《特工邪妃》 第一章 :魅神 冷风卷走残阳缓坠时留下的最后一抹绚丽,夜神一如既往的将黑暗毫无保留的洒向了人间。月精灵也不甘示弱,努力冲破夜神笼罩的黑暗,为人间无私的奉上圣洁的光辉。 梦幻之城——z国最大最奢华的酒吧,夜幕降临的瞬间,梦幻之城内如约奏响了煽情暧昧的音乐。魅惑的灯光下,酒精的催化中,舞池内的人宛如中了魔咒般,动作更加狂野放肆了。 此时舞池的角落处,一名年轻女子正静静的依靠在沙发背上,红唇浅抿着手中的一杯“恶魔之吻”。虽然她特地落座在了角落处,并且相貌亦是极其的普通,可那份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优雅气质却还是令众多男子难以抗拒,这不… “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与孤独的您共饮一杯呢?”温柔如玉的声音响起,一名相貌英俊的男子满脸含笑的举杯立在了年轻女子面前。 年轻女子将手上的酒杯缓缓放到了桌上,双臂一个慵懒的交叉,勾唇笑看向了面前的男子。那是一种淡漠到极致的冷笑,甚至还携裹着一种逼人的蔑视。男子全身顿时一僵,脸上那原本从容自信的笑亦瞬间演变成了尴尬。天哪,这女子的眼神竟然冷的令他胆寒? “对不起,打扰您了。”男子吞咽了下口水后,再也无法迎视那冷傲逼人的视线,只能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九个试图上前搭讪,却被你的眼神成功吓退的男子了。”一抹戏谑的声音由无线微型耳机中传递而来。年轻女子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端起桌上的酒杯再次轻抿了一口后,深邃不见底的眼眸凝聚在了某个方向。 舞池的中央多出了六名男子,他们此刻正面无表情的准备越过舞池,进入前方早已订下的包厢。这六名男子正是世界级的头号通缉犯,其中的一个更是东南亚最大恐怖组织的头目。这六人不断穿梭于各个国家,进行着贩毒、贩卖人口、贩卖军火的巨大交易。他们不仅行事嚣张狡诈,手段更是阴狠残忍,无数曾派去他们内部卧底的国际刑警在被他们发现之后,都遭到了分尸装箱寄回总部的下场。 “猎物已经进网,两分钟后切断所有电源。”年轻女子红唇微启,淡淡的声音缱绻着诡谲难测的冰冷命令。这六人的歹毒行径早已传遍了世界,可是纵然各国联盟,不断派出警队菁英缉捕他们,却始终无法成功。而她今夜的任务就是——灭掉这六名世界级别的恐怖分子。 “是!”无线微型耳机的那端,原本戏谑的语气瞬间转化成十足的恭敬。年轻女子仰头将杯中的“恶魔之吻”饮尽后,红唇勾起一抹迷人的浅笑。随后她将酒杯轻放在了桌上,起身往舞台的正中央,她今夜将要索取性命的六名猎物方向而去。 伴随着年轻女子步伐的缓缓逼近,一种翻腾却又理不出头绪的森冷气息袭进了六名恐怖分子的心头。蓦地,那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让六名恐怖分子血液咆哮了起来,他们双眸中潜藏着不安的对望了一眼。六名恐怖分子默契十足的停下了脚步,最终他们将危险的目标定格了那名年轻女子的身上。分明是一张平凡而又无害的面孔,可为何会让他们感觉到莫明的恐惧呢?对了,是她看向他们的那冷冽眼神,就宛如恶魔审视祭品一般,令他们浑身不由自主的感到阴寒。 音乐依然缓缓荡漾著,寻欢的男女伴随着那魅惑的魔咒,在舞池中央欢腾的更狂野了。此刻的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年轻女子与六名恐怖分子那在半空中交缠的森冷视线。 蓦地,六名男子同时将手探进了衣内,准备掏出微声手枪击毙年轻女子,因为这名年轻女子给他们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与此同时,整个梦幻之城倏地一下被黑暗笼罩,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了。彻骨的冰冷席卷了六名恐怖分子全身,不祥的预感也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验证。 “妈的,怎么忽然停电了,这梦幻之城搞什么鬼啊?” “奶奶的,这不是破坏我们的乐趣吗?赶紧叫你们的负责人出来给个说法!”陷入漆黑世界的人群中,不满的咒骂声此起彼伏。六名恐怖分子此刻已将手枪握在了手中,就在他们准备开枪乱射一通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乖,去地狱中放纵你们肮脏的灵魂吧!”年轻女子唇角冷然轻勾,手上的一颗不起眼的钻石戒指瞬间散发出冷冽的光芒,接着它宛如莲花般绽放了开来,随即便见一枚缀着剧毒的细长金针从戒指的中心部位露了出来,原来这枚钻石戒指便是年轻女子今夜准备索命的武器。 一个惊人的速度上前,镶嵌着剧毒银针的钻石戒指蓦地往前一扫,六名恐怖分子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年轻女子那钻石戒指上镶嵌的毒针划割向了颈子。 “你…是谁?”黑暗中,传来了六名恐怖分子惊骇的声音,世上竟有如此鬼魅的身手?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所以纵然是死,他们也希望能够死的瞑目。 “魅神!”年轻女子淡冷的话犹如地狱的魔歌,让六名恐怖分子陷入了无边的深渊。扑通一声响,他们全部倒在了地上。魅影无边,索命死神?她竟然就是那令黑道闻风丧胆的神秘特工魅神?据说她来无影,去无踪,杀人更是于无形。据说沒有猎物能够逃脱她的捕杀,被她盯上的猎物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只有莫名的死亡… “天啊!杀人啦!”梦幻之城内所有的灯瞬间亮起,恐惧的喊叫声立刻狂涌而起,寻欢的人群宛如浪涛般从内冲了出去。片刻的时间,远处亦隐约传来了警报的声音。而某辆精致豪华的敞蓬跑车中,魅神面无表情的瞅了眼对面陷入混乱的梦幻之城后,以极其惊人的驾驶技术狂驰而去。 “真不愧是我们特工界的不朽神话!”无线微型耳机中传来了同伴感叹的声音。 “世界级通缉犯又如何?在魅神的面前同样不堪一击,这世上就没有魅神杀不了的人。”无线微型耳机中传来了另外一名同伴的敬语。 魅神勾唇淡笑,似乎对这样的赞叹早就习以为常。她左手驾驶着方向盘,右手先是快速的取出了耳内的无线微型机器,接着又往下巴上一拽,一张人皮面具随风而去,露出了她真正的面目,一张美得让人一见就终生难忘的绝色容颜。 她是一名孤儿,八岁那年被特工组织的头领偶然间发现,此后她所有的时间便是在残酷无情的魔鬼训练中度过。不知道是因为她拥有着高超的智商,还是因为她天生就是做杀手的料子。 经过十二年的魔鬼训练之后,她将每一项本领都学到了最出色,尤其是在暗杀这一方面,她的快、狠、准更是无人能及,因此她成为了组织内的首席特工,一个甚至连特工头领都连连感叹自愧不如,宛如神话般存在的天才特工。 半个小时后,魅神驾驶的敞蓬跑车出现在了一座深山中,纵然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她仍旧保持着飞快的速度,眼前的危险路况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游刃有余的。长期与血腥的杀戮打交道,令她的身心有些疲倦。所以在任务之外,她喜欢回归大自然,让心在宁静之中寻求一份安逸。而组织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特地花了巨资,为她在这座深山顶上建造了一幢豪华的别墅。 然而,就在魅神驾驶敞蓬跑车即将抵达山顶之时,天空中忽然传来道轰隆的响声。魅神微挑了个眉,仰头瞅了眼天空。倏地,一道耀眼的白光诡异般笼罩了魅神,接着她便浑身一软,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与此同时,某个不知名的时空中—— 月光如水般从浩淼的天际泻下,飘渺的银辉仿若腾起的雾气笼罩着尘世万物。一座宛如仙境般的山谷中,有两个人正落座在木屋中对弈。 “爱徒的棋艺越来越精湛了,为师甘拜下风啊!”一名清风瘦骨的老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后,双眸宠溺的看向了对面的年轻男子。看老者的神情,似乎下棋输给自己的徒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而此生拥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徒弟,余愿足也! “是恩师承认了。”年轻男子优雅一笑,语气谦虚的说道。 “爱徒不必如此自谦,若不是你故意走错很多步,为师早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老者朗朗一笑,伸手揽过一旁的茶水轻抿了起来。 “恩师,这是怎么一回事?”年轻男子的双眸不经意间扫向木屋外时,表情蓦地一僵,不禁失声叫了出来。为何那原本笼罩万物的银白月光,竟然呈现出了淡红的色泽。 “终于来了!”老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恩师此话何解?”年轻男子双眸不解的看向了老者。 “走,随为师出去看看。”老者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后,率先走出了木屋,年轻男子双眸萦绕一团迷雾的瞅了眼老者后,默默尾随而去。 “怎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出现?”年轻男子仰望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幽蓝的天幕之上,竟莫明冉起了一颗红色的小星星,且那星星散发出的红光竟直贯九天,甚至将圣洁的月光给彻底掩盖了。 “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凤星降世,天下归一。”老者再次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后,眸中呈现出一丝喜悦的说道。这颗红星光芒万丈,它的出现竟让月光失去了色泽,宛如整个天地间只能容它这一颗星亮得不可一世,必是凤星无疑啊!她真的是来了! “凤星降世,天下归一?”瞅见凤星已经敛起红光,和正常的星星一样悬挂在天幕上后,年轻男子扭头看向了老者… ------题外话------ 亲爱滴们,影子开新文鸟!稀饭的要多多捧场哦!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痴傻煞星 月光萦绕,树影被银辉剪碎,宛如清澈的溪水般静静流淌。清风柔盈舞梭,绿叶散发出阵阵暗香,整片树林弥漫着幽静神秘之美。嗖嗖嗖,几道黑影陡然出现在了林中,而他们的出现成功破坏了树林中的清幽气氛。 “主子,人已经成功掳来。”四名黑衣蒙面男子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的说道。 “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原来不过如此。”阴冷而又嘲讽的声音响起,一名早就静立在林中的青衣蒙面男子慢悠悠的转过了身。 “主子,您预备如何处置她?”四名黑衣人同时站了起来,其中一名黑衣人臂膀无情的一抛,将手中所拎着的昏迷之人重重的扔在地上后,凝眸敬畏的看向了青衣人道。清冷月光的笼罩下,赫然看清楚那被扔在地上的似乎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而且还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五官甚至有些扭曲的丑丫头。 “先解开她的睡穴。”青衣男子瞅了眼地上那昏迷的小丫头后,嗜血的语气蔓延在了冷风中。 “是!”一名黑衣人恭敬的应道,然后箭步上前,手指戳向了地上昏迷的丫头。 被解开睡穴的小丫头先是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接着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当她看到面前所站着的四名黑衣蒙面人后,立刻挥舞着臂膀大叫了起来:“你们是大坏蛋,你们欺负月儿,月儿一定要告诉爹爹,让他打死你们。” “上官凝月,你个丑的像鬼一样的白痴,不准乱吼乱叫,否则我撕烂你的嘴。”青衣男子的双眸倏地一个冷眯,声音阴唳的说道。 “你也跟他们一样欺负月儿,月儿咬死你,咬死你。”上官凝月的身子先是一个哆嗦,接着她整个人竟像疯子般扑向了青衣男子。上官凝月,乃是龙耀皇朝大将军上官浩的独女,她不仅遗传了她亲娘那奇丑无比的相貌,人更是痴傻疯癫。而且当年她的亲娘刚生下她,便立刻撒手人寰,所以她更被龙耀皇朝的百姓喻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可是纵然如此,上官浩却依然惜她如命,而且自从上官凝月克死她的亲娘之后,上官浩就发誓终生不会再娶任何一位女子,他将所有的爱全部都倾注给了上官凝月。龙耀皇朝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大将军上官浩为何会如此疼爱上官凝月这个又丑又痴的煞星,他们讨论探索了很多年,最后终于总结出了一个原因,就是上官浩有严重的恋丑癖,所以他才会将所有的爱给了天下间最丑的两个女子--上官凝月和上官凝月的娘亲。 “找死。”青衣男子咬牙挤出了两个字,就在上官凝月即将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双掌凝聚起些许内力的朝着上官凝月一震,上官凝月那瘦小的身子立刻直直的飞了出了。扑通一声响,上官凝月的身躯先是重重的砸到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干上,然后又被大树干反弹到了地上。 “噗!”上官凝月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接着她脑袋一歪,再次“昏迷”的躺在了地上。 “找东西塞住这个白痴的嘴,然后将她捆绑起来送到地牢去。等到她失去利用价值后,立刻给我活埋了她。”青衣男子怒瞪了眼上官凝月,那嗜血阴毒的语气飘散在空气中,竟令夜风都有些瑟瑟发抖。正因为他知道上官浩极度疼爱上官凝月,所以虽然知道上官凝月痴傻疯癫,还是想尝试着从上官凝月口中套点上官浩的秘密,可是他没想到上官凝月竟然宛如疯子般扑上前来想咬自己。看到她那张丑如鬼魅的脸,他就有种呕吐的感觉,所以他岂能容忍她靠近自己? 其中一名最贴近上官凝月的黑衣人,立刻按照青衣人的指示,走上前去准备将“昏死”在地的上官凝月捆绑起来。可是当他将上官凝月的身子半扶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上官凝月俨然没有了气息。 黑衣人的手吓的将上官凝月一松,然后迅速的站起了身子,垂首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后,他抬头看向了青衣人,语气颤抖而又小心翼翼的道:“主…主子,大事不妙。她…她被您刚刚那一掌给震死了!” “什么?这白痴的身子不会那么虚弱吧?”听到属下的汇报,青衣人的身子亦是蓦地一僵,随后他眸光复杂的看向了地上那已经毙了命的上官凝月。他因为极度厌恶上官凝月的贴近,所以刚刚便无法克制的凝聚起些许内力去震上官凝月,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上官凝月竟然如此娇弱,他只是使用了不到一成的内力,竟然将她给震死了。 “主子,这可怎么办的好。上官凝月如今一死,我们便等于失去了要挟上官浩的惟一筹码。”四名黑衣人默默的对望了一眼后,拧眉看向了青衣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上官凝月既然已死,当然无法再要挟上官浩。不过…如果将支离破碎的上官凝月送还给上官浩,想必对上官浩绝对是个天大的刺激吧?”青衣人眸子森冷的扫了扫已死的上官凝月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上官浩,你既然选择冥顽不灵,那我不介意送你一份血腥的大礼。 “主子的意思是…”四名黑衣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双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青衣人。 “立刻将上官凝月五马分尸,然后连夜送回将军府去。”青衣人声音嗜血的说道。 “遵…遵命!”四名黑衣同时吞咽了下口水,然后拔出了后背上携带着的剑。主子如此歹毒的作风令他们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可是他们却不敢有一丝的迟疑,因为如果他们不立刻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那么等下被五马分尸的人将会是他们。 上官凝月,恐怕你做梦也没想到你爹对你的万分宠爱,最终竟会成为让你死无全尸的炸药吧?四名黑衣男子不免有些悲悯的瞅了瞅上官凝月,接着他们一咬牙,将手中的剑齐唰唰的砍向了地上的上官凝月。此刻的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早已经毙命的上官凝月某个小指头竟然诡异的微动了一下。 就在四名黑衣人的剑将要抵达上官凝月身躯的瞬间,从暗处忽然闪电般飞射出来几颗小石头子,那几颗小石头子不仅将四名黑衣手中的剑全部给击落了,还将四名黑衣人的身躯给震飞了出去。 “人都已经死了,竟然还下如此的毒手,阁下的手段未免太残忍了吧?”接着,一道嘲讽至极的声音随风扩散在了树林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难以置信 “是谁?”青衣人瞅了眼四周,咬牙挤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两个字。 “阻拦阁下行凶作恶之人。”淡柔的声音在林中袅袅散开,暗处嗖的蹿出道身影,接着便见一名男子双臂交叉,后背慵懒的斜靠在了某棵树干上。他身袭银色衣裳,容貌隐在一张金色面具之下。夜风缱绻而来,舞起他墨玉般的长发,释放出了令人窒息的神秘气息。 “多管闲事,简直找死。”青衣人的拳头一捏,眸中迸射出了凌厉的光芒。 “你并非我的对手,还是赶紧带着你的属下离开树林吧。”神秘面具男子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青衣人后,语气含笑的说道。 “给我杀了他。”面具男子那懒洋洋的话语,对于青衣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藐视。青衣人的臂膀蓦地一挥,森寒的语气从唇中溢了出来。 “是!”被石头子震落在地的四名黑衣男子一个鲤鱼打滚,重新站立了起来,接着他们手掌往地上一伸,用内力吸回了那同样被石头子击落在地的剑。 “不要用一颗执著的心来杀我,那样只会让你们白白舍弃生命。”面具男子的语气依然轻柔无比,可是随风飘荡在空气中时,却莫明让四名黑衣男子有种灵魂被吞噬的感觉。 “上!”四名黑衣男子对望了一眼后,举剑狠毒的袭向了面具男子。从面具男子用石头子震跌他们的瞬间,他们就知道根本不是面具男子的对手,可是主子如今已经下了杀令,如果他们不能完成主子所交代的任务,那么残忍的主子同样会赐予他们死亡。所以…只能拼了! “这是何苦呢?我只是想保那丫头一个全尸罢了,你们还是赏在下个面子吧。我可真的不想动武,毕竟打架是需要浪费力气的。”瞅望了眼举剑袭来的黑衣人后,面具男子无语的耸了耸肩,继续善意的游说着。 “杀!”眼看已经挥剑逼近面具男子眼前了,他却还慵懒的交叉着臂膀,没有任何出手的架势。黑衣人的心中亦不禁激起了被彻底藐视的愤怒,他们手中的剑齐唰唰的砍向了面具男子。 “哎…”面具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终于松开了交缠的臂膀。然后便见他的指尖轻轻一弹,一颗石头子以极其诡异的速度旋转在了半空中,月光萦绕在那颗石头子上,绽放出了夺目耀眼的银辉。这一刻,就仿佛九天上的清月亦被他掌控在了手中,任凭他去肆意的把玩。嗖,石头子携裹强劲的气流卷飞了出去,贯穿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心口,亦震飞了另外三名黑衣人的身躯。 “噗!”三名跌飞在地上的黑衣人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他们恐惧的看了眼一旁那被石头子贯穿致命的心口,已经气绝身亡的同伴后,缓缓从地上爬站了起来,双眸暗含苦涩的凝聚在了青衣人的身上,语气颤抖的说道:“主子,属下们无能,杀不了他。” “难怪喜欢多管闲事,原来的确是有些本领。既然这样,就由我亲自出手,让你粉身碎骨吧!”青衣人的脸色亦是微微一变,但随即他便仰头狂笑,接着身影闪电般袭向了面具男子。 “你会失望的,我已经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面具男子双眸淡冷一笑,身影幻化成风迎向了青衣人。瞬间的功夫,林中所有的树木被强劲的气流搅动,绿叶亦纷纷脱落,翻腾旋转在了半空中。可见这两人的武功都是极高,几乎已经到了惊风动月的境界。两条身影宛如鬼魅般纠缠在了一起,寻找着对方的最大弱点,发动着凌厉无情的攻击。 “你们三人立刻将上官凝月砍成碎尸。”青衣人双掌催向面具男子的同时,森冷的命令亦传递给了三名黑衣属下。 “是!”黑衣人们将手中的剑一个紧握,身影同时蹿向了那早已毙了命正静躺在地面上的上官凝月。 “你不是很想保她个全尸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去保?”青衣人语气嗜血的说道,双掌更快的袭向了银衣面具男子。 “那你就认真的学着,看我是怎样在杀你的同时,兼顾着护尸的。”面具男子冷然一笑,左掌迎击青衣人的同时,右掌蓦地一举,三枚散发着寒光的银针赫然出现在了他的右掌指缝中。 “想用银针击毙我的属下?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青衣人阴唳的一笑,招式更加狠毒的袭向了银衣面具男子。 “砍。”与此同时,另外的一边,三名黑衣人对望了一眼后,手上的剑残忍无情的劈向了地上的上官凝月。 “想砍我?我送你们下地狱。”蓦地,一道淡冷的声音随风扬起,早已气绝身亡的上官凝月竟然从地面跃身而起,接着她以一种令人无法捕捉的惊人速度,反夺下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剑。然后便见寒光绚闪,三名黑衣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伴随着喉颈处鲜血的溅洒,他们的身躯齐齐的向后仰了去。扑通一声响,他们全部倒在了地上。三名黑衣人的气息在一瞬间灭绝,可他们的瞳孔却是瞪的极大,那是一种死都无法瞑目的眼神。 “真是蝼蚁。”上官凝月将手中的剑一抛,双眸淡漠的扫了眼地上的三名黑衣人,红唇溢出了四个字。 上官凝月?银衣面具男子臂膀猛然一挥,将青衣人震退了几步后,他轻挑了个眉瞅向了上官凝月,心中亦是略带讶然的吟出了四个字。刚刚见到三名黑衣人将剑砍向了上官凝月,他亦将内力贯注到了指缝中所夹着的银针上。然,就在他准备射出三枚银针击毙黑衣人时,已死的上官凝月竟然活了过来,且比他速度更快的灭了三名黑衣人。这… “上官凝月?”青衣人当然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他放弃了与面具男子的厮杀,眸光复杂森冷的定格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又活了过来呢?还有…她真的是上官凝月吗?月光笼罩下,她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冰雪般的幽冷,那是一种冷到傲慢,冷到世间万物都莫明感到胆寒的气息… ------题外话------ 亲爱滴们,中秋快乐!狂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匪夷所思 夜风盈舞,月色映在地面荡起涟漪的银辉。 银面男子与青衣人凝眸打量着“上官凝月”的同时,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凝眸打量魅神的同时,魅神亦同样眯眼瞅向了银面男子和青衣人。 这是哪里?她记得又一次成功完成诛杀的任务后,便驱车回深山别墅了。只是,就在她即将抵达山顶时,天空竟然莫明炸响了闷雷,接着一道闪电诡异的劈向了自己,然后她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而当她睁开眼的瞬间,便敏锐的察觉到有杀气弥漫在身躯四周,然后便看到有三名黑衣人企图袭杀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当然来不及细想,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铲除危险。然,当危险驱散之后,她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是个令她完全陌生的树林,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有人袭杀她? 难道是那六名恐怖分子的手下来寻仇了?他们趁自己被那道见鬼的闪电劈晕了后,将自己掳到了这陌生的林中,然后痛下杀手?可是这也完全不符合逻辑啊,如果要杀自己的话,为何不在原地动手,而要大费周章的将自己挪到另外一个地方再动手呢? “今夜的上官凝月倒真是令我刮目相看。”蒙面青衣人阴唳的声音随风卷进了魅神的耳中,原来她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在装疯卖傻?原来龙耀皇朝臭名远扬的废物上官凝月竟有如此骇人的身手? “你是谁?”魅神交叉起了双臂,眸子森冷的眯向了青衣男子。上官凝月是她进入组织前的名字,除了领她进入组织的头知道外,世上根本无人得知魅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而这人竟然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她那宛如神话般存在的地位竟令头领受到了威胁,所以头领为了坚固有些动摇的地位,不禁派人对她下杀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头领的命恐怕亦走到了尽头。 “要你命的人。”青衣人手腕一抬,一道幽绿的光芒从袖底而出激射向了魅神。他今夜本是想拿上官凝月做为人质,达到要挟上官浩的目的。可没想到这上官凝月竟深藏不露,再加上一旁还有个武功惊人的神秘面具人相帮,想要掳劫这上官凝月的希望恐怕很渺茫了,那么就只有摧毁了上官凝月,以便给上官浩一个血的教训。 “想要我的命?恐怕你会后悔的,因为你会死的更快。”魅神一个敏捷的闪身,轻易避开了青衣人暗器的攻击,接着她的左手触摸向了右手的食指,准备启动那与她形影不离的钻石戒指机关,射放出里面的剧毒金针。然,当她触碰到的是空荡荡的食指时,不禁微拧了个眉。见鬼的,她那最厉害的贴身武器呢?除了她自身之外,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从她的食指上取下那颗钻石戒指,因为她是利用了自己所研发的药水,将那颗钻石戒指粘固在食指上的。嗖嗖嗖,就在魅神思绪有些略微游离的时候,青衣人衣袖中光芒再次涌动,无数奇形怪状的暗器凌厉的袭向了魅神。 与此同时,那神秘的面具男子却是交叉起了臂膀,双眸潜藏一抹深邃笑意的凝望向了魅神。魅神那微微游离的思绪并没有逃脱他眼神的捕捉。临阵对敌,这丫头竟然走神?她到底是被吓到了呢?还是根本就不屑敌人的犀利攻击呢? “丫头,若你再不躲闪,恐怕就真的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咯!”面具男子轻挑了个眉,柔魅的语气中携裹着一抹戏谑的味道。这一刻的他似乎不再准备参战,而是完全把自己设置成了局面人,去欣赏一场耐人寻味的战役。刚刚那三名黑衣人的武功虽不说是天下无敌,却也能称得上是罕见的高手,可这丫头击毙那三名黑衣人的动作,快的令他都忍不住感到匪夷所思,那是一种令人无法探悉的奇怪招式。简单,利落,看起来分明是毫无任何的危险,可她却又是怎么做到令人瞬间致命的呢? “闭嘴,用不着你来提醒。”魅神眼神傲冷的扫了眼面具男子,接着身躯迅速的几个翻腾,巧妙的避开了青衣人暗器的袭击。她最擅长近身攻击,且瞬间索取敌人性命的成功率百分百,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得有一样利器在手。而如今,青衣人与她进行的是远程战斗,且她手指上那惟一的戒指利器如今又不翼而飞。到底如何才能够一击击中呢?对咯,曾经训练她的魔鬼教官说过,一名最出色的杀手,要懂利用万物的存在。只要你有足够的自信,万物皆可成为最厉害的杀人利器。 “乖乖的受死吧!”青衣人冷唳的一笑,从袖筒中抽出了把软剑。接着便见青衣人的软剑横空一扫,剑气怒卷成骇浪袭向了魅神全身。 面具男子的双眸微眨了下,交缠的臂膀亦迅速放了下来。他知道这青衣人是谁,他也知道青衣人的武功非同一般。他到底是该出掌阻拦住青衣人释放的凌厉剑气呢?还是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看看这丫头如何应对呢?这丫头的确是有些过人的本领,不过恐怕还不足以是青衣人的对手。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冒险满足好奇心的好。面具男子将内力凝聚到了掌心,然后迅速的抬起了双掌。 与此同时,魅神的双眸则是快速的扫了眼某个方向,接着她的身躯朝着地面一个猛然翻滚,手指迅速的捏住某颗静躺在地上的石头子后,便见她跃身而起,将石头子甩向了青衣蒙面人。 蓦地,面具男子缩回了双掌,眯眼看向了那颗袭向青衣人的石头子。快,急。快到犹如闪电,急到挡无可挡。明明没有携裹一丝的内力,却散发着摧毁一切的凌厉。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嗖”的一声响,石头子悄无声息地穿透剑气,贯穿了青衣人的左肩头。 “漂亮!”神秘面具男子竟无法克制的鼓起了双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你…”而青衣人则是咬牙挤出了难以置信的颤音,接着他猛然朝着地面砸了颗黑色烟雾弹,身影宛如箭般消失在了树林中… ------题外话------ 亲爱滴们,节日快乐哈!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离谱的穿越 “丫头,好快的身手。”神秘面具人缓缓抬起指尖,动作优雅的撩拨开眼前的黑色烟雾后,移步到了魅神的面前,唇中溢出了柔和的语气。 “杀人,比的就是快。谁索命的动作更快,谁就能活着。”魅神面无表情的扫了眼面具男子,淡冷的语气随风扬起。只是她的心中却萦绕起一团迷雾,刚刚她弹掷石头子时所掌握的力度,本应是直接贯穿那青衣人致命心口的。可就在她弹掷石头子的瞬间,大脑忽然一阵眩晕,接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宛如浪潮般涌进了脑海中。这不禁令她微微走神,因此也让那颗弹掷向青衣人心口的石头子出现了偏差。见鬼的,为何自己的脑海中会有陌生的记忆输入呢?那好象是属于一个叫做上官凝月的小丫头的记忆?上官凝月?和她进入组织前的名字完全相同?一个经常被天下人唾弃,鄙夷,欺辱的痴傻丑丫头?若说那丫头可怜吧,似乎也不全然,因为她竟有一个对她万分宠爱,疼惜如命的将军父亲。 “我想…我终于能够明白上官将军为何如此宝贝你了。丫头,或许你是上官将军此生最大的骄傲。”面具男子微挑了个眉,双眸绽放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凝望向了魅神。夜风吹起她的衣裙,月光的笼罩下,她的身影虽然显得十分单薄,可是却又在无形之中释放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诡异气息,这丫头瞬间竟像个无法解开的谜般缠绕在了面具人的心中。从她弹掷石头子贯穿青衣人肩头时,他便清晰的察觉到这丫头并没有丝毫的内力,可她却拥有着极其古怪的身手以及一份常人难以睥睨的骇人杀气。这样的杀气甚至就连他都无法去超越?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属下打探消息的本领绝对是一流的,为何他们竟没有探悉到上官凝月的秘密呢?另外,上官凝月既有如此出色的身手,又为何会被青衣人的属下轻而易举的掳出将军府呢? “丫头?叫谁丫头呢?”魅神怒瞪了眼面具男子,语气森冷的说道。她可是令黑道闻风丧胆的索命死神,白道万分尊崇的天才特工。如今竟然被人戏谑的称为丫头? “龙耀皇朝谁不知道上官将军的宝贝女儿上官凝月还未涉入及笄之年?既然你还未成年,我为何不能称呼你为丫头呢?”面具男子臂膀一个慵懒的交叉,语气含笑的说道。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魅神拧眉看向了面具男子,语气略含着一丝的震惊。这面具男子与刚刚那青衣人的装束似乎颇有古代之风?如今这面具男子又说自己是龙耀皇朝上官将军的女儿?再串联上脑海中被强行输入的陌生记忆?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其实凝月丫头早已过了及笄之年?”面具男子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魅神微惊的脸庞,语气淡柔的问道。 “shit”魅神银牙一咬,忍不住咒骂了句。她想…她现在终于能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有没有搞错,她竟然被一道闪电给劈的离谱穿越了,且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年龄缩了水的痴傻丑丫头身上,有比这更无语的事情吗? “咳…你说什么?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在骂我哦!”面具男子双眸微含诧异的瞅了眼魅神,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听懂这丫头的话,但是从这丫头的表情上,他似乎能察觉到极大的不满和愤怒。自己好歹也算得上是她的半个救命恩人吧?她怎能用如此恶劣的态度招呼自己呢? 深吸了口气后,魅神还是冷静的接受了穿越的事实。如今反正穿都已经穿了,那么她震惊又有何用呢,还不如坦然接受来的更实际些。对于她来说,无论身处何方,即便是踏足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地狱,她也有绝对的自信能够潇洒面对,更何况只是换了一个世界而活呢? “刚刚那个青衣人为何要杀我?”魅神,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上官凝月了。上官凝月双眸淡漠的扫了眼面具男子,确定他并未对自己产生任何危险气息后,启唇缓缓的问道。 “更准确的说,那青衣人原本的意图是想掳你为人质。因为你是上官将军惟一的软肋,只有拿你做筹码来要挟上官将军,才能到达那青衣人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你并未乖乖的配合那青衣人,甚至还彻底挑衅了那青衣人,想必这才引起了他对你的杀心。”面具男子暗暗审视了眼上官凝月后,启唇耐心的解释道。 “呵呵…看来我是被卷进无聊的政治旋涡了。”上官凝月唇角勾勒起了一抹阴冷的弧度,将军一向都是朝廷中手握兵权之人,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拿她去要挟那个位居将军的父亲,这其中的用意似乎并不难猜测得出。 “聪明的丫头。”面具男子眼神扫了扫上官凝月后,语气淡淡的赞叹道。既然她是上官浩的女儿,之前根本又是在装疯卖傻,那么如今能果断的猜到那青衣人的目的,其实并不算稀奇,不是吗? “告诉我那青衣人的身份。”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面具男子,她没兴趣参合那什么狗血的政治阴谋,但她也绝对不允许有人拿自己做棋子,所以她有必要了解下敌情。 “我想…你的将军父亲应该比我更清楚,你可以去问他哦!不过,那青衣人刚刚不仅没杀了你,还被你重伤了。恐怕他会卷土而来找你报仇哦,你可要小心了!”面具男子身躯先是微微一楞,接着耸了耸肩道。这丫头可真是有趣极了,竟然带着命令的语气想从自己嘴里套取青衣人的身份?她这态度未免也太藐视自己了吧? “恐怕我要小心的不止那个青衣人吧?”上官凝月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面具人道。 “丫头的话似乎有弦外之音哦!我可不是你的敌人,相反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差点被人给五马分尸,可是我出手救的你哦!”面具下,神秘男子的眉高高扬了起来。 “是么?戴着面具出来救人?想必你和那青衣人一定很熟悉吧,你不想让他发现你的真正身份。”上官凝月没有正面回答面具男子的话,而是双眸审视了眼面具男子后,扔出了肯定的语言。 “你不觉得戴着面具出来救人,充满了神秘的美感么?”面具男子同样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而是勾唇笑问道了上官凝月。 “那恐怕你得赶紧从我面前消失了。”上官凝月的唇中溢出了嘲讽的话语。 “这是为何?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吝啬的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迫不及待的撵我走?”面具男子的语气似乎携裹着一丝委屈。 “你不是想保持神秘感么?你那可以改变声音和眼睛形状的药效似乎快消失了,若你不及时的离开,岂不是会被我窥探了你的秘密?”上官凝月的手指轻撩了撩额前飞舞的青丝。 “你…”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面具男子的身躯彻底僵硬住了… ------题外话------ 嘻嘻,有木有亲猜到了面具男子的身份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迷路 “丫头,你怎会知道我吞服了可以改变声音和眼睛形状的药丸?”面具男子眸光深邃的凝望向了上官凝月。 “若我根本就不打算告诉你答案,你又预备如何呢?”上官凝月眉角轻挑,眸中释放出的是洞悉一切的冷笑。她是个全能的天才特工,所以她懂得的本领何止是杀人呢?眼前的这个人为了完美的隐藏真正身份,不仅戴上了面具,更利用药物去改变了声音和眼睛的形状。只可惜他用药的本领比起自己来还是略逊了一筹。他所吞服的这种易容药丸效果虽然是很不错,可却会发出一种淡淡的清香,而从这种香味中自己便得知,那是三年前就已经被自己淘汰了的易容药丸,如今她所研制出的易容药丸,早已经到达了无声无味的境界。 “今晚的月色似乎不错,很值得人去细细的品味。”面具男子敛起了心中的震惊,仰头瞅望了眼夜空之后,唇中溢出了意味深长的话语。这个上官凝月瞬间变成了个高深莫测的谜,让他有种去拨开云雾探索真相的冲动欲望。 “废话不多说了,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我也不管你之前救我到底是出于善念还是另有所图。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以前的上官凝月或许会任人宰割,如今的上官凝月不是任何人所能去招惹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敌人,那就最好不过。(.好看的小说)相反,你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上官凝月眯眼看向了面具人,淡冷的话语随风飘浮在了空气中。 “丫头,不用如此严肃吧,这样会破坏美好气氛的。”面具男子唇角轻勾,双眸中潜藏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我的话已经说完,你现在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了。”上官凝月的左胳膊往旁边一伸,摆出了个请滚不送的姿势。 “丫头,记住!我不会是你的敌人,甚至我很期待成为你的朋友哦。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诚意,我可以揭下面具,让你看看我的真容哦!”面具男子对上官凝月伸出的胳膊来了个彻底的忽视,脚步猛然一个迈动,身躯更加贴近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没兴趣。”上官凝月蓦地缩回了胳膊,脸上呈现出了淡淡的怒意。这家伙没看到自己那请他滚的手势么? “是没兴趣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呢,还是没兴趣目睹我的真容呢?”面具男子的脑袋轻轻一歪,语气戏谑的说道。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这丫头对自己的态度越是不友善,他对她的兴趣就愈发的浓烈。 上官凝月懒得再搭理面具男子,只见她的发丝飘逸一甩,赠送给了面具男子一个华丽丽的背影。(.)接着她眼眸扫了扫树林四周,眉轻轻拧了起来。这具身躯的前主人也真是的,给了自己许多陌生的记忆,却独独没有传输给自己那将军府所处的位置。那这样的话,就算自己走出了这片森林,又如何能回到将军府去呢? 好吧,她承认就算不回将军府,凭她的博学知识也同样能利用林中这些现有的树木,给自己铸造出一个安身之地。只是她又不傻,既然有现成又舒适的住所,为何要费力去重新打造呢?再说了,如今自己的灵魂寄居在了人家的身躯中,如果就这样带着人家的身躯消失,似乎也有点不厚道哦! “丫头,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迷路了吧?”面具男子先是嘴角抽搐的瞅了眼上官凝月赐予自己的那道不友善的背影,接着薄唇忍不住一勾,语气含笑的问道。 上官凝月倏地转过了身,双眸先是没好气的瞪了眼面具男子,接着语气略含些许尴尬的道:“咳,你…可以告诉我如何才能回到将军府去么?” “哈哈哈…”窥探到上官凝月那微微有些吃瘪的表情,面具男子竟无法控制的仰头大笑了起来。 “笑你个头啊,不说拉倒!”上官凝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自己不就是迷了个路么?他用得着笑的如此幸灾乐祸? “好吧,我错了!丫头千万别生气,我立刻对于刚刚的举动抱以万分的歉意。”面具男子朝着上官凝月微弯了腰,做出了个十分诚恳的道歉举动。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取笑她的。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原本还冷傲的跟个暗夜修罗的她,忽然转瞬间变成了迷路的小羊羔嘛。 “无聊!”上官凝月撇了撇嘴,再次怒瞪了眼面具男子。 “其实吧…我原本是准备亲自护送你回将军府的,不过算算时间呢,你那个将军爹爹也应该找来这个树林了。”面具男子丝毫不介意上官凝月的恶劣态度,语气依然携裹着柔笑的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他会找来这个树林?”上官凝月挑了挑眉道。 “因为我是个好人啊,我得知今夜有人将你掳出了将军府,当然得给你爹爹通风报信,让他速度来树林中救你啊。不过你的将军爹爹估计年龄大了点,所以动作比较迟缓,丫头恐怕还要稍微再等等哦!”面具男子耸了耸肩道。今夜,他的属下监视到有蒙面黑衣人将上官凝月掳出了将军府,所以他们便一直悄悄跟踪到了这个树林外,接着便给自己传递了信号。而接到属下的信号,他便立刻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一方面叫属下立刻去给上官浩通风报信,一方面亦亲自动身前来树林中救人了。他这么做只是不想那青衣人的阴谋得逞,却未曾想到竟有如此意外的收获。 上官凝月无语的看了眼面具男子,就在她启唇准备说话的时候,树林的不远处忽然亮起了通红的光芒,紧接着传来了万分焦急的声音:“月儿,我的宝贝月儿,你在哪里啊,你可千万不要吓唬爹爹啊,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爹爹可怎么活啊!” “丫头,你看我没骗你吧?你的将军爹爹总算是找来了。”面具男子语气戏谑的笑道。 “既然他找来了,恐怕你也是时候…滚了吧?”上官凝月臂膀一个慵懒的交叉,语气淡冷的说道。 “好吧!丫头那么想我滚,那我就乖乖的滚吧!”面具男子邪魅的笑道,接着身影一个迅速的旋转,幻化成风般消失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神经!”上官凝月瞅了眼面具男子消失的地方后,嘴角抽搐的说道。然,她的话音刚落,风中立即传来了一道魅惑至极的声音:“丫头,明天见哦!” ------题外话------ 嘻嘻…亲爱滴们,明天终于要看到真容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易容术 上官凝月的身躯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不屑的冷哼了声。(.好看的小说)明天见?见什么见?她跟他很熟么? “月儿,月儿…”焦急中携裹惊恐的呼唤声再次穿透空气,席卷在了上官凝月的耳边。 “这里。”上官凝月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前方,唇中给出了淡冷的回应。 “月儿,好象是月儿的声音。”瞬间的功夫,无数名侍卫装扮的人提着红艳艳的灯笼立在了上官凝月的对面。而领头的那名相貌英俊,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子则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将上官凝月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对于中年男子的举动上官凝月没有去抗拒,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了她,这个人就是大将军上官浩。 “月儿,你吓死爹爹了,吓死爹爹了!”上官浩的眸中波光烁动,身躯极度颤抖的低喃道。今夜,他正躺在床上拿着亡妻的玉钗睹物思人,倏地一声响,一枚粘连着纸条的飞镖破窗而入射在了他的床头。将军府一向戒备森严,竟会有人擅闯了进来而没被发现?这不禁让上官浩大吃一惊。然,当他展开那张纸条时,脸色唰地一下全变白了。纸条上写着:上官凝月被掳,速去沧灵湖旁的树林中救她。 这绝对不可能的,月儿所居住的院落中,一向都是由府中武功最精湛的侍卫守护着,怎么可能会有人在不发出任何惊动的情况下掳走月儿呢?上官浩连忙宽衣离开了寝室,前往了上官凝月居住的院落中进行察看。(.)当他一踏入院落,便见到了满地被迷药所弄晕的侍卫,他立马被吓的魂飞魄散。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爱妻,他无法再承受失去月儿的痛苦了,于是他当即率领着侍卫们赶来了树林中。 “爹爹别担心。月儿这不是好好的么?”上官凝月启唇缓缓的说道,从上官浩惶恐的气息中,她能感觉到上官浩对这具身躯的前主人的确是从骨子里深深疼爱的。家的温暖一直是她内心却隐秘的渴望,这趟离谱的穿越虽并非她所愿,可是若从此多了个对自己万分宠爱的父亲,或许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月儿,你有没有受伤?如果有哪里疼疼的话,可一定要告诉爹爹啊!”上官浩速度松开了上官凝月,埋头仔细检查起了上官凝月的全身,语气更是像哄小孩子般。 “爹爹放心,月儿并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上官凝月勾唇淡笑道。蓦地,上官浩抬起了头,双眸直勾勾的凝望向了上官凝月。不对啊?若换做是以往的月儿碰到了如此情况,该是害怕的扑进自己怀中哇哇大哭的啊? “月儿,你…你…”上官浩的双手蓦地捧起了上官凝月的脸,语气震惊中携裹着颤抖的喜悦。眼前的月儿表情是如此的镇定,语气中亦没有了丝毫的傻气。这该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 “爹爹,你是发现月儿不傻了吗?月儿其实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从昏迷中醒来后,整个脑筋就全部清楚了。”上官凝月耸了耸肩道,聪明的她岂会察觉不到上官浩此刻的心思呢?不过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上官浩解说,难道告诉他,以前的上官凝月已经死了,然后她的灵魂寄居在了这具身躯里?说出来恐怕上官浩也不会信,而且她似乎也不忍心让上官浩承受丧女的刺激。 “谁说我的月儿傻了,我的月儿本来就不傻,我的月儿最聪明了。”上官浩再次激动的搂住了上官凝月。他的月儿曾经因为痴傻疯癫,承受了多少人的嘲笑?可是在他的心中,从未认为月儿是个傻子,因为无论月儿是什么样子,永远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对于上官凝月的巨大转变,上官浩并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他完全是坦然的接受了。 “将军,地上躺着四具蒙面黑衣人的尸首,应该就是他们掳劫的小姐。不过属下揭下他们的面纱,发现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一旁,传来了侍卫的禀报声。 “哼,那伙人竟想掳劫月儿来要挟我,我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上官浩松开了上官凝月,眸光森冷的瞅了眼不远处躺着的四具尸首后,咬牙恨恨的说道。他心中很清楚今夜是谁掳走的月儿,他们无论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他都是可以容忍的。但是今夜他们竟然真的将脑筋动到了月儿身上来,看来他也不该再沉默下去了。 “月儿,这些黑衣人是被谁杀死的?”上官浩扭头问道上官凝月。难道…是今夜给自己通风报信的神秘人? “如果我告诉爹爹,这些黑衣人是被月儿杀死的,那么爹爹会做何反映呢?”上官凝月的脑袋一歪,勾唇笑问道。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上官浩的身躯蓦地一僵,他双眸诧异的瞅了瞅上官凝月,察觉到上官凝月的表情似乎不像开玩笑后,他仰头朗朗一笑:“爹爹相信!” 因为月儿是他和那个人的孩子,所以任何的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在月儿的身上。譬如说月儿忽然不傻了!又譬如说…月儿忽然拥有了匪夷所思的本领! 月亮渐渐敛起银辉,悄悄隐入了云层中。夜深沉得几乎就像一潭湖水,只有冷风的轻吟舞梭才都涌起些许的浪花。 将军府某个红烛摇曳的寝室中-- 上官凝月的臂膀交叉着,嘴角抽搐的扫了扫四周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你们可以出去么?” “小姐,对不起!属下们奉将军之令,必须贴身保护小姐的安全。”众侍卫声音恭敬洪亮的回答道。自从发生掳劫事件后,上官浩更严密的加强了府中的戒备,特别是上官凝月所居住的地方。不仅是整个院落中站满了侍卫,就连寝室中也不例外。 “将军的命令要遵守,小姐的命令就可以违背么?你们立刻给我出去!”上官凝月有种爆粗口的冲动。她知道上官浩这么做完全是一翻好意,他担心自己会再次被人给掳劫。可是他也用不着让院落和寝室中站满了侍卫吧?她现在就是侧着身子在寝室中行走,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她…能不发疯么? “可是…”众侍卫同时低下了头去。 “立刻给我出去,不要逼我发火!”上官凝月咬牙挤出了森冷的话语。众侍卫们抬头默默对望了一眼后,哗啦一下全部挤冲出了寝室。谁不知道府中小姐的地位是最大的,将军的话或许可以不听,小姐的话是必须得听的。 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上官凝月上前将寝室的门关严实后,移步到了一面梳妆铜镜前,镜中顿时映射出一个容貌极其丑陋的小丫头。上官凝月微挑了挑眉,随后将脸更加凑近了铜镜。 在树林中时,她就感觉脸上有种细微的异样,开始她以为是脸上沾满了泥土的原因。可是当她用水彻底清洗了整张脸后,那细微的异样感觉仍然存在,她就肯定的知道这张脸绝对是有问题的。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张脸应该是被易了容的。她一向认为自己对易容术的领悟已经到达了境界,可是如今这张脸清晰的告诉了她,原来世上还有更加高明的易容术。 上官凝月敛聚起心神,十指慢慢摩挲起了整张脸,随后她的拇指和食指定格在了某个点上。伴随着胳膊缓缓的抬起,一张精致细薄的皮从上官凝月的脸上脱落了下来。 “嘶…”镜中的脸蛋顿时让上官凝月震惊的倒抽了口冷气。这是一张没有瑕疵宛如美玉雕成的脸蛋,亦是一张令任何人看到都会自惭形秽的脸蛋。然,令上官凝月震惊的并非是这张脸蛋的完美,而是这张脸蛋根本就是属于她自己的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难言的秘密 “咚咚咚…”这时,寝室的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了。 “谁?”上官凝月扬声问道,双眸则依然凝视着梳妆铜镜中那与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的容貌。 “月儿,是爹爹。”门外,传来了上官浩温柔的语气。 “进来吧!”上官凝月微挑了个眉。来的正好,自己也刚想去问问他呢。明明拥有着的是天资国色,又为何要用一张丑陋的皮遮掩住呢?门咯吱一下推开,接着又被轻轻的掩上了。 “月儿,侍卫们说你不肯让他们守在寝室贴身保护?爹也知道如此的保护会扰了你的清净,可是…”上官浩无奈的扫了眼上官凝月的背影,垂首语气幽幽的说道。 “月儿明白爹的心意,不过月儿更想告诉爹,如今的月儿是完全有自保能力的。”上官凝月缓缓的转过了身。 “爹爹知道月儿现在变厉害了,可是那伙人的狠毒手段出层不新,还是谨慎些好啊!”上官浩抬起了头,双眸怜爱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只是当他的视线碰触到上官凝月脸的瞬间,他的脸色唰的变白了。 “月儿,脸上的秘密被你发现了?”上官浩深吸了几口气,眼睛扫了扫上官凝月手上捏着的薄皮后,语气颤抖的说道。(.) “恩,这个秘密让月儿的心中十分不解,所以想请爹爹释疑。”上官凝月勾唇淡淡一笑,缓缓走到了上官浩的面前。之前的上官凝月曾因为这张陋颜,受尽了龙耀皇朝百姓们的嘲讽。如今的她虽然与上官浩接触的时间还不长,还是能确信上官浩对他女儿上官凝月的宠爱是真的。那么上官浩宁愿让上官凝月戴着受尽天下人嘲讽的陋颜,也不肯让上官凝月真正的绝世容颜呈现于世,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吧? “月儿,你什么都不要问。而且你必须要答应爹爹,绝不可以让你的真容露出来。”上官浩的手掌哆嗦的按在了上官凝月的肩膀上,表情严肃中带着沉重的说道。 “爹,你也知道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女儿既然拥有着绝世美貌,为何要深藏起来用陋颜去代替呢?”上官凝月眸子暗暗审视了眼上官浩后,语气淡淡的说道。其实即便她拥有的是真正的陋颜,她也不会有丝毫的介怀。不过就是区区一副臭皮囊,百年之后终究会化为枯骨。她至所以这么说,是想逼迫上官浩讲出真相,因为她能感觉到此刻的上官浩内心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月儿,用一张众人讥讽的陋颜活着,爹爹知道让你很受委屈。(.好看的小说)可爹爹这样做是有苦衷的,如果你露出了真容,那么爹爹便会彻底失去你。你是爹爹惟一的依靠,也是让爹爹能够坚强活下去的信念。所以答应爹爹,不要露出你的真正容颜。好不好?就当爹爹求你了!”上官浩满脸哀凄的看着上官凝月,声音颤痛的说道。 “难道…我真正的容貌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上官凝月的双眸微微一眯,唇中溢出了大胆的揣测。 “月儿,不要逼爹爹说出原因,爹爹是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你也疼爱爹爹,就答应爹爹的要求。好不好?”上官浩紧捏起了拳头,双眸乞求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好吧!月儿答应爹爹,除非经过爹爹的允许,否则月儿绝不露出真正的容颜。”见上官浩死活不肯说出原因,上官凝月也只能放弃。 “真是爹爹的乖女儿。”上官浩激动的将上官凝月拥在了怀中,一滴泪从眼角悄悄滑落。 “不过爹爹也要答应月儿一个要求哦!”上官凝月勾唇嫣然一笑,她其实还是挺喜欢这个上官浩的,因为他让自己清晰的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一种幸福。 “月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月儿开心,爹爹什么都答应你。”上官浩宠溺的抚了抚上官凝月的发丝。 “不要再派那么多的侍卫贴身保护月儿了。”上官凝月轻轻抽离了上官浩的怀抱,语气淡柔的说道。虽然寝室内的侍卫已经被自己赶出去了,可是她清楚的知道,此时的院落中依旧站满了侍卫。这样的严密保护,令她有种不舒服的压抑感。 “这…”上官浩的身躯微微一僵,表情为难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我会保护好自己,相信月儿。”上官凝月傲然的一笑,将手中所捏着的薄皮迅速粘贴到了脸上。 “爹爹答应撤去院落中的侍卫,不过…为了让爹爹安心,还是稍微留下几名侍卫吧?”上官浩小心翼翼的征求上官凝月的意见。 “恩!”上官凝月点了点头,她岂忍心拒绝慈父爱女的心意呢?如果只是留下几名侍卫,那就算了吧! “那爹爹就不打扰月儿休息了!”上官浩揉了揉上官凝月的脑袋,转身,眸中染笑的往门口走去。 “爹爹走好!”上官凝月眸中同样含笑的跟上官浩告别,默送着上官浩离去之后,她的手抚摸向了自己脸上所贴着的皮,喃喃自语道:“你…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惊人秘密呢?” 月坠日升,一缕耀眼的金辉缓缓挤出云层,无私的释放出了温暖。万物经过金辉刻意的渲染,宛如瑰丽的画卷般点缀着人间,新的一天开始了。 寝室的门缓缓打开,上官凝月从屋内走了出来。慵懒的舒展开双臂,上官凝月仰头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小姐早!”整齐洪亮的问候声传来,惊扰了上官凝月对美好清晨的享受。 “早!”上官凝月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礼貌的给予了回应。六名侍卫恭敬的对上官凝月弯了个腰后,双眸暗含喜悦的凝望向了上官凝月。今日的小姐身着一袭绣着粉蝶的水蓝色长裙,腰间用一条白色锦带轻轻束住着,青丝随意的挽成一个松松的髻,上面简单的斜插着一枚碧绿的兰花淡簪。暖风从她身边轻柔的舞过,容颜还是如昔,可浑身上下却莫名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言语的孤傲和飘逸。小姐她不仅不傻了,甚至还…他们可真替将军开心啊,六名侍卫心中暗暗低喃道。 “嗨!凝月丫头,早安哦!”蓦地,一道魅惑的声音随风响起,六名侍卫的身躯顿时一僵,双眸震惊的循音望去。院落中何时多了个人?为何他们竟一点都未察觉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战神瑞王 “什么人,竟敢擅闯将军府,立刻滚下来!”六名侍卫倏地一下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剑,眸光聚集到了院落中某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上后,齐声震怒的呵斥道。他们一直守护在院落中,从未离开过半步,这人竟在他们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了树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来人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 “清晨是如此的美妙,各位的脾气却是如此的暴躁。这样不好,不好!”邪魅的嗓音携裹着戏谑的笑意弥漫在了空气中,茂密的树叶被人用手指轻柔的撩拨开,赫然看清楚一名领口袖口镶绣着金色祥云的紫衣男子正姿态慵懒的卧躺在树杆上。 他--白皙的脸蛋,深邃中泛着迷人色泽的眼眸,如画的眉,高挺的鼻,绝美如樱的唇。脸上的每一分线条都是如此的精致,仿佛泯灭了一切的瑕疵,就宛如是神匠们历经了千万年,呕心沥血才雕琢出来的伟大杰作。 真正的天姿绝色,必须是完美的容颜与绝代的风姿糅合,而眼前的这名男子便是。满头的乌发并没有束冠,仅用了一条银色丝带随意的束绑着。清风缱绻而来,紫衣男子额前的几缕发丝被轻盈撩起,和那条银带交织缠舞着,令他那高贵逼人的气质中竟凭添了几分魅惑迷人的气息。 上官凝月前世也见过不少的美男,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名紫衣男子无论是容貌或者是气质,都是她平生所见之中最为出色的。那是一种能够瞬间烧灼眼球的惊人之美,亦是一种让万物众生都甘愿垂首的美。 看清楚紫衣男子脸蛋的瞬间,六名侍卫的脸色蓦地一变,然后齐唰唰的单膝半跪在了地上。上官凝月的双眸则是诧异的扫了扫六名侍卫,然后又挑眉看向了树上的紫衣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侍卫们为何对这人的态度如此恭敬?莫非他…来头不小? “参见瑞王!”就在上官凝月心中萦绕起迷雾之时,六名侍卫洪亮的声音告诉了她答案。 原来这紫衣男子名叫轩辕焰,乃是龙耀皇朝的瑞王。其不仅容貌冠绝天下,智商更堪称是天才。十六岁便领兵亲临战场,以两万士兵击败敌方十万大军,从此更以战神的威名显赫天下。如今天下一分为四,其它三国的君主向来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可是无论另外的三国怎么开战,却一直未敢侵犯龙耀皇朝的国土,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轩辕焰的存在。 瑞王?皇室中的人?上官凝月脸上那淡冷的表情依然如旧,只有眉微微的轻挑了下。好吧!她承认这个瑞王拥有着一种独特的魅惑,而这种魅惑或许足以让天下任何一名少女动心,不过…她上官凝月会是个例外。美色能当饭吃么?显而易见,美色顶多令人赏心悦目是绝对不能当饭吃的。况且谁知道他的美色之下,是否还潜藏着一抹浑浊不堪的灵魂呢? “起来吧!”轩辕焰双眸慵懒的扫射了眼六名侍卫后,嘴角噙着懒懒的笑道。接着他身躯一个跃起,从树上飘然落到了地面。无数金辉萦绕在他的身上,可纵然这些光芒再明亮耀眼,却终究掩盖不了轩辕焰本身的风采。 “瑞王大驾光临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上官凝月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轩辕焰后,并未施任何的礼节,反而是将臂膀傲气的交叉了起来,语气不卑不亢的问道。对不起,她是来自二十世纪的人,所以她没那个习惯向人卑微的行礼。 “嘶…”缓缓起身的六名侍卫顿时倒抽了口冷气。他们的大将军在朝中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那也远不足瑞王的地位来的尊贵。所以即便是他们的大将军见到了瑞王,亦要行恰当的礼节,否则便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如今小姐竟用这样桀骜不逊的态度与瑞王说话,这… “丫头,你可真不厚道。昨日我们明明约好了今天要见面的,你却睡的这么晚才起床,害人家躺在树上等了你好久哦!你看看…我的衣裳都被露水给染湿了。”轩辕焰唇角妖娆一勾,身躯倏地一下蹿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嘶…嘶…”六名侍卫再次倒抽了口冷气,接着他们同时掏了掏耳朵,双眸震惊的扫射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瑞王是何时跟他们家小姐这么熟悉的?还有…这真的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瑞王么?谁不知道风姿绝色的瑞王性格冷酷如阎王,龙耀皇朝中除了当今圣上和蓉太妃两人之外,瑞王从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中,更别说主动与人交谈了?可如今瑞王怎么对他家小姐的态度竟… “瑞王阁下莫非患有臆想症却不自知?我跟你很熟悉么?我又何时与你约好说今天要见面的?”上官凝月的眉微拧了起来。 他唤自己什么,丫头?昨夜树林中,那神秘面具男子临走前曾丢下一句话,他说:丫头,明天见哦!难道…眼前的瑞王就是昨夜的那名神秘面具男子?他可真是阴魂不散啊,竟真的一相情愿的跑来跟自己见面了? “嘶…嘶…”六名侍名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了起来。不会吧?听小姐的语气根本和瑞王就是陌路人,那也就是说瑞王是故意来和小姐套近乎的?老天啊,他们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丫头,你不会如此的健忘吧?再仔细的想一想哦?”轩辕焰的脑袋微微一歪,指尖轻挑起上官凝月那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后,语气柔魅的说道。 “果然是你?”上官凝月的身躯蓦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敏捷的避开了轩辕焰那把玩着自己青丝的魔指后,双眸森冷的瞪向了轩辕焰。靠,他是在调戏自己么?王爷又怎样?她根本就没放在眼中!只不过如今她是将军上官浩宠爱如命的女儿,所以为了不让上官浩难做,她刚刚才没一拳打扁这个瑞王的鼻子! “嘘!那可是我的兼职身份,只可以让丫头你一个人知道哦!”轩辕焰勾唇一笑,甚至还朝着上官凝月挤了挤眼。 “痴线!”上官凝月则是翻了翻白眼,头顶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什么?”轩辕焰掏了掏耳朵,他没能理解上官凝月唇中溢中的意思。不过从上官凝月的表情中,他能猜测到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怪了?他一向认为自己博学多才,为何这上官凝月说的话却总让他听不懂呢?看来回府之后他得多补习下所缺乏的骂人知识了! “你们可知道京城中手艺最好的铁匠铺在哪里?”上官凝月懒得再搭理轩辕焰,再次翻了翻白眼后,她移步到了六名侍卫的面前,表情十分认真的问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成交 “小姐要去铁匠铺?”六名侍卫声音整齐的问道,不过他们的双眸却是同时扫了下一旁的轩辕焰。(.好看的小说)小姐的态度完全是无视瑞王的存在,可瑞王的脸上竟未有丝毫的怒意?他们似乎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 “嗯,我需要打造几样东西。”上官凝月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说道。昨夜树林中的遭遇让她明白,即便她不想卷入任何的是非,并不代表他人不会来招惹她。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势必诛之。 对于那些蝼蚁角色,以她现有的身手足够应付。不过若是遇到高手呢,那恐怕还是得需要工具的。她那最引以为傲的攻击武器钻石戒指并没有随着灵魂同穿,一般的武器她又不屑用,所以她得准备几样必杀的武器。 不过以她身边的条件,恐怕亲手打造的会不够完美。所以她需要先借用铁匠的手弄个基础形状出来,回来再进行精确的改良,那样才能达到她所满意的效果。 “小姐请稍等,属下们这就去召集其他侍卫,然后陪同小姐一起去铁匠铺。”六名侍卫恭敬的弯了个腰后,便迈步准确去召集府中其他的侍卫。 “站住!”上官凝月的嘴角微抽了下,接着厉声呵斥住了六人前进的身躯。 “小姐,您还有其他的吩咐么?”六名侍卫同时停下了步伐,转身疑惑的问道上官凝月。 “又不是去打仗,叫上那么多人干嘛?”上官凝月无语的扫了眼六名侍卫道。 “可是…”六名侍卫表情为难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将军上朝前曾交代过,如果小姐要外出的话,他们必须得严密保护小姐的安全。 “我只需要一个熟悉路的人领我去铁匠铺就可以了,你们明白么?”上官凝月特地加重了“一个”的语气。她错了,昨夜她该第一时间了解龙耀皇朝地形的,否则现在还用得着站在这里跟侍卫们废话么? “这…”六名侍卫眼神忧虑的交缠了下,小姐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可若因此让小姐遇到了危险,他们又该如何向将军交代啊? “如果你们真当我是小姐,那么从今以后我的话就是命令,不容拒绝!”上官凝月的双眸蓦地一眯,语气更是冷唳万分。她心理清楚侍卫们肯定是接受了上官浩的命令,所以态度才会如此的谨慎。拜托,她现在可是索命死神上官凝月,用得着那么多的人保护么? “是!属下们全都熟悉去铁匠铺的路,请小姐挑选!”六名侍卫的身躯先是微微一僵,紧接着腰板迅速挺直,声音洪亮的应道。小姐的语气竟冷的让他们瞬间产生了敬畏之心?这可真是… “就你吧!”上官凝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眸扫射了眼六名侍卫后,手指点向了一名看起来比较沉稳的侍卫。 “遵命!”那名侍卫恭敬的应道,脚步一个迈动,笔直的站在了上官凝月的身后。 “丫头,我也要去!”这时,沉默的静立在旁边,眸光暗暗打量着上官凝月的轩辕焰,慵懒魅惑的声音随风扬了起来。 “这关你什么事?”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她刚刚都已经当他是透明人了,他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呢? “因为我现在无聊啊,所以当然得找点乐子!”轩辕焰耸了耸肩,看向上官凝月的眸光虽然萦满了笑意,不过这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这丫头明明不痴傻,却装疯卖傻了那么多年且毫无破绽,就连他这个心思缜密的人也被彻底蒙蔽了,她的这份耐性和演技简直令他叹为观止。她之前到底为何要装傻呢?如今为何又不再装傻了呢? “前面带路!”上官凝月懒得去搭理轩辕焰的纠缠,而是直接挥了挥臂膀,示意侍卫领她去铁匠铺! “是!”侍卫双眸再次诧异的瞅了眼轩辕焰,然后迈步往前走去。然,就在上官凝月抬脚准备跟上侍卫时,那前头原本带路的侍卫整个人忽然宛如雕塑般静止了下来! “你…”上官凝月怒瞪向了轩辕焰,丫的,他竟然出指点住了侍卫的穴位,让侍卫无法动弹,他这算是挑衅自己么?其他的几名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形,亦是同时倒抽了口冷气,额头一滴冷汗悄悄坠落。 “你要是不同意让我一起去,那我就不让他给你带路!”轩辕焰臂膀蓦地一个交叉,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笑。上官凝月深吸了口气,她忍,她拼命的忍!为了那个慈爱的好爹爹上官浩,她拼命拼命的忍。 上官凝月克制住内心那涌起的愤怒后,走到了那被点住穴位的侍卫面前,手指同时也戳向了侍卫身躯的某个部位。他会点穴,难道她不会解穴么?人体上所有的穴位,甚至它们所包含的功能,她比任何人都要了如指掌! 这丫头竟然懂得解穴?看到上官凝月的举动,轩辕焰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她解穴的方式完全正确,不过… “靠!”见到侍卫依旧毫无反应,上官凝月的眉拧了起来。她确信自己解穴手法是对的,可为何却没能解开呢?难道…对,是力度!这瑞王拥有着浑厚的内力,所以他刚刚点穴之时必定携裹了强劲的内力,而她却没有丝毫的内力,所以这之间力量的悬殊,导致她如今无法顺利解开侍卫的穴位。 “丫头,让我随你一起去,我就给他解穴!”轩辕焰挑了挑眉道,她不仅拥有着极其古怪的身手,甚至还懂得解穴的手法,到底这丫头身上还有多少秘密等待他去挖掘呢?他对她的兴趣真是愈来愈浓了,同时他也更好奇这丫头去铁匠铺到底要打造些什么东西! 上官凝月脸色先是铁青的看向了轩辕焰,接着她忽然嫣然一笑,唇中淡淡的溢出了两个字:“成交!” 这家伙是皇室中的人,代表着整个龙耀皇朝,在她还没有打造出所需要的攻击武器前,她不会傻到跟整个国家的力量去斗。不过待她的武器打造好,他再挑衅自己试试看。 轩辕焰一个箭步上前,迅速出指解开了侍卫的穴位,接着他的唇角妖娆一勾,双眸萦满笑意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丫头,好样的!”前一秒她的表情明明愤怒的想揍扁自己,下一秒却瞬间压抑住,甚至还对着自己笑脸相迎,这份忍耐性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过奖!”上官凝月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了,聪明的她岂能猜不到轩辕焰话中所隐藏的涵义?瑞王,今日我忍你。但是你给我等着,日后会有你哭的时候! “那…我们可以出发了么?”轩辕焰耸了耸肩,语气柔魅的问道。他没有忽略上官凝月那绚丽的笑容背后所潜藏着的森冷气息,不过…他似乎很乐意也很期盼去接招! “当然!”上官凝月轻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后,昂头往前而去。那名被解开穴位的侍卫嘴角连抽了好几下后,紧追了上去。轩辕焰则是双眸深邃的瞅了眼上官凝月的背影,接着满脸染笑的尾随而去。 院落中,晨风轻盈的舞动下,五名大眼瞪小眼的侍卫,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题外话------ 亲爱滴们,明天会有神秘美男出场哦!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欠调教 天空中,金辉绚丽萦绕,给洁白的云朵缀上璀璨的色彩。(.好看的小说) 大地上,京都街道的两旁,百姓的拥挤,各种各样小贩的沿街叫卖。茶馆,客栈,布庄,当铺更宛如金碧辉煌的画卷延伸而开,淋漓尽致的描绘出龙耀皇朝的繁荣昌盛。 蓦地,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出现了瞬间的寂静。但随即,街道上涌起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现象。那是一种尖叫声,欢呼声和兴奋声。可是当中却又夹杂着鄙夷声,嘲讽声,唾弃声。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营造出了如此古怪的气氛呢? “快看,是瑞王,是瑞王耶!” “天哪,是我眼花了吗?真的是瑞王耶!”街道的一端,老百姓们语气激动的狂吼着,身躯更是拼命往前拥挤,想要趁机目睹一代战神瑞王的风姿。他们那容貌冠绝天下,宛如神般存在的瑞王竟然破天荒的来逛市集?哦,老天啊! “大家可以稍微让让么?你们…挡住本王的道了?”轩辕焰的容颜上虽然渲染着魅惑人心的笑意,可是语气却冷的宛如冬日的冰雪。哗啦一下,原本想要拥挤上前的老百姓自觉的退避到了两旁,给轩辕焰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瑞王走好!”虽然畏惧轩辕焰那宛如地狱阎王般的冷酷无情性子,可百姓们还是发自肺腑的喊出了恭送声。 轩辕焰缓缓迈步前行着,对于老百姓们那崇拜中夹杂着敬畏的神情根本视若无睹,因为他的双眸正凝聚在街道的另一端。 “上官凝月,你个丑女,怎么又跑出来吓人了?” “龙耀有女上官残月,半痴半傻半个疯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污染环境不如去死。”上官凝月和侍卫追风此刻正被无数老百姓团团包围着,如雷般的讥讽声宛如浪潮般狂涌而起。 上官凝月微挑了个眉,哟,她引起的轰动还不小嘛?这些人也真是够赏脸的,编了首诗来嘲讽她就算了,还特地帮她改了个名字。上官残月?恩,名字改的似乎还挺酷的,她是否该谢谢他们呢? “滚开,再敢嘲笑我家小姐,我对你们不客气!”侍卫追风倏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剑,声音冷唳的呵斥道。 “追风,收起你的剑。狗爱乱吠,乃是天性,又何需计较太多呢?”上官凝月的双眸慵懒的扫了眼愤怒的侍卫追风后,语气淡淡的说道。一群吃饱了撑的,没事拿别人的缺陷取乐的蠢货,她若是想要撕烂他们的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若真撕烂了他们的嘴,她还嫌玷污了自己的双手呢! “是,小姐!”追风恭敬的朝着上官凝月弯了个腰,默默的将剑插回了腰间,只是他的双眸还是忍不住诧异的瞅了瞅上官凝月。若换做是以前,小姐早就发疯般的扑上去咬这些人了,如今的小姐真的是变了很多! “你个丑八怪,竟然把我们比喻成狗,你去死吧!”人群中,愤怒的声音再次狂涌而起。 “吠够了没有?”上官凝月的眼神蓦地一冷,声音淡冷的问道。他们还吠个没完了?好象她上官凝月长的丑就应该被他们辱骂似的? “你才是狗呢?你丑的连赖皮狗都不如,就算是死了,我还嫌你的尸首污染了我们龙耀皇朝的土地呢!”一名中年男子口中吼叫的同时,将手伸向了胳膊上所挎着的篮子中,篮子里正静静的躺着他刚刚买的鸡蛋。 “赶紧滚回你的将军府去吧,再多看你一眼,我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中年男子的手迅速的从篮子里拿起了两个鸡蛋,狠狠的砸向了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身躯一个敏捷的移动,成功避开了中年男子砸来的鸡蛋袭击。接着她眸中寒光唳闪,以一种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逼近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我允许狗在我耳边乱吠,但可没允许像你这样的疯狗乱咬人。”上官凝月声音冷的宛如万年寒雪,然后便见她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往前一伸,闪电般钳制住了中年男子刚刚那像她砸鸡蛋的手腕。对于他们的嘲讽,她都已经不去计较了,可他们呢?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那可就怨不得她了! “啊!”嘎蹦,一抹清脆的响声传来。中年男子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他的手腕竟被上官凝月给瞬间拧断了。 “以后若再看到我,可千万别像今日般发疯。否则断的就是这里!”上官凝月的食指漫不经心的从中年男子的颈子上滑过,动作柔和的像清风,可是却吓的中年男子整个身躯都僵硬住了,手腕上传来的锥心疼痛让他很想叫出来,可是面对着上官凝月那双染着冷笑的双眸,他硬是活活的压抑了下去。 “嘶…”亲眼目睹上官凝月瞬间拧断了中年男子的手腕,四周原本一起嘲讽辱骂上官凝月的老百姓立刻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们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心头那席卷的恐惧感又让他们瞬间将嘴巴给闭紧上了。她…真的是上官凝月吗? “丫头,你伤人了哦!”阳光的萦绕下,瑞王轩辕焰眸中潜藏笑意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我有伤人么?我只不过是阻拦疯狗咬人而已!”上官凝月冷然一哼,挑眉看向了轩辕焰。 “瑞王,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这个丑女不仅把我们比喻成疯狗,还将李老四的手腕给拧断了!”见到轩辕焰的瞬间,被惊吓到的老百姓终于回过了神,他们竟纷纷请求轩辕焰主持公道。 “那又怎样?难道你们刚刚的行径跟疯狗有区别么?你们…确实欠调教!”轩辕焰眸光骤然一寒,冷冷的开口道。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全场惊愕,寂静无声! “以后不要再学疯狗一样当街乱吠,否则为了维护龙耀皇朝的清净,本王可不介意也拧断你们的手腕玩一玩。”轩辕焰启唇缓缓的说道,而他所溢出的每一个字都令众人惶恐不已。 “瑞王息怒,我们…我们知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老百姓们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埋头声音颤抖的说道。天哪!他们那宛如神般敬仰的瑞王竟为了上官凝月这个丑女狠斥他们?这…可真是要变天了! “丫头,我们该走了哦!穿过这条街道,就能到达京城中手艺最好的铁匠铺了哦!”轩辕焰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众人后,瞬间换上一副魅惑迷人的笑容看向了上官凝月。双眸淡淡的扫了眼轩辕焰,上官凝月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领着侍卫追风往前而去。轩辕焰则是勾唇妖娆一笑,继续默默的尾随其后… 与此同时,某个茶楼的雅间中-- 一名身袭白衣的男子正静立在窗户旁,轻抿了口手中的茶水后,他的双眸漫不经心的扫射向了窗外的街道。 那是一双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眸子,仿佛包含了天地间的一切美丽,又宛如阅尽了众生的轮回。总之,哪怕就是不经意的看上一眼,便会令人永生难忘。这…宛如是只有神佛才该拥有的眸子。 “上官凝月,难道…我要寻找的那个人竟然是你!”双眸微微的眯起,凝望着上官凝月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白衣男子启唇轻喃道。阳光萦绕在他的脸上,衬出的是那清俊得仿佛不属于人间的绝美容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构思 抵达市集尽头,拐入左边一条长长的巷子,里面坐落着一排排整齐的石屋。 “小姐,这便是京城最大最有名的铁匠铺了。”前头领路的侍卫追风停在了其中一座石屋前,手指了指那高悬的牌匾后,侧头语气恭敬的说道。 “巧夺天工?”上官凝月循着追风的手指看去,挑眉念出了牌匾上刻着的四个大字。 “里面的铁匠不仅铸造家用铁器手艺一流,铸造各种刀剑暗器的手艺更是出神入化,相信应该能铸造出丫头所满意的东西哦!”一旁的轩辕焰双眸深邃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语气戏谑的说道。 “是么?那就进去验证下他们的手艺,看看到底是巧夺天工呢,还是夸大其词。”上官凝月语气淡淡的说道,接着跨步进入了铁匠铺内。轩辕焰唇角微微一勾,接着尾随而入。 老天,瑞王今日是转了性吗,不仅一再容忍小姐的嚣张态度?更淋漓尽致的扮演着跟班的角色?侍卫追风嘴角又是使劲的抽了抽,随后亦埋头进入了铁匠铺。 “不知瑞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瑞王恕罪。”见到轩辕焰的瞬间,掌柜的立即率领一干铁匠恭敬的跪倒在地。 “陈掌柜留下,其他人去忙自己的事吧!”轩辕焰摆了摆手,声音冷的不含一丝温度,这样的语气跟对待上官凝月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是!”铁匠们齐声应道,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各归原位。铁钳翻动铁料的声音,大锤锻打铁器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铁匠铺。 “丫头,陈掌柜的手艺是这里最为出色的。[]现在你也该满足下我的好奇心,让我知道你到底想打造些什么了吧?”轩辕焰的臂膀一个慵懒交叉,双眸含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这不是龙耀皇朝丑名远扬的上官凝月么?一向冷酷的瑞王为何对她的态度如此和蔼?陈掌柜那扫向上官凝月双眸原本是携裹着一丝厌恶之色的,但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他双眸中的厌恶立刻收敛了起来。他…可不敢得罪瑞王! “上官小姐有何要求尽管提。”陈掌柜立刻恭敬的朝上官凝月弯了个腰,而他的语气中萦绕着难以压抑的喜悦。瑞王亲自陪同上官凝月来他的铁匠铺打造东西,这若是传扬出去,他铁匠铺的名气必定会更加响亮了。 “我需要打造的东西都画在图纸上了,希望陈掌柜过目之后,对自己那巧夺天工的手艺依然充满自信。”上官凝月淡扫了眼陈掌柜后,语气略含嘲讽的说道,接着她从袖筒中掏出了一叠图纸递给了陈掌柜。 她并未忽略这陈掌柜双眸中那对自己一闪而逝的厌恶,也洞悉到陈掌柜如今对自己虚伪的恭敬态度所谓何?如此趋炎附势之人,恐怕他的手艺也不过如此。 “上官小姐放心,这世上就没有我打造不出来的东西。”陈掌柜表情充满骄傲的接过上官凝月递来的图纸。 “上官小姐,您…您不是跟草民开玩笑吧?您要的这些东西又何需来铁匠铺打造呢,去趟首饰铺便可以买到一大把了。”陈掌柜瞅了瞅手上的图纸后,抬头看向了上官凝月,语气诧异的问道。 “丫头,搞了半天,你要打造的就是一枚戒指,一对手镯啊?你要是缺首饰,我送你呗,何必辛苦的跑来铁匠铺呢?难道用铁打造出来的戒指和手镯比较好看么?”轩辕焰扫了扫那图纸上所画的东西后,嘴角无语的抽搐了起来。 “看看其他的几张图纸,上面有我所提出的要求。”上官凝月没有搭理轩辕焰,而是双眸淡漠的扫了眼陈掌柜。陈掌柜缓缓掀起了下面的图纸,每掀起一张,他的脸色便沉重了一分。当他掀到最后一张图纸时,他的脸色不仅难看到了家,额头上更是聚满了冷汗。 “这…这根本不可能打造出来啊?上官小姐,您…您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么?”陈掌柜抬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后,声音携裹难堪的说道。 “意料之中。”上官凝月勾唇冷冷一笑,从陈掌柜的手中取回了图纸。如果真是那么简单,她又何需来这里呢,自己动手便可以打造出来了! “丫头,能将你的图纸给我过目下吗?”轩辕焰诧异的扫了眼陈掌柜后,将手伸向了上官凝月。不就是打造一枚戒指和一对手镯么?这陈掌柜的手艺他是知道的,就算这丫头提出了一些要求,照理说也不该难倒陈掌柜的啊? “我为何要给你看?你又没有巧夺天工的手艺,看了有何用?”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语气淡冷的说道。 “别那么小气嘛,我只是看看而已,你又没什么损失。”轩辕焰倏地一下从上官凝月的手中夺过了图纸,凝眸一张一张翻看了起来。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倒也没去伸手抢回图纸。反正就算图纸上所画的东西能够如愿打造出来,她也是需要重新改良的,所以即便给他看了也无妨! “这…”每翻看一张图纸,轩辕焰的脸色亦是增添了一丝的惊讶。 图纸上不仅陆续画出了打造的步骤,更清晰的写着:为了让戒指和手镯呈现银白色,必须要用纯铁打造。而那戒指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环,可是一旦启动内里机关,它得要瞬间绽放成莲花瓣的形状,且每一片莲花瓣必须宛如刀刃般犀利无比。 至于那一对手镯,表面上看也得是普通的圆圈形状。可是其中一个手镯启动内里机关后,四周必须得迸射出无数细长的尖锐铁片。而另外一个手镯启动机关后,外面的铁皮可以打开,里面则是无数分隔开来的暗孔。 “丫头,这些都是你构思出来的吗?”轩辕焰抬起了头,双眸震惊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原来她要打造的竟是攻击人的武器。不错,若是跟敌人打斗,你手上拿着剑,那么敌人必定会提高警惕。可是若你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而那原本佩戴着的看似完全无害的首饰忽然转瞬间成了武器,敌人必定史料不及。 “不是我构思的,难道是你?”上官凝月冷哼了声,将手伸向了轩辕焰,那意思很明显:看完了吧?看完了该物归原主了。 “恐怕你所提的要求,当今世上除了那个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做得到。”轩辕焰将图纸还给了上官凝月的同时,忍不住喃喃自语了句。 “真有人具备如此的能耐?”上官凝月惊讶的看向了轩辕焰,金的硬度为2。5,银的硬度为2。7,铁的硬度则为6。所以用铁打造出来的武器,才能达到最佳的攻击力。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所以要将硬度最强的铁按照她的要求打造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来铁匠铺想先碰碰运气,如果运气不佳,也只能降低要求了。 “不过…那人的脾气极其古怪,恐怕即便你去找他了,也只会碰钉子失望而回。”轩辕焰耸了耸肩道。 “那人现在何处?”上官凝月挑眉问道。 “丫头,如果你对我态度稍微友善点,那么我就带你去。”轩辕焰勾唇邪魅一笑。 “走啦!”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伸手将轩辕焰的胳膊蓦地一拉,将轩辕焰拖拽出了铁匠铺…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 “小姐人呢?”上官浩脸色沉重的站在上官凝月所居住的院落中,侧头问道一旁的管家。 “小姐带着侍卫追风出府了,听说是要去铁匠铺打造些东西。”管家弯腰恭敬的回答道。 “立刻派人将小姐找回来。”上官浩捏了捏拳头后,语气携裹着万分的焦急。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管家双眸诧异的看向了上官浩。 “我最担心的那一幕终于发生了。管家,你先让人赶紧将小姐找回来,然后迅速召集府中所有武功最精湛的侍卫,让他们带上足够的细软准备保护小姐逃亡吧!”上官浩深吸了几口气后,咬着牙脸色难看的说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玄冰铁 金辉宛如丹青妙笔为万物缀上最神韵的色彩,风亦仿佛精灵在红尘中轻吟浅唱,为人间演绎一曲天籁之音。(.) 某颗葱绿的大树下,上官凝月交叉起了双臂,冷眯着眼静望向了对面。 那里正坐落着三间茅屋,中间的茅屋顶上一面破烂不堪的旗子正随风摇曳着,旗子上宛如鬼画符般的书写着五个字:无名铁匠铺。而茅屋前方的地面上,则散乱地堆放着笼罩厚厚油光的斧、凿、铁锤,一看就知道它们从未被主人擦拭过。 “你确定没带错路?”半晌过后,上官凝月咬牙挤出了一句话。将铁匠铺开在个鸟不生蛋,灭绝人烟的地方?甚至还将铸造的工具随地摆放?这样的人真能打造出她想要的东西吗? “我确定。”轩辕焰耸了耸肩,淡淡的声音给出了十足的肯定。 “小姐,我想…我们确实没来错地方。”一旁的侍卫追风双眸亦是瞅了瞅前方后,嘴角忍不住抽搐的说道。难怪瑞王临来前说那人脾气极其古怪,小姐会碰钉子呢!如果瑞王所指的是那个人的话,那小姐的钉子是碰定了。 咯吱,茅屋的门被人拉开,一名头发胡须全白的老者从内走了出来。见到老者的瞬间,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上官凝月亦不禁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只见那老者不仅头发胡须乱的跟鸡窝一样,着装更是惨不忍睹。他身穿一件脏兮兮的衣袍,左边的裤褪和右边的袖子还全部短了半截,腰间更是束绑着一大把的枯草,上官凝月实在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眼前所见到的这名老者了。 与此同时,那老者的双眸亦傲慢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三人,紧接着他开启了锻造的烘炉,风火交缠的呼啸声涌起的瞬间,老者手握着个大锤埋头在铁墩上锻打了起来。上官凝月三人对望了一眼后,同时迈步朝着老者的方向走了过来。 “老人家,我想打造几样东西。”上官凝月语气轻柔的说道。刚刚虽然只是与老者目光短暂的碰触了下,上官凝月却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个老者绝对不简单。他至少已有耄耋之年,可却红光满面,双目更是炯炯有神。 且如今他落捶的力量虽然很大,却令人察觉不到一丝的风声,足以证明这老者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老者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手指轻轻扣击了下铁墩上的铁器后,继续用力捶打了起来。 “老人家,您可以帮我打造几样东西吗?”上官凝月的语气更加谦虚了。如果眼前的老者真有能耐打造出她想要的武器,那么他就的确有狂妄的资格。 “不打!”老者的口中甩出了冷冷的两个字,头依然没有抬起。 轩辕焰胳膊轻碰了碰上官凝月,似笑非笑地双眸无声的说道:我事先可申明过了哦,这人脾气极其的古怪,是你自己要来碰钉子的。待会若受了委屈,可千万别朝我撒气。 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边被风吹乱的青丝后,依旧满脸笑盈盈地看着老者道:“老人家能否给个理由呢?” 砰的一声响,老者扔下了手中的大铁锤,接着弯腰从地上拣起了一块沾满尘土的木板递给了上官凝月。 “老人家这是何意?”上官凝月伸手接过了那块木板,双眸诧异的看向了老者。 “翻过来看!”老者的双手往腰上一叉,语气极其的傲慢。 “高兴不打。”木板翻过来的瞬间,上官凝月念出了上面所刻着的四个大字。 “意思就是…他高兴打就打,高兴不打就不打。[.超多好看小说]”轩辕焰轻挑了挑眉后,特地给上官凝月做了个解释。 “既然老人家今日不愿意帮凝月打造东西,那凝月明日再来。”上官凝月微微一笑,将木板递还给了老者。 “赶紧滚!还有,不要再来骚扰老朽,无论你来多少次,老朽都不会打。”老者接过木板的瞬间,口中抛出了冷硬的话。 “今日打扰您了,明日再来拜访。”上官凝月仿佛未听到老者的话,她满脸含笑的说完后,便转身迈步离开了。昔日刘备为了邀请诸葛亮出山辅佐,曾虔诚的三顾茅庐。这老者态度越是狂妄,她就越肯定他能打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既然有求于人,态度就一定要诚恳,不是吗? “丫头,你竟然能忍得住?我还以为你会使用武力威逼呢?”轩辕焰眼眸深邃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一个箭步上前语气戏谑的问道。默默尾随在后的侍卫追风双哞亦是佩服的看了眼上官凝月,刚刚那老者的傲慢态度,当今世上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可小姐竟还能如此淡定?小姐真是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你认为那老人家会屈服于我的武力威胁吗?”上官凝月白了眼轩辕焰,继续昂头往前走去。从那老者打铁的动作上,她就知道这老者必定身怀武功。不过若她真要动手,这老者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不会,他宁死不屈。”轩辕焰唇中溢出了肯定的话语,双眸亦同时赞赏的看了眼上官凝月。这丫头仿佛有颗洞悉一切的心?曾几何时,他使用过武力逼迫这老者帮忙打造暗器,老者同样傲慢的送了他两个字:不打! 就在这时,茅屋内忽然蹿出来一名年轻男子,只见他将唇贴到了老者的耳边细语了句,那老者的脸色立刻一变,接着便见老者语气十分恭敬的唤道:“上官小姐请留步。” “老人家,莫非您改变主意了,愿意帮我打造东西?”上官凝月诧异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了老者。 “刚刚多有得罪,请上官小姐别介意,您需要打造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老者竟满脸歉意的朝着上官凝月弯了个腰。 上官凝月微微一楞,双眸扫了扫静立在老者旁边的那名年轻男子,这者的态度忽然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莫非跟这个人有关?那年轻男子则是朝着上官凝月淡淡一笑,迅速转身进入了茅屋中。 “老人家,我需要打造的东西画在了图纸上。”上官凝月走到了老者的面前,将袖筒中的图纸掏给了老者。接着她的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茅屋,刚刚那名年轻男子与这老者有何关系呢?为何他出来一下,这老者对自己的态度竟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呢? “上官小姐,您要的东西老朽三日内方能打造好,到时候老朽会亲自将东西送到府上。”老者翻看了下图纸后,语气仍旧十分恭敬的说道。 “不用麻烦老人家了,三日后还是凝月自己来取吧!请问老人家打造这些东西需要收取多少银俩呢?”上官凝月启唇轻问道。 “老朽不仅分文不取,并且还会用玄冰铁为上官小姐打造!”老者腰板一直,声音洪亮的说道。 “玄冰铁!”听到玄冰铁三个字,站立在上官凝月身后的轩辕焰和侍卫追风满脸震惊的叫了出来。上官凝月双眸则是诧异的扫了扫轩辕焰和追风,为何他们听到玄冰铁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玄冰铁是万年难得一见的铁中至尊,当今世上只有那么一块。据说若将它打造成武器,可以无坚不摧,乃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只可惜世人用尽了任何方法,都未发现玄冰铁的踪迹。没想到…”轩辕焰给上官凝月释疑的同时,双眸更是深邃的凝聚在了老者的身上。如此罕见的宝物竟在他的手中,而他又为何会无偿的送给上官凝月呢?另外若不是刚刚那名年轻男子从茅屋中出来,以他的武功竟丝毫未察觉到茅屋中是有人的,足见那人的内力极其深厚。 “老人家,你我只是初次见面,我岂能受你如此厚礼?”上官凝月拧眉看向了老者。 “上官小姐不要拒绝,您本就是玄冰铁一直在等待的主人。”老者表情十分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凝月就却之不恭了。”上官凝月耸了耸肩道,虽然此刻她的心中亦有不少迷雾缠绕,可是人家硬要将宝物送给自己,那她不要就是傻瓜了!与此同时,轩辕焰的双眸却是深邃的定格在了某处,那里正静静的躺着一小片粉色的桃花瓣。难道… “小姐,府中出事了,将军让你速回!”几名将军府的侍卫忽然出现在了上官凝月的身后,声音焦急万分的说道。 “府中出了什么事?”上官凝月倏地转过了身,眯眼看向了众侍卫。 “这…小姐还是先回府吧!”几名侍卫双眸同时扫了眼轩辕焰后,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 难道跟你有关?上官凝月没有忽略侍卫们的眼神,她挑眉看向了轩辕焰。轩辕焰则立马回赠了上官凝月一抹无辜的笑容。 “立刻回府!”审视了眼轩辕焰后,上官凝月面无表情的领着侍卫们离开了无名铁匠铺。 “丫头,稍后皇宫见哦!”轩辕焰嘴角邪魅一勾,唇中溢出了戏谑的话语。接着他微扭了个头,眸光复杂的扫了眼那再次埋头敲打起铁器的老者后,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重重包围 微风拂动,几片被金辉渲染的绿叶飘落在了铁墩上。(.好看的小说)老者的手指轻轻往铁墩上一弹,绿叶瞬间化成了粉末。 抬起头,双眸深邃的扫了扫前方,确认所有的人彻底离开后,老者放下了手中的大铁锤,转身进入了茅屋中。 “公子,属下明明今日就可以打造好上官凝月所需要的东西,您为何要让属下说三日后方能打造好呢?”老者朝着某个方向恭敬的弯了个腰后,语气携裹一丝疑惑的问道。 循着老者施礼的方向望去,那里正座落着一顶镂花软轿。紫檀轿身雕刻着淡粉色的桃花,古雅中流泻着柔美飘逸的气韵。水蓝色的轿帘在清风的撩拨下,缓缓掀起了一个角,若隐若约中看到轿中的人身着一袭白衣,青丝垂散在肩的两侧,整个人宛如画中仙般高华清远。 而在软轿的前后左右,则分别静立着四名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其中正包括之前走出茅屋和老者说话的那位。 “我要把玄冰铁和金缕衣同时送给上官凝月,而金缕衣此刻还放在雪影阁,这一来一回正好要三天。”轿中人的声音宛如清泉般流出,这声音仿佛和他的身影一样,淡雅出尘不属人间。 “玄冰铁无坚不摧,金缕衣水火不侵刀剑不入。这两样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公子如今要将它们都送给上官凝月,看来公子已有十足把握确定上官凝月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人了。”老者的双眸中渲染上了喜悦之色。 “上官凝月出现在市集中时,我的玉佩闪烁出了红光。而刚刚她出现在茅屋外时,我的玉佩又再次闪烁出了红光。这足以证明她的确是我们所要寻找的人。”轿中人的声音缱绻着无限的温柔,仿佛就是那万年冰雪聆听了他的声音,都能够瞬间溶化成水。 “公子,刚刚将军府的侍卫神情焦急的来找上官凝月,似乎将军府会有大事发生。属下要不要暗中帮助上官凝月呢?”老者忽然想起之前上官凝月和侍卫们的对话。 “上官凝月既然是我们所寻找的人,相信她必定有能力去应付将军府即将发生的事。近日来,沧月国和北翼国似乎有异动,你与影卫们联络下,看看这两国背后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明明是在下达命令,可这命令由轿中人的唇中溢出,却是温柔如水。 “是!”老者的腰恭敬的一弯,脸上的表情无比臣服。而老者的话音刚落,丝丝清香随风萦绕在了空气中。 刹那间,满屋桃花盈舞。金辉影射在那些桃花上,勾绘出了宛如仙境般的绝美。原本静立在软轿旁的四名年轻男子见到桃花翩舞,立刻抬起了轿子。 “恭送公子。”与此同时,那老者的腰不仅弯的更低了,声音也更加恭敬了。 四名年轻男子的脚尖迅速踮起,臂膀蓦地一振。他们的身躯与软轿同时飞翔在了半空中。粉红的桃花亦全部环绕在了软轿四周,无声无息地旋舞着。嗖的一声响,清风缱绻而起,那四名年轻男子抬着软轿消失在了茅屋中,所有的桃花亦随之不见了…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大厅中-- “月儿,管家已经去备马车了,这些侍卫待会将跟你一起出府。记住,远离龙耀皇朝,逃的越远越好。还有,无论你在途中听到有关爹的任何消息,哪怕就是爹入了大狱,你都绝不可以调头回府。”上官浩表情凝重万分的说道,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立着好几排表情严肃的侍卫,且每个侍卫不仅腰间插着利剑,肩头上还都挎着个大包袱。 “爹,月儿哪里都不去,你赶紧让侍卫们把包袱送回原处,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上官凝月姿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启唇缓缓的说道。 回府的途中,她已经打探清楚大概情况了。原来今日上朝,左丞相和右丞相两派人吵架了,而导致他们吵架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因为左丞相一派请旨将她立为宣王妃,右丞相一派人又同时请旨将她立为瑞王妃。那个无能的圣上为了打破僵局,便把皮球踢给了自己,说要让自己进趟皇宫去亲自挑选夫婿。 而她这个可爱的爹爹呢,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左右两派丞相摆布的棋子,所以便决定公然抗旨。他一方面叫侍卫们护送自己逃离龙耀皇朝,一方面亦开始悄悄调遣人手,准备高调的拦截追捕自己的兵马。 他这么做,完全是拿性命做赌注为自己赢得幸福。一个如此疼爱她的好爹爹,她怎么忍心弃他而逃呢?再说了,她上官凝月的字典里,可是根本没有逃这个字的。 那些人很喜欢挑衅自己是么?行,既然他们想玩,她没理由不奉陪,她一定会跟他们轰轰烈烈玩一场的。 “月儿,听话!爹知道你不肯走,是因为担心爹爹。可是如果你不赶紧逃走,你一生的幸福便会彻底葬送,爹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上官浩满脸苦涩的看向了上官凝月,月儿是他的心头肉,他也不忍心跟她分离啊! “爹,月儿的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人都没资格葬送。”上官凝月双眸懒洋洋的瞅了瞅上官浩后,指尖轻撩起腮边的一缕青丝把玩了起来。 “可是…”就在上官浩开口准备继续劝说时,一名侍卫身影蹭的一下窜进了大厅内,神情慌乱的喊道:“将军,不好了,小姐走不掉了!” “出什么事了?”上官浩咬牙问道,一抹十分不好的预感席卷上了心头。 “瑞王府的管家和宣王府的管家领着大批兵马同时出现,把我们将军府给重重包围了起来。”侍卫擦拭了下额上的冷汗道。 “什么?”上官浩暴吼了一声,身影宛如箭般窜出了大厅。而他身后原本静站着的几排侍卫亦迅速抛掉了肩上所挎着的沉重包袱,身影幻化成风般追了出去。 上官凝月则是挑了挑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表情一派悠闲的跟了出去。 瞬间,上官浩和众侍卫的身影出现在了前院中。就在他们准备冲出大门外时,瑞王府的管家和宣王府的管家各领着一队身着盔甲的侍卫率先闯进了院落中。只见那些侍卫手中全部提着利剑,金辉萦绕之下,每一把剑都射放出了阴寒的光芒。一看他们就是来者不善! “你们…”上官浩脸色铁青的看向了两队侍卫,而他的拳头亦死死的捏了起来。 “上官浩,没看到本管家手中拿着宣王令吗?本管家手持宣王令牌便等同宣王亲临,你为何不行礼?难道你将龙耀皇朝的规矩忘的一干二净了吗?”宣王府的管家高举起了手中的令牌,态度嚣张的说道。 “不过就是宣王府的一条狗,跑来我将军府撒野就算了,还高谈阔论什么规矩?龙耀皇朝的规矩我不知道,但我马上会让你清楚的知道我将军府的规矩!”上官凝月臂膀交叉的站在了上官浩身旁,唇中溢出了冷唳的话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废了你的舌 “上官凝月,你找死吗?”宣王府的管家脸色瞬间铁青,咬牙怒吼了出来。 “我将军府的规矩:擅闯者,断腿;咆哮者,撕舌;眼神充满挑衅者,剜目。告诉我,你想先接受哪种惩罚?”无视宣王府管家的怒意,上官凝月双眸一挑,淡淡启口道。 从树林中回将军府时,她曾问过上官浩到底是谁想掳劫她?上官浩告诉她,掳劫她的必是左丞相一派的,而左丞相现如今拥护的人是宣王。那么毫无疑问,整个掳劫事件跟宣王府是逃脱不了关系的。先是偷偷摸摸掳劫她,接着又趾高气扬的上门找麻烦?真是天堂有路不去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嘶…”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闯进院落的人同时倒抽了口寒气。这上官凝月不是龙耀皇朝远近闻名的痴傻女么?可如今为何他们没感觉到一丝的痴傻,反而看到是她那藐视一切的嚣张狂妄呢?众人不禁感觉后背刮起了凉飕飕的风。 “上官浩,你将军府是在公然挑衅宣王府么?”宣王府管家的臂膀往前一伸,手指戳向了上官浩。他手持宣王令便等同是宣王,如今上官凝月竟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简直就是没将宣王府放在眼里。 “是又怎样?”上官凝月和上官浩同时开口,森冷整齐的声音响彻在了风中。 爹,我以为你会阻拦我的举动呢?上官凝月眸中染上一抹绚笑,扭头,眼神无声的说道。 将军府沉默够了,是时候爆发了。月儿,无论你怎么做,爹全力支持你!上官浩亦同时侧头,眼神无声的回道。瑞王府和宣王府在这个时候同时出兵包围将军府,其实并不是想开战,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警告自己,别产生让月儿逃脱将军府的念头,他们是纳定月儿为妃了。既然他们非要摧毁月儿的终生幸福,那么他也不惜皆尽将军府所有的力量去保全月儿的幸福。 “反了,简直是反了。上官浩,你将军府竟然如此挑衅宣王府,你们会付出代价的。”宣王府的管家双眸毒冷无比的射向了上官浩。 “将军府的规矩:咆哮者,撕舌!”上官凝月的唇冷冷一勾,然后便见她的左臂膀猛然翻抬,袖筒中倏地一下飞射出来一根长长的红线,而在那根红线的顶端则穿缀着一枚绣花针。手指拨动起红线,那枚绣花针闪电般袭向了宣王府的管家。 嗖嗖嗖,三名宣王府的侍卫身影迅速闪动,挺身护住了管家,然后便见他们齐唰唰举起了手中的剑,砍向了上官凝月袭来的红线。 “不自量力。”上官凝月双眸萦绕满讽刺的瞅了眼三名宣王府的侍卫,然后手指将红线猛然一勾,红线宛如火龙般在半空中翻腾了起来。嗖的一声响,红线上的绣花针竟然瞬间贯穿了三名侍卫握剑的手腕。 “啊!”三名侍卫同时发出了凄厉的叫喊声,哐铛,长剑从他们的手心中坠落到了地面上。 “残废的滋味如何?很过瘾吧?”上官凝月的唇中溢出了慵懒的话语,接着手指猛然一个拉扯,原本飞射出去的红线闪电般卷弹了回来,静静缠绕在了上官凝月的胳膊上,而那枚沾上血迹的绣花针则被她夹在了指缝中。(.无弹窗广告) 三名侍卫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们名义上是宣王府的侍卫,其实暗地里他们则是宣王亲手训练出来的杀手,而且还是众多杀手中最为出色的,可如今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们竟然同时被上官凝月废了手腕? 上官凝月怎会拥有如此诡异骇人的身手?这样匪夷所思的身手,恐怕就是他们那武功高深莫测的宣王都无法睥睨! 而院落中其余的人,包括上官浩在内,他们全部张大了嘴巴,双眸呆呆的望向了那三名侍卫被废了的手腕。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东西,废完了他们三人的手,现在该轮到你被我废舌头了。只是我天生具有一颗慈悲心,所以在我让你永远沉默之前,我允许你说出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过我的时间有限,所以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发言请简短点。”上官凝月表情慵懒的晃动了下指缝中的银针后,双眸望向了那脸色煞白的宣王府管家。 “上官凝月,你…你…你别乱来,否则宣王不会放过你的。”宣王府的管家浑身僵硬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颤抖的语气中携裹着十足的恐惧。 “说完了吧?现在…你可以彻底沉默了!”上官凝月的眸中绽放出了绚丽的笑意,只是这份笑意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嗜血气息,相信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再清楚不过了。 嗖的一声响,上官凝月的手掌翻动的瞬间,原本缠绕在她胳膊上的红线闪电般卷飞了出去。只见红线顶端所穿缀着的绣花针在半空中释放出了耀眼的冷芒,然后直直的袭向了宣王府管家的嘴。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保护我?”宣王府的管家朝着身后所带来的人咆哮了一声,接着他拔腿就往大门口跑了去。 虽然心头已经席卷满了对上官凝月的惧意,宣王府的侍卫还是无可奈何的高举起了手中的剑,然后身躯猛然向前迈动,齐唰唰的砍向了上官凝月那向管家抛射而去的红线。他们其实也不想落得手腕被废的下场,可是如果被宣王知道他们退缩的举动,无情的宣王同样会惩罚他们,而被宣王惩罚的下场绝对要比手腕被废来的残酷。 “我上官凝月所看中的猎物,从来就没有过成功逃脱的记录,你…不会是个例外。”上官凝月的语气携裹着满满的笑意,不过双眸中透出的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在她手指的巧妙牵扯下,宣王府侍卫手中的剑竟丝毫砍不到那根红线。明明看到剑刃已经触碰到了那根红线,照理说红线应该会瞬间断开的。可诡异至极的是,红线竟然依旧完整无好的在半空中翻卷着。 上官凝月唇角冷然一勾,手指扯动红线的速度更快了。众人直感觉眼前红光绚闪,明明只是一根红线,却瞬间仿佛幻化成了千万根。 “嘶…”宣王府的侍卫同时倒抽了口气,双眸仿佛见到鬼般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因为…他们手中的剑竟同时被红线击落到了地上。 “啊!”与此同时,那正拔脚逃跑中的宣王府管家则是发出了一抹凄楚的叫声。众人立刻循音望去,发现红线不知道何时已经圈缠在了宣王府管家的颈子上,被红线紧勒住颈子的宣王府管家因为窒息此刻正拼命的张大嘴巴索取着空气呢。 见到宣王府的管家嘴巴张了开来,上官凝月的手腕又是一个翻动,红线脱离了宣王府管家的颈子,但是瞬间便朝着宣王府管家的嘴中射了去。被绣花针准确无误挑断舌筋的宣王府管家无法承受那锥心的痛楚,眼前瞬间一黑,身躯瘫倒在了地上。 上官凝月的左手缓缓摊了开来,红线的一端从她手心中滑落到了地上,而红线的另外一端此刻正安静的蜷缩在宣王府管家的舌头上。 “现在你们可以抬着他滚出将军府了,至于这根红线以及和红线上的绣花针我就不回收了,留着给你们宣王府做纪念吧!”上官凝月的语气虽然轻柔无比,可是宣王府的侍卫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份柔中潜藏着的寒气。 “上官凝月,宣王让我们带句话给你。他说,待会你进宫最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否则…”其中的一名宣王府侍卫拼命克制住心头的恐惧,咬牙说出了来将军府的真正目标。只是话还没说完,并被上官凝月那淡漠的眼神给吓的吞咽了回去。 “不想死的话,立刻滚!”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宣王府的人立刻抬起昏死过去的管家逃奔出了将军府。 “教训完宣王府的管家,现在该轮到你…瑞王府的管家了吧?”上官凝月臂膀蓦地一个交缠,双眸慵懒的扫向了另外一批来者不善的队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挑衅 “上官小姐,您可能对瑞王府的举动有些误会了。”瑞王府的管家唇角微勾,眸中含着浓浓的笑意望向了上官凝月,不过这抹笑意的深处却又同时暗藏着一丝淡淡的审视。 “先带着大批士兵威风凛凛的包围将军府外,接着又率领一队侍卫堂而皇之的闯进将军府内,如今又告诉我这是个误会?难不成阁下的意思是…瑞王府的人不过是在晨练,只是偶然路过我将军府,发现这里空气比较新鲜,所以便进来讨赏几口新鲜口气?”一抹鄙薄的冷笑在上官凝月的嘴角绽开,而半空中那原本嬉戏萦舞的微风,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仿佛都无声的战栗了下。 “上官小姐,我给您画副图,我想…看完那副图后,您应该会明白瑞王府来此的真正目的。”瑞王府的管家语气含笑的说完,伸手接过一旁侍卫所递来的剑,随后便微弯个腰,用剑尖在地面上勾画了起来。上官凝月微挑了个眉,她没有说话,双眸凝望向了地面。 站在不远处的上官浩双眸则是诧异的看了眼瑞王府的管家,这瑞王府的管家一向眼高于顶,除了瑞王之外,他一向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可如今对待月儿的态度竟如此谦逊?莫非他是被月儿之前对付宣王府管家时那浑身释放出的傲冷气质震慑到了? 想到这里,上官浩满脸骄傲的看了眼上官凝月,然后缓缓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边,眸光亦聚集到了地面上。只见瑞王府的管家用剑尖在地上画出了大中小三个圆圈,其中大圈包围着中圈,中圈又包围着小圈。 “上官小姐,这小圈是将军府,这中圈是宣王府,这大圈是瑞王府。而这三个圈呈现的形状,便是之前外面的包围形状。”瑞王府的管家将手中的剑递还给侍卫后,双眸笑看向了上官凝月,语气淡柔的解释了起来。 “你是想告诉我,宣王府的兵马包围的是将军府,而你们瑞王府的兵马包围的则是宣王府的兵马?”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额前飞舞的青丝后,双眸深邃的瞅向了瑞王府的管家。 “上官小姐果然冰雪聪明,难怪瑞王说您一定能够看得懂这副图的涵义。”瑞王府的管家脸上染起一抹赞赏的笑意后,继续开口道:“瑞王得知宣王府的人会来将军府恐吓上官小姐,所以便让属下带人前来将军府给上官小姐助威。” “照你这么一说,我上官凝月还得谢谢瑞王的好意咯?”上官凝月的话说得很轻,可是眸中的寒意却极浓。那样的双眸就宛如是被月光所笼罩的幽潭,清冷魅人中潜藏着令人致命的气息。 “瑞王说,以上官小姐的能耐,必定能将宣王府的恐吓转变成落慌而逃。因此瑞王府的助威其实只是多此一举,所以他实在不好意思接受上官小姐的谢谢。”瑞王府的管家眸中依然缱绻着淡柔的笑意,语气谦逊十足的说道。 一旁的上官浩听到上官凝月和瑞王府管家的对话后,眉不仅深深的拧了起来。他刚刚也觉得奇怪呢,为何宣王府的管家被月儿挑断了舌尖,也没见到宣王府的兵马冲进来呢,原来他们是被瑞王府的兵马给克制住了。 宣王派兵马包围将军府,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若月儿最终没能成为宣王妃,宣王府迟早会踏平将军府。 瑞王派兵包围宣王府的兵马,他是在警告宣王,最好不要对将军府轻举妄动,否则瑞王府便会正式跟宣王府开战。 瑞王和宣王暗地里虽是水火不相容,可他们表面上却始终维持着和睦的状态。但今日瑞王和宣王为了争夺月儿为妃,终于是撕破脸正式交锋上了。看来…龙耀皇朝的内讧,将要提前爆发了!先皇,臣因为当年对你的那份承诺,所以一直拼命隐忍着。可如今那份承诺已经危害到了月儿的幸福,臣恐怕… “你们瑞王交代你说的话讲完了么?”上官凝月垂首,掌心慵懒的摩挲起了手指。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可是指尖微微翘动时,瑞王府的人还是能感觉到一抹凌冷的气息悄悄弥漫在了风中。他们都明白上官凝月话中所隐藏的意思:如果话说完了,就赶紧滚吧,否则我不介意再活动下筋骨。 “上官小姐,我们瑞王府的人马上就撤退。不过撤退之前,属下奉瑞王之命,有两张纸条要亲自交到上官小姐的手中。”瑞王府的管家从袖筒中掏出了两张纸条,弯腰恭敬万分的递向了上官凝月。上官凝月眯眼瞅了瞅瑞王府的管家递过来的纸条后,伸手接了过去。 “瑞王府的人,撤!”见上官凝月将纸条接了去,瑞王府的管家立刻臂膀一挥,领着侍卫们往门口而去… “月儿,纸条上写了什么?”上官浩双眸深邃的扫了眼离去的人后,侧头轻问道上官凝月。 “激将法!”上官凝月唇角冷冷一勾,将其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上官浩。那纸条上写着:丫头,逃跑可是一种懦弱的行为。相信你一定不屑逃跑的,所以…我在皇宫等你哦,不见不散! “另外一张纸条上写了什么?”上官浩蓦地一下将手上的纸条捏碎后,咬牙问道。 “先礼后兵。”上官凝月将第二张纸条递给了上官浩后,嘴角渲染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那第二张纸条上写着:当然,如果丫头再三斟酌,觉得逃跑并非是懦弱行为,而是明智之举的话。我不仅会全力支持丫头逃跑,还会陪丫头一起去浪迹天涯哦。所以若丫头真的逃了,记得路上一定要等等我哦! 挑衅,刺裸裸的挑衅!他的言外之意分明是说: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是能够将你逮到的。 “月儿,你有何打算?”上官浩拳头死死捏在了一起,双眸冒火的征询着上官凝月的意见。瑞王和宣王既然已经洞悉了他让月儿逃跑的念头,恐怕月儿想要顺利脱逃是不可能了。如果月儿不能逃脱,那么如今之计恐怕只能进宫了,因为圣上已经下了圣旨。 “立刻进宫!”上官凝月眸中释放出了一抹诡异难测的寒光。瑞王,宣王,你们既然非要招惹我,那么我不介意以魔鬼之名,许给你们死亡的契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勾心斗角 夕阳艳如血,将无边的碧空染成瑰丽色。(.无弹窗广告) 地面彩石铺路,四周假山廊阁错落的精巧别致,百花绿叶翩舞摇曳。火红夕阳的影射下,雄伟壮丽的龙耀皇宫绽放着妖异的绚辉。 御坤宫,皇帝轩辕璃的寝宫。金砖铺地,翡翠镶顶,四壁雕梁画栋。缕缕微风萦绕,淡淡地清香溢满室内。明明呈现出的是金贵华丽的景色,可隐约之中却又流泻着一抹诡异的阴冷气息。 “皇儿,身体如何?”寝宫左侧的金椅上,一名中年女子轻抿了口茶水后,淡淡的声音从唇中溢了出来。只见她身着湘红色宫袍,上面用金丝线锈着硕大的牡丹,衣摆和袖筒处则用细细银线勾绘着凤凰,整个人端的是雍荣华贵,她乃是龙耀皇朝的姜太后。 “儿臣让母后忧心了,目前为止身体状况似乎还不错。”循着太后的眸光望去,龙榻上半躺着的那名年龄约二十二岁左右的男子脸上染笑的开口了。他身着金黄色的龙袍,乃是龙耀皇朝的皇帝轩辕璃。细腻的肌肤,秀挺的鼻梁,澄澈的眸子,清秀俊逸的脸上虽然浮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却依然无法掩饰浑身流露出的高贵气质。 “那就好。”姜太后轻转了下手中的茶杯后,语气淡柔的说道,不过她指上那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护甲却莫明间释放出了一抹森寒的光芒。 “瑞王到,宣王到。”殿外,响起了一抹尖锐的声音。 “微臣参见圣上,圣上万福。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千岁。”瑞王轩辕焰和宣王轩辕麒瞬间抵达龙榻前,躬身施礼道。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多礼了,坐吧!”轩辕璃眸光含笑的看了眼两位王爷后,气息略含虚弱的说道。 “谢皇兄赐坐。”轩辕焰和轩辕麒异口同声的说完后,侧头,双眸在半空中冷冷碰触了下。接着移步分别往左右两侧而去。瑞王轩辕焰落座在了右侧,宣王轩辕麒则是落座在了左侧,姜太后的旁边。 宣王和瑞王同龄,都是二十岁。他飞扬的眉,坚挺的鼻,精致的五官宛如神造般丝丝入扣,整个人倒也是俊美异常。只是那浑身上下萦绕着的阴唳气息,不禁令他的整体形象大打了个折扣。 相比而言,瑞王紫衣翩跹,如墨的青丝随风飞舞。夕阳的影射下,绝美的容颜魅惑众生,气质虽然傲冷无比,却有同时夹杂着竹的高贵和飘逸的神韵,整个人才是真正的堪称完美。 “这将军府的气焰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轩辕麒眸光与姜太后短暂的接触后,冷冷的开口了。他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他和瑞王都已经到达皇宫了,上官浩和上官凝月竟然还未到,这分明就是不将皇家尊严放在眼中。 “谁叫先皇生前对上官将军特别器重呢,如今养成了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也是意料之中。”姜太后垂首,冰凉的甲套绕着杯口漫不经心的圈画了翻,淡淡的开口了。 轩辕焰则是与龙榻上半躺着的皇帝轩辕璃眼神无声对望了眼后,伸手端起旁边早已备好的茶水默饮了起来。皇上都不介意将军府的人迟来,你们母子两个倒一唱一和了起来,到底是谁真正的目中无人,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轩辕焰心中暗暗的冷讽着,不过脸上倒未流露一丝的痕迹。 “上官将军到,上官小姐到。”就在这时,殿外再次响起了尖锐的通报声。 “臣上官浩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径直的走到龙榻前后,上官浩躬身施起了礼。接着他又分别朝着左右两侧微弯了个腰道:“臣见过太后,瑞王,宣王。” “等了半天,上官将军可算是来了。”轩辕麒双眸森冷的看了眼上官浩后,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上官浩眼神淡漠的扫了眼轩辕麒,他没有说话,身躯笔直的立了起来。 “皇上,将军府的人并非故意来迟,只是临出府门前,不知道从哪里忽然窜出来几条疯狗撕咬我和爹爹,这才耽误了进宫的时辰。”上官凝月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轩辕麒后,双眸未沾染任何情绪的望向了龙榻上的轩辕璃。 纵然知道此刻处于危机四伏的皇宫深处,她依然没有行礼。在她上官凝月的心中,没有任何人够资格让她行礼。皇帝又怎样,太后,王爷又怎样?在她上官凝月看来,不过只是一群跳梁小丑,各自戴着隐形的面具演绎着令她鄙夷的戏码。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眸光全部聚集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上。明明是一张丑如鬼魅的脸,浑身上下却流泻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清冷孤傲之气。微风缱绻,她长发如丝般的在空中旋舞,整个人竟宛如那暗夜中的精灵,诡异中夹杂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上官凝月,你好大的胆子。没看到上官浩见到我们都要行礼吗?”轩辕麒手掌猛然拍向了桌面,满脸恼羞成怒的呵斥道。这上官凝月分明在暗讽他宣王府的人是疯狗,废了他最得意的三名属下的手,挑了他府中管家的舌筋。这一笔一笔的帐他全记着呢,等到他成功从上官浩手中拿到那样东西,他定会在第一时间让上官凝月生不如死。 上官凝月眼神淡漠的扫了眼轩辕麒,眸光中隐藏着一丝森寒的气息,因为她从轩辕麒的身上嗅到了一抹熟悉的香味。原来…那夜树林中袭杀她的青衣人就是眼前的宣王。 “麒皇弟,上官凝月只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不懂礼数实属正常。看在上官将军劳苦功高的份上,就饶恕了上官凝月的无礼之罪吧!”皇帝轩辕璃与瑞王轩辕焰默望了一眼后,缓缓的开口了。 “臣替月儿叩谢龙恩。”上官浩眸中隐藏一抹诧异的望向了轩辕璃,随后立刻弯了弯腰道。一旁沉默的太后双眸深邃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朝着宣王微摇了个头,似乎在示意他不要冲动。 而在场所有人的细微举动,并没有逃脱上官凝月的慧眼。她心中已经有数了,原来这瑞王和皇帝是一伙的,而这宣王则是和太后一伙的。 “小丫头,朕的两位皇弟想让朕做个主,将你许赐于他们其中一人为妃。奈何两位皇弟诚意都是极佳,朕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所以再三思考,还是决定让你亲自挑选。”轩辕璃双眸含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语气温柔的说道。 上官凝月朝着轩辕璃挑了个眉。诚意极佳?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可真不是盖的! “咳…小丫头,现在就由你亲自给朕个答案,可好?”看懂了上官凝月挑眉举动的轩辕璃干咳了声后,继开口缓缓说道,不过他的嘴角却是微微抽搐的扫了眼一旁埋头饮茶的轩辕焰。难怪这家伙私下跟自己说,这丫头十分的有趣呢,看来他所说的倒是个事实。 “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由父母做主,皇儿,哀家觉得还是让上官将军亲自挑选比较妥当吧。您认为呢?”就在上官凝月准备开口时,姜太后威严淡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母后所言甚是,是儿臣糊涂了。那么…就由上官将军代女选婿吧。”轩辕璃将眸光投射向了上官浩。 “皇上,月儿如今才十四岁,还未涉足及笄之年。如今就言婚嫁,似乎有些为时过早?”上官浩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弯腰轻语道。 “无妨,可以先赐王妃封号,入住王府。待她及笄之后,再举行大婚。”轩辕璃摆了摆手道。 “这…”上官浩的拳头紧捏了起来,一旦让月儿入住王府,他便等于被彻底钳制住了,他根本不能答应啊。可是眼下,他有不答应的余地吗? “上官将军,这是圣旨。不容拒绝,你若执意抗旨,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所以…你还是赶紧挑选吧!”轩辕璃启唇语道,不过眸底亦萦绕起了一丝的紧张。上官浩,你的心若是真的忠于龙耀皇朝,那么就请你给朕一个正确的答案吧。 上官浩双眸无奈的看了看上官凝月,眼神无声的问道:月儿,你想让爹爹选谁? 上官凝月双眸笑看向了上官浩,红唇无声的给出了两个字:随便。 “既然如此,那么老臣就替女选…”上官浩的眼睛看向了右侧一直埋头默默饮茶的轩辕焰,如果必须得选一个,那么就只能选他了。 “上官将军,这毕竟关系到你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你可得用点心哦。”姜太后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她从袖筒中取出了一把玉扇,姿态慵懒的摇扇了起来。而原本准备选择轩辕焰的上官浩看到太后手中的那把玉扇时,脸色倏地一下变白了… ------题外话------ 亲爱滴们,推荐下仙魅的古言文文《绝色狂妃》 很好看的哦,有兴趣的亲亲,可以去看看,嘻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剧痛发作 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上官浩的身躯猛然摇晃了几下,双眸溢满惊恐的望向了姜太后手中那摇曳的扇子。 单看这把扇子的外形,其实只能用普通两个字来描述。彩色玉纱铺成扇面,金丝线条编成扇坠,象牙玉雕成扇柄,放眼龙耀皇朝比比皆是。可刚刚姜太后暗含威胁的话音刚落,便当即拿出了这把玉扇,若这玉扇真是普通货色,姜太后绝不会借它来要挟自己。除非… 十四年前,月儿的娘亲临终时,曾将一把扇子交给自己,语气忧虑万千的说道:“浩,如果有一天月儿的真正容颜还是暴露了出来,那么你就将扇柄内暗藏的东西取出来。也许…能够帮助月儿渡过劫难。” 由于扇柄内暗藏的东西对月儿十分重要,所以他便将那把扇子放在了书房内的暗格中,而那把扇子的形状与眼前姜太后手中的扇子是一样的。 “上官将军似乎对哀家手中的这把扇子很感兴趣,若上官将军喜欢的话,待上官将军替女选好夫婿后,哀家便忍痛割爱将这扇子赐于上官将军吧!”姜太后唇角释放出了一抹嗜血的冷笑,扇风的动作亦更惬意了。 这扇子是她派人去将军府查探那样东西下落时,无意中在上官浩书房中的暗格内发现的。她也曾反复琢磨过这把扇子,并无发现任何异样。可若真是一把普通的扇子,上官浩又为何会将它藏在隐蔽的暗格中呢?所以这把看似普通的扇子,对上官浩来说必定有特殊的意义。 听到太后的话,上官浩的拳头捏的更紧了。她言下之意分明是:若想顺利拿回这把扇子,你应该知道到底选谁为婿。她…用扇子威逼自己! 爹,怎么一回事?那把扇子对你很重要么?一旁的上官凝月当然发现了上官浩这突如其来的惶恐,她伸出手指轻拉了下上官浩的衣袖,眼神无声的询问道。 上官浩双眸苦涩的瞅了眼上官凝月后,深深的吸取了几口空气。这扇子对月儿很重要,必须得拿回来。所以即便知道让月儿成为宣王妃是最错误的选择,他也不得不如此做了。 只见上官浩牙齿狠狠的一咬,朝着龙榻上半躺着的皇帝轩辕璃开口道:“圣上,臣觉得月儿更适合为…” 就在上官浩将要艰难的挤出宣王妃三个字时,一直默默饮茶的瑞王轩辕焰倏地下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接着便见他也从袖筒中掏出了把扇子,然后身影幻化成风般的闪到了上官浩的面前。 “上官将军,太后对那把扇子如此钟爱,若赐给了你,太后必定会很心痛的。本王其实也有着一把相同的扇子,不过本王对这把扇子并无多少的感情,只是天热的时候偶然拿来扇扇风罢了。你若喜欢的话,本王现在就赐于你吧!这样…你就不用夺太后所爱了!”轩辕焰双眸慵懒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唇角邪魅一勾,将手中的扇子递向了上官浩。 “这…”瞅见轩辕焰手中那把完全相同的扇子,上官浩整个人彻底楞住了。[]瑞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不过当他看到轩辕焰递来的扇柄上刻着一道不明显的细痕时,双眸立刻染上了一抹喜悦。因为…瑞王递给他的扇子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臣谢过瑞王。”上官浩感激的朝着轩辕焰弯了个腰,伸手接过了玉扇后,小心翼翼的揣放进了怀内。 见到上官浩接受了轩辕焰的玉扇,姜太后神色蓦地一变,她双眸凝满惊愕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玉扇,接着便见她手冒青筋的握紧了玉扇,脸上隐忍着一丝愤怒的瞅向了轩辕焰。 “轩辕焰,你…”看到姜太后的神情,宣王轩辕麒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手指流泻阴唳气息的点向了轩辕焰。 “宣王,瑞王乃是你的二皇兄,你怎可如此无礼的直呼其名?”姜太后语气淡淡的说道,眼神则是凌厉的瞪了眼轩辕麒。双眸不甘的瞅了眼姜太后,轩辕麒满脸铁青的落座了下来。 “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计较礼数呢。本王想…麒皇弟可能觉得直呼名字,会显得更加亲切些吧?对咯,麒皇弟,你刚刚想要跟二皇兄说些什么?”轩辕焰扫了眼轩辕麒后,启唇缓缓的说道。 “皇弟只是想替太后谢谢二皇兄,若不是二皇兄将扇子赐给了上官将军,太后恐怕就要忍痛割爱了。”轩辕麒的拳头一捏,启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太后一向待本王为己出,能够帮太后避免割让之痛,也算是本王所尽的一份小小孝心。所以…又何需言谢呢?”轩辕焰语气中萦满笑意的说道,不过那话中所隐藏的嘲讽,姜太后和宣王心中当然是一清二楚。 上官凝月双眸则是不染一丝涟漪的扫了扫众人,聪明绝顶的她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的将军爹爹拥有一把重要的扇子,而那把扇子呢又不小心落到了太后的手中。所以太后便想用那把扇子逼迫爹爹,让自己成为轩辕麒的宣王妃。然,轩辕焰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太后手中的扇子给偷龙转换了,所以这才出现了以上戏剧性的一幕。 这勾心斗角的游戏,他们还真玩的乐此不倦啊。不过她倒也很好奇,她这将军爹爹为何如此紧张那把扇子呢? “圣上,臣觉得月儿更适合成为瑞王妃。”上官浩双眸复杂的扫了眼轩辕焰后,开口说出了众人等待已久的答案。 “好,朕明日一早便派人去将军府宣旨,侧封上官凝月为瑞王妃,入住瑞王府。待及笄之后,立刻举行大婚。”龙榻上半躺着的轩辕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瑞王能够心想事成,哀家也满心欢喜的很。”姜太后起身走到了轩辕焰面前,满脸虚假笑意的说道。轩辕焰微挑了个眉,没有给予回应。 “好了,哀家有些乏了,就不在御坤宫多逗留了。”姜太后说完,转身往御坤宫外走了去,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原本染满笑意的脸立刻狰狞无比了起来。 “恭送太后。”皇帝轩辕璃,瑞王轩辕焰,大将军上官浩齐声说道。 “臣弟也告退了。”宣王则是双眸森冷的朝着轩辕璃做了个揖,迅速转身尾随姜太后而去。 “圣上,臣也…”就在上官浩也准备告退离去时,龙榻上的轩辕璃腰忽然一弯,口中喷出了无数的黑血。 “皇兄,怎么会这样?不是半个月才会发作一次么,如今只是过了十天,为何提前发作了?”轩辕焰脸色蓦地一变,整个人扑到了龙榻前,将轩辕璃半扶在了怀中。 “焰,没事的。反正迟早还是要发作的。”轩辕璃脸色惨白一笑,语气颤抖的说道。这口血他已经憋了很久,因为他不想当着姜太后和宣王爷的面喷溅出来。 “爹爹,还不走么?这皇帝体内的亡藤毒发作了,很快就会疼的满地打滚。我想…他是不会乐意让你这个做臣子的去欣赏他惨不忍睹的样子。”上官凝月则是面无表情的瞅了眼轩辕璃,接着伸手将上官浩的胳膊一拉,迈步便往御坤宫外走了去。 “丫头,留步!”轩辕焰和轩辕璃眼神震惊的对望了眼后,轩辕焰连忙出声喊住了上官凝月。她怎么会如此肯定璃中了亡藤之毒的?这简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给我个满意的回报 柔冷的风萦舞在上官凝月四周,轩辕焰的呼唤并没能令她回头。只见她青丝肆意扬洒间,拉拽着上官浩以更快的速度往御坤宫外而去。 上官浩虽然是听话的被上官凝月拉拽着,可脑袋却还是忍不住掉转了过来,瞅望到龙榻上那脸色惨白的轩辕璃后,上官浩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朝中势力如今一分为二:太后,宣王,左丞相为一派;皇帝,瑞王,右丞相为一派。这两派都处心积虑想要灭掉对方,奈何手中所握兵权相当,再加上敌国的虎视眈眈。他们深知一旦发动战争,必是两败惧伤敌国得利,所以谁都不敢轻易发兵剿灭对方,只能暗地里想尽办法去削弱对方的实力。 而他上官浩手中拥有着一样东西,无论哪一派得到那样东西,都是如虎添翼。从私心来说,他上官浩其实是想拥护皇帝轩辕璃的。可是… “月儿…”双眸再次瞅了瞅虚弱不堪的皇帝轩辕璃,上官浩的脚步蓦地停了下来。侧转头,唇中轻轻的唤道。略含诧异的扫了眼上官浩,上官凝月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唤我干嘛?我可没兴趣欣赏某人备受摧残的容颜。”缓缓转身,臂膀一个慵懒的交叉后,上官凝月那轻柔中夹杂着嘲讽的语气响了起来。 轩辕焰和轩辕璃眼神在半空中交织的同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他们一个是九五之中的皇帝,一个是地位尊贵的王爷。可为何面对这丫头那淡漠的眼神时,他们竟忽然感觉自己宛如尘土般渺小呢? “丫头,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璃中了亡藤之毒的?”轩辕焰将轩辕璃半拥在了怀中后,双眸深邃的凝望向了上官凝月。 “他吐出来的血不是已经说明了吗?”交缠的臂膀伸开,上官凝月鄙夷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指尖随风勾画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后,直直戳向了地面上的一摊黑血。 “丫头,你懂毒?”轩辕焰挑了挑眉,语气中携裹着难以压抑的震撼。他可是琢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分析出璃所中的乃是亡滕之毒。可她…不过只是瞅了眼璃吐出来的区区一口黑血,竟如此准确的判断出了亡腾之毒?这丫头在毒方面的造诣未免也太骇人了吧? “略懂。”上官凝月红唇轻启,惜字如金般的溢出了两个字。二十一世纪的z国,曾出现过一名制造神经毒素的天才,那人也不知道为何原因,竟十分嚣张的将各种恐怖的神经毒素洒向了z国各处,导致无数人的莫明死亡。 后来她便接到了组织的任务前去索取那人的性命,不过那人用毒实在厉害,所以在她出发之前,组织特地请了多名神经毒素的专家对她进行了毒方面的培训,也因此她走进了毒的世界,并在毒的世界中奠定了无与伦比的王者地位。 “略懂?”轩辕焰嘴角连抽了好几下,如果她这样都只算是略懂的话,那么一向认为自己对毒十分精通的他,简直可以一头撞死了。皇帝轩辕璃则是眸光轻扫了眼轩辕焰,心中喃喃自语道:焰,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何不惜跟太后一派撕破脸,也要纳这丫头为妃了。 轩辕麒想要纳上官凝月为宣王妃,目的是用借上官凝月来牵制上官浩,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中。可是与此同时,焰也提出要纳上官凝月为瑞王妃,这不禁令他匪夷所思,因为以焰的作风,是根本不屑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牵制上官浩的。所以他私下曾问过焰,到底为何要纳上官凝月为妃,焰笑着回答他:她神秘莫测,令我情不自禁的想去探索。 上官浩同样是惊讶的看了眼上官凝月,但随即神色便恢复了正常。他怎么忘记了呢?月儿的体内流淌着一种特殊的血液,所以即便有朝一日月儿将天给翻了过来,恐怕也不足为奇。 “满足了你的好奇心,现在我和爹爹可以离开了么?”上官凝月的语气虽然很淡,可双眸中释放出的却是目空一切的傲然。 她至所以止住离开的步伐,是因为上官浩之前的那声轻唤。她的将军爹爹内心深处似乎还是很敬重轩辕璃的,他并不想太冒犯轩辕璃的龙威。将军爹爹是真心待她好的,所以即便她不给任何人面子,将军爹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丫头,你仅凭一口血便能准确判断出璃中了亡藤之毒,那么你肯定也有办法帮助璃化解痛苦的,是么?”轩辕焰双眸凝聚在了上官凝月的脸上,启唇缓缓说道。 而轩辕焰的话音刚落,轩辕璃原本惨白的脸蛋瞬间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那是一种透着地狱般阴冷的紫黑色。而他的手亦紧紧握住了轩辕焰的胳膊,仿佛轩辕焰胳膊是他如今惟一的依靠,一旦他不小心放开了,便会彻底的坠落无边黑暗的角落中,永远也不能再等到属于他的光明般。 “没空。”表情淡漠的扫了眼即将被锥心的痛楚席卷的轩辕璃后,上官凝月的眸中染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一刻的她就宛如那高高在上的死神,悠然欣赏着世人在绝望中挣扎,丝毫不准备施与任何援手。 “那…丫头何时有空呢?”轩辕焰无语的凝望着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说道。没空?这丫头能否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呢?不过轩辕焰的眸底还是漫起了一抹喜悦,没空?意思就是说…她的确有办法帮助璃消除痛苦? “你知道的。”上官凝月抬指慵懒的撩了撩腮边那随风翩舞的青丝后,挑眉看向了轩辕焰。 “丫头,换个条件吧。”没等轩辕焰开口,皇帝轩辕璃那虚弱而又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知道上官凝月话中隐含的意思:想要我出手可以,取消我王妃的头衔。 虽然纳她为瑞王妃是焰提议的,可这也是他所期盼的结果。因为只要上官凝月成了瑞王妃,那么纵然上官浩不会站在他们这边,可也更不会站在太后那一边。体内的毒素已经开始蔓延,那仿佛侵蚀整个生命的痛苦也即将席卷他。但纵然痛死,他也不能答应上官凝月取消瑞王妃头衔的要求。 “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回报,我便出手化解你的痛苦。”上官凝月淡扫了眼一旁的上官浩后,耸了耸肩道。虽然她的将军爹爹一直未开口,可是从他忧虑的眸中能看得出他是希望自己出手帮助轩辕璃的。看在将军爹爹的面子上,她可以拯救轩辕璃。不过…她并非那普渡众生的佛,所以不会无条件救人。 “丫头,如果我用这样东西作为你的回报,你…满意吗?”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璃的手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看到那样东西,轩辕焰的身躯微僵了下,上官浩更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解毒 “说说它的价值。”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轩辕璃手上的东西后,上官凝月语气淡淡的说道。那是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条腾飞的金龙。若她没猜错的话,这块令牌… 轩辕焰和轩辕璃蓦地对望了一眼,眸中呈现的是诧异之色。她身为龙耀皇朝大将军之女,且之前又是故意扮痴傻,所以岂会不知龙令的作用呢? “这是龙令,整个龙耀皇朝仅有一块,乃是最高权力的象征。你若手持龙令,便如朕亲临,朝中无论大小官员看到你一律得行叩拜之礼。并且除了皇亲国戚之外,任何人你都可以先斩后奏。”轩辕璃嘴唇噙起一抹虚弱的浅笑后,语气颤抖中携裹温柔的解释道。 “虽不是令我满意的回报,不过见你诚意极佳,勉强可以接受。”听完轩辕璃的话,上官凝月莲步上前,一脸平静的接过龙令后,将龙令揣进了袖筒中。 丫头,你还能更嚣张点吗?轩辕焰和轩辕璃嘴角连抽死抽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心中同时暗暗的嘀咕着。拥有龙令在手是何等的殊荣,她脸上没有染起一丝激动就算了,口中还强调着她只是勉强接受?凌乱啊,头疼啊!他们遇到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丫头,你到底有何办法可以解了璃体内的亡藤之毒?”敛起混乱的思绪后,轩辕焰启唇轻问道。 玉指轻撩了撩额前飞舞的青丝后,上官凝月没有回答轩辕焰的话,而是移步到了轩辕璃之前所吐的那滩黑血前,凝眸仔细观察了起来。 “除了亡藤之毒,还有噬心草之毒。无论中了这其中的哪一种毒,立刻便会肝肠寸断而死。可是若将这两种毒糅合在一起,不会马上致命,而是会令人每日承受一个时辰的锥心之痛,直到一年后全身肌肤溃烂而死。看来下毒之人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他的命!”上官凝月缓缓抬起头,眸光扫射向了轩辕焰。 “丫头,你令我佩服。”轩辕焰眸光深邃的看了眼上官凝月,语气赞赏的说道。她说的全中,虽然并无证据,可是他知道对璃下毒之人乃是姜太后。她这么做的目的,是认为璃终究有一日将无法承受剧痛的折磨,会主动交出可以调动军队的龙符去换取解药。 正因为洞悉了太后的企图,所以璃宁愿每日痛死,也坚决不肯拿龙符去换解药。而他绞尽了脑汁,却也只能让璃每日发作的痛楚减轻到半个月发作一次。 “你们三个人可以出来了,去准备一些砒霜,羊血,鸡血以及一个干净的碗送到御坤宫来。”上官凝月眼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某处后,语气淡冷的说道。而她的话音刚落,三名身着黑衣的男子倏地一下窜了出来,而在他们的脸上则呈现着满满的震惊。他们一直认为自己匿藏的很好,可上官凝月到底是如何察觉到他们存在的呢? “你早就知道御坤宫内藏着三个人?”轩辕焰亦是讶然的看了看上官凝月,这三人可是璃身边武功最出色的禁卫军,隐匿的本领绝对一流,即便是内力深厚的宣王刚刚待在御坤宫时,都未能察觉到他们的存在。可上官凝月竟然… “除非他们是死人,否则即便他们再小心翼翼的喘息,也绝对逃避不了我敏锐的听觉。”上官凝月冷哼了下,语气略含嘲讽的说道。她可是从史上最残酷的魔鬼训练营中走出来的人,岂会连这点陌生气息都察觉不到呢? “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轩辕焰挑了挑眉后,眼眸扫向了三名禁卫军。 “可是…”三名禁卫军对望了一眼后,脸上流露出了犹豫之色。他们知道,上官凝月是想使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但…那可是令人立刻致命的砒霜啊!瑞王曾经也想冒险使用砒霜给皇上解毒,可最终却因为砒霜那骇人的毒性而打了退堂鼓,因为哪怕分量只有丝毫的偏差,皇上便会立刻毙命的。 “璃,这丫头既然收下了龙令,她必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替你解毒,所以我选择相信这丫头,你呢?”轩辕焰双眸看向了轩辕璃,语气淡淡的问道。(.无弹窗广告) “我也信她。”轩辕璃点了点头,眸中携着一抹浅笑。听到轩辕焰和轩辕璃的对话,三名侍卫身影倏地一闪,宛如鬼魅般离开了御坤宫。既然皇帝和瑞王都选择信任上官凝月,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爹爹,站了好久,有些累了吧?”上官凝月表情淡淡的扫了扫轩辕焰和轩辕璃后,一个箭步上前,将上官浩拉拽到了椅子旁,然后将上官浩按坐到了椅子上。接着她自己也姿势慵懒的落座在了上官浩的旁边,葱指撩起腮边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的把玩了起来。 “这…”被按坐到椅子上的上官浩双眸立刻瞅望向了皇帝轩辕璃,见到轩辕璃冲他默点了个头后,他嘴角忍不住微抽了下,然后伸手擦拭掉了额头上渗出的一滴冷汗。普天之下,恐怕除了他的月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敢如此狂妄了。 “嘶…”忽然,轩辕璃倒抽了口冷气,接着便见他那漫满紫黑色的脸蛋瞬间扭曲了起来。他用力的将原本半搂住他的轩辕焰给推了开来,双手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身躯不停的在龙塌上翻滚了起来。 “璃,撑住,撑住啊!”轩辕焰连忙上前按住了轩辕璃翻滚的身躯,然后将轩辕璃那揪住头发的手拽了开来,语气无奈而又慌乱的喊道。 “啊!”伴随着一抹凄惨的吼叫声,轩辕璃的眼眸瞬间血红一片。体内的毒素彻底发作了,宛如无数的刀刃在凌迟着他的身躯。 “圣上…”看到如此情形,上官浩脸色亦是骤然一变,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上前与轩辕焰一起按住了轩辕璃的胳膊,以防轩辕璃再次揪扯头发。 “上官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取来。”与此同时,三名禁卫军也以史上最快的速度将东西取好,送进了御坤宫来。 “将盛放着砒霜,羊血,鸡血的罐子放到地上,然后拿着空碗去接取轩辕璃少许的血。”上官凝月语气淡冷的说完,眸子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龙榻。仿佛对于她来说,轩辕璃此刻的痛苦不过只是一场无聊的演出。 “是!”三名禁卫军立刻将手中捧着的罐子放到了地上,然后一起扑到了龙榻前。 “你们按住皇上,让本王来取血。”龙榻旁,传来了轩辕焰威严森冷的声音。瞬间的功夫,轩辕焰将盛放着轩辕璃毒血的碗送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将碗摆到地上,分别舀三勺羊血,五勺鸡血放进碗中。”上官凝月身躯半蹲下来的同时,语气带着一丝命令的说道。 “好!”轩辕焰的身躯亦立刻蹲了下来,神情没有一丝迟疑的照做着。 “丫头,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些什么?”舀好羊血和鸡血后,轩辕焰仰头问道上官凝月。 “一旁待着。”上官凝月冷冷的说完,用勺子舀起了极少的砒霜放进了碗内。嘴角抽搐的看了眼上官凝月,轩辕焰没有说话,凝眸认真的看了起来。 “噗”的一声轻响,砒霜放进碗中的瞬间,碗内混合的血宛如灵蛇般翻滚了起来,接着所有的血瞬间变成了幽绿色。上官凝月又朝着碗内舀进少许砒霜,血的颜色又从幽绿变成了紫罗蓝,而且翻涌的更厉害了。 轩辕焰屏住了呼吸,眸光深邃的聚集在碗中。他知道上官凝月是在调试砒霜和毒血的比例。他曾经也调试过,可是无论他放多少砒霜到璃的毒血中,颜色始终如一,看来…关键就在那鸡血和羊血中。 当上官凝月第五次抬勺将少许的砒霜放进碗中时,血变成了碧青色,不过那翻涌的现象却转变成了平静。 “可以了,端去给轩辕璃喝下吧。”上官凝月倏地一下站起了身,语气淡淡的说道。轩辕焰速度端起地上的碗奔到了龙榻前,声音焦急的说道:“璃,赶快张开口,喝完就会没事了。” 轩辕璃将手指死死的掐进了手心中,拼命克制住那颤疼的身躯后,他张大了嘴巴。解药缓缓的灌进了口中,没有一滴的遗漏。 “啊!”然而,就在轩辕璃喝下全部解药后,他的头猛然一仰,发出了比之前更凄厉的吼叫声,而他的双手亦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颈子。痛,简直比之前还要痛上好几倍,若说之前的痛是万刀凌迟躯体的话,那么此刻的痛就是撕裂灵魂,让他恨不得立刻的死去。 “怎么会这样?”所有的人脸色瞬间惨白,纷纷上前按住了轩辕璃企图自杀的举动。 “以毒攻毒,当然会痛上加痛,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明说。”上官凝月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痛的生不如死的轩辕璃后,唇中溢出了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 “啊…焰,你们别拦着我!求你们了,让我死吧!”痛到极限的轩辕璃口中呐喊出了寻死的哀求。 “半盏的功夫,所有的痛便会全部消失。如果你连这么短的时间都熬不过去,我只能称呼你为懦夫。”上官凝月眸中冷冷的一笑,启唇缓缓的说道。这就想死了?她曾经还尝试过比这更痛的呢? “啊!”轩辕璃再次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用死来逃避眼前的痛苦。我会选择坚强的活下来,把我今日所承受的所有痛苦,百倍的还给对我下毒的人。记住,如果你撑不下去,你的仇人会笑的最开心。想要报仇,只有三个字,活下来。”上官凝月面无表情的说完,伸手将上官浩一拉,昂头往御坤宫外走了去。 唰,轩辕焰和三名禁卫军臂膀虽然死死的按着轩辕璃,可眸光却同时震惊的看向了上官凝月的背影。 “我一定会撑下去的。”与此同时,龙榻上的轩辕璃亦咬牙挤出了一句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送你们去奈何桥 夜,悄然降临。弯月侧悬幽蓝的天幕上,为大地铺缀了一层朦胧的银辉。璀璨的星星也不甘示弱,荡出万点清光妆点红尘。一缕晚风轻轻拂过,携着丝丝的凉意。咯吱,寝室的门倏然打开,某瘦小的身影从内蹿了出来。 “小…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守侯在外的六名侍卫眼神狐疑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问道。 “今晚夜色不错,出府溜达溜达。”上官凝月慵懒的伸了伸胳膊,语气淡淡的回道。 “咳…”侍卫们对望了一眼后,给出了质疑的咳嗽声。蒙着脸,身着夜行衣溜达?小姐把他们当成三岁小孩来哄骗么? “不许偷偷跟着,也不准跟将军爹爹打小报告,否则…哼哼!”上官凝月眼神凌厉的扫了眼众侍卫,左掌猛然抬起,指缝中夹着的绣花针顿时释放出森冷的光芒刺向了侍卫们的眼眸。 “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侍卫们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异口同声的回道。今日院落中,小姐用绣花针教训宣王府的英姿他们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他们可不敢招惹小姐。 “爹爹要是突然来找我,你们该如何回答?”上官凝月挑眉问道,她可不希望那个爱女心切的将军爹爹发现她不见了,然后带着大群侍卫满大街寻找她的踪迹。[.超多好看小说] “小姐已经就寝了,她睡前吩咐过不希望任何人打扰。”侍卫们伸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后,齐声回答着。 “很好。”上官凝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影蹭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挑衅她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瑞王,你执意要娶我为妃是么?宣王,你想致我于死地是么?我把你俩通通送到奈何桥喝孟婆汤去! 瑞王府的书房内-- 墙壁的四个角落处各摆放着一座约六尺高的青花瓷烛台,烛台的最上端宛如兰花般绽放着,每一片花瓣上都摆缀着一支摇曳的红烛。轩辕焰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凝眸望着书桌上那摊开的他国地形图,而在他的身后则静立着管家。 “王爷,时候已经不早了,您还不就寝么?”小半晌过后,身后的管家轻声提醒道。轩辕焰卷起了桌上的地图,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将地图藏放到某道墙壁的暗格中后,他再次回到了书桌旁落座了下来。 “本王还不困。”轩辕焰语气淡淡的说完,伸手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浅抿了起来。 “王爷,您今夜似乎有些怪怪的。”管家诧异的瞅了眼轩辕焰,换做平常,王爷这个时候早已就寝了啊。 “本王等的人还没来呢,等不到她,本王睡不着。”轩辕焰唇角妖娆一勾,指尖轻拂了拂杯身。 “等人?”管家微拧了拧眉,这么晚了,谁还会探访瑞王府啊? “等一个十分有趣的丫头。”轩辕焰双眸中释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以那丫头的个性,岂会轻易任人摆布?想娶她为妃,恐怕还得辛苦的折腾一翻吧? “莫非…王爷口中所等的那个人是上官小姐?”管家脸上萦绕起一抹顿悟的神色。 “除了她,还有谁值得本王等呢?管家,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回屋休息去吧。顺便…将书房外的灯笼高高挂起,这样那丫头便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本王了。”轩辕焰唇角轻轻一勾,眸中缱绻着期盼的光芒。 “是!”管家恭敬的弯了个腰,移步往书房外走了去。 “记住,待会谁都不许进书房凑热闹。”轩辕焰语气含笑的说完,埋头继续浅酌起了茶水。 “明白!”管家心领神会的应道,身影消失在了书房中… 夜宛如丹青妙手,给整个瑞王府涂抹上了神秘魅人的色彩。 此刻,瑞王府无数隐蔽的角落处,侍卫们正拼命的瞪着眼睛,捕捉着自家主子口中那有趣丫头的踪迹。可是眼珠子都快瞪的掉出来了,腿也站累了,那丫头却还未出现。难道…他们那一向神机妙算的主子也有失算的时候? 然,他们不知道,上官凝月早就成功避开了所有人窥探的视线,朝着那高悬着灯笼的瑞王书房方向而去了。 刚踏进瑞王府内,上官凝月就敏锐的察觉到四周潜伏了不少人。不过凭她的能耐,岂会被人轻易发现呢?当今世上谈到隐藏的技巧,她上官凝月若谦虚的称第二,绝没人够资格称第一。 瞬间的功夫,上官凝月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书房外,眸中释放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索命唳芒后,她宛如鬼魅般贴近了书房的门,心中开始斟酌着到底该以何种方式进去,才能够一击击中。 与此同时,书房内正垂首饮茶的轩辕焰亦敏锐的察觉到了一抹彻骨的寒意,将茶杯轻放到桌面上后,轩辕焰臂膀一个慵懒的交叉,双眸缱绻着涟漪的笑意望向了门口:“等了这么久才来,丫头,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体谅人。” 门外的上官凝月蓦地一惊,他竟然猜到了自己今夜会来找他,看来城府真不是一般的深啊。另外,自己刚抵达门口,他便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这份敏锐的洞察力似乎一点不逊与她。 “砰!”的一声响,上官凝月抬脚踹开了书房的门,身影宛如猎豹般闯了进来。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将偷袭改成光明正大的搏杀吧! “真是个调皮的丫头,直接走进来不就行了,又何必踹门呢。脚…疼么?”轩辕焰双眸无语的一笑,声音淡柔的说道。 上官凝月双眸一个冷眯,臂膀猛然扬起,五条细长的红线从袖筒中窜腾了出来。她懒得跟他废话,因为她是来索命的。蜡烛的轻盈摇曳下,袭向轩辕焰的五条红线寒光逼人,而红线前端所穿缀着的绣花针更是释放出了骇人的唳光。 “丫头,不要这么暴力嘛,我们…聊会天可好?”轩辕焰身影迅速一闪,避开了上官凝月的袭击后,嘴角连抽死抽的说道。二话不说就开打?真是令人头疼啊! “你还是找阎王聊天去吧。”上官凝月冷冷的说道,手中的长线宛如火龙般再次席卷向了轩辕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不要令我有丝毫不满 “我不爱跟阎王聊天,我就爱跟丫头聊天。[]”轩辕焰眼角邪魅一挑,唇中溢出了戏谑的话语。面临着上官凝月重新袭来的绣花针,他没有再选择躲避,而是从容的站立在了原地。 “我跟你…无话可聊。”上官凝月眸中寒光浮动,手腕迅速翻转,三枚绣花针朝着轩辕焰的眉心直射了去。 “一点都不温柔,不过…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轩辕焰唇角微勾,慵懒的话语中携裹着一丝认真。就在三枚袭来的绣花针将要贯穿他眉心的瞬间,他的右掌闪电般抬了起来,三枚绣花针竟被他用手指夹住了。 上官凝月的心蓦地一惊,双眸森冷的射向了轩辕焰。他竟然可以用手指接住自己的绣花针,内力真是可怕的惊人。看来…她是碰到真正的高手了! 轩辕焰双眸虽是浅笑悠然的看着上官凝月,心中亦还是震撼不己。操控红线上的绣花针袭击人,无论是臂力,腕力,指力都必须要配合的天衣无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境界?若不是自己内力深厚,恐怕今夜非死在这丫头手中不可。 “丫头,我不是为了控制上官浩才娶你的,我是真心想娶你的。”轩辕焰收敛起了眸中的笑意,表情认真的说道。她就宛如那傲悬在碧空中的骄阳,不受苍穹的任何束缚,时刻迸射出炽烈的绚芒,向敢于藐视自己的万物发出毁灭的警告。(.无弹窗广告)仿佛只有她才是世间唯一的存在,芸芸众生,即便是天与地在她面前甚至连膜拜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她与他是多么的相似? “那又如何?”上官凝月冷哼道,他因何而娶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嫁他。 “给我个机会,或许你会发现嫁我不是一件委屈的事。”轩辕焰语气萦满温柔的说完,那夹住绣花针的手指蓦地一个扯动,强大的气流瞬间席卷了上官凝月全身。嗖的一声闷响,上官凝月的身躯仿佛无法受控制般跌进了轩辕焰的怀中,而她手中那原本紧握着的三条红线亦直直的飞了出去。 “想要机会?”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轩辕焰那搂住自己腰的胳膊后,上官凝月启唇缓缓的笑道:“可以!如果你还有命活着的话。” 轩辕焰微挑了挑眉,垂首看向了自己的心口处,那里正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唇角漾开一抹绚丽魅绝的笑后,轩辕焰缓缓开口道:“丫头,你是故意的?” “你以为呢?”嘲讽的笑渲满在了上官凝月的眼眸中。他以为自己真避不开刚刚的内力吸卷么?她只不过是借势贴近他而已。(.)他拥有着惊人的内力,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内力,因此远程攻击对她来说很吃亏,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击击中。但是如果近距离攻击的话,他的动作绝对快不过她。 “丫头,你太小看我了,这把匕首还不足以要了我的命。所以…你可要信守承诺哦,如果我还有命活着,那么你便给我个机会。”轩辕焰魅笑的话语中夹杂着无比的自信,胳膊同时亦将上官凝月的腰搂的更紧了。 上官凝月的身躯蓦地一僵,她的手此刻只要一个用力,匕首便会瞬间贯穿这家伙的心口。可是看他那满脸不在乎的表情,仿佛抵在他心口处的根本不是致命的匕首,只是区区一缕柔和的风而已。他这是在低估自己索命的本领么? 手腕一个用力,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往轩辕焰心口处刺了去。但瞬间,上官凝月惊讶的瞪大了眸子,因为她手中的匕首刺破了轩辕焰的衣裳后,却再也无法往里探入半分。 “你…”上官凝月仰头怒瞪向了轩辕焰。该死的,又是内力,他催动内力挡住了自己匕首的袭击。 “小傻瓜,嫁给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又不会欺负你,我只会真心的疼你,宠你。”轩辕焰无语的一笑,抬手温柔的抚摸起了上官凝月的青丝。 “如果我手中持的不是匕首,而是如今仍旧在无名铁匠铺打造的武器,你必死无疑。”上官凝月鼻子冷哼了下,语气肯定十足的说道。他的深厚内力可以形成一堵无形的铜墙,拦截住自己匕首的攻击力量。可是待那几样武器打造好后,她再好好的改良一番,即便他用内力护体,她也有绝对的把握要了他的命。 “我信,因为我从来就未低估过你的能耐。”轩辕焰嘴角微微一勾,绝色的容颜上漾起了绚笑。夜风缱绻而来,拂起了他的紫衣,撩起了他墨玉般的长发,令他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上官凝月不禁眯眼看向了轩辕焰,这家伙真是美的天怒人怨啊,怎会有人能够同时诠释出仙妖魔三种神韵呢?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呢?心中暗暗的嘀咕了下,上官凝月将匕首抽离了轩辕焰的心口,接着又挣脱开了轩辕焰的搂抱,转身往书房外走了去。 “丫头,你是准备去索取轩辕麒的命么?以你目前的身手想杀了他的确不难,不过听我一句话好么?现在还不是时候,暂且让他多活一段日子,待到时机成熟后我会亲自收拾他的。”轩辕焰蓦地伸手拉住了上官凝月的胳膊,语气淡柔的说道。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他竟然将自己的心思全揣摩到了? “丫头,明日你就是瑞王妃了,所以好好看清楚我的脸。记住,从今以后你的身后永远站着一个我,所以你的力气能省便省。谁若欺负了你,我会替你狠狠教训回来的。”轩辕焰指尖轻柔的拨弄了下上官凝月的青丝后,表情无比诚挚的说道。 上官凝月的身躯微微一僵,从轩辕焰的表情中,她察觉到他娶自己似乎真的与阴谋无关,难道他的确是真心想娶自己的?他拥有着完美的容貌,同时也拥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王者之风,或许暂时接收这么一个出色的王爷夫婿也不算很吃亏? “那么你也仔细看清楚我的脸。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了,不要令我对你产生丝毫的不满,否则…”上官凝月蓦地一下扯掉了脸上的黑纱,表情傲冷的看向了轩辕焰。 “我一定会成为你所满意的夫君。”轩辕焰朗朗一笑,伸出手宠溺的捏了捏上官凝月的脸蛋后,语气自信十足的说道。 “很好!我回去休息了,明日记得早点来将军府接我。”上官凝月表情淡淡的说完,转身往书房外走了去。 “遵命!”轩辕焰满脸含笑的望着上官凝月的背影,语气轻轻的应道。待上官凝月彻底离去后,他双眸深邃的瞅向了那刚刚捏向上官凝月脸蛋的手,若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丫头恐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轰天雷 三日后-- 瑞王府的花园中,亭台楼阁玲珑精致,池馆水榭清幽秀丽,艳花翠竹点缀其间。[]伴随着宛如柔纱的清雾袅袅漫开,花园更添一丝朦胧之美。 此时,某座白玉砌柱琉璃盖瓦的亭子中,上官凝月正在悠闲的品尝着点心。 “王妃,您要的东西属下们已经弄来了。”两名瑞王府的侍卫将肩头所抗着的大麻袋放下后,语气极其恭敬的说道,不过眸中却萦满了疑惑。 一大早,小王妃便下令他们去找硫磺,硝石,木炭。虽然弄不懂小王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王爷说了,从今以后府中小王妃最大,无论她说什么,即便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得有丝毫的犹豫。因此一接到小王妃的命令,他们便立刻照做了。 “办事效率不错,值得表扬。”上官凝月掸了掸手上沾着的点心屑后,起身走出了亭外。 “谢王妃夸奖。”两名侍卫弯了弯后,双眸凝聚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上。他们的小王妃今日身袭一淡绿色长裙,袖口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彩蝶,衣摆处用银线勾绘着祥云,满头青丝仅用一根粉带轻挽着,容貌虽然有些不堪入目,可那份清冷孤傲的气质却令他们不由自主的臣服。 “解开麻袋,将里面的东西均分开来。”上官凝月瞅了瞅麻袋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是!”两名侍卫迅速的应道,身躯半蹲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将硫磺,硝石,木炭摊分好后,同时抬头问道上官凝月:“王妃,接下来属下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用心看着我的操作,如果你们领悟能力好的话,相信日后对你们会有帮助的。”上官凝月双眸慵懒的扫了扫两名侍卫后,启唇缓缓的说道。接着,她亦蹲下了身子,埋头忙活起了自己的杰作。他们既然对自己如此恭敬,她也不介意让他们多学点知识。不过她不会教他们,能否掌握这其中的关键,就看他们的天赋了。 两名侍卫对望了一眼后,没有言语,他们真的用心观看起了上官凝月的操作。王爷说过,小王妃拥有着很多匪夷所思的本领,莫非…今日他们竟有幸能目睹小王妃众多匪夷所思本领中的其一? 半个时辰后-- “咳,王妃,您让我们学的就是这个?”两名侍卫嘴角抽搐的说道,双眸无语的看向了某处,那里正堆积着颗颗黑不溜秋的圆球。小王妃神秘兮兮的搞了半天,就是为了弄这个出来?这还需要用心学习么,他们随手揉揉就能弄出一大堆。 “你俩站到那里去。”上官凝月挑眉冷扫了眼两名侍卫后,手指点了点不远处的亭子。[]两名侍卫狐疑的对望了眼,往亭子内走了去。 “王妃,您这是…”两名侍卫站稳在亭中后,表情糊涂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小瞧它是么?信不信它能让你俩粉身碎骨?”上官凝月抛了抛手中的一颗黑球后,眸光含着诡笑的扫向了两名侍卫。 “不…不会吧?”两名侍卫蓦地瞪大了了眼睛,如果用这黑球砸他们身躯,估计他们都不会感到疼。可是…看小王妃那古怪的表情,他们为何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不信是么?好,那就让它亲自来告诉你们吧!”上官凝月的指缝中多出了枚银针,只见她用银针倏地一下戳了戳手中的黑球,那黑球竟噗噗噗的冒出了火花,接着便见上官凝月的手一抬,将黑球砸向了亭子中。 与此同时,两名侍卫的心蓦地一拎,只见他们倏地一下窜逃出了亭子中。万一王妃的话是真的,那他们岂不是真的粉身碎骨了?还是先逃了再说吧! “轰!”如雷的响声贯彻了整个花园,原本精致华丽的亭子瞬间倒塌了下来,与此同时两个已经逃窜出亭子,却没能逃远的侍卫也被炸了个灰头土脸。 哦,我的老天啊!这,这,这……两名侍卫满脸惊吓的看向了破烂不堪的亭子,这威力未免也太骇人了吧,竟将整座亭子炸的体无完肤?他们的手连连拍了拍胸口,心中暗自庆幸着:亏他们刚刚逃的快,否则他们就真如小王妃所说的那样--粉身碎骨了! “缺了样东西,威力竟然减了一大半。不行,回头我得琢磨琢磨,看看能否用其它材料替代。”上官凝月却是拧眉瞅了瞅被炸蹋的亭子后,不满的嘀咕了起来。这古代简直太落后了,她所需要的材料中竟然有一样他们连听都没听过,因此导致她所造出来的轰天雷威力完全大减。 “嘶…”听到上官凝月的嘀咕,两名侍卫倒抽了口冷气,接着嘴角抽搐的对望了一眼。他们没有听错吧,缺了样材料都有如此骇人的威力,要是材料备齐全的话,岂不是随便扔个黑球都能炸掉半座王府? 心中暗暗的想着,两名侍卫再次瞅了瞅上官凝月脚边堆积着的黑球。本来他们是准备认真学习的,可是后来见到小王妃只是摆弄着完全不起眼的黑球,他们也就懒得去学了,如今他们有种肠子毁青了的感觉。 其实他们不知道,即便他们精确的掌握了制造分量,他们也引爆不了黑球的。因为,整颗黑球只有一个点可以引爆,如果寻觅不到那个点,黑球就等于是无用的摆设。 “王妃,不…不好了!”就在这时,一名满身是血的侍卫冲进了花园中,颤抖的语气中携裹着隐忍的痛楚。 “追风,发生什么事了?”上官凝月眯眼看向了奔到自己面前的侍卫,追风和冷萧是将军爹爹最中意的两名属下,所以将军爹爹特地让他们两个跟随自己到了瑞王府。老铁匠说,她所需的武器三日后便能打造好,今天正是去铁匠铺取回武器的日子。因此一早,她便派追风和冷萧去了铁匠铺。可如今回来的怎么是追风一个人,且还受了很严重的伤? “属下和冷萧刚从老铁匠手中拿到武器,宣王府的人便出现了,他们二话不说上前便抢武器。属下,冷萧和老铁匠三人竭尽全力想要护住武器,奈何宣王府人数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我们三人根本挡不住。属下拼尽全力才突破重围回来报信,如今…恐怕不仅武器被宣王府的人夺了,冷萧和老铁匠也被抓了。”追风喷出了一口血后,语气焦急的说道。 “我刚要试试其它的轰天雷制造的成不成功呢,反正摧毁自家花园以后修复起来也要浪费很多银子,那就改到宣王府做试验去吧。”上官凝月红唇冷然一勾,弯腰将地上的黑球塞进了麻袋中。 “王妃,属下们跟您一起去。”追风,瑞王府的两名侍卫立刻齐声说道。 “不用,谁都不许跟着。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上官凝月冷冷的说完,倏地一下抗起了麻袋,昂头往花园外走了去… “要出大事了,赶紧通知王爷去。”同时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后,三名侍卫蹭的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直接炸开它 晨风旋舞在空气中,淡淡的茶香溢满了寝室。 轩辕焰姿势慵懒的坐在竹椅上,手指轻转着青花瓷茶杯。他的身后静立着神情漠然的管家,而他的面前则站立着一名浑身萦满肃杀之气的黑衣男子。 “王爷,这是密探们从沧月国和北翼国递来的消息。”黑衣男子恭敬的弯了个腰后,双手呈上了一封信函。 幽冷的寒芒从眸中一闪而逝,轩辕焰那把玩着茶杯的手往背后一递,管家立刻伸手接住了茶杯。随后轩辕焰的掌心朝着黑衣男子手中捧着的信函一吸,信函直直落进了他的手中。半眯着眸子,嘴角噙起冷笑的看完密探们递来的消息后,轩辕焰的手蓦地一捏,信函瞬间化为碎末扬洒在了风中。 “游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魅惑的声音从薄唇中溢出的同时,轩辕焰从管家的手中接过了茶杯。 “王爷,您有何指示?”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静观其变。”容颜染满绚笑的说完,轩辕焰垂眸浅抿起了杯中的茶水。清风撩起他的紫衣和墨发,令他美的宛如画卷中的仙人。 “是。”黑衣男子恭敬的应道,随后只听见寝室的门咯吱一响,黑衣男子消失不见了。而就在黑衣男子离去的同时,两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侍卫走进了寝室中。 “王爷!”施了个礼后,两名侍卫凝眸望向了轩辕焰。 “外面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手指弹了弹杯身后,轩辕焰抬头漫不经心的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禀王爷,是王妃的杰作。她刚刚朝着花园中扔了颗黑不溜秋的东西,结果不仅将您最爱的琉璃亭炸塌了,更顺带将我们两个旁观的人炸成了这样。”两名侍卫对望了一眼,嘴角同时抽搐的回道。 好吧,他们承认,其实是他们质疑了小王妃的本领,所以小王妃才会让他们亲身体验下那黑球的威力。可是他们才不要实话实说呢,若被王爷知道他们是自讨苦吃,铁定笑死他们了。 “哦,原来是王妃在进行实验啊。那你们去问问王妃,花园够她炸吗?若不够的话,本王立刻叫人再造一个花园出来给她炸。”轩辕焰双眸潋滟一笑,语气萦满溺爱的说道。 昨夜那丫头跟自己提过,说今日要制造一些什么轰天雷出来玩玩,还说若是不小心炸毁了花园,他可不许有丝毫的怨言,否则她就将轰天雷扔到自己身上来。想起那丫头昨夜龇牙瞪眼威胁他的表情,他就有些哭笑不得。 “王爷,王妃已经离开花园了。”两名侍卫双眸无语的望向了轩辕,他们知道王爷是真心宠爱小王妃的,可…也用不着宠的如此过分吧? “这么快就完成实验了?”轩辕焰微挑了挑眉,淡柔的语气中似乎有些哀怨。他刚要去花园准备跟她借几颗轰天雷,一起炸炸花园玩呢。 “咳…本来实验没那么快结束的。可是王妃从将军带过来的侍卫追风忽然重伤回来,说是什么铁匠铺的武器被宣王府的人抢了,然后王妃就说若摧毁自家花园,以后修复起来要浪费很多银子,所以她抗着一麻袋黑不溜秋的东西,独自跑去宣王府做实验去了。”其中的一名侍卫瞅了眼轩辕焰后,语气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那你们还不赶紧去追王妃。”轩辕焰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色微微有些铁青。 “是,属下们这就去拦截王妃。”侍卫们声音洪亮的应道,转身便准备离去。王爷之前说了,府中王妃最大,因此王妃要去炸宣王府他们不敢阻拦。可是瑞王府和宣王府如今还不适宜起太多冲突,所以他们这才立刻来请示王爷,只有王爷下了令,他们才敢拦截王妃的举动啊! “谁让你们阻拦她了?王妃那么柔弱,你们竟然让她辛苦的抗麻袋?立刻追上去帮王妃抗麻袋,然后协助王妃做实验。”轩辕焰怒瞪了眼侍卫们后,咬牙冷冷的说道。 “嘶…”两名侍卫倒抽了口冷气,搞了半天,导致王爷脸色难看的原因不是王妃要去炸宣王府,而是他们没主动帮王妃抗麻袋?这,这,这… “王妃如今兴致高昂,本王绝不可以扫了她的雅兴。你们告诉王妃,只要别弄死了轩辕麒,她把整个宣王府炸平了都可以。”轩辕焰挑了挑眉道,其实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还真想亲眼目睹下轩辕麒被欺负的惨样呢。 “属下们知道了。”两名侍卫嘴角连抽死抽的回道,身影闪电般窜出了寝室,准备开始调集人马前去支援王妃。 “王爷,这事若闹大了,恐怕太后那边…”一直沉默的管家缓缓开口了。 “也该挫挫那伙人的锐气了!放心吧,除非轩辕麒死了,太后那个老妖婆才会受刺激。否则,她还不敢对本王轻举妄动。”轩辕焰唇角冷冷一勾,语气森寒彻骨… 晨雾散去,骄阳高悬在了碧空中,金辉将大地妆点成了一幅旖旎的画卷。此刻,雕梁画栋的宣王府大门口,正面无表情的站立着二十名瑞王府的侍卫。 而在侍卫们的面前,则摆放着一张精美的软塌,上官凝月此刻正姿势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双眸含笑的轻扫着宣王府那紧闭的大门。 她还以为轩辕焰会阻拦她的举动呢,谁知他不仅没阻拦,还让侍卫们抬了张软榻给自己。说什么站着炸东西玩会很累的,还是舒舒服服的躺着炸东西会更爽点。不错,就冲他今天的表现,可以给他打个及格分数了。 “王妃,您请稍等,属下这就去敲门。”瑞王府的侍卫头领夏鹰朝着上官凝月恭敬的弯了个腰后,便欲迈步前往那紧闭着的大门。 “敲门?那岂不是给了宣王府天大的面子?”上官凝月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王妃的意思是…直接炸开它?”夏鹰凝眸望向了上官凝月,之前小王妃在花园中做实验的时候,他们其实都悄悄躲在暗处偷看了。 “递颗轰天雷过来。”上官凝月的手朝着旁边懒洋洋的一伸,拎着麻袋的侍卫立刻取了颗轰天雷交给了上官凝月,接着心中幸灾乐祸的嘀咕道:轩辕麒啊轩辕麒,这回你可算是遇到克星了。 银针往轰天雷上一戳,伴随着火花的迸射,上官凝月嗖的一下丢出了轰天雷。砰的一声响,宣王府的大门瞬间被炸了个粉碎。 “楞着干嘛,可以进去了?”指尖撩了撩腮边的青丝后,上官凝月挑了挑眉道。再次被轰天雷的威力震慑到的侍卫们嘴角连抽了好几下后,抬起了上官凝月的软榻,姿态高昂的往宣王府内走了去。 嗖嗖嗖--刚踏进宣王府的院落中,森寒的剑光立刻席卷而来。无数名宣王府的侍卫瞬间将上官凝月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瑞王府的侍卫亦第一时间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与宣王府的侍卫静静对峙了起来,一抹骇人的杀气瞬间弥漫了开来。不过侍卫们谁都没有先动手,他们都深知对手的本领。高手一旦对决,谁若先出招谁就处于下风。 “本王妃先睡会,你们若打赢了,直接抬着本王妃去找某人。若是你们打输了,记得死之前唤醒本王妃,本王妃会替你们报仇的。”上官凝月语气慵懒的说完后,将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她…竟然真的埋头睡起了大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不仅炸府,更要索命 瑞王府的侍卫全体一楞,眸光无语的瞅了瞅软榻上那像懒猫般蜷缩着的上官凝月。刹那之间,他们有种神经错乱的感觉。有没有搞错?如此千钧一发的关头,小王妃竟还能如此安逸的睡觉?碰到这样不按常理出招的小主子,他们可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宣王府的侍卫眸光亦齐全唰唰的射向了上官凝月,他们几乎有种当场昏厥过去的冲动。上官凝月的这翻举动根本就是彻底的藐视,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把他们的出现当成一回事。 而此时将脑袋埋进胳膊中看似在埋头大睡的上官凝月,其实双眸并没有闭上,而她的唇角更是勾勒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她说了,她的事,她自己会解决,可轩辕焰偏偏派侍卫们来协助她。想要协助她也可以,那就拿出点真本事来,让她知道他们是有资格协助自己的。换句话说,她不过是想看看轩辕焰所调教出来的人,是否跟轩辕麒调教出来的人一样,其实只是一群狐假虎威的废物。 “擅闯宣王府者,无论是谁,杀无赦!”宣王府的侍卫齐声冷呵道,握着剑的手蓦地一抬。 “挡王妃去路者,死!”瑞王府的侍卫亦毫不示弱的回应道,手中的剑高举了起来。(.) “既然言语无法沟通,那就赶紧武力解决。再啰哩啰嗦的,我把你们全都炸成空气!”软榻上,上官凝月换了个蜷缩的姿势后,红唇中溢出了不耐烦的话气。丫的,有完没完,打个架需要那么多的开场白么? 瞬间,宣王府的侍卫腾空而起,他们手中的剑齐齐刺向了上官凝月。瑞王府的侍卫步伐亦是闪电般旋转交换着,身影仿佛交织成了一张网护住了上官凝月,接着便见他们手中的剑冲天而起,划出冷唳的寒芒袭向了宣王府的侍卫。剑声,掌声,激烈碰撞着。翻卷的风中尽是森冷的杀戮气息! 嗖的一声响,一名宣王府的侍卫瞅准了个大好的机会,将手中的剑直直袭向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王妃,小心啊!”瑞王府的侍卫头领夏鹰神色一惊,声音骇然的唤道。他尖剑迅速一挑,击退两名宣王府的侍卫后,便欲上前保护上官凝月。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身子依然蜷缩着,不过她的左臂膀却是蓦地一扬。一根红线携裹着银针从她的袖筒中飞射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那名袭击她的宣王府侍卫的手腕,芊芊玉指猛地一扯,红线宛如从未出现过般再次回到了上官凝月的袖筒中。(.好看的小说) “啊!”伴随着那名宣王府侍卫的凄厉叫声,上官凝月原本蜷缩的身躯直了起来。只见她用手掌撑住了脑袋后,姿势慵懒的斜躺在了软榻上。接着她眸光淡漠的扫了扫瑞王府的侍卫后,语气嘲讽的道:“你们这么多的人,竟然都无法保护我睡个安逸的觉,原来轩辕焰调教出来的人不过如此,我看你们还是回瑞王府的花园中逮虫子去吧!” “嘶…”听到上官凝月讥讽至极的话,瑞王府的侍卫顿时倒出了口冷气。小王妃的意思再明显过了:他们根本没资格协助她炸宣王府,他们只有在花园中捉虫的资格。 瑞王府的侍卫立刻狂吼了一声,手中的剑气幻化成无数道寒光席卷向了宣王府的侍卫。为了不给自家王爷丢脸,他们将看家的本领全都使了出来。 狂风瞬间翻卷,地面上跃起的泥土都仿佛成了尖锐的利器,凌厉地袭击起了宣王府的侍卫。噗,只见宣王府的侍卫们口中全都喷出了鲜血,接着他们身躯宛如叠罗汉般倒在了地上。 “我没耐心再去慢慢找轩辕麒了,立刻说出他在何处,我便饶你们一命,否则我让你们全都魂飞魄散。”上官凝月双眸噙着妖笑的扫了扫重伤跌倒在地的宣王府侍卫后,语气森冷的说道。 “上官凝月,我们可是宣王府的人,杀了我们,你可知道后果?”其中一名宣王府的侍卫咬牙说道。 “别质疑我的话,这世上没我上官凝月不敢做的事!”上官凝月唇角冷然一勾,眸中释放出的是不可一世的傲芒。 将军爹爹和她分析过龙耀皇朝目前的形式,所以之前轩辕焰让侍卫带话给她,说哪怕她将宣王府炸平了都可以,但最好留下轩辕麒的命时,她才没有一口拒绝。不过前提条件是轩辕麒最好不要彻底惹毛了她,否则管它什么狗屁的形式,她上官凝月照杀不误! “王…王爷在花园中!”被上官凝月满身唳气骇到的宣王府侍卫,蓦地打了个寒战,语气颤抖的说出了轩辕麒的下落。 “立刻去花园。”上官凝月臂膀傲然一挥,瑞王府的侍卫立刻抬着她的软榻前往了宣王府的花园。 此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在某个屋檐之上,正静站着四名身着玄衣的年轻男子,而在这四名年轻男子的中央还立着一顶雅致的轿子,轿子四周正悠然飘舞着无数粉色的桃花。一缕柔风轻撩起轿帘,隐约中看到轿中落座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绝色男子。 金辉将碧空渲染成瑰丽色,宣王府的花园中娇花绿叶随风摇曳,不仅勾绘出一副诱人的风景,香味更是漫天飘洒。不过在这沁人心脾的香味中,却又隐约夹杂着血腥的味道。 “竟敢出口辱骂本王,给本王狠狠的鞭打,待他们成为尸首后,立刻扔到后院中喂狗去。”某个白玉石桌旁,宣王轩辕麒仰头喝下一杯酒后,唇中溢出了嗜血的语气。 “是!”一名手执染血长链的侍卫再次狠厉的鞭抽了起来,放眼望去,原来冷萧和老铁匠此刻正被人死死的按跪在地上,而他们的四肢更被绳子捆绑着。虽然脸上和衣服上早被鲜血浸染了个透彻,长链亦连绵不绝的招呼着他们,可他们却依然神情傲冷的闭着双眸,没有发出丝毫痛楚的声音。 就在这时,上官凝月和瑞王府的侍卫踏进了花园中。见到冷萧和老铁匠已被宣布府的人鞭打的浑身是血,上官凝月倏地一下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双眸释放出彻骨的寒气望向了轩辕麒道:“先抢我的东西,再鞭打我的人。轩辕麒,今日我不仅要炸了你的宣王府,我更要索了你的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无痕公子 轩辕麒手掌用力一捏,酒杯立刻化成了碎屑。仰头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后,他从石椅上站起了身,眸光毒狠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不仅擅闯宣王府,还出言恐吓本王。上官凝月,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他的母后绞尽了脑汁,好不容易才让狗皇帝轩辕璃中了毒,谁知道却被这死丫头轻而易举的划解了,这简直让他和母后恼火万分,恨不得立刻将上官凝月碎尸万段。 不过她如今已成为轩辕焰的王妃,若就这么弄死了她,将军府和瑞王府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一旦逼的轩辕焰和上官浩联手,他和母后苦心经营的计划就更难实施了,因此他们必须得忍。半个月,只要再等半个月,他会让所有挑衅过他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王法?我上官凝月的话就是王法。放人,交东西,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个全尸。”上官凝月的眼眸半眯,语气冷洌的宛如万年寒冰。接着便见她手腕一个翻转,无数根红线从袖筒迸射而出,宛如火蛇般缠绕在了她的胳膊上。 “王妃…”见此情形,侍卫头领夏鹰的脸色蓦地一变,立刻失声唤道。王爷说了,轩辕麒此刻还不能死啊! “你敢阻拦我?”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夏鹰,冷萧是将军爹爹的人,也就是她上官凝月的人,如此鞭打她的人,她岂能轻易饶过? “这…属下不敢!”夏鹰蓦地低下了头,他的确是想阻拦,可是他已经亲眼见识过小王妃的本领了,若小王妃真的要索取轩辕麒的命,恐怕他根本无力阻拦。王爷啊王爷,你怎么娶了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王妃呢?头疼啊! “这老铁匠偷取了我宣王府的玄冰铁,拿去和你的侍卫私下交易,本王有足够的理由可以教训这两个谋取我宣王府东西的人。想要本王放人,可以,等本王教训完。至于东西本就是属于本王的,你上官凝月凭什么让我交出来?”轩辕麒双眸阴唳一笑,语气森冷的说道。 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去寻觅玄冰铁的下落,直到今日才探得玄冰铁竟然在无名老铁匠的手中。他立刻带人赶去了铁匠铺,到了那里才发现老铁匠已将玄冰铁制成了一枚戒指和一对手镯,而且正准备交给上官凝月的手下。 玄冰铁无坚不摧,无论将它打造成什么东西,都势必会成为最骇人的利器,所以他当然不能让上官凝月得到。而就在他抢夺玄冰铁时,老铁匠和冷萧竟然对他破口大骂。所以成功抢夺到玄冰铁后,他便将老铁匠和冷萧绑回了府中,准备狠狠的折磨一番后再彻底解决了他们。 “很好,我给了你留全尸的机会,可惜你没有珍惜。那你就别怨我了,我现在立刻让你体会尸骨无存的滋味!”上官凝月的手腕蓦地一翻,胳膊上的红线闪电般弹飞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上官凝月利用红线将一旁瑞王府侍卫手中拎着的麻袋卷到了自己的眼前。 “嘶…”瑞王所有的侍卫倒出了口寒气,额头上全部渗出了冷汗。完了,小王妃要动用轰天雷炸轩辕麒了。天哪,一旦动怒的小王妃真的炸死了轩辕麒,恐怕龙耀皇朝的内战会立即爆发,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啊!瑞王的侍卫急的几乎要吐血了,可是他们又不敢阻拦上官凝月。按照目前的情形,倘若他们强行阻拦,恐怕小王妃很可能会连他们一起炸了! 嗖的一声响,一颗轰天雷被上官凝月用红线卷到了手中。抢了她的东西,打了她的人,还厚颜无耻的说东西其实是他的。这样的人渣让他活在世上,可真是玷污了美好的空气。 “轩辕麒,你他妈的可以去见阎王了。”上官凝月唇中咒骂的同时,手指捏住了红线上的银针,便准备往轰天雷上戳去。然,就在这时… “玄冰铁乃是我家主人送给上官小姐的,不知道何时竟成了宣王府之物?”半空中忽然传来了四道清冷而又整齐的声音。众人立刻仰头望向了半空,上官凝月亦停止了引爆轰天雷的举动,微挑了个眉后,她循音瞅了去。 只见四名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抬着一顶精致的轿子缓缓降落到了花园中,而在他们的四周则翩舞着粉红的桃花。金辉的萦绕下,每一朵桃花都美的夺目耀眼,宛如诱人的精灵般绽放着梦幻的风情。 “属下无名恭迎公子!”与此同时,那跪倒在地上已被鞭打的几乎还剩半条命的老铁匠,口中溢出了喜悦的声音。听到老铁匠的话,瑞王府的侍卫纷纷对望了一眼。漫天桃花飘香,四名男子抬轿。天哪,轿中的人不会就是那传说中的无痕公子吧?脾气古怪的老铁匠竟然是无痕公子的属下?轩辕麒这回可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轿帘缓缓掀了起来,一名绝色男子从内走了出来。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定格在了那名男子的身上。 只见他白衣如雪,墨发飞扬。白皙的皮肤,秀挺的鼻梁,一双仿佛钟天地之灵的清澈眼眸,整个人宛如天人般说不出的飘逸绝尘,只能用圣洁不可方物六个字来形容他。 “如此清幽雅致的花园,宣王竟让它染上了血迹,真是可惜啊!”白衣男子笑容温煦的看向了轩辕麒,那淡柔的语气仿佛他只是一个赏景的雅士,无意中发现宣王府的花园风景不错,所以便悠然探访到此。 “公子,何需对他这种人如此客气?”白衣男子带来的四名侍从齐声说完,身影迅速的一闪,在众人还未反映过来之前,他们竟然已经从宣王府的侍卫手中成功解救出了老铁匠和冷萧。 “你们两个没事吧?”将老铁匠和冷萧带到白衣男子身边后,四名侍卫替他们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接着眸光冷冷的瞪向了轩辕麒。如此不要脸的抢夺玄冰铁就算了,还如此狠毒的抽打无名使者和上官小姐的侍卫,这轩辕麒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没事。”老铁匠和冷萧同时摇了摇头,气息虚弱的回道。 “宣王想欣赏玄冰铁的心情无痕可以理解,不过如今上官小姐乃是玄冰铁的主人,宣王已经欣赏的差不多了,应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白衣男子满脸含笑的说完,双掌缓缓抬起,隔空朝着老铁匠和冷萧的体内输起了真气。瞬间的功夫,原本脸色惨白的老铁匠和冷萧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血色。 “你…”轩辕麒脸色铁青的看向了白衣男子,他竟然真的是那神秘莫测的无痕公子,而玄冰铁竟然是他送给上官凝月的? “你叫无痕?玄冰铁是你让老铁匠送我的?”上官凝月移步到了无痕公子的面前,挑眉问道。 “不算送,玄冰铁寻觅的主人本就是你,在下之前只是代为保管而已。”无痕公子淡雅一笑,启唇缓缓的说道。 “这事待会再说,我先解决了轩辕麒。”双眸深邃的扫了眼无痕公子后,上官凝月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银针,准备引爆轰天雷索了轩辕麒的命。她可没无痕公子这般的好耐性,竟然温柔劝导轩辕麒交出玄冰铁。她直接炸碎了轩辕麒,然后再去寻找玄冰铁的下落,发正玄冰铁肯定藏在这宣王府中,跑不掉的。 “丫头,我有话跟你说,听完我的话再动手也不迟。”无痕公子伸出手拉住了上官凝月的胳膊,语气温柔的说道。 “嘶…”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和老铁匠同时倒出了口冷气。公子爱洁成癖,除了雪影阁外,他的脚从不沾地,而且亦从不让任何人碰触他的身躯。可是他今日不仅让脚染上了泥土,更主动伸手拉住了上官凝月的胳膊。这…岂能不让他们震惊万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这是给你的教训 “说。”红唇溢出淡冷的一个字后,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无痕公子。手从上官凝月的胳膊上移开,无痕公子微弯下了腰,唇朝着上官凝月的耳边缓缓贴了去。上官凝月的身躯微微一僵,她没有拒绝无痕公子薄唇的逼近。看来他想说的话很重要,重要到不能让其他的人听见? “还有半个月,龙耀皇朝的姜太后过寿,到时候北翼国太子和沧月国太子会前来祝寿。”无痕公子压低了声音道。 “那又怎样?”上官凝月冷哼了下。 “据我所知,近日来龙耀皇朝的国土上连续出现了无数批武功高强的神秘人。你猜…那些人到底来自何处呢?”无痕公子语气含笑的轻问道。 “你的意思是…”上官凝月的双眸蓦地一眯,难道北翼国太子和沧月国太子表面上前来祝寿,其实暗中却调遣了军队潜伏进了龙耀皇朝? “轩辕麒是姜太后惟一的儿子,他若一死,姜太后必定震怒,龙耀皇朝的内战会立刻爆发。当北翼国太子和沧月国太子抵达龙耀皇朝时,见到龙耀皇朝正在内讧,你说…他们是会劝架呢,还是干脆凑个热闹一起打打架呢?”无痕公子眼眸淡扫了眼上官凝月后,语气轻柔的问道。 上官凝月没有回答无痕公子的话,她只是轻转了下手中的轰天雷。如果无痕公子所说的事是真的,那么轩辕麒此刻的确还不能死。 “其实你不用急着索取轩辕麒的命,时机一到,轩辕焰自然会为轩辕麒准备一场体面的葬礼。(.好看的小说)”无痕公子说完,将唇迅速抽离了上官凝月的耳边,接着容颜染满温煦的笑望向了轩辕麒道:“宣王阁下,将玄冰铁拿出来吧。” “你们当宣王府的花园是市集么,说闯就闯?立刻滚,否则本王就用你们的尸首给鲜花做肥料。”轩辕麒冷冷的说完后,臂膀蓦地往上一挥。 “宣王,你是在召唤花园中隐藏着的百名杀手么?真是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他们已经被我们四人点住了睡穴,如今正躺在花丛中做梦呢。”无痕公子带来的四名侍从异口同声的说道,眸中渲染满了嘲讽的笑意。 唰,轩辕麒和瑞王府的侍卫满脸震惊的看向了无痕公子。这四个人只是给他抬轿子的,却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点住了百名杀手的睡穴?那无痕公子的武功岂不是比传说中的还要恐怖? 上官凝月的双眸亦是淡扫了眼无痕公子,难怪她刚踏入花园中的时候,就察觉到四周的气氛怪怪的呢。明明潜伏了无数的杀手,可他们散发出的却是沉睡的气息。原来…是他提前叫手下点住了杀手们的睡穴。 “轩辕麒,如果你以最快的时间交出玄冰铁,我愿意发发慈悲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你就会落得跟这亭子一样的下场。[.超多好看小说]”上官凝月的眸子转移向了轩辕麒,语气淡冷的说完后,她手中的银针往轰天雷上一戳,将轰天雷砸向了不远处的一座亭子。砰的一声响,亭子瞬间被炸塌了! “上官凝月,你…”轩辕麒身躯蓦地一僵,脸色铁青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她扔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会有如此骇人的威力? 上官凝月的手腕一翻,利用红线再次取了颗轰天雷到手中后,双眸含着潋滟的笑意望向了轩辕麒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肯交出玄冰铁,那么这一颗轰天雷问候的就是你。” “上官凝月,算你狠,本王立刻将玄冰铁还给你!”轩辕麒深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个锦盒,咬着牙说完后,他将锦盒扔向了上官凝月。 她不仅拥有着如此骇人的轰天雷,一旁还有武功高深莫测的无痕公子相助,而他的百名杀手已被点住了睡穴,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他只能将玄冰铁还给她。不过…上官凝月,你给本王等着,半个月后,你一定会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的。 上官凝月打开了锦盒,瞅了眼里面摆放的戒指和手镯后,她将锦盒揣进了袖筒中,满脸妖笑的看向了轩辕麒道:“东西既然已经归还,你的命今日我暂且饶了,不过…” “你还想咋样?东西已经给你了,你可以滚出宣王府了。”轩辕麒的拳头一捏,脸色铁青的说道。 “我只说饶了你的命,可没说饶了你的宣王府。”上官凝月说完,用银针引爆开了手中的轰天雷,接着臂膀一扬,将轰天雷砸了出去。 接着上官凝月直接蹲到了麻袋前,不断的引爆着轰天雷,往花园的四周乱扔了去。砰砰砰的爆炸声连绵不绝的响彻了宣王府。 “上官凝月,你…”轩辕麒气的浑身颤抖的叫道,可是扔的正兴起的上官凝月根本懒得搭理轩辕麒,她加快了抛轰天雷的动作。地面颤动着,泥土宛如浪花般翻卷在半空,花园中的建筑轰然倒塌着,化成无数尘埃飞扬四散。 瑞王府的侍卫嘴角抽搐的躲闪着,生怕一不小心站错了地方,会被小王妃乱扔的轰天雷炸成粉末。无痕公子以及他的手下亦是避到了一旁,双眸含笑的欣赏着上官凝月炸园的杰作。 “上官凝月,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轩辕麒气的满脸通红,血液直往脑门上冲。他开口咒骂道官凝月,然而还没等他骂完,一颗轰天雷朝着他身边的白玉圆石桌砸了过来。 轩辕麒连忙止住了咒骂声,身影迅速的逃离了白玉圆石桌。砰的一声响,白玉圆石桌被炸了个粉碎。轩辕麒虽然是逃了出去,可是由于动作慢了一步,身躯还是被轰天雷迸射出来的余波给震到了。只见他口中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扔完最后一颗轰天雷的上官凝月,先是满脸绚笑的瞅了瞅已成废墟的花园,接着双眸慵懒的扫向了已昏死在地的轩辕麟,启唇一字一句的道:“这是给你的教训!” “王…王妃,实验已经做…做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回府了?”瑞王府的侍卫头领夏鹰擦拭了下满头的冷汗后,语气结巴的问道。 上官凝月指尖撩了撩腮边随风起舞的青丝,没有回答夏鹰的话,而是双眸瞅向了不远处静站着的无痕公子。玩饿了,该回府用膳了。不过回府前她必须得搞清楚一件事情,为何老铁匠和无痕公子都说自己是玄冰铁所寻觅的主人呢? 就在上官凝月准备移步到无痕公子面前的时候,无痕公子的身影却是鬼魅般一闪,整个人窜进了轿中。接着,漫天再次翩舞起了粉红的桃花,四名侍从和老铁匠抬起了无痕公子的轿子,踏着桃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丫的,跑什么跑啊,她的话还没问呢?上官凝月双眸无语的瞪向了无痕公子轿子消失的方向。 “丫头,这是金缕衣。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相信对你会有帮助的。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待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给你释疑吧!”远处传来了无痕公子温柔似水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嗖的一声响,一件闪烁着金色光芒的衣裳出现在了上官凝月之前躺着的那张软榻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被亲了 清月高悬碧空,银辉笼罩大地。万物宛如披上了梦幻之纱,释放着神秘的美感。 寝室中-- 上官凝月正翘着个二郎腿躺在紫竹软榻上,双眸慵懒的欣赏着手中那已经改量好的戒指和手镯。而距离软榻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则落座着拧眉的轩辕焰。 “月儿,你真的不认识无痕公子?”轩辕焰瞅了瞅手中的金缕衣后,侧头问道上官凝月。 “你再重复这句话,我就拿针把你的嘴缝起来。”上官凝月将手镯套在了手腕上后,表情不爽的瞪向了眼轩辕焰。靠,都已经问了十几遍了,烦不烦啊? “玄冰铁和金缕衣都是世间罕见的宝物,你都不认识无痕公子,他为何会平白无故的赠于你呢?”轩辕焰百思不得其解中,他相信月儿是真的不认识无痕公子,可就是这样才令他觉得古怪啊!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说了,下次见面时会给我释疑的。”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后,将戒指缓缓的套进了指间。回府的途中,她从侍卫们的口中也了解下无痕公子。 据说两年前,魔道公然挑衅江湖,武林盟主率领着各大门派迎抗魔道,结果却落得死伤无数的下场。就在武林盟主认为白道气数已尽,魔道即将横行的时候,漫天飘起了粉红的桃花,伴随着无痕公子驾到的声音,四名男子抬着一顶轿子从天而降。 接着轿帘微微掀起,轿中的人弹射出了无数的桃花,所有魔道的人便瞬间毙命了。直到四名男子抬着轿子消失在众人面前,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楚轿中人的容颜,大家只隐约见到轿中的人身着一袭白衣。从那以后,无痕公子再也没出现过在江湖中,但他却成为了武林中最激动人心的传说。 “下次见面?也就是说他还会来找你?这无痕公子到底搞什么鬼?”轩辕焰的眉拧的更紧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无痕公子再次踏入江湖,绝对是冲着月儿而来的。他到底为何要将玄冰铁和金缕衣送给月儿呢,看来他得派人查探下这无痕公子的身份了。 “我说…你现在关心的不该是无痕公子搞什么鬼,而是沧月国太子和北翼国太子想要搞什么鬼吧?他们表面上前来祝寿,暗中却调派高手潜伏进龙耀皇朝,来者不善啊!”上官凝月撇了撇嘴道。 “月儿,你怎会知道此事的?”轩辕焰双眸诧异的看向了上官凝月,沧月国太子和北翼国太子调派高手潜伏进龙耀皇朝的消息,他是今晨从密探递来的信函中得知的,照理说月儿不可能知道的啊? “无痕公子告诉我的。”上官凝月耸了耸肩道,接着整个人咕噜一下从软榻上跳了下来,移步到了一旁的桌子边,捻起了盘中的一颗葡萄便准备放进唇中。 “皮还没剥呢!”轩辕焰将金缕衣丢到了椅子上,身影闪电般窜到了上官凝月面前,伸手夺下了上官凝月指间捏着的葡萄。 “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知道皮还没剥。”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说道。 “那你还往唇中放?”轩辕焰瞪了眼上官凝月后,埋头细心的剥起了葡萄皮。 我又没准备吃皮,你刚刚若是不抢,我双指轻轻一挤压,葡萄肉不就和葡萄皮分家了?上官凝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暗嘀咕道。 “小懒猪,可以吃了。”轩辕焰将剥掉皮的葡萄递到了上官凝月的唇边。 “咳,剥给我吃的?”上官凝月的身躯微微一僵,她还以为他剥给他自己吃的呢。 “你以为呢?”轩辕焰挑眉问道,她不会以为自己将葡萄抢过来,其实是准备自己享用的吧? 上官凝月嘿嘿一笑后,启唇含住了轩辕焰递来的葡萄。轩辕焰则是没好气的看了眼上官凝月,抬手捻起了盘中的葡萄再次剥起了皮。 “焰,沧月国太子和北翼国太子必定有所图谋,你可采取了措施?”上官凝月问完,启唇接过了轩辕焰再次递来的葡萄肉。 “月儿,你是在关心我么?”轩辕焰双眸萦绕一抹喜悦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岂能容外人欺负?”上官凝月的脑袋高高一昂,傲气十足的说道。 “那…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会如何做呢?”轩辕焰挑眉问道。 “首先,当然是狠狠的还回去,然后嘛…”上官凝月拉长了语调,双眸噙着抹古怪的笑看向了轩辕焰。 “然后你就卸下瑞王妃的头衔,拍拍屁股离开是么?因为你认为我如果轻易的就能让人欺负,那么我也没资格成为令你满意的夫婿了。”轩辕焰伸出手指捏了捏上官凝月的鼻子后,容颜上萦满了无语的笑意。 “你竟然猜到了?”上官凝月惊讶的看向了轩辕焰,看来…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哦。 “小东西,我是不会给你机会抛弃我的。因为我的人早已经部署好了,一旦沧月国太子和北翼国太子有所异动,我的人会好好教训他们的。”轩辕焰双眸妖娆绚笑,撩起了上官凝月腮边的青丝把玩了起来。 “切,你调教出来的人根本不堪一击,也只能拿来对付宣王府的那些小猫小狗罢了。”上官凝月撇了撇嘴,语气嘲讽十足的说道。今日在宣王府中,她已经清晰的看到了瑞王府侍卫们的身手,就他们那些不堪入目的本领,恐怕一旦遇到高手,就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你哦!走,跟我去个地方!”轩辕焰没好气的揉了揉上官凝月的脑袋后,牵起了上官凝月的小手。他知道上官凝月为何有此一说,必定是侍卫们今日在宣王府的表现令她很不满意。为了不让这丫头看扁自己,看来有必要带她去某处逛逛。 “去哪里?”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一脸不情愿跟随的表情。 “去打架。”轩辕焰双眸潋滟一转,语气含笑的说道。 “打架?”上官凝月嘴角微抽了下,双眸狐疑的望向了轩辕焰。 “恩,打架!”轩辕焰温柔的应道,胳膊蓦地一揽将上官凝月紧拥在了怀中,接着他脚尖一个踮地,抱着上官凝月窜向了月色中。 “丫的,你竟然偷亲我的脸?”冷风缱绻而起,夜幕中飘来了上官凝月愤怒的声音。 “好嘛,我错了!不如你也偷亲下我的脸吧,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轩辕焰那低沉而又魅惑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你从哪里学来的 璀璨星芒的笼罩中,一条瀑布宛如彩色的丝带从青山之顶潺潺泄下,与四周摇曳的葱翠树木构成了幅淡雅的水墨画。 轩辕焰此刻正站立在瀑布前一快凸起的巨石上,山风拂卷而来,他的墨发与紫衣扬扬飘荡,魅人的风姿淋漓尽致的释放着。而在他的怀中,则蜷缩着几乎快睡着的上官凝月。 “月儿?”轩辕焰双眸含笑的看了眼上官凝月后,启唇轻柔的唤道。 “终于到目的地了?”脑袋从轩辕焰温暖的胸膛中抽离,双眸无语的瞅了瞅四周后,上官凝月仰头看向了轩辕焰,嘴角抽搐的问道。 “恩!”轩辕焰点了个头,眸光温柔的看向了被自己搂抱在怀中的上官凝月。其实以他的轻功早就该到了,不过为了多抱她一下下,途中他可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的。 “跟谁打架?空气,树木,还是这条瀑布?”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不是说来打架的么?这里别说人了,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进去就知道了。”轩辕焰勾唇一笑,左胳膊将上官凝月搂的更紧了些后,右掌猛然朝着前方的瀑布一震。 轰的一声响,那条瀑布宛如白龙般腾飞了起来,而原本掩藏在瀑布背后的那座山壁竟然往一旁移动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圆圆的洞口。(.好看的小说)嗖的一声响,轩辕焰的脚尖从巨石上踮起,抱着上官凝月闪电般窜进了山洞内。而就在他们进入山洞的瞬间,山壁倏地一下合拢了起来,瀑布亦再次贴着山壁流淌了起来。 山洞的顶上高悬着无数的红灯笼,洞内四处摆放着各色各样的武器,而前方的洞壁上则有着一扇金门,那金门上还雕刻着一只宛如在翱翔的雄鹰。金门此刻虽然紧紧的关闭着,可上官凝月却还是敏锐的嗅到了一抹不寻常的冰冷气息,这些已足够让上官凝月了解清楚轩辕焰带她来此的原因了。 这金门内有很多的人,而且似乎个个都是绝顶的高手。之前自己嘲讽过轩辕焰所调教出来的侍卫身手根本不堪一击,轩辕焰为了不让自己小瞧他,因此特地带她来此见见他最引起为傲的手下。 “轻功不错。”上官凝月斜瞥了眼轩辕焰后,启唇赞赏道。抱着她从飞泻直下的瀑布中窜进山洞内,却未让衣裳上沾染到一滴的水珠,她这王爷夫婿的轻功的确一流,值得她给予些许的表扬。 “除了口头表扬,还有没有其他的,譬如说…奖励我一枚甜蜜的吻?”轩辕焰语气戏谑的说完,将脸凑到了上官凝月的唇边。(.)烛火的摇曳下,轩辕焰的脸上萦绕满了魅惑人心的风情。 “奖励你个头。”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后,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 “真是小气,你既然不愿意奖励,那…干脆由我自己来索取吧!”轩辕焰双眸邪邪的一笑后,接着头猛然的一低。吧唧!山洞内响起了一道清脆而又暧昧的声音,轩辕焰竟然偷亲了下上官凝月的红唇。 “你…。够了哦!你再偷亲我试试看?”上官凝月咬牙说道,离开瑞王府的时候被他偷亲了下脸蛋,现在又被他偷亲了下唇,他偷亲上瘾了是不是? “人家只是想跟你促进下感情,用不着这么凶吧?”轩辕焰语气哀怨的说道,心中实则在偷笑着。逗弄她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偷亲我。若有一天你让我完全满意后,或许我会考虑主动…亲你。”上官凝月挑眉说道,同时伸出手指点了点轩辕焰的红唇。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身躯蓦地一楞,接着便见他仰头大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笑啊?”上官凝月狐疑的瞅了瞅轩辕焰,她说的话很好笑么?这家伙真是神经兮兮的!但转瞬间,上官凝月便猜到轩辕焰因何而笑了,他铁定认为自己只是个未成年的清涩小丫头,连接吻是什么恐怕都还没搞清楚呢,竟然还狂妄无比的说会主动亲他的唇。 见到轩辕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上官凝月的眼眸滴溜一转,嘴角勾勒起了抹诡异的弧度道:“你笑够了没?” 轩辕焰双眸渲满潋滟笑意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就在他刚准备启唇回答笑够了三个字的时候,上官凝月猛然将娇唇贴到了轩辕焰的唇上。轩辕焰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萦满了震惊。这丫头难不成被自己的笑刺激到了? 一缕山风缱绻而来,令上官凝月的秀发轻拂在了轩辕焰的脸上,秀发间那释放出的清雅芬芳的气息,立刻强烈万分地刺激起了轩辕焰的感官和神经。 来不及细想,轩辕焰立刻化被动为主动。上官凝月也毫不示弱,以更强势的进攻夺回了主动的权利。半晌过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仿佛约好了般同时抽离了彼此的唇。 “滋味不错,不过你的技术…烂了点。”上官凝月身躯一个挣扎,从轩辕焰的怀中跳了下来,接着脑袋高高一昂,语气绝对挑衅的说道。竟然敢取笑她不会接吻?那她就让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她上官凝月不会做的事情! “该死的,你从哪里学来的?”轩辕焰则是双眸冒火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咬牙切齿的问道。她小小的年纪,接吻技巧竟然如此熟练?跟她比起来,他刚刚的接吻动作简直笨拙不堪。 “这还需要学么?以我的智商完全可以无师自通。”上官凝月耸了耸肩,表情得瑟的说道。她是谁,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特工,虽并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可不代表她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少来,你赶紧给我老实交代,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轩辕焰双手叉起了腰,眸中那愤怒的火焰燃烧的更旺盛了,语气中更是流泻着浓浓的酸味。 “走啦!赶紧带我去瞧瞧那些你自认为很出色的手下。”上官凝月噗嗤一笑,伸手拉住了轩辕焰的胳膊,拽着他往前面的那扇大金门方向走了去。交代个p啊,难不成告诉他这些是从二十一世纪的书本上学来的? “上官凝月,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哦,立刻给我解释清楚…”轩辕焰的身躯虽然是乖乖的被上官凝月拉拽着前行了,但口中依然还在很不爽的叫嚣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嚣张的不象话了 金门缓缓的启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华丽的宫殿。 幻影宫,隐藏在气势磅礴的青山之内,它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亦是轩辕焰所创立的众多势力中最为骄傲的一股势力。 轩辕焰牵着上官凝月的手刚踏进大殿中,一名幻影宫的护法便立即现出了身。双眸淡漠的瞅了眼上官凝月后,那名幻影护法朝着轩辕焰弯了个腰,语气恭敬十足的道:“属下参见王爷。” “这是王妃,从现在开始她会是幻影宫的另外一位主子。”轩辕焰扫了眼那名护法后,语气淡淡的说道。听到轩辕焰的话,那名幻影护法立刻直起了身子,双眸萦满震惊的看向了轩辕焰。 “参见王妃。”短暂的寂静后,那名幻影护法朝着上官凝月微弯了个腰,冷冷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恭敬,眸中更是隐藏着一抹不甘。很显然,轩辕焰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可是让他真心的把上官凝月当主子,他又无法做到,因为他觉得上官凝月根本不配当他的主子。 上官凝月则是轻晃了下轩辕焰的手后,挑眉看向了轩辕焰,眼神无声的说道:瞧这护法的态度,似乎很不乐意让我做幻影宫的主子哦。 轩辕焰抿唇一笑,微耸了个肩后,眼神亦是无声的回道:丫头,他们只会臣服于强者。想要他们心甘情愿的承认你这个主子,那你就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上官凝月撇了撇嘴后,鼻子冷哼了下。看到上官凝月如此的表情,轩辕焰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明白这丫头的意思,她是在无声的嘲讽着:我肯定会是个令他们臣服的强者,不过他们恐怕没资格做我的手下。 “其他的人呢?”轩辕焰无语的捏了捏上官凝月的手后,眸中萦满笑意的问道那名幻影护法。 “他们正在暗室中切磋武功呢。”幻影护法迅速的回道。 “月儿,赏我个面子,去指点他们一二如何?”轩辕焰抬指温柔的撩了撩上官凝月腮边的青丝后,拉着上官凝月往暗室方向走了去。 “那也需要他们有慧根才行。”上官凝月的头高高一昂,语气淡冷的说道。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那名幻影护卫嘴角瞬间连抽死抽了起来。他没有听错吧,王爷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去指点幻影杀手?而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还嚣张无比的说指点可以,就怕幻影杀手们没有慧根? 眨眼的功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影出现在了充满冰冷气息的暗室中。此时暗室的正中央,两名幻影护法正在比武,而四周则站满了旁观的幻影使者。 “月儿,如何?”轩辕焰凝眸看了会两名护法的比武后,语气略含骄傲的问道身旁的上官凝月。[] “只能说叹为观止。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两个竟使出了三十几种舞姿,且每一种舞姿都优美的令我赏心悦目。”上官凝月的臂膀一个慵懒交叉,语气萦满嘲笑的说道。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四周原本旁观的幻影使者们立刻瞪大眼睛看向了上官凝月,而正在比武的两名幻影护法亦停止了挥剑,眸光携裹着愤怒的狠射向了上官凝月。 “咳,月儿,你这个比喻似乎有些…”轩辕焰的眉亦是高高扬了起来,她竟然将两名幻影护法的凌厉剑招形容成了毫无力量的舞姿,这对幻影护法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难道我的比喻不恰当么,这么慢腾腾而又花哨的剑招在我看来就是在跳舞啊?”上官凝月耸了耸道,完全不理会两名幻影护法射来的敌视眸光。她承认,这两幻影护法的剑术的确很高明,可是由于他们太注重于招式的转换,反而露出了太多的破绽,而且对于她来说,他们出剑的速度确实不够快。 “嘶…”两名幻影护法倒抽了口冷气,他们出招一向是又狠又快,如今竟然被上官凝月形容成慢腾腾?若不是因为王爷站在她的身边,他们早就挥剑砍向她了。她到底有何资格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月儿,他们似乎不承认自己的招式慢哦。”轩辕焰淡扫了眼两名愤怒的幻影护法后,启唇缓缓的说道。他知道幻影们对月儿成为幻影宫主子这件事很有怨言,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让他们见识下月儿的本领。 “因为他们还没见过我出招,否则他们会心甘情愿承认的。”上官凝月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两名幻影护法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那就请王妃赐教吧!”两名幻影护法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他们倏地一下举起了手中的剑,声音冷唳的说道。 “再上来十个人吧,否则…你们是不会有机会看到我如何出招的。”上官凝月勾唇傲然的一笑,眼眸嘲讽的看向了两名护法。你们觉得我不配做幻影宫的主子是吗?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你们其实更不配做我的手下。 “你…”两名护法直感觉颈子处有鲜血要往外喷,她的话分明是对他们彻底的藐视。 “就你们十个吧!记住,多撑一会,不然本王的面子会挂不住的。”轩辕焰启唇说完,伸出手指点出了十名幻影使者。 唰的一下,众人宛如五雷轰顶般看向了轩辕焰,王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即便他们十二个人联手,也必定会败在上官凝月的手中,只是败的时间长短而已。难道…这上官凝月真有骇人的身手? “焰,借你的衣袖用用。”上官凝月唇角诡异的一勾,手上的戒指倏地一下宛如莲花般绽放了开来,接着便见她手腕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挥,半截衣袖从轩辕焰的胳膊上脱落了下来,飞进了上官凝月的手中。 “月儿,你割我的衣袖干吗?”轩辕焰嘴角抽搐的说道。 “替你挽留些面子。”上官凝月双眸妖娆一笑后,用那半截衣袖把眼睛给蒙了起来,启唇缓缓的道:“这样的话,他们就有机会多撑一下了。” “嘶…”这一次,不仅幻影们倒抽了口冷气,就连轩辕焰亦忍不住倒抽了口寒气。月儿未免嚣张的有些不象话了吧?她这是要活活气死幻影们吗?众幻影们的拳头亦是死死的捏了起来,心中狂吼道: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出招吧!”上官凝月懒得理会众人们的抽气声,她直接移步到了暗室的正中央,语气淡冷的说道。十二名幻影对望了眼后,倏地举剑迎向了上官凝月,每一把剑上都萦绕满了冰冷嗜血的杀气,他们被上官凝月的狂妄举动给彻底的刺激到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臣服 十二名幻影手中的剑连续翻搅,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狠袭向了上官凝月。面临着犀利剑芒的攻击,上官凝月只是勾唇邪魅一笑,没有丝毫闪避的迹象。 她这是想干吗,找死么?四周旁观的幻影们拧眉看向了上官凝月,剑都已经快刺到她身躯了,她竟然还静站在原地? 轩辕焰亦是眯眼看向了上官凝月,这丫头搞什么,为何还不动?这些幻影是他亲练出来的,他很清楚他们的能耐,若月儿再不动的话,幻影们手中的剑会立刻让她身躯支离破碎的。 瞬间的功夫,十二把剑尖全部触到了上官凝月的衣裳上。糟糕,月儿此时纵然想闪也闪不开了,轩辕焰的神色蓦地一变,他双掌立刻抬了起来,想催动内力震落幻影们手中的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凝月的身躯终于动了,刹那间所有的剑尖只是从上官凝月的衣裳上滑擦了过去,却没有伤到上官凝月分毫。 蓦地,轩辕焰和旁观的幻影们瞪大眼睛看向了上官凝月。这怎么可能,别说她现在已经将眼睛蒙上了,就算她能够清晰的看清楚一切,也是根本无法避得开的啊? 十二名幻影双眸亦是萦满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刺空的剑尖,接着他们手腕一颤,变换起了不同的剑招再次袭向了上官凝月。剑芒纵横间,明明剑尖已经抵挡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上无数次,可每一次却都被上官凝月诡异般避开了。[.超多好看小说] 而令众人震惊不已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得出上官凝月到底是如何避开的。他们只知道一个字,那就是快!幻影们袭击的动作快,可上官凝月躲避的动作更快,快到令人根本看不清。 “好了,相信你们也刺累了,该轮到我出手了。”上官凝月语气含笑的说完,身躯蓦地一个旋转,那佩戴着莲花戒指的手闪电般横扫了出去。 十二名幻影对望了一眼后,同时挥剑砍向了上官凝月伸出来的手腕。然而,只听见哐铛一声响,他们手中的剑全部撞击在了一起。而被他们攻击的上官凝月不知道何时竟已脱离了战圈,静立在了轩辕焰的身旁。 “你这是什么意思?”十二名幻影眼神不解而又愤怒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她这算是临阵脱逃吗? 上官凝月没有回应幻影们的话,她解下了那蒙住眼睛的半截衣袖后,胳膊轻轻一扬,将半截衣袖抛向了半空中。与此同时,轩辕焰的手掌朝着半空中一伸,催动内力将那旋转着的半截衣袖吸进了手心中后,他将那半截衣袖揣进了怀中。 “瑞王府很穷么?”见到轩辕焰的举动,上官凝月不禁挑起了眉。穷到他准备将这半截衣袖带回去,然后缝补缝补再穿? “拿来收藏的。”轩辕焰耸了耸,双眸潋滟一笑道。 “神经。”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的嘴角微抽了下,接着又翻了翻白眼。一个破衣袖有什么值得收藏的啊?轩辕焰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上官凝月的眼睛。 “你…”上官凝月身躯微微一僵,她明白了轩辕焰的意思。因为她拿这半截衣袖蒙过眼睛,所以她用过的东西,他觉得有必要收藏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十二名幻影再次异口同声的开口了。哪有这样的,打着打着竟然逃跑了? “焰,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得意手下么?技不如人就算了,就连反映亦是如此的迟钝。”上官凝月双眸嘲讽的瞅了瞅十二名幻影,接着臂膀一个交叉,身躯懒洋洋的靠在了轩辕焰的身上。 “胜负已分,你们败了,而且败的惨不忍睹。”轩辕焰扫了眼对面的十二名幻影后,语气淡冷的说道。 “王爷,属下们不明白。”十二名幻影一脸诧异的看向了轩辕焰,其他旁观的幻影亦是满头雾水的对望了几眼。 “看看你们的心口处。”轩辕焰启唇缓缓的说道,而他的心中则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前的这十二名幻影,随便哪一个现身于江湖中,都绝对能够令江湖中的人闻风丧胆,可是当他们面对月儿的时候,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月儿啊月儿,你到底还要给我制造出多少的震撼呢? “这…”十二名幻影立刻凝眸望向了心口处,接着便见他们全都张大了嘴巴。因为在他们心口处的衣裳上,竟然诡异般多出了个宛如莲花瓣形状的小洞。 其余旁观的幻影身躯亦是全部僵硬住了,他们一直都没见到过上官凝月出手,除了她刚刚逃离战圈前,手腕朝着四周闪电般横扫了下。这简直太不可议了吧? “月儿手上的莲花戒指是由玄冰铁打造而成的。”就在幻影们全体处于震惊时,轩辕焰唇中溢出来的一句话,让他们所有的震惊全部转变成了恐骇。 玄冰铁无坚不催,威力无穷。也就是说…刚刚上官凝月只要再加重些力气,就不是他们的衣裳上破了个宛如莲花瓣的小洞,而是致命的心口上破了个莲花瓣的小洞了。 “多谢王妃手下留情。”十二名幻影脸色煞白的看了眼上官凝月后,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属下们参见王妃,王妃以后若有任何的吩咐,属下们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其余的幻影们亦单膝跪在了地上,双眸恭敬无比的说道。这一刻他们用跪拜的礼节,心服口服的承认了上官凝月这个主子。 “十二人联手都无法取胜,那是因为你们心中毫无默契,只顾着使出自己的招式。使出那么多花哨的招式来给谁看?遇到真正的高手根本形同虚设,只有死路一条。记住,杀人是一项艺术,不是一场拙劣的表演。杀人的招式不需要多,一招就足够。”上官凝月换了个姿势依靠在轩辕焰身上后,双眸淡漠的俯视向了跪倒在地的幻影们。 “谢王妃指点。”幻影们异口同声的说道,眸中萦绕满了羞愧之色。 “从现在开始,将你们全部的招式融合成必杀的一招,并且所有的人必须让心达成高度的默契。当你们对敌的时候,不需要任何言语和眼神的沟通,便可以和同伴配合的天衣无缝。三日后我会来检查,谁若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我便立刻索了他的命,我上官凝月不需要废物做手下。”上官凝月的眼睛蓦地一眯,声音宛如万年冰雪般幽冷。 “是!”众幻影全部低下了头,声音洪亮而又敬畏的说道。 “我累了,回府吧。”眼神淡漠的扫了眼幻影们后,上官凝月拉着轩辕焰的胳膊往暗室外走了去。 “恭送王妃。”背后传来了幻影们臣服的恭送声,与此同时被上官凝月拉出暗室的轩辕焰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竟然只恭送月儿,不恭送他?他是被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幻影们彻底无视了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下马威 半个月后-- 瑞王府在落日余辉的映照下,染上层绯红的梦幻色泽。 寝室中,上官凝月正表情悠哉的躺在摇椅上,而在摇椅的旁边则静站着两名黑衣男子,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的手中则端着个大盘子,盘子里摆放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圆珠。 “银狼”上官凝月启唇轻唤了声,食指朝着那名端盘子的黑衣男子慵懒的勾了勾。 “是。”那名叫做银狼的黑衣男子立刻恭敬的应道,身躯半蹲了下来,将手中的盘子递到了上官凝的眼前。上官凝月取下了手腕上的一对镯子,启动机关将镯子的外层打开来后,里面露出了无数个分格开的暗孔。接着,便见上官凝月的手伸向了银狼所端着的盘子,将那些不同颜色的小圆珠一一塞进了手镯的暗孔中。 “王妃,这些小圆珠到底有何用,您为何要将它们塞进镯子内呢?”银狼语气中萦满不解的问道。 “是啊,属下也好奇的很呢。王妃,您就行行好,给我们释释疑吧。”另外一名黑衣男子亦是拧眉瞅了瞅盘中放着的小圆珠后,拈起了一颗绿颜色的珠子埋头琢磨了起来。 “青豹,你捏的绿色珠子里面可装着本王妃精心调制的腐蚀粉。你研究归研究,千万别将它捏碎了。否则待会你若整个人化成一滩血水,可别怨本王妃。”上官凝月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名叫做青豹的黑衣男子后,启唇缓缓的说道。 她曾给幻影们下过命令,让他们将所学的招式融合成必杀的一招,且必须让心达成高度的默契。幻影们不愧是轩辕焰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他们全部达到了自己的要求,而银狼和青豹两名幻影护法则是其中完成最出色的。因此,她让追风和冷萧回到了将军府,将银狼和青豹从幻影宫调来了身边,做她的贴身属下。 “嘶…”青豹倒抽了口冷气,吓的连忙将小绿珠丢回了盘子中。 “咳,王妃,那其他颜色的珠子里又装着什么呢?”银狼的额头渗下了一滴冷汗后,嘴角抽搐的问道。 “红色的珠子里装着奇痒粉,谁的肌肤若不小心染到的话,保证会将自己活活的挠死。黄色的珠子里面装着沉默是金粉,一旦舌头不小心沾到,舌头便会慢慢的腐烂,从而以后再也开不了口。绿色的珠子里面则装着…”上官凝月将珠子塞进手镯的同时,启唇缓缓的解释道。 “嘶…”青豹和银虎再次连抽了好几口冷气,他们总结出了一个生存之道:这天下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惹王妃。 “王妃,北翼国太子和沧月国太子还有半个时辰即将抵达皇城大街。属下已按照王爷的吩咐提前包下了皇城大街上的一座茶楼。算算时间,王妃此刻应该可以动身前去茶楼了。”就在上官凝月将所有的珠子塞进手镯中后,瑞王府的侍卫头领夏鹰走了进来。 “那就出发吧!”上官凝月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带着银狼和青豹离开了寝室。皇城大街,乃进入龙耀皇宫的必经之路。今日是姜太后大寿之日,亦是两国太子抵达龙耀皇朝之日。既然知道两国太子居心叵测,她当然得事先去观察下。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天幕之上,夕阳显得格外的浑圆。缕缕柔风缱绻而起,绚丽的霞光淋漓尽致的浸染着大地,将人间点缀成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美图。 二楼的雅间中,上官凝月落座在了临窗的地方,银狼和青豹则是恭敬无比的站立在两旁。 “瑞王妃,您慢品,小的告退了。”茶楼的老板弯腰亲自将茶水奉上后,埋着头逃似的离开了雅间,那速度似乎就恨爹妈没多赐给他两条腿了。 上官凝月将宣王府的花园炸了个稀巴烂,并且还将宣王轩辕麒炸晕吐血的事迹早就在民间爆传了开来。她连地位尊贵无比的宣王都不放在眼里,这些小百姓如今看到她,眸中自然不敢再对她那丑如鬼魅的脸蛋露出一丝的嘲讽,亦不敢跟她多言语半句,否则一旦不小心冒犯了她,还不知道会遭来怎么凄惨的待遇呢。 举杯轻抿了口茶水后,上官凝月凝眸望向了皇城大街。此时路面上早已铺好了红色地毯,两旁亦立满了肃道的禁卫军。轩辕焰和轩辕麒正骑在马背上,双眸默视着前方,而在他们的身后则静站着左右丞相以及些许的官员。出动了两位王爷,左右丞相以及众多官员迎接,很明显的,对于北翼国太子和沧月国太子的到来,龙耀皇朝给予了最高的迎宾礼节。 丫头,茶水的滋味如何?轩辕焰原本淡漠的脸上染起了抹柔笑,微侧的头仰了起来,双眸望向了落座在二楼雅间的上官凝月,挑眉无声的问道。 比起咱们瑞王府的茶水,滋味肯定是差远了。上官凝月抿唇一笑,朝着轩辕焰微耸了个肩,眼神亦是无声的回答。说来也奇怪,她和焰虽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他们之间就是有这样的默契。不需要言语的沟通,有时候仅凭一个眼神,就能够猜到对方心中的想法。 就在这时,风中传来了马车的轱辘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相视一笑后,同时隐去了脸上的笑意,双眸淡冷的循音望了去。 皇城大街的另一端瞬间出现了两批队伍,领头的是两辆豪华精致的马车。左边的马车顶上随风摇曳着一面褐色的旗帜上,上面用金丝线绣着“北翼”两个大字。右边的马车顶上随风摇曳着一面青色的旗帜,上面用金丝线绣着“沧月”两个字。 放眼望去,沧月国太子的马车后面随行的侍卫约两百多号人,而北翼国太子的马车后面随行的侍卫竟不足二十人。抵达到茶楼的底下后,两批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轩辕焰与轩辕麒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接着他们两人对望了一眼。 雅间内的上官凝月亦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眉高高的扬了起来。照理说,沧月国应该是比北翼国提前一步抵达的。可是如今他们两国竟然同时抵达了,看来这两国的太子是故意想给龙耀皇朝一个下马威的。 此时,无论出言先迎接哪国的太子,那么必定就会得罪另外一国的太子。譬如说,先出言迎接沧月国然后再出言迎接北翼国,那就证明在龙耀皇朝的心中是认为北翼国不如沧月国的,反之同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不容小觑 “嘶…”缱绻的风中,传来了龙耀皇朝众官员们倒抽冷气的声音,他们纷纷将眸光聚集到了轩辕焰和轩辕麒的身上。 先出言迎接哪一国?轩辕麒朝着轩辕焰挑了个眉,眼神无声的问道。这一刻,无论他心中对轩辕焰有多么的恨之入骨,他也必须暂且放下。龙耀皇朝的内部战争是一回事,与他国的战争又是另外一回事。 轩辕焰双眸则是萦绕起了傲然的冷笑,他早就料到两国太子会来这一手了。只见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轩辕麒,又点了点苍月国太子的马车。接着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北翼国太子的马车。 轩辕麒身躯微微一楞后,顿时明白了轩辕焰的暗示。朝着轩辕焰默点了个头后,他们两人同时开口道: “瑞王轩辕焰代吾皇迎接北翼国太子,北翼国太子远道而来,吾皇十分高兴。” “宣王轩辕麒代吾皇迎接沧月国太子,沧月国太子远道而来,吾皇十分高兴。” 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呢?同时开口,分别迎接两国太子,这样就不存在得罪哪一国了。左右丞相与众官员不禁佩服的看了眼机智过人的轩辕焰。雅间内的上官凝月双眸则是淡淡一笑,低头轻抿了下杯中的茶水,她早猜到焰会用这一招了。 车帘缓缓掀了起来,一名身着绿色锦衣,年龄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而在他的左手上还握着一把竹丝扇,此人乃是沧月国太子夜逸风。(.好看的小说) 雅间内的上官凝月立刻眯眼看向了夜逸风,细腻如白玉的脸蛋,斜飞入鬓的眉,水墨画般的桃花眼,璨如夜星的双眸,未语容颜已先含三分风流笑。此人外表看起来十分的放荡不羁,但是那双眸中不经意间所流泻出的精光,让她知道此人绝不可小看。 “如此隆重的迎接,龙耀皇帝真是太客气了。”夜逸风倏地一下打开扇面轻摇了起来,脸上染满笑意的说道。 “沧月太子路上辛苦了。”轩辕焰和轩辕麒异口同声的说道,回赠了夜逸风一抹淡笑后,眼眸同时轻扫了眼夜逸风手上那把摇曳的竹丝扇。 那是一把由细如绢丝的翠竹制成的扇子,整体看起来十分精致雅伦。不过但凡对夜逸风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手中的这把扇子可是随时能够索取人命的武器,因为无论是扇面和扇柄中都潜藏着骇人的暗器。 “原本是挺疲倦的,可一踏入龙耀皇朝,所有的疲倦便被彻底洗涤掉了。本宫猜想,一定是你们龙耀皇朝的空气具有令人心旷神怡的功效。待本宫给姜太后贺完寿,一定要好好的逛逛龙耀皇朝。”夜逸风眼角微微上挑,眸中渲满了撩人的风情笑意。 “本王可以做沧月太子的向导。”宣王轩辕麒勾唇一笑,接过了夜逸风的话。 “那本宫可就不用担心迷路了。”夜逸风咧嘴绚笑后,双眸扫向了北翼国太子的马车,启唇说道:“对咯,不知北翼太子到时候可有兴趣一起逛逛呢?” “没兴趣。”马车内传来的冰冷声音,顿时让原本融洽的气氛冻僵了起来。车帘撩了起来,一名身袭深蓝色锦衣,年龄约二十二岁的男子面无表情的从内走了出来。毫无疑问,他正是北翼国太子萧寒。 与此同时,雅间内的上官凝月则是高高挑起了眉,眼神带着审视的看向了萧寒。 他,宛如墨玉般的黑发肆意披散着,白皙的肌肤,英挺的剑眉,薄唇虽然略微有些失去血色,可五官依然可以用精致到极点来形容。只是他的那双黑眸中竟然释放着远隔尘世的冷漠,那是一双完全不带丝毫感情的眸子,仿佛世间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令他动容。 轩辕焰高贵清绝中融合着魅惑的邪魅;无痕公子飘逸脱俗,雅洁如仙;沧月太子风流倜傥,玩世不恭。可是这个北翼太子给她的感觉只有三个字:冷,冷,冷! “没兴趣就没兴趣嘛,只是你这拒绝的态度能否稍微温柔点呢?”夜逸风虽然是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不过脸上依然荡漾着绚烂的笑意。 “瑞王,宣王,可以进宫了吗?”北翼太子萧寒看都没看夜逸风一眼,双眸淡冷的扫了扫轩辕焰和轩辕麒后,声音不含一丝温度的问道。 “嘶…”龙耀皇朝的众官员再次倒抽了口气,心中隐忍着一丝的愤怒,这北翼太子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对于龙耀皇朝动用的最高迎宾礼节,人家沧月太子夜逸风好歹也是第一时间下了马车,并且口中也客气的还了礼。可这北翼太子呢?待在马车内半天才出来就算了,出来后跟瑞王和宣王讲话的态度竟还是带着质问的? “当然。”轩辕麒虽然笑脸相迎着,可心中亦同样压抑着怒火。轩辕焰没有说话,只是双眸深邃的扫了眼北翼太子萧寒。 听到轩辕麒和萧寒的对话,龙耀皇朝的众官员们立刻退到了两旁。轩辕焰和轩辕麒对望了一眼后,同时纵身跳上了马背。 沧月太子夜逸风耸了耸肩,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眸中释放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绚笑,弯腰钻进了马车中。北翼太子萧寒则是面无表情的扫了扫众人,身影悄无声息的一闪,同样进入到了马车内。 月儿,你先回去,稍后我回府接你。临出发前,轩辕焰仰头看了眼二楼的上官凝月,眼神温柔而又无声的说道。 恩!上官凝月双眸淡然一笑,朝着轩辕焰默点了个头。 瞬间,铺地的红毯子上奏起了马蹄和车轱辘的闷响声。轩辕焰和轩辕麒前头开道,众官员两侧随行,领着两国太子的马车朝着宫门方向而去了。 待众人渐渐远去后,静立在上官凝月身后的护法银狼开口了:“王爷曾说过,萧寒将是他此生最大的劲敌。之前我一直不认同王爷的看法,如今见到其人,我终于明白王爷为何那么说了,这个萧寒的确不容小觑啊!” “银狼,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青豹则是撇了撇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王爷只是谦虚罢了,在他心中王爷永远都是无敌的。 “焰没有说错,这个北翼太子确实很难对付。”上官凝月轻转了下手中的茶杯,启唇缓缓的说道。她有着极强的洞悉力,可是刚刚她竟然洞悉不了萧寒内心的丝毫情绪,这个人不简单啊。她敢笃定今夜皇宫中姜太后的那场寿宴,绝对会因为两国太子的到来而热闹无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吃过它们 月光如水,遍洒一地淡雅银辉。 今夜,龙耀皇宫四处都高悬着贴满寿字的大红灯笼,明亮的烛火与璀璨星芒萦缠间,整个皇宫被渲染得绚美绝伦。 龙耀皇宫的偏殿中,欢声笑语不断,众朝廷官员们虽然已满脸醉意,却还在尽情的举杯碰触。相比较而言,龙耀皇宫的主殿中,气氛就略微显得有些清冷诡异了。 殿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地面上铺着内嵌金珠的白玉转,四周的柱子上缭绕着七彩琉璃珠,笼内烛火的摇曳下,所有的建筑都格外的艳丽妖冶。 放眼望去,身穿帝袍的皇帝轩辕璃正落座在龙椅上,一袭火红凤袍的姜太后坐在他的旁边。 左侧,依次落座着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宣王轩辕麒,左丞相以及部分左丞相的党羽。 右侧,依次落座着的北翼太子萧寒,瑞王轩辕焰,瑞王妃上官凝月,右丞相,大将军上官浩以及部分右丞相一派的人。 “两位太子远道而来为哀家贺寿,真是令哀家非常高兴,对两国皇帝的谢意全在这杯酒中了。”姜太后满脸染笑的举起了手中的玉杯,仰头一饮而尽。 “姜太后客气了。”夜逸风和萧寒同时启了唇,一道声音温柔携笑,一道声音淡冷含冰。语毕,两人抬起了胳膊,饮尽了杯中的酒。 “姜太后,我沧月国为您准备了一份寿礼,希望能够令您满意。”夜逸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满脸含笑的看向了姜太后。 “皇儿,沧月太子能够前来,对哀家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寿礼了。如今还礼上加礼,哀家心中的感动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姜太后的手立即捂住了心口,脸上流露出了一副感动到无语的表情看向了皇帝轩辕璃。 “是啊,朕和母后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沧月皇了。”轩辕璃连忙伸手拍了拍姜太后的后背,演绎出了一副“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焰,好戏终于要上演了。”见到这一幕,挨着轩辕焰而座的上官凝月指尖弹了弹桌上的酒杯后,埋头低语了句。今夜的她身袭一鹅黄色裙子,衣襟上巧锈着细碎的花边,满头青丝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的轻挽着。 “恩。”轩辕焰伸出胳膊揽住了上官凝月的腰,声音轻而柔的应道。 “事先申明下哦,如果待会剧情太乏味的话,我可是要提前退席的。”娇小的身躯往轩辕焰的怀中慵懒一窝后,上官凝月挑了挑眉道。 “放心吧,绝对够精彩刺激。(.好看的小说)”轩辕焰手指虽是无语的点了点上官凝月的鼻尖,双眸中却是萦绕满了宠溺的笑意。与此同时落座在不远处的上官浩,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相处的如此融洽,脸上亦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的喜悦。 “来人,速度将本太子的寿礼呈上。”夜逸风眸底释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寒芒后,手掌猛然响亮的拍了三下。 “是!”大殿之外,传来了沧月国侍卫们的声音,随即四名沧月国的侍卫抬着两个硕大的檀木箱子走了进来。 “打开它。”夜逸风移步到了殿中央,语气含笑的说完,他从袖筒中抽出了竹丝扇,打开扇面轻轻摇曳了起来。 “是!”其中的一个檀木箱子打了开来,侍卫们从里面取出了一缎织锦,接着将织锦缓缓的延拉了开来。 众人纷纷对望了几眼,他们还以为沧月太子送的是什么价值不菲的宝贝呢,原来只不过是一缎纯蓝色,上面绣着洁白云朵的织锦,真是亏他送得出手。 “真是漂亮,哀家十分的喜欢。”姜太后的表情亦是一楞,随即脸上又立刻挤出了虚假的笑容。这就是沧月国送她的寿礼?这种普通的织锦在龙耀皇朝简直随处可见,沧月国不是富裕的很么,怎会送出如此不堪入目的寿礼? “姜太后,如果这锻织锦就是沧月国送您的寿礼,那我这沧月国的太子岂不是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夜逸风摇了摇手上的竹丝扇后,语气中携裹满了戏谑的笑意。 “母后,朕猜想这缎织锦只不过是用来点缀的,沧月太子要送给您的寿礼还在那未启开的檀木箱内呢。”皇帝轩辕璃手指了指另外一个箱子后,语气淡笑的说道。 “龙耀皇果然英明,这缎织锦的确是用来点缀的。这缎纯蓝色的织锦呈现的是一副碧空景象,此刻碧空中只有洁白云朵在飘荡。待会当那个箱子打开后,碧空中会多出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才是沧月国送给姜太后的寿礼。”夜逸风容颜渲满绚笑的说完,移步到了另外一个箱子的面前。 “小子,待会最好别让那些东西飞到我面前来,否则我把它们全都塞到你肚子里去。”上官凝月眯眼看了看夜逸风后,唇中溢出了轻而冷的话语。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身躯蓦地一楞,眸中不禁萦满了震惊。 “月儿,莫非你已经知道那箱子里装的为何物了?”轩辕焰将上官凝月的腰搂的更紧了些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毒蝴蝶。”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边的青丝后,唇中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箱子封的那么严实,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轩辕焰佩服万分的看了眼上官凝月,他这小王妃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如果你曾经吃过它们,而且还是吃活的,保证你终生都会记得它们的气味。”上官凝月语气阴冷的说道。 “什么?”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整个人彻底的楞住了。不会是他听错了吧,月儿刚刚说的是什么?她吃过活的蝴蝶,这哪是人能吃的东西啊? 上官凝月没有再回答轩辕焰的话,而是垂头轻转起了手上的玄冰铁戒指。这个该死的夜逸风竟然勾起了她那一段深埋起来的记忆,等到寿宴结束后,看她怎么收拾他。 蓦地,轩辕焰感觉到了一抹彻骨的寒气弥漫在了身躯的四周,而这抹寒气是从上官凝月的身上释放出来的。 轩辕焰的心蓦地一疼,拳头亦紧紧的捏了起来,原来月儿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吃过。 与此同时,旁边一直在埋头默默饮酒的北翼太子萧寒,亦察觉到了一抹森冷的气息。他抬起了头,双眸淡漠的扫了眼偎依在轩辕焰怀中的上官凝月后,再次垂头饮起了酒…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故意的 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朝着檀木箱一挥,箱盖瞬间掀了起来。无数只血红的蝴蝶从箱内飞出,随风旋舞在了半空中。 “天哪,好多蝴蝶啊!”四周响起了众大臣们的惊呼声,看这数量恐怕最起码有千只吧? 面对着漫天乱舞的蝴蝶,众大臣们简直是一头的雾水,这沧月太子到底搞什么鬼?他究竟是来贺寿的还是来捣乱的?姜太后与皇帝轩辕璃亦诧异的对望了眼,一时之间琢磨不透夜逸风的心思。 “乖,不要调皮的乱舞一气,都去织锦上歇着去吧!”夜逸风双眸潋滟一笑,手中的竹丝扇蓦地一个旋转后,扇面携裹着强劲的气流扫向了半空中。蝴蝶们顿时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全部拍舞着蝶翅朝着织锦的方向飞了去。 “嘶…”众大臣们倒抽了口气后,不禁纷纷对望了几眼,心中同时嘀咕道:这沧月太子好强的内力啊! 这时,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极速旋转了起来,扇面中射出了无数根细长的银针。这些银针释放出妖异的寒冷后,朝着蝴蝶的身上射了去。 嗖嗖嗖,蝴蝶全部被银针钉在了织锦上。刹那之间,众大臣全部目瞪口呆了起来,因为所有的血红色蝴蝶竟然在织锦上镶缀成了火凤凰的形状。 两名拉伸着织锦的沧月国侍卫臂膀立刻晃动而起,一副美幻绝轮的画面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碧蓝如海的天空中,白云悠悠飘荡间,艳丽的火凤凰宛如在遨翔般。 “美,真是太美了!” “绝,真是太绝了!” 众人出言赞叹的同时,背后亦不禁渗透出了丝丝冷汗。[.超多好看小说]仅仅利用内力催动银针,便可以将漫天乱舞的蝴蝶瞬间钉成一只完美的火凤凰,这夜逸风的内力未免也太骇人了吧? “凤凰乃是天上神鸟,象征着祥瑞。今夜,我沧月国特地邀来神鸟给姜太后祝寿,不知这份寿礼姜太后可否喜欢呢?”竹丝扇在风中轻轻摇荡着的同时,夜逸风双眸萦满笑意的问道姜太后。 “这份寿礼简直世间难寻,哀家又岂会不喜欢呢?”姜太后脸上虽然呈现出了激动的喜悦,但是她的眸底却潜藏着一丝的冷意。这份寿礼的确巧夺天工,但是恐怕她无福消受啊。 与此同时,皇帝轩辕璃则是与瑞王轩辕焰眼神在半空中碰触了下。别人或许不了解这种蝴蝶,可是他们心中却是一清二楚的很。血蝴蝶,只有沧月国境内才有。据潜伏在沧月国的密探汇报:此蝴蝶虽然表面上无害,可体内却是含有剧毒的。 如今这些蝴蝶被夜逸风用银针射穿身躯钉在了织锦上,所以那织锦上肯定早已染满了从蝴蝶体内流出的毒液,这是一份有毒的寿礼。这夜逸风到底再耍什么花样?以他的心计绝不会蠢到在姜太后的寿宴上公然下毒吧? “月儿,你是否能猜到这夜逸风的心思?”轩辕焰抬指撩拨了下上官凝月额前的青丝后,压低着声音问道。他知道月儿洞悉人心的能力非常强,也许她能够琢磨出夜逸风的企图。 “没猜到,不过马上他就会亲口告诉我们了。”上官凝月鼻子冷哼了下后,启唇轻轻的说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轩辕焰挑了挑眉。 “因为…那两名拉伸着织锦的沧月侍卫已经中毒,马上就要发作了。”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响起了喧哗声:“大家快看沧月侍卫的脸?” 只见那两名拉伸着织锦的侍卫,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成漆黑一片,而且他们的身躯亦摇晃了起来。很明显,他们正在隐忍着剧毒发作的痛楚。 “沧月太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织锦上有毒么?”姜太后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了虚假的惊吓表情,声音略含颤抖的问道。 “什么,织锦上有毒?沧月太子,这不是你们沧月国送给本朝太后的寿礼么,为何上面会有毒?” “沧月太子,恐怕您需要给龙耀皇朝一个解释吧?”大臣们纷纷站起了身,七嘴八舌的质问道夜逸风。 “大家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你们误以为本太子想毒害姜太后么?”面对着众人的愤怒,夜逸风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众大臣捏着拳头咬牙问道。龙耀皇朝,沧月国,北翼国表面上虽然和平共处着,可两国想吞没龙耀皇朝的野心他们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根据天下目前的形式,龙耀皇朝和两国还不适合正式交锋,因此两国太子前来贺寿,他们这才给予了最高的迎宾礼节。但是眼下这沧月太子竟公然在寿礼上下毒,如果他们还选择默不作声,岂不是意味着龙耀皇朝畏惧沧月国吗? “现在中毒的可是我沧月国的侍卫,本太子如果存心想毒害贵朝的姜太后,犯不着让本国的侍卫用一张中了毒的脸来提醒你们吧?龙耀皇,您认为呢?”夜逸风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双眸缱绻绚笑的看向了轩辕璃。 “众位卿家怎可对沧月太子如此无礼,朕想沧月太子绝没有一丝毒害母后的心,那织锦上的毒必定是有原因的。”轩辕璃淡然一笑,启唇缓缓的说道。 “还是龙耀皇英明啊!这些蝴蝶通体鲜红,乃是我沧月国最美丽的血蝴蝶。只有用它们来拼缀成火凤凰,才能够达到逼真完美的效果,相信各位刚才也感受到了…” 夜逸风拉长了下尾音后,继续开口道:“只可惜这些蝴蝶美归美,可它们的体内却含有毒液。刚刚我用银针将血蝴蝶钉在织锦上,它们体内自然会渗出毒液弥漫在织锦上,因此我这两名拉伸织锦的侍卫才会中毒。也正因织锦上有毒,所以我才没让侍卫们在第一时间内将寿礼呈上去给姜太后。因为我还有一道步骤没有完成呢,那就是祛除掉织锦上所有的毒液。” “原来是误会一场啊,刚刚对沧月太子多有冒犯,还请沧月太子不要介意!”众大臣们对望了一眼后,表面上纷纷抱拳致上了歉意,可心中依然愤怒无比。他完全可以事先说明的,可是他并没有,这分明是在故意戏弄他们,令他们陷入难堪之地。 “本太子心胸一向开阔,岂会介意呢?”夜逸风勾唇一笑,摇曳着竹丝扇走向了两名中毒的侍卫。众大臣则是捏了捏拳头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落座了下来。他是心胸开阔之人,他们倒成了度君子之腹的小人? “吞下。”夜逸风从袖筒中掏出两颗白色的小药丸递给了两名侍卫,只见两名侍卫刚服下药丸,脸色立刻恢复成了原样。 “你们两个过来,将这两瓶解毒的药水倒在织锦上。”接着,夜逸风又掏出了两个玉瓶递给了另外两名未拉伸织锦的侍卫。 “是!”两名侍卫移步到了夜逸风的面前,腰恭敬的一弯后,伸出手去接起了玉瓶。 只听见哐铛一声响,众人分明看到两名侍卫已经接住了玉瓶,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玉瓶竟然同时从他们的手中滑落,接着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看出来了么?”见到这一幕,上官凝月用手指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启唇轻问道。 “看出来了,他们是故意让玉瓶滑落的。”轩辕焰的眼眸深邃了起来。 “猜到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了吗?”上官凝月抬指慵懒的撩了撩腮边的青丝。 “如果此刻还猜不到,那我就是蠢钝如猪了。”轩辕焰双眸森冷的射向了夜逸风…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不屑出手 “你们两个搞什么?连个瓶子都接不住,难道手断了吗?”夜逸风双眸惊愕的瞅了瞅地面后,脸上浮现起一抹愤怒的看向了两名侍卫。(.好看的小说) “属下该死,刚刚一时手滑没能接住玉瓶,请太子责罚。”两名侍卫立刻单膝跪在了地上,满脸犯下弥天大错的表情。 “沧月太子息怒,别因两名侍卫的无心之过而坏了大好心情。”轩辕璃容颜笑痕微漾的说道,眸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两名侍卫竟然同时手滑,没那么离谱的事吧。这一幕分明就是夜逸风导演的,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是就是,沧月太子千万别动气。两名侍卫也不是有意的,沧月太子就别责罚他们了。”姜太后双眸则是深邃的看了眼夜逸风后,凤唇中溢出了柔和的语气。 “没有了解毒药水,这织锦上的蝶毒如何祛除?蝶毒无法祛除,这份寿礼又怎么送给姜太后?好好的一份寿礼,就被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给毁了,本太子岂能轻饶你们。”夜逸风则是满脸不爽的说完,抡起手中的竹丝扇便狠敲打起了两名侍卫的脑袋。 “演戏也是一门艺术,没有天赋的人做不来。这个沧月太子,显然天赋有限啊。”上官凝月勾唇冷冷一笑,眸中释放出了讽刺的寒芒。 轩辕焰抿唇一笑,没有说话。他明白月儿的意思,洒在地上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解毒药水,所以无论夜逸风演技多么强,却已经露出了最大的破绽。 “属下们连瓶子都接不住,留着这双手也是无用了。属下们这就自断双腕,以平息太子心头的怒火。”两名侍卫倏地一下从袖筒中掏出了把匕首,便准备挑断自己的手筋。 “嘶…”见到这一幕,众大臣们立刻倒抽了口冷气,一时之间琢磨不透这沧月国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嗖的一声响,就在两名侍卫的匕首抵达手腕的瞬间,原本埋头饮酒的北翼太子萧寒手掌朝着桌面轻轻一拍。只见两支静摆在餐碟上的金筷子腾飞而起,朝着两名侍卫手中的匕首射了去。哐铛,侍卫们手中的匕首被击落,与金筷子一起滚坠到了地面上。 “沧月太子,这可是在姜太后的寿宴上,见血似乎不太吉利吧?你若真要惩罚手下,待寿宴结束后应该也不迟。”萧寒举杯浅抿了口酒水后,语气淡漠的说道。 “北翼太子说的对,是我沧月国失礼了。”夜逸风尴尬一笑后,双眸冷扫了扫两名跪地的侍卫:“立刻滚出去,待寿宴结束后,看本太子怎么收拾你们。(.好看的小说)” “是。”两名侍卫迅速拣起了地上的匕首,站起了身,埋头退出了大殿。 “姜太后,如今毒未能顺利解掉,若再将这锻火凤凰贺寿的织锦呈给你,倒真成了沧月国有意毒害您了。本太子也只能暂时将寿礼收回,它日沧月国必定重新为您补上一份寿礼。”夜逸风容颜渲满苦笑的看向了姜太后。 “沧月太子务须如此介怀,能欣赏到千只血蝶变成火凤凰的过程,对哀家来说已经是最好最震撼的寿礼了。来来来,赶紧落座,让我们继续把酒言欢吧!”姜太后双眸璀璨一笑,伸出臂膀,摆出了请沧月太子入座的姿势。 “哎…将织锦放回檀木箱,然后抬出去吧。”夜逸风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两名拉伸织锦的侍卫挥了挥手。 “是!”两名侍卫对望了一眼,便准备将织锦折裹起来。 “等一下。”就在这时,北翼太子萧寒再次的冷冷开口了,众人顿时全部凝眸瞅望向了萧寒。 “火凤凰代表着祥瑞,沧月太子利用千蝶镶缀成火凤凰做为寿礼送给姜太后,就是将祥瑞送给姜太后。如今就因为织锦上的毒,就要将祥瑞给收回,这样岂不是浪费了沧月太子的心血,且对姜太后来说也很不吉利么?”萧寒的眸中释放出了一抹幽深难懂的冷笑。 “这也没有办法啊?这织锦上所沾染的血蝴蝶毒液,只有我沧月国的国师才能够解掉。临来龙耀皇朝时,国师只给了本太子两瓶解毒的药水,刚刚却被那两个混帐侍卫全给毁了。”夜逸风满脸沮丧的说道。 “瞧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演的真是不亦乐乎。”偎依在轩辕焰怀中玩弄腕上手镯的上官凝月,唇中轻溢出了冷冷的话语。 “轩辕麒马上也要凑热闹了。”轩辕焰说完,举起桌上的玉杯轻抿了口酒。 “待轩辕麒凑完热闹,接下来就要轮到你出场了。”上官凝月勾唇浅笑,眸光却是冷若冰霜。 “月儿,你竟然完全洞悉了他们的阴谋。”轩辕焰挑了挑眉,月儿居然猜到了沧月太子的这份寿礼,表面上是送给姜太后的,实则是为他而准备的。 “没办法,谁叫我聪明绝顶呢。”上官凝月慵懒的耸了耸肩。 夜逸风和萧寒本是敌对的,如今踏入龙耀皇朝的图土上,他们两个却联成了一线。这其中的用意不难猜出,无非就是龙耀皇朝中还有个更厉害的对手,逼着他们不得不结盟。 将军爹爹说过,沧月国和北翼国虽有吞没龙耀皇朝的野心,却一直未敢妄动,全是因为焰的存在。所以很明显,焰便是他们两个处心积虑想要铲除的对象。 “据闻龙耀皇朝的瑞王本领非凡,在毒术方面的造诣更是出神入化。我想沧月国这区区的血蝴蝶之毒,应该是完全难不倒瑞王的吧?”萧寒斜眸看了眼一旁的轩辕焰后,唇中溢出了淡冷的声音。 “对对对,本太子也听闻瑞王对于毒术十分的精通。就烦请瑞王略施绵力,助本太子将这份祥瑞成功的送给姜太后吧。”夜逸风的脸上瞬间萦满了惊喜。 “两位太子真是太抬举本王了,本王对于毒术只是略懂皮毛,恐怕解不了血蝴蝶之毒。”轩辕焰脸上淡淡一笑,眸底却潜藏着无尽的幽寒。 “焰皇兄,您又何必如此谦虚呢?您的毒术一向超凡,若想解了这血蝴蝶之毒,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轩辕麒心中阴冷一笑,唇中溢出了阴阳怪气的话。 “哎…看来瑞王是觉得我沧月国送给姜太后的寿礼不堪入目,所以不屑出手帮忙解毒啊。”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双眸含笑的瞅望向了轩辕焰。而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众大臣们的脸色顿时一变……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毒怎样玩,才更有趣 晚风轻漾,空气中弥漫起窒息的凉意。(.好看的小说) 夜逸风的脸上绚笑绵绵,轩辕焰的脸上亦魅笑缱绻。可他们那在半空中交织的眸光,却宛如熊熊的烈焰,想将彼此焚烧成灰烬。 “好,本王解。”短暂的寂静后,轩辕焰唇角傲然轻勾,淡淡的启唇了。 “那就有劳瑞王了。”夜逸风轻挑了个眉,左掌朝着织锦方向一摊,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焰,你把杯中的酒酒喝完,再去解毒毒嘛。”这时,上官凝月拉了拉轩辕焰的衣袖,脸上呈现出了孩童般的撒娇表情。 “沧月太子请稍等。”轩辕焰微微一楞后,双眸朝着夜逸风释放出了抹浅笑。月儿忽然拉住他,必定是有原因的。 “不急。”夜逸风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迈步到了织锦的面前。他这举动的意思很明显:我站在织锦处了,只要你愿意解,我就愿意等,等多久都无所谓! 与此同时,北翼太子萧寒冷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再次埋头浅酌起了酒。姜太后一派的人纷纷对望了几眼,唇角勾勒起了看好戏的弧度。皇帝轩辕璃一派的人手心不禁捏了把汗,双眸潜藏忧虑的看向了轩辕焰。 “月儿,你有话要说?”轩辕焰端起玉杯抿了口酒后,用袖子遮掩住了嘴唇,压低声音轻问道。 “你真的能解了血蝴蝶之毒?”上官凝月的胳膊将轩辕焰的腰一圈,无视众人震惊的眼神,她将大半个身躯紧依在了轩辕焰的怀中后,埋头轻问道。 其实若想解了织锦上血蝴蝶的毒液并不难,只要采取到血蝴蝶平日吸吮的五种毒花就可以。但是眼下,她并未从焰的身上嗅到那五种毒花的味道。如果没有那五种毒花,即便是她也解不掉织锦上的血蝴蝶之毒,因此焰更不可能解了织锦上的血蝴蝶之毒。 “解不掉,但是我可以催动内力将织锦上弥漫的毒液聚拢到某个点上,然后再将那个点彻底的毁灭。”轩辕焰将杯中的酒水荡出点点的涟痕后,做出了抿酒的模样,实则在暗回着上官凝月的话。 这本就是一场预谋,两国太子和轩辕麒都知道他手中没有五种毒花,所以根本解不了血蝴蝶之毒。但是他们仍然用话困住了他,就是为了逼迫他催动内力去聚拢织锦上的血蝴蝶毒液。 “你若催动内力去聚拢血蝴蝶的毒液,就必须要将手掌贴到织锦上,到时候你就会中毒。”上官凝月微挑了挑眉,那毒虽不会导致人毙命,却会令人心痛如刀割。 “以我的深厚内力,想要压抑住那些毒液的发作,并不是件难事。且只要给我一个时辰,我便能够顺利的将毒液全部逼出体内。”轩辕焰心中漾起了甜丝丝的感觉,原来月儿担心他中毒。 “运功逼出毒液,对你是否有影响?” “有,我的内力会暂时消耗掉一半,三日后方能完全恢复。” “看来他们很忌讳你的武功,所以故意借血蝴蝶之事来消耗掉你的一半内力。也就是说…三日之内,萧寒和夜逸风必有异动。” “是的。不过即便我的内力耗掉一半,他们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人,那么你的一切便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的内力。没有我的允许,谁都无资格让你消耗掉。” “月儿的意思是…” “现在你可以去催动内力凝聚织锦上的毒液了。记住回座之后,暂时不要运功逼毒,我会让夜逸风心甘情愿的把解药送来给你的。”上官凝月轻语完,身躯抽离了轩辕焰的怀中。 之前夜逸风曾掏出解毒药丸给两名侍卫服下。用毒之人,为了以防万一,必定会备有足够的解药在身,所以夜逸风身上肯定还有解药。他很喜欢玩毒是么?那她上官凝月就让他深刻的知道,毒…到底怎样玩,才会更加有趣。 轩辕焰双眸潋滟一笑,看来…他的月儿要教训夜逸风了。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尽后,轩辕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移步到了织锦的面前。 “不知瑞王到底会用何办法解了织锦上的毒呢?本太子一定要好好的学学。”夜逸风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容颜缱绻璀璨笑意的看向了轩辕焰。 轩辕焰没有说话,直接将双掌按到了织锦上,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嘲讽一笑:学?只有内力到达颠峰之人,才能够将织锦上的毒液聚拢到某个点上。 当今世上除了他轩辕焰之外,恐怕就只有那风过无影,桃花飘香的无痕公子才能够做到。若不是你和萧寒忌讳我的深厚内力,又岂会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消耗我的内力呢? 瑞王疯了吗?那织锦上全都是毒液,他这样将手掌贴到织锦上,岂不是也会中毒?支持皇帝轩辕璃的大臣们立刻双眸萦满惊骇的看向了轩辕焰,心中焦急不已。 太后的党羽脸上虽然也染上了不解的神色,不过心中却是窃喜万分:如果瑞王因此而中毒,那真是太好了。这样他们的大计划便能够更顺利的实施了。 轩辕焰啊轩辕焰,你真不愧是我萧寒今生唯一的对手。萧寒亦是凝眸看向了轩辕焰,那双幽冷毫无情绪的眸中,竟然十分难得的释放出了复杂的光芒。 上官凝月却是漫不经心的转动了下腕上的手镯后,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了身,迈着莲步来到了夜逸风的身侧。 “喂,你好厉害哦!竟然可以将那么多红红的蝴蝶,拼缀成一只漂亮的火凤凰。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呢,这样以后我无聊的时候,也可以用蝴蝶拼缀成好多漂亮的凤凰出来玩。”上官凝月忽然拉住了夜逸风的手,仰起了头,脸上一片纯真烂漫的说道,眸中更是绽放着对夜逸风崇拜万分的光芒。 看到上官凝月的举动,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的话语,众大臣不禁纷纷对望了一眼。 上官凝月绣花针废了宣王府管家的舌头,挑断了宣王府侍卫的手筋,用雷轰炸宣王府花园,将宣王弄的吐血躺在床上整整昏迷三天三夜的事,他们比谁都要清楚。 所以在他们的心中,上官凝月根本不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而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女。可如今,这个魔女竟然像个撒娇的孩子般,拉着沧月太子说要学习,这当中必定有古怪。 夜逸风的唇轻轻一勾,垂眸笑看向了上官凝月。就在他刚想开口说话时,一旁催动内力凝聚毒液的轩辕焰则是皱了皱眉后,启唇温柔的开口了:“月儿,其实王爷夫君也会的,回府后王爷夫君教你哦。” “原来王爷夫君也会啊!那好吧,那就不让他教了,我让王爷夫君教教。”上官凝月眨巴了下眼睛后,松开了夜逸风的手,转身朝着座位的方向走了去,与此同时她的眸底弥漫开了不易察觉的冷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奇痒难忍 寒气浮空,众人屏息凝神,眼睛盯向了织锦的方向。(.) 缕缕夜风拂卷而来,撩的轩辕焰紫衣飘飘。迷离烛火的溢射下,他那高贵清华的姿态中流转着令人窒息的冷魅。 双眸暗闪出一丝森冷光芒后,轩辕焰双掌加重了力度,将织锦按的更紧了些。蓦地,织锦承受不住轩辕焰掌心释放出的气流,拼命震晃了起来。 沧月国的两名侍卫脸色亦是一变,他们狠咬了个牙后,倾尽所有气力拉伸住了织锦。这一刻,他们生怕织锦震晃过猛,会从手中脱落而飞。 夜逸风满脸雅笑的摇了摇竹丝扇,不过心中却是禁感慨万分。想不到轩辕焰真的能够催动内力凝聚毒液,这份惊人的内力,他可真是望尘莫及啊! 但随即,夜逸风的身躯便蓦地一僵。他垂下了双眸,眼神诧异的瞅了瞅自己的左手。什么情况?为何自己的左手忽然感觉好烫,那仿佛是一种被火焰烧灼的热感? 嘶…夜逸风的心中暗抽了口气后,连忙将竹丝扇揣进了袖筒中。双眸再次疑惑的瞅了瞅左手,他的右手五指立刻挠起了左手。不仅烫如火,更痒的令他难以承受? 咦,沧月太子这是怎么了?看到夜逸风埋头,拼命挠着左手的这一举动,众大臣不禁狐疑的眨了眨眼。(.好看的小说)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越挠越痒,越痒还忍不住的越想去挠?夜逸风心中不禁咒骂了起来。 “沧月太子,您…这是怎么了?”姜太后和轩辕璃微挑了个眉后,同时开口问道。 “啊?哦,没什么,只是感觉手有点痒。”夜逸风虽然回答着,可那抓挠的动作却更快了些,甚至额头上亦渗透出了一滴冷汗。姜太后和轩辕璃眼神质疑的看向了夜逸风,看他那挠痒的速度,似乎不止是有点痒吧? 上官凝月的唇角则是淡淡扬起,勾画出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后,她满脸笑嘻嘻的端起了桌上的玉杯,惬意十足的品抿了起来。哼,挠吧!等你将左手挠烂了,就轮到你右手痒了,然后痒的就是你的胳膊,再然后痒的就是你的全身。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夜逸风龇牙咧嘴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和手背,皮都挠破了,血丝也已经渗出来了,怎么还奇痒无比?夜逸风几乎有种发疯的感觉。 众人虽然也是满头雾水,不过看到夜逸风那一脸痛楚不堪的表情,心中不禁暗憋起了畅快的笑意。他们谁都没有再开口,而是选择默默欣赏起了夜逸风那挠痒的粗鲁糗态。 依然在催动内力凝结毒液的轩辕焰,双眸一个妖异的流动,嘴角勾勒出了抹潋滟的魅笑,他当然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必定是月儿刚刚拉住夜逸风时,悄悄的动了手脚。 月儿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功夫,真是令人想不震骇都难啊。不过虽然知道月儿刚刚拉住夜逸风的手只是为了下毒,他的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与此同时,北翼太子萧寒则是眯眼瞅了瞅夜逸风后,头倏地一侧,双眸冷望向了上官凝月。夜逸风此刻忽然变痒的手,正是这丫头之前拉过的。莫非夜逸风这突如其来的反常举止,跟这丫头有关?以夜逸风的警觉性,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丫头对他动了手脚? 之前他也觉得十分奇怪呢,为何一向眼高心傲不近女色的轩辕焰,会愿意让个容貌丑如鬼魅的丫头为瑞王妃呢,原来这丫头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上官凝月当然察觉到了身侧萧寒袭来的冰冷审视眸光,她没有去给予任何的眼神回应,只是手指慵懒的转动了下手中的玉杯后,一脸盈盈浅笑的继续酌起了酒。 渐渐的,织锦上面,千只血蝶拼缀成的火凤凰头顶呈现出了一个圆圆的黑圈,那黑圈正是被轩辕焰催动内力聚笼在一起的毒液。 这时,轩辕焰的双掌抽离了织锦。接着,便见他的右手食指朝着黑色的圆圈一弹,黑色的圆圈瞬间消失不见了,织锦上多出了一个圆圆的破洞。 “沧月太子,织锦上的血蝴蝶毒液已经彻底解了,现在您可以将寿礼呈送给太后了。”轩辕焰深吸了口气,用内力压抑住体内将要发作的蝶毒后,绝色的容颜潋滟一笑,语气慵懒散漫的说道。 “哎…毒虽然是解了,可织锦上却破了个大洞,破坏了这火凤凰翱翔蓝天的意境啊。据闻瑞王一向才智过人,肯定有办法帮助本太子修复织锦上的瑕疵吧?”夜逸风脸色微微有些扭曲的看了眼织锦,唇中溢出了刁难轩辕焰的话语,不过他的手仍旧在疯狂的抓挠着。 痒啊,妈的,痒死他了。无论他怎么挠都没有用,甚至催动内力到手掌中,亦无法压抑得住这离奇而又古怪的痒。而且,如今已经不仅是左手痒了,就连右手也开始痒了。去他娘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等下,夜逸风的身躯蓦地一僵,脑海中忽然闪烁出了副景象。蓦地,夜逸风的双眸难以置信的瞅向了上官凝月所落座的方向,结果正好接收到了上官凝月那传递而来的嘲笑眼神。难道…真是这丫头搞的鬼?震骇的情绪立刻席卷了夜逸风的全身。 “本王若做不到,岂不是辜负了沧月太子对本王才智的赏识?”轩辕焰的眉微微一挑,眸中那涟漪的笑意暗含着冷讽的气息。夜逸风,今夜你对本王的挑衅,本王忍了。不过他日,你付出的代价将是整个沧月国。 轩辕焰的衣袖一个飘卷,手心中多出了几枚宛如月牙形状的金片。臂膀朝着织锦上一挥,那几枚宛如月牙的金片齐齐的贴在了织锦上,佛若冉冉升起的朝阳般正好遮掩住了织锦上的破洞。刹那间,妖娆绚丽的火凤凰与璀璨夺目的朝阳相互晖映,织锦上的图景比起之前来,更加显得美幻绝伦了。 “秒,真是妙到了极点,瑞王果然名不虚传。”夜逸风满脸冷汗的强忍着双手的痛痒,朝着两名侍卫挥了挥臂膀道:“赶紧将织锦呈送过去给姜太后。” “是!”两名侍卫双眸担忧的瞅了瞅夜逸风那不仅红肿,甚至已经呈现出血丝的双手后,腰微微的一弯,移步朝着姜太后的面前走了去。 与此同时,轩辕焰的身影亦是迅速一闪,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旁边。伸手接过上官凝月递来的玉杯,垂眸浅酌了口后,轩辕焰语气含笑的轻问道:“月儿,你说…夜逸风多久才会过来?” “你心中默数到五,如果他还不走过来,我就把面前的这张桌子给吃了。”上官凝月冷冷一笑,语气自信十足。她研制的奇痒粉到底有多厉害,她心中有数的很,夜逸风已经撑到了极限。 果不其然,轩辕焰的心中刚刚默数到第五下,夜逸风已经满脸扭曲的端着酒杯飞奔到了他和上官凝月的桌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摆明了挑衅你 “若不是瑞王帮忙,我沧月国的寿礼就无法顺利的送出。(.好看的小说)因此为了表达本太子心中的谢意,这杯酒…本太子敬瑞王了。”夜逸风将酒杯对着轩辕焰一举,语气溢满了柔笑,不过他的双眸却是幽寒的落在了上官凝月的脸上。 “沧月太子客气了。”轩辕焰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举着玉杯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砰,酒杯在半空中碰撞了起来,清脆悦耳的响声中潜藏着风云的涌动。两人同时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一杯敬酒,难表本太子心中的谢意。瑞王,本太子再敬你一杯如何?”夜逸风语毕,腰蓦地一弯,手朝着桌上的酒壶伸了去。 轩辕焰没有接话,手指慵懒的转动了下空杯后,魅人的笑眸中渗出一丝冷意的瞅向了夜逸风。敬酒是假,向月儿索取解药才是真吧? “丫头,算你狠。”果然,夜逸风将手按到了酒壶上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提起酒壶,而是眯眸深看了眼上官凝月后,启唇轻声的说道。 “还有更狠的呢,你想不想试试呢?”上官凝月秀眉微挑,满脸的盈盈浅笑,只是唇中溢出的话语却是讥讽而又森冷。 “你在挑衅我?”夜逸风的身躯微微一愣,咬牙问道。(.好看的小说)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我摆明了就是在挑衅你啊!”上官凝月唇角微勾,眸中的笑容极魅亦极冷。 “说吧,你怎样才愿意交出解药?”夜逸风敛去了脸上的笑意,眼眸泛着寒芒的狠射向了上官凝月。 “以药换药。”上官凝月垂眸把玩了下指甲后,唇中溢出了淡冷的四个字。 “你以为本太子真没办法止痒么?”夜逸风按住酒壶的手加重了力气,眸中的寒意亦更浓了。 “别低估我的能耐,你除了将自己活活的挠死,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止痒。”上官凝月抬眸,眼神自信而又嘲讽的看向了夜逸风。他若真的有办法止痒,又何需来找自己呢?她研制出来的奇痒粉,除了她自身之外,天下无人可解。 “好,以药换药。不过,我们走着瞧。”夜逸风冷冷的说完,拎起了酒壶,给自己杯中斟满了酒后,他将酒壶递给了轩辕焰。接过酒壶,轩辕焰亦将杯中斟满了酒,接着将酒壶放在了桌上。 砰的一声响,两人的酒杯在半空中再次碰撞了起来,只是在酒杯碰撞的同时,夜逸风的衣袖轻晃了下。一枚白色的药丸从他的袖筒中飞出,悄无声息的落进了轩辕焰的酒杯中。 轩辕焰眸波潋滟一转,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接着他的衣摆翩然掀舞,再次落座了下来。他知道,那枚白色的药丸正是祛除他体内蝶毒的解药。 “丫头,他需要的解药我已经给了,我需要的解药呢?”夜逸风亦仰头饮尽杯中的酒后,以袖筒掩住了唇,声音阴冷的问道。 “解药我不是已经给你了,难道…你没发现手上的痒痛感觉正在慢慢消褪么?”上官凝月抬指弹了弹摆放在桌上的酒壶后,挑眉看向了夜逸风。 “你…”听完上官凝月的话,夜逸风的双眸深邃悠远了起来。确实,他手上的那种痛痒感觉真的在渐渐消褪,可是她明明没有给自己解药啊?难道… 夜逸风的双眸扫射了桌上的酒壶后,随即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必定是自己来索取解药前,这丫头已将解痒的药粉涂抹在了酒壶上,因此自己刚刚拎起酒壶斟酒的时候,亦无形之中给自己解了毒。好一个聪明绝顶的丫头,竟然将自己索取解药时所做的一切举动,都给精确无误的算到了。 “哈哈哈…”夜逸风敛起了心中震惊的思绪后,忽然仰头狂笑了起来。众人则是不明所以的对望了眼,这沧月太子疯了吗? “丫头,你很有趣,本太子十分的喜欢。不如踹了轩辕焰,跟本太子回沧月国做太子妃如何?”夜逸风将身子一弯,唇凑到了上官凝月的耳边,双眸隐隐闪烁着邪气的语道。话音落完,也不待上官凝月给予任何的反应,他便转身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了去。 看到夜逸风的举动,听到夜逸风的话,轩辕焰真恨不得一掌震飞了夜逸风。可是他知道此刻还不能对夜逸风动手,因此他只能让眸中燃烧着火焰,拳头更是死死的捏了起来。 “焰,你怎么了?”上官凝月垂眸扫了扫轩辕焰那紧捏着,发出嘎吱声响的拳头后,扯了扯轩辕焰的衣袖问道。 “月儿,你是属于我的。谁若敢打你的主意,我就要了他的命。”轩辕焰的胳膊将上官凝月的腰紧紧的一揽,咬着牙,霸气十足的说道。上官凝月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下,双眸无语的斜睨向了轩辕焰。为何她嗅到了一抹浓浓的酸味,莫非…这家伙是在吃醋? “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沧月太子的手虽然不痒了。不过他的头…今夜会奇疼无比。”上官凝月伸出手指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后,唇角浅勾起一抹妖艳的弧度道。 “你的意思是…”轩辕焰瞪大眼睛看向了上官凝月,月儿不会是在给夜逸风解了奇痒粉的同时,又对夜逸风悄悄下了另外一种毒粉吧? “听到这个好消息,心中是不是舒服多了?”上官凝月的眼眸潋滟悠转,给了轩辕焰一抹俏皮的眼神后,语气慵懒而又戏谑的问道。这个夜逸风放飞出来的血蝴蝶,勾起了她深埋在心底的一段痛楚记忆,她岂能轻易饶了他。夜逸风,你就好好的享受那夜夜头疼,无法入睡的美妙滋味吧。 “恩,心中舒服多了。”轩辕焰微微一楞后,唇角绽放出了宛如百花盛开般的绚绝笑容。原来月儿察觉到了自己刚刚吃醋了,所以特地将她对夜逸风再次施毒的事告诉了自己,她这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帮自己驱除内心的不爽呢。 “那就继续看戏吧!这沧月太子送完了寿礼,现在该轮到北翼太子了。相信北翼太子的寿礼一定比沧月太子的寿礼更加夺人眼球。”上官凝月撩了撩腮边的青丝后,双眸笑盈盈地瞅望向了北翼太子萧寒。 果不其然,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北翼太子萧寒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启唇冷冷的开口了:“姜太后,我北翼国亦带来了份寿礼要呈送给您,希望我北翼国的寿礼跟沧月国的寿礼一样,能够令您满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七彩圣令 “北翼太子的寿礼必定跟沧月太子的寿礼一样,会让哀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好看的小说)”姜太后瞅了眼萧寒后,凤唇勾勒起了艳笑的弧度。 又送?众大臣嘴角抽搐的看向了萧寒,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北翼太子,你要送的寿礼不会毒性更强吧? “沧月太子的寿礼带给姜太后的是视觉冲击,本太子的寿礼带给姜太后的不仅是视觉冲击,更是灵魂的冲击。”萧寒双眸淡冷的扫了眼姜太后,从怀中掏出了个银色的小锦盒。 “视觉和灵魂的双重冲击?北翼太子真是勾起了哀家的好奇心。”姜太后的眉微挑了下,双眸凝聚在了萧寒掏出来的小锦盒上。萧寒心中森冷暗笑后,打开了锦盒,从内取出了两块令牌。 “嘶…”这次,不光是众大臣们倒抽了口冷气。就连姜太后和皇帝轩辕璃,甚至是沧月太子夜逸风和轩辕焰亦不禁倒抽了口冷气。萧寒的寿礼竟然是…… 殿内的气氛瞬间冻结成了死寂般的宁静,众人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焰?”上官凝月则是瞅了瞅萧寒手上的两枚令牌,心中萦绕满不解的拉扯了下轩辕焰的衣袖。不就是两枚细薄而精致的令牌么,虽然那令牌呈现的是七种颜色,并且那七种颜色似乎在隐隐发光,可众人也用不着流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吧? “月儿,你不知道萧寒手上拿的是什么吗?”轩辕焰微侧了个头,语气诧异的轻问道上官凝月。他当然察觉到了月儿心中的疑惑,难道上官浩没有跟月儿提过七彩圣令的传说么? “不就是两枚彩色的令牌么,难道这两枚彩色的令牌很珍贵?”上官凝月微挑了个眉后,双眸不禁深邃了起来。看焰一脸震惊的表情,看来这两枚彩色令牌大有来历。 “这是七彩圣令,天下总共有四枚。萧寒的手上有两枚,另外的两枚则在姜太后的手上。凑集四枚七彩圣令,便可以开启一座地下宫殿。而在那座地下宫殿内则藏着一样宝物,传说那样宝物拥有着颠覆乾坤,威慑万物的诡异力量。不过…至今为止没人知道那样宝物到底是什么!”轩辕焰敛起心中的震惊思绪后,唇凑到了上官凝月的耳边,声音低低的解释道。 “既然这七彩圣令有如此作用,萧寒怎会将它当做寿礼送给姜太后呢?”上官凝月双眸审视了眼萧寒后,启唇轻问道轩辕焰。如果集齐四枚七彩圣令便能得到那颠覆乾坤,威慑万物的宝物,萧寒应该是千方百计得到另外两枚七彩圣令才对,又怎会将他自己的两枚七彩圣令白白送给姜太后呢? “传说即便凑齐四枚七彩圣令启开那座地下宫殿,也不一定能够有命得到那拥有诡异力量的宝物。因为那地下宫殿中机关重重,纵然武功再高强的人进入到地下宫殿中,可能也只会落得九死一生的下场。”轩辕焰的眼眸微眯了起来,泛着无尽的幽寒。 “原来如此,这个萧寒的城府可真是深,竟然想一箭三雕。”上官凝月唇角冷然一勾,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间解开了。 如今姜太后手上已有两枚七彩圣令,如果再得到萧寒的两枚七彩圣令,那么她必定会不惜任何代价的去地下宫殿中寻觅那样宝物。宫殿内的机关并不是关键,只要姜太后够心狠手辣,愿意牺牲掉无数手下的性命去挡那些机关,那么她就有机会得到那样宝物。 而一旦她让得到那传说中具有颠覆乾坤,威慑万物力量的宝物,她的实力必定会大增,她就再也不用忌讳焰的存在了。而焰肯定是不能让姜太后得到那样宝物的,所以焰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在姜太后去地下宫殿寻觅宝物前,跟姜太后正式的开战。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姜太后和焰必定两败惧伤,到时候萧寒便可以渔翁得利了。 所以焰必定会选择二:当姜太后进去地下宫殿寻觅宝物时,焰也同时进入地下宫殿,抢先去夺取那样宝物。与此同时那个沧月太子肯定也想得到地下宫殿内的宝物,所以他同样也会进入到宫殿内去夺取宝物。 当焰和姜太后以及夜逸风一边要在地下宫殿中斗的你死我活,一边还要应付危险重重的机关时,他们三个人最终必定只会落得筋疲力尽的下场。而到那个时候,悄悄尾随在后养精蓄锐的萧寒若是忽然的现出身,那么他便会是最大的赢家。 “北翼太子,你不会是想把这两枚七彩圣令作为寿礼送给哀家吧?”姜太后虽然拼命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可双眸中却依然流露出了对两枚七彩圣令的贪婪。 “姜太后不必质疑我北翼国送寿礼的诚意。”萧寒面无表情的说完,将两枚七彩圣令放进了锦盒中,接着他的手掌蓦地凝聚起了内力。只见锦盒旋空一飞后,坠落在了姜太后面前的桌子上。 “北翼太子和沧月太子所送的寿礼如此的与众不同,哀家简直太喜欢了。”姜太后那镶嵌着血红宝石的指甲套从夜逸风所送的织锦上轻拂了下后,立刻移到了萧寒所送的锦盒上,最后她竟然不再掩饰自己对七彩圣令的贪婪,以极快的速度将锦盒揣进了怀中。 “姜太后满意就好。”夜逸风和萧寒同时开口,一道声音轻柔如风,一道声音依旧淡冷如冰。 此刻,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大将军上官浩的拳头死死的捏了起来。天下人只知道凑齐四枚七彩圣令才能够进入地下宫殿中,其实并不是那样的。除了四枚七彩圣令外,还有一样东西可以进入地下宫殿中,而那样东西此刻就在他的手中。不,更准确的说,那样东西就在月儿的娘亲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柄扇子中。 月儿的娘亲临终前曾说过,如果月儿有一天终究还是露出了真容,那么地下宫殿内那拥有着震天骇地力量的宝物或许可以帮助月儿渡过劫难。如今月儿虽然答应了自己,不会轻易的露出真容,可是难保月儿永远也不会露出真容啊。所以地下宫殿的那样宝物绝不能让任何人得到,那可是关系到月儿性命的。 与此同时,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在某个宫殿的琉璃屋檐上,正随风翩舞着无数粉色的桃花。 “公子,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得到那样宝物,我们要不要阻拦他们?”四名年轻男子语气恭敬的问道轿中的白衣男子。他,正是那风过无影桃花飘香的无痕公子。 “不必了,纵然他们寻觅到了那样东西,也是得物无所用。”无痕公子语气淡笑的说道。 “属下不明白,那样东西不是拥有着颠覆乾坤的诡异力量吗?为何他们得到了也会无所用呢?”四名年轻男子挠了挠头。 “恩师曾经跟我说过,若想催动那样东西的力量,除非你能够先掌控得住那样东西释放出来的魔性。而这天下间…没人能够掌控得住它所释放出的魔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改住瑞王府 “这个萧寒可真是不简单,竟然会想到利用七彩圣令去摆下一盘精致的棋局,在得到地下宫殿内的宝物同时,顺便一举歼灭姜太后,轩辕焰和夜逸风。”四名侍从耸了耸肩后,同时开口道。 妖娆的桃花旋舞中,轿帘微微的撩了起来。只见无痕公子垂眸,表情闲雅的吹掉手心中把玩着的一朵桃花后,语气淡淡的说道:“萧寒的棋局设计的纵然再精妙,轩辕焰等人亦并非等闲的棋手,他们必定有办法破解掉萧寒的棋局。” “公子,你说上官凝月到时候会不会也进入地下宫殿呢?”其中一名侍从双眸微眯,启唇轻问道。 “如果她没有跟轩辕焰一起进入地下宫殿,那么我们不妨静心观棋。若是她也进入了地下宫殿中,我们恐怕也得跟在她的身后,悄悄的帮她消除危险。”无痕公子抬起了头,如玉的脸上展开一缕清雅的笑意。 “属下们明白了。”四名侍从的双眸淡淡一笑,异口同声的回道。 “两国太子的寿礼已经全都送出,这场寿宴也差不多该结束了。既然上官凝月没有在寿宴中遇到危险,我们也可以撤了。”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原本随风撩舞的帘子瞬间紧闭了起来。 与此同时,漫天舞起了更多的桃花。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每一朵桃花都闪烁出了醉心的色泽,仿佛给神秘迷离的夜绣上了璀璨的娇红。 四名侍从的手按上了轿柄,脚尖在屋檐上轻轻的旋转。嗖的一声轻响,他们的身影幻化成风般消失在了原地。绚绝的桃花亦仿佛接到了指令般,一个极速的旋舞后,它们释放出了沁人心脾的芳香,随即亦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主殿中-- 自从姜太后将萧寒所送的七彩圣令揣进怀中后,众大臣们便各怀心思的埋头浅斟起了酒。红艳艳的烛火摇曳间,殿内的诡异气氛比起之前来更令人感到窒息了。 “焰,看来我们可以离席了。”瞅了眼保持沉默的众人后,上官凝月扬眉看向了轩辕焰。 “恩。”轩辕焰默点了个头。 “焰,月儿困困了,你快点送月儿回府睡觉觉嘛。”上官凝月拉扯起轩辕焰衣袖的同时,声音高扬了起来。 焰是龙耀皇朝的瑞王,如果由他开口说提前离席,就是摆明了对姜太后不敬。而如今,焰还不适宜和姜太后正面冲锋,所以就让她来开口吧。反正她现在只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不懂得礼数也很正常的,不是么? “皇兄,太后,月儿的年纪还小,身躯不适合熬夜。(.无弹窗广告)看来本王得提前离席,送月儿回府休息了。”轩辕焰心领神会的看了眼上官凝月后,启唇淡淡的开口了。 “瑞王妃困了啊?”姜太后虽然满脸含笑的问道,可眸底却深藏着狠唳的气息。这可是在她的寿宴上,寿宴还没结束呢,上官凝月就嚷嚷着要回府,她根本就是没把自己这个太后当一回事。 “是啊,好困好困的,眼睛一闭就会睡着了。不信,你看着哦。”上官凝月撅了撅小嘴后,臂膀朝着轩辕焰张了开来。轩辕焰当然明白上官凝月的意思,他起身站了起来,将上官凝月抱搂在了怀中。 上官凝月的双手朝着轩辕焰的腰一搂后,脑袋蓦地耷拉在了轩辕焰的肩膀上,接着眼睛迅速的闭了起来,整个人宛如真的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众大臣们立刻瞠目结舌的看向了上官凝月,皇帝轩辕璃心中亦是硬憋着笑意,嘴角微抽搐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们是不信我真的困了吗?看到没有,焰刚把身躯当成床,把肩膀当成枕头借我用,我便立刻睡着了哦。 “母后,寿宴还未结束,瑞王妃就要提前离席,从礼数上来说确实有些不妥。不过这瑞王妃年纪还小,根本不懂得丝毫的礼数。而且她看来也的确是困到了极点,所以母后也就别往心里去了,还是让瑞王赶紧抱她回府休息吧。”轩辕璃拼命压抑住心中那翻涌的笑意后,侧头看向了姜太后。 “瑞王妃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哀家岂会跟她计较礼数呢。”姜太后语气柔慈的说完后,双眸忽然瞅了眼萧寒和夜逸风,接着便见姜太后对轩辕璃展颜微笑的道:“皇儿,两国太子远道而来,一路上肯定也是累坏了。不如哀家今夜的寿宴就提前结束了吧,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这样也好。”轩辕璃淡淡一笑后,点了点头道。而他的心中则是冷冷的嘲讽着:老妖婆,你如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寿宴之上,而是全围绕在七彩圣令上呢。你至所以愿意早点结束掉这场无聊的寿宴,恐怕是想抓紧一切时间去研究下去宫殿寻觅宝物的方案吧? “龙耀皇,不知本太子可否提个小小的要求呢?”就在这时,夜逸风的眸底闪烁出一抹诡异的气息后,忽然开口了。 “沧月太子尽管提,你不远千里而来为母后贺寿,您所提的要求只要龙耀皇朝能够做到,必定会满足你的。”轩辕璃容颜笑痕荡漾的说道。 众大臣则是全体拧眉看向了夜逸风,心中暗暗的嘀咕道:这沧月太子又想耍什么花招哦? “龙耀皇之前安排本太子入住的是左丞相府,本太子倒也并非是不满龙耀皇的安排。只是本太子对贵朝瑞王的本领才识颇为钦佩,所以很想改住到瑞王府去,这样能够方便本太子和瑞王多多的交流。”夜逸风双眸笑眯眯的看了眼轩辕焰后,唇妖娆的一勾道。 然而,还没等到轩辕璃开口,北翼太子萧寒亦冷冷的开口了:“龙耀皇,本太子和沧月太子的想法一样,也想由右丞相府改住到瑞王府。” “这…”听到两国太子的话,轩辕璃的身躯蓦地一楞,眼神无奈的看向了轩辕焰。两国太子全都提出要改住到瑞王府,必定是想要对焰有所不利啊。轩辕焰的眉则是邪魅的微挑了下后,朝着轩辕璃默点个头。 接受到轩辕焰的暗示后,轩辕璃脸上温柔一笑,缓缓开口了:“好,两位太子就都改住到瑞王府去吧。” 与此同时,蜷缩在轩辕焰的怀中,埋头假装睡觉的上官凝月心中则是嘲讽的一笑:想入住瑞王府是假,想光明正大监视焰的举动才是真吧?你们两个以为自己很聪明么,殊不知碰到真正的高手,你们这样的举动只会自取其辱?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一物降一物 夜,愈来愈深了。[.超多好看小说] 宛如碧海的苍穹之上无数星星盈盈闪烁,释放着幽冷艳丽的光芒。而某个寝室中,绯红的烛火亦在随风轻舞,好似那调皮的精灵在嬉戏人间般。 “我说焰啊,你应该可以离开了吧?”软榻上的上官凝月,把玩了下掌心中所握着的一缕散发后,语气慵懒的开口了。 “月儿,这茶人家才喝了一半。好歹也等我喝完了,你再撵我走嘛。”轩辕焰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轻放在桌上后,一屁股落座到了上官凝月半躺着的软榻上,唇角浅勾起了一抹妖艳的弧度道。 “银狼,青豹。”上官凝月送了轩辕焰个白眼后,食指朝着一旁勾了勾。 “属下在。”银狼和青豹的身躯立刻一直,声音洪亮的应道。 “把这家伙给我拖出去。”上官凝月狠戳了下轩辕焰的腰后,发出了命令。 “咳…”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银狼和青豹立刻嘴角抽搐的对望了眼,接着又同时伸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天哪,每夜都在重复上演相同的戏码。王爷啊,您就不能换个新招么,为何夜夜都以喝茶为借口,赖在王妃的寝室不肯走呢。真是败给你了! “月儿,你又让他们把我拖出去?”轩辕焰嘴角抽搐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世上有他这么悲催的王爷么?他只不过是想跟自己的小王妃多聊会天罢了,结果他的小王妃竟然叫属下们将自己拖出去? “谁叫你杯中的茶水永远都喝不到底。”上官凝月撇了撇嘴道。 “好吧,为了避免被拖出去的下场,我还是自己乖乖的离开得了。”轩辕焰双眸委屈十足的瞅了眼上官凝月后,从软榻上站起了身,一脸依依不舍的往门口走了去。 可怜啊,悲哀啊!明明娶了个小娇妻,却不能夜夜搂着她一起睡香香。他这采撷娇妻芳心的苦日子,到底何时才能熬出个头啊! 银狼和青豹看着轩辕焰那满脸吃瘪的表情,是想笑不敢笑,想忍又忍不住,憋的几乎都快得内伤了。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这回他们可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上官凝月亦是无语的瞅了瞅轩辕焰后,启唇轻唤道:“银狼,青豹。” “属下在。”银狼和青豹立刻敛起心中泛滥的笑意,满脸恭敬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俯耳过来。”上官凝月朝着两人招了招手。 “是!”银狼和青豹对望了一眼,腰蓦地一弯,将耳朵凑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咳咳咳…”这时迈步缓缓往门口而去的轩辕焰蓦地掉转了头,双眸不仅狠狠的瞪向了银狼和青豹,并且唇中亦发出了很不爽的干扰声。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自己还没消失呢,他的小王妃和属下就这么彻底的无视自己了?还有,就算月儿让他们两个俯耳过去,他们也用不着贴的那么近吧? “你们两个…”上官凝月轻声的说着,银狼和青豹满脸认真的听着,三人完全将轩辕焰当成了空气。 “属下明白了。”小半晌过后,银狼和青豹直起了腰,双眸萦满佩服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现在就离开王府,去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记住,绝不能被任何人跟踪。若是你们任务失败,就不用回来见我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上官凝月不需要废物做手下。”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银狼和青豹。 “王妃请放心,属下们一定会谨慎行事的。若完成不了王妃交代的任务,属下们亦没脸活在世上了。”银狼和青豹异口同声的说完,表情肃冷的朝着门口走了去。 “月儿跟你俩说了些什么?”轩辕焰双眸诧异的瞅向了两名幻影护法。 “无可奉告。”银狼和青豹齐声说道,接着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轩辕焰的面前。 轩辕焰目瞪口呆的望向了两名幻影护法离去的方向,反了反了,这可真是反了。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幻影,如今竟然敢不回答自己的话了? “月儿,你跟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啊?”轩辕焰嘴角抽搐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天机不可泄露。”上官凝月耸了耸肩后,双眸释放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哦。”轩辕焰双眸虽然是无语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可心中却是暖洋洋的。月儿和幻影护法们纵然保持着神秘,可他却仍然能猜到月儿交给幻影护法的任务,必定是对自己有利的。 “你不是说要离府办事的么,怎还赖在这儿不走?”上官凝月的眉角微扬了起来。 “想多看你一会嘛。”轩辕焰眸光潋滟一转,唇角绽放开了抹妖娆的笑意。冷风缱绻而来,他的紫衣墨发轻轻飘扬,魅艳中透着致命的高贵,妖娆着流泻着绝对的邪傲。 “行了,别矫情了。快点去吧,不过要小心哦,可千万别被萧寒和夜逸风的人跟踪了。”上官凝月的眸中划开一抹涟漪般的笑痕后,指尖慵懒的撩了撩腮边的青丝。 “小瞧夫君的本事?”轩辕焰的眉傲然一挑。夜逸风和萧寒以为住到瑞王府来,就能彻底的监视到自己一举一动吗?以他的轻功,别说是甩掉他们的手下,就是甩掉他们本人,亦是易如反掌。 “善意的提醒。”上官凝月微耸了耸肩,双眸绽放出了媚柔的浅笑。 “算算时间,夜逸风的头疼估计快要发作了。他可不是个笨蛋,细想一下后就能猜到是你对他动了手脚,所以他待会肯定会来找你。你无论怎么欺负夜逸风,我都举双手赞成。不过…你欺负他的同时,可要跟他保持些距离哦。”一想到寿宴上,夜逸风将唇贴到月儿耳边说话的那个情景,轩辕焰的心中依然怒意浓浓。 “他要是再将唇凑到我的耳边来,我就用绣花针将他的嘴巴密不透风的缝起来,你觉得如何?”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后,嘴角微抽的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我喜欢。”轩辕焰的双眸绚绝魅笑后,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冷风撩拨着空气,清幽的茶香弥漫一室。上官凝月从软榻上站起了身,缓步迈向了不远处的桌子。 表情慵懒的端起轩辕焰之前喝过的青花瓷茶杯,眼角微微的柔勾,上官凝月抿唇饮了口茶水。一想到轩辕焰每夜以喝茶为借口,赖在寝室中缠着她说话的情形,上官凝月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轩辕焰这个家伙,有的时候还真是挺可爱的。 蓦地,上官凝月的耳朵微微一动,接着便见她满脸笑盈盈的瞅望向了寝室门口,红唇轻轻的溢道:“是不是觉得这茶香挺诱鼻的,所以很想进来品品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响,一名蒙面黑衣人身影宛如闪电般窜进了寝室中。 “哟,今夜可真是热闹。除了沧月太子待会要来找我聊天之外,竟然还有蒙面人想跟我聊天?”上官凝月容颜笑痕缱绻的说道,只是双眸却微眯了起来。这个人的身影为何那么的熟悉?这不可能啊,如果真是他的话,他没理由蒙着脸来找自己的。 “月儿,是我。”蒙面黑衣人拉扯下了脸上的面纱后,箭步上前拉住了上官凝月的胳膊… ------题外话------ 嘻嘻。亲爱滴们,有木有人猜到黑衣蒙面人是谁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变色的水晶石 “将军爹爹,没想到你穿起夜行衣来还挺酷的嘛。[.超多好看小说]”上官凝月的嘴角微抽了抽后,语气戏谑十足的说道。不过她的心中却是萦绕满了诧异,将军爹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见自己啊,为何要搞的如此神秘兮兮呢? 若换做是以往,上官浩必定是宠溺的揉揉上官凝月的脑袋,然后满脸含笑的回道:月儿可喜欢这样酷酷的将军爹爹呢,若是月儿喜欢的话,那么将军爹爹就天天酷给月儿看哦。 可是今夜,上官浩似乎并没有丝毫的心情和上官凝月开玩笑。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纯白色的小水晶石后,表情凝重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月儿,割破你的手指,然后将血滴到这颗水晶石上。” “将军爹爹,你能否告诉月儿,为何要这么做呢?”上官凝月的身躯微微一楞,将茶杯轻放到了桌上后,双眸狐疑的看向了上官浩。 “月儿,你先按照爹爹的话去做。等你滴完血到水晶石上后,爹爹再跟你解释。”上官浩说完,将那颗白色的小水晶石递给了上官凝月。 “好吧。”上官凝月的眉微挑了挑后,伸手接过了上官浩递来的小水晶石。虽然将军爹爹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很反常,不过她的心中却是十分的肯定,将军爹爹是绝不会害她的。 手上佩戴着的玄冰铁戒指瞬间绽放成了莲花的形状,右手的食指朝着其中一片莲花瓣轻轻的滑过,血珠立刻渗透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接着,上官凝月将那些血珠滴到了小水晶石上。 “水晶石果然没有反应。”上官浩的眉深深的拧了起来,语气幽幽的说完后,他从袖筒中掏出了方丝帕,动作温柔的将上官凝月那流血的食指给包扎了起来。 “将军爹爹,现在…你可以告诉月儿原因了吧?”上官凝月垂眸研究了下手中的小水晶石后,脸上浮起团团迷雾的看向了上官浩。 “月儿,关于七彩圣令的传说,瑞王有没有跟你讲过?”上官浩深吸了口气后,凝眸望向了上官凝月。 “恩,焰跟我讲过了。聚齐四枚七彩圣令,便可以进入到一座机关重重的地下宫殿中,而在那座宫殿中则藏着样拥有诡异力量的宝物。”上官凝月点了点头,启唇缓缓的说道。 “其实除了那四枚七彩圣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启开地下宫殿的大门。如果利用七彩圣令启动地下宫殿的大门,那么在寻觅宝物的时候,宫殿内的机关便会被全部触动。可是如果利用另外一样东西去启开地下宫殿的大门,那么所有的机关便不会被触动。而那样东西就是…”上官浩口中说着的同时,眼睛瞅了瞅上官凝月手中握着的小水晶石。 “就是它么?”上官凝月当然没忽略掉上官浩的眼神,她晃了晃手中的小水晶石后,双眸略含惊讶的看向了上官浩。 上官浩点了下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再次瞅了眼上官凝月手中握着的小水晶石后,上官浩开口了:“不是纯白色的它,而是血红色的它。” “爹爹的话似乎很深奥?”上官凝月的眉微拧了起来,莫非这块小水晶石还会变色? “爹爹这么跟你说吧,当这颗纯白色的小水晶石变成血红色的小水晶石,它才能够真正的启开地下宫殿的大门。而天下间只有两个人的血才可以令这颗纯白色的小水晶石变成血红色的。一个是你,另外一个便是你那已经…逝世的娘亲。”上官浩在说到逝世这两个字的时候,眸中无法克制的流泻出了一抹痛楚的气息。 “爹爹,娘亲虽然不在了,但是你还有月儿。”上官凝月伸手拉住了上官浩的胳膊,双眸浅浅的一笑后,语气轻柔的说道。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将军爹爹很爱很爱那个已经逝世的娘亲,恐怕若不是因为世上还有她上官凝月这个人存在,将军爹爹早已经随着娘亲一起去了。 “是的,爹爹还有月儿。”上官浩敛起了眸中的痛楚气息,手心萦满慈爱的抚了抚上官凝月的脸蛋。 “爹爹,你不是说月儿的血可以令小水晶石变色么?可是月儿将血滴在小水晶石上,它并没有变成血红色的啊?”上官凝月咧嘴璨笑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月儿,这颗小水晶石是藏在你娘亲临终前交给爹爹的那柄扇子内的。你的娘亲说过,只有等到你成年了,你的血才能够让这块小水晶石变成血红色。而到那个时候,月儿一定要利用小水晶石将地下宫殿内的宝物给取出来,因为那样宝物拥有着诡异的力量,它或许可以帮月儿避免掉一场劫难。”上官浩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可是如今姜太后已凑齐四枚七彩圣令,而她很快便会去地下宫殿中寻觅宝物。爹爹不想那宝物落在姜太后的手中,所以爹爹便来找月儿,想尝试下月儿的血是否能够提前让这小水晶石变色。如果月儿的血能够提前让这小水晶石变色,那么爹爹便准备连夜去地下宫殿中,帮月儿取出那样宝物。”上官凝月瞅了瞅上官浩那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后,唇中溢出了肯定的话语。 “恩,只可惜月儿的血没能够提前让小水晶石变色。所以…只能等到姜太后利用七彩令启动地下宫殿的大门后,我们再进去与姜太后抢夺宝物了。”上官浩点了点头道。 “爹爹,月儿只要有心去抢,那宝物必定是属于月儿的。可是在这之前,想请爹爹回答月儿两个问题。为何月儿等到成年之后,血才可以令这快小水晶石变成血红色?娘亲口中所谓的那个劫难又到底是什么?”上官凝月眯眼看向了上官浩。 “哎…月儿,这样吧,等你成功拿到那样宝物后,爹爹再给你解掉心中所有的疑问。”上官浩幽幽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上官凝月的脑袋。月儿啊月儿,爹爹至所以不愿意告诉你,是不想你提前卷入恐惧中啊。 “好。”上官凝月勾唇浅笑。其实她对那样拥有诡异力量的宝物并不感兴趣,可是如果拿到那样宝物便能释掉心中所有的疑惑,她倒也不介意和姜太后那些人一起玩玩。 “月儿,那爹爹就回将军府去了。这颗小水晶石就交给你自己保存了,记得千万别给弄丢了,日后它对你会有很大帮助的。”上官浩说完,黑色的面纱将脸再次蒙上了,随即身影噌的一闪消失在了寝室中。 垂首,双眸深邃的瞅了瞅手中捏着的小水晶石后,上官凝月将它揣进了袖筒中。端起了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移步落座在了软榻上后,她表情漫不经心的饮起了杯中那已经冷掉的茶水。那个沧月太子也该来找她了吧?再不出现的话,她可就不等了哦? “上官凝月,你好卑鄙。”就在这时,寝室外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道暴怒的吼叫声,沧月太子夜逸风手捂着疼痛欲裂的脑门,满眸迸射着火焰的冲了进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我卑鄙,我承认 “我卑鄙?”红唇再次浅酌了口杯中的冷茶,上官凝月双眸染上潋滟的笑意望向了夜逸风,语气慵懒十足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无弹窗广告)因为我最近的确做了不少卑鄙的事儿,但是不知道沧月太子所指的到底是哪一件呢?” “你…”夜逸风宛如遇到怪物般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语塞了。是他听错了么,这丫头居然如此高调的承认她卑鄙? “没办法,我这个人记性一向都不太好,再加上最近做的卑鄙事儿又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就只能劳烦沧月太子提醒我一下下了。”上官凝月耸了耸肩后,双眸笑得无比邪魅。 “别给我假装什么记性不好,你心中其实明了的很。当初不是说好了,以药换药的吗?”夜逸风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本抚着脑门的手移到了一旁的太阳穴上使劲按揉了起来。 烛火的萦绕下,夜逸风苍白的脸色中带着几分的扭曲,两腮上亦有不少的冷汗在无声的流淌着。头疼啊,真是疼死个人了。这个该挨千刀的上官凝月,若不是为了得到解药,他真是恨不得在第一时间内上前去狠狠的掐死她啊。 “是啊,以药换药。我不是已经给了你解药么,莫非…你的手现在还奇痒无比?”上官凝月的脑袋一歪,满脸迷茫的眨了眨眼。 “给我解药消除了手上的痒,然后又同时下毒令我头疼,你也真是够阴险的。”食指用力的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太阳穴后,夜逸风语气唳冷十足的说道。 “比你和北翼太子来,我的阴险还有待加强哦。”上官凝月勾唇一笑,手指轻轻转动了青花瓷茶杯,令茶水荡漾出了圈圈的涟漪。 “你…”夜逸风的身躯蓦地一僵,他当然明白上官凝月话中的意思,她是在讽刺自己和萧寒使用鬼魅伎俩对付轩辕焰的那件事。 “这茶水可真是香,沧月太子有没有雅兴一起品品,顺便与我谈谈茶道呢。桌上有茶杯,茶壶中泡满了茶水,沧月太子自己去倒哦。”上官凝月的唇朝着不远处的桌子撅了撅后,容颜媚笑缱绻的说道。 “上官凝月,立刻交出祛除我头疼的解药,否则我就将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夜逸风倏地一下逼近到了软榻前,双眸冷若冰霜的说道。 他可没那个心情再跟上官凝月废话罗嗦的,头越来越疼了。如果再不拿到解药,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拿把刀,将自己的脑袋直接给剁了呢。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比较忙,时间有些不够用。所以我只研制出了令你头疼的毒药,还没空闲工夫去研制祛除你头疼的解药呢。”上官凝月的双眸妖娆滟转,唇中溢出了绝对挑衅的话语。 “也就是说…你选择让我割下你的脑袋?”夜逸风的眼眸深眯了起来。 “你要是有那个能耐,那你就割呗。”上官凝月撩了撩腮边的青丝,语气依然笑意绵绵。而她的话音刚落,那原本随风悠悠飘荡的空气中,瞬间释放出一股阴冷万分的气息。 “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没理由不成全你。”夜逸风的袖筒一个舞动,他那贴身的武器竹丝扇从内卷飞到了手心中。嗖的一声响,竹丝扇的前端迸射出了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你预备如何用这把匕首割下我的脑袋呢?是横着一刀整齐的割下呢,还是贯穿了我的颈子后,慢慢的由里往外割呢?我介意你不如贯穿了我的颈子后,慢慢的由里往外割,因为那样会比较有趣刺激点哦。”上官凝月的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夜逸风后,从软榻上站起了身,垂首抿了抿杯中的茶水后,她表情悠哉的贴近到了夜逸风的面前。 蓦地,夜逸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瞅了瞅上官凝月。好象是他要割她的脑袋吧,怎么听完她的话之后,就仿佛是她要割他的脑袋呢? “贯穿了你的颈子,再慢慢的由里往外割太麻烦了。我看,还是横着一刀整齐的割下比较痛快。”夜逸风双眸冷冷一笑,竹丝扇携裹着锋锐的匕首朝着上官凝月的颈子横割了去。 就在寒气逼人的匕首即将袭贴到上官凝月的颈子上时,上官凝月的唇角释放出了绚魅的笑意,接着她的手腕迅速一抬,指间佩戴着的玄冰铁指盛放成了莲花的形状。 砰的一声响,夜逸风那竹丝扇前镶嵌着的匕首和上官凝月的戒指在半空中碰撞了起来。哐铛,匕首瞬间脱离了竹丝扇,然后竟然碎裂成好几片后,全部坠落到了地面上。 “我这个人呢,比较追求完美的割脑袋手法。如果你肯听从我的介意,我就将脑袋送给你得了。可惜,你没有听从我的介意,非要横着一刀将我的脑袋整齐割下,那样的话我就感觉不到刺激了。因此,我只能勉强留下脑袋了。”上官凝月语气慵懒的说完,手指轻轻抚摸了下玄冰铁戒指,莲花瞬间合拢成了一颗银白色的圆球。 “你这戒指…莫非是由玄冰铁所打造而成的?”夜逸风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双眸骇然的瞅了瞅上官凝月手上的戒指后,语气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的这把匕首可是采用了沧月国最好的精铁,经过将近上万次的捶打,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才锻造而成的。所以它不仅锋利无比,坚硬程度可是超乎世人的想象。除了传说中那威力无穷,无坚不摧的玄冰铁能够轻易的削断这把匕首,夜逸风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原因了。 “很想知道么?让我用戒指在你的脸上放点血出来玩玩,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上官凝月的双眸妖冶流转,唇畔勾勒着盈盈浅笑的说道。 “你…”夜逸风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为何他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她明明是一脸无害的笑意,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丫头的笑中潜藏着令人致命的死亡气息。 “怕什么嘛,你又不吃亏的。你想想啊,当你白皙的脸蛋上忽然渲染满了鲜红的血,是不是会令你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呢?我这可是一番好心的想帮你提高下整体的美感哦。”上官凝月则是往前近了两步后,翘起了自己的手指,将玄冰铁戒指在夜逸风的眼前晃了晃。 “你到底怎样才愿意交出解药,开出你的条件吧。”夜逸风眯眼看了看上官凝月后,唇角忽然悬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你没资格讨价还价 唇角染上冷魅诡异的笑意后,上官凝月转身走向了桌边。[.超多好看小说]将青花瓷茶杯放在桌面上后,她的手指蘸了蘸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夜逸风尾随到了桌边,瞅了瞅上官凝月用茶水写下的两个字后,他微微挑起了眉。 “你看得懂的,所以又何必让我浪费口舌去解释呢?”绯红的烛火萦绕在上官凝月的脸上,令她整个人宛如那被云雾缠绕着的大海,令人根本无法去探测。 “换个条件如何?”夜逸风双眸深邃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唇中溢出了不含丝毫涟漪的话语。 满头青丝张扬一甩,上官凝月交叉着臂膀落座在了软榻上,高高的翘起个二郎腿后,她双眸漾开绚滟笑意的看向了夜逸风:“此刻的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么?” “心痛跟头痛比起来,我或许更愿意选择头痛。”夜逸风微楞了下后,语气淡淡的道,锁住上官凝月的黑眸看似无比平静,实责是波澜暗伏。 “那你就慢慢享受那被头痛折磨的滋味吧。对咯,善意的提醒你下,这种毒呢夜夜都会发作,每次发作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三个时辰。而每往后一个时辰,疼痛的感觉就会加倍哦。”上官凝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后,启唇缓缓的说道。 “你以为我真拿你的毒没办法么,世上用毒高明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哦?”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夜逸风不仅没动怒,唇角反而勾勒起了抹邪笑的弧度。 “那你就找人解呗,我心中会替你默默祈祷的。不过,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哦,你最好还是别冲动的找人替你解毒。除了我亲自研制出来的解药,其他所谓的解药一旦与你体内的毒药想融合,很可能会变成毒上加毒哦。到时候你不仅会夜夜头疼,或许身躯亦会渐渐溃烂。最后当你的容颜枯萎,躯体发臭之时,世上恐怕就会少了个风流倜傥的沧月太子,而多了具令人惨不忍睹的腥臭尸首哦。”上官凝月展颜灿笑,声音很温柔,可那话却是十足的冷唳残忍。 “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话呢?”夜逸风的眉微扬了下后,双眸笑意浓浓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信不信随你呗,反正到时候我是不会介意捏着鼻子,好好欣赏欣赏你那腐烂尸首的。”上官凝月唇角微微翘起,双眸回赠了夜逸风满满的邪魅笑意。 夜逸风忽然垂下了头,漆黑的双眸微微转动,似乎在沉思些什么。随即他又抬起了头,眸底潜伏着抹令人看不难懂的笑意道:“好,我答应你所开出的条件。现在…你可以将解药给我了吧?” “当然,不过只能给你半颗。”上官凝月朱唇娇动,指尖慵懒的抚了抚腕上的手镯后,她的臂膀朝着夜逸风一挥。半颗白色的药丸在空中漾开道弯弯的弧度,朝着夜逸风的面前飞了过去。(.好看的小说)夜逸风迅速启开了竹丝扇的扇面,将扇面平平的一摊后,那半颗白色的药丸稳稳的落在了竹丝扇面上。 “吞下它,你的头半个月之内不会再感觉到一丝的疼。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将另外的那半颗解药给你。”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边那随风轻舞的青丝后,勾唇缓缓的说道。 夜逸风将半颗白色的药丸从扇面上拈起,眯眼瞅了瞅后,他挑眉笑看向了上官凝月道:“你担心我反悔,所以只肯给我半颗解药。可是丫头,如果事成之后你不将另外的半颗解药给我,那我又找谁诉苦去呢?” 上官凝月从软榻上站起了身,迈着莲步走到了夜逸风面前。对着夜逸风释放出抹妖冶妩媚的笑后,她的手指在风中划出一道凉凉的弧度,接着对准了夜逸风心口的方向,朱唇轻启道:“如果想要另外的半颗解药,你只能冒险的赌一把,让你的这里选择信任我。” “因为信你,我最起码还会有一半的机会解脱痛苦。否则的话,我只能永远的沉沦在夜夜头疼的苦海中,是么?”夜逸风眼中勾起抹迷离的笑意后,语气淡淡的问道。 “不错。”上官凝月耸了耸肩道。 “算你狠。好,我赌。”夜逸风说完,将白色的药丸迅速的吞进了腹中。 “你不用如此赞美我,该狠的时候,我是不会有丝毫吝啬的。”上官凝月的语调虽然很柔,可她所溢出的每一个字都令夜逸风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后脊梁骨虽然寒气冒冒,可夜逸风的脸上却是滟笑缱绻。他的左手朝着上官凝月一伸,启唇道:“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你并不是我的伙伴,你只是暂时受我操纵的傀儡,所以合作愉快这四个字,你用的很不恰当。”上官凝月的臂膀蓦地交叉了起来,双眸含着嘲讽的笑意瞅了瞅夜逸风伸出来的手掌。 “你说的对,的确是我用词不当,应该是…祝你心想事成。”夜逸风缩回了伸出去的手,眸中笑意深深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很晚了,想必你也有些困乏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夜逸风转身朝着寝室外走了去。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脸上那原本渲染开的绚灿如花的笑意全部收敛了起来。 “慢走,不送。”背后,响起了上官凝月那邪魅而又慵懒的声音… 皎月飘洒着银辉,璀璨的星星尽情舞动,银河美的令人惊艳。只是当夜风幽洒大地时,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绚美的夜色中潜伏着危险的气息。 此时,瑞王府的另外一个寝室中-- 某个精绣着富贵牡丹的屏风前,正静静的摆着张檀木桌子,而桌面之上则放着一价值不菲的白玉棋盘。北翼太子萧寒正落座在椅子上,双眸没有丝毫情绪的凝视着盘中,他自己所摆下的一副残局。 冷风缱绻而起,三名黑衣人身影宛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萧寒的桌前。双眸略含惶恐的望了眼萧寒后,三人单膝跪在了地上,声音整齐而又颤抖的说道:“主子,属下们办事不利,将轩辕焰给跟丢了。” “意料之中。夜逸风呢,他今晚可有异动?”萧寒看都没看三名属下,唇中溢出冷冷的话语后,他手指拈起了枚黑子摆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央。 “夜逸风今夜并没有离开瑞王府,他只是去了趟上官凝月的寝室。不过上官凝月的寝室四周暗藏了不少瑞王府的侍卫,所以属下们未敢离上官凝月的寝室太近,无法探到夜逸风为何去找上官凝月。属下们只探到夜逸风在进去上官凝月的寝室前,曾怒吼过上官凝月,你好卑鄙这句话。” “他不过是被那丫头再次下了毒,跑去索取解药罢了。”萧寒淡冷的说完,手指再次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央。仅凭夜逸风在走廊上怒吼的八个字,主子居然就能猜到了一切?三名黑衣人的双眸立刻更加敬畏的看向了萧寒。 “你们三人暂时不用监视轩辕焰和夜逸风的举动了,去暗中调查下国师口中那个眉心有血红莲花胎记的女子。一旦发现了那名女子的踪迹,立刻给我杀了她。”萧寒抬起了头,语气寒唳的说道。 “是。”恭敬的声音响起,三名黑衣人再次消失在了寝室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得她者,得天下 夜风与空气的交织缠舞间,萧寒的衣袖朝着桌面一挥。刹那间,棋盘上所有的黑白子精确无误的飞进了棋盒中。双眸释放出冷冽幽深的光芒后,萧寒从袖筒中抽出了张白色的信纸。 皎洁月光和艳红烛火的影射下,隐约能看清楚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寻找龙耀皇朝一名眉心有血红莲花的女子,此女子乃凤星转世,得她者得天下。太子若寻找到她,要么娶了她,要么杀了她。 “凤星转世?”萧寒眯眼凝望了下纸条上的字后,唇中溢出了淡冷的四个字。国师夜观了无数次天象,在他临来龙耀皇朝时,一脸慎重的将这张纸条交给了他。 萧寒的嘴角扬起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后,手指朝着白纸上一个猛然摩挲。拂去了白纸上的字迹后,他将白纸揉捏成了团,接着催动内力将信纸碎成了屑。 “无论你是谁,本太子都不会娶你的,所以你必死无疑。”幽深的宛如地狱阎王般的眸子,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冷残语调,令悬舞在空气间的风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夜逸风的寝室中-- “太子,您不会真答应了上官凝月所开出的条件吧?”沧月国的侍卫拧了拧眉后,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 “被那丫头下了毒,想不答应也不成啊。”夜逸风的身躯朝着软榻上慵懒的一靠,荡了荡杯中的酒水,溢出满室的酒香后,他表情惬意的浅酌了起来。 “毒王如今不是正好在龙耀皇朝么,太子如果去找毒王的话,相信毒王必定有办法替太子祛除头痛的。”侍卫双眸十分解的看向了夜逸风。 “本太子还没蠢到需要你来提醒吧?”夜逸风轻转了下杯中的酒水后,挑眉看向了自己的侍卫。毒王可是他沧月国精心安插在龙耀皇朝的秘密武器,至尽为止,龙耀皇朝中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毒王的真正身份。 “莫非…太子使用的是示弱诱敌之策?”侍卫的脸上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以为呢?”夜逸风唇角妖娆一勾,语气淡笑的问道。跟轩辕焰以及萧寒这样的高手对招,偶而的装装弱小没什么坏处。 今夜,他的头疼刚刚发作,便立即猜到是上官凝月对自己动了手脚,所以他立刻怒气冲冲的跑去找上官凝月了。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想让轩辕焰和萧寒知道,他夜逸风连个小丫头都奈何不了。这样一个无能的沧月太子,根本是令他们不足为惧的。后来上官凝月以毒威胁他,控制自己帮她办事,他当然也乐得将计就计。 “还是太子高明啊,看来这一次太子是有十足把握能够铲除掉轩辕焰和萧寒了。”侍卫满脸钦佩的看向了夜逸风。 夜逸风没有说话,而是垂首抿起了杯中的酒。与此同时,他的黑眸中悬浮上了一层迷雾。本来他的确是有十足把握歼灭轩辕焰和萧寒的,可是今夜他故意去跟上官凝月索取解药的时候,却让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令他对付轩辕焰的把握大打了个折扣。 两年前,他好不容易查探到了玄冰铁的下落,原来他苦苦寻觅的玄冰铁竟藏在一座长年飘雪的冰山之顶上。可是当他好不容易登上冰山之顶时,全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漫天的桃花在皑皑白雪中香飘四溢,四名年轻男子抬着一顶镂花软轿随风而去。而在那四名男子抬着轿子离去前,还送给了他一句令他气恼不已的话:“真是不好意思,让沧月太子白跑一趟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沧月太子的轻功没有我们快呢?” 当时,他脸色铁青的看着漫天桃花消失,差点没在冰山顶上吐血而亡。他知道轿中的人是谁,抢在他之前取走玄冰铁的正是那风过无影桃花飘香的无痕公子。 无痕公子的身份和武功神秘莫测,而且据说自从两年前他助白道歼灭了魔道后,就再也没涉足过江湖了。可是今夜,他却发现玄冰铁出现在了上官凝月的手中,这意味着什么呢? 轩辕焰本身的实力就已经够令他头疼的了,如今上官凝月是轩辕焰的王妃,万一无痕公子是上官凝月背后的一股隐形势力,那么恐怕想要对付轩辕焰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夜,愈来愈深了。漫天繁星渐渐敛起了璀璨的光芒,清月亦开始半遮半掩的潜进了云层中。 上官凝月此刻已经睡下了,缕缕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悄悄渗入,撩舞起了她那披散在肩头的青丝,绯红的烛火亦旖旎的萦绕在了她翘起的睫毛上,令入睡了的她悄悄释放着迷离而又魅惑的风情。 这时,一抹紫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上官凝月的寝室,他正是夜深归来的轩辕焰。蹑手蹑脚的来到上官凝月的床前,轩辕焰双眸噙满笑意的欣赏起了上官凝月恬静的睡容,唇角更是勾勒出了抹幸福的弧度。 “回来了啊?”上官凝月懒懒的睁开了眼,一只手撑住了脑袋后,让身躯慵懒的半卧在了床上。 “咳,我吵醒你了?”轩辕焰顿时尴尬的一笑,语气温柔的轻问道。他夜夜都会进来偷看下她的睡颜,可是没想到今夜却被她逮了个正着。 “每天偷看下我的睡颜,莫非能令你睡的更香些?”上官凝月唇角轻勾,语气戏谑的笑问道。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夜夜进来偷看自己睡觉的举动么,她只是没点破而已。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啊?”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不禁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但随即他的脸色蓦地一变,月儿的某个手指上为何扎着丝帕,而且那丝帕还隐约能看到血迹。 迅速落座在了床边,将上官凝月一把抱搂在怀中后,轩辕焰小心翼翼的捧起上官凝月那被丝帕包扎着的手指,满脸铁青的咬牙问道:“谁弄的?” “只是割破个小口子,不疼的。”上官凝月嘴角微抽了下后,语气含笑的回道,而她的心中亦不禁漾起抹甜甜的感觉。 “你不疼,我疼。谁割的,我宰了他去。”轩辕焰的双眸蓦地一瞪,语气愤怒的说道。 “我自己割的。”上官凝月朝着轩辕焰眨了眨眼,满脸绚笑的说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你的信任,我的奖赏 “什么?”轩辕焰的俊眸眯起,邪魅的容颜上嵌满了诧异和心疼。[]他没听错吧?好好的,她为何要割伤自己的手指啊,难道嫌体内的血太多了么? “将军爹爹来找过我,相信你已从侍卫们的口中得知了吧?”娇小的身躯蜷缩在轩辕焰温暖的怀抱中后,上官凝月仰起了头,双眸笑意涟涟的看向了轩辕焰。 将军爹爹今夜是蒙着面闯入瑞王府的,如果不是瑞王府的侍卫们早已经洞悉了将军爹爹的身份,将军爹爹又岂能轻易的进入她寝室中呢? “恩。”轩辕焰微楞了下后,点了点头。侍卫们已经向他禀告了,其实他对上官浩蒙面夜探月儿的举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中呢。 “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是将军爹爹让我割破手指的。而将军爹爹让我割破手指的原因,只是想尝试着用我的血去验证件事情。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暂时要对你保密,那么…你会如何想呢?”指尖柔拨了下轩辕焰颊边的一缕墨发后,上官凝月的胳膊忽然圈住了轩辕焰的颈子,红唇轻启的笑问道。 其实她倒不是不愿意去说,只是那已逝的娘亲手上为何会拥有能够启动地下宫殿的小水晶石,而她的血又为何到了成年后才能令小水晶石变色的诡异情形,她目前也还是处于一头雾水之中呢。 轩辕焰微挑了挑眉,眼眸深锁了眼上官凝月的脸后,他唇角笑的妖冶风情:“月儿若选择保密,必定是有原因的,我会尊重月儿的想法。(.)” “那如果我又告诉你,地下宫殿中的宝物…月儿要了,你又会如何想呢?”上官凝月的脸上虽然是盈盈浅笑,可眸中却释放出了对宝物势在必得的狂傲气势。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唇边笑意更浓了。手心宠溺的抚了抚上官凝月的脑袋后,轩辕焰双眸凝视向了上官凝月的眼,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若宝物是月儿想要的,我便竭尽全力的帮月儿抢到手。” “那宝物可是具有颠覆乾坤力量的,你就不怕月儿得到它之后,也许会对你有所不利么?”上官凝月秀眉微扬,清眸流转起了一抹莫测的邪光。 “我不怕,因为你不会。”轩辕焰展颜绚笑,将上官凝月的身躯圈的更紧了些后,他的唇中溢出了简洁而又肯定的话语。 “是的,我不会。”上官凝月的脸上亦漾开了潋滟的笑意,启唇柔媚的回道。毫无疑问,轩辕焰给予的十足信任,瞬间暖和了上官凝月的心。 “月儿,那你早点休息,我回自己的寝室了。”眸光缱绻幸福的瞅了瞅上官凝月,轩辕焰这才恋眷不舍的松开了上官凝月身躯,缓缓的从床边站起了身。 “就冲你对月儿的无比信任,月儿似乎该给你点奖赏。(.无弹窗广告)”上官凝月的嘴角渲开抹魅笑后,忽然伸手拉住了轩辕焰的衣袖。 “月儿的意思是…”轩辕焰的眸中漾出了惊喜,声音微颤的问道。他似乎有些猜到了,可是他有些难以置信。 “床分你一半了,不过只限今夜哦。”上官凝月的脑袋一歪,朝着轩辕焰俏皮的眨了眨眼。 “既然月儿主动奖赏了,不如就大方的多奖赏点吧,让我搂着你一起睡可好?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偷偷的亲你哦。”轩辕焰的双眸魅惑妖转,俯脸贴近到了上官凝月的眼前,语气媚溺的讨赏道。 “虽然有些得寸进尺,不过介于你刚刚出色的表现,月儿准了。”上官凝月咧嘴灿笑,手指轻柔的捏了捏轩辕焰的脸蛋后,她朝着轩辕焰慵懒的伸展开了臂膀。 唇角勾勒出了喜滋滋的笑弧,轩辕焰迅速的搂住了上官凝月,两人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夜风浅拂而起,漾起了两人的青丝和衣摆。它们在绯红烛火的萦绕下,释放出了幸福的气息… 渐渐的月坠星伏,晨雾悄悄推开了夜幕,为万物披上了层飘渺幻美的白纱。朝阳亦随即高悬了起来,在晨雾中绽放出了它璀璨的笑颜,新的一天开始了。 寝室中-- 上官凝月缓缓的推开了窗户,仰头呼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淡紫的衣裙在晨风中袅袅飘扬,宛如那风中盛开的花朵般在绽放着绝妙的舞姿。 “王妃。”就在这时,幻影护法银狼和青豹走了进来。 “事情办的如何?”上官凝月侧头问道,绚艳的金辉镶缀在她翘起的睫毛上,宛如灵动的蝶翅在轻盈舞动着。 “王妃需要的东西,属下们已经连夜打造好了。今夜,王妃就可以去幻影宫检验了。”银狼和青豹恭敬的弯了个腰后,异口同声的回道。 “不必等到今夜了,我现在就去幻影宫检验。”上官凝月撩拨了下额前的青丝后,移步朝着门口走了去。 焰今早一起床,便再次悄悄的离开王府了。因为他已经洞悉了萧寒和夜逸风的诡计,正率领着他的部分秘密属下们部署着破解的策略呢。而她交代幻影们所准备的东西,亦是到时候拿来破解萧寒和夜逸风诡计的武器。 “王妃,如果我们现在去幻影宫,很可能会被萧寒和夜逸风的手下跟上的。”银狼和青豹对望了眼后,同时开口道。萧寒和夜逸风的手下不会是简单的角色,如果没有黑漆漆的夜色来做掩护,他们很有可能会暴露行踪的。 “真正懂得隐藏的人,即便是在艳阳高照间,众目睽睽之下,亦不会让任何人寻觅到一丝的踪迹。跟我一起去吧,顺便让你们体会下什么叫做绝妙的隐藏技巧。”上官凝月魅然冷笑后,傲气无比的走出了门口。 王妃可真不是一般的牛,银豹和青豹嘴角抽搐的对望了眼后,同时钦佩的竖起了大拇指,接着他们身影迅速的一闪跟了出去。 碧空万里,白云悠悠。暖暖的晨风盈盈旋绕,在璀璨的阳光中奏响了醉心的乐曲。 半晌过后-- 上官凝月的身影出现在了某条热闹非凡的大街上,而她的两侧则跟着目瞪口呆的银狼和青豹。 刚出王府之时,他们察觉到了身后最起码有几十个人在跟踪着。可是渐渐的,后面跟踪的人就越来越少了。直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完全肯定王妃彻底甩掉了那些人。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告诉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王妃明明就没有带着他们躲藏啊,她根本就是在领着他们两个大摇大摆的逛街啊,可是后面的那些人又为何会跟丢了呢? 想不通啊,头都思考疼了也没想通啊。银狼和青豹同时挠了挠头后,揪下了一大把的头发。早知道就不跟王妃一起去幻影宫了,本来是想偷学下王妃所谓的隐藏技巧的。结果呢不仅没偷学到本领,脑细胞却死了无数个。 “奇怪,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上官凝月忽然停下了脚步,双眸蓦地一眯,眼神深邃的看向了某处。 “王妃,怎么了?”银狼和青豹则是诧异的看了眼上官凝月后,亦同时循着上官凝月的眸光望了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我是来砸场子的 上官凝月视线定格的方向,耸立着一座以五彩琉璃瓦为顶的辉煌建筑。黄色的墙壁上雕画着各式各样的赌具,门额上悬着的金色牌扁上书写着四个醒目的艳红大字--至尊赌场。此时,某身着碧绿衣裳的男子摇曳了下手中的竹丝扇后,迈着悠闲的步伐进入了赌场内。 “咦,那不是沧月太子夜逸风么,他进赌场干什么?”银狼拧了拧眉,唇中溢出了疑惑的话语。 “废话,进赌场能干什么,当然是去赌钱啊。”青豹翻了翻白眼后,双眸不解的瞅了瞅上官凝月和银豹。这沧月太子一时赌瘾上来了,进去赌两把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猪啊!好好的想想,我们安插在沧月国的密探对夜逸风可是仔细调查过的,他并没有赌博的嗜好。再说了,如今咱家王爷,姜太后,北翼太子都在忙着研究作战的策略呢,可这没有赌博嗜好的沧月太子一大清早的,却很反常的进入赌场内去赌博,你难道不觉得很蹊跷么?”银狼没好气的瞪了眼青豹。 “瞧我这记性,你若不提醒,我几乎都忘了沧月太子没有赌博嗜好这件事了。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这沧月太子进入赌场根本不是为了赌博,而是可能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青豹猛然拍了个脑袋,双眸亦深邃了起来。 “你总算反应过来了。”银狼无语的看了看青豹。 “暂时不去幻影宫了,我们跟进赌场看看去。”上官凝月的唇角魅冷一勾,淡淡的开口了。银狼刚刚所分析的,也正是她心中所感觉不对劲的地方。 “是,王妃。”银狼和青豹的腰立刻一直,恭敬的回道。瞬间的功夫,上官凝月领着银狼和青豹踏进了赌场的大厅中,无比嘈杂的吼叫声立刻绵绵不绝的袭进了他们的耳内。 眸光深邃的审视了眼四周后,上官凝月和银狼,青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夜逸风的踪迹。此刻的夜逸风正轻摇着手中的竹丝扇,静站在某赌桌旁聚精会神的观看着呢。 就在这时,一名身袭黄萝裙的女子从其它的赌桌走向了夜逸风所站的赌桌。不过她并没有在夜逸风所站的赌桌旁逗留,只是似有意若无意的从夜逸风的身边擦过后,她迈着莲步朝着另外的赌桌走了去。 蓦地,上官凝月的眉挑了起来,红唇轻轻的溢道:“果然有古怪。” “王妃,难道您已经发现了什么吗?”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银狼和青豹满脸震惊的侧过了头,他们并没有查探到夜逸风此刻有任何的异样啊? “银狼,青豹,你们可认识刚刚从夜逸风身边擦肩而过的那名身着黄萝裙的女子?”上官凝月的眼深眯了起来。 “王妃,您不认识她么,她乃是左丞相的长女凌纤纤,至尊赌场的老板,亦是龙耀皇朝众人皆知的至尊赌神。”银狼诧异的看了眼上官凝月后,语气恭敬的回禀道。这凌纤纤在龙耀皇朝中名气可响了,王妃竟然不认识她? “左丞相的长女?至尊赌场的老板?龙耀皇朝众人皆知的至尊赌神?”上官凝月的眉挑的更高了,眸底亦释放出了一抹妖冷的气息。 刚刚凌纤纤走向夜逸风的时候,手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东西。可是当她不经意的从夜逸风身边擦过之时,她的手心中却忽然捏住了一张纸条。接着她摆舞了下衣袖,便将那张纸条悄无声息的藏进了袖筒内。 很显然,凌纤纤藏进袖筒内的纸条,是夜逸风暗中交给他的。她不得不承认,夜逸风和凌纤纤的这种秘密的交流方式,掩饰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天衣无缝。因为他们的动作很快,快到让银狼和青豹甚至没有捕捉到一丝的痕迹。只可惜,他们或许可以骗过天下间所有人的眼睛,却独独逃脱不了她上官凝月的法眼。 “恩,其实这至尊赌场的真正老板乃是左丞相。不过由于凌纤纤容貌出众,武功高强,更拥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赌技,因此左丞相便将至尊赌场交给凌纤纤管理了。”银狼点了点头后,继续开口道。 “至尊赌场处于京师最繁华的方位,每天出入赌场的至少达到数千人。自从这凌纤纤接手管理至尊赌场后,进入赌场的人就更加多了。这些人有的是纯粹进来赌博的,有的人是垂涎凌纤纤的美色,为了获取她的芳心不惜洒下重金进行豪赌,以便吸引凌纤纤的注意力。当然也有的人则是为了挑战凌纤纤的赌术才进来的。但无论如何,他们最终的下场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输。”银狼的话音刚落,青豹便接了过来。 “左丞相如今可以说是我们龙耀皇朝最富有的人了,不过他的家产完全是靠凌纤纤那一手无敌的赌术赢回来的,所以这凌纤纤甚得左丞相的喜爱。”银狼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银锒,青豹,我们可以离开赌场了。”听完银狼和青豹的话后,上官凝月语气淡冷的开口了。 “啊?”银狼和青豹嘴角抽搐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他们不是进来监视夜逸风举动的么?可如今还什么都没有监视到呢,怎么又要莫名其妙的撤退了啊? “答案我已经知道了,当然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上官凝月的红唇傲然冷勾,眸光森寒的扫了眼前方依然在装模做样观赌的夜逸风。 “什么?”银狼和青豹的嘴角抽搐的更猛烈了,他们分明没有捕捉到一点的蛛丝马迹啊,王妃又是如何找到答案的啊?天哪,他们家的小王妃到底是不是人啊?银狼和青豹几乎有种将上官凝月当成万能的神来膜拜的冲动。 与此同时,夜逸风优雅的摇曳了下手中的竹丝扇后,他悠悠的转过了身,便欲朝着赌场的门口而去。蓦地,夜逸风与上官凝月的视线在半空碰触了起来。他的身躯微微一僵,眸中不由自主的闪过抹惊慌失措。 上官凝月,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赌场内的?她不是先于自己离开瑞王府的么,而她一离开瑞王府,自己的手下便跟上她了啊?难道…她竟有能耐可以甩掉自己那些跟踪技术一流的手下,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反跟踪了自己? 夜逸风立即收敛起了眸中的惊慌,容颜溢上满满的雅笑后,他走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语气愉悦的道:“嗨,真是巧。没想到胡乱的逛个街,都能遇见你。看来,你我之间的缘分不浅哦。” “逛街?”上官凝月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夜逸风那萦满虚假笑容的脸庞后,语气略含嘲讽的道。 “逛着逛着,忽然看到有个赌场。虽然我并不会赌,但是听手下们经常议论说赌这玩意很有趣的,所以我便一时兴起,跑进来偷偷学了两招。对咯,你怎么也逛到赌场来了?”夜逸风笑容款款的说道。 “我啊,我是来砸场子的。”上官凝月双眸魅冷一笑后,唇中溢出了句震惊全场的话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筹码 上官凝月的语气虽然柔中带笑,不过她那故意扬高的声调,已足够清晰的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所有的赌徒们仿佛约好的般,同时停止了手上的赌博动作,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银狼和青豹嘴角连抽死抽的看了看上官凝月后,抬手拼命的抓挠起了脑袋。王妃之前不是说要离开的么,怎么又忽然改成砸场子了?夜逸风亦是微微一楞,但瞬间他便掩饰掉了眸中的惊讶,容颜依然噙满璨笑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与此同时,左丞相的长女凌纤纤眯眼看向了上官凝月。她,满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佩戴着价值不菲的精美玉钗。镶绣着华美花纹的衣领微微的敞开,露出了曲线优美的白皙脖子。面似芙蓉,眉如柳,看向上官凝月的丹凤眼虽然半眯成了线,可在眼波流转间却依然释放着迷人妩媚的光华。 敛起眼底的唳芒后,凌纤纤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上官凝月的走了过来,满脸艳笑媚绝的道:“哟,这不是瑞王妃上官凝月么。你刚刚说的什么,砸场子?我倒是很好奇,你预备如何砸法呢?” “卸下你至尊赌神的头衔,这样的砸法你可满意?”指尖慵懒的抬起,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后,上官凝月红唇轻柔的溢道。 而她的话音刚落,场内瞬间一片寂静。众人呼吸猛窒后,全部瞠目结舌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她是准备挑战凌纤纤的赌技。 好吧,自从上官凝月大闹了宣王府后,他们都知道她的痴傻疯癫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嚣张狂傲了。不过,她的嚣张狂傲也该有个度吧?凌纤纤的赌技一流,天下无人能敌。这上官凝月如此不识相的向凌纤纤挑战赌技,恐怕不仅要自取其辱,更会付出惨不忍睹的代价了。 银狼和青豹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双眸亦是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龙耀皇朝的人都知道,想要凌纤纤接受挑战并不困难,但是凌纤纤接受挑战时,所开出的筹码却是很吓人的。因为所有向她挑战的人,必须得拿出全部的家当做筹码。若是输了,便是倾家荡产。若是赢了,便可以拿走百倍的筹码。 这就是凌纤纤的高明之处,利用人们内心的巨大贪婪,引诱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那些愚蠢的赌徒们虽然明知赢凌纤纤的希望很渺茫,可却仍然愿意冒险奉上所有家当做筹码向她挑战。 因为他们认为,输了虽然会倾家荡产。但是如果他们赢了呢,那可是赢回整整百倍的家产啊。(.无弹窗广告)所以很多赌徒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诱惑,最后只能将钱财白白的送给了凌纤纤。 “王妃。”银狼和青豹忍不住启唇轻唤道,王妃今日若是执意向凌纤纤挑战,岂不是要拿出王爷所有的家当做赌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上官凝月看都没看银狼和青豹,她只是臂膀傲然的朝上一扬,对银狼和青豹做出了个我自有分寸,你们闭嘴的手势。 银狼和青豹对望了一眼后,他们乖乖的保持了沉默。虽然和小王妃接触的时间还不长,但是他们已经清楚知道,小王妃的字典中是不会有输这个字存在的。所以小王妃既然敢向凌纤纤挑战,她就一定会赢。 我伟大而又万能的小王妃啊,您到底还有多少匪夷所思的本领没显示出来啊?银狼和青豹刹那间觉得,如果能够让他们一次性的见识了上官凝月所有的本领,他们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想卸下我至尊赌神的头衔?可以,只要你有那个能耐。不过你既然主动向我挑战,那么你的筹码必须得由我来开,不知道你可有胆量承受我所开出的筹码呢?”凌纤纤的臂膀一个交叉,妩媚的双眸看向上官凝月时,带着深深的嘲讽笑意。 “说吧。”上官凝月淡扫了眼凌纤纤后,启唇道。 “用你腕上的一对手镯和指间的戒指做筹码,你若是输了,它们便是我的了。”凌纤纤挑了挑眉道。 “嘶…”凌纤纤的话音刚落,四周旁观的赌徒们顿时倒抽了口冷气。不会吧,这凌纤纤今日是吃错药了么?以往向她挑战的人,除非是拿出所有的家当做筹码,否则她一律不接受挑战的。可今日她竟然破了例,只让上官凝月用完全不起眼的手镯和戒指做筹码? “看来…你倒是挺识货的。”上官凝月轻抚了抚腕上的手镯后,双眸笑的绚艳无比。 “那么,你可愿意用玄冰铁打造而成的手镯和戒指做筹码呢?”凌纤纤冷冷一笑道。 “玄冰铁!”原本揣摩不透凌纤纤心思的赌徒们,异口同声的惊叫了出来,神情更是陷入一片疯狂凌乱中。难怪凌纤纤会选择手镯和戒指做筹码呢,它们竟然是由玄冰铁所打造而成的,玄冰铁可是世间的无价之宝啊。 “好,我愿意用玄冰铁做为筹码。不过我的筹码既然是由你所开的,那么你的筹码是不是也该由我来开呢?”上官凝月慵懒的耸了耸肩道。 “当然。”凌纤纤摊了摊双手,摆出了一副你尽管开的姿势。上官凝月,无论你开出怎样的筹码我都无所谓,因为你开了也是白开。想赌赢我凌纤纤,做梦去吧。 “你的筹码便是…”上官凝月的眸光淡笑的拂了拂凌纤纤的脸后,她伸住手指点向了凌纤纤的左袖筒,红唇邪魅的一勾道:“你左边袖筒内的那张白色的小纸条。” 扑通几声响,小半部分正竖耳仔细的倾听,以为上官凝月会狮子大开口的赌徒们眼前一黑,身躯干脆朝后一仰选择昏厥在了地板上。 而其余的赌徒则是难以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后,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上官凝月。有没有搞错啊,这上官凝月的脑子看来还是痴傻的。人家凌纤纤索要的筹码是无价之宝玄冰铁,她索要的筹码竟然只是一张白纸条?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夜逸风手中原本摇曳的竹丝扇亦倏地一下掉到了地上,他表情微带慌乱的弯腰将竹丝扇拣起后,双眸深邃宛如寒潭的射向了上官凝月。见到夜逸风的举动,银狼和青豹则是诧异的对望了一眼后,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上官凝月,你…”凌纤纤的身躯更是猛然往后倒退了几步后,拳头死死的捏了起来,满脸惊骇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洞悉了一切 晨风缠绕在凌纤纤的身上,拂落了满地惶恐的气息。她从接过纸条,到将纸条藏进袖筒中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上官凝月根本没可能发现的啊? 众赌徒们的眸光亦瞬间讶然的聚集向了凌纤纤,他们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用张纸条做筹码么,这凌纤纤为何会如此惊骇呢? “莫非…我索要的筹码太大,你怕输不起,所以不敢接受我的挑战?”上官凝月的唇畔虽然勾画着盈盈浅笑,可瞅向凌纤纤的眼神却是媚而冷。 沧月国的太子为何要偷偷摸摸的塞张纸条给龙耀皇朝左丞相的长女呢?原本,她是准备带着银狼和青豹撤退后,在暗中悄悄调查下夜逸风和凌纤纤之间到底有何不可告人关系的。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之时,夜逸风忽然掉转了身,且视线与她在半空中碰触了起来。于是,她敏锐的捕捉到夜逸风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惶失措。 这让她确定了件事情,夜逸风交给凌纤纤的纸条一定很重要。或许只要拿到那张纸条,心中那个大胆的揣测便可以当即验证了,因此她便决定对凌纤纤采取先礼后兵的战术。 所谓的先礼,就是她借赌博为名,斯文客气的从凌纤纤手上赢到那张纸条。当然,若是凌纤纤拒绝和她赌博,她也不介意采取后兵。所谓的后兵,就是高调的活动下筋骨,使用武力从凌纤纤手上夺到那张纸条。 “我…”凌纤纤的手指揪了揪衣袖后,她双眸快速的瞅了眼夜逸风,希望夜逸风能够给她些许的暗示。 其实那张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看呢。但是她知道,夜逸风既然谨慎到亲自来递纸条给她,纸条上的信息一定十分重要。当然,她相信凭自己的赌技上官凝月是绝对赢不了她的。可是,这张纸条是夜逸风交给她的啊,如果没有经过夜逸风的允许,她是不敢擅自拿纸条做为筹码去跟上官凝月赌的。 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容颜再次渲满雅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不过他的某根手指却是微微的翘动了下,对凌纤纤做出了同意她拿纸条为筹码的暗号手势。 凌纤纤至所以向上官凝月索要玄冰铁为筹码,是因为她知道玄冰铁是他想要的,所以她想利用精湛的赌技帮自己得到玄冰铁。 为了得到玄冰铁,他当然不会反对凌纤纤用纸条做为筹码。是的,那张纸条上的信息很重要。不过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凌纤纤的赌技了,他相信以凌纤纤的赌技一定是能够赢了上官凝月的,所以上官凝月最终不仅无法窥视到纸条上的信息,更会白白的将玄冰铁送给他。 “我的时间有限,赌还是不赌,赶紧给个说法吧?”上官凝月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夜逸风和凌纤纤后,她的红唇嫣然一勾,语气慵懒十足的说道。[] 她当然没忽略掉凌纤纤和夜逸风之间的无声交流,凌纤纤的眼神自然是在征求夜逸风的同意,而夜逸风亦悄悄的翘了翘手指,那样的手势很显眼是在给凌纤纤下指示。 虽然她没能够看得懂夜逸风那独特的手势,当是但夜逸风的手势一亮出,凌纤纤的脸上虽然努力掩饰着,可她的身躯却条件反射般的挺直了下,双眸更是不由自主的滑过道不易察觉的恭敬。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凌纤纤的反应十分的不对劲。原本,她是揣测夜逸风和左丞相之间可能为了某种利益,所以暗中暂时结成了盟友,而凌纤纤则是替他们两个传递消息的中间人。可是凌纤纤对待夜逸风的态度,似乎不太像合作的盟友关系,更像是… 这不禁让她对那张纸条上的信息更好奇了,因此她决定了,如果夜逸风给予凌纤纤的指使是拒赌,那么她便立刻采取武力,将那张纸条给强抢到手。 “赌,当然赌。瑞王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成为我凌纤纤的手下败将,我若是不成全你的心愿,岂不是显得太残忍了?”凌纤纤的唇中溢出了对上官凝月深深的讽笑语句后,袖子猛然一甩,移步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张赌桌。而原本聚集在赌桌边的赌徒们,立刻轰地一下散到了两旁去,十分自觉的将赌桌让了出来。 “想赌哪种?牌九,樗蒲,还是骰子?”凌纤纤的手指点了点桌上凌乱摊摆着的赌具后,眉朝着上官凝月狂傲一挑道。 上官凝月撩了撩腮边的青丝后,满脸盈盈浅笑的来到了赌桌边,语气淡淡的道:“你来选吧。” “不如你们玩骰子吧,一局定输赢。摇出来的三个骰子点数加起来,谁的点数小,谁就是赢家。”众围观的赌徒们对望了几眼后,同时开口叫嚷了起来。美艳赌神对局鬼魅丑女,他们当然是希望美女赢,而且还希望美女赢的无比漂亮,所以他们叫喊出了凌纤纤最拿手的骰子。 “有人替我们选择了,不如就从了他们的意吧。玩骰子,一局定输赢。谁的点数小,谁就是赢家。你觉得呢?”凌纤纤双眸媚艳一笑,红唇勾问道上官凝月。 她之前至所以让上官凝月选择赌具,不过是想在气势中更占上风。反正无论上官凝月选择玩什么,她都是必输无疑的。现在,既然有人帮自己选了最拿手的骰子,她当然也更乐意让上官凝月输的更凄惨些。 “无所谓。其实结果我都已经预料到了,当我们的骰盅打开之后,不会出现输赢的局面,因为我们摇出来的骰子全部都是零点。”上官凝月耸了耸肩后,唇角噙着魅笑的看向了凌纤纤。 “你…”凌纤纤的脸色蓦地一变,双眸震惊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那些围观的赌徒们则是一头雾水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心中更是暗暗的嘀咕了起来:看来这上官凝月不是不傻了,反而是比以往傻的更厉害了。摇出来的骰子怎么可能会出现零点呢? 当然,以他们那有限的智商,听不懂上官凝月的话倒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他们的智商低,不代表某些人的智商也低。 这不,夜逸风的身躯明显处在了僵硬状态中。上官凝月竟然已经洞悉了一切,她猜到了凌纤纤会使用内力,将骰子震成粉末造成零点的局面? 夜逸风刹那之间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让凌纤纤跟上官凝月赌。因为他的心头浮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就是:上官凝月一定会赢,而且会赢的十分漂亮。 银狼和青豹则是佩服到无语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自家王爷是世上最聪明绝顶的人,可是此刻他们才知道大错特错了,他们家的小王妃根本已经聪明到了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境界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不过如此 “你可以催动内力将骰子震成粉末,我亦同样可以利用玄冰铁戒指的威力将骰子碎成粉末。到时候骰盅揭开,我们两个都是零点,也就是平局。既然要赌,就必须要分出输赢,平局是毫无意义的。”上官凝月垂首,漫不经心的把玩了下指甲后,她抬起了头,双眸缱绻绚笑的看向了凌纤纤。 “好,那我们就事先订下规矩。当骰盅揭开后,我们彼此摇出来的骰子必须完好无损,如果有任何一颗骰子化成了粉末,那么就算谁输。”凌纤纤深吸了口气,敛去心中的震惊之后,冷眯着眼看向了上官凝月。 “我同意。”上官凝月耸了耸肩,容颜满是慵懒的笑痕。 “如果只是摇三颗骰子,对你我来说似乎太没挑战性了,不如我们增加点难度?”凌纤纤的秀眉微微挑起,双眸潜藏着寒唳的笑意。被上官凝月轻易的就洞悉了心思,这让凌纤纤的内心十分恼火,所以她决定不仅是要让上官凝月输,更要令上官凝月输的无地自容。 “如何增加难度呢?”上官凝月的清眸未有一丝波动的情绪,容颜依旧娇笑嫣然。 “每人摇三十颗骰子,当骰盅揭开时,谁摇出来的骰子点数加起来比对方小,就算谁赢。(.好看的小说)”凌纤纤的眸中冷光浮现,一字一句的道。 “三十颗?”上官凝月的凤眸邪挑,唇角浅画出抹潋滟的笑弧。 “怎么,你怕了?”凌纤纤的红唇勾扬,容颜流溢出了浓浓的嘲讽。 “不,我只是觉得摇三十颗骰子还是没有挑战性,不如再增加点难度吧,我们摇六十颗骰子如何?”上官凝月的水眸漾着魅绝笑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好,就摇六十颗骰子。”眼眸原本深琐着上官凝月的脸,企图捕捉上官凝月胆怯神色的凌纤纤微微一怔后,媚艳的脸庞释放出了幽冷的寒意道:“来人,立刻送一百二十颗骰子到赌桌上来。” “是,大小姐。”主职为左丞相府的侍卫,兼职为至尊赌场打手的两名中年男子声音洪亮的应完,立刻闪身去张罗骰子去了。 “嘶…”与此同时,四周翘耳聆听上官凝月和凌纤纤对话的众赌徒们,则是同时深深的倒抽了口冷气。疯了,这两人都疯了。若将六十颗骰子全放进骰盅内,那么整个骰盅几乎就被填满了,还怎么去摇啊? 银狼和青豹亦是嘴角抽搐的对望了眼,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坠落。我说王妃啊,您能否别再考验我们的承受力了呢,您带给我们的刺激实在是够多的了。 夜逸风则是将手中的竹丝扇蓦地一个合拢,唇角圈起抹莫测的弧度后,他俊眸深邃悠远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大小姐,您要的骰子已准备好。”瞬间的功夫,两名赌场的打手已将一百二十颗骰子平分成了两堆,摊放在了赌桌上。 “上官凝月,今日我就让你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凌纤纤那媚波横生的眸子瞬间骤冷,语气森寒的说完后,她的手掌朝着赌桌猛力一拍。六十颗骰子瞬间从桌面翻涌而起,接着齐唰唰的坠落进了某个骰盅里。 接着,她的手心朝着桌面迅速一揽,众赌徒们几乎连眼都还没来得及眨,骰蛊已经到达了凌纤纤的掌中。 只见凌纤纤的十指敏捷的拨动着,骰盅就宛如闪电般在她的十指间蹿腾着,就在众赌们处于一片眼花缭乱之时,砰的声响,凌纤纤的掌心朝着桌面蓦地一翻,骰盅倒扣在了桌面上。 “上官凝月,你可以将腕上的手镯和指间的戒指取下来交给我了。因为…你是绝不可能有机会赢我的。”凌纤纤高扬起了下巴,双眸傲狂至极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语气无比蔑视的说道。 “是么?”上官凝月轻撩了撩腮边的青丝后,双眸笑波荡漾的回道。其实她根本务须去看,因为她的耳朵已经听出了凌纤纤所摇出来的点数。不错,这凌纤纤在赌的方面倒的确是很有天赋的。但是很可惜,她的对手是自己,所以无论她的天赋有多强,注定只会落的一个下场,那就是输。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吧。”凌纤纤的唇角森冷一笑后,掀开了那倒扣在桌上的骰盅。除了上官凝月之外,所有人的眼睛全部聚集到了桌面上。 瞬间,所有的人呼吸猛窒,包括银狼和青豹在内。天哪,这怎么可能呢?桌上,六十颗骰子耸立成了六排。每一排都是十颗骰子高高的垒叠着,而最上面的那颗骰子通通都是刺目的红红一点。 “天哪,凌纤纤竟然将六十颗骰子摇成了六点?”有人震惊的捂住了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拼命的揉起了眼睛,怀疑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真不愧是至尊赌神,这简直太骇人了。”有人眼珠子都快瞪的掉了出来。 “骰盅的宽度只能让骰子立成六排,而骰盅的高度也只能让骰子垒叠成十颗,因此六点已经是无法超越的最小点数了。所以你也没必要丢人现眼了,直接将手镯和戒指交给我吧。”凌纤纤双眸蔑冷万分的斜睨了眼上官凝月后,手心朝着上官凝月面前一伸,摆出了迎接手镯和戒指的姿势。 银狼和青豹蓦地捏紧了拳头,牙齿亦狠狠的咬了起来。他们真不希望小王妃将玄冰铁交给凌纤纤,可是正如凌纤纤所说,六点已经是无法超越的最小点数了,所以小王妃是根本不可能赢了。 夜逸风的唇角则是浅浅的扬起,勾勒出一抹对凌纤纤的表现很满意的弧度后,他双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终于付出惨重代价了吧,乖乖的将玄冰铁戒指和手镯取下来吧! 上官凝月眸光妖冶的瞅了瞅凌纤纤伸出来的手后,红唇中溢出了魅柔的话语:“所谓的至尊赌神,原来不过如此。六点对于你来说,的确已经是无法超越的最小点数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六点…太大了。” 唰,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都扫向了她的脸。那眼神有凌乱的,有鄙夷的,有好奇的,有震惊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向我献上诚挚的歉意 “狂傲的话可以说,不过说前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超多好看小说]若你待会摇不出比六小的点数,赌场内可没地洞让你钻进去。”凌纤纤臂膀一个交缠,双眸冷讽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她真怀疑上官凝月大脑内的神经是不是全都错乱了,如此脱离实际的话她也敢讲出口? 骰蛊内的空间有限,将六十颗骰子耸成六排,每排十颗重叠已是极限。这不单单是技术的问题了,因为摇骰子的技术纵然再高,也绝不可能将骰蛊空间扩展开啊? 所以,即便上官凝月同样拥有着出色的赌技,摇出的最小点数也只会是六,根本没有一丝可能性摇出比六还小的点数。 “上官凝月,你吹牛也不嫌脸红么?”有人撇了撇嘴,向上官凝月投去了鄙夷的眸光。 “她脸上布满了恶心的雀斑,就算脸红我们也发现不了,因为全被雀斑遮盖住了啊。”有人一时之间忘记了上官凝月轰炸宣王府的事迹,再次开始用尖酸刻薄的话语讽起了上官凝月。 “哦哦哦,原来如此。上官凝月,那你就继续不着边际的吹吧,放心,等你将牛皮吹破了,我们会很乐意帮你挖个地洞,让你钻进去的。” “何必浪费工夫挖地洞呢,直接找块黑布给她,让她将脸蒙严实了岂不是更好?这样我们既可以省事,又可以避免她那丑如鬼魅的脸污了我们的眼。” 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讽着上官凝月,仿佛对于他们来说,挖苦上官凝月脸上的缺陷,乃是生活中的最大乐趣。 “简直找死。”性子比较毛躁的青豹,听到有人如此嘲讽上官凝月,脸色蓦地一沉。咬牙挤出了四个字后,他将袖子往上一捋,挥拳便准备冲上去痛揍那些人。 “王妃若是想赐予他们血的教训,早就扔出绣花针缝住他们嘴巴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来动手?”性子比较稳重的银狼启唇淡冷的说完,伸手拽住了青豹那蠢蠢欲动的胳膊。 “他们讽刺成那样,连我都怒不可遏了,王妃竟还能忍受得住?”青豹一脸不爽的甩开银狼的手,忿忿不平的嘀咕道。 “以王妃的作风,岂会轻饶那些人?她必定会赏给那些人特殊惩罚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银狼唇角勾起道浅浅的笑弧后,视线从青豹的脸上抽离,眯眼看向了正前方。 “讥讽够了么?”双眸慵懒的扫了扫依旧出言嘲讽着自己,似乎不准备休止的赌徒们后,上官凝月容颜缱绻魅笑的问道。 “还没讥讽够呢,咋样?”赌徒们挖苦的正起劲呢,听到上官凝月那柔绵绵的问话,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 原来传闻并不可信啊,之前到底是谁造的谣啊,说什么上官凝月气焰嚣张的炸了宣王府花园,并且还将宣王弄的吐血昏迷?瞧瞧,他们都嘲讽她半天了,她却连怒都没敢怒一下? “很好,既然还没讥讽够,那你们就继续吧。(.无弹窗广告)不过…”上官凝月蓦地敛起了笑容,冷眸微眯向了众赌徒们道:“当我摇好骰子,而骰子点数又比凌纤纤小的时候,就证明我上官凝月是没有吹牛的。如果我没有吹牛,却被你们无缘无故的嘲讽了番,我是不是该替自己所受的委屈讨要个说法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一缕微风拂卷而来,盘旋在了她身躯四周。青丝和紫裙凌空曼舞的同时,她的双眸释放出了嗜血的唳芒。 她这突然转变的阴冷表情,瞬间威慑了所有的赌徒们,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席卷向了他们。脸上嘲讽的笑意顿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的惶恐,身躯的瑟抖。 “你…你什么意思?”部分胆小的赌徒,发出了弱弱的颤音。 “我不能白白的被你们嘲讽,不是么?所以,当我的骰盅揭开后,我若赢了凌纤纤,你们这些讥讽我的人,全部都得向我献上诚挚的歉意。”上官凝月秀眉微挑,语气幽冷。 “你…”赌徒们吞咽了下口水。 “仔细的听清楚,你们所献上的诚挚歉意就是…身躯趴地,爬出赌场。”上官凝月红唇邪冷一勾,声音缓缓的溢道。 “嘶…”赌徒们倒抽了口寒气,脸色瞬间煞白一片。他们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她竟让他们像牲畜般爬出去?那样的举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活该。”见此情形,青豹的唇中吐出了两个字,眸中萦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他们不知死活的讥笑小王妃容貌,小王妃就践踏他们的尊严,让他们像狗般爬出去。这样的惩罚,简直比痛揍他们一顿还要过瘾。 “上官凝月,你让我们爬出去,我们就要爬出去啊?老子偏偏不爬,看你能拿我咋样?”这时,一名中年赌徒拳头蓦地捏起,朝着上官凝月叫嚣完后,他昂头挺胸的往赌场门口走了去。 手腕猛然翻转,血红色长线从上官凝月袖筒中闪电般蹿出,长线在半空中释放出绚丽红芒后,宛如火龙般缠在了中年赌徒的颈子上。 好诡异的速度,快到令人无法琢磨?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内力,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冷眼旁观的夜逸风和凌纤纤,灵魂同时骇震了下。 其余的赌徒则是后脊梁骨冷汗直冒,心中暗暗的庆幸,还好他们没有去尝试挑衅上官凝月。 “你…”窒息的痛楚令中年赌徒瞪大了眼睛,双手立刻揪住了红线,试图将红线从颈上扯开。 嗖的声响,红线弹震开中年赌徒的双手,将他的颈子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后,在半空中划出妖异的弧度,再次回到了上官凝月的袖筒中。 “再我还没揭开骰盅前,如果有谁试图逃跑,我就挑断他的脚筋。当我揭开骰盅后,你们看清楚我的点数小于六,若不自觉的爬出去,我就索了你们的命。”唇中溢出妖冷的话语后,上官凝月垂眸,玉指捏住了桌上的骰盅。 再也没有赌徒敢质疑上官凝月的话了,他们深深的体会到,上官凝月若想毁了他们的命,就像捏死只蚂蚁那般简单。 此刻他们惟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祈祷上官凝月不要摇出小于六的点数。不然… 骰盅朝着桌面轻盈拂过,六十颗骰子全部卷进了骰盅内。青丝起落间,上官凝月的五指柔转起了骰盅。 之前凌纤纤十指拨动的骰盅时,那动作快的令人眼花缭乱。而如今,上官凝月五指拨动骰盅的动作,却是慢的令人无语,仿佛她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外行。 砰的声响,骰盅倒扣在了桌面上。众人屏住了呼吸,双眸齐唰唰的聚到了同一个点上。 蛊揭,骰现… ------题外话------ 谢谢亲爱的毒妃孑,duanchanglei,逐云之巅5,smp遥,雨后知音送的花花 谢谢亲爱的月月没理,西城美美,我是无极至尊送的钻钻和花花。 么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毛骨悚然 清风缱绻,冷气浮动。 骰盅揭开的瞬间,映入众人眼帘的只有一颗骰子。血红的圆点朝上,阳光的萦绕间,它仿若在无声倾诉着自己的孤寂。 然,就在这时,上官凝月的胳膊蓦地一扬,她将手上的骰盅抛向了半空中。 骰盅在清风中极速旋转的同时,盅内剩余的五十九颗骰子全都卷飞了出来。璀璨金辉的萦绕下,骰子宛如绚丽的火焰般跃动缠舞着。 骰身轻轻碰撞,盈奏出清脆的音乐后,它们竟诡异般的层叠,织成了条长长的直线。 “嘶…”四周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了起来,众人的视线瞬间被冲击了。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见到的画面,其实根本只是一场幻觉。 嗖的声响,旋转的骰盅从风中坠落,回到了上官凝月的掌间。与此同时,连成线的骰子亦宛如灵蛇般窜向了桌面上的那颗骰子。 刹那之间,六十颗骰子盘亘一线,高高的耸立在了桌面上。所有的骰子不仅仅是艳红的一点朝上,深蓝的六点朝下,就连四面的点数亦全部相同。 众人们宛如被雷劈了般,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那高高耸着的骰子。 他们不光是震撼,惊骇,难以置信。更甚至,他们还觉得…毛骨悚然! 六十颗骰子能屹立不倒的耸立着,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而它们耸成的点数竟然还全部都是一样的? 这是人拥有的力量所能做到的么,分明是神拥有的力量才能完成的吧? 静,一切都是那么的静,宛如死寂般的静。(.好看的小说)众人的血液凝固了,思绪凌乱了,灵魂撕裂了… 妖冶魅冷的笑意渲染在了红唇间,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处于呆滞状态的众人后,上官凝月轻转了转手上的骰盅,语气慵懒的道:“都看清楚了吧,我的点数是一。” 话音刚落,她手上的骰盅朝着最底部的那颗骰子迎了去。哗啦一声响,原本高耸着的六十颗骰子,在风中荡漾出了弯曲的弧度后,全部落坠进了骰盅里。 将骰盅推到了桌面的正中央,上官凝月的臂膀交缠了起来,后背亦懒洋洋的依靠在了桌边。 秀眉微扬,双眸溢满媚笑的扫了扫众赌徒们后,上官凝月娇唇轻启道:“现在,你们该如何做,不需要我来提醒吧?” “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众赌徒们,脸色万分惨白的再次倒抽起了寒气。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还不向我献上诚挚的歉意,那么你们之前送给我的嘲讽,就只能用你们的鲜血来洗涤了。”上官凝月语气缓柔的说完,垂眸,把玩起了指间的玄冰铁戒指。(.无弹窗广告) 众赌徒们眼神惊恐而又挣扎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到底是爬,还是不爬呢? 一旦毫无尊严的爬出赌场,那么这件事很快便会宛如龙卷风般刮遍整个龙耀皇朝,沦为龙耀皇朝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热门笑柄的。 可是如果不爬,恐怕这上官凝月真的是说到做到。她炸了宣王府的花园,将宣王弄的吐血昏迷,当今圣上和太后都熟视无睹。她若是索了他们的命,恐怕当今圣上和太后更会选择无视了。 “一…”上官凝月抬起了头,启唇轻轻的溢道。此刻,她的脸上虽然漾满了魅柔的笑意,可那笑落进众赌徒的眼中,却宛如割绞灵魂的锋利刀刃。 “二…”上官凝月眸中的笑意更深更浓了,但众赌徒们却感觉身躯瞬间被一股邪冷的寒气所笼罩,他们的脑海中甚至已经浮现出了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凄惨景象。 “别再数了,我这就爬。”其中的一名赌徒,实在是无法承受那面临死亡的恐惧感了,他声音颤抖叫出来的同时,膝盖扑通跪倒在了地上,屁滚尿流的朝门口爬了去。其余早已吓的冷汗密满脸的赌徒们,亦通通跪倒在了地上,急匆匆的朝着门口爬了去。 见此情形,青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胳膊轻碰了碰银狼后,青豹眨了眨眼道:“我敢肯定,他们的嘴巴以后再也不敢贱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银狼抿唇浅笑后,语气淡淡的回道。 夜逸风则是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他并没有去欣赏上官凝月赐予赌徒们的惩罚,而是双眸没有一丝涟漪波动的审视向了上官凝月。 这丫头的容貌虽然不堪入目,却拥有着世人难以睥睨的魅狂气质,更拥有着一身匪夷所思的本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轩辕焰为何会娶她为王妃了。 而凌纤纤亦同样没有去瞅望赌徒们爬出赌场的举动,此时的她正身躯僵硬,满脸铁青的低垂着头,眸中更是潜伏着狰狞的唳芒。 她竟然输给了这个相貌奇丑无比,人人唾弃的上官凝月。且还是当着夜逸风的面,输的简直是一败涂地?这口气,她咽不下,她真的咽不下啊。上官凝月,我凌纤纤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就在凌纤纤内心暗暗叫嚣呐喊的同时,上官凝月则是抬指,慵懒的捋了捋腮边的一缕青丝后,她浅浅的勾起了红唇,双眸笑痕缱漾的说道:“凌纤纤,你现在该如何做,也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你…”凌纤纤倏地抬起了头,身躯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后,她双眸慌乱中夹杂着戒备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输,就是打死她,她也料不到世上竟会有人能将六十颗骰子摇成一点啊。 “乖,将袖筒内的纸条掏出来吧,它现在是属于我的了。”上官凝月的秀眉微扬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凌纤纤的拳头死捏了起来,这一刻,她根本不需要夜逸风的任何指示,也知道那纸条是万万不能交给上官凝月的。 “愿赌服输,不是么?乖乖的交出来吧,我手上可是佩戴着玄冰铁戒指呢,若是我自己动手去取,万一我的手伸错了地方,令玄冰铁戒指不小心划割向了你的脸,你可是会惨遭毁容的哦?”上官凝月双眸萦绕潋滟笑意的说完,迈步逼近了凌纤纤。 “想要纸条是么?好,我给你。”凌纤纤咬牙切齿的说完,手指迅速探进了袖筒中,将纸条从内取了出来。接着,便见凌纤纤的掌心一个紧握,将纸条揉捏了起来。 “你最好别试图将纸条毁成粉末,否则,我就将你的手筋毁成粉末。”上官凝月的双眸倏然冷眯,手腕朝着凌纤纤一扬。 “啊--”伴随着凌纤纤那凄厉的叫声,一根细长红线前端所镶缀着的绣花针,瞬间穿透了她那捏住纸条的拳头,细碎的血珠立即渗泻了出来… ------题外话------ 嘻嘻,谢谢亲爱滴毒妃孑送的闪亮大钻钻,按地上狂么么么… 另外,推荐下偶家小仙仙的新文《神赌狂后》,很好看很好看滴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你的服字,送定了 “你…”被绣花针穿透手心的凌纤纤,脸色瞬间扭曲至极,她双眸痛楚中夹杂着阴唳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我什么?”上官凝月眯眼问道,脸上潋滟笑意尽敛,释放的只有冷残气息。 “你给我的痛,来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凌纤纤咬牙,一字一句的道。 “行,我等着。”上官凝月眼神藐视的睨了眼凌纤纤后,语气淡漠的说道。 指尖慵懒的抬起,从凌纤纤的手中轻抽出纸条后,上官凝月的手腕一翻,绣花针脱离了凌纤纤的手心,再次静躺回了她的袖筒中。 “嘶…”绣花针的撤离,让凌纤纤发出了凄疼的抽气声。流血的拳头紧握着,凌纤纤没有再开口,而是双眸不解的凝望向了不远处的夜逸风。 她想催动内力震碎纸条的心思,被上官凝月瞬间洞悉了。她的武功根本不敌上官凝月,所以即便想护住纸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他呢?以他的武功,想从上官凝月手中夺回纸条绝非难事啊,他为何无动于衷的看着纸条落进上官凝月的手中呢? 凌纤纤心中满是疑惑的瞅着夜逸风,而夜逸风则是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上官凝月。 这丫头,出手真是又快、又准、又狠。那宛如地狱罗刹般的狂邪之姿,简直魔魅的惊人眼球。她既然这么想要纸条,那就给她得了。不过…能不能琢磨出纸条上的秘密,就看她的能耐了。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亦垂眸看向了手中的纸条。上面竟然空白一片,什么字都没有?拧眉,手指揉搓了下纸条后,上官凝月将纸条揣进了袖筒中。 “够谨慎的?”缓缓移步,立在了夜逸风的面前,上官凝月微挑了挑眉,启唇淡淡的溢道。难怪他不阻拦自己从凌纤纤手上拿纸条呢,原来他早就暗暗的藏了一手。 夜逸风则是耸了耸肩,他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而是双眸萦满滟笑的摇曳起了竹丝扇,不过他的心中却还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之前那些嘲讽上官凝月的人,有几个其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赌徒。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某些人派来监视自己举动的探子。 他至所以悄悄递纸条给凌纤纤,就是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跟龙耀皇朝的左丞相暗中有联络。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却独独防漏了上官凝月。 他自认递纸条给凌纤纤的举动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上官凝月又到底是如何发现的呢?这丫头,真是太不简单了。 “你隐藏字迹的手法,对我来说只是雕虫小技而已,难不倒我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后,上官凝月语气蔑视的说道。 “如果你真能破解掉纸条上的秘密,我会送你一个服字。”夜逸风摇了摇竹丝扇后,容颜溢满笑痕的说道。是的,纸条上的消息确实很重要。不过,他没有出手夺回纸条的原因则是有二。 其一:这丫头除了身手诡异之外,那下毒的手法更是令人防不胜防。以他的武功,想要从她的手上抢回纸条,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若在抢纸条的时候,她又对自己下毒呢,他可不想再尝试这丫头那稀奇古怪的毒了。 其二: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在纸条上动了手脚。纸条上隐藏的秘密消息,除了他和左丞相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破解开来,这点他是十分肯定的。 “你的服字,送定了。”上官凝月傲冷一笑,从夜逸风的肩侧擦过,高昂着头朝赌场外走了去。银狼和青豹则是对望了一眼后,面无表情的跟了出去。 “太子…”待上官凝月彻底离去后,凌纤纤捂着依然疼痛的手走向了夜逸风,启唇恭敬的轻唤道。 “告诉你爹,本太子头疼。”夜逸风丢下了淡冷的一句话后,看都没看凌纤纤一眼,转身朝着赌场外走了去… 日坠,晚风缱绻,浅漾着淡淡花香。一轮皎洁的月宛如银盘高悬在天幕中,温柔的撒下满天淡银色的光。万点繁星亦如同颗颗夜明珠撒在天幕之上,将夜妆点成了一幅旖旎的醉景。 寝室中,绯红烛火的摇曳下-- 轩辕焰正单手撑着下颚,静座在桌子边。墨玉般的长发顺着肩膀披散而下,晚风轻卷而来,柔撩起了他额前的一缕发丝,闪现着妖冶风情的魅惑。 只是,他的容颜却是溢满了迷茫的气息,双眸更是傻傻的瞅望着桌面上摊摆着的六十颗骰子。 “月儿啊月儿,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沉思了半晌之后,风中轻飘起了轩辕焰嘀咕的声音。他拿着骰盅都已经摇了一个时辰了,最多也就摇出了十二颗骰子直立,且每颗骰子还并非都是艳红的一点朝上。 “我就不信了,月儿能做到的,我居然做不到。”轩辕焰怒瞪了瞪桌上的骰子后,将半个身躯懒懒的趴在了桌上,双手开始小心翼翼的垒叠起了骰子。 然,就在轩辕焰屏住呼吸,好不容易将骰子垒叠到第十五颗时,哗啦一声响,骰子轰然倒塌了。 “骰子啊骰子,给个面子吧,好歹撑到第二十颗再倒下啊。”轩辕焰的手指轻柔的拂了拂骰子后,他竟然离谱的跟骰子说起了话。 “乖哦,我们再来一次。这次,你们争气点哦,可别再轻易的倒下了。不然,我把你们全给捏碎了。”轩辕焰威胁完骰子后,双手再次开始小心翼翼的垒叠起了骰子。 “焰,听管家说,你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内。不许人进来打扰就算了,还不许管家送晚饭进来给你吃,你到底在屋内搞什么鬼呢?”就在这时,从幻影宫回府的上官凝月,推门走进了寝室中。 哗啦--听到上官凝月的声音,轩辕焰的手一个激动,将垒叠起来的骰子给碰倒塌了。 “月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快点教教我,到底如何才能将六十颗骰子给耸立起来呢。”轩辕焰双眸先是沮丧的瞅了瞅倒塌的骰子,随即立刻满脸萦绕魅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搞了半天,你连晚饭都不吃的原因,就是在屋里琢磨骰子呢?”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看了看轩辕焰后,移步到了不远处的软榻边,一屁股落座了下来… ------题外话------ 谢谢亲亲syk123095打赏滴币币,么么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摧毁他的自信,是我的乐趣 轩辕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迈步来到软榻边坐下后,他将上官凝月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指尖轻撩起上官凝月腮边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了下后,轩辕焰唇角笑意绵绵的道:“月儿,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要把它们当成骰子,将它们当成你的心。你的心,由你来控制。”上官凝月轻笑,身躯慵懒的倚在轩辕焰怀中后,她反手勾住了轩辕焰的颈子,红唇柔柔的溢道。 “难怪我总是摇不出来呢,因为我的心,如今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了。它…被你所掌控了。”手心轻抚了抚上官凝月的脸后,轩辕焰双眸媚笑荡漾,语气温柔似水的道。 “这样啊,那你岂不是很可怜?”上官凝月眨了眨眼,声音戏谑十足。 “那不是可怜,而是幸福。所以,我很乐意让心被你掌控。”胳膊将上官凝月的身躯圈的更紧了些后,轩辕焰的嗓音宛如清泉般呢喃道。 “笨蛋。”上官凝月不禁噗嗤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轩辕焰的鼻子。 轩辕焰垂眸,容颜渲上更加妖冶的笑意后,他抬指勾起了上官凝月的下巴,眉邪魅的一扬道:“笨蛋?” “难道不是么?”上官凝月咧嘴,满眸萦绕绚笑的道。 “错,我才不是笨蛋呢,那些有眼无珠的人才是笨蛋。”轩辕焰摇了摇头,双眸释放出了魅人的流光。 月儿,她根本就是世界难寻的美玉,可世人偏偏将她当做丑陋的顽石,真是眼瞎心更瞎啊。[.超多好看小说]想想也真是后怕,如果当初自己没去树林里救月儿,岂不是毁了自己终生的幸福? “你哦。”上官凝月当然明白轩辕焰话中隐含的意思,唇角无语的一笑后,她掏出了袖筒中的纸条递给了轩辕焰。 “夜逸风和凌纤纤之间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勾当,就在这张纸条上了。不过,纸条上沾染着特制药水,因此字都被隐了去。恐怕还得浪费些时间研究下,才能够让纸条上的字全都暴露出来。”上官凝月耸了耸肩道。 “尝试过用水浸染或者用火热烘了么?”轩辕焰揉捏了下纸条后,歪头问道。 “试过了,没有用的,字无法显示出来。不过,世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倒我,我肯定有办法让上面的字清晰暴露出来的。”上官凝月高昂了昂脑袋,表情傲气十足的道。 “那就辛苦月儿了?”轩辕焰双眸潋滟一笑,将纸条递还给了上官凝月。 “能够摧毁掉夜逸风的自信,对我来说是种乐趣。所以,辛苦下又何妨呢?”上官凝月的眉微挑,眸中笑意魅冶十足。 将轩辕焰递回的纸条握在手中后,上官凝月的双眸瞅向了门口,启唇道:“管家,将饭菜送进来吧,焰饿了。” “是,王妃。”管家恭敬的应道,弯腰进入寝室,将饭菜摆放在桌上后,管家识趣的退了出去。(.) “焰,去吃饭。记住,以后可不许再让自己饿肚子了。”上官凝月伸指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后,表情严肃的说道。这家伙,清晨离府的时候就没吃早饭,夜晚归府了晚饭也不吃,他当自己是铁人啊? “遵命。”轩辕焰声音洪亮的应道。 将上官凝月的身躯从腿上移开,抱坐在软榻上后,轩辕焰双眸溢满涟漪笑意的走向了桌边。被月儿关心的感觉可真是幸福啊,他决定了,以后得时不时的饿饿肚子,以便让月儿多多心疼下自己。 轩辕焰落座在了桌边,埋头乖乖的吃起了晚膳。红唇品尝着菜香,浅酌着酒香,心中则默默享受着小小娇妻陪伴的幸福之香。 而已在幻影宫吃饱了才回府的上官凝月,此时则是身躯慵懒的躺在了软榻上,手指轻柔的抚摸着纸条,研究起了破解之法。 夜风柔柔拂过,空气轻轻浮动。银白月光与绯红烛火缱绻萦织,将这个充满情浓浓意绵绵的寝室,点缀的是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与此同时,某个寝室中-- 夜逸风正站在桌前,细长的手指轻转着,把玩了下手中那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后,他垂眸浅酌了口。接着,他的双眸再次凝望向了桌面,眼神深邃中夹杂着沉思的瞅了瞅桌上摊摆着的六十颗骰子。 他已经琢磨了半个多时辰了,最终他得到的答案就是:让他将六十颗骰子全都震成粉末倒很容易,让他将六十颗骰子全部弄耸起来,并且点数还都是相同的,恐怕这辈子他也休想做到。 这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所能完成的啊,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啊,难不成你还懂得妖法?垂眸,再次浅酌了口杯中的酒后,夜逸风身躯朝后一仰,躺在了背后所摆放着的一张摇椅上。 那丫头,不仅武功招数诡异莫测,下毒的手法出神入化,就连隐藏的技巧也是令人难以琢磨。 今日,上官凝月带着他的两名属下刚撤离赌场,他便悄悄的尾随了去。然而,他跟着跟着,只是不小心的多眨了几个眼后,他竟然将上官凝月和她的两名属下给离奇的跟丢了。他就是到现在也都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将人给跟丢的? “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我现在对你那一身匪夷所思本领的兴趣,倒是比对吞没龙耀皇朝的兴趣还要大了。”夜逸风的身躯悠闲的晃了晃摇椅后,唇中溢出了淡笑的话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嗖的声响。一枚粘贴着信封的银镖蓦地破窗而进,坠落在了夜逸风的摇椅边。 “什么人?”夜逸风立刻闪电般的从摇椅上跳了下来,眯眼看向了银镖射进来的窗户…… 与此同时,另外的一个寝室中-- 艳红烛火摇曳下,夜风柔柔拂荡间,萧寒正表情幽冷的立在桌面,微眯着眸凝望着眼前的六十颗骰子。 今日,至尊赌场内所发生的事情,他已经从属下们的口中得知了。沧月太子和龙耀皇朝左丞相长女之间的关系,他迟早会弄明白的。 而如今他所弄不明白的,亦或者更准确的说,令他根本无法琢磨透的是,上官凝月竟能够将六十颗骰子耸成一线,更甚至骰子的点数居然还完全相同? 他试了很多遍,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个上官凝月,看来她的能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很多。 这时,一名黑衣男子身影宛如鬼魅般的进入到了寝室中,只见他表情微含惶恐的单膝跪地,语气轻颤的道:“太子,属下和潜伏在龙耀皇朝内的所有密探们都联络过了,他们说龙耀皇朝中根本就没有一名眉心有血莲花胎记的女子。会不会是…国师弄错了,其实那名女子根本就不在龙耀皇朝?” “你认为国师会弄错么?”萧寒幽冷的眸光从骰子上移到了黑衣人的身上,语气没有一丝温度的道。 “这…”黑衣人的脑袋深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该去质疑国师的话,国师是不可能弄错的。但是,所有的密探们查探了一天一夜,确实寻觅不到国师口中的那名女子啊。 “继续查探,那名女子一定在龙耀皇朝。”萧寒启唇,声音冰冷彻骨的道。 “是。”黑衣人恭敬的应完,身影化风而去,消失在了寝室中。 然,就在黑衣人消失的同时,嗖的声响。同样是一枚粘贴着信封的银镖破窗而入,速度宛如闪电般的坠落在了萧寒的脚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索命邀请 皎洁的月光萦绕下,柔冷夜风轻吟浅唱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蹿上了瑞王府的屋檐,踏着迷离的夜色离开了。(.好看的小说) 寝室中-- 上官凝月依然姿态懒散的躺在软榻上,双眸滴溜溜转的琢磨着手中的纸条。 而在桌边,刚刚用完晚膳的轩辕焰也没有闲着,他正单手撑着自己的半边脸颊,聚精会神的凝望着软榻上的小人儿呢。艳红烛火的摇曳翩舞中,轩辕焰那魅绝的妖颜上,宠溺万分的笑意清晰可见。 “焰,我渴了。”侧头,咧嘴朝着轩辕焰绚魅一笑后,上官凝月的语气微含撒娇的道。 “嗯,我给你倒水。”轩辕焰声音温柔的应道,双眸中溢满了璀璨的笑意。伸指抬起桌上的水壶,给杯中斟满了水后,轩辕焰端着杯子来到了软榻边。 “给。”一屁股落座在了软榻上,轩辕焰将杯子递了过去。就在上官凝月接过杯子,抿唇喝水解渴之时,侍卫头领夏鹰的身影倏地一下出现在了寝室中。 “王爷,刚刚府中忽然出现了名神秘的蒙面人,属下们因为不知蒙面人的底细,所以便没有敢打草惊蛇,而是暗暗监视住了那名蒙面人,想看看那名蒙面人夜闯王府到底所谓何?但是很奇怪,那蒙面人只是利用银镖分别朝着两国太子的房中射了个信封后,便立即离开了王府。”夏鹰站立在了轩辕焰的面前,微拧了拧眉后,语气浅裹疑惑的说道。 “有神秘蒙面人利用银镖给萧寒和夜逸风丢信封?”听到夏鹰的汇报,轩辕焰不禁挑了挑眉。 “更奇怪的是,当蒙面人刚离开王府不久后,两国的太子手中亦各捏着蒙面人所射的信封,一前一后的出府去了。”夏鹰点了点头后,继续开口禀报道。 “的确有些不对劲。”轩辕焰的眼眸深邃了起来,那蒙面人跟萧寒以及夜逸风到底是敌是友呢? 如果是友的话,照理说他该直接进入到他们的房间递信封才是,而不是利用银镖将信封射进房中啊? 可如果是敌的话,他为何又只是利用银镖给萧寒和夜逸风射了两个信封后,便立即离开了瑞王府呢? “王爷,银狼和青豹已经悄悄的跟上了两国太子。不过两国太子的轻功都在银狼和青豹之上,恐怕银狼和青豹会无功而返。” “萧寒和夜逸风何时离的府?”轩辕焰的眼眸微眯了起来,声音亦流泻出了幽冷的气息。 “他们刚离府,属下便立即来禀告王爷了。”夏鹰迅速的回道。 “月儿…”轩辕焰轻唤了声上官凝月后,从软榻上站起了身。那蒙面人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诡异,看来他也需要出府一趟了。 以银狼和青豹的轻功,目前为止他们应该还没将人跟丢呢。他得赶紧给银狼和青豹发个信号,看看他们现在处于哪个方位。只要找到银狼和青豹如今所处的位置,他亲自去跟踪萧寒和夜逸风,那么一切便可以水落石出了。 “你想跟我说,你需要出府一趟。我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上官凝月身躯一个跃起,动作敏捷的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后,满脸滟笑绵绵的说道。 “嗯。”轩辕焰点了点头后,嘴角微抽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她便已经一字不漏的猜到了。 “说不定有好戏看呢,我也去。”上官凝月说完,胳膊朝着轩辕焰张了开来,她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来吧,抱着我飞出去吧。 若论隐藏的功夫,焰绝对是比不过她的。但若论跟踪的功夫,她不得不承认,她是逊色于焰的。只因为焰会轻功,而她不会。 她两条腿纵然跑的再快,也比过焰的轻功啊。尼玛,这些古代内力深厚而又会轻功的人,两足只要那么轻轻的一蹬,整个人便宛如飞燕般掠空翱翔了。 “好,我们一起去赏戏。”轩辕焰则是抿唇绚笑后,将上官凝月的身躯往怀中一揽,身影幻化成风般消失在了原地… 半个时辰后,某树林中-- 天空月光皎洁,地上树影重重。冷风缱绻拂起,散发着淡银色光晕的树叶婆娑摇曳,光影交错。 此刻,北翼太子萧寒正负手而立,双眸冷的不起一丝涟漪的望着对面。这时,嗖的一声响,沧月太子夜逸风的身影宛如闪电般从暗处窜了出来。 脚尖落地的瞬间,夜逸风的表情微微一楞。但随即,便见他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脸上笑容款款的迈着步伐朝着萧寒身边走了去。 “喂,不要告诉我,你跟我一样,今夜也收到了神秘邀请函?”夜逸风和萧寒并立而站后,伸出胳膊轻碰了碰萧寒道。 萧寒没有回答夜逸风的话,他只是侧头,双眸没有丝毫情绪的瞅了眼夜逸风后,再次将视线移交到了对面。 “早知道你在我的前方,我就加快点速度追上你了,最起码路途上我俩还能唠唠嗑呢。你可不知道我刚刚独自来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闷的我整个人差点都快发霉了。”萧寒摆明了是懒得搭理夜逸风,可夜逸风却仿佛根本没看见般,摇了摇手上的竹丝扇后,他再次满脸嬉笑的用胳膊碰了碰萧寒的身躯。 “不知阁下邀本太子来此,到底有何目的?”萧寒的双眸一个冷眯后,他终于说话了。不过,他开口的对象并非是身旁的夜逸风,而是他对面所站着的一名黑衣男子。 只见那名黑衣男子完全看不到脸,因为他的脸上戴着个面具,纵然是面具的眼睛部位,亦用一层细纱给遮掩着。 皎洁月色的映衬下,黑衣男子脸上的面具显得极其的恐怖。因为那面具的颜色是血红的,而左右两边则雕刻着渗人无比的白色骷颅头。冷风撩的面具人黑衣涌涌卷动,令他整个人看起来似鬼,似妖,似魔。 “我说朋友啊,你邀请人也不选个好点的地方。你瞧瞧,这树林里不仅空气阴森森的,风更是凉飕飕的,再加上你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戴着个如此狰狞的面具。(.)本太子胆子可小了,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夜逸风则是装模做样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后,表情颇有埋怨的看向了面具男子。 “你不觉得,如此阴森的树林,送你们上路比较合适么?”神秘面具男子缓缓的开口了,那声音宛如隔绝尘世喧嚣般,唳冷的令人心悸。 “那个什么…你口中所谓的送我们上路,不会是送我们上黄泉路吧?话说,这人间如此的美妙,我还没逍遥够呢,不太想上黄泉路啊。”夜逸风的脑袋一歪,伸指揉了揉鼻子后,他启唇,笑意缱绻的说道。 “送我上黄泉路?可以,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萧寒则是双眸淡漠的扫了扫面具男子,唇中溢出了没有丝毫波动的冰冷声音。 “有没有那个本事,你马上就知道了。”面具男子声音嗜血冷残的说完,他的臂膀朝着半空蓦地一扬。嗖嗖嗖,四周瞬间蹿腾出了数百名提剑的黑衣人。这些黑衣人同样是以相同的狰狞面具遮脸,而他们浑身上下则释放着摧毁性的阴唳煞气。 “上。”面具男子一声令下,那数百名黑衣人立即高举着剑,疯狂的袭砍向了夜逸风和萧寒两人。刹那之间,林中的树木宛如遭遇了龙卷风般,纷纷狂乱摇晃了起来,而地面上的尘土亦宛如惊涛骇浪般翻卷而起。 “喂,刚刚不是说过了嘛,这人间我还没有玩够呢,不想上黄泉路啊。不如通融下吧,再给我两年的时间,让我痛痛快快的玩够本,到时候我主动送自己上黄泉路吧?”夜逸风的身躯闪避着黑衣人们袭杀的同时,口中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去死吧。”黑衣人们声音嗜血的说完,剑宛如闪电般横扫向了夜逸风。 “好吧,既然你们非要送我去黄泉路,那我就勉强答应你们吧。不过,我这个人很害怕孤独寂寞的,你们陪我一起去黄泉路上玩玩,顺便唠唠嗑,好不好呢?”夜逸风歪头,撇嘴委屈十足的说完后,他手中的竹丝扇一个极速的旋转,横扫向了黑衣人们砍来的剑。 唰唰唰,眨眼的功夫,那些离夜逸风身躯最近的几名黑衣人,手中的剑同时飞抛了出去。 与此同时,面对黑衣人们凌厉的攻击,萧寒的手腕亦是蓦地翻转,一条金灿灿的鞭子立即从他的袖筒中迸射到了手上。 金鞭在萧寒内力的操控下,闪电般旋卷了起来。嗖的声响,那条金鞭释放出一团夺目耀眼的光芒后,分裂成了十条细长的鞭子。 萧寒挥舞臂膀,将鞭子朝着前方一甩,余丈高的尘土溅卷的同时,无数名黑衣人的身躯被萧寒的鞭子震甩到了地上。 “萧寒,不如我们比比,看看谁索的命更多?”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挥退了几名黑衣人后,他的身影居然雷霆般的一闪,奔到了萧寒的旁边,歪着脑袋满脸绚笑的道。 手中的金鞭犀利震甩出去的同时,萧寒侧头看了眼夜逸风。金鞭的厉啸声滑破冰冷的空气后,同时贯穿了三名黑衣人的心口,就在那三名黑衣人倒在血泊中的瞬间,萧寒的唇中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三个。” 虽然萧寒没有正面回答夜逸风的话,但他口中所溢出来的“三个”已经明显表明,他是同意了夜逸风提议的索命比试。 夜逸风挑眉一笑,手中的竹丝扇子倏地挥出。五枚沾然剧毒的细针从扇内射出,当即穿透了五名黑衣人的眉心。而就在那五名黑衣人倒地毙命的同时,夜逸风亦语气慵懒的道:“五个。” “十五个。”萧寒的唇傲冷一勾,溢出淡漠话语的同时,他的金鞭子横扫向了左前方,右掌则是催动内力震向了右前方,地面上立刻多了十五具黑衣人的尸首。 “这么狠?好吧,为了不输给你,我…也索取十五条命玩玩吧。”夜逸风勾唇浅笑后,手中的竹丝扇蓦地旋转,十枚毒针立刻朝着他的左前方射了去,与此同时他的右掌亦催动内力震向了右前方。轰的声响,地面上瞬间又多了十五具黑衣人的尸首。 冷风狂卷中,尘土飞扬间。那名戴着狰狞面具的男子,双臂则是懒洋洋的缠抱着,眯眼默看着战圈中的夜逸风和萧寒。沧月太子和北翼太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一边聊着天,一边就杀了他如此多的手下。 “五十名血士现身。”面具男子双眸嗜冷一笑后,唤出了树林中所隐藏着的,他门下武功最厉害的五十名血士。 “是。”阴唳的声音整齐的响起,五十名同样戴着狰狞面具的血士,身影宛如鬼魅般从暗处窜了出来。 蓦地,由于五十名血士的加入,萧寒和夜逸风索命的比试瞬间没有那么轻松了。想不到这面具男子竟然拥有五十名武功如此了得的手下,两人的心中暗暗的嘀咕道。 不过,萧寒和夜逸风亦并非等闲之辈,微微起伏的心绪立即一敛,手中的杀敌招式发挥的更猛更狠了。 瞬间的功夫,萧寒和夜逸风便再次同时索取了几名黑衣人的性命,冷风中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卷漾。 然,他们杀黑衣人倒是眨眨眼就可以,但是想瞬间索取那五十名血士的命,却还是有些困难的。 那五十名血士的武功比黑衣人们强太多了,再加上他们的人数又众多。所以,萧寒和夜逸风纵然武功再高,内力再强,一时半会之间想彻底解决了他们,却也并非是件易事。 “布阵。”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名血士唳声的吼道。刹那之间,所有的血士同时往后退了几步,用身躯织成了圆网,将夜逸风和萧寒团团困锁在了阵圈中。 接着,便见他们的身影极有默契的交换旋转着,手中的剑气更是宛如闪电般交缠着,荡出了无数凌厉的剑花袭向了萧寒和夜逸风。 与此同时,那些黑衣人们亦脚尖纷纷跃地而起,从半空中倒刺着剑,狠唳的刺向了夜逸风和萧寒的天灵盖,空气中顿时漫满了致命的窒息感。 必须速战速决,若拖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没有利。对手人数实在太多了,而他们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 萧寒和夜逸风默望了眼后,两人将最容易被袭刺到的背互贴了起来,手中的武器更加毫不留情的挥向了砍杀过来的敌人。在萧寒和夜逸风的完美配合下,地面上黑衣人的尸首是越来越多了… 与此同时,那旁观的面具男子倏地眯眼,看向了不远处的某颗参天大树。轰的一声响,他挥掌震向了那颗茂密的大树,那树木顿时承受不住面具男子强大内力的震击,脆弱不堪的倒塌在了地上。 而就在那大树碎裂倒地的瞬间,原本隐藏在树中的两个人,身影宛如箭般冲向了半空中,这两人正是跟踪来此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只见轩辕焰抱着上官凝月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极速旋转后,缓缓从半空中降落到了地面上。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他们两个怎么也来这树林了?是跟踪他们来的呢,还是他们也同样收到了神秘面具男子的死亡邀请信封? 挥掌震避开四周的敌人后,萧寒和夜逸风同时向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投去了一抹疑惑的眼神。但随即,他们便瞬间敛起了微微游离的心绪,再次凝神贯注的对起了敌。 “哎呦,我说那个谁谁谁啊,我们不过是躺在树上看个戏而已,又没有去防碍你杀人。所以,你又何必出掌吓我们呢?”上官凝月从轩辕焰的怀中跳下来后,抬指撩了撩那被面具男子催动内力震卷的有些凌乱的青丝后,语气戏谑中微含嘲讽的道。 “月儿,我们还是躲远点赏戏吧,别为了看戏把小命给送掉了,那可是十分不值的。”轩辕焰亦是撇了撇嘴后,将上官凝月的胳膊蓦地一拉,象征性的往旁边避了几步。 “焰,早知道这场戏如此的精彩绝伦,我该带点瓜子啊,花生啊过来的。一边磕磕瓜子,吃吃花生,一边看戏那才叫过瘾呢。”上官凝月则是配合的往旁边避了几步后,侧头,双眸嫣然媚笑的道。 “不然…月儿你先在这里赏着戏,焰回府去给你取些花生和瓜子过来?”轩辕焰亦侧头,满脸魅笑惑然的回道。 前方,打的是翻天覆地,血腥十足。而一旁,却仿佛只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世界。 瞧瞧他们的表情,听听他们的对话,仿佛对于他们来说,前方那残唳阴冷的杀戮战场,其实只是一座拥有着艳丽鲜花在风中绽放舞姿的花园。而他们恰巧无意中经过那座花园,觉得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所以便干脆停下脚步,趁机赏赏大自然绘画出的巧夺天工风景。 “算了算了,万一零食你还没从府中取来,他们都已经全部死绝了,那你岂不是白跑了一躺?我还是控制下自己吃零食的欲望,就这么凑合着赏赏戏呗。”上官凝月耸了耸肩后,身躯朝着轩辕焰的肩侧懒洋洋一靠,再次凝眸看起了戏。 “人家太凶了,不给我们舒服舒服的躺在树上看戏,非要让我们辛苦的站着地上看戏。月儿啊,一会你若是站累了,记得说声哦,焰给你揉揉腿。”轩辕焰妖冶的容颜上绽放着抹魔魅至级的绚笑后,伸手,揉了揉上官凝月的青丝道。 “嘘,别说话了。快看,又死了十个黑衣人哦。”上官凝月用胳膊碰了碰轩辕焰后,语气慵懒十足的说道。 “哎呀,我刚刚忙着对月儿献殷勤呢,居然错过了如此刺激的镜头,真是太可惜了。”轩辕焰立刻配合的凝眸望了去,接着他流露出了一脸沮丧的表情,唇中更是溢出了仿佛追悔莫及的话语。 “没事没事,等下还会有人死的。”上官凝月则是语气柔媚的安慰道,他们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着,完全无视对前的那面具男子投来的阴唳眼神。 “今夜,我只给沧月太子和北翼太子两人递了死亡邀请信。却还想到龙耀王朝的瑞王竟然不请自来,主动跑来送命了。这样倒也是更好,本座就一次性将你们三个都给解决了,也省得日后还要再麻烦的跑躺瑞王府,给瑞王你单独递封死亡信函。”面具男子双眸阴唳的眯看了下轩辕焰后,语气冷残万分的说道。 不过他的心中却有个疑惑,轩辕焰身边的那个奇丑无比的小丫头是谁?听轩辕焰和那丑丫头的对话,似乎轩辕焰和那丑丫头的关系很不一般? 瞧那丫头的样子,分明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啊。但她所说出来的话,为何却是那么的… 罢了,不管这丑丫头是谁,既然他跟轩辕焰关系不同寻常,那么他就让她和轩辕焰今夜有来无回。 “我靠,我说那个谁谁谁啊,我家的焰不过只是闲的无聊,顺便带着同样无聊的我跑来这里看个戏而已,你干吗要杀他啊?”上官凝月的手立刻朝着腰一叉,心情似乎极度不爽的说道。 “上官凝月,看戏有什么意思,亲自演戏那多过瘾呢?”这时,夜逸风利用竹丝扇击毙了两名黑衣人后,侧头,居然跟上官凝月聊起了天。 当然,他那戏谑的话语中隐藏着的意思是:上官凝月,看别人杀人有什么意思呢,自己动手杀人那才叫刺激呢。 “我说沧月太子啊,你还是认真的演好你戏中的角色吧。待会,你若是谢幕了,我不会忘记给你鼓掌的。”上官凝月则是扫了扫夜逸风后,语气缱绻十足笑意的说道。 同样,上官凝月话中隐藏着的意思是:夜逸风啊,你还是动作麻利点,杀你的人去吧。如果你没杀掉敌人,反而被敌人给杀死了,那这场戏我看的才叫真正过瘾呢。 轩辕焰的眸中虽然是渲满滟笑的听着上官凝月和夜逸风的对话,心中则是在暗暗的思索着。这神秘面具男子到底是谁呢?他为何要杀萧寒,夜逸风,甚至是自己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天字号血士,立刻退出战圈,给我索了轩辕焰和他身边的那丫头的命。”面具男子眯眼,双眸深邃的审视了眼上官凝月后,发出了冷唳的命令。 上官凝月?龙耀皇朝大将军上官浩的女儿,那个被龙耀王朝的百性喻为天下第一鬼女的丫头?传说中,她不是个痴傻之人么,为何他没察觉到她有丝毫痴傻的痕迹呢? “遵命。”面具男子的话音刚落,有十名血士立刻退出了袭杀夜逸风和萧寒的战圈,而是迅速举剑砍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焰啊,月儿我呢一向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更甚至连个鸡都是不敢杀的。所以这些人的命呢,就全部交给你去索取了哦,我待在你身后继续乖乖的看戏就好了。”上官凝月语气撒娇的说完,身影迅速一闪,退到了轩辕焰的背后。接着,她的臂膀一个慵懒的交缠,歪着脑袋赏起了她口中所谓的大戏。 萧寒和夜逸风则是眼神不经意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嘴角微抽了下。对于上官凝月在龙耀皇朝所创造出的事迹,他们可是已经派属下们打探的清楚彻底了。 一个炸了宣王府花园,废了宣王府管家的舌筋,挑了宣王府侍卫手筋的人。居然说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更甚至连个鸡都不敢杀?上官凝月,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好。”轩辕焰则是容颜妖冶风情的应完,一柄软剑从他的袖筒中席卷而出。剑尖在半空中划割出肃冷杀气的同时,他眸中所有的媚柔笑意隐了去,取而代之的是那仿若可以凝结万物苍生的冷意。 随即,便见他手中的软剑在十名血士交替的身影中狂肆穿梭了起来。无数道银光宛如嚣狂的火龙般迸射出,一股仿佛吞噬天地般的强悍气流,瞬间搅碎了无形的的空气,接着他的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击毙了一名血士。 剑尖再次一扬,迎击另外那九名血士的同时,他还不忘用自己的后背织成道坚实的屏障,守护住身后看戏的上官凝月。 “呀,没想到我家焰不杀人的时候,美的已经是妖冶绚绝了。杀起个人来,美的更是惊心动魄啊。”上官凝月扬眉魅笑后,唇中溢出了赞美轩辕焰的话语。 “真的嘛,那月儿是喜欢不杀人的焰呢,还是喜欢杀人的焰呢?”轩辕焰的剑尖席卷,凌厉的贯穿又一名血士的颈子后,他居然彻底无数面前的敌人,扭头满脸滟笑的跟上官凝月聊起了天。 “还是此刻威风凛凛杀人的焰,更讨月儿喜欢些哦。”上官凝月的眉扬的更高了些后,启唇回道。 “这样啊,看来…焰得更卖力点索命了。”轩辕焰朝着上官凝月戏谑的眨了眨眼后,头扭了回来。与此同时,他眸中的笑意亦随即敛了去,幽冷的寒意淋漓尽致的再次浮现。 这神秘面具人到底是谁呢?他究竟为何要利用信封引诱萧寒和夜逸风来此,对他们进行诛杀呢?还有,他既然同样有杀自己的心,为何之前不干脆也用信封引诱自己来此呢? 莫非…轩辕焰的心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揣测,能同时视沧月太子,北翼太子以及他轩辕焰为敌人的,恐怕除了那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吧? 对,肯定是那个人。如今萧寒和夜逸风是以贵宾的身份在龙耀皇朝做客,如果他们两个忽然离奇的死在了龙耀皇朝的某个树林中,那么沧月国和北翼国的皇帝会如何做呢?必定会不顾一切的联盟发兵,然后攻打龙耀皇朝吧? “地字号血士,立刻撤出战圈,给我索了那丫头的命。”面具男子双眸阴唳的瞅了眼上官凝月后,再次发出了命令。 “是。”五名地字号血士亦迅速退出了袭杀萧寒和夜逸风的战圈,挥剑毫不留情的看向了躲在轩辕焰身后的上官凝月。 “就你带出来的这群蝼蚁,他们也配索我的命?我看…你还是让他们去索索树叶的命得了。”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后,唇中吐出了鄙夷万分的话语。 索她的命,不配?还是索索树叶的命得了?多么嘲讽到境界的话语啊,他家的月儿果然够狂够傲啊,只是区区的两句话罢了,便已经足够将眼前的这些杀手们和那面具人的自信摧毁的无比粉碎了。 正与八名天字号血士缠杀的轩辕焰,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真是恨不得抛下手中的软剑,找颗大树干依靠着仰头大笑。 与此同时,战圈中激烈撕杀着的萧寒和夜逸风,嘴角亦是忍不住连抽死抽了起来。心中暗暗的嘀咕道: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啊,你这丫头,可真是够绝的。 “居然将我讽刺成蝼蚁,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断了。”那五名地字号血士,压抑住心头那宛如要喷出的怒血后,咬牙启齿的挥剑砍向了上官凝月。 “哎呦,我真是好怕怕哦。”上官凝月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双眸中释放出了深深的嘲讽笑意。 见到那五名血士快要逼近到上官凝月身边了,轩辕焰右手举剑袭向自己面前的敌人时,左掌亦蓦地扬了起来。他,做好了随时催动内力,震向那五名想杀月儿的地字号血士的准备。 “焰,你忙你的。这五个人既然如此恐吓我,那我也不介意亲自赐予他们下地狱的通行证。”上官凝月双眸慵懒的扫了扫轩辕焰那高扬起的左掌后,语气缱绻满笑意的开口了。 “恩。”轩辕焰迅速的缩回了左掌,朝着自己面前的敌人身躯狠震了去。月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准备亲自大开杀界了。 “想送死是么?很行,那就加快你们腿上的速度,快点奔到我面前来接受死亡的恩典吧。”上官凝月的红唇蓦地冷勾,眸中绽放着邪冶十足的笑意后,她的手腕蓦地翻转起,一条镶缀着绣花针的红线瞬间从袖筒中迸射了出来,缠绕在了她的臂膀上。 嗖的声响,当那跑在最前头的地字号血士,剑尖快要抵达到上官凝月的心口之时,上官凝月的身影宛如鬼魅般迅闪,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了那名地字号血士的剑尖袭杀。 接着,缠绕在她臂膀上的红线蓦然翻卷而起,伴随着毁灭性的唳光烁闪,红线上的绣花针瞬间贯穿了那名地字号血士的颈子。 指尖一个挑动,绣花针脱离了地字号血士的颈子。噗嗤,鲜血宛如喷泉般溅洒出来的同时,那名地字号血士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身躯直直的向后仰了去。 “嘶…”另外那四名接踵而来的地字号血士,身躯立即在原地僵硬了下。 他们根本就没看清上官凝月是如何出手的,同伴便已经死在了她的脚下,甚至连死亡前凄厉的叫声都没有机会发出。这… 但转瞬,四名地字号血士还是敛起了心中的骇然,挥剑同时砍向了上官凝月。不过,他们吸取了同伴死亡的教训,并没有直接用剑刺向上官凝月的心头,而是身影极速的旋转交替着,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刺向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却是不闪也不躲,表情悠闲十足的抱起了胳膊,等待着那四名地字号血士的逼近。 就在那四名地字号血士的剑尖,齐齐刺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时,上官凝月脸上的懒笑意加深了。同时,她眸底浮现的寒意也释放的更冷了。 脚尖一个雷霆踮地后,上官凝月的身躯宛如蜻蜓点水般跃上了半空中。 五指嫣然纤动,红线魅绝翩舞。绣花针银光闪烁的瞬间,冷唳逼人的杀气瞬间席卷向了那四名地字号血士的心头。 “走好,不送。”上官凝月水眸潋滟流转,释放出了宛如地狱引魂花--彼岸花般的妖冶惊心血笑。 冷风展卷间,上官凝月的指尖蓦然扯动。红线宛如血龙般极速旋转,在风中撕裂出眼花缭乱的痕迹后,红线前端镶缀着的绣花针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四名地字号血士击毙到了地上。 红线闪电般一收,再次缠绕在了上官凝月的胳膊上。而透着皎洁的月光看去,地上的那四名已气绝身亡的地字号血士,分别是被绣花针穿绞了心口,割裂了颈子,刺透了眉心,袭穿了脑门。此刻,他们全部都骇然的睁大着眼睛,脸上呈现着的是死不瞑目的神色。 “都跟你们说了,人家只是来看戏的,为何非要逼人家一起演戏呢,真是讨厌的很啊。”上官凝月语气软绵绵说着的同时,双眸则是绽放着邪冷魔泽的藐瞅了瞅地上的尸首。 而她胳膊上所缠绕着的那极其普通的绣花针,此刻更宛如是那地狱使者的勾魂针,释放着令寒风哆嗦,人心恐骇的光泽。它仿佛在无声的警告和威慑着:谁若靠近,必死无疑。 唰,面具人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而同时,战圈中嘶杀的夜逸风和萧寒亦被彻底的惊到了。即便是对上官凝月的本领已经有所了解的轩辕焰,也同样被深深的撼到了。 她…的确没有丝毫的夸大,这些杀手们对于她来说,真的是蝼蚁。不,或许连蝼蚁都不如。 “我可真是个慈悲的人啊,让你们死的如此痛快,我都快被自己的善良给感动了。”上官凝月撇了撇嘴后,语气柔如水的道。 而一旁打架的轩辕焰,夜逸风,萧寒,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后,嘴角那个忍不住的抽啊抽。 她慈悲,善良?万能的神啊,一个刚刚索完命的人,居然夸赞自己是慈悲善良之人?阎王爷若是听见了她的话,恐怕都要考虑将地狱王者的位置让给她了吧? “话说,你们就这样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到时候会不会有野兽出没将你们的尸首吞噬了呢?罢了罢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谁叫我这个人慈悲心一向泛滥无比呢。为了避免你们的尸首被野兽啃噬,我替你们将尸首好好的藏起来哦。”上官凝月语气慵懒邪魅的说完,她腕上的玄冰铁手镯蓦地旋转,无数腐噬粉洒向了那些黑衣人的尸首,瞬间,黑衣人的尸首全部变成了一滩腥臭的血水。 轩辕焰,萧寒,夜逸风见到这一幕后,那嘴角再次不停的抽啊抽啊抽。 慈悲心泛滥无比?是啊,你可真是慈悲心泛滥无比。他们索命最起码还留人家个全尸呢,而她倒直截了当的很,让人家彻底的尸骨无存… “我说那个谁谁谁,你的蝼蚁们还过不过来索我命了,如果他们不再过来的话,那我就将线线收起来,继续看戏了哦。”上官凝月微挑起眉看向了面具男子,语气笑意绵绵的问道。 “你…”面具男子的眉死死拧皱了起来,眸光亦阴的更沉了。 她只出了一招,一招而已啊,他门下武功最厉害的血士,居然丝毫没有无反抗能力便毙命了?更甚至,就连他都没有能够仔细的看清楚,她到底是如何出的手?这简直是太不思议了! “丫头,你不仅杀人的招式诡异莫测,用毒的功夫似乎更是出神入化哦。手腕不过轻轻一翻间,我的手下们便已经全部化为了血水,在下对你可真是不得不叹服啊。”面具男子双眸深邃宛如寒潭的审视了眼上官凝月后,他语气竟然含笑的开口了。 “面对着手下死无全尸的下场,阁下居然还能毫不吝啬的夸赞我。阁下的冷血心肠,亦是令我同样不得不佩服啊。”上官凝月则是耸了耸肩,双眸绚邪艳魅的看向了面具男子。 那缱绻满笑意的声音,那在半空中交织的眼神。若不是空气中满满的血腥缠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分离太久的情侣,好不容易见了面后,正含情脉脉绵绵的眷望着,淋漓尽致的倾泻着对彼此的思念呢。 “他们死无全尸其实不过是种更好的解脱,当然,丫头若觉得我对他们的解脱无动于衷,是属于冷血心肠的话,那我就给他们好好的超度下亡魂吧。”面具男子语气缓缓的说完,他忽然从怀中了掏出了支长长的碧箫。接着,他举起了那支碧箫,将它贴凑到了唇边。 “月儿,赶紧捂住你的耳朵,千万别听他的箫音。”就在面具男子的指尖轻盈的拂动,红唇刚刚奏出箫音的瞬间。轩辕焰一剑贯穿了面前所有血士的颈子,双眸携裹紧张的提醒起了上官凝月。 难道这神秘的面具男子会是那个人?看到面具男子掏出碧箫的瞬间,夜逸风和萧寒的双眸亦是蓦地冷眯,心中猜出了与轩辕焰一样的答案… 第五十七章 :你的命,由我来守护 月影飘移,夜风幽卷,地面晃坠。一抹箫音揉碎朦胧的空气,漾缱在了清寒的夜色中。 箫音沉沉浮浮,释泻着无尽的凄凉和哀怨,盘旋在了众人的耳边,缠锁进了众人的心房。 “主子奏响天魔箫音了,赶紧服下失聪药丸。”黑衣人们立刻停止了血腥的杀戮动作,满脸骇然的从怀中掏出颗白色药丸后,以最快的速度吞咽进了腹中。 果然是他?听到天魔箫音的瞬间,萧寒和夜逸风默望了一眼,将心中的揣测彻底验证了。天底下,只有那个人才懂得奏出天魔箫音。 被天魔音侵袭者,首先会气血翻涌,然后是骨骼剧痛,最终将心脉尽断而亡。 但,天魔音是种伤人亦伤己的邪功。面具人催动内力所奏响的魔音时间越长,他自己的内伤也会愈严重。这面具人竟然不惜自残身躯,也要索了他们的命,他可真是够狠的啊? “你身上可带了乐器?”夜逸风的眼眸瞬间暗沉如海,脸色铁青的扭头,紧咬着牙根问道萧寒。 以他,萧寒以及轩辕焰的深厚内力,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身上带了乐器,然后再催动内力奏响音乐,高盖过面具人的天魔箫音,那么面具人天魔箫音的杀伤力便会形同虚设。 但,他身上是肯定没有带乐器的。而刚刚,轩辕焰一看到面具人掏出碧箫,便立刻紧张的出言让上官凝月捂住双耳。 这足以证明,轩辕焰身上也是没带任何乐器的,否则他便会立即掏出乐器,催动内力奏音压制住面具人的天魔箫音了。 “没带。”萧寒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夜逸风后,唇中溢出了淡冷的两个字。问的简直是废话,他若是带了乐器,还不早就从身上掏出来了? “这下惨了。”夜逸风的手将竹丝扇蓦地一握,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他,萧寒以及轩辕焰的身上都没有带乐器,那么就没有办法破除面具人的天魔箫音了。 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凝神贯注,催动自己所有的内力护住心脉。那样,他们才不会被天魔箫音袭噬,导致心脉尽断而亡。 可是眼下的情形却根本容不得他们凝神贯注,黑衣杀手们已经服下了暂时丧失听力的药丸,他们便不会受到天魔箫音的丝毫摧残,他们马上就会冲上来继续索命的。 天魔箫音更加淋漓尽致的扩漫在了夜色中,它就宛如漫天倾盆而泻的暴雨,浇灌的是风冷月凉。 萧寒和夜逸风顿时感觉到气血翻涌,一种仿若年迈老人等待死亡的凄凉感,席卷向了他们的身心和灵魂。 “杀。”与此同时,黑衣人们一声唳吼,再次挥剑砍了过来。他们剑尖所释放出的气流宛如地狱鬼火般,挥洒着嗜血阴残的气息,似乎要将轩辕焰等人焚烧殆尽。 “完了,看来我们不是死,就是伤了。”夜逸嘴角微抽了下后,身影一个迅速的旋转,再次与黑衣杀手们交缠了起来。 萧寒则是冷冷的看了眼夜逸风后,手中的金鞭蓦地一甩,冲上去与黑衣杀手们撕杀了起来。 他当然懂得夜逸风话里隐藏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想被天魔音噬断筋脉,也不想被黑人杀手们索命,就只能催动大部分内力去护住心脉,小部分内力杀敌。 但是这些黑衣人的武功都很高,如果他们只催动小部分的内力去杀敌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可能性是:他们死在黑衣杀手们的剑下;另外的一种可能性是:即便他们能够将黑衣人全数的歼灭,他们也必定会身受重伤的。 与此同时,另外的一边-- “月儿,赶紧用手捂住你的耳朵。”轩辕焰亦同样催动大部分内力护住了心脉,催动小部分内力震向了挥剑砍向他的黑衣杀手们,而上官凝月则被他死死的护在了背后。 “为何?”上官凝月双眸溢出了不解的迷雾,微挑了挑眉问道。焰为何会如此的紧张,难道这箫音有蹊跷么? “被天魔箫音侵袭者,会气血翻涌,骨骼剧痛,最后心脉尽断而亡的。你没有丝毫的内力,无法用内力护住心脉,只能用手紧捂住你的耳朵,避免天魔箫音进入你的耳内。(.)”轩辕焰快速的说完,闪电般出剑,用剑气震退了攻向他的黑衣杀人们。 若换做是之前,他这剑一出,黑衣人们不死也得伤。可如今,他的大部分内力都拿来护住心脉了,所以此刻凝聚在剑上的内力实在是有限。黑衣人们只是被他的震剑气震倒退了几步后,便再次狠唳十足的砍杀了过来。 “靠!”上官凝月没有质疑轩辕焰的话,迅速伸手捂住耳朵的同时,她的唇中怒吼出了个字。 妈的,欺负她没内力是么?面具人,今夜我若是没事,你便给我好好的等着,我保证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风呼啸狂卷中,肃杀的剑气搅的天地都似乎为之震动。 轩辕焰墨玉般的发丝在半空中凌空曼舞,勾画出妖冷异常的弧度后,他手中的剑闪烁出无数道耀眼的银芒,瞬间击毙了砍向他的其中三名黑衣人。但与此同时,他身躯亦不禁猛然晃动了下。 另外的一边,萧寒与夜逸风亦同时闪电般出掌,各自击毙了两名黑衣人。可随即,他们的嘴角便滑下了一道淡细的血丝。 既要催动大部分内力护住心脉不被天魔音所噬,同时又要催动小部分内力袭杀黑衣人,这对他们来说本身亦是件十分危险的事儿。因为一个不留神,他们的内力便可能会凌乱,导致内力反噬向自己。 慑人的杀气充斥了整个夜色,冷风狂舞嚣嚎的同时,尘土亦纷纷的脱离了地面,它们宛如翻腾的浪花般直射向高空。而无数枝繁叶茂的大树更是轰然倒塌,原本葱郁的树林瞬间演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面具人眼神阴唳万分的扫了扫前方撕杀的画面后,他的指尖加快了拂动的速度,箫音比起之前来,更是凄柔残冷了。 “妈的。”被轩辕焰掩护在背后,双手捂住双耳的上官凝月,不禁开口咒骂了句,但随即她的牙齿便紧咬住了红唇。 天魔箫音实在太强悍了,上官凝月没有丝毫的内力,所以她即便已经用手死按住了双耳,可是那箫音却依然绵绵不绝的袭进了她的耳内。此刻,上官凝月直感觉体内的血液在疯狂沸腾,就仿佛要穿透她的肌肤喷溅出来一般。 砰的一声响,轩辕焰挥剑横割向了四名黑衣人的颈子。就在那四名黑衣人身躯往后坠卷倒地毙命的同时,轩辕焰扭头,双眸渲染上紧张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糟糕,月儿的身躯似乎有些颤抖,看来即便她捂住了耳朵,亦无法阻拦天魔箫音的袭噬。 虽然轩辕焰没说话,可上官凝月却从轩辕焰的双眸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满满担忧。深吸了口气后,上官凝月咬牙道:“焰,我…没事。” 但是,就在上官凝月话音刚落的瞬间,她体内的骨骼忽然发出了咯吱的响声。与此同时,而她的嘴角亦流下了一道细细的血丝。 不好,月儿的气血已经开始翻涌,骨骼亦开始扭动了。马上她就会感觉到骨骼剧烈疼痛,然后心脉尽断而亡的。 轩辕焰的脸色蓦地一变,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立刻闪身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 随即,便见轩辕焰将自己的左掌心贴到了上官凝月的后背上,接着他右手的软剑再次横扫向了正前方,将那些企图迎上来袭杀他和上官凝月的黑衣人给震退了出去。 顿时,上官凝月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流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她那原本翻涌的血液平静了下来,而骨骼上那隐约传来的疼痛感亦随即消失了。 上官凝月松开了捂住双耳的手,眼神震惊的望向了轩辕焰。他…是在催动内力给自己护住心脉么? 催动内力杀敌,催动内力护住他自己的心脉,同时还要催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一心三用,他能够支撑得住么? 手中的金鞭凌厉的贯穿两名黑衣人颈子时,萧寒的眼眸不经意间扫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蓦地,萧寒的眼眸一眯,那向来淡漠到极至的眼神竟然出现了震惊。轩辕焰这是疯了吗?他为了保住上官凝月那丫头,居然愿意连命都不要了? 一旁与萧寒并肩杀敌的夜逸风,看到萧寒忽然停止了手中杀敌的动作,并且还将身躯定格在了原地,眼眸瞅望向了别的方向,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爽的开口道:“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空走神?” 好吧,他和萧寒其实也是敌人。如果平时萧寒若是死翘翘了,他自然会感觉到无比的兴奋。 不过有的时候,为了达到某种利益,敌人也是会成为朋友的。 就譬如拿眼前的情况来说吧,萧寒如今就是他的朋友,他可不希望萧寒死掉。因为萧寒一旦死了,他单独一人可应付不了面前这么多的杀手们,毕竟他如今只能催动一小半的内力杀敌啊。 “真没想到…一向傲狂无比,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轩辕焰,竟会把上官凝月那丫头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萧寒扭过了头,看了眼身旁的夜逸风后,他敛起了眸中震惊的情绪,淡冷的启唇了。 “你说什么?”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横扫了出去,震退了几名黑衣人后,他双眸诧异的看向了萧寒。 萧寒微挑了个眉后,没有再说话,而是挥舞起了手中的金鞭再次席卷向了黑衣人们。 这时,换成夜逸风扭头看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萧寒忽然这么说,必定是有原因的,难道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么? 当夜逸风看到轩辕焰的右掌正在挥剑奋勇杀敌时,脸上的表情倒是没起什么波动。然而,当他的眸光微微一移,看到轩辕焰的左掌却是紧贴在上官凝月后背上时,他不禁亦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夜逸风心中瞬间蹿腾出的想法,跟萧寒是一样的。轩辕焰疯了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轩辕焰是在催动内力给上官凝月护着心脉。 不错,轩辕焰的内力是比自己和萧寒的内力要强一些。但是轩辕焰的内力即便再强,面对天魔箫音的强大袭噬和黑衣人的诛杀,他也绝无一丝的可能性,拥有足够的内力去同时护住他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的心脉。 那么也就是说…轩辕焰是宁愿选择自己筋脉尽断而亡,也要拼命保住上官凝月的命咯?他竟然为了上官凝月,愿意牺牲掉他自己的命?他疯了,他真的是疯了。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杀敌吧,这个时候不适合走神。”萧寒手中的金鞭猛然一甩,贯穿了两名黑衣人的心口后,他冷冷出声唤起了走神的夜逸风。 “咳…”夜逸风扭回了头,嘴角抽搐的看了眼萧寒后,他不禁尴尬的咳嗽了声。萧寒这个家伙,是在将自己的军么?自己刚刚曾埋怨过萧寒居然走神,不用心杀敌。所以当自己走神的时候,萧寒便立刻将之前自己对他的埋怨,毫无保留的还回来了? “你狠。”夜逸风翻了翻白眼后,再次挥起了手中的竹丝扇杀起了敌…… “轩辕焰,没想到你居然宁愿自己筋脉尽断而亡,也要保住这丑丫头的心脉。不过你也真是够愚蠢的,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这丑丫头的命了吗?等你筋脉尽断而亡后,没有了你的内力护体,这丑丫头同样还是会死。”一名被轩辕焰手中的剑狠刺进肩头的黑衣杀手,身躯蓦地往后一退,将肩头撤离了轩辕焰的剑后,他语气阴森而又冷残的笑道。 轩辕焰容颜妖冷一笑,银白的月光散落在轩辕焰的容颜上,没有了往日的妖冶魅惑笑痕,萦绕的只有毁天灭地般的肃冷。 手中的剑朝着前方一扫,剑气宛如来自地狱的鬼火般,朝着那名羞讽他的黑衣人心口射了去。血花四溅的瞬间,那名黑衣人的身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轩辕焰的嘴角亦滑坠出了一道红红的血丝。天魔箫音虽然是很厉害,但伤人的同时亦伤己。若面具男子吹奏的太久,他自己也会身受重伤的。 所以,他最多再吹奏一盏茶的功夫,便会立刻停止下来。因为这面具男子虽然舍得自残他的身体,却是绝对舍不得摧毁他自己性命的。 虽然,自己体内的血液此刻已经开始翻涌,骨骼亦开始感觉到了疼痛,也许很快就要心脉尽断而亡了。 但是他很确定,当他支撑到心脉尽断而亡时,那面具男子的天魔箫音必定会停止。所以,他会死,但是月儿绝不会死。 与此同时,被轩辕焰催动内力护住心脉的上官凝月,因为不再受到天魔箫音的袭噬,她自然是也可以出手杀敌了。 只见她手腕蓦然翻飞,无数条红线闪电般从她的袖筒中飞卷而出,红线上的绣花针萦闪出慑心骇魂的魅芒后,带着她赐予的妖冷嗜血般的死亡气息,狠射向了面前举剑挥砍而来的黑衣人们。 嗖嗖嗖…黑衣人们看到上官凝月红线抛射出的瞬间,身影立刻诡异的一闪,往两旁躲避了去。但纵然他们避的再快,终究还是敌不过上官凝月射出的绣花针速度快。 扑通扑通的响声传来,几名被绣花针贯穿眉心的黑衣人立即倒地毙命了。 而其余的黑衣人们则是惶恐的对望了眼后,一时之间竟然不再敢贸然上前砍杀了。他们纷纷往后退了无数步,高持着剑挡在了身前,眼神戒备十足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本来他们就已经被轩辕焰的剑气给横扫的内伤惨重无比了,如今这上官凝月的绣花针又是如此的厉害,若是找不到最佳的机会冲上去,只会白白送死的。 见到黑衣人们一时之间不敢轻举妄动,上官凝月趁机扭过头看向了轩辕焰,红唇轻启的道:“焰,将你的手抽离我的后背,去护住自己的心脉吧。” 原本,她还以为轩辕焰的内力是能够同时护住他们两人心脉的呢。但是刚刚听到黑衣人对轩辕焰冷讽的话,以及听到轩辕焰体内的骨骼发出咯吱响声时,她这才知道焰如果用内力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他自己便会心脉尽断而亡的。 犯她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放过的,她会让他们死无全尸。可是真心待她好的人,她亦会同样真心以待的。如今焰为了保住她的命,竟然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命,那她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焰死呢? “月儿,如果你我之间必须有个人要死,我希望死的那个人是我。”轩辕焰双眸绚绝一笑后,语气温柔如水的道。 “值得么?”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她承认,她确实是对焰有些好感了,或许说也可以称之为喜欢了。 但是,喜欢并不代表爱。喜欢是一种心情,是一种可以随时停止的心情。可爱不同,爱是一种感情,是一种不离不弃,永无休止的感情。 焰心里应该很清楚,如今的自己对他只是喜欢而已,并非是深爱。可他却依然傻到愿意会自己付出性命,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对他来说其实很不值么? “当然值得,上官凝月是我轩辕焰决定了,这辈子都要用命去守护的人。”轩辕焰双眸潋滟璨笑后,启唇一字一句的道。 他当然明白上官凝月话中隐藏的意思,其实当初他纳月儿为妃时,他对月儿也只是喜欢。但是渐渐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种喜欢已经升华成爱了。他所爱的人,他自然要去守护,即便牺牲掉性命也无悔。 “真是个傻瓜。”上官凝月抿了抿唇后,溢出了句微颤而又感动的话语。 “为你而傻,是种幸福。”轩辕焰双眸溺爱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启唇缓缓的说道。 “你可曾想过,如果你死了,那么龙耀皇朝由谁来护?”上官凝月眼睑低垂了下后,语气淡柔的道。 她知道,其他三国一直以来都有吞没龙耀皇朝的野心,他们至所以对龙耀皇朝选择暂时按兵不动,就是因为焰的存在。焰若一死,恐怕龙耀皇朝也危在旦夕了。 “龙耀皇朝是我的家,它对我来当然无比重要。可月儿是我的妻,月儿对我来说更重要。如果让我在家和妻之间选一个,我自然会毫不迟疑的选择妻。”轩辕焰容颜绚娆一笑,启唇道。 凝眸,深深的看了眼轩辕焰后,上官凝月的身躯迅速的一闪,将自己的后背彻底抽离了轩辕焰的掌心。 接着,她整个人冲向了那些黑衣杀手们,开始主动出击索起了命来。如果真要死,那么她在死之前,必定要多索一些黑衣人的命,否则岂不是很亏? 当然,焰,如果今夜天魔箫音没能索了我的命,那么你的爱我接受了,而你要的爱,我会毫无保留的给你。并且你的龙耀皇朝,我也会帮你好好的守住。 “月儿,你做什么,赶紧回到我身边来,让我用内力给你护住心脉。”看到上官凝月的举动,轩辕焰不禁失声大吼了起来,接着他整个人亦朝着上官凝月的方向冲了去。 他知道月儿这么做,是想让他留着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不,他不要,如今他想护的不是自己的心脉,他想护的是月儿的心脉。 然,就在轩辕焰冲向上官凝月的时候,无数黑衣人拦在了他的路,举剑狠唳的迎向了他。 这些黑衣人可不傻,他们之前已经体验到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联手的威力,那简直是天下无敌,令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能索取这两人的命。如今这两人竟然分隔了开来,他们当然不能再给机会让这两人联手。 由于被黑衣人们团团包围住了,轩辕焰此刻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催动内力护住自己的心脉,扬剑凌厉的扫向了黑衣人。他必须得以最快的时间杀出条血路,然后冲过去找月儿。 月儿如果死活不肯让自己用内力给她护体,那他便点住月儿的穴位,让月儿无法从自己掌中逃离。无论如何,月儿的命,他是守护定了。 妖艳的容颜将冷寒升腾到了极致,森冷的剑光亦携裹着摧毁一切的唳气扫向了黑衣人。刹那之间,黑衣人们被如此冷酷的轩辕焰慑的是胆战心惊,他们直感觉到灵魂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被包围在战圈中的上官凝月,指间的玄冰铁戒指和袖筒中的红线亦同时横扫了出去。那施展出的诡异莫测招式,那浑身上下释放出的慑人心悸的黑暗气息,宛如能够吞没天地,毁尽万物般。 围住上官凝月的那些黑衣人,直感觉到血液冻结,灵魂颤抖。此刻,若不是因为他们内心那对主子的誓死效忠,他们真的很想弃剑逃跑,放弃诛杀上官凝月的念头。 狠咬着牙,抱着即便是死,也得帮助主子完成大业的信念,黑衣人还是全体狠唳的袭向了上官凝月。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极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上官凝月硬憋着不让颈子处那翻涌的鲜血喷出来,以及强忍着体内那骨骼疼痛,再次准备横扫出指间的玄冰铁戒指和红线索命之时,她的眉心处忽然诡异般的释放出了道淡淡的,不易察觉的银芒。 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些原本困围住上官凝月的黑衣人们,身躯竟然全部都被那道淡淡的光芒给震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她手中的武器还没开始索命呢,这些黑衣人的身躯怎么自己就飞了出去? 等一下,还有更奇怪的呢,天魔箫音此刻依然在绵绵不绝的传进自己的耳内,可是为何她的血液却忽然不翻涌了,更甚至就连骨骼亦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了?上官凝月的身躯亦是蓦地一僵,双眸中萦满了不解的疑惑。 那些被淡光震飞出去的黑衣人,同时喷了口鲜血后,身躯猛然跃地而起,再次携裹着满满的杀气集体袭攻向了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立刻敛起了心中的疑惑,她双眸森冷邪眯,手腕蓦地一扬,便准备再次出手索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眉心处释放出的那道淡银色的光,瞬间变成了耀眼无比的红光。接着,那道红光竟然在上官凝月出手索命之前,宛如灼热的火焰般以更快的速度袭向了那些黑衣人的心口。 轰--如雷的爆炸声冲天响起,那些被红光卷飞在半空中的黑衣人们,身躯竟然不可思议的全都被红光炸成了粉末。接着那道红光竟然冲天而起,宛如艳丽的骄阳般将树林映的是一片血红。 与此同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树林中除了上官凝月之外,所有的黑衣人,甚至是轩辕焰,萧寒,夜逸风,包括那正在吹奏天魔箫音的面具人,他们的身躯竟然全都无法控制的被红光给震飞了去,然后重重的摔坠到了地上。 “噗!”所有的人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后,双眸全都震骇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题外话------ 嘻嘻,亲爱滴们,月儿的真容要要要…… 第五十八章 :她竟是凤星 缕缕冷风拂过,漫天弥散的红光朝着上官凝月敛了去。红光宛如绚艳的火焰般拢成了个圆圈,将上官凝月整个人罩在了当中。 此时,上官凝月静立在了原地,双眸亦紧闭了起来。她宛如陷入沉睡状态般,被妖娆诡异的红光淋漓尽致的包围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拼命揉了揉眼睛后,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再次呆若木鸡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 银白月光与将妖娆红光的缠织间,她浑身上下倾泄出了傲视苍生的气势,冷的令人身颤,邪的令人心惧,魅的令人魂碎。 红光缠着上官凝月的身躯萦绕了几圈后,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眉心处出现了副绚丽的图案,那是一朵妖娆艳红的莲花。 “血莲花?”轩辕焰,萧寒,夜逸风,甚至是面具男子顿时异口同声的大叫了出来。 萧寒的拳头顿时青筋直冒的捏紧了起来,脑海中国师的话不断重复着:眉心有血莲花胎记的女子,乃是凤星降世,得她者得天下。太子若是寻到她,要么娶了她,要么杀了她。 夜逸风的指尖亦是煞白无比的掐进了手心中,脑海中沧月皇帝的话亦反复的响彻了起来。 皇儿,你此次前去龙耀皇朝有两个目的。其一:铲除瑞王轩辕焰,只要他一死,龙耀皇朝便是我沧月国的囊中之物;其二:寻觅一名眉心有血莲花胎记的女子,然后娶她为太子妃,因为她可以助你统一天下。 轩辕焰则是嘴角使劲的抽搐了下后,抬指按了按头疼万分的太阳穴。月儿竟然就是右丞相夜观宇宙星象规律,借助易经占卜等术,掐指算出来的那掌控天下的凤星? 皇兄轩辕璃一直都有心将帝位内禅与他,特别当右丞相掐指算出凤星之后,皇兄更是极力劝他去寻觅凤星,然后娶凤星为妃,不过却被他一口给拒绝了。 其一:有资格成为瑞王妃的,必须是他所爱之人。所以即便他寻到凤星如何呢?若让自己取一个根本不爱的女子为妃,他是坚决做不到的。 其二:他根本就无心称帝,他只想默默的辅助皇兄轩辕璃,保护好整个龙耀皇朝。 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他所爱的月儿就是凤星。不过,无论月儿是掌控天下的凤星,还是危害人间的煞星,这对他来说其实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北翼太子,沧月太子以及那面具人刚刚喊出血莲花的震惊语气,证明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凤星降世,一统天下这件事了,恐怕她的月儿从此以后将危机重重了。 这一刻的轩辕焰,忽然得知上官凝月乃是凤星降世后,心头萦绕的并非是满满的惊喜,而是浓浓的忧心。他根本就不希望月儿是凤星,因为凤星的身份会给月儿带来许多无法预测的危险,他宁可月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与此同时,就在轩辕焰,萧寒,夜逸风三个人心朝暗涌,思绪游离之际。那面具男子则是眼眸阴唳的冷眯向了上官凝月,她…居然就是自己一直暗觅的凤星? 原来今夜自己最该歼灭的人,不是萧寒,不是夜逸风,更不是轩辕焰,而是… 嗖的声响,面具男子身躯敏捷跃地而起后,臂膀朝着前方蓦地一扬,袖筒中一枚染着剧毒的银镖朝着上官凝月致命心口射了去。 听到毒镖在空气中划过时响起的细微声音,轩辕焰和夜逸风立刻收敛了混乱的思绪,同时循音望了去。 看到一枚发出绿幽幽光芒的毒镖朝着上官凝月心口射了去,而上官凝月此刻却依然静站在原地,仿若一副沉睡的状态。轩辕焰的脸色蓦地惊骇,身躯闪电般跃地而起后,他手腕迅速的翻转,一枚金针朝着半空中那毒镖袭了去。 与此同时,夜逸风的身躯亦鲤鱼打滚而起,手中的竹丝扇一扫,一枚染着剧毒的金针从扇内迸射而出,同样朝着半空中那毒镖袭了去。 萧寒则是从地面跃起站立后,臂膀蓦地一个交叉,冷眯眼扫了扫轩辕焰,夜逸风和面具男子三人。 面具男子为何用毒镖袭杀上官凝月,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他应该跟自己是一样的,都不希望上官凝月活在世上。 轩辕焰为何射出金针去击落那毒镖,这就更不用去多想了。他之前都宁愿心脉尽断而亡,也要保住上官凝月的命了,如今上官凝月有危险,他又岂会不救呢? 他琢磨不透的是,夜逸风为何也射出暗器去击落那毒镖,企图救上官凝月呢?难道… 上官凝月如今不仅是瑞王妃的身份,更是凤星的身份,夜逸风救上官凝月分明就是给他自己找麻烦。除非…夜逸风想娶上官凝月为太子妃?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场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就在轩辕焰和夜逸风所射出去的金针,同时朝着半空中毒镖的方向击落而去的时候,上官凝月眉心的那朵血莲花再次释放出了耀眼的红光。 砰,毒镖和金针碰撞的瞬间,红光朝着它们直射了去。毒镖和金针迅速交缠旋转后,它们并没有坠落于地,而是诡异般的消失无踪了。 “嘶…”众人瞬间猛然倒抽了口气,双眸再次难以置信的瞪大了。这红光的力量未免也太骇人了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为何上官凝月眉心的血莲花会释放出如此离奇的红光,而那红光竟宛如有灵性般还能感受到上官凝月的危险,主动绽放出来保护上官凝月?众人一时之间不禁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快点醒醒啊,千万别吓我。”相比起众人的恐骇,轩辕焰则是满眸慌张的朝着上官凝月身边走了去。 为何月儿此刻双眸不仅紧闭着,脸上更是呈现着宁静的状态,整个人宛如睡死过去了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呢? 就在轩辕焰即将贴近到上官凝月身边时,血莲花释放出的艳丽光芒忽然朝着轩辕焰射了去。 噗--轩辕焰的唇中猛然砰出了一口鲜血后,他的身躯竟然被红光给活活的震退了好几步。 轩辕焰抬指擦拭掉唇边所滑落的血丝后,双眸简直哭笑不得,嘴角更是抽搐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这是什么意思啊,红光竟然不许他接近月儿? “喂,你说…我们要不要也试着接近上官凝月,看看会不会同样的也遭遇红光袭击呢?”夜逸风则是歪头傻傻的瞅了瞅那红光,接着他移步到了萧寒的身边,歪头戏谑的眨了眨眼道。 “我可没被虐待的嗜好。”萧寒双眸淡漠的瞅了眼夜逸风后,冷冷的启唇道。 轩辕焰心中对上官凝月并无任何的恶意,他贴近上官凝月都被红光震的吐血了。他可是对上官凝月存在着杀心呢,若是冒险的走过去,估计那红光恐怕释放出的威力会更猛吧?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世上怎么有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呢?”夜逸风却是撇了撇嘴后,他蓦地屏住了呼吸,接着蹑手蹑脚的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靠了去。 轩辕焰则是默瞅了眼夜逸风的举动后,他并没有去阻拦夜逸风靠近上官凝月身边的举动。 第一:从夜逸风之前射放金针击落毒镖的举动来看,夜逸风目前为止最起码对月儿是肯定毫无加害之心的。 第二:那红光不允许自己靠近月儿,恐怕夜逸风想靠近月儿也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就在夜逸风小心翼翼的移步,一点一点朝着上官凝月身边逼近时,那艳丽的红光同样诡异般的朝着夜逸风射了去。 砰的声响,夜逸风的身躯瞬间被红光给震飞到了地面上。噗嗤,他的唇中亦猛然喷了口鲜血出来。 黑衣杀手们立即双眸惊骇无比的对望了眼后,心中弥满了疑惑的静立在了面具男子的身后。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莫非上官凝月竟然懂得妖法? 就在这时,释放出来的红光缱绻成了团刺目的血圆圈,盘旋萦舞在了上官凝月眉心的血莲花上。 冷风哆嗦的席卷而来,也不知道是谁瞪大眼睛惊吼了声:“快看,她的脸竟然在自动褪皮,她一定是妖女。” 嗖,众人的眼眸齐唰唰的定格在了上官凝月的脸庞上。只见上官凝月眉心处那血莲花宛如绚丽火焰在烁舞的同时,她脸上原本遮掩着容颜的精致薄皮,居然从眉心处缓缓往四周褪了去。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额头,那滑若凝脂般的肌肤就宛如晨光中的露珠撩人心醉。伴随着那精致薄皮的继续褪去,那宛如画般的柳叶弯眉亦随即呈现了出来。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双眸蓦地睁了开来,虽然此刻的她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那澈如清泉的双眸中却流泻出了孤傲冷魅的色泽。 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那是一种令人神魂颠魄呼吸暂停的魅,亦是一种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的傲。 虽然此时,众人才仅仅看到上官凝月的上半部分脸,可他们却已经全部都被震撼到了极致。 冷风缱撩着上官凝月的紫裙,墨玉般的青丝傲然翩舞间,血红光芒萦绕下。众人纷纷将指尖掐进了手心中,牙齿亦是死死的咬住了唇,灵魂更是有种脱离躯壳飘飘欲飞的冲动。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绝色风姿的女子,容颜绝尘脱俗宛如天界仙子,气质艳娆冷魅宛如魔界妖后。那是种将美,邪,冷,傲融合将到了极致,仿佛能够瞬间刺瞎眼球,震碎灵魂的惊艳之美。 就在众人身躯僵硬,眼神呆滞的望着上官凝月,而心中更是让等待,渴望,期盼夹杂翻涌着,准备目睹上官凝月全部真容的时候… 空气中溢满了扑鼻的清香,接着漫天旋舞起了粉色的桃花。四名相貌清秀的男子,抬着一顶轿子从天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 若是换做平时,神秘莫测的无痕公子忽然出现,必然会引起惊天的波澜。然而此此时刻,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会无痕公子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刻即便是天塌地陷了,也抵不住上官凝月那即将呈现出的真容带给他们的震撼大。 黑衣杀手们依然是目不转睛将视线定格在上官凝月的脸上,甚至就连轩辕焰,萧寒,夜逸风以及那面具男子,也只不过是双眸快速的淡扫了眼无痕公子后,再次将视线移聚到了上官凝月的脸上。 那精致细薄的皮依然再缓褪着,她的容颜马上就会全部的呈露出来了,他们谁都不想,也不愿意错过她容颜彻底露出来时,那瞬间带给他们的激动和震撼。 然而,就在那精致细薄的皮朝着上官凝月的鼻根褪去之时,无痕公子的轿帘迅速撩了起来。 夜风缠卷萦绕间,无痕公子的衣袖猛然一挥,无数粉红的桃花从轿内卷飞了出去。紧接着,无痕公子将内力凝聚到了掌中,手心朝着桃花迅速催动了去。 强劲的气流挥洒下,无数粉色桃花瞬间宛如坠落银河的璀璨流星,在天地间极速旋舞之后,它们齐齐的朝着上官凝月身边飞了去。 万朵桃花层层交叠,释放出粉红色的光芒同时,它们萦构成了绚丽的圆形沙幔,将上官凝月的身躯彻底给遮掩住了。 桃花沙幔之中,上官凝月脸上的薄皮依然在缓缓褪落着,可众人却已经无法目睹到当薄皮彻底褪掉后,上官凝月那完整而又绝美的真容了。 与此同时嗖的一声响,无痕公子的身影亦从轿内闪电般的蹿了出来,静静的站在了轿前。 “无痕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赏心悦目的景色人人都喜欢,不知道无痕公子会为何无缘无故的出现,又为何无缘无故的摧毁我们赏景的雅兴呢?”夜逸风的嘴角猛然抽了下后,双眸极度不满的看向了搞破坏的无痕公子。 “无痕公子这唱的是哪一出戏?人家上官凝月可是轩辕焰的王妃,就连轩辕焰都不介意我们欣赏他王妃的绝色风姿,你无痕公子却将上官凝月的绝色风姿给遮掩了起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萧寒双眸则是诧异的看了眼无痕公子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轩辕焰没有说话,他只是微挑了挑双眉后,眯眼默默的看向了无痕公子。其实,从他的手心第一次碰触到月儿的脸时,他就已经知道月儿的脸蛋其实是经过易容的。 曾经有过好几次,他也差点忍不住想问问月儿到底为何而易容。不过最终他还是憋住了,因为他爱的只是月儿这个人,并不是月儿的容貌。 即便月儿永远都易着容,即便月儿的真容是美若天仙亦或者是跟那张易容的皮一模一样,他都是无所谓的。月儿就是月儿,无论她的真容是什么样子,她依然是自己所爱的月儿。 他惟一好奇的就是,月儿易容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之前月儿既然一直都未主动的提起过,那就证明月儿是不想说的。所以他便压抑住了好奇心,爱月儿就应该尊重月儿的一切想法。月儿她不愿意暴露的隐私,他就更不该主动的去多问。 而刚刚当月儿脸上的薄皮褪去之时,他其实是想帮月儿守住这个隐私的,可奈何那红光根本就不允许自己贴进月儿的身边啊。所以,即便他有心想帮月儿守住隐私,却也是无能为力啊。 等下,有一点似乎很奇怪,为何他们这些人无论是暗器或者是身躯都无法贴近月儿的身边,而无痕公子的桃花却可以贴近月儿的身边,更甚至可以将月儿重重遮围起来呢? 无痕公子淡扫了眼夜逸风和萧寒后,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把玩了下指间的一朵桃花后,他凝眸望向了轩辕焰,利用内力单独传音给轩辕焰道:“瑞王,如果你真的爱上官凝月,就千万不要让树林中的任何人看到上官凝月的全部真容。” “为何?”轩辕焰眯眼审视了眼无痕公子后,同样利用内力单独传音给了无痕公子。 “上官凝月的容颜不能现世,否则她会遭遇杀身之祸。”无痕公子说完,心中不禁幽叹了口气。 今夜他得到影卫的密报,有神秘男子闯进瑞王府后,利用信封将两国太子夜逸风和萧寒引到了树林中。与此同时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亦悄悄尾随两国太子,跟踪进了树林中。 他担心上官凝月会遇到危险,所以便立刻也赶来了树林。然,就在他刚刚抵达树林时,竟发现上官凝月眉心的血莲花竟然释放出了威力无穷的红光。这不禁令他狠狠震惊了下。若他没有猜错的话,他奉恩师之命所要保护的凤星上官凝月恐怕是… 如果真是自己内心所揣测的那样,那么上官凝月的容貌就绝对不能让林中的人看到,最起码…现在肯定不能。 “无痕公子能否说的明白些,本王不太能理解,为何月儿的容颜不能现世,否则便会遭遇杀身之祸呢?”轩辕焰微拧了拧眉,利用内力传音给无痕公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些事情,越迟知道对你反而越好。瑞王,你现在不要多问,进入我设下的桃花阵中,撕下你的衣袖将上官凝月已露出的真容给遮掩起来。”无痕公子垂下了双眸,指尖轻弹了弹手中那朵桃花,令它悠悠旋转在半空中后,他催动内力传音给了轩辕焰。 “月儿眉心血莲花释放出的诡异红光,不允许我贴近她。”轩辕焰抬指揉了揉鼻子后,继续传音。 他没有再去追问,因为之前虽然只见到了月儿的一半容颜,可他却觉得的那容颜隐约中似乎有些熟悉。莫非…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无痕公子说的对,月儿的真容的确不能现世。 “红光如今已经不再具有杀伤力了,而据闻瑞王精通天下间更种的阵法,相信我的桃花阵是难不倒你的。”无痕公子语气淡淡的说道。 之前正是因为红光具有无穷的威力,所以他才没能提前出手,利用桃花遮掩住上官凝月那已露出一半的容颜。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他发现红光中渐渐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金光,他就知道红光中具有的威力已经被上官凝月体内全部吸收了,所以他这才立刻出动桃花掩住了上官凝月那即将彻底暴露的真容。 “好,我这就进入桃花阵中替月儿遮住容颜。不过在我进去之前,希望无痕公子给我释个疑,你…与月儿到底有何关系?”轩辕焰凝眸,深深的看了眼无痕公子后,悄悄传音道。 月儿之前说过了,她根本就不认识无痕公子。可这无痕公子却是先送无坚不摧的玄冰铁给月儿,然后又送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金缕衣给月儿,如今又来树林中帮月儿遮掩容颜,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跟上官凝月没有任何关系,我至所以处处保护她,只因为她是统一天下的凤星,亦是拯救苍生的凤星。”无痕公子双眸亦凝望向了轩辕焰,语气淡柔的回道。 轩辕焰挑了挑眉,他没有再继续利用内力传音,而是迈步朝着无痕公子所设的桃花阵走了去。 手腕轻翻,一枚金针呈现在了轩辕焰的手中,金针朝着桃花阵其中一处轻轻戳了下,原本封闭旋转的桃花阵瞬间裂出了条缝隙。轩辕焰的身影迅速一闪,便进入到了桃花针中,与此同时那条缝隙再次合拢了起来。 “没想到武功身份神秘莫测的无痕公子,就连性情亦是神秘莫测。江湖中不是传闻无痕公子温文尔雅么,怎如今竟目中无人到连话都懒得回本太子呢,这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吧?”夜逸风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高挑着眉看向了无痕公子,语气略含嘲讽的道。 萧寒则是双眸深隧的瞅了眼无痕公子后,又瞅了瞅包围着上官凝月的桃花阵。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无痕公子跟轩辕焰刚刚必定在利用内力单独传音对话吧?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无痕公子跟上官凝月有何关系,他为何现身遮掩住上官凝月的容颜呢,难道上官凝月的容颜揣着什么天大的秘密吗? “夜色已经很晚了,相信各位都困倦了吧,不如都早些回去休息吧。”无痕公子勾唇浅浅一笑,语气淡淡的道。 “如果我们觉得不困,不愿意回去休息呢?”这时,一直沉默的面具男子双眸森冷的看了眼无痕公子后,唇中溢出了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 “阁下莫非觉得之前的杀戮不够过瘾,所以想继续玩下去?如果是的话,不如就由无痕的四位侍从陪阁下的杀手们玩一玩吧,如何呢?”无痕公子的容颜雅绝一笑,说出来的话虽是跟血腥有关,可那宛如清泉般的声音却依然让血腥的话悦耳无比。 “月儿?”与此同时进入到桃花阵中的轩辕焰,轻唤了声上官凝月后,视线聚集到了上官凝月那已经全部暴露出来的容颜上。蓦地,他浑身一僵,整个人彻底傻楞在了原地… 第五十九章 :接收记忆 缕缕夜风轻柔的拂过,撩的上官凝月墨玉般的青丝翩然盈舞。 她眉心之间绚丽耀眼的红芒虽已消失,但那朵妖娆的血莲花却依然宛如灼热的火焰般在灿然盛放着。 轩辕焰眸光呆滞的锁在上官凝月的容颜上,一种神魂颠倒的冲击感猛烈席卷着他。心疯狂跳动着的同时,呼吸差点瞬间停止。 他并不是无法承受美色诱惑的人,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去承认,他真的被彻彻底底的诱惑了。天哪…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张绝色容颜啊? 别说是凡人了,恐怕就是那不染丝毫尘埃,参透生命真谛得到永生的佛,见到如此的绝色风姿,佛心亦会忍不住的荡漾,甘愿为此而堕落魔道吧? 这简直就宛如是一幅鬼斧天工的无暇画卷,即便用尽了世界最美好的词汇去形容,亦无法表达出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啊。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亦从之前的沉睡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双眸潋滟一笑,右手朝着轩辕焰的眼前挥舞了下后,语气戏谑十足的道:“喂,傻啦?” “月儿,赶紧将你的脸遮起来。”恢复神志的轩辕焰,手迅速的朝着自己胳膊伸了去。撕啦的声响传来,半截衣袖被轩辕焰从胳膊上活活扯了下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月儿之前为何要遮掩住真容了,是的,她的容颜确确实实不能现世啊。不是因为这容颜绝美的太过于惊世骇俗,而是因为… “红光已现,这容颜恐怕遮了也无用,该来的迟早会来。”指尖轻轻摩挲了下轩辕焰手中那捏着的衣袖后,上官凝月勾唇绚笑的语道,不过她的眸底却释放出了一抹妖冷的寒意。 红光流蹿她全身的同时,她接收了那已逝娘亲的所有记忆,如今她的一切都已经清楚了。 譬如说这具身躯之前到底为何痴傻,为何真容不能现世,为何又会忽然离奇般的释放出威力无穷的红光? 又譬如说娘亲为何会死,且在死之前又为何嘱咐将军爹爹,一旦自己的真容现世,定要去地下宫殿中拿到那样可以颠倒乾坤的宝物? “还是暂且遮住再说,来的迟些,我们最起码还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如何避免掉你即将遭遇的劫难。”轩辕焰启唇迅速的说完后,利用撕下的衣袖将上官凝月的脸半蒙了起来,令她只露出了秀眉和澈眸。 “焰,看来…你也知道了?”上官凝月的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挽,勾唇笑看向了轩辕焰道。 她没有阻拦轩辕焰用衣袖遮她脸的举动,在没有拿到地下宫殿中那样具有威慑苍生力量的宝物前,这张脸还是暂时先让它遮住为好。否则,第一个有危险的不会是她,而是那个对她疼爱无比的将军爹爹上官浩。 “恩。”轩辕焰点了点头后,唇中轻轻的应道。 “你不怕?如果你非要和我在一起,我的劫难便是你的劫难哦。”上官凝月挑了挑眉,娇唇缓缓的溢道。 “我什么都不怕,惟一怕的就是失去你。”轩辕焰凝眸,表情无比认真的说道。 “焰,你不会失去我。因为…我上官凝月不是弱者,招惹我的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上官凝月仰头一笑,语气无比嚣张。 “月儿,我也不是弱者。招惹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尸骨无存。”轩辕焰勾唇艳笑,语气亦是十足狂傲。 “好,那就让我们魔来灭魔,佛来毁佛。”原本挽住轩辕焰胳膊的玉手往下蓦地一滑,与轩辕焰的掌心相贴五指交缠之后,上官凝月双眸中染上的笑意是冷气逼人的邪魅。 与此同时,桃花阵外-- 月光幽幽荡漾,与冷风缱绻织绕间,释放出的是令人窒息的寒气。 “无痕公子,你今夜最好不要插手多管闲事,否则我想…阎王是不介意让他的阴曹地府多添五抹亡魂的。”面具男子眼眸泛着无尽唳芒的扫了扫无痕公子以及那四名抬轿的侍从后,牙齿狠咬,语气森冷的说道。 今夜,若不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忽然出现,以他的天魔箫音和杀手们的双重袭杀,萧寒和夜逸风必死无疑。 然而,轩辕焰必定是洞悉了自己的企图。他知道,在他还未彻底铲除龙耀皇朝姜太后,将她手中的兵权顺利的夺回前,萧寒和夜逸风是不能在龙耀皇朝境内遭遇不测的。所以他这才会出现在了树林中,好一个聪明绝顶的轩辕焰,自己可真是太低估了他。 如今,自己袭杀两国太子的计划非但没能成功,还令黑衣杀手们损兵折将。更甚至自己为了奏响天魔箫音,亦是受了严重的内伤。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 “身虽置红尘外,心却系红尘中,所以无痕又岂能不多管闲事呢?”无痕公子勾唇浅笑,温柔如水的语气仿若能醉冷风。 而他身旁的四名侍从们则是手腕蓦地一翻,无数朵粉色的桃花出现在了他们的掌心中。似乎只要面具男子的杀手们一动,他们掌心那朵朵娇艳美丽的桃花顺便变会成为索命的武器。 “好,很好。今日无痕公子多管闲事的这笔帐,本座记下了。”面具男子齿缝中挤出了唳冷十足的话语后,袖筒猛然挥舞,一枚黑色的烟雾弹重砸在了地面上。 黑烟弥漫飘漾的同时,面具男子领着他的黑衣杀手们消失在了树林中。若仅仅是索取萧寒,夜逸风,轩辕焰三人的命,他倒也不是全无必胜的把握。 可是如今那桃花阵中的上官凝月,眉心释放出的血莲花光芒威力实在是太骇人了,再加上这武功高深莫测的无痕公子似乎又摆明了跟他作对。 若是再执意的索命下去,恐怕他占不了便宜的。今夜他认输,但来日他会让林中的这些人通通死无葬身之地的… “沧月太子和北翼太子似乎受伤不轻,我想你们早些回去疗伤,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吧?”双眸淡笑的扫了眼面具男子撤逃的方向后,无痕公子的视线移向了萧寒和夜逸风。 “多谢无痕公子善意的提醒。”萧寒微挑了个眉,唇中溢出了冷的不起一丝涟漪的话语后,他双眸幽深的瞅了眼桃花阵。接着,只见他身影迅速的一闪,幻化成风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萧寒,等等我。路上咱俩做个伴,才不会那么寂寞啊。”夜逸风双眸同样是幽深的瞅了瞅桃花阵后,手中原本敞开的竹丝扇一个合拢,身影亦宛如飞鸟般尾随萧寒而去。 轰--就在萧寒和夜逸风离去的同时,一抹如雷的爆炸声冲天而起。无痕公子所布下的桃花阵倏地裂散而开,无数粉色的桃红瞬间化成了灰烬,凄幽无比的荡漾在了夜风中。 随即,便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大手牵着小手,迈着悠哉的步伐朝着无痕公子面前而来。 “丫头,为何将我的桃花毁成末,它们似乎没招惹你吧?你可知道,这数万朵桃花我得来的到底有多不易?”容颜笑的向来优雅如水的无痕公子,嘴角不禁微抽了下后,语气淡淡的问道。 他至所以如此肯定是上官凝月的杰作,是因为桃花阵破碎成末的瞬间有妖冶血艳的红光绽放。看来,红光具有的无穷威力的确是被上官凝月淋漓尽致的吸收了。 “改日,我赔你更多的桃花。”上官凝月耸了耸肩,红唇魅勾的语道。 好吧,她其实只是想试试娘亲留给她的灵气是否真的很强大,随知道她不过只是将灵力聚集到了掌中,手指轻轻的戳了下那桃花阵而已,结果竟令那桃花阵破碎的如此支离破碎?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根据脑海中刚刚接收的记忆,若是待她回府之后,利用现有的灵力启开将军爹爹之前交给自己的小水晶石,吸收掉那小水晶石里娘亲所储存的另外一半灵力,她岂不是可以将天给翻过来了? “若我没有预测错的话,姜太后很快便会去地下宫殿中寻宝。你俩若想避免掉日后所遭遇的劫难,务必要将地下宫殿中的宝物拿到手。”无痕公子双眸含着无语笑意的瞅了瞅上官凝月后,淡淡的启唇了。 “你认为…以我和焰目前的实力,无法消除掉那场劫难么?”上官凝月脑袋蓦地高昂,挑着秀如水墨画般的凤眉道。 不过她的心中却是不爽的嘀咕着:尼玛,离奇般的穿越来此也就算了,为毛还给她弄个如此诡异的身份啊。想过个逍遥自在的日子,咋就那么的难呢,难道她上官凝月天生就是跟血腥打交道的主? “没有那样具有威慑苍生力量的宝物帮忙,即便你们动用了整个龙耀皇朝的力量,也绝对无法消除掉那场惊天的劫难。而且纵然拥有了那样宝物,能不能避免掉那场劫难,也还是个未知数。”无痕公子敛起了眸中的笑意,语气极其认真的说道。 头疼啊,看来他得赶紧跟恩师联络下了。恩师啊恩师啊,这回您可是交给了徒儿一个有生以来最难完成的任务了。您可知道,您让徒儿保护的凤星她根本不是普通的人啊!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默望了眼后,她没有去反驳无痕公子的话。从脑海中所接收到的娘亲所有的记忆,她也知道无痕公子所说的话或许的确是个事实。 不过即便是天认定了的事实又如何呢,她上官凝月从来就不是个认命的人。如果有人非要将劫数强送给她,她发誓,她必定会狠狠的回赠过去百倍劫难的。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熬夜是有害身体健康的。所以…无痕也该回去早点休息了。”无痕公子撤掉了容颜上的认真,双眸再次缱绻满浅雅的笑意看了看上官凝月后,他启唇淡淡的溢道。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便身影闪电般一转,落座进了背后的那顶雅致的轿子中。 绚美的桃花再次宛如精灵般漫天翩然旋舞,四名侍从冲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微微一笑后,脚尖迅速的踮地,抬着轿子消失在了原地。 “喂喂喂,我说那什么无痕公子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会给我释掉心中疑惑的么?如今这面也见了,我的心中疑惑你还没有释掉呢,怎么就又忙着开溜了?”上官凝月不爽的翻了翻白眼后,双眸瞪向了无痕公子消失的方向。 “月儿,你心中的疑惑,我已经问过无痕公子了。他给我的答案是:他至所以无偿送玄冰铁和金缕衣,甚至来林中帮你遮掩容颜,只因为你是统一天下,拯救苍生的凤星。”轩辕焰红唇则是潋滟一勾,抬手揉了揉上官凝月的脑袋后,语气缱绻柔媚笑意的说道。 “统一天下,拯救苍生的凤星?”上官凝月蓦地仰头,嘴角无比抽搐的看向了轩辕焰。她怎么又多了层凤星的神秘身份? 靠天的啊,弄这么多复杂的身份给她干嘛?还有一场劫数等着她去忙活呢,她哪还有空闲时间去统一天下,拯救苍生啊? “回府,睡觉。”上官凝月没好气的晃了晃轩辕焰的手后,再次翻了翻白眼,语气粗声粗气的说道。她决定了今夜在梦中,她定要狠狠的咒骂下将她送穿来此的缺德而有无良的老天。 “呜呜呜…小主子,球球终于等到你了。”蓦地,一抹哽咽抽泣的声音忽然传进了上官凝月的耳中。 “谁,谁在说话?”正要迈步和轩辕焰离开树林的上官凝月,立刻眯眼往四周瞅了去。 该走的人不是都已经走光了么,怎么树林中还有人存在?不对啊,如果树林中此刻还有人隐藏着,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下,她和焰都应该能察觉到的啊? “月儿,你听错了吧,没有人说话啊?”轩辕焰则是双眸泛着疑惑光芒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我肯定没有听错,树林里还有人,他刚刚还在说话呢。”上官凝月摇了摇头后,冷眯着眼审视向了树林四周。 “不会吧?”轩辕焰的双眸亦是谨慎的瞅向了四周,虽然他真的是没听到有人说话,亦没察觉到丝毫人存在的气息。但月儿如此肯定的说有,那就一定是有。 “到底是谁,别给我鬼鬼祟祟的,速度滚出来。否则若是被我发现,我立刻让你尸骨无存。”上官凝月的眸中寒光瞬间迸射,语气阴冷无比的道。这人能够让她和焰都无法捕捉到气息,绝非是简单的角色。 “呜呜呜…小主子,球球很乖的,你不要吓唬人家嘛。”一抹颤抖委屈的声音再次响起后,某颗茂盛的大树背后蹿出了个金光闪闪的身影… 第六十章 :灵兽出现 透过皎洁的月光,赫然看清楚那从大树的背后蹿出来的影子是一条小貂。(.) 只见它--胖嘟嘟的身躯,浑身上下的毛色金灿灿的,一双滴溜溜转的貂眸呈现的颜色竟然是七彩的。 小金貂现身的瞬间,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了。轩辕焰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后,臂膀碰了碰上官凝月的身躯,语气戏谑十足的道:“月儿啊,人没有被你恐吓出来,倒被你恐吓出来一条夜晚觅食的小肥貂。” 没好气的朝着轩辕焰翻了翻白眼后,上官凝月的袖子猛然往上一捋,眯向树林四周的眼神更冷,语气亦更加森寒了:“阁下还不肯现身是么?行,你最好别企图耍什么花样。否则若是被我逮到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朋友,赶紧现身吧,藏头缩尾乃是鼠辈行为。”轩辕焰亦收敛起了容颜上的戏谑笑意,双眸深邃的瞅了瞅四周后,启唇冷冷的说道。 世上竟有人的内力可以高深到藏匿在树林中,让他和月儿根本无法捕捉到一丝的痕迹,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刹那之间,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直接无视了那条从大树背后蹿出来的小金貂,双眸谨慎而又阴冷的再次审视起了树林的四周。 与此同时,那条小金貂却是晃了晃毛茸茸的尾巴后,双眸疑惑不解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它不是已经乖乖的出来了吗,难道小主子没有看到自己么,它…似乎还没有渺小到令小主子无法发现的地步吧? 小爪子委屈十足的挠了挠地后,小金貂扭摆着它那胖嘟嘟的身躯来到了上官凝月的对面。 一屁股扑通坐地后,小金貂眨巴了下那泪汪汪的七彩貂眸,小嘴可怜兮兮的一撅道:“呜呜呜…小主子,看这里,看这里啦!人家不是已经很听话的出来了么?你为何没有发现人家呢?” 上官凝月的身躯蓦地一僵,双耳敏锐的抽动了下后,她原本审视着树林四周的双眸,狐疑无比的眯望向了趴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只小金貂。不会是她搞错了吧?那声音怎么好象是这条小金貂的嘴中发出来的呢? “咦…月儿,这只小肥貂为何冲着你拼命的叫唤啊?它该不会是饿到了极点却又一直觅不到食,所以便找上了你,希望你能喂它点食物吧?”听到金貂朝着上官凝月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轩辕焰亦是将视线聚集到了小金貂的身上,启唇语气含笑的溢道。 “吱吱吱,吱吱吱…”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只见那条小金貂双眸立刻恶狠狠的瞪向了轩辕焰,一双小爪子更是朝着轩辕焰耀武扬威的挥了起来。 随风袭卷进轩辕焰耳内的是那条小金貂不爽的吱吱吱声,而随风泻传进上官凝月耳内的却是:坏蛋,你这个大坏蛋。不许叫人家小肥貂,人家是可爱而又高贵的小灵貂啦。你要是再叫人家小肥貂的话,人家就咬死你,狠狠的咬死你哦。(.) 上官凝月的臂膀蓦地交缠,双眸深深的俯看向了那坐在地上,朝着轩辕焰拼命挥舞着爪子的小金貂。 原来她的确是没有搞错啊,之前自己所听到的人声真的是从这条小金貂的嘴中发出来的。 动物竟然会说人话?好吧,史上最离奇的穿越她都遇见了,如今再碰到个会说人话的小动物,她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喂,胖嘟嘟的小肥貂。瞧你这凶巴巴的架势,不会是要找我打架吧?”轩辕焰眼角抽搐的瞅了眼小金貂后,声音缱绻无语笑意的说道。 等下,有一点似乎很奇怪。好象从焰的表情和话语中,他似乎是听不懂这小金貂说话的。难道…上官凝月拧眉看了看轩辕焰后,眸光再次凝视向了小金貂。 “吱吱吱,吱吱吱…”小金貂似乎更加恼怒了,爪子不仅朝着轩辕焰挥舞的更厉害了,尖锐的牙齿亦狠狠龇了出来,小嘴前的几缕金胡子更是气的耸翘了起来。 --都说啦,人家是高贵的小灵貂,不是胖嘟嘟的小肥貂啦。你再嘲笑人家是小肥貂,就算你和小主子的关系很好很好,人家也会狠狠的咬你的哦。 “焰,它说自己是条高贵的小灵貂,你要是再叫它胖嘟嘟的小肥貂,它就狠狠的咬你。”上官凝月挑了挑凤眉后,启唇缓缓的溢道,而她心中则是无语的一笑道:我说小笨貂啊,你就是朝着焰吼死了也没用啊,他根本就听不懂你的貂语啊! “月儿,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居然还能听得懂貂语?”轩辕焰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但转瞬间,轩辕焰便迅速敛起了震惊的思绪。自己怎么忘记了呢,月儿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所有不可能发生的古怪离奇事儿,一旦落到了月儿的身上,那根本就是再普通不过了。 “之前我肯定是听不懂的,不过如今拥有了娘亲的灵力,我想各种离奇的事情会接踵而来的。”上官凝月微耸了耸肩,勾唇滟笑道。 不过她的双眸却是深邃的瞅望向了眼前的小金貂。它之前说它叫什么,球球?这名字似乎好熟悉? 脑海中,娘亲的记忆再次宛如潮水般涌起,而在那些晃闪的记忆中,她捕捉到了这条名叫球球的小金貂片段。它,好象是娘亲生前所秘密养着的一只小灵兽,将军府中除了将军爹爹上官浩之外,似乎根本没有其他的人见过它。 不过娘亲逝世前,曾对这只小灵兽说过:球球,千里之外有片森林,那森林里面有个寒潭,寒潭里生长着颗吸取天地精华的血珠。你定要想办法寻觅到那颗血珠,吞下那颗血珠之后,你便找个安全的地方去修炼。 你只要修炼十五年,你体内的血液不仅能够让人类的任何内外伤瞬间的愈合,更能够化解掉世间各种的奇毒。 我输入到小主子体内的灵力,待小主子成年之后亦或者可能会在小主子成年之前便会提前的释放,一旦小主子体内的灵力释放,她便会遭遇到极大的危险。(.) 记住,当小主子体内的灵力释放之时,你若是已经修炼成功了,一定要及时的回到小主子身边。相信以你体内那奇特的血液,到时候会对小主子有很大帮助的。 “呜呜呜…球球一定会努力寻觅到血珠的,等到小主子灵力释放之时,球球会乖乖的回到小主子身边保护她的。”小金貂泪流满脸的说完后,便伤心欲绝的挥泪离去了,从此以后它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将军府中…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小灵兽应该是觅到了血珠,然后便选择隐藏在了这灭绝人烟的树林中进行修炼。 谁料到自己正好出现在了这树林中,而体内那被娘亲所输入的灵力亦提前释放了,所以这条小灵兽便循着灵光找到了自己吧?上官凝月的心中暗暗的揣测着。 “呜呜呜…小主子,你为何不理球球嘛,是不是你不喜欢球球?呜呜呜…不干嘛不干嘛,大主子已经抛弃了球球,小主子要是也抛弃球球,球球就没有人要了啦,那样球球会很可怜很可怜滴。” 原本还在龇牙咧嘴,冲着轩辕焰挥舞利爪的小金貂,看到上官凝月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它,立刻将身躯蜷缩成团的趴在了地上,眨巴着泪汪汪的貂眸,眼神十分凄幽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看到那眼神无比哀怨的瞅望着自己的小金貂,上官凝月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微挑了挑眉后,上官凝月启唇故意的逗弄道:“喂,大主子不是说了,你修炼十五年才能令血液变成灵丹妙药么?如今算算时间,你似乎还没修炼成功吧?既然你的血液如今对我还没有任何的帮助,那我要你在身边有何用啊?” “呜呜呜…就在刚刚小主子灵力提前释放的时候,球球也正好提前的修炼成功了。如今球球的血血可是很有用的,小主子你就带球球回家嘛。”小金貂垂下了脑袋,一双小爪子挠了挠地后,它语气哽咽万分的说道。 瞧它那无比委屈的样子,仿佛上官凝月若是真的不要它了,它就会坐在原地哭死一般。 “真的么?焰之前正好受了点内伤,不如你弄点血出来给焰尝尝,如果焰的内伤瞬间痊愈了,就证明你没有对小主子撒谎哦?那么小主子…便带你回家。”上官凝月忍不住噗嗤一笑后,娇唇缓缓的溢道。 其实即便它的血毫无用处,如此一个可爱而又对主子忠心的小家伙,她又怎么舍得不要它呢? 不过她知道,焰之前为了应付天魔箫音和黑衣人的双重袭击,其实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如果眼前的这小家伙血液真的能够令焰内伤痊愈,当然应该让它奉献点血出来,替焰消除掉痛苦吧? “我才不要浪费血血给他疗伤呢,人家可是很高贵的小灵貂,只有像小主子这般高贵的人才值得球球奉献血血出来,他才没有资格喝球球的血血呢。”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原本正卖力的扮演可怜模样以博取上官凝月心软的小金貂,脑袋立刻高高的一昂,貂眸不屑的瞪向了轩辕焰。 “你不要浪费血血给他疗伤?好,那我也不要做你的小主子了。”嘴角抽搐的看了眼瞬间从可怜委屈变成嚣张无比的小金貂后,上官凝月翻了翻白眼道。没想到不仅是人类会目中无人,貂竟然也会目中无人? “呜呜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给他喝点球球的血血吧。”小金貂原本高昂着的脑袋立即耷拉了下来,两只小爪子委屈的挠了挠地后,貂嘴中溢出了投降的弱弱话语。 轩辕焰则是目瞪口呆的欣赏着小金貂那变化多端的表情,灵魂瞬间有种凌乱抽风的感觉。这小家伙真的是一只貂么? 看到小金貂的样子,上官凝月的嘴角亦是抽搐的更厉害了,娘亲可真是给自己寻了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活宝啊! “真是服了你,来吧,到我怀里来。”上官凝月无语的看了眼小金貂后,身躯半蹲了下来,胳膊朝着小金貂伸展了开来。 “啦啦啦,小主子终于肯抱球球,球球好开心哦。”小金貂毛茸茸的尾巴立刻翘上了天拼命的摇晃了几下,肥嘟嘟的身躯亦兴奋的绕着原地舞转了三圈。接着,嗖的一声响,它的身影宛如火箭般飞蹿进了上官凝月的怀中。 吧唧!为了表达心头那淋漓尽致的喜悦,小金貂居然高高探起了脑袋,朝着上官凝月的脑门上偷亲了口。 “嘶…”轩辕焰顿时倒抽了口冷气后,双眸怒瞪向了小金貂。 什么情况,这只臭肥貂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戏月儿?为了宣泄内心的极大不满,他可以要求月儿把这只臭肥貂给扔了,并且扔的越远越好么? “爪子伸出来。”上官凝月则是嘴角连抽死抽的望了眼怀中那调戏自己的小金貂后,翻了翻白眼道。 小金貂的脑袋朝着上官凝月的胳膊懒洋洋一靠后,将爪子伸递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上官凝月指间的玄冰铁戒指蓦地一个旋转,宛如利刃般的花瓣朝着小金貂的爪底滑割了去。 “呜呜呜…为了那个喊人家小肥貂的大坏蛋流血血,疼的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值啊!”小金貂那被滑割开血的小爪子虽然依旧乖乖的伸直着,可另外那只小爪子却揪住了上官凝月的衣裙,脑袋亦是深深的蜷缩进了上官凝月的怀中,声音哽咽中带着不满的嚎道。 “乖啦,回府后赏你许多好吃的哦。”听到小金貂那哀凄埋怨的声音,上官凝月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仅要赏我许多好吃的,小主子还要亲手喂我吃吃。”小金貂倏地一下抬起了脑袋,貂眸滴溜溜转的讨价还价了起来。 丫的,为何她感觉这小家伙其实是故意装疼,以便讨取自己怜惜的呢?上官凝月双眸狐疑的瞅了眼小金貂。 糟糕,小主子不会是发现自己故意装疼,骗取她同情的了吧?千万不能被小主子发现自己被割开脚底放血,其实是一点都不疼的。不然以后小主子再让自己流血血的时候,她就不会心疼自己了。 “呜呜呜…好疼哦。”小金貂迅速的眨巴了下貂眸后,再次将脑袋深埋进了上官凝月的怀中,身躯亦假装疼的颤抖了起来。 “好啦好啦,回府后月儿亲手喂你吃好多东西哦。”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揉了揉小金貂的脑袋后,双眸缱绻潋滟笑意的看向了轩辕焰道:“焰,它的血可以令你的内伤瞬间痊愈。张开嘴巴,我将它爪子上的血滴进你唇中。” “恩。”轩辕焰微点了点头后,身躯半蹲了下来,仰头张大了嘴巴。 之前从月儿和小肥貂的对话中,他其实也猜到了几分。真是没想到,这肥貂的血竟然有如此神奇的作用? 不过,若不是月儿让他喝这小肥貂的血,就冲着小肥貂在月儿怀中那卖萌撒娇的表情,他还真不高兴借小肥貂的血去治疗内伤呢。看到小肥貂向月儿拼命邀宠的举动,他的内心真的是很不爽啊很不爽。 “如何?”将貂血挤了些许到轩辕焰的唇中后,上官凝月将貂爪从轩辕焰的唇边抽离,歪着脑袋问道。 轩辕焰站直了身体,微微调了下内息,虽然事先已知道貂血的功效,但当轩辕焰调息,发现内伤竟真的在瞬间痊愈了后,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启唇赞叹道:“它的血果真很神奇。” “呜呜呜…他的内伤虽然好了,可是球球受伤了嘛。小主子快点给人家包扎嘛,人家的血血可是很珍贵的,浪费了很可惜的。”小金貂却是高高的撅起了貂嘴,抬起那依然在流血的小爪子朝着上官凝月眼前晃了晃后,语气撒娇十足的说道。 “好啦好啦,马上就给你包扎。”上官凝月双眸虽然是无语的看了眼小金貂,手却是迅速的伸进了袖筒中,抽出了方丝帕给小金貂那受伤的小爪子轻柔认真的包扎了起来。 虽然是听不懂貂语,可是光看小金貂的表情,轩辕焰差不多就能猜到小金貂对月儿说了些什么。 喂,你个小肥貂,别总是向月儿撒娇可好?你不停的向月儿撒娇,搞的月儿都没时间理我了?轩辕焰的眼神那个不爽的朝着小金貂瞪啊瞪啊蹬。 小金貂仿佛是看出了轩辕焰那眼神中携裹着的不满,它的脑袋朝着轩辕焰挑衅的一昂,似乎在说:我就撒,我就撒,你能拿我怎么样? 垂眸,用心的替小金貂包扎好了爪子后,上官凝月抬起了头。当她看到轩辕焰和小金貂正大眼瞪小眼,宛如仇人般对视着的时候,嘴角不禁连抽死抽了起来。不用猜,她都知道这一人一貂到底因何而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了。 “焰,咱们回府吧?”上官凝月的一只手捧住了小金貂那肥嘟嘟的身躯,另外一只手则是握住了轩辕焰的手。 双眸朝着轩辕焰潋滟一笑后,她腮边冷汗直坠的拉拽着依然在和小金貂互相瞪着眼,傻的可爱至极的轩辕焰朝着树林的前方走了去… 第六十一章 :灵宫圣主 冷风飘渺清扬,淡银月光与艳红烛火缱绻间,寝室仿若被梦幻彩纱妆点成旖旎的画卷。 北翼太子萧寒此刻正站立在书桌旁,修长的手指拈着管墨笔,朝着桌面上摊开的硕大宣纸挥洒着。 瞬间的功夫,在树林中露出上半部分真容的上官凝月,青丝翩舞,紫裙飘飘的出现在了宣纸上。 轻放下指间所拈着的墨笔,萧寒静静的垂首,双眸幽冷深邃的凝望向了宣纸。 鲜少涉足江湖的无痕公子为何会忽然出现在树林中,利用桃花阵遮掩住上官凝月那即将露出的全部真容呢?上官凝月的真容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天秘密? 抬指,轻柔的从宣纸间上官凝月那露出的白皙脑门上拂过,接着缓缓的移到了秀眉和玉眸上。蓦地,萧寒深眯起了眼,一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隐约弥漫在了他的脑海中。 “难道…上官凝月竟是那传说中的灵宫圣主?”萧寒启唇淡溢出心中想法的同时,直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骤然变凉。但是转瞬间,萧寒便收敛起了心中的无比惊骇,迅速的微摇了摇头。 不对,虽然她在树林中释放出的诡异红光很像灵宫的人才能拥有的力量,这宛如不属人间的绝色容颜也很像灵宫圣主,可她的年龄却是完全不符合的啊? “莫非…”萧寒的眉猛然一挑,唇中溢出淡冷的两个字后,他的手掌朝着宣纸一握,催动内力将整张宣纸瞬间化成了灰烬。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轩辕焰的命恐怕不需要他去索取,自然也会有人替他索取了?既然如此,他来龙耀皇朝的目的似乎也该稍做调整了… 与此同时-- 夜风携裹迷离月色荡漾间,绯红烛影轻盈摇曳下,沧月太子夜逸风正手捏着个碧玉酒杯临立在窗前。 仰头,眯眼瞅了瞅一望无垠的绚美苍穹后,夜逸风垂首,薄唇浅抿了抿杯中的酒水。(.好看的小说) 而在他的脑海中,树林里上官凝月那半露出来的如仙玉颜,以及浑身上下释放出的妖魅风姿不断的闪烁晃荡着。 “上官凝月,为何你眉心的血莲花会盛放出妖艳骇人的红光呢?”夜逸风轻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后,启唇低喃出了迷茫的话语。 “那仿佛能魅惑众生的容颜,我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还有,那宛若可以毁绝万物般的诡异红光,更像是…”夜逸风紧闭起了双眸,表情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蓦地,夜逸风的身躯一僵,手中捏着的酒杯砰然落地。哐铛--酒水溅洒地面的瞬间,玉杯奏出了粉身碎骨的清脆音乐。 “难道…你竟然是传说中的灵宫圣主?”夜逸风的双眸倏地骇然睁大,口中溢出了句令他毛骨悚然的话语。 “不,不对。年龄不符合,况且灵宫圣主又怎么可能会成为瑞王妃呢?但是…那熟悉的容貌,那诡异的红光又如何去解释呢?”夜逸风的身躯干脆朝着地面一蹲,双手亦紧紧揪住了墨发。深深的吸取了几口冷气后,他拼命整理起了脑海中那凌乱骇人的思绪。 “难道…”小半晌过后,夜逸风缓缓站起了身,双眸瞅了瞅窗外的夜色后,他嘴角连抽死抽的道:“父皇啊父皇,您还让臣儿娶凤星为太子妃?臣儿若真是娶了凤星为太子妃,恐怕您得为孩儿举行葬礼了。” 看来,他也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去对付轩辕焰了。等拿到地下宫殿中的那样宝物之后,他还是速度的带着人马离开龙耀皇朝吧… 另外的一个寝室中-- 清冷晚风的缠旋下,轩辕焰的身躯正半趴在桌面上,双手摆弄着一张精致细薄的皮。[] 透着绚艳的烛火望去,轩辕焰手中的那张薄皮虽然还差一个步骤才能完成,但却已经清晰的显出了脸形,与上官凝月之前掩饰真容的薄皮完全相同。 上官凝月的身躯此刻正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而吃饱喝足了的小金貂球球,正蜷缩在她的身旁埋头大睡着呢。 上官凝月的指尖轻转了转上官浩之前交给她的小水晶石后,凤眉不禁微拧了拧。 她刚刚已经尝试用自己的血去启开小水晶石,准备吸取掉娘亲所储存在内的那另外一半灵力了。 可是,似乎没有用的。她的血如今还是无法令小水晶石变成红色,如果小水晶石不能够变成红色的话,她便无法吸取掉小水晶石里所储藏的灵力,并且小水晶亦无法顺利启开地下宫殿的机关。难道…必须得等到她成年之后,她的血才能令小水晶变成红色吗? 指尖摩挲了下小水晶石后,上官凝月将它轻揣进了袖筒中。 侧过了头,双眸缱绻笑意的看了看埋头忙活着的轩辕焰,上官凝月娇唇柔柔的溢道:“焰,我不是让你别弄薄皮了么?只要我眉心处的血莲花释放红芒,它同样会化为灰烬的。”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娘亲之前给自己遮脸的那张精致的薄皮,其实添加了她从灵宫带出来的特制药水。而研制那药水的奇特花草,似乎只有灵宫才会生长,其他地方的根本无从寻觅。 之前她也奇怪的很,即便娘亲想掩住自己的真容,完全可以用个普通的皮啊,为何要弄个如此丑陋到极致的皮吧?如今她才知道,只要将那药水涂抹在任何一张易容皮上,那张易容的皮都会变成其丑无比的形状。 娘亲知道待自己体内的灵力彻底释放后,眉心处的血莲花会随时随地的迸射出威力无穷的红芒,而普通的易容皮只要一碰触到那红芒,便会瞬间的褪成灰烬。 所以娘亲便用了涂抹特制药水的易容皮给自己遮颜,希望那药水能够克制住红光释放时的威力。然而,即便是那涂抹了药水的易容皮,却依然没能够阻挡住红光释放时的威力,在树林中的时候,它终究还是化成了灰烬。 不过,娘亲也聪明的算到了这一点,她知道那张容易皮很可能还是无法掩住自己的真容。因此便在临终前嘱咐将军爹爹:若是自己的真容终究现世了,一定要去地下宫殿中拿到宝物,或许可以避免掉劫难。 “我知道,不过…能够遮掩一天是一天。”轩辕焰抬眸,朝着上官凝月潋滟一笑后,再次埋头摆弄起了手中的薄皮。 上官凝月微耸了耸肩后,没有说话。焰说的也对,虽然眉心处的血莲花红芒随时会绽放,不过在它还没有绽放之前,能够多遮住容颜一天也是好的。 双眸缱绻柔笑的瞅了瞅轩辕焰,上官凝月从袖子中掏出了白纸条上。这张白纸条正是之前从凌纤纤手上拿到的,那隐藏着夜逸风和左丞相之间不可告人秘密的纸条。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掩去白纸条上字迹的药水,应该是用五种植物和一种动物的鲜血所研制的。只要凑齐那五种植物的根茎和动物的鲜血,再将它们研制成药粉洒在白纸条上,便瞬间能够让字迹清晰的显露出来。 到底是哪五种植物她已经准确的琢磨出来了,如今就差是哪种动物的鲜血她还没能琢磨出来了。 上官凝月手指摩挲了下白纸条后,将白纸条贴近到了鼻边,凝神贯注的嗅闻了起来。虽然那五种植物的味道实在是太浓,几乎都已经完全覆盖了那动物鲜血的味道。不过,她不会被任何事所难倒的,她肯定能研究出是哪种动物的鲜血… 与此同时-- 淡银月光的萦绕下,某个离瑞王府不是很远的屋檐上,则静静的耸立着一抹黑影。这抹黑影,正是之前在树林中吹奏天魔箫音,脸上戴着狰狞面具的黑衣男子。 眯眼,双眸阴唳残冷的瞅了瞅对面的瑞王府后,面具男子嗜血的声音缱漾在了风中:“轩辕焰,上官凝月,记得今夜要早点休息。本座特地为你们两个导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所以,你们定要养足了精神,明日才能够好好的欣赏哦。” 话音刚落,面具男子挥舞了下衣袖,身影幻化成风般的消失在了屋檐上… 月隐,星潜,璀璨的银河敛起了醉人涟漪的美景。 渐渐的,日精灵推开了朦胧的晨雾,红日毫不吝啬的绽开了笑容,将暖洋洋的金辉淋漓尽致的渲洒向了人间。 此时,只见瑞王府的管家身影宛如闪电般的从长廊狂奔过,满脸携满慌乱神色的冲向了轩辕焰的寝室。 “王爷,王妃。你们快点出来,不好了。”刚刚站稳,管家的双手便重重的捶敲起了寝室的门,声音洪亮而又颤恐的喊道。 “管家,到底发生何事了,居然令你一大清早的便来扰人好梦?”寝室的门倏地打了开来,轩辕焰嘴角微抽的看向了管家。即便是王府失火了,一向沉着冷静的管家恐怕也不会如此慌张吧? “王爷,出大事了。瑞王府的门口站满了老百姓,他们全部都愤怒的挥舞着拳头,空中大声的呐喊着…”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轩辕轩辕焰后,一时之间竟然不太敢说出来了。 “呐喊着什么?”轩辕焰双眸蓦地一眯,语气冷寒的问道。虽然管家还没有说出口,可仅仅是看管家的神情,他还是能够感觉到事态似乎很严重。 “是跟小王妃有关的…” 第六十二章 :她是妖女 “与我有关?”慵懒声音溢响的同时,上官凝月从轩辕焰的背后探出了身,略挑着凤眉看向了管家。 潋滟金光的笼罩下,她那本是绝色的容颜再次被丑陋的薄皮给掩住了,紫裙和青丝随风轻柔的微荡着,宛如幻蝶般在翩然起舞。而小金貂球球此时则趴在她的左肩头上,貂嘴忙个不停的啃咬着爪中所捏着的水嫩大鸭梨呢。 “他们…他们说小王妃的眉心竟会绽放诡异的红…红光,必定是祸…祸国殃民的妖女。”管家蓦地深垂下了脑袋,语气结巴而又怯抖的说道。 “什么?”轩辕焰的身躯蓦地一僵,齿缝中挤出了唳冷的两个字后,他身影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见过月儿灵力释放的,只有昨夜树林中的人,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肯定是昨夜树林中的某些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到底是谁呢?夜逸风,萧寒,还是面具男子? 无论是谁放出的消息,其目的十分明显:他必定猜测到月儿身份了,亦洞悉到月儿有意想隐瞒身份。因此他便居心叵测的借百姓之口广泛散布出去,以令灵宫的人迅速的找上门来。 而他也知道,若是直接向老百姓们说月儿是灵宫的人,老百姓恐怕吓都已经吓死了,心中对月儿只会有无比的敬畏,哪里还敢四处的张扬?因此他便故意说月儿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引惑老百姓们一大清早的便齐聚到瑞王府门口来闹事。 “祸国殃民的妖女?”上官凝月的唇勾勒出抹冷魅的弧度后,迈着细碎的莲步朝瑞王府大门口走了去。而管家则是抬袖擦拭了下额头上直冒的冷汗,小腿肚子不停打颤的尾随了出去… 碧空澄澈,洁云悠悠。 清风浅吟轻唱间,万物经艳阳的迷离醉染,宛如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中释放着幻美绝伦的色泽。只是,大自然如此用心勾画出的巧夺天工美景,却偏偏有人非要刻意的去破坏它,硬是往上添加了一抹败笔。 “上官凝月,眉心会释红光,必是妖女无疑。若留龙耀,肯定祸国。” “战神瑞王,英明神武。处死妖女,以保龙耀。”瑞王府的大门口,站成排的老百姓们正挥舞着臂膀,高声的呐喊着。而放眼望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手掌之中,都捏着一张染满鲜血的信纸。 瑞王府的侍卫头领夏鹰,此时正率着一群侍卫举剑护挡着王府的大门。见到老百姓们呐喊的声音越来越激昂,夏鹰的脸色蓦地一沉,声音冷唳的呵斥道:“大胆,这里可是瑞王府,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然而,夏鹰的话音刚刚落下,老百姓的臂膀不仅挥舞的更快了,呐喊的声音亦更加的洪亮了。 “上官凝月,眉心会释红光,必是妖女无疑。若留龙耀,肯定祸国。” “战神瑞王,英明神武。处死妖女,以保龙耀。” 与此同时,北翼太子萧寒正交叉着臂膀,身躯依靠在左边的门框,双眸冷眯的静看着呐喊的老百姓们。 若是他们再这么持续的呐喊下去,恐怕妖女上官凝月眉心会释放红光这件事,马上便会宛如龙卷风般传遍整个龙耀皇朝。而到时候,向来神通广大的灵宫使者亦会立刻知道上官凝月的存在了。 轩辕焰如今内要铲除姜太后,外要对付北翼,沧月,西辰三国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若是再忽然多了个像灵宫使者那样神秘恐怖的对手,恐怕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亦是死多活少了。 此时,沧月太子夜逸风则是身躯懒洋洋的依靠在右边的门框上,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他嘴角忍不住的微抽的看向了呐喊中的老百姓。 今日刚起床,他便准备进宫向龙耀皇轩辕璃辞行,结果正好与同样准备进宫向龙耀皇辞行的萧寒迎面而撞。他们虽然没有跟对方言语交流半分,可却都洞悉了彼此忽然辞行的原因。 若他们仍然逗留在龙耀皇朝的境内,老谋深算的姜太后必定有所顾忌,不敢加快去地下宫殿中觅宝的节奏。(.)因为他们便准备假装辞别,待姜太后以为他们真的离开了龙耀皇朝,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的。到时候他们便会悄悄的返回,给姜太后来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们刚踏出门口,便瞅见了如此精彩绝伦的好戏。能给自己带来乐趣的戏,岂能轻易错过呢?所以,他们便同时停下了步伐,留下来赏戏了。 不过真是没想到,某人的这招用的可真是够歹毒的啊,竟然将上官凝月造谣成了祸害国家的妖女? 龙耀皇朝的老百姓们亦必会因为妖女事件人心惶惶,请求轩辕焰处死上官凝月。而轩辕焰那么的爱上官凝月,他又怎么可能会顺应民意呢? 但是轩辕焰若不顺应民意,就必定会失去民心。轩辕焰可是龙耀皇朝宛如神般存在的人物,百姓们若是对他有了不满,就是对龙耀皇朝不满。丧失民心,动摇国本啊! 晨风缱缠间,轩辕焰的身影宛如箭般出现在了门口。眉眼邪冷的一挑,唇中溢出了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诸位喊够了没有?”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激昂的呐喊声戛然而止,老百姓们的双眸立刻敬畏的看向了轩辕焰。 “立刻滚离瑞王府,若是再被本王听到有谁瞎说月儿是妖女类似的话,本王绝不轻饶。”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说道。那绝魅的容颜上盛放着极致的怒火,双眸中更是流泻着万分森冷的杀气。 老百姓们的身躯蓦地一僵,灵魂颤抖无比的看向了轩辕焰。 短暂的寂静之后,其中的一名老百姓拳头倏地死捏,深深的吸取了几口气口,他猛地一咬牙,鼓足勇气的开口了。 “瑞王,草民并没有丝毫的瞎说。今晨,草民刚刚起床,便发现房内的地面上漫满了鲜血。并且墙壁上亦用匕首插着张纸条,纸条上同样用鲜血警示着:上官凝月,眉心会释红光,乃是祸国的妖女。若是不除了她,龙耀皇朝便会遭遇被血洗的浩劫,到时候我们便会国破家亡。” “正是正是!瑞王,草民们遇到的情况和他是一样的。必定是慈悲的佛祖为了帮我们龙耀皇朝避免掉血洗的浩劫,所以特地显灵给了我们提示啊。”其余的老百姓亦纷纷对望了一眼后,同时高举起了手中捏着的血纸条,七嘴八舌的开口道。 就在这时,上官凝月则是娇唇浅勾,双眸泛着盈盈的滟笑,步伐慢悠悠的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眼神慵懒无比的扫了扫老百姓们后,上官凝月蓦地一个侧头,微眯着凤眸看向了依靠在右门框上看戏的夜逸风。 察觉到上官凝月视线中夹杂着的唳冷杀气,夜逸风的后背迅速的抽离了门框,身躯猛然挺直后,他的右手掌朝着半空中一举,表情极其认真的开口道:“我发誓,此事与我无关。” 好吧!他承认,他其实还想了个比这招更毒的呢。那就是直接揭露上官凝月的身份,到时候龙耀皇朝上上下下必定会陷入无比的恐慌中。 不过他是准备拿到地下宫殿中的宝物后,带着大队人马安全的离开了龙耀皇朝才使的。否则,万一将灵宫使者们给招来了,他却还留在龙耀皇朝内呢,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惹来横祸呢。 审视了眼夜逸风后,上官凝月又是一个侧头,眯眸冷看向了依靠在左门框上赏戏的萧寒。 “不是我。”回赠了上官凝月抹冷冷的视线后,萧寒面无表情的启唇了。 他和夜逸风的想法一样,再没有拿到地下宫殿中的宝物,带着大队人马安全的撤离龙耀皇朝之前,不会傻到去节外生枝的。神通广大的灵宫使者,不是他们所能招惹得起的。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便是昨夜树林中吹奏天魔箫音的面具男子。她会查出来的,无论是谁放出的消息,她会让他死的凄惨无比的。 “大家快看,上官凝月那个妖女出来了。瑞王,为了保住龙耀皇朝,为了保住我们的家园,您一定要杀了妖女啊。”这时,混在老百姓当中的一名中年男子,眼眸中闪烁出了抹诡异的寒芒后,他再次挥舞起了臂膀,口中喊出了煽动性的话语。 “杀了上官凝月,杀了上官凝月。”在中年男子的带动下,其余的老百姓们亦再次挥拳呐喊了起来,满脸愤怒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立刻给本王闭嘴,否则本王索了你们的命。”看着对月儿妖女事件仿佛深信不疑的老百姓,轩辕焰双眸的怒杀之气更加浓了。真是一群愚蠢的东西,被人给利用了竟浑然不知。 百姓们顿时被轩辕焰眸中释放出来的冷气给威慑到了,他们的身躯一僵,立即闭紧了嘴巴。 “瑞王,我们宁可家破,亦不要国亡。你索了我们的命不要紧,但请你为了龙耀皇朝,同时也索了上官凝月的命。”混在人群间的那名中年男子,见到老百姓们不再呐喊了,他眸中的唳光蓦地一闪,依然继续的高吼着。 “你…”轩辕焰的手腕蓦地一翻,便准备出掌震向那名中年男子。 “焰,别冲动,这人似乎有些不对劲。”上官凝月迅速伸手拉拽住了轩辕焰的胳膊,若是焰动用武力暂时威慑住了眼前的这些百姓们,便是彻底中了敌人的招。 龙耀皇朝,舟也;老百姓们,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乃是国之大重,君民若一心,国家必昌盛;君民若二心,国家必灭亡。 “坏蛋,欺负我的小主子?”就在这时,原本趴在上官凝月肩膀上啃着大鸭梨的球球,爪子蓦地一抬,将梨核重重的砸向了中年男子的脑门上。 “你个死貂,居然用梨核砸我?”中年男子叫嚷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迅速的用手捂住了那被砸的生疼的脑门,他怒瞪向了球球。 “不仅砸你,还要咬你呢。”球球的小脑袋高高一昂后,它身影宛如闪电般蹿向了中年男子… 第六十三章 :折磨 “啊--”晨风的拂漾间,中年男子凄厉的叫喊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立即循音望了去,只见小金貂球球的爪子揪拽住了中年男子的肩头,而它那犀利的牙齿则是死死地咬住了中年男子的鼻梁。 “你个死貂,活得不耐烦了?”中年男子怒吼了声后,手掌迅速的抬了起来。就在他的五指即将袭到球球的身躯,准备将它从自己的鼻梁上拎起,摔死在地面上之际。 “吱吱吱,吱吱吱…”球球一个敏捷的跳跃而起,巧妙的避开了中年男子五指的袭击。接着,它那宛如火焰般燃烧的身躯蹿腾到了中年男子的头顶上。 小爪子狠绝的揪扯住中年男子的头发后,它的脑袋蓦地一歪,锋利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向了中年男子的左耳朵。 “啊--”伴随着中年男子再次吼起的凄厉声,只见到半空中滑出了道血红的弧度。接着,便见到那中年男子的左耳朵竟然滚落到了地面上。 “嘶…”老百姓们同时倒抽了口冷气,颤抖的身躯连忙两旁退避了去。 “吱吱吱,吱吱吱…” --坏蛋,让你欺负小主子。我咬死你,咬死你! 球球的身躯闪电般蹦蹿着,万分灵活的避开中年男子手掌攻击的同时,它犀利无比的牙齿是逮到哪,就迅速的狠狠咬向哪。 中年男子见自己根本就无法伤到球球,直能选择狼狈的躲闪着。然而,他躲闪的动作越是快,球球就更是咬的起劲。 眨眼的功夫,中年男子已经陷入了苦不堪言的状态。 他的头发不仅被球球的爪子挠成了鸡窝般的形状,脸上亦被球球的爪子挠出了无数道的血痕,衣裳更是球球咬的宛如碎布条般凌乱的挂在了身上。[.超多好看小说] 老百姓们腮边豆大的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滚落,嘴角连抽死抽瞅向了那被球球折磨的浑身血淋淋的中年男子后,心中同时暗暗的嘀咕道:这只貂…疯了! 见此情形,夜逸风和萧寒亦不禁高挑了挑眉。 瑞王府的一切动静他们都派人监视着呢,他们当然知道这只小貂是上官凝月昨夜刚带进瑞王府中的。不过,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只小貂的攻击能力竟是如此的强悍。 “黑雕刺青。”轩辕焰的唇中轻溢出四个字后,双眸绽放着嗜血寒气的眯看向了那中年男子的胸前。 那中年男子的衣裳因为被球球撕咬成了碎布条,他胸前所雕刻着的一条宛如在翱翔的黑雕图案,清晰的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黑雕刺青?。难怪我觉得这中年男子的举止言行十分古怪呢,原来他竟然是西辰国的人。”上官凝月淡瞅了眼轩辕焰之后,眸光亦幽冷的凝聚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前。 昨夜回府后焰跟她说过,在树林中吹奏天魔箫音的面具男子,其实就是西辰国的现任皇帝。因此,她还特地向焰打探了下西辰国的一些情况,所以对黑雕刺青的来历她心中也十分的清楚。 相传西辰国的开国皇帝司徒傲曾经郊外狩猎之时,遭遇到了一条凶猛巨蟒的袭击。就在那条巨蟒挥尾震晕西辰国的禁卫军,准备活吞掉司徒傲的紧要关头,一只黑雕忽然从天而降。 那只黑雕英勇无比的啄死了巨蟒之后,便吞下了蟒胆再次飞向了天空。后来黑雕便成了西辰国的神鸟,为了表达对神鸟的无比尊敬,西辰国所有的人一生下来,胸前都会雕刻上黑雕的图案。 “球球,回来。”上官凝月的唇勾勒出抹妖魅的弧度后,她的凤眸微微一挑,语气缱绻满笑意的唤道。 “吱吱吱,吱吱吱…” --小主子,你为什么唤人家回来嘛,球球还没有咬够呢。 球球口中虽然是不爽的抗议着,肥嘟嘟的身躯却还是像绚丽的火球般蹿向了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双眸潋滟一笑,垂首,玉手宠溺的揉了揉再次趴在她肩头上的球球小脑袋后,启唇轻轻的溢道:“乖,好歹给他留口气嘛。你若是把他给咬死了,我折磨谁去啊?” “吱吱吱,吱吱吱…” --好吧,既然小主子想要折磨他,那球球就不咬他了。 球球晃了晃毛茸茸的金尾巴后,伸出软软的小舌头舔了舔上官凝月的颈子。 “球球真乖,晚上再赏你个大鸭梨吃哦。”上官凝月的葱指轻点了点球球的小鼻子后,倏地抬起了头,双眸释放出唳冷光芒的看向了那名中年男子。 与此同时,夜逸风和萧寒则是默望了眼后,同时敛去了眸中的震惊。 虽然刚刚上官凝月已经压低了声音,可他们还是察觉到了上官凝月其实是在和那只小金貂对话。 上官凝月竟然听得懂貂语,看来…灵宫的人所拥有的本领,果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恐怖百倍啊。 “你们看清楚了没有,这中年男子胸前雕刻着黑雕刺青的图画,足以证明他是西辰国的人。西辰国的人为何混在人群当中煽风点火,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么?其阴险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让我们龙耀皇朝内讧。”轩辕焰双眸冷冷的扫射了眼众人后,唇中溢出了冰寒彻骨的话语。 “嘶…”老百姓们全体倒抽了口冷气后,双眸齐唰唰的瞪向了中年男子胸前的黑雕刺青。 今晨当他们看到满地的鲜血以及收到血纸条,正处于极度恐慌中的时候,正是这名陌生的中年男子敲响了他们家的房门,然后将他们陆续的召集了起来,领着他们一起来瑞王府门口呐喊的。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西辰国的奸细?不过… “可是瑞…瑞王,就算西辰国的人居心不良,故意在此煽动我们内讧,那…那也无法证明上官凝月她…她不是妖女啊。”有人怯怯的看了眼轩辕焰后,身躯微颤的小声语道。 “是啊,瑞王。草民们今日一起床,的确是亲眼目睹了满地的鲜血,并且亦收到了血写的纸条。这分明就是慈悲的佛祖给我们的警示,如果不除了上官凝月,龙耀皇朝必定遭遇血洗啊。”也有人咬了咬牙后,高举起了手中的血纸条道。 “佛祖的警示?佛祖若真想警示你们,为何不直接拖梦给你们,而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往对面上洒血,以及递血纸条给你们呢?”轩辕焰眯起了眼,语气阴冷的说道。 此刻的他,真是有种想拿刀剖开老百姓们的脑袋,看看他们脑子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糨糊的冲动。 “真是一群蠢货?什么狗屁佛祖的警示,分明是人为的好不好?先不说那满地的鲜血以及纸条上的血到底是属于人的,还是属于动物的?你们自己刚刚也说了,佛祖是慈悲的。他既然是慈悲的,又岂会心肠狠毒到索取人血或者动物血来警示你们呢?” 上官凝月满脸鄙夷的瞅了瞅老百姓们,红唇中溢出了淡冷的话语。而她的心中则是无语的嘀咕着:龙耀皇朝之内,蠢笨如猪的人居然是如此之多,这简直就是龙耀皇朝最大的悲哀。 “说,我龙耀百姓今晨所见的满地鲜血以及那张说月儿是祸国妖女的血纸条,是不是你们西辰帝搞出来的?”轩辕焰懒得再搭理老百姓们了,他眸光宛如刀刃般携裹着森冷杀意的看向了西辰的奸细。 那中年男子见到事情已经败露,脚尖迅速的一个踮地。然而,就在他的身躯刚跃上半空,准备施展轻功逃离现场的瞬间,上官凝月的手腕蓦地翻转,一条红线宛如火龙般飞蹿了出来。 砰的声响,西辰的奸细那跃向半空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而他的颈子则被上官凝月抛射出来的红线给死死的缠绕住了。 “你若老实的交代出来,我便让你死的痛快些。否则,我会赐予你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死亡过程。”上官凝月唇角绽放的笑意妖魅艳丽,可溢出来的轻柔话语却令西辰的奸细灵魂颤抖不己。 “想要折磨我,做梦去吧。”被红线勒勾的有些窒息的中年男子,艰难而又痛苦的从齿缝中挤出句话后,他迅速的抬起了手掌,便准备狠狠的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没有我的允许,想要痛快的死去,对你来说是种永远无法完成的奢望。”上官凝月双眸嗜血的一笑,指尖倏地下扯动起了红线,红线从辰国奸细的颈子上闪电般抽离。 红线上的绣花针释放出唳冷的寒芒后,闪电般贯穿了辰国奸细那拍向天灵盖的手腕。 “啊--”手腕筋脉的碎断,令辰国奸细蓦地仰起了头,冲天嚎出了凄痛无比的声音。 “如果你不乖乖的配合,我就将你体内所有的筋脉一根一根的挑断。我想…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是不会愿意去尝试的。” “你…”辰国奸细脸色煞白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身躯万分恐惧的颤抖着。 “说,龙耀百姓们今晨所见的一切,是不是西辰帝搞出来的?”上官凝月的指尖倏再次扯动了下红线,染血的绣花针在空中划过道残冷的弧度后,倏地下射进了辰国奸细的身躯内。 “啊--好,我说。”体内袭来的那无法承受的锥心之痛,令辰国的奸细凄惨的吼叫了出来… 第六十四章 :这是个什么情况 “龙耀百姓今…今晨所见的一切,确是我西辰帝设…设计的。(.)”西辰奸细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咬牙断断续续的说道。 “蠢货们,听清楚了没有?”上官凝月红唇浅勾出抹嘲讽的弧度后,双眸魅冷的扫向了两旁正竖耳聆听的老百姓们。 “草…草民们一时糊涂,受奸人蒙蔽。请…请瑞王和瑞王妃恕罪啊。”扑通一声响,老百姓们全体趴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万分的说道。 “今日发生的事虽是奸人所设计,但你们最好给本王记住,将此事彻底的烂死在肚中。若被本王发现有谁吃饱了没事做,四处乱嚼舌根的话,本王会毫不留情的灭了他的九族。”轩辕焰双眸冷眯,唇中溢出了寒若冰霜的话语。 “草…草民们知道了。”老百姓们寒栗不已的磕头道。 “滚!”轩辕焰唇中迸射出的阴唳滚字,令众人的灵魂仿佛被割裂开了般。 “是。”老百姓们神情无比恐慌从地面站了起来,接着他们全体倏地一下调转了头,逃命般的撤离了瑞王府的大门口。 上官凝月冷哼了声,鄙夷的眸光宛如瞅望不起眼的尘埃般扫了扫逃离的老百姓们后,她挑起凤眉看向了西辰国的奸细道:“说,你们西辰帝现如今在何处?” “他…”就在西辰的奸细刚要说出西辰帝下落的瞬间,嗖的声响,一枚烟雾弹不知道从何处蹿飞了出来。 砰,烟雾弹重砸在了地面上。黑烟混乱弥漫的同时,一把释放嗜血寒芒的匕首闪电般贯穿了西辰奸细的颈子。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了西辰帝无比狰狞的狂笑声:“轩辕焰,上官凝月,游戏还未结束呢。赶紧进趟皇宫吧,那里还有一场更加精彩的戏即将上演。” 轩辕焰的拳头蓦地一捏,拼命抑制住内心那想追出去的冲动后,他侧头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月儿,看来我们得进趟皇宫了。” 眯眼瞅了瞅那已毙命的西辰奸细,上官凝月的手腕一翻,收回了射进西辰奸细体内的绣花针后,她凝眸望向了轩辕焰,红唇淡淡的溢道:“看来老百姓跟你闹完,该轮到大臣们跟你闹了。不过对你来说,大臣们闹恐怕倒是其次,就怕…” “月儿可真是了解我,竟将我的心思全猜到了。”轩辕焰魅颜浅笑了笑,抬指柔撩了撩上官凝月腮边那随风翩舞的青丝。 “如果皇帝轩辕璃也跟你闹,你预备如何做呢?”上官凝月伸手,拉住了轩辕焰那撩拨自己青丝的手指后,语气轻柔的问道。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轩辕焰将自己的手指从上官凝月的掌中抽离后,胳膊轻揽住了上官凝月的腰,表情无比认真的道。 趴在上官凝月肩头的小金貂球球,则是换了个懒洋洋的姿势后,仰起了自己的小脑袋,眨巴着貂眸瞅向了轩辕焰。咦,这个家伙看起来对小主子还是很不错的嘛?恩,它有些喜欢上这个家伙了。 “这西辰奸细的尸首留在王府门口实在碍眼,我先将他处理干净了,然后咱们一起进宫去吧。”上官凝月红唇勾画起了抹绚笑的弧度,接着,便见她的臂膀朝着地面上那西辰奸细的尸首一挥。 腕上的玄冰铁手镯极速旋转后,腐蚀药粉瞬间朝着西辰奸细的尸首飞射了去,那尸首顿时化成了一滩血水。 “管家,派人将地上的血水抹干净了,别让西辰奸细这肮脏的血玷污了咱们瑞王府的地。”上官凝月语气缱绻媚笑的说完,拉住了轩辕焰的手,昂头朝着前方走了去。 “是。”管家弯腰恭敬的应完后,嘴角抽搐的看了眼上官凝月的背影,随即迅速的朝着侍卫们挥了挥手,与侍卫们一起聚蹲到了那滩血水前,埋头认真处理了起来。 夜逸风则是摇曳着竹丝扇来到了萧寒的身侧,臂膀轻碰了碰萧寒后,他眨了眨眼道:“走,进宫向龙耀皇辞别,顺便再欣赏下另外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哦。” “别幸灾乐祸,在你我没彻底离开龙耀皇朝之前,西辰帝若是设计将灵宫使者招了来,对你我不会有丝毫的好处。”萧寒扭过了头,赠送了夜逸风一句冰冷彻骨的话语后,他蓦地拂袖往前走了去。 “我有幸灾乐祸吗?”夜逸风抬指揉了揉鼻子后,亦移步往前走了去。 好吧,他承认虽然自己内心也很惧怕灵宫使者的到来,不过此刻看到西辰帝和轩辕焰斗上了,他的确还是忍不住去幸灾乐祸了… 御花园的荷花池内,清澈的池水在艳阳的萦绕下,宛如五彩斑斓的彩带般漾晃着梦幻般的涟漪。 碧绿的荷叶随风轻盈摇摆,娇艳粉嫩的荷花携裹着璀璨金辉绚然翩舞,令那醉人心脾的幽香淋漓尽致的浮散在空气中。 景色怡人的荷花池前,耸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亭子,亭子四周高翘起的黄色檐角上歇停着无数只彩蝶。 此时,龙耀皇轩辕璃和姜太后正落座在金亭内。而在金亭外的正前方,则整齐的摆放着无数张白玉桌子。 左边一排的白玉桌前,落座着沧月太子夜逸风,左丞相以及几名官职较高的大臣。右边一排的白玉桌前,落座着北翼太子萧寒,轩辕焰,上官凝月,右丞相以及几名官职较高的大臣。 “皇儿,北翼太子和沧月太子既然如此心急的返国,看来我们也实在不便再多留两位太子了。”姜太后侧头,双眸溢满笑意的看向了皇帝轩辕璃。 “那朕和母后就预祝两国太子一路顺风吧?”轩辕璃勾唇淡淡一笑,伸手揽起了桌上的酒杯。 “也只能如此了,祝两国太子一路顺风。”姜太后亦举起了桌上的酒杯,满脸笑看向了萧寒和夜逸风。 “承龙耀皇和姜太后吉言,日后本太子若是有空,必定会再来拜访龙耀皇和姜太后的。”萧寒和夜逸风异口同声的说完,举杯迎向皇帝轩辕璃和姜太后。接着便见他们迅速的仰头,将杯子中的酒水给彻底饮尽了。 “沧月太子,祝您一路顺风。” “北翼太子,祝您一路顺风。”此时,左右两位丞相亦各自举着酒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率领着其余的众大臣们走到了萧寒和夜逸风的面前。 轩辕焰则是默看了眼举杯碰撞的众人后,双眸深邃的审视向了四周,耳朵亦敏锐的查探起了一旁的风吹草动。 他跟月儿至所以进宫,并不是来欣赏夜逸风和萧寒这假意辞别举动的。以西辰帝的本领,若他真是有心想要潜进皇宫来,不会是件困难的事。虽然西辰帝策划的戏码此刻还未上演,但是他和月儿其实已经猜到了当中的剧情。 即便西辰帝不揭露月儿的真实身份,今日瑞王府门口老百姓们的那一闹,灵宫的人估计很快也会找上门来了。只要灵宫的人一出现,月儿的身份依然是无法隐藏的。 所以,他也没准备去拦截西辰帝为他和月儿准备的那场戏,相反他倒是希望那场戏快点上演。因为…那一幕他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则是玉手掰下根香蕉递给了趴在她肩上的球球后,垂眸把玩起了手上的玄冰铁戒指。 宣王轩辕麒并未出现在御花园中,看来得知两国太子即将离开龙耀皇朝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秘密调动人手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明日姜太后和宣王便准备带上七彩圣令,进入到地下宫殿中去夺宝了吧? 将军爹爹也以身体抱恙,卧床不起为借口未出现在御花园中,恐怕他也已经去悄悄的部署人手,准备明日和姜太后进行激烈的夺宝大战了吧? “吱吱吱,吱吱吱…” --小主子,再给球球拿根香蕉嘛。 这时,小金貂球球迅速抛掉了手中的香蕉皮后,小爪子开始撒娇的挠起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上官凝月仰起了头,嘴角抽搐的看了眼球球后,她干脆将桌上的一串香蕉全都递给了贪吃的球球。而她的心中则是无语的嘀咕道:都已经一连吃了六颗香蕉了,它那小肚子怎么也不嫌撑的慌呢? “什么人,竟敢乱闯御花园?”就在这个时候,御花园内忽然传来了禁卫军们的怒吼声。 听见风中响彻起的双掌互击和刀剑碰撞的凄冷声音,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立即默望了眼后,眼神同时无声的说道:西辰帝终于出现了! “有刺客,护驾。” 原本正在向两国太子频频敬酒的大臣们,立刻抛掉了手中的酒杯,满脸慌恐的跑向了皇帝轩辕璃和姜太后落座的金亭边,用身躯将金亭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然而,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就在左丞相亦一脸慌张的跑向金亭护驾之前,他曾以闪电般的速度偷塞了样东西到沧月太子夜逸风的手中。 这时,嗖的声响,一枚飞镖戳着个纸条从御花园外射了进来。飞镖以一种锐不可挡的速度掠过了众大臣的头顶,迅速的坠落在了金亭内的石桌上。 “追!”这时御花园外,传来了禁卫军头领的怒吼声,随即便听见了无数禁卫军那杂乱追出去的脚步声。 皇帝轩辕璃的双眸立刻狐疑的瞅向了石桌上的纸条,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有人冒险擅闯皇宫,却并非是为了行刺,而只是为了扔射个信封给自己? 然而,当轩辕璃看清楚纸条上的字后,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将纸条迅速捏成团紧握在手心中后,轩辕璃整个人宛如被雷劈了般定格住了。 “皇儿,纸条上写了什么?”回过神来的姜太后,亦立即垂眸往桌上的纸条望了去。但是当她发现纸条已被轩辕璃拿走,而轩辕璃的神态又是极其不对劲时,整个人顿时楞住了。 姜太后立即伸出了手指,从轩辕璃的掌中硬掰开了纸条。当她摊开了纸条,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字后,她的脸色亦瞬间煞白无比。 众大臣们见到轩辕璃和姜太后这如此反常的表情,不禁纷纷对望了几眼。皇上和太后这是怎么了啊? 姜太后身躯万分颤抖的走出了金亭,朝着上官凝月此刻落座的方向看了眼后,姜太后居然朝着上官凝月深弯起了腰道:“恳请上官小姐离开龙耀皇朝。” “嘶…”众大臣顿时全体倒抽了口气,这是个什么情况?身份如此尊敬的太后竟然向上官凝月行如此的大礼? 第六十五章 :撕破脸 “左相,太后是疯了么?”吏部尚书的手指猛掐了掐胳膊后,眼角直抽的看向了左丞相。(.好看的小说)身份无比尊贵的姜太后竟向将军之女弯腰躬背,这这这… 户部尚书亦在兵部尚书死掐人中之下,好不容易从那差点晕死过去的状态中清醒了出来。 拼命的揉了揉老眼后,户部尚书亦额头冷汗直冒的看向了右丞相道:“右相,我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想比较于众大臣们的风中凌乱,轩辕焰却是伸指揽起了桌上的玉杯,薄唇浅酌了口酒水后,他幽眸不起丝毫涟漪的扫向了姜太后。 上官凝月则是完全无视众大臣们的惊骇神色,只见她微侧过了头,葱指轻柔的抚摸起了正在狼吞虎咽吃着香蕉的球球脑袋。 缓过神来的皇帝轩辕璃,捏拳深吸了几口气后,他移步走到了夜逸风和萧寒的面前道:“北翼太子,沧月太子,我龙耀有些国事需要处理,恐怕…” “龙耀皇,处理国事要紧。本太子正好也心急返国,就不在此处多逗留了,本太子这就向龙耀皇拜别。”萧寒的指尖轻弹,将手中的玉杯递送到桌上后,他朝着皇帝轩辕璃抱了个拳,接着便面无表情的朝着御花园外走了去。 “本太子亦心急如焚的返回沧月国,所以也不在此多留了。”夜逸风则是冲着轩辕璃微弯了个腰,语气淡柔的说道。 接着他转过了身,将手中的玉杯轻放在了桌面上。斜眸睨瞅了眼上官凝月后,夜逸风容颜缱绻满雅笑的迈步朝着御花园外走了去。 见到两国太子的身影已消失在御花园中,轩辕璃缓步走到了姜太后的身旁。瞅了眼此刻依然深弯着腰对着上官凝月的姜太后,轩辕璃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 “恳请上官小姐离开龙耀皇朝。”苦涩不堪的声音从轩辕璃的齿缝中溢出来的瞬间,轩辕璃亦朝着上官凝月深弯起了腰。 “天啦,圣上和太后是疯了吗?” “妈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众大臣们拍脑门的拍脑门,掐人中的掐人中,更甚至有个别的大臣实在是无法承受这骇人无比的一幕,身躯干脆往后迅速的一仰,直接选择彻底昏死了过去。 “她乃是灵宫圣主和上官浩所生的孩子,并且还拥有着灵宫圣主的灵力。”弯着腰的轩辕璃和姜太后扭头,双眸恐慌的默看了眼后,他们咬牙同时的说道。 纸条上清晰的写着:上官凝月,乃是灵宫失踪的圣主与上官浩所生的女儿。并且灵宫圣主已将灵力传递给了上官凝月,若是让她留在龙耀,你们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的。 先不提那递射纸条的人到底是谁,用意何在?轩辕璃和姜太后深信一点,若上官凝月并非是那失踪的灵宫圣主与上官浩所生的孩子,递纸条的人是绝不敢胡乱编造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敢拿灵宫这两个字开玩笑的。若递纸条的人将灵宫圣主的身份随意安插在普通人的身上,便是对神秘的灵宫极大的亵渎,灵宫的使者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嘶…”轩辕璃和姜太后的话音落下,原本处于凌乱不解中的大臣们,整张脸瞬间齐唰唰的失去了血色。 众大臣的双腿蓦地一软,同时朝着上官凝月此刻所落座的方向跪了下去,声音更是颤抖无比的道:“恳请上官小姐离开龙耀皇朝。” 上官凝月决不能留在龙耀皇朝,否则一旦神通广大灵宫的使者与拥有骇人灵力的上官凝月斗上了,整个龙耀皇朝会化为灰烬的。 见到这一幕,轩辕焰倏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从座位上站起身箭步来到轩辕璃的面前后,他将轩辕璃的身躯拉直了起来。 双手按上了轩辕璃的肩,轩辕焰眼神无声的说道:皇兄,月儿可是救过你命的,为何连你也希望月儿离开龙耀呢? 轩辕璃则是无奈的抿了抿唇,眼神无声的回道:焰,你心里清楚的很,灵宫的使者不是我们龙耀所能招惹得起的。 轩辕焰的双手抽离了轩辕璃的肩,双眸幽冷的从轩辕璃的脸上划过后,他启唇字字寒唳的道:“月儿是绝不会离开龙耀的。” 如果月儿离开龙耀,她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北翼,沧月,西辰三国。而夜逸风,萧寒以及西辰帝已得知月儿的身份,他们又怎么会允许月儿出现在自己的国家境内呢? 月儿必须留在龙耀,他就不信以自己的势力,大将军上官浩的势力,以及月儿本身所拥有的诡异力量对付不了灵宫的人。 “焰,你…”听到轩辕焰的话,皇帝轩辕璃浑身的血液骤然变凉,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轩辕焰。焰是疯了吗?为了上官凝月,他竟然不惜赔上整个龙耀皇朝? “嘶…”轩辕焰那斩钉截铁的话,亦同样如惊雷般炸响在了姜太后以及众大臣们的头顶上。 “瑞王,你想成为龙耀亡国的罪人吗?”姜太后蓦地直起了身,镶嵌着鸽血宝石的护甲携裹十足怒气的指向了轩辕焰。 她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就是想让麒儿登上帝位。龙耀皇朝是属于她家麒儿的,她绝不能让轩辕焰毁了它。 “如果瑞王非要让上官凝月留在龙耀也行,就请圣上颁布圣旨召告天下:废除瑞王头衔,将其贬为庶民。”左丞相亦从地上站起了身,表情阴冷的走到了轩辕璃的面前后,他弯腰说道。 “不错,只要瑞王非龙耀皇室中人,与上官小姐去做一对平民夫妻,相信灵宫的使者们会对龙耀皇朝网开一面的。臣等请圣上立即下旨,废除瑞王头衔,将其贬为庶民。”左丞相的党羽们亦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虽然他们全体恭敬的向轩辕璃施着礼,可语气中却分明带着威胁。 “朕是不会下旨废除瑞王头衔,将其贬为庶民的。”轩辕璃拳头一捏,脸色铁青的扫了扫姜太后和左丞相一派后,咬牙冷冷的说道。 一旦将焰贬为庶民,龙耀的江山便等于是姜太后的囊中之物了,他怎么可能让姜太后的阴谋得逞呢?反正龙耀的江山他迟早也是要交到焰手中的,如果焰为了上官凝月,真的执意要动用整个龙耀的力量去对抗灵宫使者,他…会支持焰的。 “轩辕璃,莫非你跟轩辕焰一样,想毁了龙耀皇朝?”见此情形,姜太后亦干脆撕下了平时伪装的面具,那镶嵌着鸽血宝石的护甲夹杂着唳冷之气的怒指向了轩辕璃。 “真正想毁了龙耀皇朝的,恐怕并非是朕和瑞王,而是另有其人吧?”轩辕璃亦揭掉了往日那母慈子孝的面纱,眯眼冷看向了姜太后。 现在他终于明白那递射纸条,揭穿上官凝月身份的歹人用意了。原来他是想利用上官凝月的身份,破除掉他和姜太后之间那假意维持着的和睦面纱。如今他与姜太后已经撕破了脸,恐怕姜太后很快便会发动内战了吧? “你…”姜太后的脸上立即释放出了嗜血的气息。 “后宫一向不得干预朝政,废除瑞王的头衔乃属朝政,姜太后您似乎无权过问吧?”右丞相倏地一下立到了轩辕璃的身旁,双眸冷若寒冰的看向了姜太后。 “左丞相,你可别忘记了,圣上才是一国至尊,废不废除瑞王的头衔由圣上说了算。你与众臣如此盛气凌人的让圣上废除瑞王的头衔,莫非你们想造反吗?”右丞相一派的人亦纷纷对望了几眼后,同时视线森寒的射向了左丞相以及他的党羽。 瑞王如果肯让上官凝月离开龙耀皇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如今瑞王的态度已经清晰的表明了,他决定和上官凝月共同进退,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对抗灵宫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自然也得支持瑞王。 整个御花园的气氛瞬间冻结到了零点,两派大臣的视线在半空中宛如熊熊烈焰般燃烧迸射着,似乎都恨不得将对方焚烧殆尽。 轩辕焰冷扫了眼众人后,他将自己的手掌静按在了轩辕璃的肩上,眼神无声的说道:璃,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轩辕璃勾唇淡淡一笑,眼神亦无声的回道:焰,虽然动用整个龙耀的力量去与灵宫对抗,其实是场惊天的赌注。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耐,我们龙耀皇朝一定会赢的,是吗? 是!轩辕焰捏住了轩辕璃的肩头,眼神无比坚定的回道。 “轩辕璃,轩辕焰,你们明知道上官凝月的存在是对灵宫的极大挑衅,灵宫圣帝势必会派灵宫使者毫不留情的索了她命的。你们居然还选择站在她的那边,你们真的想龙耀皇朝灰飞烟灭吗?”姜太后咬牙怒不可遏的说道,而此刻她的一张脸用扭曲万分来形容丝毫都不为过。 “谁说我们灵宫圣帝会派使者索了上官凝月的命?姜太后妄自揣测我灵宫圣帝的心思,莫非你想落得和满池荷花一样的下场?”姜太后的话音刚落,一道宛如神圣到不可侵犯的威严声音响彻在了御花园中。 接着,众人便听见嗖的声响。一颗血红无比的珠子不知道从何处蹿飞了出来,以种极其诡异的速度落进了荷花池中。 “嗤--”原本清澈见底的池水涌起缕缕白烟之后,瞬间变成了漆黑一片,而池中所有盛放的荷花亦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第六十六章 :古怪的礼物 “嘶…”目睹那满池荡然无存的荷花,姜太后,轩辕璃以及龙耀众臣们顿时倒抽了口冷气。[.超多好看小说] 轩辕焰的身影则是噌地一闪,闪电般来到上官凝月落座着的白玉桌边后,他启唇淡淡的溢道:月儿,没想到他们来的居然如此之快? 上官凝月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拧起凤眉看向了轩辕焰,眼神无声的问道:焰,来者真是灵宫的人么? 轩辕焰默点了点头后,眼神亦无声的回应道:肯定是的。 其一:这世界上没人有胆量敢冒充灵宫的人。 其二:西辰帝的武功纵然再高强,之前出现在御花园外时,却仍然是惊动了禁止军们。而如今灵宫的人出现,御花园外的禁卫军们却未发出丝毫的声响,想必他们应该是全部都被点住了穴吧? 除了灵宫的人,谁会有如此大的能耐瞬间制服禁卫军们呢?除了灵宫的人,谁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令荷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在池中盛放过呢? “可是你不觉得十分古怪么,如果来者真是灵宫的人,为何说出不会索我命的话来呢?”上官凝月的眼眸微眯了起来,心中缠绕起了一团的迷雾。 “这点…我一时之间也想不通。”轩辕焰微摇了摇头,唇中同样溢出了不解的话语。 就在这时,从御花园外飞进来十名以薄纱遮面的黄衣女子。只见她们身姿傲然落地后,手腕蓦地往上一扬,无数条彩色绸带释放着梦幻光芒的轻扬飘舞在了半空中。 当无数条彩色绸带冲天竖起,织缠成一排排宛如绚丽屏风般的画面时,一道被妖娆红光笼罩着令人无法看不清楚的朦胧身影,嗖地一下从天而降,静站在了织成屏风形状的彩带之后。 “上官凝月,我感应到你将圣主的小水晶石带在了身上,将它取出来吧?”一抹宛如不属人间的缥缈声音从彩色绸带后淡漾而出,随清风缱绻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无弹窗广告) “怎么,莫非你是来抢夺小水晶石的?”上官凝月的臂膀蓦地交叉,凤眸冷眯向了彩色绸带的方向。 “我不是来抢小水晶石的,我让你取出小水晶石,纯粹只是奉圣帝之命来送你一份大礼的。”灵宫的神秘男子勾唇滟笑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你什么意思?”上官凝月双眸眯的更深,射向彩绸的视线亦更加冷了。 “你只有成年后,体内的血才能够启动小水晶石。而如果将我的血输入到小水晶石内,十日后你再将自己的血滴到小水晶石上,便能够提前的启动开小水晶石,顺利的吸收掉小水晶石内圣主所储存的另外一半灵力。” “我的存在不是对灵宫莫大的挑衅么,照理说那什么圣帝该是令你来让我消失于世的,怎如今却反而让你助我增强起灵力来了?”上官凝月语气淡冷的问道,一时之间无法琢磨透灵宫人的反常举动。 “上官凝月,圣帝的心思向来都是难以琢磨的。他如今虽然没有下令让我索取你的命,更甚至还让我特地前来助你增强灵力,但他若是随时改变主意,让我前来索取你的命,那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灵宫的神秘男子垂下了双眸,神情漫不经心的把玩了下指甲后,一字一句的缓缓溢道。 “你的意思是…在圣帝还未改变主意索取我的命之前,我最好还是先接受了圣帝今日赐予我的礼物。” “今日,圣帝下令让我送礼给你,这礼你就必须得收下。否则,我虽然不会索取你的命,但我会让整个龙耀皇宫跟这座金亭一样。(.)”彩绸内的神秘男子话音刚落,他的右掌蓦地抬起,五道妖冶的红光从他的指间释放了出来,朝着姜太后与轩辕璃之前所落座的金亭射了去。 轰的声响,不仅整座金亭被红光瞬间化为了灰烬,那金亭底下的地面亦被红光震出了道宽约一米,深约三米的裂缝。 唰,姜太后,皇帝轩辕璃以及众大臣们后背冷汗直冒的看向了那道裂缝,灵魂再次无法克制的抽颤了起来。 “上官凝月,如果你不希望整个龙耀皇宫化为灰烬的话,立刻将小水晶石取出来吧。”神秘男子红唇勾勒出一抹妖冷的弧度后,淡冷的开口了。 上官凝月的拳头捏了起来,眸光唳冷的宛如千年寒冰。她能感觉到这人释放出的灵力,比自己体内如今所拥有的灵力强太多了。恐怕他若是真动用灵力将整个龙耀皇宫毁成灰烬,的确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对我有益的礼物,我没有丝毫的理由拒收。”上官凝月的红唇冷冷一勾后,她从自己的袖筒内取出了小水晶石。 虽然她很质疑灵宫圣帝让这神秘男子送礼的古怪举动,不过根据娘亲传递给自己的记忆,她知道这神秘男子之前所说的话确是事实。 灵宫的人所具备的灵力各有不同,但是如果有一个和娘亲灵力完全相同的人,将他的鲜血输入到小水晶石中去,确实能够助她提前的启动开小水晶石。 既然如此,她当然没理由去拒绝。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只有将娘亲留给自己的灵力全部的吸收了,她才能够真正的有实力去与灵宫的人抗衡。 “摊开你的掌心,将小水晶石放在上面。”神秘男子的话语从彩绸内冷飘了出来。 上官凝月没有启唇说话,她垂首,按照神秘男子的话将小水晶石摊放在了掌心中。 不过她的双眸中却隐藏着嗜血般的幽光,心中却是森冷无比的语道:令天下人都恐惧无比的灵宫之人是么,很好,今日我上官凝月忍你们。不过,待我吸收了娘亲所有的灵力以及拿到地下宫殿中的宝物后,你们再来招惹我试试看? 与此同时,那遮掩在彩色绸带背后的神秘男子,亦将自己的右掌心滑割出了一道口子。 随即他将右掌贴到了彩色绸带上,一抹妖冶绚丽的光芒将彩色绸带贯穿个小洞后,携裹着他掌心流泻出来的鲜血袭向了上官凝月的那颗小水晶时。 而就在那神秘男子将掌心的鲜血,利用灵力绵绵不绝的输入进小水晶内的同时,一旁原本凝眸瞅望着小水晶石的姜太后,轩辕璃以及众大臣们,却瞬间感觉到了体内的气血在猛烈翻涌,似乎有鲜血想要从颈子内喷射出来。 会武功的人立刻盘膝落座在了地上,催动内力调息了起来。而那些不会武功的人则是遭了大罪,只能用手捂住了纠痛的心口,垂头猛吐起了鲜血。 轩辕焰则是挑眉瞅了眼盘膝坐地的轩辕璃,见到他的额头渗满了冷汗,脸上亦开始失去了血色。轩辕焰立刻来到了轩辕璃的身后,将双掌紧贴在了轩辕璃的背上,催动内力帮助轩辕璃调息了起来。 而拉扯着彩色绸带的十名黄衣女子,则是不禁纷纷的对望了几眼。 这轩辕焰可真是好内力,非但自身不用调息便能承受得住红光释放的冲击力,甚至还能够催动内力去帮助轩辕璃护体。看来在这龙耀皇朝之中,倒也并非人人都是不堪一击的蝼蚁。 嗖的声响,神秘男子将释放出去的红光收了回来,流血的掌心亦迅速的抽离了彩色的绸带。 只见他的衣袖轻轻一挥,流血的掌心中便沾染上了些许的白色药粉,受伤的手掌蓦地一握,随后再摊开来的时候,手心上那原本被划割开的伤痕已经诡异般的愈合了。 “撤。”隐藏在彩色绸带背后的神秘灵宫男子一声令下后,身躯再次被妖娆艳丽的红光笼罩了起来,嗖地声响,他再次以众人无法看清楚的朦胧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而伴随着神秘男子的一声令下,十名黄衣女子的指尖亦立即朝着彩色绸带一扯,所有的彩色绸带瞬间便被她们收进了袖筒之中。只见她们的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随风飘扬的青丝在半空中舞漾出梦幻般的弧度后,她们亦全体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盘膝坐地的众人,再次深深的调息了下后,这才捂着极不舒服的心口,缓缓的从地上爬站了起来。 由于轩辕焰催动内力的帮助,从地上站起来的皇帝轩辕璃心口倒是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轻拍了拍轩辕焰的肩膀后,轩辕璃眼神无声的道:焰,谢了。 轩辕焰亦是回拍了下轩辕璃的肩膀,眼神无声的回道:真是我的傻皇兄,跟我又何需如此客气呢?别忘了,我们可是亲兄弟。 “焰,既然灵宫的人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看来…这张脸也不需要再用陋皮去遮掩了?”上官凝月则是移步到了轩辕焰的面前,微挑了挑眉毛道。 “不错,你的真容掩的也够久了,是该露出来透透气了。”轩辕焰双眸绚滟一笑后,语气轻柔的回道。上官凝月的红唇魅冷的一勾,抬指倏地下撕揭下了脸上的那张薄皮。 “嘶…”就在上官凝月揭下薄皮的瞬间,空气中顿时响彻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天哪,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张容颜啊?何止是绝美的令人撕心裂肺,简直就是惊天动地啊! 除了已见过上官凝月真容的轩辕焰外,众人全部都神情呆滞的看向了上官凝月的脸。即便是那同样身为女子的姜太后,亦是将视线难以置信的定格在了上官凝月的脸上… 第六十七章 :惊世的风姿 璀璨艳阳的萦绕间,上官凝月的秀发漾然飞舞,在缱绻的清风中勾画出了令人痴醉的弧度。[.超多好看小说] 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滟澈若秋水的杏眸,丹青墨画般的柳眉,灵秀雅挺的琼鼻,娇艳欲滴的樱唇,再迎合上眉心间那朵傲然怒放的妖冶血莲花。令人哪怕只是不经意的轻瞅上一眼,都会有种神为之夺,魂为之销的感觉。 众大臣们的心中无法克制的呼喊着:天哪!此等绝色的容颜,恐怕能令艳美的百花都羞死在绿叶上吧,这…美的简直妙不可言啊! 皇帝轩辕璃亦是嘴巴傻傻的张大了,他曾经见过灵宫圣主的画像,上官凝月这清逸脱俗的玉颜虽然跟灵宫圣主一模一样,可那气质与灵宫圣主却分明是明显的两个极端。 灵宫圣主浑身上下释放的是宛如不染尘埃的仙气,而上官凝月浑身上下释放的却是傲视苍穹的魅艳妖气。这种仙颜妖姿的完美融合,带给他的冲击与震撼简直远胜灵宫圣主啊。 不过令他更加震撼的是,上官凝月的眉心竟然傲绽着一朵血莲花。这可真是打死他,他也绝不可能会想得到,上官凝月竟然就是右相一直暗暗派人寻觅的凤星啊! 姜太后亦是被上官凝月的绝色风姿给彻底惊撼到了,她的内心狰狞万分的呐喊道:若是哀家能够拥有如斯魅惑众生的风姿,恐怕先皇当年会心甘情愿的为哀家怨倾尽后宫吧,又岂会落得今日的满腔怨恨呢? 蓦地,姜太后的眸光骤然间由惊撼转化成了唳毒。上官凝月的眉心为何会盛放着血莲花,难道她就是自己派人暗查的,那个未来会统一天下的凤星? 怎么会是这样,轩辕焰居然娶了凤星为妃?难道龙耀的江山注定会落在轩辕焰的手上? 不,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龙耀的江山必须是属于麒儿的,如果她最终未能帮麒儿顺利夺得帝位,她宁愿彻底毁了龙耀的江山,也绝不会让轩辕焰称帝的。 上官凝月则是无视四周众人所投射而来的跌荡起伏的视线,她凤眸幽冷的瞅了瞅手中那捏着的薄皮后,指尖微微的轻弹,令那掩容的薄皮随风飘坠向了地面。 灵宫,你若不容我于世,我必会终结了你让世人敬畏的传奇。我会让世人清清楚楚的知道,到底他们真正该惧怕的是灵宫,还是我上官凝月! “月儿,咱们回府吧?”轩辕焰抬指撩了撩上官凝月额前的一缕青丝后,语气轻柔的溢道。 如今两国太子已经假意辞行了,恐怕姜太后这老妖婆明日一大早,便会迫不及待的率人前往地下宫殿中寻觅宝物了吧? 看来他也得立刻调动人手了,地下宫殿中的宝物是心爱的月儿想要的,他不会让它落入姜太后,萧寒以及夜逸风任何一个人的手上的。 “吱吱吱,吱吱吱…” --就是就是,小主子,我们快点回府府吧。这个御花园一点都不好玩,球球都快无聊的睡着了啦。小金貂球球亦懒洋洋的伸了伸小爪子后,发出了那只有上官凝月才能听得懂的貂语。 上官凝月则是无语的看了眼球球,心中没好气的嘀咕道:之前你狼吞虎咽吃香蕉的时候,怎么不喊无聊啊? “焰,回府吧。”随即,上官凝月勾唇绚艳一笑后,右手拉牵住了轩辕焰暖暖的大掌,左肩扛着调皮而又可爱的球球,昂头傲然无比的朝着御花园走了去。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已离去,皇帝轩辕璃和姜太后则是眼神迅速冷唳的对望了眼,亦分别挥袖率领着两派的大臣们消失在了御花园中… 碧蓝如海的天空中,白云无拘无束的飘浮着,艳阳亦淋漓尽致的渲洒着璀璨金辉。而御花园中,那被灵宫的人炸蹋的金亭和毁损的荷花池凄惨景象,并未影响到那随风欢吟乐舞的百花绿叶,它们依然在尽情的释放着醉人的清香。 此时,见到御花园中的人都已散去,某漾洒着斑斓彩光的宫檐上,一名薄纱遮面的黄衣女子开口了:“圣尊,真没想到这上官凝月不仅容颜跟圣主完全一样,气质更是远远超越了圣主。” “她不仅是气质远超圣主,恐怕待她将圣主的灵力全部吸融到体内后,会发挥出我们灵宫有史以来从未有人超越过的威力。”灵宫圣尊垂眸,手指把玩了下自己腮边的一缕墨发后,启唇淡淡的开口了。他正是之前割破自己的手心,将鲜血输进入小水晶内的那名神秘的男子。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十名黄衣女子全部满脸震惊的望向了灵宫圣尊,唇中惊呼出了难以置信的话语。 “这样岂不是更好。”灵宫圣尊唇角幽冷的勾起,眸中浮现出了一抹难测的诡异光芒。 这个上官凝月,浑身上下都释放着傲视天下的狂妄气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觉得上官凝月比圣帝更具有统治万物的王者风范,她似乎才是主宰一切的真正霸主。 听到灵宫圣尊的话,十名黄衣女子顿时敛去了脸上的震惊,她们相视而笑后,其中一名黄衣女子启唇冷溢道:“灵尊说的对,如果上官凝月真能将灵力发挥到极致,我们的计划就更能顺利进行了。” “属下参见圣尊!”就在这时,一名黑衣男子身影宛如鬼魅般蹿到了宫檐上,无比恭敬声音的响起的同时,黑衣男子单膝半跪在了灵宫圣尊的背后。 “如何,圣帝可有举动?”灵宫圣尊倏地掉转过了身,双眸深邃的凝望向了自己的属下。 “圣帝刚得知上官凝月的存在,便调派了风雷雨电四名使者出宫了,估计风雷雨电四名使者今夜便会抵达龙耀皇朝。”黑衣男子如实禀报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风雷雨电四名使者一出现在龙耀皇朝境内,你们立刻给本尊解决了他们。”灵宫圣尊双眸一眯,声音冷唳万分的说道。 “属下明白。”黑衣男子恭敬的应完,身影迅速一闪,整个人化风而去。 “圣尊,如果风雷雨电四名使者没能及时的回灵宫复命,恐怕圣帝会调派出更多的使者出宫,更甚至还可能会调派护法出宫。”一名黄衣女子瞅了眼灵宫圣尊之后,启唇淡溢道。 “调派出护法又如何?记住,在上官凝月没有拿到地下宫殿中的宝物,以及将圣主的灵力全部吸融进体内之前,无论圣帝调派多少的使者或者护法出宫,你们都必须给我通通的解决了。”灵宫圣尊薄唇幽冷傲勾,双眸泛着嗜血气息的扫向了十名黄衣女子。 “属下们知道了。”十名黄衣女子蓦地垂首,声音无比臣服的应道。 “撤吧。”灵宫圣尊衣袖随风轻挥,整个人携裹着一抹难以琢磨的邪冷气息消失在了宫檐上。 圣帝,我可是越来越期待你和上官凝月之间的对决了,相信那一定很精彩的。到底是你会继续演绎着传奇呢,还是上官凝月取而代之呢? “是。”十名黄衣女子则是齐声的应完,脚尖亦迅速的朝着宫檐一点,身影宛如鬼魅般从宫檐上消失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渲漾着璀璨金辉的宫檐顶上。清风缱绻荡漾间,无数朵粉色的桃花绚丽旋舞,令空气中溢满了醉人的香气。 “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灵宫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上官凝月的存在了,更甚至也已经出现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可却为何没有对上官凝月动手呢?”一名侍从抬手挠了挠头后,脸上呈现出了满满的迷茫。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他们没索取上官凝月的命就算了,居然还输入鲜血到小水水晶石内,帮助上官凝月吸取小水晶石中储存的灵力。这灵宫的人该不会是中邪了吧,否则怎会做出如此破天荒的举动?”另外的一名侍从亦是抬手挠了挠脸蛋后,嘴角连抽死抽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上官凝月的绝色风姿,可真是让我的灵魂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剩余的两名侍卫则是脑袋蓦地一歪,异口同声的开口了。 “何止灵魂被震撼到了,我都有种灵魂被洗涤了的感觉。”原本还在琢磨灵宫人反常举动的两名侍卫,听到同伴再次提及起了上官凝月的姿容,脑海中亦不禁再次回想起了当上官凝月揭下薄皮,露出真容时的惊艳画面。 而此刻,无痕公子则是落座在雅致的轿中,垂眸把玩着指间的一朵粉色的桃花。 灵宫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清风撩掀起轿帘,顽皮的潜进了轿内,令无痕公子的墨发和白衣漾起了魅人的舞姿。无痕公子的手指轻弹,令那朵桃花翻卷在了风中后,他拧起秀眉瞅向了轿外,启唇淡淡的溢道:“撤吧。” “是,公子。”四名侍卫的身躯立刻一直,双眸恭敬万分的看向了无痕公子。 但随即,他们便倒抽了口冷气。天哪,他们家公子竟然皱起眉头了,这可是公子有史以来第一次皱眉啊?看来就连他们这聪明过人,心思灵透的主子亦被灵宫人的诡异反常举动给深困住了。 灵宫的人,你们到底再搞什么鬼啊?四名侍卫嘴角抽搐的互望了几眼后,伸手握住了轿柄,踏着清风和桃花消失在了宫檐上… 第六十八章 :宫殿夺宝 翌日-- 距离龙耀京城约三十里外的某座无名山上,乳白雾气的萦绕间,隐约见到碧翠的枝藤蔓延交织,娇艳斑斓的野花烂漫盛放。[] 清风漾卷拂动下,轻盈翩舞的它们仿若恋人般在蜜语缠绵,给山色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梦幻之美。 渐渐地,晨阳在碧空中绽放出了笑颜,乳白色的雾气消散而去的同时,绚丽的金辉将青山妆点成了一副锦绣画卷。 此时山顶的某处花海之中,二十名幻影们正面无表情的立成两排静站着。而在他们的正前方,并肩而站的自然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今日的上官凝月身袭件艳红的衣裙,一条彩色的绸带随意的系在纤细的腰间,满头青丝挽成了个飞仙髻,几朵零碎的金花镶嵌在发髻间。 而轩辕焰则是身袭了件深紫色的衣裳,胸前与袖口上用银色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墨玉般的黑发用一根金色的丝带轻挽着。 清风嬉戏盘旋在他们两人的四周,令他们的衣摆翩然纷飞,如歌似舞般的划出了道道幽艳的弧线。璀璨阳光的迷离点缀下,两人绝色的容颜上释放出了震撼凡尘的魔冶光芒,就连那随风摇曳的娇艳百花亦仿若自惭形秽般的轻颤了下。 这时,银狼的身影噌地一闪,宛如箭般出现在了花海间。 朝着上官凝月微弯了个腰后,银狼启唇恭敬的回禀道:“王妃,属下已将您的意思传达给了上官将军,他同意不带着人马进入地下宫殿中,而是带着人马去与青豹汇合了。” 然而,就在银狼话音刚落的瞬间,风中忽然响彻起了道如雷般的爆炸声音。上官凝月的双眸立即一眯,循着传来爆炸之音的方向望了去。 瞅见那响起爆炸之音的半空中忽然萦绕起了团夺目的七彩光芒,上官凝月立即勾唇笑看向了身侧的轩辕焰。 轩辕焰亦是勾唇魅艳一笑,伸手拉住了上官凝月的手道:“月儿,看来我们可以出发了。” 传闻地下宫殿只有一个入口处,只有将四枚七彩圣令拼缀在一起,地下宫殿的入口处才会在七彩圣令的背后显现出来。如今七彩圣令的光芒已释放,就证明姜太后已经利用七彩圣令启开了入口的机关。 “吱吱吱,吱吱吱…” --终于可以去地下宫殿中玩玩啦,球球好高兴哦。 还没等上官凝月开口,原本趴在上官凝月肩上懒洋洋舔着小爪子的球球,立即兴奋的嚷嚷了起来。上官凝月蓦地扭过了头,双眸无语的瞅向了球球。 今日清晨,她考虑到地下宫殿中危险重重,本是不想带球球一起进入地下宫殿中的。可是听到自己说要将它留在王府内,这小家伙不乐意了,竟然对自己采用了一哭二闹三耍赖的战术。 先是身躯可怜兮兮的朝地上一趴,貂眸泪汪旺的瞅望着自己,不停的哽咽哀求着自己一定要带它来。见自己对它的哀求无动于衷,它又开始满地打滚了起来。 最后见自己对它仍然是不理不睬,它干脆直接跳上了自己的肩头,小爪子死揪住了自己的衣裳。无论自己怎么去拉拽它,就是死活都不肯松开小爪子。 真是彻底败给这个小家伙了,都跟它说的很清楚了,自己跟焰去地下宫殿中不是玩耍的,而是去打架的。它倒是好,撂给了自己一句哭笑不得的话:球球最喜欢打架架啦,小主子带球球一起去打架架嘛。 “焰,走吧。”再次没好气的瞅了眼球球,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率领着幻影们朝着地下宫殿入口处的方向而去了… 与此同时,山顶的另外一处-- 某棵茂盛葱绿的大树下,落座着一顶古雅的轿子。清风轻盈的拂过,无数朵粉色的桃花在轿子四周盘旋翩舞着。(.无弹窗广告)毫无疑问,轿中的人自然是那风过无影,桃花飘香的无痕公子。 嗖的声响,一名前去查探的侍从身影宛如箭般回到了轿边,微弯了弯腰道:“公子,姜太后已领着一大群人进入了地下宫殿中,而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亦朝着地下宫殿的入出口而去了。” “萧寒和夜逸风呢?”无痕公子那宛如溪泉般悦耳的声音从轿内流泻了出来。 “暂时还未寻觅到他俩的踪迹,不过地下宫殿的入口处既然已现,相信他俩很快便会现身了。”前去查探的侍从语气恭敬的回道。 “公子,如今我们该怎么做,是立刻动身去地下宫殿中协助上官凝月夺得宝物吗?”另外的一名侍从启唇询问道。 “等。”无痕公子溢出了个柔绵无比的字后,垂眸把玩起了指间的一朵粉色的桃花。 地下宫殿内虽然是机关重重,不过大部分的机关应该是难不倒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最恐怖最难破解的,其实是最后的一道机关。 而天下间惟一能够破解掉那道机关的,恐怕就只有自己的恩师了。他之前已经给恩师传递了信鸽,算算时间那信鸽也该飞回到自己身边了… 与此同时--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来到了地下宫殿的入口处,这地下宫殿的入口处于整座青山的中心部位。 本是一块整齐平坦的地面,可是因为七彩圣令的启动,如今地面已经分裂了开来,露出了个圆圆的大洞口。 凝眸瞅了眼那不是很深的洞口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对望了眼,接着率先跳进了洞内。 刚跳进洞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便发现了左边有条长长的通道,而在通道的尽头左拐角处似乎有银白色的光芒释放着。 “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大手拉着小手,朝着通道的前方走了去。而幻影们亦是陆续的调进了洞内,尾随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背后。 走到通道的尽头,左拐了进去,呈现在上官凝月等人面前的是个金碧辉煌的大殿。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金砖,而大殿内无论是耸立的柱子,还是四周的殿壁,甚至就连殿顶亦都是夺目的金色。 殿顶上雕悬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金龙的嘴里则含着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此刻夜明珠释放出的银白色光芒,足以照亮整个大殿。 “焰,回头咱把这颗珠子给摘下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哦。”上官凝月晃了晃轩辕焰的手后,语气戏谑十足的说道。 “好,回头一定要记得将它摘下来。”轩辕焰勾唇潋滟一笑,语气温柔似水的回道。 随后,他们两人将双眸凝聚在了大殿正前方的殿壁上,只见那面殿壁上有四扇金灿灿的门,每道门上都雕刻着一个黑色的大字,从左到右依次是魑魅魍魉。 移步到了金门的面前,发现在魑魅魍魉的大字旁,还分别雕刻着无数的黑色小字。 那些黑色的小字是:触碰魑魅魍魉,金门便会自动的启开,四道金门都可通达宫殿最后的禁地。但每道金门内都是机关重重,一旦进入金门内,金门便会自动关闭,且从里面是无法启开的。 因此只要进入金门内,便是只能前行无法后退,唯一的出口设在禁地内。所以还望阁下惜命,千万别执意的进入地狱之门,否则等待阁下的将是死神的无情召唤。 “你猜,姜太后他们进入了哪道金门呢?”无视金门上那些警示的小黑字,上官凝月勾唇笑问道了轩辕焰。 “以她的老谋深算,必定是将手下分成了四派,分别进入了四道金门中吧?”轩辕焰扫了眼四道金门口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焰,相信我们要寻觅的宝物肯定是摆放在了最后的禁地内。虽说这四道金门都可以通达禁地,但是我想每道金门内潜伏的危险应该是差不多的。”上官凝月挑了挑眉道。 “所以,我们就不要分开进入禁地了,这样遇到危险我们还能相互照应着。”轩辕焰将上官凝月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后,启唇道。 “那…我们选择哪道金门进入呢?”上官凝月双眸滟笑的问道。 “就选这道金门吧。”轩辕焰说完,抬指触碰向了离他和上官凝月最近的那道雕刻着魍字的金门。 嗖的声响,魍门缓缓的启开了。就在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众幻影们进入金门内的瞬间,魍门倏地一下又关闭上了。 魍门内依然是个金碧辉煌的大殿,殿顶上雕悬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而金龙的嘴里同样含着颗释放银白色光芒的夜明珠。 环顾了下四壁,发现只有正前方的殿壁上有个敞开的圆洞,而在圆洞的上方则悬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牌匾上写着八个血红的大字:欢迎进入死亡深渊。 众人全体微挑了个眉后,迈步走到了圆洞的面前。感觉到圆洞外袭来了一阵凉飕飕的风,银狼抢险一步上前扶住了洞壁,探头往洞内瞅望了去。 “嘶…”银狼猛然倒抽了口冷气后,他扭过了头,嘴角抽搐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道:“王爷,王妃,这洞内竟然是万丈深渊。” “万丈深渊?”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说完,亦立即伸手扶住了洞壁,探头往洞内瞅望了去。 透过洞顶上所镶着的夜明珠,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赫然看清楚脚下的确是万丈深渊,前方和右侧都是陡峭的山壁,唯有左侧延伸着条万分狭窄的甬道,而在甬道的尽头呈现着一面金灿灿的殿壁,而那面殿壁上嵌着一扇开启好的红门。 轩辕焰的嘴角亦不禁微抽了下后,启唇溢道:“建造这座地下宫殿的人可真是个天才啊。” 这条甬道不仅狭窄无比而且最起码有千米之长,想要施展轻功飞跃过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沿着狭窄的甬道依次的走过去。 可这殿壁又是由滑溜溜的金砖砌成的,若身躯一个不小心的碰触到殿壁,随时都可能会重心不稳的坠下深渊中的。 就在轩辕焰刚准备启唇下令,让众幻影们凝聚起心神排队依次越过甬道之时,上官凝月的鼻尖却是忽然微微的一嗅,接着便脸色蓦变的吼道:“尼玛,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怎么了?”轩辕焰立刻诧异的瞅了眼上官凝月,语气萦满不解的问道。好吧,虽说这条甬道又窄又长,不过凭他,月儿以及幻影们的本领,相信应该是能顺利越过的甬道。既然如此,月儿又为何会瞬间脸色突变呢? “退后,赶紧退后。”上官凝月大声的吼完,立刻伸手将轩辕焰和银狼拽离了洞口边。 “月儿,莫非你察觉到了什么?”轩辕焰脸色亦微变的看向了上官凝月,月儿忽然之间有如此大的反应,必定是洞察到了什么他们没未发现的危险吧? “深渊底下有无数条毒蛇正在往上爬。”上官凝月双眸唳冷的瞅了眼洞口后,咬牙说道。凡是对于带有剧毒动物的危险气息,她的嗅觉绝对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敏锐,因为…她曾经和这些有毒的动物们相处了整整一年。 妈的,要不要这么绝啊,这才仅仅是第一关而已,就来个这么狠的?摆个如此狭窄的甬道就算了,居然还弄出无数条毒蛇来招呼他们? 若是不解决了毒蛇,穿走甬道时毒蛇肯定会蹿上来袭咬他们的,恐怕到时候不被毒蛇给咬死,也会因为分心对付毒蛇,而一个重心不稳的摔坠下深渊吧? “果然有毒蛇正在往上爬。”轩辕焰聚神聆听了下深渊底部那传来的不易察觉的轻微声音后,双眸不禁佩服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众幻影们听到轩辕焰的话,满脸亦是萦满万分崇拜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他们家小王妃对危险的敏锐触觉,可真是令他们自愧不如啊。 嗖的几声响,几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已从深渊底部蹿了上来,朝着洞内上官凝月等人所站的方向袭扑了去。 轩辕焰的双掌猛然朝前一挥,凌厉的气流立刻狠震向了那几条毒蛇。 然而,毒蛇似乎亦察觉到了轩辕焰掌心释放出的阴冷杀气,蛇身猛然一个扭转后,它们换了个方向毒袭向了轩辕焰。轩辕焰的双掌亦是迅速的翻动,催动强劲的内力将那几条毒蛇击毙在了地面上。 “不好,有更多的毒蛇爬上来了。”上官凝月的凤眸蓦地冷眯,手指触碰向了腕上的玄冰铁手镯。 就在两条剧毒无比的蛇宛如箭般袭向她的时候,腕上的玄冰铁手镯一个旋转,无数绿色的药粉从手镯内迸射而出,速度极快的朝着毒蛇的身上溅洒了去。 刹那之间,两条毒蛇跌坠在了地上,蛇躯化成了一滩腥臭的毒血。这些绿色的药粉正是上官凝月精心研制出来的腐蚀粉,即便是人只要沾上一点,也会立刻化成一滩血水,所以这些毒蛇若沾上了,自然也是毫无例外的化为血水了。 小金貂球球此时则是小爪子紧拽住了上官凝月的肩头,它的貂眸虽然恶狠狠的瞪向了那些毒蛇,不过它却没有去攻击那些毒蛇。 因为它知道自己不可以乱咬那些毒蛇,不然毒蛇的血若是进入了它的体内,会降低它体内血液的解毒效果的。 “蹿爬上来的毒蛇越来越多了。”上官凝月的眉微拧了起来,而就在她说话的瞬间,手镯内的绿色药粉再次飞射而出,腐蚀了又一条袭向她的毒蛇。 这些毒蛇的颜色全部都是五彩斑斓的,她知道它们的毒性到底有多强。若是不赶紧想办法解决了它们,到时候等它们聚集的越来越多,别说被它们咬上一口了,恐怕就是它们喷出来的毒气,都能够令人瞬间致命的。 虽说球球体内的血能够解百毒,可是这里足足有二十几号人呢,她可舍不得让球球血尽而亡啊。 可惜自己手镯内的空间有限,否则若是带足了腐蚀的药粉,只要将这些腐蚀药粉顺着深渊的壁沿洒下去,或许是能够瞬间解决掉它们的。 上官凝月心中暗想着的同时,腕上的手旋转的亦更快了,无数绿色药粉携裹冷唳寒芒洒向了袭击她的毒蛇。 轩辕焰的手掌也没有片刻的歇停,正猛力催动内力狠扫向前方呢。无数条毒蛇被他的掌力给震碎了,化成腥臭的毒血溅洒在了地面上。 双耳敏锐的察觉到深渊底部那越来越多的毒蛇嘶吼声,轩辕焰的眉亦拧皱了起来。 毒蛇他也曾见过不少,但是像眼前这般毒性如此强的毒蛇,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等到他们将毒蛇击毙的越来越多,恐怕地上的那些蛇血一旦聚拢起来,蛇血中释放的毒性都能要了他们的命吧? 与此同时,面对着深渊底部那连续不断蹿爬上来的毒蛇,幻影们亦不停的挥舞着手掌,催动着内力狠震向了毒蛇。半空中毒蛇的尸首混乱碰撞着,腥臭的蛇血四处溅洒着,空气中漫满了渗人无比的气息。 “银狼,过来帮我抵挡会,我想到办法可以阻拦住从深渊底部蹿爬上来的毒蛇了。”轩辕焰的双眸冷眯了下后,他出声唤起了银狼。 “是,王爷。”银狼立刻闪身挡在了轩辕焰的面前,挥掌朝着那些向轩辕焰袭来的毒蛇震了去。 掩在银狼身后的轩辕焰立即将手指探进了袖筒内,从袖筒中掏出了一支玉笛。自从遭遇了树林中西辰帝的天魔箫音攻击后,他现在随身都带着这支玉笛。 只要拥有这支玉笛在手,西辰帝的天魔箫音对他来说便是形同虚设。只是没想到他的笛音没先拿去对付西辰帝,倒是先拿来对付起眼前的毒蛇了。 上官凝月的双眸则是狐疑的瞅了眼轩辕焰手中的玉笛后,亦闪身到了轩辕焰的面前,与银狼一起护住了轩辕焰的身躯。 “月儿,我是准备使用催眠大法对付这些毒蛇?”轩辕焰当然察觉到上官凝月眸中的不解,他唇角潋滟一勾的向上官凝月解释道。 “王爷,催眠大法会消耗掉您很多内力的。”没等上官凝月说话,银狼的唇中则是溢出了担忧的话语。 眼前的情形,似乎也只有王爷的催眠大法才能解决了。不过这止不过才是第一关而已,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们呢,王爷若是一开始便消耗了过多的内力,后面可如何办的好哦。 “无妨,我只要使用催眠大法第一层,让这些毒蛇昏睡个半盏茶的功夫,不会消耗太多内力的。”轩辕焰语气淡柔的说完,将玉笛迅速的凑贴到了唇边。 空灵的笛音宛如和煦的春风嬉戏红尘般,从玉笛间缓缓流淌了出来。在轩辕焰内力的巧妙催动下,笛音并没有去惊扰众人的耳朵,而是绵绵不绝的朝着深渊的方向倾泄了去。 笛音的轻柔缠漾间,深渊底下那毒蛇爬动的声音越来越轻了,纵然有几条毒蛇还是从深渊的沿壁上爬进了洞内,可它们的蛇躯却瞬间懒洋洋盘缠在了一起,仿若陷入了如痴如醉的沉睡状态之中。 随着笛音的缓缓弥漫,深渊的沿壁上传递来了一抹宁静。这时,轩辕焰将玉笛抽离了唇边,他知道深渊里的毒蛇已经被自己的笛音给暂时催眠住了。 “趁着它们此刻正在昏睡,我们抓紧时间穿过甬道。否则若是等它们舒醒了,头恐怕又要疼了。”轩辕焰迅速的将玉笛塞进了袖筒内后,拉起上官凝月的小手朝着洞口方向走了去。众幻影们亦是对望了一眼后,以最快的速度依次排好了队伍,朝着洞口的方向走了去。 狭窄的甬道,摒除了毒蛇们的凶猛攻击,只要众人凝神贯注,想要顺利的通过它自然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很快,众人的身影便抵达到了甬道的尽头。瞅了眼甬道尽头那敞开着的红门后,众人迅速闪身进入了红门内。 一进入到红门中,殿内那金碧辉煌的程度更甚之前所见到的。 殿壁不仅全部都用金砖砌成,上面更是到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火龙和火凤,而殿顶上镶嵌着的也不再是一颗释放银白色光芒的夜明珠,而是无数颗释放着彩色光芒的夜明珠。 然而,自从经历了之前的毒蛇凶猛袭击事件,众人不再敢掉以轻心的欣赏殿内的华丽,他们的双眸谨慎万分的审视起了四周。 “好象没有什么危险?”其中的一名幻影双眸查探了番后,侧头看向了站在自己左边的银狼。 “恩,我也感觉这殿内是安全的。不过…或许有些潜藏的危险我们是察觉不到的。”银狼启唇说完,双眸倏地一下看向了上官凝月。 “王妃,您觉得这殿内安全么?”其余的幻影们亦同时的将眸光投递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问道。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只有上官凝月宣布了此殿是安全的,那才是真正的安全。 “看似宁静无比,实则危机四伏。”上官凝月眯眼瞅了瞅四周后,冷冷的开口了。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众幻影们脸色立即一变,连忙四处走动了起来,双眸更加警惕的审视起了周围。轩辕焰亦屏住了呼吸,凝眸仔细的瞅望向了四周。 上官凝月则是微拧起了眉,心中暗暗的嘀咕着:真是奇怪,她刚刚分明从流动的风中捕捉到了一抹危险的气息,可是转瞬间那抹危险的气息怎么又消失不见了呢? 忽然,上官凝月的双眸冷眯向了殿内的地面,随即便听见她暴吼道:“靠,大家立刻将身躯紧贴着殿壁…” 第六十九章 :宫殿夺宝2 众幻影们立即两腿狂蹿,迅速将身躯紧贴在了殿壁上。伸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拉,上官凝月亦将轩辕焰拖拽到了殿壁边。 被吓了一跳的球球,小爪子倏地下揪住了上官凝月肩头的衣裳,这才没令自己栽到地上摔个肚皮朝天。 “王妃,您为何…”就在幻影刚要启唇问出心中疑惑的时候,一种灼热的感觉瞬间袭卷起了他们的灵魂。 只听见噌的声剧响,大殿的地面裂开了无数道缝隙,每道缝隙里都蹿腾出了熊熊的火焰。那些火焰不仅织缠了起来,甚至是越燃越高,以一种锐不可挡的气势直跃上了殿顶。 那刺目的血红颜色,诡异的灼热温度,宛如地狱魔歌般的火焰嚣吼声,顿时令幻影们脸色煞白的同时,额头的冷汗直往下坠落。 如此来势汹汹,令人措手不及的火焰,若不是他们伟大的小王妃察觉的快,他们恐怕会险葬火海,以血润空气了吧? 只是…燃烧狂舞着的火焰蔓延程度看似覆盖了整座的大殿,但火焰却始终还是与殿壁保持了约五十厘米的距离。 小王妃察觉到地面会有火焰蹿腾而出,如此高深莫测的敏锐力已经令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可她居然还能不可思议的准确推算出,火焰最终是不会噬卷到殿壁边的?这… 想到此处,幻影们双眸唰的下聚集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上,那样的眼神已不是对凡人的钦佩崇拜,而是对神的极度虔诚膜拜了。 “月儿啊,你可真是…”轩辕焰双眸亦是佩服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对于上官凝月这对危险的超强感知能力,他发觉自己已经找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了,这完全超出了人类可以去思考的范畴。 上官凝月没有言语,只是勾唇朝着轩辕焰淡淡的一笑。她曾无数次的与死神接触过,最终又艰难无比的从死神掌中无数次脱离。 历经了史上最惨绝人寰的地狱式训练,如果她还不能在第一时间之内捕捉到危险气息,以及在第一时间内寻觅到安全避险的地方,那她之前的惨痛代价岂不是白白的付出了? 上官凝月那缱绻淡笑的容颜,落进了轩辕焰的双眸中,却是让轩辕焰的心瞬间纠痛了起来。 虽然她的过去自己未曾参与过,但自己敢肯定她拥有着一些难以想象的残酷经历。否则以她如今这小小的年纪,对危险的洞察能力又岂会强到令人匪夷所思呢? “天哪,这火焰似乎没有丝毫消退的痕迹?”就在轩辕焰刚想伸出胳膊,将上官凝月深拥在怀中之时,一名幻影嘴角抽搐的嚷嚷了起来。 虽然火焰此刻并未吞噬到他们,可是火焰释放出的灼热气流已经令他们快无法承受了。 “火焰若是再不消退,恐怕我们得折回魅门中了。”另外的一名幻影拳头亦紧捏起来,脸色有些扭曲的说道。 他敢肯定,若是这些火焰不赶紧消退掉的话,即便他们没有被无情的火焰给烧死,身躯亦会被火焰释所放出的强大热度给活活烤成焦碳的。 “即便我们暂时折回魅门中,还是得想办法继续前行啊。”银狼则是无奈的咬了咬牙后,齿缝里挤出了被火焰温度烤灼的痛楚话语。 之前魅门上的黑字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魅门一旦关闭起来,便是无法从内启动开的,所以他们根本无法顺利的撤退。如果不能灭了眼前的灼热火焰继续往前方而行,而是选择退回到魅门中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当深渊里那暂时被催眠的毒蛇一旦舒醒过来,肯定又会选择继续攻击他们的。那些蛇不仅毒性骇人无比,且数量更是无法去预测。到时候即便他们没在跟毒蛇的恶战中而亡,也会被困在魅门中而活活饿死的。 “吱吱吱,吱吱吱…” --好烫啊,好烫啊,毛毛好象要被烤焦了。呜呜呜,球球的毛毛要是真的被烤焦了,那球球就不漂亮了啦。 此时,小金貂球球亦无法再承受住火焰的超烫温度,开始在上官凝月的肩上狼狈的蹦跳了起来。 “焰,大家快撑到极限了,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掉这火阵。”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银狼刚刚说的没错,即便暂时退回到了魅门中,还是得想办法继续前行的。所以退,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是如何才能解决掉这火阵呢?”轩辕焰的双眸冷眯了起来,眼神森寒的射向了那蹿腾到殿顶的火焰。 之前他已经审视过大殿了,除了他们进来的红门之外,殿壁上并没有镶嵌任何一扇可以通行的门。 不过他却发现在大殿正中央的某根金柱子上雕刻着一行黑字,那些黑字是:若想找到出口,按动柱上凸出来的金块。只是就在他准备去按动那凸出来的金块时,月儿便察觉到了地面会裂开,甚至有火焰即将蹿腾出来。 幸亏月儿及时伸手拉拽住了他,否则还没等到他抵达那金柱前,便被这些突蹿出来的火焰给吞噬了吧? 如今之计,只有解决了这火阵,按动金柱上的机关才能找到出口。可那金柱却正好耸在了大殿的正中央,被熊熊的火焰团团的包围着呢。 就算他轻功绝顶,也无法以箭般的速度蹿向火焰中按动金柱子上的机关,然后再全身而退。因为这火势实在是太凶猛了,只要一进入到火焰中,人便会立刻被燃成灰烬的。 上官凝月的双眸亦是狠瞪向了眼前这宛如恶魔般狂舞着的火焰,如此猛烈惊人的火阵,别说她没穿无痕公子送给自己的那水火不侵的金缕衣,即便是穿上了金缕衣亦无法顺利的闯进去。因为金缕衣也只能够护住她的身躯,而无法护住她的头和脚啊。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大脑飞速旋转的同时,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的吼道:到底如何才能够解决掉这火阵呢? 唯一的办法便是寻觅到足够的水,然后利用水去浇灭掉眼前的大火。可是…眼下想要寻觅到足够的水,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啊? “焰,你之前说使用催眠大法第一层,会令毒蛇昏睡半盏茶,如今算算时间它们似乎也该舒醒了吧?”上官凝月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唇角勾勒出抹滟笑弧度的看向了轩辕焰。 “恩,它们是快舒醒过来了。”轩辕焰默点了个头后,启唇轻轻的回应了上官凝月。 “那就好!你和幻影们在殿内稍微忍耐下,我先出去陪那些马上要舒醒的毒蛇们玩玩。”上官凝月容颜释放出抹绚艳的笑意后,她身躯沿贴着殿壁,缓缓移步朝着之前见进来的红门方向走了去。 轩辕焰先是诧异的微挑了挑眉,但瞬间他便猜测到了上官凝月话中所隐含着的意思。只见他立即伸手拉拽住了上官凝月的胳膊,然后容颜上渲染起无比魅柔笑意的道:“不!月儿,你留在殿内,让我出去陪舒醒的毒蛇们玩玩。” “还是让我去吧,你帮我照顾球球。”上官凝月双眸瞅了眼轩辕焰后,语气漾满潋滟笑意的道。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众幻影们却是嘴角连抽死抽了起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两个主子居然无视起了熊熊的烈火,而是兴致勃勃的要抢着出去陪舒醒的毒蛇们玩玩? “你认为我可以安心的待在殿内,让你一个人危险的在外做诱饵么?”轩辕焰敛起了容颜上的笑意,表情有些生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他知道月儿硬要将自己留在殿内,其实完全是为了自己好,因为她不希望自己陷入险境之中。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呢,若是自己留在了殿内,而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冒险,那简直就是对自己天大的折磨。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出去陪那些毒蛇玩玩。”上官凝月语气轻柔的说完,小手紧握住了轩辕焰的大手。 她之前至所以没有明说,就是不希望焰跟她一起出去冒险。可是焰如今已经聪明的洞悉了自己出去的真正意图,即便自己有心想将焰留在殿内,他必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尾随自己出去的。 既然如此,自己还是选择跟焰一起出去并肩杀蛇吧,否则若是自己再执意的独自出去对付毒蛇,焰这家伙心中的怨气肯定会更加浓厚了。 “以后,不允许再抛下我,独自一人去面对危险。”轩辕焰双眸怒瞪了眼上官凝月后,咬牙,脸色微微有些铁青的道。 “好啦,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抛下你,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危险了。”上官凝月双眸虽然是无语的看了眼依然怒气腾腾的轩辕焰,可心中却是溢满了甜甜的幸福气息。 “球球,乖,去银狼的肩上趴一会。”上官凝月扭过了头,语气温柔的对球球说道。 球球眨了眨貂眸后,噌的一下从上官凝月的肩头跃起,掠飞向了旁边静站着的银狼。小爪子朝着银狼的黑发一揪,它将那肥嘟嘟的身躯趴在了银狼的头上。 其实它一点都不想离开小主子暖和和的肩,可是小主子跟它说话的语气虽然是很温柔,但眼神中却带着不容它拒绝的威严,所以它只能乖乖的听话来找银狼了。 不过它才不要趴在银狼的肩上呢,趴在他的头上还差不多。它可是一条无比高贵的小灵貂,除了小主子之外,其他人才没有资格让它矮一截呢。 嘴角抽搐的看了眼趴在银狼头上的球球后,上官凝月拉拽着轩辕焰的手朝着门外走了去,与此同时她丢给了幻影们一句话:“你们再稍微忍耐下,我和焰马上就将火阵给彻底的解决掉。” 第七十章 :宫殿夺宝3 殿内,幻影们伸掌抹掉脸上滚烫的汗珠后,双眸无比迷茫的互瞅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小王妃的话再清楚不过了,她已经想到解决熊熊火焰的方法了。可是,解决熊熊火焰和出去陪毒蛇玩玩,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啊?小王妃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就是把脑袋给琢磨出一个大洞来,也无法猜得到小王妃的心思啊。还是他们家的王爷厉害,小王妃这高深莫测的话一出,王爷瞬间便已经弄明白了。 殿外,可以落脚的地方只有那条狭窄万分的甬道。此时,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正并肩立于甬道之上。 冷风的嬉缠裹卷下,夜明珠光芒的迷离点缀间,上官凝月青丝缱绻漾曳,红裙绚绝舞飞,蛊惑的风姿盛放着惊世的妖冷。而轩辕焰则是墨发幽然纷飞,紫衣轻盈拂摇,魅艳的容颜绽放着撼世的魔冶。 “月儿,它们舒醒了。”聆听到深渊底部的毒蛇传递而来的微嘶声后,轩辕焰微侧过了头,启唇轻柔的溢道。 “焰,我用红线将它们的身躯捆绑住后,你负责用内力将它们送进殿内的熊熊烈火中去。”上官凝月亦侧过了头,双眸朝着轩辕焰幽媚一笑道。 “恩。”轩辕焰点了点头,双掌倏地抬了起来,迅速将内力凝聚到了手心中。上官凝月的手腕亦是一个翻转,几条穿缀着绣花针的长长红线从她的袖筒之内卷飞了出来。 嗖嗖嗖,从深渊底部蹿爬上来的毒蛇们,蛇眸释放着妖冷毒狠的光芒袭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上官凝月垂首,双眸魅幽的瞅了瞅脚下预备袭吞自己的毒蛇后,她的玉指迅速勾缠起了其中的一条红线,那红线的前端所缀着的绣花针,立刻释放出索命气息的朝着毒蛇身躯贯穿了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绣花针便同时贯穿了六条毒蛇的身躯。上官凝月的手腕极速翻转间,指间缠着的红线立即将六条毒蛇严实的捆绑住了。 “焰,给。”上官凝月左手将窜连着毒蛇的红线递给轩辕焰的同时,右手也没有歇着,正在拉扯着另外一条红线贯穿蛇身呢。 轩辕焰没有说话,迅速伸手接过了上官凝月所递来的红线。左掌将红线朝着身侧的殿门方向一抛,他的右掌催动起十足内力的震向了红线上的毒蛇。 只见他青丝飞卷,紫衣狂舞的瞬间,那些毒蛇们纷纷脱离了红线的缚绑,蛇躯宛如箭般朝着殿门的方向飞射了去。 就在那些毒蛇们的身躯射飞进殿门外的瞬间,轩辕焰的凌厉掌风亦同时卷震向了殿门内。那些毒蛇的身躯立即被轩辕焰的掌力震爆的支离破碎,化成了无数腥臭的蛇血溅喷在了熊熊烈火上。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手腕亦翻转的更快了,递给轩辕焰的每一条红线上都捆绑了最起码八九条的毒蛇。 轩辕焰将已用过的红线反交给上官凝月的同时,动作亦更迅速的接过了上官凝月重新递来的捆绑着毒蛇的红线,然后重复的催动强劲内力,将红线上捆绑着的毒蛇震进了殿门内,令毒蛇的身躯化成腥臭的血水,溅喷在了不同位置燃烧的烈火上。 殿外的甬道上,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默契十足的完美配合着。而殿内,众幻影们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渐渐变小的火焰。 不错,若想彻底解决了殿内的熊熊火焰,除非是寻觅到足够的水,而这些毒蛇体内的血不就是可以灭火的“水”吗?他们家的小王妃可真牛啊,居然能想到如此绝妙的方法,真是令人想不膜拜她都难啊。 不过话说回来,若此刻是他们站立在甬道之上,别说顺利的索取蛇血灭火了,恐怕没摔坠进深渊之中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因为站在狭窄无比的甬道之上,是根本没有丝毫的可能性去前进后退的,更甚至亦无法敏捷的左闪右避毒蛇攻击的。 处于如此不利的环境之下,小王妃和王爷居然还能够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无弹窗广告)如此完美的默契,如此骇然的身手,他们这辈子也休想达到啊。 伴随着殿内的蛇血溅喷的越来越多,原本狂燃着的火焰则是越来越小了。时间点滴的流逝中,殿内盛放的火焰终于全部都被蛇血给浇灭了。只听见轰的声响,地面上那原本裂开的无数缝隙倏地合拢了起来。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身影亦迅闪进了殿内。不过就在他们进入殿内的瞬间,他们亦伸手拉关起了红门,将尾追其后的无数毒蛇给拦截在了红门之外。 “已经索了那么多条的毒蛇,可深渊内居然还有不计其数的毒蛇正在往上爬。真是不知道这建造宫殿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条毒蛇?”上官凝月嘴角抽搐说着的同时,迅速移步到了大殿正中央的那根金柱旁。 就在上官凝月伸指刚按动到柱上那凸出来的金块时,嗖的一声响,殿内其中的一面墙壁上骤然呈现出了个圆圆的大洞口。 “赶紧撤离此殿。”上官凝月挥了个手后,身影率先闯进了那刚刚启开的圆洞内。 万一等下熊熊火焰再次从地面燃放而起,她和焰又得跑到甬道上去斗蛇了。她是宁愿留着精力去闯下一关,也不想再费力去对付那些密集的毒蛇了。 “靠天的啊,这个地下宫殿内的机关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设计的啊,老娘灭了他的祖坟。”就在上官凝月刚闯进洞内的瞬间,她的双眸立刻狠瞪向了眼前所见的景象,红唇中暴出了愤怒无比的话语。 “怎么了?”尾随在后的轩辕焰和众幻影们,听到上官凝月的咒骂声后,亦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身影闪电般的蹿进了洞内。 “嘶…”当见到眼前的景象后,他们亦忍不住的全体倒抽了口冷气。 他们终于明白上官凝月刚刚为何发飚了,因为他们此刻跟上官凝月一样,也恨不得挖了设计这地下宫殿机关之人的祖坟。 洞内,呈现的是与之前天壤之别的建筑。殿顶和四面的殿壁不再是流光溢彩的金砖砌成,而是全由坚硬无比的白色岩石所砌成。 此时无数串艳红的灯笼正高悬在殿顶上,而在灯笼内血红烛火的闪烁萦绕下,清晰的看到上官凝月等人脚所踩着的是一块高耸着的巨大礁石。 而礁石的正前方则是一条翻涌滚动的宽阔河流,河水虽然是清澈万分,却令人根本无法望到河底。 设计这宫殿机关的人做的可真是绝,明明刚刚大殿内需要用到足够的水,可是他却令人找不到一丝的水源。当他们千辛万苦的利用蛇血灭了火阵,好不容易进入到这洞内时,眼前忽然见到了满满的水源,不被气的吐血才怪呢? 当然,若仅仅只是见到了满满的水源,倒还不足以令上官凝月等人怒气冲天。 在河岸对面的墙壁上,有一扇开启着的彩色石门,不过两旁却是根本无路可走的。河流不仅宽阔无比,河水更是深不见底,如是寻不到踏角点的话,是根本无法抵达到对岸去的。也就是说若想进入到对面的彩色石门内,就必须要跃过眼前的宽阔河流。 真正令上官凝月等人恼怒的是,其实翻滚涌卷的河流上是架着一座桥的,可那座桥竟然是由白色的雾气拼凑成的虚幻之桥?飘渺雾气所搭建成的桥,分明只是看得而踏不得啊,怎能不令人陷入发疯凌乱之中呢? 轩辕焰却是拧眉瞅了瞅那由白色雾气搭建而成的虚幻之桥后,他的手掌忽然凝聚起些许内力的震向了那座虚幻之桥。 然而,在轩辕焰强劲内力的扫震下,那白色的雾气仅仅是微晃了下,并未有丝毫散开的痕迹,它依然傲气无比的呈现着虚幻之桥的画面。 轰的声响,轩辕焰手掌凝聚起了十足的内力,再次狠震向了那座虚幻之桥。然而,一切还是如旧,白色的雾气并未飘散,虚幻之桥仍然顽强的傲立在河流之上。 “咳…”见到轩辕焰催力震桥的举动,众幻影们的嘴角连抽死抽了起来,腮边冷汗直坠的同时,他们心中暗暗的嘀咕道:王爷啊,怒归怒,但是也用不着怒的白白消耗内力吧? “焰,莫非你发现了什么?”上官凝月却是挑眉看了眼那座雾桥之后,倏地侧过了头,启唇问道了轩辕焰。 当焰第一次挥掌震向雾桥时,她也以为焰是在发泄怒气呢。可是当焰第二次催动内力震向雾桥时,她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此桥是由飘渺的雾气所拼凑而成的,可是这雾气遭遇到了焰释放出的强劲掌风袭击,居然没有四散而开,此等诡异的场景似乎很古怪? “月儿果然懂我。”轩辕焰的容颜渲上滟笑的望了眼上官凝月后,勾唇继续的语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此雾桥的形成是因为幻阵的存在。” “幻阵?”上官凝月的脑袋微歪,娇唇轻溢道。 “幻阵是根据五行与八卦的结合而设下的一个威力无穷的阵法,不过此阵法早已经绝迹江湖数百年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够破掉幻阵的话,面前的河水便会冲天喷卷而起,将我们全部淹没掉的。”轩辕焰启唇解说的同时,他仰头瞅望向了殿顶上悬挂着的无数红灯笼。 上官凝月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淡扫了眼仰头观望的轩辕焰。关于五行八卦的知识,她从21世纪的书籍中也学了不少。 可是焰口中这所谓的什么幻阵,她却从未在书籍上见过。不过看焰此刻的神情,他应该是有能力破掉这什么幻阵的吧? “金木水火土,木水火土齐聚,惟独缺金。”轩辕焰眯眸深邃的瞅了瞅殿顶上高悬着的灯笼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靠啊,建造此地下宫殿的人,算你狠。”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的唇中立刻怒咒了句,接着便见她青丝不爽的一甩,扭头往回走了去。 “王妃,您这是要去哪里?”银狼嘴角抽搐的问道。 “扒墙。”上官凝月的头虽然没回,不过唇中却是吼出了两个字… 第七十一章 :宫殿夺宝4 “扒墙?”银狼疑惑的眨了眨眼后,扭过了头,脸上萦满迷雾的看向了身旁的同伴。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众幻影们则是全体的朝着银狼耸了耸肩,眼神默默的回道:我们也不懂。 轩辕焰则是双眸直抽的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背影,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天哪,月儿你居然连五行八卦术也懂?这世上,有你不懂的东西么? 眼前的幻阵是根据五行与八卦结合而设下的阵法,如今宫殿上所高悬着的数百盏红灯笼,正好精妙的摆成了八卦图的形状。 灯笼内燃放的艳红蜡烛为火,灯笼的骨架为木,灯笼底下翻涌的河流为水。殿壁是由白色岩石所堆砌成的,土本就是是由岩石风化而形成的,所以这殿壁自然就为土。 金木水火土五行,它们之间既相生又相克。如今木水火土已经聚齐,惟独缺少了金。所以只要寻觅到金,然后将金摆放到相应的位置上,那么这幻阵自然就能够成功的破解了。 正是因为破解幻阵需要动用到金,所以之前的大殿都是由金砖砌成的,而这个殿内就偏偏没有丝毫金砖的痕迹。 不过即便其他大殿内的墙壁上是有金可寻的,可是若想将那些金砖给顺利的挖下来,也是根本就不可能办得到的。 因为它们坚硬无比,纵然内力再浑厚的人挥剑砍向那些金砖,也不会令那些金砖有丝毫损坏的,更何况还是将它们从墙壁上给挖下来呢? 然而,设下此幻阵的人是绝对没有想到,月儿的手中正好拥有着无坚不摧的玄冰铁。世上再坚硬无比的东西,只要遇到了无坚不摧的玄冰铁,它们的坚硬只能形同虚设。 “银狼,你们在此处等会,我去搬砖。”轩辕焰容颜魅艳一笑后,身影亦倏地下消失在了巨大礁石上。[.超多好看小说] “咳…”众幻影全体干咳了下后,同时抬手按了按疼痛的太阳穴。我尊敬而又崇拜的主子啊,你们两个就别考验我们不堪的智商了,以后说话能否别总这么高深莫测呢? 与此同时,之前燃放熊熊火焰的殿内-- “焰,需要几块金砖?”上官凝月伸指抚了抚面前的金砖殿壁后,侧头问道了静站在她身侧的轩辕焰。 “五块。”轩辕焰薄唇轻启,语气缱绻柔笑的回道。 “哦。”指间的玄冰铁戒指倏地绽放而开,上官凝月的手腕一翻,玄冰铁戒指朝着殿壁滑割了去。 而就在上官凝月利用玄冰铁戒指滑割殿壁的同时,地面轰的声响,再次裂开了无数道的缝隙。熊熊的火焰跟之前一样,又嚣狂的蹿上了殿顶,淋漓尽致的燃舞了起来。 懒得搭理背后的滚烫烈火,上官凝月双眸冷瞅了眼殿壁,玄冰铁戒指加快速度的滑割起了金砖。 “焰,给。”眨眼的功夫,一块金砖已被上官凝月从殿壁上滑割了下来。将那块金砖递交到了轩辕焰的手中,上官凝月开始滑割起了剩余的四块金砖。 伸掌拖住上官凝月递来的金砖后,轩辕焰扭头瞅了眼身后蹿腾而起的烈火。随即便见他轻轻的移步,站立到了上官凝月的背后,用自己的身躯给上官凝月默挡起了席卷而来的热流。 上官凝月虽然在聚神滑割着殿壁上的金砖,不过轩辕焰那轻移脚步的举动她又岂会察觉不到呢?身后那原本袭卷而来的滚烫热度变弱了,她不用猜亦不用回头去看,肯定是焰用自己的身躯在帮她默挡烈火席卷来的热度呢。 上官凝月红唇潋滟轻勾后,双眸萦满幸福笑意的继续滑割着金砖。 她至所以没有出言阻拦轩辕焰帮自己遮挡热流的举动,是因为她知道阻拦也没用的。焰呵护自己的那颗深情之心,是倔强而又执着的。即便她出言阻拦了,他也不会妥协的。 半盏茶的功夫,轩辕焰的掌中已捧齐了五块金砖。两人对眸绚魅而笑后,身躯挨贴着殿壁,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巨大礁石上。 原来,王妃和王爷离开了一会,是回到火殿中去挖金砖的啊?不过为何要去挖金砖呢,莫非…破解幻阵需要动用到金砖? 众幻影们虽然对于五行八卦之术是一窍不通,不过如今看到轩辕焰手中所捧着的五块金砖,再回想起轩辕焰之前所说的:金木水火土,木水火土齐聚,惟独缺少金。即便他们再愚笨,也能猜出个一二了。 “焰,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上官凝月红唇浅柔一勾,双眸缱绻魅笑的望向了轩辕焰。这幻阵她从未见过,所以即便她懂得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也是无法亲自去破解阵的。 “恩。”轩辕焰语气含笑的应完,仰起了头,再次凝眸瞅望起了殿顶上高悬着的艳红灯笼。 接着,便见他的胳膊蓦地高抬而起,催动十足的内力将其中的一块金砖朝着殿顶袭抛了去。 轰的声剧响,一盏悬挂在殿顶正中央的红灯笼瞬间的脱落,坠滚进了卷涌的河流之内。而殿顶之上,因为红灯笼的脱落而显露出来的岩石壁中,则深嵌进了轩辕焰催动内力抛射而起的那块金砖。 嗖嗖嗖嗖的四声响,轩辕焰将手中剩余的四块金砖陆续的抛射向了殿顶上。四块金砖准确击落了四盏艳红的灯笼后,分别深嵌进在了第一块金砖的左右前后位置上。 当五块金砖全部嵌好的瞬间,其余依旧高悬着的红灯笼瞬间旋转了起来,接着它们自动的交换起了位置。 见到红灯笼移换起了位置,轩辕焰倏地低下了头,双眸深邃的凝望起了礁石前所翻涌着的河流。 之前魍门上雕刻着的黑字,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进入到魍内内,只要能够成功的闯过机关,便是可以顺利抵达到最后禁地的。 所以这深不见底的河流底下,必定潜藏着一座可以真正过河的桥。此刻他已经成功的破解掉了幻阵,那座桥也应该从河底升浮起来了吧? 就在殿顶上那已经移换好位置的红灯笼,陷入一片安静状态之时,河流上那原本由白色雾气虚构成的飘渺之桥,立刻弥漫四散了起来。 当雾桥支离破碎之时,众人见到河内的水翻滚的更加汹涌了。轰的声响,如轩辕焰心中所猜测的那样,一座坚硬无比的石桥从河底蹿腾了上来。 石桥的一端抵在了众人所站的礁石边缘上,石桥的另外一端抵在了对面的彩色门槛上。众人相视而笑后,纷纷踏上了石桥,朝着对面的彩门方向前行而去了。 进入彩色之门的瞬间,一副无比绚美的画面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是由无数朵颜色艳绝的鲜花缀成的梦幻花海。 只见每一种花都盛放着五片花瓣,那五片花瓣的颜色分别是:洁白,深紫,艳红,浅黄,淡蓝。它们交纵缠横,盈柔翩舞着。就宛若那惑人的精灵般,将曼妙婀娜的身姿妖绽在红尘中。 “天哪,这花海可真是美啊。”众幻影们对望了几眼后,纷纷开口赞叹道。 不过他们的心中却是暗暗补充道:这花海虽然是罕见的美艳绝伦,可是跟他们家小王妃这仙般的玉颜,妖般的魅姿相比起来,还是明显的逊色不少啊。 “眼前的画面还不算美,还有更美的没有释放呢,想欣赏么?”上官凝月则是挑起了凤眉,双眸幽冷魅笑的扫向了众幻影。 唰,幻影们的视线齐聚在了上官凝月的脸上。小王妃说话向来都是高深莫测,不过此刻他们已经深深体会到了一点:那就是…小王妃高深莫测的话语一出,骇人的危险随即便会席卷而来的。 只见上官凝月的手腕一翻,几枚绣花针朝着花海中飞射了去。当那几枚绣花针贯穿颜色艳妖的花瓣瞬间,花海中浮绕起了缤纷绚绝的彩色雾气。 “嘶…”众幻影们立即倒抽了口冷气,这些花朵不仅颜色诡艳至级,居然还会释放出缤纷斑斓的彩色雾气,这这这… “这些花不能被碰触,否则它们会立刻释放出彩色的毒气。而这些毒气一旦进入到五脏六腑之中,五脏六腑便会缓缓的腐烂,最终导致毙命的。”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边的青丝后,红唇轻缓的溢道。 这些彩色的毒气不会轻易飘散,只会聚集在鲜花的四周。可是如果他们想继续前行的话,就必须得踏进眼前的花海中。而只要他们一踏入花海中,那些彩色的毒气自然就会染袭上他们的。 “王妃,如果我们全体屏住呼吸穿越花海呢,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掉彩色毒气的侵袭了?”银狼瞅了瞅面前的花海后,侧头问道上官凝月。 “即便闭住了气,依然无法避免掉毒气的侵蚀。因为只要它们飘到肌肤上,自然会渗透进肌肤内,毒噬人的五脏六腑。”上官凝月微摇了摇头后,启唇淡淡的溢道。 “此毒气居然如此的厉害?”众幻影们对望了几眼后,嘴角直抽的说道。 “不怕,咱家王妃在毒术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此毒气纵然再恐怖,只要有王妃在,那也只是形同虚设。”银狼的双手却是倏地朝着腰间一叉,脑袋高昂的说道… 第七十二章 :齐聚殿内 “若能寻觅到乌风草和七星海棠花,自然能够顺利解决掉眼前的毒气。(.)问题是…我身上没有乌风草和七星海棠花。”上官凝月双眸无语的瞅了瞅银狼后,嘴角微抽的说道。 银锒啊银狼,你以为我是解毒的百宝箱么,随便一掏就能够取出各式的解药来?解药首先是需要聚齐材料,然后再精心炼制的好不好啊? “呃…”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银狼的眼神则是立刻云雾重叠织绕了起来。 咳咳咳,那个啥,我说博学多才的小王妃啊,这海棠花呢银狼我是见过滴。可是…那个什么七星海棠花到底长得啥模样呢?还有,那个乌风草又是个什么东东啊? 其余的幻影亦是抬指挠了挠脑袋后,双眸迷茫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心中暗暗的嘀咕道:王妃啊,虽说您没有乌风草和七星海棠花。不过,您可以给我们解说下什么是乌风草和七星海棠么,这样我们就可以跟您多学点知识了。 “吱吱吱,吱吱吱…” --小主子,您忘记了啦,球球的血血可是能够解掉百毒的哦? 此刻依然趴在银狼头顶上的球球,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后,小爪子则是调皮的将银狼的黑发挠乱后,貂眸滴溜溜转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出声试图去引起上官凝月的注意。 小主子啊,人家已经待在银狼的脑袋上好久好久了啦,你也该将球球唤回到你肩头上去了吧? “你以为自己体内的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上官凝月却是朝着球球翻了翻白眼后,启唇没好气的回道。 她当然记得球球的血是能够解掉百毒的,问题是这里人数实在众多,如果每一个人都喝下球球的血去解毒的话,球球恐怕就要小命呜呼了。 呜呜呜…小主子不唤球球回去就算了,为何朝着球球翻白眼眼嘛?球球的貂嘴委屈的一瘪后,小脑袋可怜兮兮的低垂了下去。 它又没想将血血给这里的所有人喝喝,其他的人中毒与否它才懒得去理会呢,它只会将血血奉献给小主子喝喝嘛。 眼角微抽的望了眼扮可怜的球球后,上官凝月的凤眸幽冷的眯起,魅颜微含沉思的瞅望向了面前的花海。 “焰,你们在这儿等会,我进入到花海中察看下。”澈幽的风眸微转了转后,上官凝月侧头看向了轩辕焰。 “月儿,你刚刚不是说只有觅到乌风草和七星海棠花,才能够成功的解决掉毒气么?”轩辕焰轻眨了眨眼,语气微含诧异的问道。 据他所知,乌风草和七星海棠花只会生长在有阳光的地方。而眼前的花海终年都不见阳光,所以花海中肯定是根本不可能会有乌风草和七星海棠花存在的。既然如此,那月儿进入到花海中又有何用呢? “万物相生相克,这里既然种植着无数的毒花,那么在毒花的附近就必定会生长出与之相克的植物。”上官凝月红唇绚勾起一抹潋滟的弧度后,语气卷笑的回道。 “而与毒花相克的植物,自然就是解毒的最佳良药。因此月儿选择进入到花海中去,其实是准备采摘现成的解药?”听完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容颜上浮漾起明了的魅笑,启唇缓缓的溢道。 “恩。”上官凝月点了点头后,玉指探进了袖筒之中,从内取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这颗红色的药丸,是她之前采取球球的鲜血所研制而成的。只要服下这颗药丸,她进入到花海中自然就可以避免毒气的侵袭。不过她担心采取球球太多的血,会令球球的身躯陷入虚弱不堪中,所以她也就研制了这么一颗备用的药丸。 球球的鲜血是那么的罕见珍贵,除非是遇到了她也无法彻底解决的奇毒,否则在保全球球性命的情况下,她是不会轻易的去浪费球球体内鲜血的。 玉指倏地抬起,将红色药丸送进到了娇唇中后,上官凝月的身影噌的一下蹿进了花海之中。 绚彩的毒气朦胧缭绕间,上官凝月的身影宛如幻蝶般在花海中穿梭着。只见她的玉指不停的翻掀着交缠的毒花,弯腰寻觅着毒花丛内生长着的植物。 只见毒花丛内的确是生长出了不少的植物,不过这些植物有些是枯萎腐烂的,有些的颜色则是跟毒花一样的艳丽无比。 植物生长出来后,若是无法承受不住毒花释放出的毒气攻击,自然就会枯萎腐烂掉的,所以这些枯萎腐烂的植物是无用的。而那些颜色跟毒花一样艳丽无比的植物,它们的毒性自然是跟毒花相同的,所以也是无用的。 上官凝月眯着双眸,在毒化丛中认真的寻觅着解药。而众幻影们则是双眸中释放着膜拜的光芒,在花海中寻觅着上官凝月的身影, 无所不能的小王妃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真的很想拜您为师啊。相信您只要随便的交我们一些本领,便已经令我们终身受用了。众幻影们的双眸寻觅着上官凝月身影的同时,心中同时暗暗的嘀咕道。 而轩辕焰则是双眸浅垂,妖颜缱绻满悦笑的默语道:月儿啊月儿,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啊? 青丝迷离轻漾,红裙魅惑微拂间,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步伐,容颜萦满灿笑的从花海中走了出来。而在她的手心中,则捏握着一大把颜色碧绿的嫩草。 在五彩毒花的长久摧残下,这种嫩草竟然还能保持住如此碧绿的健康之色。所以毫无疑问的,这种嫩草自然就是毒花的克星。 上官凝月递给了轩辕焰一根嫩草后,将其余的嫩草交到了银狼的手上,启唇笑溢道:“银狼,将这些嫩草分派给大家。吞服下它,待会自然就可以安全的穿过毒花海了。” “是,王妃。”银狼率先吞服下一根嫩草后,将其余的嫩草迅速的分派给了众幻影们。 服下了可以解毒的嫩草,这毒气缠绕的花海对众人们来说自然是形同虚设。顺利的穿过毒花丛后,众人拐进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甬道中。 甬道的尽头是扇紧闭着的金门,伸手按动了甬道壁上凸出来的一个机关后,金门缓缓的启开了。 刚踏入到金门之内,轰隆的一声响传来,身后甬道上那嵌着的金门再次关闭了起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依然是座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大殿。 咦,姜太后和轩辕麒?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默望了一眼后,同时眯眸看向了对面。 只见姜太后和轩辕麒此刻正伤痕累累的靠在对面的殿壁上,而他们所带进来的手下亦浑身都漫满了鲜血。 眸光淡冷的瞅望了眼姜太后和轩辕麒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心中同时默默的语道:他们并未和自己一路,为何此时也会出现在这座大殿之中呢?莫非…这里便是众人最终会聚集在一起的地下宫殿的禁地? 众幻影们则是相互对望了眼后,双眸亦扫射向了姜太后和轩辕麒所带的人马。他们知道此次进入地下宫殿中,姜太后总共调派了三百多名武功高强的手下。 可如今姜太后的手下仅剩了五十人,且这五十人个个还都身受重伤着。看来姜太后这老妖婆的一路闯关不仅是无比的艰辛,更是付出了血流成河的凄惨代价。 还是他们家的小王妃和王爷威武啊,领着他们一路闯关而来,却令他们连滴血都未流下。 与此同时,姜太后双眸亦是阴森森的瞅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冷唳而又诧异的语道:为何他们看起来未有丝毫受伤的痕迹?难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竟然幸运的选择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 轩辕麒则是瞪大了震惊的双眸痴看向了上官凝月,灵魂瞬间的迷醉凌乱。美,这简直是太美了,美到根本无法用言语去描绘啊。 就在轩辕焰和姜太后这两方人马相互对视着,大殿内的气氛暂时的陷入寂静中时,殿内忽然响彻起了两道轰隆的声响。 原来左边殿壁上的一扇金门启动了开来,沧月太子夜逸风领着三十名浑身是血的属下进入到了大殿中。 与此同时,右边殿壁上的一扇金门亦启动了开来,北翼太子萧寒领着二十名浑身是血的属下也闯进了大殿中。 轩辕焰的双眸立刻快速的冷扫了眼夜逸风和萧寒,他们两个果然都闯进了地下宫殿中。不过…这两人的脸上怎么都挂着满满的惊恐呢? 即便这地下宫殿内的机关危险重重,他们一路很艰辛的闯进来,也不至于令这两人的脸上布满如此惊恐骇然的神色吧? “哟,都在这儿凑齐全了,这下可真是热闹万分了。”上官凝月凤眸魅冷的扫了扫夜逸风和萧寒后,启唇嘲讽的语道。 嗖,萧寒和夜逸风同时眯眸望向了上官凝月。蓦地,两人遭遇了无比强烈的视觉冲击,心亦是猛然间狂乱的跳动了下。 这声音很熟悉,她…是上官凝月?露出了真容的上官凝月?天哪,如此毒噬人心的美艳,不仅远胜灵宫圣主,更是能够蛊惑众生啊。 这一刻,不仅仅是夜逸风和萧寒,他们的属下亦是瞬间睁大了双眸,灵魂被上官凝月的绝色风姿给彻底的牵引住了… 第七十三章 :恐怖的敌人 青丝缱绻中,红裙飘漾间,上官凝月的樱唇魅勾,水眸绽放出浅浅滟笑的扫向了众人。 刹那之间,视线深锁在上官凝月绝色容颜上的众人,因为这无法抵御的醉心迷离妖笑,令那失魂丧魄的感觉拉升到了极限。 轩辕焰默瞅着面前这一群神情痴呆的众人,墨眸中盛放出了无法掩饰的醋意。居然眼神如此直勾勾的,火辣辣的看着他家月儿,这真的让自己的心极度不爽啊。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放到地上踩碎。”上官凝月的容颜上虽然释泻着慵懒蛊惑的笑意,可唇中却溢出了幽冷狠绝的话语。 此话一出,失神的众人立即拉回了游离飘散的思绪,嘴角连抽死抽了起来。这个上官凝月,玉容虽美的震天撼地,妖姿亦魅的颠倒众生,可说出来的话咋就如此的…如此的嗜血呢? “就是,看什么看啊?”轩辕焰伸手将上官凝月的腰霸气一揽后,双眸亦怒瞪向了众人。 “噗嗤--”幻影们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再嗅到轩辕焰释身上放出的浓浓醋意,再也憋不住的喷笑了出来。 “咳…”夜逸风满脸尴尬的轻咳了声后,抬指擦拭了下腮边坠下的一滴冷汗。 不过就是傻看了下而已嘛,没必要如此残忍的挖眼珠子吧?要知道,如此的绝色容颜若是硬忍住不去欣赏的话,那真的是比摧残灵魂还要痛楚百倍的。 萧寒则是眼睑低垂了下,努力压抑住体内那莫明微涌的情绪后,脸上再次恢复了如昔的冰冷。 “太子,大事不妙,您听…”这时,萧寒的属下聆听到了之前他们所闯进来的那扇依然开启着的金门内,居然传来了密集无比的脚步声后,立即满脸惊恐的叫了出来。 “太子,不好,身后的那些人追过来了。”与此同时,夜逸风的属下亦是掉头看了眼他们所闯进来的那扇依然开启着的金门后,亦满眸惧骇的喊了出来。 “你们也遇到了?”两名属下的话音刚落,萧寒和夜逸风立即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对方。 见到彼此默点了个头后,萧寒和夜逸风的脸色蓦变,满脸铁青的瞅望起了两扇开启着的金门。 “完了,看来这里要成为我们的埋骨之地了。”夜逸风猛拍了下脑袋后,嘴角连抽死抽的说道。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怎么那些人又阴魂不散的追过来了呢? “跟他们拼了。”北翼侍卫和沧月侍卫则是齐声的说完,倏地下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拼个屁啊,不累死就算万幸了。”夜逸风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后,连忙取出了袖筒中的竹丝扇,做好了对敌的准备。 萧寒亦是揉了揉头疼的太阳穴后,抽出了腰间悬挂着的金鞭,眯眸冷唳的看向了金门。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立即疑惑的对望了眼,即便有敌人追击着他们,可是以夜逸风和萧寒的身手,也不至于会满脸的恐惧骇然吧? “北翼太子和沧月太子一向本领非凡,没想到也有怕的时候?”姜太后则是不屑的瞅了眼萧寒和夜逸风后,唇中溢出了嘲讽的语气。 “等那些人闯进来,你也会知道怕的。”萧寒则是冷瞅了眼姜太后,语气寒唳的回道。 “你们的表情居然还能如此的镇静,看来你们一定是还没遭遇到恐怖铜人的袭击吧?别急,铜人们马上就要闯进来了,你们会体验到什么叫做毛骨悚然的。”夜逸风则是诧异的扫了扫表情波澜不惊的轩辕焰等人后,表情无比严肃的语道。 “恐怖的铜人?”听到夜逸风的话,轩辕焰的俊眉不禁挑高了起来。 他们的确是没遇到夜逸风口中所谓的铜人袭击,不过那些铜人居然能让夜逸风和萧寒脸上产生如此恐骇的表情,恐怕那些铜人还真的是厉害无比吧? “是的,铜人。具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铜人,刀剑根本就丝毫入不了他们的身。(.好看的小说)而且他们不计其数,只要被他们给逮到,他们就会进行无休止的攻击,到时候即便不被他们杀死,也会筋疲力尽的累死。”夜逸风的口中虽然解说着,双眸却是戒备十足的瞪望着金门的方向。 听到夜逸风的话,原本不明白情况的众人们,立即迅速的对望了眼后,亦赶紧掏出了身上对敌的武器。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两国太子为何如此恐骇了,如果那些铜人真是具有金刚不坏之身,且数量又极其多的话,那还真是件万分恐怖的事情。 “不好,铜人真的闯进来了。”一名沧月侍卫惊呼的话音刚落,只见密密麻麻的铜人朝着两扇开启的金门方向涌挤了过来,而且在这些铜人的手中全部都高举着锋利无比的剑。 唰的一声响,刚冲进大殿之内,铜人们便挥剑四处疯狂的袭砍了起来。森冷的利剑所释放出的阴唳杀气,瞬间弥漫满了整座的大殿。 这些铜人们似乎能够察觉到人类的呼吸,只要有人呼吸的地方,便是他们狠绝攻击的目标。 众人深吸了口气后,亦迅速的挥举武器迎击了上去。虽然已经知道铜人是金刚不坏之身,可那也得冲上去打啊。打,最起码还有活命的希望,不打,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上官凝月手腕蓦地一翻,袖筒中的红线立即抛射而出,红线前端缀着的绣花针狠袭向了铜人的身。嗖的一声响,绣花针碰触到铜人身的瞬间,又立马反弹到了上官凝月的手中。 “靠啊,果然是金刚不坏之身?”上官凝月的凤眸微眯,唇中溢出了无比抽搐的话语。 面对着无数铜人的致命攻击,上官凝月没有选择主动的攻击,而是闪电般的躲避了起来。攻击这些铜人也只是白白的浪费气力啊,他们根本就是刀剑不入的。 “现在,知道怕了吧?”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蓦地一扫,挡住了铜人手中的剑狠唳的袭砍后,他身影噌地下蹿到了上官凝月的身旁,戏谑的眨了眨眼道。 “滚一边去。”上官凝月没好气的瞪了眼夜逸风,手中的绣花针倏地下射向了夜逸风的脸。 “喂,你怎么敌友不分啊?”夜逸风嘴角微抽了下后,迅速闪身避开了上官凝月绣花针的攻击。 “你我难道不是敌人?”上官凝月白了眼夜逸风,将绣花针抛卷向了企图砍袭自己的铜人。贯穿不了铜人的身躯,最起码可以击落他们手中的剑吧? 上官凝月心中暗想着的同时,五指迅速拉扯起了红线,令绣花针袭向了铜人手上的剑。铛的一声响,绣花针再次极速反弹了回来。尼玛,剑居然是和铜人的手紧密连接着的,且这剑亦是和铜人的身躯一样坚硬的? “最起码…在这些恐怖万分的铜人面前,我们也算得上是暂时共同对敌的朋友哦。”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和铜人手中的剑猛然一个碰撞后,他扭头看向了上官凝月道。 “你信不信,我用绣花针将你的嘴缝起来?”上官凝月怒瞪了眼夜逸风,迅速闪身到了轩辕焰的旁边,与轩辕焰后背互贴了起来。 “焰,这些铜人一定有致命的弱点,相信只要寻觅到他们致命的弱点,应该是能够击败他们的吧?”上官凝月的眉微拧了下后,启唇冷溢道。 “月儿说的没错,利用剑尖朝着铜人身上的各个部位刺去,相信总有一处部位是令他们致命的弱点。”轩辕焰点了个头后,出言提醒起了众幻影们。 众幻影们闻言,迅速躲避着铜人们攻击的同时,亦不停的用剑尖刺向了铜人的不同部位。 “就你聪明啊,知道铜人有致命的弱点?你以为…我不知道铜人有致命的弱点?”夜逸风翻着白眼看向轩辕焰的同时,亦顺便瞅了瞅上官凝月的绝色脸蛋,接着他将手中的竹丝扇狠扫向了铜人的眼睛。 之前他和属下们已经尝试攻击过铜人的各个部位了,根本就是没有用的,完全找不到铜人们的致命弱点啊? 真是可怜啊,悲惨啊,纵然他们的武功再高,碰到了不是血肉之躯的铜人,却也只能落得被他们欺负的无奈下场。 “夜逸风,你即便不说话,也没有人当你是死人。”轩辕焰则是怒瞪了眼夜逸风后,咬牙冷冷的说道。 这个该死的家伙,如今危险紧张的关头,还总是拿眼神偷瞄着他家的月儿?若不是此刻眼前有无数的铜人需要对付,他真的想挥剑砍向夜逸风。 “怎么说我们也在共同对敌呢,他俩的态度就不能稍微友善点?”夜逸风两眼无语的一翻后,扭头和左侧的萧寒说起了话。 “你的废话,确实多了点。你若不说话,真的没人当你是死人。”萧寒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夜逸风后,回赠了句更不友善的话。 “废话?好,那就不说废话了,说点临终的遗言总可以吧?”夜逸风嘴角抽搐了下后,高挑着眉看向了萧寒。 “神经病,懒得理你。”萧寒没好气的瞪了眼夜逸风后,倏地一下闪身远离了夜逸风的身边。 “月儿,你的玄冰铁戒指无坚不摧,试试用玄冰铁戒指攻击这些铜人?”另外一边,轩辕焰则是眯眼瞅了瞅铜人后,出声提醒起了上官凝月。 “恩。”上官凝月点了个头后,手腕蓦地一抬,手中的玄冰铁戒指绽放而开,朝着其中一个铜人的颈子滑割了去。 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威力果然是无比的强悍,那铜人的颈子被玄冰铁戒指彻底滑割开后,铜头砰的一声响掉落到了地面上。 “我靠,这未免太也夸张了吧?”然而,就在铜人的脑袋落地的瞬间,上官凝月却是嘴角抽搐的吼叫了出来。 “嘶…”与此同时,众人扫了眼上官凝月此刻所站的方向后,不仅同时倒抽了口冷气,脸色亦瞬间变的煞白无比。天哪,这铜人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啊,居然恐怖到了如此的地步? 第七十四章 :致命弱点 只见铜人的脑袋虽已坠落于地,可铜人却依然在挥剑凌厉的袭击着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满脸黑线的瞪了眼铜人后,手中的玄冰铁戒指划割向了铜人的左右胳膊。 砰的声响,那铜人的胳膊脱离躯体卷飞在地的瞬间,竟然又抬起了双脚狠踢向了上官凝月。 脑袋掉了,胳膊断了,居然还能打?上官凝月面部神经直抽的同时,齿缝中挤出了两个字:“你狠。” 轩辕焰,萧寒,夜逸风,姜太后亦是后脊梁骨冷汗直冒的看向了袭击上官凝月的铜人,心中不禁暗暗的嘀咕道:若是他们能够制造出威力如此震骇的铜人,再将这些铜人组成一支军队,那这支军队简直就是天下无敌了。 嗖嗖嗖,上官凝月的手腕极速翻转了起来,玄冰铁戒指朝着铜人的各个部分划割了去。 “尼玛,累死个人了。”小半晌过后,上官凝月气喘吁吁说着的同时,双眸无语的瞅望向了地面。 铜人终于停止了犀利的攻击,因为铜人已经被她的玄冰铁戒指划割的支离破碎,身躯全部化成了无数细碎的铜条散落在了地面上。 原来必须利用玄冰铁戒指将铜人的身躯划割成碎片,才能够彻底的消灭掉铜人啊?问题是眼前铜人的数量如此之多,而拥有玄冰铁戒指的只有她,割碎一个铜人都如此的费力,若是将这些铜人全部都割成了碎片,那她还不累的吐血而亡啊? 靠天的啊,她敢保证若是再跟这些铜人们纠缠下去,即便不被铜人给砍死,也会落得活活累死的下场。 瞅了瞅萧寒和夜逸风之前闯进来的两扇金门,仍旧有不少铜人在绵绵不绝的闯入,上官凝月身影敏捷的避开掉其余铜人的狠唳攻击后,两眼直翻的蹿向了其中的一面殿壁。 在这面殿壁之上有扇紧闭着的门,门的背后正是她和轩辕焰进入此殿前,所走的那条蜿蜒曲折的甬道。 虽然此时殿壁上并无开启甬道之门的机关,不过若是利用玄冰铁戒指将这道门划割开道口子,应该是不会太困难的吧?心中暗想着的同时,上官凝月将玄冰铁戒指狠割向了殿壁。 轩辕焰亦是迅速移步到了殿壁边,身躯护住上官凝月的同时,他挥剑震退了三名企图攻击上官凝月的铜人,随即语气不解的问道:“月儿,你在干吗?” “割洞,带铜人们去洗澡。”唇中回应着的同时,上官凝月并没有回头,更加卖力的用玄冰铁戒指划割起了殿壁。 既然无法跟这些铜人硬拼,直能将殿壁割出个大洞来,然后将无数的铜人给引进甬道中去了。 带铜人们去洗澡?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眉微挑了下后,心中立即赞呼了声:月儿,你简直太聪明了。 之前他们所破的幻阵大殿内,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流。他们虽然无法用内力将铜人震的支离破碎,可是若将铜人们全数的引到那条河流边,再催动十足的内力将铜人给震落进深不见底的河流内,那倒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然而,还没等上官凝月利用玄冰铁戒指将紧闭的甬道之门划割出口子来,那甬道之门竟然自动的开启了。 上官凝月蓦地收回了手腕,眯眸看向了甬道内所站着的五名男子。领头的那名男子身袭着净洁如雪的白衣,容颜上正渲染着澈如清泉的雅笑。 “无痕公子?”上官凝月轻眨了眨眼后,红唇轻轻的溢道。 甬道之内出现的五名男子,正是无痕公子与他的四名侍从。不过与往常情况稍微不同的是,这一次无痕公子并未落座在轿内,而是直接让双脚站立在了尘地上。 “幸亏你的玄冰铁戒指收的快,不然…我的白衣恐怕要染血了?”无痕公子容颜上雅笑缱绻的更浓了些后,唇中漾出了轻柔的声音。 “挺谦虚的嘛?”上官凝月翻了个白眼后,撇着嘴道。即便自己没有及时的收回玄冰铁戒指,以他的身手想要避开玄冰铁戒指的威力,似乎…也没那么难吧? “甬道的门马上要关闭了哦,你若是再不让路,我和属下们就要被关在甬道中了?”无痕公子秀眉微挑后,语气含笑的溢道。 “出来干吗,送死啊,没看到我背后全是打不死的铜人?”上官凝月口中虽然没好气的说着,身躯却还是让了出来。 她之前也是从甬道中进入此殿的,所以当然知道甬道上的机关只能够令甬道之门短暂的开启。 “并非送死,而是来助你解决铜人的。”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便与四名侍从闪身进入了大殿中。与此同时,殿壁上的甬道之门再次轰的声关闭了起来。 “助我解决铜人?莫非…你知道铜人的致命弱点在何处?”上官凝月惊讶的看了眼无痕公子后,手中的玄冰铁戒指蓦地挥割向了身侧一名企图偷袭她的铜人颈子。 “当然。”无痕公子笑音缱绻的同时,脚尖迅速的踮地,飞踢向了一名攻击他的铜人身躯。 砰的声响,铜人的身躯重倒在了地上。就在铜人的身躯猛然一动,准备从地面跃起重新袭向无痕公子时,无痕公子的指尖迅速一弹。两朵粉色的桃花携裹着无痕公子强劲的内力,宛如箭般击打向了铜人的两只脚心处。 而就在粉色的桃花同时触碰到铜人脚心的瞬间,铜人的身躯立刻四散分裂了开来,彻底失去攻击能力的碎躺在了地面上。 当无痕公子催动桃花消灭下一个铜人之时,他的四名侍从双眸扫了扫战圈中的众人后,声音整齐而又洪亮的开口了:“大家听着,铜人的致命弱点在他们的脚心处,不过必须同时击中他们的两只脚心,才能够令他们停掉无休止的杀戮。” 话音刚落,四名侍卫亦迅速的加入到了战圈中,用了与无痕公子同样的方法解决掉了四个铜人。 听到无痕公子四名侍从的提示,再目睹到无痕公子与四名侍从瞬间解决掉铜人的场景,众人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的迟疑。 他们默默对望了眼后,两人组成了一支队伍,动作完美的配合了起来。其中的一人催动着十足掌力震倒铜人的同时,另外的一人挥剑狠唳的横刺向了铜人的双脚心。 夜逸风双掌猛然催向了面前的铜人,强大的气流将铜人震倒在地的同时,他手中的竹丝扇迅速一扫,两枚银针闪电般击向了铜人的脚心。 随即,夜逸风眼角抽搐的扫向了面前破裂的铜人,心中郁闷到家的嘀咕道:难怪之前他与属下用剑尖刺向铜人身躯的任何一处,包括脚心也都刺了,却是依然没有寻觅到铜人的致命弱点呢。原来,竟是要同时的刺中铜人的两只脚心,才能够顺利的击毙掉铜人的啊。 轩辕焰的脚尖亦迅速的抬起,将铜人踢飞在地的瞬间,手中的剑倾泻着威猛的气流横割向了铜人的两只脚心。接着,他扭头瞅了眼无痕公子,启唇好奇的问道:“无痕公子,你是如何得知铜人致命弱点的?” “因为…这地下宫殿内的所有机关,都是在下的师祖所设计的。”无痕公子的双眸淡淡一笑,启唇回答轩辕焰的同时,再次弹指催动桃花击毙了一名铜人。 师祖在机关方面的精湛造诣,可真是天下间无人能敌啊。恩师亦是翻阅了无数本师祖留下的机关大全,再经过几年的绞尽脑汁反复钻研,这才破解出了地下宫殿内这铜人致命弱点的关键处。 而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此时正与轩辕焰并肩作战的上官凝月,双眸立刻无语的瞪向了无痕公子,牙齿摩挲的咯吱响的道:“无痕公子,替我问候你师祖。” 听到上官凝月这咬牙切齿的话语,无痕公子不禁嘴角微抽了下道:“抱歉,师祖已经仙逝多年,所以无痕暂时无法替你问候。不过待无痕他日辞世后,若能在九泉之下有幸遇见师祖,无痕会将你的问候传达给师祖的。” “你家师祖真是吃饱了撑的,否则没事为何要建造出如此机关重重的地下宫殿啊?”上官凝月则是翻了翻白眼后,启唇没好气的问道。 她不得不承认,这无痕公子的师祖还真是个设造机关的天才,问题是这个天才也太能折腾人了吧。之前一路破解机关的画面,她仍然历历在目呢。 灭个火阵,她得回头去抓毒蛇。灭了幻阵,她得回头去挖金砖。刚刚若不是无痕公子出现,告诉了他们如何才能击毙铜人。她利用玄冰铁戒指将殿壁割出个大洞后,又得重新回头,将铜人们引入到有河流的幻阵宫殿中去。 我说…你设计机关就设计机关呗,老是让人掉头往回跑才能破解掉机关干吗?不知道这来来回回的跑,会导致双腿很累的么? 而且据她从娘亲的记忆中所知,其实娘亲和这地下宫殿的主人,也就是无痕公子的师祖其实是完全不认识的。 地下宫殿内的宝物原本就是属于娘亲的,娘亲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由,才将具有威慑乾坤力量的宝物悄悄藏放进地下宫殿中的。 不过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原因,竟然有人知道了地下宫殿内藏有着神秘的宝物,再加上四枚七彩圣令的莫明现世,于是便有了凑齐四枚七彩圣令,便可以进入到地下宫殿中寻宝的传说。 也就是说,即便当初娘亲没有将宝物藏放进地下宫殿中,这地下宫殿内的危险机关也是依然存在的。真是搞不懂,这无痕公子的师祖好好的为何要弄出个机关重重的地下宫殿啊? “听恩师说,师祖当初至所以建造此地下宫殿,其实只是一场没必要的任性赌气。”无痕公子抿唇浅笑后,语气淡淡的回道。 唰,无痕公子的话语刚落,众人全部嘴角抽搐的看向了无痕公子。搞了半天,如此气势磅礴,机关妙绝的地下宫殿建成,根本不是为了秘密的珍藏宝物,而仅是因为一场没必要的任性赌气?无痕公子的师祖,你可真是牛的天下无人能及啊… 第七十五章 :禁地之门 听到无痕公子的话,上官凝月双眸无语的眨了眨后,娇唇轻溢道:“你家师祖…还真是个怪老头。” 语毕,她的脚尖迅速踮地,身影宛如孤傲的雄鹰般飞跃而起。就在轩辕焰挥掌震倒一个铜人之时,她手中的玄冰铁戒指朝着铜人的两只脚心横割了去。 “咳…怪老头?”无痕公子脸上的雅笑微颤了下,指间的桃花亦凌厉的飞射了出去,将一个铜人击毙在了地面上。对于上官凝月赐予自家师祖的怪老头称号,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该给予何等的反应。 “莫明奇妙的弄个机关重重的地下宫殿出来,还不是个怪老头啊。”上官凝月翻了个白眼后,手中的玄冰铁戒指朝着另外一个铜人的脚心狠割了去。 无痕公子笑而不语的瞅了眼上官凝月,继续弹射起桃花对付起了面前的铜人。 从恩师的口中他了解到,师祖当初至所以建造此地下宫殿,其实不过就是跟一名女子斗气而已。只是一言难尽啊,此刻眼前还有无数的铜人需要消灭,所以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吧。 二十年前,他那天赋异禀的师祖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醉心的研究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机关。 某天,玉树临风的师祖下山寻觅建造机关的材料之时,在山脚下偶救了一名因被仇家追杀而导致身受重伤的女子,于是师祖便将那名女子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在师祖的精心照料下,那名女子从鬼门关危险的走了一遭后,最终还是幸运的返回了人间。 后来,那名女子竟将芳心悬寄在了师祖的身上。然而,师祖并不想涉足红尘间的丝毫情恋,他一心只沉溺与对机关的痴迷建造,因此他断然的拒绝了那名女子的大胆表白。 他对那名女子道:我的眼中,心中只有机关的存在,我所有的爱也只会倾注给机关。 没曾料到,被师祖拒爱的女子没未流露出伤心的神色,反而脑袋高昂的看着师祖道:终有一天,你的眼中和心中会有我的存在。 原来,那名女子对机关方面的造诣也极其的高。(.好看的小说)此后的数年间,无论师祖钻研出何等精妙的机关,那名女子便会在第一时间内出现,绞尽脑汁的破解掉师祖所钻研出来的机关。 女子破解机关的举动,终于令师祖无奈的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那名女子回道:除非有一天,你能够造出我无法破解掉的机关,那么我便不再纠缠你。否则,你必须得给我次机会,尝试着接受我的爱。 师祖回道:行,你等着,我肯定会造出你无法破解掉的机关。 其实那个时候,师祖已经被女子的执着倔强给打动了,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女子。只不过呢,女子屡次破解了他呕心泣血研制出的机关,这让他的面子终究是有些挂不住的。 于是他埋住了心中对那名女子的爱,反而跟那名女子成了一对令人哭笑不得的斗气冤家,师祖就不信自己研制不出女子无法破解的机关。 他依然疯狂的研制着各式的精妙机关,而那名女子亦坚持不懈的破解着师祖的机关。于是后来,便有了师祖为了挽回面子的地下宫殿重重绝妙机关的建成。 师祖道:有本事你就去破吧,若你连地下宫殿内的机关也能够成功的破解掉,我便娶你为妻。可是若你无法破解掉地下宫殿内的机关,便请你远离我的身边。 那女子头也不回的道:等着吧,我不会输的,你…娶定我了。 那名女子经过几个月的反复琢磨,终于制造出了能够开启地下宫殿之门的四枚七彩圣令。 只是,当她快闯入到地下宫殿的禁地之时,终于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难破解的机关。那便是具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铜人攻击,无论她想尽了任何的方法,却始终找不到铜人的致命弱点。 就在那名女子以为自己会命丧铜人阵之下时,师祖却及时的出现在了地下宫殿中。其实师祖一早便已猜到女子是无法破解掉铜人阵的,从女子闯入进地下宫殿时,他便一直悄悄的尾随在了女子的身后。 被师祖救下的瞬间,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表情伤心的语道:好吧,我认输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会远离你身边的。 师祖看了眼女子后,启唇笑道:“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纠缠,你若真的远离了我身边,我的心一定会感觉到很痛的。” “你什么意思嘛。”女子怒捶了下师祖的胸膛后,没好气的翻着白眼道。 师祖回道:“意思就是…即便你没能顺利的破解掉地下宫殿的机关,我也决定此生非你不娶了。” 于是,师祖便牵着那名女子的手走进了宫殿中的禁地,准备在禁地内与那名女子叩拜天地,喜结连理。让他们这折腾了多年的爱情,演绎出开花结果的美好结局。 然而,当师祖与那名女子刚踏入禁地中时,却发现禁地内忽然多了样原来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就在师祖与那名女子好奇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下那样东西之时,身躯不仅被那样东西释放出的诡异力量给震退了无数步,口中亦猛喷溅出了满满的鲜血。 刹那之间,师祖和那名女子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禁地内莫明多出来的那样东西。纵然知识渊博的师祖,也无法琢磨透那样东西为何会有如此强悍的威力,亦更无法得知那样东西又是如何进入到禁地内的。 反复推敲之下,师祖只确定了一件事情,就是那样东西虽然威力无穷的足以惊天撼地,可是更具有着骇人无比的魔性。除非能够驾御那样东西的魔性,否则别说触碰那样东西了,即便是稍微的贴近那样东西,亦会被那样东西所释放出的威力给重伤的。 于是,师祖和那名女子立即撤离了地下宫殿。回到了深山老林后,师祖当然是和那名女子成了亲。 那个时候,师祖的身边有五名弟子,其中的一名弟子便是他的恩师。有一次,师祖和那名女子也就是后来的师祖母聊天之时,无意中谈论到了地下宫殿中的那样诡异宝物,而当时师祖的五名弟子也正好在一旁埋头研究着机关。 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除了自己的恩师之外,师祖的另外那四名弟子居然对地下宫殿中的宝物起了歹念。 他们一心认为或许以自己的本领,是可以驾御住地下宫殿内那样东西魔性的。于是他们便决定从师祖的身上偷窃到四枚七彩圣令,只要得到地下宫殿中那样威力无穷的宝物,称霸江湖对于他们来说便是指日可待了。 于是,某一天的深夜,那四名弟子趁师祖和师祖母熟睡之时,悄悄窃取了四枚七彩逃离了深山老林。 师祖醒来之后,细想了下自然明白了一切。他知道地下宫殿内藏有宝物的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江湖中的人为了得到那样具有诡异力量的宝物,必定会掀起惊天的腥风血雨。 师祖立即下山追捕起了四名劣徒,准备寻回四枚七彩圣令后,彻底的毁掉惟一能够开启地下宫殿大门的七彩圣令。 谁知道,那四名劣徒竟然完全的销声匿迹了,无论师祖多方的查探,都始终无法寻觅到那四名劣徒的踪迹。 直到师祖和师祖母双双逝世后,恩师这才打探到了一些线索。原来当年那四名劣徒没还有等到下山,便为了将四枚七彩圣令据为己有,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了起来。 最终,其他的三个人被武功最高强的那名劣徒给打落进了悬崖,而七彩圣令自然也落在了那名武功最高强的劣徒手中。 那人隐匿了很多年后,最终以魔教教主的身份出现在了江湖中。他曾无数次的率领着魔教弟子,利用七彩圣令开启地下宫殿之门,企图进入到禁地中拿到那样拥有诡异力量的宝物,然而最终又无数次的在精妙难破的机关面前退了步。 虽然魔教教主始终都无法破解掉地下宫殿内的机关,成功的拿到那样具有无穷威力的宝物,可是关于四枚七彩圣令与诡异宝物的传说,却早已经在江湖中流传了开来。 几年前,由于魔教教主领着魔教弟子在江湖中大开杀界,妄想歼灭江湖中的所有白道,令他的魔教可以一统江湖。于是自己便奉恩师之令下了山,彻底的解决掉嗜血残杀的魔教,顺便将四枚七彩圣令寻回。 因为恩师担心四枚七彩圣令万一流落进江湖中,江湖中的人为了抢夺地下宫殿中的宝物,必定会引起不可避免的血腥杀戮。 然而,虽然整个魔教中的人全部被他给消灭了,可那四枚七彩圣令的下落却成了个谜。 几番查探之下,他才知道四枚七彩圣令已经分别落在了北翼太子萧寒和龙耀皇朝姜太后的手中。 就在他预备从萧寒和姜太后的手中拿回四枚七彩圣令的时候,上官凝月--这个恩师的口中未来会一统天下的凤星却忽然的现世了。 再然后,他又发现上官凝月不仅是灵宫圣主的女儿,并且还拥有着灵宫圣主才可能拥有的骇人灵力。于是他便知道,上官凝月必定是会需要地下宫殿中那具有诡异力量的宝物帮忙的。也因为此,他这才给恩师放飞了信鸽,索要到了破解铜人致命弱点的方法。 即便师祖曾经对恩师说过,那地下宫殿中的宝物魔性极其的强,天下间根本无人可以驾御那魔性。但灵宫的人肯定会是个例外,因为灵宫的人根本不应该被称之为人,他们几乎就是存在与世间的神。 轰的声响,众人齐齐的催掌将殿内剩余的铜人震倒在了地,顺利的击毙掉所有的铜人后,上官凝月眯眼看向了无痕公子道:“喂,禁地到底藏在哪里呢?” “据师祖的笔记中所记载,只要成功的解决了闯进殿内的铜人,禁地之门便会自动启开的。”无痕公子双眸笑瞅了眼上官凝月,语气淡柔的回道。 “铜人如今不是已经被解决了么,为何禁地之门还没启开呢?”上官凝月嘴角抽搐的看向了无痕公子。他虽然是回答了,可跟没回答有区别么? 然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整座大殿忽然极速的旋转了起来,接着众人原本踩着的地面忽然闪电般塌陷了下去… 第七十六章 :宝物现世 脚下地面的猛然塌陷,令所有的人措手不及。只感觉身躯摇曳晃坠间,灵魂仿若跌进了万丈深渊。 轰的声响,地面塌陷了约一丈深,终于静止了下来。嘴角抽搐的站稳之后,众人的双眸眯瞅向了四周。 “太子,您看。”沧月国的侍卫惊呼了声,指尖迅速戳向了前方的一面殿壁。 那面殿壁上悬挂着块匾额,匾额上清晰的写着禁地之门四个黑色大字。而在匾额的下端,则开启着一扇金灿灿的门。 “终于抵达禁地了。”夜逸风微挑了个眉,眸光深邃的射向了禁地之门。 “给哀家拦截住他们。”就在这时,姜太后的唇中吐出了冷厉的话语。 片片寒光夺目绚闪中,姜太后带来的人脚步一个速蹿,举剑狠对向了轩辕焰,上官凝月,夜逸风和萧寒等人。与此同时,姜太后与宣王轩辕麒默望了眼后,身影倏地下朝着禁地之门的方向闯了去。 “成全他们寻死的心愿。”夜逸风容颜笑意绵绵的扫了扫正举剑对着自己的敌人后,唇中缓溢出了必杀令。随即他的脚尖迅速踮地,身影宛如箭般朝着禁地之门飞射了去。 “是。”沧月的侍卫声音洪亮的应完,立即挥剑砍袭向了姜太后的人马。 萧寒的脚尖亦是弹空而起,身躯宛如飞鸟般跃向禁地之门时,唇中释出了一个幽冷无比的字:“杀。” “遵命。”北翼的侍卫齐声应道,胳膊蓦地高举,手中的剑狠刺向了轩辕焰所带来的幻影们。 “银狼,既然北翼侍卫打架的兴趣如此浓厚,你就领着幻影陪他们好好的玩玩吧。”轩辕焰的薄唇勾勒出了抹傲冷的弧度后,语气淡淡的溢道。 话音刚落,他的胳膊轻揽住了上官凝月的腰。脚尖从几名北翼侍卫的脑袋上闪电般掠踩而过,拥着上官凝月飞蹿向了禁地之门的方向。 瞅了瞅沧月国的侍卫与姜太后的人搏杀的场景,又瞄了瞄北翼国的侍卫与轩辕焰的幻影们袭斗的画面。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无语的摇了摇头,心中暗暗的嘀咕道:这些人刚刚还齐心协力的共同歼灭铜人呢,如今一见到禁地之门,便立马翻脸厮杀了起来,真是服了他们啊。 “你们四个也顺便活动下筋骨吧。”无痕公子唇中流泻出柔如春风的话语后,雅洁如雪的白衣翩然纷舞间,整个人宛如流星般蹿向了禁地之门。 “是。”四名侍从恭敬的点了个头,身影迅速穿梭游走在了混乱的战圈中,协助起了众幻影们。 公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明白公子话中所隐藏的意思。姜太后的人虽然数量比较多,不过夜逸风的侍卫并非等闲之辈,所以姜太后的人很快便会落败。 而夜逸风的侍卫一旦解决了姜太后的人,肯定会立即与萧寒的侍卫联手,共同对付起轩辕焰的幻影。众幻影们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可若想要同时应付夜逸风和萧寒的侍卫,还是会有些吃力的。 上官凝月是公子所要保护的凤星,而上官凝月亦是众幻影们的主子,所以众幻影自然便是他们四个的朋友,如今朋友正在激烈的打架,他们怎能不出掌相帮朋友呢? 此刻依然趴在银狼头上的球球,貂眸十分不爽的眨了眨后,肥嘟嘟的身躯猛然冲天跃起,飞蹿向了禁地之门的方向。 小主子居然丢下了它,让它在外面看着一群无聊的人打架架?它才不干呢,它也要溜到禁地中玩玩去。 禁地之门外,阴风涌卷,冷剑横动,血花坠溅。而禁地之门内,呈现的则是一副醉心怡人的景色。 四面殿壁上缠满了碧翠的绿叶,绿叶上悬缀着五颜绿色的鲜花,殿顶上银白夜明珠的萦绕间,四面殿壁宛如绚丽的织锦般熠熠生辉。(.) 而在禁地大殿的正中央,映入众人眼帘的则是一汪清澈无暇的泉水池。泉水池内高耸着块黑色的巨石,巨石之上则耸立着两个由汉白玉雕砌而成的石像。 从石像勾勒出的轮廓来看,不难分辨得出这石像为一男一女。男石像盛放出的是玉树临风,女石像端的是英姿飒爽。这男石像便是无痕公子的师祖,而女石像则是无痕公子的师祖母。 当年,无痕公子的师祖至所以在禁地内铸造出这对石像,实则是想在无痕公子的师祖母经历一番艰辛的闯关破阵后,得到一份意外的惊喜。而无痕公子的师祖母在看到这对相拥的石像瞬间,亦的确是感动的泪流满面。 不过此时,除了无痕公子容颜上缱绻满雅笑,凝眸仔细欣赏着当年自己的师祖为师祖母精心准备的惊喜杰作外,其余的人则是双眸深邃的冷锁在这对石像的头顶上。 原来在这对石像的头顶上,则平放着把通体艳红如血的琵琶。殿顶银白夜明珠的影射下,众人能隐约感觉到血琵琶正无形的释放着诡异冷唳的气息。 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血琵琶正是他们所要寻觅的,那拥有着颠倒乾坤力量的神秘宝物吧? 姜太后的双眸阴芒烁闪后,身影迅速的蹿向了泉水池边,便准备伸手夺取石像头顶上的血琵琶。见此情形,夜逸风亦是身影闪电般的奔向了泉水池边。 砰的声响,姜太后蓦地转过了身,双掌催动十足内力猛震向了夜逸风。夜逸风脚尖一个迅移,亦将手中的竹丝扇横扫向了姜太后。 与此同时,就在姜太后和夜逸风身影交缠搏斗的时候,北翼太子萧寒双眸则是冷然一眯,身躯亦朝着泉水池边飞跃了而去。 轩辕麒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血琵琶落入到萧寒的手中呢,他手中的剑立即一举,朝着萧寒的背后狠刺了去。萧寒迅速闪身避开了轩辕麒的剑尖袭击,缠绕在胳膊上的金鞭卷射而出,朝着轩辕麒手中的剑猛袭了去。 双眸淡瞅了眼为了夺取血琵琶,已经开打起来的姜太后等人后,无痕公子撩了撩腮边一缕轻舞的墨发,他的脑袋朝着左边悠闲的一歪,再次凝神贯注的默赏起了师祖和师祖母的石像。 轩辕焰则是表情漠冷的扫了眼姜太后等人,趁着姜太后他们开打之际,轩辕焰的身躯一个晃动,便准备趁机去泉水池边替上官凝月夺下血琵琶。 “焰,让他们去抢血琵琶,我们站着看戏便好。”就在这时,上官凝月却是迅速伸手拉拽住了轩辕焰的胳膊,容颜萦满慵懒笑意的朝着轩辕焰微摇了摇头。 轩辕焰虽然是停止了前行的步伐,不过双眸却是弥漫起诧异神色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月儿为何阻拦他去泉水池边夺取血琵琶呢? “放心吧,他们即便抢到了血琵琶,也会选择乖乖放手的。”上官凝月的唇角勾勒起抹潋滟的弧度后,语气柔媚的说道。 “好,那我就安心看戏吧。”轩辕焰微挑了挑眉道,虽然他不太明白月儿为何溢出如此高深莫测的话语,不过月儿既然如此说,必定是有原因的。 “吱吱吱,吱吱吱…” --咦,那不是大主子的血琵琶么?大主子之前跟球球说过,要将血琵琶找个地方藏起来,原来是藏到宫殿的禁地中了啊。 溜进禁地大殿内的小金貂球球,肥嘟嘟的身躯蹭地下蹿到了上官凝月的肩头之后,貂眸滴溜溜转的瞅向了摆放在石像头顶上的血琵琶。 “小家伙,你怎么也跑进来了?我还以为你趴在银狼的脑袋上那么久,已经跟银狼处出了一些感情,正帮着银狼在外面打架呢?”上官凝月抬指抚了抚球球的小脑袋后,语气含笑的逗弄起了球球。 “球球一点都不喜欢趴在银狼的脑袋上,球球喜欢趴在小主子的肩上嘛。”球球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上官凝月的颈子后,貂语撒娇十足的回道。 “你哦。”上官凝月无语的一笑,伸指点了点球球的鼻尖。 “小主子,你快点去将血琵琶拿回来嘛,到时候你就可以唤出好多小朋友出来陪球球玩玩咯。”球球伸爪拍了拍上官凝月的肩,貂眸兴奋十足的说道。 “他们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抢夺血琵琶,我又岂能扫他们的雅兴呢?所以别急,先满足下那些人抢夺血琵琶的欲望。”上官凝月轻语完,双眸携裹着邪魅笑意的瞅望向了纠缠搏斗的姜太后等人。 “好吧,那球球就等着欣赏他们等下喷血血的场景。”球球的小爪子朝着貂嘴上一掩,貂眸中流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贼笑。 砰的声响,萧寒和夜逸风催出了竭尽全力的一掌,将轩辕麒和姜太后的身躯同时震坠在了地上。 “噗…”跌落在地的轩辕麒和姜太后口中吐出鲜血的瞬间,夜逸风和萧寒的眸光冷唳的对望了起来。 夜逸风手中的竹丝扇朝着萧寒猛然的一扫,几枚沾染着剧毒的银针飞射向了萧寒。就在萧寒闪身避开毒针袭击的时候,夜逸风的身影闪电般蹿向了泉水池边。 轻易逃开掉毒针袭击的萧寒,却是忽然停止了跟夜逸风争夺血琵琶的举动,而是双眸微含疑惑的扫向了一旁静站着的上官凝月,轩辕焰和无痕公子。 似乎有些不对劲,为何轩辕焰三人站立在原地不动,而没有趁着他们打架之时趁机去夺取血琵琶呢? 与此同时,就在夜逸风的身躯贴近到了泉水池边,准备伸手取下石像上摆放着的血琵琶瞬间,血琵琶忽然朝着夜逸风释放出了道艳丽的诡异光芒。 “噗…”夜逸风的身躯立即无法控制的往后倒退了去,唇中喷溅出了一口鲜血。 第七十七章 :灵宫来索命 艳红光芒是从血琵琶的弦上绽放而出的,它宛如冥狱的妖火般击退夜逸风后,便诡异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好看的小说) 抬指擦拭掉唇边所滑落的血丝,夜逸风双眸骇恐的眨了眨。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无法碰触血琵琶么? “嘶…”见此情形,身躯跌落在地的姜太后与轩辕麒脸色瞬间一白,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后,他们双眸难以置信的瞅望向了血琵琶。 深吸了口气,姜太后和轩辕麒同时移步到了泉水池边,手掌朝着血琵琶小心翼翼的伸探了去。 然而,还没等到他们的掌心贴近血琵琶,弦上再次腾舞起了两道艳红的魔芒。嗖的声响,妖娆的魔芒脱离了血琵琶的弦,朝着姜太后和轩辕麒的身躯猛射了去。 “噗…”往后倒退了无数步的姜太后与轩辕麒,灵魂刹那间仿佛遭遇了撕裂的重创,口中喷溅出了凄红的血花。 萧寒的身躯不禁一僵,眼眸冷眯向了上官凝月,轩辕焰和无痕公子。难怪他们三人之前选择默站在原地,任由自己和姜太后,夜逸风去拼命的抢夺血琵琶呢。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血琵琶根本碰不得的啊? “北翼太子,你似乎瞅错了方向吧?你要的血琵琶可是摆在那一边呢,放心的去拿血琵琶吧,我们保证不会跟你抢的。”上官凝月的红唇朝着泉水池的方向微微一撅后,轻挑秀眉迎上了萧寒审视的眼神。 双眸浮染上冷冽冰霜的萧寒,脸速度的朝着旁边一撇,没有去回应上官凝月这暗含讽刺的话语。亲眼目睹了夜逸风等人的遭遇,若再去泉水池边拿取血琵琶,那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千辛万苦的闯入禁地内,终于觅到了日思夜想的宝物,可惜这宝物却令你们望得而摸不得。这种失望的滋味,一定令你们痛彻心扉吧?”上官凝月的身躯朝着轩辕焰的右臂膀上懒洋洋一靠后,朱唇轻柔缓慢的笑溢道。 “上官凝月,你闯入禁地内不也是为了夺取血琵琶么。如今我们虽然无法顺利的取走血琵琶,你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姜太后伸手揉了揉那被血琵琶释放出的魔芒震疼的心口后,眸光阴森而又冷讽的瞪向了上官凝月。真是搞不懂,她到底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啊? “别拿你们和我相提并论,你们…还不配。”上官凝月的红唇魅然轻勾,溢出的语气虽是淡柔似水,可望向姜太后的澈眸却仿佛蔑瞅着尘世间不起眼的尘埃。 “上官凝月,你…”姜太后一个箭步上前,手指怒戳向上官凝月的同时,狰狞扭曲的脸上杀意卷涌而起。 “这里并无黄土可以掩埋你的白骨,所以你可千万别动袭杀我的心思,否则我只能无奈的送你场尸骨无存的凄哀葬礼。”上官凝月的秀眉冷邪微挑,水眸中流转着不可一世的傲狂。 而她的心中则是唳语道:你个满身肥肉纵横的老妖婆,若不是因为焰还没拿到你手上的那块可以调动龙耀军队的令牌,我早就送你去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你你你…”姜太后的手指颤抖无比的戳着上官凝月,可上官凝月浑身上下释放出的妖魅魔冶气息,却还是令姜太后的灵魂颤栗不已。这种来自心底深处的莫明恐惧感,让姜太后活活压抑出了出掌攻击上官凝月的冲动。 “大家既然放弃争夺琵琶了,那我可就将它带回府了哦。”上官凝月的玉指轻撩了撩额前的青丝后,容颜漾满潋滟笑意的语道。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原本正乖乖趴在上官凝月肩头的球球,毛茸茸的身躯倏地下从上官凝月的肩头跃起,敏捷的蹿到了轩辕焰的肩头上。 在小主子还没控制住血琵琶的魔性前,它可是万万不敢靠近血琵琶的。不然的话,它肯定是会被血琵琶所释放出的魔芒给震飞出去的。 嘴角抽搐的瞅了眼闪电般逃离自己肩头的球球后,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了泉水池。 就在上官凝月抵达泉水池的瞬间,血琵琶的弦释泄出了更加夺目耀眼的魔芒噬卷向了她的身躯。而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眉心处的血莲花亦盛放出了艳绝无比的灵光,朝着血琵琶的魔芒迅速迎接了去。 砰的声响,两道同样妖红无比的光芒在半空中交织碰撞了起来,随后两道红芒缱绻融合成了团绚丽的火球,淋漓尽致的笼罩住了上官凝月的全身。 幽风旋转漾舞间,上官凝月的青丝曼舞纷飞着,那原本就艳魅无比的容颜在妖冶红芒的萦缠映射下,显得更加摄魂惑心了。 灵宫有两样威力无穷的圣物,这两样圣物分别是绿瑶琴与血琵琶。 绿瑶琴为灵宫历代圣帝的灵器,而血琵琶则是灵宫圣帝的接班人--灵宫圣主才够资格拥有的灵器。因此上官凝月的娘亲当年离开灵宫之时,便将血琵琶给随身携带出了宫。 然而,上官凝月的娘亲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和龙耀皇朝的大将军上官浩相恋了。为了不和上官浩分离,上官凝月的娘亲毅然决定违反宫规,不再返回灵宫继承下一任圣帝之位。 上官凝月的娘亲清楚的知道,绿瑶琴和血琵琶之间是能够相互感应的。一旦她没按照宫规准时的返回灵宫,那么圣帝只要轻轻的拨动绿瑶琴,便能够准确的感应到她身处的位置。 当上官凝月的娘亲下决心不再返回灵宫之时,原本是准备使用灵力摧毁掉血琵琶的。因为只有将血琵琶彻底的毁成了粉末,圣帝才无法拨动绿瑶琴感应到她的存在。 可就在她预备摧毁血琵琶时,她却发现自己怀上了上官浩的骨肉,而她拥有的灵力又令她查探到腹中的骨肉竟然十分的正常,存活下来的几率根本等于零。 无比震惊之下,她猜测可能圣帝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在她离开灵宫的时候,使用了灵力在她的身上悄悄的动了手脚。如果她违反了宫规,与灵宫之外的人偷偷相恋,那么即便她怀上了骨肉,那骨肉亦没有丝毫存活的可能性。 她很爱上官浩,所以她必须要保住与上官浩的爱情结晶。自始自终上官浩都以为她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其实她对上官浩隐瞒了实情。她是为了给上官浩留下血脉,悄悄的选择牺牲了自己。 而正因为她给上官浩留下了血脉,所以她便不能摧毁掉血琵琶。因为她知道终有一天灵宫的人会找上门来,毫不留情的索取自己亲生骨肉的命。 倘若是灵宫的使者或者护法找上门来,那么自己留给亲生骨肉的灵力还是能够勉强应付的,怕就怕圣帝带着绿瑶琴亲自上门来索命,那么到时候惟一能够与绿瑶琴对抗的,恐怕就只有威力无穷的血琵琶了。 可是如果想要将血琵琶顺利的留下,又要令圣帝的绿瑶琴感应不到血琵琶的存在,不会利用绿瑶琴将血琵琶给寻回灵宫去,却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机缘巧合之下,竟被她发现了这地下宫殿的禁地中竟然有东西可以避挡住绿瑶琴与血琵琶之间的互相感应。于是,她便将血琵琶藏匿进了地下宫殿的禁地中。 渐渐的,血琵琶弦上所释放出的诡异魔芒,被上官凝月眉心盛放出的绚红灵光给击退了。 当血琵琶弦上的魔芒彻底敛起的瞬间,血琵琶竟然从石像的头顶上跃腾而起。只见血琵琶极速的转了几个圈后,朝着上官凝月面前缓缓的飞了过来。 上官凝月的红唇勾勒出抹绚滟的弧度后,手掌亦朝着眼前轻飞而来的血琵琶伸了过去。嗖的声响,血琵琶被上官凝月拥揽在了怀中。 脚尖迅速的踮地,上官凝月的身影宛如飞鸟般蹿到了轩辕焰的面前,眼波宛如春水般涟漪漾开后,上官凝月启唇笑语道:“焰,可以撤离禁地了。” 轰的声响,就在轩辕焰刚准备接话之时,禁地之门外忽然响彻起了道如雷的爆炸声。接着,便见到幻影银狼以及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浑身是血,脸上漫满惶恐气息奔进了禁地之门内。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无痕公子的双眸立即诧异无比的瞅望向了自己的四名侍从,语气携裹震惊的问道。 即便是沧月国的侍卫和北翼国的侍卫联手,也绝无可能会将自己的四名侍伤的如此之重?莫非有另外的高手闯进了地下宫殿中,可来者的出现竟令他和轩辕焰等人没有丝毫的察觉,这… “公子,灵宫的人忽然出现了。除了银狼和我们四个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被灵宫的人释放出的灵力给震晕死了过去。”一名侍从的唇中猛喷出了口鲜血后,语气虚弱无比的回道。 而这名侍从的话音刚落,十位身着黄色衣裙以薄纱遮脸的女子,身影宛如鬼魅般闯进了禁地之门内。 “这次,圣帝又给了你们怎样的指示,该不会又是来给我送礼的吧?”上官凝月的凤眉一个微挑,冷如千年幽雪般的眸光横扫向了面前站成排的十名黄衣女子。 “寻回圣物血琵琶,顺便索取你的命。”十名黄衣女子双眸冷唳的瞅了眼上官凝月怀中的血琵琶后,异口同声的回道。 第七十八章 :灵力比拼 “昨日,才刚派你们去御花园送完礼。今日,便令你们来地下宫殿中杀我。性情如此变幻无常的圣帝,可真令我惊叹他心与大脑的神奇构造啊。”上官凝月撇去了玉眸中原本浮现的幽冷气息,红唇浅勾起抹魅滟的弧度后,启唇笑意涟涟的回道。 不过她的心中却是暗暗的嘀咕着:俗话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会变。可这灵宫圣帝的心思,居然比六月的天还要变的快,简直就令人根本无法去琢磨。难不成…灵宫的圣帝乃是个人格分裂到极限的变态家伙? 其中一名黄衣女子的双眸寒唳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臂膀倏地高抬起,掌心对向了禁地内的某面殿壁。 那面殿壁上嵌着扇紧闭的金门,而这扇金门上则刻着出口两个大字。只见一道妖红的光芒从黄衣女子的掌心中释放而出,朝着金门的方向直射了去。 砰的声剧响,那扇金门瞬间被红芒炸成了粉末,一个圆形的大洞口清晰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灵宫只索取上官凝月的命,其余的人若是不想魂飞魄散的话,立刻滚离地下宫殿。”掌心将红芒彻底敛起后,黄衣女子不含丝毫温度的声音冷飘在了风中。 “麒儿,赶紧走。”黄衣女子的话音刚落,姜太后立即伸手朝着轩辕麒的胳膊一拉,脸上溢满惊恐的拖拽着轩辕麒朝着出口处狂奔了去。 萧寒和夜逸风则是捏紧起了拳头,脸色微微铁青的瞅了眼来自灵宫的十名黄衣女子后,他们同时转过了身朝着出口处走了去。 其实对于灵宫人的嚣张狂妄态度,他们两个人的心中也是极度不爽的。不过他们又深深的知道,灵宫的人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招惹得起的。所以,他们此刻也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无比愤怒,选择默默的离开地下宫殿。 “瑞王,无痕公子,你们二人为何还不滚离此地?莫非…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想和上官凝月一起共赴黄泉?”黄衣女子的双眸冷寒的眯起,瞅望向了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未有丝毫撤离迹象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 抬指柔拨了下额前的一缕青丝后,轩辕焰没有去回答黄衣女子的话,不过他的双眸中却释泄出了魔冶十足的嗜血笑意。 无痕公子却是薄唇浅雅的微勾,声音淡柔如水的回道:“听闻黄泉路上盛开满了妖娆的曼珠沙华,我想那儿的风景应该挺令人陶醉的。倘若今日真被你们送上了黄泉路,不是正好可以欣赏下美丽的风景么?” “虽然你俩并不在我们今日的索命任务内,不过既然你俩如此执意的要与上官凝月共赴黄泉,灵宫也很乐意成全你们共赏黄泉风景的心愿。”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某道阴邪幽冷的声音响彻在了风中。 循音望过去,只见一名脸上戴着面具身穿橙色衣裳的男子,身影忽然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十名黄衣女子的背后,此人正是灵宫的神秘圣尊。 “主子。”原本站成排的十名黄衣女子,倏地掉转过了身,朝着灵宫圣尊恭敬的弯起了腰。 灵宫圣尊垂眸,表情漫不经心的抚弄了下细长的指甲后,唇中溢出了令冷风都仿若颤抖无比的声音:“立即索命,拿回圣物。” “是。”十名黄衣女子立刻直起了腰,手腕高抬起的瞬间,她们指间释放出的艳红光芒朝着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无痕公子的致命心口袭射了去。 轩辕焰和无痕公子迅速的移步,身躯同时护挡在上官凝月的面前后,他们掌心凝聚起十足内力的震向了侵袭而来的红芒。 轰的声响,强劲的气流与骇人的红芒凌厉碰撞之时,风中响彻起了令整座地下宫殿都有些摇摇欲坠的爆炸声。(.) 十名黄衣女子对望了眼后,指尖再次凝聚起了狠唳的红芒,而她们的心中则是同时惊叹道:真是没有想到啊,轩辕焰和无痕公子的内力居然如此的浑厚,竟可以击退她们的灵力? 就在十名黄衣女子再次准备释放出指尖的灵力,朝着轩辕焰和无痕公子的颈子贯穿而去的时候,无痕公子的衣袖猛然的一挥。 无数朵粉色的桃花顿时弹卷而出,织缠成一道绚丽的屏障遮挡在了他,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 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的同时,无痕公子的掌心催动起内力震向了粉色桃花,原本交织成屏障的桃花立即轰然散开,宛如流星般朝着十名黄衣女子的身躯直射了去。 十名黄衣女子的手腕极速翻转间,指尖的红芒亦闪电般弹向了眼前席卷而来的桃花。 然而,就在十名黄衣女子利用灵力将无痕公子的桃花震碎成粉末的瞬间,轩辕焰的衣袖亦是猛然的挥舞而起,无数枚金针从他的袖筒内迸射而出。 轩辕焰的双掌朝着无数枚金针凌厉的一催,金针立即宛如利箭般朝着十名黄衣女子的心口冷袭了去。如此雷霆般的速度,令十名灵力有限的黄衣女子一时之间来不及使用红芒去击碎卷噬而来的金针。 只见十名黄衣女子的脸色微微一变后,身影迅速的朝着两旁闪了去,躲避起了无数金针的致命袭击。 不过,十名黄衣女子虽然无力应付轩辕焰这突然震射出的金针,只能选择令身躯狼狈的避闪开,可是灵宫的圣尊却丝毫没有将这些金针放在眼中。 他双眸不屑的瞅了眼袭卷而来的金针后,双掌朝着金针飞射来的方向猛然一震。砰的一声响,所有的金针瞬间化成了粉末,随风幽幽飘坠到了地面上。 “居然选择闪身去躲避轩辕焰的金针,灵宫的使者何时竟成了只会退缩的废物?”灵宫圣尊的臂膀交缠了起来,眼神唳冷的扫射向了十名黄衣女子。 灵宫圣尊的话音刚落,十名黄衣女子的身躯立即恐惧的一颤,纷纷低垂下了脑袋。 只怪她们之前太轻敌了,本以为不用取出灵器便可以轻易索取掉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命的。她们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二人的内力居然到了臻于化境的地步啊。 “现在,是你们反省思过的时间吗?”灵宫圣尊的双眸微眯,唇中溢出了冰冷彻骨的话语。 “属下该死。”十名黄衣女子声音颤抖的说完,迅速从袖筒中掏出了一枚白色的令牌。 “焰,无痕公子,你们退后看戏,该让我活动下筋骨了。”见到十名黄衣女子掏出白色令牌的瞬间,原本抱着血琵琶静站在轩辕焰和无痕公子身后的上官凝月,身影噌地下蹿到了前方来。 灵宫的人,都会拥有一样威力骇人的灵器。而根据他们自身灵力的高低,所拥有的灵器亦是各不相同的。 白色令牌是灵宫使者所拥有的灵器,只要她们将灵力聚集到令牌上,那么通过令牌所释放的灵力将会增强数倍。 之前她们没有使用令牌,以焰和无痕公子的浑厚内力还尚可应付。可是此时她们掏出了令牌,如果再让焰和无痕公子去对付她们的话,恐怕焰和无痕公子会感觉到很吃力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和无痕公子默望了一眼后,身躯同时选择往后倒退了去。 虽然他们如今还不知道十名黄衣女子掏出来的令牌到底有何作用,但是月儿忽然开口让他们后退,必定是有其原因的。况且听月儿的口气,她应该是有十足把握对付灵宫之人的。 “不是只有你们才喜欢玩索命的游戏,我也很喜欢的。比试一下吧,看看谁索命的动作更快。”上官凝月的凤眉魔魅一挑,语气携满妖滟笑意的道。 虽然她的体内如今只拥有娘亲的一半灵力,不过她胜在拥有威力骇人的血琵琶在手。若想解决那名戴着面具的灵宫男子,或许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用她现有的灵力去催动血琵琶对付十名黄衣女子,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上官凝月的眼睑低垂,玉指朝着怀中血琵琶的弦触摸了去。而见到上官凝月的玉指碰触到血琵琶弦的瞬间,十名黄衣女子的灵魂不由自主的寒颤了下。 她们都知道血琵琶的厉害,血琵琶所拥有的威力根本就不是她们手中的令牌所能够去对抗的。不过虽然明知道血琵琶的厉害,可是为了帮助主子顺利的完成大计,她们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啊。 十名黄衣女子敛起内心深处的恐惧后,同时高举起了手中的令牌,她们将自身拥有的灵力全部凝聚到了令牌上。 令牌在她们的手中飞速旋转的同时,窜腾出了无数道绚艳的红芒。这些红芒在风中层叠交织后,融合成了一团巨大的火球,朝着上官凝月的身躯淋漓尽致的袭罩了去。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玉指亦迅速拨弄起了血琵琶的弦。无数道血艳红芒立即从弦上腾卷而起,红芒在风中划过刺目的妖艳血弧后,迎撞向了黄衣女子们催射而来的火球。 砰的声响,血琵琶和白色令牌释放出的威力在半空中激烈互撞的瞬间,上官凝月的身躯猛然一晃,抱着血琵琶往后倒退了数步。而那十名黄衣女子则是口中喷溅出凄艳的鲜血后,身躯同时往后跌飞了去… 第七十九章 :圣尊的阴谋 上官凝月睨瞅了眼黄衣女子们后,凤眸流泻出魔冶魅芒的道:“地狱之门已开,阎王正等着你们去报到呢。[.超多好看小说]切记,别让自己的亡魂在人间晃荡太久,否则阎王会不高兴的。” 语毕,她的玉指再次拂向了血琵琶。一根琵琶弦弹伏而起,携裹着致命的红芒贯穿向了其中一名黄衣女子的心口。 刚刚,就是这名黄衣女子对焰出言不逊,态度极度嚣张的让焰滚离禁地的。你让焰滚离禁地是么,那我就让你滚进阴曹地府去。 身躯跌落在地的黄衣女子,刚想站起身去避开红芒的攻击。然,红芒袭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从地面跃起的黄衣女子还未来得及闪身躲避,便已被宛如利箭般的绚丽红芒贯穿了心口。 砰的声响,黄衣女子的身躯飞撞向了背后的殿壁。心口凄艳的血花喷薄而出的同时,她的体内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黄衣女子甚至连死亡前的痛楚都没机会吟出,身躯便顺着殿壁缓缓滑落,永久的沉睡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上官凝月的水眸浅垂,瞅向那倒地毙命黄衣女子的眼神,就宛如在笑赏风中落叶一般。 容颜缱绻的笑意加深后,上官凝月抬起了双眸,眼神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另外的九名黄衣女子,红唇轻启道:“现在,轮到你们了。” “阎王对她们的命不感兴趣。”就在这时,一旁原本静默旁观的灵宫圣尊忽然开口了。而灵宫圣尊唇中溢出漠冷话语的同时,那被面具遮掩住的脸则是呈现出了一丝的疑惑。 以上官凝月目前的灵力,确实可以拂动血琵琶的弦,可是却无法将血琵琶的威力发挥到极限。 照理说使者们有灵力护体,之前血琵琶的弦所释放出的威力,顶多也只会让使者重伤,又怎么会导致使者瞬间毙命的呢?这简直太奇怪了。(.好看的小说) “言下之意,阎王对你的命比较感兴趣?”上官凝月的凤眉微挑,魅眸睨瞅向了灵宫圣尊。她的语气虽然淡柔似水,可当中流泻出的嗜血唳冷,却令空气一时之间凝固。 “不,阎王对你的命最感兴趣。”灵宫圣尊的薄唇阴邪傲勾,手心中隐约闪烁着毁杀万物的红芒。 上官凝月,你以为拥有血琵琶在手便能够与我对抗么?你的体内如今仅拥有圣主的一半灵力,而我的灵力却是与圣主所有的灵力相当。 听到灵宫圣尊的话,上官凝月的红唇妖滟一勾,指尖朝着血琵琶的弦迅速拨弄了去。青丝在半空中翩舞出邪冶弧度的同时,弦上的红芒飞窜而出,携裹着冷残的气息袭向了灵宫圣尊。 灵宫圣尊并没有去躲避席卷而来的红芒,手腕猛然的抬起,十指间所迸射出的灵力在他面前织成了道绚丽的网。 砰的声响,血琵琶弦上释放出的红芒碰撞上了圣尊用灵力所织成的网。血琵琶弦的红芒无法贯穿圣尊缠成的网,圣尊的网亦无法击退血琵琶弦袭射而来的红芒。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的右手揽着血琵琶,左手拨弄着血琵琶的弦,缓缓迈步朝着圣尊面前移动了过去。 青丝随风漾飘间,上官凝月玉指弹拂琶弦的速度更快了。更多的艳芒从弦上飞窜而出,层叠交织的朝着灵宫圣尊冷袭了去。 灵宫圣尊的双眸冷眯间,身躯亦朝着上官凝月迈动了去,而他十指所释放出的光芒亦更妖红唳冷了。 红芒冲天而起,将整座大殿都给萦绕满了。这一刻,不仅地面和殿壁被这两人绽射出的灵力弄的晃震不已,其余的人更是感觉到了体内气血翻涌,心脏猛烈跳动间,灵魂有种撕扯割裂的痛楚感。 九名黄衣女子立即将身躯依靠在了殿壁上,紧闭双眸的同时,她们使用灵力护住了心脉。轩辕焰与无痕公子对望了眼后,亦赶紧盘膝落座在了地上,催动起内力护住了心脉。 银狼和无痕公子的四名侍卫,虽然此刻也盘膝落座在了地上,催动内力护起了心脉。奈何他们的内力跟自家主子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额头的冷汗宛如黄豆般坠落时,脸色亦是越来越惨白了。 而小金貂球球不知道何时溜到了殿壁的墙角边,只见它将小爪子塞进貂嘴内死咬住后,身躯颤抖无比的蜷缩在了角落处。 完了完了,它要死翘翘啦。不仅感觉血血要从体内喷薄而出,脑瓜子亦疼痛欲裂啊。 呜呜呜,该怎么办才能感觉不到痛痛呢?球球的貂眸可怜兮兮的一转后,只见它的脑袋忽然高抬了起来,朝着殿壁上狠狠撞了过去。 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听到殿壁的角落处传来的碰撞声,立即凝眸望了去。当他们看到小金貂球球居然四爪朝天的躺在地上时,嘴角不禁连抽死抽了起来。 这只小貂不会是为了逃避浑身上下席卷而起的痛楚感,所以选择将自己给活活的撞晕了过去吧?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五指闪电拨动间,血琵琶弦上释放出的红芒更加艳红了,它们宛如愤怒的火龙般袭噬向了灵宫圣尊。 然而,上官凝月此刻虽拥有血琵琶在手,但是体内所拥有的灵力毕竟有限。借助血琵琶去对付灵宫使者是绰绰有余,可若想要对付灵力仅次于圣帝的圣尊,却还是十分的困难。 只见圣尊的双掌猛然一震,释放出了他体内所有的灵力。砰的声响,血琵琶弦上的红芒被灵尊瞬间击退了。就在上官凝月的身躯往后倒退的同时,她怀中的血琵琶被圣尊的掌心给吸飞到了半空中。 上官凝月的脚尖迅速踮地,就在她的身躯跃向半空准备夺回血琵琶时,灵宫圣尊却以更快的速度将血琵琶揽在了怀中。 “恭喜主子顺利的拿回血琵琶。”见到此情形,九名黄衣女子脸上立即萦绕出了喜悦之色,迅速的移步立到了圣尊的身侧。 “月儿。”见到上官凝月失去了血琵琶,轩辕焰立刻箭步上前,用身躯护挡住了上官凝月。 无痕公子的脸色亦是微微一变,连忙闪身到了轩辕焰的身旁,与轩辕焰一起护住了上官凝月。随即,他们两人默望了眼后,双眸同时凝聚起十足的内力震向了灵宫圣尊。 灵宫圣尊与九名黄衣身影宛如鬼魅般一闪,避开了轩辕焰与无痕公子的内力袭击后,他声音唳冷无比的开口了:“不用抢着寻死,本尊会将你们陆续送上黄泉路的。” 然而,就在他的左手腕高抬,准备释放指间灵力索取轩辕焰,无痕公子以及上官凝月性命之时,原本被他的右胳膊抱揽在怀中的血琵琶忽然一个极速的旋转,从他的怀中挣飞了出去。 血琵琶在半空滑出一道妖艳的弧度后,竟然朝着上官凝月所站的方向卷飞了过去。上官凝月诧异的挑了个眉,伸手接住了飞回来的血琵琶。 “嘶…”九名黄衣女子立即倒抽了口冷气,双眸难以置信的望向了飞回到上官凝月怀中的血琵琶。为何会有如此诡异的情形发生? 怎么回事?圣尊的脸色亦是猛然一变,双眸震惊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他今日闯入地下宫殿中,原本并不是打算索取上官凝月命的。他只是听说地下宫殿内机关重重,担心上官凝月无法顺利拿到禁地内的宝物,所以便想暗中帮助上官凝月获取宝物。 江湖中传闻,藏在地下宫殿内的宝物具有骇人的神秘力量。如果他帮助上官凝月拿到那样宝物,便等于让上官凝月又增添了一股力量。待到日后上官凝月与圣帝对抗时,游戏才会更加的有趣。 然而他却是万万都没有想到,原来地下宫殿内所藏着的宝物,竟然就是圣帝这么多来一直在派人暗暗寻觅的血琵琶。 难怪圣帝之前不停的拨动绿瑶琴,却始终无法感应到血琵琶的存在呢。圣主果然是厉害啊,居然将血琵琶藏匿到了如此巧夺天工的地下宫殿禁地中。 此禁地位于地面足足几丈深,禁地四周的大殿中设下了无数种绝伦的阵法,再加上禁地内这池并非人工开凿而是天然滋生成的清泉,以及清泉内那块高耸着的吸取天地精华而生长成的黑石。种种因素的无意构造下,的确能够完美的避挡开绿瑶琴对血琵琶的感应。 他至所以费劲心思的铲除圣帝派出宫寻找上官凝月的使者,其目的只是为了引起上官凝月与圣帝日后的一场更加激烈的厮杀。 圣主将灵力全部留给了上官凝月,而圣主的灵力仅次于圣帝,一旦上官凝月与圣帝对上了,即便圣帝索了上官凝月的命,圣帝的灵力亦会消耗过多。到时候他若趁机出手解决圣帝,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血琵琶虽为灵宫历代圣主的灵器,可是在灵宫之中,除了灵力较低的使者和护法之外,其余的人皆可催动灵力拂动血琵琶的弦。 如今居然被他发现了血琵琶的存在,而血琵琶是惟一能够与圣帝绿瑶琴对抗的武器。那么,他也没必要再去谋划上官凝月和圣帝之间的那场厮杀了,只要他拥有血琵琶在手,以他的能力已足够去与圣帝对抗了。 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啊,他明明都已经将血琵琶抢到手了,为何血琵琶又诡异般的飞回到上官凝月怀中去了啊? 上官凝月则是压抑住内心对血琵琶自动飞回的吃惊情绪后,双眸魅笑缱绻的看向了灵圣尊,语气嘲讽无比的道:“真是不好意思,血琵琶嫌弃你那肮脏的胸膛,它更乐意躺在我的怀中。” “你…”灵宫圣尊的拳头紧捏了起来,而他面具之下掩着的那张脸亦瞬间变的铁青无比… 第八十章 :大战前夕 “上官凝月,我们今日任务失败,圣帝必定震怒无比。他若亲临,你会尸骨无存的。”灵宫圣尊眯眸唳瞅了瞅上官凝月,语气幽冷的道。 以上官凝月目前的灵力,即便拥有血琵琶在手,他若真的想索命倒也并非是件难事。只不过他至所以索取上官凝月的命,完全是为了拿到血琵琶,可血琵琶却如此异常的不受他掌控? 如果无法拥有血琵琶的力量,他便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圣帝。既然血琵琶如今诡异的认了上官凝月为主,那么一切就仍旧按照原计划去进行吧。让圣帝与上官凝月斗的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回去问问你们的圣帝,需要我敲锣打鼓迎接他的亲临索命么?”上官凝月秀眉妖冶微挑,语气缱绻魅笑的问道。 灵宫圣尊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唇角扬起抹无法勘测的邪冷笑意后,他的足尖迅速的点地。飘漾在风中的墨发释泻出缕缕嗜血气息的同时,他跃身朝着禁地出口而去。 “撤!”九名黄衣女子默望了眼后,亦立即闪身尾随圣尊离开了禁地。 眸光淡扫了眼撤离的灵宫圣尊背影,无痕公子拧眉望向了上官凝月道:“是否觉得有些奇怪,此人似乎志不在索取你的性命,而是拿取你怀中的血琵琶?” “莫非…灵宫内讧?”轩辕焰亦是皱了皱眉,深有同感的道。 以灵宫人的行事作风,若真奉了圣帝之令前来索取月儿的命,没理由会如此轻易撤退的?可那面具男子一见到血琵琶自动飞回到月儿的怀中,便立即率着灵宫使者们撤离了,此番举动实在有些怪异啊。 “焰,先不要去管灵宫了。姜太后那个老妖婆肯定已经开始行动,我们也得赶紧撤离此地了。”上官凝月垂眸,手心轻抚了抚血琵琶的面后,语气淡淡的道。 无论灵宫是否真的内讧,有一点是毋庸质疑的,圣帝想索取她的命是事实。灵宫的人不允许与外界之人发生恋情。身为灵宫圣主的娘亲不仅与将军爹爹发生了恋情,更产下了她这个爱情结晶。 所以她的存在对于圣帝来说,绝对是个莫大的讽刺与挑衅,圣帝是不会允许有人玷污灵宫那引以为傲的高贵血统的。如果圣帝执意想跟她玩索命的游戏,她会奉陪到底的。 “我去看看被震晕的幻影们是否有清醒的迹象,如果他们依然处于昏迷之中,我得想办法将他们弄醒。”轩辕焰默点了个头后,身影蹭地蹿向了那与禁地相隔一道门的殿内。 如今姜太后,萧寒,夜逸风的侍卫与自己的幻影全都被灵宫的人给震晕了,若他们就这么的离开,万一姜太后等人的侍卫先醒了过来,他的幻影则必死无疑。 手下不是踏上成功之路的棋子,而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如果将手下们当成随时可弃的棋子,那么手下也只会将自己当成弈棋之人。面临死亡危险之时,手下们便会选择退缩,而不是奋不顾身的与自己并肩作战。 上官凝月笑瞅了眼去查探幻影们昏迷情况的轩辕焰背影后,她的视线聚集到了某个角落处。 “你个小家伙,为了逃避身躯席卷的痛楚,竟然选择将自己给撞晕过去了。”嘴角微抽了下后,上官凝月迈步朝着此刻正四爪朝天静躺在地面上的球球走了去。 刚刚与面具男子比拼灵力之时,她并没有去忽略两旁的动静。当她的眸光觅到球球用貂脑袋撞墙的悲烈举动,她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雷得风中凌乱了。这个活宝球球,真是有它的啊! 就在上官凝月蹲下身,将昏迷中的球球给抱搂到怀中之时,轩辕焰的身影蹭地一闪,再次回到了禁地之中,而此时他脸上挂着的表情则是有些铁青。 “焰,怎么了?”上官凝月倏地站起了身,微挑了挑凤眉后,她左胳膊抱搂着球球,右胳膊拥揽着血琵琶朝着轩辕焰移步而去。 “他们不是被灵宫人的灵力给震晕了,而是全部都被震死了。”轩辕焰咬牙说着的同时,眸底弥漫着刺骨的冰寒。 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的眸光并没有丝毫的波动,她启唇淡淡的语道:“焰,幻影的血债日后我们会向灵宫讨回来的。现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禁地,去陪姜太后好好的玩一玩。” “恩。”轩辕焰默点了个头,伸手将上官凝月怀中昏迷的球球给揽了过来。 其实他还想帮月儿抱血琵琶呢,不过连灵宫的人都驾驭不住血琵琶,他肯定更无法驾驭血琵琶了。所以,他也只能抱走球球,帮月儿减轻点小负担。 “轩辕焰,上官凝月,我可否去欣赏下你们与姜太后的游戏呢。”这时,无痕公子双眸浅浅一笑,启唇问道。 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相视而笑后,同时启唇道:“拒绝欣赏,不过…你若是真的有兴趣,我们可以邀请你一起参与。” “能够被你们邀请参与,真是我的荣幸。”无痕公子耸了耸肩,容颜上渲满了清雅绝伦的笑意。 一行人迈步朝着禁地出口走了去,拐过条蜿蜒曲折的甬道,他们踏上了条延伸而上的台阶。半晌过后,伴随着一扇石门的开启与降落,上官凝月等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青山之顶上。 碧空中红日洒下的万点金光璀璨跳跃间,上官凝月等人迎合着四周盘舞旋转的山风,前去与大将军上官浩汇合了。 与此同时,山腰处-- 风温柔的拂过山腰两侧如茵的绿草,令这些连绵蔓延的绿草宛如天地间最美幻的琴弦般,在风这无形的手指弹拨下,奏出了宛如天籁之音的沙沙乐曲。 然而若是竖耳仔细的聆听,却又能感觉到空灵的音乐中隐约流泻着令人窒息的颤音。 原来此刻有三十万身着盔甲的精兵,用身躯在山腰处构成了道天然的屏障,他们站列成了条宛如长龙般的威严队伍。其中十五万身着黑色盔甲的精兵来自北翼国,另外十五万身着灰色盔甲的精兵则是来自沧月国。 从这些精兵们肃冷表情中隐泻出的残唳杀气,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从战场中血练出来的勇士。只见此时每一位精兵手中都高举着能够随时夺人性命的弓箭,森冷箭头所对准的方向则是山顶。 而在三十万精兵的正前方,却摆放着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椅子上分别落座着北翼太子萧寒和沧月太子夜逸风,桌子上呈现的则是一价值不菲的汉白玉棋盘。此时此刻,萧寒和夜逸风两人正在垂首对奕。 放眼望去,这两人在盘中所落的黑白子位置,并没有展露出丝毫的杀气,构成的完全是一副和睦融洽的棋路。然而这和睦融洽的棋路背后,隐藏着的则是龙耀皇朝即将被鲜血洗涤的劫难。 “你说,我们会不会空等一场呢,或许轩辕焰早已被灵宫的人索了命?”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伸指拈了颗白子放置到了棋盘上。 “沧月太子若真认为轩辕焰是个短命之人,又岂会率着十五万大军跑来山腰,与我共同拦截轩辕焰呢?”萧寒唇角冷冷一勾后,拈起颗黑子落置在了棋盘上。 此青山三面都是悬崖峭壁,这儿是惟一可以抵达山脚的道路,龙耀皇朝的姜太后已率着大军去围剿轩辕焰的虎豹营了。 他自然很乐意暗助姜太后一把,他此刻率着精兵们在山腰处拦截住轩辕焰的去路,不让轩辕焰顺利的下山赶往虎豹营。 只要没有了轩辕焰的高明指挥,姜太后的大军与轩辕焰背后那股最强的力量虎豹营必定会斗的两败惧伤,到时候这龙耀皇朝的江山便是摇摇欲坠了。 龙耀皇朝军队的实力其实远在北翼,沧月,西辰三国之上,遗憾的是他们内部有斗争,所以导致强大的军队实力分裂了开来。 夜逸风为何领着十五万大军跑来山腰,选择与自己联手对付轩辕焰,他又岂会不清楚呢? 因为夜逸风知道一旦轩辕焰彻底铲除了姜太后,把姜太后手中所掌控的军队顺利的收回。那么…轩辕焰将会成为沧月国最难对付的劲敌。 而他至所以愿意和夜逸风合作,也是因为此。轩辕焰智谋过人,用兵如神,必须得先瓦解轩辕焰背后的力量,否则他将成为北翼国一统天下的最大绊脚石。 “反正我的十五万精兵闲着也是闲着,见到你在山腰拦截轩辕焰,所以就干脆带他们过来凑凑热闹咯。希望这轩辕焰真的并非短命之人,否则我和精兵们便是浪费体力白跑一趟了。”夜逸风再次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伸指拈了颗白棋放到了棋盘上。 “沧月太子如此兴致勃勃的跑来山腰凑热闹,轩辕焰又岂会忍心让你失望而回呢?”萧寒挑眉冷看了眼夜逸风后,在棋盘上落下了颗黑子。夜逸风则是抿唇一笑,跟着在棋盘中落下了颗白子。 就在这两人在山腰中你落子,我拈子的时候,山顶的某处花海中-- “王爷,一切如你所料,萧寒和夜逸风果然率着精兵堵在了山腰处。”幻影青豹朝着轩辕焰微弯了个腰后,启唇回禀道。 “姜太后那个老妖婆呢?”轩辕焰的薄唇傲冷一勾,双眸中的凌厉杀气宛潮水般喷涌而出。 “跟王爷之前预想的一样,她率着大军前往了虎豹营。” “焰,该让他们精心安排的戏码,在血雾与尘埃中华丽谢幕了。”青豹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的唇中笑溢出了慵懒无比的话语… 第八十一章 :千钧一发 “无痕公子,这只昏迷的小貂暂且交给你抱,我和上官将军得立即下山前往虎豹营了。(.好看的小说)”轩辕焰容颜浅魅一笑后,将怀中的小金貂球球递给了无痕公子。 龙耀皇朝的军队不认人,只认调兵遣将的兵符。而龙耀皇朝的兵符共有三块,分别是龙符,狮符,鹰符。 龙符在他的手中,可号令虎豹营的八十万将士。狮符在姜太后的手中,可号令玄狮营的八十万将士。鹰符则在大将军上官浩的手中,可号令黑鹰营的六十万将士。 之前轩辕麒至所以从将军府掳劫走月儿,就是想利用月儿的性命威逼上官浩交出鹰符。因为只要得到上官浩手中的鹰符,姜太后才有必胜的把握与自己对抗。 然而她使尽了所有的手段,却终究没有能够拿到上官浩手中的鹰符。再加上拥有骇人力量的血琵琶又落到了月儿的手中,姜太后那个老妖婆已经沉不住气了。 她调动了玄狮营去围剿自己的虎豹营,而上官浩为了爱女上官凝月,已同意掏出之前藏匿的鹰符,调动六十万黑鹰营协助自己的虎豹营去对付姜太后。 姜太后既然调动了玄狮营,那么狮符她就必须得随身携带着。若他趁虎豹营和黑鹰营钳制住玄狮营时,想办法从姜太后的身上夺到狮符,那么玄狮营便不会再听从姜太后的命令,龙耀皇朝军队自相残杀的局面便可以避免。 “轩辕焰,北翼国和沧月国的三十万精兵可是拦截在山腰处呢,你与上官将军如何下山前往虎豹营啊?”无痕公子伸手接过球球后,双眸萦满诧异的望向了轩辕焰。 此刻轩辕焰的幻影和上官浩的侍卫加起来根本不足百人,若想以百人的力量冲出北翼国和沧月国三十万精兵的包围,岂不是等于以卵击石么?既然他们根本无法顺利的下山,又如何去指挥虎豹营和黑鹰营啊? “焰既然预料到萧寒和夜逸风会在山腰拦路了,又岂会不暗留一手呢,他早就悄悄派人事先在山顶挖好了可以抵达山脚的地道了。”上官凝月双眸魅滟一转,红唇轻启道。 “原来如此,战神瑞王果然名不虚传啊。”无痕公子的眉浅挑了下,唇中溢出了钦赞的话语。 姜太后至所以调动玄狮营去围剿虎豹营,肯定是猜到了萧寒和夜逸风会在山腰处帮她拦截住轩辕焰。如果没有了轩辕焰的高明指挥,玄狮营忽然去围剿没有任何迎战准备的虎豹营,必定会大获全胜的。 然而姜太后恐怕万万都没有料到,被拦截在山顶的轩辕焰和上官浩,居然会从事先挖好的地道中悄悄的下山,再给她来个出其不意的反击。看来,这一仗姜太后是必败无疑了。 “宝贝女儿啊,萧寒和夜逸风不容易对付的,你定要万分小心啊。”上官浩的身躯倏地下蹿到了上官凝月面前,满脸担忧的说道。 “将军爹爹,女儿我从不做无把握的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和焰下山去吧,女儿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萧寒和夜逸风好好享受皮飞肉绽的滋味了。”上官凝月红唇魅启,容颜缀染满了妖娆魔绝的笑意。 “月儿…”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则是抬指撩了撩她腮边随风轻舞的一缕青丝,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原本,他是准备和月儿共同下山的。可是月儿说了,萧寒和夜逸风不是蠢货,若他们在山腰拦截了半天,却未见到他们下山,必定能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到时候萧寒和夜逸风肯定会立即调动三十万精兵,居心叵测的去襄助姜太后的玄狮营,破坏自己夺回狮符的计划。 所以,月儿便决定前往山腰牵制住北翼国和沧月国的精兵。他知道月儿为萧寒和夜逸风准备了秘密的武器,而那秘密武器一出,萧寒和夜逸风必定会魂飞魄散的。 只是虽然如此,可让月儿置身于危险的千军万马之中,他还是很担忧的啊。万一有意外的状况发生呢?所以他想临时改变主意了,不让月儿去山腰牵制住萧寒和夜逸风。 “焰,你若还赖在这儿不走,便是质疑我的能耐哦?”上官凝月挑眉看向了轩辕焰。 “立即下山。”轩辕焰的身躯微微一僵,默瞅了眼上官凝月后,他迅速的转身率着上官浩等人离开了花海,朝着那事先挖好地道的山顶某处而去了。 他对月儿的脾气十分的清楚,但凡她所决定了的事,天下间是无人可以去更改的,包括他这个夫君在内。 而且月儿说的对,自己不该去质疑她的能耐。她为萧寒和夜逸风所准备的秘密武器,确实是厉害的令人神颤魂抖。 即便是自己此刻率着虎豹营堵在山腰处,若是碰到了月儿所准备的秘密武器,恐怕也只有投降的份。 无痕公子的脑袋不禁一歪,双眸溢满吃惊的瞅望向了离去的轩辕焰。轩辕焰对上官凝月的爱不容质疑,可此刻他居然选择放心的离去,留下了上官凝月去应付山腰的三十万精兵?这…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嘴角亦是连连抽搐了起来,如今这里只剩下了上官凝月和她的两名幻影属下银狼和青豹。即便加上了公子以及他们四个人,总共也才八个人啊? 上官凝月不会是准备以他们八人之力,去迎击拦截在山腰的三十万精兵吧?开什么玩笑啊,这不等于去白白送死么? “喂,我和银豹,青豹要去山腰了。你们五人此刻是否想改变主意,不去参与我和北翼国,沧月国之间的战争?”上官凝月双眸漾浮起魅滟的妖笑后,挑眉看向了无痕公子。 “既然答应了你的邀请,又岂能轻易的反悔呢?”无痕公子容颜清浅微笑,启唇淡淡的溢道。看这丫头如此自信十足的表情,必定是准备了出人意料的后招吧?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上官凝月的红唇绚丽一勾,率着银狼,青豹朝前走了去。无痕公子双眸笑瞅了眼上官凝月,亦默默的尾随其后而去。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卫则是对望了眼后,连忙迈步跟上了自家的主子,不过他们的心中却是疑云重重。 这上官小姐到底在搞什么鬼嘛?她既然敢去山腰,必定是有对付三十万精兵的把握。可是以他们八人之力,又怎么可能打得赢三十万精兵呢? 红日萦漾中,山风缱拂间。上官凝月八人轻踩着泥土的清香,表情惬意悠哉的站立在了山腰处。 见到上官凝月等人的到来,静立在山腰处的三十万精兵,手指立即紧扣住了弓弦,将手中的弓箭拉张成了满月的形状。 此刻只要萧寒和夜逸风一声令下,唳冷逼人的箭头便会宛如暴雨般将上官凝月等人的身躯贯穿的支离破碎。 依然落座在椅子上对奕的夜逸风和萧寒,同时轻转了转手中的棋子后,他们抬头看向了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轩辕焰跑到哪里去了?”夜逸风将手中捏玩着的白子朝着棋盘上一丢,脑袋微歪,满脸笑意蔓延的问道了上官凝月。 “无痕公子,原来这沧月太子眼瞎,居然只看到我的身影,而完全看不到你们七个人的存在?”上官凝月眨了眨眼后,扭过了头,勾唇笑看向了左侧的无痕公子。 无痕公子容颜清绝一笑后,他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只是眸光柔如泉水的拂了拂面前摆下的威严箭阵。 从这些精兵拉举弓箭的姿势,不难看出他们个个都是箭术冠绝天下。而且在艳红阳光的璀璨照射下,箭头全部绽放出了幽绿的颜色。显然,这些箭头上全都涂抹了令人致命的剧毒。 “北翼太子和沧月太子真是好雅兴,居然落座在了风景怡人的山腰间下棋。我的棋艺其实也很不错的,不知我和两位太子各对奕一局吧?”上官凝月抬指拨了拨额前翩舞的青丝后,双眸笑意盈盈的扫向了桌上的汉白玉棋盘。 “只有将死之人才够资格与本太子以及沧月太子对奕,你既然代替轩辕焰跑来了山腰送死,本太子和沧月太子自然不会吝啬给予你对奕的机会。”萧寒的双眸眯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唇中溢出了仿佛可以将世间所有的暖意撕碎,只残留黑暗气息存在的声音。为何轩辕焰此刻没有出现在山腰中呢,难道… “真是巧啊,我通常也只愿意与将死之人对奕。没想到,两位太子居然和我拥有着相同的爱好?”上官凝月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唇中溢出的语气亦更慵懒了。 萧寒的掌心猛然一握,当他缓缓摊开了掌心时,原本被他捏握在掌心间的黑色棋子碎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坠落到了地面上。 如此的举动意思很明显不过了,他是在无声的嘲讽上官凝月的命马上就会像黑色棋子般,破碎不堪的飘荡在风中。 “上官凝月,我们身后三十万精兵手中的弓箭便是棋子,你想和我们对弈是么?好,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我们决定先出棋子了。”萧寒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冰冷的双眸蔑冷万分的瞅了眼上官凝月后,他的胳膊朝着半空中举了去… 第八十二章 :万光齐照 阳光淋漓尽致的渲耀在地面上,无数细碎的尘埃轻盈旋舞中,两旁如茵的绿草被衬的绚彩斑驳。 微含倦意的山风缠绕间,上官凝月双眸慵懒的扫了眼萧寒高举起的臂膀,水眸魅娆流转的道:“叫你北翼国的精兵们落子准点,万一棋艺太过失水准,传扬出去会沦为天下人笑柄的。” “放心吧,他们落子会很准的。准到你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都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萧寒双眸幽光叠漾的睨了眼上官凝月后,薄唇冷唳的启道:“立即放…” 然而,还未待箭字从齿间迸射而出。嗖的一声响,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手中拉紧的弓箭忽然掉转个方向,齐唰唰的对准了北翼国十五万精兵。 局面的瞬间逆转,令萧寒眸中的冷笑凝固住了。他侧转过了头,眸光微震的看向了夜逸风。 与此同时,北翼国的精兵脸色亦是惊诧一变,手中那原本对向上官凝月的箭头立即收扯而回,整齐的对向了沧月国的精兵。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狐疑的眨了眨眼,嘴角抽搐的望向了对面的阵仗。这是个什么情况?沧月国太子不是与北翼国太子一边的吗,怎如今却突然的倒转了阵营呢? “夜逸风,你…搞什么鬼?”萧寒的双眸冷眯了起来,咬牙怒问道。 “没办法,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谁叫我被那丫头下了毒呢,命现在可是被她控制在手中呢。”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后,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了身,一脸无奈的朝着萧寒耸了耸肩。 那夜姜太后的寿宴上,上官凝月对他下了毒。当他跑到上官凝月的寝室中索要解药时,上官凝月用手指蘸着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两个大字,而那两个大字就是:萧寒。 他是个聪明人,岂会不明白上官凝月的意思呢?她早就料到今日的局面了,所以便用解药要挟自己,让自己临时倒戈相向。 听到夜逸风的话,萧寒的双眸不禁眯的更深了。上官凝月用毒固然厉害,可夜逸风的手下能人众多,那点小毒应该不会轻易的困住夜逸风吧? “上官凝月,交易我已履行,另外的那半颗解药该给我了吧?”无视萧寒那审视的深邃眼神,夜逸风移步慢悠悠的朝着上官凝月面前走了去。 “解药?没带。”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夜逸风后,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慵懒无比的话语。 “你耍我?”夜逸风前行的步伐嘎吱停了下来,身躯僵硬在原地的同时,他面部肌肤抽搐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 “摆明了耍你,咋样?”上官凝月的凤眉傲挑,容颜染满嘲讽笑意的语道。 “上官凝月,眼前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你应该清楚的知道,此时我若真的和萧寒联手,你即便是插翅也难逃的。”夜逸风的胳膊交缠了起来,双眸漫满不解的扫视起了上官凝月。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呵呵,我没那么的蠢。我若真的将另外半颗解药给了你,你真的会帮我对付萧寒吗?”上官凝月的红唇邪魅勾起,双眸滟冷的语道。 这个夜逸风以为自己很天真么?跟他交易便等同与虎谋皮,若是真的将解药给了他,沧月国精兵手中的弓箭放的速度保证比北翼国精兵还要快。 “你既然质疑我跟你合作的诚意,又为何以解药一事来假意跟我合作呢?”夜逸风眸光复杂的扫射了眼上官凝月,启唇淡淡的问道。 这丫头,真的好聪明。不错,即便她将解药给了自己,他也不会帮助她对付萧寒的。 “我若不以解药一事假意跟你合作,你此刻会率着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拦截在山腰处么?”上官凝月凤眼笑得妖冶魔魅,朱唇讥讽的语道。 他不会率着沧月国十五万精兵堵在山腰,这里有北翼国的十五万精兵堵着已足够,他会率着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拦截在去虎豹营的半路上。(.) 其目的是万一将军爹爹和焰能够顺利的下山,必定会先去调动十六万黑鹰营。而他率着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拦截在去虎豹的半路上,当然不是为了跟将军爹爹的黑鹰营浴血奋战。 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想要对付将军爹爹的六十万黑鹰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不会蠢的去硬拼,他只会尽量拖延将军爹爹黑鹰营前去支援焰的虎豹营罢了。 “所以,你…是故意引我来山腰的?”夜逸风眯眼审视向了上官凝月。 “若不将你引来山腰,又如何将你和萧寒的精兵一网打尽呢?”上官凝月唇边笑意如水,蔑锁着夜逸风的眼眸却泛着嗜血的魔泽。 “将我和萧寒的精兵一网打尽,就凭你们八个人的血肉之躯么?”夜逸风的身躯先是微微的僵楞,随即便仰头狂笑了起来。 萧寒十五万精兵手中的毒箭已足够让她们八人尸骨无存了,更何况再加上他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手中的毒箭呢? 收敛住狂笑,夜逸风移步折回到了萧寒的身侧。双眸淡瞅了眼萧寒后,夜逸风开口道:“对于我之前临阵倒戈的帐,你稍后再跟我算也不迟。” 萧寒唳瞅了眼夜逸风,没有说话,他明白夜逸风话中所隐藏的意思。 沧月国十五万精兵手中持着沾有剧毒的弓箭,而他北翼国十五万精兵手中同样持着沾有剧毒的弓箭。若此刻他跟夜逸风算帐的话,便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渔翁得利的便是上官凝月。 况且轩辕焰如今既然没有出现在山腰,必定已经觅得其他途径下山去了。所以他还是得和夜逸风联手,齐心协力的解决眼前的八个人后,再迅速下山去襄助姜太后的玄狮营。否则,轩辕焰一旦把姜太后手中的兵权顺利收回,日后再想对付他便比登天还难了。 “不过就是三十万精兵手中的毒箭而已,是否有机会放出还是个问题呢。幻影们,你们此时该现身了。”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山腰两侧浓密簇拥的绿草立即随着泥土涌卷在了半空中。 隐藏在事先挖好的地洞中的百名幻影,怀抱着个被黑布遮盖住的东西蹿到了上官凝月的背后。 唰,除了已知情的银狼和青豹外,萧寒,夜逸风,无痕公子以及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立即眸光诧异的聚射到了那忽然冒出来的百名幻影身上。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卫对望了眼后,心中无语的嘀咕道:原来上官小姐早就在山腰处埋伏了人手啊?可是,即便你埋伏了百名幻影又有啥用啊?面临着沧月国和北翼国三十万精兵手中的毒箭,还不是等于现身白白的送死么? 无痕公子却是凝眸瞅了瞅百名幻影怀中所抱着的黑布,若他没有猜错的话,黑布内所藏着的东西便是拿来对付毒箭阵的武器吧,到底是什么呢? 萧寒和夜逸风眯眼瞅了瞅蹿出来的百名幻影后,不禁异口同声的说道:“上官凝月,你是担心黄泉路上太寂寞,所以唤出百名幻影与你赴死的么?” “我将百名幻影唤出来,是按捺不住泛滥的慈悲心,准备给你们两个以及身后的三十万精兵亡魂进行超度的。”上官凝月的水眸幽滟一转,唇角勾勒出抹嗜血弧度的道。 “放箭。”萧寒和夜逸风对视了眼后,臂膀倏地高举,唇中溢出了冷唳的命令。 “是。”原本持着毒箭互相对峙的沧月国精兵和北翼国精兵,听到自家太子的命令,立即再次将箭头对转了上官凝月等人的方向。 “揭布。”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眸中亦笑意全无,唇中迸泄出了傲冷的两个字。 就在两国的精兵眯眸瞅准目标,手指拉伸弓弦准备释放出毒箭的瞬间,百名幻影们迅速的揭开了黑布。 原来被黑布遮盖住的乃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盾牌,只见三分之一的幻影将手中的金色盾牌齐对向了两国的精兵,三分之之一的幻影将手中的金色盾牌直对上了碧空的艳阳,另外三分之一的幻影则是将手中的金色盾牌斜对向了其余幻影手中的金色盾牌。 刹那之间,金色盾牌在阳光的反射下,仿佛释放出了无数耀眼的火焰。它们宛如汹涌的怒潮般层叠织缠的铺洒而开,朝着两国的精兵淋漓尽致的席卷而去。 刚要射出手中弓箭的两国精兵,立即感觉到眼睛刺痛无比,有种眼睛瞬间瞎了的感觉。 如此强烈而又无法承受的眼眸刺痛感觉,令他们不能控制的将手中的弓箭全部放低了下来,纷纷将眼睛给紧闭了起来。 遭遇到猛烈金光袭击的自然还有夜逸风和萧寒,只见他们的身躯立即微侧,连忙用手掌遮掩住了双眸。 虽然他们不明白那些金色盾牌为何会释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但是他们却可以肯定,如果双眸直视金光的话,眼睛必定会瞬间瞎掉的。 “嘶…”无痕公子以及他的四名侍从则是倒抽了口冷气后,嘴角连抽死抽的同时,灵魂陷入了彻底凌乱的状态。这…是个什么情况,谁来给他们解释下呢? “上官凝月,你以为这样便能够抵挡得住万箭齐发么?我北翼国的精兵即便紧闭着双眸,亦同样可以将箭准确无误的贯穿你的心口。”萧寒用手遮捂住眼睛的同时,唇中溢出了怒唳的语气。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否则你,夜逸风以及身后的三十万精兵身躯会瞬间化为灰烬的。”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山腰的两侧传来了轰隆的响声… 第八十三章 :以命亡赌 山风漾卷中,地面震奏起了被践踏的闷响。[] 只见山腰两侧又有百名幻影现身了,他们十人组成一支队伍,每支队伍都推着个众人见所未见的金色庞然大物。 十台金色庞然大物一字排开耸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北翼国和沧月国的三十万精兵。 “黑布遮牌。”上官凝月一声令下,傲持盾牌的幻影们将手中的黑布迅抛,黑布将释放耀眼眩芒的盾牌给遮严实了。 唰--萧寒,夜逸风以及身后的三十万精兵揉戳了下双眼后,视线通通聚齐到了十台金色庞然大物上。 萧寒瞬间眯眸,眼神阴冷的审视起了面前的金色庞然大物。依照上官凝月之前唇中溢出的话语,莫非这十台不知道所谓何物的东西,便是令他北翼精兵身躯化为灰烬的利器? “这些…什么东西?”夜逸风亦是双眸云雾深锁缠浮,身躯僵硬的同时口中喃喃自语道。 是啊,这些是什么东西啊?两国的三十万精兵,无痕公子以及他的四名侍从亦是脑袋微歪,眸光萦满疑惑的瞅量着一字排开的金色庞然大物。 “萧寒,夜逸风,让身后的精兵放下手中的毒箭,否则我的轰天炮一旦发威,他们血肉会立即四处横飞,死状惨不忍睹。”上官凝月容颜上染着的笑意荡然无存,眼眸妖冷彻骨的凌射向了萧寒和夜逸风。 为了应付今日的局面,她特地指导幻影们打造出了十台轰天大炮。虽然这个时空的材料有限,令她所铸造出的轰天炮威力远远不及二十一世纪的大炮,不过却已经足够对付萧寒和夜逸了。 此刻,每台炮身内都蓄藏满了无数颗她精心改良过的轰天雷,威力比她之前炸宣王府花园的效果还要强上百倍。 只要轻轻按动炮尾上镶嵌的机关,轰天雷便会瞬间迸射而出,且速度快到令敌人捕捉不到方向。纵然是最坚固的城墙也经不起轰天炮的炸摧,更何况是面前不计其数的血肉之躯呢? “轰天炮?”萧寒和夜逸风异口同声惊呼的同时,脸色微微的有些铁青。 之前他们派人调查过上官凝月,据属下们从龙耀皇朝探到的消息,上官凝月曾经朝着宣王府的花园中扔了些黑不溜秋的东西,便将整个宣王府的花园给炸塌陷了,而那样黑不溜秋的东西似乎叫做轰天雷。 轰天雷?轰天炮?从上官凝月的话语中他们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两者的名字虽然有所区别,作用应该是一模一样。 “是的,轰天炮。一颗轰天雷可以炸毁宣王府的一座凉亭,一颗轰天炮足以炸毁宣王府的百座凉亭。而我今日为了对付你们,总共带来了千颗的轰天炮。”上官凝月冷瞅了眼萧寒和夜逸风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萧寒和夜逸风派人暗中调查她的这事,幻影们早就已经禀告过她了。如今,听到自己唇中溢出轰天炮三个字,他们必定是联想到了轰天雷吧? “你…”被猜中心思的萧寒和夜逸风,脸上的铁青颜色不禁瞬间加深了几层。她…居然洞悉到了他们此刻的想法? “上官凝月,你在恐吓我们吗?”萧寒和夜逸风的拳头紧捏,咬齿同时唳溢出了句话语。 之前听闻属下汇报上官凝月用轰天雷摧炸宣王府花园的事,他们其实是震惊无比的。只是一颗小小的黑球而已,怎么可能会拥有那么惊人的威力呢,可是此事早已传遍了龙耀皇朝的大街小巷,根本不容他们去质疑。 如今上官凝月又说她带到山腰来的轰天炮,威力比那传说中的恐怖轰天雷还要强上百倍,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 她…必定是知道自己之前派人调查过她,所以便故意夸大了轰天炮的威力,想借此来震慑住他们吧? “我有足够的资本可以恐吓你们。”上官凝月双眸蔑冷万分的扫了眼萧寒和夜逸风后,侧头看向了银狼道:“银狼,让两国的太子感受下本王妃到底有未夸大其词。” “是,王妃。”银狼恭敬的弯了个腰后,移步到了其中的一台轰天炮前,启唇冷语道:“其余的九台轰天炮位置保持不动,这台轰天炮掉转方向,朝着山顶发射一炮。” “是。”十名幻影迅速推动起了轰天炮,轰天炮口对转山顶的同时,银狼按下了炮尾上所镶嵌的机关。 除了垂眸笑赏修长指甲的上官凝月,以及推着另外九台轰天炮将炮口齐对准两国精兵身躯的幻影们。唰唰唰,其余的众人皆将视线聚瞅到了山顶的方向。 只见一颗硕大的黑色炮弹携裹着怒腾的火球,从炮口处闪电般迸卷而出,以令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和方向朝着正前方弹射了去。 砰,惊天动地的爆响随风嚣叫而起,整片山地剧烈晃动着。黑色炮弹远飞坠地的瞬间,泥石宛如怒腾的浪潮般涌溅翻飞。 “嘶…”众人猛然倒抽了口气,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坠落。 因为正前方抵达山顶的大地,骤然塌陷出了个大洞。洞口到底有多深,因为距离较远的原因,令众人无法目睹的透彻。 可是,洞的宽度却是蔓延到了山腰两侧的峭壁边,而洞的长度却是向前延伸了最起码有千米之远。 见此情形,无痕公子的双眸中缱绻起了绵绵不绝的雅笑。 这个上官凝月真不愧是恩师口中所预言的,日后会平定四国无休止的杀戮,一统天下以造福苍生万民的凤星。他敢肯定,当今世上除了她能够造出如此威力骇人的武器,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则是嘴角抽搐的互相了眼后,同时朝着上官凝月高翘起了大拇指。 牛啊,真是牛到了天下无人能敌的地步。面临着摧毁性如此强大的轰天炮,北翼国和沧月国的三十万精兵的确不足为惧啊。 什么绝顶盖世的武功,什么阵容庞大的毒箭阵?在这十台轰天炮的面前,恐怕也只能落得不堪一击的狼狈下场吧? “萧寒,夜逸风,若是此刻我利用金色盾牌的光芒照射着你们,再利用十台轰天大炮朝着你们齐鸣,且炮弹连续不断的炸射而出。即便你们的武功再高,哪怕拥有着飞天遁地的本领,也绝对经不起轰天炮的袭击吧?” 上官凝月抬指,漫不经心的撩了撩腮边那随炮响而狂舞肆飞的一缕青丝后,眸光讽笑十足的睨扫了扫萧寒和夜逸风。 碧空艳阳的萦绕下,四周旋漾嚣吼的山风拂进萧寒和夜逸风的耳中,瞬间凝结成了可怕的寂静。唯有之前那炮弹的炸响声重击着他们的心头,噬缠着他们的血液和灵魂。 短暂的寂静后,萧寒眸光暗沉如海的射向了上官凝月,启唇缓冷的溢道:“上官凝月,倘若我们双方真要开战,即便我们不会赢,你同样也赢不了。” 夜逸风亦收敛起了心中跌宕起伏的思绪,双眸静瞅向了上官凝月道:“北翼太子说的没错,倘若我们双方真要开战,只会落得同输的下场。” 她的金色盾牌光芒虽然刺目无比,不过以精兵们的绝顶箭术,即便闭眸也可以准确击中目标。 她的轰天大炮确实威力无穷,只是当她发射出炮弹的时候,轰天炮固然能够将他们的身躯炸成灰烬,可是他们的三十万毒箭亦可以在瞬间齐放出去,同样让他们尸骨无存。 “怎么会是同输的局面呢?我的炮弹射出,索取的会是你们两人以及三十万精兵的性命。你们的毒箭射出,索取的只是我,无痕公子,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以及两百多名幻影的性命。纵然是同归于尽,在死亡的人数上,你们依然是最大的输家。”上官凝月的红唇潋滟轻勾,双眸盛放出了妖冶的血笑。 “你为了帮助轩辕焰守住龙耀皇朝,竟然不惜以命和我们相搏?”萧寒的黑眸不禁阴眯,唳冷的眼神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上官凝月,轩辕焰明知你若是抵达山腰和我们开战,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山腰的。可他却依然置你的安全于不顾,任凭你出现在了山腰中冒险,这样自私的人究竟何以值得你如此的以命守护?”夜逸风亦是眯起了黑眸,启唇缓缓的溢道。 “不用挑拨离间,我上官凝月不吃这一套。不错,我的确是拿自己的命和你们的命在进行着赌博。不过…也正因为以命进行亡赌,这场赌注我才注定会是个最大的赢家。”上官凝月的眉邪魅轻挑,语气自信十足的道。 “你什么意思?”萧寒和夜逸风身躯倏僵,启唇同时的颤问道。 “我赌你们是惜命之人,不舍亲手埋葬掉自己的性命。”冷笑从上官凝月的唇角魅绽而开,妖滟的眸光仿若能洞悉夜逸风和萧寒的所有心思。 “如果我们愿意亲葬掉自己的性命,选择和你同归于尽呢?”萧寒和夜逸风的指甲深嵌进了手心中,脸色异常难看的回道。 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被上官凝月准确捕觅到了心思,这实在令他们体内的怒气愤卷不已啊。 而他们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三十万精兵立即高举起了弓箭,染毒的箭头释放嗜血冷芒的对准了上官凝月等人。 与此同时,幻影们亦迅速将手掌按到了轰天炮尾的机关上。绚阳的渲染妆缀下,黑漆漆的炮口绽放出了森冷的色泽。 漫天的残杀气息席卷,令山风惶恐颤抖的哀漾着。 只要萧寒和夜逸风一声令下,万箭便将齐发,山腰立即被血染红。只要上官凝月一声令下,千枚炮弹便将齐轰,山腰瞬间毁成碎末… 第八十四章 :撤兵的条件 两军对峙,气氛凝重。(.好看的小说)激烈战况,一触即发。 凌舞的尘埃宛如凄悲的精灵,似乎不忍目睹即将遭遇血洗的青山,随风默吟浅叹着瑟凉的哀音。 此时,萧寒和夜逸风的双眸正缓缓游走在十台轰天大炮上,脸上呈现的怒意释泻着毁灭的肃杀。 上官凝月却是蔑瞅了眼对面的毒箭阵后,步履轻盈的移足到了一旁。只见她容颜缱绻魅笑的蹲下了身,玉指慵懒的拨弄起了偎风摇曳的碧草。 “上官凝月,你为何不下令千炮齐鸣?”见此情形,萧寒不禁深皱起眉头,咬牙冷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如此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下,她居然跑到一旁去玩草? “你们不也同样没下令万箭齐发么?敌若是不动,我便乐得赏景。敌若是妄动,我必当毁绝。”上官凝月看都没看萧寒一眼,语气携笑的回完后,她采摘下了几根碧绿。 玉指轻轻的拂掉碧草上所沾染的些许泥尘后,她居然彻底无视了冷冷对峙的两军,垂眸漫不经心的编织起了碧草。 “你…”上官凝月的话,令萧寒的颈间有种喷血的冲动。她依然在赌,赌自己和夜逸风不舍弃命,赌自己和夜逸风不敢先下令放毒箭。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夜逸风亦有史以来第一次陷入了凌乱的状态中。两军的静默对峙,气势尤为重要。不可否认,在气势上面他和萧寒彻彻底底的输了,甚至输的是一败涂地。 天哪,世上怎会有上官凝月这样的人存在啊,竟然不惜拿自己的命和敌人的命进行惊天的亡赌?这招…真是够损,够毒,够绝! “好,上官凝月,这一仗你赢了。我们的确不舍弃命,所以我们这就撤兵,让你顺利的下山。”夜逸风眼睑低垂了下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虽然明知上官凝月亦根本不可能会真的选择舍命,可谁叫他们亦更不愿意亲葬自己的命呢? 况且上官凝月说的话并没有错,即便真的选择两军同归于尽,在阵亡的人数上北翼国和沧月国同样是输家。既然明知是一场必输的赌注,他们又怎么会傻到真跟上官凝月血战呢? “下山,我为何要下山,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未结束呢。”上官凝月语气懒洋洋回着的同时,依然在垂眸编织着指间的碧草。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逸风眸光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嘴角连抽死抽的问道。 什么情况?他们都已经同意撤兵了,可她话中隐藏的意思却很清楚,她不乐意他们撤兵?不,亦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根本不允许他们撤兵? “何必明知故问呢?我的话似乎不难理解吧,我执意要和你们同归于尽。”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风中响彻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音。 北翼国和沧月国的精兵直感觉血液寒凉噬骨,神经错乱不堪的默语道:太子都已经愿意退兵撤离山腰了,这上官凝月倒是不肯了。魔女,她简直是个以嗜血为乐的魔女啊。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亦是同时抬指擦拭了下腮边直坠的冷汗,有种干脆昏厥过去的冲动。上官凝月她…搞什么鬼啊,她跑来山腰不会真准备跟两国太子玩命吧? 无痕公子却是微微挑了个俊眉后,心中隐约的猜测到了些什么。龙耀皇朝有如此聪明绝顶,胆识过人的上官凝月坐镇,看来一统天下真是指日可待了。 “上官凝月,你以为帮助轩辕焰铲除了我和夜逸风,轩辕焰便能够成功的守住龙耀皇朝吗?即便北翼国没有了我萧寒以及眼前的十五万精兵存在,我北翼国其余的兵马亦同样可以踏平龙耀皇朝,最终傲站于颠峰之顶笑统天下。(.)”萧寒的拳头捏着咯吱响后,齿缝中溢出了狠唳的话语。 “笑统天下?敢问北翼太子,何谓天下?”上官凝月轻转了下指间编制一半的碧草后,水眸染起妖冶笑意的瞅望向了萧寒。 “天地风云,万物苍生,四国疆土,庶民百姓皆为天下。”萧寒的身躯猛然一僵后,眯眸冷回道了上官凝月。 “你连何谓天下都不知道,居然就在此大放厥词。北翼国有你这样的太子,真是该举国默哀。”上官凝月双眸嘲讽十足的看向了萧寒,容颜上释放的笑意虽然魅惑魔冶,可却令人深深感觉到那是一种捕捉到猎物后,乐此不倦的进行残忍肆虐的蔑笑。 “上官凝月,既然你认为北翼太子说的不对,那么你便来告诉我们,到底何谓天下呢?”夜逸风眸光深邃幽暗的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启唇淡淡的问道。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人间的明争暗斗游戏已经不属于龙耀皇朝,北翼,沧月以及西辰四国了,而纯粹只是属于上官凝月一个人的了。如此番涌席卷的念头,令他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上官凝月将手中的碧草迅抛向了半空中,与此同时她指间的玄冰铁戒指亦倏然绽放了开来。嗖的声响,众人眼前一片寒芒烁闪后,原本生机勃勃的碧草瞬间化会了灰烬。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天下。”指尖轻碰了下玄冰铁戒指,待绽放成莲花形状的戒指合拢后,上官凝月傲挑凤眉看向了萧寒和夜逸风。 “何解?”夜逸风臂膀交叉,黑眸微眯的问道。 眸光幽滟流转间,上官凝月启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我即天下,天下即我。天下之威,乃是我威。乃下之狂,乃是我狂。天下之怒,乃是我怒。天下之悦,乃是我悦。我若不威,天下无威。我若不狂,天下无狂。我若不怒,苍生平静。我若不悦,万民哭泣。” “嘶…”此话一出,北翼国和沧月国的三十万精兵蓦地瞪大了眼睛,灵魂皆彻底陷入了冷颤寒嗦中。 上官凝月唇中溢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重击在了他们的心头,这到底是种何等自信,何等狂傲的至高境界啊? 无痕公子亦是双眸震惊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她即天下,天下即她?仅凭这八个字便已经足够夺敌魂魄,裂敌灵魂了。 萧寒和夜逸风的身躯则是猛然一晃,阴冷的眸光宛如毒蛇般缠锁在了上官凝月的容颜上。 她的意思很清楚不过了,她是在无形的警告着他们:纵然他们挥刀残杀,血染大地,脚踏白骨,亦不可能达成统一天下的野心。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天下,令他们丝毫都无法去掌控的天下。 “撤退,立即撤退。”敛起混乱的思绪后,夜逸风的臂膀朝着半空中一挥,唇中溢出了微颤的话语。 他不想再逗留在山腰处了,这里流蹿的空气令他极度的不舒服,上官凝月的魅傲眼神更是让他感觉到窒息无比。 然而,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那冰寒刺骨的声音响彻在了山风中:“你撤撤看?你若选择撤兵,我便立即下令千炮齐鸣。” “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真要跟我玩同归于尽的游戏?”夜逸风噌地下从地面跳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怒吼道。他那苦心维持的太子威严在这急噪的跳脚怒吼举动中,立即毁灭的荡然无存。 这上官凝月到底想干什么嘛?她若真的想跟自己同归于尽的话,早在两军对峙的瞬间便已经下令千炮齐轰了,又何需等到现在呢? 既然她并不是真的想跟自己同归于尽,如今自己的撤兵举动已经等于向她毫无尊严的投降了,她又为何不允许自己撤兵退离山腰呢? “调兵堵在山腰,拦截我的去路。如此挑衅的行为,实在令我很不爽。你若是退兵撤离山腰,我心中难消的怒气找谁发泄?”上官凝月红唇妖冶微勾,语气慵懒无比的笑语道。 “上官凝月,你如何才会允许我们退兵撤离山腰,开出你的条件吧?”萧寒则是漠扫了眼上官凝月后,启唇冷问道。 “带着山腰间的精兵滚回自己的国土上去,另外下令让你们国家其余正赶来龙耀皇朝的军队立即折回。并且,与我龙耀皇朝签下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协议。如果我开出的条件你们能够做到,这场游戏便可以真正的结束了。”上官凝月敛起了眸中的笑意,唇中溢出了不含丝毫温度的话语。 潜伏在北翼国和沧月国的幻影们,早就给焰悄悄递来了两封机密的信函。而从信函上她和焰得着,不仅北翼国的皇帝调动了百万大军赶来龙耀皇朝支援萧寒,沧月国的皇帝亦同样调动了百万大军赶来龙耀皇朝支援夜逸风。 焰今日如果能够顺利的收回姜太后手上的兵权,还可以勉强的去应付两国来势汹汹的军队。倘若没有顺利收回姜太后手上的兵权,根本就无法同时与两国的军队对抗。 因此解决了龙耀皇朝的内讧之前,她必须得设法阻拦住北翼和沧月两国的军队到来。 萧寒和夜逸风是北翼皇和沧月皇最器重的儿子,亦是北翼国和沧月国未来的储君。倘若逼迫他们俩跟龙耀皇朝签下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协议,那么北翼皇和沧月皇自然也会认同这份协议的。 到时候,焰便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先铲除掉姜太后。更重要的是,焰可以趁机先去攻打西辰国。只要焰成功的铲除了西辰国,将西辰国的军队尽揽在手中,那么沧月国和北翼国便再也不足为惧了… 第八十五章 :你耍猴么 “如果我们拒绝你开出的条件呢?”萧寒和夜逸风虽是异口同声的回道,深锁着上官凝月的眼眸却波澜暗伏,心底亦隐涌起了莫名的凄然惆怅。 原来…她不惜拿命来跟他们进行亡赌,其真正目的是为了逼迫他们与龙耀皇朝签下份一年内互不侵犯的协议?轩辕焰啊轩辕焰,你究竟是何等的幸运,居然娶到了个如此冰雪聪明的小王妃。 上官凝月移步到了其中一台的轰天大炮旁,指尖轻拂了拂金色的炮身后,声音不起半分涟漪的道:“如果你们拒绝我开出的条件,就代表你们愿意舍命。那么,这场以命亡赌的游戏我很乐意玩到底。” “上官凝月,你赌我夜逸风不舍弃命,我同样赌你不舍弃命,我就不信你真敢下令千炮齐轰。”夜逸风咬了咬牙后,脸色微微扭曲的道。 “上官凝月,即便你真舍得弃命,不过只要你一死,轩辕焰必定悲痛欲绝。陷入颓废的他,还有何力量对抗我北翼国正赶来的百万大军?黄泉路上,你就等着笑赏自己所守护的龙耀皇朝被夷为平地的血景吧。”萧寒深吸了口气后,声音亦冷唳的回道。 “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们了,所谓的同归于尽指的是我的属下和你们,并不包括我上官凝月在内。如果你们拒绝我所开出的条件,就等着我踏踩你们的血躯与白骨,慈悲的帮你们渡化寂寞亡魂吧。”上官凝月的指尖从炮身上迅速抽离,随风勾画出抹魔冶的弧度后,她的指尖轻放到了血琵琶上。 “言下之意,你可以避躲开无数毒箭的凌厉袭击?”诧异从眸中跃起的瞬间,夜逸风眯眸瞅了瞅上官凝月怀中的血琵琶。 “血琵琶乃是灵宫的圣物,即便你们下令万箭齐发,只要我用灵力轻拨动血琵琶的弦,它所释放出来的红芒已足够护住我的身躯。所以,你们的毒箭对我来说根本形同虚设。”上官凝月凤眸里魅笑弥漫,朱唇傲启的道。 什么?地下宫殿中藏匿着的宝物血琵琶,竟然会是灵宫的神秘圣物?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萧寒和夜逸风的脸色蓦地煞白,身躯宛如石柱般僵硬在了原地。 “上官凝月,你之前开出的条件,我…应了。”夜逸风的眸光复杂幽转后,唇中溢出了无奈的妥协话语。 难怪这上官凝月执意要以命亡赌呢,折腾了半天,原来他们对她的命根本奈何不得啊。好吧,今日他算是彻底的认栽了。 “对于我开出的条件,沧月太子已经应了。那么北翼太子你呢,到底是应还是不应,痛快的给个答案吧?”上官凝月的红唇妖滟浅勾,玉眸绚笑绵绵的定格在了萧寒那冷若冰山的脸上。 “上官凝月,一旦我下令放射毒箭,即便血琵琶能够保你安然无恙,可你带来的两百多名幻影依然会被毒箭穿心。难道…你真会置两百多名幻影的性命于不顾么?”萧寒眼眸锐冷万分的迎向了上官凝月,启唇缓缓的溢道。 “用我们区区的贱命换取北翼太子尊贵的命以及北翼国十五万精兵的性命,我们何乐而不为呢?”众幻影则是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萧寒后,声音洪亮无比的回道。 “听到没有,幻影们很乐意陪你北翼国精兵共赴黄泉路。”上官凝月玉指轻撩了撩腮边翩舞的一缕青丝,容颜妖笑缱绻的语道。 “那么…无痕公子和他的四名侍从呢?无痕公子可是帮了你不少的忙,你真能无动于衷的目睹他被万箭穿心么?”萧寒剑眉微挑,薄唇勾勒出了抹阴冷的弧度。 “在下以及四名侍从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死对我们来说不过是另外的一种新生。倒是北翼太子你野心勃勃的妄图统一天下,没有满足心中的欲望之前,你必定不舍带着满满的遗憾弃命吧?”没待上官凝月启唇回话,无痕公子容颜则是释放出了抹清绝的雅笑,淡柔如水的声音飘漾在了风中。 “北翼太子,你是个聪明人,好好的衡量下吧。以你北翼国十五万精兵的命与两百多人的命进行亡赌,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呢?”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亦是身躯猛然挺直,眸光傲冷无比的看向了萧寒。 萧寒没有理会众幻影,无痕公子以及无痕公子四名侍从的回话,他眸光直直的冷锁在了上官凝月的脸上,一字一句的道:“上官凝月,你不是喜欢玩赌命的游戏么?现在,我就赌你不会乐意欣赏幻影们和无痕公子被万箭穿心的画面。” “是么?”上官凝月的水眸中释放出了道嗜血的笑芒后,红唇淡溢出了两个字。 萧寒唳瞅了眼上官凝月后,臂膀倏地高扬了起来,薄唇冷冷的启道:“北翼精兵们听令,手中的弓箭对准众幻影的心口。身躯陆续的往后倒退,准备撤离山腰。” “是,太子。”北翼国精兵声音洪亮回道的同时,手中原本轻放的弓箭再次齐唰唰的对准了众幻影们的心口。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移动步伐,身躯往山底方向缓缓的倒退之时,上官凝月双眸骤然冷眯,唇中溢出了寒唳万分的声音:“众幻影听令,只要北翼精兵们动足撤离山腰,你们便立即千炮齐轰。” “是,王妃。”众幻影们身躯傲然的挺直,语气无比臣服的应道。 “停止撤兵。”萧寒的齿缝中立即硬挤出了四个字,双眸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她…居然真的能够做到置两百多名幻影以及无痕公子的性命于不顾? “好吧,其实我在逗你玩呢。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不忍目睹幻影们和无痕公子被万箭穿心的画面。”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凝月却是表情慵懒的耸了耸肩,唇中溢出了气死人不偿命的嬉笑话语。 “嘶…”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夜逸风嘴角连抽死抽的倒吸了口冷气后,手掌亦高抬而起,朝着自己的头发疯狂的抓挠了去。 此刻,如果面前耸立着一堵墙的话,夜逸风真的是很想拿自己的脑袋去狠狠的撞墙。他终于清晰的领教了上官凝月的本领,她何需高调的抬出大炮来摧残人的灵魂啊,她光是凭唇中溢出的短短话语,便已足够将人摧残到崩溃的地步了。 果不其然,前一秒还在震惊上官凝月置幻影以及无痕公子生死于不顾的萧寒,下一秒脸色瞬间变的是铁青无比。 “上官凝月,你是在耍猴么?”萧寒双眸火花迸溅的同时,声音怒不可遏的从唇中暴吼了出来。 “北翼太子何故如此自贬呢,你横看竖看也不像只猴啊?所以…我又怎么会是在耍猴呢?”上官凝月无辜的眨了眨凤眸后,脑袋微歪的看向了几乎抓狂的萧寒。 “你…”上官凝月的话语随风落进耳内的瞬间,萧寒额头上的青筋猛冒,双拳捏的是嘎吱作响着。 “噗嗤--”无痕公子的四次侍从则是拼命的忍啊忍,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够憋得住,令体内那努力压抑的笑意淋漓尽致的释放了出来。 夜逸风亦是瞅了瞅满脸怒气腾蹿的萧寒,心中暗自庆幸的默语道:还好他识趣的应了上官凝月所开出的条件,否则此刻在上官凝月如此戏耍之下,气的要喷血之人就不止萧寒一个了。 放眼当今天下,能够同时将他和萧寒玩弄戏耍于鼓掌之中,令他和萧寒虽是愤怒不已,却又根本无法去狠狠反击发泄的。恐怕除了这个上官凝月,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想到此处,夜逸风的心忽然有些酸溜溜的。究竟所酸为何呢,他一时之间却又难以言喻。 “上官凝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承受力,我萧寒不惜亲葬自身以及北翼精兵的性命,也势必要和你的幻影同归于尽。”彻底动怒的萧寒,唇中迸射出了斩钉截铁的话语。 “北翼太子,我的确不忍目睹幻影们和无痕公子被万箭穿心的画面,你同样也不想见到北翼精兵被千炮齐轰的场景。可这既然是场战争,又岂可如此草率的结束呢?我若将今日的事传扬出去,令世人知道你北翼国的十五万精兵竟畏惧我龙耀皇朝的区区两百名幻影,在战都未战的情况下便选择狼狈的撤退。试问,你北翼国的颜面将会何存?”上官凝月水眸潋滟微转后,唇中溢出了浅笑的话语。 “你…”萧寒的身躯蓦地一僵,他很想出言驳上官凝月的话,却又感觉到自己居然词穷无比。 “所以,为了你北翼国的颜面着想,这样可好,我和你两个人之间来一场单独的比试。”凤眸流释出妖冶的光芒后,上官凝月邪挑秀眉的道。 “你和我两个之间来一场单独的比试?”萧寒双眸缠锁住了上官凝月的容颜,薄唇泻出了微含惊讶的声音。 “是的!你若赢了,幻影们绝不会启动十台轰天大炮,我也不会利用灵力去拨动血琵琶的弦护体。我们愿意静静的站在原地,任凭你北翼国精兵射放出手中的毒箭,将我们身躯贯穿的支离破碎。”上官凝月容颜滟笑间尽释魅惑风情,缱绻在风中的青丝盛放着绚绝的芳华… 第八十六章 :箭术比拼 “继续。”萧寒眼睑低垂,淡冷的声音略含一丝沙哑。 “如果你输了,便应了我之前所开出的条件,与龙耀皇朝签下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协议。如何?”灵若秋水的玉眸盈盈流转间,上官凝月浅启红唇笑语道。 “如何比法?”萧寒抬起了黑眸,审视上官凝月艳绝容颜的同时,心底叠漾着缠锁的阴霾。 当着北翼国十五万精兵的面,他根本没有拒绝跟她单独比试的余地,否则便意味着自己彻底的怕了她。 想要跟他单独的比试是么,好,他成全她的心愿。他会让她输的凄楚无比,他会让她和众幻影静站在原地,迎接他所赏赐的万箭穿心的血礼。 “银狼。”上官凝月微侧过如画的脸庞,启唇轻唤道。 银狼默点了个头后,从其中一名幻影的手上接过金色盾牌,捧着金色盾牌恭敬的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若不是你率着北翼精兵高举弓箭堵在山腰企图袭杀我,恐怕也不会演绎出如此乏味的战争场面。既然此战是以弓箭引起的,那么你我的单独比试便以弓箭定胜负吧。”上官凝月说完,玉指朝着银狼手中平捧着的盾牌触碰了去。 嗖的声响,盾牌上端的面朝着两旁延伸而开,六支流光溢彩的金箭呈露在了艳阳之下。 上官凝月的指尖轻拂了拂六支金箭后,玉眸滟笑魅绻的看向了萧寒道:“这六支金箭我是特地为你我的单独比试而打造的,箭头上并没有染缀丝毫的剧毒。” “莫非…你口中所谓的单独比试,其实是想跟我比箭术?”萧寒的黑眸中冷芒浮烁,释泻着摧毁一切的凌厉。 “正是。”上官凝月默扫了眼萧寒,语气慵懒十足的回道。 “跟我比试箭术,你可知道是在自取灭亡?”萧寒不禁皱眉看向了上官凝月,薄唇中挤出了冷唳的话语。 从自己率兵拦截在山腰的那刻起,她已经将事态的后续发展全给精确的算计到了。她知道即便量出十台轰天大炮,设下以命亡赌的血腥局面,自己也不会像沧月太子夜逸风那样选择屈服妥协的。 所以她特地为自己准备了后招,她知道一旦放出单独比试的话来,自己肯定会同意跟她比试的。因此,她便事先打造出了单独比试时所需要动用的六支金箭。 若是撇开如今敌对的立场,上官凝月这份滴水不漏的缜密心思,的确令他从心眼里感到万分钦佩与敬服。 只是如此聪明绝顶的她,必定懂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个道理,她肯定已经调查掌握了自己的所有本事。那么既然如此,她又为何会选择跟自己比试箭术呢? 听到上官凝月与萧寒的对话,北翼国精兵的脸上立即绽放出了满满的喜悦。这个上官凝月竟然不自量力的要跟太子较量箭术,看来之前被上官凝月戏耍导致体内所蓄积的怒气,终于可以痛快无比的发泄出来了。 无痕公子的眉却是微拧了起来,北翼太子萧寒的箭术独步天下,世间根本无人可比。即便是他和轩辕焰都没有丝毫信心能够在箭术上胜过萧寒,这上官凝月跟萧寒比试什么不好啊,为何偏偏选择跟他比试箭术呢? 夜逸风亦是双眸震惊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上官凝月该不会忽然之间神经错乱了吧,否则为何会选择挑战萧寒最强的本领呢? 等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啊?明明之前被上官凝月弄的差点要怒喷鲜血,恨不得将上官凝月给五马分尸。可如今听到上官凝月想跟萧寒比试箭术,他为何会有种想反对的冲动呢? 上官凝月刚刚说了,如果她跟萧寒的比试输了,便会任凭北翼精兵的毒箭将身躯给贯穿的支离破碎。而他,竟然莫名其妙的不想目睹上官凝月被毒箭贯穿身躯的画面? 无视神色各异的众人,上官凝月启唇缓缓的道:“待会我们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一旦站稳之后,我们的双足便不可以再有半步的移动。接着,我们同时朝着对方互放三箭,箭头不往致命的部位所射,只往彼此的左肩上所射。谁若是被金箭率先射中了左肩头,那么谁便是输家。” “上官凝月,选择跟我比试箭术,将是你一生之中做出的最愚蠢举动。”萧寒声音唳冷的说完,从北翼精兵的手中拿下了两张由黑铁制成的弓。 上官凝月红唇潋滟浅勾,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应萧寒的话,只是垂眸将摊摆在盾牌内的六支金箭捏握在了掌中。 萧寒和上官凝月同时的移步,两人对立静站后,萧寒将一张黑铁弓递给了上官凝月,而上官凝月亦将其中的三支金箭递给了萧寒。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傲挑凤眉看向了萧寒,含笑的语气带着十足嘲讽的道:“是否愚蠢的举动,比试完你就知道了。” 碧空艳阳的淋漓渲洒下,地面上缠织摇曳的绿草熠熠生辉,宛如神工巧匠杰造出的绚丽彩屏。伴随着上官凝月和萧寒各自默然的转身,移步朝着山腰的两侧走去的同时,众人的眸光亦不停的扫射起了他们两人。 蓝衣漾起伏落间,萧寒表情从容的拎着弓箭站立在了山腰的左侧,墨玉般的黑发散垂而下,被山风吹得往后徐徐漾开。 上官凝月亦水眸绚笑涟涟的站立在了山腰的右侧,金辉在她身上绽开点点艳丽的光晕,将她的妖冶风姿点缀的醉心惑魄。 弓弦从萧寒的指间扩张成了饱满的弧形,金色箭头直对准上官凝月左肩头的瞬间,萧寒的眸中傲泻出了自信的冷笑。仿佛上官凝月的左肩头就是那风中无力摇摆的碧草,等候着他随时去肆意的采摘。 弓弦亦从上官凝月的指间延伸成了绚目的圆弧,箭头上泛漾出的溢彩金泽宛如在无声的警告万物该匍匐在上官凝月的脚下,对她献上永恒的虔诚膜拜。 “第一箭。”上官凝月和萧寒同时开口的瞬间,弓弦上那原本拉绷的金箭立即破空而出,携裹着凌厉无比的冷芒朝着对方左肩头唳袭了去。 众人立即屏住了呼吸,拳头紧捏的他们心跳加速的瞅望向了宛如闪电般蹿飞在风中的两支金箭。 绚目的箭光迸溅间,释放出的是森冷万分的嗜血气息。只听见砰的一声剧响,箭头竟在半空中互撞了起来。猛烈的碰撞之中,两支金箭居然破碎散裂,随风齐齐滚坠落到了地面上。 “嘶…”众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口冷气,眸光难以置信的楞望向了滚落在地的两支破裂的金箭。 上官凝月和萧寒则是眼神漠冷对峙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从表面上看,他们两人仿佛对方才那不可思议的箭头互相碰撞,碎裂坠地的诡异画面视若无睹。然而,他们的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暗惊了下,不再敢对彼此精湛的箭术存有半分的轻视。 弓弦重新在指间扩张成饱满的弧形时,萧寒将部分内力贯注到了金箭上,而上官凝月亦将部分灵力倾泄到了金箭上。 “第二箭。”臂膀缓缓抬高的同时,两人冷冷的开口了。嗖的声响,金箭以雷霆之势再次朝着对方的左肩头狠袭了去。 山风狂卷呼啸间,两侧凝眸旁观的众人顿时感觉一阵眼花缭乱,竟无法清晰的捕捉到金箭的踪迹。原来萧寒和上官凝月所释放出的金箭,居然在半空中幻化出了无数道凌乱的箭影。 砰的一声爆响,两支箭头再次猛烈的碰撞。 不过,由于两人分别灌注了内力与灵力的原因,两支金箭并没有向第一次那样破裂散碎,而是凌厉的撞击了下后,在空中急速的旋转了几个圈,再次朝着上官凝月和萧寒的左箭头准确无误的袭射了去。 如此摄人魂魄的绝顶箭术,如此势不可挡的雷霆速度,若是换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恐怕只能够傻傻的楞在原地,眼睁睁的等待着金箭狠穿左肩头吧? 众人心中震骇无比的同时,上官凝月和萧寒的额头亦悄悄的渗出了一滴冷汗,双眸死盯住了朝着自己左肩头极速而来的金箭。 就在金箭即将抵达上官凝月和萧寒左肩头的瞬间,只见他们在保持双足不动的情况下,身躯微微的往右一移,倏地低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连绵不绝的响彻在了风中,众人全部毛骨悚然的瞪大了瞳孔,有种灵魂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而惊骇出窍的感觉。 天哪,这…这怎么可能啊?众人拼命的揉了揉双眸,简直怀疑眼前所见到的恐怖画面。他们两个人在低头的刹那间,居然用牙齿硬生生的咬接住了金箭,众人集体陷入了风中凌乱的状态。 “好!”短暂的寂静后,北翼国的某个精兵率先从凌乱中惊醒了过来。他,完全忘却了此刻依然属于敌对的冷唳形势,竟然为上官凝月和萧寒牙齿接箭的举动叫起了好来。 “我万能的神啊。”其余的人亦在灵魂无比抽搐间,纷纷傻傻的鼓起了手掌。 上官凝月和萧寒并未理会两旁如雷般的掌声,他们伸手取下了齿间所咬住的金箭,面无表情的将金箭傲抛向半空中后,他们语气不含丝毫温度的道:“第三箭。” 上官凝月和萧寒的话音刚落,两旁爆响起的掌声骤然停止了,众人呼吸猛窒的将指甲深嵌进了手心中… 第八十七章 :临阵退缩 山风旋吟间,上官凝月修长的玉指紧扣住了弓弦,容颜上渲漾的滟笑虽然是慵懒妩媚,却又隐透着无法言说的嗜冷气息。(.无弹窗广告) 所有的灵力从掌心绵绵释放,没有丝毫遗漏的拢聚在了第三支金箭上,灵力缠织箭头的瞬间盛放着焚毁万物的妖红血芒。 萧寒的手指亦冷扣住了弓弦,一袭蓝衣随风猎猎作响时,他将全部的内力递传到了箭头上。深邃如瀚海的冰眸虽未起丝毫的涟漪,可悬搭在弦上的第三支金箭却蕴释着摧灭一切的狂唳气息。 伴随着上官凝月和萧寒臂膀的缓缓抬高,两道足以骇天撼地的气流漫卷在了空中,山风仿佛承受不住强大气流的威慑,惶恐退避中悲鸣出了颤抖之音。 见此情形,无痕公子眸中的清雅笑意不禁淡敛了去,而他的指间倏然夹住了无数朵粉色的桃花。 他是否该阻拦这最后一箭的释放,阻拦这场绝顶箭术的血拼呢?上官凝月和萧寒两人的箭术造诣都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如今他们将所有的力量全部聚集到了金箭上,这第三支金箭的威力实在太强悍了。 如果上官凝月没有能够成功避开萧寒的金箭袭击,她左肩的筋骨肯定会瞬间碎裂成片的。 夜逸风双眸深邃复杂的瞅望上官凝月的同时,手中的竹丝扇亦不由自主的高举了起来。他…要不要去阻止这场无法预测的箭术比试呢? 世间美貌的女子多如天上的繁星,世间聪明的女子亦比比皆是。可是不仅美貌与智慧并存,并且美貌与智慧都是举世无双,更甚至还拥有着无所不能本领的女子。天下间除了上官凝月之外,恐怕再也觅不到第二个人了。 这个上官凝月,无论是浅浅回眸间的慵懒魅笑,亦或者是举手投足间淋漓绽放的狂傲,都能够令人产生卑微无比的念头,更甚至让心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的沉沦。 虽然他不太愿意去承认,可是他却又不得不去承认,他的心已在无形中被上官凝月悄悄的牵引了。 此刻他虽然无法预测出到底谁会赢了这场比试,但是他却深深的知道,这第三支金箭一旦射放出去,若是无法成功避开的话,萧寒和上官凝月的肩头筋骨会支离破碎的。 萧寒能否顺利避开上官凝月金箭的袭击,他的筋骨又会不会碎裂成片,自己才懒得去理会呢。可是,万一上官凝月没能够成功避开萧寒的金箭袭击呢?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虽然将弓箭绷拉成了圆弧的形状,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瞬间的释放出金箭。 经过前两次的试探,她对萧寒的箭术已经了如指掌,她万万没有料到萧寒的箭术跟自己比起来居然不相上下。 因此,这最后的一支金箭她不敢轻易的射出。即便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贯穿萧寒的肩头,可她却无十足的把握可以避开萧寒金箭的袭击。 焰一直都以为自己带着十台轰天大炮上山,只是为了骇慑萧寒和夜逸风狼狈的退兵。对于逼迫萧寒和夜逸风与龙耀皇朝签下份一年内互不侵犯的协议,焰是完全不知情的,这份协议是她预备送给焰的意外惊喜。 焰之前若是知道自己为了签下协议,竟会选择冒险的跟萧寒比试箭法,肯定死活都不会同意让自己独来山腰的。 倘若自己没能成功避开萧寒的金箭袭击,导致自己的左肩头筋骨碎裂落下残疾的后果,焰必定会因为让自己独来山腰对付萧寒和夜逸风,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中。 所以她不仅要赢了这场比试,更要确保自己安全无恙。可是,到底如何才能在射放出金箭贯穿萧寒肩头的瞬间,又可以顺利的避开萧寒金箭的狠唳袭击呢? 上官凝月眯眸瞅望向了萧寒手上的金箭,心中暗暗思索起了萧寒那即将射放出的金箭速度和方向。 而上官凝月审视萧寒弦上金箭的同时,萧寒的眼神亦同样冰冷的审视着上官凝月弦上的金箭。 他没有十足把握可以避开上官凝月第三支金箭的袭射,上官凝月亦同样没有十足把握可以避开自己第三支金箭的袭射。 不知道为何,自己曾经傲驰战场,令无数敌人的生命在他手中凋零却连眉头都没皱下。可如今,当自己用金箭对准上官凝月的左肩头时,心竟然会有些犹豫不决了。 就在上官凝月闭上玉眸,准备利用自己那极强的敏锐听觉去射放金箭和躲避金箭的时候,萧寒忽然冷冷的开口了:“等下。” 刚要松开玉指释放金箭的上官凝月,身躯微微的一楞后,她倏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眸,容颜携裹抹狐疑的看向了萧寒。 “这最后的一支金箭,我…不射了。”萧寒放下了手上原本高举着的弓箭,双眸幽冷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只是在那幽冷双眸的深处,却埋葬着某些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那些复杂情绪正在窃索他的心与灵魂,他试图去拼命的抗拒,然而越是极力的去抗拒,那些复杂情绪越是搅涌的更加猛烈。 “临阵退缩,算输。”双眸中惊讶的光芒迅闪而逝后,上官凝月启唇缓缓的溢道。 “好,我认输。”萧寒面无表情的将手中弓箭朝着地上一扔,薄唇淡泻出了震惊全场的话语。 “嘶…”北翼精兵们全体倒抽了口冷气后,双眸齐唰唰的望向了萧寒。那眼神有诧异的,有恐骇的,更有迷茫的。什么情况,该不会是他们的耳朵突然产生了幻听吧? 无痕公子和夜逸风的视线亦缠锁在了萧寒的脸上,眸中那原本渲浮的紧张瞬间转换成了无比的震惊。 萧寒不是个会轻易认输的人,当死亡和认输并存的时候,萧寒是个宁愿选择死亡也绝不会选择认输的人。对于萧寒这样高傲的人来说,未战先认输根本是种莫大的耻辱。可是如今,他居然主动的认输了? “你…”对于萧寒这干脆的认输,上官凝月凤眉微挑间,心中亦是感觉到惊讶不已。 四周投射而来的异样眼神,萧寒给予了视若无睹的回应。淡瞅了眼上官凝月之后,萧寒的黑眸无波无绪的道:“你之前开出的条件,我应了。” 敛起心中震惊的情绪,上官凝月亦抛掉了手中的弓箭。玉眸魅笑缱绻的扫了扫萧寒和夜逸风,上官凝月红唇潋滟浅勾的道:“既然如此,就劳烦两位掏出太子印章吧。” 夜逸风神情古怪的瞅了眼萧寒后,轻移步伐走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歪头语气颇含疑惑的道:“还未见到龙耀皇呢,为何现在就要掏出印章啊?” 纵然他和萧寒应了上官凝月所开出的条件,愿意和龙耀皇朝签下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协议。那不是还得进趟龙耀皇宫,与龙耀皇轩辕璃正式签订协议才会生效么?既然如今还未见到龙耀皇呢,那急着掏什么太子印章啊? 幻影青豹在上官凝月的眼神示意下,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了四份协议,启唇冷冷的道:“这是我龙耀皇拟订好的协议,龙耀皇已经用玉玺在上面盖下了印记。如今两位太子只要各自掏出印章,在协议上面盖下太子印记,然后拿走属于自己国家的那份协议便可以了。” “现在,两位可以掏出太子印章了吧?”上官凝月的容颜释放出一抹妖冶的绚笑后,红唇魅启道。这四份协议是她之前悄悄的瞒着焰,吩咐幻影青豹去找皇帝轩辕璃提前拟订好的。 “咳…印章的确是随身携带了,只是不凑巧的很,印泥忘记随身携带了。”夜逸风从袖筒中掏出了属于他沧月太子的印章后,心中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上官凝月,可真是有她的啊,居然连协议都已经事先的准备好了? “沧月太子忘记带印泥了啊?没关系,将你的手伸出来吧,我立刻变些独一无二的印泥给你。”上官凝月水眸妩媚浅转后,容颜上的绚笑更浓了些。 “变?”夜逸风将手小心翼翼伸给上官凝月的同时,后背不禁刮起了凉飕飕的阴风。为何自己感觉她容颜上弥漫而开的绚笑,似乎隐泻着残冷的诡异气息呢? 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抬起,绽放而开的玄冰铁戒指猛然朝着夜逸风的手背滑割了去。夜逸风感觉到手背席卷起阵阵撕疼的瞬间,鼻子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味。 “你,你,你…”艳红的鲜血从手背上蔓延而开,宛如黄豆般往地面凄幽滴坠的同时,夜逸风瞠目结舌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她在出手之前,能够先跟自己打声招呼呢? “以鲜血代替印泥,更能显示出你沧月国与我龙耀皇朝签订协议的诚意。赶紧带着你的鲜血印泥去盖印吧!”完全无视夜逸风呆滞的表情,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慵懒含笑的声音。 “诚意?”夜逸风满脸黑线的瞅了瞅上官凝月后,猛翻着白眼朝着青豹的面前走了去。请问他何来的诚意啊?他根本就是在上官凝月暴力逼迫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与龙耀皇朝签订协议的好不好啊? “北翼太子,你的印泥若同样没有带的话,沧月太子的鲜血借你用了。”上官凝月双眸睨瞅了眼萧寒后,红唇魅滟的笑启道。 放出他的鲜血也就算了,居然都不管他是否同意,就擅自做主将他的鲜血提供给萧寒当印泥用? 一旁正埋头用印章沾染手背上的鲜血,准备在青豹手中所捧着的协议上盖下印记的夜逸风。倏地下抬起了脑袋,脸部肌肉抽搐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第八十八章 :谁与争锋 “你的鲜血坠滴于地反正也是浪费,借给北翼太子用下又何妨呢?”上官凝月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夜逸风,红唇似勾非勾的语道。 夜逸风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无语的垂首在属于沧月国和龙耀皇朝的两份协议上盖下了印记。 当他将其中的一份协议迅速的揣进了怀中后,脑袋倏地高昂了起来,语气不爽的道:“本太子不高兴借,他若是同样没带印泥,可以自割手背,以血为印泥显示诚意。” 萧寒双眸冷若冰霜的瞅了眼夜逸风,从袖筒中取出了属于他北翼太子的印章以及印泥,缓移脚步走到了幻影青豹的面前。 垂眸在两份协议上盖好印记,手掌紧捏着属于他北翼国与龙耀皇朝的那份协议后,萧寒面无表情的踏步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上官凝月,你我西辰国见。”萧寒眸光泻透出静夜深潭般的幽芒后,启唇漠冷的语道。 玉眸盈盈浅笑的看着萧寒,上官凝月轻柔的语气略含一丝淡嘲的道:“山腰之战,我赢了。西辰之战,结果同样。” 萧寒话中所蕴含的深意,聪明如她岂会不懂呢?虽然他今日被迫让北翼和龙耀签下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协议,但是他不会蠢笨的允许焰扩张兵力的。 他知道焰必定会在龙耀和北翼,沧月互不侵犯的这一年中,设法成功消灭掉对龙耀虎视眈眈的西辰国,且将西辰的军队揽为己用,以抗那与北翼与沧月一年之后的血战。而他,则会不顾一切的抢先消灭掉西辰国,不让焰顺利的获得西辰军队。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胜利者。”萧寒咬牙一字一句的道,那阴沉如灰的眸光不禁令艳阳为之黯淡。今日的他狼狈的输掉了一份协议,可是西辰的军队,他不会再输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绝不会! “这句话对你,或者对其他人而言的确适用,不过对我…”上官凝月魅然嫣笑的微摇了摇头后,红唇滟启的道:“我会是个例外,我上官凝月是个永远的胜利者。天下万物只要我有心想争,它们必定臣服的归我所控。所以我要的东西,你最好别试图去夺,否则请做好对北翼军队默哀的准备。”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萧寒直感觉到耳边缠旋的风凄凉震动,最终化为了一股难以抗拒的气流袭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默视着上官凝月妖笑缱绻的容颜,萧寒选择了缄默不语。对于上官凝月这慵懒间释放出的肆傲魅笑,萧寒血液产生轻微颤栗的同时,心竟然无法自主的浅痴了。 这种不能抗拒的心痴神迷,令萧寒的眸底烙上了层难于言喻的痛苦涟漪。为何她,注定跟他是无法并存于世的敌人呢? 短暂的沉默后,萧寒缓缓转身走到了北翼国精兵的面前。硬敛住体内波动起伏的情绪后,萧寒启唇冷冷的道:“撤退返国。” “是,太子。”北翼精兵声音洪亮的回应后,全体整齐无比的掉转了身躯,迈着沉闷的步伐陆续往山底方向撤退了。尘土飞旋扬洒,山腰两侧如茵的绿草随风颤嗦摇曳着,仿佛在小心翼翼的惊送着终于撤离山腰的北翼大军们。(.好看的小说) 缕缕金辉的萦绕间,萧寒忽然掉转过了头,眼神深邃复杂的默瞅了眼上官凝月后,他带着一抹慌逃的心绪让身躯彻底没入了撤退的大军中。 “萧寒已遵守协议,返回北翼国了。你,与沧月精兵们似乎也不该再逗留山腰了吧?”上官凝月抬指轻撩了撩腮边一缕盈漾的青丝后,浅挑秀眉看向了正在眯眼凝视北翼精兵撤退的夜逸风。 收回聚瞅萧寒背影的视线,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容颜渲染上满满绚灿笑意的道:“喂,协议既然已签,我沧月国与龙耀皇朝暂时也算关系融洽友好了。那么,镶嵌龙耀皇朝瑞王妃身份的你,是否也该给沧月太子身份的我友好的解个毒呢?” “之前不是说了,解药未并携带在身。”上官凝月眼波妩媚的流转后,红唇轻勾浅笑弧度的溢道。 “别摧残我脆弱不堪的灵魂了,我心中十分的清楚,你…其实带了解药来山腰。”夜逸风眸光缓缓倾注在上官凝月的容颜上后,薄唇释泻出了略含涩笑的声音。 若是未能如上官凝月所愿签下这份互不侵犯的协议,他向她索要解药当然是遥遥无望的。可如今已经成功的签好互不侵犯的协议,若是再跟她索要解药,她肯定会交给自己的。 她曾经说过让自己最好别冲动的找人解毒,倘若不是她亲手研制出来的解药,其他所谓的解药一旦与自己体内的毒药相融合,会变的毒上加毒导致自己的身躯渐渐溃烂。 如果他为了解掉体内被下的诡异奇毒,真的成为了上官凝月口中所说的那令人惨不忍睹的腥臭尸首,对上官凝月是没有丝毫益处的。 因为上官凝月心中清楚明了的很,沧月国的所有兵权掌握在他夜逸风的手中,协议亦是由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与龙耀皇朝所签下的。 如果他这个沧月太子惨遭身亡,沧月国的兵权自然也会易主,那么这份由他夜逸风与龙耀皇朝所签下的暂时“友好”协议,恐怕便会瞬间形同虚设了。 其实按照常理来推断,即便自己不开口索求解药,清楚的洞悉一切局势的上官凝月也该主动将解药交给自己的。 然而,这个上官凝月偏偏就是不主动把解药交给自己,故意的等着自己开口向她乞索解药。真是…算她狠啊,狠的令他明明心神共愤,却又只能无可奈何。 “好吧!那我便找找看,或许我真的随身携带了解药,可是却因为记性不好给忘记了。”上官凝月绚笑绵绵的微耸了耸肩后,浅垂下了玉眸,葱指懒懒的往袖筒内摸索了去。 夜逸风的嘴角微抽了下,双眸虽是默看向了上官凝月摸索袖筒的举动,心中却是幽凄无比的嘀咕道:你就继续装吧!忘记了?你当然是忘记了,假装忘记了呗。 一阵漫不经心的觅索袖筒后,上官凝月从内取出了颗雪白色的小药丸,容颜缀含一抹歉意的笑道:“瞧瞧我这讨厌的记性,解药果真是随身携带了。(.)” “那就…多谢了?”夜逸风将手掌探伸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双眸中苦笑隐隐泛滥的道。 上官凝月的指间轻轻的一弹,将白色的药丸抛送到了夜逸风所摊开的掌心中后,声音漾卷着十足滟笑的语道:“不用谢,应该的。” 上官凝月,你狠!夜逸风嘴角连抽死抽的接过白色药丸后,倒也没有急着去吞服白色小药丸。只见他轻转了转手中的小药丸后,薄唇忽然勾勒出了抹诡异的弧度道:“对咯,我还欠你一个服字呢,你记得早日将服字给要回去哦。若是在我的唇中保留太久了,这个服字恐怕会显得淡而无味。” 其实那张纸条上所隐藏着的秘密,是他用来对付轩辕焰最歹毒的一招计策。上官凝月若是真的能够将那秘密给破解开了,对他并无丝毫的益处。 只是如今被上官凝月这一身狂妄气势压迫的他,心中总是缠绕着卑微渺小的念头。所以,他便想借用纸条上隐藏的秘密来挫挫上官凝月的傲气,令她知道她并不是无敌万能的,因为最起码他夜逸风烙藏在纸条上的秘密,是她上官凝月无法成功去破解开的。 “你就放心吧,那个服字我很快便会要回去了。而且…保证味浓的令你荡气回肠,久生难忘。”上官凝月水眸慵懒的扫了眼夜逸风,妖颜笑的绚绝无比的回道。 “好,我等着。”夜逸风倏地下将白色小药丸揣放进了袖筒中,薄唇缓缓启溢的同时,黑眸释放出了黯然的光泽。上官凝月这自信无比的话语,令他那好不容易凝聚起的王者之姿,一瞬间再次消失的荡然无存。 “那么,我就不送了?”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沧月精兵们此刻所站的方向慵懒一摆后,眸光仿佛掸拂不起眼尘埃般的看向了夜逸风。 夜逸风身躯猛然僵硬后,眸底波涛暗涌的扫了扫上官凝月。她的举动和眼神再清楚不过了,那鄙夷万分的意思分明是:赶紧带着你的蝼蚁精兵们撤离山腰返回沧月国歇息去吧,我龙耀皇朝的疆土是不适合蝼蚁们逗留生存的。 瞅着她凤眸中流转的滟芒,赏着她玉颜上渲染的妖笑,感受着她身姿所释放出的逼心的魔冶气息,夜逸风体内奔腾的血液忽然涌荡起了深深的嫉妒。 尘世间无数朵鲜花尽情的遍洒,为何却独独让轩辕焰采撷到了风中傲曳的最夺目的那朵艳花呢?讨厌的龙耀皇朝,讨厌的轩辕焰,讨厌的…上官凝月! 夜逸风神情极不自然的摇曳了下手中的竹丝扇后,朝着沧月精兵们所站的位置移步而去。眸光淡漠中略含颓废的扫了眼沧月精兵们,夜逸风薄唇携裹怒冷气息的道:“撤退返国。” “是,太子。”沧月精兵们怯瞅了眼夜逸风后,迅速整齐的掉转过了身躯,脊梁骨冷汗渗冒的朝着山脚方向缓缓撤离了。 碧空艳阳虽然似火般的耀洒着,可金辉染浸到夜逸风的脸上却宛如叠坠着的寒冰。微捏着僵硬的拳头转过了身,默扫了扫风中红裙和青丝绚丽飘漾的上官凝月后,夜逸风就仿若是带着一抹灵魂被尖锐刺痛的心绪,身影迅速的蹿进了往山脚撤离的沧月精兵队伍中。 无视沧月精兵们的陆续撤退,上官凝月抱着血琵琶静立到了无痕公子的面前。脑袋微微的一歪后,她玉眸璀璨绚笑的问道:“山腰的这场戏已经谢幕,不知无痕公子与四名属下赏的可否过瘾呢?” “真是没白来!遗憾的是只能够双眸含笑静赏,却无力动身潇洒的参与演戏,实在是有些辜负了你之前的热情邀请。”无痕公子的容颜浅雅轻笑,声音柔如清泉的回道。 他至所以率着四名侍从来到山腰,本是想帮助上官凝月一起退敌的。可谁曾料到,如此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竟在上官凝月的慵懒嬉戏中轻易的结束了? 此时,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亦是黑眸默瞅着上官凝月,心中佩服万分的暗语道:四国霸斗,风起云涌。凤星现世,谁与争锋? 上官凝月抬指轻撩了撩额前的青丝,绚滟的红唇笑勾道:“这里的戏虽已华丽谢幕,另外的一场戏正在精彩上演中。我呢,得迅速的赶过去捞个戏份重点的角色来演演。无痕公子和四名属下若是遗憾山腰的戏未能尽情参与,不妨随我前去,或许也能捞到令你们满意的角色哦。” 心存恶意惹她者,她必然是以狠还之。心存善意待她者,她自然也会以礼处之。 这个无痕公子不仅无偿的赠她无坚不摧的玄冰铁和水火不侵的金缕衣,更曾屡次的出手相助与她。凭她对人的锐敏洞察力,目前为止她的确是没有从无痕公子身上捕捉到丝毫的歹意。因此,她也没必要拒无痕公子于千里之外。 当然,若是无痕公子接近她其实也包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却因为他的演技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令自己暂时之间完全捕觅不到他的阴谋。那么,自己就更不会对他远而避之了。 对于高明的包藏祸心者,最下乘的方法便是远而避之,等待他真正出手后,再与之好好的较量一番。而最上乘的方法就是笑脸相迎,放心的让他旋于身侧以便随时寻找蛛丝马迹,然后找准恰当的时机给予狠狠的反击。 倘若无痕公子真是心存恶意者,她会默默替他祈祷下场别太凄惨的。反之,他若的确是善意待她者,她自然也会以诚敬之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无痕公子容颜上渲染的雅笑不禁蔓延而开,唇中溢出了温柔无比的声音:“很乐意随你同行,顺便捞个角色过过戏瘾。”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耳边忽然捕觅到了抹熟悉而又微弱的炸响之音。嗖嗖嗖,无痕公子和四名侍从立即凝眸循音望了去。 “公子,是黑色的桃花焰火。”四名侍从的脸色蓦然一变,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原来,距离整座青山不是太远的某个方向,突然冲天迸射出了无数道的焰火。那些焰火的颜色不仅漆黑万分,炸响在碧空中后更是燃缀成了桃花的图案。 无痕公子的脸色亦是微微的一变,桃花焰火是他雪影阁属下们的联络信号,倘若释放出的桃花焰火颜色属黑色的,便是意味着遭遇到了极大的危险。 此次他只带了四名侍从出来,如果没有他所下的命令,雪影阁的属下们是绝不敢擅自踏足江湖的。 可如今在龙耀皇朝境内,他居然看到了只有他雪影阁的属下才可能释放出的黑色桃花焰火。看来必定是雪影阁内出了大事,导致属下们无力去应付,这才擅自的踏足江湖给他释放出了速回的信号。 将怀中轻搂着的那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小金貂球球递交到幻影银狼的手上后,无痕公子轻敛起了心中的震惊,澈眸冲着上官凝月淡雅一笑道:“上官凝月,真是抱歉。本想应你之邀,去向轩辕焰讨个角色过过戏瘾的。奈何被我属下释放出的信号坏了雅兴,在下恐怕得与四名侍从先行一步,立即下山与释放信号的属下汇合了。” 上官凝月双眸回赠了无痕公子一抹璀璨的绚笑后,红唇柔启道:“既然如此,无痕公子便先行去忙吧。改日若遇其他精彩的戏码上演,凝月再邀无痕公子一起笑赏。” 虽然无痕公子没有明说,不过从他和四名侍从那突变的表情中,她也能够猜到那些黑色桃花焰火的射放对于无痕公子来说,应该不会是件好事情。 “嗯。”无痕公子微点了个头后,浅抿含笑的薄唇应道。 无痕公子的四名侍卫则是朝着上官凝月抱了个拳,语气携卷敬意的道:“上官小姐,告辞了。” 上官凝月冲着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笑点了个头后,红唇轻溢道:“走好。” 嗖的一声响,无痕公子和四名侍从的脚尖迅速点地,墨发和衣袂潇逸的漾拂间,他们脚踏山风消失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上官凝月默瞅了眼随风远去的无痕公子背影后,双眸柔扫向了面前所静立着的幻影们,启唇淡语道:“银狼和青豹随我前往虎豹营,其余的人带着轰天炮先回幻影宫去。” 轰天炮的威力无穷,拿来杀敌效果固然完美,不过它们也有致命的缺陷。由于炮身太过于沉重,不易方便的携带它们随行。况且,若是利用轰天炮炸的姜太后玄狮营八十万将士身躯支离破碎,对焰或者对龙耀皇朝来说都是重大的损失。 焰真正想要铲除的是姜太后,宣王等逆臣贼子,并不是只认兵符的玄狮营八十万将士。龙耀皇朝的将士不是拿来自相残杀的,而是拿来保国护家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众幻影们目光臣服奉着上官凝月那宛如神般身姿的同时,声音恭敬无比的应道:“是,王妃。” 青丝凌空曼舞的上官凝月率着银狼,青豹迅速的撤离了山腰,幻影们亦陆续的推动着轰天炮缓缓消失在了山腰处。 碧空白云悠飘,大地红日盛照。除了沐浴着金辉的碧草随风窃窃私语,仿若在暗自庆幸它们并未灰飞烟灭外,山腰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宁静。 不过,宁静通常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其内蕴含了危险的杀机。一场不可避免的内讧血战,即将在龙耀皇朝境内爆发… 第八十九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金辉渐坠,晚霞斜照。 披笼上一层妖冶艳纱的叠嶂山峦,宛如神奇瑰丽的巨幅画卷般,气势逼人的傲亘于天地之间。此山并非隐藏地下宫殿的那座,而是轩辕焰的虎豹营长驻之地。 放眼凝瞅,一望无垠的古木高耸而立,连绵的藤萝娇柔拂垂,碧翠欲滴的茵草遍地环绕,迎风慵倦舞艳姿的百花点缀其间。 本是一幕仿若神来之笔,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美景,然而携着浅浅凉意的风轻掠而过,释泻出的却是刺穿骨髓的嗜血气息。 某宛如虎踞般的山头处,一队队身着盔甲的玄狮营士兵们静默而立。他们面容肃冷,手中紧握着的兵刃在红霞的映衬下,闪烁出无比嚣凄的寒芒。 而在他们魁梧身躯的背后,则绽耸着一宽大的黄色帐篷。此时此刻,龙耀皇朝的姜太后与宣王轩辕麒正落座在帐篷之内。 垂眸,浅抿了口杯中的酒水后,轩辕麒仰头看向了对面的姜太后,语气颇含嘲讽的道:“母后,探子们刚刚回报,发现轩辕焰朝着虎豹营方向而去了。这北翼太子和沧月太子真是浪得虚名,整整率着三十万的精兵拦截在山腰,居然都没能够成功的困住轩辕焰。” 轻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姜太后的鼻子冷冷哼了声道:“两国太子并非浪得虚名,只是轩辕焰的智商更胜一筹罢了。” 连她都能猜到两国太子会率着精兵拦截在山腰处,聪明绝顶的轩辕焰又岂会算不到呢?如今他既然已经顺利的前往虎豹营了,必定是如她之前所预想的那样,提前在山顶挖掘好了可以下山的秘密通道吧? 轩辕麒举起了酒壶,给姜太后手中的玉杯斟满了酒水后,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中深埋着的疑惑:“母后,儿臣有一事不太明白。您既已调动了玄狮营的所有将士,又为何不主动去出击轩辕焰的虎豹营,而是选择在此按兵不动呢?” 若是在轩辕焰抵达虎豹营前,率先领着骁勇善战的玄狮营出击虎豹营,胜算岂不是更大?他一直都在焦急的催促母后,赶紧下令出兵围剿虎豹营,可母后回答他的永远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等。 等,等个鬼啊?现在好了吧,没有等到玄狮营将士们出战,倒是让虎豹营将士们等到了轩辕焰的出现。一旦有了轩辕焰的高明指挥,想要对付虎豹营不是难上加难了吗? 姜太后启唇浅抿了口杯中的酒水后,略挑双眉看向了轩辕麒道:“你呀,总是这么的性急。[]哀家以前所说的话,你都当成了耳边风么?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成大事者要讲究方法和策略,否则将会一事无成。” 轩辕麒撇了撇嘴后,眸中云雾缠绕更多的道:“母后所说的话,儿臣一直以来都是铭记于心的。不过,如今我们不是都已经万事俱备了么?” 姜太后双眸中释放出抹诡异莫测的寒芒后,启唇缓缓的溢道:“哀家费尽心血的筹谋至今,真正目的是想铲除掉轩辕焰和轩辕璃两个人,让你能够顺利的登基称帝,而并非是毁了整个龙耀皇朝。如今万事虽然已俱备,却是还欠缺东风啊。” 轩辕麒仰头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后,拧皱着眉头看向了姜太后道:“欠缺东风?母后此话何解?” “你想想,玄狮营和虎豹营一旦正式开战,结局必定会是两败惧伤。到时候,渔翁得利的便是对龙耀皇朝虎视眈眈的北翼,沧月以及西辰三国。即便你能够顺利的登基称帝,可是若没有足够的兵力在手,那么又如何去抵挡其他三国的野心呢?”姜太后放下了手中端着的酒杯,垂眸漫不经心的抚起了涂满艳红甲油的指甲。 “母后的意思是…”轩辕麒微眯起的冷眸中,绽放出了一抹似懂非懂的光芒。 “轩辕焰虎豹营的将士固然是要消灭,可是我们玄狮营的将士却不能有过多的伤亡。哀家至所以暂时选择按兵不动,就是在等待一场东风的到来。只要东风来临,玄狮营的将士们不会有丝毫的伤亡,而虎豹营的将士们却会尸骨无存。”姜太后的唇勾勒起抹唳冷的弧度后,手指蘸着杯中的酒水,在桌面上轻写下了两个字。 “原来如此,母后的这招果然高明啊。”瞅望到姜太后在桌面上写下的两个字后,轩辕麒心中的疑惑顿时全部解开了。但随即,他又凝眸望向了姜太后,语气略含担忧的道:“可是母后,即便我们此刻选择按兵不动等待着东风的到来,并不代表轩辕焰能够沉得住气啊。万一,他率着虎豹营主动的出击,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姜太后双眸狰狞的一笑,语气自信十足的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们若是选择按兵不动,轩辕焰就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轩辕焰根本就不想看到龙耀军队自相残杀的画面,除非是自己率着玄狮营主动的出击,否则若是不到万不得己,轩辕焰是绝不会主动挑起杀戮的。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玄狮营和虎豹营一旦开战,后果不是龙耀皇朝所能够承受得起的。她正是抓住了轩辕焰致命的弱点,所以才会安心的在此等待东风的到来。 “还是母后厉害,那么…儿臣便在此陪母后悠闲的饮酒,等待那场东风的到来。”轩辕麒的脸上亦是漾起了狰狞的残笑,声音腥冷万分的道。 姜太后从袖筒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到了轩辕麒的面前后,启唇唳冷的笑道:“你先把这封信拿给陈将军,让他独自前往虎豹营将信交到轩辕焰的手上,然后你再进来陪哀家悠闲的饮酒。” “恩。”轩辕麒默点了个头后,伸手接过了姜太后所递来的密封信件,起身迅速的走出了帐篷。 “先皇,你赏赐给哀家的万千屈辱,今日哀家就用轩辕焰以及虎豹营所有将士的鲜血来洗涤。你若是在天有灵的话,就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吧。哈哈哈…”姜太后仰头发出了阵疯狂的笑声后,倏地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催动内力将酒杯彻底的捏碎在了掌中。 垂首,姜太后将手心中那握着的染满血迹的碎杯凑贴到了眼前,亦让血中那淋漓渗透的恨意弥漫在了帐篷之中。 二十前年,她何尝不是个单纯如水,天真无邪的人呢?皇后的头衔对她来说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她嫁给先皇轩辕极,纯粹是因为她深深的爱着他。 轩辕极曾经说过,即便后宫佳丽三千,他真正爱的人也只有她,只有她这个皇后。他的确是给了她满满的浓情厚爱,也让她死心塌地的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直到轩辕极驾崩的那一刻,遗诏上写着废除太子轩辕麒,另立轩辕璃为龙耀皇朝的太子,且三日后立即登基为新帝时。 她才痛苦的知道,什么狗屁的山盟海誓,原来全部都是轩辕极所精心编织的巨大谎言。他至所以娶她为皇后,完全只是为了巩固他那不稳定的帝位。而他心中真正爱的女人,其实是轩辕焰和轩辕璃的母妃。 轩辕极,是你无情的将恨深深的植入到了哀家的骨髓中。哀家发誓要毁了你所有在乎的人,哀家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如果你所有在乎的人能够识趣的话,最好乖乖的奉上他们的鲜血来洗涤哀家骨髓中深埋的恨。如果他们未能如哀家的所愿,那么哀家便不惜用整个龙耀皇朝来为骨髓中的恨陪葬。 破碎的酒杯坠落在地的瞬间,鲜血被姜太后死捏在了掌心之中,一滴痛到极至的泪从姜太后的眸中缓缓的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 某宛如龙盘般的山头处,八十万身着盔甲的虎豹营将士们亦列成了整齐的队伍,身上释放着傲冷气势的静立在原地。 而在他们魁梧的身躯背后,同样高耸着一座临时搭建的黄色帐篷。帐篷内,落座着的人正是他们誓死效忠的主子--瑞王轩辕焰。 不错,龙耀皇朝的先祖皇帝虽然是订下了那不容更改的规矩,无论是虎豹营,玄狮营还是黑鹰营的将士们,绝不可以认人只能认兵符。可是,在他们虎豹营将士的心中,瑞王才是真正而又永恒的兵符。即便其他人手持着龙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亦是宁死不认的。 此时帐篷之中,山风携裹着缕缕艳丽的晚霞嬉戏而过,袅袅的水气中飘溢着淡淡的清香。轩辕焰正落座在一张桌前,垂眸浅抿着手中的那杯已经微凉的绿茶。 老谋深算的姜太后到底为何会选择按兵不动,他心中其实清楚明了的很。而他应对的计策也很简单,便是亦不变去应姜太后的万变。 如今,缠绕在他心头的并不是龙耀皇朝那随时会爆发的内战,而是他心爱的月儿。月儿说了,一旦逼退了萧寒和夜逸风拦截在山腰的精兵,便会立即赶来此与他汇合的。若是见不到他的月儿,自己根本无心去应付与姜太后的那场内战的。 他后悔了,他真的好后悔,他不该让月儿独自去山腰对付萧寒和夜逸风两人的。即便会激怒到月儿,他也应该选择强行的留下陪着月儿的。如果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月儿的掌控,导致月儿发生了什么意外,叫他如何承受得起啊? 砰的一声响,轩辕焰将手中的茶杯重放在了桌上后,身躯宛如利箭般猛蹿出了帐篷。 “王爷,您是否临时改变主意了,准备主动的出击玄狮营啊?”见到轩辕焰冲出帐篷的瞬间,虎豹营的一名将军立即声音洪亮的问道。 而这名将军的话音刚落,虎豹营的其余将士们双眸亦立即宛若看神般的聚集到了轩辕焰的身上。仿佛只要轩辕焰一声令下,即便他们是抛头颅洒热血,亦是为轩辕焰一种光荣无比的效力。 轩辕焰则是默摇了个头后,缓移脚步走到了某个山头处,双手负立在了身后,凝眸朝着山脚的方向痴痴的看了去。 唰唰唰,虎豹营的将士们双眸纷纷狐疑的对望了起来。王爷为何如此奇怪的瞅望着山脚啊,姜太后所率领着的玄狮营此刻聚集的方向可是在对面的山头呢? “王爷,您这是…”虎豹营的一名大将不解的眨了眨眼后,不禁启唇好奇的问道。 “本王在等人。”轩辕焰语气淡淡回着的同时,心头却是缠浮起了不安的惶恐。他是否该弃虎豹的营将士们而去,折回头找寻月儿呢? “王爷,您…在等谁啊?”虎豹营大将双眸绕满惊讶的瞅了眼轩辕焰。天哪!向来泰山崩与前都面不改色的王爷,唇中溢出的话语居然是颤抖的。 “等本王爷心爱的女人,你们的瑞王妃。”轩辕焰唇中缓缓溢道的同时,拳头渗满冷汗的紧捏了起来。 “嘶…”轩辕焰的话音刚落,虎豹营的将士们则是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妈呀!王爷刚刚说的什么啊,该不会是他们听错了吧?心爱的女人,他们的瑞王妃?咳,向来都认为世间女子俗不可耐的王爷,到底是何时娶了位王妃,并且又深深的动了情啊? 军规极其的严明,除非是轩辕焰的调动,虎豹营的将士们才会前往战场奋勇的杀敌,否则他们一律都是长久驻扎在山上的,因此他们对外界的消息自然也是完全不灵通的。 即便得知姜太后率着玄狮营的大军忽然来袭,想要跟他们进行龙耀皇朝的内战,虎豹营将士们的心都未漾起一丝的波澜。可轩辕焰刚刚唇中溢出的话语,倒是将他们全体都给炸的晕头转向了。 虎豹营将士们瞠目结舌的对望了几眼后,原本威严无比的阵势瞬间变的荡然无存。因为他们竟然全体的高踮起了脚尖,双眸齐唰唰的朝着山脚的方向瞅望了去。此刻,虎豹营的将士们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女子,居然能够令他们的王爷坠落进了情网中… 第九十章 :采撷芬芳 晚霞艳染中,山风浅拂间,紫衣舞翩的轩辕焰黑眸倏地微眯,原本紧握的拳头亦轻松而开。[] 似火的红裙,墨玉般的青丝,魅笑嫣然的仙颜,妩媚妖娆的身姿。那随风轻睬着细碎的莲步,仿佛诱人精灵般朝着山头缓缓而来的是谁?是月儿,是他心爱的月儿! 喜悦的笑,宛如浪潮般从轩辕焰的唇角淋漓盛放。体内冻结的温度亦重新的燃升,漾撩着肌肤,缠裹着心田,融暖了灵魂。 嗖的声响,轩辕焰的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身影朝着上官凝月而来的方向飞迎了过去。 而在他的身后,虎豹营的将士们冷汗直坠的同时,嘴角风中凌乱的抽搐了起来。这…还是他们所熟悉的战神王爷吗? 众将士们抬指擦拭掉额头渗出的冷汗后,身躯朝前纷涌的而挤着,眸光亦齐唰唰的聚望向了轩辕焰扑奔而去的方向。 “嘶…”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同时,虎豹营的众将士们目光瞬间被攫住,加速跃动的心忍不住默赞道:玉眸婉流转,笑颜如花绽。风姿胜艳霞,天仙下凡尘。难怪王爷会动情醉心啊,此等绝色出尘的女子,恐怕即便是那不染七情六欲的佛心亦会把持不住吧? 嘎吱,朝着山头前进的步伐倏地停止。瞅了瞅朝着他们面前飞奔而来的轩辕焰后,幻影银狼和青豹抿唇偷偷的一笑,齐声恭敬的唤道:“王爷。” 上官凝月的脑袋亦是微微的一歪,眸光缱绻满甜美笑意的缠琐在了轩辕焰的身上,启唇柔娇的唤道:“焰。” 轩辕焰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只是双臂迅速的伸展而开,将上官凝月的身躯给紧紧的搂抱在了怀中,声音微颤的道:“月儿,我真怕…” “傻瓜,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出现了么?”上官凝月水眸中浮漾的笑意更浓了些后,亦轻轻的伸张开了双臂,回搂住了轩辕焰的腰。 “以后,我绝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危险了。”轩辕焰的胳膊仿佛倾尽了所有力气圈住上官凝月的身躯,颤抖的话音刚落,他的脑袋猛然低垂了下去。 浓浓的深情随风缠舞的瞬间,轩辕焰的唇倏地紧贴住了上官凝月的红唇。随即,轩辕焰的唇霸道的启开了上官凝月的樱唇,忘情的采撷起了自己渴望已久的芬芳。 上官凝月身躯微微的一楞后,心蓦地狂跳而起,脸颊上醉染起一抹娇羞的嫣红后,她粉艳欲滴的唇与香舌亦热情的回应起了轩辕焰。 山风笑吟浅唱的旋转,天地间盛放的所有霞光仿若都汇聚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璀璨的释烁着幸福无比的气息。 瞪大双眸盯瞅着相拥蜜吻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银狼和青豹嘴角抽搐的暗语道:咳…我说那个啥?陷入缠绵的主子啊,你俩未免也太无视我们的存在了吧? 见此情形,虎豹营的众将士们眼珠子亦几乎快瞪的掉了出来。抬指用力的揉了揉僵傻的眼珠子后,虎豹营的众将士们倏地低垂下了脑袋。妈啊,我们可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与此同时-- 某山头处,一棵茂盛的大树之下,有双冰冷的黑眸正隔风遥望着艳霞的笼罩中,正在相拥缠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他已经下令让十五万精兵们返回北翼国去了,另外正赶来龙耀皇朝的百万北翼大军们,他亦派人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与之汇合了,命令他们立即的掉头折回北翼国。 而他,却并未随着十五万的精兵们一同的返回北翼国去,反而是来到了轩辕焰的虎豹营所驻扎的山上。 他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到底鬼使神差的来到此处,是想亲眼目睹下轩辕焰和姜太后的内战呢?还是…想在离开龙耀皇朝之前,再悄悄的看一看某个人呢? 看看那个眉心盛绽着血艳的莲花,国师口中所预言的日后会统一天下的凤星?看看那个妖娆风姿中却时刻释放着不可侵犯气息的狂傲女子?看看那个虽只是短短的接触,却仿佛能够令人铭记终生的女子? 然,他刚刚抵达到此山上,便见到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相拥缠吻的画面。而这一幕,似乎不仅仅刺的他眼有些疼,心好象亦有点疼。 萧寒的拳头微捏的同时,脸不禁迅速的撇到了旁边去,让视线彻底的避开了那缠绵深吻的一幕。眉宇间盈隐泻出一抹苦涩的惆怅后,萧寒的心仿佛带走场迷蒙的梦境般,令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树下。 而在另外的某个山头处,一高高耸起的巨石后面,亦静站着抹看似萧条无比的身影。此刻,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双眸正细长的眯着,淡淡的眼神中潜藏着些许阴霾的遥望着远方。 艳霞的渲染间,颦笑尽释妖娆风情的她,正温柔的向某人传递着绵绵的深情。蓦地,一抹凄苦无比的滋味悄悄的在体内弥漫着。那种极度不舒服的滋味一直蔓延到了血液和灵魂的深处,令心骤然间仿若绽裂出了破碎的痛楚痕迹。 夜逸风啊夜逸风,你说你挥一挥衣袖,潇潇洒洒的撤离龙耀皇朝不是很好么?为何又要自讨苦吃的跑到此处来呢? 夜逸风的眼睑倏然低垂了下来,轻抚了抚渐渐转凉的手指后,他再次轻轻的抬起了头,黑眸深邃的瞅了眼上官凝月,身影蹭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缠贴的唇缓缓的分开,笑瞅了瞅脑袋依旧低垂着,双眸默望着大地的虎豹营将士们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大手牵着小手朝帐篷的方向移步而去。 银狼和青豹互相了一眼后,并没有尾随其后,而是轻迈步伐朝着虎豹营中几位与他们交情非浅的大将身边而去了。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进入到帐篷中后,银狼和青豹同时的轻咳了声后,不禁启唇笑语道:“喂,王爷和王妃已经进入帐篷了,大家可以抬起头了哦。” 银狼和青豹的话立即仿佛神秘的魔咒般,打破了之前那寂静而又尴尬的一幕。众虎豹营的将士们迅速的抬起了脑袋,身躯宛如浪潮般将银狼和青豹团团包围的瞬间,他们那乱七八糟的声音亦仿若狂风般席卷向了银狼和青豹的耳朵。 “银狼,赶紧跟我们说说,这小王妃到底是何来历啊?” “对啊对啊,青豹,快点告诉我们,王爷和小王妃是怎样认识的?王爷又因何缘由会娶她为妃的啊?” 虽然众虎豹营的将士们发自肺腑的承认小王妃美的简直是世间罕见,可是他们同样也深深的知道一点,王爷并不是个因为贪恋美色便会轻易娶妃的人。所以他们心中十分的肯定,王爷至所以会娶小王妃,这当中必定是有特殊的原因。而这当中的原因,亦是他们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探寻的答案。 帐篷之外,众虎豹营的将士们宛如拷问犯人般对银狼和青豹“严刑逼供”着,而帐篷之内-- “焰,将军爹爹呢?他不是答应了率着黑鹰营支援虎豹营的么,为何我没有见到他呢?”上官凝月姿态懒洋洋的落座在椅子上后,启唇缓柔的问道。 虽然帐篷外的将士们密密麻麻的,可是她却依然很肯定将军爹爹是不在其内的。因为,倘若将军爹爹身处在人群中的话,那么当自己的身影出现在山头的那一瞬间,将军爹爹必定会跟焰一样,飞奔上前去迎接自己到来的。 如果将军爹爹不在此处,恐怕黑鹰营的将士也不在吧?难不成…将军忽然临时变了卦,又不愿意率着黑鹰营支援焰的虎豹营了? 轩辕焰将铁釜里的沸水灌进到了茶壶中,提着茶壶落座到了上官凝月的对面,他将沸水倒进了事先放好碧绿茶叶的杯中。 水气袅袅的弥漫而开,随风漾浮起沁人心脾的清香之后,轩辕焰动作温柔的将茶杯推送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启唇魅笑的语道:“上官将军确实已经调动了黑鹰营,而他与黑鹰营至所以没有出现在此处,是因为我让他和黑鹰营去悄悄准备灭东风的武器去了。” “灭东风的武器?”上官凝月诧异的眨了眨眼后,微挑着凤眉看向了轩辕焰。 “与姜太后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思我早已经了如指掌。我猜到姜太后会选择让玄狮营暂时的按兵不动,原因是她想等待一场东风的到来。在保障她玄狮营将士毫发无伤的基础上,利用那场东风令我的虎豹营将士尸骨无存。” 轩辕焰的容颜上渲染起了潋滟的绚笑,手指浸染进了他之前所品的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中,手指轻蘸了些许的茶水后,他在桌面上写下了两个字。 “原来如此。”上官凝月的唇角勾勒出抹妖冶的弧度后,双眸释泻着盈盈魅笑的道:“对了!焰,给你看样好东西哦。” “好东西?”这一回,轮到轩辕焰诧异的眨了眨眼,轻挑起俊眉看向了上官凝月。 “恩,令你赏心悦目的好东西。”上官凝月朱唇含笑启动的同时,手指探进了自己的衣袖内。 然而,就在上官凝月刚要从袖筒中取出与沧月国,北翼国所签订的两份互不侵犯的协议,准备给轩辕焰送上份意外的惊喜时,帐篷外响起了幻影银狼洪亮的声音。 “王爷,玄狮营的陈将军独自来到,说是奉了姜太后的命令,有份信函要亲递到你的手中。” 第九十一章 :蔓延的烈火 “让他在外等会。”轩辕焰启唇淡冷回道的同时,双眸却是漾染魅笑的瞅着上官凝月。 月儿不是说要给自己看样好东西的么?别说陈将军此刻是独自一人前来的,即便他率领着千军万马杀过来了,那也得等自己先赏完月儿的东西再说。 “焰,还是先赏赏姜太后的信函吧。”将袖筒内那刚要掏出来的协议重新塞好后,上官凝月端起了桌上轩辕焰给她泡好的茶水,唇角笑意慵懒的浅品了起来。 “遵命。”语气溺满柔情的回完,轩辕焰垂眸泼掉了杯中那早已凉透的茶水。表情悠哉的给杯中添上了沸腾的茶水后,轩辕焰这才启唇道:“银狼,让陈将军进帐。” “是,王爷。”银狼响亮的话音刚落,身着黑色盔甲的陈将军身影迅速的蹿进了帐篷内。 “末将见过瑞王。”陈将军口中溢出的语气虽然是恭敬的,可魁梧的身躯却宛如一座挺拔小山般傲立在了轩辕焰的面前。 端起茶水轻抿了口,轩辕焰双眸卷含浅笑的看向了陈将军道:“茶水的滋味不错,可有雅兴共品一杯?” “多谢瑞王!不过末将是奉太后之命前来送信函的,恐怕无福消受佳茗。”陈将军脸上表情僵楞了下后,微弯起了腰,双手朝着轩辕焰恭敬的呈递上了信罕。 对于战神瑞王,其实他内心中是极为尊敬的。奈何虎豹营和玄狮营开战在际,而他又恰巧身属玄狮营的大将,只能无奈的服从姜太后手中的虎令兵符,被迫的与战神瑞王为敌了。 轩辕焰将茶杯轻放到了桌上,伸手接过了陈将军恭递而来的信函。撕开了密封的信函,他双眸漫不经心的扫向了信纸上的字。 和他心中预想的丝毫不差,姜太后在信纸上写着: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乖乖的交出号令虎豹营的龙令兵符。只要你肯交出龙令兵符,哀家自然不会摧毁虎豹营将士的性命。(.)否则,你就等着虎豹营的将士尸骨无存,他们的亲人身批麻衣丧服,痛声的哀哭吧。 轩辕焰将手中的信函扔到桌上后,亦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函递给了陈将军,唇角笑痕淡漾的语道:“姜太后的信函本王已收,本王这里亦有一封信函,劳烦陈将军转交给姜太后。” “瑞王的信函,末将必会及时的交到太后手中,末将先行告退了。”接过信函的陈将军朝着轩辕焰再次行了个礼后,面无表情的转身朝着帐篷外而去。 轩辕焰默瞅了眼陈将军的背影,就在陈将军快要踏出帐篷内的那一瞬间,轩辕焰忽然开口唤道:“陈将军。” “不知瑞王还有何吩咐?”陈将军倏地掉转过了身,眸光潜匿复杂气息的看向了轩辕焰。 轩辕焰再次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轻漾出袅袅洁白的雾气后,他启唇缓缓的溢道:“姜太后此刻选择按兵不动,是企图黑夜降临后歼灭本王虎豹营的将士。而本王此刻同样选择按兵不动,陈将军可知所谓何呢?” “末将向来蠢钝,恳请瑞王明示。”陈将军眼睑低垂,捏住信函的拳头不禁握的更紧了些。 瑞王为何按兵不动,他又岂会不知呢?瑞王若真想对付玄狮营,身为玄狮营大将的他,如今又怎会安然无恙的立于帐内?只是… “本王为何选择按兵不动,陈将军心中其实清楚的很,所以又何需本王去明示呢?姜太后手中掌握着虎兵符,玄狮营将士若是不遵从手持虎兵符人的号令,便等同是龙耀皇朝的逆臣贼子。可是,倘若你们的忠心耿耿最终演变成了愚昧的为虎作伥,恐怕会是龙耀皇朝最大的悲哀。”轩辕焰浅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后,启唇一字一句的溢道。 “瑞王的话,末将…会用心去斟酌的。(.)”短暂的沉默后,陈将军从齿缝中挤出了句僵硬的话语,随即便掉转头迅速的退出了帐篷。 “心若迷,此人便是朽木。心若悟,此人倒是可造良材。”上官凝月把玩了下手中的茶杯,红唇笑意悠然的语道。 “月儿,你刚刚不是说有好东西要给我赏的么?”轩辕焰则是脑袋蓦地一歪,容颜渲染璀璨滟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拿去赏吧。”唇角勾勒起抹魅绚的弧度后,上官凝月从袖筒内取出了与北翼国,沧月国所签的协议,摆放到了双眸中浅释好奇的轩辕焰面前。 “北翼,沧月与龙耀一年内互不侵犯的协议?”瞅望到协议上显眼的黑字后,轩辕焰端着茶杯的手蓦地一抖,茶水喷洒到桌面的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嘻…如何,这两份协议是否令你赏心悦目呢?伸手摸摸这两份协议,尽情的享受下萧寒和夜逸风签下协议时心中蓄积的愤怒吧。”上官凝月的唇角得意洋洋的一翘,朝着轩辕焰俏皮的眨了眨眼。 “月儿,你觉得我此刻是赏心悦目呢,还是胆颤心惊呢?”轩辕焰将椅子猛然的一拉,身躯紧挨着上官凝月坐好之后,眸光浮绽十足寒意的盯住了上官凝月。 “咳,哪啥…”上官凝月的眼角微抽下后,忍不住抬指抓挠了下自己的脑袋。 “这份协议是你偷偷的背着我,事先去找皇兄写好的,是不是?”轩辕焰拳头紧捏了起来,咬牙一字一句的问道。他承认,这两份协议对于龙耀皇朝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惊喜。可是对于他个人来说,并不是天大的惊喜,而是天大的恐惧。 月儿铸造的轰天炮威力无穷,一旦月儿亮出了十台轰天炮,且让萧寒和夜逸风亲眼见识到了轰天炮的爆炸效果,萧寒和夜逸风肯定是不会冒着白白牺牲三十万精兵的代价,去与月儿硬斗上的。 所以,他们必定会选择狼狈的退兵。也正因为他抓准了萧寒和夜逸风的心理,之前月儿说要独自去山腰对付萧寒和夜逸风时,他这才会勉强同意的。 可如今见到这两份协议,他便什么都明白了。难怪月儿非要独自去山腰对付萧寒和夜逸风呢,原来她不仅仅是想逼退萧寒和夜逸风,真正目的更是想签下这两份协议。 想到此处,轩辕焰的脸色瞬间铁青无比,双眸冒火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声音愤怒无比的咆哮道:“该死的,你居然拿自己的命跟萧寒以及夜逸风下了招险棋。” 利用轰天炮逼迫萧寒和夜逸风退兵,那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可是若想利用轰天炮去逼迫萧寒和夜逸风签下协议,惟一的可能性便是月儿亮出了同归于尽的筹码。 “虽然这是一招险棋,可是你也清楚知道的嘛,萧寒和夜逸风是绝对不舍弃命的。”无视掉轩辕焰眸中迸射的怒火,上官凝月伸手亲密的挽住了轩辕焰的胳膊,语气娇柔万分的说道。 她早就猜到了,焰看到这两份协议的一瞬间的确会喜的心花怒放。不过喜悦亦会立即的消逝,转化成此刻的愤怒交加。 “如果萧寒和夜逸风宁死不屈呢?”轩辕焰唇中溢出颤冷话语的同时,血液内恐惧至极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了头顶。万一当时萧寒和夜逸风选择了宁死不屈,那后果他简直想都不敢去想。 “好嘛,好嘛!我答应你,以后若没有你的允许,月儿再也不下险棋了哦。”上官凝月胳膊圈住轩辕焰腰的同时,娇小的身躯朝着轩辕焰怀中懒洋洋的蜷缩了去。 “记住你所说的话,如果再有下次…”轩辕焰的口气虽是唳冷无比,触抚在上官凝月后背的手却是处于极度的哆嗦中。 上官凝月的玉指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后,唇角浅魅的一咧,语气携裹撒娇的道:“消消气嘛,保证没有下次了哦。” 轩辕焰没好气的狠瞪了眼上官凝月后,没有给予上官凝月话语的回应,而是将她的身躯给紧紧的抱搂在了怀中。这丫头,真是让他怒的气血番涌,又爱的不可自拔啊! 嫣红似血的晚霞渐渐的褪坠了去,一轮清月高悬在了幽蓝的天幕之上。圣洁银辉的淋漓渲洒间,山中万物偎依着冷风窃窃私语了起来。 此刻,玄狮营将士们临时搭建的黄色帐篷之内,姜太后满脸怒意狂卷的撕碎了手中的信函。这封信函正是轩辕焰让陈将军回递给她的,函内的信纸上写着:你若执迷不悟的要发动龙耀皇朝的内战,本王必会为你准备一场隆重的葬礼。 为她准备一场隆重的葬礼?轩辕焰,恐怕是哀家为你准备一场隆重的葬礼吧?姜太后抛掉了手中撕成碎片的信函后,齿缝中挤出了无比腥冷的声音:“麒儿,立即传令让玄狮营的将士们开始行动,送轩辕焰和虎豹营去地狱与轩辕极团聚。” “是,母后。”轩辕麒的双眸中释放出嗜血的狞笑后,身躯迫不及待的迅蹿出了帐篷外… 半晌过后-- 皎月耀洒银辉中,山风幽冷漾旋间,原本古木密耸,藤萝漫缠的山上忽然冒起了无数的浓烟。黑色的浓烟冲天卷起的刹那,血红的火光将整个夜色渲染成了惊心动魄的凄艳画面。 熊熊的烈火仿佛怒潮决堤了般,嚣吼的借着风势以种一发不可收拾的雷霆速度,疯狂的在山上蔓延窜腾了起来。凡是无情的烈焰所经之地,万物瞬间都被焚烧为了灰烬。 只是凝望仔细的望过去,从四面八方诡异燃起的烈火,似乎并不是处于漫无目的窜腾蔓延状态中。它们全部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嚣驰而去的,而那个方向正是轩辕焰虎豹营的所在地… ------题外话------ 新的一年开始鸟,祝亲爱滴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天天都有个好心情。么么么… 第九十二章 :凌乱的众人 深沉的夜色,被血红的烈火染映成了妖冶的凄艳。[.超多好看小说] 旋转的山风悲鸣出了颤抖的幽音,那幽音佛若是不甘被焚烧成灰烬的万物们,在濒临死亡前所哀嚎出的绝望泣喊。 突然喷涌冒起的浓浊黑烟以及那耀眼骇人的冲天烈火,自然也令虎豹营的将士们心中浮起了不详之感。 他们瞪大双眸的朝着四面八方张望了去,辨析出烈火嚣驰而来的方向正是他们此刻所处之地时,虎豹营的将士们通通的变了脸色。 “王爷,大事不妙!姜太后正在放火烧山,企图将我们焚烧成灰烬。”幻影银狼的身躯宛如利箭般迅奔到了帐篷前,声音略带一丝惊恐的禀报道。 银狼的话音刚落,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大手牵着小手,容颜上溢满了慵懒悠哉的笑意,踏着轻盈的步伐从帐篷内缓缓走了出来。 “王爷,您快看。”虎豹营众将士们齐声呼道的同时,手指纷纷朝着四面八方猛戳了去。 银狼和青豹的双眸则是瞅望着狠蹿而来的烈火,启唇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大火正从四处疯涌袭来,我们恐怕避无可避啊。” “慌什么慌啊?姜太后既然特地为我们准备了场美艳绝伦的烈火风景,你们应当静下心来好好的欣赏一番。”红唇妖冶的轻勾后,交叉起臂膀的上官凝月朝着轩辕焰身上懒洋洋的一靠,玉眸魅笑缱绻的赏起了四面蹿燃的烈火。 “月儿说的没错,大家不妨悠闲的笑赏火景,千万别辜负了姜太后的良苦用心。”轩辕焰的墨眸亦是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四周后,薄唇中溢出了淡柔的话语。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彻于风中的瞬间,众虎豹营的将士们嘴角抽搐万分的看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如此危险致命的紧要关头,王爷和小王妃竟还让他们静下心来悠闲的笑赏火景? 大火如今正以雷霆般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所处的位置狠唳的疯袭而来,即便他们个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可面对着能够焚毁万物的无情烈火,却也只能陷入到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地步啊? 完全无视虎豹营将士萦满迷雾的双眸,轩辕焰伸手揽住上官凝月的纤腰后,启唇滟笑的溢道:“月儿,你将军爹爹的黑鹰营将士等了那么久,终于可以潇洒的活动筋骨了。” 上官凝月的眸光魔冶流转间,容颜渲染满嫣然绚笑的回道:“安排黑鹰营的将士们在如此开阔视野的山上活动筋骨,更加能够有益身心的健康,将军爹爹真该替黑鹰营的将士们好好的酬谢你一番。” 焰之前曾跟自己说过,姜太后那老妖婆至所以选择按兵不动,是在等待着东风的到来。当焰用蘸着茶水的手指在桌面上写下火攻两个字时,她自然便立即清楚的明白了当中的一切。 此山到处都是古木密耸着,一旦姜太后歹毒的放火烧山,那么火势必定会仿佛怒潮决了堤般一发的不可收拾。只是姜太后如果未能抓准合适的风向,随随便便的令人放火烧山的话,那么大火嚣驰而去的方向很可能会是姜太后玄狮营所处的位置。 山中的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转变风向,因此姜太后必须得耐心的等待,等待着对她极其有利的“东风”到来,而那场有利的“东风”正是眼前所刮起的东南风。 焰的虎豹营将士所处的方向位于此山的东南面,一旦山中刮起东南风时,老谋深算的姜太后趁机令人放火烧山,那么大火自然会借着风势朝着虎豹营将士所处的方向凶猛袭来。 姜太后这招的确是很高明,在保障她玄狮营将士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借助无情的烈火将焰的虎豹营将士焚毁的尸骨无存。 可惜,聪明绝顶的焰早就料到了姜太后会趁着东南风的刮起,阴险万分的令人放火烧山,所以事先又岂会不做好完美的应对之策呢? “大家快瞧,嚣驰而来的烈火似乎变弱了?”伴随着幻影银狼的一声惊呼,众虎豹营将士们的双眸立即齐唰唰的朝着四面八方张望了去。 咦,什么情况?原本朝着他们狠唳袭来的熊熊烈火的确瞬间变弱了些?众虎豹营的将士们纷纷抬起了布满粗糙老茧的手,迷茫的双眸缠绕狐疑的抓挠起了自己的脑袋。 只见漫天的黑色浓烟卷漾中,血色的烈火嘶吼滚驰间,无数条清澈的水流不知道从何处冲卷而出。这些忽然蹿腾出的水流以闪电般的速度追奔着烈火而去,最终淋漓尽致的灌浇在了烈火之上。 哧啦哧啦的声音响彻风中的同时,半空中黑色的烟虽然翻涌的更浓更猛了,可是嚣驰艳滚的烈火颜色却立即呈现出了黯淡的气息。 原来,就在姜太后玄狮营的士兵奉命从四面八方点燃起烈火,待熊熊烈火朝着轩辕焰虎豹营将士所处的方向疯驰而去,他们迅速的闪身离去向姜太后禀告任务完成之时,上官将军的六十万黑鹰营将士却是抬着事先早已备好的盛满清水的巨桶,及时的出现在了之前玄狮营士兵们点燃烈火的位置上。[] 当无情的烈火朝着轩辕焰虎豹营唳滚而去的同时,黑鹰营将士们亦立即陆续掀翻了手中的水桶,令桶中所盛满的清水汇集成了无数条宽阔的水流,完美的追袭着熊熊的烈火而去。 火纵然能够无情的摧毁掉万物,然而水却是火的最大克星,它们能够轻而易举的灭掉火,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无数条朝着烈火极驰而去的水流,就宛如那从天而降的暴雨般,淋漓尽致的灌溉在了熊熊烈火之上。溅染了浑浊湿土的烈火,纵然之前的气势再嚣张狂狞,却终究还是呈现出了奄奄一息的画面。 “王爷,这…”虎豹营的将士们瞠目结舌的楞看了看越来越弱的火焰后,纷纷的将视线集中到了轩辕焰的身上。 “姜太后雅兴大起,想要放火烧山玩。那么本王为了迎合姜太后的雅兴,自然也不会介意放水浇山玩,不是么?”轩辕焰的容颜释放出妖冶的魅笑后,唇中溢出了给虎豹营将士们心中释疑的话语。 难怪王爷之前让他们静心的笑赏火景呢,原来王爷一早就洞穿了姜太后的歹毒阴谋,事先做好了应对之策啊。 众虎豹营的将士们伸手抚了抚那虚惊一场的心后,双眸绽放万分崇拜光芒的看向了轩辕焰。王爷就是王爷,纵然姜太后的阴谋诡异埋葬的再深,王爷亦总会有锦囊妙计可化解掉的。 与此同时-- 某个隐蔽的山头处,眯眸瞅望见熊熊烈火消逝的姜太后,整张脸瞬间狰狞扭曲了起来,声音愤怒无比的暴吼道:“怎么会是这样?” 静立于姜太后身侧的轩辕麒,双眸中亦是万千的唳气连续翻涌着,咬牙切齿的问道:“母后,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轩辕焰,你想要玄狮营和虎豹营的将士们通通血染此山是么?好,哀家成全你。”姜太后拳头捏的咯吱响后,唇中冷溢出了狠绝万分的声音。 骁勇善战的玄狮营和虎豹营将士一旦开战,必定会演绎成血流成何,尸横遍野的结局。她企图用火焚烧轩辕焰虎豹营的将士,就是不想玄狮营的将士们有丝毫的伤亡。 而她至所以想保存玄狮营的实力,是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即便她能够顺利的铲除掉轩辕焰和轩辕璃,成功的让轩辕麒登上龙耀皇朝的帝位,还得面临对龙耀皇朝虎视眈眈的北翼,沧月,西辰三国的侵犯。 可是如今,她燃放的烈火却并未能够成功的铲除掉轩辕焰和虎豹营。既然如此,那么她也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了。 玄狮营和虎豹营一旦两败惧伤,北翼,沧月和西辰必定会趁机攻打龙耀皇朝,到时候龙耀皇朝将无任何的还击之力,只能任由其他的三国残忍宰割。 可是她已经无法再去管那么多了,如果不能够让麒儿成功的登基为帝,那么她就不惜亲手的毁了整个龙耀皇朝,以祭奠轩辕极送给她的满腔仇恨。 “麒儿,传令下去,让玄狮营立即进攻虎豹营。”姜太后尖锐的指甲深嵌进血肉中后,眸中无数厉芒翻涌毒闪,声音唳冷狠绝的说道。 “等一下!母后您看,西面山头的熊熊烈火并没有被灭掉,依然朝着虎豹营的方向嚣驰而去呢。”轩辕麒的双眸却是眯瞅了眼西面的山头后,手迅速的朝着西面一指,唇中溢出了诧异无比的声音。 姜太后立即拧眉冷瞅向了西面的山头,唇中溢出了揣测的话语:“莫非…有人暗中襄助我们对付轩辕焰的虎豹营?” 此时西面的山头处,熊熊烈火确实没有丝毫消灭的痕迹,反而是越来越凶猛的朝着轩辕焰的虎豹营方向狂驰而去。 原来西面山头的地上,正默躺着不少黑鹰营士兵的尸首,每一个黑鹰营士兵的心口处都深插着支缀染剧毒的箭。黑鹰营士兵的尸首旁,则静耸着无数盛满清水的巨桶。很明显,就在这些黑鹰营士兵们想要掀翻水桶浇灭烈火的瞬间,他们遭遇到了突如其来的致命毒箭袭击。 “王爷,您快看西面的山头,烈火仍旧在朝着我们此刻所站的方向袭来。”众虎豹营的将士们当然亦是同样发现了西面山头的情形,纷纷凝眸瞅望了去。 “看来,赶去西面山头灭火的黑鹰营士兵们遭遇到了不测。”轩辕焰眯眸看向西面那滚袭而来的烈火后,唇中溢出了肯定的语气。 “焰,你可知将军爹爹如今身处何方?”上官凝月立即侧头看向了轩辕焰,淡冷的声音略含一丝颤抖的问道。如果将军爹爹恰巧率着黑鹰营士兵去了西面的山头灭火,那他岂不是… “计划中,上官将军如今应该是身处于北面的山头。”轩辕焰当然知道上官凝月心中此刻的担忧,启唇迅速的回答道。 “王爷,烈火即将抵达到我们面前,看来我们得立即撤离此处了。”幻影青豹则是瞅了眼狂涌而来的烈火速度后,连忙出声提醒道。 烈火一旦侵噬到眼前,必定会闪电般的蔓延而开,到时候他们将会逃无可逃。之前四面八方都有烈火嚣驰而来,导致他们没有任何的退后。如今只有一面烈火凶猛袭来,他们自然是可以安全撤退的。 然而青豹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的唇中却是冷溢出了威严的声音:“不可以撤离此处,这里易守难攻,对我们十分的有利。” “可是…”青豹的双眸立即诧异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如果不撤离此处的话,待到烈火疯涌的袭到眼前时,他们的身躯岂不是会被瞬间的焚成灰烬? “嘶…”众虎豹营的将士们则是口中猛抽冷气的同时,眸光震惊而又凌乱的看向了上官凝月。这小王妃好好的忽然发什么疯?不撤退,难道还等着被熊熊烈火焚烧身躯啊? 轩辕焰的双眸亦是萦绕不解光芒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启唇柔柔的溢道:“月儿,此处确实易守难攻,对我们十分的有利。可是烈火即将袭到眼前,我们身边如今并无足够的水源可以灭火,恐怕只能无奈的选择撤退了。” “焰,想要成功灭掉西面山头袭来的烈火,不一定需要动用足够的水源。区区的烈火而已,只要我想灭了它,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上官凝月冷然一哼后,声音傲气无比的回道。 “月儿的话…似乎很深奥难懂哦。”轩辕焰的墨眸中释放出一抹震惊后,轻歪着脑袋看向了上官凝月。 月儿既然说的如此肯定,必定是有十足把握可以灭掉嚣驰而来的烈火。可是令他无法想通的是,如今除了动用足够的水源能够灭掉即将袭来的熊熊烈火外,到底还会有何方法可以成功的灭掉烈火呢? 上官凝月的红唇勾勒出抹妖滟的弧度后,她没有去回答轩辕焰的话,而是将玉手伸向了半空中,葱指柔拂起了盘旋冷漾的山风。 缩回了拂碰山风的葱指后,上官凝月魅眸笑意缱绻的道:“银狼,立即点出十名手持燃烧火把的士兵,随我奔往前方五十米处放火。” “啥?”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银狼差点没惊的咬掉自己的舌根。不会是他的耳朵听错了吧,小王妃刚刚说的什么? “嘶…”众虎豹营的将士们亦是风中凌乱的抽了口冷气后,脸部肌肉瞬间抽搐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有没有搞错啊,小王妃这是嫌弃敌人所燃放的烈火来势不够汹涌,所以准备在前方的五十米处添涨烈火来焚烧他们的血肉身躯么? 第九十三章 :火上添火 “银狼,傻楞在原地干嘛。还不赶紧点齐人数,随我奔往前方五十米处放火?”上官凝月凤眸慵懒的扫了眼银狼,浅挑着秀眉道。 “哦。”银狼收敛起了心中的震惊,身躯迅速的穿梭在了虎豹营的庞大队伍中。 “你,你,你…”当银狼伸指点完十名手持照明火把的士兵后,气氛陡然之间陷入了沉默和僵硬中。因为那十名被银狼所点到的虎豹营士兵,只是将脑袋同时的默垂了下去,身躯并未有丝毫的动弹痕迹。 开什么玩笑啊?他们的抱负是光荣的死在战场上,而并非是跟着小王妃一起的发疯,上演场引火自焚的闹剧好不好? 虎豹营的其中一名大将眼神漠冷的扫了扫上官凝月后,迈跨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轩辕焰的面前,表情恭敬的弯腰道:“王爷,当务之急退离此处方为上策。” 之前从银狼和青豹的叙述中,他们了解到小王妃的确是个本领非凡的人物。可小王妃这突如其来的放火言语,却令他们瞬间质疑起了银狼和青豹所说的话。 西面山头的烈火来势已经够凶猛的了,小王妃阻止他们大军撤退也就算了,居然还准备率人去前方五十米放火?火上加火,这不等于是高调的帮助敌人,令他们虎豹营的人集体葬身于火海之中么? 轩辕焰眸光漫不经心的扫了扫面前对上官凝月心生质疑的虎豹营大将后,轻启薄唇缓溢道:“当务之急,服从月儿的话方为上策。”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众虎豹营将士震惊的视线齐唰唰的投射了过来。不会吧,王爷竟然赞成小王妃这火上加火的发疯举动? 无视众人过度震惊的眼神,紫衣飘飘的轩辕焰褪去了容颜上的魅笑,双眸中释泻着肃冷威严的道:“月儿的话便是军令,违逆军令者一律杀无赦,别让本王重复第二遍。” 月儿这火上加火的举动,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虽然他如今亦无法琢磨透月儿究竟为何要率人火上加火,可是他对月儿的本领向来深信不疑,月儿这么做必定是有原因的。 “嘶…”听到轩辕焰的话,众虎豹营的将士们满脸难以置信的倒抽了口冷气。天哪,对于他们质疑小王妃的反应,王爷竟然下了不容抗拒的严厉军令。 那十名被银狼所点到的虎豹营士兵,身躯亦迅速的从队伍中蹿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异口同声的道:“王妃,属下立即随您前去放火。” 虽然他们如今对小王妃要火上加火的举动仍然是质疑万分,可王爷既然已经下了如山的军令,他们是绝不敢有丝毫违抗的。 “你们马上将深深的体会到,质疑我的话乃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上官凝月的凤眉傲狂一挑后,启唇魅冷的说道。 语毕,上官凝月昂头径直的朝着前方走了去。刹那之间,缀染上血红颜色的银辉仿佛全部汇集到了她的身躯四周,宛如恭奉神灵般的笼罩着她妖冶魔媚的身姿。 十名手持燃烧火把的虎豹营士兵互相对望了眼后,他们并没有回话,而是默默的尾随上官凝月朝着前方走了去。 轩辕焰的薄唇潋滟浅勾后,墨眸浮漾着浓浓笑意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背影。其余的虎豹营将士则是神经紧绷的捏住了拳头,目不转睛的盯望住了上官凝月此刻而去的方向。 五十米的距离并不算很远,眨眼的功夫,上官凝月便已经率着十名虎豹营士兵抵达了。 寒凉的山风幽幽旋荡间,上官凝月的玉指在夜空中划出魅人弧度的同时,启唇淡淡的溢道:“你们三人站在左边,另外的七人站在右边。” “是,王妃。”瞅了眼上官凝月手指所点的方向后,十名虎豹营士兵立即移动起步伐,迅速的朝着上官凝月所规定的位置走了去。 “王妃,我们何时点火?”全部静站好之后,其中的一名虎豹营士兵开口轻问道。 “不急。”上官凝月抬指轻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翩舞的青丝后,凤眸滟光流转的瞅望向了正前方滚滚而来的熊熊烈火。 不急?十名虎豹营士兵嘴角无比抽搐的同时,双眸不禁盯望向了正前方,且额头上几滴冷汗亦悄悄的缓坠了下来。 前方猛袭而来的烈火距离他们已经不足千米远了,看这烈火雷霆般的速度,估计轻眨几个眼间便将抵达到他们面前了。 虽然根本无法弄明白小王妃为何率他们来此放火,可是根据小王妃之前和王爷的对话来推断,小王妃领他们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灭火。 如今西面山头的熊熊烈火都快侵噬到眼前了,小王妃却仍然还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悠哉表情,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难不成…这小王妃其实是姜太后派遣到王爷身边的高明内奸?利用她的绝色容颜迷蒙了王爷的眼,惑乱了王爷的心,导致王爷宁愿让虎豹营所有将士置于葬身火海的致命危险中,亦心甘情愿的选择对她言听计从? 可是那也不对啊,如果他们葬身在了火海中,小王妃不同样也会命丧火海么?莫非,小王妃为了帮助姜太后那老妖婆完成大业,竟然不惜牺牲掉她自己的性命? 就在十名虎豹营士兵心中胡乱揣测的同时,上官凝月则是凤眸魅瞅着前方滚滚而来的烈火,心中默默的念数着:九百米,八百米,七百米… 当熊熊的烈火距离上官凝月仅有五百米之远时,上官凝月忽然伸出了手掌迎向了正前方宛如浪潮般卷涌而来的烈火。感触到灼热的气流朝着自己的掌心猛烈狠袭来时,上官凝月的唇角勾勒出了一抹迷人的绚滟弧度。因为她知道,放火的最佳时机到了。 “你们十人听好了,立即将手中的火把扔在此刻所站的位置上,扔下火把之后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蹿奔回后方的庞大队伍中去。”上官凝月倏地缩回了朝前而伸的掌心后,启唇迅速的说道。 啥?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十名虎豹营士兵脸部的神经顿时陷入到了万分抽搐的状态中。 天哪,有没有搞错啊?烈火都已经袭到眼前了,小王妃却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灭火的方法,光是叫他们扔下火把便快速的蹿逃原地? 现在逃蹿还有个屁用啊?就算顺利的逃回到了后方的队伍中去,烈火不是同样会以雷霆般的速度袭扑到队伍中去么,到时候所有的人便会瞬间的葬身火海。你还不如叫我们直接静站在原地,任由熊熊的烈火焚烧身躯呢? “你们想死啊,还不按照我的话扔下火把,然后迅速的奔回到队伍中去。”上官凝月怒瞪了眼十名虎豹营的士兵后,唇中暴吼了出来。话音刚落,她掉头便朝着轩辕焰此刻所站的庞大队伍中奔蹿了去。 嗖嗖嗖,十名虎豹营士兵的脚步闪电般速挪后,连忙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他们原本所站的位置上。接着,他们的身躯亦同样朝着庞大队伍的方向逃奔了去。 就在上官凝月与十名士兵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不远处的虎豹营庞大队伍狂奔而去的同时,十名士兵手中扔下的火把亦瞬间点燃了地面上的杂草。 灼热的气流冲天嚣狂弥漫的刹那间,上官凝月命令士兵们所放的火立即蹿腾而起。只见火越烧越旺,并且朝着四方极速蔓延了开来。 “妈呀,上官凝月率人放的火朝我们所站的方向猛扑过来了。” “搞什么嘛,我们没被姜太后那老妖婆放的火给烧死,倒是马上就要被上官凝月所放的火给烧死了。” “天哪!王爷,您信错了人,上官凝月她哪里是在灭火啊,摆明了就是在添火焚烧我们的身躯。” 见到此情形,原本就对上官凝月放火的举动质疑纷纷的虎豹营将士们,咬牙切齿的言语中对上官凝月再也没有了丝毫的尊敬。 看着朝他们所站方向蹿奔过来的上官凝月,众虎豹营将士们的双眸瞬间弥漫起了骇人的杀气。仿佛即便马上要集体葬身火海之中了,他们亦要先动手索了上官凝月的命再说。 轩辕焰眼神漠冷的扫了眼面前正挥举着胳膊,对上官凝月起了浓浓杀意的众虎豹营将士们后,声音唳狠的说道:“敛起你们眸中的杀气,谁若敢动月儿分毫,本王对他绝不留情。” “王爷,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您竟然还维护她?”听到轩辕焰那狠绝无比的声音,众虎豹营的将士们简直就宛如被雷给劈了般。 此时,已经蹿奔到虎豹营大军面前的上官凝月,听到了众虎豹将士和轩辕焰的对话后,手迅速的朝着烈火燃烧的方向一指,声音冷讽万分的道:“瞪到你们的狗眼仔细的看清楚,老娘到底是不是在添火焚烧你们的身躯?” 愤怒的眸光顺着上官凝月指尖循望过去的同时,众人的身躯立即宛如化石般僵楞在了原地。刹那之间,四周只剩下了骇人无比的寂静。 众人目睹到了极其诡异莫测的一幕,亦是令他们永生都难忘的一幕。虎豹营的所有将士们不仅心脏惊的几乎停止了跳动,更是对上官凝月产生了深入骨髓的敬畏… 第九十四章 :以火灭火 原来,上官凝月率十名士兵所放的大火忽然间仿若受到了神奇万分的召唤般,冲天席卷起嫣红似血的璀璨艳芒之后,它们竟然暂停住了朝着虎豹营大军的方向所蔓延,而是齐齐的往西面山头那极驰涌来的烈火卷袭了去。 轰的一声响,西面山头那狂奔来的烈火与上官凝月率人所放的大火猛烈碰撞了起来。 两道强劲的火流嘶吼交缠间,呛鼻的黑色浓烟顿时铺天盖地般的凌乱旋转着,而那西面山头狠噬来的烈火以及上官凝月率人所放的大火,却是同时离奇的熄灭在了众人的眼前。 除了山风悄无声息的颤抖荡漾,众虎豹营将士体内的血液惶恐跃动外,四周只剩下了毛骨悚然的幽静,那是一种宛如死寂般的静。此时此刻,受到惊吓的人又何止是轩辕焰以及虎豹营的一干将士们呢? 某个阴暗之处-- “主上,这,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目睹到烈火瞬间熄灭场景的二十名黑衣蒙面人,愕然无比的眨了眨抽搐的双眸后,视线唰唰唰的聚瞅到了脸戴狰狞面具的西辰帝身上。 西辰帝虽然没有启唇说话,微眯的双眸却释放着层层叠叠冷芒的凝瞅在了烈火所熄灭的方向,披散在肩的长发亦宛如凋谢的墨莲般在风中凌乱的纷飞着。 之前赶去西面山头浇水灭火的无数黑鹰营士兵们,正是被他所派出的属下暗中放出的致命毒箭给成功击毙掉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襄助姜太后击毙掉所有放水浇山的黑鹰营士兵们,令轩辕焰以及他的虎豹营将士死无全尸的葬与熊熊的火海中。 然而可惜的是,他所带来龙耀皇朝的属下人数本来就是有限的,再加上他向夜逸风和萧寒发出死亡邀请函的那夜,他几乎损失了一大半属下的性命。 因此,以他如今在龙耀皇朝所拥有的力量,也只能够勉强的襄助姜太后击毙前往西面山头浇水灭火的黑鹰营士兵们。不过…即便是那样其实也已经足够了。 只要无情的烈火能够顺利逼退轩辕焰以及虎豹营的将士,令他们无奈的放弃掉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势,那么当姜太后率着玄狮营大举的攻打虎豹营之时,必定可以达到他心中所预想的玄狮营和虎豹营两败惧伤的凄楚局面。 然而,纵然他是千算万算,却独独的算漏了上官凝月这个人。上官凝月刚刚率人所放的这场大火,成功将他的阴谋给摧毁的支离破碎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何上官凝月率人所放的大火与姜太后的烈火猛烈碰触之后,竟然会诡异至极般的全都熄灭掉了呢? 暂且不说这上官凝月乃是灵宫圣主所生的女儿,继承了灵宫圣主所拥有的骇人无比的灵力,即便是那神秘恐怖的灵宫圣帝到来,也绝不可能凭借自身的灵力便能够轻易的灭掉熊熊烈火的啊? 释泻着黑暗煞气的双眸遥瞅了眼远处,清冷月色笼罩下浑身绽放着魅狂气息的上官凝月后,脸戴狰狞面具的西辰帝启唇冷冷的开口了:“传令下去,让所有潜伏在龙耀皇朝的人立即撤退回国。” “是,主上。”二十名黑衣蒙面人弯腰恭敬的应完,身影宛如鬼魅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上官凝月,龙耀皇朝因为你的存在,看来大局已定了。既然如此,那么本帝也没必要留在龙耀皇朝境内继续折腾了。就让龙耀皇朝,沧月以及北翼三国演绎恶斗的血腥场面,而我的西辰国耐心的坐享渔翁之利吧。”西辰帝勾唇唳冷的阴笑后,亦轻挥着衣袖消失在了原地。(.好看的小说) 幽冷山风的缱绻中,飘渺的空气宛如幽灵般掠撩着众虎豹营将士们的脸,他们如今依然沉浸在那难以自拔的恐惧骇然中。 上官凝月成功灭掉熊熊烈火的这一画面,令他们的灵魂佛若坠落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海之中,亦令他们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终极的敬畏。 他们可真是该死啊,之前居然会愚蠢的质疑小王妃放火的举动。小王妃果真如幻影银狼和青豹口中叙说的那样,拥有着许许多多令人无法琢磨透的神奇本领啊! 相比较于众虎豹营将士此刻的震骇与自责,银狼则是使劲的揉戳了下自己的双眸后,身躯倏地下蹿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满脸激动表情的道:“王妃啊,您…您简直是太威武了。” 青豹亦是将张的巨大无比的嘴巴合拢了后,身躯噌地下奔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双眸溢满虚心求教光芒的道:“伟大而又无敌的王妃啊,青豹恳切的求您了,告诉属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从来只听说过水能够灭掉火,还是第一次见到火居然也能够灭掉火的,这简直远远的超出了人类可以去思考的范畴。 如果能够清楚的弄懂其中所隐藏的奥秘,即便是立刻的死去也算值得了啊。青豹不得不承认,他再一次被自家小王妃这罕见的智慧给震的彻底折服了。 轩辕焰同样是眨了眨僵硬发直的双眸后,迅速的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眸中浮荡满了无数旋转问号的道:“月儿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你率人放的火与姜太后所放的火相互碰撞之后,竟然会如此神奇般的熄灭掉了呢?” 上官凝月的玉眸盈笑流转间,娇艳欲滴的红唇绚滟魅勾的道:“利用的原理主要是隔绝烈火燃烧时所需要的氧气,只要导致氧气不足便能够使火瞬间的熄灭掉。” “氧气?”银狼和青豹傻傻的对望了眼后,同时抬指抓挠了下自己的脑袋。请问…氧气是何物啊? 当然,有此疑惑的自然不光是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只见轩辕焰的嘴角忍不住微抽了下后,双眸缠绕着迷雾的启唇问道:“咳…月儿啊,何为氧气?” 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额前随风翩舞的青丝后,容颜渲染绵绵笑意的道:“氧气是空气的组分之一,无色、无臭、无味。” 听到上官凝月的解释,轩辕焰不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眸中迷雾缠锁更浓的问道:“空气的组分之一?” 上官凝月朝着轩辕焰俏皮的眨了个眼后,双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亲密的一挽道:“嘻嘻…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反正你们只要清楚的知道一点,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水才能够成功灭掉火的,其实火也同样能够顺利的灭掉火。只不过呢,如果无法准确的把握住放火的最佳时机和距离,效果便会适得其反的。” 她,倒并非是不想去满足焰,银狼和青豹的好奇心。问题是,以他们这个时代的有限知识来说,就算自己再怎么去耐心的解释,恐怕他们也无法去弄明白二十世纪的深奥学问。 姜太后的大火借助东南风嚣驰袭滚而来的时候,因为温度过高而导致气流不断的上升,这样便会有无形的低压产生。那么当其他方向的气流奔蹿过来进行补充之时,自然也会形成另外的一股风,而那股风则是会朝着姜太后所放的烈火方向而吹。 她至所以不急着叫虎豹营的十名士兵放火,是因为如果虎豹营士兵火放的过早了些,便无法巧妙的借助到那股风的力量。那么到时候她令虎豹营士兵所放的大火,同样会随着东南风狠扑向焰和虎豹营大军所站的方向。 因此,她必须得等到姜太后所放的烈火即将抵达到面前时,感触到另外形成的那股风朝着姜太后所放的烈火方向所刮时,才能够抓住最佳的时机令士兵们放火。 迎着烈火而来的方向燃放出场新的火势,令新火借着那股风的力量朝着烈火的方向前进而去,两股大火自然就会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此时,两股火的四周已经没有了可以燃烧的物质,同时两股火中间的氧气也已经互相的燃烧殆尽,那么两股大火一旦碰触相撞后,就好像是彼此吞食掉了般会瞬间的熄灭掉。 当然,此办法必须得在风不是很大的情况之下才能使用,并且还要能够精确的掌握住放火的最佳时机和完美距离。否则的话,新火非但不会与旧火碰撞熄灭掉,反而会与原本的旧火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更加旺盛更加疯狂的巨大火势。 “我想…这个世界上能够以火灭掉火的人,除了月儿你之外,是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成功做到的。”轩辕焰的双眸溢满万千感慨说道的同时,手掌宠溺的轻抚向了上官凝月的脑袋。 有的时候他真的会忍不住去怀疑,他心爱的月儿是否天界的仙子误入到了凡尘,因为一时的贪玩所以才没有返回天界去。否则,她怎么会懂得许许多多世人根本无法去琢磨透的知识呢? 譬如说,她将六十颗骰子摇成了不可思议的一点?又譬如说,她研制出了爆炸性威力无穷的轰天雷和轰天大炮?再譬如说,她今夜利用火成功灭掉火的诡异惊人画面? 第九十五章 :教你玩割肉 携裹着丝丝凉意的山风旋漾拂过,撩拨醒了陷入呆若木鸡状态的众虎豹营将士们。只见他们相互的对望了一眼后,声音洪亮而又敬畏的道:“属下们刚刚多有冒犯,恳请王妃恕罪。” 听到虎豹营将士们这噙满敬意的话语,上官凝月也懒得去计较他们之前的无礼态度。玉眸淡扫了眼众虎豹营的将士们后,她红唇渲染一抹浅浅魅笑的道:“恕了。” “谢王妃。”众虎豹营将士们齐声的说完后,眸光全部崇拜的投射到了上官凝月的脸上。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向来认为世间女子俗不可耐的王爷,为何会破天荒的对小王妃动情溺心了。因为上官凝月她…的确如银狼和青豹所说的那般,是人间万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风中忽然响彻起了震耳欲聋的踏踩大地声音。众虎豹营的将士们迅速的抽回了瞅望上官凝月的敬眸,视线纷纷的循着传来踏踩之音的方向聚射了去。 “月儿,姜太后那老妖婆率着玄狮营来挑衅我们了。”轩辕焰的俊眉微微一挑,循音望过去的墨眸释泻着淡淡的冷意。 “挑衅我们是一项极其危险的游戏,而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来跟我们玩这个游戏,不是么?”上官凝月嘲讽的撇了撇嘴后,魅芒流转的玉眸中绽放出了满不在乎的慵懒笑意。 轩辕焰的薄唇勾勒出抹魔冶的弧度后,臂膀朝着半空中倏地傲挥。接收到指令的虎豹营将士们迅速交替位置的同时,手中那仿若与苍穹融为了一体的武器高抬了起来,齐唰唰对准了朦胧的夜色中那即将抵达的玄狮营大军方向… 历经熊熊烈火无情摧残的青山,如今早已散去了原本的磅礴气势。浓浓的黑色烟雾弥漫笼罩之间,碧草绿木几乎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残留下的只是那褐色尘土飞扬的孤独大地,随风哀凄悲叹着自己那随时被血染的垂死命运。 此时无数身着黑色盔甲的玄狮营将士们,就宛如被死神从地狱中召唤到人间的暗夜幽灵般,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虎豹营如今所处的方向浩浩荡荡前行着。 玄狮营大军的最前端,领头的两位毫无疑问正是龙耀皇朝的姜太后以及宣王轩辕麒。只见姜太后那张精心保养的脸上,虽然是涂脂抹粉却依旧掩饰不住淋漓绽放的嗜血气息。 身躯距离轩辕焰虎豹营的方向越是接近,她血液中那刻骨铭心的恨意滚涌的越是猛烈。处心积虑筹谋了那么年,此战她必须要取得胜利,否则她…会死不瞑目的! 清冷的月光映射缠拂间,宣王轩辕麒的脸上亦叠满了狰狞的唳气。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惯上了太子的光辉头衔,成为了龙耀皇朝储君的不二人选。 然而到了最后他才痛心的知道,先皇对他的万千宠爱根本就是场惊天的谎言。如此致命的打击叫他怎能不怨,不恨? 时间悄悄的流逝中,玄狮营的大军已宛如浪潮般顺利抵达到了目的地。刹那之间,浓浓的杀气弥漫在了天地之间。身处下方位置的玄狮营和居高临下的虎豹营眼神肃冷对峙的同时,仿若无形中将颤嗦退避的山风生命都给扼杀掉了。 轩辕焰抬指漫不经心的撩了撩墨发后,双眸魅笑缱绻的扫了扫前方的姜太后与轩辕麒,声音慵懒无比的语道:“看来…你二人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上官凝月的身躯则是朝着轩辕焰的臂膀上舒服的一靠,语气含着懒洋洋笑意的道:“我说老妖婆啊,经过我眼神的善意诊断,我确定你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倒不如趁着你二人如今神智还未彻底的丧失前,干脆乖乖的自行了断吧?免得你二人血液中那疯狂病态的蔓延,殃及了无辜的玄狮营将士们。(.)” 怒火在眸中跃动的同时,轩辕麒的脸色铁青万分的道:“上官凝月,你…” 没待轩辕麒口中咒骂的话语溢出来,上官凝月的玉手连忙轻拍起了自己的心口,启唇抢着话道:“嘘…千万不要冲着我大声咆哮哦,那样可是会惊吓到我的。我一旦若是被吓坏了,你和你的母后便会立即凄楚痛哭的。知道么,人家其实最喜欢在深沉的夜色中杀人了,因为黑暗的颜色可以完美的掩盖住我手上所沾染的鲜血。” 上官凝月这挑衅至极的话音刚落,姜太后的拳头倏地青筋直冒的紧捏而起,唇中唳吼出了咬牙切齿的话语:“玄狮营的几位将领听令,立即率兵上前将虎豹营杀的一个不留。” “是。”玄狮营的几名将领齐声洪亮的应完后,手掌朝着半空中倏然的一抬,便欲率着大部队狂冲向对面的虎豹营。 “且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风中忽然响彻起了道如雷般的声音。 声音是出自大将军上官浩的口中,他正静立在距离玄狮营右侧不是很远的一块高耸的巨石上。与此同时,大将军上官浩的话音刚落,黑鹰营的大军亦手提着寒芒迸射的战刀,从玄狮营的后方迅速的奔蹿了出来。 此刻,虎豹营的大军傲立在前方,黑鹰营的大军静耸在后方,而玄狮营的大军则是被困陷在了中间的不利位置上。 “纵然玄狮营再骁勇善战,倘若本将军的黑鹰营和瑞王的虎豹营进行前后的夹攻,试问玄狮营如何能够抵挡得住?”上官浩黑眸凝扫了眼玄狮营的几名将领后,启唇继续的冷溢道:“陈将军,李副将,张副将,王副将,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们心中还不明白么?瑞王至所以一直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不是没有打赢玄狮营的把握,而是不想我们龙耀皇朝的大军自相残杀啊。” 玄狮营的陈将军幽叹了口气后,声音渗透着无奈的说道:“瑞王的心思我等岂会不清楚?只是姜太后如今拥有虎令在身,玄狮营大军必须得遵从她的号令啊,这可是先祖皇帝订下的规矩。” “别让你们的耿耿忠心蒙上愚昧的污渍,姜太后为了一己之私发动龙耀内战,是想将宣王轩辕麒推上帝位以发泄她蓄积的仇恨。玄狮营大军的成立,并不是被人拿来当棋子随意操纵的,而是为了保家护国。沧月,北翼,西辰三国向来都对龙耀皇朝的疆土虎视眈眈,倘若因为我们龙耀皇朝此刻发生的内讧残杀,导致蠢蠢欲动的三国渔翁得利,试问对我们龙耀皇朝有何益处?”大将军上官浩微摇了摇头后,启唇迅速的说道。 “这…”陈将军,李副将,张副将,王副将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他们默默的低垂下了脑袋。 “混帐,你们几个是想死吗?跟上官浩这个老匹夫罗嗦个什么东西啊,还不赶紧的率兵上前去袭杀虎豹营?”轩辕麒的眼中释放出狰狞的怒意后,箭步上前狠揪住了此刻正低垂着脑袋,内心犹豫不决的陈将军衣领。 见到陈将军既不给予他任何言语的回应,亦没有丝毫率兵上前厮杀的痕迹,怒火中烧的轩辕麒手腕蓦地一个翻转,从他袖筒内蹿腾而出的匕首烁闪着阴冷寒芒的朝着陈将军心头狠刺了去。 “麒儿,住手啊!”姜太后失声叫吼出来的同时,她立即伸出了手试图去拦截轩辕麒对陈将军的袭杀,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见到此情形,姜太后的脸色骤然一变,心中苦涩的默语着:该死的,麒儿怎么如此的沉不住气啊?此刻玄狮营的军心显然已经有些动摇,倘若他这一刀狠绝的刺下去,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啊! “宣王,你…”猛然抬起头的陈将军脸色亦是蓦地的一白,面对着轩辕麒这突如其来的匕首袭刺,陈将军的脚步虽然是迅速的移动着,勉强挣脱开了轩辕麒狠揪住他衣领的手,可左肩头却还是被轩辕麒的匕首给狠狠的贯穿了。 凄艳的鲜血宛如喷泉般从陈将军的左肩头涌射出来的同时,众玄狮营的其余将士们立即哗然声一片,双眸纷纷携裹满愤怒气息的瞪向了轩辕麒。 “立刻上前攻击虎豹营,如果有谁选择静站不动的话,本王立即索取了他的命。”轩辕麒倏地下从陈将军的左肩头抽出匕首后,满脸扭曲的将染满鲜血的匕首对指向了玄狮营的将士。 玄狮营的众将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之后,不仅仍然没有丝毫上前厮杀的迹象,反而通通的将手中原本高举的战刀给放了下来。 目睹到玄狮营将士们的反映,姜太后的尖锐指甲不禁深深的嵌进了血肉之中,双眸亦同时透泻出了恐惧与绝望夹杂的灰色气息。 “好,依旧选择保持不动是吗?那么…本王就成全你们求死的决心。”轩辕麒将手中那染满血迹的匕首蓦然高举后,脚步闪电般的移动间,他朝着静站的无数玄狮营士兵们狠唳袭刺了。 “嘶…”玄狮营的士兵们猛然倒抽了口冷气后,身躯立即拥挤的往后退避了去。 “哎呦,刺人致命的心口有什么好玩的嘛?将人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那才叫过瘾呢。宣王若是不会的话,我不介意耐心的教教你哦。”上官凝月的眸光潋滟魅转后,指间佩戴着的玄冰铁戒指倏然的绽放了开来。 耀眼的寒芒极速的烁闪中,容颜渲染了妖娆笑意的她身躯宛如利箭般奔蹿向了轩辕麒… 第九十六章 :自残身体 上官凝月的纤纤玉手倏然翻转间,盛绽成莲花瓣形状的玄冰铁戒指滑割向了轩辕麒的手腕。(.无弹窗广告) “砰--”轩辕麒的手腕立即袭卷起了锥心的痛楚,鲜血从腕间那道清晰的划痕中喷溅而出的同时,他手中原本紧握着的匕首坠落到了地面上。 “你…”轩辕麒的衣袖挥舞间,另外那只未受伤的手宛如犀利鹰爪般抓向了上官凝月的肩,恨不得捏碎了她的肩头以祭手腕处鲜血的流逝。 脚尖一个迅速的挪动,轻易避开掉轩辕麒狠唳攻击的上官凝月,玉手再次雷霆般的翻转间,玄冰铁戒指朝着轩辕麒的右脸颊冰冷划割了去。 “啊--”轩辕麒的唇中吼出了凄楚的颤音,原本狂抓向上官凝月的手,亦立即捂上了自己那鲜血直流的右脸颊。 “为何用爪子掩着脸,莫非宣王嫌我割肉的手法不够完美?还是…宣王觉得比起划割脸上的肉来,其实先划割身躯上的肉更能令你舒服些?”容颜妖笑流转的上官凝月,随风翩摆的如火衣裙溢扬着嘲讽至极的绚丽弧度。 “你…”轩辕麒不禁满脸惶恐的往后退了几步,此刻呼吸处于极度颤抖的他,顿时感觉到一旦招惹了上官凝月这个小魔女,或许自裁掉生命会是种最好的解脱。 “你不是很喜欢赏玩他人的鲜血么?我不介意大方的教教你,如何赏玩他人的鲜血才会更加的有趣。先乖乖的让我用玄冰铁戒指精雕你的脸,然后再乖乖的让我用玄冰铁戒指细琢你的身躯。当我将你整个人雕琢成一副完美的艺术品后,你便可以出师了。”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后,玉眸魅笑盈盈的看向了身躯僵硬的轩辕麒。 见到轩辕麒受了伤,姜太后的脸色亦立即煞白一片。深深的吸取了几口冷气之后,姜太后的双眸宛如死寂般无光泽的道:“玄狮营的将士们听着,谁若是能够索取了上官凝月的性命,哀家和宣王必定保他一生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唰唰唰--姜太后的话音刚落,众玄狮营的将士们黑眸立即齐齐的瞪向了姜太后,容颜上更是透泻着森冷万分的怒意。 这就是如今拥有虎令兵符在手,他们玄狮营大军此刻应当誓死效忠的主子么?宣王轩辕麒用匕首残忍的袭刺陈将军,太后不狠狠的训斥轩辕麒也就罢了。 如今见到轩辕麒被上官凝月割伤流血了,她竟然还用荣华富贵来玷污他们对龙耀皇朝的赤胆忠心,让他们去索取上官凝月的性命?这实在是太可恶亦太可恨了! 上官凝月魅眸漫不经心的瞅了瞅姜太后,声音携裹着满满同情的笑溢道:“老妖婆啊老妖婆,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你可知道用荣华富贵来引诱面前这群为了保家护国,心甘情愿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们,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你…”姜太后的身躯猛然摇晃了几下,涂脂抹粉的脸上虽然尽量维持着冷静的表情,可体内的血液却早已被深深的恐惧给填满。 此时,缓移步伐走到了上官凝月身侧的轩辕焰,俊眉冷冷的一挑后,启唇淡溢道:“姜太后,交出虎令兵符吧!即便你如今拥有虎令兵符在身,也是形同虚设了。” “将虎令兵符交给战神瑞王,你不配拥有它!”众玄狮营的将士们先是互相的对望了一眼,随即纷纷振臂高呼了起来。大将军上官浩和虎豹营的将士们见到这一幕,容颜上不禁同时流泻出了舒心的畅快笑意。 轩辕麒则是脸色扭曲无比的扫了扫振臂高呼的玄狮营将士们,接着双眸浮漾起了灰蒙蒙气息的看向了姜太后,启唇惊颤的语道:“母后…” 玄狮营将士们的集体叛变,自然也令姜太后脸上的凄白颜色更浓了些。但转瞬之间,姜太后双眸中却是释放出了抹诡异阴森的笑意道:“轩辕焰,想要虎令兵符是么?好,哀家给你。” 姜太后的衣袖倏然挥舞间,一块雕刻着猛虎形状的青铜令牌朝着轩辕焰的面前袭飞了去。就在轩辕焰伸手接住调兵遣将用的虎令兵符时,姜太后蓦地仰起了头,唇中发出了狞狂万分的笑声:“哈哈哈…” “轩辕焰,你以为征服了玄狮营将士们的心,这场战役你便真正的赢了吗?既然虎令兵符如今已经交给你了,那么哀家亦不妨提前的告诉你,虽然你轻易的摆平了龙耀皇朝的内战,可你却还是输掉了你我之间另外一场更大的战役。”一阵狂狞的笑声过后,姜太后的眸光忽然阴冷毒辣的射向了轩辕焰。 “本王输掉了场更大的战役?”轩辕焰的墨眸先是潜伏着一缕疑惑的瞅了眼姜太后,但是他马上便猜到了姜太后的弦外之音。轩辕焰倏地垂下了墨眸,双手用力的掰起了掌中原本紧握着的虎令青铜兵符。 怎么一回事,难道这虎令青铜兵符之内其实暗藏着玄机?莫非…焰自始自终想从姜太后手中拿到的,并不是这块调兵遣将用的青铜令牌,而是这块青铜令牌内所藏着的某样东西? 见到轩辕焰双手忽然用力的掰起虎令兵符举动的上官凝月,凤眉不禁浅浅的魅拧了起来,心中亦同时暗暗的揣测着。 凝瞅到虎令兵符内如今已是空荡荡,轩辕焰的墨眸立即释放出凌厉光芒的看向了姜太后,容颜亦是冷若冰霜的道:“倘若你肯交出金翡翠,本王便代替皇兄给予你一个承诺,赦免你和轩辕麒今日的谋逆之罪。否则的话…” 虎令兵符的确是他想要从姜太后手中拿到的,虽然如今他即便没有虎令兵符在手,心已经顿悟的玄狮营将士们亦会遵从他的号令。不过,虎令兵符毕竟是龙耀皇朝调兵遣将的凭证,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由他保管着比较安全些。 可是,除了调兵遣将的虎令兵符之外,其内所暗藏着的那世间罕见的金色翡翠更是他和璃一直想要拿到手的。然而,他和璃真是万万都没有想到,虎令兵符的内里其实隐藏着金翡翠的这个秘密,终究还是被该死的老妖婆姜太后给发现了。 上官凝月眨了眨眼后,眸光萦绕些许迷雾的瞅了瞅轩辕焰,启唇柔柔的问道:“焰,什么情况?” 轩辕焰的手将掰成两半的虎令兵符紧紧的捏住后,墨眸微敛起冷意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开口解释道:“虎令兵符内藏着的金翡翠关系到一名女子的性命,而那名女子是我和璃的母妃。此事我至所以一直未和月儿提起过,是不想让月儿替我担忧。” “即便哀家不交出金翡翠给你,对于哀家今日企图发动的龙耀皇朝内战举动,你和轩辕璃又能够怎样呢?就算哀家和宣王的确是有谋逆之心的,可是龙耀皇朝的内战并没有真正的爆发,如此情况下轩辕璃顶多也只能将哀家和宣王永久的囚禁与天牢内,根本不会对哀家和宣王动一丝的刑,更不会诏告天下处死哀家和宣王。”姜太后的唇角冷冷一勾后,双眸释放出唳毒光芒的溢道。 “轩辕焰,今日的内战不过就是让本王和母后换个地方居住而已。而你和轩辕璃就不一样了,今日的内战令你们两个付出的是痛失亲母性命的代价。想比较而言,本王觉得还是挺划得来的。”轩辕麒亦是双眸狰狞的阴笑后,语气冷讽万分的说道。 纵然他和母后犯了谋逆之罪又怎样呢?他们一个贵为龙耀皇朝的王爷,狗皇帝轩辕璃和瑞王轩辕焰同父异母的兄弟。一个贵为龙耀皇朝的太后,狗皇帝轩辕璃名义上的母后。 对于龙耀皇朝的老百姓们来说,百善孝为先,兄弟如手足。倘若狗皇帝轩辕璃想要维持他的明君风范,在内战根本就并没有正式爆发的情况下,必然不会诏告天下处死他和母后的,否则处于迷雾中的老百姓们茶余饭后定会众说纷纭的。 “呵呵…皇帝不会对你们两个动一丝的刑,更不会诏告天下处死你们两个?”听到轩辕麒和姜太后唇中说出来的话,上官凝月的红唇不禁傲冷的一勾。聪明绝顶的她,又岂会不明白轩辕麒和姜太后这挑衅话语的背后所隐藏着的意思呢? 玉眸魔冶的流转间,上官凝月语气魅笑缱绻的溢道:“立刻交出金翡翠,否则我现在就用绣花针将你二人的嘴巴缝上,然后再将你们二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让你们受尽万千的折磨而死。” “上官凝月,你敢…”姜太后和轩辕麒的脸色蓦地一变,身躯连连往后退避的同时,他们双眸难以置信的瞪向了上官凝月。 “我不敢?这世上,就没有我上官凝月不敢去做的事。”上官凝月的两只手腕倏然的翻转间,左右袖筒内迅速的迸卷出了两条细长的红线。 “瑞王,哀家和宣王乃是皇室中人。即便我二人今日犯了谋逆之罪,有权利处治我二人的也只有皇帝轩辕璃。就连你这个瑞王都没有丝毫的资格可以处治我们,更何况是你的王妃?”姜太后的拳头死死捏住的瞬间,启唇愤怒的狂吼道。 嗖嗖嗖--红线前端所穿缀着的绣花针烁闪出森冷无比的寒芒后,上官凝月的胳膊猛然的抬起,绣花针朝着姜太后和轩辕麒的嘴巴闪电般狠袭了去。 与此同时,轩辕焰的臂膀却是慵懒的交叉而起,启唇冷冷的溢道:“有谁看见本王的爱妃拿绣花针逢你们的嘴巴了?我想…在场的人所目睹到的场景,只是姜太后和宣王二人忽然之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用绣花针自残起了身体吧?” 第九十七章 :粉碎你的傲骨 轩辕焰的墨眸隔风淡扫向了两旁边,那魅冷而又不乏尊傲的眼神,顿时令众将士们的心神感到了一抹震颤骇慑的压力。(.) 唰唰唰--虎豹营和玄狮营的将士们就仿若事先约好了一般,齐齐的将脑袋给默垂了下去。那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对于瑞王妃无视龙耀皇朝的法令,擅自动刑折磨姜太后和宣王的惊人举动,他们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见到众将士们的低头反应,轩辕焰的薄唇满意的浅勾了起来。妖冶的容颜上盛放出璀璨的滟笑后,他墨眸做好了静赏上官凝月即将训罚姜太后和轩辕麒的精彩大戏准备。 “上官凝月,你你你…”姜太后和轩辕麒口中惶恐大叫着的同时,颤抖的身躯再次往后迅速的退避了去。 纤纤玉指的灵活弹动间,宛如火龙般的红线将山风滑割出了万千细碎的裂痕。而红线前端所嵌缀着的绣花针在红线的腾卷牵引下,以种诡异不可测的速度袭到了姜太后和轩辕麒的面前。 “啊--”凄唳的惨叫声响彻风中的瞬间,绣花针分别贯穿了姜太后和轩辕麒的下唇。 上官凝月的凤眸绽释出妖艳的嗜血笑芒后,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将两枚绣花针同时抽离了姜太后和轩辕麒的下唇。 伴随着姜太后和轩辕麒口中又一次发出来的凄痛叫声,上官凝月的红唇潋滟妖勾的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哦,由于刚刚力气使的小了些,绣花针居然只射进了你们的下唇中,没能将你们的嘴巴给彻底的缝上。请原谅我的失误,再给我一次密缝你们嘴巴的机会吧?” 银狼和青豹偷偷的抬起了头,眸光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唇角血留流不止的姜太后和轩辕麒两人,脸部肌肤抽搐无比的暗语道:失误?以王妃您的惊世身手有可能会造成如此的差错吗?您老人家…分明就是故意的好不好啊? 就在上官凝月的手腕微抬,预备再次弹卷出指间缠绕着的红线之时,轩辕麒却是伸手猛然拉拽住了姜太后的胳膊,唇中发出了嘶哑万分的颤音:“母后,您还是将金翡翠的下落给说出来吧?” 以他和母后在龙耀皇朝拥有的尊贵地位,即便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重罪,被皇帝轩辕璃送进了天牢内等待着日后处斩。那么在处斩之前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包括皇帝轩辕璃在内敢这么私自的动刑折磨他们两个的。 可是,这个上官凝月偏偏就是对龙耀皇朝的法令完全的视若无睹,竟然当着百万大军的面如此狂妄的折磨他和母后二人。看此情形,倘若母后死活都不肯说出金翡翠的下落,恐怕上官凝月还真会要了他和母后的命。 不,他根本不想死啊!只要能够安全的进入到天牢内,左丞相等人必定会想到办法将他和母后成功劫出天牢的。因此当务之急,还是先从上官凝月的手上保住性命才是关键啊!到时候若是顺利的逃出了天牢,再让上官凝月血债血偿也不迟的。 “麒儿,你给我住口!”姜太后抬指擦拭掉了唇角流淌的鲜血后,脸色虽然是凄白无比,可身躯却傲然的挺直了起来。 即便此刻被上官凝月给折磨致死,她也绝不会对轩辕焰说出金翡翠下落的。因为她心中清楚的很,想要将麒儿成功的推上帝位,那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如果不能铲除掉轩辕焰和轩辕璃,将麒儿推上龙耀皇朝的帝位,那么她内心深处蓄积了那么多年的恨如何去洗涤?所以即便是死,她也势必要拉着轩辕焰和轩辕璃的母妃陪葬,让轩辕焰和轩辕璃好好的尝一尝伤痛欲绝的滋味。[] “母后,你…”轩辕麒失声叫道的同时,双眸流露出难以置信光芒的看向了姜太后。 母后这是疯了吗?他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为何她为了洗涤掉内心的恨意,居然完全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呢? 如果他此刻知道金翡翠的下落,他一定会选择说出来的,只可惜他对金翡翠的下落是一无所知。早知道如此,对于金翡翠的下落他当初该事先问问母后的。 听到姜太后与轩辕麒的对话,上官凝月的玉眸妖娆魅转间,红唇勾勒出了抹嗜血残忍的弧度道:“真是没有想到,姜太后倒还拥有着宁死不屈的傲骨呢。不过,我上官凝月最擅长的本领就是粉碎敌人的傲骨了。姜太后,想不想看看你的傲骨究竟能够维持多久呢?” 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的手腕猛然的翻转了起来。与此同时,她十指间所缠绕着的两条红线再次闪电般弹飞了起来。只见两条红线以种令轩辕麒避无可避的速度狠袭了过去,刹那之间两条红线宛如黑白无常的勾魂锁链般紧勒住了轩辕麒的颈子。 上官凝月的胳膊倏地一抬,被红线勾勒住颈子的轩辕麒,身躯无法控制的往前跌飞了过来。窒息的痛楚噬卷满灵魂的同时,身躯与冰凉大地接触的轩辕麒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神志瞬间陷入到了万分模糊的状态之中。 “上官凝月,你…”姜太后的袖筒倏地卷动而起,一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掌中。 就在姜太后准备迅速的挪动脚步奔到身躯坠地的轩辕麒面前,利用手中的匕首割断死死缠住轩辕麒颈子的红线之时,一旁原本抱臂看戏的轩辕焰双掌则是立即的朝着姜太后面前袭震了去。 扑通的一声响,姜太后的身躯向后直直跌飞出去的同时,那把锋利的匕首亦从她的手掌中迅速的抛飞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在姜太后的心中,到底是洗涤掉恨意重要些呢,还是亲生儿子的性命更重要?乖乖的说出金翡翠的下落,我便饶了你和轩辕麒的性命,让焰将你们两个送进天牢内等待皇帝的发落。否则的话…姜太后将会目睹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我上官凝月的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携裹着嗜血笑意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轩辕麒的面前。左手上缠勾着的红线依然死勒住轩辕麒颈子的同时,她缓慢的半蹲下了自己的身躯。容颜上盛放出残忍的血笑后,上官凝月的凤眸傲俯了眼趴在地上的轩辕麒。 被轩辕焰催掌震跌在地的姜太后,双眸痛楚无比的看了眼轩辕麒后,她的拳头青筋直冒的死捏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上官凝月,有种的话你就立即了结掉哀家和麒儿的性命。不然的话,待哀家和麒儿下到了地狱中,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上官凝月的红唇勾勒起抹不可一世的弧度后,眸光鄙夷十足的瞅了瞅姜太后道:“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你二人活着都拿我无可奈何,就算化成厉鬼来找我又能怎样呢?恐怕也只会落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升的凄楚地步吧?” 听到上官凝月这狠唳狂傲的话语,一直默垂着脑袋的玄狮营将士和虎豹营将士们,忍不住通通的高抬起了头。 聚望到上官凝月那随风翩卷的青丝和衣裙,就宛如暗夜的王者降临般释放出了燃红深沉夜色的神芒后,这些曾经奋勇的纵横战场,索取掉无数敌人性命的将士们,灵魂和血液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涌漾起了深深的恐惧。 然而,令众将士们更加惊骇的画面还在后头呢,只见上官凝月的右手忽然缓缓的伸触到了轩辕麒的脊梁骨上。就在龙耀皇朝的众将士们,姜太后,包括轩辕焰在内,双眸全部狐疑的看着上官凝月,心中完全琢磨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 上官凝月的玉指倏地停留在了轩辕麒后背脊梁骨的某个部位上面,修长白皙的玉指朝着此刻停留的部位轻轻的一按,幽冷的风中响彻起了道肋骨碎裂的清脆声音。与此同时,上官凝月亦迅速的抽离掉了那死勒住轩辕麒颈子的红线。 “啊--”好不容易能够喘气的轩辕麒,还未来得及让神志清醒恢复过来呢,便猛然的仰头吼出了撕心裂肺的凄惨叫声。跟颈子处的窒息比起来,这肋骨的瞬间断裂更令轩辕麒痛的恨不得立即死去。 “嘶…”龙耀皇朝众将士们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的同时,额头上不禁渗透满了宛如黄豆般大的冷汗。 轩辕焰亦是敛起了眸中原本看戏的魅芒,容颜溢满了震惊气息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他乃是练武之人,自然也知道人身上其实是有不少脆弱部位的。可是像月儿这般拿捏的如此准确,只不过是轻轻的一按便令人肋骨立即断裂的,他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月儿啊月儿,你到底是从何处学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渊博知识? 浅垂玉眸,眼神宛如蔑瞅尘埃般掸了眼地上正痛的死去活来的轩辕麒后,上官凝月玉眸微眯的看向了对面正死死咬出嘴唇,身躯陷入颤抖无比状态的姜太后道:“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立即将金翡翠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只要我在轩辕麒的脊梁骨上再次轻轻的按下,我保证他马上会成为一个瘫痪的残废之人…” 第九十八章 :断骨放血 “上官凝月,你…”指甲深嵌进血肉中的姜太后,神情悲痛的望了眼躺地惨叫的轩辕麒后,唇颤抖万分的道:“好,哀家告诉你金翡翠的下落。[.超多好看小说]” “说吧!”上官凝月敛去了魅眸中的妖娆笑意,冷挑凤眉的审视向了姜太后。 “哀家早已将金翡翠交给了…”染血的指甲再次往手心中探入了几分,姜太后咬紧了牙根道:“交给了左丞相。” “非要逼人家活动下筋骨才肯说,倘若你一开始便老老实实的说出金翡翠的下落,轩辕麒不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了?” 红唇中溢出慵懒话语的上官凝月,指间那绽放成莲花形状的玄冰铁戒指,倏地下朝着轩辕麒的右手掌狠唳的划割了去。刺眼的寒芒闪烁的瞬间,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切割下了轩辕麒的右手大拇指。 “啊--”俗话说十指牵连着心,这右掌大拇指的脱落比起那后背肋骨的断裂,更令轩辕麒疼的是魂飞魄散。锥心的痛楚淋漓尽致的侵蚀着轩辕麒灵魂的刹那间,轩辕麒的口中嘶吼出了凄厉无比的声音。伴随着眼前的猛然一黑,丧失了所有意识的轩辕麒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眼神蔑冷的瞅了眼昏死在地的轩辕麒后,上官凝月那原本半蹲的身躯站立了起来。玉指漫不经心的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她轻移步伐走到了轩辕焰的身侧。双臂一个迅速的交缠,上官凝月懒洋洋的依靠在了轩辕焰的身上。 浑身血液冰凉彻骨的姜太后则是狂奔向了昏死在地的轩辕麒,蹲下身子猛然抱住轩辕麒的同时,她双眸黯然无光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金翡翠的下落哀家已经如实的告诉了你,为何你还要折磨麒儿?” “折磨?你若是不乖乖的说出金翡翠下落,此刻的轩辕麒便是脊梁骨支离破碎的废人了。正因为你说出了金翡翠的下落,我才慈悲的将他弄昏死了过去,令他成功的避免掉了凄惨的痛苦。对于我赏赐给轩辕麒的昏迷,你…应当谢谢我才对。”上官凝月的红唇勾勒出一抹魔潋的弧度后,魅柔的语气裹含着嘲讽的道。 而上官凝月折磨轩辕麒的嗜血手段,不仅让在场的百万大军们喘气小心翼翼的,灵魂与血液中更是席卷着深深的敬畏。 幽蓝的夜空中虽是繁星璀璨的点缀,褐色的大地上亦是银辉尽情的渲洒着,可此时此刻在百万大军的心目中,上官凝月仿若才是那世间真正光辉绽放的源头。 “你,你,你…”眸中卷漾迸射着满满的怒火,却又知道纵然上前去袭杀上官凝月,也只会落得徒劳无功下场的姜太后,唇中咒骂的话根本还未来得及出口,便感觉到颈子处翻涌起了浓浓的血腥气味。 “噗--”怒急攻心的姜太后,喉颈中再也无法控制的猛喷溅出了凄凉的鲜血。 完全无视姜太后口喷血的画面,上官凝月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依靠在了轩辕焰的身上后,妖冶的玉眸魅笑缱绻的道:“老妖婆,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其实当焰说出金翡翠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金翡翠的下落。不过呢,为了成功粉碎掉你一直努力维持的傲骨,所以我便辛苦的活动了下关节,陪你的亲生儿子玩了场断骨放血的游戏。” “上官凝月,你…”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慵懒而又残忍的话语,姜太后的喉颈间不禁再次翻卷起了满满的鲜血。 “噗--”颤抖万分的唇中喷射出更多鲜血的姜太后,直感觉心口处袭涌起了撕裂般的巨大痛楚。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后,姜太后抱着轩辕麒身躯的手倏地滑落到了地上,整个人亦彻底的昏厥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容颜没有半分怜悯之色的扫了眼昏死在地的姜太后和轩辕麒,轩辕焰浅垂下了自己的脑袋,那原本弥漫着冰冷气息的墨眸释放出魅柔光泽的看着上官凝月:“月儿,你是故意用话来气晕姜太后的呢?还是当我说出金翡翠三个字的时候,你真的已经知道了金翡翠的下落?” 玉指把玩着腮边一缕随风翩舞青丝的同时,上官凝月微仰起了小脑袋,朝着轩辕焰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红唇勾画出一抹邪魅弧度的道:“你猜?” 从焰说出金翡翠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确实已经知道了金翡翠的下落。(.无弹窗广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选择从姜太后的口中逼问了出来,验证了下金翡翠是否真的落在了左丞相的手中。 轩辕焰扬了扬俊眉,指尖宠溺的点了点上官凝月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后,墨眸柔情流转的道:“你是如何得知金翡翠已落在左丞相手上的?” 似火的红裙宛若艳蝶般如歌似舞间,上官凝月容颜盛放妖娆笑意的道:“还记得夜逸风的那张隐藏秘密的白纸条么?” “嗯。”轩辕焰默点了个头,唇角含笑的柔应道。 “其实那张白纸条上所掩着的字迹,我已经用药水将它们全部的给显露了出来。只不过呢,那白纸条上写着的字却是令我一头雾水。直到刚刚,听到你说出金翡翠三个字的时候,我才破解出了那些字背后隐藏着的玄机。”玉指勾缠住手心中把玩的那缕青丝后,上官凝月启唇魅笑的语道。 “字背后隐藏着的玄机?”轩辕焰诧异的眨了眨眼,脑袋微歪的语道。 上官凝月的玉眸漫不经心的掸了弹地面上,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的轩辕麒与姜太后一眼,红唇朝着两人蔑讽的撇了撇道:“焰,回府后我再给你剖析那些字背后藏着的玄机。眼下,该是你处理这两只死耗子的时候了。” 一旁竖耳聆听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对话的银狼和青豹,嘴角连抽死抽之间,心中硬憋着狂笑的暗语道:姜太后,轩辕麒,若你二人此刻忽然的清醒了过来,听到咱家威武的小王妃赐予你二人死耗子的称号,口中会不会将体内流淌着的血液全部给喷尽了呢? “咳,两只死耗子?”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唇角亦忍不住高高的翘了起来。 双眸笑瞅了瞅依然静站在高耸的巨石上,满脸绽放着以拥有上官凝月这个女儿为荣的大将军上官浩后,轩辕焰启唇淡柔的道:“上官大将,恐怕要劳烦你辛苦的跑趟了。姜太后和宣王这两只耗…。咳,这两人就由你和黑鹰营的士兵们连夜押送进天牢内了。” “老臣领命。”上官浩的眸光再次骄傲无比的看了看爱女上官凝月后,将手指放进了口中响亮的一吹。随即,他的臂膀倏地朝着半空中一个高抬,冲着静耸在不远处的黑鹰营士兵们做了个手势。 接收到上官浩下达的指令,其中的一队黑鹰营士兵立即迅速的走了过来,将昏死的轩辕麒和姜太后从地面上轻抬了起来。 与此同时,上官浩亦从巨石上跳了下来,咧嘴朝着上官凝月宠爱的一笑道:“月儿,将军爹爹先撤了。” “嗯!将军爹爹忙完后,记得早点回府休息哦。”上官凝月笑嘻嘻的朝着上官浩摆了摆手,小女儿家的娇柔姿态在上官浩的面前尽释了出来。 待上官浩和黑鹰营的士兵抬着轩辕麒和姜太后缓缓离去时,轩辕焰的墨眸瞅望向了玄狮营中那被轩辕麒用匕首刺伤肩头的陈将军,启唇关心的溢道:“陈将军,你的肩头还在流血呢。赶紧找东西将伤口暂且的包扎住,稍后回到玄狮营记得立即清洗伤口,然后涂抹上止血的药膏。” “多谢瑞王关心,这点小伤末将承受得住。”陈将军的眸光释泻一丝感动的看了看轩辕焰后,声音微微有些虚弱的回道。 懂得关心属下的主子,才是他们玄狮营大军真正值得去效忠的对象。今夜,他们玄狮营的全体将士最终违抗了虎兵符的号令,将赤胆忠心交付给了战神瑞王,看来此举果然没有选择错啊! “玄狮营的将士听令。”轩辕焰的容颜绽放出抹潋滟的绚笑后,双眸魅柔的扫射向了其余的玄狮营将士们。 “属下在。”玄狮营将士们的身躯傲然的挺直后,洪亮而又恭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天地。 “今夜,大家辛苦了!现在,你们立即返回玄狮营休息去。从明日开始,你们更要不断的加强锻炼,增强体魄。因为不久,我们龙耀皇朝的军队将会和西辰国的军队打一场硬战。”轩辕焰的墨眸满意的看了眼玄狮大军后,启唇缓缓的溢道。 “是。”玄狮营大军中气十足的应完后,陆续的掉转过了身躯,浩浩荡荡的朝着山脚方向迅速的移动了去。 上官凝月先是瞅了瞅撤退的玄狮营大军,接着浅挑起凤眉看向了轩辕焰道:“对于姜太后和轩辕麒今夜企图发动内战的举动,轩辕璃会做出怎样的处治?” 轩辕焰微拧了拧眉,语气浅含一丝无奈的道:“对于璃来说,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内战毕竟没有真正的爆发,璃若是忽然诏告龙耀处死姜太后和宣王,恐怕不明内里缘由的老百姓会议论纷纷。璃若是将轩辕麒和姜太后永囚在天牢内,左丞相一派的人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劫狱。虽说姜太后失去了玄狮营大军这股强大的势力,可左丞相近年来暗地里也培植了另外一股不容小嘘的势力,倘若左丞相等人劫狱成功的话,恐怕龙耀皇朝会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且目前最头痛的是,金翡翠落在了左丞相的手中,我和璃没有拿到金翡翠前,还不能去铲除掉左丞相。” 上官凝月的魅眸妖冶流转间,容颜绽放出了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道:“焰,我有个一石四鸟之计。既可以送姜太后和轩辕麒去奈何桥喝孟婆汤,又可以顺利的铲除掉左丞相一派的人,还可以避免掉龙耀老百姓们的议论,更可以…” 第九十九章 :圣手医王 银色月辉的温柔渲洒,艳红烛火的轻盈摇曳,硕大的寝室仿若披上了一层梦幻的彩纱。缕缕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悄悄渗入后,偎依着月光与烛光缠织而成的梦幻彩纱,淡吟浅唱的嬉戏在了寝室内。 此刻-- 上官凝月正静静的落座在桌前,葱指间轻拈着一管价值不菲的墨笔,对着铺摊在桌上的白色宣纸挥洒着些什么。 不远处的某个精致软榻上,身躯懒洋洋的依靠在软榻的背上,垂眸认真的剥着手中葡萄皮的轩辕焰,则是将一颗颗剥好了皮的葡萄肉,轻轻的递放到了一旁的玉盘中。 蜷缩在轩辕焰腿上的小金貂球球,却是哈喇子直往下坠的盯瞅着玉盘中那摆放着的,每一颗都令它垂诞三尺的葡萄肉。呜呜呜…香香滴大葡萄,晶莹剔透滴大葡萄,它好想好想吃吃哦。 小爪子抹了抹貂嘴边悬挂着的无数条哈喇子后,球球的貂眸开始滴溜溜的在玉盘中剥好皮的葡萄肉上打转了起来。 微仰起了貂脑袋,貂眸快速的偷瞄了眼正低垂着墨眸,凝神贯注的剥着手上葡萄的轩辕焰一眼。球球那原本抹擦着哈喇子的小爪子,开始小心翼翼的朝着玉盘边伸了过去。不行了,它实在是忍不住了,它得赶紧从玉盘中偷抓几颗葡萄肉来解解谗。 嗖,就在球球的小爪子悄悄的往玉盘方向一点一点移过去的时候,轩辕焰的眸光倏地下从手间捏着的葡萄上射到了球球的身上。 感觉到脑门上寒气直窜的球球,极不情愿的缩回了小爪子后,它高高的仰起了貂脑袋。貂嘴朝着轩辕焰可怜兮兮的一瘪,谗光卷漾的貂眸宛若在无声的说道:呜呜呜…玉盘中已经有好多颗大葡萄了,就给人家吃几颗嘛! 轩辕焰没好气的瞪了眼球球,墨眸仿佛亦在眼神无声的回道:这些葡萄是我剥给月儿吃的,你要是敢偷吃的话,我就将你拎出去! --五颗!球球将小爪子握成拳头状塞进了貂嘴中后,也管轩辕焰究竟是否能够看得懂自己的眼神,滴溜溜转的貂眸开始与轩辕焰商讨了起来。 --等月儿吃饱了,若还有剩余的,你再吃!轩辕焰则是白了眼球球后,毫不留情的送了球球一抹没得商量的眼神。 --万一小主子全部都给吃完了呢?球球这么乖…你就给人家吃一点点嘛? 见到扮可怜这招似乎对轩辕焰是行不通的,球球那毛茸茸的小尾巴朝着轩辕焰摇晃了起来,进行了第二招撒娇战略。 --不给!无语的瞅了瞅球球这撒娇讨赏的动作后,轩辕焰的眼神直接传递给了球球果断拒绝的回应。 --我恨你!原本摇晃着的毛茸茸尾巴立即蜷缩到了屁股下面,球球的貂眸不仅开始瞪起了轩辕焰,亦朝着轩辕焰恶狠狠的龇起了牙咧起了嘴。 --不给就是不给,你要敢偷拿,我就敢扔你! 无视球球的轮回战术,轩辕焰的眸光再次凝聚到了手中那削掉一半皮的葡萄上,继续认真的剥起了另外的一半葡萄皮。 小爪子十分不爽的挠了挠轩辕焰的胳膊后,球球的身躯噌地一下从轩辕焰的腿上跳跃到了地上。接着,便见到球球的身躯宛如利箭般,飞蹿到了桌边正在垂眸写着字的上官凝月脚边。 小爪子拽了拽上官凝月的裙摆,球球硬是从貂眸中挤出了几滴泪珠后,仰起了貂脑袋朝着上官凝月吱吱吱的叫唤了起来。 --呜呜呜…球球最爱最爱的小主子,人家好想吃玉盘中那剥好皮的大葡萄嘛。轩辕焰那个大坏蛋死活都不肯给球球吃,呜呜呜…球球不干嘛,球球真的好想吃吃嘛。 唰!听到小金貂球球那仿若携裹着抽泣的叫嚷声,轩辕焰不禁嘴角直抽搐的看向了正拉拽着上官凝月裙摆的球球。 虽然他完全听不懂貂语,可是他猜都能猜到球球究竟在叫唤什么。(.好看的小说)真是有它的啊,见到跟自己商量是无望的,竟然跑去跟月儿扮可怜了。 上官凝月停止了在宣纸上挥写的动作后,嘴角亦同样抽搐无比的瞅了瞅球球,头顶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的道:“焰,给它吃几颗吧!”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球球立即抬起小爪子擦了擦貂眸边悬挂着的泪珠。貂脑袋微扭对向轩辕焰的同时,它的貂眸含着挑衅光芒的看向了轩辕焰。这挑衅的眸光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哼!就算你死活都不肯给球球吃,只要小主子一句话,看你还敢不给? 轩辕焰的墨眸无语的翻了翻后,嘴角抽搐加倍的道:“算你狠!过来吧,给你吃五颗。” 嗖,动作快的宛如闪电般跳回到轩辕焰腿上的同时,球球的小爪子急吼吼的朝着玉盘中的大葡萄伸抓了过去。 “你这小爪子刚刚才踩过地面,若是将其它的葡萄给碰脏掉了,月儿待会要怎么吃啊?赶紧将小爪子缩回来,然后把貂嘴张开来,我喂你吃。”轩辕焰的墨眸白了眼球球后,启唇没好气的说道。 缩回来的小爪子虽然是不服气的挠了一下轩辕焰的胳膊,不过球球还是选择乖乖的张大了貂嘴。 先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五颗葡萄肉吃完了再挠他吧,万一将这个讨厌的坏家伙给惹恼了,将自己扔到了寝室的外面去,那就真的没得吃了。 指尖微微的轻弹,将一颗葡萄肉抛送进球球貂嘴中的轩辕焰,墨眸盛放魅笑的看向了再次挥洒起笔墨的上官凝月,启唇柔溢道:“月儿,之前我们回府的途中,你为何很肯定的说左丞相是沧月国潜派到龙耀皇朝的内奸呢?” “其实当夜逸风试图掩人耳目的传递白纸条给凌纤纤的时候,我只是怀疑夜逸风和左丞相可能为了达成某种交易,所以形成了合作伙伴的关系。不过,当我成功破解掉了白纸条上的秘密后,我便确定左丞相一定是夜逸风的属下。否则,夜逸风写在白纸条上的话语,绝对不会是一种严厉的命令口吻。” 上官凝月虽然是启唇慵懒的回着轩辕焰的话,不过她的脑袋并未抬起来,依然埋着头在宣纸上挥写着龙飞凤舞的黑字。 “近几年来,左丞相和他的长女凌纤纤变化确实很大,其实我也一直都在揣测他二人会不会是别人所假冒的。”轩辕焰启唇缓缓说着的同时,指尖再次微微的轻弹起,再次抛送了颗大葡萄肉喂给了谗嘴的球球。 以前的左丞相,对皇兄轩辕璃可是忠心耿耿的。只是忽然的有一天,左丞相却宛如疾风般倒向了姜太后那边,与姜太后一起处心积虑的对付起了皇兄和自己。 还有左丞相的长女凌纤纤,本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自从左丞相的性情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后,这凌纤纤也开始在外抛头露面了,甚至还高调的成为了龙耀皇朝的至尊赌神。 而且,也正因为赌术绝顶的凌纤纤接手了至尊赌坊,才会令左丞相成为了龙耀皇朝中最富有的人,更令左丞相有了足够的钱财暗中培植扩张起了庞大的势力。 纤纤玉指握笔洋洋的挥洒间,上官凝月的唇角妖娆弯起的道:“只要证实了左丞相和凌纤纤的确是沧月国派到龙耀皇朝的内奸,那么我们便可以上演一场栽赃嫁祸的完美大戏。不仅可以顺利的铲除掉姜太后和轩辕麒以绝后患,又能够成功的平息掉老百姓们的议论纷纷。” “只可惜,金翡翠如今落在了左丞相的手中。没有从左丞相手上拿到金翡翠前,即便证实了他是沧月国的内奸假冒的,暂时却还不能够去揭穿他的身份。否则,他一定会潜逃回沧月国的。”轩辕焰启唇柔回道的同时,将第三颗葡萄肉抛送到了球球的貂嘴中。 “焰,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的母妃,进入皇宫的时候似乎也从未见到过你的母妃。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为何金翡翠会她的性命相关呢?”上官凝月轻转了转指间的墨笔后,微仰起头看向了轩辕焰。 “两年前,母妃忽然得了一场十分离奇的怪病,宫中所有的御医都是束手无策。纵然我和璃遍寻了天下的名医,可替母妃诊断过的名医们亦同样是一筹莫展。他们都说,照着离奇的病情发展下去,母妃的性命最多还能维持五年。为了控制住母妃病情的恶化,我便将母妃安置到了一秘密之处进行治疗。只可惜我想尽了任何的办法,母妃却依然…” 轩辕焰那伸递向玉盘中准备捏葡萄肉的手微颤了下后,继续启唇缓慢的溢道:“当今世上,惟一能够治好母妃怪病的人,恐怕就只有那圣手医王了。不过圣手医王十年前便已经在江湖中绝迹了,世间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寻找到他的下落。幸运的是,圣手医王当初在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受到过先皇的一次恩惠。因为那次恩惠,圣手医王便给了先皇一枚金色的翡翠,而那枚金色的翡翠内则暗藏着他的居住地点。他对先皇说过,倘若日后先皇需要他还恩的时候,便带着金翡翠去找他。” “也就是说…你的母妃还有三年的性命。所以,你必须要拿到金翡翠内那藏着的圣手医王的落脚地点,才能够寻找到圣手医王去救你的母妃。”上官凝月的脑袋倏地一歪,玉眸流转魅芒的看向了轩辕焰。 “恩。”轩辕焰默点了个头后,朝着上官凝月抿唇淡柔的一笑。 察觉到轩辕焰那淡柔的笑中潜漾着万千担忧的上官凝月,唇角忽然勾勒出了一抹潋滟的魅弧道:“焰,我想…你可能不用急着从左丞相手中拿回金翡翠了。因为,圣手医王的居住地点,我马上便可以剖析出来了。” “月儿的意思是…”轩辕焰脸上的表情倏地一震后,墨眸立即喜悦绽放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那含笑的绝色容颜… 第一百章 :背后玄机 朦胧月光与绯红烛光的交相辉映间,上官凝月的唇角翘弯起了一道迷人的弧线,诱人的凤眸中魔冶四射的道:“圣手医王的下落,就在夜逸风递交给凌纤纤的白纸条上。”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手掌迅速拖起了摆放着葡萄肉的玉盘,身躯噌地一下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迈步朝着上官凝月所落座的方向走了过去。 正高仰着可爱的小脑袋,滴溜溜转的貂眸内馋光迸溅的球球,还在等待着轩辕焰给它抛送第四颗香甜甜的葡萄肉呢。谁曾料到,轩辕焰居然连声招呼也没有给它打下,便猛然的从软榻上站起了身。 几缕黄灿灿的小胡子惊瑟的抖了抖,球球的小爪子连忙揪拽住了轩辕焰的衣摆,这才避免了自己四仰八叉摔坠到冰凉地上的可怜待遇。 移步到了上官凝月身旁的轩辕焰,细长的手指捏起一颗葡萄肉伸向了上官凝月的红唇边,容颜上染漾起一抹宛如初生朝阳般耀眼的绚笑道:“月儿,给。” 眯眸嫣然滟笑的上官凝月,轻启娇唇含过了轩辕焰指尖捏着的那携裹满满爱意的葡萄肉。清甜的葡萄汁顺着喉颈幸福的渡入胃中后,上官凝月的凤眸冲着轩辕焰蛊惑的眨了眨,启唇魅柔的溢道:“别急哦,马上就要写好了。” 语毕,上官凝月的眸光聚瞅向了桌上那张所摊摆着的宣纸,白皙的葱指紧拈住了墨笔后,她对着宣纸再次挥写了起来。 就在轩辕焰的容颜溢出满满的宠溺笑痕,双眸刚准备眯望向白色宣纸上的黑字时,揪拽住他衣摆的小金貂球球尾巴倏地翘起,顺着轩辕焰的腿部灵活的蹿爬到了他的肩上。 貂嘴极其不满的一嘟,球球的小爪子拉了拉轩辕焰那披散于肩侧的黑发。嘴角微抽了下的轩辕焰,立即扭过了头,眸光浅释诧异的看向了球球。 貂嘴嘟的更高了些后,球球的小爪子朝着轩辕焰掌间拖着的玉盘点了点,貂眸亦委屈十足的瞅望向了轩辕焰的脸。[.超多好看小说] 瞧见球球这可怜兮兮的眼神,轩辕焰忍不住轻笑出了声。对于球球小爪子点向玉盘的动作,轩辕焰又岂会不明白呢?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之前不是说好了么,总共会给人家吃五颗大葡萄滴。现在人家才吃了三颗哦,还有两颗没吃到呢? “真是服了你。”唇角勾勒出抹无语笑弧的轩辕焰,手指捏起了一颗葡萄抛送给了球球。 原本翘嘟的小嘴迅速的张开,准确无误接住葡萄的球球,唇中奏出吧唧吧唧清脆声音的同时,笑咪咪的貂眸立即呈现出了一条细长的直线。 这时,垂首在白色宣纸间挥洒着黑字的上官凝月,将手中握着的墨笔轻放到了桌面上。 臂膀一个慵懒的交叉,她魅眸笑意缱绻的扫了眼正趴蹲在轩辕焰的肩上,眯着貂眸陷入美味享受中的球球后,轻启红唇柔柔的语道:“球球,乖!去旁边单独的玩会儿,我和焰要探讨一些很重要的事哦。” 小舌头舔了舔嘴边所滑坠的些许葡萄汁后,球球的小爪子先是拍了拍轩辕焰的肩头,随即又点了点轩辕焰手中拖着的玉盘。 --喂,你可万千不要别忘记了哦,还欠球球一颗大葡萄呢! 貂嘴冲着轩辕焰吱吱吱叫唤着的同时,球球听话的从轩辕焰肩膀上蹦跳了下来,动作快的宛如弦上射放的弓箭般蹿奔到了不远处的软榻上。 虽然是听不懂貂语,但是用头发丝都能猜到球球嚷嚷什么的轩辕焰,眼角不禁抽搐的瞅了瞅身躯已懒洋洋的蜷缩在软榻上,开始埋头用舌尖轻舔起毛茸茸小爪子的球球。 上官凝月则是被球球调皮的举动弄的忍不住噗嗤一笑后,眸光这才转移到了白色的宣纸上,魅启红唇缓缓的溢道:“焰,夜逸风那张白纸条上所掩藏着的字,我已经全部写在宣纸上面了。” 轩辕焰将手中的玉盘递给了上官凝月,墨眸微眯的看向了宣纸上的黑字,声音颇含不解的念道:“内战若是失败,立即带着金缨子和串珠草,前往冷水花与铃兰。若是保不住筹码,本太子绝不轻饶。” “咳…。月儿,这些字似乎没有一个是提到金翡翠和圣手医王下落的?”拧皱起俊眉的轩辕焰,双眸内瞬间缠绕起了迷雾。 “夜逸风至所以不怕我拿到白纸条,就是因为他笃定即便我将白纸条上掩着的字呈露出来了,亦绝不可能会弄明白这些字背后的真正含义。若是没有听你提到金翡翠三个字,我跟你是一样的,对白纸条上写着的字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摸不着边际。” 葱指拈起一颗葡萄放入红唇中,上官凝月将手中的玉盘轻放到了桌上。如画的容颜绽放着盈盈滟笑的吞咽下葡萄后,上官凝月的葱指慵懒的抚向了宣纸上的黑字。 “不过,当我从你口中听到金翡翠的时候,这些字背后的玄机我已经能够准确剖析出来了。”上官凝月的唇角绚魅妖勾后,继续的语道:“这些字的真正意思是…倘若你和姜太后开战的话,一旦姜太后以失败告终。那么左丞相便要按照夜逸风的命令,立刻携带着那枚金翡翠,前往圣手医王居住的地方,将圣手医王活擒住。只要拥有圣手医王这个重要筹码在手,便等于将你母妃的性命成功操控在了掌心中。” “母妃的性命若是被左丞相操控在了掌心中,为了成功的保住母妃的性命,倘若左丞相对我开出任何不利的条件,我也只能够无奈的答应了。”轩辕焰微扬了扬俊眉,绯红烛火的影射下,那张美的宛如妖孽的脸上潜伏着一缕森冷的寒意。 “银狼和青豹已经前去秘密监视左丞相府了,他们尚未传递来任何的信号,证明左丞相目前为止还没开始有所行动。所以,我们务必要赶在左丞相有异动之前,抢险一步去寻找到圣手医王。”魅笑盈盈的眼波妖冶流转间,上官凝月那艳美绝伦的玉颜就仿若暗夜里迷离盛放的昙花,傲释着勾魂摄魄的致命诱惑。 轩辕焰的墨眸再次审视了眼宣纸上的黑字后,薄唇轻轻的溢道:“带着金缨子和串珠草,前往冷水花与铃兰?” 根据月儿之前的清晰解释,这金缨子和串珠草暗指的就是金翡翠,而冷水花与铃兰暗指的则是圣手医王的下落。 可是金缨子和串珠草,冷水花和铃兰都是属于植物,根本就与金翡翠以及圣手医王的下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啊?为何月儿听到自己说出了金翡翠三个字后,便能够准确的剖析出白纸条上那些字背后所暗藏着的玄机呢?莫非… 轩辕焰修长的手指忽然拈起了桌上的墨笔,将宣纸中上官凝月所写下的金缨子的“金”字用墨笔圈画起来后,他提笔在串珠草的旁边写下了另外的四个字。 “原来如此!串珠草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叫做翡翠景天。”轩辕焰用墨笔将刚刚写下的翡翠景天的“翡翠”二字圈画了起来,声音淡淡的溢道:“将金缨子的第一个字金和翡翠景天前面的两个字翡翠串连起来,便形成了金翡翠。” “同样的,只要知道冷水花和铃兰的另外一个名字,便能够准备剖析出圣手医王的下落。”上官凝月的容颜盛放出一抹妖娆的滟笑后,葱指朝着桌上的玉盘伸了去。 当上官凝月轻拈起一颗葡萄放进了红唇中,表情慵懒而又惬意的品尝之时,轩辕焰则是提笔将冷水花和铃兰的另外一个名字分别写在了宣纸上面。 轩辕焰将手中的墨笔轻放到了桌上,双眸瞅望向了宣纸上自己所写下的黑字,微拧了拧俊眉道:“冷水花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白雪草,而铃兰的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君影草。” “将金缨子和翡翠景天前面的字串连起来,便是金翡翠。也就是说…只要将白雪草和君影草前面的字串连起来,便是圣手医王如今所居住的地方了。”上官凝月提笔将白雪草的“白”和君影草的“君”圈画了起来后,她的脑袋朝着轩辕焰倏地一歪,轻转了转手中的墨笔道:“白君?焰,你可曾听说过这个地方?” “白君?”轩辕焰的俊眉皱拧的更紧了些后,薄唇轻启的道:“龙耀境内好象没有叫做白君的地方,难道…这个地方是在其他三国的境内。” “若是在北翼,沧月,西辰三国的境内,那可真是要踏遍尘世浑浊路,万里迢迢寻医王了。”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的嘴角不禁微抽了几下。 “不对!”轩辕焰忽然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轻抚了抚宣纸上的黑字道:“倘若圣手医王身处在其他三国境内的话,夜逸风不会让左丞相去寻找他的下落。” 夜逸风将白纸条递交给凌纤纤的时间,是发生在他与姜太后内战之前的。这足以证明,那个时候左丞相已经从姜太后的手中拿到金翡翠了。 倘若圣手医王身处在其他三国境内的话,依照夜逸风那小心谨慎的行事作风,应该会让左丞相将金翡翠交到他的手中,然后亲自去寻找圣手医王的下落。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反而命令左丞相去寻找圣手医王的下落。 惟一能够解释的原因就是:圣手医王其实身处于龙耀境内,而夜逸风若是在龙耀境内有异常行动的话,肯定会被自己发现的。所以他根本不便亲自去寻找圣手医王,因此只能无奈下令让身处龙耀境内的左丞相去秘密的寻找。 可是,自己对龙耀皇朝境内所有的地形都十分的了解,龙耀皇朝境内确实没有白君这个地方啊。难道… 微眯的墨眸再次审视了眼宣纸上的黑字后,轩辕焰的眸光忽然逗留在了其中的两个黑字上,俊眉微微的一扬后,轩辕焰侧头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月儿,若想寻找到圣手医王的下落,可能并不是将白雪草和君影草的第一字串连起来,而是…” 第一百零一章 :和貂争宠 艳红的烛火随风翩然曼舞,尽情染缀着轩辕焰披散在肩的墨玉发丝,将他如画的容颜映衬的更加风华邪魅。[] 俊眸内释泻出一抹悦芒后,轩辕焰从上官凝月的玉手中接过了墨笔。微俯下身躯,他提笔将宣纸上白雪草的“雪”字和君影草的“影”字圈画了起来。 “焰的意思是…圣手医王的下落并不是把白雪草和君影草的第一个字串连,而是第二个字。”上官凝月的玉眸对着宣纸眨了眨,红唇柔溢道:“雪影?龙耀皇朝境内有叫做雪影的地方?”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雪影阁。夜逸风是命令左丞相带着金翡翠,前往雪影阁寻找圣手医王。”轩辕焰轻放下了掌间的墨笔,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宣纸上的雪影二字。 “雪影阁?”上官凝月浅挑了挑凤眉,微侧过头看向了轩辕焰。 “雪影阁并非是龙耀境内的一个地名,而是龙耀境内一个神秘的门派。雪影阁的人鲜少会涉足于江湖中,一旦有江湖中的人擅闯雪影阁,甚至连雪影阁内的人影都未见到,便会落得非死即伤的下场。据江湖中传闻,雪影阁处于一座幽静的深谷内,深谷四周到处都是粉色桃花盛放的林子。那桃花林内极其的危险,江湖中人称之为魔鬼桃林。”轩辕焰抿唇浅浅的一笑后,从宣纸间抽离的手指撩拨向了上官凝月腮边的一缕青丝。 “粉色桃花?焰,提到粉色桃花,你有没有想起一个人来?”上官凝月的手心轻触了触指间所佩戴着的玄冰铁戒指后,玉眸微眯的问道。 绽溺着满满柔情的指尖,将上官凝月腮边的那缕青丝柔拨到耳根后,轩辕焰启唇缓溢道:“月儿所想的应该是无痕公子吧?无痕公子的独门暗器就是粉色桃花,且他亦鲜少涉足于江湖中。其实…我一直都在揣测件事情,无痕公子会不会就是雪影阁的神秘阁主?” “焰,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上官凝月的柳眉皱拧了拧,脑海中隐浮出了些许的画面。 “怎么?”轩辕焰脑袋微歪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墨眸中释放出了一抹疑惑的色泽。 上官凝月舒展了下眉头,启唇道:“之前在山腰处,当我成功逼退夜逸风和萧寒,准备前去和你汇合的时候,无痕公子本是要跟我一起去的。可是,他却忽然间收到了什么黑色桃花焰火的信号,然后便率着四名侍从匆匆的下山去了。” “月儿的意思是…”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的俊眉亦皱拧了下。 上官凝月回想了下无痕公子与四名侍从离去前,双眸中那悄释的紧张神色后,启唇缓溢道:“虽然无痕公子当时并没有明说,可我能感觉到那黑色桃花焰火的绽放,对于无痕公子来说绝对是个危险的召唤提醒。换一句话来说,无痕公子应该是遭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 上官凝月话中所隐藏着的那层意思,聪明的轩辕焰自然瞬间便猜测到了,只见他墨眸微敛了敛道:“倘若无痕公子真是雪影阁的神秘阁主,而圣手医王如今又正好身处在雪影阁内。那么,一旦无痕公子遭遇到了危险,也就意味着…” 上官凝月瞅了眼轩辕焰后,娇唇接话道:“也就意味着,圣手医王很可能也会卷进危险的浪潮中。” “看来,我得连夜赶往雪影阁了。”轩辕焰的手指不禁按揉了下略微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但愿圣手医王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否则母妃的性命可就… 上官凝月伸出玉指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声音魅柔十足的道:“焰,你已经累了一整天,还是好好的休息一晚上再调派人手赶往雪影阁吧?我想,以无痕公子的超凡本领,就算雪影阁内遭遇到了天大的危险,他暂时还是能够顺利应付的。倒是你,倘若拖着一副疲倦不堪的身躯前往雪影阁支援无痕公子,才令我担忧呢。” “好,我便听从月儿的话,乖乖的休息一晚上再赶往雪影阁。”轩辕焰默点了个头后,容颜噙着幸福笑意的说道。 月儿说的没有错,若无痕公子真是雪影阁的阁主,以他的本领,若有人试图挑衅雪影阁,恐怕不会占到丝毫的便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明日清晨调动好人手,还是立即动身前去雪影阁比较保险些。 不过转瞬间,轩辕焰容颜上缠漾的笑意骤然僵应了下。墨眸诧异的眨望向上官凝月的同时,轩辕焰启唇轻问道:“月儿,你的意思是…明日不跟我一同前往雪影阁?” “有你前往雪影阁寻找圣手医王已经足够了!我呢,今夜得好好的养足精神,准备明日高调的大闹左丞相府。”上官凝月眨了眨妖冶的笑眸,嘴角勾勒起一抹邪魅弧度的道。 轩辕焰的俊眉微扬了扬,唇角滟笑泛滥的道:“月儿明日便准备上演栽赃嫁祸的精彩戏码?” “早点解决掉脏兮兮蹦达的跳蚤,为龙耀皇朝清出一片净土来,有益我身心的健康发展。”上官凝月的玉眸魔冶流转间,绝色的容颜绚笑缱绻的回道。 不远处的软榻上,那原本正低垂着可爱的小脑袋,用舌尖柔舔着爪间有些凌乱金毛的球球,听到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后,貂眸立即放光的瞅向了上官凝月。 “吱吱吱,吱吱吱…”--小主子,球球明日也要跟你一起大闹左丞相府。 “你呀,明日必须给我听话的待在王府内。倘若你敢偷偷的跟着我,顽皮的溜到了左丞相府去,破坏了我导演的那场精彩戏码。以后你若再馋嘴想吃水果的时候,我就把水果通通的藏起来,让你连一丝的水果味都闻不到。”上官凝月无语的望了眼球球,含笑的语气携裹着十足威胁的道。 “吱吱吱,吱吱吱…”--呜呜呜!小主子,什么不许球球跟你一起大闹左丞相府嘛? 瘪了瘪貂嘴的球球,耷拉下了翘竖着的毛茸茸耳朵。小爪子握成拳头状朝着貂嘴中一塞后,貂眸委屈无比的瞅看向了上官凝月。 “球球明日若是乖乖的留在王府内,绝不偷溜出去玩耍的话。那么,待小主子忙完回到了府中后,便赏给球球好多好多美味的大香蕉哦。”上官凝月唇角妖冶笑勾后,拿球球平时里最爱吃的香蕉诱惑起了它。 “成交。”貂眸滴溜溜的几个迅转后,球球立刻毫无骨气的投降了。 虽然明日小主子大闹左丞相府的时候,那画面一定是精彩绝伦的,令它很想很想偷溜过去看大戏戏。可是,为了自己最爱吃的美味可口的大香蕉,还是克制住爱看大戏的好奇欲望吧。谁叫它…败给了自己那贪嘴的癖好呢? “咳…我说球球啊,我和月儿要休息了哦。你是不是也该识趣的离开寝室,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小屋中去了呢?”轩辕焰则是轻咳了下后,嘴角微抽的提醒起了球球。 月儿为球球特地布置了间温馨的小貂屋,可这小东西偏偏就是不喜欢待在自己的貂屋内,总喜欢赖在他和月儿的寝室中不肯走。真是个令他头疼的小家伙! “要休息了么?那好吧,球球也困困了,小主子抱着球球一起睡香香。”球球的貂脑袋倏地一歪,小爪子朝着上官凝月撒娇的伸张了开来。 “月儿,它说什么?”轩辕焰瞪了瞪朝着上官凝月伸张开小爪子的球球后,侧头问道了上官凝月。 这个小家伙…该不是又准备缠着月儿搂抱它一起入睡吧?他轩辕焰可真是悲哀啊,居然时刻时刻都得跟一条小貂争宠? “抱着它一起睡香香呗!”上官凝月噗嗤一笑后,魅挑秀眉的回答了轩辕焰。 脸色极其不爽的轩辕焰,拈起了玉盘内的一颗葡萄蹿到了软榻前。将葡萄递伸到球球嘴边的同时,轩辕焰咬牙切齿的道:“欠你一颗葡萄,现在立刻还给你。吃完后,你最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貂屋去,不然…” 这可恶的小貂,果然又是缠着月儿搂抱它一起入睡。好几次,月儿经不住球球的死缠硬磨,同意搂抱着它一起入睡。 结果好了,到了半夜他想搂抱住月儿的时候,夹睡在自己和月儿中间的它,居然十分不象话的用爪子抓挠起了自己,死活都不给自己搂抱着月儿的身躯睡香香。真是令他恨的牙痒痒的! 完全无视轩辕焰那火花四溅的墨眸,小爪子抓过轩辕焰递来的葡萄,表情美滋滋的将葡萄吞进肚中后,球球噌地一下从软榻上跳跃而起。 “小主子,球球一个人睡觉觉冷冷滴,球球喜欢被小主子抱着睡觉觉。”蹿奔到了上官凝月脚边的球球,小爪子拉拽起了上官凝月的裙摆,水汪汪的貂眸亦可怜兮兮的眨望向了上官凝月。 又开始上演死缠硬磨了?轩辕焰脸色铁青的瞪了眼球球,身躯亦噌地下蹿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迅速的半弯下腰,拎起球球的后两条腿,轩辕焰迈着大步朝着寝室门口的方向走了去。 --坏蛋,你个大坏蛋,快点放开球球啦!你要是再不放开球球的话,球球可就咬你了哦? 被轩辕焰悬空拎起的球球,前面的两条腿拼命挣扎的同时,心里将轩辕焰咒骂了无数遍。呜呜呜…凭什么他天天都可以和小主子一起睡香香,它却不可以呢?不干嘛,不干嘛,不带这么欺负球球的啦! 心中同样将球球咒骂了无数遍的轩辕焰,怒瞪了眼冲着自己吱吱吱叫唤的球球。随即,便见他的臂膀朝着外面的长廊上轻轻一抛,将球球肥嘟嘟的身躯成功的丢出了寝室。 砰的一声响,寝室的门被轩辕焰用力关上的同时,从长廊的地面上敏捷跃起的球球,小爪子开始不服气的抓挠起了门。 “你要是再跟往常一样,坚持不懈的抓挠寝室的门,信不信我把你的爪子给剁了?”寝室内,已经搂着上官凝月的腰往床边走去的轩辕焰,听到寝室外传来的熟悉无比的抓挠声,不禁两眼直翻的丢给了球球一句恶狠狠的话语。 --讨厌的轩辕焰,偏心的小主子! 跟平日里一样,球球冲着寝室的门大声的嚷嚷了句,只能无奈的夹着毛茸茸的尾巴,垂头丧气的朝着自己貂屋的方向而去了… 第一百零二章 :乐在其中 柔白雾气的袅袅漾开,悄悄掀开了黎明的曙光。(.无弹窗广告)缀染上朦胧薄纱的天地,呈现出了一片梦幻的旖旎。 渐渐地,乳白色的晨雾缓缓褪了去。冉冉升起的朝阳盛绽出了璀璨的金芒,将碧蓝的天空与洁净的云朵妆缀成了绚美耀眼的画卷。 镶嵌上溢彩金边的大地,在晨风轻吟浅唱的召唤下,亦仿若从迷离的睡境中苏醒了过来。纵横交错的街道上,每家每户大门咯吱一声敞开的同时,当铺的旗帜,茶楼的旗帜,酒楼的旗帜等等等,瞬间的随风抒展在了空气中。 就在众店铺的伙计们,脸上悬挂起那一如往昔的招牌笑容,热情招揽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时,偎依着空气旋漾的晨风之中,忽然响彻起了无比整齐的步伐声。 各店铺的伙计们立即停止了唤揽的笑音,游走在街道正中央的行人们也以最快的迅速退避到了两旁,屏息凝神的循音瞅望了去。 只见街道的东面处出现了几队腰间挎刀的侍卫,他们个个都面无表情的朝着街道西面的方向而来。在这几队侍卫的最前端,则有八个人正高抬着一张显眼万分的精致软榻。 虽然软榻的四周被彩色的帘幕重重包围着,不过晨风嬉戏的撩过帘幕的边角时,凝眸瞅望的众人还是隐约捕捉到了软榻内半躺着一个人。 直到那气势磅礴的队伍穿过了街道,渐渐远离了众人们眯眼循望的视线后,心中萦绕满疑惑的大伙们,这才忍不住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喂,老兄,你可知道那软榻内的人是谁?”行人甲不禁连眨了好几个眼,歪头问道了一旁的行人乙。 “你猪啊!没看到刚刚抬软榻的人中,有一个是瑞王府的管家方横吗?”行人乙白了眼行人甲后,粗声粗气的回道。 “这不是光盯着软榻内的人瞅了,没有注意到抬软榻的人么?”行人甲对于行人乙的不友善态度,倒也没有去太过计较。 “能使唤方大管家心甘情愿抬软榻的人,肯定是我们的战神瑞王啦。你们说…瑞王这一大清早的摆出个如此庞大的阵势,是要干什么去啊?”行人丙则是抬指挠了挠迷茫的脑袋,双眸溢满不解神色的望向了行人丁。 “干脆…我们悄悄的尾随在队伍后面,跟过去瞧个究竟吧?”行人丁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欲望,拉拽起了行人丙的胳膊。 “我可不敢跟过去。”行人丙的脑袋立刻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万一悄悄尾随队伍的举动,触怒了他们的战神瑞王,他的脑袋说不定就要跟躯壳凄惨分家了。 “瞧你这贪生怕死的熊样?”行人丁的眼神立即鄙夷的瞅了瞅行人丙,唇中溢出了嗤笑的话语。 “你胆子大?行,那你跟过去吧!”行人丙的脑袋倏地一昂后,用自己的鼻孔冷对向了行人丁。 “跟就跟,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胆小如鼠啊?”行人丁冲着行人丙嘲讽的撇了撇嘴,果真迈着大步朝着前方远行的队伍跟了去。 “走,咱们也跟过去凑凑热闹?”部分胆子稍大的人,见到行人丁尾随队伍而去了,终究没能克制住内心的好奇,亦鼓足勇气的踏步追了去。 小心翼翼的尾随在队伍的后面,左拐右绕了三条宽敞的巷子后,这几人的身躯趴贴在了某条巷子的左面墙壁上。仿佛做贼般的伸探出半个脑袋,他们齐齐的眯眼朝着不远处的某幢奢华建筑瞅望了去。 “快看,队伍终于停下来了。咦--那不是左丞相的府邸么?队伍为何停在了左丞相府的大门前啊?” “搞了半天,瑞王是来找左丞相的啊,估计他们应该要商讨什么国事吧?得了,咱们哥几个还是就近的找个馆子,喝喝早茶,品品点心,唠唠家常吧?” “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若瑞王仅是来找左丞相商讨国事的,又何必如此的劳师动众呢?再说了,即便有什么重要的国事需商讨,朝堂上议论不是更方便些么?” “嘘…想死啊,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小声一点?” 就在巷子内的几个人七嘴八舌,有的嚷嚷着不如撤退,有的嚷嚷着还是再默观望会时,建筑辉煌的左丞相府大门前-- 近百名的侍卫迅速的分散而开,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冷唳阵仗,将左丞相的府邸从四处包围了起来。与此同时,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们亦轻放下了原本高抬着的软榻。 当七名幻影退后了几步,表情冰冷的静立与软榻后面的同时,瑞王府的管家方横朝着软榻微弯下了腰,语气恭敬十足的道:“王妃,已抵达左丞相府。” 话音刚落,管家方横伸出了双手,将那随风轻轻摇曳的帘幕缓缓的掀了起来。随即,方横将彩色帘幕编织成了栩栩如生的蝴蝶形状,分别摊悬在了软榻的左右两边。 帘幕的敞开,自然也令趴在巷内偷窥的几人清晰的见到了软榻上的画面。只见上官凝月此刻正表情慵懒无比的斜卧在软塌中,漫不经心抚玩着自己的纤纤葱指呢。 溢彩的阳光淋漓尽致的渲洒在她那张笔墨难以形容的如画容颜上,衬射出了夺人魂魄的魔冶风华,不可一世的华贵神采。 “咦--软榻上的人原来不是瑞王,而是个小丫头啊?”巷子内,某人眨了眨惊艳的双眸后,声音释泻震撼的语道。 “嘶…”其余的人则是猛然倒抽了几口冷气后,脸上呈现出了惶恐的表情。 “对咯!这小丫头是谁啊,居然能够令瑞王府的方大管家卑降尊体,亲自给她抬软榻?”某人目不转睛的盯瞅住上官凝月如仙玉颜的同时,启唇轻问道了其余的人。 “嘶…”听到这人的问话,其余的人则是再次同时的倒抽了口冷气后,双眸宛如看怪物般的聚瞅在了问话的人脸上。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听到耳旁传来的倒抽冷气声音,某人不禁狐疑的掉转过了头,满脸雾气缠绕的扫了扫身旁的几人。搞什么啊,他们几个的脸色为何忽然之间变的惨白一片? 身躯僵硬如化石的吞咽了下口水之后,其中一人的唇中吐出了颤抖无比的话语:“她是…瑞王妃!” “啥?她…她就是瑞…瑞王妃上官凝…凝月?”某人舌头打颤说道的同时,一抹刺骨的寒气仿若包裹了他的全身。 近一个月来,他出远门去访亲探友了,直到今日清晨才刚刚的归家。虽然他还没有得见过上官凝月的真正面貌,可是在他归家的路途之中,龙耀的鬼魅丑女突然间变成了绝色的美女,并且曾经的痴傻懦弱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嚣张狂傲,心狠手辣的事迹他已经完全能够耳熟能详了。 “赶紧撤退吧!若是再待下去,倘若不小心惊扰到了这个小魔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某人身躯无法克制的颤嗦下后,拔腿便朝着巷子的另外一头跑了去。 “对对对,赶紧撤吧!”其余的人亦宛如小鸡啄米般连点了几个头,迅速的掉头撤逃出了小巷子中。 惊扰到了战神瑞王倒还不打紧,最多也就是赏赐他们皮开肉绽的板子后,便会让他们离去了。若是惊扰到了上官凝月这个魔女,恐怕家人即便想给他们收尸,却连尸首的影子都找不到吧? 原本揣着一颗无比好奇的心,跑来想一探究竟的几名老百姓是惊恐的逃离了,可左丞相府大门前的六名护卫就没那么好的逃命了。 面对着上官凝月庞大阵势的到来,宛如身处冰冷地狱的六名护名完全陷入了僵呆的状态中,一时半会之间根本无法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凝月换了个更加舒服优雅的姿势斜卧在了软榻上后,潋滟的眸波妖冶的流转在了六名护卫的脸上,声音慵懒无比的说道:“行了,都别傻不拉几的站着了。赶紧进去向左丞相通报声,就说瑞王府丢东西了,而所丢的东西此刻正在左丞相府内。希望左丞相行个方便,让本王妃入府寻回丢失的东西。” 身躯极度颤抖的同时,六名护卫的眼神死死的盯在了上官凝月的脸上。拼命压抑住心头的恐惧后,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护卫开口了:“瑞王妃请回,左丞相有令,今日不见任何人。” “奉劝你们别太顽固,尤其是在比你们强大的势力面前。”上官凝月的笑眸浅垂了下来,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敲了敲腕间的手镯。 手镯随风奏响起的细微之音,虽然是清脆空灵的,可席卷进六名护卫耳内的时候,却仿佛是那地狱勾魂使者的无情召唤。 “瑞王妃请回!左丞相已下令,今日不会见任何人。我等既身为丞相府的护卫,必当尽忠职守。”那名年长的护卫深吸了几口气后,握紧了拳头道。 慵懒的抬起臂膀,将腕上的手镯凑近与鼻端,嗅吸了下手镯内附嵌着的缕缕药香后。上官凝月的玉眸宛如天神扫视着渺小的人类般,缓缓的游走在了六名护卫的脸上:“废话一箩筐,就不怕咬断了舌头么?本王妃若是想硬闯,你们又能奈我何呢?” “瑞王妃,你…”六名护卫的灵魂猛然一颤,眸中释泻出了宛如死灰般的色泽。上官凝月的本领,他们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很。她若想要索取他们的命,恐怕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吧? “如果你们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也就不勉强你们进去通报了。一大清早踏着你们染血的尸首闯丞相府,虽然有些大煞风景。不过呢,对于嗜血的本王妃来说,倒也是乐在其中。” 第一百零三章 :毒王毒仙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六名左丞相府的护卫齐齐的后退了几步。颤抖的身躯贴靠于背后那扇紧闭大门的同时,他们双眸惊恐的对望了几眼,脸上更是流泻出了在劫难逃的苦涩气息。 如绸的墨发随风轻盈的漾舞中,细长的睫毛宛如蝶翅般翩然欲飞间,上官凝月的玉眸内盛放着潋滟笑意的道:“你们这六个人,我…该先索取谁的命呢?” 玉指优雅的翘了起来,玄冰铁戒指倏地绽放成莲花的形状后,上官凝月微挑起凤眉的扫向了六名护卫,语气淡淡的道:“不如你们还是自裁吧?若由我亲自出手,你们会尝尽身上所有筋脉被挑断的漫长折磨,然后才会痛苦的死去。” “嘶…”六名护卫猛然的倒抽了几口冷气,整个脸色瞬间凄白一片的道:“瑞…瑞王妃,请…请手下留情。” “想本王妃手下留情,便立即进去通报左丞相。倘若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让你们血花四溅。”上官凝月笑垂下了玉眸,指尖慵懒的抚了抚玄冰铁戒指的几片莲花瓣,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虽然蕴泻着万般的风情韵致,可那魅笑缱绻的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 灵魂和血液无助的惶恐震抖间,六名护卫的牙齿倏地一咬。面如死灰般的推开了背后紧闭的大门,他们无比仓皇的逃进了大门内。 此时此刻,原本应是充满着淡雅清香的左丞相府书房之内,正悄悄的弥漫著一股股唳寒无比的黑暗气息。 “今日上朝,龙耀皇有没有与众臣商讨该如何处治姜太后和宣王?”檀木书桌前,凌纤纤的臂膀一个交缠后,双眸冷冷的斜瞅向了对面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左丞相。 “只字不提。”左丞相微摇了摇头后,端起了书桌上热气缭绕的龙井茶浅抿了起来。 “龙耀皇轩辕璃对姜太后和宣王向来恨之入骨,如今居然没有急着诏告龙耀处死这二人,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凌纤纤的眉倏地一拧,双眸眯望向了左丞相。 “无论姜太后和宣王犯了何等的大罪,在那些愚蠢无知的老百姓眼中,姜太后和宣王毕竟也是属于皇室中人。倘若轩辕璃忽然诏告龙耀处死这二人,龙耀的老百姓必定会议论纷纷。为了安抚住民心,轩辕璃纵然再痛恨姜太后和宣王,暂时也只能无奈的留住这二人的性命。”左丞相轻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后,勾唇阴冷的一笑道。 “如今金翡翠落在了我们的手中,龙耀皇和瑞王对左丞相你这个姜太后所谓的党羽必定还不敢妄动。当务之急,你该立即动身前去寻找圣手医王了。只要活擒住圣手医王这个重要筹码,那么无论我们在龙耀如何的兴风作浪,龙耀皇和瑞王也只能哀声叹气,而完全奈何我们不得。”凌纤纤冷冷说道的同时,双眸中迅闪出了一抹毒辣无比的狠芒。 “毒仙,请注意你的措辞,不要用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我毒王并非是你的属下,我和你只是共同的效力夜太子罢了。”砰的一声响,毒王“左丞相”将手中的茶杯用力的放到了书桌上后,脸色有些铁青的看向了毒仙“凌纤纤”。 今日的早朝上,他特地以身体极度抱恙为借口,跟龙耀皇轩辕璃说需要好好的修养半个月。龙耀皇轩辕璃也没有多问,立刻便恩准了他可以半个月之内不用去上早朝。 而他至所以那么说,就是假借在左丞相府内好好的养病这个幌子,企图瞒天过海的夜离左丞相府,调动大批的人马前去雪影阁活擒圣手医王。 可如今这个毒仙的口吻却令他极度的不爽,他毒王和她毒仙都属沧月太子夜逸风的手下,地位根本是不分高低的。可她倒好,却总喜欢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跟自己说话,若不是担心破坏了夜太子的大计划,他早就出手狠狠的教训这个毒仙了。 无视毒王“左丞相”的铁青脸色,毒仙“凌纤纤”抬指漫不经心的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后,唇角勾起抹冷冷的弧度道:“我毒仙说话向来都是这样,毒王若是听的极不顺耳,大可洒出你的毒粉来对付我。不过别怪我没善意的提醒你,我毒仙使毒的本领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与你。倘若我们因为内讧而斗的两败俱伤,导致破坏了夜太子的大计划,到时候我们在面对夜太子的时候,谁都讨不到丝毫的便宜。” “我今夜自会带着金翡翠前去雪影阁寻找圣手医王的下落,一旦活擒住圣手医王,我便会立即给你发射信号。到时候,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可以了。”毒王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后,唇中溢出了咬牙切齿的话语。 “你放心,只要你顺利的活擒住了圣手医王,我必定会成功的终结了姜太后和宣王的命。”毒仙的鼻子冷冷的一哼后,唇中溢出了充满唳杀之气的话语。 夜太子临走前交代了,一旦龙耀皇朝的内战,姜太后以失败告终的话,她和毒王就必须要想办法分化龙耀皇朝的君民关系。 如今龙耀皇朝的内战并没有真正的暴发,龙耀皇轩辕璃虽然是把姜太后和宣王囚禁在了天牢内,一时之间却不敢去索取姜太后和宣王二人的性命。 倘若她抓准这个分化龙耀皇朝君民关系的绝妙时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天牢内杀了姜太后和宣王,然后再趁机在龙耀皇朝境内大肆的散布谣言。 说姜太后和宣王其实是冤枉的,他二人根本就没有谋逆之心。轩辕璃不过只是为了独揽军权,所以才故意给姜太后和宣王安插了个莫须有的罪行,并且还隐瞒着龙耀皇朝的百姓,偷偷的在天牢内处死了姜太后和宣王。 那么,龙耀皇朝的老百姓必定会人心惶惶,认为他们的龙耀皇原来并不是一个具有仁者风范的明君,而是一个为了达到目标,不折手段残杀同胞手足的暴君。一旦龙耀皇轩辕璃彻底的失去了民心,看看他的龙椅是否还能够继续安稳的坐下去? “现在,就请毒仙离开书房吧!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氛围,来研究对付雪影阁的策略。”毒王怒瞪了眼态度傲慢的毒仙后,手指朝着书房的门倏地一戳。待他完成了夜太子交代的所有任务,顺利的撤回到了沧月国境内,看他不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个毒仙。 “那我就不打扰毒王研究对付雪影阁的策略了,希望本领超凡的毒王可千万别让夜太子失望,真的是将圣手医王给顺利的活擒住了。否则,可是会连累我与你一同受罚的哦。”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的毒仙,迈着莲花碎步朝着书房门口走去的同时,红唇中抛出了冷嘲热讽的话语。 “你…”毒王的拳头倏地紧捏,就在忍无可忍的他准备洒出袖筒中的毒粉教训毒仙时,书房外的走廊上响起了六名护卫慌乱无比的脚步声。 毒王赶紧收住了袖筒内那刚要洒出的毒药粉,一屁股落座在了毒仙之前所坐的椅子上。与此同时,那原本正迈着莲步朝着书房门口而去的毒仙,亦立即的掉转过了头,迅速的蹿奔到了毒王的身后。 敛起了眸中对毒王不屑的傲冷神色,毒仙的双手连忙的按揉起了毒王的左右肩头上,声音释泻着无比温柔气息的道:“爹爹,女儿的揉捏手法有没有退步啊?爹爹也真是的,身体既然处于抱恙之中,就不要辛苦的待在书房内处理国事了嘛!” “咳咳咳…怎么会退步呢,纤纤的揉捏手法可是越来越纯熟了。真是亏得纤纤的揉捏啊,为父这才能够勉强的支撑在书房内,替吾皇稍微的分担一些国事。”毒王装模做样的轻咳了几声之后,声音携裹着气喘的回道。 表情万分惶恐的蹿跑进书房中的六名护卫,朝着父慈女孝的“左丞相”和“凌纤纤”弯腰行了个礼后,声音颤抖不堪的回禀道:“左相,不好了。瑞王妃上官凝月不仅率着百名侍卫将我们左丞相府围困了起来,她自身更是嚣张的堵截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口。” “左丞相”和“凌纤纤”不禁诧异的对望了一眼后,“凌纤纤”立即抽离了那假意给“左丞相”按揉肩头的双手,冷眯着双眸看向了六名护卫道:“瑞王妃为何会有此举?” 其中的一名护卫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凌纤纤”的脸色后,如实的禀告道:“回大小姐的话,瑞王妃说瑞王府中丢了东西,而所丢的东西如今就在左丞相府内。属下们知道丞相此刻身体极度的抱恙,本是不想来骚扰丞相的。可是那瑞王妃说了,若丞相容她入府寻回东西也就罢了,否则她便准备强行闯府。属下们也是迫于无奈,只能前来禀报丞相。” 眸中闪烁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唳芒后,“凌纤纤”声音淡冷的说道:“爹爹,您身体不舒服,还是回寝室中歇息下吧!让女儿代替爹爹,出去会会这个嚣张的瑞王妃。” “左丞相”则是默默的点了个头,悄递给了“凌纤纤”一抹上官凝月绝对是来者不善,你要万分小心处理的眼神… 第一百零四章 :借口而已 愈来愈艳的朝阳,仿若神来之笔尽情妆缀着辽阔的大地。[.超多好看小说]含笑轻歌的晨风携裹着缕缕璀璨的金辉,轻盈漾拂着左丞相的府邸,令它的奢华辉煌中增添了几分的妖娆。 “上官凝月,你大清早的不在瑞王府好好的待着,跑来我丞相府找什么麻烦?”一道暴吼的声音随风响起的瞬间,整座丞相府邸好不容易流泻出的妖娆光芒,骤然之间衍变成了无穷无尽的森冷寒气。 满脸绽放着怒气的凌纤纤,率着二十几名丞相府中武艺最高强的护卫,从内猛然的蹿奔到了大门之外。嗖嗖嗖--冷唳剑芒的耀眼绚闪中,丞相府的二十几名护卫们,将手中的剑尖齐唰唰的对向了软榻中的上官凝月。 只是刹那间,冲出大门外的凌纤纤和二十几名持剑的护卫们,身躯便彻底的僵硬在了原地,而他们的双眸更是难以置信的聚望向了上官凝月半躺着的软榻后方。 “混帐,你们一个个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将丞相府的大门口当成了什么地方,居然如此放肆的跑到这里来摆摊?”凌纤纤的左手倏地朝着腰间一插,右手的食指愤怒的戳向了软榻的后方。 只见凌纤纤手指所怒戳的方向,竟然多出了一排排的桌子。而那些桌上除了摆放着莹透粉红的虾饺,金黄酥脆的春卷,如云似花的烧卖之外,还摆放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汁浓味足的拌面以及清爽宜人的凉面。 更甚至在一排排的桌子两旁,还站立着不少的小贩。那些小贩有的肩扛着嵌满糖葫芦的草垛子,有的手提着装满各色各样糕点的银盘,还有的则臂垮着摆满杏仁,核桃仁,红枣等等干果的竹篮。总而言之,整个场景的旺盛程度,就仿佛是那热闹非凡的市集一般。 听到凌纤纤唇中吼出的冷唳无比的声音,小贩们的身躯虽然是惊恐的颤抖了下,不过他们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迅速的逃离原地。(.) 他们有的默低下了头瞅起了地上的泥土,有的高仰起了脑袋数起了天上的云朵,还有的则是垂眸卖力的揉搓起了桌间摊洒着的面粉,准备抓紧时间的让新一轮香气喷喷的包子,蒸饺出笼。 不是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或者是他们忽然之间魔障了,居然不怕死的跑到了左丞相府的大门口,这个对于平民老百姓们来说简直是堪称禁地的地方来做生意。 他们本来是在属于自己的摊地上规规矩矩卖东西的,可是瑞王府的侍卫头领夏鹰忽然找上了他们,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扔了好几锭令他们眼花缭乱的黄金。 夏大侍卫头领说了,瑞王妃有令,让他们立刻去左丞相的大门口摆摊。若是他们乖乖的从令,事后会得到更多的黄金赏赐。若是他们因为畏惧左丞相的威严,而大胆的违抗瑞王妃的命令,那么后果他们会很清楚的。 龙耀皇朝的老百姓谁不知道,这天下间得罪任何人都是可以的,就是千万不能得罪瑞王妃。如果是得罪了其他的人,顶多也就是一死,最严重的也就是满门抄斩。可倘若是得罪了瑞王妃,她根本就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她只会将你玩弄与鼓掌间,令你陷入生不如死的苦海中。 死,当然是很可怕的。可是生不如死,却比直截了当的死去,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啊。 于是,瑞王妃让他们来左丞相府门口摆摊,即便不给他们任何黄金的赏赐,他们也是绝对不敢不来的。于是,瑞王妃让他们来左丞相府门口摆摊,若是不开口让他们离去,他们更是万万不敢擅自离去的。 目睹到小贩们对自己的呵斥话语,完全就没有当一回事的场景,凌纤纤的面色立即宛如狂风暴雨中的大海般,唇中唳吼出了暴怒无比的声音:“来人,立刻砸了这些小贩的摊子,然后将他们通通的关进大牢内,给我狠狠的动刑拷打。” “是,大小姐。”左丞相的二十几名护卫身躯倏地一个挺直,整齐而又洪亮的声音刚落,他们迈步便准备冲向小贩们摆摊的地方。 静站在上官凝月软榻后的七名幻影,双眸则是立刻漠冷无比的看向了二十几名丞相府的护卫,异口同声的说道:“谁敢砸了小贩的摊子,我们便割了他的脑袋。” 姿势慵懒的斜卧于软榻间,左手支撑着半边脑袋,右手漫不经心把玩着腮边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唇角勾勒出一抹宛如海棠花盛放般的绚美弧度后,玉眸魅笑盈盈的扫了扫丞相府的二十几名持剑护卫。 “割脑袋毕竟是一种暴行,有伤本王妃属下们的优雅。千万不要逼本王妃的属下们优雅失控,因而上演暴行的血腥画面哦。”惑世的绝色容颜,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娇媚风情。明明是温柔如水的天籁笑音,可随风入进丞相府二十几名护卫们的耳内,却仿佛是锥心无比的毒药一般,淋漓尽致的融噬着他们的灵魂和血液。 丞相府的二十几名护卫那原本上前准备砸摊抓人的步伐,咯吱一声僵硬万分的定格在了原地。 他们并非是忌讳七名幻影的武功,从而不敢上前去砸摊抓人,而是畏惧与上官凝月那滟波流转的笑颜。亦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们是畏惧于那如花盛绽着的笑颜背后,悄悄释泻着的一股威慑的嗜杀气息。 二十几名护卫止步不前的举动,令双眸中唳闪出一抹狰狞之色的凌纤纤,心中忍不住狠狠的咒骂了句废物。若不是此刻还未活擒住圣手医王,令她还不便高调的暴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她早就出手教训上官凝月这个臭丫头了。 双拳倏地捏握而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凌纤纤脸色铁青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微咬着牙齿冷问道:“上官凝月,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群小贩是你弄来的吧?” 玉眸内的笑意盛放的更加妖冶魔魅后,上官凝月的红唇轻启道:“如此明显的事情,还需要用猜的么?” “你…”双拳捏握更紧了些的凌纤纤,眸中寒光叠缠翻涌的道:“上官凝月,你将一群小贩弄来我丞相府的门口,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我没想玩什么花样啊?我弄来一群小贩来此,只是因为我感觉到饿了。”上官凝月那原本把玩着青丝的玉手,从发间漫不经心的抽离之后,轻轻的抚摸向了自己的胃。 “你饿了?”拧皱起眉头的凌纤纤,不禁扬高了携裹着十足怒气的声音。 “凌大小姐并非蠢钝如猪之辈吧,这还不明白么?我饿了,自然是需要吃东西的。而丞相府与瑞王府毕竟有些距离,若是折回瑞王府中填饱肚子,然后再跑来丞相府,实在是有些折腾。所以,我就让小贩们聚集在此,以便我能够随时慰藉易饿的胃咯。”上官凝月魅挑凤眉的扫了扫凌纤纤后,抬起玉指朝着瑞王府管家所站的方向勾了勾。 “王妃请吩咐。”见到上官凝月的手势,静站着的管家方横立即弯下了腰,声音无比恭敬的说道。 葱指朝着身后懒洋洋的点了点后,上官凝月启唇柔溢道:“管家,端一盘热呼呼的饺子来。” “是,王妃。”管家迅速的应完,迈着阔步朝着小贩们所处的方向走了去。 纵然此刻心头蓄积了无穷无尽的怒火,可凌纤纤却还是将蹿腾的怒火硬憋住了。眸光毒冷的扫射了眼上官凝月后,凌纤纤的脸色微微有些扭曲的道:“上官凝月,你如此盛气凌人的堵我丞相府的大门口,到底想做什么?” 唇角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的上官凝月,魅眨着玉眸语道:“莫非丞相府的护卫们口齿不清,因此通报的时候未能将我的来意顺利的表达?亦或者是…凌大小姐居然有不为人知的耳背疾患,所以没能将护卫们的禀报如数的听进去?” “我不知道你瑞王府究竟丢了什么东西,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丞相府内绝对没有你瑞王府所丢失的东西。所以,瑞王妃就不要在我丞相府大门口浪费时间了,还是去别处寻找瑞王府丢失的东西吧!”凌纤纤启唇一字一句说道的同时,臂膀朝着旁边倏地一挥,对上官凝月摆出了个请走不送的手势。 什么瑞王府中丢了东西,而所丢的东西正在丞相府内?这摆明了就是上官凝月为了挑衅左丞相府,从而编造的一个荒唐借口罢了。 不过令她想不通的是,金翡翠如今可是在毒王的手中呢,照理说上官凝月这个时候不应该与左丞相府起正面冲突的啊?难道…上官凝月口中那所谓的瑞王府中丢失的东西,其实就是金翡翠?也就是说,上官凝月的真正用意,是来左丞相府中强行搜索金翡翠的? “哎,这丞相府的护卫可真是欠调教啊!本王妃明明让他们通报的是左丞相,如今跑出来的人居然是凌大小姐。难不成…凌大小姐才是这丞相府内真正的主事之人?”上官凝月的玉眸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凌纤纤之后,继续启唇笑溢道:“我确定瑞王府丢失的东西就在丞相府内,如果凌大小姐才是丞相府内真正的主事之人,那么就请凌大小姐行个方便,让我入府寻找所丢失的金…” “金什么?”听到上官凝月只是拉长了金字的尾音,却并没有将话给说完整,凌纤纤的心头不禁猛然的一拎,双眸唳冷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她…果然是强行来搜索金翡翠的? 第一百零五章 :到底搞什么鬼 凌纤纤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慌乱神色,上官凝月自然没有错过。潋波流转的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凌纤纤后,上官凝月启唇笑溢道:“金貂球球,本王妃的宝贝宠物。” “金貂?”凌纤纤脸上的表情倏地一楞,扬高的语调中释泻着无比的诧异。她,原来并不是为了金翡翠而来的?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是呀,金貂。不然,凌大小姐以为瑞王府所丢的东西是什么呢?”上官凝月的红唇妖娆一勾,微挑起凤眉的看向了凌纤纤。 “笑话,你的宠物金貂丢失了,与我左丞相府何干?左丞相府之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宠物金貂。”眸中的诧异神色虽已尽敛,可凌纤纤的心中却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越是猜不透上官凝月的真正意图,她越是感觉到后背凉嗖嗖的阴风直蹿。 上官凝月换了个慵懒姿势斜卧于软榻间后,绝色容颜的盛放着万般妩媚风情的说道:“今晨,我的宠物小金貂因为调皮捣蛋,咬坏了焰最喜欢的一件紫色锦衣。于是呢,我便冲着它狠狠的咆哮了几句。可能我当时的表情太凶了吧,小金貂误以为我要打它,所以便惊吓的跑出了王府。” “那又怎样?龙耀皇朝这么大,就算你的小金貂吓的跑出了瑞王府,你又岂能一口咬定小金貂躲进了左丞相府内?”凌纤纤启唇冷溢道的同时,双眸内潜浮着一抹寒芒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魅笑缱绻的玉眸轻眨了眨,上官凝月的红唇缓溢道:“小金貂跑出瑞王府的时候,侍卫们也跟着追出去了。可是小金貂由于惊吓过度,害怕被侍卫逮到了会受到惩罚。于是,侍卫们越是追的紧,它逃蹿的就越是快。当侍卫们追到左丞相府的后门时,亲眼看见小金貂跳上了左丞相府的围墙,奔蹿进入了左丞相的府邸内。侍卫们职位卑微,怎敢惊扰左丞相呢,只能迅速的返回瑞王府禀报本王妃。所以,为了寻回可爱又可恨的小貂儿球球,本王妃自然也就出现在了左丞相府的大门外。” “若瑞王妃只是为了寻回小金貂,又为何会如此的劳师动众呢,居然率着足足百名的瑞王府侍卫包围左丞相府?”凌纤纤的双眸倏地一眯,看向上官凝月的眼神携裹着审视的唳芒。 “包围左丞相府?”抬指柔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玉眸内绽放出抹委屈色泽的道:“凌大小姐这严重的话语一出,岂不伤了瑞王府和左相府的和气?百名侍卫至所以守侯在左丞相的四面墙壁下,只是担心小金貂再次跳上丞相府的围墙,蹿溜到了别处而已。” “或许在瑞王妃抵达丞相府的大门口前,那小金貂已经从丞相府内蹿溜到别处去了呢?”凌纤纤的唇冷冷一勾,暗沉如海的双眸波澜起伏的瞅向了上官凝月。 左丞相府内,向来都是戒备森严。别说是一条小貂跑了进去,就是一只苍蝇飞了进去,也难逃丞相府护卫们的聪耳。 今晨,她和毒王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护卫的禀报,说有什么一条小金貂忽然之间溜蹿进了丞相府内。因此很明显不过了,这上官凝月根本就是在撒谎。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直觉。”上官凝月抛给了凌纤纤一抹灿烂的绚笑后,朱唇轻启道:“本王妃的直觉向来很准,小金貂如今肯定就蜷缩在丞相府的某个角落中,浑身瑟瑟发抖的忏悔今晨调皮捣蛋的罪过呢。” “直觉?”凌纤纤的眉冷冷挑起,眸中原本潜藏着的寒意淋漓尽释的道:“瑞王妃就凭自己的荒唐直觉,便一口咬定小金貂此刻躲在左丞相内,更加气焰嚣张的准备闯入左丞相府内进行搜索,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堂堂的左丞相府,岂是你瑞王妃说收就收的?” “凌大小姐,你年纪轻轻的,该不会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吧?”上官凝月的脑袋倏地微歪,含笑的玉眸连眨死眨的道:“本王妃何时气焰嚣张的闯丞相府了,本王妃可是很客气的吩咐丞相府的护卫进去通报,让左丞相行个方便,允许本王妃入府寻回小金貂球球的哦。” 懒得理会上官凝月嘲讽的话语,凌纤纤的臂膀傲冷交叉后,启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家父不愿意行以方便,让瑞王妃入府寻回宠物小金貂。那么…瑞王妃又预备如何做呢?” 上官凝月慵懒的耸了耸肩,容颜间盛放的滟笑更加魔冶的道:“倘若左丞相不肯敞开方便之门,本王妃自然也不会硬闯的。本王妃会一直苦守在丞相府的大门口外,直到我的宝贝貂儿出来为止。” “你…”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凌纤纤的心蓦地一紧。盯望着上官凝月的双眸,喷冒出了恨不得的将上官凝月给焚烧怠尽的怒焰。 毒王今夜便会率人悄悄的离府,前去雪影阁活擒住圣手医王。如果,上官凝月真的预备一直堵在丞相府的大门外,那么瑞王府的百名侍卫肯定也是不会撤退掉的。到时候…毒王又如何才能够掩人耳目的离开丞相府呢? 这时,瑞王府的管家方横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蒸饺走了过来。朝着上官凝月恭敬的弯下腰后,方横将手中拖着的银盘递给了上官凝月:“王妃,这是您要的蒸饺。” 伸手接过摆满蒸饺的银盘,上官凝月的玉眸笑垂了下来。葱指拈起银盘中的细长雕花竹筷,上官凝月开始无视起了凌纤纤的存在,慢条斯理的品尝起了盘内香喷喷的蒸饺。 “呦,滋味不错嘛。”吞咽下一个蒸饺后,上官凝月仰头笑嘻嘻的看向了方横:“管家,去问问静守在丞相府四周的百名侍卫们饿不饿。告诉他们蒸饺的味道挺好,倘若他们感觉到饿了,可以轮流过来吃蒸饺哦。” 管家方横的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凌纤纤后,启唇缓缓的溢道:“王妃,侍卫们今晨早膳用的很饱,相信没那么快会饿的。反正左相若是不肯敞开便门,让我等入府寻找王妃的宝贝宠物球球,侍卫们便会一直守侯在丞相府四周的。既然如此,那么等到中膳和晚膳的时候,亦或者等到明日早膳之时,王妃再向侍卫们推荐这口感不错的蒸饺,也是不嫌迟的。” “这样啊,那么…管家待会记得嘱咐小贩们,让他们多准备一些蒸饺,以便侍卫们今日的午膳和晚膳,亦或者是明日的早膳,可以尽情的享用哦。”上官凝月启唇魅笑涟涟的说完,再次垂眸惬意的品尝起了银盘中的蒸饺。 “是!”管家方横的声音则是响亮而又恭敬应道的同时,身躯再一次笔直的静立在了软榻的左侧。 听到上官凝月和管家方横的对话,凌纤纤的脸色则是由青转起了黑,又由黑转起了紫。她,到底再搞什么鬼啊?难不成…若不让她入府进行一翻的折腾,她还真的准备一直的堵在丞相府的大门口吗? 可是自己的心中十分清楚,丞相府内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宠物小金貂,这摆明了就是上官凝月胡编乱造的啊。既然府内没有小金貂的存在,那么上官凝月又为何如此执意的要入府搜索小金貂呢?这当中,一定隐藏着她无法揣测到的大阴谋吧? 凌纤纤原本交缠的臂膀松了开来,手掌捏握成了拳头状后,她咬牙冷冷的问道:“上官凝月,你的宠物小金貂确实不在丞相府内。不过,你若是非要一口咬定它就躲在丞相府中,家父左丞相自然也不能驳瑞王的尊面。丞相府愿意敞开方便之门,让你如愿的入府寻找小金貂的踪迹。不过,若你最终没有能够寻到小金貂,那么就请你立即撤离丞相府?” 仰头,绝色的容颜冲着凌纤纤绽放出抹绚艳的笑意后,上官凝月红唇魅启的道:“若本王妃最终没能在丞相府内寻到貂儿,就证明本王妃的直觉是有误的。到时候,本王妃不仅会立即撤离丞相府,并且还会因为无故骚扰了丞相府的宁静,在撤离丞相府之前向左丞相和凌大小姐赔礼道歉。” 心头迷雾缠绕的凌纤纤,双眸再次深邃的审视了眼上官凝月。随即,她那原本挡住大门口的身躯倏地朝着旁边一移。左胳膊朝着门内猛然一摊,她对上官凝月摆出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那么…就请瑞王妃入府寻找小金貂吧?” “管家,你率着七名幻影先行入府寻找貂儿吧。待本王妃享用完银盘中的蒸饺,再入府随你们一同寻找貂儿。”上官凝月淡瞅了眼管家方横后,再次浅垂笑眸品尝起了银盘中的蒸饺。 管家方横敛起了脸间对上官凝月的恭敬神色,双眸漠冷无比的看向了凌纤纤道:“凌大小姐,我们对丞相府内的环境不熟悉,劳烦你前头给我们带路?” 凌纤纤的眉皱拧了下后,冲着身旁二十几名持剑的保卫们悄使了个手势。那手势的意思是:你们留守在门外,仔细观察上官凝月的一举一动。 随即,凌纤纤便昂头进入了大门内。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对望了一眼,眸中同时释泻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冷笑后,亦迅速的尾随凌纤纤进入了大门内… 第一百零六章 :隐藏的阴谋 碧空中,朝阳妖艳的渲洒,白云悠悠的浮动。 地面上,晨风轻柔的嬉戏而过,二十几名丞相府的持剑护卫们,虽然是目不转睛的盯瞅着软榻间的上官凝月,可那捏握住长剑的掌心却早已渗透满了冷汗。 他们的心中更是在默默的祈祷着,祈祷入府搜索小金貂的瑞王府管家等人快点出来,与这个令人生畏的瑞王妃早些撤离丞相府的大门口。 慵懒斜卧与软榻间的上官凝月,对于二十几名护卫那提心掉胆的眼神聚瞅,给出的反应则是完全的视若无睹。 盛放魔冶气息的青丝随风徐徐的起漾间,浅垂着玉眸的上官凝月,正表情怡然自乐的享用着银盘中香气缭绕的蒸饺。 与此同时,精致软榻的背后,那一排排摆放着诱人面食的桌子旁-- 其中一名其貌不扬的小贩,忽然微停下了手中揉捏面粉的熟练动作。唇角勾勒起抹耐人寻味的魅弧后,这名小贩的双眸悄瞄向了软榻间的上官凝月。 那眼神虽是含着赏戏的满满笑意,可当中却也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对于上官凝月今日嚣堵丞相府大门口的举动,或许其他的人一时半会无法揣测到究竟所谓何,可是这名小贩却仿佛早已洞悉了稍后即将发生的一切场景。 她安排这么多的小贩来此,真的只是为了随时填饱那空虚的胃吗?恐怕慰藉饥饿的胃不过是其次,她真正目的是巧借小贩们的口,将待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传播向龙耀皇朝吧? 毕竟,由亲眼目睹到事实真相的小贩们口中广传出去,远比龙耀皇轩辕璃的一纸诏书公告老百姓们,要来的更加令人信服。不是么? 难怪圣帝之前派到龙耀来寻找上官凝月的灵宫使者们,全都被圣尊给弄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丁点儿的音信呢。圣尊,你想利用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来对付圣帝,果真是高明的招数啊。只可惜,你恐怕万万都没有想到,圣帝居然会将我派到了龙耀皇朝境内来吧? 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微微眯起的墨眸之中,释放出了一抹保护与关怀的色泽。只是在这抹保护的色泽背后,同时却又潜伏着一缕幽幽的冷意。 倘若上官凝月最终愿意跟他乖乖的回灵宫,那么他此次出宫的结果,将会以喜剧的形式完美的收场。反之,他手上将会沾染的鲜血,绝不会是上官凝月所乐意见到的。 正斜卧于软榻间,容颜上溢满懒洋洋的笑意,垂首品尝着银盘中蒸饺的上官凝月。捏夹住竹筷的手猛然一紧后,她猛然的抬起了头。 什么情况,为何她隐约间好象捕捉到了一股极强的杀气?上官凝月的凤眸狐疑的一眯,眼神朝着面前二十几名丞相府的持剑护卫冷冷的扫了去。 原本奉着凌纤纤的命令,仔细观察上官凝月一举一动的二十几名护卫们,身躯则是倏地一个僵应,双眸不明所以的对望了起来。这瑞王妃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之间对他们释放出了一抹,令他们心魂无比颤嗦的毛骨悚然眼神啊? 不对,那股悄泻的杀气并不是来自面前的这二十几名丞相府的护卫。从管家与七名幻影入府寻找“丢失”的球球那刻起,这群护卫身上的杀气便已经如数的尽敛,有的也只不过是神筋的绷拉紧张。 难道…那股悄泻的极强杀气,其实是来自于背后的小贩们?上官凝月迅速的掉转过了头,魅而冷的玉眸来回的扫射间,她凝神贯注的审视起了小贩们。 放眼望过去,几名肩扛着嵌满糖葫芦草垛子的小贩,正背靠着墙壁落座在地上,仿佛十分无聊的垂首啃咬着指甲呢。 而几名手提着装满各色各样糕点银盘的小贩,还有那几名臂垮着摆放杏仁,核桃仁,红枣等等干果竹篮的小贩,则是身躯蹲在了地上,腾手揉捏着似乎站累的小腿呢。其余的小贩们则是揉面的揉面,剁馅的剁馅,撵面皮的撵面皮,一副热火朝天忙活着的景象。 已经捕捉不到丝毫杀气的上官凝月,不禁微拧了拧凤眉之后,又将脑袋迅速的掉转了回去,垂眸再次品尝起了银盘中的蒸饺。不过,就在她掉转回脑袋的同时,她的玉眸却是漫不经心的淡扫了眼其中的一名小贩。 就在上官凝月掉转头的刹那间,那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唇角则是微勾起了一抹万分惊赞的浅笑。 他心中刚刚只不过是微微的动了杀念,却已经被上官凝月及时的察觉到了。幸亏他杀念收敛的快,否则上官凝月必定能够将他从小贩们当中,成功无误的捞捉出来。 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上官凝月对别人杀意的感应,居然是如此的敏锐和强骇。好厉害的丫头,真不愧是体内流淌着圣主高贵血液的人啊! 就在这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心中安自庆幸并未露出蛛丝马迹时,垂首品尝着银盘中蒸饺的上官凝月,魅芒释放的玉眸中则是悄绽出了一抹狡黠如狐的绚笑。 真是无语啊!你…以为将杀气及时的收敛住,我就无法逮到你了么?自以为高明的你,殊不知尾巴其实都已经暴露出来了,还乐滋滋的遮藏个什么劲啊?待我收拾完左丞相府的人后,再将你灰溜溜的打出原形也不迟。 此时此刻,左丞相的府邸内,宽阔的前院中-- 环绕着墙檐的翠藤随晨风轻盈摇曳,娇艳的鲜花渲染金辉翩然起舞间,左丞相的几名宠妾以及两个儿子从长廊处,怒气冲冲的蹿奔了出来。 左丞相的二儿子怒瞪了眼静立于凌纤纤身后的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后,咬牙脸色铁青的问道:“大姐,护卫们刚刚向我禀报,说瑞王妃忽然率着百名侍卫包围了我们的左相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左丞相的其中一名宠妾,那涂抹满脂粉的脸亦是扭曲万分的问道:“是啊!纤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瑞王妃成心跟我们左相府过不去是么,大清早的便调人前来捣乱?” “大家稍安勿躁,瑞王府中跑丢了条小金貂,瑞王妃说那条小金貂此刻就在我们丞相府内,所以便令管家进来找寻下那条小金貂。”凌纤纤启唇缓缓说道的同时,双眸淡冷的扫了扫问话的几人。 左丞相的小儿子拳头青筋直冒的捏起后,粗声粗气的说道:“什么小金貂啊?丞相府内哪里来的小金貂,这瑞王妃分明就是来丞相府中找麻烦的?” “方管家,我家老爷的身体可是处于极度抱恙中。若是惊扰到了我家老爷的休息,没你的好果子吃。”左丞相的另外一名宠妾,双手朝着腰间猛然的一插,横挑怒眉的瞪向了管家方横。 “行了,你们都闭嘴吧。”凌纤纤则是没好气的扫了扫几人后,声音冷冷的呵斥道。 若不是怕耽误毒王的正事,她又岂会任凭管家方横率人入府肆意的搜索呢?当然,她不愿意让管家方横入府搜索,倒不是担心左相府颜面无存。左相府的颜面跟她毫无关系,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凌纤纤。 她只是不想看上官凝月耀武扬威罢了,之前的至尊赌场内,上官凝月不仅将六十颗骰子摇成了一点,害她在夜太子面前丢尽了脸。更是用绣花针贯穿了她的手心,虽然她手心的筋脉并未被上官凝月的绣花针挑断,可是那也害她受尽了噬骨的疼痛。这笔难以抹灭掉的血帐,她可是一直深深的牢记在心间呢。 听到凌纤纤的冷唳呵斥,左丞相的几名宠妾和儿子立即低下了脑袋。虽然他们几个颇得左丞相的宠爱,可跟凌纤纤在左丞相心目中的地位比起来,那却是远远不及的。 左丞相府中无论大事还是小事,左丞相都会和凌纤纤商量过后,才会做出决定。所以,纵然他们是左丞相的宠妾和儿子,对凌纤纤却是极为畏惧的。然而,他们又哪里会知道,这左丞相和凌纤纤其实根本就不是正主儿呢? 凌纤纤淡扫了眼管家方横后,挑眉问道:“方管家,东面是家父居住的院落,南面是我和弟弟们居住的院落,西面则是府中的家丁丫鬟们休憩的院落。你…预备从哪一处先搜索起呢?” “就从南面开始吧!不过呢,凌大小姐,我家王妃的宝贝貂儿向来胆小,若是它捕捉到了太多生人的气息,恐怕会躲的更加隐蔽,无论我们怎么呼唤都不会肯出来的。所以,劳烦凌大小姐领我们前去寻找貂儿就可以了,至于其余的人…我看就没必要盯梢了吧?我们只对王妃的宝贝貂儿感兴趣,对于你们丞相府中的东西是毫无兴趣的,凌大小姐务须将我们当贼一般的防。”管家方横启唇缓溢道的同时,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丞相府的四周。 “弟弟,你们几个人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待在此处聊聊天吧。至于其他的人,则给我静守在原地,切不可因为乱走乱动,导致惊吓到瑞王妃的宝贝貂儿。”凌纤纤眼神漠冷的扫了扫四周,给那些隐蔽在暗处的护卫们发出了指令后,她神情复杂的率着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朝着南面的院落走了去。 上官凝月先是假借金貂的丢失从而令人入府搜索,接着这方管家又直截了当的挑明,只许她一人随行共同搜索貂儿,不允许府内的护卫们悄悄的尾随盯梢。这当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啊… 第一百零七章 :赔礼道歉 碧空,嵌染上金辉的白云千姿百态,堪称变幻莫测。(.无弹窗广告) 丞相府的二十几名护卫们,双眸先是渗满迷茫的仰头瞅了瞅蓝天,随即又脸部神经直抽搐的聚望向了软榻间,身躯正懒洋洋的蜷缩着,仿佛沉浸在梦境中的上官凝月。 悠悠白云的行踪已够飘忽,令人无从琢磨了。可这瑞王妃的心思,比起那碧空漂浮的白云来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享用完银盘中美味蒸饺的她,此时此刻不是该入府与管家方横一起寻找小金貂的么?怎如今,将手中的银盘朝着地面随意一扔后,她倒埋起脑袋呼呼大睡了起来呢? 软榻的背后,那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墨眸亦是无语的眨了眨后,唇角浅勾出抹深深笑意的拂向了恬然入睡的上官凝月。 今日嚣堵左丞相大门口的举动,或许对于世人来说乃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血腥杀局。然而,对于她上官凝月来说,却仿若只是闲来无聊之中,随意选定的一场解闷小游戏而已。这场解闷的小游戏,她玩的是眼笑眉飞。被她强邀参与小游戏的人,却是玩的胆战心惊啊。 其余的小贩们,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埋头大睡的上官凝月,额头的冷汗噼里啪啦的往下直坠。 命令他们来此摆摊,还说必须要带足食材,结果也就吃了一盘蒸饺。口口声声的说宝贝貂儿丢了,急着寻回宝贝貂儿。可入府寻觅貂儿的却是管家方横,她这貂儿的主人却懒散的睡于软榻间,仿佛对貂儿的丢失根本就是漠不关心。这个瑞王妃…到底再搞什么名堂吗?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一缕携裹着凉意的晨风从丞相府的大门内拂了出来。唰唰唰--风响衣动,凌纤纤的身影率先出现在了大门外,尾随其后的则是左丞相的两个儿子以及几名宠妾。 “瑞王妃,方管家入府寻觅无果,如今该是你撤离丞相府大门口的时候了。(.好看的小说)当然,瑞王妃在撤离丞相府大门口前,可千万不要忘记履行承诺,向我和家父赔礼道歉哦。”凌纤纤的双臂交缠而起后,眼神冷笑十足的看向了软榻间的上官凝月。 装睡?以为装睡就能逃避赔礼道歉的举动了么?话,可是她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出来的。倘若最终没能在丞相府内寻找到小金貂,她便会因为无故骚扰左丞相府的宁静,从而向自己和左丞相赔礼道歉。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以灭上官凝月的威风,她凌纤纤若是轻易的放过了,岂对得起自己那日在至尊赌场内无辜流淌的鲜血呢? 左丞相的两个儿子以及几名宠妾,脸上绽露出讥讽笑意的同时,异口同声的说道:“瑞王妃,赶紧赔礼道歉吧,我们竖耳等着听呢?” 见此情形,那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双眸内顿时流泻着一抹看似怜悯同情,实则是鄙夷嘲蔑的笑意。一群蠢货,都已经死到临头了,却仍旧浑然不知。真是可怜啊,悲哀啊! 其余的小贩们则是纷纷对望了一眼后,同时抬手擦拭了下腮边那滚落而坠的冷汗。赔礼道歉?一向狂傲嚣张,完全视人如无物的瑞王妃真的会赔礼道歉么? 我说凌大小姐啊,你还是别得理不饶人了,识趣的给自己留条后路吧?这瑞王妃的行事作风你又不是不清楚,别到头来没接收到瑞王妃的赔礼道歉,反而令她狠性大发,让你陷入血溅当场的凄楚地步。 这时,瑞王府管家方横与几名幻影亦从丞相府内走了出来。脸上绽放出一抹万分沮丧的表情后,他们低垂着脑袋的走到了软榻旁,齐齐的弯下腰禀报道:“王妃,属下们无能。虽明知小貂儿在丞相府内,却丝毫寻不到它的踪迹。” 演吧,你们就继续的演吧。可是…拜托你们不要演的如此逼真好不好呢?不然的话,我还真担心自己会憋不住,捧腹开怀大笑啊! 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嘴角忍不住微抽了下后,伸手强捂住了自己那憋笑憋的几乎快岔气的右下肋部。 懒洋洋的伸展了下双臂,又抬起葱指轻揉了揉自己的玉眸。仿若睡的正香却忽然间被惊醒的上官凝月,慢条斯理的捋了捋微微有些凌乱的青丝,慵懒神态中透泻着一种难言魅惑的坐直在了软榻上。 上官凝月的容颜上盛绽出一抹万般风情的妩媚笑意后,启唇缓溢道:“真是不好意思,昨夜睡的比较迟。刚刚实在撑不住了,便失礼的补了个回笼觉。” “既然瑞王妃如此缺觉,那就赶紧履行之前那赔礼道歉的承诺吧?这样…”凌纤纤的唇角阴冷一勾后,挑眉嘲讽的道:“你便可以撤离我的丞相府,回你的瑞王府中补个没人惊扰的塌实回笼觉了。” “赔礼道歉?”上官凝月脸上的笑意略略一顿,如画的秀眉微颦了起来,仿若对凌纤纤唇中冷溢出的话语有些迷茫。 凌纤纤的鼻子冷然一哼,扬高着声调道:“怎么?莫非瑞王妃担心有损尊面,决定来个矢口否认?你之前那赔礼道歉的承诺,可并非是我凌纤纤胡乱编造的。在场的这么多人,可都是听的一清二楚哦,需要他们给你重复下么?” 伸手掩住嘴,仿佛十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后,上官凝月满脸笑嘻嘻的回道:“倘若最终没能在丞相府内寻找到宝贝爱貂,本王妃便会因为无故骚扰丞相府的宁静,向左丞相和凌大小姐赔礼道歉。本王妃既然敢说出来,又怎会矢口否认呢?” 凌纤纤双眸讽笑十足的扫了扫上官凝月,声音响亮无比的道:“管家方横已向你如实禀报,说并未在我丞相内寻觅到小金貂的踪迹。既然如此,我此刻向瑞王妃讨要赔礼道歉的承诺,岂不是合情合理?” 上官凝月则是漫不经心的笑瞅了瞅凌纤纤,魅启红唇柔溢道:“人家这不是忽然间被惊醒的,根本就未曾听到管家刚刚的如实禀报么?” “你…”怒咬了咬牙的凌纤纤,手指朝着管家方横倏地一戳道:“方管家,瑞王妃未曾听到你之前的如实禀告,我想你不介意再重复一遍吧?” 垂眸,掌心揉抚了抚纤纤玉指后,上官凝月亦容颜魅笑缱绻的看向了方横道:“管家,你们的确没在丞相府内觅到小貂儿么?” “是的。”管家方横微点了点头,回答的语气虽然简洁明了,却夹杂着苍白无力的气息。 “这样啊!好吧,既然小貂儿根本就不在丞相府内,本王妃却因为错误的直觉骚扰了丞相府的安宁,本王妃理当信守之前的承诺,向左丞相和凌大小姐赔礼道歉。”上官凝月启唇说道的同时,从软榻上站起了身来。 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瞠目结舌的瞅望到迈着莲花碎步,朝着凌纤纤的面前缓缓而去的上官凝月,众小贩们的额头间冷汗不禁坠落的更多了。不会吧,这瑞王妃是忽然间转了性么?她…真的去向凌纤纤赔礼道歉了? 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手掌则是将那憋笑憋的几乎岔气的右下肋部捂按的更紧了些,心中忍不住暗暗的嘀咕着:真有你的啊,先笑嘻嘻的将人捧上高高的云端,再残忍狠决的将人扔进万丈深渊。这凌纤纤即便不被你给玩死,也得被你给活活的气死。 果不其然,就在凌纤纤的臂膀交缠而起,脑袋更是傲昂的仰抬,用鼻尖冷对着向她缓走过来,准备进行赔礼道歉的上官凝月之时… 咯吱,上官凝月忽然停下了前行的莲花碎步。优雅的翘起玉指抓挠下脑袋后,上官凝月倏地侧过头看向了方横的方向。 原本柔抓脑袋的玉指,对着瑞王府管家和幻影们所站的位置点了点,上官凝月的脑袋微微一歪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咦…。人数不对呀?” 正摆着一副傲慢的姿势,预备迎接上官凝月赔礼道歉的凌纤纤,双眸立刻怒火喷溅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咬牙切齿的道:“上官凝月,你究竟准不准备赔礼道歉?” “当然准备赔礼道歉啊,我上官凝月可是瑞王府的女主人,若是我说话不算话,岂不是给瑞王府添上了一个言而无信的不光彩头衔?”上官凝月的玉眸朝着凌纤纤笑眨了眨,启唇魅柔的回道。 “那你为何又忽然间点起了人数来,借故拖延呢?”强压心头怒火的凌纤纤,脸色铁青无比的说道。 上官凝月的唇角勾勒出抹妖冶的弧度后,启唇笑问道:“瞧你这话说的,管家明明带着七名属下入丞相府寻找貂儿的,可是我察觉到管家带出来的属下只有六名。活活的少了一名属下,难道我不该先问问管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那名叫做银狼的属下,临出府门的时候忽然嚷嚷着肚子疼,说要借丞相府的茅厕用一用。如此小小的要求,若是我断然拒绝的话,也太不给瑞王妃面子了吧?所以我便让护卫领他去茅厕了,相信瑞王妃赔礼道歉完,那名叫做银狼的属下也该出来了。”眸中闪烁出抹阴唳的寒芒后,凌纤纤咬牙冷冷的说道。 恐怕那银狼借用茅厕是假,想在府内搞什么花样才是真吧?不过,府内的几十名护卫全都跟着银狼去茅厕了,就凭他银狼区区的一个人,又能够掀起什么阴风鬼浪呢? 上官凝月迅速的移步到了凌纤纤的面前,容颜魅笑嫣然的语道:“原来如此。看在凌大小姐体恤我属下的份上,我就更该对骚扰丞相府的安宁一事,向左丞相和凌大小姐献上诚挚的歉意。” 凌纤纤的眉倏地一挑后,双眸瞅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脸道:“诚挚的歉意就免了吧,对于大清早的骚扰丞相府安宁一事,瑞王妃说声对不起便可以了。” “凌大小姐的心胸可真是开阔。”上官凝月的红唇绚艳一勾后,仿佛想令所有人都听到似的,她扬高了声调道:“对于今清骚扰丞相安宁一事,我上官凝月真的很对…” “慢着!王妃,丞相府的人根本没资格接受您的道歉。”就在上官凝月刚要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时,银狼那洪亮无比的声音响彻在了风中… 第一百零八章 :一律杀无赦 幽冷的寒气,顿时宛如漫天渲洒的日辉,淋漓尽致的弥散在了浮漾的空气中。[.超多好看小说] 从丞相府大门内箭步蹿出的幻影银狼,一脸冷若冰霜的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之后,声音绽泻着怒气的道:“王妃,您并没有因为错误的直觉骚扰了左相府的安宁,小貂儿真的在左相府内。” 银狼在这赔礼道歉的紧要关头,猛然的从左相府的大门内踏步而出,本就在上官凝月那准确无误的设计之中。不过呢,既然是在演戏,当然得演全套。 诧异的眨了眨玉眸后,上官凝月的声音颇含一丝责备的道:“银狼,你何出此言?管家刚刚已经说了,并未在左相府内寻觅到小貂儿的踪迹。本王妃之前已让左相府含冤负屈了,实不该再令左相府无故受屈啊。不然的话…龙耀的老百姓们会认为本王妃蛮横霸道的。” “王妃,管家率我们入府寻觅小貂儿无果,并非因为小貂儿不在左相府内,而是因为…”银狼眼神冷冷的扫了扫凌纤纤后,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左相府的人很可能将小貂儿残忍的虐待了番后,将小貂儿藏到了某个令我们无从寻觅的隐蔽之处。” 身躯倏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上官凝月的手掌按捂在了心口处。脸上绽放出抹无法承受爱貂被人虐待的表情后,上官凝月扬高着声调道:“银锒,你说什么?你说…左相府的人将本王妃的宝贝爱貂残忍的虐待了番?” “嘶…”原本深屏住呼吸,竖耳聆听着的龙耀皇朝众小贩们。听到了上官凝月那故意扬高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口冷气。 不会吧,左相府的人将瑞王妃的爱貂残忍的虐待了番?我的个妈呀,这可真是要出大事情了!这瑞王妃会不会因为爱貂遭遇的虐待,从而狠性暴发的血洗整个左相府啊? “银狼,你说我左相府的人将小金貂残忍虐待了一番,证据何在?”凌纤纤的手指朝着银狼的脸上愤怒一戳后,声音阴唳万分的道:“若是你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便是对我左相府莫大的污蔑。[.超多好看小说]纵然你有瑞王和瑞王妃撑腰,我左相府亦不会再卖一分面子,必定会让你为今日的胡编乱造而付出代价的。” 狠话虽然是从口中迸放出来了,可凌纤纤的心却仿佛是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和毒王拥有金翡翠在手,照理说瑞王轩辕焰和龙耀皇轩辕璃为了顾全大局,此时此刻根本是不敢开罪左相府的。因为他们心中清楚明了的很,倘若毒王将金翡翠彻底的毁成了粉末,那么圣手医王的下落便等同石沉深海。若是找不到圣手医王,便等于扼杀了他们母妃的性命。 可如今,上官凝月高调无比的来找左相府的麻烦,这轩辕璃和轩辕焰二人不可能完全不知情的啊,为何他们没有进行丝毫的阻拦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证据?”听到凌纤纤的话,银狼的眉则是倏地一挑。左手迅速的伸探进了自己怀中的同时,银狼启唇冷冷的道:“凌大小姐想要证据是么?好,那么我便将证据掏出来,听听你凌大小姐如何解释?” 晨风的旋漾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而这血腥则是来自于银锒的怀中。捏成拳头状的手从怀中抽离出,银狼将掌心缓缓的摊了开来,不过他的大拇指却是紧按住了掌心那一撮染满血迹的金毛。 “王妃,您看看。”银狼朝着上官凝月恭敬的弯了弯腰,将掌心间按捏住的那撮染血的金毛呈递给了上官凝月。 从银狼的掌中接过金毛的上官凝月,微翘的葱指轻轻的擦拭了下金毛上沾染的血迹后,她拧眉眯眸的看向了银狼:“球球身上的金毛,并且还是染血的?银狼,你是如何找到的?” “属下因为早膳吃坏了肚子,所以便借用了下左相府的茅厕。当属下进入到茅厕内后,居然无意间在茅厕的角落处发现了这一撮染血的金毛。”银狼眼神漠冷的扫了眼凌纤纤,启唇继续的缓溢道:“咱们的瑞王府中,除了王妃您之外,小貂儿和属下最为亲近了。因此,属下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撮染血的金毛是属于小貂儿的。” 玉眸浅垂,释放出抹妖冶的诡笑后,上官凝月的凤眉唳冷的高挑,眼神绽泻着叠叠寒芒的直射向了凌纤纤道:“你之前理直气壮的说小貂儿根本不在左相府内,那么我问你…为何银狼会在左相府内发现小貂儿的金毛,甚至还是染着血迹的金毛?” “哈哈哈…”凌纤纤先是仰头一阵的猛笑,随即眼神嘲讽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她这眼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此拙劣的陷害手段,真亏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这一撮染着血迹的貂儿金毛,分明就是你吩咐银狼早就藏于怀中的。 不过,凌纤纤递送给上官凝月的眼神虽然是阴冷鄙夷的,可是她的口中却终究没有准备说出丝毫反驳的话语。 因为她心中清楚的很,上官凝月今日摆明了就是要找左相府的晦气。若是她非要一口咬定小貂儿此刻就在左相府内,那么纵然自己出言去反驳她又有什么用呢? 无视凌纤纤递射而来的嘲讽眼神,上官凝月玉眸渗满怜惜的将手中染血的金毛揣放进了袖筒中后,启唇淡淡的溢道:“凌纤纤,只要你左相府愿意将小貂儿交还给本王妃。本王妃可以向你保证,绝不追究到底是谁虐待了小貂儿。” “小金貂究竟在不在左相府内,瑞王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瑞王妃硬要说左相府匿藏了小金貂,那么我左丞相府的大门就这么开着,随时恭候瑞王妃入府进行搜索。至于我凌纤纤…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再奉陪瑞王妃了。” 凌纤纤愤怒的挥了挥衣袖后,冲着左丞相的两个儿子,几名宠妾以及二十几名楞站着的丞相府护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立即和自己进入府内。 上官凝月身躯倏地往后而退,臂膀交缠的落座在了软榻上后,她红唇中溢出了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左相府若有心匿藏小貂儿,本王妃又如何能够寻到它呢?既然左相府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么就别怪本王妃心狠手辣了。” 原本正迈步朝着府内走去的凌纤纤,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倏地下将身躯给定格住了。双眸暗沉如海的掉转过了头,凌纤纤声音唳冷的道:“心狠手辣?怎么…难不成瑞王妃还准备血洗我左相府?” “是又怎样?”上官凝月的凤眉傲然高挑后,容颜盛放出艳冷逼人气息的道:“银狼,立即去传本王妃的命令,让百名侍卫们死守在左相府围墙的四周。倘若左相府不肯识趣的交出小貂儿,那么就将整个左相府变成个牢笼。若是没有本王妃的允许,无论是谁擅自的踏出牢笼,一律杀无赦。” “是,属下这就去传令。”幻影银狼中气十足的应完,身影宛如利箭般的蹿奔了出去。 “上官凝月,即便你贵为龙耀皇朝的瑞王妃,亦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囚禁左相府的人,更没有资格对丞相府的人狠下杀令。”凌纤纤的拳头倏地紧捏,脸色万分铁青的道:“当然,你若执意要囚禁或者血洗整个左相府的人,那么也未尝不可。就请你先进宫向龙耀皇讨要囚禁和血洗左相府的圣旨,然后再来左相府的大门口耀武扬威。否则的话,我左相府的人绝不会介意跟你动用武力。” 她凌纤纤可是一忍而忍,然后忍无可忍,最后无须再忍。到了此时此刻,她也总算是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了。原来,上官凝月至所以假借小貂儿丢失一事大闹左相府,其真正的用意就是为了找个借口来囚禁左相府的人。 不,或者更加的准确来说,她想囚禁的人其实根本就是毒王。看来…这上官凝月已经洞悉了毒王今夜要悄离左相府,率人前去雪影阁擒拿圣手医王的举动了。 “本王妃为何要辛苦的进宫向龙耀皇讨要囚禁以及血洗左相府的圣旨?”上官凝月浅垂下了魅眸,掌背漫不经心的抚了抚修长的葱指后,她容颜盛放着嗜冷笑意的道:“本王妃此刻代表的就是龙耀皇本人,所以本王妃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囚禁或者血洗左相府的人。” “你…”凌纤纤的身躯微怔了怔,双眸内虽是蓄积着满满的怒意,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暴发。 “瑞王妃代表的就是龙耀皇本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瑞王妃居然也敢说出口?”凌纤纤想要说的话虽是堵塞在了颈口处,不过左丞相的两个儿子以及几名宠妾们却是替她高嚷了出来。然而,他们的话音刚刚落下,身躯便立即宛如雕塑一般,僵硬无比的定格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龙耀皇朝的众小贩们拼命的揉了揉眼睛之后,双膝立即扑通一声恭跪在了地面上,声音响亮无比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零九章 :欺人,是我的专长 晨风盈柔的缱绻间,上官凝月修长的玉指轻轻拨动,翻转把玩着掌中的一枚金色令牌。 艳红朝阳的璀璨萦射下,令牌上嵌雕着的那条宛如在腾飞的金龙熠熠生辉。金色龙令--龙耀皇朝最高权力的象征。手持金色龙令者,便如同是龙耀皇亲临。 无论是龙耀皇朝的大小官员们,亦或者是平民老百姓们,见到龙令一律都得行恭敬的叩跪之礼。并且手持金色龙令者,除了皇亲国戚之外,任何人都是可以先斩后奏的。 这枚如朕亲临的金色龙令,正是上官凝月之前给龙耀皇轩辕璃解除体内剧毒时,“勒索”而来的那不算很满意的回报。 此时,那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神秘灵宫之人,双膝虽然是跟真正的小贩们一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身躯恭敬趴地口中高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他脸上的肌肉却是彻底的陷入了凌乱抽搐的状态之中。他,在灵宫的地位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区区的一个龙耀皇轩辕璃算什么啊? 若是他高调的亮出身份来,别说是龙耀皇轩辕璃了,就算是那沧月皇,北翼皇,西辰皇通通的在场,恐怕也只有浑身颤抖给他恭敬行礼的份。 倒霉啊,悲催啊!自己藏在一隐蔽的地方,偷偷的赏戏不是很好么?为何要易容成龙耀皇朝的小贩,来个近距离的赏戏呢? 现在好了吧,若是被圣帝知道自己为了近距离的看上官凝月演戏,居然委屈了那高贵万分的膝盖,卑微的给龙耀皇轩辕璃的龙令行起了大礼。圣帝他人家…会不会气歪了嘴巴和眼睛,亦或者是气掉了满头的白发和胡须啊? “手持龙令者,如龙耀皇亲临。如今,本王妃手持着龙令,尔等居然不叩跪?真正大逆不道的人,究竟是本王妃呢,还是你们左相府的人?” 红唇懒洋洋柔溢道的同时,上官凝月动作优雅的将玉指间所夹着的龙令,缓缓的翻转过来掉转过去。[.超多好看小说]绚艳阳光的缠舞萦绕下,龙令闪漾绽泻出的道道耀眼金芒,不仅冻结住了左相府一干人体内的血液,更是晃瞎了他们的眼,刺痛了他们的心。 双眸先是傻傻的盯瞅了瞅上官凝月玉指间不停转动的龙令,又腮边冷汗直坠的望了望跪倒在地的龙耀众小贩们,瑞王府的管家和七名幻影。 左丞相的两个儿子,几名宠妾以及丞相府的二十几名护卫们,双膝扑通一声响的跪倒在了地面上,声音整齐而又颤嗦的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纤纤的身躯亦是猛然的晃了晃,眸中唳闪出了一抹狠恶之色。他妈的,这该死的狗皇帝轩辕璃,竟然将龙耀皇朝最高权利的象征交给了上官凝月。 即便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把龙令以及轩辕璃当一回事,可如今她和毒王还未成功完成夜太子临走前所交代的任务。因此目前为止,最起码表面上她还必须得对龙耀皇朝奉上恭敬与臣服。 只是,倘若龙耀皇轩辕璃真的亲临了,那么她凌纤纤双膝叩跪,身躯伏地的行卑微之礼也就罢了。要她对上官凝月这黄毛丫头行龙耀皇朝最高的叩跪礼节,她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滟眸流转的玉眸魅扫了扫凌纤纤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后,上官凝月的红唇勾勒起一抹妖冶弧度的唤道:“凌纤纤…” 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的魅冷声音,宛如带着一股漩涡般的寒意,刺的凌纤纤后脊梁骨是阵阵的发凉。心陡然的一慌,凌纤纤牙齿死咬住嘴唇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金辉的尽情渲染中,原本灵如蝶翅般翩然欲飞的睫毛倏地朝下浅垂,上官凝月将指缝间翻转的金色龙令紧握住的同时,她的红唇中淡溢出一个字:“跪。” “吾皇万岁,万岁…”双膝扑通的跪下,身躯无奈趴地的凌纤纤深吸了一口气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万万岁!” 将龙令揣放进了袖筒中,掌心懒懒的抚了抚葱指,上官凝月的玉眸笑意缱绻的扫了扫跪地的众人:“行了,大家都起来吧。” 就在众人朝着上官凝月行了个磕头谢恩之礼后,身躯陆陆续续的从地面上爬站而起之时,上官凝月的唇中再次溢出了七个字:“除了凌纤纤之外。” 唰唰唰--刹那间,众人的眸光齐齐的聚射到了凌纤纤的身上。 刚从地面上迅速的爬站起来,埋头掸拂着裙摆上灰尘的凌纤纤。脸色立即扭曲万分的看向了上官凝月,修长的指甲亦深深的嵌进了手心中。 “凌纤纤,继续跪着。至于左相府中其余的人,通通的给我滚进去。若是没有我的允许,谁再敢擅自的跑出来,杀无赦。” 上官凝月这嗜血冷残的话音刚落,左丞相的两个儿子,几名宠妾以及丞相府的二十几名护卫们,拔腿便奔逃进了丞相府的大门内。 倘若上官凝月只是依仗着瑞王妃的身份来左相府闹事,妄言要囚禁以及血洗他们左相府的人。那么,整个左相府还尚有跟她对抗的一丝余地。毕竟以她瑞王妃的身份,根本是无权囚禁和血洗左相府人的。 可如今,情形却是完全的不一样了,这上官凝月居然是拥有着龙令在手的人。手持龙令者就等同是龙耀皇,掌握着先斩后奏的惊天大权。他们惹不起啊惹不起,所以…只能惊惶失措的先逃躲进左相府内了。 晨风轻撩着凌纤纤的衣裳和发丝,令她那气颤的身躯宛如是大海中颠簸的枯叶般,仿佛随时都会被掀起的巨浪给吞没淹毁。 双膝虽然是再次不甘的叩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可凌纤纤的双眸却是怒意翻滚的看向了上官凝月,牙齿更是咬的咯吱响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从软榻上缓缓的站起了身后,上官凝月那绝色的容颜渲漾开妖娆魅笑的走向了凌纤纤。宛如高高在上的神般,笑赏俯玩着凌纤纤脸上腾卷的怒火,却吝啬给予凌纤纤灭火赏赐的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含笑却又嗜血无比的声音。 “没办法,日子若是过的太乏闷,总得给生活找点乐趣吧?欺人,原本就是我的专长。如今,我更发觉欺人能给我乏闷的日子带来不少趣味,我自然没理由放弃任何寻乐机会的。不是么?”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受到刺激的凌纤纤双眸倏冷的一眯,衣袖随风微微的抖动之中,她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赫然多出了一枚黑颜色的细针。 血煞黑针,乃是她毒仙索命的时候最常用的武器。针尖上抹缀着一种剧毒无比的药水,一旦将血煞黑针射进人的体内,那么中针者的身躯就会立即的僵硬。最多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中针者便会因为毒血攻心而毙亡。 抬指柔撩着腮边一缕轻盈翩舞青丝的同时,上官凝月的玉眸漫不经心的扫向了凌纤纤的左手,轻启的红唇中笑溢出了只有凌纤纤才能听到的声音:“相信我,不要跟我比杀人的速度,那样只会让你自取其辱。” “你…”凌纤纤的身躯猛然一僵,眸光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她将袖筒内所藏着的血煞黑针,悄移到指间的动作是那么的隐秘,没想到却还是被上官凝月敏锐的察觉到了? 玉眸绚滟的流转间,上官凝月微微的俯下了腰,红唇贴凑到了凌纤纤的耳边笑语道:“我八岁的时候,手上便已经开始沾染人血。到了我十岁的时候,我索取掉的人命已经完全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了。那些人全部都不是弱者,但是他们最终却还是通通的惨死在了我的手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们索命的速度永远都会比我慢一步。”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凌纤纤的脸不禁倏地一转,双眸震骇无比的盯瞅向了已将唇抽离开自己耳边的上官凝月。她刚刚说的什么?八岁的时候,手上便开始沾染人血。十岁的时候,已索取掉了不计其数的性命? 她是在故意编造杀人如麻的事迹,试图对自己进行恐吓吗?不,她说的应该是事实。因为…从她溢出的话语中,自己确实捕捉到了一股血腥骇人的死亡气息。 拇指和食指间虽然紧捏着令上官凝月随时毙命的血煞黑针,可是心感觉到万分恐惧的凌纤纤,却终究还是没有敢轻易的将血煞黑针袭射出去。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跪太久的。待我吃完一串糖葫芦后,便会让你安然无恙的进入左相府内。甚至,让你起身入府之前,我还会告诉你今日堵丞相府大门口的真正意图。所以,暂时的委屈下膝盖跪地,对你来说并不吃亏哦。”上官凝月容颜魅笑缱绻的对凌纤纤说完,迈着莲花碎步朝着龙耀皇朝众小贩们默站着的方向走了去。 见到迎面而来的上官凝月,众小贩们不禁齐唰唰的低垂下了脑袋。仿佛害怕自己的眼神会令上官凝月感觉到不爽,从而遭来一场难以预测的恐怖惩罚。 红唇翘勾勒起抹妖冶的弧度,上官凝月停步在了其中一名低垂着脑袋的小贩面前。 臂膀一个慵懒的交缠,上官凝月启唇笑溢道:“刚刚让大家集体的跪地叩拜,只是我临时添加的一个小插曲。而这个小插曲呢,其实我是为你而特意添加的,知道为什么吗?” 那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将脑袋垂的更低了些后,声音结结巴巴的道:“瑞…瑞王妃,您。您在说什么?小的,小的不…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么?好吧,那我就说的让你明白。有些戏呢,是不可以随意欣赏的。若没有我的允许,便擅自的跑来赏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一百一十章 :游戏,刚刚开始 灵宫男子的身躯微微一僵,低垂的脑袋缓缓仰抬了起来,墨眸潜藏惊讶的迎视向了上官凝月滟笑盈盈的容颜。不会吧,自己好象未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啊? 迅速的敛起心中诧异的情绪,墨眸内挤绽出了万分惶恐的气息后,灵宫男子舌尖打结的说道:“瑞…瑞王妃,您说的话好深…深奥,小的,小的…无法理解。” 凤眉魔冶的浅挑而起,上官凝月的红唇中溢出了略含嘲讽的笑音道:“瞧瞧你的一双手,保养的如此白皙柔嫩,岂像终日与面粉为伍的小贩之手呢?下次若是压抑不住旺盛的好奇心,还想易容赏戏的话,可一定记得要吸取教训,将双手也顺便修饰下哦。” “咳…”灵宫男子尴尬的轻咳了声后,嘴角忍不住的抽颤了几下。 好吧,他承认自己太低估了上官凝月的能耐。他可真是没有料到这丫头的眸光,居然会毒辣到了此等的地步。 “既然已经不请自来,那么也就别着急走了。”玉眸妖笑流转间,上官凝月的身躯朝着灵宫男子面前更贴近了一步,启唇魅溢道:“刚刚的叩跪行礼,算是我送给你的初次见面礼。待会呢,等我结束了与左相府的游戏,我还会毫不吝啬的送你份告别之礼哦。” “悉听尊便。”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灵宫的神秘男子虽然是微耸了耸肩,语气淡淡的回应道。 不过呢,他的心中却是在暗暗的嘀咕着:真有你的啊。跪地叩拜,是你送给我的初次见面礼?那么…稍后你送给我的那份告别之礼,会不会是将我抽筋剥皮呢? 交缠的臂膀迅速松开,葱指间所佩戴着的玄冰铁指仿若携裹着一抹嘲弄的冷意般,轻触着灵宫男子心脏部位的同时,上官凝月的容颜渲染妩媚风情的道:“无须暗自揣测,比起跪地叩拜的见面礼而言,告别之礼绝不会令你感到失望的。” 居然被她准确洞穿了心思?灵宫男子的眉微扬了扬后,墨眸瞅望向了青丝随风扬逸的潇甩,已迈着轻盈的莲步向其中一名深垂着脑袋,肩上扛着嵌满糖葫芦草垛子小贩面前走去的上官凝月。 玉眸慵懒的扫了扫眼前肩颤抖的扛着糖葫芦草垛,神经紧绷的迎接自己到来的龙耀皇朝真正的小贩,上官凝月红唇魅笑缱绻的溢道:“大家不用过于拘束,除了不许擅自离开之外,你们完全可以谈笑风生。” 语毕,她的玉指从草垛间轻摘下了一串由红彤彤山楂贯穿而成的糖葫芦,便转身朝着左相府的大门方向而去了。 众小贩腮边冷汗滴坠的同时,眼角抽搐的瞄向了上官凝月那渐渐远去的飘逸背影,心中更是不约而同的嘀咕着:不用过于拘束,完全可以谈笑风生? 威武的瑞王妃啊,您就是借我们一个天大的胆子,我们也绝不敢用喧哗的笑语骚扰您的耳根啊?总之呢,您最后能让我们大伙儿安然无恙的离开左相府的大门口,我们就已经感动的谢天谢地,口中对您的慈悲直念阿弥陀佛了。 返回左相府大门处的上官凝月,一屁股落座在了软榻上之后,高翘起了个懒洋洋却又不乏嚣张气焰的二郎腿。 漫天柔柔浮动的空气间,除了嬉戏缠漾的细微风声之外,便只剩下了上官凝月啃咬糖葫芦之时,红唇故意溢出的赞不绝口的啧啧啧声了。 双膝依然跪于地面的凌纤纤,修长的指甲深嵌进手心中的同时,盯瞅向上官凝月的双眸绽泻的尽是狰狞扭曲的色泽。 上官凝月,你给我好好的等着。昔日的至尊赌场内,你给予我的绣花针贯穿手心痛楚,以及今日你送予我的膝盖跪地屈辱。这一翻的新仇与旧恨,我毒仙来日若是不百倍千倍的还给你,誓不罢休。 一阵津津有味的啃咬糖葫芦声过去后,上官凝月抬指抹拭掉了唇角边所沾染的些许山楂碎屑。随即,她从软榻上站起了身来,移步到了跪地的凌纤纤面前。 身躯倏地一个半蹲,右手撑拖住自己的半边脸颊,上官凝月的左手撩拨起了凌纤纤披散于肩头的一缕发丝。 “好了,你也跪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你站起身来了。不过呢,我上官凝月可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哦。让你站起身来之前,我会将今日堵截左相府大门口的真正意图,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上官凝月启唇柔溢道的同时,葱指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了凌纤纤的那缕发丝。 隐忍着双膝麻楚的凌纤纤,鼻子冷冷的一哼后,微眯双眸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你说吧,我凌纤纤洗耳恭听着呢。” 上官凝月斜睨了眼凌纤纤后,勾唇滟笑道:“如你之前所言,我的爱貂今晨确实没有蹿溜进左相府内。它此刻正怀抱着无数根最爱吃的大香蕉,在瑞王府的貂屋中睡着懒觉呢。而我至所以假借小貂儿丢失一事,跑来嚣堵左相府的大门口,其真正目的是为了断掉左丞相踏夜寻医的路。”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凌纤纤的心倏地一拎。踏夜寻医的路?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揣测错误啊,这上官凝月率着百名侍卫包围左相府,真的是因为她洞悉了毒王今夜要悄离左相府,准备前往雪影阁擒拿圣手医王的举动。 凌纤纤的唇森冷一勾,声音夹杂着万千唳气的回道:“上官凝月,金翡翠可是在家父左丞相的手中,即便你断了家父踏夜寻医的路又有何用呢?家父匿藏金翡翠的地方极其隐秘,即便你血洗了左相府的所有人,然后将再整个左相府掀个底朝天,也绝无一丝可能性替龙耀皇和瑞王找到金翡翠的。” 凌纤纤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轩辕璃和轩辕焰若是得不到金翡翠的话,便无法成功获知圣手医王的下落。到时候,有他们二人的母妃为整个左相府陪葬,亦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葱指抛松掉了凌纤纤的发丝后,上官凝月容颜笑的满是春风的道:“忘记告诉你了,今晨当我从瑞王府高调出发的时候,焰同时也低调的出发了。知道焰去了哪里么?他…已经抢先你们一步,先去踏雪寻医了。” “不可能。”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凌纤纤立即难以置信的失声叫了出来。 她十分的肯定,隐藏圣手医王下落的那枚金翡翠,如今仍然还在毒王的秘密暗格中摆着呢。既然如此,那么轩辕焰又是如何得知圣手医王下落的呢? 可是,上官凝月刚刚却分明说出了踏雪寻医这四个字。踏雪寻医,这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踏上前去雪影阁的路,寻觅圣手医王。 葱指揉撩了撩自己额前随风翩舞的一缕青丝后,上官凝月的玉眸妖娆笑意尽泻的道:“可能,怎么会不可能呢?不过,这个你认为不可能的可能,全得归功于沧月太子夜逸风哦。若不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我和焰又岂会对圣手医王的下落,得来的如此不费功夫呢?” “你…”凌纤纤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无法掩饰的惶恐气息,她既然破解出了白纸条上所隐藏着的秘密,那么她…会不会同时也破解出了自己和毒王的真正身份呢? “好了,我嚣堵左相府大门口的真正目的,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就是为了阻拦左丞相率人前往雪影阁,从而破坏了我家焰寻医的雅兴。现在呢,你可以让酸麻的双膝离地,然后进入左相府中演绎困兽角色了。”上官凝月伸手拍了拍凌纤纤的肩头后,原本半蹲的身躯倏地站直了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凌纤纤伸手揉捏了下自己那早已经跪的麻痛不堪的双膝,这才从冰凉的地面上缓缓爬站了起来。脸上宛如覆盖上一层死灰色泽的凌纤纤,阴暗的双眸波澜起伏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一瘸一拐的朝着左相府大门内走了去。 “对咯!”上官凝月的玉眸内则是浅泻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诡笑后,启唇唤住了正欲离去的凌纤纤:“有些善意的话刚刚忘记提醒你了。” 嘎吱--停下前行步伐的凌纤纤,脑袋倏地掉转过来的同时,唇中冷吐出了一个字:“说。” 青丝随风漾舞出魔冶弧度的上官凝月,迅速移步到了凌纤纤的面前,压低声音的道:“记得将我堵左相府的真正目的,清晰无误的转述给左丞相听哦。若是左丞相收到了你的转述,却仍然执意的要夜离左相府踏雪寻医,那么…我也只能等着接收左丞相血淋淋的头颅了。” 默默的转回脑袋,脚步瘸拐而又沉重的进入左相府大门内的凌纤纤,心头不禁翻涌起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惧危机感。 居然将包围左相府的真正意图,毫无保留的告诉给自己的敌人。虐待着敌人消沉的意志,笑赏着敌人颓废的灵魂。这个上官凝月,可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见到凌纤纤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瑞王府的管家方横静立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启唇轻问道:“王妃,左丞相听了凌纤纤的转述,会不会真的选择按兵不动呢?” “不会,左丞相那头老狐狸若是听了凌纤纤的转述,必定会不负我所望的按照剧本演绎下去,让整个剧情低调的开始,精彩的发展,以及华丽的谢幕。”上官凝月的红唇妖冶魅勾,声音自信十足的笑回道。 左丞相,凌纤纤,之前的游戏只是用来蒙蔽你们心的一层雾纱,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哦。杀人是一项完美的艺术,我从不会让这项艺术在我的手中留有遗憾,我会赐予你们一场轰动死亡的… 第一百一十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左相府内-- 艳阳缀染,微风拂动。娇花翠叶轻盈舞漾中,飘溢出了浓郁十足的香味。只是,在这沁人心脾的娇花翠叶漫香间,却始终回旋着一抹无法摈除的死亡气息。 明为龙耀皇朝的左丞相,实则为江湖中曾经人人闻风丧胆,却又忽然从江湖中消声匿迹的毒王,此时此刻正临窗而望的静站与书房之内。 在他背后的书桌上,横放着一把虽然久未出鞘,却并没有染上丝毫铁锈的利剑。从窗户外递射进来的璀璨日辉,映罩在了这把利剑的冰冷银鞘之上,立即绽泻出了冷锐阴唳的寒芒。 这一刻,书房内静谧压抑的诡异气氛,令嬉戏撩拨的风都仿若觉得索然无味,干脆悄卷起风尾从窗户处退撤了出去。 端起了书桌上古雅的茶壶,给杯中斟满了热气缭绕的茶水。垂眸,猛饮了几口杯中的热烫茶水,可却依然感觉到体内冷气翻涌的“凌纤纤”,终于脸色铁青的幽幽开口了。 “上官凝月成功破解掉了白纸条的秘密,如今轩辕焰已经抢先我们一步,前往雪影阁寻找圣手医王的下落了。看来…夜太子所交代的任务,我们要以失败告终了。” 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眸光扫射了下毒仙和毒王之后,忍不住启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眼下我们是否杀出一条血路,先返回沧月国去?” 除了这名说话的黑衣男子外,书房内还静站着其他约三十名的黑衣男子。这三十几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不仅仅是左相府内武艺最高强的护卫,亦是毒王和毒仙完全可以去信赖的杀手属下。 城府极深的毒王和毒仙,行事向来都是谨慎万分的。左相府内的护卫们虽然众多,但是难保没有轩辕焰和轩辕璃潜派进来的奸细。因此为了以防万一,许许多多不利与龙耀皇朝的事情,都是由这三十几名从毒王谷中暗调出来,然后陆续给他们置予左相府护卫身份的杀手所做的。[.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此刻,这些黑衣男子们眸光齐唰唰的聚瞅到了毒王的身上,一双双锐利唳冷眼神的绽释下,他们就仿佛一批随时扑奔出去噬人血骨的凶狠野兽般。 临窗静立,已沉思许久的毒王手掌朝着半空中倏地一抬后,开口冷冷的说道:“大家少安毋躁,容我好好的想想。” 凌纤纤的手掌朝着桌面猛然的一拍,双眸冷冷的望向了毒王道:“还想什么想啊,毒王何时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了?” 上官凝月目前至所以选择对左相府按兵不动,只不过是为了预防夜太子在白纸条上所留下的圣手医王的下落,是否为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罢了。 倘若轩辕焰前去雪影阁并未寻找到圣手医王,那么上官凝月就必须要留下她和毒王的命,因为她和毒王是惟一知道圣手医王下落的人。 但是,她和毒王心中又都清楚的很,夜太子白纸条上显示的圣手医王下落是真的。一旦轩辕焰顺利的寻到了圣手医王,那么上官凝月又岂会轻易的饶过左相府呢?与其不安的等着上官凝月血洗左相府,倒还不如选择主动的出击呢? 毒王缓缓的掉转过了身,挑眉盯看向了满脸怒气的毒仙道:“毒仙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即便轩辕焰如今抢先去了雪影阁又如何,圣手医王最终到底会落在谁的手中,目前为止尚未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你…什么意思?”毒仙的身躯微微一僵,冷望着毒王的双眸闪烁出了一抹似懂非懂的色泽。 毒王移步到书桌前落座下后,掌心轻抚了抚桌面上横摆着的冰冷剑鞘,垂首忽然的笑语道:“雪影阁的魔鬼桃林危险重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入的。(.无弹窗广告)若是由轩辕焰等人充当打前阵的先锋部队,替我在魔鬼桃林中消挡掉部分的危险,岂不是更好?” 毒王的言下之意,毒仙自然是听出来了。原来,他是准备将原本夜离左相府,前往雪影阁活擒圣手医王的行动给提前。 没好气的白了眼毒王后,毒仙的鼻子冷然一哼的道:“你想过没有,左相府的四周如今可是被百名的侍卫们包围着呢?即便我们能够成功的突围出去,可是我们和上官凝月的杀戮一旦掀涌而起,龙耀皇朝的五万禁卫军肯定会立即的出动。到时候…我们恐怕只有逃跑躲藏的份,哪还有丝毫的机会赶往雪影阁去,与轩辕焰争夺圣手医王啊?” 毒王的掌心抽离了桌面上横摆着的冰冷剑鞘,拎起古雅的茶壶给杯中斟添满了清香扑鼻的茶水。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后,毒王的脸上漫满阴森笑意的道:“如果,我并不是通过血腥的杀戮,率人硬闯出左相府的呢?” 臂膀倏地交缠而起,一屁股落座在椅子上的毒仙,身躯朝着椅背上一靠后,双眸几乎是眯成直线的看向了毒王道:“你的意思是…” 手中轻转着的空茶杯放到了桌面上后,毒王的身躯亦是朝着椅背上一靠道:“我使毒的本领,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既便如此,风平浪静也只是暂时的。”凌纤纤的唇嘲讽的一勾,声音略含着讥笑的说道:“你心中清楚的很,毒气一旦喷洒了出去,药效维持不了多久便会消褪掉的。当瑞王府的那些侍卫们清醒过来之后,向上官凝月禀报了他们忽然间昏迷晕倒的事,上官凝月便会立即产生怀疑的。到时候…还不是功亏一篑么?” “所以啊,你我二人绝不可以同时的出府,率人前往雪影阁活擒圣手医王。你呢…”毒王阴阳怪气的拉长了下语调后,继续开口道:“必须要静留在左相府内,以便消除掉上官凝月心中的怀疑。” 听到毒王的话,原本落座在椅子上的凌纤纤,身躯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眸内唳芒四射的同时,凌纤纤的脸色难看到了家的道:“留在左相府中消除上官凝月心中怀疑的人,似乎不一定非要是我毒仙吧,你毒王不是也同样可以的么?” 她承认,前往雪影阁活擒圣手医王,其实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因为到时候,不仅仅会和瑞王轩辕焰有一番激烈万分的恶战,铁定还要去对付雪影阁的神秘阁主。无论是瑞王轩辕焰,还是那雪影阁的神秘阁主,都是令人心魂恐骇的强大对手。 可是,她倒宁愿选择去血战瑞王轩辕焰以及雪影阁的神秘阁主,也不想留在左相府内应付上官凝月。对于这一刻的她来说,即便是瑞王轩辕焰和那雪影阁的神秘阁主强强联手,也绝对不会比在面对上官凝月的时候,令她更能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滋味了。 若是招惹了瑞王轩辕焰和雪影阁的神秘阁主,即便成为了他们的手下败将,最多也不过就是被他们索命放血罢了。而这个上官凝月呢,若是招惹了她,然后又成为了她的手下败将,她才不会对手下败将轻易的索命放血呢。 之前左相府的大门口,上官凝月所说的话和举动,已经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了一件事情。上官凝月很享受猫逗老鼠的趣味游戏,她会先狠狠践踏人的尊严,然后无情蹂躏人的灵魂。她会让人觉得死是痛苦的惟一解脱,可是却又让人虽然一心的想求死,却又根本无法的死掉。 “没办法啊,这可是你自找的。之前护卫们进入书房进行禀报的时候…”毒王的薄唇勾勒起一抹阴冷的弧度后,语气讥讽十足的说道:“护卫们明明说上官凝月指明道姓要见的人是我左丞相,谁叫你凌纤纤却偏偏的要抢着出去会会上官凝月呢?” “毒王,你…”凌纤纤的拳头倏地一捏,脸色铁青无比的怒看向了毒王。 完全无视凌纤纤那满脸愤怒的表情,毒王那落座的身躯亦蹭地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书桌上那横摆着的剑别挂在腰间的同时,他继续启唇嘲讽起了凌纤纤。 “既然你和上官凝月先前已经有了十分友好的交流,那么由你出面消除掉上官凝月心中的疑惑,自然是要比我出面消除掉上官凝月心中的疑惑,更加能够产生有益的效果,不是么?” 毒王的话音刚刚落下,凌纤纤的臂膀便朝着桌面猛然而挥了去,将书桌上的茶壶和茶杯通通的扫落到了地上。茶壶和茶杯坠地发出脆冷碎声的瞬间,凌纤纤的唇中暴呵出了一个唳冷无比的字:“滚。” 虽然明知道毒王不怀好意,抓住机会对自己多年来给予他的傲慢态度还以报复,可是她如今却也只能按照毒王的计划行事,静留在左相府内消除上官凝月的疑心。 因为她心中清楚的很,虽然毒王想出的这个计划,当中包含着对她以往傲慢态度的报复,可是毒王也的的确确是为了成功完成夜太子所交代的任务。 倘若她和毒王无法顺利完成夜太子所交代的任务,那么即便她和毒王成功的逃回了沧月国,夜太子亦会对他们的任务失败,施以万分严厉的惩罚。 毒王则是仰头发出了一阵畅快无比的泄愤狂笑后,这才朝着书房内此刻正静默的站立着,因为他和毒仙的内讧而嘴角直抽的三十几名黑衣人们,发出了个立即离府的手势。 嗖嗖嗖--清风的缱绻旋漾间,凌纤纤的阴冷眼神瞪视下,毒王率着三十几名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书房之内… 一百一十一章 :尽在掌握中 左相府的前院--百花争艳,蜂飞蝶舞,营造出的是梦幻如诗的旖旎风光。[.超多好看小说]然而,左相府后院内呈现出的景色,跟前院相比起来则有着天壤之别。 遍地的杂草丛生,狼藉的碎瓦残砖,萧凉的断壁裂垣。风漾卷起的粒粒尘土,浅吟出的呜呜呜之声,宛如是在悲叹着后院那无人问津的凄哀命运。 蓦地,高及腰际的杂草一阵颤舞摇晃间,缱绻的风中隐泻出了踏踩碎瓦残砖的细微步伐声。凝眸仔细的循望而去,原来是毒王与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座荒凉不堪的后院落中。 随着毒王手掌扬空做出的停步指示,众人默站在了一蔓延满青苔的古井面前。 以弧扇形砖重叠垒砌成的井壁上,虽然嵌悬着一条粗长的绳索,绳索上亦挂缠着一打水的雕花木桶,可其实古井内的水早就已经干涸见底了。 此时,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的双眸先是淡扫了眼面前的枯井,接着他们又一脸凝重的朝着四周高墙盯瞅眯望了去。从他们那细缓短暂的呼吸中,并不难发现他们似乎害怕惊动左相府的围墙外,那一大批正静守着的瑞王府侍卫们。 毒王的双眸亦是谨慎的扫了扫四周高耸的围墙,并未察觉到有瑞王的侍卫在攀墙监视后,他的腰朝着枯井内微探了去。 小心翼翼的将嵌悬于井壁边的粗长绳索延放到井底后,毒王的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身躯淹入到井内的瞬间,他的双手紧握住了粗长坚实的绳索。 顺着绳索滑落到枯井的底部,毒王松开了掌中那捏握着的绳索,右手的食指朝着面前一块微巩起的井砖摁按了去。 倏地一声轻响,井壁机关的缓缓启动,一半圆形的洞呈现在了毒王的眼前。 循着洞内望过去,一级级的石阶朝上连绵铺起。(.)此时,从井底处并无法获知台阶的尽头为何处,因为这无数级的石阶是朝上蜿蜒曲折而去的。 唇角绽露出一抹森冷诡诈的弧度后,毒王踏踩着洞内的石阶朝前行走了去。与此同时,那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亦陆续的拉握住了坚实的绳索,身躯一个接一个的滑落到了井底,尾随着毒王踏阶朝前而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毒王停站在了石阶的尽头。那三十几名黑衣杀手们亦是深屏住了呼吸,依次的踏踩在了毒王身后的级级石阶上。 虽然身处的位置不在同一点,可他们的双眸却是齐唰唰的盯瞅向了同一点,而那一点就是此刻正悬与毒王头顶的一块石板。 四周略带湿润的褐灰色泥土衬托之下,那块石板极其的鲜明显眼。整块石板的面不仅没有丝毫青苔生长的痕迹,反而是流泻出了光滑无比的色泽。很明显的,这块嵌埋在泥土内的石板,肯定是经常被人所碰触到的。 毒王的臂膀高抬而起的同时,双掌伸触向了自己头顶的那块石板。浑厚内力的催动下,那块石板朝着旁边轻移了去。伴随着石板的轻缓移开,石板和那原本紧粘着的泥土立即绽裂出了一条缝隙,缕缕璀璨的日辉亦顿时从裂开的缝隙中悄渗了进来。 不过,毒王并没有将石板完全的推开来,他只是利用石板移出了一条仅有小拇指般宽长的缝隙后,就马上的停止了推移石板的动作。 随即,便见到毒王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黑颜色的小瓷瓶。迅速的拔下了黑瓷瓶的小塞子,毒王将黑瓷瓶的瓶口凑贴向了敞开的缝隙。 握住黑瓷瓶的左手轻轻的摇晃着,毒王的右手拖住了黑瓷瓶的底步位置,将浑厚的内力从右掌心间缓缓的催出,巧妙的传递到了黑瓷瓶内所装着的毒粉中。 一缕缕肉眼难以去察觉的白色气体,在毒王左手的摇晃以及右掌内力的催动下,悄悄的从缝隙处溜蹿了出去,夹卷着风彻底的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顺着石板移开的缝隙往上而看,原来位置竟是左相府北面高墙的外围部分。 此时此刻,静守在北面高墙外的瑞王府侍卫们,眸光则是漫不经心的对望了下之后,嘴角同时的微翘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弧。 刚刚,他们脚下随风轻响起的那石板移动的细微声音,可并没有逃脱他们敏锐的听觉。 不过呢,这一切原本就是在王爷和王妃的意料之中。不,更加准确的来说,这一切本就是在王爷和王妃的设计之中。 所以他们此刻自然得装作浑然不知,任由某人的毒气将他们给集体的弄晕。这样的话,后面的剧情才会发展的越来越精彩,不是么? 瑞王府的其中一名侍卫朝着众人眨了眨双眸后,指尖悄点了点地面,眼神似乎在无声的询问着:喂,咱们应该可以晕了吧? 瑞王府的另外一名侍卫先是抬指抓挠了下脑袋,接着右手朝着众人微摇了摇,眼神似乎在无声的回道:现在就晕,会不会嫌早了点啊?我看…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我看不用再等了吧,差不多可以晕了。反正腿站的也有些麻了,要不然…我先倒地让双腿休息一下,你们等等再晕? 瑞王府的又一名侍卫,递送给了众人一抹戏谑十足的笑意之后,他的双手当即按揉起了两边的太阳穴。然后,便听见扑通的一声响,他的身躯宛如大山轰塌了一般,四仰八叉的跌倒在了地面上。 咳…我说那啥啊?你装晕就装晕呗,晕的姿势要不要这么难看啊?其余的瑞王府侍卫们嘴角微微的抽搐之中,额头不禁挤绽出道道黑线的看向了那名率先倒地的侍卫。 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后,其余的瑞王府侍卫们身躯亦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接着便见他们陆陆续续的晕倒在了地上。不过呢,比起先前那名选择四仰八叉倒地的瑞王府侍卫来说,其余的瑞王府侍卫们倒地装晕的姿势,看起来倒是显得优美多了。 与此同时,地面之下-- 已将释放毒气的黑色瓷瓶揣放进袖筒内,透着头顶的缝隙仔细观察上方情形的毒王,双眉不由自主的皱拧了拧。奇怪,似乎有些不对劲? 黑瓷瓶内所装着的白色毒粉,是他暗地里搜集了无数的奇花异草,然后经过反复的琢磨而炼制成的。只要使用的时候将瓶塞拔开,然后将自身浑厚的内力传递给白色的毒粉,那么白色的毒粉一旦受到自己内力中的滚烫热流袭击,便会瞬间转化成颜色略带透明的且又无味的毒气。 任凭你武功再高的人,只要事先没有做好憋气的提防,不慎的将毒气给吸入进了体内,那么便会呈现出昏迷的状态来,直到半个时辰后才会清醒。 所以,他的毒气释放令瑞王府的侍卫们集体昏迷倒地,完全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可是,这毒气的释放却也因人而异的,体质越差内力越弱之人,刚吸入毒气便会立即的昏迷过去。而体质越强内力越深之人,即便吸入了毒气,却会再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支撑到一盏茶的功夫才会昏迷。 如今他的毒气才刚刚的释放出去,这围守在左相府北墙外的瑞王府几十名侍卫们,便已经通通的集体昏迷倒地了。难不成…他一直以来都高估了瑞王府侍卫的本领,其实他们的内力根本就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见到毒王忽然间拧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些什么,其中的一名黑衣杀手不禁轻启薄唇的问道:“主子,您在想些什么呢,我们似乎可以出发了?” 地面之上,瑞王府侍卫们那身躯扑通倒地的声音,并没有逃过他们敏锐的听觉。既然围守在北墙外的瑞王府侍卫们已经集体的昏迷了,毒王为何还不抓准时机,率着他们赶紧的离开呢? 或许…确实是自己高估了瑞王府侍卫们的本领吧?舒展开眉头的毒王心中暗暗嘀咕了句后,双掌再次伸触向了头顶的那块石板。 毒王浑厚内力的催动之下,那块石板彻底的延伸了开来,那呈露出的洞口正好足够容下一成年人身躯的通行。 嗖嗖嗖--毒王和三十几名黑衣杀手属下们,身轻如燕般的从洞内奔蹿到了左相府的北面围墙外。 再次拧皱眉头的扫了扫昏迷一地的瑞王府侍卫们后,毒王半蹲下了自己的身躯,催动起内力将那延伸而开的石板又给归置到了原位。 一眼望过去,那已经归置到了原位的机关石板,与左相府北面围墙外的地面石板融合成了一条平坦整齐的路。不过若是认真察看的话,还是能够发现那机关石板处其实留有着一条不易察觉的,宛如直线般大小的细细条痕。 毒王的臂膀朝着半空中倏地一扬,冲着三十几名黑衣属下做出了个立即离开的手势后,他们的脚尖迅速的点地而起,轻跃向了对面那一排排高耸着的檐顶。 当毒王和三十几名黑衣属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檐顶上,朝着雪影阁的方向而去,准备跟瑞王轩辕焰去抢夺圣手医王之时。 唰唰唰--原本昏迷倒地的瑞王府侍卫们,身躯一个敏捷的鲤鱼打滚后,再次直挺挺的傲守在了左相府的北面围墙下。 “不自量力的老狐狸,想跟我家王妃和王爷斗智,你还差得远呢?” 与瑞王府侍卫们一同静守在左相府北面围墙处的青豹,唇中溢出了句嘲讽十足的话语后,身躯蹭地一下朝着左相府的大门口蹿奔了去。 左丞相果然如小王妃所料,率领着一批黑衣杀手们离开了左相府内。所以,他得立即去禀告小王妃,以便威武的小王妃将整个剧情及时的推向高潮… 第一百一十二章 :自掘坟墓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碧空艳阳绽放的更盛了。[]漫天璀璨渲洒的金辉,将整个龙耀大地妆缀的是缤纷如锦。 此时,慵懒依靠在精致软榻间的上官凝月,正浅垂着韵泻妩媚风情的魅眸,漫不经心的修饰着微微有些毛疵的指甲呢。 而精致软榻的背后,众小贩们则是伸手挠头的挠头,抓脸颊的抓脸颊,瞅望向上官凝月的双眸绽露着满满的疑惑色泽。咳,谁能够告诉他们一下下,这瑞王妃手上拿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 指甲若是有了残缺破损,不是应当拿剪子修理的么?可瑞王妃却从袖筒之内掏出了一个,他们根本就见所未见的小玩意儿修起了指甲来。 携裹着丝丝暖意的风,无声无息的在上官凝月身躯四周旋漾着,令她的墨发在半空中飘舞出了瑰丽而又神秘的弧度。 “王妃。”伴随着一声恭敬的呼唤,幻影青豹的身影宛如利箭般蹿到了软榻边。 停止修饰指甲动作的上官凝月,将掌中那龙耀老百姓们不知道为何物,只有现代人才会认识的银制指甲钳轻转了转后,启唇用只有青豹才听得到的声音笑问道:“老狐狸出洞了?” 左相府内枯井中所挖掘的那条暗道,老狐狸以为龙耀无人可知么?殊不知,从他深夜里悄派人进入枯井挖掘暗道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被焰的密探调查的是干净彻底了。 “嗯。”青豹点了点头后,同样用只有上官凝月才听得到的声音轻语道:“一切如王妃所料,老狐狸果真率着小狐狸出洞了,属下特来恭领王妃的下一步指示。” 上官凝月的红唇妖娆一勾,玉眸流转着魔冶魅芒的道:“想必龙耀皇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你迅速的进宫去通知龙耀皇,是时候轮到他高调出场了。” “是。”青豹埋头恭敬的应完,身影再次宛如利箭般消失在了上官凝月的软榻边。 绝色容颜漾满潋滟笑意的瞅了眼离去的青豹,上官凝月的右手食指弯曲了起来。先是点了下自己的额头,接着又点了下自己的胸膛,最后又分别点了点左右的肩头。 从上到下,从左往右的圈画出一个完美的十字形状后,一抹嗜血残冷的笑意从上官凝月的双眸内绽放了出来:“凌纤纤,你那惊颤的灵魂有福了。因为…它马上将幸运的得到死神的安慰。” 红唇中轻溢出嘲讽至极的笑音之后,上官凝月换了个更加慵懒的姿势偎依在了软榻间。 掌中的银制指甲钳一个轻盈的旋转后,上官凝月再次浅垂下了玉眸,漫不经心的修饰起了自己那略有毛疵的十指。 碧空的艳阳虽然是绚目耀眼,可对于静站在软榻边的瑞王府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们来说,碧空的艳阳无论有多么的光彩闪耀,终究也只能够卑微的沦为自家王妃的陪衬品。 王妃嚣堵左相府大门口的举动,就是为了引诱左丞相那头老狐狸提前率杀手们前往雪影阁。 王妃精确的算到老狐狸不会率人血拼的硬闯出府,而是会从枯井内的那条暗道悄悄的离府。可是即便从枯井的那条暗道出府,也必须得经过左相府北面的围墙。 倘若不想惊动静守在北面围墙处的侍卫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迷药将侍卫们集体的弄晕。因此,静守在左相府北面围墙处的侍卫们,事先早就用密不透风的东西将鼻子给堵塞住了。 试问,当暗道内的机关石板启动之时,已经用东西将鼻子堵塞住并且及时的合拢嘴巴,暂时做出闭气防范措施的侍卫们,又岂会轻易的中招呢?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天算亦是不如神算的。而他们家的小王妃,就是那将天地万物尽握手中的神。老狐狸啊老狐狸,恐怕你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得到,你令人在枯井内挖掘暗道的举动,最终却演变成了你自掘坟墓的举动吧? 纵然你的阴谋诡计再层出不穷,对于咱们家这宛如神般的王妃来说,你也不过是一只愚蠢到了极限的小跳蚤,在自取其辱的蹦达而已。 所以人类啊,最好永远都不要在神的面前玩花样。因为对于万能的神来说,人类那些拙劣不堪的花样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半个时辰之后,左相府内毒仙“凌纤纤”的寝室中-- “你说,上官凝月她…”眯眼盯望着眼前弯腰护卫的毒仙,在说到上官凝月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的猛颤抖了下,这才继续开口的问道:“依然静堵在左相府的大门口,并没有丝毫准备入府查探的迹象?” “是的,大小姐。”护卫点了个头后,声音肯定的回道。 他已经去前院悄悄的观察了无数次,瑞王妃上官凝月利用一个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修饰完十指之后,便姿势懒洋洋的躺在软榻间埋头大睡了起来。 而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以及那七名瑞王府的侍卫,则是垂首吃蒸饺的吃蒸饺,蹲地嚼面条的嚼面条,谈笑风生的谈笑风生。更令他大跌眼镜的是,那名叫做银狼的瑞王府侍卫,居然挥舞起了手中的利剑,旁若无人的独自练习起了剑法来。 容颜努力维持着镇静表情的毒仙,冲着护卫挥了挥衣袖道:“行了,你继续去前院中观察。一旦上官凝月有率人入府的迹象,便立即的来向我禀报。” “是。”护卫的腰弯的更低了些后,垂首迅速的退出了毒仙的寝室。 就在护卫的身影消失在寝室中的刹那间,毒仙一脸惊恐的往后倒退了去。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的同时,她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呢?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毒仙心中清楚了解的很,毒王黑瓷瓶内所释放出去的白色毒气,顶多也就让静守在北面围墙处的瑞王府侍卫们,倒地昏睡半个时辰。 如今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那些昏迷倒地的瑞王府侍卫们早就应该清醒了啊。而醒过来的他们,发现自己竟然会诡异般的晕倒在地,必定会立马禀报给上官凝月的。 上官凝月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当她得知了侍卫们离奇晕倒的事情后,肯定会猜测到当中蹊跷的。按照常理来说,此时此刻上官凝月应该是率人入府进行查探和拷问的啊? 她都已经想好一千个,一万个装傻的理由来敷衍上官凝月了,可是上官凝月却并没有率人入府进行查探和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毒仙的心中不禁涌起了巨大的愤怒与恐惧,愤怒的原因来源与这种敌不动我不动的煎熬滋味,实在令她气结不已。恐惧的原因来源于上官凝月那令人揣摩不透的心思,简直令她如坐针毡,浑身毛骨悚然。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毒仙,开始宛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如麻的在寝室内踱步来踱步去。 缕缕绚灿的日辉从窗户处射入,淋漓尽致的萦绕在了毒仙的身上。可毒仙却丝毫感受不到日辉的温暖,她只感觉到体内的寒气在拼命的蹿冒… 与此同时,左相府的大门外-- 地面忽然奏出了轰响无比的声音,众小贩们的双眸立即循音望了去。只见尘土的翻滚间,左相府大门右侧的方向,忽然飞驰出了无数的马匹,而每一个马匹上都落座着身着橙色盔甲的人。 在龙耀皇朝中,只有龙耀皇的直属卫队禁卫军们才有资格身着橙色的盔甲。众小贩们虽然并不熟悉马匹上的任何一张面孔,可从盔甲的颜色上他们却还是能够清楚知道来者到底是何人的。 天哪,这不是他们龙耀皇朝的禁卫军么?禁卫军的职责向来都是保卫皇宫的安全,绝不会随意的离开皇宫的啊?可是如今,他们…居然策马朝着左相府方向而来了? “嘶--”随着一阵惊天震地的马儿吼叫声,近乎数万匹的马儿列成了长龙的直线形状,齐齐的止步在了左相府右侧的宽阔大道上。 我的个妈呀,这领头的人居然是他们的龙…龙耀皇?众小贩们拼命的揉搓了几下眼睛之后,猛然的倒抽起了冷气。 他们全都没有见过轩辕璃的帝颜,可是能令龙耀禁军们表情臣服的尾随其后,再加上轩辕璃头上的金龙戏珠皇冠以及身上的九龙翔云黄袍,他们若是还蠢笨的无法确认轩辕璃的身份,倒不如干脆一头撞墙而死得了。 除了软榻间依然埋头大睡的上官凝月之外,龙耀皇朝的众小贩,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以及七名幻影们,立即双膝跪地身躯伏地的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低垂贴地的额头顿时挤满了不爽到家的黑线。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不就是一时兴起的跑来此处赏个戏嘛,居然两次三翻的委屈起了自己高贵无比的膝盖?先前已经心不甘情不愿给轩辕璃的龙令叩拜过了,如今这龙耀皇轩辕璃的亲自到来,又令他神经抽搐的叩拜了一次。 “平身。”轩辕璃唇中溢出威严声音的同时,手掌朝着半空中倏地高举了起来。 接受到轩辕璃指令的数万名龙耀禁卫军们,立即敏捷的纵身跳跃下了马背,又迅速的取下了后背间那高悬着的黑色弓箭。只听见嗖嗖嗖的声响,龙耀禁卫军们的身影宛如闪电般蹿奔了出去。 “谢主隆恩。”当龙耀众小贩们叩头谢完恩,身躯从地面爬站而起的瞬间,禁卫军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整个左相府,且手中的冰冷箭头亦齐齐的对准了左相府…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入牢毒杀 碧空高悬的艳阳旺盛燃烧,染的天地一片绚丽妖娆。 旋转舞漾的风明明是暖洋洋的,可对于龙耀皇朝的小贩们来说,这拂面撩鼻的风却比那冰天雪地来的还要瑟寒彻骨。他们的心嗦颤着,表情惶恐着,全身上下都在滴坠着冷汗。 先是瑞王妃率着百名侍卫嚣堵着左相府,接着龙耀皇又领着万名的禁卫军箭围起了左相府?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可以去思考的范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万匹竣马垂头不安的喷着粗气中,万名禁卫军表情肃冷的绷拉箭头间,龙耀皇轩辕璃亦纵身敏捷的跃下了马背。手中捏握着的金色马鞭朝着马鞍上随意的一抛,他步履轻缓的朝着软榻边走了去。 见轩辕璃朝着软榻边走了过来,管家方横先是冲着轩辕璃恭敬的弯了个腰,然后双眸朝着软榻上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的上官凝月望了去,启唇轻唤道:“王妃…” 听到管家的轻唤,软榻间埋头大睡的上官凝月伸展了个懒腰。葱指微揉了揉仿若略带倦意的玉眸后,她容颜滟笑盈盈的从软榻上落了地,红唇魅启的道:“圣上,您怎忽然的率着禁卫军们包围了左相府?” 上官凝月给予轩辕璃的态度,不是一个臣子对帝王的恭敬礼数,更像是熟悉的老朋友忽然见面,进行着闲话家常一般。 而上官凝月给予轩辕璃的态度,若换做是平常,龙耀小贩们见了必定会大惊失色。只是此时此刻,龙耀小贩们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瑞王妃上官凝月可是拥有着龙令在身的人,拥有龙令者就等同是龙耀皇,所以这瑞王妃根本就无须向龙耀皇行恭敬之礼。 “瑞王妃怎么也率着侍卫们堵在了左相府的大门口?”轩辕璃勾唇淡淡的一笑后,并没有正面回答上官凝月的话,而是抛出了另外的一句话。 上官凝月为何率着侍卫们嚣堵左相府,轩辕璃又岂会不清楚呢?轩辕璃率着禁卫军们包围左相府,上官凝月心中更是明了的很。因为…这一切正按照她的剧本循序上演着呢。 所以,他们此刻唇中所抛出来的问题,表面上是在给彼此释着疑,其真正目的则是给龙耀皇朝那竖耳聆听着的众小贩们释疑呢。 上官凝月幽幽的叹了口气后,启唇缓缓的溢道:“说出来,可能会让圣上笑话。月儿今晨不慎将宝贝宠物小貂儿给弄丢了,而侍卫们亲眼看到小貂儿蹿溜进了左相府。所以月儿便率着侍卫们前来左相府,想将宝贝小貂儿寻回到怀中。可谁曾料到,这左相府的人因为与月儿昔日的一些纠纷,便将心中那对月儿蓄积的恨意发泄在了小貂儿的身上。”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璃的容颜上立即溢出了一抹诧异表情的道:“将心中蓄积的恨意发泄在了小貂儿的身上,瑞王妃此话何解?” “左相府的人居然将小貂儿虐待了番后,藏匿到了一处隐蔽之地,令月儿完全的寻觅无果。”上官凝月的玉眸绽放出逼真的愤怒火焰后,咬着贝齿道:“因此月儿一怒之下,便令侍卫们包围了整个左相府。倘若左相府的人执意不肯交出小貂儿,月儿就绝不准左相府内的任何一人擅自离府,避免他们将小貂儿偷偷的藏于身,悄悄带出府去进行毁尸灭迹。” 心中原本憋笑赏着上官凝月超高演技的轩辕璃,脸色亦是立即冷若冰霜的道:“不仅虐待藏匿了瑞王妃的宠物,更残忍的毒杀了皇室的人,这左相府的人简直罪无可恕。” 接过话来的上官凝月,立即扬高着语调重复道:“圣上,您说什么?您说…左相府的人不仅虐待藏匿了月儿的宠物,更残忍的毒杀了皇室中人?” 那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神秘灵宫之人,递送给了上官凝月一抹无语的白眼之后,心中忍不住抽搐无比的嘀咕道:咳…我说那个啥啊,你就省一点力气吧。即便你不故意的扬高语调,我们也能够一字不落的听清楚。(.) “嘶…”那些龙耀皇朝的真正小贩们,竖耳聆听到轩辕璃和上官凝月的对话之后,立即猛然的倒抽起了冷气来。 我的个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左相府的人竟然残忍的毒杀了皇室中的人?难怪…龙耀皇会突然的调动数万名的禁卫军,将整个左相府包围的密不透风呢? 上官凝月的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龙耀皇朝的众小贩后,唇角浅勾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妖冶弧度,继续扬高着声音道:“圣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轩辕璃轻叹了口气,声音颇含无奈气息的道:“太后和宣王为了一己私利,居然不惜发动龙耀的内战。幸亏皇弟瑞王有先见之明,成功化解掉了龙耀的内战。内战虽然已经避免,可太后和宣王对龙耀的谋逆之心却属事实,所以朕便将太后和宣王囚禁在了天牢内。” 上官凝月抬指挠了挠青丝,容颜渲满不解表情的问道:“太后和宣王所犯下的乃是死罪,圣上心中顾念着亲情,并未赐死太后和宣王,只是将二人囚禁在了天牢之中。太后和宣王意外得到的活命恩泽,乃是圣上的明君风范体现。只是,此事与左相府的人毒杀皇室的人又有何联系呢?” 龙耀皇朝的众小贩们听到了轩辕璃和上官凝月的对话后,亦是一脸疑惑的对望了几眼,然后满眸缠冒迷雾的看向了龙耀皇轩辕璃。 太后和宣王因为犯下了谋逆之罪,被押送进天牢的事龙耀皇朝已经众所皆知。 不过,龙耀皇朝的内战毕竟没有真正的暴发。因此太后和宣王究竟是真的犯有谋逆之心呢,还是惨遭人所陷害呢,龙耀老百姓们则是众说纷纭中。 只是龙耀皇将太后和宣王囚于天牢之后,并未下纸诏告龙耀赐太后与宣王死罪,所以他们在狐疑揣测的同时,不禁对龙耀皇的仁慈又给予了高度的颂扬。可如今…明明说的是左相府的人毒杀皇室中人的事,这跟囚于天牢内的太后以及宣王二人又有何关系啊? “太后和宣王犯下谋逆之罪,朕虽是不忍心处死二人,但也应当将二人永久的囚于天牢内。只是呢…”轩辕璃故意拉长了下语调后,继续启唇缓溢了起来。 “念于他二人在天牢内已经诚心的悔过,所以朕便决定对他二人网开一面,从轻处理。朕准备明日诏告龙耀卸除太后和宣王皇室的头衔,然后将他二人释放出天牢,予以平民身份在龙耀继续生活。然而,就在朕今日提前拟好诏书之际,看守天牢的禁卫军们忽然来禀报,说太后与宣王二人竟然通通的中了剧毒,陷入了奄奄一息的状态。” 上官凝月的脸上绽露出一抹万分吃惊的表情后,脑袋倏地一歪道:“怎么会这样,天牢禁地不是一向都有重兵把守的么?若是有人企图擅闯天牢毒害太后与宣王二人,这谈何容易啊?” “据看守天牢的禁卫军们禀报,自从太后与宣王囚禁与天牢内之后,并无任何的人去天牢探望过他们。除了…”停下话语的轩辕璃,双眸冷望向了左相府的大门。 “除了什么?”毫无疑问,接话的人自然是上官凝月。 深吸了口气的轩辕璃,亦扬高了声调道:“除了半个时辰之前,左丞相忽然入牢探望了下太后和宣王。而左丞相离开天牢后不久,禁卫军们便发现太后与宣王中了令御医们束手无策的致命剧毒。” 轩辕璃的话音刚落,瑞王府的管家方横知道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他同样扬高着声调道:“圣上,您的意思是…左丞相进入天牢毒杀太后与宣王?这绝无可能的啊,属下们之前入左相府搜索过小貂儿,当属下们搜索到左丞相的寝室中时,左丞相正身体极度抱恙的躺在床上休息着呢。倘若左丞相在我等搜索完小貂儿之后,悄悄的离开了左相府,那么王妃包围在左相府围墙四周的侍卫们,必定会前来向王妃禀报的啊?” 与此同时,一旁原本正竖耳聆听着的龙耀皇朝众小贩们,亦纷纷的议论了开来。 “当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吧,可千万别冤枉了左丞相啊。左丞相对龙耀向来都是忠心耿耿的,怎么可能会不顾龙耀的法令,如此胆大的入牢毒杀太后和宣王呢?” “这肯定是误会啊,左丞相根本就从没有离开过府邸,又怎么可能会在半个时辰前,进入到天牢内去毒害太后和宣王呢?” “就是啊就是啊,这根本就说不通的嘛。” 那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双眸深邃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之后,声音忽然响亮无比的道:“那倒未必!也许左相府内藏着一条无人知道的秘道,而那条秘道又正好可以通往到左相府围墙的外面呢。所以,我们以为左丞相此刻被困围在府邸之内呢,其实他却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府邸,进入天牢毒害太后与宣王去了。” 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话音刚落,幻影银狼的嘴角立即猛抽了起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啊,这些话不是该由他银狼说出来的吗?怎如今,却被这个家伙把话给抢着说出来了呢? 轩辕璃则是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后,容颜潜藏着一团迷雾的看向了上官凝月,眼神无声的问道:咳…月儿,你临时改了戏码么? 按照月儿之前的剧本策划,刚刚的那些话不是应该由幻影银狼的口中说出来的么?怎月儿又临时兴起的改起了戏码,让一名侍卫混在了龙耀小贩们中说出这话来了呢?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那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后,上官凝月容颜含笑的对着轩辕璃微摇了摇头。 什么?此名小贩并不是月儿临时令人乔装改扮,然后混在龙耀真正小贩们中的? 接收到上官凝月摇头举动的轩辕璃,身躯不禁倏地一僵后,墨眸微眯的审视向了那名易容成龙耀皇朝小贩的灵宫之人… 一百一十四章 :一唱一和 其中一名龙耀小贩抬手挠了挠头后,抖耸着肩膀道:“这还不简单么?若想知道左相此时到底在不在府邸之内,入府一探不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另外一名龙耀小贩的脑袋立即宛如小鸡捣米般点了点,开口道:“对对对!我们揣测再多又有何用呢,当务之急,该先弄清楚左相究竟是否在府中才对啊?” 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墨眸则是淡扫了扫审视眯望着自己的轩辕璃后,唇角绽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圣上,不如让草民们随您尊驾共同入府一探吧?倘若左相如今的确不在府邸中,草民们正好可以为左相毒杀太后与宣王一事做个见证呢。(.无弹窗广告)舒蝤鴵裻” 金辉渲染中,暖风拂飞间,上官凝月的玉眸亦是倏地一眯,眼神幽冷而又复杂的审视向了那名说话的灵宫男子。怎么一回事,这个人…似乎对她今日所导演的戏码了如指掌? 若想江山稳如磐石,身为帝王者不该以杀治天下,而是当以仁治天下。 老百姓们如果对为帝者心生尊敬,君民自会同心,江山将会永保。老百姓们如果对为帝者心生畏惧,那么君民则会异心,国家根基必会动摇。 即便太后,宣王亦或是太后的“党羽”左丞相一派犯了谋逆之罪,可是龙耀皇朝的内战毕竟没有真正的暴发,倘若轩辕璃一旨诏告龙耀血洗处死了他们,老百姓自然会无形中对轩辕璃产生恐骇的畏惧之心。 但是,如果假借左丞相的手去铲除掉太后和宣王,然后再揭开左丞相其实乃是沧月国潜伏进龙耀皇朝的内奸身份呢。那样…不仅可以顺利的铲除掉心头的隐患,也能够成功的将老百姓们心中的恐惧与不满,完美的转移到沧月国的头上去。 她至所将众多的龙耀小贩们齐聚与此,其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小贩们待会入府,然后亲眼目睹璃与自己如何揭穿左丞相与凌纤纤内奸身份的场景,再由众小贩们将今日所发生的事给绘声绘色的言传出去。[.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还没等到璃主动开口让小贩们共同入府进行查探呢,这个人却已经抢先替璃将话给说出了口来,此名洞悉了自己缜密心思的人…到底是何来历啊? 捕捉到上官凝月玉眸内传递而来的森冷杀气,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神秘灵宫之人,立即仰头瞅望向了艳阳高照的碧空,墨眸悠哉的细数起了染上绚彩金边的朵朵白云。 俊眉皱拧了拧,左手握成拳头状抵于鼻边,遮掩住薄唇的轩辕璃干咳了下后,压低着声音问道身侧的上官凝月:“可知此人来历,究竟是敌是友?” 上官凝月垂首,抬指拨撩着腮边一缕随风翩舞青丝的同时,以袖遮红唇的轻回道:“底细尚未摸清,不知是敌是友。”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再次干咳了声的轩辕璃,嘴角微微抽搐的问道。 今日的戏码是由月儿精心策划的,如今中途忽然间杀出了一个完全搞不清楚底细的家伙,他自然得征询下月儿的意见。 虽然月儿还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可是在他和焰皇弟的心目中,月儿根本就不是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她绝对是龙耀皇朝内一个无人可替代的传奇神话。 上官凝月的红唇魔魅滟勾,含笑的声音携裹十足嘲讽气息的道:“一切仍旧按照原计划去进行,倘若此人真是来搅局的,我很乐意让他领教下我上官凝月那见招拆招的本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璃当即启动薄唇,扬高着声音道:“禁卫军们静守在左相府外,其余的人立刻随朕入府。” 众小贩们抬指掏挠耳朵的同时,脸上顿时绽露出了无比激动的表情。(.好看的小说)不会吧,龙耀皇竟然真的同意让他们共同入府?这…绝对是一种天大的恩赐荣耀啊! 他们曾有幸伴随帝驾身后,共同进入左相府进行查探真相?这要是在龙耀其余的老百姓们面前说起,绝对会让那些人羡慕的眼珠子掉落一地的。 暖风的旋漾缱绻中,上官凝月与轩辕璃相视而笑间,并肩踏进了左相府的大门内。 双眸同时深邃的扫了眼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后,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亦默默尾随的踏入了左相府的大门内。龙耀皇朝的众小贩们则是你推推我的腰,我拉拉你的胳膊,亦满脸乐滋滋的进入了左相府的大门内。 就在轩辕璃和上官凝月等人刚踏进左相府前院的瞬间,一旁的长廊上传来了此起彼落的混乱步伐声。 循音望过去,原来是毒仙“凌纤纤”与左丞相的两个儿子,以及左丞相的所有妾室们,从长廊处急急的奔蹿了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极力掩饰住脸上惶恐表情的毒仙,立即率着一干人等恭敬跪倒在了轩辕璃的面前。 墨眸邃冷的扫了扫毒仙之后,轩辕璃的唇中溢出了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大家平身吧。” “谢主隆恩。”身躯伏贴着地面,再次恭敬的对轩辕璃叩了个首后,毒仙与一干人等小腿有些哆嗦的站立了起来。 眸光宛如利刃般游走在毒仙脸上的同时,轩辕璃启唇问道:“左相如今何在?” 还被蒙在鼓里的左丞相两个儿子,真以为毒王“左丞相”此刻还在寝室中卧床沉睡呢,立即异口同声的禀道:“回圣上的话,家父因为身体极度的抱恙,服下药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帝驾亲临,别说左相身体极度抱恙了,即便他如今病的还剩下了一口气…”拉长着语调的上官凝月,臂膀一个慵懒交缠后,笑挑着凤眉道:“似乎也该做好一个臣子应尽的本分,支撑着最后的一口气,爬也得爬过来叩见圣上吧?” “这…”左丞相的两个儿子身躯倏地一颤,脑袋纷纷的低垂了下去。 其实赶来院落中叩拜恭迎帝驾之前,他们也曾经问过凌纤纤,要不要通知养病的父亲共同前往院落迎接帝驾,可凌纤纤却说不用惊扰已入睡的父亲了。都怪这个凌纤纤自做主张,现在倒好了吧,被瑞王妃安插了个臣子对皇帝不忠不敬的罪名。 “凌纤纤,左相此刻真的在寝室中昏睡么?倘若是的话,介于左相对龙耀昔日的劳苦功高,朕理当前往寝室探望慰问下左相。”轩辕璃的唇则是冷冷一勾后,眯眸盯望向了脸色微白的毒仙。 毒仙的指甲深嵌进掌心中后,声音携颤的说道:“回圣上的话,其实…其实家父如此并不在府邸之内。” 什么,父亲如今根本就不在府邸之内么?毒仙的话音刚刚落下,左丞相的两个儿子立即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呢,老爷究竟是何时离开府邸的啊?左丞相的所有妾室们亦是宛如被雷轰顶了般,瞠目结舌的看向了毒仙。 “嘶…”静立于轩辕璃身后的龙耀众小贩们,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口冷气之后,双眸齐唰唰的盯望向了毒仙“凌纤纤”。原来左相此时真的不在府邸内啊,那么,也就是说… “哟,此事倒有些匪夷所思了。”魅眸妖冶的流转间,上官凝月嘲讽的笑音飘响在了风中:“我瑞王府的侍卫一直静守在左相府的四周,可他们对左相的离府举动居然是毫无察觉,难不成这左相…还拥有着通天遁地的神通本领?” “回圣上的话,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毒仙吞咽了下口水后,启唇缓缓的禀道:“瑞王妃今晨借小貂儿丢失一事大举搜索左相府,、接着瑞王妃又因在左相府内寻觅小貂儿无果,便放下狠话不允许左相府内任何人擅自离府,否则一律的杀无赦。家父得知了此事之后,一时怒急之下不禁连吐了好几口鲜血,从而导致病情加重。” 轩辕璃的心中冷冷一笑,挑着俊眉看向了毒仙道:“所以呢?” “家父深知他这骤然加重的病情,必须得立即的求医,否则日后很可能会埋下严重的疾患。可是瑞王妃派了百名侍卫包围了左相府,家父根本无法顺利的外出求医。幸运的是,家父曾经为了预防以往结冤的仇家暗杀,在府内挖掘了一条既可躲避又可逃退到外面的秘道。病情加重的家父为了避免掉和瑞王妃的正面冲突,逼于无奈之下便从秘道中悄悄的离了府,出外求医治病去了。”毒仙深吸了口气后,唇中溢出了事先编造好的理由。 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红唇勾勒起妖娆弧度的道:“出府求医治病?恐怕左相是趁机探访天牢,毒杀太后和宣王去了吧?” 心猛然颤拎的毒仙,隐约间似乎弄明白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璃一唱一和中的阴谋。牙齿一个怒咬之间,毒仙眸色暗沉如海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瑞王妃,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家父明明是出外求医治病,怎么会是去天牢毒杀太后和宣王呢?” 轩辕璃的墨眸和上官凝月的魅眸在半空中漫不经心的对望了下后,冷冷的扬高了声音道:“左相为何探访天牢进行杀人灭口,恐怕你凌纤纤的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不就是为了保住沧月太子的良好名声么?” 听到沧月太子四个字的毒仙,身躯立即往后惊退了一步,满脸骇然的道:“圣上,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而轩辕璃的话音刚落,龙耀众小贩们亦纷纷的抓挠起了脑袋来。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先不说左相是否真的入天牢毒杀了太后和宣王,就算左相毒杀太后和宣王是事实,可是那跟沧月国的太子又有何联系啊? 一百一十五章 :可有证据 “左相入天牢毒杀太后与宣王,跟沧月太子的名声有关?圣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魅启红唇的上官凝月,一脸惊讶的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得知太后与宣王身中剧毒,朕便立即带着御医前往了天牢。然而,当朕与御医抵达天牢之际,宣王早已因毒毙命,惟有太后还留存一丝气息。只可惜…” 轩辕璃幽叹了口气后,继续启唇道:“太后所中剧毒实属世间罕见,御医们是完全的束手无策。太后毒发崩与朕怀中之前,讲出毒杀她与宣王者就是左相。太后说当初她真不该受左相的怂恿,妄图推翻掉朕的帝位,让宣王得以登基称帝。” “真不该受左相的怂恿?莫非…太后至所以企图发动龙耀内战,罪魁祸首其实是左相?”玉眸连眨死眨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歪道:“此事倒是令人有些费解了,地位尊贵无比的太后为何会对臣子言听计从呢?” 被上官凝月那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疑惑表情和话语,弄的差点忍不住喷笑出声的轩辕璃,嘴角不禁微微抽搐的道:“瑞王妃有所不知啊,其实若不是太后崩前道出了实情,朕又何尝不是被蒙在鼓里呢?真正的左相与凌纤纤早就已经被杀害,如今的左相和凌纤纤乃是沧月太子处心积虑安插在龙耀的内奸。” 什么,这消息未免也太吓人了吧?轩辕璃的话音刚落,龙耀众小贩们的嘴巴立即骇然的张大了起来,一脸惊愕表情的看向了毒仙。 扑通--轩辕璃的话音刚落,左丞相的两个儿子以及所有的妾室们,则是眼前猛然的一黑,身躯朝后直直的跌仰了去。 若说凌纤纤一个人是假冒的也就算了,如今就连他们那尊敬的父亲,她们那同床共眠的亲密枕边之人,居然也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沧月内奸? 天哪,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吗?倒地昏厥的左丞相两个儿子以及所有的妾室们,听到这如此爆炸性的消息,简直是连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双眸淡扫了扫承受不住刺激,因而晕倒在地的左相两个儿子和妾室后,轩辕璃继续启唇道:“居心叵测的沧月太子,让假的左相也就是沧月国的内奸去怂恿太后,企图推动龙耀那血流成河的内战。假的左相对太后说,只要太后有心帮宣王夺取帝位,那么沧月太子便会不惜一切的襄助她。” 上官凝月则是微挑了挑凤眉,红唇乐此不疲的推动剧情道:“事成之后,沧月太子必定会向太后索要回报吧?” “不错,沧月太子索要的回报就是…”轩辕璃默点了个头,薄唇中溢出了上官凝月事先交给他的台词:“当宣王顺利的登基为帝后,必须得将龙耀的军队借给沧月国一用,以便他沧月国有十足的把握去攻打西辰和北翼两国。太后和宣王虽然明知假左相这个沧月国的内奸是不怀好意的,却终究因为受不了帝位的巨大诱惑,从而导致酿下了今日的谋逆之罪以及被毒杀的苦果。” “太后落得功亏一篑的下场,没能够将宣王成功的推上帝位。假的左相见圣上始终没有下旨赐死太后与宣王,便担心太后与宣王会感念圣上御赐的活命恩泽,从而向圣上揭露出沧月太子在龙耀安插内奸一事。倘若左相这沧月内奸的身份被揭开,那么沧月太子自然会在世人心中留下阴险狡诈的形象。所以为了保住沧月太子的良好名声,假的左相…”故意拉长了话音的上官凝月,等待着轩辕璃去接她的话。 轩辕璃又岂会不明白上官凝月的意思,立即启唇接话道:“才会入天牢去毒杀太后与宣王,以免太后与宣王说了不该说的话。” 听完轩辕璃和上官凝月对话的龙耀众小贩们,顿时青筋直冒的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大声嚷嚷了开来。 “先杀害我龙耀皇朝的左相,再毒杀我龙耀皇朝的太后与宣王,这沧月国的太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无弹窗广告)” “用心如此的歹毒,竟然想让我龙耀皇朝内讧,我龙耀皇朝跟沧月国没完。” “圣上,这沧月国如此阴险的设计我龙耀皇朝,简直就没将我龙耀皇朝放在眼中。我龙耀皇朝一定要对沧月国狠狠的还以颜色,让沧月国知道我龙耀皇朝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看到龙耀众小贩们愤意翻涌的表情,听到龙耀众小贩们那怒不可遏的声音,上官凝月与轩辕璃心中则是默然的一笑。效果到达了,不是么? 老百姓们不喜欢战争,他们渴望的是和平。对于老百姓们来说,一旦国与国的战争暴发,带给他们的则是连绵不绝的可怕灾难。 所以他们既不希望自己的疆土被其他国家肆意的践踏,亦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去主动挑衅其他的国家,从而引起他们内心那恐慌无比的惨烈战争。 然而面对着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的蠢蠢欲动,轩辕焰,轩辕璃和上官凝月深知这国与国之间的激烈血战,终究是无可避免的。 今日上官凝月和轩辕璃所唱的这出戏,其中一个用意就是想让龙耀的老百姓明白,即便他们龙耀皇朝不主张跟其他三国开战,其他三国亦不会轻易的放过龙耀皇朝的。待到他日,当焰率着龙耀大军去攻打其他三国的时候,老百姓们才会大力的支持。 “凌纤纤…”轻盈的迈开莲花碎步,魅笑嫣然的走到毒仙面前的上官凝月,红唇妖娆的一勾道:“哦不,我应该称呼你为沧月的内奸。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消褪掉脸上惊惶失措神色的毒仙,脑袋倏地一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葱指漫不经心把玩着凌纤纤腮边一缕发丝的上官凝月,如画的柳眉风情滟挑道:“欲加之罪?” 臂膀倏地一抬,怒挥掉上官凝月那把玩着自己发丝的葱指后,毒仙启唇冷冷的道:“太后与宣王囚禁于天牢内,龙耀皇若是赐他们死罪,担心百姓们会议论纷纭。圣上若是不赐他们死罪,又忧虑倘若不斩草除根,必定会留下后患。” 上官凝月的臂膀倏地一个交缠,唇中魅溢出了嘲讽的笑音:“所以呢?” “所以,龙耀皇便与瑞王妃设下了嫁祸的陷阱,先是由瑞王妃激怒家父吐血,导致家父无奈出府求医。接着,龙耀皇便趁机毒杀掉囚禁与天牢内的太后与宣王,然后跑来左相府兴师问罪。” 毒仙的身躯一个挺直后,双眸扫了扫竖耳聆听的龙耀众小贩们道:“此计果然高明,将太后与宣王的死栽赃到出府求医的家父头上。如此一来,龙耀皇不仅可以顺利的消灭太后与宣王两个心头隐患,又能够成功的祛除掉老百姓们的议论。” 毒仙的话音刚落,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立即满脸妖笑的鼓着掌道:“沧月太子的属下果然不容小觑啊!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够发挥巧舌如簧的本领,忠心的替自家主子在我龙耀境内兴风作浪,妄图破坏我龙耀君民的融洽关系。” “龙耀皇,你口口声声说家父和我乃是沧月国的内奸,可有证据?”无视上官凝月容颜上溢满的讽笑,毒仙眸光阴鸷的看向了轩辕璃道:“从头到尾,太后与宣王在天牢中被家父毒杀之事,以及我与家父乃是沧月国内奸之事,都是由龙耀皇一个人说了算。我凌纤纤也完全可以说,这一切根本就是龙耀皇与瑞王妃蓄意谋划的。” 轩辕璃亦移步到了毒仙的面前,俊颜上染起的笑意虽是无比淡雅,可对于这一刻的毒仙来说,却幽寒的宛如那刺骨的冰锥。 “想要证据是么?”墨眸冷琐在毒仙脸上的同时,轩辕璃启唇缓溢道:“简单,随朕前往那假冒左相的沧月内奸书房,会有证据令你原形毕露的。” “你…”心头被不详预感团团笼罩的毒仙,后背的冷汗蓦然滴坠之间,眸光快速的扫射了下四周高耸的墙头。 “不要企图逃跑,否则朕一声令下,围守在左相府外的万名禁卫军们,会毫不留情的用冰冷箭头问候你的身躯。”从毒仙左侧擦肩而过的轩辕璃,压低着声音淡笑说完,昂头挺胸的朝着“左相”的书房方向走了去。 “被我上官凝月所网住的猎物,绝无逃脱的侥幸。所以呢,你最好乖乖的进入书房,不要试图去挣扎与反抗。否则,你会死的惨不忍睹。” 从毒仙右侧擦肩而过的上官凝月,同样压低着声音魅笑说完,葱指慵懒把玩着腮边一缕青丝的朝着书房方向而去了。 瞅了瞅一旁正面无表情的用手按着腰间,仿若只要她有一丝的逃跑迹象,便会立即的拔剑攻击她的七名幻影。又扫了扫四周高耸的墙头上,表情万分肃冷的拉绷着弓箭,将箭头齐齐对准自己身躯的禁卫军们。 知道此刻若想顺利的脱身,只能够智逃,绝不可力敌的毒仙。咬牙深深的吸取了几口气后,无奈的移动僵硬瑟冷的双腿,忐忑不安的尾随在了轩辕璃和上官凝月的身后。 瞄了瞄朝前迈步而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璃后,其中一名龙耀小贩伸出臂膀碰了碰身侧的人,启唇弱弱的问道:“喂,我们可不可以跟进书房啊?” “当然可以啊,圣上并没有令我们静守原地,足以证明圣上是默许我们跟进书房的。”被问的小贩翻了翻白眼后,倏地一下拔步朝着前方奔蹿而去了。 “瞧你这话问的,傻不傻啊?”其余的小贩则是哄然一笑后,身躯亦朝着前方奔蹿了去。 朝着前方奔蹿而去的自然也包括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不过此时的他嘴角却是勾勒着一抹耐人寻味的诡异笑弧。 “切,你们聪明?”问话的小贩虽是不爽的撇了撇嘴,却也是连忙踏着箭步朝着前方追了去… 一百一十六章 :血煞黑针 粉墙黛瓦的书房外,微风浅柔轻拂,百花媚然翩舞。舒蝤鴵裻粉墙黛瓦的书房内,山水点缀与卷轴间,淡雅墨香隐隐流泻。 此时,上官凝月臂膀正慵懒交缠的静立于南面的墙壁前,南面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绿竹环草遍耸、溪水蜿蜒潺潺、白云浮空飘飘的风景画。 顾盼生姿的玉眸笑意盈盈的欣赏间,上官凝月微微的点了点头,仿佛对画中所呈现出的栩栩如生景色颇为喜爱似的。 而在西面的墙壁前,龙耀众小贩们身躯则是列成横排的贴挨着,双眸齐唰唰的盯瞅着书房的正中央,双手负于背后的龙耀皇轩辕璃。刚刚龙耀皇可是说了,书房内有让沧月内奸原形毕露的证据,他们如今正在耐心的等着龙耀皇亮证据呢。 相比较于龙耀众小贩们的好奇眼神,那名混在小贩们队伍中的神秘灵宫之人,墨眸内则是隐藏着一抹高深笑意的游走在毒仙的身上呢。 “证据何在?若是龙耀皇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即便龙耀皇有权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与家父的头上,恐怕也难堵龙耀老百姓们的悠悠之口吧?” 毒仙启唇冷冷说道的同时,双眸却是波澜起伏的唳扫着自己的身躯四周。 此刻,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以及七名幻影,正分别的傲立在不同的点上。若是将他们所站立的八个点用线勾画起来,正好行成了个圆圆的圈。 被困围在这圆圈中的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率先开口说话的毒仙。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释放着凌厉寒气的剑尖正齐对着毒仙呢。 他们知道毒仙的心思,她正在觅捕着有利的缝隙,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逃呢。不过,他们是绝不会给毒仙丝毫脱逃机会的。只要毒仙敢轻举妄动,他们手中的长剑便会毫不留情的挥射出去,将毒仙瞬间的击毙于剑下。 妈的,到底怎样才能够全身而退啊? 察觉到全身要害之处都被剑气笼罩着的毒仙,心中虽然在狠狠的怒骂着,可僵直的身躯却终究是没敢轻易的乱动一下。 她深深的知道,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绝不可以妄动的。因为她若是无法成功的突围脱逃,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铁定的局面--死! “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朕揭开你的伪装,朕又岂忍心拒绝呢?” 抬指撩了撩额前一缕碎发的轩辕璃,容颜噙染淡笑的看向了正歪着脑袋立于南面的墙壁前,仿佛沉浸在了画间怡人景色中的上官凝月:“瑞王妃,你如今离证据最近,便由你取出证据来吧?” 倏地一个掉转身,原本赏画的玉眸诧异的眨看向了轩辕璃,上官凝月启唇溢道:“我离证据最近?圣上,此话何解?” “太后毒发崩于朕怀中前,气息虚弱的告诉过朕,她曾经深夜里有过很多次,掩人耳目的与假左相在这个书房内会面。(.无弹窗广告)假左相在龙耀境内进行的所有令人发指的行动,都是由沧月国太子在背地里暗递信函指挥着的。” 微避开上官凝月玉眸内淋漓盛放的诧异色泽,以防自己会破功笑出声的轩辕璃,嘴角浅抽的继续说道:“为了得到太后的全力支持,所以假左相在每一次行动之前,都会密邀太后在书房内见面,将沧月太子信函中的指示给太后过目。因此,太后自然知道沧月太子与假左相暗地里来往信函的藏放之处。而沧月太子与假左相暗地里来往的信函,便是最好的证据。” “圣上刚刚说我离证据最近,莫非…” 魅挑了挑凤眉的上官凝月,缓缓的转过了身去。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墙壁上,那副她之前凝神欣赏的风景画后,红唇妖娆滟勾的道:“莫非证据藏放之处,跟这副风景画有关?” 默点了个头的轩辕璃,立即启唇接话道:“沧月太子平日里给假左相下达指示的信函,就藏放在这副风景画的夹层之内。” “我对这画间的秀雅景色喜爱至极,却没料到其内竟暗藏着肮脏之物。不仅摧毁了我赏画的雅兴,更糟蹋了一副悦目的风景画,这沧月国的内奸真是可恶啊。” 红唇内怒溢出不爽语气的上官凝月,手当即朝着画卷的底轴猛然一拉,将整幅风景画卷从墙壁上生生的拽扯了下来。 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的话语,见到上官凝月愤扯画卷的动作,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以及七名幻影,嘴角则是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下。 能将演绎挥发到如此精粹完美的境界,当今世上除了他们龙耀皇朝的瑞王妃,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人来了吧?若不是他们早知内情,恐怕也会被王妃的精湛演技给骗倒吧? 王妃哪里是对画间的景色喜爱至极,所以便雅兴十足的跑去赏画啊?她刚刚歪着脑袋凝神贯注的赏风景画是假,其真正目的是在检查风景画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毕竟,幻影们将这副画顺利的悬挂于书房的南面墙壁上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出了左相府。直到他们此刻进入到书房,这当中可是间隔了半个多时辰呢。 倘若在这间隔的半个时辰内,假的左相和假的凌纤纤心细如尘的发现此画已非彼画,将画中所谓的证据给销毁掉了。(.好看的小说)然后他们将计就计,把王妃和龙耀皇引进到书房内。待到王妃和龙耀皇打开画卷,发现其内竟然是空空如也的时候,便就真的如“凌纤纤”所说的那样了。 若是龙耀皇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就是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了“凌纤纤”与“左相”的头上,到时候这些进入书房目睹见证的龙耀小贩,必定会对龙耀皇抵达左相府擒拿沧月内奸一事心生怀疑的。 因此王妃为了以防万一,刚进入书房内便假装被这副画中的风景给吸引住了,借机走过去检查画有未被人动过手脚。 倘若画真的被人动过手脚了,那么聪明的王妃也必然会有办法,令龙耀众小贩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她怀内那些备用的信纸证据塞进画卷夹层内的。 这一点,他们是深信不疑的。因为,自家王妃那一身诡异莫测的本领,他们绝不会亦没有丝毫资格敢去质疑的。 溢彩金辉的萦绕下,缕缕微风的浅吟间。上官凝月手握着那副从墙壁上扯拽下的风景画卷,迈着细碎的莲花盈步,朝着龙耀皇轩辕璃身侧的檀木书桌走了去。 衣袖优雅的挥舞间,画卷飞铺到了桌面上。与此同时,移步到了檀木书房前的上官凝月,修长玉指朝着摊放在书桌上的画卷柔柔一弹。 画卷翻转了过来,有景的那面与书桌覆贴的同时,映入众人眼帘的是画卷背面的浅黄宣纸,以及浅黄宣纸间一条裂开的缝隙。 就在上官凝月的玉指探进缝隙内,掏取画卷夹层中那所谓的证据之时,毒仙的脸上则是笼罩起了一层浓浓的死灰色泽。 毒王书房内的南面墙壁上,确实一直都挂着副绿竹,流水,白云相互辉映的画卷。不过,那就是一副普通的风景画卷,当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夹层,更别说有什么夜太子与毒王秘密联络的信函存在了。 不错,她和毒王在龙耀皇朝境内的很多行动,确实都是按照着夜太子的秘密指示去做的。但是,夜太子从沧月国悄递而来的每一封信函,他们看完后便当即的销毁了。所以,什么画卷的夹层中有夜太子指示的信函啊,全部都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璃伪造的。 可是有一点她想不通,上官凝月和轩辕璃到底是何时偷梁换柱,更换了一副景色完全相同的画卷悬挂与墙壁上的?左相府内戒备向来森严无比,若是有人进入书房中换画,绝不可能令府中警惕性十足的护卫们毫无察觉的啊。难道… 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上官凝月之前假借小貂儿的丢失,命令管家方横率人大肆搜索左相府。揣摩不透上官凝月心思的她,一直紧紧的跟随着管家那搜索貂儿的队伍。同样揣摩不透上官凝月心思的毒王,自然也是在暗中悄悄的尾随着管家那搜索貂儿的队伍。 而府中所有的护卫们,虽然她表面上喝令他们不许监视着队伍,可其实她冲着护卫们所做的手势,却是令他们尾随在队伍之后,严密观察着管家方横等人的异样举动。 原来,上官凝月让管家入府搜索小貂儿,其真正目的竟是为了转移府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当他们所有人都将注意力盯瞅在管家搜索小貂儿的举动上时,自然也就放松了对其他地方的观察。 上官凝月故意用计逼迫毒王提前的离府,足以证明她早就知道府内有通往外面的暗道,而瑞王轩辕焰更是对毒王书房内的摆设了如指掌。 当他们将注意力全部聚集到管家搜索小貂儿的举动上时,上官凝月的属下便趁机带着那副事先准备好的画卷,从枯井内的暗道偷偷潜进了府邸中,将书房内的真正画卷给偷偷梁换柱了,留下了一副令她将百口莫辩的画卷。好一个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这一仗她和毒王输了,输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当毒仙的眼睑低垂,思绪枯涩不堪的在脑内游走时,上官凝月已经将一张张细薄的信纸从画卷的夹层内取出,齐齐的摊摆在了檀木桌面上。 “在龙耀境内扩张赌场,酒楼,当铺等各色能够赚钱的生意建筑,巧取龙耀百姓们的钱财,以便添满我沧月的国库。” “怂恿龙耀的姜太后,让她给龙耀皇悄悄的下毒,以便威逼龙耀皇和瑞王交出调兵遣将的龙符。” “鼓动宣王活擒大将军上官浩的女儿上官凝月,以便威胁上官将军交出可以调兵遣将的鹰符。” “倘若姜太后与宣王发动的内战失败,他们并再无任何的利用价值。为了避免他二人揭露出尔等内奸的身份,必须将他二人灭口。” 上官凝月的玉指轻抚着信纸上的黑字,启唇缓缓念道的同时,众龙耀小贩们亦纷纷的凑贴到了书桌边,瞪大着眼睛瞅望向了信纸上的黑字。 一张张细薄的信纸摊放在桌上,信纸上不仅仅有沧月太子给假左相下的“指令”,还有着假左相多年来对龙耀情况的“记录”。 譬如说:龙耀每一个官员的性格弱点,生活习惯,平生癖好。又譬如说:哪一些官员是心腹,便会加以重用。哪一些官员是绊脚石,便会罗织罪名铲除,或者进行暗杀。 看到上官凝月与龙耀众小贩们那满脸愤怒的表情,听到上官凝月与龙耀众小贩们咬牙切齿所念出来的“证据”,毒仙的冷汗立即遍及了全身,指甲亦深嵌进了血肉之中。 不错,这纸条上的证据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璃伪造的。可是虽然没有全中,却也相差的不远矣。因为除了灭口姜太后和宣王这件事,其他的事情确是属实的。 冷眯墨眸瞅望着毒仙的轩辕璃,启唇淡淡的问道:“沧月国的内奸,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还没等到毒仙开口说话呢,龙耀皇朝的众小贩们则是气愤无比的高挥起了拳头,口中怒不可遏的嚷叫了起来。 “圣上,跟这个沧月国的内奸说那么多干什么,杀了她!” “就是,杀了她。在我龙耀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只有杀了她,才能够洗涤我龙耀的怒意。”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证据确凿,无法否认。”原本低垂着脑袋的毒仙,倏地抬头看向了轩辕璃,声音冷冷的道:“不过呢,这条条证据只能说明左相是沧月国的内奸,似乎跟我凌纤纤毫无关联吧?” “的确,这条条证据只能说明左相是沧月国的内奸,并没将你给牵涉在内。但是,你却无法否认自己不是沧月国的内奸,因为…”红唇妖娆魅勾的上官凝月,缓步朝着毒仙面前走去的同时,启唇笑溢道:“你脸上的皮就是最好的证据,不是么?” 望着朝自己面前移步而来的上官凝月,毒仙的眸内释放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毒芒。衣袖猛然的挥动中,五枚血煞黑针从毒仙的指缝间迸蹿而出,朝着迎面而来的上官凝月唳冷袭奔了去。 不知道是因为上官凝月掉以轻心的缘故,还是因为毒仙射放血煞黑针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快到了令上官凝月避无可避。嗖嗖嗖--五枚沾染着致命剧毒的血煞黑针,竟然在一瞬间的功夫,全部的狠射进了上官凝月的身躯之内。 “被我的血煞黑针射进体内者,最多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因为毒血攻心而毙命。即便你上官凝月使毒的功夫丝毫不逊色于我,你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研制出解药。” 完全无视瑞王府管家方横以及七名幻影,那齐齐的抵在自己的咽喉处,渗透着满满杀气的冰冷剑尖。 毒仙的唇嗜血的一勾后,声音狞笑万分的道:“你若是不想死的话,便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将我安然无恙的送出左相府。否则…即便我会死,你上官凝月亦会给我陪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她的命,我们保了 “嘶…”毒仙的残笑话音刚落,原本振臂高呼的龙耀众小贩们,立即猛抽冷气的齐看向了身中毒针的上官凝月。 如今,即便没有檀木书桌上摊摆的条条证据,即便没有揭下“凌纤纤”脸上的人皮面具,她这沧月内奸的身份亦是不容质疑的了。 可是,她沧月内奸的身份彻底暴光了又如何呢,龙耀皇与瑞王妃已完全奈何沧月内奸不得了。 因为瑞王妃已不幸中了沧月内奸致命的毒针,瑞王妃为了活命,必定会受制的护送沧月内奸安然无恙的离府。而龙耀皇与瑞王向来都是兄弟情深的,他亦绝不会为了惩治沧月国的内奸,而置瑞王妃性命于不顾中的。 想比较气愤填膺的龙耀真正小贩们,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墨眸内却是释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垂首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了修长手指。 龙耀皇轩辕璃的唇角则是讥讽一勾,默默的转身到了檀木书桌边,慢条斯理的将桌上所摊摆的张张信纸叠起,缓缓的揣放进了袖筒内。 而此刻正将手中犀利的剑尖抵在毒仙咽喉处的瑞王府管家方横,以及七名幻影们脸上更是绽泻出了嘲讽至极的冷意。 他们家向来无敌的小王妃,岂会轻易的中了敌人索命毒招呢?所以啊,你这不自量力的沧月内奸,又何必在临死之前自取其辱呢? 什么情况?眼神狐疑的扫了扫榻木书桌边收拾纸条的轩辕璃,又瞅了瞅一脸古怪讽笑的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毒仙唇边悬挂着的嗜血笑容瞬间定格住了。 玉眸魔冶流转的上官凝月,抬指撩了撩腮边一缕翩舞的青丝后,红唇魅柔的溢道:“本王妃倒是想给你陪葬呢,只可惜…阎王他人家不愿意收我。” 毒仙双眸骇然无比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声音万分惊颤的道:“你…” 怎么会这样,她的五枚血煞黑针明明齐射进了上官凝月的体内啊?凡是中了她的血煞黑针者,身躯会立即僵硬的无法动弹,可上官凝月如今为何还能够抬指撩拨青丝呢? “你袭射毒针的速度纵然再快,我想避开它却还是轻而易举。(.好看的小说)不过,我既有宝衣护体,又何必浪费力气去闪避毒针呢?”上官凝月浅垂笑眸,葱指缓缓的捋起了自己左臂膀的衣袖。 “水火不侵,刀剑不入的金缕衣。”眸光游走上官凝月左胳膊上的毒仙,立刻失声的尖叫了出来。 难怪自己的五枚血煞黑针对上官凝月来说形同虚设呢?璀璨日辉的萦绕笼罩之间,她那五枚染缀着剧毒的血煞黑针,根本就没有从上官凝月的左胳膊进入到体内去,而是列成一排的吸附在了上官凝月金缕衣的溢彩金袖上。 葱指将吸附于金缕衣上的五枚血煞黑针轻轻取下,整齐的摊放在了掌中之后,上官凝月脑袋微歪的看向了毒仙道:“你送我的礼物血煞黑针,我并不是很喜欢,还给你如何?” 身躯宛如风中凋零的枯叶般一阵簌颤后,毒仙的双眸苦涩的垂闭了起来。 用她的血煞黑针来对付她,即便自己的寝室有现成的解药,可是中了血煞黑针身躯便会瞬间的僵硬住,她又如何去替自己解毒呢? 世界上最最悲剧的死法,并不是将性命葬送在了敌人的手中,而是竟然将性命葬送在了自己的成名索命武器上。这… “血煞黑针可是你毒仙平日里最爱的索命武器,我只是好意的想将它还给你而已,毒仙的脸上怎会流露出一副不太愿意回收的表情呢?”玉指轻抚了抚掌中血煞黑针的上官凝月,一脸魅笑缱绻的看向了闭眼的毒仙。 她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是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属下,是沧月国潜伏在龙耀皇朝的内奸,却不知道她竟然还是江湖中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毒仙。 直到这血煞黑针的暴露,她才对这沧月内奸的身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幻影宫内有着一本记载着武林正邪人士的小籍册,籍册上面清晰的写着:毒仙梦萝嫣,貌美如花,心若蛇蝎。此女最擅长易容和使毒,索命武器乃是血煞黑针。 “嘶…”听到毒仙这两个字,面露惶恐的龙耀众小贩们,不禁同时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们虽然并非江湖中人,可是对毒仙之名却还是有所耳闻的。毒仙梦萝嫣--本是江湖中一个杀人如麻的妖女,她那一身阴险歹毒的武功令人防不胜防,无数江湖白道都惨死在了她的手中。 不过几年前,令江湖中人避而远之的毒仙却忽然消失匿迹了。真是没有想到,这毒仙居然是沧月太子的属下,而她的莫明消失竟是潜伏在龙耀皇朝中扮演起了内奸的角色。 等一下,他们为何要害怕毒仙啊?这毒仙纵然再厉害狠毒又如何呢,在他们龙耀皇朝的瑞王妃面前,她还不是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哼!心念倏转的龙耀众小贩们,不禁同时双手插腰的往前大迈了一步,齐齐的用鼻孔鄙夷万分的冷对向了毒仙。 这一刻,本令龙耀众小贩们畏如魔女的上官凝月,俨然之间成了龙耀众小贩们心目中的神女,一个可以替他们龙耀皇朝狂挫沧月国锐气的无敌神女。 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梦萝嫣眼神阴唳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今日你棋高一着,我梦萝嫣无话可说,要杀就杀吧。不过你龙耀皇朝神气不了多久的,待到龙耀皇朝他日血流成河的时候,我梦萝嫣会在黄泉路上开怀畅笑的。” “哎哟,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忘诅咒我龙耀皇朝。”唇角勾画起一抹慵懒笑弧的上官凝月,指尖一个倏地轻弹,将掌中的五枚血煞黑针拂落到了地上。 “我本来还在犹豫,用你的血煞黑针索取你的命,会不会脏了我的手呢?”玉眸妖冶流转的上官凝月,魅启红唇的道:“如今,听到了你对我龙耀皇朝这可笑的诅咒,我幡然顿悟确实会脏了我的手。所以…我决定了,换个轰动的死法终结你。” “你…”牙齿冷咬的毒仙梦萝嫣,紧握的拳头青筋骤然窜冒的道“想怎样?” 梦萝嫣的话音刚落,幻影银狼迅速的抽回了那抵在梦萝嫣咽喉处的剑尖。利剑朝着腰间的剑鞘倏地一插之后,银狼的手腕极速的翻转间,细长的铁链从他的袖筒中迸射而出。 做为王妃近身属下的他,对王妃的行事作风自然要比其他人更了解些。手中的细长铁链闪电般将梦萝嫣的臂膀捆绑而起后,银狼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我家王妃的意思是…让我龙耀皇朝禁卫军们的冰冷箭头贯穿你的身躯,然后我们开怀畅笑的欣赏你死无全尸的画面。” “不愧是我的近身属下,接触的时间虽还不长,却已能够准确揣摩到我的心思了。值得表扬!”容颜笑意漾然的说完,上官凝月玉指把玩青丝的朝着书房外走了去。 裙摆袖纱迎风舒展间,莲花碎步在地上轻盈的移踏。微风畏服的旋转与上官凝月的四周,虔诚的迎合着她全身释放的恣意邪气。 银狼朝着书房外踏步而去的上官凝月微弯了个腰后,表情万分恭敬,声音无比臣服的道:“全是王妃调教有方。” 嘴角万分抽搐的瞅了瞅上官凝月的背影,龙耀众小贩们的额头冷汗滴滴缓坠。 瑞王妃就是瑞王妃啊,一旦落在了她的手中,她若是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那只能说是祖上积德而幸得到的福分。 但随即,龙耀众小贩们又同时怒目的瞪向了毒仙梦萝嫣。 活该,让你诅咒我龙耀皇朝血流成河,让你在我龙耀皇朝境内兴风作浪。瑞王妃赏赐给你的死无全尸,我们完全的举双手赞成。 俊眉冷然的一挑,双眸淡淡的扫了扫依然用剑尖抵在梦萝嫣咽喉处的管家和其余的六名幻影后,银狼开口道:“将她押往院落中,别延误王妃笑赏葬礼的雅兴。” 同时默点了下头的瑞王府管家方横和六名幻影们,立即将被铁链紧紧的捆绑住,面如死灰的梦萝嫣押向了书房外。 与此同时,龙耀皇朝的众小贩们亦连忙的追出了书房外,似乎不愿意错过那处决沧月国内奸的大快人心场景。 龙耀皇轩辕璃却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后,嘴角委屈瘪着的尾随在了龙耀众小贩们的身后。他龙耀的百姓们好象有些忘乎所以了吧? 再怎么说,他轩辕璃也是龙耀皇朝的一国之君啊,即便要撤出书房去赏大戏,似乎…也该让他轩辕璃走在最前面吧? 瞬间的功夫,左相府的前院中-- 并肩而站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璃,臂膀交缠的静立在了一旁的长廊上。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并排站立着一群深深屏住呼吸的龙耀众小贩们。 “梦萝嫣,安心的上路吧。我会给沧月太子递送一封求情的信函,让他为你这个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的属下,好好超度亡魂的。” 上官凝月那魅笑而又嘲讽的话音刚落,院落的正中央用剑尖抵住梦萝嫣咽喉的管家和幻影,立即将剑朝着着腰间的剑鞘一送,面无表情的撤退到了上官凝月此刻所站的长廊上。 轩辕璃的墨眸则是淡扫了眼正持弓箭耸站在屋檐顶,以及四周高墙顶上的万名禁卫军们后,催动内力发音的道:“禁卫军们听令,准备放箭血杀沧月内奸。” “是。”如雷的恭敬声音响彻风中的同时,万名禁卫们手中的弓弦一个倏绷,冰冷的箭头齐齐对准了被捆绑站于院落正中央的梦萝嫣。 万箭一旦射发,即便插翅都难逃,更何况如今她还被捆绑着臂膀?知道无法避免死劫的梦萝嫣,原本骇恐的双眸,在这一刻倒反而显得出奇平静了。 夜太子,属下无能,今后无法再替你效力了!心中默语出临终遗言的梦萝嫣,脑袋倏地朝天一仰后,静静等待起了那即将被万箭贯穿身躯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风中忽然轻飘出了一道令梦萝嫣惊喜万分,却令上官凝月等人诧异无比的声音:“且慢放箭,毒仙的命,我们保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先礼后兵 唰唰唰--众人齐齐的凝眸,循音而望了去。舒残颚疈 只见半空中,四道倩影踏风而降。绿裙翩然拂舞,水袖轻盈飘荡,墨发飞扬柔漾。身形一个绚艳的旋转之后,四名年轻女子同时站立在了院落中的四株石榴花上。 她们的脸上覆戴着与衣裙颜色相同的面具。虽然无法窥视到她们的容颜,可众人却依然能够感觉到那面具内的眼神,盛绽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尊傲气息。 瑞王府的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双眸不禁微震的对望了一眼后,视线凝瞅向了四名女子脚下所踩着的石榴花。 她们的踏踩,居然没令石榴花有丝毫往下沉坠的迹象。好深厚的内力啊,此等登峰造极的内力,一点都不逊色于他们家的战神王爷。 龙耀皇轩辕璃亦是与上官凝月默望了眼后,原本交缠的臂膀缓缓的松了开来。 毒仙梦萝嫣乃沧月太子的属下,如今他们准备索取梦萝嫣性命之际,却忽然飞出了四名脸戴面具的绿衣女子要保梦萝嫣的命。 看来…这四名绿衣女子必是沧月太子的属下无疑。得知毒仙梦萝嫣遭遇了死劫,所以她们便特地赶来左相邸救人了。 微眯的双眸浅绽出一抹锐利的光芒,轩辕璃看向了四名绿衣女子道:“四位想要保梦萝嫣的命,恐怕得先先问问我龙耀皇朝万名禁卫军手中的弓箭。” 其中一名绿衣女子淡扫了眼轩辕璃后,语气清冽如冰的道:“龙耀万名禁卫军手中的弓箭,我四人根本就未曾放在眼中。” 另外一名绿衣女子则是看都没有看轩辕璃一眼,垂眸漫不经心的抚挲葱指的她,唇中溢出了淡漠如水的声音:“我四人只为救人,并不想在龙耀境内动武。龙耀皇若能赏我四人一分薄面,将梦萝嫣的命交给我四人自然最好不过。倘若龙耀皇不肯赏我四人一分薄面,我四人也只能先礼后兵了。” “嘶…”此名绿衣女子的话音刚落,不仅是龙耀众小贩们惊抽了口冷气,就连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亦忍不住的深吸了口冷气。 先礼后兵?他们没有听错吧,如此挑衅嚣张的态度,对于她们来说竟然是“先礼”?这四名绿衣女子的狂妄,跟他们家的小王妃还真是有的一拼啊。 听到绿衣女子们唇中溢出来的话语,上官凝月的凤眉不禁魅然的一挑,绝色容颜间流泻出了一抹淡如浮云般的浅笑。只是,这浅笑的背后,隐藏着的却是侵慑万物的妖邪煞气。 与此同时,被铁链捆索着双臂的毒仙梦萝嫣,原本流泻着喜悦光芒的双眸,却瞬间缠绕起缕缕迷雾的看向了四名绿衣女子。她们… 而那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唇角却是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弧度的扫了扫四名绿衣女子后,他的背朝着雕花刻鹤的廊柱上懒洋洋的靠了去。 衣袖随风微荡之间,灵宫男子的臂膀朝着廊柱外缓缓伸了去。修长的手指轻拂了拂廊柱外一株妩媚盛绽的粉色芍药花后,灵宫男子将粉色芍药花给摘折了下来。 垂首,手指慵懒赏玩着芍药花瓣的灵宫男子。陡然间,感觉到了一抹彻骨的寒气穿透了幽漾的风,朝着他的脸上冷冷袭射了过来。 根本无须抬头,灵宫男子也知道这抹极度不友善的审视眼神,到底是谁递送给他的。除了上官凝月,自然不做第二人选。 假装浑然不觉,继续垂眸捻玩着掌中那片片娇艳的粉色芍药花瓣。只是那浅垂的墨眸内,却是倏然间悄泻出了一抹迅闪而逝的含蓄深远笑意。 那名垂眸抚挲葱指的绿衣女子,似乎对轩辕璃给予的沉默有些不耐烦了,唇间再次溢出了漠冷的声音:“龙耀皇,我们的时间有限。是否愿意赏我们四人一分薄面,尽快的给个答案吧?” 绿衣面具女子们的狂妄态度,不仅令上官凝月的凤眉挑的更高了些,亦成功的激起了轩辕璃脸上的怒色。 墨眸幽深似海的扫了扫四名绿衣女子之后,轩辕璃启动薄唇一字一句的说道:“毒仙梦萝嫣的命,我龙耀皇朝…要定了。” 听到轩辕璃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另外的两名绿衣女子立即异口同声的冷回道:“龙耀皇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四人自然也不便再向龙耀皇讨赏薄面了。既然如此,那么我四人唯有后兵了。” 微风的缱绻间,脚尖在石榴花瓣上轻盈的一点,四名绿衣女子裙摆飞扬的跃向了半空中。身躯在半空中一个极速的旋转后,她们纷纷的静立在了地面上。 而她们的双脚所踏之处,竟然没有飘漾起丝毫的尘埃,这不禁令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以及七名幻影们,双眸再次震惊的对望了一眼。 俊颜笼罩着寒霜的轩辕璃,手掌立即朝着上方一扬,内力催音的道:“众禁卫军听令,立即放箭血杀沧月内奸。” “是。”携裹着唳冷杀气的声音从口中洪亮迸射而出的同时,万名禁卫军们那紧扣着弓弦的手指倏地松放了开来。 嗖嗖嗖-- 数万支冰冷的长箭立即破风而蹿,夹杂着阵阵刺耳无比的啸音,宛如决了堤的浪潮般朝着毒仙梦萝嫣所处的位置疾袭了去。 纵然这四名绿衣女子的武功再高,内力再深,轻功再绝顶,亦绝不能扭转她这死劫难逃的命运。毒仙梦萝嫣的唇角苦涩一笑后,她认命的低垂下了脑袋,再次等待起了死亡的来临。 只是…踏入鬼门关之前,她心中还有一丝的疑惑无法解开。 虽然这四名绿衣女子用面具遮掩着脸,可是她心中却很肯定,这四名绿衣女子既不是夜太子的属下,亦不是毒王的属下,更不是她毒仙的属下。 她们…到底是谁?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啊,她们又为何要如此冒险的来营救自己呢? 而就在数万支冰冷的长箭朝着毒仙袭射去的同时,那四名绿衣女子的素手亦瞬间高举了起来。玉腕轻柔的翻转间,四名绿衣女子的双掌分别朝着四方疾驰的长箭挥震了去。 万箭破空割风之声,箭身碰触击撞之声,四名绿衣女子掌中释放气流的缠卷之声,立即交织成了一曲骇然的摄魂乐章。 骤然之间,静立在长廊上的人,除了上官凝月和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神秘灵宫男子外,其余的人皆感觉到一股轻柔的掌风向自己的身躯冉冉卷漾了来。 轻柔的掌风刚触及到他们的身躯,便立即仿若化成了无数的细针,朝着他们全身的穴道狠刺了进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耸立在屋檐顶以及四面高墙顶的万名禁卫军们,亦感觉身躯宛如遭铁锤猛击了一般。 那些没有丝毫内力的龙耀众小贩们,顿时感觉到体内的气血激烈翻涌着,一个个面上呈现出了痛苦万分的表情。 “噗--”口中猛然喷溅出血花的龙耀小贩们,身躯当即朝着地面跌仰了去,整个人陷入到了彻底昏迷的状态中。 龙耀皇轩辕璃,瑞王府的管家方横,七名幻影以及龙耀皇朝的万名禁卫兵们,额头与两腮亦渗坠出了宛如黄豆般大的冷汗。 他们虽然及时催动起了内力,却也只能够勉强的按捺住气血不激烈翻涌,而他们的身躯那宛如被锤击和针刺的痛感依然清晰存在。 砰-- 忽然,四周响彻起了一道惊天动地的炸音。身躯席卷起的痛楚瞬间消失的同时,众人的眼神宛如见鬼般的朝着地面看了去。 一瞬间,风似乎停止了旋转舞漾,璀璨的金辉亦仿佛惶惶退避了起来。静,一种令人汗毛直竖的静,一种令人浑身起栗的静,一种恐怖到了极限的静。 数万支朝着毒仙梦萝嫣唳袭而去的冰冷弓箭,还未来得及贯穿毒仙梦萝嫣的身躯,竟然被这四名绿衣女子挥震出去的掌风,齐齐的扫坠到了地上。 就在众人感觉灵魂仿佛已惊骇的出窍,浮荡于飘渺的森冷空气中时,上官凝月的玉眸却是盛放出肃杀之气的眯看向了四名绿衣女子。 刚刚万箭齐发的时候,四名绿衣女子就只是挥出了一掌。 可就是她们同时挥出的这区区一掌,不仅仅震晕了龙耀皇朝的众小贩们,亦冲撞的龙耀皇轩辕璃以及众多属下们气血翻涌,更是诡异的击落了所有的箭。 由此可见,她们的这一掌当中,究竟包含了多少繁复玄奇的招式啊? 即便是武功再登峰造极的人,譬如说她家的焰,譬如说无痕公子,或者是焰和无痕公子两人联手,亦绝不可能会发出威力如此强大的一掌来。 当今世上,能够挥震出如此惊人一掌的,似乎只有灵宫的人吧? 只是,根据娘亲留给自己的记忆,灵宫的人但凡动用到了灵力,必定会绽放出血艳万分的红芒。但,这四名绿衣女子挥掌之时,却并没有丝毫的红芒显现啊? “龙耀皇,万箭已破。现在,我们四人可以带走毒仙了吧?”其中一名绿衣女子唇中溢出讽笑声音的同时,素手朝着毒仙所站的方向柔扫了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花凋香谢 绿衣女子的素手一扫一揽间,宛如怒潮的劲流卷涌向了毒仙梦萝嫣。(.无弹窗广告) “啊--”一声惊叫从唇间脱声而出,毒仙梦萝嫣的身形已凌空腾起,朝着绿衣女子的面前疾飞了去。 见此情形,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的脚尖迅速踮地,持剑朝着毒仙梦萝嫣奔扑了去,试图拦截绿衣女子劫走梦萝嫣。 “省点力气吧。”其余的三名绿衣女子齐声讽笑间,玉手倏地向上一扬一抖。明明只是三股轻柔无比的气流,却轻而易举的将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们震困在了原地。 眨眼的功夫,梦萝嫣已落入了挥掌掳人的绿衣女子左胳膊间。 将梦萝嫣的身躯宛如小鸡般一拎之后,绿衣女子淡扫了眼其余的三名绿衣女子,柔声笑语道:“姐妹们,任务已完成,撤。” 就在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们挥剑刺破气流,身影宛如闪电般再次蹿奔向前,试图从绿衣女子的手中夺下梦萝嫣之际。 四名绿衣女子的青丝随风缱绻旋舞间,脚尖轻盈的弹地而起,身影以种更加快的速度飞跃到了半空之中。 嗖-- 倩影宛如闪电般一晃,四名绿衣女子已静立在了左相府的屋檐顶上。面具内的眼神傲慢的扫了扫院落中的众人,四名绿衣女子撤离了屋檐顶,脚尖迅速的踏风而去。 “嘶…”同样站立与屋檐顶的部分禁卫军们,齐齐的猛抽了口冷气,目瞪口呆的看向了四名绿衣女子远去的背影。 她们撤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四名绿衣女子刚刚几乎就站立在他们的身旁,可却令他们毫无一丝的拦截余地。这… 怒意涌生,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毒仙梦萝嫣被四名绿衣女子劫走,完全束手无策的幻影银狼。倏地扭头看向了站于自己身后长廊的上官凝月,恨恨的咬了咬牙道:“王妃。” 冲着银狼轻摆了摆手,示意银狼无须自责的上官凝月,缓移步伐朝着那名正依靠在廊柱上,垂首捻玩芍药花瓣的灵宫男子走了去。 她当然知道银狼想说些什么,他想说自己无用,没能够从四名绿衣女子的手中夺回毒仙梦萝嫣。不是银狼无用,而是四名绿衣女子的武功太过于强大。 别说是银狼了,即便是她出手,亦绝不可能从四名绿衣女子的手中夺回毒仙梦萝嫣。 除非…她体内现如今拥有的灵力,与娘亲储存于小水晶石内的灵力完美的融合,到时候她便可以将血琵琶的威力发挥到极限。 一旦她将血琵琶的威力发挥到极限,别说是从四名绿衣女子的手中夺回毒仙梦萝嫣了,即便将四名绿衣女子身躯炸成粉末,恐怕那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可惜…距离自己体内现如今所拥有的灵力,与娘亲储存于小水晶石内的灵力完美融合的时间,还差个十几天呢。 碧空艳阳的萦绕中,缀染与上官凝月脸间的点点金辉,仿佛从天幽落的冰冷雪花。 臂膀交缠的立于灵宫神秘男子的面前之后,玉眸内煞气隐隐流泻的上官凝月,红唇轻溢道:“四名遮面的绿衣女子,灵宫的人吧?” 四名绿衣女子刚刚现身之际,她也认为四名绿衣女子是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属下,奉了夜逸风之命前来救走毒仙梦萝嫣。然而,当四名绿衣女子出掌击落万箭之后,她就知道这四名绿衣女子并不是夜逸风的属下。 并不是因为这名绿衣女子的武功远在夜逸风之上,而是因为她们一掌扫落禁卫军们数万支冷箭的同时,还能够冲撞的轩辕璃,幻影们气血翻涌以及震的龙耀众小贩们吐血昏迷。 虽然四名绿衣女子出掌之时没有丝毫的红芒盛绽,可是除了灵宫的人之外,绝不可能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龙耀皇轩辕璃,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脸色同时的一变,心中忍不住暗暗的嘀咕道:什么,那四名绿衣女子乃是灵宫的人?难怪她们在挥袖举腕之间,便将禁卫军的数万支利箭扫落到了地面上呢。[.超多好看小说] 柔转了转手中的粉色芍药花,又将粉色的芍药花附于鼻间轻嗅了嗅。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墨眸这才含笑的迎向了上官凝月的仙颜,启唇淡应道:“嗯,灵宫的人。” 玉眸内的煞气释放的更浓了些后,上官凝月扬高着凤眉道:“你…也是灵宫的人吧,且还是四名绿衣女子的主子?” 当四名绿衣女子出掌之时,她们的掌风并未伤及到自己。并不是因为四名绿衣女子手下留情,也不是因为自己体内的灵力自行启动,化解了四名绿衣女子袭射而来的掌风。 而是因为四名绿衣女子出掌之前,这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指尖似有意若无意的朝着自己身躯轻点了点。 灵宫男子指尖漫不经心的轻点动作,她并没有忽略掉。起初她还在揣摩着这看似无意,却又仿若包含着深意的一点,到底所谓何呢? 直到四名绿衣女子的掌风并未伤及到自己之时,她这才明白了过来。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之人指尖至所以朝着自己身躯轻点,其实是对四名绿衣女子们下令,不允她们的掌风波及自己。 “嘶…”龙耀皇轩辕璃,管家方横与七名幻影们轻抽冷气的同时,脸色不禁再次的变了变。 此男子是那四名绿衣女子的主子?那么也就是说…四名绿衣女子现身劫走毒仙梦萝嫣,根本就是这名男子的指示了咯? 毒仙梦萝嫣乃是沧月太子的属下,灵宫的人为何要出手救走沧月国的人呢? 莫非…他们要帮助沧月国来对付龙耀皇朝。可是那也完全的说不通啊,灵宫的人根本就无须如此的大费周章,倘若他们真有心要消灭龙耀皇朝的话,龙耀皇朝恐怕也只能够坐以待毙吧? “嗯。”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灵宫的男子则是默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否认的他,再次垂首抚玩起了掌中的粉色芍药花。 即便上官凝月没有洞悉他和四名绿衣女子的身份,他亦会如实的道出自己和四名绿衣女子身份的。因为,他今日除了来赏戏以及让四名绿衣属下现身救走毒仙梦萝嫣之外,更是想将一些善意的话告诉上官凝月。 玉眸倏眯之间,脸上笼罩起肃杀之气的上官凝月,语冷如冰的道:“令人劫走毒仙梦萝嫣,到底用意何在?” 墨发随风缓缓伏落的灵宫男子,双眸迎向了上官凝月微眯的玉眸,声音淡柔的回道:“时机还未到,我不便向你透露。不过呢,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好。” 葱指朝着自己的秀鼻猛然一点,上官凝月的眼神愈发阴沉寒唳的道:“为了我好?” “鲜花若想开的繁茂,盛放娇艳之姿,它需要阳光的呵护,雨露的滋润,泥土的培根。否则的话…”灵宫男子晃了晃手中的粉色芍药花后,意有所指的道:“它纵有再顽强的生命力,也无法茁壮的成长,只能落得花凋香谢的命运。你…明白么?” 上官凝月的身躯不禁微微的一僵,玉眸内波澜暗涌的看向了灵宫男子。 若自己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名灵宫男子是在以花喻人吧?而他所喻的人,毫无疑问的正是自己。他的意思是… “跟我回灵宫去吧,外界不适合你的。你若执意的留在外界,你会…”蓦然止住话语的灵宫男子,双眸隐泻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关心。 “灵宫,到底再搞什么鬼?”粉面罩霜的上官凝月,玉眸内缠卷起了缕缕的迷雾。 她上官凝月,对于灵宫的圣帝来说是莫大的挑衅。一旦灵宫圣帝得知了她上官凝月的存在,必定会毫不留情的消灭她。 娘亲深知这一点,所以特地将自身所有的灵力以及威力无穷的血琵琶留给了她,希望她能够借助灵力和血琵琶成功的渡过死劫。 之前的地下宫殿之中,一名神秘的灵宫面具男子带着一批灵宫的使者出现,为了从她手上夺取到威力骇人的血琵琶,不惜对她和焰痛下杀手。 最终却因为血琵琶的诡异认主,那名面具男子与灵宫使者又忽然间主动撤退了。他们虽然暂停了对自己的灭杀举动,但不容质疑的是,他们想杀自己的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可是如今,这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神秘灵宫男子,却又意有所指的跟自己说,外界并不适合她待,让自己跟他回到灵宫中去。这灵宫…到底再弄什么鬼玄机啊? “你若是不肯跟我回灵宫,有些事我便无法跟你多说。”后背抽离了廊柱间的灵宫男子,墨眸瞅望着上官凝月,启唇一字一句的道:“你只要明白一点,留在外界对你是有百害而无一益的。因为到时候,不仅仅你会死,你所有珍惜的人亦会难逃死的劫数。” 听到灵宫男子的话,不怒反笑的上官凝月,红唇妖娆一勾的道:“恐吓我么?” “该留该走,请你三思。待我日后来找你之际,希望能够听到一个的好消息。”微耸了耸肩的灵宫男子,薄唇轻溢道的同时,移步朝着长廊外缓走了去。 玉眸流转魔冶色泽的上官凝月,眼神笑扫了扫灵宫男子的背影后,启唇魅溢道:“幻影们,替我恭送灵宫人的离去。” “是,王妃。”七名幻影齐声应道的同时,身形一个极速的闪动,持剑将正欲离去的灵宫男子围困在了院落的中央。 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以他们七人之力绝不是灵宫男子的对手。灵宫男子若想击毙他们,恐怕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 可是只要王妃有令,即便明知以卵击石,他们亦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况且,王妃令他们这么做,必定另有深意… 第一百二十章 :强者相逢智者胜 完全无视持剑包围自己的七名幻影,灵宫男子的唇角淡雅一勾后,浅垂下了墨眸,指尖继续捻玩起了掌中的粉色芍药花。 脸露愕然表情的龙耀皇轩辕璃,立即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七名幻影连灵宫的四名绿衣女子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此人还是四名绿衣女子的主子? 臂膀轻碰了碰上官凝月的肩头后,轩辕璃忍不住压低着声音的道:“月儿啊,这不是让七名幻影们…送死么?” 上官凝月并没有回答轩辕璃的话,只是容颜渲满滟笑的看向了院落正中央。先令人劫走毒仙梦萝嫣,然后便是设下陷阱吧?到底是怎样的陷阱,她如今不得而知。 对于此刻还不能够将血琵琶威力发挥到极限的她来说,灵宫神秘男子和那四名绿衣女子暂时也算得上是个强者。 不过正所谓:愚者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强者胜;强者相逢智者胜。强者们若是执意的想挖下陷阱,那么她这个智者…也很乐意去给强者们挖下的陷阱填坑。 “还是让他们退下吧!你知道的,他们绝非我的对手。” 将粉色芍药花贴附于鼻间轻嗅了嗅,灵宫男子柔柔的声音飘散在了风中。只是呢,他的心中却微漾疑惑的嘀咕着:这丫头,搞什么鬼呢? 抬指慵懒的撩了撩腮边随风翩舞的一缕青丝后,上官凝月唇角魅笑缱绻的回道:“我之前承诺过,会送你一份离别的大礼,我岂能失信于你呢?” “为了不失信于我,你…不惜陪上七条性命?”微挑起俊眉的灵宫男子,墨眸云雾缠浮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 “血可流,命可弃,信却不可失。”红唇妖娆滟勾的上官凝月,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七名幻影道:“为了不让本王妃失信与人,你们心甘情愿的洒血抛命,是么?” “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一个字从口中响亮的迸出,七名幻影们脸上同时绽露出的,是对上官凝月忠诚无比的表情。[.超多好看小说] “你明知,他们是你的属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会伤害他们分毫的。”嘴角微抽的灵宫男子,不禁递送给了上官凝月一抹无语到家的白眼。 他不会伤害七名幻影们,七名幻影更是无法伤到他。如此毫无无意义的对决,纯粹就是浪费力气。这个上官凝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嘛。 魔冶的笑意从唇角扩散到容颜的上官凝月,没有给灵宫男子只言片语的回答。她当然知道灵宫男子不会伤害七名幻影,否则的话,她又岂会让七名幻影白白的葬送掉性命呢? 玉眸滟魅的扫了扫七名幻影们之后,上官凝月那妖勾的红唇中笑溢出了懒洋洋的八个字:“幻影们,可以挥剑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七名幻影的手腕倏地翻转。七把绽释着冷芒的剑,刹那间仿若达到了人剑合一的至高境界。 七道携裹强悍劲流的剑,在半空中完美的勾画出一密不透风的圆形剑圈后,剑尖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灵宫男子身躯绝狠的刺蹿了去。 面临着身躯四周袭涌而来的凌厉杀机,灵宫神秘男子并没有丝毫闪避的迹象。柔顺乌发随风淋漓旋舞着的他,墨眸就这么流泻淡淡笑意的瞅望着长廊处的上官凝月。 直到幻影们手中的七把剑猛然抖动间,剑尖即将抵达灵宫男子身上致命的要害之处时,灵宫男子有些许的反映了。 身躯依然没有闪避,脚步也仍旧没有移动,有反映的只是灵宫男子那捏玩着粉色芍药花的右手。右手的食指朝着粉色芍药花上微微的一弹,七片娇艳的芍药花瓣脱离了花身,偎依着风轻盈的飘飞了出去。 就在七个冰冷的剑尖同时抵触到灵宫男子致命的要害之处时,七片娇艳的粉色芍药花瓣亦瞬间飘落到了七个剑尖上。 灵宫男子还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可七名幻影的身躯却是猛然的往后震退了好几步。接着,七名幻影全部目瞪口呆的望向了自己手中的剑。 只见他们每一个人的剑尖之处,都有一片粉色的芍药花瓣在极速的旋舞着。粉色芍药花瓣就仿佛那诡异的精灵般,从前端的剑尖一直旋舞到了后端的剑柄边缘。 嗖的一声响,七片粉色的芍药花瓣从剑柄处弹飞而起,朝着灵宫男子手中捏握着的芍药花蹿奔了去。 只见灵宫男子那捏握着芍药花的右手轻轻一抬,七片粉色的芍药花瓣嵌入进了花身之中,就宛若从未脱离过花身一般。 而就在七片粉色的芍药花瓣嵌进花身的同时,幻影们的耳中随风飘进了一阵脆冷的破碎之音。 “嘶…”虽然是拼命的克制着,却终究还是没能够克制住心头惊骇的七名幻影们,齐齐的倒抽了口瑟寒的冷气。 因为他们的手中,除了剑柄完好无损之外,剑身已经彻彻底底的化成了粉末,扬扬洒洒的伴风飘坠到了地上。 面目失色的七名幻影们,双眸骇然的对望了几眼之后,冷汗当即遍体的流淌中。天哪,要不要这么的夸张啊? 明明只是一片柔弱不堪的芍药花瓣,可是落到了灵宫男子的手上,竟然盛绽出如此凌厉骇人的劲道来?剑柄此刻至所以会完好无损,那是因为粉色芍药花瓣旋舞到剑柄边缘的时候,会立即的蹿腾回了灵宫男子的身边。 倘若花瓣在剑柄上旋舞几下,这剑柄必定会和剑身落得一样的下场,化成粉末飘坠与地面上。而他们这捏握着剑柄的手,毫无疑问的,亦同样会化成粉末吧? 微耸了耸肩的灵宫男子,将粉色芍药花再次贴附于鼻间轻嗅了嗅后,墨眸淡笑的扫向了七名幻影道:“剑身如今已毁成粉末,不是你们未尽力的索我命,而是你们根本无法索我的命。这一点,你们心中清楚,你们王妃的心中也清楚。所以,你们那份杀我的执着忠心,你们家王妃是不会质疑的。” 而就在这名灵宫男子将视线投递给七名幻影之时,静立于长廊处的上官凝月,葱指却是快速的朝着腕间玄冰铁手镯触碰了去。 刚刚,即便弹拂着粉色的芍药花瓣击碎幻影们手中的长剑,灵宫男子的眸光亦丝毫都没有脱离过上官凝月的脸。他那卷含着淡淡笑意的墨眸,一直都在毫不掩饰的审视着上官凝月,他…是在揣测着上官凝月究竟为何让幻影们动手袭击。 也正因为灵宫男子墨眸紧紧的凝视,令上官凝月不敢轻易的用葱指去碰触腕间的手镯。因为上官凝月深深的知道,这灵宫的男子可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只要被他逮到一点的蛛丝马迹,他就必定会心生怀疑的。 直到…幻影们手中的剑化成粉末随风飘坠于地,灵宫男子这才抽离了一直审视着上官凝月的眸光,与七名幻影们说起了话。 见到灵宫男子抽离了审视着自己的眸光,上官凝月的葱指当然得抓准时机,迅速的碰触起腕间的玄冰铁手镯。 “剑虽毁,命仍在。”听到灵宫男子的话,七名幻影们当即敛起了心中的震惊。异口同声回答的他们,手腕倏然翻转间,一条长长的银鞭从袖筒内迸卷而出。 七名幻影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和翻腕取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只要他们的命依然存在,只要王妃还没下令他们停手,他们势必会顽强的与灵宫男子对决到底。 无语的瞅了瞅七名幻影后,灵宫男子垂眸轻拂着芍药花瓣道:“这又是何必呢?已经毁了七把宝剑,我可实不忍心再毁了七条宝鞭啊。” “行了,你们七人退下吧。”就在这时,风中飘来了上官凝月那慵懒魅笑的声音。 “是,王妃。”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七名手握着银鞭的幻影们,身躯立即闪电般的蹿退到了长廊处。身为一名称职的属下,主子下令让他们杀就杀,下令让他们退就退,他们是绝不会多问一句的。 “满足了你赏戏的雅兴,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轻转了转手中粉色芍药花的灵宫男子,脑袋倏然地一歪后,墨眸淡笑泛滥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他的言外之意,上官凝月又岂会听不出来呢? 七名幻影是奉了她上官凝月的命令攻击他的,他完全可以无视七名幻影们手中的剑,施展着绝顶轻功畅通无阻的离开左相府。不过呢,他至所以勉强的留下来,浪费些许的力气应付七名幻影们,纯粹只是不想驳了她上官凝月恭送他的“美意。” 凤眉妖娆扬起的上官凝月,踏踩着细碎的莲步走出了长廊。玉眸泻放着风情滟笑的她,青丝倏然的舞动之间,一根细长的红线从袖筒内卷射而出。 红线前端嵌缀着的绣花针,与她之前碰触玄冰铁手镯的葱指轻盈的擦贴后,朝着灵宫男子的眉心凌厉袭射了去。 就在绣花针即将抵达眉心的瞬间,灵宫男子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迅速的高抬而起,轻易的便捏夹住了奔蹿而来的绣花针。 凭借着一片芍药花瓣便可以击碎掉剑身,倘若灵宫男子的指尖一个用力,自然能够将绣花针捏成粉末。不过他没有那么做,只是轻转了转指间的绣花针后,声音柔柔的语道:“还玩?” 灵宫男子唇中所溢出来的这一声柔柔的“还玩”,当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之意,反而倒是夹杂着哭笑不得。 目的已达成的上官凝月,肩头慵懒的微耸之间,芊芊葱指猛然的一收。 绣花针从灵宫男子的拇指与食指间迅速脱离,随着弹回的红线静缠在上官凝月胳膊处的同时,上官凝月红唇魔绚笑勾的道:“好吧,不玩了,你可以离开了。” 墨眸忍不住狐疑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之后,灵宫男子的脚尖这才朝着地面轻盈的一点。衣袂随风翩舞飘漾的他,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隐形追踪粉 斜瞥了眼灵宫男子离去的方向后,上官凝月浅垂下了魅眸。 葱指漫不经心的抚了抚嵌缀与红线上的绣花针,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一个翻转,绣花针当即随同红线淹入进了袖筒内。 静立与长廊处的幻影银狼,瞅望见上官凝月葱指轻抚绣花针的动作,隐约之间似乎悟到了一些什么。 身影闪电般的一移,奔蹿到了上官凝月面前的银狼,心中的揣测从唇中溢了出来:“王妃,您刚刚袭射灵宫男子眉心的绣花针,莫非涂抹了…隐形追踪粉。” 隐形追踪粉,乃是幻影宫跟踪重要的目标之时所必备的武器。即便肌肤沾染上了隐形追踪粉,中者亦会毫无察觉,因为对于中者来说此药粉是无色无味的。 不过呢,对于中者来说无色无味的隐形追踪粉,对于他们幻影来说其实却是有味的。只要他们吞服下一颗特制的药丸,那么便自然能够嗅察到风中隐形追踪粉残留下的淡淡余香。 隐形追踪粉的药效,可以维持十个时辰。十个时辰之内,肌肤沾染隐形追踪粉者无论身处在何地,吞服下特制药丸的他们都能够成功找到。 “不错。”淡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滟笑盈盈的玉眸颇含赞赏的看向了银狼。 银狼,真不愧是她从幻影宫内精挑细选出来的贴身属下,如此短暂的功夫,他便已经准确揣摩到自己的用意了。 接受到上官凝月赞赏眼神的银狼,先是抬指害羞的挠了挠脑袋。随意,脸上呈现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可是,王妃…” 灵宫的人劫走毒仙梦萝嫣,必定是藏有不可告人阴谋的。与其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阴谋的降临,倒不如先发制人,主动出击去摧毁即将发生的阴谋。 所以,王妃便对灵宫男子悄使上了隐形追踪粉。中了隐形追踪粉的灵宫男子如今身置明处,而尾随其后的王妃则是身置暗处。这的确是查探灵宫男子与四名绿衣女子们,劫走毒仙梦萝嫣真正意图的最佳计策。 只是,那灵宫神秘男子和四名绿衣女子的武功实在是太惊人了,倘若被他们洞悉到了王妃的跟踪迹象,难保他们不会对王妃动用武力啊。 以王妃目前的身手,即便对付江湖中武功再诡异莫测的人,那也完全是易如反掌的,这一点他银狼从未质疑过。 然而王妃如今面临的,可不是什么江湖中的绝顶高手啊,他们是令世人畏如天神的恐怖灵宫之人。 仅仅一掌便能够击落万支利箭,仅仅凭借着一片娇弱不堪的芍药花瓣,便将坚硬无比的剑身彻底毁成了粉末。这…到底是何等骇人的功力啊? 银狼那欲言又止的心思,上官凝月岂会猜测不到呢。玉眸魔芒妖娆流转的上官凝月,红唇立即嫣然魅勾的语道:“银狼,不必多虑。” 不错,她体内的灵力没有和小水晶石内储存的灵力成功的融合之前,她还无法将血琵琶的威力发挥到最强的极限。 但是只要她拥有着血琵琶在身,以她体内的灵力去催动血琵琶,虽然无法成功的抗衡住灵宫男子和四名绿衣女子,但若想凭借着血琵琶目前的有限威力,全身而退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况且更重要的是,虽然她还如今不知灵宫男子和四名绿衣女子劫走毒仙的用意,但是有一点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此名出现在左相府邸内的灵宫神秘男子,与曾经出现在地下宫殿内的那名灵宫神秘男子,他二人并非是同一个人。 出现在地下宫殿内的那名灵宫神秘男子,对她有着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机。而出现在左相府邸内的这名灵宫神秘男子,似乎对她并无任何的敌意,他…好象一心只想自己跟他回灵宫去。 抬指撩了撩额前轻盈飞舞的一缕青丝之后,上官凝月笑挑凤眉的看向了长廊处道:“璃,左相府这一个大烂摊子,就交给你去辛苦收拾了。至于我呢,得赶紧的回瑞王府一趟。” 此时,龙耀众小贩们已经昏厥在了地面上,剩下的就全部都是自己人了。若是没有外人在前,她上官凝月并不用装模作样,以示恭敬的称呼轩辕璃为龙耀皇。 龙耀皇朝中,可以直接称呼龙耀皇名讳的,除了瑞王轩辕焰之外,便只有她这个瑞王妃上官凝月了。 而此等龙耀皇朝开国以来,从未上演过的直呼帝王名讳的大不敬事件,则是龙耀皇轩辕璃主动对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提出来的。 “嗯。”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璃立即容颜含笑的朝着上官凝月点了点头。 收到轩辕璃回应的上官凝月,容颜渲染开抹更加艳绝的笑意之后,秀发逸舞的领着管家方横和七名幻影朝着左相府大门外走了去。 而就在上官凝月迈步离去的同时,嘴角微抽的轩辕璃臂膀则是倏地朝空一挥,率着数百名跳下高墙顶的禁卫军们,迈步朝着左相府的大厅方向走了去。 假左相和假凌纤纤的沧月国内奸身份如今已暴,真正的左相所留下来的亲属,虽然是一律的贬为平民,可真正的左相在世之时,对于龙耀皇朝的确是忠心耿耿的。所以冲着这一点,却也应当给予他的亲属安排个妥当的归宿。 而左相府内那些不知情,并且没有为非作歹的护卫们,当然得对他们进行一番整顿与编制。那些虽然不知情,却替假左相暗地里干了不少歹毒事情的护卫们,自然是一律的押送进大牢。 另外,假左相和假凌纤纤在龙耀境内扩张的赌场,酒楼,当铺等各色能够赚钱的产业,他也得抓紧时间的归置到焰皇弟的旗下。 还有地上那一群昏厥的龙耀小贩们,还得叫禁卫军将他们安然无恙的送回住宅去,等着他们明日将假左相和假凌纤纤沧月国内奸的事宣扬出去呢。 这么一个大烂摊子,他轩辕璃确实是要很辛苦的收拾了。收拾到日落西山红霞飞的时候,他…应该可以回寝宫休息去了吧? 就在龙耀皇轩辕璃忙着收拾左相府的烂摊子,而上官凝月急着返回瑞王府拿取血琵琶,准备对灵宫的神秘男子进行跟踪之际,某个树林中-- 郁郁葱葱的树木绵延的傲耸而开,鲜嫩欲滴的绿叶随风摇曳翩舞,清雅的叶香盈柔的弥荡之间,整个树林本该呈现出是一副丽美的绿色海洋画卷。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一眼望过去,整个树林给人的感觉竟犹如是夜晚的荒山古刹般,透泻出的是层层叠叠的阴森恐怖气息。 只因,林中的雾气极其的浓。浓到视线几乎都触及不到一米外,眼前便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照理说如此强浓的雾气笼罩间,只要踏足树林之内便会是举步难行。因为倘若一个不小心,完全摸不清前方状况的人,身躯便会随时的撞上参天大树。 但是,还真的有人能够在浓浓雾气弥漫以及树木密集高耸的林中,穿梭的简直就宛如是畅通无阻一般。她们,便是灵宫的四名绿衣女子。 衣摆携风卷漾之间,四名绿衣女子的脚尖踏踩着鲜嫩欲滴的绿叶,身影快如鬼魅的朝着树林的正中央疾飞了去。 眨眼之间,抵达树林正中央的四名绿衣女子,脚尖在绿叶上一个轻盈的旋转后,踏踩着白雾静立在了林中的地面上。 其中的一名绿衣女子臂膀倏地扬抛而起,将手中此刻正拎着的毒仙梦萝嫣,毫不留情的扔坠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扑通,身躯重重砸地的闷响声飘散在风中的同时,浓浓翻涌的白雾间传来了毒仙梦萝嫣那疼痛无比的叫嚷声:“啊--” 没有心思顾及身躯砸地的疼痛感,睁大双眸捕捉着白雾中四名绿衣女子的身影,却又丝毫捕捉不到四名绿衣影象的毒仙梦萝嫣,声音不禁惊颤瑟抖的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什么人?” “冬寒蕊破,香梅远溢。”那名原本手拎着毒仙梦萝嫣身躯的绿衣女子,启唇冷冷说道的同时,掌心朝着衣袖上使劲的擦拭了去。瞧她那一脸厌恶的表情,就仿若她刚刚拎的并不是毒仙梦萝嫣的身躯,而是世界上最污秽不堪的脏东西。 另外的一名绿衣女子臂膀则是倏地交缠而起,语气同样冷若寒冰的道:“闲居幽谷,雅兰唤风。” 剩余的两名绿衣女子却是鼻间同时的嗤讽傲哼后,声音一前一后的说道:“逍遥娉婷,翠竹傲姿。”“芳华迎秋,悠菊笑舞。” 绿衣女子们的话音刚落,毒仙梦萝嫣的脸色立即煞白如纸,唇中抖溢出了更加惊恐的颤音:“你们…你们是灵宫的梅兰竹菊四…四使。” 将她从左相府中劫来此树林的人,竟然会是神秘灵宫的四名使者?这种灵魂仿若随时都会骇裂的感觉,简直就比让她被万箭穿心来的还要恐惧。 吞咽了下唾液的梦萝嫣,灵魂虽然是极度的骇然,却还是问出了心头的疑惑:“不知灵宫四使为何尊降左相府,从龙耀皇朝禁卫军的万箭下救走我?” 灵宫梅使者的掌心再次朝着衣袖上使劲擦拭了下后,唇中溢出了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玷污本使者的掌心救你,自然有原因。有些事情我等不便出手,需要由你去做。能够替我灵宫办事,乃是你梦萝嫣几世修来的福份。” 遍体冷汗直冒的梦萝嫣,连忙开口道:“能够替灵宫办事,确实是我梦萝嫣几世修来的福份。只是不知,四位使者需要我办什么事呢?” “前往雪影阁,与轩辕焰…” 唇中刚冷溢出九个字的灵宫梅使者,忽然间将还未来得及脱口的话语给抑了回去。双眸倏然的一个寒眯,她的脑袋朝着右方迅速的转扭了去,唳声的问道:“谁?” 一百二十二章 :执迷不悟 茫茫雾影中,除了林风卷啸外,并无丝毫的人声回应。 梅使者柳眉扬挑,红唇冷勾的语道:“林中虽白雾浓绕,落叶纷飞,阁下的出现却依然无法避掩。阁下如今身处我右侧百米之位,是赶路无意误扰,亦或是踏林存心挑衅?” 梅使者的话音飘散于风中,得到的仍旧是一片静寂的回应。这不禁令粉面罩霜的梅使者,眸中的杀气淋漓释放。 “阁下既然不喜欢说话,那我不妨赏你做个死人,将沉默永久的保持下去。” 梅使者见对方始终不愿给予回应,心知来者必定不善。对方既是存心上门挑衅,那么她也无须与来者废话了。 手腕猛然的翻转间,一道极强的气流从梅使者的右掌心迸射而出。强劲的气流以雷霆之势割破浓雾,朝着百米方位处那忽然间出现的敌者狠唳袭震了过去。 与此同时静站于百米处的那名神秘人,左手的食指与拇指一个漫不经心的轻弹,浓浓白雾中顿时耀闪出了一道血艳的红芒。 地面轻微的晃震之间,梅使者掌心唳射而去的强劲气流,当即便被神秘人手指弹射而出的血艳红芒轻而易举的化解掉了。 雾气虽是极浓,浓的不见天日,浓的遮地挡树。可那名神秘人指间血艳红芒的释放,却绚丽的令浓浓白雾无力去掩盖。 梅兰竹菊四使仍未得见神秘人的身形,但双眸却已将雾气中的血艳红芒尽收。 已知来者身份的梅兰竹菊四使脸色骤然一变,迅速移步将身躯依然坠趴与地的毒仙梦萝嫣护围起来后,垂首声音恭颤的道:“属下参见圣尊。” “嘶…”身躯坠趴在地的毒仙梦萝嫣,脸色凄白的倒抽了好几口冷气,几乎有种将自己彻底敲晕的巨大冲动。 她梦萝嫣今日到底是走的什么运啊?不但得到了神秘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者的“垂爱”,更将听到神秘灵宫内那地位仅次与圣帝的圣尊“神音。(.)” “他…”圣尊厉冷的声音微顿了下后,继续启动薄唇的道:“令你四人从左相府中劫走梦萝嫣,究竟有何用意?” 梅兰竹菊四使的身躯倏然一僵,眸中原本绽放的狂傲气势完全的尽敛,脑袋更是低垂了下去,唇间吞吞吐吐的道:“这…” “行了,即便你们不说,本尊也能够猜到。” 圣尊唳冷的话音刚落,身影便宛如鬼魅般的在浓雾中一个极速的飞蹿。眨眼的功夫,脸戴面具的圣尊已从原本的百米位置上,静立在了距离梅兰竹菊四使仅有两米远的位置上。 垂首,指尖轻拨了拨面前浓雾的圣尊,再次启唇唳冷的道:“只要你们四人将梦萝嫣的命乖乖的交给本尊摧毁,念在你们四人是他的属下,本尊会对你们四人手下留情的。” “嘶…”听到圣尊的话,身躯坠趴在地的毒仙梦萝嫣不禁又猛抽了几口冷气。 灵宫四使者从龙耀皇朝禁卫军的万箭下救回她的命,是想指使她替灵宫办事。 可这灵宫圣尊的出现,却是要摧毁她的命。很明显的,灵宫圣尊不想自己替灵宫办事,莫非…令世人畏如天神的灵宫之人也会发生内讧? 而听到灵宫圣尊的话,梅兰竹菊四使却只是将脑袋垂的更低了些,并没有给予圣尊只言片语的回答。圣尊口中对她们四人的手下留情,她们又岂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她们四使的武功在外界看来,自然是深不可测的。可若在圣尊的面前使出来,却也只能勉强的称为雕虫小技而已。(.好看的小说)若不是念在他的面子上,圣尊根本就不会跟她们多言,早就出手对她们进行勾魂索魄,然后再击毙梦萝嫣了。 为了阻拦圣帝迎回灵宫未来的帝者接班人上官凝月,圣帝所派出的灵宫无数使者们,早就被心狠手辣的圣尊给销毁的尸骨无存了。因此,圣帝无奈之下,这才派出了与圣尊关系复杂无比的他,希望他能够治愈圣尊的“丧心病狂”。 可圣帝纵然派出了他,却依然没能够拦截住圣尊的疯狂报复。不错,圣尊对他的出宫确实有些忌讳,从圣尊对她们四人的手下留情便可以看出。 但是,圣尊对灵宫的恨意报复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削减,从圣尊要摧毁掉梦萝嫣的命,破坏他的计划中同样能够看得出。 见到梅兰竹菊四使依然用身躯围挡着梦萝嫣,圣尊高扬的左掌中红芒烁闪的同时,声音唳沉的道:“立即闪开,让本尊毁了梦萝嫣的命。若是你们执意用身躯护住梦萝嫣,那么…即便是他的面子,本尊也照样不会给了,本尊便让你四人与梦萝嫣共同魂碎树林中。” 一改之前的沉默,梅兰竹菊四使倏然的抬起了头。凝聚全部灵力的双掌傲举的瞬间,梅兰竹菊四使异口同声的道:“若不能完成任务,我等情愿魂碎树林中。” 她们有自知之明,凭她们四人之力,根本就不是圣尊的对手。不过,若是她们四人倾尽全力的拼一拼,却还是可以拖延住一些时间的。只要能够拖延到他的到来,那么…她们四使和梦萝嫣的命自然不会被圣尊摧毁成末。 “好,本尊便成全你们的魂碎心愿。” 圣尊的衣袖倏然震抖间,血艳的红芒立即从左掌内迸射而出。指尖朝着红芒一个弹拂,一道红芒瞬间转化成了四道,同时朝着梅兰竹菊四使的致命心口袭射了去。 梅兰竹菊四使的左掌心迅速的护掩在了致命心口处,接着右掌的掌背与左掌的掌背贴靠成了一个十字形状之后,四道强劲的气流亦分别从她们的右掌中涌射而出。 砰--如雷的碰撞声炸响在了整片森林中! 刹那之间,整片树林所呈现出的是一副风愁地晃,雾卷尘飞的森冷恐怖景象。浓烈的杀气淋漓窜卷,翻滚的是愈来愈强,就宛如是那万座的火山爆发般,承载着吞噬毁绝整片树林的唳狠气势。 此时,圣尊左掌内袭射向梅兰竹菊四使心口处的红芒是越来越艳,而梅兰竹菊四使右掌内卷射出的抵挡气流却是越来越弱,且她们的身躯亦开始有了晃摇的迹象。 “阻挠本尊者,通通都得死。即便是他,亦不会例外。”仰头一阵狂笑的圣尊,另外那只未动的右掌亦高举了起来。 见到圣尊高抬起了右掌,嘴角开始有血丝滑落的梅兰竹菊四使,贝齿紧咬住红唇的同时,身躯摇晃的更厉害了。圣尊只是动用一掌,她们便已经难以招架了。倘若他双掌同时袭射红芒的话,她们四人必定会落得筋脉尽断的下场。 就在圣尊准备双掌齐发,先索了梅兰竹菊四使的命,然后再索取毒仙梦萝嫣之际,远处的风中忽然飘来了一抹幽幽的轻叹声。 眨眼之间,一道快如闪电般的身影穿梭在了白雾之中。 踏风的脚尖在半中一个轻盈的旋转之后,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静立在了距离梅兰竹菊四使身侧不足两米的位置上。 “我…真的不会是个例外么?”薄唇中溢出淡笑声音的同时,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衣袖朝着圣尊的面前一挥。不仅将圣尊那刚高抬起的右掌给震落了下去,亦成功的消褪掉了圣尊左掌内正淋漓迸射的血艳红光。 双眸中悦芒浮现的梅兰竹菊四使,立即朝着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恭敬的弯了个腰,声音万分臣服的道:“主子,您总算出现了。” 垂眸,掌心轻柔的摩挲了下修长手指后,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启唇道:“先带着梦萝嫣离开树林,稍后我自会与你们联络。” “是。”手朝着坠趴在地的梦萝嫣胳膊一拽,再次将梦萝嫣宛如小鸡搬拎在掌中的梅使者,当即率着另外三名使者消失在了原地。 圣尊的双掌迅速的朝着梅兰竹菊四使离去的方向一催,与此同时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双掌亦同时的朝着梅兰竹菊四使离去的方向一挥,再次将圣尊双掌中那迸射出的索命红芒消褪的干净彻底。 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缩回了双掌,薄唇淡溢出了仿若来自九天之外的声音:“放弃吧!有我在,你是无法对梅兰竹菊四使和梦萝嫣勾魂索魄的。” 面具内的脸色骤然变成铁青无比的圣尊,腿上宛如捆绑着千斤般重的巨石般,一步一步缓移到了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面前,咬牙切齿的问道:“为什么?比起圣帝来,本尊才是你最亲最近的人。可是你为了圣帝,竟然不惜跟本尊作对。” 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圣尊的话,眸光轻扫了圣尊之后,他启唇淡溢道:“别再执迷不悟了,现在回头还得及。” “你…执意要跟本尊作对么?”圣尊的拳头青筋直冒的猛捏而起,面具下的脸色扭曲无比,声音唳沉万分的道:“本尊真的并不想伤你,你可别逼本尊。” “我也真的不想跟你作对,但是…”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脚步倏地往前移了一步,双眸凝视着圣尊脸上的面具道:“你也别逼我!” 一百二十三章 :以命威胁 “哈哈哈…”圣尊忽然间仰头一阵狂笑,那笑声震的林中绿叶簌簌的坠落。(.无弹窗广告)然而,圣尊的脸上虽然笑得狰狞无比,可眸光却犹如一潭无波的死水般,盛绽着阴气沉沉的骇人气息。 “南宫雪衣,凭你如今的武功,你以为真的可以跟本尊抗衡么?” 停止住狂笑声的圣尊,面具内的脸煞气浮漾的凝视向了那名易容成龙耀小贩的灵宫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南宫雪衣的墨眸,声音冷的宛若来自幽冥地狱般:“刚刚,四使带着梦萝嫣撤退的那一瞬间,我若真的有心索取她们五人的命,你根本就无法阻挡。” 听到圣尊的话,墨眸内略显疑惑色泽的南宫雪衣,启唇淡淡的回道:“你赏给四使和梦萝嫣的索命红芒,不是被我轻易化解了么?” “如果,本尊赏给四使和梦萝嫣的不是红芒,而是…”拉长了唳冷话音的灵宫圣尊,左手掌缓缓的高抬了起来,朝着南宫雪衣的面前凑贴了去。 “黑芒?”瞅望见圣尊左掌心上闪烁跃动着的黑色光芒,南宫雪衣的身躯不禁一僵,失声道:“你的灵力竟然也突破到了第九层?” 灵力的突破,共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指的是灵力的第一层到第五层,这个时候灵力所呈现出来的色泽是血艳的红芒。突破的层数越高,红芒释放的威力便越强,强到五指弹射红芒便可以摧铁成末。 十四年前,能够勉强的将灵力突破到第一阶段第五层的,只有三个人。他们分别是:圣帝,圣尊,以及圣主--也就是上官凝月的娘亲。 第二个阶段,指的是灵力的第六层到第八层,这个时候灵力所呈现出来的色泽是无形的。 十四年前,灵宫如今现存的人群中,原本无人能够突破到的第二阶段第六层,十四年之后,灵宫的护法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做到了,而他南宫雪衣更是突破到了第二阶段的第八层。[.超多好看小说]此阶段的威力,正如先前梅兰竹菊四使在左相府发挥的那般,一掌便可以轻易的击落万箭。 第三个阶段,指的是灵力的第九层,这个时候灵力所呈现出来的色泽是墨黑的光芒。此阶段的威力,可以强大到唤兽。 本以为只有圣帝一人突破到了第九层,没想到圣尊竟然也突破到了第九层。不过,圣帝拥有着灵器绿瑶琴在手,即便圣尊的灵力如今和圣帝突破到了同样的阶段,圣尊依然还是无法与圣帝抗衡的。 因为,纵然灵力突破到第九层的圣尊可以唤兽。但是,灵力同样突破到第九层的圣尊,只要拥有着灵器绿瑶琴在手,便可以轻易的反控住圣尊所唤的兽。 而第四阶段,指的是灵力的第十层,这个时候灵力所呈现出来的色泽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光芒。此阶段的威力到底会有多强,灵宫的秘诀上面只写着两个字:不知。 因为几千年以来,灵宫的历代圣帝们,从来没有一位能够将灵力突破到最高的阶段,也就是那威力无法预测的第十层。 “既然你的灵力已经突破到了第九层,那么…”眼睑微微低垂的南宫雪衣,启唇淡淡的问道:“刚刚你又为何会手下留情?” “你心中明明清楚的很,又何必明知顾问呢?梅兰竹菊四使带着梦萝嫣撤退的那一瞬间,倘若本尊动用到了第九层的灵力,以你南宫雪衣如今拥有的第八层灵力,虽然还是能够令梅兰竹菊四使带着梦萝嫣顺利的撤退,但是…” 迅速敛起左掌间闪烁跃动的黑色光芒,圣尊双眸冷眯的看向了南宫雪衣,继续启唇的道:“你却会遭受我灵力的猛烈反噬,伤及到自己的五脏六腑。” “伤及五脏六腑又如何?对于我来说,只要稍微调息一盏茶的功夫,内伤便可痊愈。” 抬指撩了撩额前随风飞舞的几缕碎发,南宫雪衣的脸朝着右侧倏地一转,不自在的避开了圣尊那凝视着自己的冷邃眸光。 “够了!”圣尊一声冷斥后,凝视向南宫雪衣的双眸眯的更深了些道:“刚刚,因为你执意的要让梅兰竹菊四使救走梦萝嫣,所以本尊便成全了你。但是本尊警告你,立刻终止你接下来的计划。否则,即便你是本尊的…” 圣尊的声音先是猛然的一顿,但是随即,圣尊的双眸中立刻盛绽满了无穷唳气的道:“本尊亦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一分的情。” “要么,你就对我动用第九层灵力,让林中的尘土润埋我的尸骨。不然的话…”南宫雪衣的墨眸傲对向了圣尊的冷眸,唇中所溢出来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蕴泻着无比坚定的决心:“我是绝不会终止掉接下来的计划,我必须要将上官凝月带回灵宫去,让上官凝月成为灵宫的下一任圣帝。” 圣尊的眸中依然盛满了唳气,只是忽然降低的声调中却多出了一抹惆怅:“雪衣,为何你就是不肯如我一愿呢?” “那么你呢,你又为何不肯如我一愿呢?”双手微捏成拳头形状的南宫雪衣,立即反问了圣尊一句相同的话语。 “雪衣,看来…你是非要逼我动手毁了你。”圣尊的右掌倏地一抬,快如闪电般的朝着南宫雪衣的颈子狠掐了过去。 南宫雪衣其实完全可以闪避开的,可他却并没有选择去避开,而是任由圣尊那蓄积满了黑色光芒的右掌五指,紧紧的掐在了自己的颈子上。 此刻,只要圣尊五指间所蓄积的黑色光芒淋漓释放出来,而南宫雪衣又没有动用灵力去护体的话,那么南宫雪衣整个人便会瞬间的化成粉末。 圣尊的五指朝着南宫雪衣的颈子内又深入了几分之后,察觉到南宫雪衣居然没有动用丝毫的灵力去护住身躯,他不禁狠咬起了牙根,一字一句的唳冷问道:“你是在赌么?赌我对你下不了手,赌我终究不忍索取你的命?” 唇角勾勒起一抹雅笑弧度的南宫雪衣,没有去回答圣尊唇中问出来的森寒话语,只是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这一刻的南宫雪衣,脸上虽然覆盖着张貌不惊人的皮,身上穿的亦是做工极其粗糙的小贩衣裳。可浓浓白雾的缱绻缠绕下,他浑身上下所释放出来的气质,却宛如天上的皎月般清华逼人。 见到南宫雪衣不仅没有给予自己只言片语的回应,反而呈现出了一副安静等死的表情,脸色扭曲万分的圣尊深吸了好几口气,终究还是将蓄积满黑色光芒的五指缓缓的抽离开了南宫雪衣的颈子。 “用你来克制本尊,这一步棋,圣帝下的可真是又妙又绝。”怒挥了下衣袖的圣尊,唇角残冷的一勾后,双眸绽放出嗜血笑意的看向了南宫雪衣。 “上官凝月的命,本尊原是要留着对付圣帝的。既然你非要跟本尊作对,准备设计让上官凝月回灵宫接任帝位,那么…本尊亦不用再留着上官凝月的命,搅尽脑汁的引诱她去对付圣帝了。本尊决定先去索了上官凝月的命,至于圣帝的命,本尊会另想办法索取的。” 已经睁开墨眸的南宫雪衣,容颜隐藏一抹苦涩气息的瞅了瞅圣尊之后,启唇轻轻的溢道:“除非我死,否则的话,我是绝不会让你伤害上官凝月分毫的。” “别用你的命来威胁本尊,本尊现在就去索取上官凝月的命。若是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尊的极限,难保本尊不会六亲不认,到时候连你的命一同的摧毁掉。”唇中撂下阴唳话语的圣尊,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后,身影蹭地下朝着茫茫的白雾中奔蹿了去。 南宫雪衣的脚尖亦是一个迅速的踮地,身影立即的尾随圣尊其后追了出去。他清楚的知道,圣尊刚刚所撂下的话语,并不是故意刺激自己的,他是真的要前去索取上官凝月的命。 以他目前所拥有的第八层灵力,虽然不能够跟抗衡圣尊的第九层灵力,但他若是倾尽全力的话,倒还是可以勉强的跟圣尊拼一拼的。 况且他真的不信,圣尊为了发泄心头对圣帝的满满恨意,真的会忍心摧毁掉自己的性命。毕竟,他可是圣尊唯一的… 与此同时,树林的某一处-- 浓浓的白雾翻涌卷漾之中,三抹若隐若现的身影,正快速的穿梭于棵棵茂盛葱绿的大树间呢。如此浓雾遮挡几乎不见天日的树林中,一般人是绝不会闯进来的。 因此,这三抹在白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正是嗅闻着南宫雪衣身上那隐形追踪粉随风所残留下的淡淡余香,一路跟踪到了树林中来的上官凝月,以及上官凝月的两名近身属下幻影银狼与青豹。 银狼的鼻尖连嗅了好几下后,启唇轻轻的说道:“王妃,隐形追踪粉留在风中的味道越来越重了,看来…那灵宫男子此刻与我们的距离已经不远了。” “嘘,别说话!”银狼的话音刚落,怀抱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却是嘎吱一下停止住了前行着的步伐。好强悍的杀气!而且这股强悍万分的杀气,似乎正朝着她们三人此刻所处的方位汹涌的袭来… 一百二十四章 :魔蛇出动 “哈哈哈…”林风的狂涌卷飞间,落叶的嚣冷旋转下,前方的浓浓白雾中响飘起了一道骇幽无比的阴残笑声。 “本尊还未亲自找上门呢,有人却嫌命太长,主动的跑来林中送死了。很啊,真是好极了!” 皮笑肉不笑的话音刚落,衣摆随风拂动的灵宫圣尊,双手已经负于身后的站立在了上官凝月,幻影银狼以及青豹的正对面了。 略蹙了蹙凤眉的上官凝月,秀鼻中给予了一声轻微的冷哼,正要启唇答话之际,耳边却再次袭来了一抹衣摆随风划响的声音。 白雾飒晃中,尾随圣尊其后紧追而来的南宫雪衣,脚尖一个落地轻盈的旋转,他用后背傲护住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不起丝毫涟漪的墨眸瞅扫了眼圣尊,掌心微渗冷汗的南宫雪衣,启动薄唇淡问道:“上官凝月,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玉眸魅扫了扫南宫雪衣的背影,上官凝月声音笑意慵懒的回道:“闲来无聊,跑来林中赏雾。”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南宫雪衣的嘴角不禁微抽了抽,心中忍不住暗暗的嘀咕道:跑来林中赏雾?赏个什么破雾哦,分明就是跟踪他到此树林中的。 只是,自己之前一路踏风的抵达树林之时,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的跟随啊?莫非… 想到这一点,南宫雪衣不禁浅垂下了脑袋,墨眸狐疑无比的审瞅了瞅自己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看来当中的蹊跷,跟左相府的院落中上官凝月催动袖筒内的绣花针,袭射自己眉心的那一画面逃脱不了关系。 “林中白雾,还是留待来生再赏吧!”带煞的双眉扬挑,圣尊眼神嗜笑,声音阴唳的道:“现在,你该先怀抱着血琵琶,领着两名属下去奈何桥上赏彼岸花。” 圣尊的话刚说完,那凝聚起黑色光芒的双掌便倏地高抬而起,朝着正对面上官凝月与幻影银狼以及青豹所处的方向,狠狠的催震了过去。 “上官凝月,你们三人绝不是圣尊的对手,赶紧离开树林中。”南宫雪衣的脚步往前一个移动之后,蓄积满所有灵力的双掌亦迅速的高抬而起,对着圣尊的双掌迎撞了去。 砰―― 圣尊与南宫雪衣四掌释放出来的强劲气流,隔着林风猛烈的击撞之间,地面上的尘土当即卷飞的约有两尺多高。 身躯被强劲气流的余波震退一步的上官凝月,微眯起的凤眸不禁深深的瞅了瞅南宫雪衣的后背两眼。而身躯被强劲气流的余波同样震退一步的银狼和青豹,则是纷纷的侧头相互对望了一眼。 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跟踪到此树林中,本是查探灵宫男子与四名绿衣使者劫走毒仙梦萝嫣,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可如今,不仅没有查探到灵宫男子与四名绿衣使者的阴谋,却是遭遇到了灵宫圣尊的骇人袭杀。他二人不都是灵宫的人么? 为何当灵宫圣尊成心想致王妃于死地之时,这名不怀好意劫走毒仙梦萝嫣的灵宫男子,却会如此的挺身力护着王妃的安危呢? 身躯略晃,双掌微麻的圣尊,咬牙切齿的声音携裹无穷煞气的道:“南宫雪衣,你非要冥顽不灵,执意陪同上官凝月共赴奈何桥赏花么?” 身躯猛晃,双掌袭来刺痛的南宫雪衣,额间冷汗直冒的淡回道:“我说过的,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伤她分毫。” “好,很好!”暴戾而狂冷的声音从圣尊口中吼出的瞬间,圣尊双掌内释绽的黑色光芒越来越强了。 刹那之间,灵力不敌圣尊的南宫雪衣,直感觉到圣尊狠袭而出的黑芒穿透了他的双掌,朝着他体内的五脏六腑侵袭了去。 与此同时,圣尊那随风卷漾的黑发,忽然根根诡异万分的直耸在了半空中。 嗖嗖嗖――三道冷冽的声音阴响在了风中,只见三根缠裹着黑色光芒的发丝,竟然从圣尊的头皮上脱落而飞,朝着南宫雪衣身后的上官凝月,幻影银狼和青豹的喉颈处疾窜了过去。 依然竭尽全力的与圣尊对掌的南宫雪衣,见到三根携裹黑芒的发丝破雾朝着自己身后袭了去,连忙出声提醒道:“避开他的发丝袭射,若是被发丝贯穿了吼颈,你们必死无疑。” 只是话音刚刚落下,原本就是勉强抵挡着圣尊掌力的南宫雪衣,薄唇之中当即喷溅出了一口凄艳无比的血花。 万万没有想到正与南宫雪衣对掌的灵宫圣尊,竟然强大到了可以令发丝自动的脱落头皮,从而转化成利器来进行索魂夺魄。 而从南宫雪衣那紧张的话语提醒中,上官凝月以及幻影银狼,青豹三人深深的知道,这即将袭射到颈前的黑发虽微细如丝,可威力却绝对是恐怖的惊人。 只见银狼和青豹的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身躯闪电般的朝着两旁避闪了去。 然而,银狼和青豹的及时避闪,虽是躲掉了发丝贯穿吼颈的致命危机,可他们的左脸上却同时留下了几条长长的血印。 这几条血印,是发丝从他们的肩上滑擦而过时,被发丝上所携裹着的黑色光芒余威唳割的。脸色骤变的银狼和青豹,立即伸手抚了抚脸上的血印,心中不禁骇然的默语道:灵宫圣尊,果然恐怖啊! 与此同时,面临着圣尊发丝的凌厉袭击,上官凝月的脚尖却并没有丝毫动弹的迹象。 浅垂魅眸的她,右手的食指朝着血琵琶间的一根弦轻撩了下,原本唳袭向她颈子处的发丝,立刻便被血琵琶弦上所盛绽出的绚艳红芒,融化的连粉末都未剩。 灵宫圣尊想杀她的心,是完全不容质疑的。 而这名被圣尊称呼为南宫雪衣,令人劫走毒仙梦萝嫣的灵宫男子,虽然亦是暗藏着祸心的,不过此时此刻,他竭力护住自己的心倒也不是假的。 因此,南宫雪衣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只能稍后再去洞察了。当务之急,该是她与南宫雪衣共同联手对付圣尊才对。 就在怀抱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知道仅凭南宫雪衣的一人之力,是难以与圣尊所抗衡的,准备移步上前与南宫雪衣并肩作战之时―― 将南宫雪衣的身躯催震的一阵摇晃,接着猛然收回双掌的圣尊,覆盖于脸上的冰冷面具浮染着层层叠叠煞气的道:“南宫雪衣,既然你如此的固执,那么…本尊就将你与上官凝月,一起送到黄泉路上去喝孟婆汤。” 只见圣尊的双掌一个贴胸合拢后,他的十指间迸射出了十道墨黑无比的光芒。十道黑芒倏地下刺破了浓浓的白雾,冲天而起,在高空中凝聚成了宛如黑日的图案。 唇角血丝不断滑落的南宫雪衣,根本没时间顾及自己疼痛的五脏六腑。一个迅速的掉转身后,他将上官凝月的胳膊猛然一拉道:“不好,赶紧逃吧!” 本来还竭力抵抗圣尊的他,如今竟然动用到了逃这个字? 玉眸狐疑的看了眼南宫雪衣,嘴角微抽的上官凝月刚要启唇说话,南宫雪衣却又突然松掉了上官凝月的胳膊,唇中幽叹了口气道:“完蛋!逃不掉了,只能进行血战了。” 而南宫雪衣的话音刚刚落下,耳朵倏地敏锐抖动的银狼和青豹,后背当即毛骨悚然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开口道:“不对劲!王妃,您听见没有?” 怒嚎的林风中,隐约飘来了无数轻微的异声。 虽是如此轻微到家的声音,却宛如冥狱魔歌般令人毛发根根直耸。轻微的声音越来越近,与此同时,风中顿时弥漫满了万分阴冷和恐怖的腥味。 “哈哈哈…”收敛起十指间黑芒的圣尊,双掌朝着背后一个负靠,声音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道:“万条魔蛇出动,你们通通的等着血葬魔蛇腹吧。” 相比较于脸色骤变的幻影银狼和青豹,上官凝月却是呈现出了一脸平静如水的表情。微侧过头的她,启唇淡问道旁边的南宫雪衣:“何谓魔蛇?” “每一条魔蛇,都比你们在地下宫殿中所遭遇到的毒蛇…”还没等到南宫雪衣开口,圣尊却替南宫雪衣回答了上官凝月:“躯体要庞大十倍,毒性要增强千倍,攻击速度更是快上万倍。” “嘶…”听到圣尊的话,幻影银狼和青豹不约而同的倒抽了好几口冷气。 即便是在一目了然的地方,数量如此多而杀伤力又如此强悍的魔蛇,想要对付起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更何况,他们如今身处的还是被浓雾彻底遮掩住视线,只能够以耳辨听万条魔蛇来袭方位的树林中呢? 双掌青筋直冒猛捏成拳头形状的南宫雪衣,墨眸内流泻出一抹难以置信色泽的看向了对面的圣尊。 他为了洗涤掉满腔的恨意,竟然真的忍心对自己狠下杀手?这可如何是好,上官凝月可是灵宫的希望,她是绝不能葬身于魔蛇腹的。 只是纵然血琵琶认了上官凝月为主,而上官凝月此刻也将血琵琶携带在了身,并且上官凝月如今也将圣主留给她的灵力全部融合了。可她弹射出的血琵琶威力,亦还是不足以反控住圣尊所唤来的万条魔蛇的啊? “吞了他们。” 四个万分唳冷的字刚从圣尊的唇中迸射而出,万条色彩斑斓的魔蛇便已宛如怒潮决了堤般,疯涌凶袭到了上官凝月几人的面前… ------题外话------ 漫天桃花翩舞间,浓雾忽然消失殆尽。 从天而降的轩辕焰与无痕公子,满脸笑意缱绻的道:“月儿,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红唇笑勾的上官凝月,柔撩了撩青丝道:“圣尊啊,不如暂时休战?你先带着魔蛇回灵宫过年,待到来年我们再战?” 南宫雪衣,银狼和青豹连忙点头,齐声道:“提议不错,我们赞成。” “看在新年份上,本尊同意暂时休战。”衣袖一挥的圣尊,当即与万蛇同声的道:“各位亲们,新年快乐。” 上官凝月等人亦纷纷抱拳,容颜笑意渲染的道:“亲们,新年快乐!” 某影也抱拳,满面笑嘻嘻的道:“亲爱滴们,新年快乐哦。祝你们身体健康,心想事成,财源滚滚来!” ps:话说,某影要回家拜年了,向亲们请假三天哦。么么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人蛇大战 耳闻着宛如冥狱鬼语般奏响的蛇音,目睹着白色浓雾中若隐若现狂袭而来的万条斑斓魔蛇,玉眸内释泻清冷笑意的上官凝月,红唇立即魅启的道:“上树。” 话音刚落,青丝随风缱舞的上官凝月脚尖一个盈柔的点地而起,艳绝的身影便傲耸在了某颗粗壮绿树的枝杈间。 与此同时,南宫雪衣与幻影银狼,青豹脚尖亦是迅速的朝地一踮,身影分别的静耸在了三颗粗壮绿树的枝杈上。 而就在上官凝月四人跃上缀满绿叶的枝杈那一刹那间,她们之前所站立的冰凉地面上,已被密密麻麻的魔蛇覆盖满了。 只见每一条魔蛇都有大腿般粗壮,似乎对这吞噬成空的情形极度的不爽。 部分魔蛇的躯体缠绕垒叠在了一起,高昂着硕大的丑陋脑袋,张大蛇嘴吞吐着血红而又腥臭的信子,朝着站于枝杈间的上官凝月四人嘶吼出了挑衅的蛇音:“嘶嘶嘶…” 更多的魔蛇则是尾巴冲着地面一阵猛烈的甩动,将地面扬掀起无数细碎的尘土后,它们以闪电般的速度蹿腾到了上官凝月四人所耸站的大树底下。 垂眸瞅了瞅大树底下聚集成密不透风阵势的蛇群,幻影银狼和青豹的手腕连忙一个翻转,一条长鞭赫然紧握在了渗满冷汗的掌中。 此刻密集的魔蛇已将地面布满,刚刚他们若不是及时的选择退避到枝杈上,恐怕他们的身躯早已被无情的魔蛇噬咬活吞,尸骨无存的血葬魔蛇腹中了。 只是即便退避到了枝杈上,那也不过只是暂时的安全,因为不计其数的魔蛇随时都可能奔蹿到树上来,对他们进行恐怖骇狠的袭击。 想到此,银狼和青豹的双眸警惕十足的眯瞪向了树底下蠢蠢欲动的魔蛇,掌中的长鞭亦迅速的护挡在了胸前,做好了与即将攀爬上数的魔蛇进行激烈恶战的准备。 而正耸立于魔蛇群中,双手负贴于后背的圣尊,黑眸先是唳气淋漓绽放的扫了扫浅垂着玉眸,纤纤葱指柔抚着血琵琶弦的上官凝月。 随即,圣尊的眸光又潜泻出一缕苦涩气息的扫瞅向了南宫雪衣。 见到南宫雪衣并没有迎眸与自己对视的迹象,只是低垂着脑袋,修长的指尖柔触着枝杈上碧翠欲滴的片片绿叶,圣尊黑眸内的苦涩顿时转化成了令风颤悸哆嗦的幽笑。 雪衣,本尊才是你最亲最近的人,然而本尊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居然远远都不及你对圣帝的敬意。本尊真的是不想,亦不忍对你勾魂索魄,可是…你又为何非要逼迫本尊呢? 双掌倏地一个十字合拢,掌间卷涌出的黑色光芒朝着万条魔蛇身躯笼罩而去的同时,圣尊屏除了心中对南宫雪衣的所有不舍之情,唇中阴吐出了冷若冰霜的话语:“万蛇听令,立刻出击。” 圣尊的话音刚落,魔蛇们立即破空飞跃而起,躯体携裹着腥臭无比的味道蹿袭向了上官凝月四人所耸站的枝杈位置。 臂膀倏地一个朝下横扫,银狼和青豹掌中的长鞭迅速缠勒向了两条魔蛇的脑袋,令魔蛇的脑袋和躯体断裂分离了。蛇血四溅飞喷的瞬间,银狼和青豹掌中的长鞭横扫的更猛更快了。 魔蛇源源不绝的朝着枝杈上袭窜攀奔,那动作简直堪称神速至极。 南宫雪衣亦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那柔触着枝杈间盛开绿叶的指尖连续弹拂,片片娇嫩的绿叶当即化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器,齐齐的朝着魔蛇致命部位七寸之处贯穿了去。 砰砰砰--被南宫雪衣指尖弹拂的绿叶贯穿七寸部位的魔蛇,躯体当即接二连三的爆炸在了半空中,蛇躯炸成碎末扬扫在冷风中的同时,四溅扬洒的腥臭蛇血几乎染红了浓浓白雾。 只是,嗅吸到阵亡同伴残留在风中的腥臭蛇血味,其余朝着枝杈涌袭的魔蛇们速度更加的快了,蛇眸所绽放的阴冷唳芒亦更加强烈了。 “青豹,小心身后。[]”魅眸轻扫的上官凝月,红唇提醒的同时,玉腕朝着青豹的背后倏地一扬。 三条穿缀着绣花针的红线闪电般席卷向了青豹的身后,嗖嗖嗖,三枚绣花针刺进了从背后偷袭青豹的三条魔蛇七寸处。 葱指速度的将红线一个拉扯,红线将三条魔蛇的躯体紧缠成了团。玉腕再次倏地一扬,上官凝月将三条被红线捆绑着的斑斓魔蛇,钉死在了粗壮的褐色树干上。 随即,上官凝月的葱指拨动起了血琵琶的弦,凝神贯注的对付起了自己身躯四周猛烈进攻的魔蛇。青丝随风盘旋的漾起,衣袖卷雾翩然的舞动,无数道绚丽红芒从血琵琶的弦间迸射而出。 携裹着强劲威力的红芒,瞬间贯穿进了无数条魔蛇的致命七处内,令蛇尸纷纷的炸裂在了簌簌坠落的绿叶中。一时之间,浓浓白雾被蛇血飘染成了凄艳红雾,呼啸冷风被蛇尸荡旋成了阴骇腥风。 银狼,青豹的长鞭横扫挥舞,南宫雪衣的绿叶弹拂飞射,上官凝月的血琵琶奏响威音,将魔蛇击毙的是越来越多了。 只是,魔蛇阵亡的数量越是增多,其余存活的魔蛇攻击力却是越来的越强。它们前仆后继,进行着宛如永无休止的疯狂袭噬。 原本抱臂玩赏着上官凝月四人与魔蛇们血腥斗争的圣尊,掌心间忽然凝聚起了漆黑万分的光芒。交缠的臂膀蓦地分离了开来,圣尊启唇嗜冷的说道:“本尊看你们还能够支撑多久。” 阴残的话音刚落,圣尊那蓄积起黑芒的双掌朝前迅速的一催,对着上官凝月四人所耸站的枝杈袭扫猛震了过去。 咔嚓--枝杈遭遇到了圣尊掌力的强骇重创,瞬间断裂了开来,朝着那魔蛇聚集涌动的冰凉地面旋转疾坠了去。 脚尖是绝对不能够沾地的,否则魔蛇们必定会集体攻击,到时候他们将毫无招架之力,只会被魔蛇活活的噬咬而死。 身躯在半中一个轻盈的旋转后,脚尖踏踩着风中狂舞的绿叶,上官凝月四人立即迅速的腾空飞起,各自重新耸站在了另外几颗大树所延伸的枝杈上。 然而,就在上官凝月四人刚刚的择枝站稳,继续与奔蹿向面前的魔蛇进行着激战之时,圣尊那震裂枝杈的掌风却又再次的袭扫了过来。 眨眼的功夫,上官凝月四人已经更换了数十颗的大树枝杈。 既要应付魔蛇的疯狂袭击,还有堤防圣尊催掌震裂枝杈。纵然上官凝月四人的本领再高强,终究还是感觉到了十分的吃力。 魔蛇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他们的体内毕竟是有限的。此刻体内已经消耗过多的银狼,忽然遭遇到了一条双头魔蛇从背后的猛然偷袭。 踏踩着枝杈的脚尖倏地一个旋转后,银狼左掌中的长鞭缠勾向了魔蛇的双脑袋。 手指一个用力的拉扯着长鞭,蛇躯与双脑袋立即的分了家。蛇躯坠落与地的瞬间,那被长鞭缠绕着已与蛇躯分离的魔蛇双脑袋忽然张大了嘴巴,冲着银狼喷出了无比腥臭的毒气。 迅速将长鞭上缠绕着的蛇脑袋抛甩出去的银狼,因为嗅闻到了魔蛇嘴内喷出的腥臭毒气,顿时感觉到四肢骤然麻酥无力了起来。踏踩与枝杈上的脚尖倏地一滑,银狼的身躯朝着那满是魔蛇涌爬的冰凉地面跌坠了去。 “银狼--”斜瞅到情况十分危险的银狼,幻影青豹当即声音惶恐的惊叫了出来。 只可惜,青豹所耸站的枝杈虽然距离银狼不是太远,然而面临着躯体四周疯狂攻击的无数条魔蛇,青豹自身都有些难保了,更是无法纵身飞跃过去拯救银狼。 嗖的一声响,横扫绿叶贯穿面前魔蛇的南宫雪衣,身影宛如闪电般疾窜向了跌坠与半空中的银狼。臂膀将银狼的腰迅速一揽,南宫雪衣扶着四肢无力的银狼耸站在了上官凝月左侧的一个大树枝杈上。 原本准备释放出袖筒内的红线,缠绕住银狼那跌坠身躯的上官凝月,见到南宫雪衣抢先自己一步救了银狼的命,当即红唇魅启的道:“南宫雪衣,谢了。” “无须言谢!在下虽避免了银狼血葬魔蛇之腹,可是他刚刚中了双头魔蛇所喷出的毒气,此刻生命已经垂危,恐怕无法撑过半盏茶。” 南宫雪衣淡回道上官凝月的同时,另外那支未搀扶住银狼腰的臂膀,再次迅速的伸触向了旁边枝杈上的绿叶,修长指尖掸拂着片片绿叶贯穿起了其余企图噬吞他的魔蛇。 “此药丸可解百毒。”右胳膊圈搂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葱指拨动弦芒击碎脚下魔蛇躯体的同时,左胳膊的袖筒朝着身后倏地一扬,将一颗用小金貂球球的血研制成的红色药丸抛递给了南宫雪衣。 伸出的指尖刚刚夹住红色药丸的南宫雪衣,墨眸蓦地浮现起了一抹恐骇万分的气息,脸色惊变的失声大叫道:“上官凝月,快闪。” 原来,趁着上官凝月给南宫雪衣递射解毒药丸,一时之间不慎走神之际,圣尊掌心凝聚起威力十足的黑芒狠震向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脚尖迅速的朝着枝杈间一踮而起,身影疾蹿的上官凝月闪避到了另外一颗大树的枝杈上。只是,纵然上官凝月闪避的也算及时,可她却还是被圣尊催震出的黑芒余波伤到了五脏肺腑。 “噗--”肺腑微微疼痛的上官凝月,红唇中当即喷出了一口凄艳的鲜血。宛如雨点般的血花随风溅洒之时,其中的一滴坠落到了血琵琶的某根弦上。 忽然,沾染到了上官凝月鲜血的那一根琵琶弦,竟然自行的翩舞跃动了起来。嗖的一声响,那根琵琶弦冲天卷射起了道光芒。 此光芒的盛绽,不仅仅令南宫雪衣震惊无比的张大了嘴巴,更令圣尊的指尖倏地深嵌进了掌心之中,冰冷的面具上释泻出了难以置信的骇狞气息…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鹫之王 沾染着上官凝月鲜血的那根琵琶弦,盛绽出了一道耀眼的血艳红芒。血艳红芒刺破了浓浓的白雾,在半空中形成了一轮宛如旺盛燃烧的圆日。 仰望着半空中的那轮火红圆日,指甲深嵌进了掌间皮肉中的圣尊,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的道:“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灵力所凝聚成的圆日,乃是灵宫之人唤兽的标志。 除非是灵力突破到了第三个阶段,当灵力呈现出的颜色为墨黑光泽时,才能够凝聚成一轮黑色的圆日进行唤兽。 且不提上官凝月体内如今只拥有着圣主的一半灵力,即便她体内拥有了圣主的所有灵力,她的灵力也只是仅仅突破到了第二个阶段。 而灵力纵然突破到第二个阶段的上官凝月,亦是绝对不可能会拥有着唤兽的强大能力。可如今…为何上官凝月的鲜血滴溅到了血琵琶的弦上,竟会有这轮火红圆日的诡异绽放呢? 同样仰起脑袋,目瞪口呆的望着半空中那轮火红圆日的南宫雪衣,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内心那翻涌激动的情绪,墨眸尽是悦芒流转的扫瞅向了上官凝月的脸。 绿瑶琴乃属历代圣帝的灵器,血琵琶乃属历代圣帝接班人的灵器。 然而这几千年以来,绿瑶琴和血琵琶并非是自动的认主,只是按照灵宫的规矩,袭传到圣帝与圣帝接班人的手中。 十六年前,灵宫那颗具有预言威力的神圣灵珠,曾经浮显出一副预言的画面。 画面上显示出的是一抹若隐若现的倩影,那倩影拥有着一张绝尘脱俗的仙颜。灵珠除了浮现出那抹拥有着仙颜的倩影外,还浮现出了一行七彩字,那一行七彩字便是:此女若得血琵琶自动的认主,血琵琶将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以助此女将灵力突破到最高的一层。 当时得见灵珠预言的,只有圣帝一个人。见到预言画面中的倩影,圣帝可谓是欣喜若狂,因为那抹倩影拥有的绝尘脱俗仙颜,正是圣帝的大女儿。 当日,圣帝便将灵器血琵琶交给了自己的大女儿,并任命她为灵宫的圣主,下一任圣帝的不二人选。然而遗憾的是,圣主却一直都未得到血琵琶的自动认主,将自身灵力突破到最高的一层。 神圣灵珠的预言是绝不会出差错的,所以圣帝一心认为,圣主至所以未得到血琵琶的自动认主,那是因为圣主的自身灵力还不够。 偶然间翻阅灵宫书籍的圣帝,无意中发现若是能够寻觅到那拥有着万年寿命的血鹫之王,得到血鹫之王体内的血鹫神珠,便能够瞬间的提升灵力数十倍。 只是,根据灵宫书籍中的记载,血鹫之王乃是灵宫第一任圣帝的守护神鸟。自从第一任圣帝仙逝之后,血鹫之王便飞离了灵宫,从此消失匿迹。 第二任到第二十任圣帝都曾经出宫寻觅过血鹫之王,希望能够得到血鹫之王体内的血鹫神珠,提升自身的灵力以便能够突破到最高的一层。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绞尽脑汁的去寻找血鹫之王,结局却通通都是一样的,便是一无所获。 到了后来,接任为灵宫圣帝的人便再也没有出宫寻觅过血鹫之王了。因为他们深深的明白,除非他们和血鹫之王有缘,血鹫之王才会主动的出现,否则他们是绝不可能寻到血鹫之王的。 现任圣帝心中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可是为了能够让圣主提升自身的灵力,将灵力突破到那威力最高的一层,现任圣帝还是抱以一丝渺茫希望的交给了圣主一个任务。便是给予圣主两年的时间,让圣主出宫寻找血鹫之王。 圣主离宫之时芳龄十七,圣帝再三的叮嘱过圣主,无论两年内圣主有未寻觅到血鹫之王,都必须得及时的返回灵宫。 然而令圣帝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规定的回宫期限,圣主不仅没有准时的返回灵宫,整个人更宛如从人间消失匿迹了般。 灵宫的人,是根本不能够长久留在外界的,否则的话便是必死无疑。这必死无疑的原因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灵宫历代圣帝才可能知道的秘密。 倘若圣主在二十岁前没有回到灵宫,她必将遭遇到不可避免的死劫。为了不让圣主过早的香消玉殒,圣帝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圣主的下落。 直到圣主二十岁的那年,圣帝知道不放弃寻找也得放弃了,因为圣帝清楚圣主无论藏匿到了何处,那不可避免的死劫已经降临到了圣主身上。 十六年后,灵宫那颗具有预言威力的神圣灵珠,再次浮显出了一副预言的画面。而灵珠所预言的画面竟然和十六年前是一模一样的。 圣主明明已经离开人世间,可为何灵珠预言的画面中所浮现出的倩影仙颜,却依然还是圣主呢? 就在圣帝疑惑万分的时候,圣帝得知了上官凝月的存在。圣帝这才明白过来,圣主当年至所以消失匿迹的原因,是私自在外界与人相恋,甚至还育下了一个跟她容貌完全相同的女儿。 难道…灵珠所预言的:此女若得血琵琶自动的认主,血琵琶将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以助此女将灵力突破到最高的一层。 灵珠所预言的此女,其实指的并不是圣主,而是圣主在外界与人相恋而育下的女儿上官凝月? 灵宫的高贵血统绝对不容玷污,上官凝月的存在是对灵宫高贵血统的莫大挑衅。按照宫规,圣帝必须得终结掉圣主留下的这个血统不纯的女儿上官凝月。 可是,倘若灵珠所预言的能够将灵力突破到最高一层的人,真的是上官凝月的话,那么上官凝月不仅不能够死,还必须得回灵宫接任圣帝这一职,因为…她将会是拯救整个灵宫的惟一希望。 所以,圣帝开始派出无数使者迎接上官凝月回宫,然而圣帝迎接上官凝月回宫的举动,却遭遇到了圣尊的百般阻挠。 迫不得已的圣帝,便将上官凝月对灵宫的重要性告诉了他南宫雪衣。他南宫雪衣这才知道:若是不迎回上官凝月,不仅仅上官凝月会死,整个灵宫亦将会彻底的灭绝。 圣帝,原来灵珠的预言果真没有错啊,上官凝月她…的的确确是惟一能够拯救灵宫的人。 被血琵琶认主的她,虽然仅仅拥有圣主一半的灵力,可她的血却已经能够令血琵琶发挥出唤兽的强大威力了。看来,只要上官凝月融合了圣主的所有灵力,她必定会很快将灵力突破到最高一层的。 指尖迅速的弹拂枝杈上的娇嫩绿叶,成功的击毙了三条袭蹿到脚下的魔蛇后,南宫雪衣连忙的启动薄唇语道:“上官凝月,让血琵琶的每一根弦都沾染上你的鲜血,试试看能否拨动血琵琶的弦,反控住圣尊所唤来的魔蛇。” 听到南宫雪衣的话,上官凝月立即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将食指内那喷溅出的鲜血涂抹到了血琵琶的每一根弦上。 刹那间,沾染着上官凝月鲜血的每一根琵琶弦,齐齐的盛绽出了道道更加耀眼的红芒。妖艳的红芒刺破了白雾,环绕在了半空中那轮宛如在燃烧的圆日四周。 圆日的夺目照耀下,林中的浓浓白雾竟然全部消失无踪了。与此同时,上官凝月的葱指亦拂拨起了血琵琶的弦。 顿时,宛如天籁之音的琵琶声飘响在了树林中。此琵琶音轻柔空灵,就仿若那温煦的风般渗透进肌肤,绕人心扉。 无数条斑斓的魔蛇们,当即停止了疯狂的攻击举动,它们竟将蛇躯懒洋洋的蜷缩了起来,而它们的蛇眸中更是流泻出了如痴如醉的色泽。 见此情形,圣尊连忙将双手合拢成十字形状,将掌中释绽出的黑色光芒罩洒向昏昏欲睡魔蛇的同时,圣尊声音唳冷的道:“魔蛇听令,不许沉睡,进行攻击。” 圣尊的话音刚落,刚要睡着的魔蛇们再次清醒了过来。嘶嘶嘶的腥冷声音伴随着那伸吐的蛇信子响起的同时,魔蛇眸内的痴醉色泽重新转化成了凶残的阴芒。 上官凝月立即加重力度的拂拨起了琵琶弦,轻柔空灵的琵琶音陡转成了深沉浑厚。林中的风,开始疯狂咆哮了起来,仿若要掀卷起整片林地一般。 部分猛喷出毒血的魔蛇,被琵琶音给震的晕死了过去。不过另外的一部分魔蛇,在圣尊黑色灵芒的淋漓笼罩间,它们的蛇尾将冰凉的大地晃撞出了碎散的裂缝。 上官凝月体内的灵力毕竟还是有限啊,此时的她还无法成功的反控住魔蛇袭击圣尊,只能够将一部分的魔蛇给催眠住。 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南宫雪衣,微拧了拧俊眉后,墨眸扫瞅向了另外一部分即将发动残狠攻击的魔蛇,修长的手指亦再次的伸触向了枝杈上的片片娇嫩绿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不远处的空中忽然响彻起了一道洪亮无比的唳冷叫声,紧接着,便见到一通体血红的庞然大物宛如闪电般疾飞了过来。 朝着血红庞然大物望过去的南宫雪衣,震骇的差点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尖,嘴角万分抽搐的惊喊道:“我的天哪,这该不会是消失匿迹了几千年的…” 眯眸盯望向血红庞然大物的圣尊,身躯一个重心不稳的猛摇了几下之后,眼珠子亦差点从眼眶瞪掉出来的失声颤叫道:“血鹫之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拾圣尊 血鹫之王--灵宫第一任圣帝的守护神鸟。舒残颚疈 体长160厘米,无论是通体的绒羽,亦或是呈钩状的嘴巴,还是那锋利十足的爪子皆为血红颜色。只见高空中的血鹫之王一个盘旋而下,锋利的爪子傲立在了上官凝月正对面的一棵大树枝杈上。 鹫眸嚣狂的俯扫了扫地面上蠢蠢欲动的魔蛇群后,血鹫之王倏地拍打了下一对血红的硕大翅膀。林中的所有树木当即震晃摇颤,齐齐坠落的绿叶瞬间铺得林中不见地面。 与此同时,正欲对上官凝月四人发动唳狠攻击的魔蛇们,躯体亦被血鹫之王的大翅膀扇扑的通通朝后翻滚了去。 “嘶嘶嘶…”蛇尾连忙紧紧的缠绕住树根,避免了躯体朝后翻滚的魔蛇们,伸吐出的蛇信子虽同时发出了骇狞的冷音,可是那聚瞅向血鹫之王的蛇眸却流泻出了难以克制的恐惧气息。 鹫,本就是它们蛇的克星,更何况面前出现的居然还是血鹫之王?鹫中共有百王,而血鹫之王则是百王之王,这怎能不叫它们群蛇骇惧呢? 血鹫之王,竟然真的是血鹫之王?血鹫之王的出现,令圣尊那被指甲深深嵌进皮肉中的双掌间,血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坠落了起来。 它,不是已经消失匿迹了几千年么,为何今日竟会极其诡异般的出现在树林之中呢?难道…血鹫之王是被上官凝月的琵琶音所唤来的? 怎会这样呢?即便他的灵力突破到了第三层,拥有了唤兽的强大本领,可他目前所能够唤的兽也只有区区的几种。 而上官凝月如今仅仅拥有着圣主的一半灵力,却已经可以催动血琵琶唤来血鹫之王,倘若她将圣主所有的灵力融合后,那她岂不是… 血鹫之王的出现,亦令上官凝月停止了拨动琵琶弦的动作。 脑袋微微的一歪后,上官凝月浅挑凤眉的看向了血鹫之王。看情形,这家伙应该是被自己的琵琶音所唤来的。娘亲留给自己的血琵琶,还真是个挺不错的宝贝哦。 原本一副高高在上表情的血鹫之王,察觉到了上官凝月玉眸的注视,当即停止掉了拍打翅膀的举动,宛如成人般大的鹫躯忽地一弯,血鹫之王朝着上官凝月恭敬的行了个礼。 我的天!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瞅见血鹫之王对上官凝月行礼的恭逊态度,南宫雪衣忍不住伸指揉搓起了自己的双眼。 根据灵宫的书籍中记载,血鹫之王曾经虽是灵宫第一任圣帝的守护神鸟,可它在第一任圣帝的面前仍旧是副傲狂万分的态度。可如今,这血鹫之王见到了上官凝月,竟然会对上官凝月行起了如此恭逊之礼? 冲着上官凝月行完恭逊之礼的血鹫之王,鹫眸倏地一下冷射向了身躯僵硬的圣尊,启动着呈现钩状的嘴巴道:“带着你的一群臭蛇,退!” 幻影银狼和青豹自然是听不懂鹫语的,血鹫之王的言语随风袭进他们两人的耳内,只是一阵阴唳冷锐的叫声罢了。 可血鹫之王的鹫语刚落,幻影银狼和青豹的身躯却同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这只庞然大血鹫真是好强的气势啊,瞧瞧它那双冷射向圣尊的鹫眸,释放的可是一股令人难以忽略的上天下地,惟吾无敌的震世霸气。 幻影银狼和青豹虽听不懂鹫语,拥有着灵力的上官凝月,南宫雪衣以及圣尊三个人,当然是能够清楚听懂鹫语的。 唇角妖娆一勾的上官凝月,当即怀抱着血琵琶一屁股落座在了枝杈上。 身躯朝着粗壮的大树杆懒洋洋一靠后,上官凝月容颜溢满风情笑意的看向了血鹫之王。不错,这血鹫之王还蛮合她胃口的,她喜欢! 南宫雪衣墨眸先是浅释出一抹复杂光芒的瞅了瞅圣尊,随即他便低垂下了脑袋,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的抚触起了一旁枝杈上随风摇曳的娇嫩绿叶。 据灵宫的书籍中记载,血鹫之王的本领可是仅逊于第一任圣帝的。倘若圣尊要与血鹫之王硬碰硬的话,之前已经消耗太多灵力的圣尊,恐怕不是血鹫之王的对手。 待会圣尊若是重伤在了血鹫之王的钩嘴之下,自己该不该出手救走圣尊呢? 他厌恨圣尊为了发泄满腔仇意,非要固执的摧毁圣帝,妄图由他自己来统霸灵宫。然而,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圣尊被血鹫之王重伤,他又的确无法做得到啊。毕竟,圣尊可是他的… 而且圣帝也说了,当年的确是他老人家对圣尊有愧,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圣帝是并不想与圣尊起正面激烈冲突的。 这就是为何圣帝明知圣尊擅自的出宫,百般的阻挠上官凝月回灵宫接任下一任圣帝之职,却并没有亲自出马对付圣尊的原因。 深吸了几口冷气的圣尊,拳头捏的青筋直暴,紧咬着牙根回道血鹫之王:“如果,本尊不肯带着魔蛇们撤退呢?” “等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了第二位该守护的主子。若你执意号令一群臭蛇攻击新主子,那么…你与一群臭蛇就永远别退了。” 血鹫之王傲狂的说完,鹫头仰空发出了一声洪亮的唳啸。刹那之间,四面八方齐传来了无数声同样洪亮的唳啸。 紧接着,近百只体长约120厘米,通体绒羽呈现发亮色泽的黑鹫疾飞了过来。振翅盘旋在了众人头顶上方的同时,只见每一只黑鹫的眸光都凶狠的瞪向了地面上的魔蛇。 血鹫之王仰空又一次发出了洪亮的唳啸,接受到血鹫之王命令的百只黑鹫,立即便宛如疯狂的怒潮决了堤般,张大的鹫嘴携裹着雷霆万钧之势的涌向了魔蛇群们。 魔蛇们那原本缠绕住树根的尾巴当即摇甩而起,向上迅速蹿昂的蛇嘴亦龇伸出了犀利无比的毒牙,意图在被黑鹫们吞入腹中之前,抢先咬毙袭击它们的黑鹫。 然而,魔蛇们攻击的速度虽是极快,可黑鹫们攻击的速度却更尤在魔蛇们之上,快的令魔蛇们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阵阵唳啸的鹫音响彻风中的瞬间,百名黑鹫们的庞大躯体倏然朝地猛冲而下。 万分敏捷的避开掉魔蛇牙齿和尾巴狠残袭击的百名黑鹫们,宛如铁钩形状的利嘴朝着魔蛇躯体狠狠的重啄了去。鹫嘴每重啄一下,便有条魔蛇呈现出了奄奄一息的状态,然后被黑鹫们毫不留情的叼吞进了腹中。 林中的风凄幽咆哮着,枝杈上的绿叶簌簌狂坠着。只是区区眨眼的功夫,地面上的魔蛇数量便活活的少了一大半,而地面上的蛇血却是蔓延的越来越多。 备受刺激的圣尊,指甲抽离开了那几乎快被他掐烂了的掌心,双眸释放出层层叠叠阴芒的眯看向了血鹫之王。 号令魔蛇吞噬上官凝月的举动,已被血鹫之王彻底的摧毁。此刻的他,是该迅速的撤离树林中呢,还是该赌一把呢? 他知道血鹫之王的本领仅逊于第一任圣帝,对于目前灵力消耗过多的他来说,若是硬要对血鹫之王出手的话,有很大的可能性会重伤于血鹫之王利嘴下的。 但是,倘若他可以侥幸的击毙掉血鹫之王呢? 那样,他便可以得到血鹫之王体内的血魄神珠,只要他能够得到血魄神珠将灵力提升数十倍。到时候,即便他无法将灵力突破到最高的一层,最起码也不是向现在这般只能召唤区区的几种兽了,而是能够召唤百兽了吧? 就在圣尊脑海内的思绪翻涌纠结时,正傲站于枝杈上赏玩着黑鹫们吞食魔蛇躯体画面的血鹫之王,仿佛洞悉到了圣尊的想法,一双鹫眸立即冷冷的俯看向了圣尊道:“本准备等黑鹫清除完臭蛇再来收拾你的,你若想提前喂饱我的胃,我可以成全你。” 血鹫之王的狂傲鹫音刚落,贪图血魄神珠的圣尊当即便下决心赌一把。袖筒瞬间卷飞的圣尊,迅速高抬起 了那蓄积满全部灵力的双掌,准备朝着血鹫之王那庞大的躯体狠震过去。 然而,还未等到圣尊催放出掌内的强劲气流呢,血鹫之王便以一种不可思议般的极快速度蹿飞到了圣尊的面前。 锋利的钩嘴先是冲着圣尊高抬起的双掌一个猛啄,接着又分别朝着圣尊的后背,前胸,肩头以及臂膀重重的啄了去,那速度快的简直就超出了圣尊可以去想象的范畴,令圣尊根本毫无一丝的反击之力。 只见狼狈不堪左右闪避的圣尊,浑身上下的鲜血顿时宛如喷泉般往外直喷。对圣尊未留丝毫情面的血鹫之王,钩嘴倏地下朝着圣尊的双腿狠啄了去,接着翅膀又朝着圣尊一个猛然的挥震。 扑通--遍体鳞伤的圣尊身躯一个往后飞坠,被血鹫之王的大翅膀给掀跌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强忍着浑身刺骨疼痛的圣尊,尝试着想要从地面上爬站起来。然而,还没等到他的双腿站稳,身躯便再次宛如山倒般的摔坠到了冰凉地面上。 额头如同黄豆大的冷汗猛掉的同时,圣尊低头看向了自己那一双血流成河的大腿。 他清楚的知道,双腿上的筋骨已被血鹫之王啄伤,若是不赶紧运用灵力进行疗伤的话,这双腿恐怕是要残废掉了!可是,依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血鹫之王必定是不会给他疗伤机会的。 “你的肉太脏,我不太高兴吞食。反正黑鹫们已经清除干净臭蛇群了,而黑鹫们是绝对不会嫌弃你这副肮脏躯体的,所以…就将你赏给黑鹫们吞食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成全 血鹫之王倏地一个振翅疾飞,动作之快堪称惊世骇俗。(.好看的小说) 眨眼的功夫,血鹫之王那庞大的身躯便再次傲耸在了先前所站立的那棵大树枝杈上。与此同时,数百只清除干净魔蛇的黑鹫们,亦振翅旋飞在了血鹫之王所耸站的大树四周。 血鹫之王仰空发出了一声唳啸,接收到吞食圣尊身躯命令的百只黑鹫们,鹫眸立即绽放出了凶狠无比的冷芒,齐齐的朝着跌趴在地的圣尊飞扑了去。 林风沙沙的幽响,落叶凄然的坠落,仿若在悲悯怜哀着圣尊那即将消逝的生命。 双腿筋骨已被血鹫之王啄的重伤,想躲却又无力躲,欲逃更是无法逃的圣尊,冷汗携裹着鲜血遍体流淌的同时,被冰凉面具遮盖住的脸煞白万分。 瞅望到即将抵达眼前的百只黑鹫,圣尊知道自己今日难逃尸骨无存的死劫,索性闭上了一双潜藏着不甘气息的眸子。 然而,就在百只凶狠飞扑而来的黑鹫们,距离圣尊的身躯已经不足一米远时。 嗖的一声响,一抹快如闪电般的身影穿风迅蹿,静静的护挡在了危在旦夕的圣尊面前,这抹身影正是之前与上官凝月并肩作战的南宫雪衣。 见此情形,刚要吞噬圣尊身躯的百只黑鹫们,鹫眸略微流泻出一丝迟疑的气息后,齐齐的掉头瞅望向了站于枝杈上的血鹫之王。 钩嘴中轻溢出了让百只黑鹫暂停吞噬的命令之后,血鹫之王的鹫眸浅浅一眯的看向了南宫雪衣,启动钩嘴的道:“你想救他?” 南宫雪衣冲着血鹫之王抱了个拳,墨眸释泻着缕缕苦涩色泽的道:“鹫王,圣尊今日确实犯下了大错。不过念在圣尊毕竟乃是灵宫的人,希望鹫王能够给予圣尊一次悔过的机会。” “我知道你和圣尊的关系非同寻常,你想救圣尊的心我也能够理解。”血鹫之王鹫眸深邃的看了眼南宫雪衣后,钩嘴缓缓的溢道:“不过…我的职责便是守护主人,谁若妄图伤害主人,必将受到我的严惩,即便是灵宫的现任圣帝亦不例外。” “可是…”南宫雪衣倏地扭转过了脑袋,眸光复杂无比的瞅了瞅浑身是血的圣尊之后,他将脑袋又扭转了回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若代替圣尊受罚,血葬黑鹫腹以平息鹫王之怒,不知鹫王可否愿意放过圣尊一马呢?” 原本紧闭着一双眸子,等待着接受血葬黑鹫腹命运的圣尊,立即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薄唇中迸射出了震惊无比的声音:“雪衣,你…” 已吞服下用小金貂球球的鲜血研制成的解毒药丸,脸上的血色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的幻影银狼,听到了南宫雪衣的话,双眸不禁诧异万分的看向了南宫雪衣。 先前不仅与他们携手共同的对付圣尊,更冒着被魔蛇吞噬的危险救了自己的命,很明显的他与圣尊是敌对的立场啊。 可是如今,当圣尊遭遇到了不可避免的死劫之时,他又为何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拯救圣尊呢?他…与圣尊到底是何关系啊? “哈哈哈…”敛起了双眸中震惊情绪的圣尊,仰头发出了一阵苦涩不堪的笑声后,忽然朝着南宫雪衣那护挡住自己的后背粗声粗气的道:“南宫雪衣,你给本尊滚到一边去。你是在可怜本尊么?本尊纵然再不甘愿血葬黑鹫腹,也用不着你牺牲自身性命来保全本尊的命。” 并没有理会背后圣尊那粗声粗气的话语,南宫雪衣的墨眸凝视着血鹫之王道:“鹫王,我愿以命换命,希望你能成全。(.好看的小说)” 血鹫之王扫了扫南宫雪衣,启动钩嘴唳声的道:“我若是不成全呢?” “那么…我也只能硬救了。我知道,之前我的灵力消耗过多,若是企图强行救走圣尊的话,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不过纵然明知如此,我亦会拼尽全力一试的。” 南宫雪衣的话音刚落,左掌倏地一下抓拽住了圣尊的肩头,右掌凝聚起了强劲气流的对向了正对面数百只旋飞着的黑鹫。 就在这时,怀抱着血琵琶懒洋洋的依靠在大树杆间的上官凝月,红唇中忽然柔溢出了笑意缱绻的魅音:“小鹫儿,既然南宫雪衣执意的要救圣尊,不妨成全他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人则是立即对望了一眼。 这灵宫圣尊一心的想要加害于王妃,王妃为何不趁圣尊此刻彻底失去战斗力时,令百只黑鹫将圣尊给解决掉,反而愿意让南宫雪衣救走圣尊呢,王妃这不是给自己留下了一大隐患么? 莫非…王妃曾经对他们说过,若是智谋运用的得当,有的时候包藏祸心的敌人,反而会成为一颗对自己有百益而无害的棋子。看来,王妃至所以选择留下圣尊这一大隐患,必定是准备了高深莫测的后招。 小鹫儿?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原本正熊振羽翅旋飞于半空之中,等待着接受血鹫之王命令的百只黑鹫们,翅膀竟倏地一下停止了拍打扇动,庞大的身躯扑通扑通的跌坠到了冰凉地面上。 从地面爬站起来的百只黑鹫们,不禁齐唰唰的将鹫脑袋深埋进了硕大的羽翅中,拼命的压抑起了腹内那蓄积满的抽搐情绪。 它们自然知道上官凝月唇中所唤的小鹫儿是谁,可是它们鹫中威武的王中之王,到了上官凝月的口中竟成了“可怜兮兮”的小鹫儿?这…又岂能不令它们群鹫风中无比凌乱呢? 与此同时,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呼唤,正傲站于枝杈间的血鹫之王爪子亦是陡然的一滑,庞大的身躯瞬间抽搐的倒挂在了缀满绿叶的枝杈上。 爪子松开了枝杈,舞拍着翅膀缓飞到了上官凝月面前的血鹫之王,钩嘴十分不满的一嘟之后,鹫眸哀怨十足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不要叫人家小鹫儿嘛!” 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伸指轻拽了拽血鹫之王的大翅膀后,溢满盈盈笑意的玉眸眨望向了血鹫之王道:“不叫你小鹫儿,那叫你什么啊?” “大家都叫我鹫王,这个称呼多么的威风霸气啊!”血鹫之王的脑袋先是高傲的一昂,但随即便又羞涩的低垂了下来,钩嘴小声的语了起来。 “不过呢,您是我的主人,您自然是不可以称呼我鹫王的,那样…会有损主人高贵身份的。主人可以赐我一个名字,不过别赐小鹫儿这么灭威风的名字嘛,最好能赐予人家一个霸气的名字哦。” 葱指柔戳了戳血鹫之王大翅膀的上官凝月,红唇当即邪魅滟勾的语道:“好吧!暂且先称你为小鹫儿,稍后我动动脑筋给你取个霸气的名字。” 大翅膀调皮的抚了抚上官凝月的脸后,血鹫之王眸中的羞涩迅速消褪了去,鹫眸再次渗满尊傲冷芒的射向了南宫雪衣身后的圣尊道:“主人有令,今日便放你一马。倘若日后你再敢挑衅主人的话,血肉白骨必定支离破碎。” 对于圣尊来说,血鹫之王的话以及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他平生所遭遇的天大耻辱。 可是,如今根本奈何不得血鹫之王的圣尊,即便此刻心中再怒和再恨,却也只能够选择装聋作哑,体内气血翻涌的硬生生承受着。 南宫雪衣的墨眸却是携裹着一抹感激色泽的看了看上官凝月,薄唇轻启的溢道:“上官凝月,多谢了!” 纤纤葱指轻撩了撩腮边随风翩舞的一缕青丝后,上官凝月的脑袋倏地一歪,容颜漾满绚艳笑意的看向了南宫雪衣。 “不必言谢!我可以成全你救走圣尊的心愿,亦不会让你用命来替圣尊赎罪。但是呢,我从不喜欢做亏本的交易,因此在你和圣尊离开树林之前,让我从你的齿缝中撬点东西吧?”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南宫雪衣的身躯微微的一僵。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了上官凝月话中的意思,南宫雪衣的薄唇中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想要从我的齿缝中撬些什么?” “先前你让四名绿衣使者劫走毒仙梦萝嫣,究竟目的何在?”如画的凤眉魅然一挑,上官凝月红唇魔冶妖勾的继续溢道:“你最好如实的言明,我这个人脾气向来都不好的。若是你用谎言惹恼了我,我必会收回之前对你的成全。” 轻抿了抿薄唇的南宫雪衣,道出了自己令人劫走梦萝嫣的真正用意:“梦萝嫣的手上拥有着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将会是轩辕焰日后所需要用到的。我至所以让四名绿衣使者劫走梦萝嫣,是想让梦萝嫣将那样东西亲自交到轩辕焰的手中。” 恐怕表面上是给焰善意的送东西,其实却是想借那样东西来趁机的要挟焰吧? 否则的话,他若是真的有心想将那样东西送给焰,大可以令梦萝嫣将那样东西交到自己的手中,然后再由自己去转递给焰,又何必如此的大费周章呢? 秀鼻冷然的一哼后,上官凝月玉眸微眯的看向了南宫雪衣:“你口中所谓的…焰日后需要用到的东西,到底为何物?” 第一百二十九章 :滴泪草 墨眸浅浅的低垂,南宫雪衣避开了上官凝月那迎射而来眸光的同时,薄唇间缓缓的迸溢出了三个字:“滴泪草。” “滴泪草?”玉眸邃冷的审扫了眼南宫雪衣之后,上官凝月红唇扬高起魅音的道:“日后,焰为何会需要动用到滴泪草?”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很快便会前往雪影阁与轩辕焰汇合。到了雪影阁,你自然会知道滴泪草对轩辕焰的重要性。” 微抬的墨眸淡瞅了眼上官凝月,南宫雪衣启唇继续的轻语道:“待梅兰竹菊四使顺利的拿到滴泪草,她们会带着梦萝嫣赶往雪影阁的。” 将怀中的血琵琶倏地一个搂紧,上官凝月衣袂飘飘的从枝杈间盈跃到了地面。 容颜淋漓渲漾开妖冶的媚笑,上官凝月红唇勾勒起一抹绚丽的弧度道:“该撬的也撬差不多了,你可以将圣尊带离树林中了。对咯,别忘记替圣尊寻一处清净的地方,以便圣尊可以安心的疗伤。” 上官凝月的笑虽然艳美绝尘,声音亦是婉柔如水,可那当中所隐藏着的森森寒冷气息,南宫雪衣却并未有丝毫的遗漏。 “告辞。”呼吸微有窒息的南宫雪衣,齿缝中轻轻挤出两个字后,身躯当即朝着冰凉的地面一弯。 左掌按拽住圣尊的肩头,右掌朝着圣尊的腰迅速的一揽,南宫雪衣踏踩着簌落幽旋的片片绿叶,瞬间撤离了树林之中。 瞅了瞅消失于视线内的南宫雪衣和圣尊,幻影银狼和青豹的脚尖一个轻盈的弹踮枝杈,一左一右的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两侧。 心中虽是隐约的猜到了上官凝月的用意,可银狼和青豹却还是忍不住扭转过了头,异口同声的问道上官凝月:“王妃,为何放过圣尊?” 青丝随风魔魅翩舞的上官凝月,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南宫雪衣消失的方向后,红唇间溢出了慵懒十足的笑音:“圣尊是我的敌人,同样亦是灵宫的敌人。暂且留着圣尊的命,让灵宫的内讧继续上演着,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青豹和银狼二人立刻相视一笑,心中同时的默语道:王妃放走圣尊的原因,果然如他们心中所猜想的那般。 但随即,便见到青豹拧皱起了如剑的俊眉,双眸浅释着一抹忧虑色泽的道:“王妃!属下总是觉得,这南宫雪衣对您虽无丝毫的祸心,对王爷却似乎包藏着万千的恶意。我们是否即刻起程,前往雪影阁与王爷汇合呢?” 玉眸微转的上官凝月,垂首略略的思考了一下后,朱唇笑溢的道:“先回王府去,将球球给带上,然后咱们再起程前往雪影阁。”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刚落下,还没待到银狼和青豹应声回答呢,振翅旋飞于上官凝月身后的血鹫之王却抢先开口了:“主人,能否咱缓前往雪影阁呢?” 身躯倏地往后一转,如画的凤眉诧异挑起的上官凝月,不禁脑袋微歪的看向了血鹫之王道:“小鹫儿何出此言?” 再次听到上官凝月唤自己为小鹫儿的血鹫之王,钩嘴猛然的抽搐了几下,随即仰空发出了一声锐冷而又威严的唳啸。 它一代鹫王的威风,可算是被小鹫儿这三个字摧毁的干净彻底了。 它慎重的发誓,在主人还未给它重新取个霸气的名字之前,它再也不会招呼属下们出现了。它…才不愿意让属下们听到小鹫儿这个“可怜兮兮”的称呼呢? 腹内硬憋住闷笑声的数百只黑鹫们,聆听到血鹫之王那令它们立刻消失的威严命令,连忙扇拍起了一对漆黑发亮的大翅膀,庞大身躯宛如利箭般的朝着四面八方疾飞撤退而去了。 赶紧的逃离树林吧!鹫王的脾气可不好,万一要是稍微的逃慢了些,它们可不保证鹫王日后不把它们的鹫毛给啄的光光啊! 鹫眸先是傲冷的扫了扫数百只逃命似的黑鹫,随即又将眸内傲冷光芒转化成柔和色泽的血鹫之王,振舞的大翅膀撒娇的拍了拍上官凝月的肩后,钩嘴缓缓的启动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主人,我感应到您的袖筒内携带着一颗储存灵力的水晶石。您还是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只要给我一夜的时间,我不仅仅可以令水晶石内的灵力与您体内的灵力成功融合,还可以令融合的灵力提高数十倍的威力。不过呢…” 拉长了话音的血鹫之王,鹫眸斜瞅了瞅银狼和青豹后,钩嘴继续的语道:“那个地方极其的阴寒,他们两个没有灵力保体,去了身躯特定会瞬间冻成冰柱子的。所以,您是不可以带他们两个一同前去的。” “这么一回事啊!”葱指轻柔的抚摸着血鹫之王血红大翅膀的上官凝月,听到血鹫之王的话,心内不禁暗暗的斟酌了起来。 只是延迟一晚上的时间去往雪影阁,应该无大碍吧? 以焰的绝顶身手以及智慧,纵然雪影阁的魔鬼桃林危险重重,四周亦潜伏着各路居心叵测的人马,相信焰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倘若自己能够利用一晚上的时间融合灵力,更甚至将灵力提高数十倍的威力,那么待到自己前往雪影阁与焰汇合时,无论是对自己亦或者对焰来说,都是一件十分有益的事情。 拿定主意的上官凝月,当即便启唇唤道:“银狼,青豹!” “属下在。”银狼和青豹的身躯倏地一个挺直,声音同时洪亮无比的应道。 绝艳的容颜魔魅一笑,上官凝月红唇缓柔的溢道:“小鹫儿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融合灵力,不过小鹫儿说了你二人并不适合身处那个地方,所以你二人便先回王府去。待我的灵力融合成功之后,我会给你二人发射前往雪影阁信号的。到时候,你二人记得将球球给带离王府。” “属下遵命。”银狼和青豹的腰朝着上官凝月恭敬的一弯之后,身影倏地一个迅闪,当即踏踩着尘土消失在了树林中。 “主人,上来!”与此同时,钩嘴轻咧而笑的血鹫之王,亦将庞大的身躯朝下陡然的一弯,出声示意着上官凝月落座到自己的身上来。 脚尖轻盈的踮地,跃上血鹫之王宽厚而又温暖大背间的上官凝月。玉手先是柔挠了挠血鹫之王的脑袋,随即又朝着血鹫之王的颈子轻轻一搂,这才启唇笑溢道:“出发吧,小鹫儿。” 呜--又叫人家小鹫儿,主人啊,您什么时候才给人家取个威风霸气的名字嘛。 钩嘴连续抽搐的血鹫之王,心中凌乱无比的暗语完之后,大翅膀一个哀怨的振拍而起,驮着上官凝月窜腾向了高空中。 这一刻的血鹫之王,倘若能够提前的知道上官凝月后来给自己取的那个,所谓的“既威风而又霸气万分的”名字,它铁定会对如今的这个名字小鹫儿,不再拥有一丝一毫的怨言,更甚至会是满意至级的。 就在血鹫之王飞驮着上官凝月,穿梭于白云悠然的嬉戏,溢彩金辉尽情宣洒的碧空。令上官凝月慵懒的俯赏着脚下,那溢满了诗情与画意,简直美不胜收的大自然神韵之时-- 一条绿柳傲然的耸立,翠藤缠绕的蔓延,斑斓野花绚丽点缀的清澈小溪旁,墨发随风旋舞的南宫雪衣圈搂着受伤惨重的圣尊从天而降了。 将浑身是血的圣尊搀到一颗柳树旁,动作温柔的扶着圣尊缓缓的坐下,又体贴的令圣尊后背贴靠与树杆间之后,南宫雪衣的身躯这才倏地一转,用背影默对向了圣尊道:“安心的运用灵力疗伤吧,在你治疗好流血的伤口前,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气息虚弱无比的灵宫圣尊,十分艰难的吸取了几口气,阴沉的双眸怒瞪向了南宫雪衣的背影,眸光内隐泻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冰冷神色道:“你滚吧,本尊不需要你的守护。” 他不需要南宫雪衣的守护,亦或许更加准确的来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呈现在南宫雪衣的面前。 “省点气吧!你若再不运用灵力疗伤,恐怕不仅仅双腿会残废掉,甚至就连性命也将保不住。既然已经救了你,我可不想重新替你收尸。” 圣尊运用灵力疗伤之时,是不可以受到外界突如其来的干扰,否则便将前功尽弃,导致吐血而亡。 为了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启动薄唇淡淡说完的南宫雪衣,双耳迅速聆听起了四周的风吹草动,墨眸亦谨慎万分的凝瞅起了四周的情况。 “你…”猛然的张大嘴巴,刚要对南宫雪衣进行恶语相加的圣尊,直感觉到本是柔和温煦的风,此刻却宛如是无数把犀利的刀刃般从喉咙处袭进。 被风刺的五脏六腑简直疼痛难忍的圣尊,身躯难以自控的一阵哆嗦颤抖后,只能闭上了释放着无穷怒焰的眼睛,双掌合拢成十字形状的疗起了伤。 时间点滴的悄悄流逝中,圣尊身上原本流血不止的伤口渐渐愈合了,原本疼痛颤抖的身躯亦慢慢归于了平静的状态。 半个时辰后,长吐了口气的圣尊从地上站立了起来。 将双手负贴于背后的圣尊,袖筒一个微微的挥动,掌心间捏握住了两颗不知有何作用的黑色药丸,双眸这才阴冷而又复杂的看向了南宫雪衣的背影道:“既要跟本尊作对,又何必救本尊呢?” 第一百三十章 :雪影阁 第一百三十章:雪影阁 缓缓的转过身,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圣尊。舒残颚疈 见到圣尊将双手遮掩在了身后,心中不免幽叹了口气的南宫雪衣,仰首凝望向了白云悠闲浮动的碧空,薄唇淡淡的溢道:“救你,是孝。跟你作对,是忠。” “呵呵…”冷冷而笑的圣尊,藏于身后的双手捏握的更紧了些,阴眸眯望着南宫雪衣道:“一面要对灵宫表忠,一面又想对本尊尽孝。难道你不知,对你来说,忠孝根本无法两全么?” 目数着碧空朵朵白云的南宫雪衣,将那略含惆怅的声音轻递到了风中:“若你肯回头的话,我又岂会忠孝难两全?追根究底,不过是你在为难我罢了。” 将掌间两颗黑色药丸捏碎成粉末形状的圣尊,牙齿摩挲的咯吱响道:“为难你的并非本尊,而是你所敬爱的圣帝。若不是圣帝当初的无情决定,又怎会造就本尊今日的满腔仇恨?” 收回仰望碧空眸光的南宫雪衣,缓移步伐到了圣尊的面前,启唇一字一句的道:“你因为心爱女人的死,从而迁怒于圣帝。那么娘亲的死,我又该向谁迁怒?” “那个无…”耻字刚刚迸射到颈口处,为了顾及南宫雪衣的感受,圣尊终究还是将耻字给硬憋了回去,声音唳冷的道:“那个女人的死,则是她咎由自取。” “那个女人?”扬高了声调的南宫雪衣,墨眸内亦不禁绽燃起了两道怒焰。但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的南宫雪衣,却还是将眸内蹿腾起的怒焰给压抑了下去。 墨眸无波无绪的瞅了眼圣尊,南宫雪衣薄唇轻启的道:“行了,你我根本话不投机,再多说下去恐怕局面难以收场。既然你如今已痊愈,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南宫雪衣说完,当即便转过了身,朝着前方迈步而去。 只是还没踏出去三步远,南宫雪衣却嘎吱一下停住了前行的步伐,再次掉转过身的看向了圣尊道:“离开之前…再多嘴奉劝你两句。(.)鹫王已认上官凝月为主,你若还致意动恶念伤害上官凝月,你将会遭遇的凄惨命运可想而知。所以,你还是识趣的放弃折腾吧,免得我在灵宫添建一座新坟!” “除非圣帝死,否则本尊的折腾将永无休止。”迅速启唇冷回道的圣尊,在南宫雪衣还未来得及转身离开之前,袖筒猛然的抖动了起来,将双掌间所捏碎的黑色药粉全数催洒向了南宫雪衣。 “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了!”身躯当即摇摇欲坠的南宫雪衣,唇中溢出一句无奈而又苦涩的话语后,身躯瞬间的朝后一仰,整个人晕倒在了微风缠绕的地面上。 “本尊的无药可救,是无情的圣帝所赐。本尊有生之年必要血弑圣帝,否则将会死不瞑目。”仰首凄厉吼叫的圣尊,那被冰冷狰狞面具所遮盖住的脸内,竟然难以自控的滑落下了两滴痛楚的泪珠。 抬指擦拭掉悬挂与下巴间的两滴泪珠后,圣尊移步到了南宫雪衣的身边。 半蹲下了身躯的圣尊,掌心轻柔的抚了抚南宫雪衣那贴覆着一张易容皮的脸之后,声音携裹着十足凄幽气息的道:“雪衣,你根本未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所以你又怎能体会到为父那撕心裂肺的痛?更无法明白…为父那深入骨髓的恨!” 敛起了心内翻涌情绪的圣尊,双眸再次恢复到了一如往昔的阴冷。 倏地下从地面站直起身来的圣尊,右掌朝着碧空中迅速的一扬,催动起黑色的灵力在高空中凝结成了一个召唤的信号图案。 半盏茶的功夫,风声飒然之间,六名黑衣蒙面人的身影当即宛如闪电般出现在了圣尊的面前。迅速的一个单膝盖地后,六名黑衣蒙面人异口同声的畏语道:“属下们参见圣尊,恭领圣尊的指示!” 双眸漠冷万分的瞅望了眼地面上昏睡着的南宫雪衣,圣尊的脚尖一个猛然的踮地,身躯宛如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远处的风中袭飘来了圣尊唳寒无比的声音:“将圣君关押到本尊的暗牢中去,每日的这个时辰待圣君快要醒来前,便对圣君动用沉睡粉令他继续的昏迷。直到…本尊的计划大功告成,方可对圣君停用沉睡粉。” “属下领命!”齐声恭敬应答指示的六名黑衣蒙面人,当即从地上快速的站起了身来。轻掸了掸膝盖上所沾染的灰尘后,六名黑衣蒙面人的身躯将昏睡在地的南宫雪衣包围成了个圈。 “圣君,得罪了。这是圣尊的命令,属下们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双眸无奈的聚瞅向南宫雪衣的六名黑衣蒙面人,纷纷抱拳对南宫雪衣施了个抱歉万分的礼数后,他们倏地弯下了腰,便欲将中了沉睡粉的南宫雪衣抬送到暗牢中去。 然而,就在六名蒙面黑衣人的指尖刚刚碰触到南宫雪衣的身躯时,本应该是昏睡不醒的南宫雪衣却是倏地一下睁开了墨眸。 双袖朝着六名黑衣蒙面人一个猛然的轻拂,便听见扑通的一声响,六名黑衣蒙面人当即便同时的昏倒在了地面上。 “圣尊,我的父亲。我确实没经历过你口中所说的刻骨铭心之爱,所以我或许真的无法体会到你的撕心裂肺之痛,亦更无法明白你那深入骨髓的恨。” 从地面缓缓站起身来的南宫雪衣,墨眸静瞅向了圣尊消失的方向,启唇淡淡的语道:“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一点,无论你的爱有多浓,恨又到底有多深,这并不能成为你丧心病狂伤害无辜的借口。不是么?” 原来打从催动灵力治疗好伤口的圣尊,将双手遮掩于身后的那一刻起,南宫雪衣便早已经洞悉了圣尊准备迷晕他的企图。 因此心生十足警惕的南宫雪衣,早就暗自的启动灵力护住了自己的五肺六腑,所以圣尊的沉睡粉他根本就没有吸嗅进肺腑分毫,而是被他鼻内悄悄弥漫的灵力化为了无形。 而他至所以选择倒地装晕,不过是想避免掉与圣尊的又一次正面冲突罢了。 倘若他先前没有选择倒地装晕的话,即便没与圣尊发生武力,恐怕亦会上演一轮激烈的口舌之争。无论是哪一种情形,他是能够避免便尽量的去避免。圣尊不累,他…还嫌累呢! 墨眸扫了扫地上虽然晕倒,不过由于他挥洒药粉剂量并不大,顶多半盏茶便会清醒过来的六名黑衣蒙面人后。衣袖轻轻挥舞的南宫雪衣,脚尖朝地一个轻盈的踮起,亦踏踩着旋转的微风消失在了原地。 圣尊,我的父亲。命可是属于你自己的,倘若你执意的不肯惜命,非要挑衅上官凝月从而导致血葬鹫王腹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够在每年清明来临之际,去你的坟前抛洒几杯祭奠之酒了。 夜色静静的降临了,皎月银辉宛如画家的神奇妙笔般,将大地勾缀成了一副朦胧幻美的锦绣画卷。 此时,雪影阁的某片翠竹林中-- 一棵棵绿竹宛如星罗棋布般挺耸着,晚风轻柔的嬉戏拂过,娇嫩欲滴的竹叶翩然摇曳,奏出了若有若无的天籁脆音。 放眼望过去,在这片融嵌了五行八卦之术的竹林正中央方位,则赫然高耸着一座用翠竹所搭建而成的雅致绿竹楼。 无数高悬的艳红灯笼萦耀之间,能够清晰的看到绿竹楼的一楼情况。 只见竹楼的地面上到处都摆放着各色各样的硕大药炉,而在竹楼四壁那敞开着的绿色柜内,亦摆放满了无数个小巧精致的药罐。 顺着一楼的碧翠竹梯往上而去,二楼的情况亦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 地面上同样置放着与一楼位置相同的硕大药炉,竹楼四壁敞开的绿柜内亦同样摆放着无数精致的药罐。若论摆设究竟有何不同处,区别便是二楼的东面竹壁处多出了一张竹床。 一楼的无数药炉和药罐中,盛放着的是各种罕见的毒药。二楼的无数药炉和药罐中,盛放着的则是各种具有神奇功效的解药。 倘若一楼少摆放一味毒药,亦或者二楼多摆放一味解药,那么居住与此竹楼内的主人,必会因为药物所散放出来的味道而瞬间中毒而亡。 由此可见,一楼毒药与二楼解药释放出来的味道,其实是巧妙而又完美的相互克制着的。用药如此高明之人,亦是这座绿竹楼的主人,正是轩辕焰与轩辕璃急于寻觅的圣手医王。 然而,恐怕令轩辕焰与轩辕璃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急于寻觅的圣手医王,如今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竹床上呢。 铺盖着锦被的圣手医王,那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缓缓睁了开来,脸色不仅惨白嘴唇更是泛黑的他,唇中发出了无比虚弱细微的声音:“阁主…阁主他还没有回…回来么?” 双手紧捏住拳,死咬着唇站与床前的两位年轻女子,听到了圣手医王的问话,连忙出声轻轻的回应道:“老阁主,您可一定要支撑住啊,相信阁主马上就回来了。” 雪影阁的两名侍女话音刚落,双眸当即携裹着焦急色泽的朝着竹梯处齐望了去。 她们深深的知道,若不是为了见阁主最后一面,老阁主的这口残弱气息恐怕亦不会一直支撑到现在。阁主啊阁主,您快点回来吧! 与此同时,翠竹随风轻盈摇曳的林中,四名容颜溢满忧伤表情的侍从正抬着一顶雅致的轿子,动作急速万分的朝着绿竹楼的方向狂奔而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骇人药方 雅轿中随风飘散的,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皎洁月辉的淋漓渲洒间,还能见到几片被揉碎的桃花瓣从轿内徐徐的飞出,偎依着夜风幽漾在了雅轿的前后左右。 此刻落座于轿内的人,正是雪影阁的神秘阁主,亦是那传说中本鲜少的涉足于江湖,却又因为上官凝月的存在,转而开始奔波红尘的无痕公子。 尘土微晃卷涌中,精致雅轿在绿竹楼大门前落了地。 迎风拂舞的轿帘被其中的一名侍从指尖撩掀了开来,而那名侍从唇中溢出来的轻音亦随风飘进了无痕公子的耳内:“公子,进去吧,老阁主在屋内等您呢。” 捏握成拳头的双手倏地松开,令掌间满满碎成末的桃花凄艳旋洒,一袭白衣飘飘的无痕公子瞬间踏风蹿奔进了绿竹楼内。 二楼正焦急等待着无痕公子出现的两名雪影阁侍女,见到无痕公子那踏登上竹梯身影的瞬间,声音当即悲中带喜的道:“老阁主,阁主回来了。” 躺于床上,生命垂危的圣手医王,惨白如雪的脸上浮染起了一抹悦笑。 脑袋艰难的扭转到了左侧,黯淡呈灰色的双眸凝望向无痕公子的同时,圣手医王将那缓抬而起的左手伸递到了无痕公子的面前,声音处于极度弱喘状态的道:“痕儿,回来啦?” 迅速的移步到床前,一屁股落座在床边的无痕公子,双掌将圣手医王那冰冷的左手柔握住后,薄唇中只是轻溢出了一个字:“嗯。” 虽是简短的一个字,可其内所隐含的万千悲伤情绪,圣手医王又岂会有丝毫的遗漏呢? 惨白如雪的脸上笑容浮现的更浓了些,圣手医王的右手亦缓抬而起。 掌心轻拍了拍无痕公子的臂膀后,圣手医王声音断断续续的道:“痕儿,你一直都知道的。能够早日下去陪你娘亲,对父亲来说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了。所以,你根本没有伤心的理由,反而该为父亲的得偿所愿感到高兴。” 内心虽弥漫着忧伤与不舍,可无痕公子的唇角终究还是硬挤出了一抹微笑,启唇轻柔的回道:“父亲,痕儿并没有伤心。[.超多好看小说]” 是的,他确实一直都知道的。能够早日的与娘亲黄泉相聚,的确是父亲这一年以来最大的心愿。父亲如今至所以会生命垂危,那是因为潜伏在父亲体内的无数种剧毒发作而导致的。 且不提父亲体内潜伏着的无数种剧毒,本就是父亲自己亲手研制出来的,即便父亲体内所潜伏着的无数种剧毒乃是他人所下,身为圣手医王的父亲想要化解剧毒又有何难呢? 是父亲一心求死,根本不愿意自行化解体内潜伏着的无数种剧毒,亦不允许身为儿子的他,去强行化解掉那体内潜伏着的无数种剧毒。 这一切,都得源于二十几年前-- 暗为雪影阁的阁主,明为圣手医王的父亲行走江湖的时候,结识了他温柔可人的娘亲。 后来,父亲为了有足够的时间能够陪伴娘亲,便将雪影阁内的所有事物丢抛给了最信任的护法。而父亲则与娘亲隐居在了一座风景怡人的百花谷内,不过父亲还是会偶尔的涉足下江湖,进行他那以医济世的善行举动。 父亲行医救治了很多的人,却也因此结上了不少的仇家。那些仇家见被他们所重伤之人,皆被父亲的一双圣手救治的安然无恙,便把怒恨全部凝聚到了父亲的头上。 那一年,父亲正陪着身怀六甲的娘亲笑赏谷中百花时,谷中忽然闯进了二十几名武艺十分高强的蒙面人。 父亲虽然挥洒毒粉成功的击毙了那些蒙面人,可是在那些蒙面人毙命之前,其中一名武功最高的人却还是给了娘亲后背一掌致命的震击。 那一掌不仅将娘亲的五脏六腑震的支离破碎,亦将娘亲腹中的他给震的奄奄一息。若非因为父亲的医术极其高明,娘亲与腹中的他是绝对撑不过一盏茶功夫的。 父亲虽暂时施针保住了娘亲和他的命,可父亲却知道若是寻不到世上那惟一一株,能够修复娘亲破碎脏腑的千年挽魂草,娘亲和他的命最多只能延长两个月。[.超多好看小说] 父亲更知道,那一株世间罕见的千年挽魂草几经辗转后,最终则是被龙耀皇赏赐给了当年还是太子身份的轩辕极,也就是轩辕焰以及轩辕璃的父皇手中。 于是父亲便连夜潜入了戒备森严的太子府,企图偷偷的盗走千年挽魂草。然而当父亲潜入太子府药房中查探时,却根本没有寻觅到千年挽魂草的踪迹。 就在父亲离开太子府的药房,准备去其他地方进行秘密搜索之时,忽然从一寝室内闻嗅到了只有千年挽魂草才能飘散出的怪异味道。 惊喜的父亲当即破寝室门而入,却发现千年挽魂草正被一名容颜清秀的年轻女子拿在手中,准备喂服于因为皇室的权利之争,被其余皇子买通了凶残的杀手而活活割断脚筋,正躺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的轩辕极。 只要吞服下世间罕见的千年挽魂草,千年挽魂草的药性便能够令轩辕极的碎裂脚筋痊愈。而以父亲的高明医术,亦同样能够治愈好轩辕极碎裂的脚筋。 区别便是,吞服下千年挽魂草的轩辕极碎裂的脚筋瞬间便可以痊愈,且锥心的疼痛感亦会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倘若由父亲来施针医治的话,轩辕极碎裂的脚筋同样可以痊愈,但是却要活活忍受三个时辰比锥心还要痛楚几十倍的折磨。因为,父亲在医治轩辕极碎裂脚筋的过程中,必须要动用到数十种药性万分猛烈的毒粉,且那些毒粉还不能够用其他的药物克制。 向来行善的父亲,知道自己若是不强抢千年挽魂草,便无法拯救娘亲与自己的性命。可是若强抢千年挽魂草,轩辕极便将成为一个残废之人。 思想进行激烈斗争的父亲,向轩辕极和那名年轻女子道明了来意。恳求轩辕极和那名年轻女子将千年挽魂草给他,改由他施针来医治轩辕极。 其实父亲心里也清楚,稍微自私一点的人,必定不会答应他的荒唐提议。 明明瞬间便能够痊愈的重伤,却要硬改换成忍受三个时辰比锥心还要痛楚几十倍的折磨,恐怕无论换做是谁,那人也不会接受的。 可是为了拯救娘亲与自己的性命,向来行善的父亲决定了,若是轩辕极和那名女子不能接受的话,那么他只能够作恶的强抢了。 然而令父亲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得知他来意的轩辕极以及那名年轻女子,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千年挽魂草交给了父亲。 欠下了如此大恩的父亲,便将一枚金翡翠交给了轩辕极。 父亲对轩辕极说:在他有生之年,只要轩辕极想要他还恩,便按照金翡翠内的地址去寻找他。无论轩辕极需要他做什么事,他都必定会不顾一切的帮助轩辕极达成,即便是死亦在所不辞。 然而令父亲没有料到的是,无心让父亲还恩的轩辕极,根本就没有看过金翡翠内的地址,反而将金翡翠嵌进了虎令兵符内以做珍藏。 金翡翠虽是价值不菲,可对轩辕极来说却还构不上收藏的价值。导致轩辕极收藏金翡翠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金翡翠蕴含着圣手医王对妻子用命去呵护的浓情。 直到十多年后,没有等到轩辕极还恩的父亲,等来的是已成为龙耀皇的轩辕极驾崩噩耗。 又过了几年,父亲得知轩辕极最爱的妃子,亦是当年他夜闯轩辕极的太子寝室时,所见到的那名年轻女子竟然身染上了奇病,被瑞王轩辕焰密送到了一个地方进行续命。 父亲知道轩辕焰和轩辕璃一直都在寻找他,也知道轩辕焰和轩辕璃的母妃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可是父亲却没有主动的现身,因为轩辕焰母妃所得的怪病情况,在父亲的医学宝典上亦有着记载,但是医治的方法却只有两个字:不知! 此怪病是精通医术的父亲,唯一无法医治的。为了还当年他欠轩辕极的那一份恩情,父亲便开始呕心沥血的钻研起了救治轩辕焰母妃怪病的方法。 一年半前,温柔的娘亲早逝,悲痛的父亲本欲尾随娘亲而去的。可是尚未还恩的父亲不想欠恩,便决定先还掉当年所欠下的恩情,然后才去黄泉与娘亲相聚。 为了琢磨出医治怪病的方法,父亲以身试尝了数千种的毒药和良药。 直到一个月前,父亲试尝完各种毒药后便不再开始自行化解了,而是使用毒性更加猛烈的药物进行着相互克制。 他便知道,父亲对怪病的琢磨已经有了些许头绪。他也清楚,父亲一旦钻研出可行的药方,便会当即令体内的无数种毒药发作导致毙命。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是如此快。 父亲如今已令体内的无数种毒药发作,看来…绞尽脑汁的父亲终于成功的研制出,可以救治轩辕焰母妃怪病的药方了。 父亲,痕儿知道自从娘前逝世后,你身虽活着,可心却已死。 即便痕儿如今可以强行的给你解毒,将你的命从鬼门关硬拉回来,你还是会趁着痕儿不注意,执着的去黄泉陪伴娘亲的。 对于你来说,活着将是永无休止的痛苦。 而与娘亲的相聚,才是你日思夜盼的幸福。所以痕儿心中纵然再不舍父亲的离世,又岂能扼杀父亲解脱的心愿呢? “痕儿,这便是父亲还恩的药方,药方上所写的是惟一能够救治轩辕焰母妃怪病的办法。”气息越来越虚弱的圣手医王,将自己的手缓缓抽离开了无痕公子的掌心之后,从袖筒内掏出了一纸药方递给了无痕公子。 “只可惜,父亲虽是有心还恩给轩辕极,不过这所还的恩却恐怕倾尽轩辕极的整个龙耀皇朝之力,都无法能够承受得住啊!” 伸手接过药方的无痕公子,听到圣手医王唇中弱溢出来的含蓄深远话语后,墨眸当即诧异的凝看向了药方上的黑字。 刹那间,无痕公子的身躯宛如石柱般僵硬住了,墨眸内亦不禁释泻出了震骇到极点的色泽。天哪!父亲呕心沥血所琢磨出的治怪病惟一药方,竟然会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鬼桃林 臂膀再次缓抬而起的圣手医王,那颤抖冰凉的左手五指伸递向了无痕公子的脸颊,虽气若游丝却眸间染笑的道:“痕儿,我要去找你娘亲了。[.超多好看小说]你…” 将药方迅速的揣放进袖筒内的无痕公子,身躯朝着圣手医王伸递而来的五指倏弯了下去,让自己那深掩着哀伤情绪的脸颊,紧贴在了圣手医王冷颤的五指上。 “痕儿,你可一定要…”鼻唇开始滑落漆黑血液的圣手医王,已无力气将剩余的话从喉咙间挤出,五指亦有从无痕公子的脸颊垂落的迹象。 圣手医王此刻无法溢出口的话语,无痕公子又岂会不知呢? 双手一把抓住圣手医王缓垂五指的无痕公子,拼命压抑住墨眸内蓄积起的清泪,俊颜硬浮漾起一抹雅笑的道:“放心的去找娘亲吧,痕儿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微点了个头的圣手医王,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永闭上了双眸。 倩儿,相隔太远,思念太苦。所以我尾随你而来了,你我…奈何桥上相聚首,约好来世红尘路,再续今生未了情。 “老阁主,您走好。”原本一直静站于无痕公子身后的两名侍女,当即扑通一声令双膝恭跪在了地面上,向着已逝的圣手医王叩拜了三个响头。 无痕公子那强忍的泪亦终于滴坠,顺着腮边流成了两行。 缓放下掌中所捏握着的圣手医王五指,手心柔拭掉圣手医王鼻唇间流淌出的毒血后,无痕公子的双臂将已离世的圣手医王身躯横拖起,抱着圣手医王踏竹梯而下。 绿竹楼的大门前-- 默立在轿侧的四名侍从,瞅见垂首的无痕公子横抱着圣手医王而出,两名随后的雪影阁侍女抬指悄拭着眼角的泪珠,他们知道情深的老阁主已去。 双膝扑通一声重跪在地,四名侍从额头紧贴着地面泥土的道:“属下们恭送老阁主。” 墨眸浅抬的无痕公子,转身看向了两名雪影阁的侍女道:“我要前往墓园,将父亲与娘亲合葬。你二人即刻去取墓园之钥,然后送到墓园去。” 随即,又缓慢转过身的无痕公子,墨眸淡扫向了仍旧跪地的四名侍从道:“我想…父亲和娘亲喜欢清净,不爱被人打扰。你四人将老阁主已逝的消息告之阁内上下,让他们暂披丧服以表哀思便可,至于去墓园祭奠的形式则免了。” “属下们明白。”齐声应完的四名侍从和两名侍女们,同时朝着无痕公子怀中的圣手医王再次深弯了一个腰后,当即按照无痕公子的吩咐行事去了。 而就在四名侍从和两名侍女的身影刚刚退去,怀抱着圣手医王的无痕公子,那前往墓园的步伐还没踏出五十米远之时,一名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忽然出现在了无痕公子的身后。 此名年轻女子乃是雪影阁的八大护法中,身手可以排进前三名的其中一名护法。 刚正好与四名侍从碰头的她,已经得知了圣手医王离世的消息。双膝一个敬跪于地面的她,当即额头紧贴着尘土的道:“属下恭送老阁主。” “露护法,不速之客出现了么?”倏地转过身来的无痕公子,收敛起了心中满满的悲忧情绪,墨眸眯看向了跪地的年轻女子。 头虽抬起,双膝却仍贴地而跪的露护法重点了个头,启唇回道:“是的。” 来的可真是时候!心中暗语了一句的无痕公子,容颜携裹抹苦涩气息的摇了摇头后,薄唇轻溢道:“总共来了几批,分别是谁领的头?” 秀眸凝望向无痕公子的露护法,如实的禀告道:“总共三批!有两批即将抵达桃花林区域,其中一批领头的是沧月国潜伏龙耀的内奸假左相,另外一批领头的是瑞王轩辕焰。” 听到露护法的回话,无痕公子的俊眉不禁微拧了拧。 回雪影阁的路途之中,收到了老铁匠信鸽的他,已经知道今晨龙耀皇朝左相府所发生的事。[]原来,龙耀皇朝的左相以及他的长女凌纤纤,竟是沧月太子夜逸风潜伏在龙耀的内奸。 因此,龙耀假左相和瑞王轩辕焰的来意,他自然是心若明镜的。只是…另外一批人又是怎样的身份,他们的来意所谓何呢? 心中略有疑惑的无痕公子,俊眉拧的更深了些,声音淡中含冷的问道:“第三批人是谁领的头,现如今身处何方?” “第三批人皆以黑纱遮蒙着脸面,属下们目前还无法洞悉到来者的真正身份。而且,令人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启唇回禀的露护法微摇了摇头后,继续的语道:“他们徘徊在了距离桃花林二十里远的瀑布边,似乎暂时并无闯入桃花林的打算。” 莫非,这第三批来意尚且不明的神秘人,其真正的身份乃是… 原本皱拧起的俊眉舒展而开,墨眸间释泻出思索色泽的无痕公子,略微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薄唇缓缓的轻溢道:“露护法,你与霜,雾两位护法立即前往桃花林。该以何种形式待客,你们心中应该明白的。” 露护法双眸先是愕然的看了眼无痕公子,随即声音卷裹着疑惑气息的问道:“阁主,属下们待客的方式,三批人一律同等么?” “龙耀皇朝假左相所率的一批人,以及那一批身份不明的神秘人,你们按照正常的阁规进行待客。”墨眸微敛的无痕公子,心中不禁幽叹了一口气后,继续的语道:“至于…轩辕焰所率的那一批人,你们尽量的与之免动干戈,善言劝退他们便好。” 缠绕迷雾的修长手指抬起,轻轻的挠抓了下头皮的露护法,朱唇启问道:“阁主,倘若轩辕焰不肯率着人离去,而是执意的硬闯雪影阁呢?” 墨眸内呈现复杂情绪的无痕公子,心中再次幽叹了一口气道:“避免与之血战的情况下,想方设法的困住轩辕焰,让他能够率人知难而退。” “是,属下领命。”声音恭敬万分应完的露护法,双膝当即抽离开了地面,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踏踩冷风而去了。只是,闪身撤离绿竹林的露护法,双眸内的疑惑气息虽是卷涌的更浓了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老阁主今日既然选择离世,便证明精通医术的老阁主已经琢磨出了,能够成功的救治轩辕焰母妃怪病的药方。 对于另外两批来者不善的人,雪影阁自有雪影阁的特殊待客之道。只是…对于瑞王轩辕焰的到来,阁主不是应该将药方先交给她们,然后由她们递交给轩辕焰的么? 怎如今,阁主不仅只字未提药方的事情,反而竟对瑞王轩辕焰起了撵客之心呢?奇怪啊,实在是太奇怪了啊,奇怪的令她简直费解! 而怀抱着圣手医王的身躯,继续移步前往雪影阁墓园的无痕公子,一袭皎洁如雪的白衣虽是随风缱绻逸舞着,可其背影却淋漓绽泻着缕缕难言的无奈气息。 父亲,您说的没有错。您虽是有心还恩给轩辕极,不过您所还的恩却恐怕倾尽整个龙耀皇朝的力量,都无法能够承受得住的。 轩辕焰啊轩辕焰!如果你能够率人安然无恙的离去,并且从此以后不再踏足魔鬼桃林寻觅家严的踪迹,让我无痕可以留住这张医治你母妃怪病的药方,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否则的话… 与此同时-- 璀璨繁星妆缀着深蓝的天幕,皎月渲洒着圣洁无比的光辉,宛如披上了一层梦幻银纱的雪影阁桃花林,比那艳阳高悬的白日里还要显得绚美绝伦。 放眼瞅过去,几乎望不到边际的桃花林中,迎风傲立着无法数清楚的棵棵硕大桃树。 只见每一根延伸而开的褐色桃枝上,都悬缀满了娇艳欲滴的粉色桃花。夜风盈柔的浮动间,整片桃花林内到处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本是一副美如仙境般的艳绝画卷,可偏偏这副画卷却拥有着一个令江湖中人惊心骇魄的恐怖名字,那个恐怖的名字便叫做-- “魔鬼桃林,擅闯者死。”微耸了耸肩头的瑞王轩辕焰,薄唇中柔溢出邪魅声音的同时,修长指尖伸触向了面前一块高耸着的白色巨石。 透过银色的月辉,看够清晰的看到高耸的白色巨石间,烙刻着八个红的有些刺目的大字。而那八个如今正被轩辕焰指尖抚触着的红色大字,正是轩辕焰刚刚薄唇中所念出的话语。 耸立于轩辕焰身后的十名幻影们,眯眸审瞅了一眼白色巨石背后的桃花林后,不禁启唇齐声的轻问道:“王爷,传闻雪影阁的魔鬼桃林不是危险重重么,可属下们却为何丝毫察觉不到危险气息的存在呢?” 俊眉微挑而起的轩辕焰,眸墨内盛绽出抹魔冶的笑芒。随即,便见他的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将袖筒内的一枚银镖盯射在了林内的某颗桃花树干上。 幻影们此刻所处的位置,距离桃花林仅仅相隔两米远。 而被轩辕焰银镖所盯射的那棵桃花树,亦是离幻影们最靠近的一棵,所以幻影们一眼便看清楚银色镖瞬间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脸色当即微变的十名幻影们,立刻异口同声的惊呼道:“林中的桃花树有剧毒。” 唇角笑勾的轩辕焰,微摇了摇头道:“并非林中的桃花树有剧毒,而是林中的风有剧毒。不过,桃花林主人用毒的造诣极高,只要不踏入桃花林内,便不会被风中的毒气所侵体。” “亏得临来前,王妃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颗能够解百毒的药丸。”拍胸庆幸的十名幻影们,话音刚刚落下,便欲探指拿取袖筒内的解毒药丸。 “别轻易浪费月儿的珍贵药丸,此桃花林内的毒风有法子可解,只要…”话仅说到一半的轩辕焰,倏地下停止了薄唇的启动。 双耳一个敏锐的抖动之后,轩辕焰忽然冲着十名幻影迅使了个手势。随即,便听见嗖嗖嗖的几声步伐蹿响音,轩辕焰以及十名幻影们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一百三十三章 :何必送死 嵌刻着魔鬼桃林,擅闯者死红色字迹的白石巨碑左前方,正凌空耸峙着一座由湖石堆砌而成的精致假山。[.超多好看小说] 由于湖石的形状奇中带着怪,且每一块湖石的形状亦是各不相同,所以假山呈现出的是一副洞连洞,洞套洞的纵横交错景象。 此时此刻,身影忽然携偎着夜风消失于原地的轩辕焰以及十名幻影们,则是全部的隐藏在了假山的奇特怪洞之内。 缕缕的夜风穿洞绕拂,撩的轩辕焰黑发妖冶轻舞。脑海中浮现出了上官凝月倩影的他,唇角倏然勾勒起了一道魔魅的弧度后,浅垂的墨眸间盛绽出了幸福十足的浓笑。 之前闯地下宫殿时,也曾遭遇过一片毒气缠绕的花海。 月儿当时说过: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花海内种植着无数种释放毒气的花,那么在毒花的附近就必定会生长出与之相克的植物。而那跟毒花相克的植物,自然便是解毒的最佳良药。 同样的道理,魔鬼桃林中的风长年染着毒,那么魔鬼桃林内亦必定会生长出与毒风相克的良药。他刚刚已经仔细的审瞅过魔鬼桃林了,魔鬼桃林内除了无数的桃花树直挺傲耸之外,便再无其他的植物存在了。 而林中所栽种的每一颗桃花树,都与普通的桃花树没有丝毫的区别。 按照常理来说,在林中毒风长年累月的摧残缠绕下,一颗普通的桃花树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生长的如此正常。那么…惟一能够解释的理由就是,魔鬼林中每一棵生机勃勃的桃花树,都是能够成功的抗衡住毒风摧残的。 为何一棵普普通通的桃花树,竟会有悖常理的抗衡住毒风的摧残呢?这当中的绝妙玄机,便是枝杈间所盛放的那朵朵娇艳欲滴的桃花了。 被无痕公子当做武器来用的粉色桃花,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无弹窗广告) 那些桃花的形状亦与普通的桃花无异,不过桃花的香味却是比普通桃花来的稍微浓一些,似乎桃花香中包含着一抹淡淡的药香。 而如今,魔鬼桃林内的朵朵粉色桃花所释泻出来的香味,则跟无痕公子使用的桃花香味是一模一样的。 看来…他与月儿猜测的果然没有错,鲜少涉足于江湖中的无痕公子正是来自雪影阁,亦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这无痕公子有很大的可能性格就是雪影阁的神秘阁主。 根据江湖中的传闻:但凡死伤在无痕公子桃花下的恶人们,并没有呈现出丝毫的中毒迹象,他们全都是死伤在了桃花所绽泻出的强劲气流下。 由此足以证明,无痕公子桃花上所缀抹的香味药粉并非毒粉。既然不是毒粉,无痕公子又何以会将香味药粉缀抹与桃花间呢,难道他只是为了增强桃花的清香气味么? 这本是他心中的一抹疑惑,可如今来到了魔鬼桃林之外,心中的这抹疑惑顿时便烟消云散了。 无痕公子那缀抹与桃花间的香味药粉,其实正是能够消化林中毒风的最佳解药。因此,只要折摘下枝杈上的桃花瓣吞服,便自然不用担心被林中的毒风侵体。 而他至所以没有立即的率着幻影们入林摘花瓣解毒,反而对幻影们使出了暂隐假山洞内的手势,其原因便是他从风中捕捉到了无数来势汹汹的脚步声。 这些来势汹汹的脚步声并非响自魔鬼桃林之内,而是从他们刚刚前来魔鬼桃林的方向传来。来者究竟为何人呢,他心中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不就是他沿途一直故意的放慢着脚步,耐心等待其急追而上的沧月国内奸,易容成龙耀皇朝假左相的那个家伙么? 月儿会“慈悲”的放他离开左相府,是以了将太后与宣王的死成功嫁祸给他,顺利保全璃皇兄明君风范的同时,得以清除干净整个左相府的污垢。[.超多好看小说] 他特地以乌龟速度前行,更甚至还“望穿秋水”的盼等沧月内奸快点儿追上,则是为了将闯入魔鬼桃林的先锋角色,“十分好意”的让给沧月内奸罢了。 后背慵懒依靠于假山石壁间的轩辕焰,聆听到来势汹汹的步伐声愈加的贴近魔鬼桃林了。 左脚尖当即朝着地面轻盈的一挑,几颗原本静躺在地面上的小石头子立刻弹飞而去,尽数的抛落到了轩辕焰的右掌心中。 夜风缓柔的拂过轩辕焰那张仿佛肆夺了春花秋月般的神韵,没有丝毫瑕疵留下的完美脸蛋同时,轩辕焰掌心中那捏握着的几颗小石头子,携裹着一股强劲无比的气流袭窜进了魔鬼桃林内。 触染上毒风的几颗灰中显白的小石头子,瞬间便呈现出了漆黑万分的色泽。 只见几颗小石头子宛如弹簧一般,在林中的地面上连续不断的跃伏坠落着,击撞的无数泥土翻卷扬飞在了半空之中。 不过转瞬之间,那几颗宛如弹簧一般,跃伏坠落的向着林中深处袭窜前行的小石头子,彻底的嵌埋进了泥土中。 原本翻涌卷飞的泥土恢复了平静,而刚刚被那几颗小石头子击撞起泥土的地面上--亦是透过银白色的月光,视线能够清晰瞅望见的地面上,多出了一排排宛如男子大脚印般的图案。 轩辕焰修长的手指先是横掩了下自己的鼻尖,接着又迅速的朝假山外点了点,最后更是冲着十名幻影一阵的左右摇摆。 轩辕焰连续做出来的三个手势,十名幻影们当即便心领神会了。默点了个头的十名幻影们,立刻按照轩辕焰的指令收敛起了呼吸之音。 原来,轩辕焰刚刚静使出来的三个手势,其意思则是:那伙人即刻就要抵达魔鬼桃林区域,你们暂时深屏住呼吸,别让那伴人察觉到你们气息的存在。 嗖嗖嗖,假山外的夜风一阵狂卷嚣吼之间,毒王果不其然的率着数百名的杀手们,瞬间奔窜到了嵌刻着魔鬼桃林,擅闯者死八个红色字迹的白石巨碑前。 心中对于传闻中的魔鬼桃林,其实还是隐藏着一抹恐骇情绪的毒王,自然不会在众多杀手属下们面前泄露丝毫胆怯神色的。 “魔鬼桃林,擅闯者死?”毒王的鼻子冷冷一哼之后,唇中当即抛出了万分不屑的声音:“今夜,我陆横天偏要擅闯一下,看你雪影阁能够奈我何?” 毒王的唇中虽冷抛着搀杂水分的狂语,不过他的双眸却是眯望向了魔鬼桃林的地面。将一排排大男子脚印尽收眼底的毒王,自然是认定轩辕焰早已率人闯进了魔鬼桃林内。 而此时隐匿于假山洞内的轩辕焰,听到了毒王的话,俊眉立刻微微的邪挑了下。陆横天?原来…易容成左丞相的沧月国内奸,居然是江湖中已经销声匿迹了多年的毒王。 天衣无缝,曾是江湖中人给予毒王那一手妙绝易容术的评价。难怪他虽一直心疑左丞相可能是别人所假冒的,却没有能够成功捕捉到左丞相脸上那层易容皮的破绽呢。 鼻尖忽然间猛嗅了几下的毒王,很快便察觉到了魔鬼桃林中的风有着异样。 当今世上,能够做到将毒气尽数的留在桃花林之中,不令毒气有丝毫往外泄漏痕迹的人。除了那向来神秘恐怖但却基本与世隔绝的灵宫人外,外界中他惟一能够想到的便只有圣手医王了。 这可真是令我没有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圣手医王不仅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如今就连在毒术方面的造诣,亦跟我毒王有得一拼了。 仅是对付轩辕焰一个人便已不易,再加上雪影阁的神秘阁主以及毒术猛升的圣手医王。 对于今夜到底能否顺利完成夜太子所交代的任务,毒王心中的底气不禁比临来的时候,骤然的降低了一大半下去。 虽无成功的把握,不过毒王终究还是没有选择退缩。 臂膀倏地一个高举后,率先闯进魔鬼桃林的毒王,递抛给了身后尾随闯林的数百名杀手们一句话:“林内的风有毒,枝杈上的桃花瓣可解此毒,大家先采摘桃花瓣吞服。” 轰轰轰--双掌催震枝杈的粗暴之音,瞬间连续不断的响彻在了林内卷涌的夜风中。 遭遇到了强劲气流冲击的朵朵娇艳桃花,当即脱离了褐灰色的枝杈,幽坠到了毒王陆横天以及他所率的数百名杀手属下的大掌中。 指尖将花蕊从中掐断,把碎散的蕊粉扔洒到了林中地面上后,毒王陆横天以及数百名的杀手属下,将片片柔嫩欲滴的桃花瓣递送进了口内。 成功吞服下了解药的毒王,双眸先是万分阴唳的瞅扫了眼前方魔鬼桃林的深处,随即臂膀再次冲天高举了起来,语气冷冷的道:“立刻前行,寻找轩辕焰以及圣手医王的踪迹。” “是。”齐声应答完的数百名杀手们,当即动作极快的抽拔出了悬挂于后背间的利剑。 然而,就在毒王等人刚刚预备迈步前行之际,魔鬼桃林的前方深处,倏地随风淡飘来了两道轻柔但却不乏威严的声音。 “处处尘土皆可埋骨,各位又何必风尘仆仆的来此送死呢?” “难道各位有所不知,若未经我雪影阁阁主的允许,便擅自闯入魔鬼桃林内的不善之人,必须要面临一番惨绝人寰的漫长折磨后,才能够得以解脱么?” 一百三十四章 :尽洗肮脏灵魂 话音刚落,魔鬼桃林的深处出现了三名年轻女子。(.好看的小说)这三名年轻女子正是奉了无痕公子之命,前来魔鬼桃林待客的露护法,霜护法以及雾护法。 只见露、霜、雾三位护法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毒王和数百名的杀手属下们,直感觉到眼前白光陡然的一闪,露、霜、雾三位护法已静立在了距离他们面前不足三米远的位置上。 雪肌云鬓,芙蓉面柳叶眉,星眸樱唇海棠腮。动时仿若风拂柳,静时犹如花映水。 雪影阁三位容颜秀丽,身姿飘逸的护法,顿时与毒王身后那一群皮肤黝黑,浑身唳气十足的杀手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此刻,毒王以及百名杀手属下们,身躯倏地一个僵硬之后,不禁集体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雪影阁的三位护法。 令毒王以及百名杀手属下们一瞬间目瞪口呆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雪影阁三位护法那出众无比的姿容,而是因为… 林中夜风的缱绻旋漾中,臂膀傲然的交缠着,并排而立的露、霜、雾三位护法,不仅仅身袭着一模一样的白衣,额头处亦同样围扎着一条白布。 三名护法身袭的衣裳,上面并没有丝毫的点缀,从领口到衣袖,到衣摆全部都是彻底彻底的白。 三名护法额间所围扎的布,亦是一白到底。并且白布很粗,粗到几乎完全包裹住了三名护法的额头。白布不单单是粗,它还很长很长,长到一直垂落到了三名护法的腰际。 “嘶…”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毒王,以及他的百名杀手属下们,口中同时的发出了一声既怒又惊的倒抽冷气声。 这雪影阁的三名年轻女子竟然身披着麻衣,头扎着丧布而来?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啊,她们是前来给擅闯魔鬼桃林的不善之人送葬的。 强抑住内心恐骇情绪的毒王陆横天,双眸内硬挤出了一抹唳寒的狠芒后,紧咬着牙根阴森森的说道:“三位的丧服未免也穿戴的过早了些,到底是谁给谁葬,似乎还是一个未知数吧?” 为表对已逝的圣手医王哀思,特地身穿着丧服前来桃林待客的露、霜、雾三位护法,根本就懒得去纠正毒王口中的错误想法。 只见露护法原本交缠的臂膀缓柔松开,不染丝毫涟漪的玉眸横扫了眼面前的一干人等后,冷启的朱唇扬高着声音的道:“雪影阁内并无各位所寻之人,奉劝各位一句,立刻识趣的离开桃林。否则的话,桃林将会成为炼狱,尽洗各位肮脏的灵魂。” 露护法的话音刚落,一旁静立的雾,霜两位雪影阁护法,玉眸同时漫不经心的轻瞅向了毒王的身后,位于魔鬼桃林外的那座湖石假山的方向。 轩辕焰啊轩辕焰啊,露护法话中的“雪影阁内并无各位所寻之人”,明着是说给眼前的这群人所听的,实则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阁主之前说了,让我们尽量的避免与你动干戈。所以,我等真心的希望你最好别进魔鬼桃林,放弃寻找老阁主踪迹的念头啊。 毒王陆横天的鼻尖冷嗤一声,阴唳气息将全身笼罩的语道:“若因些许的恐吓,便轻易的退离魔鬼桃林,岂不令雪影阁的威名在江湖中更甚?对他人有益,而对自身并无任何好处的举动,可不是我堂堂的龙耀左丞相会做的蠢事。” “龙耀的左丞相?”唇角嘲讽微勾的露护法,柳眉浅扬的语道:“看来阁下的消息还真是不灵通啊!你乃沧月国太子身边的一条走狗,跑来龙耀皇朝内假扮左丞相,替沧月太子撕咬心腹之患的恶事,早就已经传的大街小巷众人皆知了。” “你说什么?”听到露护法讥讽万分的话语,身躯猛然骇震的毒王,当即忍不住失声的暴吼了出来。他乃沧月国内奸身份的隐秘之事,怎么会忽然间的暴露出来的呢? 这一刻,露护法冷讽毒王为狗的话语,虽然是令毒王双眸中窜燃起了难以压抑的怒焰。不过这怒气,却是远远不及毒王沧月内奸的身份被揭穿,那心中从而卷涌起的惊骇来的猛烈。 难道…毒仙梦萝嫣不仅没能成功的摆脱掉上官凝月的嚣张纠缠,更在上官凝月的酷刑折磨之下,将自己与她的真正身份一五一十的招给了上官凝月?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梦萝嫣,她不是一直都口口声声的说,她对沧月夜太子的耿耿衷心,沧月国上下无人能比的么?怎如今碰到了上官凝月,她的耿耿衷心便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了呢? 暴露出你我二人沧月内奸的身份,便等同是向天下人宣告夜太子乃是阴险歹毒之辈,让夜太子在天下百姓的心目中英名尽损。 梦萝嫣啊梦萝嫣,即便你能够从上官凝月的手中活着逃回沧月国去,夜太子以后也必定再不会对你委以重任了。 想到此处,毒王双眸内的惊骇色泽突然尽敛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狰狞无比的阴笑。这个该死的毒仙梦萝嫣,以往总是仗着夜太子对她的器重,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过。 现在倒是好了,这毒仙梦萝嫣犯下了大错。如果他能够顺利的活擒住圣手医王,然后将圣手医王交给夜太子,以便夜太子用圣手医王这个极其有利的筹码,从瑞王轩辕焰和龙耀皇轩辕璃身上拿到想要的东西,那么夜太子日后必定会更加重用自己的。 到时候,只要自己更加用心卖力的替夜太子办事,夜太子必定会赐予他沧月国的某高官之位的。从此,他便可以荣华富贵,一生都享用不尽了。 荣华富贵的巨大诱惑,立即便让原本对活擒圣手医王一事,完全底气不足的毒王陆横天,重新的振奋昂扬起了满满的战斗力。 “你们,上!”臂膀倏地冲天举起的毒王,唇中迸射出了阴唳十足的话语:“先索了这三名女子的命,然后继续随我寻找圣手医王的踪迹。” “是。”接收到指示的数百名杀手们,掌中的利剑一个猛然的高挥,当即脸露凶煞之色的朝着露、霜、雾三位护法面前狂冲了去。 玉眸淡扫了眼疯涌窜袭而来的数百名杀手们后,露、霜、雾三位护法同时启动起了朱唇。 她们的声调虽是轻柔的宛如蜻蜓戏水,可却字字流泻着狂傲鄙夷的气息:“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就等着接受魔鬼桃林的严惩吧。” 露、霜、雾三位护法的话音刚落,她们那对圣手医王以表哀思的白色丧袖,立刻朝着面前奔袭而来的杀手们轻轻的一拂。 白色丧袖所释放出的强大气流横扫之间,一部分内力还算高深的杀手们,当即便不能自控的放慢了企图袭杀的动作。 而另外一部分内力稍弱的杀手们,则顿时宛如被狂风掀扫的枯叶般,身躯一阵猛烈的颤晃摇摆后,他们竟然齐齐的往后倒退了去。 这时,便见到芙蓉面盛绽着淋漓讽笑的露、霜、雾三位护法,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而起,身影瞬间的宛如闪电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从这三名年轻女子挥袖震退杀手们的举动来看,她们的身手是绝对不容轻视的。 可是,她们又为何只是丢下了一句恐吓的话语之后,便立即的闪身撤退而去了呢,她们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眉头紧皱的毒王陆横天,不禁双眸迷雾缠绕的深瞅了露、霜、雾三位护法离开的方向。 随即,便见到毒王的臂膀再次倏地冲天而举,语气唳冷十足的道:“大家继续前行,若是遇到拦路者,立刻索命。” “是。”一阵洪亮的声音应答完后,毒王陆横天以及数百名的黑衣杀手们,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亦朝着魔鬼桃林的深处窜奔而去了。 而就在毒王陆横天以及数百名的黑衣杀手们,身影消失于原地的那一瞬间,轩辕焰和十名幻影们则是脚尖踏风的出现在了魔鬼桃林中。 掌心释放气流的朝着某颗桃树的枝杈方向一伸,十一片娇艳欲滴的粉嫩桃花瓣,立即便脱离了褐灰色的枝杈,落躺到了轩辕焰平摊的掌心中。 十名幻影们迅速的移步上前,各自从轩辕焰掌心中捏取一片桃花瓣吞服下之后,其中一名幻影启唇轻声的问道:“王爷,我们是即刻随尾毒王那匹夫的身后,还是稍等片刻再跟上去呢?” 轩辕焰的修长指尖柔柔的一弹,将掌心中最后的一片桃花瓣抛送进了唇中。 容颜间流转着魔魅光芒的轩辕焰,并没有去回答幻影的问话,反而是墨眸漫不经心的扫向了魔鬼桃林的深处道:“出来吧!” “瑞王可真是好听力啊!我三人自认为隐藏的很是完美了,却没有想到,竟未能够逃脱掉瑞王这敏锐听觉的捕捉。” 嗖的一声风响,露、霜、雾三位护法的身影,当即便从魔鬼桃林深处的右前方位置处,婉若游龙般的窜至到了轩辕焰的面前。 抬指撩了撩腮边随风翩舞的一缕墨发后,轩辕焰薄唇妖娆笑勾的道:“三位去而复返,想必对在下亦有些奉劝之话要说吧?” “我等去而复返,的确是有些话想要对瑞王说。而我们想要说的话,便是…”冲着轩辕焰淡淡一笑的露护法,拉长了话音的同时,左手的食指朝着魔鬼桃林深处指了去。 “啊--” 就在露护法的食指点向魔鬼桃林深处的一瞬间,无数道凄厉无比的惨痛叫喊声,随着夜风飘响进了轩辕焰以及十名幻影的耳内…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力比试 “啊--我的耳膜,我的耳膜破了,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我的双腿,我的腿筋断了,我无法站立起来了!” 魔鬼桃林深处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着,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恐怖。 这些尖唳叫声随风尽飘进十名幻影的耳内,直听的他们是冷汗遍体,寒毛颤竖。天哪!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骇人的事情啊? 只是转瞬的功夫,前方魔鬼桃林深处的凄厉惨叫声便停止了。随即,穿风入耳的是断断续续的痛楚呻吟之声,经风绕鼻的是阵阵浓浓的血腥味。 俊眉浅浅扬起的轩辕焰,墨眸立刻审扫了眼露,雾,霜三名护法后,薄唇淡淡的启动道:“三位去而复返的原因,便是想提醒在下聆听刚刚的惨叫声么?” 面容流泻微笑的露护法,缩回了伸点魔鬼桃林深处的食指,朱唇缓缓的轻溢道:“此桃林至所以会叫魔鬼桃林,是因为里面居住着无数的魔鬼。它们不轻易的扰人,但也不喜欢被人扰。倘若它们被惊扰了,必发雷霆之怒。” 露护法的话音刚落,雾护法当即启唇接话道:“陆横天以及他的百名杀手属下,如今已惊扰到了桃林内的第一批魔鬼,所以他们自然得接受第一批魔鬼的严惩。” 雾护法的话音刚落,霜护法亦迅速的启唇接话道:“第一批魔鬼的严惩,虽还不足以令陆横天全军覆没,但必会令陆横天的杀手属下死伤过半。接受了第一批魔鬼严惩的陆横天,若还不肯顿悟回头而是继续强行闯林,后面自会有脾气更加暴躁的魔鬼轮流招呼他。” 紫衣与墨发随风盈柔的翩舞间,墨眸内滟波流转的轩辕焰,薄唇邪魅的一勾道:“三位的意思是…在下若要强行的闯林,必会遭受到同等的待遇。所以,在下应该知难而退?” “雪影阁内确实无瑞王所寻之人。[.超多好看小说]”莲足轻轻的移动,往轩辕焰面前更贴近了一步的露护法,双眸凝视向了轩辕焰的眼睛道:“因此,瑞王又何必以身犯险,去做一件根本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掌心慵懒摩挲了下修长手指的轩辕焰,墨眸内魔魅笑意盛绽更浓的道:“来都已经来了,若不亲自的验证下圣手医王究竟在不在雪影阁内,便挥挥衣袖的转身离去,岂不是会令心留有些许的遗憾么?” 侧头,相互对望了一眼的雾,霜两位护法,亦缓迈莲步的立在了露护法的左右两侧,同时的启动朱唇柔语道:“姐姐,看来…瑞王闯林的心意坚决。恐怕你我即便奉劝的再多,也只会显得多余。” 心中无奈幽叹了一口气的露护法,芙蓉面间却淡笑依旧的语道:“瑞王若是执意的要闯林,我三人也只能放弃劝说。不过呢,我三人乃是奉命看守桃林的,自然不可对瑞王一干人等轻易的放行,否则便是有失职守。” “既然如此,在下也很乐意跟三位姑娘切磋一下武艺。”微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唇中笑溢出来的话语虽是魅柔无比,可其内却夹杂着一股必胜的傲狂之气。 表面上,轩辕焰将稍后的动武暴力打斗,谦说成了友善的切磋武艺。 然后实际上,轩辕焰的意思则是:既然要打架,那么也就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三人不妨一起上吧,本王不介意陪你们三个人随便的玩一玩。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露护法的心中不禁再一次幽叹了口气。轩辕焰的武功到底如何了得,她们三人心中当然是清楚万分的。 纵然她们三人联手独对轩辕焰一个人,也是并无十足胜算的。 即要尽量与轩辕焰免动干戈,又要成功的困住轩辕焰,令其最终主动的撤退出魔鬼桃林。(.)阁主啊阁主,您可真是交给了属下们一道万分棘手的指令啊! 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的露,霜,雾三位护法,心中当即便达成了一种默契。 只见露,雾,霜三位护法同时的默点了个头后,由露护法启唇说出了三人心中同样的想法:“久闻瑞王的内力已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我等很想欣赏一下瑞王的登峰造极内力,究竟是否真如传闻中的那般名副其实。” 激将的话语微微顿了顿,双眸内潜藏一抹深邃光芒的露护法,瞅扫了扫轩辕焰的绝色容颜之后,启动朱唇继续的语道:“瑞王您看这样可好?我们不妨以娇嫩的花瓣来比试下内力,倘若我三人有幸内力稍胜瑞王一筹,便请瑞王立刻率人撤离魔鬼桃林。反之,若我三人的内力远逊于瑞王,那么我三人…自然也没丝毫的资格再阻拦瑞王闯林的举动了。” 雪影阁的人向来都是以桃花为武器的,所以对于桃花的灵活使用,雪影阁的人自然会认为比他人要来的更加得心应手些。 为了成功拦截住轩辕焰前行的步伐,露,雾,霜三位护法不禁想到了利用自己最擅长的桃花武器,来激将着轩辕焰与她们进行一场内力的比试。 单凭自身的内力与轩辕焰相比,当然是难以与轩辕焰相抗衡的。但是,如果再配合上对桃花的巧绝运用手法,轩辕焰倒也不一定能够轻易的取胜。 只要她们三人能够幸运的赢了轩辕焰,那么以轩辕焰的为人,他自然是会愿赌服输,率属下们撤离魔鬼桃林的。 指尖漫不经心把玩着腮边一缕墨发的轩辕焰,绝色容颜上当即渲染满了妖娆的绚笑,魔魅的声音从唇间轻溢出:“以娇嫩的花瓣来比试内力?如何个比法,烦请三位姑娘细说。” “简单。”见到轩辕焰答应的竟然如此爽快,玉眸相视嫣笑的露,雾,霜三位护法,掌心立刻朝着枝杈间盛开的桃花伸展了去。 夜风的缱绻拂动中,迅速缩回了掌心的露,雾,霜三位护法,指间各自的夹住了一朵被绿叶包裹着的粉艳桃花。 “这是一朵由绿叶点缀的完整桃花,我们若是将绿叶,花瓣,花丝,蕊粉分别的折摘下,那么这朵完整的桃花便会变的支离破碎。” 露护法启唇说完,当即便垂眸折摘起了指间所捏着的桃花。 令那朵原本完整的桃花凌乱的摊洒在了掌心中后,露护法抬眸笑迎向了轩辕焰的墨眸,再次的启动朱唇语道:“我们双方若谁能够催动内力,令已经支离破碎的桃花,重新完整的傲绽于枝杈间。那么…便算是谁赢了这场内力的比试。” 魅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唇角顿时妖笑昂然的道:“如此有趣的内力比试,在下岂有不赞成之理呢?既然三位姑娘是主,便由三位姑娘先傲绽破碎的桃花于枝杈间吧。” “等一下!”轩辕焰的话音刚落,静立于轩辕焰身侧的其中一名幻影,双眸冷冷的看了眼露,雾,霜三位护法后,粗声粗气的开口问道:“若是王爷和你们三个人,都同样成功的将破碎桃花傲绽在了枝杈间。那么…这场内力的比试,又算哪一方获胜呢?” 和露护法一样,已令破碎的桃花凌乱摊铺于掌心间的雾,霜两位护法,立刻异口同声的笑回道:“那么便比较一下,双方将破碎的桃花傲绽于枝杈间的手法。谁令桃花傲绽于枝杈间的手法更完美一些,自然便算是谁赢了这场内力的比试。瑞王,您说是么?” 听到雾,霜两位护法的问话,唇角妖笑不禁泛滥更甚的轩辕焰微点了个头后,右掌慵懒无比的朝着旁边一伸道:“三位先请吧。” 露,雾,霜三位护法摊放着破碎桃花的掌心,当即便对准了她们之前所吸摘桃花的枝杈方向。 另外一只手掌的五指携裹强劲气流的弹拂间,便见到凌散的绿叶,花瓣,花丝,蕊粉从三位护法的掌心中舞跃而起,纷纷朝着枝杈方向陆续的袭射了去。 嗖嗖嗖的细微声响飘漾在了夜风中的同时,十名幻影们顿时屏息的瞅望向了枝杈的方向,心中暗暗的惊呼道:雪影阁的人果然不容小嘘,好强湛的内力,好精确的拿捏啊! 细长绿叶的少许部分巧嵌进了褐灰色的枝杈间,其余外露的绿叶部分则附贴在了枝杈上。紧接着,凌散的花瓣,花丝,蕊粉亦一个不漏的巧嵌进了绿叶内。 一朵完完整整的桃花,重新的傲绽在了枝杈上。 若不是将双眸凑贴到枝杈间去认真的凝瞅,绝对会以为这朵桃花根本就从未脱离过枝杈间,它一直都在迎风傲盛着艳丽万分的笑颜。 满意的扫了眼枝杈间那朵随风摇曳着,自己催动内力拼缀而成的完整桃花之后,笑挑柳叶眉的露,雾,霜三位护法,眼神颇含骄傲色泽的看向了轩辕焰道:“瑞王,该你了。希望瑞王信守比试的规则,若由我三人赢得了这场内力的比试,便请瑞王立刻的率人撤离魔鬼桃林。” 笑而未语的轩辕焰,掌心当即朝着某枝杈的方向伸了去。 只见一朵被绿叶衬裹着的完整桃花,先是艳美的旋转在了半空中。随即,经过夜风与轩辕焰掌心气流的轻柔拂撩,绿叶,花瓣,花丝,蕊粉又纷纷凌散的飘漾在了半空中。 根本就未让散碎的桃花落于掌心的轩辕焰,紫色衣袖仿若一个不经意的拂舞间,绿叶,花瓣,花丝,蕊粉便齐齐的朝着枝杈方向卷飞了去。 接着,轩辕焰开始浅垂下了笑眸,掌心慵懒无比的摩挲起了修长十指。 与此同时,眯眸聚瞅向枝杈间的十名幻影以及雪影阁的三名护法们,则是难以自控的齐发出了一阵猛抽冷气的骇音:“嘶…”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完美胜出 三片碧翠欲滴的细长桃叶,随风一个轻柔的碰触之后,顿时分化成了九片细长的桃叶,轻嵌进了褐灰色的枝杈间。九片桃叶的长宽度并未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它们的颜色比之前要显得更加翠嫩了。 与此同时,随风相互柔触的每一片花瓣,每一根花丝,每一粒蕊粉,亦瞬间一分为五巧的浅嵌进了细长翠嫩的桃叶内。 九片桃叶翩然的轻舞间,五朵颜色更显粉雅的桃花,绝构成一轮宛如弯月的漂亮图案,清香尽释的偎依在了九片翠嫩的桃花叶间。 绿叶间的这轮桃花弯月,须让深蓝天幕上的那轮皎月三分白。可深蓝天幕上的那轮皎月,却远输绿叶间的这轮桃花弯月七分香,两分艳,一分娇。 身躯宛如化石般僵硬的露,霜,雾三位护法,当即瞠目结舌的望向了枝杈间的弯月桃花。 一个漫不经心的挥动衣袖间,便将薄度如丝的桃花瓣分化成了五片,且还没令桃花瓣有分毫的破损,这已经足以让她们惊魂震魂了。 与此同时,竟还令原本数量该是一朵的桃花,妙拼成了五朵完整无暇的桃花,甚至还令这五朵桃花呈绽出了栩栩如生的弯月形状。 这番登峰造极的骇人内力,这番炉火纯青的拿捏准度。别说让先前骄傲自满的她们感到了深深的汗颜,恐怕…就连阁主亲眼所见,亦会心中自叹不如吧? 根据雪影阁以往对轩辕焰的仔细调查,轩辕焰的内力确实是很高深的,高深到与她们崇拜万分的阁主几乎是不相上下的。 但是如今她们却猛然的发现,以往的调查好象并不准确。轩辕焰的内力并非与阁主不相上下,应该还更胜阁主几分,好一个深藏不露的轩辕焰啊! 跟随了轩辕焰不少的年头,可到了至今却仍旧没有摸索到自家王爷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了何等地步的十名幻影们,双眸齐唰唰看向轩辕焰的同时,纷纷忍不住暗翘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心中连连的感叹道:王爷就是王爷,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必惊心啊!只是…… 缓放下了那随风暗翘的大拇指,双眸再次集体盯瞅向枝杈间桃花弯月的十名幻影们,嘴角又不约而同的猛抽搐了几下。 咳咳咳,我说那个啥啊!王爷,您似乎和小王妃分开还没有多久吧?您脑海间和心内咋那么快的…就溢满了对小王妃的浓浓思念了呢? 虽然对轩辕焰的武功高深程度,至尽为止仍未摸索透彻的十名幻影们,对轩辕焰此时此刻的心思,却倒也能够准确的猜测到七八分。 将傲绽于枝杈间的五朵粉艳桃花,巧构成一轮弯月的漂亮图案,可不是王爷刚刚随意弄出来的一副完美杰作。 而是因为王爷的心中开始想念小王妃了,所以便将心中那浓想深念的小王妃芳名儿,用内力从指间淋漓尽致的催泻了出来,然后高高的悬挂在了随风翩舞的绿叶内。 嘴角连续抽搐着的十名幻影们,此时对轩辕焰心思的猜测确实无误。 含笑的墨眸浅浅而垂,掌心正偎依夜风慵懒摩挲修长十指的轩辕焰,心中如今的确正在呼唤着上官凝月的名字呢。 月儿啊月儿,算一算时间,你眼下应该已经在前往雪影阁的路途上了吧? 虽然只是刚刚的分开,可却控制不住心中对你的想念啊。想你哦,真的好想好想你哦。不知道…此刻的月儿,有没有同样的在想念着焰呢? 收敛起玉眸内惊骇情绪的露,霜,雾三位护法,芙蓉面流泻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笑意之后,同时的启动朱唇道:“瑞王内力高深莫测,我三人自愧不如。刚刚,我三人催动内力嵌拼完整桃花的拙劣手法,真是令瑞王大大的见笑了。” 什么情况?瑞王…他这是怎么了,仿佛根本就未曾听见她们说话一般? 话音落下了半晌,轩辕焰不仅没有给予露,霜,雾三位护法丝毫的回应,那原本掌心慵懒摩挲着修长十指的动作亦停止了下来,整个人宛如陷入了一副沉思的状态中。 这不禁令露,霜,雾三位护法嘴角微微抽搐的同时,双眸内升浮漾起了一抹狐疑色泽的眯望向了正浅垂着脑袋,身躯仿若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的轩辕焰。 见此情形,其中九名额头上挤满黑线的幻影们,当即将右手捏握成了拳头形状贴凑在了鼻尖处,口中连声的干咳了起来:“咳咳咳…” 我说那啥,王爷啊,您这神未免也游走的太过了吧?难不成…您人虽然此刻仍旧静立在我们的眼前,可您的魂却已经飘出躯壳去迎接小王妃了? 另外一名脸部肌肉连抽死抽的幻影,则是一个箭步迈到了轩辕焰的身后,手指朝着轩辕焰的腰间一个猛掐之后,他两眼直翻的开口道:“王爷,人家跟您说话呢。” 被掐醒的轩辕焰,墨眸立刻不爽的怒瞪向了重掐他腰的那名幻影。 居然敢用手指掐他的腰?而且…还是十分用力的掐他的腰?他的这些幻影属下们,胆子可真是越来的越大了啊? 倏地下缩回手指的幻影,低垂起脑袋避开轩辕焰怒瞪眸光的同时,心中无语的嘀咕着:这能怨我么?我要不用点劲掐您的腰,您能如此轻易的便回过神来么? 瞅见轩辕焰终于有了反映,立刻朝着轩辕焰齐抱了个拳的露,霜,雾三位护法,再次异口同声的语道:“瑞王,这场拼缀破碎桃花的内力比试,你赢的我三人心服口服。按照比试前的规则,我三人自然不再有拦截瑞王去路的资格。” 露,霜,雾三位护法的话音刚落,轩辕焰亦礼尚往来的冲着她们三人微抱了个拳,勾勒起笑弧的薄唇客气的回道:“多谢三位姑娘承让。” “瑞王过谦了!”双眸淡淡一笑的露护法,微抿了抿朱唇后,继续的语道:“不过呢,在我三人撤离原地之前,请容许我向瑞王多说几句或许只是多余的话。” 右掌心朝着露护法优雅的一摊,容颜间魅意盎然的轩辕焰,当即启动薄唇的笑溢道:“姑娘请讲。” 玉眸浅垂的露护法,心中幽叹了口气之后,朱唇缓语的道:“此魔鬼桃林距离雪影阁的位置,还间隔着一大段的路程。越是往魔鬼桃林的深处而行,危险便会越来的越多。瑞王若想最终顺利的抵达雪影阁,定要和属下们提高起十二万分的谨慎。” 对于不明内里原由的轩辕焰来说,露护法这一刻唇中所溢出来的提醒话语,只是她们不想让自己闯入雪影阁的一种“温柔的”恐吓手段罢了。 被夜风撩拂起墨发的轩辕焰,容颜顿时滟笑如妖的回道:“姑娘请放心,在下与幻影们必定会谨慎万分的前行,不辜负姑娘的一番善意提醒。” “告辞。”玉眸潜藏一抹复杂色泽的齐扫了眼轩辕焰之后,唇中同时轻溢出告辞两个字的露,霜,雾三位护法,脚尖立刻朝着地面一个轻盈的踮起,身影宛如惊鸿般的朝着魔鬼深处撤离而去了。 墨眸魅瞅了瞅露,霜,雾三位护法那远去的背影,轩辕焰忽然内力传音的轻问道:“对咯!有件事情刚刚忘记请教三位姑娘了,不知那风过无影桃花飘香的无痕公子,在雪影阁内位居何职呢?” “若瑞王最终能够顺利的闯过魔鬼桃林抵达雪影阁,自然会知道他在雪影阁内位居何职。”同样催动着内力传音的露护法,淡回完轩辕焰的问话之后,与其余的两位护法彻底消失在了轩辕焰的视线中… 与此同时,另外的一个地方-- 斑斓野花遍地绚舞,清澈小溪蜿蜒纵横,白泉瀑布环绕飞漱,彩色藤蔓点缀其间,这是一座风景极其秀丽绝伦的山谷。 只是呢,此山谷的景色秀丽归秀丽,千百年来却从无人涉足过这座山谷中。 透过皎洁无暇的月光渲染,能够清晰的瞅见山谷四周高耸着万分陡峭的崖壁。不错,这座风景如画的秀丽深谷,地处于从顶端根本就望不到底的悬崖底部。 谷内的夜风徐徐拂过,其中一面陡峭的悬崖壁间,沾染着梦幻月光的三条瀑布,卷飞起了无数的银色水珠之后,在地面上汇集成了几股潺潺的蜿蜒溪流。 而在这面陡峭崖壁的三条瀑布旁边,则敞露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山洞口子。 此时,山洞内的某快白色光滑的圆石上,正落座着一位容颜比山谷的如画景色,还要美绝上无数倍的红衣少女。 长发随意的披悬于两肩,红衣随风轻盈的舞动间,此少女浑身上下都流泻着一股,令神佛见了都忍不住会目眩魂迷的醉人神韵。 倏地,这名宛如月神下凡的美艳少女,忽然很不文雅的高翘起了二郎腿。 纤纤玉指嗖嗖嗖的弹射间,将掌心内原本捏握着的几颗梨核,准确无误的抛递进了洞外的那条蜿蜒溪流中后,红衣少女不爽的翻起了白眼道:“这个小鹫儿,到底搞什么鬼嘛!”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惨不忍睹 先前的树林中,小鹫儿曾对她说过:要去的地方极其阴寒,银狼和青豹两人没有灵力护体,去了身躯特定会瞬间冻成冰柱子的。(.无弹窗广告) 结果呢…小鹫儿居然骗她,这儿究竟哪里阴嘛,哪里寒嘛? 瀑布澎湃狂歌,溪流轻流浅唱,百花翩舞笑吟,彩藤清香艳缀。别说一丝阴寒的踪迹儿都寻觅不到,就连这撩拂在脸颊间的夜风都暖洋洋的。 驮着自己降落悬崖底的山谷之后,小鹫儿用一双大翅膀将自己柔推进了山洞内,然后便一溜烟的跑出了山洞。 就在自己挠头泛着嘀咕的时候,那家伙又将大翅膀围成袋兜形状的跑了进来。 将围成了袋兜形状的大翅膀内,那一堆堆的苹果,梨,芒果,荔枝等等新鲜的水果,七零八落的倒在了自己的脚下后,那家伙对她说-- 主人,您待会要是感到饿了,便拿这些水果填填饥。您待会若是觉得困了,便委屈您坐在白石凳上,背依靠洞壁的睡会哦。 给您融合灵力的血魄神珠,如今正在我的肚内呢,我得去个特殊的地方将它给慢慢的弄出来。 主人,您可一定要记得哦,若是忽然间听到人家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您千万不要循着音跑去找寻人家哦。等到人家将血魄神珠顺利的从肚内取出后,人家会在第一时间内跑来找您的。 大气不喘的说完后,那家伙便扇振起了翅膀,庞大血红的身躯再次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山洞。之后呢…那家伙就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是无影无踪。 好吧,等就等呗。问题是一直等到了现在,都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 白亮的天被她等成了漆黑,紧接着月亮星星也被她给等了出来。结果呢,那个古古怪怪的小鹫儿,居然还是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血魄神珠在小鹫儿的肚内,要去个特殊的地方将它给弄出来了? 如何个弄法呢,是运力将血魄神珠从嘴内吐出来,亦或者是…如同老母鸡产蛋一般,将血魄神珠从体内给生下来啊? 若说是如同老母鸡产蛋一般,将血魄神珠从体内给生下来。那么,都已经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别说是生下一颗血魄神珠了。即便是小小小小鹫儿,也都能够生下好几窝出来了吧? 高翘的二郎腿一阵无聊的摇摆抖晃后,两眼忍不住猛翻的上官凝月,纤腰倏地往下一个半弯,玉手拈拾起了脚下的两个红通通大苹果。 闷到发慌的上官凝月,就宛如玩弄杂耍一般,令两手间的两个通红大苹果,一阵流畅自如的在半空中相互抛掷之后,她噌地下从光滑的白石凳上站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蹿出了山洞内的上官凝月,一屁股落座在了洞外的大片绿油油草地上。身躯朝着正前方一个探弯,上官凝月将玉手伸放进了面前的清澈小溪内。 银色月光的渲染间,清澈小溪卷溅起了片片的水花。将掌中捏握着的两个大苹果洗干净后,上官凝月的身躯朝着绿油油的草地上一躺。 将左右手捏着的大苹果往唇中连续递送的同时,感觉到百般无聊的上官凝月,口中一边吧唧吧唧的嚼着水嫩苹果肉,心中开始默数起了幽蓝天幕上高悬着的繁星。 数着数着,映入上官凝月玉眸内的点点星芒,串缀成了一抹风姿卓越的绝世魅影。 墨发散落的垂于肩侧的轩辕焰,发顶上松束着的一条银色细带以及一袭紫衣飘逸翩舞,一张妖魅绝伦的容颜间溢满了温柔的深情笑意。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轩辕焰身影的上官凝月,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了一抹诱人的笑弧后,红唇轻启的柔溢道:“焰…” 不知道如今已经抵达了魔鬼桃林的焰,对于寻觅圣手医王踪迹的那一件事情,此时此刻进展的是否还算顺利呢? 焰!待我将娘亲留在小水晶石内的那部分灵力,与体内现有的灵力成功的融合了,我便会立刻前往雪影阁与你汇合哦。 这个小鹫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将血魄神珠送来给自己嘛。 即便它得去一处特殊的地方,将血魄神珠给慢慢的弄出体内。它也完全可以将自己一起带到那处特殊的地方啊,又为何要神秘兮兮的躲着自己弄呢?真是令她费解难懂! “啾--”就在上官凝月对血鹫之王的古怪举动,心中再次泛起了不解的嘀咕之时,突然一抹细微的颤音从远处,随着夜风拂递进了上官凝月的双耳内。 将双掌中啃的仅剩下核的苹果抛掉,咕噜一下爬坐起来的上官凝月。倏地掉转过了脑袋,微眯的玉眸朝着声音袭来的方向寻瞅了去。 刚刚的那一道仿若夹杂着万千痛楚的颤音,好象是从小鹫儿的嘴巴里发出来的。原来这个小鹫儿,根本就没有飞离开悬崖山谷的范围内啊? 等一下,小鹫儿为何忽然会发出如此痛苦的颤音呢?难道…它至所以久久的未来找自己,是因为它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么? 这似乎也不应该的啊!小鹫儿那强悍万分的本领,在树林中她可是亲眼见识过的。无论是人或者猛兽想要重伤小鹫儿,恐怕都比登天还要难吧? 况且在临来山谷前,她欣赏着脚下大自然神奇风景时,也曾与小鹫儿闲聊了不少。 据小鹫儿所说:此位于悬崖底部的山谷,乃是它这几千来的栖息之地。除非人类会飞翔,否则是根本不可能进入到山谷内来的。而此山谷内除了它之外,亦没有其余猛兽的踪迹可寻。 所以,即便小鹫儿根本没有强悍的本领,亦可以完全排除掉它被人类或者更厉害的猛兽,攻击时所遭遇到的危险情况啊? --主人,您可一定要记得哦,若是忽然间听到人家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您千万不要循着音跑去找寻人家哦。等到人家将血魄神珠顺利的从肚内取出后,人家会在第一时间内跑来找您的。 猛然忆起小鹫儿离开山洞前对自己所讲的话,上官凝月的玉眸不禁眯的更深了一些。 她似乎明白小鹫儿先前口中那所谓的,它忽然间所发出的奇怪声音是什么了,应该指的就是自己如今双耳内所听到的痛楚颤音吧? “啾啾啾--”那随夜风袭拂进上官凝月双耳内的痛楚颤音,不仅仅次数越来的越多了,并且亦是越来的越唳响了。 这越来越凄厉的痛楚鹫叫之音,就仿若血鹫之王此刻正被陷在抽筋剥皮的惨况中,这不禁听的上官凝月是心惊肉跳。 等一下,倘若自己揣测错误了呢? 万一先前小鹫儿口中所指的奇怪声音,其实指的并不是这痛楚凄厉的惨叫音呢?万一谷内真的出现了什么比小鹫儿更加厉害的猛兽,令本领万分强悍的小鹫儿都有所不敌呢? 不行,她还是赶紧循着音去看看吧。她如今可是小鹫儿所认的主人,若小鹫儿真是遭遇到了什么危险,她又岂能漠不关心呢? 嗖的一声响,上官凝月身影飞快的蹿奔进了山洞内。 将横靠在山洞石壁处的血琵琶,迅速的拥揽在了怀中之后,上官凝月的脚尖一个猛然的踮地,身影当即便消失在了山洞内… 与此同时,魔鬼桃林的某一地点,亦是轩辕焰以及十名幻影们此刻所处的范围内-- 景色本宛如人间仙境的桃林,如今仿若成了冥间的十八层地狱一般。先前的清幽秀美之态尽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血流成河的阴恐场面。 双手负于背后而立的轩辕焰,与双手捏成拳头状的十名幻影们,视线正齐齐的聚集在他们脚下的正前方位置上。 先前雪影阁的三名年轻女子说的果真没有错,即便桃林内的第一批魔鬼不足以令毒王全军覆没,亦最起码令毒王的属下死伤过半。 “嘶…”看着地上乱七八糟横躺着的六十具尸首,十名幻影们的心中是一忍而再忍,终究却还是无法克制的猛抽了好几口冷气。 毒王这已经阵亡的六十名杀手属下,死状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他们不仅仅是面目全非,而且他们的尸身竟没有一副是完整的。 有的人,耳朵和十指缠裹着凝固的黑血,脱离躯体的杂乱分散在了地面上。 有的人,双腿和胳膊仿若被锯子给活活的割断了般,眼框内的眼珠子亦不知道去了何处,只留下了两个黑漆漆的骇人眼洞。 还有的人,不单单是头颅和身躯分了家,心口处亦呈露着一个硕大的洞。透过那个硕大的洞,能够清晰望得到他们那已发黑的心脏。 其中的一名幻影,脸部的肌肉连抽死抽中,后脊梁骨不禁刮起阵阵阴风的道:“我的天哪,难怪那三名女子先前会说此桃林内居住着无数的魔鬼呢。用魔鬼来形容歼灭毒王属下的那群雪影阁之人,还真是没有丝毫的夸张成分啊。” 微摇了摇脑袋的轩辕焰,审视的双眸定格在了地面的某个点上后,魅颜间寒芒深邃浮漾的道:“你的话说错了!仔细的观察一下地面,你便会发觉毒王的这些阵亡属下们,其实并非是被雪影阁的人索掉性命的。” 听到轩辕焰特地咬重了“雪影阁的人”这五个字,互相对望了一眼的十名幻影们,双眸立刻循着轩辕焰的视线眯瞅了去。 随即,双眸倏然间瞪大的十名幻影们,口中同时的惊叫了出来:“不会吧?毒王的这六十名杀手属下,居然是命丧在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夺命蜂 映入十名幻影眼帘的,是一只小黄蜂的尸体。(.好看的小说)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映入十名幻影眼帘的,是一只被利剑横劈成了两半的小黄蜂尸体。 小黄蜂尾端的那根长而粗的螫针,此时在银色月光的萦绕下,正闪烁着阴幽幽的绿色光泽。很显然的,这是一只长螫针上沾缀着致命剧毒的小黄蜂。 雪影阁的夺命蜂--外型虽与普通的黄蜂无异,可它们的攻击力却比普通的黄蜂要强上百倍。并且,每一只夺命蜂的粗长螫针上,都涂抹着圣手医王研制出的致命毒粉。 当毒王陆横天率着百名杀手闯入此处时,当即便遭遇到了数千只夺命蜂的突然袭击。 毒王与一部分轻功稍高的杀手属下,挥剑勉强的避开了夺命蜂的狂涌攻击后,连忙慌乱万分的施展起了轻功,狼狈不堪的朝着魔鬼桃林更深处逃蹿了去。 而这六十名轻功较弱的杀手们,仅仅是挥剑劈断了一只夺命蜂的身躯,便瞬间陷入到了那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险境中。 他们有的人,被少数几只夺命蜂尾巴处的致命毒螫针,无情的刺瞎了双眼和贯穿了耳膜。 他们还有的人,在密密麻麻的夺命蜂前后左右的狠唳夹攻下,被那宛如凑拼成了无数把锋利锯子般的致命毒螫针,凄惨的刺断了十指,颈子,胳膊以及大腿。 “咳…”其中一名幻影额头冷汗直坠的同时,脸部肌肉僵硬无比的道:“六十具支离破碎的杀手尸首,仅换来了一只小黄蜂的陪葬,这未免也有些太吓人了吧?” 这名幻影的话音刚刚落下,嗖嗖嗖的白芒迸射闪耀而起。只见其余的九名幻影们,以极快的速度拔出了腰剑原本所悬挂着的利剑,双眸警惕十足的审扫向了四周的情况。 相比较于一脸凝重神色的幻影们,已消褪干净容颜间冷邃色泽的轩辕焰,双眸则是渲染起了一抹妖娆笑意的道:“大家不必紧张,此刻周围并无任何一只黄蜂潜伏。[]” 其实…即便如今周围有成群的致命黄蜂潜伏着,相信他们也不会成为黄蜂的攻击目标吧? 无痕公子究竟是否雪影阁的神秘阁主,他眼下当然还不敢十足的肯定。不过呢,有一点他倒是完全可以确定的,这无痕公子在雪影阁内必是位居高职。 以无痕公子往昔的行事作风,他虽是鲜少的涉足于江湖中,但只要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江湖中,他的桃花索取的向来都是行凶作恶人的性命。 所以,会让雪影阁毫不留情索命的人,必是一些为非作歹之辈。江湖中恶名远扬的毒王陆横天,当然得被纳入为非作歹的名单内。 因此,毒王率百名杀手们擅闯进了魔鬼桃林中,雪影阁的人会以猫耍老鼠的趣味游戏,慢慢赏赐毒王和他的杀手属下们死无全尸的命运,这一点他轩辕焰并不会感到意外。 而他轩辕焰和十名幻影们属下,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这样的他们,又岂会被纳入为非作歹的名单之内呢? 虽然他们也同样擅闯进了魔鬼桃林,雪影阁的人估计也只会想方设法的逼退他们,并不会对他们伸出催命毒手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纵然雪影阁的人此刻同样的用黄蜂来招呼自己,那么又如何呢?若连这小小的黄蜂都无法招架住,他轩辕焰未免也太无能了吧? 只是,有一点如今却令他想不通,亦是令他感到万分蹊跷的。 圣手医王给了父皇一枚嵌着他下落的金色翡翠,又曾说过只要父皇想要他还恩情,无论怎样的恩情他都会还,即便付出生命亦是在所不辞的。 圣手医王绝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如今自己踏足魔鬼桃林便是找寻他,圣手医王是不可能不知情的。那么按照常理说,圣手医王此时应该会主动现身的,又为何会如此奇怪的选择避而不见呢? “啊--”就在这时,位于轩辕焰和十名幻影们如今所处的位置,距离大约拉隔开五百米远的正前方,又一次随夜风袭传来了毒王杀手属下们的凄厉惨叫声。 看来…陆横天那个老匹夫和一群剩余的杀手属下,已经遭遇到了桃林内第二批魔鬼的死亡问候。 魅挑了挑俊眉的轩辕焰,当即薄唇笑意缱绻的语道:“不知道这桃林内的第二批魔鬼们,又会是生的何等模样呢?走吧,上前去赏赏。” 当轩辕焰与十名幻影们脚尖迅速的一个踮地,朝着魔鬼桃林的更深处蹿奔而去的时候,身着丧服以表哀思的露,霜,雾三位护法,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轩辕焰刚刚所处的位置上。 苦叹了口气的霜护法,侧头看向了露护法道:“姐姐,雷电两位护法辛苦的引着夺命蜂来此,特地弄出了一副毒王杀手属下们死无全尸的血腥场景,却终究还是没能够阻拦住轩辕焰的前进步伐。” 同样苦叹了一口气的露护法,无奈的耸了耸肩头之后,启唇淡淡的回应道:“我们原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希望可以利用这些人的惨死血状,来震退住轩辕焰的前进步伐。既然没有顺利的震退轩辕焰,便也只能实施困退的方案了。” 左掌心抚了抚有些疼痛的脑门,雾护法亦侧过头看向了露护法道:“若是连困退的方案也行不通,我们三姐妹可真是完全无计可施了。” 伸手安慰的拍了拍雾护法的胳膊后,露护法开口道:“困退的方案应该是能够行得通的,毕竟那地方的绝妙环境构造,是由阁主亲自精心布设下的。” “趁着轩辕焰还没抵达那个地方前,我们赶紧抢先一步的去启动机关吧。”霜护法启唇迅速的说完,当即拉拽着露,雾两位护法的手腕,迈步朝着左前方走了去。 踏出了大概五米远后,她们三人静立在了林内的其中一颗桃树前。 只见这一颗桃树枝杈间所盛绽着的粉色桃花,想比较于其余桃树杈间所盛绽的粉色桃花,颜色要显得略微的浓一些,桃花的数量亦略微的多一些。 霜护法倏地扬起了手腕,对着这颗桃花树干的某个部位处,力度不轻不重的缓拍了六下。 轰的一声细微音响起,地面间忽然呈绽出了一个硕大的洞口。透过银色的月光往洞内瞅看去,能够望见洞内延伸着条曲折的石阶。 嗖嗖嗖--衣摆随风舞漾的露,霜,雾三位护法,当即足尖踮地的蹿跳进了绽开的洞内。 就在露,霜,雾三位护法的身影淹入洞内的一瞬间,原本呈绽开的硕大洞口又倏地下拢闭了起来。没有丝毫裂缝痕迹的泥土,令不知情的人根本无法看出此处的地面下,其实原来是暗藏着一股玄机的。 当露,霜,雾三位护法赶着去启动机关,轩辕焰率着十名幻影去欣赏桃林深处的第二批魔鬼模样时,身处于悬崖山谷内的上官凝月,此刻正忙着寻觅血鹫之王的踪迹呢。 怀抱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绕过了几条清澈的蜿蜒小溪,穿过了一大片宛如织锦般的彩藤之后,她站立在了一面陡峭的崖壁前。 此面陡峭险峻的崖壁,与她之前所待的那面山洞的崖壁,其实是相互高耸傲峙着的。 而在此面的崖壁上同样呈露着一个山洞,不过这个山洞与她之前所处的那个山洞,距离却是拉隔了约有两千米远。并且,以这个山洞的洞口宽度来衡量,它仅能容一个成人的身躯挤进,并且还得侧转着身躯方能勉强的挤进。 “啾啾啾--”那随风入耳的血鹫之王痛楚叫音,从此面崖壁的山洞内连续不断的传递了出来。眼下还不知道血鹫之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上官凝月,立刻迅速的拔步奔蹿到了崖壁的狭窄洞口处。 侧转过身躯往洞内穿行的同时,上官凝月唇中发出了溢满担忧的声音:“小鹫儿,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狠狠的灭了它哦。” “啊--”洞内响起了鹫王之王尖锐的惊叫声,这一道尖锐的惊叫声虽然同样夹杂着痛楚,可是当中却又多出了万分惶恐的气息。 随即,洞内又响起了血鹫之王那既慌乱焦急,却又携裹着撒娇气息的声音:“主人,你快快的出去啦!求求你嘛,不要进来嘛!” “你都已经痛喊成了那个样子,我能够不进来吗?”两眼猛然白翻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没好气吼喊着的同时,终于怀抱着血琵琶穿挤进了山洞内。 只是,当上官凝月蹿奔到了山洞的正中央位置后,她却是嘎吱一下的止住了原本前行的步伐。随即,便见到上官凝月一头雾水的瞅扫起了四周,嘴角亦陷入到了连抽猛抽的状态中。 此崖壁内的山洞并不大,只要一眼便能够洞中的所有环境,如数的尽收于眼底之间。 除了瞅望见山洞中的一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大石头,以及洞壁上那些攀爬缠绕满的无数彩色蔓藤,还有一汪窜冒着雾气的圆形潭水之外,上官凝月并无捕捉到血鹫之王的踪迹。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啊!刚刚小鹫儿的声音,明明就是从这山洞内传入到耳中的啊。可是如今呢,不仅看不到小鹫儿的一丝影子,就连小鹫儿的声音亦完全听不到了。 “小鹫儿?”狐疑的眨了眨美目之后,上官凝月不禁启唇轻唤了起来。然而回应上官凝月的,却只有那旋漾夜风拂撩洞墙以及地面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九章 :神珠现世 轻迈着莲步,怀抱着血琵琶落座在了一块光滑白石上后,玉眸浅眯向了正前方圆潭的上官凝月,再次启唇的唤道:“小鹫儿?” 被白色的雾气团团笼罩着的圆潭,令上官凝月的眸光只能够隐约的捕捉到潭面一层,无法瞅视到潭底的情况。[.超多好看小说] 透过淡淡雾气审视着的上官凝月,发现潭面看似平静无波,可那潭面的正中央部位处,其实却微泛着一圈圈的涟漪,且那圈圈涟漪还时不时的冒着小泡泡呢。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她以为小鹫儿发生了什么危险,所以心急火燎的奔来帮它。可这小鹫儿倒是好,居然跟自己玩起了捉迷藏? 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将原本抱揽着的血琵琶横放于了白石上后,睫毛若蝶翼般翩舞的上官凝月移步到了圆潭边。 “小家伙,不要潜了,钻出来吧!”勾唇勾勒起一抹无语笑意的上官凝月,半蹲下了身躯的同时,将右手的五指浅探进了潭水内。 就在上官凝月准备用葱指弹卷起一片水花,溅飞向圆潭正中央那偶冒着泡泡的圈圈涟漪时,她的葱指却又猛然地宛如触了电般抽离开了潭水。 “嘶…”迅速的甩掉指尖上所沾染的几滴冰冷水珠后,忍不住轻抽了一口气的上官凝月,当即启唇的惊呼道:“好寒的潭水啊。” 她都怀疑,刚刚若不是将手指及时的抽离开了冰寒潭水之内,此刻她的右手五指…是不是已经凝固成了冰柱子。 听到了上官凝月的惊呼,噌地一下从潭水内冒出大脑袋的血鹫之王,赶紧扇拍着血红的大翅膀游窜到了上官凝月的脚边。 庞大的身躯半探出潭面的血鹫之王,大脑袋朝着上官凝月一个猛然的高仰之后,嘴中溢出了对上官凝月满满的关心声音:“主人,冻到您了?” “小家伙,你究竟再搞什么鬼名堂呢?”递送了血鹫之王一抹白眼的上官凝月,掌心当即没好气的朝着血鹫那探出潭面的大脑袋轻拍了去。 见到上官凝月的掌心朝着自己的脑袋伸触了过来,吓的将大脑袋朝着左边避闪过去的同时,血鹫之王赶紧张大嘴巴的道:“主人,您不能碰我!” 由于血鹫之王的迅速避闪,上官凝月的掌心自然拍空了血鹫之王的大脑袋,但是她的掌心却是轻擦了下血鹫之王的肩头。 “嘶…”再次轻抽了一口气的上官凝月,玉眸溢满诧异的瞅了瞅自己那缩回的微红掌心后,嘴角当即抽搐无比的问道:“小鹫儿,你的身上怎么烫如火啊?” “因为…”想要给上官凝月释疑的血鹫之王,嘴中刚刚溢出来两个字,剩余的话语却立刻被体内那再次席涌起的剧烈疼痛给硬抑了回去。 倏地下将身躯和脑袋埋藏进了冰冷的潭水内,仅留露着尖长嘴巴在水面外的血鹫之王,再次连续不断的惨吼出了痛楚万分的颤音:“啾啾啾--” 鼻子顿时微微一酸的上官凝月,双手轻捏成拳头形状的同时,那盯望向潭面的一双玉眸内,流泻出了感动与担忧交缠的色泽。 她…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鹫儿若想成功的将血魄神珠从体内取出,然后给自己融合灵力以及提高灵力,则是要承受一番漫长而又痛楚的折磨过程。 小鹫儿运力逼出血魄神珠于体内的时候,将会催动出血魄神珠所蕴藏的强大能量,那种能量会令小鹫儿的身躯宛如被熊熊烈火烤灼着一般。 所以小鹫儿必须得寻一处十分阴寒的地方,用来抵抗体内弥漫的滚烫万分热流。 此寒潭内的水其实已经冰冷到了极致,可即便如此冰冷到了极致的潭水,却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抵挡住小鹫儿体内的滚烫热流,最多也只能够稍微的缓解小鹫儿体内滚烫热流的巨大冲击。 小鹫儿先前撒谎说此山谷内极其的阴冷,不适合幻影银狼和青豹一起跟来山谷,其实它是不想让银狼和青豹听见它的凄楚惨叫声,以免它在人类的面前灭了自己一代鹫王之王的熊熊威风。 而它之前将自己留在另一处的山洞中,独自的跑来此处山洞的寒潭内逼弄出血魄神珠,并且还在临离开前特地的叮嘱着自己,若是听到了它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可千万不要循着音跑过来找它。 其实小鹫儿这么做的原因则有两个,其一:小鹫儿不想让自己为它所承受的漫长煎傲担心。其二:小鹫儿是很爱很爱面子的,它不希望自己这个主人,看到它如今这痛楚不堪的狼狈模样。 不忍心血鹫之王承受烈火烧灼的上官凝月,秀眉拧皱而起的同时,玉眸死死的盯瞅着潭面道:“小鹫儿,乖哈!就让血魄神珠继续的留在你体内吧,即便不使用血魄神珠提前的融合灵力,储存在小水晶石内的灵力与我自身的灵力,迟早还是可以顺利融合的。” “啾啾啾--”又是一阵连续的唳啸后,埋在潭内的大翅膀痛的卷震起无数水花的血鹫之王,给了上官凝月抖颤无比的回应声。 “不!如果没有了血魄神珠的帮忙,纵然主人的灵力迟早可以融合,可是却永远无法将灵力突破到那最高的一层。若有了血魄神珠的帮忙,不仅可以令主人灵力提前的融合,更可以将融合的灵力瞬间提高数十倍威力。到时候将灵力突破到那最高的极限,便是指日可待了。” 上官凝月知道血鹫之王执意的要取出血魄神珠,是为了避免自己日后遇到强敌会有所不敌,她连忙的开口道:“傻瓜,即便无法将灵力突破到最高极限,以我现有的身手亦是完全可以自保的。” 血鹫之王回应的声音依然痛颤无比,可当中包含着的坚决态度却更甚:“世事难料,不可不防。保护主人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要帮主人杜绝日后的所有难料风险。只要主人的灵力突破到了极限,从此便再无人能够伤到你了。” “你这个家伙…”见到血鹫之王情愿受尽折磨,亦要如此固执的取出血魄神珠,开始跺起了玉足来的上官凝月,双手当即朝着腰间猛然一插的吼道:“喂!我现在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哦,立刻给我停止掉取血魄神珠的举动。” “主人,不要这么的凶凶嘛。血魄神珠马上就要出来了啦,若是人家现在停止掉的话,那么之前所经历的痛楚岂不是白挨了?” 痛楚的颤音中夹杂着撒娇的说完之后,血鹫之王那埋在潭内的一对大翅膀,疼的卷震起了更多的水花。与此同时,原本笼罩着圆潭的团团白色雾气,忽然之间转变成了血红颜色的雾气。 “你哦。”心疼万分的看了看在寒潭内痛拍着翅膀的血鹫之王后,上官凝月最终选择默退回了那摆放着血琵琶的光滑白石处。 将血琵琶稍微的推移开了一些后,上官凝月半屁股落座在了白石上。 小鹫儿刚刚的话并没有说错,它已经快要从体内逼出血魄神珠了,若是此时硬让它放弃的话,那么它之前所经历的痛楚确实是白挨了… 半盏的功夫过后-- 只听见轰的一声爆响,寒潭中的水仿佛怒潮般狂涌卷起的同时,血鹫之王那庞大的身躯噌地一下奔窜出了寒潭内。 猛拍了拍自己的一对翅膀,抖落了一地的水花之后,血鹫之王双眸悦笑淋漓萦绕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此时此刻,它体内的灼热气流已经完全的褪了去,而它尖长的嘴巴前端则雕含着一颗释放着艳红光芒的小圆珠,这颗小圆珠正是它千辛万苦从体内逼出来的血魄神珠。 落座于白石间的上官凝月,瞅望见血鹫之王嘴内雕含着的小圆珠后,亦迅速的站起了身来,一脸绚笑的朝着血鹫之王面前奔了去。 抵达到血鹫之王面前的上官凝月,当即一把搂抱住了血鹫之王的身躯,红唇轻轻的溢道:“傻鹫儿,你终于没事了。” 呜呜呜--主人可真是好,它爱死主人了! 嘴巴内因为雕含着血魄神珠的原因,此时无法语言的血鹫之王,大脑袋当即撒娇无比的朝着上官凝月肩头柔柔摩挲了去。 从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以及容颜间那弥漫着的绚艳笑意,它知道上官凝月此时开心的并不是自己取出了血魄神珠,让她的灵力马上可以融合和提高,她是开心自己终于摆脱掉了那被滚烫热流烧灼身躯的痛楚。 呀,差点忘记了!血魄神珠一旦从它的体内取出来,若是跟空气接触过久的话,它的能量便会渐渐流逝掉的。不行啦,它得赶紧的将血魄神珠能量传递给主子。 倏地下将脑袋抽离开了上官凝月的肩头,身躯亦同时挣脱开上官凝月胳膊圈抱的血鹫之王,迅速的将嘴巴内所含着的血魄神珠凑贴向了上官凝月的额头处。 当血魄神珠刚刚碰触到上官凝月的额间处,那一朵美绽着血艳莲花的印记之时,血鹫之王当即便被一股强大万分的气流,狼狈无比的震落进了身后的冰冷寒潭中… 第一百四十章 :初试威力 体内滚烫热流如今已尽散的血鹫之王,当然不会再如先前那般能够承受得住,冰冷潭水给自己所带来的阴寒刺激。 只见身躯坠跌进寒潭内的血鹫之王,硕大的翅膀一阵连续的扑腾,掀卷搅涌起了无数的浪花之后,它噌地一下又迅速窜回到了岸面上。 妈呀,冻死它了,冻死它了啦!若不是它逃回岸上的速度极快,估计这一刻的它,已经变成了供人类趣味观赏的冰雕血鹫啦。 冷的浑身瑟瑟发抖的血鹫之王,眼角无比抽搐的瞅了瞅自己毛羽上所沾染的水珠,已经瞬凝成了无数颗晶莹剔透的小冰快后,尖长的嘴巴当即可怜兮兮的高撅,扑奔到了左侧的那一面洞壁处,利用粗糙的洞壁轻蹭起了毛羽上凝固的冰珠。 而此时此刻,被血魄神珠粘贴于额间妖娆莲花印记的上官凝月,则是缓缓的闭上了玉眸立在了原地,整个人仿若陷入了沉睡的宁静状态中。 血魄神珠与上官凝月额间的妖娆莲花印记,同时盛绽出了魔艳夺目的红色光芒,将整个山洞映耀的是绚美异常。 秀发和衣摆随风飘舞出诱人的弧度中,上官凝月的袖筒倏地一阵轻晃,那颗储存着灵力的小水晶石,竟从上官凝月的袖筒内自动迸弹了出来。 叮的一声清脆音响,旋飞向血魄神珠的小水晶石,瞬间的没入进了血魄神珠之内。 当血魄神珠与小水晶石融为一体的刹那间,原本正闭眸静立于原地的上官凝月,身躯缓缓的绕圈翩转了起来。 时间的点滴流逝之中,山洞内弥漫的红芒越来越盛,越来越艳。与此同时,那颗血魄神珠亦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上官凝月额间的莲花印记处转动了起来。 见此情形,已将毛羽上所凝固的无数晶莹冰珠,利用粗糙的洞壁顺利磨蹭掉的血鹫之王,赶紧的深屏住了呼吸,瞪大鹫眸的盯看向了上官凝月。 速度旋转愈来愈快的血魄神珠,蓦地呈现出了红色的圆形气体形状,慢慢的朝着上官凝月额间的莲花印记渗透了进去,而洞内原本弥漫盛绽着的艳丽红芒,亦全部的朝着上官凝月身躯聚拢了过来。 夜风的徐徐拂荡中,所有的艳丽红芒没入进了上官凝月的体内,转变成了红色气体的血魄神珠,也彻底的渗进了上官凝月额间的莲花印记内。 知道上官凝月的灵力已经成功融合与提高,咧嘴傻笑的血鹫之王当即窜奔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伸展的大翅膀柔抚了抚上官凝月的双肩之后,血鹫之王乐滋滋的开口道:“主人,走!出去催动灵力试拨下血琵琶的弦,看看弦间所绽泻出的威力将会如何。” “嗯。”卷翘的睫毛轻颤之间,睁开了玉眸的上官凝月,一脸魅笑嫣然的冲着血鹫之王点头的同时,左手的食指朝着不远处的光滑白石轻轻一勾。 原本横放于光滑白石上的血琵琶,顿时便受到了上官凝月食指的灵力召唤,倏地一下腾飞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释泻魅惑气息的手腕倏地扬起,将血琵琶拥揽在了怀中的上官凝月发现,之前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重量的血琵琶,此刻对于她来说却轻的宛如一根绿草。 盈迈着莲花碎步,抵达于万分狭窄洞口处的上官凝月,身躯倏地一个侧转之后,怀抱着血琵琶缓缓的挤出了洞外。 而纵然侧转过了身躯,可对于狭窄的洞口来说,身躯还是显得过于庞大的血鹫之王,则是被活活的夹卡在了狭窄的洞中。 看着正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儿,将庞大身躯拼命的往外钻挤的血鹫之王,上官凝月不禁嘴角微微抽搐的问道:“咳…需要帮忙么?” 被狭窄万分的洞口,挤压的身躯感到无比生疼的血鹫之王,则是龇牙咧嘴的回道:“不用帮忙的!我之前能够挤进去,如今自然也是能够挤出来的。(.)” “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之前也是如此用蛮劲的,将庞大身躯给硬挤进山洞内的哦?”无语的瞅了瞅血鹫之王那饱鼓鼓肚子的上官凝月,嘴角不免抽搐更加厉害的提醒道:“我说那个啥…小笨蛋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吸一吸气,将你这饱鼓鼓的大肚子往内缩一缩呢?” 停止住了朝洞外拼命钻挤举动的血鹫之王,黑眸当即便傻忽忽的溜转了几下。 咦,对呀,它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若是吸气将圆腹往内收一收的话,自己的大肚子就会变小很多的,那样大肚子便不会轻易被狭窄洞口给卡住了啊? 连忙吸气猛缩起圆腹的血鹫之王,庞大的身躯一个滑稽的左右摇摆之后,可算是辛苦的从这狭窄洞中钻挤了出来。 血红翅膀轻轻扇拍的血鹫之王,大脑袋朝着上官凝月倏地一歪,黑眸内尽是羞涩笑意弥漫的道:“嘻嘻嘻,还是主人最最聪明了。” 不过只是吸气收腹而已,这也叫做最最聪明么?头顶一群黑漆漆乌鸦飞过的上官凝月,顿时风中大大的凌乱了一把。 不过随即,上官凝月便伸指柔抚了抚血鹫之王的血红大翅膀,声音温柔如水的溢道:“傻宝,以后别唤我主人了,改唤我月主子吧,这样会显得亲切一些哦。” “好的,月主子。”血鹫之王笑嘻嘻回应道的同时,脑袋立刻撒娇十足的朝着上官凝月的胳膊处,轻柔缓慢的摩挲了去。 等一下,月主子刚刚叫自己什么,傻宝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血鹫之王,又蹭地一下将脑袋抽离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它怎么忽然之间从灭威风的小鹫儿,又变成了更加灭威风的傻宝啦?它不就是一时的犯犯糊涂,没有吸气收腹的穿挤狭窄洞口么,这…似乎还算不上傻吧? 血红大翅膀连拍死拍的同时,血鹫之王双足连连跺着地面的道:“月主子,您不要叫人家傻宝嘛。人家其实还是很聪明的啦,只是…偶而的会犯犯糊涂嘛。” 看到血鹫之王这撒娇的可爱模样,上官凝月忍不住噗嗤一笑的道:“傻宝这个名字多么的好听啊!我的鹫宝贝,傻傻的鹫宝贝。我宣布,以后就叫你傻宝了哦。” 它的傻,并非是傻在不知吸气收腹出狭窄的山洞,而是傻在它对自己的无比衷心。 其实从它宁愿受尽那滚烫热流的痛楚折磨,也要将血魄神珠从体内辛苦的逼出,用来给自己融合以及提高灵力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好想好想称呼它为傻宝。 傻宝,月主子的鹫宝贝,傻傻的鹫宝贝?这个名字包含的意义自然是要比小鹫儿深远的,可是…这个弱弱的名字却比小鹫儿还要灭威风啊? 罢了罢了,傻宝就傻宝呗。谁叫她是自己将会死心塌地追随的新主子呢,所以咯,她喜欢怎么唤自己就怎么唤吧。 嘟嘴仰头,无语的望了望繁星点缀的深蓝天幕。最终还是选择认命的接受了傻宝,这个令它一代鹫王之王灭尽威风的新名字后,耷拉下了脑袋的血鹫之王,大翅膀无力的指了指上官凝月怀中的血琵琶道:“月主子,催动灵力拨弄下琵琶弦,看看威力如何吧?” “嗯。”轻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滟笑缱绻的玉眸当即一个浅浅而垂,将体内此刻已经成功融合以及提高的灵力,如数的传递到了纤纤十指间。 葱指轻轻的拂弄,细弦翩然的舞动。绚丽万分的红芒冲天萦耀的同时,清灵婉柔的音乐瞬间飘漾弥漫在了山谷内。 白皙手腕柔柔的翻转之间,纤纤玉指巧控细弦的上官凝月,将原本扩散弥漫的琵琶音完美凝聚了起来,朝着高耸的悬崖壁间那飞流直下的几条瀑布递送了去。 原本悬空倒泻而下的几条白色瀑布,当即宛如狂风暴雨中的怒浪一般,速度极其快的奔腾弹卷了起来。 白色瀑布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嘶吼声同时,只见一直隐藏于白色瀑布背后的光滑崖壁,立刻便被奔腾舞动的瀑布弹震的是碎石旋转纷飞。 魅挑了挑凤眉的上官凝月,葱指柔拂的将琵琶音抽离开了瀑布处。 白色瀑布再次如往昔般的悬空倒泻着,可是隐藏在它们背后的光滑崖壁却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被千名人工耗费了无数年的光阴,才能够艰辛开凿出来的宽深巨洞。 清灵婉柔的琵琶音陡然的一转,浓变成了深沉浑厚的琵琶音。 纤纤十指依然巧控着细弦的上官凝月,将这转化成了深沉浑厚的琵琶音,撩递拂送向了那斑斓野花遍耸摇曳,彩色萝藤缠绕蔓延的地面。 地面晃震绽裂,尘土狂乱肆飞。原本仿若缤纷锦绣披覆于地面间的斑斓野花与彩色萝藤,竟瞬间如同被熊熊的烈火焚烧过了一般,全部的呈现出了枯萎凋零的死灰色泽。 瞪大黑眸瞅望着地面的血鹫之王,嘴角万分抖颤的同时,心中忍不住抽搐的暗语道:咳咳咳…我说亲爱的月主子啊!只不过是小试下琵琶音的威力而已,也用不着将我精选的风景秀丽居住之地,摧毁的如此杂乱狼藉吧? 纤纤葱指停止了拂动琵琶弦,魅笑缱绻的玉眸扫了扫狼藉不堪的山谷。 对于血琵琶如今所绽放出来的强悍威力,感到了甚为满意的上官凝月,红唇当即勾勒出了一抹妖娆艳弧的道:“傻宝,走,立刻随我前往雪影阁。” “哦!”敛起了心中抽搐情绪的血鹫之王,庞大的身躯先是倏地一个朝下微弯,接着血红的大翅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轻扫了去,将上官凝月柔揽到了自己厚实的鹫背上。 仰天发出了一声霸气十足的威啸音之后,血鹫之王的双足迅速的踮地而起,驮着上官凝月窜飞向了高空之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安全走法 魔鬼桃林内-- 银月悬空染耀,晚风幽幽拂撩,桃花妖娆艳舞,清香绕鼻沁骨。[]舒骺豞匫一袭紫衣翩飞的轩辕焰,携裹着满面的桃花清香,与十名幻影们静立在了一条拦路的溪流前。 横淌的清澈溪流其实并不宽,只要脚尖浅浅的抬起,轻轻的一跨便能够轻松跃过。 然而,正是这条根本称不上障碍的清澈溪流,却令轩辕焰止住了原本前行的步伐,亦令十名幻影们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王爷,毒王和他的杀手属下们,该不会是全都…”眸光掠过眼前横流的小流,骇然的瞅望向了对岸,右手食指同时也指向了对岸的地面,其中一名幻影失声的道:“全都魂赴黄泉了吧?” 清澈小溪的对岸,依旧还是一片千树迎风傲耸,万花粉艳娇绽,清香弥漫的桃花林。两片桃花林的区别便是,他们一路循音而来的这片桃花林,皆是松软的泥土蔓延。 清澈小溪对岸的那片桃花林,却瞅望不见丝毫泥土的存在,乃由黑,白,黄,青,绿五种颜色的鹅卵石铺地,且每一颗鹅卵石都如同巴掌般大小。 此时此刻,对岸的桃花林鹅卵石地面上,正乱七八糟的躺倒着一大群人。 由于这一大群人躺倒的位置,距离清澈的小溪仅隔几步之遥。所以透过皎洁月光的渲洒,一眼便能够数清楚躺倒于鹅卵石地面上的,总共是四十一个人。 而这四十一个人,正是先前勉强避过了夺命毒蜂狠唳攻击的毒王陆横天,以及他所剩余生存下来的四十名杀手属下们。 跨过清澈的小溪,进入到了对面的那片桃林,结果还没有走上几步远呢,毒王以及他的剩余杀手属下们便全部的躺倒在了地面上。 可见对面的那片一桃林,看似秀美绝伦,听似平静无险,实则隐伏着不可预料的骇冷杀机。这…也正是轩辕焰以及十名幻影们,忽然止步不前的原因。 被晚风轻拂着脸颊的轩辕焰,墨眸波澜不惊的扫了扫对岸之后,魅柔的声音含着一抹轻笑的道:“他们的确全都魂赴黄泉了。” “可是…他们死的未免也太蹊跷了吧?”先前问话的那名幻影,不禁眨了眨疑惑万分的双眸,那原本伸戳向对岸的右手食指,亦忍不住放进口中用牙齿啃咬了起来。 完全嗅不到毒王以及他的杀手属下们,有一丝一毫活着气息的他,其实也知道毒王和他的杀手属下们的确是魂断桃林了,只是… 横躺于鹅卵石地面上的四十一具尸首,身上并无任何的刀伤,剑伤,暗器伤等等的痕迹,且从他们的脸色上来看,似乎亦并无丝毫中毒的迹象。 更甚至,从他们的身上根本瞅望不到一滴的鲜血,而他们所躺倒的鹅卵石地面上,也同样的没有一滴鲜血可寻。那么…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又究竟是什么呢? “想知道他们的死因,简单。”听到幻影唇中溢出来的疑惑话语,容颜间滟芒风情流转的轩辕焰,手腕倏地下朝后扬了去。 一缕宛如轻烟般的气流当即从轩辕焰的掌心弹出,卷飘向了他身后的一颗桃花树。 紫色的锦袖翩舞回旋之间,盛绽于褐灰色枝杈上的一朵粉艳桃花,散落成五片娇嫩欲滴的花瓣,齐齐飞进了轩辕焰的大掌中。 随即,轩辕焰将些许的内力传递到了五片花瓣中,修长白皙的手指柔柔弹拂之下,凝附着轩辕焰内力的五片娇嫩花瓣,沁人心脾的清香中携裹着凌厉的气势,朝着对面桃花林的鹅卵石地面袭射了去。(.好看的小说) 嗖嗖嗖的声响,五片粉色桃花瓣分别深嵌进了黑,白,黄,青,绿五种颜色的鹅卵石内,而就在桃花瓣深嵌进鹅卵石内的同时,风中再次响起了嗖嗖嗖的声音。 由鹅卵石铺地的那片桃花林,五颗各耸于不同方位的桃花树,那粗壮的褐灰色树干中忽然暴射出了无数根细长的银针。 这无数根细长的银针,袭窜的速度极其的快,而它们所攻击的目标,正是那五颗被深嵌入了娇嫩花瓣的鹅卵石上方位置。 目睹到此场景的十名幻影,当即便明白了毒王和他的杀手属下们,为何刚刚的跃过清澈小溪,还没有往前行走几步远呢,便已经通通的横尸于地面间,且周身上下亦没有任何伤痕以及中毒迹象可寻了。 原来尽由鹅卵石铺地的这片桃花树林,除了距离清澈小溪较近的外层鹅卵石外,其余的每一颗鹅卵石都是绝妙的机关,可以启动它所控制的桃花粗壮树干内,那所暗藏着的无数根细长的银针。 每一颗鹅卵石究竟控制着哪一颗桃花树,是令人根本无从去捕捉的。 反正只要你踏踩了任何一颗铺地的机关鹅卵石,当即便会有无数根细长的银针,从你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冷袭而来。而且这些银针冷窜的速度极其的快,并且根根都是朝着人体致命的穴位内所射。 踏踩了机关鹅卵石的毒王以及他的杀手属下们,便是被这从不同方向疾射而来的密密麻麻银针,精确的刺穿进了人体致命的穴位之内,从而导致集体的横尸在了地面上。 十名幻影们先是相互的对望了一眼,接着双眸内浮荡起了一抹惭愧色泽的齐看向了轩辕焰,同时启唇弱弱的说道:“王爷,除了您,我们恐怕…” 银针袭射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且袭射的方向亦是根本无从预测。 凭王爷的武功,应付这些银针该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以他们的武功若是踏踩了鹅卵石,别说是挥剑成功的劈落银针了,就连想避闪开银针的致命攻击,那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俊眉浅挑,墨眸淡扫了扫眼神中浮现惭愧色泽的十名幻影之后,轩辕焰的手腕再次朝着身后扬了去,催泻气流的掌心吸附起了枝杈间的粉嫩花瓣。 铺地的黑,白,黄,青,绿五种颜色鹅卵石,摆放的顺序简直杂乱无章,而迎风摇曳的颗颗桃花树,摘种的亦是乱七八糟。 可是,若将摆放杂乱无章的五种颜色鹅卵石,与摘种乱七八糟的颗颗桃花树结合起来看,却不难发现当中其实暗含着多种高明的阵法。 无痕公子,若是本王没有猜测错误的话,此等将机关与阵法巧绝融合的杰作,应该…是出自于你的一双妙手吧? 轩辕焰自然是知道此阵该如何破解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还是先使用桃花瓣确认下,会显得更加的安全些。 紫色锦袖轻盈的舞动之间,只见修长手指缓缓弹拂的轩辕焰,将掌心间重新吸附的五片娇嫩桃花瓣,陆陆续续的递送向了对面的鹅卵石地面上。 被轩辕焰递送出去的第一片桃花瓣,一半浅嵌在了黑色的鹅卵石间,一半浅嵌在了白色的鹅卵石间。 其余尾随而后的四片桃花瓣,则是各自的半嵌在了白色和黄色的鹅卵石,黄色和青色的鹅卵石,青色和绿色的鹅卵石以及白色和绿色的鹅卵石间。 当轩辕焰弹指将五片花瓣全部的递送完毕后,清澈溪流对岸的那一片桃花林,除了晚风依旧在徐徐的撩拂之外,并无任何的情况发生。 咦,怎么一回事啊?被凝聚了王爷内力的桃花瓣浅嵌,就如同是用脚踏踩了般。 可是为何这一次,明明遭遇到了力度碰触的鹅卵石,却没有迅速的启动起机关,令褐灰色树干内暗藏着的无数根细长银针袭射出来呢?难道… 其中的一名幻影抓挠了下脑袋之后,启唇溢出了心中的揣测:“王爷,莫非只要我们迈出去的每一脚,同时的踏踩在两种不同颜色的鹅卵石上,那么便不会启动桃林的机关,遭遇无数细长银针的攻击?” 掌心慵懒摩挲了下修长十指的轩辕焰,薄唇勾勒起了一抹妖娆魅弧的道:“迈出去的每一脚,同时踏踩在两种不同颜色的鹅卵石上,便不会启动桃林的机关。但是你们得记住,所踏踩的两种颜色鹅卵石,必须得是黑白,白黄,黄青,青绿以及白绿。若是踏到了其余两种颜色搭配的鹅卵石上,机关照样会被启动的。” “黑白,白黄,黄青,青绿,白绿…”听到轩辕焰的话,十名幻影们口中反复念叨着的同时,心间亦各自的记背了起来。 知道上官凝月对于阵法不算十分的精通,担心她可能无法成功破解此桃阵的轩辕焰,不禁微微的拧了拧俊眉,随即右手的食指点向了其中的一名幻影。 “冷刑,你现在立刻原路的返回到魔鬼桃林外,那嵌刻着魔鬼桃林,擅闯者死八个大字的白色巨碑处,等到王妃出现了之后,你将此阵的安全走法告诉王妃,然后再随同王妃重新的进入魔鬼桃林内。” “属下领命。”接受到了轩辕焰指示的幻影冷刑,迅速的点了个头后,心中记背着鹅卵石五种安全走法的同时,双脚踏踩着夜风的朝着魔鬼桃林外奔窜了去。 “其余的人,随本王继续前行。”启唇淡淡的说完,一袭紫衣随风轻扬的轩辕焰,脚尖当即朝着地面轻盈的一踮,率先跃过了眼前横淌着的清澈小溪…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到此一游 魔鬼桃林外,湖石堆砌的假山内-- 盘膝而座的幻影冷刑,与反反复复骚扰他的瞌睡虫,努力的斗争了好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败下阵来的背依靠着山壁,垂首打起了盹来。 月光静静泻洒,晚风温柔拂戏,桃花飘香绚舞。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下,高空中忽然响起的一声怪啸,将幻影冷刑从梦乡惊拉了出来。 什么声音?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的冷刑,双掌轻扶于假山壁上的同时,左耳亦迅速的贴凑到了假山壁上,屏息凝神的悄听了起来。 湖石假山外,被皎洁月辉笼罩的高空,振拍着大翅膀的血鹫之王,引颈发出了一阵唳冷的长鸣之后,缓缓降落在了那嵌刻着魔鬼桃林,擅闯者死八个大字的白色巨碑前。 抱着血琵琶跳下鹫背的上官凝月,葱指当即柔抚了抚血鹫之王的脑袋,绝色容颜滟笑流转的道:“傻宝,不错嘛!你这速度,仅逊于飞机哦。” 飞鸡…那是个什么东西啊,会飞的鸡吗? 眨巴了下狐疑双眸的血鹫之王,原本弯曲的身子倏地一个挺直,令还未来得及跳下它鹫背的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屁股扑通一声重重的着地之后,脑袋立刻不爽的高昂起道:“月主子,鸡的速度怎么可能会飞的有我快呢?到底是哪一只臭鸡啊,你把它唤过来,我跟它比一比。” 嘴角忍不住微抽的上官凝月,无语的递送了血鹫之王一抹白眼。咳咳咳,什么鸡啊?拜托,她刚刚说的可是飞机,二十一世纪的交通工具飞机。 被血鹫之王无情摔坠于地的青豹,一个鲤鱼打挺的跳站了起来。轻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屁股后,青豹的脑袋朝着上官凝月一歪道:“王妃,世上居然有鸡飞的速度比傻…” 青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同样从地上敏捷跃起的银狼,当即便将青豹的胳膊猛然一拉,后脊梁骨阴风直冒的说道:“喂,你该不会是皮犯痒痒了,找啄吧?” 先前和小王妃碰头的时候,他和青豹听到小王妃唤血鹫之王为傻宝,于是便也学着小王妃唤起了血鹫之王傻宝,友善的跟血鹫之王打起招呼。 结果呢,他们一脸笑嘻嘻的将傻宝两个字刚脱口,立刻便遭遇到了血鹫之王的怒瞪。然后,他和青豹的颈子就被血鹫之王的利嘴,以极快的速度狠狠问候了一下。 直到现在,他那被血鹫之王利嘴狠啄了一下的颈子,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呢。 吸取了教训的他,于是聪明的知道傻宝这个名字,只有小王妃才可以唤。至于他们,若是不想落得皮开肉绽的可怜下场,最好还是乖乖的称呼它一声鹫王。 经过了银狼的紧急提醒,再接收到血鹫之王那怒递而来的恶狠狠眼神,青豹的双手倏地下捂严实了自己的颈子,额头一滴冷汗缓缓坠落的道:“咳,王妃,世上居然会有鸡飞的速度比鹫王还要快?那只鸡长的啥模样啊,是不是要比普通的鸡大上许多倍啊?您怎么没有将它弄到王府去,让我们见识见识一下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飞机和鸡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们居然也能够扯到一起去? 头顶一大片黑漆漆乌鸦排队飞过的上官凝月,刚想要开口解释她所讲的飞机,其实是一种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亦永远不可能会见到的飞行工具。 只是,解释的话语还没有溢出口来呢,忽然抬手抹了下右脸颊的上官凝月,那原本猛翻着白眼的玉眸,倏地一下怒瞪向了趴在她左肩上的球球,贝齿紧咬的暴吼道:“该死的,把你的哈喇子给擦掉,都滴到我的脸上来了。” 迅速的挥起毛茸茸小爪子,擦干净嘴角边粘糊糊哈喇子的球球,脑袋当即可怜兮兮的一垂道:“呜呜呜,对不起嘛!小主子,人家不是故意的啦,听到你忽然提起了鸡,肚子开始有些饿饿的球球,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府中香喷喷,油腻腻的烤鸡腿了。” 彻底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左手抱缆住血琵琶的同时,右手朝着腰间用力的一插,额头上挤满了黑线条的道:“全部给我打住!从现在开始,立刻给我停止掉所有关于鸡的话题。谁若是再盯住鸡的话题不放,我就把谁变成烤鸡。”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抬头望天的血鹫之王,尖长的嘴巴高掘了起来。不提就不提吧,反正日后若是被它逮到了那只臭鸡,它是铁定要跟那只臭鸡较量下飞行速度的。 脑海中尽是香喷喷鸡腿旋转的贪嘴球球,毛茸茸的双耳滑稽的耷拉了下来,小爪子委屈对戳着的同时,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好嘛好嘛,不提就不提嘛,人家在心里默默的想想总可以吧? 脸部肌肉连抽死抽的青豹,赶紧将嘴巴密封成了条直线。咳咳咳…变烤鸡?王妃,用不着那么残忍吧,人家只不过是一时的好奇,这才忍不住多嘴问问的。 微耸了耸肩头的银狼,则是一脸无辜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王妃啊,你凶谁都是可以的,可千万不要凶银狼哦。此事与银狼无关的,银狼可是只字未提鸡。 满意的扫了扫终于安静的闭上嘴巴,止住了鸡话题的几个家伙后,上官凝月双耳忽然一个敏锐的抖动,玉眸冷眯向了不远处的湖石假山道:“谁,出来!” “王妃,是属下。”从湖石假山内现出身来的幻影冷刑,出声应道的同时,身影迅速的奔窜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察觉到湖石假山内除了已经现身的冷刑之外,已无其他气息存在的上官凝月,不禁拧起凤眉的看向了幻影冷刑,启唇问道:“你为何会一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假山内?焰呢,怎么没和你一起,难道焰和其余的幻影们发生了什么意外?” 冲着上官凝月恭敬的弯了个腰后,冷刑如实的回道:“禀王妃,王爷和其余的幻影们安然无恙,此刻正朝着魔鬼桃林的深处前行着呢。由于魔鬼桃林布有一绝妙的阵法,得需要特殊的方式才能够通行,所以王爷特地吩咐属下在此恭候王妃,以便王妃能够顺利的通过那阵法。” “原来如此!”得知轩辕焰安然无恙的上官凝月,拧起的凤眉当即舒展了开来,红唇魅然一勾的道:“那我们便入林吧,快些与焰汇合。” “王妃,魔鬼桃林内的风有毒,需要…”伸指点向桃林的冷刑,忽然想起了王妃使毒的功夫远在王爷之上的,于是连忙将还未脱口的提醒给吞咽了回去。 玉眸漫不经心扫了扫桃林的上官凝月,容颜渲染起了魔滟笑意的道:“需要采摘桃花瓣,方能避免毒风的侵体,是么?” 他们家王妃可是使毒的祖宗,所以又岂会需要他来提醒呢?忍不住抓挠了下脑袋的冷刑,当即朝着上官凝月嘿嘿一笑的道:“属下先前愚钝了。” “走吧。”艳绝风情尽绕于眉梢的上官凝月,启唇笑吟吟的说完之后,率先迈着莲步的朝着魔鬼桃林内走了进去。 只是,当她的肩头轻擦过那块嵌刻着魔鬼桃林,擅闯者死八个大字的白色巨碑之时,她的葱指轻轻撩拨了下其中的一根琵琶弦。 原本尾随着上官凝月身后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人,察觉到了白色巨碑上忽然笼罩起了一道耀眼的红光,而那道耀眼的红光好象是从小王妃的怀中传递过去的。于是,他们三个人咯吱一下停住了前进的步伐,双眸溢满好奇的朝着白色巨碑盯望了去。 “嘶…”猛抽了一口冷气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刹那间几乎都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连忙抬起十指使劲的柔搓了下双眸,接着又互相的掐了掐彼此的两只胳膊。 感觉到两只胳膊处传来的生疼感觉,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这才确认,原来眼前所见的并非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他们脸部的所有肌肉顿时风中万分凌乱的骇抽了起来。 此时此刻白色的巨碑上,那八个红色的大字魔鬼桃林,擅闯者死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八个红的更加刺目的大字。那八个红色大字便是:上官凝月,到此一游! 苍天啊,大地啊,我威武的小王妃啊,您还让不让人活了? 求求您了,以后若不是迫不得已,您还是别随便的活动筋骨了。否则的话,向来认为武功还算是绝顶的我们,真的会有一种撞墙而死的冲动。 同时伸手抹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这才小腿肚子打颤的朝着魔鬼桃林内走了去。 这算什么啊?以月主子如今体内所拥有的灵力,拂动血琵琶的弦绽放出来的强大威力,你们根本连十分之一都还没有见到呢。 走在最后面的血鹫之王,双眸则是鄙夷无比的瞅了瞅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的背影之后,这才脑袋冲天高高昂起的尾随进了魔鬼桃林内…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星染绿叶月照枝,晚风拂花夜飘香。(.无弹窗广告)魔鬼桃林内,某颗桃树旁-- 见到众人都在咀嚼桃花瓣,哈喇子不禁再次滑落的小金貂球球,毛茸茸爪子拉扯了扯上官凝月腮边的一缕青丝道:“小主子,也给球球几片花瓣吃吃嘛。” 吞咽下了桃花瓣的上官凝月,当即送了球球一抹白眼道:“我们吃花瓣是为了解毒,你这家伙百毒不侵,吃花瓣干什么啊?” 貂眸先是不爽的瞪向了银狼,见到银狼将脸倏地一个扭转,直接无视起了它的怨恨怒瞪,球球的小嘴立刻可怜兮兮的一撅,爪子揉起了咕咕叫的肚子道:“人家饿了嘛。” 都怪这个讨厌的银狼啦!先前临出王府的时候,它朝着银狼的怀里塞了好多根大香蕉,然后又扔了一个麻袋给银狼。 银狼虽然听不懂它的哇哇叫嚷,但是从它的爪子一阵比划之中,银狼还是弄懂了它的意思。就是让银狼将大香蕉装到麻袋里去,以便它路途中肚子饿饿的时候,可以美滋滋的享用大香蕉。 后来,他们和小主子碰了面,小主子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抵达雪影阁,便让银狼爬上了血鹫之王的大背,由血鹫之王驮着他们飞往雪影阁。 在飞往雪影阁的路途之中,青豹为了给大家解闷于是便讲了几个笑话。其实青豹讲的那几个笑话,根本一点儿都不好笑的,可银狼偏偏就是乐的合不拢嘴。 等到青豹讲完最好一个不好笑的笑话,银狼竟然还兴奋的给青豹鼓起了手掌来。 那装满着大香蕉的麻袋本是被银狼抗在肩上的,结果银狼这一鼓掌可倒是好了,直接将它那装满大香蕉的麻袋从高空中给抛向了大地。 呜呜呜…它那美味可口的大香蕉啊,它那用来填饱肚子外加解馋的美味可口大香蕉啊,就这么被讨厌的银狼给弄没有了啦。 “你哦!”葱指轻点了点球球的小脑袋之后,上官凝月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黄灿灿的芒果递给了球球道:“拿去吃吧。” 倏地一下伸爪子抓住了芒果的球球,立即歪头咧嘴的傻笑道:“咦,小主子的袖筒内怎么会藏着一个大芒果的呢?” “你得谢谢傻宝哦,芒果是它给我的。”勾唇艳笑的上官凝月,伸手柔抚了抚静立于自己身侧的血鹫之王大翅膀。 悬崖山谷内,傻宝独自去弄取血魄神珠的时候,担心她会饿到,所以便给她弄来了许多的新鲜水果。这个芒果正是她先前吃剩下的,没想到被她顺手塞进了袖筒内的芒果,如今正好成了填饱球球那饥饿肚子的及时雨。 “谢它?”貂眸滴溜溜转的球球,将黄灿灿的芒果朝着怀中倏地一捂之后,小脑袋朝着旁边傲拽拽的昂扭了过去。 这个体积庞大无比的血鹫,日后可是会跟它向小主子抢宠的,所以即便芒果是血鹫的又怎样,它才不会谢谢这家伙呢。 你拽个p啊,谁稀罕你的谢谢哦?你就是心甘情愿的谢了,本鹫王还不高兴搭理你呢? 送了球球一抹不屑白眼的血鹫之王,大翅膀则是轻拍了拍上官凝月的肩头,尖长的嘴巴亦忽然朝着桃林的前方微撅了撅。 葱指柔宠的摸了摸血鹫之王微撅的长嘴后,玉眸含笑的上官凝月朝着血鹫之王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血鹫之王的意思,它是在提醒自己前方有陌生人的气息渐渐靠近。其实即便它不提醒自己,自己也敏锐捕捉到了陌生气息的靠近。 此时此刻,相互对望了一眼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人,亦同样的察觉到了有陌生气息靠近,他们的右手迅速的捏握住了腰间别着的剑柄。 指尖轻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翩然青丝的上官凝月,凤眉一个妖娆的魅挑之后,红唇间缓溢出了慵懒风情的笑音:“朋友,出来吧。” 冷风回旋,泥土卷扬。尘埃落地之时,四名容颜俊秀,额头围扎白布,身着丧服的年轻男子,并肩的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正对面。这四名现身的年轻男子,乃是雪影阁的风雨雷电四大护法。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向四名年轻男子的同时,上官凝月红唇妖勾的笑语道:“身着丧服迎客?这雪影阁的待客之道,倒是别具一格。” 满林桃花,美艳绝伦。可上官凝月红唇间的妖娆一笑,却瞬间的令满林桃花黯然失色,亦令雪影阁的风雨雷电四大护法魂魄有些晃漾。 失神的看了一眼上官凝月后,深吸了口气的电护法,这才启动薄唇的道:“瑞王妃,我等知道你想深入桃林与瑞王轩辕焰汇合。不过呢,瑞王轩辕焰很快便会率人出林了。为了避免瑞王妃白白的跑一躺,我等特地现身告之,希望瑞王妃可以暂停入林的步伐,在此静等瑞王轩辕焰的出林。” 听到电护法的话,青丝随风轻盈缱绻着的上官凝月,玉眸内当即魔冶光芒妩媚流转的道:“焰出林,是他的事。我入林,是我的事。所以呢,你们的特地现身告之,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雪影阁的雷护法迅速开口道:“瑞王妃,听我们一言吧,入林…对你来说并无任何的好处。所以,烦请你在此等候瑞王轩辕焰出林,别让我们四个人难做。” “不如你们也听我一言吧?阻挠我入林,对你们更是无任何的好处。所以呢,你们从哪里来的便回到哪里去吧,别破坏了我游赏桃花美景的雅兴。”上官凝月容颜间虽笑的风情魅惑,更浑身上下所释放出的狂傲气质,却令风雨雷电四位护法难以忽视。 “既然如此,那么便只有得罪了。”风雨雷电四大护法异口同声的说完,袖筒倏地一个翻转舞动。 只见两旁桃树的褐灰色枝杈猛然的一阵摇晃之后,无数的粉色桃花瓣脱离了枝杈,飞落进了风雨雷电四大护法的双掌中。 纤纤葱指轻触向琵琶弦的上官凝月,浅浅的垂首,绝色容颜间的笑意一分妖娆,两分慵懒,七分魔魅的语道:“看来…你们四人是嫌弃桃花的颜色太过于淡雅,导致桃花美的不够出众,所以想劳烦我将桃花颜色染的艳丽一点。” 咦,这是要打架了么?也就是说…它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待到树上去,然后采摘粉嫩欲滴的桃花瓣,继续的填饱饥饿的肚子咯? 趴在上官凝月肩头处的小金貂球球,虽然已经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黄灿灿的大芒果,可是它感觉到肚子还是有些饿饿的。 见到有人要和上官凝月打架了,它噌地一下从上官凝月的肩头敏捷的跳跃而起,奔窜到了某颗桃树的褐灰色枝杈间。 后面的两条毛茸茸小腿将枝杈倏地一个紧紧缠绕后,球球将肥嘟嘟的身躯朝着枝杈上懒洋洋的一趴,采摘起桃花瓣的爪子开始往貂嘴内连续的递送了起来。 上官凝月红唇中笑溢出来的话语,亦令血鹫之王清楚的知道,月主子是准备亲自的出手,调教一下眼前这四个不自量力的雪影阁男子。 既然月主子想活动一下筋骨,它自然也乐得在一旁赏赏大戏。将血红翅膀交叉置放于背后的血鹫之王,当即便找了一颗桃花树舒服的依靠了起来,鹫眸中流泻出了看好戏的嘲讽笑意。 王妃既然选择亲自出马了,那他们三个人干什么呢?只能跟血鹫之王一样,找一颗粗壮的大树干舒舒服服的依靠着,然后双膝交缠的赏大戏咯。 原本手掌捏握住腰间剑柄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同时的微耸了耸肩头之后,亦各自的找了一颗桃花树依靠了起来。 互相递传了个眼神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将全部的内力凝聚到了掌间的桃花瓣上。 臂膀倏地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用力一挥,他们将那携裹满了强劲气流的桃花瓣,齐齐的袭射向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那触碰向琵琶弦的纤纤葱指,亦缓缓的拂弄撩拨了起来。 一阵宛如山涧泉水坠滴礁石般的清脆琵琶音,立刻朝着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袭射而来的桃花瓣柔柔送卷了去。 触及到了清脆琵琶音的桃花瓣,一个极速的旋转之后,全部返回到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头顶上方,幽艳的翩舞了起来。 而被清脆琵琶音入耳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身躯倏地僵硬挺直的同时,他们的脸上居然呈现出了一抹万分迷茫的表情。 上官凝月的葱指加重了拨弄细弦的力度,清脆的琵琶音当即一变,转成了无比凄凉哀怨的调子。刹那之间,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盘膝落座在了地面上,脸上亦流露出了一抹痛楚的表情。 接着,便见到盘膝坐地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左手按捂在自己心口处的同时,右手缓缓的伸递向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见此情形,背依靠着树干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人,那原本交缠着的臂膀松了开来,双眸直勾勾的盯瞅向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 直到,那此起彼伏的男子哽咽哭音,瞬间随风幽幽的飘响在了桃林中,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顿时风中凌乱了… 一百四十四章 :摄魂迷心 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皆为孤儿,在被心慈的圣手医王收为弟子领入雪影阁之前,他们都拥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无弹窗广告) 凄凉哀怨的琵琶音,随风袭卷进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耳内,竟令他们回到了幼年那吃了上顿没下顿,日日夜夜遭人凌虐辱骂的痛楚幻境中。 原本鼻酸哽咽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开始痛哭流泣了起来。 他们有的抬掌抹起了脸上那宛如泉涌般的泪水,有的挥衣袖擦拭起了滑落的鼻涕,有的伸指死死的揪拉住了头发。 此时此刻,风雨雷电四位护法抹泪擦涕揪发的动作,正是他们在幼年之时遭遇到了遍体鳞伤的欺负,却毫无能力去抵抗,从而所做出来的软弱举止。 琵琶音的诡异引领之下,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哭的是稀里哗啦,背舒服依靠着大树干赏戏的血鹫之王,黑眸内却是笑的讽刺万分。 妈呀,这四个人究竟怎么了,何故突然之间哭的如此凄惨呢? 咳咳咳…我说小王妃,您的琵琶音威力可否不要这么骇人啊?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嘴角和脸部的肌肉忍不住的抽啊抽。 至于馋嘴易饿的小金貂球球,如今对它来说,没有比填饱咕咕叫的肚子更为重要的事情了。它简直就是两耳不闻林中哭,一心埋头吞花瓣。 为了试验琵琶音对人的心神控制到底有多大,绝色容颜盛绽起抹妖娆艳笑的上官凝月,再一次加重力度的将灵力透入了十指,然后徐徐的传递到了血琵琶的细弦间。 原本凄凉哀怨的琵琶音,陡转成了雄劲奔放之势。地面震动晃漾,尘土冲天扬卷,晚风冷呼颤啸,桃树轰轰狂摇。 红裙随风魅绝旋舞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间送出去的铿锵琵琶音,袭进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耳内,立刻令他们抽离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幻境。 一脸茫然表情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从地面缓缓站起身来的同时,气血倏地沸腾翻涌了起来。 肺腑宛如被雷鼓猛烈撞击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空洞无神的双眸紧紧合闭了起来,他们又陷入到了那千军万马惨烈的厮杀,遍地尸首高高的堆叠,血流成河的战役幻境中。 马蹄践踏大地,号角连续鸣响,弓箭密集如雨,刀光骇冷暴射。浓浓的血腥味四处弥漫,杀红了眼的士兵们正在疯狂的挥砍。 而被困于战场正中央位置的他们,想迅速的闪身躲避开士兵们的疯狂砍杀,奈何双足却仿佛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根本丝毫都动弹不得。 想挥袖弹射出粉色的桃花瓣,击毙掉朝着他们面前狂涌窜奔来的疯狂士兵们,可那手腕却宛如彻底的残废了一般,根本就无力举抬起来。 最终,他们只能无助至极的仰起了脑袋,默默的接受着士兵们挥砍而来的染血战刀,冰凉狠唳的贯穿自己喉颈的凄楚命运。 与此同时,纤纤葱指撩拨着细弦的上官凝月,将摄魄迷心的琵琶音引进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耳内的同时,她开始轻迈着莲花碎步,朝着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面前走了去。 就在幻境中身着盔甲的士兵们,冰凉的刀尖抵达在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喉颈处的那一瞬间,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倏地挑起了四根细弦。 四根细弦的一端依然牢牢的粘在琵琶面上,而四根细弦的另外一端则是猛然脱离了琵琶面,飞卷向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颈子。 浑响的琵琶音戛然而止,原本旋舞于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头顶上方的粉色桃花瓣,尽数的幽落在了他们四人的脚下。(.) 而摄魄迷心的琵琶音停止,亦令神志清醒过来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各自睁开了那红肿无比的双眸。 眸子虽然是睁了开来,神志也已经彻彻底底的恢复了,然而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身躯,却还是如同化石般僵硬万分的定格在了原地。 “嘶…”猛抽了一口冷气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双掌青筋迸冒的捏成拳头状同时,后脊梁骨的冷汗不禁宛如暴雨般的直坠滚落。 好诡异的琵琶音,好恐怖的琵琶音! 先是令时间仿佛倒流了一般,将他们痛领进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紧接着,又将他们送到了那逼真无比的血腥战场上,让他们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而如今,当恐怖诡异的琵琶音彻底消褪,原本只是在幻境中成为了任人宰割鱼肉的他们,在现实中却真的成为了任上官凝月宰割的鱼肉。 因为,他们四个人的喉颈致命处,此刻已经分别被四根血红细长的琵琶弦,给紧紧的围裹缠勒住了。只要怀抱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将四根细长的琵琶弦轻轻的一个拉拽。 那么…等待他们四个人的只会有两种命运。幸运一点的命运,就是他们的喉管被冰凉琵琶弦给勒断。而凄惨一点的命运,就是他们的头颅和身躯直接分了家。 “粉色桃花若是被你们的鲜血染一染,究竟会不会显得更加美艳一些呢?” 红唇妖娆邪勾的上官凝月,脑袋朝着左侧微微的一歪,玉眸魅笑缱绻的扫向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而她在启唇说话的同时,白皙的葱指则是来来回回的游走在四根崩直的琵琶细弦上呢。 原本捏握成拳头的双掌舒展了开来,红肿的双眸略略低垂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薄唇异口同声的启道:“要杀便杀吧,我们是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其实呢…我最欣赏有骨气的人了。不过欣赏总归是欣赏,对于主动挑衅我的人,那不怕死的骨气纵然再足,亦不能成为我手下留情的赦免牌。”含笑的魅柔话音刚落,将灵力传递于指尖的上官凝月,葱指当即轻勾起了四根血琵琶的细弦。 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心中又岂会不清楚呢? 她认为先前他们四个人的忽然动手,是想索取掉她的性命,而对于想索取掉她性命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放过的。 可是…他们先前至所以会对上官凝月出手,根本就不是想索取掉她的性命,他们只是想催动桃花瓣震晕了上官凝月,以便阻挠住她深入桃林的举动。 四道耀眼无比的红芒,从上官凝月的指尖迸射而出。红芒顺着血琵琶的细弦,抵达到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喉颈处。 红芒绕着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喉颈,迅速的转了一个圈之后,再次顺着血琵琶的细弦递窜进了上官凝月的葱指内。 与此同时,凄艳的鲜血从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颈子处奔溅而出,洒坠到了血琵琶的四根细弦上。 当鲜血在琵琶细弦上聚拢成了无数颗宛如黄豆般大的血珠后,上官凝月的指尖柔弹了下四根琵琶细弦,圆圆的血珠纷纷坠落到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脚下,瞬间染红了铺落在他们双脚四周的粉色桃花瓣。 滟波流转的玉眸瞅了瞅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脚下,那沾染了鲜血的粉色桃花瓣后,上官凝月的红唇勾勒起了一抹魔冶笑弧的道:“啧啧啧…赶紧瞧瞧,被你们鲜血所染红的粉色桃花瓣,的确是要比之前更加的美艳一些哦。” 强忍住喉颈处疼痛感觉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双眸内流泻着苦涩笑意的道:“桃花既已被血染红,如今该是我们魂踏黄泉的时候了吧?” 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容颜立刻嫣然一笑的道:“其实,杀人是一项极其优美的艺术,我向来都不喜欢随便糟蹋这项艺术的。通常我会替自己省些力气的同时,让对手好好的享受下漫长而又痛楚的死亡过程。” 明明讲的是杀人索命的血腥残忍事件,可是从上官凝月的红唇间魅柔溢出,却仿佛是在跟良朋知己笑谈着风花雪月一般。 玉眸妖娆的流转间,轻撇了撇嘴角的上官凝月,再次启唇笑意缱绻的溢道:“不过呢,桃林深处的焰已经等我好久很久了,急着赶去与焰汇合的我,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玩。所以无奈的我,也只能破例糟蹋下杀人的艺术,将幸运的你们快些送上黄泉路了。” 启唇说着的同时,上官凝月左手将那四根原本分散的琵琶细弦,倏地一下捏握并拢了起来。呼吸猛然一窒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双眸紧闭的迎接起了上官凝月即将赐予的死亡命运。 然而,就在上官凝月刚将十足的灵力递传到了左掌心,准备让灵力沿着琵琶的细弦而去,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身躯震粉碎的刹那间。 嗖的一声脆冷音随风响起,一张白纸条宛如利箭般,速度极快的朝着上官凝月面前窜袭了来。右手抱揽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凤眉倏地高挑起,她暂停住了对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身躯的粉碎震杀。 那聚满十足灵力的左手迅速松掉了四根细弦,朝着闪电般袭射而来的白纸条扬了去。拇指和食指一个轻轻的并拢,上官凝月将白纸条捏夹在了两指间。 瞅望到了白纸条间黑字的上官凝月,指尖当即朝着四根细弦轻轻的一弹,令缠勒住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喉颈的那一截索命细弦,飞嵌进了血琵琶的弦槽内… 一百四十五章 :拦无可拦 “轻如鸿毛的你,却承载着四人的性命。”纤纤葱指轻转了转白纸条,唇角微微掀起的上官凝月,玉眸再次扫了扫白纸条间的黑字后,声音笑讽的溢道:“薄纸条啊薄纸条,可真是辛苦你了。” 疼痛火辣的白皙喉颈处,凄艳的鲜血依旧在滴坠着。 不过那差点儿消逝掉的性命,已被上官凝月捏夹在两指间的那张白纸条,成功的从鬼门关拯救回来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心中当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被你们鲜血染红的桃花瓣,的确很美。”将白纸条塞进袖筒内的上官凝月,柳叶凤眉冲着风雨雷电四位护法邪挑的同时,葱指垂点了点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脚下染血的桃花瓣道:“别让宝贵的鲜血白白流淌,记得先留在这儿好好的欣赏下染血桃花瓣,然后再回去治疗你们喉颈的伤口哦。” 听着上官凝月那魅柔无比,可却流泻着满满嘲讽气息的话音。瞅望着上官凝月绝色容颜间那风情无限,却又将人生死操控于一线的潋滟笑意。 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喉颈处,虽然已经幸运摆脱掉了琵琶细弦的紧紧缠勒,可他们却还是感觉到有些透不过气儿来。对于上官凝月红唇间溢出来的嘲讽笑话,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给予了一致沉默的回应。 “那个谁…”原本点地的纤纤葱指倏地高抬而起,慵懒的捋了捋额前的几缕青丝之后,上官凝月玉眸漫不经心的瞅了瞅先前白纸条递射而来的方向,红唇艳勾的道:“我有些口渴了,待会见面的时候,既得请我喝杯好茶哦。” 语毕,容颜间笑的狂肆妖娆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个魅艳转身,红唇启问道:“我说球球啊,你吃花瓣吃饱了没有?” 噌地一下从枝杈间窜跳回上官凝月肩头的球球,小爪子揉搓了搓圆鼓鼓的肚子后,几缕金灿灿的胡须翘抖的回道:“肚子虽然是填饱了,可惜花瓣的味道实在太差,让球球的胃受足委屈了。” 递送了球球一抹白眼的上官凝月,葱指无语的点了点球球的鼻尖道:“待会见到了雪影阁主,让他请你吃些好的东西。” 貂眸滴溜溜转达的球球,小脑袋朝着上官凝月的粉腮上轻轻一靠道:“可是…那个什么雪影阁的阁主跟球球又不熟悉的啦,他若是不肯请球球吃好的东西呢?” “你就狠狠的咬他手指头,一直咬到了他肯为止。”一语双关的说完,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血鹫之王以及幻影银狼三人轻挥了挥,便抱揽着血琵琶往桃林深处走了去。 为什么非要狠狠咬他的手指头呢,手指头多么的脏脏啊,改狠狠的咬耳朵或者脸蛋可不可以呢? 貂嘴微微翘嘟起来的球球,心中开始琢磨起了待会若是见到了雪影阁的阁主,究竟改咬哪个部位会比较干净一些。 而接收到了上官凝月入林手势的血鹫之王,大背则是迅速的抽离了桃花树干,轻拍着血红翅膀的紧跟在了上官凝月的身左侧。 那张白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字啊?为何小王妃瞧见了白纸条上的字,便立刻放弃索取这四名年轻男子性命的举动了呢? 手指缓缓的高抬而起,狐疑的抓挠了下自己的脑袋,双眸亦全唰唰的瞅了瞅身躯仍旧僵硬定格于原地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后,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这才踏步追了上去。 银辉渲染,晚风撩拂,花海环绕。 感受着墨发随风轻扬,红裙绚绝翩舞的上官凝月,那流泻着不可侵犯气息的威狂背影,风雨雷电四位护法遍体冷汗滚落的低垂下了眼睑。 直到,鼻尖再也嗅察不到上官凝月与一鹫,一貂,三幻影的气息,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这才同时的猛弯下了腰,用那捏握成拳头的双掌敲捶起了酸麻无比的小腿。 “大家还好吧?”就在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弯腰捶打,掐揉着酸麻小腿之际,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随风飘进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耳内。 停止了捶打掐揉动作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原本弯曲的腰迅速的一个挺直,双眸循着音恭敬凝望过去的同时,他们异口同声的道:“多谢阁主及时出现,救了我四人一命。” “你们四人若非受我之令,前来桃林阻挠上官凝月的前行,根本就不会让性命陷入险境。所以…又何需出言谢我呢?” 夜风旋漾,桃香卷飘中,四名同样身着丧服的年轻男子,抬着一顶精致的镂花软轿降落在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面前。 水蓝色的轿帘被其中一名抬轿侍从掀撩了开来,虽然额间围扎着长长的白布,身穿着白色的丧服,却依然宛如画中仙般高华清远的无痕公子从轿内走了出来。 只是他的嘴角却处于了微抽的状态之中,他不就事先没跟她打一下招呼,便用手指头迅速的弹射了张白纸条给她么? 难道…这个举动令她十分的不爽么,不爽到了她竟然坏坏的教唆小金貂球球,待会见到了他便用嘴狠狠的咬他手指头? 抿了抿薄唇的风护法,朝着无痕公子深弯了个腰后,声音流泻着满满挫败气息的道:“若能成功阻挠住上官凝月前行的步伐,我四人纵是魂赴黄泉,也算死得其所了。实在没有料到,这上官凝月奏出的琵琶音竟如此厉害,令我们四人连一丝招架之力都没有。” “何止是你们没有料到,就连我亦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抬指,柔拭了下风护法喉颈处鲜血的无痕公子,秀眉亦是微微的一拧道:“照理来说,以上官凝月体内目前所拥有的灵力,是不应该会将琵琶音威力发挥如此之大的。” 轩辕焰如今被困在了望月迷阵中,纵然轩辕焰对世间阵法极为的精通,可是遭遇到了他所精心布设下的望月迷阵,轩辕焰最终也只能够率人无奈的撤离桃花林。 可是,上官凝月这个时候却忽然的出现了,若是上官凝月单独的到来,即便她与轩辕焰汇合了,亦同样无法帮助轩辕焰破了望月迷阵。 然而根据影卫们的汇报,随上官凝月一同抵达魔鬼桃林的,偏偏还有一只体积庞大无比的血鹫。有了那只血鹫的存在,他精心布设下的望月迷阵便等同是虚设了。 一旦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穿过了那望月迷阵桃林,很快便将抵达雪影阁宫殿,到时候轩辕焰若是和上官凝月强强联手的话,雪影阁的影卫们根本就无法招架。 以上官凝月对敌的脾气,若是雪影阁的影卫们试图顽强的抵抗,她恐怕会以血洗雪影阁的方式,来逼迫他或者他那已逝的爹“圣手医王”现身吧? 一旦他现了身,轩辕焰对他亮出了金翡翠,他为了完成爹有恩必还的心愿,只能够无奈的将治病药方交给轩辕焰了。可是那个药方,他若能成功的留住却是最好的啊。 所以,他这才指示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前来阻挠上官凝月入林,与上官凝月接触过多次的他,对上官凝月的本领自然是了解的。 风雨雷电四位护法只要竭尽全力的一拼,以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身手,虽不说能够成功的用桃花瓣击晕掉上官凝月,但若想顺利的拖延住上官凝月半个时辰,那应该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只要风雨雷电四位护法能够拖延住上官凝月半个时辰,让上官凝月没有那么快的与轩辕焰汇合,然后通过血鹫的帮忙速度破了望月迷阵。 那么他便能有足够的时间,在雪影阁宫殿内布设下一个新的阵法,令轩辕焰与上官凝月无法顺利的进入到雪影阁宫殿内。 然而,正当他急着在雪影阁宫殿内布计阵法之时,影卫们却突然的来报,说风雨雷电四位护法根本还未来得及出手呢,便被上官凝月的琵琶音给彻底的摄住了神志。 上官凝月的琵琶音威力怎会变的如此厉害呢?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立刻便与四名侍从们奔赶来了桃花林,这才及时的从上官凝月手中救回了风雨雷电四位护法的性命。 其中一名抬轿的侍从,从袖筒内掏出了个装着止血疗伤药粉的瓶子递给了风护法后,双眸瞅望向了无痕公子道:“阁主,有了那只会飞的血鹫帮忙,望月迷阵桃林对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便是形同虚设。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一旦过了望月迷阵桃林,最多一柱香的功夫便会抵达雪影阁宫殿,这样您岂非无足够的时间在宫殿内布设阵法了?” 垂首,如仙的容颜间流泻一抹苦笑的无痕公子,左手仿若无力的挥了挥道:“罢了,我已尽力的阻拦了。如今既拦无可拦,便也只能回到雪影阁宫殿内,坦然的迎接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出现了。” “或许…”另外的一名侍从抬指抓挠了下脸颊后,脑袋微歪的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根本就想不到利用血鹫去破解掉望月迷阵呢?” “行了,你就别自我愚蠢的安慰了。”其余两名嘴角抽搐的侍从,同时没好气的捶了下那名侍从的左右胳膊后,猛翻着白眼的道:“若是聪明绝顶的他们,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的话,阁主先前又何必让风雨雷电四位护法来此,以便拖延住上官凝月深入桃林的举动呢?” 抬头,墨眸复杂的扫了扫桃林深处,将千言万语凝堵在心头的无痕公子,脚尖朝着地面轻盈的一点,迅速的退回进了精致的软轿中,声音淡淡的语道:“回宫殿吧。” “是。”四从侍从恭敬应道的同时,手同时的朝着轿柄上倏地一握,衣摆随风飘飘的抬起了软轿,往之前他们所来的方向而去了。 将疗伤的药粉涂抹与血痕环绕的喉颈处,令原本流淌着的鲜血成功止住的风雨雷电四位护法,亦立刻脚尖踏踩夜风的尾随软轿,朝着只有他们雪影阁内的人,才可能知道的那通往着雪影阁宫殿的秘密地下通道方向而去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桃林爱聚 皎月高悬天际,银辉渲洒大地,桃花幽幽舞动,风中清香弥漫。舒骺豞匫 上官凝月正朝着桃花林深处迈入,身左侧的血鹫之王亦步亦趋,身后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垂头默默的尾随,而趴在她肩头处的小金貂球球,则缩夹着毛茸茸的尾巴,脑袋仰歪的打着轻呼噜呢。 很快,众人便抵达了清澈小溪横淌,鹅卵石铺地的机关桃林处-- “王妃,王爷先前让属下出去等您,正是因为这片桃花林的存在。”原本尾随在后的幻影冷刑,当即奔窜到了上官凝月的身右侧,手指亦同时的戳指向了对面。 “此桃花林内的树干暗藏着银针,迈出去的每一脚必须同时踏踩在两种不同颜色的鹅卵石上,而那两种颜色鹅卵石则为黑白,白黄,黄青,青绿,白绿。若是踏踩鹅卵石的方式不正确,银针将会以极快的速度密集射出。不过…” 启唇缓缓解释道的幻影冷刑,双眸倏地扫了眼上官凝月左侧的血鹫之王,咧嘴嘿嘿的一笑道:“王爷若知王妃身边有鹫王,估计也不会让属下出去等王妃了。” 有这只体积庞大无比的血鹫之王在,王妃又何需费神的正确踏踩机关鹅卵石呢,直接骑在血鹫之王的身上高调的飞过去便可以了。 红唇魅艳一勾的上官凝月,葱指轻抚了抚血鹫之王的大翅膀后,启唇笑溢道:“黑白,白黄,黄青,青绿,白绿是吗?走吧,入林。” 先前,傻宝一路不歇息的驮着她们飞往雪影阁的桃花林,实在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虽然傻宝一直隐忍着未说出来,可是从傻宝鹫眸内那溢满的疲乏之色,她又岂会不知道呢? 既然已经抵达了雪影阁的桃花林,前方的路就不算遥远了,她可不想让疲倦的傻宝再辛苦负重了,这才率着众人徒步入林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身躯倏地朝下而弯的血鹫之王,大翅膀当即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扫,便将上官凝月撩拨到了自己的温暖宽背上。 它知道月主子心疼它,不过它的体力如今已经恢复了一半。若是将三名幻影一起的驮上,对于此刻的它来说确实还有些吃力儿,可若是只驮着月主子一个人过林,那还是轻松无比的。 当然,即便它此时体力是完全充足的,除非是月主子开了尊口,否则的话…它才不高兴让其余的人骑在它宽实大背上呢。 大翅膀一个迅速的振拍,鹫足离地却未掀漾起丝毫尘土的血鹫之王,立刻头也不回的驮着上官凝月朝着鹅卵石桃花林的那一边飞了去。 被心高气傲的血鹫之王,可怜兮兮丢弃在小溪处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嘴角猛抽的对望了一眼之后,亦同时的跨越过了清澈小溪,按照桃花林鹅卵石的正确走法,一步一步的朝着桃花林那一边行迈了去。 鹅卵石桃花林的尽头是悬崖,一座长长的铁桥半空中横跨,铁桥的一端衔搭在鹅卵石桃花林这头,铁桥的另一端自然是衔搭在鹅卵石桃花林的对面。 此时,鹅卵石桃花林的对面-- 透过皎洁的月光渲洒,能够看到左边有十棵桃花盛绽的大树,围成了圆形景致的迎风摇曳着。而右边亦同样有十棵围成了圆形景致的桃树,与左边围成圆形景致的十棵桃树,随风相互的对耸摇曳着。 除了这二十棵成圈对耸的桃树之外,映入眼帘的便只有那弥漫缭绕的黑色雾气了。 黑色的雾气来自于二十棵成圈对耸的桃树后方,可纵然月色再明亮皎洁,却丝毫看不清楚被黑色雾气缭绕的范围,其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身袭着紫色锦袍的轩辕焰,如今正站在左边那围耸成圈的十棵桃树旁,而深深屏住呼吸的九名幻影们,则是并肩而立的静站在轩辕焰的身后。 墨发随风徐徐卷飞的轩辕焰,修长的手指虽在慵懒把玩着一片粉嫩欲滴的桃花瓣,可俊眸却在深邃的凝瞅着眼前的十颗桃花树。 他与九名幻影们已经多次的入过黑色雾气内了,可是无论怎么个走法,最终的结果都是相同的,便是回到了外面这二十棵成圈对耸的桃树旁。 掌心倏地摊开,薄唇轻吹掉指间原本把玩着的那片粉嫩桃花瓣后,俊眸微微眯起的轩辕焰,将双臂交缠在了胸前。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江湖中消失了将近三百多年的望月迷阵吧? 原以为神奇的望月迷阵早已经失传了,没想到雪影阁内竟会有人懂得布下望月迷阵,而那个人除了是无痕公子之外,他不做第二人想。 他并不会布设望月迷阵,不过经过他刚刚的一番仔细推敲,他倒是能够破解掉这望月迷阵的。只要将缭绕的黑色雾气消褪去,便不会重复的走回头路了。 只是…这破法虽然是简单的,可如今遭逢的时间却不对,所以纵然他会破望月迷阵,却无法将破解之法顺利的施展出来。 啾--忽然间,高空中传来了一道洪亮无比的啸响。 什么声音?九名幻影当即纷纷的高抬起了头,朝着啸音袭来的方向审瞅了去。我的个妈呀,怎会有一只体积庞大无比的怪鸟,舞拍着翅膀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呢? 这只通体血红的大怪鸟该不会是饿了,所以大半夜的跑出来觅食吧?由于没有寻觅到满意的食物,便准备将他们的身躯当成美味可口的食物,用来填饱它那饥饿无比的肚子? 瞅见血红怪鸟似乎有朝着他们所处方向降落之势,嘴角抽搐的九名幻影立刻抽拔出了腰间的利剑,齐齐的对准了高空中盘旋的大怪鸟。 只是刚刚令剑尖齐对准了大怪鸟,九名幻影又迅速将高举的利剑给放了下来,一脸凌乱表情的看向了血红大怪鸟。 不对,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九名幻影是一脸凌乱表情的看向了血红大怪鸟背上,那个突然间直起了身躯来,正朝着他们懒洋洋挥舞玉手的绝代佳人--上官凝月。 是小王妃,是他们家的小王妃抵达了。 只是那个啥…我说小王妃啊,我们都知道您要来的,可是您咋骑在了一只大鸟背上过来了呢?您这高调无比的轰动现身,可真是令我们集体的风中狂乱啊! 同样抬头仰望天幕的轩辕焰,墨眸先是微抽的眨了眨,随即薄唇愉悦的笑勾了起来。他亲爱的月儿,他永无休止想念的月儿可算是出现了。 嗖地一声响,被上官凝月轻拍了下脑袋的血鹫之王,当即便从高空中迅速的窜落到了地面上。 当上官凝月从它的背间轻松着地之后,它立刻腰干挺直的默退到了上官凝月的身后,宛如一个威武的大将军般,静静的守护起了上官凝月。 原本趴在上官凝月肩头处打着呼噜的小金貂球球,因为血鹫之王先前在高空中的几个振翅盘旋,脑袋不禁有些晕兮兮的醒了过来。 咳咳咳…看来小主子和轩辕焰这个家伙,将要上演缠绵腻歪的场景了。 那个啥啊,为了避免轩辕焰嫌它极度的碍眼,然后粗鲁的拎起它的后爪子,将它身躯给抛扔远远的,它是否该识趣一点儿,先从小主子的肩头处撤闪呢? 貂眸滴溜溜转达着的可爱球球,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还是不要赖在上官凝月的肩头处,会显得比较的明智一点。毛茸茸的尾巴倏地一个摇摆后,球球立刻朝着其中一名幻影的头上窜奔了去。 夜风浅浅的歌吟中,紫色衣袂轻舞的轩辕焰,双足立刻飞迈的奔向了上官凝月。 银辉淋漓的环绕下,青丝与红裙染缀上魅惑色泽的上官凝月,美眸妖娆笑弯起的同时,亦迅移玉足的迎向了轩辕焰。 纵然上官凝月如今怀抱着血琵琶,可轩辕焰却还是不顾血琵琶的阻碍,贪婪的将上官凝月给拉拽进了自己的怀中。 胸前虽然是被冰凉的血琵琶讨厌的夹隔着,无法尽情的享受到上官凝月的体温。可那紧紧缠抱住上官凝月后背的一双胳膊,却还是将上官凝月的体温绵绵不绝的传递进了心田。 “月儿!”温柔如水的声音从薄唇间轻轻溢出,低垂的容颜间笑意绚美如花,墨眸却是一眨不眨的深望着上官凝月。 纵然早已经将上官凝月的模样,清晰无比的烙刻进了灵魂的最深处。可是对于轩辕焰来说,那却还是远远不够填补心中对上官凝月,时刻时刻萦绕起的满满想念。 听到了轩辕焰薄唇间所溢出来的柔柔呼唤,玉眸与轩辕焰的墨眸含情对视着的上官凝月,红唇立即笑启的轻应道:“在呢。” 轩辕焰的一只胳膊依然紧紧圈搂着上官凝月的后背,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给融进自己的血肉里去,另外的一只胳膊则是抽离了上官凝月的后背。 抽离开上官凝月后背的那只胳膊抬起的同时,轩辕焰的修长手指轻拨向了上官凝月额前的几缕青丝,接着手指又滑落到了上官凝月的粉腮处。 随即,头猛然低垂的轩辕焰,温暖的薄唇深吻住了上官凝月娇艳欲滴的红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望月迷阵 夜风,宛如世间最温柔的手,撩拂着轩辕焰的魅惑紫衣与上官凝月的妖娆红裙。银辉,宛如世间最耀眼的光芒,醉染着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的绝代风姿。 夜风和银辉的簇拥下,两人的脸蛋轻轻相贴,唇瓣紧紧的交融。这一发难以收拾的爱吻,极尽的深情与缠绵。 缠绵到夜风仿佛不忍惊扰,静悄悄的退撤而去了。缠绵到皎月亦为之动容,似乎将梦幻银纱往两人的身上渲洒更多了。 咳咳咳…我说月主子啊,这里可是好多人旁观着呢,不要吻的太久啊。 眼角微微抽搐的血鹫之王,心中暗暗的嘀咕完,倏地一下高仰起了自己的大脑袋,细数起了高悬于天幕上的繁星。 看此情形,这热吻恐怕没有那么快的结束吧?无聊的自己,此时该干些什么好呢?得了,干脆继续的埋头睡大觉吧。 趴在幻影头顶上的小金貂球球,貂眸无语的翻了几下之后,毛茸茸的尾巴一个蜷缩,两只高竖的耳朵一个耷拉,将小脑袋深埋进了幻影的墨发中,再次的进入了它那美美的梦乡。 满脸尴尬表情站于原地的九名幻影们,双眸抽搐万分的对望了一下,自觉无比的集体掉转过了身去。 我说两位主子啊,知道你们鹣鲽情深。不过那个啥啊…。此浓情蜜吻可否暂且停止掉呢,你俩先想想法子把眼前的拦路阻碍给解决了? 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缠绕的长吻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之下,那座原本安静的横跨在半空中的长长铁桥上面,突然奏响起了咚咚咚的脚步沉重踏踩音。 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儿的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终于按照机关桃林内鹅卵石的正确踏法,成功的走出了机关桃林。 出现在长长铁桥上的他们,此刻正统一的低垂着脑袋,两只胳膊前后摆动的冲跑向铁桥的另一端--也就是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如今所处的方向呢。 嘎吱!即将抵达长长铁桥尽头的他们,猛然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倏地一下停止了狂奔的动作,身躯宛如化石般的定格在了铁桥上。 咳咳咳…抱歉啊,他们可真不是故意的!急着赶来与王爷和小王妃汇合的他们,只顾着埋头奔跑了,可没有注意到王爷和王妃原来在… 连忙的收敛住鼻间那喘着粗气儿的重音,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默望了一眼之后,如同做贼般的蹑手蹑脚轻踩着铁桥,一步一步慢移到了其余九名幻影的身侧。 而就在幻影银狼,青豹以及冷刑三个人,抵达了其余九名幻影的身侧,学着其余的九名幻影将身躯背转过去的同时,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的唇终于缓缓抽离开了。 唇虽然彼此抽离了,拥抱亦分隔开了,不过两人的双眸却依然深情对视着呢。 剪水的秋眸内潋滟笑意流转间,上官凝月启唇柔问道:“焰,我与傻宝从高空中降落之前,发现你静站在十颗耸成圆圈的桃树旁,似乎在琢磨着些什么呢?莫非…你们前行的道路遇到了阻碍?” 什么,傻宝?一只身躯庞大无比,气势威冷万分的血鹫,月儿竟然给它取名叫做傻宝? 墨眸略带同情的扫了眼那仍旧在仰头望天,心中无语细数着星星的血鹫之王后,轩辕焰容颜魅漾着满满温柔笑意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前方被黑雾缭绕弥漫的路,布设了江湖中消失了近三百年的奇阵--望月迷阵。无论怎么行走,最终都会原路返回。” “世界竟有如此奇特的阵法?”玉眸扫了一眼轩辕焰的身后,那被漆黑雾气弥漫笼罩着的路,上官凝月凤眉微挑的道:“此奇特的望月迷阵,难道连对阵法极为精通的焰,都无法成功的破解掉么?” “可以成功的破解,只是如今遭逢的时间不对。(.)”轻握住上官凝月的右手,将上官凝月拉到了十棵耸成圈的桃树旁后,轩辕焰启唇问道:“月儿,发现这十棵桃树有何异样没?” 玉手抽离了轩辕焰掌心的上官凝月,绕着十棵桃树缓缓的走了一圈,重新站立到了轩辕焰的身旁道:“十棵桃树的树干上,或高或低的嵌着一银色琉璃珠。” “那一边的十颗桃树干亦是如此,或高或低的嵌着一银色琉璃珠。”修长手指点了点对面耸成圈的十棵桃树后,轩辕焰启唇继续的缓溢了起来。 “平常的月光,是无法同时将这二十棵树干上所嵌的银色琉璃珠照耀到的。除非是望月,而且必须是中秋子时的望月,才能够同时将这二十棵树干上所嵌的银色琉璃珠照耀到。当二十棵树干上所嵌的银色琉璃珠,被中秋子时的望月笼罩到,便会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银色的圆光,只要催动内力将那道银色圆光反弹进黑雾内,黑雾便会尽数的散去,那么望月迷阵自然会被攻破。” 听到了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不禁嘴角有些微抽的道:“如今距离中秋还要好几个月呢,而且倘若中秋那一日遭遇乌云蔽月,岂不得等到明年才能够破阵?” 薄唇笑勾的轩辕焰,墨眸却是有些邃芒闪漾的道:“望月迷阵一旦设下,就连设阵之人亦得等到了中秋望月的子时,催动内力将那琉璃珠银色圆光袭震进黑雾内,才能够破解掉望月迷阵顺利的通行。” 明白轩辕焰话中意思的上官凝月,当即开口接话道:“所以可以抵达雪影阁宫殿的道路,并非只有眼前的这么一条,必定还有其他外人无法得知的秘密通道。否则有这望月迷阵的存在,雪影阁的人是无法来去自如的拦截我们去路的。” 俊眉扬挑而起的轩辕焰,启动薄唇的问道:“月儿的意思是…你在半路上,也遭遇到了雪影阁人的拦截举止?” 撇了撇红唇的上官凝月,声音含着讽笑的道:“若不是无痕公子求情,我早就灭了那四个不自量力的拦路蝼蚁了。” 薄唇笑勾的轩辕焰,当即声音戏谑十足的道:“我都在桃林蹦达了老半天,这无痕公子连个影儿都没有露一下。还是月儿的面子大啊,只是稍稍的活动了下筋骨,便将无痕公子给惊的现了身?” “现个p身!无痕公子身没现,不过是他那不安分的手指头,弹射了一张求情的白纸条给我罢了。”鼻子冷哼了下的上官凝月,启唇迅速的说完,将袖筒内揣放着的那张白纸条,掏出来递给了轩辕焰看。 瞅望见纸条上黑字的轩辕焰,俊眉当即魅挑更高的道:“这无痕公子究竟在搞什么鬼?既然对你我并无任何的恶意,又何故先令雪影阁弟子中途拦截,接着又设下望月迷阵断挡我们的进路呢?” 红唇妖勾的上官凝月,声音冷笑十足的道:“待会见到了无痕公子那个家伙,他心中的小鬼自然就会现出原形了。” “若要快点见到他,让他心中的小鬼现出原形,可得辛苦…”轩辕焰薄唇笑启的同时,与上官凝月同时的瞅望向了仍旧高仰着大脑袋,细数着天幕上星星的血鹫之王。 与此同时,某葱郁的竹林内-- 翠绿竹叶宛如精灵般随风舞跃,竹叶的幽香虽然四处弥漫,却难掩空气中的一抹沁人肺脾的淡淡茶香。 一座由无数根绿竹耸搭而成的凉亭内,墨发柔柔的披散于两肩侧,白色丧衣随风轻飘的无痕公子,此时正一脸淡然笑意的落座在其内。 银色柔和的月光,透过随风翩然摇曳的竹叶,淡映在了无痕公子的清秀容颜上。白皙的手腕缓缓抬起,浅抿了口茶水的无痕公子,轻转了转手中嵌雕着粉色桃花的茶杯后,墨眸透过杯口扫向了对面。 无痕公子视线触及到的桌面上,正摆放着两只同样嵌雕着粉色桃花的茶杯,散发淡淡清香的茶叶已静躺在了杯底,就差将滚烫的热水灌入进茶杯内了。 那个谁…我有些口渴了,待会见面的时候,记得请我喝杯好茶哦。 这句话,是他先前赶去桃林内挽救风雨雷电四位护法性命之时,手下留情的上官凝月,声音略带着嘲讽笑意的丢给他的。 “上官凝月,这茶呢,我已经备好了。至于是否令你满意的好茶,那…就不得而知了。”轻晃了晃杯中茶水的无痕公子,嗅了嗅那扑鼻的淡淡茶香后,垂眸再次的浅抿了一口。 林风的缱绻中,身影速闪的露护法出现在了凉亭中,垂首声音恭敬的禀道:“阁主,上官凝月已经与轩辕焰汇合,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抵达雪影宫殿了。” 将手中水气窜冒的茶杯放于桌上后,无痕公子淡淡的语道:“在宫殿内备好丰富的夜宵,用来招呼他们的幻影属下,那只血鹫,以及…那条小金貂。” 他们的幻影属下们和那只血鹫是否享用夜宵,那并不是重点。关键是,得将那条小金貂球球的肚子给喂饱了,他可不要被那条小条金貂追着啃咬手指头。 “是!”露护法的唇中虽只回应了一个字,不过那极其恭敬的态度却尽在这一个字内了。应完,露护法的脚尖当即一个踮地,迅速消失在了凉亭内。 “你们四个人,恭迎到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后,便将他二人带到绿竹林来。” 淡淡的话音刚落,无痕公子便再次端起了茶杯浅抿起了茶水,而原本静站在无痕公子身后的那四名近身侍从,则是瞬间的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抵达雪影阁 根据魔鬼桃林内沿途路标的清晰指示,只要破了黑雾缭绕的望月迷阵,便能够直接的抵达雪影阁宫殿。(.好看的小说) 可惜如今并非中秋望月的子时,所以望月迷阵根本无法破解。而抵达雪影阁宫殿的其它通道,必定深藏于魔鬼桃林的地底。 魔鬼桃林延伸的范围实在太广,若想将魔鬼桃林的地面掀翻,成功找到抵达雪影阁宫殿的其它通道,即便调动了千名幻影过来,恐怕也得耗费掉数月的光阴来挖泥掘地。 因此,穿过被黑雾缭绕的望月迷阵,抵达雪影阁宫殿终究还是最省事的途径。 然而,被黑雾缭绕的望月迷阵内,别说是那迎风耸绽的棵棵桃树了,就连一根杂草的踪迹都觅不到。 否则,只要望月迷阵内有棵棵桃树耸绽着,撇除掉轻功较弱的众幻影们,凭借轩辕焰的绝顶轻功,脚尖踏踩在高高的树顶上行走,自然是能够避免掉视线被一丈高的黑雾所迷惑,成功的跃过望月迷阵这个阻碍的。 只是眼下,望月迷阵内并无任何的脚尖踏踩,可以摆脱缭绕黑雾困迷的高物。所以纵然轩辕焰的轻功再怎么的绝顶,又如何去施展呢? 除非…轩辕焰拥有着一对翅膀,能够翱翔在高空之中,那样便可以顺利摆脱掉缭绕黑雾迷扰视线的困境。 遗憾的是,轩辕焰属于人类,而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拥有着翅膀呢? 幸运的是,上官凝月带来了个非人类的家伙,且还是一个拥有着血红大翅膀,能够在高空中翱翔的鸟中霸王--血鹫。 有了这只可以在高空肆意翱翔的血鹫,那么眼前的缭绕黑雾又算什么呢,自然便形同虚设了。 立于血鹫之王面前的上官凝月,掌心柔抚了抚血鹫之王的大翅膀后,玉眸内魅笑流转的道:“傻宝,又要辛苦你了,将我们分批的送过望月迷阵吧?” 鹫眸内的疲劳之色已尽褪,体力完全恢复的血鹫之王,脑袋先是朝着上官凝月的粉腮一个撒娇摩挲,随即身躯噌地下蹿到了众幻影们的面前。 伸展的血红翅膀对着其中四名幻影身躯一个横扫,将脸部肌肉万分抽搐的四名幻影,猛撩到了自己宽背上的血鹫之王,立刻以闪电般的速度腾飞向了高空。 当其余的八名幻影默默的列成了条直线的队伍,等待着稍后返回的血鹫之王,将他们陆陆续续的送过望月迷阵之时,大手牵拉着小手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则是后背慵懒的依靠在了粗壮桃花树干上,呈现起了耳鬓厮磨的亲密状态,满脸艳笑缱绻的蜜聊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 在血鹫之王的分批飞送之下,众人全部顺利的穿过了黑雾缭绕的望月迷阵,齐聚在了一条由浅灰色鹅卵石铺垫成的宽阔大道上。 浅灰色鹅卵石宽阔大道两旁迎风摇耸的,依然是盛绽着朵朵粉嫩桃花的桃树,而大道的正前方则是一条雕刻着粉色桃花图案的白色鹅卵石台阶。 白色鹅卵石台阶的尽头,凌空矗立着一座令人惊叹的美丽殿宇。至所以说这座殿宇美的令人惊叹,是因为殿壁皆由桃花形状的银砖砌成。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雪影阁殿顶,自然亦是由桃花形状的银砖盖成。 而整座雪影阁殿宇最美的莫过于是殿顶了,因为雪影阁殿顶延伸的模样,就宛如是无数朵重叠在一起的巨大银色桃花。 雪影阁殿宇的左右两旁,各自跃空的横跨着一座汉白玉石桥,汉白玉石桥的下方是宽广的湖泊,湖泊四周蜿蜒着无数条清澈的小溪。[] 无论是汉白玉石桥的形状,还是那宽广的湖泊形状,亦或者是无数条蜿蜒的小溪,呈现出来的居然通通都是桃花模样。 目瞪口呆的众幻影们,心中不禁同时凌乱的嘀咕道:我的个天哪,这雪影阁的人…究竟是有多么的酷爱桃花啊,竟将所有的建筑都打造成了桃花模样? 微挑了个俊眉的轩辕焰,脑袋则是倏地一个左转,墨眸内笑意弥漫的看向了身侧的上官凝月,薄唇浅翘的语道:“很美。” 迎向了轩辕焰墨眸的上官凝月,流泻着魅惑色泽的红唇当即妖娆的一勾,声音笑溢道:“不仅仅很美,亦很安全哦。”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自然是明白的。 偌大的雪影阁宫殿就耸立在眼前了,可殿宇的四周却并无任何的守卫之人,暗处亦并无任何的危险气息埋伏。看来…原本一直试图拦截他们去路的无痕公子,如今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拦截举动。 “走吧。”轩辕焰的大手将上官凝月的小手一拉,两人率先朝着浅灰色鹅卵石大道的正前方,那一直延伸到雪影阁宫殿大门的白色鹅卵石台阶走了去。 振拍了拍大翅膀的血鹫之王,与微耸了耸肩头的十二名幻影们,亦立即默默尾随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后,朝着雪影宫殿的方向踏步前行而去了。 至于小金貂球球,两耳根本就是不闻周边的事,依然身躯蜷趴在其中一名幻影的头顶上,嘴角边哈喇子流淌的打着呼噜呢。 就在上官凝月等人踏踩上白色鹅卵石台阶的瞬间,雪影阁宫殿那原本紧闭着的银色大门倏地启动开了,无痕公子的四名近身侍从,身躯从大殿内迅速的窜奔了出来。 一字排开的站立在了银色殿门前,无痕公子的四名近身侍从双拳一个抱拢,拱手作揖的道:“我等特奉阁主的命令,出殿恭迎瑞王和瑞王妃的到来。” 登上了最后一层台阶的上官凝月,侧头与轩辕焰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玉眸慵懒的扫了扫无痕公子的四名近身侍从,声音携裹满满嘲讽笑意的道:“恭迎?这恭迎的礼节就免了吧,只要你们那知识渊博万分的阁主少布设几个奇阵,对我和焰来说似乎就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知道阁主先前一路所设下的阻碍,已经引起了上官凝月心中的不快。 将上官凝月红唇间溢出来的嘲讽话语,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之后,其中两名侍从容颜上流露出淡淡笑意的道:“瑞王,瑞王妃!我等已奉阁主之命,在殿内备好了丰富的夜宵。请你们的属下随我二人入殿,享用丰富夜宵的同时,顺便稍做一下休息吧。” 这两名侍从的话音刚刚落下,原本还趴在幻影头上打呼睡觉的小金貂球球,毛茸茸的耳朵倏地一个直翘而起,紧闭的貂眸当即冒着馋光的睁开了。 哇噻,有好吃的了。那么也就是说…它不用浪费脑细胞的琢磨,到底啃咬雪影阁主身上的那一个部位,会显得比较干净些咯? 听到两名侍从的话,凤眉邪魅挑起的上官凝月,心中立刻讽笑十足的暗语道:哎哟喂!为了避免遭遇到被馋嘴无比的球球,啃咬撕扯手指头的狼狈下场,你倒是先将丰富的夜宵给奉上了。 指尖轻撩了撩额前一缕随风翩舞墨发的轩辕焰,俊眸漫不经心的扫向了另外的两名侍从,薄唇勾勒出了一抹魔冶弧度的道:“言外之意…我们的属下在稍做休息的时候,我和月儿则是需要继续的锻炼腿力咯?” 听到轩辕焰的话,另外两名容颜上同样绽露淡笑的侍从,先是对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微弯了个腰,随即异口同声的开口道:“瑞王,瑞王妃!对于阁主先前沿途所计下的阻碍,阁主其实是有不得已苦衷的。您二人若想知道阁主究竟为何那么做,不妨辛苦一下,随我二人去个地方吧?” 指尖伸触向了上官凝月的粉腮边,动作温柔的撩拨了下一缕青丝后,轩辕焰这才启唇的笑问道:“月儿,你觉得呢?” 滟波流转的玉眸笑眨之间,上官凝月红唇勾勒出了一抹妖冶弧度的道:“雪影阁内最好的茶叶,如今恐怕全都放到那个地方去了。向来都喜欢饮用好茶的我,为了品赏一下雪影阁中那扑鼻润肺的好茶,去去又何妨呢?” 先前的耳鬓厮磨聊天间,已经从上官凝月的口中,听说了她让无痕公子备好茶解口渴之事的轩辕焰,当即墨眸绚笑缱绻的回道:“那倒是!纵然再口渴,亦不能虐待了娇惯的舌尖。既然那儿有着上等的好茶可以饮用,去去倒的确不算委屈了移动的双足。” 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这一唱一和的话语中,无痕公子的四名侍从又岂会听不出那嘲讽的弦外之音呢。她们至所以愿意前去见阁主,了解阁主的不得已苦衷只是其次,她们主要目的其实是去品尝好茶的。 手掌朝着银色殿门的方向一摊,两名侍从双眸扫看向了众幻影,血鹫之王以及小金貂球球道:“那么…就请各位随我二人入殿休息一下吧?” 见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同时的默点了个头,十二名幻影,血鹫之王以及小金貂球球,自然是随着两名侍从进入了雪影阁宫殿内。 而就在他们进入雪影阁宫殿的同时,大手牵拉着小手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则是随着无痕公子的另外两名侍从,朝着葱郁竹林的方向走了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竹林笑饮 皎洁月光的悬空泻洒,令林地披覆上了层梦幻的银纱。夜风柔柔的撩拂间,轻盈摇曳的竹叶,奏出了一曲沙沙沙的悦耳天籁音。 淡淡的竹香,袅袅飘漾。婆娑的竹影,婀娜多姿。 整片葱郁茂盛的翠竹林,看似一副令人赏心悦目,仿若能够荡涤尘嚣的绿色画卷。实则其内却暗藏着危险的索命阵法。只要踏踩了翠竹林的地面,暗藏的阵法便会立即启动。 这不,当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恭敬的引领着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二人,刚刚踏入进翠竹林内的那一瞬间-- 原本还随风轻盈摇曳着的棵棵翠竹,忽然一改先前的温柔舞姿,如同遭遇到了狂风暴雨的侵袭般,竟呈现出了倾斜欲倒的怪状。 对于世间阵法极为精通的轩辕焰,自然知道林中翠竹为何倏地狂摇。 不过呢,他和月儿可是应无痕公子的盛邀,前来翠竹林内品饮好茶的,而并非是入翠竹林内辛苦活动筋骨的。 因此,领他和月儿入翠竹林的两名侍从,为了不破坏他跟月儿的品茶雅兴,是绝对不会让翠竹林内所潜伏着的危险,有丝毫机会暴发出来的。 臂膀将上官凝月的腰一个柔柔圈揽,滟笑流转的墨眸浅垂,轩辕焰抬指轻拨起了上官凝月的粉腮边,那被竹风拂撩乱的缕缕青丝。 纤腰朝着轩辕焰的胳膊间舒服一靠,溢满了慵懒笑意的绝色容颜微仰,上官凝月亦抬起了白皙葱指,抚了抚轩辕焰那被竹风刮歪的紫色衣领。 与此同时,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手腕则是随风一个猛然的翻转,掌心之内瞬间多出了五片粉色的桃花瓣。 当呈现出倾斜欲倒怪状的翠竹,发出了细微的清脆碎裂音,无数根细长的竹枝即将脱离竹身,以极快的速度袭向轩辕焰与上官凝月所处之地时,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衣袖一个晃动,将掌心内各自捏握住的五片粉色桃花瓣弹飞了出去。 当随风一阵疾舞的十片粉色桃花瓣,分别深嵌进了十颗翠竹的竹干内后,林中呈现出倾斜欲倒怪状的所有翠竹,顿时恢复了原本的直立挺拔之姿,嫩绿的竹叶再次随风轻轻摇曳了起来。 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身躯当即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微微一弯,手掌朝着翠竹林的前方一摊,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道:“二位,请!” 语毕,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继续垂首的走在了前头,为轩辕焰与上官凝月恭敬的引领起了路。 双眸一个深情的对笑后,大手牵拉着小手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时不时耳鬓厮磨的尾随着无痕公子两名近身侍从,朝着葱郁翠竹林的深处走了去。 跨过了几条清澈的小溪,朝着右方一个拐弯后,迎风而来的除了那淡淡的翠竹香,还多了一抹沁人心脾的茶香。 这时,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止住了原本前行的步伐。只见他二人冲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默默的行了个告退之礼,便垂首原路的返回而去了。 随风迎来的沁人心脾茶香,来自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正前方的五米处,一座由无数根翠竹所搭建成的雅致凉亭内。 挑眉对望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不禁同时的嘀咕道:怎么一回事啊?为何就连无痕公子本人,亦是身袭着白色的丧服,额间围扎着一条白色的丧布呢? 对于之前身穿着白色的丧服,企图拦截他们去路的那些人,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一致的认为,那纯粹是种恶意而又狂妄的挑衅举动--向敌人表明他们是来送葬的。 可是,以无痕公子以往的低调形事作风,即便他遇到了极度厌恨的敌人,亦不可能会有此身着白色丧服的举动吧? 难道雪影阁的人,先前至所以会身着白色的丧服,试图拦截住他们的去路,其实并非是心存恶意的狂妄挑衅,而是因为… 当大手牵拉着小手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敛起了心中的狐疑嘀咕,步伐缓移的朝着雅致竹亭方向前行的时候,落座于雅致竹亭之内,一袭白色丧衣随风飘漾的无痕公子,正垂首掀揭着雕刻着桃花图案的壶盖呢。 飞翘的绿色竹檐上,悬挂着几盏桃花形状的漂亮灯笼。灯笼内的艳红烛火,耀洒在了无痕公子缓动的白皙手腕间。 只见无痕公子将掀揭起的壶盖,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之后,修长手指捏握住了桌面上的一个粉色瓷瓶。拔开了粉色的瓷瓶塞,将瓷瓶口对向了茶壶口,无痕公子往茶壶内倒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随后,无痕公子用瓶塞重新的嵌住了粉色瓷瓶口,将粉色的瓷瓶揣放进了袖筒内之后,他拎起了覆上盖子的茶壶,左右轻轻的缓摇了几下。 接着,胳膊浅浅抬起的无痕公子,将茶壶递伸向了桌子对面。 当他将茶壶内的沸水,倾倒进了两只摆放着茶叶的杯内后,原本静躺在杯底的根根碧绿茶叶,当即随着水柱一阵的旋转,风中顿时飘漾出了一抹远甚先前的茶香。 若说先前的茶香沁人心脾的话,那么如今这随风飘漾的茶香,就连那平生极度讨厌饮茶的人,若是不经意间的闻嗅到了,恐怕都会有种寻香而来,迫不及待品饮的冲动。 替轩辕焰与上官凝月斟好了茶水的无痕公子,这才抬头看向了已静立在竹亭外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手掌朝着桌子对面的两张绿色竹椅,缓缓摊摆的同时,无痕公子的如画容颜上,绽放出了一抹温柔笑意的道:“两位请坐。” 松开了原本牵拉在一起的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并肩走进了竹亭内。眸光同时深邃的扫了眼无痕公子,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落座在了无痕公子的对面。 端起了桌上那属于自己的茶杯,将杯中的旧茶水抛倒于竹亭外,无痕公子拎起了茶壶,给杯中斟添上了新的茶水。 浅垂双眸,连抿了好几口杯中的茶水后,无痕公子墨眸含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声音柔如和煦春风的道:“无痕用此茶招待,不知能否令二位满意呢?” “茶叶固然是世间的极品,不过这茶水中的冰泉,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即便是一杯无味的白开水,只要倒进了一滴冰泉,无味的白开水亦会成为世间最清香的水。” 左掌捏握住了杯身,右掌轻托起杯底的轩辕焰,启唇继续的溢道:“更何况…无痕公子刚刚往茶壶内所倾倒的,可不止一滴冰泉。所以,虽然还未品饮此茶,仅是嗅嗅这茶香,我便觉得不虚此行了。” 冰泉--乃是一种泉水的名字,此泉水位于一座难登的冰山上。 世间很多喜爱饮茶的人,都曾企图登上那座冰山,获取冰泉来提升茶叶的香味,结果他们全都是白跑了一趟。因为那座冰山不仅仅难登,温度更是寒冷到了极点,人还没有靠近冰山的脚下呢,身躯就已经冻的无法承受了。 不过三十多年前的一场自然灾害,竟令山上的冰全部的融化掉了。 得知了寒冰融化的消息,那些希望获取冰泉的人自然是格外的高兴,不顾危险的艰难攀爬上了山顶。然而,当他们抵达了山顶后,却发现因为那场自然灾害,导致冰泉亦彻底的枯竭了。 没有想到,曾经令无数人失望而归的神奇冰泉,无痕公子居然会珍藏了一些在粉色瓷瓶内,且还毫不吝啬的滴进了茶水内,用来招待起了他与月儿。 仰头,将杯中的清香茶水饮尽之后,轩辕焰拎起茶壶给杯中增添茶水的同时,扭头看向了坐于他身侧的上官凝月,声音魅笑缱绻的道:“月儿,一定要多饮几杯哦!此世间极品的茶水,可是只有在雪影阁内,方能有机会品尝到的。” 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当即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迅速的将茶水递送进了红唇中。 饮尽了杯中茶水的上官凝月,立刻便感觉到此茶香不仅仅沁脾润肺,就连先前一路上的奔波疲倦,亦在顷刻间消散无形了。 绝色容颜妖娆绚笑的上官凝月,拎起茶壶给杯中斟倒茶水的同时,红唇勾勒起了一抹魅弧的道:“果真是人间极品啊!倘若不多饮几杯的话,可真是会抱憾终生的。” 夜风徐徐的拂漾下,缠绕的绯红烛火与银色的月辉,幻美绝伦的渲染萦绕之间,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直接无视起了桌对面的无痕公子。 只见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互斟起了茶水,宛如喝酒般的连续碰撞起了茶杯,满脸笑嘻嘻的对饮了起来。 直到,将壶内那满满的清香茶水,饮了个干净彻底之后--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令抬起的手指伸递向了对方的唇角边,动作温柔的替对方擦拭起了唇角边所滑落的些许茶水珠。 指尖将轩辕焰唇角边所悬缀着的茶水珠,柔拭干净的上官凝月,玉眸艳笑流转的看向了无痕公子道:“好了!对于你这极品茶水的热情款待,我和轩辕焰已经用饮尽壶中茶水的举动,向你回应了我们心中是万分满意的。” 还没有等到墨眸浅垂,手指轻转着茶杯的无痕公子启唇回话呢,上官凝月的胳膊倏地一下交叉环抱在了胸前。 身躯慵懒依靠上绿色竹椅背的同时,高高翘起了二郎腿的上官凝月,玉眸内艳笑弥漫更甚的看向了无痕公子道:“不过呢…对于你极品茶水的款待,我和焰万分满意是一回事儿。可对于你的某些举动,我和焰却是极度的不满意哦。” 第一百五十章 :良苦用心 垂首的无痕公子,沾染上了绯红烛芒的指尖,绕着茶杯口轻轻的转了个圈后,这才抬头看向了坐于他对面的上官凝月。 被银辉笼罩着的一袭红裙,释泻着丝丝的妖冶色泽。玉眸内渗满了潋滟的笑,容颜上弥漫着万千风情,红唇间溢出的话语亦是魅柔无比。 可是,从她那高翘二郎腿的不雅之姿,无痕公子却还是深深的感觉到了,这看似完全无害的绚笑背后,潜涌着的是那浓浓寒气。 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容颜略显不自在表情的无痕公子,抬指按揉向了自己微疼太阳穴的同时,薄唇间轻溢道:“我对你们并无恶意。” “这话你先前已说过,不需要重复。”愈发魅柔的笑音,却令空气平添了几分冷意。话音刚落,凤眉高高扬起的上官凝月,松掉了原本缠抱的胳膊,纤纤葱指伸探进了衣袖内。 将魔鬼桃林中无痕公子弹射的那张白纸条,从袖筒内迅速的掏取出来后,上官凝月顺着光滑的桌面,将白纸条推送到了无痕公子的面前。 银色月光与绯红烛火的双重照耀下,白纸条上的黑字清晰显示着:上官凝月,手下留情。风雨雷电四位护法拦你去路,乃是受了我的指示。而我让他们拦你去路,不让你与轩辕焰汇合,其实并无恶意的,请你相信我。雪影阁主--无痕敬上! “若是完全不信你,魔鬼桃林内我便不会对那四人手下留情。”倏敛起容颜间艳笑的上官凝月,启唇缓语道的同时,葱指触抚向了已被她摆放于桌上的血琵琶。 昔日的地下宫殿中,若不是无痕公子突然出现,讲出了铜人的致命弱点,助她顺利消灭了恐怖的铜人,她也没有那么容易拿取到血琵琶。 后来的半山腰事件,北翼太子萧寒和沧月太子夜逸风,率着整整的三十万大军持箭截道,无痕公子事先并不知自己早有应付良策,仍然随她一同前往了半山腰迎战。 她心中清楚的很,无痕公子明白自己应战之意坚决,可又担心自己会遭遇到危险。所以,纵然知晓一旦抵达半山腰,很可能他也会被万箭穿心,却仍想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 就冲着无痕公子先前为自己所做的事,收到了求情白纸条的她,才愿意去选择相信白纸条上,无痕公子写下的并无恶意之言。 可是,既然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又为何要指示四名属下进行半道阻拦呢,这实在令她费解难懂啊? “不过呢,选择信你是一回事儿。”葱指抽离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凤眸眯望向了无痕公子道:“对于你的无恶意阻拦举止,我觉得…你还是欠我个合理的解释。” “月儿说的对!”垂眸,掌心慵懒摩挲了下修长手指的轩辕焰,亦开口笑语道:“无痕公子,我和月儿选择信你,你也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和月儿知道,我们的确没有信错人。” 魔鬼桃林之内,毒王和他的杀手属下们遭遇到了无数黄蜂袭击,导致死伤过半。可是当他和幻影们抵达之际,却并无一只的黄蜂出现。 倘若那些攻击性极强的黄蜂卷土重来,即便他能够全身而退,他的幻影属下们恐怕却难以抵挡,必定会有伤亡。 后来的鹅卵石桃林内,又遭遇到了机关银针袭击的毒王,导致了全军覆没。 倘若在他与幻影们抵达鹅卵石桃林前,无痕公子派人撤去了毒王以及杀手属下们的尸首,令他没有一眼目睹到遍地的尸首,恐怕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内便察觉到,桃林中用来铺地的五种颜色鹅卵石,居然是潜藏着致命威胁的。 假设无痕公子真的心存着恶意,那么在自己与幻影们抵达鹅卵石桃林之前,他必定会派人撤去毒王以及杀手属下们的尸首,令自己和众幻影们掉以轻心,然后遭遇银针的密集袭击,而不是愚蠢的留下遍地横躺尸首,以便引起自己和众幻影们的高度警惕。(.好看的小说) 所以,由以上两件事情便足以证明,无痕公子对他和众幻影其实并无杀心的,他只是在想方设法的困住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 可是,无痕公子如此做的用意究竟所谓何呢?他来此处,又不是辣手摧毁雪影阁的,他只是来寻觅圣手医王救母的。照理说,无痕公子根本没理由阻拦他的,这实在…令他无法想通啊! “对于你们给予的信任,我感到很开心,真的感到很开心。其实,我至所以试图阻拦你们进入雪影阁,是不想…” 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无痕公子墨眸瞅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道:“是不想让你们两个人,或者说不想让整个龙耀皇朝陷入到险境中。” 相互对望了一眼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当即异口同声的启唇道:“此话似乎很深奥?能否别折腾我们的脑细胞了,直接的切入主题吧?” 无痕公子的话,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真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只是寻觅圣手医王前去救人,这跟整个龙耀皇朝陷入险境有何关联啊? “轩辕焰,我知道你此次前来雪影阁,是为了寻找圣手医王治疗你母妃的怪病。”心中再次的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无痕公子敛去了墨眸中的犹豫之色,薄唇轻启的道:“不瞒你说,你要寻找的圣手医王,其实乃是家父。” 听到了无痕公子的话,俊眉倏然挑起的轩辕焰,扬高的语调中携裹满了震惊的道:“我要寻找的圣手医王,居然是令尊?” “家父欠恩必还,这是他做人的原则。”从绿色竹椅上站起身来的无痕公子,缓移步伐的走到了一根圆圆的绿竹亭柱边。 将背轻轻的依靠在了亭柱上后,抬头仰望高空皎月的无痕公子,启唇继续的溢道:“其实一年半前,家父就已经知道你在寻找他的下落了。不过当时正遭逢家母的离世,家父陷入了悲痛欲绝的状态中。再加上你母妃所得的怪病,即便医术神通的家父,却同样是一筹莫展。” “根本无法还恩的家父,这才没有主动的现身见你。”仰头望月的无痕公子,虽然依旧在启唇叙说着,可是那映入进眼帘内的银色皎月,却渐渐的转化成了已逝圣手医王的模糊影象。 听到了无痕公子的话,上官凝月的双掌倏地一下捏握了起来,玉眸内亦绽泻出一抹担忧色泽的看向了轩辕焰。不会吧?就连焰一直苦心寻觅的圣手医王,都无法医治好焰母妃所得的怪病。 听到了无痕公子的话,轩辕焰全身的肌肉亦瞬间紧崩了起来。 什么,就连医术绝顶的圣手医王,对母妃所得的怪病都束手无策?若是连圣手医王都无法治好母妃,那么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够救治母妃啊? 就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心,同时陷入了慌乱之际时,仰头望月的无痕公子敛起了眸中的忧伤之色,薄唇溢道:“直到今夜,家父终于琢磨出了可以医治你母妃怪病的药方。” 原本捏握的拳头虽然是舒展了开来,可上官凝月的玉眸却是极度不爽的瞪了眼无痕公子,心中更是没好气的怒吼道:哇靠!你丫的说话能否别大喘气儿呢,一口气的说完难道你会死么? 倏地一下从竹椅上站起身来的轩辕焰,倒是满脸激动表情的看向了无痕公子。他没有听错吧,圣手医王琢磨出了可以医治母妃怪病的药方?真是太好了,母妃…你终于有救了! 将后背抽离开绿色亭柱的同时,无痕公子的眸光亦从高空的皎月,转移到了轩辕焰那溢满了激动表情的容颜上:“家父已经将能够医治你母妃怪病的药方,交递到了我的手上。可是同时,家父也将一大难题交给了我。” 皱拧起了眉头的上官凝月,与微眨了眨俊眸的轩辕焰,立刻异口同声的道:“将一大难题交给了你,什么意思?” “还恩,是家父一直以来的心愿。家父交给我的药方,恐怕是惟一能够医治你母妃怪病的办法,若我将药方硬拽在手上,便等于亲手扼杀了你母妃存活的机会。这对一心想还恩的家父来说,无痕实属不孝。” 移步朝着轩辕焰面前缓走过去的无痕公子,一边启唇的说着,一边将手指伸入进了衣袖内:“可是你们知道吗?若想将药方上所写的药材给凑齐全了,却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我不想让你和上官凝月两人,为了凑齐药方上所写的药材,而令自身或者令整个龙耀皇朝陷入险境。所以…” 无痕公子微顿住的话语,被上官凝月给接了过去:“所以,你先前才会想方设法的困退我们。只要我们放弃寻找圣手医王的下落,你便可以替自己找个保留药方的借口?”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亦迅速的启唇道:“到底药方上面所写的药材是什么,竟会令你觉得为了凑齐全药材,会让我和月儿,以至于是整个龙耀皇朝陷入险境?” “这便是我有心的想留,却终究没能够留住的药方。至于药方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药材,还是由你们自己去看吧!”已将药方从袖筒内取出来的无痕公子,直接将药方递交到了轩辕焰的手上。 看到药方上所写的药材,上官凝月的玉眸立即深眯了起来。 药方上面所写的药材,除了一味药材之外,其余的她可是听都没有听过。而她惟一所听过的那味药材,居然是… 看到药方上所写的药材,轩辕焰则是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无痕公子为何先前会再三的设下障碍,企图阻拦自己寻找圣手医王下落的苦心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罕见药材 夜风温柔拂撩,竹枝婀娜翩舞,淡香的碧嫩竹叶,欢奏着清灵之音。(.好看的小说) 三名雪影阁的侍女走进了翠竹亭内,她们的手上各端着两个青花瓷碟,青花瓷碟内叠摆着散发桃花香气的精致糕点。 将盛满糕点的青花瓷碟放到了桌上,三名雪影阁侍女微微的弯腰,冲着无痕公子行了个告退之礼后,便垂首默默的撤离了翠竹林。 青花瓷碟内的精致糕点,看起来十分的美味可口,不过此时并没有人去注意糕点。 银色月辉的幻美笼罩之下,青丝随风魅艳缱绻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正眯眸瞅望着药方上所列的药材。而衣袂偎风飘飘的无痕公子,则是臂膀交叉于胸前,墨眸凝望着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呢。 沉默了半晌,幽叹了口气的无痕公子,缓移步伐落座在了竹椅上,手指揉按着疼痛的太阳穴道:“轩辕焰,看到药方上所列的七味罕见药材,你应该知道我先前的阻拦,确实无恶意了吧?若想要将七味药材给凑齐了,绝非易事。” 牵拉着上官凝月的手,落座在了无痕公子的对面后,轩辕焰的俊眸迎望向了无痕公子,勾唇淡笑的道:“事在人为!这世上,没有做不成的事,只有不去做的事。” 看到了药方上所列的七味罕见药材,轩辕焰知道无痕公子先前的阻拦,不仅仅是毫无恶意,更是真心替他和月儿的安全着想。 是的,药方上所列的七味药材,若想凑齐全了确实很不容易。不过那是医治母妃怪病的惟一办法,纵然再困难无比,他都会竭尽全力将七味药材凑齐全的。 手指抽离开了两边的太阳穴,身躯朝着竹椅背上倏地一靠,双掌交叉捂住脑门的无痕公子,垂头盯望着绿色的桌面道:“哎呀,我这脑瓜仁子…似乎越来越疼了。” 嘴角微抽的扫了眼无痕公子,从青花瓷碟内捏取了一块糕点的轩辕焰,将糕点朝着无痕公子的面前迅速一递道:“估计你是饿的,吃些糕点消消疼吧。” “这可真是皇帝不愁,愁死太监啊!”无痕公子启唇说道的同时,左手依然的捂按着脑门,右手却是接过了轩辕焰所递的糕点。 “你啥时候阉割的?”翻了个白眼的上官凝月,亦伸指从青花瓷碟内捏取了一块糕点。 将糕点递送进红唇内的上官凝月,一边咀嚼着香香的糕点,一边语气戏谑十足的道:“以后若是雪影阁垮掉了,你三餐成了问题,记得跟我或者和焰说一声哦,我和焰会让璃给你在龙耀皇宫内寻摸个好差事的。对咯,太监总管这个差事如何呢?” “噗--”将糕点放送进了薄唇中,刚刚嚼碎还未来得及吞咽下的无痕公子,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立刻便将口中咬碎成末的糕点,毫无遗漏的喷吐了出来。 这个丫头…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脸不红心不跳的跟个大男人谈阉割也就算了,居然还替未来可能会三餐不济的自己,“善心”的安排了个太监总管的差事? “咳…”轻咳了一声的轩辕焰,墨眸憋笑的扫了眼目瞪口呆的无痕公子后,埋头吞食起了青花瓷碟内的可口糕点。 “我说你俩可真够损的,我为你俩愁的脑瓜仁子都疼,你俩倒反过来取笑我?”无痕公子口中没好气说着的同时,两手掸拂起了身上的糕点碎屑。 吞咽下了口中糕点的轩辕焰,当即抬起了脑袋,一脸无辜表情的盯望向了无痕公子。我哪有取笑你,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两手朝着腰间一插,脑袋微歪的无痕公子,俊眉扬挑的看向了轩辕焰,眼神似乎在无声的问道:你没有取笑么,那你刚刚的一声干咳是啥意思啊? 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回应给了无痕公子一抹更加无辜的表情,似乎在无声的道:别冤枉我哦,那一声干咳可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深表同情的安慰。 将其中一个青花瓷碟内的糕点,全部享用完毕的上官凝月。笑扫了扫眸光在半空中交织,眼神默默交流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后,红唇妖娆一勾的道:“行了!我说你俩就别眉目传情了,说说若是凑齐药方上所列的七味药材,到底会遭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吧?” 原本眸光半空中无声交织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唰的一下额头挤满黑线的齐望向了上官凝月。 头顶一大片黑漆漆乌鸦飞过的轩辕焰,心中无语的嘀咕道:月儿啊,你才是我传情的那个人啊,你怎么可以质疑人家对你的满满爱意呢? 脸部肌肉连抽死抽的无痕公子,心中则是暗暗的嘀咕道:眉目传情?上官凝月啊,轩辕焰要是跟我这个大男人眉目传情了,你可咋办哦?拜托,我可没有当第三者的兴趣,更没有喜欢大男人的怪癖。 “好啦,不开玩笑了。”抿唇嫣然一笑的上官凝月,从轩辕焰的手上拿过了药方,用掌心将药方按贴在了桌面上后,上官凝月瞅望向了无痕公子道:“说说药材的事儿吧,这七味药材的背后,到底埋伏着什么样的危机,竟令你替我和焰如此的担忧?”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无痕公子敛住了肌肉的抽搐,表情微含严肃的道:“这七味药材皆是世间罕见,并且每一味药材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当然,这还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这七味药材的主人,他们绝不容易对付的。想要从他们手上拿到药材,那简直比等天还要难。” 上官凝月的指尖点了点药方上,那个她惟一听说过的药材滴泪草,凤眉傲然挑起的道:“切!滴泪草的主人不就是毒仙梦萝嫣么,区区一个毒仙梦萝嫣,想要对付她有何困难的?” 墨眸颇泻诧异色泽的看了眼上官凝月,无痕公子启唇缓溢道:“好吧,我刚刚的话有误!除了药材滴泪草的主人,也就是毒仙梦萝嫣外。” 而无痕公子的诧异,则是从轩辕焰的口中问了出来:“月儿,你怎么会知道药材滴泪草,在毒仙梦萝嫣的手上?” 撇了撇嘴角的上官凝月,指尖当即点了点其余的六味药材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会再跟你们讲啦,你们先跟我说说其余六味药材的主人吧?” 她怎么会知道的,不就是从南宫雪衣那个家伙口中问出来的么?那家伙不仅仅被她问出了滴泪草,更说过会将滴泪草送来雪影阁,然后亲自交到焰的手上呢。 墨眸笑看了眼上官凝月,无痕公子手指戳了戳其中的一味药材道:“变色花,一种宛如蝴蝶形状的小花。一天十二个时辰,它每过一个时辰都会变种颜色,此花的主人乃是鬼咒门的门主。” 捏起一块糕点放进了红唇中后,上官凝月玉眸魅眨的看向了无痕公子道:“鬼咒门的门主?听这阴森森的名字,看来不是什么正派。” 点了点头的无痕公子,启唇缓缓的解说道:“是的!鬼咒门是西辰国的一个神秘阴毒门派,没有人知道此门派究竟位于西辰国的哪个位置,也没有人见过鬼咒门中的人真正面目。只知道鬼咒门的人全都擅长以血下咒,若是误饮了此门派人的咒语鲜血,便会七窍冒黑烟而亡。” 掌心慵懒摩挲了下修长手指的轩辕焰,淡启薄唇的补充道:“据说那鬼咒门的门主,以血下咒的本领更是骇人无比。除了误饮他的咒语鲜血,会七窍冒黑烟而亡之外,若是肌肤不小心沾染上他的咒语鲜血,他便会念咒让鲜血移渗进人的大脑,然后完全操纵住中咒人的所有思想。” 再次从青花瓷碟内捏起了一块糕点,送放进了红唇中的上官凝月,扬挑了挑凤眉道:“继续!” 手指往下轻轻的一移,无痕公子戳向了药方上的另一味药材道:“泣血花,此花白日里呈现的颜色为黄色,可是一旦到了天黑,此花便会流淌出一种宛如鲜血般的红色液体,直到天亮了红色液体才会停止流淌。而这泣血花的主人,则是生死门的门主。” 掸落掌心中糕点屑的上官凝月,葱指把玩起了腮边的一缕秀发道:“生死门的门主?好象…也不是什么正派的名字。” 担当起解说员身份的无痕公子,又一次的点了个头后,启唇缓溢道:“是的!生死门乃是沧月国的一个神秘阴毒门派,同样无人知道此门派究竟位于沧月国的哪个位置,也无人见过生门中的人真正面目。只知道生死门的人不仅仅擅长使毒,更是擅长制盅。若是招惹了生死门的人,只有一种凄惨的下场,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痕公子刚刚解说完毕,臂膀交缠而起的轩辕焰,墨眸轻扫了扫药方上的下一味药材道:“至于这魔音花,形状和普通的菊花倒是无异。不过当人用手触摸魔音花的花瓣之时,它便会发出动听无比的音乐。即便是将花瓣给采摘了下来,花瓣亦会永久的不凋零,而且只要手触摸上了花瓣,同样还能够发出动听的音乐。而这魔音花的主人,则是阴阳门的门主。” 药材变色花的主人,是西辰国鬼咒门的神秘门主。药材泣血花的主人,是沧月国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歪头看向了轩辕焰的上官凝月,唇角微微抽搐的问道:“那么这阴阳门的门主,是北翼国一个神秘阴毒门派的门主呢?还是我们龙耀皇朝一个神秘阴毒门派的门主呢?” 还没有等到轩辕焰回话呢,轻咳了一声的无痕公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解说员的身份,立即启唇的回道上官凝月:“是北翼国的。” 将粉腮边那一缕把玩的秀发,松松散散的缠绕在了指尖上后,上官凝月的玉眸转望向了无痕公子道:“你可不要告诉我,同样无人知道阴阳门究竟位于北翼国的哪一个位置,也无人见过阴阳门中的人真正面目?” 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唇角忍不住笑勾的无痕公子,微耸了耸肩头道:“没有办法,事实就是如此!确实无人知道阴阳门位于北翼国的哪一个位置上,也无人见过阴阳门中的人真正面目。只知道此门派的人个个都精通奇门遁甲。特别是那位阴阳门的神秘门主,哪怕只是区区的一根绿草,或者是一片细薄无比的树叶,他都有能耐将它们设置成骇人的奇阵,将人给困在阵中活活的饿死。” “好吧!原来这些罕见药材的主人,都是属于见不得光类型的。”嘴角不禁抽搐更加厉害的上官凝月,额头间开始挤上了条条黑线的道:“那么这味药材翩舞花的主人,看来应该是隐藏在了我们龙耀皇朝的…某个不为人知的位置上了吧?说吧,这罕见药材翩舞花的主人,又擅长些什么骇人的本领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逍遥门主 墨眸内雅韵弥漫的无痕公子,微勾的薄唇笑溢道:“翩舞花--由十片呈弧形的洁白色花瓣组成,十片弧形花瓣永远都在翩翩起舞,即使在无风的情况亦是如此,极其的赏心悦目。(.)” 俊眸间潋滟的魅芒流转,唇畔上缀染起妖娆笑意的轩辕焰,启唇接着话道:“不过花瓣边缘生长满了宛如细针般的毒剌,一旦指尖碰触上了白色的花瓣,花瓣边缘所生长的毒刺便会飞弹伤人,中毒刺者轻则口吐黑血,重则当场毙命而亡。” “如你先前所说,翩舞花的主人确是隐藏在了…龙耀皇朝某个不为人知的位置上。”无痕公子的墨眸扫了一眼歪头聆听的上官凝月后,继续的启唇溢道:“翩舞花的主人,便是逍遥门的门主。” “比起那什么西辰国的鬼咒门,沧月国的生死门,北翼国的阴阳门…”晃了晃缠绕于指尖的秀发,上官凝月红唇魔冶笑勾的道:“我们龙耀皇朝境内的逍遥门,听起来倒是显得顺耳多了。” “龙耀皇朝的逍遥门,的确要比西辰国的鬼咒门,沧月国的生死门以及北翼国的阴阳门,名字听起来显得顺耳多了。不过逍遥门的人所擅长的绝学,却之那三大门派却更要神秘莫测哦。” 忽敛起了墨眸内雅笑的无痕公子,秀眉微挑的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我们雪影阁内有一本江湖档案,江湖档案上对世间各大门派所擅长的本领,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一些记载。就连那令世人畏如天神的恐怖灵宫,雪影阁江湖档案上照样有着骇人灵力的文字记载,可惟独龙耀皇朝境内的神秘逍遥门,雪影阁的江湖档案上面,对于逍遥门人所擅长的绝学,只记载了简简单单的九个字。” 松掉了指尖处缠绕的几缕秀发,上官凝月胳膊交叉抱揽的看向了无痕公子道:“记载了哪九个简简单单的字呢?” 微耸了耸头的无痕公子,薄唇勾勒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浅弧道:“那九个简简单单的字便是--威力难测的水珠暗器。(.)” “威力难测的水珠暗器?”玉眸眨望向无痕公子的上官凝月,红唇翘弯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逍遥门的人擅长使用暗器,可是他们发出的暗器威力究竟有多大,却是一个令你无法解开的谜团。” “此事说来就话长了。”指尖撩拨了下腮边一缕随风拂舞的发丝,无痕公子启唇缓叙道:“西辰国的鬼咒门,沧月国的生死门以及北翼国的阴阳门,每次有门徒现身于江湖中时,必定会有索命勾魂的血腥事件上演。可惟独龙耀皇朝的逍遥门,每次有门徒现身于江湖中时,举止都是极其古怪的。” 从青花瓷碟内捏起块糕点放入了薄唇中,咀嚼吞咽了之后,无痕公子启唇继续的缓溢道:“他们似乎从不索命勾魂,只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取各大派掌门人所收藏的珍贵药丸,并且在盗取了各大派掌门人收藏的珍贵药丸后,他们还会根据各大派掌门人的喜号,留下他们一直想要得的,却又没能够如愿得到的绝世名剑,或者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以做补偿。” 伸指,同样从青花瓷碟内捏取了一块糕点,放进了红唇中轻咬了口的上官凝月,脑袋微歪的插话道:“莫非这逍遥门的门主有收集药丸成瘾的怪僻,这才会做出了如此令人琢磨不透的,更是让各大派的掌门人,不知道到底是该恼怒还是该喜悦的举动?” 墨眸重新释泻雅笑的无痕公子,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疑惑话语,而是顺接着自己先前的话语道:“天下第一庄,乃是武林盟主所建立的山庄,天下第一庄内可谓是万名高手云集。而戒备森严无比的天下第一庄,则是逍遥门的人入庄盗药留画做补偿之时,惟独被发现踪迹的一次了。” 语气微微有些停顿的无痕公子,墨眸忽然快速的扫了一眼,此刻背正慵懒的依靠着绿色竹椅背,仿佛在竖耳认真聆听自己说话的轩辕焰后,这才继续的启动起了薄唇。 “可是当天下第一庄的数万名高手们,团团拦截住了三名脸遮面具的逍遥门门徒之时,其中一名逍遥门的门徒,从怀内掏出了一个宛如鸡蛋般大小的银色盒子,当银色盒子打开的刹那间,天下第一庄的数万名高手们,直感觉到眼前一阵耀眼的白芒绚闪,接着他们便全部躺倒在了地面上。” 将指尖捏握住的香喷喷糕点,全部塞送进红唇中的上官凝月,玉眸连眨了几下道:“天下第一庄的数万名高手们,不会全都毙命了吧?” “不,他们并没有毙命,只是全体的陷入了昏迷状态。待三名盗药的逍遥门徒离开后不久,数万名的高手便陆续的清醒了过来。” 摇了个头的无痕公子,轻转了转手中吞咬的一半糕点后,启唇溢道:“而安然无恙清醒过来的他们,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离奇的晕倒,他们惟一知道的就是--在他们每个人的脑门上,都沾染着一滴圆圆的晶莹小水珠。” “你的意思是…”听到了无痕公子的话,凤眉高挑起的上官凝月,容颜不禁携裹着抹惊讶表情的道:“一个宛如鸡蛋般大小的银色盒子,里面居然弹卷出了数万滴的晶莹小水珠。而天下第一庄的数万名高手,就是被脑门上所沾染的一滴晶莹小水珠,给措手不及的全体震晕了?” “因为逍遥门的门徒根本无意伤人,所以银盒内晶莹小水珠所弹射的力度,只是将第一庄的万名高手们给震晕了而已。”无痕公子说完,将手中原本轻转着的半块糕点,全部的塞送进了薄唇中。 臂膀倏地交缠而起的上官凝月,玉眸微眯的道:“言下之意,你认为倘若逍遥门的门徒若是歹毒之人,那么宛如鸡蛋般大小的银色盒子内,所弹卷出来的万滴晶莹小水珠,或许威力还能够更加的强骇。” “这个嘛,我也只是揣测而已。轩辕焰,天下第一庄的数万名高手们,被逍遥门徒的晶莹小水珠给集体震晕的轰动事件,想必你也有所耳闻的吧?” 含笑的墨眸,忽然移望向了轩辕焰的无痕公子,从青花瓷碟内捏取了一块糕点递送给了轩辕焰,薄唇优雅的一勾道:“你觉得…逍遥门徒当日掏取出来的宛如鸡蛋般大小的银盒内,所弹卷出来万滴晶莹小水珠,是否隐藏着更加强骇的威力呢?” 伸手接过无痕公子所递糕点的轩辕焰,容颜间魅意缱绻的浅咬了口糕点之后,俊眸滟芒笑漾的迎望向了无痕公子的墨眸:“确实隐藏着更加强骇的威力!倘若逍遥门的门徒遇到的是行凶作恶之人,那么银盒内的晶莹小水珠,最大威力能够将行凶作恶之人的身躯,瞬间袭震的支离破碎。” “焰,你怎会如此清楚逍遥门水珠暗器的威力,难道你跟他们交过手么?”疑惑的看了眼轩辕焰,上官凝月交叉的臂膀抖晃了下道:“不过话说回来了,这逍遥门所使用的水珠暗器,跟我的血琵琶威力似乎有得一拼哦。日后若是遇见了他们,我倒是很有兴趣跟他们比试一下。” 唇角邪魅勾起的轩辕焰,抬指柔撩了撩上官凝月的额前,几缕随风轻盈舞漾的青丝后,声音温柔如水的笑溢道:“他们是不会跟你比试的。” “是啊,他们是不会跟你比试的。”听到轩辕焰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已经证实了心中想法的无痕公子,当即点了点头,启唇替轩辕焰补充了起来。 “且不提逍遥门徒的水珠暗器,是否能够敌得过你的血琵琶威力。即便能够敌得过,他们亦绝对不敢在你面前掏出暗器银盒的。因为对逍遥门主…最最最心爱的夫人无礼,这个天大的罪名,他们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哦。” “咳…啥,逍遥门主最心爱的夫人?”听到了无痕公子戏谑的话语,葱指倏地戳点向了轩辕焰肩头的上官凝月,两眼不禁猛翻的道:“说了半天,龙耀皇朝境内神秘的逍遥门门主,原来就是你这位近在眼前的老人家啊!” “什么,老人家?”嘴角抽搐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戳点向自己肩头的葱指柔柔的一握后,脑袋不爽的微歪道:“喂!你究竟有没有仔细瞧过自己的夫君啊,放眼瞅一瞅你夫君的浑身上下,到底有哪点跟老人家搭上边的?” 递送了轩辕焰一抹无语白眼的上官凝月,葱指轻掐了掐轩辕焰的掌心,樱唇娇媚撅起的道:“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逍遥门呢?” 魅眨了眨俊眸的轩辕焰,当即一脸无辜表情的道:“幻影宫就是逍遥门的分支啊,幻影宫密殿的墙壁上不是雕刻着逍遥门的详细介绍么?我还以为你进入过密殿中了呢,不要告诉我,你去幻影宫的时候,只忙着调教众幻影们的身手了,连幻影宫的密殿大门踏都没有踏过一下哦。” 撇了撇红唇的上官凝月,再次朝着轩辕焰翻了个无语的白眼道:“整个幻影宫那么大,谁有那闲功夫一间殿房一间殿房的去研究哦。我每次到幻影宫,只去了幻影们的习武殿。” 容颜间妖笑弥漫的轩辕焰,回应了上官凝月一抹好吧,我错了的道歉表情,墨眸迎望向了无痕公子道:“你是从何时猜到,其实我是逍遥门神秘门主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圣花圣草 微耸了个肩头的无痕公子,墨眸内柔笑盎然的道:“逍遥门的人第一次涉足江湖,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取灵丹妙药,时间是发生在两年前,而你母妃怪病发作的时间恰恰亦是两年前。舒骺豞匫” “也就是说…”嘴角掀起一抹邪魅弧度的轩辕焰,容颜间漾满销魂绚笑的道:“从一开始你便已经怀疑,各大派掌门人被盗取的珍贵药丸,是与我轩辕焰有关联的?” 墨眸浅垂,从青花瓷碟内捏取块糕点轻咬了口,无痕公子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宛如清泉流淌般悦耳十足的道:“毕竟也只是时间上的吻合罢了,对于你到底是否逍遥门的神秘门主,我终究一直都未敢给予正式的肯定。” “因此…”掌心慵懒摩挲起修长十指的轩辕焰,沾染上绯红烛火的如画容颜,盛绽出了令万物失色的艳笑道:“你便特地长篇大论的讲述逍遥门盗药的事迹,想看看我的反应会是如何?” “我相信这一刻的轩辕焰…已将无痕视为了良朋知己。”无痕公子容颜展笑的望向了轩辕焰,如此雅逸绝伦的笑容,仿佛瞬间温暖了微凉的夜色:“而以轩辕焰的行事作风,若将一个人视为了良朋知己,必定会对知己推心置腹的。” “千金易得,知己难寻。为了不伤害无痕脆弱的心灵…”指尖魅撩了下腮边一缕随风盈舞墨发的轩辕焰,当即语气戏谑十足的道:“所以真诚的轩辕焰,必定会向良朋知己无痕,如实坦白逍遥门门主身份的。” 滟芒妩媚流转的玉眸,瞅了瞅相视而笑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上官凝月的双手倏地朝着左右两边一摊,红唇翘弯的语道:“罗曼。罗兰说--谁要在世界上遇到过一次友爱的心,体会过肝胆相照的境界,就是尝到了天上人间的欢乐。恭喜你们,被天上人间的快乐淋漓普照了。(.好看的小说)” 咳…罗曼。罗兰,这名字怎么如此的奇怪哦? 原本相视而笑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嘴角猛地一个抽搐之后,墨眸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问道:“罗曼。罗兰,此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未听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的存在?” 你俩当然没有听说过他,否则那还不是活见鬼了么?他可是1866年生于法国的克拉姆西,一位著名无比的文学思想家。 心中憋笑嘀咕着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指尖缓缓抬起,傲撩了撩额前几缕随风旋舞的青丝后,无比得瑟的抖晃着肩头道:“罗曼。罗兰说--眼下的这个世界,他是除了上官凝月之外,谁都不可能会认识的人。” 眨了眨墨眸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同时抬指抓挠了下迷茫的脑袋,心中暗暗的嘀咕道:莫非…这罗曼。罗兰乃是一位隐居深山的世外高人?莫非…月儿所拥有的一身稀奇古怪本领,就是得自于罗曼。罗兰这位世外高人的真传? “好啦!不要在心中默默研究罗曼。罗兰到底是何方神圣了。我敢保证,即便你们耗尽了所有的脑细胞,也绝无可能会知道罗曼。罗兰真实身份的。” 噗嗤轻笑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戳点向了桌面上的药方,红唇妖娆魅勾的道:“言归正传吧,现在你们该跟我说说这药材千瓣金棠了。” 额头微挤上黑线条的轩辕焰,眼角抽搐的扫了扫上官凝月后,这才启动薄唇的缓溢道:“千瓣金棠--是朵惟一生长在水中,并且颜色呈现金黄色的美丽海棠花。千瓣金棠的花瓣共有1000片,金色的海棠花瓣由大而小重重的交叠,愈是贴近中央花心的部分,金色的海棠花瓣愈是密集无比。[.超多好看小说]” 纤纤葱指敲弹桌面药方的同时,上官凝月滟波流转的玉眸,笑意缱绻的迎望向了轩辕焰道:“那么这罕见药材千瓣金棠的主人,隐藏在了哪一国不为人知的位置上,他又是哪一门派的神秘门主呢?” “这罕见药材千瓣金棠的主人,便是无痕先前想方设法的企图阻拦,不愿意将药方交到我们手上的最大原因。”启动薄唇的轩辕焰,墨眸从上官凝月的如花玉颜间,转移到了对面无痕公子的秀颜上。 柳叶凤眉微微拧皱起的上官凝月,见轩辕焰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自己,玉眸便也瞅望向了对面无痕公子的秀颜道:“喂!这罕见药材千瓣金棠的主人,到底是谁啊?” 抬指,按揉了一下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后,无痕公子启唇道:“千瓣金棠--乃是灵宫的圣花。所以千瓣金棠的拥有者,不是区区的一个人,而是令世人畏如天神的整座灵宫。若是你们想要得到千瓣金棠,就等于是要对付灵宫的所有人。” 无痕公子的话音刚刚落下,轩辕焰修长的指尖伸向了桌面上的药方,点了点位于千瓣金棠其后的另外一味药材,薄唇缓缓的启动了起来。 “迷魂草--乃是一种双叶成十字形状的绿草,只要轻轻碰触迷魂草的两片交叉绿叶,绿叶便会飘漾出一种极其特殊的香味,此香味对人是毫无影响的,可是此特殊的香味却可以吸引,以及熏醉世间各种最剧毒的飞虫。而迷魂草的拥有者,同样是整个灵宫的人,因为迷魂草是灵宫的圣草。” 听完无痕公子和轩辕焰的介绍,原本微拧而起的柳叶凤眉,瞬间舒展开来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把玩起了批垂于肩头的一缕秀发。 与此同时,她红唇间渲满了妖娆的笑意道:“莎士比亚说--人们可以支配自己的命运,若我们因为某种原因受制于人,那么错并不在命运,是在我们自己。灵宫又怎样呢,若因为他们的恐怖力量,令我终止了寻觅千瓣金棠与迷魂草的步伐,我不是败给了恐怖的灵宫,是败给了懦弱的自己。而懦弱与我,向来都是无缘的。” 抬指抓挠起脑袋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双眸不禁再次迷雾叠漾缠绕的齐望向了上官凝月,心中暗暗的嘀咕道:这莎士比亚又是谁啊,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如此奇怪的名字,并且还是他们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的陌生名字啊? 难不成…这位莎士比亚和先前的那位罗曼。罗兰一样,都是隐居在了深山中的世外高人,亦是教会了月儿一身稀奇古怪本领的世外高人? “咳,我说那个啥…”轻咳了一声的无痕公子,嘴角微微抽搐的道:“好吧!我错了,我承认莎士比亚说的很对,是我太过于忧虑灵宫的强悍力量,而彻底无视了你俩的能耐。不过话说回来了,灵宫的千瓣金棠与迷魂草你俩可以暂且的放一放,先将其余的五味药材寻觅齐了再说。” 绝色容颜间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将药方朝着袖筒内迅速的一揣后,臂膀交叉而起的望向了轩辕焰道:“其余的药材,当然是需要我们去辛苦寻觅的。至于这药材滴泪草呢,我们根本就无须去寻觅,最快今夜最迟明天清晨,便会有人将滴泪草迫不及待的送来给焰了。” 墨眸内的迷雾,不禁缠绕更加浓烈的轩辕焰,脑袋微歪的迎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轻启的问道:“月儿此话何解?” 绝色容颜间魅笑弥漫更盛的上官凝月,红唇宛如樱花艳开般一弯,将先前白色雾气笼罩的树林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讲述给了轩辕焰和无痕公子听。 “难怪你会知道滴泪草在毒仙梦萝嫣的手上呢,原来是那个什么灵宫的南宫雪衣告诉你的。”听完上官凝月的叙述,墨眸内浮现恍然大悟色泽的无痕公子,指尖撩拨了下额前随风起舞的一缕黑发后,薄唇笑勾的望向了轩辕焰。 “轩辕焰,上官凝月说的没有错,最早今夜最迟明天清晨,你便可以收到药材滴泪草了。因为在你抵达魔鬼桃林的同时,有一批来路不明的神秘蒙面人,亦出现在了距离魔鬼桃林之外,大约有二十里米远的瀑布边。若我没有揣测错误的话,这一批神秘蒙面人的头领,便是上官凝月刚刚口中所说的,要将药材滴泪草交给你的南宫雪衣了。” 听完上官凝月和无痕公子的话,臂膀倏地交叉抱起的轩辕焰,俊眸内微有冷遂寒芒浮闪的道:“这南宫雪衣究竟为何要将滴泪草送给我呢?并且他送就送吧,为何自己不送,而是要带着毒仙梦萝嫣一同的前来雪影阁,借毒仙梦萝嫣的手将滴泪草交给我呢?” 鼻子冷然一哼的上官凝月,如画凤眉高高邪挑而起的道:“他到底有怎样的企图,见面的时候自然就清楚知道了。不过无论他的企图是什么,只要不激怒我就好了,否则听到他的哭嚎是必然的。” 对于上官凝月的话,回应了一抹肯定点头举动的轩辕焰,倏地收敛起了墨眸内的冷遂寒芒,容颜间重新渲染上潋滟笑意的望向了无痕公子道:“眼下我有两样东西想要托你保管,只是这两样东西的分量可是沉重无比的,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竭尽全力的接住它们呢?” 心知轩辕焰唇中所溢出来的话语,必定另有深意的无痕公子,薄唇不禁雅绝一勾的笑语道:“那你就将两样沉重无比的东西掏出来,无痕竭尽全力的接接看呗?”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带这么玩的 “将你的掌心摊开来吧?”手指探伸进怀中的同时,嘴角邪魅弯翘起的轩辕焰,墨眸冲着无痕公子坏坏的笑眨了眨。舒骺豞匫 咳咳咳…那啥,为何轩辕焰这家伙流露出的古怪表情,令他感觉到后背的脊梁骨处,有阵阵凉风在阴飕飕的卷刮呢? 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的无痕公子,心中虽然在毛毛的嘀咕着,可掌心却还是迅速的敞摊了开来,朝着轩辕焰的面前递送了去。 夜风悠然的飘漾中,轩辕焰从怀内掏出了两样东西。 皎洁月辉与绯红烛火的双重笼罩之下,瞅望见被轩辕焰捏握住的两样东西,上官凝月如画容颜间笑的是风情魅惑,无痕公子雅绝容颜间却尽是愕然。 满脸愕然表情的无痕公子,那原本递送于轩辕焰面前的白皙掌心,仿佛忽然遭遇到了熊熊烈火的烧灼,倏地一下缩了回去。 将猛然缩回来的白皙掌心,扶捂在了有些眩晕的脑门上之后,无痕公子心中欲哭无泪的哀嚎道:苍天啊,我这备受冲击的脑瓜仁子…简直疼痛欲裂! 上官凝月的双手当即朝着腰间一叉,语气虽然是凶巴巴的,可盯望向无痕公子的一双玉眸内,却是笑意弥漫更加绚艳的道:“喂!你把掌心缩回去啥意思啊,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会竭尽全力的一接?” “不要虐待我可怜的掌心了,光是看到这两样东西,我就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我肯定是无法接得住它们的。”掌心按揉着疼痛脑门的无痕公子,墨眸忍不住朝着绿色竹亭外溜瞅了去。 他现在若是选择拔腿就跑的话,“不怀好意”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二人,会不会如同对待瘦弱的小鸡般,将预备逃之夭夭的他,给重新的拎回进竹亭之内,然后强迫他接下这两样分量沉重无比的东西呢? 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修长指尖慵懒摩挲两样东西的轩辕焰,唇角当即魔冶扬起的道:“别低估自己的能耐嘛!我和月儿相信,只要你愿意伸掌去接,你就必定能够接住它们的。” “如此的抬爱,无痕实在承受不起啊。无痕除了会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外,脑袋里面更是装满了浆糊,否则先前又岂会无法成功拦截住你们呢?”掌心抽离开疼痛脑门的无痕公子,薄唇间不惜自贬着的同时,足尖开始缓缓的往竹椅外悄移了去。 “你那蠢蠢欲逃的足尖,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哦。”从绿色竹椅间站起身来的上官凝月,柳叶凤眉倏地一个高高邪挑,满脸妖笑的朝着无痕公子身侧走了来。 “咳…蠢蠢欲逃的足尖?”被上官凝月捕捉到了逃跑迹象的无痕公子,当即眼角无比抽搐的盯望向了,正朝着自己身侧慢慢靠近的上官凝月:“我蠢蠢欲逃了么,好象…没有吧?” “是么?那你的足尖刚刚因何会往竹椅外,悄无声息的缓缓移动呢?”红唇翘弯的上官凝月,皮笑肉不笑的站立在了无痕公子的身侧。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将左手捏握成了饱满的拳头形状,右手的大拇指开始从上往下,按摁起了左手的五根手指关节部位。 听到上官凝月的左手五根手指关节部位,那随风飘响起的咯吱咯吱阴冷声音,一滴汗开始从无痕公子的腮边滚落滴坠。 无痕公子的腰倏地朝下一弯,双手连连按揉起小腿的同时,启唇回道上官凝月:“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是真没有逃跑的念头哦。我的足尖刚刚至所以会移动,估计是跟我的小腿不知道怎么了,竟会突然之间猛抽起了筋有关吧?” “抽个p筋,别给你无辜的小腿乱扣罪名了。”无语的看了眼正装模作样,双手连连按揉着“抽筋”小腿的无痕公子后,上官凝月的葱指朝着无痕公子的后衣领猛然一拽,将无痕公子原本弯曲着的身躯,给拉坐直在了绿色的竹椅上。[] 脸部肌肉连抽死抽的无痕公子,墨眸虽是眨望向了上官凝月,心中却是万分凌乱的嘀咕着:丫头,你未免也太粗鲁了吧,就不能动作温柔一点么? 纤纤葱指用力的戳了戳无痕公子的肩头,上官凝月的玉眸恶狠狠一瞪道:“我警告你哦,焰手中捏握着的两样东西,你今夜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不带这么玩的吧?哪有不问人家是否愿意,硬要将东西强塞给别人的道理啊?”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来的话语,简直令无痕公子是哭笑不得。 “我就这么玩了,你奈我何?”臂膀倏地一个交缠而起,上官凝月凤眉傲挑的道:“总之焰手中捏握着的两样东西,你必须得接了。你若是抗接的话,就别怪我上官凝月心狠手辣,先将你的雪影阁夷为平地,然后再将你雪影阁的所有弟子捆绑起来,挖个大大的坑给活埋了。” “挖个大大的坑活埋?”彻底风中凌乱的无痕公子,当即一脸幽怨表情的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丫头,用不着如此的暴力吧,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无痕公子的话音刚落,轩辕焰将手中原本捏握着的两样东西,顺着桌面推送到了无痕公子的面前,容颜间堆积满了妖娆的笑意道:“无痕,乖啦!赶紧接收了这两样东西吧,月儿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千万不要质疑她的话哦,否则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真是败给你们俩个人了,你们可要知道,这两样东西真的很沉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无痕公子,启唇说着的同时,修长指尖抚触向了桌面上的那两样东西。 当轩辕焰从怀中掏出这两样东西,说要交给自己保管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震惊啊!但是在震惊过后呢,他更多的则是满满的感动。 说实话,这两样东西本身的分量呢,其实一点儿都不沉重的。真正沉重的--是这两样东西背后所隐含着的,轩辕焰给予自己的那十足信任感。 正因为轩辕焰给予的十足信任感,才令他不敢去轻易的接收这两样东西啊。对于轩辕焰来说,他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是上官凝月,其次便是他患上怪病的母妃,龙耀皇轩辕璃以及这两样东西了。 “行啦!无痕,你就不要自我贬低了,我和月儿十分相信你的能耐哦。”薄唇中溢出魅柔声音的轩辕焰,与臂膀交缠的上官凝月相视一笑后,亦从绿色竹椅间站起了身来,缓移步伐的走到了无痕公子的身侧。 大掌轻拍了拍无痕公子的肩头,容颜间滟笑流转的轩辕焰,继续的启动薄唇道:“除了你无痕之外,龙耀皇朝中我还真的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具有资格接收这两样东西的人了。所以,为了让我和月儿可以安心的去西辰,北翼,以及沧月三国寻觅罕见药材,你就果断的接收了这两样东西吧!” 上官凝月亦收敛起了玉眸中,先前故意释泻出来的冷冷怒意,红唇间勾勒出了一抹绝美弧度的她,声音戏谑十足的道:“放心啦!这两样东西毕竟是我和焰逼迫你接收的,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和焰绝对不会天涯海角追杀你的哦。”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用得着劳烦你们俩天涯海角的追杀我么?倘若辜负了你们俩的信任,无痕干脆一头撞墙而死得了。” 将桌面上静躺着的两样东西,无比慎重的揣放进了怀中之后,容颜间重新绽露出清雅笑意的无痕公子,亦从竹椅上站起了身来,墨眸内流泻感动色泽的扫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好吧,两样东西我已经接收了。你们二人就安心的去西辰,北翼,以及沧月三国寻觅药材吧!不为了别的,就冲着你们俩给予无痕的万分信任,无痕答应你们,只要无痕还有一口气在,你们俩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的。” 皎洁月辉的迷离渲染,绯红烛火的绚艳摇曳,晚风调皮的嬉戏撩拂,相互柔碰舞触的翠嫩绿叶,将婉约空灵的竹音尽情悦奏,亦将淡淡的竹香弥漫一地。 静立在了绿色竹亭内的轩辕焰,上官凝月以及无痕公子,他们三个人虽然谁都没有再言语半分,可是他们却容颜含笑的凝望着,这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容颜笑意,融和成了一副惊世的绝美画卷… 与此同时,距离魔鬼桃林的范围,约二十里外的某个地方-- 由褐灰色湖石堆砌的三座假山,构成了品字形状的傲耸在了风中。其中的两座湖石假山上,攀爬着无数交缠的青色藤萝,而另外的一座湖石假山上,虽无任何的青色藤萝点缀,却飞泄着一条晶莹的瀑布。 这座飞泻晶莹瀑布的湖石假山前,静耸着一名脸遮面具的年轻男子。而在这名年轻男子的身后,则并排横站着很多名同样脸遮面具的黑衣人。 其中一名脸遮面具的黑衣人,微捏了捏拳头,双眸瞅望向了年轻男子的后背道:“主子,咱们当真要那么做么?属下担心,若是计划失败的话,恐怕上官凝月会…” 掌心缓缓的摊了开来,接住了几滴迸卷的瀑布水花后,脸遮戴着冰凉面具的年轻男子,仰首望向了深蓝的天幕。 这名脸遮面具的年轻男子,正是先前在白雾缠绕的树林中,曾经与上官凝月并肩作战,共同对付万条魔蛇的南宫雪衣。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南宫雪衣的薄唇间溢出了幽幽的声音:“上官凝月必须要跟我们回灵宫,接任圣帝一职的。所以明日,你定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能让轩辕焰捕捉到丝毫的破绽…” 第一百五十五章 :骗局 蜿蜒的小溪,在月光的笼罩下,尽情的欢歌吟唱。清澈小溪的四周,种植着无数棵的桃树,晚风嬉戏缭绕其间,娇绽的桃花将空气盛填满了清香。 被粉嫩桃花妆点成的雅秀世界中,雪影阁宫殿正偎依晚风的静静傲耸着。银光溢彩的桃花宫檐,银光溢彩的桃花殿壁,宏伟的简直就宛如仙境神宫。 忘忧居--乃是雪影阁宫殿内的其中一间寝室,此时忘忧居内的屋檐顶上,高高悬挂着几盏照明的精致灯笼。 透过艳红的烛火,赫然看清楚整间忘忧居真的很美。 不仅仅四面墙壁上雕画着粉色的桃花,忘忧居的几扇窗户,忘忧居内所摆放的桌子,忘忧居地面上铺垫着的石砖,全部都是呈现着桃花的形状。 就连忘忧居内的那张大床,以及大床对面的一扇硕大屏风,甚至屏风背后用白石砌成的沐浴池,亦都是呈现着桃花的形状。 已经沐浴完毕,紫色衣裳松松散散的轩辕焰,正用手掌托撑着自己的左脸颊,姿势慵懒惬意的半躺在大床上呢。 墨眸环扫了下忘忧居内摆设的轩辕焰,绝色容颜间无语的一笑,心中暗暗的嘀咕道:无痕啊无痕,你这家伙到底有多么的喜爱桃花,我可真是彻底的服了你。 随即,轩辕焰的身躯坐直了起来,缓拉着粉色的柔软锦被,覆盖住了双腿和腰部之后,轩辕焰的背朝着床栏上舒服一靠,从袖筒内掏出了圣手医王留下的药方。 离开翠竹林前呢,他曾跟无痕说想见见圣手医王,亲口对圣手医王道一声谢,谢谢他琢磨出了可以救治母妃怪病的方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月儿这才从无痕的口中得知,为何今夜雪影阁的人,包括无痕本身在内,全部都穿着一袭白色的丧衣。 原来,圣手医王在一年多前,便已经有了求死的念头。若不是为了成功琢磨出救治母妃怪病的方法,圣手医王早就随着他已逝的爱妻而去了。 垂首,修长的指尖摩挲了一下药方间的黑色字体后,薄唇轻启的轩辕焰,声音感激的语道:“圣手医王,多谢你的药方。” 将药方再次的揣放进了袖筒内,抬起脑袋来的轩辕焰,嘴角不禁有些抽搐的瞅望向了对面的硕大屏风。咳咳咳…他的月儿都已经沐浴了半个时辰,怎么还没有出来呢? 几乎听不到水声的轩辕焰,俊眉微挑了挑,忍不住启唇问道:“月儿,你好了没有啊?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在浴池内睡着了,小心溺水哦?” 后脑勺枕靠在浴池的边缘处,微染着晶莹水珠的青丝散垂着,宛如凝脂般的白玉肌肤,在空气中静绽着诱人色泽的上官凝月,听到了轩辕焰的问话,当即一脸笑嘻嘻的回道:“没有睡着啊,我在研究雪影阁用来沐浴的桃花瓣呢?” 两眼忍不住微翻了翻的轩辕焰,头顶当即一大片黑漆漆的乌鸦飞过。难怪他没有听到丝毫的水声,搞了半天,原来她是在默默琢磨着沐浴的桃花瓣呢? 雪影阁用来沐浴的桃花瓣,上面涂抹了一种十分奇特的药水。只要将桃花瓣放入进水中,每隔半盏茶的功夫,桃花瓣散发出来的香味便会转变一次。 而且无论你沐浴多久,桃花瓣转变出来的香味,绝对不会有所重复的。且每一次转变出来的香味,都令人十分的心旷神怡。 将手心间捧着的几片湿漉漉桃花瓣,重新凑贴到鼻端吸嗅了几下后,浅挑起凤眉的上官凝月,不禁启唇赞叹道:“这圣手医王炼制出来的奇特药水,的确是不同凡响,竟令我完全无法琢磨出药水的配方。”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微伸了个懒腰的轩辕焰,薄唇魅勾的笑语道:“既然如此,月儿就别费神的研究了。(.无弹窗广告)明日直接的问无痕吧,无痕肯定会将药水的炼制方法,一五一实告诉你的。” 好吧!其实他刚刚在沐浴的时候,也曾偷偷琢磨了一下雪影阁用来沐浴的花瓣。不过呢,他跟月儿是一样的,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圣手医王,果然名不虚传。”将手心间捧着的几片湿漉漉桃花瓣,重新的放置进沐浴池内后,上官凝月从浴池中站起了身来,移步到了硕大的屏风旁,穿戴起了红裙和首饰。 小半晌过后-- 三千青丝随意披垂肩侧的上官凝月,宛如画中仙般的从屏风后探出了身来。见到床上的轩辕焰,正冲着自己伸展着胳膊呢,上官凝月当即一脸嫣然艳笑的走向了床边。 上官凝月像一只小懒猫般,窝钻进了轩辕焰温暖的怀抱中,臂膀朝着轩辕焰的腰间柔柔一圈,脑袋朝着轩辕焰的左肩头上舒服一靠,上官凝月启唇问道:“焰,你可考虑好了?离开雪影阁之后,我们先去哪一国寻找药材呢?” 胳膊将上官凝月身躯圈搂的更紧了些,轩辕焰的鼻尖先是嗅闻了一下,上官凝月青丝间所飘散出来的清香,随即墨眸爱溺的宠锁向了上官凝月的脸蛋道:“首先前往沧月国,然后西辰国,最后北翼国。这样走的话,会比较顺路一些。” 纤纤葱指戳点着轩辕焰胸膛的同时,上官凝月的红唇魅柔溢道:“根据你和无痕先前的详细介绍,这沧月国的生死门,西辰国的鬼咒门,以及北翼国的阴阳门,都处在了不为人知的位置上。恐怕我们得耗费不少的时间,才能够找到这三大门派的隐秘老窝哦。” 嘴角万分抽搐的扫了扫,被自己深爱进了骨髓和血液之中,但是却还没有成年的上官凝月,轩辕焰心间无比哀怨的嘀咕道:月儿啊,不要用你的纤纤葱指调戏勾引我,难道你不知…这对我是一种天大的煎熬与考验么? 一只胳膊依旧紧紧的圈搂着上官凝月身躯,另外的一只胳膊从上官凝月的身躯腾开,将上官凝月那戳点着自己胸膛的调皮葱指,给轻轻的捏握在了大掌中后,轩辕焰微咬着牙根的语道:“是啊!找到三大门派的隐秘老窝,恐怕要比从三大门主的手上,夺取罕见的药材更困难些。” 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原本枕靠在轩辕焰左肩头上的脑袋倏地一个高抬,满脸邪魅笑意的望向了轩辕焰道:“焰,其实我有一条锦囊妙计,也许能够令三大派的门主,无法克制的自暴出踪迹哦。” 微眨了个墨眸的轩辕焰,俊眉当即高挑而起,容颜颇含好奇的语道:“究竟是怎样的妙计,竟能使三大派门主无法克制的自暴踪迹,赶紧说来听听?” 上官凝月妖娆艳勾的红唇,缓缓凑贴到了轩辕焰的耳边,低声的笑语道:“等到我们顺利抵达沧月国后,我们便…” 听完上官凝月的锦囊妙计,轩辕焰的薄唇立刻赞启的道:“月儿啊月儿,可真是有你的啊,居然能想出此等的妙计。” 与此同时,魔鬼桃林外的某个范围内-- 银色月光的渲染间,拂扫大地的夜风虽是柔和的,可此范围内的气氛却是令人颤悚的。这令人颤悚的诡异气氛,来自于某中年男子的背影。 只见那名中年男子一动不动的静立在原地,若不是晚风吹撩着他的衣袂,还真会将此名中年男子,误当成是一尊鬼斧神工的石雕像呢。 嗖嗖嗖的声响,六名黑衣蒙面人忽然踏风而来。这六名黑衣蒙面人的到来,当即划破了空气中那满满弥漫着的,令人感到窒息无比的死寂气氛。 六名踏风而来的黑衣蒙面人,并排的耸站在了中年男子的背后,瞅扫了一眼中年男子后背的六名黑衣蒙面人,立刻便被中年男子后背间所绽泻出来的阴森煞气,给惊吓的齐齐低垂下了脑袋。 倏地一个转身,中年男子眸光寒唳的射向了六名低垂着脑袋的黑衣属下,声音不含丝毫温度的问道:“查探的如何?” 虽然只有区区的五个字,可如此冰冷不夹杂任何感情的声音,随风递送进了六名黑衣蒙面人的耳内,却令他们集体的头皮发麻。 惶恐的吞咽了下口水,其中的一名黑衣蒙面人,启唇小心翼翼的回道:“禀圣尊,距离魔鬼桃林约二十里外的地方,果然发现了圣君,以及梅兰竹菊等众多使者们的踪迹。不过根据属下们先前的观察,圣君今夜应该不会有所行动的。” 双手朝着身后倏地一负,圣尊冷眯起了双眸的道:“你们六个人肯定,确实已经将那什么毒仙梦萝嫣,给成功的送上了黄泉路么?” 六名黑衣蒙面人的身躯猛然一抖,异口同声的颤回道:“属下们绝对不敢对圣尊撒谎,梅兰竹菊四使押着毒仙梦萝嫣前往雪影阁的半道上,属下们的确成功索取了毒仙梦萝嫣的命。若不是因为圣君的及时出现,属下们或许还能够从梅兰竹菊四使的手中,抢夺到药材滴泪草呢。” 圣君想要利用毒仙梦萝嫣来对付轩辕焰,以便逼迫上官凝月回灵宫接任圣帝一职。可他们确实已经索取了毒仙梦萝嫣的命,他们真的不明白圣君为何还会出现在魔鬼桃林外啊? 浑身释放着嗜血煞气的圣尊,拳头当即捏的咯吱咯吱响道:“好一个南宫雪衣!原来毒仙梦萝嫣只是你所设的一个骗局,用来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掉以轻心的骗局。打从一开始,你想要用来对付轩辕焰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仙梦萝嫣。” 第一百五十六章 :龙狮兵符 听到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的圣尊,唇中所迸射出来的寒唳话语,汗毛忍不住耸立的六名黑衣蒙面人,立刻相互的对望了一眼。 圣君所设下的一个骗局?打从一开始,圣君想要用来对付轩辕焰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仙梦萝嫣?圣尊的意思是… 经过圣尊冰冷话语的点醒,其中的一名黑衣蒙面人,启唇声音夹杂颤抖的问道:“圣尊,既已洞悉了圣君的心思,那么对于圣君明日的计划,我们是否要进行破坏呢?” “为何要破坏?”唇角阴勾的圣尊,双眸内浮漾起了讽刺无比的冷笑道:“南宫雪衣明日的计划,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结果都是一样的,便是激怒上官凝月。” 他之前怎会犯糊涂呢?对于上官凝月和圣帝的关系,其实…他根本就不用去绞尽脑汁挑拨的。 虽然他始终都无法弄明白,为何圣帝那个老东西会一反常态的,不仅没派人摧毁有污高贵血统的上官凝月性命,更离谱的想将上官凝月给迎回灵宫去,然后令上官凝月接任圣帝一职。 可是只要圣帝有心将上官凝月迎回灵宫,而灵宫的规矩向来都是森严万分,灵宫之人是绝不可以和外界人相恋的,即便是圣帝亦不会有例外。 上官凝月如今已和轩辕焰深深的相恋,她又怎会忍心抛弃轩辕焰,回到灵宫去接任圣帝一职呢?因此,圣帝若是执意的要迎回上官凝月,圣帝和上官凝月之间的激烈恶战,最终肯定是无法避免掉的。 所以,他在努力的突破最高一层灵力之余,完全可以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等待着上官凝月和圣帝日后的那场惊世大对决。 等到上官凝月和圣帝两败俱伤后,已经将灵力成功突破了极限的他,再趁机出来愉悦的拉绳收网,这样岂不是更加的快哉么? “撤!”双眸内绽放出嗜血笑意的圣尊,冰冷的薄唇中迅速吐出了一个字后,当即便率着六名黑衣蒙面人属下,宛如暗夜的幽灵般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雪影阁宫殿内的陶然居内-- 绯红烛火与皎洁月辉的笼罩下,赫然看清楚这陶然居,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所处的忘忧居一样,美的整个就是一粉艳桃花盛开的世界。(.) 绯红的烛火随风萦耀着墙壁,墙壁上嵌画着的栩栩如生桃花,仿若真的是在翩然盈舞,静静流泻着淡淡的清香。 一扇半敞开的桃花木窗前,无痕公子正迎风耸站着。而在无痕公子身后的两米处,则摆放着一张呈现桃花形状的粉色茶桌。 粉色的桃花茶桌旁,无痕公子的两名近身侍从,其中一人正浅垂着双眸,将碧嫩的茶叶放置进呈现桃花形状的茶杯中。 而另外的一个人,见碧嫩茶叶已经放置进了茶杯中,便拎起了桌上那沸水滚动的茶壶柄,将沸腾的开水倾倒进了茶杯内。 陶然居的门咯吱一声响,被人给轻轻的推了开来。 随即又是一声咯吱的响,门被轻轻关闭上的同时,奉无痕公子的命令夜出魔鬼桃林,进行查探情况的两名近身侍从,缓迈步伐的走到了桃花茶桌旁。 无痕公子倏地一个转身,从半敞开的木窗前,移步到了茶桌边落座下之后,先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滚烫茶水,这才启唇的轻问道:“如何?” 奉命出外查探情况的其中一名侍从,微微的弯了个腰,回禀道:“那伙人的警惕性十分高,属下们害怕被发现行踪,所以只敢远远的观察。” 奉命出外查探情况的另外一名侍从,当即接话道:“他们全都盘膝落座在了地上,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似乎今夜并不准备有所行动。” 浅扬嘴角的无痕公子,垂首品抿了口杯中茶水后,薄唇缓柔的笑溢道:“暴风来临之前呢,通常都会异常的宁静。而如此异样的宁静,往往都是在酝酿巨大的阴谋。” 拧皱了一下眉头,那名先前将沸腾的开水,倾倒进了茶杯中的近身侍从,双掌倏地捏握成了拳头状道:“阁主,与其等着他们酝酿的阴谋暴发,倒不如我们选择主动的出击,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将药材滴泪草给抢到手?” 灵宫的人虽然厉害无比,可他们雪影阁的影卫们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倘若真的硬碰硬,影卫们或许会吃大亏,但灵宫的人亦绝对不会占到丝毫便宜。 “那伙人所酝酿的阴谋诡计,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恐怕心中早已经有数。还是等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明日亲手粉碎那伙人的阴谋吧。”轻转了转手中茶杯的无痕公子,薄唇雅雅的一勾道:“至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呢。”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办?双眸迷茫的对望了一下,四名近身侍从的脑袋倏地一歪,声音溢满不解气息的齐问道:“阁主,什么事情啊?” 再次垂首浅抿了口杯中茶水,无痕公子微耸了耸肩头道:“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明日离开雪影阁后,我们雪影阁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全部的入住进瑞王府以及龙耀皇宫,替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看守家园。” 四名近身侍从几乎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先是同时的抬指掏了掏耳朵,接着双眸连眨死眨的盯望向了无痕公子道:“阁主,您…刚刚说的啥?” “你们并没有听错!从现在开始,雪影阁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替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好好的看守他们的家园。” 无痕公子薄唇间淡笑缱绻的溢完,将手中轻轻移转的茶杯放置到了桌面上,然后从自己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两样东西。 而无痕公子从袖筒内掏取出来的两样东西,正是先前在翠竹林的绿色凉亭之内,一唱一和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逼迫”着他接收的那两样东西。 看到无痕公子手中所捏握住的两样东西,其中的两名近身侍从先是猛抽了一口冷气,随即双眸瞪的简直宛如铜铃般大。 而另外的两名近身侍从,则是不约而同的将右手捂掩上了嘴巴,满脸震撼表情的惊呼道:“我的个天哪,这轩辕焰对阁主竟如此的信任,居然将…” 龙耀皇朝的军队不认人,只认调兵遣将的兵符。而龙耀皇朝的兵符总共有三块,分别是龙令兵符,狮令兵符以及鹰令兵符。 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可以成功的号令龙耀皇朝,黑鹰营六十万将士的鹰令兵符,如今正在上官凝月的父亲,也就是大将军上官浩的手上呢。 而可以成功的号令龙耀皇朝,虎豹营八十万将士的龙令兵符,以及可以成功的号令龙耀皇朝,玄狮营八十万将士的狮令兵符,则是全部的在轩辕焰的手中掌握着呢。 然,他们阁主现如今手上拿的是什么?正是可以成功的号令龙耀皇朝,虎豹营八十万将士以及玄狮营八十万将士的两块兵符啊! 这个瑞王轩辕焰,可真是令人震惊的冷汗遍体流淌!要知道他这么做,就等于将龙耀皇朝的一百六十万大军,全部的交给他们阁主调动了啊… 与此同时,忘忧居内-- 晚风温柔的撩拂间,桃花形状的精致灯笼微微摇曳着,弥漫于一室的绯红烛光,飘漾着满满的幸福甜蜜气息。 绯红烛火的淋漓萦绕下,宽大的粉色桃花床间,如玉肌肤静泻着诱人色泽的上官凝月,双臂正圈搂着轩辕焰的腰,脑袋浅埋在轩辕焰的温暖胸膛内,一脸恬美笑容的进入了梦乡。 轻拉着柔滑的锦被,盖住了上官凝月那露于风中的玉肩,轩辕焰的墨眸溺锁向了怀中的上官凝月,容颜间绽放出了浓浓的痴迷笑意。 轩辕焰就这么一直的痴痴看着,每日每夜待上官凝月入睡了,他如此的痴看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令他感觉到幸福无比的习惯。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之间,也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这个时候-- 微微挪动了一下身躯,脑袋寻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浅埋在了轩辕焰的温暖胸膛中之后,上官凝月的玉眸并未睁开,不过她的红唇间却是轻溢出了一句:“傻瓜!别看了,睡觉吧。” 根本就不用睁开玉眸去看,她知道他还没有入睡呢。往昔的日子中,每当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总是他那一双痴爱的眸光,以及一脸的傻忽忽笑容。 “哦,知道了!”薄唇中虽然是温柔无比的回应着,可处于一脸痴迷傻笑的轩辕焰,却依然没有丝毫入睡的打算。 “你知道个p啊!”红唇中溢出了凶巴巴的声音,不过上官凝月的一双臂膀,却是圈搂轩辕焰的腰更加紧了一些,脑袋亦是往轩辕焰温暖的胸膛内,探入的更深了一些:“你最好赶紧的给我睡觉,要不然…我就一脚将你给踹下床。” 听到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来的虽恶狠狠,可当中却夹杂着对自己无比心疼的话语,轩辕焰的唇角当即妖娆而又幸福的一咧,然后选择乖乖的闭上了墨眸。 柔柔夜风的拂漾间,绯红烛火的萦耀中,已入睡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白皙脸颊不知不觉的亲密相贴了起来,彼此的呼吸亦甜蜜的交融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快走不送 翌日清晨--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好看的小说)晨阳将金辉暖暖的萦绕,惹得朵朵桃花绽露笑颜。和煦清风柔柔的浅拂,诱得清澈溪水跃腾欢歌。 随风飘漾的淡雅桃香,绕过蜿蜒的潺潺小溪,飞过不染尘埃的白玉石桥,嬉戏翩舞在了雪影阁宫殿的曲折长廊间。 其中的一条银色长廊处,小金貂球球双耳可爱的耷拉着,毛茸茸尾巴蜷缩的趴在地面上,埋头狂啃着爪间捧托着的水嫩大鸭梨。 身躯庞大的血鹫之王傻宝,大背则是慵懒的依靠在一根圆柱子上,用自己那细长无比的鹫嘴,缓缓清理着微微有些凌乱的毛羽。 至于无痕公子的四名近身侍从,与轩辕焰带来的十二名幻影们,背正懒洋洋贴靠在辉煌的殿壁处,满脸含笑的交头接耳,轻声细语的闲聊着呢。 幻影银狼此时背靠在银色殿壁的最右侧,而银狼那冲天挥甩的左胳膊旁,则半敞开着一扇漂亮的桃花檀木门。 桃花檀木门上嵌刻着三个粉色的大字--乐膳厅,所谓乐膳厅呢,顾名思义就是用一种快乐的心情,进行用膳的饮食雅厅。 偌大的乐膳厅之内,四面的墙壁上,地板上,以及屋檐顶上,所雕刻的粉艳桃花依然是清晰可见。此时此刻,乐膳厅的桃花形状餐桌旁,正落座着三名容颜宛如画中仙的人。 桃花餐桌的左边,一袭白衣随风徐徐飘逸的年轻男子,正是雪影阁的阁主无痕公子。 而桃花餐桌的右边,并肩而落座的一紫衣魅惑的俊男,以及一红衣妖娆的美艳少女,毫无疑问正是轩辕焰与上官凝月。 习惯了用完早膳,便品饮一杯清茶的无痕公子,将面前已食用干净的粥碗,朝着旁边轻轻的一推,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手捧着一套雅致万分的桃花茶具,重新落座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面之后,秀眸浅垂的无痕公子,开始默默捣腾起了桃花茶具。(.好看的小说) 无视对面捣腾茶具的无痕公子,手上捏握着一根银勺的轩辕焰,从自己的碗内轻舀起了些许的清粥,然后递送到了上官凝月的红唇边,薄唇温柔的笑启道:“月儿,喝粥。” 上官凝月的红唇笑张,轻含住了轩辕焰所递送来的银勺。 将银勺内装盛着的清粥,一滴不落的吞送进肚中之后,上官凝月亦将玉手间拿着的松软包子,伸递到了轩辕焰的薄唇边:“焰,吃包子。” 嘴巴张大,咬了一大口的松软包子,迅速咀嚼几下吞咽进了肚内,轩辕焰眨了眨墨眸道:“月儿,我也要喝粥。” “好。”容颜间艳笑缱绻的柔应完,上官凝月将手中的包子递给了轩辕焰,然后葱指捏握起了自己碗内的那根银勺,舀了一口清粥递送给了轩辕焰。 “月儿,你也吃包子。”一脸幸福表情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所递送而来的银勺内,那淡香绕鼻的清粥给享用完,倏地一下将手中拿着的松软包子,伸向了上官凝月的红唇边。 “嗯。”同样一脸幸福表情的上官凝月,玉眸笑嘻嘻的瞅望向轩辕焰容颜的同时,张大嘴巴咬了一口松软包子。 落座于他们二人对面的无痕公子,虽然在垂首捣腾着桃花茶具,却还是忍不住的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天哪,救命啊,他快受不了啦!一大清早的,这二人要不要这么的恩爱缠绵啊?他们三个人是一同进来用早膳的,他都已经喝完了两碗满满的清粥,食用完三个大包子以及两个鸡蛋煎饼了。 可他们两个人呢?面前的一碗清粥才喝了不到五分之一,手上的那个大包子才食用了不到三分之一,碟内的鸡蛋煎饼根本连都还未动一下呢? 修长的手指抬起,温柔的擦拭掉上官凝月唇角边沾着的包子碎屑,轩辕焰脑袋微歪的询问道:“月儿,还要不要吃包子?” 微摇了摇头的上官凝月,红唇撒娇的撅了撅后,葱指戳点向了轩辕焰碗内的清粥道:“不吃包子了,我要喝粥!” “好。”将手中包子放进碟内的轩辕焰,当即用银勺舀起了自己碗内的清粥,一脸浓情笑意的将银勺递向了上官凝月。 待红唇含下轩辕焰递送来的清粥后,上官凝月亦用银勺舀起了自己碗内的清粥,一脸艳笑的将银勺递向了轩辕焰。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人,就这么如此的,你先喂我一口清粥,然后我再喂你一口清粥,将一顿早膳吃的是温馨甜蜜无比。 “喂喂喂…”垂首默默泡好了茶水的无痕公子,实在受不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人,这浓情甜意的幸福缠绵骚扰了。 胳膊倏地一个交叉抱起后,无痕公子秀眸无语的扫看向了两人道:“能否别将我当隐形人呢?多多少少的也顾忌一下,我这个形单影只的人感受吧?” “你羡慕么?”停止了相互喂粥举动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同时笑眨的盯望向了无痕公子,异口同声的回道:“那你就别让自己形单影只了,赶紧的找一个人携手同老,相伴终身啊?” 送了个白眼给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后,无痕公子从椅子上倏地站起了身来,轻迈步伐的朝着乐膳厅东面墙壁处走了去。 重新将盛满清粥的银勺子,递送向轩辕焰薄唇边的上官凝月,当即魅眨玉眸的小声笑问道:“焰,那家伙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同样将盛满清粥的银勺子,递送向上官凝月红唇边的轩辕焰,墨眸立刻滟芒流转的回道:“不理他,咱们继续喝粥。” 就在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二人,继续的晒起甜蜜幸福的时候,乐膳厅那扇半敞开着的桃花檀木门外,忽然传来了雪影阁露护法的恭敬禀报声。 “阁主!灵宫的那一伙人,现如今已抵达魔鬼桃林外的白色巨碑处。不过看情形,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入桃林,只准备在白色的巨碑处,静等着瑞王和瑞王妃的出林。” “知道了。”位于东面墙壁处的无痕公子,薄唇淡回道的同时,将东面墙壁处的某张桌子上,那摆放着的一金色小匣子握在了掌中。 “对咯无痕,你应该派影卫们送些儿美味的早点,去给灵宫的那一伙人吃吃。”往轩辕焰薄唇内送了一勺清粥之后,上官凝月玉眸笑望向了朝桌边走来的无痕公子。 “为何要送早点给那伙人吃?”头顶一大群黑漆漆乌鸦飞过的无痕公子,唇角抽搐问道的同时,一屁股落座在了椅子上。 “饿了整整的一夜,不吃饱他们哪有力气打架啊?”回送了上官凝月一口清粥的轩辕焰,替上官凝月回道了无痕公子:“到时候一旦开战起来,我和月儿似乎有些胜之不武哦。” “还打啥打?我看你俩根本就不用活动筋骨,直接一唱一和的动动嘴皮子,就能够将那一伙人全部的气上黄泉路了。” 额头间挤满了黑线的无痕公子,启唇没好气说道的同时,将手中原本捏握着的小金匣子,推送到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面前。 将银勺放进了粥碗内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歪,玉眸眨望向了面前的小金匣子道:“无痕,这是个什么东东啊?” 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连饮了好几口茶水,无痕公子薄唇缓启的道:“这小金匣是家父生前特制的,专门用来储藏世间的稀有药材。小金匣总共分为两层,你们所寻觅的几种治病药材,一旦脱离土壤过久,便会导致药性流失。所以记住,得到药材便立刻摆进小金匣底部的那一层,这样可以确保药材的药性不流失。” 同样将银勺放进粥碗中的轩辕焰,修长手指轻抚了抚小金匣,墨眸含笑的望向了无痕公子道:“小金匣上面的那一层呢?” “上面的那一层,则放着不少家父特制的药针。”轻转了转茶杯的无痕公子,薄唇雅绝的一勾道:“不同颜色的药针,用途亦是不一样的。至于每种药针的使用方法,匣内的药书上有着详细的记载。你俩抽空看一看,相信在你们寻觅药材的时候,会有很大帮助的。” 将小金匣揣放进怀内的轩辕焰,当即歪头看向了上官凝月,墨眸魅眨的笑语道:“月儿,得无痕这么一个知己,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 “那是!”脑袋宛如拨浪鼓般连点了几下的上官凝月,红唇妖娆一勾的道:“无痕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啥事都替我们费心的操劳着,令我都感动的想哭了。” 容颜间硬憋住狂笑的轩辕焰,嘴角微微抽搐的语道:“月儿啊,你这话呢我确定是好话,不过对于无痕来说呢,恐怕有种…” 端起了面前的粥碗,将碗内剩余的少许清粥,全部的倒送进了红唇中后,上官凝月满脸坏笑的看向了无痕公子道:“有种啥呢?无痕,不如你亲口的告诉我吧?” “还能有啥,当然是有种吐血的冲动!”额间再次挤满了黑线条的无痕,立刻递送了上官凝月一抹不爽的白眼,满脸尽是错交损友的“后悔”表情。 “焰,就让无痕慢慢的吐血去吧,我们就不要一旁的参观了。已经填饱了肚皮的我们,也是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 咧嘴邪笑的上官凝月,玉手当即和轩辕焰的大手一拉,两人同时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迈步朝着乐膳厅那扇半敞开的桃花檀木门方向走了去。 嘴角抽搐无比的无痕公子,墨眸倏地浅垂,拎起茶壶往杯中倾倒沸水的同时,薄唇中没好气的回道:“二位快走,无痕不送!” 这个时候,身影已经消失在乐膳厅内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从外面的长廊处同时抛递来了嬉笑的话语:“对咯,亲爱的无痕!待我们离开之后,你要记得早点儿搬家入住瑞王府啊!千千万万的龙耀子民,可等着你这位假瑞王去保护呢。” 第一百五十八:不妨当回天 愈来愈盛的金辉,染缀的大地一片瑰丽。晨风温柔的拂撩间,林中翩然轻舞的桃花,将沁人心脾的清雅幽香,毫不吝啬的尽洒在红尘中。 嗖的一声响,桃林的上方飞掠过一条红影,原本翩然轻舞的桃花,倏地狂摇了半晌之后,这才恢复了先前的温柔之姿。 桃花至所以会忽然的狂摇颤晃,是承受不住高空中血鹫之王飞过之时,那一对猛烈扇拍的血红大翅膀,袭震出来的强大气流冲击。 高空中穿风而过的血鹫之王,速度宛如一颗耀眼火红的流星疾飞般,片刻之间便已经跃过了好几片桃花盛绽的树林。 妈呀,你要不要飞的这么快啊? 感觉到身躯随时都可能会抛飞出去的球球,几根黄灿灿的小胡须滑稽抖耸之间,爪子紧紧揪拽住了血鹫之王背上的些许毛羽。 相比较于小金貂球球双眸的满满惊慌,盘膝落座于血鹫之王大背上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倒是一脸惬意的表情。 染上点点金辉的柔顺墨发,伴随柔和晨风魅扬的卷绕。 身躯靠拢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牵拉在一起的双手,指指缠绵的相扣,时不时的脸颊甜蜜触贴,时不时的耳鬓亲密厮磨,细声笑语着一些什么呢。 而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身后,同样盘膝落座着两个人,他们便是幻影银狼和青豹。 银狼的胳膊此时正搭在青豹的左肩头上,垂首听着青豹给他轻声讲笑话呢。听得兴起之时,还不忘用拳头敲捶几下青豹的胸膛。 至于另外的那十名幻影,则是奉命留在了雪影阁宫殿内。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说了,此次前往其他的三国寻觅罕见药材,太多的人跟随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带着血鹫之王,小金貂球球,银狼以及青豹两名幻影已经足够。 所以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便留下了十名幻影,让他们稍后跟随无痕公子一起的入住瑞王府,听从无痕公子的任何调遣。 并且让十名幻影抽空的进一趟皇宫,跟龙耀皇轩辕璃说一声,无痕公子手上的两块虎狮兵符,并不是动用阴谋诡计以及武力夺取到的,而是他们两个亲手交给无痕公子的。 眨眼之间-- 速度快如疾风的血鹫之王,庞大的身躯倏地一个旋转,降落在了那原本嵌刻着魔鬼桃林,擅入者死,现如今已改为上官凝月,到此一游字眼的白色巨碑旁。 待上官凝月等人轻跃下血鹫之王的大背后,血鹫之王的身躯倏地一个挺直,鹫眸绽放威冷唳芒的眯望向了对面。 血鹫之王的鹫眸冷冷所望之处,二十名脸遮面具的灵宫黑衣人,横立成两排的并肩迎风耸站着。二十名脸遮面具的黑衣人前方,同样脸戴着面具的南宫雪衣,正双手负于背后的领头而站着呢。 无视南宫雪衣一干人等的存在,脸庞流露殷勤表情的幻影银狼和青豹,迅速一左一右的立在了血鹫之王的身两侧,双手卖力的按揉起了血鹫之王耷垂的大翅膀。 面对小王妃的时候,这血鹫之王的脾气是无比柔顺的。但是面对他们的时候呢,这血鹫之王的脾气可是十分火暴的。 所以呢,他们俩个人现在得赶紧的巴结巴结它,替它按摩一下振拍疲累的大翅膀。万一哪天不小心惹怒到了它,看在他俩替它按过摩的份上,它或许还能够嘴下留情呢。 瞧你们俩个人那一脸的谄媚样儿,球球彻底的鄙视你们。 毛茸茸的尾巴朝着腿内倏地一夹,身躯已经懒洋洋趴在白色巨碑顶端的小金貂球球,一双抽搐万分的彩色貂眸,当即无语至极的眨望向了银狼和青豹。 与此同时,身躯慵懒的斜靠在轩辕焰的右胳膊间,怀抱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玉眸滟芒缱绻的望向了南宫雪衣,红唇内溢出了宛如黄莺般动听悦耳的清脆声音:“抱歉,让你久等了。” 噙含着淡然笑意的墨眸,迎望向了上官凝月玉眸的同时,用面具遮掩住了脸蛋的南宫雪衣,薄唇浅浅的一勾道:“还好,等的也不算太久。” 染上金辉的长长睫毛,仿若蝶翼般一个轻盈的翩舞后,绝色容颜间流泻妩媚风情的上官凝月,声音魅笑弥漫的道:“饿么?” 胳膊缓缓的抬起,指尖轻撩了撩额前一缕随风飘漾的墨发,南宫雪衣声音淡笑的回道:“练武之人,即便饿上个几天,亦是无碍的。” “和煦的晨风,明媚的阳光。”掌心倏地一下摊开,染上灿烂金辉的指尖,在晨风中微抖了抖,上官凝月玉眸笑眨的道:“今日的天气不错,你觉得呢?” 同样将白皙的掌心摊开,指尖拨撩了一下晨风的南宫雪衣,点了点头道:“嗯,如你所说,今日的天气确实不错。” “你说…”拉长了下话音的上官凝月,将摊开的掌心给缩了回去,仰头瞅望了一眼碧空道:“等一下,会不会晴转多云呢,多云转阴呢?” “天有不测风云!”将沾染上了满满金辉的掌心,在和煦的晨风中翻转了几下,南宫雪衣开口回道:“待会若忽然乌云密集,暴雨倾盆,亦不足为奇的。” 此时此刻,倘若有不知情的旁观者,铁定会因为以上的一问一答,将上官凝月和南宫雪衣二个人,误纳为许久都未见面的知己好友,稍后准备一起共游名山绿水,又担心会遭遇到恶劣天气呢。 可是如今横立成了两排,并肩静站于南宫雪衣身后的二十名灵宫弟子们,听到了上官凝月和南宫雪衣的一问一答,那被面具所遮掩住的脸庞上,表情则是愈来愈凝重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上官凝月接下来的话语,必将切入主题。而一旦话语切入了主题,便预示着两方的人马随时会开战。 果不其然,南宫雪衣的话音刚落-- 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慵懒斜靠在了轩辕焰右胳膊间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当即魔冶笑勾的语道:“那倒是!天有不测风云,空中忽然乌云密集,暴雨倾盆,的确不足为奇。只是…倘若倾盆而泻的暴雨,颜色是刺目的血红,难免会有些败坏了兴致。”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微耸了耸肩头的南宫雪衣,薄唇间溢出淡柔声音的回道:“为了不败坏良好的兴致,你今日不妨做一回天,别让血红的暴雨普降大地。” “这个提议不错,我今日倒是很乐意做一回天的。不过高高在上的天呢,被自己俯望的大地臣服的实在太久了,所以天对于大地总是会格外的体恤。因此今日成为天的我,会顾虑一下大地的感受,倘若大地认为被血雨洗涤,是一种愉悦无比的享受。那么…” 纤纤葱指轻抚了抚血琵琶面的上官凝月,玉眸内尽是妖娆笑意的望向了南宫雪衣,红唇魅启的道:“我这个向来心怀慈悲的天,即便不想败坏良好的兴致,也得成全大地的享受愿望,恩赐一场血雨洗涤大地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环漾于南宫雪衣以及二十名灵宫弟子四周的空气,瞬间仿佛凝固了起来。 她的声音宛如银铃摇曳般动听悦耳,可是她话中所隐藏着的那一层意思,却冰冷寒唳的令他们有些无法透过气来。 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她是天,高高在上的天。他们是大地,卑微屈服于她脚下的大地。 倘若他们待会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招惹到她,那么便也罢了。反之,她便会毫不留情的,对他们进行放血索命。 “好了!我和焰其实非常忙的,实在没有太多的闲功夫,应酬主动上门送礼的人。”身躯抽离了轩辕焰的右胳膊,容颜间艳笑流转的上官凝月,脑袋微歪的说道:“将要送的礼物赶紧拿出来吧,还有很多重要无比的事情,等待着我和焰去办呢。” 手指探伸进了怀中,从怀内掏取出一个银色的小圆盒。 将小圆盒的盖子打开来之后,南宫雪衣的右手五指捏握住了圆盒盖,左掌心则是拖住了小圆盒的底部,将小圆盒内所摆放着的东西,倾斜的对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圆盒内摆放着的东西,形状就宛如一片枫叶,不过它的颜色则是孔雀蓝。南宫雪衣的右手依然捏握着圆盒盖,不过他右手的中指,却是往圆盒内探伸了去。 当南宫雪衣右手的中指,轻触了一下盒内那片孔雀蓝叶面,叶面的正中央部位,顿时渗冒出了几滴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身躯轻碰了碰轩辕焰的胳膊,上官凝月玉眸微眨的望向了轩辕焰,眼神无声的问道:焰,圆盒内这宛如枫叶的形状,手指轻轻一触便会窜冒水珠的东西,就是圣手医王药方上面所指的,那其中一味罕见的药材滴泪草么? 一直没有出声的轩辕焰,冲着上官凝月默点了点头,眼神无声的回道:嗯!小圆盒内的东西,便是罕见的药材滴泪草。 “轩辕焰,特地在魔鬼桃林外等候的我,确实要将滴泪草送于你。不过你也知道的,这滴泪草的主人本是毒仙梦萝嫣。从毒仙梦萝嫣的手上讨得滴泪草之时,我曾允诺过毒仙梦萝嫣一个条件,便是让她和你单独的说几句话。” 南宫雪衣启唇缓溢道的同时,他右手的中指并未抽离开滴泪草,而是在滴泪草上来来回回的游走着,惹得滴泪草渗冒出了更多的晶莹剔透小水珠。 听到南宫雪衣唇中溢出来的话语,瞅见南宫雪衣手指来回游走滴泪草的举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双眸同时深眯了起来。 他们并非傻子,南宫雪衣如此的举动代表着什么,他们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很。 南宫雪衣是在无声的警告着他们:千万不要企图抢夺滴泪草,只要他们稍有妄动,那么…在他们抢夺到滴泪草之前,他指尖内所迸射出来的灵力,会更快的将滴泪草摧毁成灰烬。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中招 深眯的墨眸,释放冷邃寒芒的看了看南宫雪衣之后,薄唇勾勒起一抹笑弧的轩辕焰,倏地扭头望向了身侧的上官凝月。--月儿,看见没有,他在挑衅我们耶。 原本深眯的玉眸舒展而开,先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接着玉手轻掩上了红唇,微微打了个呵欠的上官凝月,亦扭头迎望向了轩辕焰。--讨厌死了!人家今天一点儿都不想活动筋骨,他非要提醒人家锻炼身体干嘛呢?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眼神无声的一问一答之时,一道媚柔无比的声音,随着晨风卷飘进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耳内。 “无论是智慧,亦或者是身手,我都不敌瑞王千分之一。只不过是单独的说几句话而已,瑞王阁下应该不会心存顾忌,从而不敢答应吧?” 忽然间开口说话者--乃是立于南宫雪衣身后的一名黑衣人。 媚柔的话音刚刚落下,这名黑衣人的臂膀高抬而起,用指尖将脸上所遮戴着的面具,给撩抛到了晨风拂漾的地面上。 云鬓雾髻,黛眉瑶鼻,雪白肤若凝玉脂。美眸秋波流转,红唇噙含艳笑,虽穿着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却难掩丰满身材散发出的十足性感魅力。 此名黑衣人正是毒仙梦萝嫣,露出了真正面目的毒仙梦萝嫣,容颜倒也的确艳若海棠。不过她的容貌纵然再怎么美丽出众,却还是远远不及对面的上官凝月。 那一颦一笑之间,尽是万千迷人的风情,妩媚缭绕的上官凝月。 美得足以令百花黯然失色,艳得足以令骄阳自卑失光,她的那般言语根本无力去描述的仙姿神韵,是天地间所存在的任何一名女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去超越的。 如此拙劣的激将法,真是有污聪耳啊! 眨眸互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眼神同时无声的说完,唰的一下将脑袋给扭转了回来,一脸艳笑缱绻的望向了对面。 “夜太子曾经吩咐过我,若有朝一日我被揭穿了沧月内奸的身份,便要设法和瑞王单独的碰个面。因为夜太子有几句很重要的话,需要我转达给瑞王。” 从南宫雪衣背后探出身来的毒仙梦萝嫣,抬指捋了捋额前的几缕碎发后,美眸瞅望向了轩辕焰道:“那些话对龙耀皇朝十分的有益,瑞王不妨听一听。不过前提条件是…只可以让瑞王您一个人听。” “我允诺过梦萝嫣,若瑞王愿意和她单独的聊几句,滴泪草的主人从今以后便是瑞王。若瑞王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拒绝,那么我便会替梦萝嫣毁了滴泪草!” 墨眸浅浅而垂的南宫雪衣,右手的中指依旧触碰于滴泪草间,来来回回的缓缓游荡行走着。(.好看的小说)不过他薄唇中所溢出来的声音,却彻底消褪去了原本噙含着的淡笑。 “如此世间罕见的滴泪草,毁了它着实的可惜。所以呢,为了确保这株滴泪草完好无损,旁边有一座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瑞王还是与梦萝嫣进入假山之内,单独的聊个几句吧?” 南宫雪衣的话音刚刚落下,正被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舒舒服服按摩着大翅膀的血鹫之王,立刻扇拍了一下血红的大翅膀,将银狼和青豹的身躯往后震退了好几步。 “啾--”嘴巴中发出一声唳吼的血鹫之王,暴射出寒芒的两只火红鹫眸,凶狠万分的怒瞪向了对面的南宫雪衣,仿佛随时会窜扑过去吞噬掉南宫雪衣般。 “嘘!”掉转过脑袋的上官凝月,樱唇冲着发火的血鹫之王轻嘘了一声,似乎在告诉血鹫之王:傻宝乖,先不要动怒哦,我和焰心中有数的。 见到血鹫之王迅敛起了鹫眸内窜冒的怒火,大翅膀朝着被它所震退的银狼和青豹戳了戳,然后银豹和青豹脸部肌肉抽搐无比的迈步,重新一左一右的立在了血鹫之王的身侧,再次给血鹫之王耷垂的大翅膀卖力按起了摩。 上官凝月将脑袋又掉转了过来,玉眸笑意盈盈的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粉唇柔柔的溢道:“焰!快进假山洞内聊几句吧,聊完了便立刻出来哦,还要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毒仙梦萝嫣的白皙手掌,当即朝着旁边的湖石假山倏地一摊,红唇笑勾的语道:“瑞王,您先请。” 轩辕焰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双手朝着背后冷冷的一负,面无表情的朝着湖石假山方向移步而去。 与此同时,缩回了白皙手掌的毒仙梦萝嫣,含笑的美眸浅浅低垂,尾随在了轩辕焰的身后,朝着湖石假山的方向走了去。 待轩辕焰和梦萝嫣两个人的身影,彻底的没入进湖石假山的怪洞内之后-- 抬指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翩舞的青丝,上官凝月的容颜间虽艳笑弥漫,可玉眸内却是潜伏寒霜的望向了南宫雪衣道:“他们已进入假山中单独的聊天了,至于这株罕见的药材滴泪草,也时候躺进新主人的怀抱中了吧?” “当然。”南宫雪衣启唇淡回道的同时,右手中指迅速的抽离开了滴泪草。 将圆盒的小盖子关闭上后,只见南宫雪衣修长的指尖,朝着圆盒的底部轻轻一弹,银色的小圆盒立刻朝着上官凝月面前袭飞了去。 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扬起,葱指捏握住了朝着眼前飞来的小圆盒。 将银色的小圆盒揣放进了袖筒中,上官凝月的视线从南宫雪衣的身上,转移到了一旁由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方向。 除了身躯懒洋洋的蜷缩在白色巨碑的顶端,夹着毛茸茸的尾巴,埋头打呼睡着大觉的小金貂球球之外,血鹫之王傻宝,幻影银狼以及青豹,此时亦全部眯眸的瞅望向了湖石假山的方向。 至于南宫雪衣,一双墨眸则是无波无绪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 而默默立于南宫雪衣身后的那十九名灵宫弟子们,双眸却是同时的扫了一眼上官凝月之后,他们将手迅速的探伸进了袖筒内,掌心渗冒冷汗的捏握住了袖筒内的某样东西。 十分奇怪的是,他们的手就这么一直的放在袖筒内,暂时似乎并无拿出来的打算。不过,他们那紧捏住袖筒内某样东西的掌心间,却是凝聚满了他们全部的灵力。 与此同时,由湖石堆砌而成的精致假山内-- 双手依然负于身后的轩辕焰,那不含丝毫温度的墨眸,眯望向了站于对面的毒仙梦萝嫣,薄唇冷冷勾起的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容颜间媚然一笑的毒仙梦萝嫣,移步朝着轩辕焰的面前更贴近了一步之后,声音娇柔的溢道:“夜太子让我问一问瑞王,有没有跟他并肩作战,共同歼灭掉北翼和西辰两国的打算?” 身躯倏地往后退了两步的轩辕焰,臂膀朝着胸前一个傲冷的交叉,薄唇中迸射出了冰冷无比的话语:“没有这个打算!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倘若没有话要说了,可以离开山洞了。” “有!夜太子说过,假如瑞王一口拒绝了跟他联手的打算,便让我再问一问瑞王…”红唇笑启的毒仙梦萝嫣,拖长着话音的同时,左手腕倏地一个高抬而起,指尖漫不经心的撩拨起了额前的几缕散碎青丝。 审瞅了一眼梦萝嫣那撩拨青丝的手指,墨眸内潜藏着一抹嘲讽笑芒的轩辕焰,放下了原本交叉的臂膀,薄唇内迸射出了更加寒冷的声音:“问本王什么?” “问一问瑞王,有没有兴趣…”抬指撩拨额前青丝的毒仙梦萝嫣,黑色的袖筒随风微微的晃动着,双眸内流泻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诡笑。 --夜太子让我问一问瑞王,有没有兴趣好好的感受一下,那身躯无法动弹,薄唇无法言语,内力暂时的尽失,只能任人狼狈宰割的美妙滋味呢。 毒仙梦萝嫣的声音随风飘袭进了轩辕焰的耳内,可是她的红唇却根本就没有启动过,因为刚刚的那一番话语,是她利用深厚的内力进行传音,随风递送进轩辕焰双耳中的。 毒仙梦萝嫣用浑厚内力所传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的身躯立刻如同化石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此时此刻不仅仅身躯无法动弹,更是无法开口言语的轩辕焰,墨眸怒瞪向了毒仙梦萝嫣的同时,容颜间流泻出了难以置信的惶恐气息。 --我们灵宫研制出来的药粉,无色无味无形。即便警觉性再高的人,亦绝无一丝的可能性,会察觉到空气中透明药粉的存在。因此…瑞王你会轻易的中招,可千万不要埋怨自己的警觉性不够高哦。 防止湖石假山外的上官凝月等人,会闯进来破坏圣君的计划,所以假的毒仙梦萝嫣,递送进轩辕焰耳内的讽刺话语,全部开始用起了内力传音。 身躯完全无法动弹,薄唇亦无法言语的轩辕焰,墨眸恨恨的盯望住了面前的黑衣女子,眼神似乎在无声的语道:原来…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毒仙梦萝嫣? 收敛起双眸间笑意的灵宫黑衣女子,红唇勾勒起了一抹阴冷的弧度后,修长手指朝着自己的袖筒内,迅速的探伸了进去。 灵宫的完美易容术,普天之下根本无人能及。 先前在龙耀皇朝左丞相府邸的大门外,易容成了龙耀皇朝小贩的圣君,至所以会被上官凝月看出易容的破绽,那是因为圣君根本就没有用心的去易容。 而经过了认真易容的她,即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再怎么的聪明绝顶,观察入微,亦绝无可能会捕捉到蛛丝马迹的。 再加上之前白雾缠绕的树林中,圣君曾经对上官凝月说过:待梅兰竹菊四使顺利的拿到滴泪草,她们会带着梦萝嫣一起的赶往雪影阁。 圣君会那么说,就是为了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相信,他们眼中所见到的毒仙梦萝嫣,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毒仙梦萝嫣。 倘若由真正的毒仙梦萝嫣,邀请轩辕焰进入假山洞内聊天,即便她拥有着灵宫的无形药粉在手,亦是无法成功制服住轩辕焰的。 因为她若将药粉直接的挥洒向轩辕焰,以轩辕焰那登峰造极的内力,再没有吸入进丝毫的药粉前,便可以击毙掉梦萝嫣,然后及时的逃离出假山内了。 而她若是不直接的将药粉挥洒向轩辕焰,则必须先将药粉悄悄的弥漫于风中,然后先催动内力凝聚起风中散开的药粉,再催动内力将凝聚的药粉袭送进轩辕焰的鼻间。 药粉虽然是无色无味无形的,可当轩辕焰察觉到风中那股不对劲的内力气流时,他又怎么会不有所防备的屏住呼吸呢? 而她们灵宫之人拥有的灵力则不一样,令无形药粉悄悄的弥漫于风中后,她们利用灵力凝聚风中散开的药粉,再利用灵力将药粉送进轩辕焰内的鼻间,是可以不泄露丝毫气流的。 试问,当轩辕焰以为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是真正的毒仙梦萝嫣之时,同时又没有捕捉到旋漾的晨风中,有任何异样的气流存在,那么…轩辕焰又岂会去做那没必要的屏息举动呢? 手从袖筒内伸出来的灵宫女子,拇指和食指间捏夹住了一根宛如冰锥般的东西。 轻转了转两指间的那根宛如冰锥般的东西后,双眸内重新浮现阴冷笑意的灵宫女子,再次催动内力对轩辕焰传起了音。 --我知道你心中此刻在想些什么,你一定惶恐无比的在想…我两指间夹着的这一根东西,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吧?你不用费神的猜想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哦。 这是我们灵宫特制的寒冰神针,一旦将寒冰神针转化成了冰水,然后再将这些冰水送入你的后脑内,那么你的神志便会彻底的被我掌控。 灵宫女子催动内力传音完,身躯噌的一下窜到了轩辕焰的身后,将两指间所捏夹着的那根寒冰神针,凑贴向了轩辕焰的后脑勺处。 灵宫女子的掌心间一阵血红的光芒缭绕,寒冰神针瞬间转化成了凉凉的冰水,全部袭穿进了轩辕焰的后脑勺内。 随即,灵宫女子的袖筒朝着轩辕焰眼前轻轻一挥,将另外的一种无形药粉递送进了轩辕焰的鼻内。 此种无形的药粉,虽然解除了轩辕焰身躯无法的动弹,口不能言语的困境。却令轩辕焰依然的维持着,那暂时失去了所有内力的困境。 “轩辕焰,立刻随我离开假山。”灵宫女子冷冷的说完,当即倏地一个转身,迈步朝着湖石假山出口的方向走了去。 “哦!”容颜间呈现迷茫表情的轩辕焰,薄唇中轻轻应道的同时,亦缓缓的转过了身,移步朝着湖石假山出口的方向走了去。 只是,当墨眸空洞无比的轩辕焰,缓移步伐的尾随灵宫女子,朝着湖石假山外走去的时候-- 轩辕焰那先前被袭送进寒冰神针的后脑勺处,竟然渗淌出了窜冒着寒气的清澈水流。 并且当水流从后脑勺处渗淌出来的刹那间,水流无声无息的转化成了透明空气,穿梭在了假山洞内那缕缕回旋的晨风之中。 此时此刻,若是昂头朝着假山外面走去的灵宫女子,身躯窜闪到轩辕焰的背后去瞅看一眼,她必定会大惊失色的。 然而,自以为阴谋已经完美的得逞,成功操控住了轩辕焰神志的灵宫女子,并没有回过头去瞅看一眼轩辕焰的后脑勺… 第一百六十章 :鲜血治愈心痛 金辉泻洒,晨风浅吟。衣摆卷飘的灵宫黑衣女子,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从湖石假山内走了出来。 黑衣女子现身的那一瞬间,南宫雪衣的墨眸当即迎望了过去,右手的无名指亦同时朝上微翘了翘。事情办的如何,是否已成功的控制住轩辕焰? 瞅见南宫雪衣的询问手势,灵宫黑衣女子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立刻贴拢成了一个小圆圈的形状。回禀圣君,一切非常的顺利,轩辕焰已在掌控之中。 南宫雪衣和黑衣女子所使的手势,就宛如一场拙劣而又乏味的表演,被红唇妖娆魅勾的上官凝月,全部的讽收进了眼帘内。 脚尖一个猛然的踮地,灵宫黑衣女子的身躯闪电般一蹿,重新的默立在了南宫雪衣背后。与此同时,一脸空洞表情的轩辕焰,亦从湖石假山内缓缓的走了出来。 从湖石假山内现出身来的轩辕焰,止住了原本缓迈的步伐。 墨眸迷茫万分的扫了扫两旁之后,似乎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轩辕焰,先是抬指抓挠了一下发丝,接着身躯仿佛石雕般定格在了原地。 “王爷--”感觉到轩辕焰脸上呈现的不对劲表情,幻影银狼和青豹失声唤道的同时,便欲拔步飞奔向轩辕焰。 白皙手腕倏地一个挥摆,示意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个人,待在原地不要乱动之后,玉眸眯望向了轩辕焰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淡启的问道:“梦萝嫣,你对焰做了什么?” 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上官凝月,灵宫黑衣女子启唇冷冷的回道:“我并非毒仙梦萝嫣,我乃灵宫的地级护法之一。” 听到了灵宫黑衣女子的话,眸光从轩辕焰的身上抽移而开,容颜间弥漫起妩媚艳笑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黑衣女子道:“那么…请问身为灵宫地级护法之一的你,对我家的焰做了什么?” 听到自己并非真正的毒仙梦萝嫣,上官凝月为何没有流露出一丝吃惊的表情呢? 身躯略微有些僵硬的灵宫黑衣女子,双眸狐疑的看了一眼上官凝月之后,启唇冷冷的回道:“给轩辕焰吸嗅了一些无形的药粉,令他的内力暂时尽失。(.无弹窗广告)同时,又送了轩辕焰一根灵宫特制的寒冰神针,令他成为了由我操纵的傀儡。” 凤眉微微挑起的上官凝月,葱指轻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玉眸笑意缱绻的望向了南宫雪衣道:“你的属下如此做,意图何在?” 墨眸浅垂,双掌缓缓摩挲着的南宫雪衣,薄唇淡启的道:“让我替你施针,清除掉外界的所有记忆,然后将你迎回灵宫。” 她一旦回灵宫,是要接任圣帝一职的。灵宫的人不能与外界人相恋,即便身为灵宫的圣帝,要爱的人也只能是灵宫的人。 灵宫接任圣帝一职,是有严格规矩的。 倘若灵宫由男子接任帝位,那么在男子接任帝位之前,会由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从众多优秀的灵宫女子中,挑选出一名女子成为圣后。男子与圣后大婚完毕,方能正式的接任为圣帝。 而倘若灵宫由女子接任帝位,那么在女子接任帝位之前,同样会由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从众多优秀的灵宫男子中,挑选出一名男子成为圣皇。女子与圣皇大婚完毕,方能正式的接任为圣帝。 所以,只要上官凝月回到了灵宫,百名德高望重的灵宫长老,必定会立马挑选出一名圣皇,让上官凝月与圣皇大婚。 可是上官凝月心中如今已有所爱之人,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因此…她又怎么可能会对轩辕焰舍情弃爱,改而与圣皇大婚,然后接任圣帝一职呢? 上官凝月若是不肯与圣皇大婚,百名德高望重的灵宫长老,肯定会怒气冲冲的跳出来,竭尽全力的阻拦上官凝月接任圣帝。 倘若百名灵宫长老强硬的阻拦,就是现任的圣帝亦无可奈何。只是上官凝月必须要成为下一任的圣帝,而当中特殊的原因,现任圣帝不敢亦不能向百名长老道明。 所以,为了让上官凝月成功的接任圣帝一职,现任圣帝再三的交代,将上官凝月迎回灵宫之前,定要想方设法的清除干净她脑海中的外界记忆。并且,还要给上官凝月的脑海中,输入一些对于灵宫的生活,喜爱至极的虚假记忆。 如此一来,忘记了轩辕焰存在的上官凝月,才不会拒绝与圣皇大婚。如此一来,忘记了上官浩存在的上官凝月,才不会总想着离开灵宫,回到龙耀皇朝与上官浩父慈女孝。 关于灵宫的众多规矩,上官凝月并非一无所知。 她体内灵力启动的那一日,同时也接受了娘亲的许多记忆。因此,对于南宫雪衣唇中所溢出来的话语,上官凝月心中自然清楚的跟明镜一般。 玉眸内寒气倏地拢聚,不过容颜间却依然艳笑弥漫的上官凝月,樱唇妖勾的语道:“我的脑海中呢,有些记忆确实很恶心,我不介意你清除。不过有些记忆呢,却是美好的很,我实在不舍得清除啊!” “你若是愿意配合,轩辕焰便会安然无恙。”双掌依然缓缓的摩挲着,墨眸却是倏地一下抬起,南宫雪衣盯望向了上官凝月的容颜道:“否则的话…” 将腮边那缕随风盈舞的青丝,一圈一圈的缠绕在了葱指间,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魅眨的玉眸内笑意更浓的问道:“否则会怎样呢?” 停止了手掌摩挲的南宫雪衣,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薄唇一字一句的溢道:“龙耀皇朝的百姓将会身着丧服,对他们那不幸英年早逝的战神瑞王,献上无比悲痛的哀哭。” 南宫雪衣的话音刚落,立于他背后的那名黑衣女子,手腕当即一个迅速的翻转,掌中多出了一把白芒冷闪的匕首。 “轩辕焰,拿起你脚下的匕首。然后将匕首前端那锋利的刀刃,抵在你的心口部位处。” 黑衣女子启唇冷冷的说完,指尖倏地一个轻弹,那把破风而去的锋利匕首,瞬间耸插在了轩辕焰脚下的地面处。 “是。”目光呆滞万分的轩辕焰,薄唇间轻轻回应道的同时,身躯朝着脚下的地面弯曲了去。 将寒芒耀闪的匕首从尘土中拔出来之后,身躯重新挺直而立的轩辕焰,竟然真的将匕首前端那锋利无比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致命心口处。 “上官凝月,你若不想轩辕焰死,就乖乖清除掉外界的记忆,然后跟我们回灵宫。”黑衣女子双眸望向了上官凝月,声音不含一丝温度的道:“否则只要我一声令下,轩辕焰便会亲手葬送掉自己的性命。” 听到黑衣女子的话语,血鹫之王傻宝的一双火红鹫眸之内,顿时绽泻出了阴森森的唳芒。而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那捏握成了拳头形状的双手,亦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咯吱咯吱怒响音。 不过呢,由于上官凝月并没有给予他们任何的指示,所以他们纵然是满腔的愤怒,暂时却也只能无奈的将怒气硬憋着。 至于小金貂球球,根本就是两耳不闻周边事,只顾着埋头睡大懒觉。貂嘴上所悬挂着的哈喇子,都快汇集成了小河流的球球,呼噜声奏的是越来越响了。 “不要欺负我的焰,那样…会让我的心很痛。”听到黑衣女子的话,松开了指间缠绕青丝的上官凝月,葱指轻触向了血琵琶的面,红唇中溢出了慵懒无比的笑音。 “听说过一句话没有?敌人所给予的心痛,可以用敌人的鲜血来治愈!我的心现在很痛,而你们体内如今所流淌的鲜血,将是治愈我心痛的最好良药。” “上官凝月,血鹫之王既然已认你为主人,它必定让你吞服了可以融合灵力,并且提高灵力数十倍的血魄神珠。以你目前所拥有的灵力,若是你拨动了血琵琶的弦,我们肯定难以招架,甚至还可能会当场命丧你手。但是…” 双眸虽是怯怯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怀中的血琵琶,不过黑衣女子唇中所溢出来的声音,却还是如先前般冰冷无比。 “你最好不要轻易的拨动琵琶弦,因为即便我不下命令,让轩辕焰亲手葬送掉自己的性命。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被你重伤,或者命丧你的手,那么…轩辕焰同样会陪葬。” 容颜间尽是妖娆的笑意,玉眸内却漾满了杀气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勾勒出了一抹艳弧的道:“哦,此话何解呢?” “寒冰神针,乃是圣帝半年前亲手所研制。灵宫的任何一个人,若催动自身的灵力,将寒冰神针送进轩辕焰的后脑勺内,都可以成功操纵住轩辕焰的神志。但我们只有操纵轩辕焰神志的能力,却无恢复轩辕焰神志的能力。” 被上官凝月玉眸内所绽泻出来的杀气,弄的心猛然一颤的黑衣女子,双掌不由自住的捏成了拳头状后,这才继续的启动起了红唇。 “换一句话来说,此刻中了寒冰神针的轩辕焰,只有寒冰神针的研制者圣帝,才能够帮他祛除体内的寒冰神针,令他顺利的恢复神志。倘若过了三个月,圣帝未替轩辕焰祛除体内的寒冰神针,那么轩辕焰的身躯便会化成一滩冰水。” 悄悄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黑衣女子双掌捏握的更紧了些道:“而圣帝说了,除非你愿意清除掉外界的所有记忆,然后跟我们回灵宫去,他才会替轩辕焰祛除体内的寒冰神针。否则,你若是不肯清除记忆跟我们回灵宫,亦或者你伤到了我们任何一个人,轩辕焰便只能落得身躯化为冰水的下场。” “哈哈哈…”仰头,发出了一阵嘲讽的狂笑之后,上官凝月收敛起了容颜间的笑意,玉眸唳冷无比的眯看向了对面的一群人。 “倘若我的焰,根本就没有中什么狗屁寒冰神针?那么…被你们挑衅了许久的我,应该可以毫无顾忌的放血玩了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机老人 “这不可能的!”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面色倏变的黑衣女子,口中大叫道的同时,双眸难以置信的望向了湖石假山旁,正用匕首戳抵着心口处的轩辕焰。 手一直探伸于袖筒之内,紧捏住某样东西的十九名地级护法,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眸光亦齐唰唰的惊望向了轩辕焰。 身躯微僵的南宫雪衣,墨眸同样眯望向了轩辕焰。 他相信地级护法没有撒谎,她肯定将寒冰神针送进了轩辕焰的体内。可是,从上官凝月的嘲讽狂笑中,让他更信轩辕焰真的没中寒冰神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轩辕焰母妃所得的怪病,灵宫的医书宝典中有着记载,因为在数百年之前,灵宫内曾经有过一个人患过此种怪病。 不过那个人的病情,比轩辕焰母妃来的还要严重,他仅有三个月的生机。当时,灵宫的几十名神医,为了成功医治此种怪病,可谓是忘寝废食。 可惜,直到那个人三个月的生机已尽,神医们依然处于一筹莫展中。人虽然已逝,不过为了防止日后有人患上相同的病症,所以神医们并未放弃对此怪病的琢磨。 四个半月之后,神医们终于琢磨出了怪病的医治方法,于是他们便把此种怪病的医治方法,详细的记载进了灵宫医书宝典内。 这就是他为何会知道,轩辕焰若想医治自己的母妃,需要动用到药材滴泪草的原因。 所以呢,他便巧借罕见的药材滴泪草,设计下了一个阴谋:令轩辕焰身中寒冰神针,从而逼迫上官凝月清除外界记忆,然后将上官凝月带回灵宫。 倘若轩辕焰中了寒冰神针,而能够祛除寒冰神针控制的,只有圣帝他老人家。那么,上官凝月为了拯救心爱之人,必定甘愿牺牲记忆,随他回到灵宫接任帝位。 然而,轩辕焰如今竟没有中寒冰神针,这样一来…他还拿什么去逼迫上官凝月呢?惨啊,悲啊,彻底惹毛了上官凝月的他,恐怕待会要自食恶果了。 嘴角不禁微抽的幻影银狼和青豹,无语的翻了几个白眼之后,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啥,王爷根本就没有中寒冰神针?搞了老半天,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啊? 楞眨了眨鹫眸的血鹫之王,大翅膀则是朝着背后倏地一负,脑袋十分不爽的高昂了起来。我说月主子啊,您下次能否悄悄的给傻宝个暗示呢,害人家担忧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焰,你扮呆扮上瘾了么,还不赶紧恢复正常?”脑袋朝着湖石假山方向一扭,容颜间重新浮漾艳笑的上官凝月,左手的食指朝着轩辕焰魅勾了勾。 当焰从湖石假山内现出身的一刹那间,她的确也被焰容颜上流露出的,那逼真无比的迷茫空洞表情,给惊的心猛拎了几下。 不过转瞬之间,她便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她收到了焰的内力单独传音:月儿,我没事哦。他们不是很喜欢玩么,那咱们就陪他们玩一玩呗。 褪去容颜间呆滞表情的轩辕焰,当即将匕首抽离了心口。 白皙手腕浅浅的一扬,令那把破风而去的锋利匕首,插进了身后的湖石假山壁上之后,迈步朝着上官凝月面前走去的轩辕焰,薄唇妖娆笑勾的问道:“月儿,我刚刚摆的姿势如何?虽是痴傻呆楞,应该还是挺帅气的吧?” 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凤眉轻拧了拧,装模作样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樱唇魅勾的笑回道:“傻气十足,帅气不够,还得勤加练习哦。” “是么?”已经抵达上官凝月面前的轩辕焰,脑袋亦是微微的一歪,滟芒流转的墨眸戏谑的眨了眨道:“好吧!从明日开始,早中晚各练习一次。” 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双眸中柔情缱绻的笑望之时-- 易容成毒仙梦萝嫣的灵宫黑衣女子,则是脸色煞白的瞅了瞅湖石假山壁间,那把被轩辕焰催动着强劲的内力,深深插进了坚硬石壁内的锋利匕首。 双眸内溢满惶恐气息的黑衣女子,修长指甲嵌掐着手心的道:“轩辕焰,你明明吸嗅了我的药粉,导致内力已经暂时的尽失。为何…” 臂膀倏地一个慵懒交叉,轩辕焰墨眸讽笑十足的望向了灵宫黑衣女子,薄唇缓启的语道:“因为临出魔鬼桃林前呢,我吞服了一颗小金貂鲜血研制成的药丸,而小金貂球球的宝贵鲜血,是可以成功化解世间各种剧毒的。” 脑袋猛摇的黑衣女子,修长指甲往手心内嵌掐更深的道:“不可能的,我令你吸嗅的无形药粉,根本就不属于毒药粉。” 湖石假山洞之中,她悄洒出来的无形药粉,是灵宫神医利用兰萱草所研制的。 兰萱草--乃是种非常罕见的奇草,它并不含有一丝的毒性。将它研制成了药粉,没有内力的普通人吸嗅了,等如同吸嗅无害的清风一般,身体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异样。 不过兰萱草的药性奇就奇在,若是习武的人,特别是内力浑厚的人吸嗅了,却会导致身躯瞬间的僵硬,口无法言语,甚至于内力暂时的尽失。 所以,即便轩辕焰已经事先吞服了一颗,可以化解掉世间百毒的药丸,那也根本是毫无作用的啊,他还是会受到兰萱草药粉的奇特影响? 当她和轩辕焰独处于假山洞中的时候,轩辕焰倘若一直的捏鼻掩嘴,他自然还是能够不受兰萱草药粉的影响。 可是轩辕焰并没有去捏鼻掩嘴,所以自己是非常确定的,的的确确催动灵力将兰萱草药粉,全部的袭送进了轩辕焰的鼻内。 听到灵宫黑衣女子的话,上官凝月亦不禁好奇的眨了眨玉眸,葱指拉拽了下轩辕焰的衣袖道:“焰,怎么一回事?” 从黑衣女子的震惊惶恐表情之中,上官凝月知道黑衣女子说的应该是实话,焰所吸嗅的无形药粉并非属于毒粉。既然那药粉并非属于毒粉,那么她的焰…又怎会会安然无恙的呢? “还有,就算我衣袖内悄洒出来的无形药粉,对你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可是,圣帝研制出的那根寒冰神针呢…” 还没待轩辕焰启唇回答上官凝月的话呢,牙根紧咬着的灵宫黑衣女子,再次气急无比的追问道:“那根寒冰神针,是我亲手输送进你后脑勺内的,为何就连寒冰神针对你亦是形同虚设呢?” 懒得搭理灵宫黑衣女子的气急追问,胳膊将上官凝月的腰一个亲密圈揽,轩辕焰魅勾而起的薄唇,贴凑向了上官凝月的耳边,柔声细语的给上官凝月释起了心中疑惑。 早知道灵宫的人不怀好意,所以临出魔鬼桃林前,他的确吞服了一颗解毒的药丸。不过呢,当他和黑衣女子独处假山内时,以妨万一的他,运行了… 一番短暂的温柔耳语后,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当即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红唇间艳笑缱绻的道:“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 墨眸内流泻苦涩淡笑的南宫雪衣,似乎也猜到了当中的原因,他薄唇轻启的语道:“据闻江湖中有位武学怪才,人称天机老人。天机老人的武功之强,已到了世人不可思议的境界。” 双眸诧异的看了一眼南宫雪衣,灵宫黑衣女子的红唇中,迸射出了渗满迷雾的声音:“主子,你何故突然提起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乃是位年过百岁的老者,此老者的武功虽强到了惊天动地,可心性却如同孩童一般。 他经常会妆扮成邋遢的年老乞丐,面黄肌瘦的中年病夫,歪嘴斜眼的年轻相士,等等各色各类的人物,到处的游走闲逛,将四国的辽阔疆土,当成了一座供他嬉戏玩耍的乐园。 “天机老人平生自创了不少的武功,每一种武功都是深不可测,其中有一种武功叫做无敌防身法。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 南宫雪衣并没有回应属下的话,而是墨眸盯望向了对面,薄唇继续的语道:“瑞王与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机老人,颇有渊源吧?否则,瑞王又怎会懂得天机老人的无敌防身法呢?” 南宫雪衣的话音刚刚落下,俊眸迎望向南宫雪衣的轩辕焰,还未来得及开口呢,黑衣女子则是失声的叫了出来。 “主子,您是说…我的兰萱草药粉和寒冰神针,至所以会对轩辕焰形同虚设,是因为轩辕焰暗中运行了无敌防身法?” 天机老人自创的无敌防身法,她亦略有耳闻的。 成功练就了无敌防身法的轩辕焰,只要提前运行了无敌防身法,那么他体内便会产生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气流。此气流可以将轩辕焰吸嗅的有害药粉,自动的排出体外。 同样的,她虽往轩辕焰后脑勺中送了根寒冰神针,可只要轩辕焰提前运行了无敌防身法。那么无敌防身法所产生的古怪气流,同样可以将化成冰水的寒冰神针,给彻彻底底的排出体外。 圣帝当初研制出寒冰神针的时候,也曾经对她们说过,放眼当今天下,除了他能够驱除出化成冰水的寒冰神针,便只有天机老人的无敌防身法,可以顺利排出化成冰水的寒冰神针了。 天机老人的武功之强,虽到了令世人不可思议的境界。 天机老人的顽皮童性,虽也到了令世人不可思议的境界。可已经年过百岁的天机老人,却从不会将自己的武功外传他人的。 这可真是倒霉透顶了,怎么算也没有算到,轩辕焰竟会得到了天机老人的青睐,获得了天机老人自创的无敌防身法啊! “南宫雪衣,你居然还有心思揣测?”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葱指把玩起腮边一缕青丝的同时,勾勒起妖娆弧度的樱唇缓溢了起来。 “我以为…你现在该令自己的二十名属下,抓紧时间挖一个大大的坑出来。待到大坑成功的挖掘好,你们便集体的跳进大坑之内,将自己活埋了方为上策。” 第一百六十二章 :灵宫的秘密 第一百六十二章:灵宫的秘密 上官凝月的柔柔笑音,宛如风中浅奏的雅乐,说不出的动听悦耳。[.超多好看小说]舒骺豞匫可她话中的嘲讽含意,玉眸间流泻的血腥煞气,却冷的让周遭空气抖晃摇颤。 也不问她是否乐意,便自作主张的要迎她回灵宫,此举令她心中很不爽。 自作主张的迎她回灵宫也就罢了,还欠抽的要清除她脑海内的外界记忆,此举令她心中更不爽。 当然,若是光明正大的制服住她,然后再给她清除脑海内的记忆。那么技不如人的她,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倒也无话可说。 可是呢,他们居然跟她玩阴谋诡计,企图将焰弄成被操纵的傀儡,以焰的性命来要挟她。此等卑鄙无耻的举动,更是令她心中不爽到了家。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百倍奉还。 他们挑衅她那么久,也挑衅的够了。现在…该是轮到她,对他们先前给予的挑衅举动,进行“礼貌的”回应了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十九名灵宫的地级护法,那一直探伸于袖筒之内的手,将某样冰凉无比的东西捏握的更紧了些。 而同样身为灵宫地级护法之一的,那名易容成了毒仙梦萝嫣的黑衣女子,此时亦迅速的将手给探伸进了袖筒之中。 她的手也紧捏住了袖筒中的某样东西,而她所捏握住的那一样东西,跟其余的十九名灵宫地级护法,手中捏握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薄唇微抿的南宫雪衣,那一双看似平静如水的墨眸内,实则潜伏着满满的苦涩。她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对于他们先前的挑衅,她给了他们两条路走。 一:他们若识相的话,便主动的给自己挖好坟墓,然后集体的跳进坟墓中寻死。这样的话,他们尚能保全自己的尸身。 二:倘若他们不肯集体的自杀,而是企图去反抗她,那么她便会亲手索命。如此一来,他们便会落得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我承认圣帝是存有私心的。 他至所以要迎你回灵宫接任帝位,是为了让你拯救整个灵宫。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拯救灵宫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保全你自己。 你那早逝的娘亲,也就是我们灵宫的前任圣主,她一心都以为:灵宫之人不得与外界的人相恋,那只是第一任圣帝所留下来的规矩,一个不允许灵宫高贵血统被玷污的规矩。 然而圣主她本身并不知道,在这高贵血统被玷污的规矩背后,其实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呢。 你若死活的都不肯回灵宫,非要硬留在龙耀皇朝的疆土上,与瑞王轩辕焰相亲相爱,那么…你便会跟不知情的圣主一样,过早的香消玉殒。 你回灵宫接任帝位,拯救整个灵宫是一个秘密。你留在龙耀皇朝境内,会导致过早的香消玉殒,同样也是一个秘密。 这两个除了圣帝之外,灵宫之中便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我若是选择跟你明说了,或许你会立刻的跟我灵宫接任帝位。可是呢… 头疼啊,真是头痛欲裂啊!因为我答应过圣帝他老人家,除非已经到了迫不得己的关头,不然的话…我必须得死死的守住这两个秘密。 “南宫雪衣,考虑好了没有?”容颜间艳笑流转的上官凝月,弯弯的柳叶眉倏地一个魅挑,樱唇中溢出了慵懒无比的声音:“是你们自己踏上黄泉路呢,还是由我辛苦的活动下筋骨,亲自将你们送上奈何桥喝孟婆汤呢?” “自毁性命,下不了手。由你毁命,又怕脏了你的手。所以…”敛起心中思绪的南宫雪衣,薄唇浅浅一勾的回道:“你能否发发慈悲,给一条活路走走呢?” “抱歉,不能!挑衅我的人,必须得接受惩罚。若是不将惩罚送出去,我这颗无法泄怒的心,会不停的向我咆哮抗议的。” 红唇勾勒起妖娆弧度的上官凝月,脑袋左右微微摇摆的同时,右手的葱指轻点向了自己的心口处道:“为了安慰我这颗愤怒无比的心,你们只能早死早投胎。” “既然你不愿意给一条活路走,而我们又不想踏上那条阴森森的黄泉路。”抬指撩了撩额前一缕墨发的南宫雪衣,声音含着淡笑的语道:“看来…我们只能努力的争取一下,试试能否从你的手中逃脱咯?” 南宫雪衣的淡淡话音落下,容颜间艳笑弥漫更浓的上官凝月,并没有启动樱唇去回话,而是将自己的纤纤葱指,直接伸触向了怀中的血琵琶细弦。 与此同时,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那原本一直藏放于袖筒之内的左手,也以极快的速度从袖筒中拿了出来。 只见他们每个人的左手间,都紧捏着一枚黑色的令牌,黑色令牌的正中央部位,则嵌刻着一团呼之欲出的血红火焰团案。 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左胳膊倏地朝着前方一伸,将掌中所捏握着的那枚黑色令牌,齐唰唰的对准了上官凝月如今所处的方向。 纤纤葱指虽已触向了血琵琶的细弦,不过还没有开始撩拨细弦的上官凝月,当即玉眸微眯的扫了扫,二十名地级护法手中捏握着的黑色令牌。 对于地级护法们掏出来的黑色令牌,上官凝月并不感到陌生,因为已逝娘亲留给她的不少记忆中,有着黑色令牌的存在。 黑火令--乃是灵宫地级护法们的灵器,若是他们每一个人单独的使用黑火令,以黑火令的威力根本难以抵抗自己的血琵琶威力。 不过,若是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将他们各自所拥有的那枚黑火令,给凑到一起同时的使用,那么每一枚黑火令绽放出来的威力,不仅仅会瞬间的增强无数倍,并且每一枚黑火令绽放出来的威力,会完美的凝聚成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 流泻着魔滟笑意的玉眸,瞅了瞅高抬起双掌的轩辕焰,翅膀猛烈振拍的血鹫之王傻宝,从腰间迅拔出利剑的幻影银狼和青豹。 以及被浓烈强悍的杀气给惊醒,已从白色巨碑的顶端倏地跳了下来,正龇牙咧嘴的狠瞪向灵宫地级护法的小金貂球球之后,上官凝月的樱唇中魅溢出了慵懒无比的声音:“焰,你们退后,抱臂赏戏便可以。” 若是先前并没有利用傻宝的血魄神珠,将自身的灵力成功的融合和提高,她此时此刻催动出来的血琵琶威力,或许还真的无法抗衡得住,这二十枚黑火令凝聚而成的强大力量。 然而,已经将自身灵力成功融合和提高的她,如今却是有十足的把握,催动血琵琶的威力来消毁二十枚黑火,凝聚而成的那股强大力量。 “好!听月儿的话,我退后赏戏。”迅速点了个头的轩辕焰,立刻缩回了聚满内力的双掌,胳膊交叉缠抱的往后退了去。 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听到了上官凝月红唇中笑溢出来的话语,亦当即收敛起了预备开战的举动,纷纷的往后退了去。 他们心中都一清二楚的很,上官凝月绝对不会打无把握的仗,她既然让他们全部的退后看戏,便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击败对面的敌人。 而就在轩辕焰他们往后退去的同时,他们身后的那片魔鬼桃林之内,原本娇绽于枝杈上的粉色桃花,开始一朵一朵的从枝杈间脱落,盘旋的舞转在了魔鬼桃林的空气中。 这一刻,脱离了褐灰色枝杈的朵朵粉色桃花,似乎并不是被晨风撩拂吹落的,更像是被晨风中所弥漫的浓烈杀气,给冰冷无情的摧落下来的。 微歪着脑袋的上官凝月,并没有立即的去撩拨血琵琶细弦,她那一双艳笑缱绻的玉眸,正在来来回回的瞅扫着对面的一群人呢。 上官凝月此时在尽情的享受,享受着对面一群人的恐惧。 对于上官凝月来说,将居心叵测挑衅自己的不善之人,给迅速的送上黄泉之路,那对挑衅之人反而是一种解脱,她岂会如此的便宜他们呢? 所以,她要陪他们好好的玩一玩,玩一玩猫逗老鼠的趣味游戏儿。她要慢慢的折磨他们,折磨他们那惶恐无助的灵魂。 上官凝月如今没有动,手掌紧捏住黑火令的二十名地级护法们,更是一动都没有动。其实他们并非是不想动,他们是不敢轻易的妄动。 已经将灵力成功融合和提高的上官凝月,葱指只要轻轻的撩拂血琵琶细弦,血琵琶绽放出来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他们心中明了清楚的很。 纵然他们个个都轻功了得,可若想从上官凝月血琵琶的威力之下,迅速的施展轻功全身而退,那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恐怕他们还未退出三米远呢,那宛如闪电般袭击而来的琵琶音,不说将他们个个都给击毙掉,但至少也会索取掉好几个人的性命。 倘若不想身边的任何一个同伴丧命,他们就必须得造起一堵防护墙,一堵可以成功的抵挡住上官凝月,那弹射而来的血琵琶威音的坚硬防护墙。 坚硬的防护墙如何去造,便是利用手中的黑火令。 可是他们并不敢先冒险的启动黑火令,因为一旦他们率先的启动起了黑火令,那么便会被上官凝月抓住破绽。 所以他们此刻在焦急的等待,等待着上官凝月先去催动血琵琶。 只要上官凝月先催动起了血琵琶,那么露出破绽的便会是上官凝月。如此一来,他们才有更大的把握全身而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后发制人 真正的高手对决,向来都是以静制动,等待后发制人。所谓的后发制人,意思便是--敌若不动,我亦不动。敌若微动,我便快动。 因为天下的武功,无论再高超再精妙的招式,均有其破绽存在。 所以先出招者,必定会先暴露出破绽。待到对方的破绽一暴露,只要你抓住了对方的破绽,以更快的招式趁虚而入,便能够一击取胜。 况且高手对决,气势最为重要。 无法沉住气先出招者,是内心产生的怯懦所致。试问,一个已经输掉了气势的人,他又如何能够取得胜利呢? 这个道理,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们心中明白,上官凝月的心中更是一清二楚的很。 身处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成为了组织内首席特工的她,不仅仅接受的暗杀任务从无败绩,并且在出使的每一项任务中,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伤,这绝对不是因为侥幸。 杀人的本领不过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会懂得制造机会。 当她和真正的高手对决之时,她固然不会先出招暴露破绽。可对手倘若和她一样,亦采取着以静制动的战略,等待着后发制人的机会呢? 她可没有耐性在对手的身上,浪费掉过多的宝贵时间。即便对手不主动的出招,她自然也会有办法,引诱对手出招的。 艳红衣裙宛如烈火般妖娆的绚舞,青丝在晨风中飘拂出魔冶弧度的上官凝月,浅垂下了那双尽泻着慵懒笑意的玉眸。 风轻轻云淡淡,阳光明媚十足。天高地阔,处处都是充满韵味的迷人风景画。他们去哪里晃悠不好呢,偏偏要跑到自己的面前来蹦达? 他们极度碍眼的在她面前蹦达也就罢了,居然还蠢钝如猪的在她面前,玩弄起那简直不堪入目的拙劣阴谋诡计,真是令她想不嗤之以鼻,都觉得困难无比的很。 好啊,既然你们很喜欢耍玩心计,那么我不妨教一教你们,到底如何的去耍玩心计,才能够令敌人惶恐惊骇,而令自身却其乐无穷。 怀抱着血琵琶的上官凝月,如樱的红唇间泛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接着,她那碰触向血琵琶细弦的纤纤葱指,倏地勾撩起了一根细长的血琵琶弦。 上官凝月已经沉不住气了,她马上就要拂奏出血琵琶的威音了。 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们,瞅望见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已勾撩起了一根血琵琶的细弦,他们便立刻将掌间灌注满的灵力,全部的递送进了黑火令内。 然而,葱指勾撩起一根血琵琶细弦的上官凝月,根本就没有催动灵力去奏响琵琶威音,她只是将那一根琵琶细弦微拉成了弧形的模样。 叮--柔柔的晨风之中,倏地飘响起了一道清脆无比的声音,而此道清脆无比的声音,毫无疑问是从上官凝月如今所处的地方奏出的。 上官凝月终于拂奏出血琵琶的威音了! 听到晨风中飘响起的那道清脆声音,神经僵绷万分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心中暗暗语道的同时,连忙启动起了吸收灵力的黑火令。 强大的气流瞬间狂涌,原本嵌刻于黑火令间的那团血红火焰,在地级护法们的灵力猛烈催动之下,顿时从黑火令的正中央部位处,诡异至极的卷飞了出来。 在晨风中一个急速的旋转后,从黑火令间飞弹出来的二十团血红耀眼火焰,拼凑成了一巨大无比的圆形大火球,散发着滚烫热气的高悬在了半空。 然而,就在那滚烫万分的圆形大火球,在半空中拼凑而成的一瞬间,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们,不仅身躯微颤的倒抽了口冷气,双眸中更是流露出了无比惊骇的色泽。[.超多好看小说] 糟糕,他们上当了!倘若上官凝月催动灵力奏出了琵琶威音,那么她怀中抱揽着的血琵琶,此时此刻便该盛绽出刺目的红芒。 可是,她怀中抱揽着的那把血琵琶,如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红芒流转。也就是说…刚刚晨风中飘响的清脆之音,根本就不是血琵琶的威音。 该死的,太过于紧张的他们,居然中了上官凝月的诱敌之计。 当他们看见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倏地一下勾撩起了血琵琶的细弦,同时他们每个人的双耳中,又瞬间听到了清脆无比的声音,肯定认为上官凝月已经开始拂奏琵琶威音了 为了成功抵抗住上官凝月奏出的琵琶威音,他们必定会在第一时间之内,催动起灵力去发射黑火令的强大力量。 然而,上官凝月根本就没有拂奏琵琶威音,如今已经启动起黑火令力量的他们,不仅仅暴露出了招式的破绽,亦同时暴露出了他们心底掩藏着的恐惧。 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们,这一刻心中虽懊恼不已,却又携裹着满满的疑惑。 既然上官凝月指间根本就没有聚集灵力,去拂奏出血琵琶的威音,那么刚刚那道清脆无比的声音,是如何从上官凝月指间传出来的呢? “啧啧啧…”脑袋左右微摇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嘲讽十足的笑音:“身为灵宫的地级护法,却蠢笨的跟头猪一样。圣帝若是知道了,是否会引以为耻呢?” 嘲讽的笑音落下,玉眸浅浅魅垂的上官凝月,将指间佩戴着的那一枚玄冰铁戒指,朝着右手腕间佩戴着的玄冰铁手镯用力摩挲了去。 当玄冰铁戒指与玄冰铁手镯,被上官凝月用力摩挲而起的那一瞬间,回旋的晨风中再次飘漾起了清脆无比的声音。 原来,右手拥揽着血琵琶面的上官凝月,先前左手食指勾撩起琵琶细弦之际,左手的中指则是弯翘向了右手腕间, 令左手中指上所佩戴的玄冰铁戒指,与右手腕间佩戴着的玄冰铁手镯,奏出了一道灵宫地级护法以为的“琵琶威音。” “上官凝月,你…”牙根死咬,额头青筋直冒的二十名地级护法,此时心中虽是羞怒无比,却还是努力将羞怒之气压抑了下去。 他们清楚的很,当务之急不是跟上官凝月进行唇舌之战,而是赶紧启动黑火令的更强力量,安全的退离危险之地才是重中之中。 迅速对望了一眼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再次将灵力从掌间传递进了黑火令中,然后将黑火令齐齐的对向了半空中,那飞快旋转着的滚烫圆形大火球。 轰的一声响,膨胀的更大更圆,温度亦更烫的火球,立即割破了无形的晨风,以雷霆之速朝着对面的上官凝月袭射了去。 火球的攻击速度快到令人惊叹,然而,上官凝月琵琶音的威力,却快到令人根本无语去形容。已经令对手先出招的上官凝月,自然开始了后发制人。 聚满灵力的葱指,朝着琵琶细弦一撩,绝代风姿被红芒妖娆笼罩的上官凝月,指尖流泻出了婉柔如丝的琵琶音。 琵琶音十分的悦耳,就宛如缓缓流淌的清泉,温柔的滋润万物着山间万物,引得鲜花绿草翩然起舞,百鸟彩蝶吟歌欢唱。 可琵琶音的威力却很恐怖,佛若火山爆发,怒浪决堤了般,惹得地愁天哀,骄阳无光,柔柔的晨风转化成了哭啸的阴风。 琵琶音袭射向了滚烫的大火球,地面晃震,尘土翻卷间,被琵琶音缠绕的大火球,急速的掉转了方向,朝着一旁的湖石假山撞了去。 “轰”的一声剧烈炸响,滚烫火球消失于无形的同时,原本高耸着的精致湖石假山,顿时变成了一堆堆破碎不堪的,宛如米粒般大的碎石,凄幽无比的睡躺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冷汗遍体滴坠,灵魂恐颤,血液慌蹿,面具遮掩下的那张脸,瞬间煞白无比的二十名地级护法,身躯倏地围拢成了个圈,将掌中紧捏住的黑火令贴凑在了一起。 二十团艳红耀眼的火焰,再次从黑火令间弹射而出,二十团火焰先是聚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幕,接着又立即分散了开来,宛如无数滴血染的雨点,朝着上官凝月所处的方向飞袭了去。 上官凝月指间流泻的婉柔琵琶音,陡然的一转,变成了阴冷森寒的调子。 耳闻此调,不禁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脑海中不由自住的浮现出一副恐怖画面:一群生前造了太多罪孽的恶鬼,被押送到了第十八层地狱之中,连续不断的接受各种最严厉的酷刑惩罚。 陡变的森冷琵琶音,朝着无数滴宛如被血染的雨点袭了去,原本飞向上官凝月面前的无数滴血红雨点,立即掉转方向的朝着二十名地级护法飞了去。 “嘶…”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们,口中鼻尖猛抽冷气的同时,双眸齐唰唰的看向了一旁,脑袋正默默低垂着的南宫雪衣。 此刻被森冷琵琶音缠绕着的血红雨点,凝聚的可是黑火令和血琵琶绽放出的两种力量。 他们根本无力去抵挡这两种强大力量的融合,一旦雨点碰触到了他们的身躯,他们的身躯便会立刻的炸成粉末。 就在宛如被血染的雨点,即将贯穿二十名地级护法身躯的一瞬间,南宫雪衣低垂的脑袋高抬了起来,双掌朝着二十名地级护法挥震了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听说 南宫雪衣挥震出的双掌间,各捏着一枚青色的玉环。[.超多好看小说]青色玉环内嵌着一条,脑袋傲狂的高昂起,身躯宛如在威武腾飞的金龙。 令世人畏惧无比的灵宫之中,威力最强骇的灵器,自然是历代圣帝才能够拥有的绿瑶琴。 威力排于第二名的,则是历代圣帝的接班人,灵宫圣主才能够拥有的血琵琶。而威力排于第三名的,便是南宫雪衣如今所亮出的,这一对内嵌着栩栩如生金龙的青色玉环。 衣袖随风嗖嗖的翻卷,墨发凌乱的飞扬间,南宫雪衣催泻体内的灵力,启动起了掌间所捏着的灵器--金龙青环。 金光闪闪,眩人眼目。青色玉环内的两条金龙,身躯倏地一动,从青环内跃腾上了半空中。 两条金龙的身躯先是融为了一体,接着又立即幻化成了金色的纱幕,遮挡在了二十名地级护法的面前。无数滴宛如被血染红的雨点,轰的一声疾撞向了金色的纱幕。 金色的纱幕猛烈摇晃,血红的雨点飞速旋转,它们连续不断的撞击着金色纱幕,却始终没能够成功的贯穿纱幕,得以粉碎纱幕内的二十名地级护法身躯。 见此情形,凤眉冷然挑起的上官凝月,那撩拨着血琵琶细弦的纤纤葱指,迸射出了更加强悍的灵力。 愈来愈寒唳的血琵琶威音,令漫天飘漾浮动的空气,仿佛化成了无形的地狱厉鬼,朝着金色纱幕的方向恶狠奔扑了去。 与此同时,那狂啸嘶吼着的晨风,亦盛绽出了浓浓的阴森煞气,将卷转于半空中的尘土和碎石,全部的袭送向了金色纱幕的方向。 “不好!”耳闻血琵琶威音的南宫雪衣,额头一滴冷汗悄悄坠落的同时,薄唇中发出了命令:“大家赶紧催动灵力,将二十枚黑火令的力量,传递到我的金龙青环上来。” 懒得再陪他们玩的上官凝月,已经发动她体内所有的灵力了。发动所有灵力的上官凝月,葱指间撩拂出来的血琵琶威音,并不是他的金龙青环所能抵抗的。 心中最多默数十下,他金龙青环构造而成的密不透风纱幕,必定会被上官凝月的血琵琶威音,给震击的支离破碎。 一旦金龙青环构造的纱幕粉碎,那么他与二十名地级护法们,将被汹涌袭来的血琵琶威音贯穿身躯,落得死无全尸的凄楚下场。 如今惟一的办法,就是先融合黑火令和金龙青环的力量,造出一堵坚硬无比的无形气墙,然后利用坚硬气墙的掩护,迅速的逃离此危险之地。 “是!”灵宫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唇中吐出了一个颤抖的字后,立刻将掌中捏握着的黑火令,齐齐对向了南宫雪衣的金龙青环。 将黑火令和金龙青环的力量融合,乃是一种自伤身体的冒险举动。 因为,他们在融合黑火令和金龙青环力量之时,必须得催动出体内的所有灵力。这样的话,他们便无剩余的灵力,来抵挡黑火令和金龙青环震散出来的余波。 不过此时此刻呢,他们是别无选择的。 若是不被黑火令和金龙青环,所震散出来的余波威力,重伤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便会被上官凝月的血琵琶威音,将身躯给贯穿的碎成粉末。 总之不是选择自伤肺腑,便是选择命丧上官凝月的手。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只要是一个头脑稍微正常的人,相信他都会选择保命,而并非是选择死无全尸的。 轰--的一声剧烈爆响,金龙青环构造而成的纱幕,被上官凝月的血琵琶威音击破。纱幕先是炸成了数万滴小金点,一个急速的旋转之后,数万滴小金点消失殆尽。 就在阴冷的血琵琶威音,携裹着狂啸嘶吼的晨风,不计其数的碎土破石,朝着南宫雪衣和二十名地级护法身躯,狠唳齐袭而来的刹那间,一堵坚硬无比的气墙及时形成了。 血琵琶威音抵达了无形的气墙,却又立即宛如弹簧一般,返回进了血琵琶的细弦内。瞅见一时之间,似乎无法攻破无形气墙的上官凝月,玉眸微眯的将葱指抽离了血琵琶的细弦。 “噗--”南宫雪衣和二十名地级护法们,身躯则是倏地一个猛烈摇晃,将那捏握住灵器的手掌,从半空中缩放下的同时,他们的唇中喷溅出了凄艳血花。 令再次涌上喉颈的鲜血,吞咽回了肚中之后,捏握住金龙青环的手指,呈现苍白颜色的南宫雪衣,薄唇间轻溢出了一个字:“撤!” “是!”一只手颤抖万分的捏住黑火令,另外一只手则按捂住疼痛心口的二十名地级护法,微点头轻轻回应道南宫雪衣的同时,亦将那再次涌上喉颈处的鲜血,给苦苦的吞咽进了肚中。 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南宫雪衣与二十名地级护法们,脚尖朝着地面倏地一个踮起,衣摆随风哀凉卷动的消失在了原地。 如樱红唇勾勒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容颜间流转妖娆笑意的上官凝月,玉眸先是慵懒无比的扫了扫,利用坚硬的无形气墙来做掩护,迅速施展轻功逃离的南宫雪衣,以及灵宫二十名地级护法的狼狈背影。 接着,容颜间妖娆笑意盛绽更浓的上官凝月,玉眸又嘲讽万分的扫了扫对面的地上,南宫雪衣和二十名地级护法,口中所喷溅出来的二一十滩凄艳血花。 伴随着南宫雪衣一干人等的撤逃远去,无形的气墙已经开始缓缓的松散,无形气墙的僵硬程度亦开始慢慢的减弱。 此时,上官凝月若再拂奏起血琵琶的威音,无形气墙便会立即的荡然无存。此时,上官凝月若骑上血鹫之王的大背,朝着南宫雪衣一干人等追捕而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过呢,上官凝月没有打算浪费体力追捕,对南宫雪衣等人继续的进行勾魄索命。他们今日至所以会挑衅她,是奉了灵宫圣帝的命令,所以灵宫的圣帝才是罪魁祸首。 这一笔令她心中十分不爽的挑衅之帐,她日后自然会好好清算的。 至于何时清算,便是等到她体内的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的时候,亦是她与焰前往灵宫寻觅药材的时候,痛痛快快的跟灵宫算一算。 身躯倏地一个调转,上官凝月移步到了轩辕焰的面前。 左胳膊朝着轩辕焰的右胳膊间亲密一挽,魅眨着玉眸的上官凝月,声音柔笑缱绻的道:“焰,我们可以回幻影宫了。” 今日她和焰便准备动身,去往三国寻找罕见药材。不过在动身之前呢,她和焰先得回一趟幻影宫,准备一些路途中的必备品。 譬如说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的详细地形图,譬如说路途之中所要食用的干粮,譬如说寻找三大神秘门派的秘密武器。 “嗯!”微点了个脑袋的轩辕焰,修长手指伸向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将上官凝月的左右肩头间,那因为拂奏血琵琶的威音,而沾染上的些许尘土温柔掸掉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朝着血鹫之王的面前走了去。 听到上官凝月说可以回幻影宫了,血鹫之王便已经乖乖的弯下了庞大身躯。 待到上官凝月四人与小金貂球球,全部落座在了它的宽背上后,血红翅膀卷风猛烈振拍的傻宝,身躯噌地一下飞蹿向了高空之中… 清晨的风,一如往昔的吹绿大地。午后的艳阳,依旧尽情的妆缀红尘。 夜幕降临的时候,皎洁明净的月光,更是眷恋的给大地披上一层梦幻银纱。偶然飘泻的蒙蒙烟雨,亦不忘寻找高山清泉,陪它一起谱奏天籁妙音。 宛如流水的时光,在白云悠悠的闲荡,百花绚丽的翩舞,绿叶欢乐歌吟的如画风景中,悄无声息的笑逝离去… 眨眼之间,已是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以来,龙耀皇朝境内发生了几件事情。几件令龙耀皇朝的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开怀大笑的趣味事儿。 听说--半个月前,瑞王和瑞王妃不知为何事吵架了,结果瑞王妃一气之下,居然将府内瑞王最喜爱的古玩字画,名剑宝刀,通通送进了不同地点的当铺中。 后来,一脸无语表情的瑞王,怀揣了数百张的当票以及巨额银票,几乎跑遍了龙耀皇朝境内的大大小小当铺,这才将那些他最喜爱的古玩字画,名剑宝刀,给完整无缺的赎回了王府。 听说--前几日,棋瘾突然窜冒的大将军上官浩,抱着棋盘跑去瑞王府,找棋艺出神入化的瑞王对弈,结果与瑞王一共对弈了三十局棋,大将军每局棋都被瑞王杀的片甲不留。 待脸色难看无比的大将军上官浩,自尊心大损的拂袖离开王府之后,心疼将军爹爹的瑞王妃,立刻两眼直瞪的责怪起了瑞王。 说什么瑞王就顾着漂亮的赢棋,也不知道让一让她的将军爹爹,害将军爹爹输的脸面彻底无光。于是,大为恼火的瑞王妃,极度不爽的收拾起了包袱,跑回将军府小住去了。 后来,满脸委屈表情的瑞王,几日之间都快把将军府的门槛给踩塌了,无数次的向瑞王妃诚恳道歉,这才获得了瑞王妃的原谅,将瑞王妃给成功的迎回了王府。 又听说--昨日清晨,不仅仅和好如初,感情比之先前更深浓的瑞王和瑞王妃,一时雅兴大起的跑到花园中,耳鬓厮磨的挥墨作起了画。 当批阅完无数奏折的龙耀皇,忽然的酒瘾大泛,拎着美酒跑去瑞王府的花园,准备找瑞王一起品尝上等美酒,乐叙深厚的兄弟情谊之时,埋头忙着挥墨作画的瑞王和瑞王妃,居然对龙耀皇来了个视若无睹。 气的嘴角忍不住直抽搐,瞪眼吹鼻的龙耀皇,当即便下了一道口谕:说什么瑞王和瑞王妃为了作画,居然无礼的冒犯龙威,便罚他们两个人三个月内不许出王府,闭门慢慢的挥墨作画。 三个月之后呢,除非瑞王和瑞王妃,向龙耀皇上交了两百幅不许重样,且必须是以自己的构思,甚至还得令龙耀皇赞不绝口的风景画,方可解除掉闭门禁足的惩罚。否则的话,便罚瑞王和瑞王妃继续的禁足三个月,闭门慢慢的挥墨作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故意放风 晨雾缓缓的升起,宛如一层薄薄的白纱,将红尘万物妆点的朦胧幻美。一座巍峨险峻的青山,经过乳白晨雾的温柔渲染,倒也多出了几分秀逸之韵。 此青山位于沧月国的帝都五十里之外,虽是一座默默无名的高山,可山间景色倒十分的宜人。 古树参天,茂盛的翠叶,锦绣裹枝。 姹紫嫣红的山花,遍地环绕,随风飘摇出沁脾的幽香。潺潺流动的蜿蜒小溪,疑是银河倒悬的飞瀑,尽情的溅珠喷玉,滋润着周边的嶙峋怪石,虬结萝藤。 山间欢腾的瀑布无数条,其中一条悬空飞泻的瀑布前,静躺着一块光滑如镜的白石。 此时此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亲密相偎的落座在光滑如镜的白石上,任由对面飞花碎玉般的清凉瀑珠,轻轻落洒于发丝间和脸颊间。 白石的左边,两棵古树并排的迎风而耸。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个人,背舒靠于其中一棵古树的树干间,埋头轻声细语的笑谈着。 血鹫之王傻宝,宽背则舒靠于另外的一棵古树干间,时而低头琢一啄微痒的颈子,时而偏头理一理两肩稍乱的毛羽。 至于尾巴左右摇摆的小金貂球球,正来来回回的蹦蹿于两棵古树的枝杈间,忙着采摘枝杈上结满的香香野果,哈喇子宛如线条流淌的解馋呢。 白皙的手腕浅抬,指尖接了一滴飞溅而来的瀑布水珠,脑袋侧歪的上官凝月,红唇娇启的问道:“焰,无痕飞鸽传递来的信纸上,写了一些什么?” “无痕说…”已从袖筒内掏取出一封信函,且从信函之内抽出一张信纸的轩辕焰,墨眸阅览了信纸上的一半内容后,嘴角当即微抽的回道:“易容成我的他,最近不仅仅累的要昏厥,腿几乎也快跑断了。” “不仅仅累的要昏厥,腿几乎也快跑断了?”玉眸疑惑的魅眨了眨,垂首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轻的一吹,令指尖所接的那滴晶莹瀑布水珠,随柔柔的晨风缓坠到了地面上。(.无弹窗广告) “筋疲力尽的无痕,为了好好的休息下…”墨眸继续的瞅望着白色信纸间,无痕公子发“牢骚”所写下的黑字,轩辕焰嘴角不禁抽搐的更厉害了。 “因此,他决定找璃皇兄演一场戏。演一场我和你因为挥墨作画,竟然彻底无视璃皇兄的存在,从而冒犯了璃皇兄的龙威,被惩罚闭门禁足的戏。” 启唇说完,轩辕焰将掌中的信纸递给了上官凝月,伸手接过信纸的上官凝月,垂眸阅览完信纸间无痕公子写下的“牢骚”,身躯倏地朝后一个斜仰,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痕公子飞鸽传递来的信纸上,写的正是龙耀皇朝最近一个月来,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的三件趣味事儿。 只不过呢,当无痕公子将“发牢骚”的信函,塞进鸽腿上所绑着的绿色小竹筒内,然后放飞传递消息的信使白鸽之时,龙耀皇朝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用来唠嗑磨牙的趣味事儿才两件。 第一件趣味事儿,便是龙耀皇朝百姓们听说的--生气的瑞王妃,将瑞王收藏的无数古玩字画,名剑宝刀给送进了当铺中,然后瑞王怀揣着大把当票和巨额银票,辛苦奔波当铺赎回东西的事儿。 第二件趣味事儿,便是龙耀皇朝百姓们听说的--瑞王令输棋的大将军上官浩自尊心大损,导致动怒的瑞王妃搬回了娘家,然后瑞王又反反复复的踏踩将军府门槛,诚恳道歉迎回瑞王妃的事儿。 等到机警无比的信鸽进行百里追踪,今日好不容易将无痕公子的信函,成功送到了轩辕焰的手上之后-- 信纸上无痕公子所写的,他要找龙耀皇轩辕璃演一场戏,令“瑞王和瑞王妃”因为冒犯了龙威,被皇帝轩辕璃惩罚闭门禁足的这场戏,已经在龙耀皇朝的境内上演,并且被龙耀皇朝的老百们争相传送开了。(.好看的小说) 翻了个白眼的轩辕焰,先是表情凌乱的看了眼捧腹大笑的上官凝月,接着薄唇微微弯撇的溢道:“无痕这个家伙,即便故意的向某些人放风,也无须用这么损的招吧?” 如今在龙耀皇朝境内,隐藏着不少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的密探。 无痕这么做的用意,他和月儿心中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很。无痕是为了高调的告诉沧月,北翼以及西辰三国密探,自己和月儿一直待在龙耀皇朝境内呢。 只是…易容成他的无痕,和易容成月儿的雪影阁女护法,完全可以每日手牵拉着手的,带着一大群王府的侍卫,招摇过市的逛逛龙耀皇朝各类店铺,这样隐藏于暗处的三国密探们,不就知道他和月儿未曾离开过龙耀皇朝境内了? 可他倒好,居然上演起他和月儿吵架闹矛盾的戏码。这不是给他和月儿的完美爱情,添上了几滴不完美的污点么? 报复啊,无痕这个家伙绝对是在刺果果的报复。 报复自己和月儿于雪影阁的乐膳厅内,居然无视落座于餐桌对面的他存在,只顾忘情的缠绵腻歪! 报复自己和月儿笑他是个费心劳神的老妈子!报复自己和月儿给他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需要他头疼无比的去处理啊! “招的确损了点,效果却是更佳。”坐直了身躯,停止大笑的上官凝月,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道:“三国密探已经无须躲在暗处,偷偷的对我们进行严密监视了。光从喜欢说闲话的老百姓们,那漫天横飞溅洒的吐沫之中,就深信我们没有离开龙耀皇朝了。” “不过呢,你这个家伙…”葱指倏地搓点了点信纸间无痕所写的字,上官凝月嘴角亦有些抽搐的语道:“虽费神的在帮我们解决后顾之忧,却也不该给我塑造出一个,易激怒的毛躁性情啊,真的很损我平日威风凛凛的形象。” “月儿,你说…”臂膀交叉而起的轩辕焰,立刻一本正经的问道:“待我们成功的聚齐几种药材,顺利的返回龙耀皇朝之后,我们是否要用绳子将无痕捆绑起来,然后将无痕狠狠的暴捶一顿呢?” 听到轩辕焰的问话,纤纤葱指抽离开信纸的上官凝月,迅速的点了个头,正色庄容的回答道:“焰的提议不错,必须要将无痕暴捶一顿。” 语毕,双眸对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约而同的咧嘴妖娆一笑。 如此倾国惊世的蛊惑艳笑,令原本美如画卷的青山风景,令原本绰约多姿,争奇斗艳的红尘万物,瞬间皆成了失色的庸俗之物。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清楚的知道,他们彼此所说的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正所谓纵然相交满天下,知己又能有几人呢? 对于那推心置腹,为了让他们两个人安心的寻找药材,自身犯险的住进瑞王府内。 替他们两个人毅然铲除“荆棘密刺”的无痕公子,他们两个人…有的只是震撼心灵的满满感动,又怎会舍得狠心的暴捶无痕公子一顿呢? 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掌心倏地一握,催动灵力将信纸粉碎于无形之后,如樱红唇勾勒出一抹邪肆弧度的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沧月国的帝都逛一逛了!” “嗯,是时候游逛沧月国的帝都了。”墨眸内盛绽着万种撩人风情的轩辕焰,嘴角魅笑缱绻的一扬,右手五指与上官凝月的左手五指,柔情缠扣的从光滑白石上站起了身来。 玉眸慵懒扫向一旁两棵古树的上官凝月,红唇柔笑的溢道:“银狼,你们四个委屈一下,暂且在此山上多逗留些时辰。待我和焰将事情顺利办妥,会给你们四个发射联络的信号,通知你们去往何处汇合的。”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与焰向来势如水火。 他们此次前来沧月国,只为夺取生死门门主手中的,那一株罕见的药材泣血花,而不是来找沧月国太子夜逸风干架的。 若是带着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夜逸风曾经妄图得到的灵器血琵琶,大摇大摆的走进沧月国帝都内,那么只会节外生枝,破坏他们夺取药材泣血花的计划。 所以呢,很容易暴露行踪的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替她暂时看守着血琵琶的银狼与青豹,得等到十分恰当的时机,方能进入到沧月国的帝都内。 “是!”其中的一棵参天古树处,接收到了指示的幻影银狼和青豹,身躯倏地一个恭敬挺直,声音臣服万分的回应道。 摆放在银狼和青豹脚边的某个檀木箱子,经晨风温柔的嬉戏撩拂间,其内静静睡躺着的灵器血琵琶,似乎亦对上官凝月微奏出了应答之音。 “是!”另外的一棵参天古树处,鹫音恭敬应答完的血鹫之王傻宝,脑袋继续偏扭向了自己的两肩,利用尖长锐嘴啄理起了稍乱的血红毛羽。 至于正趴在古树的粗壮枝干上,嘎嘣嘎嘣啃咬野果壳的小金貂球球,毛茸茸的爪子冲着上官凝月可爱的一挥后,再次埋头吞食起了美味可口的野果仁子。 “出发吧!”玉眸绽娇的上官凝月,俊眸含宠的轩辕焰,声音艳笑弥漫的齐声说完,宛如一对从天而降的神仙伴侣,白皙掌心亲密的相贴,修长手指幸福紧扣的朝着青山脚下走了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惊人的打赏 沧月国--幅员辽阔,经济富庶,帝都更是繁华昌盛。 放眼望过去,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雕花的紫色石砖铺地。栉比的府宅屋邸,鳞次的商铺店阁,亦全部都是橙墙紫瓦。 地面上紫色的石砖伸展,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经过艳阳的淋漓笼罩,紫色光芒尽情的缠卷闪耀,寓意着--帝都紫气弥漫,祥瑞普降沧月。 锦绣大街,处于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此街乃是一条贵族之街。 因为居住于锦绣大街附近的,不是官宦富绅,便是豪门巨贾。所以,高耸于锦绣大街上的各类型商铺店阁,皆属沧月国之最。 货物最齐全的胭脂水粉铺,手工最精绝的衣料铺,种类最多样的干果铺,名人字画,奇瓷怪器搜罗最广的古玩铺等等等… 此时此刻,各种各样的店铺分布于锦绣大街的两侧,热情商家的招揽声不绝于耳。 来来往往的奢华镶金马车,精致气派的嵌玉软轿,身着价值不菲锦衣绸缎的买家们,亦在繁荣无比的锦绣大街上,绵绵不绝的穿梭着。 时间的悄悄流逝之间,高空艳阳渲洒的溢彩金辉,愈来愈夺目耀眼。嬉戏拂漾于大地的风,亦是愈来愈暖和舒服。 锦绣大街的东面,呈三个口字耸立的紫檀木牌楼处,有两个白皙掌心紧紧相贴,五指亲密缠扣的人,从牌楼中间的门缓缓迈入,走进了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内。 这二人刚步入锦绣大街之内,便立刻引来了众多妙龄女子的齐齐注目。 刚从胭脂水粉铺内踏出,左手捏握着一盒名贵胭脂的绿衣女子,右袖筒立刻半遮掩起了芙蓉面,两颊跃染一团红云的轻问道身侧之人:“姐姐,这是谁家的公子,竟会生的如此玉树临风?” “妹妹,你问的是哪一个啊?”被问话的黄衣女子,脸颊亦霞云迅速的蹿飞,秀眸大放光彩的盯望向了右前方。 绿衣女子那原本轻掩着红唇的手,当即没好气的碰了碰黄衣女子胳膊,芳心急速的跳动,声音娇嗔十足的道:“哎呀,就是左边那高个儿的!” 循着绿衣女子痴迷的眸光望去,只见左边那高个儿的年轻男子,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 眉如远山,眸若星辰,薄唇挺鼻,容如冠玉的他,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洁白的云朵儿。[]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柔柔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两肩处翩然的舞起,将慵懒无比的魅惑风情尽泻。 “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姐姐我又岂会知道呢?”微微摇头的黄衣女子,启唇淡回道的同时,双眸朝着右前方深锁的更紧了些:“我刚刚还想问一问妹妹,你可知道右边的那美少年,是谁家的公子呢?” 循着黄衣女子陶醉的眸光瞅望去,只见右边的那位美少年,个子虽略嫌矮了一点儿,年龄亦略嫌小了一点儿,可他那出众万分的丰姿神韵,却丝毫不逊色于左边的那高个俊男子。 眉如墨画,眸如湖水,唇如艳桃,一张脸简直占尽了春风秋月之色。 他同样身袭着一水蓝色的锦袍,水蓝色锦袍上精绣着碧翠的竹叶。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带子,银色带子上刺绣着一簇簇粉色兰花。 墨发用一银冠松散的束挽着,暖洋洋的风一个轻轻撩拂,宛如丝绸般滑顺的墨发,从白皙的两颊柔柔的漾过,浑身盛绽出了令人神魂颠倒的魔韵。 “瞧他们二人那一身几乎相同的装扮,必定是出自于一家的兄弟吧?妹妹我既不认识高个儿的哥哥,又岂会认识那个儿稍矮的弟弟呢?” 微咬了咬红唇的绿衣女子,不禁暗自的下了一个决心。 待她回到了府邸之后,定要将那高个少年的丰神俊姿,给栩栩如生的画与卷轴之间,然后悄悄出动家族的势力,查到高个俊少年的来历。 然后…她便想方设法的结识那位高个俊少年,以便自己的倾心爱慕,能够如愿的发芽开花。而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九转曲折不见头。 无视四周齐聚来的妙龄女子倾慕眼神,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高个俊少年,与身袭着水蓝色锦衣的矮个美少年,就这么大手牵拉着小手的,一脸悠哉笑意的朝着正前方走了去。 “瞧瞧这哥俩,感情可真是好啊。”一年岁较长的老者,抬手捋了捋微白的胡须之后,扭头对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道:“出来逛个街,都紧紧牵拉着彼此的手,生怕对方会不小心走丢一般。” “可不,瞧瞧人家的这深厚兄弟感情,再想想我家的那两个混帐臭小子。”点了个头的中年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道:“每天不是你揍的我鼻青,就是我扁的你脸肿。哪里像是一对亲生兄弟,简直就像两个结了百年之怨的仇人。” 瞅着渐渐远去的两少年俊逸背影,中老年男子们是赞不绝口,少年男子们则是一脸的嫉妒。 至于那一群妙龄的女子,两颊上飞染的红霞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沮丧表情。她们就好象忽然间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惆怅失落的很。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高个俊少年的女子们,得知那高个俊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不过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则是更甚百倍的倾国容颜。 那么…她们此时恐怕就不是痴傻的楞在原地,而是无法承受住芳心的急速跳动,直接昏厥在了柔风缭绕的大地上了吧? 倘若,将芳心暗许于矮个美少年的女子们,忽然得知那矮个美少年的如画容颜,其实同样只是一层精致细薄的皮,而那一层精致的薄皮之下,掩藏着的不仅仅是更甚百倍的惊世容颜,更掩藏着矮个美少年的真正性别。 那么…她们的一颗爱慕芳心,恐怕会瞬间的破碎成片吧?破碎成片的芳心,不是因为将情错寄了人,而是因为无法克制的妒忌,从而活活碎裂成片的吧? 不错,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高个俊少年,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将真正容貌用薄皮巧妙遮掩的轩辕焰。 而那名令无数少女芳心暗许的矮个美少年,毫无疑问的,便是龙耀皇朝的瑞王妃,瑞王轩辕焰深情浓爱的上官凝月了。 踏风的双足缓缓移动着,一双俊眸时不时的左瞅右望。 轩辕焰看似在悠哉浏览沧月国的帝都,最热闹非凡的锦绣大街两旁,那一排排迎风傲耸着的奢华建筑。可他的一双俊眸深处,实则却隐泻着令人难以琢磨的深邃捕捉气息。 柔暖的风中,飘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菜香。 菜香来自于轩辕焰的左前侧,一栋橙墙紫瓦的高楼之内。此酒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则是--沧月第一酒楼。 此酒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那是因为匾额乃沧月皇帝所恩赐,字乃沧月皇帝所亲题。 咯吱停步的轩辕焰,脑袋倏地一个侧转之后,墨眸笑看向了上官凝月道:“悦弟,嗅闻此沁脾的菜香,顿觉饥肠辘辘。不如我们暂止游逛,进入酒楼消除饥饿可好?” 磁性十足的声音,可这磁性悦耳的声音,却并非轩辕焰自身的真正声音。足以证明,轩辕焰不仅仅易了容貌,亦巧妙的易了声音。 “悦弟其实早就饿了,宣哥哥若是不开口,悦弟便准备直接拉拽宣哥哥入酒楼了。” 轩辕焰的磁性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无比的少年之音,当即便从上官凝月的唇中笑溢了出来。很显然,遮掩了真正容颜的上官凝月,同样遮掩住了真正的声音。 沧月国的第一酒楼,服务态度自然亦是一流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刚踏过酒楼的门槛,一名酒保立刻满脸热情的迎了过来。 “两位爷好,欢迎两位爷驾临第一酒楼。”酒保先是礼貌无比的躬了个身,接着直起身来的酒保,声音笑意弥漫的道:“二,三,四楼如今已经满座,一楼还有两个空桌,其中的一个空桌位于正中央,另外的一个空桌临窗靠壁,不知两位爷选择哪桌入座呢?” 对眸笑望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道:“就选临窗靠壁的空桌吧。” “两位爷,有请。”酒保当即摆了一个恭请的手势,然后腰微弯的前方带路,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领入了临窗靠壁的空桌。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相挨的入座在了椅子上,酒保双手恭谦的奉上了酒楼菜单。抿唇浅浅一笑的轩辕焰,按照上官凝月的口味,点了第一酒楼的几样名菜。 “两位爷请稍等,菜很快便会送上。”收回菜单的酒保,又是一个礼貌的躬身,启唇迅速的说完,酒保转身离开了桌边。 半盏茶的工夫,第一酒楼内另外的六名酒保,手各自的端着青花瓷碟,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所落座的方向,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 将青花瓷碟轻放在了桌上,六名酒保摆碗的摆碗,放筷的放筷,置杯的置杯,斟茶的斟茶。 一阵愉悦的忙碌之后,六名酒保并肩站立成了一排,恭敬的弯腰,齐声的语道:“二位爷请用膳,小的们不打扰了。” 语毕,六名酒保同时的转身,便欲迈步离去。 就在六名酒保转身的刹那间,捏筷夹了一条香气腾腾的鸡腿,放入进上官凝月碗中的轩辕焰,忽然出声的唤道:“等一下。” 倏地一个掉转身,六名酒保脸上的笑容,依然热情如火的问道:“不知爷还有何吩咐?” “第一酒楼的服务,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周到。”薄唇微微翘弯的轩辕焰,将左手探伸进了右袖筒内,声音悦笑缱绻的道:“如此周到的服用,令一向吝啬无比的爷,忍不住有种打赏的冲动。” “第一酒楼的宗旨:顾客就是上帝,为上帝服用,是第一酒楼的荣幸。”六名酒保容颜粲然一笑,同时的开口语道:“所以爷千万不要打赏,今日能够为爷服务,我们已经感到荣幸之至。” “爷难得有打赏的冲动,若是没能够打赏出去,爷会觉得很没面子。如此一来,觉得没有面子的爷,便无法愉悦的用膳。” 俊眸流泻耐人寻味笑意的轩辕焰,左手握成拳头状的从右袖筒内伸了出来,启唇缓缓的溢道:“第一酒楼既然奉客人为上帝,必定希望上帝愉悦用膳吧?”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六名酒保的身躯立刻再次一弯,声音歉意十足的道:“小的们真是心拙,竟令爷觉得不愉快了,恳请爷见谅。对于爷的打赏,小的们该欢欢喜喜接受才是。” 说完,六名酒保直起了身躯,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酒保,朝着轩辕焰落座的方向更近了一步,双手亦朝着轩辕焰的面前恭敬伸了去,代替其余的五名酒保接收起了打赏。 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朝着此名酒保的眼前伸了去。 当轩辕焰捏握成拳头状的左手,缓缓摊敞开的那一瞬间,六名酒保瞅望见了轩辕焰的掌心内,那执意要打赏的两样东西,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枚… 六名酒保脸上的笑意仍然如旧,可他们的心却是倏地一惊,灵魂更是猛然的一震。天哪,不会吧!此男子掌心间的那一枚东西,分明就是… 除了那名上前接收打赏的酒保之外,其余的五名酒保双足则是微微的一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将轩辕焰那摊敞而开的左手,用身躯给巧妙的遮掩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秘的少帮主 “多谢爷的赏赐。[]”酒保的声音虽然笑嘻嘻,可黑眸内却是敬意十足。 这一刻,酒保黑眸内盛泻出来的敬意,绝非他们以往对待客官之时,那已练成习惯的招牌表情--谦逊且又礼貌的虚假恭敬,而是一种发自肺腑深处的真实恭敬。 语毕,酒保颇为粗糙的右手,朝着轩辕焰的左掌心间伸了去。轩辕焰摊敞开的左掌心间,是一锭金灿灿的黄金以及一枚白色的玉佩。 就在酒保的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捏握住那一锭金灿灿黄金的瞬间,酒保右手的细长小拇指,则是朝着白色的玉佩轻轻一弹,白色玉佩立即淹入进了酒保的袖筒内。 若非其余的五名酒保,先前利用身躯构成了一道遮挡视线的屏障,第一酒楼内正在用膳的数百名食客,倘若无意中瞥望见了这一幕,必定吓的将眼珠子从眼眶内瞪掉出来。 原来…一向对他们卑微的奉承讨好,被他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酒保,竟然会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两位爷请慢用,若再有吩咐您便招呼,小的们暂且告退了。”脸上恢复招牌谄媚笑意的六名酒保,倏地弯腰齐声说完,掉转身撤离了轩辕焰的餐桌。 待六名酒保转身离去之后,已埋头啃食完香喷喷的鸡腿,正品尝清甜鲈鱼肉的上官凝月,伸筷朝着轩辕焰的青花瓷碗中,递送了些许白嫩的鲈鱼肉。 “宣哥哥,第一酒楼的名菜清蒸鲈鱼,肉质清香,入口即化,你赶紧尝一尝哦!” “嗯!”声音柔应道的轩辕焰,墨眸笑意缱绻的点了点头,亦伸筷朝着上官凝月的青花瓷碗中,夹送了不少色香味俱全的虾肉。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你伸筷替我夹菜,我伸筷替你夹菜,令沁脾的菜香萦绕,浓浓的深情弥漫之际-- 先前招呼轩辕焰的六名酒保,其中的五名酒保踏上了二楼,继续忙碌的给二楼客人端送起了菜,另外的那名接收轩辕焰打赏的酒保,身影则是朝着四楼疾奔了去。[] 沧月第一酒楼的四楼,虽然同样是用膳之地,可四楼的装潢却是独具匠心,它就像一个景色怡人的室内大花园。 长廊皆由彩色鹅卵石铺地的四楼,并不象一,二,三楼有着大厅,只有一间间封闭的包厢,且每一间包厢俱宛如各小形的花圃。 包厢内青松绿竹傲然的耸立,衬托着巧夺天工的精致小假山,一条白瀑从假山顶端轻轻的飞泻,蜿蜒的小溪缠绕于假山四周。 包厢的四壁,景色更是美不胜收。根据包厢的方位不同,包厢四壁呈现出来的景色亦各不相同。 东面包厢的墙壁上,嵌画着一簇簇姿态婀娜的兰花,翠绿细长的兰叶潇洒舒展,缤纷蝴蝶栩栩如生的翩舞其间,营造出的是一副春意盎然的彩蝶戏兰美景。 南面的包厢墙壁上,嵌画着一汪汪的碧池,碧池内粉荷亭亭玉立,活灵活现的红色鲤鱼,欢跃于宛如翡翠盘的荷叶间,营造出的是一副夏意昂然的鱼舞粉荷美景。 西面的包厢墙壁上,嵌画着无数朵金黄色的菊花,菊花上方宛如织锦般的红霞,绚丽妖娆的弥漫浸染,营造出的是一副秋意昂然的霞照金菊美景。 北面的包厢墙壁上,嵌画着片片宛如絮飘的白雪,晶莹的白雪凉爽素裹下,是一株株盛展艳姿的红梅,营造出的是一副冬意昂然的雪拂红梅美景。 打造的宛如人间仙境般的四楼包厢,自然会令用膳之人的心情舒畅,食欲倍增。可是,若想进入到四楼的包厢用膳,不仅仅要提前半年预订,每一道菜的价格更是会增涨百倍。 所以呢,能够进入到四楼包厢用膳之人,全部都是沧月国背景显赫的官宦富绅,以及沧月国挥金如土的豪门巨贾。 不过,四楼有一间包厢却是例外的,这一间包厢即便你背景再怎么的显赫,挥金再怎么的如土,亦是无法进入到其内去的。 这一间例外的包厢,便是沧月第一酒楼的大掌柜,独自用来享受的私人包厢。 此时此刻,沧月第一酒楼的大掌柜,正落座在位于四楼的东面处,这一间春意盎然的私人包厢内呢。 包厢的中央位置,六样清香扑鼻的美味小菜,一灌满了浓香女儿红的大酒壶,正摆放于价值不菲的汉白玉石桌上。 奏出空灵曲音的小溪,绕着包厢的四壁轻轻流动间,落座于汉白玉石桌前的某中年男子,端起酒杯美滋滋的饮了一大口酒。 凝眸仔细的望过去,此中年男子是一个大胖子,一个油光满面,肚肥腰圆的大胖子。 他的左右手大拇指,中指以及无名指上,皆套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绿宝石戒指。他的两只粗肥手腕间,亦套着令人眼花缭绕的名贵玛瑙手镯,他浑身上下更是装饰满了贵重的玉器。 “哈哈哈…”往唇中夹送了一口菜的大掌柜,放下了指间所捏握着的银制筷子,埋头翻阅起了桌上的一本厚重帐本,仰头一阵愉悦的爽笑之后,大掌柜吐沫飞溅的开口道:“第一酒楼这几个月的收入,又往上翻了三四倍。真是快哉,快哉啊!” 就在大掌柜的手指抽离了厚重帐本,左手端起酒杯往口中送酒,右手捏住筷子往口中夹菜之时,包厢的门忽然间被人有节奏的敲响了。 门总共被人敲了五下--两重三轻。听闻此两重三轻的敲门暗号,大掌柜知道来者并非误闯的食客,而是第一酒楼内的酒保。 放心将帐本继续摆放于桌上的大掌柜,两眼直翻的往口中递送了一块油腻腻的大肥肉之后,粗声粗气的回应道:“进来吧!”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接着又咯吱一声被关上了。那名先前接收轩辕焰打赏的酒保,一脸激动表情的朝着大掌柜桌前奔蹿了过来。 “发生什么火烧眉毛的事了?”再次往口中递送了一块油腻腻的大肥肉,又往口中灌了一大杯美酒的大掌柜,双眸没好气的瞪向了酒保道:“不知道我在喝酒么?若是无故扰了我喝酒的雅兴,看我不把你一脚给踹到大街上去!” “掌柜的,谁不知道你平生最大的嗜好,便是尽情的狂饮美酒。”嘴角微微抽搐的酒保,当即一脸无辜表情的小声开口道:“若非万分紧急的事情,我又岂敢进来扰了你喝酒的雅兴呢?” “万分紧急的事?”放下筷子和酒杯的大掌柜,臂膀倏地一个交缠而起,微罩起迷雾的浓浓黑眉,高挑而起的看向了酒保道:“什么事啊,难不成还有人敢来第一酒楼捣乱?即便有人跑来第一酒楼捣乱,你们还摆不平么?” 大掌柜的言下之意,酒保心中自然清楚明白的很。 沧月第一酒楼,可是沧月老皇帝多次御驾亲征的酒楼。有着沧月老皇帝这个大大的靠山在,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找死的跑来第一酒楼捣乱啊? 纵然有人敢来第一酒楼内捣乱,凭他们这些酒保的绝顶身手,亦能够在令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将不知死活的上门捣乱之人,给弄得像一头死猪般,然后给横着抬出第一酒楼,根本无须惊动正在雅间喝酒的大掌柜。 包厢内的隔音效果十分好,自然不担心有人隔墙误听。 不过以了防止万一,酒保的双耳还是戒备十足的微动了动后,这才从袖筒之内掏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递交向了大掌柜的面前道:“大掌柜,您瞧一瞧这个。” 酒保从袖筒内掏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轩辕焰先前执意要打赏的那一枚玉佩。 一枚通体洁白无暇的玉佩,可这枚通体洁白无暇的玉佩内里,却又隐嵌着一根细长无比,宛如翠竹般的绿色小棍子。 瞅望见酒保双手呈递来的白色玉佩,原本臂膀交叉的落座于椅子上的大掌柜,臂膀倏地一下抽松而开的同时,差点没有一跟头栽跌到地面上。 “少帮主他…”满脸震惊的大掌柜,肥胖身躯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恭敬无比的接过了酒保呈递而来的白色玉佩。 天哪,这一枚意义重大的白色玉佩,可是老帮主亲手交给少帮主的。如今,这枚白色玉佩出现在了酒保的手中,那么也就是说…少帮主来沧月国了? “嘘--”听到震惊万分的大掌柜,竟然失声叫出了少帮主三个字,酒保吓的连忙用手掩捂住了大掌柜的嘴巴,小声的提醒道:“少帮主将玉佩交给我的时候,并未以真正的容貌现身,看来少帮主并不想曝露自身的行踪。” 将酒保的手从嘴巴间拉拽开之后,大掌柜亦压低了声音的问道:“少帮主现在何处?” 听到大掌柜的问话,酒保连忙轻声的回道:“我踏上四楼的时候,少帮主正在一楼的大厅,西面墙壁处的五号餐桌用膳呢。” 酒保的话音刚刚落下,将白色玉佩揣放进怀内的大掌柜,脚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只听见包厢的门咯吱一声微响,大掌柜那肥胖无比的身躯,已经趴在了外面长廊的栏杆上,双眸朝着一楼的大厅直勾勾瞅望了去。 此时,一楼大厅的西面墙壁处,五号餐桌上静摆着一锭金灿灿的黄金,而原本落座于餐桌旁用膳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则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奇特药水 高悬天际的皎月,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梦幻的银纱。(.无弹窗广告)夜风温柔的拂漾,谱奏天籁清音的绿树间,隐耸着一橙墙紫瓦的客栈。 悦来客栈--位于锦绣大街二十里之外,虽非沧月国帝都名气最响的客栈,倒是沧月国帝都环境最幽静的客栈。 三层楼高的悦来客栈,四周青松婆娑,娇花碧草吐香。如水月光静静的渲洒下,飞翘的紫色琉璃瓦,铺地的紫色石砖熠熠生辉,构成了一副雅逸的丹青画卷。 循着嬉戏的清风往上望去,悦来客栈的三楼,西面长廊的尽头处,边框嵌金的紫檀木门额上,龙飞凤舞的嵌刻着三个褐灰色的字--听松居。 听松居内,四壁悬挂着山水风景画,四个角落处各置着一张绿色的竹桌。 其中的两张绿色竹桌上,静放着几株姿态艳丽妖娆的海棠花盆景,另外的两张绿色竹桌上,则高燃着照明的红烛。 右侧的墙壁处,置摆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床。紫檀木大床的粉帐罗帏之间,锦枕绸被上,皆美绣着栩栩如生,花姿优美的君子兰。 紫檀木大床的对面,听松居正中央位置处,置放着两把竹制的茶椅,一张竹制的茶桌。奇怪的是,茶桌上并没有置放着配套的精致茶具,只是摆放着一个青花瓷小圆碟。 更奇怪的是,青花瓷小圆碟内虽然盛满了水,可那水的颜色竟不是清澈透明的,而是红黄黑三种颜色混乱夹杂的。 左侧的墙壁,是听松居内四面的墙壁上,惟一装嵌着窗户的。宛如漂亮扇形的紫檀木窗户,此时正完全的敞开着。 而敞开的紫檀木窗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正亲密相挨的站立着。温柔的夜风徐徐拂过,染上银辉的青丝半空缱绻,魅泻的是撩人心弦的无声恋曲。 端着茶杯的右手,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递,玉眸眯望向夜空的上官凝月,启唇轻轻的问道:“以傻宝的飞行速度,应该已抵达聚英山庄了。密探为何还没发来信号呢,该不会忘记跟我们联络了吧?” 世事难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止有意外情况的发生,从而曝露了他们两个人的真正身份。 谨慎十足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即便如今已身处在了听松居内,却依然没有揭掉脸上的精致薄皮,亦没有用药恢复他们的真正声音。 “估计傻宝还未抵达聚英山庄,所以我们才没收到信号。倘若傻宝抵达了聚英山庄,密探却忘记跟我们联络。办事如此粗心的密探…” 右臂膀高抬的轩辕焰,将手中拎着的茶壶一个倾斜,给上官凝月的杯中斟满了些许茶水之后,薄唇柔笑的回道:“又岂能在精明无比的夜逸风,眼皮子底下活跃了那么多年呢,早就被夜逸风勾魂索命了。” 聚英山庄--沧月国境内的一个隐秘门派,山庄的人数总共万名,每一个人不仅武功高强,打探消息的本领更是一流,他们便是轩辕焰安插在沧月国境内的密探。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心中虽然十分的清楚,轩辕焰必定在沧月国境内安插了不少的密探。 可是至尽为止,无论夜逸风如何绞尽脑汁的去查探,却始终没有找到聚英山庄的秘密基地,亦没有逮到过任何一名聚英山庄的密探。 因此,聚英山庄的具体位置,如今除了聚英山庄的万名密探们外,便只有轩辕焰一个人知道。 就连轩辕焰在龙耀皇朝境内所创立的逍遥门,以及逍遥门的分支幻影宫,其内亦并无一个人知道聚英山庄的具体位置。 血鹫之王傻宝虽然能够在高空中飞翔,可它那庞大无比的血红身躯,却又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若是光天化日之下,让血鹫之王傻宝驮着小金貂球球,装着血琵琶的檀木箱子,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进入到隐于沧月国帝都内的聚英山庄中,那么很可能会被沧月国城楼上的守卫们发现踪迹。 只有借着夜色的巧妙掩护,沧月国城楼上的守卫们,才不会轻易捕捉到血鹫之王的踪迹。 所以呢,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之后,轩辕焰这才暗中联络了一名聚英山庄的密探,让他前往距离沧月国五十里外的无名青山,将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幻影银狼和青豹领入进聚英山庄。 而轩辕焰的柔柔笑音刚落,远处繁星点缀的幽蓝天幕中,忽然出现了一粒不明显的紫色光点。 椭圆形的紫色小光点,宛如流星划破天际一般,先是拉出了一条细长无比的紫色线条,随即彻底的消失在了天幕中。 这一粒宛如流星划破天际般的紫色小光点,正是聚英山庄的密探们,发出来的傻宝已顺利抵达聚英山庄的信号。 接收到信号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即对眸粲然的一笑,然后他们同时掉转过了身躯,朝着听松居正中央的位置,那摆放着青花瓷小圆碟的竹桌走了去。 青花瓷小圆碟内盛满的水,原本是红黄黑三种颜色混乱夹杂的。可如今,青花瓷小圆碟内盛满的水,已经转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抵达竹桌前的上官凝月,玉眸笑瞅了眼圆碟内的黑水后,将手中的茶杯朝着桌上一放,从袖筒掏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黄色药针,唇角邪邪一勾的道:“焰,不介意我拿你做试验吧?” 这一根细长无比的黄色药针,则是先前雪影阁的乐膳厅之中,无痕公子交给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圣手医王特制出来的其中一根药针。 “试呗!”将手中的茶壶轻放于桌上的轩辕焰,一屁股落座在了绿色的竹椅间,白皙的右手朝着上官凝月面前一递,轩辕焰声音戏谑十足的道:“反正若是你的试验失败了,别嫌弃我的右手就好。” 轩辕焰心中清楚的知道,试验是绝对不会失败的,他只不过是在享受和上官凝月打趣逗嘴的幸福感。 上官凝月心中同样清楚的知道,试验是绝对不会失败的,她同样也很享受和轩辕焰之间,那打趣逗嘴的无比幸福感。这不-- 将指间夹捏着的那根黄色药针,沾染上圆碟内黑漆漆水的上官凝月,玉眸当即坏笑的眨了眨道:“若是试验失败了,你的手又令我看的实在碍眼,大不了把你的右手给跺了。” “太狠了吧?”脸部肌肉微抽的轩辕焰,墨眸可怜兮兮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浅浅一撅的语道:“若将右手给跺了,人家以后还怎么给你端茶倒水,捏腰捶腿啊?” “不是还有左手么?端茶倒水,捏腰捶腿这些小事儿,我想…”将指间夹捏着的黄色药针,那沾染上黑漆漆水的一头,轻扎进轩辕焰右手心内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歪道:“你的一只左手,已经完全能够胜任。” “可是…对于端茶倒水,捏腰捶腿这些事儿,我的右手向来都比左手做的更利落一些。”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轩辕焰,声音哀怨十足的语道:“早知道如此,刚刚就送左手给你做试验了。” “呀!这么说来,若是将焰的右手给跺掉了,我倒是吃了大亏。”将黄色药针抽离开轩辕焰右手心的上官凝月,当即噗嗤一笑的道:“我可不愿意吃亏的!既然焰的右手,对我来说更加有用些,那我可一定得令试验成功,得以保全焰的右手啊!” 黄色药针抽离开轩辕焰右手心的瞬间,轩辕焰原本白皙光滑的右手,立刻仿佛被浓浓的墨汁浸染了般,不仅黑的彻底,甚至黑中还闪烁着绿幽幽的光芒。 瞅了瞅轩辕焰不仅仅黑的彻底,甚至还闪烁着绿幽幽光芒的右手,玉眸内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满意万分的点了点头。 难怪先前无痕将圣手医王的药书和药针,交给她和焰的时候,说在寻觅几种罕见药材的时候,会对她和焰有着很大的帮助呢。 无痕果然没有说错,根据圣手医王药书上的详细记载,她和焰今夜共同研制出来的这种药水,配合上圣手医王留下来的奇特药针,明日必定能够在沧月国境内造成惊天的轰动。 “我说亲爱的月儿啊,你还不赶紧的施另外一根针?”将自己黑漆漆的右手,朝着上官凝月眼前迅速的摇晃了几下,墨眸笑眨的轩辕焰,薄唇打趣的语道:“万一施针迟了,导致试验失败,右手被剁掉,吃大亏的可是月儿你哦。” “别催嘛,袖筒内藏的针实在太多了,人家找针也是需要花时间的嘛!” 玉眸内尽是娇笑缱绻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在袖筒内摩挲了一小会儿,然后从袖筒内取出了一根白色的药针,朝着轩辕焰黑漆漆的右手心间轻扎了去… 与此同时-- 璀璨的星芒尽情萦绕中,如水的月光幻美笼罩下,四道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屋檐上跳下,然后蹿进了一条距离悦来客栈,大约有十里远的幽静小巷子内。 其中的一名黑衣蒙面人,微动的双耳警觉的聆听了一下四周的状况,并无捕捉到任何的异样之后,他压低着声音的道:“金长老,银长老,铜长老,地点已经查探清楚。” 点了个头的金,银,铜三位长老,同样压低着声音的问道:“铁长老,先前通知你带的家伙,你没忘记揣在身上吧?” 大掌朝着肩上抗的包袱拍了一下的铁长老,立刻没好气的回道:“你们这不是多此一问么?我肩上抗的大包袱,里面装的若不是家伙,难不成还是烤鸡啊?” “那就出发吧!”金长老的话音刚落,四道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了小巷子内。 四道身影宛如流星一般的踏风而去,却令夜风依然的温柔如昔,并没有漾起丝毫的晃波,足见这四人轻功高明的实属世间罕见。而这四人踏风疾去的方向,则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如今身处的悦来客栈…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惊魂破胆 轻歌浅吟的夜风,笑邀着浓郁的花香,悠然拂进了听松居的窗户内,令室内高耸照明的红烛,盛展出了妖娆绚丽的舞姿。[] 经过上官凝月的二次施针,轩辕焰原本彻底变黑的右手,此时已恢复了健康的白皙颜色。 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个柔揽,右手轻拈一管毫笔的轩辕焰,浅蘸了蘸砚台内的些许墨汁,垂眸在桌面摊开的白色宣纸上,笔走龙蛇的挥洒了起来。 纤腰斜靠于轩辕焰胳膊间的上官凝月,连抿了几口杯中的茶水后,玉眸笑意慵懒的望向了白色宣纸上,那宛如行云流水般飘逸的字。 “先来一招惊魂计,再来一招破胆计。”笔尖在白色宣纸间潇洒游走的同时,轩辕焰薄唇微勾的语道:“隐于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必定按捺不住,出洞一探究竟。” “说不定…”轻轻玩转掌间茶杯的上官凝月,唇角勾勒起一抹魔冶的弧度道:“破胆计还未施展,光是一招惊魂计,生死门门主已经出洞了。” 已经挥洒完毕,将毫笔轻放于桌上的轩辕焰,双耳倏地一个微动,墨眸柔情无限的笑望向了上官凝月:“四位长老来了。” “你刚刚将指令写好,四位长老便出现了,这时间拿捏的可真准。”玉眸艳意弥漫的上官凝月,声音魅笑缱绻的溢完,与轩辕焰一左一右的落座在了茶椅上。 一声清脆悦耳的茶杯碰撞声响起,对饮了一口杯中清香茶水的两人,将视线投递向了对面的墙壁上,那完全敞开着的紫檀木窗户方向。 紫檀木窗户至所以完全的敞开着,通风透气只不过是其次,令悦来客栈外面的四名蒙面黑衣人,不惊动悦来客栈内的其他人,悄悄的进入听松居室内才是主要原因。 悦来客栈的外面-- 借着夜色与翠松的巧妙掩护,悄无声息抵达客栈墙角下的金银铜三位长老,闪烁着敏锐精光的黑眸,快速的扫了扫两旁边。 确定并无任何异样的风吹草动之后,金银铜三位长老朝着身侧的铁长老,使了一个询问的手势:少帮主入住的房间,是悦来客栈三楼的听松居么? 点了点头的铁长老,给予了一抹肯定的回应,随即将肩上所抗着的大包袱取了下来。 将包袱打开来的铁长老,在不发出丝毫声响的情况下,从包袱内掏出了四条粗长无比的银链子。透过月光的迷离笼罩,能够看清楚四条长链子的顶端,各嵌着五个宛如手指般弯曲的银勾子。 待金银铜三位长老,各自从铁长老的手中接过一根长链子后,他们的目光迅速交投了一下。 接着,便见到金长老脚尖轻盈踮地的同时,将手中长链子嵌置银勾的那一头,催动内力抛掷向了听松居的窗框。 嗖的一声微响,身躯顺着长链子一个急速的游蹿,金长老与链子消失在了迷离的月光下。 与此同时,脚尖陆续轻盈踮地的银铜铁三位长老,亦按照一模一样的方法,从听松居那一扇敞开着的紫檀木窗,顺利的进入到了听松居之内。 柔柔清风徐徐的撩拂下,绯红烛火妖娆的翩舞中,一字排开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迅速的将长链子缠绕在了胳膊间后,他们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盛绽着恭敬色泽的双眸,齐看向了落座于茶椅上的轩辕焰,同时开口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压低着声音的道:“天当锦被地为床,残饭剩汤百家尝。笑踏五湖乐自在,玩遍四海心轻闲。属下们参见少帮主!” 原来,穿袭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蒙着黑布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竟然是天下第一大帮,武林人士敬重无比的丐帮中人。 丐帮--向来都是以身上背负的布袋数量多和寡,来论身份的高与低,袋数最多的为九袋,最少的则是无袋。 眼前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他们在丐帮内的身分非常之高,因为他们皆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地位仅次于丐帮的老帮主和少帮主。 如今丐帮中,喜欢嬉戏人间的老帮主,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身为龙耀皇朝瑞王的少帮主,又有着很多别的事情需要忙碌。所以,老帮主和少帮主两个人,便将丐帮中的大大小小事务,全部交给了九袋长老们去管理。 丐帮的九代长老共有十六位,他们四个人为一组,分别掌管着龙耀皇朝,沧月国,北翼国,西辰国的丐帮中事务。 毫无疑问的,眼前身着夜行衣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便是掌管着沧月国丐帮事务的九袋长老。 不过呢,丐帮内部又分为两大派,分别是污衣派和净衣派。污衣派的弟子,必须保持着蓬头垢面,破衣邋遢的形象。 他们遍布世间各地的每一个角落,时不时的向过路行人乞讨几个发财钱,向路边的商家们乞讨几碗温饱的饭,或者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晒一晒太阳,捉一捉身上活蹦乱跳的虱子。 然而,这只是一种表面的现象。其实背后呢,他们则是在密切观察着江湖中的各种动向。若发现有残杀无辜的恶人,欺压良善的歹人,他们便会暗中的替天行道。 至于净衣派的弟子,必须身着干净无比的衣衫,伪装成各种角色活跃于世间各地,他们有的是酒楼老板和伙计,有的是茶楼老板和伙计,有的是古玩铺老板和伙计,等等等… 他们所赚来的钱,并不会胡乱的挥霍,除了帮中正常的开支之外,他们全都拿来暗中的济贫扶穷。总之一句话,除非净衣派的人自行暴露身份,否则你是绝不会知道他乃丐帮中的弟子。 金银铜三位长老,便是沧月国丐帮分舵中,掌管净衣派事务的九袋长老。至于铁长老,便是沧月国丐帮分舵中,掌管污衣派事务的九袋长老。 令沧月国老皇帝多次的御驾亲征,并且亲赐扁额和题字的沧月国第一酒楼,其内的酒保们全都是净衣派的弟子,大掌柜的便是金银铜铁四位长老中的金长老。 今日晌午,沧月国第一酒楼之内,轩辕焰所亮出来的白色玉佩,并不是一枚真正的玉佩,而是打造成玉佩形状的帮主令,号令整个丐帮弟子的帮主令。 接到帮主令的金长老,知道少帮主必定有所指示,于是他便暗中通知了银铜铁三位长老。 少帮主虽然没有将居住地点透露,可只要少帮主在沧月国境内现身走动,无处不在的丐帮弟子,又岂会查探不到少帮主的落脚点呢? 不过少帮主既然易了容,就证明少帮主不想身份有丝毫的泄露。所以,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他们这才蒙面的前来拜见少帮主。 “以天为盖地为庐,浩瀚乾坤酒一壶。任凭世俗多纷扰,天地惟我任逍遥。”将手中茶杯轻放于桌上的轩辕焰,薄唇间轻念道丐帮暗号的同时,左手朝着单膝跪地的四位长老一摆:“四位长老速速的请起!” 虽然他亮出了帮主令,可他不仅仅易了容,就连声音也彻底的改变了。行事谨慎万分的四位长老,这才念出了帮中只有七袋长老以上的人,才会知道的丐帮接头暗号。 四位长老如此做,是以防自己不慎丢失了帮主令,然后被人无意间拣到了帮主令,不识货的赏给了沧月国第一酒楼的酒保。 所以四位长老在叩拜他的时候,便试探性的念出了接头暗号,倘若他无法念出正确的接头暗号,他们便会迅速的闪身离去。 听到轩辕焰说对了接头的暗号,确定眼前之人果真是他们的少帮主后,双眸内敬意盛绽更足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当即朝着轩辕焰臣服的磕了个头。 接着,齐齐站起身来的金银铜铁四位长老,又同时的朝着落座于轩辕焰身侧的上官凝月,恭敬无比的弯了一个腰道:“属下们参见少帮主夫人,少帮主夫人好!” 根本无须轩辕焰开口介绍,他们虽然远在沧月国,可丐帮弟子却是广布天下,龙耀皇朝的瑞王府之中,多出了一名女主人的事情,他们自然早就一清二楚了。 如今夜色已晚,这名美少年却仍然和少帮主独处一室,且瞧着少帮主时不时瞅望向美少年的宠溺眼神,他们又岂会猜不到美少年的真正性别与身份呢? 纤纤葱指浅浅的一抬,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翩舞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间柔溢出了淡笑的声音:“四位长老好!” 再次礼貌的冲着上官凝月弯了个腰,金长老将帮主令从怀中掏取了出来,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将帮主令恭敬递还给轩辕焰的同时,金长老启唇问道:“少帮主,您将属下们悄悄召来此,必定有所指示吧?” “为了成功引出沧月国生死门的门主,我准备在沧月国境内导演一场惊魂破胆的大戏。所以…”微点了个头的轩辕焰,先将帮主令揣放进了袖筒之内,接着他将桌上写下指示的那张白色宣纸,递给了近站于自己面前的金长老。 “丐帮弟子今夜需要全体出动,按照白色宣纸上的详细指示,好好的逛一逛整个沧月国。以便这一场惊魂破胆的大戏,明日清晨能够在沧月国境内精彩无比的上演。” 第一百七十章 :惶恐不安 夜,愈来愈深了。(.) 盛绽梦幻银辉的皎月,宛如含羞的娇媚女子,隐藏进了重叠的云层间。天幕中,仅剩颗颗闪烁的星星,悄泻着朦胧的光影。 这个时候,四道黑影从悦来客栈的三楼,听松居的紫檀木窗户内,快如流星般的飞蹿了出来。转凉的夜风徐徐回漾中,四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下。 渐渐的,泻尽最后一丝余光的繁星,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大地,静静隐没进了重叠的云层间。伴随着夜精灵悄无声息的离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晨风柔柔的浅拂,清新的空气缭绕。 如洗的碧空中,一轮展露灿烂笑颜的红日,巧妙的挥洒缕缕溢彩的金辉,给大地万物披上了一层绚丽的美纱。 天清气爽,风和日丽。今天,本是一个令沧月国的子民们,心情应该感觉舒畅愉悦的好日子。 然而,情形却恰恰的相反。只见沧月国的子民们,不仅人人面笼罩着浓浓的阴雾,心更是处于极度的惶恐之中。 沧月国大大小小的城楼上,守城士兵的人数,比之以往来,竟然增加了好几倍。穿着厚重盔甲的守城士兵们,手持长矛的立于城楼上。 柔柔浅拂的晨风,只不过是调皮的掉转了个方向,脸色沉重万分的守城士兵们,双眸内便立即流泻出了慌乱无比的色泽,神筋绷拉的东张西望了起来。 沧月国繁荣的帝都之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不仅巡逻的士兵人数增加了,且士兵们巡逻的次数,亦从以往的每日早中晚各一次,改为了每半个时辰一次。 甚至,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还时不时的随风奏响着闷重的马蹄声。 只见,那些原本驻守于沧月国皇宫内的御林军们,正一拨接着一拨的,骑着高大的骏马飞驰而过,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帝都城内的情况。 而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行人们,亦个个都是脸部肌肉连续的颤抖着,双眸流泻着满满的惊慌色泽,他们似乎正担心着血光之灾,会随时不幸的降临到自己头上来。 这一大清早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事情,竟会令沧月国的上上下下,人人都感到心慌神乱,惊惧不安呢? 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地面上紫色的石砖蔓延,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被称为贵族之街的锦绣大街北侧-- 如火晨阳的淋漓笼罩间,一栋橙墙紫瓦的茶楼迎风高耸着。此茶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便是--沧月第一茶楼。 是的,沧月第一茶楼和沧月第一酒楼,情况完全的相同。 沧月第一茶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是因为金匾额乃沧月国的老皇帝亲赐,朱红色大字乃沧月国的老皇帝亲题。 沧月国的第一茶楼,高高屋顶是蓝色的,蓝色的高高屋顶间,雕刻着无数洁白的云朵,宛如一副白云悠然飘荡碧空的绝美画卷。 沧月第一茶楼四面的墙壁,则宛如四副葱翠碧绿的茶园风景画卷,绿意悠悠的茶树连绵延伸着,无数条清澈的小溪蜿蜒其间。 对于沧月国的第一茶楼,沧月国老百姓们是如此形容的:富人一杯茶,穷人半年粮。富人一顿饭,穷人十年汗。 沧月第一茶楼昂贵无比的消费价格,令普通的沧月国老百姓们,只敢远远的旁观感慨。能够进入沧月国第一茶楼内,品饮一杯清香的早茶,享用一顿美味早点的,皆是沧月国腰缠万贯的富贾。 沧月第一茶楼的大掌柜,便是丐帮的九袋长老,掌管着净衣派事务的银长老。 昨夜凌晨,率领着无数名丐帮的弟子,悄悄奔波于沧月国辽阔疆土的银长老,此时两耳完全不闻茶楼的大厅中,腰缠万贯的沧月国富贾们,骇恐议论着的一件惊魂大事儿。 疲倦无比的银长老,正躺在某雅致包厢内的硕大茶桌上,身上披盖着一价值不菲的锦被,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睡着大觉呢。 以往的这个时辰,哪怕只有两三名沧月国的富贾,进入到第一茶楼内喝早茶用早点,亦会有十几位身着绿色的衣裙,绿色衣裙上美绣着碧翠茶叶的妙龄女子出来。 这些身着绿色衣裙的妙龄女子,皆会手撑着一把色彩艳丽的花伞,轻歌浅唱舞姿曼妙的盈旋在,进来饮早茶用早点的富贾身躯四周。 然而今日,令第一茶楼大厅满座的富贾们,根本就没有心情聆听美人的妙音,欣赏美人婀娜的舞姿,亦更没有心情享用清香早茶和美味早点。 他们不仅一致谴退了助兴的妙龄女子,桌上摆放着的早茶和早点,亦根本一口都没有动过。 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团团的拢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件事儿呢,一件令整个沧月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万分的惊魄大事儿呢。 一名拇指上套着巨大翡翠扳指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无比,唇角颤抖万分的道:“为何会这样,生死门两年前不是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么,如今生死令怎么又重出江湖了呢?” 生死令,一枚木制的令牌。令牌的正面颜色为黑,上面嵌刻着一恐怖骷髅头的团案。令牌反面的颜色则为白,上面嵌刻着一把染血匕首的阴森图案。 生死门的人进行勾魂索命之前呢,通常会先给即将索命勾魄的人,送上一枚木制的生死令。收到生死令的人,一日之后必定会被凄楚的灭门。 另外一名腰间缠挂着无数金坠子的中年男子,脸上肥肉不停的抖颤,惶恐的喉颈艰难吞咽了好几口吐沫的道:“我们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帮派,无论是名气远扬的大帮派,还是默默无名的小帮派,竟然全都收到了生死令。这不是意味着…” 根据以往的惯例,阴狠歹毒的生死门中人,但凡先灭掉了江湖中的一大门派之后,第二个轮到被血洗灭门的,便是沧月国境内某一位高权重的大臣。然后,第三个轮到被灭门的,必是沧月国境内某一位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 可是这一次呢,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皆收到了恐怖的生死令。据闻,就连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也没有例外。 岂不意味着…所有的帮派被血洗了之后,第二个轮到被灭门的,便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大臣,那么第三个轮到被灭门的,不就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 沧月国境内的门派当中,大多数门派都是戒备森严无比的,其内的守卫简直密不透风,就连一只苍蝇或者一只蚊子都很难飞进去的。 可是,他们竟然全都没有察觉到,生死门的人究竟是如何将生死令给送上门的。他们只知道一点,昨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声响,一直到… 天开始朦朦亮的时候,生死门木制的生死令,居然深深插满了他们的掌门,卧房前的那一条坚硬如石的长廊上。 如今,就连江湖中的那些武林高手们,个个都感觉到芒刺在背,坐立不安。仅靠他们这些富绅巨贾府中的身手一般的护卫们,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生死门的残忍血洗呢? 一名织锦袖筒和衣摆上,精镶了数百颗的大珍珠,且一颗大珍珠都价值万金的中年男子,双掌间渗透满了冷汗,脸上的血色尽失,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我根本就没有得罪过生死门的人啊,为何生死门的人要来灭我的门呢?” 他承认,自己常常的苛刻虐待伙计,更经常以次充好的将一些货物,卖给不识货的愚蠢买家们。难道…那些被他欺骗了的愚蠢买家们,当中便夹杂了生死门的人? 此中年男子的颤抖话音刚刚落下,其他的人立刻声音整齐无比,却又惶恐万分的开口道:“我们也没有得罪过生死门的人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可这些人的底气却同样不足。他们为了扩大自己的生意,曾经坑害过不少的人,令那些人妻离子散。也狠狠的鞭抽过家仆,恶毒的辱骂过丫鬟。 更有的时候,有邋遢污浊的人不小心碰撞上了他们的身躯,弄脏了他们价值不菲的衣服,他们也曾叫人重重的煽打过邋遢污浊人耳光。莫非…这些人当中,便夹杂了生死门的人,从而导致了他们即将被血洗灭门的死劫? “这可怎么办的好啊?生死令一出,生死门的人必定索命,并且绝不会失手的。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惶恐的等着生死门的人索命?” 就在第一茶楼大厅内的富绅巨贾们,捏拳头的捏拳头,扯发丝的扯发丝,抓大腿的抓大腿,挠脸颊的挠脸颊,擦冷汗的擦冷汗,杂乱无章的讨论起了应对之策时,第一茶楼的顶楼,某间雅致无比的包厢内-- 一名身着华贵锦服的年轻男子,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临窗而站着呢。茶楼大厅传来的嘈杂声音,全被这名年轻男子收入了耳中。 纵然如火的晨阳,已将金辉淋漓的笼罩在了年轻男子的身上,可此名年轻男子的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的暖意流泻,双眸内更是盛绽出了浓浓的冰冷煞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门主现身 时间缓缓的流逝中,一片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树叶,不知道从何处徐徐的而来。(.无弹窗广告) 调皮的晨风嬉戏撩拂之间,悠然的从完全敞开的窗户,飘进包厢内的清香绿树叶,愉悦盈舞在了年轻男子的左肩头处。 临窗站立,双眸罩满寒霜的年轻男子,原本宛如化石般的身躯,似乎因为这一片绿树叶的不识趣骚扰,终于动弹了起来。 左手腕倏地一个扬起,愉悦欢舞的清香绿树叶,被年轻男子捏夹在了左手的中食指间。 年轻男子白皙的中指和食指,一个轻轻的摩挲之后,原本碧翠欲滴的清香绿树叶,瞬间化成粉末落坠到了包厢的地面上。 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移步落座在了包厢的茶椅上。茶椅的正对面是一张绿色的茶桌,茶桌上摆置着一雕花嵌玉的茶杯,杯内色泽均匀的茶水,味醇香馥。 包厢的屋顶,与大厅的屋顶是一样的,宛如一副白云悠然闲荡碧空的绝美画卷。 包厢的四面墙壁,也是与大厅四壁一样的,宛如四副绿意悠悠的茶树连绵延伸,无数条清澈小溪蜿蜒其间的茶园风景画卷。 若换做是以往,置身于如此秀雅的环境中,嗅闻着如此绕鼻沁脾的茶香,年轻男子早就已经茶不醉人,人自醉了! 可是今日呢,年轻男子品饮清茶的盎然兴致,全被江湖中一夜之间,忽然出现的黑白木制生死令,给销毁的荡然无存了。 迸射着浓浓煞气的墨眸微眯,令渗进包厢内的缕缕溢彩金辉,仿若沾染上了冰寒之气的年轻男子,从怀内掏取出了一样东西。 年轻男子从怀内掏取出来的东西,正是江湖中忽然出现的木制生死令。 左手的细长食指,朝着雕花嵌玉的杯身一个轻弹,几滴绿色的茶水从杯内卷跃而起,飞溅到了年轻男子右手间捏着的木制生死令上。[] 生死门的木制生死令,哪怕只是沾染上了一滴水珠,原本仅散发着木头气味的生死令,便会立即增添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年轻男子右手间捏着的木制生死令,沾染上了几滴绿色的茶水之后,室内微微浮动的清新空气中,顿时多出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除了外观打造的一模一样,就连气味也是一模一样的。”手指轻转着木制生死令的年轻男子,墨眸不禁眯的更深了一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若非他就是生死门的门主,若非他这个门主根本就没有下过命令,让生死门中的十大护法,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送上示威警告的勾魂索命生死令。 他…绝对会将手中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当成生死门中的十大护法们,用来进行提前的示威警告,即将勾魂索命的真正木制生死令。 隐于幕后的生死门门主,这是他用来勾魂索命的一个黑暗身份。而他另外的一个光明身份,则是沧月国境内人人皆知的… 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是他先前去往华山派的时候,从华山派掌门手上拿取到的。 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纷纷骇恐无比的对外放出了消息,说他们收到了生死门示威警告的木制生死令。 内心感到诧异震惊的他,立刻便以自己那光明的身份,前往了华山派,点沧派,崆峒派等等等…,几个收到了木制生死令的门派中,向几名跟他交情不错的掌门,问询了一下他们究竟是如何收到生死令的。 当他得知那几名武功绝顶的掌门,竟然全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之时,他内心的诧异震惊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点。(.好看的小说) 以往,除非是他这个生死门的门主亲自出马,对即将勾魂索命的门派掌门人,送上一枚示威警告的生死令时,才可能完全没有惊动到门派的掌门人。 若是由他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出马,即便能够将示威警告的生死令给送到,多多少少还是会惊动门派的掌门人。 可是,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竟然… 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全都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并且根据这些门派对外放出来的消息,他们都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收到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的。 要知道,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加起来纵然没有一百个,最起码也有八九十个。 并且,这些门派之间的距离,有的虽然只是相隔了几十里远,有的却是相隔了几百里远,更甚至…有的门派相隔了几乎有两千里之远。 即便出动了他所有生死门的弟子,一夜之间,最多也只能给沧月国境内百里范围内的门派,送上示威警告的木制生死令啊。 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势力居然庞大的如此恐怖。 能够在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全都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且还没有令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人有所察觉呢? 生死门门主的掌心倏地一个紧握,将手中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给捏碎成了粒粒冰冷的木屑。 缠绕肃杀之气的白皙手腕一扬,将木屑抛洒于晨风中的生死门门主,右手端起了桌上的雕花嵌玉茶杯,垂眸浅抿了一口杯内微凉的茶水。 伪造木制生死令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呢?难不成…此人真的准备在一夜之间,血洗屠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 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人数加起来绝不会低于百万人的,虽不说这些人个个身手绝顶,最起码每个人也都是非善类的练家子。 一夜之间,令所有门派收到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确实令人感到震惊骇然,匪夷所思。 可若是一夜之间,令沧月境内所有的门派,从江湖中彻底彻底的消失,即便出动了沧月国的全部军队,亦是绝对不可能办得到的啊? 好吧,就算伪造生死令的人神通广大,真的有恐怖能力在一夜之间,消灭掉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可是…他又为何要假借生死门的名义,对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进行勾魂索命呢? 难道…伪造木制生死令的人,至所以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其实真正想要对付的目标,是他这个一直隐于黑暗之处,令世人无法获悉秘密基地的生死门么? 他生死门以往的行事作风,每血洗一个门派之后,必定会接着血洗一个大臣的家族,然后再血洗一富绅巨贾的府邸。 他并非残杀成性,嗜血为乐的人。他至所以会那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若是不提前的铲除掉那些人,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也会来铲除他的。不过,这些原因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的人是无途径得知的。 如今,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都收到了生死令。 即便他不会真的血洗沧月国境内大小的门派,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大臣们,已经无心应付朝政之事了。沧月国境内所有的富绅巨贾府们,亦无心开铺做生意了。 就连沧月国境内的普通老百姓们,亦开始人人自危,生怕会遭逢难以预测的死劫横祸,他们有的人甚至都不敢出门买东西了。 民心大乱,国家动荡啊! 若是不赶紧的解决终止掉,这一件令沧月国上上下下,人人恐骇无比的惊魂大事儿,不用等到虎视眈眈的他国,发动大军来侵略践踏沧月国的疆土,沧月国自身就会崩溃塌陷的。 咚咚咚--就在心绪乱如麻的生死门门主,两边的太阳穴渐渐泛起疼痛的时候,这一间雅致包厢的绿色木门,被人给轻轻的敲响了六下。 包厢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双眸内却盛绽着唳冷寒气的中年男子,将门倏地一下给关闭上了之后,两名中年男子身影快如疾风的蹿到了茶桌前。 单膝跪倒在了生死门门主的脚下,两名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深藏绝顶武功的中年男子,压低着声音的同时开口道:“属下参见主子,请主子吩咐!” 一个仰头,将杯中微凉的茶水饮尽,生死门门主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到了桌上。修长指尖来回游走桌面的生死门门主,双眸内盛绽出了浓烈无比的血腥煞气。 生死门门主的薄唇并没有启动,可他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却随着晨风袭进了两名中年男子的耳内。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生死门门主将自己的指示,催动内力传音给了两名中年男子。 --张护法,调动帝都城内的所有暗卫,让他们仔细的查一查,帝都城内最近是否有陌生的面孔,或者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若发现有陌生的面孔,或者形迹可疑的人出现,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形迹可疑人的居住地,然后迅速的向本门主禀报。 --陆护法,你悄悄的回一趟生死门,将我的指示传达给副门主。生死门的弟子全体出动,潜伏在帝都百里范围内的各大门派暗处,密切关注这些门派的情况。 若真的有人袭杀血洗这些门派,生死门的弟子绝对不可以现身。待那些袭杀血洗的人撤退之后,生死门的弟子立刻跟踪其后,看看他们最终的落脚点在何处。 --属下领命! 同样催动内力传音的两名中年男子,原本挺直的腰身,冲着生死门门主恭敬的一弯之后,他们同时的从地面站起了身来,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雅致包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晨阳变成了夕阳,夕阳未在尘世间逗留太久,很快便日落西山,只留下了一片绚丽无比的晚霞,给大地镀上了一层夺目的艳纱。[.超多好看小说] 渐渐的,晚霞亦含羞的消褪而去。 夜精灵的温柔召唤之下,一轮洁净的皎月与无数颗繁星,仿佛争辉斗姿般的尽绽光芒,令浩瀚苍穹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悦来客栈的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 照明的艳红烛火,随夜风翩然的摇曳之间,并肩落座于绿色竹桌前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耳鬓时不时的亲密厮磨,欢声笑语连绵不断,令甜蜜醉人的幸福气息,弥漫在了听松居内的每一个角落。 “惊魄的大戏如今已经谢幕了,明日破胆的大戏一旦上演…”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个柔揽,将银勺中味道鲜美的鲫鱼汤,递送向上官凝月红唇边的轩辕焰,俊眉魔魅一挑的道:“生死门的那一位神秘门主,恐怕不仅仅怒的要抓狂,更会怒的要吐血。” 红唇轻含住银勺,享用完银勺内鲜美鲫鱼汤的上官凝月,筷子夹了一酥脆鸡蛋卷递向了轩辕焰的薄唇,声音邪笑缱绻的回道:“管他是抓狂,还是吐血呢,只要别怒的疯掉了就好。” 墨眸滟芒流转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筷子间所夹着的酥脆鸡蛋卷,轻咬了一半送进了薄唇中,声音柔柔的笑溢道:“他要是不幸怒的疯掉了,后面第三场更加精彩绝伦的大戏,他可就没有办法亲身参演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人生的最大遗憾。” 将筷子间所夹的另外一半酥脆鸡蛋卷,递送进了自己的红唇中,一阵慢嚼细咽之后,上官凝月浅抬的纤纤葱指,点向了青花瓷碟内松子玉米的同时,脑袋微微侧歪的问道:“对咯,焰!第三场精彩绝伦大戏的上演地点,你是否已经挑选好了?” “嗯,挑选好了。(.无弹窗广告)第三场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我向铁长老说过了,待明日破胆的大戏谢幕,铁长老便会悄率着帮中的弟子,将第三场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给好好的装饰一番。” 薄唇间笑回道的轩辕焰,将手中捏握着的那一把银勺,朝着面前盛满松子玉米的青花瓷碟伸了去,挖了满满的一勺香甜松子玉米,轩辕焰将银勺递送到了上官凝月的红唇边。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边品尝着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边眉目笑传着浓浓的深情,令听松居内菜香萦绕,爱意蔓延之时… 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城楼上,身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闪烁长矛的守城士兵们,却是一副大敌即将来临,随时开战的凝重表情。 沧月国境内的每一个城楼上,每拉隔两米远,便高高悬挂着一盏硕大的红灯笼。守城士兵们的人数,亦比白日里增加的更多了,他们几乎是密密麻麻的耸站着。 不仅仅是沧月国的城楼上,那些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亦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身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闪烁长矛的士兵。 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弥漫着阴森森的唳冷寒气,而沧月国皇宫内的翔坤殿内,同样弥漫着阴森森的唳冷寒气。 翔坤殿--沧月国太子夜逸风的宫殿,金壁彩廊的翔坤殿四周,精致的假山迎风傲然耸立,瀑泉舞溅晶莹剔透的玉珠,品种名贵的斑斓鲜花点缀其间,绮丽的景色简直如诗如幻。 幽蓝的天幕上,皎月和繁星尽情的渲洒银辉。然而,温柔无比的银辉却丝毫掩盖不住,翔坤殿四周绮丽的如画景色中,那层层叠叠交织的阴冷煞气。 万分阴寒的唳冷煞气,来自于雕梁画栋的翔坤殿内,穿袭着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身上,沧月太子夜逸风此时此刻正站立在书桌前。 书桌上摆放着一雕花的金鼎,鼎内的檀香袅飘着浓郁的香气。除了缓缓拂漾檀香的金鼎之外,书桌上还置摆着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 沧月国今日清晨发生的惊魄大事件儿,令心烦气躁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正在用练习书法的方式,以便能够让自己静心安神呢。 墨眸浅垂的夜逸风,指间捏着的那一枝饱蘸浓墨的毫笔,不停的游走在白色的宣纸上。顷刻之间,一幅笔走龙蛇的狂草,跃然印在了白色的宣纸上。 透过绯红的烛火瞅望而去,白色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笔墨浓重,盛绽着力拔千钧的霸气,可这力拔千钧的霸气之中,却又隐泻着缕缕森冷的杀气。 由此可见,夜逸风纵然在凝神贯注的练习书法,可他内心那无比愤怒的火焰,却还是无法克制的从名贵毫笔间,淋漓尽致的流泻到了白色宣纸上。 内心烦躁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捏握着的名贵毫笔,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之后,夜逸风缓迈步伐的朝着书桌的对面,一张雕嵌着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子走了过去。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旁,两名容貌十分秀丽的宫女,正一左一右的静立于两侧。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上,除了置摆着一些已经凉透的菜肴,还置摆着一彩色的琉璃玉壶,以及一彩色的琉璃玉杯。 见到夜逸风走了过来,两名宫女先是恭敬的弯了一个腰。接着,其中一名宫女拎起了桌上的琉璃酒壶,往琉璃玉杯内倾倒起了酒。 另外的一名宫女,则是启唇轻问道:“太子,菜已经凉掉了。奴婢将这些凉掉的菜给撤下,为太子重新换上一桌热的菜吧?” 落座于雕花红木椅上的夜逸风,端起了桌上盛满美酒的琉璃杯,薄唇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他墨眸含笑的看向了两名宫女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两个人都退下吧。” “是。”两名宫女闻言,纤腰再次倏地一弯,对夜逸风恭敬的施了一个告退之礼,她们埋头缓退出了金碧辉煌的翔坤殿。 随着两名宫女倩影的彻底消失,夜逸风墨眸内原本噙含着的柔笑,亦瞬间的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嗜冷寒气。 没有丝毫胃口的夜逸风,对于红木桌上摊摆着的虽然已经凉透,却仍然香气扑鼻的美味菜肴,根本一口都没有去动过。 他左手拎着彩色的琉璃玉壶,右手端着彩色的琉璃玉杯,将壶中的酒不停的倾倒进玉杯内,再将玉杯内的酒连续递送进了薄唇内。 最后,夜逸风干脆放下了右手间的琉璃玉杯。 脑袋对着流光溢彩的宫殿顶一仰,将琉璃玉壶的壶嘴朝着薄唇边一送,夜逸风将壶中所剩余下的美酒,直接的灌入进了腹内。 令玉壶内的美酒一滴不剩之后,墨眸内微微浮现醉意的夜逸风,将玉壶咚的一声重放在了红木桌上,接着眉头拧皱的从红木椅子上站起了身来。 缓迈步伐,夜逸风立在了翔坤殿一扇半敞开的金色窗户前。 仰头,浅眯的墨眸瞅了眼璀璨繁星闪耀的夜空,浑身虽然盛绽出了浓浓的煞气,不过夜逸风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却是淡然无比的。 “腥风血雨来临之前呢,总会有片刻的宁静。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这片刻的宁静过去之后,你…亦或者是你们,将会给我制造出怎样的怒潮浪涛?” 语毕,夜逸风一双微眯的墨眸内,绽放出了令人心颤万分的肃杀之气。 既然有神秘人忽然兴致勃勃的,想要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一场风浪,那么…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便好好的陪这个神秘人玩一玩。 他会让这一名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或者是这一批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清清楚楚的知道,沧月国的疆土可不是随意蹦达的,那是需要付出鲜血和生命代价的… 与此同时-- 沧月国境内的百里范围中,总共存在着十八个门派。这十八个门派,有的门派在江湖中威名显赫,有的门派在江湖中则是默默无名的。 此时此刻,不管是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大门派,还是在江湖中默默无名的小门派。总之这些大小门派的外围部分,大约两三公里远的黑暗隐秘之处,潜伏了无数名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 这些潜伏于黑暗隐蔽处的生死门弟子,便是奉了他们生死门门主的命令,特地来此严密的监视,那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究竟会对一众收到了假生死令的门派,做出何等的惊人举动来? 他们从清晨开始,便已经潜伏在了这些大小门派的外围部分。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开始产生任何的行动。不过呢… 如今夜色已完全的降临了,估计那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应该很快便会有所行动了吧?行动吧,只要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神秘人有所行动,必定难逃他们这么多名生死门高手的严密监视。 无数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潜伏在了沧月国的境内,约百里范围内的十八个大小门派之外。而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其内的戒备亦比往常森严了无数倍。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大大小小加起来约有八九十个。 此时此刻呢,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之内,凡是黑暗的地方,无论是长廊的角落处,或者是已经废墟掉的院落中,通通都高悬起了照明的艳红灯笼。而每一盏高悬的艳红灯笼之下,都密集的站立着手持利剑砍刀的弟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毛骨悚然 点苍派--乃江湖中威名显赫的大门派之一,此门派以百步穿杨的高超箭法,屹立于武林中多年未倒,正所谓点苍箭法,一箭封喉。舒榒駑襻 可自从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再一次的重现于江湖中,并且点沧派又不幸的收到了黑白生死木令,点沧派弟子脸上的霸气表情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惨雾。 仅仅一夜之间,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居然通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收到了消失江湖已久的黑白生死木令。 足见,一直以歹毒阴狠的恶名,威慑沧月国江湖的神秘生死门,其恐怖势力比之于前两年来,要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 点沧派内纵横的长廊上,掌紧捏利剑砍刀的弟子们,宛如黄豆般大的冷汗遍体流淌。手持弓箭站于四周高墙与屋檐顶上的弟子们,后脊梁骨亦是阴风不停的缠绕冷刮着。 至于落座在大厅中的点沧派掌门,绯红的烛火淋漓笼罩之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镇定无比,可心却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的。 没有人见过生死门弟子的真正面目,更没有人见过生死门门主的真正面目。 江湖中的人只知道,示警的黑白生死令一旦抛出来,生死门的人次日必定上门残忍索命,并且绝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的。 此时,他与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是…纵然如此,他与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自信,能够战胜歹毒阴狠的生死门,从而成功避免死劫的无情降临。 额头渗满冷汗的点沧派掌门,那捏握成拳头状的手松了开来,发青的指尖朝着身旁的桌上,那一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伸递了去。 青花瓷茶杯端送到了嘴边,点沧派掌门血色尽失的唇,也缓缓的张了开来。 然而,杯中那早已经凉透的茶水,却只有三分之一进入了点沧派掌门的唇中。另外三分之二的茶水,全部顺着光滑的杯口,滴坠到了点沧派掌门的衣领上。 因为…夜风的徐徐拂漾之间,青花瓷茶杯在猛烈的抖晃着。 导致青花瓷茶杯猛烈抖晃的原因,是点沧派掌门那端着茶杯的双手,在无法克制的颤抖着。而导致点沧派掌门双手不停颤抖的原因,则是点沧派掌门的心和灵魂在惶恐颤抖… 今夜,心忐忑不安,宛如芒刺在背的人,自然不仅仅是点沧派的掌门,以及点沧派的所有弟子们。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之内,又有哪一个门派不是前后左右,布计满了重重叠叠的机关暗器,戒备森严无比呢? 青鹤派艳红烛火笼罩的大厅中,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铁青的脸色扭曲万分,来来回回走动的青鹤派掌门,不光双掌间紧捏着成名的武器--涂抹剧毒的九节软鞭。 他的左腰处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右腰处别着一条寒光烁闪的铁链,两条小腿上更是捆绑满了,如同镰刀形状的嵌着密集细齿的弯钩。 黑虎帮绯红烛火萦绕的大厅中,虽然“生死门”的人如今还未有任何的索命动静呢,缠勒于腰部的那一条粗带子间,嵌插着无数把匕首的黑虎帮帮主。 一双渗透满了冷汗的双手,却早就已经白中发紫的捏握住了,后背处宛如十字状交叉别着的,两把硕大砍刀的冰冷刀柄。 至于沧月国境内其余的各大派掌门人,他们有的双腿仿若捆绑了沉重的巨石般,身躯僵硬无比的依靠在了大厅墙壁上。 他们有的则是十指死死的揪拽住了头发,脸色惨白万分的蹲在大厅地面上,口中喃喃自语的道:你们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啊? 外面的夜色愈是宁静,他们的心愈是恐惧不安。 黑白生死木令一旦送出,根据生死门以往的行事作风,生死门的人次日必定上门索命。 他们昨夜收到的黑白生死木令,今夜子时一过,便是翌日了。所以,生死门的人今夜子时之前,肯定会上门残忍索命的。 既然明知今夜与生死门的人,一场惨烈血战无法避免。他们此时此刻倒希望生死门的人,可以早一点儿的现出身来。 因为生死门的人出现越晚,他们心底产生的恐惧便会越来越深。待到他们的心理底线完全崩溃了,他们还如何去奋力的迎战,那就真的死劫难逃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之中,亥时已经悄悄的过去了,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弟子,身上的冷汗滴坠更多了,心间的那一根弦拉绷的亦更紧了。 亥时过去了,如今是子时了,生死门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派之内,一瞬间仿佛停止浮动的冰凉空气,令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弟子们几乎快窒息了。 然而,时间缓缓的消逝中,就连子时也已经过去了。 可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派之内,气氛却依然是寂静深沉的可怕,因为各大派骇等的“生死门中人”,仍然没有一丝出现的动静。 怎么会这样,子时都过去了,此刻已经是第二日了,为何生死门的人还未现出身来呢? 难道…生死门的人见他们戒备森严无比,觉得很可能无法成功的索命。所以,他们便打破了以往的残杀惯例,临时放弃了索命灭门的举动? 亦或者…生死门的人其实在玩猫逗老鼠的游戏?生死门的人故意迟迟的不出现,是想令他们欣喜万分的以为,生死门的不会前来索命了。 待到他们放松了高度的警惕,撤去了四周严密的防守。然后,生死门的人再忽然的从天而降,这样歹毒无比的生死门中人,便可以不非吹灰之力的索命了? 就在各大派的掌门人,以及各大派内无数名弟子们,血液宛如冰锥般冻结,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直往头顶窜冒,神筋僵硬的拉绷揣测之时-- 沧月国境内的百里范围中,所存在着的十八个大小门派外,大约两三公里远的黑暗隐秘处,悄悄潜伏着的无数名武功高强的生死门弟子,心中亦在狐疑万分的嘀咕着。 怎么一回事?这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到底再搞什么鬼名堂啊?子时都已经过去了,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为何还没有丝毫的残杀动静呢? 难不成…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吃饱了撑的慌,在沧月国境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只是为了戏耍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 其中的一名生死门弟子,臂膀轻碰了碰身侧的同伴之后,朝着这名同伴悄使了一个手势:估计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不会发动残杀血洗的行动了,我们要不要撤退啊? 被询问的生死门弟子,眉头皱拧了拧,朝着问话的生死门弟子,微摇了摇自己的右手食指:万一我们刚刚撤退,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便出现了呢? 还是继续耐心的等待吧,万一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出现了,我们却没能成功逮到他的踪迹。回头门主若是愤怒了起来,我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时间缓缓的流逝中,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黑帘,天边微微泛起了一道鱼肚白。卯时到了,乳白色的晨雾缓缓弥漫了开来,令沧月国境内宛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幻纱。 “喔喔喔--”伴随着沧月国境内的各大门派内,公鸡高鸣出的第三次洪亮之音,浅笑的朝阳推开了乳白色的晨雾,将暖暖金辉温柔的洒向了大地。 身躯趴在冰冷的草地上,潜伏了一天一夜,不仅仅腰酸背痛,双腿和胳膊也彻底的麻木了,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捕获到。 其中的一名生死门弟子,膀子先是连甩了好几下,随即双腿又连蹬了好几下。接着,这名黑眸窜冒怒火的生死门弟子,脸色铁青无比的坐在了沾满露珠的草地上。 双手按揉起要断的腰同时,他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咒骂道:“他妈的!这伪造生死木令的神秘人,最好别被老子给逮到。否则…老子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怒。” 然而,就在此名生死门弟子的咒骂音刚落,其余同样火冒三丈的生死门弟子,刚想接此名生死门弟子的尾音,开口咒骂的那一瞬间-- “啊!”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叫声,从这一批生死门弟子的对面,监视了一天一夜的点沧派之内,清楚无比的传了出来。 将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咒骂话语,给迅速吞咽回肚中的生死门弟子,脸上的神情猛地一震,双眸狐疑万分的对望了起来。 什么情况?难道…伪造出黑白生死木令的神秘人,此时才开始血洗点沧派? 这不可能的,他们可一直都在点沧派的外面监视着呢。就算是一只小鸟儿从点沧派的上空飞过,也绝对难逃他们敏锐无比的法眼。 更何况是那么大的一个人呢?从昨日清晨监视到今日清晨,他们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的身影,闯入进点沧派之内啊? “啊--”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叫声,再一次从点沧派内部传了出来,并且还是此起彼伏的从点沧派内部传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宛如宰猪般的恐怖凄叫声,不禁令向来杀人不眨眼的生死门弟子,都听的是头皮发麻,毛孔阵阵收缩。 与此同时-- 不单单是眼前的点沧派之内,绵绵不绝的传出了凄楚叫声。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之内,其实皆传出了完全相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惨嚎叫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惊涛骇浪 碧空如洗,艳阳高照。舒榒駑襻晨风柔柔的拂过,镶嵌上夺目金边的白云,宛如一群可爱活泼的小精灵,千姿百态的嬉戏于湛蓝天幕间。 往常的这个时辰,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 鳞次栉比的水粉胭脂铺,金银首饰铺,古玩字画铺,织锦绸缎庄之内,招牌笑容溢满脸庞的伙计,早就对挨肩擦背,拥挤穿梭的沧月国老百姓们,展开热情无比的吆喝招揽了。 然而,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遭遇到的那一件破胆事件儿,却令沧月国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寂静的落叶可闻声。 沧月国的普通老百姓们,个个足不出户,家家大门紧闭。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两旁迎风高耸的橙墙紫瓦店铺,亦没有一扇店铺门是敞开着的。 由此可见,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遭遇到的那一件破胆事件儿,已经如同恐怖万分的瘟疫般,迅速扩散在了沧月国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阳光虽然是灿烂艳丽的,晨风亦是温柔暖和的。 可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却流泻出了宛若死灰般苍凉的色泽。沧月国境内缓缓流动的空气,更是盛绽出了令人感到窒息万分的寒气。 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被血洗,亦没有任何一名掌门或者弟子,被“生死门的人”勾魂索命,因为“生死门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照理来说,“生死门的人”既然没有出现,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该心中庆幸性命得以保存才对。 然而,情形却并非如此。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比先前收到了示威警告的“黑白生死木令”,要来的更加惊骇和恐惧。 他们虽然没被“生死门的人”残忍的勾魂索命,可灵魂和肉体饱受双重摧残蹂躏的他们,心神几乎快彻底的崩溃瓦解了。[.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寂静压抑的可怕气氛,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忽然-- 沧月国帝都的某一条大街上,奏响起了一道急促而又沉重的奔跑声。一名年龄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神情恐骇的朝着一粮食店铺冲了过去。 “赵掌柜,是我,南锣街尾的吴老三,我要买米。” 粮食店铺紧闭着的大门,被自称为吴老三的中年男子轻轻敲响了。启唇小声唤道粮食店铺掌柜的同时,中年男子渗满恐惧色泽的双眸,不停的扫望向了自己的身后方,以及此条大街的左右两边。 瞧瞧中年男子的这一番举止,哪里像是来粮食店铺买大米的。若忽略掉他双眸内的恐惧色泽,还以为他是来粮食店铺偷大米的呢。 原本紧紧关闭着的大门,被粮食店铺内的赵掌柜,从里面微拉开了一条缝隙儿。 脑袋浅探出了大门外,双眸朝着街道的两旁边,快速的扫望了一下之后,将大门拉开更多些的赵掌柜,唇中迸射出了颤抖恐慌的声音:“快点进来!” 瞧瞧赵掌柜的这一番举止,哪里像是粮食店铺的店主,倒像是入粮食店铺盗窃的贼偷儿,因为无法单独的完成搬运工作,正在将盗窃的同伙往里面唤呢。 语毕,赵掌柜的手朝着吴老三的胳膊拉了去,将买米的吴老三拖拽进店铺的一瞬间,粮食店铺的大门咯吱一声关闭上了。 半盏茶的工夫,粮食店铺的大门再次被赵掌柜拉开了。将肩上抗着一袋大米的吴老三,连推带赶的送出粮食店铺内之后,赵掌柜“砰”的一声将大门又给关闭上了。 仿佛对于赵掌柜来说,粮食店铺外弥漫着的阴森空气,就宛若一把把无形的锋利刀刃,随时会飞射进粮食店铺之内,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残忍的碎割下来。 就在赵掌柜将粮店门给关闭上的刹那间,心中直念着阿弥陀佛,祈求慈悲佛祖保佑的吴老三,亦宛如逃命般的迈开了大步,抗着一袋用来填饱肚子的大米,朝着自己的居住地狂奔了去。 仿佛对于吴老三来说,如火的晨阳泻洒到他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一缕缕暖洋洋的金辉,而是一条条冰凉无比的,令他随时会一命呜呼的勾魂摄魄鬼链子。 若不是家中今日断粮了,他和妻儿又实在难挨饥饿的痛苦,他绝对不会胆战心惊的出门,跑来粮食店铺买大米的。天知道,他出门买这么一回大米,最起码吓的短寿十年啊! 随着买米的吴老三恐惧逃离,这一条以雕花紫砖铺地的大街上,再一次被宛如死寂般的恐怖气氛,阴森森的覆盖住了… 今日,除了恪尽职守的守城士兵们,依然穿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烁闪的锋利长矛,静立于沧月国大大小小的城楼之上。 沧月国的普通老百姓和富绅巨贾们,是害怕的足不出户。 沧月国各大店铺的掌柜们,则恐惧的干脆暂停做生意,将大门密不透风的关闭着。至于沧月国的一众大臣们,居然一个一个的都没有去上早朝。 沧月国的一众大臣们,就仿若事先约好了似的,写下了一份内容完全相同的奏折,让后脊梁骨阵阵阴风卷刮的心腹,额头冷汗直坠的将奏折递送进了皇宫。 这不,金壁彩廊,雕梁画栋的翔坤殿,也就是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宫殿内-- 身着九龙腾云驾雾的金色帝袍,头罩双龙戏珠金色帝冠的沧月国老皇帝,此时正抱着一大摞的奏折,双眸阴沉无比的朝着夜逸风落座着的,那一张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子走了过去。 从踏进翔坤殿内的第一步,到抵达红木桌子的最后一步,沧月国老皇帝迈出来的每一步,都盛绽着火冒三丈的冲天怒气呢。 “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将怀中捧抱着的一大摞奏折,重重的放置到红木桌面上之后,脸色极度难看的沧月国老皇帝,一屁股落座在了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对面。 蓄积满怒气的左掌心,朝着雕花的红木桌面用力的一拍,沧月国老皇帝额头青筋直冒的道:“平日里说的信誓旦旦,各门派遭遇的事儿刚刚传开,他们一个个吓的连早朝都不敢上了。靠这些贪生怕死的大臣替朕分忧,朕的龙椅都不知道摇晃了多少回了。”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一彩色的琉璃玉壶,以及两只彩色的琉璃玉杯,并且两只彩色的琉璃玉杯内,皆倾倒满了香气浓郁的美酒。 很明显的,落座于红木椅上自斟自饮的夜逸风,至所以会在雕嵌牡丹花的红木桌上,多摆放一只盛满美酒的琉璃玉杯,是因为他早就猜到沧月老皇帝,会怒气冲冲的驾临翔坤殿。 将红木桌上多摆的那一只琉璃玉杯,轻轻推送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端起另外一只琉璃玉杯的夜逸风,垂眸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薄唇淡淡的启道:“气大伤身,父皇当以龙体为重,何必跟那一群贪生怕死的臣子动气呢?” 父皇怒放于桌面上的奏折,他根本无须去翻阅。奏折内究竟写了一些什么话,他心中一清二楚的很。 不就是--今日清晨,微臣身体忽然抱恙,实在无法上朝面圣。 恳请英明的吾皇体恤,恩赐微臣闭门休养几天。微臣身体一旦康愈,必立刻上朝替吾皇分忧国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么? 捏握住琉璃玉杯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发白的沧月国老皇帝,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之后,双眸眯望向了对面的夜逸风道:“逸儿,此事你可有头绪?到底是什么人啊,竟跟我整个沧月国过不去,在我沧月国境内掀起了如此大的惊涛骇浪?” 先是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毫无察觉的收到了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接着又是一夜之间,诡异无比的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各掌门以及一干弟子们,全都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不忍睹模样,吓的沧月国上上下下几乎都快魂飞魄散了。 若是再这么骇人的搞下去,别说他沧月国的子民心惊胆战,精神彻底崩溃。就连他这个一国之君,都要神经错乱,抓狂发疯了。 拎起桌上的琉璃玉壶,给沧月国老皇帝杯中斟上了酒,夜逸风这才薄唇淡启的道:“父皇,您别过于忧心,此事儿臣已有头绪。再给儿臣些许的时间,儿臣一定会用那些人的鲜血,来洗涤干净我沧月国的子民,近日来所遭受的胆战心惊折磨。” 除了知道在沧月国的境内,已经掀起两轮惊涛骇浪的人,绝对是怀揣着恶意而来的。这一刻的夜逸风,大脑基本就是处于一片空白状态,毫无一丝的头绪可言。 可是他知道,此时若不对父皇撒下善意的谎言,恐怕他的父皇要跟沧月国的子民一样,承受心惊胆战,精神彻底崩溃的折磨了。 昨日一整天,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城楼上,站满了手持锋利长矛的守城士兵。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亦有武功高强的御林军连续不断的巡逻。 结果,他们却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捕捉到,此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只要制造风浪的人有所行动,怎么会不露出丝毫的踪迹呢? 看来,若想终止掉沧月国的民心骇乱危机,将掀起两轮惊涛骇浪的神秘幕后黑手,揪出来碎尸万段以消心头之愤怒,他得…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戏连台 悦来客栈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 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前,轩辕焰正臂膀慵懒交叉的迎风而立。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外,清风柔柔的撩拂,翠嫩欲滴的绿叶摇曳,姹紫嫣红的鲜花翩舞,与碧空艳阳美构出一片旖旎的风光。 不过呢,此时临窗而立的轩辕焰,并非在欣赏窗外的绚丽景色。 轩辕焰一双含笑的墨眸,掠过了一株微落片片绿叶的青松,远望向了距离悦来客栈一公里外的,几条人迹全无的大街上。 沧月国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间,今日至所以会寂静的落叶可闻声,正是惊魂大戏的完美谢幕,破胆大戏的精彩上演导致的。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昨日惶恐不安的等了一天一夜。 他们原以为等来的是“生死门的人”残忍索命,结果一直到了今日的卯时,也就是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没有等到“生死门的人”残忍索命,等来的却是性命无恙,面目全非的恐怖下场。 所谓的性命无恙,面目全非,指的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没有一个人被死神眷顾,他们只是在太阳冉冉初升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肌肤,全部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他们浑身上下的肌肤,不仅仅变成了漆黑的颜色,那漆黑无比的颜色之中,还流转着阴幽幽的绿色光芒。 是的,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在今日清晨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 此种奇毒,是知己无痕的父亲,圣手医王的杰作。 圣手医王,医毒双绝。只不过,除了碰到十恶不赦的坏人,圣手医王研制出的奇毒,才会发挥伤身毁命的效果。 反之,圣手医王研制出的奇毒,是从不拿来伤身毁命的,他都是和特制的药针配合使用,进行以医济世的善举。 因此呢,江湖中绝大多数的人,只知道圣手医王的医术绝顶。只有少部分为非作歹的坏人,才知道圣手医王其实不仅仅医术绝顶,毒术更是盖世无双。 之前雪影阁的宫殿内,知己无痕将一小金匣子交给了他和月儿。小金匣中摆放着一本药书,根据药书上面圣手医王的详细记载,他和月儿研制出了此种奇特的毒药水。 此种奇特的毒药水,不会令人一命呜呼,只会令人肌肤瞬间的变黑,甚至黑中闪烁着阴幽幽的绿芒。 不过呢,他和月儿为了成功的引出生死门门主,特地修改了一下此奇特毒药水的制作方法,往内又增添了两味毒药材。 他和月儿先前做过试验,经过他二人齐心协力修改的毒药水,不会令人肌肤瞬间的变黑。 只要你的肌肤不小心沾染上一滴,或者无意中饮用了一滴,它便会暂时的潜伏在人体内,任人毫无一丝的察觉,直到第二日的卯时,也就是太阳初升之际,它才会突然的发作。 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至所以会在今日太阳冉冉初升之际,肌肤莫名其妙的同时变成漆黑颜色,是因为丐帮的无数弟子们,前夜凌晨送上伪造生死木令的时候,朝着各大门派内的每一口井中,悄无声息的滴进了少许毒药水。 一口井,其内的水那么多,融进几滴黑色的毒药水,再加上此黑色毒药水完全的无味,各派的掌门和弟子当然是察觉不到井水是被动过手脚的。 水,是人类每日必不可少的用品。 除非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昨日一整天都没有用到过井内的水,那么他们今日的卯时,浑身上下的肌肤才不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动用到井内的水呢?即便他们昨日一整天,没有动用过井内的水洗脸,漱口,或者是洗澡,他们总得喝水吧? 好吧,就算他们没有将井水烧开饮用,他们难道不吃饭么? 只要他们用下了毒药水的井水洗过菜,淘过米,纵然那些菜和米下了锅被彻底煮熟了,他们吃下了被煮熟的饭菜,今日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浑身上下的肌肤,同样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此奇特的毒药水,最初是由毒术盖世的圣手医王所研制,再加上他和月儿的精心修改。 他和月儿完全的自信,即便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之中,有对毒术极为精通之人,对此奇毒亦绝对会一筹莫展的。 哪怕就是那不仅仅擅长使毒,更擅长制盅的,真正的生死门中人,纵然他们遭遇到了此奇毒的侵袭,他们亦绝对没有本领,能够在短时间内解了此奇毒的。 如今,惊魂大戏已经华丽的谢幕,破胆大戏正在精彩的上演中。 只要他和月儿明日再导演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便能够顺顺利利的拿取到,生死门门主手中的罕见药材泣血花了。 临窗而立的轩辕焰,原本交缠的臂膀缓松了开来,他的左掌朝着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外探伸了去,令一缕灿烂的阳光落洒在了白皙的掌心间。 从轩辕焰唇角勾勒起的一抹妖娆弧度,能够看得出这一刻的轩辕焰,并非在享受阳光带给自己的温暖,他似乎在享受暖融融的阳光中,隐在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怒绽于璀璨阳光中的浓浓煞气。 就在这个时候,临窗而站的轩辕焰背后,那一张由绿色竹子制成的圆桌处,传来了一道属于年轻男子的慵懒声音:“焰,可以捏碎药丸了。” 此慵懒声音的主人,自然不做第二人选,乃是没有恢复原音的上官凝月。 落座于绿色竹椅间的上官凝月,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埋头来回捣腾着桌上的十个青花瓷碗呢。十个青花瓷碗之内,盛装满了上官凝月捣腾出来的浓黑墨水。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十个青花瓷碗内盛装着的,此时并不是真正的墨水。它的颜色和墨水并没有一丝的区别,可是它的味道却并非属于墨水的味道。 “嗯!”薄唇柔柔应道的轩辕焰,立刻从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前,迅速的奔闪到了上官凝月的左身侧,然后从怀内掏取出了一个小锦盒。 从桌面间直起身来的上官凝月,倏地高翘起二郎腿的同时,端起了桌上静摆着的一杯微冒热气的清茶,玉眸笑意悠哉的品抿了起来。 打开小锦盒的轩辕焰,修长手指朝着小锦盒内探伸了去。 锦盒内摆放着十颗椭圆形的小药丸,只要捏碎这十颗椭圆形的小药丸,将碎成粉末的小药丸分放进青花瓷碗内,那么青花瓷碗内盛装着的黑水,味道便会变的跟真正墨水一样。 这些含有特殊功能的墨水,是给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人,明日清晨大聚会的时候所用的。当然,亦是给被他和月儿成功的调出洞来,意图对他和月儿发泄怒火的生死门门主所用… 与此同时,某白云深处,一曲折幽回的峡谷之中-- 两旁壁立千仞宛如刀劈斧削,纵横交错的嶙峋怪石,清泉飞瀑,古树藤萝,斑斓野花,交相辉映成了一副既秀美又险峻的画面。 峡谷内的怪石可谓姿态万千,有些宛如光滑如镜的圆盘,有些宛如破土而出的细长竹笋,有些则宛如锋利砍刀高耸。 照理来说,若想在峡谷内行走,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儿。然而,偏偏有人不受嶙峋怪石的阻碍,能够在此峡谷内箭步如飞。 对于那些尖锐险突的石头,此人看都懒得看一眼。足尖在尖锐险突的怪石上踏踩着,仿佛脚下的路并非高低凹凸,而是平坦无奇。 碧空中虽然艳阳高照,可是此名在峡谷内闪电般疾走的人,却令人感觉是暗夜中才会出没的幽灵。 不光光是因为此人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一条黑布遮发蒙面。更因为此人仅露的一双眼睛内,迸射着凌厉无比的杀气,以及他那随风奔窜的后背处,亦盛泻着浓烈万分的阴唳煞气。 此名忽然出现于距离沧月国帝都,约六十里远的无名峡谷内,未露出面目来的人是谁呢? 他--便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近日来让精彩无比的大戏,连续的在沧月国境内轰动的上演,想要诱调出洞的生死门神秘门主。 一盏茶的工夫,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停止了原本宛如利箭般行走的步伐。 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停下来,并非是因为雅兴大发,想要欣赏一番峡谷内既秀美又险峻的风景。而是因为他已到达了此峡谷的尽头,此峡谷的对面,依然还是一风景既秀美又险峻的峡谷。 可是,两座峡谷间却被一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开了。 即便轻功再登峰造极的人,也是绝对不可能施展轻功,从深渊的这一头飞跃到深渊那一头的。 不过呢,生死门宫殿就位于万丈深渊对面的那一座峡谷内。所以身为生死门门主的他,又岂会没有办法跃过截路的万丈深渊呢? 只见生死门门主的右手腕倏地一扬,将指间夹捏着的一颗小石头子,弹射向了左边的那一面山壁,此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瞬间响传出了轰隆轰隆的怪音… 第一百七十六章 :可疑人物 第一百七十六章:可疑人物 原来,此面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里暗藏着玄机。(.无弹窗广告)舒榒駑襻 生死门门主催动内力弹射的小石头子,撞击向了山壁的某一个机关点上,山壁内隐嵌着的一仿若风扇般的铁轮,当即轰隆轰隆的转动了起来。 山壁内的铁轮一转动,对面无名峡谷内的生死门宫殿中,一仿若风扇般的硕大铁轮,当即也迅速的转动了起来。 见到宫殿中的硕大铁轮忽然转动,两名生死门弟子对望了一眼之后,身影立刻如同夜幕中划过的流星,迅速的奔蹿出了生死门宫殿。 半盏茶的工夫,生死门门主对面的万丈深渊边上,出现了这两名生死门弟子的身影。 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上,迎风高耸着一布满青苔的巨石,巨石顶端有两个点是凹陷进去的。两名生死门弟子的手腕倏地一抬,将凝聚强劲内力的左手食指,分别按进了巨石顶端两个深深凹陷的点内。 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一不太明显的小圆洞之内,嗖的卷飞出了一条细细的铁链子。 生死门门主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同样有一不太明显的小圆洞,而小圆洞内则装嵌着六个弯弯的铁钩。 待对面小圆洞内飞卷出的铁链子一头,精确无误的射进生死门门主脚下的小圆洞内,小圆洞内六个弯弯铁钩一个极速的转动,将袭射进来的铁链子一头,给紧紧的缠绕夹裹住了。 一条细长无比的铁链子,宛如一座别具匠心的小桥,悬绷在了距离拉隔甚远的万丈深渊之间,只见生死门门主的黑色衣摆随风一个卷动,脚尖踏踩在了细长的铁链子上。 眨眼的工夫,以铁链子为路的生死门门主,脚尖在细长铁链上一个连续的踏踩,便顺利抵达了对面的无名峡谷内。 两名生死门弟子凝聚强劲内力的左手食指,同时抽离开了巨石顶端两个凹陷的点。 嗖的一声冷响,原本构成小桥的铁链子一个猛烈的晃动,立即缩回进了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的不太明显小圆洞之内。 而细长铁链子缩回小圆洞内的一瞬间,神秘的生死门门主和两名生死门弟子,身影亦宛如一阵卷刮的疾风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清泉涌动,瀑布飞卷,古树翠藤缠绕蔓延,斑斓野花弥漫浓香之间,一壁立如削的山壁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三个字:生死门。 生死门宫殿,便隐于此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 此时,已经抵达壁立如削山壁前的生死门门主,右胳膊倏地一个扬起,掌心间迸射出的一股强劲气流,朝着山壁间雕刻着的三个字,生死门的“门”字袭撞了去。 轰的一声响,一道石门从山壁间缓缓的启动开了,随着神秘的生死门门主,以及两名生死门的弟子,身影没入进石门内之后,石门又缓缓的合拢关闭上了。 壁立如削的山壁之内,生死门宫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地面上延铺着颜色五彩缤纷的地毯,雕龙刻凤的金色殿顶上,每相隔约三十步之远,必定镶嵌着一颗浑圆无比,用以照明的白色夜明珠。 一对金色石狮威风的互立,嵌着黑色铁环的朱漆红门外,停止了前进步伐的两名生死门弟子,腰倏地朝着黑衣罩体的生死门门主一弯,声音恭敬十足的道:“门主,副门主与各位护法已经齐聚书房。” 语毕,两名生死门弟子伸手拉动起了红门上的黑色铁环。 朱漆红门咯吱一声启动开的同时,生死门门主进入了书房内,两名生死门弟子则面无表情的,静立在了书房大门外的左右两边。 雕梁画栋的书房内,房顶上白色夜明珠的淋漓笼罩间,神色冷峻的生死门副门主以及十几名护法,正分成两排的横立于一张铺垫着黄色老虎皮的木椅前。[.超多好看小说] 脚尖朝着地面一个轻盈的踮起,神秘的生死门门主身影一个飞速的闪动,瞬间落座在了那张铺垫黄色老虎皮的木椅上。 “属下参见门主。”单膝跪倒于地面上的副门主与十几名护法,薄唇间齐声而又恭敬说道的同时,脑袋通通的低垂了下去。 身躯朝着椅背上一靠,盛绽浓浓煞气的右胳膊倏地抬起,掀揭开面上黑布的生死门门主,露出了一张英俊绝伦的脸庞。原来,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竟然就是… 将裹面黑布揣放进袖筒内的生死门门主,墨眸浅浅而垂,左掌心缓缓摩挲右手五指的同时,声音冷若冰霜的问道:“副门主,今日卯时,沧月境内各派掌门和一众弟子,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禀门主,对于各派掌门和一众弟子的离奇中毒,属下真的是毫无头绪。”脑袋耷垂的更低了一些,副门主声音颤抖万分的回禀道:“沧月境内百里范围处的十八个门派,属下和弟子们在外静守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任何伪造生死木令的人出现。” “张护法,你那边查探的又如何,帝都城内最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 生死门门主的这一句问话,比之先前的那一句问话寒意更加的浓,仿佛张护法给予的若是不满意的否定答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听到生死门门主的问话,额头一滴冷汗坠落的张护法,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后,声音结结巴巴的回道:“禀…禀门主,有两个人的行迹很…很可疑。” 沧月国在一年前,沧月老皇帝曾经颁发过一项规定:凡是出入帝都城的人,必须得接受守城士兵们的一番仔细盘问,将家庭的底细,出入帝都城的目的,一一清楚记录方可放行。 经过他和一批属下的认真调查,这两日来,除了有无数名富绅巨贾们离开了帝都城,去往沧月国其他繁荣的城内洽谈生意,只有两个人进入了帝都城之内。 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绝对不会对沧月国不利的,且依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两个人一旦入了帝都城,居住的地方肯定是皇宫,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并没有入住进皇宫。 并且,这两个人进入了帝都城的当夜,便发生了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事件。足见,这两个人便是令沧月国的境内,所有门派收到了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最最最可疑的人选了。 “哪两个人?”听到张护法结结巴巴的回话,生死门门主停止了掌心的缓缓摩挲,墨眸绽放阴森冷意的眯望向了单膝跪地的张护法。 “属下怀疑这两个人是易容的,他们不仅伪造了入帝都城的令牌,避免了守城士兵们的一番仔细盘查,更与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事情,逃脱不了关系。” 张护法声音极度颤抖的回禀完,从怀内掏出了一张卷裹的白纸。将卷裹的白纸彻底拉伸开,张护法将白纸的正面对向了生死门的门主。 巨大的白纸间,栩栩如生的画着两个年轻男子。而这个容颜俊美无比的年轻男子,正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右手腕朝着对面的张护法轻轻一挥,张护法手上原本拿捏着的巨大白纸,立刻便飞卷到了生死门门主的右掌心间。 “这两人如今的落脚点,是否已经查探清楚?”薄唇内溢出冷若冰霜声音的同时,生死门门主一双阴芒唳闪的墨眸,盯望向了巨大白纸间的两个俊美男子容貌。 他的属下并没有说错,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一旦进入了帝都城,他们入住的地方肯定是皇宫。因为这两个人以及他们的爹娘,跟沧月国的关系非同寻常。 他们是唯一出入沧月国的帝都城内,不需要经过守城士兵仔细盘查的。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一枚令牌,一枚出入沧月国帝都城内,畅通无阻的沧月老皇帝特赐令牌。 他们的父亲是沧月国皇后的亲弟弟,一个远离勾心斗角的朝廷,只愿置身青山绿水中修身养性的文人。 他们两个人则是沧月太子的亲表弟,十分不情愿入朝为官,只愿偶尔的应沧月太子之邀,与沧月太子一起品饮清茶,笑谈风月的文人雅士。 这两个人不久前,才刚刚应了沧月太子之邀,在沧月太子的御坤殿内小住了几日。 已经离开了帝都城的他们,绝无道理去而复返的。即便他们真的去而复返了,他们亦还是会居住于沧月国皇宫中的。 足以证明,眼下身处于沧月帝都城内的这两个人,绝绝对对是假冒的。 而已经连续的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两场阴风鬼浪的神秘人,恐怕亦跟这两个假冒他人容颜的家伙,逃脱不了关系的。 “禀门主,这两个人的落脚点属下已经查探到,他们如今正居住在悦来客栈中。” 猛点了个头的张护法,立刻启唇迅速的回禀道:“不过以防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再深入的查探。不知道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究竟住在悦来客栈的哪一间客房内。” “悦来客栈…”薄唇间冷溢出四个字的生死门门主,右掌心倏地一个捏握,令手中原本完整无缺的巨大白纸,瞬间化成了无数细长的纸条。 右手腕一个愤怒的扬起,细长的纸条从生死门门主掌间飞射出,猛烈的撞击向了书房的左面,那硬如磐石般的墙壁上。 细长的白纸条化成了粒粒粉末,顺着墙壁坠落到了冰凉地面上,而被细长白纸条撞击过的坚硬墙壁上,则绽露出了无数个深深的小黑洞。 今夜,他会亲自的去一趟悦来客栈,先撕开这两个居心叵测人的面具,然后再赐这两个人跟白纸相同的命运--尸骨无存!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煞风景 一轮皎月高悬天幕,梦幻银辉泻洒人间。 翩然盈舞的娇花翠叶,经晚风的柔柔撩拂,将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缓送进了悦来客栈的三楼,环境雅致的听松居内。 浓郁花香尽情的弥漫中,缠织的银色月辉与绯红烛光,笼罩在了听松居右侧的墙壁处,那一张紫檀木大床的粉帐罗帏上。 “舒服么?”粉帐罗帏徐徐的舞晃间,紫檀木大床嘎吱嘎吱的微响下,晚风中浅奏起了一道轻柔魅惑的声音。 “当然舒服!不过…你若是轻一点的话,就更加的舒服了。”一道溢满慵懒笑意的声音,随即悦吟在了袅袅拂漾的晚风中。 如此旖旎的光影,如此暧昧的对话,知情的人若是在门外偷听见了,不仅仅会面红耳赤,脑海中亦必定会是浮想连翩。 可若是不知情的人在门外偷听见了,肯定会是目瞪口呆的模样,接着神经一阵无语的抽搐,最后直接的晕倒在了外面长廊上。 因为,房门紧紧关闭着的听松居室内,那一张紫檀木大床嘎吱嘎吱的暧昧微响声下,随晚风飘传进他们双耳之中的,竟然是两个年轻男子的温柔声音,这怎能不令他们彻底的凌乱呢? 紫檀木大床的嘎吱嘎吱清脆音,夹杂着暧昧无比的舒服喘气声,从听松居内舞晃的粉帐罗帏间,连续不断的飘漾在了晚风中。 小半晌过后-- 落座在紫檀木床边,双掌捏握成拳头的形状,轻轻敲捶着上官凝月纤腰的轩辕焰,薄唇间再次溢出了魅意弥漫的笑音:“喂!时间到了,该轮到我好好的享受了。” 随晚风舞晃的粉帐罗帏间,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绣花绸被上,脑袋深埋进锦枕中的上官凝月,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原本深陷于锦枕中的脑袋倏地一个高抬,声音略含撒娇气息的道:“人家还没有享受够呢,待人家享受够了,再换你来享受嘛。” “喂,你这是耍赖哦!先前可是说好的,你享受一刻钟,便轮到我享受的。如今你都享受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轮到我享受嘛。” 轩辕焰薄唇间虽是哀怨十足的说着,可那捏握成拳头状的双掌,迅速松开来的一刹那间,却还是卖力无比的柔按向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不要发牢骚嘛,赶紧乖乖的按哦。”红唇间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声音柔意缱绻的道:“若是按的我十分满意,待会轮到你享受的时候,我可是会给你延长捏揉时间的哦。”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赖皮。”魅笑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的脑袋倏地朝下一俯,漾满浓情的薄唇对着上官凝月的脸颊,深深的亲吻了一口,双手更加卖力的捏揉起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悦来客栈的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交织的月光和烛光旖旎一片,缠绵的幸福情意盎然十足,不过-- 悦来客栈的外面,梦幻月光淋漓的笼罩间,随风翩然起舞的娇花绿叶,尽情飘扬的浓郁香气之中,却忽然增添了一抹阴森的寒气。 一颗粗壮无比,枝叶茂盛的翠松旁,出现了一抹宛如幽灵般的身影。 一条黑布遮发蒙面,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悄无声息立在翠松旁的身影,正是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 左手腕倏地一扬,掌心接住了三片随风坠落的绿色树叶之后,生死门门主绽放着浓烈煞气的黑眸,眯望向了前方的五米处,悦来客栈那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修长手指轻轻的一弹,其中一片绿色的树叶,从生死门门主的掌心间翻卷而起,朝着悦来客栈那一扇紧闭的大门袭飞了过去。 忙活了一整天的老掌柜,早已经进入了二楼,他的私人厢房内解衣就寝。 此时此刻,悦来客栈那不算很宽敞的大厅之中,只留有一名年纪虽然只有十六岁,皮肤却粗糙无比的小伙计在守夜,以防居住于悦来客栈内的客官们,突然之间需要什么服用。 说是守夜,预防客官们的不时之需。 可承受不住瞌睡虫的反反复复骚扰,眼皮儿渐渐往下重坠的小伙计,终究还是趴在了颜色褐黄的柜台桌面上,梦中会见周公去了。 咚的一声响,睡得不算太沉的小伙计,伸手抓挠了一下微痒的头皮后,换了一个姿势睡趴在了褐黄色的柜台上。 又是咚的一声响,小伙计终于被惊醒了。似乎有人在敲客栈的大门,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投宿呢? 柜台上点燃的红烛朦胧摇曳间,抬指揉了揉惺忪无比的眼睛,脑袋往左侧微歪的小伙计,双眸盯看向了紧闭的客栈大门。 往常的这个时候,若有人敲客栈门投宿,当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可今日非同往日,白天大街上都是无人敢走动的,夜晚居然还有人敢行走于大街上? 妈呀,要不要开门啊? 歹毒阴狠的生死门中人,最近忽然的重出江湖了,将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折磨的面目全非,精神彻底崩溃。 谁知道下一个惨遭生死门中人毒手的,会不会是他们这些安守本分的小老百姓啊?万一外面敲门的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生死门中人,那他岂不是… 可若是不开门的话,倘若敲门的真是要投宿的。 他一会儿将门敲的越来越响,惊扰到了客栈内已经就寝的客官,掌柜的必定会将他狠狠的臭骂一顿,然后扣光他这一个月薪水的。他家里还有个病魔缠身的老娘要养呢,他可不能被扣除掉薪水的啊! 咚--当客栈的大门第三次被敲响的时候,额头间冷汗连续滴坠的小伙计,小腿肚子打晃的朝着客栈大门移动了过去。 咯吱一声轻响,双手颤抖无比的小伙计,拉拽开了客栈大门的木梢,将原本紧闭的客栈大门打了开来。只是,当客栈大门打开来的那一瞬间,小伙计额头上的冷汗滴坠更多了。 客栈的大门外,浓浓的夜色弥漫之间,除了微凉的晚风徐徐回荡,鲜花翠树嗖嗖嗖的摇曳,根本就没有人影的存在啊? 头皮发麻,心恐跳不已的小伙计,猛打了好几个寒战之后,手赶紧朝着客栈大门一推,准备将客栈大门重新的关闭上。 然而,小伙计关闭客栈大门的速度虽然快,宛如幽灵般悄隐于翠松旁的生死门门主,脚下奔驰的动作却是更加的快。 足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先前利用三片绿色的树叶,奏出逼真敲门声音的生死门门主,在客栈大门刚刚关掩上一半的时候,身影宛如闪电般的抵达了客栈大门外。 生死门门主的一身黑色渗人装束,以及这宛如暗夜鬼魅般的恐怖出现,当然吓的客栈小伙计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已经顾不得关闭客栈的大门,掉头拔腿就跑的小伙计,血色尽失的唇大大的张了开来。然而,就在疯狂逃命的小伙计,唇中刚要喊叫出恐惧声音的时候,生死门门主的黑色衣袖轻轻一挥。 小伙计的身躯立刻宛如化石般定格在了原地,而他的那一声恐骇无比的高喊尖叫,亦被彻彻底底的堵塞在了喉颈处,小伙计瞬间变成了有口不能言的哑巴。 身影迅速的一闪,立于小伙计面前的生死门门主,黑色衣袖又是轻轻的一挥,小伙计原本弥漫骇恐气息的双眸,立刻呈现出了空洞迷茫的色泽。 墨眸盛绽唳冷寒意的生死门门主,从黑色袖筒内掏出了一张白纸,绯红烛火的萦绕下,薄薄白纸间展现出的是两名美少年的俊姿。 毫无疑问,薄薄白纸间展现出的两名美少年,正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若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去寻找,绝对会打草惊蛇。因此,生死门门主临来客栈之前,重新画出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先从客栈伙计的口中问出这两人的落脚处,然后再给这两人来个措手不及的袭击,那么明年的今日,便是这两个人的忌日。 将薄薄白纸对着小伙计一个拉伸,生死门门主声音虽然压的低,却透着浓浓血腥煞气的道:“说,白纸上的这两个人,如今住在哪一间客房内?” 中了迷心药粉的小伙计,双眸空洞的看了一眼白纸上的两个人,声音不含丝毫情绪的轻回道:“他们住在三楼的听松居内。” 小伙计的话音刚刚落下,生死门门主便再次宛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而小伙计却扑通一声昏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被生死门门主重新施了药粉的小伙计,神志虽然已经彻底的恢复了,只是天亮来临之前呢,他是绝对不可能醒过来的了。 雅致的听松居内,紫檀木大床上-- “真是舒服啊!”红唇间溢出幸福笑音的上官凝月,懒洋洋的舒展了个腰,咕噜一下从紫檀木大床上坐直了起来。 跳下大床,穿上了精致绣花鞋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轻拽了拽轩辕焰的一缕墨发,白皙手腕朝着大床上慵懒一挥的道:“该你了,上去吧!” 落座于床边的轩辕焰,连甩了好几下酸麻的臂膀之后,墨眸内明明漾满了甜蜜的笑意,薄唇间却溢出了哀怨的感叹音:“天哪,终于轮到我享受了,真是不容易啊!” 话音刚落,身躯直接朝着大床上一个仰躺的轩辕焰,将两只酸麻无比的臂膀伸递向了上官凝月,笑勾的薄唇盛绽出魅惑色泽的道:“来吧,先给我按按胳膊。” 只是,两只胳膊才伸递给上官凝月,还没待上官凝月拉住他的胳膊呢,轩辕焰原本笑勾的薄唇,不仅凌乱无比的抽搐了起来,原本躺倒的身躯亦立刻不爽的坐直了起来。 搞什么嘛,早不来迟不来,就在他刚要享受心爱的月儿,给自己舒舒服服揉捏的时候,某大煞风景的人居然出现了,他真有种暴粗口的巨大冲动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抓狂 右手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个递伸,将落座于床边的轩辕焰拉拽起,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玉眸冲着轩辕焰笑眨了眨:焰,我可没赖皮哦,是你的运气欠佳! 左臂膀柔揽上官凝月纤腰的轩辕焰,墨眸当即哀怨十足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运气欺负我,月儿你可不能欺负我。夜还长远着呢,待会抵达聚英山庄,你得给我补上。 红唇间忍不住噗嗤轻笑的上官凝月,粉拳立刻娇捶了一下轩辕焰的胸膛,滟波流转的玉眸似乎在无声的语道:瞧瞧你双眸内弥漫的哀怨气息,仿若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真是彻底的败给你了。好啦,待会抵达聚英山庄,我给你补上。 含笑的玉眸无声传递完,盈迈莲花碎步的上官凝月,朝着听松居左侧的墙壁方向走了去。 听松居的左侧墙壁上,是惟一装嵌着通风木窗的。 此时,这一扇通风木窗是半敞开的,朝着紫檀木窗靠近的上官凝月,则准备将紫檀木窗完全的敞开。 当上官凝月走向紫檀木窗的时候,墨眸内流泻哀怨气息的轩辕焰也没有闲着,他朝着听松居的正中央方向,置摆着精美茶具的绿色竹桌走了过去。 抵达绿色竹桌前的轩辕焰,白皙手腕倏地一扬,右手修长食指触碰向了绿色的桌面,在绿色桌面上来回游走了起来。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在第一时间内,都敏锐察觉到了听松居的大门外,静静的站立着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盛绽浓烈杀气的人,一个浓烈杀气中隐泻高明毒气的人。 月儿用毒如神,他在毒术方面的造诣也不算低,所以他和月儿都能够捕捉到,听松居紧闭的大门之外,随晚风隐隐流转的毒气,并非一般人能够研制出来的。 放眼疆土辽阔的沧月国,有能耐在短短的两日内找来,且有能够研制出如此高明毒气的人,便只有那不仅仅擅长使毒,更擅长制毒蛊的生死门中人了。 不过呢,无论听松居紧闭的大门之外,此刻静站着的是生死门弟子,亦或者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他和月儿并不打算跟他面对面的“聊天”,因为… 缩回游走于桌面间食指的轩辕焰,蓝色衣摆随风一个魅然的翻卷,身影瞬间抵达了臂膀正慵懒交叉着,玉眸艳笑缱绻的立于已完全敞开的紫檀木窗前,歪头静静等待着他到来的上官凝月身边。 与此同时-- 催动内力震碎薄薄的白纸,令化成了粉末的薄薄白纸,铺落于脚边的生死门门主,左掌间多出了一颜色漆黑的小瓷瓶。 颜色漆黑的小瓷瓶,瓶口处虽然被一个铁塞子堵着,却依然阻拦不住五彩斑斓的毒气,从铁塞子的缝隙间徐徐的窜冒出来。 只见神秘的生死门门主,那凝聚满强劲内力的右掌心,朝着黑瓷瓶的瓶底一个贴附。 铁塞子缝隙间窜冒出来的五彩斑斓毒气,颜色不仅越来越鲜艳了,原本安静异常的黑瓷瓶内部,亦忽然传出了小虫子蠕蠕爬动的细微声音。 黑色的小瓷瓶内,原本沉睡着一百只食肉蛊,经过生死门门主强劲内力的催动,这一百只食肉蛊如今已全部的清醒。 食肉蛊,生死门内众多恐怖的毒蛊之一。 每一只身躯艳丽的食肉蛊,都是由几百只剧毒无比的虫子,长时间的密封于器皿之中,待它们自相凶猛的残食,最终唯一独活下来的胜利者。 独活下来的胜利者,再经过生死门的毒粉和毒水饲养,最终成为了恐怖万分的食肉蛊。 所谓恐怖的食肉蛊,就是一旦它们进入了人体内,它们不会立刻的令人致命,它们会慢慢的吞噬人肉,直到一个时辰过后,它们才会将中蛊者的血肉吞噬的干净彻底。 中了食肉蛊的人,任凭你内力再高,亦是不可能将它逼出体外的。 非但无法逼出食肉蛊,一旦你试图催动内力去逼出食肉蛊,食肉蛊的身躯便会迅速的膨胀,接着在你体内爆炸成末。 若食肉蛊碎成粉末的留在了体内,那么中了恐怖食肉蛊的人,只会死的比先前更加凄惨。[.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自身的肉会慢慢腐烂发臭,直到一个月之后,整个人才会化成一滩腥臭的血水,摆脱这种惨绝人寰的漫长痛楚折磨。 令原本沉睡的一百只食肉蛊,成功舒醒的生死门门主,右掌心抽离开黑瓷瓶底部的一瞬间,双眸内盛绽出了阴冷狠毒的唳芒。 若不是听松居内的两个人,彻彻底底挑起了他的怒火,他还真不舍得赏赐这两个人食肉蛊呢。 要知道,黑瓷瓶内装着的每一只食肉蛊,都是他耗费了很多心血才制成的。一旦食肉蛊吞噬干净这两个人的血肉,它们的身躯亦会瞬间化成一滩腥臭血水的。 不过没有办法,谁叫听松居内的这两个人,不去招惹别人,偏偏不知死活的来招惹他呢? 为了痛快无比的发泄内心所蓄积满的怒气,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他…也只能万分不舍的牺牲掉,宝贝无比的百只食肉蛊了。 砰的一声响,左腿迅速抬起的生死门门主,一脚踹开了听松居关闭的大门。坚实的听松居大门轰然倒塌的一瞬间,生死门门主宛如利箭般蹿进了听松居内。 就在生死门门主的左手腕倏地一个扬起,准备催动内力震开黑瓷瓶的铁塞子,释放出黑瓷瓶内一百只恐怖的食肉蛊,令一百只恐怖食肉蛊齐齐的飞钻进,房内两个居心叵测人的身躯内时-- 生死门门主却发现,听松居内除了他自身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原来,就在愤怒的生死门门主,踹门而进的那一瞬间,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则以更加快的速度撤离了听松居内。 生死门门主捏握住黑瓷瓶的手青筋直冒,若非黑瓷瓶内装着的是制来不易的食肉蛊,而食肉蛊在第一时间内若寻不到血肉吞噬,身躯便会化成一滩腥臭的血水,黑瓷瓶在这一刻,必定碎成粉末的飘漾在了回旋的晚风中。 在他一脚猛踹开听松居的大门之前,他敏锐捕捉到了两个人的细微气息,证明这两个人正身处于听松居的室内呢。 然而,待他一脚猛踹开听松居的大门之后,这两个人居然消失不见了。听松居内只有一扇窗户,所以毫无疑问的,这两个人是从窗户飞蹿到了外面。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轻功远胜于他也就罢了,内力更是远远的胜于他。 这两个人不仅瞬间悄无声息的飞蹿到了外面,令他连一丝撤离的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更甚至,他们从窗户飞蹿到了外面,竟然还催动浑厚无比的内力,将原本敞开着的窗户给关闭上了,令他连一丝窗户关闭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双眸怒焰熊熊燃烧的生死门门主,右掌朝着关闭的窗户倏地一个猛挥,紫檀木窗户瞬间落得了支离破碎的下场。 就在深深提气的生死门门主,准备从窗户处追出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双眸无意间扫瞅到了听松居的正中央位置,那一张摆放着精美茶具的绿色竹桌。 桌面上似乎刻着字,是那两个撤离的人,特地给自己留下的字么?压抑住追出去冲动的生死门门主,身影嗖的一下蹿到了绿色的竹桌边。 原本光滑如镜的桌面上,被轩辕焰用指力留下了三行字。 第一行字:朋友,没有得到客栈掌柜的允许,随便损坏客栈的漂亮门窗,这可是一种极不道德的粗鲁行为哦。悦来客栈的掌柜实在太无辜了,你应该赔偿客栈掌柜的损失。 第二行字:朋友,你想追出来的心情呢,我们是完全理解的。不过,你即使追了也是白白的浪费力气,因为你不可能追得上我们的。 桌上茶壶内的茶水,是我们不久前所泡的,估计现在还是温热的呢。你还是落座在茶椅上,品一品温热清香的茶水,消一消心头蓄积的怒气吧? 第三行字:朋友,你若实在不愿意品茶消气呢,便站到被你粗鲁损坏的可怜窗户边,仰头赏一赏美好的月色吧。 因为,天幕中待会将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你若不幸错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丽奇景,我们可是会替你感到深深惋惜的哦。 看完绿色的桌面上,轩辕焰用浑厚指力留下来的三行字,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生死门门主,此时倘若掀揭开了遮发掩面的黑布,那么… 他那一张狰狞扭曲到极致的脸,若是被一群胆小的人瞅望见了,那一群人必定当场吓的心脏病发作,提前的去地狱向阎罗王报道了。 砰的一声剧响,感觉到血液直往脑门上迅速的窜涌,身躯几乎快气炸了的生死门门主,不仅一掌震碎了轩辕焰留下清晰字迹的绿色竹桌,亦一掌震碎了听松居内的那张精美紫檀木大床。 被三楼连续的爆炸音给惊醒,披衣而来的悦来客栈老掌柜,双腿颤抖无比的站在了听松居的大门外,声音结巴而又惊恐的问道:“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啊,我到底哪里得得…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将我的听听…听松居,弄的一片狼狼…狼藉?” “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滚。”生死门门主咬牙切齿的咆哮音刚落,吓的魂飞魄散的老掌柜倒是很想滚,可还没有滚出一步远呢,两眼一抹黑的老掌柜便昏厥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生死门门主每踏出一步,铺垫着坚硬石砖的听松居地面上,便留下了一个深深凹陷的大脚印。 将铺垫坚硬石砖的听松居地面,踏踩出了一连串深陷的脚印之后,浑身怒绽冷唳煞气的生死门门主,站立在了木窗已经不复存在,真真正正敞开来的大窗洞前。 愤怒的薄唇间几乎要猛喷鲜血的生死门门主,将那疼的几乎想拼命撞击墙壁的脑袋,仰对向了皎月高悬的天幕中。 待会,天幕中将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他若是不幸错过了,他们会替自己感到深深的惋惜? 草他祖宗十八代的啊!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究竟又想要在沧月国的境内,掀起怎样惊天动地的阴风鬼浪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九章 :威胁信号 悦来客栈的外面,梦幻银辉绚美的笼罩中,一株枝繁叶茂的翠松,经晚风的柔柔拂弄,裹枝的绿叶悠然摇曳,浅奏出一曲悦耳的天籁清音。 循着高高枝杈间茂盛的绿叶往下看,墨发随风轻轻飞扬的轩辕焰,后背正慵懒的依靠在这一株翠松的粗壮树干间呢。 至于双腿悠哉交叉着的上官凝月,后背则舒服的依靠在轩辕焰温暖的胸膛间,左手食指慢悠悠的把玩着腮边一缕青丝呢。 如今,生死门的人忽然出现了,也许这个人是生死门的弟子,也许这个人就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可…那又怎么样呢? 此人若没有成功的逮到他们两个,自然会返回其隐秘的生死门内。 以此人的轻功,他们两个想要尾随其后跟踪并不困难,但要做到令他没有一丝的察觉,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一旦此人发现了他们两个人,悄悄的尾随其后进行着跟踪,便能够机警的猜到他们两个人,至所以会在沧月国的境内,假扮生死门人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钩调出真正的生死门人,然后尾随其后找到生死门的隐蔽基地,意图对生死门做出不利的事情。 那么,此人又怎么会愚蠢到自暴生死门的隐蔽基地呢?此人必定会先带着他们两个,在沧月国境内胡乱的东拐西绕,最后随便的找一处落脚点歇息。 最终,他们两个人非但找不到生死门的隐蔽基地,采摘下种植于生死门内的罕见药材泣血花,反而会令生死门的人提高了警惕,干脆藏匿于黑洞中再也不出来了,令他们两个人的寻觅药材之路难上加难。 当然,他们两个也可以对此人动用暴力,以他们两个人的武功,想要制伏住此人并不算困难。可是制伏住了此人之后,便只有三种情况发生。 第一种情况:此人愿意乖乖的配合,带他们两个人前往生死门的隐蔽基地,只要进入到了生死门的秘密基地中,那么罕见的药材泣血花,自然是他们两个人的囊中之物。 第二种情况:此人不愿意乖乖的配合,当这种十分不理想的画面出现之时,他们两个人也只能不文雅的动用暴力了,对此人施与无数种的酷刑,此人若无法承受住酷刑的痛楚,自然会带他们两个人前往生死门的秘密基地。 第三种情况,亦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一种画面,便是此人自寻死路,令他们两个白白的浪费了体力,最终却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因为生死门中的人,在遭遇到无法应付的强敌之时,他们的脑海和心中只有八个字,这八个字便是:宁可受死,绝不受辱。 这八个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一旦生死门的人,被更强大的对手给制伏住了,生死门的人绝不会软弱的屈服于对手,更加不会任凭对手暴力的宰割。他们只会在对手实施“侮辱”手段之前呢,毫不犹豫的采取“壮烈”的自裁举动。 生死门的人不仅仅擅长弄毒,更擅长玩蛊。即便生死门人被对手制伏的动弹不得,他的头发丝被晚风轻轻的一吹,说不定都能蹦跳出好多只毒蛊。 身躯不能够动弹的生死门人,或许无法利用毒蛊来索取对手的性命,但他们必定有办法吸引毒蛊,来索取他们自身的性命。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个人才懒得更是没有必要,对此名忽然找来听松居的生死门中人,施展那活动活动筋骨,有益身体健康的行为。 自始自终,他们要的并不是生死门弟子,或者生死门神秘门主的性命。 他们要的…只是生死门的弟子,或者生死门的神秘门主,主动带领他们进入生死门的隐蔽基地,然后拿取到治病救命的罕见药材泣血花。 只要明天的精彩大戏,照常的在沧月国境内上演,生死门的人自然会主动的暴露出隐蔽基地。 所以,为了不节外生枝,影响明日精彩大戏的轰动上演,对于此名忽然出现于听松居内的生死门弟子,他们两个避而不见当然是上上之策。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听松居破损的窗户内,正仰头瞅望天幕的黑布蒙面生死门中人后,上官凝月的右胳膊轻碰向了轩辕焰的胸膛,左手食指冲着轩辕焰做了个撤离的信号。 即便此名生死门的人,今夜并没有找来听松居,她和焰待会亦准备去往聚英山庄呢。 其一:想比较于悦来客栈,从聚英山庄抵达明日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路程将会缩短不少。他们今夜就寝于聚英山庄内,明日便可以睡个美美的懒觉,不用急着过早的起床了。 其二:虽然焰给她按摩了老半天,令她精神上舒服无比。可是,她身体的某一部位却很不舒服,那个很不舒服的部位就是她的胃,她的胃时不时跟自己抗议叫嚣着呢。 她饿啊,她得去聚英山庄大吃一顿。听焰说,聚英山庄内养了不少的肥羊,待会抵达了聚英山庄,她得让人宰个最肥的羊,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可怜兮兮的胃。 她和焰先前导演的惊魄与破胆两场精彩大戏,虽然弄的沧月国境内个个人心惶惶,可她和焰两个人也随知遭了罪。 今日沧月国境内,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小贩们根本就不敢上街做生意,小贩们不敢上街做生意,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和伙计们,自然无法挎篮子上街买菜。 当然,即便有胆大的小贩敢上街摆摊做生意,估计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和一众伙计们,也是不敢挎着篮子上街买菜的。 问题是,这么一来,她和焰的胃可是受尽了委屈。因为今日一整天,早中晚三顿餐,悦来客栈小伙计端送进听松居内的,除了清粥…还是清粥。 没有美味可口的菜菜也就罢了,那个啥,你好歹也送几个热呼呼的馒头进来啊?什么,悦来客栈内不仅没有人会蒸馒头,就算有人会蒸馒头也无用,因为面粉已经全部的用完了? 好吧,清粥就清粥了,那你好歹也送一些酱菜进来啊,为毛连一根细如发丝的小酱菜都没有呢? 早餐喝一喝清粥,即便没有酱菜添添味,那倒是完全无所谓的。连续三顿都喝无味的清粥,这怎么受得了嘛,更要命的是… 悦来客栈米缸内的大米不多了,为了让居住于客栈内的所有客官们,人人都可以喝上清粥,所以每个人每一顿呢,最多只能用两碗清粥来塞填饥饿的胃? 我说那个啥…悦来客栈的老掌柜啊,你平时怎么不多买一些大米储存备用呢?还好,待明日最后一场精彩的大戏,华丽的谢幕之后,你们沧月国便可以一切恢复如常了。 要不然,你们沧月国再这么人心惶惶的发展下去,老掌柜你没有饿死居住于客栈内的客官们,恐怕倒先把你自己给饿死掉了。 月儿啊,待会抵达了聚英山庄,你吃归吃,可千万别吃的太撑了。你若是撑的站都站不起来了,怎么还会有力气将欠我的按揉给补上呢。 催动内力对上官凝月单独传音的轩辕焰,将逗弄的笑语递送进上官凝月耳内的同时,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揽,拥着上官凝月悄无声息的撤离了翠松树下。 就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撤离的一瞬间,原本幻美宁静的幽蓝天幕之中,忽然响起了震耳无比的声音。一团耀眼的紫色光芒,在幽蓝天幕中急速的翻滚了几下,接着宛如绚丽的烟花炸响在了天幕间。 紫色光芒宛如绚丽的烟花,响亮无比的爆炸开之后,它却并没有宛如烟花般迅速的坠落,而是慢慢的聚拢成了一条彩色的粗线条。 随即,彩色的粗线条一阵猛烈的抖动,化成了三行刺目的斑斓大字。 第一行斑斓大字:沧月国的各派掌门,晚上好!若想恢复原貌,若想避免灭门之灾,请于明日的申时,鲤鱼山顶一聚。 第二行斑斓大字:记住,生死门只欢迎各派掌门,明日单独的抵达鲤鱼山顶,不希望各派掌门携带任何一名派中的弟子。 第三行斑斓大字:若各派掌门执意的要携带派中弟子,便是彻底的挑衅我生死门。生死门若因各派掌门的挑衅不高兴了,令你一夜惨遭灭门,可别怨我生死门心狠手辣,那完全是你咎由自取所致。 沧月国境内的每一个门派,院落中的幽蓝天幕上,都出现了这三行释放着耀眼的光芒,几乎将他们整个门派给彻底笼罩的斑斓大字。 距离悦来客栈十里之外,正好有一大门派的存在。 所以呢,此刻正静站于听松居破损的窗户前,仰头瞅望着幽蓝天幕的生死门门主,自然也清楚的望见了这三行斑斓大字。 修长的指甲深嵌进掌心中,额头间青筋猛烈的暴起,脸上所有的肌肉狰狞抖动,体内怒火旺盛燃烧的生死门门主,双眸死死的盯瞅着幽蓝天幕上,三行释放着耀眼的光芒,久久都没有消散的斑斓大字。 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两轮阴风鬼浪的神秘人,为何要假借他生死门的名义,威胁各派的掌门明日齐聚于鲤鱼山顶?他…到底要做什么,要做什么啊? 第一百八十章 :群雄齐聚 沧月国帝都百里外,某风景秀美如画的青山之顶,形状仿若一条逼真的大鲤鱼卧躺着,这一座青山故此而得名为鲤鱼山。 鲤鱼山--白色瀑布卷珠喷玉,嶙峋岩石迎风高耸,紫色藤萝交织攀缠,如茵绿草遍地蔓延,斑斓花朵娇绽艳姿,本是一处隔绝尘嚣,鲜少有人涉足踏访的秀丽佳地。 然而,今日鲤鱼山中的情形,却与往昔完全的不一样。 洁白云朵悠然飘动的碧空,如火艳阳尽情的洒耀光芒,令整座鲤鱼山披上了一层溢彩的金纱。如火艳阳巧妙的妆缀之间,鲤鱼山一扫昔日的冷清气氛,破天荒的热闹非凡。 此刻,距离“生死门”昨夜规定的申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可鲤鱼山顶上却早已聚集了六十位,身着各式各样的劲装,或手持锋利的斧头,或腰挎两把硕大的砍刀,或背插冰冷的银剑,或臂缠长长铁鞭的武林人士。 碧空艳阳虽如火的萦绕着,怡人风景虽秀丽绝伦的延伸着,却无法给这些聚集于鲤鱼山顶的武林人士,心头增添上一丝的暖意和雅意,只见他们个个都眸渗惊恐,面罩愁云,心裹阴霾。 这六十位聚集于鲤鱼山顶的武林人士,身着的劲装各不相同,携带的武器亦各不相同,但是他们却拥有着一个共同点。 他们的一张脸,以及他们暴露与衣领外的颈子,暴露于衣袖外的一双手,全都呈现着漆黑无比的颜色,并且黑色中还流转着绿幽幽的阴森光芒。 不错,这六十位身携成名武器的武林人士,正是昨夜惊收到了“生死门”的威胁信号,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提前抵达鲤鱼山顶的各派掌门人。 一些平日里交情比较友好的掌门,正三五成群的拢靠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轻声议论着什么呢。 至于一些性情孤僻至极,平日里只管自己门派中的事儿,不爱跟其他门派打交道的掌门,有的后背正依靠与粗壮树干间,垂头唉声叹气着。 有的则盘膝落座在地上,闭眸心中暗暗的揣测着。还有的则半蹲在地面上,动用衣袖有一下没一下的,缓缓擦拭着随身携带的利器呢。 昨夜,生死门发出来的威胁信号,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他们今日的申时,乖乖的抵达鲤鱼山顶上,那么他们先前莫名其妙所中的奇毒,包括他们派中一众弟子所中的奇毒,生死门的人自会给他们化解了,并且生死门的人亦不会再对他们大开杀赦。 先对他们送上警示的黑白生死木令,然后又令他们通通的身中奇毒,接着又威胁他们齐聚鲤鱼山顶,说要给他们化解奇毒。 生死门的人,究竟为何要做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根本无法琢磨明白,亦不敢去琢磨明白。 他们只知道一点,生死门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所有门派的掌门和弟子,全部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 并且令他们所有门派的掌门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化解掉此侵体的古怪奇毒,生死门的人若成心要索了他们的性命,真的是易如反掌。 所以无论生死门的人,今日将他们齐聚于鲤鱼山顶,是真想给他们化解掉身上的奇毒,还是另藏有更大的阴谋诡计,他们是绝对不敢冒险违抗的。 区区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 他们虽然身中奇毒,可他们如今毕竟还没有毙命,能够多活一天是一天,谁都不愿意过早的离开人世,去阴森地狱向阎罗王报道啊! 此时此刻,鲤鱼山顶上,气氛凝重万分。至于鲤鱼山的山腰间,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相比较鲤鱼山顶上的六十位掌门,由于他们各自门派所处的位置,距离鲤鱼山顶路途还不算太遥远,因此他们虽然一夜都未能成眠,倒还是有足够的力气,能够顺利的抵达鲤鱼山顶。 可另外的一些,昨夜同样收到了“生死门”的威胁信号,但由于他们各自门派所处的位置,距离鲤鱼山顶路途却十分遥远的掌门,却是活活的遭受了大罪。 生怕今日的申时,没能够及时的抵达鲤鱼山顶,从而遭来面目无法恢复,甚至更遭来“生死门”的残忍血洗之灾。 这些距离鲤鱼山顶路程十分遥远的掌门,非但一夜未能够成眠,更是从收到了“生死门”威胁信号的那一刻起,身影便已经宛如利箭般的冲出了大门外。 “噗--”鲤鱼山的半山腰间,一株被多种斑斓山花簇拥环绕,随风飘漾着绿叶清香的粗壮柳树旁,传来了一道吐血的痛苦声音。[] 路程距离鲤鱼山非常遥远的飞鹰派掌门,经过一天一夜的风尘仆仆赶路。 累死了一头千里马,三头矫健无比的骏马,最后再耗尽所有的内力施展轻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好不容易抵达了鲤鱼山的半山腰间。 然而,已经精疲力竭的飞鹰派掌门,这一刻,实在没有足够的力气,朝着鲤鱼山顶的方向前进了。 步履蹒跚的走向一颗枝繁叶茂的柳树,后背依靠在粗壮的柳树干上,口中拼命的喘着粗气儿,想要休息一下的飞鹰派掌门,几口粗气儿刚刚的喘完,唇中便猛喷出了苦涩的鲜血。 三位与飞鹰派掌门,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掌门,陆续接近了飞鹰派掌门此时所依靠的柳树边。 可惜,他们只是双眸冷漠的扫了扫喷血的飞鹰派掌门,连一句最简单的问慰之话都吝啬丢下,便扭头朝着鲤鱼山顶继续的前行而去了。 虽然,此刻距离申时还有一个时辰,可连夜风尘仆仆的赶路,如今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的他们,还有大半个山腰得辛苦的攀登呢。 万一就因为安慰了几句飞鹰派的掌门,而导致他们没能够及时的抵达鲤鱼山顶,因此惹来了生死门的极度不高兴,将他们的门派给残忍血洗了,那可是万分的不值得。 缩回了向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三位掌门,求助搀扶上鲤鱼山顶的愤怒眼神之后,发黑的嘴角边连续滑落血丝,衣领上沾染了一大片鲜血的飞鹰派掌门,此时算是深刻万分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有利益当头,只顾保全自身的。自然也有同病相怜,同舟共济的人。这不-- 又有几名掌门经过了柳树旁,神情冷漠无比的瞅了一眼飞鹰派掌门,然后继续迈步朝着鲤鱼山顶匆匆而去之后,枝繁叶茂的柳树右前方位置,原本落座于一巨石上喘气歇息的中年男子,拄着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朝着飞鹰派掌门的面前缓走了过来。 这名中年男子,乃是白雁帮的帮主。他至所以会拄着一根宛如拐杖般的大木棍,倒并非双腿患有疾病,令他行走极度的不便。 从白雁帮的帮主,袖筒上沾染着的一大片血迹,以及双眸内弥漫着的疲惫气息,不难看出他也是因为连夜风尘仆仆的赶路,导致体力有所不支,所以要借靠着拐杖的支撑,才能够勉强的攀登鲤鱼山。 “来,我们互相搀扶着,一起慢慢的往山上赶。”白雁帮的帮主喘着粗气儿说完,将右胳膊伸递给了飞鹰派的掌门。 “好!”点了个头的飞鹰派掌门,挥举衣袖擦拭掉唇边悬挂的血丝之后,左胳膊一把挽住了白雁帮的帮主右胳膊。 耀眼金辉的淋漓笼罩间,这两个原本体魄健壮如牛的人,这一刻却像两个年迈体衰的可怜老者,背影绽放萧条气息的朝着鲤鱼山顶,齐心协力的缓缓攀登而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 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近百位掌门全都准时的抵达了鲤鱼山顶。 山风徐徐的撩拂,将各种浓郁的花香弥漫一地间,无论是那满脸横肉微微抖动,眉宇间流泻狠残气息的邪派掌门,还是双眸之内虽疲惫不已,浑身却释绽着英气的正派掌门,他们通通的仰头盯望向了艳阳高悬的天空。 申时都已经到了,昨夜给他们发出威胁信号的生死门人,为何还没有出现在鲤鱼山顶呢?难道…生死门的人在耍弄他们,生死门的人其实根本就不会出现,生死门的人在玩猫逗老鼠的趣味游戏? 令他们疲惫不堪的齐聚于鲤鱼山顶之后,生死门的人却躲在某一阴暗处,乐滋滋的欣赏着他们备受摧残蹂躏的容颜,心理变态的感受他们备受折磨践踏的灵魂? 就在众人齐齐仰头盯望着高空的艳阳,体内愤怒与惶恐疯涌的交织缠绕,各自在心间暗暗嘀咕揣测着的时候,有两个人却是例外的,这两个人并没有仰头瞅望碧空。 其中的一个人,是位年过半百的乞丐。他此时屁股正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干间,埋头啃咬着手中的一油腻腻鸡腿呢。 他身着一袭破烂不堪的衣衫,腰间捆系着九个沾满污渍的补丁大袋子。不错,此人乃丐帮的九袋长老,掌管着沧月国污衣派事务的铁长老。 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都中了奇毒,倘若惟独丐帮是安然无恙的,那位隐于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自然会对丐帮心生质疑的。 至于其余中了奇毒的大大小小门派,虽然不会质疑中毒一事与丐帮有关。 但他们会认为丐帮至所以会安然无恙,是因为生死门忌讳丐帮的强大实力,因此不敢挑衅的对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下毒,到时候他们很可能会让以侠义为先的丐帮,站出来替他们铲除奸邪。 所以呢,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直接让丐帮弟子也中了奇毒,更让他这个沧月国境内,人人皆知的丐帮九袋铁长老,代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帮主,来鲤鱼山顶参加“英雄大会。” 就连丐帮的弟子,以及丐帮的九袋长老都中了奇毒,畏惧于生死门的恐怖实力,受威胁的准时抵达了鲤鱼山顶。 这些风尘仆仆赶来鲤鱼山顶的各派掌门,心中对于“生死门”的恐骇程度,自然更加的深浓了。如此一来,更有利于待会精彩大戏的华丽上演,不是么? 至于另外一个没有仰头盯望着碧空,从艳阳如今所处的位置推算时辰的人,则是一名身着月牙色锦衣的年轻男子。 此时,他后背依靠于一颗粗壮的大树干间,似乎因为疲劳过度的赶路,导致体力有所不支,正在闭眸静静的养神。 这名年轻男子虽然中了奇毒,导致白皙的容颜漆黑无比。不过呢,从他手指间捏着的一把金色扇子,众人还是能够一眼认得出此男子的身份。 他--就是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儒雅书生,实则性情孤僻无比,武功卓越,以一把金扇子为索命勾魂的武器,名震江湖多年的金扇帮少帮主。 卷裹花叶清香的山风柔柔拂漾下,时间一分一秒的静静流逝之中,就在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门派的掌门人,久等不到生死门的人现身。 他们想要破口大声的咒骂,可又害怕生死门的人会忽然出现,遭来难以想象的惩罚后果,只能无奈的让青筋直冒的拳头死死捏握,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时-- 四道整齐无比,听似礼貌十足,却又冷意逼人的中年男子声音,突然随着徐徐拂吹的山风,洪亮奏响在了各派掌门人的耳边:“各位掌门人,下午好。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门主”降临 各派的掌门人立刻循音盯望了过去,只见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身影快疾的宛如雷电一般,从山腰间迅速的奔蹿到了鲤鱼山顶。(.) 四名忽然现身的青衣中年男子,令各派掌门人无法目睹到其真容,因为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覆盖着生死门的恐怖标志--黑白面具。 所谓黑白面具,面具的左半边颜色为黑,上面雕刻着一血淋淋的白色骷髅头。面具的右半边颜色为白,上面雕刻着一把宛如被鲜血染红的匕首。 瞬间抵达了鲤鱼山顶的四名青衣中年男子,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从各派掌门人的头顶上方,踏踩山风高调无比的跃过之后,他们降落在了一株枝繁叶茂的苍松前。 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双足非但触地无声,就连一粒尘土都没有掀扬起。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不禁令齐唰唰掉转过头来的各派掌门人,心中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 他们向来都认为自己的轻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高超境界。可跟眼前的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就在各派的掌门人,双眸恐骇瞅望向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之时,一屁股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于粗壮大树干间的铁长老,则依旧在默默的埋头享用美食呢。 将手上已经啃咬干净的鸡腿骨头,朝着山风拂漾的地面上随意一扔,铁长老那黑中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左手,递伸向了腰间捆系着的某一沾满污渍的补丁大袋子。 从脏兮兮的补丁大袋子内,又掏取出了一条油腻腻的鸡腿之后,身着破烂衣裳的铁长老,再次吧唧吧唧的埋头啃咬了起来。 四名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其中三个人的黑眸,同时漫不经心的扫了扫铁长老,心中忍不住无语的嘀咕了起来:喂!我说那个啥… 老铁啊老铁,临来鲤鱼山顶前,你都啃了二十条油腻腻大鸡腿了。如今到了这鲤鱼山顶,你怎么还再埋头啃油腻大鸡腿呢,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会撑死自己么? 至于另外的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若不是脸上此时覆盖着黑白面具,他下巴上的一大把胡须,保证每一根都气的竖直了起来。(.无弹窗广告) 靠啊,这个该挨千刀的混帐老铁,昨夜居然又趁他不注意,溜入进了沧月国第一酒楼的厨房内,偷走了他准备卖给客人的美味可口大鸡腿? 原来,这四名以生死门的黑白面具遮掩真容,轻功登峰造极的青衣中年男子,其中的三个人乃是丐帮的金,银,铜九袋长老,至于另外的一个人,则是地位仅次于九袋长老的--八袋锡长老。 见到众人全部选择沉默不语,似乎谁也不愿意冒险的担当出头鸟,都不怀好意的等待着别人先开口,向四名忽然出现鲤鱼山顶的生死门中人,索取化解奇毒的良药。 平日里性子比较急噪的点苍派掌门,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牙齿倏地一个紧咬,声音携裹十足颤抖气息的道:“生死门,我们已按时的抵达了鲤鱼山顶,现在…” 然而,点苍派掌门那颤抖无比的话语,还未来得及从发黑的唇中溢完整呢,扑通的一声响,假冒生死门弟子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却是倏地一下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各大小门派的掌门人,被眼前的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忽然间向他们下跪的古怪举动,给弄的后脊梁骨阵阵阴风冰冷卷刮的时候。 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启动的薄唇中,所奏出来的无比洪亮声音,让他们知道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令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突然间单膝跪地之人,并不是他们这一众掌门人,而是另有其人。 “属下恭迎门主,恭迎副门主。”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的恭敬话音刚落,循着四名青衣中年男子瞬间定格住的视线,众掌门人再一次纷纷的掉转了过头去。 “嘶…”同时掉转过脑袋来的一众掌门人,顿时仿若大白日里活活见到了鬼般,忍不住集体的猛抽了一口冷气。 演戏嘛,当然得演全套,否则是会暴露出破绽的。 因此呢,屁股仍旧落座在地面上,后背依靠于粗壮大树干间的铁长老,脑袋掉转过去的一瞬间,亦宛如受到了天大的惊吓般。 “嘶…”铁长老不仅鼻间猛吸了一口冷气,左胳膊更是逼真无比的一个颤抖,令那啃咬了一半的油腻大鸡腿,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间坠落到了地面上。 表面上做出一脸恐骇神情的铁长老,内心其实却在哀怨万分的嘀咕着呢。呜呜呜--我敬爱的少帮主啊,等您办完了事情,您可得陪我老铁一条鸡腿啊! 您不知道啊,这一条牺牲掉的油腻大鸡腿,可是我昨夜悄潜进金长老的沧月第一酒楼之内,冒着被金长老狠狠揍歪鼻子的风险,给偷偷装放进补丁袋子里的。 谁叫他上个月一不小心,砸碎了金长老藏放于丐帮内的一坛子女儿红呢。金长老可是爱酒如命的人,令金长老的一坛子美酒白白的喂了土地,金长老还不气的朝他直跳脚? 若不是帮规摆在那儿:丐帮弟子必须相亲相爱,绝可以打架斗殴,否则便会按照帮规处理,被可怜兮兮的驱逐出丐帮。暴跳如雷的金长老,不活扒了他的皮才怪呢? 自从啃过了金长老第一酒楼内的鸡腿,他对沧月国其他酒楼内做出来的鸡腿,便只有四个字的评价--食之无味。 可惹恼了金长老的他,因此而受到了金长老的惩罚。金长老说了:一个月之内,绝不会将第一酒楼内卖剩下来的鸡腿,送到丐帮给他享用。 吃第一酒楼内的大鸡腿,已经完全吃上了瘾的他,只能每夜找个大黑布罩头,悄悄溜进第一酒楼的厨房之内,冒着被金长老当贼般痛扁一顿的危险,偷完油腻腻大鸡腿便撒腿就跑。 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人,表面上虽然做出了跟铁长老完全相同的恐骇神情,心中却在唳冷无比的语道:你们两个人,终于肯现身了么? 这一个人,便是那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实则性情孤僻,武功卓越,以金扇子为索命武器的金扇帮少帮主。 铁长老和金扇帮的少帮主两个人,那惊恐无比的神情是装模做样的,可其余各派的一众掌门人,双眸内弥漫开的惊恐神情,却是真的不能够再真了。 映入各派掌门人眼帘之内的,是穿着一袭绣花的蓝色锦衣,脸上同样遮戴着生死门的标志,阴森渗人的黑白面具,此时此刻正并肩而站的两个人。 这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令他们在场的一百多位掌门人,毫无一丝的察觉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 更让他们恐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是,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此时正轻迈着步伐,从他们的面前缓缓穿过,朝着四名青衣中年男子所处的方向走去。 可是当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从自己面前缓穿而过的时候,无论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距离他们是多步之远呢,还是仅隔一步之远,他们竟然完全捕捉不到这两个人的气息。 明明是两个大活人,气息却飘渺的宛如空气般。 若是他们此刻闭上了眼睛,这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恐怕就是凑到了他们的鼻尖底下,跟他们面对面的紧紧相贴着,他们亦无法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存在。 天哪,这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内力究竟高深到了何种境界啊?难怪… 生死门的人能够在一夜之间,令他们全都莫名其妙的中了奇毒呢。就凭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这深不可测的恐怖内力,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办不到的啊? 假冒生死门门主的高个蓝衣男子,自然是轩辕焰。 内力已经到达登峰造极境界的轩辕焰,从各派掌门人面前走过的时候,催动内力暂时掩去自身的气息,肯定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儿。 假冒生死门的副门主,个子稍矮的蓝衣男子,毫无疑问的,除了上官凝月还会是谁呢? 她这个令二十一世纪的黑道,个个闻风丧胆的魅影无边,索命死神,即便没有一身登峰造极的内力,没有炉火纯青的灵力,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懂得,如何巧妙的掩去自身气息。 就在各派的掌门人,惊吓的身躯宛如化石般,一动不动的定格在原地之时-- 已经抵达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所处的位置,身躯倏地一个掉转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启唇同时的笑语道:“各位掌门人,下午好。劳累你们站了这么久,是我生死门招呼不周。大家不用如此的拘束,赶紧入座歇一歇脚吧?” 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此话是什么意思啊? 入座?坐在哪里啊,坐到冰凉的地面上么?难不成…生死门的门主和副门主刚刚出现,便要给他们一众掌门人,来个难堪无比的下马威? 令他们这些在江湖中威名显赫的掌门人,集体的落座在了冰冷地面上,然后迎风傲站的生死门门主以及副门主,便可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王者眼神,嘲讽的俯视他们这些卑微的坐于地面上,以往雄风荡然无存的狼狈掌门人么?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笑音刚落,各派掌门人立刻便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寒冷的阴霾笼罩了起来,此种寒冷彻骨的阴霾令他们几乎快窒息了。 到底要不要坐到地面上啊?若是不乖乖的坐到地面上,会不会激怒到这温柔的笑音里,暗藏着锋利刀刃的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 捏握的手掌青筋直冒的各派掌门人,双眉死死的拧皱起来的同时,黑眸惶恐中卷裹挣扎的瞅扫向了其他的掌门人。 他们自己落座在地面上歇脚,那是一回事儿。 可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出言让他们落座在地面上,那便是另外的一回事儿了,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侮辱啊。 他们不敢不坐的,可他们又谁也不愿意带头先坐在地面上。万一过了今日,他们真幸运的被生死门解了奇毒,亦被生死门慈悲的免去了血洗之灾。 那么…这一刻,是谁带头先落座在了地面上,这个人必定会被众人贯上--“江湖中最懦弱最无能的掌门人”头衔的。 原本单膝跪地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身躯倏地一下站立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道:“各位掌门人,门主和副门主让你们坐,也是心疼你们站累的双脚。你们可千万不要想歪了,赶紧的坐吧?” 话音刚落,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右手,令后背间剑鞘内的冰冷长剑,齐齐寒芒闪耀的出了剑鞘。 什么情况,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为何忽然的拔剑? 难不成…这四名青衣中年男子在无声的警告他们:若还不赶紧的落座在地面上,便会立刻索取了他们的性命么? 碧空如火艳阳的淋漓笼罩,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手上,那一把仿若染了红血的长剑,绽放出一团刺目的光芒之后,横扫向了各派掌门人如今所处的方向。 “嘶--”见到金银铜锡四位长老的剑芒袭扫了过来,再一次猛抽了口冷气的各派掌门人,膝盖当即不由自主的一软… 第一百八十二章 :道歉 先前,示警的黑白生死木令,让各派掌门人心神恐惧。(.好看的小说)跟后,又莫名其妙的身中奇毒,让各派掌门人面目全非。 刚刚,假冒生死门人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故意施展出来登峰造极的轻功,让各派掌门人的心中,更增添了深深的惊骇。 紧接着,假冒生死门的门主与副门主,悄无声息出现在鲤鱼山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又令各派掌门人心中的惊骇到达了极限。 各派的掌门人,虽然在数量上占尽了优势,奈何心理上却早已处于弱势,再加上他们如今,还身中着束手无措的奇毒呢。 因此,各派的掌门人,对眼前数量虽只有区区的六位,却令他们畏如鬼神的“生死门”人,又怎么敢冒险的产生一丝反抗举动呢? 金银铜锡四位长老,那齐齐出鞘的四把长剑,汇聚成了一团耀眼的光幕,朝着各派掌门人所处的方向,唳冷袭罩而来的一瞬间-- 膝盖不由自主一软的各派掌门人,双眸内原本弥漫着的犹豫色泽,当即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们也顾不得将双腿交盘,纷纷狼狈无比的一屁股落座在了地面上。 铁长老自从抵达了鲤鱼山顶,他的屁股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地面,所以此时此刻的铁长老,只要双眸间卖力的盛绽恐惧气息,口鼻内连续奏出害怕的声音就好。 至于金扇帮的少帮主,虽然与各派的掌门人一样,狼狈不堪的让屁股着了冰凉的大地,可他却在拼命压制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今却只能像个乖孙子般,无可奈何的落座在地面上。 用一种仰望的卑微眼神,去审视“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的动机,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尊严尽丧,受到了奇耻大辱。 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剑尖迸射出来的,各派掌门人误认为的索命寒芒,只是在各派掌门人的头顶上方,急速的转了一个圈后,朝着各派掌门人的两旁边,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树干袭飞了去。 砰的一声炸响,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被四道剑气击撞的轰然倒塌。苍松轰然倒塌的同时,四柄长剑回到了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后背间的银色剑鞘内。 心中憋笑的金长老,双眸俯扫了扫一众坐地的掌门人后,冰冷声音夹杂嘲讽的道:“生死门诚邀各掌门人到来,当然会为各掌门人备上雅椅。各掌门人又何故要弃雅椅不坐,而令肮脏的尘土玷污贵体呢?” 银铜锡三位长老,双眸同样在俯扫着一众坐地的掌门人,不过他们的心中,却在暗暗的嘀咕着:生死门的门主啊,瞧瞧你造的孽。 昨夜若不是你,亦或者是你生死门的弟子,粗鲁无比的一脚踹开听松居大门,想动用毒蛊袭击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今日也不会临时增加了一幕剧情。 让尊严彻底尽失的你,屁股狼狈万分的落坐在地面上,以惩罚生死门昨夜想要动用毒蛊,袭击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的坏心眼。 你此时虽然是屁股狼狈的坐了地,可你同时也连累了各派掌门人。 若不是因为你,各派掌门人又怎么会受到这般委屈的待遇呢,你真应该对各派的掌门人,诚恳的致上一份内疚万分的歉意啊! 不知道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双耳若能够听见银铜锡三位长老,心中正在暗暗嘀咕着的嘲讽话语,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是郁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接当场喷血而亡了呢? 还是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双眸怒火旺盛的燃烧,一脸抓狂的反驳道:你们能否别睁眼说瞎话呢,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我造的孽,到底是谁造的孽啊,让各派掌门人尊严尽丧,狼狈无比落座在地面上的,可是你们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再说了,我才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的人呢。我生死门都隐退江湖那么久了,我就是将脑袋想破了几个洞来,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招惹到了,你们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 令这两个该挨千刀的煞星,假冒我生死门的名义,在沧月国境内掀起如此大的阴风鬼浪,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惊恐不安。 可惜,生死门的门主双耳无法听得见,银铜锡三位长老心中暗嘲的话语,所以生死门门主的感想,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能够得知的,是金长老薄唇中的嘲讽话语刚落,落座在地面上的各派掌门人,双眸内虽不敢流露出一丝的愤怒情绪,可心中却在不停的咒骂,想要摧毁了生死门门主祖坟的感想。 因为金长老薄唇中嘲讽的话语刚落,落座在地上的各派掌门人,左右两边那宽敞无比的山地,忽然宛如遭遇了地震的侵害,迅速的拉裂分割了起来。 轰隆轰隆的剧响,尘土漫天扬卷,山顶的地面一阵猛烈晃动之后,漫天飞卷的尘土纷纷坠落,猛烈晃动的山顶地面恢复了宁静。 原来,先前被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剑气击塌的四株枝繁叶茂苍松,其内是暗藏着绝妙机关的。四株枝繁叶茂的苍松一倒塌,绝妙机关当即便启动了起来。 绝妙机关的迅速启动,令落座在地上的各派掌门人,左右两边那宽敞无比的山地,各裂开了一道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 山地裂出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瞬间,一硕大的光滑青石板从巨缝内窜升起,正好将裂开的巨缝塞填的是密不透风。 塞填住巨缝的青石板上,置摆着一把把黄檀木制成的椅子。由于椅子的四个脚嵌在青石板内,所以当青石板从地面窜升而起的时候,没有一把椅子摇晃倒塌。 每一把椅子的椅面上,都铺垫着一毛绒绒的彩色垫子,想来是为了让各派掌门落座的更舒服些。每一把椅子的椅背后,则耸立着一根细长的翠竹竿。 绿色竹竿的高高顶端,迎风舒展着各色各样的织锦旗帜,每一面迎风舒展的织锦旗帜间,都龙飞凤舞的绣着各门派的名号。 碧空艳阳的淋漓萦绕之中,旗帜上龙飞凤舞绣着的各门派名号,佛若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场景十分的壮观瑰丽。 见到如此壮观瑰丽的场景,众掌门人这才心中直骂娘的顿悟。 原来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先前所谓的让他们落座,是让他们按照旗帜上绣着的门派名号,各自落座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把黄檀木椅子上。 只不过呢,让他们舒服的落座在椅子上之前呢,生死门的门主以及副门主,并没有忘记羞辱他们一顿,令他们颜面无存的屁股着一着大地。 先狠狠的煽你一巴掌,然后再赏你一颗甜甜的红枣儿。 面对畏惧如鬼神的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如此不怀好意的逗猴般耍弄,心中敢怒,口上却不敢言的各派掌门人,又能够怎么办呢? 只能够憋的一肚子内伤,令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掌心中,然后从地面上迅速的爬站了起来。 双眸朝着左右一阵瞅望之后,内伤憋的几乎想吐血的各派掌门人,脑袋一个颓废无比的低垂,陆陆续续朝着属于自己的座位走了去。 很快的功夫,各派掌门人全都落座在了椅子上。 每一把黄檀木的椅背上,皆用红漆涂出了一个小圆圈,小圆圈内则用黑漆喷图着数字,这些数字从一排列到了一百零六。 显而易见,到场的掌门人共有一百零六位。 喷图着一号数字的椅子为尊,喷图着一百零六号的椅子为末。根据各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丐帮铁长老落座在了一号尊椅上。 江湖中威名远扬的少林派以及武当派,地点并不在沧月国的境之内,否则二和三号两把贵椅,自然非少林和武当两大门派莫属。 如今,落座在二三号两把贵椅上的,是点苍派的掌门和崆峒派的掌门,金扇帮少帮主落座在了第十五号椅子上,名气最小的流沙派掌门,则落座在第一百零六号的末椅上。 白云悠漾,艳阳高悬的碧空,景色妖娆如画。鲤鱼山顶上的天然风景,同样秀美如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打造出的人工风景,亦是壮丽如画。 美中不足的,便是踏登鲤鱼山顶上的人了。六位遮戴着恐怖黑白面具的“生死门”人,一百零六位浑身肌肤漆黑无比中,闪烁着阴幽绿芒的武林人士。 但愿不会有樵夫忽然来鲤鱼山上砍材,否则他没被山上的如画风景迷死,倒会被山上这一大群宛如鬼魅般的人,给活活的吓死。 拂撩大地的山风,是温暖而又柔和的。不过对于各派的掌门人来说,这风中却藏着令他们不寒而栗的凶猛野兽,随时都可能将他们的身躯残忍撕碎。 椅子上,有些掌门身躯宛如石雕般僵硬定格着,有些掌门挥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冷汗,有些掌门双手则死死揪拽着裤子。 他们辛苦的抵达鲤鱼山顶,都是为了化解奇毒。可自从领教了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那折磨灵魂的屈辱手段之后,他们谁都不敢主动的开口,要求生死门门主和副门主解毒了。 “邀请各派掌门齐聚鲤鱼山顶,首先是为了向各派掌门致上诚恳的歉意。生死门最近研制出一种毒药,急着想试一试此毒药的效果如何,便未经各派掌门的允许,擅自拿各派掌门和弟子试了药。” 各派掌门人营造出来的窒息气氛,被轩辕焰的温柔笑音给打破了:“令各派掌门和弟子受苦了,生死门真的很抱歉!” 轩辕焰的笑音越是温柔,各派掌门人越是感觉毛骨悚然。这不,轩辕焰的温柔笑音刚刚落下,坐在椅子上的各派掌门人,全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他们至所以会身中奇毒,是因为生死门在试药,这话谁会信啊,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的。生死门内弟子多的是,完全可以拿自己人试药,何必劳师动众的拿所有门派来试药呢? 各派掌门人当然不会信,可是他们又怎敢出言反驳呢?反正生死门门主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只要待会给他们解了毒,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古怪签到 “当然,本门主若仅仅只是口头上的道歉,不足以洗涤各派掌门的满腹委屈。舒榒駑襻” 垂眸,掌心慵懒摩挲手指的轩辕焰,薄唇间笑溢出了更加温柔的声音:“本门主当亲自给各派掌门解毒,方能显示生死门道歉的最大诚意。” --那你就快点儿赐解药啊! 轩辕焰愈发温柔的笑音刚落,各派掌门人立刻气急败坏的呐喊道。 不过,这一声气急败坏的呐喊,轩辕焰可是完全听不见的。因为呐喊声并非出自于各派掌门人的口中,而是来自于各派掌门人的心底深处。 “只是呢…”故意拉长笑音的轩辕焰,停止了掌心摩挲手指的慵懒动作。 墨眸魅扫了扫一众掌门人之后,轩辕焰这才启动薄唇继续的笑语道:“在本门主亲自给各派掌门解毒前,希望各派掌门赏一个面子,能够答应本门主一件事儿。” 求求您了,就发一发慈悲吧,不要再心理变态的耍玩我们了,把解药赐给可怜的我们吧。 您要再这么乐此不疲的耍玩下去,恐怕等不到您赐解药给我们,我们就已经被您给吓的集体肝胆俱裂,气绝而亡了。 听到“生死门门主”的话,不知道“生死门门主”又想出什么花招,对他们已经无法承受重创的脆弱灵魂,进行折磨施辱的各派掌门人,脑袋不约而同的一个往下低垂,满脸欲哭无泪的痛楚表情。 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左侧和对面,见到各派的掌门人脑袋低垂,谁都不敢出声回应轩辕焰。 感觉到太过于“冷场”的铁老长,先是抬指弹飞了破烂不堪的衣摆上,一只看似精神十分旺盛的深褐色小跳蚤。 咦,身上怎么还躲藏着一只小跳蚤呢,他昨儿个明明将身上的小跳蚤,给逮捉的一干二净了啊? 眼角微微抽搐的铁长老,心中虽在暗暗的嘀咕着,漆黑颜色中闪烁着绿幽芒的唇中,迸射出来的颤抖话语却是:“不知…” 为了化解冷场局面,卖力扮演着内奸的铁长老,自然得适时的,用颤抖恐惧的声音,去接下轩辕焰那无人回应的话语。 只不过呢,铁长老的黑唇中才迸射出两个字来,他这原本就少的很可怜的内奸戏份,却被金扇帮的少帮主给高调抢夺了去。 落座在十五号黄檀木椅子上,脑袋同样低垂着的金扇帮少帮主,将手中的那一把金扇子,倏地转了一个完整的圈后,启唇问道:“不知生死门的门主,想让我们答应您什么事儿呢?” 金扇帮的少帮主,唇中奏出来的声音虽然是颤抖恐惧的,不过他却似有意若无意的,加重了“生死门的门主”这六个字。[] 假冒生死门的人,先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奇毒,然后又令各派的掌门人齐聚于鲤鱼山顶。 居心叵测的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呢?难道…假冒生死门的人,是想令沧月国各派的掌门,今日全部的横尸于鲤鱼山顶上么? 倘若各派的掌门人,今日真的全部横尸于鲤鱼山顶上,那么沧月国的人心骇惧崩溃程度,恐怕就会到达了极限,整个沧月国将陷入难以控制的慌乱局面。 也就是说,假冒生死门的人,心中真正想要对付的,其实并不是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而是整个沧月国。 可那也不对啊,假设他们真想索取了各派掌门人的性命。 完全可以令各派的掌门人,身中那瞬间便气绝身亡的剧毒,又为何会对各派的掌门人和弟子,施下了只是暂时的面目全非,但不知道究竟何时会毙命的奇毒呢? 况且,他昨夜曾经悄悄的来过鲤鱼山顶,想仔细的查探一下鲤鱼山顶上,是否埋伏了能够令人致命的危险机关,但他却是一无所获。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这鲤鱼山顶上,确实还是如他所料,设置下了绝妙的机关。只不过呢,绝妙的机关竟然是深藏于地底下的,难怪他昨夜没有任何的发现呢。 出乎他所料的是,鲤鱼山顶上设置的绝妙机关,却并非是令人致命的危险机关,只是一把把安全无比的,令人舒服落座的黄檀木椅子。 足以证明,假冒生死门的人,似乎并不想索取各派的掌门人性命。 倘若他们不想索取各派掌门人的性命,那他们以解毒为名,令各派掌门人齐聚于鲤鱼山顶上,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该不会…想将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全部的归纳旗下。 然后由这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独自的统领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以达到他那一统江湖,称霸天下的巨大阴谋吧? 听到金扇帮的少帮主,似有意若无意的咬重了--生死门的门主这六个字,四目漫不经心相投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滟芒流转的魅眸当即会心的一笑。 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虽然只“邀请”了各派的掌门人,今日来鲤鱼山顶聚会,可并没有受到邀请的生死门真正门主,今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跑来鲤鱼山顶上“凑一凑热闹。” 换做是他们两个人,忽然被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给假冒了身份,且以这种身份高调的“为非作歹”,他们两个人亦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查明神秘人真正身份的。 从金扇帮的少帮主,刚刚似有意若无意咬重的--生死门的门主六个字,这金扇帮的少帮主…应该就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了。 不过呢,这毕竟还只是揣测,需得好好的验证一下,方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墨眸浅浅笑垂的轩辕焰,左手掌心再一次慵懒摩挲起了右手修长手指。 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抬,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则启唇淡回道金扇帮的少帮主:“门主想让你们答应的事儿,其实非常非常的简单,没有你们心中想象的那么复杂。”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双手负于背后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左腿先是同时的朝后一退,接着左脚催动十足的内力踏踩向了地面。 令身后本是平坦的地面,呈现出四个深深的大脚印之后,金银铜锡四位长老那往后退迈的左脚,又迅速的回归到了原位上。 一阵轰隆轰隆的剧响,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面前,扬卷起了无数的尘土。 扬卷的尘土很快便落了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面前,那原本平坦无比的地面上,瞬间拉裂出了一宛如小溪般宽的巨缝。 巨缝同样被一硕大的光滑青石板塞填住了,青石板上置摆着两把黄檀木椅子,椅面上铺垫着一毛绒绒的彩色垫子。 惟一的区别,便是两把黄檀木椅子的背后,没有竖立起一根细长的绿色竹竿,竹竿顶端迎风舒展生死门的黑白生死旗帜。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黄檀木桌子。这一张黄檀木桌子,置摆于两把黄檀木椅子前,桌面上覆盖着一匹彩色的织锦布。 黄檀木桌的左半边,整齐的摆放着三十个砚台,砚台内装盛着浓黑的墨水。黄檀木桌的右半边,摆放着一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精致长锦盒的底部,则押着一张洁白无暇的硕大宣纸。 蓝色衣摆随风一个魅然的翩卷,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分别落座在了两把黄檀木椅子上。 玉眸慵懒的扫了扫左右两旁边,脑袋齐唰唰的抬起,投递来疑惑眼神的各派掌门人之后,落座在右侧椅子间的上官凝月,唇内溢出了笑意缱绻的声音。 “门主想让你们答应的事儿,就是你们按照如今的座位顺序,陆续的向我生死门门主签个到。签到完毕,我生死门门主便立刻解毒,并且日后再也不会拿各门派试药,令各门派受到无辜的惊扰。” 见到黄檀木桌上摆放着的东西,再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各派掌门人不禁暗暗的长舒了一口气,那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亦缓缓的降落了下来。 原来…只不过是签个到啊!他们还以为生死门的门主,会变态的开出什么下跪磕头,卑微乞讨解药,等等一系列令他们难堪无比,屈辱万分的条件呢? 各派掌门人的心中,虽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可落座在十五号椅子上的金扇帮少帮主,心却抓狂郁结的仿佛会随时爆炸一般。 他快疯了,他真的真的快疯了。这伙人所做出来的举动,不仅与他心中猜想的完全相反,反而令他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了。他妈的啊,他祖宗的啊,这伙人到底想做什么,想做什么啊? “不知各派的掌门人,是否愿意满足我门主小小的心愿,按照座位的顺序,陆续上来签个到呢?若有不愿意者,大可提出,生死门绝不勉强。若各派掌门人都愿意赏脸,便由落座在一号尊椅间的丐帮,先上前来签个到吧。” 上官凝月启唇笑问道的同时,纤纤葱指朝着黄檀木桌上,那押着白色宣纸的绣花锦盒一弹,锦盒倏地一下打了开来,锦盒里面整齐的睡躺着五管,一模一样的名贵灰色豪笔。 毫无例外,回应上官凝月的,是各派掌门人宛如小鸡捣米般的点头动作,以及那异口同声的洪亮话语:“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身着破烂衣裳,头发乱的跟稻草一样的铁长老,脑袋如同小鸡捣米般点着的同时,双足已经迫不及待的奔向了黄檀木桌方向。 当上官凝月从绣花锦盒内,拈起一管豪笔递给了轩辕焰,接过豪笔的轩辕焰,将豪笔送往砚台内轻蘸起墨汁时,站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后的金长老,那被黑白面具覆压着的胡须,一个极度不爽的抖动之后,从袖筒内掏取出了一方丝帕。 缓步上前的金长老,双眸先是无语的瞅了眼铁长老,那一双沾满了鸡腿油渍的手,这才将丝帕递送给了铁长老,声音礼貌无比的道:“您好,请您在宣纸上签到前,先擦一擦手。” 金长老口中礼貌无比的声音,是说给各派掌门人听的。 不过暗地里呢,金长老却催动着浑厚内力,对铁长老单独传递了一道密音--你个死老铁,居然敢偷我第一酒楼的鸡腿,你给我等着,待大会结束回到丐帮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当我傻啊?待大会结束后,我才不回丐帮呢。我会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到夜幕降临了,我继续的去第一酒楼偷鸡腿,我气不死你。 背对着各派掌门人的铁长老,催动内力回答金长老的同时,朝着金长老嚣张的翻了一个白眼。 随即,拿过丝帕擦拭干净双手的铁长老,将沾染油渍的丝帕递还给了金长老。 待额头间挤满了黑线的金长老,捏着油渍的丝帕回到原位时,铁长老接过了轩辕焰所递来的,那一管蘸染上墨汁的豪笔,垂首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了--丐帮九袋铁长老,到! 签完到的铁长老,将豪笔递还给了轩辕焰,返回了自己的一号尊椅。 见到“生死门的人”,对第一位上前签到的丐帮铁长老,真的没有一丝刁难,并且铁长老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座位上。 各派掌门人的一颗心,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他们当即一个接着一个的,快速抵达了黄檀木桌前,接过轩辕焰所递来的灰色豪笔,垂首认真的签起了到。 半盏的功夫,便轮到了落座在第十四号椅子上的飞鹰派掌门人,静静的站立在了黄檀木桌前,等待着接过灰色豪笔签到了。 由于飞鹰派的掌门人,其门派所处的位置,距离鲤鱼山顶是最遥远的。 所以,连夜风尘仆仆,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才辛苦赶到鲤鱼山顶的飞鹰派掌门人,虽然先前落座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可他发黑的唇角边,此时仍旧再滑坠着凄红的鲜血呢。 将重新蘸染上墨汁的豪笔,递给飞鹰派掌门人的同时,轩辕焰薄唇间淡柔的语道:“很抱歉,生死门今日的申时邀请,让连夜奔波的你遭罪了。” 飞鹰派掌门人没有回话,只是默默接过了轩辕焰递来的豪笔,垂首在白色宣纸间签起了到。不过飞鹰派掌门人的心中,此时却恨恨的怒语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飞鹰派掌门人心中的怒语,何尝不是其余的各派掌门人,听到了轩辕焰对飞鹰派掌门人所说的话后,心中不约而同恨吼出来的怒语呢? 只是,令其余各派的掌门人,完全都没有想到的是,当飞鹰派掌门人在白色宣纸间签到完毕,将灰色豪笔递还给轩辕焰的时候,飞鹰派掌门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飞鹰派掌门人的口中,其实只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 可就是这两个简单无比的字,却令落座在飞鹰派掌门人背后的一众掌门人,瞬间全都目瞪口呆了起来,心中尽是满满的诧异… 第一百八十四章 :震惊异常 对于生死门先前的所作所为,心中恨意极深的飞鹰派掌门,将灰色的豪笔递还给了轩辕焰。(.)那么按照常理来说,飞鹰派掌门该是迅速的转身,返回到十四号座椅间才对。 但是,身躯倏然一僵的飞鹰派掌门,双眸却是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对面,落座在黄檀木椅间的“生死门门主”轩辕焰,发黑的唇中溢出了两个字:“谢谢!” 飞鹰派掌门的这一声谢谢,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当中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诧异、有欣喜、有震惊、有疑惑… 生死门的门主,为何会这么做呢,这实在令他太费解了?心中暗暗嘀咕着的飞鹰派掌门,脑袋朝下倏地一个低垂,双眸盯望向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飞鹰派掌门视线定格之处,并非自己因毒发黑的左手掌心,而是对面的“生死门门主”,紧紧贴触在自己发黑的左掌心间,那一根白皙的修长中指。 原来,就在飞鹰派掌门在白色宣纸上签完到,将灰色豪笔递还给轩辕焰的时候-- 右手拇指和食指朝着灰色豪笔一夹,接过了灰色毫笔的轩辕焰,凝聚着强劲内力的修长中指,朝着飞鹰派掌门发黑的左手掌心间压按了去。 还没有来得及缩回递还豪笔的左手,便被轩辕焰凝聚强劲内力的修长中指,深深吸附住左掌心的飞鹰派掌门,瞬间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自己发黑的左掌心间,绵绵不绝的涌窜进了体内。 这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流,并非在侵害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反令他身上的疲劳一扫而空。 他那因为连夜的疯狂奔波,导致五脏肺腑严重受损的内伤,亦在这股强大气流的涌动流窜间,缓缓恢复到了痊愈的健康状态。 一句话,对面的生死门门主,正催动自身的强劲内力,给自己静静的治疗内伤。 原本对他灵魂变态摧毁的生死门门主,忽然间竟不惜耗损自身的内力,主动给他治疗起了内伤,这怎能不令飞鹰派的掌门,心中这一刻既惊又喜呢? 惊的是,他不明白生死门门主为何如此做。 生死门门主对他们不是没安好心么?既然没有安好心,生死门门何故耗损宝贵的内力,主动替自己治疗内伤呢? 喜的是,他的内伤非常严重,他目前根本没有办法自行疗伤。他只能慢慢的等待体力恢复,等到体力恢复到一定程度,他才能够自行的运气疗伤。 但是,等到他能够自行运气疗伤的时候,他的内伤已经拖延太迟了。即便他可以运气,令受损的五脏肺腑痊愈,恐怕他的内力从此亦会丧失一半。 而此时此刻,从不惜耗损自身宝贵的内力,及时替他疗伤的生死门门主,那缓送进自己体内的强大气流。 飞鹰派掌门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先前所受损的五脏肺腑,不仅仅会瞬间的痊愈,他的内力亦会瞬间的恢复,并且他的内力不会有一丝的流逝。 惊喜交加的飞鹰派掌门,一时之间对眼前的生死门门主,都不知道究竟是该恨之入骨呢,还是该感激的痛哭流泣呢? 所以,对眼前的这位性情多变,阴晴不定的生死门门主,飞鹰派掌门人的口中,只能溢出极其复杂的两个字--谢谢! 我说…飞鹰派的掌门,你是脑子坏掉了么? 这生死门的歹毒门主,如此阴险变态的折磨我们,我们口中虽不敢发泄怒火,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却都在诅咒他不得好死呢? 你倒是好,生死门门主只不过给你递了一支豪笔,你居然低声下气地讨好奉承,开口对生死门门主说什么狗屁谢谢? 谢你妈个大头鬼啊,你这一声谢谢说的倒是溜口,可我们武林人世仅存的那么一点骨气,就这么被你的卑贱谄媚,给摧毁的一干二净了。 由于各派的掌门人,全部落座在飞鹰派掌门人的背后,因此他们无法目睹到,轩辕焰中指贴触飞鹰派掌门手心的画面。 不知内里缘由的各派掌门,表面上虽不敢对生死门门主不敬,可他们心里面对生死门门主,却个个都是怒恨万分的。 如今听到飞鹰派的掌门,忽然如此卑贱的讨好生死门门主,他们当然连带飞鹰派的掌门,一并的深深怒恨上了,不知道在心中咒骂了飞鹰派掌门多少回。 各派掌门不知内里缘由,曲解了飞鹰派掌门的一声,夹杂了复杂情绪的谢谢。 可落座在一号尊椅上,正埋头在身上寻找小跳蚤的铁长老,心中却清清楚楚的明白,飞鹰派掌门这忽然的一声谢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调出生死门的真正门主,然后由生死门的真正门主,在自身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亲自暴露出生死门的隐蔽基地,沧月国境内的各派掌门人,算是平白无故的遭了一场大罪。 先被“生死门”的黑白木令惊了魄,又被面目全非的奇毒破了胆,最后寝食难安的他们,还得恐骇万分的齐聚鲤鱼山顶。 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中,有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本就是邪派的掌门人。 平日里滥杀无辜的歹毒事儿,这些邪派的掌门人并没有少干。让这些邪派的掌门人遭一遭罪,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中,有些平日里倒是以“名门正派的大侠”自居。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的大侠”,整天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他们背地里卑鄙龌龊的勾当,干的可一点儿都不比邪派的掌门少。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遭一遭罪,同样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不过呢,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中,有些掌门人倒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儿。 他们是些一旦路见不平,必会拔刀相助的真正侠义之士。譬如说…连夜辛苦的奔波,导致体力完全的透支,好不容易才赶来鲤鱼山顶的飞鹰派掌门。 让这些真正的侠义之士遭了罪,那就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了。对于这些一旦路见不平,必会拔刀相助的真正侠义之士,少帮主又岂会忍心“欺负”他们呢? 所以,少帮主见到飞鹰派的掌门人,唇角不停的滑落鲜血,一副内伤非常严重的样子。少帮主自然会催动自身的强劲内力,令飞鹰派的掌门人体力恢复,内伤痊愈。 坏人该罚,好人当赏。 待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离开沧月国之后,对于这些近日来遭了罪的,可本身心术就不正的坏掌门人,丐帮弟子会代替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对他们继续施与惩罚的。 可对于这些近日来遭了罪的,却能够称为真正侠义之士的好掌门人。 丐帮弟子自然也会代替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对他们悄悄的送上一些有助于习武,强身健体的珍贵药丸,以做他们平白无故遭罪的补偿。 短暂的工夫过后-- 将白皙的修长中指,抽离飞鹰派掌门人左手心的轩辕焰,墨眸笑扫了一眼身躯僵硬,似乎对他的突然疗伤举动,仍旧感到震惊异常的飞鹰掌门人,轩辕焰薄唇间溢出了淡柔的声音:“飞鹰派的掌门,请回位落座吧!” 内伤已经痊愈,体力完全恢复的飞鹰派掌门,双眸再次复杂的深看了眼面前的生死门门主,身躯倏地一个掉转,朝着自己的十四号椅子箭步返回了去。 “嘶…”当飞鹰派掌门掉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原本不知内里缘由,心中不停咒骂飞鹰派掌门卑贱谄媚的其余各派掌门人,先是集体的猛抽了一口冷气。 随即,各派掌门人那震惊无比的眸光,齐唰唰的朝着“生死门门主”眨望了去。这一刻,他们终于知道了飞鹰派的掌门人,为何先前会对“生死门的门主”,唇中溢出了谢谢两个字。 他们都是练家子,当然知道飞鹰派的掌门,嘴角至所以会一直的流血,那是因为飞鹰派的掌门,连夜辛苦的奔波,导致五脏肺腑严重受伤所致。 他们虽然也因为赶路,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不过他们并没有受严重的内伤。 只要他们有心,不惜耗损自身的宝贵内力,轮流的替飞鹰派掌门疗伤,他们其实也能够令飞鹰派的掌门内伤痊愈。 然而,他们有些跟飞鹰派掌门并无交情,又怎么会舍得浪费自身的宝贵内力,替飞鹰派掌门治疗内伤呢? 他们有些虽跟飞鹰派掌门有交情,但他们觉得那一份交情,还不值得他们浪费自身的宝贵内力,来替飞鹰派的掌门治疗内伤。 至于那些真正的侠义之士,虽跟飞鹰派的掌门无交情可言,他们倒是想替飞鹰派掌门疗伤呢。 问题是,他们心中又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没有其余掌门的相帮,以他们的有限内力,根本无法令飞鹰派掌门内伤痊愈,所以他们也只能够无奈的作罢。 如今当他们看到,原本因为内伤严重,步履蹒跚上前签到的飞鹰派掌门。 嘴角的鲜血已经不再流淌,且原本疲倦不堪的双眸,竟变的比往昔还要炯炯有神,更是箭步如飞的朝着十四号座椅而去。 飞鹰派掌门上前签到时,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所以飞鹰的派掌门,绝对没有能力自行疗伤的。 可飞鹰派掌门签完到,居然内伤就痊愈了,再加上飞鹰派掌门先前的一声谢谢。他们即便蠢钝如猪,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生死门的门主,为何不惜耗损自身的宝贵内力,替飞鹰派的掌门疗伤呢? 一会儿像个变态的魔鬼,仿若不把人给活活玩死,就决不罢休。一会儿又像个善良的佛祖,不忍心见到生灵受伤,竟慈悲的给生灵疗起了伤。 性情如此的多变,令人完全无法琢磨透的生死门门主,不禁令各派的掌门人,集体风中凌乱的同时,亦更加的感觉毛骨悚然了。 此时,随着十四号椅子上的飞鹰派掌门归位,轮到了落座于十五号椅子上的金扇帮少帮主,开始前往黄檀木桌方向进行签到了。 倏地一个起身,跨步朝着黄檀木桌方向而来的金扇帮少帮主,他亦彻底的风中凌乱了。 什么样的敌人最恐怖,并不是一个武功,或者轻功远胜于你的敌人最恐怖。有的时候,对付武功比你更强大的敌人,你完全不必浪费丝毫的体力,仅用智慧便可以索取他的性命。 最恐怖的敌人,是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令你完全琢磨不透的敌人。譬如说…眼前的这一位,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 你纵然拥有无敌的智慧,你的智慧在他的身上,却无法正常的发挥出来。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出什么招。 你无法知道他下一步要出什么招,你又如何胸有成竹的,提前准备好绝顶的妙招,令他一败涂地呢?苍天啊,大地啊!这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他到底要搞什么啊? 眨眼的工夫,身着月牙色锦衣的金扇帮少帮主,衣摆随风微卷的立在了黄檀木桌前。 见到金扇帮的少帮主,已经抵达了黄檀木桌前,墨眸浅浅的魅垂,将灰色的豪笔送往砚台内,轻轻蘸染起墨汁的轩辕焰,薄唇间柔笑缱绻的溢道:“久闻金扇帮少帮主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金扇帮少帮主的俊逸风姿,真是倍感荣幸。” 轩辕焰的柔柔笑音刚落,金扇帮少帮主的身后,一大群竖耳聆听着的各派掌门人,嘴角忍不住一个猛烈抽搐,心中同时的嘀咕道:俊逸风姿? 这金扇帮的少帮主,倒确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可拜你生死门的奇毒所赐,金扇帮少帮主现在哪儿还有一点俊逸风姿? 浑身上下的肌肤漆黑无比,且黑中还闪烁着阴森森绿芒的他,如今别说晚上走在大街小巷间了。就是白天行走于大街小巷间,他那一副恐怖万分的鬼魅模样,不将人给活活的吓死,只将人给活活的吓晕,便已经算是苍天有眼了。 “生死门门主何必如此的谦虚呢?我这金扇帮少帮主的贱名,随风落入进生死门门主的耳中,不玷污了生死门门主的慧耳,惹得生死门门主心情欠佳,便已经是我整个金扇帮祖上积德了。” 金扇帮少帮主唇中虽然淡淡的回着,可他那一双看似平静无比的眸子,其实却暗藏汹涌波涛的审瞅着,黄檀木桌上整齐摆着的砚台,以及那一张已有不少人签过到的宣纸,还有轩辕焰那正在蘸染墨汁的豪笔。 笔、墨、纸、砚全都没有问题,都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文房四宝。 这假冒生死门门主的神秘人,到底再搞什么鬼啊?他究竟为何要让各派的掌门人,陆陆续续的抵达黄檀木桌前,朝着白色宣纸上签个到呢? 对于金扇帮少帮主口中回应的,明为谦虚十足的自贬,实则夹杂万千愤怒的嘲讽话语。 落座在金扇帮少帮主的身后,一大群竖耳聆听着的各派掌门,全被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亦直念起了阿弥陀佛。 这金扇帮的少帮主是疯了么?否则怎会如此的沉不住气,语出嘲讽的话语,公然挑衅起性情多变的生死门门主呢? 我的个妈呀!生死门的门主,你可千万别因为金扇帮少帮主的嘲讽话语,从而心中一个不爽,放弃了给我们化解奇毒啊? 令灰色豪笔重新染上墨汁的轩辕焰,将豪笔朝着金扇帮少帮主的面前一递,薄唇间溢出了依旧柔笑缱绻的声音:“请签到。” 听到“生死门门主”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似乎并不含有一丝的怒意,落座在椅子上各派的掌门人,心中赶紧呼起了万幸! 然而,刚吃下一颗定心丸的各派掌门,心却再一次的提升到了嗓子眼。 各派掌门一双眸恐骇无比的眸子,齐唰唰盯望向金扇帮少帮的同时,他们口中猛抽起了彻骨的冷气:“嘶…”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中招 原来,就在金扇帮少帮主伸出来的左手,刚刚浅触到轩辕焰所递豪笔的笔竿一瞬间,轩辕焰右手的修长食指,忽然朝着灰色的豪笔一个轻弹。(.好看的小说)舒榒駑襻 豪笔从金扇帮少帮主的头顶上闪电般跃过,坠落在了金扇帮少帮主身后的地面上,灰色豪笔在地面上迅速的转了一个圈,竟然碎成了粉末彻底嵌入进了尘土内。 见此情形,神经极度的绷拉,浑身仿若被阴霾重重包裹的各派掌门,一颗剧烈跳动着的心,几乎都快吓的从口中蹦出来了。 惨了,金扇帮少帮主先前的嘲讽话语,不会真的激怒了生死门门主,从而连累他们将跟着一起遭殃,无法成功化解体内的奇毒吧? 见此情形,落座在一号尊椅上的铁长老,静静的站在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的身后,双手正负于背后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 以及落座在黄檀木桌的右边,臂膀慵懒的交叉着,暂时保持沉默的上官凝月,双眸内则同时流泻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果然如他们心中所料,这名身着月牙色锦衣的金扇帮少帮主,就是他们连续导演了几场轰动的大戏,想要钩调出来的--真正的生死门门主。 见此情形,预备接过灰色豪笔的左手缩了回来,右手轻转着扇柄的金扇帮少帮主,亦是那真正的生死门门主,脑袋只是微微的一个侧歪,双眸波澜不惊的望向了对面的轩辕焰。 “非常抱歉!本门主有个治不好的毛病,这个毛病就是…”墨眸迎望向真正生死门门主的轩辕焰,含笑的声音弥漫十足歉意的道:“本门主的手会突然抽筋,这手一旦抽起筋来啊,就会无法控制的将手上东西,给可怜的抛出去。” 各派掌门人的心,虽然正在恐惧万分的跳动着。可他们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嘴角却还是忍不住齐齐的抽搐了几下,心中暗暗的嘀咕道:因为你的手突然抽筋了,所以才会令豪笔卷飞? 你别睁眼说瞎话了,这支豪笔分明是你催动浑厚内力弹飞的。否则,豪笔坠落到了地面上之后,又怎么会碎成了粒粒的粉末,彻底的嵌入进了尘土内呢。 至于生死门的真正门主,听到了轩辕焰唇中溢出来的话语,虽然口中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不过他右手中的那一把金扇子,转动的速度倒比先前更快了一些。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右手上,转动着的这一把金扇子,扇骨内不仅嵌装着数百枚的毒针,亦嵌装着十多种剧毒无比的药粉,每一枚毒针,每一种毒粉,都能够令人瞬间的毙命。 只要真正的生死门门主打开扇面,将内力由掌心递传到扇柄上。那么…扇骨内嵌装着的数百枚毒针,或者是十多种剧毒无比的药粉,便会以极快的速度迸射出来。 这一刻,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其实很想发射扇骨内的毒针或者毒粉,索取了对面六名假冒者的性命,以便痛快的发泄心头蓄积满的怒气,不过他还是拼命的压抑住了。 因为各门派如今所中的奇毒,他还没能琢磨出化解的方法。万一他启动了金扇的机关,成功索取了眼前六名假冒者的性命。 可他最终却没能琢磨出给各门派解毒的良药,导致无药可解毒的各门派,其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集体毒发身亡。到时候…沧月国必定大乱,这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既然眼前的这一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先前说过只要在白色宣纸上签到完毕,就会亲自的给各门派化解了奇毒。那么… 他不妨耐心的等一等,待到这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给各门派化解了奇毒,他再出手索取这六名假冒者的性命也不迟。(.好看的小说) “幸亏门主事先让属下多备了几支豪笔,不然的话,门主让各派掌门人签到的雅兴,给被这突如其来的抽筋破坏了。” 落座在黄檀木桌的右半边,已经沉默了小半晌的上官凝月,启唇淡溢道的同时,从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内,捏起了另外一支灰色豪笔递给了轩辕焰。 接过上官凝月所递的灰色豪笔,放进砚台内蘸染完墨汁的轩辕焰,将灰色豪笔朝着真正的生死门门主面前一送,启唇魅笑的语道:“放心吧,这一支豪笔不会再飞了。因为本门主的手呢,每日只会抽筋一次。”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写诗作画向来都是使用右手的。不过对于在白色宣纸上的古怪签到,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动用的却是自己的左手。 伸出了左手的真正生死门门主,接过了轩辕焰递来的灰色毫笔后,垂首在白色宣纸间写起了七个字,七个宛如狗爬般难看至极的黑字--金扇帮少帮主,到! 垂首的真正生死门门主,此时虽然在无声的落笔签到,可是他那一颗被唳冷煞气淋漓笼罩着的心,却不停的暗理着缠成乱麻的思绪呢? 此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手指催动内力弹飞第一支灰色的毫笔,绝不是因为自己先前出言嘲讽了他,所以他特意给自己施了一个难堪的下马威。 这当中,一定深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到底深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呢? 自己先前已经认真的审视过,黄檀木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它们都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文房四宝,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既然每一支灰色豪笔都是一样的,那么…为何独独轮到自己上前签到的时候,此名假冒他生死门门主身份的神秘人,要给自己改换另外的一支灰色豪笔,在白色宣纸上进行签到呢?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白色的宣纸间,七个东倒西歪到极致的丑字之后,上官凝月启唇轻溢道:“金扇帮的少帮主,可真不愧是武林世家的人,这字写的嘛,虽令人实在不敢去恭维。不过,这每一个字中所蕴含的气势,却能够令我生死门的人冷汗直冒啊!” 语毕,上官凝月右手的修长中指,缓缓摩挲起了左手的光滑手背。仿佛她左手的光滑手背间,真的因为白色宣纸上的七个丑字,从而冒出了许多的冷汗。 签到完毕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将灰色豪笔递还给轩辕焰的同时,双眸无波无绪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启唇淡淡的问道:“字中所蕴含的气势,能够令你生死门的人冷汗直冒?不知生死门的副门主,为何有如此独特的评价呢?” 黑白面具的遮掩之下,唇角勾勒起一抹嘲讽弧度的上官凝月,声音不高不低的回道:“我想…对于生死门今日的鲤鱼山顶邀请,金扇帮少帮主心中的怒意,一定比在座的任何一名掌门心中的怒意,蓄积的都要深浓吧?” 话语微顿的上官凝月,右手食指在白色宣纸间缓缓游走了起来,启唇继续的讽溢道:“怒意深浓到了藏都藏不住,只是在白色宣纸间迅速的签个到而已,都无法控制的将唳冷杀气,由指尖淋漓尽致的带到了七个字中来。” “恐怕是阁下多心了吧?你生死门的势力,已经庞大到了惊天动地泣鬼神,我区区一金扇帮的少帮主,又怎么敢对生死门心存不敬的杀意呢?”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双眸虽然没有一丝波动的望着上官凝月,回答上官凝月的话语,亦是淡的没有一丝波动,可他的心却是忍不住倏地一惊。 他已经极力的去控制了,没想此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却还是从他在白色的宣纸上,东倒西歪写下的七个难看大字中,捕捉到了他拼命压抑住的杀气。 此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这一份敏锐无比的洞悉力,恐怕已经到了天下无人能及的地步了。他…到底是谁呢? 此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虽然用黑白面具遮掩着脸庞,可他浑身上下盛绽出来的气质,是一种用尽了所有的笔墨都难以形容,能够令如火的骄阳黯然无光,世间万物不由自主臣服的气质。 此种令人不敢逼视,否则便会自惭形秽,顿觉自身渺小卑微的气质,他曾经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极度不舒服的颤栗感受过。 只是,眼前的这名假冒他生死门副门主的神秘人,绝对不会是他心中此时此刻所想的那个人。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世间上,居然还有第二个人和那个人一样,浑身上下能够盛绽出万物苍生,由我主宰的狂傲王者气质? “好吧,就当我是多心了!不过呢,看在金扇帮少帮主认真签到的份上,我倒是很想给金扇帮少帮主一个善意的提醒。若不能够完美的掩藏住杀气,就千万别对敌人产生杀气。因为那样…”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游走于白色宣纸间的食指,从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写下的七个丑字上一个漫不经心的拂过,启唇继续的笑溢道:“命,才能活的更长久些。” 听到上官凝月这意味深长的话语,真正的生死门门主身躯先是微微一僵,这才启动薄唇的淡回道:“对谢你的善意提醒,在下受教了。”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如今已经愚蠢的中招,令剩下来的各派掌门迅速的签完到,她和焰便可以高调的上演夺取泣血花的大戏了。 心中冷然一笑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仿若挥扫尘土一般,朝着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一摆,唇中溢出了魅意缱绻的声音:“好了,金扇帮少帮主请回位落座吧,轮到下一位上前签到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解毒 此时,日渐西移,黄昏悄临。舒榒駑襻被红霞染照的鲤鱼山,风景更加美幻绝伦。 通常来说,夕阳西下,断肠人往往在天涯。然而今日,疆土辽阔的沧月国,夕阳西下,断肠人却集体的在山崖。 前者的断肠,乃无家可归,孤苦沦落天涯的伤心人。后者的断肠,乃有家不敢归,惶恐万分的留在鲤鱼山崖顶上,可怜兮兮等待化解奇毒的各派掌门人。 淡扫了一眼上官凝月那仿若挥扫尘土的手势,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倏地一个掉转身,朝着十五号座椅的方向踏步而去。 只是,就在真正的生死门门主,掉转过身躯返回座位的一瞬间,轩辕焰白皙的右手腕,忽然似有意若无意的浅浅一扬。 蓝色衣袖随风魅惑的掀卷中,轩辕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那一支轻捏着的灰色豪笔,亦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刚刚用来签到的豪笔,飞落进了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锦盒内。 而美绣艳红牡丹花的锦盒内,另外的一支灰色豪笔则倏地弹跃起,宛如利箭般射进了轩辕焰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间。 偎风翩卷的蓝色衣袖完美掩护下,轩辕焰换笔的动作非常的快。快到了令落座在椅子上的各派掌门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幕。 轩辕焰换笔的动作亦非常的轻,几乎轻到达了悄无声息的境界。 令已经掉转过了身躯,踏步返回十五号座椅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完全都没有捕捉到自己的背后,轩辕焰弹指迅速换掉灰色毫笔的一丝声音。 夕阳缓缓的西落,绚丽晚霞尽情的笼罩,时间静静的流逝中,剩余的各派掌门人,按照座位的顺序,陆陆续续的抵达了黄檀桌前,对着白色宣纸间落笔签起了到。 半个时辰过后-- 随着名气最小的流沙派掌门,迈步返回向第一百零六号的末椅。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已经全部都在白色的宣纸间,挥笔留下了自己签到的字迹。 见到流沙派的掌门,落座在了一百零六号的末椅上。 落座在二号贵椅间的点苍派掌门,朝着轩辕焰一个抱拳,启唇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死门门主,如今所有人都签过到了。希望您…言而有信,替我们化解了身上的奇毒。” 点苍派掌门的话音刚落,除了落座在十五号椅子上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其余各派的掌门人,亦是通通的向轩辕焰抱拳,异头同声的道:“恳请生死门门主,赐我们解毒的良药。” 轻转着指间灰色豪笔的轩辕焰,身躯朝着椅背上一个慵懒的依靠。 轩辕焰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应各派掌门的话,而是微微的仰起了脑袋,仿佛在欣赏被晚霞淋漓艳染的美丽苍穹。 见此情形,双眸齐望向轩辕焰的各派掌门,纷纷举袖擦起了满头间的冷汗,心中极度不安的揣测着:什么情况?难不成…让他们陆续的上前签到,又是生死门门主耍弄他们的花招? 看似在悠哉的欣赏落日美景,实则在观察精确时辰的轩辕焰,原本微仰的脑袋低垂了下来,将指间轻转着的灰色豪笔,朝着砚台上随意的一搁,薄唇笑溢道:“你们的毒,本门主已经解了。” 啥,毒已经解了,什么时候解的?听闻轩辕焰的话,各派掌门先是齐唰唰的低下了脑袋,双眸凝视向了自己的一双手。 见到自己的一双手,仍旧黑中闪烁着阴幽幽的绿色光芒。迅速抬起脑袋来的各派掌门,又纷纷朝着身边其的掌门,那一张脸和一双手瞅望了去。 瞅望见其余的掌门,都跟自己的情况一样,仍旧处于一副身中奇毒的恐怖状态,各派掌门的双眸再一次齐望向了轩辕焰。 觉得再次被戏耍的点苍派掌门,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了。 倏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戳点向轩辕焰的点苍派掌门,咬牙切齿的怒吼道:“生死门门主,点苍派自问从未得罪过贵派。不知贵派究竟为何缘由,非要如此的折磨点苍派。” 他知道,用如此不敬的态度,对生死门门主发问,绝对是一种自寻死路的挑衅。可是,生死门门主根本就无心给他解毒,待到他体内的奇毒发作了,他还是一死。 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那么… 与其像个窝囊无比的懦夫一般,恐惧不安的等着毒发身亡,或者被生死门门折磨而死。倒不如,将心中蓄积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然后取下自己后背间的弓箭,狠狠的射击向生死门门主。 也许,他那对于武林人士来说,一箭封喉的点苍高超箭法,对于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来说,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 也许,还没待到他的利箭,从弓弦上闪电般的迸射而出,他已经被生死门的神秘门主,一掌震的身躯彻底支离破碎了。 但是,这样以卵击石,自取灭亡的瞬间死法,总比跟个缩头乌龟一般,被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慢慢的折磨致死来的有尊严些吧? 同样从椅子上怒站起身来的青鹤派掌门,倏地一下抽出了腰间的九节软鞭武器之后,双眸冒火的大声咆哮道:“不错!青鹤派自问也未得罪过生死门,生死门为何要如此的折磨青鹤派?就算是死,生死门也该让我青鹤派死个明白吧?” 其余的掌门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不过他们的一双手,亦全部按上了自己的成名武器,双眸怒火升腾的瞪向了轩辕焰。 他们这一刻的想法,跟点苍派的掌门是一样的。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他们齐心协力的,跟生死门门主拼了。 能够拉上生死门门主一起陪葬,那是最好不过。纵然无法拉上生死门门主一起陪葬,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的攻上,必定也能够让生死门门主重伤。 不过,这么多的掌门中,有三位掌门双眸并没有怒望向轩辕焰。 垂首的丐帮铁长老,他在凝神寻找衣摆上的小跳瘙。垂首的真正生死门门主,他的手指在缓缓转动着金扇子。 至于垂首的飞鹰派掌门,则在整理混乱的思绪呢。 他忽然觉得,生死门门主似乎并不想致他们于死地,否则先前生死门门主先前又为何会耗损内力,给自己治疗内伤呢? “我说…点苍,青鹤派的二位掌门,你俩能否小声一点呢,吼的本门主耳膜都疼。” 薄唇间溢出慵懒声音的轩辕焰,右手腕朝着点苍,青鹤二位掌门所站的方向,一个漫不经心的浅扬。点苍派与青鹤派的二位掌门,当即一个重心不稳,再次落座在了椅子上。 “嘶…”原本还鼓足勇气,想要跟轩辕焰拼命的各派掌门,立刻猛抽了一口冷气,按上成名武器的双手又通通缩了回去。 苍天哪,这生死门门主的内力,究竟强大到了何种的境界?手腕只是一个浅浅的扬起,竟将距离他甚远的点苍,青鹤二位掌门,给震的乖乖落座在了椅子上。 如此惊世骇俗的内力,别说他们全体攻击,找生死门门主拼命了。恐怕还没有近到生死门门主的身,便被生死门门主的内力,给弄的尸骨无存了。 “你们的毒,本门主确实解了。你们的肌肤至所以没有恢复原样,那是因为解药还没有完全的发挥。不用心急,静坐椅子上一盏茶的工夫,你们就能看见自己熟悉的原样肌肤了。” 掌心缓缓摩挲手指的轩辕焰,含笑的墨眸扫了扫各派的掌门之后,薄唇继续的溢道:“本门主无心索取你们的命,不过呢…待到你们的肌肤恢复原样,你们若还是执意的要找本门主拼命,本门主可以成全你们死的决心。”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各派的掌门全都沉默无声,静静等待起了这一盏茶时间的流逝。 若他们真的被化解了奇毒,又何苦找生死门的门主拼命呢?既然已经有了生路可走,谁又会傻的去自寻死路呢? 只是,生死门门主究竟是何时给他们解的毒呢,生死门门主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解药啊? 难不成…他们先前抵达黄檀木桌进行签到的时,手中所捏握着的那一支灰色豪笔,上面涂抹了化解奇毒的药粉。除了这个,各派掌门实在找不到这二个原因。 生死门真正的门主,心中此时亦在暗暗嘀咕着:那一支灰色的豪笔上,涂抹了化解奇毒的药粉么? 不可能吧,若上面真涂抹了化解奇毒的药粉,为何他却没有一丝的察觉呢。难道…那化解奇毒的药粉是无色无味无形的么?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就过去了-- 果然如轩辕焰口中所说,各派掌门的肌肤,那黑中闪烁着阴幽幽绿芒的颜色,开始一点一点的消褪了。见此情形,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右手先是握成了拳头的形状,随即朝着自己的唇贴凑了去。 “咳…”用拳头遮掩住嘴唇的真正生死门门主,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咳嗽之后,将右手又迅速的抽离开了唇边。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用拳头遮掩嘴唇轻咳的动作,各派的掌门当然谁都不会注意,也懒得去注意。因为各派的掌门,双眸此刻正惊喜的望着自己的一双手,一双毒素渐渐消褪的熟悉之手。 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用拳头遮掩嘴唇轻咳的动作,落入进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眸中,迎来的却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无声的嘲讽笑意。 金扇帮的少帮主,确实中了他们的奇毒。但是呢,金扇帮的少帮主与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却并非是同一个人。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不过是“借用”了金扇帮少帮主的身份,然后前来鲤鱼山的山顶,悄悄审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制毒的功夫自然不会弱。他想研制出另外的一种毒药,令他自身的肌肤变黑,甚至黑中闪烁着阴幽绿芒,倒也不会是太难的事儿。 如今各派掌门身上的奇毒已经消褪,真正的生死门门主,若不立刻的吞服下一颗解药,令他自身变黑的肌肤恢复成原样,岂不是暴露出了他…其实并非金扇帮的少帮主这个破绽? 所以咯,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刚刚用拳头遮掩嘴唇轻咳的动作,其实背后还隐藏着另外的一个动作,便是将解药送进他的口中呗。 肌肤完全恢复了原样的点苍派掌门,当即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声音激动无比的道:“生死门门主果然没有骗我们,他真的给我们解了毒。” 其余各派的掌门人,双眸亦是欣喜的望向了自己的一双手,声音万分激动的道:“是啊是啊,生死门门主没骗我们,他真的给我们解了毒。” 飞鹰派掌门的双眸内,同样流泻出了喜悦的色泽。 只是呢,这抹喜悦的色泽却是转瞬即逝。因为飞鹰派掌门想到了自己的家属,以及派内的一众弟子们,如今还全部身中着奇毒呢。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的飞鹰派掌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朝着轩辕焰一个抱拳道:“生死门门主,我自身的毒虽然解了,可是…” “飞鹰派掌不必担心,本门主既然给你们解了毒,又岂会令你们的家属,以及派内的一众弟子们,仍然处于中毒的恐惧中呢?” 飞鹰派掌门的话,还未全部说出来呢,轩辕焰已经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当即启动薄唇笑溢道:“本门主给你们解毒的同时,本门主的属下已经出动,替你们的家属,以及你们派内的一众弟子解了毒。” “多…”--谢生死门门主。 听到自己的家属以及一众弟子们,全都被化解了奇毒。 心中欣喜若狂的飞鹰派掌门,本来是要开口道一声谢谢的,可又想到先前下毒的人,就是解毒的生死门门主,于是又将道谢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轩辕焰则是笑看了一眼飞鹰的派掌门,薄唇继续的笑溢道:“好了,各掌门体内的毒呢,如今已经全部的化解了。若无人找本门主拼命,让本门主成全他求死的决心。那么…处于疲劳过度的你们,可以带着一颗好的心情,赶紧回去好好的休息吧。” “咳…”先前觉得轩辕焰根本就无意替他们解毒,只不过是在耍弄折磨他们的灵魂,企图找轩辕焰拼命的各派掌门,先是发出了一声整齐而又尴尬的轻嗽,接着纷纷的垂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下奔了去。 生死门的门主究竟为何要给他们下毒,又为何给他们解了毒?撤离下山的各派掌门,心中仍然完全的无法琢磨透。 不过呢,这对他们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个个都幸运的逃出毒海了,他们心中只祈求,祈求生死门的门主,日后千万别再对他们下毒了。 眨眼的功夫,各派的掌门,包括丐帮铁长老在内,全部都消失在了鲤鱼山的山顶上。 然而,有一个人却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迅速的撤离鲤鱼山顶。这个人毫无疑问的,就是“借用了”金扇帮少帮主的身份,实则是生死门的真正门主。 易容成金扇帮少帮主模样的生死门门主,倏地一下打开了扇面,一边轻摇着手中的金扇子,一边缓迈着步伐,再次朝着黄檀木桌的方向走了过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臂膀同时的一个交叉,双眸弥漫十足魅笑的瞅望向了,正朝着他们面前缓缓移步而来的生死门门主。 已经抵达到黄檀木桌前的生死门门主,双手一个抱拳之后,启唇淡溢道:“多谢生死门的解毒,让在下获得了重生。” “解毒的虽然是生死门,可下毒的同样是生死门,所以呢…”眸中魅笑更浓的上官凝月,声音慵懒无比的回道:“金扇帮少帮主,其实根本无须言谢。” “下毒的虽是生死门,可生死门若是不解毒,在下即便日后没因毒而亡,恐怕也会被自身的鬼魅模样,给折磨的终日生不如死。因此,还是得谢一谢生死门。” 生死门门主说完,再次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抱了个拳。 只是生死门门主再次抱拳的同时,他手中的那一把完全打开的金扇子,则是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以及金银铜锡四位长老所处的方向,似有意若无意的横扫了一下… 第一百八十七章 :让你失望了 生死门门主的手上,敞开来的那一把金扇子,似有意若无意横扫的细微动作,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并没有忽略,金银铜锡四位长老亦敏锐的捕捉到了。 不过呢,他们谁都没有闪身去躲避。 对金扇子横扫的细微动作,视而不见的他们,不仅仅双眸中笑意弥漫,被黑白面具遮掩住的唇角间,笑意弥漫的则是更加深浓。 “既然金扇帮的少帮主,执意要向生死门道谢。生死门若再拒绝金扇帮少帮主的谢意,未免太令金扇帮少帮主颜面无光了。” 原本交缠的臂膀松了开来,抬指捋了捋额前的一缕随风翩舞墨发,轩辕焰薄唇魅启的道:“好吧,金扇帮少帮主的谢意,我生死门收下了。” “生死门已赏脸收下谢意,那么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生死门门主声音淡淡的溢完,将手中敞开的金扇子倏地一个合拢,转过身朝着山腰方向移步而去了。 只是,生死门门主刚踏出五步之远,忽然间又止住了步伐。 脑袋一个掉转,生死门门主那看似平静无波的双眸,潜藏唳冷寒芒的望向了轩辕焰,启唇缓缓的溢道:“对咯,刚刚有一句话忘记说了。你们研制出的毒,可真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一次,生死门门主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们生死门”。 语毕,再次掉转过脑袋的生死门门主,唇角边浮现出了一抹笑意,一抹诡异难测的残忍笑意。 随即,脚尖一个迅速踮地的生死门门主,身影划成了一道月白色的直线,闪电般的消失在了鲤鱼山的山顶上。 见到生死门的门主已经撤离而去,眸中魅笑瞬间被冷笑取代的轩辕焰,从黄檀木椅间站起了身来,俊眉嘲讽万分的一个扬挑,薄唇轻轻的溢道:“你研制出的毒,其实也不赖。” “不过呢,我们研制出的毒,没有白白的浪费。而你研制出的毒,却白白的浪费掉了。”同样从黄檀木椅间站起身来的上官凝月,右手的白皙食指一个浅浅抬起,从鼻尖柔柔的拂过之后,启唇亦讽笑十足的轻轻溢道:“真是可惜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用晚膳了。”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个轻揽,轩辕焰薄唇内温柔的笑语道:“等我们吃饱喝足,可以让这一条上钩的鱼儿,带我们去游一游生死门的隐蔽基地了。” “鱼儿?”秀鼻间奏出了一声蔑视的冷哼,上官凝月翻了个白眼的回道:“你还真是不吝啬夸奖人,这生死门的门主,充其量也只是一条喂鱼的小蚯蚓罢了。” 咳咳咳…这生死门的门主,好歹也是一个令江湖中的人,曾经闻风丧胆的狠毒角色。如今,居然被他们的少帮主夫人,给不屑到了如此的地步,形容成了一条喂鱼的小蚯蚓? 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嘴角忍不住齐抽的金银铜锡四位长老,心中立刻暗暗的嘀咕道:幸好少帮主夫人的这番话,没有被他们的“疯癫”老帮主听见。 不然的话,老帮主一阵捧腹狂笑之后,肯定会上前一把的搂抱住少帮主夫人。 紧接着,两眼直放着精光,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宝般的老帮主,会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着少帮主夫人说道:喂,小女娃儿,老乞丐可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哦。小女娃儿,你跟老乞丐拜把子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媳妇儿,居然眨眼之间,就长了自己一个辈分呢?如此一来,他们的少帮主…恐怕就要仰头大声哭泣了。 “噗--”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轩辕焰则是噗嗤的一笑。他在想,若是生死门的门主,忽然间知道自己多了这么一个小蚯蚓的外号,会不会气的喷血三尺远呢? 纤腰慵懒依靠于轩辕焰臂膀间的上官凝月,葱指先是点了点一株枝繁叶茂的松树,随即又朝着地面上点了点,红唇这才勾勒出了一抹邪魅弧度的语道:“估计假装下山的小蚯蚓,很快便会重返鲤鱼山顶了。咱们给小蚯蚓留下一句告别的话语,便赶紧的撤退吧?” “嗯!”根本无须上官凝月明说,便能准确猜到上官凝月手势意思的轩辕焰,左掌倏地一个高抬而起,迎向了上官凝月所点的那一株枝繁叶茂松树。 无数片翠嫩欲滴的绿色松树叶,当即从枝杈间簌簌的脱落。翠嫩欲滴的绿色松树叶,随山风一个急速的旋转,朝着上官凝月先前所点的地面间袭飞了去。 尘土一阵的扬卷,被轩辕焰掌力完美操纵的绿色松树叶,拼凑成了十六个颜色碧绿的显眼大字,镶嵌在了鲤鱼山山顶的地面间。 在地面间镶嵌好了十六个绿色的大字之后,轩辕焰左手的修长白皙食指,又朝着黄檀木制成的桌子上,那美绣着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内一点。 长锦盒内此时睡躺着的三支灰色豪笔,其中的一支灰色豪笔,便是先前生死门的真正门主,用来在白色宣纸上签到的那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 轩辕焰指力的强劲袭射之下,生死门门主用来签到的特殊豪笔,瞬间化成了支离破碎的粉末。随着山风一阵飞速的卷漾,化成了粉末的特殊灰色豪笔,彻底的没入进了褐色泥土中。 “咱们撤吧。”轩辕焰淡柔的话音刚落,便柔揽着上官凝月的纤腰,身影宛如蓝色的流星般,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是。”金银铜锡四位丐帮长老,齐声恭敬无比的应完,足尖亦迅速的朝地面上一个轻踮,身影化成了闪电般尾随轩辕焰其后而去。 鲤鱼山,三面都是陡峭万分的悬崖,只有一条路可以抵达山脚,那一条路便是各派的掌门人,先前齐聚鲤鱼山顶时所行走的路。 不过轩辕焰六个人,便没有选择那惟一抵达山脚的路下山。瞬间的工夫,轩辕焰六个人,站立在了鲤鱼山其中一面陡峭万分的山崖边缘。 足尖朝着山崖的边缘处,一高高凸起来的石头轻轻一踩,山崖边缘坚硬的石壁内,飞卷出了六条粗长无比的绳索。 至所以会说这六条绳索粗长无比,是因为绳索一头嵌在了山崖边缘的石壁内,绳索的另外一头,则顺着陡峭万分的山壁,一直坠落到了鲤鱼山的山脚地面上。 轩辕焰六个人,每人分别拉拽住了一条粗长的绳索之后,他们的身躯飞快的跳跃进了陡峭悬崖内。 时间一点一滴的悄悄流逝中,随着轩辕焰六个人顺利的抵达了山脚,六条粗长无比的绳索,亦重新缩回进了山崖边缘的石壁间。 与此同时-- 各派掌门人下山的那一条路,亦是可以正常抵达鲤鱼山的山脚下,被称之为山腰的那一条路上,易容成金扇帮少帮主模样的生死门门主,后背正依靠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柳树树干间。 一阵夹杂着沁脾花香的山风,从生死门门主那一张易容过的脸上柔柔拂过,带走的却是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浓浓煞气。 由此可见,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逗留在山腰间,并非是因为心中的雅兴突发,想欣赏一下山腰间鲜花娇媚艳绽,碧草绿树翩然婆娑的如画风景。 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逗留在山腰间,是因为他在耐心的等待,等待着稍后重新的返回鲤鱼山顶,痛快的验一验六名假冒者的尸首。 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以为自己真想给“生死门”道一声谢么?自己只不过是借着道谢的机会,送了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一些无色无味无形的毒粉罢了。 内力一般的武林人士,只要不小心中了他生死门的毒粉,便会当场的毒发身亡。 不过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似乎个个内力都深厚无比。内力如此深厚的他们,中了生死门研制出来的毒粉,倒不会瞬间的毒发身亡。 这就是自己为何会先假装下山,等待稍后重新返回鲤鱼山顶的原因。 自己施放出去的毒粉,是无色无味无形的,那六个人肯定不知道自身已经中毒。倘若他一直的留在鲤鱼山顶上,跟那六个人进行着废话,那六个人必定会起疑心。 起了疑心的他们,虽然无法催动内力,顺利的逼出体内毒素,但可以延长自身死亡的时间。倒时候,倘若六个人集体的攻击自己,自己恐怕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所以呢,他选择了假装下山。那六个人在不知道身中毒粉的情况下,必定不会催动内力,去延长自身的死亡时间。 不出意外,半盏茶的时间内,六名假冒者的身躯便会僵硬宛如化石。两盏茶的时间过后,六名假冒者便会成功的毒发身亡。 右手腕倏地一扬,打开扇面的生死门门主。一边摇晃着手中的金扇子,一边迅迈着愉悦的步伐,双眸内弥漫开狰狞的血腥笑意,朝着鲤鱼山顶的方向返回了去。 两盏茶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这里是惟一抵达山脚的路。 他并没有见到六名假冒者下山的身影,所以呢,那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此刻必定全部横尸在了鲤鱼山顶上。 很快的工夫,生死门门主的身影,再次立在了鲤鱼山的山顶上。 生死门门主的双眸之内,原本弥漫着的狰狞血腥笑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毛骨悚然的惊,冲天盖地的怒! 生死门门主没有看见六名假冒者的尸首,他看见了无数片翠嫩欲滴的松树叶,在地面上拼凑而成的十六个颜显眼大字--我们安然无恙,你的毒白洒了,很失望吧? 双眸瞪望着地面间,十六个显眼无比的嘲讽大字,怒急攻心的生死门门主,唇内竟然“哧--”的喷出了一口凄艳鲜血。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一旦中了他的毒粉,必死无疑,这六人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即便他们制毒的本领,丝毫都不压于自己,可世间令人毙命的毒粉却不计其数,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事先的知道,自己将对他们动用哪一种毒粉,从而提前准备好可以解毒的药丸呢? 生死门门主,那宛如绑坠了千斤巨石的腿,一点一点的移动了起来。 沉重无比的双足,缓缓踏踩过地面间,由绿色的松树叶拼凑而成的嘲讽大字,生死门门主来到了之前签到的黄檀木桌边。 生死门门主的心中,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 这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至所以会在沧月国的境内,连续的掀卷起惊涛骇浪,恐怕其真正目的…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瞅望见美绣着艳红牡丹花的长锦盒内,少掉了一支灰色的豪笔,生死门门主心中那弥漫的不详预感,愈来的愈强烈了。 抬指,擦拭干净唇角边沾染的鲜血,生死门门主咬牙切齿的道:“你们很想玩是不是?好,我就动用沧月国的所有军队,陪你们好好的玩一玩。” 语毕,生死门门主那凝聚冲天怒气的双掌,对着鲤鱼山的地面,一阵连续不断的猛烈催震。 尘土漫天的翻滚之中,轩辕焰等人所留下来的黄檀木桌椅,山间迎风耸立的松树怪石,斑斓的鲜花,如茵的绿草,全部都化成了粉末。 待到鲤鱼山顶上,原本美丽如画的怡人风景,演变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悲景-- 双眸中迸射骇唳冷芒的生死门门主,身躯这才化成了一道闪电,一道夹杂浓浓黑暗煞气的闪电,消失在了狼藉萧条的鲤鱼山顶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夜闯皇宫 夜幕徐徐降临,绽露笑颜的洁净皎月,嬉戏悦舞的璀璨繁星,将淡淡的清辉尽情泻洒,令大地万物铺上了一层溢彩的银纱。 沧月皇宫,檀香缭绕,香气四溢的翔坤殿内-- 身着一袭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手上正捏握着一支染墨的毫笔,俊眉深锁的落座在书桌前。被染墨豪笔的笔尖所对着的,是桌面间摆放着的一叠黄色宣纸。 不过,此时夜逸风视线定格之处,并非他即将落笔的黄色宣纸。而是立于书桌上的几根细长蜡烛,那随风轻轻摇曳着的绯红烛火。 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中了自己施放出去的毒粉,为何会安然无恙呢? 除非他们已经事先知道,自己会对他们动用哪一种毒粉,从而提前准备好了解毒的药丸。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么,惟一能够解释的,便是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制造出了可解世间各种剧毒的药丸? 但…这就更加的不可能了。纵然毒术造诣再登峰造极者,亦绝对没有那个本领,制造出一颗神奇无比的药丸,成功化解世间的各种剧毒啊? 好吧,暂且不理会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身中了自己的毕命毒粉之后,为何会诡异万分的安然无恙? 有一点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六名居心叵测的假冒者,至所以会在沧月国的境内,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阴风鬼浪,其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自己。 不错,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其实还有着另外的一层身份。那另外的一层身份就是--隐于沧月国黑暗处的,生死门的神秘门主。 他至所以建立生死门,不过是为了方便铲除逆臣贼子。 他的几位皇叔,亦是他父皇的几位亲兄弟,从不参与朝政,只是留在各自的封地上,过着与世无争,闲云野鹤般的逍遥日子。 然而,这只是一种虚假的现象,用来蒙蔽他和父皇眼睛的。 其实背地里,他的那几位皇叔,都在处心积虑的扩张势力。等待有朝一日羽翼丰满了,便大举的攻进沧月皇宫,实施谋朝篡位的阴险大计呢。 只不过,他和父皇虽然洞悉了几位皇叔的阴谋,奈何几位皇叔如今一直都按捺不动,并且表面上又伪装的天衣无缝。 令他与父皇根本没有一丝的借口,光明正大的铲除掉几位皇叔,以防几位皇叔日后的谋朝篡位,从而遭来的沧月国大乱局面。 时间拖的越是长久,几位皇叔蓄积的势力便越是强大。 到时候,几位皇叔一旦联合起来,同时的攻入进沧月国皇宫。那么,对于他和父皇来说,形式便是大大的不利了。 既然表面上,抓不到几位皇叔企图造反的证据,光明正大的铲除掉几位皇叔。那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就只能够暗地里实施行动,削弱几位皇叔的势力了。 因此,便有了一众武林人士,心中所谓的“恐怖生死门”建立。 生死门的黑白生死木令,要么不出现于江湖中,一旦黑白生死木令,出现在了江湖中,必有一江湖门派被血洗。 紧跟其后被血洗的,便是与此江湖门派暗中勾结的,沧月国境内某位高权重大臣的家。第三个轮到被血洗的,便是与此江湖门派暗中勾结的,沧月国境内某富绅巨贾的家。 而这些被生死门无情血洗的江湖门派,位高权重的大臣,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其实全部都是他几位皇叔的党羽。 经过生死门的一番努力血洗,几位企图造反的皇叔,势力被他瓦解的差不多了。获悉自己的党羽,陆续陆续的被生死门无情索命,几位皇叔的心中又岂会没有数呢? 所以,几位皇叔那意图谋朝篡位的蠢蠢欲动野心,亦被生死门陆陆续续续的无情血洗,给无可奈何的压抑下去了。 见到几位皇叔渐渐的安分守己了,那么他生死门的黑白生死木令,自然亦随知的消失在了江湖中,不再示警大开杀界的血腥举动了。 然而,令他万万都没想到的是--两年之后,竟会有神秘人假冒起了生死门,让消失已久的“黑白生死木令”,又重新的出现在了江湖中。 会不会是他那几位安分守己的皇叔,被无奈压抑住的谋朝篡位野心,死灰复燃了呢?他们故意借用生死门的名义,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一轮又一轮的阴风鬼浪。 弄的整个沧月国人心大乱,老百姓们哀声怨道父皇,以及自己这个太子根本治国无方,无法保障他们老百姓的人身安全。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待到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以及父皇,彻彻底底的丧失了民心。 这个时候,他的几位皇叔若忽然的跳出来,指出应该由一个英明能干的君王,来统治整个沧月国。恐怕…老百姓们便会举双手赞成了吧? 而几位虚伪至极的皇叔,往昔都曾经买力的演绎过,乐善好施的角色。 一向颇得民心的他们,若这个时候忽然的跳出来,必将被老百姓们齐心的拥护,然后推举为沧月国新皇的人选。 可是,几位皇叔的势力,都被自己瓦解干净了。照理来说,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在沧月国境内连续的掀起如此大的阴风鬼浪啊? 当然,沧月国一旦民心大乱,得利的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便是跟沧月国处于敌对关系的--西辰帝司徒杰,北翼太子萧寒,龙耀皇朝瑞王轩辕焰。 凭他们三个人的势力,想在沧月国境内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不是一件多困难的事儿。 可是,根据他安插在其他三国的密探们汇报,西辰帝司徒杰最近正在忙于勤加练兵,企图对北翼国发动一场战争。 所以,西辰帝司徒杰这个时候,绝不会有空闲的时间来找沧月国麻烦。而即将迎战西辰大军的北翼太子萧寒,同样不会有空闲的时间,跑来沧月国掀起阴风鬼浪的。 至于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根据密探们的详细汇报,他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最近连瑞王府的大门槛都没有迈过一步。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如今正被鼻子几乎气歪的龙耀皇轩辕璃,施予惩罚闭门作画呢。因此,轩辕焰亦不可能有分身之术,跑来沧月国制造巨大混乱的。 落座在椅子上,双眸盯望着摇曳的烛火,眉头深深拧皱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对于假冒生死门人的居心叵测者,其真正身份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 纵然没有头绪,还是得调查。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调动沧月国所有的大军,将整个沧月国的疆土翻个底朝天,还寻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出来。 夜逸风那抽离绯红烛火的视线,投递向了桌上的一叠黄色宣纸。 杏黄色衣袖随风倏地一个卷漾,垂首的沧月太子夜风逸,令那沾染着墨汁的豪笔,在黄色宣纸间飞速的游走了起来。 夜逸风在黄色宣纸间挥洒下的内容,毫无疑问的--自然是调动沧月国的所有大军,将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给翻个底朝天的太子谕令。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翔坤殿外面-- 银色月辉的淋漓萦绕之下,精致的亭台楼阁,朱桥碧池,娇花嫩草,假山绿树,呈现出的是一副幽静艳丽的如画风景。 温柔的夜风轻轻拂过,除了微漾起涟漪的碧池,婀娜婆娑的绿叶,翩然迎舞的娇花,合力浅谱出的一曲宛如天籁般的清音,便再无任何的声音存在了。 然而,若是双眸深深的眯起,仔细的瞅望一番翔坤殿的四周。 你又会发现,其实无论是精致的亭台楼阁,还是那朱桥碧池,娇花嫩草,假山绿树之中,到处都耸站着手持锋利兵刃的沧月国禁卫军。 只不过这些迎风耸站的禁卫军,身躯全都处于一动不动的状态中,并且气儿亦喘的十分轻缓,令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两道蓝色的身影,就宛如两缕蓝色的烟雾,轻盈的从一株枝繁叶茂的绿树顶端跃过,又轻盈跃过了无数个金黄色琉璃瓦盖成的宫殿顶。 最终,这两道宛如烟雾般飞飘的蓝色身影,降落在了由三根朱红色的柱子牢牢支撑,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顶上。 迎风耸立在凉亭檐顶上的两道蓝色身影,自然是穿着蓝色锦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这肆意游走于沧月国皇宫的举动,竟令无数名手持锋利兵刃的禁卫军,没有任何一个人敏锐察觉到异样的声响。 当然,这不足为奇。以轩辕焰那登峰造极的绝顶轻功,柔揽着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游走于沧月国皇宫的各处,不惊动沧月国皇宫守卫的无数名禁卫军,简直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顶上,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身躯正亲密无间的相偎在一起,双手亦幸福甜蜜的缠握在一起。 凉亭的东南西面,呈露着三个荷花清香四溢的碧池。 柔柔晚风的徐徐撩拂之间,若赏一赏被银色月光尽情的渲染,更加美幻绝伦的荷花风景,倒是一件十分雅致的乐事儿。 不过,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此时并没有欣赏凉亭的东南西三面,美幻绝伦的如画荷花风景儿。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双眸内正弥漫着浓浓的魅笑,齐齐望着凉亭的正北面,沧月太子夜逸风那金碧辉煌的翔坤殿呢… 第一百八十九章 :猪和猪圈 被绯红烛火萦绕的华丽翔坤殿,敞开着一扇雕花嵌玉的窗户。(.无弹窗广告) 立于彩色檐角飞翘的凉亭顶上,手指缠绵相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双眸透过翔坤殿雕花嵌玉的窗户,能够清晰看见落座在镶金的书桌边,正挥笔泼墨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俊眉浅挑的轩辕焰,催动浑厚内力单独的传音,将柔笑话语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没想到,生死门门主竟会是夜逸风。这一个沧月太子,隐的…倒挺深。 今日的申时,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全都按时抵达了鲤鱼山顶。而真正的生死门门主,为了审视他们这些假冒者的居心叵测举动,必定会混在各派掌门的人群之内。 只不过呢,沧月国境内的掌门,数量共有一百零六位。真正的生死门门主,到底“借用”了哪一位掌门的身躯和脸蛋,他和月儿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便有了各派的掌门,陆陆续续上前签到的戏码。第一支用来签到的特殊灰色毫笔,具有着寻找生死门门主的作用。 第一支灰色的豪笔,上面涂抹了一种无色无味无形的药粉。 确实身中了他和月儿的奇毒,导致全身的肌肤,黑中闪烁着阴幽绿芒的各派掌门。触碰到了第一支灰色的豪笔,灰色豪笔间所涂抹的药粉,便会维持无色无味无形的状态。 但,倘若生死门的门主,触碰到了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灰色豪笔间所涂抹的无色无味无形药粉,便会立刻凝聚成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 那是因为,各派掌门所中的奇毒,与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间,涂抹的无色无味无形药粉,不会产生丝毫的排斥反应。 而生死门的门主,即便他全身的肌肤,同样黑中闪烁着阴幽的绿芒。 可导致生死门门主肌肤彻底变样的,却并非是他和月儿的奇毒,而是生死门的门主,自己所研制出来的毒药。 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上面涂抹着的无色无形无味药粉,一旦与其他的毒药相互接触了,会瞬间的产生排斥反应--凝聚成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 当金扇帮的少帮主,指尖刚刚碰触到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灰色豪笔的笔杆间,便凝聚出了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 由此可见,这金扇帮的少帮主,乃是他人假冒的。而假冒金扇帮少帮主之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 以防被生死门的神秘门主,敏锐捕捉到了灰色的豪笔间,凝聚出的那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红线,因此而大大的提高了警惕之心。自己当然得以极快的速度,摧毁了第一支特殊的灰色豪笔。 既然已经确认了金扇帮的少帮主,乃生死门的神秘门主假冒。那么,第二支特殊的灰色豪笔,也该出场挥发它的作用了。 第二支特殊的灰色豪笔,便是生死门的门主,用来在白色宣纸间签到的那一支豪笔,上面同样涂抹了无色无味无形的药粉。 此种无色无味无形的药粉,是他曾经为幻影宫的幻影们研制出的,跟踪重要的目标之时,所必须具备的武器--隐形追踪粉。 中了隐形追踪粉者浑然不知,可研制出了隐形追踪粉的他,只要吞服下一颗特制的小药丸,便能够轻易的嗅察到风中,隐形追踪粉残留下的淡淡余香。 隐形追踪粉的药效,可以维持整整的十个时辰。因此,十个时辰之内,肌肤吸收了隐形追踪粉的生死门门主,无论身处于沧月国的哪一个角落。 吞服下了特制药丸的他,都能够凭借隐形追踪粉残留在风中的淡淡余香,毫不费力的找到生死门门主的落脚点。 这不,与月儿享用完美味可口晚膳的他,根据隐形追踪粉残留在风中的淡淡余香,出现在了沧月太子夜逸风翔坤殿的对面,此座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顶上。 隐形追踪粉的淡淡香气,此时正绵绵不绝的从翔坤殿,那一扇敞开的雕花嵌玉窗户内袅袅飘散出来。 而金碧辉煌的翔坤殿之内,他如今除了看到垂首落座在书桌边,挥笔泼墨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之外,并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存在。 所以,毫无疑问的,这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便是他和月儿两个人,最近在沧月国的境内,轮番上演了几场的轰动大戏,想要钩调出来的生死门神秘门主。 上官凝月虽然没有丝毫的内力,可她拥有着令世人恐骇的灵力。听到了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亦立即催动体内的灵力,将嘲讽的话语单独传送进了轩辕焰的耳内。 --隐的深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两个人轻易的调出来了?一条再狡猾的狐狸,只要碰到了我们两个人出马,只会转变成一头蠢笨无比的猪。 其实,即便沧月国境内的各派掌门,今日申时并没有按时的抵达鲤鱼山顶。只要时辰一到,各派掌门所中的奇毒,以及他们派内一众弟子所中的奇毒,亦会自行的化解掉。 因为丐帮的弟子,在各门派井水中悄悄洒毒的同时,将解药也给一并的洒进了井水中。 正如焰先前在鲤鱼山顶上所说,解药是需要一段时间发挥的。而丐帮弟子洒在井水中的解药,药效发挥的时间便是今日的酉时--太阳坠落西山之际。 可惜,各派的掌门并不知情,生死门的门主同样不知情。所以,各派的掌门和生死门的门主,岂会不按时的抵达鲤鱼山顶? 这一切的一切,尽在她和焰的精确掌控间。生死门的门主又怎能不中招,不将自身行踪毫无遮掩的,暴露给她和焰呢? 不过呢,她和焰倒还真没有将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跟生死门的神秘门主,这两个人给相互的联想在一块儿。那是因为… 先前以贺寿为名,去往龙耀皇朝送上了一份“大礼”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曾经狼狈无比的栽倒在了她的毒药中。 沧月太子先中了她的痒痒粉,几乎将肌肤给挠烂了。然后又被她弄的头痛欲裂,气急败坏的跑去跟她索要解药。 最终因为她不肯给解药,自身又无法成功解毒的沧月太子。 只能无可奈何的被她威胁上了,答应动用沧月国的十五万大军,协助她一同的对付,北翼太子萧寒的十五万大军。 倘若沧月太子就是生死门的神秘门主,那么极擅长制毒的生死门门主,根本就不会被她的毒药,给无可奈何的威胁上。 以生死门门主的制毒本领,虽不能在第一时间内,成功化解了她所施的毒。但生死门门主绝对有本领,暂时控制住她所施毒药的发作。 只要给生死门门主较长的一段时间,以生死门门主在毒术方面的造诣,最终还是能够研制出一种药,化解了她所施的毒药。 换一句话来说,这一个沧月太子,竟不惜令自身被她的毒,给折磨的痛楚万分,亦要成功的隐藏住自己在毒术方面的高超造诣。真是有他的! 幸亏当初,自己对沧月太子的威胁,只不过是计中之计。 真正目的,并不是借用沧月太子的大军,来拦截北翼太子的大军。而是将两沧月,北翼太子的大军全都弄到山腰上,逼迫他们签下一年之内,国家互不侵犯的“和平协议。” 若当初,自己采用的并非计中计。而是被沧月太子的演技给骗倒了,以为他真的无法自行解毒,为了得到解药肯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呢! 听到了堂堂的沧月国太子,先被上官凝月贯上了“喂鱼小蚯蚓”的称号,又被上官凝月贯上了“一头蠢笨无比的猪”称号。 心中暗暗憋笑的轩辕焰,墨眸不禁弥漫起“同情”的色泽,扫了扫那一扇敞开的雕花嵌玉窗户内,正在垂首挥洒笔墨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焰!别让一头蠢笨无比的猪,白白糟蹋人类才可以使用的墨汁了。将信罕扔给那一头蠢猪,让蠢猪赶紧回它的生死门猪圈去,我们还得去生死门猪圈拿取药材呢。 葱指从轩辕焰掌心间抽离的上官凝月,催动灵力对轩辕焰单独的传音完,白皙的手腕浅浅一扬。一张包裹着黑色药丸的白纸,从上官凝月的蓝色袖筒内飞卷而出,坠落在了轩辕焰摊敞开的掌心间。 脑袋倏地一歪,墨眸冲着上官凝月魅眨了眨好几下,催动内力传音的轩辕焰,将戏谑十足的笑语递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中。 --咳咳咳,那个啥,月儿啊,夜逸风是一头猪,生死门是一个猪圈。我们待会儿去猪圈,跟一头猪品茶聊天,那我们…是什么呢? 被轩辕焰这故意弄逗的笑语,弄的嘴角一个猛抽的上官凝月,当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催动灵力没好气传音的同时,上官凝月的葱指戳点向了轩辕焰胸膛--你啊,你也是一头猪,一头皮痒欠揍的猪。至于我呢,是一个不仅仅善待猪,甚至还懂得跟猪交流的慈悲人。 因为担心你这一头皮痒欠揍的猪,稍后会被生死门猪圈的一大群猪欺负。所以,才决定陪同你这一头皮痒欠揍的猪,一起去生死门猪圈喝茶聊天。 爱极了上官凝月这娇嗔模样的轩辕焰,先是吧唧亲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额头,这才催动内力继续的传递起了戏谑话语。 --可是,可是…你这一个懂得跟猪交流的人,如今已经嫁给我这头皮痒欠揍的猪了。那么,那么…我以后是否可以称呼你为,美丽又可爱的宝贝猪猪小爱妻呢? 被轩辕焰的宝贝猪猪小娇妻,招惹的脑门正前方,一大片黑漆漆乌鸦飞过的上官凝月。 粉拳立刻朝着轩辕焰的胸膛间,无语的柔捶了一下,催动灵力传音的道--闹个p啊,鸡皮疙瘩都被你弄掉了一地。好啦,别顾着肉麻了,赶紧写你的字吧! 薄唇邪魅的勾起,墨眸中漾满了甜蜜笑意的轩辕焰,身躯一个微微的弯俯,再一次吧唧亲吻了下上官凝月的额头,这才止住了逗弄小娇妻的愉悦举动。 垂首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先前所递的那一张白纸,平平的帖附了白皙左掌间之后,透过皎洁月辉的萦绕照明,利用特制的黑色小药丸,在白纸上挥洒起了龙飞凤舞的字体。 很块的工夫,在白纸上挥洒完毕的轩辕焰,将白纸对向了前方的翔坤殿,那一扇完全敞开着的雕花嵌玉窗户。 接着,轩辕焰右手的修长食指,倏地一个轻弹而起,白纸宛如疾射的利箭一般,进入了翔坤殿敞开的雕花嵌玉窗户内,朝着沧月太子此刻落座的书桌方向袭飞了去。 白纸条飞射的速度极快,白纸条飞射的声音亦极轻。 令彩色檐角高高飞翘的凉亭下方,手持着锋利冰冷的兵刃,迎风耸立的无数沧月国名禁卫军,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沧月国的无数名禁卫军没有察觉,不代表沧月太子夜逸风没有察觉。 落座在镶金的书桌边,脑袋依然低垂着,握笔在黄色的宣纸间,书写着调动沧月国的所有大军,将沧月国辽阔无比的疆土,翻个底朝天太子谕令的夜逸风。 原本低垂着的脑袋,倏地一下高抬起来的同时,沧月太子夜逸风杏黄色的衣袖,朝着书桌上的一支蜡烛挥扫了去。 蜡烛随风轻轻摇曳的火焰,瞬间高高的升腾而起,化长了一条血红的长线,迎击向了朝着书桌位置闪电般袭来的白纸条。 只是,就在化成血红长线的烛火,与白色纸条相互碰撞的一刹那间-- 夜逸风杏黄色衣袖忽然再次的一挥,化成了血红长线的烛火,迅速坠落到了翔坤殿的地面上,将翔坤殿坚硬地面贯穿出了几个小黑洞。 与此同时,轩辕焰弹指袭射的白纸条,被夜逸风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夹住了… 第一百九十章 :难测的惊喜 突然察觉到一样东西,以疾风的速度袭击向自身,沧月太子夜逸风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化绯红的烛火为锋利武器,摧毁即将抵达面前的危险。 然而,待抬头的沧月太子夜逸风,瞅见迎面袭来的那一样东西,并非他想象中的暗器,乃是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的白纸。 并且,当这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的白纸,以疾风之速射进了翔坤殿的窗户内,竟没有惊动到翔坤殿的外面,无数名尽职守卫的禁卫军。 夜逸风便立刻知道,这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的白纸不寻常。 至于催动浑厚无比的内力,弹射这一张印有黑色字迹白纸的人,更是不寻常。因此,夜逸风又瞬间挥袖击落了化为武器的绯红烛火,伸指夹捏住了迎面袭来的白纸。 白皙指尖一个轻轻的撩拨,令白纸摊铺在了掌心中之后,夜逸风浅眯起的双眸,朝着白纸上龙飞凤舞的三行黑色大字瞅望了去。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一行黑色大字--沧月国的太子?生死门的门主?不知道阁下,比较喜欢哪一种称呼呢? 我猜…阁下待在翔坤殿的时候,喜欢沧月太子这一个称呼。阁下戴上黑白面具的时候,还是更爱生死门门主这一个称呼吧?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二行黑色大字--未得沧月皇帝和沧月太子的允许,在下便擅自的闯入了沧月国皇宫,这实在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呢,沧月太子可千万别动怒,在下至所以会这么做,纯粹是一番善意之举。因为,在下知道沧月太子最近很心烦,特地为沧月太子排忧解难来了。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第三行黑色大字--沧月太子若愿意让在下排忧解难,不妨辛苦的跑一趟,先回生死门提前的备下好茶。 我二人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私人事情,目前急着要去办。 但是,沧月太子请放心哦,待我们二人办完了那一件特别重要的私人事情,便会立刻的前往生死门作客,与沧月太子一起面对面的品茗聊天。(.无弹窗广告) 而面对面笑品香茗,友好聊天的同时,我二人必会帮助沧月太子,拨开眼前的所有迷雾,洗涤心中的一切困扰。 “你们…”仔细看完白纸间龙飞凤舞的三行黑色大字,夜逸风手掌青筋直冒的捏握了起来,令掌中的白纸化为了灰烬之后,夜逸风咬牙切齿的低语道:“还真是神通广大。” 沧月国境内,人人都知道生死门门主。 可是沧月国境内,知道生死门门主另外的一个身份,原来就是他沧月太子夜逸风的,除了生死门的一众属下之外,便只有父皇一个人了。 更甚至,父皇虽然知道他是生死门的门主,可他生死门的隐蔽基地,父皇从来都没有主动问过。所以,就连父皇都不清楚生死门的隐蔽基地,究竟位于沧月国的哪一个方位? 而这些个居心叵测的神秘假冒者,不仅仅知道生死门的门主,就是他沧月太子夜逸风,更知道他生死门的隐蔽基地。这简直… 白纸上龙飞凤舞的黑色大字,其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这些个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其中的两个神秘人,待会将去往自己生死门的隐蔽基地,将他们最近在沧月国的境内,连续掀起阴风鬼浪的真正企图,毫无保留的告诉自己。 居心叵测的假冒者,在沧月国境内连续的掀起阴风鬼浪。其背后隐藏着的真正企图,他当然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不过,令他更加迫不及待的,便是将居心叵测的假冒者,给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好,很好,非常的好!既然你们兴致勃勃的,要去生死门的宫殿中作客,那么身为主人家的我,又岂能败坏你们的雅兴呢? 我会在生死门的宫殿中,备下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好茶”,静候你们两个人的到来。我更会在生死门的宫殿中,替你们两个人,认真无比的操办一场…隆重葬礼。 杏黄色的衣袖一个怒甩,夜逸风朝着镶金书桌的右侧,他太子寝室的方向走了去。 就在进入了太子寝室内的夜逸风,用比以往最加快的速度,完成了自己那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一条黑布蒙头的鬼魅装束。 然后,启动开了太子寝室内的暗门,从秘密通道内离开了沧月国的皇宫,前往生死门的隐蔽基地之时-- 夜风柔柔的撩拂中,碧空银辉幻美的萦绕间,已经离开了沧月国皇宫范围的轩辕焰,正拥揽着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施展绝顶的轻功,轻盈的跃过一株又一株绿树枝杈,一路向南的疾驰而去呢。 脑袋偎依在轩辕焰肩头处的上官凝月,葱指拉拽了一下轩辕焰腮边的一缕墨发,声音弥漫着疑惑气息的问道:“焰,你到底再搞什么鬼嘛?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拿取药材泣血花更重要啊?” 原来,当轩辕焰将白纸弹射给了夜逸风之后,轩辕焰忽然对上官凝月说--月儿,让夜逸风在生死门的基地多等一会儿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办哦。 说完,轩辕焰便将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一揽,迅速撤离了沧月国皇宫的范围。这不禁令上官凝月一头的雾水,他们来到沧月国,不就是为了拿取药材泣血花么? 还有什么另外的事情要办啊,甚至那一件事情,比拿取药材泣血花还重要。之前,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焰提及过呢? 脑海中暗暗的琢磨了小半晌,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的上官凝月,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满满好奇,这才出声问道了轩辕焰。 “药材泣血花,对我来说固然很重要。可月儿对于我来说,却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 薄唇愉悦魅勾的轩辕焰,声音温柔万分的笑溢道:“还有一个半时辰,便是明日的降临了,我怎能不跟月儿好好的庆祝一番呢?” 被轩辕焰的话语,弄的玉眸之内迷雾更加浓烈的上官凝月,嘴角忍不住抽搐的语道:“啥,因为明日即将降临了,所以你要跟我好好的庆祝一番?这什么跟什么嘛,明日降临就降临呗,明日哪一天不降临啊?为何要莫名其妙的庆祝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踏踩着夜风向南驰行的轩辕焰,修长手指当即柔点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鼻尖,墨眸间溢满了无语笑意的道:“我的天哪,你这个小糊涂蛋。我还以为,你是懒得庆祝一番呢?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半时辰过去之后,明日的降临,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上官凝月原本依偎在轩辕焰肩头处的脑袋,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玉眸狐疑眨望向轩辕焰墨眸的同时,粉拳娇捶向了轩辕焰的温暖胸膛:“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嘛。” “意味着…”拉长话音的轩辕焰,墨眸溢满无限柔情的瞅了瞅上官凝月之后,薄唇突然坏坏一勾的道:“我决定了,暂时不说。到了一个地方,你就知道了。” 既然月儿根本就已经忘记了,明日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自己暂时的保密,应该能给月儿带来更大的惊喜吧? “居然敢不说?”嘴角一阵猛抽的上官凝月,右手的白皙手腕一个迅速扬起,纤纤葱指朝着轩辕焰的胳肢窝伸了去。 “你,你,你…挠我胳肢窝?”轩辕焰先是片刻的目瞪口呆,接着仰头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哈哈狂笑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声音:“救…救命啊,有人虐…虐待亲…亲夫啊。” “我挠,我用力的挠,我用力用力的挠,看你说不说。”上官凝月咧嘴乐语道的同时,不仅右手葱指挠着轩辕焰的胳肢窝,左手葱指亦进攻起了轩辕焰的胳肢窝。 “就不说,你挠呗。”止住了哈哈狂笑的轩辕焰,墨眸朝着上官凝月邪魅的眨了眨,薄唇弯弯翘起的道:“手指若是挠累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给你揉一揉手指哦。” 语毕,缠裹银色月辉的足尖一个使劲,轩辕焰以更加快的速度,踏踩着绿叶茂盛的大树枝杈,以及沧月国一排排紫色琉璃瓦铺盖的屋檐顶,一路向南的疾驰而去了。 徐徐拂漾的夜风中,隐隐约约飘卷来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对话,嬉笑声音中弥漫浓浓的深情,无限爱意的对话-- “喂!焰,你怎么忽然之间的,不再仰头哈哈大笑了呢?” “月儿啊!其实,你挠我的胳肢窝逼供,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呢,我的胳肢窝,它根本就…不怕痒。” “咳…那你先前还仰头哈哈的大笑,做出一副无法承受痒的样子?” “这不是瞧你挠的起劲儿,索性就逗你玩一玩呗。” “去你的…” 而就在轩辕焰柔揽着上官凝月的纤纤细腰,带上官凝月前往沧月国的某一地点,准备为上官凝月制造出一番惊喜的同时-- 轩辕焰那缠裹银色月辉的足尖,先前曾随着夜风踏踩过的,一紫色琉璃瓦铺盖的高高屋檐顶上,忽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一双微微眯起的俊眸,朝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远去的方向,静静的盯瞅了小半晌之后,这抹站立在了紫色屋檐顶上的身影,薄唇间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 “轩辕焰啊轩辕焰,你根本不知道,明日的来临,对于执意的留在外界,与你相恋厮守的上官凝月来说,其实一点儿都不值得庆贺。因为…” 第一百九十一章 :巨大冲击 隐与沧月国境内的聚英山庄,外围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清澈小溪的尽头,约十里远,是一座略微倾斜的小山坡。 此时此刻,这一座略微倾斜的小山坡上,沁人心脾的清香到处弥漫。原来,略微倾斜的小山坡上,栽种满了千姿百态的栀子树。 每一株栀子树的粗壮树干间,都或高或低的绑着一条彩色绸带,彩色绸带间则悬着一盏硕大的灯笼,灯笼内绯红的烛火艳丽耀射。 皎洁月辉与绯红烛火,尽情的交织笼罩中,能够清晰的看见-- 伸展的细长栀子枝杈上,秀绽着片片碧翠欲滴的栀子绿叶,片片碧翠欲滴的栀子绿叶,娇托着一朵朵洁白如雪的栀子花。 夜风柔柔的撩拂细长枝杈,碧翠欲滴的栀子绿叶轻轻摇曳,洁白如雪的栀子花婆娑翩舞,流泻着令人难以言喻的雅韵美态。 置身于栀子花林中,琼鼻吸嗅着风中弥漫的栀子花香,玉眸赏望着洁白如雪栀子花的上官凝月,红唇间忍不住赞叹的溢道:“好美。” 上官凝月的赞叹之音刚落,静静立于上官凝月的身侧,墨眸内含满了柔情笑意的轩辕焰,薄唇亦轻轻的溢道:“嗯,真的好美。” 不过呢,上官凝月赞的是栀子花之美,轩辕焰赞的是佳人虽易容,却无法掩盖住的仙姿之美。 因为,墨眸内含满柔情笑意的轩辕焰,视线此时所定格的地方,并非枝杈间盛放的洁白如雪栀子花,而是仰头赏洁白如雪栀子花的心爱小娇妻。 “我就觉得奇怪呢,怎么聚英山庄的密探们,今夜忽然间全都消失不见了。就算他们要出庄查探消息,也用不着集体的出动吧?” 眸光抽离开了美丽栀子花的上官凝月,一个轻轻的侧转头,玉眸柔望向了轩辕焰,红唇娇溢道:“原来…密探们全都奉了你的密令,出庄收集栀子树去了。” 今夜,她和焰用完美味可口的晚膳,离开聚英山庄的时候,曾经路过这一座小山坡。当时,这一座小山坡上还是花迹全无,碎石凌乱堆积,杂草蔓延丛生呢。 如今,只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小山坡却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原本凌乱堆积的碎石,蔓延丛生的杂草,全都消失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香到处弥漫,迎风婀娜多姿的栀子花树。 很明显,今夜聚英山庄的密探们,忽然间消失不见的原因--是所有密探奉了焰的密令,全体出庄收集栀子花树去了,并且将收集到的栀子花树,全都移栽到了这一座小山坡上。[.超多好看小说] 而焰为何会如此做,她心中亦清楚的很,因为她昨夜的一番话。昨夜-- 离开了悦来客栈,改住聚英山庄的她,因为与焰吞食了整整一头的烤羊,导致胃撑的难受,一时间竟无法舒服的入睡。 因此,为了消化掉胃中堆积的烤羊,她与焰便手指幸福的相扣,一起沐浴着柔美的月光,闲逛起了聚英山庄的大花园。 闲逛聚英山庄的大花园之时,她瞅见花园内种植了一株栀子树,便立刻拽抓着焰的胳膊,走向了那一株栀子树。 望见她葱指轻捏住一根细长的栀子枝杈,将枝杈间盛放的洁白如雪栀子花,贴附到了鼻边享受的嗅闻着,焰曾开口笑问她--月儿,你很喜爱栀子花? 她笑了笑,脑袋朝着焰的肩头上懒懒一靠,启唇轻回道--世间花千百,独爱栀子花。焰,你知道么,栀子花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因为它结子同心,所以又叫做同心花,代表着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 其实呢,在遇见焰之前,她对世间千娇百媚的花儿,倒也没有什么爱与不爱之说。 不过,在遇见了焰之后,她的确对栀子花情有独钟了。因为她觉得栀子花的花语,就是她与焰爱情的完美写照--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 听完自己的话,焰只是俊眉诧异的挑了一挑,并没有言语些什么。 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这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她,才会知道的栀子花花语。焰并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自然不知道栀子花的花语。 因此,见到焰俊眉诧异的挑了一挑,她当时还故意的逗弄了一下焰,她笑语道--焰啊,可千万别感慨我博学多才,更别责怪自身的孤陋寡闻哦。 真是没有想到,对她昨夜所说的栀子花花语,表面上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的焰,其实…却将她所说的栀子花花语,给牢牢的记在了心间,更是悄悄的瞒着自己,为自己打造出了一山坡的美丽栀子花。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焰不仅仅在这辽阔无比的山坡上,为自己打造出了美丽的栀子花,亦在心田间为自己植满了美丽的栀子花,植满了永恒的爱与一生守候的美丽栀子花。 “世间花千百,独爱栀子花。栀子同心,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墨眸内缱绻深情的柔笑,薄唇轻轻启动的轩辕焰,说出了上官凝月昨夜告诉他的,令他铭记于心的栀子花花语。 随即,轩辕焰左手腕轻轻的一扬,蓝色衣袖随风翩然的卷漾间,一支碧绿无暇的长笛,从轩辕焰的蓝色衣袖内旋飞了出来。 白皙的手指朝着碧绿长笛一个捏夹,轩辕焰将碧绿长笛贴附到了薄唇边,一曲宛如高山流水,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天籁笛音,飘扬在了栀子花香弥漫的夜风中。 宛如天籁般的悦耳笛音,缱绻着轩辕焰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令上官凝月的心暖意融融,令上官凝月如醉如痴的灵魂,幸福甜蜜的不可言喻。 轩辕焰柔柔的笛音轻奏间,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一片一片的从细长枝杈间轻轻飘落,伴随着徐徐回漾的夜风,旋舞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头顶上方。 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从细长枝杈间飘落的越来越多。 最后,成千上万片的洁白如雪栀子花瓣,不仅旋舞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头顶的上方,亦旋舞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躯四周。 被洁白的美丽栀子花瓣,织成爱网的重重包围之中,上官凝月一双弥漫感动色泽的玉眸,与轩辕焰一双弥漫柔情的墨眸,相互默默的深凝着,他们的心亦在无言中幸福的交流着。 小半晌过后,伴随着碧绿无暇的长笛,被轩辕焰缓缓的抽离了薄唇边,原本翩舞的洁白如雪栀子花瓣,纷纷铺嵌到了地面间。 只是,铺嵌于地面间的洁白栀子花瓣,却并非凌乱堆叠的状态,它们完美的拼缀成了两颗心,两颗交织在一起的漂亮心形图案。 而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此时此刻正面对面的站立在,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完美拼缀成的心形图案之内。 将长笛揣放进了蓝色袖筒中之后,轩辕焰仰头瞅望了一眼碧空中,那一轮高高悬着的洁净皎月。 从碧空的洁净皎月,如今所逗留的位置,精算出了正子时即将离去,明日很快便会降临的轩辕焰,这才浅垂下了脑袋。 冲着上官凝月魅眨了眨含笑的墨眸,轩辕焰薄唇内柔柔的溢道:“月儿,你坐在心形图案圈成的地面间,别动哦。” “嗯。”上官凝月心中知道,轩辕焰给她的惊喜还没有结束呢,轻点了一下脑袋,上官凝月落座在了花香扑鼻的地面间。 就在上官凝月落座在地面间的同时,迎风站立在心形图案内的轩辕焰,身躯则是一个极速的旋转,双掌朝着四周栀子树的粗壮树干间,那或高或低悬挂着的硕大灯笼挥震了去。 悬挂于粗壮树干间的硕大灯笼,其内原本艳丽耀射的绯红烛火,被轩辕焰挥震出去的强劲掌风,给弄的一瞬间全部都歇灭掉了。 这时,蓝色衣摆一个魅惑掀卷的轩辕焰,亦落座在了地面上。 与上官凝月的后背一个紧紧贴靠,十指与上官凝月的十指一个亲密缠扣,轩辕焰薄唇间笑溢道:“月儿,暂时的闭上眼睛,脑袋仰对着天幕。直到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了二十下,才可以睁开眼睛哦。” “好。”红唇勾勒起一抹甜蜜笑弧的上官凝月,听从轩辕焰的话,将玉眸闭了起来,脑袋仰对向了天幕,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了起来。 --八,九,十……十四,十五,十六…… 就在闭眸的上官凝月,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到第十六的时候,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完美拼缀成的心形图案外围部分,地面间的尘土忽然轻轻晃漾了起来。 --二十! 待心中不急不缓的默数到了第二十下,按照轩辕焰先前的嘱咐,上官凝月原本闭起的玉眸,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而随着上官凝月心中的二十刚默数完,今日的子时亦正好倏地一下过去了。今日的子时过去了,便意味着新的一天来临了。 这时,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瓣,完美拼缀成的心形图案外围部分,地面上的尘土一瞬间,拉裂开了无数道细长的小缝隙。 无数道细长的小缝隙,其中的一条小缝隙内,卷蹿出了十一团红色的焰火。十一团耀眼的红色焰火,各划出了一条艳丽的线条之后,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射向了深蓝的天幕中。 “砰!”十一团红色的焰火,在深蓝天幕间先是一个交织缠绕,接着宛如烟花一般,在深蓝天幕间迅速的炸响了开来。 --祝我心爱的月儿,生日快乐! 十一团炸开的红色焰火,在深蓝天幕中化成了十一个大字。十一个大字不仅仅颜色五彩缤纷,更是由上往下,形成了一轮漂亮万分的弯月形状。 与此同时,地面间拉裂开的所有细长缝隙内,陆陆续续的卷蹿出了红色的焰焰。 不计其数的红色焰火,在深蓝的天幕中,炸成了不计其数的漂亮弯月图案,炸成了不计其数的生日贺语--祝我心爱的月儿,生日快乐! 原来,焰先前口中所说的,因为明日即将来临了,所以要跟自己好好的庆祝一番,就是庆祝自己的生日啊? 原来,焰先前口中所说的,还有比拿取罕见的药材泣血花,更加重要的事情得去办,就是来此给自己庆祝生日啊? 二十一世纪的她,由于是一个孤儿,组织也不清楚她究竟是哪一日出生的,于是便将她进入了组织的那一天,给定为了她往后每一年的生日。 而她进入组织的那一天,其实也就是今天。只不过呢,她向来都觉得,今天并非她真正的生日,是组织定下来的虚假生日,所以她基本都是懒得去过的。 至于穿越来此的她,都不曾问过她那个将军爹爹上官浩,如今被她寄居着的这一副身躯,原先的主人到底是哪一日出生的,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天是自己的生日。 可,世间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组织给她定下来的虚假生日,居然就是她如今寄居的这一副身躯,原先主人的真正生日? 玉眸静静的瞅望着深蓝天幕中,绵绵不绝炸响开的红色焰火,形成的那一轮又一轮的漂亮弯月图案,久久都未消逝的彩色生日贺语,上官凝月不仅仅心醉了,灵魂亦彻底的醉了。 上官凝月的心魂尽醉,并非因为漫天绚丽的焰火,完美形成的生日贺语,而是因为漫天绚丽的焰火,盛泻着轩辕焰对她的浓浓爱意。 上官凝月知道,此时此刻,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 最好的表达,便是扣紧轩辕焰的十指,好好感受深蓝的天幕间,绵绵不绝炸开的绚丽焰火中,轩辕焰烙印进她心田的无限深情。 只是,就在上官凝月的纤纤十指,将轩辕焰修长十指扣的更紧了一些,含笑玉眸准备尽情的享受,轩辕焰在深蓝的天幕间,为自己制造出的甜蜜爱情焰火之时-- 上官凝月的心,却突如其来的绞痛了一下。这绞痛来的快,消逝的也快。若用秒来计算的话,上官凝月的心最多绞痛了一秒。 然而,虽然不过区区的一秒,可就是这一秒的心绞痛,却令上官凝月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皱了一下,亦令上官凝月的贝齿,无法克制的颤咬了一下。 上官凝月是什么人?若论忍痛的毅力,上官凝月谦虚的称第一,绝对没人够资格称第二的。 但,就这区区一秒的心绞痛,却令上官凝月不仅拧皱了一下眉头,贝齿亦颤抖的咬了一下。足以证明,这不过区区一秒的心绞痛,给上官凝月带来了的巨大冲击,是令人完全无法去想象的。 “月儿,你…怎么了?”这不,上官凝月虽然已经极力的控制了,刚刚那一秒的心绞痛,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冲击。 与上官凝月后背正亲密的相贴,十指幸福的缠扣,墨眸瞅望向深蓝天幕的轩辕焰,却还是隐约察觉到了上官凝月的不对劲…… 第一百九十二章 :命如水中月 话音刚落,轩辕焰倏地一下掉转过了脑袋,墨眸染上一抹诧异的看向了上官凝月。[] 迅速迎望向轩辕焰的上官凝月,脑袋浅浅的一歪,魅眨了一下含笑的玉眸之后,故意装傻的问道:“什么怎么了?” “月儿的身躯…”轩辕焰的俊眉微微拧了一拧,缓缓启动的薄唇中,道出了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异样:“似乎颤抖了一下?” 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抽离了轩辕焰掌心的纤纤葱指,朝着轩辕焰的脸颊上轻轻一点,红唇间娇媚的溢出了两个字:“笨蛋!” 蓝色衣摆随风一个翩然的掀卷,与上官凝月并肩而坐的轩辕焰,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一个拥揽,嘴角抽搐的启动道:“笨蛋?此话何解?” “我的身躯至所以会颤抖,还不是拜你这个笨蛋所赐?”脑袋朝着轩辕焰温暖的胸膛间一靠,上官凝月缱绻温柔气息的声音,飘荡在了栀子花香弥漫的夜风中。 “你若不给我过多的惊喜,我又岂会喜不自胜,乐得无法合拢嘴呢?这一乐,不就连带我的身躯,也乐的前后晃动了么?” 温柔的话音刚落,咧嘴灿烂艳笑的上官凝月,那偎依在轩辕焰温暖胸膛间的身躯,亦立刻“笑的”前后接连晃颤了好几下。 薄唇微抿了一抿的轩辕焰,心中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儿。 月儿先前的那一下身躯颤抖,令他隐约间捕捉到了一抹僵硬。月儿如今的这身躯颤抖,他却没有捕捉到丝毫的僵硬成分。 只不过呢,墨眸瞅了一瞅偎依在自己的怀中,正眉开眼笑着的上官凝月。 轩辕焰心间不禁暗暗的嘀咕着:月儿先前的那一下身躯颤抖,令他隐约捕捉到的一抹古怪僵硬,应该只是他产生的错觉吧? 随即,薄唇勾勒出一道魅笑弧度的轩辕焰,双臂将上官凝月的娇躯,圈搂的更紧了一些之后,声音溢满无限深情的道:“月儿开心就好。” “对咯,焰!”脑袋一个高高的仰起,染笑玉眸瞅望向深蓝的天幕间,仍旧在绵绵不绝炸响着的五彩缤纷焰火,上官凝月声音略含一抹担忧的道:“这一些焰火的爆炸,会不会暴露出聚英山庄的地点啊?” “这一些为你庆贺生日的焰火,我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只要距离焰火两公里远,便无法听到焰火的炸响声,亦无法看见焰火盛绽的颜色。” 浅浅俯首,弥漫十足暖意的薄唇,柔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额头,轩辕焰继续的笑语道:“所以,月儿心中别有丝毫的顾虑,尽情的嗅着栀子花清香,赏着五彩缤纷的焰火吧。” 上官凝月的脑袋,朝着轩辕焰的左肩头上,一个舒舒服服的枕靠之后,启唇柔柔的溢道:“焰,我们一起。” “嗯,我们一起!”墨眸内尽是幸福色泽的轩辕焰,薄唇再一次亲吻了下上官凝月的额头之后,脑袋这才仰对向了深蓝的天幕。 砰砰砰-- 五彩缤纷的焰火,在深蓝天幕中绚丽绝伦的炸响着。 蓝色衣摆魅惑的翩卷间,如丝绸般柔顺的墨发缱绻下,落座于心形栀子花海内,一对亲密偎依的佳偶,令徐徐回漾天地的夜风,洒泻淡淡银辉的皎月,都染上了一份融融的醉意。 只是,染上融融醉意的夜风,染上融融醉意的皎月,以及双眸内染上了融融的醉意,仰首赏望着天幕间缤纷焰火的轩辕焰,都没有察觉到一件事情。 上官凝月的脑袋虽然高高仰着,玉眸看似在欣赏五彩缤纷的焰火,可上官凝月的思绪,其实却处于万分游离的状态中。 先前,那短暂无比的心绞痛,不光光令她的心,仿若瞬间彻底碎裂开了一般,亦令她的脏腑,宛如被密集的万针凌厉贯穿了一般。 虽然,剧烈疼痛来的快,消逝的也很快。 可是,她却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这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来自于灵宫的南宫雪衣,曾经在左丞相的府邸中,对她说过的一些话。 --鲜花若想开的繁茂,盛放娇艳之姿,它需要阳光的呵护,雨露的滋润,泥土的培根。否则的话…鲜花纵然拥有再顽强的生命力,也无法茁壮的成长,只能落得花凋香谢的命运。 --跟我回灵宫吧,外界不适合你的。留在外界对你有百害而无一益。因为到时候…不仅仅你会死,你所有珍惜的人,亦会难逃死的劫数。 按照当时的情形,她认为南宫雪衣的一番话,不过是在恐吓她罢了。 恐吓她若是不肯配合的回灵宫,那么震怒无比的灵宫圣帝,便会“不厌其烦”的,调派着一批又一批的灵宫属下,上门来索取她的性命,以及索取她身边最亲近之人的性命。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极其诡异的心绞痛,却令她忽然的感觉到,南宫雪衣先前所说的,那一番听似恐吓的话语,其实还包含着另外的一层深意。 南宫雪衣那一番听似恐吓的话语,真正的意思该不会是… 若她不肯配合的回灵宫,即便震怒无比的圣帝,没有调派一批又一批的灵宫属下,绞尽脑汁的上门索取她的性命。 执意留在外界的她,性命却还是会“离奇”消逝的。而她的性命一旦“离奇”消逝,那么爱她如命的焰,以及惜她如命的将军爹爹,必定… 可是那也不对啊,倘若真是那样的话,娘亲又为何会将血琵琶留给自己呢? 娘亲将血琵琶留给了自己,就是为了防止日后,自己遭遇到灵宫之人的狠唳袭杀,力有不敌之时,能够催动血琵琶的强大威力,成功的击败灵宫之人,得以保住自身的性命。 如果灵宫的人,不上门索取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性命还是会“离奇”消逝。娘亲又何必想方设法的将血琵琶,留给死劫终究都难以避免的她呢? 或许…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这突如其来的,却又转瞬间即逝的心绞痛,不过是自己平日里,缺乏健康的锻炼身体所导致? 就在上官凝月的脑袋,仰对向深蓝的天幕,玉眸看似在欣赏五彩缤纷的焰火,实则在暗暗的整理,脑海中凌乱思绪的同时-- 五十里之外,一片绿意弥漫的翠竹林内,蜿蜒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银色月辉的淋漓渲染间,一座白色的石拱桥,静静的横架于清澈见底的小溪之上,一名风姿秀逸的年轻男子,正耸立于白色石拱桥的中央部位。 此名风姿秀逸的年轻男子,并没有仰头瞅望深蓝的天幕上,那一轮高高悬着的皎月。而是低垂着脑袋,俯视白色石拱桥的下面,倒映于清澈溪水间的这一轮皎月。 “子时已经过去了。”小半晌过后,俯视清澈溪水间皎月的年轻男子,薄唇内溢出了淡淡的声音:“上官凝月,你的心,以及你的肺腑…一定被剧烈的绞痛光临了吧?” 年轻男子淡淡的话音刚落,弥漫绿意的竹叶一阵翩然婆娑。撩拂完片片碧翠竹叶的夜风,又徐徐卷漾向了水面原本平静的清澈小溪。 清澈小溪立刻泛起了圈圈的涟漪,而倒映于清澈溪水间的这一轮,看似比深蓝天幕间的那一轮皎月,还要美幻绝伦的月亮,亦瞬间的破碎成了无数个小银点。 “上官凝月,你若执意的留在外界,与瑞王轩辕焰相恋厮守。那么,你的生命最终便会如同…这一轮被夜风轻轻拂过的水中月。” 俊颜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愁雾,墨眸盯望向水面间破碎月亮的年轻男子,薄唇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令幽幽的声音继续飘漾在了夜风中。 “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如果我违背现任圣帝的命令,将灵宫的秘密告诉了你。你是否会心甘情愿的,随我回灵宫接任圣帝一职呢?” 时间点滴的流逝中,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立于这一座白色的石拱桥上,喃喃自语的年轻男子,足尖终于踏踩着徐徐卷漾的夜风,彻底的消失在了绿意弥漫的翠竹林内… 与此同时,古树藤萝蔓延,瀑布喷珠溅玉,嶙峋怪石纵横的某峡谷中-- 一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间,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三个大字生死门,血红而又阴森的生死门三个大字下面,是一扇紧紧关闭着的硕大石门。 硕大的石门前,站立着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 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不仅仅各自的腰间,斜插着一把锋利冰冷的长剑,手上亦各自捏握着一个灰色的小木筒。 其中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牙齿恶狠狠的一咬,声音唳煞无比的道:“妈的!都等了这么久,那两个人到底来不来啊?老子已经在宫殿的大门外,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冷风。” “那两个人倒是想来呢?两座峡谷间被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开了。我们不启动铁链桥,他们如何跃过万丈深渊?” 另外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鼻子冷冷一哼的道:“那两个人,要么就被拉隔的万丈深渊吓退了,要么就望着拉隔的万丈深渊发愁呢。” 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明白,生死门宫殿被两座峡谷间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着。他们若是不启动铁链桥,那两个人的本领纵然再高强,亦绝对无法成功的抵达生死门宫殿的。 门主又为何会说,以那两个人的本领,或许还真有办法跃过万丈深渊。 因此便让他们十个人,手持着灰色的小木筒,耐心的等在生死门宫殿大门之外,随时准备展开“热情的迎客”举动呢? 又一名黑衣中年男子,双眸狰狞无比的一笑,唇中溢出了嘲讽十足的粗音:“说不定…那两个人自恃轻功绝顶,企图飞跃过万丈深渊呢。结果,却不幸的坠入进了万丈深渊,落得了粉身碎骨的凄惨下场。” 然而,此名黑衣中年男子的嘲讽话音刚落,一抹魅笑缱绻的年轻男子声音,随着徐徐回漾的夜风,飘拂进了他们所有人的耳内。 “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自恃轻功绝顶的我们,不仅没落得粉身碎骨的凄惨下场,反而毫发无伤的来生死门做客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热情迎客” 突如其来的声音,魅笑的很温柔。[] 只不过,对于十名黑衣罩体,手持灰色木筒的中年男子来说,这随峡谷夜风拂入进双耳内的,却并非是温柔的魅笑音,而是无数根刺穿耳膜的冷针。 唰唰唰-- 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亦是生死门的十大护法,脸色一个骇然的骤变,弥漫寒唳煞气的双眸,齐齐的循音望了过去。 生死门十大护法的正前方,大约九丈远的位置上,正静静的立着两抹蓝色身影。 可是,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刚刚眨了一下眼睛,两抹蓝色的身影倏地一动,便立在了生死门十大护法的对面,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 银色月辉的尽情萦绕间,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一袭绣花的蓝色锦衣很美,一张易了容的脸蛋儿也很美,浑身上下盛绽出的风姿神韵更美。 然而,看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这两个,宛如画中仙般的养眼俊美男子,生死门十大护法的心情,却是极度的不美。 生死门的十大护法,不仅仅后背的脊梁骨发冷,踏踩于地面间的双足发冷,那捏握住灰色木筒的粗糙右手,更是冷汗直往外渗冒。 他们吹了一个多时辰的夜风,就是奉了门主的命令,对这两个深夜前来生死门宫殿“做客”的人,进行“热情无比迎客”举动的。 可是,当这两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真的跃过了两座峡谷间,拉隔远远的万丈深渊。 然后,在他们十个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这两个人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们十个人正前方约九丈远的位置上。 接着,这两个人又施展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从正前方约九丈远的位置上,一瞬间抵达到了他们十个人的面前。[.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十个人若是还不感觉到毛骨悚然,那么他们十个人的脑子,就肯定是被徐徐拂漾的夜风,给吹出了大大的问题。 “你们…”其中的一名生死门护法,猛打了一个寒战之后,头皮阵阵发麻的问道:“你们两个人,到底是如何跃过万丈深渊的?” “当然是飞过来的。难不成…”上官凝月的臂膀一个慵懒交叉,红唇邪魅笑勾的溢道:“你以为我们辛苦的挖土,将万丈深渊给塞填满了,然后一步一步走过万丈深渊的?” “胡说!”先前问话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双眸宛如见鬼般的看向了上官凝月,暴声的道:“即便你们的轻功登峰造极,可被两座峡谷远拉隔开的万丈深渊,并无任何的一处踏脚点,你们怎么可能飞得过来?” 此时,这一座峡谷的邻居,另外一座峡谷的某个隐蔽山洞之内-- 后背正依靠在凉凉的山壁间,脑袋耷埋在一对血红的大翅膀中,紧闭鹫眸睡着大觉的血鹫之王傻宝,并没有听见这一名生死门护法的问话。 否则,血鹫之王傻宝的大脑袋,必定傲狂无比的朝天一仰,鹫音嘲讽万分的回道:飞不过来?需要本鹫王叼住你的脖子,带你来回的飞个千儿八百趟,让你好好的过一过飞翔之瘾么? “我说,这个谁谁谁…”秀眉浅浅的一挑,上官凝月启唇道:“我们是来喝茶的,可不是来给你释疑的。你若实在好奇心旺盛,不妨仰头问一问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们究竟是如何飞过来的,它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呢,你最好还是别仰头问星星和月亮。万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慈悲,真的开口给你释了疑,恐怕我们待会做完客回去的时候…”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垂首的轩辕焰,左手掌心缓缓的摩挲右手五指的同时,薄唇内溢出了既慵懒十足,却又夹杂着讽冷气息的魅音:“得借用一下你冰冷的尸首,作为跃过万丈深渊的踏脚点了。(.)” “你…”听到轩辕焰的话,先前那一名问话的生死门护法,脸色顿时一阵青白交加,捏握住灰色木筒的右手,亦迸射出了一条条的青筋。 眼前这一名高个蓝衣男子的话,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对于他们两个人,究竟是如何的跃过万丈深渊,出现在生死门宫殿大门之外的,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然的话…自己将会成为一个死人。 “兄弟们,贵客已到,我们也该迎客了。”此名脸色青白交加,双眸内迸射出浓烈杀气的生死门护法,声音阴唳万分说道的同时,右胳膊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将手中捏握着的灰色木筒,对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身躯。 如此嚣张的挑衅生死门,真当他们的生死门,他们的生死门门主是吃素的? 说什么待会做完客回去的时候?你以为…你们两个人来到了生死门,还会有命离开生死门么?今夜,你们两个人不仅有来无回,更会死无全尸。 “我们生死门难得有贵客光临,因此门主特地交代了,必须得以生死门最高的待客礼仪,迎接两位贵客的到来。” 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异口同声冷说道的同时,双足亦倏地一个闪电般窜动。 这九名生死门的护法,与先前那一名问话的生死门护法,身躯形成了一个圆圈的阵势,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团团的包围在了圆圈内。 而这九名生死门护法的手中,那一直紧紧捏握着的灰色木筒,亦齐唰唰的对向了圆圈之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的身躯。 生死门的人擅长制毒,他们所制的毒千奇百样。 十名生死门护法的手上,捏握着的灰色木筒之内,盛装着的便是生死门众多毒液中,最厉害无比的一种毒液--蚀骨腐尸毒液。 所谓蚀骨腐尸毒液,肌肤只要沾染上一滴蚀骨腐尸毒液,便会迅速的腐烂。 一个眨眼的工夫,肌肤染上了蚀骨腐尸毒液者,整个人便会消失的彻底干净,就连一滴不起眼的鲜血,都不会留在人世间。 此时此刻,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团团包围在圆圈内的十名生死门护法,一旦按动手上灰色木筒的机关。 那么灰色木筒的前端,细小而又密集的孔洞中,便会激射出宛如暴雨般的蚀骨腐尸毒液,且蚀骨腐尸毒液袭击的速度,亦会宛如疾风一般。 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生死门护法手上持着的灰色木筒,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魅勾的笑溢道:“如此高的待客礼仪,我喜欢。” 原本交叉的双臂松了开来,抬指撩了撩额前的一缕青丝之后,上官凝月的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声音弥漫艳笑的回道:“我也喜欢。”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一番对话,若是被一名误闯进现场的盲人给听到了,那么此名盲人的脑海之中,必定会浮现出一副画面--生死门的十名护法,手中正持着一束束美丽无比的鲜花,脸上溢满热情笑容的夹道欢迎贵客呢。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居然完全无视他们手上的致命毒液。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双眸一个迅速的对望之后,右手的大拇指朝着灰色木筒机关处,齐齐的按摁了下去。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临来生死门宫殿“做客”前,已经事先吞服下了一颗,用小金貂球球鲜血制成的,能够化解世间各种剧毒的小药丸。 所以呢,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毒液纵然再厉害,对于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来说,根本毫无威胁的。 只不过,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虽不担心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毒液,将他们肌肤吞噬的干净彻底,却很担心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毒液,弄脏了他们一身漂亮的绣花织锦衣裳。 这两套绣花的蓝色织锦衣赏,可是他们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若是被生死门的蚀骨腐尸液毒弄脏了,他们还得重新花银子去买衣裳。 银子可是个好东西,他们两个人虽然不缺银子,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两个人,愿意白白的糟蹋银子啊? 因此,当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右手大拇指按下灰色木筒机关的同时,身躯一个极速旋转的轩辕焰,蓝色衣袖轻轻的扫拂向了生死门的十名护法。 瞬间的工夫,双足转了一个完整圆圈的轩辕焰,身躯再次静静的立在了原地。至于生死门的十名护法,他们的身躯并没有动,他们只有右手大拇指在动。 可是,当他们右手大拇指按摁下去的时候,他们大拇指所碰触到的,却并非灰色木筒的机关,而是他们各自的粗糙手掌心。 因为,他们手中捏握着的灰色木筒全都不见了,装着蚀骨腐尸毒液的灰色木筒飞了,飞到了他们身后如茵的草地上。 灰色木筒飞到了如茵草地上的一瞬间,灰色木筒碎成了粒粒的木屑。 蚀骨腐尸毒液流淌了出来,地面间随风轻摇的如茵绿草不见了。它们不幸喝下了蚀骨腐尸毒液,所以无辜的如茵绿草,过早的告别了它们所眷恋的红尘。 毛孔收缩,喉咙干涩的生死门十位护法,身躯宛如化石般的僵硬在了原地。他们双目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要惊骇百倍…… 第一百九十四章 :“礼貌回礼” 上官凝月的左手抬了起来,令白皙的左掌心轻掩上朱唇,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 打完哈欠的上官凝月,左手抽离开了朱唇边,潋滟流转的玉眸,扫了扫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声音柔笑的问道:“你们的迎客仪式,结束了么?” 春风嬉戏溪泉般的柔笑声音,入进了生死门十名护法的耳朵内,却仿佛彻骨的万年寒冰,令生死门的十名护法,身躯比之先前更僵硬了一些。 生死门的十名护法,无一人回应上官凝月的话。 迎客仪式当然没有结束,剑还在他们的腰间静静悬着,没有冲出剑鞘饮血。可是… 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衣袖就那么轻轻的一挥,他们手中装着蚀骨腐尸毒液的灰色木筒,就全部的碎坠到了草地间。 此等出神入化的功力,别说他们令剑出鞘饮血了。恐怕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衣袖再次轻轻的一挥,他们连剑出鞘的机会都不会有吧? 葱指抬起,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浅舞的青丝,上官凝月凤眉魅挑的语道:“你们的沉默,是在告诉我们两个人,迎客仪式已经结束了么?” 见到生死门的十名护法,身躯依然宛如雕塑般僵硬着,唇中亦没有给予自己一丝的回应,上官凝月微耸了耸肩头,玉眸内弥漫艳笑的道:“既然迎客仪式已结束,我们两个人便入殿品茶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一双含笑的墨眸,则是漫不经心的扫了扫正前方,用身躯挡住去路的三名生死门护法,薄唇中缓溢出了柔柔的笑音。 “推开你们,亦或者施展轻功从你们头顶上跃过,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呢,是很浪费体力的。对于你们来说呢,更是对你们很不尊重的一种行为。所以…劳驾,让一个道吧?” 听到轩辕焰的话语,身躯形成一个圆圈的阵势,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团团包围住的十名生死门护法终于动了。 不过呢,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并不是整个身躯在动,他们只是身躯的某一个部位在动,那一个部位便是他们的右手。 生死门十名护法的右手,同时捏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但是,他们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之内,迅速的抽拔出鞘内的长剑。 门主先前对他们说过,倘若他们没能够利用蚀骨腐尸毒液,成功摧毁的敌人尸骨无存,那么以他们的武功,即便十个人联手,亦是绝对无法击败敌人的。 所以他们十个人,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不是一心一意的索取掉敌人性命,而是想方设法的消耗掉敌人体力。(.无弹窗广告) 但是,他们刚刚已经领教过了敌人的厉害,因此他们不敢鲁莽的拔剑出鞘。 他们在暗暗的思考,该用多大的力气捏握住剑柄,才不会令眼前的强大敌人,随意的挥一挥蓝色衣袖,便轻易的击落了他们手中长剑。 他们在暗暗的思考,该用哪一种剑招进行攻击,才能够令眼前的强大敌人,消耗掉过多的体力。 “看来,这十个人觉得…”弥漫妖娆笑意的玉眸,慵懒的扫了扫右手捏握住剑柄,正在以静制动的十名生死门护法,上官凝月侧头看向了轩辕焰。 “他们用生死门的最高迎客礼节,热情无比的欢迎了我们。可是我们两个人,居然没有给予他们礼貌的回礼,所以他们十个人有些不高兴了。” “的确是我们失礼了。”墨眸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轩辕焰,脑袋浅浅的一歪,薄唇间轻轻的溢道:“这礼尚而来,本就是应该的嘛。” 上官凝月的脑袋亦浅浅的一歪,妖娆笑意弥漫的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道:“为了不失礼于人,咱们赶紧礼貌的给他们回一份礼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倏地一个垂首。 两只手伸放进了蓝色的袖筒内,一阵的东摸西索之后,轩辕焰手指挠头的望向了上官凝月,令缱绻歉意的声音飘荡在了夜风中。 “糟糕,先前出门的实在太匆忙了,居然没带什么稀世珍宝在身上。要不然…送一些稀世珍宝给他们,以做迟补的礼貌回礼,他们肯定会感到很开心的。” 玉足一个跺地,上官凝月唇间溢出来的声音,充满了万分自责的气息:“这可怎么办的好?人家用最高的礼节,热情无比的迎接了我们。可我们倒是好,竟无法给予礼貌的回礼,我们简直太过分了!” “是啊,我们简直太过分了。”墨眸内浮现一抹“歉疚”色泽的轩辕焰,薄唇间谴责自己的同时,白皙掌心柔抚向了自己的颈子:“过分的连夜风都看不过去了,吹刮的我脖子生疼生疼的。” 上官凝月的手心朝着脑门一捂,仰首望天的语道:“赶紧的想个法子吧?万一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等一下派雷公来狠狠的劈我们,那我们可就惨大了。” --够了,你们两个人别装模做样的唱戏了! 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心中发出了一句无比抓狂的暴吼,用尽全力捏握住剑柄的粗糙右手,亦呈现出了一抹蠢蠢欲动的拔剑迹象。 他们十个人的右手,全都紧紧的按住了剑柄,很明显他们十个人是准备拔剑出鞘,对眼前的这两个人施展攻击的举动。 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呢,居然完全无视他们即将攻击的举动,还在他们面前谈笑自若的唱起了大戏来。这简直就是一种赤果果的藐视,丝毫都没有将他们十个人,给放进眼中的莫大藐视。 敌人在他们的面前,越是处之泰然,他们便越是心浮气躁,越没有十足的把握去攻击敌人,以便消耗掉敌人过多的体力啊! “有了!”仰首望着深蓝天幕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掌心倏地一下拍了拍脑门之后,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启唇溢道:“不如由我献丑,谱上一首乐曲,以做礼貌的回礼吧?” 对于上官凝月的口中,所说的献丑谱上一首乐曲,到底是怎样的一首乐曲,轩辕焰的心中自然一清二楚的很。 不过呢,轩辕焰的一双墨眸之内,释放出的却是浑然不知的色泽,与上官凝月一唱一和的道:“只是谱上一首乐曲做回礼,会不会显得薄了点呢?” “应该不会的!这一首乐曲呢,可是我听过的世间所有乐曲之中,最最动听悦耳的,最最震撼灵魂的。我想…” 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右手葱指缓缓摩挲起左手白皙掌心的同时,红唇中溢出了艳笑缱绻的声音:“听完这一首人间仙乐,他们一定会觉得,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收到的一份最好回礼。” 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来的声音,虽然笑意十足,可是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却从这笑意十足的声音之中,嗅出了一抹宛如来自阴森地狱的血腥味儿。 其中九名生死门的护法,仍然在拼命的克制着焦躁不安情绪,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将锋利长剑从鞘内拔出来,对敌人发动最快最狠的无情攻击。 然而,其中的一名生死门护法,亦是身躯拦挡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前方位置上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他却再也无法沉住气了。 他怕自己若再不赶紧的拔剑出鞘,恐怕会被眼前的这两个敌人,一副谈笑自若的悠然态度,抹灭掉了他原本就十分有限的拔剑出鞘勇气。 于是,此名身躯拦挡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正前方位置上的生死门护法,牙齿倏地一个紧咬,粗糙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抽拔起了鞘内的长剑。 就在这一名生死门的护法,拔剑出鞘的一刹那之间-- 上官凝月右手的葱指也迅速动了起来,不是继续的摩挲左手白皙掌心,而是朝着自己的绣花蓝色袖筒内,飞速无比的探伸了去。 哐的一声响,那一名拔剑出鞘的生死门护法,脑袋立刻低垂了下来。 双眸瞪望向自己拔剑右手的同时,豆大的汗珠开始一颗一颗的,从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坠落到了夜风拂漾的地面上。 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双眸亦齐唰唰的瞪望向了那一名,因为再也沉不住气,从而拔剑出鞘的生死门护法右手。 “嘶--”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鼻尖猛抽了一口冷气之后,他们右手虽然还各自捏着腰间的剑柄,可身躯却无法克制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就在那一名再也沉不住气的生死门护法,右手才将长剑从鞘内抽拔出了一半,上官凝月则以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更快速度,抛射出了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 生死门的十大护法,直感觉到眼前银光一个耀闪,待他们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之时,银色铁丝已宛如一条柔软的绸带,缠绕在了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间。 而那一名拔剑的生死门护法,右手上只捏握住了一个短短的剑柄,至于短短的剑柄下端部分,长长的冰冷剑身不见了。 长长的剑身去了哪里?它被上官凝月抛射出的银色铁丝,击撞的与短短剑柄彻底分了家,还留在生死门护法腰间的冰冷剑鞘内呢。 原来,先前那哐的一声响,便是长长剑身与短短剑柄瞬间分了家之后,滑落进冰冷剑鞘内时,所奏出来的声音。 上官凝月的袖筒中,原本装着的攻击武器,乃是嵌缀绣花针的细长红线。 可是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曾经见过她使用缀针红线攻击人,所以她便将嵌缀绣花针的细长红线,改换成了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 为了不暴露出真正的身份,导致日后去西辰国与北翼国拿取药材之时,横添出许多可以避免的麻烦枝节。 上官凝月不仅替换了缀针的红线武器,亦摘取下了指间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以及手腕间一对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手镯。 上官凝月的手腕浅浅一扬,银色铁丝再次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疾速,朝着那一名右手中只捏握住短剑柄的生死门护法面前而去了。 手中只捏握住短短剑柄的生死门护法,已被上官凝月先前银色铁丝断剑的诡异速度,给惊吓的身躯彻底呆楞在了原地。 见到上官凝月的银色铁丝,再一次朝着自己的面前袭击了过来,他其实很想闪身去躲避,可他却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避闪才是安全的。 因为这一根银色的铁丝,袭击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令他难以置信。 这一根银色袭击的方向,亦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到令他完全的无法琢磨,银色铁丝究竟是从哪一个方向袭来的,银色铁丝又究竟会攻击自己身躯的哪一个部位? 直到,一声清脆无比的骨头碎裂音,冷奏在了徐徐拂漾的夜风中。直到,一抹锥心绞肺的疼痛感,从下颚处瞬间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他终于清楚的知道了,敌人的这一根细长银色铁丝,攻击的是自己身躯哪一个部位了。这一根细长的银色铁丝,冰冷的贯穿了他的下颚。 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见到凄艳万分的血,一滴一滴的从同伴下颚间溅落。在同伴的衣领上,形成了一团又一团的,宛如在旺盛燃烧着的火焰。 他们倏地一下,令锋利的长剑出了腰间剑鞘。 就在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双足一个闪电般的迈动,准备将手中长剑的锋利剑尖,齐齐刺进上官凝月身躯内的一瞬间。 轩辕焰的绣花蓝色衣袖,一个漫不经心的轻轻横扫。 九名生死门护法手中的长剑,全部的卷飞了出去,坠落到了夜风拂漾的大地上。九名生死门护法的身躯亦全部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坠到了夜风拂漾的大地上。 至于上官凝月,看不没看身躯坠地的九名生死门护法。 脑袋微歪,玉眸弥漫妖魅笑意的上官凝月,将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缠绕在了右手的白皙手腕间之后,她的纤纤葱指缓缓拉拽起了银色铁丝。 清脆的骨头碎裂音,从上官凝月的正对面,那名惟一站立着的生死门护法下颚内,十分有节奏的飘传了出来。 下颚内的骨头,被银色铁丝缓缓的磨擦割裂,令下颚被银色铁丝冰冷贯穿的那一名生死护法,很想吼叫出凄厉万分的声音。 可他必须得拼命的忍住,即便他疼的灵魂几乎快脱离了躯体,他也绝对不能吼叫出痛楚的声音,因为他是生死门的人。 生死门的人遭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可以傲气无比的死在敌人手上,却绝不可以在敌人的面前,发出骨气尽失的懦弱叫喊声。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依然缓缓的拉拽着银色铁丝,令下颚骨头清脆碎裂的冷音,更加有节奏的飘扬在了徐徐回荡的夜风中。 不过呢,上官凝月的玉眸却是眯闭了起来,唇中亦出了愉悦而又享受的魅笑音:“鲜血流淌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真是世间最最动听悦耳,最最震撼灵魂的一曲音乐。对于我的这一份礼貌回礼,你们还满意么?” 第一百九十五章 :魔鬼中的魔鬼 生死门的十名护法,没有出声回应,亦不敢出声回应。 鲜血流淌的声音,以及骨头碎裂的声音,是世间最最动听悦耳,最最震撼灵魂的一曲音乐?好吧,他们承认这句话没有错。 当这一首音乐,是他们从别人身上奏出来时--他们也会觉得这一首音乐,就宛如天籁仙曲一般,能够令他们的身心感到无比愉悦。 但当这一首音乐,是别人从他们的身上,或者从他们的同伴身上奏出来时--那么这一首音乐,便不再属于天籁仙曲了。 这一首音乐是鬼曲,来自阴曹地府的鬼曲,夹杂着黑白无常的窃窃嘲笑,手捧汤碗的孟婆无情阴笑,冥狱阎王的残酷煞笑。 身躯坠地的九名生死门护法,脑袋低垂着。 他们很想解救同伴脱离苦海,可他们却无力解救。别说无力解救同伴脱离苦海了,他们就连从地面间跃站起身来,都无法做得到的。 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虽然只是轻挥了挥绣花衣袖,令他们身躯重重的坠了地,并没有让他们受到丝毫内伤的侵体。 可眼下的情形,却令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 一旦他们试图从地面间跃站起身来,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便会再一次的轻挥绣花衣袖,“赏赐”他们身躯重重坠落大地的命运。 既然明知双足无法成功的立地,他们又何必愚蠢的去尝试呢?那样…只会令他们的生死门门主,颜面彻底的无光。 至于那一名双足踏踩着大地,下颚内的骨头俨然间成了琴弦,被上官凝月的银色铁丝,尽情弹奏“天籁”曲调的生死门护法,他的脑袋同样低垂着,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 不过,他那紧捏住短短剑柄的右手,却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 只是,他右手间短短剑柄所袭对的方向,并非对面的上官凝月心头处,而是他自己的心头处。 从上官凝月先前射放银色铁丝的诡异速度,此名生死门护法的心中清楚知道,他若想弹飞出右手间的短短剑柄,狠狠贯穿上官凝月的心口,恐怕也只是徒劳。 生死门的人宁可受死,绝不受辱。 他虽然无法利用右手间的短短剑柄,狠狠贯穿上官凝月的心口。但他可以利用右手间的短短剑柄,狠狠的贯穿自己心口。 瞅见此名生死门的护法,不愿意承受上官凝月“赐予”的下颚奏音屈辱,高抬起了右手间的短短剑柄,采取了悲壮自裁的举动。 双臂慵懒交叉,姿态悠哉欣赏大戏的轩辕焰,墨眸内的魅笑盛泻更艳了。 轩辕焰并没有弹指,击落此名生死门的护法,右手间刺向心口的短短剑柄。月儿玩性正浓着呢,她又岂会允许挑衅他的人,轻易的脱离苦海呢? 只有挑衅了月儿的人,才会深刻万分的体会到--若想自裁性命,成功的脱离痛楚苦海,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门主,恕属下不能为你效力了! 这不,就在此名将短短的剑柄,对准向自身心口处的生死门护法,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之后,将短短的剑柄刺向自身心口处的一瞬间-- 纤纤葱指仍旧缓拉着银色的铁丝,令骨头碎裂声音冷奏于夜风中的上官凝月,原本眯闭的玉眸,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上官凝月若将银色的铁丝,迅速抽离此名生死门护法的下颚内,然后用银色铁丝击飞此名生死门护法的右手上,那企图用来自裁性命的短短剑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可是,这一曲流血碎骨的“美妙天籁”音乐,她如今弹奏的正起劲儿呢。 她可不想因为银色铁丝的突然抽离,而导致了这一曲“美妙”的天籁仙音,出现了破坏浓烈雅兴的瑕疵断音。 所以,上官凝月并没有让银色的铁丝抽离下颚,只是脑袋随风左右的微摇了一摇,红唇内亦出了嘲讽十足的笑音。 “啧啧啧…无力对敌,自裁性命,乃懦夫的行为。原来威慑江湖的生死门门主,只不过是一名懦夫中的懦夫,否则他岂会悉心的调教出,一旦无力对敌,便会自裁性命的懦夫属下呢?” 已令短短的剑柄,刺破了黑色衣裳和外层皮肉。刚准备将短短的剑柄深入皮肉,贯穿皮肉内层心脏的生死门护法,倏地一下停止了自裁的举动。 此名企图自裁的生死门护法,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刻无比的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这名蓝衣矮个儿的男子,先前射放银色铁丝的诡异速度,想索取了自己的性命并不难。可他偏偏不索取自己的性命,只是用银色的铁丝,缓缓磨割自己下颚内的骨头。 很明显,他是让无力反抗的自己,慢慢尝试任他宰割的屈辱滋味。 自己想自裁性命,就是不愿意承受这一份,比下颚内的骨头一点一点碎裂,来的还要疼痛万分的任人宰割屈辱。 可这名蓝衣矮个儿的男子,却仅用唇中溢出来的话儿,却轻易扼杀了他自裁性命的念头。 --无力对敌,自裁性命,乃懦夫的行为! 蓝衣矮个儿男子的此话一出,他若还选择自裁性命,虽然自身成功的摆脱了屈辱苦海,可会令整个生死门陷入屈辱的苦海。 因为,死人是没有办法开口,来反驳蓝衣矮个儿男子嘲讽话语的。 他一旦成了死人,便等于默认了他们的门主,是懦夫中的懦夫,所以才悉心调教出了他们这一些,无力对敌便会自裁性命的懦夫属下。 所以,这一刻的他,是绝对不可以自裁性命的。他只有终止了自裁性命的举动,才是对蓝衣矮个儿的男子,嘲讽话语的最好最有力反驳。 倏地一下,此名生死门的护法,将刺进黑色衣裳和皮肉中的短短染血剑柄,迅速的抽拔了出来,扔到了脚下的冰冷地面间。 就在此名生死门的护法,用终止自裁性命的傲气举动,反驳了上官凝月的嘲讽话语。 然后,他额头青筋直冒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准备继续的承受银色铁丝,缓缓磨割自己下颚内的骨头,所带来的剧大痛楚之时--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虽没有将银色的铁丝,抽离开生死门护法的下颚之内,却停止了原本拉拽银色铁丝的动作。 脑袋浅歪的上官凝月,艳意淋漓弥漫的玉眸,朝着对面的生死门护法魅眨了眨,启唇缓缓的笑溢道:“喂!这一首对你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我已经谱奏完了。” 生死门护法的唇中没有给予回应,心中则是冷冷的回应道--因为曲子谱奏完了,所以便准备亲手索取我的性命了么? “原来…”再一次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恍然大悟”的柔笑声音:“生死门的人不是懦夫,而是一头愚蠢无比的猪啊!”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虽然停止了银色铁丝的拉拽,可那早已经席卷了全身的剧痛,却没有因此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减弱。 被剧痛蔓延了全身,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生死门护法,听到上官凝月嘲讽他“是一头蠢猪的”话语,牙齿和嘴唇齐齐疼颤的吼问道:“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过了么?这一首对你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我已经谱奏完了。天籁仙曲既然已经谱奏完毕,你下颚的鲜血和骨头,对我也没有用处了。” 上官凝月微拧了拧凤眉,似乎对于生死门护法的愚蠢,感到十分的无语:“我谱曲谱的手指有些儿酸麻,一时不便将银色的铁丝,从你流血的下颚内抽离。你…就不能好心的帮一帮忙,主动将你流血的下颚,抽离我的银色铁丝么?” “噗嗤--”听到上官凝月的话,一旁抱臂赏戏的轩辕焰,原本是想“慈悲”忍住笑意的。 奈何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却令轩辕焰实在没有办法忍住笑意。所以呢,担心会憋出内伤来的轩辕焰,将笑意从薄唇中淋漓尽致的爆发了出来。 垂首的轩辕焰,勾起的薄唇在噗嗤噗嗤的闷笑着。可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却一瞬间的,有一种仰头嚎嚎苦哭的巨大冲动。 用银色的铁丝,将人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之后,竟还让惨受痛楚折磨的人,好心的帮一帮忙,主动令流血的下颚抽离银色铁丝? 苍天啊,大地啊!他们生死门…他们生死门遭遇到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很快,生死门的十名护法,终于知道他们生死门所遭遇到的,原来根本就不是人。是一个魔鬼,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的魔鬼,简直就是魔鬼中的魔鬼! 因为,待下颚被银色的铁丝贯穿,身躯被剧痛席卷的那名生死门护法,右手缓缓的伸向自己下颚,将银色铁丝从下颚内抽拔出的一瞬间-- “多谢你的帮忙,主动将银色的铁丝,抽离了你流血的下颚。你人这么好心,就别急着将银色铁丝还给我了,再帮我一个忙吧?将这银色的铁丝,陆续的送进你九名同伴的下颚内吧。” 脑袋浅浅的歪着,玉眸内盛泻魅艳笑意的上官凝月,令更加温柔礼貌的声音,卷飘在了徐徐回漾的峡谷夜风中。 “你虽然收到了我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可你们的九名同伴,还没有收到我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呢。你们十个人全都热情无比的欢迎了我,那么我的礼貌回礼,自然也不该厚此薄彼的,不是么?” 将染血的银色铁丝,抽离下颚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身躯虽被剧烈的疼痛席卷着,可他的一双黑眸之中,却一直残留着一抹傲骨。 可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此名生死门护法的黑眸之中,原本残留的傲骨消失殆尽了,黑眸内弥漫的除了恐骇,还是…恐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经崩溃 魔鬼,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一定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魔鬼中的魔鬼! 因为只有魔鬼中的魔鬼,才会拥有此种的恐怖力量--仅是开口说个话而已,便能吓的人毛骨悚然,惊的人魂飞魄散。 将银色的铁丝,从下颚内抽拔出的生死门护法,黄豆般大的汗珠一颗一颗,顺着苍白的鼻梁坠落,与下颚的鲜血融成了凄红的小溪。 峡谷夜风一个轻轻的拂面,汗珠与血珠融成的凄红小溪,沿着生死门护法的颈子缓缓流淌,染红了生死门护法的前襟。 其余九名身躯贴地的生死门护法,宛若死灰的一张脸上,亦聚集满了无数颗黄豆般大的汗珠。 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亲手用银色的铁丝,贯穿他们的下颚也就罢了。可他居然不亲自动手,而是让他们情如兄弟的同伴来动手,他…真是好毒啊! 见到对面的生死门护法,右手只是捏着银色的铁丝,双足并无一丝移动的迹象。 上官凝月侧头望向了轩辕焰道,红唇笑溢道:“看来…他不太愿意帮我这个忙,将银色铁丝塞进他同伴的下颚内。” 墨眸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轩辕焰,当即启唇接话道:“也许他并非不愿意吧?他只是不知道将银色的铁丝,塞进了同伴的下颚内之后,如何才能令白白的下颚骨头,奏出一曲悦耳的天籁仙音!毕竟……” 话音微顿的轩辕焰,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个腰,薄唇继续的缓溢道:“毕竟,谱曲儿也是需要天赋的。他没有以白骨为弦,谱出天籁仙音的天赋,你也不该强人所难的。” 耸了耸肩头的上官凝月,玉眸再一次笑望向了对面的生死门护法。 脑袋浅浅的一歪,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魅柔的话语:“喂,将你右手上捏着的那一截银丝松开吧!我手指的酥麻程度,已经减弱了不少。我想…即便不用你的帮忙,我也可以独自的谱曲儿了。” 听到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生死门护法的右手,不仅没有松开银色的铁丝,反而将银色铁丝捏握的更紧了一些。 很显然,已经尝试了下颚骨头碎裂的他,不想他的九名情如兄弟的同伴们,尝试这一种锥心刺肺般的剧烈痛楚。 可他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以他自身的有限本领,根本无法索取了两名蓝衣男子的性命,以便化解同伴们即将遭受的痛楚苦海。 所以,他只能将右手中的那一截银色铁丝,捏握的更紧一些。用这样一种十分徒劳的方式,来宣泄他对九名情如兄弟的同伴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保护念头。 感受到对面的生死门护法,将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牢牢的捏握在右手中。 凤眉浅挑了一挑的上官凝月,玉眸内笑意盛泻更艳的道:“看来…你与这一根银色的铁丝,已经产生了深厚无比的感情。” 上官凝月葱指只要轻轻的一撩,令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飞离对面生死门护法的右掌心中,其实就跟折摘一片枝杈间的绿色树叶般容易。 不过,上官凝月并没有令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飞离对面生死门护法的右掌心。 “好吧,我这个人向来都很大方的!既然你与这一根银色的铁丝,已经建立了深厚无比的感情,舍不得将它归还给我,那我便将它送给你呗。” 柔笑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一个慵懒敞开,令银色铁丝的这一头,从纤纤葱指间坠落到了夜风拂荡的地面上。 “反正,我袖筒内的银色铁丝多着呢,即便大方的送了你一根银色铁丝…” 垂首,纤纤葱指朝着蓝色的袖筒内一个递伸,上官凝月红唇勾勒出一抹魔冶弧度的道:“也不愁没有其它的银色铁丝,谱奏一曲天籁仙音。”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九根银色铁丝从她的蓝色袖筒内,宛如九条闪闪发光的银蛇般,以雷霆之速窜卷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倏地一扬,九名身躯贴触冰冷的大地,处于不同方位的生死门护法,直感觉一道耀眼的银光袭向了眼前。 身躯贴触冰冷大地的九名生死门护法,心中产生了避险的本能念头。可他们那贴触冰冷大地的身躯,才刚刚的一个微微弹跃起,便再次的与冰冷大地紧紧贴触了。 因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以一种无从琢磨的角度,朝着他们面前袭来的细长银色铁丝,已经在一瞬间的工夫,精确万分的贯穿了他们每一个人下颚。 九根银色铁丝的一头,穿透了九名生死门护法的下颚。九根银色铁丝的另外一头,则缠绕在了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间。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随峡谷夜风缓缓的左右转动着。贯穿了九名护法的下颚,嵌进了下颚白骨中的银色铁丝,亦一上一下的起伏波动着。 凄艳万分的鲜血,从九名生死门护法的下颚内,一滴一滴的幽幽卷溅了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生死门的九名护法,每个人下颚内的骨头差异问题。还是上官凝月特意将不同的力度,沿着细长的银色铁丝,递送给了九名护法的下颚骨头。 生死门的九名护法,下颚内被银色铁丝绞割的白骨,虽然都奏出了清脆的碎裂冷音。 但他们每一个人下颚内被绞割的白骨,随夜风奏出来的碎裂冷音调子,却是或长或短,或高或低,完全都不相等的。 但也正因为生死门的九名护法,下颚内被绞割的白骨,传出来的碎裂冷音或长或短,或高或低的完全都不相等,反而融合成了一首更加有节奏的“天籁仙曲。” 当然,对于墨眸含笑,抱臂赏戏的的轩辕辕,以及玉眸滟芒流转,白皙手腕左右缓转的上官凝月来说,这一首“天籁仙曲”是悦耳无比的。 可对于下颚白骨成弦的九名生死门护法,以及那一名自身下颚白骨虽不再成弦,却眼睁睁看着九名同伴受苦的生死门护法来说,这一首“地狱鬼曲”却令他们魂断魄碎。 “啊--”那一名看着九名同伴受苦,却无力解救同伴脱离苦海的生死门护法,再也无法承受神经的彻底崩溃了。 他倏地一下蹲在了地面上,手掌死死的捂住了双耳,唇中吼出了一声凄厉的呐喊声。 疯子,这两个蓝衣男子是疯子,变态至极的疯子!魔鬼,这两个蓝衣男子是魔鬼,变态至极的魔鬼! 而就在此名生死门的护法,凄厉无比的呐喊声刚落的一瞬间,紧紧关闭的生死门宫殿石门之内,随风飘漾出了淡淡的笑音。 --以白骨为琴弦,妙奏天籁仙曲。二位在音乐方面的超凡造诣,真令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不过呢,在下听曲虽听的陶醉入迷,却还是不得不从这令人陶醉的仙曲中,眷恋不舍的清醒过来,亦不得不惊扰两位奏曲的雅兴。 因为生死门珍藏的惟一极品茶叶,在下已经泡好了许久。 两位若再不入殿的话,这茶水恐怕就要凉了。茶水一旦凉了,这味道便不是最佳的了。两位特地来生死门品茶的,若最终未能品到最佳的茶水,岂不败坏了浓浓的兴致? 这似乎很近,却又仿佛很遥远的淡淡笑音,是由生死门的门主,亦是沧月国太子的夜逸风,由生死门宫殿内的某一个书房之中,催动浑厚内力随风递传出来了的。 听到这淡淡的笑音,白皙手腕停止转动银色铁丝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一个相视而笑之后,心中同时嘲讽的暗语了起来。 夜逸风,知道你的十名属下出师不利,你终于沉不住气了,迫不及待的开口邀请我们入殿,然后亲自索取我们的性命了么? 生死门的“热情”迎客仪式,何止是生死门宫殿关闭的石门之外,手持致命的毒液,腰佩锋利长剑的十名护法呢? 仅这一扇紧紧关闭着的宫殿石门,便是另外的一项“热情”迎客仪式。 这扇石门若一直紧紧的关闭着,他们想要入生死门宫殿品茶,自然得先炸开它。炸开这一扇石门,自然是需要浪费些许力气的。 当然,仅靠生死门的十名护法,以及这一扇关闭的石门,又能够浪费他们两个人多少的力气呢? 所以,这一扇关闭的宫殿石门之内,当然还布置着其它的“热情”迎客仪式,浪费他们更多体力的“热情”迎客仪式。 若一系列的“热情”迎客仪式,没能索取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待体力消耗过多的他们,与夜逸风面对面品茶的时候,夜逸风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对付他们。 既然夜逸风想虚耗他们的体力,他们两个人又怎能破坏夜逸风的心愿呢? 所以,他们两个人这才在宫殿的石门之外,陪生死门的十名护法们,好好的玩了一会儿,以便多消耗点旺盛的力气。 “对你们礼貌回礼的天籁仙曲,我还没有谱奏完整。不过呢,你们的门主喊我进去喝茶了,我实在没有空闲的时间继续回礼了。” 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一扬,令缠绕在白皙腕间的九根银色铁丝,随风坠落到了地面间之后,红唇继续笑启的魅语了起来。 “这九根银色的铁丝,我大方的送给你们了。若你们对我这一份残缺的回礼,感到有些儿不满意,觉得令心留有了遗憾,便代替我将这一首天籁仙曲谱奏完整吧,反正你们应该也很熟悉旋律了!” 语毕,便听见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蓝色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九十七章 :骗人是不对的 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间,龙飞凤舞的生死门三个阴森大字下方,那一扇坚硬的宫殿石门依然关闭着,只是宫殿石门的正中央部位,多出了一个硕大的破洞。 蹲在地面上,手掌捂住双耳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扭头望向石门破洞的同时,小腿当即一个酥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间。 “嘶…”其余的九名生死门护法,鼻间猛抽了一口寒气之后,亦目瞪口呆的望向了石门上的硕大破洞。 受到了骇吓的九名生死门护法,竟浑然忘记抽拔出各自的下颚间,那一根被上官凝月磨割骨头,令下颚鲜血凄幽坠落的银色铁丝。 生死门宫殿外的十名护法集体惊骇到了,生死门宫殿之内-- 六名腰间佩戴锋利的长剑,并肩站立的生死门护法,亦同样被集体的惊骇到了,他们眼睛瞪的宛如铜铃般大,嘴巴张的简直能活吞下两个鸡蛋。 生死门宫殿的大门,足足有一尺厚。 可是,这足足一尺厚的宫殿坚硬石门,竟宛如一张脆弱易碎的薄纸,被这一名高个儿蓝衣男子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凿出了一个大洞,且还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形大洞? 而在这六名生死门护法的背后,则敞开着五扇镶金嵌玉的石门。 五扇完全敞开着的镶金嵌玉石门内,各延伸着一条宽度约四米,长度约十米,由五彩缤纷地毯铺垫成的长廊。 莲足一个轻盈的迈动,蓝色衣摆随风微微翩卷的上官凝月,立在了其中一名生死门护法的面前。 脑袋一个浅浅的侧歪,玉眸魅眨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柔柔的笑音:“请问…眼前的五条长廊,我们该走哪一条长廊,才能更快的见到你们家主子,与你们家主子一起品茶聊天呢?” 上官凝月先前以白骨为琴弦,谱奏“天籁仙音”的“回礼”,令静立在宫殿内的六名生死门护法,不仅仅听的一清二楚,更是听的冷汗遍体流淌。 因此,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来的笑音,越是温柔礼貌,六名腰间佩戴长剑的生死门护法,头皮越是感到发麻的厉害。 这不,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被问话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先是悄悄的吞咽了一口吐沫,这才声音微颤的回起了上官凝月。 “主子已在书房等候多时,我们身后的五条长廊,皆可通达主子的书房。随便你们走哪一条长廊,只要抵达了长廊的尽头,一个右拐便可以见到主子的书房。” 纤纤葱指撩拨了一下额头的几缕青丝,红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溢出了更加魅柔的声音:“我们两个人向来具有冒险精神,喜欢享受血液沸腾的刺激感。所以,再一次的请问,走哪一条长廊最有挑战性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无论被问话的那一名生死门护法,还是未被问话的五名生死门护法,身躯瞬间集体的一个僵硬石化。 这一名矮个儿蓝衣男子的话语,嘲讽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知道五条通达主子书房的长廊,全都布计下了致命的危险机关。不过,他根本就没把即将遭遇的致命危险机关,当做一回事儿! 既然敌人已聪明的洞察到危机,他们也没必要试图去掩饰了。愚蠢的掩饰,只会令敌人眸中的嘲讽笑意更浓罢了。 敛起心中骇然情绪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双眸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冷回道:“每一条长廊都有挑战性,无论选择走哪一条长廊,绝对会令冒险精神旺盛的二位,享受到血液万分沸腾的刺激感。” “如此的话,便走中间的这一条长廊吧?”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朝着中间的那扇镶金嵌玉石门一指,扭头看向了轩辕焰道:“待我们品完茶,离开生死门的时候,若还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倦意,便将其余的四条长廊各走一遍?” “提议不错。”魅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薄唇笑接完上官凝月的话语后,足尖当即朝着地面一个轻踮,与上官凝月同时窜入进了中间的那一扇石门。 宽度约四米,长度约十米,由五彩缤纷地毯铺垫成的长廊内-- 雕龙刻凤的殿顶上,镶悬着十几颗浑圆无比,用以照明的白色夜明珠。 夜明珠白色光芒的淋漓笼罩中,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密密麻麻的雕刻着无数只羽毛颜色斑斓,模样活灵活现的美丽开屏孔雀。 只不过,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刚刚进入镶金嵌玉的石门内,双足踏踩在缤纷的地毯上,朝着约十米的长廊尽头,步履悠哉悠哉前行的一瞬间。 约十米的长廊,忽然飘漾出了一抹淡淡的幽香,淡淡幽香来自于地面间铺垫的彩毯。 与此同时,腰间佩戴锋利长剑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全都聚拢在了镶金嵌玉的石门外,阴唳双眸齐齐的看向了长廊内,迈步悠哉前行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蓝色背影。 --让你们两个人嚣张狂妄,待你们两个人的身躯,软弱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后,看我们如何的收拾你们两个? 淡淡幽香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广,一个眨眼的工夫,地面彩毯飘散出来的淡淡幽香,不仅仅包围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亦弥漫在了长廊的每一个角落。(.好看的小说) 镶金嵌玉的石门外,六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瞅望见中了酥骨软筋香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竟丝毫没有受到酥骨软筋香的影响。 他们一边步履悠哉的朝着长廊尽头,缓缓的前行着。 一边唇中发出了笑嘻嘻的声音,双眸浏赏着长廊的左右殿壁间,雕刻着的无数只活灵活现,翅膀开屏的美丽孔雀。 生死门的六名护法,顿时大眼瞪起了小眼来。 后脊梁骨阴风卷刮,头顶寒气直冒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心中惊恐无比的嘀咕道:怎么一回事,这两个人为何会安然无恙呢? 酥骨软筋香已经弥漫,中了酥骨软筋香的一刹那间,这两个人的身躯便会立刻软弱无力,整个人宛如一堆烂泥般,瘫倒在长廊的地面上啊? 见到地毯飘散出来的酥骨软筋香,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竟然形同虚设。 其中一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手指当即朝着镶金嵌玉的石门边框,一微微拱起的椭圆形小木头,用力的蒽按了去。 夜明珠白色光芒的笼罩中-- 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雕刻的无数只美丽孔雀,那开屏的绚艳翅膀之内,忽然奏响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多么漂亮,多么吸引眼球的孔雀壁画,真是可惜了!” 听见轰隆隆声音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惋惜”话语的同时,脑袋倏地低垂了下去,纤纤葱指递伸进了蓝色的衣袖内。 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声音亦立即消失了。 随着轰隆隆声音的骤然静止,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雕刻的无数只美丽孔雀,那开屏的绚艳翅膀裂出了不计其数的小圆洞。 嗖嗖嗖-- 不计其数的小圆洞内,迸射出了密密麻麻的暗器。暗器的形状各不相同,惟一相同的,便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暗器,全都涂抹着令人瞬间毙命的毒粉。 涂抹着毒粉的暗器,从长廊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内,宛如暴雨般袭射了出来。染毒暗器袭射的方向,自然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躯的致命要害部位。 即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吞服了百毒不侵的药丸。可他们只要一个不小心,被密集的暗器射中了致命的要害部位,同样难逃一死。 而密集毒暗器齐齐发射的一瞬间,镶金嵌玉的石门之外,六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双眸中则绽露出了阴森而又狰狞的冷笑。 除非这两个人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否则,面临着数量宛如暴雨般多,速度宛如疾风般快的毒暗器,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呢? 然而,六名观望的生死门护法,眸中刚刚升腾起的狰狞冷笑,却又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更甚至他们的血液,亦在一瞬间恐骇冻结住了。 那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竟然完全无视危险暗器的袭击,他… 他居然从蓝色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一个银色的小指甲钳。一边迈着悠哉的步履前行着,一边垂首修饰起了他的指甲。 更甚至,矮个儿的蓝衣男子,每修饰完一个指甲,还将指甲对向了殿顶的白色夜明珠,仰起脑袋欣赏了一番他修饰完美的指甲。 至于那一名高个儿的蓝衣男子,他没有无视危险暗器的袭击。 高个儿的蓝衣男子,对密集的暗器给予了回击。可他的回击,却只不过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晃动着他的两只蓝色袖筒。 然而,就是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这漫不经心晃动衣袖的动作,却令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间,那绵绵不绝飞射的毒暗器,全都不可思议的袭击了个空。 密集的毒暗器明明朝着这两个人,身躯致命的要害部位狠唳飞窜了去。 可,它们却在抵达这两个人致命的要害部位,仅有两厘米远的短距离时,又通通的旋转了一个圈,以更加快的速度,反弹进了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内。 砰砰砰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奏响着。 左右两边高耸的殿壁上,雕刻的无数只美丽开屏孔雀,被闪电般反弹回去的毒暗器,震成了如雨般纷飞的彩色碎石。 直到--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迈着悠哉的步履,毫发无伤的抵达了长廊尽头。 长廊的另外一头,六名瞪眸傻傻观望的生死门护法,这才摁动了镶金嵌玉石门上的小机关,终止了长廊内密集如暴雨的毒暗器袭射。 将小指甲钳塞进袖筒中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个转身,玉眸穿过约十米的长廊,望向了对面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声音嘲讽十足的语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具有挑战性,能够令人血液沸腾的长廊?” 轩辕焰亦倏地一个掉转身,墨眸望向了对面的六名生死门护法,声音淡笑的溢道:“骗人是不对的,记得改掉这个坏毛病哦。” 生死门的六名护法,没有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 毛骨悚然的他们,心中只是不断重复的嘀咕着:如此密集的毒器阵仗,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通过?这两个蓝衣男子…到底是不是人啊? 长廊的尽头,是一面金碧辉煌的殿墙。 殿墙上或高或低的悬挂着多幅画卷,画卷中展现的并非美丽山水风景,而是颜色斑斓无比的蜈蚣,蜘蛛,蝎子等等等恐怖的毒物。 沿着悬挂毒物画卷的殿墙右侧望去,是一扇嵌着黑色铁环的朱漆红门。 朱漆红门上雕刻着书房两个大字,朱漆红门的左右两边,是一对神态威猛的金色石狮,狮嘴中含着一颗耀射白芒的夜明珠。 神态威猛的一对石狮正前方,则站立着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 瞅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竟安然无恙的通过了暗器长廊,正双眸染笑的朝着书房方向踏步而来,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亦是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其中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立刻催动内力暗暗的传音--禀门主,两名居心叵测者已通过暗器长廊,即将抵达门主的书房。 明珠泻辉,烛影摇红的书房内-- 摆放着一张美绣粉色樱花的紫檀木桌,三把竹藤编制成的绿色雅椅。 紫檀木桌上置着一硕大的圆形银盘,一套精致的青花瓷茶具放于圆形银盘内,茶壶中飘漾着沁人心脾的茶香。 此时此刻,夜逸风正落座在紫檀木桌边,其中的一把绿色竹椅上。 内力深厚的夜逸风,连生死门宫殿外发生的动静,都能够聆听的一清二楚。何况距离更近一些的长廊内,所发生的一切动静呢? 他当然知道布设着酥骨软筋香毒气,以及布设着密集毒暗器的机关长廊,没能够成功索取两名居心叵测者的性命。 所以,对于书房外属下的内力传音,夜风逸并没有给予丝毫的回应。 只是浅浅的垂首,将三个青花瓷茶杯陆续的从银盘内取出,令其中的一个青花瓷茶杯,摆在了自己的桌面前,另外的两个青花瓷茶杯,摆放在了桌对面。 待到双眸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止步在了书房的朱漆红门外,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正对面。 落座于烛影摇红的书房内,已将茶杯陆续摆放好的夜逸风,双眸这才望向了紧闭的书房石门方向,声音含着一抹淡笑的道:“开门,请两位贵客入内品茶。” 第一百九十八章 :“感恩戴德” 书房外-- 听到夜逸风的话,立于左侧的黑衣中年男子,手腕当即一个扬起,朝着朱漆红门上的黑色铁环轻轻拉拽了去。[] 咯吱的一声响,朱漆红门敞开的一瞬间,立于右侧的黑衣中年男子,手掌朝着红门的方向迅速一摆,身躯微弯的道:“两位,请!” 随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入内,朱漆红门咯吱一声重新关闭上了,两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亦迈步消失在了书房外。 书房的左面墙壁间,挂着几幅丹青水墨画。 丹青水墨画的下面,置摆着高低不等的陶瓷花盆,盆内种植着各色各样的鲜花。泻辉的夜明珠,与绯红烛影的笼罩中,被绿色叶片点缀的鲜花,更显千娇百媚之姿。 书房的右面墙壁间,同样挂着几幅丹青水墨画。 只是丹青水墨画的下面,置摆的并非陶瓷花盆,而是一张美绣粉色樱花的紫檀木桌,三把竹藤编制的绿色雅椅。 此时此刻-- 背对着书房的右面墙壁,落座在其中一把竹椅上的夜逸风,手中正拎着热气缭绕的茶壶,浅浅的垂首,往桌上的三个青花瓷茶杯内,缓缓倾倒清香茶水呢。 已进入书房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直接的迈步,走向距离他们约有三米远的紫檀木茶桌。 双眸含笑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就这么静静望着倒茶的夜逸风,他们两个人在等待,等待倒好清香茶水的夜逸风,开口邀请他们两个人入座。 很快的工夫,倒好了清香茶水的夜逸风,墨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手朝着对面的两把绿色竹椅一摊,夜逸风那一张没有用面具,或者黑布遮掩的俊容染满了雅笑,薄唇间溢出来的声音亦漾满了雅笑:“两位,请座!” 就仿佛他从未派过生死门的十名护法,在宫殿外试图袭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亦从未设置过密集如雨的毒暗器,试图索取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性命。 “好香的茶水,虽然还未饮,已有三分醉了!”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齐声笑语道的同时,绣花的蓝色衣摆,随风一个魅惑的翩卷,并排落座在了夜逸风的对面。 就仿佛他们两个人,从未在生死门的宫殿外面,以白骨和鲜血为琴弦,好好“回赠”了生死门十名护法的“热情迎礼”,亦从未在生死门的十米长廊上,遭遇过密集如暴雨的毒暗器袭击。 “两位如此的厚爱生死门,担心生死门沉寂江湖已久,令武林人士不再记得生死门,因此不惜劳神费力,令生死门在江湖中的威名更甚。此等大恩大德,身为生死门门主的我,怎能不铭记于心呢?” 夜逸风俊颜间的雅笑,绽放的更浓了一些后,左手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面前斟满茶水的青花瓷茶杯一摊,声音亦更加柔雅的道:“今夜,两位特地前来生死门饮茶,生死门若不奉上最好的茶水,必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呢?”轩辕焰启唇说道的同时,白皙的手腕浅浅一扬,将桌前的青花瓷茶杯端了起来。 “话可不能这么说,也许我们的举手之劳,对于生死门来说…却比登青天还要难呢?” 同样将桌前的青花瓷茶杯端起,贴凑于琼鼻前轻嗅了一下的上官凝月,启唇继续的笑语道:“所以,心存感激的门主,知道我们特地前来饮茶,不仅备好了极品茶水,更以上等的毒药增添茶味,生怕怠慢了我们。”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夜逸风一张俊俏的容颜上,堆积满的雅笑瞬间僵硬了一下。 浓浓的茶叶香味,已将毒药的淡淡味道,遮掩的不留一丝痕迹了。(.无弹窗广告)可此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却还是敏锐无比的洞悉到了,茶水中被他参进了致命的毒药,这… “生死门的毒药,可是闻名天下的。活人一向求都求不来,除非死人才有资格享用的。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夜…” 无视夜逸风的一张俊颜上,那瞬间僵硬住的雅笑,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为了招呼我们两个大活人,生死门竟破了例,不惜以宝贵的毒药增添茶味,令茶香更加浓郁,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所以,我们就更得多喝几杯茶水啊,这样…才不会令生死门的宝贵毒药白白糟蹋,亦不会令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浓!” 语毕,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令手中端着的青花瓷茶杯,以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茶杯,一个清脆的碰撞之后,仰头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香,香的不可言喻。”一个仰头,同样饮尽杯中茶水的轩辕焰,薄唇中大赞道的同时,拎起了桌上的青花瓷茶壶,将杯中重新斟满了茶水。 似乎很不满轩辕焰抢夺茶壶的举动,上官凝月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朝着轩辕焰面前一个迅速递伸,声音盛泻埋怨气息的道:“别顾着独自享用啊,给我也满上。” 瞅见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将茶壶夺取过来夺取过去,不停的往青花瓷杯中倾倒茶水,又不停的仰起脑袋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夜逸风的一张俊颜上,仍旧维持着满满的笑意,可那笑不再是温柔的雅笑,而是一种词汇难以形容的,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意。 他们,他们明知道茶水是有毒的,居然还你一杯我一杯的狂饮着?并且,他们饮下了有毒的茶水,却诡异的没有七窍流血而亡?这…… 事先吞服了解药的夜逸风,当然不怕喝下有毒的茶水,会导致自身七窍流血而亡。 因此,毛骨悚然,脚底阵阵发凉的夜逸风,亦端起了面前的青花瓷茶杯。夜逸风没有仰头狂饮茶水,他只是默默的垂首,一小口一小口的,浅酌着青花瓷杯内的茶水。 茶水真的很香,但茶水清香与否,有时候并不在茶水的本身,而是在一个人的心情。 一个人的心情若愉悦无比,即便吞下的是苦苦黄莲,亦会觉得甜蜜万分。可一个人若是心事重重的,即便吞下的是甜甜蜜糖,仍然会觉得苦涩不堪。 此刻此刻,夜逸风便是属于后者。 撇开令人七窍流血的毒药不谈,这茶水确是人间极品,但夜逸风每每浅酌一小口,便有一种胆苦碎了的痛楚感。 夜逸风看似在饮茶,实则饮的却是忧愁。 这两个居心叵测,饮毒如同饮无害空气的蓝衣男子,还没有将来此的真正意图挑明,所以他也不便开口先问。 因为他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到了该挑明的时候,这两个人自然会说。 反之,即便他主动的开口问了,这两个人要么就装聋的当没有听见,要么就将话题,给风马牛不相及的岔开。 待夜逸风将杯中的茶水,浅酌了约三分之一后,已将壶中茶水倾倒的几乎快见了底,各自饮下了六满杯茶水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才停止了夺壶狂饮的动作。 “喝的太饱,我得运动运动,活络活络筋骨。” 将青花瓷茶杯朝着桌上一放,上官凝月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朝着书房的左面墙壁,那置摆着高低不等的陶瓷花盆方向走了去。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喝饱了,夜逸风自然就更加的“喝饱”了。 将手中的茶杯朝着桌上一放,双眸先是瞅了一眼上官凝月的背影,随即又望向了对面的轩辕焰,夜逸风脑袋微歪的笑问道:“你跟他喝的一样饱,是否也需要起来运动运动,活络活络筋骨呢?” “他只是来喝茶的,喝饱了没事做,自然得用运动打发无聊的时间。” 身躯朝着椅背间舒服的一靠,手指玩转着空杯的轩辕焰,含笑的墨眸迎望向了夜逸风道:“我可不一样,我除了来喝茶的,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是与门主聊天。” “那么…”臂膀一个交叉,身躯同样朝着椅背间舒服一靠的夜逸风,声音淡笑的问道:“你想要跟我聊一些什么呢?” 将掌中的青花瓷空茶杯,玩转更快一些的轩辕焰,墨眸笑意更浓的道:“你应该知道的,先前递给你的那一张纸条上,我说的很清楚了。” 夜逸风的俊容上依旧再笑,可唇中溢出来的每一个字,却隐泻着阴唳的煞气:“聊一聊生死门与你们素昧平生,你们又为何会劳神费力,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么?” “不错!”点了一个头的轩辕焰,薄唇弯弯笑勾的语道:“其实我们并非不图回报的,我们设法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是存有私心的。” 原本交叉的臂膀松了开来,左掌心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摊,夜逸风启唇道:“存有私心?怎样的私心,你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我们是为了向门主讨一个人情,听说门主乃泣血花的主人,不知门主可否看在…”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手指倏地一个轻弹,令青花瓷空杯稳落在了桌面上后,薄唇继续的缓溢道:“我们令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从而愿意割爱,将泣血花送给我们呢?” 听到泣血花三个字,夜逸风的身躯猛地一个僵硬,俊颜上一直努力维持着的虚假笑意,一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如果,我觉得你们让生死门,在江湖中威名更甚的举动,虽令我感恩戴德…” 夜逸风不仅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声音亦没有了丝毫的笑意:“却还没有令我感恩戴德到,愿意割爱泣血花以做报答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临终遗言” 耸了耸肩头的轩辕焰,没有正面回答夜逸风的话。(.好看的小说) 身躯一个懒洋洋的前倾,令右胳膊肘触于桌面上,白皙的掌心托住了下巴之后,轩辕焰薄唇似勾非勾的语道:“问你一个问题?” 双眸微眯的夜逸风,唇中吐出了一个字,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字:“问!” “如果有个人,非常想得到一样东西,他知道那一样东西在谁的手上,所以便特地登门拜访,希望那一样东西的主人能够割爱。谁知东西的主人不肯割爱,而那个人若是得不到东西,必定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甚至最终会郁结而死。那么…” 右掌心慵懒托着下巴,左掌心贴附于桌面上,食指轻敲桌面的轩辕焰,冲着夜逸风魅眨了眨墨眸的道:“你觉得,那一个人若不想郁结而死,该如何做才好呢?” 听完轩辕焰的话,鼻间冷冷一哼的夜逸风,唇中挤出了阴唳的两个字:“硬抢。” “也就是说…”拉长话音的轩辕焰,浅挑了挑俊眉的道:“门主若不肯割爱泣血花,我又不忍自己最终郁积而死,便只能用门主教给我的这一个办法,硬抢泣血花咯?” 轩辕焰的话语刚落,敛去了双眸中的阴冷煞气,一张容颜重新染上了雅笑的夜逸风,启唇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阁下?” 贴附于桌面间的左掌心,朝着夜逸风的面前迅速一摊,轩辕焰薄唇笑溢道:“请教万万不敢当,门主尽管问,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如果有一个人,拥有一样极为珍爱的东西。突然有一天,那个人得知,有人要上门抢夺他极为珍爱的东西。一旦失去了极爱珍爱的东西,那个人也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甚至最终会郁结而死。那么…” 拉长话音的夜逸风,脑袋浅歪的望向了轩辕焰,一字一句的笑问道:“你觉得,那一个人若不想因为痛失爱物,导致最终郁结而死,他该如何做才好呢?” 听完夜逸风的话,薄唇勾勒起一抹妖娆弧度的轩辕焰,声音艳笑弥漫的回道:“竭尽全力的保住东西。” “也就是说…倘若阁下要硬抢我的泣血花,我又不愿落得郁积而死的下场,便只能用阁下教给我的这一个办法,竭尽全力的保住泣血花咯?” 语毕,垂首的夜逸风,白皙的指尖伸触向了紫檀木桌面上,先前他所浅酌的青花瓷茶杯杯口,缓缓的绕起了圆圈来。 而夜逸风的话音刚落,原本离座的上官凝月,怀中抱揽着一大把的鲜花归位了。 原来,上官凝月先前所谓的喝茶太饱,得运动运动,活络活络筋骨--便是前往书房的左面墙壁处,折摘高低不等的陶瓷花盆内,那盛绽着千娇百媚之姿的鲜花。 一屁股落座在绿色竹椅间的上官凝月,玉眸没有去看轩辕焰,也没有去看夜逸风。 将怀中抱揽着的那一大把,长长花梗托着翠绿的叶片,翠绿叶片巧缀娇嫩花瓣的鲜花儿,轻轻的摆放于桌面上后,上官凝月的脑袋倏地一个低垂,凝神贯注的编织起了花环。[] 双眸诧异无比的淡瞅了一眼,埋头静静编织花环的上官凝月,夜逸风的心中忍不住嘀咕道:这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在搞什么鬼名堂啊?如此剑拔弩张的关头,他…他竟然闲情逸致的埋头编织花环? 轩辕焰没有去瞅望上官凝月,因为上官凝月为何跑去折摘鲜花,然后又抱着一大把的鲜花落座,埋头凝神贯注的编织花环,他心中一清二楚的很。 墨眸仍旧望着夜逸风的轩辕焰,笑勾的薄唇缓缓溢道:“在下得不到泣血花,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门主若失去了泣血花,同样会愁眉不展,日夜难眠。照这么一说…在下和门主两个人,注定得有一个人,最终将郁结而死咯?” 夜逸风将审瞅上官凝月的视线抽离,眸光再一次定格在了轩辕焰的脸上,启唇回道:“结局不一定是郁结而死,还有一种可能性更大的死法?” 似乎嫌一只掌心拖着下巴太累,令左胳膊肘亦触向了桌面,左右掌心同时托住了下巴后,轩辕焰眨了眨墨眸的道:“愿闻其详?” “你若企图硬抢泣血花,生死门必定会不惜一切的保住泣血花。所以,更大的可能性并非郁结而死,是你在硬抢泣血花的过程中,将我杀死。或者…生死门力保泣血花的过程中,将你杀死。” 夜逸风启唇缓缓的话完,绕着杯口轻轻转圈的手指,倏地一个用力,令原本完整的青花瓷茶杯,从中间一分为二,碎裂成两半的睡躺在了桌面上。 “门主,你说的这一种死法,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无视夜逸风手指震裂茶杯的动作,轩辕焰笑望着夜逸风道:“在下对杀人不太精通,在下比较擅长杀鸡。所以,硬抢泣血花的过程中,在下绝对不会将门主杀死的。” “本门主和你一样,对杀人不太精通,比较擅长杀鸡。不过呢,本门主的属下却恰恰相反,他们对杀鸡一窍不通,对杀人却是极为擅长的。” 臂膀倏地一个交叉,敛去眸中雅笑的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道:“因此,在力保泣血花的过程中,阁下若不会将本门主杀死,那么阁下就一定会被本门主的属下杀死。” 轩辕焰和夜逸风的一番对话,纤纤葱指忙碌不停的上官凝月,似乎完全都没有听见。 低垂着脑袋的上官凝月,仍旧在凝神贯注的编织花环,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在了编织花环的世界中,至于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一律都与她无关似的。 视线跃过了夜逸风的头顶,双眸漫不经心的扫了扫夜逸风的背后,那一堵悬挂着丹青水墨画的墙壁,轩辕焰启唇道:“也就是说…你活定了,而我则死定了。” “出来吧!”夜逸风虽没有正面回答轩辕焰的话,可他唇中冷溢出来的三个字,却已经给了轩辕焰十分肯定的答案。[.超多好看小说] 因为,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他背后的那一堵悬挂丹青水墨画的墙壁,倏地一下拉裂了开来,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身躯宛利箭一般的窜了出来。 迅速裂开来的墙壁,又倏地一下合拢了起来,墙壁合拢起来的瞬间,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一字排开的立在了夜逸风的身后。 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手上各持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 绯红烛火的摇曳中,一股股强悍万分的唳气,从锋利长剑的冰冷剑尖盛泻,而锋利长剑的冰冷剑尖,则齐唰唰的指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我说那个啥…门主啊,我的花环还没有编织好,能否让你的十名属下,稍缓片刻索命呢?” 沉默了小半晌的上官凝月,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不过她的脑袋仍旧低垂着,纤纤葱指也仍旧在忙碌着,忙着编织放于紫檀木桌上的鲜花。 对于上官凝月的慵懒话语,夜逸风唇中只给出了两个字的简单回答,亦是不愿意让十名生死门的属下,稍缓片刻索命的冷冷回答:“布阵!” “是!”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异口同声恭敬应道的同时,身躯倏地一个闪电般迅闪,他们分别立在了书房内的十个不同位置上。 令双掌抽离下巴的轩辕焰,原本前倾的身躯坐直了起来。 墨眸瞅扫了一眼十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所耸站的十个不同位置之后,轩辕焰望向了落座于对面的夜逸风,薄唇缓缓的溢道:“真是没有想到…生死门的人,竟然懂得魅影迷踪剑阵?” 魅影迷踪剑阵,消失于江湖中约有两百多年了。两百多年前,威震江湖的魅影迷踪剑阵,被武林人士一致的认为--江湖第一剑阵。 魅影迷踪剑阵由十个人组成,此阵一旦启动,每一个人将会幻化出九个影象。 一个人动便等于十个人动,一剑出便等于十剑出。他们的身影与剑芒绵绵密密,几乎风雨不透,犹如一张坚不可摧的剑网。 必须找到十个人的真身,同时击落十个人手中的剑,他们幻化出的影象才会消失,否则无论你怎么催动内力,都无法震碎幻化出的影象。 可是,他们各自幻化出的九个影象,与真身完全的相同,令人丝毫辨不出孰真孰假,因此很难找出十个人的真身,成功的破了魅影迷踪剑阵。 所以,被困在魅影迷踪剑阵内的人,即便没有被组成剑阵的十个人杀死,亦会因为迎击十个人各自幻化出的,那攻不破,震不碎,刺不散的九个虚假影象,而导致最终筋疲力尽而死。 双眸弥漫阴唳笑意的夜逸风,眉倏地一个扬挑,启唇一字一句的冷回道:“不单单是魅影迷踪剑阵,还有毒蛊阵。”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咯吱一声敞了开来。 二十名手持着白色的瓷瓶,白色瓷瓶内装满了致命毒蛊的黑衣中年男子,窜到了布下魅影迷踪剑阵的十个人背后。 上官凝月若是动用灵力,与轩辕焰联手对敌的话,不出半盏茶的工夫,轩辕焰便能成功的破了魅影迷踪剑阵。 不过,为了掩藏真实的身份,上官凝月肯定是不便动用灵力的。 当然,若没有了上官凝月的灵力帮忙,轩辕焰倒也并非破不了魅影迷踪剑阵,只是一面要应付魅影迷踪剑阵,一边要应付二十名黑衣男子的毒蛊密集袭击。 一心二用的轩辕焰,必定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方能成功的破了魅影迷踪剑阵,且即便破了魅影迷踪剑阵,轩辕焰亦会消耗掉一半的体力。 此时此刻,面临生死门的魅影迷踪剑阵以及毒蛊阵-- 照理说,即便上官凝月不便动用灵力,即便轩辕焰没有上官凝月的灵力帮忙,破阵需要消耗过多的体力,他们两个人,也该从竹椅间站起身迎战了。 然而,上官凝月却完全无视即将暴发的危险,仍旧低垂着自己的脑袋,纤纤葱指忙着编织花环。 轩辕焰同样没有从竹椅间站起身,只是胳膊轻碰了碰上官凝月的身躯,歪头问道:“有人要杀我们,我们若不想被杀,该怎么办呢?”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以杀制杀,不想被杀,只能杀人,没得选择。” 上官凝月虽然回答了轩辕焰的话,可她的脑袋还是没有抬起,似乎若不将花环给编织好,即便敌人将剑刺到了她的鼻子底下,她亦绝对不会去搭理一下的。 “可我只擅长杀鸡,不擅长杀人啊!”轩辕焰挠了挠头皮,仿佛很苦恼的样子:“若我杀不死他们,他们一定会杀死你和我的。” “简单,把他们幻想成鸡不就行了?”将一根最长的花梗,缓缓缠绕的上官凝月,启唇回话道:“你平常杀鸡不都是用刀割鸡脖子的么,把他们的脖子想象成鸡的脖子,取出你袖筒内的匕首,一刀割下去,不就能够杀掉他们了?” “这个难度太大了!”东张西望的轩辕焰,墨眸瞅了一瞅持剑,持蛊而站的黑衣人之后,声音泛愁的道:“他们的脖子比起鸡脖子来,粗的未免也太多了,你叫我如何去幻想啊?” “你就不会动一动脑子么?”上官凝月似乎被问的不耐烦了,提高声调的回道轩辕焰:“把他们的脖子用力捏一捏,捏的跟鸡脖子一样细了,你不就可以把他们想象成鸡了?” “可是,万一他们的脖子太硬,我捏了半天也不见细呢,那我岂不是白白的浪费力气了?”拧了拧眉,仿若沉思了一下的轩辕焰,启唇语道:“你不是擅长杀人嘛,不如由你来迎战吧?” “没有看到我正在忙么,哪里腾得出手来迎战?” 上官凝月回话的同时,转了转手中编织好了一大半的花环,发觉有一处编织的歪了,于是便将编织歪的那一处小心翼翼的弄散,又重新的编织了起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不亦乐乎,可落座于他们正对面的夜逸风,听的却是鼻子都快气肿,肺都快气炸了。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命令十名属下启动魅影迷踪剑阵,就是想好好的欣赏一下,这两个蓝衣男子的惊慌恐惧表情。 谁知道,这两个蓝衣男子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慌恐惧,反而完全无视他生死门的魅影迷踪剑阵,更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唱着嘲讽大戏。 魅影迷踪剑阵,再加上毒蛊阵,普天之下能够破掉的,除了灵宫的圣帝,以及灵宫使者以上的人物,恐怕便只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机老人了。 眼前的这两个人,完全无视魅影迷踪剑阵以及毒蛊阵,难道他们是灵宫的人,亦或者…其中的一个人便是天机老人? 这不可能的,虽然他没有见过天机老人,但以天机老人的行事作风,他绝不会掩藏真正身份,上门抢夺泣血花的。 灵宫的人就更不可能了,对于灵宫的人来说,他们的身份乃至高无上的象征,所以他们即便要抢夺生死门的泣血花,亦绝对不会遮掩真正身份的。 倘若这两个蓝衣男子,即不是灵宫的人,亦不是天机老人,那么…他们怎么可能会无惧魅影迷踪剑阵,以及毒蛊阵呢? 夜逸风如果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又知道轩辕焰与天机老人的特殊关系,心中的迷团自然就解开了,可惜他一无所知。 冒火的双眸倏地一眯,额头青筋直凸的夜逸风,声音唳冷万分的道:“众人听令,立刻…” 夜逸风的那一句,“立刻启动魅影迷踪剑阵,进行索命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整呢,轩辕焰忽然抢话的道:“我说门主啊,可不可以…不下令杀我们呢?” “可以!”将杀令咽回肚中的夜逸风,双眸煞气盛泻的望向了轩辕焰,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们若选择自裁,本门主自然无须下令杀你们。” 微抿了抿薄唇的轩辕焰,声音幽幽的道:“就不能给我们两个人,一条活路走走么?” 夜逸风的唇中挤出了两个字,两个咬牙切齿的字:“不能!” “好吧!其实我们两个人心中清楚的很,根本无法破了生死门的魅影迷踪剑阵。既然横竖都是死,比起自裁性命,我们还是宁愿被你的属下索命。不过…” 脑袋一个低垂,似乎认命的轩辕焰,手指来回摩挲桌面的道:“在我们两个人被杀之前,能否允许我们两个人,各自的说一句临终遗言呢?” 完全猜不透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到底再玩什么花样的夜逸风,双掌捏握成拳头形状的道:“说!” 墨眸瞅了一眼上官凝月的手中,马上就要编织好的花环,轩辕焰启唇缓溢道:“身为沧月太子,用亡国来给我们两个人陪葬,其实一点儿都不值得的。” 说完“临终遗言”的轩辕焰,也不待夜逸风给予反应,手掌立即拍了拍上官凝月的胳膊道:“我的临终遗言说完了,轮到你了。” 指尖朝着已编织好的花环,倏地一个轻弹,上官凝月启唇道:“这个花环,我是为整个沧月国编织的,请沧月太子收下!” 第两百章 :无奈屈服 被上官凝月弹指抛射的花环,以极快速度飞向了夜逸风的头顶,就在坠落的花环,即将套在夜逸风头上的一瞬间,脸色铁青无比的夜逸风动了。 臂膀倏地一抬,衣袖随风翻卷间,夜逸风右手伸向了自己的头顶,五指一个合拢,花环被夜逸风捏握在了掌心中。 臂膀缩回的同时,夜逸风的脑袋亦低垂了下来。 双眸盯望向掌间花环的夜逸风,这一刻真恨不得催动浑厚的内力,将花环捏的支离破碎,可他还是拼命的克制住了。 上官凝月编织的花环,以黄菊和白菊为主,粉色杜鹃和紫色郁金香为辅。 只因,书房内陶瓷盆内栽种的黄菊,白菊数量不是很多,不够编成一个完整的花环,所以上官凝月折摘了粉色杜鹃和紫色郁金香凑数。 以黄菊和白菊为主,编织而成的硕大花环,自然是用来祭奠死者的。 夜逸风心中本以为,这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至所以一直的垂首,编织着祭奠死者的花环,只不过是在暗暗的威胁自己--若不肯交出泣血花,便血洗了整个生死门,然后用这个硕大的花环,来祭奠生死门的众多亡魂。 然而如今,夜逸风才知道,自己只猜对了一半。 猜对的一半,这个花环确实是用来威胁自己的。猜错的一半,若自己不肯交出泣血花,他们血洗的并非只有生死门,而是整个沧月国。至于这一个花环,则是用来祭奠沧月国不计其数亡魂的。 “好了,我们两个人的临终遗言已说完。” 身躯朝着椅背间懒洋洋一靠,上官凝月双臂交叉的道:“你现在可以下令,让你生死门的众多属下,启动魅影迷踪剑阵和毒蛊阵,索取我们两个人的性命了!” “放心吧,我们两个人绝不会反抗的。我们会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凭生死门的属下,送我们去奈何桥喝孟婆汤的。” 身躯同样朝着椅背间懒洋洋一靠的轩辕焰,声音魅笑的溢完,竟闭起了一双眸子,呈现出了一副安安静静等死的状态。 夜逸风没有开口说话,亦没有对生死门的一众属下,使出立刻索命的杀令手势。 夜逸风当然很想杀了眼前的两个人,他更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给碎尸万段,可他不能以整个沧月国为代价。 这两个人所谓的“临终遗言”,是一种令他血液瞬间冻结的更大威胁,那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倘若他们两个人没有活着走出生死门,沧月便会面临着亡国的命运。 将掌中捏着的花环,轻放在了紫檀木桌面间。 抬起脑袋的夜逸风,指甲朝着掌心中深深的一嵌,双眸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容颜间,来回游走了许久许久,这才开口缓问道:“你们的临终遗言,到底什么意思?” 夜逸风的言外之意是--若你们两个人,今夜没有活着离开生死门,那么,对于踏上了黄泉路的你们,又如何能让沧月亡国呢? 夜逸风没有直接的问,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两名蓝衣男子,是聪明绝顶的人。聪明绝顶的人,自然能够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倘若夜逸风真命令生死门的一众属下,启动魅影迷踪剑阵和毒蛊阵,进行袭杀索命的举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自然不会真的静坐在椅子上,任凭生死门的属下索命。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至所以会那么说,就是心中完全的笃定,夜逸风绝对不敢下杀令,因为他承受不起沧月亡国的代价。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心中亦更加的笃定,他们的“临终遗言”一出,夜逸风必定会开口问他们,他们的临终遗言到底什么意思? 因此,夜逸风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当然十分乐意给夜逸风解释,解释他们的“临终遗言”到底什么意思。 “来临生死门之前,我们曾经答应过属下,明日会带着生死门的泣血花,陪他们一起看日出。” 红唇一个妖勾的上官凝月,率先的解释道:“若我们明日未能履行诺言,带着生死门的泣血花,陪属下一起看日出,属下必定很失望。” “失望,会令人的心情不愉悦。我们的属下有一种怪病,他们的心情一旦不愉悦,他们亦绝对不会让别人的心情愉悦,甚至让别人的心情永远都不愉悦。” 原本闭眸“安静等死”的轩辕焰,墨眸笑睁了开来,接住上官凝月的话,十分耐心的解释道:“而让别人心情永远都不愉悦的方法,便是让别人通通的成为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远离喜怒哀乐。” “让别人通通的成为死人,方式有很多很多种,譬如说…”端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看似在闻嗅杯中残留的茶香,实则闻嗅杯中毒香的上官凝月,唇间缓缓的笑溢道:“下毒!” “不是令人全身肌肤暂时的变黑,然后慢慢等死的毒,而是…”眸内弥漫魔笑的轩辕焰,身躯一个微微的前倾,与落座在对面的夜逸风,距离拉近了一些之后,续接上官凝月的话:“令人全身肌肤瞬间的变黑,瞬间毙命的剧毒。” “你们…”咬牙切齿的夜逸风,真的很想破口咒骂,可唇中只挤出了你们两个字,便再也挤不出第三个字了,因为他已经将嘴巴闭上了。 愤怒到极点的夜逸风,直感觉气血猛烈的翻涌。他怕自己若不赶紧的闭上嘴巴,唇中挤出来的不是咒骂话语,而是宛如雨点般密集的血花。 夜逸风并不是一个笨蛋,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解释话语,言外之意他自然理解的十分透彻。 倘若这两个蓝衣男子,今夜没有活着离开生死门。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倘若这两个蓝衣男子,今夜没有顺利的拿到泣血花,嚣张无比的离开生死门。那么… 这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便会全体的出动,对沧月国境内所有的人施毒,施令人瞬间毙命的剧毒。 对于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身中致命剧毒,这一刻的夜逸风,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因为先前,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能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所有门派,派内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集体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肌肤黑中闪烁绿芒的毒。 那么,这两个蓝衣男子的属下,自然也能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再次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集体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瞬间毙命的剧毒。 夜逸风心中惟一质疑的,是眼前的这两个蓝衣男子,为了得到生死门的泣血花,真的会残忍无情到…毒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么? 要知道,这所有人中,包括的可不仅仅是为非作歹的恶人,为富不仁的巨绅豪贾,当官不为民做主的贪官污吏。 还包括更多的清正廉明官吏,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嬬,为人善良淳朴的百姓,甚至于更包括他敬爱的父皇与母后。 除非人性泯灭,丧尽天良者,否则即便是两国开战,亦只是两国大军激烈的厮杀,绝对不会滥杀国内无辜老百姓的。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当然不会为了得到生死门的药材泣血花,而残忍无情到,毒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这只是他们对夜逸风所使的,一种威胁恐吓的手段罢了。 否则,他们明明知道沧月国,向来有吞没龙耀皇朝的野心,倒不如找到沧月国大军的驻扎地。 然后,设法对沧月国的大军施致命毒,令沧月国的大军死个一干二净,免除他日沧月国与龙耀皇朝,兵戎相见的棘手问题了。 沧月国若愿意与龙耀皇朝和平共处,那是最好不过的。 若沧月国执意要吞没龙耀皇朝,他们自然也不会介意,反过来吞没掉沧月国,令沧月国从此贯上龙耀皇朝的头衔。 但他们会在战场上,用实力来光明正大的吞没沧月国。 他们会让沧月国的老百姓,心甘情愿的成为龙耀皇朝老百姓,而不是满腹怨恨,迫于无奈的成为龙耀皇朝老百姓。这样…龙耀皇朝才能够名垂万古! 夜逸风的心中虽然质疑,眼前的这两名蓝衣神秘男子,若今夜没有顺利拿到泣血花,活着离开生死门的宫殿,那么他们的属下,明日是否真会残忍到,毒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人? 可心中质疑归质疑,他却不敢用沧月可能会遭遇的亡国命运,来做为索取这两名蓝衣男子的性命,从而付出的惊天动地代价。 “呵呵…”褪去了铁青万分的脸色,敛起了眸中怒意的夜逸风,一个浅浅的垂首之后,薄唇内竟然溢出了笑音。 只是呢,这笑音比哭音,还要显得悲凉无数倍,是一种被敌人深入骨髓的威胁,却又对敌人完全无可奈何的悲凉。 随即,止住凄凉笑音的夜逸风,脑袋缓缓抬起的同时,右胳膊倏地一个扬起,手腕朝着书房内的一众黑衣属下挥摆了两下。 嗖嗖嗖的几声响,原本持剑,持蛊立于书房内的一众黑衣中年男子,身躯当即宛如流星一般,瞬间消失在了书房内。 “从现在开始,泣血花的主人便是你们两个了。不过…” 双眸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夜逸风唇内溢出了淡淡的笑音“在我将泣血花交给你们这两个主人前,希望你们两个人,能赏脸给我释一个疑。” “除了有关我们两个人身份的问题,恕我们两个人不能赏脸释疑。”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葱指把玩青花瓷茶杯的上官凝月,声音立刻魅笑缱绻的道:“至于其他的任何问题,我们必定一五一十的给你释疑。” 第二百零一章 :失败的挑衅 “你们究竟是如何得知…”眸光投递向了上官凝月,夜逸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另外一个身份乃生死门门主的?” 他掩饰的天衣无缝,除了生死门的属下以及父皇之外,别人不可能捕捉到蛛丝马迹,知道他夜逸风就是生死门门主的。(.好看的小说) “各派中毒,诱你出洞。山顶齐聚,引你看戏。” 指尖轻轻的一弹,令青花瓷茶杯飞落于桌面间之后,上官凝月歪头笑回道:“一枝会辨毒的签到豪笔,验明真假金扇帮少帮主。一枝会留味的签到豪笔,令假金扇帮少帮主,真生死门门主自暴踪迹。” “所以,以后定要记得吸取教训哦!猎人的东西,猎物千万不要产生旺盛的好奇心,去随便的乱摸乱碰,因为…” 浅浅的垂首,缓缓摩挲白皙掌心的轩辕焰,亦启唇魅笑的溢道:“一旦好奇碰触了,狡猾的猎物无论再怎么躲藏,终究难逃猎人的捕获。” 听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夜逸风若还不明白,他便是蠢钝如猪了。 原来…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另外一个身份乃生死门的门主。是中了阴谋诡计的他,自己暴露出了沧月太子的身份。 假冒生死门,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下毒,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给派掌门人所发的“邀请”信号,亦是为了将想探明真相的他,给诱到鲤鱼山的山顶上。 知道他必定会“借用”别人的身份上山,因此,用了一枝经过特殊处理的豪笔,分辨出导致他肌肤发黑的毒,与各派掌门人肌肤发黑的毒,并非属于同一类型的。 那样的状况之下,还会有谁假冒金扇帮的少帮主,用另外的一种毒将肌肤染黑呢,自然是他这个真正的生死门门主。 确认了他生死门门主的身份后,他们又用另外一枝经过特殊处理的豪笔,在他捏握豪笔的手指间,留下了用来追踪的气味,令他彻底的无所遁形。 其实鲤鱼山的山顶上,轮到他签到之时,重新的替换了一枝豪笔,他也怀疑替换的那一枝豪笔,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只是,他已经很仔细的审视了那一枝豪笔,却未发现那有一枝豪笔有丝毫的异样。 他…还是太低估了这两个人制药的本领,这两个人竟然能够研制出,一种令他完全无法察觉的,无色无味无形的追踪药粉。 制药的本领不如人,智商亦不如人。 亲手创建的生死门庞大势力,本以为天下无人能敌,然而与眼前这两个蓝衣男子,那背后藏着的难以预测骇人势力比起来,简直是不堪一击。 想到此处,大受刺激的夜逸风,心口顿时宛如刀绞般的闷疼,一股鲜血无法克制的涌窜上了喉咙,然后聚集在了紧紧闭拢的嘴巴内。 而就在鲜血涌窜向喉咙的一瞬间,原本落座在绿色竹椅上的夜逸风,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迈步朝着书房大门的方向走了去。 突然箭步走向书房门口方向的夜逸风,当然是不想让两名神秘的蓝衣男子,察觉到有鲜血喷涌进了自己的嘴巴内,讽赏他精神遭遇严重创伤的凄楚惨样。 背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将唇内聚集的苦涩鲜血,迅速的吞咽进了肚中之后,迈步朝书房外走去的夜逸风,唇中溢出了不冷不热的声音:“泣血花在药室,随我去拿吧。” --焰,夜逸风这个家伙,可真小气! 要知道,血花如雨喷溅的画面,比盛绽的彩色烟花还要灿烂绚美。可他吝啬的宁愿将血花吞咽回肚中,也不喷溅出来给我们欣赏一下。 --没办法,嘴巴是他的,鲜血也是他的。他不高兴将鲜血从嘴巴内喷出来,让我们愉悦的欣赏一下,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粗鲁无比的扒开他嘴巴,然后逼他喷溅如雨血花吧?要知道,我们两个可是斯文人,斯文人不应该强人所难的! 催动灵力的上官凝月,与催动内力的轩辕焰,互相进行悄悄传音对话的同时,亦迅速的从绿色竹椅间站起了身来,尾随着背影萧条万分的夜逸风,朝生死门的药室方向而去了。 不知,迈步在前头带路的夜逸风,若能够听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那吞咽进肚中的凄艳鲜血,会不会再一次的窜涌上喉咙呢? 穿多三条曲折的走廊,抵达了一扇黄檀木门。 进入了黄檀木门,脚下是一条白石铺成的宽敞大道,白石大道的左右两边,耸竖着无数根雕刻花纹的银色栏杆。 踏踩着白石大道的夜逸风,一声不吭的前头带路着。 踏踩着白石大道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同样一声不吭的尾随夜逸风其后,与夜逸风保持着大约三米远的短距离。 此条白石铺成的宽敞大道,总长度约二十米远。 当前头一声不吭带路的夜逸风,穿过了白石大道一半的长度之后,他朝前移动的右足,忽然比先前多使了几分的力气。 这时,与夜逸风一直保持着约三米远的短距离,原本并排缓缓前行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亦相互的对望了一眼。 原来,白石铺成的大道左边,其中一根雕刻花纹的银色栏杆,无声的裂出了一个圆洞,圆洞宛如芝麻一般的小,而这宛如芝麻般小的圆洞内,飞出了一只黑虫。 这飞出来的黑虫更小,比芝麻还小一大半。可黑虫飞的速度却极快,似乎比疾风的速度还要快,它正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袭击而来。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知道,这是生死门的毒蛊。 他们虽然事先吞服了百毒不侵的药丸,可百毒不侵的药丸,对生死门的毒盅却是无效的。 倒也不是完全的无效,一旦被毒蛊袭入了体内,他们不会被蛊身上的毒,带来身躯的剧烈疼痛,可却还是会被蛊,撕咬吞噬血肉的。 不过,黑虫袭飞的速度固然极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若想避闪,倒还是能够避闪开的。 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避闪,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清楚,这只毒蛊是夜逸风弄出来的,夜逸风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个狼狈避闪的样子。 夜逸风想看他们两个避闪,他们两个偏偏就不避闪。且他们两个人非但不避闪,还准备让这一只毒蛊,死的轰轰烈烈,轰轰烈烈到令夜逸风瞠目结舌。 于是,加快了脚步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下挡在了轩辕焰的面前。 上官凝月内穿了金缕衣,金缕衣是无痕公子送给她的,有水火不侵,刀剑不入的金缕衣护体,毒蛊就算袭飞到了她的身上,亦无法成功的贯穿金缕衣,进入到她的体内。 嗖的一声响,毒蛊袭飞到了上官凝月的心口处,令上官凝月心口处的衣裳,破了一个肉眼无法瞅望见的细微小洞之后,便再也钻不进去了。 又是嗖的一声响,上官凝月袖筒内的银色铁丝飞射出来了。 银色铁丝卷回进上官凝月袖筒内的一瞬间,拼命往上官凝月心口内钻的那只毒蛊,身躯碎劈成了两小半,宛如灰尘一般坠落到了地面上。 前方,掉转过脑袋观望的夜逸风,顿时目瞪口呆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夜逸风用力踏踩地面白石机关,放出生死门的毒蛊,并非想索取他眼中的两个蓝衣男子性命,万一两个蓝衣男子死了,他们属下毒的沧月亡国,他可承受不起这个代价的。 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两人狼狈躲闪的样子,倘若这两人没有躲开毒蛊的袭击,其中的一人真被毒蛊袭入了身躯内,他自然也会掏出灭毒蛊解药的。 当然,他不会立刻的掏出来,他会让中毒蛊的人,先被毒蛊咬一下下,尝试了疼痛万分的滋味之后,才会掏出灭毒蛊的解药。 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会这样呢? 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到底是不是人啊?如果他是人的话,为何生死门的毒蛊,连坚硬无比的磐石都能够穿透,却无法穿透他的衣裳,进入到他的体内去呢? 毛骨悚然的夜逸风,恐骇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微颤的道:“怪我疏忽,忘记提醒你们了,两旁银柱内有不少毒蛊活动,它们一旦被陌生气息惊扰,便会窜腾出来的,我们赶紧离开这条白石大道吧!” “是么?”琼鼻冷冷的一哼,上官凝月声音嘲讽万分的道:“那你走路也别太用力了,否则银柱子内的毒蛊,没被我们两个人的陌生气息惊扰,而是被你用力走路的声音,给吓的惊窜出来了,我们两个人恐怕有得忙了。”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知道自己踏踩白石机关的举动,并没有瞒过矮个儿蓝衣男子的慧眼,夜逸风的脸上呈现出了无地自容表情。 夜逸风掉转过了头,再次一声不吭的前头带路了,不过经过失败的挑衅教训之后,夜逸风没敢再放出任何的一只毒蛊了。 穿多这一条白石大道,终于抵达了生死门的药房。 然而,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没有想到的是,这放着药材泣血花的生死门药房,却将他们两个人的真实身份,给… 第二百零二章 :心智的暴力 一条彩色鹅卵石铺成的长廊,坐落着九间石屋。每一间石屋的门额上,皆嵌刻着“药室”两个红色的显眼大字。 最大的一间药室,位于长廊的正中央部位。 这一间最大的药室,石门前的左右两边,各耸着一只雕工精细,栩栩如生的金狮,乃门主夜逸风方可进入的药室。 药室的硕大石门,此刻正紧紧的关闭着。 不过,一缕晚风徐徐的拂来,却依然能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一股无数种药味融合的浓郁香气,正从药室内袅袅的飘出,弥漫在彩色鹅卵石铺成的长廊间。 只是,这一股随晚风飘荡的浓郁香气之中,却又夹杂着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 最大药室的石门前,并排而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嗅闻到了这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含笑的双眸当即对望了一眼。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泣血花便会流淌出一种,宛如鲜血般的红色液体。 若他们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抹浓浓的刺鼻血腥味儿,正是流淌红色液体的罕见药材泣血花,随晚风袅袅飘散出来的。 手掌朝着石门的左边,那一只金狮的脑门轻拍了两下之后,夜逸风又移步到了石门的右边,朝着另外一只金狮的脑门轻拍了三下。 轰隆的一声响,原本关闭的药室硕大石门,当即迅速的敞了开来。 就在夜逸风抬起的左脚,刚要跨过矮矮的门槛,率先进入药室内的一瞬间,却被轩辕焰伸出的右胳膊给拦截住了。 缓缓缩回左脚的夜逸风,表情僵楞的望向了轩辕焰,声音携裹诧异气息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劳烦门主带路了,门主还是留在外面稍等片刻吧!” 胳膊拦截住夜逸风去路的轩辕焰,薄唇笑勾的语道:“泣血花我们自己进去拿,拿完便出来,不会在药室内逗留太久的。” “不过呢,门主别待在石门外面等,而是…”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倏地一指,脑袋微歪的语道:“请移驾到那一个位置,稍等我们片刻。” “你们…”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额头间青筋噌噌噌直冒的夜逸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药室位于生死门的宫殿之内,生死门宫殿是属于他夜逸风的。 可听一听这两名蓝衣男子的话语,再看一看这两名蓝衣男子的动作,怎么好象他们两个人,才是生死门宫殿的真正主人,自己倒成了恶意来访的不善者了? “你该不会担心我们偷药,所以非得跟进去监视吧?” 见到夜逸风待在原地不动,似乎没有离开药室门口的迹象,臂膀一个交叉的上官凝月,凤眉扬挑的道:“你生死门的毒药,在我们两个人的眼里,不过尘埃罢了。” 上官凝月唇中溢出来的话语,那嘲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们只对泣血花感兴趣,至于生死门的毒药,就宛如那遍地可见的尘埃,根本入不了我们的眼,偷了生死门的毒药,我们还嫌脏了一双手呢。 夜逸风没有开口说话,可他的心却在怒吼嚎叫着--既然没有其他的企图,又为何将我拦之门外呢?你们两个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啊? 心中怒吼归怒吼,无可奈何的夜逸风,却也只能狼狈的屈服。 一个浅浅的垂首,双腿宛如捆绑着百斤巨石的夜逸风,一步一步的,朝着上官凝月先前所指的长廊尽头方向,颓废无比的移动了去。 面对毒暗器宛如密集的暴雨,危险重重的致命机关长廊,他们两个人却仿佛漫步花间,湖中泛舟般的悠然自得。 泡好添加了剧毒的清香茶水,给他们两个人饮用,他们却犹如品尝甜甜的蜜汁,完全不受茶水中剧毒的侵害。 摆下曾令武林人士,恐骇万分的魅影迷踪剑阵,想索了这两个人的性命,结果却被这两个人,反过来狠狠的威胁了一把。 放出了吞噬血肉的毒蛊,想用毒蛊教训一下这两个人,可能够贯穿坚硬磐石的毒蛊,却诡异的贯穿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身。 对于这两个身份不明,神通广大,超出人类思考范畴的蓝衣男子,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无计可施了! 你俩拿取泣血花也好,把药房摧毁个粉碎也好,把宫殿顶给掀了也好,赶紧忙完要干的事,速速的离开生死门吧! 就在满腹怨气的夜逸风,心中苦闷的嘀咕着,垂首朝着长廊的尽头,缓缓走去的同时,蓝色衣摆一个魅卷的上官凝月,进入了浓郁香气缭绕的药室内。 轩辕焰没有进入药室,臂膀一个交缠,懒洋洋姿态盛泻的轩辕焰,后背依靠向了石门的右边,那一只雕工精细的金狮。 抵达长廊尽头的夜逸风,后背也依靠在了冰冷的殿壁间。 黯然无光的双眸,瞅望向了药室石门的方向,见到矮个儿的蓝衣男子,已经进入了药室之内,高个儿的蓝衣男子却没有进去,只是双眸弥漫笑意的望着自己。 夜逸风便知道,这高个儿的蓝衣男子,至所以没有进入药室,不是因为他懒得动,而是特地留在药室外面监视自己的。 脑袋一个颓废的耷拉,避开轩辕焰笑眸监视的夜逸风,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亦闭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刻的他,已无力去猜测两名蓝衣男子,到底想搞什么花样了?感觉到身心无比疲惫的他,只想闭目静静的休息一会。[.超多好看小说] 与此同时,四壁镶悬夜明珠的药室内-- 一条灰色鹅卵石铺成的细长甬道,将宽阔的药室分成了两片区域。 左片区域,地面上置放着形状各异的药炉,一排排木架纵横于药炉间,木架上摆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精致药罐,每一个药罐都贴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龙飞凤舞的黑字写着药名儿。 右片区域,地面间置放着约一百个高低不等的土盆,土盆内种植着各色各样的药花,药草。 其中一个最大的土盆内,种植一株金黄颜色的花。 此花独杆无绿叶,花瓣特别的繁多,约有三百多片金黄色的花瓣。这些花瓣儿重重叠叠,由大而小,愈接近花心愈是密集。 这一株虽然独杆无绿叶,却比药室的任何一株花,都要耀眼夺目的金黄色花儿,正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千里迢迢的来到沧月国,势必要得到的罕见药材泣血花。 此时此刻,瓣儿密集的泣血花花心,正连绵不绝的流淌着红色液体。 宛若鲜血般的红色液体,顺着片片的花瓣滑淌,竟未令金黄花瓣染上丝毫的红色印记。这宛若鲜血般的红色液体,全部坠进了土盆边沿所插嵌着的,无数根椭圆形状的玻璃管内。 蹲于泣血花前的上官凝月,蓝色衣袖一个魅惑的翩卷,手中多出了一个小金匣子,打开小金匣子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小金匣内轻轻的一弹。 三枚飞卷而起的橙色药针,嵌入了泣血花的花心之内,而橙色药针嵌入泣血花花心的一瞬间,泣血花竟然停止了流淌红色的液体。 见到泣血花不再流淌红色液体了,上官凝月当即打开了小金匣的第二层。 小金匣的第二层,有八个涂抹着特殊药粉的格子,其中的一个空格子,已被罕见的药材滴泪草塞填满。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一扬,一根银色铁丝从袖铜内飞卷出,银色铁丝在上官凝月葱指的灵活撩拨之下,就宛如一把铲土的铁锹,挖的盆内土壤纷纷扬飞。 瞬间的工夫,没有丝毫破损的泣血花,脱离了土壤的包裹,卷飞进了小金匣的第二层,某一个涂抹着特殊药粉的空格中。 这特殊的小金匣子,以及小金匣内特殊的药针,正是当初离开雪影阁的时候,无痕公子交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 因为无痕公子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离开了沧月国之后,还得前往西辰和北翼两国,寻找另外的罕见药材。 因此,他们自然不方便让泣血花继续的种植入土盆中,然后随身带着个大土盆奔波,还时不时得给泣血花施一施肥,浇一浇水,晒一晒暖融融的太阳。 可若只拿走药材泣血花,而不拿走土盆,那么脱离土壤过久的泣血花,便会导致药性的流失。 因此,无痕公子将圣手医王生前特制的小金匣子,以及有着不同用途的特制药针,交给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 只要先将特制的药针,按照正确的方法嵌入进药材之内,然后再将脱离了土壤的药材,藏放进小金匣子的下面一层,便可以确保药材的药性永久不流失。 也正因为如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才将夜逸风给拦截在了药室外。 圣手医王生前以医济世,他用来治病救人的特殊药针形状,世人并不陌生,这个世人当然也包括了夜逸风在内。 而圣手医王与龙耀皇朝的一段渊源,夜逸风心中更是一清二楚的很。 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雪影阁的魔鬼桃林之内,毒王陆横天率着一批黑衣杀手出现,企图活擒了圣手医王,然后利用圣手医王来要挟轩辕焰的阴谋诡计了。 倘若夜逸风看到了圣手医王的特殊药针,肯定能够顺藤摸瓜,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隐藏着的真实身份掀揭开。 真实的身份一旦被掀揭开了,夜逸风必定会横生出很多的枝节,影响他们去西辰和北翼两国,夺取药材的完美计划。 已令药材泣血花放入了小金匣内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关上了匣盖。 小金匣密封的效果特别强,匣盖关上的一瞬间,泣血花的浓浓刺鼻血腥味儿,当即在徐徐拂漾的晚风中消逝的一干二净了。 将小金匣朝着蓝色袖筒内迅速的一塞,上官凝月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药室大门外。 上官凝月的脑袋浅浅一歪,滟波流转的玉眸望向了轩辕焰,勾画出一抹妖魅弧度的红唇,溢出了魔冶十足的笑音:“走吧!” “嗯!”后背原本依靠着栩栩如生的金狮,盛泻一副懒洋洋姿态的轩辕焰,立刻直起了腰杆,与上官凝月并排而立之后,两人同时迈着轻盈的步履,朝着夜逸风如今所处的方向走了去。 长廊的尽头-- 背依靠在冰冷的殿壁间,闭眸静静的养神,调整颓废心态的夜逸风,双眸亦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瞅见迎面而来的矮个儿蓝衣男子,竟然两手空空的,夜逸风双眸内不禁浮起了满满的疑惑气息。他不是入药室拿泣血花的么,花呢? 泣血花脱离土壤太久,药性便会流失。 可夜逸风并不知道,即便泣血花脱离了土壤,拥有圣手医王药针和药匣的上官凝月,亦能够让泣血花不流失药性。 所以夜逸风认为,入药室拿泣血花的矮个儿蓝衣男子,肯定会抱着土盆走出药室的,谁知…他竟然两手空空走出来的?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迈步到了夜逸风的面前,双眸盯望向上官凝月的夜逸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入室拿泣血花的么,怎么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我把它吃了!”纤纤葱指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讽讽弯勾的回道:“我是泣血花的新主人,我高兴吃它就吃它。你这个旧主人要是心疼它,我不介意你为它嚎哭一场,以表哀思。” --什么,不会吧?难道…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真的将泣血花给生吃了? 鼻尖连嗅了好几下,完全捕捉不到徐徐回漾的晚风中,有泣血花血腥味儿存在的夜逸风,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同时,胃当即宛如翻江倒海般的抽搐了起来,有一种埋头大吐的冲动。 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对于制药来说,效果是完美之至的。可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跟人血颜色却是毫无区别的,甚至味道比人血还要难闻数倍。 一想到这矮个儿的蓝衣男子,说不定真的生吃了泣血花,同时也“吃”下了跟人血颜色一样,却比人血味道还要腥浓的红色液体。 渗冒冷汗的左手死死按捂住胃,渗冒冷汗的右手按捂住脖子的夜逸风,几乎快有一种将脑袋狠狠的撞击向殿墙,把自己彻底弄晕死过去的巨大冲动。 --叫你先前启动白石的机关,放毒蛊挑衅我们? 一旁保持沉默,憋笑憋到差点内伤的轩辕焰,看到被夜逸风被上官凝月的话语,弄得苦不堪言,精神似乎都快失常了,心中连呼--爽!爽!爽! 月儿曾经对他说过:心智的暴力才是最可怕的,不让敌人流泪流血,便能够让敌人生不如死。 今夜的生死门宫殿之中,月儿算是让他间接的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最可怕的心智暴力。他家的月儿…天下无敌了! “今夜来生死门,我们一共要做三件事儿。跟门主品一品茶,与门主聊一聊天,让门主割爱泣血花。如今,这茶也品过了,聊天也聊过了,门主忍痛割爱的泣血花,我也吃进了肚中,且觉得滋味…” 白皙的掌心轻揉了揉肚子,一脸享受表情的上官凝月,玉眸悦笑缱绻的望着夜逸风道:“非常的美味!特别是那红色液体的滋味,美的简直妙不可言。所以呢,我们也就不打扰门主了,是时候向门主告辞了。” 语毕,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双足向着左侧轻盈一转。 朝着他们先前来药室时,所走的那一条由白石铺垫的大道,亦是夜逸风企图用毒蛊袭击他们的那一条大道返回而去了。 与此同时-- 听到上官凝月说,泣血花流淌出的红色液体,滋味美的简直妙不可言的夜逸风,则是倏地朝着地面间一个猛蹲,抱胃狂吐了起来:“哇…哇…哇…!” 第二百零三章 :原来是你们 生死门宫殿之外-- 五名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手中各自的拿着铁榔头,铁锤子,铁锥子等等工具,围着一快边角不平整,凹凸不平的嶙峋巨石,埋头一声不吭的敲打捶凿着呢。 生死门宫殿的大门,被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弄出了一个人形的大破洞。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自然不会赔偿一扇新门给生死门,他们不赔偿一扇新门,生死门肯定也不会留着破损的旧门。 这一扇破损的旧门,不仅仅影响美观,更是给生死门罩上了一层阴影--被不善者上门找麻烦,却敢怒不敢言的受辱阴影。 所以,五名黑衣罩体,围着嶙峋巨石的中年男子,正埋头认真的捶凿着嶙峋巨石,准备将嶙峋巨石凿成一扇新门,换下令生死门受辱的破损旧门。 晚风徐徐的撩拂中,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迈着轻盈悠然的步履,从生死门宫殿内走了出来。 瞅见左前方,五名黑衣男子围着一快嶙峋巨石,埋头叮叮咚咚的敲打捶凿着,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自然知道五名黑衣男子在打造一扇新门。 对眸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即“噗嗤”的一声,唇间溢出了畅快淋漓的笑音。 五名黑衣男子停止了捶凿的动作,双眸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五名黑衣男子,正是先前的书房内,摆下幻影迷踪剑阵的其中五个人。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手空空的走出了生死门宫殿。 双眸连眸死眨的五名黑衣男子,心中不禁同时的嘀咕道:这两名神秘的蓝衣男子,不是冲着泣血花而来的么?怎如今离开了生死门宫殿,却没有带走泣血花呢? “你们继续忙吧,我们两个已做完客,该回去休息了。” 迈步,与轩辕焰朝前行走的同时,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五名黑衣男子,来回摇摆了几下,声音魅笑十足的道:“别太挂念我们哦,日后若有缘,大家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日后若有缘,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我们宁愿早死早投胎,也不想被霉缘恶运缠身,与你们两个再碰一次面。 嘴角一个猛抽的五名黑衣男子,心中暗暗嘀咕着的同时,脑袋再次的一个低垂,叮叮咚咚的敲凿起了嶙峋巨石。 与此同时,一抹身影宛如利箭般一闪,挡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 来者是夜逸风,银色月光的萦绕间,他脸色煞白煞白的,想来定是先前无法克制胃的恶心,蹲在了生死门宫殿的长廊尽头处,大吐特吐所导致的。 “怎么?”脑袋一个浅歪,墨眸笑望向拦路的夜逸风,轩辕焰启唇道:“门主是想邀请我们吃一个夜宵,然后再离开呢?还是忽然舍不得我们离去,想留我们在生死门宫殿小住个几天呢?” 听到轩辕焰唇中溢出来的吃字,夜逸风容颜上煞白的颜色,不禁又加深了一层,将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彻底的胃,亦再次的猛抽了抽。 “两位不仅陪我品了那么久的茶,更与我聊了那么久的天,如今两位要离开了,生死门也该献上最高的送客礼仪。这最高的送客礼仪…” 克制住胃的极度恶心,话音微顿的夜逸风,原本拦路的身躯朝着旁边一让,左手亦朝着前方一摊,声音勉强淡笑的回道:“便是由我这个门主,亲自的送两位出峡谷。” --亲自的送他们出峡谷?恐怕是以送客他为借口,看一看他们两个人,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跃过那一道万丈深渊的吧? 心中冷冷嘲讽的上官凝月,玉眸却是艳笑十足的望着夜逸风。 纤纤葱指随晚风魅惑的扬起,隔着风中浮动的微凉空气,点向了夜逸风的胃道:“门主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门主的胃很舒服,我们更希望门主能够爱惜身体,赶紧回殿内好好的休息休息!” “门主,他们说的很对,您的胃不舒服,应该入殿好好的休息。不如…由我这位副门主,代替门主恭送两位贵客吧!” 话音刚落,生死门副门主的身影倏地一闪,出现在了夜逸风的身边。他的左手亦跟夜逸风一样,朝着前方摊摆了去。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根本不用猜,便知道夜逸风早就料到了,他们两个人会以他的胃不舒服为托词,拒绝他这看似友善的送客举动。 所以,便特地安排了这一名,胃很舒服的生死门副门主,及时的现出身来,代替他继续的施展“友善送客”的举动。 “如此执意的送客,莫非…”轩辕焰没有正面回答生死门副门主的话,而是反问道:“担心我们会迷路,走不出生死门的峡谷?” “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迷路的!再说了,这峡谷中的风儿,越晚刮的似乎越大。万一你代替门主送完了我们,返回生死门宫殿的路途中时…” 上官凝月的胳膊一个抬起,白皙右掌心在风中一个来回的拨动,启唇缓缓的溢道:“忽然不幸遭遇到了龙卷风的袭击,身躯被龙卷风刮进了万丈深渊,那我们可就罪过大了。” 夜逸风不是一个笨蛋,生死门的副门主也不是一个笨蛋。 上官凝月对生死门副门主所说的话,其中隐藏的言外之意,他们两个人自然能够听得出来。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别以送客为借口,光明正大的看我们如何出谷。更别悄悄的尾随其后,偷偷监视我们是如何出的谷。 不然的话,即便你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我们两个是用何种办法出的谷,那又怎么样呢? 你根本无命返回生死门的宫殿,向你的门主汇报情况。你只会落得身坠万丈深渊的命运,去地狱向阎罗王汇报情况! 话音刚落,也不待夜逸风和生死门的副门主开口说话,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脚尖倏地一个轻盈的踮地,身影化成了两道魅人无比的蓝色流星,闪电般消失在了夜逸风的面前。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影宛如蓝色流星般极速的离去了,生死门的副门主,脚尖亦倏地一个踮地,便欲尾随其后进行监视。 “别追了,以他们两个人的能耐,即便你离他们百步之远,亦难逃他们的敏锐捕捉。” 臂膀朝前一个阻拦,止住了副门主欲悄悄的尾随其后,进行偷偷监视举动的夜逸风,启唇淡淡的语道:“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若想杀了你,简直易如反掌,你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对我们来说,惜如珍宝的泣血花,竟被这来历不明的矮个儿男子,给…” 脑袋中浮现矮个儿的蓝衣男子,生吃泣血红画面的生死门副门主,胃亦觉得一阵阵的抽搐,强忍住心头的恶心,生死门副门主咬牙恨恨的道:“真是暴殄天物!” 微眯的双眸,盯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闪电般消失方向的夜逸风,轻挥了一挥衣袖的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本门主静一静。” 听到夜逸风的话,生死的副门主,以及一旁埋头敲垂嶙峋巨石的五名黑衣男子,身影当即迅速的窜进了生死门宫殿内。 双手负于背后,仰头望天的夜逸风,浑身上下盛绽出了凄楚万分的萧条气息。 徐徐回漾的晚风,虽然略带凉意,却还是柔柔的。 只是呢,这柔柔的晚风,轻拂到了夜逸风的俊颜间和身上,却宛如密集如雨的染毒针尖般,扎的夜逸风痛入骨髓。 泣血花就这么的没了,可将泣血花弄没的人,长相,来历,他却是一无所知。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一件事情,更为嘲讽的呢? 当夜逸风静静的站在月色下,任凭宛如锋利针尖般的晚风,绵绵不绝的扎着自己浑身。 亦将修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中,令鲜血宛如小溪般的从掌心中流出,用疼痛来缓解遭遇到的满腹怨恨之时… 浑身盛泻醉人的韵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则跃过了一簇簇的斑斓野花,一丛丛的如茵绿草,一道道卷珠喷玉的白瀑,抵达了万丈深渊的边缘处。 ――傻宝,我们拿到泣血花了,过来接我们吧! 敏锐的双耳微微抖了一抖,确认生死门的人没有尾随其后,进行偷偷的监视,上官凝月催动起了灵力,利用灵力无声的唤起了血鹫之王。 此座峡谷的对面,另外一座峡谷的山洞中―― 大翅膀正扑哧扑哧的掀撩地面灰尘,百般无聊到玩耍地面灰尘,看尘土飞舞坠落的傻宝。听到了上官凝月灵力的温柔呼唤,鹫嘴一个愉悦的翘弯,噌的一下消失在了山洞内。 瞬间的工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已被血鹫之王傻宝,飞驮在了月光淋漓渲染的高空中,以极快速度朝着聚英山庄而去了。 与此同时―― 静静的站在月色下,仰头望天的夜逸风,身影亦倏地一个迅闪,朝着生死门宫殿的药室方向而去了。 只是,当夜逸风踏入进了被上官凝月,拿走药材泣血花的药室中时,眼神无意间一瞥的夜逸风,神情忽然的猛烈一震,整个人就宛若被雷给狠劈了一般。 “原来…”宛若被雷狠劈了,身躯僵硬如化石的夜逸风,唇中发出了咬牙切齿的声音:“原来,是你们两个人,上官凝月,轩辕焰!” 第二百零四章 :心若擂鼓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得找点儿事情做一做,以便转移颓靡无比的情绪。(.) 夜逸风的心情就很不好,所以他走进了药室,想用凝神贯注研制毒药的举动,来缓解因两名神秘蓝衣男子的到来,从而蓄积的满腹怨恨情绪。 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本身并不含有一丝的毒性。 可奇就奇在,若将一些制好的毒药丸,浸泡于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之中,毒药丸便会彻底的吸收红色液体。 吸收了红色液体的毒药丸,毒性会瞬间的增强数百倍。因此,泣血花流淌出的红色液体,对于弄毒的生死门来说,自然视如珍宝。 药室内,原本种植泣血花的土盆边沿间,插嵌着无数根椭圆形状的玻璃管。 上官凝月没有拿走泣血花之前,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便是全部滑坠进了土盆的边沿间,插嵌的无数根椭圆形玻璃管内。 而当红色的液体滑坠进了玻璃管内,便被玻璃管内事先摆放的毒药丸,给吸收的一干二净了。 踏进了药室的夜逸风,本想将玻璃管内的毒药丸取出,放进药室的左片区域,那些置于木架间的精致药罐内,然后再开始凝神贯注制药的。 只是,当夜逸风正欲迈步,走向插嵌椭圆形玻璃管的土盆时,眼神无意间一瞥的夜逸风,瞅见了药室角落处的一个土盆。 那一个土盆内,原本种植着一株叶片碧绿,洁白花瓣宛如辣椒形状的药花--毒椒花。 然而,这一刻映入夜逸风眼帘之内的,令夜逸风宛如五雷轰顶的,却是一株叶片耷拉,花瓣蜷缩,无论叶片还是花瓣,皆呈现出了漆黑色泽的枯萎毒椒花。 毒辣花有一个克星,它的克星便是形状宛如一片枫叶,颜色呈现孔雀蓝的滴泪草。 滴泪草闻似无味,其实它是有味道的。只不过滴泪草的味道,人类的鼻子纵然再敏锐万分,亦无法嗅到一丝一毫。 而但凡滴泪草出现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毒椒花是绝对无法存活的。因为,毒椒花一旦遇到了克星滴泪草的气味,半个时辰内必定会枯萎死亡。 世间只有一株滴泪草,滴泪草的第一任主人,便是他夜逸风。 当他偶然得到滴泪草的时候,将滴泪草种植在了药室之中,结果药室内种植的无数株毒椒花,全部莫名其妙的枯萎死亡了。 正因为如此,他这才知道,滴泪草竟然是毒椒花的克星。可世间惟独的一株滴泪草,早已经不在生死门宫殿之内了。 几年前,当毒仙梦萝嫣奉了他的命令,前往龙耀皇朝扮演内奸角色的时候,他已经将滴泪草交给了毒仙梦萝嫣。 滴泪草会流淌出晶莹的泪珠,而滴泪草流淌的晶莹泪珠,与泣血花流淌的红色液体一样,能够令毒药丸的毒性大大增加,只是增加的毒性倍数,略压于泣血花的红色液体。(.) 他将滴泪草交给了毒仙梦萝嫣,就是希望毒仙梦萝嫣好好的利用滴泪草,研制出各种的剧毒药丸,以便在龙耀皇朝内搞破坏。 龙耀皇朝中,不少支持龙耀皇轩辕璃的忠心大臣,忽然一夜间离奇的死亡。 他们正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态之下,服用了被毒仙梦萝嫣悄悄掺于茶水中的,那彻底吸收了滴泪草毒性的药丸。 他每次有任务交给梦萝嫣时,都会将任务写于一封密函上,然后先利用飞鸽,把密函传递给他潜派在龙耀皇朝的密探们,再由密探们将密函送去梦萝嫣的毒谷。 梦萝嫣每隔六日,便会悄悄的去一趟毒谷,看看有无他下达的任务密令。 就在一个月前-- 密探们忽然飞鸽来报,说毒仙梦萝嫣的内奸身份已暴露,且还被四名蒙面的绿衣女子,从万箭重重包围的左丞相府邸中掳劫走了。 收到消息的他,亦立刻飞鸽传令给了密探,让密探们查一查到底是何方神圣掳的梦萝嫣,掳劫梦萝嫣的意图又是什么? 密探们一番查探之下,并没有查到四名蒙面绿衣女子的身份。 他们只是查探到,四名蒙面的神秘绿衣女子,曾将梦萝嫣带去过毒谷。之后,四名蒙面的绿衣女子,又将梦萝嫣带往了何处,便一无所知了。 密探们立刻赶往了梦萝嫣的毒谷,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梦萝嫣只要有了一丝的机会,必定会趁四名蒙面绿衣女子不注意,偷偷的给他们留下一抹暗号。 果不其然,在梦萝嫣的毒谷药房内,密探们发现了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 梦萝嫣匆忙留下的特殊暗号,虽然十分的凌乱,可密探们还是能够看得懂,于是密探们立刻将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飞鸽传递给了自己。 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掳我者,乃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目的是借我的手,将滴泪草送给龙耀瑞王轩辕焰。 如今,药室内原本盛绽娇姿的毒椒花,忽然成了枯萎死亡的毒椒花,这…意味着什么呢? 毒椒花遇到了克星滴泪草,才会枯萎死亡,且枯萎死亡的颜色为漆黑。可是,滴泪草已不在生死门的宫殿内,毒椒花又怎么可能会遇到克星滴泪草呢? 原因只有一个,便是恶意来访的两名蓝衣男子,他们将滴泪草带进了生死门宫殿内,因此毒椒花才会呈现出枯萎死亡的漆黑状态。 根据毒仙梦萝嫣留下的特殊暗号,滴泪草目前要么就在灵宫梅兰竹菊四使的手上,要么就在瑞王轩辕焰的手上。 灵宫的人,将那至高无上的身份,视为此生最大的骄傲。 所以灵宫的人,若觊觎生死门的泣血花,绝不会隐瞒真正的身份。以灵宫人的行事作风,他们会直接的报出骄傲身份,让生死门乖乖的奉献出泣血花。 因此,两名掩面的蓝衣男子,绝对不是灵宫的人。他们不是灵宫的人,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两名掩面的蓝衣男子,其中的一个人,乃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另外的一个人,必是与瑞王轩辕焰形影不离的--瑞王妃上官凝月了。 难怪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一名矮个儿的蓝衣男子,浑身上下盛绽出来的,逼人心魄的狂傲王者气质,与上官凝月是那么的相似呢? 幸亏,毒椒花遭遇到了克星滴泪草的气味,半个时辰后才会枯萎死亡。 而此时此刻,距离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来访”生死门的宫殿,到离开了生死门的宫殿,正好是半个时辰。 倘若毒椒花遭遇到了滴泪草的气味,当时便枯萎死亡了。 那么,目睹到了毒椒花忽然枯萎死亡的一幕,以上官凝月的警觉性,必定能够猜到滴泪草,其实乃毒椒花的克星。 上官凝月若离开了药室前,将毒椒花和药室内其余的毒花毒草,全部摧毁成了粉末,令他无法看到单独枯萎死亡的黑色毒椒花。 他又怎么能够得知…目前留在龙耀皇朝境内的,并非真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真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跑来生死门宫殿“做客”了呢? 妈的,他上当了! 倘若他知道其中的一名蓝衣男子,其实乃龙耀的瑞王轩辕焰,他绝不会受沧月亡国的威胁,狼狈交出泣血花的。 其一:轩辕焰虽非心慈手软之人,但也并非残杀无辜之人。他绝不会因为自己,执意不肯交出泣血花,而命令属下毒死沧月国所有人的。 其二:沧月若此刻亡国,对于轩辕焰来说,对于龙耀皇朝来说,并无一丝的好处。 因为龙耀皇朝,西辰,北翼,沧月四国地势,呈现的是正方形局面。龙耀皇朝的左邻为沧月国,右邻为北翼国,对面为西辰国。 而龙耀皇朝与西辰国,中间隔着条一望无垠的大海。 据说神秘的灵宫就位于大海中的某一个岛上,所以西辰帝若想攻打龙耀皇朝,绝对不敢率着大军从海上出发,直抵对岸的龙耀皇朝疆土。 西辰帝只能从沧月或者北翼的疆土上绕过,然后再攻打龙耀皇朝。 四国相互间都是敌对的,西辰帝若从沧月或者北翼的疆土上绕过,企图攻打龙耀皇朝,西辰帝必定会担心腹背受敌,形势对西辰大军不利。 所以,西辰帝若想攻打龙耀皇朝,最好的办法便是先铲除了龙耀左邻沧月国,或者先铲除了龙耀右邻北翼国,杜绝了腹背受敌的危险后患,方为攻打龙耀皇朝的上上之策。 如今,北翼和沧月两国,与龙耀皇朝暂时签订了一份,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和平协议。 因此,北翼和沧月两国,目前就相当是一道安全无比的屏障,暂时的替龙耀皇朝,牵制住了西辰国大军的虎视眈眈。 倘若,轩辕焰弄的沧月亡了国,那么没有了沧月国牵制的西辰国,便可以直接的攻打龙耀皇朝了,这…对于龙耀皇朝又有何益处呢? 容颜扭曲万分的夜逸风,盯着枯萎死亡的黑色毒椒花,望了许久许久之后,身影这才噌地一下,窜到了药室的大门外。 --副门主,立刻来药室。 夜逸风的唇中怒吼出了八个字,听到夜逸风的怒唤,后脊梁骨阴风卷刮的生死门副门主,当即亦雷霆之速抵达了药室大门外。 被夜逸风双眸内绽放的浓唳煞气,弄的额头冷汗渗冒的生死门副门主,吞咽了一口吐沫的道:“门…门主,您…您有何指示?” “立刻给潜伏在龙耀皇朝的死士们,飞鸽发送一道本门主的密令,让他们在胸前绣纹上黑雕刺青图案,然后进入龙耀的皇宫,刺杀龙耀皇轩辕璃。告诉死士们,无论刺杀的任务是否成功,必须要让龙耀皇朝的禁卫军们…” 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手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冷说道:“看到他们胸前所绣纹的黑雕刺青,让龙耀皇朝的禁卫军们以为,派人刺杀龙耀皇轩辕璃的…乃西辰帝司徒杰。” 听到夜逸风的话,生死门的副门主并没有开口问夜逸风,为何忽然间下令让沧月国的死士,冒充西辰国的死士,入宫刺杀龙耀皇轩辕璃。 “是!”生死门的副门主,唇中只给出了一个恭敬无比的是字,身影便宛如利箭般的一个迅闪,瞬间消失在了药室的大门外。 而生死门副门主闪身消失的同时,双眸冷寒的一眯,浑身流泻着阴森煞气的夜逸风,亦转身重新的进入了药室内。 --轩辕焰,你送了沧月国一份人心惶惶的大礼,那么身为沧月太子的我,也应该礼尚往来,回送你龙耀皇朝一份人心惶惶的大礼,不是么? 银色月辉的梦幻渲洒,却掩盖不住生死门的宫殿内,团团缠绕的浓浓黑暗唳气。 徐徐的晚风撩拂,却撩拂不碎生死门宫殿的药室内,沧月太子夜逸风的心中,那正在酝酿着的血腥阴谋诡计… 与此同时,聚英山庄中,某烛影翩然的摇红,花香淋漓缭绕的寝室内-- 柔柔晚风的浅吟轻歌间,一张雕刻栩栩如生彩蝶的紫檀木床上,已经舒服的沐浴完毕,身着淡紫色睡袍的轩辕焰,掌心正托着白皙的脸颊,身躯慵懒无比的半躺着。 成功的拿到了药材泣血花,明日便会离开沧月国,前往西辰国的轩辕焰,已揭下了脸间那一层精致的易容薄皮,恢复了真正的容颜。 绯红烛火的尽情笼罩之中,令墨发随意披散于两肩的轩辕焰,那一张魅人心魄的绝色容颜间,更增添了几许风情万种的魔冶之美。 掌心托着白皙脸颊的轩辕焰,墨眸此时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右前方的一扇屏风,一扇由白玉石打造而成的,嵌绣着怡人的四季风景,呈现半透明状态的无暇屏风。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令轩辕焰墨眸一眨不眨的,并非这一扇由白玉石打造而成,嵌绣着怡人的四季风景,呈现半透明状态的无暇屏风,而是… 传来阵阵的水珠卷溅声,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屏风背后,那一副若隐若现的,佳人沐浴的艳丽美景。 宛如葫芦形状的浴池内,片片清香扑鼻的花瓣,飘浮于暖暖的水面上。 雪肩露于柔柔的晚风中,娇躯浸泡于花瓣与暖水间,同样揭下了一层精致的易容薄皮,恢复绝色容颜的上官凝月,想来是因为成功拿到了泣血花的缘故。 所以,心情处于愉悦状态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正弹拨着浴池内的清水,令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卷飞向了绯红烛火笼罩的半空中。 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半空一个极速的旋转之后,有些卷溅向了白玉屏风间,令白玉屏风仿佛遮上了一层朦胧的雾纱。 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在半空一个极速的旋转之后,有些则卷溅向了上官凝月,那一张如花似玉的绝色容颜间。 柔附于上官凝月容颜间的晶莹小水珠,沿着上官凝月两边的粉腮,沿着上官凝月秀气的琼鼻,缓缓的落淌到了白皙脖子间。 接着,又从上官凝月的白皙脖子间,缓缓滑落到了玲珑的曲线间,最后,无数滴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再次回到了清香花瓣飘浮的暖暖浴池内。 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并不知道,她这纤纤葱指玩耍晶莹的小水珠,令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不停卷飞溅落的愉悦举动。 透过了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屏风,若隐若现的送进了隔着白玉屏风,凝神默默注视的一双墨眸之内,究竟是有多么的风情诱人? “咕唧--” 抿了抿薄唇,悄咽了一下口水的轩辕焰,墨眸内原本弥漫的柔情笑意,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一团团旺盛燃烧的灼热火花。 倏地一下,翻转了一个身的轩辕焰,令视线抽离了呈现半透明状态的屏风背后,那一副若隐若现的,佳人沐浴,乐戏水珠的艳丽美景。 只是-- 当徐徐回漾的柔柔晚风,将上官凝月白皙的手心拨动暖水,舒服柔洗玲珑曲线的天籁之音,连续不断的送进了轩辕焰的双耳内之时。 用后背对着白玉屏风,呼吸渐渐有些急促的轩辕焰,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令原本已经翻转过去的身躯,又缓缓的翻转了过来。 灼热火花旺盛燃烧的墨眸,隔着被白色的水气,朦胧遮掩的半透明屏风,再一次隐隐约约的欣赏到,上官凝月那一张宛如出水芙蓉般的脸蛋,那流转着夺目色泽的如雪肌肤。 “咕唧--” 心难以自控的,仿若擂鼓般作响,砰砰砰猛烈狂跳的轩辕焰,直感觉喉咙干涩无比,不禁又悄悄的吞咽了好几下口水… 第二百零五章 :甜蜜的幸福 夜风柔柔的拂过,某微微泛着薄雾的湖面上,泊着一叶扁舟,一叶被如水的月光淋漓萦绕,仿佛披上了一层梦幻银纱的扁舟。(.) 一名身着浅绿色的衣裳,风姿秀逸十足的年轻男子,正盘膝坐在扁舟之头。 年轻男子的正前方,置摆着一张雕绣牡丹花的矮几,矮几间放着一架金丝楠木古筝,金丝楠木古筝共有二十一根细弦。 这一名风姿秀逸十足的年轻男子,乃灵宫的圣君南宫雪衣。 此时此刻-- 浅浅垂首的南宫雪衣,修长手指正在撩拨古筝的细弦。 清脆婉转的古筝音,从南宫雪衣的指间泻出,拂过微泛薄雾的湖面,令原本平静如明镜的湖面,荡起了圈圈的涟漪。 本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细雨滴落芭蕉叶的天籁筝音,可随徐徐的夜风弥漫开,却又多出了几分愁苦的悲凉气息。 因为,浅浅垂首的南宫雪衣,指尖虽在撩拨着古筝的细弦,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到底该不该违背圣帝的命令,连夜的闯入聚英山庄,将灵宫的天大秘密,告诉上官凝月呢? 若将秘密告诉了上官凝月,上官凝月愿意跟他回灵宫,结局当然是完美无比的。 但是,若将秘密告诉了上官凝月,上官凝月却还是致意不肯跟他回灵宫,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啊! 南宫雪衣的背后,静站着四名身着绿衣的女子,这四名容颜如海棠艳丽的绿衣女子,正是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 瞅望着南宫雪衣略显萧条的背影,聆听着南宫雪衣指间飞泻出的,那夹杂着几分悲凉气息的筝音,梅兰竹菊四使的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家主子此刻正在烦恼一些什么。 上官凝月已经成年了,而成了年的上官凝月,更不能与轩辕焰在一起。因为… 主子想去聚英山庄,劝说成年的上官凝月回灵宫,接任圣帝一职。可是,主子却又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的劝说,才能够劝得动上官凝月。 湖岸上,是一片葱郁的树林。 葱郁的树林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令人乍一看,嘴角忍不住的直抽,再一看,会笑岔气儿的滑稽怪老头。 银色月辉的笼罩间,无法看清楚怪老头的脸。 因为,怪老头的下半部分脸,被一大把凌乱的白胡须给遮挡住了。至于怪老头的上半部分脸,又被额前垂落的一缕缕乱糟糟白发,给遮挡了起来。 怪老头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裳,染泥的裤腿儿卷到了膝盖间。 怪老头的脚上,套着两只破草鞋。左脚的脚后根半露在了草鞋外,右脚的大脚趾头和小脚趾头,亦半露在了草鞋外吹风呢。 怪老头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斗笠,一顶用竹篾编织而成的,大洞约有两个,小洞约有八个的破斗笠。 怪老头戴个破斗笠也就罢了,令人风中凌乱的是,他还在斗笠的两个大洞,八个小洞间,各插了一朵红色的鸡冠花。 这也就罢了,令人风中更加凌乱的是--怪老头的腰间,还围扎着一团团的稻草,而稻草间居然竖插着六块,用来砌墙的黑色长砖头,以及一把生了锈的铲土铁锹。 倘若寻常的老百姓,看到了这一身惨不忍睹,混搭装束的怪老头,铁定会认为怪老头是一个疯子,眼中笑出了泪花,肚子笑的抽疼抽疼。 可是,若身怀武功的江湖人士,看到了这一身惨不忍睹,混搭装束的怪老头,最多也只是笑个几声,接着便再也不敢笑了。 因为,忽然出现在葱郁树林中的怪老头,竟然没令灵宫的圣君南宫雪衣,以及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以圣君南宫雪衣,和四使梅兰竹菊的本领,即便有古筝音的干扰,可若有人出现在了树林之中,他们还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内,敏锐无比察觉到的。 但是,一身装束惨不忍睹的怪老头,已经来到了距离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如今所处的那一叶扁舟,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了。 可南宫雪衣和梅兰竹菊四使,竟然还未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南宫雪衣仍旧在垂首,白皙指尖柔撩着古筝的细弦,梅兰竹菊四使的一双眸子,仍旧齐齐的默瞅着南宫雪衣的萧条背影。这…怎能不令人恐怖万分呢? 直到-- 一身装束惨不忍睹的怪老头,取下了腰间的那一把生锈铁锹,埋头哼哧哼哧的挖掘起了脚下,因为久未被雨水浇灌,显得极其干硬的泥土。 扁舟上的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脑袋这才一个迅速的右转,眸光齐唰唰的投递向了,湖岸上的那一片葱郁树林。 见到怪老头的一身惨不忍睹装束,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嘴角虽然忍不住的抽搐着,可心中却是同时的一骇。 若不是听到了铁锹挖土的声音,以及连续不断的哼哧哼哧音,他们竟完全的浑然不知,距离他们扁舟三米远的葱郁树林中,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来? 微眯的俊眸,审瞅了一下葱郁的树林中,埋头哼哧哼哧挖土的怪老头之后,转回脑袋的南宫雪衣,再次的一个浅浅垂首,指尖继续撩拨起了古筝的细弦。 立于南宫雪衣身后的梅使者,右手则是朝着纤腰间用力的一插,声音唳冷万分的道:“老头,要挖土滚远一点儿挖,别惊扰我家主人抚筝!” “你家主人撩拨出来的古筝音,比老头儿挖土的声音高多了。所以,怎会是老头惊扰你家主人抚筝呢?明明是你家的主人,惊扰老头挖土好不好?” 怪老头口中虽然回答了梅使者,可他的脑袋却仍然低垂着,一锹一锹认真的挖掘着,脚下显得干硬无比的泥土。 “你…”怪老头的机智回答,竟弄的梅使者一时哑口无言。 “树林这么大,处处可挖土。”双眸倏地一个寒眯,兰使者冷冷的开口了:“你不挑别处挖土,偏挑我家主人停舟的地方挖土。老头,你是故意来捣乱的么?” 铁锹扬起,抛掉一个大土块的怪老头,声音嘲讽十足的回道:“你家主人可以在此抚筝,老头为何不可以在此挖土?这树林又不是你家的,老头高兴在哪儿挖土,就在哪儿挖土,你管得着么?” 听到怪老头嘲讽而又挑衅的话语,双眸冒火的竹使者,立刻咬牙一字一句的道:“老头,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我们是灵宫的人,你若不想死的话,立刻滚!不然的话…我让你尸骨无存。” 令世人恐骇万分的灵宫,竟未令怪老头产生一丝的胆怯。 加快速度挖土的怪老头,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回话道:“灵宫的人又怎样,灵宫的人还不是大活人一个么?世间处处都是大活人,老头若一碰到了大活人便得滚,那老头一天得滚多少回啊?” 听到挖土的怪老头,竟没将天下人畏惧的灵宫放在眼里。 南宫雪衣白皙的指尖,停止了抚弄古筝的细弦,脑袋再次的一个右转,南宫雪衣的一双俊眸,惊讶万分的瞅望向了怪老头。 “既然你成心找死,本使者成全你。”菊使者的胳膊当即一抬,凝聚十足灵力的双掌,朝着怪老头的身躯唳狠袭震了去。 见到菊使者的双掌,催震出了全部的灵力。 梅兰竹三位使者,以及圣君南宫雪衣,都认为挖土的怪老头,必定难逃菊使者的灵力攻击,身躯瞬间便会化成粒粒的粉末。 谁知,就在菊使者双掌催震出去的灵力,以雷霆之速袭向怪老头的身躯,然后距离怪老头的身躯,还有短短半米远之时,竟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而自菊使者双掌催震灵力,到菊使者催震出去的灵力,诡异般消失的短暂过程中,怪老头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击。 身躯微弯,脑袋低垂,口中发出哼哧哼哧声音的怪老头,仍旧挥动着手中的一把生绣铁锹,认真无比的挖掘着脚下干硬尘土呢。 --怎么会这样? 大惊失色的梅兰竹菊四使,双眸一个相互对望之后,足尖朝着舟板上一个迅点,身影宛如闪电般的窜飞了出去。 双足瞬间立于林中地面的梅兰竹菊四使,将埋头哼哧哼哧挖土的怪老头,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团团的包围了起来。 一个默契的点头,梅兰竹菊四使同时的伸出了双掌,将自身所有的灵力,催震向了被她们困于正中央的怪老头。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怪老头还是只忙着挖土,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击。 可梅兰竹菊四使,齐心协力催震出去的灵力,却跟先前菊使者一个人,催震出去的灵力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灵力消失的一瞬间,梅兰竹菊四使又回到了扁舟上。 梅兰竹菊四使,并非自己回到扁舟上的。她们是被怪老头的手中,那一把挖土的生锈铁锹,忽然间卷荡出的一股力量,给震回了扁舟上的。 梅兰竹菊四使,不仅仅身躯被震回了扁舟上。 肺腑感到疼痛的梅兰竹菊四使,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无比的,每一个人的嘴角边,亦都滑落着凄艳的血丝。 见此情形,原本一直盘膝坐于扁舟间的南宫雪衣,立刻站立了起来。 “请问…”双拳朝着怪老头一抱,南宫雪衣的薄唇中,竟溢出了谦虚的声音:“老前辈是否就是江湖中,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机老人?” 南宫雪衣的话一出,梅兰竹菊四使的脸色,比之先前更加苍白了一些。 --什么,眼前的挖土怪老头,就是传说中武功强到了惊天动地,将四国的辽阔疆土,当成了一座供他嬉戏玩耍乐园的天机老人? 怪老头没有回答南宫雪衣的话,将生绣的铁锹朝着肩头一扛,怪老头绕着脚下已经挖好的,那宽约半尺,长约两尺,深约三尺的大坑转起了圈。 绕着大坑转了两个圈之后,怪老头一屁股落座在了地上,双眸瞪向了梅兰竹菊四使,唇中迸出了气呼呼的声音。 “老头本准备在地面间,挖掘一个与自己身躯一般大的坑。都怪你们不停的跟老头说话,扰乱了老头的心神,害老头将坑给挖大了。” 气呼呼的说完,屁股离地的怪老头,身影噌的一下,跳入进了挖好的大坑中。 将腰间围扎的一团稻草内,竖插着的六块用来砌墙的黑色长砖头,陆陆续续的取下,在大坑内拼成一个长方形。 怪老头的后脑勺,朝着砖头上一个枕靠,身躯笔直的平躺在了大坑中。 见此情形,嘴角一阵猛抽的梅兰竹菊四使,心中同时的嘀咕道--搞了半天,这怪老头抗着一把生绣的铁锹,跑来此树林中挖一个深坑,是准备把这一个深坑,当做今夜用来睡觉的床? 怪老头虽然没有回答南宫雪衣的话,可南宫雪衣知道,这怪老头就是江湖中传说的,武功强到了惊天动地的天机老人。 否则,他怎会如此轻易的,便令梅兰竹菊四使的灵力消失了呢?他怎会如此轻易的,便将梅兰竹菊四使震退回了扁舟间呢? 瞅了一瞅躺进了深坑中,鼻间轻奏出呼噜声音的天机老人,南宫雪衣再次盘膝落座在了舟板上,声音淡淡的道:“咱们走吧!” “主子,咱们去哪?是回住处,还是…” 就在开口询问的梅使者,唇中刚要溢出聚英山庄四个字的一瞬间,盘膝而坐的南宫雪衣,立刻朝着梅使者迅速摇了一摇手。 瞅见南宫雪衣手势的梅使者,立刻将聚英山庄四个字,给吞咽回了肚中。 她知道,主子没让她说出聚英山庄四个字,是因为主子准备去的就是聚英山庄。主子至所以没让她说出聚英山庄四个字,是不想让天机老人听见。 先前的魔鬼桃林外,轩辕焰曾使出了无敌防身法,化解了灵宫的寒冰神针。而无敌防身法。乃天机老人自创的一种神奇武功。 能够得到天机老人亲传武功,轩辕焰与天机老人的关系,必定非同寻常。倘若天机老人得知,主子准备前往轩辕焰的聚英山庄,恐怕天机老人会横加阻拦。 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的梅兰竹菊四使,双掌立刻朝着湖面一催,原本停止不动的扁舟,立刻朝着前方滑行而去了。 然而,扁舟刚刚滑行出去四米远,忽然间又静止不动了。 接着,无论梅兰竹菊四使,双掌如何的催卷湖面,令湖水仿佛浪潮一般的滚动着,扁舟就是牢牢的定格在了原位,始终都无法前进一下。 “扰完老头挖坑,又想去扰别人休息?你们灵宫的人,就这么喜欢扰人?” 原本睡躺在深坑内,鼻间轻奏出呼噜音的怪老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而刚刚那一道嘲讽的声音,毫无疑问的,便是从怪老头口中溢出来的。 南宫雪衣没有猜错,这怪老头正是天机老人。 屁股坐于深坑之内,身躯伏趴在坑边,左掌心拖着半边脸颊的天机老人,右掌心此时此刻,正对准湖中扁舟的方向呢。 原来,湖中扁舟至所以会牢牢的定格,无法前行一下,是被天机老人的右掌心间,盛绽出来的一股强大气流吸住了。 见天机老人吸住扁舟,令扁舟完全的无法动弹。 南宫雪衣终于知道,天机老人来此挖坑,以坑为床睡觉是假。天机老人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阻拦他前往聚英山庄。 南宫雪衣的双掌,亦凝聚起了十足的灵力,催卷起了湖面,试图令扁舟朝前而去。 可是,纵然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全部释放出了体内的灵力,催卷起了湖面,扁舟仍旧还是牢牢的定格在原位,始终都无法前进一下。 --他们五个人,十只手掌,竟然敌不过天机老人的一只手掌?天哪,这天机老人的武功,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强大了惊天动地的恐怖境界。 这一刻,不仅梅兰竹菊四使的脸色苍白如纸,南宫雪衣的脸色,亦瞬间流露出了苍白的色泽。 被天机老人的掌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的灵力,重重包围的扁舟,无法承受住强大气流的猛烈冲击,开始奏响了碎裂的声音。 “不好,大家快撤。” 听到扁舟碎裂的声音,南宫雪衣立刻收回了灵力,身躯飞窜向了葱郁树林。听到南宫雪衣的话,收回灵力的梅兰竹菊四使,身躯亦朝着葱郁树林飞窜了去。 砰-- 待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双足刚立于林中地面的一瞬间,扁舟,包括扁舟上的所有物品,全都炸成了粒粒的粉末,彻底的没入进了湖底。 “你们灵宫的人,扰了老头挖土,老头可以原谅。扰了四国其他的人,老头亦可以原谅。但是有两个人,若你们扰了,老头就不可以原谅了。” 天机老人的身躯,再一次笔直的躺在了深坑中,后脑勺亦再一次的枕在了黑色砖头上。 可天机老人的唇中,却溢出了警告的声音:“这两个人便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若你们灵宫的人,扰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老头就让你们跟刚刚的扁舟一样,永久的沉于湖底。” 听到天机老人的警告,南宫雪衣没有说话。 衣袖朝着梅兰竹菊四使,一个轻轻的挥动之后,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脚尖倏地一个迅速踮地,消失在了葱郁的树林中。 “老头还等着抱小小焰,小小月呢,再敢破坏老头抱小小焰,小小月的心愿。老头下一次挖坑,就不是给自己睡觉用的了,而是活埋你们用的。” 天机老头翻着白眼说完,将插着红色鸡冠花的破斗笠,朝着脸上一个严实的遮盖,真真正正的进入了美美梦乡… 与此同时,聚英山庄中,烛影翩然的摇红,花香弥漫的某一寝室内-- 已经沐浴完毕,穿上了粉红色的睡袍,微微湿润的青丝,用一根玉簪盘固于头顶,仅留几缕散落在粉腮间的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从白玉屏风内走了出来。 瞅见浑身上下盛泻着惑人的光采,一脸嫣笑朝着床边而来的上官凝月,轩辕焰感觉自己那一颗极速跃动的心,好象快要从干涩无比的喉咙口跳出来了。 抵达了紫檀木床边,脱掉了绣花鞋的上官凝月。 娇躯朝着床上一躺之后,臂膀习惯性的柔揽住了轩辕焰的腰,脑袋亦习惯性的,朝着轩辕焰温暖的胸膛间,一个舒舒服服的偎靠。 只是,轩辕焰却与往常完全的不一样。 他的一双胳膊,不仅没有圈搂住上官凝月的纤腰,身躯反而如同触了电似的,将上官凝月一个迅速推开之后,整个人宛如弹簧般跳下了紫檀木床。 “那个啥,月…月儿,我去沐…沐个浴!” 背对着上官凝月,声音结结巴巴说完的轩辕焰,窜冒热汗的拳头一个紧捏,迈步朝着寝室大门的方向,仿佛逃一般的快走了去。 白玉屏风后便是浴池,浴池旁还放着几桶未用的,不算冷也不算烫的温水。 因此,轩辕焰若真的要沐浴,放掉池内沐浴过的水,换上桶内未用过的水,便可以沐浴了,根本就无须走出寝室的大门。 所以,轩辕焰并不是真的要沐浴,他是准备逃出寝室,寻觅几大桶冰冷的水,然后好好的浇一浇滚烫如火的身躯。 “喂,你不是已经沐浴过了,还沐浴个啥?” 玉眸瞅望着轩辕焰后背的上官凝月,嘴角微微抽搐的语道:“我猜…你其实又想去寻摸凉水,给身躯灭火吧?” 先前的每一夜,这家伙总会跑出寝室好几次。 每一次离开床上的时候,他的身躯总是滚烫滚烫的,可待他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的时候,他的身躯又变成凉凉的了。 这家伙还以为自己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呢。其实吧,这家伙每一次离开寝室,自己都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假装不知道罢了。 嘎吱的一声,步伐停止逃离的轩辕焰,心中当即尴尬的嘀咕道:咳…原来,原来自己每一个深夜,忙碌的来回奔波寝室中,月儿是知道的啊? 等一等,自己怎么忽然间忘记了呢?如今的月儿,已经成年了。那么…自己为何还要去寻摸凉水,痛苦的给自己灭火呢? 倏地一下,轩辕焰掉转过了身躯。 迈步走回紫檀木床边的同时,轩辕焰薄唇坏坏笑勾的道:“月儿,你是在提醒夫君,以后再也不必去寻摸凉水灭火了,因为…现在的你,可以更好的替夫君灭火么?” “咳…”轩辕焰的邪魅话音刚落,上官凝月两边的粉腮间,立刻腾飞起了一团诱人的霞云。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是在提醒他,因为她实在不忍心他家的焰,再多承受一次烈火的折磨,来回的出入寝室,忙碌寻摸凉凉的水,痛苦浇灌滚烫的身躯了。 瞅望见脸颊绯红一片,更添万种诱惑风情的上官凝月,四肢百骸内条条的热流,猛烈乱撞的轩辕焰,心中采撷的巨大渴望,再也无法压抑了。 抵达了紫檀木床边的轩辕焰,左手将上官凝月盘固青丝的玉簪,倏地一下抽了出来,抛向了烛影朦胧笼罩的地面间。 令上官凝月的柔顺青丝,宛如瀑布般的倾泄而下,披散在了两肩之后,轩辕焰的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个紧紧的圈搂,身躯压住了上官凝月的香香娇躯。 白皙的右手掌心,柔抚着上官凝月那凝如玉脂,足以令他发狂的粉腮儿。 轩辕焰沙哑无比的嗓子中,溢出了既温柔而又魅诱的声音:“月儿,你欠了我无数个不眠夜。今夜…我要全部的讨还回来。” 话音刚落,等不及上官凝月的回话,轩辕焰暖暖的薄唇,立刻深印在了上官凝月如樱的红唇间,索取起了缠绵的深深恋吻。 感受着上官凝月胸膛的起伏,琼鼻间的急促呼吸。 卷裹着满满深情的墨眸,瞅望见上官凝月的一双玉眸之内,缓缓渲染开的诱人十足,娇慵万分的袅袅水雾,渴望从心间彻底爆发的轩辕焰,那宛如万马奔腾般的灼热,再也无法克制了…… 青丝的缠绕交织,彼此呼吸的重叠间,寝室内翩然摇曳的绯红烛影,比之先前更加的艳丽了,寝室内铺洒弥漫一地的花香,比之先前亦更加的浓郁了。 心跳的完美交融,灵魂的完美结合间,温柔缱绻的浓情深爱,将幸福万分的甜蜜气息,传递向了寝室的每一个角落,传递向了红尘的每一个角落。 一夜过成了一生,一生过成了两世,两世过成了生生世世。 从空气中徐徐飘过的夜风,仿佛亦沾染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那无法遮掩住的喜悦,蚀骨销魂的愉悦滋味,从而掀荡起了层层的涟漪,盛流出了晕晕的陶醉气息。 夜,很长很长。情,很深很深。爱,很浓很浓。 漫漫的长夜,总会有尽头的。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对彼此的深情浓爱,却是永无止境的…… 第二百零六章 :装疯卖傻 半个月之后,西辰国的帝都内-- 一轮艳红的圆日,盛泻夺目耀眼的光辉,令宛如碧玉般澄澈的天空间,那朵朵悠然飘荡的白云,镶上了流光溢彩的金边。 西辰国,以青色石砖铺地,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上,每隔十米远,便耸立着一根银色的圆柱。 每一根银色的圆柱间,皆刻着黑雕图腾。 因为,西辰的开国皇帝司徒傲,郊外狩猎时曾遇到巨蟒袭击,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黑雕所救,所以西辰国敬奉黑雕为神鸟。 西辰帝都最繁华的一条大街,也因此取名为神雕大街。 此时,神雕大街的两旁-- 各色的店铺林立,无论是水粉铺,还是衣料铺,茶叶铺,干果铺等等等,精明的商家都将最好货物,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用来吸引买家的眼球。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商家的招揽声依然不绝于耳,不过大街上买家的身影,却是减少了很多。 因为,已经接近了午时,大部分感到饥饿的买家,根据自己口袋内的银俩多少,分别走进了神雕大街的两旁,那菜价高低不等的酒楼内。 品香酒楼,乃神雕大街上所有的酒楼之中,菜价最昂贵的酒楼。不过呢,雕梁画栋的品香酒楼,亦是神雕大街上所有的酒楼之中,装潢最为豪华的。 所以呢,西辰国帝都之内,但凡家世显赫,万贯家财者来逛神雕大街,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必会选择进入品香酒楼内。 此时此刻,两层高的品香酒楼中-- 二楼已经客满,一楼也只剩西面墙壁的临窗处,还空有两个雅座。 肩头搭着一块擦桌布的品香酒楼伙计,正满头大汗的穿梭于各个雅座之间,忙碌的招呼着进来用膳的“财神爷”呢。 这个时候,又有一男一女,跨进了品香酒楼的门槛。 见到这一男一女,品香酒楼内的其中三名伙计,立刻一脸谄媚笑意的,比其他伙计动作儿更快的,抢先奔迎向了一男一女。 因为,这一男一女看起来虽然斯文秀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从他们的一身穿着来看,却绝对是个十分有钱的主儿。 一男一女,穿着一袭价值不菲的紫色锦衣。价值不菲的紫色锦衣上,绣嵌满了数百颗的珍宝,且每一颗珍珠都有龙眼儿那般大。 除此之外,他们的腰间亦悬挂满了各种颜色的翡翠,每一枚翡翠竟比手掌还要大。 还有,他们的左右手腕间,各套着一对琥珀手镯,还是世间最稀有的血琥珀手镯。 另外,他们的十指,他们的每一根手指间,居然都戴着一枚玛瑙石戒指,而且那最小的玛瑙石,也有鸽子蛋那般的大。 这一男一女,浑身上下所佩戴的饰品,不仅瞬间亮瞎了品香酒楼内,所有伙计们的眼,亦瞬间亮瞎了品香酒楼内,正在用膳的所有客人眼。 品香酒楼内用膳的客人,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万贯家财者呢? 可是,他们纵然再有钱,跟这两个人比起来,也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这一男一女,浑身上下所佩戴的饰品,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 若只是一两件,他们倒还能勉强的买得起。[] 可若是买上这么多,别说他们掏光了家底也买不起,就算他们能够买得起,也不知道究竟去哪儿,才能够买到如此稀有的饰品! “尊贵的客官好,尊贵的客官里面请!” 飞奔到了一男一女面前的三名伙计,声音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唤的都要热情,并且他们还特地加上了尊贵的三个字。 奔到了一男一女面前的三名伙计,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展露的都要谄媚。至于他们的脑袋和腰躯,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弯的都要低。 如此有钱的主儿,把他们伺候高兴了,到时候将他们身上的饰品,随便的赏赐一件,这一辈子都不需要愁了! 品香酒楼内的其他伙计,双眸怒瞪向三名伙计的同时,心中纷纷的咒骂了起来。 他们有咒骂自己跑的慢,狠不得跺了自己一双脚的。他们有咒骂三名伙计,恨不得挖了三名伙计十八代祖坟的! 亮瞎品香酒楼内所有人眼睛的,身着紫色锦衣的一男一女,是谁呢? 男的是轩辕焰,女的是上官凝月。 他们揭下了在沧月国时,所使用的那一层易容薄皮,换上了另外的一层易容薄皮,一层看起来斯文秀气的易容薄皮。 “尊敬的客官,请坐!” 深深弯腰的三名伙计,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领到了临窗雅桌落座下之后,将品香酒楼的菜单,抢着从怀内掏取了出来。 将品香酒楼的菜单,双手恭递给坐于外侧的轩辕焰同时,三名伙计的口中,亦抢着殷勤的介绍道:“尊敬的客官,请点菜吧!我们这儿的招牌菜,有水晶蹄膀,有金黄富贵蟹,有…” “菜单不用看了,你们也不用介绍了。” 三名伙计还未殷勤的介绍完呢,便被轩辕焰打断了:“将菜单上的所有菜,全部的上一份。还有,将酒楼内最好的茶,最好的酒都拿来。” 啥,将菜单上的所有菜,全部的上一份? 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嘴角忍不住猛抽的三名伙计,心中当即凌乱无比的嘀咕道:那可有五十多样菜呢,你们只有两个人,肯定吃不完啊? “尊敬的客官请稍后,小的立刻张罗去。” 三名伙计谄媚万分的笑说完,噌的一下跑离了雅桌边,朝着品香酒楼的厨房奔了去。 谁叫客官有钱呢,客官点了不吃也行。他们才不会多嘴乱问呢,他们只要将客官给伺候的高兴了,一会儿等着领赏便可以了。 很快的工夫,三名伙计再一次奔到了雅桌边。 一名伙计,将金碗,金筷和金杯放到了桌上。一名伙计,将装着百年女儿红的银酒壶,装着极品狮峰毛尖的银茶壶放到了桌上。 还有一名伙计,则将手中所拖的圆盘中,一碟熏鱼、一碟烤鸭、一碟素什锦、一碟清蒸鲈鱼,陆陆续续的放到了桌上。 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面前摆放的四只金杯中,各自斟满了百年的女儿红酒,与极品的狮峰毛尖茶之后,三名伙计又迅速的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三名伙计又奔到了雅桌边,将品香酒楼内的其余菜,陆陆续续的放到了桌面上。 浓郁的酒香,浓郁的茶香,浓郁的菜香,拂面扑鼻,直撩肺腑。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边品尝着浓郁的美酒,一边品尝着可口的佳肴,还时不时的眉目传情,耳鬓厮磨,展露无限的爱意。 引的品香酒楼内的一众伙计,以及一众正在用膳的客人,频频的注目瞅望。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每样菜只是吃了最多三四口,便吩咐伙计们将菜给撤掉了,换上了其余的美味可口菜。 时间的点滴流逝之中,上官凝月与轩辕焰面前的桌上,已经换了好几拨的菜,一楼大厅的用膳客人,也已经换了好几拨。 一个时辰过后-- 待到一楼大厅的用膳客人,换到了第十二拨。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终于将他们点的所有菜,全部的品尝了一遍,将他们点的百年女儿红酒,以及极品狮峰毛尖茶,亦给全部的饮尽了。 慵懒的伸了一伸腰,玉眸内弥漫笑意的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愉悦的声音:“这吃饱喝足的滋味儿,可真是爽啊!” “品香酒楼无论是菜,还是酒和茶,味道都极佳。”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侧头笑问道:“到了晚膳的时候,我们还来此吃,好不好?” 脑袋倏地一歪,红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回话道:“不光光今天的晚膳,明天的午膳和晚膳,我们也来此吃。” 轩辕焰点了点头,完全赞成的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雅桌的一旁,一直殷勤伺候着的三名伙计,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立刻点头哈腰,异口同声的齐说道:“尊敬的客官,你们吃的满意就好。” --他们吃的如此满意,打赏肯定也不会少吧? 三名伙计开口说完,眼珠儿开始滴溜溜的,悄瞅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上,那佩戴着的价值连城饰品儿。 令品香楼的三名伙计,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对于他们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卖力万分的殷勤伺候,不仅仅没有给予丝毫的打赏,反而-- “吃饱喝足了,我们该走了。” 双眸一个笑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启唇同时的说完,从椅子上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来,迈步便朝着品香酒楼大门口而去了。 “嘶…”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背影,三名殷勤伺候的伙计,鼻中整齐无比的,猛抽了一口冷气儿,什么情况? 品香楼的其余伙计,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用完了膳,双眸此刻亦齐唰唰的,瞅望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想看看如此有钱的主儿,会给出怎样惊人的打赏呢? 结果呢,看到吃饱喝足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非但没有给予任何的打赏,就没帐也不付,直接拍拍屁股便准备走人了,亦瞬间目瞪口呆了起来。 三名殷勤伺候的伙计,其中的一位伙计,好不容易缓过了神来,声音结结巴巴的唤道:“两位尊…尊敬的客…客官,请留…留个步?” 结结巴巴唤道的伙计,心中暗暗的自我安慰道:他们应该是忘记了打赏,忘记了付帐吧?有钱的主儿,通常都是贵人多忘事的! 嘎吱的一声,停下了步伐的轩辕焰,掉转过了身躯,墨眸狐疑的望向了唤他的伙计,声音不解的问道:“为何让我们留步啊?” “我知道了!在他们品香酒楼吃完了饭,要离开的时候,肯定还有赠品要送?” 同样掉转过身的上官凝月,抬指挠了一下头皮后,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故作聪明”的道:“我们还没有拿赠品呢,所以他们让我们留个步!” “品香酒楼果然与众不同,吃完了饭,居然还有赠品送!” 倏地一个迈步,与上官凝月回到了座位间的轩辕焰,左手朝着三名伙计挥了挥道:“我们还要去逛街呢,你们快点儿将赠品拿来吧!”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三名伙计的脸色变了变。 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其中的一名伙计,脸上勉强挂着笑意的道:“请两位留步,并非有赠品送,而是…两位忘记了一件事。” “啥,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情?”眨了眨墨眸的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疑惑的声音:“我们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微拧了拧眉的上官凝月,歪头一个短暂的“沉思”之后,启唇回道轩辕焰:“我们没有忘记事情啊!我们记性向来都很好的,怎么会忘记事情呢?”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伙计脸上勉强挂着的笑意,亦瞬间荡然无存了。这两人如此的有钱,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跑来吃白食,有没有搞错啊? 脸色渐渐转铁青的伙计,心中忿忿咒骂的同时,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两位忘记付帐了!” 轩辕焰好象完全都没有听懂伙计的话,墨眸连眨死眨的望着上官凝月,声音更加疑惑的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再一次拧了拧凤眉的上官凝月,亦是一脸懵懂表情的回道:“我们忘记付帐了?” 抬指抓挠了一下颈子,轩辕焰歪头看向了伙计,一脸糊涂表情的问道:“为何要付帐啊?” “两位别开玩笑了!”伙计的脸色不仅铁青了,双眸亦隐有怒火迸射:“品香酒楼又不是慈善堂,你们在此吃了饭,当然需要给钱啊?” 轩辕焰拽了一拽上官凝月的衣袖,声音万分不解的问道:“妹妹,为什么吃了饭,需要给钱呢?” “我也不知道啊!”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似乎很委屈的撅了撅嘴道:“我们在家吃了无数次的饭,爹娘从未让我们给过钱啊?” “嘶…”听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一问一答,品香酒楼内所有的伙计倒抽了一口冷气,所有正在用膳的客人,亦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会吧?这两个看起来斯文秀气,身上挂着的每一样饰品,都价值连城,足以亮瞎了他们眼睛的人,竟然会是两个脑袋有问题的傻子? “在家吃饭不用给钱,在外面吃饭必须得给钱。”咚的一声响,一拳重捶向桌面的伙计,脸色阴沉的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可以付钱了吧?” “可是…”似乎被发怒的伙计,给吓了一大跳的轩辕焰,身躯猛然的一颤,咽了咽口水的道:“我们身上没有带钱啊?” “没有带钱是么?”伙计的手朝着腰间倏地一插,满脸凶神恶煞的道:“那就将你们身上的饰品,全部摘下来抵帐?” “爹娘说了,我们身上的饰品,乃家传之物。头可断,命可弃,饰品不能丢。” 脑袋一个连续的猛摇,宛如拨浪鼓似的轩辕焰,双手朝着身上饰品一阵慌张的乱捂,声音颤抖的回道:“若是拿它们来抵了帐,回到家之后,我和妹妹会被爹娘骂的!” “不仅仅会被爹娘骂,说不定爹娘气大了,还会用鞭子抽我们呢。” 上官凝月的脑袋,从轩辕焰的身后一个探伸,启唇迅速的说完话之后,又赶紧的将脑袋,缩回到了轩辕焰的背后。 就在怒不可遏的伙计,懒得再跟眼前的两个傻子废话。 他们准备动手直接的摘取,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身上,那亮瞎眼睛的价值连城饰品时--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阴沉着一张脸来到了桌前,手掌朝着桌面间用力一拍,大掌柜厉声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已经在暗处审视了很久,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绝非真正的傻子,他们只是在装疯卖傻罢了。 见到除非有特殊的状况发生,否则一般不轻易露面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脸色阴冷万分的出现了。 一双玉眸内,原本弥漫害怕色泽的上官凝月,容颜立刻嫣然的一笑,从轩辕焰背后探出身的道:“你…难道看不出我是个女人?看不出我哥哥是个男人么?” “够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听到上官凝月这嘲讽的回答,大掌柜的左手,再次朝着桌面间用力的一拍,眼神唳冷万分的道“我告诉你们,从来没人敢在品香酒楼内吃白食,更没人敢在天香酒楼内捣乱!”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置,令白皙的掌心撑拖住了脸颊之后,声音懒洋洋的笑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曾经有一人,试图在此吃白食。曾经也有一个人,试图在此捣乱。最后…” 天香酒楼的大掌柜,双眸倏地一眯,声音盛泻浓浓煞气的道:“无论试图吃白食的那一个人,还是试图捣乱的那一个人,他们身上的肉,全部被我品香酒楼的保镖,一块一块的割了下来。” 天香酒楼的大掌柜,本以为他的血腥话语一出,这两个摆明上门捣乱的人,脸上多多少少会露出一丝惊恐的色泽。 结果,两个摆明上门捣乱的人,脸上非但没流露出一丝惊恐的色泽,反而同时的眨了眨眸子,声音好奇万分的问道:“割下来以后呢?” 牙齿一个怒咬之后,天香酒楼大掌柜的唇中,缓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卷裹满了阴唳杀气的道:“拿去喂了狗!” “这实在太浪费了!”微摇了摇脑袋的上官凝月,红唇中溢出了无比惋惜的声音:“其实…你们应该留着自己吃的!” 第二百零七章 :驻颜密方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一楼用膳的客人,以及品香酒楼的一众伙计,直感觉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后脊梁骨阵阵的发冷。(.)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身躯亦是猛然的一僵,煞冷微眯的一双眸子,来回审瞅起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 看来,眼前的这一男一女,跟以往不自量力的上门,自寻死路的挑衅者,完全的不一样。这一男一女…绝对不容易对付。 “哦,我知道了!” 白皙的掌心朝着脑门一个轻拍,上官凝月“恍然大悟”的道:“你们一定是觉得人肉太腥了,难以下咽,所以才没留着自己吃。”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他正在暗暗的思考,思考这上门挑衅的一男一女,到底有何企图?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不答话,是一回事儿。 上官凝月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了,若没有说个“尽兴”儿,便会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那…则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好东西,我向来喜欢与人一起分享的。所以,我很乐意告诉你,如何才能去掉人肉的腥味。” 胳膊肘子置于桌面间,白皙的右掌心拖撑住脸颊,左手纤纤葱指把玩粉腮边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魅然的一勾,继续笑语了起来。 “两只蜥蜴肉,三只蛤蟆肉,配上一斤的人肉,用醋浸泡个半柱香的工夫,人肉的腥味不仅会祛除一干二净,还会另添一种美妙无穷的香甜味道哦。” “呃--”上官的话音刚落,一楼用膳的客人,直觉得胃一阵的翻腾,有一种将刚刚吃下的饭菜,给全数呕吐出来的巨大冲动。 “现在,你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如何祛除人肉的腥味了。以后呢,若还有人肉可割,你可千万不要再糟蹋人肉了哦。当然,若是有条件的话,你最好每天的酉时,也就是日落西山之际,用…” 冲着品香酒楼的大掌柜,笑眨了眨玉眸,上官凝月声音柔柔的溢道:“两只蜥蜴肉,三只蛤蟆肉,配上一斤的人肉,用醋浸泡个半柱香的工夫。[.超多好看小说]然后,你将蜥蜴肉,蛤蟆肉,人肉给捞起来吃个光光,那样可以令你年轻整整的二十岁哦。” “相信我妹妹的话,她没有骗你。我和妹妹,其实已经三十有八了,可是你也瞧见了,我和妹妹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我们至所以会如此的年轻,正是因为我们的爹娘…”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立刻一脸认真的,看向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启唇耐心的解释道:“每天的酉时,都会用醋浸泡两只蜥蜴肉,三只蛤蟆肉,以及一斤的人肉,给我们兄妹二人食用,我们兄妹二人…这才一点儿都不显老的。” “千万记住哦!” 似乎担心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听的很清楚,诲人不倦的上官凝月,“热心无比”的启唇提醒道:“酉时食用,效果才是最佳的。”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一楼的用膳客人,惊吓的一对眼珠子,几乎都快从眼框内滚掉出来了。 后背阴风猛烈的卷刮,胃直作呕的用膳客人,头皮一阵发麻的面面相觑对望之后,手哆哆嗦嗦的伸进了袖筒内。 将超额的银两朝着桌面上一放,一众用膳的客人,小腿肚子打晃的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脸色苍白的朝着品香酒楼大门口,慌乱无比的逃窜了去。 眨眼的工夫,一楼大厅用膳的客人,便逃走的一干二净了。 瞅了一瞅空荡冷清的大厅,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声音柔笑的溢道:“妹妹,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我们也该走了!品香酒楼距离咱们的家,路程好远好远呢,若我们酉时之前,没能够赶回家中,食用爹娘醋泡的补虚驻颜人肉,爹娘会发火的。” 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左手与轩辕焰的右手一个牵拉,两人再一次的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 与此同时,身躯原本处于僵硬的状态,暗暗思考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将手指紧扣向了唇边,吹出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口哨音。 响亮的口哨音落,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脚尖一个踮地,身躯已经退到了一丈之外。 一股悍劲的掌风扫来,震晕了本准备强摘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上佩戴的价值连城饰品抵帐,可如今已经冷汗遍体的流淌,身躯簌簌颤抖的三名伙计。 也同时也将从椅子间站起身来,大手牵拉着小手,预备回家吃“驻颜人肉”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给震坐回了椅子间。 不过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究竟是被这一股悍劲的掌风,给无奈震坐回椅子间的? 还是他们两个人,为了成全品香酒楼的掌风“留客”心愿,顺着这一股悍劲的掌风儿,自己坐回到椅子间的? 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眸内盛泻出的妖娆笑意,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两位刚刚说,吃人肉可以驻颜。我们四个容貌显老的人,很有兴趣尝试一下。” 四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年龄约四十开外的黑衣男子,一字并肩的耸站在了,品香酒楼大掌柜先前所处的位置上。 此时,开口说话的这一名黑衣中年男子,便是刚刚挥扫强悍的掌风,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给“震坐”回椅子间的人。 “不过…品香酒楼的厨房内,蜥蜴,蛤蟆,醋,多到随手可拿,却惟独欠缺新鲜的人肉。” 脸上横肉一个抖动的黑衣中年男子,声音阴笑十足的道:“既然,吃人肉可以驻颜的这个密方,是两位热心介绍的。不如两位再热心一点,将身上的肉借我们割一割,让我们好好的验证一下,吃人肉是否真的可以驻颜?” “我没有骗你哦,吃人肉真的可以驻颜。可是,如果你想驻颜的话,我还是介意你,去割别人肉的吃比较方便一点。因为热心肠的我,虽然很想将肉大方的送你割,可是…” 浅浅垂首,慵懒摩挲葱指的上官凝月,红唇魅勾的笑回道:“我又特别的怕疼,所以当你来割我的肉时,怕疼的我一定会奋力反抗,到时候你便会割的很辛苦。” “我不怕辛苦,你更不要怕疼。我会令你气绝命断了后,才动用匕首慢慢割你的肉。而气绝命断的你,无论我怎么割,你肯定不会感到一丝疼痛的。” 黑衣男子启唇阴说道的同时,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左掌间多出了一条九节鞭。 九节鞭的每一节,都嵌着六个宛如鹰爪般的铁钩,九节鞭的最前端,除了嵌着宛如鹰爪的铁钩,还嵌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爹娘说过,我的命很硬,我的肉很厚。你确定,用这一条完全不起眼,看起来似乎易裂的九节鞭,真能令我气绝命断么?万一你的九节鞭,只能令我身上破几个洞,却…” 上官凝月的玉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瞅,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樱唇懒洋洋的缓溢道:“始终无法令我气绝命断,那我岂不是疼死了?” “鞭子虽然不起眼,杀伤力却很强的。” 双眸煞冷一眯的黑衣男子,将强劲的内力,朝着九节鞭间一个递送,声音阴森森的道:“再硬的命,再厚的肉,碰到了这一条不起眼的鞭子,都只会软弱成泥。” “哥哥,你替我验证一下吧?若这一条不起眼的九节鞭,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杀伤力很强。” 白皙掌心朝着唇间一个轻掩,浅打了个呵欠的上官凝月,葱指戳了戳轩辕焰的肩头道:“那我便将命送他断了,将肉也送他割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宛如灵蛇一般的急速窜出,朝着上官凝月的颈子,狠唳万分的袭射了去。 看着裹嵌鹰爪铁钩,锋利匕首的九节鞭袭来,上官凝月不躲也不避。 浅浅垂首,玉眸魅笑弥漫的上官凝月,欣赏起了自己的每一根葱指间,那佩戴着的颜色各异,却耀眼绚丽的玛瑙戒指。 上官凝月没有丝毫的躲避,可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却没能成功贯穿上官凝月的颈子,而是宛如一条绷直的长线,定格在了暖风卷漾的半空中。 因为轩辕焰动了,轩辕焰动的也不多,只是动了动自己的右胳膊,以及右手的修长食指和中指。 右胳膊一个扬起的轩辕焰,右手的修长食指和中指,轻轻捏夹住了九节鞭的前端,那闪烁着白色寒芒的锋利匕首。 脸色骇变的黑衣男子,一个用力的拉拽,想令九节鞭前端所嵌的锋利匕首,撤离轩辕焰的两指间。 可九节鞭前端所嵌的锋利匕首,却仿佛跟轩辕焰的两指,牢牢的粘连在了一起,纵然黑衣男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亦无法令的锋利匕首,抽离轩辕焰的两指间。 脸色青白交加的黑衣男子,一双瞪大的双眸,难以置信的惊望向了轩辕焰。 轩辕焰的墨眸亦迎望着黑衣男子,还毫不吝啬的送了黑衣男子,一抹看似无害的温柔魅笑意。可这看似无害的温柔魅笑,却令黑衣男子毛孔阵阵收缩。 轩辕焰主动令自己的两指,抛掉了九节鞭前端所嵌的锋利匕首。只是轩辕焰的两指,抛掉锋利匕首的一瞬间,黑衣男子手中的九节鞭不见了。 因为九节鞭化成了粒粒的粉末,九节鞭间所嵌的鹰爪铁钩,锋利匕首,亦通通化成了粒粒的粉末,宛如雨点般坠落到了地面上。 “你瞧一瞧,如此易碎的鞭子和匕首,怎么可能断了我的硬命,割了我的厚皮肉呢?” 撇了撇唇嘴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点了点地面,声音略含讽笑的道“下次别骗人了,拙劣的谎言,是很容易被戳穿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与黑衣男子并肩而站的,一直保持沉默的另外三名黑衣男子,左手同时的朝着身后一掩,令指甲滑破了他们的手心… 第二百零八章 :“敲诈勒索” 见到三名黑衣男子,令左手齐齐的掩到了身后。 一旁眯眸审视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脸色骤然的一变,催动内力密传起了音--未摸清敌人的底细,获悉敌人的意图前,不要动用血… 内力传音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咚”的一声响-- 那一名挥甩九节鞭,企图贯穿上官凝月颈子的黑衣男子,以及三名将左手掩在了身后,利用指甲掐破掌心的黑衣男子,身躯朝后一仰,全部昏死在了地面上。 四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黑衣男子,至所以会倒地昏死,是因为落座于椅间的轩辕焰,似有意若无意的挥了一挥紫色衣袖。 见此情形,品香酒楼的一众伙计,瞬间陷入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不会吧? 以前,即便有十个凶神恶煞,武功厉害的人,一起闯入了品香酒楼之内,试图找麻烦,只要有一名保镖现了身,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搞定。 眼下,面对两个试图找麻烦的人,酒楼内的四名保镖,居然全部的出动了。 可全部出动的四名保镖,非但没能搞定找麻烦的两个人,反而…一改以往的威风凛凛气势,不堪一击的昏死在了地面上? 哗啦,回过神的一众伙计,撒腿便朝着品香酒楼的大门外,胆战心惊的狂奔了去。 他们进入品香酒楼,只是卖苦力谋生的,可不是来卖命的!如今见到情形大大的不妙,他们当然是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情形纵然再不妙,伙计们可以选择逃跑,可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却不能选择弃酒楼而逃。 瞅望见四名黑衣属下,被身着紫色锦衣的年轻男子,那似有意若无意轻挥的衣袖,给轻易的震晕死在了地面间。 距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如今所处的方向,约一丈远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身躯保持原地不动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只是在默默的等待,等待这两个上门找麻烦的人,主动道出上门找麻烦的原因。 伸了一个懒腰的上官凝月,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 紫色衣摆魅然的翩卷,轻迈莲花碎步的上官凝月,倩影半蹲在了先前试图用九节鞭,贯穿她颈子的那一名黑衣男子面前。 “喂,我说这个谁谁谁…” 胳膊肘子朝着膝盖间随意的一搭,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红唇笑勾的问道:“你用鞭子断我命,用匕首割我皮肉的念头,如今应该放弃了吧?” 被上官凝月问话的黑衣男子,自然不可能开口回答。因为,彻底昏死过去的他,根本就听不到上官凝月的嘲讽问话。 “喂,我说那个谁谁谁…” 脑袋一个微歪,玉眸扫了扫暖风拂漾的地面间,另外三名昏死过去的黑衣男子,上官凝月凤眉魅艳一挑的道:“对于我们兄妹二人,上门吃白食的举动,你们三位如今应该也没意见了吧?” 另外三名彻底晕死过去的黑衣男子,自然也不可能开口回答。 “若是有意见,你们赶紧的提哦。不然的话…” 虽然根本就无人回答,可上官凝月追问的“浓厚兴趣”,倒是没有一点儿的减灭:“我们兄妹二人,可要拍拍屁股走人咯?” 略等了片刻,上官凝月从地面间,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他们一致的沉默,看来…对于我们吃白食的举动,他们没有丝毫的意见。” 双臂一个慵懒的交叉,容颜艳笑缱绻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正立于自己左侧的轩辕焰:“哥哥,既然他们没有意见,我们可以走人了。” 白皙的掌心,仿若拂拨肮脏灰尘般的,朝着地面上昏死的四名黑衣男子,一个迅速的横扫之后,轩辕焰启唇道:“他们没有意见…可是我有意见!” “什么,你有意见?”听到轩辕焰的话,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声音立刻“诧异无比”的问道:“你有何意见啊?” “我的左衣袖…”一个浅浅的垂首,右手的修长手指,戳点了点左边袖筒的轩辕焰,启唇回道:“被其中一个人的血,给弄脏了。” 原本交叉的双臂松了开来,将轩辕焰的左边袖筒,一阵翻来覆去的“仔细”察看之后-- 纤纤葱指抽离轩辕焰左边衣袖的上官凝月,脑袋一歪的语道:“没有啊?哥哥,你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吧?你左边的衣袖…并没有一丝的血迹存在啊?” “怎么没有?”身躯迅速半蹲在地的轩辕焰,右手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的胳膊,猛然的一个拉拽,令此名黑衣男子的左胳膊,绷悬在了半空之中。 此名黑衣男子虽然昏死在了地面上,可他的左手,却是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 拉拽住黑衣男子胳膊的轩辕焰,掌心间催泻出了一股强劲的气流,令强劲气流袭窜向了黑衣男子捏握的拳头。 强劲气流的卷震之下,黑衣男子握成拳头状的左手,当即敞了开来。 缕缕金辉的淋漓笼罩中,只见黑衣男子的粗糙左掌心间,有一条因为指甲的用力掐割,从而渗冒鲜血的细长小口子。 将黑衣男子粗糙的左掌心间,那渗冒鲜血的细长小口子,朝着左边的袖筒上一个触贴。 令左边的紫色袖筒上,成功沾染了一大片血迹的轩辕焰,将黑衣男子的左胳膊,重新扔回到了暖风拂漾的地面。 倏地一下,轩辕焰从地面间站起了身来。 将染上大片血迹的左袖筒,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伸递,轩辕焰启唇道:“你认真的看一看,我的左边衣袖,是不是被其中一个人的血,给弄脏了呢?” “呀!原来…并非哥哥眼花看错了,而是妹妹眼花看错了。哥哥的左衣袖,确实被其中一个人的血,给弄脏了!” 瞧一瞧皱拧凤眉的上官凝月,瞅望轩辕焰染血衣袖的“心疼”眼神,听一听皱拧凤眉的上官凝月,唇中惊呼出的“惋惜”语气。 就仿佛,轩辕焰左袖筒上沾染的血迹,根本就不是轩辕焰拉拽黑衣男子的手,将黑衣男子掌心间渗冒的鲜血,给涂抹到左袖筒上的。 而是…心怀不轨的黑衣男子,自己伸出了粗糙的左手,将掌心间渗冒的鲜血,硬涂抹到了轩辕焰的左袖筒上,故意弄脏轩辕焰的一身华丽衣裳呢? 瞅见轩辕焰用属下掌心间的血,涂抹紫色衣袖的举动。 身躯一直定格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审视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心瞬间被十分不详的预感,层层叠叠的笼罩住了。 --这两个人,到底想搞什么鬼呢? 还有…这两个人为何会知道,他的黑衣属下们,左掌心间有了一条,被指甲用力的割破,从而流血的细长小口子呢? 他的黑衣属下们,将左手掩藏到了身后,令指甲割破了掌心皮肉之后,根本还未来得及将掌心伸出,进行放血索命的举动,便已经被紫衣男子的内力震晕了。 而晕死在地的黑衣属下,流血的左掌心是紧紧合拢的。照理来说,紫衣男子不可能会知道,晕死在地的黑衣属下们,左掌心间有一条血痕的存在啊? 难道…这上门捣乱的一男一女,知道品香酒楼背后的秘密? 难道…这上门捣乱的一男一女,知道自己与四名黑衣属下,隐藏着的那一层身份? 这不可能的啊! 除了该知道的人之外,那些不该知道,却又知道了他们隐蔽身份的人,已经通通的成了死人。而死人…是永远无法泄露他们隐蔽身份的。 “这一身衣裳,可是娘亲熬了几个晚上,为哥哥缝制而成的。”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柔拂了拂轩辕焰的紫衣之后,故意扬高声调的道:“哥哥珍爱这一件衣裳,不压于珍爱性命啊?” “如今,这一件令我珍爱如命的衣裳,却被别人的血弄脏了。妹妹,你说…” 演戏演的小腹都快笑抽了,可脸上却披着一副面具,一副烙满了“痛心疾首”表情面具的轩辕焰,声音幽幽的问道:“我该怎么办的好呢?” 微微的歪头,仿若经过了短暂沉思的上官凝月,葱指朝着地面间一点,声音弥漫怒气的道:“谁弄脏的,便让谁赔偿。” “你也看见了,弄脏我衣裳的人,此刻晕死在了地上,一时半会估计醒不来。” 撇了撇薄唇的轩辕焰,垂首抠弄着指甲的道:“酉时前得赶回家中,吃补虚驻颜肉的我们,肯定没有足够空闲的时间,等他恢复到清醒状态的。” “简单!让这一个人…” 胳膊倏地一抬,右手食指戳向了一丈之外,品香酒楼大掌柜一张脸的上官凝月,凤眉高高扬挑的道:“代替弄脏你衣裳的黑衣人,对我们进行合情合理的赔偿。” “弄脏我衣裳的人,又不是他。” 顺着上官凝月的修长食指,望向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轩辕焰,魅眨了眨墨眸的道:“让他代替黑衣人,对我们进行赔偿,他似乎很无辜耶!” “他不会吃亏的!你想想啊,他是这儿的大掌柜,黑衣人是他所请的保镖。他既然请了武功如此厉害的保镖,自然得支付保镖巨额的薪水。” 玉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神,拉拽着轩辕焰,朝着品香酒楼大掌柜面前走去的同时,上官凝月的红唇中还不忘“耐心十足”的解释着。 “等到掌柜的代替保镖赔偿了之后,再从保镖日后的薪水里面扣除。这样…我们可以获得合理赔偿,掌柜的也没有吃亏啊?” --搞了半天,这两个上门捣乱的人,其真正目的是敲诈勒索?如此“高调”的敲诈勒索,他…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瞅望见朝着自己所处的方向,渐渐逼近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嘴角猛烈抽搐的品香酒楼大掌柜,风中彻底的凌乱了… 第二百零九章 :拆房毁物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面前,一个稳稳的站定之后-- 白皙的右手,朝着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同时的一个递伸,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唇间默契十足的溢出了两个字:“赔钱。[.超多好看小说]” 神经无比错乱的瞅了一眼,朝着自己面前摊敞开的,两只“勒索”的白皙右掌,脸部肌肉抖动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吞咽了一口吐沫的道:“赔多少?” 原本摊敞开的白皙右手,倏地一个抬起。 修长的五指揸开,对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双眸,左右一阵的连续摇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道:“这么多!” “咳咳…”干涩的喉咙口,发出了两声咳嗽音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声音略携裹着一抹弱弱气息的问道:“五百两?” 听到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弱弱问话,双臂交叉而起,脑袋朝着左侧一个齐歪,挑眉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冷笑十足的望向了品香酒楼大掌柜。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口中没有给予回答,可他们的眼神却回答了。 --五百两,你是在打发要饭花子么?不如…我们两个人给你五百两,你让我们两个人,痛快的揍一顿得了?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并非蠢笨如猪之辈。 因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冷笑眼神的背后,隐泻出来的无声嘲讽回答,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自然能够透彻的读懂。 短暂的沉默过后,微捏了一捏拳头,强忍心头熊熊怒火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唇内缓挤出了不淡不冷的三个字:“五千两?” 松开交叉的双臂,慵懒摩挲纤纤葱指的上官凝月,樱唇一字一句的淡溢道:“区区的五千两,你赔偿的不嫌累,我们伸出去索赔的右手,还嫌累的很呢!” 瞪大了眸子,脚心蔓延寒气的品香酒楼大掌柜,牙齿一个不慎咬上了脆弱舌尖,身躯有些颤晃的问道:“五万两?” “万的前面,加上一个千字。两的后面,加上…” 无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那有些颤晃的身躯,滟波流转的玉眸内,弥漫春雨戏点碧湖柔笑的上官凝月,魅勾的红唇间,溢出的话语却仿若万年寒冰:“黄金两个字!”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身躯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没一头栽死的品香酒楼大掌柜,立刻失声的怒吼道:“你说什么,五千万两黄金?” --这到底是勒索钱财啊,还是勒索命啊?竟然狮子大张血口的,向他索要五千万两巨额黄金,他们两个人… 将品香酒楼当成了什么地方,当成了西辰国的国库么?即便是西辰国的国库,也没有如此巨额的五千万两黄金啊? 苍白如纸的脸色夹杂狰狞,捏握成拳头的双掌青筋直冒,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的品香酒楼大掌柜,真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个人,身躯给活活的撕个支离破碎。 可是,从轩辕焰先前仅仅挥了一挥紫色衣袖,便轻易震晕了四名黑衣属下的举动,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又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并非眼前两名挑衅者的对手。 因此,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不停的在心中告诫着自己:必须得拼命的忍住,绝对不能够冲动,否则冲动的代价,便是付出了自身的性命。 “是的!”点了一个头的上官凝月,如樱的粉唇间妖笑缱绻的道:“相信你的耳朵,你没有听错,的确是五千万两黄金。” “我们还得在酉时前,赶回家中吃驻颜人肉呢。所以…” 白皙的右手,朝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面前,再次的一个慵懒递伸,薄唇间浅打呵欠的轩辕焰,微耸了耸肩头的道:“你就行行好,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快点儿赔钱吧?”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给予丝毫的回话反应。 身躯宛如化石一般,僵硬定格于原地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只是令指甲深深的嵌掐着手心,令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发青嘴唇。 这一刻,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一男一女,至所以来品香酒楼找麻烦,其真正的原因,并非为了敲诈勒索。 眼前的一男一女,若最终目的是为了敲诈勒索,那么… 他们开口索要的银两,必定是自己能够付得起的。而不是,他纵然卖了品香酒楼,砸锅卖铁也完全付不出的,整整五千万两的巨额黄金。 既然,眼前的一男一女,至所以来品香酒楼找麻烦,并非为了敲诈勒索,那他们的真正意图…究竟又是什么呢? 右手合拢成了拳头的形状,只留有修长的右手食指,戳向品香酒楼大掌柜身躯的轩辕焰,侧头问道了上官凝月:“这家伙的缄默反应,是什么意思啊?” “我想。可以理解为无声的抗议吧?”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绕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身躯,慢悠悠的转了一个圈之后,回归到了原位,歪头望着轩辕焰道:“对于我们索要的合情合理赔偿,他拒绝支付。” “我只记得临出门前,娘亲曾经再三的嘱咐,如果有人弄脏了我们的华丽衣裳,我们应该客客气气的,向对方索要合理赔偿。可对方若无视我们的客气索要,死活都不肯赔偿…” 浅浅的垂首,右手的修长食指,搓揉染血左衣袖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轻溢道:“娘亲嘱咐我们,应该如何做的事情,我给忘记了。不知妹妹,可还记得呢?” “娘亲的所有嘱咐,妹妹我都铭记在心呢。若对方无视我们的客气索要,死活都不肯赔偿,我们必须拆了对方的房子,毁了对方的产业,让对方深刻的体会到…” 身躯一个猛然的后退,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凝月,高高的翘起了二郎腿,纤纤葱指扣敲桌面的道:“我们兄妹二人,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墨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轩辕焰再一次的启唇问道上官凝月:“如果被娘亲知道,我们没有乖乖的听她话,轻易放过了欺负我们的人,娘亲会如何的教训我们?” “忤逆娘亲的话,后果很严重。我们会被动怒生气的娘亲…” 落座于椅子间,纤纤葱指加快扣敲桌面的上官凝月,一脸认真表情的回答道:“狠狠的杖责五十,鞭抽一百,获得皮开肉绽的惨痛惩罚。” “也就是说,纵然我们兄妹二人,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汗流浃背的拆毁对方房子。” 手指优雅的理了理微乱的紫色衣领,一脸无奈表情的轩辕焰,幽叹了一口气儿的道:“可为了逃脱娘亲的严厉惩罚,我们却不得不为之咯?” “拆人房子,真的很累!娘亲明明知道,我们兄妹二人,最讨厌的就是体力运动了,却偏偏给我们兄妹二人,订下了如此森严的家规。我们兄妹二人,可真是太命苦了!” 撅嘴,委屈十足的说完,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甩晃起了自己的左右手腕,登踢起了自己的左右小腿。 “我说妹妹啊,你就别热身了,抓紧时间拆房子吧!别忘了,酉时之前我们还得赶回家中,吃爹娘醋泡的驻颜人肉呢。” 轩辕焰启唇说道的同时,双足倏地一个迈动,身躯朝着品香酒楼的大厅之中,那一张最大的白玉石桌,迅速的奔窜了去。 抵达了最大白玉石桌前的轩辕焰,掌心看似朝着桌面间轻轻的一拍,实则掌心却凝聚满了浑厚的内力,催震向了白玉石桌的桌面。 “砰”的一声炸响-- 坚硬无比的白玉石桌,瞬间的支离破碎,化成了一颗颗小石头子儿,凌乱万分的堆积在了,由青砖铺垫的品香酒楼地面间。 “妹妹,原来我们根本就不会太耗费体力。因为…” 又是一掌拍了下去,震碎另外一张白玉石桌的轩辕焰,墨眸笑望向了上官凝月道:“这些看上去坚硬无比的桌子,其实就如同白纸般不堪一击!” 停止甩腕踢腿热身动作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紫色衣袖的完美遮掩之下,令指缝间夹着的几枚绣花针,滑割向了一把雕花的木椅。 被上官凝月的指缝间,掩夹着的几枚绣花针儿,角度和力度精确滑割的雕花木椅,瞬间的四分五裂,化成一根根的细长木条,散落铺盖住了青砖砌成的品香酒楼地面。 身影宛若翩翩起舞的紫色蝴蝶,魅艳的游窜于大小桌椅间。 令每一把掌心碰触过的雕花木椅,令每一张白玉石桌,以及白玉石桌上摆放的餐具,化成了支离破碎状态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还不望出言嘲讽品香酒楼的大掌柜。 “啧啧啧!我说掌柜的啊,这些雕花木椅,你到底是在哪儿买的?” 掌心连续的摧毁着雕花木椅,滟波流转的玉眸,却瞅望着品香酒楼大掌柜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撇的语道:“质量未免也太差了吧?” 掌心连续的震拍着白玉石桌,踩踏于地面间的双足,令铺地的青砖塌陷出了深坑。 令堆积在地面间的餐具,化成了粒粒粉末的轩辕焰,薄唇亦讽弯的溢道:“我说掌柜的啊,以后若再买白玉石桌,定要记得换一家哦。” 双眸中煞气翻涌的品香酒楼大掌柜,上下牙齿虽然磨的咯嘣咯嘣响,指甲亦掐的手心血肉模糊,可身躯却依旧定格在原地。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在拼命的忍耐。 瞅见原本豪华的品香酒楼,被眼前的一男一女,弄的狼藉一片,残缺破损。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一颗忍耐的心纠痛万分。 可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纠痛忍耐,最终一定会得到安慰的--令眼前的一男一女,最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愉悦安慰。 就在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兴致盎然的摧毁着品香酒楼,一方面为了成功的引蛇出洞,拿取到罕见的药材变色花。 一方面摧残品香酒楼大掌柜的灵魂,替那些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以及品香酒楼大掌柜背后的主人,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侠义之士报仇时-- 品香酒楼的二楼,无数名正在用膳的客人。 听闻一楼宛如放鞭炮似的,叮咚哐铛的暴响,亦纷纷的抛下了手中碗筷,挨肩叠背的拥挤在了二楼的楼梯口,想看看一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会吧,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的跑来毁砸品香酒楼?据说,这品香酒楼的幕后主人,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喂,你们吃饱了没有?若已经吃饱的话…” 毁了一楼的大厅中,最后一把雕花木椅的上官凝月,玉眸斜睨向了二楼的楼梯口,声音柔笑的溢道:“我劝你们最好别留在此处看戏,赶紧的离开品香酒楼,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去哦?” “一楼砸的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就要砸二楼了,砸完二楼,我们还要拆房子呢。倘若你们吃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吃饱,或者你们已经吃饱了,却执意的要留在此处看戏。我们两个人待会儿拆房子的时候,若是一个不小心…” 毁了一楼的大厅中,最后一张白玉石桌的轩辕焰,墨眸同样斜睨向了二楼的楼梯口,俊眉扬挑的道:“将你们的身躯也给拆了,令你们死的支离破碎。你们下到了地狱中,可千万别找阎罗王哭诉,说你们死的很冤很冤!” 第二百一十章 :“完成家规” --将他们身躯拆了,令他们死的支离破碎? 听到轩辕焰的话,二楼的楼梯口,挨肩叠背的用膳之人,集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当中,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嫌命长,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将今日的这一顿午餐,变成了人生中的最后一顿餐。 一众用膳的客人,以及一众忙着伺候二楼客人的伙计,双足仿佛触了电一般,推推搡搡的奔下了楼梯,朝着品香酒楼的大门外,冷汗遍体流淌的狂逃了去。 当二楼用膳的客人,以及二楼伺候的伙计,惶恐逃窜出品香酒楼大门外的一瞬间,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身影亦消失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去了哪儿? 从二楼连续暴响起的,“叮咚哐铛”的石桌木椅碎裂声,窗棂的炸散乱飞声,部分墙壁的倒塌声,答案显然易见。 听到二楼的拆墙毁物杂乱声,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内,面色灰白交加的品香酒楼大掌柜,身躯就这么僵硬的立在一楼大厅中。 --砸吧,拆吧! 今日,你们两个人砸了品香酒楼的桌椅,拆了品香酒楼的窗户和墙壁,过不了多久… 你们便会付出死无全尸的代价,有人会捏碎你们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抽了你们身上的每一根筋,放尽你们身上的每一滴血。 很快的工夫-- 成功砸碎了二楼的所有桌椅,毁了二楼的窗户和墙壁,将二楼的雕花嵌珠屋顶,凿穿了无数个破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一楼的大厅中。 “我拆累了!” 如樱红唇间溢出四个字后,紫色衣摆随风魅然轻舞的上官凝月,一个浅浅的垂首,装模做样的捏按起了自己的双臂和白皙手掌。 “那你歇会儿吧,剩下的我来。” 轩辕焰薄唇间笑回道的同时,盛泻着浑厚内力的双掌,朝着衔接一楼与二楼的长长楼梯,迅速的挥震了过去。 “砰”的一声炸响,铺垫着红色地毯的长长楼梯,立刻轰然的坍塌。 双足游窜于大厅的地面,墨发狂肆飞扬的轩辕焰,盛泻着浑厚内力的双掌,又朝着一楼的四面墙壁,以及一楼雕花嵌珠的屋顶,连续不断的挥震了去。 “砰砰砰”的炸响声,连续不断的传来-- 品香酒楼的地面,一阵猛烈的晃动间,泥土漫天的扬卷,碎石到处的横飞,一楼的四面墙壁间,敞露出了无数个人形般的大洞。 一楼雕花嵌珠的屋顶,亦敞露出了无数个鸭梨般的洞,砖头,泥快,梁木宛如雨点般纷纷的坠落,将一楼地面砸出了不计其数的大大小小深坑。 收回内力的轩辕焰,掸了掸两肩和衣领间的木屑之后,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家规中说,若被人欺负了,必须拆了对方的房子。可是,家规中又没有详细的说明,究竟是将房子全部给弄塌了,还是弄成残壁破顶便可以了?所以…” 脑袋微歪的轩辕焰,墨眸魅眨的瞅望向了上官凝月,启唇问道:“能省一分力气,便省一分力气的我,将房子拆成了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完成了家规吧?” 脑袋先仰起,玉眸瞅了一瞅破了无数个鸭梨洞的屋顶。接着,又扭转脑袋,玉眸瞅了一瞅破了无数个人形大洞的四面墙壁。 点了点头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红唇魅弯的回道:“嗯,将房子拆成了这样,应该算完成家规了。” 白皙的右掌,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送递。 薄唇间勾勒出一抹魔冶笑弧的轩辕焰,声音柔如春风的语道:“既然已经完成家规,我们就不用担心被娘亲严惩,可以放宽心的回家了。” 白皙的左手,朝着轩辕焰的右掌间一放,五指一个缠绵的相扣之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并没有从品香酒楼的大门离开。 染上了缕缕金辉的紫色衣摆,随风魅然的翩舞柔触间--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从品香酒楼的东面墙壁处,其中一个人形般的大洞中,一前一后的穿到了品香酒楼外面。 见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已从人形般的大洞中离开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追出去。 因为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以这一男一女的能耐,若想避开他的跟踪举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既然明知跟踪一男一女,是一种无济于事的举动,那么…他又何必犯愚蠢的去做呢? 携裹灿烂金辉的风儿,拂漾于品香酒楼的大厅,盛泻的是一片片融融暖意。 可是,这一刻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却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他直觉得品香酒楼的大厅中,弥漫的空气是潮湿冰冷的,风是割面刺骨的。 大厅之中,此时除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外,还剩有七个人。 七个昏死在了地面间,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人--三个在品香酒楼内谋生的伙计,四个品香酒楼内名义上的保镖! 仿佛捆绑了千斤巨石的腿,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动。 脸色看似平静无比,可双眸内却翻涌浓浓煞气的大掌柜,来到了七个昏死在地面间,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的人身旁。 布满老茧的粗糙左手,倏地一个扬起。 五指朝着三个在品香酒楼内谋生的伙计,一个迅速的横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隔空点住了三个谋生伙计的睡穴。 布满老茧的粗糙右手,亦是倏地一个扬起。 四颗血红颜色的药丸,从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右掌中,闪电般的卷飞而出,朝着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合拢的嘴巴方向袭射了去。 血红颜色的药丸,碰触到四名黑衣人唇角的一瞬间,药丸间夹杂的强劲气流,震开了四名黑衣人合拢的嘴巴和牙齿。 血红颜色的药丸,射进了四名黑衣人的嘴巴内,滑落进了四名黑衣人的喉颈中。 原本昏死在地的四名黑衣人,当即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四名虎背熊腰的黑衣人,从地面间迅速站起了身来。 “嘶…”瞅望见一片狼藉,残缺破损的品香酒楼,四名黑衣人的鼻中齐抽了一口冷气,身躯亦仿佛受到了重创般,猛晃了一下。 四名黑衣人并没有开口问,眼前这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场景,到底是谁弄出来的?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的知道,这一副惨不忍睹的狼藉场景,肯定是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在他们四个昏死了过去后,所弄出来的触目惊心杰作。 其中的一名黑衣人,拳头倏地一个紧捏,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道:“大掌柜,那两个人摧毁品香酒楼,其目的是什么?” “他们只是摧毁品香酒楼,并没有讲出毁楼目的。” 摇了摇头的大掌柜,双眸内蓄积的阴森煞气,噌噌噌窜冒的道:“不过,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毁楼,这当中必定有巨大阴谋。” 那一名紫衣男子,不过轻挥了一挥衣袖,便将他们四个人,全部的震晕死在了地面上,此等登峰造极的内力,简直令他们四个人难以置信。 震晕他们也就罢了,还将品香酒楼毁成了这样,且连毁楼的原因也不讲。 以他们四个人和大掌柜的本领,若想将毁楼背后的原因,查探个水落石出,或许比登天还难,可他们无法查探出,不代表… 另外的一名黑衣人,心中暗想着的同时,双掌青筋迸射的一捏,咬牙切齿的道:“大掌柜,品香酒楼被摧毁一事,我们看来得赶紧禀告…” 点了个头的大掌柜,左胳膊倏地一个抖动,一张折叠起的白色宣纸,当即从他的袖筒内飞出,落到了他摊开的右掌中。 “楼内的桌椅全被毁,大掌柜在我背上写吧。” 见到大掌柜取出了白色宣纸,距离大掌柜最近的一名黑衣男子,启唇说道的同时,将自己的身躯弯曲成了弓形。 将折叠的白色宣纸拉敞开,朝着弯腰的黑衣男子背上一摊,大掌柜的掌中多出了一枝毫笔,一个灰色的小盒子。 打开灰色的小盒子,令毫笔蘸染了盒中浓墨的大掌柜,一个运气提笔,在白色的宣纸间,迅速的游走了起来。 很快的工夫,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脑海之中深深烙刻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模样儿”,栩栩如生的画在了白色宣纸间。 随即,大掌柜又提笔在白色宣纸间,写下了一行黑字--品香酒楼被这二人摧毁,属下们无能,无法获知这二人毁楼的原因,请护法现身查探! 写完一行黑字的大掌柜,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印章。 将印章朝着血肉模糊的掌心中,一个紧紧的触贴之后,大掌柜令印章盖上了白色的宣纸,一个血红刺目的“咒”字,阴森森的烙印在了白色宣纸间。 宛如珍藏神物一般,先将刻着咒字的印章,恭敬的揣放进了怀内。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这才将烙印上阴森咒字的白色宣纸,交给了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启唇道:“你们四个人,立刻将宣纸送出。” “是!”双手恭接过白色宣纸的黑衣人,启唇回道的同时,掌心轻轻的催泻着内力,烘干了宣纸间的湿润墨迹。 随即,将宣纸一个迅速的折叠,揣放进了袖筒中的黑衣人,与另外的三名黑衣人,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一片狼藉的品香酒楼内… 第二百一十一章 :闯宫刺杀 如水的月光,宛如一层银色的薄纱,披罩着万株如海的苍松。(.好看的小说) 万株如海的苍松,掩映着四面约有两丈高,由青色石砖堆砌而成的围墙,其中的一面青色围墙间,嵌着两扇紧闭的朱漆铁门。 梦幻的月光笼罩之下,朱漆铁门的硕大横匾上,四个银色的大字熠熠生辉,这四个银色的大字便是--无名山庄。 无名山庄,坐落于西辰国帝都的北侧,一远离喧嚣的巍峨挺拔青山脚下。此山庄的存在,对于整个西辰国来说,就与它的名字一样,默默无名。 可是,倘若世人能够知道,无名山庄内居住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人,那么此山庄必定会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 居住于无名山庄内的人,乃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之中,六袋以上的长老级别人物,包括那地位仅仅次于老帮主和少帮主的--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 不错,西辰国的无名山庄,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丐帮分舵。 西辰国的丐帮分舵很多,而众多的丐帮分舵之中,以无名山庄这一个丐帮分舵最为隐秘,隐蔽到西辰国根本无人得知。 只因,无名山庄这一个丐帮分舵,既储存着西辰国所有人的详细资料,又是丐帮中级别最高的长老们,商讨机密大事的地方。 月辉美幻渲染,夜风温柔拂撩,雕栏玉砌的无名山庄内-- 娇花蔓延,绿藤缠织,碧水淙淙,木桥横卧,亭台楼榭,可谓一应俱全。 一条白色鹅卵石铺成,两边翠竹点缀的蜿蜒小道尽头,迎风耸着一座精雅的小楼,绯红烛火摇曳的精致小楼中,正弥漫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沁人心脾的香气,是从一个圆锅内飘漾出来的。 圆锅架于一个小铁炉上,小铁炉燃烧的红红火焰,正扑腾着圆锅的底部,圆锅内滚烫无比的油,在翻卷着几块正方形的豆腐,几快色泽渐呈金黄的正方形豆腐。 小铁炉前的两把矮凳上,一左一右的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手中端着一个青花瓷碟,青花瓷碟内已经放置了三块,热气与香气交织的金黄颜色豆腐。 女的手中拿着一个锅铲子,正在缓缓的翻转着油锅中,五块色泽渐呈金黄的正方形豆腐呢。 男的是轩辕焰,女的是上官凝月。 此时,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两个人,依然与白日里一样,穿着一袭绣花的紫色锦衣。不过,他们身上的那一些价值连城,亮瞎了无数人眼睛的饰品儿,却已经全部的摘除掉了。 “哧--” 随着上官凝月锅铲的挥动,油锅内被翻转的豆腐,奏出了哧哧拉拉的声音。 这哧哧拉拉的声音,引的小铁炉正对面,一张黄檀木制成的桌上,亦顿时奏起了咕噜咕噜的,连续吞咽口水的声音儿。 “呜呜呜…小主子,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 肥嘟嘟的身躯趴在桌上,毛茸茸尾巴来回的晃动,嘴边哈喇子淌流的小金貂球球,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敲着桌面的道:“球球快饿死了啦!” 被拂面的热气儿,弄的粉腮浮起两片红霞,更添艳丽媚姿的上官凝月,听到了球球的嚷嚷声,嘴角当即微抽的回道:“你这家伙,晚上吃了那么多,会饿死才怪呢!你咋不直接的说,你快馋死了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瞅望着圆锅的貂眸,滴溜溜转动的球球。 肥嘟嘟的身躯,当即在桌面间打起了滚,哈喇子流淌的貂嘴,再一次的嚷嚷道:“呜呜呜…小主子,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球球快馋死了啦!” 被球球的话,弄的头顶一大片黑乌鸦飞过的上官凝月,立刻送了球球一抹白眼,嘴角猛抽的道:“很快就好了啦,别催。不然的话…小心傻宝嫌你吵,把你丢出去哦。”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庞大身躯依靠于桌边,似乎的确嫌球球太吵的血鹫之王傻宝,鹫眸凌厉无比的怒瞪向了球球。(.好看的小说) 感受到傻宝凌厉眼神的球球,嘎吱一下停止了打滚的举动。 夹着尾巴落座于桌面间的球球,貂脑袋一个高昂之后,眼神很不服气的回瞪向了傻宝,似乎在问:你瞪啥瞪,难道你就不馋么? 鹫鼻间冷哼的傻宝,凌厉无比的眼神,亦似乎在回道球球:馋归馋,那也不该吵的大家耳膜疼啊?你要是再吵的话,我就把你丢到窗外去,让你待会儿一块豆腐都没得吃。 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朝着傻宝一个狠狠的挥舞,龇牙咧嘴的球球,似乎不甘示弱的回道:你丢丢看,你要是敢丢我,我就敢咬你! 就在球球和傻宝,一双大眸,一双小眸,相互怒瞪着的时候-- 对面的小铁炉前,已经将圆锅内的五块豆腐,完美煎好的上官凝月,正将色泽均匀,香气袭鼻的豆腐,一块一块的放入进了,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 “哧--” 将油锅内煎好的豆腐,全部放入了轩辕焰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后,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右边一伸,端起了长长矮几上的一个银盘,把银盘内装着的未煎豆腐,一块一块的拨入了油锅内。 轩辕焰的左边,亦放着一张长长的矮几。 长长的矮几上面,除了置摆着无数个青花瓷碟之外,还置摆着一个罐子,罐内装着上官凝月事先调制好的,浇灌黄金豆腐的浓香酱汁。 轩辕焰捏起了罐内的小勺子,先将浓香酱汁浇在了八块黄金豆腐上,接着又将八块黄金豆腐,分成了两份儿,装在了两个青花瓷碟内。 随即,轩辕焰从矮凳上站起了身来,端着两个青花瓷碟,朝着球球和傻宝如今所处的方向,缓缓的迈步而去了。 一双大眸,一双小眸,原本相互怒瞪着的球球和傻宝,立刻收回了对彼此敌视的眼神,双眸直勾勾的瞅望向了轩辕焰。 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球球和傻宝的一双眸子,是直勾勾瞅望向了轩辕焰的手中,端着的青花瓷碟内装盛的黄金豆腐。 抵达了黄檀木桌边的轩辕焰,墨眸内无语的一笑之后,启唇柔柔的溢道:“小心烫,等稍微冷了一些,再开吃哦。” 语毕,轩辕焰将手中的两个青花瓷碟,放在了黄檀木桌上。一个青花瓷碟放在了球球的面前,另外的一个青花瓷碟,自然是放在了傻宝的面前。 傻宝没有急着开吃,庞大的身躯微微晃动间,傻宝挥起了一对血红的大翅膀,煽冷起了碟内烫烫的豆腐。 球球虽然馋死了,却也知道若心急吃滚烫的豆腐,会将舌头烫疼的,于是金灿灿的小胡子抖动间,球球亦“噗嗤噗嗤”的吹起了碟内烫烫的豆腐。 瞅了瞅两个小家伙,弄冷豆腐的可爱举动,墨眸内悦笑弥漫的轩辕焰,再次缓迈起了步伐,重新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暖暖的薄唇,朝着上官凝月的粉腮边一个蜜吻,白皙的大掌,朝着上官凝月玉手间一握的轩辕焰,墨眸内漾满了爱溺笑意的道:“月儿,我们一起。” “嗯!”红唇魅勾的上官凝月,脑袋朝着轩辕焰的肩上一个舒服枕靠,与轩辕焰一起齐心协力的,共同煎起了油锅内的豆腐。 绯红烛火的萦绕中,飞扬的青丝缱绻缠织下-- 眼神时不时深情笑望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令那柔柔拂漾的夜风儿,似乎都无法忍住,发出了一声羡慕的赞叹。 小半傍晌过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已经将剩余的豆腐,全部的煎好了。 就在两个人将全部煎好的豆腐,分放于几个青花瓷碟内,准备浇灌上浓香的酱汁之时,一道“咕咕咕”的叫声,随夜风飘送进了两人的耳内。 这一道“咕咕咕”的叫声,来自于左面的雕花墙壁处,一扇完全敞开的窗台间,一只忽然从天降落于窗台上的,毛羽呈现血红颜色的鸽子所发。 降落于窗台上的鸽子,乃轩辕焰所饲养的,一种世间非常稀有的,方向识别能力特别的强,嗅察主人气味能力特别强的鸽子--血鸽。 轩辕焰的幻影宫内,共养有三只血鸽。轩辕焰离开龙耀皇朝之前,曾吩咐幻影们将三只血鸽,全部的交给无痕公子。 因此,无论轩辕焰如今身处于何方,只要待在瑞王府内的无痕公子,将想说的话儿写于信纸上,将信纸捆绑于血鸽的腿上。 纵然是万里迢迢,血鸽也会日夜不停的送信,除非成功的抵达轩辕焰所处地点,否则哪怕中途疲累得吐了血,它都不会有丝毫的停留,故此而得名血鸽。 一个浅浅的垂首,往青花瓷碟内的豆腐上,缓缓浇灌浓香酱汁的上官凝月,声音戏谑十足的笑溢道:“无痕那个家伙,该不会闷的发慌,又找我们两个人发牢骚了?” 迈步走向血鸽的轩辕焰,薄唇间则溢出打趣的笑音:“待会儿将一块豆腐绑于鸽腿上,让血鸽送去王府给无痕吃,安慰安慰无痕一颗闷到发慌的心。” “等到血鸽将豆腐送到了无痕的面前,豆腐早就发霉了。估计无痕会让血鸽,将发霉的豆腐送还给你,顺便…” 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玉眸魅眨的望向了轩辕焰道:“在鸽腿上绑着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九个字!” 只是,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玉眸中的笑意却消失不见了。 导致上官凝月玉眸内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的原因,是从血鸽腿上取下了一张信纸,墨眸眯望向信纸间黑字的轩辕焰,那骤然一变的脸色儿。 “莫非,无痕这一次所递的信纸,并非发牢骚的话语,而是…” 立刻停止浇灌酱汁动作的上官凝月,莲足迅速朝着轩辕焰面前迈去的同时,启唇问道:“龙耀皇朝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手中捏着的信纸儿,往迎面走来的上官凝月一递,俊眉微微拧皱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溢道:“千名死士闯入皇宫,刺杀璃皇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阴谋诡计 上官凝月接过了信纸,玉眸瞅扫向了信纸间的黑字。 第一行黑字:三千死士闯宫,欲置龙耀皇于死地,三千死士皆覆没,龙耀皇安然无恙,不过… 我可吃了大亏,我最爱的一件白衣,被三千死士的血弄脏了。你们两个人回来之后,得赔偿我一件新衣裳哦,要不然的话,我跟你俩没完! 第二行黑字:刺杀失败的三千死士,肌肤上皆纹绣了黑雕刺青。 黑雕刺青--乃西辰国的标志,西辰国的人一出生,便会在他们的肌肤上,纹绣黑雕刺青的图案儿,只是呢… 据我一番仔细的检查,他们肌肤上纹绣的黑雕刺青,时间似乎并不太久。并且,三千死士的双掌,色泽略显暗沉,该是长期与毒打交道所导致。 第三行黑字:你俩比我聪明多了,应该能猜到这一次的刺杀行动,真正的主使者是谁了吧?那么…我就不浪费笔墨了,替你俩省一点买墨钱哦! “西辰国的人一出生,便会在肌肤上纹绣黑雕刺青。” 看完信纸间的黑字,葱指轻转着信纸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轩辕焰道:“可据无痕的检查,刺杀璃的三千死士,黑雕刺青却是刚刚绣纹的,也就是说…” 浅眯的墨眸,闪烁寒芒的轩辕焰,薄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有人设计,嫁祸西辰,企图引发龙耀与西辰兵戎相见。” “龙耀皇朝与西辰国,一旦兵戎相见,得利的便是沧月国与北翼国。所以…” 将手中的信纸,缓缓撕碎的上官凝月,声音微冷的道:“真正的主使者,不是沧月太子夜逸风,便是北翼太子萧寒。” “无痕说,三千死士的双掌,色泽略显暗沉,该是长期与毒打交道所致。” 垂首,摩挲白皙掌心的轩辕焰,薄唇冷然一勾的语道:“而沧月太子夜逸风,乃擅长使毒的生死门门主,所以…” 将撕碎的信纸,朝着地面间一个抛洒,上官凝月双臂交叉的问道:“焰,无痕传递的这一张信纸,上面所写的日期,你刚刚有没有注意看。” “看了,无痕传递的这一张信纸,是半个月前所写。也就是说…” 点了个头的轩辕焰,抬指捋了一捋上官凝月微乱的衣领之后,启唇道:“刺杀璃皇兄的行动,发生在半个月前,而半个月前,我们还在前往西辰国的路途上。” 如樱红唇勾勒出抹妖娆弧度的上官凝月,脑袋浅歪的问道轩辕焰:“夜逸风为何早不下令,迟不下令,偏偏在半个月前下令,派出三千死士刺杀璃皇兄呢?” 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轩辕焰心中自然明白。 墨眸魅然的一笑,轩辕焰启唇回道:“如果我们两个身处在龙耀皇朝,夜逸风清楚的知道,别说派出三千死士,即便派出了三万死士,对璃皇兄的刺杀举动,也只会功亏一篑。”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立刻接话道:“可若我们两个人未身处龙耀皇朝,璃皇兄没有了我们两个人的保护,派出三千死士刺杀璃皇兄,胜算便会很大。” “所以,夜逸风很可能已经知道,从他手中夺走药材泣血花的,便是我们两个人。因此,夜逸风这才派出了三千死士,企图趁我们两个人,不在龙耀皇朝的时候,对璃皇兄进行刺杀。” 双臂一个慵懒交叉的轩辕焰,道出了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 只是轩辕焰的俊眉,却是微微的拧了一拧,因为他有一点无法想通:他与月儿…自问隐藏的很好,夜逸风究竟是如何的得知,夺走药材泣血花的,便是他们两个人的呢? 轩辕焰无法想通的一点,亦是上官凝月目前无法相通的一点。不过呢,既然暂时都无法相通这一点,那么将它拿出来讨论,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及这无法相通的一点,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谈论一番。 “夜逸风并不知道,我们在沧月国抢完药材之后,还要来西辰国抢夺药材,他以为我们已经在返回龙耀的路途中了。所以,他企图在我们返回龙耀前,置璃皇兄于死地。”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凤眉一个扬挑之后,如樱红唇缓缓的溢道:“倘若璃皇兄真的遭遇了死劫,而我们又认为令璃皇兄遭遇死劫的主使者,乃西辰帝司徒杰,那么我们会如何做呢?” 墨眸冷意盛泻的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道:“当然会出动龙耀的军队,大举进攻西辰国,向西辰帝司徒杰讨要这一笔血债。” “据东南西北四位长老的汇报,西辰帝如今正在策划,预备与北翼国一战。若我们认为令璃皇兄遭遇死劫的主使者,乃西辰帝司徒杰,然后…” 如樱红唇妖冷的一勾,玉眸内流转寒气的上官凝月,再次的问道轩辕焰:“率着龙耀的军队,前来向西辰帝讨要血债之时,西辰国与北翼国恐怕战火已起。待我们龙耀的军队,亦加入了战争中,会产生怎样的局面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立刻启唇回话道:“龙耀肯定会选择,和北翼国暂时的联手,共同的铲除掉西辰帝。” 原本交缠的双臂松开,缓缓摩挲葱指的上官凝月,玉眸魅冷一眯的道:“而西辰帝一死,西辰国的疆土以及西辰国的大军,便会成为龙耀皇朝和北翼国,势必抢夺的巨大利益。” “是的!”点了点头的轩辕焰,墨眸亦阴冷一眯的道:“为了各自的利益,龙耀皇朝和北翼国,必定会从原本的联手,演变成兵戎相见的场景。” “待到龙耀皇朝和北翼国,为了争夺各自的利益,变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夜逸风若忽然的率大军出现,那么沧月国便成了最后的赢家。” 将葱指的关节,捏着咯吱咯吱响的上官凝月,琼鼻讽冷一哼的道:“这才是夜逸风派出三千死士,刺杀璃皇兄的真正用意。” “夜逸风纵然千算万算,终究棋差一着。他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人虽然离开了龙耀,可我们却请了好友无痕,替我们保护着璃皇兄的安全呢。有了无痕的尽心保护,璃皇兄自然无恙。” 轩辕焰的一双墨眸中,流泻出了一抹对远方的好友,无痕公子的感谢色泽:“璃皇兄安然无恙,夜逸风策划的三国开战,沧月国最终得利的阴谋诡计,便无法成功的得逞。” “阴谋失败的夜逸风,恐怕很快便会悄悄的,潜来西辰国凑一凑热闹了。”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玉眸瞅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红唇魔冶的一勾,一字一句的溢道:“因为我们即将在西辰国上演的,轰动整个西辰国的连番大戏,必定会被夜逸风安插在西辰国的密探们,以最快的速度传递给夜逸风。” “到时候,老谋深算的夜逸风必定会猜到,在西辰国上演轰动大戏的,很可能便是我们两个人。而目的,则与在沧月国上演轰动大戏的目的一样,为了拿到某一种药材。以夜逸风的行事作风…”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墨眸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轩辕焰,立刻启唇接话道:“他既然得知了我们两个人的真正身份,必定会潜伏进西辰国,想方设法的破坏我们夺取药材的计划,以抚平他被夺走药材泣血花之时,所遭受到的满腹怨恨。” “所以…我们两个人接下来,恐怕有得忙了。不仅仅要在西辰国上演轰动大戏,引鬼咒门的门主现身,以便顺利拿取到药材变色花。” 微耸了耸两肩的上官凝月,玉眸朝着轩辕焰魅眨了眨的道:“还得费一费脑筋,抽空陪前来凑热闹的沧月太子,好好的玩一玩!” “月儿似乎…”瞅望见上官凝月的表情,挑了挑俊眉的轩辕焰,歪头笑问道:“已经想到了一个好玩法,令前来凑热闹的沧月太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勾勒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度。 上官凝月并没有直接回答轩辕焰的问话,而是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前方的黄檀木桌边,那正在埋头啄食青花瓷碟内豆腐的傻宝走了去。 抵达了血鹫之王傻宝面前的上官凝月,芊芊葱指朝着傻宝的血红大翅膀间,一个温柔的抚摸之后,玉眸这才妖笑缱绻的望向了轩辕焰,唇中溢出了七个字:“你应该能猜到的。” 垂首,一个短暂的沉思-- “夜逸风策划三国开战,沧月国得利。月儿决定学习他,策划沧月国,西辰国和北翼国开战,我们龙耀皇朝得利。” 抬起头的轩辕焰,盛泻恍然大悟笑意的墨眸,瞅望向了正在埋头,啄食青花瓷碟内美味豆腐的傻宝:“而傻宝,便是令三国成功开战的最大诱因…” 绝色的容颜间,绽泻魔魅笑意的上官凝月,点了点头的道:“知我者,果然还是非焰莫属。”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埋头啄食青花瓷碟内美味豆腐的傻宝,庞大的身躯却是一个重心不稳,血红脑袋差点栽撞向桌面… 第二百一十三章 :鬼咒门之“窟” --它…是引发沧月、西辰、北翼三国,成功开战的最大诱因? 后背阴风嗖嗖嗖的卷刮,感觉会被自家的主子,坏坏算计的傻宝,血红大脑袋倏地一个高抬,鹫眸猛眨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舒殢殩獍 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摇晃,享用完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碟内,美味可口豆腐的球球,一双滴溜溜转动的彩色貂眸,则是“不怀好意的”扫瞅向了傻宝的青花瓷碟。 瞧见傻宝的青花瓷碟内,亦没有了美味豆腐的存在,身躯肥嘟嘟的球球,噌的一下,朝着傻宝的右肩头上蹿跳了去。 鹫眸眨望向上官凝月的傻宝,尖锐细长的鹫嘴间,此时正含着半块豆腐,半块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还未来得及吞咽进肚中的浓香豆腐。 小爪子朝着傻宝的鹫嘴间一伸,从傻宝尖锐细长的鹫嘴中,拽夺了半块豆腐的球球,迅速跳下了傻宝的右肩头,钻进了黄檀木桌的桌底。 将拽夺来的半块豆腐,朝着貂嘴中一个猛塞,肥嘟嘟身躯依靠于圆桌腿的球球,貂眸一个得意洋洋的眯闭起,表情美滋滋的吧唧咀嚼起了豆腐。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被调皮的球球以迅雷之速,夺走了鹫嘴间所含豆腐的傻宝,先是无语的瞪了一眼球球,接着大翅膀柔抚了抚上官凝月的柳腰。 血红脑袋侧歪的傻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月主子,为何傻宝会是引发沧月、西辰、北翼三国,成功开战的最大诱因呢?” “这个嘛…”纤纤葱指朝着傻宝的脑门间,一个宠溺的轻点,容颜漾满艳笑的上官凝月,嘴角翘起邪魅弧度的道:“待到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哦。” 瞧见自家的主子,那一脸狡黠如狐的艳笑,聪明的血鹫之王傻宝,瞬间风中凌乱了。 因为傻宝的心中,似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几分--呜呜呜,我说那个啥,伟大的月主子啊,您该不会让傻宝… 就在傻宝风中凌乱的时候,毛茸茸爪子朝着桌腿间一抱,貂眸偷瞄向不远处长长矮几的球球,将羞羞涩涩的声音递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亲亲小主子,那个,那个,那个…长长矮几上的香香豆腐,你们吃不吃嘛,如果你们不吃的话,就都给球球吃了吧?” 原来,向来贪嘴的小金貂球球,虽然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豆腐,亦抢了傻宝的半块豆腐,可它却还没有过足馋瘾呢。 所以,它开始打起了长长的矮几上,一碟碟浓浓的香气缭绕,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本准备开吃,却又因为送信血鸽的突然间到来,而暂停开吃的黄金豆腐。 “咳,我说球球啊…你就不怕将肚皮儿吃炸了?” 听到球球羞涩涩的话语,嘴角一阵猛抽的上官凝月,启唇回道的同时,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朝着不远处的长长矮几走了去。 与此同时,轩辕焰的身影则是迅速一闪,进入了长长矮几的对面,绯红烛火艳丽的笼罩,雕花木门敞开的内室中。(.无弹窗广告) 待上官凝月将长长的矮几间,装着浓香豆腐的无数个青花瓷碟,一一搬到了黄檀木桌上。 往肥嘟嘟身躯再次趴在了桌上,嘴角边哈喇子直流的球球,以及庞大身躯贴于桌角,翅膀负于背后的傻宝面前,各自推送了两碟豆腐之后-- 轩辕焰从内室中走了出来,而轩辕焰的右手间则多了一张,写满龙飞凤舞黑字的信纸。 轩辕焰的左胳膊一个浅扬,窗台上受到了主人无声召唤的血鸽,立刻飞离了窗台,降落在了轩辕焰浅扬的左胳膊间。 轩辕焰先将写满黑字的信纸,朝着捆于血鸽腿间的小竹筒中一塞,接着白皙的右掌心,又缓拍了三下血鸽的脑袋。 “咕咕咕…”发出了轻叫声的血鸽,当即飞离了轩辕焰的左胳膊间,蹿向了被如水的月光,柔美浸染的深蓝夜空。 血鸽蹿向深蓝夜空的同时,轩辕焰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圈,容颜漾满幸福笑意的轩辕焰,一个浅浅的垂首,薄唇含住了上官凝月递送来的一块豆腐。 薄唇品尝美味豆腐的轩辕焰,左手也没有闲着,捏起了青花瓷碟间的一双银筷子,夹了一块香气扑鼻的黄金豆腐,递送向了上官凝月的樱唇。 皎洁如水的月光,融着绯红的烛火,将布局清新雅致的小楼,营造出了一种如诗如梦的氛围。 柔柔的夜风嬉戏拂撩,紫色衣摆魅然的翩舞,柔顺黑发缱绻交织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浑身上下亦盛泻出了世间任何一支画笔,都难以挥洒的惑心摄魂风韵。 瞅见容颜深情弥漫,身躯亲密的偎依,彼此喂送夜宵的一对壁人-- 一只脚踏入了小楼门槛内的某中年男子,实在不太忍心打破眼前的这一幅,温馨而又缠绵的画卷,可他却又不得不打破。 “少帮主,少帮主夫人。” 两只脚全部踏入了小楼门槛内的中年男子,唇中恭敬唤道的同时,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此时落座的方向走了过来。 此名身着一袭青色的锦衣,左腰间悬着一枚巴掌般大的翠玉,右腰间挂着一木制酒葫芦的中年男子,乃西辰国境内的丐帮中,掌管着净衣派事务的九袋东长老。 绯红烛火的萦绕下,容颜娇艳胜花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朝着黄檀木桌边迈步而来的东长老,如樱红唇溢出了银铃般的笑音:“东长老来啦,坐下,尝一尝我和轩辕焰所煎的豆腐。” 口颊浓香萦绕的轩辕焰,墨眸亦笑望向了东长老,薄唇内奏出了悦耳的磁性声音:“东长老,尝一尝月儿用独门酱汁浇灌的豆腐,再饮上几口你葫芦中的美酒,保证你今夜儿,做梦都在回味哦。” 东长老虽然对轩辕焰,心中极为敬重。 可是他也知道,少帮主对待帮中的弟子,向来都如同亲人,所以在少帮主面前无须太过拘束,否则反而会引起少帮主的不悦。 因此,一屁股落座在了椅子上的东长老,当即将其中一个装着豆腐的青花瓷碟,迅速的拉拽到了自己的跟前儿。 捏起了筷子,往口中送了一块豆腐,感觉浓香直倾肺腑的东长老,立刻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唇中由衷的赞叹道:“少帮主夫人用独门酱汁浇灌的豆腐,口味真是人间一绝。” 滟波流转的玉眸内,笑意灿若朝阳的上官凝月,将另外的两碟浓香豆腐,朝着东长老的桌前一个轻推,启唇柔声的道:“东长老喜欢,便多吃点。” “谢少帮主夫人。”东长老憨笑的谢音刚落,便迫不及待的往口中塞了一块豆腐。 紧接着,东长老又取下了腰间的木制酒葫芦,迅速的拔下了酒葫芦的小木塞子,往唇中猛灌了一大口的美酒。 吃一块浓香的豆腐,便灌一口美酒,东长老乐的是嘴角歪翘,双眸眯成了一条直线儿。 姿态慵懒,唇角笑意盈盈,你喂我一块浓香的豆腐,我喂你一块浓香的豆腐,耳鬓时不时亲密厮磨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那被甜蜜幸福淋漓灌溉的心田,亦是无限的暖融融。 惟独有一个小家伙,它却是不爽到了家,这个不爽的小家伙便是球球。 典型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球球,口中虽然在吧唧吧唧咀嚼着豆腐,可一双貂眸正怒怒瞪着东长老的面前,那装着浓香豆腐的青花瓷碟呢。 对于这一刻的球球来说,东长老绝对是一个大坏蛋儿,讨厌万分的跑来精致小楼内,跟它抢夺浓香豆腐吃的大坏蛋儿。 小脑袋朝着青花瓷碟中一埋,加快了速度吞食豆腐的球球,准备赶紧吃完自己碟内的豆腐,然后跑去强抢东长老碟内的豆腐。 可惜,球球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虽然与古灵精怪的球球,才接触不到短短的一天,可球球贪吃的癖好,东长老却已经了如指掌。 瞅见球球先怒瞪着自己面前的豆腐,随即又埋头加快了吞咽的举动,东长老便猜到球球那企图抢食的坏心思了。 于是,东长老手中的筷子一个猛然挥动,将面前青花瓷碟内剩余的浓香豆腐,一股脑儿的全塞进了自己嘴巴内。 吞咽完自己碟内豆腐的球球,刚准备奔蹿到东长老的面前抢食,却发现东长老碟内的豆腐没有了,而东长老两边的腮帮子,却鼓的跟个圆馒头一样。 金灿灿的小胡须儿,万分郁闷抖动的球球,一屁股跌坐在了桌面间,而它那怒盯向东长老的眼神儿,则似乎在无声的吼道--你你你…球球算你狠! 东长老碟内的豆腐没有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碟内还有。不过,球球纵然再贪吃,小爪子却不敢伸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碟内。 --万一惹的小主子不高兴了,下次躲起来弄好的,不带它一起享用,那它可就亏大了。 血鹫之王傻宝的碟内,此时还剩有两块浓香的豆腐,而球球那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眸子,亦开始偷瞄向了傻宝碟内的豆腐。 就在球球的小爪子,开始蠢蠢欲动朝着傻宝面前伸去的一瞬间,已经被球球抢了半块豆腐的傻宝,又岂会没有提防呢? 尖锐细长的嘴巴,将装着两块豆腐的瓷碟边角一咬,傻宝的庞大身躯宛如利箭一般,蹿向了先前送信血鸽逗留的窗台。 抵达了窗台的傻宝,将装着两块豆腐的瓷碟放在了窗台上。 身躯仿佛一座大山似的,遮挡住了放着豆腐的窗台,脑袋一个低垂的傻宝,继续慢悠悠啄吃起了碟内剩余的两块豆腐。 被傻宝的高度提防动作,弄的几乎歪嘴傻眼的球球,金灿灿小胡须一阵抽搐后,脑袋一个无力的耷拉,用柔软的小舌尖儿,舔起了自己碟内粘连的豆腐酱汁。 球球企图抢东长老和傻宝的豆腐,结果却惨遭两连败战绩的滑稽举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并没有错过。 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自己桌前那仅剩一块豆腐的瓷碟,朝着球球的面前一个推送后,异口同声的道:“球球啊球球,我们算是彻底服了你。” 瞅见尾巴一阵欢喜摇曳,小爪子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所递的两个青花瓷碟一个拢抱,埋头美滋滋吞食豆腐的球球。 嘴角猛抽的东长老,心中亦是忍不住笑语了起来。 --这个贪嘴的球球,肚皮都快圆成西瓜了,馋性却还是那么的足。它可真有一种…若不将自己活活的撑死,就绝不罢休的“勇猛”精神啊! 心中暗暗笑语的同时,东长老从椅子间站起了身来,那略呈蚕茧的左手,亦伸进了自己的怀内,从怀内掏取出了一张写满黑字的宣纸。 双手捧着写满黑字的宣纸,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一个恭敬的递送,东长老身躯微弯的道:“少帮主、少帮主夫人,你们要的资料,属下与南西北三位长老,已经连夜整理出来了。” “四位长老辛苦了。” 伸手接过宣纸的轩辕焰,敛起了原本的慵懒姿态,与上官凝月同时的坐直身躯之后,他们的双眸共同扫瞅向了宣纸间的黑字。 宣纸间的黑字--乃西辰国境内,装潢较为豪华的酒楼和客栈,货物齐全的水粉铺和古玩铺,样式繁多的衣料铺和干果铺,以及那只要你走了进去,最少得以万两黄金为赌注的赌坊名字,以及它们各自所处的具体方位。 宣纸间的黑字--还详细描述了这些酒楼客栈,各个店铺的掌柜相貌,年轻,性格特点,以及具体的营业时间和歇业时间。 而宣纸间所罗列的酒楼客栈,各个店铺,名字虽然不同,地点虽然不同,每日所赚的银两虽然不同,可它们却有一个相同点,这个相同点便是它们的主人--鬼咒门的门主。 近几年,西辰国境内,不少曾经名震江湖的武林门派,一夜之间上到派内掌门,下至派内弟子,全都离奇的失踪了。 丐帮查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却始终一无所获。 因为,那些离奇失踪的武林人士,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这八个字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直到最近,丐帮这才查探到了一丝线索。有丐帮弟子无意中发现,那些离奇失踪的武林人士,曾以恐怖丧尸的模样,现身于江湖中杀过人。 西辰国的境内,只有一个门派,具有将人弄成恐怖丧尸的能力,便是那擅长以血下咒,行事阴毒残暴的鬼咒门。 鬼咒门陆陆续续的,令不计其数的武林人士,一夜之间离奇消失的原因,竟然是将那些人,弄成了恐怖万分的丧尸,这当中必定隐藏着惊天的阴谋。 为了避免更多的武林人士,被鬼咒门弄成恐怖的丧尸,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丐帮一直都在秘密查探鬼咒门的基地,以便能够成功瓦解万恶的鬼咒门。 俗话说,狡兎有三窟,可狡兔若跟鬼咒门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了大巫。 因为鬼咒门的窟,大大小小加起来,光是丐帮能够调查到的,最少也不低于一百个,更何况还有就连丐帮,绞尽脑汁都无法调查到的窟。 丐帮所查探到的鬼咒门之窟,便是西辰国境内的一些酒楼客栈,一些店铺,乃鬼咒门门主的产业。 而那一些酒楼和客栈,以及那一些大大小小的店铺,其内的掌柜和杀手保镖们,只是鬼咒门中地位最低等的属下。 无论丐帮使用了何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在这一些掌柜和杀手保镖们的身上,得到鬼咒门制造恐怖丧尸的隐蔽基地,以及鬼咒门门主和鬼咒门护法的真正身份。 因为,这一些掌柜和杀手保镖们,他们只有替鬼咒门门主赚钱的资格。 除此之外,他们连进入鬼咒门隐蔽基地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得知鬼咒门的门主,以及鬼咒门护法真正身份的资格呢? “东长老,从明日开始,丐帮弟子可以停止一切,有关对鬼咒门的隐蔽基地,以及鬼咒门门主身份的调查了。” 将书写满了黑字的宣纸,揣放进了紫色的袖筒中之后,轩辕焰墨眸含笑的望向了东长老道:“我和月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令鬼咒门门主自动现身的。” 朝着轩辕焰一个恭敬的抱拳,身躯微弯的东长老,启唇道:“属下领命!” 语毕,身躯倏地一个掉转的东长老,将酒葫芦朝着肩头间一个悬搭,大迈步伐的离开了精致小楼内。 --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敬爱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也该就寝了。 他可是一个既识趣儿,又解风情的好属下。 因此呢,他自然得在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开口将他“撵赶出小楼”之前,先“善解人意”的离开,不是么? 见到东长老“善解人意”的离去了,薄唇勾勒出一抹邪魅弧度的轩辕焰,修长手指朝着上官凝月的下巴间一个柔挑。 “爱妻,漫漫长夜,咱们待会儿…秉烛深谈可好?” 墨眸内弥漫妖娆坏笑的轩辕焰,未等上官凝月开口回话,俊颜忽然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一个凑贴,薄唇缓缓的补充道:“不是信口闲谈的谈,而是…谈情说爱的谈哦!” 第二百一十四章 :城府极深 轩辕焰指尖的温暖,由上官凝月的下巴,传遍了上官凝月的四肢百骸。 心跳骤然的加速,粉腮红霞跃染的上官凝月,葱指柔点了点轩辕焰的脸颊,玉眸内媚芒艳射的道:“一谈就是一宿,吃不消啊!” “一宿吃不消?那就半宿吧,这样…” 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圈,眉梢万种风情萦绕的轩辕焰,薄唇间溢出了魅笑的声音:“爱妻应该能吃得消了吧?” “咳,勉勉强强吧!就怕某人临时变卦,明明说好半宿的,最后…” 纤纤葱指从轩辕焰白皙的脸颊滑落,朝着轩辕焰的心口间一戳,上官凝月凤眉妖挑的语道:“却还是赖皮,硬是秉烛深谈了一宿。” “难不成…爱妻担心明日下不了床,无法参与砸场子的趣味游戏?” 臂膀将上官凝月的柳腰,圈锁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暧昧的笑音:“放心吧!爱妻若明日真累的下不了床,夫君抱着你去砸场子。” “万一…明日下不了床的人,并非月儿,而是夫君你呢?” 白皙的手腕一扬,纤纤葱指将轩辕焰的颈子一勾,容颜弥漫惊天艳笑的上官凝月,樱唇翘弯一抹惑心弧度的道:“我可抱不动夫君。” “竟然如此的小瞧夫君,真是该罚!” 倏地一个垂首,轩辕焰的暖暖薄唇,烙印上了怀中爱妻那翘弯的,令他时时刻刻都无法控制,想要采撷芬芳的如樱红唇。 只是,就在墨眸欲火旺燃的轩辕焰,令薄唇覆盖住了上官凝月的樱唇,迫不及待的吸吮芬芳之时-- “某焰最色色了,没事总喜欢亲小主子。” 将青花瓷碟内的豆腐吃完,过足了馋瘾的小金貂球球,彩色的貂眸一个滴溜溜转动之后,唇中嚷出了一道很不“识趣”的声音儿。 身躯倏然一僵,额头挤满黑线的轩辕焰,薄唇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樱唇,眼角无比抽搐的望向了对面,肥嘟嘟身躯正趴在黄檀木桌上的球球。 “噗嗤…”听到球球的话,上官凝月的身躯则是一个侧转,白皙掌心轻掩住了樱唇,埋头噗嗤噗嗤的低笑了起来。 前面的两只毛茸茸小爪子,不停刮着自己两边脸颊的球球。 粉粉的小舌尖儿,朝着轩辕焰一个调皮的伸吐,貂嘴中再次的嚷嚷道:“某焰最色色了,没事总喜欢亲小主子,羞羞羞!” 轩辕焰虽然听不懂球球的话,可是从球球小爪子猛刮脸颊的动作,以及上官凝月埋头低笑的声音中,他猜都能猜出个七八分。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轩辕焰,双手朝着腰间倏地一插,微眯的墨眸瞪向了球球,一字一句的道:“球球,你皮痒痒了吧?” 轩辕焰没有丝毫的灵力,因此他听不懂球球的话,只能够用猜测的,可球球却听得懂轩辕焰的话,血鹫之王傻宝亦听得懂轩辕焰的话。 所以,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宛如大山般耸站于窗台处的傻宝,庞大身躯立刻仿佛闪电似的,朝着精致小楼的大门外奔蹿了去。 见到苗头不对劲儿,向来聪明的傻宝,瞬间很识趣的“逃了”。 可球球似乎还未察觉到苗头不对劲儿,毛茸茸的尾巴朝着屁股下一夹,小爪子继续刮着两边的脸颊,貂嘴中“不知死活”的嚷嚷道:“球球又没有说错,某色焰就是羞羞羞!” “球球,我数到三,你若还赖在这儿不走,忙着对我做讨厌的鬼脸,嘲笑我羞羞羞…” 臂膀倏地一个交缠,一步一步的,朝着球球面前缓缓逼近的轩辕焰,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我就把你身上的貂毛,扯的一根儿都不剩。” 小爪子加快速度刮脸颊的球球,当即不甘示弱的,冲着轩辕焰龇牙咧嘴的道:“你把球球的毛毛,扯的一根儿都不剩,你还是色色色,你还是羞羞羞!” 不过,就在头顶一大片黑漆漆乌鸦飞过的轩辕焰,即将抵达球球面前的一瞬间-- 毛茸茸尾巴一个高翘起的球球,立刻从桌面上敏捷的跃起,肥嘟嘟的身躯宛如流星一般,朝着小楼大门外迅速逃蹿了去,溜之大吉了! “你,你,你…” 修长手指戳向了小楼大门方向的轩辕焰,嘴角一阵猛烈的抽搐之后,声音没好气的道:“你这个臭球球,算你跑的快!” 上官凝月发誓,她真的不想大笑的,可她又实在无法憋住。 于是呢,担心会憋出内伤的上官凝月,身躯朝着椅背间一靠,脑袋倏地一个高仰,捧腹狂笑了起来:“哈哈哈--” 紫色的身影一个掉转,轩辕焰将落座在椅子间,正捧腹狂笑的上官凝月横抱在了怀中。 “臭球球嘲笑夫君,你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躲在一旁幸灾乐祸儿,真该罚上加罚!看来,今夜不仅仅得…” 俊眉邪魅的扬挑起,墨眸内魔笑弥漫的轩辕焰,微微启动的薄唇中,溢出了暧昧而又蛊惑的声音:“不眠不休,还得…” 脑袋朝着轩辕焰的左肩上一枕,碰落了鬓间一枚碧玉钗的上官凝月,满头青丝当即宛如瀑布般泻洒,在晚风中微漾起了勾魄摄魄的舞姿。 右手腕朝着轩辕焰的颈子一揽,左手食指往轩辕焰白皙的脸颊间,一个慵懒撩拂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艳勾的问道:“还得怎样呢?” “今夜,换一个方式谈情说爱,这一个方式便是…” 薄唇凑贴向了上官凝月的耳边,牙齿轻咬了咬上官凝月的耳垂之后,轩辕焰压低了声音的道:“爱妻在上,夫君在下。爱妻施爱,夫君受爱!” 轩辕焰暧昧的话音刚落,被娇羞万分的艳霞,瞬间染红了整个粉腮的上官凝月,左手当即握成了拳头的形状,柔柔捶向了轩辕焰的胸口:“讨厌!” 这一回,换做心情愉悦万分的轩辕焰,脑袋一个高高的仰起,抱着上官凝月走向内室的同时,薄唇中奏出了妖娆的魅笑音:“哈哈哈…” 绯红烛火艳丽笼罩的内室-- 那一扇雕花的木门儿,咯吱一声关闭了起来。那绣花的粉色帘帐儿,亦缓缓的掩落了下来。 夜风柔柔的撩拂间,绯红烛火朦胧的映射中,粉色帘帐微微的起伏着。 帐内飞舞的黑发,眷恋的缱绻交织,两个人融为了一体,两颗心融成了一颗心,无限缠绵的浓浓春色,弥漫在了内室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 距离无名山庄,约六十里远的某处,四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正宛如暗夜的幽灵一般,穿行在一片夜风嗖嗖嗖卷刮的树林中。 这四名虎背熊腰,脸上蒙着黑布的中年男子,正是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摧毁的一片狼藉的品香酒楼内,明为护楼的保镖,实为鬼咒门属下的四人。 时间的点滴流逝之中,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穿过了古树参天的树林,出现在了一座宛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壁前。 山壁前耸着无数块嶙峋怪石,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将其中的一块嶙峋怪石,完整的推转了一个圈后,宛如刀劈斧削般的山壁间,忽然“轰”的声敞开了一条缝隙儿。 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身影没入进了山壁内的一瞬间,山壁间原本敞开来的粗宽缝隙儿,又“轰”的一声合拢了起来。 一柱香的工夫过后,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月色下。 透过如水月光的笼罩,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竟然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墓地。 无数块墓碑耸立着,墓碑与墓碑间不仅仅长满了青苔,亦铺落满了枯萎的树叶。 甚至,有些墓碑已经被荒草遮挡住了,有些墓碑上的字迹儿,已经模糊的完全看不清了,还有些墓碑上更是织满了蜘蛛网。 很明显的,这是一大片无论是清明,亦或者是冬至,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前来上坟祭拜,对逝者以表哀思的诡异墓地儿。 四名蒙面的黑衣男子,来到了其中的一块,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的墓碑前。 拨开墓碑间的蜘蛛网,朝着墓碑上的某一个字,用力的摁按了去,此块墓碑竟然倏地一下,朝着左侧移开了约半米。 墓碑移开的一瞬间,地面上敞露出了个由红色的砖头,围砌成的小深坑儿。 待其中的一名黑衣男子,从怀中套出了一张纸,一张画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相貌”的纸,然后将这一张纸放入了深坑内,又令移开的墓碑归于原位的同时-- 其余的三名黑衣男子,各自走到了另外的一块墓碑前,手指扣敲起了墓碑的顶。三名黑衣男子,有的扣敲了五下,有的扣敲了六下,有的扣敲了十下。 当三名黑衣男子全部扣敲完毕后,他们所扣敲的墓碑之内,同时传出了铃铛摇响的清脆声音。 铃铛摇响的清脆声音极短,很快便消失在了夜风中,而铃铛清脆声音消失的一瞬间,四名黑衣男子亦迅速的撤离了墓地。 四名黑衣男子撤离了墓地不久,有两个脸戴狰狞面具的男子,身影宛如暗夜的幽灵一般,出现在了这一片阴风卷刮的墓地中。 这两个脸戴狰狞面具的男子,便是鬼咒门内位属护法的人。 取走了墓碑的深坑中,四名黑衣属下留下的那一张,画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相貌”的纸后,两个脸戴狰狞面具的鬼咒门护法,亦消失在了这一片阴风卷刮的墓地中。 原来,此片无人上坟祭拜,对逝者以表哀思的诡异墓地儿,乃鬼咒门的其中一个窟--但凡替鬼咒门门主赚钱的属下,遭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用来禀报鬼咒门护法的窟! 如此谨慎万分,连四名属下的面儿都不见。 只是利用阴森无比的墓地,与四名属下进行间接联络的行事作风,足以证明那鬼咒门的神秘门主,城府究竟深到了何种的地步?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从天而降” 翌日-- 柔柔的晨风,轻吟浅歌。(.无弹窗广告) 展露笑颜的朝阳,将融融暖意尽情的泻洒,令澄碧如洗的天空中,那悠然飘荡的洁白云朵,镶嵌了一道道灿烂的金边。 镶嵌了灿烂金边的,还有西尘国辽阔的大地,以及大地间鳞次栉比的建筑。 此时,西辰国的某一条大街上-- 两旁耸立的布庄、古玩字画铺、胭脂水粉铺、干果铺等等等,皆高高挂起了迎客的旗帜儿。 其内的伙计们,亦将热情无比的招揽声,此起彼伏的抛送进了大街上,那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的行人双耳之内。 大街两旁的每一家店铺,都有男女老少,不断的进进出出。 惟独有一栋占地最广,外部装潢最奢华的三层高楼,只见人陆陆续续的进入,而人一旦进去了之后,却久久的都不见出来。 这一栋占地最广,外部装潢最奢华的三层高楼,乃西辰国的帝都之内,赌注最为惊人,名气最响亮的赌坊--富贵赌坊。 富贵赌坊,只要你走了进去,无论你是玩牌九、骰子、六博,亦或者是玩樗蒲,最少都得以一万两黄金为赌注。 倘若你倒霉的输了,你输的是所押赌本。倘若你幸运的赢了,那么富贵赌坊的庄家,则会赔你十倍的赌本儿。 腰缠万贯之人,他不在乎那一掷万金的毫赌,他只想寻求赢回十倍万金的刺激感。 而小富小贵之人,他当然觉得一掷万金,乃一种十分冒险的疯狂毫赌。 可是,他却依然“勇气十足”的,选择了往富贵赌坊里面钻。因为,他觉得这是让他一夜之间,身价暴涨的最快途径儿。 因此呢,富贵赌坊的赌注,虽然十分的惊人,可走进富贵赌坊的赌徒数量,却远远超过了西辰国境内的任何一家赌坊。 此时,被暖暖的金辉淋漓笼罩,下注声沸腾的富贵赌坊一楼内-- 每一张宽长的赌桌,皆用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而每一张金丝楠木赌桌边,站的站,趴的趴,坐的坐,围挤满了赌徒。[] 庄家的手腕在翻转着,令骰子猛烈的撞击着骰盅,发出了哗啦哗啦的清脆音儿。 输红眼的赌徒,有的将衣袖摞到了肩头,有的将湿透衣裳脱了,紧紧围扎在了腰间,满头大汗的挥舞着膀子,声嘶力竭的喊着“开开开,大大大!” “砰”的一声响,庄家将骰盅倒盖在了桌上。 脸上紧张的表情,骤然间提升的赌徒们,屏息盯望向骰盅的同时,庄家缓缓的掀揭开了骰盅,肉笑皮不笑的道:“一二三,小。” “我呸--” “奶奶的,都开了十六把小了,怎么还开小?” “他妈的,又输了!” “老子买大就开小,老子买小就开大,真他娘的邪门!” 众赌徒骂骂咧咧的声音,宛如浪潮般席卷了一楼大厅。 面上虽然无表情,内心却在阴笑的庄家,对一众赌徒咒骂的声音置若罔闻,身躯只是朝着桌上一个迅速俯贴,将众赌徒面前所下注的银票儿,全部摞到了自己的桌前。 “来来来,买定离手!”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押的多,赢的多!” 将众赌徒所输的银票儿,全部摞到了自己的桌前之后,庄家的手朝着骰盅上一按,唇中发出了“赢死人不偿命”的诱惑性谎话。 随着众赌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的从身上掏银票,进行新一轮下注的同时,双手按住骰盅的庄家,内心蓄积的阴笑弥漫更浓了。 庄家知道自己稳赢,因此他正在算,算这一轮又会赢得多少赌注呢。 富贵赌坊内的赌具,全部都设有精妙的机关。 所以,一旦进了富贵赌坊,赌徒们必定会输个精光。当然,每一桌时不时的,也会有赌徒连续几把押中了豹子,赢得了巨额的银票。可是… 那一些赢钱的赌徒,其实乃富贵赌坊的内部人士,他们只不过假扮成了赌徒,混在了真正的赌徒之中,用连赢举动诱惑真正的赌徒,继续不死心的下注罢了。 富贵赌坊的一楼,乃普通赌地。 所谓普通赌地,指的是--即便你没有钱,你也可以进来围观。但是,你如果要下注的话,一把最少得押一万两黄金。 富贵赌坊的二楼,乃贵宾赌地。 所谓贵宾赌地,指的是--没有任何人围观,只有你和庄家,单独的在包厢内进行对赌。 当然,你若赌的兴起,需要美女捏腰捶腿,端茶送酒,或者你中途赌累了,想躺到床上小憩一会儿,或者吃完一顿美味佳肴,再继续的与庄家对赌。 庄家都可以满足你,但前提条件是,进入贵宾赌地的赌徒们,更准确的说,单独进入包厢的赌徒们,一把最少得下注十万两黄金。 富贵赌坊还有三楼,不过富贵赌坊的三楼,却并非赌博的场地。 富贵赌坊的二楼和三楼,由一条曲折的长长楼梯衔接。二楼的楼梯口,竖立着一快黑色的大铁牌,黑色铁牌间写着两个红色的大字--禁区! 另外,衔接二楼和三楼的长长楼梯,共有十道上锁的铁门拦隔着。 所以,别说是任何的一名赌徒了,即便是富贵赌坊内部的人,也不是个个都能进入到三楼禁区的。 除非,是富贵赌坊之中,身份比较特殊的一些内部人士,并且,还是拥有十把打开铁门钥匙的特殊内部人士,方有资格进入到三楼的禁区。 此时,富贵赌坊的三楼-- 一条彩色的走廊延伸着,彩色走廊上坐落着十二间铁屋。 其中的十一间铁屋,里面放着富贵赌坊每日所赢来的赌本,以及进入了富贵赌坊之内,进行豪赌的每一名赌徒详细资料。 至于另外的一间铁屋,则是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平日里用来休息,算帐,以及与几名亲信,商谈重要事情的私人房间。 纵然衔接二楼和三楼的长长楼梯,有十道铁门层层防隔着。 可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为了以防万一,却还是调派了十名明为保镖,暗为杀手的黑衣男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剑严守在了彩色的走廊间。 只是呢,令十名持剑严守的黑衣男子,万万都没有料到的是,虽然今日无人从一楼和二楼,闯入到三楼禁区的彩色走廊间,却… “砰”的一声响,十名黑衣男子的头顶上方,那碧瓦朱檐的坚实屋顶,忽然宛如一张易碎的薄纸,竟破了一个大大的圆洞。 紧接着,两个宛如从天而降的人,从屋顶那破开的大大圆洞之内,紫色衣袂魅飘浅卷的,缓缓降落到了彩色的走廊间。 嗖嗖嗖,白色剑芒闪烁-- 十名黑衣男子脚步倏地一个移动,将锋利无比的剑尖,齐齐对向了凿破坚实的屋顶,降落到彩色走廊间的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毫无疑问的,自然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 一袭紫色的锦衣间,精绣朵朵洁白流云的轩辕焰,以及一袭紫色的锦衣间,美绣着翩翩粉蝶戏舞白兰花的上官凝月。 除了腰间,手腕间,十指间,再一次佩戴上了那些亮瞎眼睛,价值连城的璀璨饰品儿,他们白皙的右掌心中,还各自握着一把雅绣翠绿竹叶的双面绢扇。 弥漫着慵懒笑意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瞅,正用锋利无比的剑尖冷戳着自己身躯,一脸警惕表情的十名黑衣人。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姿态悠然的打开了雅致绢扇,轻轻摇曳雅致扇面的同时,唇中溢出了礼貌十足的声音:“嗨,早上好!” 此情此景,就仿佛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忽然凿穿了富贵赌坊的屋顶,接着从屋顶缓缓降落到彩色走廊间,是一种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举动了。 而高举锋利的剑尖,一脸警惕表情的十名黑衣人,摆出了一副强敌来临,即将浴血厮杀的紧张状态,才是一件令人感觉万分难解的举动。 对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那听似友善十足,实则盛泻嚣张挑衅的“打招呼”声音,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唇中自然不会给予一丝的回应。 粗糙手掌将剑柄一个紧握,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将迸射冰冷寒芒的锋利剑尖,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心口处,狠唳万分的齐刺了去。 只是,就在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那齐齐狠刺的锋利剑尖儿,即将抵达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口的一瞬间,轩辕焰手中原本轻轻摇曳的绢扇,倏地转了一个完整的圈儿。 富贵赌坊的十名黑衣杀手,集体被轩辕焰点住了穴位,身躯就宛如雕塑一般,无法动弹的僵硬定格在了原地。 魅耸了耸肩头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边悠哉摇曳着雅致的绢扇,一边缓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彩色走廊的尽头走了去。 彩色走廊尽头,富贵赌坊大掌柜的私人铁屋内-- “大掌柜,这一个月,富贵赌坊从那些赌徒身上捞到的银两,可是上一个月的三倍!若能一直维持这三倍的记录,门主一高兴…” 其中一名满脸横肉堆积,落座于椅子间的中年男子,左手翻着厚厚的帐本儿,右手灵活拨动算盘珠子的同时,口中吐沫飞溅的道:“说不定,还会升我们几个人的职呢。” “不错,倘若门主一高兴,将我们几人升为了护法,那我们可算是熬出头了。” 仰头,发出一阵开心大笑的掌柜,左手捋了捋下颚胡须之后,扭头望向了另外的一名中年男子道:“老丘,明日放出消息,就说富贵赌坊若庄家输了,不再是赔十倍,而是赔百倍。” “好的,明日一早我便放出消息。” 被唤做老丘的中年男子,唇角阴森的一勾,启唇道:“庄家若是输了,便赔百倍的巨大诱惑,肯定能引得更多的赌徒,将银两白白送进富贵赌坊。” 老丘的话音刚落,铁屋内的所有人,唇中立刻齐齐的暴发出了,将一众贪婪赌徒的钱财骗入富贵赌坊,以便达到他们地位大大提升的坏笑声。 “砰”的一声炸响传来-- 这一声炸响,令铁屋内的几个人,那暴发出的坏笑声,在一瞬间停止住了。 坏笑声停止住的同时,铁屋内的几个人,双眸惊瞪的宛如铜铃般大,一脸骇然表情的望向了铁屋大门的方向… 第二百十一六章 :来收保护费的 铁屋的坚固大门,宛如一张脆弱的薄纸,刹那间支离破碎,化成了一粒粒的屑末儿,在晨风中幽凄凄的旋转。 屑末落地,清晰映入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眼帘的,是一左一右立于大门口,手中轻摇绢扇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唇角魅扬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容颜间弥漫的慵懒笑意,明明宛如春风般和煦。 可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却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容颜间弥漫的慵懒笑意,弄的寒气袭身侵骨。 --衔接二楼与三楼的长长楼梯,有十道上锁的铁门层层拦阻,三楼的彩色走廊间,还有十名黑衣属下,手持利剑严密的防守着。 可这一男一女人,却宛若踏入了无人之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炸开了铁屋的坚固大门,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你们…”微颤的手指,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戳,富贵赌坊的大掌柜,脸色青白交加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先将三楼的屋顶,凿了一个大大的洞,然后点了你十名属下的穴位,最后慢悠悠走过来的。” 脸上慵懒笑意更浓的轩辕焰,声音柔如清泉解释的同时,与上官凝月缓摇着双面绢扇,步伐轻盈的踏入了铁屋之内。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双眸和五名亲信一个对望之后,嗖嗖嗖-- 他们六个人从椅子间站起了身,在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对面,迅速横站成了一条直线儿,臂膀倏地一个高抬,双掌齐齐对向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 就在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与五名亲信,那齐齐对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十只手,即将迸射出强劲气流的一瞬间,轩辕焰的身影宛如流星般一闪。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与五名亲信,直感觉一抹贵气逼人的紫影,犹如闪电般从眼前飞速的划过,而紫影从他们眼前飞速划过的同时,他们的左右肩头,被扇柄轻轻的敲打了一下。 大掌柜与五名亲信的左右肩头,立刻被剧烈的疼痛席卷,他们的脸色陷入了扭曲,双眸难以置信的望向了对面,唇中挤出了颤抖的声音:“你你你…” 墨发轻轻的飞扬,在晨风中微漾魔冶弧度的轩辕焰,不知何时,整个人已宛如一副倾世的画卷,重新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漫不经心的摇曳雅致绢扇,仿佛从未离开过原地的轩辕焰,歪头望向了对面的六个人,俊眸“疑惑”的眨了眨:“我怎么了?” 疼的面色发白,黄豆般大的汗珠儿,一滴一滴从额头滚落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与自己的五名亲信,脑袋低垂了下来,双眸扭曲的望向了自己双臂。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与自己的五名亲信,原本高高抬起的双臂,此时已经全部的垂落下来了。 那并不是一种正常的垂落,而是两边的肩关节刹那之间脱了臼,双臂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疼痛万分的凄楚垂落。 换了一只手摇曳雅致绢扇的轩辕焰,扭头望向了身旁的上官凝月,一脸“迷茫”表情的语道:“这六个人,你你你了个半天,还未你出个所以然来呢,就没有了下文,真是让人一头雾水啊!” 瞧一瞧轩辕焰的“迷茫”表情,听一听轩辕焰的“迷茫”语气,就仿佛…对面的六个人,双臂至所以会脱臼垂落,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估计,他们六个人想让你帮一帮忙,替他们修复脱臼的肩关节,可是呢…” 玉眸迎望向轩辕焰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勾的道:“他们与你又不熟悉,担心会被你一口拒绝,导致面上无光,这才支支吾吾的难以启齿。” 语毕,缓摇着雅致的绢扇,令柔顺的青丝和紫色衣摆,随风魅然舞卷的上官凝月,轻盈的挪动莲足,朝着富贵赌坊大掌柜的面前走了去。 “一大清早的,锻炼锻炼身体,固然有益健康。但是呢,你们六个人的力气儿,使的未免也太大了吧,大到…” 抵达了富贵赌坊大掌柜面前的上官凝月,容颜笑的比百花盛绽还艳丽,声音比风中浅奏的银玲还悦耳:“将肩关节都给甩脱臼了,没令身体受益,反令身体受了害,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把六个人企图袭击的举动,说成了有益健康的锻炼身躯。 把六个人那被轩辕焰弄脱臼的肩关节,说成了六个人锻炼身体不当,因为力气使的过大,自己将双臂给甩脱臼了。 如此睁眼说瞎话,明褒实暗贬的话语儿。 令被肩关节脱臼的剧烈疼痛,侵袭的冷汗宛如暴雨般哗哗哗坠落,身躯僵硬在原地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只能怒恨的干瞪眼儿,却完全无计可施。 紫色衣袖魅然的翻卷,令雅绣翠绿竹叶的扇面,倏地一下合拢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一个轻拨,将合拢的绢扇掉转了一个头。 白皙的手腕一扬,扇柄朝着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两肩处,迅速的一推一按,“嘎咔”的一声脆响,富贵赌坊大掌柜那脱臼的双臂,瞬间工夫便归置到了原位。 还未待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回过神儿来呢,风中连续奏起了五道的“嘎咔”脆响,大掌柜五名亲信那脱臼的双臂,亦在一瞬间归置到了原位。 仅仅用一把扇柄,便成功修复了他们脱臼的双臂,并且修复的速度之快,力度之精确,简直令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先被轩辕焰以雷霆之速,用扇柄敲的双臂瞬间脱了臼。接着,又被上官凝月以雷霆之速,用扇柄一推一按的,令脱臼双臂瞬间成功归了位。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纵然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的一男一女绝对来意不善,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眼前这一男一女的相貌,他们并不陌生。 昨夜,得知品香酒楼竟然被两个人,给砸毁的狼藉不堪,根本无法再营业赚钱,他们立刻联络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并且与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在一家客栈内碰了面。 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砸毁品香酒楼的“凶手”相貌,画在了白纸上给他们看,砸毁品香酒楼的凶手,正是眼前的这一男一女。 昨夜,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将“凶手”的相貌画给他们看时,曾经咬牙切齿的对他们说过:这一男一女,简直就是笑面阎罗,他们不仅武功登峰造极,心智可是恐怖的令人难以想象。 他们无须跟对手动武,只是和对手东拉西扯的“聊天”间,用一个“无害”的眼神,用一句“漫不经心”的笑语,便能够成功粉碎对手的所有怒气,所有杀气。 令对手深深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可怜无助的猎物,被聪明绝顶的天才猎人,逼入了逃无可逃,欲哭无泪的凄苦绝境。 昨夜,听到品香酒楼大掌柜的叹气悲述,他们还给予了嗤之以鼻的嘲笑。 他们认为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只是因为自身的本领没有练到家,才被敌人修理的苦不堪言,又害怕会被同伴们鄙视,这才故意夸大了敌人的本领。 可如今,他们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品香酒楼的大掌柜并没有撒谎。 品香酒楼大掌柜昨夜叹气悲述的,全部都是肺腑之言,眼前的这一男一女,确实如品香酒楼大掌柜说的那样,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笑面阎罗! 这一男一女,昨日刚刚砸完品香酒楼,今日便出现在了富贵赌坊,难道… 这一男一女想让富贵赌坊,跟品香酒楼一样,落得支离破碎,无法营业的下场么?而他们砸毁门主产业的动机,又到底是什么呢? “富贵赌坊,乃赌博之地。可两位来富贵赌坊,却并非赌博,而是擅闯禁地。” 悄咽了一口吐沫,努力敛起心中恐骇情绪的富贵赌坊大掌柜,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个抱拳,双眸微眯的问道:“不知两位此举,有何意图呢?” 倏地一下打开了绢扇,轻轻摇曳扇面的同时,缓迈步伐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落座在了两把相邻的黄檀木椅子间。 两把黄檀木椅子前,横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面间置摆着富贵赌坊的几本厚厚帐簿,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其中一名亲信,先前所灵活拨动的一个算盘。 滟波流转的玉眸,漫不经心的瞅了一眼帐簿后,上官凝月的身躯,朝着椅背间一个舒服的依靠。 对于富贵赌坊大掌柜的问话,上官凝月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如樱红唇妖娆的一勾,溢出了能够醉死人的温柔笑音。 “无论以何种方式登门,来者都是客。客人目前有一些口渴,身为主人家的你,能否赏一个脸,用茶水热情的招呼一下呢?” 敌意暂时不明,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一颗心,此时虽然仿佛被猫的爪子,在死命的抓挠扯拽一般,却也只能够无奈的忍着。(.好看的小说) 朝着其中的一名亲信,挥了一挥左臂膀,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唇中挤吐出了淡淡的声音:“老丘,去泡茶!” 口中吩咐亲信老丘泡茶的同时,富贵赌坊大掌柜的右手,则是抚了一抚微歪的衣领。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右手看似在整理微乱的衣领,可他右手的小拇指头,却对即将去泡茶的亲信老丘,迅速的弯翘了一下。 富贵赌坊大掌柜的手势,亲信老丘自然不会错过。 手势的意思是--正愁该如何的对付他们呢,他们既然开口要喝茶,对武功处于弱势的我们来说,倒是一个索命的大好机会。 你立刻去泡茶,泡向来只有死人…才够资格喝的血咒茶! 接收了大掌柜索命手势的老丘,亦立刻弯翘了一下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头,给予大掌柜回应的同时,身躯微微弯曲的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茶水。” 就在这一名被唤做老丘的属下,身躯倏地一个掉转,欲进入铁屋的内室中,“认真”为来者不善的客人,泡上两杯血咒茶的同时-- “我说那个谁,老丘是么?我们两个人对于茶水,向来都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够解渴便行。所以,你无须精选上等的茶叶,随便泡两杯茶就可以了。更无须…” 左腿朝着右腿间一架,翘起了二郎腿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妖娆的一勾,声音懒洋洋的溢道:“用人血添味,增加茶香儿。” 老丘没有回头看上官凝月,可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老丘的身躯明显一僵,原本跨迈的双足,亦咯吱一下定格住了。 无视老丘身躯僵硬的反应,玉手悠哉的摇曳雅致绢扇,令青丝在风中勾画出魔魅弧度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弯的魅翘道:“以人血添味儿,香味虽令人回味无穷。不过呢…” 将绚美绝伦的艳丽笑容,毫不吝啬盛绽向了老丘的背影,上官凝月将懒洋洋的魅音,缓缓的递送进了老丘的耳内。 “我们两个人,今日一大早,已经喝了不少的人血。每日喝适当的人血,可以强身健体,但若人血喝的过量了,不仅胃会消化不良,神经亦会错乱的,错乱到…杀了人都浑然不知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老丘仍旧没有回头望上官凝月,但老丘的一双眸子,却黯淡失光的瞅向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 这一名紫衣女子的话,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自己和大掌柜两个人,相互之间悄使的手势,并没有逃脱她眼神的犀利捕捉,她已经洞悉了自己和大掌柜的索命动机。 因此,她用慵懒无比的声音,慵懒到比清泉嬉戏山涧,还要动听悦耳的魅笑声音,“温柔”的警告他们:别动将鲜血滴落于茶水中,然后以血下咒,谋害他们性命的歪脑筋,否则如同自掘坟墓。 “老丘,去泡茶吧。” 接收到亲信投递来的询问眼神,心中幽叹了一口气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唇中吐出颓废声音的同时,再一次朝着老丘悄使了个手势--停止将鲜血滴于茶水中,以血下咒进行索命的手势。 敌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万分,他们才刚刚摆下棋盘,还未将棋子从棋罐内取出,敌人却已经知道他们要走哪一步棋了! 如此劣势的状况下,先下手只会自取灭亡。 所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给眼前来意不善的一男一女,送上两杯解渴的茶水,送上两杯不添料的,完全无害的解渴茶水。 “是!” 脑袋一个颓废的低垂,唇中给出有气无力回答的老丘,背上仿佛扛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般,一步一步的缓移向了铁屋内室。 俨然一副贵宾自居的架势,似乎生怕老丘担心会怠慢贵客,急噪的泡茶而不慎烫伤一双手。 唇角优雅翘弯的上官凝月,溢出了“体贴入微”的温柔声音:“老丘,不着急哦,慢慢的泡,我们时间空闲的很!” 双足踏入了内室的老丘,差点因为上官凝的一番“体贴入微”话语儿,一头栽死在冰冷的地面间。 听到上官凝月那以“贵宾自居”的话语,瞅望着上官凝月那笑里藏刀的容颜,感受着屋内那暗潮汹涌的气氛。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另外的四名亲信,此刻还能努力的保持着镇定,没有当场的抓狂吐血,已经算是超凡入圣的修为了。 老丘去泡茶了,等待“喝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就这么姿态懒散的坐于椅子间,漫不经心的摇曳着雅致绢扇。 一副我还没有喝茶止渴呢,不太高兴口干舌燥的,向你们道明真正来意的态度,令心中长吁短叹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他的四名亲信,只能无可奈何的默默干瞪眼。 开水是现成的,茶叶亦是现成的。 所以呢,进入了内室泡茶的老丘,很快的工夫,便用一个雕花的木盘,托着两杯热气缭绕的香茗,移步到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 砰的一声响,将拖着两杯香茗的雕花木盘,朝着桌面间重重的一放。 令几滴滚烫的茶水珠儿,从茶杯内飞溅到了桌面上之后,面无表情端送茶水的老丘,声音难掩冷冷气息的道:“喝吧!” 无视老丘恶劣的态度,将绢扇朝着腿间一放,纤纤玉指朝着袖筒内一伸,上官凝月从紫色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一个美绣艳红牡丹花的小锦袋儿。 上官凝月打开了小锦袋,小锦袋内装满了无数颗去掉壳,仅剩一层薄薄皮儿的熟花生米。 将小锦袋放在了桌面间,从里面挑了一颗最大的花生米,搓碎了薄薄的皮儿,丢进娇艳欲滴的樱唇内,缓缓咀嚼着的同时,上官凝月端起了一杯茶水。 用杯盖轻轻的滑擦杯口,吹了吹宛如白色的烟雾般,袅袅上升的滚烫热气儿,确认茶水并没有加料的上官凝月,一个浅浅的垂首,樱唇小啜了一口杯中的香茗。 将绢扇朝着颈后的衣领内斜斜一插,轩辕焰亦从小锦袋中,挑了一颗虽不是最大,却是最圆的花生米,捏碎了薄薄的花生皮儿,慢悠悠的送进了唇内。 接着,轩辕焰跟上官凝月一样,端起了雕花木盘内的茶杯,吹了吹袅袅上升的热气儿,慢条斯理的浅啜起了香茗。 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完全当成了隐形人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就这么慢悠悠的吃一颗花生米儿,惬意的浅啜一口香茗儿。 见过上门找麻烦的,却没见过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既不开口道明来意,亦不动用武力,只是悠然自得的浅啜香茗。 一副即便天塌了下来,也别打扰我“饮茶止渴”的雅兴,待我“饮茶止渴”完毕了,咱们再慢慢“闲聊”来意的找麻烦方式。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忍耐力纵然比常人再足,到了此时此刻,也几乎快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无数缕灿烂的金辉,从铁屋内仅嵌的一扇窗户中渗入。 金辉萦绕在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身上,瞬间仿佛变成了用幽幽的冰雪,才能够编织成的一层寒纱。 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慢吞吞的将杯中香茗,啜饮掉了一半儿。 双眸内怒气噌噌蹭的闪烁,额头间紧紧拉绷的青筋儿,几乎快要爆碎了的富贵赌坊大掌柜,终于忍耐到了极限。 身躯倏地一个迅移,抵达了桌前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双掌朝着桌面间用力的一拍,黑眸狞瞪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咬牙切齿的道:“两位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浅浅垂首的轩辕焰,仿佛根本没听见富贵赌坊大掌柜的问话,他依然轻吹着烫烫的热气儿,慢条斯理的啜饮着杯中香茗。 而对于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几乎神经崩溃的问话儿,缓缓放下了手中茶杯的上官凝月,则给予了“礼貌”的回应。 玉眸迎望向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容颜盛绽魅艳笑意的上官凝月,用一种能够溶化万年冰山的温柔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明了来意:“我们两个人…是来收取保护费的。” “什…什么?”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颈部瞬间僵硬的大掌柜,一双眸子张的宛如牛眼般大,舌头尖打结的道:“你们是来收…收取保…保护费的?” “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没有听错。听闻品香酒楼,昨日被大恶人砸的支离破碎。为了避免富贵赌坊,遭遇到跟品香酒楼同样的命运,身为侠义之士的我们,自然应该挺身而出,替富贵赌坊化解掉一场劫难。只不过呢…” 纤纤葱指捏起了腿间的绢扇,轻轻摇曳的同时,上官凝月容颜魅笑盛绽的更浓了,如樱红唇内溢出的声音亦更柔了。 “侠义之士,也是需要温饱的。所以,我们虽是自愿前来保护富贵赌坊的,但是我们为了温饱,适当的收取一些保护费,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 “你们…” 脸色极度扭曲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唇中要迸射出来的话语,原本是--你们两个,不就是砸毁了品香酒楼的大恶人么? 可是,又担心惹恼了这两个笑面阎罗,会令富贵赌坊跟品香酒楼一样,立刻惨遭“灭亡”的凄楚命运,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将原本要脱口的暴怒如雷话语,又给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 抱着舍钱免灾,先保住财源滚进的富贵赌坊,秋后再狠狠算帐的侥幸想法。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双掌倏地捏成了拳头的形状,牙齿摩挲咯咯吱吱响的道:“请问两位侠义之士,需要收取多少的保护费?” “只是求一个温饱罢了,自然不会收取的太多。每月的今天,上门收取一次。每一次呢…” 上官凝月的纤纤葱指,从桌面间的厚厚帐本上,一个漫不经心的柔拂过之后,樱唇勾勒出了一抹魔艳弧度的道:“只收取你们富贵赌坊,上一个月收入的九成而已。”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富贵赌坊的大掌柜,身躯仿佛瞬间触了电一般,噌地一下从桌边,退跳到了三米之外,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脸色亦顿时扭曲万分。 --九成?还而已? 这个魔女,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女,这个该挨千刀的魔女,她还能收取的再少一点么,少到将整个富贵赌坊,直接双手奉送给她得了? 发白的手指关节,捏的嘎吱嘎吱响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双眸内迸射出了熊熊的怒火,恨不得将上官凝月焚烧殆尽的熊熊怒火:“你要的保护费,富贵赌坊无法交出。” 对于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拒交保护费的咆哮回答,上官凝月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 不仅仅“没听见”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拒交保护费的咆哮回答,上官凝月还再一次的,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视成了完全不存在的透明人。 浅浅的垂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香茗,又缓缓的将茶杯放下。 容颜盛绽迷人艳笑的上官凝月,脑袋一个微微的侧转,玉眸瞅望向了一直埋着头,慢条斯理品饮香茗的轩辕焰。 臂膀轻碰了碰轩辕焰的身躯,上官凝月如樱的红唇间,笑溢出了与收取保护费,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小虎子好象饿了,该喂它食了。”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锦袋内抓取了一把花生米,双掌一个用力的摩搓。 令粉碎的花生皮儿,随风凌乱飞舞的轩辕焰,往唇中连塞了三颗去了皮的花生米后,墨笑柔和缱绻的迎望向了上官凝月,溢出了一句“废话中的废话”。 “你把小虎子带来了?” 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滟波流转的玉眸魅眨了眨,樱唇内亦给出了一句“废话”的回答:“嗯,我把小虎子带来了!” 可就是这一问一回的废话,却令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头皮感到一阵阵的发麻。 他们六个人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给出了拒交保护费的答案儿,便意味着这两个笑面阎罗,随时会对他们六个人,施展难以想象的折磨手段。 所以,这两个笑面阎罗越是废话,他们就越是感到恐惧。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两个笑面阎罗的废话中,捕捉到他们即将会遭遇何种的折磨,从而提前做好高度的防备。 --难以预测的未知危险,向来都比事先得知的危险,更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更令躯体与灵魂加倍的受恐骇摧残。 “小虎子,乖乖哦,不要饿的乱喊乱叫,我马上就喂你吃食哦!” 如樱红唇间温柔低语道的同时,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自己的右袖筒内,缓缓的探伸了进去。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冷汗瞬间遍体的流淌,双眸宛如见鬼般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乱喊乱叫?哪里有乱喊乱叫的声音啊? 他们六个人,十二只耳朵,十二只听力完全正常的健康耳朵,根本就没有听见风中有丝毫的…乱喊乱叫声音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暂停营业 纤纤葱指伸进袖筒内的上官凝月,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盒。 将小锦盒放在了桌面上后,上官凝月掀开了小锦盒的盖儿,将她“饥饿”的小虎子,呈现在了徐徐回漾的晨风中。 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他的五名亲信,一双警惕十足的眸子,齐唰唰望向了锦盒内的一瞬间,嘴角忍不住的猛抽了起来。 --原来,这魔女口中所谓的小虎子,竟然是一条小壁虎,还是一条也不知道是死了呢,还是睡着了的小壁虎? 瞅望见精致的小锦盒内,那一动都不动的小壁虎,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五名亲信,直感觉自己的所有神经,刹那之间风中错乱了。 一条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的小壁虎,怎么可能会乱喊乱叫呢? 因此很明显的,这魔女知道他们现在很紧张,所以便故意的胡扯一些话语,用这些话语儿来吓唬他们,吓的他们神经彻底崩溃。 锦盒内一动都不动的小壁虎,既没有死翘翘,也不是在睡“回笼觉”,它只是不幸的晕了过去,被上官凝月 用一种特殊的药香,给倒霉万分的熏晕过去了。 “小虎子,乖嘛,不要乱喊乱叫的,我这不是准备喂你食了么?” 朝着锦盒内一动都不动的小壁虎,抛送了一抹迷人的艳笑,上官凝月的白皙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右掌心间多出了一颗绿色的圆药丸。 早就被熏晕了的小壁虎,自然不可能乱喊乱叫的。 只是呢,上官凝月“胡扯”的话音刚落,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却有一种十指死死的纠拽着黑发,低头“乱喊乱叫”的巨大冲动。 --无须跟对手动武,只是东拉西扯的“闲聊”间,用一个“无害”的眼神儿,用一句“漫不经心”的笑语儿,便能成功的粉碎对手怒气和杀气。 令对手深深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可怜无助的猎物,被聪明绝顶的天才猎人,逼入了那逃无可逃,欲哭无泪的凄苦绝境。 他们的鬼咒门同伴,有过亲身经历的品香酒楼大掌柜,对眼前这一位笑面女阎罗的评价儿,还是不够准确啊! 何止逃无可逃,欲哭无泪? 他们六个人,都快被眼前的这一名笑面女阎罗,那漫不经心“胡扯”的话语儿,给弄的神经彻底错乱,整个人崩溃的几乎快疯掉了! 仍旧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当成了透明人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朝着绿色圆药丸一个轻捏,药丸立刻化成了细碎的绿色粉末。 “知道你这小家伙被我喂刁了嘴,寻常的食物儿尝都不尝,就爱吃我特制的绿色药丸。来来来,赶紧美滋滋的享用吧!” 如樱红唇间柔柔笑语道的同时,上官凝月将掌中捏碎的绿色粉末儿,全部洒向了小锦盒之内,那一动不动的小壁虎身上。 晕死过去的小壁虎,当然无法美滋滋的享用。 况且,即便倒霉万分的小壁虎,没有彻底的晕死过去,它喜欢吃的也只是蚊子、苍蝇、飞蛾等等等一些可口的昆虫,又岂会是这绿色的药粉末儿呢? 绿色的药粉末儿,洒向了小壁虎身上的一瞬间,晕死的小壁虎不见了。 因为倒霉小壁虎的身躯,已经化成了一滩绿水,在小锦盒之内仿佛沸腾的开水一般,咕噜咕噜的滚冒着无数个圆形的绿泡泡呢。 “嘶…”--好厉害的毒粉! 见到此情形,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口中和鼻中倒抽冷气儿的同时,双足朝后齐齐的猛退了一大步。 “哎呀!”玉手朝着如樱红唇间一个轻捂,柳眉“惊”挑的上官凝月,侧头望向了轩辕焰道:“糟糕,我居然拿错食儿了。” “你呀你,怎么如此的粗心大意呢?你特制的绿色药丸有两种,两种绿色药丸的形状气味虽然一样,可其中一种是用来喂小虎子,消除小虎子饥饿的,另外的一种…”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一旁脸色煞白如纸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之后,薄唇继续的缓溢道:“却是拿来喂对我们不敬之人,令他们与地府提早结缘的啊!” 双手捧起了小锦盒,玉眸“伤心欲绝”望向锦盒内绿水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哀溢出了“内疚万分”的话:“我可爱的小虎子,都是粗心的主人害了你,令你死的尸骨无存,主人对不住你啊!” 其实,表面上装模做样哀伤的上官凝月,心中却在邪魅的笑语着呢。(.好看的小说) --喂,小壁虎,我不仅仅先将你熏晕了,让你死的没有一丝痛苦。还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副…精致无比的锦盒“棺木儿”,我对你还不错吧? “节哀节哀!或许你可爱的小虎子,深得阎王的垂爱,阎王想邀请它去地府作客玩耍,可阎王又知道你和它的感情极深,不舍它过早的离开人世。这才…” 轩辕焰的白皙大掌,轻拍了一拍上官凝月的左肩头,薄唇柔声的“安慰”道:“暗中对你施了法,让向来心细如尘的你,竟会粗心大意的拿错了食,令小虎子与阎王提前的结了缘儿。” 被轩辕焰的一番安慰话语,及时“点醒”的上官凝月,立刻点了点头的道:“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心细如尘的我,绝不可能粗心大意拿错食儿的。” “所以,你就不要再自责伤心了,将装着小虎子尸水的锦盒给我吧!” 白皙的大掌朝着上官凝月一个递伸,轩辕焰启唇继续的“安慰”道:“回头,我一定会为可爱的小虎子,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将它好好安葬的。” “我可爱的小虎子,倘若阎王有一天抛弃了你,不再跟你玩耍了,让你在地府寂寞万分,你可要记得托梦给我哦。” 将小锦盒递给了轩辕焰的同时,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缓缓的溢道:“到时候…我一定会用绿色的药粉,多多的送一些人下到地府中去,陪你尽情的玩耍,以解你寂寞的。” 待接过了小锦盒的轩辕焰,令打开的锦盒盖儿合拢了起来,将装着倒霉小壁虎尸水的锦盒,揣放进了紫色袖筒内的同时-- 上官凝月的一双玉眸,转移到了富贵赌坊的大掌柜,那一张煞白如纸的脸上:“对了,关于保护费的问题,你刚刚给予的回答是什么?我没有听见,你能否再说一遍呢?” 上官凝月喂小壁虎,结果却令倒霉小壁虎“意外”死亡的戏码,富贵赌坊的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的五名亲信,心中又岂会没有数呢? 这举动,分明就是无声的警告--如果胆敢拒交保护费,便让他们六个人,尝一尝这绿色药粉的味道,落得那尸骨无存,与地府“结缘”的下场! 他们六个人,可不想与地府过早的“结缘”。 如果他们是富贵赌坊的真正主人,为了让性命继续的留在人间,别说每个月交九成的保护费了,就是将整个富贵赌坊交上,他们也是愿意的。 只是,富贵赌坊真正的主人,乃是他们心狠手辣的鬼咒门门主。 倘若他们交了九成的保护费,这两个笑面阎罗虽没让他们与地府“结缘”,他们心狠手辣的门主,同样会让他们跟地府“结缘”的! 既然横竖都是死,被笑面阎罗的绿色药粉,弄的一瞬间尸骨无存,肯定会比门主那抽筋剥皮,慢慢赐死的惩罚手段,要来的令他们更“轻松”一些。 原本煞白如纸的脸色,转变成了死灰色泽的富贵赌坊大掌柜,唇中挤出了凄苦万分的声音:“二位要的保护费,富贵赌坊无法交出。” “富贵赌坊不愿交保护费,无法获得温饱的我们,自然也不便保护富贵赌坊。没有我们保护富贵赌坊,富贵赌坊迟早会和品香酒楼一样,惨遭大恶人的摧毁。大恶人究竟何时来摧毁富贵赌坊,你们不知,我们也不知。与其…” 如樱的红唇微微掀起,勾勒出一抹艳弧的上官凝月,葱指柔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之后,将温柔如水的声音,继续随徐徐回漾的晨风,递送进了富贵赌坊大掌柜的耳内。 “令你们日日夜夜的担心,不知厄运何时的会降临。倒不如,由向来慈悲心泛滥的我们,替你们化解了这日夜难安的忧心,抢先大恶人一步,摧毁了富贵赌坊吧?” 上官凝月的温柔话音儿刚落,富贵赌坊的一楼和二楼,立刻被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宛如万千鞭炮齐齐炸响的声音笼罩了。 原来-- 幻影银狼和青豹,西辰国境内的丐帮之中,五袋以上的长老,甚至是东西南北四位九袋长老,全部一袭青衣罩体,一条青布蒙头裹面的现身了。 一身蒙面的装束儿,宛如训练有素的大军一般,高调万分出动的他们,“分工合作”的冲进了富贵赌坊一楼大厅,以及富贵赌坊二楼的每一间包厢之内。 将富贵赌坊的一楼大厅,以及富贵赌坊二楼的每一间包厢,毁的四壁七疮八孔,满地残木破瓦,赌桌赌具堆积成灰。 震耳欲聋的建筑摧炸声,受到了惊吓的赌徒们,此起彼伏的鬼喊鬼叫声。 以及富贵赌坊的庄家,和一众杀手保镖们,突然之间遭遇到了强敌,抽出暗藏的随身武器,奋勇抗敌的打斗声,将原本赌意浓浓的富贵赌坊,瞬间演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 三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铁屋之内-- 被震耳欲聋的杂乱声音,袭刺耳膜发疼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右手食指齐齐的颤指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你,你,你,你们…” 不甘心过早的与地府“结缘”,可心知打也打不过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口中除了不停的恐溢着“你们”两个字外,便再也无法溢出第三个不同的字来了。 “嘘,安静!”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美绣翩翩粉蝶戏舞白兰花的紫色袖筒,朝着对面一个魅然的横舞。 被一抹淡淡的幽香儿,随风轻盈拂面的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富贵赌坊大掌柜的五名亲信,双腿当即一个酥软,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了冰冷地面间。 拖拽着一把椅子,慢悠悠的抵达了富贵赌坊大掌柜,以及大掌柜五名亲信面前的上官凝月,姿态慵懒无比的朝着椅子间一坐。 “静下心来,先听一听这悦耳无比的天籁音,待会儿…” 宛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俯看尘世卑微的蝼蚁般,上官凝月弥漫妖娆冷笑的玉眸,来回游走在了身躯瘫地的六个人脸上,樱唇艳勾的语道:“还有千载难逢,愉心悦目的精彩大戏,值得你们好好的赏一赏哦。” 此时-- 富贵赌坊的一楼大厅,以及富贵赌坊二楼的每一间包厢内,原本鬼喊鬼叫的赌徒们,已经全部撒腿狂逃出了富贵赌坊的大门外。 这一些赌徒虽然贪婪,可也并非十恶不赦,滥杀无辜之辈,所以丐帮众位武功高强的长老,自然不会为难这一些赌徒,令他们安然无恙的逃了出去。 不过,富贵赌坊内的所有庄家,所有杀手保镖们,暗地里坏事儿可没有少干,因此丐帮众位武功高强的长老,就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了。 众位武功高强的长老,废了富贵赌坊内所有的庄家,所有杀手保镖们的武功。 令富贵赌坊内所有的庄家,所有的杀手保镖,连人带武器的,横七竖八躺倒在了冰冷的地面间,身躯宛如毛毛虫般的蜷缩蠕动着,口中不断发着痛楚的呻吟声。 衔接二楼与三楼的长长楼梯,虽然有十道上锁的铁门层层拦阻,可这十道对于普通的人来说,坚硬不可摧的铁门儿,对于丐帮的长老们来说,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放倒了富贵赌坊内所有的庄家,所有的杀手保镖。 催动内力震碎十道铁门的丐帮长老,全部冲上了三楼,进入了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那一间铁屋之外,其余的十一间铁屋内。 丐帮的众位长老们,冲进了十一间铁屋内,到底想做什么事呢?丐帮的众位长老,想要做的事情儿,与轩辕焰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情儿,是一模一样的。 三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铁屋之内-- 落座在木制的椅子间,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正利用一个银色的小指甲钳,神态悠闲万分的修饰着略长指甲呢。 而衣摆随风魔魅掀卷的轩辕焰,正宛如一只花间飞舞的紫蝴蝶般,游蹿于铁屋的四壁间每一个暗柜前,从暗柜内取出一叠叠藏放的银票。 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乃富贵赌坊这一个月以及上一个月,从无数名赌徒们身上坑赚到的,还未来得及上交给鬼咒门门主的赌资。 轩辕焰有一个富可敌四国的恩师,所以对于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轩辕焰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 更不会将这一叠叠,富贵赌坊用卑鄙的手段儿,从赌徒们身上坑赚到的银票,纳入进自己的囊内,他还嫌弄脏了自己的口袋儿呢。 既然根本就没有将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放入进眼睛之内,那么…轩辕焰取出这一叠叠巨额的银票,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轩辕焰令这一叠叠的巨额银票,宛如倾盆而泻的暴雨一般,从铁屋的窗户抛洒向了外面,那一条又长又宽的大街上。 原本拥挤在富贵赌坊的大门之外,摩肩接踵,纷纷的接头接耳,声音杂乱的议论富贵赌坊,为何会忽然被一大群蒙面者砸毁的行人。 见到了无数张的银票,宛如倾盆而泻的暴雨一般,从富贵赌坊三楼的每一间铁屋内,铁屋内每一扇开启的窗户中,随风旋转坠落到了他们的脚下。 他们立刻停止了杂乱的议论,身躯通通的蹲在了地面间,你推我挤的,你撞我拽的,你拉我扯的,发疯般的狂拾抢拣起了巨额的银票。 --银票啊!好多的银票啊!好多好多巨额的银票啊! 瞅见如此的多,如此的巨额,如此坠落于脚边的诱心勾魂银票儿,如果他们不你抢我夺,疯狂拾拣的话,除非他们的脑子被门缝儿,给狠狠的压夹过了! 刹那之间,蜂拥而至,将富贵赌坊外面的大街,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疯狂抢拣巨额银票的人,是越来的越多了。 将暗柜内的巨额银票,抛洒一干二净的轩辕焰,站立在了那一张摆放着厚厚的帐簿,和一个算盘的长长宽桌前。 右手的修长五指,朝着算盘的珠子间一个拂动。 每一颗圆圆的算盘珠子,瞬间脱离了算盘的坚固框架,偎依着徐徐回漾的晨风儿,速度极快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紫色衣袖漫不经心的一个横挥,原本旋转在半空中的算盘珠子,全部嵌入进了铁屋之内,其中一把椅子的椅面间。 无数颗圆圆的算盘珠子,在木制的椅面间,完美凑拼成了四个清晰的大字,四个清晰无比而又嘲讽万分的大字--暂停营业! 暂停营业四个大字拼凑而成的一瞬间,容颜妖娆的艳笑缱绻,悠哉修饰完指甲的上官凝月,将银色小指甲钳塞进了袖筒内。 “一柱香过后,无法动弹的你们,便可以活动自如了。待你们活动自如了,千万记住,将这一块特制的椅牌,搬到富贵赌坊的大门去,告诉所有的赌徒们,从现在开始呢,富贵赌坊将会暂停营业。”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玉眸扫瞅向了地面间,六个被愁云惨雾笼罩的人,如樱红唇柔柔的溢道:“更得切记,千万别找人修复富贵赌坊,然后继续的进行营业哦。不然的话…” “你们若修复了富贵赌坊,大恶人便会前来摧毁富贵赌坊。而为了避免你们日夜忧心,不知大恶人究竟何时会来毁坊,向来慈悲心泛滥的我们…” 轩辕焰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薄唇接住上官凝月的话道:“还得辛苦的来一趟,替你们化解日夜难安的忧心,抢险大恶人一步,摧毁了富贵赌坊!这样我们也累,你们也累,不是么?”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讽刺话语儿,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除非获得了我们的允许,否则别想修复富贵赌坊,继续的进行营业。不然的话…你们修复一次,我们便会再来摧毁一次。 语毕,轩辕焰的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个温柔无比的拥揽。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的身影,化成了两道眩目的紫色长虹,从铁屋那一扇敞开的窗户,飞蹿向了暖暖的金辉尽情萦绕,白云悠然浮动的晴空中。 不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身影化成了紫色的长虹,幻影银狼和青豹,以及丐帮的一众长老们,亦在同一时间之内,身影通通的化成了长虹。 他们飞蹿向了金辉弥漫的晴空中,然后一瞬间消失在了晴空中。 令原本蹲在了地面间,你争我夺疯狂强拣巨额的银票,此刻却齐齐的瞠目结舌,仰头瞅望向晴空的无数行人们,仿佛陷入了那如梦似幻的状态中…… 光阴似苒,日落星升,星隐日照。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半个月以来呢,西辰国境内,有人欢喜的眉笑眼开,有人愁恼的额间皱纹,甚至白发儿,都滋生出了好几条。 欢喜的眉开眼笑者,乃一些被鬼咒门门主的产业,抢夺了自家不少生意的人。 突然冒出来一男一女,替他们毁灭了竞争对手的产业,让他们这半个月以来,店铺内的顾客数量,比往常增加了无数倍,他们又岂会不乐的眉开眼笑呢? 愁的额间皱纹增加,白发噌噌噌的滋长者,自然是西辰国的境内,那一些替鬼咒门的门主,揽客赚钱的一众大掌柜们。 愁的额间皱纹增加,白发噌噌噌的滋长者,除了这一些建筑被摧毁,无法开门营业,不知道会被门主如何惩罚的大掌柜外,还有鬼咒门之内,最得鬼咒门门主器重的四大护法。 这半个月以来,他们已经连续的收到了,十五家掌柜的悲诉信纸。 信纸上画着一男一女的“相貌”,写着每一日的某一个时辰,门主的产业被一男一女,摧毁的支离破碎,无法开门营业儿的刺目字迹。 他们已经调派了鬼咒门之内,不少武功高强的属下,甚至就连本人亦亲自的出马了,在西辰国境内四处的查探,却根本无法查到一男一女的踪迹,更别说一男一女的落脚点了。 这神通广大的一男一女,每一日的某一个时辰,都会乐此不疲的摧毁门主一个产业。 待他们四大护法接到了消息,赶往一男一女现身的目的地之时,见到的只是遍地狼藉,支离破碎的门主产业,而一男一女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门主近来很忙,忙着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四大护法真不想背负着无能的包袱,前去向门主禀报,禀报他们四人办事不力,根本无法查探一男一女的来历,以及一男一女摧毁产业的原因。 可是,如今事态发展的越来越严重了,西尘国的帝都之内,门主众多最赚钱的产业,已被神通广大的一男一女,摧毁的差不多了。 若是还不向门主如实的禀报,令严重万分的事态,再这么持续的发展下去,恐怕门主的所有产业,都要被一男一女给摧毁了。 于是呢,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快接近黄昏的时候,鬼咒门的四大护法,出现在了一片树林中,一片鬼咒门门主所身处的树林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守株待兔 天近黄昏,残阳如血。 染上胭脂色泽的片片绿叶,披上一层艳红霞纱的枝杈,令林中傲耸的参天古木,少了两分的雅逸,增了三分的妩媚。 四面参天的古树环绕,可树林的正中央部位,却瞅望不见一棵古树,只是延铺着一片空旷大地,这不足为奇。 空旷的大地上,置摆着一张雕花的黑檀木桌,一把雕花的黑檀木椅。 雕花的黑檀木桌间,放着一个紫砂壶,一个紫砂杯,壶嘴白色的热气缭绕,杯中淡淡的茶香袅袅,这也不足为奇。 一名身着橙色锦衣的男子,落座于雕花的黑檀木椅间,右手端起茶香袅袅的紫砂杯,浅浅垂首品饮杯中的茶水,这…还是不足为奇。 可身着一袭橙色的锦衣,浅浅垂首饮茶的男子,脸上却遮戴着一个面具。 一个令人只能看到眼睛,鼻子,和嘴巴,一个仿佛用鲜血浸染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面具,这就有些奇了。 橙色锦衣男子的背后,并肩耸站着六名黑衣人。 六名黑衣人的脸上,遮戴着一个相同的血红面具,六名黑衣人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眸子,此时正弥漫阴森诡笑的,齐齐盯望着他们对面的方向,这就更加奇了。 六名黑衣人盯望的对面,那约六米远的位置上,有一百名无论是年龄,还是个头,皆高低不等的男子,耸站成了十个横排。 这一百名男子,他们身上所穿着的服装虽然各式各样,手中所持的武器虽然各式各样,可他们却有两个相同点。 他们的一张脸,不仅面无表情,更是血色尽失,惨白如纸。他们的一双眸子,不仅空洞迷茫,更是与常人的眸子完全不一样。 常人的一双眸子,是黑白分明的,可这一百名男子的眸子,竟然是血红颜色的。这…就不单单是奇了,而是奇的令人感觉诡异了。 一缕微凉的风,卷舞着一片绿叶儿,朝着落座于雕花的黑檀木椅间,浅浅的垂首,默默饮茶的橙衣男子面前而来。 手腕漫不经心的一扬,左手食指拂向了面前飞卷的绿叶。(.好看的小说) 绿叶化成了灰烬的瞬间,啜了一口杯中茶水的橙衣男子,唇中溢出了三个字,三个不含一丝温度的字:“开始吧!” 不含一丝温度的话音落下,橙衣男子身躯朝着椅背间一靠。 将紫砂杯递送向唇边的同时,橙衣男子一双锐冷的眸子,眯望向了前方约六米远的位置上,无论是惨白如纸脸色,还是一双血红眸子,都令人感觉极其诡异的百名男子。 而橙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其背后并肩耸站的六名黑衣人,身躯立刻一个恭敬万分的弯曲,异口同声的洪亮应道:“是,门主!” 随即,身躯挺直的六名黑衣人,双掌两快三慢,两轻三重的一阵齐拍。 整齐无比的拍完手掌之后,六名黑衣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朝着唇边一个圈扣,吹出了一道尖锐嘹亮的口哨声。 口哨声落,一百名面无表情,双眸空洞迷茫的男子,臂膀倏地一个高抬,令他们手中所持的武器,闪烁出了耀眼刺目的寒芒。 “杀!” 随着六名黑衣人的一声唳冷令下,百名男子立刻挥武起了手中的利器,施展出了凌厉的招式,拢成一团的厮杀了起来。 这一百名男子,乃西辰国的境内,近几年来离奇失踪于江湖的十个门派中,武功最高强的十位掌门,以及十个门派内的部分弟子。 可如今,这一百名男子,别说认识其他人了,他们就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因为这一百名双眸空洞的男子,神智已经被六名黑衣人,六名身份为鬼咒门护法的黑衣人,完完全全的控制住了。 所以,当六名鬼咒门的护法,一声唳冷的命令下达之后,百名神智完全被控的男子,立刻进入了疯狂厮杀的状态。 他们招招夺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除了自身之外的,周围所有人。 当然,他们要杀的周围所有人,自然不包括控制他们神智的六名鬼咒门护法,以及那一名橙衣男子,也就是鬼咒门门主。 刀剑砍撞,棍棒击打,链鞭勾缠。 原本落于枝杈间歇脚的鸟儿,被这阴冷森唳的杀气,浓浓的血腥煞气,惊吓的纷纷飞高了起来,拍打着翅膀逃窜出了树林。 阵阵寒芒耀闪,血花凌乱溅洒。眨眼的工夫,已经有不少的人,头颅与躯体分了家,惨不忍睹横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一些还活着的人,仍然在疯狂的厮杀。 他们有的被削掉了鼻子,有的被刺瞎了眼睛,有的被割掉了耳朵,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惨叫声。 他们的神智被操控了,他们感觉不到疼痛。 他们无论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们还未横尸在地面上,他们绝不会停止疯狂厮杀的。 天边残阳是红的,血流成河的林地是红的,这一刻,就连树林中冷冷咆哮的风儿,似乎也从原本的透明颜色,转变成了腥浓的红色。 刀剑砍进血肉内的声音,棍棒链鞭震碎骨头的声音,分家的头颅和四肢,坠落到冰冷大地间的声音,每一种声音都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鬼咒门的六名护法,却没有觉得这声音毛骨悚然。 瞅望着对面,越来越多的人倒地毙命,心口破了一个大洞,胃肠血淋淋外露的倒地毙命,鬼咒门六名护法的双眸,就仿佛在欣赏一位名家大师,废寝忘食所作的一副绝美画卷。 至于鬼咒门的门主,他的“修为”更是超凡入圣。 人血宛如暴雨般在卷溅,头颅断肢悬空的乱飞,如此惨绝人寰的状况,他的双眸笑赏着也就罢了,居然还连续的给杯中添满茶水,然后“雅兴十足”的品饮着茶水。 直到-- 进行疯狂厮杀的百名男子,九十九人都横尸在了地面间,只剩下了一名武功最高强的男子,浑身挂彩的存活了下来。 其中的一名鬼咒门护法,这才吹响了一道嘹亮的口哨声,令此名厮杀到了最后,独自存活下来的男子,重新陷入了安静的状态中。 鬼咒门的六名护法,立刻朝着鬼咒门门主一个抱拳,齐声道:“恭喜门主,今日又成功获得了一名,够资格成为丧尸的傀儡!” 慢悠悠的啜了一口杯中茶水,然后将紫砂杯放在了黑檀木桌间,鬼咒门门主这才冷冷的道:“清除干净地面间的尸体。” “是!” 口中恭敬回应的六名护法,各自从袖筒内取出了一个瓷瓶,接着他们的双足,倏地一个移动,去往了尸首凌乱堆叠的前方。 将瓷瓶中那一旦躯体沾染上了,便会瞬间化成毒水的药粉,迅速的倒洒在了尸首上,进行了毁尸灭迹的残忍举动。 而就在六名鬼咒门护法,进行毁尸灭迹的同时,浅浅的垂首,缓缓摩挲掌心的鬼咒门门主,唇中再次溢出了冷冷的声音:“你们四个可以出来了。” 嗖的四声响-- 脸庞同样遮戴血红面具,一袭黑衣罩体的四名鬼咒门护法,出现在了鬼咒门门主的面前。 现身的四名鬼咒门护法,“扑通”一个单膝跪地之后,声音敬畏万分的道:“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参见门主!” 端起紫砂杯,将杯中茶水全部的饮尽,轻转着紫砂杯的鬼咒门门主,双眸冷瞅向了跪地的四人:“事情办的如何?” “禀门主,属下们还未查…查到一男一女,摧…摧毁门主产业的原因。每次待属下们接到消息,赶往一男一女现…现身地点时,一男一女却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脑袋低垂的天残护法,惶恐的吞咽了下口水,声音继续结巴的回道:“而除了一男一女主动现…现身外,无论属下们如何查探,始终都无法查…查到一男一女的落脚点。” 将手中的紫砂杯,捏碎成粉末的鬼咒门门主,右衣袖朝着面前跪地的四名护法,一个迅速的横挥。 四名跪地的鬼咒门护法,唇中喷吐出一口凄艳血花的同时,身躯先是一个齐齐的飞起,接着重重摔坠在了后方的冰冷地面间。 从椅子上站起身的鬼咒门门主,眸光宛如锋利的刀刃般,冷射向了吐血坠地的四名护法:“废物!主动查探,找不到一男一女的落脚点,难道…你们就不会守株待兔么?” 若非这一段时间,他有万分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早就亲自的出马,好好教训那一次又一次向他挑衅,嚣张砸毁他产业的一男一女了。 --守株待兔,什么意思? 身躯重重摔坠的四名护法,没有一人擦拭嘴角滑落的鲜血。 他们忍着五脏肺腑的疼痛,再一次齐齐跪了地,双眸畏惧的望着鬼咒门门主,声音敬颤的语道:“属下愚笨,还请门主明示!” 橙色衣摆一个卷动,鬼咒门门主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远处的风中,则飘传来了鬼咒门门主冷若冰霜的声音。 “本门主不需要蠢钝如猪的属下,更不想弄脏一双手,终结蠢钝如猪属下的性命。如果你们无法琢磨透这四个字,便直接在树林中挖个坑,将自己埋葬了。” 完成毁尸灭迹工作的六名护法,一双幸灾乐祸的眸子,先是齐齐扫瞅了一眼,被愁雾团团笼罩身躯的四名同伴。 接着,其中一个人扛起了存活的傀儡,另外五个人抬起了黑檀木桌椅,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了血腥弥漫的树林中。 偌大的树林中,除了九十九亡魂之外,只剩下了一屁股颓废的跌坐在地,面面相觑的天残、地煞、绝魂以及断魄四名护法。 --守株待兔?门主说的这四个字…到底什么意思啊? 为了不悲惨的动手挖抗,将自己活活埋葬于林中,脑袋耷垂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名护法,冥思苦想的琢磨起了守株待兔四个字。 而就在四名脑袋耷垂的护法,心中苦涩的冥思苦想之时-- 有两只腿间捆梆着一个细长的小竹筒,小竹筒内塞放着纸条的白鸽,正拍打着一对翅膀,分明朝着两个方向飞行而去。 这两只白色信鸽,乃潜伏于西辰国境内的沧月国密探,以及潜伏于西辰国境内的北翼国密探,十天前所放飞出去的。 因此呢,其中的一只信鸽,此刻飞往的方向乃沧月国皇宫,另外的一只信鸽,此刻飞往的方向乃北翼国皇宫… 第二百一十九章 :索要答案 夕阳渐渐西斜,瑰丽多姿的晚霞,将朱墙黄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的沧月国皇宫,染缀的绮艳夺目,美轮美奂。[] 沧月国太子,夜逸风的翔坤殿内-- 淡淡的檀香,轻柔的萦绕弥漫中,镶珠嵌玉,金龙欲飞的翔坤殿顶间,一盏盏悬挂的别致宫灯,耀泻出了绯红的光芒。 绯红的照明光芒,笼罩在一张宽长的书桌上。 宽长的书桌上,除了搁着一枝棕色狼毫笔,一个紫金石砚台,还置放着无数本奏章,无数本宛如小山般堆叠的奏章。 沧月国的奏章,大部分都是由沧月太子夜逸风,代替沧月皇批阅的。 此时,落座在书桌前,身着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掀开了一本奏章后,他拈起了桌上的毫笔,朝着紫金石砚台蘸染起了墨。 只是呢,蘸好了墨的夜逸风,手中的那一枝棕色豪笔,却迟迟的未落于奏章间。 脸色宛如暗夜般深沉的夜逸风,一双潜伏冷冷阴芒的眸子,正眯望着一张纸,一张被他压在了紫金石砚台下,书写满了黑色小字的纸。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直到毫笔间的墨已经干涸了,身躯仿若雕塑般僵硬的夜逸风,还在眯望着压于砚台下的那一张纸。 倘若不知情的人,忽然间闯进来瞅见了这一幕,还以为夜逸风双眸此刻所眯望的,乃令沧月一夜间亡国的仇人家谱呢。 这一张压于紫金石砚台的下面,书写满了黑色小字的纸,是夜逸风两个时辰前收到的。 这一张纸,是潜伏于龙耀皇朝的沧月国密探,由信鸽飞送而来的。打从收到了这一张纸,郁结于胸,难以舒缓的逸风,便再也无法静心批阅奏章了。 纸上的黑字--千名死士,不仅刺杀龙耀皇失败,且通通的丧了命。 令千名死士丧命的,乃龙耀瑞王轩辕焰。可龙耀瑞王轩辕焰,索取千名死士性命之时,施展的功夫竟是风过无影,桃花飘香! “砰”的一声响,摔掉蘸墨豪笔的夜逸风,大掌重重拍在了书桌间。 千名死士刺杀龙耀皇时,从他手中抢了泣血花的轩辕焰,根本就不可能身处在龙耀皇朝境内。 至于风过无影,桃花飘香,乃江湖人士对无痕公子武功的形容。 指的是--无痕公子在对敌之时,整个人就宛如一阵透明的风般,令人无从捕捉到影踪,只能嗅闻到淡淡的桃花香。 所以,很显然的,如今身处于龙耀皇朝的境内,保护龙耀皇轩辕璃安然无恙的“瑞王”,乃是由无痕公子所易容成的假瑞王。 鲜少涉足江湖,不太爱管红尘事的无痕公子,竟然因为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几次三番的打破了他那隐世的作风? 甚至…如今还当起了龙耀皇朝的“保镖”,替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用心看守起了龙耀家园,认真照料起了龙耀皇的安全? 就在怒不可遏的夜逸风,双眸死瞪着砚台下的那一张纸条,似乎想用窜冒火苗的眸光,将纸条焚烧殆尽的时候-- “太子,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飞鸽送来了讯息。” 夜逸风的近身侍卫,双手捧着一个圆形的小竹筒,迅速的跨迈着大步子,朝着夜逸风落座的书桌方向,脑袋低垂的走了过来。 抵达了书桌前的侍卫,将手中捧着的圆形小竹筒,朝着夜逸风一个恭敬的呈递,脑袋耷垂更低的等待起了太子指示。 接过了小竹筒的夜逸风,从小竹筒内抽出了一张宽长的纸条。 阴唳绷着白皙下颚的夜逸风,弥漫熊熊怒火的双眸微眯,一字不落的扫瞅起了宽长纸条间,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笔走龙蛇所写下的黑字。 纸条上的第一行黑字--西辰国境内忽现一男一女,不知道因何缘故,竟然每日一次的,摧毁起了西辰国的帝都内,名气最响亮,装潢最奢华,赚钱最多的商铺。 纸条上的第二行黑字--对于忽现的一男一女,每日一次摧毁商铺的举动,西辰百姓虽然议论纷纷,可奇怪的是,西尘帝却不闻不问,未调动任何一名禁卫军查探。 纸条上的第三行黑字--西辰帝目前正在筹划,欲对北翼国发动战争,属下们认为这一男一女的出现,可能是北翼太子的策略,分散西辰皇练兵的注意力,令西辰帝暂缓发动战争的策略。 纸条上的第四行黑字--对于一男一女摧毁商铺的举动,西辰帝目前虽是不闻不问。可若再这么的持续下去,西辰帝便不会置之不理了。 若西辰帝为此事分了心,从而暂缓发动对北翼的战争,对太子来说并无益处。所以,属下们试图调查一男一女的落脚点,然后“帮助”西辰帝消灭了一男一女,以便西辰帝可以安心对北翼发动战争。 纸条上的第五行黑字--没想到,除了一男一女主动的现身,进行每日一次的摧毁举动,属下们竟完全无法查探到,一男一女的落脚点! 看完纸条上黑字的夜逸风,唇角勾勒起了一抹森冷的弧度:“这两个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万分,岂会被你们轻易查探到落脚点?” 一男一女?在西辰国境内兴风作浪?并还令他的沧月密探们,完全无法查探到落脚点?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此时正在西辰国的境内,兴风作浪的一男一女,正是先前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了阴风鬼浪,弄的沧月百姓心慌神恐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吧? 这两个人没并有返回龙耀皇朝,而是跑到了西辰国去上演大戏,其目的是什么呢?莫非,跟他们在沧月国上演大戏的原因一样? 还有,以西辰帝的行事作风,岂会容忍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嚣张无比的兴风作浪,却不闻不问,未立刻调派禁卫军查探呢?这西辰帝…又在想一些什么呢? “将信鸽放飞回去,顺便附上本太子的命令,让潜伏于西辰的密探们…” 夜逸风留下了纸条,将小竹筒递给了近身侍卫,薄唇冷然一勾的道“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直到本太子亲临指挥。” “是!” 双手接过了小竹筒的近身侍卫,口中给出了一个恭敬无比的字后,脑袋低垂的退出了淡淡檀香弥漫的翔坤殿内。 “轩辕焰,上官凝月,你们两个人等着…” 而侍卫退出翔坤殿的瞬间,手掌将纸条一个紧捏的夜逸风,唇中缓溢出了诡笑的声音:“对于你们夺我生死门的泣血花,弄的我沧月人人惶恐的杰作,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的!” 与此同时-- 落日余辉,万丈晚霞,令披上了一层艳纱的北翼国皇宫,富丽堂皇的宏伟气势中,巧添了几分诱人的妖姿艳韵。 一只腿间梆着小竹筒的信鸽,尽职的拍打着一对暇翅膀,朝着北翼国的太子萧寒,那金碧辉煌的寝宫方向飞了去。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信鸽降落在了北翼太子寝宫的窗台上。 一名皮肤略黑的北翼国侍卫,取下了梆于信鸽腿间的小竹筒,将藏放讯息的小竹筒揣进了怀中,此名北翼侍卫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北翼国的皇宫。 此名北翼国的侍卫要去哪儿?自然是去找他的太子殿下,然后将藏放讯息的小竹筒交给太子殿下,而他的太子殿下此时又在哪儿呢? 一栋由松木筑成的小屋,耸于一汪碧绿荷叶婀娜的轻曳,粉红荷花尽情飘香的圆湖边。 无数株叶儿青翠的万年青,种植于松木小屋的四周,松木小屋的两个窗台间,还摆放着几盆洁白无暇的兰花,令松木小屋增添了不少的雅韵。 松木小屋内-- 一张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单人木床,置放于西面的墙壁处,十坛酒放于南面的墙壁处,一张正方形的小木桌,则摆放于北面的墙壁处。 一年纪约七十开外,穿着一袭青色的布衣,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双目却炯炯有神的老者,此时正落座于正方形小木桌的左边。 一穿着蓝色的锦衣,蓝色锦衣间绣着洁白的流云,容貌虽然俊逸无比,双眸却孤傲漠冷的年轻男子,正落座于正方形小木桌的右边。 正方形的小木桌上,置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间的黑子白子,看似纵横交错,不过极为精通棋艺的人,还是一眼便能够看得出,白子如今正受困于黑子。 穿着青色布衣的老者,手指拈起了一枚黑子,轻轻落放在了棋盘中之后,唇中溢出了淡淡的笑音:“龙困于井难升天,看来…萧太子今日得失望而归了?” “井虽然深,可井上却无盖。龙虽然被困,可龙并非一条笨龙,而且龙还会飞,只要一飞冲天,自然便是海阔天空的世界。” 一双极为冰冷,仿佛不含半丝感情的眸子,瞅望向青衣老者的同时,北翼太子萧寒拈起了一枚白子,轻轻的落放在了棋盘间。 刹那之间,原本明明被困死的白子,起死回生了,而原本稳操胜券的黑子,却瞬间陷入了那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中。 “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现在…我应该可以向老人家,索要心中的答案了吧?” 第二百二十章 :魔族黑烟 青衣老者沉默不语,从棋罐内拈起了一枚黑子,双眸瞅望向了木桌上的棋盘,思考着该将手中的黑子,落放于棋盘的哪一个位置间。 萧寒落下的那一枚白子,其实乃一招自杀的走法。 可是,正因为北翼太子萧寒,这一招“自寻死路”的走法,却巧妙扭转了被困白子的劣势,轻易摧毁了围攻黑子的优势。 青衣老者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他眼下只有一条“吃路”可走--吃掉黑白子交错的棋盘间,北翼太子萧寒被困的白子。 只是呢,他一旦吃掉了萧寒被困的白子,棋盘上萧寒所落的剩余白子,便可以活动自如了,而棋盘上他所落的黑子,便会面临被萧寒外围所落的白子,重重包围的困境。 片刻工夫过后-- 微摇了摇头的青衣老者,将指间拎着的那一枚黑子,丢回了桌间的木制棋罐中,声音缱绻淡笑的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萧太子果然是棋中高手!” 艳红的晚霞,从松木小屋的窗户中渗入,尽情披笼在了的萧寒身上,却被萧寒墨眸内弥漫的冰冷气息,一瞬间褪祛了残留的暖意。 萧寒的一张俊逸绝伦容颜上,并没有赢棋的骄傲情绪,薄唇中溢出的八个字,亦是淡漠十足:“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青衣老者的一张脸上,亦未产生落败的懊恼,臂膀朝着胸前一个交缠,输也输的十分傲气的道:“好一个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老朽认输,萧太子问吧,老朽给你想要的答案!” 此名青衣老者,江湖人称武学通,至于其真正的名字,江湖人却无从得知。 所谓武学通,指的是--天下间的任何一种武功,只要你使了出来,哪怕只是区区的一招,他都能够如数家珍般的,道出此种武功所属的门派,以及此种武功的最初创始人。 许多遭遇蒙面者袭击的江湖人,因为不知蒙面者的真正身份,都会踏入青衣老者的木屋门槛,向被称为武学通的青衣老者,说出蒙面者对自己所使的招式。 希望从青衣老者的口中,获悉蒙面者的真正身份,以便日后可以找对了仇家,进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狠狠反击。 不过呢,若从青衣老者的口中,寻到想要的答案,可是有条件的。 青衣老者的条件,既不会让你掏付巨额的银两,也并非向你索取奇珍异宝,青衣老者爱棋成痴,只要你能够在棋艺上胜过他,你便尽管问吧,他都会给你正确的答案。 反之,你若无法在棋艺上胜过他,即便你用锋利无比的刀刃,凶神恶煞的冷架在他脖子上,你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其一:以青衣老者的深不可测武功,你若想将锋利无比的刀刃,凶神恶煞的冷架在他脖子上,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二:纵然你的武功,比青衣老者的武功还要高,你若无法在棋艺上胜过他,而采取武力的方式暴力逼问他,他给你的永远只有一句话:若有缘黄泉相见,老朽可以考虑回答你! 北翼国的太子萧寒,如今被一件事情深深的困扰着,能够祛除他心中迷雾的,恐怕只有将天下间的任何武学,如数家珍般道出的武学通了。 于是呢,萧寒踏进了青衣老者的木屋门槛,且发挥出了自己的高超棋技,赢得了向青衣老者提问,获取答案的机会。 “天下间有哪一个门派,能够使出这样的一种武功,整个人…” 深邃如冰的墨眸,一眨不眨的望向了青衣老者,薄唇缓缓启动的萧寒,问出了弥漫于心间的迷雾:“化成了一缕黑烟,一缕令人无法震碎的黑烟,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武功?” 前夜的三更时分,他刚刚躺到床上,准备合衣就寝,忽然… 一身上煞气极浓的蒙面人,未惊动任何一名北翼禁卫军的情况下,宛如鬼魅般出现在了他的床头,从床上一跃而起的他,右手五指立刻以迅雷之速,紧紧掐住了神秘蒙面人的脖子。 然而,就在五指掐住蒙面人脖子的他,考虑是问一问擅闯者的意图呢,还是二话不说,直接索取了擅闯者性命的时候-- 他掐住蒙面人脖子的五指,竟诡异般的落了空。 因为,蒙面人从头到脚的,居然瞬间化成了一缕黑烟,一缕令他内力既无法毁碎,亦无法震浮动的骇魂黑烟。 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化成了一缕黑烟的蒙面人,还能够开口对他说话。 并且,待蒙面人说完了几句话后,原本在他眼前一动都不动的黑烟,刹那之间转变成了透明,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惊愕的瞪视着眼前消失的黑烟,或者… 更加准确的来说,惊愕的瞪视着眼前,那化成了黑烟般诡异消失的蒙面人,他简直怀疑自己遭遇到了妖魔鬼怪。 但是,他又深信这个世间上,根本不可能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即便有妖魔鬼怪的存在,那也是居住在人心中的妖魔鬼怪。 再加上,那化成了黑烟的蒙面人,消失前对他所说的几句话儿,他更是能够深深的确信,蒙面人并非妖魔鬼怪,而是一个拥有着不可思议本领的人。 于是呢,他今日踏入了武学通的木屋门槛,想从对天下武学了如指掌的武学通口中,得到可以解开迷雾的答案。 “你说什么,黑…黑烟!” 听到了萧寒的问话,呼吸猛然间一窒的青衣老者,原本交叉的臂膀松了开来,双掌更是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 按照以往的惯例,青衣老者一旦输了棋,别人只要问出了问题,他便会立刻的给出答案,绝不会多说一句废话的。 可是这一次,当萧寒抛出了问题,青衣老者不仅没立刻的给出答案,反而脸色骤变的反问道:“萧太子,你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从椅子间站起身的萧寒,移步拉近了自己与青衣老者的距离。 一双墨眸与其说是瞅视,不如说是审视的望向了青衣老者,萧寒薄唇缓缓的回道:“因为…我前夜遭遇到了人化的黑烟,令我内力无法震碎的人化黑烟!” 武学通,即便被人用锋利的刀刃,恶狠狠的冷架住了脖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而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毫不在意态度。 可如今呢,听到了自己的问题,向来都从容镇定的武学通,脸上竟然流露出了无比骇恐的表情。 足以证明…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武学通能够准确的给出,而武学通即将给出的准确答案,一定会惊人万分。 其实青衣老者的心中,知道萧寒所说的是实话。 可他却不愿意去相信,他从椅子间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了木屋的窗户前,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黑烟绝不可能会出现的!” 望着窗外弥漫的艳丽红霞,喃喃自语的青衣老者,直感觉自己身上的暖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取而代之的是刺肌彻骨的冰意。 萧寒没有说话,一双深邃无比的墨眸,就这么直直凝视着青衣老者的背影,直到-- 收敛起了脸上骇色的青衣老者,缓缓的掉转过了身躯,移步到了萧寒的面前,声音淡淡的问道:“那个人来找你,是不是对你说了一句话,他说…需要你的鲜血?” “不错,他的确如此说过。只是…老人家,似乎我是提问者,你才是被问者?” 微挑了挑俊眉的萧寒,臂膀倏地一个交叉之后,声音冷冷的溢道:“我并非不乐意回答你,但最起码,你也该先替我解了心中疑惑吧?” 是的,那人确实说过,想要他体内的鲜血。 而且,是用一种十分特殊的方法,得到他体内的鲜血,不过那人却没有说,为何要用特殊的方法,得到他体内的鲜血。 对于那个人的要求,他给予了一口拒绝的否定回答。 鲜血既然流淌在他的体内,便是他的东西。他的东西,为何要给别人呢。他的东西…从来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的。 可那个人说了,自己最好三思,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 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必会不折手段的得到,若最终未能得偿所愿,他更会不折手段的,摧毁了未能得到的东西。 那个人还说,若是自己三思通了,愿意向他“虔诚奉献”出体内的鲜血,便前往西辰国,然后用自身鲜血滴成一个特殊的符号,那个人便会现身见他。 “既然输了棋,我必须如实回答你的问题,这是我的原则。只不过…” 听到萧寒的话,身躯微微一僵的青衣老者,心中幽叹了一口气后,启唇道:“如实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得做一件事情!” 语毕,青衣老者朝着木屋南面的墙壁处,那摆放着十坛酒的方向走了去。 单手拎起了一坛酒,揭开了坛盖儿,青衣老者倏地一下仰起了头,将坛中自酿的白酒,哗啦哗啦的灌倒进了口中。 青衣老者忽然跑去喝酒,是酒瘾突泛了呢,还是用喝酒…来掩饰待会儿给出萧寒回答时,内心会再次弥漫的恐惧情绪呢? 待仰头的青衣老者,将整坛白酒喝完,然后,将空坛子放到了地面间,口中一字一句的给出回答时,他忽然跑去喝酒的原因…瞬间揭晓了! “世间至尊,神秘灵宫。威慑天下,万物畏服。魔族不出,谁与争锋?” --什么,魔族?魔族不是已经… 青衣老者的话音刚落,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北翼太子萧寒,脸色骤然的一变,大脑亦出现了短暂的休克。 身躯僵硬了小半晌后,北翼太子萧寒从蓝色的袖筒内,掏取出了一锭金灿灿的黄金。 将金灿灿的黄金朝着桌面间一放,萧寒双眸望向了青衣老者,薄唇缓缓的溢道:“我也需要喝点酒,可我未携酒来此,所以我得向你买一坛酒。” “我自酿的白酒,从不外卖,亦从不与人分享。不过,任谁听到了魔族两个字,都想喝酒寻醉,希望一切都是醉中幻境的。所以…” 双眸迎望向了萧寒的青衣老者,启唇淡淡的回道:“此时此刻,我愿意破例一次,黄金你可以收回,白酒摆在墙边,你请便!” 萧寒没有收回桌上的黄金,正如青衣老者所说,听到了魔族两个字的他,现在急需喝酒。 所以,箭步如飞的萧寒,迅速奔向了松木小屋南面的墙壁处,单手拽拎起了一坛白酒,迅速的揭开了酒坛盖儿。 与青衣老者先前喝酒的状态一样,萧寒倏地一下仰起了头,将坛中青衣老者自酿的白酒,哗啦哗啦的猛灌进了口中。 中途不带停歇的,喝光了整坛白酒的萧寒,将空坛子放在了地面间,双眸凝视向了青衣老者,启唇道:“最后一个问题,魔族的人…为何想要我的鲜血?” 默望了萧寒半晌,青衣老者没有正面回答萧寒的问题,只是一字一句的缓溢道:“不要再问了,也别按照魔族人的要求,将自己的鲜血奉献出去。” 第一次有人赢了棋,武学通竟然“耍起了赖”,拒绝回答问题的。 而先前赢了棋,本有十足的理由,向武学通索要答案的萧寒,听到武学通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居然真放弃了索要答案的权利。 墨眸恢复了无波无绪状态的萧寒,双手朝着武学通一抱之后,薄唇中吐出了淡淡的两个字:“告辞!” 告辞的话音落下,也没待武学通口中给予回应,萧寒便迅速的转过了身,朝着松木小屋的大门方向,箭步流星般的走了去。 身躯耸站于松木小屋内的武学通,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指甲朝着手心中一个深嵌,双眸默默的凝望向了大门外。 直到萧寒离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武学通的视线中,双足倏地一下轻盈踮地的武学通,身躯宛如闪电般消失在了松木小屋内。 武学通离开松木小屋所走的方向,与告辞的北翼太子萧寒,一南一北,完全的相反。 武学通至所以连松木小屋的门都不关,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居住地,是因为他得赶紧的去找一个人,向那个人汇报魔族再现的惊天如雷消息。 而武学通消失于松木小屋的一瞬间,原本告辞的北翼太子萧然,身影出现在了松木小屋的大门外。 瞅了一眼武学通离开的方向,萧寒没有追上去,其实先前假意告辞的萧寒,此刻返回松木小屋的目的,正是为了跟踪武学通其后。 他知道武学通的功夫很了得,只不过… 他万万都没有料到,武学通的轻功更加的了得,甚至比起他的轻功来,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根本无法追得上。 就在表情凝重万分的萧寒,俊眉微拧的瞅着武学通离去的方向,暗理着心间乱成麻的思绪时-- 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踏响大地的声音,眨眼之间,两名身着一袭黑衣,腰间佩戴利刀的北翼国侍卫,策马疾现在了萧寒的面前。 手中的缰绳猛然一提,发出了洪亮嘶鸣的骏马,停止了四蹄重踏大地的震耳声音。 将一条细长的马鞭,朝着马背上迅速的一搁,两名腰间佩刀的北翼国侍卫,动作敏捷无比的从马背间跳了下来。 火急火燎的策马赶路,导致额头间热汗渗冒的两名北翼国侍卫,单膝跪倒在了萧寒的面前,异口同声的敬语道:“参见太子!” 敛去容颜间的凝重表情,令漠冷神色重新蔓延的萧寒,双眸淡扫了眼两名侍卫,启唇道:“策马而来,有何急事?” 其中的一名北翼国侍卫,右手朝着怀中探伸了去,从怀内掏取出了一个小竹筒。 脑袋恭敬万分的低垂,将小竹筒双手呈递向萧寒的同时,此名策马赶来的北翼国侍卫,声音略喘着粗气儿的道:“太子,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飞鸽递送来了消息。” 接过了侍卫呈递的小竹筒,抽出了小竹筒内塞藏的宽长纸条,萧寒一双冷眯起的墨眸,一字不落的瞅览向起了纸条间的黑字。 --先是沧月国,接着西辰国,跟后…该不会轮到他北翼国了吧? 看来,无论是潜伏于西辰国的密探们,飞鸽递送而来的“兴风作浪”消息,还是武学通口中的魔族神秘蒙面者,前夜三更对他所说的一番“软硬兼施”话语,都令他有必要去往西辰国一趟了! 不过,西辰帝司徒杰的西辰大军,如今对于他北翼国的辽阔疆土,可是虎视眈眈着呢。所以,去往西辰国之前,他还有一些十分重要的话儿,必须得跟父皇彻夜的密谈一番。 瞅览完信纸间黑字的萧寒,将小竹筒和纸条塞揣进了袖筒内后,薄唇中溢出了既漠冷低沉,又浓含十足威严的两个字:“回宫!” 语毕,精绣洁白流云的蓝色衣摆,随风一个傲然卷漾的萧寒,纵身跃上了对面的一匹骏马背,迅速扬鞭朝前策马而去了。 听到萧寒的威严话语,原本单膝跪地的两名北翼侍卫,亦纵身跃上了另外一匹骏马背,一前一后的共乘一匹马,挥鞭尾随自家太子其后离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众“ 蛇”出洞 日出日落,星闪星隐,花开花飞,叶绿叶枯。 岁月如流,时光飞逝。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清澈如洗的浩瀚天空间,一轮柔美高悬的皎洁明月,将如诗如画的梦幻银辉,尽情洒泻向了一望无垠的大地。 衣料铺、粮食铺、古玩字画铺、胭脂水粉铺、茶馆酒楼等等等,皆是一大清早儿的,便迎风招展旗帜,敞开大门热情的迎客了。 而偏偏白日里闭门歇业,惟独夜幕降临的时候,才会敞开大门营业的,便只有那…令男人趋之若鹜,蚀骨销魂的温柔乡青楼了。 此时-- 如水月光的幻美萦绕间,西辰国境内的所有青楼,古色古香的雕花大门已尽敞,艳红的灯笼亦高高悬挂了起来。 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花心滥情的豪绅;虽腰缠万贯,却满脑肥肠的富贾;手摇一柄题诗的雅扇,扮作才高八斗的才子,其实根本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全部走进了莺歌燕舞的销魂温柔乡,兴致盎然的“寻花觅柳”去了。 而西辰国境内的所有青楼中,又以门庭若市的百花居,最为“香名远播”了。 百花居,不仅仅是西辰国占地面积最广,装潢摆设最奢华的青楼,其内的花娘数量,亦是西辰国的所有青楼中最多的。 非但花娘的数量最多,且百花居内的每一位花娘,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歌喉舞姿,皆是西辰国其他青楼内的花娘,自惭形秽,妒愧不如的。 据说,纵然你是一名坐怀不乱的君子,但只要你踏入了百花居,你必定会尽显“男人本色”,迫不及待的沾花惹草。 因为,即便花娘的婀娜身材,艳丽容貌,没将你迷的神魂颠倒。 可是,花娘那甜腻腻的莺声燕语,那媚态横生的搔首弄姿,亦能够成功的令你心酥骨软,将你迷醉的流连忘返。 此时-- 以彩色琉璃瓦为顶的百花居,雕嵌紫色玫瑰花的大门两侧,一盏盏高悬的艳红灯笼,正随风左右轻轻的摇晃着,似乎在无声的“诱唤”寻芳者探入。 与无声“诱唤”寻芳者的艳红灯笼不一样,站于百花居大门外的几名龟奴,正点头哈腰的谄媚笑唤着,忙着将一位位寻芳的“财神爷”,热情的迎进百花居大门内呢。 “尊贵的大爷晚上好,尊贵的大爷请进,尊贵的大爷玩的开心!” 这些个寻芳的财神爷,一旦进入了百花居,必定会被手段高明的花娘们,成功勾魂摄魄的。 待到这些个寻芳的财神爷,一番销魂的巫山云雨后,骨头酥软的离开百花居之时,一定会乐的给他们赏钱的,所以龟奴们自然是谄媚万分的笑唤着,希望迎进更多的财神爷。 踏入百花居的大门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长的白玉石走廊。 白玉石长廊的两壁间,悬挂着一幅幅的壁画,一幅幅美女罗衫半解的“艳景”壁画,令人还未见到任何一名花娘时,脑海中便已经想入非非了。 宽长的白玉石走廊尽头,便是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以价值不菲的绣花大红丝毯铺地,极尽奢华的百花居一楼大厅了。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是一众寻芳客与美艳的花娘,喝酒助兴、嬉笑调情的公众地方。 百花居还有二楼,不过百花居的二楼并没有大厅,只有一间间的包厢。因为,二楼是一众寻芳客与美艳的花娘,“酒醉情浓”之时,进行翻云覆雨的私人地方。 二楼东面的走廊上,坐落着的一间间包厢,统称为唤春阁,至于二楼南西北面的走廊上,坐落着的一间间包厢,则分别的统称为梦夏阁,醉秋阁、暖冬阁。 每一间包厢内的布设,都是因人而异,或多或少有些区别的。 不过呢,惟一相同的,是每一间包厢的墙壁上,镶嵌着的一扇宛如海棠花形状,却比海棠花大上无数倍的窗户。 这些宛如海棠花形状的窗户,可以将一楼大厅的笙歌台上,那腰肢袅袅的扭动,性感妖娆的花娘舞姿,尽览无漏。 令身处于私人包厢内的寻芳客,一轮神魂颠倒的翻云覆雨之后,觉得意犹未尽,隔窗贪赏着花娘的性感舞姿,重新升腾起欲火盎然的兴致,展开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此时此刻-- 夜色其实才刚刚的降临,可百花居二楼的无数间包厢内,已经上演起了活脱脱的春宫图,传出了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至于百花居一楼的宽敞大厅,那铺垫着彩色织锦的金丝楠木桌,亦只剩下了三张空桌,其余的都被寻芳客围坐满了。 金丝楠木桌间,虽然摆放着一道道可口的菜,一碟碟精致的点心,一杯杯香气扑鼻的美酒,一盘盘清甜爽口的水果。 可落座于金丝楠木椅上的众寻芳客们,却根本就无法腾出手来,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腾出手来,往自己口中夹菜灌酒。 因为,他们左手正搂着“春花”,右臂正圈着“秋月”,陶醉享受着风情万种的花娘们,口中娇滴滴吟出来的,那足以令他们骨头酥麻的莺声燕语。 而涂脂抹粉,觉得会令容颜更添几分艳丽的花娘,正软若无骨的坐于寻芳客的腿间,有的左手柔勾着寻芳客的脖子,有的右手揽着寻芳客的腰,与寻芳客嬉笑调情呢。 “爷啊,您真是好狠心,昨日为何不来看人家呢?您可知道人家有多么的想你,人家想你想的不仅容颜憔悴,一颗心都快碎成两瓣儿了。” 花娘们娇艳欲滴的红唇中,柔溢着宛如蜜糖般的甜音儿,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亦不忘频频魅送着传情的秋波。 只是呢,花娘们眸中频频魅送的传情秋波,更多的时候并不是送给了寻芳客,而是送给了寻芳客身上所佩戴着的,那价值不菲的珠玉宝石饰品儿。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的花娘,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卖力的诱惑着寻芳客,自然并非真想寻芳客,想的容憔心碎了。 而是…想寻芳客身上佩戴着的,那价值不菲的珠玉宝石饰品儿,以及寻芳客怀内揣放着的,那一叠叠的巨额银票儿,想的容憔心碎了。 浓妆艳抹,含情望君,轻解罗衫,翻云覆雨。 只是因为寻芳客乃挥金如土,出手阔绰的“财神爷”,若“财神爷”有天一贫如洗了,花娘自然会向嫌弃路边的野狗般,连看都懒得看寻芳客一眼的。 “爷昨日事忙,未能前来见美人儿,可爷儿心中也想美人儿…想的彻夜难眠啊!这不,今日一得空,便立刻来见美人儿了。” 寻芳客口中虽浪笑的回着虚假情话,大手亦朝着花娘飘送浓香的躯体间,极度不温柔的胡乱抚摸着,可寻芳客的一双眸子,却色咪咪的盯望着对面舞台呢。 对面的舞台上,无数条薄薄的红纱轻盈卷拂间,六名香肩完全的外露,松散的罗衫半遮半掩,凝脂肌肤若隐若现的花娘,正性感十足的扭动着水蛇腰,盛绽令寻芳客血脉贲张的艳色舞姿呢。 还有那一名罗衫半遮半掩,凝脂的肌肤若隐若现,手指轻抚着七弦琴,红唇间说是娇唱着,倒不如说是诱吟着靡靡音的花娘,亦令血脉瞬间贲张的寻芳客,产生了抛弃“旧爱”,另寻“新欢”的念头。 舞台上花娘红唇中所唱的靡靡之音,以及众寻芳客与怀中所搂的花娘们,那此起彼伏的不堪入耳“嬉笑调情”音,随风飘送到了百花居的大门外-- “咳…月儿,我还是陪你回去,换上一套男装,然后再进去吧!” 百花居的斜对面,某一条窄长的小巷子口,拧皱眉头看着百花居的雕花大门儿,听着不堪入耳靡靡音的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僵硬的声音。(.无弹窗广告) 百花居里除了好色淫徒,便是为了金钱,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勾引好色淫徒的花娘了,他心爱的月儿虽然易了容,却仍然是一袭女装打扮。 他真不想…月儿以一袭女装的打扮,进入到青楼内去上演轰动的大戏,他觉得那些好色淫徒的眼光,若是落到了月儿的身上来,他会有种挖掉好色淫徒双眸的巨大冲动。 轩辕焰心中此时的想法,上官凝月自然一清二楚。 玉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一拉,上官凝月嘴角微抽的道:“都到百花居大门口了,还老远的返回去换个啥男装哦!走啦,赶紧进去啦!待会若有人眸子乱瞅,挖出来踩碎就是了。” 一拉,再拉,上官凝月没拉动轩辕焰,轩辕焰的身躯宛如巨石一般,纹丝不动的定格在原地呢。 嘴角抽搐更厉害的上官凝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的道:“我说…焰啊,你是准备让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将你高调的抬进百花居么?” 对于男人来说,趋之若鹜,蚀骨销魂的温柔乡,怎么到了她家焰这个男人的面前,就仿佛变成了凶极险恶的龙潭虎穴,令她家的焰…墨墨迹迹的都不肯进去了呢?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又瞅了一瞅身躯僵硬赖在原地的轩辕焰,耸于一旁的银狼和青豹,忍不住仰头望起了天,抿唇“闷哧闷哧”的低笑了起来。 身躯僵硬赖在原地的轩辕焰,薄唇缓缓的溢道:“月儿啊,不如…咱们还是回去吧!百花居咱们不亲自的摧毁了,留着明日让长老们来毁。” 他本以为自己是可以轻松进去的,可听到了百花居内,那随风飘传出的不堪入耳靡靡音,他直感觉头皮阵阵的发麻,胃翻腾的作呕。 对于那一些被迫无奈,只卖艺绝不卖身的清倌儿,他倒是没有一丝的厌恶,反而会给予一抹的同情。 可是…对于那一些自甘堕落,为了金钱使尽浑身的解数,卖艺又卖身的搔首弄姿花娘,他真的很厌恶,厌恶到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蛇都出洞了,哪有放蛇归洞的道理嘛?若是留到了明日,让长老们来摧毁百花居,万一蛇又躲进洞中去了呢?到时候…我们不是得浪费更多力气,慢慢的引蛇出洞?” 翻着白眼说完话的上官凝月,双手缠绕住了轩辕焰的左胳膊,然后一个用力的拉扯,将身躯僵硬赖在原地的轩辕焰,拖拽向了百花居大门的方向。 见到自家身躯僵硬的的王爷,宛如无助的柔弱小羔羊般,被自家“勇猛如虎”的王妃,拖拽的朝着百花居大门方向走了去,银狼和青豹虽然踏步跟了上去,唇中却奏高了“扑哧扑哧”的笑音儿。 看到三男一女,朝着百花居大门的方向走了来,立于百花居大门边的几名龟奴,嘴角却是忍不住同时的抽了抽,一瞬间有些风中凌乱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逛青楼的时候,身边还带着女人的。 他们更是第一次见到,女人满脸愉悦的笑意,一副兴致勃勃逛青楼的状态,可… 男人却脸色铁青无比,似乎青楼并非令人魂醉的温柔乡,而是凶险万分的蛇窟蝎洞,进去了将会痛不欲生的蛇窟蝎洞。 瞅了一瞅满脸愉悦的笑意,浑身佩戴价值连城饰品儿的上官凝月。 又瞅了一瞅脸色铁青无比,浑身佩戴价值连城饰品儿的轩辕焰,再瞅了一瞅埋着脑袋,唇中“扑哧扑哧”古怪闷笑的银狼和青豹。 几名龟奴的嘴角,虽然猛烈万分的抽搐着,声音却比以往更加热情的道:“贵客晚上好,贵客里面请,贵客玩的开心!” 百花居只会欢迎财神爷,绝不会撵赶财神爷的。 对于龟奴们来说,眼前的上官凝月,不是普通的财神爷,她是财神爷中的财神爷,且还必定是某个贵族家的大小姐,没有见过青楼什么样子,所以兴致勃勃的跑来开眼界,增加增加见识的。 因此,龟奴们自然会更热情的欢迎,希望大开眼界的上官凝月,临走的时候一个高兴,随便赏他们一件价值连城的饰品儿呢。 至于脸色铁青的轩辕焰,以及埋头古怪闷笑的银狼和青豹。 龟奴们深信一点,无论他们三个人看起来,此刻有多么的不愿意进入百花居,但只要他们进去了之后,必定会心情愉悦的走出来,然后给他们丰富打赏的。 只是…为何这四个人之中,那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会令他们有一种熟悉感呢? 待到轩辕焰四个人,进入了百花居的大门内后-- 同时抓挠了一下脸的几名龟奴,双眸略含一抹狐疑色泽的,掉过头瞅了一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背影。 随即,其中的一名龟奴,臂膀轻碰了碰身旁的一名龟奴,声音弱弱的问道:“喂,你有没有觉得…身着紫衣的一男一女,好象很熟悉耶?” “他们…” 被问话的龟奴,猛然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明显颤抖的道:“这一男一女,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笑脸阎罗吧?” 徐徐回漾的夜风中,先是奏响了一道集体抽冷气的声音:“嘶…” 随即,“扑通”的一声响,站于百花居大门外的几名龟奴,两眼瞬间的一抹黑,惊吓的全部昏厥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百花居的一楼大厅内-- 舞台上花娘的靡靡唱音,以及众寻芳客与怀中所色搂的花娘,那此起彼伏的嬉笑调情音,比先前更加不堪入耳的响彻在了夜风中。 轩辕焰四个人,已经穿过了那挂着美女罗衫半解,引人想入非非的“艳景”壁画走廊,踏进了百花居一楼的大厅中。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内,一众已经神魂颠倒的寻芳客,自然不会太注意轩辕焰四个人,这“寻花问柳”的浓性到来。 可百花居一楼大厅的花娘们,却不会错过又有财神爷上门光顾,让她们“以身赚钱”,获取锦衣玉食生活的大好机会。 因此呢,立刻便有六名罗衫半遮半掩,香肩隐隐外露的艳丽花娘,风情万种的扭摆着腰肢,满脸招牌媚笑的迎向了轩辕焰四个人。 “哟!我的爷啊,您总算来啦,您可真是让奴家想死了。” 一楼大厅的四面墙壁间,虽然悬着一盏盏的照明灯笼,可灯笼内点燃的烛火,却是经过百花居老鸨特殊处理的。 所以,一盏盏灯笼内点燃的烛火,流泻出的光芒虽是艳红的,却是一种朦朦胧胧的… 能够营造出煽情暧昧的气氛,无形中增加寻芳客盎然“兴致”的艳红,亦是一种只能看清五米内的人,五米外却有些模模糊糊的艳红。 所以呢,此时距离轩辕焰四个人,距离还在五米外-- 扬起一张“虚伪”的热情笑颜,满口“熟络”的媚音花娘们,还未认出她们口中所谓的,她们想死了的“财神爷”,乃真的令她们“想死”的笑面阎罗。 准备上前娇挽财神爷胳膊的花娘,只是隐约看到财神爷是三男一女。 对于三名年轻的男子逛青楼,身边居然还带着一名年轻的女子,花娘们的心中既感觉诧异,又觉得十分的有趣儿。 难不成…准备左手抱着家花,右手搂着野花?这迟来的财神爷,口味倒是蛮重的嘛! 风情万种的扭摆腰肢,满脸媚笑迎向轩辕焰四个人的花娘,眸子冒精光的瞅着朦胧烛火中,轩辕焰身上流光溢彩,价值连城的饰品儿。 心中悦笑的暗语着:得了,带家花就带家花呗,谁叫迟来的财神爷有钱呢,所以财神爷高兴怎么玩耍,她们都很乐意奉陪的。 就在风情艳笑的六名花娘,即便抵达轩辕焰四个人的面前,亲密挽住财神爷胳膊的一瞬间-- 神情极度的蔑视,眼神万分厌恶的轩辕焰,右边的紫色衣袖仿佛掸扫脏尘一般的,朝着迎面而来的六名花娘一挥,薄唇间冷冷的道:“不知廉耻,污染空气。” “砰”的六声响,六名花娘的身躯飞了出去。 由于轩辕焰“手下留情”的缘故,身躯摔坠到冰冷地面间的六名花娘,虽然没有晕死过去,可她们却比晕死过去了还要痛苦。 因为,她们有的人,额头撞上了坚硬的桌腿,额头上不仅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肿起的还是一个流血破相的大包。 她们有的人,脸颊则撞向了尖脚微翘的椅腿,白皙的脸颊刹那间多出了一条深痕,一条流血破相的火辣辣疼痛深痕。 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一幕,立刻令百花居一楼的大厅内,正嬉笑调情的众寻芳客和花娘们,以及前方的舞台上浪舞吟唱的花娘,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唰唰唰,众人宛如铜铃般瞪大的眸子,骇然的齐望向了轩辕焰四个人,众人的嘴巴亦张大了,张的仿佛能够活吞下一个大大的鸭梨。 静,异常的静,静得令人感觉到--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根本就不是一个寻花问柳,莺歌燕舞的青楼风月场所,而是一大片的地,一大片了无生气,只有阴阴鬼气弥漫的墓地。 而百花居的二楼,绝大部分的包厢内,感觉到一楼突生异样的众寻芳客和花娘们,双手亦全部拽住了红色的窗框,瞠目结舌的望向了一楼大厅。 至所以说绝大部分的包厢,是因为百花居的二楼,其中的三间包厢内,无人双手拽住红色的窗框,瞠目结舌的望向一楼大厅。 这三间包厢内,并非没有人。 落座于二楼东面的走廊上,称为唤春阁的那一间包厢内,其实挨肩贴背的,站满了不计其数的面具人。 只是呢,这不计其数耸站的面具人中,只有最前方看似领头的四个面具人,令人还能够察觉到他们的细微呼吸。 至于剩余的面具人,简直就仿佛死人一般,令人竟完全无法捕捉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呼吸,一丝一毫活着的生气。 落座于二楼西面的走廊上,称为醉秋阁的包厢内。 一张披垫粉红色的织锦毯,四面间雕刻澄碧清湖,鸳鸯戏水图画的软榻上,斜卧着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名左手支撑着白皙的脸颊,唇角微勾雅笑的绿衣男子。 而落座于二楼北面的走廊上,称为暖冬阁的包厢内。 浓郁酒香袅袅的弥漫间,一张上等的金丝楠木制成,如同弯弯月牙形状的长桌前,同样坐着一名年轻的男子,一名薄唇虽然浅酌着杯中美酒,可容颜却宛如万年冰山般寒冷的蓝衣男子…… 第二百二十章 :施动血咒 百花居的一楼大厅-- 后脊梁骨发寒的一众寻芳客,以及那虽然浓妆艳抹,却难以掩盖骇白脸色的花娘们,宛如铜铃般瞪大的眼睛,就这么恐惧万分的望着上官凝月。[.超多好看小说]舒殢殩獍 “你们继续乐啊,银子都掏了,若不乐个尽兴…” 无视众人恐惧的眼神,玉手优雅的翘起兰花指,撩了撩额前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一脸温柔笑意的道:“银子岂不白花了?” 后脊梁骨发寒的众寻芳客,给予的自然是一致沉默。 他们确实掏了银子,一旦进入了白花居,只要坐在了椅子上,哪怕没有左拥右抱与花娘调情,没有与花娘入二楼包厢内翻云覆雨,也是得掏巨额银子付入居费的。 可如今,虽然他们先前付了巨额的入居费,他们也没有心情乐个尽兴了啊,他们只想…一溜烟的消失在百花居大厅内。 “还有你们,人家兴致勃勃的进来了,大把银子也付了,你们…” 上官凝月的纤纤玉指,朝着舞台上的花娘,以及四周身躯僵硬宛如化石,害怕的惊站在原地的花娘们,一个快速的戳戳戳戳戳后,樱唇中柔溢出了柔如春风的笑音。 “若不把人家哄高兴了,不是太失职了么?所以,赶紧该奏乐的奏乐,该起舞的起舞,该搔首弄姿的…继续搔首弄姿!” 害怕的身躯僵杵在原地的花娘,给予的自然也是一致沉默。 她们倒想继续呢,可如此恐怖的情况之下,她们连仰头大哭的心都有了,哪里还奏得出乐,起得动舞,摆得出搔首弄姿的动作啊?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嘴角一阵猛抽的轩辕焰,则与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走到了大厅东面的墙壁处,那仅剩的三张彩色织锦铺垫的金丝楠木桌,中间的一张空桌前落座了下来。 潜藏邪魅笑意的玉眸,瞅了一瞅嘴角猛抽的轩辕焰,轻迈着莲花碎步的上官凝月,亦抵达了大厅东面的墙壁处。 白了一眼落座在木桌的左边,正埋头低声闷笑的银狼和青豹,上官凝月落座在了木桌的右边,嘴角仍旧抽搐着的轩辕焰身侧。 接着,一屁股落座在椅子间的上官凝月,白皙的玉掌朝着桌面上一拍。 上官凝月拍桌的声音并不高,可对于如今宛如墓地般寂静的大厅,这拍桌的声音纵然再低,众人却还是能够听的清清楚楚,且听的心惊胆战。 “耳聋啦?”白皙玉掌拍向桌面的上官凝月,玉眸倏地一眯,樱唇内溢出了冷冷的声音:“还不赶紧的奏乐起舞,嬉笑调情?”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舞台上身躯一阵的骇抖,原本抚琴的那一名花娘,脑袋立刻一个低垂,手指拨弄起了七根细长琴弦。 凄凄凉凉的音调,由七根细长的琴弦间,断断颤颤的传了出来,随风传入了一众寻芳客的耳内,引的一众听到哀乐的寻芳客,好想好想挥泪放声嚎哭。 舞台上身躯一阵的骇抖,原本罗衫半遮半掩的六名花娘,亦立刻将半解罗衫全部穿好,动作僵硬滞缓的跳跃了起来。[] 只是她们如今所跳跃的,令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也不像舞姿,倒像是… 仿佛有不孝子孙家中死了长者,办起了丧事的不孝子孙们,自己不乐意哀声的痛哭,于是便花钱请了六名女戏子,来代替他们抹眼擦泪送葬似的。 如此宛如送葬似的哀凉舞姿,直看的一众恐惧心事重重的寻芳客们,好想好想开口轻说一句:不要哭了,节哀顺变吧! 毛骨悚然的一众寻芳客,这一刻真的很想撒腿狂逃,可他们却不敢逃。 因为,他们如今已经知道,眼前出现的人是谁了。有两名男子的面孔虽然很生,可那身着一袭紫衣,佩戴价值饰品儿的一男一女… 便是那如假家包换的,最近在西辰国的境内,宛如龙卷风一般疯狂传开来的,暴力摧毁了三十家生意兴隆建筑的--笑面阎罗! 笑面阎罗没发话让他们走,他们纵然再想撒腿狂逃,也是万万不敢的,惹的笑面阎罗一个不高兴,他们就要小命呜呼了。 于是,一众如坐针毡的寻芳客,与一众屁股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腿上,躯体极度哆嗦的站于他们身旁,脸色惨白如纸的花娘们,乖乖按照女笑面阎罗的话,继续低声聊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呢,他们聊的不再是风花雪月,亦不再是虚情假意。 声音颤抖万分的寻芳客们,与身旁躯体哆嗦的花娘,聊起了今日的天气,昨日的天气,甚至于去年前年的天气。 还有的寻芳客…居然聊起了自己每一日,早中晚膳会吃一些什么东西,自家房子的建筑是怎样的,自家每一亩地里又栽种了一些什么。 听到四周的一众寻芳客,不敢违抗王妃的“圣命”,愁眉苦脸的东拉西扯着。 听到前方台上的哀凉曲调,以及看到前方台上宛如送葬般的舞姿,埋头的银狼和和青豹两个人,再次“扑哧扑哧”的闷笑了起来。 银狼和和青豹两个人,笑的不亦乐乎,可想哭的寻芳客可笑不出来。 他们继续按照笑面女阎罗的命令,一脸宛如家里死了人般的,苦瓜着脸继续东拉西扯着,而一众脸色惨白的花娘们,亦仿佛自家祖坟被挖了一般,满脸哀戚的有一声没一声应答着。 无视埋头闷笑的银狼和青豹,上官凝月的纤纤玉指,朝着对面的一名龟奴,一名身躯宛如雕塑般杵站的鬼奴一点,启唇道:“你,过来。” 青楼内有的龟奴,负责站在门口迎客送客,青楼内有的龟奴,则负责给寻芳客们上酒菜。 甚至有的时候,遇到心理变态的寻芳客,还得弯曲下整个身子,按照心理变态寻芳客的要求,将自己的身躯当成活凳子般,供心理变态的寻芳客…舒服落座着。 这一名被上官凝月所唤的龟奴,便是之前被心理变态的客人指使,弯曲身躯变成活凳子的龟奴。 只是呢,因为笑面阎罗的出现,那一名心理变态客人,如今不敢落座在他身躯上了,而被笑面阎罗这么一吓的他,腿脚发软的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只能这么惊傻的杵在原地。 如今,听到上官凝月的招唤,这名龟奴立刻两腿打晃的走了过来,想问上官凝月唤他干什么,可唇害怕的抖动了半天儿,却终究没吐出一个字出来。 龟奴惊怕的问不出口,上官凝月主动给出答案了:“你…没有看到我们桌面上是空的么?还不赶紧的将好酒好菜,可口点心水果端过来,难道怕我们没有足够银子付帐么?” 龟奴嘴上不敢回话,一颗万分颤抖的心,则是暗暗的哀语道:有没有银子付帐,这可不关我的事啊,百花居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怕你…杀了我啊! “还楞在这儿?赶紧将我们的桌子填满,要是慢的话…” 拉长了话音的上官凝月,纤纤玉指点了点旁边的两张空桌,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跟在上官凝月身边这么久,自然立刻便明白上官凝月的意思了。 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双掌各自朝着左右两边的空桌一震,两张金丝楠木桌连带铺桌的彩色织锦垫,瞬间碎成了一粒粒的屑末儿。 见此情形,龟奴当即拔腿就跑,跑向了舞台后的厨房内。 很快的功夫,以平生从未有过的快速儿,将上官凝月四人的空桌填满之后,战战兢兢问话的龟奴,得到了上官凝月允许离开的回答,方才屁滚尿流的躲进了厨房内。 此时-- 二楼的四面长廊上,除了那三间特殊的包厢之外,其余包厢内的寻芳客和花娘,双手依然死死的拽着红色窗框,双眸直勾勾的瞅着大厅呢。 万一笑面阎罗忽然发了话,可以令他们安全的逃离了,他们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啊。 所以,他们正如履薄冰的拽着红色窗框,观察着一楼大厅的状态,同时心中祈祷笑面阎罗发慈悲,开口说出让他们可以滚的话呢。 无视二楼的无数双眸子,那投递而来的惶恐眼神儿。 端起了桌面间的青瓷酒杯,浅抿了一口杯中美酒的上官凝月,玉眸游走了一会四周后,樱唇笑启的道:“传闻果然不假,这百花居的花娘们,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倒确实挺出众的嘛!” 同样端起桌面间的酒杯,品着杯中美酒的银狼和青豹,双眸则是唰的瞅向了上官凝月,心中默契十足的暗语了起来。 --哪得看看跟谁比了,若跟一般的庸脂俗粉相比,她们姿色倒确实挺出众的,也不枉她们能替鬼咒门门主赚了那么多钱。 可若跟王妃您比起来,她们的姿色纵然再出众万分,却也不敌王妃您的仙姿神韵千分之一,不对…是万分之一啊! 落座于上官凝月身侧的轩辕焰,瞅见银狼和青豹两个人的眼神,当然知道银狼和青豹心中,此时正在嘀咕着一些什么。 墨眸倏地一眯,轩辕焰送了银狼和青豹两个人,两道宛如刀刃般锋利的凌厉眼神。 --皮痒痒了,找死啊! 居然敢拿他心爱的月儿,跟百花居内搔首弄姿的花娘相比,这对于他心爱的月儿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嘛! --好吧,他们错了,他们大错特错了,他们罪该万死啊! 接收到轩辕焰宛如杀人般的眼神,唇中一阵轻咳的银狼和青豹,立刻假装没看见似的,脑袋低埋的饮起了杯中美酒。 “喂,我说…” 为了曝露真正的身份,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柳叶秀眉浅挑了一挑之后,如樱红唇柔笑的唤道:“小银,小青!” 一口美酒刚刚的送入唇中,还未来得及吞咽下的银狼和青豹,听到了上官凝月这“小银,小青”的温柔呼唤,当即眼角抽搐万分的齐望向了上官凝月。 “要不要给你们两个人,各找一位姿色出众的花娘,陪你们乐和乐和呢?” 上官凝月戏谑打趣的话音儿刚落,一口美酒尚未来及咽下的银狼和青豹,立刻“噗--”的一声,令唇中所含着的美酒,宛如暴雨般喷溅了出来。 若非对面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躯往一旁边避闪的快,估计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一会儿,已是满面的扑鼻酒香了。 “那个啥,主子啊…我们两个人,还想多活几年呢。” 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脸上所有肌肉无比抽搐的回话完,脑袋再次的一个低垂,神经风中凌乱的浅酌起了杯中美酒。 --找一位姿色出众的花娘,陪他们乐和乐和? 别说他们根本无此意了,就算他们有此意,他们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王爷,他们那极度厌恶搔首弄姿,令多少和睦家庭破碎,导致男人整日流连风月场所花娘的王爷,也会狠狠剥了他们皮的。 “酒很烫么,烫到你们舌头尖儿疼,于是将酒喷了?” 上官凝月语气戏谑的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青瓷酒杯,纤纤葱指拈起了一根细长的竹签,挑了一块香甜的哈密瓜,送入了如樱红唇内。 嘴角猛抽的轩辕焰,则是赶紧端过了一放着几大串葡萄的银盘子。 一边连续翻着白眼儿的,一边埋头一颗、两颗、三颗剥好葡萄皮的,往月儿嘴里塞起了剥好皮的葡萄,阻止起了上官凝月少开尊口,再戏谑的说出一些儿,令银狼和青豹喷酒的话语。 --万一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没能够将酒成功的喷出口,而是一不小心…被酒给呛死掉了,那他可少了两名衷心无比的属下。 与此同时,落座于二楼东面的走廊上,称为唤春阁的那一间特殊包厢内-- 脸色遮戴的血红面具很恐怖,可一双暴戾万分的眸子,迸射出更恐怖阴芒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鬼咒门四大护法,眼神一个无声的交流后,他们同时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然后,他们轻缓的迈着步伐,穿梭在了背后不计其数的面具人身侧,将咬破流血的食指儿,递伸向了面具人那露在风中的发黑薄唇,将体内鲜血喂送进了面具人微张的薄唇内。 门主之前所下的命令守株待兔,他们已经琢磨明白了。 门主的意思是--既然他们主动出击,寻不到笑面阎罗的踪迹,反正笑面阎罗也会自动的现身,嚣张摧毁门主的产业,所以他们便守株待兔,守在门主的产业内,等待着笑面阎罗…自投罗网! 可门主的产业儿,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们也无法得知… 笑面阎罗每一日,究竟会摧毁门主的哪一个产业,若门主的每一个产业都安排丧尸,以鬼咒门现如今制出来的优秀丧尸,数量上是绝对不够分布的。 后来,经过他们的仔细分析,笑面阎罗每一日摧毁的门主产业,种类上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先摧毁了门主的酒楼,然后摧毁了门主的赌坊,接着连续摧毁了门主的当铺,古玩字画铺,水粉胭脂铺,总之种类是不带重复的。 这一个月以来,凡是门主的产业,基本上每一个不同种类的产业,笑面阎罗都已经不带重复的,暴力摧毁了一遍儿。除了…青楼! 而门主旗下众多的青楼之中,又以百花居青楼赚钱最多。 所以,他们锁定一个月之后,亦就是今日,已经不带重复的摧毁门主产业,仅剩青楼产业还未摧毁的笑面阎罗,目标肯定是门主众多的青楼中,最为赚钱的百花居青楼。 因此,他们昨夜凌晨,便带着百名丧尸守在了百花居内,等待两名嚣张的笑面阎罗现身。 本以为,两名笑面阎罗今日一大清早,便会前来摧毁百花居,谁料到他们却久未出现,一直等到了百花居夜晚正常的营业,两名笑面阎罗这才现出了身。 无论如何,两名笑面阎罗现了身就好,嚣张无比了那么多的天,两名笑面阎罗今夜儿,也该付出沉重的代价了。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鬼咒门四大护法,如今正在给一动也不动的站着,若不是亲眼所见,必定无法任察觉到存在的百名丧尸,施与鬼咒门的绝学血咒。 血咒一旦施下了,一柱香的工夫后,血咒便会生效。 而这一百名被他们控制的丧尸,不仅功力会瞬间的提升数十倍,且一旦他们发动了攻击,不见敌人的血是绝不会罢休的。 很快的工夫-- 咬破自己的食指儿,将体内的特殊鲜血,喂送进了百名丧尸的唇中,成功对百名丧尸施了血咒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双臂交叉的等待起了血咒生效。 半柱香的时间,转瞬便过去了。 而半柱香的时间一过,原本双眸麻木茫然,一动不动立于原地的百名丧尸,原本麻木茫然的黑眸,瞬间变成了血红万分,百名丧尸满头黑发亦噌地一下,盛泻浓浓煞气的飞扬而起了。 原本毫无生气的丧尸,刹那之间全部的“复活”了,他们浑身盛绽出来的浓浓煞气… 普通的人或许无法嗅察到,可百花居的一楼大厅内,对于危险气息极度敏感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了。 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凝月,玉眸与轩辕焰一个对望后,白皙手掌当即朝着桌面上用力一拍,将唳冷万分的声音响彻在了风中。 “给我停了!这抚的什么曲啊,哀曲么?这里又没有死人,你抚个什么哀曲啊?” “还有你们,这里是谈风弄月的青楼,你们在这儿谈什么?谈天气,谈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家里铺的什么地砖,檐上盖的什么瓦片?你们的脑子…被门夹过了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各有企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寂静无声。 台上惊慌失色的抚琴花娘,手指宛如触了电一般,倏地一下抽离了细长的琴弦,身躯僵硬挺直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她倒是想跟先前一样,拨弄出诱惑人心的靡靡艳音呢,可笑面阎罗的高调出现,令她心中此时充满了恐惧,音由心发… 一颗惶恐万分的脆弱之心,又如何能够发得出靡靡的艳音呢,她没有被吓的直接晕死过去,还能拨弄出凄凉的哀曲,修为已经算是“超凡入圣”了。 一众寻芳客以及其余的花娘们,亦是胆颤心惊,手脚发凉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他们倒是想跟先前一样,“你侬我侬”的谈风弄月呢,可此情此景,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谈弄不出“风花雪月”啊。 他们没吓的尿裤子,趴在地上叩求十八代祖宗显一显灵… 虽不保佑他们可以长命百岁,但也好歹保佑一下他们今日不死于非命,他们就已经算是“镇定自若”到了境界。 “逛青楼的浓浓雅兴,被你的哀曲,被你们的东拉西扯全给破坏掉了,真是败兴至极!” 白皙的手腕倏地一扬,纤纤葱指朝着四周的众人,一阵仿若十分不爽的点点点之后,上官凝月如樱红唇怒冷一勾的道:“看到你们就心烦,全部给我滚出去!” 其实,上官凝月至所以忽然冷声怒吼的,赶走这一群魂颤魄惊的人,是不想待会儿血洗百花居时,同时血洗了这一群魂颤魄惊人的性命。 家中已有贤妻,却依然在外寻花觅柳的好色淫徒,以及搔首弄姿的诱惑好色淫徒,令多少完整家庭破碎的花娘,这两类人都不算什么好东西。 不过呢,这两类人作风不正也好,道德败坏也好,这对于她上官凝月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类人并没有招惹她上官凝月。 她上官凝月从不辛苦自己,力气能省便省,所以… 这两类人既然并没有招惹她上官凝月,她上官凝月自然也不会浪费宝贵的力气,跟地狱阎王抢夺饭碗,让尘世间多添一些亡魂儿。 一群魂颤魄惊的人,自然不知道上官凝月心中的真正想法,他们只知道… 滚出去--世间多么美妙的三个字,多么动听悦耳的三个字啊! 一听到上官凝月让他们“滚出去”,众人就差没有五体投地的跪下,向上官凝月虔诚的磕头,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歌颂上官月儿乃普渡众生的佛祖,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了。 哗啦-- 百花居一楼的大厅,以及百花居二楼的包厢内,一众如获“天恩特赦令”的寻芳客和花娘们,立刻仿佛澎湃怒潮决了堤般的,摩肩接踵,连滚带爬的朝着百花居大门外狂逃了去。 百花居内干粗杂活儿的,躲于台后厨房中的龟奴们也逃了。 隐于百花居的暗处,一名年龄虽然已有五十来岁,却依旧风韵犹存的妖艳老鸨,以及十多名隐于百花居的暗处,看似打手模样的黑衣中年男子同样逃了。 百花居的妖艳老鸨和十名黑衣打手,其实乃鬼咒门内职位低等,无资格进入鬼咒门内部的杀手。 他们用心尽力的找来如此多的姿色出众,具有“天赋”做花娘的女子,将她们调教成了手腕高明的“勾钱使者”,诱惑的一众寻芳客流连忘返,为博丽人媚颜一笑,豪爽的挥金如土。 然后再将寻芳客所豪挥的金,按月上交给前来收金的护法,希望护法在门主面前美言几句,提升他们在鬼咒门内的职位。 也正因为他们在鬼咒门内职位低等,所以上官凝月的一声“滚出去”话音刚落,他们便一刻不敢停留的乖乖滚出去了。 他们与其余的人不一样,其余的人只是畏惧高调出现的笑面阎罗,而他们除了畏惧笑面阎罗的本领外,更畏惧着二楼包厢内的四大护法。 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二楼的浓浓煞气,他们知道四大护法启动了血咒,启动了血咒的四大护法,即将率着百名丧尸现身杀敌。 纵然笑面阎罗不让他们滚出去,即将现身杀敌的四大护法,也会厉声让他们通通滚出去的,因为在职位高等的四大护法眼中,他们这一些职位低等的杀手,留在百花居内只会碍事儿。 短短的工夫,一众胆战心惊的人,慌逃的一干二净了,这时-- “各位迟迟的不现身,莫非觉得有人旁观,会影响打架的兴致?向来善解人意的我,已经替各位清除干净场地了,现在…” 举起雕花的青瓷杯,饮尽了青瓷杯中的美酒,一个浅浅的垂首,悠哉玩转青瓷空杯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溢出了柔如春风的笑音:“各位可以放心下来,尽情的施展拳脚了。” 先下来尽情的施展拳脚,协助她一起摧毁了百花居青楼,让坏事做尽的鬼咒门门主,又少了一个赚大钱的产业儿。 然后呢,再乖乖的充当一回信使,替她上官凝月向无恶不作的,喜欢隐于黑色幕后的鬼咒门门主,传达一些“金玉良言”。 嗖嗖嗖-- 上官凝月的柔笑话音儿刚落,鬼咒门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立刻率着一百名双眸血红万分的丧尸,包围住了上官凝月四个人,此时此刻所落座的金丝楠木桌。 手指拈起了一根细长的竹签,挑了一块香甜可口的哈密瓜,送进了薄唇内惬意的咀嚼。 将香甜的哈密瓜滑入了喉颈中后,轩辕焰一双魔芒流转的墨眸,这才望向了鬼咒门的四大护法,薄唇间溢出了魅笑缱绻的声音:“今夜有缘得见鬼咒门的丧尸,真是荣幸之至。” 不过呢,轩辕焰一双染笑的墨眸,望向鬼咒门四大护法前,则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二楼西面走廊上的一间醉秋阁包厢,以及二楼北面走廊上的一间暖冬阁包厢。 这两间包厢内,各存在着一名高手,他们会是谁呢? 据潜伏于沧月国的密探们,以及潜伏于北翼国的密探们汇报,半个月之前--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和北翼国的太子萧寒,就仿佛暗中约好了似的,在同一天清晨,各自离开了他们的辽阔疆土。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时待在二楼醉秋阁和暖冬阁包厢内的两名高手,正是沧月太子夜逸风以及北翼太子萧寒吧? 这一个月以来,他和月儿故意摧毁鬼咒门门主的不同产业,就是为了方便鬼咒门的护法们分析,他和月儿今夜会来摧毁百花居青楼。 他和月儿两个人的一番精心杰作,今夜不仅引出了鬼咒门的“蛇”,同时还有意外的收获,引来了沧月国和北翼国的两条“龙”,西辰国境内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至所以会说意外的收获,是因为沧月太子夜逸风,兴致勃勃的跑来西辰国“凑热闹”,这本就在他和月儿的意料之中,可北翼太子萧寒…他怎么也兴致勃勃的跑来西辰国“凑热闹”了呢? 照理来说,西辰帝正欲对北翼国发动战争,如此紧要万分的关头,北翼太子萧寒不该会有闲情逸致,跑来西辰国“凑热闹”的啊? 鬼咒门的天残护法,双眸煞唳的一眯,唇中吐出了阴森森的笑音:“有缘得见我鬼咒门的丧尸,确实是两位的荣幸,相信两位应该死而无憾了。” “两位若是聪明人,此刻应该识相的选择自裁,这样还能获得一具全尸。若由我鬼咒门的丧尸招呼…” 鬼咒门的地煞护法,双臂则是一个傲狂交叉,一字一句的冷说道:“两位只怕会落得肚破肠流,死相惨不忍睹的下场,何苦呢?” “死相惨不忍睹倒是无所谓,不过这肚破肠流,岂不是会弄脏我的一身紫衣?我这一身紫衣,昨夜儿刚刚洗过,不仅很干净,而且还很香呢。命可毁,衣服不能脏啊,为了保住我这一身紫衣的干净…” 左手的纤纤葱指,轻抚右手食指间玛瑙石戒指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对于今夜不能被鬼咒门丧尸理想索命,感到万分遗憾似的:“看来…我也只能保全自己的命,让你们品尝失望的滋味了!” 上官凝月这处之泰然的悠哉态度,以及视丧尸如蝼蚁的嘲讽话语,立刻令鬼咒门的天残护法,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维持嚣张,百名丧尸听令,将眼前的四个人碎尸万段。” 天残护法话音刚落,便与其余的三名护法退到了四丈外。 而一百名双眸血红的丧尸,唇中齐给出了一个机械的“是”字回答后,倏地一下高举起了锋利砍刀,仿佛怒潮决堤般的冲杀向了上官凝月四个人。 百名丧尸冲杀过来的一瞬间,上官凝月四个人亦闪电般从椅子间站起了身,四人后背迅速的一个贴靠,分别面向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迎战起了百名丧尸。 鬼咒门的丧尸,乃活死人。 所谓的活死人--他们本身其实已死,但却被鬼咒门用特殊的药物,以及诡异的血咒绝学,令他们又离奇的复活了,变成了受鬼咒门操控的傀儡杀手。 除非知道丧尸的惟一死穴,方能成功摧毁丧尸的战斗力,否则纵然砍了丧尸的头,挖了丧尸的心,令丧尸流尽了体内的所有毒血,丧尸的战斗力依然存在。 而鬼咒门的每一个丧尸,不仅其死穴所处的位置各不相同,并且他们还个个百毒不侵,上官凝月四人迎战丧尸的过程中,自然没有工夫去研究丧尸的死穴。 因此上官凝月四个人,若想成功的击败丧尸,惟一的方法…便是令丧尸的整具身躯,全部的化成灰烬,丧尸身躯全部化成了灰烬,自然便等于被破了死穴。 轩辕焰的内力深不可测,且仿佛用之不竭一般,因此眼前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恐怖万分的丧尸,对于轩辕焰来说,却也只是如同不堪一击的蝼蚁。 紫色的衣袖魅然翻卷,姿态宛如曼妙翩舞的轩辕焰,白皙手腕闪电般的挥动。 左掌化浑厚内力为坚硬的盾,挡下了丧尸的狠唳攻击,右掌化浑厚内力为凌厉剑气,令丧尸连抵达他面前的机会都没有,身躯便瞬间裂成了粒粒的碎屑。 上官凝月目前还不便自曝身份,动用灵力震碎丧尸的身躯。 但是呢,她拥有着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金缕衣护体,只要守住自己的脑袋和颈子,不被丧尸的砍刀攻击到,至于娇躯的其他部位,丧尸的砍刀对于她来说形同虚设。 而无须太过分心的防守,可以全力进攻的上官凝月,右手食指间佩戴的那一枚玛瑙石戒指,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其内暗藏着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 因此,只见绣花的紫色衣袖绚卷间,姿态宛如曼妙艳舞的上官凝月,左袖筒内卷射出了无数根的银丝,勾成了一道道仿佛屏障般的盾圈,挡出了丧尸的狠唳攻击。 右手食指间佩戴的那一枚玛瑙石戒指,浑圆的玛瑙石一个微绽,令其内暗藏的玄冰铁戒指,以旁人无法察觉的方式露了出来。 上官凝月用快到了无从捉摸的速度,滑割向了抵达面前的丧尸身躯,令丧尸如同不堪一击的蝼蚁,身躯裂成了粒粒的碎屑。 不过呢,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迎战抵达于眼前的无数名丧尸,就没有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那般的轻松自如了。 他们两个人的武功,虽然在众多的幻影之中,算得上是顶尖出色的了,可跟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比起来,却也只是矮小土丘难比巍峨高山。 再加上,眼前的这一百名丧尸,都是鬼咒门的歹毒门主,从西辰国境内的江湖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武功绝顶的各派掌门和弟子。 然后,利用了鬼咒门特殊的药物,以及诡异的血咒绝学,将他们制造成了傀儡丧尸,武功更甚生前十倍的傀儡丧尸。 因此,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要么就是顾上了左前方丧尸的狠唳攻击,却无法分心的顾得上,右前方丧尸狠唳的攻击。 要么就是连续的几个挥掌,震碎了右前方丧尸的身躯,却被左前方丧尸手中的锋利砍刀,钻空刺伤了自己的血肉之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其实在消灭抵达眼前丧尸的同时,亦时不时分心的扭转过脑袋,帮助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消灭掉了他们面前的丧尸。 可毕竟丧尸的数量太多了,并且丧尸比正常的人,捕捉到危险气息的警觉性更高。所以,纵然有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帮助,力有不敌的幻影银狼和青豹,却还是受了严重的伤。 银狼的左肩头和右胳膊,被丧尸手中锋刀重重的砍了两下,青豹的右肩头和左胳膊,亦被丧尸手中锋刀重重的砍了两下,凄艳鲜血噌噌噌的往外窜冒。 见此情形,双眸对望了一眼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消灭了距离自己面前最近的几名丧尸后,抓住其余丧尸还没扑上的这一个最佳机会-- 上官凝月的双掌朝着银狼后背一推,轩辕焰的双掌则朝着青豹后背一推。 默契十足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受了伤的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同时推送到了百花居一楼大厅,东面墙壁的左墙角处。 接着,足尖一个轻盈的踮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亦抵达了东面墙壁的左墙角处。 随即,并排而站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躯挡在了银狼和青豹两个人的面前,继续对疯狂冲上来的无数名丧尸,展开了毫不留情的摧毁。 见到自家的王爷和王妃,因为他们两个人受了伤,竟然先将他们两个人推送到了墙角,然后又用身躯形成了一道屏障,安全的护住了他们。 心中感动万分的银狼和青豹,不禁同时的失声唤道:“主子--” 忙着摧毁面前无数丧尸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对于银狼和青豹两人的失声敬唤,唇中默契十足的给出了八个字:“敷药止血,闭眼调息!” 如此紧张的关头,主子居然让他们两个人“敷药止血,闭眼调息”? 都说男儿眼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可纵然到了伤心处,眼泪亦绝不轻弹的银狼和青豹,这一刻听到了自家两位主子… 唇中同时给出的威严而不乏温柔的,“敷药止血,闭眼调息”八个字的命令,刹那之间热泪盈眶,心中的感动无以言表。 热泪盈眶的银狼和青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立刻垂下了脑袋,从怀中掏取出了以防万一,从而随身携带的止血疗伤药。 主子的命令,他们绝不会违背。 况且眼下,就算他们违背主子的命令,执意的带伤与主子一起背肩作战,也只会拖累主子,令主子更分心的照顾他们安全。 将止血疗伤的药,敷在了流血的伤口处,热泪盈眶的银狼和青豹,后背依靠在了明明冰冷,可对于这一刻的他们来说,却觉得温暖万分的墙壁间,凝神贯注的闭眼调息了起来。 瞅见所带来的一百名丧尸,已经阵亡了一半,却只是砍伤了笑面阎罗的两名属下,而连笑面阎罗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能够伤到一分一毫。 原本退到了四丈之外,一直抱臂冷眼旁观的鬼咒门四大护法,亦同时抽拔出了后背间悬挂的锋利砍刀,加入到了索取笑面阎罗性命的队伍中。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虽然不是鬼咒门众多的护法之中,武功最为顶尖的,却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然而,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的加入,对于以少敌多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来说,似乎并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压力。 紫色的衣袖随风翩卷,柔顺发丝魔冶的飞扬。 出招虽然宛若飘逸盈舞,却又招招完美摧毁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令越来越多的丧尸,身躯化成碎屑的铺落在了地面间… 二楼西面的走廊上,被称为醉秋阁的包厢内-- 那一名原本斜卧于软榻间,唇角微勾雅笑的绿衣男子,此时此刻已从软榻间站起了身。 他巧立在了宛如海棠花形状的窗户前,某一处既可隐藏住自己的身躯,又可清晰目睹到一楼大厅战况的位置上。 --轩辕焰,上官凝月,你们两个人…果然厉害! 面对一百名的疯狂丧尸,以及鬼咒门的四大护法,且得用自己的身躯做为屏障,保护两名受伤属下的情况之下,居然还可以杀的如此轻松,眼看胜利在望。 绿衣男子容颜间的雅笑未减,可他一双微眯的眸子,却染上了一层阴暗的霾色。 这一名立于包厢内“赏戏”的绿衣男子,正如轩辕焰心中所料,乃半个月前离开了沧月国疆土,跑来西辰国境内“凑热闹”的,易了容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染上阴霾色泽的双眸,再一次冷瞅了眼大厅的战况,夜逸风缓缓的转过了身,移步到了包厢内的一张金丝楠木桌边。 宽长的金丝楠木桌上,放着一个青玉花瓶,青玉花瓶内插着几株洁白无暇的兰花。 左手抽出了瓶内的几株白兰花,夜逸风右手的指甲,轻轻摩挲起了白兰花,白兰花在夜逸风右手指甲的摩挲下,瞬间变成了漆黑无比的颜色。 待白兰花变成了漆黑颜色之后,夜逸风的左胳膊倏地一扬,将变漆黑的几株白兰花,抛送向了他身后的冰冷地面上。 夜逸风身后的地面上,躺着两名浓妆艳抹的花娘。 这两名浓妆艳抹的花娘,乃夜逸风付钱入了醉秋阁包厢之后,百花居的老鸨送进包厢内的,准备与他巫山云雨的花娘。 既然进入了醉秋阁包厢,若是将老鸨所送的花娘拒之门外,老鸨必定会起疑心的。因此,不想节外生枝的夜逸风… 以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形象,留下了老鸨送入包厢内的花娘,只是待老鸨眉开眼笑的扭腰离去后,夜逸风便立刻洒药弄晕了花娘。 目睹到一楼大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胜利在望的画面。 脑海中浮现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在沧月国境内连番上演轰动的大戏,弄的沧月国人人惊恐不安,夺走他生死门泣血花场景的夜逸风,心情此刻很不好,不好到想杀人。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他暂时还无力杀,至于鬼咒门的四大护法,他倒是完全有能力杀的,但他可舍不得杀。 因为鬼咒门的四大护法,不仅仅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还有着利用的价值,对于他一样还有着利用的价值。 可眼下不找一些人杀杀,他便难以恢复好的心情,一楼大厅的人,除了杀不掉的,便是舍不得杀的,那么他该杀谁恢复好心情呢? 随着包厢内徐徐回漾的晚风,循望向夜逸风背后的地面。 只见原本昏躺在冰冷的地面间,身躯接触到发黑兰花的两名花娘,肌肤开始溃烂,接着露出了白骨,最后整个人化成了一滩黑色血水。 脸上弥漫的雅笑更浓了一些,仿佛根本就没有施毒杀人。 施毒杀了只是用一种不对方式赚钱,却跟他并无深仇大恨花娘的夜逸风,移步卧躺回了软榻间,耐心等待起了一楼“大戏”的华丽谢幕。 与此同时,二楼北面的走廊上,被称为暖冬阁的包厢内-- 原本落座于金丝楠木桌前,垂首默酌杯中的美酒,容颜宛若冰山般寒冷的那一名蓝衣男子,也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蓝衣男子与夜逸风一样,巧立在了形如海棠花的窗户前,某一处既可隐藏住自己身躯,又可清晰目睹一楼大厅战况的位置上。 随着包厢内徐徐回漾的晚风,循望向蓝衣男子虽然冷若冰山,却依然俊美绝伦的一张脸,原来也是正如轩辕焰心中所料… 此名俊颜冷若冰山的蓝衣男子,乃半个月前离开了北翼国的疆土,跑来西辰国境内“凑热闹”的北翼国太子萧寒。 担心面对鬼咒门的百名丧尸,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会力所不敌,准备现身襄助的北翼太子萧寒,瞅望见一楼的大厅,毫发无伤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百名丧尸消灭的越来越多了。 他缓缓的转过了身,轻迈步伐的走向了包厢西侧,重新落座在了金丝楠木桌前,端起了桌上的琉璃玉杯,垂首继续默酌起了杯中美酒。 而北翼太子萧寒背后的地面上,同样躺着两名浓妆艳抹的花娘,萧寒至所以会弄晕两名花娘,其原因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和夜逸风一样…避免节外生枝! 区别是--夜逸风施药迷晕了花娘后,脸上依然遮着一层薄薄的易容皮;萧寒挥掌震晕了花娘后,却揭下了脸上原本遮着的那一层易容薄皮。 区别是--夜逸风瞅望见了一楼的战况,心情十分的不好,施毒令两名倒霉的花娘尸骨无存了;而萧寒瞅望见了一楼的战况,仍旧视两名晕迷在地的花娘,如同肉眼无法看见的透明空气。 垂首默酌杯中美酒的萧寒,同样在耐心等待一楼“大戏”的华丽谢幕,只是他等待一楼“大戏”华丽谢幕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企图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恶意邀请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百花居一楼的大厅-- 震耳欲聋的战况,已经“华丽”的谢幕了,原本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宏美景色,变成了一片狼藉、残破不堪的萧瑟之景。 遭遇内力,刀气双重摧毁的百花居大厅四壁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 铺垫着绣花大红丝毯的地面,亦绽开了无数条粗细不等的裂痕;价值不菲的金丝楠木桌椅,仿若成了一根根用来燃火的劣质柴木,杂乱无比的堆积在了地面间。 鬼咒门的百名丧尸,除了他们体内的毒血,染红了大厅四壁和地面,身躯则变成了粒粒的碎屑,随凉凉夜风幽幽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鬼咒门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他们并没有死。 并非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能力有限,无法索取四大护法的性命,而是四大护法若是死了,可就没人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勤奋”的跑腿传话儿了。 因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自然得“慈悲”的手下留情,让鬼咒门四大护法的性命,在尘世间多“蹦达”一段时间儿。 只见-- 受了轻微内伤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嘴角此时此刻正滑落着血丝,握住刀柄的右手渗满了冷汗,身躯僵硬的站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面。 姿态悠哉的理了一理,微乱的紫色衣领和袖筒。 一双弥漫着艳笑的玉眸,仿佛惬赏月下美丽花景儿般的,瞅了一瞅完好无损的百花居二楼,以及一片狼藉的百花居一楼。 上官凝月的左胳膊肘子,轻碰了一碰轩辕焰的身躯后,脑袋一个微微的侧转,如樱红唇柔笑的问道:“毁了百花居一半的建筑,应该可以了吧?” “晚上剧烈运动若过度了,很容易伤身的。毁了百花居一半的建筑,令藏污纳垢的百花居…” 轩辕焰一双漾满魅笑的墨眸,迎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魔冶一勾的回道:“短时间之内无法正常的营业,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听到轩辕焰的回话,脑袋侧转弧度更大的上官凝月,含笑的玉眸瞅望向了被她和轩辕焰,用身躯形成了一道安全屏障,保在背后的银狼和青豹:“你们两个人,还好么?” 先前因为受了伤,气息显得极度的紊乱。 如今,敷药止了血,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闭眸调息,令紊乱气息恢复稳定状态的银狼和青豹,声音立刻洪亮万分的齐回道:“谢主子关心,属下没事了。” 听到银狼和青豹的无恙回答,点了点头的上官凝月,左手的纤纤五指,缓缓抚玩起了右手的食指间,所佩戴着的那一枚--暗藏玄冰铁戒指的玛瑙石戒指。 与此同时,上官凝月一双弥漫艳笑的玉眸,来回游走在了她的正对面,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脸上遮戴的血红面具间。 “知道你们四个人…为何还活着么?” 上官凝月的这一句问话,比融化冰雪的春风还要温柔。 可这温柔万分的问话儿,落入进了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的耳内,却令他们捏握住刀柄的粗糙右手,不由自控的齐齐颤抖了起来。 因为,上官凝月游走于他们面具间的嘲笑眼神儿,以及抚玩食指间玛瑙石戒指的优雅动作儿,已经间接的告诉了他们答案。 --他们对于笑面阎罗来说,不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鬼咒门四大护法,而是一只根本就不值得一捏,纵然捏死了亦会嫌弄脏手的肮脏蚂蚁。 “告诉你们的门主,一个时辰之后,我们邀请他带着变色花,一起漫步漫步砚湖竹林,赏一赏佳月,聊一聊天儿。[]若你们的门主不愿意赏脸赴约,或者事物繁忙无暇赴约…” 缓缓拉长慵懒话音儿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停止了抚玩玛瑙石戒指,玉眸笑望向了身侧的轩辕焰,等待着轩辕焰将她说了一半的话儿,完整无比的续接下去。 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柳腰间一圈,续接上官凝月话语的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冷冷的声音:“那他就等着自己的所有产业,被精力既旺盛万分,且又闲来无事所干的我们,摧毁一干二净的消息吧!” 语毕,轩辕焰四个人的双足,朝着地面间轻盈的一踮,身影快如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刹那之间消失在了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的面前。 一个时辰后,带着变色花,与笑面阎罗砚湖竹林见? 难道…笑面阎罗摧毁门主的产业,目的是为了得到门主的变色花?笑面阎罗想让他们的门主,以牺牲宝贵的变色花为代价,来换取产业不再被暴力摧毁的命运? 见到抛下“邀请”话语的轩辕焰四个人,身影已经快如闪电的消失在了眼前。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双眸一个迅速的对望之后,便欲提气离开狼藉一片的百花居大厅,向门主禀报笑面阎罗的恶意“邀请”。 只是,就在这时-- 脸间遮盖一层薄薄的易容皮,身着绿色锦衣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从二楼西面的走廊上,那被称为醉秋阁的包厢中,纵身窜跃到了一楼的大厅。 挡在了即将撤离的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面前,薄唇雅雅一勾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溢出了淡淡的笑音:“四位留步!” “阁下赏了那么久的戏,莫非觉得赏戏不过瘾,一时技痒难耐…” 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手中捏握着的那一把锋利砍刀,同时朝着对面的夜逸风一个冷戳,唳声齐说道:“想亲自的参演一回戏?” 二楼西面走廊上的醉秋阁包厢,以及二楼北面走廊上的暖冬阁包厢,其内各存在着一名高手,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并非浑然不知。 只不过,笑面阎罗摧毁门主产业的行为,已经够令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他们实在没有空闲的功夫,再去理会更多来意不明的人了,这才一直无视待在二楼的包厢内,默默赏戏的两名高手。 如今,他们没去理会来意不明的赏戏者,其中一名来意不明的赏戏者,却主动现身拦截他们去路了,那他们自然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了。 只是,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手中锋利砍刀戳向夜逸风身躯的一瞬间,弥漫疑惑色泽的一双眸子,则忍不住瞅了瞅二楼的暖冬阁包厢。 不仅鬼咒门的四大护法,双眸疑惑的瞅了瞅二楼的暖冬阁包厢。 正被鬼咒门的四大护法,锋利砍刀戳向身躯的夜逸风,一双俊眸同样浮现疑惑色泽的,瞅了一瞅二楼的暖冬阁包厢。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与一百名丧尸激烈打斗的时候,二楼包厢内的人早就骇逃光光了,除了他所身处的醉秋阁包厢,以及二楼北面的那一间暖冬阁包厢。 他离开沧月国后没有多久,便收到了潜伏于北翼国的密探们,所放飞的一只白色信鸽,白色信鸽带给他的信息--北翼太子萧寒不知为何原因,忽然离开了北翼国的疆土。 所以,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先前与他一样… 留在包厢内默默赏戏的,盛泻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气息者,应该就是那不知为何原因,忽然离开北翼国疆土的萧寒吧? 只是,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留下了与鬼咒门的门主,待会砚湖竹林见面的“邀请”话语,然后离开了百花居一楼大厅的瞬间-- 萧寒那盛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亦随之消失在了暖冬阁的包厢内。 萧寒应该是从临街的那一扇窗户,撤离了暖冬阁的包厢。萧寒来此赏大戏的原因是什么呢?忽然间离开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罢了,无论萧寒来此赏大戏的原因是什么,目前还不值得他耗费脑细胞思考。萧寒离开了反而更好,因为他主动的离开了,正好方便自己与鬼咒门的四大护法说话。 “将你们手中的砍刀收回吧,在下拦截住你们的去路,并没有丝毫的恶意。” 俊眸笑望向四大护法的夜逸风,启唇淡淡的说完,白皙右掌朝着脸间一个迅抹,施药褪去了一层薄薄的易容皮,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沧月太子不在自己的疆土上待着,反而跑来西辰国的疆土上晃悠,恐怕居心叵测吧?” 见到夜逸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天残、地煞、绝魂、断魄四大护法并没有收回砍刀,而是将手中的锋利砍刀,朝着夜逸风的面前距离更戳近了一些。 “你们四个人此刻已受伤,不是我的对手…” 夜逸风左手的食指,漫不经心的弹了一弹,天残护法那戳向他的锋利刀刃之后,启唇缓笑的语道:“还是收回砍刀,别将气氛儿弄的这么僵,与我友好的聊一聊天吧?” 缓笑的话音落下,夜逸风缩回了轻弹天残护法刀刃的食指,而夜逸风缩回了食指的一瞬间-- 天残护法那戳向夜逸风的坚硬刀刃,竟然诡异般的溶开了一个大圆洞,接着大圆洞越溶越广,从夜逸风食指轻弹的部位,迅速扩溶向了天残护法的刀柄。 天残护法握住刀柄的手立刻一松,待他将砍刀丢向地面的刹那间,整把砍刀仿佛化成了透明空气一般,消失在了四大护法的视线中。 对于四大护法来说,沧月太子夜逸风本就不是蝼蚁角色,没那么容易对付。 再加上…夜逸风刚刚所露的这一手毒技,以及他们四个人如今已受伤,若真跟夜逸风硬斗起来,恐怕他们占不了丝毫的便宜,发而会耽误向门主禀告的时间。 于是,丢掉了染毒砍刀的天残护法,与其余三名收回了砍刀的护法,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声音稍减冰冷的问道:“沧月太子拦住我们去路,究竟有何目的?” “为了避免你们的门主,所有产业被笑面阎罗摧毁,四位肯定会急着向你们门主禀报。以鬼咒门门主的往日作风,绝不会咽得下被笑面阎罗挑衅的怒气,他一旦前往了砚湖竹林,必定会与笑面阎罗恶战一翻。” 臂膀交叉的夜逸风,俊眸游扫向了四大护法,薄唇缓缓的笑溢:“笑面阎罗的武功极高,四位认为…你们的鬼咒门门主,真有十足把握对付笑面阎罗么?” “对我们四个人来说,笑面阎罗武功确实高,不过对于门主来说…” 双眸冷冷一眯的天残护法,视线审瞅向了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回道:“笑面阎罗的武功,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只怕未必!你们太低估笑面阎罗的本领了,他们两个人根本还未使出真正的本领,你们先前所见到的,笑面阎罗对付丧尸的本领…” 摇了摇头的夜逸风,俊眸雅笑更浓的迎望向了天残护法,薄唇缓溢道:“对于笑面阎罗来说,只是随随便便施展出来的一些皮毛儿本领,笑面阎罗真正的实力,比你们先前见到的,还要厉害上千百倍!” 听到夜逸风的话,四大护法身躯顿时一僵。 倘若真如沧月太子所说,笑面阎罗的真正实力,比他们先前所见到的,还要厉害上千百倍,恐怕他们的门主还真不是… 四大护法的双眸,再次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绝魂护法开口道:“笑面阎罗的来历,沧月太子心中似乎一清二楚的很?” “何止一清二楚的很,我与鬼咒门一样,对两位笑面阎罗…” 松开交叉臂膀的夜逸风,一个浅浅的垂首,十指缓缓摩挲的同时,薄唇中吐出了四个煞气缱绻的字:“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据闻一个月前,有人在沧月国的境内兴风作浪,弄的沧月国上上下下惶恐不安,莫非…” 绝魂护法双眸眯望向了夜逸风,启唇一字一句的问道:“令沧月国上下惶恐不安的罪魁祸首,正是目前挑衅鬼咒门的笑面阎罗?” 夜逸风并没有正面回答绝魂护法的问话,可他唇中溢出来的话语儿,跟正面回答了并无丝毫的区别:“不愧为鬼咒门门主器重的护法,果然聪明过人,一点就通!” “沧月太子是前来报仇的,但沧月太子心中知道,仅凭己一人之力,恐怕并非笑面阎罗的对手,难以如愿的报仇,所以…” 双眸深邃盯望向夜逸风的绝魂护法,道出了心中的揣测“沧月太子想跟我们门主联手,共同的对付笑面阎罗?” “你们的门主,在你们心中或许是神,可对于笑面阎罗来说…” 十指停止摩挲的夜逸风,双眸扫望向了四大护法,薄唇淡笑的语道:“你们的门主,只有清楚的知道了笑面阎罗底细,然后选择与我联手对敌,才有可能击败笑面阎罗,消了我心中蓄积的怨气,同时消了他产业被毁的怒气。” 夜逸风的淡笑话音刚落,四大护法异口同声的道:“而沧月太子必须见到我们门主,且我们门主又愿意跟你联手,沧月太子才肯说出笑面阎罗的底细?” 微耸了耸肩头的夜逸风,薄唇浅浅一勾的道:“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不必太费口舌!” “沧月太子谬赞了!十五里之处,有一家吉祥客栈,乃我们门主的产业,沧月太子拿着天残的这一枚双鱼玉佩,去找吉祥客栈的掌柜,掌柜自然会领你进入他的私人包厢。” 拧眉稍稍的沉思了一下,天残护法的手腕倏地一扬。 将一枚形状如同两条鲤鱼盘成的红色玉佩,抛递向了夜逸风面前的同时,天残护法将不冷不淡的声音,送入进了夜逸风的双耳内。 “我四个人这就去见门主,若门主愿意与沧月太子联手,必会降临吉祥客栈,向沧月太子询问笑面阎罗的底细。” 其余的三名护法,见夜逸风伸指夹住了双鱼玉佩,则异口同声的说道:“沧月太子切记,去吉祥客栈耐心等待便好,可千万别心急,尾随我们四人其后去见门主,那样的话…沧月太子只会弄巧成拙!” 地煞、绝魂、断魄三大护法,这听似客气无比,实则暗含警告的话语,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想跟门主合作,便去吉祥客栈等待消息,若是跟踪我们其后去见门主,门主非但不会跟你合作,必会将你当成第三个笑面阎罗来对付。 换做以往,若有人出言警告夜逸风,定会招来夜逸风的施毒惩罚。 不过今夜,夜逸风对出言警告他的三大护法,却是格外的“开恩”,薄唇雅笑不减的回道:“在下既以真面目现了身,自然是诚心想跟你们门主合作,又岂会不识趣的跟踪其后,从而弄巧成拙呢?” “既然如此…” 左手朝着百花居大门的方向,看似“礼貌”送客的一摊,实则为了避免被跟踪,先行赶人的四大护法,异口同声的道:“夜太子先请吧!” 夜逸风并非蠢钝如猪之辈,四大护法这谨慎万分的心思,夜逸风自然一清二楚,足尖一个迅速的踮地,夜逸风身影宛如利箭一般,蹿向了百花居的大门外。 见到夜逸风闪身离去了,双眸相互对望了一眼的四大护法,足尖亦一个用力的踮地,身影消失在了百花居的大厅内… 待夜逸风和鬼咒门的四大护法,撤离了百花居一楼的大厅后-- 一名脸戴银色的面具,浑身盛泻幽冷气息的蓝衣男子,身影宛如蓝色的流星般一闪,出现在了夜逸风先前所站的位置上。 此名褪掉了一层薄薄的易容皮,改戴银色面具的蓝衣男子,正是北翼国的太子萧寒。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抛下“邀请”话语闪身而去之后,他亦立刻的离开了暖冬阁包厢,因为他要追上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他有万分重要的话儿,要对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说。 只是,就在他准备施展轻功,追向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之际,他听到了沧月太子夜逸风,对鬼咒门护法所说的“四位留步”话语。 于是,他又止住了急追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举动,纵身跃上了琉璃瓦盖成的百花居屋檐,掩去了一身冷若冰雪的气息,催动内力屏住了所有的呼吸,扮演了一回“窃听者”的角色。 若是换做以往,窃听到了沧月太子和鬼咒门门主,要联手对付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话语…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听到了沧月太子和鬼咒门门主,要联手的对付轩辕焰的话语,他定会躲在一旁偷着乐,可此时此刻他乐不出来。 因为,他即将遭遇一个劫,令他遭劫的乃是魔族之人,而这一个劫…不光光是他一个人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人,亦必定会被卷入这一个劫内。 若想化解了这一个劫,他必须找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与他们两人一起的联手,或许才能够化解掉这一个劫,这一个由恐怖魔族人所带来的劫。 至所以会说或许,是因为纵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愿意去他一起联手的化劫,也不一定能够化解掉,这一个由恐怖魔族人带来的劫。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努力的试一试。因为,鲜血是属于他自己的,他绝不想将体内的鲜血,“奉献”给恐怖神秘的魔族之人。 既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将会成为与他一起化劫的盟友,他自然得帮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对付可能会联手的沧月太子和鬼咒门门主,以及… 帮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获取他们想要得到的变色花,这样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才能够安心的与他一起化劫,不是么? 盛泻冰冷气息的蓝色衣摆,随晚风一个翻卷的萧寒,身影再次宛如蓝色的流星一般,消失在了百花居一楼的大厅。 一个时辰后,砚湖竹林? 砚湖竹林他必须得去的,不过去往砚湖竹林前,他必须先去一个地方,拿取几样十分重要的,可能会帮助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对强敌的武器…… 第二百二十五章 :提前赴约 粉墙碧瓦,金色檐角飞翘的吉祥客栈-- 占地十分辽阔,总共由六个雕栏玉砌的院落组成,六个院落延伸的白色鹅卵石长廊,相互之间巧妙的蜿蜒连接。 每一个院落前,小桥流水,花舞香飘,紫藤攀石,景色雅致怡人。 每一个院落内,坐落着的每一间厢房,建筑奢丽华美,陈设别具匠心,因此吉祥客栈每一个夜晚,都是宾客暴满。 今夜同样不例外,吉祥客栈的每一间包厢内,皆已满客。 不过呢,由于此时此刻夜色已接近深浓,住客们全部就寝了,所以满客的吉祥客栈,气氛上倒是显得格外的宁静。 宾客们全部就寝,有一位不属于吉祥客栈的住客,却依然进入了吉祥客栈的包厢,且还是进入了客栈掌柜私人包厢的绿衣男子,倒是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客栈掌柜的私人包厢内-- 屋顶上悬着的一盏形如蜻蜓的灯笼,尽情的耀泻绯红烛火间,身着绿色锦衣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正落座在一张上等红木制成的圆桌前,浅浅垂首品饮香茗呢。 微凉的晚风徐徐回漾中,一体罩绣黑鹰的橙色锦衣,脸戴血红面具的男子,身影宛如暗夜幽灵一般穿过了几条长廊,瞬间抵达了夜逸风品茗的包厢大门外。 橙色锦衣男子的步伐很轻,轻到仿若晚风在微微的浅喃,不过呢,包厢内垂首品茗的夜逸风,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内敏锐察觉到了。 俊眸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瞅,虽关闭着却未扣上木闩的房门。 白皙的手腕左右晃动,用圆圆的雕花杯盖儿,缓拂杯口袅袅热气的夜逸风,翘弯的薄唇间溢出了淡淡的两个字:“来了。” 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又悄无声息的掩上了。 浑身盛绽浓浓煞气的鬼咒门门主,抱臂耸站在了夜逸风的面前,唇中吐出了阴冷无比的话语:“对于本门主的到来…沧月太子似乎很确定?” “能够将鬼咒门的一百名丧尸,视为区区的蝼蚁,轻而易举便消灭的敌人,必定是强者中的强者。如此强大的敌人,只有深知了底细,才有十足的把握对付。” 再次抿了一口杯中香茗的夜逸风,将香茗几乎见了底的琉璃茶杯,轻轻的放在了桌面间之后,俊眸迎望向了鬼咒门门主,薄唇继续的缓溢了起来。 “在下虽与门主不熟,却知道门主纵然武功盖世,但也绝非轻敌之人。为了将强敌一击击中,门主自然会不辞辛苦,屈尊降贵的前来…自己平日里从不涉足的吉祥客栈。(.无弹窗广告)” 鬼咒门门主那露在血红面具外的双眸,绽放出了如野兽撕食般阴唳的毒芒后,启唇一字一句的道:“两个人是谁?” 拎起了桌面上的茶壶,给见了底的琉璃茶杯添加香茗的同时,夜逸风薄唇间缓缓的回答道:“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以及…瑞王妃上官凝月。” 这一刻,薄唇间缓缓回答的夜逸风,俊眸中的恨意淋漓展露。 只是,这淋漓展露的恨意中,似乎又隐藏着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一抹似乎只想将轩辕焰碎尸万段,来消除心中的满满恨意,却…不想将上官凝月碎尸万段的复杂情绪。 听到了夜逸风的回答,冷眸微眯而起的鬼咒门门主,唇中低语出了八个不含丝毫温度的字:“原来…是他们两个人!” 但随即,鬼咒门门主倏地一个仰头,唇中发出了音调虽然不高,却足以令满室浮动的空气,一瞬间冻结住的嘲讽阴笑。 --他…为何发笑,发的还是嘲讽阴笑? 仰头的鬼咒门门主,这突如其来的嘲讽阴笑,不禁令垂首啜茶的夜逸风,诧异无比的抬起了脑袋,视线牢牢的深锁向了鬼咒门门主。 似乎察觉到了夜逸风心中的疑惑,停止嘲讽阴笑的鬼咒门门主,唇中吐出了冷冷的八个字:“是他们两个又怎样?” 听到鬼咒门门主这极度不屑的话语儿,身躯明显一僵的夜逸风,缓放下了手中的琉璃玉杯,从椅子间站了起来,脑袋微歪的望向了鬼咒门门主:“你说什么…又怎样?”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能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令我沧月国境内的所有武林门派,上到掌门下到派内弟子,集体毫无察觉的中了毒,这…还叫又怎样?”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未施展出真正本领的情况下,便轻而易举的将你鬼咒门内百名丧尸,当成渺小蝼蚁一般的摧毁了,这…还叫又怎样?” 夜逸风一连串的问话刚落,松开了交叉双臂的鬼咒门门主,身躯朝着夜逸风面前贴靠的更近了一些,启唇吐出了煞唳的冷音。 “今夜,四大护法带到百花居的丧尸,或许确实只能被称为不堪一击的蝼蚁。不过…若是四大护法今夜带到百花居的,是本门主三个时辰前刚刚研制出的尸尊,那么不堪一击的蝼蚁,便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了。(.好看的小说)” 俊眉微挑的夜逸风,薄唇间挤出了两个诧异的字:“尸尊?” --那是个什么东西,丧尸中的…至尊么? “是的,尸尊!” 双眸盛泻嗜血阴芒的鬼咒门门主,启唇一字一句的道:“本门主待会儿赴砚湖竹林之约时,将会一同带去的恐怖武器!” “名字听起来呢,确实比较恐怖,就不知道本领…”双眸眯望向鬼咒门门主的夜逸风,薄唇中溢出了质疑的话语儿:“是否如名字一样恐怖了。” “沧月太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遮于血红面具内的一双眉,一个狂傲高挑的鬼咒门门主,启唇阴笑说道的同时,左手食指掐破了左手的大拇指。 令几滴从大拇指内窜冒的鲜血,先在大拇指间急速的旋转了几个圈,接着又将流血的大拇指,凑贴向了自己那露在面具外的唇。 仿佛品尝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舔掉了左手的大拇指间,那几滴颜色渐呈漆黑的鲜血之后,双眸弥漫唳笑的鬼咒门门主,催动内力密传音的道--尸尊一号,速速现身! 受到了鬼咒门的门主,血咒召唤的尸尊一号,一个闪电般的破窗而入后,身躯一动不动的,宛如一尊雕塑般立在了包厢内。 瞅见先闪电般的破窗而入,接着双眸宛如一潭无波死水,鬼气沉沉的静立于包厢内,脸上血色全无的黑衣男子,夜逸风的心不由自控的一颤。 夜逸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一名鬼咒门门主口中所谓的尸尊,绝对要比他先前在百花居内,见到的一百名丧尸加起来都要厉害。 “化茶水为剑气,应该难不倒沧月太子。沧月太子不妨将壶中所剩的茶水,化成无数道的凌厉剑气,割向此名尸尊的颈子,试一试这名尸尊的本领。” 拿掉了壶盖儿,将装盛着大半壶热水的茶壶,亲自拎递给夜逸风的同时,鬼咒门门主启唇补充道:“沧月太子放心,当你化茶水为无数道剑气,割向此名尸尊颈子的时候,尸尊绝对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反击举动的。” 接过茶壶的夜逸风,凝聚浑厚内力的左掌,当即朝着壶身一个猛然的催震。 壶内装着的滚烫茶水,立刻化成了无数条长线,无数条绝不压于锋利剑刃的长线,朝着一动不动的尸尊颈子贯穿了去。 然而,就在无数条绝不压于锋利剑刃的长线,即将抵达尸尊颈子的一瞬间,它们却凭空消失在了夜逸风的视线中。 “哐铛”的一声清脆响-- 一时间瞠目结舌的夜逸风,不禁令手中拎着的茶壶,直线坠落到了包厢的冰冷地面间,落得了支离破碎的悲剧命运。 从他催震浑厚的内力,抛射出壶中的滚烫茶水,到滚烫茶水诡异般的凭空消失,此名尸尊根本就没有动弹过一下。 刚刚,尸尊只是一动不动的防守,便已经如此的厉害了,一旦尸尊发疯般的进攻起来,又会厉害到何种程度啊? “本门主若带上一千名尸尊,去对付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沧月太子觉得…” 盛泻阴笑的双眸,满意万分的瞅了一瞅瞠目结舌的夜逸风,鬼咒门门主薄唇弯勾的问道:“蝼蚁的头衔,是不是非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莫属呢?” 敛起震惊情绪的夜逸风,双眸深邃如海的望向了鬼咒门门主:“门主不可能不知道,上官凝月是拥有着灵力的人,尸尊虽然可以吸收内力,恐怕却无法吸收上官凝月的灵力。” “上官凝月的灵力,的确能够成功摧毁尸尊。不过…” 双眸释放狞笑的鬼咒门门主,启唇一字一句的道:“有一件事情,本门主忘记告诉沧月太子了,沧月太子眼前所见到的尸尊,是可以复活的…” 鬼咒门门主的话音刚落,已经敛起震惊情绪的夜逸风,脸色不禁再次的一变,薄唇失声的道:“什么,你的意思是…” 对于夜逸风的脸上,那卷土重来的满满震惊,鬼咒门门主阴勾的薄唇中,给出了八个字的回应:“沧月太子没有听错!” “门主既拥有如此厉害的尸尊,即便不来吉祥客栈,向我询问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底细,也是能够击败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门主…” 一抹不详的疑惑,隐约浮上了心头的夜逸风,双眸流泻戒备色泽的盯望向了鬼咒门门主:“为何还是来了呢?” “沧月太子露出了真面目,便是诚心的想跟本门主联手,本门主若漠视沧月太子的诚意,岂不伤了沧月太子的心?所以本门主来了!当然,本门主前来,不是与沧月太子联手一起对敌的,而是…” 无视夜逸风的一双俊眸中,瞬间流泻出的戒备色泽,缓缓摩挲掌心的鬼咒门门主,将淡笑的声音送入进了夜逸风的耳内。 “以诚还诚,邀请太子一起去砚湖竹林赏戏,欣赏敌人被碎尸万段的精彩大戏,相信沧月太子一定比本门主,还要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一幕吧?” 虽然掩去了眸中的戒备色泽,心中却仍旧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夜逸风,微耸了耸肩头的道:“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得多谢门主,诚邀赏碎尸万段大戏的善举?” “沧月太子无须客气,本门主很乐意邀请沧月太子,一起愉悦的欣赏用敌人鲜血,绝美编织而成的倾世画卷。赴约的时间快到了,我们不该让敌人久等的,出发吧?” 语毕,橙色衣袖一个轻挥的鬼咒门门主,与之先前所召唤的那一名尸尊,宛如暗夜幽灵般的消失在了包厢内。 心中虽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儿,却又迫切的想看到敌人轩辕焰,被碎尸万段绝美画面的夜逸风,脸上的表情微楞了一楞之后,亦立刻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砚湖--形状如同一方砚台,卧躺于西辰国帝都三十里外。 银色月辉的尽情笼罩中,形如一方砚台的砚湖左前方,是一片翠意如海的雅致竹林,翠意如海的雅致竹林内-- 晚风徐徐的回漾间,明明是两棵绿意盎然的细长竹子,可… 也不知道是在大自然的无心之作下,还是在有心人的妙手杰作下,竟宛如一对恩爱的情侣般,浑然一体的亲密缠织在了一起。 不过,这两棵仿佛恩爱情侣一般,亲密缠织成一体的绿色雅竹前-- 倒真的有一对恩爱万分的情侣,身躯正幸福依偎的落座在地面上,白皙十指甜蜜相扣的高仰着脑袋,一起笑赏被繁星点缀的美丽夜空呢。 这一对盛泻醉人的仙姿神韵,令林中徐徐回漾的夜风儿,似乎都忍不住羡吟出轻柔赞美的恩爱情侣,自然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 “本以为门主会爽约呢,没有想到门主非但未爽约,甚至还提前半个时辰赴约了,我对自己今夜儿抛出去的邀请…” 原本仰头欣赏美丽夜空的上官凝月,脑袋朝着轩辕焰的温暖右肩上,一个舒服无比的枕靠后-- 纤纤葱指把玩起了腮边的一缕青丝,如樱红唇慵懒魅勾的笑语道:“收到的门主提前赴约回应儿,真是感到十分的满意!” “瑞王和瑞王妃,先乐此不疲的摧毁本门主产业,接着又热情万分的邀请本门主,前来砚湖竹林边赏佳月边聊天儿,本门主纵然事务再繁忙…” 上官凝月的笑音刚落,一道令竹林中惊飞的鸟儿,足以毛掉尾颤的阴冷声音,立刻响彻在了徐徐回漾的夜风中:“亦不该驳了瑞王和瑞王妃的尊面,不识抬举的爽约!” 第二百二十六章 :恐怖敌人 听到即将现身的鬼咒门门主,唇中阴冷溢出的“瑞王、瑞王妃”称呼。(.) 双眸笑望了一眼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不慌不忙的从地面站起了身,白皙掌心轻掸了掸紫色衣摆间,那因为坐地欣赏夜空的丽景,而沾染上的些许尘土儿。 对于真正身份的曝光,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双眸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吃惊,反而漾染开了一抹意料中的讽笑。 --沧月太子夜逸风,扮跳梁小丑扮的还真勤奋啊,刚刚“蹦达”完百花居青楼,便又去鬼咒门门主的身边“蹦达”了。 嗖嗖的两道声响,片片竹叶随风簌簌的飘落间-- 身着橙色锦衣的鬼咒门门主,与身着绿色锦衣的沧月太子,并肩耸立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面,约六米远的位置上。 视双手负于背后的沧月太子,宛如透明空气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双魅笑缱绻的眸子,瞅了一瞅遮戴血红面具的鬼咒门门主后,白皙右掌心同时的朝着脸间一抹。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施药褪去了脸间的一层薄如蝉翼的易容皮,露出了那一张艳绝天下,美到了言语难以描述的真正容颜。 轩辕焰的姿容纵然再艳美,可鬼咒门门主与沧月太子,却并无断袖之癖,因此还不足以被轩辕焰的艳绝容颜,一瞬间夺走了心神。 可褪去了一层易容薄皮的上官凝月,那艳美的令高悬于天际的皎洁明月… 仿佛都黯淡失了光的绝色容颜,忽然呈现在了鬼咒门门主与沧月太子的眼帘内,却令鬼咒门的门主与沧月太子,无法控制的失了神、震了魄。 他们都曾见过上官凝月的绝色容颜,可这一刻的上官凝月… 绝色容貌落入进了鬼咒门的门主,以及沧月太子夜逸风的眼帘内,比往昔少了两分的青涩之美,更添了三分的妩媚之美,魔冶风情简直魅艳到了颠峰! “门主,我们要的变色花…” 葱指撩玩腮边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脑袋微歪的望向了鬼咒门门主,如樱红唇将慵懒十足的笑音,随风送入进了鬼咒门门主的双耳内:“你可带来了?” 褪去了眸中的惊艳,阴黑煞气重新弥漫脸庞的鬼咒门门主,双臂倏地一个交叉,声音唳冷的回道:“急着赴约,忘记带了!” “忘记带了?” 微挑了挑凤眉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溢出了更浓的笑音:“没有关系!那就劳烦门主前方带路,领我们去你的暗窟内取吧?” --她当然知道他没带,并非忘记带了,而是根本就不会带! 以鬼咒门门主的歹毒作风,岂会用交出罕见变色花为代价,来避免产业被摧毁的劫数呢,那不是等于交出了他的宝贵面子? 他至所以提前的赴约,不过是想让挑衅他的人,更早一步的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超多好看小说] 而他们至所以会“邀请”他,当然不是指望他主动的交出变色花,而是先准备以武力制服住他,然后“温柔礼貌”的请他前头带路,进入鬼咒门暗窟内拿取变色花。 待顺利拿取到了变色花之后,再替天行道的铲平了鬼咒门暗窟,灭了鬼咒门门主那些为非作歹的属下,最后的最后呢,他们当然也不会忘记…将坏事做尽的鬼咒门门主,“风光体面”的送上黄泉路的! “本门主也很想邀请瑞王和瑞王妃,去本门主的鬼咒门暗窟做客,顺便将本门主的变色花,作为小小心意送给两位贵客,以感谢两位贵客连日来,费神摧毁本门主产业的善举。只可惜本门主临来赴约前,曾经因为疲倦小憩了一会,而…” 垂首缓缓摩挲掌心的鬼咒门门主,薄唇一字一句的冷溢道:“当本门主小憩时,有缘得到了阎王的托梦,阎王让本门主代为转告二位,他想邀请两位去奈何桥喝孟婆汤。本门主纵然再诚心的想邀请两位,亦是不敢跟阎王争客的。” “阎王他老人家也真是的,既然想邀请我们做客喝汤…” 听到了鬼咒门门主的话,上官凝月当即一脸“埋怨”的道:“怎么不亲自的托梦给我们,而要劳烦门主代为传话呢,这不是太让门主操心费神了么?” “怎会操心费神呢,能够为阎王他老人家传话,乃是本门主几世修来的福气!” 阴森森的笑音刚落,左手大拇指倏地一个用力,掐破右手掌心的鬼咒门门主,立刻将流出的鲜血变成了漆黑颜色,施起了召唤尸尊的绝学血咒。 --摧毁了他那么多赚钱的产业,还妄想得到他的宝贝变色花,他若不将挑衅者碎尸万段,心中满满怒气如何成功的清除? 见到鬼咒门门主掐破了掌心,施起了召唤尸尊的绝学血咒。 一直立于鬼咒门门主的身侧,沉默不语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双眸先是复杂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接着又恨恨的扫了一眼轩辕焰。 先前他已经试过尸尊的本领了,鬼咒门的千名尸尊一旦出动,轩辕焰武功纵然再厉害,亦绝对不会是千名尸尊的对手,轩辕焰你就等死吧,至于上官凝月… 就在夜逸风心中复杂怒语的时候,舔掉掌心间黑血的鬼咒门门主,身躯倏地退到了三丈之外,唇中吐出了一句令沧月太子夜逸风,脸色骤然间一变的阴唳话语。 “千名尸尊立刻现身,杀了身着紫色锦衣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以及…杀了身着绿色锦衣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竹叶簌簌坠落,林风冷冷的呼啸间-- 收到了血咒的召唤,手持寒光闪耀的锋利砍刀,一双阴红万分的眸子,仿若能够滴出鲜血的千名尸尊,立刻从四面八方闪电般窜了出来,身躯形成了一堵堵的圆墙,将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夜逸风三个人,团团围困在了圆墙的中央。 而听到了鬼咒门门主的杀令,脸色骤然间一变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双眸宛如筒铃一般的瞪大了,嘴巴亦陷入了连抽死抽,几乎快歪抽到了耳根的状态中。 他先前一直都觉得不对劲儿,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他始终都没有琢磨出来。如今…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鬼咒门门主并非邀请他来赏戏,而是懒得一个一个的毁杀,于是便直接将他“邀请”来了砚湖竹林,然后将他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起的送上阴间黄泉路! 绿色身影倏地一个迅闪,后脊梁骨冷汗流淌的沧月太子夜逸风,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 见到夜逸风的举动,轩辕焰一脸鄙夷的望向了夜逸风,上官凝月则是白眼连续猛翻的道:“某人,你站错地方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瞅见“盟友”忽然翻脸无情,预测到自身即将遭难了,于是便厚颜无耻的滚来他们身边,准备去他们一起对付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盟友”? “他们要杀的不光光是我…” 无视轩辕焰的一脸鄙夷,上官凝月的一脸唾弃,夜逸风手指点了一点将他们团团包围,随时会发动狠唳攻击的尸尊,一本正经的道:“还有你们!” 夜逸风话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我们先前的仇怨如何,最起码现在…面临鬼咒门的一千名恐怖尸尊,我们站成同一阵线才是明智之举! 听到夜逸风这“化干戈为玉帛”的话语,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一翻,将藏于紫色袖筒内的一把匕首,抛甩到了夜逸风的脚下。 “借你一把匕首,请你直接去一旁挖个深坑,将你自己活埋了吧?免得…” 将匕首抛甩到夜逸风脚下的上官凝月,玉眸斜睨向了夜逸风,樱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污了我二人的眼,也脏了你敌人的双手。” 上官凝月话中的意思,亦再清楚不过了。 --我们两个人,以跟你站成同一阵线为耻;千名尸尊杀了你,恐怕也会嫌弄脏了一双手。所以,你还是识趣一点儿,挖一个大坑活埋自己了此残生,省得留在世上丢人现眼! 夜逸风没有拣起地上的匕首,亦没有理会上官凝月嘲讽的话语。 他只是表情严肃的望着上官凝月,启唇快速的说道:“眼前的尸尊,比起百花居的丧尸要厉害倍,他们不仅仅能够化对手的内力为无形,还能够诡异般的复活!” 听到了夜逸风的严肃话语,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立刻收敛起了满脸的嘲讽表情,双眸相互间对望了一下。 其实就算夜逸风不说,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也敏锐感觉到了眼前的一千名尸尊,比起百花居所见的丧尸要厉害上百倍。 因为,眼前的这一千名尸尊,身上盛绽出来的已经不是嗜血的煞气了,而是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气息,恐怖至极的阴邪之气? 如今再听到夜逸风的所说,眼前的一千名尸尊,不仅仅能够化对手的内力为无形,甚至还能够匪夷所思的复活。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自然不再有“闲情逸致”,去嘲讽“厚颜无耻”的夜逸风了,而是立刻进入了高度戒备,准备迎战的状态中。 与此同时-- 那退到了三丈之外,嘴角残冷勾起的鬼咒门门主,唇中吐出了狂狞的笑音:“三位人间的时辰结束了,还有什么话未来得及说的…便留到黄泉路上慢慢聊吧。” 语毕,鬼咒门门主的拇指和食指扣向了唇边,吹出了一声尖锐嘹亮的口哨。 将上官凝月三人团团包围的千名尸尊,立刻高举起了寒光闪耀的锋利砍刀,招式狠厉毫不留情中,透着浓浓阴邪之气的朝着上官凝月三人,疯狂万分的砍杀了过来。 轩辕焰凝聚浑厚内力的双掌,立刻以雷霆之速,朝着四面八方狂砍过来尸尊震了去。然而,轩辕焰这以雷霆之速挥震出去的双掌… 却没有向在百花居内一样,将丧尸身躯瞬间击的支离粉碎,他所释放出去的浑厚内力,打在了举刀狂砍来的尸尊身上,竟然宛若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 非但没有成功击碎尸尊的身躯,也没有能够令尸尊后退半步,更骇人万分的是… 轩辕焰催震出去的浑厚内力,竟然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反弹了回来,并还是以双倍的力量反弹了回来,凌厉反噬向了轩辕焰的身躯。 双足倏地一个移动,险险避开反噬内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心中顿时有一些发毛的,眯望向了诡异无比的鬼咒门尸尊。 真正身份已曝光,上官凝月自然也无须隐藏灵力了。 白皙手腕一个灵活的翻转,上官凝月的纤纤月十指间,射放出了十道艳红耀眼的光芒,朝着挥刀砍来的尸尊身躯贯穿了去。 砰的一声炸响-- 上官凝月葱指内释放出去的十道灵力,立刻粉碎了十名尸尊的身躯。然而,令上官凝月后脊梁骨阴风阵阵的是… 眨眼之间,明明已被她灵力粉碎了身躯的尸尊,竟然瞬间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黑烟,接着诡异黑烟又还原成了尸尊原样。 --真的如夜逸风所说,眼前的尸尊能够复活? 嘴角猛抽的上官凝月,与眼角猛抽的轩辕焰,一双瞪大了的眸子,忍不住对望了一眼的同时,心中直呼“真是活见鬼了!” 夜逸风也只是先前听鬼咒门门主说,尸尊能够诡异的复活,毕竟没有亲眼见到。 如今他亲眼目睹到了,脚心和手心阵阵的发凉,冷汗遍体流淌的同时,灵魂亦在一瞬间的工夫,凌乱旋转了十万八千次! 紫色的袖筒一个翻卷,轩辕焰的手中多出了一条银鞭。 一条可分可合的银鞭,合起来是一条粗长的银鞭,一旦按动了鞭柄的机关,便可以分化成一千条细长鞭子的银鞭。 紫色的袖筒一个翻卷,上官凝月右手的食指间,无坚不摧的玄冰铁戒指绽露了开来,左手五指间亦多出了十根经过特制的银丝。 绿色的袖筒一个翻卷,夜逸风手中也多了一把竹丝扇。一把启动了扇柄内的机关,扇面间立刻布满了密集毒针,扇缘间露出了密集铁勾的竹丝扇。 用内力催震尸尊,内力会双倍的弹回反噬使灵力;用灵力催震尸尊,却能成功击碎尸尊的身躯,可他们眨眼间又诡异复活了。 并且,诡异复活了的尸尊,阴邪之气仿佛盛绽的更浓了,他们似乎…遇强更强? 如今之计,他们只能在不动用任何的内力和灵力,避免尸尊遇强则强的情况下,灵活施展手中的武器,一边护住身躯的要害,一边将尸尊身躯慢慢割的粉碎! 双足极速的移动中,上官凝月三个人迎了上去,与千名恐怖的尸尊打斗了起来。 寒光一闪,血花卷溅,先是仿佛千千万万片被染红了的冬雪,漫天旋舞在了砚湖竹林半空中。 接着,又凄幽的洒落到了竹林的地面间,滩成了一朵朵仿佛只有在阴间的黄泉路上,才会妖娆盛来的地狱幽灵花。 林中的风仿佛在悲鸣咆哮着,高悬于深蓝天幕的那一轮皎月,似乎不忍目睹大地间的血腥杀戮,半掩的躲进了厚厚云层内。 三丈之外-- 抱臂观战的鬼咒门门主,瞅见漫天飞卷的血花,眸中唳笑弥漫的更浓了。 上官凝月若是动用了灵力,虽然会令尸尊复活,并且尸尊每每复活一次,杀伤力便会立刻的增强一倍。但是… 上官凝月若动用了灵气,令尸尊连续的复活了十次。 那么,到了第十一次的时候,上官凝月仍旧选择动用灵力击向尸尊,尸尊便再也无法成功的复活,而是彻底的骨碎身灭了。 可惜,上官凝月并不知道尸尊的这一个弱点,为了避免尸尊遇强则强,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还有那个什么沧月太子夜逸风,只能收起灵力和内力。 不知道尸尊的致命死穴,只有费力将尸尊身躯摧毁成了碎屑,才能成功的消灭尸尊战斗力,却偏偏又不敢动用内力和灵力。 一千名尸尊,一点一点的瓦解尸尊身躯,即便没有不慎被尸尊杀死,他们三个人最终…也必定会落得筋疲力尽的下场。 所以,纵然此时此刻林风冷冷的咆哮中,漫天凄艳飞卷的鲜血,乃是他精心制造出来的尸尊鲜血,但是到了最后-- 染红了砚湖竹林的大地,以及染红了深蓝天幕那一轮皎月的,毫无疑问,必定会是上官凝月、轩辕焰,还有那个什么沧月太子夜逸风的鲜血。 因此,这又怎能不令待在一旁,抱臂惬意赏大戏的他,心情无比的愉悦呢? 无比愉悦到--他应该在砚湖竹林中,摆下一桌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边品尝可口的佳肴,一边乐饮香气扑鼻的美酒,慢慢欣赏艳绝大戏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罗地网阵 千名尸尊的狠唳圈杀中,轩辕焰虽然未动用一丝一毫的内力,紫色身影却还是犹如狂浪中的龙卷风,快的令人无可捉摸。 白皙的手腕一个微抖,轩辕焰手中的那一条粗长银鞭,分化成了一千条细长的银鞭,如同一千条银蛇吞噬家禽般,贯穿了其中一名尸尊身躯的所有部分。 修长的食指轻轻一勾,一千条分化的细长银鞭,立刻抽离了尸尊的身躯,被一千条银鞭贯穿身躯所有部位的尸尊,炸成碎屑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但转瞬间,身躯已经炸成了碎屑的尸尊,融成了一团漆黑无比的烟雾,紧接着,尸尊诡异复活的重新映入进了轩辕焰的眼帘。 双足一个敏捷的迅移,轩辕焰的后背与上官凝月的后背贴靠了起来。 手中一千条分化的细长银鞭,重新挥扫向了正前方,举刀疯狂砍杀来的尸尊同时,轩辕焰启唇道:“月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筋疲力尽的!” 据他对鬼咒门血咒的了解,血咒能够造出战斗力极强的丧尸,但是却绝对无法造得出眼前的…这竟然会诡异般复活的恐怖尸尊。 鬼咒门门主必定是从什么地方,或者得到了某一位懂得邪术本领的“高人”指点,这才造出了眼前会诡异般复活的恐怖尸尊! 武功纵然再高,遭遇到了可以诡异复活的尸尊,最终也只会落得筋疲力尽,任敌宰割的下场。因此…他和月儿眼下绝对不能逞强的硬拼,必须明智的选择撤退砚湖竹林。 待撤退之后,他得赶紧的与一名属下联络,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是与恩师的一名属下联络。 恩师的那一名属下,因为对世间各门各派的武学都了如指掌,所以江湖中的人,称呼恩师的那一名属下为--武学通! 博学多才的武学通,必定能够帮自己解除疑惑的。 解除为何鬼咒门的门主,会造出诡异复活尸尊的疑惑,以及告诉自己该用何种方法,才能成功的摧毁鬼咒门会复活的尸尊。 白皙的右手腕极速翻转中,食指间所佩戴的玄冰铁戒指割割割;白皙的左手腕来回晃动中,五根细长银丝宛如灵蛇般的刺刺刺! 紫色衣摆随风狂舞的上官凝月,先将距离自己面前最近的一名尸尊,身躯刺穿成了两半儿,随即又划割成了四块,接着玄冰铁戒指和五根银丝“双管齐下”的,将尸尊身躯切成了八片后-- 对于轩辕焰先前所说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筋疲力尽的”话语,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间,给出了一个字的回应:“撤!” 足尖轻盈的一踮,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紫色身影窜跃向了半空中。 双足朝着身躯宛如围成了一堵坚厚的墙,正在挥刀进行疯狂砍杀的无数名尸尊头上,一连串儿的敏捷踏踩之后--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突破了千名尸尊密织而成的包围圈,朝着砚湖树林的南面方向,闪电般的狂蹿而去了。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撤退了,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倘若孤军奋战,迟早会落得死无全尸下场的沧月太子夜逸风,自然更加不会选择愚蠢的恋战了。 因此,足尖朝着林风咆哮的冰凉大地间,一个用力重踮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亦踏踩着无数名尸尊的头,突破层层包围的朝着砚湖竹林南面方向,闪电般的狂蹿撤退了去。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夜逸风其余的方向不选,偏偏选择了砚湖竹林的南面方向,也就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率先撤退的方向。是因为… 夜逸风心中肯定一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绝不是短命之人,尾随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其后撤退,绝对是最最最明智的选择。 见此情形-- 一旁抱臂赏戏的鬼咒门门主,眸中绽放出了更加阴残的笑意。 今夜,他兴致勃勃要欣赏的,乃挑衅者死无全尸的精彩血戏,并非挑衅者惶恐撤退的无趣逃戏。所以…他又岂会允许挑衅者,自作主张的临时改戏呢? 原本交叉的臂膀迅速分开,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个圈扣,朝着唇边贴凑去的鬼咒门门主,吹出了一连串尖锐嘹亮的口哨音。(.无弹窗广告) 一连串尖锐嘹亮的口哨音刚落,一千名黑发凌乱煞扬的尸尊,手中闪耀寒芒的锋利砍刀立刻高举而起,朝着砚湖竹林的南面方向疯狂追了去。 与此同时,砚湖竹林的南面方向-- 紫色身影快若流星般撤退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自然没有忽略掉背后猛追来的一千名尸尊。 只是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更加没有忽略他们背后约三米远,那紧跟他们身后撤退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有生以来,第一次从“战场”中选择“狼狈撤退”的上官凝月,心中此时此刻,可是蓄积满了冲天钻地的郁闷之气。 因此,对于紧跟身后撤退的沧月太子夜逸风,上官凝月的脑袋虽然没有回一下,如樱红唇间则是没好气的怒吼出来了。 “靠你祖宗的啊!整片砚湖竹林这么的大,四面八方皆是路,你他娘的没有其它路可撤么?干吗像个跟屁虫似的,追着我们屁股后面撤?” 听到了上官凝月的暴吼,尾随其后狂逃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只是嘴角微抽了一抽。 对于上官凝月唇中暴吼出来的话语,没有给予一个字回应的夜逸风,这一刻将装聋作哑的本领,发挥到了最高的境界。 一棵棵细竹随冷风猛烈的摇晃,无数片翠意盎然的竹叶,宛如从天倾盆而泻的绿色暴雨般,从枝杈间簌簌的坠落。 嘎吱-- 前方原本狂奔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忽然间止步在了原地,尾随他们其后埋头狂奔的夜逸风,亦倏地一下来了个“急刹车”! 漫天的阴唳煞气,冷冷的扑面而来,而这漫天弥漫的阴唳煞气,正是令上官凝月三个人,突然间止步不前的原因。 因为,不仅仅有一千名恐怖的尸尊,高挥寒光耀闪的锋利砍刀,从上官凝月三个人的后方,宛如怒潮决堤般的疯狂追了过来。 前方、左方、右方,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 此时此刻,四面八方皆是鬼咒门的尸尊,放眼望过去,出现于四面八方的鬼咒门尸尊数量,恐怕最少也得用万来计算了。 原来,先前将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扣向唇边吹出嘹亮口哨音的鬼咒门门主,召唤出了埋伏于砚湖竹林外的所有尸尊。 瞅望着四面八方不计其数的尸尊,高举着寒光耀闪的锋利砍刀,朝着自己如今所站立的方向,疯狂的蹿奔过来了。 原本“嘎吱”止住步伐的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夜逸风,衣摆飕飕飕的随风卷漾间,身影再一次宛如流星般的朝前飞奔了去。 四面八方都有尸尊举刀砍来,若等四面八方的尸尊聚齐了,身躯织成了密不透风的网,将上官凝月三个人牢牢的困在了网中,那么上官凝月三个人…恐怕是插翅都难以撤退了。 因此上官凝月三个人,虽然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他们三个人此时此刻,心中想法却绝对是一模一样的。 这一模一样的想法,便是--必须得趁东西北三面的尸尊,举刀疯狂的抵达到眼皮底下之前,从南面迎风而来的无数名恐怖尸尊中,杀出一条鲜血铺染成的撤退活路。 只是,纵然上官凝月三个人再厉害,可鬼咒门的恐怖尸尊,不仅仅数量上密集如雨,并且每一个都是遇强则更强,甚至每一个还都会诡异般的复活。 所以,上官凝月三个人若想杀出一条活路,一条用尸尊鲜血铺染成的撤退活路,又岂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呢? 就在上官凝月三个人,与南面而来的无数名恐怖尸尊,距离相隔还有十米远。 与东、西、北三个方向,正挥刀疯狂狠砍来的无数名恐怖尸尊,距离相隔约有二十多米远的千钧一发之间-- 一名脸上遮戴着银色的面具,墨发用一条银色锦带轻轻的挽系,浑身盛绽冷若冰霜气息的蓝衣男子,施展轻功出现在了南面无数名恐怖尸尊的背后。 高举锋利砍刀的尸尊,接收到的鬼咒门门主血咒命令,只是杀了身着紫色锦衣的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杀了身着绿色锦衣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因此,当遮戴银色面具的蓝衣男子,施展轻功出现在了南面无数名恐怖尸尊的背后,傀儡尸尊没有掉头斩杀蓝衣男子,而是依旧高举着锋利的砍刀,朝着上官凝月三个人的面前狂蹿着。 遮戴银色面具的蓝衣男子,足尖一个用力的踮地之后-- 身影宛如飞鸟般的敏捷跃起,从南面多名尸尊的头上重重踏踩而过,抢先南面尸尊们无数步的,降落在了再一次“嘎吱”的止步,双眸呈现疑惑色泽的上官凝月三个人面前。 蓝衣男子浑身盛绽出的冷若冰霜气息,以及那一双宛如幽夜寒潭的眸子… 令再一次“嘎吱”止步的上官凝月三个人,双眸环顾四周危险状况的同时,唇中齐声的叫出了两个字:“萧寒?” --北翼国的太子萧寒,为何忽然出现在了砚湖竹林内?他出现于砚湖竹林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不成…在他们三个人,忙着撤逃砚湖竹林都来不及的时候,北翼太子萧寒却神筋错乱了,一时想不开跑来砚湖竹林内找死? 对于上官凝月三个人的齐声叫唤,遮戴银色面具的北翼太子萧寒,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也没有时间给予任何的回应。 犹如幽夜寒潭般的冰眸,快速扫了一眼四面八方狂涌来的尸尊。 北翼太子萧寒的左右手腕,倏地一下连续翻转了起来,一团绚目万分的斑斓彩芒,立刻以雷霆之速从萧寒的脚底蔓延了开来。 绚目万分的斑斓彩芒,从萧寒脚底迅速蔓延的一瞬间-- 上官凝月三个人,双眸齐唰唰的深锁向了萧寒,异口同声的惊问道:“天罗地网阵!你就是传说中的阴阳门门主?”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企图的帮忙 金丝绣边的蓝色衣袖,随林风幽冷的飘卷间,八十一枚正方形的小木牌,从北翼太子萧寒的袖筒内,宛如暴雨般的飞射了出来。 八十一枚正方形的小木牌,九枚分为了一组,在北翼太子萧寒的脚下,那被彩光蔓延的竹林地面间,嵌拼成了九组小九宫格的图案。 而九组小的九宫格,相互间又纵横交错,在彩芒蔓延的林地面上,衔拼成了一“横九竖九”的大九宫格图案。 九宫格衔拼成的一瞬间-- 原本蔓延竹林地面的彩芒,噌的一下冲天卷起。 彩芒形成了一圈绚丽的圆形光环,将上官凝月、轩辕焰、夜逸风三个人,亦将北翼太子萧寒本人,幻美的笼罩在了其内。 绚丽圆环闪电般形成的同时,四面八方疯狂的涌来,距离上官凝月三个人,约有八米远的不计其数鬼咒门尸尊,身躯砰的一声冲撞向了圆形光芒。 撞上圆形光芒的鬼咒门尸尊,身躯立刻宛如弹簧一般,往后倒退了无数步。 尸尊是没有意识,没有思维的,他们一切的动作,都来源于将他们成功操控的主人,对他们所下达的血咒命令。 如今成功操控尸尊的主人,也就是鬼咒门的歹毒门主,并没有对尸尊下达放弃杀戮的命令。 因此呢,不计其数的傀儡尸尊,此时要做的动作,依然只有一个--杀了身着紫色锦衣的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杀了身着绿色锦衣的夜逸风。 所以,纵然不计其数的傀儡尸尊,撞上了面前的圆形光芒,身躯便会立刻的弹退。 他们却一次又一次的,令身躯宛如弹簧般的来回弹跳着,想要努力冲破这看似一层薄薄彩纱,却令他们始终无法突破的圆形光芒。 与此同时,圆形光芒中-- 对于上官凝月、轩辕焰、夜逸风三个人,先前异口同声惊问道的:“天罗地网阵!你就是传说中的阴阳门门主?” 缩放下了白皙手腕的萧寒,那不透半点儿温度的双眸,漠冷的扫了一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薄唇中给出了一个字的回应:“是!” 世间懂得布设天罗地网阵的,便只有阴阳门的门主。[.超多好看小说] 如今,他为了化解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被成千上万的恐怖尸尊,疯狂追杀的危险困境,从而布设下了天罗地网阵,他阴阳门门主的那一层身份,自然是无法隐藏了。 --哪怕只用区区的一根绿草,或者一片细薄的树叶,便能够设成诡骇无比的奇阵,将人困在阵中活活的饿死。 手指只要轻轻的一动,便令人半条命虽留在了阳间,半条命却已进入了阴间的阴阳门门主,竟然就是北翼太子萧寒? 虽然亲眼目睹到了天罗地网阵,亲耳听到了萧寒的承认,夜逸风却还是张大了嘴巴,双眸难以置信的盯望向了萧寒。 与一双连眨死眨的双眸中,弥漫难以置信气息的夜逸风相比,轩辕焰的一双墨眸内,倒是流泻出了喜悦的色泽。 --萧寒就是阴阳门的门主,也就是说…等待他和月儿去北翼国的境内,设计夺取的药材魔音花,其实就在萧寒的手中咯? “阴阳门门主…” 樱唇间笑吐出五个字的上官凝月,臂膀则是倏地一个交叉,轻迈着细碎的莲花步,绕着萧寒的身躯缓缓转起了圈。 这一刻的北翼太子萧寒,落入进了上官凝月的眼帘内,已经不再是个人了,而是一朵世间罕见的花--魔音花! 见到玉眸内盛绽算计光芒的上官凝月,艳丽容颜笑的如同狡黠狐狸般,正双足绕着自己的身躯,慢悠悠的转着圈。 静立于原地的萧寒,双眸间虽然依旧保持着漠冷,可遮于银色面具内的白皙脸颊,却忍不住微抽了抽,咬牙一字一句的道:“你看够了没有?” 宛如挑剔十足的天界猎人,历经了千百年的漫长等待,终于等到了一个凡界猎物,一个令自己万分满意的凡界猎物。 悠哉返回轩辕焰身侧的上官凝月,娇躯朝着轩辕焰的右胳膊间,一个懒洋洋的舒服依靠后,如樱红唇笑嘻嘻的回道:“看够了!” 白皙的手腕浅扬,修长手指替爱妻上官凝月,温柔的捋了一捋额前微乱的青丝后,轩辕焰墨眸眯望向了萧寒,薄唇轻启的道:“为何帮我们脱险?” 天罗地网阵一旦布成,其形成的一圈绚丽圆环,便会将被困者牢牢的罩于阵中。 除非被困者解了“横九竖九”的九组小九宫格,否则… 即便被困者内力再登峰造极,拥有着世间上再无坚不摧的利器,亦是无法成功弄破绚丽圆环,从阵内化困一身轻的走出去,最终只能活活的饿死在阵中。 同样的道理,阵内的人无法走出去,阵外的人亦无法走进来。 因此,鬼咒门不计其数的恐怖尸尊,这才全部的拥挤在了阵外,无论怎么高挥锋利的砍刀,都无法砍断绚丽的圆环,冲入阵内来展开疯狂的杀戮。 眼下,萧寒虽然将他们困在了天罗地网阵中,可他同时也将自身困在了天罗地网中。由此可见… 萧寒并非要对他们不利,设下天罗地网阵困死他们,而是在帮助他们,帮助他们暂时拦截住鬼咒门恐怖尸尊的杀机。 只是,萧寒乃北翼国的太子,北翼国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 因此,北翼国的下一任皇帝萧寒,与自己这个龙耀皇朝的瑞王,夜逸风这个沧月国的太子,立场上绝对是敌非友。 他…又何故会在自身涉险的基础上,忽然的出现于砚湖竹林内,设下了天罗地网阵,帮助自己的敌人暂时脱离被追杀的危境呢? 轩辕焰这一刻问出的疑惑,亦是夜逸风想问出的疑惑。 所以,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一旁无论是被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还是被北翼太子萧寒,视为了透明空气的夜逸风,双眸亦深邃的眯望向了萧寒。 对于轩辕焰问出的疑惑,萧寒微启的薄唇间,缓吐出了冷冷的声音:“我不是帮你们脱险,我只是在帮北翼国脱险!” 俊眉浅挑了一挑的轩辕焰,唇间轻溢出了两个字:“何解?” 萧寒没有立刻的回答,双眸倏地一下从轩辕焰脸上抽离,将两道宛如万年冰锥的冷芒,穿透了微微浮动的空气,射向了一旁竖耳聆听的夜逸风脸上。 --什么意思?不想让他听么? 北翼太子萧寒这突如其来的,极度不友善的冷锐视线,立刻弄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嘴角忍不住一阵连续的猛抽。 随即,夜逸风掉转了身躯,迈步朝着圆形光环的某一处边缘,那摆下了“横九竖九”九组小九宫格的位置走了去。 只是,夜逸风迈步走向九宫格位置的同时,则是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除非萧寒出手对付他,让他成为一个听不到声音的聋子,否则… 这天罗地网阵形成的圆形光环,直径也就八米远,即便他避到了光环的边缘处,他的耳朵只要稍微的竖一竖,还是能够听的清清楚楚啊? 无视自己的背后,萧寒冷射来的极不友善锐芒,夜逸风止步在了光环的边缘处,垂首研究起了地面间的九组小九宫格。 虽然目前,因为各种各样复杂的因素,他和萧寒还不会撕破脸,将敌对的关系推到最颠峰,毫不留情的将对方置于死地。 但这种毫不留情的,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局面,迟早有一天会到来的。 倘若日后,他和萧寒真正的对上了,萧寒动用天罗地网阵困住了他,那么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万分棘手的危境。 因此,他得趁现在这个绝佳的机会,好好研究下九组小九宫格,看看能不能得出破解的方法,避免日后被困于萧寒的天罗地网阵内。 萧寒至所以用锐冷的视线,无声的警告夜逸风离他远一点儿,只是看夜逸风很不顺眼,不想他离自己这么近碍眼。 但是,萧寒却并非不想让碍眼的夜逸风,听到他即将对轩辕焰所说的话。 因为,他即将说出来的话,和沧月国也是有着很大关联的,让沧月太子夜逸风听到了他所说的话,对于他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萧寒用锐冷的眼神,令夜逸风远离了他面前后-- 并没有动用浑厚内力,对轩辕焰进行单独的传音,而是用夜逸风能够清楚听到的声音,漠冷的反问向了轩辕焰。 “鬼咒门尸尊能够诡异复活的本领,你已经亲眼目睹了,而目睹到尸尊能够诡异复活的本领,你肯定觉得鬼咒门门主的背后,藏着一位精通邪术的高人吧?” 听到萧寒没有正面的释疑,而是反问向了自己,向来聪明绝顶的轩辕焰,知道萧寒这反问的话,必定另有深意! 于是,墨眸深邃微眯的轩辕焰,薄唇轻启的道:“莫非…北翼太子已经先在下一步,得知了鬼咒门门主背后高人的身份?” 点了个头的萧寒,唇中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魔族的人!” 听到萧寒唇中缓吐出的四个字,远处虽然垂首研究着九宫格,可耳朵却高竖聆听的夜逸风,惊吓的脸色唰一下变白了。 “你说什么,你说鬼咒门门主背后的高人,乃…” 脸色同样一变的轩辕焰,无法控制的扬高了声音:“世间至尊,神秘灵宫。威慑天下,万物畏服。魔族不出,谁与争锋的魔族人?” “得魔族人背后指点,你觉得鬼咒门门主…” 双臂交叉的萧寒,启唇一字一句的问道轩辕焰:“若想灭了我的北翼国,你的龙耀皇朝,以及沧月国,是不是指日可待呢?” “你说什么?” 这一回,无法控制扬高声音的人,不是近在萧寒眼前的轩辕焰,而是绿色身影宛如闪电般,奔蹿到了萧寒面前的夜逸风:“鬼咒门门主想灭了北翼,龙耀,沧月三国?” 相反的,轩辕焰却是压低了声音,墨眸眯的更深了一些道:“为何我们如今身处的西辰国,不在鬼咒门门主消灭的目标内?” “瑞王的智商,我从未低估过。所以…” 萧寒仍旧没有正面回答,双眸只是迎望着轩辕焰,唇中吐出了冷冷的声音:“我相信瑞王的心中,肯定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险中勒索 欲灭了北翼,龙耀皇朝,沧月三国,鬼咒门门主的目的,自然是想成就一统天下的霸业,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帝王。舒殢殩獍 鬼咒门的门主,既有成为世间独一无二帝王的野心,又岂会只想灭了北翼,龙耀皇朝,沧月三国,而未将西辰国纳入消灭的目标内呢? 因此,北翼太子萧寒的一番话,其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鬼咒门的门主,只想灭了北翼,龙耀皇朝,沧月三国,却没有将西辰国给纳入进消灭的目标之内,那是因为… 鬼咒门的门主,就是西辰帝司徒杰! 所以-- 萧寒的话音刚落,俊眉浅挑了挑的轩辕焰,墨眸深锁向了萧寒,薄唇缓启的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鬼咒门门主就是西辰帝的?” “消息向来灵通的瑞王,应该要比我更加的清楚…” 松开交叉臂膀的萧寒,双手朝着背后一负的道:“西辰帝有一个爱不释手,用罕见鸳鸯玉精雕细琢成的宝杯吧?” 右胳膊微动了一动,令娇躯懒洋洋贴于自己胳膊间的上官凝月,依靠的更舒服了一些后-- 轩辕焰启唇道:“那杯白日里薄如纸,光亮似镜,用来饮酒甘味香甜,可若在夜间使用的话,杯子却会发出七彩的光芒,称之为夜光彩杯!” “一个月前的某夜晚,西辰皇宫的御书房内,西辰帝爱不释手的夜光彩杯,被一名斟酒宫女的衣袖,不小心碰坠到了地面上,摔的支离破碎。西辰帝大发雷霆之下,只想让那一名宫女死的很惨,于是那一名弄碎夜关彩杯的宫女…” 墨眸快速的扫了一扫正垂首,漫不经心把玩纤纤葱指的上官凝月,缓缓拉长话音的萧寒,将未说完的话给补充完整了。 “被大发雷霆的西辰帝,动用血咒死的肌腐骨烂。当时,守在西辰帝御书房外的禁卫军,总共有二十人,而这二十个人中有一名禁卫军,乃是我安插在西辰帝身边的眼线。” “你的眼线,目睹到了西辰帝居然懂得血咒,便在第一时间内向你汇报了。只有鬼咒门的人,才会懂得使用血咒。而以西辰帝的行事作风…” 听到萧寒的话,轩辕焰启唇道:“他在鬼咒门之内,地位绝不会低于任何人。所以你便知道,原来鬼咒门的门主,就是西辰帝司徒杰!” “得知鬼咒门的门主,就是西辰帝司徒杰。又得知司徒杰背后有魔族人的指点,制造出了不计其数的恐怖尸尊,你便知道司徒杰制造恐怖尸尊,必定是用来对付北翼,沧月和龙耀三国的。所以…” 虽然一直被轩辕焰三个人,视为了透明的空气,可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夜逸风却立刻启唇“滔滔不绝”了起来,似乎自己想验证自己是真实存在的。 “你便赶来了西辰国,你获悉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如今身处于西辰国的境内,想和他们两个人联手,共同消灭掉西辰帝制造出的恐怖尸尊。这就是你今夜,为何会忽然出现于砚湖竹林内,动用了天罗地网阵,帮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暂时脱险的原因?” 夜逸风一口气劈里啪啦的说完,原本一直视夜逸风为透明空气的萧寒,竟然将双眸迎望向了夜逸风,启唇回道了夜逸风。 “临来西辰国前,我只知道司徒杰在制造丧尸。一旦他制造出了足够的丧尸,利用丧尸来行军作战,对我们三国的大军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我前来西辰国的其中一个目的,只是准备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联手,一起消灭掉司徒杰制造出的无数丧尸。” 萧寒的话音刚落,夜逸风立刻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到了西辰国的境内后,才知道司徒杰除了造出不计其数的丧尸,还得到了魔族人的指点,造出了能够诡异般复活的恐怖尸尊?” “更准确的说,是你们先前与尸尊打斗的时候,我见到尸尊身躯支离破碎后,竟然先化成了一缕黑烟,然后又从黑烟恢复成了原样,这才知道…” 提到了“一缕黑烟”的萧寒,负于背后的双手,倏地一下捏握成了拳头的形状,启唇说道:“司徒杰居然得到了魔族人的指点,造出了可以诡异复活的恐怖尸尊。” 听到萧寒的话,轩辕焰墨眸微眯的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在背后指点司徒杰的乃魔族之人,而并非其他精通邪数的人呢?传说中,魔族的人明明已经…” “因为半个月前,曾经有人化成了一团黑烟,出现在了我的寝宫内,警告我最好心甘情愿的,将体内鲜血奉献给他。否则的话,他不仅会让我死无全尸,更会让整个北翼国灰飞烟灭。被我一口拒绝后…” 修长指甲朝着手心中一嵌,萧寒启唇一字一句的道:“那化成黑烟的人并没有动怒,只是劝我三思,别拿自己的性命和北翼国,作为顽固拒绝从而付出的代价,然后便消失了!” 俊眉微拧了一拧的轩辕焰,启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个人,为何让你奉献出体内的鲜血?” “这也是我心中的疑惑,因为那个人并没有明说。见到世间竟有人,能够将身躯化成黑烟,我简直感到不可思议。虽然他出言警告我,可我却不是个轻易受威胁的人,于是…” 修长指甲朝着手心中,掐嵌的更深了一些后-- 萧寒启唇继续的道:“我去找了武学通,我知道世上只有武学通,才有可能知道那个人的来历。我准备向武学通问清楚那个人的来历,得知了那个人的来历,我才有把握对付那个人。” “结果…武学通却告诉你,让你奉献体内鲜血的人,是即便你清楚得知了来历,亦绝不可能对付得了的魔族之人?” 轩辕焰启唇说道的同时,俊眉则拧的更紧了一些。 若是武学通对萧寒说,那个人乃是魔族的人,便绝对错不了。只是,魔族的人竟然离奇重现了,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大事,照理来说… 武学通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内,将此惊天动地的大事通知自己的。 即便武学通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处西辰国境内,也该将此信息飞鸽送到龙耀皇朝,到时候无痕公子接到了此消息,自然会将消息转递给自己的啊? 为何武学通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将此惊天动地的消息,及时汇报给自己呢? “当今世上,能够跟魔族人对抗的,只有拥有灵力的灵宫之人,并且还是拥有极强灵力的灵宫之人。月儿虽非灵宫的人,却拥有着灵宫圣主的灵力。所以…” 敛起了心中不解的情绪,轩辕焰薄唇淡启的道:“你出现于砚湖竹林,动用了天罗地网阵,暂时助我和月儿脱险,不仅仅想和我们两个人联手,铲除掉司徒杰和他的尸尊,更想借住我和月儿的力量,来对付离奇重现于世间的魔族之人。” 点了个头的萧寒,唇中缓吐出了两个字,两个没有丝毫隐瞒的字:“不错!” “可惜令你失望了,你刚刚也见到了,即便月儿动用了灵力…” 白皙掌心慵懒摩挲的轩辕焰,墨眸内深藏一抹耐人寻味笑意的道:“也无法对付司徒杰造出来的尸尊,更何况是比能够诡异复活的尸尊,还要恐怖千万倍的魔族之人呢?” “那是因为威力无穷的血琵琶,上官凝月并没有随身携带,若上官凝月此时拥有着血琵琶在手…” 听到了轩辕焰的话,萧寒立刻启唇道:“再集合上你、我、夜逸风的三方力量,不一定难以消灭尸尊和魔族之人。” “暂且不提我若动用了血琵琶,是否真的能够逆转形势。就算我动用了血琵琶,真能赢得胜利的优势,请问…” 一直垂首,漫不经心把玩纤纤葱指的上官凝月,终于抬起了脑袋。 如樱红唇一个魔冶的笑弯,溢出的声音虽动听悦耳,可一字一句却令萧寒和夜逸风凌乱的话语:“又为何要选择跟你,以及夜逸风联手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一旁沉默不语,竖耳仔细聆听的夜逸风,嘴角忍不住猛抽的同时,身躯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一头栽倒于地面间。 --我说…小姑奶奶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该是我们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对付强敌的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玩内讧呢? “你根本没理由拒绝,尸尊和魔族人的存在,对北翼国和沧月国是一场浩劫,对于龙耀皇朝来说…” 身躯虽稳稳的立于原地,可被猛烈冲击的灵魂,却瞬间转了一个大圈的萧寒,双眸难以置信的望向了上官凝月道:“同样是一场浩劫!” “司徒杰已经向北翼国宣战,所以司徒杰第一个要消灭的,毫无疑问是你北翼国。[.超多好看小说]反正北翼国的存在,对我龙耀皇朝来说也是威胁,我为何不等司徒杰灭了你北翼国,替我解决了日后的一大威胁…” 娇躯抽离轩辕焰胳膊间的上官凝月,玉足朝着前方一迈,贴近了与萧寒的距离后,脑袋浅歪的道:“然后再选择与夜逸风联手,铲除掉司徒杰,司徒杰造出来的尸尊,以及指点司徒杰造出尸尊的魔族之人呢?” 夜逸风嘴角的抽搐,开始往上蔓延,带动脸颊一同抽搐了起来。 --哪啥…这个小姑奶奶,弃萧寒的北翼国,而选他的沧月国,他是不是该替沧月的老百姓,对这小姑***“格外厚爱”,致上痛哭流泣的谢意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萧寒的身躯倏地僵硬如铁,薄唇滞缓的启动了小半晌,最终只是咬牙硬挤出了一个字:“你…” 任何人碰到了这种情况,自然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与他联手对敌的。 可这上官凝月,偏偏是那任何人中的,惟独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非但拒绝与他联手对敌,更幸灾乐祸的巴不得北翼国灭亡呢?她,她,她… “不过,念在你动用了天罗地网阵,替我暂时拦截住了尸尊的追杀,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与你联手的。只是呢,我觉得北翼太子与我联手的诚意,有些不足。所以…” 上官凝月望向了萧寒的玉眸,盛泻出了狡黠如狐的笑意:“若要我将考虑的犹豫答案,转变成确定万分的答案,恐怕还需要北翼太子你,深化深化与我联手的诚意。” 萧寒不是笨蛋,上官凝月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萧寒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暗沉如海的眸光,在上官凝月的如花艳容间,反复的游走了几个圈之后,萧寒启唇一字一句的道:“如何深化诚意,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相信北翼国的太子,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所以,我要北翼太子的一个承诺,待我们联手铲除了敌人之后…” 滟波流转的玉眸内,狡黠如狐笑意盛绽更浓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绚美一勾的道:“将你阴阳门的魔音花,送给我上官凝月的承诺。” 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夜逸风脸颊间的抽搐,也开始往上蔓延了,不仅仅眼角猛抽了起来,就连每一根头发丝似乎也暴抽了起来。 --我说那个啥…小姑奶奶啊,我对你都快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拜托你转一转脑袋,瞅一瞅阵外的情形好不好呢?阵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尸尊,等着挥刀将我们几个人砍成肉酱呢。 所以,你是不是与我们先讨论一下,如何安全的撤离砚湖竹林?待到全身而退了之后,你再发挥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向萧寒勒索药材魔音花呢? 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萧寒那被银色面具遮掩的唇角,亦无法克制的抽搐了起来。 --搞了半天,她并非不想与自己联手对敌,她只是… “惦记”着自己阴阳门的宝贵药材魔音花呢,所以便故意的拒绝与自己联手,以便达到向自己成功勒索到魔音花的目的,这个女人,他…算她狠! 敛起了嘴角抽搐动作的萧寒,眸光恢复了往昔冷若冰雪的状态,薄唇间挤出了两个不含丝毫温度的字:“成交!” “我说各位啊,结盟一事既然已谈拢,我们是不是该谈谈另外一件事…” 猛翻了好几个白眼的夜逸风,手指朝着阵外连续的戳戳戳后,额头间布满了无语黑线的道:“一件攸关我们几个人生死存亡的重要大事呢?” 以司徒杰的行事作风,是绝不会撤退尸尊的,若司徒杰不撤退尸尊,他们几个人总不能一直待在阵内,最终将自己活活饿死吧? 被上官凝月勒索宝贵魔音花,导致心中极度不快的萧寒,立刻没好气的瞪了眼夜逸风,将冷冷声音送进了夜逸风的耳内。 “你急什么?他们两个人能够无视阵外的危险,处之泰然的向我要承诺,心中必定早就有了安全撤离竹林的妙计!” 萧寒冷冷的话音刚落,轩辕焰墨眸笑望向了萧寒,薄唇魅绝一勾的道:“据我所知,你可以在保留天罗地网阵威力的基础上,令弥漫于地面间的彩色阵芒,消失一片较小区域的,是么?” 俊眸迎望向轩辕焰的萧寒,唇中吐出了一字:“是!” 萧寒的心中虽然并不知道,轩辕焰预备如何撤离的妙计,但轩辕焰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是不是能令地面间其中一片区域彩芒消失。 所以,轩辕焰预备撤离的妙计,必定与地面间一片区域彩芒消失有关。 于是,不用轩辕焰开口提醒,萧寒的蓝色衣袖立刻一个翻卷,一枚颜色呈现七彩的小木牌,从萧寒的袖筒中闪电般弹射而出,嵌在了地面间九宫格图案的旁边。 天罗天网阵内-- 萧寒几个人的脚下,那原本被彩色光芒彻底弥漫的地面上,顿时有一个宽半米,长两米的长方形区域,瞬间失去了彩色光芒的覆盖。 瞅了一眼彩芒消失的长方形区域,轩辕焰薄唇内笑溢出了一句话:“最多半个时辰,我们便可以安全撤离竹林了!” 而轩辕焰的话音刚刚落,上官凝月的玉眸立刻眯闭了起来,将流转艳丽红芒的白皙右掌心,贴触向了自己的心口处。 上官凝月的体内,拥有着傻宝血魄神珠的能量。 因此,上官凝月只要动用了灵力,启开血魄神珠的能量,无论她与傻宝相隔的距离有多远,傻宝都能够感应到上官凝月想要传递的讯息。 --传递他们如今遭遇的险况,身处的砚湖竹林具体位置,以及天罗地网阵内,具有威力的彩色光芒消失区域的精确位置讯息。 傻宝的鹫语,长老们虽然听不懂。 可是,向来聪明的傻宝,自然会煽动它的血红大翅膀,将上官凝月传递的讯息,弄成长老们看得懂的字烙在墙壁上,或者地面上等等等… 而西辰国的丐帮之内,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不仅仅武功一流,挖地通道的本领更是出神入化。其余的长老们,挖地通道的本领儿,纵然比不上四位九袋长老,却也不会逊色太多。 因此,得到了讯息的长老们,自然会以最快的迅速,赶往砚湖竹林外的某一地点。 然后,施展他们挖地的高超本领,掘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地下通道,直达彩色光芒消失的区域,方便他们从地下通道中撤退。 与此同时,天罗地网阵的外面-- 不计其数的恐怖尸尊,仍旧高挥着锋利的砍刀,身躯宛如弹簧般的来回弹跳着,企图撞开牢不可破的圆形光环,冲入阵内来展开疯狂的杀戮。 而不计其数的恐怖尸尊之后,约四丈远的位置上,双臂交叉而起的西辰帝司徒杰,却是一脸狰狞的阴唳笑意。 天罗地网阵一旦布成,阵内与阵外,就等于是彻底隔绝的两个世界。 身处于阵内的人,完全听不到阵外的丝毫声音。同样的道理,身处于阵外的人,亦是完全听不到阵内丝毫声音的。 不过这对西辰帝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虽然不知道,阴阳门门主为何会出现于砚湖竹林内,布下了天罗地网阵,帮助轩辕焰三个人,拦截住了尸尊的疯狂砍杀。 但是,那又如何呢? 除非他们几个人,永远的躲藏在天罗地网阵内。否则的话,只要他们几个人一出来,必定会被密集守在阵外的尸尊,砍的死无全尸! 而即便他们几个人,真决定像个缩头乌龟一般,狼狈的躲藏在天罗地网阵内不出来。那么,下场也只会有一个,就是集体的饿死在天罗地网阵内。 他只想这几个人死,至于如何个死法,那并不重要。 这几个人若不想身躯被尸尊,挥舞锋利的砍刀剁碎,而决定躲于天罗地网阵之内,将自己活活的饿死,那么… 为了欣赏到这几个人,最终将自身活活饿死的美妙画面,他绝对有足够的耐性儿,慢慢的等在天罗地网阵之外的。 若是等饿了,便叫属下们将美味的佳肴,送入进砚湖竹林内,吃饱了继续的等! 若是等困倦了,便叫属下们搬抬一张舒软的大床,送入进砚湖竹林内,美滋滋的睡上一觉之后,再继续的等! 就在抱臂的西辰帝司徒杰,心中阴唳暗想的时候-- 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斗笠帽,脸间遮着一层黑巾薄纱,令人完全的看不到面目… 只能够瞅见瘦削身形的男子,宛如地狱阎罗出巡人间般的,悄无声息立在了西辰帝司徒杰的背后,那约六丈远的位置上。 脚尖倏地一个踮地,眨眼的工夫,这宛如地狱阎罗般的黑衣男子,已经从六丈远的位置上,立在了西辰帝司徒杰的面前。 向来一副高高在上,众人都是垫脚蝼蚁狂傲态度的西辰帝,见到了此黑衣男子的出现,原本交叉的臂膀当即一松,身躯一个恭敬的微弯,唇中溢出了畏服的声音。 “魔君,您怎么来了?” 魔君,便是那--令世人闻之脸色一变,谈之毛骨悚然,见之魂颤魄抖的魔族之人! 西辰帝司徒杰纵然再狂傲,可面对魔君之时,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因为… 他已经领教过魔君的本领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在魔君的眼中,除了灵宫的神秘圣帝之外,其余的人一律都是不堪一击的蝼蚁。 被称为魔君的黑衣人,没有回答西辰帝的问话,唇中只是冷吐出了八个字,八个不带半丝温度的字:“向本魔君虔诚献血!” 听到魔君威冷的话,西辰帝的臂膀立刻一个高抬,将完全摊敞开的双掌,呈递到了魔君的面前,唇中溢出了畏敬的声音:“请魔君享用!” 魔君的黑色衣袖,隔着冷冷的林风一个轻挥,西辰帝摊敞开的双掌间,立刻裂出了两条细长的口子。 西辰帝体内的温热鲜血,先从掌间两条裂开的细长口子内,宛如暴雨般的喷射而出,接着又凝聚成了一团刺目的血球。 血球在半空中一个极速的旋转后,从魔君脸间遮着的黑巾薄纱底部钻入,仿若化成了三条血红的长蛇,缓缓进入了魔君张开的嘴巴内。 如同品尝人间美味般的,将西辰帝所献的温热鲜血,送入了肠胃中之后-- 魔君的黑色衣袖,隔着冷冷林风又是一个轻挥,西辰帝掌间的两条细长血痕,就仿佛从未裂开过似的,一瞬间便诡异愈合了。 “献血的虔诚态度,令本魔君十分满意。” 舔掉了唇角残留的些许鲜血,魔君高抬起的左掌,表扬性的拍了拍西辰帝的右肩头,启唇道:“待本魔君进入阵内,替你解决了那几个人,作为你虔诚鲜血的嘉奖。” “魔君,那可是天罗地网阵…” 虽然清楚知道魔君本领高超,可西辰帝却实在难以相信,魔君就连天罗地网阵居然也能进入,于是启唇小心翼翼的道:“宛若铜墙铁壁的天罗地网阵!” “什么宛若铜墙铁壁,对于本魔君来说…” 唇角讽刺一勾的魔君,将阴狂万分的话语,随冷风送入进了西辰帝的耳内:“天罗地网阵,不过只是一层易碎的薄纸罢了!” 语毕,魔君的黑色身影倏地一闪,以西辰帝无法捉摸的诡异快速,瞬间抵达了高挥锋利的砍刀,企图划割开牢不可破阵网的尸尊背后。 双眸万分不屑的扫了一眼面前,将不计其数的尸尊,拦截在外的天罗地网阵,魔君那宛如地狱阎王般的黑色身影,一个闪电般的腾空而起… 天罗地网阵内-- 动用了些许的灵力,已经启开血魄神珠能量的上官凝月,正准备催动更多的灵力,向远方的血鹫之王傻宝传递讯息。 至于轩辕焰、萧寒以及夜逸风三个人,虽然姿势一致的抱着臂膀,墨眸内却释放着不同情绪的,静望着闭眸催动灵力的上官凝月呢。 突然-- 脚下弥漫彩色光芒的大地,宛如地震般的一阵猛烈晃动。 接着,便听见“嗖”的一声微响,一袭黑衣罩体的魔君,身躯比脱弦利箭速度还要快上百倍的,飞射进了天罗地网阵内。 见到阵内居然多了一个黑衣人,多了一个在不破坏天罗地网阵的情况下,视牢不可破彩色圆环为无物,轻而易举便进入了阵内的黑衣人。 上官凝月立刻放弃了催动灵力,向远方傻宝传递讯息的举动;轩辕焰、萧寒、夜逸风三个人,亦立刻松开了原本交叉的臂膀。 唰-- 脸色骤然一变的轩辕焰四个人,双眸弥漫难以置信色泽的,齐齐盯望向了对面三米远的位置上,双手负于背后的魔君… 第二百三十章 :送你们上路 上官凝月四个人的双眸,齐唰唰的盯望着魔君,魔君那遮掩于黑巾薄纱内的双眸,同样在扫视着上官凝月四个人。 最终-- 魔君妖冷的眸光,定格在了萧寒的银色面具间,唇中缓吐出了阴笑的声音:“萧寒,你来西辰国,是向本魔君虔诚献血的么?” 魔君阴笑的话音刚落,除了被问话的萧寒外,上官凝月、轩辕焰、夜逸风三个人的双眸内,那难以置信的震惊色泽,顿时转变成了高度戒备的色泽。 --难怪眼前浑身妖气翻滚的黑衣人,能够视铜墙铁壁的天罗地网阵为无物,原来…他就是魔族的人,向萧寒索取体内鲜血的魔族之人! 似乎当上官凝月三个人不存在似的,魔君的一对妖冷眸光,就这么游走在萧寒的银色面具间,仿佛在耐心十足的等待萧寒给他一个满意回答。 身躯僵处在原地的萧寒,没有给予魔君只言片语的回答。 --他脸间的银色面具,莫非变成透明的了?要不然的话… 他明明戴着银色的面具,将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实,为何上官凝月三个人,轻而易举的认出了他,魔君亦轻而易举的认出他了呢? 仿佛洞悉了萧寒的心思,套着黑靴的双足,一步一步走向萧寒的同时,魔君将阴唳煞笑的声音,缓缓送入进了萧寒的耳内。 “你体内的鲜血,对于本魔君来说,胜过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儿。所以,无论你身处于何方,本魔君都能嗅到你血中那香甜的味道。” 阴唳煞笑的声音落下,魔君抵达了萧寒的面前。 站立在萧寒面前的魔君,一双手是交叉负于背后的,可当他站立在萧寒前面的一瞬间,萧寒脸上的银色面具竟然脱落到了地面上,露出了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 “你还没有回答本魔君的话呢,你踏足了西辰国的境内,是不是三思通了,准备向本魔君虔诚的奉献鲜血呢?要知道,世上只有你和司徒杰两个人,才有荣幸向本魔君虔诚的奉献鲜血,而…” 魔君的左臂膀一个高抬,冰冷指甲在萧寒白皙的右脸颊间,慢悠悠的转着圆圈儿,双眸绽放着嗜血光芒的道:“跟司徒杰的鲜血相比,你体内的鲜血…更加诱惑本魔君的心!” 萧寒仍旧没有开口回答,可他身躯却僵硬的更厉害了。 萧寒讨厌被人碰脸,更讨厌被魔君碰脸,因此这一刻的萧寒,很想一掌怒震向碰他脸的魔君,可他终究没有妄动,拼命忍耐着被魔君触碰脸的痛楚。 因为魔君的能耐,先前北翼国的太子寝宫内,他已经彻底的领教过了,别说出手索取了魔君的性命,即便他想催掌震退魔君一步,都比登天还要困难! 而听到魔君对萧寒所说的话,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则是相互的对望了一眼。 对于离奇现世的魔族之人魔君,为何会指点歹毒的西辰帝司徒杰,造出能够诡异般复活的尸尊,答案已经清楚揭晓了。 原来…魔君至所以会指点司徒杰,造出能够诡异复活的恐怖尸尊,是因为司徒杰用虔诚献血的举动,与魔君做了一笔他认为值得的买卖。 只是,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开,为何离奇现世的魔族之人,想要萧寒和司徒杰体内的鲜血,且还是需要萧寒和司徒杰心甘情愿的献血呢?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萧寒三个人,目前都保持着原地不动的姿势,可沧月太子夜逸风却没有,只见夜逸风的双足一个移动,迅速闪身到了的魔君背后,约四米远的位置上。 魔族的传说,夜逸风并非不清楚,他知道魔族人的恐怖力量。 可如今-- 这自称魔君的人摆明来意不善,沉不住气的夜逸风不想坐以待毙,他决定先发制人,趁着魔君和萧寒说话分神之际,从背后对魔君施与一击击中的偷袭。 闪身到了魔君背后的夜逸风,绿色的袖筒轻盈翻卷间,手中多出了一把扇面打开的竹丝扇。 将打开的精致扇面,朝着魔君后背的方向一个横扫,各式各样缀了致命剧毒的暗噐,泛着阴绿绿的冷冷光芒,朝着魔君背后宛如暴雨般狂射了去。 萧寒此时正与夜逸风面对着面,所以夜逸风袭杀魔君的动作,萧寒自然是一览无遗。 夜逸风射放出去的缀毒暗器,若成功贯穿了魔君的身躯,很有可能会从魔君的体内极速飞出,从而转射进萧寒的体内。 可萧寒并没有准备避闪,因为萧寒心中清楚的知道,夜逸风企图从魔君的背后偷袭,简直是自寻死路的愚蠢举动。因为… 夜逸风射放出来的缀毒暗器,根本就不可能近得了魔君的身,而魔君如今正挡在他的面前,暗器近不了魔君的身,自然也射不进他的体内。 萧寒的想法没有错,夜逸风那宛如暴雨般射出来的缀毒暗器,距离魔君后背还有短短半米远之时-- 与萧寒面对面而站的魔君,脚下没有丝毫避闪的迹象,也没有回头瞅望一眼暗器,他只是后背间冒出了几缕黑烟。 几缕黑烟一冒既逝,而几缕黑烟消逝的一瞬间,夜逸风用来偷袭的缀毒暗器,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百样的缀毒暗器,通通坠落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各式各样的缀毒暗器,并非完整的坠落到了地面上,它们全部仿佛被削铁如泥的刀,从中间切割成了两半儿坠落到了地面上。 “除了萧寒之外,你们三个人今夜都得死。不过…” 唇中阴冷说道的魔君,缓缓的转过了身躯,残笑眸光穿透脸间的黑巾薄纱,煞唳射向了此时与他距离成一条直线儿,面对面而站的夜逸风脸上。 “既然你沧月太子夜逸风,是三个人之中,最迫不及待的求死者,那么本魔君很乐意成全你,先将你送上黄泉路。” 脸间血色尽失的夜逸风,凝聚浑厚内力的双掌,立刻朝着魔君身躯狠震了去。 上官凝月、轩辕焰和萧寒三个人,双眸快速对望了一眼之后,身影倏地一个迅闪,分别立在了三个不同的点上,与夜逸风如今所处的位置,构成了四方形的阵仗,将魔君围在了正中央。 接着,高抬起双掌的轩辕焰、萧寒,以及高抬起玉掌的上官凝月,将浑厚内力和艳红灵力,齐齐催射向了正中央的魔君身躯。 然而-- 齐心协力的上官凝月四个人,默契十足催射出去的杀力,却完全近不到魔君的身躯,距离魔君身躯还有半米远时,就这么诡异万分的消失殆尽了。 处于正中央的魔君,唇中发出了一声嗤冷的讽笑,他的身躯仍旧没有动弹一下,只有左手的食指微微翘了一翘。 两缕黑烟从魔君的食指飞出,以令人无从捉摸的方向,贯入了沧月太子夜逸风的两肩内。 凄艳的血花先宛如雨点一般,从夜逸风的两肩内窜冒出,接着凄艳血花窜冒的越来越多,最后竟仿佛粗长喷泉一般,从夜逸风的两肩内狂涌射出。 见到双掌间连续催震的杀力,根本就近不了魔君的身躯,缩放下了双掌的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萧寒,双掌捏握成拳头状的望向了夜逸风。 两肩的痛楚,鲜血的狂喷,令额头间青筋暴颤的夜逸风,亦立刻缩回了双掌,准备点住两肩处的穴位,止住如粗泉般狂喷的鲜血。 只是,就在夜逸风的左右大拇指,刚刚触碰到两肩的穴位,还未来得及点穴止血之际,魔君左手的食指又是一个微微翘动。 夜逸风那准备点穴的双掌,无力的垂落到了两侧。 双掌无力垂落的同时,夜逸风的两只臂膀间,两条腿间,腹部间等等等,集体喷涌出了宛如粗泉般的凄艳鲜血。 双眸浅眯的欣赏着对面的夜逸风,浑身上下鲜血狂涌的画面,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杰作的魔君,将愉悦万分的笑音送入进了夜逸风的耳内。 “瞧一瞧,本魔君待你多好,不仅成全了你求死的心意,更加在你临死之前…恩赐了你如此美妙的血随风舞的艳景!” 夜逸风没有开口说话,浑身上下如泉狂涌的鲜血,带给他的剧烈痛苦,令他感觉自己的肺腑仿佛已经支离破碎,急欲从体内疯狂碎跳出来一般。 左手掌心懒懒摩挲右手食指的魔君,双眸狞笑的望着夜逸风,启唇问道:“对于本魔君恩赐你的,可以欣赏自己鲜血缓缓流尽,最后才闭眼告别尘世的漫长美丽死亡,沧月太子可还喜欢么?” 强忍住体内的剧烈疼痛,夜逸风咬住牙根的回答道:“此种漫长而又美丽的死亡,我的确是挺喜欢的。只不过…” 停止了摩挲食指动作的魔君,眸中狞笑加深的问道:“只不过什么呢?” “我是个对穿着十分讲究的人,你恩赐的这一份漫长美丽死亡我很喜欢,可你为了恩赐这一份漫长的美丽死亡…” 垂首瞅了一瞅绿色锦衣间的无数个洞眼,夜逸风的双眸迎望向了魔君道:“将我一袭锦衣戳出了无数个破洞,让我待会儿闭了眼之后,没有一袭完整的锦衣遮尸,这我就不太喜欢了。” “本魔鬼对于将死之人,通常都格外的厚爱。沧月太子尽管放心,等你待会儿血尽闭眼之后,为了让你死的瞑目,亡魂进入鬼门关时…” 魔君唇角阴残的一勾,声音煞笑的回道:“不挂念没有一袭完整衣裳,遮掩你留在人间的尸骸,本魔君定会记得将你留在人间的尸骸,销毁干净彻底的!” 夜逸风其实并不想死,可面对如此恐怖的魔君,夜逸风心中清楚的知道… 自己今夜是难逃死劫了,既然死亡已经无可避免,夜逸风此时此刻能够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努力的维持傲骨。 于是-- 夜逸风虽然疼的额间青筋猛颤,灵魂在体内狂速的旋转,可嘴角却挂起了一抹雅笑的弧度,声音淡淡的回道:“那就多谢魔君厚爱了!” 眸中狞笑腾升到了极限的魔君,对于努力维持傲骨的夜逸风,薄唇中送出来的淡淡“谢意”,给出了三个字的回应:“不客气!” 语毕,魔君微微转了一转身躯,弥漫狞笑的双眸透过脸间黑纱薄巾,投递向了此时正站于他的左前方,以及右前方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现在,该论到你们两个人了!告诉本魔君,你们两个人想如何个死法呢?是跟沧月太子一样,慢慢的看着自己血尽而亡呢,还是让本魔君直接给你们一个解脱?亦或者…” 左手掌心再次懒懒摩挲起右手食指的魔君,声音煞笑更浓的道:“你们有更好的,更美丽的死亡方法,可以告诉本魔君,本魔君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轩辕焰没有开口回话,双足倏地一个迅移,用身躯挡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恩师曾经传授过他一套化功大法,可以将敌人攻击的内力化为无形,只是恩师再三的嘱咐过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千万别动用那一套化功大法。 因为,每动用过一次化功大法,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动用化功大法者,浑身的所有筋脉儿,将会如同被万刀割绞一般。 且这种浑身所有的筋脉,被万刀割绞的剧烈疼痛,将会维持整整的一个月时间,非世间任何的药石,可以成功止住疼痛的! 但眼下,魔君如此的厉害,为了不让魔君伤到心爱的月儿,他已经到了万不得已,必须动用化功大法的时候了。 只要月儿安然无恙,痛上一个月又如何呢,就是痛上一生一世,他亦心甘情愿! 只要能够成功的守护住心爱月儿,再大的痛楚他都可以承受的,再大的痛楚他都不会怕的,他如今惟一怕的是… 恩师传授给他的化功大法,能够化解掉任何一个敌人,使出来的任何一种强大内力,却不知道能否化解了魔君诡异黑烟的力量? 同样沉默不语的上官凝月,见到轩辕焰用身躯护挡住了自己,双足亦是倏地一个迅速迈动,反挡在了轩辕焰的面前。 她不能让魔君伤了焰,她身着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的金缕衣,并且还有灵力护体,或许能够拦得住魔君的恐怖黑烟攻击! 瞅见上官凝月反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轩辕焰的大掌朝着上官凝月胳膊间一拉,将上官凝月身躯重新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第一次,轩辕焰薄唇中溢出来的声音,对上官凝月不再是温柔无比的,而是强硬万分的威音:“月儿,你别跟我争!” 胳膊一个用力的挣甩,脱离了轩辕焰大掌钳制的上官凝月,移步到了轩辕焰的身侧,如樱红唇间给出了淡淡的回应:“谁都不争,并排!” 焰想护着她,她也想护着焰,既然彼此互不相让,谁都不想目睹心爱的人,先自己一步受伤,或者先自己一步死亡,那么… 倒不如,放弃掉守护对方的执着,要受伤的话,便同时的受伤;要死亡的话,便同时的死亡! 上官凝月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的心思,轩辕焰的心中又岂会不明白呢? 墨眸溢满深情爱意的轩辕焰,先是看了一眼站立于自己身侧的上官凝月,接着又点了点头,薄唇间给出了五个字的回应:“好,谁都不争!” “就是嘛,争什么争呢?本魔君想让谁死,阎王都无法阻拦,你们两个人…” 弥漫狞笑的煞眸,嘲讽的扫了扫面前原本争执守护,最后又放弃守护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魔君声音阴唳残冷的道:“既然注定都是一死,争先争后又有何意义呢?” 除了灵宫的圣帝,世上无人可以跟他抗衡,即便灵宫灵力最高的圣帝,加上威力无穷的绿瑶琴力量,也只能勉强的跟他打个平手。不过… 魔君狞笑的眸光穿透脸间黑巾薄纱,反复游走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上。 --灵宫之中,从来没有人能够将灵力,成功的突破到最高极限。可是,眼前这一名叫做上官凝月的女娃儿,她竟然… 魔君闻嗅到了上官凝月体内的灵力,虽然目前还不敌灵宫的圣帝,但上官凝月体内的灵力,似乎正在慢慢的突破。 魔君能够隐约的感应到,上官凝月体内的灵力,迟早会突破最高的极限,威力凌驾于灵宫圣帝的灵力,最起码百倍之上。 魔君原本索取上官凝月、轩辕焰、夜逸风三个人的性命,只是对司徒杰虔诚献血的一个嘉奖,让司徒杰日后更加虔诚的向自己献血。 但如今,魔君索取上官凝月性命的动机变了,不再是为了给司徒杰一个嘉奖,而是替自己铲除掉日后的最大威胁。 因为魔君心中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一旦将体内的灵力,突破到了最高的极限,她将会世间无人能敌,包括他这个魔君在内! 魔君的手腕高抬了起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手腕亦高抬了起来。 虽然从先前的交锋中,他们知道自身的内力和灵力,对于恐怖魔君来说形同虚设,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还是准备再尝试一次。 与此同时-- 一旁保持沉默许久的北翼太子萧寒,双足忽然一个迅速的移动,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面前。 萧寒心中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是魔君的对手,他更不是魔君的对手。 不过,萧寒心中同样清楚的知道,他目前拥有着一个保命的筹码,这个保命的筹码,就是--他体内的鲜血! 他虽然不明白魔君为何要他的鲜血,但也正因为魔君想要他虔诚的献血,才说出了不会杀他的话语,最起码现在不会杀他。 虔诚的献血,也就意味着--若他死了,或者若非他心甘情愿的将鲜血给魔君,那么他体内的鲜血,对于魔君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赌一把呢? 用自己体内的鲜血,这一个魔君万分渴望的筹码,来保住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性命,特别是上官凝月的性命! 上官凝月虽然目前不是魔君的对手,可上官凝月毕竟是拥有灵力的人,所以只要上官凝月好好的活着,才是日后消灭魔君的最大希望! 萧寒这一刻的心思,魔君又岂会不清楚呢? “你体内的美味鲜血,本魔君很爱很爱。本魔君是舍不得让你受伤,浪费掉任何一滴本魔君很爱很爱鲜血的。所以…” 双眸眯望向萧寒的魔君,唇中溢出了阴森森的笑音:“赶紧一边待着去,不然本魔君若误伤了你,可是会心疼的!” 萧寒没有移动身躯,而是抬起双掌对向了魔君,唇中吐出了无波无绪的声音:“想要杀他们两个人,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你以为用自己的身躯,护挡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本魔君便会因为心疼你而有所顾忌,从而无法索取他们两个人的性命了么?你大错特错了,本魔君真正的本领,你还没有见识过呢。现在…本魔君就让你好好的见识一下!” 魔君残笑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倏地一下,化成了一团黑烟。 而魔君整个人化成了黑烟的一瞬间,原本护挡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前面的萧寒,身躯无法自控的卷飞了出去,重重跌坠到了冰冷的地面间。 身躯坠地的萧寒,本想立刻的跃身而起,可他却发现自己似乎…被一种极其诡异的力量控制住了,身躯完全的不能动弹! 而萧寒身躯坠落到地面间的同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身躯,亦无法自控的卷飞了出去,一左一右相隔两米的摔坠到了冰冷地面间。 萧寒虽然坠落到了地面间,可萧寒却没有受伤,因为魔君“舍不得”让萧寒受伤,导致浪费掉了萧寒的体内,日后将会供他美美享用的鲜血。 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体内鲜血对魔君来说毫无用处的,所以魔君自然是很“舍得”…让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流血的! 身躯重重坠落到地上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直感觉肺腑一阵猛烈的翻搅,接着他们的唇中“噗--”的一声,同时喷吐出了一口凄艳的鲜血! “女娃儿,本魔君先送你上路,不过你放心,本魔君先前已经说过了,对死人是格外厚爱的!本魔君绝不会让你亡魂在黄泉路上等太久,会立刻送你伴侣亡魂上路,与你阴间作伴儿的!” 狞笑的话音刚落,魔君那化成一团黑烟的身躯,比闪电速度还要快上百倍的,朝着坠落于地的上官凝月身躯贯穿了去。 魔君这索命速度快的,令身躯坠地的上官凝月,连翻身避开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响-- 魔君那化成一团黑烟的身躯,一丝不留的射入进了一个人的体内,可… 那被黑烟一丝不留射入进体内的人,却不是魔君先准备索取性命的上官凝月,而是魔君后准备索取性命的轩辕焰。 原来,就在魔君化成一团黑烟的身躯,以令人不可思议的快速儿,即将射入上官凝月体内的一瞬间-- 身躯同样的重重坠落于地,爱妻胜命的轩辕焰,以更加快的速度扑压向了上官凝月,将上官凝月死死的护在了身下。 轩辕焰动用了化功大法,可正如轩辕焰先前所怕的那样,他的化功大法能够化解天下间任何攻击的内力,却无法化解魔君黑烟的诡异力量! 黑烟从轩辕焰的体内飞窜了出来,而黑烟从轩辕焰体内飞窜出来的同时,轩辕焰全身骨骼“咯吱咯吱”的碎响了起来。 “噗--” 轩辕焰唇中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滚烫凄艳的鲜血,全部溅落在了轩辕焰的身躯之下,上官凝月白皙的脸颊间。 骨骼“咯吱咯吱”碎响的轩辕焰,体内的鲜血亦开始绵绵不绝喷出。 鲜血染红了轩辕焰的紫衣,也染红了上官凝月的紫衣,鲜血宛如无数条小溪般,顺着上官凝月的紫衣缓缓滑落,在地面间蓄成了一汪又一汪的血池! “不!焰--” 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呐喊的上官凝月,颤抖的双手将轩辕焰两肩一个轻推,双膝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间,将脸上血色已经尽失,全身骨骼“咯吱”作响的轩辕焰,紧紧的搂抱在了怀中。 “别喊了,他的亡魂已经去了地狱,现在…你的亡魂可以下去陪他了!” 魔君狰狞残唳的笑音落下,那化成了一团黑烟的身躯,再次以比闪电还要快上百倍的速度,朝着上官凝月的体内毫不留情贯射了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天罗地网阵内,那弥漫彩色光芒的大地,与魔君先前破阵而入的状态一样,宛如地震般猛烈的摇动晃颤了起来。 紧接着,便听见“嗖”的一声微响,另外的一团黑烟,比魔君先前入阵速度还要快的,穿飞进了天罗地网阵之内。 当魔君那化成了一团黑烟的身躯,刚要贯入进上官凝月的体内。 砰的一声响,一声响彻云霄、裂石钻地的炸响-- 魔君化成了一团黑烟的身躯,没能够成功射入上官凝的体内。 因为,忽然穿飞进天罗地网阵内的另外一团黑烟,以更快速度遮住了上官凝月的身躯,与魔君的那一团黑烟猛烈撞击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撕心裂肺 两团黑烟相撞,融成了一团黑烟。[.超多好看小说] 融成一团的黑烟,几个极速的旋转后,“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剧响,一团黑烟又分化成了两团黑烟,距离拉隔三米的对浮在了半空中。 似乎畏惧对面神秘黑烟盛泻的强大力量,身躯化成了黑烟的魔君,一动不动的浮在了半空中,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是魔族的谁?” 只有魔族的人,才能将身躯化成一团黑烟,对敌发出强大的攻击。可是… 魔族的人,如今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么?怎么还有另外的一个魔族人,也存在于世的呢?难道,当年除了他… “我是魔族的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听到魔君的问话,对面不想让魔君洞悉身份的神秘黑烟,暗暗的动用魔力,改变自己真正声音的回道:“你在造孽!” “你没资格这么说!你与本魔君既同为魔族的人,你便清清楚楚的知道…” 神秘黑烟的淡淡话音刚落,魔君发出了仿若猛兽般嘶吼的声音:“本魔君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帮助本魔君,而不是与本魔君为敌!” “前尘往事,不过云烟,你又何必…”神秘黑烟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仍旧淡淡的回道魔君:“如此的执着过去呢?” “你说什么,不过云烟?你居然把魔族的深仇血恨,喻成了过眼的云烟?” 魔君那化成了黑烟的身躯,在半空中左右的蹿动了起来,似乎在宣泄内心的无比愤怒:“你简直就是魔族的耻辱!” 神秘黑烟的情绪,似乎未受魔君咒骂的影响,声音依然淡如水的道:“别被魔性蒙蔽了心,你明明知道魔族的灭亡,与那些人无关。魔族的灭亡,只是命数!” “什么狗屁命数,若不是因为那些人,魔族又岂会只剩下你我二人?” 魔君怒吼出来的唳冷声音,夹杂满了猛兽吞噬猎物前的狠残煞气:“本魔君会不惜一切,将深仇血恨的债给讨回来。” 听到魔君残唳的话语,神秘黑烟再次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不能拯救魔君而惋惜:“不惜一切讨债,哪怕成为真正的魔?” “是,哪怕成为真正的魔!你身为魔族的人,便该帮助本魔君一起讨债,不然的话…” 魔君那化成了黑烟的身躯,盛泻出了浓浓的血腥杀气:“今夜,本魔君连你一起灭了,省得你成为我魔族的耻辱!” “既然如此,那你可就别怨我了。我会设法阻止你成魔,若我最终没能够成功的阻止,令你日后成了真正的魔,那么…” 神秘黑烟的声音微顿了一顿,似乎不太想说出剩余的话语,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说了出来:“我虽然不愿意毁了你,亦不得不毁了你,避免你徒造无穷的杀孽。” “哈哈哈--” 神秘黑烟的话音刚落,魔君发出了一阵狰狞的狂笑。 狰狞无比的狂笑音落下,魔君吐出了狠唳万分的话语:“很好,很好!那本魔君就在你毁了本魔君之前,先将你毁了!” “砰”的一声剧响,一声惊天动地的剧响-- 两团黑烟同时的向前一个窜动,再一次猛烈的撞击了起来,纠缠融合成了一团黑烟,极速的旋转在了半空之中。 与此同时-- 见到两团黑烟激烈打斗了起来,一旁被魔君“恩赐”自赏鲜血缓缓流尽,最后才闭眼告别尘世漫长死亡的夜逸风,手指立刻在身上连续的点动了起来。 先前神秘黑烟未出现,夜逸风根本不敢点穴止血,因为他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魔君是不会给他机会点穴止血的。 如今,竟然有救星降临来了,且从救星与魔君先前的一番对话中,这救星的本领儿…应该是更胜魔君一筹的! 因此呢,根本就不想死的夜逸风,当然得赶紧的点穴止血,避免自己真的血尽而亡,闭眼告别尘世的死亡命运。 而身躯跌坠于冰冷地面间的萧寒,原本是被一种诡异力量控制住,导致身躯完全的无法动弹。但是… 因为神秘黑烟的到来,萧寒发现自己本无法动弹的身躯,眼下竟然可以活动自如了,于是他亦立刻的从冰冷地面间纵身而起。 成功的点穴止血,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暗喜性命得以幸运保存的夜逸风,与从冰冷的地面间纵身而起,掸掉了锦衣上尘土的萧寒,双眸先是彼此对望了一眼,接着… 夜逸风和萧寒的双眸,齐唰唰的瞅望向了同一方向,那个方向--便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如今所身处的位置。 夜逸风是被魔君指间射放的黑烟,贯穿的浑身尽是伤口,而轩辕焰是被魔君那化成一团黑烟的身躯,直接钻入了体内进行了狠唳的攻击。 这两种攻击,其威力相差百倍以上。因此… 夜逸风能够点穴止血,可上官凝月虽然点住了轩辕焰的周身大穴,轩辕焰体内的鲜血,却还是难以制止住的,宛如喷泉般的往外狂涌着。 此时-- 一袭紫色的锦衣,已被轩辕焰体内的鲜血,染的艳红万分的上官凝月,正将脸色惨白万分,墨眸紧闭的浑轩辕焰搂抱在怀中,如樱红唇颤抖无比的低唤道:“焰,焰,焰…” 魔君那化成了一团黑烟的身躯,是准备先贯穿进她体内的。所以,如今不省人事的应该是她,是她,是她啊! 看着血流不止的轩辕焰,看着不省人事的轩辕焰,上官凝月心痛的宛如被千刀剐着,灵魂痛的仿佛被万箭绞着。 从不流泪的上官凝月,这一刻眼眶内的滚烫泪珠,大滴大滴的滑落脸颊,溅在了轩辕焰的锦衣上,与轩辕焰锦衣间的血融成了一体。 被锥心刺骨的痛,蔓延全身的上官凝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心中的悲痛了。 只能用冰冷万分的指尖,轻抚着轩辕焰那一张曾经对她深情魅笑的脸庞,一声接着一声的颤唤道:“焰,焰,焰…” 魔君对于轩辕焰的攻击,是致命的攻击。轩辕焰的灵魂,几乎都已经脱离了躯壳,往奈何桥上而去了,可是… 上官凝月的一声声颤抖痛唤,竟然将轩辕焰那即将踏入地狱的灵魂,奇异般的拉回到了人间。 这强大到令人不可思议的求生意志,只因为轩辕焰沁入骨血的爱着上官凝月,他不要听到上官凝月的悲痛泣音,他要听到的是上官凝月开心的笑音。 于是-- 缓缓睁开了墨眸的轩辕焰,右手慢慢伸触向了上官凝月的眼角,指尖轻拭着上官凝月眼角的豆大泪珠,声音温柔的道:“月儿,别哭,我没事!” 短短的七个字,却令上官凝月的滚烫泪珠儿,滴落的更大更多了,亦上官凝月的一颗心,疼痛的更加厉害了! --他怎么可能没事呢? 他浑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那是碎裂的作响,他虽然在努力压抑着疼痛,可他的身躯却在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轩辕焰好想用自己的指尖,将上官凝月眼角的泪擦拭干净,可是… 骨骼的碎裂,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胳膊和手腕,因此他好不容易艰难抬起的右手,已经无法自控的垂落到了地上。 暗暗的与死神做着斗争,不肯让死神将自己几乎碎裂的灵魂,重新拉入进黑暗地狱的轩辕焰,薄唇间颤柔的缓溢道:“月儿,别哭!你的眼泪,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痛!” 轩辕焰曾经说过,看到上官凝月的笑,他便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此… 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强忍着体内那锥心刺骨的痛,强憋着留在眼眶中的泪,上官凝月脸颊间绽放出了一抹笑意,一抹轩辕焰最爱的艳笑。 上官凝月希望用她的笑,来减轻轩辕焰此刻的剧痛。见到上官凝月笑了,轩辕焰那血色尽失的脸上,亦随即绽放出了一抹幸福的笑。 但是,这一抹幸福的笑容刚刚绽放,被黑暗彻底侵袭全身的轩辕焰,再也无法支撑的闭起了墨眸,重新陷入了昏死的状态中。 强憋于眼眶中的泪,再次大滴大滴落下的上官凝月,玉眸瞅着怀中气若游丝的轩辕焰,樱唇间没有再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是低低的说了两句话。 “我们说过的,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你若命逝,我必追随!” 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对面-- 发出了一声惨叫的魔君,化成黑烟的身躯现出了原形,重重摔坠到了冰冷地面间的同时,唇中连喷了好几口的鲜血。 魔君唇中喷出鲜血的一瞬间,天罗地网阵的外面,那不计其数挥舞锋利砍刀的尸尊,身躯竟然全部化成了透明的空气,彻底的灰飞烟灭了。 神秘黑烟浮飞到了身躯坠地的魔君面前,将淡中裹冷的声音送入进了魔君的耳内。 “念在你我乃同族之人,今夜我饶你一命。你最好给我放弃成魔的妄念,若你依旧执迷不悟,我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听到神秘黑烟警告的话语,魔君没有给予丝毫回应,坠地的身躯一个迅速跃起,噌的一下窜到了天罗地网阵的外面。 一直待在阵外的西辰帝司徒杰,虽然无法听到阵内的声音,却看够看见阵内的情况。 见到他鬼咒门不计其数的尸尊,竟然眨眼之间全部灰飞烟灭了,且魔君亦受伤的撤窜出了天罗地网内,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司徒杰简直难以相信,会有魔族人出现于砚湖竹林内,帮助轩辕焰几个人,且还是一个比魔君还要厉害的魔族人? 而就在身躯呆楞于原地的司徒杰,被撤窜出天罗地网阵中的魔君,猛然的拎拽住了胳膊,闪电般带离砚湖竹林的一瞬间-- 天罗地网阵内,响起了“噗--”的一声吐血音,这突如其来的吐血音,来自于那一抹浮于半空中的神秘黑烟。 吐血音落下,黑烟仍旧还是黑烟,可黑烟中却流转起了血红的光芒。 原来,这依然维持着黑烟的状态,不肯露出真身的神秘魔族之人,与魔君的一番激烈打斗中,其实也受了伤。 虽然受了伤,神秘魔族人却没有忙着先给自己疗伤。 噌的一下,神秘魔族人飞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气息微有不足的道:“上官凝月,将轩辕焰身躯平放在地面间,让我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眼前的神秘魔族人,若是对焰有恶意… 根本就不会与魔君打斗,而导致他自己受了伤。并且,从神秘魔族人的语气中,她能够隐约的察觉到,神秘魔族人似乎对焰很关心。 于是,听到了神秘魔族人话的上官凝月,立刻没有一丝犹豫的,将已经气若游丝的轩辕焰,身躯平放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上官凝月刚将轩辕焰的身躯,平放在了冰冷的地面间,依然维持黑烟状态的神秘魔族人,立刻噌的一下进入到了轩辕焰的体内。 时间的点滴流逝之中,轩辕焰全身的骨骼,停止了“咯吱咯吱”作响,轩辕焰体内的鲜血,亦停止了往外狂涌的喷射。 大半晌过后-- 化成了一团黑烟的神秘魔族人,从轩辕焰的体内缓缓钻了出来,重新漂浮在了半空中。 见到轩辕焰流血的伤口已愈合,骨骼亦停止“咯吱咯吱”的作响。 脸间忍不住流泻惊喜色泽的上官凝月,抬头望向了漂浮于半空中的神秘魔族人,启唇小心翼翼的问道:“焰是否没事了?” 神秘魔族人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给出了一个字的回应,一个虽简单无比的字,可神秘魔族人却似乎吐的万分艰难的字…… 第二百三十二章 :救人的条件 沉默许久的神秘魔族人,唇中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不!” 这一个简单的“不”字,令上官凝月脸间流泻出的惊喜色泽,又顿时的荡然无存了,颤抖声音弥漫满满哀伤的问道:“什么意思?” “魔君的黑烟攻击,其实本该令轩辕焰已经毙命了。可是,轩辕焰竟发挥出了极强的求生意志,奇迹般的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想可能是因为他爱你,舍不得丢下你,这才拼命的维持着最后一口气!” 心中自责来迟了一步,令轩辕焰遭受致命攻击的神秘魔族人,声音凄幽无比的道:“我虽然动用了所有的魔力,进入到了轩辕焰的体内,却也只能…” 成功修复焰儿碎裂的骨骼,止住焰儿流个不停的鲜血,消除掉焰儿因为动用了化攻大法,将会遭受的一个月反噬痛楚,却终究救不了焰儿的命啊! 拉长凄幽话音的神秘魔族人,苦苦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的语道:“令轩辕焰的这最后一口气,维持半个月的时间!” 听到神秘魔族人的话,疼痛大脑一阵猛烈眩晕的上官凝月,贝齿紧咬的问道:“您的意思是,半个月之后,焰将…” 神秘魔族人给出了四个字的回应:“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这四个字,令上官凝月瞬间感觉五雷轰顶,灵魂被卷入进了黑暗的旋涡中。但随即… 上官凝月本那陷入了黑暗旋涡中的灵魂,又被拉回到了光明的人间。因为神秘的魔族人,跟后缓溢出了两个字:“除非…” 心急如焚的上官凝月,立刻启唇问道:“除非什么?” 神秘魔族人似乎犹豫了一小会,这才开口回道上官凝月:“你能够在半个月内,完成两件事情,才可以成功的救活轩辕焰!” 神秘魔族人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玉掌捏成了拳头状,启唇追问:“哪两件事情?” 焰死,她随;焰伤,她救。无论再困难的两件事情,只要神秘魔族人说了出来,她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 “这第一事情…”暗中悄悄咽了一口鲜血的神秘魔族人,缓缓的开口道:“就是半个月之内,找到轩辕焰的师傅。” --半个月之内,找到焰的师傅? 焰的师傅,既是丐帮的老帮主,亦是心性如同孩童一般,喜欢扮成各种类型的人,游走闲逛四国辽阔的疆土,将四国辽阔的疆土,当成一座供他嬉戏乐园的天机老人。 除非天机老人主动的现了身,否则别说丐帮的长老和弟子们了,就连焰本人,也无法准确知道天机老人的动向。不过… 焰曾经说过,他与天机老人虽名为师徒,却情胜父子。 因此,只要遍布天下的丐帮弟子,在四国的各个角落处,留下外人无法看得懂,只有丐帮之人才能够看得懂的--焰遭遇了重伤,急需天机老人现身,赶往西辰国无名山庄的特殊联络暗号。 那么,天机老人必定能够看到暗号,而以天机老人的能耐,无论他如今身处于西辰国多远,亦肯定能在半个月之内赶到无名山庄的。 听到神秘魔族人的话,上官凝月捏握成拳头的玉掌,微微松了一松的道:“这第一件事,应该不成问题。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 暗暗的调息,止住了因为受伤,而拼命翻涌的气血之后,神秘魔族人开口道:“半个月之内,将你的灵力突破到极限!” --什么? 身躯僵硬万分的上官凝月,原本微微松开的玉掌,再次倏地一下捏握了起来,玉眸苦涩尽绽的望向了飘浮于半空中的黑烟。 “只要你能够在半个月之内,将灵力突破到了极限,那么以轩辕焰师傅的能耐,再集合上你突破极限的灵力,便能够成功的救活轩辕焰!” 就算不是为了救轩辕焰,上官凝月也很想将灵力突破极限。毕竟日后… 她还得跟整个灵宫对抗呢,若将灵力突破了极限,对她当然有百益而无一害的。可是,这也不是她想突破极限,就能够突破极限的啊? 于是-- 贝齿用力咬了咬颤抖的樱唇,上官凝月的纤纤十指,深深掐入进了白皙掌心的道:“您能告诉我,如何在半个月内将灵力突破极限么?” “这个问题,世上无人能回答你。因为灵宫中,包括历代的圣帝在内,也来没有人将灵力,成功突破到极限的。而据我观察,你虽然是灵宫有史以来,惟一能将灵力突破极限的。但你体内的灵力,纵然有血魄神珠襄助,正在一点一点的突破。可…” 神秘魔族人的声音,亦瞬间显得苍老很多的道:“究竟何时能够突破极限,却是一个未世数。或许一年,或许三年,更或许十年。所以…这一切就得看轩辕焰的造化了,如果半个月内,你无法突破极限灵力,轩辕焰必死无疑。(.)反之,你若奇迹般的突破极限灵力,轩辕焰便能得救!” 还有一句话,神秘魔族人没有直接的说出来,而是留在了心间。 这一句话,便是--焰儿不仅仅会得救,到时候还会拥有一种力量,一种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强大无敌力量! 神秘魔族人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整个神志都混乱了。 她,竟然会是救活焰的惟一希望,可她却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可以在半个月之内,将灵内成功的突破到极限,她… 看着上官凝月一脸的忧伤,和上官凝月一样,很想很想救活轩辕焰的神秘魔族人,脸上其实也弥漫满了忧伤。 只不过,神秘魔族人如今依然维持着黑烟的状态,所以,无人能够看到他脸上弥漫的忧伤。 漂浮于半空中的神秘魔族人,倏地一个飞动,来到了北翼太子萧寒的面前,敛起了忧伤情绪的道:“萧太子,将天罗地网阵解了吧!” 听到神秘魔族人的话,萧寒的双掌立刻朝着地面间一吸。 将冰冷的地面间,那布成九宫格图案的八十一枚小木牌,以及九宫格旁边的那一枚彩牌,收入进了蓝色的袖筒内。 天罗地网阵破,彩色圆形光环消失的一瞬间,徐徐回漾的夜风中,再次传出了神秘魔族人的声音:“夜太子,你可以离开了!” 听到了神秘魔族人这虽淡,却威严十足的“撵人”话语。揉了揉鼻尖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没有给予丝毫的回应,只是… 脚尖一个用力的踮地,绿色身影在半空中一连串高高低低的跃动,刹那之间,消失在了神秘魔族人的视线内。 以为神秘的魔族人,撵赶完了夜逸风,接下来便准备出言撵赶自己了。因此… 没待神秘的魔族人,主动的开口撵赶自己,十分识趣的北机翼太子萧寒,立刻朝着神秘魔族人一个抱拳,启唇道:“在下也告辞了!” 只是-- 就在萧寒的脚尖刚刚踮地,准备施展轻功撤离之时,神秘魔族人说出来到话语,却并非如萧寒心中所想的那般:“萧太子留步!” 原本高踮起的脚尖儿,倏地一下放平于地面的同时,萧寒瞅望向了神秘魔族人的俊眸,浮现出了一抹不解的疑惑。 “魔君想要你和司徒杰体内的鲜血,是因为你和司徒杰两个人,皆为寅年寅月寅时出生的,并且亦都为人中之龙。所以,你和司徒杰体内的鲜血,正好符合魔君修炼一种成魔的邪功!而魔君至所以要你们虔诚的献血,是因为…” 神秘魔族人痛咳了一声后,继续的语道:“你们若虔诚的献血,他修炼成魔邪功时就不会有丝毫痛苦。但这并不代表,你们若不虔诚的鲜血,你们的鲜血对他就无用。他若杀了你们,饮了你们的鲜血,照样可以成功修炼成魔邪功,只是会给自己增加剧烈痛楚,并且延迟邪功修炼的时间罢了。” 听到了神秘魔族人的话,萧寒这才明白,为何魔君想要他体内的鲜血,并且想要他心甘情愿的献血了。只是… 神秘魔族人,为何忽然对他说这些呢? 就在萧寒心中暗想的同时,神秘魔族人依然在继续的语道:“我的功力本在魔君之上,但他如今已经获得了司徒杰的鲜血,令邪功成功的修炼了一半。所以如今的我,只能与魔君当个平手,而我的出现,恐怕会令魔君…” “失去等待你虔诚献血的耐性,而以我对魔君的个性了解,待他痊愈了被我今夜的重伤后,必定会杀了你,宁愿增加剧烈的痛楚,也要完成他成魔的邪功。待魔君邪功一旦全部的修炼成,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 萧寒没有说话,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神秘魔族人,等待神秘魔族人继续的说下去。因为他知道,神秘魔族人对他说这么多,必定有其用意! “你眼下要做的事情,是先帮助上官凝月,将轩辕焰送回山庄。我如今虽然也被魔君所伤,但待我疗好了伤之后,我会暗中守在轩辕焰的山庄外,保护你们几个人的安全。因此,你将轩辕焰送到了山庄后,你得留在山庄小住几日,暂时不要离开山庄,免遭魔君的毒手。” 听到神秘魔族人说完了,萧寒这才开口道:“可我不能留在山庄太久,司徒杰已对我北翼国宣战,我必须回国坐镇。否则,恐怕我北翼国的大军,不是狡诈的司徒杰的对手,必定会伤亡惨重。” “魔君的伤势,最多五日便会成功痊愈。若没有我暗中保护你,你迟早会遭魔君索命,又何来机会回去坐镇呢?所以,你还是静心的留在山庄内,只要…” 浮于半空中的神秘魔族人,微转了转他那化成黑烟的身躯。 隐于黑烟内的双眸,瞅了一瞅僵呆于原地的上官凝月,以及不醒人事的轩辕焰之后,神秘魔族人将幽幽的声音,送入进了萧寒的耳内。 “上官凝月能够在半个月之内,将灵力突破了极限,成功的救活轩辕焰。到时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必定可以消灭魔君。反之,魔君一旦炼成了邪功,他肯定会助司徒杰灭了其他三国,然后再借助司徒杰大军的力量,去对付他所谓的敌人!” 神秘魔族人缓缓的说完,一连叹了好几口无奈的气。 --倘若他也修炼了邪功,令自己成了魔,自然可以成功对付魔君的。可成了真正的魔之后,将会以嗜杀为乐,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嗜杀为乐的魔! 并且,以他与魔君的特殊关系,他实在不忍亲手杀了魔君。所以…若魔君真想成魔造杀孽,只希望月儿能够救活焰儿,然后以他们两人的力量,去消灭了魔君! 神秘魔族人的话音落下,萧寒的蓝色身影,一个迅速的窜闪-- 萧寒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边,抱起了地上不醒人事的轩辕焰,墨眸望向了上官凝月道:“上官凝月,我们走吧!” 上官凝月没有说话,默看了一眼被萧寒抱起的轩辕焰,又默看了一眼萧寒,移步到了前头带起了路。 抱着轩辕焰的萧寒,墨眸隐藏一抹复杂情愫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萧条的紫色背影,脑袋一个低垂的尾随上官凝月而去了。 待上官凝月三个人,缓缓消失在了砚湖竹林中后-- 黑烟化成原形的落到了地上,化成了人形的黑烟,是一个身着破烂的衣扇,头戴破烂的斗笠,胡须和头发都白花花的百岁老者。 “噗--”百岁老者落地的同时,唇中再也无法控制的,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身躯往后仰倒了下去。 老者与魔君的交战之中,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先前替轩辕焰,维持了那半个月的续命真气,终于导致受伤太重,体力不支了。 而就在老者即将倒地的一瞬间-- 倏地的一声响,一道黑烟飞身而至,快如闪电的出现了老者的背后,黑烟化成了一个青衣人,将百岁老者从背后搀扶住了。 搀扶住了老者的青衣人,一脸忧心的问道:“帝主,您还好么?” 银色月光的淋漓照耀之下,搀扶住百岁老者的青衣人,一张脸蛋清晰的绽露,他…竟然是武学通? 第二百三十三章 :魔族的诅咒 体力不支的百岁老者,依靠在了武学通的身上,气息虚弱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魔力久未修炼,便会退化。帝主已有四十年未曾修炼魔力了,老仆担心…” 一脸担忧的武学通,声音极其恭敬的回道:“帝主不是违背魔族禁规,丧心病狂修炼邪功的魔君对手,所以还是忍不住跟来了!” 精通世间各种武学的武学通,明明乃轩辕焰恩师的属下。 可是,他竟然会是魔族的人,并且还在百岁老者的面前,卑谦万分的自称老仆,那么这一名百岁老者的身份,似乎… 百岁老者的身份,从武学通接下来的问话,瞬间清楚的揭晓了! “帝主,您刚刚说的话,老仆都听见了。您不就是少主的师傅么,为何您不直接的现出真身,与少主夫人一起送少主回无名山庄。而是,将简单事情弄的复杂化,让少主夫人费神重新的联络您呢?” 双眸敬望向了百岁老者的武学通,声音卷裹满了疑惑的问道:“即便少主知道您对他,隐藏了魔帝的神秘身份,可与您虽明名师徒,却情胜父子的少主,还是会对您如往昔般敬爱的啊?” 武学通口中所说的少主和少主夫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 而武学通的这一番话,也将百岁老者的身份,解释的再清楚不过了。 原来,此名年过百岁的老者,正是轩辕焰敬爱万分的恩师,丐帮的老帮主,亦是将四国辽阔的疆土,当成了供一座供自己嬉戏玩耍乐园的老顽童--天机老人! 只不过呢,天机老人还有着一层,就连轩辕焰也不知道的神秘身份,一层为了彻底的忘记过去,而并无丝毫恶意隐瞒的神秘身份,魔族最高的统治者--魔帝! “我至所以选择继续的隐瞒魔帝身份,而让月儿费神的派出丐帮长老和弟子,联络如今…” 听到武学通的疑惑问话,唇角苦涩一勾的魔帝,声音淡淡的回道:“身为丐帮老帮主身份的我,与拯救焰儿的性命有关。” 魔帝的话音落下,眨了眨双眸的武学通,声音缠卷起更浓迷雾的道:“老仆实在愚笨,还是不太明白帝主的用意。(.好看的小说)” “焰儿如今命在旦夕,除非月儿半个月之内,能够将灵力成功的突破极限,然后…” 魔帝迎眸望向了武学通,启唇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利用她突破极限的灵力,护住焰儿的五脏肺腑,将魔珠的能量输入进焰儿的体内,才可以既成功拯救焰儿的性命,又可以避免焰儿被魔珠的魔性所伤,变成永久的植物人。” “什么?少主的性命,居然…” 魔帝解释的话音落下,武学通猛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失声的惊语道:“得动用族内的魔珠,才能够成功的救回!” 深叹了一口气的魔帝,声音盛泻沧桑气息的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何我会选择继续的隐瞒魔帝身份了吧?” 身躯僵硬无比的武学通,缓缓的点了一点头,声音同样流泻沧桑气息的回道:“是的,老仆终于明白帝主的苦心了!” 以前,帝主隐藏魔帝的身份,只是为了彻底的忘记过去。而眼下,帝主选择继续的隐瞒魔帝身份,则是完全的为了拯救少主啊! 因为,他们族内的魔珠,与四十年之前,魔族对灵宫的那一道诅咒有关。 倘若,少主夫人能在半个月之内,将灵力成功的突破到了极限,然后集合了族内的魔珠,救活了少主的性命。而… 少主和少主夫人两个人,又知道了帝主魔帝的身份,以及知道了魔帝是动用了魔珠,才成功救活了少主性命的。 那么待到日后,当魔族对灵宫的那一道诅咒,彻彻底底的发生了。 少主必定会为了少主夫人,不惜一切解除诅咒的,到时候…少主将要承受的痛楚,就是连神佛都无法挨得住的。 “所以你必须记住,倘若半个月之内,月儿真能奇迹般的将灵力突破极限,集合我的魔族救活了焰儿。你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之下…” 脸色渐显苍白,神志有些模糊的魔帝,一字一句的缓溢道:“都不能让焰儿和月儿,特别是焰儿,知道我乃魔族之帝的身份,知道我是动用了魔族,才将焰儿性命成功救回来的!” 敛起震惊情绪的武学通,当即点了一个头,声音坚定万分的道:“帝主放心,为了少主,老仆死都不会泄露秘密的!” 武学通的话音刚落,魔帝体内的气血,再次一阵猛烈的翻涌,唇中“噗--”的一声,喷出了宛如雨点般的鲜血。(.) “帝主,老仆立刻送您回去,启动魔力助您疗伤!” 见到魔帝再一次吐了血,武学通立刻蹿到了魔帝的面前,用后背儿背住了体力透支的魔帝,脚尖一个迅速的踮地,凌空一连串闪电般的踏踩,消失在了砚湖竹林内…… 夜,越来越深了风;风,也刮的越来越大了。 原本泻洒银辉的皎月,已经隐入了厚厚的云层内,幽蓝无垠的天幕间,只留下了无数颗小星星,闪烁着剩余的光辉。 无名山庄中-- 丐帮长老们皆已出动,去往了西辰国的各个丐帮分舵。 他们不仅先给其他三国的丐帮长老们,飞鸽发送了“紧急联络老帮主,让老帮主速速现身西辰境内的”讯息。 更亲自的率领着丐帮分舵弟子们,在西辰国境内的每一个角隐蔽落处,留下了“少帮主命危,急召老帮主现身无名山庄的”暗号。 因此,偌大的无名山庄,如今只剩下了五人,两物。 其中的一个人,便是助上官凝月送轩辕焰回了庄,然后听从了魔帝的话,被长老们安排在了西院中,暂住一段时日的北翼太子萧寒。 紫檀木为门,白玉为砖的西院厢房内-- 落座在金丝楠木桌边的北翼太子萧寒,手上正端着一杯滚烫的茶水。 茶水虽然很烫,却随夜风盛漾着扑鼻的浓香。不过呢,端着青花瓷茶杯的北翼太子萧寒,却似乎无心去品尝茗中之香。 而是令手中端着的青花瓷茶杯,渐渐的呈现出了倾斜状态,被滚烫万分的茶水浇伤了手,也完全的浑然不知。 导致北翼太子萧寒,魂不守舍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轩辕焰乃丐帮的少帮主,天机老人惟一爱徒的消息,实在带给了他太大太大,到大了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震惊! 其二:因为轩辕焰如今命在旦夕,而浑身胜泻萧条气息的上官凝月,那悲痛凄愁的容颜,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久久都无法散去… 与此同时,紫檀木为门,白玉为砖的南院厢房内-- 先前的百花居青楼中,因为被丧尸所伤,听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命令,折回无名山庄内休息的银狼和青豹,正一脸伤痛的立于床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默望着床上,脸间血色尽失的轩辕焰。 而一对血红的大翅膀,交叉负于背后的血鹫之王傻宝,以及肥嘟嘟身躯趴在傻宝的鹫足前,小爪子握成拳头状的塞进嘴巴内,难得安静不闹腾的小金貂球球,正… 一双眸子弥漫满担忧的,盯瞅着落座在床边,万分颤抖的纤纤十指,温柔抚摸着轩辕焰惨白脸颊的上官凝月呢。 颤抖的葱指,从轩辕焰惨白的脸颊间,缓缓滑落到呈显干涩薄唇间的上官凝月,轻声低语道:“焰,你一定渴了吧,月儿喂你喝水!” 话音落下-- 上官凝月站起了身,奔到了房内的金丝楠木桌边,拎壶倒好了一杯滚烫的白水,随即又返回了轩辕焰睡躺的床边。 重新落座在床头的上官凝月,樱唇连续的吹着杯中烫水。 待到吹冷了杯缘的白水,她先将冷却的白水含进了樱唇内,接着弯俯下了身躯,将冷却的白茶一点儿一点儿的,喂进了轩辕焰干涩的薄唇内。 直到上官凝月将杯中所倒的白水,细心无比的吹冷掉,然后全部缓喂进了轩辕焰的唇内-- 一旁鼻酸心疼的银狼,上前接过了上官凝月手中的空杯。 瞅了一眼精神状态极差的上官凝月,银狼声音溢满担忧的道:“王妃,还是让我们守在王爷的身边,您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的陪着焰。” 对于银狼的话,上官凝月微颤的樱唇间,虽然给予了淡淡的回应。 可上官凝月的玉眸,却一直瞅望着轩辕焰的脸,双掌搓揉着轩辕焰冰冷的左手,希望给轩辕焰冰冷的左手增加一些儿温度。 担心精神状态极差的王妃,若不肯休息一会儿,非要执意的守在王爷身边,恐怕会熬不住昏厥。 银狼好想出言劝说上官凝月,却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才能劝说得动上官凝月,唇中只能犹豫的吐出了一个字:“这…” “你们都退下吧!” 这一次,上官凝月的微颤樱唇间,溢出来的话语依然很淡。 可这很淡很淡的话语中,却弥漫着冷厉万分的威严气息,令银狼他们几个心惊胆寒,不敢有丝毫违抗的威严气息。 因此,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眸子相互对望了几眼的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厢房。 当然,他们几个虽然退出了厢房,却没有远离厢房的范围内。 他们全部守在了厢房外的走廊间,防止上官凝月待会儿,若因为熬不住而昏厥了过去,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冲进来,将上官凝月送入其它厢房内休息。 而银狼几个所守的走廊对面,约十米远的位置-- 是一大片艳花摇曳,飘泻浓郁香味的花海。 花海中有几株翠竹飘逸的点缀,其中一株最粗高的翠竹旁,不知道何时竟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这一抹蓝色的身影,乃包扎好了被茶水烫伤的右手,离开了西院厢房的北翼太子萧寒。 此时的萧寒,正远隔着飘泻浓郁香味的花海,俊眸内弥漫一抹复杂情愫的,透过上官凝月所身处的厢房窗户,静静的盯望着落座在床头,守护着不省人事轩辕焰的上官凝月萧条紫色身影… ------题外话------ 亲爱滴们,明日月儿将突破灵力,救活了焰焰,灭了西辰和沧月鸟! 第二百三十四章 :承载爱的传说 久久的坐在床边,玉眸哀凝着睡躺于床上的轩辕焰,那一张血色尽失的容颜,双掌反反复复的搓揉着,轩辕焰那一双冷若冰雪的手。 上官凝月的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喃着:她到底如何才能在半个月之内,将灵力成功的突破极限,救活她心爱的焰? 直到-- 幽蓝无垠的天幕中,已将余辉泻耀尽的繁星,全部悄悄隐没进了厚厚的云层,窗外安静的连一片树叶儿飞过,都能够清晰的听闻。 上官凝月这才松开了轩辕焰的冰掌,缓缓的替轩辕焰拉盖上了锦被,后背贴靠着粗长的雕花床腿,盘膝打坐在了白砖砌成的地面上。 烛影轻轻的摇曳间,盘膝打坐的上官凝月,全身流转着艳丽耀眼的红芒。 上官凝月在启动灵力,运转体内血魄神珠的能量,将现如今拥有的所有灵力,与血魄神珠的能量融合,希望借用血魄神珠的强大能量,将灵力突破到极限。 时间点滴流逝中,天边渐渐的发白,一夜过去了-- 盘膝打坐于地面间的上官凝月,缓缓睁开了玉眸。 血魄神珠能量的运转,可以补充上官凝月足够的旺盛精力,消除上官凝月全身的疲倦,却消除不掉上官凝月玉眸内的哀痛。 因为,她运转了一夜的血魄神珠能量,可体内的灵力… 却依然的如旧,没有增加一丝一毫。灵力若没有丝毫的增加,她便无法顺利的提升灵力,更无法将灵力成功的突破极限。 --不行,她不能急噪,越心急越无法突破灵力! 深吸了一口气,缓和急噪情绪的上官凝月,再次闭上了哀痛的玉眸,重新启动灵力,运转起了体内血魄神珠的能量。 这时,手中托着一个大圆盘的银狼,推开了厢房的门,步履轻轻的走进了厢房内。 将圆盘内放置的各式早点,陆续摆到了金丝楠木桌上后,银狼声音略显沙哑的低语道:“王妃,您吃一点儿东西吧?” 上官凝月并非不饿,她饿,但她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因此,全身流转艳丽的耀眼红芒,玉眸紧紧合闭的上官凝月,容颜间呈现的平静神情,就彷佛根本没有听见银狼的说话。 银狼知道他家王妃没有胃口,何止是王妃如此呢? 他、青豹、以及血鹫之王傻宝,也没有丝毫的胃口,今早儿只喝了两口的清粥,便再也咽不下第三口清粥了。 就连平日里贪嘴万分,肚子仿佛时刻都处于饥饿的状态,一顿餐… 若不吃上十根粗长的香蕉,五个油腻腻的大鸡腿,便会找人拼命的小金貂球球,今早儿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勉强吃了小半根的香蕉,便再也吃不下! “王妃,属下知道您没有胃口,但无论如何请您吃一点。否则…” 银狼双眸忧望向了上官凝月,启唇一字一句的道:“您若将身体彻底饿垮,导致整个人虚弱的昏厥过去,恐怕就更无法在半个月之内,将灵力成功突破到极限了。” 银狼劝说的话奏效了,倏地一下睁开玉眸的上官凝月,起身奔到了金丝楠木桌边, 她端起了一碗温烫的小米粥,迅速抵达了轩辕焰的床边。 先将一勺一勺温烫的小米粥,吹的微微冷却之后,含入进了自己的樱唇内,然后一口一口的,缓喂进了轩辕焰的薄唇内。 待到喂饱了轩辕焰,上官凝月这才折回了金丝楠木桌边,拼命的压抑住根本没有食欲,吃了便想恶吐的巨大冲动。 上官凝月端起了一碗清粥,仰头一口气儿的喝尽。然后,又将一个白面馒头儿,撕成了几小瓣的,强硬塞送进了自己的樱唇内。 仿佛吃毒药一般的,吃完银狼端送的早点之后-- 上官凝月又回到了轩辕焰睡躺的床边,后背贴靠着雕花的床腿,盘膝打坐在了白砖砌成的冰冷地面间,再次默默的启动灵力,运转起了血魄神珠的能量。 忧心的看了一眼,重新盘膝打坐的王妃;又忧心的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睡躺于床间的王爷。 银狼将桌面上所剩余的早点,缓缓的收拾进了圆盘内,脑袋一个愁苦的低埋,步履沉重万分的,退出了气氛凄凉的厢房中… 一晃,已经六日过去了。 这五日以来,除了在银狼,或者是青豹早中晚,将三餐送入进厢房内的时候,上官凝月起过身,艰难的逼迫自己吃一些东西外,基本上便再也没有起身了。 她就这么一直的,盘膝静坐在冰冷的地面间,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将体内现存的所有灵力,与血魄神珠的能量融合,试图将灵力突破到极限。 而这五日以来,除了在银狼,或者是青豹早中晚,将三餐送入进厢房内的时候… 上官凝月开口问过“东南西北四位长老,是否联络上了天机老人?”这一句话之外,便再也没有说过其它的话了。 直到,第十二日夜晚的降临-- 睁开玉眸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下从地面间站了起来,落座在了轩辕焰睡躺的床头,双臂圈抱住了轩辕焰的腰。 身躯俯贴于轩辕焰的身上,白皙脸蛋与轩辕焰血色尽失的脸蛋,紧紧贴靠的上官凝月,令那如泉喷涌的泪水儿,彻底湿润了轩辕焰的一张脸。 已经过去十二天了,非但她体内的灵力,没有一丝一毫突破的迹象,就连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也没有回过无名山庄一次。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没有回过无名山庄一次,这就意味着…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络上焰的恩师,向来行踪飘忽天机老人! 还有三天,还有短短的三天,焰这最后一口续命的真气,便会烟消云散了。 而砚湖竹林内,神秘魔族人对她说的,让她一定要完成的,可以拯救焰性命的两件事儿,她却一件都没有能够成功的完成。 难道…她心爱的焰,真的是死劫难逃了么? 贝齿将樱唇咬出了血,满脸凄楚泪痕的上官凝月,松开了圈搂住轩辕焰腰的双臂,身影若疾风般奔向了厢房大门的方向。 见到上官凝月忽然打开了厢房的门,守在厢房的大门外,精神状态看起来皆很欠佳的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双眸立刻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超多好看小说] 这么多日来,上官凝月一直将闭门不出,如今竟突然打开了房门,心中升腾起恐慌情绪的银狼,立刻开口道:“王妃,您怎么…” 银狼颤抖的话儿,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呢,上官凝月身影便已宛如流星一般,闪电消失在了银狼的恐慌视线中。 而上官凝月的身影,消失在银狼视线中的一瞬间,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身影亦如同脱了弦的利箭般,消失在了厢房的大门外。 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担心月主子因为无法拯救焰主子,而导致神经彻底的崩溃,突然之间想不开… 不知道想奔到哪个地方去,做出扼杀自己性命的举动,于是心急如焚的尾随上官凝月背后,急急的狂追了过去。 只是,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心中的想法完全错误。 轩辕焰若命逝,上官凝月的确会命随。 可如今,轩辕焰还未命逝,上官凝月自然也不会命随。不到轩辕焰命逝的最后一刻,上官凝月必会一直守在轩辕焰身边的。 因此,半柱香的工夫过后-- 上官凝月回到了厢房的大门外,只是她的双掌中多出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是上官凝月从无名山庄的书房中,所拿取的一叠颜色各异样的宣纸。第二样东西,是上官凝月从无名山庄的器房中,所拿取的一把银色小剪刀。 见到上官凝月手中所捧的一叠厚厚宣纸,以及宣纸间最上面所放的一银色小剪刀。 一左一右守在厢房门外的银狼和青豹,原本弥漫恐慌情绪的双眸之中,顿时夹杂起了一抹疑惑。王妃拿取这两样东西,是要做什么啊? 默默的尾随在上官凝月背后,重新回到厢房门外的傻宝和球球,弥漫骇惧色泽的双眸中,亦卷裹起了一团迷雾。 它们以为月主子会想不开,谁知道… 月主子只是去了书房和器房,取了一叠厚厚宣纸和一把银色小剪刀,便又迅速的返回了厢房,月主子这是想做什么啊? 银狼他们心中的疑惑,上官凝月又岂会不知呢?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上官凝月实在没有心情,给银狼他们几个释疑。 上官凝月一言不语的走进了厢房,将厢房的门重新关闭上了。 银狼他们几个,自然也知道此时的上官凝月,没有心情给他们释疑。因此,他们几个心中虽有疑惑,却谁都没有开口去问,继续默默守在了厢房的大门外。 厢房内,夜风徐徐的回漾中,绯红烛火朦艳的笼罩间-- 落座在金丝楠木桌边的上官凝月,利用银色的小剪刀,将一张张颜色各异的宽长宣纸,裁剪成了无数张正方形的宣纸。 正方形宣纸裁剪完毕,上官凝月捏起其中一张红色的宣纸,将红色宣纸横折一次,竖折一次,对角各折一次,留下一个“米”字形的印痕。 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灵活的游走在了宣纸间,令宣纸沙沙沙的细微音,回荡在了厢房的各个角落处。 很快的工夫,在上官凝月巧手的折叠之下-- 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色纸鹤,承载着上官凝月心中的悲痛,悲痛中的浓情深爱,宛如有生命力一般的,翅膀随风微动的出现在了金丝楠木桌面间。 身处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上官凝月听过一个传说。 纸鹤--被视为爱情的守护神,代表着你对心爱人的祝愿,每折一只纸鹤儿,便承载着你对心爱人的一点祝愿。 若用心的折满一千只纸鹤儿,那么折满一千只纸鹤儿的人,便可以对着一千只纸鹤儿,许下心中的一个愿望。 以前的上官凝月,向来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所以,对于她偶然间听到的,用心折满一千只纸鹤,便可以许下心中一个愿望的传说,她只是当成了一个笑话中的笑话! 但如今的上官凝月,她不再当这一个传说,是笑话中的笑话。 她希望这一个传说是真的,她希望自己用心折满的一千只纸鹤,真的可以许下一个成功的愿望,一个给心爱的焰带来幸福与好运的愿望! 因此,夜风徐徐的回漾中,绯红烛火朦艳的笼罩间,时不时的侧转脑袋… 玉眸含泪爱瞅一旁的床上,不省人事轩辕焰的上官凝月,用心的折叠起了一只只栩栩如生,颜色各异的纸鹤儿。 厢房敞开的窗户对面,约十米远的位置-- 那一片摇曳艳花飘漾浓郁香味,几株翠竹飘逸点缀的花海中,北翼太子萧寒的蓝色身影,又一次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这十二天以来,萧寒白日里虽然忙着不停的对天空,发射着他自制的焰火信号,用特制的焰火信号与密探们对话,吩咐密探们暗中部署一些重要的事情。 可是,每到夜晚的这个时辰,萧寒都会出现在此片花海中,俊眸弥漫一抹复杂情愫的,隔风默默远望对面的厢房内… 那为了将灵力突破极限,成功拯救轩辕焰的性命,而将容颜弄的越来越憔悴,浑身萧条气息胜泻越来越浓的上官凝月。 只是今夜,当萧寒再次的出现于花海中,隔风远望对面厢房内情形的时候-- 萧寒的一双俊眸内,浮现起了一团又一团的迷雾。 他以为,清晰映入他眼帘内的情形,应该与前十二日的情形一样,上官凝月盘膝落坐在冰冷的地面间,拼命启动将灵力突破极限呢? 可是,情形却并非如此,上官凝月在做什么? 眼下对于她来说,肯定是没有比将灵力突破极限,拯救轩辕焰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可她竟然不再盘膝坐地,尝试一遍一遍突破极限灵力,而是… 为何将一张张宽长的宣纸,裁剪成了一张张正方形的宣纸,然后又将这一张张正方形的宣纸,折叠成了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纸鹤呢? 难不成,折叠出一只只栩栩如生的纸鹤,有助于她将灵力突破极限么? 萧寒不知道,上官凝月不再尝试一遍一遍,运转血魄神珠能量将灵力突破极限,是因为上官凝月已经尝试了十二天,她知道根本就无济于事。 萧寒并非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自然也不知道,上官凝月如今用心所折叠的一只只纸鹤,其实包含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与此同时-- 在北翼太子萧寒的背后,约五米远的地方,某一个隐蔽的角落处,正漂浮着一团黑烟,一团令萧寒毫无察觉的黑烟。 这一团黑烟,乃魔族之帝,亦是令丐帮长老和弟子们,这十二日以来,废寝忘食忙着寻找的老帮主,轩辕焰的恩师天机老人。 每天夜晚的这一个时辰,身躯化成一团黑烟的天机老人,与北翼太子萧寒一样… 都会出现于此,隔风默默远望着对面的厢房内,他那命在旦夕的宝贝徒儿,以及他那为了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弄的容颜越来越憔悴的好徒媳。 天机老人又岂会不知道,四国集体出动的长老和弟子们,为了能够联络上他这个老帮主,几乎都快急的神经彻底的崩溃了。 可他至所以继续的保持失踪,没有和丐帮长老和弟子们联络,是因为他知道月儿如今,根本无法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 月儿若无法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纵然他现了身又如何呢? 没有月儿那突破极限的灵力,来护住焰儿的五脏六腑,他手中的那一颗魔珠,非但救不了焰儿的性命,反而会让焰儿死的更快。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身躯化成黑烟的天机老人,消失在了隐蔽的角落处,迎风耸站于花海中的北翼太子萧寒,蓝色身影亦悄无声息的撤离了。 星隐日升,日落星耀。 时光如梭,仿佛眨眼一晃间,又是两天过去了。 当距离轩辕焰续命的一口真气儿,还有一天即将彻底烟消云散的,第十四个最为关键的夜晚,无情降临的时候-- 北翼太子萧寒又一次准时的,出现在了艳花飘漾浓郁香味,几株翠竹飘逸点缀的花海中。 而身躯化成一团黑烟的天机老人,亦同样准时无比的出现在了,北翼太子萧寒的背后,约五米远的某一个隐蔽角落处。 而心中一直恐慌的细数着,每一天的冷冷消逝,直到这第十四个夜晚的无情到来-- 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原本一直耸站在厢房大门外的。可如今,他们双膝却跪在了走廊的地面间,双手合十的祈祷了起来。 --已经第十四天了,天机老人没有出现,王妃的灵力也没有成功突破极限。明日一过,他们家王爷的性命,岂不是就要… 苍天哪,银狼/青豹求求你了,不要对我家王爷这么残忍,救救我家王爷吧! 只要我家王爷可以安然无恙,就算要用银狼/青豹的性命来换,银狼/青豹也绝对心甘情愿,绝不会有一丝犹豫分的。 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此刻亦身躯颤抖万分的,贴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焰主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快点醒过来吧!你不可以命逝的,你一旦命逝了,我的亲亲月主子一定会命随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灵力突破 烛影摇红的厢房内-- 金丝楠木桌上,堆满了一只只纤巧的纸鹤。舒殢殩獍 纸鹤总共有一千只,是上官凝月这两日来,不眠不休用心折叠出的。每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身上,亦被上官凝月蘸墨挥笔,写下了心爱人的名字轩辕焰。 此时此时,落座于金丝楠木桌边,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正捏起桌面间的红色丝线,轻串着一只又一只纤巧的纸鹤。 待到将五十根细长的红色丝线,各串上了二十只纤巧纸鹤之后-- 上官凝月从椅子间站了起来,利用一枚枚细长的小银钉,将一串串纤巧的纸鹤儿,嵌入进了厢房的四面墙壁内。 微裹凉意的夜风,从敞开的木窗间徐徐拂进,令厢房的四面墙壁上,一串串承载着上官凝月千般柔情、万般爱恋的纤巧纸鹤,美妙绝伦的舞转了起来。 紫色衣摆扬卷,青丝向后飞飘,绝色容颜间盛泻忧伤的上官凝月,纤纤十指交叉紧扣,双掌合拢成拳头状的贴靠在了心口处。 玉眸闭拢起来的一瞬间,上官凝月放飞了心中的愿望--放飞了希望她心爱的焰,可以成功摆脱命在旦夕的劫数,安然无恙醒过来的愿望。 一串串纤巧的纸鹤儿,仿佛收到了上官凝月的愿望。 它们随微裹凉意的夜风,向四面八方舞转的更加快了,似乎正在将上官凝月许下的愿望儿,努力的传送向遥远天际。 缓缓睁开玉眸的上官凝月,埋着细碎而又哀伤的步伐,朝着厢房北面墙壁的角落处走了去。 厢房北面墙壁的角落处,摆放着一个紫檀木箱子。 打开紫檀木箱盖儿的上官凝月,从内取出了血琵琶,然后怀抱着血琵琶,移步到了轩辕焰睡躺的床边,轻轻落座了轩辕焰的身边。 含泪的玉眸,爱怜的瞅向脸间血色尽失的轩辕焰。 微颤的琼鼻,贪婪的嗅着徐徐回荡的夜风中,不省人事睡躺于床上的轩辕焰,身上胜泻出来的那万分熟悉气息儿。 纤纤十指拨动细长的血琵琶弦,被贝齿咬伤,令樱唇艳染血迹的上官凝月,将幽柔凄婉的歌声儿,随着冷冷夜风飘向了繁星美缀的夜空。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 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颗心愿。梦醒后,情缘不再飘零!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 我的心,不后悔,反反覆覆也是为了你。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 我的心,不后悔,反反覆覆也是为了你。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 我的心,不后悔,反反覆覆也是为了你!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千纸鹤,千份情,在风里飞…… 如泣如诉的幽音,仿佛盛卷着千年的深情,宣泄着万年的悲痛。 幽音随夜风飘递向了窗外,令窗外婀娜摇曳的娇艳百花,一瞬间宛若都感染了满满的哀伤,黯然神伤的停止了舞漾。 包厢大门的外面,原本跪地祈祷的银狼和青豹,后背依靠于冰冷的墙壁间,哀盼轩辕焰能够奇迹般苏醒的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 听到了厢房之内,飘传出的这一声一响,都足以锥心断肠的哀婉琵琶音;这一字一句,都足以割魂绞魄的空灵幽歌。 心中的悲凉,刹那间不能自抑,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哗啦哗啦的流淌。 身躯化成了一团黑烟,躲藏于隐蔽角落处的天机老人,亦被这摧人肝肠的哀音幽歌,弄的鼻子一阵阵酸楚,老泪难控的随风伤感洒落。 与此同时-- 后背轻依于一株粗高的翠竹间,视线深深圈锁向远处的厢房内,上官凝月紫色身影的北翼太子萧寒。听到了这… 淋漓盛泻尘世间,至深至浓爱意的幽歌;听到了这淋漓宣泄尘世间,至沉至凉悲痛的哀曲,心亦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的揉碎成了细屑。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颗心愿。梦醒后,情缘不再飘零? 难怪…上官凝月这两日来,不眠不休的折叠着一只只纤巧纸鹤,原来这一只只纤巧的纸鹤儿,竟然包含着一个美丽的许愿传说。 这一刻,向来都认为眼泪这种东西,与自己绝对无缘的北翼太子萧寒,微微泛红的眼眶,亦完全无法自控的彻底湿润了! 厢房内-- 紫衣和青丝随风飞卷,绝色容颜间弥漫哀伤,被盈盈泪花模糊视线的上官凝月,玉眸怜瞅着轩辕焰血色尽失的脸,微颤樱唇内仍旧在悲唱着。 脑袋中不停的流转着,曾经一脸魅笑的轩辕焰,将她拥揽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深情万分说过的“月儿,拥有你的爱,死都值得了!”的话语。 上官凝月的一颗心,就仿佛炸碎成了千片万片,每一片都渺小如微尘般的,随着她指间绵绵飞泻出来的琵琶音,痛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体内气血翻涌的上官凝月,葱指连续不断的撩拨着血琵琶细弦。 纵然白皙的指尖,已被血琵琶的细弦割破。鲜血顺着血琵琶的细弦,先是一滴一滴的坠落。接着… 简直汇集成了一条条的小溪,滑淌到了冰冷的地面间,在地面间聚成了一汪汪的“圆血池”,上官凝月依然没有停止撩拨血琵琶细弦的迹象。 厢房的大门外-- 满脸泪痕的银狼和青豹,以及晶莹的泪花在双眸中,连绵不绝滚动的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同时隐嗅到了厢房内有血腥气味弥漫。 --不好,主子受伤了! 心中齐齐惊吼的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泪眸一个迅速的对望之后,集体恐骇的破门而入,试图阻止上官凝月继续撩拨血琵琶细弦的举动。 然而,当银狼几个刚刚踏入厢房的门槛,准备狂奔到上官凝月的面前,阻止上官凝月继续撩拨血琵琶细弦的一瞬间,有一个人… 速度比他们几个还要快的,身影宛如脱了弦的利箭似的,噌的一下闪电般破窗而入,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破窗而入的人,乃北翼太子萧寒。 萧寒抵达了上官凝月面前的同时,左手握住了上官凝月撩弦的右手腕,令上官凝月流血的右手五指,脱离了血琵琶的细弦。 见此情形,泪眸再次迅速对望了一眼的银狼几个,嘎吱止步在了原地。 他们心中知道,破窗而入的北翼太子萧寒,对主子并无丝毫的恶意,北翼太子萧寒与他们几个一样,都想阻止主子继续的撩弦血琵琶细弦,导致指尖儿流血更严重。 用力握住上官凝月右手腕的萧寒,俊眸盯望着上官凝月血流不止的指尖,薄唇内溢出了淡淡的声音:“停下吧,你已经受伤了!” 落座在床头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个高抬,玉眸中虽然含着悲泪,可眼神却阴冷骇人的怒吼道:“给我滚出去!” 视线从上官凝月流血的指尖儿,缓移到上官凝月容颜间的萧寒,无视上官凝月阴冷骇人的眼神。(.好看的小说) 左手依然用力捏握着上官凝月的右手腕,右手食指戳点向了对面的床上,仿若已经沉睡了千万年般的轩辕焰,萧寒一字一句的道:“你将自己弄伤了,他就会醒过来么?”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否则…” 右胳膊一个猛甩,挣脱萧寒手掌钳制的上官凝月,噌地一下从床间站起了身,令她那流血的右手五指,以迅雷之速掐向了萧寒的颈子,声音唳冷万分的道:“我会毫不留情拧断你的颈子!” 上官凝月流血的五指,虽然狠狠掐着萧寒的颈子,可萧寒此刻若催动浑厚的内力震脱,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 不过,萧寒并没有准备震脱上官凝月的狠掐,他只是俊眸瞅望着上官凝月憔悴的容颜,薄唇中艰难的吐出了淡淡话语。 “轩辕焰目前还未真正命逝,只是陷入了昏迷。而以轩辕焰对你的深爱,我相信他…纵然处于昏迷的状态中,心依然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你若仍旧的选择自残,恐怕伤的是你的指尖,痛的是他的心!” 上官凝月又岂会不知,这一刻的萧寒,对自己并无任何的恶意,他只是想阻拦自己继续撩弦,导致指尖受伤更重。 因此,萧寒的淡淡话音落下,上官凝月将充满愤怒的五指,缓缓抽离了萧寒的颈子。 “这是我和焰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要么给我滚出去,要么就给我闭嘴,否则我绝不介意将你送上黄泉路!” 上官凝月冷冷的说完,怀抱着血琵琶,重新的落座在了床头。 已经第十四个夜晚了,还有明日短短的一天,焰的性命就回天乏术了。 可一直到目前位置,非但她体内的灵力,无法成功的突破极限,就连天机老人的下落,亦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她伤,焰会心痛? 若是她的伤,能让不省人事的焰,心痛的从昏迷状态中苏醒了过来。那么,即便她再伤上一百倍,又如何呢? 脑袋扭转,眼神中的阴唳气息褪去,一双含泪的玉眸,重新染上万般柔情的上官凝月,怜爱的望向了床上的轩辕焰,受伤流血的右手五指… 再一次用力无比的,撩抚起了血琵琶的细弦,樱唇中继续浅唱起了调子虽婉柔万分,却足以令人肝肠寸断的幽歌。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 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 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颗心愿。 梦醒后,情缘不再飘零! 我的心,不后悔,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千纸鹤,千份情,在风里飞…… 幽歌的哀柔流转中,上官凝月不仅仅指尖内的鲜血,绵绵不绝的流淌着。体内气血猛烈翻涌的她,樱唇间亦缓缓滑落下了凄艳的鲜血。 瞅见上官凝月樱唇内滑落的鲜血,顺着上官凝月白皙的颈子流淌,弥漫在了她的紫色衣领间,宛如形成了一朵朵刺目妖娆的地狱幽灵花。 不忍目睹的北翼太子萧寒,以及对面身躯僵硬杵立的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全都默默的扭转过了身去。 而就在萧寒几个扭转过身的一瞬间-- 上官凝月额间的那一朵血莲花印记,妖红颜色却渐渐的加深了起来,不仅妖红颜色渐渐加深了起来,其中似乎还若隐若现的,流泻出了一抹七彩的光芒。 “噗--” 弥漫悲痛的琵琶音,与缱绻深情的幽歌,突然间停止了。 感觉灵魂碎飞的上官凝月,樱唇内猛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怀中抱揽的血琵琶滑落,“咚”的一声重砸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血琵琶坠摔到冰冷地面间的同时,大脑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的上官凝月,身躯亦朝着前方一倾,整个人摔坠到了冰冷的地面间。 听到声响的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立刻掉转过了身躯。 “主子--” 见到上官凝月昏死在了冰冷的地面间,唇中骇叫的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当即齐齐狂奔向了上官凝月。 “上官凝月--” 同样掉转过了身躯,距离上官凝月昏死的位置,比任何人都要接近的北翼太子萧寒,唇中惊叫出声的同时,亦迅速无比的蹲下了身躯,想要将上官凝月从冰冷地面间抱起。 然而-- 就在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刚刚狂奔到上官凝月的面前,迅速蹲下来的北翼太子萧寒,双手刚刚碰触到上官凝月身躯的一瞬间。 一道斑斓妖艳到令人睁不开眼,宛如彩虹一样的绚丽光芒,从上官凝月额间的那一朵血莲花印记内,闪电般的飞射而出。 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芒,完美融合成一道绚丽万分的彩虹,从上官凝月额间的血莲花印记内,闪电般卷射出来的刹那间-- 整间厢房一阵剧烈的震颤摇晃,抵达了上官凝月面前的萧寒、银狼、青豹,以及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身躯全部朝后旋飞了去。 全身仿佛被大山压扁过了一般,疼的眼冒金星的萧寒、银狼、青豹,以及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身躯重重摔坠到了冰冷的地面间,唇中连喷出了好几口凄艳的鲜血。 好不容易祛除掉眼前飞速旋转的万点金星,缓缓回过神来的萧寒、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 弥漫起难以置信色泽的双眸,齐唰唰呆望向了昏倒于地面间的上官凝月,额间那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莲花印记。 上官凝月额间的血莲花印记内,盛释出来的那一道七彩绚丽光芒,形成了一圈七彩的圆环,包裹住了昏迷躺于地面间的上官凝月,令上官凝月美的近乎妖邪。 与此同时-- 上官凝月的旁边两米处,同样落躺于地面间的血琵琶,那沾染了上官凝月鲜血的琵琶细弦,亦绽放出了无数道七彩光芒。 血琵琶绽放出的无数道彩芒,与上官凝月额间血莲花印记内,卷射出来的七彩绚芒,一个闪电般的交缠融合后,形成了一条彩龙的形状。 噌的一声响,形成了一条彩龙形状的光芒,贯穿了紫色琉璃瓦盖成的坚硬厢房屋檐,飞冲上了深蓝无垠的天空。 深蓝无垠的天空中,原本皎洁明亮的一轮弯月,以及无数颗璀璨闪耀的星星,刹那之间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皎洁弯月和璀璨繁星并非不见了,它们只是被一望无垠的天幕间,迅速蔓延开的七彩绚丽光芒,彻彻底底的遮掩住了。 瞬间的工夫,非但整个无垠的天空,宛若披上了一层彩光流转的艳纱,大地万物亦同样的,仿若披上了一层彩光流转的艳纱。 见到此情此景,身躯化成了一团黑烟,悄无声息的藏避于厢房窗户外,某一隐蔽角落处的天机老人。 心中原本弥漫的哀伤悲痛阴霾,顿时之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喜极而泣的激动情绪。 --他的宝贝徒儿有救了,他的宝贝徒儿性命无碍了! 谢天谢地,谢花谢草,谢风谢树,特别要谢谢他的宝贝徒媳,他的宝贝徒媳实在是太伟大了,太太太伟大了! 扫视着仿若披上一层彩光流转艳纱的夜空,心中激动万分的天机老人… 若不是担心会被厢房内的人,警觉发现了自己的存在,简直都想令自己那化成一团黑烟的身躯,在半空中狂乐的飘过来飘过去。 彩光流转的艳纱,在天空中逗留的时间并不长。 若用秒来计算的,顶多不过十秒,彩光流转的艳纱便化成了一场缤纷彩雨,从天倾盆而泻,洒落在了大地间的每一个角落处,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时此刻-- 夜色还不算很深浓,因此四国辽阔的疆土上,大部分尚未就寝的人,都瞠目结舌的瞅望见了这一场,万年难得一见的缤纷彩雨奇景。 直到缤纷彩雨消失,一望无垠的天空间,恢复了往昔的一轮皎月高悬,万点繁星梦幻点缀的景色。 那些目睹到了缤纷彩雨奇景的人,仍旧瞠目结舌的呆望着天空,过了很久很久,都未从痴迷陶醉的状态中清醒。 这一夜,这一场万年难得一见的缤纷彩雨奇景,令多少人毕生难忘。 几十年过后,当这些人的小孙子和小孙女,牵拉着他们那历经了沧桑岁月的洗礼,饱经风霜的粗糙干裂老手… 小脑袋高高的仰着,手指着夜景如画的天空,奶声奶气的语道:“爷爷/奶奶,您快点瞧一瞧,天空的星星好美好美哦!” 几十年前的缤纷彩雨奇景,清晰重现于脑海的他们/她们,扭过头望向了小孙子/小孙女,语重心长的回道了小孙子/小孙女。 “是啊,星星的确很美很美!只不过,跟那一场缤纷彩雨比起来,却不敌万分之一啊!若有生之年,能够再见一次那场奇景,死都值了!” 而当缤纷彩雨的奇景,宛如梦境般消逝的同时-- 西辰国的某一座挺拔的青山顶上,一眉目如画,容颜清秀俊美,墨发随山风飞舞的银衣男子,身躯亦宛如雕塑般的僵耸着,呆望着天空久久未回过神来。 此名银衣男子,乃灵宫的圣君南宫雪衣。 他万万都没有想到,他只是登山观个星而已,竟然观到了缤纷彩雨的奇景。身为灵宫的圣君,他当然知道这一场缤纷彩雨的奇景,因何原因会降临人间。 只是,据他离开灵宫时圣帝所说,灵宫的神圣灵珠曾经预言:上官凝月体内的灵力,最少也得等到三、四年之后,才能够成功的突破极限。她怎么会…提前这么多年的,将灵力成功的突破极限了呢? 其实令南宫雪衣震惊万分的,不光光是上官凝月今夜儿,提前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的这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一件南宫雪衣日后才知道的事情。 那一件事情,与缤纷彩雨的奇景,倾盆而流大地之时,鸟兽鱼虫的各种反应有关。 无数条鱼儿,原本正在水中肆意的畅游着,却因为七彩光芒的突然威绽,肚皮通通的朝天,惊的一命呜呼了。 无数只鸟儿,原本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行着,却因为七彩光芒的突然威绽,竟然吓的忘记拍动一对翅膀,从高空中戏剧性的坠落到了大地上,活活将鸟躯摔的支离破碎了。 而无数的虫兽,原本正趁着夜色的朦胧遮掩,出外勤劳的觅食填饿呢。 却因为七彩光芒的突然威绽,惶恐无比的抛丢掉了到口的美食,身躯颤抖万分的蜷缩在了地上,久久都未敢活动…… 第二百三十六章 :调动大军 深蓝天幕中的七彩光芒消失了,昏睡于厢房地面间的上官凝月,全身却依然被形成圆环的七彩光芒,幻美绝伦的笼罩着。舒殢殩獍 银狼和青豹并非灵宫之人,不知昏睡于地面间的上官凝月,如今正在将灵力突破极限。 因此-- 忍痛爬起来的银狼和青豹,担心上官凝月会有事儿,便尝试着再一次靠近上官凝月,想将上官凝月从冰冷的地面间搀扶起,试图唤醒昏睡的上官凝月。 不过,已体验过七彩光芒强大威力的银狼和青豹,没有再敢狂奔向上官凝月,而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缓移向了上官凝月。 但是,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双足刚刚缓移出去三步远。 笼罩住上官凝月全身的七彩圆环,仿佛充满了灵性般的,立刻便洞悉到了银狼和青豹,正试图缓缓接近上官凝月的心思。 两条彩芒从圆环中弹卷起,以闪电之速击向了银狼和青豹的身躯。 一次,七彩光芒没令银狼和青豹,身躯重重的摔坠到冰冷地面间,只是将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往后各震退了几步。 似乎无声警告银狼和青豹两个人,不要试图接近上官凝月的七彩光芒,将银狼和青豹成功震退之后,又迅速缩回了彩色圆形内。 被震退的银狼和青豹,收到了七彩光芒的无声警告,自然是不敢再妄动了。 与此同时-- 北翼太子萧寒,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也从地面间爬站了起来。 血鹫之王傻宝,毕竟乃灵宫第一任圣帝的守护神鸟,见到此情此景,它稍微的一琢磨,便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啾啾啾--”的轻叫了三声,成功吸引了银狼几个注目的血鹫之王,一对血红大翅膀朝着左侧的墙壁间,来回的横扫了几下,墙壁间立刻多出了两行字。 --月主子正在将灵力突破极限,所以保护月主子的七彩威芒,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月主子。待到一个时辰过后,七彩威芒彻底褪了去,月主子自然便会醒! 扫瞅完墙壁间的两行字,一颗心放下的银狼和青豹,各自拉拽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耐心等待起了上官凝月待会儿的苏醒。 扫瞅完墙壁间的两行字,又扫瞅了一眼被彩色圆环笼罩的上官凝月,北翼太子萧寒亦拉拽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等待起了上官凝月的苏醒。 肥嘟嘟的身躯倏地一个跃飞,跳上了傻宝肩头的球球,毛茸茸尾巴左右摇晃的趴在了傻宝肩上,同样静静等待起了上官凝月的苏醒。 --你这家伙,可真会寻一个舒适地方趴的? 脑袋微微扭转的傻宝,只是无语的扫了一眼球球,倒也没发威的将球球怒撵下自己的肩头,令球球摔的四仰八叉。 不争夺美味可口食物的时候,血鹫之王傻宝与小金貂球球的感情儿,倒也处的仿若哥俩好似的融洽。 不过呢,一旦争夺美味可口事物的时候,这哥俩前一秒的感情… 无论处的再融洽万分,下一秒便立刻翻脸无情了,成了一对恨不得将对方活吞了的仇敌,倒真是一对令人啼笑皆非的活宝儿。 与此同时-- 整个人化成了一团黑烟,藏于隐蔽角落处的天机老人,迅速的向无名山庄外飘飞了去。 月娃娃一个时辰后醒了过来,虽然将灵力成功的突破了极限,可若还未得到他这老头儿的下落,必定还会忧心万分的。 所以,他得跟东南西北四位长老联络一下,让他们立刻返回无名山庄。 向月娃娃禀报一个“好消息”,一个他明日一大清早儿,便会抵达无名山庄,可以令月娃娃彻底安心的“好消息”! 联络完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他得回去睡一个美觉了。 这十几日来,因为焰小子的命在旦夕,他可是愁的夜夜辗转难眠。 如今,月娃娃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了,今夜他必须得好好的睡一觉,明日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将焰小子的命从死神手上夺回来。 夜风徐徐的回漾中,一个时辰过去了-- 原本笼罩上官凝月身躯的七彩圆环,全部返射进上官凝月额前血莲花印记内的一瞬间,上官凝月果然睁开了玉眸,从地面间站了起来。 站起身的上官凝月,由于极限灵力的成功突破,非但指尖所受的伤愈合了,就连因为气血猛烈的翻涌,导致五脏肺腑受创的内伤亦痊愈了。(.无弹窗广告) 上官凝月虽然是在昏迷的状态下,浑然不知间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的。 不过,现如今体内灵力的充沛蔓延,令醒过来的上官凝月知道,先前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她,已经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了! 只是,得知灵力已成功突破极限的上官凝月,容颜间并未流露出一丝喜悦的情绪。 因为,焰的恩师,天机老人的下落,如今依然是一个迷。 还有明日最后一天了,若天机老人不及时的出现,即便她将灵力成功的突破了极限,亦没有办法拯救焰性命的。 银狼几个,又岂会不知上官凝月的心思呢?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恭喜上官凝月将灵力成功突破了极限。 厢房内的气氛儿,随着上官凝月容颜间弥漫的忧伤,依然显得沉重万分。 但是-- 突然的,上官凝月的双眸,以及其他人的双眸,同时齐唰唰瞅望向了厢房大门的方向。 有人正朝着厢房大门的方向逼近,深夜闯入进无名山庄的… 是包藏祸心的歹人呢?还是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及时的找到了天机老人,于是赶回无名山庄汇报好消息了呢? 当东南西北四大长老,双足踏入进了厢房的门槛内,答案一瞬间揭晓了。 迅速奔到上官凝月面前的四大长老,身躯恭敬无比的齐齐弯曲,异口同声的禀报道:“少帮主夫人,属下们已收到老帮主的信号,老帮主说他明日一早便会抵达山庄。” 四大长老禀报的时候,脸上没流露出丝毫的喜悦表情,反而堆积满了忧愁的表情。 先前的那一场缤纷彩雨奇景,四大长老虽然也目睹到了。 可因为他们并非灵宫的人,亦并非魔族的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一场缤纷彩雨的奇景,与上官凝月成功突破极限灵力有关。因此… 纵然老帮主已向他们,传递了明日一早便会抵达无名山庄的信号,那又如何呢?少帮主夫人若无法突破极限灵力,少帮主的性命,还是会被死神无情拉走的! 而听到四大长老的汇报,上官凝月的一双玉眸内,瞬间蔓延开了魔魅十足的艳笑。 银狼、青豹、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的双眸内,亦同时弥漫开了一抹喜悦无比的灿笑。 就连向来冷若冰山,几乎都快忘记笑为何物的北翼太子萧寒,这一刻听到四大长老的话,俊眸内也忍不住微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银狼他们几个的笑,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因为轩辕焰性命无恙了。 至于北翼太子萧寒的笑,却并非纯粹的因为轩辕焰性命无恙了,更加因为…轩辕焰性命无恙了,上官凝月便不会自我伤害了。 见到众人全都笑了,齐眨了眨眸子的四大长老,立刻神情激动无比的开口道:“少帮主夫人,莫非…您已经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了?”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的话,少主人夫人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 心中虽然已经猜到了,却还是想听到他们的少帮主夫人,给予肯定答案的四大长老,双眸齐唰唰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 见到满脸艳笑的上官凝月,重重的点了一点头,四大长老的双眸中,立刻窜冒出了晶莹的泪花,那是喜极而泣的激动泪花。 --他们的少帮主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容颜间艳笑加深的上官凝月,移步向了轩辕焰睡躺的床头。这一次,上官凝月步履不再是沉重哀伤的,而是轻松畅快的。 抵达了轩辕焰床头的上官凝月,身躯一个低俯,亲吻了一下轩辕焰的额头后,樱唇柔语道:“焰,明日…月儿又能看到你灿烂的笑颜了!” 语毕,上官凝月掉转过了身躯,玉眸笑扫了扫四大长老,启唇道:“劳烦四位长老,今夜轮流替我照顾一下焰!” 身躯笔直敬挺的四大长老,声音立刻洪亮无比的回道:“是!” 四长大老的话音刚刚落下,紫色衣摆和柔顺青丝,随风魅然飘卷的上官凝月,大迈步伐的朝着厢房门外走了去。 好奇的眨了一眨眸子,抬指挠头的银狼和青豹,异口同声的问道:“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玉足迈出了厢房门槛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个掉转,容颜间艳笑魔冶夺目,声音动听悦耳的语道:“回房睡觉!” 说完,紫色身影飘逸如春风的上官凝月,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明日,焰苏醒了,她可以重新看到焰的柔情灿笑了。而醒过来的焰,亦肯定很想到她的一脸灿笑。所以… 她得回房好好的睡一觉了,要不然的话,明日若焰醒过来了,见到她憔悴无比的容颜,一定会很心疼很心疼的,她可不要焰心疼! 见到上官凝月离开了,双眸彼此对望了一眼的银狼几人,脸上的笑意亦更深更浓了。 王妃主子的唇中,虽然只给出了四个的简单回应,可这简单的四个字中,对王爷主子盛泻的深情浓爱,他们又岂会不知呢? 而瞅望见上官凝月离开了,北翼太子萧寒亦立刻的,朝着厢房内的几人一个抱拳,启唇淡淡的道:“在下也回房休息了!” 语毕,也不待众人给予回应,萧寒便大步流星的撤离了厢房…… 很快的工夫-- 萧寒便推开了紫檀木门,进入了白玉为砖的西院厢房内。 一踏入厢房的门槛,萧寒便见到了金丝楠木桌上,落着一只白色的信鸽儿,他立刻探头望门外长廊间瞅了一瞅,然后迅速关闭上了房门。 这一只白色信鸽儿,是萧寒离开西院厢房,去往南院厢房之时,从萧寒特地微敞来的窗户缝隙中,挤飞进厢房内的。 训练有素的白色信鸽儿,见到萧寒回房了,没待萧寒移步到它的面前,便主动的从桌面间拍翅飞起,降落到了萧寒的左肩头上。 伸手揉了一揉信鸽的脑袋,似乎在夸奖信鸽真乖的萧寒,取下了鸽腿间捆绑的小竹筒,从竹筒内抽出了一张细长的纸条。 绯红烛火的照耀下,纸条上的一行黑色字迹,清晰映入进了萧寒的眼帘内。 纸条上的黑色字迹,乃北翼国老皇帝亲笔所写--皇儿,两百万大军已调齐,现如今该怎么做?是按照原计划实施,让两百万大军前往西辰国边境,准备迎战西辰国大军么? 看完纸条间黑字的萧寒,手掌当即一个用力的揉捏,令纸条化为了灰烬之后,他移步到了厢房东面的墙壁处,所置摆的一张绿色书桌前。 抽出砚台下所压的一张空白纸条,萧寒提笔蘸墨,在空白纸条间挥写下了飘逸的字体。 --父皇,计划有变! 北翼大军依旧前往西辰国边境,但不是迎战西辰国的大军,而是暂时按兵不动,耐心等待皇儿的下一步指示。 顺便,将皇儿阴阳门的魔音花,连盆带壤交给领军的周将军。 务必叮嘱周将军,让他一路上定要细心的照料魔音花,将魔音花完好无损的带来西辰国,直到交于皇儿的手中。 挥写完毕,萧寒催动浑厚的内力,烘干了纸条上湿湿的黑色墨迹,然后将细长纸条折叠了起来,塞放进了小竹筒内。 令小竹筒重新捆绑在了鸽腿间后,萧寒先轻拍了一拍小竹筒,接着又轻拍了一拍白鸽的脑袋,似乎在暗示送信的白鸽,竹筒内藏有着极为重要的信息。 随即,萧寒走到了厢房的窗户前,将窗户完全的敞了开来。 脑袋朝着窗外一个微探,俊眸谨慎的瞅了一瞅,窗外走廊两头的动静儿,萧寒的手一个迅速扬起,放飞了送信的白鸽。 待白鸽拍翅窜飞向了高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萧寒这才关上了窗户,合衣躺在了厢房内的一张精致大床上。 一双俊眸闭拢的萧寒,并非进入了梦乡中,他只是让自己摈除了所有杂念,静下一颗心来,默默沉思起了一些事情儿。 夜风徐徐的回漾中,银色月辉朦胧的笼罩间-- 被萧寒放飞向了深蓝高空,离开了西院厢房的范围内,却还未离开无名山庄范围内的白鸽,忽然停止了向前疾飞的举动,鸽躯在高空中转起了圈。 这一只白鸽,先前既然能够从远远的北翼国皇宫,聪明降落在了萧寒的西院厢房内,自然不可能会在返回的时候,竟迷失了方向感? 可始终未往前飞动一下,只是在高空中反复转圈的白鸽儿,看起来又确实像迷失了方向感,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令白鸽突然间迷失方向感的,是如今站于无名山庄某隐蔽角落处,右胳膊浅扬的一名紫衣女子。 此名隐于角落处的紫衣女子,正是先前撤离了轩辕焰睡躺的厢房,说要去另外一间厢房睡觉的上官凝月。 右胳膊浅扬的上官凝月,白皙手掌对着夜空一个摊开,掌间流转七彩光芒的同时,微启的樱唇间轻溢出了一个字:“落!” 鸽眸内呈现迷茫的色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在高空中糊涂转圈儿的白鸽。 仿佛受到了上官凝月的玉掌间,那流转的七彩光芒召唤,鸽躯倏地一下从高空降落,白鸽站立在了上官凝月摊开的玉掌间。 启开小竹筒盖儿,抽出了其内嵌藏的纸条。 透过掌间七彩光芒的照耀,清晰瞅扫完纸条间黑字的上官凝月,将白鸽抛送向高空中的同时,敛去了掌间流转的七彩光芒。 上官凝月敛去七彩光芒的瞬间,飞向了高空的白鸽,原本迷茫的鸽眸重新恢复了机警。 仿佛从未被上官凝月召唤过一般,扇拍着翅膀的白鸽,继续尽职的将萧寒想要传递的消息,送往了远方的北翼国皇宫。 --念你信守承诺,主动让你北翼国的大将军,将药材魔音花带来了西辰国。而不是,让我和焰还得跑一趟,浪费体力的去北翼国取魔音花。 待到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两败俱伤,国家面临灭亡之时… 你北翼太子若不跟我和焰,抢夺西辰疆土和沧月疆土这两块肥肉儿,我和焰倒也会因为你的信守承诺,对你北翼大军手下留情的! 心中冷冷的默语完,上官凝月的紫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隐蔽角落处。 现在,她是真的要回房睡觉了,养足了精神气儿,明日焰醒过来的时候,才能给亲爱的焰夫君,一个容光焕发的笑颜…… 与此同时-- 夜风冷啸的猛刮中,漫天枯萎的树叶儿飞卷。 漫天枯萎树叶的飞卷下,是一块无数墓碑阴阴的耸立,墓碑间攀爬着滑滑的青苔,以及织缠着细如丝蜘蛛网的墓地。 四处生长满及腰杂草的墓地底下,是一座煞气弥漫的地下宫殿,此地下宫殿的主人,正是鬼咒门的门主司徒杰。 鬼咒门的地下宫殿,其中的一间练功石室内-- 石室地面的正中央位置,摊放着一毛绒白毯,白毯上盘膝落座着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双眸紧闭,双手掌心向上摊开,全身笼罩着一团又一团的黑烟。此名黑衣人乃魔族的魔君,他此刻正在修炼邪功。 石室内烛火阴红的微摇间,因为心绪不凝,无法全神贯注修炼邪功的魔君。 体内真气忽然一阵的乱窜,导致气血不能自控的翻涌,唇中“噗--”的一声响,猛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睁开双眸的魔君,手指顺着唇角一个迅速的擦拭后,将沾染了自身鲜血的手指,递伸进了自己的唇内,动舌缓舔掉了手指上沾染的鲜血。 一个时辰前,那一场缤纷彩雨的降落,魔君并没有错过。 也正因为他目睹到了,那一场缤纷彩雨的降落,这才始终无法聚神修炼邪功。那一场缤纷彩雨的降落,令他的心被一抹不详的预感,阴森森的笼罩住了。 站起身的魔君,为了验证心中的不详预感,满脸唳气的移步向了室内的一张石桌。 抵达了石桌前的魔君,手腕倏地一翻转,右掌间多出了一个边框为黑色的,宛如巴掌般大小的镜子,左掌间多出了三枚铜钱,三枚雕刻着黑色诡异图腾的铜钱。 掌心运气催动间,黑框镜子和三枚黑腾铜钱,在半空中一个极速的旋转之后-- 黑框镜子落在了冰冷的石桌上,三枚雕刻黑色图腾的铜钱,则形成了一条直线的,横落在了黑框镜面的下端。 而三枚雕刻黑色图腾的铜钱,横落于黑框镜面下端的一瞬间,黑框镜面的左半边,显示出了四个血红的小字--非死既伤! 至于黑框镜面的右半边,则浮现出了两抹紫色的身影。 两抹紫色的身影,虽然略显模糊,可五官刹那间狰狞如兽的魔君,却还是能够准确无比的辨析出,这两抹紫色身影乃上官凝月与轩辕焰。 魔君正利用魔族的卦镜和卦钱,为自己占卜一卦呢。 因此,黑框卦镜的左半边,显示出的非死既伤四个小字,将是他不久将要遭遇的一个劫难。 而令他不久之后,将遭遇非死既伤劫难的两个人,正是黑框卦镜的右半边,影象隐约浮现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脸间肌肉扭曲抖动,额头凸起的一条条青筋,仿佛会随时爆裂开的魔君,眼神狞唳的怒盯着卦镜上的字和影象,唇中发出了如兽般的嘶吼:“不可能!” 一个时辰前的那一场缤纷彩雨,意味着有人将灵力突破了极限。 最有可能性将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的人,便是砚湖竹林之内,他企图毫不留情的索命,最终却未能如愿的上官凝月。 若卦镜上浮现的,令魔君即将遭遇非死既伤劫难的人,乃不知道因何缘故,竟会提前的将体内灵力,成功突破极限的上官凝月。 魔君倒也不会如兽般的嘶吼出,“不可能!”这三个字。 让魔君难以置信,如兽般嘶吼出“不可能!”这三个字的,是令他即将遭遇非死既伤劫难的人,还有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 轩辕焰已被他的魔烟重伤,虽然有与他同族的人,出现在了砚湖竹林内,且摆明是为了救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才会出现于砚湖竹林内的。 但与他同族之人,亦绝不可能救活轩辕焰,顶多也就是替奄奄一息的轩辕焰,将那最后的一口气儿,维持半个月的时间。 如今距离轩辕焰重伤,已经过去十四日了。只要明日一过,轩辕焰必死无疑。除非… 突破极限灵力的上管凝月,与他魔族的最高统治者,拥有魔珠的魔帝,一起替轩辕焰疗伤,才能拯救轩辕焰的性命。 可他魔族的最高统治者,拥有魔珠的魔帝,早在四十年之前,便已经灰飞烟灭了,而魔珠亦随着灰飞烟灭的魔帝,从此下落不明了。 既然如此,被他的魔烟威力重伤,明日一过必死无疑的轩辕焰,又怎么可能…会令他遭遇非死既伤的劫难呢? 可是,魔族卦镜所显示的卦象,绝对不可能出错的。难道… 先前的砚湖竹林内,身躯化成了一团黑烟,似乎有意隐藏真正身份的同族之人,正是他魔族最高的统治者魔帝? 不,不会的! 魔帝绝不会因为外人,而伤害同族之人的,更何况他还是魔帝的… 魔帝更加不会无视魔族内,无数条亡魂的唳气诅咒,宁愿成为魔族的千古罪人,而动用魔珠拯救外人性命的! 可若先前的砚湖竹林内,救走轩辕焰的人并非魔帝。那么,此此时刻魔族的卦镜间,所显示的轩辕焰令他遭劫卦象,又如何能够解释得通呢? 就在满脸狰狞的魔君,精神极度的受刺激,根本不愿意去相信,亦不敢去相信砚湖竹林内,救走轩辕焰的人乃魔帝之时-- 明为西辰国的皇帝,暗为鬼咒门门主的司徒杰,手端着小半碗的鲜血,推门走进了魔君练功的石室内,轻迈步伐的立在了魔君背后。 将装盛自己体内鲜血的碗,双手恭捧的朝前一个呈递之后,西辰帝司徒杰开口道:“魔君,到了我献血的时辰,请您享用!” 右掌朝着卦镜间一抹,瞬间消除遇劫卦象的魔君,敛起了心中难以置信的情绪。 倏地一个掉转身,双眸阴冷如冥王的魔君,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司徒杰,接过了司徒杰所递的金碗,将碗内的鲜血一饮而尽。 饮血完毕的魔君,掌间一团黑烟流转。 令坚硬无比的金碗,化成粒粒碎屑的坠落于双脚前,魔君启动的唇中,吐出了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西辰帝,你马上调派鬼咒门的所有护法,让他们去往一个地方!” 双眸快速的扫瞅了一眼,魔君背后的石桌上,摆放着的那一面黑框卦镜,以及三枚雕刻黑腾的卦钱,西辰帝开口问道:“什么地方?” 迸暴青筋的双掌,倏地一个紧紧捏握,令指关节“咯吱咯吱”的,随夜风阴冷作响的魔君,咬牙一字一字的缓吐道:“无名山庄!” 第二百三十七章 :意外一幕 无名山庄? 西辰国境内,有这么一个名字…俗到了简直掉渣的山庄么?另外,调派鬼咒门的所有护法,去这个无名山庄做什么呢? 一脸疑惑的司徒杰,墨眸眨望向了魔君,启唇轻问道:“请问魔君,此无名山庄位于何处?调派所有护法去往无名山庄,又需要做什么?” 魔君身影宛如鬼魅般一闪,立在了石室的另外一张石桌前。 石桌上摊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提笔蘸墨的魔君,在宣纸挥洒的同时,声音冷冷的回道了西辰帝司徒杰。 “前往无名山庄的具体路线,本魔君立刻画给你。让你鬼咒门的所有护法,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必须杀了轩辕焰!” 听到魔君的话,迅速抵达石桌边的司徒杰,眉头深深拧皱的问道:“魔君,您不是说…轩辕焰已被您的魔烟重伤,即便有您同族之人救走了轩辕焰,奄奄一息的轩辕焰,性命最多也挨不过半个月么?” “本魔君怀疑,砚湖竹林内,救走轩辕焰的同族人,乃我魔族的最高统治者魔帝。而今夜的那一场缤纷彩雨,则与上官凝月突破了极限灵力有关。拥有魔珠的魔帝,只要…” 头也不抬,忙着在宣纸间挥洒路线的魔君,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回道:“集合上官凝月突破极限的灵力,便可成功拯救轩辕焰的性命!” 除非是他魔族的人,否则被他魔烟重伤者,无论身处于哪一个地方,他只要运转体内的魔力,都能成功的感应到被魔烟重伤者,如今位于何处! 这十四日以来,他虽知轩辕焰身处于无名山庄,却没有提前的送轩辕焰下地狱,而令轩辕焰留有最后的一口气,奄奄一息的存活于世。是因为… 他肯定半个月之后,轩辕焰必死无疑。一个必死无疑的人,他又何必浪费力气,冒险的去无名山庄,提前送他下地狱呢? 毕竟,他如今正在修炼邪功,倘若他去往了无名山庄,提前送轩辕焰下地狱时-- 再与那个砚湖竹林内,救走了轩辕焰的同族之人交战,导致自己又遭受了一次重伤。那么,他已经修炼了一般的邪功,将会因为重伤全部的散去,必须重头开始辛苦的修炼了。 可他万万都没有料到,上官凝月会这么块的,将灵力突破了极限。更加没有料到,砚湖竹林之内,救走轩辕焰的同族人,竟然会是他魔族的最高统治者魔帝。 魔珠虽为魔帝所拥有,但也是魔族的神物。并且… 四十多年前,魔族无数的亡魂,曾因为对灵宫的怨恨,对灵宫施下了--灵泉将会渐渐干涸,灵宫所有的人,将会永久消失于世的死亡诅咒! 而因为魔帝的灰飞烟灭,令他一直久寻不到的魔族神物魔珠,则是化解灵宫死亡诅咒的唯一方法。 所以,他绝不会允许魔帝,将魔族神物魔珠的能量,给了一个根本不属于魔族人的外者。 且还是一个特殊的外者,一个日后会为了上官凝月,动用了魔珠的神奇能量,替灵宫化解了死亡诅咒的轩辕焰! 上官凝月刚刚已突破极限灵力,那么… 最早今夜儿,最迟明日,魔帝必定会取出体内的魔珠,结合上官凝月的七彩极限灵力,成功拯救轩辕焰的性命。 魔帝将魔珠的能量,缓缓输入进轩辕焰的体内,替轩辕焰疗伤之时,他所有魔力都得拿来运转魔珠,没有多余的魔力伤敌。 因此,只要鬼咒门的所有护法,趁魔帝给轩辕焰疗伤,无多余之力伤敌之时-- 其中有一个护法,能够避开上官凝月的七彩灵力攻击,对轩辕焰施上哪怕轻微的一掌,那么轩辕焰和魔帝两个人,便会当场全部的死亡,魔珠亦会彻底的灰飞烟灭。 将无名山庄的具体路线,画在了宣纸间的魔君,放在了手中蘸墨的豪笔。 魔君将宣纸递给了司徒杰,同时也将一枚雕刻着黑图腾的铁牌,递到了司徒杰的手上,脸色狰狞万分,声音狠唳十足的飘荡在石室内。 “对你鬼咒门的护法说,铁牌上的黑图腾一旦转动,便是魔帝替轩辕焰疗伤,无力伤敌之际。只要他们趁着这一个最佳机会,冲入进无名山庄,表面攻击上官凝月,实则设法给轩辕焰一掌,那么魔帝与轩辕焰便会当场死亡。” “好,我明白了。” 司徒杰更不惜自伤躯体,向魔君虔诚的献血,自然是想借助魔君的强大力量,替他歼灭其它三国,所以他又岂会不对魔君言听计从呢? 因此,接过宣纸和铁牌的司徒杰,唇中给出了五个字的回应后,身影便宛如脱弦利箭般快的,消失在了煞气弥漫的石室内。 “魔帝,你不顾魔族的深仇血恨在先,违背魔族的族训,将魔珠能量给于外人在后,你枉为魔族的最高统治者。所以,你也别怪本魔君对你无情!” 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嗜血嚼骨的魔君,声音阴残万分的说完,移步到了铺垫毛绒白毯的地面间,重新盘膝落座了下来,继续修炼起了他的邪功。 若非他的邪功,还有几日便会突破第八层。 而在邪功突破第八层大关之前,他绝不可以随便动用魔力与强敌交手,否则他先前的所有修炼,将会化为乌有。 他早就亲自的出马了,又岂会让鬼咒门的护法,前去索取轩辕焰和魔帝的性命呢? 以鬼咒门护法的蝼蚁本领,即便替轩辕焰的魔帝无力对敌,恐怕拥有极限灵力的上官凝月,想让他们全数的灭亡,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他只希望这些鬼咒门的护法,在全数的灭亡之前,其中有一名护法… 能够对轩辕焰击上一掌,哪怕只是轻如鸿毛的一掌,那么这些鬼咒门护法的全数牺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屏除心中所有杂念的魔君,全身上下又一次被黑烟,重重叠叠的笼罩了起来,凝神贯注修炼起了他的成魔邪功。 魔君知道,即便他不报仇,灵宫人因为魔族的诅咒,迟早也会全部的死亡。 可那样的死亡,带给灵宫人的痛楚并不大。 他不会让灵宫人死的那么轻松,他要将邪功修炼到最高一层,他要让灵宫的人在临死之前,尝试被剥皮抽筋的漫长剧痛…… 皎月归隐,繁星黯淡。漫天弥漫的乳白色薄雾,偎依着徐徐回漾的柔和清风,缓缓拉开了新一天的宁静晨幕。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乳白色的薄雾散了去,万丈金辉随着朝阳的逐渐高升,灿然的耀洒在了青墙紫檐,雕栏玉砌的无名山庄内。 与此同时-- 被万株如海的苍松,绿意盎然掩映着的无名山庄外,一百岁老者宛如活泼孩童般,蹦蹦跳跳的穿梭于苍松挺拔中,向着无名山庄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铁门靠近。 此名百岁老者,自然便是昨夜养足了精神,今日前来无名山庄,拯救自己宝贝徒儿性命的天机老人了。 仔细瞅一瞅天机老人的装束,仍旧与往昔一样,叫人实在无法出言恭维,不捧腹狂笑而死,已经算是修为极深了。 一张脸,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东西,比咸鸭蛋的蛋黄儿还黄。 身上穿着一件皱巴巴的,处处可见补丁的灰色布衣。一大把白花花的胡须,被他编织成了一条条细长的小辫子,在胸口前一晃一晃的。 一大把白花花的头发,也被他编织成了一条条细长的小辫子,从头上所戴的斗笠破洞之内,一条一条的穿过,在两肩处前后左右的摇摆着。 一双露出大脚趾头的草鞋间,亦被他插满了无数根绿油油的青草。 青草上不仅仅挂着泥土,还沾染着一滴滴的晨露呢,想来应该是玩性不改的天机老人,前来无名山庄的路途中,拔摘下嵌插于草鞋缝隙间的。 天机老人很穷吗?穷到买不起一件象样的衣衫,买不起一双不露大脚趾头的草鞋,买不起一顶无破洞的斗笠帽? 用“贫无立锥地,富敌四国库,虽名震天下,却无人认得!”这一句话儿,来形容此刻正一蹦一跳,穿梭于如海松林中的天机老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他是丐帮的老帮主,整日里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吃的是被人施舍的剩饭,喝的是乞讨来的残汤,岂不穷的贫无立锥地? 可当他顶着天机老人的头衔,玩逛四国辽阔疆土的时候,他却富有的连轩辕焰这个惟一爱徒,都无法去准确的计算得出,自己的恩师究竟有多少家产。 他玩逛四国辽阔疆土的时候,看到有人卖身葬父,看到有人无钱治病。 只要那些人是良善之辈,他大手轻轻的一挥,将十万巨额的银票儿,扔给了那些良善之辈,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但是,若当他不小心掉了一文钱前,而碰巧拾拣他一文钱的人,是一个… 虽然穷困潦倒,却心存着恶念,平日里不做好事之辈。他就算追到了天涯海角,也要将这一文钱,从拣钱人的手上给要回来。 他无论是丐帮老帮主的身份,还是天机老人的身份,都是名震天下的!就更不用提,他那令天下人只要听到了,便会吓破胆惊碎魂的魔帝身份了! 可他从来不以真面目见人,除了魔族的人之外,别说他丐帮的徒子徒孙了,就连他以天机老人的身份,所收的惟一爱徒轩辕焰,也就见过一两回他的真面目。 所以,即便他站在了世人的眼皮子底下,也无人知道原来这一个怪老头儿,竟是那威名震天下的丐帮老帮主、天机老人、以及魔族最高统治者魔帝! 转瞬间-- 肩上挂着一个补丁包袱的天机老人,抵达了无名山庄的大铁门前。 足尖一个轻盈的踮地,身躯一跃三丈高的天机老人,轻轻松松的便降落在了,两侧娇花婀娜摇曳的无名山庄前院内。 一阵晨风吹过,一朵艳红的海棠花连枝折断,随晨风飞飘到了天机老人的面前。 右胳膊一抬,两指捏住海棠花的天机老人,将香味浓郁的海棠花儿,贴到鼻前嗅闻了闻一后,垂首扫瞅起了被自己编织成条条小辫子的胡须。 待会儿呢,他就要与宝贝徒弟的徒媳儿,美美的月娃娃正式见面了。 他…是不是该将自己,打扮的更加可爱一点儿,让美美的徒媳月娃娃,一眼便会喜欢上他这个老头儿呢? 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的天机老人,认真瞅了一瞅自己编成辫子的胡须后,将指尖所捏夹的香香海棠花,带枝的那一头,轻轻插入了其中一条胡须辫子间。 插好了海棠花的天机老人,嘴巴乐滋滋的咧了开来。 仿佛对自己胡须插香花的杰作儿,感到万分满意的天机老人,一个精神抖擞的昂头挺胸,大迈阔步的朝着无名山庄南院厢房方向走了去…… 南院落内-- 换上了一袭淡绿色纱裙,袖口间美绣喜鹊啄食,衣摆间精绣彩蝶戏花的上官凝月,与幻影银狼和青豹,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早就“望穿秋水”的,等在了轩辕焰睡躺的厢房长廊间。 距离上官凝月几个人,“望穿秋水”等待的长廊尽头处,则站着双臂交叉的北翼太子萧寒。 天机老人,可是传说中的传说。 今日既然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够一睹天机老人的真颜,久闻天机老人大名的北翼太子萧寒,自然不会错过这一个机会。 “焰焰啊,老头子来救你了,你睡在哪一间厢房呢?” 一道夹杂嬉笑的嚷嚷声落,编织成了小辫子的胡须和头发,随风滑稽甩动的天机老人,一蹦一跳的出现在了南院落内。 身着一袭惨不忍睹装束,“高调”无比现身的天机老人,顿时之间-- 令“望穿秋水”等于长廊处的一众人,头顶一大片黑漆漆的乌鸦飞过,脸上冷汗随着徐徐回漾的晨风,噼里啪啦的往地面上坠落。 等待目睹天机老人尊容的萧寒,眼珠子都快从眼眶内瞪掉出来了。 --我的神啊!眼前这一袭惨不忍睹的装束,令他恨不得… 让脑袋狠狠的撞向墙壁,将自己彻底撞晕过去,眼不见心不抓狂的怪老头,真是传说中的…那宛如神般存在的天机老人么? 原本交叉着的双臂,冷汗冒冒缓松开来的萧寒,嘴角忍不住连抽死抽的同时,直感觉后脊梁骨阴风阵阵的卷刮。 今日的天机老人,那一张比咸鸭蛋黄儿还黄的脸,自然是经过精心易容的。 不过呢,听到那熟悉无比的声音儿,又愁见这一袭惨不忍睹的装束,东南西北四位长老,自然对天机老人的身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世界上,除了他们的疯癫老帮主外,还有谁…舍得将自己糟蹋成这一个样子呢? --我的天哪,我的伟大老帮主啊! 您平时里糟蹋自己也就算了,今日,可是您与自己的徒媳…第一次见面啊!您怎么不改改顽皮作风,将自己打扮的体面一点儿呢? 风中凌乱的四大长老,心中虽然无语的嘀咕着,身躯却还是齐齐的一弯,声音恭敬十足的语道:“欢迎老帮主回庄!” 其实,从上官凝月入住瑞王府那一天起,便将上官凝月的生辰八字,摸的一清二楚的天机老人,这一刻却假装不认识上官凝月似的。 脑袋倏地一歪,令编织成无数条小辫子的胡须,在胸前一晃一晃的天机老人,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向了上官凝月,将笑嘻嘻声音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娃娃,便是焰小子的媳妇吧?我家焰小子的眼光,可真是不错啊!乖徒媳,快让老头儿抱一抱!” 笑嘻嘻的话音落下,张开双臂的天机老人,朝着长廊间上官凝月所站的方向,一蹦一跳的扑了过去。 天机老人的顽童心性,以及天机老人喜欢“糟蹋”自身的事迹,上官凝月虽然已听轩辕焰提及过,可听说毕竟远远不比亲眼所见啊! 因此,被天机老人一袭雷人的装束,弄的嘴角忍不住猛抽的上官凝月,风中凌乱无比的程度,一点儿都不压于北翼太子萧寒。 不过,见到张开双臂的天机老人,朝着自己面前扑了过来。 迅速敛起心中凌乱情绪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间盛绽出了一抹,美胜娇媚的百花,灿若如火骄阳的魅艳笑意。 迈着轻盈的步伐,迎向对面天机老人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弯弯笑勾的语道:“帅老头,等了您半天儿,您总算是来了!” 轩辕焰曾对上官凝月说过,天机老人最爱别人称他帅老头了。 只是,纵然在天机老人的威逼下,丐帮的长老和弟子们,始终都不肯唤他一声帅老头。因为,丐帮长老和弟子们认为… 即便是在天机老人的威逼下,唤了天机老人一声帅老头。可老头这一个称呼,依旧是对老帮主不敬的,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对老帮主不敬的! 见到属下们不肯唤自己帅老头,天机老人便把目标对向了轩辕焰。 他就这么一直的缠着轩辕焰,到了最后,被天机老人的缠功,弄到几乎快发疯的轩辕焰,终于无可奈何的妥协了,从此将恩师两个字,改成了帅老头三个字! 上官凝月却认为,心中敬爱才是真正的敬爱,至于口头上的恭爱,其实无所谓的。只要天机老人喜欢,称呼他帅老头,让他高兴不是更好么? --这一个月娃娃,比焰小子还合他胃口,他简直喜爱极了! 听到上官凝月的帅老头称呼,奔向上官凝月的天机老人,乐的一张嘴儿几乎都快合不拢了。胸前那编织成无数小辫子的胡须儿,亦来回晃动的更厉害了! 但是,转瞬间-- 已与对面迎来的上官凝月,面对面的而站,刚想给满脸魅笑的上官凝月,一个热情拥抱的天机老人,脸间笑意顿时的褪了去,双眸震惊无比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而天机老人脸间的笑意,褪去干净的同时-- 并肩耸站于后方长廊间的四大长老,身躯亦倏地一个僵硬,鼻中齐齐猛吸冷气的同时,面面相觑的对望了起来。 --天哪,这是怎么一回事?少帮主夫人她…为何要如此做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足为惧 万丈金辉的灿烂笼罩下,和煦晨风的柔柔撩拂间-- 上官凝月流转七彩光芒的右手五指,戳抵在了天机老人的心口处,上官凝月流转七彩光芒的左手五指,亦掐住了天机老人的颈子。 天机老人的武功,纵然再登峰造极,可若想避开上官凝月的七彩光芒,如此近距离的钳制,却也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以令整个身躯,化成一团黑烟的魔帝,是能够避开七彩光芒近距离的钳制。 不过呢,天机老人既有心隐瞒魔帝的身份,他自然不会将身躯化一团黑烟,来避开上官凝月这充满了杀机的钳制。 上官凝月的举动,令长廊间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七彩光芒的威力,他们昨夜都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上官凝月手指只要轻轻的一动,被七彩光芒威力贯穿致命心口的天机老人,必死无疑! 轩辕焰如今命在旦夕,世上只有天机老人能救。因此,上官凝月绝对比任何一个人,都期盼天机老人的到来,可… 天机老人到来了,上官凝月却对惟一能救轩辕焰的天机老人,做出了欲索其性命的举动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被这惊人的一幕,弄的呼吸几乎停止的银狼和青豹,瞠目结舌的对望着,似乎在默问着彼此--妈呀!王妃…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被这惊人的一幕,弄的差点昏厥在地的四大长老,亦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似乎在默问着彼此--什么情况啊?少帮主夫人…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戏啊? 诧异无比的北翼太子萧寒,俊眸内亦顿时层层的迷雾翻卷,一时之间完全琢磨不透,上官凝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相比较众人的震惊反应,笑意重新染上了脸庞,双眸眨眨望向上官凝月的天机老人,似乎已经猜到了上官凝月的用意。 “美美的月娃娃,原来你不喜欢跟帅老头抱抱,喜欢跟帅老头玩掐掐游戏啊!其实,帅老头也喜欢玩掐掐游戏的,不过…” 咧嘴灿笑的天机老人,抬手摸了摸自己两肩的小辫子后,声音嘻笑十足的商量道:“不过咱们玩归玩,可不可以订一个规矩呢?不要将帅老头的小辫辫掐乱哦,帅老头今早儿编了老半天,很辛苦滴!” 听到天机老人嘻笑的话语,脸间艳笑更浓的上官凝月,流转七彩光芒的纤纤十指,依然钳制着天机老人的心口与颈子。 上官凝月没有正面回答天机老人的话,而是仰头瞅了一瞅碧空后,如樱红唇魅勾的反问道:“帅老头,你觉得今日天气如何?” 仿若根本未被上官凝月钳制,天机老人双手各拉住了一条小辫子,前后顽皮甩晃的回道:“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好日子。” “何止令人心情愉悦,您瞧一瞧…” 脑袋微微的侧转,玉眸望向了右方的花丛间,无数只飞舞采粉蝴蝶的上官凝月,声音笑语道:“蝴蝶的心情似乎也很愉悦,采粉采的比往昔更勤奋了?” 听到上官凝月提到蝴蝶,先前只是猜测的天机老人,这一刻验证了心中的想法。[] 对于上官凝月的话语,天机老人没有给予回答,只是双眸笑意加深的望着上官凝月,等待着上官凝月继续说下去。 “焰曾经无意间提及过,帅老头饲养着一只蝴蝶,一只比世间任何的蝴蝶,都要斑斓夺目的美丽蝴蝶。不知…” 缓缓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玉眸内潜藏一抹羞涩的望着天机老人,启唇语道:“月儿可有这个荣幸,欣赏一下帅老头所饲养的,那一只焰赞不绝口的美丽蝴蝶呢?” “那一只美丽蝴蝶,焰小子可以赏,月娃娃却不可以赏。因为,帅老头将那一只蝴蝶,饲养在了一隐蔽之处。若是被月娃娃赏到了…” 天机老人的两颊间,瞬间各浮跃起了一团霞云,一脸难为情的回道:“帅老头会尴尬的投河自尽,月娃娃亦会羞红一张脸的!” “那么请问帅老头,你将蝴蝶饲养在了哪一处隐蔽之地?竟然会让月儿…” 敛起眸内羞涩的上官凝月,脑袋倏地一歪,樱唇轻溢道:“赏到了会羞红一张脸,亦会让帅老头尴尬的投河自尽呢?” “咳…” 一张脸羞涩到通红的天机老人,神情极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后,原本甩晃小辫子的右手下滑,快速拍了一拍自己的右屁股。 --他真该将焰这个臭小子,用绳子绑起来扁一顿啊!他竟然…竟然将自己的隐私,泄露给了月儿这个女娃娃,真是羞死他了啦! 天机老人的屁股上,有一枚天生的彩蝶胎记。 由于这个天生的彩蝶胎记,位于天机老人的屁股间,所以除了天机老人已逝的父母之外,世上便只有天机老人自身,以及曾在天机老人沐浴之时,展现孝心替天机老人擦背的轩辕焰知道。 由于天机老人并未以真面目现身,因此向来谨慎万分的上官凝月,对眼前的天机老人,身份依然存有一丝的质疑。 倘若真正的天机老人,因为临时突然有事,尚未抵达无名山庄。而眼前的天机老人,乃居心叵测之人所假冒的,那么焰岂不是有危险? 所以,为了验证天机老人的身份,上官凝月这才出手钳制住了天机老人,问了天机老人这个极为隐私的问题。 见到天机老人的右手,快速的拍了一拍屁股儿。然后,又仿佛触电般的缩了回来,重新把玩起了肩头的细长小辫子。 十指抽离了天机老人的心口和颈子,褪去十指间七彩光芒的上官凝月,玉眸立刻歉意十足的望向了天机老人:“帅老头,对不起啊!月儿这么做…” “傻娃娃!” 给了上官凝月一个慈爱拥抱的天机老人,当即咧嘴灿笑的道:“攸关焰的性命,你如此谨慎是对的,帅老头又岂会怪你呢?” 脱离天机老人拥抱的上官凝月,双手亲密挽在了天机老人的左胳膊处,绝色容颜间盛绽甜美艳笑的道:“帅老头,咱们进去救焰吧?” “月娃娃,救活了焰之后,你陪帅老头去池塘边捕鱼鱼好不好?” 一边移步朝着长廊的方向走去,天机老人一边扭头嘻笑的道:“捕到了好多好多的肥鱼鱼,我们一起烤肥鱼鱼吃好不好?” 上官凝月的脑袋,朝着天机老人的肩上亲密一靠,声音甜甜的回道:“好啊!月儿烤鱼鱼的手艺,可是一流的。保证让帅老头吃了后,回味无穷哦!” 对于上官凝月和天机老人两个人,先前的一番蝴蝶对话,迎风耸站于长廊间的一众人,完全糊涂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见到本来还对天机老人,充满强烈杀机的上官凝月,此刻… 却亲密的挽着天机老人胳膊,与天机老人嘻嘻哈哈的朝着长廊处走了来,迎风耸站于长廊间的一众人,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错乱了! 无视众人的呆滞反应,天机老人与上官凝月两个人,一边朝着长廊方向走来,一边将嘻嘻哈哈的笑音,继续递送向了徐徐回漾的晨风中。 “月娃娃,帅老头今日为了见你,特地研制的这一张黄黄易容皮,是不是很吸引眼球啊?” “的确很吸引眼球!不过,若在这一张黄黄的易容皮间,弄上无数个大大的黑斑点,肯定更加的吸引眼球哦!” “提议不错耶,待会救活焰后,我立刻将黑斑点弄上去!对咯,月娃娃,我这一双插满青草的鞋子,是不是很漂亮啊?” “若是将青草取下,改插上满满的鸡毛,并且还是公鸡尾巴上的长长鸡毛儿,我想可能会更加的漂亮一点哦!” “那等救活了焰之后,你陪帅老头去后院逮捉公鸡,然后拔下公鸡尾巴上的长长毛毛,将鞋子装饰美美的好不好呢?” “后院有一只叫小花的大公鸡,它尾巴上的毛毛最油光滑亮了,并且还色彩斑斓哦,我们先拔它尾巴上的毛毛!” “对咯,月娃娃!帅老头为了给你一个好印象,今日特地费了很大的工夫,将头发和胡须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你看这一条条小辫子甩来甩去的,是不是很可爱啊?” “可爱是很可爱啦!不过,帅老头你编辫子的手艺,未免也太烂了点吧?你瞧一瞧,有些辫子都已经开始散开了啦?” “不会吧,有些辫子都散开了么?早知道,我该用草绳将辫子绑起来的!” “等救醒了焰后,月儿重新帮你编吧?保证让你的辫子,全都牢固不散,且每一条都宛如麻花那样的漂亮哦!” “月娃娃不仅重新给帅老头鞭辫子,还得将编辫子手艺传给帅老头哦!这样,帅老头以后甩着漂亮的麻花辫逛市集,一定会风靡大街小巷,万人鼓掌欢呼的!” 距离长廊的方向,越来越靠近的上官凝月和天机老人,就这么… 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着,完全无视身躯僵硬的杵于长廊间,听的眼睛瞪如牛眼般大,听的嘴巴张的能吞下一大鸭梨,下颚几乎都快脱臼掉地的一众人等! --苍天啊,大地啊,神啊! 他们这本来就爱糟蹋自身,行事疯癫无比的老帮主,如今再经过少帮主夫人,这么一番“精心”的指点,日后… 招摇游逛四国市集的时候,估计绝对不会引来万人鼓掌欢呼的场面,而是遭来了万人砸臭鸡蛋,扔烂菜叶的轰动场面啊! 脸部肌肉极度抽搐的东长老,额头挤满黑线的望向了其余三位长老,牙齿冷到打颤的道:“三位兄弟,我要做一件事情,你们千万别拦我!” 风中彻底凌乱的南西北三位长老,立刻异头同声的回道:“我们绝不会拦你,因为我们跟你一样,也想做一件相同的事情!” 语毕,只见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各自找了一根长廊柱子。 双臂朝着长廊柱子同时的一抱,神经错乱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齐齐的将自己脑袋,“扑通扑通”的撞向了长廊柱子间! “月娃娃你瞧一瞧,听到你的一番指点,脑袋中想象老头日后更帅气形象的长老们,竟然激动的无法自控,用撞柱子的举动…” 抵达了长廊间的天机老人,歪头望向了脑袋撞柱的四大长老,声音笑嘻嘻的道:“来表达他们的心中,有多期盼老头更帅气形象的展现!” “帅老头,你猜一猜,若是我和焰两个人,都戴上黑斑点的黄脸面具,鞋插满长长的鸡毛,头发鞭成了一条条的麻花辫…” 如樱红唇邪邪笑勾的上官凝月,眨眸问道天机老人:“骑着一只秃了毛的,瘦不拉及的小毛驴,去您一起逛市集。四位长老,会不会激动的脑袋不撞柱子,而是泪流满面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还未待天机老人回答呢。 原本脑袋撞墙的四大长老,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迎风呈递给了上官凝月和天机老人,间接替天机老人回答了上官凝月的问话。 不过,四大长老的泪流满面,并非因为激动,而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天哪! 一个疯癫的老帮主,加上一个助疯癫为乐的疯癫少帮主夫人,再加上一个绝对愿意与少帮主夫人,“同流合污”疯癫的少帮主。 丐帮从此以后,恐怕得改新名字了,改成“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不懂乐”的--疯癫帮了! 不过,转瞬间-- 原本还泪流满面的四大长老,一脸凌乱无比的表情,转变成了肃杀冰冷的表情。 眸中弥漫着顽皮的笑意,畅聊不亦乐乎的上官凝月和天机老人,脸庞间亦同时的,浮现出了一抹威冷十足的表情。 一直竖耳聆听,被上官凝月和天机老人的一番对话,弄的嘴角… 忍不住连抽猛抽的北翼太子萧寒,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也顿时从凌乱的状态中清醒了,双眸冷冷的眯成了一条细线。 无名山庄外-- 万株如海苍松的绿色松叶,随晨风簌簌的坠落间。 一百名脸遮宛如染血的冰冷面具,手持锋利的砍刀,黑衣罩体的中年男子,浑身正唳泻着浓浓的煞气,朝着无名山庄紧闭的朱漆大铁门方向逼近。 眨眼的工夫,手持锋利砍刀的百名黑衣男子,便抵达了无名山庄的大铁门前。 这一百名黑衣男子,正是奉了西辰帝司徒杰的命令,一路研究魔君画于宣纸间的路线,利用一夜时间成功来到无名山庄,准备索取轩辕焰和天机老人性命的鬼咒门护法。 百名黑衣男子,皆为鬼咒门的护法。 不过,其中有一名黑衣男子,乃是护法中的护法--鬼咒门的总护法! 抵达了无名山庄高墙外的鬼咒门总护法,垂首瞅了一眼左掌中紧捏着的,魔君交给他们的那一枚黑图腾铁牌。 见到铁牌间的黑图腾,依然处于平静的状态。 鬼咒门总护法的胳膊,倏地对空一个抬起,对其余的护法们,做出了一个指示--黑图腾尚未转动,魔帝还未替轩辕焰疗伤。大家暂且准好准备,随时闯庄索命! 鬼咒门总护法的胳膊落下,其余的鬼咒门护法,立刻跃上了无名山庄的外围墙头,手冒冷汗的紧握住了刀柄,做好了随时闯庄厮杀的状态。 无名山庄内,南院长廊间-- 东长老一个箭步上前,双眸望向了天机老人和上官凝月,轻声的问道:“主子,杀气很浓,来人的数量应该不少!是否待他们冲入山庄前,我们先出去解决了他们?” “忙着救焰小子呢,没那闲工夫搭理他们。再说了…” 鼻间冷哼了一声的天机老人,拉拽着上官凝月的玉手,朝着厢房大门方向走去的同时,唇中抛出了嘲讽十足的话语。 “主动出去解决他们,岂非太给他们面子了?一群蝼蚁而已,根本不足为惧。月娃娃如今已突破了极限灵力,随随便便的动一动小指头儿,便将他们全数歼灭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教训敌人 主子觉得主动出庄,解决来意不善的敌人,实在太抬举敌人了。[.超多好看小说]身为衷心属下的他们,自然不会逆主子的命令,抬举来意不善的敌人。 于是,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立刻尾随着天机老人与上官凝月,进入了轩辕焰睡躺的厢房内。 主人家都无视山庄外的强烈杀气,身为客人的北翼太子萧寒,自然更乐得… 遵从主人家的意思,袖手进入了厢房之内,静观其变。反正待会儿,来意不善的敌人闯庄,一旦打斗了起来,毁坏的又不是他的住宅! 厢房内-- 北翼太子萧寒几个人,后背各自依靠在了墙壁间,视线齐聚在了同一点上--睡躺于床上的轩辕焰,那一张血色尽失的脸蛋。 站立于床头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身侧的天机老人,如樱红唇启问道:“帅老头,我们两个人,如何配合才能够救活焰?” 之前的砚湖竹林内,神秘魔族人只说过,只要她突破了极限的灵力,又找到了帅老头,便可以成功的救活焰。 至于到底怎么个救法,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神秘魔族人说,找到帅老头便可以救活焰,那么帅老头肯定知道如何救法的。 迎望向了上官凝月的天机老人,启唇回道:“你先运转七彩灵力,将七彩灵力送入焰小子的五脏肺腑。但是记住,你送入焰小子五脏肺腑的七彩灵力,千万不得含有一丝杀伤力,必须是纯粹的柔和之气!” “好!” 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望着天机老人的玉眸,多出了一抹惊叹之色。 天机老人并非灵宫之人,却对灵宫的事了如指掌。 他知道七彩灵力的力量,可以随心所变。心若存有杀念,七彩灵力便会伤人索命;心若静如水,远转出的七彩柔灵,则可以对人有一种保护的作用。 难怪焰曾经说过,他的恩师天机老人,是一个无论你与他相处了多久,却始终无法将他的所有本领,给了解透彻的谜样人物,焰的确没有丝毫夸大啊! 上官凝月落座在了床边,盛泻七彩灵力的双掌,贴附在了轩辕焰的胸前,将七彩灵力的柔和之气,绵绵不绝送入进了轩辕焰的体内。 移步的天机老人,落座在了一张椅子上。 右脚跟朝着椅面上一踩,摆出了个极不文雅坐姿的天机老人,从肩头所扛的补丁大包袱内,掏出了一椭圆形的木筒。 打开了木筒盖儿,天机老人从木筒中,捏取出了一条油腻腻的大鸡腿,开始埋头“吧唧吧唧”的啃咬了起来。 一条油腻腻的大鸡腿,在天机老人三咬四啃之下,很快便剩下了一根细长的骨头。 意犹未尽的吸吮完骨髓汁,嘴巴“啧啧啧”作响的天机老人,似乎不舍放过鸡骨头间沾染的香味儿,竟然将鸡骨头也塞入了嘴巴内,仿佛吃油炸蚕豆一般的,津津有味“嘎嘣嘎嘣”的咀嚼了起来。 看着自家的老主人,这极不文雅的坐姿,这极不文雅的吃相。 额头间挤满了黑线的四大长老,仰头望房梁的望房梁,低头瞅地面的瞅地面,转身用袖子擦拭墙壁的擦拭墙壁,来了个眼不见心不抽。 别看姿势不文雅坐着的天机老人,正埋头啃咬着一条条油腻的大鸡腿,其实他的脑瓜子可没有闲着,正在极速的转动着呢。 待会儿,月娃娃将七彩柔灵输入完毕后,便轮到他替焰小子疗伤了。 他替焰小子疗伤时,浑身会被一团团的黑烟笼罩。 见到一团团的黑烟,聪明的月娃娃自然便会猜到,其实他就是之前的沿湖竹林内,击退魔君的神秘魔族人了。 而待他催动魔力,逼出体内的魔珠时,见到了魔珠的月娃娃,虽暂时不一定知道他乃魔帝,但不代表日后也不知道。 为了焰小子,他魔帝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所以,他得想一个法子,避开月娃娃几人的视线,找一处僻静之地,单独的替焰小子疗伤。找哪一处僻静之地呢? 已将木筒内所有的油腻腻大鸡腿,连骨头啃食干净的天机老人,将木筒塞放回了肩头大包袱内的同时,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漫不经心扫了扫地面的其中一点。 --有了! 这间厢房的地底下,有一隔音效果极好的地下石室。 这间隔音效果极好的地下石室,是他往昔逛四国逛累了,回到无名山庄小住之时,入内自创许多武功的清净地方。 他可以用“需要安静”为借口,不让月娃娃跟随,然后将焰小子带入进地下石室内,替焰小子慢慢的疗伤啊! 哇哈哈,他真是太太太聪明了! 就在心中盘算着小九九的天机老人,咧嘴乐歪歪贼笑的同时-- 已将七彩柔灵,成功输入进轩辕焰体内的上官凝月,抽离了贴附于轩辕焰胸前的双掌,扭头望向了天机老人:“帅老头,现在该如何做?” 天机老人从椅子间站了起来,身影迅闪的抵达了床边。 将昏睡的轩辕焰横抱在了暖怀中,嘴巴乐歪歪的天机老人,声音笑嘻嘻的回道了上官凝月:“月娃娃可以休息了,接下来由帅老头一个人,替焰小子慢慢的疗伤。” 语毕,天机老人的左脚,朝着地面间用力的一跺。 一股强劲万分的气流,从天机老人左脚所跺的地面位置,流蹿到了右前方六米远的地面位置。 右前方六米远的地面位置,“轰”的一声响,拉裂出了一个宛如井口般大的圆洞,圆洞内一层层的石台阶往下延伸。 经过东南西北四大长老,详细介绍过无名山庄布局的上官凝月,自然知道此间厢房的地面下,有一间天机老人偶尔用来创功的石室。 见到天机老人启动开了石室的入口,上官凝月玉眸眨望向了天机老人,歪头问道:“帅老头,你准备带焰去地下石室疗伤么?” “嗯!帅老头替焰小子疗伤时,需要一个十分安静的环境,隔音效果极好的地下石室,便是替焰小子疗伤的最佳地方。” 一开口说话,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的胡须,以及插于其中一条胡须间的那朵海棠花,便随下颚滑稽左摇右晃的天机老人,这一刻当然是在睁眼说瞎话,并且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他替焰小子疗伤之时,即便两旁边有百人敲铜锣,千人打擂鼓,万人吹唢呐,都绝不会受到一丝一毫影响的。 他至所以会这么说,其真正的用意--自然是不想月娃娃跟进地下石室,见到他浑身被团团黑烟笼罩,逼出魔族魔珠的情景,以免他魔帝身份的暴露! “对咯!月娃娃,帅老头替焰小子疗伤时,所有功力将用来运转焰小子的全身。这个时候,若焰小子被人轻轻的击上一掌,哪怕只是轻如鸿毛的一掌…” 善意的谎话说完,表情认真看向上官凝月的天机老人,开始说真话了。 “帅老头运转焰小子全身的无害功力,将会产生强大的反噬伤力,帅老头和焰小子便会当场死亡。所以,月娃娃知道该怎么做吧?” “帅老头放心替焰疗伤吧!外面的那些肮脏小跳蚤…” 天机老人的话外之音,上官凝月当然明白,樱唇当即妖娆笑勾的回道:“绝不会有丝毫的机会,在帅老头和焰面前蹦达的!” 听到上官凝月的回话,眉开眼笑的天机老人,抱着轩辕焰走向了石室的入口。 抱着轩辕焰的天机老人,踏踩着入口内的石台阶,消失在众人视线内的一瞬间,石室入口的机关再次启动,原本裂开的厢房地面,恢复成了原先的平坦状态。 石室入口关闭上的同时,玉眸笑望向四大长老的上官凝月,葱指点了一点厢房内的金丝楠木桌椅,又点了一点石室入口的方向。 心领神会的四大长老,立刻齐齐的开动,将上官凝月所点的金丝楠木桌椅,搬移到了距离石室的入口,约一米远的位置间。 轻迈着莲花碎步,姿态慵懒的落座于金丝楠木椅间,将石室入口护于背后的上官凝月,玉眸魅笑弥漫的望向了北翼太子萧寒。 “据长老们说,这段时日送入萧太子厢房内的早餐,萧太子似乎都没有怎么动过。萧太子是嫌长老们所送早膳不够丰盛,导致胃口欠佳么?” “并非早膳不丰盛,导致胃口欠佳,而是…” 听到上官凝月的问话,俊眸无波无绪迎望向上官凝月的萧寒,声音淡淡的回答道:“在下向来无用早餐的习惯。” “这可是个坏习惯,长期不吃早餐,对身体危害很大,最严重的甚至会短命哦。萧太子若想命长一些,最好改掉这个坏习惯。我待会正好要用早餐,不如…”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葱指懒懒点了点桌对面的金丝楠木椅,樱唇笑溢道:“萧太子就从今日开始,改掉不爱吃早餐的这个坏习惯,坐下陪我一起用个膳吧?” 似乎没有料到上官凝月,竟会邀请自己一起用早膳。 萧寒的身躯微僵了一僵后,落座在了上官凝月所点的椅子间,启唇道:“多谢你的善意忠告,在下很乐意改正!” “一次善意之举,换来一个善意忠告。所以…” 浅浅垂首,掌心慵懒摩挲的上官凝月,樱唇缓缓的笑溢道:“萧太子无须言谢,我只是借善意的忠告,回礼于萧太子的善意之举。” 萧寒并非笨蛋,自然听出了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 她邀请自己用膳其实是假,邀请自己落座歇脚才是真。而她至所以邀请自己落座歇脚,不让自己与她的属下一样,略显低人一等的站立于厢房之内,则是… 暗谢自己昨夜儿,破窗冲入了厢房之内,阻拦她疯狂撩拨血琵琶的细弦,令流血指尖伤上加伤的善意之举罢了! 停止了掌心慵懒摩挲的上官凝月,玉眸笑望向了幻影银狼:“我的银耳莲子羹应该炖好了,你去端来了吧。别忘了,多取一套餐具!”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银狼恭敬无比的话音刚落,身影便宛如脱了弦的利箭般一个撤闪,瞬间消失在了厢房之内。 天机老人没抵达无名山庄前,上官凝月虽然感觉很饿,却没有丝毫的胃口吃早餐。 如今,天机老人已经抱着轩辕焰,去地下石室疗伤了。一想到昏睡的轩辕焰,很快便会苏醒过来了,上官凝月不仅仅胃口变好了,心情更是愉悦无比。 因此-- 绝色容颜间魅笑缱绻的上官凝月,滟波流转的玉眸望向了青豹,声音柔笑的溢道:“青豹,我的胃口现在极好,你去厨房取一碟糖炒花生米,一碟干炒酥盐花生,几碟可口的点心送过来!” “是!” 见到多日吞咽不下食物的王妃主子,终于准备饱用一顿早餐了,青豹心中自然也高兴的很,身影立刻宛如闪电般蹿向了厢房大门外。 很快的工夫-- 前去取食的银狼和青豹,身影便再次出现在了厢房内。 将一碟五香杏仁饼,一碟核桃酥糕,一碟桂花糯米糕,一碟糖炒花生米,一碟干炒酥盐花生,陆续放在了金丝楠木桌上后,双手负于背后的青豹,静立在了上官凝月的左后侧。 将一双象牙筷子,一青花瓷碗,一青花瓷羹勺,各放置在了上官凝月和萧寒的面前后,银狼打开了装银耳莲子羹的瓷盅。 给上官凝月面前的青花瓷碗内,舀好了满满的,甜香扑鼻的银耳莲子羹。 双手负于背后的银狼,虽然退立在了上官凝月的右后侧,不过他那微微高抬的下颚,却是隔晨风傲冷对向了北翼太子萧寒。 银狼这高抬下颚的动作,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我家王妃主子,只是客气的邀你吃早餐,却没让我为你服用。所以,你若要吃银耳莲子羹的话,便自己动手装盛吧! 瞅了一眼下颚高抬的银狼,送给自己的一副不友善态度,面无表情的萧寒,脑袋倏地一个低垂,自己动手往青花瓷碗内,舀起了甜香扑鼻的银耳莲子羹。 吃了小半碗的银耳莲子羹,朝着距离自己面前稍微近一些的瓷碟内,夹了两三块点心送入薄唇中后,萧寒便停止了用膳的举动。 整个厢房内-- 除了依然在浅浅垂首,享用香甜银耳莲子羹的上官凝月,羹勺碰触瓷碗发出的清脆声音之外,气氛一时间略微显得有些冷清。 将瓷盅内装着的银耳莲子羹,全部享用完毕的上官凝月,又将每一样点心各吃了一块,身躯这才朝着椅背间舒服一靠。 伸手捞起了一把酥盐瓜子,神态悠然自得的上官月,开始“喀喀喀喀”的磕起了瓜子壳儿。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上官凝月面前的金丝楠木桌上,已经高高的堆叠起了一座,用瓜子壳儿砌成的黑色小山丘。 与此同时,无名山庄外-- 黑衣罩体的鬼咒门总护法,瞅见掌中铁牌间的黑图腾开始转动,知道魔帝已动用魔力替轩辕焰疗伤,正处于无力伤敌之际。 “入庄!” 臂膀一个高挥的鬼咒门总护法,一声唳冷的命令下。 依照魔君所给的黑色图腾铁牌间,那宛如指针般细长铁片的引领,率着其余的九十九名护法,朝着无名山庄南院厢房方向冲闯了去。 瞬间的工夫,南院厢房位于走廊间的东面墙壁,被鬼咒门百名护法齐齐挥扫出来的强劲掌风,炸震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门洞。 墙壁门洞炸敞开的同时,鬼咒门百名护法的黑色身影,宛若一道道黑色的闪电般,挨肩叠足的冲闯进了厢房内。 仿佛没有听到东面的墙壁,被掌风凌厉震碎的爆炸音。 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对面,忽然有一百名脸戴血红面具的黑衣人,宛如决了堤的浪潮一般,挥举锋利砍刀冲闯了进来。 樱唇似笑非笑的上官凝月,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儿,从左掌间捏起了一颗饱满的瓜子,贴向了琼鼻间嗅闻了一闻香味。 接着,上官凝月的右手腕一个浅抬,贝齿将饱满瓜子的壳儿磕破,先将香香的瓜子仁送入了唇内,又将裂成两瓣儿的瓜子壳,放到了桌面间“黑色小山丘”的顶端。 对于百名鬼咒门护法的破墙闯入,上官凝月并没有给予任何的指示,所以东南西北四大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自然不会乱动。 他们几个人的眸子,就这么静望向了对面的敌人。 这种波澜不惊的静望眼神,面不改色的冷静态度,就仿佛闯入厢房内的不是敌人,而是后山的一只只调皮野猴,误入了猎人所设的机关网中,死多活少似的。 东南西北四大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默站不动,闯入进厢房内的鬼咒门护法们,也没有立刻展开血腥的杀戮举动,他们双眸正齐望着领头的总护法。 而领头的鬼咒门总护法,视线则牢牢定格在掌中的黑色铁牌间。 见到黑色铁牌间的图腾,忽然窜卷到了半空之中,先化成了一股黑烟,疾飞到了上官凝月的背后,又化成了浓黑墨汁似的,落洒在了上官凝月背后的地面间。 鬼咒门总护法扔掉了掌中的铁牌,手指朝着上官凝月的背后迅速一戳,声音阴唳十足的道:“大家行动,目标在厢房的地底下!” 听到要索命的目标人物,此刻正在埋头嗑瓜子的上官凝月背后,那化成了浓黑墨汁的图腾,落洒铺盖的厢房地底下疗伤。 众鬼咒门护法手中锋利的砍刀,倏地一个齐齐高举。 就在鬼咒门的护法们,刚准备奔冲到上官凝月的背后,利用手中的锋利砍刀,斩裂开上官凝月背后的平坦地面,入石室索取轩辕焰和天机老人性命时-- 依然低垂着脑袋,改用指甲剥瓜子壳的上官凝月,将甜如蜜糖的悦耳笑音,随晨风送入进了鬼咒门护法的耳朵内。 “我说各位,你们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杀墙的。所以,你们杀人之前,能否体恤一下我们砌堵墙也不容易,先将你们背后的那一堵…” 将瓜子壳“喀吱喀吱”剥开的上官凝月,笑音伴随着每一个字的溢出,愈发显得甜浓的道:“被你们掌风给震坏的无辜墙儿,给修补好呢?” 鬼咒门的百名护法们,自然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去回应上官凝月的甜笑话语。 他们的身影一个迅速闪动,双眸宛如嗜血的野兽眼一般,高挥着锋利无比的砍刀,朝着上官凝月背后的地面狂冲了去。 瞅见埋头剥瓜子壳的上官凝月,右手的食指微翘了一翘。 得到行动指示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身影倏地一个窜闪的同时,抽出了腰间所悬的软剑,刺向了鬼咒门的百名护法,阻止百名护法们靠近上官凝月背后的地面。 将瓜子仁松入唇内的上官凝月,伸手从碟内再次捞起了一把瓜子。 将嚼碎的香香瓜子仁,送入了肚内的上官凝月,樱唇妖娆魅勾的望向了对面,依然落座于椅子间的北翼太子萧寒:“主人家如今有难,你这身为客人的,忍心袖手旁观么?” --主子家有难? 你能否别睁眼说瞎话呢?瞧一瞧你这位主人家,安然自若剥瓜子和吃瓜子的态度,到底哪里跟有难搭得上边?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嘴角忍不住猛抽的萧寒,虽然是无语的看了一眼上官凝月,可蓝色身影随即却还是迅速的一闪,立刻加入了激烈的战圈中。 鬼咒门护法们纵然人数多,并且个个都是狠角色。 可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也并非吃素的,再加上北翼太子萧寒的助阵,他们虽区区七人对足足百人,倒也没见处于下风的劣势。 而就在两方人马,打斗的杀气腾腾,“热火朝天”之时-- 樱唇没有停止咀嚼瓜子仁的上官凝月,仍旧埋头“喀吱喀吱”的剥着瓜子壳儿,忙着将桌面间“黑色小山丘”越堆越高呢。 偶尔的抬一抬脑袋,玉眸漫不经心的扫瞅一眼面前,杀气腾腾场景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间弥漫的愉悦艳笑,就仿佛… 欣赏身着喜服的新郎和新娘,正在幸福无比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宾客、夫妻对拜似的喜气洋洋画面儿。 她也想参战啊,可谁叫她还没有吃饱,没有足够力气参战呢。所以,还是先将自己喂饱了,然后精力充沛的参战吧!再说了…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多多活动一下筋骨没坏处的。要知道,筋骨若经常的处于懒惰状态,可是会生锈不灵活的。 刀光剑影,在晨风间冷冷的闪烁。 耀闪白芒的刀刃与剑刃,半空中“砰砰砰”撞击的声音,奏出的虽是清脆乐曲,拉开的却是足以预测的死亡篇章…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 北翼太子萧寒,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成功击毙了十几名鬼咒门的护法。 见到除了北翼太子萧寒之外,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挂了一些小伤痕。 磕完了手中所有瓜子的上官凝月,拍了拍两掌间沾染的细碎盐末儿,美绣喜鹊啄食的绿色衣袖,这才随风轻轻的一挥。 一团耀眼无比的七彩光芒,立刻弥漫在了整间厢房内。 七彩光芒转瞬即逝,七彩光芒消逝的同时,原本激烈厮杀的两方人马,身躯被一股强劲万分的气流,给弄的分隔了开来。 身躯无法自控的北翼太子萧寒、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被这股强劲万分的气流,吸附的立在了上官凝月身后。 身躯无法自控的鬼咒门护法,则被这股强劲万分的气流,吸附的横站成了好几排,立在了上官凝月的正前方。 被七彩光芒的强劲吸附力,弄的面面相觑的鬼咒门护法,心中不禁同时惊骇的语道--天哪!这七彩光芒的威力,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心中同时的骇语完,鬼咒门护法的双眸,再一次齐唰唰盯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背后,那被化成了浓黑墨汁的图腾,落洒铺盖的厢房地面间。 临来前,鬼咒门护法便清楚的知道,绝不是突破极限灵力的上官凝月对手。所以,他们既然来了,根本就没有想过有命离开。 因此,他们正在暗暗的思考,如何避开上官凝月七彩光芒攻击,避开上官凝月几名属下的利剑阻拦,令其中的一个人… 顺利闯进地下石室,对轩辕焰击上一掌,将轩辕焰和魔帝送上黄泉路,让他们这一百个人,今日死的有些儿价值。 见到鬼咒门的护法,视线牢牢锁着自己背后的地面。 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凝月,白皙葱指撩了撩腮边的一缕青丝,绝色容颜盛泻着妖魅笑意的问道:“我无名山庄冷冰冰的地面,真的那么好看么?好看到令你们…似乎舍不得移开视线儿?” 听到上官凝月的魅笑话语,鬼咒门护法的一双眸子,从厢房冷冰冰的地面间,移到了上官凝月的绝色容颜间。 纵然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绝色的容颜间,笑意越是浓艳动人,对敌的手段… 就越是残忍与无情,众鬼咒门护法的心中,却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上官凝月真的很美,美到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见到鬼咒门的护法,双眸终于“舍得”从地面间转移,齐齐的盯望向了自己。 容颜间盛绽的妖魅艳笑,愈发蛊惑诱魂的上官凝月,樱唇魔冶弯勾的问道:“想必你们也觉得,看我的一张脸蛋儿,其实要比看冰冷的地面…更加赏心悦目吧?” 对于上官凝月的问话,众鬼咒门的护法,虽无一人口头给予回应。可他们的心中,却无法自主的给予了一个字的回应--是! “人生在世,真正赏心悦目的景色儿,瞅一回便够了!如今呢,这真正赏心悦目的景色儿,我已经恩赐给你们了,我想你们应该很乐意…” 纤纤十指慵懒摩挲的上官凝月,樱唇间溢出了比春风还柔和的声音:“让我挖下你们的双目和心脏,免得你们的双目和心脏,再被其他的俗物所糟蹋吧?” 上官凝月的柔笑话音刚落,还未待鬼咒门众护法做出反应。 她右手的手食倏地一个微微翘起,一团耀眼绚丽的七彩光芒,以令人无法琢磨的诡异快速儿,飞射向了鬼咒门的总护法。 “啊--” 凄厉万分的惨叫声响起,鬼咒门总护法的脸庞间,那原本遮戴着的狰狞面具,瞬间被七彩光芒威力击的化为了无形。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扔掉了锋利砍刀的鬼咒门总护法,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滴血、两滴血、三滴血、无数滴的血,由鬼咒门的总护法,那颤捂住自己眼睛的双手指缝间,鲜红鲜红的缓缓滑落。 瞬间的工夫,血鬼咒门总护法的一双手,被鲜血彻彻底底的染红了。 鲜血宛若汇集成了一条条的细溪,沿着鬼咒门总护法的臂膀滑淌,在鬼咒门总护法的双脚下,形成了一汪汪的圆血池。 而在其中一汪圆血池的旁边,则“静睡”着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 “乖,别叫,马上就不疼了!” 玉眸笑波流转的上官凝月,樱唇轻柔“安慰”道的同时,右手的手食又是倏地一个微微翘起,一团耀眼绚丽的七彩光芒,再次以令人无法琢磨的诡异快速儿,飞射向了鬼咒门的总护法。 扑通-- 鬼咒门的总护法,果然不再凄厉喊叫了,也感觉不到痛苦了! 因为,身躯倒地的鬼咒门总护法,心口处敞露出了一个大洞,其内的血淋淋心脏滚落了出来,与他的一双眼珠子“睡躺”在了一起。 什么叫做真正的死不瞑目,看一看倒地毙命的鬼咒门总护法,便能够瞬间理解的十分透彻儿了。 鬼咒门的总护法,人虽然死了,眼眶却张的大大的。他没有“瞑目”,因为他的眼珠子已经脱离眼眶,无目可冥! 纤纤十指继续慵懒摩挲的上官凝月,弥漫魔艳笑意的玉眸,宛如天神俯看渺小蝼蚁般,俯看着倒地毙命的鬼咒门总护法,樱唇缓缓的柔溢道:“黄泉路上,好走!” “嘶--” 见到他们之中,武功最高强的总护法,只在上官凝月右手的食指… 微微的一翘间,便毫无一丝抵抗力的咽气断命了,且死相如此的惨不忍睹,其余的鬼咒门护法,骇吓的身躯全部僵硬在了原地。 这些仍旧活着的鬼咒门护法,心中产生了一种直接的挥刀,割下自己的一颗头颅,将自己送上黄泉路的巨大冲动。 左手的五指,十分有节奏的叩敲着桌面,轻谱出一曲催命音的上官凝月,一双含笑的玉眸儿,缓缓游走在其余鬼咒门护法心口间,声音懒洋洋的问道:“接下来,先挖谁的眼珠子和心脏呢?” 无人给予上官凝月回应,一众鬼咒门的护法,已经吓的一双腿颤软,全部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这一刻,还活着的鬼咒门护法,真的很想很想挥刀抹脖子,给自己一个解脱的了断,来逃避被上官凝月挖目掏心的痛苦死亡。 可是,别说挥刀抹脖子的力气了,他们此时就连捏刀柄的力气,都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他们手中原本捏握着的锋利砍刀,随着他们跌坐于地面间的同时,已经从无力的手中脱落,睡躺在了冰冷的地面间。 “一个一个的挖,麻烦的很。况且,我刚刚吃的太饱,实在不宜运动太多。不如你们善解人意一点,自己挖出眼珠和心脏吧?记住,先挖眼睛,再挖心脏哦。不然的话…” 葱指把玩腮边一缕青丝的上官凝月,樱唇“耐心”的提醒道:“你们若先挖了心脏,就没有机会再挖眼珠子了,到时候还得需要我辛苦的动手,替你们挖下一双眼珠子。” 鬼咒门的一众护法,吓的连手捏刀柄的力气都失去了,又怎么可能会有力气,挖出自己的一对眼珠子和一颗心脏呢? 即便他们有力气,他们也实在无法做得到,挖出自己的一对眼珠子和一颗心脏,他们只会选择挥刀抹脖子自杀! 想索取轩辕焰性命的人,上官凝月又岂会慈悲心泛滥的饶过,让其死的轻松痛快? 因此-- 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将折磨人灵魂碎裂的话语儿,由笑勾的如樱红唇内,继续缓送到了徐徐回漾的晨风中。 “为何还不动手呢?莫非担心死了后,没人替你们埋葬心脏和眼珠?放心吧,我已经替你们找好一处埋葬地了,那地方很温暖很舒适哦,便是我傻宝和球球的腹内!”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左一右趴在厢房的门框处,眸子笑嘻嘻赏精彩“大戏”的傻宝和球球,尾巴顿时抽搐无比的颤晃了一晃。 --那么恶心的血淋林心脏和眼珠子,它们才不要吃呢。 不过,月主子若真的让它们吃,倒霉而又可怜的它们,没事跑来凑个啥热闹的它们,也只能痛苦兮兮的吃了。 然后…然后,遵月主子的命令吃完了,赶紧的寻一处地方,将这些恶心无比的东西,给全部的吐出来吧! 心中虽然叫苦不迭着,可身影却宛如闪电般快的,蹿入进了厢房内的傻宝和球球。 一个大翅膀交叉的负于背后,立在了上官凝月的左侧,一个肥嘟嘟身躯朝地上一贴,趴在了上官凝月的右脚边,眸子恶狠狠瞪向了对面的鬼咒门护法。 对于傻宝和球球的乖乖配合表现,上官凝月玉眸绽露出了满意的色泽。 随即,上官凝月含笑的眸光,再一次游走在了鬼咒门护法的身上,如樱红唇间缓溢出了更加柔和的声音。“你们还不动手?莫非对于自己的眼珠和心脏,葬于我傻宝和球球腹内的安排不满意?难道,你们更喜欢将自己眼珠和心脏葬于蛇腹?若真是如此,麻烦开个口,告诉我一声呗!对于将死之人的临终心愿,我向来不忍心拒绝的。若你们…” 伸了一个懒腰的上官凝月,脑袋微歪的笑语道:“真喜欢葬于蛇腹的话,我无名山庄的后山,据说有不少毒蛇出没。我傻宝捕蛇的功夫了得,相信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能捕来千条的毒蛇,吞了你们的眼珠子和心脏,顺便吞了你们的尸骸哦!”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众鬼咒门护法仍然没有给予回应,可是厢房内的风,却给予了上官凝月一抹“莫名其妙”的回应。 原本徐徐回漾于厢房的柔和晨风,突然变成了一股龙卷风。 这股龙卷风力量大的,令跌于地面间的鬼咒门护法,身躯全部在冰冷的地面间,横七竖八的翻滚了起来。 亦令北翼太子萧寒,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即便使出了全部内力想稳住身躯,可身躯却还是被吹刮的东倒西歪。 就连身躯庞大厚重的血鹫之王傻宝,也承受不住龙卷风的猛刮,被龙卷风冲击的头晕眼花,庞大厚重身躯无法控制的左右摇晃。 至于小金貂球球,前面的两只小爪子,虽然死死缠抱住了上官凝月的右腿。 可是,它那肥嘟嘟的身躯儿,却还是脱离了地面间,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龙卷风中左飘过来,右飞过去的。 而落座于椅子间的上官月儿,几乎动用了她全部的七彩灵力,这才没令自己的身躯,被龙卷风从椅子间掀卷向半空中。 龙卷风来临的快,可退去的也快。 若用秒来计算的话,最多十秒的时间,突如其来的强劲龙卷风,又恢复成了徐徐回漾的柔和晨风。 只是-- 龙卷风退去的一瞬间,骇人无比的一幕发生了,所有的鬼咒门护法不见了,取而代之鬼咒门的护法,呈现在上官凝月等人面前的,竟然是… “嘶--” 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厢房内所有的人,包括上官凝月在内,瞅望见了眼前的一幕,鼻间全部猛吸了一口冷气儿。 这时-- 上官凝月的背后,石室入口的机关启动,地面间裂开宛如井口般大的圆洞之内,天机老人抱着轩辕焰跳了出来。 天机老人已替轩辕焰疗好了伤,轩辕焰正在吸收魔珠的强大能量,最多半个时辰,成功吸收干净魔珠能量的轩辕焰,便会安然无恙的苏醒。 刚准备告诉上官凝月,轩辕焰最多半个时辰,便会安然无恙苏醒好消息的天机老人,见到了厢房之内,上官凝月正对面那惊人的一幕… 原本想说的“好消息”,被活活的吓吞回了肚中,失声大叫了出来:“我的天啊!老头刚将焰小子的命救回人间,月娃娃你却要谋杀焰小子,将焰小子的命又送回地狱啊!” “我还是赶紧带着焰小子,躲进石室内去算了。” 嘴上说要躲进石室内,不过只是将脚踏踩进了洞内台阶,露出半个身子在洞外,双眸警惕张望惊人一幕的天机老人,嘴角连抽猛抽间,将提醒的话语嚷入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我说调皮的月娃娃啊,你没事把这些家伙唤出来干嘛,你要将人活活的吓死啊?还不赶紧的让这些家伙离开,要不然的话…我们可要全体死翘翘了!” 第二百四十章 :唤蛇召雷 一条通体斑斓无比,长约十五米,宛若水桶般粗的巨蛇,尾巴正一圈一圈的盘绕着,上半身高高的昂挺而起,冲着对面的上官凝月等人,吐着火焰般的鲜红蛇信,发出骇冷的“嘶嘶嘶”声。(.) 鬼咒门的护法们,至所以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正是被这一条斑斓无比的巨蛇,张开了血盆大口,吞入进了蛇腹内。 而在这一条通体斑斓无比的巨蛇之后,还有着九百九十九条尾巴盘绕,“嘶嘶嘶”吐着森冷腥臭红信的斑斓小蛇。 说九百九十九条蛇小,并非因为它们真的很小,凝眸仔细的瞅一瞅,它们每一条至少也有八米多长,宛若人的大腿那么粗。 只不过,跟领头的那一条斑斓巨蛇相比,它们这宛若人腿一般粗的蛇躯,也只能用小来形容了! 领头的斑斓巨蛇,发出了一阵更响的“嘶嘶嘶”声后-- 与其余的九百九十九条斑斓小蛇,身躯一个闪电般的跃起,蛇眸闪烁出了凶残绿芒的,飞扑向了它们对面的血鹫之王傻宝、小金貂球球、以及包括上官凝月在内的一众人。 双足极速移动的北翼太子萧寒等人,躲避着群蛇凶唳攻击的同时,大掌释放出强劲内力的,卷震向了狠扑到眼前的斑斓巨蛇。 然而-- 令他们感觉毛骨悚然的是,当他们催震出去的强劲内力,击撞向了扑到眼前的斑斓巨蛇蛇躯时,斑斓巨蛇却化成了一团彩雾的形状。 待他们催震出去的强劲内力,消逝的无影无踪了后,一团彩雾又恢复成了巨蛇形,再次朝他们发动起了残狠无情的攻击。 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遇到的情况亦是如此。 明明爪子已经抓拽住了蛇躯,蛇躯却在一瞬间的,化成了一团它们无法捏握的彩雾,待它们爪子无奈的缩回了之后,一团彩雾又恢复成了巨蛇形。 与此同时-- 同样遭遇斑斓巨蛇攻击的上官凝月,即便十指间弹射出了七彩的光芒,可她弹射出的七彩光芒… 也只能令扑到眼前的斑斓巨蛇,蛇躯化成一团的彩雾,然后一团彩雾又恢复成了巨蛇形,根本无法伤到任何的一条斑斓巨蛇。 被一条条颜色斑斓无比的巨蛇,前后凶猛攻击的天机老人,横抱着轩辕焰上蹿下跳,左闪右避的同时,扯着个大嗓子叫了起来。 “我说月娃娃,你干嘛唤出这么多巨蛇来吞帅老头啊,帅老头可不要被蛇巨吞吞,成为巨蛇的美味食物啊!” 见到天机老人双手抱着轩辕焰,无法出掌攻击凶残的斑斓巨蛇。 身影迅速一闪的上官凝月,奔到了天机老人的身旁,十指间连续弹射着七彩的光芒,令蛇躯化成一团团彩雾的同时,嘴角抽搐的回道了天机老人。 “帅老头,这些怪蛇可不是我唤的,我也不知道它们怎么冒出来的。先前刮起了一阵龙卷风,然后它们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眼前的斑斓巨蛇,乃幻念之蛇。所谓幻念之蛇,并非真实存在的,乃由人的心念,脑海中所浮画面幻化而成的。世上除了你这个突破极限灵力的月娃娃,没人能将自己的心念,脑海中所浮画面,幻化成如此恐怖的幻念之蛇。所以…” 既忙着上蹿下跳,又忙着翻白眼的天机老人,嘴角连抽死抽的回道:“这些恐怖的幻念之蛇,若不是月娃娃唤的,难不成还是老头儿唤的?” “不会吧?帅老头的意思是…” 脑袋倏地一偏,避开了一条斑斓巨蛇攻击的上官凝月,风中凌乱的问道了天机老人。 “因为我的心中刚刚产生了,鬼咒门护法被千蛇吞噬的念头。然后,我的脑海之中,又浮现了鬼咒门护法被千蛇吞噬的画面,所以这些怪蛇便出现了?” 白眼翻的更猛的天机老人,身躯宛如弹簧一般,噌的一下跳跃上了半空中,又噌的一下落到了地面间的回道上官凝月:“你说呢?” 指尖射放七彩光芒击向扑到面前的毒蛇,眸光却随着上蹿下跳的天机老人,忽上忽下转移的上官凝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既然是我唤的,那我便是它们的主人,它们怎么连我都攻击呢?” “因为你的七彩灵力刚刚突破,暂时只能唤出这些家伙,以及令这些家伙消失,还不能完全的操控住这些家伙。所以这些家伙按照你的心念,吞噬了鬼咒门的护法之后,一时杀性大起,便想吞噬了厢房内的所有人和物。再过几日…” 下颚间编成了鞭子的胡须,因为上蹿下跳的举动,左右一阵猛烈摇晃的天机老人,立刻开口回道:“待到你额间的血莲花,转变成了七彩的颜色,你便可以成功的操控住,所有被你念唤之物了!” 听到天机老人的回答,上官凝月的一双玉眸内,不禁隐浮一抹疑惑的问道:“帅老头,你怎么对灵宫的事如此了解啊?” 上蹿下跳的天机老人,身躯略微有一些僵硬。(.无弹窗广告) --因为魔族和灵宫之间,多年来有着一些扯不清的纠怨。所以,他魔族的一本魔籍中… 对“敌对”灵宫的每一层灵力,包括最高一层的极限灵力,都有着十分详细的记载。而他身为魔族的最高统治者魔帝,自然翻阅过那一本魔籍啊! “因为,我是一个喜欢到处玩逛的帅老头啊,自然也不会放过灵宫的美丽风景。我曾偷偷溜进灵宫,欣赏灵宫美丽风景的时候…” 身躯恢复了灵活蹿跳的天机老人,立刻扯谎胡编道:“无意中踏入进了灵宫的禁殿,看到了一本对灵力有记载的书籍,于是便手痒痒的翻了几下。” 天机老人乃轩辕焰敬爱的恩师,所以对于天机老人所说的话,上官凝月的心中,当然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质疑。 因此-- 听到了天机老人的话,眸中疑惑色泽尽数褪去的上官凝月,立刻启唇笑回道:“原来如此!” “我说月娃娃啊,幻念之蛇攻击力比真蛇强万倍,而它们一旦被外界力量反攻击,蛇躯便会瞬间化成一团彩雾做防护,令外界力量根本无法伤到它们。你若再不撤了它们…” 一方面为了岔开话题,防止在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面前,不慎曝露出魔帝身份的破绽;一方面则为了赶紧化解眼前的危机,避免自己连续的上蹿下跳,累的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 脚尖落了地的天机老人,噌的一下奔到了上官凝月的身后,下颚间胡须辫子一晃一晃的提醒道:“我们这一群人,迟早都会集体葬身幻念之蛇腹的!” 双掌倏地一个合十,全身被七彩光芒笼罩的上官凝月,樱唇间轻溢出一个字:“撤!”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厢房内的所有斑斓幻蛇,立刻停止了狠唳的攻击,蛇躯先化成了一团白气,接着集体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妈呀,吓死他们了,也累死他们了! 斑斓幻蛇消失的同时,催动内力击射斑斓的幻蛇,没有消灭掉一条斑斓幻蛇,却令自己累的筋疲力尽的四大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后背立刻依靠向厢房墙壁休息了起来。 除了北翼太子萧寒,一双俊眸默望着上官凝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身躯亦同样贴向了厢房墙壁,埋头“哼哧哼哧”的喘起了粗气儿。 消去了七彩光芒的上官凝月,白皙玉掌则柔抚向了天机老人的怀中,已经恢复正常血色的轩辕焰脸蛋,抬头问道了天机老人:“帅老头,你不是带焰疗伤去了么?为何焰还昏迷不醒呢?” “月娃娃放一万个心吧,焰小子没事了!” 见到上官凝月一脸紧张的样子,天机老人立刻笑嘻嘻的回道:“半个时辰过后,焰小子保证健健康康的醒过来!” 听到轩辕焰安然无恙的好消息,欣喜若狂的上官凝月,双手立刻朝着天机老人的脖子间一圈,声音激动万分的道:“帅老头,月儿爱死你了!” “帅老头也爱死月娃娃了!不过…” 天机老人虽然翻了一个大白眼,不过声音却是宠溺十足的回道:“月娃娃以后若不唤巨蛇出来吓帅老头,帅老头就更加的爱月娃娃了!” 双手从天机老人的脖子间,移到了天机老人的下颚间。 十指调皮撩玩天机老人胡须辫子的上官凝月,歪头笑回道:“人家先前不知道嘛,现在知道了,当然不会再唤巨蛇吓帅老头了!” “对咯月娃娃,在你额间的血莲花,变成了七彩的颜色之前,你非但心中不要随便的产生,任何动物吞噬人的念头,脑海中浮现动物吞噬人的画面,导致冒出一群恐怖的幻兽,就连…” 天机老人忽然想起上官凝月的心念,不仅仅能唤出恐怖无比的幻兽,还能够唤出更加恐怖的力量,立刻开口提醒道:“带有攻击性的风雨雷电,你心中和脑海中也不要随意的想象哦!” “什么意思啊?帅老头,你该不会要告诉我…” 听到了天机老人的话,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声音夹杂一抹疑惑的问道:“我若是忽然的想象,天空中劈下了一道雷电,击碎了我们如今所身处的厢房,然后便真的会想象成真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刚落下,脸部肌肉猛抽的天机老人,立刻启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月娃娃,你的脑海中…刚刚有没有浮现一道雷电从天而降,劈击厢房的画面?” “当然有啊!”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诚实无比的回答道:“心中想着,脑海间便浮现了!” “救命啊--” 横抱着轩辕焰的天机老人,仰头发出了一声鬼叫之后,声影宛如一阵疾风般的,往厢房的东面墙壁间,鬼咒门护法震开的墙洞方向狂奔了去。 眨眼的工夫-- 横抱着轩辕焰的天机老人,已经从墙洞中极速无比的蹿出,隔风站立在了距离上官凝月等人,如今所身处的厢房之外,约十米远的硕大院落中。 “喂,你们怎么还待在厢房内?” 见到除了抱着焰小子的自己,快速逃奔出了厢房。 其余的人,似乎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当做一回事儿,仍旧待在危险无比的厢房内,还不忘投递给自己一脸质疑的表情。 猛翻着白眼的天机老人,立刻扯着个大嗓子道:“难道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想被雷电活活的劈死么?老头可没骗你们,真的有雷电劈下来哦!” “老帮主,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这风和日丽的,怎么可能…” 胳膊浅抬,伸手来回捞着满屋灿烂阳光的北长老,一脸无语表情的将众人心声,传达给了逃站于院落中的天机老人。 “少帮主夫人心想着有雷电劈下来,脑海中浮现出了雷电劈房的画面,就真的有雷电从天劈下来呢?难不成就连天上的雷电,从今以后都归少帮主夫人操控了?” 轰-- 北长老质疑的话音刚刚落下,天机老人已经不用回答了,因为艳阳高照的碧空,已经替天机老人回答了众人。 一阵冷冷的狂风,瞬间席卷向了厢房的每一个角落,而众人所身处的厢房上空,则奏响了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 --天哪,是真的! 听到震耳欲聋雷鸣声的众人,脸色骤然一变,听到震耳欲聋雷鸣声的傻宝和球球,身上的毛毛亦蹭噌噌耸立了起来。 哗啦一下,厢房内的所有人,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比天机老人先前速度还要快的,往厢房的东面墙壁间,鬼咒门护法震开的墙洞方向逃奔了去。 当厢房内的所有人,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成功逃出了厢房内,嘴角抽搐的站立在了天机老人两旁边,仰头望天的时候-- 其余的地方,依然被明媚无比的阳光,灿烂万分的普照着,惟独众人逃蹿出的那一间厢房,没有一缕阳光照耀。 因为,众人逃蹿出的那一间厢房上空,出现了一团黑漆漆的乌云。 而这一团黑漆漆的乌云,宛如一把硕大的黑色巨伞,将众人所逃蹿的那一间厢房,给彻彻底底的笼罩住了。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一道闪电从乌云间直击而下,带着一股惊人威力的,精确劈击向了众人所逃蹿的厢房屋顶。 砰-- 雷电消逝,乌云散去。 身躯处于僵硬状态的众人,毛毛齐齐抖颤的傻宝和球球,目瞪口呆的望向了正前方,已经被雷电劈成了灰烬的厢房…… 第二百四十一章 :爱侣苏醒 紫檀木为门,白玉为砖的西院客房内-- 自从见到一道威雷从天而降,将南院厢房彻底劈成了灰烬,返回了西院客房的北翼太子萧寒,就这么静静的立于扇形镂花木窗前。 任凭窗外的娇花碧草,随风漾出再优美的舞姿,都无法进入萧寒的眼帘内。 迎风立于窗前的萧寒,脑袋久久的仰抬着,俊眸盯瞅着碧空的朵朵白云,就连双腿已经站麻了,似乎都浑然不知! 北翼太子萧寒正在担忧,担忧即将抵达西辰国边境的,他北翼国的两百万大军。 并不是担忧他北翼国的两百万大军,对上了西辰国的大军之后,将会上演的一场激烈恶战。 先前的砚湖竹林内-- 包藏祸心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真正身份,故意泄露给了西辰帝司徒杰,还随同司徒杰一块出现在了砚湖竹林内,欲欣赏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被尸尊索命入地狱的戏码。 依照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行事作风,岂会轻易的饶过,欲置他们于死地的夜逸风和司徒杰呢? 因此,稍后与西辰国上演激烈恶战的,不会是他北翼国的大军,而是沧月国的大军! 令萧寒担忧的,是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两败惧伤之后,西辰与沧月两国的辽阔疆土,必会成为龙耀与北翼所争夺的肥肉。 若因为争夺肥肉,而若恼了上官凝月,他北翼国的两百万大军,势必会与突破极限灵力的上官凝月正面对上。 他已经亲眼的见到,上官凝月召雷唤电的恐怖力量了。 并且,按照天机老人先前的所说,上官凝月不仅仅拥有召雷唤电的恐怖力量,还拥有着呼风唤雨的恐怖力量。 因此,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向他北翼国宣战的几百万西辰大军,远不敌一个上官凝月来的可怕! 向他北翼国宣战的几百万西辰大军算什么呢?上官凝月的小指头,只要微微的一动,就能… 令他北翼国的两百万大军,恐怕不是被从天而射的雷,给活活的劈成了灰烬;便是被从天而降的暴雨,给活活的淹死了! 迎风立于窗前的北翼太子萧寒,正在静静的沉思与忧虑着,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却汗流浃背,正忙的热火朝天呢。 他们伟大的少帮主夫人,引雷将南院厢房劈成了灰烬之后-- 他们的疯癫老帮主,唇中抛下了一句话:少了一间厢房,怎么看怎么别扭,你们赶紧准备家伙,重盖一间崭新厢房哦! 听一听这话说的,仿佛盖一间厢房,就跟种一株小草般容易似的。 说完,疯癫老帮主便抱着少帮主,推着少帮主夫人,甩晃着一条条令人风中凌乱的胡须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说什么:先将少帮主送入北院厢房,然后让少帮主夫人陪他去池塘边捕肥鱼鱼,最后再让少帮主夫人,烤香香的肥鱼鱼给他吃。 其实…他们的疯癫老帮主,是怕他们闻到了烤肥鱼的香味,跑去跟他抢香香的肥鱼吃,这才扔给了他们重盖崭新厢房的任务,让他们无暇争食吧? 盖就盖呗!环境优美的无名山庄,忽然多了一片废墟,确实看着挺碍眼的。 于是--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齐送了天机老人一抹白眼之后,立刻召回了其余的长老。 将一堆堆的青砖石块、细石碎砂等各式建房的材料,用铁车推的、用簸箕装的,全部堆积在了硕大的南院落中。 接着,便开始挑土的挑土、搅泥浆的搅泥浆、砍木材的砍木材,笑声一片、嚷声一片、将重建崭新厢房的音乐声,奏响在了南院落的每一个角落处…… 凭上官凝月的七彩灵力,以及天机老人深不可测的武功,哪里用得着一条鱼儿一条鱼儿的捕? 盛泻强劲气流的双掌,朝着绿草幽幽的池塘内,一阵连续的横扫挥震,鱼儿便全部的从池塘深处,难以抵抗的卷飞到了岸上。 短短的工夫-- 无名山庄所有的池塘内,除了一些被天机老人,极度嫌弃的瘦不拉几小鲫鱼,被撇嘴的天机老人丢扔回了池塘内,那些肥溜溜的大鲫鱼,都十分“荣幸”的进入了箩筐。 进入了箩筐的肥鲫鱼儿,毫无疑问的,当然被抬入了它们最害怕的厨房,无法抗拒的接受起了任人宰割的可怜命运。 最后,这些被褪除了片片鱼鳞,掏掉了内脏,清洗干净的肥鲫鱼儿,全部被装入了大箩筐内,进入了北院落的其中一间厢房内…… 紫檀木为门,白玉为砖的北院厢房内-- 地面铺垫着丝绸软垫,上官凝月正盘腿坐与丝绸软垫间。 上官凝月的左侧,置放着两大箩筐洗干净的肥鲫鱼儿,右侧摆着一张长长的矮几,矮几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烤鱼调味料。 上官凝月的正前方,则放着一排精致的小炭炉,精致小炭炉上则搁置着一根根,用来烤鱼的特制细长铁架儿。 四条肥溜溜的大鲫鱼,被上官凝月用四根竹片串起,正并排横放于炭炉的细长铁架间,时不时的翻转一个边儿,令肥溜溜的大鲫鱼受热均匀呢。 烤鱼的香味儿随风弥漫,上官凝月捏起了矮几上的干净小刷子,将小刷子蘸上了些许的油之后,在四条肥溜溜的大鲫鱼身上,来来回回的缓刷了起来。 鱼皮儿渐渐的出现了金黄色,这个时候,上官凝月又捏起了矮几上的一个银罐儿,往四条肥溜溜的大鲫鱼身上,倾倒了些许的特制料酒。 有香香的烤肥鱼吃,小金貂球球和血鹫之王傻宝又岂会错过呢? 精致小炭炉的对面-- 不顾弥漫的滚烫热烟儿,熏的眼泪哗啦哗的往下直流,小金貂球球和血鹫之王傻宝,眸光正发亮的盯瞅着架间香香烤鱼,哈喇子汇集成小溪般的流淌着呢。 厢房外的长廊上,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月娃娃,你瞧一瞧,很帅吧?” 伴随着笑嘻嘻的话音落下,天机老人一蹦一跳的进入了厢房,身躯转着一道道圈儿的,来到了上官凝月的对面。 天机老人先前去了哪儿? 他按照上官凝月的一番“精心”指点,跑去了另外的一间厢房内,认真无比的装扮起了自己。 此刻-- 贴戴着一层布满了黑斑点的黄脸易容皮,一双露出了大脚趾头的破草鞋间,密插满了油光滑亮的斑斓公鸡长毛儿。 白花花的头发和胡须,鞭成了一条条的麻花大辫子。 且每一条麻花大辫子间,都斜嵌了一朵艳红海棠花的天机老人,正兴高采烈的在上官凝月面前,连续的舞转着圈儿,迫切等待着上官凝月的评价呢。 纤纤葱指翻转着细长的铁架间,香味越来越浓郁的四条肥鲫鱼。 一双漾含魔魅笑意的玉眸,瞧望向了天机老人的上官凝月,立刻开口赞道:“帅!帅的不得了!简直帅到了上天入地,无人能敌!” 似乎觉得上官凝月一个人出言夸赞,令自己心花怒放的不过瘾儿。 身躯转啊转啊转,转到了血鹫之王傻宝背后的天机老人,左掌拍了一拍傻宝的血红大翅膀,歪头咧嘴的乐问道:“喂!大鸟儿,老头很帅吧?” --大鸟儿? 听到了天机老人的称呼,眼角微抽的血鹫之王傻宝,本来就不高兴搭理天机老人了,如今就更加不高兴搭理天机老人了。 血鹫之王傻宝的一双眸子,依然盯瞅着铁架间的四条肥鲫鱼,心中没好气的嘀咕着--帅?你这一身装扮儿,不说把人吓哭了,别将鬼给吓哭了,已经算是积德了! 见到“大鸟儿”懒得搭理自己,身躯转啊转啊转的天机老人,又转圈到了球球的背后。 身躯一个迅速的弯俯,咧着一张嘴的天机老人,笑嘻嘻的问道了小金貂球球:“喂!小肥球,老头很帅很帅吧?” 天机老人的嘻笑音落下,小金貂球球倏地一下转过了脑袋。只是… 掉转过脑袋的小金貂球球,并不是因为觉得天机老人很帅很帅,想要出声夸赞天机老人几句。 也不是觉得天机老人的装束很雷,想要出声讥讽一番。更不是因为天机老人,竟然给它取了一个小肥球的难听名字,想要冲着天机老人发一顿火。 对于向来馋嘴万分的小金貂球球来说,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铁架间即将烤好的香香肥鲫鱼儿,更能引起它的注意力了! 它至所以倏地一下掉转过了脑袋,貂眸火冒三丈的瞪向了天机老人,且还朝着天机老人做出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恶狠狠态度,是因为… 对于龇牙咧嘴的小肥球,递送给自己的一副恶狠狠态度,心中感觉不解的天机老人,双眨诧异的眨望了几下球球之后,脑袋歪望向了上官凝月。(.好看的小说) “月娃娃,小肥儿怎么了?老头只是问它帅不帅,它若不高兴回答,就不回答呗,犯不着一副活吞了老头的凶样吧?” 抬头瞅了一眼球球,继续垂首烤鲫鱼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无语的笑勾了起来。 “你不小心踩到它尾巴了,它不凶你才怪呢!它正在恼怒还吃不到香香烤鱼呢,小心它把你的脚当做烤鱼给吞了!” “啊?” 低头一阵仔细的瞅瞧之后,身躯倏地一下弹跳开的天机老人,立刻满脸歉意的望向了球球:“抱歉抱歉,小肥球别发火哦,老头可不是故意踩你尾巴的,老头给你揉一揉吧?” 无视天机老人的一脸歉意表情,舌尖舔了一舔被踩乱的尾巴毛毛。 再次朝着天机老人一阵龇牙咧嘴,发泄了自己的极度不满怒气之后,球球将毛茸茸的尾巴蜷塞进了屁股下面,重新哈喇子流淌的盯看起了架间的烤鲫鱼。 --这两个小家伙,态度好傲哦,理都不理他一下耶! 兴高采烈的讨赞美,结果却连碰了一鼻子灰的天机老人,尴尬的撇了一撇嘴后,隔着热烟窜冒的精致小火炉,蹲在了上官凝月的对面儿。 --还是月娃娃最好,对他可热情了!不仅精心指点他的装束,还陪他一起去池塘边捕鱼鱼,然后更认真的烤香香肥鱼给他吃! 鼻尖馋馋的嗅了一嗅鱼香的天机老人,右手食指透过了滚烫烫的白烟儿,点向了火炉铁架间最肥的一条烤鲫鱼。 “月娃娃,这一条最大最肥的烤鱼,得给帅老头吃吃哦!” 唰唰唰,天机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立刻招引来了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眼神恶狠狠的齐齐抗议怒瞪。 无视两旁边的傻宝和球球,那投递而来的抗议怒瞪眸光。 下颚一个高高抬起的天机老人,仰头盯望着房梁的道:“月娃娃,帅老头不管,帅老头要吃最大最肥的烤鱼鱼。” “帅老头,焰伤了那么多天,应该需要好好的补一补!最肥最大的一条烤鱼,咱们谁都不争,留给焰吃好不好?” 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笑回道的同时,身躯微微的一个侧转,玉眸含情的瞅望向了身后六米处,正睡躺于床榻间的轩辕焰。 --半个时辰已过,焰快醒过来了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天机老人没有抗议。 虽然天机老人认为,他的焰小子伤了那么多天,却成功吸收了魔珠的强大能量,根本就不需要最肥最大的香香烤鱼补身体。 但是,他与焰小子情胜父子,他跟谁争最肥最大的烤鱼,也不会跟焰小子争的。 更何况,这可是月娃娃对焰小子的爱意体现,他又怎能如此不解风情的,破坏月娃娃对焰小子的绵绵情意呢? 对于上官凝月的话,天机老人没有抗议,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就更加不会抗议了。 虽然亲亲月主子心中很疼爱它们,可月主子心中最最最疼爱的,毫无疑问的,便是这个伤了很多天的轩辕焰了。 跟谁争最肥最大的烤鱼都可以,就是不能跟轩辕焰争。 要不然,月主子若是生了气,别说没有争到最肥最大的烤鱼了,就连最小最瘦的烤鱼,恐怕月主子都不给它们吃了。 嗅了一嗅风中越来越香的烤鱼味,“咕噜”吞咽了一下口水的天机老人,一脸馋相的问道:“月娃娃,还有多久才能吃到嘛?” 这个月娃娃,果然没有夸大,她烤鱼手艺的确一流! 他平常虽然很喜欢烤鱼吃,可每次要么就是将鱼儿烤焦了,要么就是将鱼儿烤的半生不熟。因此,如今光闻嗅到月娃娃所烤的鱼香味,就知道滋味绝对胜过他所烤的鱼百倍啊! “别急!洒上特制的调料,再烤个半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吃了!” 身躯转正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笑回道的同时,左手缓翻着铁架间的烤鱼,右手伸递向了旁边的长长矮几,捏住了一装着特制调味香料的瓷瓶。 就在上官凝月启开了瓷瓶盖儿,准备将特制的调味香料,洒向铁架间四条肥鲫鱼的一瞬间-- “月儿,你在放火烧房子么?” 原本睡躺于床榻间的轩辕焰,墨眸倏地一下睁了开来,迅速的半坐在了床上,将戏谑十足的笑音,随徐徐回漾的柔风送进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捏住香料瓷瓶的右手,一个激动无比的颤抖之后,上官凝月将香料瓷瓶放回了长长矮几间。 从丝绸软垫间站起了身,迈着愉悦步伐走向了床边的同时,上官凝月一脸绚丽艳笑的回道:“比放火烧房子斯文一点,我在放烟熏房子!” 话音落下,抵达了床前的上官凝月,将白皙双掌递伸向了轩辕焰。 拉住上官凝月的白皙双掌,套鞋下了床的轩辕焰,墨眸柔望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间缓缓的溢道:“这一觉睡的可真长,仿佛睡了千年!” 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间盛泻出了更魔魅的艳笑,启唇一字一句的回道:“别说睡了千年,就是睡了万年,月儿也会守到你醒来的!” 原本缠扣的十指松了开来,一把将上官凝月圈搂在了温暖怀中的轩辕焰,薄唇间轻轻的溢出了三个字:“我知道!” --他知道,他都知道! 除了自己的恩师,将自己带入了地下室石内疗伤,他陷入了彻彻底底昏睡的状态,对恩师如何替自己疗的伤,一无所知之外。 这半个月以来,他状似在昏睡,可他的神智却一直清醒着。 因此,心爱月儿所做的一切,所说的每一句话儿,以及所唱的那一曲爱恋与悲痛交织的歌,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只可惜,他虽然好想好想睁开眼睛,好想好想从床上爬起来,好想好想将月儿抱搂在怀中,却始终力不从心。 轩辕焰胳膊紧搂着上官凝月的娇躯,上官凝月胳膊亦回搂住了轩辕焰的腰。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儿,只是彼此深情的对望着,感受着对方的眸里,对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存在! 直到-- 一抹微微烤焦的鲫鱼味道,随徐徐回漾的晨风飘散;一道大煞风情的嚷嚷声,随徐徐回漾的晨风响起,两人的深情爱望这才被打断。 “咳咳咳,我说月娃娃啊…别顾着和焰小子卿卿我我了,快来救一救鱼鱼吧!鱼鱼快要烤糊了,烤糊了就不好吃了啦!” “走,吃鱼去!” 脱离了轩辕焰怀抱的上官凝月,左手与轩辕焰的右手一个牵拉,迈步朝着精致小火炉的方向走了去。 抵达了小火炉前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身躯亲密相偎的落座在了丝绸软垫间。 左手将铁架间微微靠焦的鲫鱼一个翻转,上官凝月捏起了长长矮几上的瓷瓶,往鲫鱼身上迅速洒起了特制的香料。 脑袋浅歪的轩辕焰,墨眸则是眨望向了天机老人,嘴角微抽的语道:“帅老头,你的装扮儿,真是越来越别具匠心了!” “这可得多谢月娃娃,若没有月娃娃的一番精心指点,老头竟然不知道自己…” 听到轩辕焰的“夸赞”,眉飞色舞的天机老人,立刻笑嘻嘻的回道轩辕焰:“原来还可以更帅一点!” “我月儿真是全能,门门手艺都精通,特别是对帅老头一袭装束的指点!” 嘴角抽搐更加厉害的轩辕焰,薄唇中说完的一瞬间,心中则暗暗的补充了几句。 --看来…他不用设计消灭司徒杰了! 直接让帅老头以这一身装束,半夜潜入进司徒杰的寝室,然后将睡着的司徒杰摇醒,应该能将司徒杰活活的吓死了! “来来来,吃鱼鱼咯!” 已将特制香料洒好的上官凝月,将最肥最大的一条烤鲫鱼,笑递到了轩辕焰的手中。 然后,将另外三条一样大的烤鱼,其中一条递给了对面的天机老人,另外两条装入了青花瓷碟中,分别放到了傻宝和球球的足下。 接着-- 上官凝月又从身侧的箩筐内,取出了另外四条事先用篾竹串好的鲫鱼,将四条竹串的鲫鱼放在了火炉铁架间,为大家继续的烤起了鲫鱼。 “月儿,我们一人一半。” 见到上官凝月忙着为大家烤鱼,自身都无暇享用美食。 咬下鲫鱼最嫩一块肉的轩辕焰,脑袋倏地一个侧转,将薄唇间含住的最嫩一块鲫鱼肉,柔递向了上官凝月的樱唇间。 容颜灿烂一笑的上官凝月,脑袋亦倏地一个侧转,樱唇接过了轩辕焰所含的最嫩一块鲫鱼肉,送入唇内细嚼慢咽了起来。 天机老人和血鹫之王傻宝,正忙着埋头啃咬香香的烤鲫鱼呢,没有闲工夫理会眼前上演的,这一幕缠绵肉麻万分的画面。 “吧唧吧唧”嚼着滑嫩爽口鱼肉的小金貂球球,咕噜一下吞咽了鱼肉之后,朝着轩辕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知道轩辕焰听不懂它的话,球球还是不爽的嘀咕了一句:你这个色焰焰,刚刚醒过来就和月主子卿卿我我,真肉麻! 没想到-- 球球的一句轻声嘀咕刚落,轩辕焰的身躯倏地一个僵硬。 墨眸瞬间惊愕瞪大的轩辕焰,嘴巴一阵猛抽的同时,竟令手中的那一条最大最肥鲫鱼,朝着地面间直线的掉坠了去。 与轩辕焰身躯亲密相偎的上官凝月,当然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了轩辕焰的异样反应。 白皙右手迅速的往下一捞,葱指及时夹捏住了从轩辕焰掌间滑落的,最大最肥鲫鱼蔑竹的上官凝月,玉眨狐疑的眨望向了轩辕焰。 “焰,你怎么了?” 左手食指戳点向了球球,一脸见鬼表情的轩辕焰,声音结巴结巴的道:“月儿,这可真是大…大白日见…见鬼了,它…它…它…” “咳--” 轻咳嗽了一声的上官凝月,白皙左掌抚向轩辕焰脑门的同时,玉眸望向了对面的天机老人,嘴角微微抽搐的问道:“帅老头,你确定…真治好了焰么?” 球球不就嘀咕了一句:色焰焰,真肉麻么? 球球又不是第一次,出言调皮的糗焰了,焰怎么真一副大白日里,活活见到了鬼的惊吓模样啊?该不会… 帅老头虽然救醒了焰,令焰被魔君重创的内伤痊愈了,却又令焰意外的增添了新伤,将焰的脑子给治傻了吧? “帅老头确定,真治好了焰小子!” 天机老人的脑袋倏地一个高抬,给出了肯定无比的答案后,脑袋再次低垂了下来,狼吞虎咽的啃咬起了手中的香香烤鲫鱼。 只是,天机老人脑袋低垂下来的一瞬间,眸中却隐泻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听到了小金貂球球的嘀咕音,焰小子为何会产生如此的,一副大白日里活活见鬼的惊吓表情,他当然心若明镜。 “喂,臭焰焰,你什么意思嘛!” 虽知轩辕焰听不懂貂语,可被轩辕焰的一副见鬼表情,瞪的毛毛忍不住直竖的球球,十分不爽的嚷叫了起来。 “瞧一瞧你这表情,球球这么的可爱,你干嘛一副见鬼表情的瞪着球球啊?” 缩回了戳点球球的食指,用力掏了掏双耳的轩辕焰,墨眸盯望向了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道:“月儿,真的见鬼了!我居然听到球球说,我刚刚醒来就和你卿卿我我,真肉麻!” 翻了个白眼的上官凝月,玉指无语的戳向了轩辕焰的胸膛,嘴角抽搐的回道:“它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它以前还笑过你羞羞羞呢,你用得着惊吓成这样么?” 轩辕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薄唇间缓缓的溢道:“月儿,你仔细回味一下我说的话!”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 身躯猛然一僵的上官凝月,令手中捏着的肥鲫鱼掉落到了地面上。上官凝月终于反应过来,轩辕焰为何一副大白日里,活见鬼的惊吓模样了。 玉眸迎望着轩辕焰的上官凝月,进行确认的问道:“焰,你确定不是幻听,你真的能听到球球说话?” 点了个头的轩辕焰,一脸认真表情的回道上官凝月:“月儿,我确定不是幻听,我真的能听到球球说话!” 得到了确认的上官凝月,玉眸倏地一下移望向了对面,正埋头狼吞虎咽烤鲫鱼的天机老人,唇间溢出了诧异的声音。 “帅老头,这是怎么一回事?醒过来的焰,为何能听懂球球说话了呢?” 墨眸同样移望向天机老人的轩辕焰,更是一脸疑惑表情的问道:“是啊,帅老头,怎会有如此诡异的现象发生呢?” 第二百四十二章 :“潜能”爆发 轩辕焰被魔君重伤前,不具备听得懂兽语的本领,可如今… 被天机老人救醒了后,竟拥有了此种只用灵宫的人,因为神奇灵力的存在,才具备的听得懂兽语的神奇本领儿。 能够听得懂兽语,其实并非一件坏事儿。只不过呢,这种本领来的太突然、太诡计了,难免令人感觉到诧异万分。 因此--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眸光齐唰唰望向了天机老人,他们认为此种本领的产生,应该与天机老人疗伤的过程有关。 垂首的天机老人,吞下了最后一块香香鱼肉后,右手腕朝后一个扬甩,将串着烤鱼的长长蔑竹,扔到了柔风拂漾的地面间。 --焰小子,吸收了魔珠能量的你,何止多了听得懂兽语的本领呢? 抹了一抹嘴的天机老人,脑袋朝着左侧一歪,双眸眨望向了对面的轩辕焰,将无比“惊讶”的声音,送入进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耳内。 “不会吧?焰小子,你竟然具备了听得懂兽语的本领?” 天机老人无比“惊讶”的声音落下,双眸对望了一眼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容颜间的诧异色泽顿时浮漾更浓了。 “难道,经过魔君致命的重创,死里逃生的焰小子,居然福大命大的,将体内埋藏的潜能…” 为了隐瞒魔帝的身份,为了隐瞒魔珠疗伤一事,虽已过了百岁高龄,脑筋仍然灵活万分的天机老人,随机应变的道:“给爆发了出来?” 挑了挑眉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异口同声的扬高了语调:“潜能爆发?” “每一个人的体内,都埋藏着无限的潜能。只是绝大多数的人,从出生到离世,体内无限潜能都处于休眠的状态。不过,也有极少数的人,在一些十分特殊的情况下,尤其…” 手指了火炉铁架间的四条肥鲫鱼,提醒上官凝月别忘记继续烤鱼的天机老人,面不红心不跳的,临场发挥起了说谎的本领。 “当生命遭遇危急信号的时刻,原本蕴藏于体内的休眠潜能,便会突然间的爆发出来,产生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帅老头的意思是,因为魔君对焰的致命重创…” 手指翻转铁架间肥鲫鱼的上官凝月,凤眉扬挑更高的道:“竟令生命差点消逝的焰,因祸得福,激发出了体内的某一种潜能?” “肯定是这样的!否则的话…” 满脸窜冒馋光的天机老人,双眸盯望向架间烤鱼的同时,口中继续编织着谎话:“帅老头实在无法想通,焰小子怎会忽然听得懂兽语了呢?” 每一个人的体内,的确埋藏着无限潜能。在一些无比特殊的情况之下,某一种潜能亦确实会爆发出来。[.超多好看小说]只是… 忽然具备听得懂兽语本领的焰,真是因为体内潜能的爆发么? 上官凝月弥漫魅艳笑意的玉眸,与轩辕焰浮漾淡淡笑意的墨眸,再次隔风对望了一下之后,两人谁都没有提出质疑,似乎“默认”了天机老人的“揣测”! “对咯帅老头,这一段时间,您老人家四处玩逛,一定耳濡目染了不少趣事吧?” 与上官凝月一起翻转鱼身的轩辕焰,薄唇魔冶弯勾的望向了天机老人:“赶紧给焰小子说一说,让焰小子也乐一乐。”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再提及“潜能爆发”一事了,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的天机老人,立刻眉开眼笑的讲起了路上趣事。 “我跟你们说哦!某一天,老头挎着一篮热呼呼的肉包子,一边啃包子一边逛着大街,突然的,一条似乎看起来很饿的大黄狗,龇牙咧嘴的挡在了老头面前,想强抢老头篮中的肉包子,老头……” 卷裹金辉的暖风徐徐回漾间,天机老人与轩辕焰的谈笑风生中-- 火炉细长的铁架间,四条涂抹上了特制酱料的鲫鱼,在上官凝月的巧手翻转下,令浓郁鱼香味又一次弥漫在了厢房各个角落。 四条鲫鱼烤好的一瞬间,原本眉飞色舞的与爱徒轩辕焰,笑谈一路上趣事的天机老人,左掌朝着火炉细长铁架间迅速的一捞。 厢房敞开的木窗一阵微摇中-- 四条刚刚烤好的肥鲫鱼,消失在了火炉的细长铁架间,天机老人的身影,亦消失在了轩辕焰与上官凝月的面前。 眨眼的工夫,已经蹿向了很远的天机老人,将笑嘻嘻的声音儿,内力传音的送入进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耳内。 “焰小子,你如今安然无恙了,帅老头也该继续四处游逛去了!月娃娃,待帅老头游逛够了,回来找你玩的时候,你还要烤鱼鱼给帅老头吃哦!” 眼角抽搐的扫了一眼,墙壁间微微晃摇的木窗后,侧转过身躯的上官凝月,脑袋浅歪的望向了轩辕焰:“他就这么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是他一惯的作风,我已经习以为常了!记得有一次,我半夜睡的正香呢,他老人家竟然扛着一筐田鸡,以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孔,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我的床头,将我摇醒了后,便手舞足蹈的…” 抬指柔撩了撩上官凝月腮边的青丝,轩辕焰薄唇弯弯笑勾的回道:“向我滔滔不绝描述起了,他是如何逮到一百只田鸡的。待他说完,我还未来得及插上嘴呢,他丢下了一句焰小子你继续睡吧,老头找地方烤田鸡去了,然后便一阵风的消失了!” “看来,以后就寝的房间,得弄成铜墙铁壁才行。我可不想半夜睡的正香呢,忽然…” 听到了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嘴角猛抽的回道:“被他以青面獠牙的面孔摇醒,吓的一条小命呜呼了,那可死的太冤了!” “哈哈哈--” 发出了一阵爽朗笑声的轩辕焰,右手食指点了一点火炉的细长铁架:“月儿,咱们继续烤鱼吃吧?” 摇了摇头的上官凝月,左手牵拉着轩辕焰的右手,从丝绸软垫间站起了身来,樱唇笑溢道:“不!咱们先去找一个人,跟那个人聊一会儿天,回来再烤鱼吃!” 无须上官凝月多说,心领神会的轩辕焰,自然知道上官凝月想要找谁聊天,聊一些什么内容儿。 点了点头的轩辕焰,薄唇立刻妖娆一勾,声音魅笑缱绻的回道:“好!等聊完了天,这烤鱼的味道就更香了!” “傻宝、球球,别流哈喇子了!你们两个在屋内等一会,回来再烤鱼给你们吃哦!若有苍蝇飞了进来,记得将苍蝇赶走,别让苍蝇叮脏了箩筐内的鱼哦!” 右手的小拇指微微一翘,释放七彩灵力灭了炉仓内的炭火。 又对眸子馋瞅着筐内的鲫鱼,嘴角边哈喇子不停流淌的傻宝和球球,打趣的嘱咐了几句后,小手拉着拉大手,指指幸福相扣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朝着厢房的门外走了去。 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乖巧的点了一点脑袋,眼神默送起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待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踏出了厢房的木门槛,脚步声于走廊间越行越远,直至完全的听不见了。 留守在厢房内的傻宝和球球,双眸先是倏地一个对瞪。 然后,它们动作快速万分的,同时冲向了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先前所落座的绣花丝绸软垫间。 接着,它们彼此毫不相让的抢夺起了,从上官凝月手中落坠到了地面间的,只被轩辕焰咬了一口的,那一条最肥最大的香香鲫鱼儿…… 缕缕金辉的灿烂萦绕下-- 离开了北院落的范围,踏入了西院落的范围。 掌心紧紧的贴触,让对方暖暖的体温儿,幸福沁透于五脏肺腑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正沿着蜿蜒的走廊缓缓前行,朝着萧寒身处的厢房方向而去呢。 突然,身躯倏地一僵的轩辕焰,咯吱一下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步伐随之停止的上官凝月,玉眸眨眨的望向了轩辕焰,如樱红唇微抽的问道:“焰,怎么了?你该不会…又要惊呼见鬼了吧?” 薄唇同样微抽的轩辕焰,墨眸迎望向了上官凝月,风中凌乱的回道:“月儿,正如你所言,我的确又要惊呼见鬼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仅能听得懂兽语…” 右手食指点了一点脚下的地面,又点了一点走廊外的花园,上官凝月唇角抽搐更猛的问道:“还能够听得懂风语,亦或者是大地之语,更或者是花草树木之语?” “这一回跟耳朵无关,我感觉有一股很强的力量,急欲从体内爆发出!” 摇了一摇头的轩辕焰,迅速抽离了与上官凝月牵拉的右手,双掌倏地一个捏握,咬牙回道:“令我有一种想摧毁建筑的巨大冲动!” “南院落内,刚被我弄出一片废墟,你可别将西院落内,再弄出一片废墟来。要不然的话,长老们恐怕要哭了!” 玉掌朝着轩辕焰胳膊一拉,拽着轩辕焰往西院落大门方向跑去的同时,上官凝月眼角与唇角齐抽的道:“去西院落外的池塘,将你体内急欲爆发的力量,送给无法被你毁坏的池塘水吧!” 西院落外-- 一排排绿柳临池而立,柔风的浅浅呢喃间,一条条倒垂的细长柳条,正轻撩着清澈的池水,漾起波光点点的涟漪。 每一株绿柳下,都环绕着一簇簇姹紫嫣红的花,随风摇曳着绚美的舞姿。 只不过,姹紫嫣红的花再美艳无比,与飞奔到了池塘边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比,顿时间便相形见绌,黯然失色了! 刚抵达池塘边,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体内,那一股急欲爆发力量的轩辕焰,双掌朝着池塘的清水挥震了去。 照理来说,当轩辕焰将双掌中迸射出的强劲气流,全部递送给池塘的一瞬间,池塘内的清水该立刻的,宛如汹涌浪潮般的掀高腾卷。 然而--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池塘内的水非但未掀高腾卷,却在遭遇到轩辕焰掌力的刹那间,一池塘的水全部冻结成了冰,冻结成了寒气弥漫的冰。 随着强劲气流的迸射,轩辕焰感觉一股令他极为舒适的柔和力量,与他的内力融合在了一起。 凤眉浅浅扬挑的上官凝月,玉眸望向了冻结成冰的池水,启唇道:“焰,朝池塘内试着再震一掌,看一看会怎样?” 轩辕焰左掌震向了池塘的同时,将脑海中刚刚莫名其妙接收到的讯息,由薄唇间轻溢了出来:“左掌不仅可以冻水为冰,化冰为水,还可以令万物罩上一层寒冰。”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池塘内原本冻结的寒冰,顿时又恢复了波痕漾漾的清水。 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凤眉扬挑更高的问道:“右掌呢?” 俊眸微眯的轩辕焰,令白皙的右掌震向了池塘,薄唇间回道:“右掌可以化空气为火,且还是一种不畏惧水的怪火。”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一团艳红耀眼的火,从波痕漾漾的水面间燃烧起,随即“噌”的一下冲天旋舞,盛卷出了滚烫万分的气流。 待到轩辕焰的白皙右掌,朝着波痕漾漾的水面间一个横扫,原本冲天旋转的艳红烈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焰,魔君给你的致命重伤,倒让你因祸得福,激发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潜能力量。你说…” 侧转了身躯,与轩辕焰面对面而站的上官凝月,葱指把玩着轩辕焰一缕墨发的道:“我们是不是该对魔君道一声谢谢呢?” 微眯的俊眸舒展开,眼神柔笑的望向了眼前,哪怕是一个举手,一个投足,都令自己痴迷与眷恋的上官凝月,轩辕焰启唇轻问道:“月儿,你真相信恩师所说的,这是潜能力量的爆发?” “无论是否潜能力量的爆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松掉了葱指间把玩的墨发,掌心爱抚向轩辕焰白皙脸颊的上官凝月,樱唇妩媚一勾的笑回道:“帅老头绝不会害你的,不是么?” 潜能力量一说,并非不存在。 所以-- 对于焰忽然能够听得懂兽语,帅老头以体内潜能的爆发来解释,她和焰虽然觉得这潜能的爆发,实在有些太诡异了,却又不得不信。 毕竟,若焰忽然听得懂兽语的本领,并不是帅老头所为的,那么也只能用潜能的爆发,来解释焰为何忽然听得懂兽语了。 可如今,焰不仅仅能够听得懂兽语,还能令万物一瞬间的冻结成寒冰,更能令透明的空气儿,化为一种水都不惧怕的怪火,这… 就绝不是体内潜能力量的爆发了,体内潜能力量无论再怎么爆发,也不可能会爆发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吧? 因此,惟一可以解释的,便是焰体内奇异力量的产生,其实乃帅老头替焰疗伤之时,不知道用何方法给予焰的。 至于帅老头为何有所隐瞒,不愿意对她和焰说出真相,必定有帅老头的原因!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焰拥有了如此奇异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坏事儿。并且,她和焰心中又深信,帅老头绝对不会加害焰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听到上官凝月的话,俊眸内弥漫无限深情的轩辕焰,俯首亲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粉嫩香腮,薄唇间柔柔的笑语道:“月儿啊月儿,如此知我心的你,叫我怎能不爱呢?” 容颜艳笑缱绻的上官凝月,玉掌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摊,樱唇魔魅一勾的道:“那就牵着我的手,扣着我的指,一边走一边爱,去找萧太子聊天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出乎意料 桌上置着一壶热气袅袅的香茗,茗旁摆着一镶金边的红木棋盘。(.好看的小说)品品茶、下下棋,乃人生一大风雅事,人生一大乐趣事。 可是-- 柔风徐徐的回漾间,金辉灿烂的萦绕中,落座于桌边的北翼太子萧寒,他却在以茶静神宁心,借棋消愁排忧。 端起琉璃玉杯,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香茗。 萧寒放下了琉璃玉杯,俊眸望向了盘中纵横交错的黑白子,两只胳膊来回的移动,自己的左手和右手对起了弈。 厢房外的走廊间,奏起了轻盈的步伐音。 萧寒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皮子都未掀一下,俊眸依然瞅望着盘中的棋局,左手移退着白子,暗度陈仓、以退为进;右手推动黑子,设下埋伏,步步为营。 萧寒知道厢房外的走廊间,奏出轻盈步伐音的主人是谁,他早就猜到这两个人会来,只不过比他想象中…要来得更快了一些儿。 轩辕焰牵着上官凝月的手,一脸幸福的踏入了厢房内。 眸光慵懒的扫了一眼棋盘,轩辕焰声音缱绻魅笑的道:“萧太子真是好兴致!左手与右手对弈,最后无论那一只手输,赢的始终都是自己!”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这当局者,即便自己赢了自己,恐怕也赢不了慧眼观子…” 黑子落下,令白子四面楚歌的萧寒,终于抬头望向了正对面,并排而站的观棋者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薄唇间淡淡的回道:“将棋局一览无疑的旁观者,不是么?” 右手被轩辕焰的暖掌牵握着,左手捏着一株粉红月季花的上官凝月,将粉色月季花贴凑向了琼鼻边。 闻了一闻月季花的清香,樱唇笑勾的上官凝月,凤眉浅浅一挑的回道:“观棋者,该不会说的是我吧?误会误会,我可不是来观棋的!” 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遇到上官凝月危险的胜花艳笑,便随时会处于瓦解边缘的萧寒,双眸努力浮上一层冷气的道:“哦!那你是来…” “我有花香,你有茶香。两香融合,其味更佳,不是么?” 樱唇间笑回道的同时,上官凝月松开了轩辕焰的暖掌,移步向了萧寒的右前方,一把金丝楠木制成的宽长摇椅。 抵达了金丝楠木摇椅的上官凝月,娇躯倏地一下落躺在了摇椅间。 将飘泻清香的粉色月季花,迎风再一次的凑贴向了琼鼻前,“咯吱咯吱”轻摇椅身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妖娆的一弯,玉眸滟波流转的望向了萧寒:“所以,我只是来闻香的!” 将上官凝月的话语,尽收耳内的萧寒,眸光移望向了正对面的轩辕焰,声音淡淡的问道:“她是来闻香的,那么你呢?” 双足缓缓的移动,轩辕焰落座在了萧寒的对面。 弥漫魅笑的墨眸,隔着柔风迎望了一眼,萧寒笼罩冷意的俊眸之后,轩辕焰的脑袋倏地一个地垂,将黑白子纵横交错的棋盘,轻轻的推送到了桌角。 从桌面间圆形的银色托盘内,取出了一只倒扣的琉璃玉杯。 杯口朝上的放与面前,拎起热气袅袅的茶壶,衣袖宛如紫蝶随风优美翩舞的轩辕焰,往杯中倾倒了满满的香茗。 将热气袅袅的茶壶,送回给了对面的北翼太子萧寒。 轩辕焰端起了茶香四溢的琉璃玉杯,浅浅的啜饮了一小口,这才开口回道萧寒:“月儿来闻香的,我是来品香的!” 萧寒也端起了自己的面前,那斟满了香茗的琉璃玉杯。 “你主我客,若无主人家款待,为客的自然无茗可品。既然我这客人所品的香茗,乃是你主人家盛情提供的。那么,你这个主人家,一时心血来潮想品茗…” 看似在轻转琉璃玉杯,实则用杯身遮挡唇角一抹苦笑的萧寒,淡淡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的回道:“为何不留在主人房惬品,而辛苦的来客房寻品呢,这岂非白白的浪费体力?” “正因为庄中有客,且还是尊贵之客,若冷淡贵客乃主人罪过。所以…” 拉长了话音的轩辕焰,再次浅啜了一口杯中的香茗后,墨眸魅笑弥漫更浓的望向萧寒道:“我来此寻茗品香为次,陪贵客畅谈笑聊,以解贵客孤单为主。” 仰头饮尽杯中香茗的萧寒,拎壶重倒一满杯茶水的同时,启唇回道:“既然如此,请问身为主人家的你,想与我这个客人畅谈笑聊一些什么呢?” “聊什么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聊!” 来回的摇晃着琉璃玉杯,令更多茶香流窜向柔风中的轩辕焰,声音慵懒十足的笑回道:“想到什么便聊什么,才能体会到真正的聊天乐趣!” 嘴上虽然说着,想到什么便聊什么。可话音落下… 轩辕焰却保持起了沉默,眸内就这么越笑越浓的瞅望着萧寒,似乎在提醒着萧寒,应该及时的回应对方话语,才是礼貌有趣的聊天。 迎望着轩辕焰一张笑里藏刀的容颜,鼻嗅着一旁“咯吱咯吱”晃动摇椅的上官凝月,那随风摇来的暗藏冷箭花香。 俊眸深处潜伏狂风暴浪的萧寒,忽然觉得世界上最可怕的一种武器,割人心最为无形的一种武器,名字叫做--沉默! 而最擅长运用这种武器的人,非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莫属了。他们两个人,明明有目的前来,却偏偏的… 不直接道明来意,用沉默这一种无形的可怕武器,令自己崩溃于这股足以窒息的气氛下,主动开口求着他们道明来意。狠啊!算他们狠啊! 容颜间虽勉强的挂起了一抹淡笑,却终究无法掩饰眉间苦涩的萧寒,无奈打破了沉默的窒息僵局,主动开口的问道:“那么…你现在可想到聊一些什么了?” 似乎因为自己完美发挥了沉默武器,从而得到万分满意回应的轩辕焰,赏了自己的喉颈些许香茗之后,将琉璃玉杯落放到了桌上。 胳膊一个懒洋洋的交叉,身躯依向椅背的轩辕焰,将愉悦的笑音送入了萧寒的耳内。 “据闻沧月太子夜逸风也好饮香茗,我闲的有些发慌,决定对有着共同爱号的沧月太子,发出一个热情无比的邀请,与他一起笑品个香茗,交流交流品茗的心得。” “是么?我想…” 浅浅的垂首,转动着桌上的琉璃玉杯,萧寒薄唇间溢出了淡淡的笑音:“接到你盛邀的沧月太子,必定感到受宠若惊!” “据闻西辰帝司徒杰同样好饮香茗,萧太子最近应该也很空闲吧?何不学学我,对有着共同爱号的西辰帝司徒杰…” 原本交叉的臂膀松开,右掌心轻拂了一拂桌角边的棋盘间,萧寒先前左右手对弈,所落下的纵横交叉黑白棋子后-- 轩辕焰墨眸笑意深邃的望向了萧寒,薄唇间缓缓的溢道:“发出一个热情无比的邀请,与他一起笑品个香茗,交流交流品茗的心得呢?” 萧寒俊眉微挑的望向了轩辕焰,启唇回道:“纵然我有这个心,恐怕收到邀请的西辰帝司徒杰,也不会赏脸赴邀的。” “西辰帝司徒杰会不会赴邀,关键还得看萧太子的诚意。我想,萧太子若在送出去的邀请函间,写下你北翼国会无条件的投降西辰国,而你萧太子本人…” 捏起棋盘间的一枚黑子,在指缝中来回玩转的轩辕焰,脑袋歪对向了萧寒,一脸古道热肠笑意的,将话音随风送入进了萧寒的耳内。 “更愿意向司徒杰背后的魔君,虔诚万分的献上体内鲜血。那么,收到这两份诚意的西辰帝司徒杰,必定会心花怒放的赏脸赴邀,不是么?”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原本还维持冷静落座于椅间的萧寒,差点因为重心不稳,一跟头摔落到白砖砌成的地面上。 --什么情况? 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两个人,纡尊降贵的前来找他,不是要跟他商讨,如何对付沧月太子夜逸风和西辰帝司徒杰的么? 怎么如今,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一副恨不得北翼国彻底的灭亡,他这个北翼太子血尽命逝的态度呢? 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智商?还是…低估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智谋? 对于萧寒一脸愕然的表情,轩辕焰虽然礼貌的回送了一抹,令碧空艳阳都黯然失光的无害灿笑,薄唇却继续来了个抿闭沉默,耐心等待起了萧寒的回应。 因为揣摩错误,如今完全琢磨不透轩辕焰心思的萧寒,左手握住了桌前的琉璃玉杯,垂首一口一口的吞起了茶水。 原本香味很浓的茶水,因为轩辕焰的一番话语,宛如小溪般滑入进了萧寒的喉颈,弥漫出了一股难言的苦涩滋味。 这时-- 懒洋洋的伸了一伸腰,从摇椅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晃着手中的粉色月季花,步履轻盈的来到了轩辕焰身后。 娇躯朝着轩辕焰温暖的后背间一趴,右胳膊肘子搁向轩辕焰肩头的上官凝月,将左手捏着的那一株粉色月季花,对着垂首吞茶的萧寒来回摇晃了几下。 “喂?我家的焰如此热心肠,替你想出了一个绝妙无比的,令司徒杰必不会拒邀的好主意儿,你难道不应该…” 如樱红唇魔冶的一勾,令邪邪笑意扩散于整张艳容的上官凝月,玉眸魅眨的望着萧寒道:“对我家焰的热心之举,礼貌的回谢一声么?” 深吸一口气的萧寒,放下了手中的琉璃玉杯,脸部肌肉齐抽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谢? 北翼国无条件的投降西辰国,他虔诚的向魔君奉献体内鲜血,是轩辕焰恩赐的一份善意提点么? 所以,他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最好还磕头道恩的,多谢轩辕焰这一份“恩泽深厚”的善意提点? 努力克制住体内怒潮的澎湃,容颜恢复面无表情的萧寒,薄唇一字一句的回道:“只是邀司徒杰品个茗,却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一顿茗…司徒杰乐意赏脸接邀,恐怕我却无胆赴约!” 萧寒的话音落下,从轩辕焰后背间直起身的上官凝月,“嘎吱”一声的折断了细长花枝,柔碎了粉色的月季花瓣,一步一步的缓移向了萧寒……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冻水示威 抵达了萧寒身侧的上官凝月,后背朝着桌角间懒懒的一靠,左手五指扣敲着桌面,奏出了对萧寒来说宛若冥狱魔咒般的冷音。 “君子信守承诺,萧太子发扬君子的精神,很值得歌颂。不过…” 玉眸盛泻邪笑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妖娆艳勾的道:“偶尔做一回食言而肥的小人,萧太子会发觉人生更精彩哦!” 脑袋仰起,望着如樱红唇弯弯,笑意狡黠如狐的上官凝月,萧寒俊眸微眯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后背抽离了桌角,脸间邪笑绽放更浓的上官凝月,迈步更贴近了萧寒身躯一些,原本敲扣着桌面的左手五指,带着嘲讽般的移敲向了萧寒肩头。 上官凝月五指扣敲的动作,令萧寒的肩头顿时冷意蔓延,亦令萧寒的后脊梁骨,瞬间一阵阵阴风“嗖嗖嗖”的呼啸卷刮。 上官凝月葱指扣敲的动作,则令手指把玩黑棋的轩辕焰,眸中翻滚起了浓浓的醋意。 --月儿,你你你… 你聊天就聊天嘛,你扣敲他的肩头做什么? 白皙指尖倏地一弹,将把玩的黑棋送回到了棋盘间,萧寒原本所落子的位置上后,轩辕焰身影宛如狂风般的极速掠过。 眼睛一眨的工夫-- 轩辕焰回座到了椅子间,不过他那暖暖的右臂弯,却占有欲极强的霸揽住了上官凝月的纤腰。 嘴角猛抽的上官凝月,脑袋一个低垂,玉眸眨望向了重新落座于椅子间,容颜浮现了一抹不悦神色的轩辕焰,似乎在无声的问道:焰,我不过敲了敲他的肩头,你将我拽回来干嘛? 墨眸怒怒的瞪了一眼上官凝月,轩辕焰薄唇虽未有启动的迹象,暗地里却催动内力传音的道:月儿,你敲桌子就敲桌子呗,改敲他的肩头做什么? “咳…” 听到轩辕焰的不悦问话,翻了一个大白眼的上官凝月,樱唇间干咳了一声。[.超多好看小说] 只是敲了敲萧寒的肩头,这家伙用不着掀倒醋坛子吧?再说了…她又不是温柔敲的,而是带着嘲讽态度敲的啊? 细长的右手食指,无语的戳了一下轩辕焰的温暖胸膛,敛起唇角抽搐的上官凝月,玉眸重染邪魅笑意的望向了萧寒,将未说完的话语给补充完整了。 “北翼国无条件的向西辰国投降,萧太子虔诚的向魔君奉献体内鲜血,虽是为了成功邀请司徒杰喝茶,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但到了最后,司徒杰和魔君有无这个好命,接收萧太子所付的巨大代价,那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不是么?” 萧寒并非蠢钝如猪之辈,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下,便立刻明白了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 原来…他并没有高估自己的智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动身前来西院客房见他,依然如他先前估计的那般,是与他一起联手对付夜逸风和司徒杰的。 无论对他自身而言,亦或者对整个北翼国来说,他都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起联手灭敌获益的谋略! 只不过-- 他们两个人,若直接的开门见山,道出要跟他联手对敌的谋略,他自然会一口答应,给出很乐意与他们合作的回复。 可他们两个人呢,居然绝口不提合作,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默契配合,“恩威并施”的暗示他最好乖乖的配合,这可让的他自尊心痛痛滴血。 明明对双方都有益的事儿,凭什么他们两个人,就宛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一副慈悲心泛滥的态度,似乎在施舍他合作的机会。 而他…就仿佛大地间的一株不起眼野草,卑微而又可怜的,恩谢他们赏赐合作机会似的? 身躯处于僵硬状态的萧寒,面无表情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薄唇抿闭成了一条直线儿,没有给出一个字的回应。 右臂弯仍旧紧圈着上官凝月的纤腰,左胳膊则一个浅抬起,食指落放到了一旁的棋盘中,漫不经心推移一枚白子的同时,轩辕焰薄唇间笑溢道:“萧太子,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听得懂月儿的话吧?” 萧寒还是没有给予回应,可他的眸光随着轩辕焰食指的移动,视线定格于棋盘中的一瞬间,身躯僵硬的程度更加厉害了。 镶嵌金边的红木棋盘中,萧寒原先所落的棋局形势,本是白子陷于四面楚歌的险境,黑子傲立于不败之地。 此棋局虽然是由萧寒所布,可就连萧寒本人,都想不到白子下一步该如何走,才能够成功的脱离困境,扭转劣势的危况。 但是,就在刚刚,轩辕焰漫不经心的推移了一枚白子,却轻松无比而又巧妙万分的,将白子劣势转变为了优势。 白子看似依然陷于四面楚歌的困境,可无论黑子下一步如何走,落于棋盘的哪一个位置间,白子都会拥有成功突围的绝妙转机。 轩辕焰推移这一枚白子,大大逆转棋局的形势,实则在暗示萧寒--无论萧寒的心思如何深沉,却也只能如同盘间纵横交错的棋子,一切皆被他全然的掌控! 身躯僵硬到麻,沉默了小半晌的萧寒,微微启动的薄唇间,终于给出了十个字的回应:“你们的提议,我考虑考虑!” 他会跟这两个人联手对敌的,因为他没有任何的理由,拒绝跟这两个人联手对敌。 但是,他不愿意处于被动的状态,在这两个人强大无比的气场之下,仿佛摇尾乞怜的丧家犬一般,“受操控的”与他们联手对敌。 为了挽回自尊和傲骨,他得反被动为主动,让这两个人返回厢房忐忑的等待,等待他登门给予愿意合作的答复。 萧寒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给予了一句魅笑缱绻的回应:“心是你的,你当然有考虑的权利!” 随即,上官凝月的白皙葱指,拉拽起了轩辕焰的紫色衣袖,美眸流转魔冶滟芒的道:“焰,我饿了,回房继续烤鱼吃吧?” “好,回房烤鱼吃!” 轩辕焰从椅子间站起了身,薄唇中柔答道上官凝月的同时,左掌心似有意若无意的,轻拂了一拂不染灰尘的桌面。 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气流,沿着轩辕焰左掌心轻拂的桌面位置,暗送向了对面的北翼太子萧寒,斟满了茶水的琉璃玉杯落放位置。 见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五指缠绵紧扣的牵拉着手,朝着厢房大门的方向走了去。 出于礼貌的萧寒,亦从椅子间站起了身,俊脸间勉强挂着一抹淡笑的,左手朝着厢房大门的方向,摆出了一个慢走不送的姿势。 甜蜜的牵拉着手,抵达了厢房门槛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左脚同时的跨出了门槛外,右脚依然留在门槛内的掉转过了头。 唇角妖娆的一勾,两人双眸笑望向了萧寒,异口同声的默契语道:“萧太子,考虑归考虑,可不要考虑的太久,太久到…滚烫茶水都冻结成冰了。” 语毕,迎眸对笑了一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副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情态的,齐齐踏出了厢房的大门槛。 维持着勉强的淡笑,一直到脸部的肌肉全部僵掉,一直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了厢房外面的长廊间。 萧寒这才缩回了摊向厢房大门的左手,重新落座在了椅子间。 落座在椅子间的萧寒,眸光依然深邃如海的盯瞅着厢房门口,右手却缓缓伸向了桌面,欲端起桌上的琉璃玉杯,一边喝茶,一边思考待会儿,该如何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个傲骨尽显的合作答复。 然而-- 白皙掌心刚刚的碰触到琉璃玉杯身,萧寒整个人却仿佛被电击了一般,迅速无比的缩回了欲握琉璃玉杯的左手。 被一股极强的凉意,席卷的左掌心冰冷万分的萧寒,脑袋倏地一个低垂,双眸直勾勾的望向了桌上的琉璃玉杯。 “嘶…” 琉璃玉杯内窜冒着冷气,萧寒的鼻间亦倒抽了一口冷气。琉璃玉杯内原本滚烫的茶水,何时…竟冻结成了一团冰块? 嘴角猛抽的萧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一副轩辕焰临走之时,掌心似有意若无意轻拂了一拂桌面的画面。 杯内滚烫茶水冻结成了冰,难道是轩辕焰所为的,世上竟有如此诡异的功夫?还有… 临离开厢房的轩辕焰,展示了冻滚烫茶水为冰的这一幕,是什么意思啊,向他嚣张无比的示威么? 示威他和上官凝月的本领,并非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示威他和上官凝月的智商,永远都令他无法准确的琢磨透么? 因此,自己最好褪除掉一身的傲骨,以一种任由他们操控的形式,乖乖配合他们铲除沧月太子夜逸风和西辰帝司徒杰,以及…司徒杰背后的魔君? 窗外-- 朵朵白云悠然漂浮的碧空中,一轮越升越高的火红艳阳,将无数缕璀璨耀眼的日辉,毫不吝啬的泻洒向了万物绽姿的大地,令大地披上了一层暖暖的金纱。 可处于西院厢房内,身躯僵硬万分的坐于椅子间,眸光愕然盯望着杯中冰块的萧寒,却感受不到这沁人心脾的暖意……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先斩后奏” 或许因为杯内的冰块,令萧寒觉得很刺目;或许因为冰块弥漫的示威气息,令萧寒觉得心不畅气不顺。 萧寒凝聚内力的双掌,一左一右的贴触向了杯身,欲用浑厚无比的内力,成功熔化掉琉璃玉杯内的冰块。 然而-- 无论萧寒掌间的内力,再怎么绵绵不绝的递送,琉璃玉杯内的冰块依然如故,不见丝毫熔化的迹象。 直到坚硬的琉璃玉杯,承受不住萧寒内力的冲击,“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乱七八糟洒落在了白玉砌成的地面间。 冰块依然屹立于桌上,仿佛悄泻着一抹嚣张气息的,与萧寒惊愕的双眸冷冷对峙着,暗嘲萧寒不自量力似的。 缩回了双掌的萧寒,刹那间风中凌乱了。这…真的是冰块么? 若真的是冰块,怎会在他强劲内力的冲击下,杯子都炸碎成片了,冰块却不见丝毫熔化的反应呢? 感觉匪夷所思的萧寒,双眸宛如瞪望毒蛇猛兽似的,瞪望向了眼前诡异万分的冰块。 许久许久过后,直到-- 东长老进入了厢房,将八菜一汤的丰富午膳,利用一个木制的大圆盘,端送到了萧寒的面前,萧寒仍旧在瞪望着诡异的冰块。 默看了一眼萧寒,东长老将八菜一汤陆续放到了桌上,一声不吭的拎着木制大圆盘,缓缓退出了厢房。 对于东长老所送的午膳,无胃口的萧寒没有动筷,双眸依然“执着”的瞪望着诡异冰块,似乎想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了。 没有道理的,即便他送出去的浑厚内力,无法熔化诡异的冰块。炎炎夏季,烈日盛漫的高温,也足以融化冰块了啊? 灿烂金辉的笼罩下,时间点滴的流逝中-- 桌上的诡异冰块,终于缓缓的化成了茶水,卷裹茶香的蔓延在了桌面间,最后顺着桌子的角,一滴一滴坠落到了地面上。(.) 待到一团成杯形的冰块,全部化成了香味扑鼻的茶水,滴落到了玉砖砌成的地面上。 一直垂首瞪望冰块的萧寒,伸手捏了捏已呈酸麻状态的后颈,抬眸望向了厢房的窗外。 瞅见窗外的天幕间,一轮本属午后的烈日,早已变成了偏移的夕阳;随风摇曳绽姿的花草树木,亦披上了一层艳红的美丽霞纱。 萧寒的嘴角和眼角,顿时齐齐的猛抽了起来。 --不会吧? 被轩辕焰冻成的杯形冰块,竟然撑了这么多时辰,才融化成了原状的茶水?这这这…… 随着厢房外的走廊间,轻盈的步伐音奏起,丐帮的九袋东长老,再一次的进入了厢房内。 见到桌上的八菜一汤午膳,北翼太子萧寒并没有吃过一口,东长老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来给客人送膳食的,至于客人吃不吃膳食,那是客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迅速的迈步到了桌边,将菜式不同的八菜一汤,属于晚膳的八菜一汤,陆续的放到了桌面上。 又将午膳的八菜一汤,默默撤回到了木制的大圆盘中,掉转过身躯的东长老,端着萧寒未动的午膳,健步如飞的离开了厢房。 见到东长老撤离了厢房,午膳没有胃口吃,晚膳同样没有胃口吃的萧寒,从椅子间站了起来。 连续跺了跺麻透的双足,理了一理微皱的衣摆,步伐略带一抹沉重的萧寒,身影亦消失在了厢房内。 他…是时候去无名山庄的北院落,给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答复了。 绚丽无比的胭脂色晚霞,美幻的妆染着花木扶疏的北院落,营造出了一片融融的暖意。 北院落的其中一间厢房内,弥漫的暖暖情意,却更胜窗外的晚霞暖意。 被一大箩筐的鲫鱼,喂到肚撑的小金貂球球和血鹫之王傻宝,早已识趣的离开了厢房,各自找了一舒服地,懒洋洋的埋头睡大觉去了。 一大箩筐的鲫鱼,几乎全进了球球和傻宝的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都没能吃上几条。 因此-- 喂饱了两个贪吃鬼,令两个贪吃鬼识趣的离开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开始慰藉自己“咕咕咕”叫的胃了。 只不过,他们没有用东长老所送的晚膳,来慰藉自己“咕咕咕”叫的胃。 让东长老们将所送的晚膳,端回去与其他长老享用了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钻进了厨房,寻觅了一大堆的生食。 将生食洗干净的小两口,将生食从厨房搬移到了厢房内。 炊烟袅袅间-- 忙碌穿梭于火炉与桌子的上官凝月,正将一碟碟洗干净的猪蹄膀、鸡脯肉、虾仁、木耳、金针菇、丝瓜等等等,陆续的倒入进圆形大铁锅内。 细细汗珠沿着脸颊滑落,令几缕湿润的墨发儿,轻轻粘于白皙的脸颊间,更添几分魅惑气韵的轩辕焰,正立在精致的火炉前,手提着一把银勺,搅动着圆锅内的食物呢。 银勺来回的缓搅着,令圆锅内混搭的新鲜食材,冒出了一阵阵令人垂涎欲滴香味的轩辕焰,薄唇间温柔的呼道:“月儿,可以放丝瓜、青菜、生菜和豆腐了!” “来了来了!” 左手端着一碟切成片的丝瓜,右手端着一碟嫩绿的青菜,上官凝月抵达了轩辕焰的身侧。 将碟中的丝瓜和青菜,倒入了轩辕焰银勺搅动的圆锅中后,腾出了一只手的上官凝月,指尖柔拭掉了轩辕焰额间的细汗。 俊眉幸福的笑扬,脑袋倏地一个侧转的轩辕焰,薄唇“吧唧”亲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粉腮,又继续垂首翻搅起了锅内的美食。 葱指娇点了一点轩辕焰的脸颊,樱唇弯弯魅勾的上官凝月,返回桌边端起了装着豆腐和生菜的碟子。 很快的工夫-- 炉火灭,银勺止。 将花色纷呈,一锅百味的晚膳,连汤装入了青花瓷碗内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并排落座在了桌边。 银筷移动,将自己碗内的猪蹄膀和木耳,夹送到轩辕焰碗内的上官凝月,声音柔情缱绻的溢道:“焰,猪蹄膀和木耳,你喜欢吃的!” 银筷同样移动,将自己碗内的虾仁和金针菇,夹送到上官凝月碗内的轩辕焰,声音爱意弥漫的语道:“月儿,虾仁和金针菇,你喜欢吃的!” 双眸一个幸福的笑望,小两口动筷开吃了起来,当然开吃的同时,还不忘将愉悦的欢声笑语,洒落在厢房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厢房的外面-- 一株株海棠树随风摇曳,令无数片艳丽的海棠花瓣,宛如被胭脂染红的冬日飞雪,轻轻飘落在了蜿蜒的长廊间。 蓝色的衣摆遇风微卷,双足跃过长廊间的艳丽海棠花瓣,忽略院落四周隐约投射来的,丐帮长老们的侧目视线。 萧寒止步在了距离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如今所身处的厢房大门方向,约四米远的位置上。 嗅到前方的厢房内,飘出来的阵阵沁人心脾菜香;听到前方的厢房内,传出来的一连串欢声笑语。 萧寒的身躯一瞬间,宛如石雕般定格住了。 一片艳丽的海棠花瓣,随风轻盈的转啊转,转到了萧寒的白皙脸颊间,撩的萧寒脸颊阵阵发痒,萧寒也没有抬指拨开花瓣。 他本努力的带着满满傲气,准备进入厢房之内,给予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人,一个“我经过再三考虑,可以勉强和你们联手对敌”答复的。 可是,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欢声笑语,他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傲气,就这么无法自控的散了去。 他那一副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勉为其难的来此,答应与你们联手对敌的冰冷表情,亦不由自主的褪了去。 因为厢房内传出的欢声笑语,令他听出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吃准他一定会答应联手对敌的心理。 厢房内-- 端起了青花瓷碗,喝了一大口鲜汤的上官凝月,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厢房门口。 缓放下青花瓷碗,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间,溢出了魅笑缱绻的声音:“萧太子,既然来了,为何杵在门外发呆呢,而不移足入内呢?” 抬指拨开了随风轻拂脸颊的花瓣,俊眸努力恢复无波无绪状态的萧寒,面无表情的踏入了厢房内。 “长老们所送的晚膳,萧太子吃了没?若没有吃的话…” 同样放下青花瓷碗的轩辕焰,左手食指慵懒的点了一点,桌上特地多摆的一只空碗,启唇道:“碗在桌上,食在锅里,我和月儿不介意邀萧太子,尝一尝我们两人自煮的晚膳哦?” 移步到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桌前,萧寒的双手交叉负在了背后,声音冷意十足的道:“我考虑清楚了,准备学一学你,邀西辰帝司徒杰品个茗。” 萧寒话音落下,本准备继续开口,问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预备“何时对司徒杰送出邀请函”这句话呢。 结果-- 还未待萧寒问出口,双眸笑望了眼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立刻异口同声的,笑溢出了令萧寒嘴角猛抽搐的话语。 “我们知道啊,所以我们一走出你的厢房,便已经吩咐南长老,替你向西辰帝司徒杰送邀请函去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送敌“邀请函” 听到自己还未给予答复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竟然已经派出了南长老,替他向西辰帝司徒杰送邀请函去了。 嘴角陷入了连抽猛抽的状态,风中彻底凌乱的萧寒,牙齿倏地一个紧咬,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吐道:“两位可真是…料事如神!” 浅浅的垂首,捏筷捞夹瓷碗内虾仁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谦虚”的笑回道:“萧太子谬赞了,料事如神的本领,我们也只是偶尔能做到。” 敛起凌乱情绪的萧寒,落座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面,声音淡冷的问道:“我邀请司徒杰于何时品茗,于何地品茗?” 语毕,萧寒的心中暗叹了一口无奈气。 --世间竟会有如此的荒唐事?他“诚邀”西辰帝司徒杰品茗,可他本人却完全的不知道,与司徒杰品茗的时间和地点? 上官凝月没有回答,她在垂首吃虾,开口回话的人,是掌心慵懒摩挲的轩辕焰:“三日后的戌时,西辰国帝都的筑湖茶阁!” 既是别有用心的邀请,自然有别具匠心的品茗法。 见到自己不问,眼前将一切策划好的两个人,也不主动的说,无可奈何的萧寒,也只能压抑满腹憋屈的询问道:“具体如何个品茗法?” 这一回,轩辕焰没有答话,他垂首喝起了美味的杂烩鲜汤。 咽下了美味虾仁的上官凝月,玉眸笑望向了萧寒,樱唇魅勾的回道:“你还是拿碗,盛一点东西吃吧!胃若饿坏了,大脑可会缺氧的。大脑若缺氧了,记忆力减化的你,只怕记不住详细的品茗法。”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连喝了好几口鲜汤的轩辕焰,亦立刻接话道:“月儿此言有理,你还是盛一点东西吃吧,吃完了,我们慢慢的告诉你!” 不是说出独特的品茗法,与他一起研究讨论,看看是否将独特的品茗法,改善的更加完美一些,而是直接的告诉他! 告诉他,这三个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关于灭敌的大计,你无须操神费心,总之我们怎么说,你听话照做就可以了! 各送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抹眼神,一抹“算你们狠”的不爽眼神。 萧寒伸手捞起了桌面间,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特地为自己多备的一只空碗,起身离座,抵达了精致火的炉边,抡银勺盛膳食。 萧寒并不是笨蛋,他知道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至所以开口让他用晚膳,并非担心他饿坏了胃,导致大脑缺氧记不住事儿。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真正用意,是想用膳食来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聒噪”的骚扰音,影响他们两个人安静的享用晚膳。 吃点吃点呗,反正他也的确饿了。 随即,萧寒重新落座在了椅子间,捏起了一双象牙筷子,埋头一声不吭的,吃起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自煮的杂烩晚膳。 一锅美味无比的晚膳,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慢吞吞的惬意享用之下,以及在萧寒食不知味的填充空胃间,一点一点的见了底。 圆锅内的美味杂烩见了底,浩瀚无垠的天幕间,夕阳也彻底的隐落了西山;令大地间绽姿的万物,披上了一层绚艳丽纱的晚霞,亦渐渐的消失于无形了。 待到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在了繁星美缀的天幕间,频频嬉戏于如水银辉中的晚风,孜孜不倦的往西院厢房内,送来了一阵阵的浓郁花香。 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进入了烛影摇红的厢房内。 一阵手脚麻利的收拾,银狼与青豹两个人,抹擦干净了上官凝月等人用膳的桌子,将所有的青花瓷碗,象牙筷子,以及精致火炉和圆锅,撤离了绯红烛火萦绕的厢房。 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双足刚刚踏出厢房的门槛外,左手端着一碟油炸花生,右手端着一碟椒盐瓜子的东长老,双足迈入了厢房的门槛内。 将油炸花生和椒盐瓜子,置放到了金丝楠木桌面间,冲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一个恭敬弯腰的东长老,默默的退出了厢房内。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油炸花生“咕吱咕吱”的嚼着,椒盐瓜子“嘎嘣嘎嘣”磕着的同时-- 向对面虽努力的维持着冷若冰霜表情,却还是被徐徐回漾的晚风中,那此起彼伏奏响起的嚼花生音和磕瓜子音,弄的嘴角忍不住微抽的萧寒,你一言我一言的慢道起了,如何灭敌的绝妙大计…… 与此同时,无名山庄三十里外-- 如水月光的幻美笼罩间,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蜿蜒的穿梭于一座山谷内,清澈见底的小溪尽头,是一片绿意盎然的翠竹林。 一株株挺拔翠竹的掩映中,耸着一间简陋的小木屋。简陋的小木屋前,一双手负于背后的年轻男子,正迎风静立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下。 除了袖口雅绣的洁白流云之外,此名年轻男子穿着的锦衣颜色,倒与林中竹叶的颜色无异。 这一名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乃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 而他穿着的一袭绿色锦衣,虽与林中竹叶的颜色一模一样,却比竹叶少了两分的潇洒秀逸,多了三分的忧韵愁息。 此时此刻,双手负于背后的夜逸风,头正朝天仰着。 不知道是在细数着天幕间,璀璨闪烁的颗颗繁星,还是在细数着半空之中,随晚风悠然旋舞的一片片嫩绿竹叶。 突然-- 婀娜摇曳的细长翠竹,令密集缠裹于枝杈间的如海竹叶,奏出的一曲天籁清音中,隐约多出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细微的脚步声落,六名蒙面的黑衣男子,亦是六名潜伏于西辰的沧月国密探,身躯笔直的立在了夜逸风的背后。 右臂膀一个浅抬,令皎月盛泻的银色月辉,梦幻覆染白皙掌心的夜逸风,薄唇中吐出了淡淡的声音:“查探的如何?” 脑袋当即低垂的六名沧月国密探,齐声的轻回道:“属下们无能,用尽了各种办法,始终查探不到轩辕焰、上官凝月以及萧寒三个人的下落,请主子严惩!” 听到六名属下的回话,夜逸风没有再开口。 白皙的右手腕倏地扬抬,合拢的中指与食指间,夹捏住了一片随风旋舞的嫩绿竹叶,夜逸风将夹捏的嫩绿竹叶贴到了眼前,出神的瞅望了起来。 六名沧月国的密探,见自家主子竟一反常态的,未因为他们办事不利,施与口头的怒斥和肢体的严惩,反而陷入了沉默的状态,一时间竟有些瞠目结舌。 而就在夜逸风陷入了沉默,六名沧月国密探呈现瞠目结舌表情时-- 一股强劲万分的气流,卷裹着粒粒的尘土迎面卷来。 紧接着,夜逸风的正前方,约六米远的位置上,忽然出现了一名银色的锦衣罩体,银色面具遮脸的男子。 此名银衣男子的出现,令沧月国的六名密探,立刻抽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就在沧月国的六名密探,将冰冷锋利的剑尖齐对向了银衣男子,准备移足刺向银衣男子的一瞬间,夜逸风抛掉了指缝中所夹的嫩绿竹叶,对六名密探使了个毋妄动的手势。 俊眸眯望向了自己的对面,身影宛如脱弦银箭般出现的银衣男子,夜逸风启动的薄唇中,溢出了淡淡的声音。 “阁下是谁?踏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出现于竹林中的银衣男子,乃奉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命令,前来送上邀请函的丐帮九袋北长老。 听到夜逸风的问话,北长老将冷意十足的声音,送入进了夜逸风的耳内。 “我乃无名小卒,贱名不足挂齿。踏夜造访沧月太子的木屋,只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前来向沧月太子送上一封邀请函。” 冷冷的话音落下,北长老的银色衣袖一个翻卷,左手中多出了一封浅黄色的邀请函。 左臂膀倏地一个扬起,脱离了北长老掌心的邀请函,于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浅黄色的弧线后,朝着夜逸风的面前极速飞了去。 邀请函抵达夜逸风鼻尖的一瞬间,夜逸风伸手捏住了邀请函,望向北长老的一双俊眸,眯的更深了一些的问道:“你家主子是谁?” 话虽然问出了口,可夜逸风的心中,其实已经隐约的猜到了。 为了不暴露他沧月国的密探们,在西辰国的隐秘藏身之地,小心谨慎的他,未去往沧月密探们的藏身居住地。(.好看的小说) 而是,选择了这一片僻静的竹林,让几名密探临时搭建了一简陋的小木屋,以做他暂时的栖息地,以及与密探们偶尔的联络地。 然-- 他建于僻静竹林内的简陋栖息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毫不费力的查探到了? 除了这半个月以来,他沧月国的密探们绞尽脑汁,无论是明察还是暗访,都寻觅不到下落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他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如此的神通广大? “沧月太子向来聪明绝顶,又岂会猜不到我家主子是谁呢?不就是沧月太子的属下,连日来费尽心思的查探…” 听到了夜逸风的问话,鼻间嗤冷一哼的北长老,唇中吐出了无比嘲讽的声音:“却始终杳无音讯,令沧月太子的属下自咎无能的两个人么?” 未给夜逸风回话的机会,北长老的唇中再次抛出了一句冷讽:“邀请函已经送到,具体内容沧月太子自己看吧,我这无名小卒该回去向主子复命了!” 语毕-- 北长老的脚尖倏地一个踮地,一阵狂风卷裹着粒粒的尘土,猛刮向了夜逸风的脸庞,以及夜逸风背后的六名密探脸庞。 狂风眨眼便止,而狂风止住的一瞬间,北长老的身影已经跃出了几丈之外,随即彻底消失在了夜逸风的视线内。 沧月国的六名密探,本来还因为北长老对夜逸风的傲慢态度,准备挥剑教训一下北长老呢。结果… 他们还来得及出手教训北长老,北长老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令沧月国的六名密探,再一次陷入了瞠目结舌的状态。 目送着北长老的瞬间离去,夜逸风的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可心中惊骇的程度,却丝毫都不压于他的六名属下。 此名银衣男子,只不过是轩辕焰的一名属下,可施展出来的登峰造极轻功,比起他来,却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轩辕焰背后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不简单啊! 夜逸风若是知道,向北长老这般轻功登峰造极者,丐帮中随便的捞一捞,都能捞出个千儿八百来,不知道是否还能维持波澜不惊的表情呢? 林风悠悠的拂面间,借着如水的月光,夜逸风抽出了邀请函内的信纸。 --沧月太子,多日不见,甚为挂念! 三日后的酉时,西辰国帝都的聚仙茶楼内,诚邀沧月太子一起品个香茗,望沧月太子务必赏脸,别浇灭了我二人满腔的邀请热情! 落款:对沧月太子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的轩辕焰、上官凝月。 信纸很香,信纸间的字体很美。 每一字每一句,令人看起来都友善万分,热情无比。可夜逸风心中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这看似友善与热情的邀请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心存恶意的向司徒杰,泄露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真正身份在先;与司徒杰一同现身于砚湖竹林内,欲欣赏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被尸尊索命的血景大戏在后。 后来,轩辕焰被魔君重伤,导致命在旦夕。 这半个月以来,他虽然一直未查到轩辕焰的情况,可他却一直肯定一点,轩辕焰绝对不是命薄之人,他没那么容易下地狱的。 而一旦轩辕焰化险为夷了,那么有仇必报的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对他先前的所做所行,又岂会当作过眼的云烟,一笑泯怒恨呢? 见到浏览完信纸间字的夜逸风,背影盛泻萧凉气息的,仰头盯望向了幽蓝的天幕,其中一名沧月密探轻声的问道:“太子,邀请函上写了些什么?” 仰首望天的夜逸风,指尖缓缓的摩挲着信纸,声音淡淡的回道:“邀本太子三日后的酉时,西辰国帝都的聚仙茶楼内品茗。” 听到了夜逸风的回答,问话的那一名沧月密探,道出了心中的忧虑:“表面邀您品茗,背后必藏阴谋。太子请三思,别中了二人的诡计!” 沧月密探的忧虑话音落下,夜逸风没有给予回应,只是催动浑厚的内力,揉碎了掌间的邀请函和信纸。 他岂会不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看似友善与热情的邀请品茗背后,实则“埋伏”着报仇的危险阴谋呢? 只是…该来的,总归要来的。他若拒绝了品茗的邀请,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便会轻易的停止泄恨举动了么? 既然明知躲不过,不妨去面对。 最起码,收到了邀请函的他,事先还能做好高度的防备。总比提心吊胆的… 不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何时会突然的高调出现在眼前,给自己来个措手不及的致命杀招,情况要有利的多了! 与此同时,竹林六十里外-- 银色月辉的尽情渲染间,气势恢弘、飞檐斗拱、红墙金瓦的西辰皇宫,增添了几分如诗如画的梦幻之美。 悦心殿,乃放下了繁复奏折批阅的西辰帝,用来赏曼舞、听丝竹的寻乐后殿。 雕绘各色栩栩如生芙蓉花的白玉柱,撑着龙飞凤舞的壮丽殿檐,镶彩珠的长长红色丝幔,经晚风的柔柔撩拂,翩飞于悦心殿的四面殿壁角落处。 殿顶间无数盏八角的灯笼,盛耀出的绯红烛火萦绕间,五名娇媚如牡丹花的妃子,正轻移莲步、纱袖飘卷的舞于殿厅正中央。 四名清丽如莲花的妃子,则各坐于悦心殿的两侧,白皙十指游走于古筝的根根细弦间,青丝半遮面的施展着歌喉,唱着媚柔甜腻的曲子。 后宫佳丽虽三千,可哪一个妃嫔不想深获龙恩,不想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呢? 纵然这些妃子都知道,她们的枕边人西辰帝喜怒无常。 前一刻或许还对你恩宠有加,将你捧上了高高的云端。可下一刻,只要你一个不小心,说了一句不顺西辰帝双耳的话,那么… 没内西辰帝瞬间拧断了白皙的玉颈,令身躯化为了一滩腥臭的血水,落得死无全尸的凄楚下场。 只是,被西辰帝无情的打入了冷宫,长年累月的与蜘蛛网和灰尘“做伴”,病死冷宫都无人问津,已经算是西辰帝格外的开龙恩了。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她们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日后,将会成为西辰帝最爱的那一个例外,令六宫粉黛无颜色,集三千龙宠于一身的那一个例外。 因此-- 无论是转足曼舞的五名娇艳妃子,还是抚筝奏乐的四名清丽妃子,都在一心二用的,频频向正前方的西辰帝司徒杰,抛送着含情的如丝媚眼呢。 身着金龙欲飞的黄色帝袍,后背依靠于金色龙椅间的西辰帝司徒杰。 虽然一边在举杯饮着醇香的美酒,一边在笑赏着妃子们的媚眼诱惑,可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庞间,却始终流转着阴邪的黑暗气息。 舞姿绽、丝竹响的悦心殿内,“春意盎然”、“春光魅人”。 悦心殿外的长长殿廊间,却是一排排面无表情的禁卫军,手持锋利冷剑严密的把守着,气氛极为的深沉冷寂。 突然-- 一阵不寻常的细微声音,随夜风送入进了禁卫军的耳内。唰唰唰,一众手持锋利冷剑的禁卫军,双眸立刻循着细微音眯望了去。 悦心殿的正对面,是一座金角飞翘的观鱼亭。 此时此刻,呈现荷花形状的高高亭顶间,竟然出现了一名迎风耸站的男子,一名银色的锦衣罩体,银色面具遮脸的男子。 “有刺客--” 齐发出了一声惊叫的禁卫军,立刻高举手中的锋利冷剑,朝着金角飞翘的观鱼亭方向,宛如浪潮绝了堤般的狂冲了过来。 禁卫军们的惊叫声落下,隐藏在悦心殿外暗处的,无数名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亦立刻从四面八方快迅跳了出来。 他们将缀了致命剧毒的弓箭,密集如雨点般的发射向了,忽然迎风耸站于金角飞翘的观鱼亭顶上,来意不善闯西辰后宫的神秘银衣人。 此名踏夜闯西辰后宫的银衣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奉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命令,前来向西辰帝司徒杰送上“邀请函”的南长老。 表情不屑的瞅了一瞅,前方一群挥剑砍过来的西辰禁卫军,以及四面八方密集如雨点般射过来的,无数支缀了致命剧毒的弓箭。 南长老的银色衣袖,一个极速的翻卷。 一阵宛如龙卷风般刮起的强大气流,顿时将一群挥剑砍过来的西辰禁卫军,身躯全部掀震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就在四面八方密集如雨点般齐射来的,无数支缀了致命剧毒的弓箭,即将贯穿南长老身躯的一瞬间,南长老整个人噌的一下飞跃向了高空。 右手腕倏地一扬,令一封浅黄色的信函,精确落在了悦心殿的门槛上之后,南长老宛如飞鸟一般敏捷跃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禁卫军和弓箭手的视线内。 如此登峰造极的轻功,如此深不可测的内力。 令根本就不知道从何方追捕起的,无数名西辰禁卫军和弓箭手们,身躯僵硬万分的定格在了原地,陷入了瞠目结舌的惊吓状态中。 悦心殿外发生的动静,悦心殿内的司徒杰自然是听到了。 不过-- 司徒杰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奔窜向悦心殿外的长廊间,他以为来意不善的闯后宫者,必定难逃弓箭手们的毒箭穿心。 待到他发觉,他低估了来意不善的敌人本领,想要奔窜向悦心殿外的长廊间时。 殿外禁卫军和弓箭手们的沉默,已足够令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踏夜闯入后宫的不善者,已经施展绝顶的轻功离开了。 他西辰国的皇宫,从前朝到后寝,除了有数万名的禁卫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把守着,暗中更潜伏了不计其数的弓箭手。 可今夜,居然有人宛若入了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的从前朝,顺利的闯入到了后殿?接着,又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了?如此本领神通广大的人,究竟是谁呢? 筝音停,曼舞止。 一众美艳的妃子,瞅见司徒杰阴冷无比的表情,吓的褪去了容颜间的妩媚之色,身躯颤抖万分的退立到了一旁。 众妃子不仅身躯颤抖着,生怕喘气的声音儿过重,扰了脸色阴沉的西辰帝双耳,会被动怒的西辰帝拧断颈子,就连鼻间小心翼翼所喘的气儿,也变成了细如游丝。 这时-- 一名低头弯腰的禁卫军,双手捧着南长老留下的信函,一封写着西辰帝亲启的浅黄色信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向了西辰帝。 一封轻如鸿毛的信函,却仿佛一块沉重巨石般捧着的禁卫军,声音颤抖的道:“皇上,这是闯宫者留下的信函!” 左手腕倏地一扬,凝聚浑厚内力的掌心,将信函从禁卫军手上吸过来的司徒杰,抽出了信函内的信纸,眸光阴唳的瞅望向了信纸间的黑字。 --自西辰帝对北翼国宣战的那一刻起,身为北翼国太子的我,便陷入了寝食难安的痛苦状态。 北翼国本就兵力寡薄,西辰帝背后又有魔君全力的协助,北翼国一旦与西辰国交锋,必定溃不成军,血流成河! 西辰帝若肯善待我北翼子民,北翼大军愿无条件的归降。我这个北翼太子,更愿向魔君虔诚的献血,并且与父皇两个人,心甘情愿的向西辰帝俯首称臣。 西辰帝若肯接受北翼的归降,我便于三日后的戌时,西辰国帝都的筑湖茶阁内,恭候西辰帝的驾临,向西辰帝呈递上一份北翼的归降书。 绯红烛火的萦绕间,瞅完信纸间黑字的司徒杰,双眸中弥漫开了嗜血的浓浓煞气。 --归降?真是如此么? 若真如此的话,为何夜晚嚣张的闯西辰后宫,送上一封邀请函呢?直接的将这一封邀请函,改换成北翼的归降书,岂不是更省事? 若真如此的话,为何有探子送来急报,说北翼国的两百万大军,如今正朝着他西辰国的边境方向,日夜兼程的前进呢? 三日后的戌时,恭候自己驾临筑湖茶阁? 好啊!既然你北翼太子想玩,朕岂有不成全之理呢? 你放心,三日后的戌时,朕一定准时的驾临筑湖茶阁。与你玩一场腥风血雨的精彩游戏,与你玩一场放血索命的精彩游戏! 第二百四十七章 :煎熬的等待 三日后的酉时-- 随着太阳的渐渐西落,瑰丽的晚霞艳妆无垠天空,令一朵朵千姿百态的云儿,仿佛醉酒般的染上了胭脂色泽。(.无弹窗广告) 夕阳的余晖,穿梭柔和的风,洒落在了一幢茶楼的蓝色琉璃瓦间。此粉墙蓝瓦,总共三层高的茶楼,乃位于西辰国帝都的聚仙茶楼。 占地宽阔的聚仙茶楼,四周约一里内,并无其它的建筑,只有一片奼紫嫣红的花海,花海外是一株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 美丽的景色,清幽的环境,令聚仙茶楼向来座无虚席。只不过,今日的聚仙茶楼却是一个例外,冷清的门可罗雀。 因为今日的聚仙茶楼,一扇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门上横挂着一长长的木牌,木牌间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字:休业一日。 聚仙茶楼--乃丐帮产业,由净衣派的九袋西长老,任茶楼的大掌柜管理着,将每一个月赚来的茶钱,暗中施给一些无钱温饱,无钱治病的良善百姓。 徐徐回漾的柔风中,传来一阵细碎的步伐音。 一名身着绿色锦衣的男子,绕过了一株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穿过了一片奼紫嫣红的花海,抵达了聚仙茶楼紧闭的大门前。 这一名身着绿色锦衣的男子,正是三日前收到了邀请函,前来聚仙茶楼赴约的沧月太子夜逸风。 瞅了一眼聚仙茶楼紧闭的大门,夜逸风一张俊美无暇的容颜间,立刻笼罩起了团团的迷雾。 --什么情况?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不是“邀请”他今日的酉时,来聚仙茶楼品香茗的么? 如今,酉时已经到了,准时抵达聚仙茶楼赴约的他,怎么吃了闭门羹呢?难不成…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其实是在耍弄着他玩? 就在夜逸风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嘀咕的时候,“咯吱”的一声轻响,原本紧闭的聚仙茶楼大门,被人从内打了开来。 开门的人,乃聚仙茶楼的大掌柜西长老。 “沧月太子果然守时,不枉我家主子一番热情的邀请。” 皮笑肉不笑的西长老,微布蚕茧的粗糙左手,朝着雅致茶楼内一摆,做了一个迎客的手势:“沧月太子,请进!” 夜逸风心中预想的,该是一排排手持锋利冷剑的人,于茶楼大厅内列开一个威严的阵势,面无表情的“迎接”他的到来。 结果扫了一眼茶楼的大厅,竟然空无一人。 并且,空气中流泻的寂静气息,令身躯微僵的夜逸风确定,偌大的聚仙茶楼,此刻只有眼前开门的人独自存在。 气氛如此安静的茶楼,与自己先前的预想中,完全天壤之别的迎接方式。反而… 令头皮一阵阵发麻的夜逸风,那种一旦踏入了聚仙茶楼内,是祸非福、不死既伤的危机感,愈发的强烈了! 稍稍的稳了一稳心神,脸间表情努力的恢复一贯淡笑,用淡笑来掩饰眼底不安情绪的夜逸风,抬足踏入了聚仙茶楼的大厅。 “一楼和二楼的大厅,向来都是平民百姓喝茶唠嗑之地。三楼的雅间,则乃非富既贵的人,独自品饮香茗之地。沧月太子富与贵皆属,自然得由我领入三楼雅间。” 西长老声音嘲讽的说完,也不给予夜逸风回话的机会,便昂头挺胸的往楼梯方向走了去,“礼貌”的给夜逸风前头带起了路。 瞅了一眼西长老的背影,闭口沉默的夜逸风,垂首尾随西长老而去了。 踏上了一层层雕花铺毯的楼阶,登入了三楼的蜿蜒长廊,又拐了一个弯儿,夜逸风止步在了三楼的一雅间木门前。 茶楼的紫檀木门是敞开的,因此虽然还未入内,可茶楼雅间的所有摆设,夜逸风已经一目了然。 大到地面和房梁,小到角落处的花卉盆栽,处处都是精雕细琢。 就连墙壁间悬挂着,一幅幅景致怡人的山水画,都没有逃脱夜逸风视线的捕捉。只是…惟独没有捕捉到两个人的身影。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呢? “热情无比”的邀他来此品香茗,他准时的赴了约,他们两个人却丝毫不见人影,他们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似乎读出了夜逸风的心思,仍旧皮笑肉不笑的西长老,左掌心朝着雅间内一个摊摆,启唇语道:“沧月太子请入内,我家主子马上就到!” 瞅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西长老,夜逸风的唇中没有给予回应,移步踏入了这一间,经过他视线的一番敏锐审查,确认无危险机关的雅室内。[.超多好看小说] 随即-- 绿色衣摆微卷的夜逸风,落座在了其中的一把茶子椅间,一把落座了下来,可以面向雅间大门方向的椅子间。 “我家主子说了,茶水是现煮的香,既然诚邀沧月太子品茗,当然得让尊贵的沧月太子,品饮最香的现煮茶水。所以…” 眼神嘲讽的扫了一眼,面向雅室大门的方向而坐,似乎在防备门外有暗箭袭射的夜逸风,西长老声音淡冷的道:“夜太子稍坐片刻,容我在两位主子到达前,先为主子准备好煮茶的必须用具。” 语毕,再一次未给夜逸风回应机会的西长老,身躯倏地一个傲气的掉转,整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夜逸风的视线内。 很快的工夫-- 西长老的身影,重现在了夜逸风的视线。 将左手间拎着的一精致小铁炉,以及右手间托着的一圆形大木盘,放在了紫檀木制成的茶桌上后,西长老一声不吭的撤离了雅室。 见到西长老又一次傲气无比的消失了,瞅了一眼圆形的大木盘内,一碟碧绿的极品茶叶,以及一碟洁白茉莉花瓣的夜逸风,从椅子间站起了身。 移步到了北面的墙壁处,将北面墙壁间一扇关闭的木窗,完完全全的敞开了之后,重新落座于椅子上的夜逸风,低低的叹了一口惆怅气儿。 随即,夜逸风从绿色的袖筒内,掏出了那一把他随身携带的,内嵌多种对敌毒暗器的竹丝扇,轻轻的摇曳了起来。 这一刻的夜逸风,看似神色自若。 不过,他捏握住扇柄的右手,隐约呈现的一条条青筋,以及白皙掌心间渐渐弥漫的冷汗,却无法掩饰住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手摇着竹丝扇的夜逸风,一双俊眸正盯望着雅室的大门。 等待,本就是一件折磨人心的事。更何况…夜逸风如今要等待的,是欲找他发泄怒恨的敌人,这就更是一件对身心加倍折磨的事了。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身影出现的越是迟,夜逸风的一颗心就越是慌乱。因为无法预测的危险,才是令人感觉最为恐怖的危险!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三楼的宁静雅室内,夜逸风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而茶楼的大门外,漫天浓郁花香的浮漾间-- 身着一袭紫色的锦衣,紫衣间精绣银鹤啄白云雅景的轩辕焰,以及身着一袭紫色锦衣,紫衣间精绣彩蝶嬉戏粉色芍药花美景的上官凝月,大手牵拉着小手的,一脸魅笑的踏入了一楼大厅。 宛如死寂般幽静的气氛,冷冷浮动的空气,身心煎熬的痛苦等待,令如坐针毡的夜逸风,再也按捺不住惶恐的心绪了。 嗖的一声响,夜逸风合拢了竹丝扇的扇面。 就在承受不住未知的危险,对心灵一次次的猛烈冲击,忽然打起退堂鼓的夜逸风,决定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还没到来前,还是撤离此地为妙的念头,产生的一瞬间--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手指幸福缠扣的踏入了雅室内。 如樱红唇魔魅的一勾,足以令艳丽晚霞失色的上官凝月,声音柔笑的溢道:“抱歉,临时有事,让沧月太子久等了!” 夜逸风没有回话,双眸迎望对面两人容颜的同时,重新打开竹丝扇摇曳了起来,只是摇曳扇面的动作儿,却比先前缓慢了许多倍。 手指松开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并排落座在了夜逸风的对面。 轩辕焰落座的正前方,是西长老先前所置放的精制小铁炉,精致小铁炉的上方,是一圆形的银色煮茶锅。 轩辕焰的白皙右掌心,朝着炉仓内所装的灰色木炭,一个漫不经心的横扫后,灰色木炭立刻便旺盛的燃烧了起来。 --扑通! 见此情形,嘴巴猛然的张大,大到足以吞下一个大鸭梨的夜逸风,手中原本轻摇的竹丝扇,倏地一下掉落到了地面间。 --见…见…见鬼了,是他眼…眼花了么?轩辕焰根本就没有取火引木炭,木炭怎么就突然的燃烧了起来呢? “沧月太子为何张大嘴巴,莫非等了半天,等的口干舌燥了?” 瞅了一眼嘴巴张大的夜逸风,轩辕焰薄唇笑勾的语道:“别急,我这为您煮茶,煮的是茉莉花茶,可以润肺滋脾、解郁壮气、令人神爽,沧月太子一定会喜欢的!” --解郁开气?解他的愁郁,壮他的胆气么? 轩辕焰这暗含嘲讽的笑语,夜逸风自然不会给予回应,只能后脊梁骨发寒的弯腰拾扇,琢磨着轩辕焰未取火引木炭,木炭怎么就燃烧了的诡异之事。 待到夜逸风拾起了竹丝扇,继续用摇曳扇面的举动,来掩饰内心的慌乱情绪,脸部努力维持冷静表情望向轩辕焰时。 轩辕焰已经催动浑厚的内力,令圆形的银色茶锅内,那原本平静无波的清水,“扑腾扑腾”冒热气的翻滚了起来。 随即,轩辕焰又将碟内的碧绿茶叶,以及洁白的茉莉花瓣,倒入进了锅内翻滚的热水中。 碧绿的极品茶叶,白色无暇的茉莉花瓣,宛如美丽的小精灵,翩翩起舞于翻滚的热水中,构成了一副赏心悦目的雅逸美画。 只是-- 夜逸风却没丝毫兴致,欣赏这一幅雅逸的美画,他正在盯瞅着轩辕焰的手。更加准确的来说,他正在盯瞅着轩辕焰的右手,刚刚漫不经心横扫炉仓的右手。 这一刻的夜逸风,真想用竹丝扇煽灭炉仓内的火,看看轩辕焰如何用他的右掌心,再一次诡异点燃仓内的灰色木炭儿。 无视夜逸风的探究眼神,轩辕焰将三只倒扣于桌面的琉璃杯,一只摆正在了夜逸风的面前,另外两只摆正在了自己和上官凝月的面前。 然后捏起了一柄银色的小茶勺,轻轻搅动起了茶锅内,翩翩气舞的碧绿茶叶和洁白茉莉花瓣。 这时-- 落座于轩辕焰身侧的上官凝月,葱指倏地一下探入了紫色袖筒内,取出了一镶嵌珍珠的小锦盒。上官凝月的举动,立刻令夜逸风转移了视线。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茶宴,这是一场暗藏危机的鸿门宴,因此身为赴约客人的他,不得不警惕主人的一举一动。 以为上官凝月从紫色的袖筒内,掏取出来的小锦盒,内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或内藏着足以令他致命的毒药呢。 因此,保持高度警惕的夜逸风,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戒心十足盯望着上官凝月的葱指,缓缓轻开锦盒盖儿的举动呢。 然而,当锦盒盖儿打开来的一瞬间,身躯无法自控一僵的夜逸风,嘴角当即连抽猛抽了起来。 上官凝月启开的锦盒内,并非他脑海中浮想联翩的,一些足以令他致命的索魂武器儿,竟然是…竟然是…… 第二百四十八章 :阴谋刺绣 一方纯白胜雪的丝帕,一捆穿着绣花针的紫色丝线,一捆穿着绣花针的黄色丝线,一捆穿着绣花针的黑色麻线。舒鴀璨璩 --这个上官凝月,到底要做什么啊? 就在嘴角猛抽的夜逸风,心中疑惑嘀咕的时候,如樱红唇弯弯魅勾的上官凝月,溢出了柔若春风戏清泉的笑语。 “焰煮的茉莉花茶,还有一会方能品饮。沧月太子若等闷了,不妨起身伸一伸胳膊,踢一踢双腿,做一做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当然,沧月太子如果觉得,在我们面前伸臂踢腿,有损你的风度翩翩,也可以向我借一枚绣花针,在你衣摆上绣一绣花鸟玩玩。” 语毕,左掌托起纯白胜雪的丝帕,右指挑起连着黄丝线的绣花针,浅浅垂首的上官凝月,姿态慵懒的在丝帕间绣起了图案。 轩辕焰煮茉莉花茶的声音,奏出的明明是一曲天籁清音,更落入进夜逸风的双耳内,却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魔歌。 上官凝月雅翘于风中的兰花指,游舞的明明宛如一场美梦,更落入进夜逸风的眼帘内,却好似一场染血的噩梦。 --天哪!这两个人…该不会真纯粹的,诚邀他品饮香茗吧? 可能吗?不可能! 天有可能塌下来,这两个人都绝对不可能,纯粹的诚邀他品饮香茗。既然不可能,那么这两个人,到底想怎么对付他啊? 夜逸风真的有一种冲动,一种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大声嘶吼的冲动:别演戏折磨人了,赶紧对我出招吧! 可夜逸风又清楚的知道,与强敌交锋,气势尤为重要。 所以,他绝对不能够大吼,一旦吼出口便彻底输了气势,他必须得沉着面对,以不变应付敌的万变。 因此,身躯僵硬坐于椅子间的夜逸风,就这么盯瞅着巧手轻扯黄丝线的上官凝月,很快在纯白胜雪的丝帕间,绣出了一轮金黄色的栩栩如生圆日。 与此同时,聚仙茶楼的外面-- 数百名黑衣罩体的蒙面人,动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一株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下。 脚尖一个轻盈的踮地,数百名蒙面的黑衣人,齐齐的凌空一跃,利用浓密的绿叶做巧妙掩护,身躯趴伏在了粗壮无比的香樟树干间。 随即,数百名蒙面黑衣人的眸光,阴冷冷的穿透三楼的木窗,牢牢锁住了煮茶的轩辕焰,以及垂首刺绣的上官凝月。 原来,夜逸风先前至所以完全敞开雅间的木窗,正是为了方便这数百名蒙面的黑衣人,可以清楚看到雅间内的一举一动。 因为,突然出现的数百名蒙面黑衣人,乃夜逸风手下最出色的一批死士。 这一批蒙面的黑衣死士,其中五十个人的右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砍刀。 仔细的瞅一瞅,刀刃呈现的并非正常色泽,是一种闪烁着幽光的深绿色。很明显,五十名黑衣死士手持的锋利砍刀,是涂抹了致命剧毒的。 另外的五十名黑衣死士,右手握着一柄弓箭。箭头呈现的色泽,同样并非正常的色泽,是一种微闪着红光的色泽。 很明显,这些箭头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令箭头脱离弓弦之前,启动箭头上的绝妙机关,红色箭头便会瞬间的分裂开,从内喷出一团烈火。 此时-- 身躯掩于浓密绿叶内的黑衣死士,正将锋利的刀尖和红色的箭头,对准着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身躯。 只要煮茉莉花茶的轩辕焰,以及垂首刺绣的上官凝月,一产生对夜逸风动手的迹象,黑衣死士们手中的特殊武器,亦会一瞬间齐齐的出动。 一阵卷裹着淡香的柔风,朝着黑衣死士们藏身的香樟树方向,不疾不徐的拂吹而来。 黑衣死士们藏身的香樟树,与粉墙蓝瓦的聚仙茶楼,距离约有二十多米远,中间夹隔着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 姹紫嫣红的花海,本就盛泻着浓郁的花香。 因此,所有的黑衣死士,都未察觉到随风而来的淡香有异,他们眸光依然阴森森的,牢锁着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身躯。 卷裹着淡香的柔风,穿过了浓密的香樟树叶,拂到了黑衣死士们的衣裳和面纱间,突然-- 所有的黑衣死士,双手产生了无力酥麻的感觉。黑衣死士握着的锋刀与弓箭,全部无法自控的从手中脱落了。 只是,黑衣死士脱离掌心的锋刀与弓箭,并未因为高空的齐齐坠落,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撞地声响。 因为-- 黑衣死士藏身的每一株香樟树下,都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四五名丐帮弟子,这些丐帮弟子伸手接住了落地的锋刀与弓箭。 而黑衣死士藏身的每一株香樟树下,还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四五名丐帮长老。 这些丐帮长老摊开的双臂,托住了不知因何原因,口瞬间不的能言语、全身因为酥软无力,从而从高高数干上纷纷跌落的黑衣死士身躯。 随即,一众丐帮长老和弟子们,手捧刀箭的捧刀箭,掌拎黑衣死士的拎黑衣死士,再一次悄无声息的,仿佛从未出现过般的,消失在了每一株香樟树下。 为了不引起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怀疑,夜逸风自然不会愚蠢的瞅望窗外。再加上,聚仙茶楼外发生的状况儿,静而快。所以… 对自己百名死士属下的突然消失,处于一无所知状态的夜逸风,还在盯望着垂首刺绣的上官凝月。 绣完一轮金色圆日的上官凝月,如今已经改换了另外的一枚绣花针,一枚穿连着紫色丝线的绣花针。 裙袖随风魅然的翩舞中,轻捏着绣花针的上官凝月,令紫色丝线左一下右一下的,迅速穿梭在了纯白胜雪的丝帕间。 待到轩辕焰灭了炉仓内的火,利用银色的小茶勺,将已经煮好的香味沁脾的茉莉花茶,舀入进了三只琉璃玉杯内,丝帕间出现了一条呼之欲出的紫龙。 呼之欲出的紫龙,高昂的龙头顶着栩栩如生的金日,将一代威龙的狂傲霸气,于丝帕间尽展无疑。 如此出神入化的刺绣手法,如此惟妙惟肖的金日照紫龙图案,不禁令落座在上官凝月对面的夜逸风,几乎陷入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他不得不承认,上官凝月这个女人,刺绣的手法简直堪成世间一绝啊! 只是,这个女人…为何要绣金日照紫龙的图案呢? 她绝对不是因为嫌闷的慌,才会在自己的面前,卖弄出神入化的刺绣手法,这并不是上官凝月对敌的狠毒作风。 她绣金日照紫龙的图案,背后一定有阴谋诡计的存在,可这阴谋诡计究竟是什么呢? 他实在猜不透啊,他琢磨的脑瓜仁子都疼了,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 舀好茶水的轩辕焰,白皙掌心冲着夜逸风一个慵懒摊摆,薄唇笑勾的语道:“沧月太子,茉莉花茶已经煮好,请品饮。” 瞅了一眼轩辕焰,夜逸风端起了面前的琉璃玉杯。 轻吹了几下杯缘窜冒的热气,夜逸风浅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清香茶水滑入嗓颈的瞬间,夜逸风视线重新定格在了上官凝月手中的丝帕间。 端起了上官凝月桌前的琉璃玉杯,薄唇轻吹杯中热茶的同时,轩辕焰一双含笑的墨眸,亦瞅望向了上官凝月手中的丝帕。 临来聚仙茶楼之前,心爱的月儿对他说:“焰,你煮茉莉花茶的时候,月儿也不能空闲着,浪费光阴是可耻的。月儿得找一件事情儿做做,不如月儿带上几捆线去茶楼,趁你煮茉莉花茶的时候,练习一下生疏的刺绣手法。” 听到月儿的话,他撩玩着月儿香腮边的一缕青丝,惊讶的语道:“天哪!我的月儿,你怎么连刺绣这一门功夫也会呢?” 月儿艳笑了笑,吐气如兰的如樱红唇中,溢出了柔柔的两个字:“略懂。” --略懂? 如今,瞅见上官凝月于一方丝帕间,所绣的惟妙惟肖金日照紫龙图案。 轩辕焰对于略懂这两个字,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所谓的略懂--就是将世间任何一项本领儿,都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这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便叫做略懂! 他心爱的月儿,略懂毒术;他心爱的月儿,略懂暗器;他心爱的月儿,略懂烹饪,他心爱的月儿,略懂刺绣。 总之,世间上只要存在的本领,他心爱的月儿…似乎都略懂! 世界上,是否有他心爱的月儿,不略懂的本领呢?这是一个比较值得深思的问题,改天,他得好好的问一问月儿! 将微微吹冷的茉莉花香,递到了上官凝月的樱唇边,令上官凝月浅啜了一口茶水后,轩辕焰将琉璃玉杯放回了桌面上。 端起自己桌面前的琉璃玉杯,垂首小啜了一口茶水。 轩辕焰墨眸笑望向了夜逸风,薄唇魅勾的问道:“这茉莉花茶,是我家略懂茶术的月儿,为了热情招呼沧月太子,出发之前特地教我煮的。不知沧月太子饮了后,觉得滋味如何呢?” 收回了锁望丝帕的视线,双眸迎望向了轩辕焰的夜逸风,声音淡淡的回道:“好茶,滋味令人毕生难忘!” “独饮饮不如众饮饮,我和月儿两个人,从不吝啬与他人一起分享好。既然…” 轻转了琉璃玉杯的轩辕焰,薄唇魅勾弧度更深的道:“沧月太子对此茉莉花茶,给予了这么高的称赞,不如叫你辛苦守在窗外树上的属下,全部进来品饮一杯吧?”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身躯猛然一僵的夜逸风,差点令掌中所捏的琉璃玉杯,滑坠于地落得支离粉碎的命运…… 第二百四十九章 :惩敌的序幕 夜逸风震惊骇吓的眼神,迎向了轩辕焰魅笑流转的墨眸。 那是洞悉一切的了然魅笑,那是对他埋伏一批死士属下的愚蠢举动,毫不吝啬给予的暗嘲魅笑。 握住了琉璃玉杯的手,迸射条条青筋的夜逸风,微避开了轩辕焰的一脸暗嘲魅笑,声音努力维持平静的回道:“他们不喜欢品茗。” “哦?”俊眉浅浅的扬挑,白皙指尖懒懒圈绕杯口,轩辕焰墨眸加深魅笑的道“那他们喜欢什么呢?” 举杯,愁抿了一小口茉莉花茶,又将琉璃玉杯轻放在了桌间,夜逸风唇中淡溢出了四个字:“忠心护主。” 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搁,掌心撑住白皙的右脸颊,轩辕焰扬高语调的道:“忠心护主?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吧?”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立刻被一抹十分不祥的预感,强烈笼罩住心头的夜逸风,咬牙一字一句的道:“此话何解?” “进入聚仙茶楼前,我的属下告诉我…” 左手五指慵懒的扣敲着桌面,轩辕焰薄唇间缓缓的笑溢道:“比起忠心护主来说,你的属下们似乎更喜欢睡觉!” 夜逸风并非笨蛋,轩辕焰的言外之意,他自然听得出来。轩辕焰是在讽刺的暗示他,他埋伏在外的一批死士属下,如今已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心瞬间的一个抽颤,浑身血液仿佛冰般冻结的夜逸风,双眸难以置信的惊望向了轩辕焰。 --不可能! 夜逸风不信的,并非轩辕焰的属下,无能耐弄晕他的百名黑衣死士。 夜逸风不信的,是轩辕焰的属下纵然身手再厉害,也绝不可能在毫无动静的状态下,弄晕他最出色的百名黑衣死士。 可轩辕焰的魅笑表情,轩辕焰的嘲讽话语,却又令夜逸风不得不信,他最出色的百名黑衣死士,确实被轩辕焰的属下悄无声息弄晕了。 “不过沧月太子请放心,我们既然诚邀你品饮香茗,自然也乐意借一处香床暖枕地,让你的属下们…” 已改用黑色麻线刺绣的上官凝月,脑袋虽然浅垂着,纤纤葱指巧舞着绣花针,如樱红唇间却溢出了柔柔的笑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自作聪明的夜逸风,就这么一点令人嗤之以鼻的道行,还想跟她和焰斗? 早就猜到前来赴约的夜逸风,会调动一批属下埋伏在外,试图在自己和焰对付他前,让属下先索了自己和焰的性命。 因此,她和焰既洞悉了夜逸风的小心思,又岂会事先不做好预防呢? 聚仙茶楼的四周,除了一大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便是一株株枝繁叶茂的香樟树。 而香樟树的一根根粗壮树干,以及一簇簇浓密的绿叶,是惟一可以令夜逸风的属下们,成功遮掩住身躯的必选埋伏地。 所以,在夜逸风与他的属下,抵达聚仙茶楼“赴约”前,长老们早就在每一根香樟树干间,涂抹了她和焰特制的药水。 涂抹于香樟树干间的特制药水,无声无味,当夜逸风的属下藏身于树干间时,是完全察觉不到特殊药水存在的。 而那无声无味的药水,若仅是肌肤或衣裳沾染了,对人体并无丝毫的侵害。但是… 若再由长老们暗中施放一种,无色无形的淡香毒气儿。那么,肌肤和衣裳沾染了特制药水的人,便瞬间会呈现浑身酥软无力,口不能言语,最终彻底昏睡的状态。 缩放于大腿间的双手捏成了拳,令十指嵌入了白皙的掌心内。 直到令十指将掌心掐出了鲜血,用尽了所有克制力的夜逸风,唇中这才吐出了无波无绪的淡音。 “我的百名属下,承蒙两位的格外垂爱,获香床暖枕地安然入梦。我必须替百名属下,谢谢两位的用心关怀。” 右手食指和拇指轻捏着绣花针,令黑色麻线游走于丝帕间。 绝色胜花的容颜却微抬,对夜逸风绽放出了一抹颠倒众生的艳笑,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翘弯的回道:“不客气,应该的!” 如此狡黠如狐的艳笑,如此玩性盎然的艳笑。 令寒气从脚底“嗖嗖嗖”的,直往头顶不停蹿升的夜逸风,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外面百名死士属下的莫名其妙消失,只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刚刚拉开对他泄恨的序幕。 泄恨的序幕刚刚拉开,便已经令他胆战心惊了。那么…接下来即将上演的戏码,是否要慢慢的折磨他灵魂,直到他魂飞魄散呢? 而最终令他魂飞魄散的武器,会不会与上官凝月目前所做的事,一阵一线密密绣丝帕的举动有关呢? 一定有关的! 以上官凝月惩敌的作风,她绝不会做一些与惩敌无关的事,所以她看似无害的刺绣背后,必定深藏着不可测的恐怖阴谋。 无视夜逸风眼神的警惕盯瞅,继续垂首刺绣的上官凝月,左掌心托着柔滑的丝帕,绣花针与黑色麻线于右指间飞舞着,专注施展着出神入化的刺绣手法。 夜逸风眼神警惕的盯瞅着丝帕,端杯浅啜茉莉花茶,身躯微微侧转的轩辕焰,墨眸同样在瞧着被黑色麻线穿梭的丝帕。 上官凝月于丝帕间刺绣的举动,轩辕焰知道绝非抵达聚仙茶楼前,上官凝月口中所说的,只是练习一下生疏的刺绣手法。 他的月儿惩敌时刺绣,必定有其用意。只是月儿没有明说,他也没有多问罢了。 因此,如今不仅仅是夜逸风一个人,心中在琢磨着上官凝月刺绣的举动。浅啜茉莉花茶的轩辕焰,亦如是! 直到-- 丝帕的上端部分,被上官凝月用价值不菲的丝线,绣出了一幅金日照紫龙的,栩栩如生的威严壮丽图案之后。 上官凝月又用最粗劣的黑色麻线,于丝帕的下端部分,绣出了一副乌龟四脚朝天的,活灵活现的狼狈丑态图案。 参透上官凝月刺绣含义的轩辕焰,“噗”的一声响,将薄唇中所含着的,差点呛死自己的茉莉花茶水,全数喷溅到了柔风轻拂的桌面间。 “咳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 身躯朝着椅背上一个迅速依靠,脑袋仰对向房梁的轩辕焰,咳中带笑,笑中带笑,将晶莹的泪花都笑飞出眼眶。 他终于明白心爱的月儿,于丝帕绣了半天的图案,其中的奥妙含义是什么了! 如果他是夜逸风的话,他绝对想挖一个大坑,将自己活埋了。或者…一头猛撞向坚硬墙壁,直接将自己撞死得了。 可惜,夜逸风就是夜逸风,他并非聪明绝顶的轩辕焰。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琢磨明白,上官凝月刺绣含义的夜逸风,自然没有挖坑活埋自己,亦或者一头撞墙寻死的念头。 --且不提上官凝月刺绣的背后,到底潜藏着怎样的阴谋? 单从上官凝月于丝帕间,所锈的金日照紫龙威丽图案,以及乌龟四脚朝天的丑态图案,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笑吧? 一脸诧异表情的夜逸风,双眸迷雾层层叠叠缠绕的,望向了对面仰头哈哈大笑,笑的泪花都飞出了眼眶的轩辕焰。 似乎察觉到了夜逸风的诧异情绪,将原本的哈哈大笑,转化成了“噗嗤噗嗤”低笑的轩辕焰,抬指擦拭起眼角晶莹泪花的同时,歪头望向了夜逸风。 “抱歉抱歉,我在沧月太子面前失态了!我发誓,我真不想如此失态大笑的,可月儿所绣的图案,我若不失态大笑,我会憋死的!” “在下愚笨,还请瑞王指点,你家瑞王妃所绣的图案…” 双眸再次扫瞅了一眼上官凝月手中的丝帕,仍旧无法参透轩辕焰所笑动机的夜逸风,双掌朝着轩辕焰一个抱拳,面无表情的问道:“究竟有何令你失态大笑的玄机?” “我何德何能,能够指点沧月太子呢?” 笑的脸颊艳红的轩辕焰,声音夹杂“噗嗤噗嗤”低笑的回道:“真正有资格指点沧月太子的,是我家略懂刺绣的月儿!”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 右指慵懒把玩着绣花针,左手将丝帕间所绣的栩栩如生图案,朝着夜逸风面前晃了一晃的上官凝月,满脸魔冶妖笑的问道:“沧月太子,你真的很想知道,我家焰为何失态大笑么?” 脸颊微泛铁青的色泽,抱拳的双掌移对向了上官凝月,掌背间条条青筋暴拱的夜逸风,咬牙一字一句的回道:“虚心求指点!” 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艳丽笑抿,令瞬间盛泻七彩光芒的右掌心,朝着桌间的小锦盒内,一个迅速无比的横扫。 锦盒内静静躺着的,上官凝月先前用来刺绣的,那一枚穿连着紫色丝线的绣花针,那一枚穿连着黄色丝线的绣花针,以及上官凝月指缝间所夹的,那一枚穿连黑色麻线的绣花针,同时刺入了夜逸风身躯的三个穴位内。 上官凝月扔射绣花针的速度,本就快如闪电,再叫上七彩灵力的催动,令对面穴位中针的夜逸风,几乎都未捕捉到上官凝月是怎么出的手。 扑通-- 身躯朝后一仰的夜逸风,从椅子间跌落于地的同时,风中传来了上官凝月魅笑十足的声音。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家的焰为何失态大笑了吧?” 第二百五十章 :猎物入网 上官凝月挥射的三枚绣花针,封住了夜逸风的三处大穴。(.) 而根据圣手医王药书的详细记载,此三处大穴若同时的遭封,被封穴者不仅身躯会瞬间的僵硬,口亦无法言语。 因此-- 三处大穴同时的中针,跌落于冰冷石砖地面间的夜逸风,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坐姿。只不过…是臀部与背部贴地,双腿弯曲朝上,双掌抱拳对空的狼狈“坐姿”。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家的焰为何失态大笑了吧?” 魅笑十足的声音落下,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迈着轻盈的莲花碎步,风姿绰约的走向了夜逸风坠地的位置。 抵达了夜逸风面前的上官凝月,缓缓的半蹲了下来。 左手将丝帕敞对向了夜逸风,右手食指先懒懒的点了点夜逸风,又懒懒的点了点丝帕间所绣的乌龟,上官凝月歪头笑问道:“对于我的热情指点,你还满意么?” 上官凝月唇中笑溢出的每一个字,就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夜逸风的肌肤,深刺进了夜逸风的骨骼内,令夜逸风除了痛…还是痛! 上官凝月如此尽心尽力的“指点”下,他若还不明白轩辕焰为何失态大笑,那么他便愚蠢到了无颜活于世的地步了。 --丝帕间的上端,用价值不菲的上等丝线,所锈的那一条呼之欲出紫龙,寓意着身着一袭紫色锦衣的轩辕焰。 紫龙高高昂起的头,狂傲的顶着一轮金日,寓意着不自量力的金日,欲与轩辕焰一争光辉,最终却只能被轩辕焰的神威魔韵所降伏。 丝帕间的下端,用粗糙劣质的下等麻线,所绣的那一只四脚朝天的黑乌龟,寓意着如今正四仰八叉躺地的自己。 而紫龙至所以位于丝帕的上端,黑龟位于丝帕的下端,则寓意着轩辕焰对他的尊傲俯视,他对轩辕焰的卑微仰望。 上官凝月兴致勃勃的弄这么一出,无非就是为了嘲讽与羞辱他,如此毫不留情的嘲讽与羞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承受。 对于上官凝月的问话,身躯佛若僵硬成了一根棍子,口也无法言语的夜逸风,自然无法给予回应,他只能双眸羞怒的瞪着上官凝月。 “眼睛瞪的这么大,什么意思嘛!难道…” 右手的白皙食指儿,于黑龟四脚朝天的刺绣图案,以及夜逸风四仰八叉的躺地姿势间,一阵来来回回的戳点。 魅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缓缓的溢道:“我如此用心的指点下,你还没有领悟我家的焰,先前为何会失态大笑么?” 语毕,从地面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将丝帕揣放进了袖筒内,移步走向了轩辕焰落座的位置。 朝着轩辕焰的腿间一坐,左胳膊轴子于轩辕焰的肩头一搁,上官凝月“不爽”的撇了撇樱唇:“焰,这家伙真是比猪还蠢!我指点的这么清楚,他居然还不明白!” --咳…他倒是很想谢谢你的用心指点,告诉你他已经清楚明白了呢,可被你封住了三处大穴的他,口舌已经成了无用的摆设。 心中憋着满满笑意的轩辕焰,手指把玩着上官凝月粉腮边的一缕秀发,声音魅柔十足的回道:“早知道他如此的蠢笨,你真不该辛苦的绣繁复图案儿,应该直接绣上简单的十一个字。” 右从食指懒懒圈画着轩辕焰的胸膛,上官凝月明知故问的道:“哪十一个字呢?” 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因为受到了天大的嘲辱,一张脸气的煞白如纸的夜逸风,轩辕焰薄唇间缓缓的溢道:“沧月太子,我要将你变乌龟!” “就他那个智商低的可怜,简直堪称弱智的大脑,估计就算如你所说,直截了当的绣上十一个字,恐怕…” 玉眸鄙夷的瞅了一眼夜逸风,上官凝月摇了摇头的道:“他照样无法领悟十一个字的意思,白痴似的傻坐在对面,等着让我将他变成乌龟。” 身躯僵硬躺于地的夜逸风,听到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嘲讽对话儿,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夜逸风固然属惜命之人,可当他向来高高在上的尊严,被人践踏的一点都不剩时,这简直比让他弃命还要痛楚。 可是,身躯如今处于僵硬状态的夜逸风,根本无法逃避尊严被狠狠践踏的屈辱,自己动手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而因为他先前的所作所为,欲折磨他泄恨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偏偏就是不动手索取他的性命。似乎… 这两个人觉得,杀了他,简直太便宜了他,无法满足泄恨的心愿。 这两个人,一定还有更狠毒的招数,未使出来“招呼”他,到底是什么更狠毒的招数呢? 夜逸风猜不到,也不敢去猜! 这一刻的他,只能痛忍着身心与灵魂的双重折磨,默默等待着更狠毒招数的降临。 同时,心中凄楚万分的期盼着,期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忽然之间慈悲心泛滥,哪怕给他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总胜过尊严被践踏的受辱命运。 “有的人天生弱智,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深表同情。不过,月儿,同情过后,我们是否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呢?别忘了…” 抽离了把玩上官凝月秀发的手指,慵懒的点了一点窗外的天色,轩辕焰薄唇笑勾的语道:“我们还要赶下一场茶宴呢,实在忙的很啊!” “别催嘛!要知道报仇可是一门艺术,若未将这一门艺术,发挥到最完美的境界,可是会成为一生最大遗憾的,你总得容人家思考一下下嘛!” 语毕-- 娇躯脱离轩辕焰大腿的上官凝月,臂膀倏地一个交叉,于夜逸风僵硬如棍的身躯,踱步缓绕起了一圈又一圈儿。 “临来前,你不是已经思考好了么?将你昨夜特制的一包毒粉,喂进沧月太子的口中,先让他承受万蚁穿心的一番剧痛。然后,待药粉毒性完全的发挥了,再解开沧月太子被封的穴位。让他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般…” 端起桌上的琉璃玉杯,惬饮了一大口的茉莉花茶,轩辕焰墨眸魅眨的继续语道:“受控于毒粉迷心的状态中,自己挖掉自己的眼睛,啃咬干净自己双臂上的肉,最后肉骨腐烂发臭而亡么?” 轩辕焰的声音很柔和,可说的话却很血腥。 这一番血腥无比的话语,这一番别出心裁的残酷“赐死”,听得原本一心想求死的夜逸风,一张脸瞬间完全无法自控的,呈现出了愈来愈苍白的凄凉色泽。 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的墨眸,上官凝月一脸“自责”表情的回道:“忘记告诉你了,临来的路途中,我一个不小心,将那包辛苦所制的毒粉给弄丢了!” “要不…”轩辕焰扬了一扬俊眉,默契配合演戏的道:“你留在这儿品一会茗,我出去替你寻觅材料,让你可以重新制出一模一样的毒粉?” 上官凝月的玉眸转移向了夜逸风,瞅见夜逸风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最高状态。上官凝月知道,这一出折磨夜逸风身心与灵魂的戏码,可以华丽的谢幕了。 原本交叉的臂膀松开,上官凝月十指缓缓摩挲的道:“焰,不必费神的出外寻觅材料了,我想到了一个更加完美的报仇泄恨方法。” “哦?”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胳膊柔揽住了上官凝月的纤腰,轩辕焰明知故问的道:“是何更完美的报仇泄恨方法呢?” 玉眸对上了夜逸风瞪大的双眸,上官凝月绝色容颜弥漫的笑意,甜如蜜汁柔若泉水:“这个更完美的报仇泄恨方法,就是先罚他舒服的睡上一觉,然后……” --然后怎样? 聚神聆听的夜逸风,并没有听到然后的下面,一脸柔美笑意的上官凝月,溢出了什么样的报仇泄恨方法。 因为,溢出了然后两个字的上官凝月,白皙的右手腕漫不经心一挥中,体内又有一处大穴儿,被第四枚绣花针封住的夜逸风,眼前瞬间的一抹黑,彻彻底底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夜逸风闭眼昏睡的同时,西长老走进了这一间雅室,表情恭敬的立在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侧。 脑袋微微侧转,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声音轻柔无比的齐问道:“西长老,南长老那边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身躯一个敬弯,西长老启唇回道:“回禀两位主子,南长老已经飞鸽传来消息,一切都办妥了,就等着猎物入网。” 满意的点了个头,上官凝月右手的白皙食指,仿佛戳点一头即将被开水烫的死猪般,戳点了一下躺地昏睡的夜逸风:“很好!那就辛苦西长老,先将这一头猎物送入网内!”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立刻补充道:“记住,送这一头猎物入网时,务必将行踪隐藏好,别让大街小巷巡逻的西辰禁卫军发现。” “属下明白!” 声音恭敬的回完,宛如拎一头死猪似的,将夜逸风身躯粗鲁拎拽起的西长老,面无表情的撤离了雅室,送夜逸风去往了设计的天衣无缝的陷阱地。 上官凝月笑望向了轩辕焰,声音柔柔的溢道:“一头猎物已入网,该送另外一头猎物入网了。” “那还等什么呢?是时候与萧寒汇合了!” 轩辕焰声音魅笑的回完,胳膊将上官凝月纤腰圈揽的更紧了一些,与上官凝月撤离了雅室…… 第二百五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饶 晚霞缓褪去了艳丽色泽,开始变的薄淡,待到残阳彻底没入西山,天地间一片昏黄,晚霞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随着一轮皎月冉冉升起,繁星妆缀浩瀚无垠的天幕,戌时悄然来临。 月辉与星芒的交织笼罩间,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一株株千姿百态的榕树,柔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新绿意。 郁葱榕树林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澈湖。圆形的澈湖内,娇艳的粉荷亭亭玉立,飘漾着一缕缕沁人心脾的香味。 活泼欢跳的红色鲤鱼,嬉戏着湖中的皎月倒影;温柔的晚风轻轻拂过,令湖面微撩起点点的涟漪间-- 只见,一栋两层高的粉墙绿瓦小楼,宛如一艘精致画舫形状似的,雕柱飞檐的静泊于澈湖的正中央,与四面的粉荷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怡人心弦的绝美画卷。 此栋宛如画舫形状的粉墙绿瓦小楼,正是西辰国远近驰名的筑湖茶阁。 三十块巨型的青石,从湖底一层一层的巧妙垒砌起,筑湖茶阁正建于露出湖面的青石上,筑湖茶阁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由一条雕刻精美的九曲石桥,悬空衔接着茶阁的彩色长廊与湖岸。 筑湖茶阁--丐帮的产业之一。 由净衣派的九袋北长老,任茶阁的管理者大掌柜,将每一个月赚来的茶水钱,暗中施给一些家境极度的贫寒,却心存良善的老百姓。 只是,北长老管理的筑湖茶阁,与西长老管理的聚仙茶楼,长年累月迎来送往的茶客身份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西长老管理的聚仙茶楼,迎来送往的茶客,要么就是中老年的普通百姓;要么就是脑满肠肥、腰缠万贯的富绅巨贾。 而北长老管理的筑湖茶阁,迎来送往的茶客,却一律都是文采出众的年轻才子,以及情窦初开的妙龄佳人。 换做以往的这个时辰,流连忘返的才子佳人们,正忘情的置身于风景秀丽如画,宛如人间仙境的筑湖茶阁雅室内。 你借清风我借明月,动观湖水静观荷花,才子摇扇朗朗吟诗,佳人赏景含笑作赋,雅韵十足的谈情说爱呢。 不过,今日却是一个例外。 随着夜色的悄然来临,筑湖茶阁外的圆形廊柱间,虽如同往常一样,悬挂起了一盏盏的荷花灯笼。 精致的荷花灯笼内,绯红烛火的萦绕间-- 仿若罩上一层艳纱的碧叶与粉荷,偎依着温柔拂漾的晚风,盛绽着撩人心弦的优美舞姿,营造出了一如往昔的梦幻丽景,可筑湖茶阁的所有雅室内,却空无一人。 只因,今日的筑湖茶阁,四面墙壁间皆竖挂着一长长的木牌,长长木牌上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休业一日! 湖岸上,郁葱的榕树林内-- 皎洁月色的笼罩间,晚风撩摇着榕树的枝杈,片片绿叶簌簌而落,它们有些轻盈的旋舞于半空中,有些飘落到了宽广的地面上,铺成了一条宛如波浪般起伏的灵动绿毯。 时间点滴的流逝下,一穿着蓝色锦衣的俊美男子,出现在了漫天绿叶旋卷的榕树林内。 蓝色衣摆飘漾,墨发飞扬的俊美男子,正是一颗心颇受委屈的,无奈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操纵着,于筑湖茶阁设下“茶宴”的北翼太子萧寒。 萧寒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衔接筑湖茶阁与湖岸的,其中一条雕刻精美的九曲石桥方向前进着。 就在萧寒与九曲石桥的距离,拉隔还有约十五米远时,突然-- 萧寒捕捉到一股极凛冽的杀气,宛如浪潮般的从后方狂涌向了自己的背。俊眉微微的挑了一挑,原本面无表情的萧寒,唇角勾勒起了一抹冷笑的讽刺弧度。 萧寒并没有回头,继续移足前行着。 不过,萧寒移足前行的同时,漫不经心扬抬起了白皙的右掌心,拂了一拂眼前随风狂乱飞卷的榕树绿叶。 待到萧寒扬抬的右掌,重新垂落于腰侧之时,萧寒并拢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间,捏夹住了三片榕树的落叶。三名黑衣罩体的蒙面人,宛如暗夜出没的幽灵般,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煞气,带有隐藏性的穿梭于一株株粗壮榕树间。[] 直到-- 距离萧寒背影还有六米远时,三名黑衣罩体的蒙面人,终于脱离了粗壮榕树的巧妙掩护,并肩横立在了萧然的背后。 双眸弥漫阴冷唳气的瞬间,三名蒙面黑衣人右手同时的一扬。 风中疾闪出了三道刺眼万分的白芒,三把锋利无比的长剑,以流星划过天际般的快速,朝着萧寒的后背齐齐袭射了去。 萧寒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足尖一个轻盈的踮地,身影宛如蓝鸟似的跃飞向了半空中。 待到三把锋利无比的长剑,从萧寒悬空踏风的双足下极速穿过,“哐铛”的一阵响,坠落到了晚风柔柔扫拂的树林地面间,萧寒的双足亦落了地。 绣洁云的蓝色衣袖冷冷翻卷中,萧寒右手的修长食指一个轻弹,三片细薄的榕树绿叶儿,携着三股疾风之势的强劲气流,朝着萧寒后方六米的位置狂飞了去。 三名完全来不及避闪的蒙面黑衣人,被三片细薄的榕树绿叶贯穿了心口,心口喷涌出一条血泉的瞬间,“扑通”的一声响,三名蒙面黑衣人齐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鲜血染红了榕树的绿叶,亦染红了林中的地面,这是三名死不瞑目的蒙面黑衣人,留在尘世间的最后一抹凄艳颜色。 冷笑的讽刺弧度褪离唇角,再次恢复如冰表情的萧寒,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浅浅的垂首,仿佛被人从背后袭击的事件,根本就未曾发生过似的,蓝色衣摆随风轻卷的萧寒,一步一步踏上了衔接筑湖茶阁的九曲石桥。 月光洒落于长长的九曲石桥上,雕刻精美的九曲石桥,宛若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流转出了如梦如幻的柔芒。 九曲石桥的两旁,清澈湖水伴风微微的波动,令染上了绯红烛光的粉荷,翩摇出了更加绮丽的舞姿。 风景虽然美如画,穿行着弯曲石桥的萧寒,却无闲情逸致观赏,抵达了九曲石桥尽头的萧寒,立在了筑湖茶阁的彩色长廊上。 一声“咯吱”的轻响,筑湖茶阁的其中一间茶室门,被九袋北长老从内拉了开来。 门拉开的一瞬间,萧寒的身影淹入进了茶室内,又是一声“咯吱”的轻响,北长老将茶室门重新关闭了起来。 茶室门关闭上的同时,湖岸上-- 两名同样一袭黑衣罩体的男子,悄无声息的现出了身,一左一右的立在了逐渐失去温度的三具尸首旁。 两名黑衣罩体的男子,以黑色面具遮掩脸的人乃魔君,另外一个容颜未以面具遮掩,浑身却盛泻阴冷煞气的男子,则是西辰帝司徒杰。 逐渐失去温度的三具尸首,乃鬼咒门的三名杀手。 他们受了西辰帝司徒杰的命令,表面上对萧寒进行背后的袭杀,实则隐藏着的一层意图,却是试探萧寒有无埋伏一批属下于榕树林中。 若是榕树林中,萧寒埋伏了一批属下,见到有身份不明的人,欲从背后袭击萧寒。那么… 纵然他们知道主子有自保能力,亦必定会护主心切的冲出来,率先替主子灭了身份不明的偷袭者,免得弄脏了主子的一双手,这是身为忠心属下的使命。 结果,直到鬼咒门的三名杀手,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萧寒背后,直至被萧寒亲自动手索了命,也没有见到任何一名萧寒的属下出现。 对于心狠手辣的司徒杰来说,既被萧寒轻而易举的索了性命,便属于无用到家的废物。 一个无用到家的废物,即便已经成了死人,也无资格将尸首留于世上,玷污尘世间美好的空气。因此… 眯眸唳瞅了一眼三名废物的尸首,司徒杰的右手腕倏地一扬,三具沾染上了灰色毒粉末的尸首,瞬间消失在了晚风柔柔拂漾的地面间。 “萧寒未埋伏一兵一卒,只身前往筑湖茶阁,难道…” 毁完三具尸首的司徒杰,眸光投递向了魔君,拧眉轻语道:“他真的转了性,自知不敌我西辰的大军,愿意让北翼国无条件的归降西辰,愿意虔诚的向魔君您献血?” 魔君扫了一眼司徒杰后,双眸邪芒闪烁的望向了筑湖茶阁方向,冷声的低回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嗅似平静万分的无害晚风,背后往往深隐着令人防不胜防的暗箭。” 斜睨向了筑湖茶阁的司徒杰,声音阴唳的道:“即便这嗅似平静的晚风背后,深隐着无法察觉的暗箭,我们事先部署好的一张密网,也绝不会让暗箭有机会射放出的!” “你去赴约吧!若真如萧寒邀请函上所说,愿让北翼无条件的归降西辰,愿虔诚的向本魔君献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反之…” 魔君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眸内邪气却蓄积的更浓了一些。 --如果萧寒想耍阴谋诡计的话,今夜只有死路一条!反正萧寒死了,他的鲜血对自己依旧有用。 虽然,那样获得的鲜血,会令他修炼最高一层邪功时,增加剧烈的痛楚。可是,为了成功折磨与摧毁灵宫所有的人,这剧烈的痛楚他忍了! “好,我马上去赴约。若有异样发生,我会立刻通知魔君的。” 司徒杰低声回完,踏上了前方的九曲石桥。魔君则再次深瞅了眼筑湖茶阁,随即身影宛如鬼魅般一闪,悄无声息的撤离了原地。 穿过长长九曲石桥的司徒杰,抵达筑湖茶阁彩色长廊的一瞬间,萧寒身处的那一间茶室大门,又一次被北长老从内拉了开来。 而当北长老将司徒杰“迎”入茶室内,重新关上茶室大门的同时,湖岸上-- 远方的暗处,一株枝繁叶茂的榕树之后,隐隐约约飘出了一团黑烟。这一团隐约飘出的黑烟,乃轩辕焰的恩师天机老人。 --自作孽,不可饶,不可饶啊!魔君,老头已无力救赎你,你亲手种下的苦果,你只能付出惨重代价的自尝。 身躯化成了一团黑烟的天机老人,心中长叹了一口无奈的气后,缓缓消失在了枝繁叶茂的榕树下…… 第二百五十二章 :索命前夕 筑湖茶阁内-- 烛火摇红间,一张四方形的黄梨木茶桌,置于一扇枫叶状的镂花木窗边。(.好看的小说) 四方形的黄梨木茶桌上,北长老早就放好了两只青花瓷茶杯,以及一壶香气浓郁、甘醇爽口的龙井茶。 萧寒此刻正落座于茶桌的右边,而北长老则身躯笔直的耸立在萧寒背后,暂时充当起了萧寒的贴身属下。 见到踏入茶室的司徒杰,并没有丝毫落座的迹象,只是双臂抱起的站在入口处,眼神唳冷的来回扫视着自己和萧寒。 左手朝着萧寒对面的椅子,倏地一个摊摆,北长老声音淡淡的道:“为防他人打扰,我家太子特地包下了整栋筑湖茶阁,看在我家太子如此诚心的份上,英明神武的西辰帝请赏脸落座吧?” 北长老的话音落下,斜睨了一眼北长老的司徒杰,移步落座在了萧寒对面的椅子间。 见到司徒杰已落座,萧寒将两只青花瓷空杯,全部拉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拎起香气浓郁的茶壶,慢悠悠往两只空杯内倾倒起了茶水。 空气中除了浓郁的茶香,还有柔风拂送来的荷花清香,但这两种交织的沁人心脾香味,却无法掩盖住司徒杰身上的煞气。 墨眉一挑,似乎没耐性转弯抹角,司徒杰直接的开口道:“看在归降书的份上,朕这才准时赴约,归降书何在?” 司徒杰这一针见血,毫不掩饰意图的话语,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就凭你北翼太子的身份,还没资格令朕屈驾赴约,令朕赴约的是归降书。所以,别浪费朕的宝贵时间了,拿出你要奉献的归降书吧! 仿佛没听见司徒杰的傲讽话语,垂首倒好茶水的萧寒,将壶轻放到了黄梨木桌上,端起了其中一只斟满茶水的杯子。 俊眸无波无绪的望向司徒杰,萧寒声音不冷不淡的道:“多谢西辰帝赏脸赴约,这是我向西辰帝俯首称臣前,诚意十足所献的一杯敬茶,西辰帝应该不会拒饮吧?” 语毕,萧寒的掌心一个催动,斟满茶水的杯子穿风射出,仿佛被一只无形手托着杯底似的,朝着司徒杰的面前快速飞了去。 “世间任何的一杯茶,朕都有可能会拒饮。但是,北翼太子向朕俯首称臣前,所诚献的这一杯敬茶,朕必须得一滴不漏的饮下。” 右掌于眼前一个迅速的伸捞,稳稳握住茶杯的司徒杰,将杯口递送向唇边的同时,左掌心覆在了右手背上,用宽松衣袖遮住了自己的下半部分脸。 以衣袖遮住下半部分脸的司徒杰,看似在举止文雅的饮茶,实则… 怕萧寒“诚献”的这一杯茶水中,含有着令他无法察觉的致命剧毒,正催动浑厚无比的内力,将杯中茶水全都送到地面上呢。(.无弹窗广告) 很快的工夫-- 放下空杯的司徒杰,再一次抱臂望向了萧寒,墨眉冷扬的道:“北翼太子所献敬茶朕已饮,现在,该是北翼太子向朕…献上归降书的时候了吧?” 茶水司徒杰究竟饮没饮,眼明心亮的萧寒和北长老自然有数,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懒得戳破罢了。 所谓的诚心敬茶,意在拖延时间,一直拖延到…… 这时,随着司徒杰的话音落下,一只通体鲜红的泣血鸽,从枫叶状的镂花木窗外,倏地一下疾飞而过。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说过,待他们抵达了筑湖茶阁的范围内后,会有一只泣血鸽从窗外疾飞而过。 如今,见到窗外疾飞而过的泣血鸽,萧寒知道无须再拖延时间了。 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已经成功的搞定了沧月太子夜逸风,抵达了筑湖茶阁外的榕树林内。 萧寒从袖筒内掏出了一封书函,一封盖着北翼国“玺印”的金色书函,俊眸迎望向了司徒杰,启唇道:“这一封就是北翼国的归降书,不过…” 瞅见萧寒手中所捏的那一封,写着归降书三个黑色的大字,盖着北翼国“玺印”的金色书函。 以为不费一兵一卒,便真的令萧寒胆怯畏惧,无条件将北翼国送上的司徒杰,面上虽然依旧维持着唳冷的表情,心中却还是无法自控的一阵激动。 听到萧寒拉长了“不过”两个字,司徒杰揣测萧寒献归降书前,又要重提什么善待北翼百姓和大军之类的话语,声音稍减冷意的问道:“不过什么?” 等他统治了北翼国,那些臣服于他的北翼百姓与士兵,他自然会“善待”的,毕竟… 他还要靠即将成为西辰子民的北翼百姓,把西辰国繁荣昌盛的景象推上更高一层;他还要靠北翼的士兵当先锋部队,处于最危险的前线,替他征战其它两国的大军呢。 至于那些表面归降,其心却异的北翼百姓和士兵,他自然会更好的“善待”。 他虽不便以暴君的形象,正面将他们一一的送上黄泉路,但背后可以调派鬼咒门属下,将他们杀尽灭绝,免留后患! 扬了一扬手上盖着假的北翼国玺印,内里只是一张无字白纸的归降书,萧寒薄唇内缓缓的溢道:“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还有几句话儿要说。” 司徒杰迫不及待的想拿归降书,甚至都想动手抢夺归降书。 但是,见到萧寒似乎有所防备,司徒杰只能抑制住对归降书的贪婪“渴望”,眯眸一字一句的问道:“何事要做?何话要说?” “要做的事情就是…” 拉长了话音的萧寒,俊眸中流转冷笑的瞬间,捏住归降书的掌心倏地一个翻转。 司徒杰迫不及待想得到的归降书,立刻化成了粒粒的碎屑,如灰尘般随晚风四处飞散,最终全部洒落到了地面上。 此情此景,令脸色骤然黑沉的司徒杰,眸内立刻涌起了阴残无比的杀气,咬牙一字一句的道:“要做的事情已做,要说的话呢?” “原本,在下真是诚意十足的,想向西辰帝敬献北翼归降书的。但是,前来筑湖茶阁的路途中,在下忽然遇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对在下说,即便我将归降书敬献给了西辰帝,西辰帝也活不过明日。所以…” 端起桌间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浅啜了一口茶水,又将茶杯轻放下的萧寒,声音缓淡的溢道:“既然归降书献了也是白献,不如不献!” 窗外,晚风柔拂着湖面,泛着涟漪的清澈湖水,与婀娜翩舞的朵朵粉荷,营造出的是一副如梦如幻的艳景。 窗内,被萧寒的一番话语,彻底激出体内怒气的司徒杰,一张青筋暴显的扭曲脸庞,呈现出的则是一副恐怖戾景。 双掌握成拳的司徒杰,指关节发出了“喀啦喀啦”的冷响音,似乎正在抑制着狂扑向萧寒,将萧寒体内的每一根骨头,捏的支离破碎的巨大冲动。 仿佛没听见冷响的指关节音,浅浅垂首的萧寒,再一次端杯品饮起了茶水。现在,萧寒觉得北长老所泡的茶水,味道简直比蜜汁还要香甜百倍。 至于一直耸立萧寒身后的北长老,唇角则勾勒起了一抹笑弧,一副很享受司徒杰愤怒表情的观赏模样。 原本怒到要将萧寒的每一根骨头,捏的支离破碎的司徒杰,脸色忽然一改扭曲的状态,绽出了阴森森的笑意。 左胳膊倏地一抬,一红色物体从司徒杰袖筒内射出。 红色物体如箭般飞出了窗外,“砰”的一声响,红色物体宛如万只染血的萤火虫,爆炸在了深蓝的天幕中。 弥漫杀机的红色信号,于深蓝天幕中消失的瞬间,司徒杰黑眸狞笑的望向了萧寒,启唇一字一句的语了起来。 “既然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待有人取走了你的血后,我会将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撕下来,将你体内的筋,一条一条抽出来,让你死的轰轰烈烈!” “魔君要我血的决心,你要我命的决心,我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只可惜…” 无视司徒杰所放的红色信号,萧寒轻放下了青花瓷茶杯,薄唇缓缓的溢道:“恐怕你和魔君都得失望了,因为我的血和命,有两个人执意保了!” 司徒杰并不是笨蛋,萧寒口中的两个人,他又岂会不知所指是谁呢? 凝聚浑厚内力的左掌,朝着黄梨木茶桌漫不经心的一拂,坚硬如铁的黄梨木茶桌,以及桌上摆放的茶壶和茶杯,立刻四分五裂的散落在了地上。 毁完了一桌、一壶、两杯,眸中煞芒猛闪的司徒杰,鼻内阴冷一哼的道:“你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本领,倒是很有自信?” 淡扫了一眼狼藉的地面,萧寒从椅子间站起了身。 似乎知道毁了一桌、一壶、两杯的司徒杰,不足以发泄干净心中的怒气,萧寒十分“体贴”的将自己原本落座的椅子,拎送到了司徒杰的面前。 将椅子放稳在了司徒杰的面前后,这才开口回司徒杰话的萧寒,淡淡语调仿佛在轻轻叹息似的。 “如今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执意要保住命的人,譬如说在下,阎王都得让步。反之,他们一心一意要索命的人,譬如说你和魔君,神仙也无法救!” 这一番宛若叹息的话语,萧寒既是说给司徒杰听的,亦是说给日后的自己,日后将会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起冲突的自己所听。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他们将如何保你的命,又如何索我和魔君的命!” 阴讽的话音落下,司徒杰凝聚浑厚内力的双掌,立刻一左一右的以闪电般速度,朝着萧寒和北长老的身躯狠震了去。 如论单打独斗,萧寒的武功本就更胜司徒杰一筹,更何况萧寒的身旁,还有一个武功了得的北长老助阵。 不过,萧寒与北长老两个人,却根本无意去接司徒杰的杀招。 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计划中,今夜儿真正要索命的目标是魔君,至于司徒杰的性命,则要留给…… 因此-- 见到司徒杰的双掌扫了过来,立于左侧的萧寒立刻破门而出,立于右侧的北长老则瞬间破窗而出。 “砰”的一声响,双掌狠震出去的司徒杰,没有伤到萧寒和北长老分毫,倒是将对面的那一堵无辜墙壁,摧出了无数个圆窟窿。 “你们以为逃得了么?” 缩回了双掌的司徒杰,咬牙冷挤出了八个字后,身影当即宛如鬼魅般一闪,朝着萧寒破开的室门方向狂追了去。 晚风柔柔的回漾中,银色月辉的梦幻笼罩间-- 同时撤离茶室的萧寒和北长老,仿佛月下飞仙似的,隔着一条雕刻精美的九曲石桥,一左一右的施展着绝顶轻功,双足如蜻蜓点水般轻踏着片片碧绿荷叶,往湖岸方向奔蹿了去。 猛追于后的西辰帝司徒杰,双足亦于片片碧绿的荷叶上,一阵连续的起起落落,将轻功发挥到极限的,身影仿佛脱弦利箭般的蹿向了湖岸。 眨眼的工夫-- 萧寒和北长老的双足,落稳在了榕树林的地面上。 萧寒和北长老两个人,双足落稳于榕树林地面上的瞬间,“嗖”的一声响,跟后狂追来的司徒杰,立在了萧寒和北长老对面的十米处。 而当这三人的身影,全部出现在了榕树林内之后,除了衔接荷花湖的西面方向,其余的三个方向皆耀闪出了刺目无比的白色刀芒。 不计其数的黑衣人,手持着锋利的砍刀,从树林的东南北三个方向,那枝繁叶茂的粗壮榕树背后冲了出来,将萧寒三人团团的包围在了正中央。 铺天盖地的浓浓杀气,由黑衣人锋利万分的刀尖上齐射出,随风冷冷席卷向了萧寒和北长老的身躯。 围困萧寒和北长老的黑衣人,乃鬼咒门的恐怖尸尊。 这些不计其数的尸尊,并非大半个月前的砚湖竹林内,萧寒曾遭遇过的恐怖尸尊,那些尸尊因为魔君的重伤,已经全部灰飞烟灭了。 这是新的一批尸尊,攻击力和防御力,远胜砚湖竹林内曾出现过的尸尊百倍。 他们不会因为魔君的受伤,而导致一瞬间灰飞烟灭,且若想成功的击毙他们,必须要令他们的身躯反复粉碎成黑烟,再由黑烟复活成原形一百次以上,才会彻彻底底的灰飞烟灭。 令更恐怖尸尊同时现身的人,自然是收到了司徒杰的红色信号,如今正抱臂耸于司徒杰身侧的魔君。 “萧寒,既然你无意向本魔君虔诚献血,那么…” 弥漫毁灭气息的唳眸,眯望向了对面的萧寒,魔君声音阴沉的:“对你耐性已尽的本魔君,只能强索你体内的鲜血,顺便将你送上黄泉路!” 唇角残狠一勾的司徒杰,声音亦如兽般的狞吐道:“萧寒,你以为撤逃到湖岸上,便能够避免死劫了么?你大错也错了,这样只会让你死的更凄惨!” 对于魔君和司徒杰的话,萧寒并没有给予回应,只是歪头望向了身侧的北长老,催动浑厚内力扬高了声调。 “替我问一问你家主子,他们二人为何还赖在暗处不现尊身呢?难不成…他们二人正埋头忙着在地上找铁锹,准备给你我挖两个埋尸的大坑么?” 萧寒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响-- 两抹魅人眼球的紫影,宛如划过天际的紫色流星般,轻踏着半空中旋舞的榕树绿叶,身躯亲密依偎的立在了萧寒右侧。 这一对仿佛从天而降的神仙眷侣,这一对令万物黯然失色的天造地设璧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 第二百五十三章 :唤雷呼风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现身,令魔君遮于面具后的脸色微微一变。(.好看的小说) 他率着尸尊埋伏在榕树林中已久,但以他的深厚功力,竟未能察觉到上官凝和轩辕焰,原来也隐身于榕树林之内。 足见,如今的上官凝和轩辕焰,功力非但远在他之上,恐怕…更到了超出他可以想象的强大范畴。 瞅见紫衣间绣银鹤啄白云雅景的轩辕焰,以及紫裙间绣彩蝶戏粉芍美景的上官凝月,魔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四个字。 非死即伤--这是他曾利用魔族的卦镜和卦钱,为自己占卜的一卦。卦象中显现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影象,身穿的正是与眼前一模一样的紫衣。 难道…自己真会如卦象上所预言,遭遇非死即伤的劫数么? 那么,今夜临来榕树林之前,他又给自己占卜的一卦,卦象中显现的四个字,否极泰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对面-- 俊眉没好气上挑的萧寒,则扫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薄唇间缓溢出了淡冷的声音:“你二人,终于舍得现身了么?” 萧寒怀疑,自己若是没有扬高声调,提醒这二人应该现身了。这两人… 是否正打算找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跃上粗壮的枝杈间眯眼小憩会?亦或者,津津有味的赏一会儿戏,待到他伤痕累累了,然后才高调无比的现身呢? 微耸了耸肩头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萧寒的俊眸,胜花艳容嫣然魅笑的回道:“他们人多势众,我和焰怕怕,这一怕…不得犹豫一下下才现身么?” 嘴角忍不住一个猛抽的萧寒,差点因为气儿没能吸上来而窒息,再一次扬高语调的道:“你会怕?” 即便万山崩塌于眼前,都可以维持冷静的萧寒,这冷静一旦遭遇到了上官凝月,随时都会游走于瓦解的边缘。 --自己的耳朵没出问题吧?上官凝月说什么?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 戏码是她安排的,开幕谢幕由她操控着,就连参演大戏的角色,也是她“用心”挑选的,她居然说怕? 这是否好比… 她付了大把银子给一名屠夫,然后又交给了屠夫一把锋利的宰猪刀,让屠夫替她去宰了一头被捆绑的猪。 接着,她告诉收了银子的屠夫:喂,你将猪开膛破肚,挖目剁肢,斩头割耳之后,必须还得让猪活着,发出“嗷嗷嗷”的悦耳天籁音哦。 说的长年累日杀牛宰猪的屠夫,都毛骨悚然的扔下锋刀和银子,一边撒腿狂逃,一边头也不回的凌乱吼道:银子还给你,这差事我不干了,你还是自己宰吧! 然后,她扯着个大嗓子,唤道撒腿狂逃的屠夫:喂,我说那个谁谁谁,你给我回来继续的宰猪吧?大不了银子我付你双倍,我自己不敢宰猪啊,因为我怕? “是啊,好怕,怕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不过,本着有福不同享,有难却同当的原则,纵然怕死了…” 上官凝月流转着滟波的玉眸,盛泻着风情万分的艳笑,右掌却拍着“扑通乱跳”的心口,樱唇间柔溢道:“我们却还是勇敢的跳了出来,与你一起承担危险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眼角猛抽的北长老,倏地一下仰头望起了天,他在“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 --主子刚刚是跳出来的么?好象是飞出来的吧? 还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跳和飞这两个概念,给搞的混淆了呢?其实,猴子是在树杈间飞上飞下的,鸟儿才是在天空中跳来跳去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萧寒的身躯却是猛然一僵。 --有福不同享,有难却同当? 是自己多想了呢,还是…她这话根本另有所指么? 暗指他们今夜虽然和他,一起连手铲除共同的敌人。但,待到沧月和西辰气数已尽,将辽阔疆土这块肥肉“奉献”出来时,他们和自己一样,对肥肉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 对面的西辰帝司徒杰,一张脸则狰狞的像头疯狂猛兽,脑海中旋转着将上官凝月四个人,身躯撕碎成千万片的血腥画面。 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扣成圈,贴于唇边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后,司徒杰手指朝着对面的四人一戳,唳声狠语道:“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刺目的刀光飞闪,眸露凶残光芒的尸尊们,立刻高挥锋利的砍刀,疯狂的冲杀向了上官凝月四个人。 面临着如浪涛般涌来的尸尊,保持原地不动的轩辕焰、萧寒以及北长老,全部齐唰唰的抱起了双臂,一脸波澜不惊的赏起了大戏。 只见,缓缓摩挲白皙双掌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间飞射出了十道七彩光芒。 十道七彩光芒闪电般的直冲而上,宛若十道斑斓的彩虹划过天际后,榕树林的上空忽然间乌云密布,接着奏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乌云迅散,雷声骤止,无数道耀眼的闪电从天齐劈下,从每一名尸尊的头顶,一直贯穿到了尸尊的脚底。 尸尊手上高挥的锋利砍刀,瞬间被雷劈成了粒粒的灰尘,随风簌簌的凄落到了林地上。而所有尸尊的身躯,亦在同一时间化成了灰烬。(.无弹窗广告) 此情此景-- 令脸色霎然一白的司徒杰,双眸难以置信的盯望向了身侧魔君,将内心恐骇转化成了颤抖声音:“魔君,这、这、这……” 司徒杰没见过七彩灵力,乃魔族之人的魔君自然知道。 据魔籍的详细记载,上官凝月即便拥有了七彩灵力,照理说一次也只能召唤一道雷啊,为何她却能召出这么多的雷呢? 心中虽同样有一些惊恐,不过魔君紧咬的牙根中,却缓挤出了冷冷的声音:“灵宫的七彩灵力,唤雷术!” 魔君的冷音刚落,身躯化成灰烬的尸尊,立刻于半空中融合出了一缕缕黑烟,然后又从黑烟恢复成了人形。 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已经恢复成人形的尸尊,上官凝月葱指点向了对面的司徒杰,声音“颤抖”的高嚷道:“喂喂喂,别让你的尸尊再一次扑过来哦,我怕!” 被上官凝月高嚷出的“颤抖”话语,弄的几乎倒地昏厥的司徒杰,一张扭曲万分的脸,几乎都已经不成人脸了。 --她怕? 她只是动了一动十指,就将不计其数的尸尊劈成了灰烬,到底是谁怕啊,现在该喊怕的人应该是他吧? 上官凝月刚刚唤出来的雷,若劈的并非尸尊而是自己,恐怕… 连躲闪交代遗言机会都没有的自己,已经成了地狱里的一缕亡魂,只能半夜托梦给西辰的心腹大臣,让他们于西辰皇陵内给自己建一座衣冠冢了! 这一刻的司徒杰,甚至产生了撤逃的念头。 但是,瞅见魔君依然耸立在原地,一副似乎并不畏惧上官凝月七彩灵力的状态,他不禁又壮起了胆气。 魔君并非常人,有魔君在,一定能够灭了上官凝月四人。 双足一个迅移,朝着魔君身躯靠的更近了一些,司徒杰扯着个大嗓子嘶吼道:“众尸尊听令,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已经恢复成人形的尸尊,又一次宛若决了堤的怒潮般,赤手空拳的狂扑向了上官凝月四人所处的位置。 维持着抱臂姿势的轩辕焰、萧寒以及北长老,依然一脸波澜不惊的赏着大戏,再次缓缓摩挲白皙双掌的上官凝月,则将另外的十道七彩光芒送上了天幕。 十道七彩光芒于天幕间一闪而逝,榕林中猛刮起了四道龙卷风。 四道龙卷风并非胡乱掀刮,它们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来,构成了四团如铜墙铁壁般的圆形风阵,将四面八方狂扑的不计其数尸尊,一个不漏的分别困裹在了四团圆形风阵内。 被上官凝月所唤的龙卷风,牢牢困于风阵中的尸尊,非但无法突破坚硬风阵,对上官凝月四个人再进行狠唳的攻击。 他们就连身躯都无法稳固,随着龙卷风的极速旋转,整个人仿佛一片凋落的树叶,于圆形的风阵中时而上升下落,时而左撞右碰,一圈接着一圈的摇转。 瞅了一眼风阵中不停摇转的尸尊,上官凝月神情虽愉悦万分,可樱唇间却嚷叫着“害怕”的颤音:“你们别过来哦,我真的怕,很怕很怕哦!” 嚷完,上官凝月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大鸭梨,又套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低头削起了大鸭梨的嫩黄皮儿。 很快的功夫-- 将大鸭梨的嫩黄皮儿,削成了一条长长的直线,与匕首一同扔到地面间的上官凝月,歪头啃咬起了清甜的大鸭梨。 一边啃咬着清甜大鸭梨,一边歪头赏着摇转于风阵中的尸尊,上官凝月的樱唇还不忘腾出空来,时不时“声情并茂”的颤嚷上几句:“你们千万别过来哦,我真的很怕,真的很怕很怕哦!” --他们都被主子你困于风阵中了,想扑过来也无力扑啊? 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的北长老,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四团龙卷风阵,防止被龙卷风的余波刮飞到了某不知名处,耗尽毕生光阴也爬不回丐帮之后,移动走向了一旁的湖岸边。 北长老知道玩性正浓的少帮主夫人,正在折磨着司徒杰和魔君的身心与灵魂呢。到底折磨多久,他可不知道,所以… 他得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免得玩性太浓的少帮主夫人折磨过久,令赏大戏的他一双老腿都站麻木了。 他是净衣派的长老,净衣派可不同于污衣派,可以不顾地面有多脏,想坐便随心所欲的扑通一坐,净衣派是需要保持着装整洁的。 抵达了湖岸边的北长老,倏地一个弯腰,手指拨起了湖内的片片碧绿荷叶。 一番认真的左挑右选之后,折摘下了荷香缭绕的澈湖内,五片较大碧绿荷叶的北长老,抱着荷叶返回了原地。 将荷叶一片一片的铺于地上,盘腿落座于荷叶绿毯间的北长老,歪头赏起了龙卷风阵中,尸尊身躯滑稽摇转的好笑画面。 歪头笑赏的同时,北长老心中还在暗暗思考着:该不该去筑湖茶阁内拎一壶茶水,端几盘可口的点心过来,一边品饮着香茗,一边美尝着佳点,一边赏大戏呢? 瞅着“咕吱咕吱的”啃几口鸭梨肉,便会腾出嘴巴来,“声情并茂”的颤嚷一句“你们千万别过来哦,我真的很怕,真的很怕很怕哦!”的上官凝月,萧寒嘴角的抽搐毛病更严重了,严重到了一直从脸颊升高到了眼角。 精心的设了一大陷阱,让司徒杰、魔君以及尸尊这些猎物,心惊胆战的掉入了陷阱内。 然后,站在陷阱旁啃咬着大鸭梨,用猫逗老鼠的戏耍心态儿,乐此不疲的颤嚷着她真的好怕怕?这个女人…他算是服了! 至于轩辕焰,他向来都是妻唱夫随的。如今,他的爱妻口“颤嚷”着真的好怕怕,他自然得给予体贴无比的“安慰”。 右胳膊倏地一个高抬,食指挑玩着上官凝月粉腮边的一缕秀发。 白皙的左掌心,则连续轻拍着上官凝月的肩头,腹中强憋着笑意的轩辕焰,薄唇间温柔的安抚道:“月儿别怕,有焰在,焰会保护你的!”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举动与对话,令魔君面具下的一张脸色,从白变成了青,又从青转成了紫,再从紫变成了黑。 这一刻的魔君,简直就恨不得… 先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躯撕碎,撕碎完再将他们的身躯缝好,然后重新的撕碎一遍,直到撕上了千儿八百回的,最后将他们破碎的身躯狠踩入泥土深处。 只是,心中虽然愤怒的想着,可魔君的手却始终没敢妄动。 突破了极限灵力的上官凝月,与被魔珠成功拯救回性命的轩辕焰,如今的本领儿到底有多强大,他心中此刻根本没有一个底。 因此,对于本领实在太强大,且已强大到了自己的心中,完全没有一个底的敌人面前,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才是最好的作战策略。 魔君的心思,上官凝月又岂会不清楚呢?她与真正高手对敌时,亦会采取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作战策略。 但是,如今的魔君,落入进她上官凝月的眼中,并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是一个杀之举手之劳的蝼蚁罢了。 所以,魔君需要采取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作战策略,她上官凝月却不需要。此刻,已经玩够了的她,是时候收拾魔君和司徒杰了。 啃完了清甜大鸭梨的上官凝月,垂首瞅了一瞅沾满梨汁的十指和掌心,对轩辕焰挥了挥双手的道:“焰,人家的手脏了!” “等着,马上给你擦。” 薄唇间温柔笑回的轩辕焰,手指探伸进了紫色的袖筒内,欲掏出上官凝月于聚仙茶楼的雅间内,为辱讽夜逸风而绣上威龙和乌龟团案的那一方丝帕。 “别掏,弄脏了你所谓的无价之宝,回头还得辛苦的洗干净呢。” 上官凝月声音戏谑十足的说完,倏地一个侧转身,一双弥漫魔艳笑意的玉眸,往萧寒的身上转起了圈儿,直转的萧寒头皮阵阵发麻……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战开演 绣着紫龙和黑龟图案的那一方丝帕,是她用来辱讽夜逸风的。辱讽完了,丝帕对她自然也无用了。 因此,临来榕树林的路途中,她觉得将丝帕揣在袖筒中是个累赘,便掏出丝帕准备扔了。 结果,却被眼明手快的焰抢了去,说什么虽是一方普通的丝怕,但因为被自己绣上了栩栩如生的图案,便成了无价之宝。 说完,焰便将那一方大街小巷皆随处可见的丝帕,当作人间万年难得一见的奇宝般,小心翼翼的收藏进了袖筒内,直看的她唇角抽抽抽。 好吧,焰既然当丝帕当成了宝贝,她当然不忍心弄脏焰的宝贝,所以… 双臂慵懒交叉的上官凝月,脑袋歪对向了萧寒,眸光不怀好意的笑游在了萧寒的身上。 缩回了修长的手指,停止了掏丝帕举动的轩辕焰,墨眸狐疑的眨望向了上官凝月。 --他的月儿,如此“聚精会神”的打量着萧寒做什么? 她…该不会想跟萧寒借丝帕吧?咳咳咳,萧寒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会携带女儿家爱用的丝帕呢? 被上官凝月游走的眼神,弄的毛骨悚然的萧寒,亦倏地一下往后退了两步,俊眸戒备的瞪望向了上官凝月。 --这个女人…她想干什么? 她手上沾染的梨汁,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纯粹是她自己的杰出。手沾染了梨汁,就掏出丝帕擦呗,如此古怪的瞧着自己为哪般? 难道,她忘记带擦手丝帕了,所以准备跟自己借?他一堂堂男子汉,身上怎会有女儿家用的丝怕呢? “喂,我身上可没丝帕,你自己要是也没带,想找东西擦拭梨汁的话…” 又往后退了一大步,萧寒嘴角猛抽的语道:“湖里生长着荷叶,你随便摘一片荷叶便可以擦拭,或者直接的用湖水净手!” 移步朝着萧寒逼近的同时,上官凝月满脸妖笑的回道:“能偷懒的时候,绝不让腿累着。[.超多好看小说]湖岸实在太远了,不想劳烦我的一双腿,所以…” --近在眼前的湖岸,这也叫做远?那你从聚仙茶楼赶过来的那一段路程,难不成才叫做近么? 风中万分凌乱的萧寒,没好气的话语刚刚涌上喉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呢。 结果,他脸上所有的肌肉,瞬间全部暴动了起来,嘴巴张大的简直能活吞下一颗鹅蛋,俊眸更难以置信的瞪向了上官凝月的手。 微裹凉意的晚风浅吟而过,逼近萧寒面前的上官凝月,拉拽起了萧寒的蓝色衣摆,慢悠悠的擦拭起了掌心和十指间的梨汁。 下巴仿佛脱臼的萧寒,眼珠子都快瞪掉出眼眶了。--有没有搞错?这女人…居然拿他的衣摆,当成了擦梨汁的抹布? 擦拭干净双手的上官凝月,玉眸冲着身躯僵硬于原地,一副瞠目结舌状态的萧寒眨了眨,移步到了北长老的面前。 白皙掌心半掩住了如樱红唇,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之后,上官凝月声音柔笑的唤道:“北长老。” 原本盘腿落座的北张来,立刻从荷叶绿毯间站了起来,身躯一个笔直的肃立,声音恭敬十足的应道:“属下在!” 右手腕从肩头的上方弯绕过,食指点了一点身后的萧寒,上官凝月一脸灿笑的语道:“北翼太子的下巴似乎脱臼了,你去帮一帮他,将脱臼的下巴归位。” 埋头一个“噗嗤”的闷笑,北长老阔步的走向了萧寒。 抵达了萧寒面前的北长老,高抬而起的粗糙右掌心,刚要触碰到萧寒的下巴,替萧寒将张大的嘴巴合上。 萧寒抢先一步抬起了手,推了一推几乎脱臼的下巴,自己动手将嘴巴合拢了。 随即,萧寒一脸抽搐的望向了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淡语道:“下次出门前,记得带几条丝帕,随时方便你的王妃擦手。” 墨眸迎望向了萧寒,轩辕焰薄唇魅冷一勾的回道:“我带了,可我的爱妃不喜欢用丝帕擦手,她觉得你的衣摆更加适合用来擦手,我也没有办法!” --这家伙还不爽了?不爽的人应该是他吧? 他就是将一张脸递给月,让月儿用他的一张脸来擦梨汁,也不高兴月儿用这家伙的衣摆,来擦拭一双纤纤玉手啊! 这时-- 盘腿落座于北长老铺成的荷叶绿毯间,懒懒伸了伸腰的上官凝月,樱唇内柔柔的笑语道:“焰,尸尊想必摇转累了,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语毕,上官凝月的掌心耀闪出了七彩光芒。 随着上官凝月轻溢出的“风回”两个字,七彩光芒消散在了上官凝月的掌心间,四团龙卷风阵亦一瞬间消失无形了。 一连串的“扑通”声响,晕头转向的不计其数尸尊,身躯全部的朝后一飞,重重摔坠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意识无法自控的尸尊,毕竟只是杀人的傀儡,他们虽然被龙卷风阵的威力,弄的体力耗费过多,可心中杀人的指令仍旧存在。 因此-- 从地上爬站起来的尸尊,再一次双眸空洞迷茫,表情却凶神恶煞的扑向了上官凝月四人所处的方向。 只是这一次,被龙卷风阵的强大威力,弄的体力耗费过多的尸尊,攻击速度却明显比先前慢了无数拍。 瞅见密集尸尊重新的扑了过来,紫色身影极速旋转的轩辕焰,双掌朝着四面八方一阵连续的横扫,薄唇中溢出了一个字:“冻!” 无数个晶莹剔透的冰块,宛如无数个光滑如镜的圆形冰笼,赫然高耸在了晚风徐徐拂漾的地面间。 每一个光滑如镜的圆形冰笼,都牢牢围罩着一名尸尊。 尸尊依然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可他们的身躯却再也无法动弹,如上官凝月口中所说的那般,安静的“休息”在了圆形冰笼内。 送出邀请函的那一日,轩辕焰亦同时放飞了一只泣血鸽,联络了熟知世间各门派武功的武学通,问武学通如何才能消灭会诡异复活的尸尊。 武学通传回来的消息,会诡异复活的尸尊,乃由修炼邪功的魔族之人魔君所造。 情况分为两种,第一种--魔君若邪功修炼了一半,所造出的尸尊总共能复活十次,十次复活的机会尽,尸尊便会灰飞烟灭。 当然,若尸尊十次复活的机会未用尽,可造出尸尊的魔君却受了重伤,那么尸尊也会因为魔君的重伤,而随之灰飞烟灭。 第二种--魔君若邪功修炼了一半以上,所造出的尸尊总共能复活百次,百次复活的机会用尽,尸尊才会灰飞烟灭。 遇到能够复活百次的尸尊,若想提前的令他们灰飞烟灭,最快的解决方法,便是索了魔君的性命,那么尸尊便会因为魔君的命尽,而瞬间的灰飞烟灭。 因此-- 无论榕树林内的这些尸尊,是属于哪一种复活的类型,省得尸尊一次次复活的累,他们四个人眼睛跟着瞅瞧的也累,直接终结了魔君的性命,是消灭不计其数尸尊最快捷的方法。 盘腿落座于荷叶绿毯间的上官凝月,玉指朝着自己的正对面,并肩而立的魔君和司徒杰一个戳点,将懒洋洋声音送入进了轩辕焰三人的耳内。 “我吃的太撑了,不太适合做剧烈运动!魔君这一头猎物,就交给焰你解决了。至于司徒杰这一头猎物,便由北翼太子和长老去捕获吧!” 上官凝月懒洋洋的话音落下,轩辕焰和北长老的身影,立刻如同脱了弦的利箭般,一个瞬间窜到了魔君的面前,一个立刻窜到了司徒杰的面前。 --不过吃了一个鸭梨而已,就吃的太撑了?拜托,你想偷懒的话,能否找一个好点的借口呢? 无语的扫了一眼上官凝月,心中没好气的嘀咕了几句后,萧寒的脚尖一个轻盈踮地,眨眼间便窜到了北长老的身边,与北长老联手对付起了司徒杰。 银色月光的梦幻笼罩下,魔君身影宛如鬼魅般朝后一退,便退到了五丈外。 退到了五丈外的魔君,身躯虽然傲然挺立着,冷眸如夜鹰似的眯望着对面追来的轩辕焰,双掌却对着两旁一个猛震。 万片绿叶脱离了枝杈,携着致人于死地的强大威力,密集如暴雨的飞射向了对面追来的轩辕焰。 薄唇魔魅的一勾,浑身霸气盛泻的轩辕焰,紫色衣袖一个横扫,眼前如暴雨般狂射而来的万片绿叶,瞬间化成灰烬洒落到了地面间。 “砰”的一声剧响,双掌隔风猛烈的击撞之后,轩辕焰和魔君同时跃向了半空中,一黑一紫两抹身影,交织成了一团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与此同时,另外一方-- 启动血咒的司徒杰,掌心飞卷出的令人毙命血点,却未能射入萧寒和北长老的体内,反而被萧寒所弹的树叶,于脸颊间留下了一道深长的血痕。 若论单打独斗,司徒杰本就略逊萧寒一筹,如今被萧寒和北长老前后夹攻着,司徒杰自然感觉到了吃力无比。 自知不敌的司徒杰,身躯凌空一个旋转。 将掌间飞卷出的血点,射向萧寒和北长老的心口处,趁着萧寒和北长老偏身避闪的同时,便欲拔足撤逃榕树林内。 这时,盘腿落座于荷叶绿毯间的上官凝月,白皙的右掌心一个翻转,指缝间多出了青、黄、白三枚细针……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危险降临” 身躯倏地一偏,避开了血点对心口的致命攻击。 萧寒身影若疾风般一闪,傲立在了司徒杰的前方;北长老身影如利箭般一射,直耸在了司徒杰的身后。 前有萧寒拦着,后有北长老守着。 陷入了前无进路,后无退路困境的司徒杰,脚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着地,躲开了萧寒和北长老前后夹攻的凌厉掌风,身影往右侧迅速一窜,欲从右侧撤逃榕树林。 青、黄、白三道光影,仿佛三颗耀眼的流星贯穿林风。 青、黄、白三道光影,袭来之势轻而快,待到司徒杰察觉不妙之时,已经陷入了避无可避的危境。 “扑通”的一声响-- 惊骇的张大了嘴巴,一脸恐惧神情的司徒杰,凌空飞跃起的身躯陡然一软,以狗吃屎的狼狈形象,身躯趴跌在了冰冷的林地间。 银色月辉的萦绕中,司徒杰身躯趴地的一瞬间,清晰可见他的颈子上,出现了三个血红颜色的小圆点。 三个血红颜色的小圆点,内嵌着青、黄、白三枚细长药针。 这三枚细长的药针,乃由盘腿落座于荷叶绿毯间的上官凝月,趁着司徒杰撤逃之际,轻弹白皙葱指极速射出的。 圣手医王的药书上详细记载,他所制的青、黄、白三枚药针,一旦同时的使用,刺入人颈的三个不同处,能令人瞬间的浑身无力。 从荷叶绿毯间站起了身,慢条斯理的捋了一捋紫色裙摆,若天界仙子降临凡尘似的,盈迈着莲花碎步的上官凝月,抵达了司徒杰趴地的位置。 缓缓的蹲在了司徒杰面前,神态慵懒的偏歪着脑袋。 右胳膊肘子拄在膝盖间,白皙右掌心托着粉腮,上官凝月声音温柔的问道:“气宇轩昂的西辰帝,您还好么?有没有摔疼?” --先令人尊严扫地,以狗吃屎的形象狼狈趴地。 然后,再用一张满脸关怀的天使面孔,用一道足以融化冰山的温柔声音,问被捕的“猎物”有没有摔疼? 北长老翻了个白眼,脑袋对空一仰,数起了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萧寒则嘴角一阵的猛抽,脑袋倏地一个低垂,数起了满地随风乱滚的榕树绿叶。 尝试了几次,却根本无法爬起来的司徒杰,脸色惨白如纸的仰望向了上官凝月,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想怎样?” 胜花容颜风情妩媚的一笑,上官凝月声音愈发温柔的溢道:“告诉我,你将变色花放在了何处,用来换取你行动自如的条件。” --行动自如又如何? 即便她真解了自己浑身无力的困境,又岂会轻易的放自己离开树林呢?最后…还不是会获得任她宰割的凄惨命运? 心知一旦落到了上官凝月的手中,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司徒杰,唇中发出了如兽般的狰狞嘶吼。 “要杀便杀,至于变色花,你就别做梦了!我就是死,将变色花的秘密藏放处带入黄泉,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对我还有用处,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再说了,你以为咬紧牙根,便能够守得住变色花的秘密么?莫非,你不知道…” 凤眉似笑非笑的一挑,上官凝月缓缓翻转的左手指缝间,多出了两枚黑色的药针。 如樱红唇魔魅的弯勾,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语道:“心,才是守住秘密的关键么?撬不开你的嘴,我可以改撬你的心啊!” “你…”--要做什么? 双眸宛若盯着黑白无常索魂链一般,骇恐的盯着两枚黑色药针,司徒杰的唇中刚吐出“你”这个字,后脑勺便被上官凝月刺入了两枚黑色药针。 绝色容颜间的艳笑褪去,一双浅眯的玉眸,望向了脸色已呈迷茫空洞状态的司徒杰,上官凝月声音裹冰的问道:“说,你将变色花放在了何处?” 后脑勺被刺入两枚黑色药针,双眸盛泻呆滞色泽的司徒杰,立刻一五一十的回道:“孤雁山的山后,万墓林的地底下,鬼咒门宫殿的朱雀药殿内。(.无弹窗广告)” 司徒杰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樱唇冷勾的问道:“如何启动墓林的机关,进入鬼咒门的地下宫殿?” 被黑色药针控制神志的司徒杰,立刻如实的回道:“墓林的东面,有一块刻着‘魏阔’黑字的墓碑。按下魏字的右边鬼字,阔字的中间活字,然后将墓碑扭转向西方,墓穴便会自动的打开,露出鬼咒门宫殿的入口。” 缓缓站起身的同时,上官凝月启唇冷声问道:“你的鬼咒门宫殿之内,现如今有多少名属下留守?这些属下中可有尸尊的存在?”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司徒杰当即回道:“总共千名属下留守,其中并无尸尊的存在,所有尸尊全部带来了榕树林。” “很好!看在你乖乖回答的份上,我先赏你睡一个舒服的觉。记住…”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左手腕倏地一个翻转,司徒杰的后脑勺之内,再一次被刺入了两枚细长的药针。 待到司徒杰的脑袋一歪,瞬间陷入了昏睡的状态中后-- 玉眸魅芒流转,如樱红唇妖娆一勾的上官凝月,将温柔如泉水的笑音,溢漾在了徐徐回漾的晚风间。 “待到你一觉睡醒了,被阎王召唤的时候,可千万别忘记在阎王的面前,替我上官凝月美言上几句。告诉阎罗他老人家,是我帮他老人家送你下地狱的,让他老人家省了翻生死簿的工夫!” 语毕-- 倏地一个掉转身,上官凝月移步到了北长老的面前,启唇柔语道:“北长老,若无复活尸尊的存在,你需要调动多少的丐帮弟子,顺利拿取到变色花的同时,将司徒杰的千名鬼咒门属下尽灭?” 身躯一个笔直的挺立,北长老声音恭敬的回道:“连属下在内,调动两百名六袋长老,一百名七袋长老,必能顺利拿取到变色花,以及将司徒杰的千名鬼咒门属下尽灭。” “好,那你现在就去办。记住…” 点了个头的上官凝月,樱唇笑溢道:“灭尽司徒杰的千名鬼咒门属下后,别忘了认真布置一下现场,留下沧月密探灭鬼咒门的蛛丝马迹。” 一想到灭了歹毒的鬼咒门,让鬼咒门从此以后绝迹江湖,两眼冒光的北长老,立刻声若洪钟的敬回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语气恭敬的回完,脚尖轻盈踮地的北长老,身影若疾风般的一个迅闪,瞬间消失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与此同时,前方五丈远的位置上-- 银色月辉的笼罩间,一黑一紫两抹身影,交织成了一团令人眼花缭乱黑紫光芒。 “砰砰砰”的一连串炸响,身影交织成一团黑紫光芒的轩辕焰和魔君,双掌猛烈的对击了好几下之后,身躯倏地一下分隔了开来。 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状,魔君眼神阴唳无比的望向了轩辕焰,牙齿摩挲咯吱咯吱响的道:“轩辕焰,本魔君让你见识一下魔族邪功的厉害。” 与魔君面对面而站的轩辕焰,垂首漫不经心的理了一理,因为一翻激烈打斗被弄乱的紫色衣袖后,薄唇间缓缓的笑启道:“你若不嫌丢人现眼,我也不介意赏一下你耍的邪功。” “找死!”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落,身躯凌空一跃的魔君,整个人立刻化成了一团黑烟。 而就在魔君整个人,化成了一团黑烟的瞬间,轩辕焰的头顶上方,以及轩辕焰所处位置的四面八方,亦同时出现了不计其数的黑烟。 将轩辕焰密不透风包围的黑烟,一个闪电般的旋转之后,以令人难以捕捉的诡异速度,朝着轩辕焰身躯的各个部位狠射了去。 “萧寒,我去帮焰,你看着昏睡的司徒杰。若他被夜间出没林中的野兽吞了,一切陷阱都算白挖了!” 迅速的丢给萧寒两句话,紫色裙摆随风魅然飘卷的上官凝月,身影如利箭般蹿向了榕树林的前方,轩辕焰如今所身处的位置。 --这么强的杀气弥漫在林中,就算林中有野兽,早就吓破胆的躲远远了,哪里还敢出来觅食? 嘴角忍不住猛抽的萧寒,心中虽然无语的嘀咕着,双足却还是迅速的一移,蓝色身影傲立在了昏厥于地的司徒杰旁边。 面临着密不透风黑烟的重重包围,紫色衣袖连续横扫的轩辕焰,虽震退了四面八方黑烟的攻击,却未能震退头顶上方黑烟的攻击。 “焰,小心啊!” 瞅见无数团的黑烟,从上而下,朝着轩辕焰的头顶狠唳贯穿了去,狂奔而来的上官凝月,失声大叫了起来。 无数团黑烟欲贯穿轩辕焰的头顶,可上官凝月却不能动用灵力射向黑烟。因为… 上官凝月清楚的知道,黑烟距离轩辕焰的头顶实在太近了,即便她的七彩灵力成功击退了黑烟,可轩辕焰的大脑,势必会被她的七彩灵力余威所重伤! 没料到动用了邪功的魔君,整个人竟能够变化出不计其数的黑烟,且黑烟的攻击力如此的恐怖。 轰的一声炸响-- 虽震退了四面八方黑烟的攻击,却未能震退头顶上方黑烟攻击的轩辕焰,头部就这么被无数团黑烟无情的穿射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亡厚礼 白皙的手腕轻翻,无数道绚丽的七彩光芒,从上官凝月的十指间极速飞出,击退了再一次从四面八方攻击轩辕焰的黑烟。(.好看的小说) 莲足踮地,秀发翩飞。 身影宛如紫虹一般,穿透了卷裹凉意的晚风,神情含惊的上官凝月,一瞬间立在了轩辕焰的身侧。 上一次,焰被魔君的黑烟贯穿了体内,气若游丝、性命垂危。 这一次,她亲眼看见无数团黑烟,比上一次攻击力还要狠猛的,从上空齐齐射入进了焰的头内,焰的性命不会又要… 上官凝月渗满冷汗的双手,紧紧握住了轩辕焰的胳膊,颤启的如樱红唇内,溢出了慌恐的声音:“焰,你…” “月儿,放心,我没事!” 轩辕焰迅速抬起的右掌心,覆盖在了上官凝月的手背间,薄唇中温柔笑回道的同时,将体内突然弥漫的暖暖气流一个运转。 “嗖”的一声轻响,原本射入进轩辕焰头内的无数团黑烟,竟毫无遗漏的从轩辕焰头内,诡异无比的齐齐蹿冒了出来。 砰-- 从轩辕焰头内钻出的无数团黑烟,先飞撞向了左侧的一株枝繁叶茂榕树,接着又弹撞向了冰冷的地面。 银色月辉的笼罩间,不计其数的黑烟融成了一团。 “噗”的一声吐血音,于半空中融合成了一团的黑烟,流转出了血红色泽的同时,将滴滴凄艳鲜血洒落到了冰冷的地面间。 见到轩辕焰安然无恙,一双微漫迷雾的玉眸,眨望向对面滴血黑烟的上官凝月,唇角不禁微微抽搐的语道:“这…” --这是怎么一回事? 化成了不计其数黑烟的魔君,明明令部分的黑烟,狠狠贯穿了焰的大脑。 结果,被黑烟狠狠贯穿大脑的焰,竟是一副毫发无伤的状态。(.好看的小说)反而…吐血受伤的人,却是对焰进行狠唳攻击的魔君? “咳,我说焰啊…” 玉眸内的迷雾散去,葱指拽了一拽轩辕焰的衣袖,嘴角抽搐更厉害的上官凝月,声音略带戏谑的道:“你体内新的潜能,爆发的倒是挺及时哦?” 听到上官凝月的戏谑话语,轩辕焰只是笑了一笑,薄唇间并没有给予回应。 黑烟贯穿他头部的一瞬间,一股柔暖无比的气流,忽然于他体内莫名其妙的产生了。 那一股新产生的气流,非但令黑烟完全伤不到他,且还诡异无比的指引着他,将黑烟成功逼出了体内。 如此反常的现象,毫无疑问的,除了与恩师口中所谓的“潜能爆发”有关,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解释的原因了! 为何他的体内,会陆续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潜能”呢? 先是左手能化空气为烈火,右手化空气为寒冰。今夜,又爆发出了一种新的“潜能”,一种能够抵御黑烟攻击的新“潜能”? 照理来说,这一些神奇力量的爆发,令自己本领变的更加强大了,绝对是一件好事情啊? 恩师又何故的,不对自己如实告之,反而要以潜能这一说辞,来掩饰这些神奇力量的陆续爆发呢? 究竟,恩师替自己疗伤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看来… 等到西辰国的这一场大戏,完美的谢幕之后,他得与武学通联络一下,旁敲侧击的探一探恩师的秘密了。 与此同时,对面-- 受伤吐血的魔君,将狰狞无比的笑声,奏响在了呼啸卷刮的晚风中。 魔君本以为,自己修炼了一半以上的邪功,是足以对付魔珠的强大力量,成功索取轩辕焰性命的。 没料到,修炼了一半以上的邪功,仍旧难以抗衡魔珠的强大力量。难道… 真如魔籍的记载,必须将邪功修炼到最高一层,方能超越魔珠的强大力量,方能与灵宫的七彩灵力抗衡么? 化成一团黑烟的魔君,噌的一下朝着五丈之外,萧寒如今所身处的方向疾飞了去。 魔君心知目前,自己并非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手。 因此,他放弃了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纠缠,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看守司徒杰的萧寒,然后着萧寒的尸首撤离榕树林。 待到将萧寒体内的血,全部吸入进了肚内,将邪功修炼到了最高一层,再索取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命泄恨。 魔君袭向萧寒的速度快,上官凝月拦截的速度更快。 紫色的衣袖一个魅然横扫,七彩光芒形成了一堵宛如薄纱般的墙,迎风高耸的拦住了魔君进路。 止速不及,魔君撞向了薄纱彩墙。 “砰”的一声响,身躯化成了黑烟的魔君,被薄纱彩墙的强大威力一个反弹,又重重撞向了冰冷的地面。 忍着肺腑剧痛的魔君,再次将一团黑烟化成了不计其数黑烟。 不计其数的黑烟,跃空一个极速的旋转,千根榕树枝脱离了树体,变成了索命的利器,如暴雨般射向了上官凝月的轩辕焰身躯。 紫色衣袖又是一个魅然横扫,形成薄纱彩墙的七彩灵力炸开,化成千颗流星迎撞向了千根榕树枝。 砰-- 千颗耀眼流星消逝,千根榕树枝成了灰烬。 心知正面的对敌,绝无丝毫胜算的魔君,令自己那化成不计其数黑烟的身躯,各自隐入进了不同方位的粗壮榕树干内。 隐入进粗壮榕树干内,是想给她和焰两个人,来一个无法预测的偷袭么? 弥漫嘲讽气息的玉眸,瞅了一瞅四面八方高耸的榕树,上官凝月樱唇冷勾的道:“焰,树干内太冷,避免冻坏了魔君的贵体,你给魔君增加一点温度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的左掌往风中一扫,林中弥漫的无形空气,立刻凝聚成了一团刺目的艳红火球。 随即,盛泻滚烫气流的艳红大火球,分化成了万团灼热的小火球,飞射向了四面八方高耸的榕树。 万团灼热的小火球,撞击向四面八方高耸榕树的瞬间,榕树变成了一株株于风中旺盛燃烧的火树。 魔君那化成不计其数黑烟的身躯,承受不住熊熊烈火的烧烤。 “轰”的一声响,令熊熊烈火消逝的同时,将四面八方高耸榕树震碎成片的魔君,现出真身的摔落在了冰冷地面上。 就在身躯摔落于地的魔君,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地面间跃起,欲放弃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打斗,企图撤逃榕树林的一瞬间-- 流转七彩光芒的指尖迅速轻弹,上官凝月将青、黄、白三枚细长药针,精确无误的射入进了魔君的颈子内。 与先前的司徒杰一样,颈子被刺入三枚药针的魔君,浑身立刻一个酥软无力,再一次摔落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脸色骇然一白的魔君,尝试着双手撑地,想从地面间爬站起来。 结果,一双酥软无力的手,根本无法撑住冰冷的地面,魔君那好不容易微微起伏的身躯,重新狼狈无比的趴贴在了地面上。 双眸对望了一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容颜魅笑盎然的移步到了魔君面前。 臂膀一个慵懒交叉,居高临下俯望向魔君的上官凝月,樱唇嘲讽一勾的道:“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行一次就够了。若次数行的太多了,你叩拜的不嫌累,我们看的还嫌累呢!” 整个人趴于地面的魔君,并没有抬头仰望上官凝月。 身为魔族的人,绝不会卑微的仰望他人,因为那是一种比千刀万剐,甚至说比之死亡,还要难以承受的奇耻大辱。 眼神狰狞无比的盯望着地面,魔君咬牙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怎样?” 虽然咬牙切齿的问着,可魔君的脑海之中,此刻却极速的飞转着八个字,非死即伤和否极泰来。 非死即伤--是他曾用魔族卦镜和卦钱,为自己占卜出来的一卦。如今自己已受重伤,是否已验了非死即伤这一预言? 否极泰来--是他今夜临来榕树林前,重新为自己占卜的一卦。 所谓否极泰来,指的是当逆境达到了极点,就会向顺境转化。因此,这一卦的意思分明预言着,自己遭遇了非死即伤的劫数之后,将会化险为夷。 究竟如何个化险为夷法呢?他实在琢磨不透!难道…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愿意既往不咎他曾于砚湖竹林之内,送给轩辕焰的奄奄一息致命仇恨,最后放过了他么? 魔君心中的“否极泰来”揣测,却立刻被耳边徐徐回漾的冷风中,上官凝月柔送来的残酷话语,给彻底的粉碎成了泡影。 “我想怎样,魔君心中应该清楚的很呢,所以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曾经赏了我家的焰,一份毕生难忘的死亡厚礼。向来礼尚往来的我…” 原本交叉的臂膀缓松而开,抬指撩了撩额前一缕秀发的上官凝月,满脸妖娆笑意的回道:“自然也该回赠你一份死亡厚礼,这样对你这算公平,不是么?” 白皙的手腕倏地一个翻转,掌中多出了一把锋利匕首的上官凝月,继续启唇温柔的笑语了起来。 “我会先废了你的武功,然后挑断你的手筋和脚筋,最后将你的肉和骨头,一点一点的慢慢割碎。我回赠的这一份死亡厚礼,魔君你应该很满意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魔珠的秘密 “不--” 上官凝月的笑语刚落,发出一声凄厉叫喊的魔君,抬头仰望向了上官凝月。 “你可以挑断我的筋脉,割碎我的肉骨,让我承受一番漫长的剧痛折磨后,死无全尸的魂归黄泉。但你,别废了我的武功!” 魔族的人,具备一种恐怖的力量--怨咒。 所谓的怨咒,并非任何时候都可以动用,只有在魔族人命逝的一刹那间,方能爆发出怨恨之气,施下恐怖万分的怨咒。 怨恨之气越浓,所施的怨咒便越厉害。 四十多年前,魔族无数的人集体命逝前,正是动用了怨咒的力量,将所爆发的怨恨之气融为了一体,对灵宫施下了恐怖的怨咒--灵泉将会渐渐的干涸,灵宫人将会永久的灭绝! 这一刻的魔君,从上官凝月的笑语中知道,上官凝月绝不会给自己一条生路。 所以,心知必定一死的魔君,又岂会傲骨尽失,自取其辱的向上官凝月,讨要毫无可能的一线生机呢? 魔君没奢望上官凝月别杀他,只是奢望上官凝月别废了他的武功。 因为,只要他临死的一刹那间,体内的武功仍然存在,便可以爆发出怨恨之气,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施下怨咒。 虽然仅凭他一人所施的怨咒,还不足以强大到置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于死地。 但最起码,能够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尝试一日一次,足足长达半年的锥心剧痛。这样…也算是替自己报了仇! 可他若被废了武功,便无法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施怨咒了。 魔族人一旦武功被废,便会成为一个傻子,永无恢复的可能性。倘若,上官凝月先废了他的武功,然后再回赠他漫长的死亡厚礼。 那么,已经成为了傻子的他,在临死前的那一刹间,是无法成功的施下怨咒,替必死的自己报仇的。(.好看的小说) 因为,临死前所施的怨咒,需要他的怨恨之气。而傻子的世界单纯无比,是没有丝毫怨恨之气存在的。 听到魔君的厉喊,懒懒转动锋利匕首的上官凝月,容颜虽弥漫着魔魅的艳笑,如樱红唇却残冷一的勾。 “抱歉,你要失望了!你让我别废你武功这一句话,非但未撩起我的慈悲心,反而更增强了我废你武功的欲望!” 武学通送回来的泣血鸽,带来的虽是只要索取了魔君的性命,便等于同时灭了复活尸尊的最快捷方法。 但信纸的最后,武学通用显眼无比的红色大字,再三的强调--索取魔君的性命前,务必先废了魔君的武功。切记,切记,切记! 武学通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于信纸的最后面,这着重提醒的“切记”话语儿,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因此-- 指尖倏地一下按动刀柄,令闪烁着白芒的锋利刀刃,瞬间伸长了一寸的上官凝月,身躯半蹲在了魔君的面前。 白皙的手腕一扬一落,上官凝月掌中的长长锋利刀刃,立刻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入了魔君左侧的肩胛骨内。 肩胛骨,又称为琵琶骨,是呈现三角形状的扁骨,位于人体胸廓的后方位置,左右各拥有一个。 圣手医王的药书上,有着十分详细的记载:若想以最快的方式,废掉穷凶极恶人的武功,只要彻底废了其两侧的肩胛骨,便会令其武功尽失。 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左右一阵连续的翻转。 鲜血如同长长喷泉般,于魔君体内狂涌出的一瞬间,风中奏响起了“嘎嘣嘎嘣”骨骼碎裂的声音,亦奏响起了魔君仰头惨叫的撕心裂肺声。 “不--本魔君不要变傻子,不要,不要--” 撕心裂肺的惨叫完,魔君的脑袋倏地一歪,眼前猛然一片黑的魔君,整个人竟疼的昏厥了过去。 --不要变傻子? 噌的一下抽拔出了锋利匕首,满意的赏瞅了一眼匕首间沾染的鲜血,上官凝月扭头笑望向了轩辕焰,樱唇妖娆一勾的道:“焰,我好象在割他的肩胛骨,不是挖他的脑浆吧?” 上官凝月的言外之意,臂膀慵懒的交叉,迎风立于上官凝月身后的轩辕焰,心中自然一清二楚的很。 月儿割碎魔君的肩胛骨,废的乃魔君武功,并非挖魔君的脑浆,废了魔君的智力。 所以,魔君惨叫出的话语,应该是“本魔君不要成为一个废人!”,而不是“本魔君不要变成傻子!” 魔族人的武功被废,将会成为一个傻子的事情,由于武学通并没有在信纸间提过,因此上官凝月不了解,轩辕焰亦同样不了解。 所以,对于魔君惨叫出的奇怪话语,眨了眨墨眸的轩辕焰,歪头笑回道:“我想…一个人受到惊吓与疼痛的双重刺激,导致精神失常,胡言乱语也属正常现象吧?” 轩辕焰的笑音落下,容颜重新对向魔君的上官凝月,脑袋鄙夷的摇了一摇,如樱红唇间溢出了嘲讽的话语。 “焰,你瞧一瞧,我才割碎他左侧的肩胛骨,右侧肩胛骨还未动刀呢,他也不问问我是否同意,便选择昏厥了过去,这…是在挑衅我么?” 语毕,上官凝月手中的那把染血匕首,于空中划出了一道血弧之后,毫不留情狠刺入了魔君右侧的肩胛骨内。 “啊--” 原本疼昏厥过去的魔君,被又一次席卷全身的剧烈刺痛,给弄的疼醒了过来,凄厉惨叫出声的同时,双眸充血的狞望向了上官凝月。 白皙的手腕左右翻转,魔君右侧的肩胛骨内,亦奏出了“嘎嘣嘎嘣”的碎裂冷音。 玉眸滟波流转的望向了魔君,胜花容颜笑的比蜜还甜的上官凝月,将柔若清泉流淌山涧的声音,送入了脸色扭曲的魔君耳内。 “魔君,你的肩胛双骨已被我割碎,现在该挑断你的筋脉了。告诉我…你想先被我挑断手筋呢,还是先被我挑断脚筋呢?” 肩胛双骨内血流不止,疼的灵魂仿佛被彻底撕碎的魔君,酥软无力的左手微抬而起,颤抖的戳指向了上官凝月:“你…你…你……” 噌的一下抽拔出了锋利匕首,歪头笑望向魔君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妖娆魅勾的缓溢道:“好的,我知道了,你想先被我挑断手筋。” 冷冷的白芒于空中一扬一落,上官凝月掌间的染血刀刃,倏地一下砍向了魔君微抬而起的左手腕。 “扑通”的一声轻微响声,魔君的左手彻底脱离了胳膊,掉落到了晚风徐徐回漾的冰冷地面间。 肩胛双骨被割绞之痛,左手被砍断之痛,令疼到了极限的魔君,活活咬掉了自己的下半边嘴唇。 整个人仿佛被鲜血浸染了的魔君,双眸如垂死之兽般的狞瞪向了上官凝月,残缺唇痛颤的抖动道:“上官凝月,轩辕焰,你们以为自己会成为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么?你们错了,本魔君告诉你们,你们日后所承受的痛苦,将比本魔君还要厉害上千百倍。” “别动怒嘛!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人家不过一时失手,这才将你整只左手砍了下来。你把右手抬起来吧,人家保证…” 以为魔君的一翻话语,只是临死之前的不甘叫嚣。 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一脸歉意的望向魔君道:“这一次,绝不会失误砍下你的右手,一定会精确无比的挑断你右手筋。” 痛到了极限的魔君,如兽般狰狞的双眸,移瞪向了上官凝月身后的轩辕焰,嘶哑声音含颤笑的道:“轩辕焰,你以为生命获得了重生,便是一种可喜可贺的福么?” 魔君此刻虽然并不知道,他魔族的最高统治者魔帝,究竟为何会对轩辕焰如此厚爱,不惜动用魔珠拯救轩辕焰的性命。 但魔君可以确认一点,魔帝既然拯救了轩辕焰的性命,必不愿见到日后的轩辕焰,承受被魔族万千怨魂的惩罚之痛。 所以,魔帝一定没有告诉轩辕焰,用来拯救轩辕焰性命的,乃惟一可以解除灵宫的诅咒,乃惟一帮上官凝月避免死劫的魔珠。 魔帝不会说,那就由他来说吧。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既然彼此深爱着。那么,一旦他揭露了魔珠的秘密,纵然轩辕焰愿意牺牲自己,替上官凝月化解掉死劫。 上官凝月也绝不会忍心,以牺牲轩辕焰为代价,来化解掉自己的死劫,甚至于来化解整个灵宫死劫的。 他要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从今夜开始便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成功的存活于世。 他要让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从今夜开始便好好的“享受”,那迟早会永失至爱的肝肠寸断痛楚。 仰头发出一阵狰狞的颤笑后,魔君咬牙一字一句的道:“轩辕焰,你大错特错了!本魔君告诉你,你至所以会被…” 就在魔君咬牙一字一句说道的同时,一株枝繁叶茂的粗壮榕树干背后,正隐约的漂浮着一团旋转无数小石头子的黑烟,一团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都无法察觉的黑烟。 就在魔君即将说出,你至所以会被“魔帝救活,是因为魔帝将魔珠的强大能量,全部输入了你的体内。”之际-- 那一株枝繁叶茂的粗壮榕树干背后,卷裹于黑烟内的无数小石头子,悄无声息旋转的更快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还恩的饶恕 当无数旋转的小石头子,刚要突破黑烟的卷裹,以风驰电掣般的快速儿,精确无误的撞击向魔君哑穴。 阻止魔君说出轩辕焰的体内,拥有魔珠强大能量这个秘密的一瞬间,无数小石头子又悄然的停止了旋转,因为…… “噗--” 未来得及将后面的话语儿,颤吐出残缺唇外的魔君,瞳孔倏地一下瞪大,猛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一大口被黑烟包裹的鲜血。 鲜血覆地,黑烟散去。 脸间的面具分裂成了两半,随微凉晚风坠落于地的魔君,先是一脸呆滞的望了望两侧,接着又一脸呆滞的仰望向了上官凝月。 随即,脑袋歪对向了上官凝月的魔君,竟然咧开了残缺染血的唇,冲着上官凝月“咯咯咯”的傻笑了起来。 --什么情况? 诧异的瞅了一眼傻笑的魔君,如画凤眉微挑的上官凝月,缩回了原本高扬在半空中,那一把欲挑断魔君右手筋的匕首。 武功被废,已成了傻子的魔君,冲着上官凝月“咯咯咯”的傻笑了一阵,忽然又觉得身上好疼好疼,特别是自己的左手腕处。 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左手腕,发现左手腕处鲜血如泉的喷涌,魔君竟然“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泪如暴雨般夺眶而出的同时,魔君口中还颤声的嚎叫着:“手手好疼啊,好多血血啊,我好怕怕啊!” 嘴角忍不住一抽的轩辕焰,半蹲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俊眉浅浅疑拧的道:“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玉眸眨了眨,审视了一下低头嚎啕大哭的魔君,上官凝月嘴角同样抽搐的语道:“他,该不会…傻了吧?” 右胳膊肘子拄于膝盖间,白皙的掌心懒懒托着脸颊。 墨眸游扫魔君的轩辕焰,仿佛谈论天气一般的,与上官凝月谈论着魔君变傻的原因:“难道被月儿回赠的死亡厚礼,吓的精神彻底失常,所以傻了?” “是被吓的精神失常,导致真的成傻子了。还是…” 玉眸微眯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特地扬高了声调,一字一句的语道:“企图用装傻这一蠢招儿,来逃避被断筋割肉的漫长折磨,试一试便知道了!” 语毕,见到魔君对自己特地扬高的话语,似乎一副置若罔闻的逼真样子,仍旧沉浸在嚎啕大哭的状态中。 晚风嗖嗖嗖的卷刮中,刺目无比的白芒冷冷一闪,手起刀落的上官凝月,瞬间剁砍下了魔君的右手小拇指。 “啊--” 原本泪涕齐下的魔君,正对着自己的左手断腕嚎哭着呢。 右手的小拇指,忽然间被匕首剁砍的袭心剧痛,令凄惨大叫了一声的魔君,双眸立刻转盯向了自己的右手。 见到右手的小拇指不见了,席卷剧痛的艳红鲜血,如细长的溪水一般从断指内,极速无比的喷泻而出。 魔君的右手微抬了起来,想拍打上官凝月的身躯,却又因为酥软无力,还未触及到上官凝月的身躯,便垂落到了冰冷的地面间。 “哇--” 只能仰头凄惨大哭的魔君,泪涕齐下更多的疼颤哀嚎道:“手手好疼,姐姐欺负我,姐姐是大坏蛋!” 砍剁魔君右手小拇指的同时,指尖顺便探了一下魔君脉搏的上官凝月,扭头望向了身侧的轩辕焰道:“焰,他真傻了!” 回想起上官凝月割碎魔君肩胛双骨之时,魔君撕心裂肺叫出的奇怪话语--“不,本魔君不要变傻子,不要,不要!” 墨眸深邃瞅了一眼嚎哭的魔君,轩辕焰薄唇间溢出了揣测:“月儿,莫非魔君突然变傻,并不是因为受惊过度,而是因为武功被废?” 向来与轩辕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上官凝月,自然听出了轩辕焰的言外之意,当即点了一点头的回道:“可能性很大!” 俊眉微挑的轩辕焰,墨眸迎望着上官凝月的玉眸,启唇道:“现在该怎么做?” 指尖轻转着染血匕首的刀柄,上官凝月樱唇魔魅一勾的道:“有仇必报!他曾经令焰性命垂危,即便他如今成了傻子,亦不能赎他重伤焰的滔天罪过。(.好看的小说)只不过…” 听见上官凝月拉长了话音,心领神会的轩辕焰,薄唇立刻笑启的接起了话。 “只不过呢,漫长的折磨一个痴傻仇人,然后再赐痴傻仇人一个死亡,是一件十分无趣的事情。所以,月儿决定省了断筋割肉的漫长折磨程序,直接赐魔君一个死无全尸。” “知我心者,非焰莫属。” 绝色艳容间妖冶的一笑,樱唇内溢出八个字的上官凝月,弹抛掉了指尖把玩的染血匕首,从袖筒内掏取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 白色的小瓷瓶内,装着满满的黑色毒水,化身腐尸于无形的黑色毒水。 与轩辕焰一同的站起了身,往后倒退了几步,上官凝月挥指掀掉了小瓷瓶的盖儿,玉眸眯望向了对面仰头嚎嚎大哭的魔君。 “魔君,你还真是好命,居然逃掉了被我折磨的漫长惩罚,直接荣获了我赐予你的…死无全尸的命绝魂灭厚礼!” 嗜血的笑音落下,上官凝月的手腕倏地一个翻转。 卷裹七彩光芒的白色小瓷瓶,仿佛被无形的空气托着一般,极速旋转在了身躯趴地的魔君上方。 葱指一个轻弹,又一道七彩光芒击撞向了白色瓷瓶。 随着上官凝月的樱唇间,笑溢出的一个“破”字,旋转于半空中的白色小瓷瓶,立刻被七彩光芒击碎,其内所装的黑色毒水,如细雨般朝着魔君的身上洒落了去。 然而,就在如细雨般洒落的黑色毒水,即将沾染上魔君的身躯,令魔君整个人被化身腐尸于无形的一瞬间-- 榕树林内忽然掀起了一阵狂风,狂风席卷向了洒落的黑色毒水。 魔君的身躯未沾染上一滴毒水,因为遭遇狂风席卷的毒水,全部齐齐的转移了方向,洒落到了魔君身右侧的四米处地面上。 四米处的地面上,褐灰色尘土立刻变成了漆黑一片,那些覆盖于地面间的榕树绿叶,亦当即化为了灰烬。 与此同时-- 一团如冥狱幽灵的黑烟,从暗处快如闪电般的飞了出来。 眼睛一眨的工夫都不到,这一团如冥狱幽灵的黑烟,又快如闪电般的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身躯原本正趴于地面上,仰头嚎嚎大哭的痴傻魔君。 黑烟出现与消失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甚至,快到了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完全的措手不及。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非但未能够看清楚黑烟是从何处出现,极速抵达了魔君的身躯上方,点住了嚎嚎大哭的魔君哑穴。 更加没有成功的捕捉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势,带走了魔君的一团黑烟,究竟是从何方消失无踪的。 因为没有捕捉到黑烟消失的方向,根本无从追起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不禁震惊无比的对望了一眼。 随即,玉眸移望向了对面,魔君先前所趴之地的上官凝月,白皙的葱指倏地一个戳点,启唇道:“焰,你看!” 魔君先前所趴之地,多出了一块四方形的木牌,银色月辉的萦绕中,木牌上闪烁着两排发光的橙色大字。 --魔君害人之心在先,今夜被二位惩罚,变成一个武功尽废、双手残疾、智力永无恢复性的痴傻之人,甚至于被二位赐予死亡,本是他该得的报应。 只是,我与魔君同属一族,且有着血缘之亲的特殊关系,眼见魔君遭遇死劫,实难做到无动于衷,见死不救! 念在我曾于砚湖竹林内,出手救过二位一次。 请二位收回对魔君的死亡惩罚,日后别尝试寻找魔君的下落了,就让魔君从今以后,用傻子的全新身份,了此残生吧! “原来…” 瞅完发光橙字的上官凝月,扭头望向了轩辕焰,启唇一字一句的溢道:“救走魔君的一团黑烟,便是那一夜的砚湖竹林内,曾有恩于我们的神秘魔族人!” “据木牌上所言,魔君将会成为一个永久的傻子,相信他从今以后,再也无法生歹念作恶害人了。月儿…” 掌心朝着木牌方向一震,将木牌击成了灰烬的轩辕焰,牵拉住了上官凝月的玉手,薄唇间柔柔的语道:“就当还恩给神秘魔族人吧?对于魔君的下落,我们就别费神追查了!” “神秘魔族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他让我们放弃对魔君的日后索命惩罚,还他这个恩也是应当的。反正…” 点了一点头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缓缓的溢道:“魔君如今已成为了傻子,且还是一个双手残疾,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也算是报了他对你的重伤之仇。” 语毕,夫妻俩相视一笑,沐浴着皎洁如水的月辉,手指幸福缠扣的朝着五丈之外,萧寒所身处的位置走了去。 萧寒虽在默默看守昏厥的司徒杰,可认真无比聆听的双耳,却并没有错过魔君被救之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翻对话儿。 因此-- 待到手指幸福的相扣,紫衣随风魅然翩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脸魔艳笑意的止步在了萧寒的面前。 “神秘魔族人今夜要保魔君的性命,可他半个月前却为了救你们,不惜出手与魔君为敌,甚至还伤的魔君吐血。难道…” 俊眉微微一挑的萧寒,忍不住启唇问道:“你们两个人对于神秘魔族人的举动,一点儿都不感到好奇么?” “纵然好奇又如何呢?这神秘魔族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若想要找他问一个清楚,先前的砚湖竹林之内,为何要救素昧平生的我们,恐怕比登天还要困难。所以…” 上官凝月耸了一耸肩,如樱红唇魅勾的回道:“目前为止只要知道,这来无影去无踪,武功深不可测的神秘魔族人,对我和焰两个人并无恶意,便已经足够了!” 与魔君狼狈为奸的司徒杰,倒是有可能会知道,神秘魔族人为何一会儿要保魔君的性命,为何一会儿又为了他们这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惜与魔君为敌。 只可惜,即便司徒杰知道答案,他也没有机会回答了。因为…… 她先前往司徒杰的后脑勺内,刺入了两枚黑色的药针。 那两枚黑色的药针,乃圣手医王精心研制出的,能够暂时的控制住敌人神志,让敌人一旦有问,必会如实回答的神奇药针。 而圣手医王的药书上,有着十分详细的记载--此神奇药针的猛烈药性一过,曾经被控制住神志的敌人,大脑将会受到严重的创伤,丧失了对过往的所有记忆。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四周仍被困于冰笼内的不计其数尸尊,轩辕焰将淡淡的笑音,飘荡在了徐徐回漾的晚风中。 “魔君命绝,尸尊尽灭。可魔君的性命,如今却被神秘魔族人保了,看来…我们还得费一番力气儿,才能灭了眼前这可以不断复活的尸尊。” 冰笼始终会融化的,一旦冰笼融化了,脑海中杀令依然存在的尸尊,必定会再一次对他们展开凶残的围杀。 当然,他们可以趁冰笼融化之前,率先的撤离榕树林。 可未完成杀令的尸尊,会根据脑海中的杀令指示,四处胡乱寻找他们的。 万一,有无辜的老百姓不幸碰上了尸尊,而被神志无法自控的尸尊索了性命,他们岂不是造了孽? 所以,他们在撤离榕树林之前,必须得消灭了这些会复活的不计其数尸尊,避免有无辜的老百姓惨遭枉死。 而月儿额前的血莲花印记,如今尚未转变成七彩颜色。 因此,还不能完全操控住风雨雷电的月儿,目前为止,每日只能动用一次威力极为强大的唤雷术。 无法连续的唤雷,劈碎可以不断复活的尸尊,他们也只能辛苦的活动筋骨,消耗过多体力的与尸尊展开激烈厮杀了。 听到轩辕焰的话,上官凝月先是垂首,略微的沉思了一下。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弥漫艳笑的望向了轩辕焰。 “焰,不必浪费力气,只要将你的熊熊烈火,与萧寒的天罗地网阵并用,这些不断复活的尸尊,最终自然会灰飞烟灭!”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原本不爽的瞪扫向尸尊,头疼得消耗过多体力的轩辕焰和萧寒,立刻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赞道:“妙计!” 秀发随风魔魅的飞舞,绝色容颜弥漫的艳笑,令轩辕焰望之深深的陶醉,令萧寒望之心湖悄荡涟漪的上官凝月,松开了与轩辕焰牵拉的右手。 葱指朝着昏厥于地的司徒杰,懒洋洋的戳了一戳。 双臂慵懒交叉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讽翘的道:“萧寒,将猎物送远一点吧,若将猎物也烧死了,大戏可就没法唱了。” 微抬而起的脚尖,朝着司徒杰的身躯用力一踢。 “扑通”的一声响,陷入昏厥状态的司徒杰,立刻便被萧寒的无情脚尖,“送”到了远远的十米处。 见此情形,眼角微抽的上官凝月,拉拽着轩辕焰的紫色衣袖,往后倒退着步儿的同时,启唇语道:“叫他用送的,他却用踹的,这家伙也忒暴力了吧?” --他暴力? 他只不过踹了司徒杰一脚,他们夫妻二人“踹”的,可是整个西辰国。不,还包括整个沧月国。所以……到底谁暴力啊? 随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步伐,一同往后倒退的萧寒,忍不住启唇淡冷的回道:“过奖!跟你俩的暴力惩敌相比,我踹了司徒杰身躯一脚,已经算是温柔万分了!” 语毕,止住倒退步伐的萧寒,金丝绣边的蓝色衣袖一个掀卷,八十一枚正方形的小木牌从袖筒内飞出,随晚风极速的旋转在了半空中。 止住倒退步伐的轩辕焰,绣洁云的紫色衣袖亦是一阵横扫,原本冻住不计其数尸尊的晶莹冰笼,瞬间消失的不留一丝痕迹。 脱离了冰笼钳制的尸尊,一张扭曲无比的脸,虽然冻的青紫交加,可由于脑海中的杀令依然存在,他们又一次如决了堤的怒潮般,疯狂涌向了上官凝月三人所处的位置。 就在不计其数的尸尊,距离上官凝月三人所处的位置,还有约五米远之时-- 轩辕焰绣洁云的紫色衣袖,又是一阵快速的横扫,无数团耀眼的艳红火球,以迅雷之速飞向了尸尊狂涌来的方位。 与此同时,八十一枚旋转的正方形小木牌,于晚风徐徐回漾的林地间,嵌拼成了横九竖九的九宫格图案儿。 不计其数的尸尊身躯,被熊熊的烈火燃烧着,而盛泻滚烫气流的熊熊烈火,则被笼罩在了萧寒的天罗地网阵之内。 熊熊烈火绵绵不绝的蹿腾着,尸尊一次次的化成了黑烟,又一次次的复活,再一次次的被烈火焚烧成了灰烬。 立于天罗地网阵外的上官凝月三人,则抱臂静站着,仿佛欣赏一幅惊世美画似的,欣赏着被艳丽万分的烈火,一次一次焚烧身躯的尸尊。 吸收了魔珠强大能量的轩辕焰,所释放出来的熊熊烈火,其焚烧威力自然非普通的烈火所能相比。 因此,片刻的工夫过后-- 萧寒布下的天罗地网阵内,除了依然旺盛燃烧的烈火,用尽百次复活生命力的尸尊,身躯全部化成粉末的洒落在了地上。 见到尸尊已被烈火彻底的焚灭,金丝绣边的蓝色衣袖一扫,萧寒收回了八十一枚小木牌的同时,天罗地网阵消失于无形了。 天罗地网阵消失的一瞬间,轩辕焰绣洁云的紫色衣袖一阵横挥,艳丽火球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 “嗖”的一声响,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 听到那熟悉的拍翅膀音,如樱红唇笑勾的上官凝月,循音望过去的同时,声音温柔无比的唤道:“亲亲傻宝儿,你迟到了哦?” 上官凝月的话语落下,耳边只收到了徐徐回漾的晚风,调皮嬉戏榕树绿叶的天籁清音,并没有收到血鹫之王傻宝的回应。 甚至,就连傻宝那拍翅膀的熟悉音儿,亦在上官凝月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于树林之内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嘴角猛抽的上官凝月,知道傻宝又闹别扭了,立刻翻了个大白眼的道:“傻宝乖啦,别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快点儿出来吧,还等着你去西辰皇宫报信儿呢!” 这一次,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终于得到了躲在粗壮的榕树干后,脑袋颓废耷拉的血鹫之王傻宝,那哀怨无比的回应声了。 “月主子是大坏蛋,把傻宝摧毁的不成样了。傻宝不出来,就是不出来,傻宝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第二百五十九章 :美食引诱 娇躯朝着轩辕焰的胳膊间,一个懒洋洋的依靠,如樱红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将柔柔的诱惑话语送入进了傻宝的耳内。(.) “傻宝要是乖乖的去西辰皇宫报信,等事情忙完了回庄,月主子弄许多美味的夜宵,给傻宝饱餐一顿哦。” 大翅膀朝着粗壮的榕树干一抱,血鹫之王傻宝伸出了半边脑袋。--美味的夜宵?有多美味呢? 如水月光的萦绕间,清晰可见傻宝通体的绒羽、呈钩状的嘴巴、锋利十足的爪子,皆从原先的血红颜色,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 自打西辰的开国皇帝司徒傲,郊外狩猎之时遭遇巨蟒的凶狠袭击,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黑雕所救。 从此以后,西辰国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发自肺腑的敬奉黑雕为神鸟,能够给他们带来平安与幸福的神鸟。 雕与鹫皆属鹰科,除了每一只鹫的体形,要大于每一只雕的体形外,它们在外观上是极为相似的。 上官凝月精心策划的戏码之中,血鹫之王傻宝今夜儿假扮雕王,前往西辰皇宫内“通风报信”,乃最为关键的一步。 不过呢,西辰国上上下下,并非敬奉所有的雕为神鸟,他们只敬奉黑雕为神鸟。 所以,上官凝月临出发前,便给血鹫之王傻宝吞服了一颗药丸,一颗两个时辰过后,可以令傻宝通体变成漆黑颜色的药丸。 最引以为傲的血红绒羽,无辜变成了黑漆漆的颜色,傻宝本就满腹的郁闷。 再加上绒羽大变色了之后,瞅见傻宝新形象的小金貂球球,爪子捧捂着肥嘟嘟的肚子,满地打滚的嘲笑傻宝“好丑好丑”,傻宝这就更郁闷了。 因此,这不-- 被球球嘲笑了好长的时间,带着满腹的郁闷之气,抵达了榕树林内的傻宝,如今正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般,跟上官凝月闹脾气呢。 见到像个小孩子一样,正闹着脾气的血鹫之王傻宝,被自己抛出的美味夜宵话语,给诱惑的探出了半边脑袋。 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姿势,令娇躯依靠于轩辕焰的胳膊间,更舒服了一些之后,樱唇笑弯弧度加深的上官凝月,继续将柔柔声音送入进了傻宝的耳内。 “宰一只肥肥的母鸡,洗净剔骨,往鸡肚中塞上糯米、香菇、芹菜、鲫鱼肉等等等十几种材料,用香香的荷叶包裹起来,放入锅笼内蒸一蒸,待到出锅笼之时,啧啧啧,那个味道简直美的啊……” --咕唧! 脑海中开始想象香鸡出锅笼的傻宝,馋馋的咽了一咽口水,除了脑袋探伸出了粗壮的榕树干后,脖子亦伸了出来。 “一只肥鸡肯定不够傻宝吃的,再煎一盘虾如何呢?褪掉虾壳儿,将滑嫩虾肉切成漂亮的桃花形状,然后嵌上无数片碧绿的茶叶,最后涂抹上搅拌均匀的鸡蛋浆,放入油锅内煎炸成金黄色,啧啧啧,那个味道简直美的啊……” --咕唧!咕唧! 脑海中开始想象香虾出锅的傻宝,馋馋的咽了好几下口水,半个身子探伸出了粗壮的榕树干后。 “若是还不够傻宝吃,再红烧一只八宝鸭吧?对咯,傻宝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做八宝鸭,所谓的八宝鸭呢,其实就是将猪腿肉、栗子肉、蘑菇、鹅肝等等等八种材料,全部切成丁儿的形状,然后塞入鸭腹内一起红烧哦!啧啧啧,那个味道简直美的啊……” --咕唧!咕唧!咕唧! 脑海中想象香鸭出锅的傻宝,哈喇子已经宛如无数条小溪般,绵绵不绝的从张大嘴巴内滑落到了前胸。 --救命啊,馋死它了啦! 傻宝庞大身躯如同一支脱弦利箭般,“嗖”的一声飞蹿出了粗壮的树干后,瞬间耸立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葱指轻叩了叩傻宝的脑门,一脸如狐笑意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邪魅一勾的道:“终于肯出来了?” 傻宝的一颗大脑袋,先是朝着上官凝月的怀中一埋,接着一对大翅膀亦撒娇十足的,柔拍向了上官凝月的纤纤柳腰。 人才财死,鸟为食亡。 彻底染上球球馋嘴毛病的它,今夜儿为了美味可口的香鸡、香虾、香鸭,牺牲一下引以为傲的威风形象,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轩辕焰和萧寒两个人,偷偷咽了一下口水的同时,双眸齐唰唰的悄瞪了一眼傻宝。 这一刻的轩辕焰和萧寒,心中正在不约而同的嘀咕着--幸好你这家伙出来了,否则的话……某人若再这么诱惑的说下去,害他一大男人流淌出了哈喇子,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葱指柔抚了一抚傻宝的大翅膀,上官凝月一脸坏笑的道:“傻宝是不是很想吃呢?若是很想吃的话,赶紧去报信哦!”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卷刮而起,噌的一下飞向高空的傻宝,瞬间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理了一理被傻宝弄乱的紫裙,双手朝着轩辕焰的胳膊间亲密一挽,樱唇勾勒迷人弧度的上官凝月,眼波流转无限爱意的道:“焰,傻宝去报信了,我们也该送猎物入网了。” “那还等什么呢?走吧!” 轩辕焰声音温柔的笑回完,与上官凝月倏地一个掉转身,耳鬓厮磨尽显亲密无间情态的,朝着榕树林外移步走了去。 瞅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去。 眼角一阵猛抽的萧寒,右手的食指朝着不远处,司徒杰昏厥的地方一个迅戳,薄唇间叫了起来。 “喂!不是说送猎物入网么,猎物还在地上躺着呢,你俩不将猎物拎起,难不成还等着猎物自己飞入网内去?” 停下前行步伐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缓缓的掉转过了身,满脸狡黠笑意的望向了萧寒,异口同声的回道:“我们拎不动!” 萧寒的一双俊眸儿,略带怒意的瞪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结果换来的却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脸无辜的逼真表情。 仰头无语的问了一下苍天,原本略带怒意的眼神儿,瞬间颓然一黯的萧寒,薄唇间轻叹了一口气的回道:“好吧!我拎得动,我来拎!” “辛苦你了!”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齐声的说完,脚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身影宛如紫色的流星般一闪,当即消失在了原地。 “跟你们两个人联手灭敌,真比跟你们两个人敌对交战,还要头疼一百倍。” 冲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消失的方位,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萧寒无可奈何的走向了司徒杰昏厥的地方。 满脸不爽的将司徒杰拎拽在了手中,脚尖一个用力踮地的萧寒,亦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撤离的方向追去了…… 与此同时,某座深谷内-- 一条条纤细的枝条间,一朵朵纯白的小花偎风翩舞着。 此纯白小花六月盛开,盛开之时犹如冬日飞雪般雅洁无暇,营造出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美丽画景,故而被称之为六月雪。 六月雪花海中,迎风孤耸着一座小木屋。 小木屋内,几根细烛艳丽的摇红间,一把翠竹制成的绿椅上,正落座着一位身着补丁布衣的百岁老者。 百岁老者的正前方,是一张简陋无比的木床,这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此刻正昏睡着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衣人。 而百岁老者的后方,一张松木制成的长桌边,则站立着一名年纪约七十开外,穿着一袭青色布衣的老者。 青衣老者拎起瓷壶,倒好一杯温烫的白开水后,端杯来到了百岁老者的身侧。 将杯子递给百岁老者的同时,青衣老者扫了一眼木床上血染的黑衣人,启唇淡淡的语道:“帝主,您终究还是不忍心,出手挽救了魔君的一条命。” 接过瓷杯的百岁老者,瞅了一眼床上昏睡的魔君,轻叹了一口气的回道:“魔君即便十恶不赦,总归也是我的亲侄孙,我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青衣老者,也就是武学通,双眸敬望向了魔帝天机老人,启唇问道:“我们魔族人武功一旦被废,将成为一个永久的傻子。魔君如今非但已傻,且双手亦残废到生活不能自理。接下来…帝主预备如何安置魔君呢?” 举杯,喝了一口白开水,天机老人回道:“我会先将他送回魔族,然后通知当年与你我幸存的天地玄黄四使,让他们返回魔族照顾已傻的魔君。” “这样也好,与其活在没必要的仇恨中,魔君从此活在单纯的世界内,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咯帝主,魔君变傻之前,可曾向焰少主道出体内有魔珠一事?” “他确实试图道出,只是还未来得及讲出口,便因为武功被废而成了傻子。不过以焰小子的聪明,又岂会相信我的潜能爆发一说呢?估计时间不长…” 仰头,将杯中的白开水喝尽,天机老人望向了武学通:“焰小子必定会找你旁敲侧击,你知道如何应对吧?” “属下知道如何应对,只是焰少主和月少主夫人,铲除了眼前的荆棘后,肯定会立刻动身前去灵宫寻找圣花和圣草。纵然帝主苦心拖延,恐怕灵宫圣帝一旦见到了焰少主,魔珠一事便无法隐瞒了。” 天机老人沉寂了一瞬后,声音这才弥漫苦涩气息的回道:“魔珠下落一事越晚曝露,焰小子和月娃娃便能多幸福一段时日。所以我会想方设法,尽量阻拦他们迟些儿去灵宫的。” 语毕-- 天机老人和武学通同时垂下了眼睑,齐叹了一口幽幽的长气,这一口幽幽的长气儿,仿佛融合了百年的苦涩、千年的无奈、万年的忧愁…… 第二百六十章 :“神鸟”威降 夜色,愈来愈深了;晚风,愈来愈冷了;皎洁如水的月光,亦静添了一缕淡雅似雾、迷离如烟的朦胧。(.好看的小说)舒咣玒児 西辰皇宫内-- 一栋栋飞檐翘角、红墙金瓦的寝宫,宛如一幅幅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巨画,毫不吝啬的盛泻着威风凛凛的气势。 随着深夜的降临,各宫之主早已熟睡。 殿内一团团绯红烛火的轻摇间,一干守夜伺主的太监与宫女们,亦身躯趴桌的趴桌,后背靠墙的靠墙,呈现出了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 比较于太监宫女们的疲倦,殿外纵横交错的长廊间,无数盏大红灯笼的萦耀中-- 一排排刚刚换班,进行下半夜忠心守卫的佩刀禁卫军们,倒是精神抖擞的眼观着六路,耳听着八方呢。 御书房,乃历代西辰帝批阅奏折之重地。 此时此刻,现任西辰帝司徒杰虽并不在内,可御书房外的长长走廊间,禁卫军们依然如往昔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佩刀严守着。 忽然--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翘檐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轻响。 双耳警觉一动的禁卫军头领,左臂倏地一个高举,一阵刺目无比的白芒耀闪,身影迅速移动的禁卫军们,立刻从四面包围住了御书房,拔刀对向了御书房的高高檐角。 房檐上虽空无一影,可对刚刚的那一抹细微异响,深信绝对没有听错的禁卫军头领,双眸倏的一个冷眯,唳声道:“阁下既有胆闯宫,为何无胆现身?” 禁卫军头领的唳音刚落,一股凉气十足的狂风,席卷向了每一位拔刀的禁卫军。 功力较弱的禁卫军,当即便被这一股强劲的狂风,掀刮的身躯一阵左右猛摇,手中锋利砍刀亦“霹雳哐铛”的掉落到了地上。 功力较深的禁卫军,虽保持住了身躯的原地不动,手中的锋利砍刀依旧在握,可却被这一股强劲的狂风,掀刮的脸颊如针扎般疼。[] 就在功力最深的禁卫军头领,一层寒霜冷冷的笼罩于面,欲提锋利砍刀跃上御书房的屋檐高顶,奋勇杀敌之时-- 狂风止,原本空无一影的御书房檐顶,出多了一庞然大物。 “嘶…” 惊抽了一口气的禁卫军头领,立刻缩回了高举的锋利砍刀,满脸震惊的看向了房檐顶上的庞然大物。 其余的禁卫军,瞅见庞然大物的一瞬间,亦集体陷入了瞠目结舌的状态,喉颈宛如被扼掐住了一般。 --天哪,是神鸟! 他们随西辰帝郊外狩猎之时,曾经见到过不少的神鸟,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大的神鸟! 这是一只他们平生中,见到的最大神鸟;这是一只他们平生中,见到的最凛然不可侵犯的神鸟。 又是一阵“霹雳哐铛”的砍刀落地音,不过这一次呢,是禁卫军们自己抛掉了手中的锋利砍刀。 左手朝着心口处一按,禁卫军“唰唰唰”的全体单膝跪地,脑袋一个恭敬的低垂,异头同声的道:“吾等冒犯,神鸟恕罪!” 西辰国的国规,凡帝王将相见到了神鸟,必须得行俯首之礼。至于其余的人,一旦见到了神鸟,除了必须行叩拜之礼外,还得行祈福之礼。 因此,请求恕罪的话语落下,一众单膝跪地、脑袋低垂的禁卫军,立刻齐声的道:“黑雕神鸟,寿与天齐。惠泽大地,造福西辰!” --黑雕神鸟,寿与天齐?惠泽大地,造福西辰?我说…愚昧无知的你们,倒还真瞧得起黑雕。 若真有黑雕造福西辰,我如今奉月主子的命令,来赐灾西辰了,怎不见有黑雕出现,替西辰消劫挡难呢? 御书房的檐顶上,大翅膀傲狂的负于背后,冒充黑雕的血鹫之王傻宝,心中虽在无语万分的暗嘲着,一双眸子却随着徐徐回漾的夜风,盛泻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威芒呢。 仰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学了一声雕叫后,血鹫之王傻宝张开了大翅膀,倏地一下飞落到了禁卫军头领的面前。 听到这一声威严无比的雕叫,禁卫军们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 禁卫军们的一双眸子,虽齐望向了血鹫之王傻宝,不过他们左手依然按在心口处,膝盖仍旧恭敬的单跪在地面上。 傻宝的右边翅膀,轻拍向禁卫军头领后背的同时,左翅膀朝着地面间一阵连续的横扫,地面上顿时出现了几排大字。 --尔等敬黑雕族之心,与日俱增,不枉黑雕族多年来,一直尽力的守护着西辰。 今夜,本雕王刚要休息,心忽然感觉一阵不宁。本雕王凝神一算,得知西辰帝即将遭难,故此特来告之尔等,尔等速去救驾! “嘶…” 看到地上几排字的一瞬间,鼻唇又一次齐抽冷气的禁卫军们,对黑雕神鸟的敬畏之心,提升到了有生以来最高的程度。 --天哪! 眼前这一只深夜降临皇宫的御书房,他们平生之中见到的最大、最威严神鸟,竟然是雕中之王? 难怪…神鸟现身之前,能够掀起一阵强劲的狂风,一阵令他们重心不稳,血液撞疼五脏肺腑的强劲狂风呢? 难怪…他们往日所见神鸟,只是在高空中傲狂的翱翔,即便他们向神鸟行了叩拜之礼,行了祈福之礼,神鸟也只是一幅置之不理的态度。 而眼前的这一只神鸟,非但理睬了他们,还能用翅膀横扫出的强大气流,于地面间嵌刻下几排大字呢? “黑雕神鸟,寿与天齐。惠泽大地,造福西辰!” 瞅见几排大字的禁卫军们,口中再一次敬呼的同时,不约而同的改成了双膝跪地,脑袋贴地的更高叩拜姿势。 在禁卫军头领和一众禁卫军的心中,他们的西辰帝本领盖世,根本无人能伤。 可是,西辰国向来敬奉的黑雕神鸟,且还是雕王之王的神鸟,居然深夜降临御书房,告之他们皇帝主子即将遭难,让他们速去救驾。 他们对神鸟的恩赐提醒,绝对不敢有一丝的质疑。因此… 齐声的敬呼完毕,禁卫军头领抬首仰望向了傻宝,双掌恭敬抱拳的道:“神鸟雕王,请您恩指,吾等该去何处救驾?” 傻宝掀抬而起的左翅膀,再次朝着地面间一阵横扫,地面上立刻出现了八个大字--三十里外,如意客栈。 “神鸟雕王,肯请您再一次恩指,令吾皇今夜遭难之人是何等身份、人数多少,好调派得当救驾的禁卫军!” 掀抬而起的左翅膀,朝着地面间第三次横扫之后,傻宝庞大身躯噌的一下,宛如利箭般飞窜向了高空。 先瞠目结舌的齐送了一眼,瞬间消失在他们视线内的“神鸟雕王”,众禁卫军眸光又齐唰唰的,盯瞅向了“神鸟雕王”留字的地面位置。 --西辰帝今夜遭遇劫难,乃属不可窥探的天机,本雕王已冒险窥探天机,若再泄露更多天机,必遭天谴之罚。 总之,对方本领高强,前去救驾人数不仅需多,亦绝对要是一流的高手。速速调派,速速救驾,若再耽误下去,恐怕西辰帝生命垂危! 极短暂的寂静过后,众禁卫军身躯宛如被火烧一般,倏地一下从地面间跳起,朝着两旁长廊狂奔了去。 很快的工夫-- 晚风冷冷的呼啸卷刮间,西辰皇宫的四面八方,敲响起了刺耳嘹亮的铜锣声,以及禁卫军们到处高叫呐喊的杂乱声。 “神鸟雕王降临,告之吾皇遭难,救驾救驾救驾!” “神鸟雕王降临,告之吾皇遭难,救驾救驾救驾……”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一条大街上-- 一排排粉墙黛瓦,高低不等的小楼,正迎风静耸于大街的两侧。 这一排排粉墙黛瓦、高低不等的小楼,有钱庄当铺、有酒楼茶阁、有锦衣绸缎铺,亦有胭脂水粉等等等…… 此刻,它们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呈现出了一如往昔的,白天热闹营业、夜间安然“休睡”的状态。 除了一家客栈,亦是此条大街上惟一的客栈,大门虽同样关闭着,可两旁的粉色墙壁间,却嵌挂着无数盏耀明的大红灯笼。 艳丽烛火的萦绕间,能够清晰看见客栈的紫檀木门额上,刻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如意客栈。 这无数盏耀明的大红灯笼,往常是在召唤半夜投栈的旅客,可今日的情况,似乎却截然的相反,像是防止有人半夜敲门投栈,因此… 特地点燃了耀明的大红灯笼,让有可能会半夜投栈的人,一眼看清楚门上所贴白纸间的两个黑色大字--客满! 此刻,这一条寂静无比的大街上,若是有人行走的话,而这人亦正好走到了如意客栈的大门前。 且,此人还是一个嗅觉灵敏的武林人士,那么此人的双眸必定会一眯,惊疑的盯瞅向如意客栈关闭的大门。 因为,徐徐回漾的晚风之中,正隐约的飘泻着一股血腥味,这一股血腥味的源头,则来自于如意客栈紧闭的大门内。 如意客栈的大厅,装设极为精致华丽。 金色的瓷砖铺地,斑斓的珊瑚彩珠吊顶,四面白玉砌成的墙壁间,雕绘着一朵朵艳丽的牡丹花。 一张用来登记旅客入住的柜台,是用价值不菲的百年红木制成。 墙壁的四个角落处,各高耸着的一架精致烛台,乃用上等的绿色翡翠,造成了栩栩如生的仙鹤形状。 只是,透过仙鹤嘴上所衔的照明红烛,一眼映入进人眼帘内的,却并非客栈这令人惊艳的华丽装设,而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血景……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万劫不复 柜台内-- 如意客栈的大掌柜,正落座在一把红木椅上,身躯趴贴在红木柜台桌上,看似一副安然熟睡的状态,实则早已经气绝命尽多时。 因为,如意客栈大掌柜的一颗心,被人从胸腔之内完整的掏了出来,放在了宽长的红木柜台桌上。 被鲜血浸染的宽长柜台桌,红色虽然更甚往昔,却不再是令人赞叹的惊艳之红,而是令人心骇目颤的恐怖之红。 金色瓷砖所铺的地面上,则是纵横交错的血染尸首。 这些血染的尸首,乃如意客栈的所有伙计,以及如意客栈的所有保镖杀手。 墙角处烛火的清晰笼罩间,只见他们有呈横状堆叠的,有呈竖状堆叠的,有呈十字状交叉叠的,也有成v状拼叠的。 但,无论他们倒地毙命的姿势有何不同,死因却只有一个--让人破了胸腔,掏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 装设精致华丽的如意客栈,变成了令人魂惊魄抖的修罗屠场,乃是丐帮的九袋南长老,与一众丐帮弟子的精心杰作。 丐帮的人向来广施善行,以助民为乐。 除非,是一些万恶不赦,令他们忍无可忍的凶残之辈,否则绝不会对其下杀手的。那么,丐帮人今夜又何故会令如意客栈的人,死相如此的惨不忍睹呢? 毫无疑问的,原因很简单,如意客栈内死相惨不忍睹的人,正是那些万恶不赦,令丐帮人忍无可忍的凶残之辈。 如意客栈的“如意”二字,所指并非客栈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称心如意,也并非所指旅客入住的称心如意。 这如意二字,其真正的意思是--客栈内的大掌柜、伙计、以及一众保镖杀手们,对前来投栈夜宿的江湖人士,勾魂索命的称心如意。 如意客栈,应该被称之为地狱客栈。 客栈内无论是大掌柜、伙计、还是一众保镖杀手,皆为鬼咒门门主的属下。(.好看的小说) 他们表面上做着赚钱的正当生意,背地里实则替鬼咒门的门主,网罗着即将成为傀儡尸尊的无辜江湖人士。 但凡有江湖人士投宿此栈,他们所吃的客栈食物,所喝的客栈茶水,必定都掺进了施下血咒的特殊毒血。 当他们的神志被血咒操控,彻底陷入了昏睡的状态,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入鬼咒门,终生活死人”的凄楚命运。 因此-- 上官凝月选择如意客栈,作为精彩大戏正式的开演地之时,九袋南长老曾抱拳问道:“少帮主夫人,您觉得让客栈之人如何个死法,才能慰藉那些无辜江湖人士的冤魂呢?” 将球球按在澡盆内,用刷子替球球洗刷毛毛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笑勾的回道:“我想…那些冤魂无法安息的江湖人士,一定很想知道这些无恶不作、滥杀无辜的鬼咒门属下,心之颜色到底是不是黑的吧?” 所以-- 南长老和几名丐帮弟子,乔装成了各式各样的商人,陆续投宿在了如意客栈内。 他们先悄无声息的行动,将客栈内真正的投宿旅客,施药迷晕在了厢房内,以防这些人受到了惊吓之后尖叫狼嚎。 随即,他们又召出了更多的丐帮弟子,与鬼咒门属下展开了一场厮杀,最终掏出了每一名鬼咒门属下的心。 灭了鬼咒门的属下后,南长老与一众的丐帮弟子,面无表情的望着满地尸首,齐声低语出了两句话,两句以慰无辜命绝的江湖人士亡魂话语。 “原来…无恶不作、嗜血滥杀的鬼咒门属下,心之颜色也是红通通的。无辜的江湖人士,丐帮替你们释了心中疑惑,相信你们的亡魂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此时此刻-- 顺着绯红的烛火望过去,客栈大厅内的每一具血染尸首,不仅仅被开了膛掏了心,他们那被割断的喉管处,皆斜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每一把匕首的刀柄上,则有着一个不太明显的标志,一缕呈现紫烟形状的标志。 大厅的北面墙壁处,有一铺着红色毛毯的金丝楠木楼梯,此楼梯衔接着一楼大厅与二楼的长廊。 长长楼梯上每隔几个台阶,便横躺着一名被开膛掏心的尸体,尸体喉管处斜插着一把呈紫烟状的锋利匕首。 如意客栈,总共三层楼高。 衔接二楼与三楼的金丝楠木长梯,情况亦是一样的,每隔开几个台阶,便横躺着一名被开膛掏心的尸体,尸体喉管处斜插着一把呈紫烟状的锋利匕首。 这些尸体从表情上来看,置放的似乎有些杂乱无章儿,实则却并非如此。 透过客栈墙角处点燃的烛火,以及长廊扶手的栏杆间,一盏盏悬挂的耀明红灯笼,能够一览无疑这些看似杂乱无章置放的尸体,其实一直延伸到了三楼某一间厢房的大门外。 晚风冷冷的回漾间,尸体置放的尽头,这一间木门紧闭的厢房内-- 三把雕刻着洁白兰花的黄檀木椅儿,依着悬挂山水风景画的厢房西面墙壁,一字排列开的横摆着。 中间的那一把椅子上,落座着轩辕焰,轩辕焰左右两侧的椅子上,则分别落座着上官凝月和萧寒。 只是,非但轩辕焰的一袭紫色锦衣,萧寒的一袭蓝色锦衣,皆换成了一袭缝制极其粗糙的黑色布衣。 就连上官凝月亦是一袭黑色布衣罩体,满头秀发用一条黑色的长带轻束着,呈现出了一副男儿的装扮。 再看看这三人,落座的姿态虽各有不同,可一双眸子正隔着徐徐冷漾的晚风,锁望向同一个方位呢。 虽换上了一袭粗糙的黑色布衣,却难掩傲冷如冰气质的萧寒,双臂正交叉的抱着,俊眸锐如夜鹰般的望着对面,声音淡漠无比的问道:“怎么还没醒?” 虽换上了一袭粗糙的黑色布衣,浑身却依然盛泻华贵魅狂气息的轩辕焰,白皙掌心慵懒摩挲的同时,墨眸玩味盎然的望着对面,声音魔笑十足的回道:“快醒了!” 虽换上了一袭粗糙的黑色布衣,那令万物黯然失色的风姿神韵,仍旧难以用画笔勾勒、难以用言语描绘的上官凝月,玉眸笑瞅着对面的同时,葱指正在把玩着腮边的一小缕秀发呢。 听到萧寒和轩辕焰的一问一答,左手中指和食指捞夹着一小缕秀发,右手拇指和食指将秀发一根根抽拽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邪魅一勾的补充道:“真的快醒了!” “请问…” 无语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眸光随即重新定格向对面的萧寒,淡漠声音缱绻一抹不爽气息的道:“你俩的回答,跟没回答有区别么?” 上官凝月没有回答,玉眸加深笑意望向对面的她,正在细数着所捞的一小缕秀发儿:“一、二、三……” “待月儿数完最后一根发丝,他就醒了!” 轩辕焰启唇回完,瞅向对面的一双墨眸内,那彷佛猎人捕获了一头完美的猎物,欲好好逗玩一下猎物的趣味兴致愈发浓了。 循着轩辕焰三人的眸光望过去,对面厢房的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圆形的,雕着五只黄鹂鸟衔含一条柳枝雅景的金丝楠木桌。 一身着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臀部正坐在一把金丝楠木椅上,身躯半趴于金丝楠木桌间,呈现着一副“安详”入睡的状态。 此名看似“安详”入睡,实则是被上官凝月的药针刺穴,不得不昏睡的绿色锦衣男子,毫无疑问的,正是沧月太子夜逸风。 夜逸风穴位内的药针,已经被上官凝月取了出来。 只是,由于夜逸风的穴位中,此刻还残留着少许的药性,所以夜逸风这才会仍旧的处于昏睡状态。 “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数完了最后一根发丝的上官凝月,玉眸艳笑弥漫的望着对面,樱唇间溢出了柔如一泓清泉的声音:“沧月太子,我赏你的这一长觉,睡的可香?” 眸子刚刚惺忪的睁开,耳边徐徐回漾的晚风中,便奏响起了一句熟悉无比,熟悉到毛骨悚然柔语的夜逸风,意识当即从模糊恢复到了彻底的清醒。 眸子瞪大如铜铃的夜逸风,倏地一下从椅子间站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站稳住脚根呢,双腿陡然一阵酥软的夜逸风,“扑通”的一声响,臀部无法自控的回坐到了椅子上。 “你,你,你……” 下半身虽然酥软无力,可发现上半身却能够活动自如的夜逸风,右手食指当即朝着上官凝月一个颤戳,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究竟想把我怎样?” 被上官凝月弄晕前的一瞬间,夜逸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且还是死无全尸。 然而,他却没有死,且醒过来的他,除了见到一袭黑衣罩体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还见到了一袭黑衣罩体的萧寒。 这一幕,直教夜逸风体内的血液逆流,噬骨的冷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夜逸风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一种他若死了反是解脱,他若活着将陷入万劫不复苦海的不详预感。 上官凝月的脑袋对着夜逸风一歪,妖邪的笑痕于艳容间尽情扩散,樱唇间却溢着比江南烟雨还要温柔的声音。 “想知道我究竟要把你怎样,掉头瞧一瞧你的身后,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上官凝月的柔音落下,夜逸风缓缓的掉转过了头。 “嘶…” 瞅望见身后的一幕,惊抽了一口冷气的夜逸风,脸上血色瞬间尽失的同时,灵魂差点儿脱离了躯壳…… 第二百六十二章 :百口难辩 夜逸风的身后,五米处-- 一张雕刻艳丽牡丹花的黄梨木软榻,靠着悬挂山水风景画的厢房墙壁。[.超多好看小说] 黄梨木软榻上,躺着一个血淋淋,死相极其“壮观”的黑色锦衣男子,此黑色锦衣男子乃西辰帝司徒杰。 司徒杰的眼睛已成了黑洞,两只眼珠子挖了出来,被两枚成流星状的金色飞镖,一左一右的牢钉在了两边脸颊上。 司徒杰的手腕和脚腕间,各斜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被挑出肉外的手筋和脚筋,就仿佛一条条长长的吸血虫般,盯黏在匕首的冰冷刀刃上。 司徒杰的颈子间,被一条银链子缠勒着,由于银链子缠勒的实在太紧了,甚至都能清楚见到司徒杰碎裂的喉咙管儿。 司徒杰的前胸有一个大圆洞,其内血液凝结的心脏清晰可见,而这一颗血液凝结的心脏,如今正被一把竹丝扇贯穿着。 一阵凉风穿透了门缝儿,呼啸的卷入了厢房之内,彻骨寒意蔓延全身的夜逸风,很缓慢、很缓慢的掉转过了脑袋。 一袭绿色的锦衣,瞬间被冷汗浸湿的夜逸风,双眸恐骇万分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尽失血色的唇角煞白如纸的道:“你们…你们…你们杀了司徒杰,想要嫁…嫁祸给…给我!” 语调虽然颤抖无比,可这话却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沧月帝都的大街小巷,皆以紫色的石砖铺地,栉比的府宅屋邸、鳞次的商铺店阁,亦全部都是紫色的琉璃瓦。 每当东方日出时,便会营造出紫气东来,祥瑞普降沧月大地的好兆头美景。 沧月国认为紫气能带来好运,所以紫气便成了沧月国的标志。 国玺上有一团呈烟状的紫气,盔甲上有一团呈烟状的紫气,行军作战的刀剑盾牌等各类兵器上,亦有着一团呈烟状的紫气。 而如今,无论是钉在司徒杰脸颊间的金色飞镖,斜插在司徒杰手脚腕间的锋利匕首,缠勒住司徒杰喉颈的银链子,皆有着一团呈烟状的紫气标志。 特别是贯穿司徒杰心脏的那一把扇子,那一把绿柄上刻着一团紫气的扇子,正是他夜逸风向来随身携带的竹丝扇。 夜逸风的颤抖音刚落,上官凝月立刻拖拽着黄檀木椅子,落座在了夜逸风的桌对面。 右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拄,白皙手心撑着下巴的上官凝月,绝色容颜绽出了一抹‘你别冤枉我,这样我很无辜’的表情。 “人不是我们杀的,是你沧月太子杀的,所以又何来的嫁祸一说呢?贯穿了司徒杰心脏的扇子,可是天下人皆知的,沧月太子向来随身携带的竹丝扇,不是么?” 上官凝月话语落下的一瞬间,轩辕焰亦拖拽着黄檀木椅子,落座在了夜逸风的桌左侧。 似乎欲将妻唱夫随之乐,演绎成千古的情趣。 右胳膊肘子朝着桌面间一拄,学着自己的爱妻上官凝月,用白皙手心撑着下巴的轩辕焰,容颜绽出了一抹‘明明知道我夫妻二人很危险,当初又何必招惹我夫妻二人呢,这可是你自找的’表情。 “用竹丝扇贯穿了司徒杰的心脏,让司徒杰一命呜呼就得了,可你究竟有多么的恨司徒杰啊?居然…还挖出了他的一对眼珠子,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轩辕焰话语落下的一瞬间,拖拽着黄檀木椅子的萧寒,则臂膀交叉的落座在了夜逸风的桌右侧。 容颜绽出了一抹‘我不想跟你说话,再有疑问别找我,直接找他们两个’的淡漠表情后,萧寒薄唇间一字一句的冷溢了起来。 “天大的深仇血恨,扇穿了他的心脏,镖挖了他的双目,这气儿也该消了吧?你又为何要用银链子勒断他的喉咙管呢?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会诈尸,醒过来高声嚷叫你是杀人凶手么?” 上官凝月三个人,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毫不掩饰嫁祸,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挖苦嘲讽,大脑 如雷般“轰轰轰”作响的夜逸风,根本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 感觉身处于万年冰窖,浑身血液冰冷冻结的夜逸风,脑海中这一刻只有两个字在旋转--好狠! 夜逸风并非蠢钝如猪之辈,他知道上官凝月三个人,既然劳神费心的上演了嫁祸戏码,那么西辰国的大批禁卫军,必定很快便会出现。 一旦西辰国的禁卫军出现,亲眼目睹他们西辰帝死的如此凄惨,且认定是他夜逸风杀了西辰帝司徒杰,整个西辰国会有何反应呢? 毫无疑问的,只有一个反应,不发疯的灭了他沧月国,西辰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西辰国的兵力,虽乃四国中最为强大的,但失去了西辰帝司徒杰的指挥,靠西辰国几位有勇无谋的大将,这将会是一个最大的弱点。 而他沧月国的兵力,虽然略逊西辰国兵力一截儿,但轩辕焰心中深知,沧月国内最擅长领兵作战的人,便是他这个沧月太子了。(.无弹窗广告) 所以,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这才留下了自己的一条命。 设计了一场高明无比的嫁祸戏码,让自己这个最擅长领兵作战的沧月太子,与西辰大军来一幕无法避免的大战血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所使的是计中之计。 不费龙耀皇朝的一兵一卒,便冷眼旁观的灭了沧月国和西辰国,这两个对龙耀皇朝疆土蠢蠢欲动的敌国。 就在夜逸风血液彻底的冻结,心中叫苦不迭之际,如意客栈外的大街上-- 地动天摇,尘土漫天的飞扬。 仿佛怒潮决了堤般的马蹄声、步伐声、兵器哐铛撞击声,与寂静夜色中响奏成了一曲震耳欲聋的战歌。 身着黑色盔甲的西辰禁卫军们,宛如数不清的疾驰乌云般,一瞬间的工夫,将原本空荡荡的大街给塞填满了。 无数的火把冲天举起,街道两旁一排排粉墙黛瓦的小楼、冷风悲鸣卷刮的大地,皆仿佛被熊熊烈火烧红了似的。 禁卫军头领一提缰绳,骏马仰头洪亮的长嘶一声,闷重的马蹄声骤然停止。 脚尖朝着马镫用力的一踮,翻身下马的禁卫军头领,臂膀对空倏地一个高举,唇中响起了唳冷无比的声音。 “一至五队禁卫军铺稻草、木柴;六至二十队禁卫军包围客栈;弓箭手列阵拉弦;其余的人随我入客栈!” “是!” 一道声若洪钟的应答完毕,一至五队禁卫军以迅雷之速,将粉墙黛瓦的如意客栈周围,堆叠满了易燃的稻草和木柴。 六至二十队禁卫军,一部分半蹲在了稻草和木柴边,将手中火把对向了稻草和木柴;另外一部分身躯织成网的包围了客栈,将锋利刀刃对向了客栈的大门。 不计其数的弓箭手,有的退到了六至二十队禁卫军身后,骑座在高大的骏马背上,弓弦紧拉的对向了客栈大门。 有的则跃上如意客栈四周的房屋顶,弓弦紧拉的对向了客栈所有窗户,摆出了一旦有人冲出如意客栈外,必让他万箭穿心的威冷阵势。 至于禁卫军头领,则“砰”的一声剧响,一脚猛踹开了如意客栈的大门,率着无数批身手一流的持刀禁卫军,冲进了如意客栈的大厅。 原本寂静万分的大街上,忽然产生了如此大的动静儿,一排排粉墙黛瓦小楼内的西辰国老百姓们,自然全都从睡梦中吵醒了。 有人开窗偷瞄了一眼,当即吓的将窗户一关,浑身惊颤的钻到了床底;有人拉开门缝儿瞅了一眼,门都来不及关上,便骨碌的缩躲到了桌肚下。 如意客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百姓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们只知道一点,出动不计其数禁卫军包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因此,他们正暗暗的祈祷能够平安度过今夜,千万别无缘无故的成了一缕冤魂。 如意客栈的三楼,厢房之内-- 听到踹门声的夜逸风,脸色依然惨白如纸,可一双眸子的深处,却流泻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此刻的夜逸风错以为,千算万算的轩辕焰三个人,必定万万没有算到… 西辰国的禁卫军,居然会来的如此之神速,神速到令他们三个人失去了,不被西辰国禁卫军看见相貌的撤退机会。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危处逢生的幸事。 令西辰帝司徒杰致命的武器,虽每一样都直指他是凶手,可如今身处于厢房之内的人,无论是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还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和瑞王妃上官凝月,甚至是北翼国的太子萧寒,与西辰国向来都是敌非友的。 他无法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他承认自己是凶手的同时,可以拉上轩辕焰三个人,就说是与他们三个人一起联手,蓄谋已久杀害司徒杰的。 不然…他们这几个势如水火的人,怎么会相安无事的共处一室,只有西辰帝司徒杰一个人遭惨死亡了呢? 西辰国要报仇,就找三国一起报吧! 只可惜,夜逸风心中的小算盘拨的再精,又岂会精得过将全局戏码,牢牢玩转于掌心间的上官凝月呢? 西辰国禁卫军抵达如意客栈的时间,正如上官凝月心中的预料一样,所以上官凝月又岂会棋差一着,给夜逸风反咬一口的机会呢? 仿佛洞悉了夜逸风的心思,玉眸弥漫妖笑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嘲讽的一勾,白皙手腕倏地一个翻转。 上官凝月的左掌间,多出了三张薄如蝉翼的易容皮;上官凝月的右掌间,多出了三颗粉红色的小药丸。 绯红烛火的轻摇中,从椅子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三人,各自将薄如蝉翼的易容皮儿,天衣无缝的贴附在了真正容脸上,亦各自吞服下了一颗粉色的小药丸。 见到上官凝月三个人,眨眼间变成了三个其貌不扬,年龄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眉毛在不安的颤跳,嘴角在不安的颤跳,全身肌肉都在不安颤跳的夜逸风,已隐约猜到这三个人预备要与他、要与西辰国的禁卫军,玩一场什么样的精彩游戏了! 待到完美的贴好易容薄皮,摇身一变成中年男子的上官凝月三人,唇中异口同声的溢出了听似恭敬十足,实则暗含嘲讽的中年男子粗音:“属下参见太子!” 大脑一阵天旋地转的夜逸风,双眸绝望的一闭,仰头幽幽的苦叹了一口气儿。 --完了,彻底的完了,他百口难辩了!杀西辰帝司徒杰的凶手,非他这个沧月国的太子莫属了! 能被司徒杰提升为禁卫军头领的人,自然绝不会是蠢货。 一进入如意客栈的大厅,瞅见遍地血染的尸首,又发现血染尸首沿着楼梯而上,一直延伸到了三楼的某一间厢房大门口。 心感不妙的禁卫军头领,当然率着大批的禁卫军,朝着尸首尽头的方向,上官凝月几人身处的厢房位置狂奔了来。 倘若禁卫军的头领知道,这一切皆是上官凝月精心设计的,用意是为了让他不必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的辛苦搜索。 可以轻轻松松的进入目的地,将不是凶手的凶手逮个现形,这一名西辰国的禁卫军头领,不知道会不会气的血喷三丈远呢? 与此同时-- 听到三楼的走廊外,那仿佛怒潮决了堤的杂乱奔跑音,正朝着厢房大门口的方位,争分夺秒般的狂速逼近着。 右手小拇指微翘的上官凝月,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快速儿,将两道七彩光芒送向了夜逸风的双腿,解开了夜逸风双腿酥软无力的困境。 还未待夜逸风反应过来呢,轩辕焰的衣袖倏地一个横扫。 整个人无法自控的夜逸风,立刻从椅子间站了起来,身躯宛若老鹰扑食儿一般的,耸立在了司徒杰命毙的黄梨木软榻前。 上官凝月右手的小拇指,又是一个迅速的微翘,一条雕着紫烟图纹的长长金鞭,从上官凝月的袖筒内若灵蛇般卷射出。 就在雕着紫烟图纹的长长金鞭,一头缠绕在了夜逸风的左胳膊上,另外一头贯穿进司徒杰腹内的一瞬间-- “砰”的一声剧响,厢房的木门被禁卫军头领,一脚踹碎成了两半儿,不计其数的禁卫军冲进了厢房之内…… 第二百六十三章 :有苦难言 不计其数的西辰禁卫军,如潮水般冲入厢房内的同时,假扮成夜逸风属下的萧寒,从袖筒内抽出了一条长长银链子,一条刻着沧月紫烟图纹的长长银链子。 “太子,怎会这样?杀司徒杰一事如此隐秘,西辰禁卫军是如何得知的?” 一声惊叫音落,身影极速一闪的萧寒,持银链耸立在了夜逸风的面前,摆出了一副杀人行迹暴露,忠心耿耿护主的架势。 假扮成夜逸风属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衣袖倏地一个翻卷,掌间亦多出了一条长长银链子,一条刻着沧月紫烟图纹的长长银链子。 “太子,敌众我寡,恐怕我们四人想要全部突围,绝非一件易事。今夜,助太子索了司徒杰的命,属下们已死而无憾。就让属下们在临死之前,为太子做最后一件事,杀出一条血路让太子安全撤退!” 异口同声的说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左一右耸在了夜逸风的身两侧,摆出了一副纵然自己粉身碎骨,亦要保护主子安全撤退的忠心架势。 生性多疑的司徒杰,行事向来谨慎万分。 除了他的亲信禁卫军头领,知道如意客栈乃鬼咒门门主的产业,而一直隐于黑暗处的鬼咒门门主,其实就是他西辰帝司徒杰外,其余的禁卫军一律不知。 一路狂奔上楼,瞅见鬼咒门的属下,也就是如意客栈的掌柜、伙计、以及保镖杀手们,皆死相惨不忍睹的被掏出了心,且喉咙处携插着一把刻紫烟状的匕首。 如今,进入了厢房之内,又瞅见西辰帝司徒杰的双目被挖,手腕和脚腕的筋脉被挑断,颈子被一条银链子缠勒,心脏被夜逸风的竹丝扇贯穿着。可…… 对于西辰帝惨不忍睹的死状,似乎还嫌不满足的沧月太子夜逸风,竟然还站立在西辰帝的面前。 胳膊间缠着一条长长的金鞭,金鞭一头正刺穿着西辰帝的腹部,仿佛不将西辰帝碎尸万段,便难消心头之恨似的。 以及,又听到了沧月太子的三名属下,一副杀人行迹暴露,来不及毁尸灭迹,欲拼死护主安然无恙撤退的忠心话语。 双眸充血赤红的禁卫军头领,立刻暴声的怒吼道:“夜逸风,你杀我西辰帝,我西辰国今夜不仅要让你血债血偿,更要让你整个沧月国来陪葬!” 禁卫军头领的唳冷话音刚落,怒目切齿、恨火冲天盖地的禁卫军们,立刻将沧月太子夜逸风,以及夜逸风的三名“忠心属下”,从四面八方包围的水泄不通,手中锋利的砍刀齐唰唰高举了起来。 “西辰帝--” 无法冲挤进厢房内,如密集的蜂群般拥在外面长廊间,听到西辰帝死讯的禁卫军们,亦悲痛万分的高叫了一声,将锋利刀尖冷对向了厢房的大门位置。 双眸无波无绪的夜逸风,扫了一眼横眉怒目的禁卫军头领后-- 浅浅的垂首,抬指拨开了胳膊间缠绕的金鞭,抽出了贯穿司徒杰心脏的竹丝扇。 弯腰,拽拎起铺垫于黄梨木软榻间的绸毯一角,擦拭干净竹丝扇上所沾染的鲜血,夜逸风移步落座在了金丝楠木桌边。 这一刻的夜逸风,真的很想很想对西辰禁卫军们说:有的话,纵然亲耳听到;有的事,纵然亲耳见到,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们的西辰帝不是我所杀,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嫁祸的! 可是,说了又有何用呢? 如今,就是给他一百张嘴,不,就是给他一万张嘴,他也无法解释清楚。除了老天爷会相信他,换做任何一个人见到了眼前这一幕,都会认定他是凶手的。 他无论是承认,还是否认,总之杀人凶手的头衔,他注定是洗刷不清了。(.无弹窗广告)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承认呢,否则的话…恐怕他这个沧月太子又得多了一个头衔,一个敢做却不敢认的无耻小人头衔! 打开竹丝扇的扇面,轻轻摇曳的同时,夜逸风唇中溢出了淡淡的声音:“是啊,我杀了西辰帝,想让我血债血偿的话,便赶紧动手吧!” “夜逸风,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骨肉为泥,以慰我西辰帝在天之灵!” 听到夜逸风轻描淡写的言语,瞅见夜逸风处之泰然的态度,双眸怒火狂喷的禁卫军头领,口中唳声咆哮的同时,催动十足内力的将手中砍刀射了出去。 对于禁卫军头领甩射出的锋利砍刀,朝着自己心口处的凌厉攻击举动,浅浅垂首的夜逸风,连眼皮子都没有微抬一下,依然在轻摇着手中的竹丝扇。 夜逸风心中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三个人劳神费心的,上演了这一幕嫁祸的戏码,目的是为了激发西辰和沧月的战争。 所以,上官凝月三个人,是绝对不会“舍得”让他命毙的,他们三个人会很“用心”的保护他,一直“保护”到… 他安然无恙的撤离了如意客栈,安然无恙的撤离了西辰国境内,返回沧月国的疆土上,调动沧月大军迎战西辰大军。 “嗖”的一声响,就在禁卫军头领射放出的锋利砍刀,刀尖即将贯穿夜逸风心口的一瞬间-- 萧寒手中的银链子倏地一甩,被劈成了两半儿的锋利砍刀,连夜逸风的衣裳边都没有沾到,便“哐铛”坠落到了厢房的地面上。 击落锋利砍刀的萧寒,薄唇中冷溢出了上官凝月事先编排好的台词,令西辰禁卫军满腔怒火燃烧更旺的台词。 “你们西辰帝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有何资格得天下?你们西辰帝根本就是死不足惜,这天下…该由我们英明神武的沧月皇所得!” 充血赤红的双眸,怒的仿佛要爆裂开了一般,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的禁卫军头领,臂膀一个高举,唇中吐出了一个字:“杀!” 刺目的冷芒耀闪,禁卫军挥刀狂砍向了夜逸风四人;由于砍刀被萧寒劈碎坠地,从腰间抽出备用铁爪鹰钩武器的禁卫军头领,亦狠攻向了夜逸风四人。 无视从四面八方狂攻过来的禁卫军,浅浅垂首的夜逸风,眼皮子仍然没有微抬一下,依旧在轻摇着手中的竹丝扇。 --动手吧!迎战西辰国的禁卫军吧! 只要你们三个人动了手,才能让这些双眼被蒙蔽的禁卫军,发现其实你们三名“属下”的武功,远超于我这个太子“主子”。 三名“属下”的武功,竟然比他这个主子还高? 且,特别是为了大戏能够完美的谢幕,不惜充当他属下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武功不仅仅远胜他这个“主子”,更高到了不可思议的神之境界?这…难道不是一种很反常的现象么? 这些西辰国的禁卫军们,其中不乏聪明之辈,必定会感觉到不对劲儿。 这个时候,当他们心中产生了疑惑,他若抓住绝佳时机点出破绽,跟后道出这三个人的真正身份,道出他是被这三个人陷害嫁祸的。 或许…还能够扭转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身躯形成三角形的状态,将夜逸风护在当中,挥甩银链子迎敌的上官凝月三个人,又岂会猜不到夜逸风心中的小算盘呢? 这么多的西辰禁卫军,他们若掩藏真正的实力,必然无法轻松的取胜。 倘若,他们高调的显出真正实力,瞬间便能解决不计其数的西辰禁卫军,但是…却会暴出属下武功远高于主子的反常现象,从而露出破绽。(.无弹窗广告) 心中讽冷一笑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萧寒两个人漫不经心的对望了一眼之后,三人谁都没有显出真正的实力。 挥甩银链子迎敌的上官凝月三人,摆出了一副难以抵抗强敌,仓皇躲闪的狼狈模样儿,且躲的离夜逸风身边越来的越远。 这个时候-- 见到夜逸风三名渐呈败相的属下,武功不过如此。 少部分的禁卫军,继续攻击着上官凝月三人;大部分的禁卫军,包括禁卫军头领在内,全部毫不留情的狠杀向了夜逸风。 虽在垂首摇扇,眼角余光却在捕捉战况的夜逸风,瞅见禁卫军如潮水般的冲向了自己,可上官凝月三个人居然视若无睹。 没有一个人暴露出真正实力,上前来“奋勇”的保护自己,只顾着卖力无比的演戏,呈现着节节败退的狼狈模样儿。 心中又一次的长叹了口幽气儿,智商不得不甘拜下风的夜逸风,只能迅速的从椅子间站起了身,自己保护起了自己。 然而,就在夜逸风站起身,挥舞竹丝扇对敌的一瞬间-- 仿佛因为太子主子的参战,从而激发出了强大斗志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竟然“勇猛无比”的击退了几名禁卫军,身影倏地一个迅闪,一左一右立在了夜逸风的身两侧。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看似在与自家的“主子”一起并肩杀敌。实则… 右手挥甩银链子的轩辕焰,左掌心在翻卷的黑色衣袖掩护下,正将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儿,暗暗传递向夜逸风的后背间。 右手挥甩银链子的上官凝月,左掌心在翻卷的黑色衣袖掩护下,则将一股股强大的气流儿,暗暗传递向了夜逸风的竹丝扇间。 黑色衣袖的完美遮掩下,这一股股强大气流的悄送,别说不计其数的西辰禁卫军无法察觉,若非萧寒一早儿就知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会上演这一出,一时之间亦必定无法察觉到。 除非…在场的人之中,有像轩辕焰的恩师天机老人那般,武功不知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境界的高手,方能察觉到这一股股气流的悄然暗送。 只见--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默契配合间,被一股股强大气流操控的夜逸风,绿色身影快的时而若流星,时而若闪电,于西辰禁卫军重重包围的战网中,忽东忽西、忽南忽北。 夜逸风手中的那一把竹丝扇扇面,亦时而如白虹旋转,时而如长龙游飞,于西辰禁卫军重重包围的战网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幻化出了令人难以琢磨的千万条光影。 刹那间-- 不计其数的西辰禁卫军,便被夜逸风那宛若狂风中的一缕轻烟,完全飘忽不定的绿色身影;被夜逸风那宛若怒浪中翻滚的一片薄叶,瞬间千变万化、无从捉摸的竹丝扇扇影,给舞刺的浑身上下到处是血痕。 “扑通”的一声响,夜逸风掌间的竹丝扇强大扇风,朝着四面八方一阵极速的横扫,禁卫军手中的武器全部坠落于地,禁卫军的身躯亦横七竖八的摔倒在了地上。 摔倒于地的禁卫军们,想要跃身而起继续的奋勇杀敌,然而刚刚的一个提气,便感觉五脏肺腑一阵剧烈的绞痛,集体喷出了一口凄艳的血花。 根本无力爬站起来的禁卫军,双眸立刻震骇万分的齐望向了夜逸风。 如此的震骇眼神,似乎在无声的叙说着,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沧月太子的武功,竟然会比传说中的还要强大千百倍,不,是还要恐怖千百倍! 厢房的大门外,持刀对着室内的禁卫军们,瞅见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沧月太子夜逸风便将他们不计其数的同伴,包括他们武功最高的头领在内,击的摔倒吐血,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 他们不禁面面相觑的对望了几眼,又恐惧的吞咽了几下口水,心中一遍遍的迟疑着,最后终究没敢硬着头皮冲入室内自寻死路。 缩回了高举的竹丝扇,身躯僵硬的耸立、冷气从脚底直窜向头顶的夜逸风,这一刻心中的震骇程度,其实一点儿都不压于西辰的禁卫军们。 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能够令他一瞬间制敌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武功,他的身躯被一股股强大气流操控着,他手中的竹丝扇亦被一股股强大气流操纵着。 甚至,他已经很努力的试图令身躯静止不动,令竹丝扇停止挥舞了。 可是,一股股强大气流的无形操控间,他完全无法主宰自己的身躯,就连想扔掉竹丝扇都办不到。就仿佛这一具身躯并不是属于他的,握住竹丝扇的手也不是属于他的。 他清楚的知道,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搞的鬼。 没想到…才短短的半个多月没见,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武功竟然高到了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不可思议境界! 更令夜逸风欲哭无泪的是,西辰禁卫军们一脸震骇的盯望着他也就罢了,上官凝月三个人居然同时的朝他一个抱拳,满脸恭敬表情的道:“多谢主子救命,主子武功盖世,天下无人能敌!” 上官凝月三个人的恭敬话语落,彻底的无话可说、满腹惆怅的夜逸风,只能无奈的仰起了脑袋,双眸盯望向了高高的屋顶房梁。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现在,他更是万口难辨了,这些禁卫军震骇无比的眼神下,内心分明就在无声的咆哮着:难怪你沧月太子夜逸风,能够杀了我武功深不可测的西辰帝,原来…你沧月太子夜逸风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能在令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之下,将一股股气流暗送到了自己的身上。 让自己瞬间击败了这些禁卫军,他们自然也可以将一股股气流暗送到自己身上,让自己瞬间索取了这些禁卫军的性命。 可是,他们只令这些禁卫军重伤,却并无心要索取这些禁卫军的命。因为…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还指望着这些禁卫军返回西辰皇宫,愤怒高叫他这个沧月太子夜逸风,凶残杀害西辰帝司徒杰一事呢! 而他惟一能做的,只有赶紧的离开西辰疆土,回到自己的沧月疆土上,调派沧月国的所有大军,准备迎战欲报仇血恨的西辰国大军。 这个时候-- 上官凝月三个人,再次朝着夜逸风一个恭敬的抱拳,异口同时的语道:“主子,吾皇让我们暗杀西辰帝一事已暴露,西辰境内实在不宜久留,请主子立刻率我们返国!” 话音刚落,上官凝月和萧寒身躯的巧妙掩护下,双掌抱成拳的轩辕焰,衣袖一个微微的抖动间,又将一股气流暗送到了夜逸风的身上。 双臂无法自控一挥的夜逸风,立刻令厢房的地面一阵猛晃。 亦令身躯摔地的禁卫军,以及立于厢房外长廊间的一众禁卫军们,大脑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骤然的一片漆黑。 “轰”的一声剧响,待到禁卫军眼前的黑暗褪去,双眸集体睁开来的一瞬间,夜逸风四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而厢房的高高屋顶上,则破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洞…… 如意客栈外-- 银色月辉的笼罩下,无数点燃火把的绯红萦绕中,留守在外的禁卫军和弓箭手们,听到了“轰”的一声剧响,立刻循音望了过去。 瞅望见一绿、三黑四抹身影,从如意客栈三楼的屋顶窜出,宛如龙翔鹰飞一般的,跃向了浓浓夜色弥漫的半空。 部分禁卫军手中的火把当即一甩,点燃了铺地的稻草和木柴;另外一部分禁卫军则倏地一下跃起,举刀朝着四抹身影追了去。 站立在地面的不计其数弓箭手,箭头对着地面间迅速的一挥,缠裹上了无数根燃烧的稻草后,朝着四抹身影嗖嗖嗖密集的射放了去。 至于耸立在大街两旁,一排排粉墙黛瓦小楼屋檐上的弓箭手,亦纷纷嗖嗖嗖的,齐射出了涂抹致命剧毒的黑色弓箭。 应付这种箭如密雨的阵仗,对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呢,演戏自然得演全套,若在最后一刻显出了真正的实力,从而导致露出了破绽,岂不是让今夜的一切白忙活了? 因此-- 假装轻功不如夜逸风,特意尾随夜逸风的身后,踏踩凉凉晚风撤退的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萧寒三人,漫不经心的对望了一眼后,同时催动内力传音了起来。 “夜太子,若不想变刺猬,麻烦你的双掌挥一挥,让这些留守在如意客栈外的西辰禁卫军们,见识一下你出神入化的内力吧?” 上官凝月三人的心思,夜逸风又岂会不知么? 以他的本领,施展轻功避开如雨箭阵倒不困难,但如想成功的瓦解如雨箭阵,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撇开北翼太子萧寒不谈,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现如今的本领,成功的瓦解如雨箭阵,绝对只是弹指一挥间的易事。 他们至所以让自己挥掌,只是不想显露真正的武功,留下令西辰禁卫军怀疑的破绽。所以,他们想假借自己挥震的双掌举动,来瓦解如雨箭阵罢了。 而他又能如何呢? 即便他不愿意配合,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只要如同在厢房内一样,将气流递送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双掌不挥也得挥。 完全无可奈何的夜逸风,施展轻功往前方撤退的同时,双掌只能象征性的,朝着四面八方一阵横扫,射放出了些许的软如棉花掌风儿。 夜逸风双掌横扫出去的同时,唇角妖娆一勾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衣袖亦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横扫。 几股强大无比的气流,立刻以铺天盖地的威势,闪电般迎撞向了如雨的箭阵,以及如雨箭阵后的禁卫军和弓箭手身躯。 “霹雳哐铛”的声音,响彻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身影如鸟儿般的敏捷跃起,高举着锋利的砍刀,欲追赶上官凝月四人的禁卫军,身躯重重摔落到地面上的一瞬间,手中锋利砍刀亦于地上堆叠成了一座小山。 如意客栈的周围,被点燃的稻草和木柴,冲天窜腾而起的熊熊烈火,刹那之间全部的歇灭成烟了。 那些密集如疾风暴雨一般,裹缠着燃烧稻草的红色弓箭,以及涂抹了致命的剧毒,闪烁着森冷幽芒的黑色弓箭,亦倏地一下集体掉转了个头。 所有弓箭一支不落的,全部嵌插进了如意客栈外围的墙壁内,将如意客栈的粉色墙壁,变成了黑红交加的显眼箭墙。 而浓浓夜色弥漫的半空中,一绿、三黑四抹如龙翔鹰飞般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银色月辉的笼罩下,晚风冷冷的呼啸间-- 宽广无比的如意客栈大街上,只留下了一群群身躯僵硬无比,目瞪口呆的傻望着夜空,煞白如纸的惊骇脸色儿,比见了鬼还要难看的西辰禁卫军和弓箭手…… 第二百六十四章 :“助人为乐” 两座壁立如削的山崖间,飞泻着几条疑似银河倒悬的白瀑。<-》 白瀑汇集成了一条清澈小溪,蜿蜒流转于一座幽谷内,姹紫嫣红的花瓣随风翩舞,将幽谷妆缀成了一个宛若世外桃源的锦绣世界。 染上银色月辉的花瓣,盛泻着沁脾润肺的清香,艳得迷人、美得醉心。 “嗖”的一声响-- 花舞风歌的锦绣山谷内,忽然出现了四个人,四个容颜简直比花还美,风姿令花黯然失色,只是表情各有不同的人。 缓缓的转过身,眸内罩上一层愁雾的夜逸风,望向了对面身躯亲密的相偎,一脸魔魅笑意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薄唇中挤出了两个字,两个似乎含着浓浓血味的字:“恭喜。” 魅笑加深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如画的双眉同时一挑,扬高声调的道:“恭喜?” 一颗心卷裹满苦涩气息的夜逸风,仿佛咬碎了牙齿似的,薄唇一字一句的缓启道:“恭喜你夫妻二人…用心良苦的编排了一场大戏,最终令大戏完美无比的谢幕,如愿以偿的嫁祸了我这个沧月太子。” 白皙的手腕一扬,捏住了一片风中飞舞的粉色花瓣。 放在琼鼻前嗅闻了一闻,这才撒手放飞粉色花瓣的上官凝月,万般风情妩媚绕眉梢的笑回道:“错,你不应该恭喜我们,而是应该谢谢我们!” 肺虽然都快要气爆炸了,容颜却努力浮起一抹淡笑的夜逸风,双臂倏地一个交叉,眼角微微上挑的道:“谢谢你们?” “沧月皇和沧月太子雄心壮志,一直以来都想征服其他三国腹黑宝贝懒娘亲最新章节。今夜,我夫妻二人闲来无事,便助沧月皇和沧月太子一臂之力…” 娇躯动了一动,寻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态,慵懒依靠在了轩辕焰的胳膊间后,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艳勾的回道:“让雄心勃勃的沧月皇和沧月太子,得以提前的征服西辰国,难道沧月太子不该道一声谢么?” --是,沧月的确想征服其他三国,但沧月没蠢到先动战争。 沧月是准备好好的养精蓄锐,等待按捺不住的西辰国,与北翼国交战的两败俱伤,兵力大损之后,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被上官凝月的一番明捧暗讽话语,弄的体内气血一阵上涌。 可硬憋着不让鲜血喷出口的夜逸风,拼命的维持着一丝残留傲骨,容颜浮现一抹雅笑的道:“的确,应该谢谢你夫妻二人!” 眸光游走在夜逸风的脸上,欣赏着夜逸风努力掩饰的内心苦涩愁绪,上官凝月耸了耸肩的道:“助人为乐,乃是一种美德。我夫妻二人会继续努力,将这种美德扬光大的!” 扫了一眼玉容笑的如无害天使般,实则比乱世之魔还要邪恶的上官凝月,夜逸风松开了交叉的臂膀,一字一句的淡语了起来。 “两位一番好意,助我沧月国提前征服西辰国,若辜负了两位的一番好意,沧月国必会万世内疚。为了不让两位失望,在下该返回沧月国了。” 他若不趁夜撤离西辰国境内,一旦西辰帝司徒杰的死讯传开,恐怕整个西辰国到处都会戒严,不允许任何人踏出西辰疆土一步,他便得费更多的心神才能回国了。 就在夜逸风一个提气,欲施展轻功离开山谷的一瞬间,把玩上官凝月腮边一缕秀的轩辕焰,薄唇中溢出了懒洋洋的笑音。 “正因为我夫妻二人不想失望,所以又岂会不助沧月太子返国呢?我夫妻二人将沧月太子带来此山谷,不是为了寻一处佳境与沧月太子聊天,而是替沧月太子备下了一份轻松返国的薄礼。” 轩辕焰懒洋洋的笑音刚落,缱绻凉意的晚风徐徐回漾中、扑鼻花香铺天盖地弥漫的山谷内,忽然隐约轻奏起了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片刻之间-- 左侧的姹紫嫣红花海中,出现了两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通体纯白如天山的冰雪,可双眸却赤红如烈火的骏马。 1; 轩辕焰说的没有错,自己若想以最快的度儿返回沧月国,这一份轩辕焰别有用心所送的“薄礼”,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理由拒收。(.好看的小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二百六十五章 :狼吞虎咽 (.好看的小说)无名山庄,烛影摇红的膳厅内-- 左脚尖抖晃着砖地,右脚跟踩着黄檀木椅的棱角,呈现一副极不文雅坐姿的北长老,正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讲述着如何摧毁鬼咒门毒窟,如何拿到罕见药材变色花。<-》 被讲述的对象,则是对面的三张滕椅上,并排落座的东南西三位九袋长老。 掏了掏耳朵,东长老将喝了一半茶水的杯子,递向了滔滔不绝的北长老:“老北啊,说了半天儿,口干舌燥了吧?来来来,喝些茶润一润喉咙。” 正说的得意忘形,没空喝茶润喉的北长老,大手将挡住视线的茶杯一推,继续扯着个嗓子吐沫飞溅的高声道:“你们知道么,那些家伙居然敢指着我鼻子骂娘,我一来气儿,上去就是几个连环踢,将那些家伙全给踹飞了!” 缩回了递杯的右手,翻了一个大白眼的东长老,用茶杯遮掩住了嘴唇,歪头轻声问道身侧的南长老:“少帮主夫人有没有说,多久才能弄好?” 胳膊倏地高抬,用宽敞衣袖掩住嘴唇的南长老,小声的回道:“没说耶,早知道应该问一问的,总比这么干等着要好。” 手指悄悄的移到南长老背后,拉拽了一下南长老的衣摆,西长老埋头低声的语道:“要不…咱们去偷看一下呗?” 感觉到不对劲的北长老,眸子狐疑的一眯,双手不爽叉腰的吼道:“喂,你们三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当然在听啊,还听的很认真呢!” 东南西三位长老的脑袋,当即猛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可他们的脖子却伸长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瞅着大门外呢。 少帮主夫人说了,嫁祸大戏完美的谢幕,鬼咒门毒窟成功的摧毁,药材变色花顺利的到手,这实在值得好好的庆贺一番。 因此,亲临厨房的少帮主夫人,正在弄着丰盛的夜宵,准备犒劳一下今夜辛苦的他们呢。 从少帮主的口中得知,他们那略懂厨艺的少帮主夫人,做出来的菜啊,那味道儿简直美的… 一想到待会儿,能有幸尝到少帮主夫人的厨艺,一饱口福和胃福,心痒痒口馋馋的东南西三位长老,实在是没有心思听北长老叙说威风史! 于是-- 眉飞色舞的北长老、依然口若悬河的讲述着自己今夜儿,是如何威风的摧毁鬼咒门毒窟,如何拿取到罕见药材变色花的。 “哇,老北你太能干了!” “天哪,老北你好牛啊赔情交易:惹上坏男人!最新章节!” “老北,你可真是个英雄耶!” 假装在听的东南西三位长老,时不时的出一声惊赞,时不时的高翘起大拇指。 不过,他们的脖子却是越伸越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瞅着北长老身后,那一堵隔着膳厅和厨房的墙,一副恨不得将墙望穿个大破洞来的表情…… 膳厅的对面,厨房内-- 进来打下手的银狼和青豹,各自坐在一大大的圆形木盆前,埋头勤快洗蔬菜的洗蔬菜,洗荤菜的洗荤菜。 进来打下手的轩辕焰,正将从厨柜里捧出来的一摞摞碗碟儿,陆陆续续的放在一长长的木桌上呢。 至于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则忙着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追在上官凝月的屁股后面打转转。 轩辕焰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前面,声音温柔的笑问道:“月儿,碗碟已擦拭干净,菜也全部都洗好了,需要我们帮忙切菜么?”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惊人噩耗 两幅活灵活现的图画,位于信纸反面的一左一右。[.超多好看小说]<-》 左面的那一幅图画:两匹战马前蹄高抬,两匹战马流血的额头,则于半空中相互抵碰着,仿佛不撞死对方绝不罢休似的。 两匹战马流血的马头上,各套着一粉红色的桃花大花环。 两匹战马的马尾间,亦各套着一粉红色的桃花小花环,而这套着桃花小花环的马尾,居然是呈现半截状态的残疾马尾儿。 右面的那一幅图画:两条被乌云罩顶的龙,长长的龙身紧紧交缠着,龙眼窜冒怒火的狞瞪着前方。 窜冒怒火的龙眼前方,是一位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令人无法看清楚脸的乞丐。 身躯傲挺的乞丐,下颚高昂的立在两条龙前,左右手更提着一只残缺的破碗,将破碗的碗底狠戳在龙鼻间。 左面的一幅图画,清楚解答了上官凝月先前所问的--甘霖何时降? 右面的一幅图画,清楚解答了上官凝月先前所问的--故知如何遇? 也正因为无痕这两幅画的详细解答,憋笑憋的实在腹疼的上官凝月,这才忍不住喷出了唇中的香羹。 上官凝月所喷的香羹,部分落洒在了桌间的菜肴内,部分飞溅到了对面的四位长老、以及银狼和青豹的头间。 可放眼瞅一瞅四位长老、望一望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居然无一人伸手抹擦间的香羹,更无一人停止筷子飞挥的举动。 此时此刻,别说菜肴被上官凝月喷溅了香羹。 就算,菜肴被敌人下了致命的剧毒,脖子被敌人用匕无情的抵着,亦无法阻拦他们狼吞虎咽的动作。 扫了一扫对面,完全无视自己喷香羹的举止,仿佛若少吃了一筷子的菜,便无法活到明日的几个人。 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玉眸移望向了身侧的轩辕焰,嘴角连抽死抽的道:“无痕这家伙,真聪明!” 取走上官凝月手中的信纸,催动内力化纸为灰烬的轩辕焰,点了点头的回道:“是啊!幸好无痕这家伙是我们的知己,若是我们的敌人,恐怕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嫁祸大戏谢幕,将是鹬蚌互战演风云的大戏。笑赏风云大戏的人,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北翼太子萧寒。 要想比北翼太子萧寒,更高明的笑赏风云大戏。 他们必须得“邀请”知己无痕公子,“邀请”龙耀皇朝的所有兵将,前来参演这一场风云大戏。 只是,如何才能让知己无痕公子,龙耀皇朝的所有兵将,宛如天兵神将般的从天而降,前来参演这一场风云大戏,这是一个大难题。 然而,还未待他和月儿两个人,想出解决难题的方法呢。 得知他们上演嫁祸大戏的无痕,却已经抢先一步解决了难题,送来了“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好消息。 拥有无痕公子这么一个知己,一个为了他和月儿可以安心的赏大戏,不惜打破一贯的行事作风,自毁圣洁形象的聪明绝顶知己,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啊! 心意相通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眸魅笑缱绻的对望了一眼,继续垂享用起了桌间的夜宵…… 半个时辰过后-- 碗碟彻底的见了底,非但连半根菜叶儿都没剩下,就连半滴油渍也没有留下。[] 可口美味的菜肴,虽被扫荡的一干二净,可众人仍旧围坐在金丝楠木桌边,没有丝毫撤退的迹象儿。 并非他们不想撤退,此刻的他们非但走不动,就连爬都爬不动了。 上官凝月所弄的这一桌丰盛夜宵,其实足够喂饱二三十人。 可除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之外,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银狼和青豹两个人,明明已经狼吞虎咽的胃涨腹撑了,却还疯狂的往嘴内塞送。 直到他们六个人,吞光了二三十人的菜量,这才意犹未尽的舔了一舔唇角,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还能爬得动才怪呢? 满脸无语笑意的扫了一扫对面,此起彼伏打着响亮饱隔的众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亲密想拥的撤离了膳厅。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血鹫之王傻宝的一对翅膀,捧着圆如大西瓜的肚子,去它的专属鹫窝睡美美的觉去了。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后,一具肥嘟嘟的身躯儿,成了名副其实球状的小金貂球球,亦缓缓的爬出了膳厅的木门槛,前往它的专属貂窝睡懒觉去了。 待到三柱香的时间流逝,响彻膳厅的此起彼伏饱隔声消停了。 终于可以活动自如的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将一桌狼藉无比的碗筷盘碟,送入厨房洗刷干净后,亦各找各房、各寻各床的躺下了。 随着高空的皎月没入云层,璀璨的繁星消失于无形了。 无名山庄厢房内的绯红烛火,开始陆陆续续的歇灭。最后,只剩下了北院落中,其中一间厢房内的绯红烛火,随风独自的轻盈摇影。 夜风在高高的房梁四周浅吟缭绕,绯红烛火与床柱间艳丽的舞转,这一间惟独亮烛的厢房内-- 待到上官凝月的香腮,被宛如云霞的娇媚染红。 如樱花般粉嫩欲滴的唇,被弹指灭烛的轩辕焰,那暖和柔软的薄唇覆盖上,印下了世间最情深爱浓的承诺,厢房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绣花的紫色纱帐左摇右晃,床板“咯吱咯吱”的轻歌浅唱,恩爱眷侣的壁影交缠起伏,令风中弥漫无限春色的暧昧黑暗…… 翌日-- 黑夜的帘幕儿,刚被一缕晨曦的曙光悄悄掀开,白色薄雾包裹的清风,正盛泻着凉凉的冷意,老百姓们还沉醉在熟睡中呢。 忽然,三道虽然响亮无比,却带着沉重万分气息的钟声,席卷了西辰国帝都的大地,亦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老百姓。 “咚,咚,咚--” 当三道钟声划破了晨曦的寂静,穿过了西辰帝都纵横交错的大街小乡,从一条条细细的门缝间钻过,进入了被惊醒的老百姓耳内。 其中的一户老百姓家-- “真烦人!” 嘟囔了一句,掏了掏被钟音刺疼的双耳,床上的两口子翻了一个懒身,再一次闭上了惺忪朦胧的双眼,准备去追回先前所做的美梦儿。(.无弹窗广告) “咚,咚,咚--” 又是三道刺耳无比的钟声贯穿了耳内,瞌睡虫彻底被赶跑的两口子,一脸不爽的披衣爬坐了起来。 “咚,咚,咚--” 再是三道刺耳无比的钟声,袭钻进了两口子生疼的耳内。 原本披挂在身上的衣裳,因为两口子身躯的一个猛然惊抖,瞬间滑落到了两口子背后的枕头上。 脸色恐骇煞白的两口子,面面相觑了大半晌,吞咽了一口吐沫儿的中年男子,这才语调颤抖的问道妻子:“刚刚,总共敲…敲…敲了几下钟…钟…钟声?” 同样吞咽了一口吐沫儿的中年女子,不仅语调颤抖万分,身躯更是颤抖的厉害:“一共敲…敲…敲了九…九…九下。” 划破寂静晨曦的钟声,两口子并不陌生。 非但不陌生,两口子往昔还听过很多次,这是皇宫内身份尊贵的人离世后,才会敲响的丧钟音,提醒老百姓们及时表哀思的丧钟音。 西辰国,一旦后宫有妃子殁逝,便会敲响一声丧钟,若是非常得恩宠的妃子殁逝,便会敲响三声丧钟。 倘若是身躯更加尊贵的人,譬如说太后、皇后、太子、皇子、王爷等等等薨逝了,则会敲响六声丧钟。 可是刚刚…敲响的居然是九声丧钟? 只有历代西辰帝驾崩了,才会敲响最高的哀悼九声丧钟,告之老百姓们:西辰帝驾崩了,举国同丧! 得到了确认的中年男子,仿佛被惊雷噩耗重击向了灵魂,当即惊的“扑通”一声跌滚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一个时辰过后-- 艳红朝阳高悬在了澄碧的天幕间,将灿烂无比的金辉盛洒向了大地。 可这一如往昔的灿烂金辉,却没能令西辰帝都的大地,西辰帝都的老百姓心中,增添上一丝半缕的暖意儿。 西辰国帝都到处白茫茫,就仿佛被寒冬腊月的冰雪覆盖了一般。 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帆,家家户户门前所悬的夜晚照明大红灯笼,都改换成了祭奠的白色灯笼。 西辰帝都的老百姓们,亦个个额头都围扎上了白布,身穿上了一袭白衣,胳膊间套上了一层黑纱,将铺天盖地的哭音儿,响遍了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 老百姓们的哭音儿,其中的悲痛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不得而知。可是西辰皇宫内,众妃嫔的痛哭音儿,那倒是不搀杂一分假的。 西辰皇宫,帝王灵堂内-- 白色挽纱随风凄飘间,白玉雕成的灵柩置于正中央。 一众身着素服的妃嫔们,正围成团的跪在冰凉地面上,身躯趴在放着司徒杰尸的白色灵柩盖上,哀恸万分的嚎哭着。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哭,可她们每一个人的哭,却并非因为司徒杰的“英年早逝”。 众妃嫔是在哭自己,哭自己那一入冷宫,有死无出的凄惨命运。 心狠手辣的司徒杰,登基为帝后为了以防万一,早就将自己的兄弟铲除的一干二净,而司徒杰纵然后宫妃子有三千,可诞下皇子的却只有皇后一个人。 所以司徒杰一旦驾崩,皇后所诞下的皇子虽年仅三岁,却毫无疑问的,成了下一任西辰帝的惟一继承者。 皇后一直以来都对她们恨之入骨,待到国丧期过后,母凭子贵,荣登为皇太后的皇后,又岂会不泄压抑许久的恨意,陆续的将她们铲除呢? 带着年仅三岁的小皇子,一身素服跪倒在司徒杰灵柩前的皇后,此刻身躯亦趴在白色的灵柩盖上,流泪悲声的痛哭着。 长年独守空宫的皇后,心间对司徒杰的爱意,早因司徒杰日积月累的宠幸狐媚妃子,而随风烟消云散了。 所以,皇后如今洒下的眼泪虽是真的,可泪中悲痛却是假的彻底,心间更在窃喜着可以早登太后之位。 至于年仅三岁的小皇子,他哪里懂得什么悲哭以表哀思呢?他此刻至所以会仰头哇哇的大哭,完全是因为被皇后给悄掐的胳膊疼死了。 而皇后和众妃嫔的身后,一众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亦身躯趴在地面上,满脸泪痕的磕头痛哭着。 一哭西辰帝“英年早逝”,二哭国不可一日无君,西辰帝驾崩已成事实,年仅三岁的小皇子,不久后将继承帝位也是事实。 一个年仅三岁的小皇帝,牙都还没有换齐呢,如何管理文武百官抵抗敌国的侵犯,如何能让西辰国更富裕昌盛呢? 至于无资格入灵堂内,只能跪在灵堂外的广场上,对着灵堂大门磕头哀哭的五品以下、七品以上官员,则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咒骂着沧月国…… 黄昏降临-- 随着司徒杰的白玉灵柩,一路送往了皇陵尊葬。 司徒杰驾崩的真相,亦由无数张广贴的丧诏,传遍了西辰帝都的大街小巷,震惊了西辰帝都内的所有老百姓。 原来,他们的西辰帝至所以驾崩,并非因为患上了令御医束手无措,而导致突然间命灭的急病,竟是被沧月太子夜逸风残忍杀害的? 与此同时,西辰帝都百里外,一座巍峨高耸的青山上-- 艳丽霞光的淋漓渲染间,披上了一层妖红薄纱的青山,仿佛一只雄师般正在昏昏沉沉的躺睡着。 无数个呈巨伞的形状、帘幕间精绣黑雕图腾的营帐,正沐浴着暖暖的艳丽霞光,蔓延在宽阔的青山大地间。 一匹骏马穿过长长的山腰,踏上了高高的青山之顶,朝着山顶正中央的位置,宛如飞一般的狂奔而来。 这一匹骏马是灰色的,可扬鞭连续抽打马臀的人,那仿佛被悲云哀雾笼罩的脸色,却比骏马的颜色还要灰暗几分。 营帐外围扎着一圈防兽的木栅栏,十几队身着橙色盔甲的士兵,正持刀沿着栅栏的边认真巡逻着。 听到一声洪亮无比的马鸣音,持刀巡逻的士兵立刻眯眼一看。 见到来者的相貌后,他们非但未扬刀阻拦来者入军营,其中一名士兵更是连忙打开了栅栏的木门,将骑马者迎进了栅栏内。 西辰帝司徒杰驾临军营,亲自操练大军之时,骑马者曾寸步不离的伺候过司徒杰,且还多次奉了司徒杰的密旨,前来向大将军传达加强练兵的口令。 所以,士兵们都认识骑马者,他乃是太监总管。 以为太监总管此趟前来,是又一次奉了西辰帝的密旨,向大将军传达加强练兵的口令,士兵自然不敢有丝毫的阻拦。 一声洪亮无比的马鸣音落,骏马停在了最大的一个营帐前。 马蹄刚刚的落稳,一脸如丧考妣的的太监总管,立刻弯身跳下了马背,跌跌撞撞的进入了最大营帐内。 最大的营帐中,一名身着橙色盔甲的中年男子,正落座在一把椅子上,垂翻看着一本士兵操练状况的记录本。 此名盔甲间所绣黑雕图纹,比任何一名士兵的盔甲间,所绣黑雕图纹都要大的中年男子,乃西辰国最高的军事指挥者--荻大将军。 以往,纵然太监总管奉了密旨而来,可荻大将军毕竟乃西辰最高的军事指挥者,所以不敢失敬的太监总管,进营帐前必定会先恭唤一声。 可如今,见到太监总管竟然一反常态的,跌跌撞撞的进入了营帐,双眸威冷一眯的荻大将军,刚要开口唳声的呵斥。 还未待荻大将军唳斥出口-- 双膝“扑通”的一声跪倒,身躯趴地的太监总管,立刻抢先荻大将军一步,满脸悲泪纵横的道:“荻大将军,吾皇他…吾皇他驾崩了!” 手中的记录本坠落于地,荻大将军倏地一下站起了身。 捏握成了拳头的双掌,出了“咯吱咯吱”的冷响,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荻大将军,咬牙一字一句的暴吼道:“你说什么?”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不仅毁了一直暗中替吾皇铲除逆臣贼子的鬼咒门,让鬼咒门所有人的死无全尸,掏出了如意客栈内所有人的心脏。更在昨夜儿…” 抬起头的太监总管,伸手抹了一把悲泪,声音哽咽的道:“如意客栈之内,手段极其阴狠歹毒的,让我西辰帝死的惨不忍睹!” 太监总管的话音刚刚落下,双眸盛泻着冲天寒气的荻大将军,身影立刻宛如一团狂风中的怒雷般,极无比的冲出了营帐内。 冲出营帐外的荻大将军,臂膀倏地一个对空高仰,立于营帐两旁的几名士兵,立刻吹响了嘹亮无比的号角声。 所有的营帐内,正在闭眸养神的副将、士兵们,当即便被这一连串紧急召唤的号角声,给惊的身躯宛如弹簧般一个高跳。 眨眼的工夫-- 西辰国所有的副将和士兵,已经按照平日的操练阵仗,整齐无比的列队成横线,身躯直挺挺的耸立在了荻大将军面前。 三百多万的将士列队,可呈现出来的气氛儿,竟然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甚至,就连他们的细微呼吸音,几乎都很难捕捉到,足见这三百多万的西辰将士,每一个都是不容小觑的角色。 双手朝着身后一负,弥漫着冲天怒气的眸光,缓扫了一扫面前的列队将士,额间条条青筋迸射的荻大将军,咬牙一字一句的道:“吾皇驾崩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斗智斗谋 “西辰帝--” 一声悲切的痛呼音落,三百多万将士齐唰唰的双膝跪地,脑袋低垂,双眸紧闭,致上了哀沉的悼念。<-》 “吾皇驾崩,并非天灾,而是**。” 负于身后的双掌握成拳,荻大将军咬牙切齿的道:“令吾皇死状惨不忍睹的人,乃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 一阵狂风席卷起,刀剑冷芒耀闪的出鞘,携裹满满杀气的对向了高空,三百多万将士振臂高叫:“誓杀夜逸风,誓灭沧月国,祭我西辰帝!” 荻大将军的右掌一个横扫,三百多万将士立刻默不作声。 他们将愤怒无比的眸光,齐聚在了荻大将军的脸上,似乎正在等待荻大将军的命令,一个将沧月国血染的命令。 双眼威唳的一眯,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从荻大将军的唇中缓冷吐出:“收营启程,直抵国界,灭的沧月片瓦无存、尸堆如山,以祭我西辰帝在天之灵!” 随着荻大将军的威冷战令下达,刀剑回鞘的三百多万将士,身影当即若疾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冲进了各自的帐篷。 片刻的工夫,嘹亮的号角声响-- 马蹄音铺天、步伐音盖地;尘土飞扬、战旗飘飘。 原本沉睡的青山大地,赫然变成了一只蓄积满怒气的巨鼓,被战意盎然的三百多万西辰将士,“轰隆轰隆”的敲震醒了。 呼啸的山风狂野卷刮,奏着悲鸣万分的萧冷音调儿,不知道是想挽留住西辰大军前行的步伐,还是在无奈歌送着西辰大军的离去…… 日落星升,星隐日悬。 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已是六日后的清晨-- 战意盎然的西辰大军,就犹如从冥狱涌出的索命死神,盔甲闪烁着狂怒的橙芒,双足齐奏着催魂的高歌。 他们在荻大将军的带领下,穿过了西辰国的一座座城门,朝着越来越近的沧月国边界勇往直前着。 一路上,身着素服的西辰老百姓们,不仅争先恐后的将粮食,交给了勇往直前的西辰大军。 他们更是身躯并排成了直线儿,横立于大街的两侧,臂膀偎风挥舞,齐声高呼的给大军打气:“西辰必胜,沧月亡国!” 西辰国的老百姓们,心底深处其实并不想见到战争,战争一旦爆,很可能会令他们流离失所。 但是,沧月国实在欺人太甚了。 沧月国的太子夜逸风,既然潜入了西辰国的境内,残忍无比的杀害了他们西辰帝,定是做好了挥兵踏踩西辰疆土的准备。 一国之帝被杀,本就是天大的挑衅。 西辰大军若不奋勇的出击,若是被狠毒万分的沧月太子,率兵攻进了西辰境内,他们必将落得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因为,如今的西辰老百姓,自然心甘情愿的交出家中粮食,不让西辰大军作战时因为粮草短缺,从而不敌沧月大军。 而在老百姓们的全力支持和鼓舞下,西辰大军的斗志当然更加高昂了,他们个个人都盛泻着踏平沧月每一个角落的信心…… 与此同时,远方的沧月国境内-- 金碧辉煌、飞檐斗拱的沧月皇宫宫门外,两百多万身着黑色盔甲的沧月大军,正列成一排排整齐的队形,双眸盛泻勃勃英气的望着正前方。 沧月大军的最前端,是一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通体纯白如天山的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 骑坐在这一匹汗血宝马马背上的人,毫无疑问,自然是沧月太子夜逸风。 夜逸风的身右侧,是一名扛着沧月青色战旗的士兵,臂膀高抬的夜逸风,食指正触抚着青色战旗间的一缕紫烟图纹。 一阵马蹄声响起,沧月国的魏大将军,驱马从沧月大军的最后方,迅来到了夜逸风的身左侧。 一个轻扯缰绳,令战马落蹄的魏大将军,双眸望向了夜逸风,启唇低声道:“太子,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可以出了。” 掉头瞅了一眼金碧辉煌的沧月宫殿,又瞅了一眼身躯笔直挺立的沧月大军。 缓缓转回头的夜逸风,右手的白皙食指,抽离了青色战旗间的那一缕紫烟图纹,目光望向了前方宽敞无比的大路,声音淡淡的道:“那就启程吧!” “出!” 随着臂膀高扬的魏大将军,唇中喊出的一声洪亮号令,无数面青色战旗当即迎风招展,无数道嘹亮的号角音贯穿了天际。 马蹄踏响、足声起落。 两百多万身着黑色盔甲的沧月大军,连绵成了一片涌动的黑色海洋,朝着遥远的西辰国界缓缓前行着。 一个时辰过后-- 大军离开了沧月皇宫的范围,出现在了一条紫色的雕花石砖铺地,紫色琉璃瓦弯弯飞翘的宽阔大街上。 与西辰国情况不同的是,瞅见大军如潮水般的缓缓而来,大街两旁临立的府宅屋邸,大部分原本敞开着的门,被沧月老百姓“砰”的一声关上了。 少部分依然敞开着门的府宅屋邸,有人或抗、或拎、或抱着一袋米从内走了出来。 将米交给了出战的士兵之后,对于士兵们的真诚道谢,这些人没有给予一个字的回应,只是脑袋倏地一个低垂,默默转身进入了屋内,将门“砰”的一声关闭上了。 沧月大军前行的声音之下,这一条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的街上,似乎正弥漫着一种极其怪异的气氛儿。(.无弹窗广告) 或许更加准确的来说,怪异的其实并不是气氛儿,而是将大门关闭的沧月老百姓,一颗缱绻复杂情绪的脆弱之心。 这几日以来,沧月国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间,正广传着一个消息。 沧月和西辰两国,至所以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忽然间要爆战争,纯粹是因为他们的沧月太子,残忍无比的杀害了西辰帝所致。 沧月国的老百姓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沧月太子比谁都要冤。 这一场忽然爆的战争,并不是沧月太子有心引的,而是被人高明的设计嫁祸,不得不与西辰大军交锋。 因此,完全的不知内里缘由、不希望看到战争爆的沧月老百姓,内心自然对夜逸风颇多怨言。 他们认为夜逸风野心太大,好好的安逸日子不过,非要招惹来一场没必要的战争,让他们个个都人心惶惶。 可怨归怨,沧月和西辰之间的战争,已经成了无法避免的事实。 所以,老百姓们心中纵然再怨,却更不想见到沧月大军因为粮草短缺,从而吃了败仗,令西辰敌军兵临城下,这才出现了以上的一幕。 有的人怨气还没消,直接将大门紧闭,无声泄着心中的极大不满。 有的人怨气消了一半儿,这才将家中的粮食,交给了出战的大军之后,回屋将大门关闭了起来。 双眸扫了一眼大街两侧,拉着马绳缓缓前行的魏大将军,侧头望向了夜逸风,压低声音的语道:“太子,如果……” 西辰国生的一切,太子已经简单扼要的跟他说了,跟随太子多年,他自然相信太子是被陷害的。 老百姓本来只是知道要开战,却不知道因何而战。 但近几日来,却有居心叵测之人,故意于大街小巷间散播消息,说太子是引这场战争的罪魁祸,这才让太子失去了民心,让大军失去了百姓的全力支持。 迎眸望向魏大将军的夜逸风,唇中吐出了三个淡冷的字:“不可以!” 夜逸风知道魏大将军的心思,魏大将军想对他说:如果一路前行,遇到的都是老百姓关闭大门的情形,恐怕只能逼百姓强交粮食了。 心中幽叹了一口气儿,魏大将军声音迟疑的道:“可是,若没有百姓一路支援粮食,大军很可能会陷入粮食短缺的险境!” “我知道你的顾虑,一路上再看吧,若多数的老百姓都这样…” 眼睑低垂的夜逸风,声音淡淡的道:“大军可以暂缓前行,替百姓们干一些粗重杂活,对百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绝不可以强行逼迫百姓交粮!” 一场高明的嫁祸,令沧月和西辰开战。 一场恶意的消息散播,令他失去了一大半的民心,若大军再强行的逼迫百姓交粮,必会尽失民心。 民心尽失,国基动摇。 所以绝不能中计,强行逼迫百姓们交粮,而是对百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令百姓心甘情愿的交粮方是上上策。 只是,恶意散播消息的人是谁呢? 潜伏在沧月国的龙耀密探?还是潜伏在沧月国的北翼密探?亦或者…是潜伏在沧月国的西辰密探? 与此同时-- 一座苍山脚下,延伸着一片一望无垠的草原。 此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霜严寒,宛如青色的葫芦形状伸展,连绵一千里的草原,乃西辰和北翼两国的交界草原。 正因为此一望无垠的草原,划分着西辰和北翼两国的疆土,所以它也相当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地带,无人敢居住在这一片辽阔的草原上。 但,今时非同往日。 原本沉睡的青色草原,被人打破了一贯的寂静,非但及腰的绿草被拔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高大的帐篷。 无数个高大的帐篷顶端,竖插着一面面银色的旗帜,一面面银色的旗帜间,用金丝线绣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北翼。 密密麻麻的帐篷内,驻扎着两百万的北翼精兵,两百万随时能将一望无垠的草原,给摧毁塌陷的北翼精兵。 其中一个最大的帐篷内-- 北翼太子正落座在一张宽桌前,桌间放着一薄薄的信纸。 信纸间清晰的显着一行黑字:属下们已按太子的吩咐,将夜逸风残忍杀害司徒杰一事,成功的散播于沧月国大街小巷。 信纸上压着一柄长剑,落座于宽桌前的萧寒,脑袋浅浅的低垂着,白皙掌心轻抚着冰冷的剑柄,似乎正在沉思着一些事情。 晨风徐徐的回漾间,帐篷的帘幕被人掀了开来,北翼国的韩副将进入了帐篷内。 抵达了萧寒的面前之后,韩副将的身体一个恭敬的弯曲,低声的问道:“太子,您找属下有事?” 白皙的掌心抽离了剑柄,萧寒面无表情的望向了韩副将,声音淡冷的道:“韩副将,你立刻只身一人返回北翼国的境内!” 双眸倏地一下瞪大了,几乎怀疑自己双耳听错的韩副将,一脸诧异表情的望向了萧寒。 --什么,返国? 太子为何要将自己谴回国啊?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太子动怒了,从而剥削了自己奋勇杀敌的机会? 不可能啊! 自己一向谨言慎行,以保家护国为己任,颇得太子的赏识,怎么可能会做错事情惹太子动怒呢? 似乎看穿了韩副将不安的心思,薄唇缓缓启动的萧寒,将淡冷的声音送入进了韩副将的双耳内。 “北翼国真正的强敌,并非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而是龙耀皇朝的瑞王轩辕焰,以及瑞王妃上官凝月,这两个人远比两国大军可怕的多!” 忠心耿耿的韩副将,虽没跟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打过交道,但萧寒是他心目中如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如今心目中如神般存在的人物,告诉他龙耀瑞王和瑞王妃,远比两国大军还要可怕,他绝不敢有一丝的质疑。 因此,韩副将没有插嘴说一句话儿,只是身躯倏地一个笔直挺立,等待着自己心目中如神的太子说下文。 “所以…” 拉长话音的萧寒,白皙的右掌心触贴向了桌面,一字一句的语道:“对付这两个可怕的强敌,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听到这儿,韩副将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启唇问道:“太子莫非已有妙计?而这个妙计,则跟属下返回北翼国有关?” “不错!”微点了个头的萧寒,声音略减冷意的道:“这一个对敌的妙计,就是你立刻悄悄的返回北翼国境内,秘密的寻找三种人!” 倏地一个抱拳,韩副将一脸敬服的道:“请太子明示,寻找哪三种人?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寒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只是令右手的修长食指,朝着桌面间一个挥舞,桌面间多出了六个字。 看到桌面间的六个字,韩副将的一双眸子,陡然间瞪大如铜铃。 惊楞了小半晌之后,韩副将这才诧异无比的语道:“属下无能,实在不解,这三种人怎么可能…” “你照做便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告诉他们,只有他们才能够成功的制敌,且自身绝不会有丝毫的危险。记住,这三种人你必须秘密寻找,且数量不得低于两万,将他们成功的聚齐后…” 掌心朝着桌面间一个轻抹,消去先前指刻的六个字,萧寒启唇道:“更要给他们好好的乔装一番,然后再带来我军大营,绝不能被暗处居心叵测监视的人,捕捉到他们真实的相貌和体形。” “属下即刻返回国内,以太子的威信,相信这三种人必会配合,心甘情愿的随属下前来大营,协助太子击败强敌的。” 韩副将一字一句的说完,掌心朝着胸前一贴,弯腰对萧寒施了一个告退敬礼,掀帘撤离了帐篷内。 银色的帘幕随风落下,隔绝了萧寒眯望外面草原的眸光,却未隔绝住面无表情的萧寒,那飘飞向远方的复杂思绪。 上官凝月、轩辕焰,你二人虽有呼风唤雨的本领,但这三种人将会是你们的克星,令你们无法施展呼风唤雨本领的克星。 所以,我和你们两个人之间,这一场斗智斗谋的战争,谁输谁赢…还是一个无法预测的未知数! 第二百六十八章 :你杀我赏 连绵八百里的大地,静睡于浩瀚无垠的苍穹下。<-》舒麺菚鄢 大地间山丘起伏、怪石嶙峋、树木纵横,这一片景色虽壮丽无比,却长年无人敢涉足探访的八百里宽阔大地,乃分隔沧月和西辰两国的危险交界地。 危险交界地的正中央,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横卧着,浅溪的南面为沧月国境内,浅溪的北面为西辰国境内。 历经半个月的时间,抵达西辰国边界的荻将军,本准备跃过为交界点的浅溪,进入沧月国的境内。 率着三百多万的西辰大军,冲进沧月国的边关大城。 攻城掠地、杀尽守城的士兵、灭绝城内的百姓,将沧月国的边关大城,变成一个鸡犬不留的血染废墟。 先用这些人的鲜血,来祭奠驾崩西辰帝的怒灵。 更让沧月皇和沧月太子知道,残忍的杀害西辰帝,嚣张的挑衅西辰国,乃是他们一生中所犯的最大错误。 但,就在荻将军准备挥兵入城之际,前方探路的侦察兵忽然来报,沧月大军竟如及时雨般的抵达了边关大城,正朝着两国交界地的方向而来。 灭绝边关城内的沧月士兵和百姓,只需要出动西辰国的先锋部队,其余的将士怀抱战刀赏血景便可。 可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处于疲劳状态的西辰大军,若想一举歼灭及时赶到的沧月大军,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因此,稍作考虑的荻将军,最终还是压下了满腔的愤怒。 选择了两国交界点的浅溪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安营驻扎,待好好的休息上一夜,养足了精神气儿,再与沧月大军决一死战。 沧月大军虽然在夜逸风的带领下,及时抵达了两国的交界地,却也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处于十分疲劳的状态。 战争,不光光靠一腔的勇气,还得需要充沛的体力。 所以,疲劳的西辰敌军理智的选择了不动,同样处于疲劳状态的沧月大军,自然亦是选择了按兵不动。 他们于两国交界点的浅溪南面,高低起伏的山丘屏障之后,竖插起了迎风招展的沧月青色战旗,密搭起了无数帐篷以做养神休息。 这一夜,除了冷风吹、树叶响之外,气氛极度的寂静,那是一种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令人窒息万分的诡异寂静…… 薄如烟的白色晨雾,推开了翌日的帘幕。 待到薄如烟的白色晨雾散去,一轮盛泻万丈金辉的朝阳,一如往昔的悬挂在了澄碧如洗的高空中,西辰军营内敲起了惊天震地的擂鼓声。 咚咚咚的战鼓音落,无数面橙色的战旗飘扬。 手握锋利兵器的西辰大军,令晨风中弥漫开了阴冷的肃杀之气,在前方荻将军的率领下踏响了大地,浩浩荡荡的奔向了敌军阵营。 灿烂金辉的笼罩间,身着橙色盔甲的西辰大军,头盔上的红缨逆风飞扬,阴唳双眸迸射着强烈的杀气,呈现出了一幅让敌军粉身碎骨的高昂斗志壮景。 当西辰大军朝着两国的交界点,那一条清澈见底的浅溪方向逼近时,对面-- 无数面青色的战旗,随晨风猎猎的飘舞中。 身着黑色盔甲的沧月大军,亦宛如万千条奔腾的怒浪狂涛,双眸内喷射着冷洌的杀意,朝着浅溪的方向勇猛前进着。 一袭黑色太子战袍的夜逸风,正骑着通体纯白如天山的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处于沧月大军的最前端,韩将军则位于夜逸风的身右侧。 半个时辰过后-- 马蹄音落,足踏大地声止。 迎面碰撞的两国大军,隔着清澈见底的横卧浅溪,双眸怒瞪的静望着,呈现出了宛如紧紧拉绷的弓弦,一触即的寂静恐怖气氛儿。 脸色狠唳狰狞的令人不寒而栗,眉宇间流窜着残酷的煞气,薄唇阴冷抿闭的荻将军,右臂膀倏地一个高举,凌厉眼神如刀似剑般的戳向了夜逸风。 腰间斜插着嵌藏暗器的竹丝扇,手持锋利长剑的夜逸风,脸色则是如平静无波的雅谷潭水般,眸光泰然自若的迎望向了荻将军。 两个人的身后,一排排位于前方的盾牌手,将无数面冰冷的盾牌,筑构成了一堵坚硬无比的铁墙。 位于一排排盾牌手之后的弓箭手,则将弓弦拉成了饱满的弧形,而他们每一个人背后的皮囊内,更是竖插满了无数枝弓箭。 一队队位于中央位置的骑兵,则左手渗冒冷汗的拉紧着缰绳,右手高举着闪耀白芒的锋利砍刀。 位于最后方的不计其数步兵,亦将锋利无比的长矛,削铁如泥的利剑,竖贴在了弥漫盎然斗志的胸前。 沉默无声的西辰大军,正等待着荻将军的一声令下,将眼前这看似平静无比的大地,打造成血腥万分的修罗冥狱,将眼前敌人杀的粉身碎骨。 屏住呼吸的沧月大军,亦在静静等待着自家太子的号令,将脚下褐灰色的土壤染红,将眼前敌人灭的片甲不留。 一缕携裹凉意的晨风拂面而过,荻将军原本高举的臂膀倏地一落,唇中怒吼出了一个冰冷无比的字:“杀--” 就在荻将军怒吼的同一时间,手中长剑闪电般出鞘的夜逸风,薄唇内亦高吐出了两个漠冷十足的字:“进攻--” 战令奏响的一瞬间-- 位于前方的盾牌手们,身躯当即半蹲了下来,后方的弓箭手们,立刻松开了拉成饱满弧形的弓弦。 密集如暴雨的箭,度快如流星似的,于灿烂金辉中呼啸出了死亡的冰音,朝着敌军方向猛射了去。 密集如暴雨般的弓箭,大部分狂撞向了筑构成铁墙的盾牌,出了此起彼伏的“叮叮咚咚”声响之后,弹插在了晨风回漾的地面上。 小部分穿过了铁墙盾牌的缝隙,贯穿进了盾牌手的体内,令无声无息倒下的盾牌手,体内喷涌出的鲜血浇灌红了大地。 密集如暴雨的箭阵,形成铁墙的盾牌阵破,位于中央位置的骑兵杀了出来。 他们仿佛久未嗜血的豺狼虎豹,见敌便疯狂的挥刀砍杀,勇猛无比的为自己后方,那不计其数的步兵们开出了一条血路。 双眸赤红无比的步兵,亦或高举锋利无比的长矛、或高扬削铁如泥的利剑,如同决了堤的怒潮般,狂冲向了敌军的队伍中。 将士们的嘶吼声、战马的尖叫声、箭头的冷啸声、刀剑的霹雳哐铛撞击声,令妆缀着大地的灿烂金辉,赫然间仿佛转变成了冬日的寒霜。 箭头贯穿了心口,锋刀割断了喉颈,长矛利剑刺破了筋脉。 漫天的血花凄艳飞舞中,眨眼之间,晨风呼啸卷刮的大地上,已经是尸堆积如山,残肢碎肉四处高叠。 无惧死亡,视战死为光荣宿命的将士们,正以自己的鲜血换取敌人的鲜血,以自己的性命索夺敌人的性命。 手中兵器被击落了,便赤手空拳的肉搏,浑身迸射着杀一人不亏,杀一双赚了,杀三人死也无憾的斗志。 而索魂夺魄最勇猛的人,自然当属西辰的荻大将军和几名副将,以及沧月太子夜逸风、韩大将军和沧月的几名副将。 他们手中旋转的兵器所到之处,必是血花铺天盖地的悲壮场景。 他们无视自身的大大小小伤痕,疯狂的飞奔在战阵中,以付出肉骨巨疼的代价,来换取敌人的命绝气断。 一条清澈见底的横卧浅溪,拉隔着两副血流成河的悲画,混乱万分且残忍无比的杀戮,令宽阔无比的大地静沉哀痛着。 厮杀的不可开交,被鲜血染红盔甲和脸的两国大军,无一人现,亦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现,他们身侧的远处…… 一东一西两座偎风高耸的山丘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了三个人,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冒出了三个跑来赏大戏的观众。 东面的山丘间,两株枝繁叶茂松树的掩映下。 一名身着蓝色的锦衣,容颜俊美无比的年轻男子,正臂膀交叉的抱于胸前,身躯依靠于粗壮的树干间,眼神漠冷如冰的瞅着前方战戏。 至于西面的山丘间,一巨大的嶙峋怪石之后,一只通体血红的大鹫,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地面上,脑袋深埋着一对翅膀内,两耳不闻风中战音的睡大觉呢。 而大鹫的宽厚背上,则盘腿落座着一男一女。 这身着紫色锦衣的一男一女,容颜虽是倾国惊世的绝美,可他们此时此刻的举止儿,却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因为…… 绝色容颜倾国的紫衣女子,正捏着一条油腻腻的大鸡腿,绝色容颜惊世的紫衣男子,则捏着一条油腻腻的大鸭腿,津津有味的啃咬着呢。 交换了一下手中的美食,“吧唧”咬了一大口香肉的一男一女,从高耸的嶙峋怪石后探伸出了脑袋。 缱绻十足魅笑的双眸,漫不经心的瞄瞅了一眼远处战戏,一男一女将脑袋又缩回了嶙峋怪石的后面。 浅浅垂的一男一女,继续啃咬油腻腻鸡/鸭腿的同时-- 仿佛对远处的悲烈战况中,个别参战者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觉得个别参战者的失常挥,着实破坏了他们兴致勃勃的来此,欣赏大戏的浓厚雅兴,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起了牢骚……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连环计 连咬了几口鸭腿肉,齿颊留香的嚼咽下,上官凝月樱唇翘弯的道:“可怜的小五,那么漂亮的一身衣裳,被某人弄脏了!” 小五是谁? 沧月太子夜逸风如今的坐骑,那一匹通体纯白如天山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 世间仅存的五匹汗血宝马,皆在西辰国境内的丐帮分舵中,乃轩辕焰的恩师天机老人,游玩四国辽阔疆土时机缘巧合所得。 而世间仅存的五匹汗血宝马,又以送给夜逸风的这一匹马龄最小,所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便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小五。 连啃了好几口的鸡腿香肉,探脑袋瞅了一瞅激烈的战况中,由于夜逸风不断的收割敌军性命,从而纯白马毛被鲜血染红的小五。 启唇附和的轩辕焰,声音埋怨无比的道:“就是就是,一点儿都不珍惜我们所送的礼物,小五平日里最爱干净了,如今将它弄的脏兮兮,它一定伤心死了!” “要不,咱俩别忙着吃了?你去寻找一桶水,我去采摘一些花瓣,待到夜逸风打累了,返回阵营休息的时候…” 嘴上说别忙着吃了,指尖却是一个轻弹,抛飞细长鸭腿骨头的上官凝月,又从紫色袖筒内掏出了一把椒盐瓜子,“嘎嘣嘎嘣”的美磕了起来。 “我俩偷偷的潜进沧月阵营,给小五洗一个香香的花瓣澡?这样的话,待到下一场战戏开演的时候,小五就可以漂漂亮亮的,帮助夜逸风对抗西辰敌军了?” 原来,先前将小五当成一份薄礼儿,送给被嫁祸的夜逸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用意有二。 其一:自然是让日行千里、夜跑八百的小五,以最快的速度送夜逸风回国,及时调动沧月大军前来与西辰大军作战。 其二:则是让马中之王的小五,降低高贵身份的充当一回夜逸风的战马。 一匹优秀的战马,不仅能令马上作战之人,酣畅淋漓的发挥出最佳战斗力;更能趁着主人聚精会神杀敌之时,利用一定距离的冲刺,帮助主人巧妙的攻击敌人。 而身为马中之王的汗血宝马,更拥有着一匹普通的战马,无法具备的高度感应危险能力,汗血宝马感应危险的能力儿,绝对不压于一个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武林高手。 所以,将小五送给夜逸风当战马,才能令发挥最佳战斗力的夜逸风,击败更多的西辰将士,让这一场战戏达到更完美的两败俱伤效果! “小五可喜欢你了,知道你要把它送给夜逸风,伤心了整整的一宿呢。要是我们偷偷溜进沧月阵营,给小五洗一个香香的花瓣澡,估计…” 学着上官凝月弹指一抛,丢飞了细长的鸡腿骨头。 从上官凝月掌中捞了些许的椒盐瓜子,“嘎嘣嘎嘣”乐磕的同时,轩辕焰启唇语道:“小五要么就向你可怜兮兮的撒娇,央求你带它走,要么…就咬着你的裙摆死活不松口,上演一幕你不带它走,它也不让你走的哭戏!” 磕开瓜子壳,含入瓜子仁,上官凝月歪头道:“好吧,就让爱干净的小五,暂时先委屈一小段日子,待到沧月和西辰的战戏华丽谢幕,咱们便第一时间内把它要回来!” --人家在那边打的天昏地暗,血花东飞西舞。 它的亲亲月主子和焰主子,居然盘腿落座在它的背上,啃完鸡鸭腿之后再磕瓜子,闲聊着该不该给一匹马儿洗香香花瓣澡? 还有,都已经将马儿当成薄礼,送给人家夜逸风了,这两位主子竟还准备将送出去的礼物,从收礼人的手上要回来? 真是服了这两位主子,看来世界上…只有两位主子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两位主子做不出来的事情!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那此起彼伏“嘎嘣嘎嘣”磕瓜子的噪音儿,将血鹫之王傻宝从美梦中扰醒了。 听到两人的一番对话儿,心中一阵无语的嘀咕之后,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的傻宝,埋头继续的睡起了大懒觉。 “对咯!焰,你先前不是说,夜逸风也算是一个领军作战的奇才么?” 身躯朝着巨石上慵懒一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居高临下赏战戏的上官凝月,撇了一撇樱唇的道:“可我除了看到他独自杀敌的本领儿不错,却没看出他有领军作战的丝毫才能啊?” “这一仗,夜逸风打的确实有点奇怪。西辰大军虽在数量上占上风,可沧月大军整体的作战实力,其实并不逊色于西辰大军。照理来说,夜逸风明知西辰的荻将军,是一个上阵杀敌勇猛无比,却欠缺谋略的人,根本…” 身躯同样慵懒的趴上巨石,居高临下赏战戏的轩辕焰,往薄唇内被送入了一颗瓜子仁后,墨眸微眯的回道:“不应该会选择与荻将军正面交锋,该是施计对付荻将军才对。难道…夜逸风昨晚睡的太多,将脑子给睡迟钝了?” 如画凤眉魔艳的笑挑,上官凝月启唇道:“反之,夜逸风若没将脑子睡迟钝,那么他所唱的这一幕,必定内藏玄机。估计等不了多久儿,夜逸风便要施展后招了!” 居高临下赏战戏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就这么一边“嘎嘣嘎嘣”的磕着瓜子,一边笑谈着底下前方煞气弥漫的血景…… 此刻-- 骑着奔腾若风的小五,挥舞着来去如电的剑芒,忙着奋勇杀敌的夜逸风,若是听到了远方的暗处,两个设计嫁祸他的人,这一番幸灾乐祸兼冷嘲热讽的对话儿。 不知道会不会欲哭无泪的仰头,任由敌人一刀将自己砍死呢?亦或者是…干脆身躯朝着地上一躺,直接呼唤敌人的战马,将自己的血肉踏踩成碎泥呢? 白色剑芒极速的一闪,瞬间割下几名敌兵头颅的夜逸风,染血的脸庞一个侧转。 眼眸快扫了一下自己的右后方,倒下越来越多的沧月士兵,夜逸风大声的嘶吼道:“布阵,立刻布阵!十人为一阵,两名盾牌手在前,三名弓箭手立中,一名骑兵位后,四名步兵各站于左右两侧,四方齐心协力的配合,共同进退!” --光忙着杀敌了,怎么忘记平时演练的阵形了呢? 夜逸风的嘶吼音刚落,原本分散杀敌的沧月士兵,奋力挥武器击退四方敌人后,身躯倏地一个迅速,默契十足的列成了夜逸风口中高叫的阵形。 瞬间的工夫,除了那些一时无法脱身的沧月士兵,其余的沧月士兵们,全部列成了十人为一队的阵形。 每一个阵形中,两名在前的盾牌手,将盾牌筑成了一堵铁墙,牢牢保护着后方的弓箭手,防守着前方敌人的刀砍矛刺。 三名立中的弓箭手,则连续的取出皮囊内弓箭,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对四面冲来的敌人猛力射击着。 四名分位于左右侧的步兵,从挥砍刀的挥砍刀,扬长矛的扬长矛,迎击向了两边企图偷袭的敌人。 处于后方的那一名骑兵,则背对着三名弓箭手。 左手使用不同力度的拉扯着缰绳,令战马的四蹄陆续起起落落,制造出了无数的灰尘,遮挡住了欲从弓箭手后方砍袭的敌兵双眼。 趁着敌兵双眼被旋舞的灰尘遮挡,一时间无法分辨弓箭手的具体位置,骑兵右手高举的锋利砍刀,立刻毫不留情的横割了去。 此种阵法,若四方配合的天衣无缝,便会形成一股股无法抵挡的强大气势,令迎头攻上来的敌军根本无从下手,只能自寻死路。 反之,只要有一方,不小心若出了破绽,那么…死的就不是一名沧月士兵了,而是列成阵法的十名沧月士兵。 因此,此种阵法的形成,虽令一时措手不及的西辰士兵,陷入了比先前伤亡更加惨重的悲况,但沧月士兵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 但从总体上而言,此种阵法若一直持续下去,西辰士兵死亡的数量,绝对是沧月士兵死亡数量的几倍。 然而,就在脸色骤然的一变,心中大感不妙的荻大军,一时间想不到破阵的最好方法。 正在犹豫着,到底是让西辰士兵们以命换命,继续进行惨烈的厮杀;还是暂且下令退兵,待想到了完美的破阵法,再重新与沧月大军展开厮杀时。 突然-- 夜逸风的右胳膊,对空倏地一个高举,唇中高声的吼道:“十人阵散,两百名盾牌手列成长龙阵,其余的人立刻撤退!” 夜逸风的话音刚落,沧月国的弓箭手、骑兵、步兵、以及其余的盾牌手,身影一个如电般的迅闪,全部朝着沧月阵营的方向,头也不回的撒腿撤退了去。 至于夜逸风口中特指的两百名盾牌手,则一百人列成了一个队伍。 两个队伍一前一后,手中盾牌筑成了一堵“横砌”的坚硬铁墙,身躯横排成了一条长龙阵仗,傲立在了西辰大军的面前。 见到这一幕-- 东面的远处山丘中,两株枝繁叶茂松树的掩映下,双臂抱胸的北翼太子萧寒,一双漠冷如冰的俊眸微眯了起来。 什么情况? 原本处于优势战况的夜逸风,为何忽然间撤退起了沧月大军呢,他这唱的是哪一出戏,难道…… 萧寒的正对面-- 西面的远处山丘中,身躯正趴在嶙峋巨石上,边磕瓜子边赏戏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亦忍不住眨眸对望了起来。 “焰,夜逸风在搞什么鬼?” 凤眉微微的一拧,上官凝月歪头道:“难不成…夜逸风使的乃是连环计?苦肉计、强而示弱计、诱敌入瓮计?” “月儿,你、你、你……”风中彻底凌乱的轩辕焰,唇角连抽死抽的道:“你怎么连兵法战略,也如此的精通啊?” 抛掉了掌中的一把瓜子壳儿,上官凝月高抬起的右手食指,柔点了一点轩辕焰抽搐的唇角:“咳咳咳,这个嘛…略懂啦!” 第二百七十章 :精辟剖析 唇角虽停止了抽搐,轩辕焰的俊眉却挑高了。 --又略懂? 神啊,谁来告诉一下他,他亲亲爱妻的略懂,是否永无止境呢? 紫色袖筒内缝制的宽大袖袋,俨然成了一个装美食的百宝箱,磕完椒盐瓜子的上官凝月,又从内掏出了两个事先洗干净的苹果。 递了一个给轩辕焰,垂首“咯吱”的咬了一口清甜苹果。 玉眸魅眨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绚丽笑勾的语道:“没办法,谁叫人家天赋异禀、无师自通,想不略懂都困难呢?” 难不成告诉焰,曾经身处于二十一世纪的她,未穿越来此之前,翻阅过被奉为兵家宝典的“百战奇略”、“孙子兵法”等等等千古奇书么? 到时候,焰若是问她,二十一世纪是个什么东东?穿越是个什么东东? 为何会被称之为孙子兵法?莫非,写这一本兵法书的人,是某某某的“孙子”?究竟又是谁谁谁的孙子? 她…会不会解释的一个头两个大呢?所以,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的略懂,乃是最为省事的回答! 夜逸风所使的连环计,轩辕焰自然亦是心如明镜。 但,轩辕焰还是想听一听,自己这“略懂”兵法战术的亲亲爱妻,对于夜逸风使出来的连环计,有着怎样一番了如指掌的剖析。 因此-- 接过上官凝月所递的嫩红苹果,“咯吱”的啃咬了一口,轩辕焰墨眸笑眨的语道:“月儿的真知灼见,我定要洗耳恭听!” “明明占着上风,却故意的隐强示弱,以牺牲两百名盾牌手为代价,带着沧月大军仓皇的撤退。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夜逸风的真正企图,是为了迷惑西辰大军,令西辰大军误以为他们畏敌弃战,从而斗志更加的旺盛,陷入轻敌的状态。” 如丝绸般滑顺的秀发,随风魔冶的魅舞间,上官凝月将柔笑的声音,缓缓送入进了轩辕焰的双耳内。 “战争中,将后背送给敌人,便等于将性命交给了敌人。沧月大军仓皇的撤退,正是故意将后背露给荻将军,这是一个令荻将军无法抗拒的诱惑。有勇无谋的荻将军,必定受不了这个天大的诱惑,率着斗志更旺的西辰大军,随后狂追畏敌弃战的沧月大军。” 对于上官凝月一针见血,字字精辟的话语儿,心中不禁连连赞叹的轩辕焰,俊眉微微扬挑的道:“继续!” “故意将后背弱点露敌的夜逸风,根本就不怕西辰敌军随后狂追。反之,他怕的是西辰大军不追,因为那样,他的两百名盾牌手,牺牲的就毫无价值了!西辰大军只有追…” 玉眸扫向了远处的战戏,转了转手中苹果的上官凝月,启唇继续的剖析道:“才会掉入夜逸风所设的陷阱,让两百名盾牌手死得其所。因此,夜逸风是想以小的代价,来换取西辰敌军的巨大伤亡!” 听完上官凝月的真知灼见,容颜间笑意加深的轩辕焰,墨眸亦迎望向了远处的战戏。 但同时,轩辕焰的心中,则在暗暗的嘀咕着:天哪,他是否该劝一劝心爱的月儿,以后少略懂一点儿呢? 永无止境“略懂”的亲亲爱妻,实在是…实在是让他这个夫君,有一种深叹不如的“自卑感”耶! 前方,远处-- 见到忽然弃战的沧月大军,正头也不回的,撒腿“仓皇”的撤退着。 西辰国的三百多万大军,的确如上官凝月精辟剖析的那般,急欲追上“仓皇”撤退的沧月大军,将手中利器狠刺进沧月大军的后背。 然而-- 他们的对面,却有两百名沧月国的盾牌手,将身躯横立成了一堵长墙,牢牢阻拦住了他们追击的去路。 于是,为了破开这一堵长长的拦截横墙,西辰大军手中的锋刀、利矛、冷箭,全部朝着沧月国盾牌手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招呼”了去。 一名被冷箭穿心的盾牌手倒下了,后方立刻便有一名盾牌手补上。 三名被锋刀割掉头颅的盾牌手倒下了,后方瞬间便有三名盾牌手填补空位,努力不让这一堵血肉横砌成的长墙,露出残缺破损的缝隙儿。 战争是无情残酷的,若继续以十人配合的阵法,与西辰敌军激烈的厮杀下去,虽然会令西辰敌军伤亡惨重,但耗尽体力的沧月将士,亦会倒下的越来越多。 若想减少沧月将士的阵亡,令受伤流血的沧月将士,及时返回军营疗伤修养,令西辰大军自寻死路,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断后,而留下来断后的人,通常都是毫无生机的。 这两百名沧月盾牌手,便是昨晚抽到了死签。 今日心甘情愿的留下来断后,保护沧月大军成功的撤退,以一人的性命儿,来换取敌军百人性命的赴死队。 沧月国盾牌手的背后,下令让大军撤退的夜逸风,一个轻轻的拉扯缰绳,掉头深瞅向了用身躯横砌成一堵拦截墙,用生命谱奏最后一曲悲壮战歌的盾牌手。 --我沧月国的勇士们,谢了! 同样拉扯缰绳,掉头哀瞅了一眼两百名盾牌手,不离夜逸风身侧的韩将军,拍了一拍夜逸风的臂膀,压低声音的道:“太子,赶紧撤吧,别让他们白白牺牲了!” 再次深瞅了一眼两百名盾牌手,用力拉扯缰绳的夜逸风,与不离自己身侧的韩将军,策马朝前飞速的撤退了去。 与此同时-- 骑在战马上的荻将军,双眸则冷冷的浅眯了起来。 两军一旦交锋,除非厮杀到了无力作战,双方同时的休战,否则的话,没有一方会率先的选择撤退。 因为,率先选择撤退的一方,则会将自己的弱点后背,危险的暴露给对方,这岂不是令对方有机可乘么? 身为大军统帅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怎会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呢?既然如此…夜逸风又为何会有如此愚蠢的撤退一招呢? 莫非,夜逸风是故意露出破绽,想引诱西辰大军尾随其后追杀,其实,他已经在前方埋设下了陷阱,等着西辰大军自投罗网? 可万一,万一自己揣测错了呢? 夜逸风并没有于前方埋设下陷阱,他是真的畏惧西辰大军实力,因而放弃了与西辰大军继续打斗。 若西辰大军不趁着对方士气大跌,趁着对方自暴后背的弱点,追杀掉更多的沧月士兵,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灭敌的绝佳机会? 有的时候,战争就是一场豪赌,倘若没有一点冒险精神,很可能,便会丧失一个千载难逢灭敌的机会。他,必须得赌一把!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挥刀贯穿了一名盾牌手的心口,荻将军嘶声的高吼道:“杀,给本将军杀,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这些拦路的盾牌手!” 冷芒冲天旋闪,血花四处飞舞。 既要用身躯拦截西辰大军的去路,又要挥举手中的兵器,抵抗仿佛怒潮般迎面攻来的西辰大军。 沧月国的两百名盾牌手,又如何是密集如麻的西辰大军对手呢?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浑身是血倒在了冰冷的大地上,但他们每一个人倒下之前,都是拼尽了最后的一口气。 远处,西面的山丘上,迎风高耸的嶙峋巨石后-- 抛掉了苹果壳,居高临下观望的上官凝月,侧头望向了轩辕焰,声音颇含惋惜的语道:“血染沙场气化虹,捐躯为国是英雄。焰,这两百名心甘情愿的赴死,耗尽最后一口气的沧月国盾牌手,可以被称之为真正的英雄!” “是啊,可惜…” 早已敛起容颜间的魔魅笑意,薄唇轻叹了一口气,轩辕焰启唇低回道:“他们虽值得我们尊敬,但我们却不能出手相救!” 战场上的敌军,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仇人,纯粹只是因为立场的不同,不得不无奈为敌,另一种意义上的“仇人”。 对于这一种各为其主、赤胆忠心的护国、拥有特殊意义的仇人。 私底下,无论是龙耀皇朝的士兵,还是他国的士兵,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都觉得他们是值得人尊敬的。 以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本领,想救这两百名沧月国的盾牌手,其实一点儿都不困难。但,尊敬归尊敬,他们却绝对不能出手相救。 因为,龙耀皇朝虽然无心一统天下,可其他三国一统天下的勃勃野心,却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着,且与日俱增! 即便他们两个人,先前并没有设计嫁祸夜逸风,令西辰和沧月率先的开了战,四国之间的战争,终究还是无法避免的。 一旦四国的战争暴发,那么血流成河、尸骨堆叠的场景,将会比之眼前所见的场景,更加惨不忍睹千百倍。 为了化解四国的战争,为了避免更多的士兵死亡,已经开战的西辰和沧月两国,就必须要有少部分的士兵牺牲…… 消灭了两百名沧月国的盾牌手,破除了拦截去路的一堵横墙。 脸庞笼罩冷霜寒雾的荻将军,眼神阴唳的扫向了正前方,那撤退的越来越远,进入了纵横起伏的山丘之后,几乎快失去踪影的沧月大军。 手中捏握的染血锋刀,对空倏地一个高扬。 双眸森冷一眯的荻将军,声音洪亮如暴雷的道:“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弓箭手和盾牌手分别立于两侧,随本将军追杀撤退的沧月大军!” 第二百七十一章 :惨中埋伏 如果说金戈铁马、血腥弥漫的战地,仿佛千万名能工巧匠,呕心沥血了数百年,才打造出来的一副观望无际的宏伟棋盘。 那么,被鲜血染红的浅溪,便犹如棋盘上的两国分界河,衔接着尸骨堆叠的宽阔大地。 而宽阔无比的大地上,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丘,则宛若分界河的两侧,纵横交错于棋盘间的棋子。 连绵起伏的山丘间,密集延伸的羊肠小道,简直堪比浩瀚苍穹上的繁云,极多的令人数不胜数。 沧月大军驻扎的阵营,与这一条被血染红的浅溪,距离大约拉隔二十公里远。 此刻-- 撤向阵营的沧月大军,不仅骑兵数量众多,当中身受重伤的步兵人数,更是多如牛毛。 所以,崎岖不平、曲折极窄的羊肠小道,自然不会是沧月国的大军,选择撤回阵营的最佳道路。 所以,曾听过探路侦察兵的详细汇报,以及昨夜仔细研究过地形图的荻将军,虽遭遇了两百名沧月盾牌手的以命拦截,失去了沧月大军撤退的身影。 但,荻将军心中却可以确定,前方身影淹入起伏山丘之后的沧月大军,如今所选择的撤退道路,必定是唯独一条通达阵营的平坦大路。 当荻将军避开了无数条的崎岖岔路,率领着斗志盎然的西辰大军,急追到这一条大路的路口之时-- 荻将军瞅见了这一条大路的尽头,那一片苍松挺拔高耸的树林中,卷裹狂风的尘土正漫天凌乱旋飞着。 果然不出他所料,敌军选择了这一条大路撤退。 手指倏地一拉缰绳,两腿朝着马肚用力的一夹,荻将军唳声道:“立刻冲进前方树林,血杀中途撤逃的沧月敌军!” 因为沧月敌军战场上的“仓皇”撤退,从而士气高振的西辰大军,当即给予了声若洪钟的回答:“是!” 瞬间工夫-- 领头的荻将军,与先锋部队五万骑兵,率先的扬鞭策马,满脸煞气的冲入了眼前这一条平坦大道内。 这一条平坦的大道,宽约九米、长约五十米,尽头是沧月大军撤退的树林,两边则是高低不等的山丘斜坡。 若是一个人独自的穿行,显得极为宽阔的大道,对于整个西辰国的大军来说,却也只能用狭窄来形容了。 所以,防止出现混乱的场面,弓肩手、盾牌手以及步兵,自然暂时保持了原地不动,等待荻将军和五万骑兵们,率先穿过大道之后再开动。 然而,就在扬鞭进入大道的荻将军,以及先锋部队五万骑兵,距离大道尽头的树林还有十米远,其余西辰士兵还未来得及行动时,一幕惨剧上演了。 原本轻歌浅吟的晨风中,忽然奏响起了“轰隆轰隆”的高音。 无数块圆形的坚硬巨石,盛泻着索魂夺魄的霸气,从大道两边高低不等的山丘上,以雷霆之速密密麻麻的滚下了斜坡。 “糟糕!”一名脸色骇变的骑兵,倏地一下拉扯缰绳,声音惊颤万分的尖叫道:“将军,我们中埋伏了!” 此名骑兵的惊叫音刚落,“砰”的一声响,一块飞滚下斜坡的圆形巨石,瞬间将这名骑兵连人带马的砸成了碎泥,深陷进了大地的土壤中。 两边高低不等的山丘斜坡间,圆形的坚硬巨石,就犹如从天突降的暴雨般,绵绵不绝的飞滚而下。 巨石砸下的速度快如闪电,巨石罩顶的威力强若怒雷。 困在大道内的无数骑兵们,有的甚至连发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砸的脑浆飞溅,身躯碎成泥的埋入了土内。 拥挤在正中央的骑兵,前无进路,后无退路,上还有巨石如雷般的轰顶,眨眼之间全都落得了粉身碎骨的死亡下场。 至于位处前方的骑兵,虽拼命的拉扯缰绳,想要冲破巨石的威猛攻击,逃闪向大道尽头的苍松树林内。 位处后方的骑兵,一脸恐慌的掉转了马头,欲指望原本奔驰如风的战马,带离他们撤退到西辰大军的队伍中。 可是-- 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仰头尖声的嘶叫,四蹄混乱狂撞的战马,怎么可能还听骑兵的使唤呢? 因此,很可悲的事情发生了。 有的骑兵,并不是被飞滚下的巨石砸死,而是被发疯的战马狂甩下了马背,最后被马蹄活活的踩死了。 那些还未来得及进入大道之内,身处于安全地带的盾牌手以及步兵们,真的很想救自己的战友。 可面对眼前的大道内,那宛若疾风中的暴雨般,密密麻麻飞砸下的巨石,他们却根本无从搭救。 而由于连绵起伏的山丘,相互间的巧妙遮掩。 身处于安全地带的弓箭手,完全看不到山丘的顶上,那些推动巨石的沧月敌兵身影,无法射箭击毙沧月敌兵,阻止他们推巨石的攻击举动。 冷汗遍体流淌,双眸赤红无比,额头青筋暴突的弓箭手、盾牌手以及步兵们,只能急的一边直跳脚,一边暴粗口咒骂敌军的娘。 片刻的时间-- 两边山丘的斜坡,没有巨石再往下翻滚了。 可惨中埋伏的五万骑兵,连同他们座下的战马,却已经全葬身在了这一条宽约九米、长约五十米的大道内。 惟独存活的人,便只有武功高强、具有浑厚内力的荻将军了。 从战马背上飞跃起,用尽了所有的内力,挥舞锋刀劈砍巨石攻击的荻将军,虽踏踩着无数匹战马的马头,撤逃出了危险重重的大道内。 却还是在临出危险大道前,被一块未来得及完全避开的巨石,不轻不重的砸向了后背儿,“噗--”的一声响,喷出了一大口凄艳血花。 两名步兵立刻一左一右的,搀扶住了好不容易逃出险境,身躯摇摇欲坠的荻将军,忧声的问道:“将军,您还好么?” 脸色灰白交加的荻将军,唇中并没有给予步兵回应,只是双眸弥漫悲痛气息的,瞅望向了自己的前方,那被无数快巨石塞填满的大道。 --都怪他,都怪他啊! 明明猜到狡诈的夜逸风,很有可能埋设下了陷阱,却还是想要赌一把,率士兵追杀撤退的沧月大军。 若不是他失策,这五万骑兵又岂会白白的牺牲呢? 既然上了战场,五万骑兵早就将性命儿抛开了。可是,骑兵们情愿与敌军同归于尽,也不想如眼前这般,死的毫无价值啊! 短暂的自责过后,荻将军掩去了眸中的悲伤。 再次深瞅了眼被堆叠成山的巨石,填塞的不留一丝缝隙的大道,荻将军心中清楚的知道,即便搬移开了这些巨石,沧月大军也已经远去了。 而且,倘若他仍旧执着的要追杀沧月大军,恐怕前方还有更多的陷阱,只会令士兵们伤亡更加惨重。 夜逸风,西辰和沧月的第一场战役,算你赢的十分漂亮。但是… 战役并没有结束,我西辰五万骑兵的性命,绝不会白白的牺牲,你等着吧,很快,我会让你加倍的奉还! 擦拭掉嘴角血丝的荻将军,转身看向了满脸暴怒的西辰士兵,启唇一字一句的道:“放弃追杀,返回阵营!” 怒红了眼的西辰士兵,纷纷的高举拳头,齐声叫道:“将军,骑兵不可以白白牺牲,让我们搬开巨石,直抵沧月敌军阵营,与沧月敌军决一死战吧!” 臂膀一个横挥,制止住怒叫声的荻将军,唳声的道:“立刻返回阵营,这是军令,违令者杀无赦!” 双掌捏握成拳的西辰士兵,谁都不愿意违背军令,可由于心中实在太愤怒,唇中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叫喊:“将军--” “大家的悲愤,本将军了解,大家先返回阵营,让军医治疗一下身上的伤口。很快…” 牙齿倏地一咬,荻将军双眸阴狠一眯的道:“西辰国的所有血债,我们会向沧月敌军讨回来的!” 听到荻将军的话,强压下满腔怒火的士兵,终于沉默的掉转过了身,朝着西辰阵营的方向返回而去了。 远处的一座山丘中,迎风高耸的嶙峋巨石后-- “月儿,你猜…”轩辕焰侧头望向了上官凝月,俊眉微挑的问道:“吃了败仗的荻将军,何时会反击?” 掌心缓缓摩挲的上官凝月,樱唇魅然一勾的回道:“根据你对荻将军的描述,相信今夜,荻将军便会对夜逸风,进行一次狠狠的反击!” “那么,月儿能否猜到,荻将军于今夜的何时…” 右手的白皙食指浅抬,撩了撩上官凝月腮边的一缕秀发,轩辕焰歪头问道:“会对夜逸风进行反击呢?” 凤眉笑扬的上官凝月,葱指柔戳了一戳轩辕焰的心口,如樱红唇语道:“应该和你心中所猜的,一模一样!不如我数到三,我们一起道出心中所想?” 轩辕焰点了点头,薄唇中溢出了一个字:“好!” “一、二、三……” 三字的尾音刚刚落下,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右手食指,同时的戳指向了澄碧天幕,异口同声的道:“就是这个时辰!” “果然一样,看来…” 缩回食指的轩辕焰,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腰间一揽,薄唇内柔笑的溢道:“我们该赶回去吃午膳,喝一顿午茶,然后提前的补一补睡眠,养足精神夜赏反击大戏了?” “恐怕不能向白天一样,悠闲的欣赏大戏了,而是得挽袖参演一下反击大戏,以助荻将军一臂之力!” 上官凝月声音缱绻魅笑的语完,掌心轻拍了一拍傻宝的大脑袋,傻宝立刻载着两位主子,撤离了嶙峋怪石之后。 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撤离的同时,对面的那一座山丘中,原本抱臂观戏的萧寒,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将计就计 夕阳西下,黄昏悄临。 漫天的霞光,妖娆绮丽,只是这艳红似火的霞光,却未给血流成河的战场,增添上一丝一毫的暖意。 穿透绮丽霞光的风,仿佛不忍目睹尸横遍地的战场,一阵一阵猛拂大地的同时,发出了悲鸣哀啸的凄冷之音。 忽然-- 划分着两国的疆土,为交界点的浅溪南面,奏响起了板车的圆形铁轮子,“骨碌碌、骨碌碌”的滚动声音。 沧月国的三队步兵,正推着一百辆宽长的板车,步履缓慢而沉重的,朝着清晨激烈厮杀的战地方向而来。 与此同时,被鲜血染红的浅溪北面,同样有三队西辰步兵,推着数百辆宽长板车,朝着清晨厮杀的战地方向缓行着。 随着距离的渐渐拉近,停止板车推动的两国士兵,相互间一个阴怒的对望后,各自的弯腰低头,默默找寻起了已阵亡的战友尸首。 无论是沧月步兵推来的板车,还是西辰步兵推来的板车,皆竖插着一面红色的旗帜。 两军休战的时候,这一面红旗便会出现。 而敌我两军,纵然恨对方入骨,但只要碰面的时候,见到了这一面红旗,是绝对不会上演杀戮的。 只因,这一面红色的旗帜,乃祭英旗。 所谓祭英旗,指的是--休战的时候,前来收尸的步兵,对已经阵亡的战友们,竖插起的祭奠英魂之旗。 若任由尸横遍野,那么时间一长,便会产生恐怖的瘟疫。 因此,趁着休战之际,两军都会调派出几支队伍,前来运走已经阵亡的战友,将他们挖坑掩埋。 四国的军规,或许各有不同。 但有一条军规,却是一模一样的--前来收尸的队伍,任务只是处理尸首,即便碰到收尸的敌军队伍,亦绝对不可妄动干戈。违军令者,必杀无赦! 而这一条军规的制定,既为了阻止恐怖瘟疫的产生,亦是为了让收尸的士兵,可以专心致志的处理尸体,令已阵亡的士兵早点入土为安。 时间的点滴流逝中-- 两国前来收尸的士兵,认真寻找着已阵亡的战友尸首。 然后,将战友尸首堆叠到板车上,来回反复的推动着板车,将所有阵亡战友的尸首,拉回到了提前挖好深坑的区域内,填土掩埋了起来…… 夕阳彻底没入西山,漫天红霞亦随之尽褪。天将黑未黑,大地万物昏黄朦胧间-- 无论是西辰大军的阵营,亦或者是沧月大军的阵营,皆飘起了缕缕的白色炊烟,轻奏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 晚膳用过后,除了十几支巡逻的队伍,来回穿梭在无数的帐篷外,警惕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其余的将士,则全部的进入了帐篷内,闭眸休息了起来。 如今虽是休战的状态,但下一场战斗随时会暴发。 所以,他们必须趁着休战之际,好好的养一养精神气儿,才能在下一场战斗到来时,发挥出最佳的战斗力…… 子时,代表着前一日的即将结束,新一天的悄悄到来。 这一个时辰,虽然是夜色深浓、大地冰冷、万籁俱寂,但也是一个人睡眠最沉、入梦最香的时辰。 然而-- 西辰国的士兵,却在这一个时辰到来之际,全部奔窜出了帐篷。 他们手持锋利的武器,于晚风徐徐回漾的冰冷大地间,身躯笔直的挺立,横列成了一排排整齐队伍。 随着腰侧斜插一把锋长砍刀的荻将军,唇中高喊出来的两个字,两个音调宛若洪钟敲响的字:“出发!” 西辰的士兵,宛如暗夜中悄然行动,出外觅食的恶狼凶豹般,双眸内迸射阴狠唳芒,浑身胜泻浓浓的索命煞气,朝前方踏步移动了。 大军的最前端,领导的人自然是荻将军,不过与白日不同的是,荻将军也是步行着的,并未高骑在战马背上。 虽然清晨惨遭的巨石埋伏,导致五万匹战马牺牲了,导致荻将军的战马也牺牲了,但营地内还是有替补战马的。 荻将军至所以会随大军一起步行,是因为战马踏地的声音实在太响,很容易打草惊蛇,导致夜袭的战略失败。 身着橙色盔甲的西辰大军,就仿佛千万条波浪似的,往前绵绵不绝的涌动着。 他们人数虽多,可移迈出去的步履,却犹如随风凋零的枯叶,轻轻飘落地面的声音,令听觉纵然再灵敏的人,若离的稍微远了一些,便很难捕捉到他们双足踏地的微音。 而每一支队伍的前端、正中、尾后三个位置,都有一名士兵手提着一盏灯笼。 今夜,浩瀚无垠的苍穹间漆黑一片,无一丝月光可寻,所以灯笼内燃烧的烛火,是用来照明探路的。 浩瀚无垠的苍穹间,为何无一丝月光可寻呢? 难道…月亮妹妹不小心“睡”过了头,这才没有推开黑色的夜纱哥哥,如往常一般将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的泻洒向大地么? 非也,非也! 只因为,今夜的月亮很特殊,它叫做朔月! 每个月的第一天,也就是每月的初一,月亮轨道绕行到太阳和地球之间,月亮的黑暗半球对着地球,故此这一日又被称之为朔日。 而朔日的夜晚,月亮虽然会一如往昔般,出现在浩瀚无垠的苍穹间,可地球上的人,却是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故此朔日的月亮,又被称之为朔月。 朔月的夜空,就好似波了墨汁般,将大地笼罩的一片黑,而子时的悄然到来,更令大地黑的彻底,彻底到伸手不见五指。 俗话说--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清晨吃了败仗,率着大军子时开动的荻将军,为了对夜逸风来一个狠狠反击,又一次验证了俗话“月黑杀人夜”,果然是经久不衰的。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中,西辰大军翻过了两座山丘,穿过了三片林地,拐入了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内。 至所以弃平坦大道,选择走羊肠小道,原因则有二。 其一:通达沧月军营的惟独一条,既平坦又快捷的大道,拜沧月太子夜逸风“狠赐”,此刻还高堆着阻路的巨石呢。 其二: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即便搬移了堆叠成山的巨石,穿过了那一条平坦大道,前方可能还潜埋着更多的陷阱,怎能不防? 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虽然行走的很困难,时间亦耗费的太多,却绝不会有夜逸风埋伏的机关陷阱。 因为,羊肠小道密集如浮云。 除非,夜逸风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仅知道西辰大军会深夜偷袭,更知道西辰大军究竟会选择哪一条羊肠小道行走。 否则,那么多的羊肠小道,纵然沧月大军的人数,再往上涨个两三倍儿,亦是不够完美分配的。 接连穿过五条羊肠小道,西辰大军进入了又一片茂密树林。 而随着西辰大军与沧月阵营,距离拉靠的越来越近,原本用来照明探路的灯笼,亦熄灭的愈来愈多了。 待到穿过这一片茂密树林,越过一座矮矮的山丘,距离沧月阵营约还有八公里远时,灯笼灭的仅剩一两盏了,大军前行的步履声亦更轻了。 勇往直前的西辰大军,无一人发现在他们的后方,虽浩瀚无垠却漆黑一片的天幕中,忽然多了一只拍翅动作更轻的“巨鸟”。 这一只“巨鸟”,毫无疑问,乃血鹫之王傻宝。 傻宝的暖暖宽背间,那一对身躯幸福的相偎,耳鬓亲密厮磨的恩爱眷侣,自然便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白日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离开的时候,曾用食指戳了一戳高空,向彼此道出了荻将军欲反击的时间。 他二人说的虽很含蓄,可食指戳点高空的动作,却将荻将军欲反击的时间,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天幕最漆黑的时候,今夜的子时! 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至所以会猜的如此精确,只是因为… 遭遇了巨石的攻击,导致五万骑兵覆没的荻将军,喝令大军撤退返营之际,仰头瞅望了一眼天空。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被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准确万分的洞悉到了荻将军心思。 踏黑反击,若能指挥得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沧月大军必定伤亡惨重。 问题是…这一种踏黑反击的战略,适用于敌对的一方,并不知道你企图攻打它,事先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啊! 你西辰和沧月都已经撕破脸,清晨上演过一场大战了,夜逸风怎么可能不派探子,潜伏在黑暗处,监视你西辰大军的一举一动呢? 你以为自己想的很周到,令大军出发的动作很轻,且距离沧月阵营愈来愈近时,将照明的灯笼亦陆续熄灭了,便能来一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么? 殊不知,你西辰大军企图踏黑反击的举动,恐怕早就被置身暗处监视的沧月探子,飞鸽传递给了夜逸风。 你西辰大军已经败了一仗,若踏黑反击的战略再失败,又一次获得了伤亡惨重的下场,士气必定会跌到谷底,还如何与沧月大军斗的两败俱伤啊? 你们两军若不斗的两败俱伤,已经悄悄调动北翼大军的萧寒,又岂会率着北翼大军,高调无比的现身呢? 所以,便让我们夫妻二人活动一下筋骨,将你西辰大军的踏黑反击,升级为沧月和西辰两败俱伤的战戏吧? 与其你们三国斗来斗去,斗了这么多的年头。 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却始终都未能一统天下,倒不如由我向来无野心的龙耀皇朝,将你们三国给收了,这样世间就太平了! 今夜,我们夫妻二人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给你们之间的这一场两败俱伤大戏,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此一来,估计最早明日的清晨,最迟明日的黄昏,萧寒和他北翼国的大军,便会被成功的引诱现身了。 待到你们三国的大军,完美的齐聚在了一起,便是我从天而降的龙耀大军,出来收网的时候了…… 而就在勇往直前的西辰大军,熄灭了最后一盏照明灯笼,摸黑朝着距离还有五公里远的沧月阵营,悄无声息逼近之时。 沧月阵营内,最大的一个帐篷中-- 一张宽矮的木桌间,摊放着一细长的纸条,绯红烛火的萦绕下,清晰可见纸条上有一行歪七扭八的黑字。 这一行黑字,至所以会歪七扭八,是因为探子借不到丝毫的月光,只能凭着感觉儿,挥笔乱游在细长的纸条间。 收到探子飞鸽送递的纸条,瞅见纸条上那一行歪七扭八的字:禀太子,子时刚降临,西辰大军突然趁黑出动,估计他们想夜袭军营,小心! 韩将军立刻进入了最大帐篷,将纸条交到了夜逸风的手上,欲与自家太子商讨一下,如何应对西辰大军的夜袭举动。 然而,瞅了一眼纸条上的狗爬字之后,夜逸风非但未急着和韩将军商讨对策,反而不急不缓的泡了一壶茶。 此刻-- 夜逸风正落座在宽矮木桌的左边,慢条斯理的品饮着杯中香茗。 而宽矮木桌的右边,对于夜逸风亲递的一杯香茗,根本无心思品饮的韩将军,则焦急上火的抓耳挠腮呢。 他家太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嘛? 依照心中的默算,西辰大军应该没有多久,便会抵达他们沧月阵营的区域了,太子怎么还有雅兴慢品香茗,对于他所提的迎战策略,不给予只言片语的回应呢? “太子,您别喝了!最多半个时辰,西辰敌军便会抵达,到时候他们潜藏在黑暗处,袭击身置明处的我军,这对我军大大不利。” 焦急到挠破耳的韩将军,也顾不得礼数了。 倏地一下夺过夜逸风手中的茶杯,韩将军吹胡子瞪眼睛的道:“属下觉得,最好的应对策略,便是赶紧通知士兵,熄灭所有帐篷内的烛火,然后撤离帐篷,同样潜藏在黑暗处,才能避免敌暗我明的不利局面。” 韩将军对沧月向来衷心耿耿,因此对于焦急上火的他,这粗鲁夺杯的大不敬举动,夜逸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怒。 右手的修长食指,缓缓触抚起了纸条间歪七扭八的黑字,浅浅垂首的夜逸风,将淡笑声音递送进了韩将军的双耳内。 “韩将军,敌人想潜伏在暗处,袭杀身置明处的我军,我军为何不将计就计;来一个诱敌深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料事如神 “将计就计、诱敌深入?太子的意思是…” 表情蓦地一楞,将粗鲁夺过来的青花瓷茶杯,递还给了对面的夜逸风,韩将军浓眉微拧的道:“末将愚钝,望太子明示。” “若依你先前所言,灭掉帐篷内所有照明的蜡烛。那么…” 伸手,接过韩将军递还的茶杯,小啜了一口香茗,夜逸风唇角笑勾的问道:“当敌军抵达我军阵营区域时,见到眼前一片漆黑,敌军还会轻举妄动么?” 夜逸风的一番话语,其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倘若阵营一片漆黑,便等于告诉西辰敌军,他们企图夜袭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如此一来,有所警惕的西辰敌军,必定会潜藏的更深,从而放弃先发制人的战略,该为静观其变、后发制人的战略。 经过夜逸风的一番提醒,恍然大悟的韩将军,布满了粗糙蚕茧的左掌心,倏地一个猛拍脑门:“情急之下,末将失策了!” 原来…自家的太子,看似在慢条斯理的品茗,对于敌军的夜袭丝毫不上心,实则脑海中却在琢磨着对敌妙计呢。 太子就是太子,非他这等一遇到了危险的状况,便火急火燎的忙着想计策,无法处之泰然的粗人可比啊! “所以,对于敌军夜袭的战略,最好的应对之策,并非熄灭帐篷内燃烧的蜡烛,而是增加帐篷内燃烧蜡烛的数量。你立刻传令下去,让士兵点燃帐篷内全部的蜡烛。不过…” 转了一转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夜逸风俊眸内流转一抹邪芒的道:“这些点燃的蜡烛,得放入平常淘米洗菜用的木盆中,木盆中还需要装盛着水,水淹过蜡烛一半便可以了。” 韩将军听到这儿,已经清楚夜逸风的迎敌战略了,当即启唇道:“接着,让弓箭手们记住木盆所摆放的位置儿,然后再让全军撤出帐篷!” 仰头,饮尽杯中的香茗,放下了青花瓷茶杯,双臂一个抱胸的夜逸风,薄唇间淡溢出了两个字:“不错!” “太子果然高明,末将这就传令下去。” 心中自叹不如的韩将军,一脸佩服表情的说完,身影如电般倏地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夜逸风的太子帐篷内。 眸光投递向桌上纸条的夜逸风,则是收敛起了脸庞间的雅然笑意,浑身盛泻出了唳冷阴沉的气息…… 半个时辰过后-- 宽阔无比的地面上,沧月大军搭建的无数帐篷内,烛光比之半个时辰之前,要显得更加的绯红明亮了。[] 沧月大营的驻扎地,四面除了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山丘的斜坡底,还高耸着不计其数的嶙峋巨石。 这些不计其数的嶙峋巨石,是沧月士兵搭建帐篷之前,一快一块搬抬过来的。 士兵们按照夜逸风的指示,将不计其数的嶙峋巨石,于沧月大营的四面八方,横堆成了一堵堵坚硬的石墙。 清晨的时候,夜逸风曾施展过一条毒计,令士兵从山丘之顶推下了巨石,将西辰的五万骑兵砸成了碎泥。 所以,当夜逸风决定在此扎营时,又怎会不事先的做好预防呢? 倘若有勇无谋的荻将军,脑筋忽然变的灵活了,也像他一样擅长用计,叫人从山丘之顶推下巨石,岂不将沧月大军安扎的帐篷,以及帐篷内休憩的士兵,砸的一个粉身碎骨了? 因此,夜逸风这才指示沧月士兵们,于大营的四周横堆了一堵堵石墙。 若敌军从山丘之顶推下巨石,这一堵堵石墙便可以成功的阻拦住,山丘顶上所滚下巨石的威猛冲击。 而这一堵堵拿来预防的石墙,今夜儿又多了一个作用。 撤离帐篷的沧月大军,如今正手持着锋利的武器,隐在左右两侧的石墙后方,身躯趴贴在暗处的冰冷地面上,将自身完全融入了无边的漆黑夜幕中。 与此同时-- 沧月大营的前方,努力的深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缓下山丘斜坡的西辰大军,正一小步一小步儿的,朝着烛火通明的帐篷方向悄然前进着。 小半晌过后,顺利抵达山丘底的西辰大军,全部隐藏在了嶙峋巨石的后方。 绯红的烛光洒照在嶙峋巨石上,光线便被反射了回去,所以,这一块块高耸的嶙峋巨石之后,自然仍旧是一片漆黑无比的世界。 身处在亮光中的人,是完全看不见黑暗处情形的。 因此,置身于黑暗处的荻将军,当然不必担心会被敌军发现踪迹,他从嶙峋巨石后探伸出了脑袋,眯眼审视起了前方的沧月大营。 环扫沧月大营的荻将军,未望见任何一支巡逻的队伍,微微弯翘的唇角,不禁勾勒起了一抹森冷的弧度。 荻将军错以为,因为清晨的一战,大胜而归的夜逸风,由于太过骄傲自负,认定敌军绝对不敢月黑来袭,从而竟连巡逻队都懒得安排了! 骄兵必败,一时得意的夜逸风,眼下没有安排巡逻的队伍,倒是更有利于他西辰大军的夜袭计划。 且,每一个帐篷内都寂静无声,沧月国的将士们,必定都陷入了熟睡的状态儿。看来…他西辰大军无须太费力气,便能向沧月大军讨回血债了! 夜深物静,声音很容易暴露踪迹。 因此,倏地一下侧头的荻将军,并没有启唇说话,只是伸出了右手食指,朝着自己身旁的弓箭手头领胳膊间,三重两轻的戳点了五下。 肢体的不同碰触动作,乃身处特殊的环境之下,西辰将士们不方便说话时,一种无声交流沟通的方式。 所以,弓箭手头领清楚的知道,荻将军是在无声的问他:按照眼前的距离,若是动用密集如雨的箭阵,射击进沧月大军搭建的帐篷内,能够造成多大的伤亡? 弓箭手头领抬起了左手大拇指,摸索到了荻将军的后背间,先轻轻摁按了八下,又重重力按了六下,最后在荻将军的后背间,划了一条长长的直线儿。 --回将军的话,距离实在太远了,只能射进极少数的帐篷内,恐怕无法令敌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若是再往前移动八米,然后动用如雨箭阵,倒是能射击进六成的帐篷内,令沧月敌军伤亡惨重! 收到弓箭手头领的回话动作,再一次阴冷眯眸的荻将军,深瞅了一眼前方的帐篷,右胳膊肘子轻撞了一下弓箭手头领的腰。 接到指示的弓箭手头领,立刻以独特的传令方式,掌心拍向了身侧弓箭手的躯体,身侧弓箭手的掌心,亦拍向了后方弓箭手的躯体。 一阵连续的轻拍之后,所有接到指示的弓箭手,倏地一下拉绷弓弦,随荻将军朝着前方八米处悄移了去。 荻将军认为,往前悄移八米,虽从安全的黑暗中,进入到了危险的光明处,但… 好在帐篷的外面,并无任何一支巡逻的队伍,且帐篷内的沧月将士们,皆已陷入了熟睡的状态。 只要六万名弓箭手,迅速的启动如雨箭阵,将弓箭密集的射入进帐篷中,沧月将士们必定死伤无数。 待到那些没中箭毙命的沧月将士,从帐篷内奔窜了出来,想要对来袭者进行反击时,他与六万名弓箭手早就撤退到了暗处。 那个时候,窜出帐篷内的沧月将士,由于身处在光亮处,根本无法捕捉到他们的存在。 而置身暗处的他们,凭借着漆黑夜色的成功掩护,若再射出一轮轮的如雨箭阵,便能将沧月将士尽数的歼灭了。 这一刻的狄将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六万名弓箭手,已经掉入了夜逸风设下的夺命陷阱,还以为心中小算盘拨的很精明呢! 瞬间的工夫-- 往前悄移的步伐止住了,荻将军的右臂膀,对着漆黑天幕倏地一个高扬。 身躯列成横排的六万名弓箭手,松开了紧紧扣拉的弓弦,将无数枝宛若疾风暴雨般的冰冷利箭,齐射进了沧月大军的帐篷内。 宛若疾风暴雨的冰冷利箭,携裹着毁天灭地的浓浓煞气,一轮接着一轮的,绵绵不绝狠射进了无数帐篷内。 然而,面临着密集箭阵的袭击,帐篷内依然寂静无声。 非但没有中箭的沧月将士,由于遭遇了利箭的无情贯穿,从而发出凄惨的嚎叫声;亦没有任何一名沧月将士,知道忽然有敌军来袭,从帐篷内冲出来进行反击。 --不对劲! 心间敲响了警钟的荻将军,猛打了一个激灵之后,当即冷汗遍体流淌,脸色铁青无比的吼道:“不好,中了夜逸风的诡计,大家立刻撤退到黑暗处!” 这一刻,被不详预感强烈笼罩的荻将军,虽然猜到了夜逸风的阴谋,但是很可惜,已经太迟了…… 无数枝弓箭,暴泻着难以抵挡的死亡气息,从帐篷的左右两侧,堆耸成横墙的坚硬巨石后射了出来。 隐于黑暗处的沧月弓箭手,射击被亮光笼罩的西辰弓箭手,自然是一瞄一个准。 置身在亮光中的西辰弓箭手,别说无法反击黑暗处的沧月弓箭手,就连利箭极速射过来的角度儿,都不能够精确的掌握。 眨眼的功夫,四万名西辰弓箭手,全部都被一箭穿了喉。 此起彼伏的“扑通扑通”音,贯穿了无垠的漆黑夜纱,四万名西辰弓箭手,死都不瞑目的倒在了冰冷大地上。 荻将军与另外的两万名弓箭手,虽然左闪右避的,困难无比退到了黑暗处,可腰间和肩头却还是中了好几枝利箭,导致整个人血痕累累。 牙根倏地一个狠咬,额头青筋暴突的荻将军,忍着剧烈的疼痛,拔取出了肩头和腰间的几枝利箭。 中了埋伏的荻将军,没有下令退兵。 因为,荻将军心中明白,清晨已经吃了一次败仗,如今再一次中了夜逸风的诡计,若此刻下令大军返营的话,士气必会跌到谷底,西辰大军再无打胜仗的信心。 所以,目前他要做的惟一事情,便是静静的等待,煎熬的等待。 刚刚的利箭袭击,证明沧月国的所有将士,如今正置身于帐篷的左右两侧,堆耸成横墙的坚硬巨石后。 西辰大军若此刻集体的出动,冲杀向帐篷的左右两侧,便会将身躯暴露在光亮处,遭遇沧月弓箭手那不可抵挡的如雨箭阵。 因此,必须等到帐篷内的烛火,全部都熄灭掉了,西辰大军才能冲出黑暗处,杀向帐篷的左右两侧。 隐于黑暗处的西辰大军,正在煎熬的静静等待,等待帐篷内烛火的熄灭。 同样隐于黑暗处的沧月弓箭手,却没有十足的耐心等待,他们再一次悄拉起了弓箭,将箭头齐齐对向了自家的帐篷方位。 沧月弓箭手为何要将箭头,对向自家的无数帐篷,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别说西辰的大军,无法捕捉到沧月弓箭手的举动,即便他们看的一清二楚,亦必定无法琢磨出个所以然了。 但,有两个人却是例外。 这两个料事如神的人,虽然与西辰大军一样,无法捕捉到沧月弓箭手,举箭对向自家帐篷的举动儿。 可是,夜逸风先前所设的暗箭陷阱,却已经足够令这两个人,将夜逸风的一番阴谋诡计,洞悉的三清四楚了! 无垠黑纱的笼罩中,某一座山丘顶上-- 香躯慵懒依靠于鹫身的上官凝月,浅抬而起的胳膊肘子,轻碰了一碰轩辕焰的胸膛,如樱红唇妖娆一勾的笑语道:“焰,西辰大军不能再中计了,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嗯,我知道!” 紫衣魅然飘舞的轩辕焰,翘弯魔冶弧度的薄唇间,溢出了四个温柔如水的字后,松开了原本缓缓摩挲的白皙掌心。 弥漫狡黠如狐笑意的墨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山丘底下,无数个烛火通明的帐篷,轩辕焰高抬起的白皙右掌心,朝着无数帐篷的方向迎对了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败俱伤 嗖嗖嗖-- 箭如雨发,穿透冷冷的空气,狂射进了无数的帐篷内。 “砰砰砰”的爆炸音儿,划破寂静夜空的一瞬间,原本烛火通明的无数帐篷,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状态。 烛火熄灭的同时,沧月国的三万名弓箭手,宛如暗夜中出没的幽灵,于石墙后倏地一个悄然迅闪。 三万名沧月弓箭手,将弓弦拉成了饱满的弧度。 他们身躯横列成了一排排,耸立在了帐篷的正前方,锋利箭头对准的位置,自然是西辰大军的隐身之地。 荻将军等待烛灭的想法,布设将计就计战略的夜逸风,早就心思缜密的提前算到了。 荻将军有十足的耐心,等待着烛火的熄灭,夜逸风可没有那一份耐心。 既然,月黑之战无法避免,那么隐于黑色的夜幕之下,令心煎熬的等待着烛灭,纯粹只是耗费时间。所以… 这就是获悉敌军企图偷袭,夜逸风指示韩将军点燃帐篷内所有蜡烛,以便引诱敌军走向光亮陷阱的时候,何故会吩咐韩将军令点燃的蜡烛,全部放置于水盆中的原因。 沧月国的弓箭手,纵有百步穿杨的高超本领,但若隔着一层厚厚的帐幕,射灭蜡烛的燃烧火苗,却还是难如登青天。 但,若将帐篷内燃烧的蜡烛,全部置于灌水的硕大木盆内。 然后,记住每一个硕大的木盆,摆放在帐篷内的哪一个位置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帐幕,射破硕大木盆便简单的多了。 携裹雷霆之势的箭头,令木盆炸裂开的一瞬间,遭遇到了威猛冲击的蜡烛,必定会倒淹在水中导致烛火熄灭。 烛火一旦熄灭,原本按兵不动的荻将军,则会率着西辰大军如浪潮般的冲出,企图杀向帐篷左右两侧的沧月大军。 这个时候,提前一步拉开弓弦,于帐篷的正前方位置,列成横排的三万名沧月弓箭手,虽然无法看清楚西辰大军的身影。 但,他们只要将锋利无比的箭头,连续不断的朝着对面射飞过去,又岂会不造成西辰大军死伤无数呢? 此刻,三万名沧月弓箭手的对面-- 见到帐篷内原本照明的蜡烛,竟被沧月的弓箭手射灭了。 可由于无数木盆的炸裂音,未能成功捕捉到三万沧月弓箭手,从左右两侧石墙后窜闪声的荻将军,自然错以为…… 夜逸风没有足够的耐心,跟他在黑夜中耗时间等待烛灭,这才指示沧月弓箭手们,射灭了帐篷内照明的蜡烛,令这一场月黑之战提前的上演。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气氛又宛若死寂般的静,荻将军当然不会高叫出声音,下令西辰大军立刻的开杀,从而导致暴露自身的位置。 所以,他再一次以独特的传令方式,利用肢体间的无声接触,向身后的西辰大军,下达了准备开杀的指令。 就在不计其数的西辰将士,肢体间无声的碰触着,互传准备开杀的迅息。 三万名拉绷弓弦的沧月弓箭手,努力的深屏住呼吸,双耳敏锐的微动着,捕捉着西辰大军的步伐音。 只要,西辰大军细微的步伐音一响,他们便会立刻令密集的弓箭,如同疾风暴雨般飞射出去的时候-- 一阵滚烫无比的气流,诡异的蔓延在了空气中。 两军中所有的人,包括夜逸风在内,直感觉自己的一张脸蛋,忽然仿佛被一团熊熊的烈火,烤灼的疼痛万分。 蔓延在空气中的滚烫气流,以及众人脸部被烤灼的痛感,转瞬之间便消逝无踪了。但,更加恐骇的诡异事情发生了…… 三万名拉绷着弓弦,努力的深屏住呼吸,企图射杀对面西辰大军的沧月弓箭手,居然全部暴露在了亮光下。 因为,三万名沧月弓箭手的背后,有几个原本偎风静静高耸的帐篷,竟莫名其妙的燃烧了起来。 --什么情况?帐篷内的所有蜡烛,不是已经被他们射箭熄灭掉了么?怎还会有火光出现呢? 这诡异现象的发生,自然令扣拉弓弦的三万名沧月弓箭手,忍不住齐唰唰的掉转过了脑袋,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天哪! 原来…沧月国的弓箭手,不知道何时竟埋伏在了前方,正等着他们冲出嶙峋巨石之后,将他们毫不留情的击毙呢? 脸色一个骇然的惊变,于先前的如雨箭阵中,艰难撤回黑暗处的两万名西辰弓箭手,根本无须荻将军的指示。 他们立刻拽拉起了弓弦,令一拨拨锋利无比的弓箭,卷裹着阴冷万分的雷霆威力,狂射向了置身亮光处的三万名沧月弓箭手。 因为帐篷莫名其妙的燃烧,忍不住掉头瞅看的三万名沧月弓箭手,猛然的惊觉到,自身如今正暴露在危险的亮光处。 其中一名沧月弓箭手,听到了箭头割破空气的冷音,当即一个高声的尖叫:“不好,大家赶紧撤!” 然而,已经迟了。 西辰弓箭手发射出来的无情箭雨阵,已经宛如汹涌澎湃的怒潮,朝着他们此刻身处的位置,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 纵然三万名沧月弓箭手,撤闪的速度儿再快,又如何能够快得过正对面,那如同闪电般飞射而来的利箭呢? 他们有的被一箭穿了心,有的被两箭刺了喉,有的被三箭破了胸。 三万名沧月弓箭手,眼睛都来不及合拢上,便倒在了冰冷的地面间,与先前毙命的四万西辰弓箭手,构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血景。 而三万名沧月弓箭手,命绝气灭的一瞬间,那几个原本诡异燃烧的帐篷,亦随之更诡异的熄灭了烈火。 紧接其后的,是十团火球的形成。 十团仿佛艳阳般的火球,盛耀着夺目的光辉,旋转在了冷风狂啸的半空间,令隐于石墙后的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全部的暴露出了踪迹,陷入了光亮万分的世界中。 --苍天啊,大地啊! 是他们眼花了么,还是…他们正在作梦啊?不然的话,怎会有十团像太阳的火球,在空中极速的旋转着呢? 齐唰唰的仰头,瞠目结舌的两国将士,双眸恐骇的盯望向了半空,那令他们无法再隐匿的十团艳红火球。(.无弹窗广告) 除了一个人,此人便是夜逸风。 夜逸风并没有瞠目结舌,只是眯眸扫瞅了一眼十团火球后,他低低的垂下了脑袋,十指深深的嵌入了掌心间。 将掌心掐出鲜血的夜逸风,心中已经隐约的猜到了。 他被嫁祸杀害司徒杰之前,曾在聚仙茶楼的包厢内,见过轩辕焰的掌心随意一扫,便令炉仓内的木炭莫明燃烧了起来。 所以,若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诡异景象的产生,只有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才有本领儿办得到。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知道,西辰大军若再败一次,士气必定将跌入谷低,因此便及时的令帐篷燃烧,暗助西辰大军击毙了他沧月的三万名弓箭手。 眼下,西辰大军赢了一次,士气自然亦随之高涨。 这个时候,他们又将黑夜弄成了白昼,如此一来,无所遁形的两国大军,不立刻的上演血腥杀戮,还待何时呢? 夜逸风并没有猜错,帐篷的诡异燃烧,十团如日火球的瞬间形成,确实是置身于山丘之顶的轩辕火焰所为。 但凡有空气流动的地方,拥有魔珠神奇能量的轩辕焰,都可以让这些空气形成火球,且是令雨水都无法浇灭的火球。 只是,若距离拉隔的太远了一些,那么轩辕焰自身的体力,亦会相对而言,消耗的多一些儿。 不过呢,轩辕焰拥有魔珠的神奇能量,纵然体力消耗的再多,很快的时间,魔珠神奇能量便会补足轩辕焰所消耗的力气。 所以,能令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尽快的两败俱伤,然后令四国的战斗永久终止,轩辕焰消耗一些体力又何妨呢? “杀--” 随着西辰国的荻将军,以及沧月太子夜逸风,同一时间的下达杀令,两国大军疯狂的冲了出来。 一团团刀芒唳冷的耀闪,一道道血瀑凄丽的旋卷,一只只胳膊悲催的抛飞,一条条生命可怜的消逝,惊天动地的残酷杀戮上演了。 然而,偏偏有人嫌这杀戮还不够残酷,达不到满意的两败俱伤效果,紫色衣袖漫不经心的一个横扫。 一条气流从白皙掌心间卷出,悄无声息飞向山丘斜坡的时候,一条气流转化成了十条细长的气流,十条细长气流贯穿了十团艳丽的火球。 原本盛耀着夺目的光辉,旋转于半空的十团火球,由于十条气流的无声贯穿,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刹那之间-- 疯狂厮杀的两国大军,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陷入了那无边无际,只有刺鼻血味弥漫的黑暗中。 十团照明的火球虽然消失了,可杀戮却仍旧在上演着。 这个时候,陷入黑暗世界的两国将士,别说无心弃战撤退,纵然他们有心想弃战撤退,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脱身,因为四面八方全是人。 更加惨绝人寰的杀戮上演了,无数兵器在风中划出冰冷的弧线,令凄艳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辽阔大地。 疯狂厮杀的两国将士,根本就分辨不出身躯四周的人,到底是自己的战友还是敌军,总之就是挥舞兵器乱砍乱刺。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国的士兵,后背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掌,“噗--”的一声响,喷出了一口凄艳的血花。 因为重伤吐血的声音,从而暴露出准确位置的士兵,在同一时间之内,遭遇到了三剑、六刀、九矛的无情攻击。 被六个人手上的刀砍断四肢,被三个人手上的剑刺入腹部,被九个人手上的矛贯穿胸膛。 这一名吐血的可怜士兵,直到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谁重重的击了一掌,又到底被谁索取了性命,是自己的战友,还是…敌人? 两国将士已经不分敌我了,心间只有三个字,就是--杀杀杀! 因为,这一刻,两国将士脑海中有一个共同的念头,与其一仗一仗的打,倒不如来个一次性的解决。 所以,就让他们在这无边的黑夜中,一直战到筋疲力尽,甚至于是战到死吧! 待到天亮的时候,哪一国将士能够坚持到最后,保持着屹立不倒的傲姿,那么这一国的将士便是胜利者。 断肢残骸,于黑夜中堆叠的越来越高;冰冷无比的地面上,已经不再是血溪缓缓的流淌了,而是血海在澎湃的涌动着。 山丘顶上,听战的人开始打呵欠了;山丘底下,无情的杀戮还在持续着。 山丘顶上,听战的人渐渐陷入了梦乡;山丘底下,惨绝人寰的杀戮,依然还在血腥万分的上演着…… 三个时辰过后-- 黑色的夜纱消褪了,一缕曙光推开白色的薄雾,一轮朝阳缓缓的升起,将灿烂的金辉耀洒向了世间。 山丘顶上,睡醒的人歪头赏起了戏。 山丘底下,无视脚下踏踩着的冰冷尸体,杀红了眼眸的两国将士们,虽然挥舞利器的动作儿,已经宛若打太极般的缓慢了,却谁都没有放弃厮杀的念头。 这一仗,整整的打了一夜。 西辰士兵的阵亡人数,已经高达六十多万;沧月士兵的阵亡人数,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也有四十多万。 如果说,整个军队是一只雄鹰,那么整个军队中的最高指挥者,自然便是一只雄鹰最关键的部位--双翼。 试问,倘若一只雄鹰失去了双翼,那么它… 又如何能够在浩瀚无垠的苍穹间,狂傲无比的翱翔呢?它只能凄楚的坠落在大地上,成为豺狼虎豹争夺的撕咬对象。 这一个道理,西辰士兵明白,沧月士兵也明白。 因此,没有了黑色夜纱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敌人身影的西辰士兵,纷纷朝着浑身染血的夜逸风和韩将军砍杀了去。 而没有了黑色夜纱的遮掩,可以清楚看到敌人身影的沧月士兵,亦毫不示弱的,朝着被鲜血浸染的荻将军劈砍了去。 其中的一个山丘顶上-- 身躯依靠在一株粗壮的苍松树干上,闭眸休息了一夜的北翼太子萧寒,掌心拂掸了一掸蓝色锦衣间沾染的晨露之后,面无表情的扫向了山丘底下的血腥杀戮。 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两败俱伤,正是静处山丘顶一整夜的北翼太子萧寒,十分期待看到的满意戏码。 而,一直隐身于暗中的萧寒,知道自己不会等太久的。 因为,他根本无须劳神费心的策划,让西辰大军和沧月大军两败俱伤,有两个人会令自己期待的戏码,提前的精彩上演。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两个人终于让这一幕戏码上演了。 不过,令他不得不佩服的是:那两个人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连面儿都没有露一下,只是弄了十团火球,便让两败俱伤的戏码成功上演了。 --如今,两败俱伤的戏码,已经上演的差不多了,该是他北翼国的大军,高调现身的时候了! 双眸漠冷如冰的萧寒,扫了一扫山丘的底下,几乎已经快战到筋疲力尽的两国大军后,右胳膊对着碧空倏地一个扬抬。 一个圆形的东西,从萧寒的袖筒内射出。 这一个圆形的东西,仿佛一颗淡蓝色的流星般,极速的窜飞向了高空中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逝了。 对于这一道淡蓝色信号的发送,山丘的底下,正忙着上演杀戮血戏的两国大军,自然无一人注意到。 但是,这一道淡蓝色信号的发送,落入进了两个人的眼帘之内,换来的,却是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笑意。 另外的一个山丘顶上-- 睡醒了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躯正亲密相偎的落座在地上,将一水嫩嫩的大鸭梨,当成美味早点般的啃咬着呢。 至于血鹫之王傻宝,宽背则依靠在一株苍松的粗壮树干间,大脑袋高高的仰抬着,同样在吞食着一水嫩嫩的大鸭梨呢。 瞅见一道淡蓝色的信号,于高空中一闪而逝,咽下清甜鸭梨肉的轩辕焰,墨眸讽笑深深的语道:“月儿,萧寒终于行动了!” “萧寒行动了,傻宝也该行动了。” 转了一转手中大鸭梨的上官凝月,掉头瞅望向了身后的血鹫之王,如樱红唇魔魅一勾的柔溢道:“傻宝,你可以去找无痕了。告诉无痕,大戏可以谢幕了!” 原本慢慢吞食水嫩鸭梨的傻宝,听到了上官凝月的话,立刻将剩余的一半鸭梨肉,“咕噜”的一声响塞送进了腹中。 随即-- 冲着上官凝月乖乖的点了一点大脑袋,血红翅膀一阵轻拍的傻宝,庞大身躯宛如疾风中的闪电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火烧粮草 人食粮,马吃草。 因此,行军作战,粮草乃胜利的基础。 无论是沧月大军,亦或者是西辰大军,对于行军作战最关键的粮草储放地,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无巧不成书,两国大军安营扎寨的后方,大约十公里处,皆有一放置粮草最为安全的绝佳之地。 那里,三面为刀劈斧削般的悬崖峭壁,缺口的一面对向大军的营地,正好可防居心叵测的敌军,对重要粮草的破坏企图。 遗憾的是,两国大军虽守住了前方的狼,却未能看住后方的虎。 昨夜儿,趁着沧月和西辰两军,陷入漆黑混战的时候,北翼国的几队精兵,悄悄的潜伏在了两军粮草仓外。 而潜伏在两军粮草仓外的北翼国精兵,至所以一直未有行动,是因为他们正在默等着信号,等自家如神太子发射的蓝色信号儿。 西辰大军的粮草仓处-- 瞅见远方,澄碧天幕上一闪而逝的蓝色信号,身躯趴地的三队北翼精兵,立刻从及腰的杂草丛内奔蹿了出来。 看守粮草仓的西辰士兵,见到三队身着银色盔甲的人,从前方蔓延的杂草丛中,速度快如旋风般的狂冲了过来。 其中的一名西辰士兵,倏地一下拔出了腰间锋利砍刀,高声的叫道:“不好,有人欲对我军粮草不利。” 望见三队北翼精兵的银色盔甲间,皆绣着一头威猛无比的金黄色猎豹,另外的一名西辰士兵,脸色骇然一变的道:“大家小心,那是北翼太子萧寒的飞豹营!” 其实,看守粮草仓的西辰士兵,人数足足四万;而速度快如旋风一般,奔蹿向粮草仓的三队北翼精兵,人数却仅有一千。 可是,碧空骄阳的灿烂萦绕之下,持剑冲向粮草仓的三队北翼精兵,呈现出的是一脸冷漠表情;拔刀守在粮草仓四周的四万西辰士兵,却是一脸惊慌的表情。(.好看的小说) 只因为-- 几年前,西辰国曾向北翼国发动过一场战争,当时,萧寒仅率了一万名飞豹营的精兵,便成功击杀了西辰国的六万大军。 那一场仓皇而逃的败战,让西军大军清楚的领略到了,萧寒飞豹营的每一名精兵,都拥有着以一敌十,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简直是拥有着以一敌百的骇人能耐儿。 如今,虽然已经事隔多年,可萧寒飞豹营精兵的厉害,却仍让西辰士兵们记忆犹新。 这些看守粮草仓的西辰士兵们,尽管在司徒杰长期的严格训练下,战斗力比几年之前提高了不少倍,但见到了北翼飞豹营精兵的一瞬间,却还是没能抑制住内心的紧张。 “杀--” 飞豹营头领的一声唳冷令下,千名北翼精兵就宛如地狱修罗一般,令手中的利剑闪出了一道道耀眼冷芒。 敌人已经奔冲到了眼前,纵然心间有着恐惧,但对国家的一片赤胆,却还是让四万名西辰士兵,勇敢的迎击了上去。 千名北翼精兵仿佛怒潮狂涌来,盛绽着慑魂夺魄的威势。 然而,当四万名西辰士兵迎了上去,进行勇敢的抵抗之时,明明能够以一敌百的北翼精兵,却又以一种“狼狈”的姿态儿,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了去。 随着北翼精兵的一步步“狼狈”后退,挥刀劈砍的四万西辰士兵,亦被带的离粮草仓愈来愈远,离及腰杂草丛愈来愈近了。 四万名西辰士兵中,也不乏聪明之辈。 有一名西辰士兵,洞悉了北翼精兵的阴谋诡计,当即扯嗓吼叫道:“不好,杂草丛内一定有埋伏,大家别上当,赶紧远离杂草丛!” 此名西辰士兵的吼叫音刚落-- 千名弃战的北翼精兵,身影若旋风般倏地一闪,钻进了及腰的杂草丛内,而两侧的密集杂草丛中,则耸站起了另外两千名北翼精兵。 刹那之间,四万名来不及后退的西辰士兵,遭遇到了一阵阵箭雨的无情射击,全部被一箭穿心的摔飞了出去,死不瞑目的躺在了冰冷地面间。 击毙了四万名西辰士兵,两千北翼精兵的左手,往背后皮囊内整齐无比的一探。 他们取出了另外的一种弓箭,一种箭头上绑裹着浸满油脂的麻布,一点便会立刻燃烧起来的弓箭。 点燃箭头前端的油脂麻布,两千北翼精兵倏地一拉弓弦。 “嗖嗖嗖”的穿风冷音落,非但西辰的十几个粮草仓成了火海,储放疗伤药的五个药仓亦成了火海。 与此同时,沧月大军的粮草仓处,三千名北翼国的飞豹营精兵,正以一种胜利的傲狂姿态撤退着。 三千名撤退的北翼精兵背后,清风悲鸣拂扫的大地上,是无数名被一箭穿了喉颈,气绝命毙的沧月士兵。 而在魂断魄飞的沧月士兵后方,十几个粮草堆积如山的大仓库,四个置放疗伤药的小药库,亦成了一片烈焰冲天的火海…… 沧月大军的营地处-- 一个人的体力,终究还是有限的。 整整的一夜,别说没有丝毫的内力,只能凭一身蛮力厮杀的士兵,纵然是拥有浑厚内力的夜逸风、韩将军以及荻将军,亦抵挡不住疲惫的席卷。 他们身上的大大小小伤痕,累积的愈来愈多了;他们的一袭征战盔甲,亦被血染的愈来愈腥红了。 他们彼此间厮杀的动作,更是愈来的愈慢了,简直比一个九十岁的白发老太太,那打太极的姿态还要缓慢几分。 最终,体力耗尽的他们,兵器从手中无法自控的滑落了。 清风扫拂的地面上,虽是断肢堆叠、残骸乱横,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士兵,却再也顾不得对已阵亡士兵的尊重了。 有些士兵,一屁股坐在了断肢残骸上,捂着心口猛喘着粗气儿。 有些累到了极点的士兵,身躯则干脆“扑通”的朝后一栽,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断肢堆叠上,闭眸休息了起来。 沧月太子夜逸风、韩将军以及西辰的荻将军,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厮杀到了筋疲力尽的他们,整个人亦蹲在了地面间。 这一刻,两国的将士并非放弃厮杀了,而是,战了整整的一夜,心有余力不足的他们,实在是杀不动了! 蹲在了地上,双手插着腰部,猛喘粗气儿的同时,双眸布满血丝的荻将军,眼神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夜逸风。 如此恶狠狠的眼神,仿佛正在无声的吼道:夜逸风,这一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待我补充了一些力气,必砍下你的头颅! 蹲在了地上,双掌捏成了拳头状,同样喘着粗气儿的夜逸风,一张弥漫疲倦的染血脸蛋,亦毫不示弱的迎对向了荻将军。 那冷冽如冰的眼神,似乎正在无声的冷回道:本太子奉陪到底,看一看到最后,究竟是你砍下本太子的头颅,还是本太子掏出了你的心? “哼--” 鼻内阴冷的一哼,荻将军脑袋偏向了右侧。 而就在脑袋偏向右侧的一瞬间,荻将军瞳孔骇然的扩大了,右前方,几座高低起伏的山丘之后,澄碧天空中的洁白云朵,为何仿佛被血染红了一样? 是火,是无数团宛若长龙在旋舞的烈火,卷冲上天映红了洁白的云朵!无数团熊熊烈火旋舞的方位,那不是…那不是他西辰大军的粮草仓所在地么? 捕捉到荻将军身躯僵硬举动的夜逸风,双眸一个狐疑的浅眯,当即循着荻将军的眼神盯望了过去。 瞅见无数团熊熊的烈火,于西辰大军营地的后方位置,直冲上天的妖红旋卷着。 被一抹不详预感笼罩心头的夜逸风,脑袋立刻扭转向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瞅见沧月阵营的后方,大约十公里处,澄碧天空中的洁白云朵,同样被无数团熊熊的烈火映红了,夜逸风的瞳孔亦瞬间扩大了。--不好,有人火烧沧月粮草仓! 烈火越烧越旺,黑烟越卷越浓。 就连坐在断肢残骸间,捂着心口猛喘粗气儿的两国士兵,亦发现了这惊人的一幕。 --天哪!粮草被烧了! 边关城内的老百姓,为了大军能够取得胜仗,宁愿自己忍着饥饿,几乎是倾囊而出的将粮食送给了他们。 如今粮食被烧,若想重新收集足够的粮食,必须去往几百里外的其它城市,这样来回最少也得半个月啊? 这不就是等于…就算大军取得了胜仗,将敌军给尽数的歼灭了,也会因为无丝毫粮食可充饥,从而导致无命凯旋而归么? 陷入慌乱的沧月士兵,声音此起彼伏的尖叫了起来:“太子,我们的粮食被烧了,这可怎么办的好?” 陷入惊恐的西辰士兵,亦发出了颤抖万分的群音:“惨了惨了,将军,粮食被烧了,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两国的士兵,因为粮食被火烧了,嚷叫声连成一片的同时,四面八方连绵起伏的山丘顶上,奏响了马蹄“轰轰轰”踏地的巨音。 一队队身着银色的盔甲、肩挎弯弓的飞豹营骑兵,气势如虹的飞冲下了山丘斜坡,朝着因为斗的疲倦不堪,暂时停战的沧月、西辰大军身处方向而来。 一队队飞豹营骑兵之后,则是不计其数的盾牌手,挥舞锋刀、利剑、长矛的步兵,以及高摇北翼国银色战旗的旗手…… 第二百七十六章 :顺者昌逆者亡 马蹄阵阵、尘埃滚滚。舒蒲璩奀 四面八方的山丘斜坡间,原本温柔轻拂的晨风,霎时转变成了狂啸的龙卷风。 瞬间功夫-- 一队队抵达山脚的飞豹营精兵,倏地一个齐拉缰绳,姿态傲然的骑座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俯看向了沧月和西辰的伤兵疲将。 一排排持刀、握剑、捏矛、扬旗的步兵,则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浑身盛泻凛凛威风的耸站在了山腰间。 其中的一个山脚处,一队队飞豹营精兵的前端,是一匹通体纯白如天山冰雪,双眸赤红如烈火的汗血宝马。 这一匹汗血宝马,在世间仅存的五匹汗血宝马中,年龄排第三,所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便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小三。 如今,骑在小三背上的,毫无疑问,自然乃北翼太子萧寒。 虽是一袭水蓝色的锦衣,未身穿银色的太子战袍,可这一刻的萧寒却霸气十足、将王者之风尽显。 “沧月、西辰两国的将士听着,你们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再战,且粮食更被大火全部的烧毁。所以,你们只有三条路可走。” 俊眸漠冷如霜的一扫,懒得废话的萧寒,唇中直截了当的吐出残酷话语,且为了让所有伤兵疲将清楚的听见,动用浑厚内力传音的残酷话语。 “一:被我北翼大军箭射而死;二:被我北翼大军困在此处,等着活活的饿死;三:归降我北翼国,饥饿可解、性命可保!” 面临着杀气腾腾、势不可挡的北翼大军,精神疲惫、力气用尽的荻将军,脸上却并未流露一丝一毫畏惧的表情。 “我呸--” 缓缓站起身的荻将军,朝着萧寒此刻所处的方位,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儿,咬牙切齿的道:“萧寒,有本事便打一场正大光明的仗。阴险的烧毁我军粮食,威胁筋疲力尽的我军归降,如此做,与卑鄙小人有何区别?” “打一场正大光明的仗?荻将军,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况且,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一个道理,只要是人都知道。” 不起丝毫涟漪的眸光,冷洌如冰的射向了荻将军,萧寒一字一句的语道:“没人逼你做鹬蚌,你也可以选择做渔翁。因此,并非本太子阴险卑鄙,而是荻将军你计不如人!” “你、你、你……” 向来性子刚烈,不善言辞的荻将军,本就内伤外伤的一大堆,如今又被萧寒一顿的讽刺挖苦,当即气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无视荻将军吐血的举动,一双冷如深夜冰潭的眸子,又一次俯扫了眼两国的伤兵疲将之后,萧寒面无表情的道:“本太子再说一遍,要么归降,活;要么拒降,死。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吧!” 萧寒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阵阵的锐芒耀闪。 高骑在战马背上的所有飞豹营精兵,同时取下了挎肩的锋利弯弓,倏地一拉韧性弓弦,将箭头阴冷对向了两国的伤兵疲将。 正处于筋疲力尽状态的两国士兵,大部分连说话的力气都未恢复呢,哪里还能起身奋勇的反抗呢? 但,他们宁愿抛头颅、洒热血,将对国家的一片赤胆忠心,维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亦不会贪生怕死向北翼国懦弱归降的。 因此,两国筋疲力尽的伤兵疲将,全都横眉怒目的瞪向了萧寒,浑身盛泻出了宁死不降的傲骨之气。 除了一个人,这个人未怒瞪向萧寒,只是脸罩愁云、眸漫哀雾的低垂下了脑袋,心间悄奏起了一曲凄凉的哀调。 此脑袋颓废耷拉的人,便是沧月太子夜逸风,横眉怒目的伤兵疲将不知道,夜逸风却心若明镜的很。 萧寒和北翼大军的高调现身,虽然拉开了归降戏码的序幕,然而…到了最后,真正让这一出归降戏码华丽谢幕者,恐怕却是另有其人! 就在夜逸风的一颗心,凄楚悄语的一瞬间-- 一抹柔如雅谷的温泉,甜若桂花酥糖的笑音,轻递进了三国将士的双耳内,重送进了萧寒的双耳中。 “喂,我说那个谁谁谁,你索要归降或者拒降答案之前,能否将欠我的东西,完好无损的归还了先呢?” 悦耳的柔笑语落,除了萧寒之外,众人皆循音望了过去。只见…… 万丈金辉灿烂妆缀的高空中,一对撼心醉魄的壁人,如墨发丝随风魅然的漾舞间,足踏着一团颜色缤纷的七彩云,仿佛天外飞仙似的,朝着萧寒所处位置缓缓的飘来。 紫色衣摆扬卷,笑容魔冶如妖,风姿尊贵胜神,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令人肃然起敬的轩辕焰,三国的将士并不陌生。 几年前,三国皆对龙耀皇朝宣过战。 因此,对于用兵如神,指挥作战变化莫测的一代战神轩辕焰,战场上那所向披靡、令人闻风丧胆的威傲之姿,三国的将士可是毕生难忘。 让三国将士感到陌生的,是紫色裙摆如画飞扬,绝色玉容远超天界美仙、邪魅风姿令大地万物沉醉的上官凝月。 这一名与龙耀瑞王轩辕焰,手指深情幸福的缠扣着,玉容美的让骄阳黯淡失光,风姿艳的令凡尘失色的女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瑞王妃上官凝月吧? --天哪! 他们因为体力耗尽,从而导致头晕眼花了么? 否则的话,为何他们会看见…会看见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两个人,竟然是腾云驾雾的从天而降呢? 缓缓的降落在了萧寒面前,上官凝月右手小拇指微微的一翘,莲足之下,那原本动用七彩灵力聚化而成,拿来垫脚的缤纷云朵消失不见了。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出现,让萧寒骑着的汗血宝马小三,脑袋立刻的一个偏歪,发出了一连串撒娇的声音儿:“咴咴咴…” 薄唇魔魅笑勾的轩辕焰,朝着小三挥了一挥衣袖。 接收到了指令的小三,忍住上前磨蹭两位主子身躯的冲动儿,马头一个颓废的耷拉,马鼻“呼哧呼哧”的喷起了粗气,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充当着萧寒的战马。 至于脑袋浅歪的上官凝月,娇躯朝着轩辕焰胳膊间懒洋洋的一靠,摊敞而开的白皙右掌心,朝着萧寒的面前缓缓递伸了去。 冷扫了一眼表面上,虽对自己这个新主子驯服无比,实则心心念念牵挂旧主子的小三,萧寒跳下了小三的洁白马背儿。 步履轻移,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距离,更加拉近了一些。 俊眸幽深如暗夜的萧寒,瞅了一瞅玉眸内弥漫着风情艳笑,可风情艳笑却未到达眼底的上官凝月,左掌摆做出了一个召唤的动作。 萧寒的身后,两名原本贴靠的飞豹营骑兵,当即让出了一条狭窄的小道。 一名步兵穿挤过狭窄小道,朝着上官凝月的面前走了来,而此名步兵弯曲的左胳膊间,则抱揽着一盆瓣儿弯弯翘叠的香花。 这一盆形状与普通菊花无异,花瓣呈现淡黄色的香花,正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寻找的其中一种罕见药材--魔音花。 抵达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将栽种魔音花的精致陶盆,递放到了上官凝月摊敞开的右掌心间,此名北翼步兵退回到了队伍内。 琼鼻先轻嗅了一嗅花香,接着,葱指柔触了一触娇嫩花瓣。 待到晨风嬉戏的耳边,奏起了一曲仿佛清澈小溪,绕流鹅卵细石的天籁清音,上官凝月确认萧寒并未食言,交给自己的乃真魔音花。 托着精致陶盆的右掌心,隐约流转起了七彩的光芒,精致陶盆瞬间连土化为灰烬,叶绿花黄的魔音花旋转在了半空中。 紫色衣袖魅惑的翩卷,一个金色小匣子从袖筒内飞出,落在了上官凝月的右掌心间。 指尖朝着匣盖轻轻的一弹,小匣子的上层掀了起来,魔音花卷飞进了小匣子的底层,其中一个涂抹特制药粉的空格内。 将小匣子收入袖筒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相视而笑之后,并未对萧寒的信守承诺,启唇道一声“谢谢”。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当初,可是有言在先的。他们替萧寒化解被魔君索血的劫数,萧寒则要付出割爱魔音花的代价,所以他们根本无须道谢。 双眸依然冷洌如冰,可内心却条条波涛暗涌的萧寒,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手朝背后倏地一负。 俊眸浅眯的萧寒,再一次催动浑厚无比的内力,将残酷万分的血腥声音,送入进了两国伤兵疲将的双耳内。 “是归降北翼国,还是冥顽不灵的自寻死路?一刻钟的时间已过,该是你们交出答案的时候了!” 萧寒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飞豹营精兵,将弓弦拉成了饱满的弧形。 晨风悲鸣,金辉降温。 仿佛沧月和西辰两国的伤兵疲将,只要有人给出了拒降的答案,便会立刻被飞豹营精兵一箭穿心,魂断阴森的黄泉路。 只是-- 还未待横眉怒目、重新瞪向萧寒的两国伤兵疲将们,口中给出“你要杀便杀吧,我们宁死不归降!”的傲气回答。 葱指把玩粉腮边一缕秀发的上官凝月,弯弯魅翘的如樱红唇间,再一次飘出了柔如雅谷的温泉,甜若桂花酥糖的笑音。 “沧月大军、西辰大军,特别是北翼大军,你们都听清楚了,本王妃也有话要问,你们究竟是归降我龙耀皇朝,还是想死无全尸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阴招险赌 俗话说,一石激起千层浪。 上官凝月弯弯魅翘的如樱红唇内,所抛出来的堪比万斤巨石般重的话语儿,令沧月、西辰两国将士的脑海与心海间,激起的又何止是千层浪呢? --这瑞王妃上官凝月,她…是疯了么? 萧寒威胁两国归降,好歹也是动用了数百万的北翼大军,而瑞王妃上官凝月威胁三国归降,居然连一兵一卒都懒得带? 难不成,她以为自己拥有着翻天覆地的本领?随便的动一动小拇指头儿,便能令三国大军尸骨无存么? 不错,上官凝月确实有这个本领儿。 只是呢,沧月、西辰两国的伤兵疲将们,无一人亲眼见到过上官凝月的本领,所以他们当然不了解。 夜逸风猜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会出现,也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现身的意图。 因此,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足轻踏着一团七彩的缤纷云朵,仿佛天飞外仙般落地的一瞬间,心中一阵苦涩幽叹的夜逸风,立刻仰头望起了浩瀚无垠的天空。 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刚落下-- 双眸凄楚望天的夜逸风,脑海间甚至都已经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儿。 朱墙黄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构成磅礴壮丽气势的沧月皇宫,演变成了龙耀皇宫的一副画面儿。 对于上官凝月的忽然“抢戏”,心中早就已经聪明的料到了,且还做好了应变措施的北翼太子萧寒,则给予了一脸波澜不惊的沉默回应。 大部分的飞豹营精兵,粗糙掌间的弓弦依然拉成饱满弧形,将耀闪冷芒的锋利箭头,阴森森的戳对向沧月、西辰两国的伤兵疲将们。 惟一有动作的,是萧寒身后的一队队飞豹营精兵。 手指倏地脱离了弓弦,如暴雨般齐发的万枝利箭,以风驰电掣的威猛快速儿,朝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上狂射了去。 墨眸漫不经心的一扫,轩辕焰白皙左掌心微微的翻转。 万枝如暴雨飞射而来的利箭,皆均匀的从中分裂成了两半儿,铺盖在了晨风徐徐回荡的大地上。 而万枝利箭均匀分裂的一瞬间,射放出弓箭的飞豹营精兵们,则遭遇到了一缕缕如尖针般的寒气袭骨,当即冷的上下牙齿打起了架。 娇躯脱离了轩辕焰的胳膊,与萧寒面对面的站立之后,上官凝月的脑袋一歪,将愈发甜柔的笑语儿,递送进了萧寒的双耳内。 “萧太子,请问,你北翼大军刚刚的弓箭射击举动,是在无声的表达拒降龙耀皇朝么?若是的话,那可就别怨本王妃……”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流转七彩灵力的双掌倏地一个合拢。 一道仿若雨后彩虹的斑斓光芒,直冲向澄碧天幕的一瞬间,浩瀚无垠的苍穹中,原本洁白无暇的云朵变成了黑漆漆的乌云。 狂风卷起,乌云涌动,闪电飞光,雷声轰鸣。 刹那之间,无数道雷电穿破厚厚的乌云层,以令人难以捕捉的快速儿,劈向了大地间一座座染血的帐篷,令所有染血的帐篷化为了灰烬。 狂风卷褪,乌云消散,雷电归隐。 浩瀚无垠的苍穹,恢复了澄碧如洗的景致,洁白无暇的云朵儿,再一次悠然的浮飘在了天幕间。 除了依然的仰头,望天幽幽长叹的夜逸风,以及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官凝月,容颜仍旧漠冷如冰的萧寒。 瞅见这恐怖一幕的三国将士,皆陷入了瞠目结舌,魂惊魄颤的状态儿。 上官凝月虽然只是召雷唤电,精确劈碎了沧月大军搭建的所有帐篷,并未伤到三国内任何的一名将士。 但是,上官凝月造出来的这恐怖一幕,已经让三国的所有将士们,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件事情便是--别说沧月、西辰两国的将士们,眼下因为筋疲力尽,导致无力奋勇的反抗。 即便沧月、西辰两国的将士们,如今体力充沛十足,精神抖擞万分,与北翼大军暂时的结成盟友,上官凝月要想索取他们的性命,却还是易如反掌。 因为,上官凝月所拥有的,已经不是人的力量,而是神的力量了。 试问,一个人的力量纵然再强大,又如何能够敌得过…可以成功的呼风引云,召雷唤电的神力量呢? 无视众人的惊恐表情,缓缓摩挲白皙掌心的上官凝月,玉眸艳笑缱绻的望着萧寒,如樱红唇间补充着先前未说完的话语儿。 “那可就别怨本王妃心狠手辣,令你北翼国的数百万大军,落得和帐篷一样…灰飞烟灭的凄惨下场哦!” 萧寒漠冷如冰的眸光往上慢移,最终定格在了上官凝月的额头间,那一朵已由原先的妖红颜色,转变成了七彩颜色的莲花印记。 天机老人曾经说过:待到上官凝月额间的血莲花印记,转变成了七彩的颜色,她便可以成功的操控住所有念唤之物。 换一句话来说:令血莲花变成七彩莲花的上官凝月,如今已不再局限于一日之内,只能够动用一次召雷唤电术了,她可以无限的动用召雷唤电术。 如今,将七彩灵力运用自如的上官凝月,若想索取他北翼国将士的性命儿,的确只是弹指一笑间的事情。不过…… “上官凝月,北翼大军刚刚的射箭举动儿,确实如你所言那般,乃无声的表达着拒降龙耀皇朝。而,对于北翼大军的拒降…” 面无表情的萧寒,冰眸锁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胜花艳容,一字一句的回道:“你,恐怕只能无可奈何,做不到心狠手辣的索命!” 话音刚刚落下,还未待上官凝月给予回应呢,萧寒的胳膊对空倏地一扬抬,白皙右掌心一阵极速的翻转。 四面八方的山丘斜坡间-- 是一排排身着银色的盔甲,几乎将山腰塞填满的,或手持锋利砍刀、或捏握锐冷利剑、或竖举坚硬长矛、或摇展北翼国战旗的步兵。 但,其中有五万名步兵,对于整个北翼大军来说,似乎极为独特。 这五万名步兵,虽同样穿着银色的盔甲,可他们所穿着的银色盔甲,看起来比正常北翼步兵的银色盔甲,尺寸要么就大的太多了,要么就小的太多了。 而且,他们手中并无丝毫兵器,浑身流转出的柔和气息,与其余的北翼国步兵们,浑身盛泻出来的腾腾杀气,亦是完全的格格不入。 最与众不同的,是这五万名步兵的一张脸。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蛋,皆用一层透气效果不错的银色纱布,遮挡的严严实实,令人根本无法看得到脸形。 而,就在萧寒对空扬抬臂膀,白皙右掌心极速翻转的一瞬间,这看似比较神秘的五万名步兵,亦齐唰唰的有了行动儿。 他们先取下了厚重的头盔,又脱下了厚重的铠甲。最后… 他们揭掉了遮挡脸庞的一层银色纱布,各自从不同的方位,将一种既淳朴憨厚、又惶恐惊骇的眼神儿,齐送给了嘴角微微抽搐的上官凝月。 沧月、西辰两国的伤兵疲将们,瞅望见这五万名北翼步兵原貌的一瞬间,全部集体的风中凌乱了。 --这个北翼太子萧寒,他搞什么鬼啊? 他,该不会…想用这极为特殊的五万人,来对付瑞王妃上官凝月对拒降的北翼大军,那毫不留情的雷劈杀戮吧?他的脑袋被门夹过了么? 沧月、西辰两国的伤兵疲将,对于萧寒的举动完全不理解,可双眸淡扫向北翼大军队伍的夜逸风,却默赞起了萧寒的谋略。 --这一个萧寒,可真是够绝的。 居然,能想出如此的阴招儿,来牵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图。 这一刻的夜逸风,因为萧寒制敌的阴招举动,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自己和整个沧月国的大军,如今还陷在“要么归降,活;要么拒降,死!”的险境中呢。 夜逸风倏地一下侧过了头,双眸盯瞅向了上官凝月,想看看向来聪明绝顶的上官凝月,将如何化解萧寒的阴招。 先扫了一扫那极特殊的五万人,接着,又与轩辕焰迎面默默的对望了一眼。 随即,敛起了掌心间的七彩灵力,玉眸魅眨的瞅向了萧寒,如樱红唇微微抽搐的上官凝月,溢出了嘲讽无比的话语。 “难道…你北翼国地薄人稀,实在招不到优秀士兵,可由于形势所逼、迫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将大军队伍扩大了吓吓人也好?” 见到上官凝月褪去了掌心间的七彩灵力,确认这一招险棋果然走对的萧寒,心中不禁暗暗的舒了一口长气儿。 双手朝着背后交叉一负,萧寒知道上官凝月的一番嘲讽话语,实则潜藏着反击的致命陷阱,当即冷冷的回道:“他们并非参军的士兵,只是随军而行的家属!” “那么,也就是说…” 缓缓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脑袋一个浅浅的低垂。 绚艳妖笑弥漫的玉眸,瞅赏着翻转的白皙两掌间,再一次流转起的七彩灵力,上官凝月如樱红唇一字一句的语道:“你想拿这五万家属的无辜性命,来赌一赌我和焰两个人,是否会慈悲心泛滥咯?” 第二百七十八章 :棋差一着 无视上官凝月翻转的白皙两掌间,那故意盛绽出来吓唬自己的,能够索人性命于一瞬间的七彩灵力。 一张俊容冷若冰霜的萧寒,将十分笃定的声音儿,随风缓缓的送入进了上官凝月的双耳内。 “不错,我的确在赌。我赌只要有这五万名家属存在,北翼大军便能够进退自如,你二人怕误伤到任何一名家属,绝不会赐予北翼大军覆没的命运!” 萧寒何故会如此的自信?而萧寒口中所谓的五万名随军家属,又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呢? 一缕缕晨风温柔的扫拂,顺着温柔扫拂的晨风望过去,只见-- 揭开脸庞间的一层银色纱布,露出了真容的五万名随军家属,可以划分为三种类型儿。 第一种类型:头发和胡须花白,一张饱经无情风霜的老脸,烙刻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儿。 背向上微微的驮拱,两腿时不时的哆嗦打颤着,整个人就宛如一根弱不禁风的瘦干树枝儿。 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第一种类型的随军家属,便是一些达到了七十高龄的古稀老人。 第二种类型:身躯瘦的如同干柴,虽然个子较高,却一脸未脱的纯真稚气,一看便是一些乳臭未干的未成年者。 第三种类型,皆是清一色的女子。 这些女子相貌不同,年龄不同,个儿不同,但她们惟一的相同之处:便是都挺着一个大肚子,她们竟然都是……即将身为人母的孕妇! 这就是先前,为何当冷嘲热讽的上官凝月,问萧寒这五万名特殊的人,是否乃萧寒硬赶鸭子上架,拿来凑数吓人的北翼士兵? 双手负于背后的萧寒,立刻冷冷的回道“他们并非参军的士兵,只是随军而行家属”的原因。 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人,一旦当了士兵,那么到了战场上,这些士兵便只有一个名字--保家护国的勇士! 而家属则完全不一样的,即便家属随军而行,在世人的心目中,他们依然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身虚体弱的老百姓。 战场,本就是一个敌我交锋,不是敌死,便是我亡的危险地。 所以-- 当两国大军交战之时,不管你用何种方法杀了敌军。 敌国的老百姓们,不会太过于怨恨你,只会歌颂和敬奠那一些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战士。 但,当两国大军交战之时,无论你用何种方法杀了随敌军而行的家属,也就是世人心目中的一群手无缚鸡之力,身虚体弱的老百姓。 那么,灭绝人性、丧尽天良、罪恶滔天、惨无人道。 令人发指的千古第一罪人、罄竹难书的万古第一恶人,等等等这些遗臭永世的头衔,必定宛如汹涌的怒涛般滚滚而来,让你成为一个被世人永久唾骂的恶者。 萧寒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这方刚刚唱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那方,自然便会立刻的登场。 因此,他便使了如此的一个阴招。 在北翼大军的队伍中,弄了一些年过古稀的老人,稚气未脱的未成年者,挺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 这五万名副其实的,手无缚鸡之力、身虚体弱的北翼国老百姓,如今虽身处于不同的位置上,但却成了防护整个北翼大军的最好盾牌。 因为,纵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拥有着翻天覆地的本领儿,仅仅轻挥一挥紫色衣袖,或者微动一动小手拇指头,便能令整个北翼大军灰飞烟灭。 但是,与此同时,这五万名老弱孕幼者,亦必定会随着整个北翼国的大军,落得粉身碎骨、魂断黄泉路的凄惨下场。 所以,只要有这五万名老弱孕幼者存在,有所顾忌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便奈何不得整个北翼大军。 除非,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乃灭绝人性、丧尽天良者,可以不理会北翼老百姓的永世唾骂。 “好吧,这一招果然高明,你赌赢了!” 魅耸了耸肩头儿,上官凝月敛起了掌间的七彩灵力,歪头笑望着萧寒道:“我和焰确实做不到心狠手辣,拉着五万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家属,给整个北翼国大军陪葬!” “既然,对于我整个北翼国的大军,你夫妻二人完全的奈何不得。那么,北翼欲收服沧月、西辰两国大军一事,你夫妻二人…” 萧寒的一张俊美容颜间,依然挂着漠冷如冰的表情,但,却是一种胜利的漠冷如冰表情:“应该不会再有丝毫异议,从中横插一脚加以阻挠了吧?” 萧寒阴谋得逞的话音刚落,一脸妖娆艳笑的上官凝月,葱指把玩粉腮边一缕秀发的同时,冲着萧寒鄙夷的摇了一摇脑袋。 “我夫妻二人虽不是心狠手辣者,但更不是任人嚣张挑衅、而忍气吞声不礼尚往来者。所以…” --萧寒,你这一步阴棋,走的确实妙绝。 若误伤了任何一名老弱孕幼者,别说会得到北翼国老百姓的唾骂。 就连沧月、西辰两国的将士,恐怕亦会当场对我和焰破口大骂,骂我和焰灭绝人性,更增强了宁死不归降龙耀皇朝的决心。 但,纵然你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棋差一着。 其实呢,我和焰自始至终,都没想过真正的动用暴力,来威胁你们三国大军归降龙耀皇朝。 若你们三国大军坚决的拒降,我和焰将你们三国大军全部消灭了。 那么,失去了军队保护的北翼、沧月、西辰三国老百姓,即便根本不想归降龙耀皇朝,亦不得不归降龙耀皇朝。 但,那样身降心不降的统一,又有何意义呢?日后,还是避免不了异心者,为复国而引发的战争。 我和焰要的--是北翼、沧月、西辰三国的将士,以及北翼、沧月、西辰三国的老百姓们,心甘情愿的归降龙耀皇朝,达到四国军民真正的一心,从此天下无战的完美结局。 如画凤眉一个魅挑,上官凝月松开了把玩的一缕秀发。 双臂倏地一个交叉,胜花玉容艳笑加深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一字一句的缓溢道:“对于你的嚣张挑衅,我夫妻二人一丝不落的全收了。而,我夫妻二人即将回赠的一份大礼,亦必定会令你心满意足的。”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萧寒漠冷如冰的表情面具碎裂,负于身后的双掌握成了拳头状,失声道:“你…” --上官凝月的这一些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对于自己所走的这一步阴棋,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已经想到了成功破解的妙招? 至于习惯了妻唱夫随的轩辕焰,高抬而起的右手五指,立刻轻拉了一拉上官凝月的紫色衣袖,将柔笑声音送入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月儿啊,你怎能将话说的这么满呢?你与我应该先商讨一翻,然后再回复萧太子的。你想一想啊,万一待会儿你我回赠的大礼,令萧太子感到十分的失望,你我二人岂非会很丢脸?” “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人计全。纵然我夫妻二人才疏学浅,想不出令萧太子满意的大礼,但…” 玉眸艳笑高深的扫了一眼萧寒,上官凝月侧头回道轩辕焰:“如果再加上一个聪明绝顶的知己,还用得着担心会令萧太子失望,怕你我二人因为回礼太薄而丢脸么?” 轩辕焰倏地一拍脑门,一脸“恍然大悟”表情的语道:“瞧一瞧我这记性,月儿若是不提醒,我差点儿都忘记了,我们有一位聪明绝顶的知己,正好在这附近雅兴十足的游山玩水呢。” 上官凝月魔冶的一笑,如樱红唇勾勒绚美弧度的道:“现在既然想起来了,那你怎么还不赶紧的将知己唤出来,与我夫妻二人一起用心的讨论一翻呢?” 轩辕焰的紫色衣袖一个翩卷,无数片粉红的桃花瓣从袖筒内飞出,宛如冬日染上粉妆的飞雪般,旋舞在了灿烂日辉弥漫的高空中。 马蹄阵阵,晨风卷卷。 瞬间的工夫-- 一队队身着金色的盔甲,背悬锋利弓箭的龙耀骑兵,从四面八方高低不等的山丘那一面,扬鞭策马的抵达了山丘之顶。 而在这一队队龙耀骑兵之后,则是不计其数的龙耀盾牌兵,手支锋刀、利剑、长矛的龙耀步兵,以及傲摇龙耀金色战旗的旗手。 其中的一个山丘高顶上,一队队龙耀骑兵的前端,是一名如墨发丝被白色绸带挽系,身着一袭洁白胜雪锦衣的谪仙男子。 这一名骑座在汗血宝马背上,风姿圣雅的若皎净明月,神韵飘逸出尘到仿佛天人的白衣男子,毫无疑问的,便是替轩辕焰暂时的保管龙耀兵符,可以随时调兵遣将的无痕公子。 无痕公子和不计其数的龙耀大军,将四面八方的山丘顶填塞满的刹那间。 非但北翼、沧月、西辰三国的将士惊呆了,就连循音而望的萧寒和夜逸风,亦绽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无痕公子和不计其数的龙耀大军,皆是会飞天遁地的天兵神将么? 否则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在此处出现,且未令自己得到一丝一毫的风声,完全的处在浑然不知状态中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培养感情” 无痕公子并非神将,龙耀大军也不是天兵。 他们至所以未走漏半点的风声,宛如会飞天遁地的天兵神将,从万里迢迢的龙耀皇朝境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此处,纯粹是因为无痕公子发挥了脑细胞。 半个月之前,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曾收到一张信纸。 一张由无痕公子飞鸽传送,正面写着“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十个行云流水的大字,反面画着两幅图的信纸。 久旱逢甘霖,以及那一幅血头残尾各套桃花粉环,两匹战马前蹄高抬,马头猛力碰撞的图画。 是无痕公子用一种含蓄方法,间接的告诉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他与龙耀大军抵达的具体时间。 这一个具体时间,便是--当激烈交战的西辰、沧月两国大军,厮杀的头破血流之际,他与龙耀大军必能及时的赶到。 而他乡遇故知,以及那一幅纠缠打斗的两条龙,眸冒熊熊怒火的被一名乞丐,用破碗底狠戳龙鼻的图画。 同样,是无痕公子用一种含蓄方法,间接的告诉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他与龙耀大军抵达的妙绝方法。 这一个妙绝方法,便是--为了避开北翼太子的耳目,为了让西辰、沧月两国大军“安心”的打斗。 他与不计其数的龙耀将士们,会精心乔装成乞丐模样,以沿路乞讨的方式,陆续抵达西辰、沧月两国的交界地。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乞丐的存在。 因此-- 纵然萧寒和夜逸风两个人,打探消息的耳目再广。 那些负责打探消息的耳目,也只会注意大街小巷间,是否有龙耀大军踪迹,是否有大批可疑人物出现? 他们即便再耳聪目明,也是万万都不可能想得到… 扛着一个五颜六色的补丁大麻袋,捧着一只沾满了污垢的破碗,十分高调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的乞讨残汤剩饭。(.无弹窗广告) 甚至,还故意挑衅十足的蹿到他们面前,蓬头垢面的念叨着“大爷行行好,施舍几个发财钱”的乞丐,其实正是他们要监视的危险目标--龙耀皇朝的将士! 绝美胜花的容颜,盛漾着风情艳笑的上官凝月,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脸色惊变的萧寒。 明明催动体内的七彩灵力,便能将甜如桂花酥糖的柔音,毫不费力的递送给远处高高的山丘顶上,一袭白衣圣洁飘卷的无痕公子。 可,秀发随风魅舞的上官凝月,偏偏将两只白皙的双掌,拢成喇叭的贴在如樱红唇边,做出了一副声嘶力竭的吼叫状。 “无痕公子啊,我夫妻二人碰到了一个棘手问题,你向来足智多谋,赶紧帮我们出出主意解决一下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原本一脸震惊表情的三国将士,刹那间,将震惊表情提升到了最高状态。 --什么? 这一名白衣飘飘,神韵飘逸出尘若天人的谪仙男子,竟是行踪神秘莫测的无痕公子? 传说中,无痕公子不是鲜少涉足江湖,不太爱管红尘事么? 传说中,无痕公子不是有严重的洁癖么? 脚怕沾土地,衣怕染尘埃的无痕公子,即便难得出外一次,亦是由四名年轻男子抬轿的么? 怎如今,他非但出了轿子,白衣不怕染尘埃的骑在一匹战马背上,且瞧一瞧他的架势,仿佛成了龙耀皇朝的大将军了呢? 而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圣颜间雅笑加深的无痕公子,当即催动浑厚的内力,随风缓缓送音的道:“是何棘手问题,说出来听听?” “三国大军拒降龙耀,龙耀本该送三国大军一份隆重葬礼的。(.无弹窗广告)可没有想到,北翼大军的队伍中,竟然存在着五万名老弱孕幼家属。一旦隆重的葬礼送出,必会误杀五万名老弱孕幼家属。” 像一个遭遇天大难题的愚笨学生,虚心求教智者夫子的上官凝月,听似将声音送入了无痕公子一人耳内,实则将声音送入了所有人的耳内。 “五万老弱孕幼家属是无辜的,我夫妻二人真的不想误杀他们。但,要我夫妻二人放过拒降的三国大军,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无痕公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很简单啊!若三国大军执意不降,你们又无法赐予隆重葬礼,无痕很乐意率着龙耀精兵,将三国大军牢牢的困住。” 无痕公子不急不缓的温柔语调,就仿佛一个极有耐心的智者夫子,正在教导着虚心求教的愚笨学生。 “如此一来,你夫妻二人便有足够的时间,与三国大军培养一下感情了。待你们与三国大军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相信三国大军便会心无芥蒂的归降了,这样的结局岂不是更加完美么?” 明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却偏偏卖力的演着戏,犹如醍醐灌顶、心智顿开的上官凝月,当即很受教的点了一点脑袋。 抽离了如樱红唇间,那合拢成喇叭形状的白皙两掌,一双魅艳的诱人心魄,却也魔冶的惊人血液玉眸,笑扫了一扫三国的将士。 催动体内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将柔如清泉滴鹅卵细石的声音,缓送进了三国所有将士的双耳内。 “北翼、沧月、西辰三国大军听着,若你们愿意归降龙耀,便与我龙耀精兵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反之,也只能委屈你们了,我龙耀精兵会将你们牢困与此,跟你们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 柔笑的话音落下,手牵着手儿、心连着心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足尖倏地一个踮地。 一脸风情魅笑的夫妻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萧寒的身后,那一队队将山腰塞填满的北翼士兵头上,一阵快如疾风的轻盈踏踩,瞬间降落在了无痕公子的身侧。 随即,只见夫妻二人臂膀一抬,将无痕公子拉拽下了马背,与无痕公子淹入了龙耀大军的队伍中,寻一处舒服地谈笑风生去了。 见此情形-- 沧月、西辰两国的士兵,身躯重新趴地的趴地,卧躺尸首的卧躺尸首,闭眸静静的休息了起来。 上官凝月先前的话语,意思已经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她不会杀他们,最起码短时间之内不会。 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儿在,国家不被龙耀皇朝吞没,依然屹立不倒的希望,便还留有一分。 所以,除非上官凝月杀了他们,否则的话,他们必须要将自己的性命,努力的支撑到最后一刻。 而眼下,筋疲力尽的他们,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闭眸休息。 因为,若他们再不闭眸休息,纵然上官凝月不杀了他们,恐怕他们也会因为体力严重透支而亡。 沧月太子夜逸风与西辰荻将军,先是彼此默望了一眼,接着怒扫了一眼北翼太子萧寒,最后瞪了一眼龙耀大军。 随即,他二人盘腿落座在了地上,双掌摊放于膝盖间,与自己的士兵一样,闭眸静静休息了起来。 至于塞填山腰的北翼大军,则死死的握住手中锋利兵器,眼神齐唰唰的投递向了萧寒。 他们似乎在无声的说道:太子,对我们来说,被困住是一种莫大耻辱。我们不怕死,让我们跟龙耀大军拼了吧! 接收到北翼国的大军,那宁愿一战而死、也不要受辱被困的眼神,萧寒摇了一摇脑袋之后,寻了一嶙峋怪石坐下,内心苦涩弥漫的仰望起了苍天。 五万老弱孕幼的北翼百姓,虽是一招阴计,却也是一招妙计。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若是一条命一条命的索,面对着数百万的北翼大军,恐怕体力耗尽也索不完。 所以,他们只有施展翻天覆地的本领,或召雷唤电、或引火凝冰,才能轻松的令北翼大军一瞬间覆没。 可-- 因为五万老弱孕幼的百姓存在,不能让百姓随之覆没,从而担上千古骂名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只能放弃翻天覆地本领的施展,完全奈何不得北翼大军。 然而,他万万都没有想到,无痕公子竟会率着龙耀的精兵,出现在了四面八方的山丘顶上,堵住了北翼大军撤退的道路。 如今,即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出手,身置山腰不利地势的北翼大军,亦绝对不是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势的龙耀精兵对手。 所以,不愿见到北翼大军伤亡惨重的他,除了与北翼大军一起被困山腰,还有何办法可想呢? 这一场斗智斗谋的“战役”,他…终究还是输给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并且输的惨不忍睹! 瞅见自家太子摇头,不让他们拼死一战的无声命令,北翼士兵的脑袋一个丧气耷拉,眸光灰暗的盯望向了脚下冷地。 不计其数的龙耀大军,鸦雀无声的高耸在山丘顶上。 不计其数的北翼大军,黯然神伤的杵在山腰间;不计其数的沧月、西辰两国大军,或趴地或躺于尸首上,闭眸静静的在山底睡觉。 四国大军齐聚,上演的本该是一场残酷血腥的杀剧。 可是,却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精心设计下,转变成了一幕令人啼笑皆非、堪称千古奇谈的哑剧? 往昔,都是人在风中凌乱,而眼下,则是风在人中凌乱了…… 第二百八十章 :诱降戏码 堪称千古奇谈的战争哑剧,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演变成了一出令徐徐回漾的晨风,更加凌乱无比的欢乐喜剧。 其余的山丘顶上,龙耀精兵依然排排耸站,手持着锋利的兵器,牢牢的围困着北翼、沧月、西辰三国大军。 上官凝月身处的这一座山头,龙耀精兵横列成长龙队形,朝着先前冲上来的那一面山腰斜坡,陆陆续续的撤退了去。 而龙耀精兵撤退下山的同时,另外六支队伍缓缓的登向了山顶,这六支队伍的领头人,分别是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个人。 疲倦至极的沧月、西辰两国将士,依然沉浸在各自的睡梦中。 所以,只有黯然杵立在山腰间,并未陷入睡梦的北翼国将士,扭头齐唰唰的望向了上官凝月身处的山头。 --这些人…搞什么鬼呢? 眼帘映入一幅画面的北翼国将士,双眸倏地一下瞪大如铜铃,脸间亦笼罩起了一团不解的迷雾。 令人完全看不出乞丐的邋遢形象,一袭干净衣裳裹体的丐帮弟子,在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的指挥下。 正将手捧的蒸笼,怀抱的面粉袋子,背扛的楠木厨桌、楠木厨柜、细长绿竹,肩挑的水桶、菜篮子等等等东西,一一落放到山头的地面间。 一切东西放好了之后,无数丐帮弟子分起了工。 你剁柴我磨刀、你洗菜我擦桌、你剁馅我活面、你拌馅我擀皮,缱绻起嘻嘻哈哈的愉悦笑声中,意兴盎然的忙活了起来。 若非徐徐回漾的晨风,时不时送来山丘之底,沧月、西辰两国已阵亡士兵尸首的浓浓血腥味儿。 耳听着丐帮弟子的愉悦笑音,眸看着丐帮弟子的兴奋忙活劲,瞠目结舌的北翼国将士,几乎都快要忘记…如今是身处在敌我对峙的残酷战场上了! 落座于嶙峋怪石间的萧寒,亦仰头望向了山丘之顶。 只不过呢,映入进萧寒漠冷冰眸内的,却并非山丘顶的左侧,无数丐帮弟子忙活的热闹画卷。 而是,山丘顶的右侧,无痕公子低声细语,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按住小腹,垂首“噗嗤噗嗤”闷笑的融洽和谐画卷。 待到无痕公子这一方,低声细语的讲述完毕;丐帮弟子那一方,一切准备工作也已经就绪。 这个时候-- 盘腿落座在草垫间,迎眸而笑的轩辕焰和无痕公子,摆好了一副玉制棋盘,凝神贯注的对弈了起来。 从草垫间站起身的上官凝月,则莲足轻移的走向了丐帮弟子队伍中,叉腰检查起了丐帮弟子的杰作。 “皮太厚了,重擀。” “柴太粗了,再劈。” “馅拌的不均匀,多搅拌一会儿。” “用来搭建凉棚的竹子,捆绑的松松散散,若是来一阵狂风儿,还不将凉棚给吹的倒塌了?” 穿梭在队伍中的上官凝月,一番温柔的指点之下,虚心接受教诲的丐帮弟子,再一次热火朝天的忙活了起来。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待到一个个生包子,宛如一只只可爱的精灵,排放在了无数张宽长的楠木桌间。 一座座虽然简单搭盖,却牢固无比、内里置放着一把把铺锦垫的木椅、雅意盎然弥漫的绿竹凉棚,秀逸的耸立在了山丘顶上。 北翼国将士不再瞠目结舌了,他们改成了嘴角、眼角、脸颊齐齐的抽搐,集体风中凌乱的状态儿。 --有没有搞错? 山丘底下,纵横交叠的尸首,疲倦昏睡的沧月、西辰士兵,呈现的是一幅触目惊心的血景。 山丘顶上,一筐筐菜篮子横列,一摞摞蒸笼高堆。 一个个生包子排排站,一座座绿竹凉棚秀雅的高耸,呈现的居然是一幅厨房之景,以及一幅竹园风光美景? 生包子入了蒸笼,蒸笼置在了圆锅中。 炉仓内旺火燃起,圆锅中热水沸滚。时间悄然的流逝,一缕缕白烟袅舞,一阵阵馅香飘拂,一笼笼熟包出锅了。 沁人心脾的香气儿,袭进了北翼将士的鼻内。 北翼将士来临之前,已经用过早膳了,并无一丝饥饿感的他们,无语的瞅了瞅一笼笼出锅熟包,齐唰唰的掉转过了脑袋。 北翼将士不饿,可有的人却很饿。 熟包的香气顺风飘拂,直抵山丘之底,被沁脾香气儿钻鼻的沧月、西辰两国的士兵,从昏沉沉的梦中醒了过来。 睡了一段时间,体力渐渐恢复的沧月、西辰两国士兵,睁开了惺忪的眼眸,循着沁脾的香气仰望向了山顶。 体力虽恢复了不少,可打斗了半日一宿,根本没机会吃早膳的沧月、西辰两国士兵,此刻正饿的两眼直冒金星儿呢。 山丘顶上-- 一桌桌围坐的丐帮弟子,往口中塞送着香包的同时,你一言我一语的,故意扬高着声调儿,将兴奋声音送入进了北翼、沧月、西辰三国士兵的耳内。 “哇,这素包子里的蘑菇太香了!” “素包子再香,也没荤包子香啊,你瞧一瞧我这荤包子,那猪肉汁儿滑淌的,还没开吃我都流口水了!” “你这猪肉荤包,哪有我的羊肉荤包美味,我的羊肉荤包之内,可是搀杂了百年女儿红酒香的!” 话语的诱惑还不够,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一人托着一大笼蒸包,耸站在了仰头盯望的沧月、西辰两国士兵视线中。 把包子咬开了一大大的缺口儿,“呼哧呼哧”的吸吮了一阵香肉汁,催动浑厚内力的四位长老,将浓浓笑音送入了沧月、西辰两国士兵的双耳内。 “喂,山底下的人,你们一定饿坏了,上来山顶一起吃吧?” “我们家主子虽困住了你们,但困归困,我们家主子还是很乐意与你们一起分享香包的哦!” “就是就是!让你们归降是一回事儿,与你们分享香包是另外一回事儿,即便你们不肯归降,我家主子还是很高兴请你们吃香包的。” “快点上来吃吧,不然包子冷掉了,味道可就没那么美了。” --用食物引诱他们,希望能与他们增进感情? 呸!别白日做梦了,他们哪怕饿到极点,喝自己的鲜血抗饿,也绝不会接受敌人居心叵测的食物邀请。 饿到头晕眼花的沧月、西辰两国士兵,双眸仿佛怒瞪毒蛇猛兽般的,怒瞪了一眼山顶上食诱他们的四位长老。 随即,他们齐唰唰的低垂下了脑袋,双掌青筋暴凸的捏握成了拳,与肚内拼命叫嚣的馋虫斗争了起来。 瞅了一瞅低头的沧月、西辰两国士兵,东南西北四位长老的双眸,笑望向了落座在嶙峋怪石上,仰头望天的北翼太子萧寒。 “喂,我说萧太子啊,这太阳越悬越高,很快就要到晌午了,你北翼大军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被烈日烤一烤没关系的。” “不过,你北翼五万名老弱孕幼者,恐怕承受不住毒辣烈日的灼烤哦。” “我们家主子只是说,将你北翼国的大军困于山腰,可没说将你北翼国的百姓也困于山腰。” “军队与军队之间的战争,不应该殃及无辜的老百姓,我们已奉主子的命令,为你北翼百姓搭建好了休憩的凉棚。你若真爱北翼的百姓,便让他们进入凉棚之内,坐下来歇一歇脚吧?”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音落下,双眸内冰霜融化的萧寒,扫瞅向了北翼大军队伍中的五万名老弱孕幼者。 体质不如北翼士兵硬朗,脸间已淌虚汗的五万老弱孕幼者,此刻亦身躯摇摇欲坠的,用一种可怜兮兮眼神望着萧寒呢。 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儿,催动浑厚内力传音的萧寒,将淡淡话语送入了北翼士兵的耳内。 “众飞豹营的精兵听令,将百姓们送入山顶的凉棚内歇脚,送完之后立刻的返回大军队伍。” 众飞豹营精兵心中清楚的知道,这是龙耀瑞王和瑞王妃的诡计,可他们心中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家的太子不得不中计。 狠咬了好几下的牙齿,众脸色铁青的飞豹营精兵,最终还是服从了命令,将身躯摇摇欲坠的老百姓,缓缓搀扶向了山丘顶的凉棚方向。 山丘顶上-- 盘腿落座在草垫间,同样在吃香包的无痕公子,眸光淡扫了一扫山腰间,正向山丘顶凉棚的方向,缓慢贴近的飞豹营精兵和北翼百姓。 咬了一口羊肉香包,催动浑厚内力的无痕公子,将温柔如水的雅笑声音,单独密传给了自己的对面,正盘腿落座吃香包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对于北翼大军的诚心归降,已赢得了一成的胜利,对于沧月、西辰两国大军的诚心归降,却还是一成胜利都没有哦。” 薄唇魅笑一勾的轩辕焰,催动内力密传音的道:“急啥?培养感情的戏码,不过才刚刚的拉开序幕!” 如画凤眉妖娆的一挑,樱唇慢条斯理的咬着香包,实则催动体内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亦将自信十足的魔冶笑音,密送进了无痕公子的耳内。 “就是,等我们吃完了香香包子,沧月、西辰两国大军的诚心归降,必会从如今的一成没有,提升到三成!”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戏接一戏 送百姓入了绿竹凉棚,飞豹营精兵返回了北翼大军的队伍。 或掌托蒸笼、或臂拥蒸笼、或怀抱蒸笼,一脸笑嘻嘻的丐帮弟子,游走在了一座座绿竹凉棚内。 “老伯,您年纪到了,油腻腻的肉包不适合您吃,这儿有清淡的香菇素包哦,您尝一尝吧?” “大嫂,香喷喷的包子要不要来几个?对咯,您身怀六甲,出门在外可得多注意身体。若是感到哪儿不舒适,一定要及时的说哦,我家颇通医术的王妃,很乐意为您略尽绵薄之力的。” “小兄弟,这儿有羊肉包、猪肉包、牛肉包、芹菜包、香菇包,全部都是美味的香包包哦,想吃尽管拿,千万别客气!” 绿竹凉棚内,递送蒸笼的丐帮弟子,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一句句关心体贴的话语,换来的…… 却是落座在椅子上的北翼国老百姓,缄口不言的沉默回应,以及脑袋虽怯懦的低垂、眸中倒恨意深深的举动儿。 这一些北翼国的老百姓,他们非常的痛恨战争,痛恨敌国。 只因,古稀老者的儿子、未及冠青少年的父亲,身怀六甲孕妇的兄弟,皆于四年之前,北翼、沧月、西辰以及龙耀爆发的几场战争中,英勇的死在了战场上。 若无法令敌国大军归降,那么北翼国的辽阔疆土,便会随时的面临敌国大军无情践踏。 已经失去了一名亲人,他们不想更多的亲人,在敌国大军践踏北翼国疆土时,被敌国大军索取了性命。 所以-- 当每年都会送上一笔银子,以解他们贫穷困境的萧太子,令北翼副将找上门,望他们前来军营襄助,且不会有性命之攸时,他们便毫不犹豫的来了。 然而,令敌国大军归降的计划,萧太子却未能如愿的实施,萧太子终究还是计逊一筹,败在了龙耀瑞王和瑞王妃的手上。[] 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可融! 失去亲人的痛,令他们对敌国的恨,就犹如牢冻三尺的冰,已经根深蒂固的凝结在了心间。 因此,纵然在他们身躯摇摇欲坠,体力虚弱的无法站于山腰之时,敌国龙耀为他们搭建了歇脚凉棚。 甚至,当他们落座在了凉棚内,瑞王和瑞王妃的无数名属下,还送上了体贴关怀的话语儿。 可,这微微产生的一丝感动,却根本无法融化掉心间,那根深蒂固凝结的恨意冰块。 一番热情的举动,换来冷漠的回应,本就在丐帮弟子的意料中。 耸了一耸肩头,依然咧嘴灿笑的丐帮弟子,或掌托蒸笼、或臂拥蒸笼、或怀抱蒸笼的退出了绿竹凉棚。 瞅了一瞅凉棚内的北翼老百姓,扫了一扫山腰间的北翼大军,望了一望山丘底的沧月、西辰两国大军。 脸间笑意深深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亦返回了宽长的楠木桌边,落座在了丐帮弟子的队伍中,津津有味的啃咬起了香软包子。 --北翼百姓,无论你们心中的芥蒂有多深;三国大军,无论你们腔中的敌意有多浓,最终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包子早膳过后-- 丐帮弟子又是一阵忙碌拾掇,擦拭干净滴落于桌面间的油腻肉汁,蒸笼放入了楠木厨柜内,铁炉、菜篮子、砧板等等等用具,亦井井有条的置放好。 山丘顶的左侧,俨然就是一大户人家的厨房。 只不过,是一个缺少了遮雨的屋檐,遗漏了挡风的四面墙壁,匠心独运的大户人家巨大厨房。 这一个时候,徐徐回漾的柔风中,奏响起了板车的圆形铁轮子,“骨碌碌、骨碌碌”的滚动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先前撤退下山的部分龙耀精兵们,将一百辆宽长的板车,推送到了山丘之顶的右侧位置间。 将一百辆板车并排放好,龙耀精兵再一次撤退下了山。 --他们…又要搞什么鬼啊? 齐唰唰的掉转头,瞅见一百辆宽长的板车,以及板车间高叠的无数把铁锹,北翼大军的嘴角、眼角、脸颊抽搐的毛病,无法控制的再一次复发了。 从草垫间站起了身,眼神一个浓笑的交接之后,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无痕公子三人,各自从板车上拿取了一把铁锹。 丐帮弟子们亦从山丘的左侧,以极快速度转移到了山丘的右侧,从板车上拿取了一把铁锹。 然后,上官凝月、轩辕焰、无痕公子三人,分别带领了一队丐帮弟子,于山丘右侧围成了三个大圆圈阵形。 柔风拂漾,铁锹挥动,金辉耀洒,尘土飞扬。 低头弯腰的上官凝月三个人,各自带领着一队的丐帮弟子,一边漫无边际的唠嗑着,一边挖掘起了脚下的褐土。 至于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个人,以及另外的九十四名丐帮弟子,则推动起了一百辆板车。 “骨碌碌、骨碌碌”滚动的车轮子,偎风奏音没有多久的功夫,便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松开了椭圆形的车柄,脑袋侧歪的东长老,冲着挡山路的北翼士兵,一脸笑嘻嘻的商量道:“我说兄弟啊,能否往山腰两边挤一挤,让一条板车通行的道路出来呢?” 别人是热脸贴了冷臀,东长老则是笑脸碰了冰眸。 东长老越是笑的友善,北翼士兵便越觉得这看似友善、实则虚伪至极的笑意,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讽刺。 因此-- 东长老笑嘻嘻的商量话音刚落,北翼士兵鼻间当即冷冷一哼,齐送了东长老一抹锋利若冰锥,“你说让道就让道?”的不配合眼神。 碰了一鼻子灰的东长老,脑袋倏地朝后一个扭转,扯着大嗓子喊道:“主子,人家不让道,我们无路可走啦!” 扯嗓高喊的东长老,嘴巴拢闭起来的一瞬间,一抹诱人眼球的紫色身影,宛如划过划过天际的流星般一闪。 原本还在远处挖坑的上官凝月,肩抗着一把沾土的大铁锹,秀发翩舞的立在了东长老身侧。 左手握着铁锹把柄,右手朝着腰间一叉,脑袋浅歪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中溢出了温柔的笑音。 “我的属下学艺不精,就凭他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无法抱着一个厚重的板车,从你们头顶上如鸟般的飞过。所以,我说北翼的士兵啊,你们还是往两边挤一挤,让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出来吧?” 上官凝月艳启的如樱红唇间,虽在温柔无比的商量着,可叉于腰部的右手小拇指头,却是一个微微的翘动。 一道美若雨后彩虹的光芒,由上官凝月微翘的小拇指间泻出,从北翼士兵的头顶极速飞向了山底。 美若雨后彩虹的光芒消逝,被无数团暗流席卷身躯的北翼士兵,双足当即无法自控的往山腰两侧一退,让出了一条直达山底的通道。 被牢牢的困山腰中,北翼士兵本就觉得窝囊至极。 如今,整个人又宛若一片弱不禁风的枯叶,完全挡不住一脸艳笑的上官凝月,漫不经心间盛泻出来的,令他们不得不让道的强猛力量。 北翼士兵倏地一个举刀,横眉竖眼的怒瞪向了上官凝月。 --够了,他们受够了! 他们宁愿以卵击石,带着一身的傲骨去反击。 纵然,他们最终皆集体的灭亡了,也总好过像眼前这般,备受屈辱的窝囊困于山腰间要好。 “山底的土壤已经脏了,别再弄脏山腰的土壤了,否则……眷恋不舍山腰景致的风儿,会因为寻不到一片净土,从而伤心的嚎啕大哭。” 丽颜间的艳笑加深,玩转肩头长长铁锹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间溢出了甜如桂花蜜糖的话语。 只是,甜如桂花蜜糖的话语,背后流泻出来的弦外之音,却是嘲讽十足、残冷万分的。 这弦外之音,便是--不要挑衅我,索取你们的性命,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所以,你们何必自寻死路,执意要用体内的鲜血,来染红山腰的一片净土呢? 上官凝月的弦外之音,北翼士兵自然全部听得出。 不过,此时此刻的北翼士兵,皆是抱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决心,所以他们并未放下高举的锋利战刀。 “战刀入鞘,人立山腰的两侧。这是军令,违抗军令者,便不是我北翼国赤胆忠心的勇士。” 这个时候,萧寒那一如往昔的漠冷声音,随着徐徐回漾的山风,拂入进了北翼士兵的双耳之内。 萧寒的话语落下,不愿丢失赤胆忠心的头衔,更清楚的知道… 太子至所以会如此说,是不希望他们命丧黄泉的北翼士兵,陆陆续续的将高举战刀,缓缓送进了铁制的刀鞘中。 北翼士兵的战刀,送入鞘内的一瞬间,身影若旋风般飞闪的上官凝月,重新加入了挖坑的队伍中。 “骨碌碌、骨碌碌”的滚动音,再一次此起彼伏的奏响了,一百辆宽长的板车,朝着山丘之底前进而去了。 除了仰头望天的萧寒,垂首瞅地的夜逸风,心中惆怅无比的幽叹着气儿,已经猜到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意图。 三国的士兵,包括西辰的荻将军,沧月的韩将军在内,全部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龙耀皇朝继包子早膳之后,又要开唱什么大戏? 第二百八十二章 :小恩小惠 山丘之底-- 车轮的“骨碌碌、骨碌碌”滚动音止,一百辆宽长的板车,被丐帮弟子整齐的排列着。 忽略沧月、西辰两国士兵的怒瞪视线,松开了车柄的丐帮弟子,身躯倏地弯成了弓形,双手朝着地上尸首探伸了去。 见到一群龙耀的敌人,欲碰触已阵亡战友的尸首。 沧月、西辰两国士兵,脑海中的第一反应,自然便是--难道…敌人想摧毁已亡战友尸首,来作为他们绝不归降的惩罚? 猛力的推开丐帮弟子,阻拦丐帮弟子碰触战友尸首,横眉怒目的西辰士兵,声音杀气腾腾的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粗鲁的踹开丐帮弟子,与西辰国的士兵一样,不让弯腰的丐帮弟子,动战友尸首的沧月士兵,亦咬牙切齿的道:“尸首都不放过,你们不怕遭报应么?” 沧月、西辰的两国士兵,几乎都是不懂什么武功的,他们上阵杀敌,凭的只是一腔热血和一身蛮力。 而,被推开或被踹开的丐帮弟子,皆是武功一流的高手。 所以,丐帮弟子若催动内力去抵抗,沧月、西辰的两国士兵,根本就动弹不了他们分毫的。 但是,丐帮弟子并未催力抵抗,就这么任由沧月、西辰两国的士兵,将他们或猛推、或狠踹了出去。 瞅了一瞅满眸敌意的两国士兵,面无愠色的丐帮弟子,耸了一耸肩头,退到了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的身后。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双眸环扫向了沧月、西辰两国的士兵,唇中溢出了柔柔的话语。 “别怒动,对你们已亡的战友,我们并未恶意。” “我们家王爷和王妃说了:战场上的敌兵,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仇人,只是各为其主、各守其国的立场不同者。” “我们家王爷和王妃还说了:对于忠君爱国、浴血奋战的英勇敌兵,特别是已为国牺牲的敌兵,抛开立场的不同,他们内心是万分尊敬的。” “所以,我们家王爷和王妃,正在山丘顶上铲土挖墓坑,以便安葬虽立场不同,但却值得他们万分尊敬,为国牺牲的英雄亡兵。而我们…则是奉命来此,将这些牺牲英雄送入墓坑的。” 四位长老说完,沧月、西辰两国士兵的脸间,那浓浓的怒意化去了一半,双眸亦齐望向了山丘之顶。 --原来,龙耀瑞王和瑞王妃,率着一群人在山上挥舞铁锹,并不是为了搭台唱戏,而是为他们已牺牲战友挖墓坑? 原来,眼前这一百名推车下山的人,亦不是为了残忍毁尸,是为了将他们已牺牲战友运入墓坑? 一大半的西辰士兵,脑袋忽然低垂了下去。 他们想起了以往的战争中,御驾亲征的西辰帝,指挥他们杀敌之时,对于阵亡的战友尸首… 只是令人草草的掩埋,从未亲手为阵亡战友,挖过入葬的墓坑,更未去战友墓坑瞅望过一眼。 而,对于已阵亡战友家属的抚慰金,若非荻将军一再的恳求,西辰帝给的也是微乎其微的。 一大半的沧月士兵,脑袋亦突然低垂了下去。 他们想起以往的战争中,对于已阵亡战友的尸首,皆是他们挖坑埋葬的,自家的太子并未与他们一起挖。 而,对于已阵亡的战友,太子虽然亦会流露出哀伤表情,却从未说过他们是值得人尊敬万分的英雄。 这个时候-- “为了让我西辰大军归降,你们家虚伪的主子,倒还真是煞费苦心。我呸!告诉你们家主子…” 鼻间嗤冷一哼的荻将军,唇中吐出了嘲讽的声音:“别以为惺惺作态的演一场戏,便能令我西辰大军感动的归降!” 听到荻将军嘲讽的话语,脸间淡然的一笑,银狼启唇回道:“荻将军,以我家主子的本领,别说弄出几个深坑了,即便将一座山丘夷为平地,也只是挥一挥衣袖的事。” “若我家主子真是惺惺作态的演戏,直接挥袖震踏几个深坑就是了,何必握锹一点一点的辛苦铲土呢?我家主子如此做…” 银狼的话音落下,青豹补充道:“绝对是发自肺腑,希望用自己的汗水和力气,对你们国家牺牲的勇士,表达心中的诚挚敬意!” 鼻间再次嗤冷的一哼,荻将军别过了脸去。 瞅了一瞅别过脸的荻将军,又瞅了一瞅原本脑袋低垂着,但却因为荻将军的一翻嘲讽话语… 脑袋又倏地一下高抬,脸露“原来你家主子在演戏,企图诱发我们心中感动”的表情,齐唰唰送来鄙夷眼神的两国士兵。 青豹和银狼淡笑了笑,异口同声的道:“各位,我们主子确实真心诚意,想送你们已亡战友入土为安。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们也希望自己亡友早些入土为安,所以请不要再阻拦了!” 青豹和银狼的话音落下,原本拦路的两国士兵,口中虽未给予丝毫回应,身躯却是退让了开来。 --这两个人说的没有错,无论龙耀瑞王和瑞王妃,是否在虚伪的演戏,他们确实希望自己的亡友,能够早些入土为安。 见到两国士兵不再阻拦了,四位长老和一半的丐帮弟子,将身着橙色的盔甲,已阵亡的西辰士兵搬抬上了板车。 青豹、银狼以及另外一半丐帮弟子,则将身着黑色盔甲,已阵亡的沧月士兵搬抬上了板车。 小半晌过后-- 徐徐回漾的柔风中,“骨碌碌、骨碌碌”的车轮音响起,第一拨士兵的尸首,被丐派弟子送上山安葬了。 待到丐帮弟子推着板车下山,一脸恭敬无比的表情,搬抬第二拨士兵尸首时。 少部分的沧月、西辰士兵,感觉这似乎并不太像演戏,人家的确在真心实意的葬亡友,于是他们默默对望了一眼,加入了搬抬尸首的队伍。 待到丐帮弟子推着板车下山,搬抬第三拨士兵尸首时。 少部分的沧月、西辰士兵,不仅加入了搬抬尸首的队伍,甚至,有些更是与丐帮弟子一起推板车,将战友尸首送上山顶安葬去了。 见到这一幕-- 虽依旧认定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是在惺惺作态的演戏。不过… 对于参与葬尸队伍的少部分西辰士兵,双掌握成拳的荻将军,却并没有出声喝令他们停止。 因为,荻将军心中清楚的知道,若此刻严厉的喝令,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军心的动摇。 而,见到这一幕,蓝色衣摆随风飘漾,被几缕飞扬发丝隐遮双眸的萧寒,那一张仰望碧空的俊颜,浮现出了一缕苦涩气息。 至于低头的夜逸风,望见地上的尸首越来越少,双眸内弥漫的愁雾,则愈来愈浓了。 就仿佛,渐渐消失于夜逸风眼帘内的,并非已阵亡士兵的尸首,而是沧月国的皇宫和疆土。 萧寒和夜逸风都知道,以轩辕焰的为人作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轩辕焰并不是在惺惺作态的演戏,他的确是真心诚意安葬亡兵尸首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才让他们感到恐慌。 并非惺惺作态的演戏,完全真心诚意的投入演戏,才能真正的乱敌之心,得敌之情,令敌最终发自肺腑的臣服。 而,根据眼前发生的一切,恐怕这真心诚意的戏码,将会一幕接着一幕的轮番上演。 萧寒和夜逸风没有猜错,半个时辰过后-- 安葬的戏码谢了幕,再次登上山顶的龙耀精兵,将板车和铁锹送下山之前,放下了无数个银色的圆药罐。 原先拿来蒸美味包子的铁炉,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将无数个铁炉一排排摆好,将药罐置放在了铁炉上,点燃炉仓中的木炭,往药罐内倒入了清水。 上官凝月、轩辕焰、无痕公子三个人,各率着一队丐帮弟子,时不时往药罐内添加一些药材儿,时不时的蹲在铁炉前,拿着一柄扇子左右来回的认真煽风。 白烟袅袅,一缕缕淡淡药香,随着一阵阵柔风飘达山底。 被淡淡药香袭鼻的沧月、西辰士兵,实在猜不出龙耀敌人又要做什么,只能无法控制住好奇心的,频频瞅望着山丘之顶。 半晌过后,炉火灭,药罐起。 一摞摞青花瓷碗,被丐帮弟子从厨柜中取出,一个个滚烫的药罐,亦被丐帮弟子捏布端起。 其中一半丐帮弟子,由无痕公子率领着,继续的守在山丘之顶,牢牢堵截住北翼大军的撤退之路。 另外一半丐帮弟子,或捧抱瓷碗、或捏握药罐,由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率着,朝着山丘底缓行而去。 这一次,无须上官凝月开口,知道阻拦只会自取其辱的北翼精兵,自觉的往山腰两侧一挤,让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儿。 抵达了山底-- 一脸艳笑的上官凝月,玉眸扫了扫两国的将士,催动体内的七彩灵力,将柔语送入了所有人的耳内。 “你们身上的伤口,非但纵横交错,有些甚至深可见白骨,直到现在还流淌着鲜血。你们应该很清楚的,若是再撑熬下去,恐怕不光肌肤腐烂腥臭,更会血尽而亡。” 玉掌一伸,接过银狼所倒的一碗药,上官凝月继续道:“止血疗伤的药,已经为你们煎好,你们是否愿意赏脸喝下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两国的士兵沉默无声,发出怒吼的人是荻将军。 “上官凝月,你以为施一些小恩小惠,便能笼络人心么?告诉你,我西辰大军不吃这一套,带着你的属下滚远点。” “既然笼络不到人心,这小恩小惠我也施定了。而…” 移步到荻将军面前,将药碗朝着荻将军面前一递,上官凝月歪头的笑回道:“我第一个要施的人,便是荻将军你。” 臂膀倏地一个猛挥,荻将军掀翻了上官凝月端递的药碗。 药碗“哐铛”碎地的一瞬间,上官凝月以迅雷之速,五指捏掐住了荻将军的下颚…… 第二百八十三章 :存心挑衅 “怎么,被我弄碎药碗,恼怒了?这一怒恼,便沉不住气、演不了戏,想索了我的性命泄怒,以祭你被破坏的演技?” 荻将军非但下颚遭捏掐,更被出手快如闪电的上官凝月,点住了几处大穴,身躯此刻完全动弹不得。 但,荻将军一张脸毫无惧色,声音更是嘲讽至极:“要索命就快点,本将军若皱一下眉头,便枉为铁血男儿!” “不就摔碎一只碗么,有何值得动怒的?荻将军,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上官凝月的胸襟气度了。” 樱唇间溢出魅笑声音的上官凝月,左手五指虽捏掐着荻将军的下颚,右掌心却摊伸向了银狼。 心领神会的银狼,当即重倒了一碗药,递到了上官凝月摊伸的右掌心间。 将药碗一个高托,上官凝月玉眸滟波流转的道:“我说过,即便笼络不到人心,这小恩小惠也施定了。荻将军不肯赏脸接收,我也只能委屈荻将军,强行令荻将军接收。” 语毕,原本捏掐荻将军下颚的左手五指,倏地向上一移,按压起了荻将军的两边脸颊。 两边脸颊被按压的荻将军,嘴巴无法自控张大的一瞬间,上官凝月将右掌间所托的药碗,凑贴到了荻将军嘴边,强行将药灌入了荻将军的嘴巴内。 荻将军想开骂,奈何两边的脸颊,被上官凝月用力按压着,根本骂不出来。 双眸窜冒熊熊怒火的荻将军,只能看着碗中的药一点一点减少,一点一点灌入自己的嘴巴内。 不过,令荻将军心生疑惑的是,被强行灌药的自己,竟然没产生一丝被呛的痛楚感?难道… 瞅了一眼上官凝月托药碗的右掌,隐约有七彩光芒在流转。 先前见识过七彩光芒威力的荻将军,自然不难猜出,自己至所以没产生被呛的痛楚感,与上官凝月掌心流转的七彩光芒有关。 自己对她态度如此恶劣,她为何不借着灌药之际,令自己尝一尝被呛的痛楚,而是暗暗替自己消去被呛痛楚呢? 荻将军眸中怒火依然很旺,但心海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圈难言涟漪。 待碗中的药,一滴不漏灌入了荻将军的肚内,上官凝月抽离了药碗,亦解开了荻将军被点的大穴。 “上官凝月,你…” 恢复动弹自如状态的荻将军,食指朝着上官凝月琼鼻一戳,想暴粗的骂几句,可话到了嗓子眼,却因为心海微泛的涟漪,又吞咽了回去。 “荻将军,你不肯接收恩惠,我却强行向你施恩惠。那么,做错事情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既然如此,你就不应该动怒。因为…” 无视荻将军戳向自己鼻尖的食指,上官凝月嫣然一笑的柔语道:“你若动了怒,便是拿我犯的错来惩罚你自己,这样很笨的,不是么?” “哼--” 唇内冷冷的一哼,缩回了食指的荻将军,倏地一个掉转身,避开了上官凝月的一张胜花丽脸。 笑意深深的瞅了一瞅荻将军背影,转玩掌间空碗的上官凝月,冲着轩辕焰使了个眼色。 点了个头的轩辕焰,当即率着一众丐帮弟子,游走在了沧月、西辰两国大军的队伍中。 面对着轩辕焰以及丐帮弟子,一脸柔笑递上的药碗,两国士兵视线一阵交接,并没有伸手接过药碗。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对方可是想让他们归降的敌人,若他们受了敌人这小恩小惠,他们还如何理直气壮的,给予敌人冷言恶语呢? “我说各位,你们若不怕耳朵起老茧,我也不介意多说几遍。这小恩小惠我是施定了,你们若不肯接收,便只能跟荻将军一样,被我强行的灌药,硬施小恩小惠了!” 寻了一块石头坐下,二郎腿倏地一翘,上官凝月歪头笑语道:“既然不接受也得接受,我想…你们心不甘情不愿的喝药,总比被我强行的灌药,感觉要来的舒服一些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士兵们捏了捏拳头后,无可奈何的接过药碗,仰头将药汁送入了唇内。 当然了,沧月、西辰两国士兵中,也不乏荻将军那般,性子倔强刚烈之人。 这不-- 待成功送出十二碗药的轩辕焰,移动到了一名西辰士兵面前,递上第十三碗药的时候。 这一名西辰士兵接过了药碗,但却没有仰头喝药。 瞅了一眼轩辕焰,此名西辰士兵的手一松,令药碗“啪嗒”的一声响,碎成片的躺在了地上。 西辰士兵冷冷的眼神,衔接上了轩辕焰笑意浓浓的眼神,一字一句的道:“手无力,没接住。” 西辰士兵冷冷的眼神,唇中缓吐出的六个字,隐藏着一抹挑衅的讯息。 这一抹挑衅的讯息,便是--我若不接药,你们便给我强行灌药。但,我如今并非不接药,我接了,只是手无力接不住罢了。 聪明绝顶的轩辕焰,又岂会察觉不到西辰士兵的眼神和话语中,那隐藏着的一抹挑衅讯息呢? 薄唇笑勾,轩辕焰重新倒了一碗药,柔声的道:“既然手无力,是否愿意让我帮忙,喂你喝下这一碗药呢?” 喂与灌,两个概念。 喂--轩辕焰端着药碗,西辰士兵张开嘴巴,轩辕焰将碗递到西辰士兵嘴边,西辰士兵一点一点喝下。 灌--就像上官凝月对待荻将军一样,轩辕焰捏住西辰士兵的两边脸颊,直接将药倒入西辰士兵的嘴内。 而,轩辕焰的体贴提议,西辰士兵却没领情。 手朝着轩辕焰一伸,西辰士兵冷回道:“我感觉手恢复些许力气了,应该可以接住药碗了,瑞王可否让我再试一次?” “当然!” 笑瞅了一眼西辰士兵,薄唇柔溢出两个字的轩辕焰,再一次的,将药碗递到了西辰士兵手上。 又是“啪嗒”的一声响,第二碗药也牺牲了。 试图捕捉轩辕焰的怒色,却没能捕捉住半点的西辰士兵,睁眼说瞎话的道:“这次并非手无力,只是没接稳。” 完全意料之中,知道这一名西辰士兵的真正用意,其实是想激怒自己,让自己失去对他送药的耐性。 “没有关系,反正药熬的多,碗儿准备的也多,相信总有一次,你能够接稳药碗的。” 加深脸间笑意的轩辕焰,薄唇间柔回道的同时,将第三碗疗伤药,递到了西辰士兵的面前。 此时,无论喝过药的,还是正在喝药,亦或者即将喝药的士兵,眼神皆瞅向了轩辕焰。 他们心中都有数,西辰士兵想激怒轩辕焰。 而,他们也很想看一看,对于西辰士兵一次次的存心挑衅,身份尊贵无比的龙耀瑞王,究竟能忍到何时? “啪嗒”的药碗碎地音,于徐徐回漾的暖风中,重新的奏响了,并且一奏便是五回。 加上前两回,已经碎了七个碗。 若换做任何一个人,面对如此的挑衅,脸上恐怕多多少少的,也该有一点儿怒气了。可,轩辕焰却依然是一脸柔笑! 待到一脸柔笑的轩辕焰,递上第八个药碗的时候,西辰士兵的身躯僵住了,眸中冷意亦荡然无存了。 他万万都没有想到,堂堂龙耀瑞王,为了让他喝下一碗疗伤药,竟能忍受他多次的恶意挑衅,且不见丝毫动怒之气。 凝视了轩辕焰许久,西辰士兵接过了第八个药碗。只是… 这一次,西辰士兵没令药碗坠地,而是高仰起了头,将药汁喝的一滴不剩后,将药碗递还给了轩辕焰。 笑了笑,接过药碗的轩辕焰,移步朝前而去,给其他士兵送起了药。 经过这一段挑衅的小插曲,剩余尚未喝药、微微动容的士兵,眸中冷意亦减褪了不少,皆默默喝下了轩辕焰,以及丐帮弟子所递的药。 瞅见此情此景,夜逸风眸内的愁雾更浓了。 待到北长老抵达夜逸风面前,将一碗药递给夜逸风之时,缓接过药碗的夜逸风,脑袋高仰了起来。 夜逸风不是喝药,是灌药,一大口大一口的猛灌,就仿佛碗中装的是烈酒,一醉解千愁般的猛灌。 时间飞逝,随着正午的悄然到来,终于送完药的上官凝月、轩辕焰,率着一众丐帮弟子,朝着山顶方向返回而去了。 此时,山丘之顶-- 无痕公子正与另外的丐帮弟子,围成无数个小圆圈,淘米的淘米、折青菜的折青菜,和面的和面。 返回山顶的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一众丐帮弟子也没闲着。 洗干净药碗和药罐,收入了橱柜之后,轩辕焰与一众丐帮弟子,也加入了淘米、折菜、合面的队伍。 至于上官凝月,她未加入淘米、折菜、合面的队伍,而是将银狼拉到了一边,与银狼交头接耳的说起了悄悄话。 一番低声细语之后,上官凝月问道:“银狼,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么?” “咳,王妃啊,您说的话大部分银狼都记住了,就是那啥…” 银狼挠了一挠头,眸露一丝尴尬的回道:“锄什么当午,汗什么下土,谁知什么餐,粒粒皆什么的没记住。” 一连听到四个“什么”,忍不住翻白眼的上官凝月,半蹲在了地面间。 指尖流转七彩灵力,身躯半蹲的上官凝月,于地上写下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第二百八十四章 :算你们狠 写完《悯农》诗,上官凝月站起了身,将《悯农》诗的具体意思,生动的描述给了银狼听。 从来没有听过《悯农》诗的银狼,就仿佛一个刚刚上私塾的小学童,一脸认真表情的聆听着。 描述完毕,上官凝月葱指戳了一戳地面间的诗,语气戏谑十足的道:“你在这儿慢慢背吧,若是背不齐全,不许吃饭哦。” 说完,上官凝月身影倏地一闪,加入了不远处,那淘米、折菜、合面的热火朝天队伍。 脸颊猛抽了抽,银狼一屁股落座在了地上,瞅了几眼《悯农》诗后,开始摇头晃脑的默背了起来。 半晌过去了-- 虽背熟了一首《悯农》诗,但却感觉背这一首《悯农》诗,比学会一套复杂武功还要艰难的银狼,亦加入了淘米、折菜、合面的队伍。 大伙的谈笑风生中,青菜切成了长长的细条儿,白面馒头入了蒸笼,米躺进了圆形水锅内,炉仓旺火起。 待到炉仓旺火灭,白面馒头出了笼,青菜小米粥出了锅。 上官凝月、轩辕焰以及无痕公子三人,各自端了一碗青菜小米粥,围坐在一块嶙峋瘦石边,一边喝着香香的小米粥,一边轻声细语笑谈着。 至于丐帮弟子,分成了三批队伍。 第一批队伍,由东西两位长老领着,将午膳白面馒头和青菜小米粥,送到了其它的山头,牢困北翼、沧月、西辰三国大军的龙耀精兵手上。 第二批队伍,由南北两位长老领着,将午膳送进了绿竹凉棚内。 落座在木椅上的北翼百姓,瞅了一眼丐帮弟子的笑眸,又瞅了一眼丐帮弟子端捧的午膳,脸间流露出了“到底该不该接的”犹豫表情。 将午膳硬塞到一名孕妇手中,南长老缓缓的语道:“即便您不吃,腹中孩子也得吃。我想…您能狠心饿死自己,却舍不得扼杀腹中亲儿性命吧?” 原本准备递还午膳的孕妇,听到了南长老的一席话,身躯倏地一僵之后,缩回了递还午膳的手,低头食用起了馒头和米粥。 一名孕妇接受了午膳,其他爱子情深的孕妇,自然毫无例外的,通通接过了丐帮弟子所送午膳。 孕妇们一开吃,其余的北翼百姓,情绪当即受到了感染,亦纷纷接过午膳食用了起来。 第三批队伍,则由银狼和青豹领着,将午膳送达了山丘之底。 虽只是白面馒头和青菜小米粥,可对于饿极的沧月、西辰两国士兵来说,这简直就是世间最美的食物。 但,食物纵然再美,终究也是敌人送来的。 先前,由于龙耀瑞王妃放下了狠话,“不肯喝药,便会被强行灌药”的狠话,他们这才无可奈何喝药的。 如今,龙耀瑞王妃并未放狠话,送午膳的龙耀敌人也未放狠话。 所以,即便他们再饿的头晕眼花,为了坚守对国的忠心赤胆,为了坚定绝不归降的决心,他们不能接馒头和米粥,不能啊! “咕噜”一声响的咽了咽口水,按捂住饿到疼痛的胃,沧月、西辰两国士兵转过了身去。 “为何转过身,莫非嫌午膳不够丰盛?没办法,我龙耀大军长途跋涉来此荒山野岭,自然不便携带大鱼大肉。况且,我家王爷和王妃说了,你们身上皆有伤,吃一些清淡的,对你们有益无害。” 青豹笑语道的同时,移步到了一名西辰士兵面前。 将窜冒面香的馒头,以及弥漫菜香的小米粥,朝着西辰士兵的鼻前一送,青豹歪头道:“来,吃一点吧?” 脑袋朝侧一偏,西辰士兵空腹虽“咕咕咕”的叫嚣着,唇中却粗声粗气的回道:“拿走,不吃!” 西辰士兵的粗音刚刚落下,银狼端着午膳来到了荻将军的面前,声音缱绻浓浓笑意的问道:“荻将军,您该不会也拒吃吧?” 双手朝着腰间一叉,脸色饿到了铁青的荻将军,双眸怒瞪向了银狼,暴声的吼道:“送完药,送午膳,你们烦不烦?” 荻将军的这一声暴吼,随风飘送到了山丘顶。[.超多好看小说] 已喝完小米粥,正盘膝落座草垫间,身躯偎依轩辕焰臂弯中,利用银色小甲钳修饰指甲的上官凝月,听到荻将军的这一声暴吼,抬头与轩辕焰笑望了一眼。 向来牛脾气的荻将军,并没有直接掀翻银狼所端的午膳,反而,怒吼了一句“你们烦不烦?”,其实… 他那誓不归降的决心,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只不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荻将军自身还不知道罢了。 听到荻将军的一声暴吼,同样喝完小米粥,垂首翻看记录本的无痕公子,亦抬头与对面的轩辕焰、上官凝月笑接了一眼。 只是,刚刚笑接了一眼,无痕公子便立刻褪去了眸中的雅笑。 各送了轩辕焰、上官凝月一抹白眼,脑袋继续低垂的无痕公子,一页一页翻阅起了掌间的记录本儿。 --这不厚道的夫妻二人,真是够知己的! 他忍痛割爱的抛开洁癖,千里迢迢的扮邋遢乞丐来此处,这夫妻二人…至少也虚情假意的,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吧? 结果呢,安慰的话一句没落着,倒被这不厚道的夫妻二人拉到一旁,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起了扮乞丐细节。 你问就问吧,问完了,好歹也克制一下,躲到暗处去偷笑呗。 可是,这夫妻二人倒好,问完了,直接当着他的面儿,幸灾乐祸的捧腹闷笑,就差没笑飞出泪花了。 如今,他才刚刚吃饱,又丢了一本厚厚的记录本给他。 说什么:亲亲无痕啊,帮我们精打细算一下,看看我龙耀大军携带的粮食,能够维持四国大军吃几天? 若目的达到前,粮食不够用了,还得劳烦你写上十几封信函,飞鸽送往丐帮分舵内,让分舵弟子们抓紧送粮呢。 这夫妻二人,真将他当成劳神费心的管家了! 命苦啊,心酸啊,交友不慎啊,认识这两个不厚道的家伙,真是祖上十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山丘之底-- 对于荻将军的一句“送完药,送午膳,你们烦不烦?”的暴吼,银狼笑回道:“荻将军若是嫌烦,不想我们晃来晃去的碍眼,快一点吃了午膳让我们退去,岂不是耳根子和眼睛都清净了?” “你--” 不善言辞的荻将军,如何是经过上官凝月的悉心调教,堪称巧舌如簧的银狼对手呢? 你了个半天,只能怒吼出九个字:“带着午膳,滚回山上去。” “荻将军啊,午膳是按人数所弄,我们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午膳,而送下山的这些午膳,则是属于你们的。你们若是不吃,岂非逼我们倒掉午膳?” 眨了眨眸的银狼,按照上官凝月先前的所教,一字一句的道:“炎炎夏日,头戴一顶破草帽,身穿一袭补丁衫,汗流浃背的赤脚农民,拿着锄头在庄稼田里,对着被晒的又干又硬泥土,吃力万分的除草、松土。直到农民又累又饿了,都不肯歇息一会。因为…” 银狼捧着馒头和米粥,于荻将军面前踱步缓走着,声情并茂的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若他此刻不辛勤锄地,秋日又怎能获得丰收?若不获得丰收,又如何卖粮换银,养活一家老小呢?因此,农民只能继续的吃力锄地,令颗颗汗珠洒落一地。” 声情并茂的讲述完毕,满脸心酸表情的银狼,将白面馒头和小米粥,朝着荻将军的眼前一递。 “这可真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荻将军,粒粒皆辛苦啊!这每一粒米,都含着农民们的心血,您若逼我们倒掉午膳,岂不是浪费粮食,践踏农民的成果?您…忍心么?” 哑口无言,甚至风中万分凌乱的荻将军,嘴角一阵猛抽之后,只能伸手接过了馒头和小米粥。 非但荻将军接过了午膳,西辰、沧月两国的士兵接过了午膳。 对于银狼背后的指使者上官凝月,不得不佩服的夜逸风,亦嘴角、眼角齐抽的接过了午膳。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若因为他们不肯吃,导致这些午膳被倒了,他们便成了浪费粮食,践踏农民心血的可恶者。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们怎能不吃,怎能不吃啊…… 山丘底下的人开吃了,山腰间-- 送完龙耀精兵午膳的东西两位长老,领着一众丐帮弟子,端捧着白面馒头和青菜小米粥,游走在了北翼大军的队伍中。 于此同时,山丘之底,双手负于背后,仰头望天的银狼。 则催动着内力,将一遍又一遍的《悯农》诗,声情并茂的送达到山腰间,所有北翼士兵的双耳内。 就仿佛,北翼士兵若是不接收午膳,便该遭到千夫所指、万夫所骂,遗臭亿年似的。 风中彻底凌乱的北翼士兵,两边脸颊猛抽的萧寒,怒瞪了银狼无数眼之后,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接过了丐帮弟子所递的馒头和清粥。 脑袋耷拉,一边食用着白面馒头和青菜小粥。 北翼士兵和太子萧寒,心中一边默默的嘀咕着--上官凝月、轩辕焰,算你们狠,算你们狠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逆天现象 因为一首《悯农》诗,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大军,吃了白面馒头加青菜小米粥的午膳。[.超多好看小说] 待到残阳西坠,绮丽多姿的晚霞,令朵朵洁云染上了胭脂色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妩媚的艳纱。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大军的眼前,是一脸浓浓悦笑的丐帮弟子,端送的一碟碟晚膳--香菇鸡蛋炒饭。 瞅了一眼香菇鸡蛋炒饭,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大军接过了晚膳。 一:他们不想晌午的情形重现,有人乐此不疲的一遍遍高声吟诗,吟的他们恨不得戳破自己的耳膜。 二:龙耀瑞王和瑞王妃,令属下们葬完了战友送疗伤药,送完了疗伤药送午膳,送完了午膳又送晚膳。 其如此做,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想一点一点的笼络人心,慢慢消除他们的深浓敌意。 既然,龙耀瑞王和瑞王妃,耐性十足的想笼络人心,他们也不妨坚固誓不归降的决心,与龙耀瑞王和瑞王妃耗下去。 你们送一日三餐是吧?好的,我们吃! 你们时不时的,上演一出笼络人心的戏码是吧?好的,我们看! 反正,一日三餐辛苦弄饭的,是你们;时不时绞尽脑汁,上演笼络人心戏码的也是你们。 待到,你们弄饭弄累了,演戏也演累了。我们还是那一句话儿:想让我们归降,做梦去吧,要杀便杀! 我们倒要好好的看一看,煞费苦心的你们,最终却未能得偿所愿,是否会被气的吐血三升呢? 晚膳过后-- 绮丽多姿的艳霞,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时,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一片朦胧。 山腰间,双脚站麻的北翼士兵,三五成群的落座在了地上。 山丘底,虽服用过疗伤药,伤口渐渐的愈合了。 但,先前终究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体力依然有些不支的西辰、沧月士兵,同样落座在了地上,不过他们的后背儿,则依靠在了嶙峋怪石间。 北翼的士兵,与西辰、沧月士兵,坐地的方式虽然不相同,可一双眸子瞅望的方向,却是完全相同的。 他们都在瞅望着山丘之顶,等待着龙耀瑞王和瑞王妃,指使属下开演下一出笼络人心的戏码。 一刻钟过去了,山丘顶的龙耀敌人没演戏,他们正吐沫飞溅的聊天呢。 两刻钟过去了,山丘顶的龙耀敌人,继续吐沫横飞的聊着天。 三刻钟过去了,山丘顶的龙耀敌人,仍旧眉开眼笑的聊着天。 半个时辰过去了--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士兵,眼珠子都瞅酸了,脖子也伸僵硬了,就连哈欠都等出来了,山丘顶的龙耀敌人,居然…还在聊着天! 难不成,今日的演出已经结束了?其他的演出,龙耀瑞王和瑞王妃,准备延迟到明日,明日的明日? 一个时辰过去了,朦胧的昏黄悄然隐去,夜色如期的降临。 这时,就在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笼络人心的戏码开演,反倒有些不习惯,脸露一抹失望表情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捏揉了一揉酸麻的颈子,准备收回瞅望山顶视线之际。 山丘顶-- 原本聊天的丐帮弟子,终于停止了眉开眼笑、吐沫横飞的举动。 他们“噌噌噌”的站起了身,窜向了无数个早就搬抬上山顶,却一直未打开的黄檀木箱子,以及无数个金丝楠木柜边。 金丝楠木柜内,除了竖立着的一捆捆细竹竿,还高堆着一盏盏,形状若栩栩如生蝴蝶的大红灯笼。 扛起细竹竿,提着蝴蝶灯笼。 部分忙碌奔波的丐帮弟子,把细竹竿分插在了山顶、山腰、山底间后,点燃了蝴蝶灯笼内的蜡烛,将蝴蝶灯笼悬绑在了细竹竿上。 待到点亮所有蝴蝶灯笼,萦洒出绮丽红芒时。 浩瀚无垠的苍穹间,繁星和皎月亦将如梦似幻的银色光芒,耀洒向了连绵起伏的山丘。 透过星月的梦幻银芒,蝴蝶灯笼的绯红烛芒。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清晰可见山丘之顶,轩辕焰、上官凝月、无痕公子正率着一众属下,从无数黄檀木箱内拿取着绒毯和锦被。 取出了绒毯和锦被,轩辕焰、上官凝月、无痕公子与一众属下,将绒毯和锦被并排铺在了山丘的地面间。 待到绒毯和锦被铺好了,五万名北翼百姓,被上官凝月等人,从绿竹凉棚内一一的笑请出,落座在了厚厚的绒毯间,身盖上了暖和的锦被。 接着,轩辕焰、上官凝月、无痕公子以及一众属下,却未落座在厚厚绒毯间,而是返回了原位,重新落座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见到这一幕,原本等待看戏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流转动容色泽的眼睑低垂了下来。 身虚体弱的百姓,体质自然不比经过严格训练,上阵杀敌的他们硬朗。 因此,体质硬朗的他们,能够耐得住风寒夜凉,身虚体弱的百姓,却绝对是耐不住风寒夜凉的。 所以,考虑到这一点的龙耀瑞王和瑞王妃,这才铺了厚厚绒毯和暖和锦被,帮助百姓们抵御风寒夜凉。 这一幕,横看竖看,都不像是虚伪的演戏。 虚伪的演戏,怎会考虑的如此周到呢?只有发自肺腑的关心,才能做到无微不至啊? 且,龙耀瑞王和瑞王妃,既能让五万百姓都盖上了锦被,自然也能让自身盖上锦被。 可他们呢,却根本未替自身铺锦被,而是与龙耀大军一样,落座在了冰冷的山地间。 此刻,若换做是他们的主子,于高高的山丘之顶,将其它三国的大军牢牢围困住了。那么… 即便主子能够成功的抵御风寒,亦会因为自身的尊贵身份,替自己建一座帐篷休憩的。 但,龙耀瑞王和瑞王妃,却是真正的抛开了尊贵身份,做到了与龙耀大军同甘共苦! 撇开敌对的立场不谈,如此能与属下同甘共苦的主子,怎能让人不敬爱,怎能让人不臣服呢? 瞅了一瞅眼睑低垂的士兵,洞悉了士兵心思的夜逸风、萧寒、荻将军,脑袋不约而同的耷拉下去了。 夜逸风、萧寒、荻将军脑袋耷拉着,落座在山顶地面间的无痕公子,脑袋却是高仰了起来。 月明星黯、星灿月淡。 月亮与星星,光芒是不可能一样亮的,必是一盛一衰、一衰一盛。 但今夜,却出现了逆天的现象,月光与星光一样的明亮。 果然如恩师所言:凤星降世,一颗红星光芒万丈,天幕间惟红星独亮;而降世凤星统一四国之前,则会出现几日的逆天现象--星月皆明。 虽得悉了上官凝月的全盘计划,但无痕公子仍然担心,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誓不归降的意志太坚定,会令上官凝月的计划失败。 如今,望见这星月皆明的逆天现象,无痕公子一颗担忧的心,总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 “喂,我说无痕啊,你在瞅什么呢?难不成闷的无聊,独自数起了星星玩?” 落座在一旁的轩辕焰,见无痕公子唇角笑勾的望着天幕,当即用胳膊肘子轻撞了一下无痕公子,薄唇间溢出了戏谑十足的声音。 语毕,轩辕焰亦高仰起了脑袋,墨眸笑眨的望向了浩瀚苍穹。 虽然并不精通星相,可笑望浩瀚苍穹的轩辕焰,还是一眼发现了星月皆明的怪异现象,薄唇间不禁溢出了一抹疑惑音:“咦--” 猜到轩辕焰为何“咦”的无痕公子,唇角朝着轩辕焰耳边一凑,轻声细语的解释起了怪异现象的缘由。 怪异现象的缘由,自然便是上官凝月了,上官凝月如今在做什么? 落座在对面的上官凝月,脑袋正浅垂着,掀启银狼刚刚搬抬过来的,放着血琵琶的黄檀木箱子呢。 掀开黄檀木箱子,将血琵琶抱揽在了怀中,从地面飞跃而起的上官凝月,落座在了一块嶙峋高石间。 二郎腿倏地一翘,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扫了一扫山腰的北翼大军,山底的沧月、西辰大军之后,催动七彩灵力传起了柔柔的笑音。 “夜色刚降,此时入梦还嫌早。如此良辰美景,若浪费了实在可惜。不如…我们聊一聊天,谈一谈趣味事儿,令心乐融融,以便夜深时入梦更香如何?” 柔笑的话音刚落,无论是眼睑低垂的北翼、沧月、西辰士兵,亦或者是脑袋耷拉的夜逸风、萧寒、荻将军,眸光当即“唰唰唰”的怒投向了上官凝月。 --良辰美景? 在你的牢牢围困下,我们国家都岌岌可危了,哪里来的良辰美景,根本就是恶辰险景! 泪朝肚里流,血往心中滴,就连苦笑都丧失的三国大军,齐齐怒瞪了一眼上官凝月,又“唰唰唰”的垂下了颓废脑袋。 “你们的沉默,该不会是无乐趣可言吧?人生在世,若连一丝乐趣都没有,那活的多苦啊?” 对于三国大军的沉默反应,完全意料之中的上官凝月,玉眸艳笑加深的语道:“那就由我抚曲一首,给各位内心增添满满的乐趣,感受一下甜甜的生活滋味吧?” 语毕,纤纤葱指流转七彩光芒的上官凝月,将血琵琶的长长细弦儿,撩勾成了微弯的弧形…… 第二百八十六章 :泪如泉涌 宛如血染的细弦抖动,琵琶音从上官凝月指尖飞出,穿透徐徐回漾的晚风,飘入了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的耳内。 --不是说抚曲一首,给他们内心增添满满的乐趣,感受一下甜甜的生活滋味么? 既然要给他们内心增添乐趣,所抚曲调应该是欢乐的吧? 可,他们如今听到的,怎么是一曲…就仿佛他们心中还不够苦,想令他们苦上加苦的凄幽调子呢? 本就不想听上官凝月抚曲的三国将士,听到了这令心更苦涩的凄幽调子,双眸再一次“唰唰唰”的怒瞪向了上官凝月。 无视三国的将士,那投射来的一道道愤怒眼神,运转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将一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歌音,缓送入了三国将士的耳内。 “衣裳再添几件,饭菜多吃几口,出门在外没有,娘熬的小米粥。 一会儿看看脸,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又把嘱咐的话,装进儿的兜。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娘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娘亲眼里,娘亲眼里流,娘亲眼里流……” 没有张扬的华丽辞藻,只是简简单单的词儿,平淡朴实的词儿,却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心田最柔软的地方被触,三国将士眸内的怒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微泛水泽的薄雾。 “替儿再擦擦鞋,为儿再缝缝扣,儿行千里揪着,娘亲的心头肉。 一会儿忙忙前,一会儿忙忙后,一会儿又把想起的事,塞进儿的兜。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娘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娘亲眼里,娘亲眼里流,娘亲眼里流……” 如泣如诉的低说一种离别,如怨如慕的释放一种思念,调那么幽,爱那么纯,情那么真。 脑海间,一直深深埋压的记忆儿,瞬间如潮水般澎湃的上涌。(.) 非但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将士,鼻子酸疼了、眼睛湿润了,就连龙耀精兵亦如是。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娘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娘亲眼里,娘亲眼里流,娘亲眼里流……” 没有红尘的纷攘喧嚣,没有战场的杀戮血腥,有的只是远方白发娘,对亲儿的幽幽愁思,涩涩苦念。 如怨如慕的歌音飞泻着、如泣如诉的曲调流转着。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将士,牙齿将唇咬出了血丝,手按捂住了一颗锥痛万分的心。 多年来,龙耀皇朝一直都是敌不犯我、我不犯敌,对于他国恶意挑起的战事,能避免尽量的避免。 因此,向来无侵犯他国之心,志在守国的龙耀精兵,每隔三个月,都还能回家探亲一次。 而,北翼、沧月的士兵,由于皇帝和太子欲攻打他国的勃勃野心,日夜忙着加强操练,两三年才能获得回家探亲一次的机会。 至于西辰的士兵,因为心狠手辣的西辰帝司徒杰,非但日夜的严格训练他们,更时不时对他国发动一场战争。 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四五年没回过家了,还有一些人,甚至更是长达七八年都未回过家了。 无法回家探亲,便只能将对亲人的浓浓思念,深深的埋压在心底,避免流泪到天明的煎熬。 可如今-- 上官凝月的樱唇间,飞泻出的如怨如慕歌音,游走血琵琶细弦的葱指,缓缓撩拂出的如泣如诉曲调。 却令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士兵,那往昔离家返军营的记忆儿,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儿,无法自控的暴涌了出来。 “替儿再擦擦鞋,为儿再缝缝扣,儿行千里揪着,娘亲的心头肉。 一会儿忙忙前,一会儿忙忙后,一会儿又把想起的事,塞进儿的兜。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娘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娘亲眼里,娘亲眼里流,娘亲眼里流……” 一名脑袋低垂的沧月士兵,布满蚕茧的右手探入了怀内。 一枚已经褪了色的平安符,被沧月士兵捧在颤抖手心内的一瞬间,沧月士兵的两行泪儿,若小溪般哗啦啦的流淌了。 这是两年前,他探亲的假期结束了,必须返回军营的前一天,双目失明的白发老娘,趁着天蒙蒙亮,他还未起床的时候… 拄着一根拐杖,步步摔交、磕破额头的爬上一香火鼎盛的山顶寺庙,向老方丈求来的一枚平安符,一枚替他趋吉逃凶的平安符。 一名脑袋耷拉、满脸泪痕的北翼士兵,布满蚕茧的右手亦探入了怀内。 喉间哽咽的北翼士兵,从怀内掏出了一粗糙的木匣子后,手颤抖的启开了粗糙木匣子。 木匣子内,装着六块发糕儿。 这是三年前,北翼士兵离家返军营的那一天,北翼士兵的白发老娘,一边流着眼泪儿,一边所做的北翼士兵最爱吃的发糕。 六块发糕,北翼士兵没舍得吃一块。 三年了,原本洁白无暇的糕点,已变成霉点斑斑的漆黑发糕,可北翼士兵一直没扔掉这睹物思亲的发糕。 更多七八年未回过家的西辰士兵,双手环抱住了膝盖,脑袋埋入了胳膊间,让泪如泉般的狂涌着。 他们思绪飞回了多年前,驼背的白发老娘,站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树下,虽然眼中含着不舍的泪,可… 爬满沧桑皱痕的脸,却努力的挤出微笑,挥手送着自己的渐渐远去,内心暗祈自己可以早日归来。 上官凝月抚弦的指停了,如怨如慕的歌音、如泣如诉的曲调,亦随着上官凝月的指停而止了。 然,太多记忆涌向脑海,太浓思念席卷心头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眸中的泪仍旧在落淌着。 血琵琶放入了黄檀木箱内,在无痕公子的惊叹眼神下,上官凝月重新落座在了地面间。 知道上官凝月会抚曲唱词,却不知上官凝月抚何曲、唱何词的无痕公子,一脸震撼表情的语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得谱曲作词?” 世间俗曲虽多,但也不乏妙曲。 无痕公子平生三大癖好:一爱干净,二爱桃花,三爱收集世间妙曲。 可,上官凝月所奏的这一首妙曲,这一首虽无华丽辞藻堆砌,但直嵌心魂、感彻肺腑的思亲妙曲,却是无痕公子闻所未闻的。 因此,无痕公子确定这一首妙曲,是上官凝月自己谱曲填词,拿来独享、未曾问世的一首妙曲。 听到无痕公子的问话,微耸了耸肩头的上官凝月,心中悄回道:咳…无痕啊,其实并非我谱的曲、作的词,是我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 不过呢,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则是勾勒一抹魅笑弧度的回道:“这个嘛…略懂啦!” 脑袋一歪,无痕公子讨赏道:“此等妙曲,若不收集必遗憾终生。我说上官凝月啊,念在我忍痛扮乞丐来此,待这儿的事情结束了,你将曲谱作为奖赏送我可好?” 嘴角先微抽了一抽,随即,上官凝月声音戏谑十足的笑回道:“好吧!看在无痕劳苦功高的份上,应了!” 轩辕焰没有说话,只是落座在上官凝月身侧,胳膊紧圈着上官凝月的纤腰,墨眸爱意绵绵的望着上官凝月。 对于轩辕焰来说,这一首直嵌心魂、感彻肺腑的思亲妙曲,远不及当初他昏迷之时,上官凝月为了唤醒他,所奏的那一首千纸鹤情曲。 从轩辕焰爱意绵绵的眼神中,感应到轩辕焰内心所想的上官凝月,胳膊亦回圈住了轩辕焰的暖腰…… 时间悄逝,夜风徐徐回漾中。 山丘之顶,五万名北翼老百姓拉好锦被,睡躺在了暖和的绒毯间,渐渐进入了梦乡。 盘膝坐地的上官凝月、轩辕焰、无痕公子以及一众丐帮弟子,双眸也眯闭上,凝神休憩了起来。 至于龙耀精兵,一半同样盘膝休憩了起来,另外一半则交头接耳的轻聊着,以便进行守夜时会打瞌睡。 而山腰和山丘底,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将士,就这么耷拉着脑袋,任思亲的情绪飘啊飘,飘到了遥远的方向--家。 烛火灭了,星月归隐了。 泪眼朦胧、喉咙哽咽的三国将士,还维持着脑袋耷拉的状态,捏物的捏物、按心的按心,抱头的抱头。 直到-- 黑色夜幕彻底的褪去,晨曦的曙光一如往昔绽放,携裹着清新空气的晨雾,将万物披上了一层乳白的薄纱。 一夜难眠,双眸红肿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脑袋仍旧愁涩的耷拉着,呈现着念家思亲的魂不守舍状态儿。 随着乳白晨雾的散去,伸了一伸懒腰的丐帮弟子,像昨日一样忙活了起来,令山丘顶飘漾起了袅袅炊烟。 洗完脸的无痕公子,立在了轩辕焰身侧。 笑瞅了一眼正柔情似水的,撩拨上官凝月额前几缕微乱秀发的轩辕焰,无痕公子歪头问道:“小家伙们何时到?” “算一算时辰,该到了。” 抽离了撩拨上官凝月秀发的食指,左手将上官凝月的纤腰一揽,右掌柔拍了拍无痕公子的肩头,轩辕焰薄唇魔冶一勾的笑回道:“走,迎接小家伙们去!” ------题外话------ 嘻嘻,亲爱滴们,刘芳的《儿行千里》,如果没听过的话,建议一边听一边看哦,么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欣喜若狂 山丘顶的某一边缘处,衣袂飘飘的上官凝月三人,风姿如画的迎风而站。 雅眸浅闭,嗅闻了一闻风中卷裹的淡淡叶香,无痕公子侧头问道:“怎还不见小家伙们的影踪呢?该不会被猎人射吃了吧?” 随即,无痕公子扫了一眼山腰和山丘底,脑袋愁涩的耷拉、呈现魂不守舍状态儿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猎人啊,你们可千万别贪嘴,吃了治疗三国将士忧伤的良药。” 听到无痕公子装模作样的叹气声,手臂幸福互挽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嘴角微微一抽的齐回道:“这不是来了么?” 循着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眸光望去,前方远处,澄碧如洗的浩瀚天幕间,出现了无数点小白影。 晨风的轻吟浅喃中,渐渐飞近的无数点小白影,变成了双翼与剪尾灵活舞动的白鸽。 耳边忽传来的“咕咕咕”鸽叫音,令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抬起了头。 一双红肿的眸子,瞅了一眼成群飞近的白鸽,三国将士又齐唰唰的耷拉下了脑袋,继续沉浸在了忧伤的世界中。 “如今要到了,离开家的时候,才理解儿行,千里娘担忧。 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就看见泪水在娘亲眼里,娘亲眼里流,娘亲眼里流……” 昨夜的如怨如慕歌音、如泣如诉曲调,仍旧盘桓在三国将士的心间,他们真的好想好想家中的亲人。 俊眸冷冷微眯的萧寒、脸庞罩上一层疑雾的夜逸风,正盯瞅着那离山丘顶愈来愈近的群鸽。 --为何有如此多的白鸽出现? 难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准备或蒸、或烤、或煎白鸽,让今日的早膳丰盛一些么? 不对,鸽腿上似乎绑着绿色竹筒。 莫非,这一大清早儿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便要开演大戏了。[]而,他们所开演的大戏,与鸽腿间所绑的绿色竹筒有关? 山丘顶-- 随着轩辕焰的一声响亮口哨音落,齐望向轩辕焰身处位置的白鸽,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儿。 很快的工夫,双翼瞬收的千只白鸽,降落在了轩辕焰的身后,晨风柔拂的丘顶地面间。 转身望鸽的上官凝月,娇慵的伸了一伸懒腰,如樱红唇笑勾的道:“焰,医心的事交给我了,你和无痕帮忙弄早膳去吧?” “好!” 薄唇柔应的轩辕焰,与无痕公子双眸一个笑望之后,移步加入了银狼、青豹的队伍,帮忙弄起了早膳皮蛋瘦肉粥。 朝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使了个手势,莲步轻迈的上官凝月,立在了丘顶的西面边缘处,一双笑意狡黠如狐的玉眸,缓扫向了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 接到指令的四位长老,当即各拎着一个大箩筐,穿梭在了千只白鸽间。 随即,低头弯腰的四大长老,将鸽腿上所绑的圆形绿色竹筒,陆续落放进了木制的大箩筐内。 小半晌过后-- 拍打双翼的千只白鸽,窜飞向了碧蓝天幕,原路撤离而去了。 拎着重箩筐的四大长老,身躯则一个笔直的竖立,一脸恭敬表情的耸站在了上官凝月背后。 右胳膊慵懒的横伸,上官凝月摊敞的白皙掌心间,被身后的东长老放了一个绿色竹筒。 缓缓的启开竹筒盖儿,一脸倾世艳笑的上官凝月,从竹筒内掏取出了一封折叠的信函。 将折叠的信函敞平,扫瞅了一眼信函间的两行黑字,启动体内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樱唇溢出了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柔音。 “西辰国,陵平县,百里镇,柳家沟三十二号的罗小虎,你如今身处哪一个位置呢,招一招手可好?” 柔和的笑音刚落,山丘之底,某名西辰士兵倏地一下,脑袋高抬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西辰国,陵平县,百里镇,柳家沟三十二号的罗小虎?这……点的不正是他么? 虽然,罗小虎并未招手,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上官凝月。 但,其余士兵仍旧耷拉着脑袋,惟独高抬脑袋的西辰士兵,落入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上官凝月笑眸内,上官凝月自然知道此人便是罗小虎。 朝罗小虎身处的方向,晃了一晃手中的信函。 丽颜艳笑加深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魅启的道:“罗小虎,我手上的是一封家书。是你娘子王翠花…写给你的一封家书哦?” 红肿眸子陡然瞪大如铜铃,罗小虎嘴巴难以置信的张开了。 --什么? 自己有没有听错?龙耀瑞王妃手中所晃的家书,是聚少离多的贤惠娘子,写给他的一封家书? 表情惊喜交加的罗小虎,简直怀疑自己…要么正置身于佳梦中,要么就由于太过思念了,从而竟产生了美好的幻觉。 似乎害怕喘气音儿太重,导致惊走了佳梦、吓离了美好的幻觉,罗小虎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罗小虎,如果听到我的话,便赶紧上山拿家书吧?不然的话,我会以为你不要家书,将它拿去点火了哦?或许…” 再次晃了一晃家书,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笑溢道:“用家书代替木柴熬粥,粥的香味儿会更浓一些呢?”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士兵,原先虽身处在军营内,却还是可以与家中有书信来往的。 然而,自从这几年来,与他国的战争频繁爆发,便产生了一条军令:不得与家中书信来往。 此条无情军令的产生--是不想士兵被家书影响了情绪,导致牵挂太浓,从而作战时心神恍惚。 因此,七八年未曾回过家,亦长达七八年的时间,与亲人无书信来往的西辰士兵罗小虎,怎能不要这一封娘子所写家书呢? “瑞王妃,我听到了,您别烧家书,我这就上山拿家书!” 原本彻夜未眠、一直流泪到天明、精神状态疲惫万分的罗小虎,立刻宛若吃了兴奋剂似的,口中一边高叫着,一边身影如箭般的飞奔向了山丘顶。 待飞奔上山的罗小虎,喘着粗气儿立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上官凝月取出了信函内的信纸,将写有罗小虎精确住址的信封,塞回了绿色的竹筒内。 深吸气、再深吸气、再再深吸气、伸出颤抖双手的罗小虎,接过了上官凝月所递的信纸。 对于娘子的家书,为何会由上官凝月转交,罗小虎的心中,其实是存有深深质疑的。 但,上官凝月能将罗小虎的家址,名字、以及罗小虎娘子的名字,说的如此准确无误,这让罗小虎不得不上山来拿取家书。 脑袋低垂,瞅见宽长的信纸间,那一行行字字情真、句句意切,确实是娘子熟悉笔迹的思夫家书。 心间质疑尽消的罗小虎,立刻一脸欣喜若狂表情的,将信纸紧贴在了胸口处,便欲返回山丘底,反复细读娘子的思念之情。 但,身躯若疾风般掉转过去,欲返回山丘底的罗小虎,双足忽然一顿,再次掉转身望向了上官凝月。 眸光复杂的看了上官凝月小半晌,吞咽了一下口水的罗小虎,唇中这才挤出了微如蚊音的三个字:“谢谢您!” 说完,也不待上官凝月给予回应,宛如得到稀世珍宝般,信纸贴于胸口冲下山的罗小虎,恨不得… 与全世界分享激动心情似的,眸内泪花飞溅着,口中高声叫嚷道:“娘子给我寄家书了,娘子给我寄家书了!” 听到罗小虎的激动叫嚷,原本脑袋皆耷拉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立刻齐唰唰的高抬起了脑袋。 --不会吧? 难道,龙耀瑞王妃并非弄虚作假,她交给罗小虎的家书,真是罗小虎娘子亲手所写的? 这个时候,山丘之顶,樱唇弯弯笑勾的上官凝月,白皙的手腕一扬,晃起了另外的一封信函。 “沧月国,庐阳县,梧桐镇,丰田村五十六号的周来福在哪儿呢?这是你十二岁的儿子周喜宝,写给你的一封思父家书哦?” 有西辰士兵罗小虎这个前例在,名叫周来福的沧月士兵,还怎会质疑家书的真伪呢? 因此,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周来福立刻若一只欢腾的兔子般,倏地一下狂奔向了山丘顶。 “哇哈哈,我的宝贝儿子,这三年多来,你书念的不错啊,瞧一瞧你写给老爹的字,多漂亮!” 待到双捧信纸的沧月士兵周来福,一边埋头看着信纸间的字,一边咧嘴哈哈大笑的往山下走去时。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士兵,双掌立刻捏握成了拳头状,眸光紧张无比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 “北翼国,松花县,青河镇,麻雀巷九号的冯大海在哪儿呢?这是你的爹娘和妹妹,一起写给你的家书哦?” 还没有拿到家书呢,北翼士兵冯大海便一边兴奋冲向山顶,一边激动的叫嚷了起来。 “哇哈哈!你们听到没有,也有我的家书耶,还是我的爹娘和妹妹,一起写来的家书耶!”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士兵,非但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状,指甲更是深嵌入了手心内。 而他们的眸光,越来越紧张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他们正在焦急的等待,等待上官凝月下一个所唤的,会是自己的名字…… 第二百八十八章 :激动的尖叫 半个时辰之后-- 群鸽送来的千封家书,被上官凝月全部发了出去。 收到家书的五百西辰士兵、三百北翼士兵、两百沧月士兵,正落座在晨风柔柔撩拂的地面间,一遍一遍的看着亲人熟悉笔迹。 无数名沧月士兵,泣不成声的道:“爹娘,请原谅孩儿,未能在您二老身边尽孝啊!” 无数名北翼士兵,痛哭流涕的道:“娘子,家中老小皆由你一人辛苦照料,为夫实在愧对你啊!” 无数名西辰士兵,挥泪捶胸的道:“娃娃,一别七年多,爹都不知道你如今长多高了,爹对不住你啊!” 收到家书的千名士兵,就这么反复的洒泪看信纸,反复的颤声呢喃着,宣泄着内心的深深愧疚。 但,这泪却有别于昨夜。 昨夜的泪,全是苦涩的。如今的泪,因为收到家书的缘故,虽苦中卷着酸,可酸中也含着甜。 这酸涩中含甜的泪,令其余未收到家书的士兵,一双红肿如核桃的眸子,投来了道道羡慕的眼神儿。 山丘顶-- 笑扫了一眼因为未收到家书,从而对收到家书之人,投去羡慕眼神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 胜花的艳容妖娆一笑,上官凝月启唇道:“早膳过后,虽无千只白鸽飞来,却有八百只白鸽飞来。” --下一批出现的白鸽,数量虽只有八百,但…其中的一只白鸽,带来的很可能是自己想要的家书啊?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未收到家书的三国士兵,原本望向同伴的眸光,立刻齐唰唰转移到了山丘顶。 一名脸露惊喜表情的沧月士兵,当即扯着大嗓门问道:“瑞王妃,我们何时才能吃早膳啊?” 一名眸绽兴奋光芒的北翼士兵,亦脖子拉伸长长的道:“瑞王妃,早膳若是还没弄好,我们可以帮忙一起弄的。” 北翼士兵刚说完,其余的士兵,立刻齐声的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可以帮忙一起弄的!” 就仿佛…他们快一点吃了早膳,鸽子就能快一点飞来,家书便能快一点到他们手上。 樱唇弧度笑弯更深的上官凝月,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士兵的话,而是白皙手腕朝后倏地一挥。 丐帮弟子将熬好的皮蛋瘦肉粥,倒入了硕大的木桶内。 紧接着,他们将盛满粥的木桶,列成横排的放在了上官凝月身后,又将一摞摞的青花瓷碗,落摆在了硕大的粥桶边。 待丐帮弟子手提着一长长的勺子,半蹲在了粥桶处时,上官凝月这才启唇笑回道三国士兵:“早膳已弄好,皮蛋瘦肉粥,不知是否合各位胃口?” “皮蛋瘦肉粥,我最喜欢吃了,每一次回家,我妹都会熬一大锅给我吃的。” “我也最喜欢吃了,娘子第一次弄给我吃的早膳,便是皮蛋瘦肉粥了。” “瑞王妃,别让您的属下辛苦送早膳了,我们有手有脚的,让我们自己上山拿粥吧?” 听一听士兵们的话语儿,哪里还存有敌视的怒气?似乎对家书的迫切期盼,已让士兵们的敌视暂时烟消云散了! 胜花艳容魅笑浓浓的上官凝月,点了一点头的道:“好啊,你们自己上山取粥。但是记住哦,可别一窝蜂的全冲上来,以防撞倒别人或自己,你们排好队伍再上来!” 语毕,上官凝月紫色身影倏地一闪,撤到轩辕焰所处方向,与轩辕焰、无痕公子一起享用起了早膳。 而对于上官凝月的话,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竟真听从了,他们列成了一队队,陆陆续续的上山拿粥了。 勺舀粥、粥入碗、丐帮弟子将粥碗递上。 不同于昨日的恶劣态度,接过粥碗的三国士兵,大多数,都向丐帮弟子道了一声谢。 也有少数的士兵,少数收到家书的士兵,未向丐帮的弟子道一声谢。(.) 但是,这少数士兵说出来的话儿,却比多数士兵的一声客气道谢,让丐帮弟子们更喜欢入耳。 一名年长的西辰士兵,对一名年轻的丐帮弟子道:“喂,老弟,再给我多来一碗呗,不够吃啊!” 一名年轻的沧月士兵,对一名年长的丐帮弟子道:“老兄,我碗里的肉末末咋那么的少呢,你多捞一点啥?” 原本恨自己入骨的士兵,如今开始主动称兄道弟了。 因此,这一声脱口而出的老兄、老弟,又岂会不比一声客气的谢谢,让丐帮弟子更加爱听呢? “好好好,老弟再给你多来一碗。” “老兄错了,这就给你多捞点肉末末哦。” “后排的兄弟,你们稍等一会啊。碗儿不够用了,待前面的人吃完将碗送回,再给你们盛粥啊!” “不急不急,我们等着。对咯,你们别光忙着给我们盛粥,自己也喝点粥冲饥饥啊!” 山丘顶这一幕,令山腰间的北翼太子萧寒,十指全部凉了,一直凉到了心。 山丘顶这一幕,亦令山底的沧月太子夜逸风,双眉愁愁的拧了,一直愁拧到了灵魂。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送来的并非家书,乃士兵们内心最深的牵挂。 当牵挂深深的埋葬时,对国赤胆忠心的士兵们,为了拒降龙耀皇朝,自然无惧死亡。 可,当深埋的牵挂被勾起,且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士兵们无惧死亡的决心将会动摇,因为他们有了不舍--对亲人的不舍! 萧寒和夜逸风不知道,也不敢去猜,续家书的戏码之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还会开演什么戏码? 萧寒和夜逸风只知道,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尚未开演的戏码,只会一出比一出更令士兵们动容,最终…… 晨风柔拂间,心中一声苦叹的萧寒、夜逸风,亦同时站起了身,朝着山顶方向而去了。 萧寒和夜逸风虽无胃口吃早膳,可他们却清楚的很,自己不能不动。 因为,他们若一直保持不动,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定然会令属下给他们送早膳,自国的士兵也会给他们送早膳。 如此一来,士兵们表面上虽不会言语,可内心必会默默的,拿他们和上官凝月、轩辕焰相比较。 造成一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肯与属下们同甘共苦,他们却仗着身份的尊贵,等着属下们伺候的不良效果。 随着晨阳的缓缓升高,所有人皆用完了早膳,战马亦吃饱了草料。 早膳过后-- 山丘顶的左面,双掌托着脑勺、躺于地面间的丐帮弟子们,姿态慵懒的晒起了太阳。 山丘顶的右面,轩辕焰正在默默的观棋,雅兴十足的上官凝月和无痕,则隔桌而坐,你来我往的对弈着。 至于山腰和山丘底,收到家书的三国士兵,脑袋继续的低垂着,反反复复看起了信纸间的黑字。 未收到家书的三国士兵,全部落座在地面间,脑袋高高的仰着,眸子盯瞅着先前千只白鸽飞来的方向。 半个时辰悄逝了,未见白鸽的影踪儿,期盼收到家书、仿佛度时如年的三国士兵,开始抓耳挠腮了。 一个时辰悄逝了,仍旧未见白鸽的影踪儿,三国士兵坐不住了,开始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 一个半时辰也悄逝了,山丘之顶,上官凝月和无痕二个人,已经对弈到了第八局棋。 上官凝月一枚黑子刚过河,移动一枚红子的无痕,忍不住翻白眼的道:“小卒子过河,你又想兵行险招?” 将另外一枚黑卒棋子,送过河岸的上官凝月,樱唇弯弯笑勾的回道:“错了,这回并非兵行险招,而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上官凝月这方话音刚落,山底下那方等焦急的士兵,也顾不得上官凝月正在下棋了,扯着个大嗓门叫喊了起来。 “瑞王妃,您不是说早膳过后,会有八百只白鸽飞来的么?为何等了这么久,都快晌午了,还不见一只白鸽影踪呢?” 脑袋侧转,玉眸艳笑弥漫的望向山底。 接收到无数士兵焦急眼神的上官凝月,启唇回道:“别急,再等等。或许鸽子飞累了,中途休息的次数太多,这才耽误了到来的时间。” --什么鸽子飞累了,可怜的鸽子冤枉死了! 鸽子明明晌午才会到,你故意骗他们早膳过后便会到,让等焦急的士兵主动找你说话,以便拉近你与士兵的距离。 瞅了一眼撒谎不眨眼的上官凝月,连输了七局棋的无痕,心中替可怜鸽子抱不平的同时,掌心朝棋盘间快如闪电般的一抹。 无痕掌心迅速抹棋盘的举动儿,令一旁观棋的轩辕焰,唇角无法自控的猛抽了几抽。 紧接着,风中无比凌乱的轩辕焰,悄启浑厚万分的内力,与对面的无痕单独对起了话。 --你你你…你居然趁着月儿不注意,将月儿的一枚小卒子,偷送回了月儿的地盘?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们两口子相处久了,沾染上一点坏习气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难道你不想看一看,被我动了棋子,从优势转为劣势的上官凝月,如何化险为夷么? --好吧,你赢了!我的确很想看一看,被你偷动了棋子的月儿,将如何扭转劣势的棋局! 轩辕焰和无痕悄悄对话的同时,山丘底下的士兵们,也在扯嗓回应着上官凝月的话呢。 “哦!这样啊,好吧,那瑞王妃您继续的下棋,我们再耐心等一等!” 喊话的士兵们回应完,与其余士兵又一次仰头望起了天,而眸光重回棋盘的上官凝月,则长长的“咦--”了一声。 随即,双手叉腰的上官凝月,玉眸浅眯的扫向了轩辕焰和无痕。 面对上官凝月的眸光扫瞅,轩辕焰给予的反应是垂首望地,无痕给予的反应是侧头望石。 双臂倏地一个交抱,上官凝月歪头道:“请问…我送过河岸的,明明是两个小卒子,怎如今有一小卒子跑回家了呢?” 装傻充愣的瞅了一瞅棋盘,眼神交接了一下的无痕和轩辕焰,当即齐声回道:“你记错了吧?” --哟呵! 连输了七局棋、想扳回一局棋的无痕,自毁那云中仙的圣洁形象,趁自己稍微不留神,移回了自己的小卒子,还赖皮不承认也就罢了。 她家的焰,居然为了想看一看自己如何扭转劣势的局面,跟无痕一个鼻孔子出气儿了? 凤眉一扬的上官凝月,无语的瞪向了轩辕焰。 心虚的轩辕焰,脑袋立刻一个高仰,食指戳了一戳高空的道:“呀,今日天气真好,云儿多么的洁白啊!” 凤眉再一扬的上官凝月,无语的瞪向了无痕。 心虚的无痕,脑袋同样一个高仰,食指戳了一戳高空的道:“对对对,今日天气真好,天空多么的碧蓝啊!” 翻了翻白眼的上官凝月,唇角一阵抽搐的道:“好吧,就当我记错了。现在该谁走棋了?” “我!” 戳指碧空的手倏地一缩,无痕的红色大炮一飞,吧唧一声响,吃了上官凝月的黑色小卒。 而上官凝月被炮吃的小卒,正是先前上官凝月和士兵说话时,被无痕偷送回家的小卒。 “即便目前处于劣势,且只有一枚小卒过了河,我照样能够扭转局面,将了你的军。” 无视被吃的小卒,上官凝月葱指一推,令未被无痕送回家的那枚小卒,往前进了一步。 无痕挡挡挡,上官凝月进进进。 一阵激烈的你挡我进之后,无痕没能挡住,上官凝月的葱指一推,樱唇间宣布出了胜利的结果:“将军!” 彻底傻了眼的无痕,默哀了一下自己被困死的老将之后,举手投降的道:“真是没有想到,你的棋艺…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耸了耸肩,上官凝月樱唇笑勾的道:“谬赞谬赞,其实我也只是…” 上官凝月想说的话儿,还未来得及全出口呢,如樱红唇便被轩辕焰的温暖大掌捂住了。 大掌捂住上官凝月樱唇的轩辕焰,面迎向了无痕,启唇道:“我知道月儿接下来要说什么,她想说,她只是略懂棋艺!” 轩辕焰的话音落下,无痕的脸颊抽了。 --略懂? 他的恩师,可是有着棋王之称的。而他的棋艺,非但由恩师亲授,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可今日,他不仅一连败了八局棋,且最后所败的这一局棋,他还是赖皮动过手脚的。 若令他甘拜下风的上官凝月,如此出神入化棋艺只是略懂,恐怕他和恩师…从此再也不敢说自己会下棋了! 对无痕的脸颊抽搐,深有体会的轩辕焰,松开了捂住上官凝月樱唇的大掌,薄唇笑勾的语道:“无痕啊,日后处久了你便会知道,月儿的略懂永无止境,且月儿对每一样事物的略懂,都令人自愧不如!” 听到轩辕焰的感慨话语,无痕脸颊的抽搐延伸到了额头:“请问,你爱妻拥有的是人脑么?” 薄唇笑弧加深的轩辕焰,双肩微耸了耸的道:“被月儿永无止境的略懂,震骇了无数次的我,觉得月儿拥有的应该是神脑!” 轩辕焰与无痕的对话刚刚落下,山腰和山丘底的三国士兵们,发出了一声声的激动音。 “快瞧,鸽子来了,鸽子终于来了!” “这次,一定有我的家书,一定!” “也一定有我的家书,我可是从早膳过后,便一直默默祈祷着呢。” “你俩守着棋盘厮杀吧,拥有神脑的我,该去发送家书了!” 被轩辕焰与无痕的戏谑对话,弄到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樱唇抽抽的抛下一句话语,紫色身影倏地窜向了丘顶边缘。 抵达丘顶边缘的上官凝月,手指朝着唇边一扣,一声响亮的口哨音落,八百只白鸽齐齐落了地。 轩辕焰和无痕对起了弈,四位长老则如清晨一样,再次提着个大箩筐穿梭在鸽群中,解下了鸽腿间所绑的绿色竹筒…… 半个时辰之后-- 第二批白鸽所送的八百封家书,亦被上官凝月一一发送了出去。 收到家书的士兵,自然喜极而泣,如获珍宝般的捧着信纸细看、未收到家书的士兵,毫无疑问的,呈现出了一脸沮丧表情。 为何他们的家书,会由龙耀瑞王妃的白鸽送来?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对于这个原本十分值得思索的问题,此刻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他们目前惟一放在心上的,是为何别人有幸收到了家书,他们却没有收到家书呢? 因此,未收到家书的士兵,眼神幽幽的望向了上官凝月,异口同声的问道:“瑞王妃,还会有鸽子飞来么?” 上官凝月并没有正面回答,玉眸高深莫测的一笑,启唇道:“已经晌午了,该弄午膳了。待午膳弄好,你们吃完了,我再告诉你们还会不会有鸽子飞来!” 上官凝月这卖关子的回答,令三国士兵们的一颗沮丧之心,重新燃起了喜悦的希望。 “瑞王妃,我会一点厨艺,我帮忙一起弄午膳!” “瑞王妃,我不懂厨艺,但我可以帮忙洗菜淘米哦!” 为了早点得到确定的答案,不少士兵冲上了山丘顶,一边主动找丐帮弟子聊起了天,一边帮丐帮弟子弄起了午膳。 一阵热火朝天的忙碌之后,众人很快便用上了午膳。 用完午膳,下了六局平棋的轩辕焰和无痕,为了分出个胜负来,再一次隔桌而坐的对起了弈。 至于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自然是朝着立于丘顶边缘的上官凝月,迫切的要起了答案。 “瑞王妃,您说吃完午膳,便告诉我们还会不会有鸽子飞来的。” “对啊对啊,现在已经吃完了,您快点告诉我们吧?” 上官凝月艳笑了笑,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白皙手腕一扬,令一道紫色焰火飞冲向了碧空。 待到远方的碧空中,回应了无数道紫色焰火信号。 樱唇魅勾的上官凝月,这才回应了士兵们的话:“保持安静,然后闭上眼睛,用你们的心认真听一听,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 狐疑的眨了一眨眸子,虽不明白上官凝月的用意,士兵们却还是保持了安静,按照上官凝月的话,闭眸用心聆听了起来。 小半晌过后-- 一名士兵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不太确定的道:“似乎…有马车音正从远处传来?” 两名士兵睁开了眼,挠了挠头的道:“确实有马车音传来,为何会有马车音出现呢?” 所有的士兵皆睁开了眼,其中有士兵猜测道:“莫非,鸽子送来的家书太少,所以便改由人驾马车送家书了?” “听声音,好象有不计其数的马车耶!一辆马车便能装载不少家书了,这么多的马车,这回我肯定能收到家书了!” 对于士兵们的猜测,上官凝月笑而不答,只是双臂一个慵懒交叉,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而,听到马车压地的声音,距离身处位置愈来愈近。 丐帮弟子和龙耀精兵们,双眸则微绽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胜利微笑--三国士兵归降的大戏,终于可以圆满谢幕了! 一柱香的工夫过后,四面八方,连绵起伏的山丘顶上,龙耀精兵让开来的宽敞空地间,出现了数万辆的四轮马车。 每一辆四轮马车,硕大车厢皆由红木造成。 而前方车门和两侧车窗,则悬挂着彩色的织锦帘幕,令仰头盯望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完全看不见车厢内的情况。 细长的马鞭一个甩搁,落座在车门前端的宽凳间,先前给上官凝月紫色焰火回应的驾马之人,齐唰唰的跳了下来。 驾马之人,都是丐帮五袋以上的长老。 不过,东南西北四位九袋长老,以及随四位九袋长老一起到来的丐帮弟子,皆是一袭干净衣裳装束,令人完全看不出他们乃丐帮中人。 而,眼前刚刚出现的,万名五袋以上的长老,虽并非蓬头垢面,却衣衫褴褛,且腰间绑系着沾染油腻的补丁要饭袋。 如此标志性的装束儿,自然令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士兵,一眼便认出了驾车者乃丐帮中,身份绝不低的长老级人物。 --不会吧? 朝廷与江湖,向来都是仿佛分隔开的两个世界。 而如今,龙耀皇朝的瑞王和瑞王妃,竟然能够驱使天下第一大帮的长老,驾车替他们送家书?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陷入瞠目结舌状态的同时,上官凝月的右臂膀则是倏地一扬,驾车的长老缓缓掀开了马车门帘。 愕然! 震惊! 难以置信! 原本瞠目结舌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揉了一揉双眼,再揉了一揉双眼,又揉了一揉眼睛。 随着织锦帘幕的掀开,车厢之内,映入三国士兵眼帘的,并非三国士兵们所揣测的一捆捆家书,而是… “啊--” 非但三国的士兵和副将们,激动的尖叫出了声,就连西辰的荻大将军,亦发出了一声激动到几乎快晕厥的尖叫音……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恩大德 激动的尖叫过后,三国将士眸中的惊愕,化成了难掩的浓浓喜悦,他们臂膀用力的高挥着,唇中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声音。 “爹、娘--” “娘子--” “孩子--” “大弟--” “小妹--” 原来,红木造成的硕大车厢之内,映入三国将士眼帘的,竟然是三国将士思念万分的亲人。 轿中的人皆出了车厢,在丐帮长老们的体贴搀扶下,朝着山腰、山底的方向缓行而来。 见到亲人的三国将士,亦手舞足蹈的,朝着自己思念万分的亲人,动作飞速的奔迎了过去。 其中的一座山腰间-- 荻将军的左臂,将自己的娘亲搂入了怀中,右掌颤抚着自己的娘亲,那两鬓边如雪的白发、额间的沧桑皱纹。 荻将军清楚的知道,娘亲两鬓边新添的白发,额间新增的沧桑皱纹,绝对是因为过度想念自己而生的。 任泪落湿了娘亲衣领的荻将军,内疚的一声一声颤泣着:“娘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满眸心疼的白发老人,亦是抚着狄将军的两边脸颊,泣不成声的道:“荻飞,我的儿,你比离家的时候,又清瘦了不少啊!” “娘啊,别替孩儿担心,孩儿没事的。对咯…” 搀扶着老人落座在一块石头上,狄将军蹲在老人脚前,仰头问道:“我爹身体还好么?我娘子和娃娃身体还好么?” 老人摸着荻将军的头,叹了叹气的道:“他们身体都很好,就是心情不好,日日夜夜以泪洗面,盼着你能平安的归家!” 语毕,老人忽然站了起来,亦把蹲地的荻将军拉站了起来,推到了一旁某抱臂笑看的中年男子面前。 此名中年男子,正是送老人来此的丐帮六袋长老。 紧接着,老人拽了一拽荻将军的胳膊,说出了一句令荻将军瞪大眼睛的话:“飞儿,快点双膝跪下,磕头谢恩公!” --啥?娘亲说啥?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名丐帮的六袋长老,将他苦苦想念的娘亲送来此,他确实心存感激的。可…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亲师。 这一名丐帮的六袋长老,送娘亲来此的举动,纵然令他心存感激,却还不值得他双膝跪地、磕头谢恩吧? 再说了,丐帮长老送娘亲来此,表面上是让他们母子相聚。实则,不过是助龙耀瑞王和瑞王妃,上演一出笼络人心的戏码罢了! 不敢忤逆娘亲的意思,但又实在不愿意下跪磕头的荻将军,当即一脸为难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亲啊,孩儿谢他一声是应该的,这下跪磕头就免了吧?” “你你你…你这说的什么混帐话?” 原本还眼泪纵横,心疼儿子清瘦的白发老人,见荻将军不肯下跪磕头,竟“啪”的一声响,狠拍了荻将军一后脑勺。 --天哪! 从小到大,娘亲连他的小手指头儿,都舍不得重碰一下。如今,居然因为自己不愿下跪磕头,将他后脑勺拍的好疼! 被拍傻眼的荻将军,嘴角猛抽的看向了老人,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道:“娘亲,你竟然拍我头?” “拍你头?娘还没踹你呢!你娘、你爹、你媳妇、你儿子,以及整个村庄人的性命,全都是恩公所救。” 老人的手,指着丐帮长老,眸则怒瞪着荻将军,一字一句的道:“你说说,我们一家四条人命,整个村庄几百条性命,如此的大恩大德,难道就值你对恩公道一声谢么?” “什么?娘亲,您是说,您至所以让孩儿下跪磕头,并非因为他送您来此,让我们母子相聚,而是…” 荻将军整个人都楞住了,眸眨了老半天儿,这才吞咽了一口吐沫的道:“因为他是我们家,以及全村的救命恩人?” “老人家别动怒,荻将军又不知情。再说了,这济贫救危,本就是我丐帮中人该做的,老人家无须时刻牢记心间。” 六袋长老则是笑了一笑,薄唇中柔柔语道的同时,将荻将军的白发娘,重新搀坐到了石头间。 “恩公啊,老太婆知道您菩萨心肠,为善不欲人知,布施不求回报。但是,我老太婆的儿子,如今既有幸得见恩公,怎能不对您下跪磕头呢?” 似乎害怕眼前的恩公,突然跑不见了似的。 双掌紧拽着长老的胳膊,荻将军的白发娘,一脸认真表情的道:“那样,我儿岂不成了忘恩之人,该遭天打雷劈的!” “娘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急着了解情况的荻将军,扑跪到了老人的面前,拉着老人的衣摆道:“你快点跟孩儿说一说!” 老人一边拽着长老的胳膊,一边向荻将军道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荻将军虽有自己的将军府邸,但由于他常年身处军营,基本都没入住过自己的将军府邸。 所以,荻将军的一家人,亦不愿意入住将军府邸,而是想留在从小长大的熟悉村庄,与相亲相爱的村民们,和睦融洽的生活着。 而五年前,荻将军离村返营不久-- 荻将军一家人所居住的村庄,发生了一场恐怖瘟疫。 那一场恐怖瘟疫,非但令村庄的家禽死光了,亦令村庄大部分的人,生命陷入了垂危的状态。 少部分染上瘟疫,却还能勉强走动的人,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县衙,希望县官能到村庄看一看,然后派人医治村庄的人。 起初呢,县官也的确派了几名衙医去察看。 但,根据几名衙医的回报,说什么瘟疫实在太严重了,根本无法制止之后-- 那该死的县官,因为害怕瘟疫会蔓延,调动了大批的衙差,于外部重重的包围村庄,不给村庄内任何一个人外出也就罢了。 竟然,还放火烧村庄,说什么只要将村庄内,所有染上瘟疫的人烧死,自然便能杜绝瘟疫了。 就在村庄大火冲天,染瘟疫的人无力逃窜,只能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凄惨的等着被活活烧死之际。 一批蒙面的银衣人,宛如神仙般的从天而降了。 他们非但杀了丧心病狂,不顾村民的死活,放火烧庄的县官和衙差,更用良药驱除了恐怖瘟疫,妙针恢复了村民健康。 待到如神降临的蒙面银衣人,救活所有村民,替村民修补好被火烧的房子,丢下无数张巨额银票离开村庄之时。 村民们曾再三的恳求,希望他们能够揭下面具,留下姓名,让自己牢记恩公的容颜和名字,以便往后日夜的烧香,替恩公祈福。 可,无论村民们如何的恳求。 驱瘟救民的蒙面银衣人们,只是丢下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一句话,便再次如神般的迅速离开了。 后来,官府虽想张贴公告,欲捉拿杀县官和衙差的蒙面人。 但,由于错在先的本就是县官和衙差,更由于对蒙面人底细一无所知,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整整五年的时间过去了,荻将军的娘以及整个村庄的人,以为再也见不到当初的救命恩公了。 没料到,就在半个月前,六袋长老以乞丐的模样,来到了荻将军的家。 六袋长老刚刚的开口,还没有道明来意了。 虽然未见过六袋长老的真正面目,但对于六袋长老的声音,就连死都不会忘记的荻将军一家人。立刻便听出了… 眼前的这一名乞丐,便是当年的蒙面银衣人头领,救了他们一家老小,以及整个村庄人性命的恩公。 所以,当六袋长老道明了来意,说要带荻将军的娘,去与荻将军相聚之时-- 恩公开了口,别说是去见儿子了,就是随恩公上刀山、下油锅,荻将军的娘也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因此,这就是荻将军的娘,为何来到了这里,还未与儿子说上几句话呢,便让儿子下跪磕头的原因。 详细的讲叙完,荻将军的娘道:“飞儿,你自己说,对于恩公的救命之举,难道你不该感恩的下跪磕头么?” “恩公,请受荻飞三跪九叩之礼。” 一脸感激表情的荻将军,口中说道的同时,便欲朝六袋长老跪下,行最敬重的三跪地,九磕头之谢恩礼。 而就在荻将军欲下跪磕头的同时,四面八方,与亲人相聚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士兵们,亦纷纷奏响起了感恩的声音:“恩公,请受我三跪九叩之礼!” 原来,这些奏出感恩声音的士兵,他们的家人… 或遭遇强盗打家劫舍、或遭遇恶霸欺压、或遭遇三餐不济、或遭遇地震洪水的天灾、或遭遇蝗虫的浩劫,导致陷入了饥荒、或遭遇重病缠身,大夫束手无措、等等等危难之时,都曾被一批银衣蒙面装束的神秘恩人所救。 只是,这些士兵的家人们,除了听过神秘恩人的声音,对于神秘恩人的真颜和来历,却是一无所知。 直到半个月前,恩人以真容现身,说要带他们去一个地方,与当兵的亲人相聚之时,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恩人竟是丐帮的长老。 因此,听了家人的一番详细叙述,得知带家人前来的丐帮长老,居然是有恩于自家的大恩人,士兵们怎会不感激涕零,想向恩人磕头跪谢呢? 见到这一幕-- 艳阳的璀璨笼罩下,重心几乎不稳的萧寒,身躯连晃了好几下之后,五指深深嵌入了一块巨石的顶端。 瞅见萧寒身躯摇晃举动的夜逸风,略微犹豫了一下,箭步窜到了萧寒的身侧,压低声音的问道:“你…怎么了?” 漠冷如霜的表情竟然褪了去,脸间尽是苦涩笑意的萧寒,扭头,目光盛泻万种愁绪的轻问道:“你可知,士兵们的恩人是何身份?” “你问的不是废话么?,除非是瞎子,否则…” 嘴角微抽的夜逸风,翻了个白眼的道:“看见这些人的乞丐装束,以及腰间所绑的五个以上补丁要饭袋,谁不知道他们乃丐帮的长老?” “丐帮的长老,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身份。他们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这另外的一个身份,便是…” 又是一个扭头,萧寒望向了山丘之顶,正在与无痕对弈的轩辕焰,一字一句的轻回道夜逸风:“某人的属下!” 循着萧然眸光望过去的夜逸风,听到了萧寒缓吐出的话语之后,脸色瞬间变的如死灰般难看。 感觉天旋地转的夜逸风,若非及时抱住了面前的巨石,这一刻恐怕已经栽倒在了地面间。 夜逸风终于明白,萧寒为何会重心不稳了! 夜逸风也终于明白,为何清晨和晌午的时候,上官凝月的白鸽,能够送来三国士兵的家书了! 那些写下了家书,然后将所写的家书,送来此处的士兵家属们,并非被逼迫或者被蒙骗的。 他们,是心甘情愿写下家书的。 因为,他们也都在陷入危难之时,受到过丐帮的大恩。所以,当曾经的恩人现出了身,让他们给远方亲人写一封家书,他们又岂会不乖乖的照做呢? 这一方,萧然和夜逸风几乎陷入了崩溃状态。 那一方,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将士们,仍旧致意要双膝跪地,向丐帮长老行三跪九叩之礼。 “使不得,使不得。” 拉拽着三国将士的胳膊,不让三国将士跪下的同时,长老们齐声的道:“你们无须行此大礼啊,这救危扶贫,本就是我丐帮该做的!” 被长老们拉拽着,无法成功的下跪磕头,双膝悬于半空中的三国士兵,都快急的号啕大哭了:“恩公,求您了,您就受我三跪九叩之礼吧!” “即便你们要谢恩,你们也谢错了人。当年的救危扶贫者,确实是我们。不过,我们也只是按照帮规行事。” 使出了浑厚的内力,这才将士兵拉拽起的长老们,启唇道:“而订下救危扶贫帮规者,乃是我们的老帮主和少帮主。所以,你们若执意的要谢恩,谢的也不该是我们啊!” 听到长老的话,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以及他们的亲人在内,立刻你一言我一语的央求了起来。 “长老,那您能否让我们见一见老帮主和少帮主呢?” “就是就是!长老,让我们见一见老帮主和少帮主吧?退一万步讲,纵然我们无缘得见老帮主和少帮主,也请长老告知老帮主和少帮主的名字!” “对对对,这样的话,我们好歹也可以牢记恩公的名字,日日夜夜的默念恩公名字,给恩公祈福啊!” “老帮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你们想见他了,就连我们帮中之人,平时想见老帮主一面都很困难!至于少帮主…” 长老们笑了一笑,异口同声的回道:“其实,你们早就见过了,并且你们个个都认识的啊!” 长老们的话音落下,三国将士以及他们的亲人,立刻抓挠起了脑袋,眸露难以置信色泽的道:“什么?我们非但早就见过恩公,且我们还个个都认识恩公?” 齐点了个头的长老们,食指朝着山丘顶倏地一戳,启唇道:“是啊,我们的少帮主…就是他!” 第二百九十章 :万众臣服 唰唰唰,循着长老们的食指,众人仰头望了过去。 暖风的柔拂间,映入众人眼帘之内的,自然是上官凝月观棋,轩辕焰与无痕对弈的一幅逸美画卷。 “长老,你们…” 使劲的眨了眨眸子,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然后,荻将军望向了一众丐帮长老,舌尖有些儿打结的问道:“你们没有指、指、指错吧?” --丐帮的少帮主,他们的恩公是谁?龙耀瑞王?龙耀瑞王妃?还是……无痕公子? “荻将军,我们没有指错!” 缩回食指的长老们,脸庞间浓浓的一笑,声音若洪钟的肯定答道:“我们的少帮主,订下救危扶贫帮规的少帮主,便是龙耀瑞王!” 听到长老们的肯定回话,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将士,全部的傻了眼,嘴巴张的仿佛能吞下一大鹅蛋。 --不会吧? 自己先前冷言冷语,用恶劣态度对待的龙耀瑞王,竟然是有深恩于他们的丐帮少帮主? 若说龙耀瑞王亲自挖墓坑,安葬自己牺牲的亡友。 龙耀瑞王承受连续摔碗的恶意挑衅,耐心十足的送药给他们疗伤;龙耀瑞王亲自率着属下弄饭,喂饱他们饥饿的胃。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虚伪的龙耀瑞王,想笼络他们人心的戏码。 那么,亲人所受的丐帮深恩,却绝对不是龙耀瑞王,想笼络他们人心而上演的戏码啊! 因为,亲人所受的深恩,几乎都是发生在多年前的。 甚至,就连往昔受深恩的亲人,也是直至今日,才知道拯救他们于水火的恩公,其实乃侠义之帮--丐帮! 山丘顶,瞅了一眼被困死的红色帅棋,轩辕焰魅耸了耸双肩,薄唇笑语道:“无痕,我投降,你赢了!” 与轩辕焰连战了九局棋,九局棋都战成了平手。 直到这第十局棋,轩辕焰忽然露出了破绽,让无痕趁虚而入,无痕又岂会不知轩辕焰故意输棋呢? “还是焰够知己,不忍伤害我一颗脆弱的心。不像某女人…” 将棋盘间纵横交错的棋子,缓缓拾入棋罐的无痕,声音戏谑十足的回道:“就知道拼命赢棋,让我输的脸面无光,都快无地自容了!” “咳,不就赢了你几局棋么,用不着如此记仇吧?” 嘴角抽了一抽,上官凝月翻白眼的道:“好吧好吧,以后与无痕对弈时,我保证让无痕杀的片甲不留!”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 淡扫了一眼山腰和山丘底,无痕催动内力悄传音的道:“我收棋子,月儿泡茶,焰该让归降的戏码谢幕了!” 上官凝月笑了笑,紫色身影当即一闪,去一旁的檀木橱柜处,拿取精致茶叶银罐去了。 若困住了三国将士之后,什么事情都不去做,光等着万名长老们,带三国将士的亲人出现。 那么,得知焰乃丐帮少帮主,三国将士感激涕零的同时,心中难免会产生--焰想以恩要挟,让他们感恩归降的想法。 所以,焰得真心实意的亲挖墓坑,安葬西辰、沧月两国亡兵,让士兵感受到,焰对士兵们的亡友,是发自肺腑敬重的。 接着,焰忍受士兵的恶意挑衅,心胸开阔的送上疗伤药,让士兵感受到,焰是一个真正爱兵如手足的好领袖。 待到士兵们心田柔软,不知不觉被触动之际,再让士兵忽然获悉,原来焰竟是侠骨仁心的丐帮少帮主。 这个时候,曾受过焰深恩的士兵们,方能彻彻底底的动容震撼,从此心甘情愿的臣服于焰。 若将国家喻为房子,军队便是最重要的顶梁柱。 若失去了最重要的顶梁柱,再坚实的房子亦会轰然倒塌。因此,只要三国大军臣服了,三国必然不攻自败! 所以-- 知道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大军,马上便会归降的无痕,收拾起了棋盘间的黑红棋子,腾出了一宽敞的空桌。 上官凝月则去泡茶了,泡待会儿商量四国归一日期时,给北翼太子萧寒、沧月太子夜逸风、西辰荻将军喝的茶。 至于一脸魅笑的轩辕焰,移动到了山丘顶的边缘。 墨眸望着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大军,轩辕焰启唇柔语道:“我这个龙耀皇朝的瑞王,另外一个身份…确实是丐帮的少帮主!” 轩辕焰的话音刚刚落下,北翼、西辰、沧月三国的大军,立刻齐奏出了响彻天地的感恩声音儿。 “瑞王,您的大恩大德,我等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三跪九叩之礼!” 语毕,三国大军便欲双膝跪下。 只是,三国大军却还是未能成功的跪下。因为,他们被丐帮长老横扫的浑厚掌风儿,阻拦住了双膝下跪的举动。 与此同时,轩辕焰的柔和声音,随风拂入了三国大军的耳内。 “三跪九叩真的不必,丐帮救危扶贫本是行善之举,若受了三跪九叩的礼,岂非令行善之举染上了变质的瑕疵?” 慵懒摩挲手掌的轩辕焰,笑扫了一眼三国大军,将柔和的声音继续送入了三国大军的耳内。 “只可惜,丐帮的能力毕竟有限,无法帮助世间所有的受苦之人。若四国从此统一,天下再无战争。那么,我想…不用再辛苦打仗的你们,便有了足够的空闲时间,与丐帮一同的努力,造福世间更多受苦之人了!” 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大军,先前至所以不愿意归降龙耀皇朝,很大原因是担心归降了会得不到善待。 军队若是都得不到善待,百姓们便更会得不到善待。 可如今,三国大军的担心,全部的烟消云散了。因为,龙耀皇朝的瑞王,是丐帮的少帮主,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 试问,一个这么多年来,对四国老百姓默默行善的人,又岂会不善待归降的异国大军,不善待归降的异国老百姓? 荻将军与西辰的士兵,齐唰唰的单膝跪了地,声若洪钟的恭敬语道:“我等愿归降龙耀皇朝,从此以后,誓死效忠瑞王!” 西辰大军臣服的跪了地,沧月大军和北翼大军,亦争先恐后的臣服跪了地,声音恭敬无比的道:“我等愿归降龙耀皇朝,从此以后,誓死效忠瑞王!” 眼前的一幕,令眼睑低垂的萧寒和夜逸风,全身血液冻结了,整个人如同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潭。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千般思虑,万般谋划。 企图征服其它三国,就是希望日后继承皇位之时,能够登上那独一无二的帝王宝座。如今… 帝王宝座是独一无二的了,九五至尊的身份亦是天下惟一了,可拥有那个身份的人,却再也不可能是他们了! “兄弟们,快快的请起!” 轩辕焰双掌一摊,笑容满面的道:“从今以后,我们便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让我们齐心协力,共同打造出一个无争的和平家园,让所有的百姓丰衣足食,永享太平之乐!” 唰唰唰,站起身来的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大军,以及四面八方山丘顶的龙耀精兵,全部振臂高呼了起来。 “天下无争,永享太平!” “天下无争,永享太平!” 一阵情绪激昂的高呼声过后,轩辕焰的右臂膀倏地一抬,身躯笔直挺立的四国大军,立刻呈现出了落叶可闻的安静气氛儿。 “兄弟们,你们与亲人分离多年,此刻必定有很多话要说,陪亲人们好好的聊一聊吧!至于萧太子、夜太子、荻将军,请你们移步上山,有件事情需要和你们商讨一下。” “是,瑞王!”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给予了恭敬回应的士兵们,立刻拉着自己的亲人坐地,与亲人们面对面的长聊了起来。 对荻将军来说,这一刻的轩辕焰,不仅仅是他日后将誓死效忠的主子,更是他全家的救命恩公。 所以,轩辕焰的话刚入了荻将军双耳,一脸敬服表情的荻将军,身影当即若疾风般的飞奔向了山顶。 而荻将军的白发娘亲,则连嘱咐儿子跑慢一点的工夫都没有,正亲热的拉着六袋长老双手聊着天呢。 至于被士兵们彻底无视的萧寒和夜逸风,双眸苦涩的对望了一眼之后,就仿佛两个年迈的断肠老人,步履蹒跚的缓移向了山丘顶。 山丘之顶,已将清香茶水泡好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无痕并排落座在了宽桌的左侧。 待到荻将军飞奔上了山,白皙右掌朝着桌对面一摊,轩辕焰柔笑的语道:“荻大哥,请落座!” “恩公,您叫我荻飞就可以了。” 身躯倏地一弯,荻将军恭敬的语道:“荻飞可不敢与恩公同坐,荻飞还是站着吧!恩公有事尽管吩咐,荻飞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说了,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何来什么恩不恩的?既然是一家人…” 轩辕焰站起了身,将弯腰的荻将军按坐下之后,掌心轻拍着荻将军的肩头,一字一句的语道:“您比我年长,私底下叫您一声荻大哥,不是应该的么?” 荻将军没有说话,热泪盈眶的眸子中,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撇开恩人的身份不谈,就冲这一番贴心的话语儿,荻将军便知道,这个主子此生他是效忠定了。 风,是暖和的。 但,步履蹒跚的移动,缓缓上山的萧寒和夜逸风,却觉得这迎面扑鼻的风,简直比冰天雪地里的风还要冷。 待到一脸愁霜的萧寒和夜逸风,亦跟荻将军一样,落座了上官凝月、轩辕焰和无痕的对面。 将弥漫清香的三杯茶水,陆续推送到了萧寒、夜逸风、荻将军的面前。 樱唇勾画魔冶弧度的上官凝月,这才歪头笑语道:“先把兵符给我,然后…大家再来商讨一下四国归一的日期,如何?” 第二百九十一章 :包围皇宫 “瑞王妃,西辰兵符奉上。(.无弹窗广告)” 上官凝月的笑音落下,唯命是从的荻将军,立刻从怀中掏出两枚雕状的铁牌,双手恭递给了上官凝月。 艳阳当空,脸却笼罩愁霜哀雾。 撕碎成千片的灵魂,就仿佛被万蹄无情践踏的萧寒和夜逸风,一颗心痛痛的挣扎了小半晌,终究…… 还是各自的从怀内,掏出了调兵遣将的玉牌,缓缓推送到了对面,上官凝月所落座的桌前。 斗智斗不过,打更打不过。 最重要的是,军心和民心,如今已经都归轩辕焰所有了,他们除了乖乖的交出兵符,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将北翼、西辰、沧月三国兵符,揣入了紫色的袖筒中。 白皙玉掌朝着对面一摊,上官凝月樱唇魅翘的笑语道:“现在呢,我们可以一边品茶,一边商讨四国归一的日期了。” --品茶?你品的是茶,我们品的却是愁吧? 商讨?你美其名曰的说是商讨,可沦为败军之将的我们,恐怕也只能无奈的听从,根本就没有不赞成的权利吧? 双眸苦涩的一笑,心中长长的幽叹一声,萧寒和夜逸风同时垂首,端杯默饮起了茶水中的愁。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你一笑言我一柔语之中,除了听到荻将军一声声恭敬无比的回应:“是!是!是!” 萧寒和夜逸风二人,并没有说过一个字,他们只是默默的苦饮愁茶,偶尔满脸惆怅的点一点脑袋儿。 待到杯内的茶水见了底,美其名曰的“商讨”,亦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完完全全的一家做主中,画上了结尾的圆满句号! 这个时候,接到上官凝月手势的银狼和青豹,各自端捧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步履轻盈的走了过来。 将笔墨纸砚落置于桌面间之后,银狼和青豹弯腰告退了。 萧寒与夜逸风两个人,放下了掌间的空杯,各执一管蘸墨的褐色毫笔,浑身盛泻着凄凉气息,脸庞间愁霜哀雾笼罩更浓的,令笔尖缓缓游走在了信纸间。 至于一脸敬服表情的荻将军,则双手恭接过了轩辕焰所递的,装有一本重要记录簿的长长锦盒儿…… 半个时辰过后-- 经过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一番重新的编排,龙耀、北翼、西辰、沧月四国大军,皆成了专属龙耀的一国大军。 只是,这专属龙耀的一国大军,又分成了四支庞大的队伍。 四支庞大的队伍,皆是先前的龙耀、北翼、西辰、沧月四国士兵,相互融合在一起的,分别唤作:龙耀虎营、龙耀豹营、龙耀狮营、龙耀鹰营。 四支庞大的队伍编排完毕,第一支龙耀虎营队伍,向众人笑脸辞别之后,浩浩荡荡的撤离了原地,朝着龙耀皇朝境内返回而去了。 待到第一支队伍,龙耀虎营壮观的撤离了,轩辕焰和夜逸风两个人,走向了第二支队伍龙耀豹营。 龙耀豹营的将军,仍旧由先前的沧月将军担任。 抵达了原本是沧月国的将军,如今已成为龙耀豹营将军的中年男子面前,脑袋一个颓废耷拉的夜逸风,将所写的信函递给了龙耀豹营将军。 至于轩辕焰,则嘱咐了龙耀豹营将军一些话。 譬如说,让豹营大军放心的离去,一路上会有丐帮弟子及时的送上粮草;又譬如说,将信函交给沧月皇时该说的话,更譬如说… 待到轩辕焰柔声细语的嘱咐完,龙耀豹营大军与不久之后,将会成为龙耀百姓的沧月百姓们,笑容满面的挥手辞行,朝着沧月国境内返回而去了。 另外的一边,上官凝月和萧寒两个人,则走向了第三支队伍龙耀狮营。(.好看的小说) 龙耀狮营的将军,亦仍旧由先前的北翼将军担任。 待双眸由冷潭变死潭的萧寒,递上了先前所写的信函,上官凝月对龙耀狮营的将军,柔声嘱咐了一些相同的话语后。 龙耀狮营的大军,与不久将成为龙耀百姓的北翼百姓们,同样笑容满面的挥手辞行,朝着北翼国境内返回而去了。 待到虎、豹、狮营三批队伍,相继的撤离了之后。 担任龙耀鹰营将军的荻飞,亦率着第四批队伍和老百姓,浩浩荡荡的返回向了西辰国境内。 上官凝月夫妻俩,无痕、萧寒、夜逸风,以及一众丐帮弟子们,虽然也随鹰营大军后方撤退了。 但是,他们最终目的地却不相同。 荻飞与鹰营大军,目的地是直抵西辰国的皇宫;上官凝月一众人等,目的地却是西辰国境内的无名山庄…… 半个月之后-- 黄昏如期的降临,幻美似烟、绚丽如锦的晚霞,将一望无垠的浩瀚苍穹,妆缀成了一幅绝美的倾世画卷。 绝美如画的浩瀚苍穹下,西辰国帝都的宽阔大街上,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奇怪队伍。 至所以会说队伍奇怪,倒并非因为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士兵们穿着的盔甲颜色各不相同。 而是,领头者虽然乃西辰国的大将军荻飞,可随风左摇右摆的,却是龙耀皇朝的金色旗帜! 只不过呢,更加奇怪的,还是宽阔大街的两侧,摩肩接踵的北翼国老百姓们,对于这一支队伍到来的反应儿。 除了极少数的北翼百姓,一脸惶恐的表情,完全云里雾里摸不清楚状况。 正交头接耳的颤声议论着,为何他们的荻大将军,会令士兵们摇曳着龙耀皇朝的旗帜,返回北翼国境内之外。 大多数的北翼百姓,竟然笑容无比灿烂的,振臂高呼着:“欢迎荻将军归来,欢迎荻将军归来!” 人生在世,没有谁会一帆风顺,万事如意。 因此,别说西辰国境内了,就是放眼四国境内,曾受过丐帮那恩比山高、恩比海深的老百姓,都是数不胜数的。 所以,当丐帮长老以真容现身,于短短的半个月之内-- 向曾经所有受恩的北翼老百姓,悄道出龙耀皇朝的瑞王,其实乃丐帮的少帮主,他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恩公。 并且,还向曾经受恩的北翼老百姓,悄道出了龙耀瑞王准备令四国归一,从此天下再无战争,会让百姓永享太平之乐时。 既对丐帮的深恩感激涕零,又渴望天下永久的太平,更得知会被龙耀瑞王善待的北翼百姓。 怎会不心甘情愿的归降呢? 怎会不缄口沉默,暂时保守着为何荻将军会与大部队,高摇着龙耀皇朝的金色旗帜,返回西辰帝都的背后秘密呢? 漫天晚霞渐渐的消隐,天地昏黄,万物一片朦胧,天将黑未黑间-- 荻飞所率领的鹰营大军,除了二十万士兵之外,其余的士兵们,将金碧辉煌的西辰国皇宫,于外部的四面八方,重重的包围了起来。 包围了西辰皇宫之后,荻飞的臂膀倏地一扬,十几队精兵当即扬鞭,策马疾驰而去了。 见到原本去杀沧月敌兵的荻将军,非但包围了西辰皇宫,还将龙耀皇朝的金色旗帜,高高竖插在了皇宫的城墙外。 守卫皇宫的西辰禁卫军,简直都傻了眼。 呆楞了足足的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禁卫军,这才头皮阵阵的发麻,手脚心窜冒冷汗的缓走出了宫门。 简直怀疑身置噩梦中,走出宫门外的无数禁卫军,自然是想问一问荻将军,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待到荻将军说完一番话,十分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禁卫军们竟然加入了鹰营大军的队伍,与鹰营大军一起包围起了西辰皇宫。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先前策马离开的十几队精兵,扬鞭返回了西辰皇宫的正门外。 跳下了马背的西辰国丞相,食指倏地一下戳向了荻将军的鼻子,气急败坏的瞪眼吼叫了起来。 “荻飞,你虽然手握兵权,可本相毕竟乃当朝首辅,你竟然派一队精兵,将本相强行的带来皇宫,你究竟居心何在?” 其余同样被精兵强行的带来,位居西辰国高官的大臣,亦纷纷的跳下了马背。 不过呢,碍于荻将军手握重兵,他们却没敢像丞相一样,满脸怒容的戳指荻将军鼻子。 他们可不会嫌命长,荻将军虽然长年在外,与他们没有过多的来往,但荻将军那火暴脾气的性格,他们却还是清清楚楚的。 见到自己与一众大臣们,非但被精兵强行带来了皇宫,整个西辰皇宫竟然还被大军团团的包围了。 更甚至,西辰皇宫的围墙外,还随风高插满了龙耀皇朝的金色旗帜,身躯一阵猛烈摇晃的丞相,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荻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你你…” 一连猛吸了几口的冷气,好不容易才稍稳住心神的丞相,一张脸几乎扭曲的都快不成形了:“你是要造反呢?” 无视一众大臣们,所奏出的此起彼伏抽冷气音儿;无视吹胡子瞪眼睛的丞相,那怒戳着自己鼻梁的食指儿。 “想知道本将军到底要做什么,随本将军入宫,你们自然便一清二楚了。” 面无表情的荻飞,冷冷的抛下一句话后,当即一个昂头挺胸,阔步踏入了西辰皇宫的正门内。 至于西辰国的一众大臣,则被未包围皇宫高墙的二十万鹰营士兵,表面上看是客气无比的请,实却是强行推进了西辰皇宫的正门内…… 第二百九十二章 :揭露恶行 永福宫,本是西辰的皇后所居宫殿。 但,自打前西辰帝司徒杰驾崩,年仅三岁的小皇子登基为新帝,西辰皇后顺理成章高居太后尊位,永福宫也随之改为了太后宫殿。 此刻,西辰太后的永福宫外,纵横交错的长廊间,禁卫军们皆已撤去,取而代之的,乃二十万龙耀鹰营的士兵。 而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永福宫内-- 一众大臣分坐两侧,西辰太后落座在前方主位上,双手负于背后的荻飞,则身姿傲挺的立在殿厅正中央。 身着绣凤的明黄色尊服,颈垂金色的珠链,鸽血红宝石贴额的太后,往昔的雍容华贵仪态荡然无存,脸间尽是铁青的狰狞之色。 “啪”的一声响,掌心重拍向桌面的太后,声音怒吼的道:“荻飞,你竟然率兵嚣张的包围皇宫,包围哀家的永福宫,你这是要公然的造反么?” 太后的怒吼音刚落,分坐两侧的一众大臣,亦立刻将此起彼伏的咒骂声,送入了荻飞的双耳之内。 对于众臣的绵绵不绝咒骂声,面无表情的荻飞,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健壮身躯依然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直到骂的口干舌躁,也没得到荻飞只言片语的回应,气喘吁吁的一众大臣,方才闭拢了嘴巴。 荻飞至所以包围永福宫,是因为年仅三岁的小皇帝什么都不懂,西辰国目前乃由太后垂帘听政。 见到一众大臣骂累了,荻飞终于缓声慢语的开口了。 “太后,西辰大势已去,如今民心和军心,皆归龙耀瑞王所有,太后应当顺应军民意,方为明智之举!” “先帝长年让你手握重兵,待你绝对不薄。可没想到,先帝驾崩没多久,你竟然带头造反。” 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太后气的全身颤抖,咬牙切齿的道:“你如此回报先帝的赏识之恩,就不怕天打雷轰么?” “先帝长年让我手握重兵,只因我忠心耿耿,为国捐躯在所不辞。眼下我已如梦初醒,我荻飞多年来竟是愚忠!” 口中缓语道的同时,脑袋低垂的荻飞,从袖筒中掏出了一本记录簿儿。 这一本厚厚的记录簿儿,正是荻飞率领鹰营大军,返回西辰国境内之前,轩辕焰递交给荻飞的。 “我荻飞当初投身军营,为的是杀退敌兵,为西辰百姓谋福祉。可直到今时我才明白,我荻飞一直效忠的先帝,竟是残无人道的暴君,我荻飞简直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身影倏地一个迅闪,荻飞立在了丞相的面前。 将手中所捏的记录簿儿,递给丞相的一瞬间,荻飞启唇继续的语道:“丞相若想知道荻飞为何如此说,翻一翻记录簿便知道了!” 身躯顿僵的丞相,微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记录簿。 与此同时,其余的大臣,亦纷纷的凑到了丞相身后,一起眯眸阅览起了记录簿间的黑字。 仅才翻阅了两页儿,一众大臣不仅脸色齐变了,称呼上也明显有了改变:“荻、荻、荻将军,这一本记录簿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先帝以为他残杀无辜的恶行,能够隐瞒的天衣无缝。殊不知,他残杀无辜的恶行,却没能逃脱丐帮的法眼。” 因为多年错忠暴君,从而眸露悔恨表情的荻飞,一字一句的回道:“这一本记录簿,便是身为丐帮少帮主的龙耀瑞王,亲自交到我荻飞手上的!” 若非看到记录簿间的记载,荻飞一直以为司徒杰所暗建的鬼咒门,是为了方便训练高手对付敌国强兵的。 鬼咒门在外的无数产业,所赚之巨额银两,是拿来填补国库的空虚,以及扩充军饷的。 直至,将记录簿一页页的翻开,荻飞简直都难以相信,原来鬼咒门所干的事,全都是伤天害理的! 鬼咒门在外的产业,部分确实是用来赚银两,填补国库的空虚。 可还有一部分的产业,譬如说酒楼和客栈,竟是用来弄晕武林人士,然后将无辜的武林人士炼成杀人工具--傀儡丧尸。 而惨无人道的司徒杰,炼成的傀儡丧尸,其一是训练高手对付敌国强兵的,其二竟是用来暗杀朝中大臣的。 司徒杰杀大臣的原因,居然只是铲除立场不同者。 经常有忠臣,于朝堂上谏言司徒杰,苛政猛于虎,让司徒杰别将过多的苛捐杂税,强加在老百姓的身上,百姓们负担实在太重了。 正所谓,忠言逆耳。这些忠臣的谏言,让不愿减免苛捐杂税的司徒杰,听来实在逆耳无比。 可谏言的忠臣,平常也没有犯错误。 司徒杰实在不便明面上治罪他们,只能暗地里狠毒的派丧尸灭门,然后再把其罪行推给仇杀。 天佑忠良之后,有些忠臣的幼子,被丧尸砍了一刀后,虽呈现出了死状,其实却没有真正的命绝。 待到弱子醒来,见到了一地血腥,爹娘皆毙命。 再加上伤势过重,又疼又害怕的哇哇大哭之时,被路过的丐帮长老所救,从此带回丐帮抚养了。 当初,从弱子的口中,长老们也只知道行凶者乃丧尸,却不知丧尸灭门目的所为何? 直到,获悉司徒杰乃鬼咒门的门主,将活人训成傀儡丧尸的幕后黑手,长老们自然也能猜出其中的缘由了。 看到记录簿间,对司徒杰恶行的详细记载。 丞相简直不敢相信,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丞相不愿意去相信,脸色煞白的道:“诬蔑,龙耀瑞王绝对是诬蔑先帝,想败坏先帝的英名!” “丞相,四国之内,受过丐帮深恩的百姓不计其数。您只要找到那些百姓,问一问百姓都受过丐帮什么深恩。您便会相信…” 移步,距离丞相更近了一些,荻飞一字一句的道:“身为丐帮的少帮主,侠骨仁心的龙耀瑞王,绝对不会伪造记录簿,诬蔑惨无人道的司徒杰!” 丐帮救危济贫之举,向来都是默默的施行,因此百姓们受过丐帮什么深恩,一众大臣倒的确不清楚。 但,丐帮惩奸除恶之举,一众大臣平日里上朝下朝时,却于大街小巷的老百姓口中,早就听得烂熟,可以详尽的复述出来了。 因此,听完荻飞的一番话,对司徒杰的残无人道恶行,痛心疾首的一众大臣,全都低垂下了脑袋。 见到一众大臣沉默不语了,荻飞取回了丞相手中的记录簿,交到了一脸狰狞之色的太后手上。 深吸了一口气,太后亦翻阅起了记录簿儿。 每掀过一页,太后的脸色便白了一分,番到第十页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已经煞白如雪了。 “太后,百姓们对丐帮弟子感恩戴德,必然也对丐帮弟子的话深信不疑。只要龙耀瑞王一声令下,遍布天下的丐帮弟子,便能够在一夜之间,让西辰百姓知道司徒杰那个暴君的恶行。到时候…” 拉长话音的荻飞,臂膀交叉了起来,浓黑剑眉朝着太后一个扬挑,再次将缓声慢语送入了太后耳内。 “恐怕即便我不率大军包围皇宫,百姓们也会冲向皇宫高墙外,怒骂司徒杰那个暴君的恶行,令暴君遗臭万年的同时,振臂高呼现任西辰帝交出皇位,让龙耀瑞王造福他们吧?” “你…” 怒瞪向荻飞的太后,不懂武功也无丝毫内力,否则的话,此刻被她捏于掌间的记录簿儿,必定已化为了粒粒的灰烬。 “不过呢,太后请放心,龙耀瑞王只是让我将暴君恶行,告知您与一众大臣,以及皇宫的禁卫军们,并未让丐帮弟子告知百姓。” 无视太后的怒瞪,虽然轩辕焰并不在眼前,脸庞间依然盛泻对轩辕焰十足敬意的荻飞,将轩辕焰的话一字不漏转告给了太后。 “龙耀瑞王说了,只要太后和现任西辰帝,愿意主动的递上降表,交出西辰的国玺。那么,太后和现任西辰帝,仍旧可享有尊贵的身份,诸位大臣亦仍可官居原位,继续为西辰百姓谋福祉。” --什么?他们仍可官居原位? 如今,军民之心皆归龙耀瑞王所有。 众大臣也知道西辰的确大势已去,可大臣们却还是不甘心归降龙耀,很大原因便是担心官位不保。 因此,听到了荻飞的话,一众原本低头的大臣,立刻唰唰唰的抬头,脸露惊喜色泽的望向了荻飞。 “太后,我想也不必多说了,您是一个聪明人,是您与现任西辰帝主动归降,还是…” 微微的一笑,迎望太后双眸的荻飞,启唇道:“由我荻飞动用百万大军,暴力逼迫您与现任西辰帝归降,您心中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吧?” 瞅见一众大臣眸中的喜悦色泽,又深知尽失军民之心,深感孤立无援的太后,一脸颓废表情的落座到了椅子上。 许久过后,瞅了一眼耐心等待答案的荻飞,太后将微若蚊吟的声音,缓缓送入了荻飞的双耳内。 “荻将军,哀家与皇儿愿意递上降表,交出西辰国玺,从此归降龙耀皇朝!只是不知,龙耀瑞王希望哀家与皇儿,何日抵达龙耀递交降表和国玺?” “无须动身前往龙耀,十日之后,待沧月皇和北翼皇,带着他们的降表和国玺抵达西辰。” 荻飞容颜粲然一笑,启唇回道:“便在西辰皇宫内,完成这值得普天同庆的四国归一幸事!” ------题外话------ 下一章:神帝仙后。有木有亲亲,能猜到为啥取这个名字呢?嘻嘻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四国归一 十日后,清晨-- 柔风送爽之间,四国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烟花“砰砰砰”的飞天艳绽,爆竹“噼噼叭叭”的连绵奏响。(.) 五彩斑斓的烟花,虽不如夜晚来的璀璨耀眼,却还是将天蓝云白的浩瀚苍穹,妆缀的如诗如画。 老百姓为何如此的高兴,一大清早儿的,便将自己那心花怒放的情绪,随烟花爆竹迫切的欢送上了天呢? 原来,今日乃龙耀、北翼、沧月、西辰四国,正式的归一,从此天下再无血腥战争,值得普天同庆的美好日子。 西辰皇宫,议政殿之内-- 雕刻栩栩如生威龙的圆柱,壮耸于嵌满金砖的殿地间,殿地的正中央位置,是一张铺垫红色绸锦的四方形宽桌。 宽桌的南面,落座着北翼皇和北翼太子萧寒;宽桌的西面,落座着沧月皇和沧月太子夜逸风,宽桌的北面,落座着西辰太后和西辰小皇帝。 除了年仅三岁的西辰小皇帝,正眨巴着一双笑嘻嘻的澈眸儿,趴在铺垫红色绸锦的桌面间,欢乐的玩耍着一陶瓷玩具儿。 身着金色帝袍的北翼皇和沧月皇,身着明黄色太子袍的萧寒和夜逸风,身着绣凤明黄袍的西辰太后,眸中皆掩着一抹苦笑。 今晨一过,他们身着的尊袍将永久褪去,虽然已彻底的认命,但心中终究还是有一丝不舍啊! 至于宽桌的东面,落座于主位上的人,毫无疑问的,自然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依然是一袭紫色的锦衣。 不过,今日的这一袭紫色锦衣,却比往昔更添了几分华贵,因为这是龙耀王爷和王妃专属的华服。 轩辕焰的身侧,白衣胜雪的无痕陪座着。 轩辕焰的身后,则身姿傲挺的耸站着龙耀豹营大将军,龙耀狮营大将军,以及龙耀鹰营大将军荻飞。(.好看的小说) 随着浅抿一口香茶的轩辕焰,将碧色的琉璃杯轻放在了桌面间,西辰太后率先的站起了身来。 身躯一个微弯,西辰太后将降表和国玺,双手捧递到了轩辕焰的面前:“瑞王,西辰愿归降龙耀,这是西辰的降表和国玺!” 西辰太后的话音落下,北翼皇和沧月皇亦站起了身。 双手恭敬的捧递降表和国玺,北翼皇与沧月皇异口同声的道:“瑞王,北翼/沧月愿归降龙耀,这是北翼/沧月的降表和国玺!” 萧寒和夜逸风,写给北翼皇与沧月皇的信函,虽然字迹各有千秋,可内容却是一模一样的。 --大军包围皇宫时,父皇千万别做困兽之斗。因为… 即便父皇斗得过百万大军,也斗不过无所不能,可以凝冰聚火的龙耀瑞王,以及呼风唤雨、招雷引电的龙耀瑞王妃。 况且,父皇,丐帮一直以来施恩天下,而龙耀瑞王乃丐帮的少帮主。 如今,军心和民心,已经皆归龙耀瑞王所有,大势彻底的尽去,除了归降,别无他法! 瞅见皇儿亲笔所写的信函,又被百万大军牢牢的包围皇宫,更有老百姓站在大军的队伍中,振臂高呼归降龙耀瑞王。 北翼皇与沧月皇,除了幽幽的叹一口长气之外,也只能按照豹营将军和狮营将军的话,带着降表和国玺前来西辰归降。 “诸位请座!” 右臂一个横扫,薄唇间柔语的轩辕焰,笑请西辰太后、北翼皇、沧月皇三人落座之后,将降表收入了袖筒内。 与此同时,一脸魅艳笑意的上官凝月,则从紫色的袖筒中,掏取出了另外的一枚国玺。 这一枚国玺,乃龙耀皇朝的国玺。 是无痕动身离开龙耀之前,龙耀皇轩辕璃让无痕带过来,交给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 将四国的国玺,并排横列在了桌面间。 随即,上官凝月流转七彩光芒的掌心,对着四国的国玺一阵翻转,四国的国玺合拢成了一枚硕大的国玺。 而,这一枚合拢成的硕大国玺,除了留有龙耀皇朝四个金色大字之外,龙耀国、沧月国以及西辰国九个金字,皆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时候,耸站于上官凝月身后的豹营将军,将手中所捧的红色印泥,落放在了上官凝月的桌前。 耸站于上官凝月身后的狮营将军,则将手中所捧的一摞诏书,落放在了上官凝月的桌前。 蘸上红色的印泥,上官凝月将合成的硕大国玺,陆续烙盖在了每一份金黄色的诏书间。 待到所有的诏书,皆烙盖上了国玺的红色威印,将国玺收入了锦盒的上官凝月,启唇唤道:“荻将军?” 荻飞倏地一个弯腰,声音恭敬十足的应道:“末将在!” 指了指桌间的一摞诏书,上官凝月樱唇笑勾的道:“可以将这一摞诏书,交给殿外待令的精兵了。” “是!” 双手恭捧一摞诏书的荻飞,再次朝着上官凝月弯了个腰之后,身影若流星般“嗖”的一闪,瞬间消失在了议政殿内。 诏书--乃公告天下臣民的文书。 荻飞双手恭捧出去的,让精兵们快马加鞭,欲贴于四国各座城门处的一摞诏书,其内容如下。 天下归一,国号龙耀皇朝。 原先的北翼国,改为北翼侯国,乃北翼侯萧寒的封地,由龙耀豹营大将军驻守协理。 原先的沧月国,改为沧月侯国,乃沧月侯夜逸风的封地,由龙耀虎营大将军驻守协理。 原先的西辰国,改为西辰侯国,乃西辰侯司徒宇的封地,由龙耀鹰营大将军驻守协理。 北翼侯萧寒、沧月侯夜逸风、西辰侯司徒宇,除非犯下谋逆之罪,否则三侯尊位和封地,将世袭罔替,永享龙恩! 另,天下归一,普天同庆。 即日起,大赦天下。三年之内,苛捐杂税全免,三年之后,所有苛捐杂税,皆减少五成。 冲出议政殿的荻飞,将一摞公告天下臣民的文书,交予一众待令精兵的同时。 一顶华丽万分的轿子,正由八名虎营精兵高抬着,朝着议政殿的殿门方向,箭步如飞般的极速而来。 随晨风轻舞的轿帘间,用金丝线绣着二龙戏珠的恢弘图案,弯弯翘起的红木轿檐上,则是九条翻腾欲飞的金色威龙。 而八名抬轿的虎营精兵前方,开路的人乃上官凝月的爹爹,现为龙耀虎营大将军的上官浩。 四面八方守卫的禁卫军,虽然还不认识上官浩。 但,瞅望见轿子的尊敬装饰,又瞅见前方开路的上官浩,身袭将军盔甲,并手持着一枚龙耀皇朝的金色帝令。 纵然大脑再迟钝的禁卫军,也知道轿内落座之人,究竟是何等身份了。 所以,一众守卫的佩刀禁卫军,没有上前拦阻的同时,亦纷纷的弯下了腰,恭敬的默送着轿子前往议政殿方向。 与此同时,议政殿内-- 除了十日之前,由于荻飞的提前转达,已知会永享荣华富贵的前西辰太后,正在在向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敬着茶。 本以为四国归一,自己必定会被贬为平民,却万万都没有料到…… 自己非但未被贬为平民,居然还获得了封地,更能以侯位的身份,继续管辖封地的萧寒和夜逸风,算是彻底的向龙耀俯首称臣了。 萧寒和夜逸风二人,双眸一个默默的对望之后,将碧色的琉璃茶杯倏地一举,异口同声的道:“瑞王,瑞王妃,北翼侯/沧月侯敬您一杯!” 笑容满面的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端杯,仰头一饮而尽之后,重新给杯中斟满了清香的茶水。 将碧色的琉璃茶杯一扬,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同样异口同声的道:“北翼侯/沧月侯,本王/本王妃亦回敬你们一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一抹嘻笑的声音儿,随着柔柔回漾的晨风,飘入了议政殿内所有人的双耳中。 “我说…焰小子,月娃娃啊,先别忙着敬来敬去的,这四国归一的大事圆满完成了,还有一件大事儿,你俩也该将它圆满的完成了吧?” 听到这声音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嘴角立刻忍不住的抽啊抽。 原为西辰国的小皇帝,如今成为西辰侯的司徒宇,仍旧眨巴着一双澈眸,趴在铺垫红色绸锦的桌面间,欢乐的玩耍着一陶瓷玩具儿。 议政殿内其余的人,甚至包括守在议政殿门外的禁卫军,脸色皆是倏地一惊,双眸齐唰唰的循音望了过去。 --天哪! 议政殿之内,居然藏着一个人? 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啊,居然能够藏的如此悄无声息,竟令他们这么多的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如今所拥有的超凡功力,都没能够敏锐的捕捉到,议政殿之内竟还藏着一大活人,这的确是够骇人的! 不过呢,当今世上,明明近在咫尺,却能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都无法敏锐的察觉到。 且,又会声音笑嘻嘻的,称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为焰小子和月娃娃的高人,除了某顽皮的老头儿,绝对不做第二人选。 因此-- 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议政殿内高高的房梁顶上,某雕刻九龙腾云驾雾辉煌图案的位置儿,齐齐的抛送了一抹大白眼。 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唇角抽搐无比的道:“帅老头啊,你可真是调皮!快别藏了,出来吧!” ------题外话------ 咳,捂脸,神帝仙后迟一章出来鸟! 第二百九十四章 :神帝仙后 议政殿高高的房梁顶,雕刻九龙腾云驾雾图案的位置,悬挂着十盏巨型的八角宫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八角宫灯与房梁的缝隙间,“噌”的一声响,闪电般飞出了一道彩影儿。 眨眼的工夫-- 一脸庞上黑褐色斑点密集,雪白的头发和胡须,编扎成了无数条麻花辫儿。 麻花辫儿间斜插着艳红的鸡冠花,衣衫与草鞋的大大小小破洞中,嵌满彩色公鸡尾毛的百岁老头,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内。 百岁老头的一袭惨不忍睹装束,令守在议政殿大门外的一众禁卫军们,瞬间集体的凌乱了。 “噗--” 因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回敬,刚把茶水含入唇中,还未来得及咽下的萧寒,当即将茶水全数喷了出来。 不过,由于无名山庄之内,曾经见过天机老人一次,喷出茶水的萧寒,倒也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儿。 “咳咳咳…咳咳咳…” 唇中所含的茶水,一半喷了出来,另外的一半,不幸呛入了喉咙管的夜逸风,则满脸涨红的狂咳了起来。 至于其他的人,包括无痕公子在内,皆陷入了瞠目结舌的状态,额间冷汗噼里啪啦的往鼻梁滑落。 “我说,焰啊,这一位,该不会就是你跟我提过的……” 挥袖擦了一擦额间的冷汗,努力维持镇定的无痕,嘴角连抽死抽的问道:“你的恩师,丐帮的老帮主,传说中的天机老人吧?” 轩辕焰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冲着天机老人满身的彩色公鸡尾毛,微微的翻了一翻白眼儿后,薄唇这才缓语了起来。 “世间上,除了我的恩师之外,还会有哪一个人…每日,都要乐此不疲的花上好几个时辰,将自己打扮的更帅一些呢?” 听到轩辕焰的话,使劲眨了一眨眸子的无痕,嘴角的抽搐病症儿,延伸到了两边的脸颊间。 --咳,帅? 的确是“帅”,“帅”的都快亮瞎他的眼,令他灵魂凌乱的飞出躯壳了,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一个天机老人,他究竟拔秃了多少只公鸡的尾巴,才将衣衫和草鞋的大小破洞中,嵌插满了彩色的公鸡尾毛啊? 而听到轩辕焰的话,原本陷入瞠目结舌状态的其他人,却立刻改用一种膜拜眼神望向了天机老人。[.超多好看小说] --难怪,丐帮往昔施恩天下的时候,能够给予遭灾荒的老百姓们,那么多张的巨额银票呢? 原来,瑞王的恩师、丐帮的老帮主,竟然就是传说中的:贫无立锥地,富敌四国库,虽名震天下,却无人认得的天机老人! 脑袋侧歪的轩辕焰,墨眸笑望向了天机老人,声音戏谑十足的道:“帅老头,是否最近玩逛的时候,又遇见了不少趣事,所以跑来找我和月儿一起分享了?” 轩辕焰至所以会如此说,是因为多年来,他经常半夜睡的正香呢,却被悄无声息出现,青面獠牙装扮的天机老人摇醒。 然后,哈欠连天、眼皮子耷拉的依靠床头,听天机老人滔滔不绝,手舞足蹈的长述一路趣闻儿。 身影倏地一闪,趁众人进入议政殿前,抢先一步钻藏到房梁上,想给宝贝徒儿和徒媳一个“惊喜”的天机老人,落座在了桌角处。 掌心撑在桌面间,两腿前后的晃动,眸子滴溜溜转动的天机老人,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嘴巴笑咧的语了起来。 “确实遇见了很多趣事儿,不过趣事儿回头再跟你们分享。这四国归一的大事,你俩圆满的完成了,帅老头非常的高兴。但,若还有一件大事,你俩也抓紧的圆满完成,帅老头会更加高兴的!” “到底是何大事啊?” 右臂高抬,葱指把玩天机老人胡须辫子的上官凝月,玉眸魅眨的问道:“竟令帅老头一反常态,不急着分享趣事了?” “你俩的婚事呗,你俩准备拖到何时才大婚啊?” 随着上官凝月葱指把玩胡须鞭子的动作,脑袋左右摇摆的天机老人,嘴巴笑咧弧度加深的道:“如今,四国归一,普天同庆,若是再加上你俩的婚礼儿,岂不是喜上加喜么?所以咯,赶紧的办了呗!” 若非上官凝月及笄之时,正好处于不便暴露身份的状况下,随后又是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至,轩辕焰早就想将婚礼办了。[.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胳膊柔揽住上官凝月纤腰的轩辕焰,薄唇当即魔魅一勾的语道:“月儿,帅老头说的没错,这普天同庆的美好日子,咱俩是应该给它喜上加喜!” 还没待上官凝月给予回应呢,天机老人的食指倏地一伸,刮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鼻尖。 “就这么说定了,焰小子和月娃娃明日便成亲。哦呵呵,明日儿,帅老头一定要喝喜酒喝到醉!” 天机老人的哈哈大笑中,众人立刻抱起了拳,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道起了喜:“恭喜瑞王,贺喜瑞王妃!” 只是,与其他抱拳道喜的人相比,从椅子间站起了身,同样抱拳道喜的萧寒和夜逸风,则将一抹不易察觉的惆怅,深深的烙藏在了眸底深处。 与此同时,议政殿外的长廊间,龙耀皇轩辕璃的笑音,随风传入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耳内。 “焰皇弟大婚,朕必须要成为第一个送贺礼之人。因此,朕决定了,现在便将贺礼提前的送上,免得落于人后。” 音落人现,龙耀皇轩辕璃踏入了议政殿内,紧跟在轩辕璃身后入殿的,乃上官凝月的爹爹上官浩。 龙耀皇轩辕璃的忽然出现,令身躯趴在桌面间,一直玩耍陶瓷玩具的西辰侯司徒宇,被其母拉站了起来。 也令原本抱拳道喜的一众人,眸光从上官凝月、轩辕焰的脸间,纷纷转移到了轩辕璃的身上 “参见吾皇,吾皇万--” 就在口中高呼敬语的众人,欲向龙耀皇轩辕璃行礼的一瞬间,眸内笑意浓浓的轩辕璃,却朝着众人摇了一摇手。 摇摆手,示意众人不用行礼的同时,轩辕璃薄唇亦笑勾的语道:“无须多礼,大家继续饮茶。” 一国之帝站着,他们却坐下饮茶? 即便轩辕璃如此说,停止行礼的萧寒、夜逸风等人,又怎么可能会坐下,继续的端杯品饮茶水呢? 因此,双眸相互间一个对望之后,萧寒、夜逸风等人并没有落座,而是默默的耸站在了原地。 紫色衣摆魅舞的上官凝月,则是飞扑到了上官浩的身边。 白皙手腕朝着上官浩的胳膊间一圈,上官凝月樱唇甜美一勾的问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一脸慈父笑意的上官浩,声音温柔十足的回道:“许久不见月儿,爹爹心中甚为挂念,得知圣上要来此处,便请旨与圣上一同来了。” --帅老头刚开口,让他与心爱的月儿明日成亲,璃皇兄跟后便出现了,说要提前的送上贺礼?这两人,该不会是…… 移步到了轩辕璃的面前,眼角微抽的轩辕焰,歪头道:“璃皇兄,你与帅老头两个人,该不会事先商量好的吧?” 轩辕璃与天机老人,确实事先商量好的。 不过,听到轩辕焰的问话,轩辕璃并没有给予回应,而是脑袋朝后倏地一扭,启唇笑语道:“上官将军,朕提前要送的贺礼,你可以掏出来了!” 轩辕璃的话音刚落,原本柔抚爱女秀发的上官浩,立刻将上官凝月推送到了轩辕焰的身侧。 随即,脸间慈父笑意骤敛的上官浩,从怀中掏出了由黄色织锦制成,上绣金龙腾飞图案的圣旨。 双手恭捧圣旨的上官浩,眸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声音若洪钟的道:“瑞王,瑞王妃接旨!”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当即狐疑的对望了一眼。不是送他们祝贺么,怎又变成了接圣旨? 轩辕璃曾经说过,无论是任何情况之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都不必对他行礼。 即便见到轩辕璃本人,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都不必行礼,那么对于眼前的圣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自然也无须跪接。 但,四国刚刚归一。 为了给轩辕璃竖立足够的威信,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个人,心灵相通的朝对方点了一点头,便欲下跪接旨。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一份暗暗的替轩辕璃着想,欲给轩辕璃竖立足够威信的心思,轩辕璃又岂会不知道呢? 箭步上前,右胳膊倏地一个横伸。 脸庞间弥漫浓浓笑意的轩辕璃,胳膊阻拦住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那欲跪接圣旨的举动儿。 与此同时-- 将圣旨摊开来的上官浩,朗声的缓念了起来:“四国已归一,政务必繁重。朕,向来体弱多病……” 听到“体弱多病”这四个字,众人的嘴角微微一抽,眸光齐唰唰的瞅望向了轩辕璃。 今日的轩辕璃,并未身穿帝袍。 但,乌发束着一银冠,一袭银色锦衣罩体的轩辕璃,横看竖看都是贵气逼人,与体弱多病丝毫不搭边的。 无视众人投递的眸光,似乎嫌上官浩念的太慢了,轩辕璃干脆夺过了圣旨,亲自的念了起来。 “朕,向来体弱多病,实在无力治国。朕之皇弟瑞王,不仅文武双全、德才兼备,更受天下万民爱戴……” 轩辕璃笑容满面,语调欢然的念着。 仿若被点了穴般,身躯僵硬在原地的轩辕焰,一张绝美无瑕的脸蛋,则是渐渐的黑了起来。 “若由瑞王为帝,才是万民之福,国家之幸。因此,即日起,朕会将帝位内禅于瑞王……” 听到这儿,不光光轩辕焰的脸蛋黑了下来,上官凝月一张魅世胜花的脸蛋,亦唰唰唰的黑了下来。 对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那一张愈来愈黑沉的脸蛋,轩辕璃来了个彻底的视若无睹,继续笑容满面、语调欢然语的念着。 “瑞王和瑞王妃,非但鹣鲽情深,犹如神仙眷侣;容颜、气质亦若神似仙;本领智谋更是非凡人所能及,达到了超神胜仙的境界。故此,乃龙耀皇朝当之无愧的神帝仙后!” 第二百九十五章 :被“阴”了 止住了欢然的语调,将圣旨折叠了起来,嘴巴乐咧的轩辕璃,俊眸笑望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迎着轩辕璃的满眸灿笑儿,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掌捏握成了拳头状,脸色黑沉沉的问道:“念完了么?” --原来,璃这家伙所谓的庆婚贺礼,竟然是把江山的重担“送”给他们? 开什么玩笑啊?四国归一,政务那么的繁多,若他们成了一国帝后,岂不有得忙了! 哪还能一心一意的,手牵手肩并肩,自在逍遥天地间;你作画我吟诗,梦里不闻窗外事? 扫了一眼双掌若不捏握成拳头,恐怕会无法控制住十指,抓狂的上前揪拽自己衣领,将自己揍的鼻青脸肿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唇角微微的翘弯,宛如困在黑牢中多年,如今终于可以逃出黑牢,重见蓝天白云美好景致的轩辕璃,点了一点脑袋,声调愉悦无比的回道:“嗯,念完了!” --皇帝这个苦担子,他可是早就想撂了。 有能干的焰皇弟管理天下,他为何不乐的无事一身轻,每日吟诗把酒,逍遥的赏花赏草赏夕阳呢?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个人,那替轩辕璃竖立威信的心思儿,因为轩辕璃那笑里藏针的阴谋脸,瞬间抛之于九霄云外了。 头罩黑漆漆的乌云,眸中射出了一把把“锋刀”。 并且,眸中所射的每一把“锋刀”,都直戳轩辕璃笑脸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咬牙道:“我俩明日不成亲了,你的庆婚贺礼可以收回了!” 轩辕璃耸了一耸肩头,唇角翘弯弧度更深的语道:“很抱歉,明日,你俩不成亲也得成亲,这贺礼你俩不收也得收!因为,万名虎营精兵早已出动,最早今夜,最迟明晨……” 将内禅帝位的圣旨,朝着轩辕焰的怀中一塞,轩辕璃笑如春风的语道:“老百姓们将会看到龙耀皇内禅皇位,瑞王为神帝、瑞王妃为仙后,以及神帝仙后大婚的诏书!” 听到轩辕璃的话,身躯一怔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张如画的倾世艳脸,彻彻底底的黑掉了:“你居然耍阴招?” 璃内禅皇位的诏书,一旦公布天下了,他俩成神帝仙后的事,岂非木已变舟,米已为粥,成了定局? 此时-- 脑袋一会儿转左看轩辕璃,一会转右看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无弹窗广告) 津津有味看好戏的无痕,双臂真想抱住一根圆柱子,仰头,幸灾乐祸的“哈哈哈”大笑几声。 瞪了一眼轩辕璃,轩辕焰侧头望向了无痕:“无痕,临来议政殿前,我不是让你带了些与长老们联络的焰火信号,以备不时之需的么?” 同样瞪了一眼轩辕璃,上官凝月也侧头望向了无痕:“无痕,快点将焰火信号拿出来,好让我和焰立刻的联络长老,让长老们通知丐帮弟子,拦截住张贴诏书的虎营精兵!”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知道,轩辕璃内禅皇位的诏书,虎营精兵们必定会贴与各座城门处。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也知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只要立刻的下令给长老,让长老用特殊方式联络遍布天下的丐帮弟子。 那么,以丐帮弟子的能耐儿,肯定能够成功的拦截住虎营精兵,令轩辕璃内禅皇位的诏书无法顺利公告天下。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原本兴味盎然的赏好戏,却倒霉被拉入戏的无痕,两边的太阳穴微疼了起来。 --他带了焰火信号,可举双手双脚赞成轩辕璃。 觉得这天下,若由轩辕焰和上官凝月来管理,才是真正的万民之福,国家之幸的他,若说忘记带焰火信号了,会不会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口子,当场的活撕掉呢? 揉了一揉两边微疼的太阳穴,避开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眸光,仰头望金色房梁顶的无痕,声音结结巴巴的道:“咳,我说那…那个啥,我好…好象忘……” “你想说什么?” 猜到了无痕心中的小九九,眸子倏眯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唇间阴森森问道的同时,朝着无痕缓缓的逼近了去。 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至退到了墙壁处,发现已无路可退的无痕,冒着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活撕的危险,鼓足勇气的道:“我忘记带了!” 语毕,无痕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眸子,瞄瞅向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身后,那一扇敞开着的议政殿金色大门。 --咳咳咳,若他现在抛开一切形象,撒腿狂逃出议政殿之内,应该没有人会取笑他吧? 就在无路可退的无痕,心中正在暗暗的考虑,究竟是等着被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无情活撕呢,还是撒腿逃之大吉的时候。 沉默聆听的萧寒和夜逸风两个人,脑袋则不约而同的耷拉了下来,嘴角勾勒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弧。 他们千般思虑、万般谋划,绞尽脑汁想得到的天下独一无二帝位,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也得不到的帝位。 放在了轩辕焰和轩辕璃两兄弟的面前,竟仿佛成了一烫手的山芋,让这兄弟俩推来推去的? 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多么的讽刺啊! 与此同时-- 姿势极不文雅的坐在桌角处,两腿前后的晃动,十指把玩胡须辫子的天机老人,清了一清嗓子的唤道“咳,我说焰小子,月娃娃啊……” 天机老人的这一声,如同及时雨般的叫唤。 令无路可退的无痕,差点儿没激动的一跳三丈高,扑过去抱住天机老人,痛哭流涕的感谢天机老人救危之恩。 听到天机老人的叫唤,正眯着一双眸子,朝着无痕逼近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嗖”的一下扭转过了脑袋,挑眉望向了天机老人。 “别试图联络长老,让他们拦截虎营精兵张贴诏书的举动了。即便你们将焰火信号发送了出去,长老们宁愿受到责罚,也会视而不见的。因为……” 无视宝贝徒儿和徒媳的双眸之内,那浓射而来的无数道不爽怒气儿,天机老人学无痕仰头望房梁顶的道:“让你俩为神帝仙后的想法,长老们与璃小子,与帅老头绝对是不谋而合的!”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唇角笑勾的轩辕璃,启唇接话道:“况且,纵然你们将明日的诏书全栏住了,也拦不住明日的明日,往后的无数个明日,我公告天下的内禅皇位诏书。所以呢……” 拉长话音的轩辕璃,移步到了上官凝月、轩辕焰的面前。 掌心拍了一拍上官凝月、轩辕焰的肩膀,腹内强憋阴谋得逞笑意的轩辕璃,一字一句的语道:“成全我内禅皇位的心愿,替万民造福吧!” 语毕,轩辕璃倏地一个掉转身。 阴风席卷的后脊梁骨,虽承受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那怒射而来的冒火眸光,脸间却挂着春风笑意的轩辕璃,大步阔迈的走到了天机老人面前。 脑袋微歪,轩辕璃臂膀交叉的道:“喂,帅老头,你不是说带我去捉田鸡,然后一起烤田鸡吃的么?现在,咱俩可以出发了!” 宛如弹簧一般,跳下桌角的天机老人,胡须麻花辫子滑稽的东摇西晃摆间,左手朝着轩辕璃的右胳膊一个轻拉。 “嗖”的一声轻响,众人面前一团狂风卷起。 狂风眨眼即逝的一瞬间,天机老人和轩辕璃两个人,身影已经快如流星的消失在了议政殿内。 这个时候,议政殿之外,远处的澄碧如洗天幕中,随风飘传来了天机老人嘻笑的声音儿。 “焰小子,月娃娃啊,帅老头和璃小子先去捉田鸡了,明日再回来喝你俩的喜酒哦!” 朝着议政殿的大门外,天机老人和轩辕璃所撤退的方向儿,连送了好几个大白眼之后。 上官凝月浅抬的右胳膊,轻碰了一碰轩辕焰的胸膛,如樱红唇猛抽的问道:“焰,咱俩就这么被阴了么?” 同样朝着议政殿的大门外,抛送了几个大白眼的轩辕焰,耸了耸双肩的回道:“是啊,就这么被阴了!” 随即,唇角又忽然邪魅一勾的轩辕焰,暖唇凑贴到了上官凝月的耳边,用只有上官凝月才听得见的声音,低低的笑语了起来。 “月儿啊,其实若想寻回自由,我俩手牵手肩并肩,自在逍遥天地间;你作画我吟诗,梦里不闻窗外事,也不是很困难的哦!” 如画凤眉微微的一挑,玉眸美眨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内轻轻的“哦--”了一声。 “只要月儿辛苦一下,我卖力一些,咱们赶快生四个聪明的宝宝出来,这样的话……” 声音压的更低,轩辕焰坏笑的语道:“一个宝宝管理帝都,另外三个宝宝管理三侯的封地,咱俩不就可以重获自由了么?” --焰这家伙,当她是母猪啊? 轩辕焰的低声笑语刚落,两边香颊飞跃艳红云霞的上官凝月,粉拳立刻娇嗔的捶了一下轩辕焰的胸膛。 这一刻,轩辕焰绝对没有料到,他原本逗弄上官凝月的一句戏言,最后竟美好的成了真。 因为,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夫妻俩,真的生了四个天赋异禀,有着惊世之才的无敌宝贝。 并且,四个有着惊世之才的宝贝,令天下老百姓丰衣足食,开创了老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 当然,此乃后话儿,暂时不详提! 第二百九十六章 :帝后大婚 翌日清晨-- 两道诏书,相继公告天下。 先公告天下的,乃四国归一、天下大赦的诏书。 得知三年之内,苛捐杂税全免;三年之后,所有的苛捐杂税,皆减少五成,老百姓自然欢天喜地。 后公告天下的,乃龙耀皇内禅皇位,瑞王为神帝、瑞王妃为仙后,且神帝仙后大婚的诏书。 本就对轩辕焰感恩戴德,得知侠骨仁心的轩辕焰,如今成为了一国之帝,老百姓更是欣喜若狂。 因此,连瞅见两道喜诏的老百姓,自然是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兴高采烈的庆祝神帝仙后大婚。 原西辰皇宫,现龙耀皇朝西侯国皇宫内-- 红毯铺地,彩绸吉舞。 双喜剪纸贴满了高墙,龙凤剪纸缠绕着圆柱,鸳鸯剪纸覆盖住窗户,就连空气都弥漫着喜庆儿。 从清晨到晌午,众大臣络绎不绝的出入着皇宫,为神帝仙后的大婚,送上精心准备的贺礼。 只不过呢,有一点很奇怪。 每一位入宫送贺礼的大臣,送完贺礼离开皇宫之时,脸间虽然依旧洋溢着浓浓的悦笑,可嘴角却皆微抽了一下。 代替神帝仙后收贺礼者,乃鹰营大将军荻飞。 每一位大臣送完贺礼,本准备亲口向神帝仙后道一声喜的,结果因为荻飞的一句回话儿,瞬间风中凌乱了。 对于送贺礼的大臣们,那欲亲口道喜的心愿,代收贺礼的荻飞,给予的回答是一模一样的:亲口道喜就免了,因为神帝仙后不见了! 大臣们惊问:神帝仙后怎会不见了?他们去哪儿了? 荻飞笑回:我也不知道,神帝仙后头疼宫中的繁文缛节,携手逃之夭夭,跑去其它拜堂去了! --啥? 他们的神帝和仙后,竟然没在宫中举行大婚,而是躲到了其它地方,悄悄的拜堂去了? 好吧! 即便无法亲口道喜,反正贺礼是送上了。只要神帝和仙后高兴,跑去荒山野岭拜堂也成! 对于神帝仙后逃之夭夭的举动,一众入宫送贺礼的大臣们,虽然风中凌乱了一小会儿,最后却还是在心间,默默的送上了诚挚祝福。 头疼宫中的繁文缛节,逃之夭夭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究竟跑到哪里拜堂去了呢? 夜色悄然的降临,无名山庄纵横交错的长廊间,贴着双喜红字的灯笼,随柔风欢快的轻摇着。 大厅之内-- 两排红绸带子飘飘,雕刻吉祥鸳鸯和富贵牡丹花图案,金丝楠木制成的椅子,置放于大厅的左右两侧。 左侧的一排椅子间,依次落座的观礼之人,分别是:无痕公子、北翼侯萧寒与其父、沧月侯夜逸风与其父、西辰侯司徒宇与其母。 右侧的一排椅子间,依次落座的观礼之人,分别是:东长老、南长老、西长老、北长老。 两侧除了落座的观礼之人,还有无数名站着观礼的人,譬如说幻影银锒和青豹,譬如说丐帮七袋以上的长老们。 大厅的正前方,两把贴双喜的金色主椅间。 左边落座之人,乃轩辕焰的恩师天机老人;右边落座之人,乃轩辕焰的皇兄轩辕璃。 龙凤喜烛艳丽的摇曳中,天机老人与轩辕璃的面前,则站着今夜的主角,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个人。 上官凝月头戴的喜冠,以一千颗浑圆无比的珍珠,巧拼成了一只宛若在翱翔的彩凤;轩辕焰头戴的喜帽,以一千颗浑圆无比的珍珠,妙嵌成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 上官凝月的喜服间,用万颗红色的玛瑙石,串成了九十九只腾云驾雾的火凤;轩辕焰的喜服间,则用万颗红色的玛瑙石,串成了九十九条腾云驾雾的火龙。 腾云驾雾的火凤和金龙,至所以串成九十九这个数字,乃意喻着神帝轩辕焰与仙后上官凝月,爱情久久! “一拜天地--” 随着长老的高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个人,拜起天地的同时,唇中竟然小声的对起了话。 “焰,我十指都麻了,你有没有麻?” “月儿,我非但十指麻了,就连手腕也酸了。” “二拜高堂--” 长老的第二声高呼音落,拜起恩师胜父的天机老人,长兄如父的轩辕璃同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又一次对起了话。 “焰,要不…咱将戒指给摘了吧?” “月儿,干脆…咱将手镯也给摘了?”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儿,高呼“二拜高堂”的八袋长老,嘴角忍不住猛抽了一抽。 至于两侧观礼的人,则无法控制的抖动着肩膀,脑袋一个低垂,“噗嗤噗嗤”的闷笑了起来。 宫中帝后的厚重喜服,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头疼的原因之一。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特地跑到无名山庄来拜堂,就是为了可以穿上轻松一点的喜服,不曾想,天机老人竟为他们准备了更厚重的喜服。 除了如大山压顶的喜帽和喜冠,厚重到喘气都不顺畅的婚衣,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每一根手指间,都被天机老人硬套上了戒指。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大拇指到小拇指,依次是:若凤状/龙形的红水晶戒指、红翡翠戒指、红宝石戒指、红玛瑙戒指…… 十指间套满戒指,这样也就罢了。 就连手腕间,亦套满了九对若凤状/龙形的金色镯子,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不凌乱才怪呢。 “夫妻对拜--” 待长老的第三声高呼音落,弯腰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迎头夫妻对拜的一瞬间。 天机老人的嘴角猛抽了起来,落座在天机老人身侧的轩辕璃,脸庞间盛绽出了无语的笑意。 至于两侧观礼的人,肩头抖动的更加厉害了,原本“噗嗤噗嗤”的低头闷笑,改成了“哈哈哈”的仰头大笑。 只因,夫妻对拜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手腕一阵连续的翻转。 将十指间套着的厚重戒指、腕间套着的厚重镯子,嗖嗖嗖的,全部抛嵌到了天机老人的麻花辫子内。 眼角和脸颊齐抽的长老,心中憋笑的瞅了一眼天机老人,那斜插满戒指和手镯的麻花辫子后,这才高呼道:“礼成--” 随着长老的“礼成”音落,原本落座的无痕公子、北翼侯萧寒、沧月侯夜逸风等人,立刻站起了身,抱拳道:“恭喜神帝,贺喜仙后!” 东南西北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以及其余的长老们,亦纷纷的抱拳道:“恭喜焰主子,贺喜月主子!” “谢谢,谢谢,谢谢……” 唇中笑语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双手抱拳给予回礼的同时,心间则爽歪歪的悄叫着:没有了戒指、手镯的束缚,真是舒服啊! --你们这两个娃娃,一边欢天喜地的拜堂,一边还不忘抽空报复帅老头,让帅老头尝一尝重物缚身的滋味。 一脸凌乱表情的天机老人,心中哭笑不得的默语完,抬手摘起了麻花辫子间的戒指和手镯。 笑瞅了一瞅被众人包围在正中央,道喜祝福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轩辕璃扭转过了身躯,帮助天机老人摘取起了麻花辫子间的戒指和手镯。 与此同时,大厅外-- 未入厅观礼的长老们,正忙着奏响“噼噼叭叭”的爆竹音,令五彩斑斓的烟花儿,绵绵不绝的艳舞上天呢。 风景雅致的无名山庄内,蜿蜒的清澈小溪众多。 此时,其中的一条绿柳倒垂,鹅卵白石铺垫溪底的小溪中,原本悠闲穿游白石的红色鲤鱼,似乎感受到了庄内的喜庆气氛,纷纷欢腾的跳跃了起来。 只是,透过银色的梦幻月光,以及漫天艳绽的烟花彩芒,能够清晰的看见…… 由于红色鲤鱼欢腾的跳跃,从而卷漾起晶莹水花的波动溪面,竟出现了五抹碎裂的模糊人影。 这五抹溪中的倒影,来自于清澈小溪的岸上,一座由绿色的翠竹搭建,呈现双翼蝴蝶美状的亭顶。 四名耸站于亭檐间,粉黄色衣裙罩体,容颜艳丽的年轻女子,乃灵宫的梅兰竹菊四使。 梅兰竹菊四使的前方,一袭湖碧色锦衣罩体,丰姿如玉的俊美男子,则是灵宫的圣君南宫雪衣。 眸光跃过清澈的小溪,穿过几座精致的假山,远望了一眼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拜堂的大厅后。 眼睑低垂的兰使者,压低声音的道:“圣君,天机老人也在,恐怕他又会跟先前一样,阻拦我们见上官凝月。” “圣君,我们已经不能再拖了,这一次,即便天机老人阻拦,哪怕命丧天机老人的手……” 兰使者的话音刚落,捏了捏拳头的菊使者,启唇幽幽的语道:“我们也必须在丧命之前,将圣主香消玉殒的真正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上官凝月!” 俊眸眯闭,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南宫雪衣缓启的薄唇中,溢出了淡淡的话语。 “我知道!不过,若现在便去找上官凝月,恐怕被破坏婚礼的上官凝月,不会给我们开口说话的机会。待上官凝月离开大厅入了婚房,我们再去找她比较妥当点。” 这一刻-- 耸站于竹亭顶的南宫雪衣五人,竟没有一个人敏锐察觉到,他们的一番轻声细语对话,竟被身后的某长廊拐角处,一团微微浮动的黑烟儿,一字不漏的收入了双耳内……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怎么了 黑烟悄无声息的飘去,远离了南宫雪衣五人之后,黑烟倏地一个旋转,变成了青色布衣罩体的武学通。 轩辕焰大婚,收到邀请喜贴的武学通,其实很想观礼的。 但是,武学通却假装未收到邀请喜贴,最终没有出现在无名山庄大厅内,原因则有二。 其一:轩辕焰曾对武学通送出信鸽,问过有关体内异能一事,武学通给予的回答是: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武学通至所以叫武学通,是因为对天下武学了如指掌,所以他的百思不得其解回答,轩辕焰自然是心存怀疑的。 武学通清楚的知道,若他与轩辕焰见了面,轩辕焰必会再一次问他。 到时候,在善于察言观色的轩辕焰面前,武学通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露出撒谎的破绽儿。 所以,对轩辕焰避而远之,乃为上上之策。 其二:武学通还有重要任务在身,时刻的隐藏于暗处,监视南宫雪衣一举一动的重任。 这不,听到南宫雪衣主仆五人对话的武学通,当即双膝一盘,落座在了一株枝繁叶茂的松树下。 以武学通的本领,虽然可以在三尺之内监视,令南宫雪衣等人毫无察觉,但若想成功击退南宫雪衣等人,却绝非易事。 所以,盘膝落座的武学通,双手倏地一个合十,运转起了深厚魔功,向天机老人悄传起了音。 与此同时,大厅之内-- 观礼的人不为难新娘子,所以新娘子上官凝月,已被顽皮无比的天机老人,笑嘻嘻的送入了洞房。 至于仍旧留在大厅,被团团包围的新郎官轩辕焰,一众兴致勃勃观礼的人,可没打算对他“手下留情”。 左右手各举着一满杯酒,东长老挤进了人群。 轻晃了晃手中的两杯满酒,咧嘴坏笑的望向轩辕焰,东长老启唇道:“少主,向来不善言辞的老东,刚刚可是绞尽了脑汁,才说出了两句庆婚贺词儿,您怎么说也得喝上两杯吧?” 东长老的话音刚落,将上官凝月送入洞房的天机老人,身影若狂风般的返回了大厅。 挤进人群的天机老人,朝着轩辕焰一阵手舞足蹈,起哄的叫道:“喝酒,喝酒,赶紧喝酒!焰小子若不喝酒,我们就不给你入洞房!” 白了一眼天机老人,嘴角抽搐的轩辕焰,为了早点入洞房抱娇妻,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了。 两杯酒刚饮尽,无痕拎着一壶酒过来了。 酒壶朝着轩辕焰眼前一递,无痕歪头笑道:“说两句庆婚贺词儿,便得喝上两杯酒,那我刚刚说了十几句,这一壶酒焰是逃不掉了。” “无痕,连你也跟着起哄?” 轻捶了无痕一拳,嘴角抽搐更厉害的轩辕焰,一脸凌乱表情的,接过了无痕所递一满壶酒。 这方,轩辕焰的一壶酒才刚上口。那方,幻影银狼和青豹两人,一人抱着一坛酒挤进了人群。 而继银狼和青豹身后,列成横排而站的南西北三位长老,简直比银狼和青豹还要狠,竟一人搬抬着一满桶酒! 仰头喝完一壶酒的轩辕焰,瞠目结舌的望向了对面,抱坛的银狼和青豹、搬桶的南西北三位长老。 --这些家伙,今夜成心要灌醉他么? “主子,刚刚呢,实在太拥挤了,令我们才说完一句祝福语,便被人群推到了后方儿。但,我们已将心间的满满祝福,全部装入了酒中。所以……” 抱坛的银狼和青豹,将酒坛朝着轩辕焰的面前一递;搬桶的南西北三位长老,将酒桶朝着轩辕焰的脚下一放。 彼此间坏坏的笑望了一眼,五人异口同声的道:“要不要喝这一些,装满我们祝福心意的吉祥酒儿,主子您就自己看着办吧!” 扫了眼一群故意起哄的家伙,轩辕焰手指按太阳穴的道:“咳,你们就不怕我喝醉了,待会儿找不着入洞房的门么?”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轩辕璃当即一个箭步上前。 掌心拍着轩辕焰的肩头,轩辕璃薄唇笑勾的道:“焰弟尽管放心,倘若你醉的晕头转向了,很解风情的我们,扛都会将你扛入洞房的!” --哟呵,竟然齐心协力的灌他酒? 行,既然你们这些家伙不“仁”,那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想灌我酒是么?好啊,那你们就来灌吧,看看到最后,醉的倒地呼呼大睡的人是谁! 俊眉一个笑挑,轩辕焰启唇道:“大家也别急着赶在前头,拼命灌我酒了。这样吧,将酒全给搬过来。你们若是喝一坛,我便喝一桶,你们若是喝一桶,我便喝两桶,如何呢?” 轩辕焰如此说,可不是与大伙拼了。 以轩辕焰深厚无比的内力,倘若待会儿发现酒劲上头了,绝对可以运转内力,将酒成功的逼出体外。 “好,就这么说定了!” 轩辕焰能够运功逼酒出体外,不代表银狼和青豹,以及一众长老,这些内力差轩辕焰一大截的观礼之人,同样能够运功逼酒出体外。 因此,不知中计的银狼和青豹,以及一众观礼的长老,当即一人抱着一桶酒,围着轩辕焰仰头猛喝了起来。 笑瞅了一眼喝酒的众人,轩辕焰与无痕耳语了起来:“无痕,你去找月儿,跟月儿说……” “好!” 听完轩辕焰的话,点了一点头的无痕,身影当即若流星般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大厅内。 眉开眼笑的众人,一面喝着手中的酒,一面灌着轩辕焰双倍的酒,将玩闹的气氛儿推至了高潮。 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有些情愫,一旦产生,便深陷其中。 可是,一颗心不由自主悄悄爱慕的女子,却只愿得轩辕焰一人心,与轩辕焰白首不相离。 因此,萧寒和夜逸风两个人,虽同样在仰头喝酒,可他们的眸底最深处,却皆掩藏着一抹惆怅气息儿…… 洞房内-- 喜烛摇红,满室暖香。 向来不虐待自己的上官凝月,早已摘下了厚厚的凤冠,脱下了厚厚的喜服,换上了一袭令她轻松自在的艳红衣裙。 舒服的躺在摇椅间,二郎腿不文雅的一翘,左手端着一杯香茶,右手伸向旁边桌面间的精致点心。 “咯吱咯吱”的晃摆红木摇椅,一脸享受表情的上官凝月,正浅啜一口香茶,美尝一口点心呢。 一缕晚风柔拂而过,风姿飘逸出尘的无痕,将半掩的室门轻轻推开,双足踏入了洞房内。 原以为今夜的新娘子,如今正规规矩矩的落座床头,默默等待着新郎的到来,一起喝交杯酒呢。 结果,却见已褪下喜服的上官凝月,正二郎腿高高的翘着,姿势极不文雅的晃着摇椅,逍遥悠闲的品尝香水和点心呢。 一张脸蛋儿,到处都在抽搐的无痕,那宛若诗中仙的圣洁形象,瞬间倒塌的荡然无存了。 眨了眨玉眸的上官凝月,樱唇一边咀嚼着香甜的桂花糕,一边笑问道:“咦,无痕,你怎么过来了?” “被众人缠着灌酒的焰,担心自己的爱妻会拘于礼节,穿着一套厚重的喜服,浑身不自在的落座床头等他,所以特地让我过来传话。” 哭笑不得的摇了一摇头,无痕落座在了桌边。 拎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之后,无痕唇角猛抽的语道:“结果,来到了这儿我才知道,我被焰整了!” 轩辕焰与上官凝月两个人,向来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所以,轩辕焰又岂会不知道,上官凝月并不是个拘于礼节的人呢? 因此,推门而入的无痕,见到上官凝月不文雅姿势的一瞬间,便知道自己被轩辕焰报复了。 “哈哈哈--” 无痕虽然并没有说的很明,可仰头哈哈大笑的上官凝月,却已经猜测到了来龙去脉。 一定是众人灌焰酒的时候,无痕也跟着起哄了。 所以呢,她亲爱的夫君,便故意的让无痕白跑一趟,报复无痕先前的起哄灌酒举动儿。 翻了翻白眼儿,浅抿了一口茶水的无痕,唇中道出了受罚感言:“有仇必报这四个字,你们两口子可真是时刻不忘啊,我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好啦好啦,焰惩罚了无痕的一双腿,我便奖赏无痕的一张口!” 跳下摇椅的上官凝月,落座在了无痕的对面。 将一碟香甜的桂花糕点,推送到了无痕的面前,上官凝月勾唇笑语道:“这碟美味点心送给无痕吃了,一奖一罚算是扯平了哦!” 捏起一块桂花糕点,送入口中美美咀嚼的同时,无痕开玩笑的道:“糕点没以毒药调味吧?” 往樱唇内送入一块糯米糕,上官凝月回道:“每一颗毒药,我都制来不易。即便你想吃,我还舍不得赏给你吃呢,我得留着赏给激怒我的人吃。” 再次翻了一翻白眼儿,无痕继续开玩笑的道:“那么,倘若往后我无意间激怒了你,你赏给我吃的毒药,请制成我最爱的桃花味道。” 看似认真的点了点头,实则眸内尽是戏谑笑意的上官凝月,启唇回道:“好的,我记住了!” 只是,玩笑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眸内原本弥漫的戏谑笑意,一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非但眸内的戏谑笑意消失了,身躯陡然一僵的上官凝月,亦将葱指间刚刚拿起的一块糯米糕,捏成了四分五裂的形状。 身为知己的无痕,表情自然是一惊。 倏地一下站起了身,无痕双眉拧皱,声音紧张无比的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悲喜交加 对于无痕的紧张问话,肺腑被剧痛席卷的上官凝月,唇中并没有给予一个字的回应。 葱指间流转的七彩光芒,令四分五裂的糯米糕,化为了随风飘散的灰烬。 玉眸眯闭的上官凝月,双手掌心向上一摊,运转起了全部的灵力,压抑起了肺腑的剧痛。 惊到屏住了呼吸、眉头拧皱更深、眼睛眨都不敢眨的无痕,盯望向了上官凝月略显苍白的唇角,一缕凄艳滑落的血丝儿。 --怎么一回事? 难道,他的戏言竟成了真,糕点内真掺了毒药,有居心叵测之人,欲下毒加害上官凝月么? 这也不对啊,若糕点内被人掺了毒药,同样食用了糕点的他,为何却会安然无恙呢? 并且,如果上官凝月真中了毒,那么她唇角所滑落的血丝,不应该是鲜红颜色的啊? 更何况,上官凝月拥有着能够解世间百毒的药丸。 即便她确实中了毒,服下一颗能解百毒的药丸,岂非比运功逼毒的方式儿,要来的更省事一些? 脑袋微仰,深吸了一口长气儿,褪去掌心七彩光芒的上官凝月,玉眸缓缓的睁了开来。 倏地一拉椅子,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无痕俊眸微眯的问道:“月儿,你为何会流血?” 抬指,擦拭掉唇角的凄艳血丝,眼睑低垂的上官凝月,声音淡笑的回道:“无痕,我没事儿。” “没事儿?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糊弄么?” 臂膀交叉而起,无痕一脸的严肃表情:“月儿,如果你真当我是知己,便告诉我实情!” 知道无痕至所以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关心自己。况且,嘴角滑落血丝一事,无痕已经亲眼目睹,想瞒也瞒不住了。 所以,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上官凝月的玉眸迎望向了无痕的俊眸,樱唇间淡淡的语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好吧,我告诉你实情!我及笄的那一日,我的肺腑曾经突如其来的,产生过一阵剧烈的痛楚。之后,每隔十日,那种肺腑剧痛便会卷土重来。” 听完上官凝月的短述,无痕万分吃惊的道:“你的意思是…刚刚的情况,是因为肺腑剧痛所致?焰可知道此事?” 上官凝月摇了摇头,启唇回道:“今夜前,隔十日便会发作一次的肺腑之痛,都还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因此,为了不让焰担心,每一次发作时我都强忍着,不让焰看出丝毫的异样。” 原本交叉的双臂,缓缓松开来的同时,无痕的眉几乎都拧成团了:“你是说……刚刚的肺腑之痛,已经超出了你所能承受的范围?” “以往的肺腑之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且剧痛来临之时,即便我不动用灵力,也能控制住鲜血涌出喉颈。可是……” 上官凝月的粉拳捏了捏,启唇继续的语道:“刚刚的肺腑之痛,却是以往的十倍,即便我动用了灵力去压抑,也仅是勉强控制住鲜血涌出喉颈。” 为知己承受的肺腑之痛,感到心疼无比的无痕,一字一句的缓问道:“这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月儿可知其产生的缘由?” 再一次摇了摇头,上官凝月回道:“具体缘由我不知,不过我隐约觉得,这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恐怕与灵宫有很大关联。” 左掌心朝着上官凝月一摊,无痕薄唇中溢出了温柔无比的声音:“月儿,把你的手给我!” 微抿的樱唇勾勒一抹淡淡笑弧,红色衣袖随风浅舞的上官凝月,将一只手放到了无痕的白皙掌心间。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首席特工,任何类型的人物,都可能会成为上官凝月暗杀的目标,譬如说明为医院的院长,暗为贩毒集团老大的毒枭。 而,为了成功的接近此类型人物,混入医院当实习医生的上官凝月,必须得掌握足够的医学知识。 血液在脉管中运行不息,所以脉又被称为血之府。 脉贯通全身,内连脏腑,外达肌表,周流不息,脏腑发生的病变,往往反映于脉上。 甚至有时候,在症状还未充分的显露之前,脉象已经发生了改变儿。 因此,对医术颇为精通的上官凝月,在及笄那一日,肺腑产生剧痛之时,曾经也给自己把过脉。 但,诡异至极的是,她肺腑产生剧痛的病症儿,竟然在脉上无丝毫的显示。所以之后,上官凝月便再也没有给自己把过脉了。 如今,上官凝月不用问便知,无痕至所以让她伸出手来,也是想给她把把脉,诊断她肺腑剧痛的病因儿。 无痕曾经说过,其父圣手医王的出神入化医术儿,他虽然没有完全的学会,但也学得了七八成。 所以,上官凝月纵然对医术颇为精通,却也知道无痕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必定还是远在自己之上的。 因此,曾对自己的肺腑之痛,诊断完全无结果的上官凝月,听到无痕要给自己把脉,自然不会拒绝无痕的一番好意。 白皙掌心托着上官凝月的掌背,令上官凝月伸直的前臂,与心脏近于同一水平,血流彻底的通顺之后,无痕凝神贯注的按起了上官凝月脉搏。 没过多久,无痕那秀雅如云中仙的脸庞间,先后出现了两种表情儿,两种呈鲜明对比的表情儿。 第一种表情,是无痕按住上官凝月的脉搏,大约半盏茶的工夫之后,绽放出的一种灿烂若朝阳、能融化寒冬腊月冰雪的笑容。 第二种表情,是无痕按住上官凝月的脉搏,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绽放出的一种如丧考妣的悲痛表情。 眨了眨玉眸,上官凝月一脸诧异的望向了无痕。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无痕这家伙,为何一会儿笑容满面的,一会儿又愁眉苦脸的呢? 修长手指缓缓抽离了上官凝月的脉搏,容颜间悲喜交加的无痕,声音夹杂万千情绪的语道:“月儿,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如画凤眉不解的扬了一扬,上官凝月迎望向了无痕的秀眸,启唇道:“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恭喜你,你怀孕三个月了,而且……” 容颜间的悲意褪了去,尽留喜悦笑意的无痕,一字一句的语道:“我肯定自己没诊错脉,你怀的还是两对龙凤胎!” --什么? 原来,自己这段日子,时不时的感觉到恶心,并非与肺腑之痛有关联,而是怀了孕? 焰昨日的戏言,竟美好的成了真?她非但与焰有了爱情的结晶,居然还一下子怀了两对龙凤胎? 脑袋倏地一个低垂,玉眸难以置信瞪大的上官凝月,交叉的双掌温柔抚向了自己的肚子。 --等一下,不对啊? 脑袋忽然抬起的上官凝月,玉眸眨眨的望向了无痕,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无痕,虽然我才怀孕三个月,可若如你所说,我怀了两对龙凤胎,为何我的肚子没有丝毫见大的迹象呢?” 容颜间的喜悦笑意褪了去,悲愁表情重新弥漫的无痕,真的不想给上官凝月释疑,却又不得不释疑:“月儿,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无痕的悲愁表情,令上官凝月心头升起了一抹不详预感。 凤眉深深的一拧,注视着无痕的双眸,上官凝月声音微颤的问道:“无痕,坏消息是什么?” “正常来说,你虽然才怀孕三个月,可因为是两对龙凤胎的缘故,肚子早就应该见大了。然而,你的肚子却与未怀孕一样,那是因为你所怀的胎儿非但小,更小到了令人不可思议。并且……” 拉长话音的无痕,都不敢直视上官凝月的眼睛了。 脑袋倏地一个低垂,无痕声音越说越低的道:“胎儿非但小的离谱,更是个个气若游丝,他们最终存活的几率,恐怕等于零!” 无痕这越说越低的话儿,令上官凝月简直就犹如五雷轰顶,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雪。 深吸了好几口气,十指嵌入了手心,努力令自己保持冷静的上官凝月,声音缱绻涩苦气息的问道:“无痕,你可知为何会如此?” 抬头望向了上官凝月,无痕薄唇缓缓的溢道:“你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我完全诊不住病因所在,这简直匪夷所思。但是,我怀疑……” 不知道心中的怀疑,究竟是否正确的无痕,秀眸迎对向了上官凝月的玉眸,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不过,无痕然虽没有继续的说下去,可瞅见无痕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上官凝月却已经猜到了无痕心中所想。 “你怀疑,胎儿至所以小的离谱,个个气若游丝,甚至成活率等于零,与我这十日一次,完全诊不住病因所在的肺腑之痛有关?” 点了一点头,无痕启唇道:“嗯!倘若我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你肺腑之痛的病症,我虽然诊不住病因所在,但我想灵宫中一定有人知其原因。或许……” 抽离了嵌入手心的十指,双掌重新温柔抚向肚子的上官凝月,将无痕未说完的话儿,缓缓的溢出了樱唇。 “我暂时动用自身灵力,维持住胎儿若游丝的气息儿。然后,设法找灵宫的人问出病因所在,解决了肺腑之痛的病症,胎儿说不定能够化险为夷,最终健康的成长?” 第二百九十九章 :悄随其后 “嗯!” 无痕点了点头,雅唇间轻轻的应着,一双灵秀眸子望着上官凝月,清澈如水波的眸光弥漫着由衷敬佩。[] 得知腹中的胎儿,此刻正处于生死的危险边缘,若是其他的女子,恐怕早已心慌意乱、情绪崩溃了。 然而,上官凝月就是上官凝月,永远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面对惊人的噩耗,竟还能冷静如斯,准确洞悉他的心中所想,怎能不令他由衷钦佩呢? 嫣然一笑,染上喜烛丽影的粉腮,流转夺目艳色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轻轻的唤道:“无痕?” 无痕回以一笑,微微弯翘的雅唇,溢出了四个若春风拂柳般的柔字:“月儿,你说。” 上官凝月清清楚楚的知道,怀孕期间,若与夫君轩辕焰浓情蜜意的缠绵,本就为大忌。 更何况,胎儿如今的状况儿,还处于生死的危险边缘。所以,为了避免与轩辕焰缠绵,怀孕一事,必定无法隐瞒轩辕焰。 “龙凤双胎一事,我无法隐瞒焰,我会如实的告诉焰。只不过……” 掌心柔柔的抚摸肚子,上官凝月缓缓的道:“我肺腑剧痛一事,以及胎儿小到离谱、气若游丝的不正常危况,我会设法掩盖,也请无痕替我保守秘密。” 上官凝月用心良苦,不想轩辕焰为之担忧,这一份情深爱重的心思,无痕又岂会不明白呢? 无痕秀眉拧了拧,启唇道:“月儿,你的意思我懂。只是,纵然你有心隐瞒,恐怕也只能拖延一个月。” 无痕的言外之意,上官凝月自然听得出。 她和焰已经决定了,明日便会动身去灵宫。而根据傻宝所说,从无名山庄抵达灵宫,只需要一个月的路程。 若忽然让焰留下,她独自动身去灵宫。 坚决都不会同意,让她单独去灵宫冒险的焰,最终非但执意的要跟随,更加会弄巧成拙,令焰起了疑心。 而一旦焰去了灵宫,一切将再也无法隐瞒,得知了她竟默默的承受肺腑之痛,以及胎儿险状之痛的焰,必定会大发雷霆。 十日一次的肺腑剧痛,以及胎儿气若游丝的险状,究竟是否与灵宫有关,目前还只是揣测。 若揣测是正确的,向灵宫的人问出病因所在,一切得以顺利的解决,焰也没必要得知实情。 若揣测是错误的,焰越晚知道实情,心便会痛的越迟一些。所以…… 浅浅的垂首,略微沉思了一下。 随即,上官凝月抬起了头,玉眸笑望向了无痕:“即便焰跟去了灵宫,我也不会让焰这么快得知实情的。” 诧异的眨了眨眸子,无痕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玉眸,秀唇间轻轻的问道:“月儿有办法隐瞒?” 上官凝月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从袖筒内掏出一枚青色药针,朝着无痕眼前微晃了一晃。 瞅见青色药针的无痕,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启唇道:“月儿,明日,我随你们一起去灵宫。抵达了灵宫之后,我会从旁协助,帮你向焰隐瞒实情。” 白皙手腕倏地一翻,将药针收入了袖筒的上官凝月,掌心拍了拍无痕的肩头:“无痕,谢了!” 俊眉微扬了扬,无痕唇角淡淡笑勾的道:“月儿,我们不是知己么,知己何需言谢呢?” 从椅子间站了起来,上官凝月装模作样的,弯腰朝无痕作了个揖,声音戏谑十足的道:“我谢错了,请无痕原谅!” 倏地一下,无痕同样从椅子间站起了身。 无痕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其实是在苦中作乐。 臂膀连忙一抬,将上官凝月的身躯扶正,无痕亦陪着苦中作乐,声音玩笑十足的道:“天哪,一国之后向我请罪,这是要我折寿么?” “好吧,不闹了。无痕,我大约需要一个时辰,运转体内的七彩灵力,替腹中宝宝维持续命气息。” 笑容微敛,上官凝月启唇道:“你赶紧回大厅,倘若帅老头他们放过了焰,不再缠着灌焰酒了,你也务必设法拖住焰,令焰一个时辰后才会进来,免得焰看见我动用灵力而生疑心。” 点了点头,无痕回道:“我明白,月儿放心,哪怕硬拽着焰打一架,被焰揍的鼻青脸肿,我也会尽全力拖住焰的!” 就在无痕倏地一个转身,欲前往大厅的一瞬间,上官凝月的手腕忽然一抬,拉住了无痕的胳膊。 诧异的眨了眸,无痕歪头问道:“月儿,还有什么事么?” 松开了无痕的胳膊,上官凝月淡笑的语道:“你返回大厅之前,顺便去将军爹爹的窗外瞧一瞧,若发现将军爹爹未用晚膳,记得替我劝将军爹爹用膳!” “嗯!” 无痕启动的薄唇中,虽然只给出了一个字的回应,可这简单有力的一个字,却盛绽着世间最珍贵的友情。 语毕,无痕衣摆随风飘逸的一卷,整个人若流星般离开了室内,且离开室内的一瞬间,无痕还不忘替上官凝月关闭室门。 无痕离去的脚步音,消失在外面长廊间的同时,艳容笑意尽褪的上官凝月,亦迅速闪身进入了内室。 盘膝,落座在一张贴双喜剪纸的软榻间,掌心摊放于膝盖的上官凝月,全身笼罩起了一团七彩光芒…… 与此同时,大厅之内-- 一些酒量较差的长老,没有成功的灌醉轩辕焰,倒是怀搂着一圆形的大酒桶,躺在地面间打起了呼噜。 至于一些酒量较好、似乎不将新郎官轩辕焰灌醉,就绝对不罢休的长老,正脸红耳赤的围着轩辕焰呢。 齐奏了一个响亮酒嗝,抚了抚圆鼓鼓的肚子,南西北三位长老异口同声的道:“少主,我们刚刚一人喝了两桶,现在该轮到你喝四桶了!” 三位长老的话音刚落,其余半醉未醉的长老,立刻争先恐后的,将四桶酒搬送到了轩辕焰的脚前。 “行,算你们狠!” 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心中特别的想见爱妻。 然而,却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故意起哄的缠着灌酒,无法得见爱妻的轩辕焰,嘴角一阵猛抽的语完,只能再次抱桶喝起了酒。 酒意上涌,脸颊覆染胭脂色泽的天机老人,编成麻花辫子的胡须滑稽甩动间,正拍掌给轩辕焰加油呢:“焰小子真棒,焰小子威武!” 只是,兴奋拍掌的天机老人,双耳忽然微微的动了一动。 随即,停止呼喊助兴口号的天机老人,扯着个大嗓子对长老们道:“老头去一下茅房,你们努力一点,争取将焰小子灌醉哦!” 就仿佛两军对垒,绝对不认输似的,长老们臂膀倏地一举,声音洪亮的回道:“我们会努力的,您老快去吧!” 长老们的回音刚落,嘴巴笑咧的天机老人,身影若疾风般的一闪,消失在了浓香酒气熏天的大厅。 飞闪出大厅的天机老人,“嗖”的一声响,蹿向某长廊拐角处的一瞬间,脸庞的笑意彻底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冰霜的冷意…… 同一时间,无数条红绸带子飞舞的雕花木窗前-- 右手食指高抬,悄无声息戳破窗纱的无痕,秀眸朝着无名山庄其中一间,某烛影艳丽摇红的厢房瞅望了去。 上官凝月的将军爹爹上官浩,此时此刻正独处在这一间厢房内。 先前的大厅中,照理来说,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拜高堂之时,上官浩应该落座在主位间的。 然而,惜如生命的女儿大喜日子,身为父亲的上官浩却根本没有出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原来,上官浩和爱妻成亲的日子,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成亲的日子,竟然会是同一天。 对亡妻的极度思念,因为爱女的婚礼,又一次如潮水般绵绵不绝的上涌。 担心自己若在座,会控制不住对亡妻的思念,从而号啕大哭,导致破坏了爱女婚礼的喜庆气氛。 所以,上官浩坚决要求,不入大厅观爱女的婚礼,独自留在厢房内思念着已逝爱妻。 一直感觉上官浩魂不守舍,怎么问上官浩也不说。 直到,拜堂的前一刻,才得知了上官浩魂不守舍的原因,为了不让上官浩触景伤情……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本是准备当场取消婚礼,待上官浩返回龙耀皇朝国都之后,再重新选日子举行大婚的。 可上官浩说了,帝后大婚已诏告天下,并且一切都已经布置好,千万别因为他自身的缘故,从而取消了婚礼。 他虽然不入厅观礼,但若撇开了对爱妻的思念,他其实还是很高兴,很高兴爱妻与爱女成亲的日子,竟然会是同一天的。 上官浩的再三要求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最终还是听从了上官浩的话,将婚礼如期举行了。 担心若亲自来看上官浩,自己与娘亲相同的一张面孔,会令上官浩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更加的思念成伤。 因此,上官凝月这才托知己无痕,前来上官浩独处的厢房外,瞅一瞅上官浩是否用了晚膳。 此时,透过戳破的细薄窗纱儿,瞅见满脸泪痕的上官浩,虽捧着玉钗睹物思人,却还是听从上官凝月的嘱咐,乖乖的用了些许晚膳。 食指抽移纱洞的无痕,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雕花木窗外,朝着大厅的方向迅速移步而去了。 只是-- 就在无痕抵达长廊尽头,欲穿过一座娇花翩舞的小园林之际,他忽然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双眸微眯的望向了某一处。 咦,那不是天机老人么? 他如此火急火燎的,一改顽童般的嘻笑表情,而是脸罩万年冰冷寒霜的,是要做什么去啊? 满心疑惑的无痕,感觉天机老人火急火燎的举动,一反常态的冰冷表情儿,实在是太奇怪了。 于是,短暂的犹豫过后,屏住了呼吸的无痕,朝着天机老人飞奔的方向,悄悄的尾随而去了…… 第三百章 :锲而不舍 浩瀚苍穹,如蓝缎般一望无垠的延伸。 晚风轻吟浅喃,鱼儿欢跃溪面,片片艳丽的海棠花瓣,盈巧旋转于呈蝶状的绿色竹亭四周。 如梦似幻的璀璨星光、皎洁如水的无暇月光,将万物妆缀的如诗如画,尽显旖旎绮丽的风情。 然而-- 无论夜色多么的美,精致弯翘的八角亭檐间,五名衣袂随风飘飘的男女,心情却是一点儿都不美。 脚尖轻踮弯翘檐角,如绸墨发向后飞扬,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降落在了梦幻月光铺染的地面间。 就在南宫雪衣主仆五人,彼此间一个点头,便欲施展绝顶的轻功,前往上官凝月所处婚房之际。 一团狂风瞬间卷起,身影似箭般降落的天机老人,臂膀倏地一个交叉,拦住了南宫雪衣主仆五人的去路。 “我说你们五个人,怎么又出现了?” 一改顽童的笑脸,眯眸冷视着南宫雪衣,天机老人面阴声嘲讽的道:“你们勇往直前的精神,还真是锲而不舍!” 嘴角和脸颊一阵齐抽,风中彻底凌乱的梅兰竹菊四使,脑袋当即无力的耷拉了下来。 --天哪,这天机老人的本领,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否则的话,为何他们每一次欲找上官凝月的时候,天机老人都能及时的出现,拦截住他们的去路呢? 而天机老人的拦路举动,则令南宫雪衣心间先幽幽的一叹,接着脑袋又佩服的摇了摇。 唇角勾勒一抹苦涩的笑弧,迎望向了天机老人的冷眸,南宫雪衣低语道:“老前辈,彼此彼此,你拦截我们去路的意志,何尝不也是锲而不舍呢?” “老头一向不喜血腥,这才三番五次的只拦不杀。可是,若你们仍执意的挑衅老头,老头倒也愿意破例一回,用你们的鲜血洗涤双手!” 语毕,天机老人的一双臂膀,依然傲冷的交叉于胸前,双足亦未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但,梦幻月光的淋漓渲染中,原本旋转于亭柱处的五片海棠花瓣,却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 五片艳丽的海棠花瓣,偎风倏地一个飞卷,分别舞转在了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的致命心口前。 往昔三番五次的交手,南宫雪衣清楚的知道,天机老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 此刻,天机老人若动用全力,海棠花瓣贯穿心口的索命攻击,他与梅兰竹菊四使绝对难以逃避。 不过-- 面对天机老人运气发出的,海棠花瓣随时穿心索命的讯号,南宫雪衣却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 右手食指高抬,轻轻拨开心口前旋转的海棠花瓣。 南宫雪衣缓缓的移步,贴靠天机老人更近了一些,薄唇中溢出了无波无绪的淡淡声音儿。 “老前辈,您屡次阻拦我们见上官凝月,是不想我们破坏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幸福。但,您虽屡次阻拦,却又对我们手下留情,这足以证明,您是知道我们对上官凝月无恶意的。不是么?” 天机老人并没有回话,不过,梅兰竹菊四使的心口前,那原本弥漫杀气的海棠花瓣,却重新旋转在了绿色亭柱边。 “我们急迎上官凝月回宫,固然是为了拯救整个灵宫,同时也是化解她自身的死劫。所以……” 朝着天机老人一个抱拳,南宫雪衣身躯微弯的道:“老前辈,你若真的疼爱上官凝月,请成全我们迎她回宫吧!” 脸庞间的阴冷寒意褪去,深瞅了一眼南宫雪衣。 天机老人松开臂膀,声音恢复慈柔的道:“至少还有五个月的光阴,灵泉才会永久的干涸。你们为何不成人之美,让她与轩辕焰多快乐一段日子,而非要急着迎她回宫呢?” 灵泉一旦干涸,灵宫将灭亡的秘密,天机老人为何会了如指掌,这一直是南宫雪衣心头最大的疑惑。 以往的交锋中,南宫雪衣曾问过天机老人,为何会对灵宫秘密了如指掌,天机老人回答了六个字:你们不必知道! 因此-- 尽管心头迷雾重重,却清清楚楚的明白,天机老人根本不会释疑的南宫雪衣,自然也不会再追问。 身躯挺直,薄唇间一声幽幽的长叹,南宫雪衣语道:“老前辈,我们又何尝想如此呢?” 若想消除灵泉干涸的危机,必须得感应到魔珠的存在。 撇开上官凝月返回灵宫的路程不谈,她继承帝位一职,与推选出来的圣皇修炼心法,感应魔珠存在于何处。 然后,再成功的寻找到魔珠,这短短五个月的时间儿,到底够不够用都还是一回事儿呢! “南宫雪衣,你们别打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让他们多快乐一段日子。我向你们保证,灵泉干涸之前,上官凝月一定会抵达灵宫。” “可是,老前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回去告诉圣帝,即便月娃娃不继承圣帝一职,与推选出来的圣皇修炼心法,上官凝月也能在一日之内,寻找到消除灵泉干涸危机的魔珠。” --什么? 上官凝月非但不用与圣皇修炼心法,还能在一日之内寻找到魔珠,这怎么可能呢?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原本脑袋低垂的梅兰竹菊四使,立刻瞠目结舌的望向了天机老人。 倏地一下,双眸瞬间瞪大如铜铃,一脸难以置信表情的南宫雪衣,亦声音惊颤无比的问道:“老前辈,你为何如此笃定?” 双手朝着背后一负,天机老人声音冷冷,心间却苦涩气息弥漫的回道:“什么都别问,等上官凝月到了灵宫,你们自然便知道了!”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可南宫雪衣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天机老人如此说,必定有其原因。 因为,纵然天机老人不理会灵宫人的死活,却也绝对不会忍心,见到上官凝月香消玉殒的一幕。 “好,我信老前辈的话。” 双眸深邃的瞅了一眼天机老人,南宫雪衣启唇道:“我们即刻返回灵宫,在上官凝月抵达灵宫之前,绝不再试图打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语毕,南宫雪衣的臂膀对空倏地一举,对身侧的梅兰竹菊四使,下达了立刻返回灵宫的命令。 但,就在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欲施展轻功撤退的一瞬间,南宫雪衣忽然又止住了撤退的举动儿。 脑袋低垂,从怀中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锦盒。 将粉红色的小锦盒,递给了对面的天机老人,南宫雪衣一字一句的语道:“此锦盒内装着三瓶灵泉,每日给上官凝月饮用少许,可暂时消除她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 天机老人知道,锦盒内装着的三瓶灵泉,乃南宫雪衣主仆五人,每日祛除锥心痛楚所用。 因此-- 接过了粉红色的小锦盒,天机老人微挑了一挑眉,启唇道:“将三瓶灵泉交给了我,恐怕你与四名属下返回灵宫之前,将承受万蚁锥心的痛楚!” “比起灵宫的永久灭亡,一时的锥心痛楚算什么呢?只要上官凝月及时抵达灵宫,化解了灵宫的浩劫,我与梅兰竹菊四使即便是死也值了!” 南宫雪衣淡淡的语完,脚尖倏地一个踮地,与梅兰竹菊四使如流星般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瞅了一眼南宫雪衣五人远去的方向,将粉色锦盒收入袖筒的天机老人,催动浑厚内力轻传音的道:“武学通?” 一直悄隐于暗处的武学通,身影当即一个飞闪,轻落在了天机老人的面前,弯腰恭敬的道:“属下在!” “虽然他们答应了,不再打扰月娃娃和焰小子,不过……” 再一次瞅了眼南宫雪衣五人远去的方向,天机老人道:“以防万一,你还是继续尾随其后跟踪,直到他们真的返回了灵宫!” “属下领命!” 一声敬服的回应之后,身影若利箭般一飞的武学通,当即消失在了天机老人的面前。 而武学通消失的一瞬间,天机老人的眸子一眯,瞅望向了十米处一株枝繁叶茂的松树。 “我说无痕小子,你藏那么久,也该藏累了吧,还不下来?” 千片松树叶一阵微微的抖动,伴随着徐徐回漾的晚风,飘散出一缕缕清新绿意的同时,无痕跳下了藏身的粗壮树干。 闪身到了天机老人的面前,无痕俊逸出尘的脸庞间,浮现一抹尴尬的笑意:“天机老人,您早就发现我的存在了?” 扬了扬眉,臂膀交叉的天机老人,启唇道:“你以为呢?” 害羞的挠了一挠头,无痕没有丝毫的恭维,纯粹只是实话实说:“也对,以天机老人的功力,别说我这大活人藏树上了,就是一只蚊子藏在了树上,也绝对难逃您老的敏锐捕捉。” 无痕明白,若非天机老人知道自己和轩辕焰,上官凝月的交情,根本不会允许自己躲树上偷听的。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身躯微弯,对着天机老人优雅一揖,无痕道:“晚辈并非故意跟踪,实在是返回大厅之时,发现您老行踪诡异,这才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 “行了,不必解释,你的为人焰小子跟我说过了,绝对值得信任。” 淡淡的语完,天机老人意味深长的一叹,声音缱绻万般惆怅的继续语道:“听了那么多,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疑惑吧?” 点了一点头,无痕如实回道:“晚辈确实很疑惑,但更替好友担忧,天机老人如果真信得过晚辈,还请告知来龙去脉!” 第三百零一章 :我是魔帝 卷裹凉意的晚风拂面,眼睑涩涩的浅垂,又是一声低低的轻叹过后,天机老人的双耳微动了动。 确定蝶状竹亭的四面八方,再无其他人的存在。 压低了嗓音的天机老人,用一种愁郁万分的声调儿,给无痕释起了心中的满满疑惑。 “灵宫的人,因为拥有着常人不具备的、惊天骇地的特殊异能灵力。所以,外界的人,向来敬畏灵宫之人如天神,认为他们无所不能。” “然而,外界的人却根本不知道,灵宫之人拥有着特殊异能灵力,既是一种福,同时也是一种祸……” 无痕的一双俊眸,隔风望着溪对面的大厅。 倘若轩辕焰忽然离开大厅,前往上官凝月身处的婚房,他好以最快的速度儿冲过去,设法拦截住轩辕焰。 至于无痕的一双耳朵,则仔细无比的聆听着,天机老人愁郁万分的缓述,生怕会遗漏一个字。 “灵宫的人及笄之年,会产生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灵宫的人及笄第二年,会产生一日一次的锥心之痛。若不想剧烈的疼痛缠身侵骨,灵宫之人必须每日饮用灵泉。” 天机老人的声音愈来愈低、语调愈来愈幽,无痕的脸色则随之愈来愈惊恐、愈来愈煞白。 原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月儿十日一次的肺腑剧痛病症,真的与灵宫有关联,并且,有关联到令他忧心忡忡! 双掌渗冒冷汗的捏握,脸庞间笼罩愁云,无痕薄唇中挤出来的声音,弥漫着对好友的满满忧心:“如果灵泉干涸呢?” 凝视着无痕的眼睛,脸庞间同样愁云笼罩的天机老人,声音继续低幽的缓语了起来。 “如果灵泉干涸,年龄未达二十岁的灵宫之人,将会一直剧痛缠身到二十岁,然后气绝命逝;年龄已达二十岁的灵宫之人,灵泉干涸之际,便是他们身亡命殒之时!” “也就是说……” 冷汗瞬间遍体流淌,无痕声音颤抖无比的道:“倘若灵泉干涸,非但灵宫的人死劫难逃,月儿也只能活到二十岁,便会彻底的香消玉殒!” 点了一点头,天机老人表情沉重的道:“千百年以来,灵泉都是绵绵不绝,从未干涸过的。但,近四十年内,灵泉渐呈干涸的迹象,再过五个月,灵泉将永久的干涸。” 秀眉揪拧,无痕问出了另外的一个疑惑:“为何千百年以来,一直绵绵不绝的灵泉,近四十年之内,会呈现干涸的迹象呢?” 往事重现脑海,天机老人抬头仰望苍穹,眸子微微湿润的道:“灵泉呈现干涸的迹象,并非天意乃是人为,这与四十年之前,灵宫与魔族的一段恩怨有关。” “什么?魔族?” 无痕太过惊骇,眸子倏然瞪大的道:“世间至尊,神秘灵宫。威慑天下,万物畏服。魔族不出,谁与争锋的魔族?” 眸内的湿润褪了去,天机老人低头语道:“那一段恩怨,除了魔帝与极少数的魔族人幸存之外,其余的数万魔族人皆命逝。而,数万魔族人命逝前,爆发出了强烈的怨恨之气,施下了灵泉渐渐干涸,灵宫人将永久灭绝的怨咒!” 大脑顿时感觉一阵眩晕,身躯前后摇晃的无痕,秀鼻无法控制的深吸了好几口冷气:“嘶……” 无痕虽然从未见过魔族的人,可关于魔族的种种传说,却也从自家恩师的口中听过不少。 现在,无痕总算知道,为何天机老人与南宫雪衣,先前的一番对话中,会提到寻找魔珠消除灵泉干涸的危机了。 因为,魔族的怨咒实在太恐怖。 惟有魔族的最高统治者、历代魔帝所继承的魔珠,才能成功的解除怨咒,令灵泉恢复往昔的绵绵不绝。 “天机老人,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灵泉四十年前,便渐呈干涸的迹象了,为何……” 再一次深吸了好几口冷气,无痕努力维持镇静的问道:“这么多年来,灵宫圣帝不亲自去寻找魔珠,而要等待月儿去寻找呢?” “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圣帝没有寻找过魔珠么?” 迎望向了无痕困惑的眸子,天机老人一字一句的解释道:“其一:魔族数万人命逝之后,魔帝带着魔珠下落不明,圣帝根本无从寻找。(.无弹窗广告)其二:即便圣帝得到了魔珠,也无法启动魔珠的能量,消除灵泉干涸的危机。” 眸内的困惑气息儿弥漫更浓,秀眉拧皱成了团,无痕启唇问道:“天机老人,此话何解?” 双手握成拳的负于背后,天机老人回道:“当今世上,只有两种人才能启动魔珠的强大能量,成功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第一种人,乃魔族的历代魔帝;第二种人,乃突破七彩灵力的灵宫人。” 恍然大悟的点了一点头,无痕喃喃自语道:“原来,圣帝一早便知道,月儿将是惟一能突破七彩灵力的人,所以便令南宫雪衣迎月儿回宫。” 随即-- 再一次疑惑的眨了眨眸子,无痕就像个好奇的宝宝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寻找答案儿。 “那么,圣帝迎月儿回灵宫也就罢了,为何要让月儿接任圣帝一职,和推选出来的圣皇修炼心法呢?” “我先前不是说了么,魔族数万人命逝之后,魔帝带着魔珠下落不明。若想寻找到魔珠,必须得先感应到魔珠存在于何处。而,惟一能感应到魔珠存在于何处的方法,便是……” 声音稍微顿了一顿,天机老人继续释疑道:“突破七彩灵力的月儿,与灵宫推选出来的圣皇成亲。然后,二人齐心协力的修炼灵宫心法,直至灵宫心法修炼到了最高一层。” “什么,与圣皇成亲?” 天机老人的释疑,反令无痕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了:“晚辈不懂,修炼灵宫心法,为何得与圣皇成亲呢?” “灵宫有一颗圣珠,又被称为预言珠。只有修炼灵宫心法的人,才能启动预言珠的能量,借助预言珠感应一些事。而灵宫的心法,惟有历代圣帝够资格修炼,心法修炼的越高,预言珠感应万物的能力便越强。” 这一刻的天机老人,完全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灵宫历代圣帝,始终无法将心法修炼至最高一层。所以,历代圣帝也只能偶尔的,通过预言珠感应一些事。据灵宫典籍记载,只有突破七彩灵力的人,才能将心法修炼至最高一层,通过预言珠感应万物的存在。而灵宫心法的修炼,前提条件必须是具备灵力的一男一女,进行交融之际,灵力低的一方,辅助灵力高的一方修炼。” “所以,拥有七彩灵力的月儿,得与拥有灵力的圣皇成亲,然后……” 秀眉再一次拧皱成了团,无痕吐字艰难的道:“进行男女交融,将心法修炼至最高一层,通过预言珠感应魔珠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呢? 月儿与焰鹣鲽情深、恩爱逾恒,恐怕她宁愿一死,也绝不会与圣皇交融,修炼最高心法感应魔珠存在的。 无痕的艰难话音落下,天机老人点了一点脑袋,唇中给出了两个字的回应:“不错!” “晚辈的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惑,恳请天机老人解答。晚辈听到您对南宫雪衣说:即便月儿不接任圣帝一职,与推选出来的圣皇修炼心法,月儿也能在一日之内,寻找到消除灵泉干涸危机的魔珠。这一番话儿……” 缓缓拉长话音的无痕,瞅望向天机老人的一双俊眸,微微浮现起了一抹审视的光芒。 虽然,天机老人乃轩辕焰敬爱的恩师,可他对灵宫的事如数家珍,这令无痕不得不起疑心。 心细如尘的无痕,隐约觉得天机老人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大秘密,而这一个大秘密,恐怕就连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也不知。 俊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天机老人,无痕一字一句的问道:“您老人家是为了劝退南宫雪衣,让其暂时不打扰月儿和焰,因此信口胡诌的呢?还是,您老人已知魔珠下落,自信能助月儿一日之内寻找到魔珠呢?” 天机老人是何等人物?无痕这浅浅试探的话语儿,以及俊眸深处微泻的审视光芒,他岂会毫无察觉呢? 对于无痕的问话,天机老人没有给予正面回答。 迎望着无痕的俊眸,天机老人反问道:“焰小子和月娃娃两个人,曾经于砚湖竹林内遭遇魔君的重伤,此事他们是否对你提及过?” 身躯微微的一僵,猜不透天机老人用意的无痕,如实回道:“提及过,据他们所说,当时还被一名神秘的魔族人出手相助。” --难不成,天机老人认识那一名神秘魔族人,且还与那一名神秘魔族人有着交情? 所以,他想通过那一名神秘魔族人,寻找到魔珠的下落,然后替月儿化解掉死劫么? 就在无痕暗暗猜想的时候,唇角淡淡笑勾的天机老人,身躯倏地一个旋转,整个人化成了一团黑烟。 “黑…黑烟?” 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又死劲的掐了掐胳膊,无痕结结巴巴的道:“天、天机老人,难道,您就是砚湖竹、竹林之内,曾经出手相助月儿和焰的神秘魔、魔族人?” 黑烟极速的一转,恢复真身的天机老人,重新耸站在了无痕的面前。 瞅了一眼无痕震惊万分的脸色,天机老人一字一句的回道:“我非但是砚湖竹林之内,出手相助月娃娃和焰小子的神秘魔族人,我还是魔族的…魔帝!” 第三百零二章 :天意弄人 瞠目结舌了半晌,无痕这才回过了神来。 圣洁如仙的形象一去不复返,围着天机老人转圈,无痕声音激动无比的道:“您老人家真是魔帝?传说中的魔族最高统治者?” “别转了,头都被你转晕了!” 臂膀倏地一伸,将围着自己转圈的无痕,重新拉拽到了对面,天机老人表情认真的回道:“无痕小子,老头没心情骗你玩,老头的确是魔帝!” “天机老人,您魔帝的身份,焰和月儿一定不知道吧?否则的话……” 无痕的俊眸忽然微眯,薄唇间大胆的揣测道:“当初的砚湖竹林内,你又何必以神秘魔族人的形象出现呢?” 对于无痕的心细如尘,给予了一抹赞赏的眸光之后,天机老人启唇回道:“是的,老头魔帝的身份,焰小子和月娃娃确实不知。” 疑惑的眨了眨眼,无痕歪头问道:“晚辈实在不明白,您与焰情胜父子,且您魔帝的身份虽令人震惊,可对焰却也无须隐瞒啊?” “魔帝,只是老头过去的身份。四十年前,数万魔族人的命逝,令魔帝这个身份充满了悲伤的回忆。所以……” 淡然的一笑,天机老人解释道:“想要清除悲伤的回忆,重拾海阔天空的快乐,首先,老头得忘记自己魔帝的身份。” “因此,您创建了侠义之帮丐帮,也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身份--丐帮的老帮主。” 无痕一点即通,说出了天机老人未说完的话:“至于魔帝的身份,您将它与不愉快的回忆一同埋葬了,自然也没必要对焰提及!” “正是如此!然而,老头万万没有想到,四十年前,除了老头和几名功力深厚的护法之外,老头的侄子魔君竟然也幸存了。魔君虽知道灵泉被施下了怨咒,灵宫的人迟早会面临死劫,可是……” “他却等不及灵泉干涸的那一天,他希望灵宫人死的更快一些,更想亲眼目睹灵宫人死的极其悲惨。因此,他修炼了本族禁述邪功,想在灵宫人死劫降之临前,把邪功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境界,然后将灵宫的人一一折磨至死。” 天机老人幽叹了一口气儿,声音颇含无奈气息的继续语道:“若想将邪功修炼的登峰造极,令灵宫人无还击之力,魔君必须得饮用两种特殊的人血。” 听到这儿,秀眉倏地一拧,无痕插话道:“莫非,司徒杰的鲜血,便是魔君修炼邪功所需的其中一种人血。所以,当焰和月儿对付司徒杰之时,魔君才会帮助司徒杰!” “没错!那个时候,月娃娃和焰小子二人,完全不是魔君的对手,而老头算到了月娃娃和焰小子会有危险,所以便出现在了砚湖竹林内。而……” 天机老人注视着无痕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魔君的出现,则令老头魔帝的身份,更加不能向焰小子透露。你应该知道所谓何吧?” “因为,您若透露了魔帝的身份,焰一定会问您,魔君为何会帮助司徒杰。魔君帮助司徒杰的原因,与灵泉干涸一事有关。您不想对焰撒谎,可是……” 无痕雅然的一笑,回道:“您若说出魔君帮助司徒杰的原因,便会牵扯出灵泉干涸一事。得知灵泉一旦干涸,月儿只能活到二十岁,焰一定会痛彻心扉。所以,您不想焰过早的痛彻心扉,只能继续隐瞒魔帝的身份!” 掌心拍了拍无痕的肩膀,天机老人点了点头的道:“果然聪明!” 眼睑忽然浅浅的低垂,薄唇微抿了一抿,无痕重新迎望向了天机老人,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儿。 似乎洞悉了无痕的心思,天机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启唇道:“有什么话想问,便直接问吧!” “灵泉干涸的危机,惟有魔珠可化解。” 咬了咬薄唇,无痕缓缓的语道:“而,您就是魔族最高的统治者,继承魔珠的魔帝,那么……” “你是想说,老头的举动实在很古怪。照理来说,老头既然拥有着魔珠,根本不必担心焰小子知道灵泉干涸一事,也没必要劝退南宫雪衣。因为……” 天机老人苦涩的一笑,道出了无痕想说的话:“即便南宫雪衣见到了月娃娃和焰小子,说出了灵泉一旦干涸,月娃娃将性命不保一劫,那也是无关紧要的,老头完全可以帮月娃娃化解死劫?” “该不会,您将魔珠弄丢了吧?亦或者……” 无痕的眸子倏然瞪大,声音惊颤无比的道:“您觉得魔族数万人命逝,乃灵宫的人所为,咎由自取的灵宫人,必须得接受命债命偿的惩罚?所以,您不愿意为救月儿一命,从而顺便救了灵宫所有人的性命?” “倘若魔族数万人的命逝,真是灵宫恶意所为的,老头早就替本族人报仇了,岂会让他们逍遥自在这么多年呢?” 天机老人摇了一摇头,一字一句的语道:“老头早已经查明,当初魔族数万人命逝,乃灵宫的个别人所为,其余的灵宫人并不知情。” “既然,当初魔族数万人命逝,与其余的灵宫人无关。那么,其余的灵宫人遭遇怨咒惩罚,岂不是很无辜?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惩罚四十年前的罪魁祸首,那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其他的灵宫人……” 无痕的思绪乱成了麻,满脸疑惑的问道:“您老为何不动用魔珠,替他们化解死劫呢?毕竟,这死劫还与月儿有关,月儿可是您宝贝徒弟最爱的人!” 幽幽的叹了一口长气儿,天机老人双手负于背后,仰头望天,一字一句缱绻惆怅气息的缓语着。 “别说死劫与月娃娃有关了,纵然死劫与月娃娃无关,老头也该拯救其他无辜的灵宫人性命。可是,你却不知道,老头不可以启动魔珠能量,去化解灵泉被施下的怨咒。” “这又是为何?晚辈实在糊涂,您老先前不是说了么,当今世上,只有两种人才能启动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 一头雾水,满眸问号,无痕拼命挠头的道:“而,其中的第一种人,便是魔族的魔帝,也就是您老人家!” 瞅了一眼无痕,天机老人纠正道:“老头刚刚说的,是不可以启动魔珠能量,化解灵泉被施下的怨咒,而并非不能启动魔珠能量。” “咳……” 清了一清嗓子,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无痕一脸的迷茫表情:“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呢?” 唇角涩涩的一勾,天机老人回道:“前者,指的是老头明明能救,但老头因为有苦衷,却只能见死不救。而后者,指的是:纵然老头有心想救,却完全无力去救。” 仍旧一脸迷茫表情的无痕,启唇追问道:“那么,您老究竟有何苦衷,导致明明能救,却只能见死不救呢?” “怨咒,乃是本族人的唳气而产生。如果由老头解除灵泉干涸危机,老头必须得用自身的鲜血,去启动魔珠能量化解怨咒,那样的话……” “怨咒固然可消除,但本族数万人的唳气,却会因为老头用自身鲜血,启动开的魔珠化咒能量,从而转化为数万条唳魂。数万条唳魂一旦产生,世间将会遭遇数万个灾难。所以,老头明明能救,却只能见死不救!” 眼皮耷拉,天机老人双眸瞅地的道:“只有突破七彩灵力的人,才能启动魔珠的能量,解除灵泉干涸危机的同时,洗涤干净我数万魔族人的唳气。” 耸了耸肩,脸庞间的迷茫表情褪去,无痕笑回道:“这很简单啊!月儿便是突破七彩灵力的人,您老将魔珠交给月儿,由月儿来化解怨咒不就可以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 天机老人抬起了头,双眸盯望着无痕的脸蛋,似乎万分艰难的,唇间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迟了!” 无痕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却被天机老人的话,吓的脸色又是一个惊变:“迟了?什么意思啊?” “老头一直在等待,等待灵宫中有人能在灵泉干涸之前,突破了七彩灵力,好将魔珠交给那个人。当老头得知焰小子有了心爱的人,曾经偷偷的见到月娃娃,那个时候,老头便知道原来月娃娃,就是老头一直等待的人。” “只可惜,月娃娃当时还未突破七彩灵力,将魔珠交给她也无用,所以老头也只能继续的留着魔珠。谁知道……” 天机老人的声音,愈说越慢,愈说愈幽:“砚湖竹林之内,因为老头来迟了一步,焰小子竟然被魔君重伤,导致性命奄奄一息。” 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无痕声音颤抖无比的道:“您老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当初焰性命垂危之时,只有魔珠的能量,才能将焰的性命救回?” “天意弄人,事实正是如此。魔珠的能量,是化解月娃娃日后死劫的惟一希望,可当时,生命奄奄一息的焰小子,也只有魔珠的能量才能救。” 心间凄忧的一叹,天机老人声音苦涩的道:“月娃娃的死劫还未到来,焰小子的死劫却近在眼前。因此,老头当时别无选择,只能先动用魔珠的能量,将焰小子的性命救回!” 大脑轰轰隆隆的作响,无痕的身躯一阵猛晃,唇角发抖的道:“这么说,月儿岂不是必死无疑?” “错了!” 摇了一摇头,天机老人一字一句的道:“不是月娃娃必死无疑,而是焰小子和月娃娃两个人,二者最终只能够活其一。” 情绪几乎快崩溃的无痕,整个人干脆蹲在了地上,十指揪拽墨发的道:“天哪,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百零三章 :煞费苦心 瞅了一眼蹲地揪发的无痕,身躯微微的弯曲,天机老人左手一伸,将无痕缓缓拉站了起来。 天机老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说的“二者最终只能活其一”话语,无痕并非真不知其意,而是不敢去深想。 仿佛慈父一般,天机老人高抬的手指,温柔理起了无痕乱掉的墨发。 “若想化解怨咒,需要魔珠的能量,老头可以将魔珠能量输入焰小子的体内,自然也可以将魔珠能量从焰小子的体内收回。只是……” 缩回了理发的手指,天机老人声音凄忧的道:“焰小子至所以活着,是因为魔珠的能量在体内运转,若将魔珠的能量收回,焰小子便会立刻气绝。” 双掌捏握成了拳,无痕一脸的悲切表情:“所以,若用魔珠的能量化解怨咒,月儿活焰死,反之,月儿死焰活。” “现在,你终于明白,老头为何要劝退南宫雪衣,不让其打扰月娃娃和焰小子了吧?” “嗯!” 无痕点了点头,随即道:“不过,天机老人你可否想过,月儿和焰鹣鲽情深、恩爱逾恒。焰若死,月儿绝对不会独活;月儿若死,焰必定以命相随。因此,最终恐怕不是二者活其一,而是二者皆情落黄泉。” “老头怎会没有想过呢?所以……” 愁苦的一笑,天机老人回道:“这五个月内,尽量让他们快乐,至于抵达了灵宫之后,他们将会如何选择,也只能由他们自己决定了!” “天机老人,您的苦心晚辈懂。只是……” 身为知己,无痕自然也想尽力隐瞒,让好友多拥有一段快乐的时光。 秀眉伤感的一拧,无痕幽幽的语道:“月儿和焰已经商量好,明日便会动身前往灵宫。若您忽然的横加阻拦,月儿和焰必会疑心重重!” 掌心朝着无痕的肩头一搭,天机老人道:“这就是老头为何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以及昨日的议论殿内,催促月娃娃和焰小子今日成亲的真正原因。[]” 微微一楞,无痕疑惑的眨了眨眸,歪头问道:“天机老人,此话何解?” “老头已经提前的布署好了,前往灵宫的一路上,将会陆续的有人出现,拖延月娃娃和焰小子。到时候……” 拍了拍无痕的肩头,天机老人缓缓的语道:“你记得配合老头,与老头不露破绽的一唱一和,助那些人一起拖延住月娃娃和焰小子!” 秀眉拧的更深了一些,无痕声音颇有疑虑的道:“月儿和焰非但本领高强,更是聪明过人,您老确定,那些人能够成功的拖延住么?” “明日你便知道了!眼前倒是有一个棘手的问题,老头尚未想出解决的方法,需要无痕小子帮忙出出主意。” 天机老人启唇低语的同时,左手五指探入了袖筒之内,掏取出了一粉红色的小锦盒儿。 脑袋浅垂,无痕望向了天机老人手中的锦盒。 “莫非,与南宫雪衣先前交给您的,可以治疗月儿十日一次肺腑之痛的三瓶灵泉有关?” “不错!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目前为止,月娃娃还能用灵力勉强的压制。但,若再过一个月,月娃娃即便动用灵力也无法压抑,除非月娃娃饮下灵泉。” “原本,老头准备抽空去一趟灵宫,偷偷盗取一些灵泉的。如今,南宫雪衣给了老头三瓶灵泉,倒也替老头省了一些力气。只是……” 掌心抚摸着锦盒,天机老人皱眉道:“灵泉必须直接的饮用,不能搀杂在任何的食物中,否则效果将会适得其反,引来百倍的肺腑之痛。” “如果给月儿直接饮用,暂时驱除了月儿的肺腑之痛,聪明绝顶的月儿,必定会起了疑心。(.好看的小说)所以……” 盯瞅着粉色的锦盒,无痕说出了天机老人的心思:“您老想听一听,晚辈是否有好的主意,能让月儿直接的饮用灵泉,却不会产生丝毫疑心?” 无痕与轩辕焰是知己,天机老人对轩辕焰又视如己出。 所以,天机老人自然爱屋及乌,点了一点脑袋,看向无痕的眸光慈爱无比:“正是如此!” 略微沉思了一下,无痕的右掌心倏地一摊,启唇道:“您老将锦盒给我,我有办法解决!” “你有何好办法?” 嘴上虽然问着,天机老人却还是放心无比的,将装着三瓶灵泉的粉色小锦盒,递放到了无痕摊敞的白皙掌心间。 “跟踪您老来此处前,晚辈与月儿曾独处过一段时间。当时,月儿肺腑之痛正好发作,晚辈便替月儿号了一下脉。” 将粉色锦盒收入袖筒内的同时,无痕缓语道:“月儿肺腑之痛的真正病因,晚辈虽无法诊断出,却得知了月儿已身怀龙凤双胎。” 无痕的话音刚落,灿笑当即弥漫天机老人的双眸:“什么,月娃娃有喜了?还是龙凤双胎?” 只不过,天机老人眸内弥漫的灿笑儿,又在转瞬间消失无踪了:“月儿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一定令胎儿气若游丝吧?” 天机老人悲喜交加的心情,身为知己的无痕,又岂会不明白呢? 白皙的掌心抬起,虽然安慰的拍了一拍天机老人肩头,可无痕这一刻的心情,却不比天机老人好到哪里去。 唇角涩涩的抿了抿,天机老人声音幽幽的道:“对咯,你到底有何好办法,让月娃娃无疑心的饮用灵泉呢?” 缩回了拍天机老人肩头的掌心,无痕启唇回道:“家父乃圣手医王,晚辈天资有限,未能延承家父的全部医术,却也学得了七八成。相信月儿对晚辈的医术,应该不会有丝毫质疑的。” “无痕小子的意思,该不会是……” 迎望向了无痕的双眸,天机老人猜出了无痕的心思:“让月娃娃饮用灵泉之时,便说这是你绞尽脑汁,反复推敲其父的医术,才研制出的安胎药水,以及可以暂时压抑肺腑之痛的药水?” 点了点头,无痕启唇道:“除此之外,恐怕没有更好的方法,既让月儿饮用了灵泉,又不会产生丝毫的疑心。” “你说的没错,这个方法确实是最佳的。不过……”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天机老人提醒道:“给月儿饮用灵泉时,你得记住,一定要避开小金貂球球和血鹫之王傻宝。” “对咯,您老一提这两个家伙,晚辈心中倒有了一个疑惑。” 俊眸眨了眨,无痕问道:“这个家伙都是来自灵宫,它们应该知道月儿及笄之后,肺腑将会产生剧痛,却为何从未对月儿说过呢?” 天机老人启唇,一字一句的解释道:“灵宫人的病症,以及灵泉祛痛保命一事,对于灵宫来说是一个秘密。除了灵宫的历代圣帝之外,恐怕灵宫目前得知此秘密的,也只有南宫雪衣主仆五人。” 听完天机老人的解释,无痕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薄唇间喃喃轻语道:“原来如此!” “只是,小金貂球球和血鹫之王傻宝,虽然并不知灵宫的秘密。但,它们一个是前任圣主的宠物,一个更是第一任圣帝的守护神鸟,所以它们必定对灵泉熟悉无比。倘若……” 解释完毕,天机老人回归正题:“你给月娃娃饮用灵泉之时,被那两个小家伙看见了,它们一定会多嘴,对月儿说出这是灵泉。到时候,我们煞费苦心的隐瞒,将会付之东流!” 点了一点头,无痕表情认真的道:“晚辈明白了,您老尽管放心,晚辈给月儿饮用灵泉时,一定会避开球球和傻宝的。” 只是-- 话音刚落,俊眸朝着清溪对面一扫的无痕,脸色突然间一个惊变,失声道:“不好!” “怎么了,无痕小子?” 诧异的眨了眨眸子,天机老人开口问道的同时,循着无痕惊恐无比的视线望了过去。 只见,蜿蜒清溪的对面,无痕的眸光隔风远远定格之处,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先前拜堂的大厅。 此时,将一众起哄的长老,成功灌醉一地的轩辕焰,正一脸得意洋洋笑容的,阔步大迈的向雕花门槛靠近呢。 “天机老人,月儿不想让焰担心,所以肺腑之痛一直隐瞒着焰。我离开月儿婚房的时候,月儿说过……” 眼看轩辕焰即将踏出门槛,无痕用有史以来最快的语速儿,向天机老人道出了自己慌张的原因。 “她需要一个时辰,运转体内的七彩灵力,来维持胎儿的虚弱气息儿。如今,才过了半个时辰,我们必须得设法拦截住焰,不让焰进入婚房,否则月儿将前功尽弃。” “那还等什么,赶紧拦截焰小子去。” 将无痕的一番话语儿,一字不漏尽收耳内的天机老人,当即朝着无痕的右胳膊一拉。 嗖的一声响-- 天机老人和无痕的身影,宛如暗夜里横空疾飞过的流星,瞬间降落在了大厅的门槛外。 轩辕焰的双足刚刚踏出门槛,却被两个悄无声息,忽然间出现的拦路虎,活活撞回进了大厅之内。 “喂,我说……” 揉了揉撞疼的鼻子,一脸凌乱表情的轩辕焰,嘴角连抽死抽的道:“你俩搞什么呢,如此不声不响的出现,扮鬼吓人么?” 三百零四章 :虚惊一场 神速的降落,与轩辕焰迎面相碰,同样撞疼了鼻子的无痕,亦抬指揉了一揉微红的鼻尖。[] 随即,无痕后背依靠向了门框,一张如美画的秀颜间,愁涩的伤感荡然无存,似春日暖阳的灿笑重现。 臂膀慵懒的交叉,无痕悠然笑语了起来。 “焰啊,你迫切见新娘的心情,我们完全理解。只是,我们这些观礼之人还未闹够呢,你便丢下我们去见新娘,这样似乎很扫兴哦?” 一抹“你很欠揍”的眼神儿,毫不吝啬的送给了无痕,轩辕焰俊眉无语的一挑:“还玩?” “没获得老头的允许,你竟然想开溜?” 口中不爽叫嚷的天机老人,则将轩辕焰的胳膊一拉,拖拽到了一张椅子前,将轩辕焰按坐在了椅子间。 双手对腰倏地一叉,天机老人语带“威胁”的道:“小心老头将月娃娃藏起来,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大厅之内-- 一众醉倒的丐帮长老,或四仰八叉的躺于桌底、或身躯蜷缩的臂抱椅腿,或背贴墙壁的搂着酒桶,全部奏响呼噜声的睡大觉了。 处于清醒状态的银狼和青豹,则将北翼侯萧寒之父、沧月侯夜逸风之父、西辰侯司徒宇及其母,送入了客房内休息。 至于轩辕璃、萧寒和夜逸风三个人,正围坐在墙角的一张红木桌前,左手往唇内抛递油炸花生米,右手往唇内送酒,轻声笑语的聊着天。 对于轩辕焰被天机老人,强按在椅子间的画面,三人来了个视若无睹,丝毫不准备解救轩辕焰。 “喂,老头,你别太过分哦?” 毫不示弱,双手同样的叉腰,轩辕焰仰头瞪着天机老人:“哪有你这么做师傅的嘛,大婚之夜不让徒弟见新娘子,不把徒弟灌醉决不罢休似的?” “哟呵,出言教训师傅?” 一阵狂风倏地卷起,掌心朝着旁边一伸,施展隔空取物功夫的天机老人,吸了一把椅子到身后。 一屁股落座到椅子上,与对面的轩辕焰互瞪。 右脚跟朝着椅子的边角一踩,天机老人吹胡子的道:“如此不孝徒儿,无痕你说一说,若是你的师傅遇到此事,将会如何惩罚?” “这个嘛……” 迈着悠哉的步子,一脸灿笑的抵达天机老人身后。 无视轩辕焰如刀的眸光,无痕微耸了耸肩头的回道:“轻罚,面壁思过三年;重罚,逐出师门呗!” “要么,继续陪老头喝酒,直到老头尽兴;要么,被老头逐出师门,从此师徒恩断意绝。” 脑袋对着高空的房梁一仰,右手食指戳点着轩辕焰的胸膛,天机老人鼻内冷哼的道:“臭小子,你自己选择吧?” 头顶上方,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风中凌乱的轩辕焰,白眼连续的猛翻,唇角抽搐无比的道:“老头,居然玩的这么大?行,算你狠,焰小子陪你喝个尽兴!”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无痕的身影一连串飞闪,天机老人和轩辕焰的椅侧,立刻被无痕各放置了五大桶酒。 “嘻嘻嘻,焰小子,老头好久没划丐帮的酒拳了。来来来……” 拖住轩辕焰的阴谋得逞了,天机老人自然也是眉开眼笑了:“咱师徒俩一边划酒拳,一边喝美酒,那样才能玩的尽兴嘛!” 哭笑不得的摇了一摇头,轩辕焰拽了拽天机老人的胡须,启唇道:“好好好,只要帅老头高兴,想怎么玩都行!” 双腿朝着椅面间一盘,天机老人双臂挥舞的道:“人在江湖走啊,不能离了酒啊;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喝高啊!” 双腿同样朝着椅面间一盘,轩辕焰搓揉着天机老人的脸:“你我感情浅,随便舔一舔;你我感情深,仰头一口闷;你我感情薄,完全喝不着;你我感情厚,必须喝个够!” 掌心倏地一扫,捞起了一满桶的酒,天机老人嘴巴笑咧的道:“一桶二桶不算酒,三桶四桶漱漱口。” 指尖轻盈的一挑,托住了一满桶的酒,轩辕焰翻了翻白眼的道:“五桶六桶顺喉走,七桶八桶仍能吼。” “九桶十桶……” 随着一桶桶的美酒,被天机老人和轩辕焰送入了肚,大厅的角落处,抿嘴闷笑的轩辕璃、萧寒和夜逸风三人站起了身。 他们左手捞着一把油炸的花生米,右手拎着一翠玉的酒壶,耸站在了天机老人的背后,给天机老人和轩辕焰助起了兴。 除了满脸的暖阳笑意,实则内心愁绪万千的无痕,知道这一刻的天机老人,缠着轩辕焰喝酒的真正原因,并非起哄玩闹。 轩辕璃、萧寒和夜逸风三人,与轩辕焰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皆以为,天机老人玩性不改,知道轩辕焰急着见上官凝月,所以便故意不解风情,缠着不让轩辕焰走,心眼忒坏的“折磨”一下轩辕焰…… 半个时辰过后-- 与其说天机老人手下留情,终于放过了轩辕焰一马。 倒不如说,身处婚房的上官凝月,七彩灵力已经运转完毕,天机老人无须再拖缠着轩辕焰了。 大手一挥,天机老人睁眼说瞎话的道:“好吧!喝也喝够了,乐也乐够了,善解人意的帅老头,也该放焰小子找新娘子去了。” --将他灌的脑袋晕兮兮,两眼飞冒着小星星,几乎都快要扶着墙走了?这,还叫善解人意? 脸颊泛起红晕的轩辕焰,手指朝着天机老人的鼻子捏了一捏,嘴角抽搐无比的回道:“是啊,帅老头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语毕,轩辕焰的身影若流行星般一闪,一面运气将酒水逼出体外,一边朝着婚房的方向迫切飞奔了去。 笑扫了一眼轩辕焰的背影,天机老人唇角贼贼的一勾,低声笑语道:“走,小子们,跟老头看好戏去!” 胳膊肘子撞了一撞天机老人,轩辕璃眨了眨眸子,满脸好奇的问道:“喂,帅老头,看啥好戏啊?” 神秘兮兮的一笑,帅老头咧嘴回道:“跟着老头走就对了,反正是精彩绝伦的好戏,不看绝对后悔哦!” 紧接着,“嗖嗖嗖”的几声响。 天机老人的身影在前,轩辕璃四人的身影随后,五人蹿出了大厅的门槛,朝着婚房的方向悄悄飞奔而去了…… 喜烛艳丽的摇红,一地暖香的婚房内室-- 七彩灵力运转完毕,掌心温柔抚肚的上官凝月,正落座在一把铺垫红色锦毯的椅子间。 椅子的对面,是贴双喜剪纸的楠木桌。 贴双喜剪纸的楠木桌面间,是一对雕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流光溢彩的金色翡翠杯。 无数条细长的彩色绳子,绾成了漂亮的同心结,漂亮同心结的两端,各系于一对鸳鸯翡翠金杯的杯脚处。 “咯吱”的两声微响,红绸带子起舞的内室喜门,被轩辕焰轻轻的推了开来,又被轩辕焰轻轻的关掩上了。 “月儿,等急了吧?” 容颜间歉意的一笑,墨眸缱绻深情的轩辕焰,薄唇内柔语的同时,移步走向了上官凝月。 心知肚明,若是不出意外,轩辕焰必然此时才会出现。 因此,上官凝月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摇了一摇头,美眸含笑的迎望向了轩辕焰。 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身侧,臂弯将上官凝月纤腰温柔的一揽。 俊颜绽放幸福的笑意,墨眸内甜蜜气息弥漫的轩辕焰,暖唇深吻了一下上官凝月的香腮。 嫣然一笑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诱人的一勾,端起了其中一只翡翠金杯,对着轩辕焰轻晃了晃。 不言而喻,回以绝艳一笑的轩辕焰,亦端起了另外一只翡翠金杯,与上官凝月臂膀相互交挽了起来。 杯脚与杯脚间,轻轻晃漾的同心结,似乎正在默默的祝福,祝福这一对有情人心为一体,永不分离。 甜味弥漫的合卺酒,于杯内微微的波动着,似乎正在诚挚的祝福,祝福这一对夫妻永不分离、白首到老。 “咦……” 仰头将合卺酒饮尽的轩辕焰,见到自己的爱妻上官凝月,只是浅浅的抿了一口合卺酒,不禁诧异的眨了眨眸子。 脑袋微歪,轩辕焰启唇笑问道:“月儿,你的酒量不是很好么,怎么未将合卺酒喝完呢?” 取过轩辕焰手中的酒杯,连同自己手中的酒杯,一起轻轻落放到了桌面间,上官凝月的掌心捂向了肚子。 还未待上官凝月开口解释呢,轩辕焰的脸色一个突变。 双眸惊恐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肚子,轩辕焰声音慌颤无比的道:“月儿,你的身体不舒服么?” 知道轩辕焰会错了意,上官凝月赶紧揉了揉轩辕焰的心口,一脸艳笑的回道:“焰,我没事,你别慌!” “你曾经说过的,自己千杯不醉,可你刚刚只饮了那么少的酒,甚至还捂着自己的肚子?” 纵然重山压顶,亦能处之泰然的轩辕焰,恐怕也只有遇到了上官凝月的事,才会吓的心慌意乱、六神五主。 俊眉揪拧成了团,紧张的吞咽吐沫,轩辕焰额头渗冒冷汗的道:“你一定是身体有恙,不许骗我,快点告诉我身体哪儿不舒服?” “大傻瓜,瞧你慌的!” 白皙的手腕抬起,挥袖擦了擦轩辕焰额头的冷汗,上官凝月樱唇弯弯笑勾,一字一句的缓语了起来。 “多饮酒对宝宝无益,为了宝宝的健康,即便是寓意吉祥的合卺酒,月儿是不是也该少饮呢?” 第三百零五章 :你干的好事 “月儿,你……” 脑袋迟缓的抬起,视线从爱妻的肚子移至玉容。(.无弹窗广告) 轩辕焰的一张俊颜间,原本扩散的恐慌表情,转化成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拉起轩辕焰的暖掌,轻按在自己的肚皮处。 玉容媚笑胜花,上官凝月柔语道:“先前,无痕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好感觉恶心欲吐。无痕以为我身体不适,便给我号了一下脉,结果诊出我已怀孕三个月,且还是龙凤双胎。” “月儿,你是说……” 仿佛置身于美梦中,轩辕焰依然不敢相信,一字一句的确认着:“咱们有了宝宝,还一下子有了四个宝宝?” 葱指捏掐着轩辕焰的脸蛋,上官凝月用力的点了一点头,樱唇内给出了肯定的回应:“嗯!” 倏地一下蹲在了地上,左掌心柔抚着上官凝月的肚子,右脸颊轻贴在上官凝月的肚皮间。 欣喜若狂、眸内笑飞泪花,轩辕焰唇角傻傻一咧的道:“宝宝,我是爹爹哦,听到爹爹唤你们没?” 脑袋低垂,瞅了一瞅乐傻的轩辕焰,上官凝月“噗嗤”的一笑:“傻瓜焰,宝宝才三个月,怎么听得见你唤他们嘛!” 薄唇亲了亲上官凝月的肚子,眯眼傻笑的轩辕焰,对着上官凝月的肚子,温柔无比的语了起来。 “爹爹的呼唤,宝宝当然听得见。只不过,宝宝现在还小,不能够回应爹爹,爹爹说的没错吧?” “咦,不对啊--” 忽然,十指圈画着上官凝月的肚子,感觉到有些奇怪的轩辕焰,墨眸眨望向了上官凝月。 “月儿,宝宝虽然才三个月,可毕竟有四个宝宝啊,为何你的肚子不见大的迹象呢?” “焰的疑惑,月儿也产生过。后来,月儿问了无痕,无痕跟月儿说……。” 如樱红唇妖娆的笑勾,滟波流转的玉眸迎望着轩辕焰,上官凝月编织着善意的谎言。 “因为月儿是拥有七彩灵力在身的人,所以月儿怀孕的过程,自然与寻常的孕妇不同。前几个月,宝宝会显得比较小,后几个月便一切如常了。” 轩辕焰爱妻胜命,因此,对于上官凝月这一刻所说的话,自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原来如此。” 疑惑尽消的轩辕焰,掌心柔抚着上官凝月的秀发,眼神盛绽无限爱意的道:“月儿,一口气怀了四个宝宝,你实在太伟大了!” 粉腮飞染艳丽的云霞,葱指柔戳轩辕焰的胸膛,上官凝月娇羞的回道:“哪里是月儿伟大啊,伟大的人是焰!”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娇艳欲滴的如樱红唇,便被轩辕焰的暖暖薄唇牢牢覆盖住了。 室内摇红的喜烛,仿佛能读懂世间的情意,见到小两口浓情蜜意的爱吻,随风欢舞的更愉悦了…… 室外-- 夜风徐徐的回荡间,银色月光梦幻洒落的屋顶,五块碧色的雕花瓦片,被人悄无声息的掀揭开了。 五个屏住呼吸的人,就宛如准备入室盗窃的飞贼一般,正从左到右的趴贴在房顶上,窥视室内的场景呢。 这五个不“识趣儿”,悄悄的掀揭开瓦片,偷窥小两口闺房之乐的家伙,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天机老人、无痕、轩辕璃、萧寒、夜逸风。 只不过呢,没有欣赏到天机老人的口中,那所谓的精彩绝伦、不看绝对会后悔的好戏。 反而,瞅见了室内的小两口,浓情蜜意爱吻的画面,以及又听到了,上官凝月已身怀龙凤双胎的喜讯儿。 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情绪,潜藏于眼底深处的夜逸风,轻摇了摇手中的竹丝扇之后,身躯坐直的仰望起了天边皎月。 俊美无比的脸庞间,冷若冰霜的表情虽已褪。[.超多好看小说] 可是,气质仍旧遗世独立,仿佛与红尘格格不入的萧寒,亦同样身躯坐直,抬头仰望起了天边皎月。 你心有所属,是你的事;我默默的爱你,是我的事。 只要你永远的幸福快乐,这一份默默的爱意,我会当作秘密一样,永远的珍藏在心底。 抬头仰望天边的皎月,萧寒和夜逸风两个人,默默的祝福着上官凝月。 眼睛直勾勾的盯瞅着室内,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浓情爱吻的画面儿,眉开眼笑的轩辕璃,自然也在祝福着自己的弟弟和弟媳。 至于无痕,瞅望着室内浓情爱吻的画面,心头却是一阵阵的悲痛,晶莹的泪珠在眸中打转。 日出月隐,月升日落。 太阳和月亮,虽然皆光芒四射,能够照亮世间。可是,太阳和月亮,却永远无法 同时存在。 轩辕焰就如同璀璨的太阳,上官凝月则如同皎洁的月亮。 他们两个人,无论是风姿神韵、本领智谋、出众才华,都足以震天撼地,光芒耀射世间。 可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的性命,却更犹如太阳和月亮一样,最终将无法同时的存在。 无痕越想,鼻子便越酸,心便越悲痛。 拳头倏地一个用力捏握,无痕的俊眸紧紧眯闭了起来,强忍着不让苦涩的泪珠儿坠落。 趴在无痕的身侧,窥瞅爱徒夫妻俩幸福蜜吻的天机老人,似乎感应到了无痕心间悄泻的伤感,伸手轻拍了一拍无痕的肩头。 此刻的恩爱逾恒,不久的生死离别,一想到这儿,天机老人的一颗心,又何尝不是痛如刀割呢? 只是,一颗心如今即便再痛,那也得掩饰的不留痕迹。 否则的话,月娃娃和焰小子两个人,所剩余的短短五个月快乐时光,谁来尽力的守护呢? 喜烛艳丽摇红,甜蜜洒落一地的室内,轩辕焰暖暖的薄唇,恋恋不舍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樱唇。 将上官凝月从椅子间拉起,左臂圈着上官凝月的纤腰,右指爱抚着上官凝月的粉腮。 轩辕焰薄唇魔冶的一勾,柔柔的笑语道:“月儿,天色已经很晚了,咱们也该休息了。明日一早,咱们还得动身前往灵宫呢!” “嗯!” 轻轻应道的上官凝月,胳膊回拥着轩辕焰的腰,脑袋朝着轩辕焰的肩头一靠,二人朝着室内西侧方向移步走了去。 室内的西侧,一张大床贴墙摆放着。 粉红色的纱帐间,悬挂着无数个彩色的同心结;艳红喜庆的锦被,美绣着栩栩如生的百子千孙图;一对呈心形的锦枕,精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图。 艳红喜庆的锦被四周,洒落的无数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每一颗都硕大无比,浑圆万分,寓意着--早生贵子。 “这个帅老头,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耍,疯疯癫癫的,真没想到……” 瞅了一瞅床上的摆设,轩辕焰俊眉笑扬,声音戏谑十足的道:“替我们张罗的婚床,却是如此的认真用心!” “居然说帅老头疯疯癫癫?” 噗嗤的一笑,上官凝月娇捶了捶轩辕焰的胸膛:“小心帅老头听见了,吹胡子瞪眼睛的冲进来,揪你耳朵不给你睡觉!” “吹胡子瞪眼睛的冲进来,帅老头已经留情了。” 牵拉着上官凝月的手,一同落座在了床边。 轩辕焰眼角的余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扫房梁某处,薄唇间笑述起了天机老人以往的“劣迹”。 “你不知道,他曾经趁我熟睡的时候,青面獠牙的冲进我寝室,然后满地打滚的鬼哭神嚎着,那才叫恐怖渗人呢!” 室外,屋顶上--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对话,嘴角一阵猛抽的天机老人,一连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呜呜呜,瞧一瞧,他这教的什么徒弟嘛。 难得认真一回,给徒弟将婚床布设的如此漂亮,结果呢,徒弟没赞不绝口的夸奖他也就罢了,居然还背后说他坏话儿?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拼命忍住笑意的轩辕璃,身躯小心翼翼的坐直,催动内力对天机老人传起了音。 --喂,我说那个啥……帅老头啊,人家小两口要休息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撤退了呢? 这个帅老头,说带他们来赏精彩的好戏。 结果倒好,精彩的戏码没赏着,不敢喘气怕被发现的他们,却差点没憋气憋昏死过去。 --撤啥撤啊,赶紧趴下,好戏即将上演! 唇角坏坏的一勾,同样催动浑厚内力的天机老人,将声音送入了轩辕璃四人的双耳内。 等了老半天儿,冷风吹的半饱。 如今,终于等到精彩的好戏上演了,轩辕璃四人自然不愿错过,相互间对望了一眼之后,他们当即以最快的速度,身躯继续趴贴在了房顶上。 轩辕璃四个人,这方刚刚的趴好,喜烛艳丽摇红的室内,奏响起了一连串的“霹雳啪啦”爆响声。 紧接着-- 双手叉腰的轩辕焰,脑袋对着房梁倏地一仰,唇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狮子吼:“帅老头,你干的好事!” 玉眸无语的一翻,风中彻底凌乱的上官凝月,臂膀则是一个交叉,嘴角连抽死抽的道:“帅老头,你顽皮的也太过了吧?” 与此同时,房顶处-- 终于赏到精彩好戏的无痕,额头一滴冷汗悄悄的滴落。 夜逸风和萧寒两个人,脑袋当即齐唰唰的扭转,瞠目结舌的望向了身右侧的天机老人。 “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轩辕璃,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厚厚的房瓦间,仰头捧腹,唇中无法控制的奏出了爆笑声…… 第三百零六章 :宝宝对话 从衣兜掏出一条油腻腻的大鸡腿,“吧唧吧唧”的啃咬了几口之后,对于爱徒的狮子怒吼,天机老人这才笑嘻嘻的回应。 “焰小子、月娃娃,此种别出心裁的闹洞房法,可是老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很好玩吧?”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除了轩辕璃依然在捧腹大笑,无痕额头滴落的冷汗,由先前的一滴增加到了两滴。 无痕正在考虑,是否趁室内的小两口,发威冲上房顶之前,先撒腿开溜比较为妙呢? 夜逸风和萧寒两个人,则是有点同情轩辕焰了。 拥有这么一个调皮捣蛋、极爱恶作剧的老顽童师傅,轩辕焰必定时常感到头疼吧? 室内-- 发丝间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小两口,脸颊抽搐无比的瞅望了彼此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的回了起来。 “好玩?是啊,的确好玩,好玩到我夫妻二人,很想拔光你们五个幸灾乐祸赏戏者的头发!” 轩辕焰从大厅进入婚房的路途中,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五个人在鬼鬼祟祟的尾随。 一众丐帮的长老,已经醉的呼噜声如雷,所以轩辕焰根本不用回头,便知道身后尾随的五个人是谁。 而,以轩辕焰对天机老人的了解,自然也早就猜到,天机老人会做出趴房顶偷窥的“缺德”事儿。 他的恩师老头,一旦玩性大起,九头牛都拉不回。 既然,他家的顽皮老头,极不厚道的想偷窥,身为孝顺徒儿的自己,又岂能败坏老头偷窥的勃勃兴致呢? 因此-- 瞅见喜床漂亮摆设的轩辕焰,便悄悄的给了上官凝月暗示,故意与上官凝月一唱一和,说了天机老人一些“坏”话儿。 轩辕焰原以为,说老头疯疯癫癫的,会将老头气的鼻歪歪、眼斜斜。 随后,老头吹胡子甩辫子的跳下屋顶,跑到后院对着小母鸡、大公鸡、老绵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去。 然而,轩辕焰万万都没有想到,他家的顽皮老头,今夜的玩性,并非趴趴房顶偷偷窥如此简单,居然…… 喜床的两侧,是一对呈龙形凤状的金色帐钩。[.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身躯相偎的落座在床边,伸指挑拨帐钩内的粉色纱帐一瞬间-- “轰”的一声响,喜床的四根圆形脚柱子,彻彻底底的塌陷到了地砖内。 若非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反应敏捷,倏地一下闪离了床边,恐怕此时,他们已随床板一起坠落到了地砖间。 这也就罢了,床板坠地的一刹那,床上洒落的无数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竟然速度如箭般的飞起。 完全没料到还有后招,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发丝间就这么塞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放眼整个无名山庄,敢如此的捉弄他们。 并且,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飞射速度之快,非但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避闪不及,甚至还颗颗嵌入了发丝。 除了某顽皮无比的老头,有胆量和能耐可以办得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绝对不做第二人选。 “我说老头,你们五个人是自己乖乖的进屋来,被我夫妻二人拔光头发呢?还是……” 轩辕焰胳膊抬起,十指温柔的舞动,替爱妻摘下发间“凌乱装饰”的同时,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 “等我夫妻二人摘除完发间的装饰,然后上屋顶逮你们呢?” 房顶-- 瞅了一眼啃鸡腿的天机老人,无痕、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倏地站成一排,异口同声的撇清关系,表明清白。 “不关我们四个人的事,我们四个人是被帅老头放狠话威胁,迫不得已才来此处的。” 语毕,无痕、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四人,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的,瞬间逃离了危险房顶。 只不过呢,无痕施展轻功逃离屋顶之前,潜藏惆怅气息的秀眸儿,淡淡的扫了一眼天机老人。 无痕心中清楚的知道,天机老人跑来闹洞房,目的有二。 其一:满腔愁郁无法泻,只能苦中寻乐,乐中暂忘苦。 其二:以天机老人的往昔作风,他跑来闹洞房才是正常之举。 若是今夜,天机老人一反常态儿,没有跑来捉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反而会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感觉不对劲。 无痕临逃前淡扫的眼神,天机老人并未忽略,唇角涩涩的微勾了勾之后,天机老人恢复了顽皮作风。 “喂,你们这四个小子,也太没义气了吧?老头好心好意的,带你们来赏精彩的大戏。结果呢……” 手中细长的鸡腿骨头,朝着四人逃离的方向“咻”的一扔,天机老人扯着个大嗓门道:“临危之际,你们竟撇的一干二净,还逃之夭夭?” “哼哼,赏精彩大戏?老头,你这是亲口承认……” 天机老人的话语刚落,室内,传来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冷哼音:“闹洞房是假,捉弄我们才是真么?” “咳咳咳,我说那个啥,焰小子、月娃娃啊……” 听到了厚厚的瓦片底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的摩拳擦掌音,找不到人帮腔的天机老人,也只能自行解救了。 “老头刚刚是胡说的!正所谓洞房花烛夜、正式闹喜时,这闹喜闹喜,越闹才越喜嘛,老头也是一番好意儿送喜,你俩不会真拔光老头的白发吧?” “闹的地摇床塌,闹的我俩头发像鸡窝?” 抬指,理了一理彼此凌乱的头发,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齐翻着白眼的道:“这还叫送喜?你是送惊吧!” “嘿嘿,床塌了,你俩半夜翻身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滚落到地上了;头发变成了鸡窝,你俩半夜翻身的时候,就无须烦恼将头发弄乱了。” 眸子滴溜溜的转动,天机老人巧舌如簧的狡辩道:“老头多好啊,处处替你们着想!” “我们将你的白发拔光,也是为你着想啊。” 眼神一个交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默契十足的回道:“那样的话,你就不用每日劳神编麻花辫子,四处费心的寻找鸡冠花戴了。” “呃,那个啥啥啥……” 双掌倏地一抬,捂住了精心编扎的麻花辫,天机老人岔开着话题:“亲亲焰小子、亲亲月娃娃,你们也累了吧,赶紧休息哦,老头不打扰你们了!”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席卷而起,天机老人的身影宛若流星般,“嗖”的一声响逃离了屋顶。 室内-- 双耳微微的一动,知道天机老人已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当即白眼猛翻,齐声的吼道:“臭老头,回来!” 又是“嗖”的一声响,重现屋顶的天机老人,手指捏着自己的耳垂,像个犯错的孩子般脑袋耷拉着。 “呜呜呜,老头知错了啦!不要拔光老头的白发嘛,老头留了那么多年,很不容易的!” 抬头,眼睛没好气的瞪了一瞪,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异口同声的道:“我说老头,你逃跑之前,能否先把五片房瓦盖好呢?” “哦哦哦!” 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般,天机老人的衣袖一挥。 五片掀揭开的碧瓦,被施展隔空移物功夫的天机老人,送回原位的一瞬间,天机老人再一次消失在了屋顶。 室内-- 知晓天机老人已飞远,瞅了一瞅床腿柱子陷地的大喜床。 嘴角微抽的上官凝月,表情哭笑不得的道:“焰,你说的没错,这个帅老头,有时候顽皮起来还真令人头疼!” 装模作样的揉了一揉太阳穴,轩辕焰声音戏谑十足的道:“今夜,爱妻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为夫往昔被老头折磨的有多惨!” 紧接着,臂膀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一揽,轩辕焰柔笑的语道:“爱妻,床腿柱子虽然塌陷了,喜床还是完好无损的。不如,咱俩就这么凑合着睡吧,明早再跟老头算帐?” 如樱红唇弯弯的魅勾,上官凝月戏语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有令,为妻岂敢不从呢?” 喜烛熄灭,粉色纱帘翩舞。 银色月光梦幻的照耀,美绣百子千孙图的锦被展开,亲密无间的相拥、幸福入梦的小两口,美的神笔仙墨难以描绘…… 月隐星稀,万籁俱寂。 黑夜之纱缓缓的褪去,一缕金色的曙光,穿过贴双喜剪纸的木窗缝隙,落在了随晨风轻舞的粉色帐帘间。 粉色帐帘内,脸颊轻贴,发丝缱绻。 双臂拥抱着对方的腰,睡容绝美无比,展现浓情蜜意的小两口,依然沉醉在香甜万分的梦境中。 但-- 晨风柔柔的撩拂间,忽然响起了一道笑意七分,疑惑三分的嫩嫩童音:“咦?三弟,娘亲怎么还没醒来呢?” 回应含笑童音的,是一道怒火十足、似乎很不爽的童音:“你问就问,踹我做什么,找抽啊?” 冷冷的童音落下,一道令人骨头酥软的童音响了起来:“大哥,三弟,你们小声一点嘛,人家无法安睡了啦!” 含笑的童音,又一次奏响了:“二妹,大哥真服了你。你怎么才说完话,便又闭眸睡着了呢?” 含笑的童音刚落,有人吐出了一个字。 虽然只有一个字,可这一个字儿,却弥漫着彻骨冻血的寒气,犹如千万年不化的冰霜:“闭!” “四妹,闭什么啊?你就说这么一个字,大哥实在不懂耶!” “嘴!” “为什么让大哥闭嘴啊?” “吵!” “天哪,我说四妹,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么?” “是!” “这是为何?” “累!” “不会吧?说个话都嫌累,四妹啊四妹,你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懒到如此程度呢?” “滚--” 第三百零七章 :大献殷勤 “呃,四妹,我好歹也是大哥耶,你对大哥态度不温柔也就罢了,怎还凶到让大哥滚呢?” 大宝宝的语调虽委屈,却夹杂着满满的笑意:“好吧!大哥也想听话的滚,可大哥还在娘亲的肚子里,滚不远啊!” 小宝宝只是冷冷的一哼,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似乎懒得再搭理聒噪无比的大哥。(.无弹窗广告) 惹不起冷若冰霜的小宝宝,大宝宝改惹起了态度温和的二宝宝:“二妹,别睡了,醒一醒,陪大哥聊会儿天嘛!” 大宝宝笑嘻嘻的话音落下,半晌都没有等到回应,二宝宝双耳不闻周边语,一心埋头睡懒睡呢。 冷妹妹懒得搭理自己,懒妹妹只知道睡觉,大宝宝只好再一次改换目标,找起了惟一搭理自己的三宝宝。 回归主题,大宝宝依然疑惑音三分,笑音七分的追问道:“三弟,娘亲怎么还没有醒呢?” “你烦不烦啊,又问?” 三宝宝虽然给予了回应,可声音却是怒气十足:“娘亲昨夜儿睡的晚,醒迟一点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娘亲能否换个睡姿,别一直的侧着左身子呢,人家的手都被压麻了!” 搞了半天,大宝宝原来“受苦”了。 “不就是手麻了么,用得着叫苦?” 三宝宝怒音八分,鄙夷音二分的道:“娘亲上个月总侧着右身子睡,我的脚还不是夜夜被压麻,我都没哼一声!” “亲爱的三弟,反正你已经被压习惯了,要不……” 拉长语调的大宝宝,一字一句缱绻着浓浓的笑意:“你挪一挪身躯,跟大哥换个位置吧?这样,娘亲睡多晚都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是大宝宝的要求,惹恼了三宝宝呢?亦或者,三宝宝天生就是火暴脾气? 大宝宝的嬉笑音刚刚落下,三宝宝当即怒气十足、吼声如雷的回道:“我换你个头!不换!” 紧接着-- “混蛋大哥,你居然敲我脑门!” “臭三弟,你还不是在掐我胳膊?” “不许捏我鼻子!” “那你别挠我脚心!” 笑宝宝和怒宝宝“打”了起来,冰宝宝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懒宝宝完全置若罔闻,继续埋头睡她的香觉。(.无弹窗广告) 此时此刻-- 四个性格迥异,未出娘胎便能说话,绝对与众不同宝宝的娘亲,上官凝月处于何种状态呢? 上官凝月已醒,但她并非睡到自然醒。 笑宝宝和怒宝宝,虽然你来我往的“干架”了,可他们的拳打脚踢,对于拥有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来说,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的。 所以,上官凝月的醒来,绝不是因为两个宝宝忽然“干架”了,导致腹部疼痛而醒的。 上官凝月是被吵醒的,被宝宝们的对话声吵醒的。 嘴角猛抽的上官凝月,双臂抽离了轩辕焰的暖腰,食指掏了掏耳朵之后,倏地一下坐直了起来。 不会吧? 她依然置身梦中么?否则的话,为何她……好象、似乎、彷佛听到宝宝们说话了呢? 腹内-- 怒宝宝暴声的吼叫道:“大哥,你居然搔我胳肢窝?” 笑宝宝撇了一撇嘴,漫不经心的语道:“你还揪我耳朵呢!” “讨厌啦!” 懒宝宝微微的翻了翻身儿,轻轻柔柔的嘟囔了一句,小脑袋低垂,继续酣然入梦了。 至于冰宝宝,除了偶尔嗤之以鼻的冷哼外,她似乎宁可耳膜忍受着噪音,也不愿意浪费宝贵口水的开骂。 食指用力的搅动,再一次的掏了掏耳朵,上官凝月嘴巴倏地张大,玉眸难以置信的眨了眨。 --不对! 她并非好象、似乎、彷佛听到宝宝们说话了,她的的确确、清楚清楚听到宝宝们在说话! 墨眸惺忪的睁开,见到身躯坐直的爱妻,一脸震惊的表情,嘴巴张的能吞下一只大鸭梨。 轩辕焰爬坐了起来,胳膊柔拥着上官凝月的腰,歪头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掌心捂着肚子,上官凝月侧头望着轩辕焰,声音略微结巴的道:“焰,宝、宝宝们在说话,你听、听到没有?” 薄唇妖娆的一勾,轩辕焰语调缱绻十足魅笑的回道:“听到了,宝宝们在喊亲亲娘、亲亲爹呢!” 娇嗔的捶了轩辕焰一拳,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道:“焰,我没有逗你玩,宝宝们真的在说话!” 听到上官凝月认真无比的语气,墨眸惊讶瞪大的轩辕焰,这才感觉爱妻并非逗自己开心。 “不会吧!宝宝们还没出生,竟然可以说话?” 抬指掏了一掏耳朵,俊眉微拧的轩辕焰,腰倏地一个弯曲,耳朵凑贴向了上官凝月的肚子。 腹内-- “大哥,你下流,竟然拧我屁股!” “三弟,你以为大哥想拧你屁股?你撅着个屁股掰大哥脚趾头,大哥拧不到你耳朵,只能改拧你屁股啊!” 笑宝宝和怒宝宝的对话,一脸凌乱的表情,嘴角连抽死抽的上官凝月,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然而,耳朵凑贴着上官凝月的肚子,聚神贯注聆听的轩辕焰,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月儿,你确定……” 身躯缓缓的直起,轩辕焰挠了挠墨发的问道:“自己并非幻听,宝宝们真的在说话么?” 用力的点了点脑袋,上官凝月肯定的回道:“嗯!” --宝宝们何止在说话啊,他们还“打”的正起劲呢。 万一,宝宝们将来出生的时候,少了一只耳朵、残了半截鼻子的,那可如何是好啊? 瞅见夫君抓挠墨发,上官凝月知道,只有她才听到宝宝们的对话,她的夫君什么也没听到。 昨日,替宝宝们维持虚弱气息,七彩灵力游走宝宝肺腑时。 上官凝月通过七彩灵力,隐约感应到宝宝们的肺腑内,沉睡着一种似七彩灵力非七彩灵力的气流。 上官凝月曾尝试着用自身的七彩灵力,唤醒宝宝们肺腑内沉睡的力量,可惜却以失败告终。 难道…… 由于她昨日运转七彩灵力,使宝宝们虚弱气息转强了,导致宝宝们肺腑内沉睡的力量,今晨自动的舒醒了? 故此,宝宝们未出生便能说话? 而,因为她拥有着七彩灵力,宝宝们又在她的腹中,所以她能听到宝宝们说话,焰却无法听得见? “焰,我想……” 隐瞒了昨日运力,替宝宝增强虚弱气息一事。 如樱红唇一勾,上官凝月笑语道:“宝宝们未出生便会说话,并且只有我才听得见,或许跟我体内的七彩灵力有关!” 上官凝月说的话,亦是轩辕焰心中所猜测。 唇角笑咧,轩辕焰道:“月儿,听不见也无妨,你可以转述给我听啊,宝宝们此刻正说些什么呢?” “先前,宝宝们一面调皮打架,一面出言指责对方。现在……” 掌心揉了一揉肚子,上官凝月唇角艳弯的回道:“宝宝们或许闹累了,全都乖乖的睡觉了!” 等到宝宝们睡醒,再一次说话的时候,她得试试和宝宝们对话,看看宝宝们是否听得见她说话? 耸了一耸肩头,轩辕焰牵起上官凝月的手,温柔的笑语道:“好吧,宝宝们睡觉了,咱们则该起床了!” 小半晌过后-- 轩辕焰穿上了一套颜色呈淡紫,巧绣着金喜鹊衔绿柳枝图案的锦衣。 上官凝月的锦裙颜色,与轩辕焰一模一样,不过其间美绣的图案,乃彩蝶嬉戏簇簇粉兰花。 一切穿戴整齐,夫妻俩手指亲密缠扣,步履轻盈的踏出内室,朝着外室大门方向而去。 “咯吱”的一声响,外室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映入夫妻俩眼帘之内的,是两张谄媚无比的笑脸。 别人是负荆请罪,天机老人和轩辕璃二人,则为了昨夜闹洞房的事,一大清早送丰富早膳“请罪”。 天机老人捧着的托盘内,依次放着白面馒头、鸡蛋煎饼、香菇鸡肉包、虾肉糯米烧卖、葱香花卷。 轩辕璃捧着的托盘内,依次放着鲫鱼糯米粥、香酥油条、黑芝麻酱糖烧饼、什锦素菜。 只是--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扫了一眼天机老人端送的白面馒头,以及轩辕璃端送的香酥油条之后,嘴角当即一阵猛抽,齐翻了翻大白眼。 每一个白面馒头间,用细长的胡萝卜丝,嵌拼成了“我错了,对不起”六个金灿灿的小字。 每一根香酥油条间,用细长的黄瓜丝,嵌拼成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七个醒目的大字。 “嘻嘻,焰小子、月娃娃早上好,你们不用辛苦的移驾膳厅,老头将早餐送过来了!” “亲爱的弟弟、弟妹,赶紧趁热吃哦,若是嫌早餐不够吃,千万别客气,吩咐一声,为兄立刻给你们再送一份来!” 谄媚十足的笑音落下,也不等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给予回应,天机老人和轩辕璃二人,“噌”的一下蹿进了室内。 托盘朝着桌上一放,二人将椅子一拉。 摆碗筷的摆碗筷子,舀鲫鱼糯米粥的舀鲫鱼糯米粥,夹什锦素菜的夹什锦素菜,殷勤无比的忙活了起来。 待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并排落座在了椅子间后,天机老人给上官凝月捏起了双肩,轩辕璃给轩辕焰捶起了后背儿。 又一次翻了翻白眼,夫妻俩脑袋往后倏地一扭,一个挑眉看着轩辕璃,一个扬眉看着天机老人。 “先送早点诚恳的请罪,又大献殷勤的捏肩捶背,必定有事所求。说吧,到底有何事所求?” 第三百零八章 :“齐心探险” 轩辕璃敲捶轩辕焰后背的动作儿更快了,天机老人捏按上官凝月双肩的动作儿亦更柔了。(.无弹窗广告) “嘿嘿嘿”的尴尬一笑,轩辕璃和天机老人异口同声的道:“那个啥……带我们去灵宫!” “不带!” 齐声的丢下两个字,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转回了头,捧起桌间的青花瓷碗,喝起了碗内的香香鲫鱼糯米粥。 “呜呜呜,为什么不带帅老头去嘛?” 一屁股坐地,胳膊抱着上官凝月的小腿摇晃,天机老人撒泼的道:“帅老头不管,帅老头就要去!” --帅老头采取撒泼的战术,他采取啥战术好呢? 难道,学帅老头一屁股坐地,扮无赖撒泼么?这一招战术,咳咳咳,他好象……实在学不来耶! 轩辕璃眨了眨眸子,噌的一下蹿到了桌对面。 捏起多备的一双银筷子,脸庞间堆积满讨好的笑意,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粥碗内,殷勤的夹送起了什锦素菜。 各送了天机老人、轩辕璃一抹白眼,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嘴角抽抽的道:“为何要带你们去,给个理由先?” 从地间面爬起,两手倏地叉腰。 脑袋骄傲的高仰,天机老人的理由是:“灵宫危险重重,老头武功高强,非但不会拖你们后腿,还可以助你们化险为夷哦!” 其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清楚的知道,即便不带帅老头去,以帅老头的超凡能耐儿,想跟去轻而易举。 其二:罕见药材千瓣金棠和迷魂草,乃灵宫的圣花和圣草,他们若想得到圣花和圣草,恐怕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如果帅老头一同跟去,以帅老头的强大本领,的确能助他们对敌,令夺取药材的把握更足。 因此-- 点了一点脑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回道:“好吧,算帅老头的理由过关,我们答应带你去灵宫!” 右手食指抬起,朝着自己的鼻梁一戳,轩辕璃歪头问道:“那我呢?” “你的理由呢?难不成……” 眼睛齐瞪向轩辕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没好气的道:“你也要告诉我们,你的武功高强,能助我们化险为夷么?”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语,听似对轩辕璃的本领嘲讽十足,实则对轩辕璃关切之情极深。 毕竟,他们可不是去悠闲的游山玩水,而是去灵宫找麻烦。 若跟寻常的人比起来,璃皇兄倒也算高手。(.) 可,若跟灵宫的人相比,璃皇兄的本领儿,恐怕也只能说是花拳绣腿了,他们可不想璃皇兄跟去冒险。 深知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这嘲讽话语的背后,弥漫的是关切之情,所以,轩辕璃自然毫不在意。 “理由很简单,你们此次去往灵宫凶吉难料,为兄宁愿跟去冒险,也不愿望穿秋水的等待你们归来。因为,等待至亲的人,是一种煎熬,是一种身心与灵魂的双重折磨。” 臂膀一个交叉,轩辕璃理直气壮的道:“你们若不带我去,我便会茶饭不思,憔悴而死。你们,想我担忧到憔悴而死么?” 轩辕璃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他宁愿跟去冒险,纵然命丧黄泉,也不愿忐忑不安、煎熬无比的等待,那比让他死还要难以承受。 轩辕璃执着的眼神、坚决的语气,令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只能翻着白眼的回道:“真是服了你,好好好,带你一起去!”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音刚落,室外的走廊间,奏响了无痕与上官浩的声音:“月儿,我们也要去灵宫!” 随即,一袭白衣圣洁飘飘、墨发徐徐飞扬的无痕,与上官凝月的爹爹上官浩,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无痕跟去灵宫的原因,上官凝月一清二楚。所以,上官凝月自然不会开口,拒绝无痕一同去往灵宫。 她虽然也精通医术,可得圣手医王亲传的无痕,医术绝对远胜于她。 她可以远转七彩灵力,令胎儿虚弱气息暂时变强,却无法令胎儿的躯体,恢复正常的健康状态,亦无法治愈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 所以,她需要无痕随行。 避开焰的前提之下,与无痕一起讨论医术,看看是否有其它的办法,不需要找灵宫的人问出病因,便能治愈了身上的奇怪病症。 但-- 蒙在鼓里的轩辕焰,既然视无痕为知己,又岂会愿意让知己一同前往,涉足危险的灵宫呢? 已经正式娶上官凝月为妻,轩辕焰对于上官浩的称呼,自然也从原先的上官将军,转为了关系更显亲密的爹。 “我说爹、无痕啊……” 轩辕焰两边的脸颊抽抽,额头冒出三条黑线:“你们两个就别凑热闹了,我们去灵宫打架,不是去赏风景!” “焰,你别忘了,我的医术得家父圣手医王亲传。月儿如今可是孕妇,孕妇需要注意的事项可多了。” 掌心轻拍着轩辕焰的肩头,无痕容颜清雅一笑的道:“若有我这个精通医术的人随行,悉心照料身怀六甲的月儿,绝对有益无害的哦!” 至于上官浩,则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边。 掌心柔抚着上官凝月的秀发,上官浩回答的话语,斩钉截铁:“焰儿,别劝爹,爹不想煎熬的等你们归来,爹必须要跟去灵宫!” 语毕,上官浩与轩辕璃二人,视线于晨风缭绕的半空中,似有意若无意的衔接了一下。 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夫妻俩,前往灵宫之后将会面临的劫数,天机老人与无痕已经一五一十的告知。 得知一切的轩辕璃与上官浩,跟天机老人以及无痕商量了一番,这才上演了今日的这一出--执意要跟去灵宫的戏码。 因为,如果他们不跟去,恐怕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夫妻俩,最终将齐心携手,共同的情落黄泉。 而,如果他们跟了去,或许还有一线转机,能令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夫妻俩,最终至少活一人。 上官凝月从椅子间站起了身,双手挽着上官浩的胳膊,欲开口劝说:“爹爹,听月儿的话,你还是别……” “月儿,你的话,爹爹向来千依百顺。但……” 打断了上官凝月的劝说,上官浩表情认真,一字一句的语道:“这一次,你依爹爹一回!” 略微犹豫了一下,上官凝月点了一点脑袋,如樱红唇间轻轻的回道:“好,既然爹爹态度如此坚决,便随女儿一同去往灵宫吧!” 灵宫的人虽厉害,以她和焰的本领,再加上还有帅老头助阵,应该足以保护爹爹无恙的。 “好吧好吧,既然答应了帅老头和璃皇兄,若是……” 无奈的耸了一耸肩,轩辕焰语调戏谑十足的道:“拒绝了爹和无痕,岂不显得厚此薄彼么?待我和月儿用完早膳,大家便一起出发吧!” 若是四个人上路,有傻宝飞驮便可以了。如今,又多了两个人上路,看来,得吩咐长老们准备马车了! 就在轩辕焰的心中,暗暗的考虑到底是准备一辆马车呢,还是准备两俩马车之时-- 身着一袭绿色锦衣的夜逸风,轻轻摇曳着竹丝扇,与蓝色衣摆飘飘的萧寒,缓步踏入了室内。 “带四个人也是带,带六个人也是带,不如把我们两个也带上吧?” 竹丝扇的扇面倏地一个合拢,夜逸风眨了眨笑眸,歪头道:“轩辕焰啊,我们现在也是朋友了,你应该不会厚此薄彼吧?” 嘴角又一次抽抽,抬指按了一按微疼的太阳穴,轩辕焰一脸凌乱的表情:“你俩也要凑热闹?” “不知道世人畏为神地的灵宫,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实在好奇的很,想跟去开一开眼界。我想……” 俊眸望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萧寒神情淡然、语调轻缓:“既然当我们是朋友,你们夫妻二人,应该愿意满足朋友的好奇心吧?” 夜逸风和萧寒的话音落下,无痕不禁诧异的眨了眨眸子。 他们四个人跟去灵宫,都有着一个相同的原因,便是希望月儿和焰,最终能够活其一。 至于萧寒和夜逸风二人,他们要跟去灵宫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呢? 居心叵测?应该不会! 他们并不知道此趟去往灵宫,除了月儿和焰将面临死劫,随行的人根本不会遭遇危险。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灵宫乃危险之地。 既然明知是危险之地,夜逸风和萧寒二人,即便真的居心不良,也不会傻到令自身涉险啊? 难道…… 似乎猜到了什么的无痕,秀眸朝着上官凝月所处的方向,似有意若无意的微扫了一眼。 萧寒和夜逸风要跟去灵宫的原因,轩辕焰一时也琢磨不透。 只不过,轩辕焰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他可以肯定,萧寒和夜逸风要跟去灵宫,无论处于何种原因,却绝非对他和月儿心存着恶意。 侧头,与上官凝月对望了一眼。 接收到爱妻的默许视线,轩辕焰耸了一耸肩头,唇角勾勒一抹戏谑的笑弧:“行行行,既然大家都想兴致勃勃的探险,那便一起去吧!” “焰小子、月娃娃,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去张罗马车和一路上的必需品,你们慢慢的用早膳吧!” 天机老人嘻笑的话音落,众人身影如流星般倏地一闪,全都识趣无比的撤离了室内。 白了一眼众人撤离的背影儿,耳根子终于清净的小两口,享用起了桌上的丰盛早餐…… 半个时辰之后-- 金辉璀璨萦绕,暖风柔柔的撩拂间,五辆华丽气派的马车,于无名山庄的大门外列成了排。 若论长途跋涉,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耐渴抗饿能力极强的汗血宝马,自然为最佳之选。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虽然送了萧寒和夜逸风每人一匹汗血宝马。 但,虽对汗血宝马爱不释手,却更深知宝马时刻挂念旧主,萧寒和夜逸风已将宝马还给了旧主。 所以-- 世间罕见的五匹汗血宝马,如今皆细如发丝鬃毛随风飘飘、气宇轩昂的分别立在了五辆华丽的马车前端。 一路上企图拖延的天机老人,其实很想用五头猪来拉车,可又不得不将汗血宝马派上用场。因为…… 天机老人清楚的知道,有汗血宝马不用,改用五头肥猪,或者五匹瘦弱老马来慢腾腾拉车,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必起疑心。 不过,无法替换汗血宝马,却可以“教唆”车夫。 前面的四辆马车,车夫分别为东南西北四位长老,最后一辆马车,车夫则为幻影银狼和青豹。 而他们六个人,已经得到了天机老人的善意“教唆”,一路上会尽最大努力,拖慢前行的路程。 银狼和青豹所驾驭的马车,车厢是最巨大的。 只是,这最巨大的车厢内,却无法乘载任何一个人,只因车厢之内放满了一路上的必需用品。 至于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他们所驾驭的马车,若单从外观上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若从内里来看的话,东长老所驾驭的马车,其内所有的布设,皆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譬如说,那一到夜间,便会自动产生温度,可以驱除寒冷的坐垫。 又譬如说,能够将似火耀眼的烈日光线儿,转化成柔和光线的车窗帘子等等等…… 因此,毫无疑问的,东长老所驾驭的这一辆特殊马车,乃天机老人特地为上官凝月而准备的。 此时-- 五辆华丽马车的上方,白云悠悠的碧空中,驮着小金貂球球的血鹫之王傻宝,正在展翅回旋的翱翔。 除了天机老人外,便只有傻宝和球球这两个家伙,知道神秘之地灵宫,究竟位于那一处。 所以,很显然的。 展翅回旋翱翔的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傻宝背上所驮的小金貂球球,便成了此次去往灵宫的引路者。 五辆华丽马车的右侧,衣袂和墨发随风飘飘的无痕、轩辕璃、萧寒等人,正一面低声笑语的聊着天儿,一面等待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出庄。 与此同时-- 远方,某一条不知名的宽敞大道上。 九名身着黑色劲服的中年男子,正挥甩着细长的马鞭儿,令震响大地的马蹄,卷涌起滚滚的烟尘。 而,九名身着黑色劲服的中年男子,策马飞速前往的目的地,正是距离越来越近的无名山庄…… 第三百零九章 :铸剑山庄 两刻钟后,无名山庄的大门内-- 一条白色鹅卵石铺成的走道两侧,妆染金辉的繁花绚美似锦,随风婀娜摇曳的绿叶轻吟浅歌。 十只粉色的小蝴蝶,时而停下采吸花蜜,时而逐风翩翩的起舞,为这秀丽景致增添了几分的灵动。 一对用完早膳的佳偶,步履轻盈的穿过蜿蜒长廊,步入了白色鹅卵石铺垫的走道。 男的魅姿赛神玉,女的艳姿胜仙珠,秀丽景致一瞬间黯然失色,仿佛被夺去了所有的光彩。 这一对佳偶,自然乃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如墨发丝浅浅飞扬,万般风情媚绕眉梢,手指相扣的夫妻俩,一脸灿笑的踏出了山庄门槛,立在了无痕等人的面前。 滟波流转的玉眸轻轻横扫,发现缺了一个人,如画凤眉诧异的微挑,上官凝月歪头问道:“无痕,帅老头呢?” 秀颜清雅的一笑,无痕温柔无比的声音,仿若暖风拂撩溪边垂柳似的:“帅老头对自身的装扮不满意,回屋重新改造去了!” 无痕的回音刚落-- 无名山庄的大门内,其中一面碧瓦铺盖的围墙顶。 五对暂时降落在墙檐上歇脚,叽叽喳喳愉悦“聊天”的燕子,似乎遭遇了骇魂的惊吓,“噌”的一下扑翅飞逃走了。 原本歇脚的燕子,为何会惊吓的飞逃呢?答案一瞬间揭晓了! 因为胆小的燕子,看见了一个大“怪物”,一个它们从未见过的,似人非人、似鸡非鸡的大“怪物”。 这一个大“怪物”,便是精心的改造完毕。 正一蹦一跳的,穿过山庄内的鹅卵石走道,又一蹦一跳的,出现在山庄大门外的天机老人。 脑袋齐唰唰的扭转,瞅见天机老人的新形象。 充当车夫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人,后背间寒毛直竖,差点儿一跟头栽下马车,活活的摔死! 澄碧如洗的苍穹间,明明艳阳暖暖的高照。 可是…… 由于天机老人的出现,瞠目结舌、脸颊抽筋的无痕等人,当即感觉到置身在了寒风卷刮的冰天雪地里。 一大把胡须与满头的白发,依然编扎成了麻花状。 不过呢,脸间一层薄薄的易容皮儿,不再是往昔的肌色堪比鹅蛋黄,黑色斑点纵横交错。 而是换成了一副比较顺眼,皮肤白皙、五官棱角分明、眉宇间散发勃勃英气的中年男子“面孔”。 只是……。 风中彻底凌乱的众人,眸光从天机老人的脖子底下,极为缓慢的扫瞅到了天机老人的双脚之上。 若忽略天机老人的一张易容脸,众人几乎以为自己面前站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根巨大无比的鸡毛掸子。 因为,天机老人所穿的一袭长衣儿,竟然是用五彩斑斓的公鸡尾毛,一根挨着一根编织成的。 --天哪! 待到烈日当空之时,包裹着一簇簇鸡毛的老头,难道不怕高温闷热,捂出一身痱子么? 想笑又不敢笑,牙齿死劲的咬着唇角,拼命压抑的众人,那斜歪歪的五官,扭曲的都快变成畸形了。 无视众人扭曲变形的五官,天机老人对自己一番精心杰作儿,可是感到万分满意的。 “焰小子、月娃娃已用完早膳,老头也装扮好了,大家可以出发啦。月娃娃、焰小子,你夫妻二人乘第一辆马车哦!” 嘴巴笑咧,天机老人手舞足蹈的道:“我们剩下的六人,两个人分成一组,乘坐第二、第三、第四辆马车。谁和老头共乘?”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翻了一翻白眼,手拉手的走向了第一辆马车。 脸颊抽抽的,将天机老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轩辕璃与上官浩对望了一眼,朝着第二辆马车走了去。 夜逸风的左掌心,按捂着憋笑憋疼的小腹。 与眼角严重抽筋的萧寒,瞅了一瞅天机老人满身的鸡毛之后,倏地一个掉转身,朝着第三辆马车走了去。 眉笑眼开的发问,却未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 扫了一扫默默散去的众人,天机老人望向了对面,身躯颇显僵硬的无痕:“无痕小子,他们这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 头皮阵阵的发麻,表情努力维持镇静的无痕,一字一句的缓回道:“除了我之外呢,无人愿意和你共乘!” --他这个有洁癖情结的人,居然…… 得和随时会上演捉弄的戏码、满身鸡毛东飘西舞的老头共乘,且还是长时间的共乘? 苦啊! 惨啊!救命啊! “忌妒,他们绝对是毫不遮掩的忌妒。” 脑袋不爽的高仰,天机老人双手叉腰的下结论:“忌妒老头打扮的这么帅,风采远远的盖过了他们,这才对老头避而远之。” 紧接着-- “君子有容人之量,小人存忌妒之心。” 手掌拍向了无痕的肩头,天机老人夸赞的道:“还是无痕小子心胸开阔,不怕被帅老头掩盖风采!” 天机老人的手掌这么一拍,一根细长的鸡毛从袖筒处脱落,随风飘啊飘啊飘,飘到了无痕的额间。 倏地抬指,动作快如闪电的拨开鸡毛。 一脸欲哭无泪表情的无痕,与天机老人走向第四辆马车的同时,压低着嗓音的问道:“帅老头,我们就要出发了,那些人怎么还没来呢?” 跳上了马车,与无痕面对面而坐。 一改顽皮的嘻笑表情儿,天机老人的右手食指,朝着车窗外戳了一戳,轻声的回道:“你听,这不是来了么?”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所乘坐的第一辆马车前方,绿叶如碧浪般此起彼伏的苍松树林内,奏响了急如奔雷的马蹄声。 骏马扬蹄,尘土飞滚。 一瞬间的工夫,九名身着黑色的劲服、挥甩细长鞭绳的中年男子,策马飞奔出了苍松树林。 听到马蹄踏响大地的声音,第一辆马车内,抬指微掀开窗帘的轩辕焰,扫了一眼外面的状况之后,缩指放下了帘子。 --这九名黑衣中年男子,不是铸剑山庄的人么,他们忽然来无名山庄,所谓何事呢? 第三辆马车内,抬指掀开窗帘的萧寒和夜逸风,则是惊讶的挑了一挑俊眉,眯眸盯望向了距离越来越近的九名黑衣男子。 --双袖间,用银丝线绣着大大的“铸”字? 胸口间,用银丝线绣着两把交叉,但未出鞘的长剑图案?这……不是铸剑山庄的标志么? 铸剑山庄,江湖上远近闻名的一个门派。 亦是数百年来,武林人士们公认的,冶铁铸剑的本领出神入化、无可取代的一个门派。 铸剑山庄的人,个个都是冶铁铸剑的高手。 尤其是历代的铸剑山庄庄主,其所铸之剑更为剑中之圣,乃无数剑客宁愿倾家荡产,也无法求得一把的极品宝剑。 传说,铸剑山庄的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出庄一步的。 传说,铸剑山庄的人,个个都是铁石心肠。 即便求剑之人,携带着千宝万金,诚跪在铸剑山庄的大门外,苦受十日十夜的雨淋日晒。 哪怕…… 求剑之人最终跪晕了过去,或者活活的饿死了,铸剑山庄的人依然冷漠待之,连门缝儿都不会拉开半条的。 铸剑山庄的人,向来不喜与外界接触,只爱闭门一心一意的铸剑,今日怎会一反常态的,跑来无名山庄呢? 至于第二辆马车内的轩辕璃、上官浩,以及第四辆马车内的无痕,他们并未掀揭开车窗帘子。 因为,他们已经从天机老人的口中得知,今晨会有马蹄声到来。 并且,他们也清清楚楚的知道,马蹄声的主人是何身份,来无名山庄目的是为了什么! 前面的一对马蹄,向后倏地一个高抬,九匹发出尖锐嘶鸣声的骏马,当即止住了极速飞驰的举动。 九名黑衣中年男子,敏捷的跳下了马背。 其中的八名黑衣男子,身躯列成了横排,另外一名年龄最长的黑衣男子,立在了八名男子的前端。 双眸弥漫十足的敬意,年龄最长的黑衣男子,朝着正对面的六米处,充当车夫的东长老拱手一拜。 “东长老,许久不见,您的风采更胜往昔!” 此时此刻的东长老,正充当着车夫的角色。所以,眼下的东长老,何来的风采而言呢? 但-- 拱手作揖的黑衣中年男子,那声若洪钟的话语儿,却并非虚假的恭维,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梁管家,也就是铸剑山庄的大管家,为何会来无名山庄,东长老心中其实一清二楚的很。 不过呢,防止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起疑心,一清二楚的东长老,自然得假装毫不知情。 放下把玩的金色马鞭,双手抱拳,回送一礼。 双眸含笑的东长老,声音颇含“疑惑”气息的问道:“梁管家,你怎么会来无名山庄的?” 铸剑山庄的梁管家,其实心知肚明,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此刻正落座在第一辆马车内。 可他却和东长老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拱手敬拜、身躯恭弯。 脑袋低垂的梁管家,一字一句的道:“东长老,不知贵帮的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眼下可在无名山庄内,在下有事求见!” 第三百一十章 :啼笑皆非 梁管家的话音刚落,东长老跳下了马车。 微微掀起帘幕,脑袋半伸入车厢内,东长老咧嘴笑问道:“主子,铸剑山庄的梁管家求见,你们是见还是不见呢?” --这个东长老,问的简直是废话嘛! 铸剑山庄与丐帮交情颇深,此刻梁管家就站在马车前,而他和月儿则坐在马车之内,能不见么? 白了一眼东长老,轩辕焰牵拉着上官凝月的手,施施然的下了马车,一脸魅笑的朝着梁管家面前走了去。 梁管家与八名铸剑师,瞅见轩辕焰和上官凝月走了过来,当即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叩见少帮主!叩见少帮主夫人!” 瞧一瞧这阵势,就仿佛…… 梁管家与八名铸剑师,并非铸剑山庄的人,而是遍布天下的丐帮弟子,正在恭敬的跪见自家主子。 铸剑山庄的人,态度为何如此的毕恭毕敬呢?原因很简单,铸剑山庄之内所有的人,皆受过丐帮的大恩。 这得回到多年前-- 铸剑山庄的人,醉心冶铁铸剑,其所铸造出的每一把宝剑,都经历了呕心沥血、忘寝废食的过程。 因此,每一把宝剑,对于铸剑山庄的人来说,就好比十月辛苦“怀胎”,才分娩下的“爱子爱女”。 试问,天下间除了丧心病狂的父母,否则的话…… 即便别人出再高的价钱,再罕见的奇珍异宝,又有哪一家的父母,舍得卖掉自己的爱子爱女呢? 也正因为如此,铸剑山庄遭遇到了劫难,令铸剑山庄遭遇劫难的,乃是江湖中的人。 何谓江湖? 江湖--就是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刀光剑影漫天飞,腥风血雨随时起的杀戮舞台。 何谓江湖中的人? 江湖中的人--有见义勇为的、有追名逐利的、有深仇积恨的、更有企图称霸武林,展开残酷杀戮、令大地血流成河的。(.) 身为江湖中的人,若能拥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无疑可以活的更久一些,令追求的目标达成更快一些。 所以,可想而知。 铸剑山庄所铸的极品宝剑,自然便让各怀心思的江湖中人,起了难以控制的觊觎之心。 有些道貌岸然,以名门正派自居的江湖人,手捧着千宝万金,或站或跪于铸剑山庄大门外,“诚恳”无比的求剑。 有些野心勃勃,企图称霸武林,被贯上邪魔歪道称呼的江湖人,登门求剑不得,干脆改为了歹毒的强抢。 这些邪魔歪道,不谋而合。 于多年前的某一个深夜,人数聚达上万的冲闯进了铸剑山庄,准备先血洗铸剑山庄,然后夺取山庄内的宝剑。 铸剑山庄的人,冶铁铸剑的虽然本领一流,可…… 除了庄主与十几位护法,武功还算不错之外,其余的人,有些只懂一点儿花拳绣腿,有些甚至连花拳绣腿都不懂。 因此,面对着数万名破门而入,欲血洗抢夺的邪魔歪道,铸剑山庄的人根本无力抵抗。 然而-- 就在铸剑山庄的人,性命悬于一线之际,不计其数的丐帮长老,宛如仙兵神将般的从天而降。 原来,邪魔歪道欲血洗铸剑山庄、抢劫山庄宝剑的歹念,被整日东游西逛的天机老人获悉了。 铸剑山庄的每一把宝剑,威力都惊人无比,若是被邪魔歪道抢夺了,整个江湖岂不危哉? 不容魔长道消,江湖掀刮腥风血雨的天机老人,自然得派丐帮的长老,替铸剑山庄除灾解难。 翌日,江湖传出一个消息。 数万邪魔歪道夜闯铸剑山庄,欲抢夺山庄内的宝剑,结果全部死无全尸,至于铸剑山庄内的人,居然个个毫发无伤。 闻此消息,武林人士惊呆了。(.无弹窗广告) 铸剑山庄之内,上到庄主,下到扫地的仆人,听说加起来不足百人,竟然可以毫发无伤的情况下,灭了数万的邪魔歪道? 不知真正情况的武林人士,自然以为铸剑山庄之内,就连扫地的仆人,武功都登峰造极,能够以一敌百。 从此以后-- 惊呆的武林人士,再也不敢心生歹念,企图闯入铸剑山庄,夺取削铁如泥的极品宝剑。 实在想要宝剑,也只会带上奇珍异宝,战战兢兢的跪在铸剑山庄大门外,碰一碰好运的恳求。 一场劫难,造就了一段恩缘。 铸剑山庄的人,受到了丐帮的救命大恩,再无歹人闯庄骚扰,可以安安心心的闭门造剑。 所以,他们与丐帮结下金石之交的同时,怎会不对丐帮感恩怀德呢?不对丐帮敬若神明呢? “梁管家,快快请起!” 抵达梁管家的面前,松开上官凝月的手,俊颜间无奈的一笑,轩辕焰将梁管家拉站了起来。 铸剑山庄的人,只要见到了他,都会一脸臣服的表情,行单膝跪地之礼,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心中暗语的同时,轩辕焰重新牵起上官凝月的手,柔和的语调夹杂疑惑:“梁管家,你找我和月儿,究竟有何事呢?” “少帮主,您昨日大婚,敝庄庄主很想观礼道喜。只是……” 虽然站了起来,腰却恭敬弯着的梁管家,缓声回道:“敝庄庄主却从丐帮兄弟口中得知,您头疼繁文缛节,并未邀请任何一位江湖好友观礼,便也只能留庄默默的祝福。” 听到梁管家的话,轩辕焰的俊眉微扬了一扬,这与他今晨求见自己和月儿,又有何关联呢? 似乎洞悉了轩辕焰的疑惑,梁管家赶紧道明了“来意”。 “未能观礼道喜,深感遗憾的敝庄庄主,昨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因此,今日天色刚刚亮,敝庄庄主便令在下策马前来,诚邀少帮主夫妇入庄饮宴,让敝庄上下齐贺少帮主新婚之喜。” --搞了半天,梁管家和八名铸剑师,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只是因为…… 铸剑山庄的庄主,摆下了一顿酒席,想宴请他和月儿过庄一叙,以便送上祝福的贺词啊? “梁管家,贵庄主盛情邀请,我夫妻二人本不该拒绝的。” 嘴角抽了一抽,轩辕焰尝试着婉拒:“可事不凑巧,恐怕我夫妻二人,还是得说一声抱歉了,因为……” 轩辕焰拒宴的原因,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呢,便被梁管家身后的八名铸剑师,异口同声的故意截断了。 “扑通”的一声响,八名铸剑师再一次跪了地,并且还是双膝跪地,声音恳求的道:“少帮主,少帮主夫人,求你们一定得赴宴啊!” 梁管家更是夸张,一屁股坐地,一只胳膊抱着轩辕焰的右腿,一只胳膊抱着上官凝月的左腿。 “敝庄庄主说了,今日无论如何,也得邀请到少帮主和少帮主夫人,否则我们几人也无须回庄了!” 似乎嫌自己邀请的不够真诚,梁管家嘴巴一边说着,一对泛红的眼眶中,竟然还飞出了晶莹的眼泪。 “少帮主、少帮主夫人,求求你们了,看在我们诚邀的份上,你们就入敝庄赴宴吧!” “是啊!是啊!少帮主、少帮主夫人,求求你们别推辞了,就入敝庄赴宴吧!” 梁管家哭音奏响的一瞬间,铸剑山庄的八名铸剑师,亦高奏出了震耳欲聋的洪亮哭音。 他们拼命磕头的磕头,上前用力抱腿的抱腿,拉拽衣摆的拉拽衣摆,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道:“否则的话,我们便长跪不起!” --我的天哪! 这九名黑衣男子,真是那传说中的,待人处事冷漠无比,眼高于顶的铸剑山庄人么? 见过邀客的,可却从未见过如此邀客的! 咳咳咳,邀客赴宴,居然邀到了磕头下跪、涕泪横流的地步,这……未免也太热情了吧? 见此壮观的场景,听此震耳的哭音,眯眸观望的萧寒和夜逸风,一瞬间风中凌乱了。 --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事? 也不管被邀之人,究竟有无闲暇的时间。总之,你们若是拒绝赴邀,我们便悲天跄地的哭死? 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从头顶“哑哑哑”叫的飞过。 瞠目结舌、身躯僵硬、被抱住了小腿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同样风中凌乱的对望了一眼。 与此同时-- 这一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声泪俱下邀请戏的幕后策划者,浑身鸡毛飘舞的天机老人,从车厢内探出了脑袋。 “喂,我说焰小子、月娃娃啊,铸剑山庄如此诚邀,你们若还是拒绝赴宴的话,似乎太伤铸剑山庄人的心了吧?” 天机老人的“帮腔”音刚刚落,脑袋微探出车窗外的无痕,亦柔声的“劝说”了起来。 “月儿、焰,盛情难却,还是去赴宴吧,不过耽误半天路程罢了!” 事先排好了戏,待铸剑山庄的人到来,扮演劝说角色的上官浩与轩辕璃,亦将脑袋探出了车窗外。 “弟弟、弟妹,无痕说的没错,顶多耽误半天的路程,还是带着我们一起赴宴去吧!” “就是,就是!月儿、焰儿,他们如此诚挚的邀请,爹都被感动的要哭了,你们赶紧应了吧!” 听到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又瞅了一瞅涕泪纵横、已经哭到声嘶力竭的九名邀客者。 如此热情过度、仿佛若是拒绝了…… 便该遭天打雷轰惩罚的邀请,令啼笑皆非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还能说一些什么呢? 抬指擦了一擦额头间的冷汗,轩辕焰和上官凝月嘴角猛抽的道:“梁管家,你们别哭了,我夫妻二人应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软磨硬缠 “谢少帮主!谢少帮主夫人!”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话,站起身的梁管家与八名铸剑师,当即破涕为笑、化悲为喜。 --谢天谢地,总算完成了任务。没令一片良苦用心,嘱托他们借宴拖延的丐帮老帮主失望! “少帮主、少帮主夫人,请上车,吾等前方为你们引路!” 低头弯腰,恭敬十足的说完。 暗舒了一口气的梁管家,与庄内的八名铸剑师,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倏地一扯僵绳,令九匹骏马掉转了马头。 仰头,笑望着红翅扇拍、回旋碧空的血鹫之王,上官凝月道:“傻宝,路线变动了,先改去铸剑山庄赴宴,赴完宴后再去灵宫!” 若前往灵宫,自然由傻宝引路。可如今,改去铸剑山庄了,不认识路的傻宝,想引也无法引了。 “啾--” 给予了一声洪亮的回应,原本翱翔在第一辆马车上方的傻宝,立刻展翅飞退到了最后一辆马车的上方。 待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入了车厢,梁管家与八名铸剑师一甩细长马鞭,于前方引起了路。 车轮子滚地的声音奏响,五辆华丽马车依次开动,“咕噜咕噜”的驶入了前方苍松树林。 如洗的碧空,白云悠悠、阳光明媚;树林中,松叶随风轻盈摇曳,盛泻着清新的绿意。 第一辆马车内-- 上官凝月的香躯,偎依在轩辕焰的右臂弯里;轩辕焰的左手五指,温柔把玩着上官凝月的秀发。 如胶似漆的小两口,时而耳鬓厮磨,时而窃窃蜜语,时而抿唇魅笑,尽显缠绵亲密的情态。 第三辆马车内-- 轻摇竹丝扇的夜逸风,双臂交叉的萧寒,嘴角仍旧处于抽搐的状态。 这二人,似乎对于刚刚热情过度的邀请大戏,情绪依然风中凌乱着,一时间无法回归正常。 至于第二马车内,后背贴靠车厢壁的轩辕璃和上官浩;第四马车内,面对面落坐的天机老人与无痕,则一脸忧愁的表情,双眸黯然无光。 今日,铸剑山庄的拖延计划成功,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中,其它门派的拖延计划同样成功。 抵达灵宫的时间越晚,他们关心爱护的小两口,才会越迟知道残酷真相,才能够多幸福快乐一段日子…… 晌午到来,马车驶入了铸剑山庄。 往昔呕心沥血、忘寝废食冶铁铸剑的铸剑师们,全都离开了铸剑房,身躯笔直的敬立在院落两侧,恭迎着贵客的到来。 待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以及无痕等人下了马车,立于院落两侧的铸剑师们,立刻争先恐后的高呼着“欢迎贵客!” 随即-- 一脸的灿烂笑意,弯腰摊手的铸剑山庄庄主,前方亲自的领路。 几十名铸剑师,则挨肩叠足的挤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送上祝福语的同时,笑拥着上官凝月等人入了膳厅。 笑语欢言间,庄主和铸剑师们争相的敬酒。 光是第一轮敬酒下来,便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更何况还有第二轮、三轮、四五轮的敬酒。 因此呢,这一顿午宴,用了足足的两个时辰,待到午宴结束,黄昏都已经悄然降临了。 午宴用完,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欲辞别。可…… 庄主和一众铸剑师,死活不答应。 他们非要留上官凝月夫妻用晚宴,再次上演了一幕“你们若是不肯留,我们便集体哭死”的戏码。 无可奈何,招架不住如火的热情,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只能继续的留下用晚宴。 这一顿晚宴,庄中人敬酒的次数更多。 除了庄主和铸剑师频繁的敬酒,就连庄中扫地的、喂鸡的、养猪的、种菜的、洗碗的仆人,亦纷纷跑来敬起了酒。 等到晚宴结束,已经是夜深物静的子时了。 结果,可想而知的。纵然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一点儿都不想留宿,却也不得不留宿了…… 翌日,用完早膳。 对于上官凝月夫妻俩,又一次的拱手辞别,铸剑山庄的人,终于不再软磨硬缠的挽留了! 谁知-- 马车才离开铸剑山庄的范围,便被闲云山庄的人“拦截”住了。 闲云山庄的大管家与十几名护法,比之铸剑山庄的管家和铸剑师,邀客的热情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日,对于上官凝月夫妻俩的婉拒,负责邀客的铸剑山庄人,只是嚎啕大哭、涕泪纵横。 而今日,对于上官凝月夫妻俩的婉拒。 负责邀客的闲云山庄人,则是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纷纷的抱住马车轮子,死活都不让马车开动。 无论上官凝月夫妻俩说什么,闲云山庄人的永远只有一句回答:你们最终若不愿意赴宴,我们便一头撞死在车轮上! 且,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闲云山庄的大管家,脑袋还用力的撞了几下车轮,将头破血流的画面,“高调”的呈现给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欣赏”。 瞅见闲云山庄的人,竟然来真的,一副“你们若拒绝赴宴,我们必定死给你们看的”架势,上官凝月夫妻俩彻底的凌乱了。 闲云山庄与丐帮,关系向来交好,倘若因为拒绝奔宴,而“逼”死了闲云山庄的人,岂不是“造孽”了? 哭笑不得、凌乱无比的上官凝月夫妻俩,只能又一次的放弃前行,去往闲云山庄赴宴了…… 一个半月过去了-- 五辆华丽的马车,一直忙碌的行驶着。可是,距离目的地灵宫,路程却是越来越遥远了! 只因为,邀客者一拨接一拨的拦路。 至于邀客的态度,则一次比一次“热情”,“热情”到神经错乱的上官凝月夫妻俩,几乎都快抓狂了! 想一脚踹飞邀客者,但碍于邀客者与丐帮,一直以来友好无比的关系,实在无法狠心抬脚猛踹。 想一掌拍晕邀客者,可邀客者毕竟无恶意,只是想邀请他们赴宴。 若是拍晕了邀客者,万一他们离开了之后,恰巧有邀客者的仇家路过,那邀客者岂非死多活少? 没有办法,神经错乱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最终只能选择应邀,一门派一门派的赴宴…… 两个月后,黄昏来临之前-- 夕阳斜照,艳霞满天。 一条宽敞大道的右边,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妆染上胭脂色泽的河水,轻歌浅唱的奔流着。 几片粉红色的桃花瓣,就仿佛世间最美丽的小精灵,盛泻浓郁香味的同时,翩然旋舞在小河的上方。 这几片粉红色的桃花瓣,来自于宽敞大道的左边,一片宛如人间仙境、景致绮丽万分的桃林。 占地宽广的桃林内,迎风高耸着不计其数的桃树。 部分桃树的细长枝杈间,盛绽着一簇簇的粉花,高空艳霞的萦绕之下,粉花美的难以描述。 还有一部分桃树的细长枝杈间,美丽的桃花已不见,取而代之的,乃又大又圆的鲜红桃子。 暖风柔柔的拂过,非但桃林内浓香弥漫,就连宽敞的大道,亦铺落了一地的浓郁花香。 “咕噜噜--咕噜噜--” 五辆华丽的马车,从大道的一头驶来,驾御五辆华丽马车的,乃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人。 因此,马车内所坐之人,无须去猜便知是谁了。 第四辆马车中-- 后背倚靠车厢壁的无痕,向来爱极了桃花。 若换作往昔,嗅闻到了桃花香的无痕,必定会笑逐颜开的掀起帘子,欣赏一番美若仙画的桃花丽景。 但,今时不同往昔。 一缕柔风拂过,银色的纱帘卷起,一片桃花瓣飞入了车厢,落在了无痕右肩头的墨发间。 左手腕一抬,食指伸向右肩头。 没心情赏花嗅香的无痕,食指倏地一弹,将肩头飘落的桃花瓣,送回到了车厢外的世界。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已经两个月过去了。 无论他们怎么拖延,还有短暂的三个月,一切将再也无法隐瞒,该降临的终究会降临。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儿,眉宇间凝聚惆怅的无痕,声音涩苦的轻语道:“帅老头,月儿该喝灵泉了!” 无痕的正对面,心头同样忧愁缠绕、双眉紧锁的天机老人,脑袋耷拉的低回:“嗯,老头知道!” 短暂的沉默过后,无痕开口问道:“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该如何避开焰、傻宝以及球球,您老可有办法?” 微掀银色纱帘,扫了一眼大道左侧的桃林,天机老人放下了纱帘,迎望向无痕的秀眸,回道:“有!” “什么办法?” “桃子!” “桃子?” 与此同时,第一辆车内-- 偎依在轩辕焰的暖怀中,葱指把玩腮边一缕秀发,上官凝月凤眉微挑的问道:“焰,我们离开绿柳山庄多久了?” 右臂拥着爱妻的腰,左掌心柔抚着爱妻隆起的肚子,轩辕焰柔声的回道:“约半个时辰了!” “也就是说……” 缓缓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娇躯从轩辕焰的怀中抽离,樱唇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弧:“很快,便会有人拦路,邀请我们赴宴了。” “这两个月以来,就忙着赴宴了。现在,一听到赴宴两个字,我便头皮发麻、后脊梁骨直冒冷汗。” 嘴角一个猛抽,轩辕焰补充道:“待会儿,无论谁拦路邀请,我绝不去赴宴。那些人哭死也好,一头撞死也好,我发誓自己一定视若无睹!” “焰,这两个月以来……” 玉容间魅艳的一笑,上官凝月脑袋微歪,一字一句的问道:“对于众门派如出一辙的邀请,你难道一点疑心都没有么?” 第三百一十二章 :疑惑重重 “有,怎会没疑心呢。(.)我觉得……” 墨眸望着爱妻的艳丽笑颜,轩辕焰柔柔的语道:“这两个月以来,众门派接二连三的邀请,就好像一出事先编排好的戏,拖延我们前往灵宫的戏。” 每一回,只要他和月儿赴完了宴,辞行上路没有多久工夫,下一批的邀客者,必然会现身“拦路”。 这两个月以来,已遇到了六派、七帮、八庄、九谷的陆续邀请。 邀请的方式,各有不同。可,邀请的理由,却是一模一样的--设下宴席,庆祝他和月儿新婚。 并且,待他和月儿应邀了之后,六派、七帮、八庄、九谷有一种行为,亦是一模一样的。 这一个行为就是--六派、七帮、八庄、九谷内的人,上上下下一起出动,想方设法,软磨硬泡的请他和月儿留宿。 “如果说,这两个月以来,众门派接二连三的邀请,真是一出事先编排好的大戏,那么……” 双臂交叉,凤眉浅挑,上官凝月笑意深深的问道:“焰认为,谁是这一出拖延大戏的幕后策划者呢?” “六派、七帮、八庄、九谷,皆受过丐帮的大恩。因此……” 轩辕焰笑了一笑,一字一句的回道:“普天之下,能令六派、七帮、八庄、九谷唯命是从,为了成功邀请我们赴宴,不惜摧毁往日的威冷形象,上演死缠烂打戏码的,除了我们丐帮的人,恐怕无人能办到!” 凤眉扬挑的更高了一些,上官凝月缓语道:“众门派对你我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而,去往灵宫的路,丐帮中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便是帅老头!” “所以,众门派接二连三的邀请,若真是一出事先编排好的戏。那么,这一出戏的幕后策划者,必是帅老头无疑。可是……”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俊眉皱拧了一拧,缓缓启动的薄唇间,溢出了疑惑无比的声音。 “我们去往灵宫,是为了夺取圣花和圣草。圣花和圣草对我的重要性,帅老头一清二楚的很。因此,对于帅老头幕后操纵的,拖延我们抵达灵宫的戏码,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 如樱红唇间,轻溢出了两个字之后,上官凝月眼睑低垂,掌心柔抚向了自己隆起的肚子。 这两个月以来,每隔十日,无痕便会让她服用一种药水。 一种类似清澈无暇的天然泉水,可其味道儿,却比正常的泉水,要甘甜上数百倍的药水。 无痕说,这一种味道甘甜的药水,是他离开无名山庄的前一晚,钻研圣手医王所传的医术。 然后,理出了头绪的他,偷偷潜入无名山庄的药库,拿取了十几种珍贵药材,连夜研制出来的。 隔十日服用少许的药水,可以暂时消除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以及暂时令胎儿气息正常,健康的成长! 这两个月以来,她总共服用了六次。 果然如无痕所说的那样,自从服用了此种药水,她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真的没有再发作。 而,她腹内的四个宝宝,身躯亦从原先的小到离谱险状儿,转变成了如今的健康状态儿。 只是…… 十日前,赴宴百花谷时-- 用完了午膳,棋瘾“大发”的天机老人,抱着个棋盘缠着轩辕焰下棋,无痕对上官凝月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上官凝月该服用药水了。 当上官凝月与无痕避到了一边,第六次服用药水之时,曾随口的问道无痕,此种甘甜的药水,究竟是用哪几种药材制成的。 结果,对于上官凝月的随口一问,无痕给予的反应儿,竟然是支支吾吾的。 最后,无痕的回话居然是:月儿啊月儿,我琴棋书画、智谋武功、样样都不如你,惟有这医术儿,能够在你面前骄傲的炫耀一番。 我就这么一项炫耀的本领,你都想学了去,然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此乃家传秘方,无可奉告哦! 无痕的语气,是戏谑十足的。 可,原本只不过随口一问的上官凝月,却顿时起了疑心。 正常的情况下,以她和无痕的知己关系,别说她只是随口问问了。 即便,她真的有心想学无痕的医术,无痕亦必定会倾囊相授,绝不会有一丝一毫隐瞒的。 但,对于她的随口一问,无痕竟然…… 先支支吾吾的,似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样。接着,他又用戏谑的语气儿,说无可奉告? 疑心归疑心,不过,上官凝月却可以肯定一点。 这一点就是:身为知己的无痕,绝对不会加害她的,无痕有如此奇怪的反应,必定有其原因。 因此,上官凝月笑了一笑,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然而-- 就在当夜,留宿百花谷的上官凝月,去上官浩入住的客房,准备找上官浩聊一聊天时,却发现…… 上官浩从客房内走了出来,东张西望了一番之后,仿佛作贼似的,朝着某个方向鬼鬼祟祟的而去了。 心生疑惑的上官凝月,没有出声唤住上官浩,略微的犹豫了一下,便悄悄的尾随上官浩其后。 结果,却被上官凝月发现,上官浩去了无痕的房间。 这么晚了,爹爹为何来找无痕呢?还有,找就找呗,为什么害怕被人发现似的,偷偷摸摸的来找呢? 于是-- 上官凝月屏住呼吸,朝着无痕入住的客房方向,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去,想听一听自己的爹爹和知己,究竟再搞什么鬼? 上官凝月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刚入房间的上官浩所问:“无痕,你火急火燎的召集大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回应上官浩的,是轩辕璃的声音:“无痕说,今日给月儿服用灵泉之时,月儿问他灵泉是用何种药材制成的。” 紧接着,是天机老人的声音:“无痕小子,月儿该不会起疑心了吧?所以故意的试探你?”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无痕的声音响了起来:“月儿问这话时,似乎并非起了疑心,只是随口一问!” 天机老人、无痕、上官浩、轩辕璃四个人,当即异口同声、语调紧张无比的问道:“那你如何回答的?” “我本想信口瞎编的,可又怕月儿找来我瞎编的药材,亲自动手制药,到时候岂不知道我撒谎了?因此,我只能以家传秘方,无可奉告暂时应付了过去!只是……” 无痕幽叹了一口气儿,继续的语道:“若月儿再一次问起,我还是如此应付,恐怕月儿便会真起疑心了!所以,我这才找你们商量,想听一听你们是否有良策,能杜绝月儿再一次问起。” 无痕的话音落下,轩辕璃道:“我有一良策,不知是否可行?” 轩辕璃弱弱的说完,天机老人没好气的道:“臭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快点说出来!” “咳,良策就是……无痕,你下次给月儿送灵泉,只要发现月儿想说话,便立刻找借口开溜。” 轩辕璃这方刚刚的说完,天机老人、无痕、上官浩三人,立刻齐齐磨牙的道:“天哪,这叫什么良策啊?简直烂到家了!” “烂策?好吧,我承认,这的确是一个烂策。可是,除了这一个烂策,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这……” 随后,房门之外-- 屏息聆听的上官凝月,除了听到无痕四个人,一声接着一声的苦叹音儿,便再也没听到任何对话音了。 待到天机老人、上官浩、轩辕璃三个人,陆续的离开了无痕房间,隐于暗处的上官凝月,眉头不禁深拧了起来。 --灵泉? 这个名字,为何好熟悉呢? 等一下,灵泉?对了,娘亲的记忆,自己曾接收过一小部分,其中便有关于灵泉的。 根据娘亲的记忆,灵泉不是灵宫的圣水么? 就像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每日都要诵经、祈祷一样,灵宫之人无论男女,只要成年了,每日都会饮用圣水灵泉。 为何灵宫之人,每日饮用的圣水灵泉,会落到了无痕的手上,且被无痕拿来治愈自己的怪症呢? 还有,既然圣水灵泉,可以治愈自己的怪症。 为何,无痕不如实所说,而要编造谎言,说是他钻研圣手医王的医术,才研制出的药水呢? 另外,为何她的爹爹,焰的恩师,焰的哥哥,都知道自己饮用灵泉,又都害怕自己知道所饮的是灵泉呢? 那一夜,带着满心的疑惑,上官凝月返回了自己的客房。 两个月之后,也就是今日-- 上官凝月心中的疑惑愈发浓了,众门派接二连三的邀请,分明就是一出事先编排好的大戏。 帅老头暗中策划,令各门派拖延她和焰前往灵宫;无痕用灵泉替自己治病,却不如实告之。 这两者,必定有关联。 只是,到底有何关联呢?她的爹爹,焰的恩师,焰的哥哥,以及知己无痕,究竟隐藏着一个什么大秘密呢? “月儿,或许什么?” 瞅见上官凝月眼睑低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轩辕焰眉头深拧的问道:“莫非,你知道帅老头设计拖延的原因?” “焰,目前为止,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 敛起乱如麻的心绪儿,如樱红唇魔魅的一勾,上官凝月笑回道:“我想,最迟今夜,我必定能够找出答案!” 第三百一十三章 :齐心“唱戏” 左胳膊拥着爱妻的腰,右手握着爱妻的左手,令爱妻左掌心的温度儿,暖暖的传达四肢百骸。 轩辕焰脑袋浅歪,声音缓柔的语道:“月儿的意思是,不再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戳穿帅老头编排的戏码么?” “没错!根据以往的情形,夜色降临之前,邀客者一定会出现。待邀客者出现,我们斩钉截铁的拒绝赴宴,到时候……” 偎依向轩辕焰的臂弯,艳笑流转的玉眸,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前方,随风轻舞的马车锦帘。 上官凝月知道,锦帘外驾车的东长老,必定受了天机老人的指示,时刻竖耳偷听着她与焰的对话。 笑音压的更低了一些,上官凝月语道:“见我们果断的拒绝赴宴,帅老头定会跟往日一样,开口劝说我们。然后,我们便开门见山,让帅老头别费神编排拖延的大戏了,说出其用意。” 微摇了一摇头,轩辕焰同样压低着嗓音的道:“恐怕,帅老头会脸不红心不跳的,矢口否认自己编排拖延大戏!” 以他对恩师的了解,恩师非但会矢口否认,还会另寻其它的方法,继续拖延他和月儿去往灵宫。 若非如此,他又岂会等到现在呢? 早在疑心初起之际,便左手揪住帅老头的耳垂,右手拽着帅老头的麻花辫,问其用意所在了! “很简单啊!帅老头若矢口否认……” 耸了一耸肩头,上官凝月语调戏谑的道:“我们也不必对帅老头严刑拷问,直接告诉帅老头,他们继续乘马去灵宫,至于我们两个,决定先行一步,由傻宝飞送灵宫!” 薄唇魔魅的一勾,轩辕焰笑语道:“如此一来,想拖延我们去灵宫,却又无法拖延的帅老头,情急之下,必然得说出其拖延的用意!” 第一辆马车内,轩辕焰的话音刚落,第四辆马车内,奏响了天机老人那扯开嗓门的尖叫音。 “停车,停车,全部停车!” 嘎吱-- 听到天机老人的喊话,驾马车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及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人,倏地一个拉扯缰绳,令五辆马车全部停止了前行。 抬手掀起银色的纱帘,脑袋向窗外后方探去,瞅见天机老人跳下了马车。 俊眉微微的一挑,轩辕焰嘴角抽搐的道:“帅老头,为何忽然叫停车?你该不会心血来潮,瞅见河水清澈无比,想洗一把澡再上路吧?” 右手的食指儿,朝着香气弥漫的桃林一戳。 一脸“垂涎欲滴”表情的天机老人,咂嘴舔唇的道:“又红又大的桃子耶,看起来好好吃哦,我们入林摘一些吧?” “帅老头,这一片桃林似乎并非野生,应该是有主人的。咳咳咳,那个啥……” 第三辆马车内,脑袋半探出车窗外的夜逸风,一面摇曳着竹丝扇,一回眨眸戏谑的回道:“眼下不见桃林的主人,正所谓,非请而入为贼;不问而取为盗。8你,想让我们做盗贼么?” 白眼一翻,天机老人吹胡子的道:“谁让你们做盗贼了,大家摘完桃子,丢一些银子在林中,当作买桃钱不就可以了?”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人,金色鞭子朝着马背间一搁,齐唰唰的跳下了马车。 至于第二辆马车内,轩辕璃与上官浩两人,亦抬指掀起帘子,微弯腰的走出了车厢。 除了萧寒和夜逸风之外,这些人的心中,皆一清二楚的很。 天机老人的真正用意,并非入林摘桃解馋,而是因为上官凝月该喝灵泉了,得助无痕支开轩辕焰、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 “走走走,摘桃子吃去。”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二人,相互间一个勾肩搭背,眉开眼笑的配合着天机老人,移步走向了左侧桃林。 “我说……萧寒、夜逸风啊,你俩怎么还待在马车上呢?赶紧下来,一起入林摘桃子去!” 轩辕璃和上官浩,嘴上说着,双脚也没闲着。 二人钻入了第三辆马车内,一个拽着夜逸风的左胳膊,一个握着萧寒的右手腕,将夜逸风和萧寒拉下了马车,强行带入了桃林。 “喂!我说那个啥……” 防止无痕送灵泉时,会被傻宝和球球瞅见。 双手一个叉腰,天机老人仰头,嘴巴斜歪歪的笑咧道:“傻宝、球球,谁摘的桃子谁吃哦!你俩若是不入林摘桃,待会儿可不许哈喇子流淌的,追着我们屁股后面要桃子吃!” 被天机老人勾起了馋性,趴在傻宝宽背间的球球,当即给予了一阵不爽的叫声:“吱吱吱吱吱--” “啾--” 回旋高空的傻宝,同样发出一声不爽的叫音之后,血红的大翅膀倏地一个振拍,当即载着球球飞入了桃林。(.) 阴谋得逞,将傻宝和球球成功的诱入了桃林,天机老人身影若流星般一闪,钻入了第一辆马车内。 “焰小子,还赖在车上干吗呢?” 左手的五指,宛如鹰爪般揪住轩辕焰的紫色袖筒,天机老人吹胡瞪眼的道:“一起入林摘桃子啊!” “你不是说了么,谁摘的桃子谁吃!换一句话而言,谁若想吃桃子,便入林去采摘!” 翻了一翻白眼儿,轩辕焰嘴角抽搐的回道:“我又不想吃桃子,只想陪月儿聊聊天,当然不必入林摘桃啊!” “时刻黏在一起,你也不嫌腻么?” 回赠了轩辕焰一抹白眼,天机老人表情“不爽”的语道:“再说了,即便你小子不想吃桃子,可你的师傅老头很想很想吃啊,你就不能入林,帮老头多摘一些桃子么?” “你还需要我帮忙摘桃子?” 俊眉抽筋的一扬,轩辕焰表情凌乱的回道:“就你那敏捷的身手,我一个桃子还没摘完呢,你恐怕都已经摘了七八个了!” 轩辕焰不知道,这入林摘桃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目的,上官凝月的心中,却是一清二楚的很。 她该喝“药水”了,而为了不让焰担心,她喝“药水”治病一事儿,能瞒焰一时是一时。 因此-- 暖风卷起银色的纱帘,似锦的红霞妆染粉腮。 胜花丽容美的摄人魂,风姿艳到醉人心的上官凝月,玉眸笑波流转的开口了:“焰,我想吃桃子,可又懒得动,你入林替我摘一些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随风落入轩辕焰耳内的一瞬间。 原本还赖在马车中,任凭天机老人左拉右拽,就是不愿意下车的轩辕焰,当即飞冲出了车厢。 “你你你,你这个臭小子!” 跟着跳出了马车,一面追着轩辕焰入桃林,天机老人一面“埋怨”的道:“老头让你帮忙摘桃子,你一脸的不乐意,月娃娃让你摘桃子,你却跑的比兔子还快?” 漫天的艳红霞光,妖娆绚丽的萦绕间,轩辕焰与天机老人的身影儿,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桃林。 后背斜倚在车壁间,掌心慵懒摩挲、脑袋浅垂的上官凝月,则在静静的等待,等待着送“药水”的无痕进入车厢。 瞅见众人皆入了桃林,白色衣袂随风飘飘的无痕,从第四辆马车内钻出,移步向了上官凝月的马车。 心底虽凝结浓浓的愁郁,秀颜间却漾开笑意的无痕,掀帘入了车厢,落座在了上官凝月的对面。 伸手入怀,掏出一粉红色的小瓷瓶,递送给上官凝月的同时,无痕声音柔若春风的道:“月儿,给!” 接过了粉色瓷瓶,倏地一个仰头。 喝光粉瓶内的灵泉,上官凝月未像以往一样,将粉瓶立刻的递还给无痕,而是指尖轻轻玩转起了粉瓶。 上官凝月把玩粉瓶的举动儿,令身躯微微一僵的无痕,后脊梁骨冒起了冷汗,心头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停止了转瓶的动作儿,将粉瓶递还给无痕的同时,上官凝月直视着无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无痕,你每隔十日,给我服用的药水,我……” 上官凝月想说的是:我已经知道它,其实并非你亲手所制,而是灵宫的灵泉了!告诉我,为何你不实话实说,而要撒谎隐瞒呢? 只不过-- 未待上官凝月全部的说完,头皮冷冷的发麻,心恐慌万分的一拎。 以为上官凝月又要问自己,“药水”究竟是何种药材制成的无痕,倏地一下接过了粉瓶。 “月儿,我最爱吃桃子了。你已经喝完药水,我得赶紧入林了,若是进去迟了,最甜最大的桃子,恐怕要被帅老头摘了!” 心虚的无痕,终究还是采用了轩辕璃的烂策,一旦发现上官凝月有提问的不妙迹象,便赶紧找借口开溜。 截断上官凝月的话儿,秀颜间努力的维持笑意。 将粉瓶收入怀内的无痕,开溜的借口刚刚说完,身影便若流星般一闪,蹿出车厢奔入了桃林。 白皙的手腕扬抬,葱指掀起银纱窗帘。 微眯而起的玉眸,盯着无痕仓皇逃离的背影,上官凝月喃喃的低语道:“无痕,你们几个人……究竟想隐瞒什么呢?” 一刻钟过后,大伙走出了桃林。 放眼望过去,只见傻宝的宽背间,驮着球球和一大堆饱满桃子。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的衣摆,挽扎成了袋兜的形状,挽成袋兜状的衣摆内,叠满了色泽红艳的桃子。 其他的人,或胳膊交叉于胸前的抱桃子,或双手并拢成碗状的捧桃子,总之个个“硕果累累”。 抵达了河岸边的众人,将桃子放在了地面上。 抵达了河岸边的傻宝,宽背儿亦倏地一个斜歪,将球球和一大堆桃子,抖落在了地面间。 紧接着-- 除了傻宝和球球,一个用尖嘴啄顺着翅羽,一个用爪子挠顺着尾毛,似乎想将自己“梳理”帅帅的,等会儿吃起桃子来才更香。 除了轩辕焰,进入了第一辆车厢内,与身怀六甲的爱妻一面聊着天,一面等着待会儿吃干净桃子。 其余的人,则分工合作了起来。 四位长老蹲在河岸边,负责清洗桃子;萧寒、夜逸风、轩辕璃和上官浩,从最后一辆马车内取出圆碟,负责装盛洗干净的桃子。 银狼、青豹、天机老人与无痕,从马车内拿出一捆捆毯子,然后将毯子陆续的摊开,铺垫在了五辆马车前端的地面间。 铺好一张毯子的无痕,移步到了天机老人身侧。 帮助天机老人铺毯的同时,无痕压低声音的道:“喂!帅老头,为何还不见邀客者的踪迹呢?” “是啊,老头也觉得奇怪呢。算一算时辰儿,这万竹山庄的管家和护法,此时应该出现了啊?” 无痕的疑惑,亦是天机老人的疑惑。 桃林的尽头,是一群群此起彼伏的山丘,山丘的对面,乃一片绿意如海、清幽无限的竹林。 种植了万株翠竹的竹林尽头,便是万竹山庄,而万竹山庄的管家和护法,正是今日的邀客者。 照理来说,万竹山庄的管家和护法,此刻应该穿过了竹林,绕过了群山,从桃林那一头现身了。 为何,还不见他们的影踪呢? 就在铺毯的天机老人,眼角的余光偷扫向桃林,疑惑万竹山庄的人,怎么迟迟未现身的一瞬间―― 天机老人拉拽毯子一角的手指,忽然不明显的一僵,天机老人的眼眸深处,亦隐闪出了一抹既怒又惊的寒光…… .. 第三百一十四章 :血洗之灾 天机老人的异样,大伙离的较远,并未有一丝一毫察觉。 但,心细如尘的无痕,此刻近在天机老人的身侧,自然捕捉到了天机老人的不对劲。 “帅老头,您……” 秀眸诧异的一眨,胳膊肘子轻碰了一碰天机老人,无痕满心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捏住毯角的手背,几条青筋暴起。 天机老人侧过了头,迎望着无痕的秀眸,声音虽轻若蚊吟,却冷如寒冬腊月的冰霜。 “万竹山庄遭遇血洗之灾,除了万竹山庄的庄主,奄奄一息之外,全庄上下,无一生还!”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无痕的脸色倏地一变。 秀眸快速的扫了一眼桃林,并未发现任何人的存在,无痕压低的嗓音,卷裹着满满的震惊:“您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有人对您传音?” 手腕一翻,令锦毯铺垫在了地面间,眸底寒光隐闪的天机老人,一字一句的缓语着。 “是的!老头的属下武学通,如今正在桃林尽头。万竹山庄遭遇血洗一事,便是刚刚抵达桃林尽头的他,催动内力悄传音给我的!” 无痕与天机老人蹲地,一面抚平锦毯卷翘的边角,一面脑袋耷垂,压低嗓音的对话。 “帅老头,武学通有没有跟您说,到底何人血洗的万竹山庄?血洗万竹山庄的动机又是什么?” “武学通似乎消耗了不少内力,无法长时间传音。他只是告诉我,万竹山庄遭遇血洗,庄主奄奄一息,如今正在桃林尽头,让我速速现身,看看是否有法子替庄主续命。” “已经摘了不少桃子,眼下,若再以摘桃为借口,进入桃林内,焰和月儿必定会起疑心。” “是啊!这正是老头所愁的,如何才能再一次进入桃林,且长时间不出来,而不令焰小子和月娃娃起疑心呢?” “我倒有一法子。” “说来听听!” “摘桃子的时候,不小心丢了东西,入林找东西。” “这的确是一个好法子,只不过……老头的身上,从来不携带任何东西,这一点焰小子清楚的很!” “您老无东西可丢,我有!” 话音落下,无痕倏地一下站起身,一脸“慌张”的表情,扬高声调的惊叫道:“糟糕!” 对面-- 听到无痕的惊叫声,埋头铺毯的银狼和青豹,脑袋当即一个高抬,声音疑惑的齐问道:“无痕公子,您怎么了?” 手指探入了袖筒内,一阵东掏西摸之后,无痕眉头拧皱的回道:“先父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天机老人亦站起了身,配合着无痕演戏:“无痕小子,你的玉佩,会不会落在马车上了?” 脸庞间的慌张表情,逼真无比,无痕摇头道:“不可能!我下车的时候,特地摸了一下袖筒,当时玉佩还在呢。” 蹲在河岸边洗桃的东长老,并不知道无痕与天机老人,正在一唱一和的演戏,以为无痕真的丢了玉佩。 “下车之时,玉佩还在,摘完桃出林,玉佩却不见了?无痕公子……” 脑袋倏地一个掉转,对无痕面含敬意的东长老,出声提醒道:“一定是先前摘桃的时候,您不小心将玉佩掉在了林中!” “东长老说的对,肯定掉在林中了。” 南西北三位长老,亦停止了洗桃的动作。 齐唰唰掉转脑袋,三位长老异口同声的道:“无痕公子,您别着急,告诉我们玉佩的形状与色泽,我们这就入林替您寻找!” “不用了,长老们继续洗桃,无痕自己入林寻找便可。” 语毕,无痕的白色身影,若狂风中划过的流星般倏地一闪,整个人飞奔进了桃林深处。 无痕入林的一瞬间-- “嘻嘻,找东西好好玩,老头也要玩。” 满身鸡毛上飘下舞、麻花辫子东摇西晃、手舞足蹈的天机老人,追着无痕入了桃林:“无痕小子,带老头一起玩嘛!” 众人不知内里缘由,以为无痕不让他们帮忙,一起入林找寻玉佩,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他们。 就在南西北三位长老,欲将脚边未洗的桃子,移交给身侧的东长老,然后冲进桃林帮忙之际。 --大家听着,老头和无痕二人,入桃林寻找玉佩是假,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才是真。 至于何事情,老头现在没时间告诉你们,总之十万火急! 你们别跟进桃林,留在外面继续洗桃铺毯。当然,洗桃铺毯是其次,主要是看着焰小子、月娃娃。 若焰小子、月娃娃起了疑心,欲进入桃林,你们务必设法拦截住。 记住,如果实在阻拦不住,一定得尖叫提醒老头,让老头知道月娃娃和焰小子入了桃林。 这一番话儿,乃进入桃林深处的天机老人,催动体内浑厚的魔力,传音到桃林之外的。 除了萧寒和夜逸风,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上官浩与轩辕璃皆被传音入密。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众人下意识的点了一点头。 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疑惑重重的众人,继续洗桃的洗桃、铺毯的铺毯,但眼角的余光,却皆斜扫向了第一辆马车方向。 第一辆马车内-- 指尖微掀银色纱帘,俊眸浅浅眯起,墨眉拧起的轩辕焰,正盯瞅着香气弥漫的桃林。 但,桃林占地宽广,林内桃树盘根错节。 只能将外围的桃树收入眼帘,无法深视桃林远处的轩辕焰,指尖缓缓抽离了银色纱帘。 侧头,俊眸望着上官凝月,轩辕焰压低声音的道:“月儿,无痕不慎弄丢玉佩一事,你信么?” 左掌心慵懒摩挲右手五指,滟波流转的玉眸迎望轩辕焰,上官凝月樱唇勾勒一抹笑弧:“不信!” 无痕向来心细如尘,只不过入林摘个桃子,怎么可能会弄丢玉佩呢?且,弄丢的还是圣手医王的遗物? 心头迷雾迭起,指腹触抚下巴,轩辕焰歪头道:“无痕为何撒谎?他和帅老头以丢玉佩为幌子,再一次的深入桃林,究竟有何目的呢?” “既然猜不透,又实在好奇的很,不如……”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如樱红唇妖娆笑弯,白皙手腕抬起,右手食指戳向了面对桃林的车窗。 “我正有此想法,只不过……” 天机老人入了桃林之后,密音入耳的一众人,那下意识点头的举动儿,轩辕焰并未忽略。 因此,右手的食指,戳了一戳前方的车门,轩辕焰轻语道:“恐怕我们刚入桃林,便会有人出声提醒帅老头了!” “这还不简单么?让他们睡一会儿!” 魅笑声音溢出樱唇的一瞬间,紫色袖筒翩卷的上官凝月,左掌多了一碧色的小瓷瓶。 与此同时-- 马车的前方,柔风撩拂的地面间,几张铺开的锦毯上,落放着一碟碟洗干净的鲜红桃子。 轩辕璃等人,已经两两成一对的,盘膝落座在锦毯上,准备开吃又红又大的桃子呢。 “焰弟,桃子洗好了,你和月儿可以下车吃了!” 扯嗓喊完,轩辕璃倏地一个歪头,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最大最红桃子,“吧唧吧唧”的美啃了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一见最大最红的桃子,被轩辕璃抢吃了,小金貂球球不爽了。 龇牙咧嘴的球球,当即跳上轩辕璃肩头,爪子伸向了轩辕璃嘴边,夺起了轩辕璃啃了三大口的桃子。 轩辕璃存心逗球球玩,脑袋左闪右避的同时,“吧唧”的一声响,再次啃了一大口桃肉。 “哈哈哈哈哈……” 瞅见一时夺不到桃子,气得抓耳挠腮的球球,那滑稽而又可爱的样子,众人不禁哄然大笑。 待到气急败坏的球球,小爪子用力拍向了轩辕璃脑袋。 嘴角抽搐的轩辕璃,这才敛起了逗弄球球的玩心,将啃了几口的大桃子,乖乖交到了球球的爪子间。 这个时候-- 赏完笑戏的众人,眸光亦齐唰唰的,集中向了徐徐回漾的风中,移步而来的一对佳偶。 紫色衣摆魅飘,缓走向锦毯方向的上官凝月,左手虽与轩辕焰牵拉着,右手却掩在了背后。 前方,迎面而来的若是敌人,这右手掩在背后的举动儿,自然会令众人一瞬间提高警惕。 可,迎面而来的,是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夫妻俩。因此,众人又怎会有一丝一毫的警惕呢? 胳膊高抬,招手的上官浩,一脸慈爱笑意的道:“月儿,来来来,坐爹爹身边吃桃!” 上官浩的话音刚落,原本掩在背后的右手,被玉眸艳笑缱绻的上官凝月,倏地一下高抬了起来。 一道若彩虹的光芒,于众人眼前极速闪过。 彩芒转瞬即逝,而彩芒消逝的同时,眼前一黑的众人,身躯当即朝后一仰,全部陷入了昏睡状态。 充满歉意的玉眸,瞅了一眼上官浩。 紧接着,上官凝月的指尖轻轻一弹,将右掌心间的碧色瓷瓶,送入了紫色的袖筒内。 碧色的瓷瓶内,装着一种无色无味,人的肌肤一旦沾染上,便会立刻进入昏睡状态的药粉。 上官凝月刚刚抬起右掌,正是催动七彩灵力,将瓷瓶内的药粉,随风送向了众人的面部。 傻宝和球球,身上同样沾染了药粉。 但,此种药粉只对人类有效,对于非人类的傻宝和球球,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影响的。 因此-- 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到十分诧异的球球和傻宝,当即停止了吃桃举动,奔到了上官凝月面前,歪脑袋问道:“月主子,你怎么……” 轩辕焰自从被天机老人救活,便拥有了听懂动物语言的本领。 所以,往昔逗弄球球和傻宝之时,天机老人虽假装听不懂动物语言,只顾着自己说自己的。 但,上官凝月却清楚的知道,其实球球和傻宝说的话儿,天机老人是能够听得懂的。 以防球球和傻宝的大声问话,会被耳聪的天机老人听见。 上官凝月的右手食指,立刻笔直竖起,贴向唇边轻“嘘”了一声,示意球球和傻宝别说话。 球球和傻宝,虽满眸诧异,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上官凝月笑了一笑,压低声音的道:“傻宝、球球,月主子现在急需入林,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你们听话,留在外面吃桃。还有……” 扫了一扫锦毯间,陷入昏睡状态的众人,上官凝月补充道:“若是出现坏人,欲对爹爹他们不利,你们可要尽力保护哦!” 点了一点脑袋,傻宝和球球退回了锦毯处,一面低头吃着美味桃子,一边耳听着八方的风吹草动。 笑瞅了一眼傻宝和球球之后,手指相扣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桃林……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令人发指 桃林尽头,耸着一块嶙峋巨石。 一袭青衣罩体、面容倦色缠裹、盘膝而坐的武学通,后背正贴于嶙峋巨石间,闭眸静静的养神。 武学通身侧的地面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 此名年龄约四十岁左右,脸间血色尽失、气若游丝的中年男子,乃万竹山庄的庄主秦湛。 耳朵微微的抖动,聆听到前方的桃林内,一阵狂风席卷而过,几片粉色的桃花瓣幽幽飘落,武学通知道所等的人出现了。 双眸睁开,原本盘膝而坐的姿势,改成了单膝跪地,武学通低头,声音恭敬十足的道:“属下参见主子!” 武学通的话音刚落,身影快若流星的穿过桃林,发染花香的无痕与天机老人,一瞬间抵达了武学通的面前。 望向奄奄一息的秦湛,手掌捏成拳状的天机老人,双眸笼罩寒霜的问道:“武学通,万竹山庄为何遭遇血洗?你又怎会在万竹山庄出现的?” “这……” 站起身的武学通,双眸疑惑的扫了一眼无痕,似乎不太明白,帝主怎将无痕一同带来了。 武学通的疑惑,天机老人岂会不知呢? 臂膀交叉,天机老人道:“我魔帝的身份,无痕已知。所以,一切照实说,无须隐瞒!” “回帝主,事情是这样的……。”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心中再无顾虑的武学通,立刻从头到尾,没有丝毫遗漏的叙说了起来。 原来,奉天机老人的命令,监视南宫雪衣的武学通,目送南宫雪衣主仆五人的确返回了灵宫。 于是,他便日夜兼程的赶路,欲回无名山庄,向帝主汇报。 而-- 昨日傍晚,路经此桃林外的大道之时,武学通忽然想起,世间独一无二的冷暖玉棋子,便在万竹山庄的庄主秦湛手中。 冷暖玉棋子,由黑白翡翠玉制成。据说,黑棋子触感冰寒如冬,白棋子触感温暖似春。 身为棋痴的武学通,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世间独一无二、令人忆春思冬的冷暖玉棋子。 正逢顺路,于是武学通便拐入了桃树林、绕过了群山、穿过了翠竹林,进入了万竹山庄的范围。 但-- 令武学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本欲欣赏冷暖玉棋子的他,见到的竟是一幅触目惊心的惨景。 万竹山庄的大门敞开,偌大的山庄内,一地的血腥,一地的尸体。 万竹山庄的人,向来与世无争,怎会遭遇血洗之灾,上至八十岁老者,下至三岁幼童,皆一命呜呼了呢? 难以置信的武学通,沿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一路进入了万竹山庄的大厅,想搜寻行凶者的蛛丝马迹。 刚刚踏入大厅,心狠手辣的行凶者,血洗万竹山庄的动机,清晰映入了武学通的眼帘没。 大厅的一面墙壁间,被心狠手辣的行凶者,用鲜血写下了两行大字。 --天机老人,不要再节外生枝,拖延上官凝月去灵宫了。 否则的话,后面的邀客者,将会和万竹山庄的人一样,遭遇血洗之灾、杀身之祸! 武学通是一个聪明人,从大厅的墙壁上,两行血写的红字中,自然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焰少主夫妻,欲前往灵宫夺取药材。 帝主不想焰少主夫妻,那么快的到达灵宫,便找了万竹山庄,以及其它的各门各派帮忙,以邀宴为借口,拖延焰少主夫妻上路。 而,有居心叵测者,希望焰少主夫妻,能够尽快的抵达灵宫,便残忍血洗了万竹山庄。 居心叵测者知道,若万竹山庄的人,未准时的现身邀客。 那么,感觉事有蹊跷的帝主,必定会派人前来万竹山庄,了解他们未现身邀客的原因。 所以,居心叵测的行凶者,血洗了万竹山庄之后,便留下了两行血字,以此来警告帝主不要再节外生枝拖延! 根据万竹山庄遍地的尸首,武学通足以推断出,万竹山庄遭遇血洗一事,帝主还未得知。 因为,帝主若得知了万竹山庄遭遇血洗,庄内尸横遍地,必定会派人好好的安葬死者。 换一句话来说,帝主以及焰少主夫妻,还未抵万竹山庄十五里之外,那一片花香弥漫的桃林范围。 究竟何时抵达,武学通不知道。 但,花香弥漫的桃花林外,那一条宽敞无比的大道,乃帝主和焰少主夫妻,去往灵宫的必经之路。 因此,准备撤离万竹山庄的武学通,欲守在桃花林之内,一直等到帝主和焰少主夫妻出现。 而-- 就在武学通准备撤离之时,忽然察觉到死亡之气弥漫的万竹山庄,隐约流泻着一缕活人的虚弱气息。 循着虚弱的气息找去,万竹山庄的偏院内,武学通发现庄主秦湛,尚存一缕若游丝的气息。 武学通赶紧扶起秦湛,双掌贴向了秦湛后背,将魔力输入秦湛的体内,希望能够保住秦湛一命。 只可惜,从昨日傍晚,一直输入到今日黄昏,武学通几乎耗尽了体内,秦湛却依然奄奄一息。 惟一有起色的,就是奄奄一息的秦湛,于半个时辰之前…… 曾断断续续的开口,说出天机老人抵达桃林外的准确时间,且央求武学通带他见天机老人最后一面。 所以,这才发生了武学通带着秦湛,来到了桃花林的尽头,传音呼唤天机老人一幕。 “帝主,属下几乎用了十个时辰,令魔力游走秦湛的体内。可,秦湛仍旧奄奄一息也就罢了……” 快速的叙说完,武学通眉头拧皱的道:“就连秦湛被何种武功所伤,属下都无法查探得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听完武学通的叙说,天机老人的身影倏地一闪。 小心翼翼的半扶起秦湛,天机老人盘膝而坐,双掌贴向了秦湛的后背,将魔力输入了秦湛体内。 一刻钟过后,天机老人抽离了双掌。 将秦湛半搂在怀中,瞅了一眼面色依然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的秦湛,天机老人奏出了怒冷声音。 “秦湛是被黑灵所伤,若非他当年身染重疾,被我用一颗魔丹治愈,五脏肺腑残留魔丹的药性。被黑灵侵体的他,早就当场气绝身亡了!”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武学通的脸色倏地一变,眉头拧皱更深的道:“什么?黑…黑灵!” 难怪,他往秦湛体内输入魔力时,始终无法探查得出,秦湛究竟是被何种武功所伤呢。 以他的功力,是感应不到秦湛的五脏肺腑之内,那杀伤力虽然极大,却深深藏匿的黑灵存在的。 秀眸诧异的眨了一眨,无痕问道:“何谓黑灵?” 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武学通解释道:“灵宫的灵力,总共分为四种。按照威力的弱强,依次是:红灵、隐灵、黑灵、七彩之灵!” “也就是说,血洗万竹山庄者,乃灵宫之人。难道……” 瞅了一眼性命垂危的秦湛,再想到万竹山庄内毙命的人,向来圣洁如仙的无痕,眸中亦漾开了属于凡尘的怒气:“是南宫雪衣所为?” “不,绝不可能是南宫雪衣!我亲眼目睹南宫雪衣主仆五人,进入了灵宫之后,方才返程的。而……” 武学通摇了一摇头,回道:“南宫雪衣的轻功,与我不相上下,我又日夜兼程的赶路,所以南宫雪衣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我的前头,血洗了万竹山庄呢?” “武学通说的没错,的确不是南宫雪衣。因为……” 武学通的话音落下,天机老人开口了:“灵宫之中,目前突破黑灵的只有两个人,圣帝和圣尊!” 脑袋微歪,无痕问道:“那么,您老认为,血洗万竹山庄的凶手,是这二者的谁呢?” 双眸冷眯,天机老人一字一句的道:“以老头对圣帝的了解,血洗万竹山庄如此令人发指之事,不应该是圣帝所为。” “也就是说,血洗万竹山庄一事,乃圣尊所为。可,圣尊为何要如此做呢?他是担心我们一直拖延,最终会耽误月儿化解劫数么?” “你忘记老头说的话了?劫数一事,除了圣帝,以及南宫雪衣主仆五人之外,灵宫其余的人,根本一无所知。所以……” 怒气罩体的天机老人,声音阴寒的道:“圣尊血洗万竹山庄,又怎会是担心我们的拖延,会耽误月娃娃化解劫数呢?” 愈发糊涂的无痕,皱眉问道:“既然并非如此,那圣尊为何血洗万竹山庄,想让月儿提前抵达灵宫呢?” “因为,圣尊痛恨圣帝,他让月娃娃提前抵达灵宫,只是想拥有七彩灵力的月娃娃,早一点送圣帝上黄泉路。” “此话何解!” “圣尊只知圣帝派出南宫雪衣,是为了迎接月娃娃回灵宫,接任下一任圣帝之职。而,依照灵宫的规矩,灵宫的人不得与外界之人相恋。倘若月娃娃接任圣帝一职,就必须得跟焰小子分开。如果……” 迎望着无痕的眼睛,天机老人一字一句的道:“圣帝一心想让月娃娃接任圣帝之职,可月娃娃又不愿意与焰小子分开,那么后果会怎样呢?” --后果会怎样? 月儿与圣帝之间,必定有一场恶战。 强者与强者的对决,生死只是一瞬间,而拥有七彩灵力的月儿,置圣帝于死地的把握更大! 点了一点头,无痕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无痕的话音落下,天机老人的怀抱中,脸庞间血色尽失的秦湛,如墨的睫毛一阵颤动。 吃力的睁开眼,秦湛仰头望着天机老人,虚弱的声音若蚊吟:“恩…恩公,对…对不起,您嘱…嘱咐的事,秦湛没能完…完成,让您失…失望了!” 语毕,身子一震的秦湛,“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睛彻底的闭上,永久的告别了尘世。 全庄被惨灭的秦湛,努力的撑着一口气儿。 央求武学通带他来此,见天机老人一面,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不是“替我万竹山庄报仇”,而是“对不起”? --若不是他联络秦湛,让其帮忙上演拖延的大戏,向来与世无争的万竹山庄,又岂会遭遇血洗之灾呢? 鼻子一酸的天机老人,抬指擦拭掉了秦湛唇角的血迹,唇中溢出了幽涩万分的声音。 “秦湛,当年,老头救了你一命。可今日,却又因为老头的缘故,葬送了你全庄人的性命。所以,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老头,是老头啊!” “帝主,四十年之前,我魔族数万人的灭亡,拜圣尊所赐。可您认为,圣尊也是为情所伤,无心之失,所以便饶恕了他。如今……” 秦湛的离世,令愤怒无比的武学痛,牙齿摩挲的咯吱咯吱响:“圣尊却丧心病狂,血洗了整个万竹山庄,您再也不能饶恕他了!” “你说的没错,魔族的命债,圣尊乃无心之失,还可饶恕。万竹山庄的血债,圣尊却是故意为之,绝不能再饶恕了!” 天机老人声音怒冷的说完,低头望向了怀中已逝的人:“秦湛,你万竹山庄的血债,老头一定会帮你讨回来,一定会!” 随即,天机老人抬起了头,眸寒如冰的唤道:“武学通?” “属下在!” “秦湛一生爱竹,你将他带回万竹林安葬。另外,其余的万竹山庄人,你也将他们厚葬了。” “属下遵命!” 手腕倏地一个翻转,一银色的锦布,从天机老人的袖筒内射出,极速的飞向了武学通。 “这上面所列的门派,都是接下来的日子中,将对月娃娃和焰小子,进行邀客的门派。你抓紧时间,与丐帮弟子联络一下,让他们飞鸽传书给这些门派,通知这些门派取消邀客的举动。” 胳膊一扬,接住了银色锦布的武学通,表情恭敬的回道:“帝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办妥的!” 接着,移步上前的武学通,抱起了天机老人怀中的秦湛,脚尖倏地一个踮地,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无痕小子,咱们也该回去了。” 站起了身,双眸敛起冷芒的天机老人,拍了一拍无痕的肩头:“倘若再不回去,恐怕月娃娃和焰小子二人,要起疑心了!” --若不想更多的门派,遭遇血洗之灾、杀身之祸,这邀客的举动,必须得取消了。 回去之后,还得好好的想一想,该如何使用其它的法子,拖延住月娃娃和焰小子去灵宫。 然而――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脑袋微点了一点的无痕,唇中还未来得及给予回应呢。 一道虽缱绻着十足的魅笑,却令天机老人和无痕二人…… 瞬间感觉天摇地晃、大脑轰隆轰隆的炸响、重心万分不稳的声音儿,从前方的桃花林深处,不疾不徐的飘了出来。 “帅老头、无痕,不用着急回去了!因为,已经起了疑心的我们,特地来此寻找答案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装聋作哑 --苍天啊! 他不是传音入密,特地嘱咐长老和幻影们,一旦月娃娃和焰小子入了桃花林,务必尖叫提醒他的么? 黄昏的风,拂面而过,暖意十足。 可是,一颗心却仿佛坠入冰窖的天机老人,极为缓慢的转过了身躯,面色惊吓如白纸的望向了桃花林。 --大地啊! 月儿和焰,究竟隐藏在桃花林中多久了? 他与天机老人、武学通的一番对话儿,该不会被月儿和焰夫妻俩,一字不落的全收入耳内了吧? 秀雅如仙的容颜,当即笼罩一层死灰色泽的无痕,亦宛若五雷轰顶一般,身躯僵硬无比的掉转了过来。 裹染霞光的片片桃花瓣儿,随风瑰丽无比的旋舞着。 “嗖”的一声微响,手指缠扣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身影翩若惊鸿似的穿过旋舞桃花瓣,瞬间降落在了天机老人与无痕的面前。 “月娃娃、焰小子,我们的对话……” 感觉大脑缺氧、呼吸不畅的天机老人,深吸了好几口气之后,面色努力维持镇静的问道:“你二人全听见了?” “你们的对话,若是从单膝跪地的武学通,敬语的那一句‘属下参见主子!’算起,我想……” 缠扣的手指松开,双臂一个慵懒交叉,如樱红唇艳魅的一勾,上官凝月笑回道:“我们应该是全听见了!” 上官凝月的笑音落下,吞咽了一口唾沫儿、手心阵阵发凉的无痕与天机老人,当即心慌气短的对望了一眼。 --惨了! 全听见了,他们还如何隐瞒啊? “这对话呢,虽然全听见了,可……” 双足一个前移,与天机老人和无痕二人,距离拉靠的更近了一些,轩辕焰歪头道:“心中的迷雾甚浓,不知帅老头与无痕,谁愿意替我和月儿拨开迷雾呢?” 先慌瞅了一眼轩辕焰,又迅速避开轩辕焰探索的眸光,天机老人的左手,探入了彩色鸡毛编织的袖筒内,掏出了一精致的酒葫芦。 食指倏地一翘,弹飞了椭圆形的葫芦盖儿,天机老人的脑袋对空一仰,一口接一口的灌起了酒。 至于重心不稳,感觉天旋地转的无痕,则手扶着嶙峋巨石,弥漫愁郁气息的秀眸,盯瞅向了高空的残日血霞。 对于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来说,这一段时日上演的拖延大戏,无痕只不过是“帮凶”,天机老人才是“主谋”! 因此--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默契十足的闭紧嘴巴,就这么脑袋微歪着,静静看着天机老人一口接一口的灌酒。 直到,葫芦见了底,天机老人再无酒可灌。 薄唇勾勒一抹魅弧,轩辕焰缓声的道:“帅老头,这酒呢,你已经喝完了。现在……可以给我和月儿详细释疑了吧?” 右掌用力的一握,指关节“嘎蹦”作响。 原本精致完整的酒葫芦,当即化成了粒粒的碎屑,从天机老人的指缝间,如细长的流沙般泻淌于地。 足足沉默了半晌,天机老人这才望向轩辕焰,声音嘶涩的道:“焰小子,你有何疑惑要释?是想问帅老头,为何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你提及过魔帝身份么?” 微摇了一摇头,轩辕焰笑回道:“帅老头,你我情胜父子,你未提及过魔帝身份的原因,我又岂会不明白呢?” 武学通说了:四十年之前,魔族的数万人,拜圣尊“所赐”命逝。 身为魔族的最高统治者,无力拯救数万族人的性命,这对于帅老头来说,绝对是一段锥心刺骨的悲伤回忆。 因此,他的恩师帅老头,只有忘记其乃魔帝,才不会被数万族人命逝,这一段悲伤的回忆长久束缚。 所以,当帅老头以顽皮的天机老人、侠骨仁心的丐帮帮主全新身份,与自己结下师徒之缘时,又何苦自寻悲伤,向自己“坦白”魔帝身份呢? “帅老头,焰小子的心中,疑惑有二。这一个疑惑嘛,就是……。” 直视着天机老人的眼睛,轩辕焰启动的薄唇中,提问出了这一刻的天机老人,十分害怕听到的疑惑问题之一。 “帅老头为何幕后策划,让各门各派陆续的现身,上演热情邀客的戏码,拖延我和月儿去灵宫呢?” “因为、因为、因为……” 因为了半天儿,既不想说出拖延的真正动机,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来应付轩辕焰的天机老人,最终只能脑袋一个耷拉,选择了缄默无言。 “好吧!这一个疑惑,帅老头若是还没想好该如何叙说,才能祛除干净我心头的迷雾,可以稍后解答。先解答第二个疑惑吧!” 俊眉微扬了一扬,轩辕焰抛出了第二个疑惑。 “你与无痕的一番对话中,提到灵宫的圣帝,至所以派南宫雪衣迎接月儿回灵宫,是为了化解劫数。我十分好奇,圣帝究竟需要月儿化解什么劫数呢?” 双掌死死的捏握,由于太过用力,导致十指的关节儿,呈现青白交加色泽的天机老人,继续的保持着缄默。 心中的迷雾愈聚愈浓,接连抛出两个疑惑的轩辕焰,等了半天儿,也没有等到天机老人一字半句的回应儿。 于是-- 视线从天机老人的身上抽离,轩辕焰移步到了右前方,手扶着嶙峋巨石,抬头仰望残日血霞的无痕身侧。 “无痕,帅老头似乎被人毒哑了,你应该没被人毒哑吧?不如……” 双掌倏地一抬,先将无痕高仰的脑袋扶正,然后又转对向了自己,轩辕焰歪头道:“就由你代替帅老头,替我和月儿释一释疑吧?” 一袭胜雪的白衣,翩跹在暖煦的晚风中,悄泻的不再是往昔,那仿佛不染人间烟火的出尘淡雅,而是幽幽的无奈、难言的惆怅。 一对澈如清泉的眸子,静静的迎望着轩辕焰,流转的不再是往昔,那夺人神髓的灵秀光华,而是隐隐揪人心的酸涩。 --他来释疑?如何释? 告诉鹣鲽情深、恩爱逾恒的焰和月儿,这一段时日的拖延戏码,圣帝需要月儿化解的劫数,牵连着他们夫妻二人,最终只能活其一的命运么? 不,他说不出口! 迎望了轩辕焰的俊眸半晌,无痕的唇中淡溢出了一句话。 一句就连无痕自己,都觉得假到了离谱,除非脑子被门夹过的人,才会信以为真的谎话:“焰,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无痕的话音落下,风中彻底凌乱的轩辕焰,声调当即扬高了八度:“你说啥?你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精心的策划邀客大戏,拖延他和月儿去灵宫,无痕虽然不是主谋,但也绝对是最活跃的“帮凶”,可他却说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灵宫的圣帝,派南宫雪衣迎接月儿回灵宫,想要化解劫数一事。 自己虽隐藏的有一些远,却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是由无痕先讲出口的。如今,无痕竟然说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轩辕焰扬高八度的声调,几乎想挑到天上去的墨眉,再一次仰起头,望向天幕间残日血霞的无痕,给予的发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瞅了一眼脑袋耷拉、缄默无言、双眸盯地的天机老人;又瞅了一眼脑袋高仰、沉默不语、双眸望天的无痕。 嘴角连抽死抽的轩辕焰,感觉自己的冷静情绪,正在一点一点的瓦解。 深吸了一口气儿,压抑住拎拽无痕的衣领,揪扯天机老人的麻花辫子,“咬牙切齿”逼问的冲动,轩辕焰返回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 牵拉起爱妻的右手,轩辕焰柔声的道:“月儿,既然帅老头和无痕,宁肯装聋作哑,也不愿意给我们释疑,我们……” --也无须在此浪费时间,还是尽快的抵达灵宫,相信到了灵宫之后,我们心中的迷团,自然便会得到解开。 就在轩辕焰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另外的一半话儿,还未来得及出口之际。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细瞅无痕和天机老人的表情,揣摩无痕和天机老人心思的上官凝月,忽然冲着轩辕焰眨了一眨玉眸,示意轩辕焰先别说话。 紧接着,秀发随风魅然轻舞,脑袋低垂的上官凝月,一双弥漫宠爱笑意的玉眸,盯望向了自己隆起的肚子。 如樱红唇弯弯的艳勾、眸内宠爱笑意更浓的上官凝月,运转体内的七彩灵力,与腹中的宝宝悄悄对起了话。 --刚刚……与娘亲说话的,可是大宝宝? --嘻嘻嘻!娘亲,你没有听错哦,的确是你家最最最可爱的大宝宝,在和你说话话了啦! --大宝宝,你刚刚说的什么?娘亲顾着听你爹爹讲话了,没有听清楚你的话哦,大宝宝再说一遍可好呢? --娘亲,大宝宝是说…… 如果天机爷爷和无痕叔叔,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无论娘亲和爹爹怎么问,都不愿意给娘亲和爹爹释疑。 而,娘亲和爹爹又真的很想知道,为何天机爷爷和无痕叔叔,会费尽心思的编排邀客大戏,拖延娘亲和爹爹去灵宫。 那么,大宝宝可以摇醒爱睡懒觉的二妹,让二妹帮助娘亲和爹爹,拿取到天机爷爷和无痕叔叔,那埋藏在心中的释疑答案哦! --大宝宝,你说什么?你说,二宝宝她…… 第三百一十七章 :读心术 这两个月以来,四个宝宝们几乎成了睡神,期间只醒过两次,其余时间皆在呼呼的大睡。(.无弹窗广告) 宝宝们第一次醒来,便是上官凝月离开无名山庄之前,大宝宝和三宝宝“拳打脚踢”的那一日清晨。 宝宝们第二次醒来,则是一个月之前,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夫妻俩,于落樱山谷用完晚膳,携手上屋顶数星星的那一夜。 当时,启动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尝试和宝宝们对话,结果宝宝们果然能听到上官凝月的话。 不过呢,说是对话,其实…… 也就是爱笑的大宝宝,口若悬河的与上官凝月聊了半个时辰,还撒娇的让上官凝月讲了十个笑话儿。 天生的怒脾气、似乎见谁都很不爽的三宝宝,犹如唤灭家仇人似的,粗声粗气的唤了一声“娘亲”。 接着,纵然上官凝月讲的笑话,令大宝宝几乎都笑破了肚皮,可三宝宝除了怒哼哼哼,还是怒哼哼。 而,仿佛永远都睡不够,贪睡无比的二宝宝。 则用一种甜如桂花蜜糖、足以融化万年冰山的酥软嗓音,柔唤了一声“娘亲”之后,便再一次酣然入梦了。 至于性子冷淡、惜字如金、天生不爱搭理人的小宝宝。 似乎就连唤“娘亲”这两个字,都觉得累极,冷冷的唤了一声“娘”,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而,那一夜的对话中-- 上官凝月便听大宝宝说起,贪睡无比的二宝宝,拥有着一种神奇本领--催眠万物。 没想到,今日的桃花林内,第三次醒来的大宝宝,竟然又告诉上官凝月…… 贪睡无比的二宝宝,竟还拥有着另外的一种神奇本领,可以助自己和焰,拿取到帅老头和无痕心中的秘密? “大宝宝,你的意思是……” 震惊的眨了一眨玉眸,运转七彩灵力的上官凝月,继续与大宝宝悄悄的对话:“二宝宝会读心术么?” 天生爱笑的大宝宝,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笑意。 “嗯嗯!娘亲,二妹的手,只要触碰向天机爷爷、或者无痕叔叔的心口。那么,天机爷爷与无痕叔叔的心中所想,便会被二妹尽收脑海哦!” “问题是,大宝宝啊……” 上官凝月的左掌心,温柔抚向了隆起的肚子:“二宝宝还在娘亲的肚内呢,她的手又怎么能触碰向帅老头,或者无痕的心口呢?” 柔情缱绻的眸光,移望向上官凝月肚子的轩辕焰,自然知道脑袋低垂的爱妻,正悄悄与睡醒的宝宝们对话。 但,宝宝们未出娘胎,便可以跟上官凝月对话一事,轩辕焰和上官凝月二人,还没有跟其他人说过。 因此,原本垂头盯地的天机老人,仰头望残日血霞的无痕,双眸则笼罩一层迷雾的,齐瞅向了不远处的上官凝月。 --什么情况? 以这夫妻二人的性格,对于他们的缄口不言,此刻要么怒甩头就走,要么满脸堆邪笑的上前,软硬兼施的“逼供”啊? 怎两者皆不是呢? 这夫妻二人,为何一反常态的沉默,一起盯望着因为宝宝的存在,而隆成圆瓜的肚子呢? 腹内-- 听到上官凝月的疑惑问话,大宝宝嘻笑的回应道:“娘亲啊,你别将我们关在肚内,赶紧将我们生出来。这样,二妹的手,不就可以触碰天机爷爷,或者无痕叔叔的心口了?” 大宝宝的嘻笑音刚落,唇角忍不住一抽、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头顶当即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她倒是想生呢?她生不出来啊! 似乎感觉到了上官凝月的凌乱,澈眸顽皮转动的大宝宝,唇中溢出了咯咯咯的笑音儿。 “好嘛,大宝宝错了啦,大宝宝不逗娘亲了!” “娘亲,你将掌心贴在天机爷爷,或者无痕叔叔的心口处。然后,让七彩灵力游走在掌心与二妹的身体之间,那么,天机爷爷或者无痕叔叔的心中所想,便会被二妹接收的!” 紧接着-- 乐于助娘的大宝宝,轻摇起了自己的身侧,像小懒猪一样蜷缩着身体,睡的正香甜的二宝宝。 “二妹,别睡了,快醒一醒!” “讨厌啦,人家好困困,大哥别吵人家嘛!” “二妹,待会儿再睡嘛!你先醒一醒,施展你的读心术,帮娘亲接收一下天机爷爷,或者无痕叔叔的心中所想。” 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半睡半醒的二宝宝,粉嫩嫩的小唇间,溢出了酥酥软软的甜腻童音。 “娘亲,那你快一点哦!人家好困困,好想睡觉觉啦!” 对于时时刻刻都在睡觉,却怎么也睡不够的二女儿,上官凝月真怀疑其是否睡神投胎? 绝色的容颜间,漾出一抹无语的笑意之后,上官凝月望向轩辕焰,柔声的道:“焰,我去找无痕谈一谈心。” “嗯!” 轩辕焰并没有多问,他知道爱妻口中的“谈心”,必定有另外的一番含义,因此点了一点头,便松掉了上官凝月的右手。 魔魅的笑意染上脸庞,玉眸滟波流转的上官凝月,一步一步的,朝着无痕身处的方向走了去。 迎望着对面,缓步而来的上官凝月,那仿佛能看穿自己心底秘密的笑眸,无痕的后脊梁骨儿,阴风一阵阵的卷刮。 待到秀发随风翩舞的上官凝月,双臂一个慵懒交叉,脸间魅笑深深的立在了无痕面前。 “咳……” 心虚无比的无痕,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 紧接着,无痕再一次仰起头,用瞅望残日血霞的举动,逃避起了上官凝月审视的笑眸。 脑袋微歪,如樱红唇浅勾的上官凝月,轻唤道:“无痕?” 这一刻,月儿来找自己,能有啥好事呢?还不是夫妻轮流上阵,想套出自己心底的秘密! 仰望残日血霞的无痕,重复着先前的谎话:“月儿,不要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你紧张啥呢?” 交叉的臂膀松开,樱唇间笑语的上官凝月,白皙手腕一扬,细长的右手食指,轻戳向了无痕的心口。 若换作往常,纵然无痕是知己。 可,上官凝月右手的食指儿,戳向无痕心口的暧昧举动,却还是会令轩辕焰醋意蔓延。 但,这特殊的时刻。 深知爱妻上官凝月,必定有用意的轩辕焰,并未产生丝毫的醋意,而是在一旁抱臂静静的观望。 至于天机老人,心头则升腾起了一抹不详的预感,双眸眯望向了无痕的心口处,上官凝月所戳的一根食指。 --咳! 那个啥……他在撒谎耶!并且,撒的还是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假到了离谱的谎话,他能不紧张么? 倏地一下低头,秀眸疑惑眨了一眨的无痕,望向了心口处的那一根手指:“月儿,你……” “要做什么?”的话,无痕还未来得及出唇,原本戳向无痕心口的食指,瞬间变成了白皙掌心。 “无痕啊无痕,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了,特别是被知己欺骗!所以,若不想我动怒,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因为……” 凝聚七彩灵力的手掌,紧贴在无痕心口处的同时,上官凝月笑语道:“我既不想,也不忍心,将你的心口凿开一个洞,作为被你欺骗的惩罚!” 上官凝月至所以会如此说,是防止被她掌贴心口的无痕,会闪身避开,破坏二宝宝读心的计划。 这不-- 原本的确想闪身避开的无痕,听到了上官凝月的“恐吓”话语,反而选择不闪不避了。 “月儿,别说你将我的心口,凿开一个洞了。即便……” 抬头,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笑眸,无痕声音淡柔的回道:“你将我的心口,凿开七八个洞,想令我气绝而亡,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月儿啊月儿,你我既为知己,我又岂会不明白,你…… 根本不会伤害我,你只是故意的恐吓我,想逼我说出拖延的动机,以及灵宫劫数的背后秘密呢? 我不会说的! 早早的让你们夫妻二人,知道抵达了灵宫之后,将会面临二者最终只能活其一的命运。 倒不如,由你们去胡猜乱想。 因为,纵然你们再胡猜乱想,也绝对不会胡猜乱想到,比二者最终只能够活其一,还要难以承受的真相儿。 这样,最起码抵达灵宫之前,你们夫妻二人,还有短暂的三个月,可以享受快乐幸福的甜蜜滋味。 就在无痕的心中,暗暗悄喃的一瞬间, 上官凝月隆起的肚内,接收到了无痕心中所想的二宝宝,立刻从原先的半睡半醒状态儿,变成了星眸陡然的睁大,童颜恐骇万分的状态儿。 难以置信的二宝宝,脑袋一阵的猛摇,失声惊叫了出来:“为何会这样呢?不,不会的……” 略微诧异的眨了一眨眸子,大宝宝拉了一拉二宝宝的胳膊,声音依然弥漫笑意的问道:“我说二妹啊,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都变了?” 与此同时-- 听到二宝宝的惊叫声,知道二宝宝已接收无痕心中所想的上官凝月,亦倏地一下将掌心抽离了无痕心口。 敛起了掌心间的七彩灵力,上官凝月脑袋浅垂,柔声的道:“二宝宝,你究竟接收了怎样的讯息?乖,快点儿跟娘亲说一说!” 第三百一十八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二宝宝支支吾吾的道:“娘…娘亲,无痕叔叔他…他…他的心中所…所想,是…是…是……” 听到二宝宝这支支吾吾的声音,脾气暴躁的三宝宝,不禁怒声的吼道:“二姐,你搞什么啊?舌头打结了么?” 小手抬起,柔捏了一捏二宝宝吹弹可破的嫩腮,大宝宝笑语道:“二妹,娘亲等着你释疑呢,快点儿回答娘亲吧!” 星眸漾开忧色的二宝宝,粉唇抿了一抿之后,十指抓挠额头的道:“呜,我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啦!” 大宝宝的一双澈眸,依然弥漫着笑意,只是这笑意,却未向先前一样,达入眼眸深处。(.好看的小说) --啥?不要回答? 二妹这是怎么了?为何接收了无痕叔叔的心中所想,便面色惊变,不肯给娘亲释疑呢? 冷瞅了一眼二宝宝,小宝宝的掌心一扫,一道如烟似雾的白色气流,从小宝宝的掌心间飞卷出。 待到如烟似雾的白色气流,倏地一个旋转,形成了一道圆形薄圈,将四兄妹笼罩在了其中。 神色淡漠、眼神寒冽的小宝宝,微启的粉唇中,吐出了一个字,一个令人瞬间置身冰天雪地的字:“说!” 大宝宝知道,小宝宝结成的圆形薄圈儿,可以令他们听到娘亲讲话,娘亲却听不到他们对话。 “四妹已设下隔音圈,娘亲听不到我们说话了。所以……” 牵拉起二宝宝的小手,大宝宝柔柔的笑语道:“二妹,你无须再顾虑,可以畅所欲言了。” 星眸幽眨的二宝宝,粉唇浅浅的嘟起,以一种酥软而又伤感的语调儿,言简意赅的诉说出了无痕心中所想。 大宝宝往昔就连睡觉,童颜间漾着春风拂柳的暖笑。 但,听完二宝宝的话,童颜间暖笑尽消的大宝宝,失声尖叫了出来:“什么?娘亲和爹爹……” “呜呜呜--” 声音哽咽的二宝宝,摇晃大宝宝的胳膊:“大哥,人家好爱好爱娘亲,也好爱好爱爹爹,人家不要爹爹和娘亲遭遇死劫嘛!” 二宝宝的哭音落下,同样爱极娘亲和爹爹,但…… 却不知道该如何扭转娘亲和爹爹,那二者最终只能活其一命运的大宝宝,只能沉默的垂下眼睑。 而横眉竖眼的三宝宝,则一脸的怒气儿。就仿佛…… 此刻,他若能出了娘胎,必定捅的天坍塌、跺的地裂陷,然后怒斥天与地,为何对娘亲和爹爹如此不公? 至于寒眸浅眯,粉唇冷抿的小宝宝,浑身上下则盛泻出了一股唳气。 一股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令万物惶恐战栗,若是最终救不了娘亲和爹爹,便将毁天灭地的阴森唳气。 与此同时,腹外-- 瑰丽霞光的萦绕间,美艳绝伦的上官凝月,听到二宝宝的那一句,“呜,我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啦!”的话语。 嘴角忍不住一抽、如画凤眉微微的拧皱,柔声的问道:“二宝宝,告诉娘亲,为何不要回答呢?” 结果,上官凝月的柔问音落下,耐心的等了大半晌,也没有等到二宝宝的一字半句回应。 非但未等到二宝宝的回应,就连大宝宝的声音也消失了。 并且,凤眉拧皱更深的上官凝月,还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腹内,竟然多了一圈薄薄的气流? --什么情况? 宝宝们的呼吸音,为何她听不见了呢?她的腹内,又为何会多了一圈似球状,缓缓转动的气流呢? “二宝宝?” 玉眸狐疑的浅眯,掌心抚了抚隆起的肚子,上官凝月佯装嗔怒的道:“再不搭理娘亲,娘亲可要生气咯?” 腹内,神色幽冷的小宝宝,掌心又是轻轻的一扫,如烟似雾的白色气流,当即卷飞回了小宝宝的掌心。 隔音圈撤去的一瞬间-- 酥酥软软的甜腻童音,尽量不夹杂愁郁的二宝宝,回应上官凝月:“娘亲,人家困困鸟,人家要睡觉觉!” 语落,童躯蜷缩、小脑袋垂耷的二宝宝,将轻轻浅浅的呼噜声,送入了上官凝月的耳内。 随着腹中如烟似雾气流的消失,又闻宝宝呼吸音的上官凝月,心中猜出了一些端倪。 既聪明绝顶,又各有异能的宝宝,先前一定怕她听见什么,因此便设下了隔音的气流,进行悄悄对话了。 二宝宝借睡拒答,上官凝月改问起了三宝宝:“二宝宝不肯说,三宝宝,你来说吧!”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三宝宝沉默。 “大宝宝,你最乖,你说!” 向来乖巧,只要一醒来,便会嘻嘻哈哈的大宝宝,对于上官凝月的话,同样给予沉默回应。 笑宝宝、怒宝宝、懒宝宝都不说,至于冰宝宝…… 她唤一声“娘”都嫌累,所以,想要从她嘴中撬出答案,上官凝月知道那是更不可能了。 而,宝宝们的缄默不言,也让上官凝月的心中,瞬间升腾起了一抹十分不详的预感。 帅老头和无痕,设计拖延的背后,究竟…… 隐瞒着一个怎样的秘密,竟让得知了秘密的宝宝们,与帅老头和无痕一样,做出了齐心隐瞒的态度呢? 上官凝月对宝宝们的问话,并非如最初那般,暗地里悄悄的传音,乃是直接溢出樱唇的。 因此-- 虽听不见宝宝们说话,但,却从上官凝月的一番追问中…… 猜到未出娘胎的宝宝,竟拥有着特殊的异能,可以与上官凝月进行对话,天机老人与无痕二人,不禁陷入了瞠目结舌的状态。 至于墨眸诧异眨动,已迈步到上官凝月身侧的轩辕焰,则歪头问道:“月儿,你让宝宝们说什么啊?” 侧头,上官凝月回道:“我们的二宝宝,拥有读心术异能,只要她掌贴人的心口处,脑海便会接收人之所想。只是,二宝宝还未出生,无法直接掌贴人的心口处。所以……” 震惊的挑眉,轩辕焰恍然大悟的道:“所以,你刚刚才会运转七彩灵力气,掌贴无痕的心口处,助二宝宝接收无痕心中的所想?” “嗯!无奈的是,二宝宝虽然接收了无痕的心中所想,却不肯透露一个字。(.)甚至……”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浅眯的玉眸,淡扫了一扫无痕和天机老人之后,樱唇间轻轻的溢道:“得知无痕心中所想的其他宝宝,也学着某人,开始装聋作哑了!” 上官凝月的话语,被悠然撩拂的柔风儿,送入了天机老人的耳中。 刹那之间,天机老人的眼眸内,晶莹的泪花隐隐浮动,那是一种喜极而泣的泪花儿。 一:喜自己的宝贝徒孙,果然出类拔萃、与众不同,还未出娘胎呢,便拥有了奇异能力。 二:喜自己的宝贝徒孙,非但天赋异禀、更是聪明绝顶,未揭穿自己苦心隐瞒的秘密。 而,听到上官凝月的话,墨眉拧皱的轩辕焰,那扬高的声调儿,则弥漫着愈来愈浓的惊疑。 “什么?咱们的宝宝……居然也不肯说?” 点了一点头,唇畔笑弧似有似无的勾勒,眸光深邃悠远的上官凝月,望向了天机老人和无痕。 “帅老头、无痕,你们二人是铁了心,将答案烂死在肚子中,也绝不给我和焰释疑么?” 夕阳余晖的笼罩间-- 一抹沧桑的气息,由骨子里散发的无痕和天机老人,又一次垂头看地的看地,仰头望天的望天。 “好!既然帅老头和无痕,态度如此的坚决,我和焰也不再强人所难,向你们追根究底了!” 语毕,上官凝月的右手,与轩辕焰的左手牵拉。 夫妻俩没有再说话,身影倏地一闪,朝着桃花林的另一头,长老们昏睡的方向风驰电掣般而去。 双眸对望了一眼,天机老人与无痕二人,身影亦疾如流星的,尾随上官凝月夫妻俩撤去…… 很快的工夫-- 瞅见上官凝月夫妻俩,手拉手的出了桃花林。 一口气吃了十个大桃子,肚子虽鼓成了瓜状,却不减敏捷速度的球球,噌的一下蹿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月主子,你们做什么去了嘛,怎么现在才出林?” 血红的翅膀一拍,飞落上官凝月面前的傻宝,虽没有开口问话,可那微微眨动的鹫眸,却盛泻着与球球一样的疑惑。 丽颜间浅魅的一笑,上官凝月没有给予回应,松开与轩辕焰牵拉的手,右胳膊倏地一抬。 一道似雨后彩虹的绚芒,含裹着细若微尘的药粉,从上官凝月的掌内飞卷出,笼罩在了一众昏睡之人的脸庞间。 七彩绚芒褪去的一瞬间,天机老人与无痕二人,表情凝重无比的,从花香弥漫的桃林奔出。 一众昏睡的人,亦睁开了双眸,恢复了清醒状态。 站起身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轩辕璃和上官浩,瞅见无痕与天机老人一脸凝重的表情,当即吞咽了一口吐沫。 众人已猜到发生何事,因此谁都没有出声,只是额上渗着黄豆般大的冷汗,心虚的左顾右盼着。 同样站起身,却不明所以的萧寒和夜逸风,正一头雾水的瞅了瞅众人,又瞅了瞅上官凝月夫妻俩。 --什么状况? 先前,上官凝月为何弄晕他们? 如今,醒过来的众人,又为何神情极其古怪的,就仿佛一个犯了弥天大错的孩子般,竭力掩饰着心虚呢? 帅老头与无痕不肯说,得知秘密的宝宝们不肯说,齐心隐瞒真相的众人,必定更不会说。 因此,心知释疑无果的上官凝月,自然也懒得浪费口舌,向眼前一众醒来的人追本溯源。 “美妙的大自然,迷人的风景无处不在。你们呢,可以跟往昔一样,时而停下来赏一赏美景,时而停下来采摘路边的果实,时而跳入河中捞几条鱼烤烤吃,时而钻入草丛逮几只野鸡炖炖吃,继续慢悠悠的前往灵宫。至于我和焰……” 脑袋浅垂,掌心慵懒的摩挲,上官凝月笑淡音缓的道:“既无赏景摘果的兴致,也无烤鱼逮鸡的兴致,就不与大家一路同行了,我和焰决定辛苦一下傻宝,由傻宝飞送我们先达灵宫。”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傻宝的宽背当即弯了下来。 瞅见傻宝已弯背,生怕少主和少主夫人,被傻宝瞬间带走的四位长老,身影当即如狂风般一旋。 然后,便见表情惶恐万分的四位长老,各自使上了最大力气的,将傻宝牢牢的抱住了。 傻宝若真想挣开四位长老,倒也并非难事。 但,向来聪明的傻宝,其实这一路上,早就怀疑各门各派的邀请,乃是一出故意拖延的大戏。 除了北翼侯萧寒和沧月侯夜逸风之外,眼前的这一些人,要么就是主子最衷心的属下,要么就是主子最亲的人。 所以,眼前的这一些人,绝不会对主子不利的,他们故意拖延主子上路,必定有其原因。 因此,略微犹豫了一下的傻宝,并没有动怒挣开四位长老,而是任由四位长老将自己抱着。 银狼和青豹二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一脸哀求表情的道:“主子,求求你们了,别先行上路!” 银狼和青豹的哀求音落下,上官浩声音涩苦的道:“月儿、焰儿,爹也求你们了,别如此着急去灵宫。” 轩辕璃则移步到了轩辕焰面前,一字一句的道:“焰弟,如果银狼和青豹的跪地哀求,无法扭转你们先行的决定。那么,皇兄也给你们跪下,求你们收回先行的决定!” 语毕,膝盖一弯的轩辕璃,便真的欲跪倒在轩辕焰脚下。 双手倏地一伸,拉住轩辕璃的胳膊,阻拦轩辕璃下跪的轩辕焰,不禁失声道:“璃皇兄,你……” 瞅见眼前的这一幕,风中凌乱的萧寒和夜逸风,嘴角抽筋严重的对望了一眼,一脸的迷茫表情。 --妈呀! 请问……是否有人可以解释一下,眼前唱的是哪一出戏呢?他们怎么看不明白啊? 秀眸中忧泪隐闪、仰头望天的无痕,则是幽叹了一口气,将淡淡语调送入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耳内。 “焰、月儿,有些人隐瞒真相,乃是居心叵测;有些人隐瞒真相,却是良苦用心。我们隐瞒真相,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你们应该清楚的很!” 至于天机老人,双腿仿佛捆绑着千斤坠石,一步一步的,缓迈向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 “月娃娃、焰小子,有时身置迷雾中,完全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还是和我们一同上路吧,别逼让我们一起跪地哀求。如果……” 抵达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面前,天机老人脑袋耷拉,继续语道:“你们愿意成全我们的苦心,我们保证,绝不再故意拖延路程了!” 由傻宝飞送,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便能抵达灵宫了。 而,若乘马车上路的话,即便他们不故意拖延,那也得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灵宫。 眼下,能让月娃娃和焰小子夫妻,延迟一个月抵达灵宫,已经是他们能尽的最大努力了。 属下跪地哀求,这也就罢了。可,如今…… 就连恩师、爹、兄长、知己,竟也为了他们夫妻二人,可以迟一点抵达灵宫,而苦苦的哀求,甚至大有集体下跪的迹象? 双眸对望了一眼之后,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夫妻俩,心中虽迷雾重重,也只能给予无奈的回应。 “好吧!按照原计划,大家一同出发。但,提前说好,一路上除了生火煮食、搭篷夜宿,你们别再故意拖延了,否则我们必会改由傻宝飞送。” 语毕,眼神深邃的瞅了一眼众人,上官凝月与轩辕焰夫妻俩,率先进入了第一辆马车内。 卷捆起铺地的织锦,洗干净的桃子装进食罐,放入了最后一辆马车中后,五辆马车重新上路了。 驾车的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自然不再敢拉扯缰绳,令马儿速度减慢。 马儿飞快的扬蹄,车轮极速的滚动间-- 第二辆马车中的轩辕璃和上官浩,第四辆马车中的无痕与天机老人,双眸紧紧的眯闭、后背依靠于车厢壁,大脑一片空白,一句话也不想说。 第三辆马车中,面无表情、脑袋浅垂的萧寒,似乎正沉思着一些什么。 至于夜逸风,则是俊眉皱拧,唇中不停的喃喃轻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而,第一辆马车内-- 掌心相贴、手指紧扣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无限深情在眸中流转,浓厚爱意于心中跃动。 众人虽什么都不肯说,却已隐约猜到一些端倪的轩辕焰,薄唇间柔柔的溢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脑袋偎依向轩辕焰肩头,同样猜到一些端倪的上官凝月,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如樱红唇魅笑一勾的给予了回应。 “君若天上云,我便云中鸟,与君天上,相随相依;君若湖心水,我便水中花,与君地上,相偎相恋!”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到达灵宫 抵达灵宫,需要走两条路,一条为陆路,一条为水路。(.无弹窗广告) 一个月之后-- 风和日暖的清晨,五辆华丽的马车,列成了横排,停在了一片由松散泥沙堆积成的滩地间。 滩地的前方,是一望无垠的碧海。 而,这一望无垠的碧海,正是抵达神秘灵宫,必须得走的水路。 微漾涟漪、涛声清韵的海面上,除了几只羽毛沾染晶莹水珠,调皮嬉戏碧浪的白鸥,还静泊着一艘精致无比,船舱上下两层的大船。 瞅见华丽的马车到来,五名身着灰色布衣,腰间围系七个麻布袋的中年男子,当即飞冲出了宽敞甲板。 五名冲出甲板的中年男子,皆为丐帮某分舵的七袋长老。 瞬间的工夫,并肩立于滩地的七袋长老,腰一个齐弯,敬声的道:“属下恭迎主子!” 第四辆马车内,浅掀纱帘的天机老人,探头问道:“长老们,日常生活必需品,是否已备齐全?” 其中一名七袋长老,腰弯曲更深的道:“回禀老帮主,皆已备全!” 满意的点了一点脑袋,天机老人与无痕率先下了马车,其余四辆马车内的人,亦陆续的下了马车。 短暂的工夫过后-- 五名分舵的七袋长老,挥甩金色的缰绳,驾驶着五辆马车,撤离了松散泥沙堆积成的滩地。 至于天机老人、上官凝月夫妻俩、无痕一众人等,以及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则登上了精致的大船。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进入丐帮之前,乃是渔民出身。所以,东南西北四位长老,皆可被称为出色的舵手。 世人畏为神地的灵宫,便位于这广阔无边、碧浪连天的大海中,某一个神秘的点上。 因此,接下来一个月的航程,毫无疑问的,堪称出色舵手的四位长老,自然便成了驾船者。 卷裹暖意的晨风,轻柔的撩拂间。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以最快的速度儿启锚扬帆,令这一艘精致的大船,逐晨风卷碧浪而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无论隐瞒真相、忧心忡忡的一众人,如何的日也祈求、夜也祈求。 祈求时间格外的“开恩”,可以厚爱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一对有情人,别飞逝的那么快。 然而,极速飞逝的时间,终究还是残忍无情的,就仿佛一晃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清晨,船的上层,一间布设雅致的房间内-- 刚刚起床,身着粉蝶戏春花刺绣的紫裙,玉容艳笑缱绻,虽未施脂粉却美到极致的上官凝月,正腹部高高隆起的,落座在一梳妆铜镜前。 身着绿竹迎冬雪刺绣的紫衣,盛泻与生俱来华贵气韵的轩辕焰,则手执一把象牙雕花梳,站立在上官凝月的身后。(.好看的小说) 每日清晨,起床之后,轩辕焰必会做的一件快乐事,便是给爱妻上官凝月梳发挽髻。 久而久之,下过一番苦功钻研的轩辕焰,梳发挽髻的手艺儿,已从最初的笨拙万分,变成了如今的熟练无比。 此时此刻,脑袋浅垂的轩辕焰,正轻舞着象牙雕花梳,游走在爱妻上官凝月,那如丝绸般滑顺的秀发间。 日日清晨,都享受着夫君温柔的梳发,却永远享受不够的上官凝月,樱唇正幸福的笑勾着。 日日清晨,都快乐的替爱妻梳发,可…… 觉得今生今世也梳不够,期待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为爱妻梳发的轩辕焰,微微俯身,吻了一吻爱妻的粉腮后,继续轻舞起了象牙梳。 门外,船廊间-- 气质出尘飘逸、秀眸却忧愁盛漾的无痕,正托着一圆形银盘,朝着上官凝月夫妻俩的房间走来。 圆形的托盘内,置放着两份早餐。 左边的那一份,香菇蒸饺、土豆煎饼、青菜肉丝面早餐,乃无痕送给轩辕焰吃的。 右边的那一份,花生米粥一碗、肉包一个、煮鸡蛋一个,砂仁炖鲫鱼一盅早餐,则是无痕特地为上官凝月弄的。 时至今日,上官凝月已怀孕七个月。所以,无痕特地弄的这一份早膳,乃标准的七月孕妇膳。 抵达了房门前,敛起秀眸内的愁绪,温柔笑意渲染脸庞的无痕,轻轻扣敲起了木门。 这一段日子,爱妻一日三顿的孕妇膳,皆是由知己无痕亲弄,亦是由知己无痕准时亲送。 因此-- 无须去猜,便知扣门乃无痕的轩辕焰,将爱妻秀发挽上头顶,圈绕成漂亮凌云髻的同时,笑应道:“进来吧!” 轻轻的推开门,踏入了室内。 将丰盛的早膳,放在了桌面上,无痕歪头,薄唇间戏谑的语道:“焰,今早儿赖床了吧?” 无痕至所以如此说,是因为…… 往日准时送早膳的他,进入室内的时候,轩辕焰已替上官凝月梳好发髻,夫妻俩站于窗前看碧海卷浪美景了。 挽好了凌云髻,用六朵兰花金簪固定的轩辕焰,薄唇魔魅一勾的笑回道:“昨夜,宝宝们一直缠着月儿讲笑话,几乎乐到了子时才入睡,所以导致我和月儿今早赖床了!” 这一段时日,宝宝们隔五天便会醒一次。 除非爱妻追问宝宝们,无痕几人究竟隐瞒着怎样的秘密,宝宝们会默契十足,集体的装聋作哑,否则的话…… 不光笑宝宝、怒宝宝、懒宝宝,一直缠着爱妻讲笑话。(.好看的小说) 就连性情冷漠、惜字如金、向来只说一个字的冰宝宝,为了让爱妻讲笑话,居然改说三个字了:娘,再讲! “宝宝们真可爱。” 听到轩辕焰的话,雅笑弥漫秀颜的无痕,唇间赞语的同时,将托盘中的早餐陆续放到了桌面间。 待到脑袋浅垂的轩辕焰,往上官凝月凌云髻的右前侧,斜嵌了一支彩凤含珠金钗,一脸雅笑的无痕,也已将膳食摆放好了。 “焰、月儿,早膳我已摆好,你们可以慢用了。至于善解人意的我,就不留在这儿碍眼,破坏你夫妻二人一面用膳,一面耳鬓厮磨缠绵的兴致了。” 逗趣的语完,秀唇笑抿的无痕,识趣的移足跨出室内,且还替轩辕焰夫妻关上了房门。 只是--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无痕唇畔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心的痛拧,眸眶内静泻的两行清泪。 这一段时日,四个聪明的宝宝,为何缠着上官凝月讲笑话,无痕心中一清二楚的很。 宝宝们想听笑话是假,他们真正的目的…… 其实,是想以自己听笑话的乐趣,来换取他们娘亲讲笑话的乐趣,以及他们爹爹听笑话的乐趣。 然而,人虽有情,岁月却无情。 尽管帅老头、他、以及其余的人,很努力的隐瞒真相,宝宝们也假借自己听笑话,来反逗月儿和焰,月儿和焰的幸福,终究还是到了头。 因为,帅老头说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这一艘逐风卷浪行驶的大船,便将抵达灵宫。 抬指,擦拭掉脸颊间的晶莹泪珠。 一颗心酸楚万分的无痕,双足极缓慢沉重的移迈,朝着长廊的尽头,衔接上下层船舱的楼梯走了去…… 房内-- 替心爱的妻子,梳好完美发髻的轩辕焰,瞅了一眼无痕关上的门后,牵拉着爱妻的手,缓缓走向了前方,那被无痕摆放早餐的红木方桌。 抵达红木桌边的轩辕焰,先落座在了一把椅子间。 接着,又将腹部高高隆起的爱妻,搂坐在了自己的双腿间,轩辕焰这才歪头笑语道:“月儿,为夫喂你可好?” 葱指柔点了一点轩辕焰的额头,上官凝月玉容绽放醉人美笑,如樱红唇艳勾的回道:“大傻瓜,你自己先吃一点,然后再喂嘛!” “喂饱了爱妻和宝宝,为夫自然就饱了。” 魔魅十足的风情,萦绕眉梢的轩辕焰,倏地一个俯首。 对着上官凝月的香腮,烙印下了一枚深宠眷爱的吻之后,舀了一勺花生米粥,递送向了上官凝月的樱唇边。 偎依在轩辕焰的暖怀中,感受着轩辕焰注满浓浓爱意、痴痴柔情的心跳,上官凝月樱唇含入了花生米粥…… 精致大船的上层,温馨弥漫。 可,精致大船的下层,感染了忧伤气息的晨风,却拂落了一地的悲凉。 大船的下层-- 长廊的左侧,乃宽敞的货舱、机器舱以及锅炉舱等。 长廊的右侧,依次则是萧寒和夜逸风、天机老人和无痕、以及上官浩和轩辕璃居住的房间。 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如今正身处在机器舱内。 他们按照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那或挥拍翅膀,或摇摆尾巴的指引,面罩愁云、眸浮惨雾的正确操纵船舵。 缓步下了船梯的无痕,从萧寒和夜逸风的室门前穿过,进入了他与天机老人的房间。 而,无痕进入房间,轻掩上室门的一瞬间,隔壁的房间内-- 轻轻摇曳竹丝扇的夜逸风,微微敞开窗户,俊眸深邃的瞅了一眼窗户外,无痕先前穿过的走廊后,缓缓的转过了身。 望向正对面,落座在椅子间的萧寒,夜逸风压低嗓音的问道:“萧寒,对于他们的古怪举止,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惊奇么?” 自从两个月前,从桃花林出发,一直到今日…… 天机老人和无痕一众人,面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时,永远都是笑颜逐开,但一转身,却换上了如丧考妣的表情。 如此变脸如翻书、阴晴骤转、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面无表情的萧寒,俊眸迎望向了夜逸风,冷冷的回道:“人家不告诉我们,即便惊奇又能如何?” “这一路上,你我未曾主动问过,或许……” “啪”的一声响,合拢了竹丝扇,夜逸风歪头道:“你我若主动问了,他们会告诉我们呢?” 隔壁的房间内-- 银狼和青豹、上官浩和轩辕璃、天机老人以及刚回房的无痕,正围坐在一张圆桌边。 桌面间放着的早膳,六人一口未动,桌面间放着的十个酒壶,却已经有六个见了底。 还有半个时辰,便将抵达灵宫了,胆颤心乱的轩辕璃六人,哪儿还有心思用早膳呢,只能借酒抑愁。 就在轩辕璃六人,一杯酒接一杯酒狂喝之际,咯吱的一声轻“响”,木门先被推开,又被关掩上了。 心中实在诧异的萧寒和夜逸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请自来的推门入室,希望能够寻找到答案。 对于萧寒和夜逸风二人,这擅闯房间的举动,轩辕璃六人并未给予丝毫反应,仍旧一杯酒接一杯酒的狂喝着。 刚入室内,便被众人营造的窒息气氛,弄的心扑通一拎的夜逸风,失声道:“天机老人、无痕,你们……” 萧寒则是一个抱拳,缓声问道:“诸位,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抵达了灵宫之后,究竟将遭遇怎样的危险,以致你们愁眉不展?” 除了上官凝月夫妻,抵达灵宫后将会遭遇危险,眼前这一些人会忧心忡忡,萧寒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只是,上官凝月夫妻的本领,本就惊天地泣鬼神了。 再加上,还有轩辕焰的恩师,武功不知高到何种境界的天机老人助阵,有何危险无法化解呢? 更奇怪的是,如果上官凝月夫妻,抵达了灵宫真会遭遇危险,且还是无法避开的危险。 那么,为何天机老人他们,不对上官凝月夫妻明说,让其事先提高警惕,而是闭口不言呢? 萧寒的话音落下,只有无痕缓放下了酒杯,其余的人,则加快了仰头狂喝酒的动作。 无痕的秀眸,淡扫了一眼萧寒和夜逸风。 接着,他将桌面间两个倒扣、无人用过的干净杯子放正,然后拎壶,给杯中斟满了酒。 站起身,移步到萧寒、夜逸风的面前。 将端着的两杯酒,分别递给了萧寒和夜逸风,深吸了一口气的无痕,唇中吐出了两个字:“死劫!” 这一刻,无痕选择告知,原因有二。 其一:萧寒和夜逸风两个人,至所以要求来灵宫,别人或许不知其真正目的,但他却已经猜到了。 这两个人,并非居心叵测,而是动了不该动的情,便以来灵宫赏景为借口,希望默默的多看月儿几眼。 其二:这一艘船,很快便会抵达灵宫。 船一旦抵达灵宫,便意味着他们隐瞒的秘密,将无可避免的被揭开,到时候萧寒和夜逸风还是会知道的。 听到无痕的话,萧寒握住酒杯的手,无法控制的缩紧,失声道:“你说什么?死…死劫?” 返回座位,端起自己的酒杯。 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无痕声幽调缓的回道:“是的,死劫!月儿和焰,二者只能活一人。月儿若活,焰必亡;焰若活,月儿必死!” 无痕幽涩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 萧寒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夜逸风手中的酒杯,则“哐铛”坠落到了地板上,摔的支离破碎。 偌大的室内,除了仰头狂喝酒的六人,又多了两个呆若木鸡的站着,久久回不过神来的人。 直到-- 这一艘船的坚硬船头,就仿佛撞上了巨大礁石似的,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紧跟着,整艘船宛若遭遇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的猛烈摇晃。 终于回过了神,犹如醉了酒般,双足一时间无法站稳,身躯随船东倒西歪的夜逸风,这才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捏碎掌间的酒杯,双眸黯然无光的天机老人,倏地一个咬牙,艰难吐字:“到达灵宫了!” 第三百二十章 :出乎意料 涛声清韵的碧海,乃灵宫所在地。[] 然而,为何千百年,对于敬畏万分的灵宫,世人只知它位于碧海上,却从未见过它呢? 即便大多数的人,从来未涉足过碧海,所以他们无法得知灵宫,究竟便位于碧海的哪一处。 可,碧海四周的陆地上,却坐落着无数个渔村。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渔村的老百姓,既然依海而居,自然是以海为生,经常的驾船出海,到处捕鱼捞虾。 那么,为何就连渔村百姓,也不知道长久以来,自己一直敬畏的灵宫,到底位于碧海的哪一处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与一片如烟似雾的气流有关。 碧海的正中央,常年“烟雾”缭绕,而这经久不散的“烟雾”,乃灵宫之人利用灵力,布设出的拦路屏障。 一旦有船只,行使到这“烟雾”屏障的边缘。 那么,船只非但无法穿过屏障,且只要撞上了屏障,便会仿佛遭遇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般,产生危险重重的猛烈摇晃。 船只若不赶紧与屏障拉开距离,最终必会沉没海底。 因此,曾经出海至“烟雾”屏障的附近,却遭遇了摇晃危机的渔民,又岂会想得到…… “烟雾”缭绕的海中央,乃灵宫所在之地呢?他们一致的认为,碧海中央有海妖作怪。 可想而知,害怕触怒“海妖”,导致葬身海底的渔民,此后即便驾船出海,亦是对“烟雾”屏障位置,远远的避之。 眼下,四位长老驾驶的大船,至所以会产生摇晃,毫无疑问的,也是遭遇了“烟雾”屏障的拦截。 机器舱内-- 由于船身的猛摇,肥躯滚地板的球球,发出了十分不爽的怒叫:“吱吱吱,吱吱吱…” --笨死了,猪头啊,人家不是摇尾巴,让你们不要靠近灵力结界,以免翻船的么? 没能看懂球球的指示,将船驶至结界处的四位长老,身躯左摇右晃间,嘴角抽搐的看向了球球。 咳咳咳,这一只小肥貂,该不会是在骂他们吧? 同样东倒西歪的傻宝,则是无语的瞪了一瞪球球,似乎在说:省一省你的口水吧,长老们又听不懂你的骂! 随即,傻宝的大翅膀,朝着控制行向的船舵一扫。 船舵一转,撞上了屏障的大船,朝后缓退而去了,待到船头与屏障,距离拉隔开的一瞬间,船身停止了摇晃。 摇晃的危机解除,东南西北四位长老,尾随傻宝和球球之后,朝着船头的甲板奔了去。 长老们抵达甲板的同时,天机老人、无痕、轩辕璃几个人,也迎风立在了船头甲板上。 扶着肚子高隆的爱妻,从船梯间缓缓而下,同样走向甲板的轩辕焰,眼角抽筋的问道:“帅老头,刚刚是个什么状况?船为何晃的厉害?” 真的不想回答,却又不得不回答的天机老人,指了一指前方缭绕的“烟雾”,回道:“灵宫的结界。” 止步于天机老人的身侧,瞅了一瞅缭绕的“烟雾”,轩辕焰疑惑的扬声道:“灵宫的结界?” 眼睑微垂,天机老人解释道:“灵宫的人,将各种灵力结合,所布设下的拦路屏障。屏障之内,乃是灵岛,灵宫便位于灵岛上。”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歪头问道:“如何破除结界?” “对于拥有灵力者,结界是无效的。譬如说傻宝,它拥有着灵力,便可以自由的出入结界。因此……” 眼睑垂的更低,天机老人缓声的回道:“月娃娃若施展七彩灵力,将整艘船笼上一层七彩灵力,船便会畅通无阻了。” 其实,对于拥有魔力者,结界同样是无效的。 若由天机老人施展魔力,或由轩辕焰启动魔珠的能量,令整艘船笼罩上一层魔力,船也能穿过结界。 只是,如此一来,魔力会与结界间的灵力,产生强烈的冲突,令无灵力或魔力护体的人,体内气血翻腾上涌。 听到天机老人的话,紫色衣袖魅卷的上官凝月,双掌对空倏地一抬。 似雨后美虹的灵力,当即从上官凝月的掌间飞卷出,令整艘船仿佛披上了一件斑斓夺目的彩衣。 船罩上彩灵的一瞬间,便自动的卷浪前行,驶入了灵宫之人所布设的,那如烟似雾的结界内。 前方,随着船的极速穿行,如烟似雾的气流向两边移去。 后方,船所经过之处,原本向两边移开的如烟似雾气流,再一次合拢的天衣无缝了。 回首,瞅了一眼后方,众人不由暗暗惊叹,难怪灵宫所处之地,一直令人无从得知呢。 船约行驶了百米,后方依然“烟雾”缭绕。 可,前方的“烟雾”却尽失,映入众人眼帘之内的,是一座占地辽阔,哦不,是占海辽阔的巨岛。 这个时候-- 蹿向上官凝月身侧的傻宝,展开了血红的左翅,指了一指右前方:“月主子,那儿是泊船处!” 傻宝所指的右前方,是一条宽长的青石台阶。 此条宽长的青石台阶,从清浪微卷的碧海中,层层的铺垫上来,一直延伸到了灵岛之岸。 青石台阶的左侧,泊着十多艘大船,船绳缠系在青石台阶上,一排排耸立的圆形银墩间。 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的手腕一转,笼罩船身的七彩灵力消失了。 秀发随风魅卷间,上官凝月的掌心,朝着两侧海面一个横扫,船被上官凝月催出的掌风,瞬间送至了泊船的青石码头处。 紧接着,东西两位长老收帆,南长老抛锚,北长老扔绳拴船。 船泊稳之后-- 上官凝月夫妻执手在前,众人并肩列中,傻宝驮着球球低飞于后,大伙儿陆续的下了船,踏上青石台阶,朝着海岛方向走去。 刚登上海岛,除了傻宝、球球、天机老人之外,其余东张西望的人,可谓是瞠目结舌。 灵宫这两个字,代表着不可测的神秘、不敢仰望的尊贵、令人膜拜的威严,令人心惊胆战的无敌力量。 因此,众人的想象中,灵宫所在之地,眼前的这一座海岛,其建筑物……。 必定是金光碧色,彩辉夺目中,盛泻着铺天盖地的冰冷;必定是雕梁画栋中,弥漫着不可一世的高傲。 可,完全的出乎意料,他们看到的是什么? 一色的黛瓦白墙,坐落在粉色的樱花间,柔风轻拂,樱花漫天飞舞,端的是如诗如画的秀美。 一条条清澈小溪,映着暖暖的金辉,穿过画桥长亭,绕过翠柳竹栏,蜿蜒于一亩亩菜田外,弥漫着与世无争的素雅。 无数个约六、七岁的男童女娃,笑蹲在竹制的篱笆墙外,手捧着一把金灿灿的稻谷,逗玩着一群仰头的母鸡? 竹制的篱笆墙内,无数名挽袖卷裤腿的中年男子,挥舞着长柄的榔头,哼着走音的小调儿,给田地除草松土? 三五成群的中年女子,身着蓝印花布衣裳,头裹蓝印花布头巾,蹲在海边微凸的礁石上,一面笑聊着天,一边将湿衣平铺在礁石间,用扁平木棒捶打? 无数名老者,有的赤足漫步滩地,有的弯腰拾拣贝壳。 还有的老者,则两两落座在邻海的长亭内,时而瞅一瞅欢唱的碧浪,时而抿一抿茶水,笑容悠然的对弈? 一座由青石堆砌,成品字形状、雕刻着“灵宫”银色字体的牌楼下,东张西望的众人,嘴角忍不住抽了好几抽。 --如此远离嚣尘浊世、景致清秀雅逸,气氛怡然的海岛,竟会是令世人面敬心畏,神秘万分的灵宫所在地? 眨了一眨玉眸,上官凝月掉转脑袋,问道身后侧的天机老人:“帅老头,灵宫位于岛上的哪一个位置?” 天机老人食指抬起,指了一指牌坊的右侧。 牌坊的右侧,是一座照壁,一座上刻着龙跃祥云,下刻着凤穿牡丹,中刻着地形图的照壁。 移步到照壁前,脑袋微歪的众人,看向了照壁间的地形图,一幅岛上有湖,湖中有岛的地形图。 “我们如今身处的,乃是外岛,护法之下的人所居地。至于护法,以及护法之上的人,他们居住在内岛,也就是灵宫所在地。” 众人瞅看地形图的同时,耳还听着天机老人的介绍。 “外岛的人,从来都不入内岛,即便每日所饮的灵泉,那也是由内岛护法,每月初一驾船送过来的。”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东长老挠头道:“外岛的人,既然从来都不入内岛,那么,他们自然也没必要,打造去内岛的船只。这岂不是说……” 嘴角猛抽了一抽,东长老的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 “我们得在湖堤上,临时打造出一条过湖的船,或者,将我们刚刚所乘的船,搬抬到湖堤上,否则便无法渡湖?” 东长老的抽搐话语刚落,一对血红的翅膀,交负于背后的傻宝,当即很不爽的仰起了脑袋。 --这个东长老,当会飞的它不存在么? 白皙的掌心,柔抚了一抚傻宝的翅膀。 安慰被糊涂的东长老,彻底忽略的傻宝,那一颗“受伤”鹫心的同时,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魅笑声音。 “不必造船,也无须搬船。因为……很快,内岛的人便会驾船过来,将我们送入内岛!”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说什么? 灵宫的人,至所以会在海岛的四周,设下拦路与遮挡视线的灵力结界,其意显而易见。 他们不容外人的浊眼,亵渎他们的灵岛仙景;他们不容外人的污足,弄脏他们的灵岛神地。 然,此刻-- 他们这么一大群人,不但破了灵力结界,还浩浩荡荡的上了岛,站在照壁前观看地形图。 结果呢? 无论是逗鸡的孩童、锄草的男子,还是洗衣的妇女、对弈的老者,却对他们这一大群人的出现,来了一个视若无睹? 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他们一大群人的出现,视若无睹的男女老少,因为害怕打不过,所以干脆置之不理么? 不,绝对不是的。 根据娘亲所留的记忆:灵宫的人,上至老者、下至孩童,人人拥有灵力,他们又岂会怕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呢? 因此,很显然的。 今日,他们这一大群人,破结界登岛岸的举动,灵宫外岛的人,必定早已心中有数。 居住外岛的灵宫人,心中都已经有数,那么居住内岛的灵宫人,心中就更加的有数了。 先前,与南宫雪衣交手之时,他口口声声的说,奉了圣帝的命令,要迎自己回灵宫。 如今,她主动踏上了外岛。 即便,她不让傻宝飞送渡湖,那一位心心念念想迎她回灵宫的圣帝,又怎会不派船来接她,而令她被一条湖截住去路呢? 对于东长老的杞人忧天,给予了笃定的回答之后,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笑望了一眼。 紧接着-- 自打上了岛岸,便手拉着手儿,一刻也未曾松开的小俩口,根据照壁间所刻地形图的指引,朝着湖堤方向走了去。 天机老人、无痕、上官浩、轩辕璃四个人,则一颗心愈拧愈愁、愈拧愈痛的,尾随小俩口身后走向了湖堤。 --他怎犯糊涂,问了一句傻到家的话呢? 少主和少主夫人,心急去灵宫夺取药材,可灵宫的圣帝却更心急,等少主夫人化解灵泉干涸危机。 因此,心急如焚的圣帝,岂会不知少主夫人已登上外岛?岂会不派船过来,迎少主夫人入内岛呢? 用力的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蠢的东长老,亦与眸黯心忧的萧寒等人,脑袋耷拉的朝着湖堤方向走了去。 --这些人……为何怪怪的呢? 瞅了瞅一众脑袋颓废耷拉的人,鹫眸惊诧的眨了一眨,傻宝也驮着球球缓飞向了半空。 牌坊的前方,延伸着一条青石路。 青石路的两侧,偎风雅耸着黛瓦白墙;青石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呈拱形,绿意弥漫的竹桥。 穿过拱形竹桥,是一条白色鹅卵石铺垫的大道。 鹅卵石大道的两旁,盛绽着如云似霞的樱花,一缕柔风轻轻吹过,花瓣如飞扬的粉雪,纷纷飘落众人发间。 只可惜,裹上暖暖金辉的粉色樱花,虽染香了众人的墨发,却无法染香众人一颗悲伤的心……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众人抵达了湖堤。 刹那之间,一幅瑰丽诗句难以咏赞、笔墨丹青无法描绘的美景,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内。 碧空艳阳的萦绕下,清波微漾的澈湖,左边浮着极为罕见,艳姿高贵、芳华香溢的蓝睡莲。 暖风温柔的撩拂中,清波微漾的澈湖,右边浮着颇为稀有,雅韵十足、清灵脱俗的黄睡莲。 蓝睡莲与黄睡莲间,蜿蜒着一条行船的通道。 此刻,两两成双的红蜻蜓、绿蜻蜓、霜白蜻蜓,正时而比翼齐飞,冲向金辉弥漫的高空,时而细尾轻点碧波,勾画圈圈涟漪。 不过-- 这睡莲卧碧波,暖风送清香,蜻蜓浅戏水的静美灵韵画卷,瞬间因为一艘画舫的到来而破坏了。 蜻蜓展翼飞远,睡莲东飘西晃。 一艘壮美万分,首为金色龙头,尾为金色龙尾,身为金色龙躯,顶上镶珠嵌玉的画舫,速度宛若离弦的箭…… 卷狂风、掀猛浪,从蓝睡莲与黄睡莲间,那一条蜿蜒的碧色通道,飞驶向了上官凝月等人所身处的湖堤。 几个眨眼的工夫,这一艘金光闪闪,呈现威龙形状的画舫,便已经停靠在了湖岸边。 画舫靠岸的一瞬间-- 立于画舫的两侧,一袭粉裙罩体的梅兰竹菊四使,当即冲着上官凝月等人,微弯腰的施了一个迎客礼。 而,画舫的前端,一袭银色锦衣罩体,眉目含笑的南宫雪衣,则是倏地一个抱拳,唇中奏出了清朗的声音。 “在下南宫雪衣,特奉圣帝之令,恭请尊客们入内岛。” 彻底发挥尊客的气场,半句客套话儿都懒得回应,上官凝月等人踏上了画舫,各自找位置就坐。 对于上官凝月一众人,这极不友善的态度,南宫雪衣仍旧眉目含笑,容颜间并未流露一丝一毫的愠色。 待众人坐稳了之后,南宫雪衣的白皙手腕,朝着画舫的两侧,梅兰竹菊四使一个浅扬。 齐点了一点头,收到开船指令的梅兰竹菊四使,盛泻浑厚掌风的手心,当即朝着湖面一扫。 狂风卷、碧浪掀。 金光闪闪的画舫,如来时一般,速度快若离弦箭似的,飞驶入了清香弥漫、卧波睡莲美饰的通道内…… 内岛,位于碧湖的正中央。 一刻钟过后,画舫泊在了内岛码头。 未随众人登上画舫,展翅先行飞达的傻宝,与球球已等在了青色条石铺成的码头上。 暖风柔拂间,众人陆续的踏出了画舫。 在圣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前方恭敬的领路下,众人穿过了两座白玉雕成的拱桥,三条花间长廊。 长廊的尽头,映入众人眼帘之内的,依然是粉色樱花漫天飞舞,如诗如画的秀美雅逸风景。 只不过呢,这一片粉花如雪漫舞,清香拂面的樱花林中,耸立的不再是黛瓦白墙,而是一座宫殿。 令人瞠目结舌,灵宫的宫殿,并非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一壁一瓦、一柱一廊、一门一窗、一檐一角,竟然……全是由绿意弥漫的翠竹建成的? 右前方-- 领路的圣君南宫雪衣,以及梅兰竹菊四使,右掌心朝着绿色殿门方向一摊,齐声的道:“诸位尊客,请!” 踩着白石铺垫的大道,衣摆随风微漾、一言不发的众人,在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的引领下,进入了灵宫的殿门。(.) 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并没有随众人入殿。 它们各挑了一株樱花树,一个宽背依靠树干,一个爪子搂抱枝杈,偷闲的睡起了懒觉。 灵宫之内,偏殿不计其数,主殿却只有四个。 这四个主殿,分别为:圣帝的天灵殿、圣尊的地灵殿、圣主的玄灵殿、圣君的黄灵殿。 其中,以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所居的天灵殿为尊,以圣君南宫雪衣,所居的黄灵殿为末。 灵宫的百名长老,居于偏殿。 至于三百名副长老,以及数万名护法,是无资格入居宫殿的,他们皆居于宫殿的不远处,一排排竹制的楼阁内。 此刻,天灵殿的大厅中-- 一名白发雪须,已入花甲之年的老者,双手正交叉的负于身后,背对着天灵殿的厅门。 这一名身着褐色锦衣,褐色锦衣间用金丝线,精绣二龙戏珠图案的老者,便是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南宫傲日。 双耳微动,听到殿厅外的长廊间,奏响了轻缓的脚步声。 眼睑低垂的圣帝,负于身后的双手,先是倏地一下捏握成了拳,紧接着,又一点一点的松了开来。 圣帝捏握的拳头,彻底松开来的一瞬间,圣君南宫雪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厅门之外。 白皙的右掌心,朝着厅门内一个敬摊,南宫雪衣柔笑的语道:“诸位尊客,请入天灵殿大厅!” 相互间默望了一眼,轩辕焰夫妻俩携手在前,无痕一众人等并肩在后,全部踏进了天灵殿大厅。 待到众人入了大厅,南宫雪衣亦踏入了大厅,至于梅兰竹菊四使,则微微弯腰撤离了门口。 大厅的左右两侧,各置放了七把红木雕花椅,每两把红木雕花椅间,则摆放了一张红木茶几桌。 红木雕花椅,加起来总共十四把。 而,轩辕焰他们的人数,加起来正好十四。因此,很显然的,大厅左右两侧的椅子,是特地为轩辕焰他们准备的。 “诸位,请坐。” 仍旧背对众人的圣帝,那笔直挺立的背影,虽盛绽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贵气,可唇间溢出的声音却是淡柔的。 听到圣帝的话,众人也懒得客气。 天机老人与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落座在了右侧的椅子间,至于轩辕焰夫妻俩,则与剩余的人,落座在了左侧的椅子间。 众人落座的一瞬间,梅兰竹菊四使踏入了大厅。 将事先泡好的茶水,陆续放置到了茶桌上后,腰微弯的梅兰竹菊四使,低头退出了大厅。 “诸位,请用茶。”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圣帝,终于掉转过了身,与身旁静站的南宫雪衣,一同面向了两侧落座的人。 圣帝转身的一瞬间-- 除了天机老人之外,众人不禁再一次瞠目结舌。传说中的圣帝,竟然并非冷眉冰目,而是慈眉善目? 众人盯望着圣帝,圣帝的眸光,同时也在扫瞅着众人。 只是,当圣帝的眸光,隔着徐徐回漾的暖风,落在了上官凝月的艳容间后,便再也没有抽离了。 刹那之间,双眸瞪大的圣帝,颤抖万分的唇中,慈柔的唤出了一个名字:“玉……玉儿?” 紧接着-- 眸内隐有泪花闪烁、唇角不停发抖的圣帝,竟倏地一下,飞奔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俯身,圣帝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抚向了上官凝月的脸庞:“玉……玉儿,你还活着?” 嘴角一阵猛抽,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 上官凝月清楚的知道,圣帝口中所唤的玉儿,乃灵宫的前任圣主,她亲爱而又早逝的娘亲--南宫玉儿。 对于圣帝,上官凝月并无好感。 娘亲和爹爹相爱之后,若不是因为眼前的圣帝,不断的派出使者,四处寻找娘亲的下落,想将娘亲押回灵宫。 那么…… 她亲爱的娘,又怎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长久带着一层丑陋的易容皮,导致被人讥笑嘲讽呢? 长久带着一层丑陋的易容皮,这也罢了。 最最最可恨的是,娘亲去世了之后,娘亲的墓碑间,爹爹连名字都不敢留,只敢雕刻:上官浩爱妻之墓! 因为,一旦亲爱的爹爹,于墓碑间雕刻下:爱妻南宫玉儿之墓。 一直未放弃寻找娘亲的使者,必会从中找到线索,从而给自己,提前的招来血光之灾、杀身之祸! 就在上官凝月的双掌,倏地一抬,准备推开圣帝之际-- 衣摆一阵飞卷,双足一个速移,动作疾若流星的南宫雪衣,瞬间抵达了圣帝的身侧。 上官凝月的玉眸内,那一闪而过的怒色,南宫雪衣并未忽略。 将圣帝的双手,拉离了上官凝月的脸庞间,南宫雪衣柔声的道:“圣帝,她不是玉姑姑,她是玉姑姑的女儿上官凝月!” 圣帝为何会如此,南宫雪衣一清二楚的很。 上官凝月与圣主姑姑,长的一模一样。 想当初,他奉圣帝之令出宫,第一眼见到上官凝月时,何尝不是也将她看成了圣主姑姑呢? 圣帝虽知圣主姑姑已逝,却因为太过思念。 所以,当圣帝看到了上官凝月,将上官凝月错认为了圣主姑姑,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因为南宫雪衣的提醒,圣帝从思念成疾的状态中,缓缓的清醒了过来。 充满慈爱的双眸,望向了落座的上官凝月,圣帝一字一句的柔语道:“月儿,我是你的外公。” 上官凝月向来聪明绝顶,又岂会不明白圣帝的言外之意,是希望自己唤他一声外公呢? 从圣帝的慈爱眼神,以及刚刚的错认举止,上官凝月能够感觉到,圣帝应该是很疼爱娘亲的。 可是,既然他很疼爱娘亲,又为何千方百计的,要拆散爹爹和娘亲呢? 难道…… 在圣帝的心目中,即便他很疼爱娘亲,可灵宫的高贵血统,却还是远远胜过娘亲的幸福么? 一想到此,外公这两个字,上官凝月实在唤不出。 “圣帝,首先,对于我的到来,谢谢你用茶水热情款待。不过呢,我来贵岛,并非为了饮茶。灵宫之中,有两样东西,我真的非常喜欢,希望圣帝可以将它们送给我。” 避开圣帝的慈爱眸光,上官凝月脑袋浅垂,指尖圈画着桌间的杯口,一字一句弥漫着淡冷的气息。 “圣帝若是愿意割爱,我自然感激不尽;圣帝若是不愿意割爱,恐怕我的血琵琶与圣帝的绿瑶琴,也只能共谱一曲战歌了!” 本想听外孙女上官凝月,亲切的喊一声“外公”。结果…… 听到的却是外孙女,樱唇间缓缓溢出的,既生疏又冰冷,且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圣帝的心中不禁幽幽一叹。 圣帝清楚的知道,因为爱女玉儿的事,才导致这一刻的外孙女,对自己的误会实在太深,怨恨也实在太浓。 心中幽幽叹息的圣帝,由于伤感,一时说不出话,开口回答上官凝月的,乃圣君南宫雪衣。 “你娘是我的姑姑,即便你不认圣帝这个外公,不认我这个哥哥,我还是想唤你一声月妹。” 见上官凝月抬起了头,南宫雪衣的俊眸,当即望向了上官凝月的脸。 “月妹,你要的圣花和圣草,虽是灵宫极为珍贵的药材,可只要你开口了,圣帝必定会心甘情愿给你的。” 圣花与圣草的珍贵,上官凝月已从傻宝的口中,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因此,听到南宫雪衣的回话,迎望向南宫雪衣的上官凝月,如画凤眉不禁诧异的一挑。 --不会吧? 这么容易,便能拿到圣花和圣草? 忽略上官凝月诧异一挑的凤眉,南宫雪衣抿了一抿唇之后,轻吐出了两个字:“只是……” --哼,果然另有下文! 她就说嘛,罕见的药材圣花和圣草,对于灵宫来说那么的珍贵,圣帝岂会如此大方呢? 脸色倏地一沉,玉眸寒芒隐闪,上官凝月冷冷的道:“只是什么?别拐弯抹角了,说吧!” “圣花和圣草,就在圣帝的天灵殿之内,月妹如果现在就要,圣帝马上便可以交给月妹。只是,我觉得当务之急……” “月妹不该只顾着拿圣花和圣草,而是赶紧解决灵泉干涸危机。毕竟,离灵泉干涸的日子,已经不足一个月了!” “你说什么,解决灵泉干涸危机?灵泉为何会干涸?还有……” 右手的食指儿,朝着自己的琼鼻间一戳,脑袋微歪的上官凝月,疑惑气息瞬间弥漫玉眸。 “这灵泉,不是你们灵宫的人,每日必须饮用的圣水么?你们的圣水要干涸了,为何自己不想办法解决,而要等我来解决呢?” 听到一连串的疑惑问题,从上官凝月的如樱红唇内,仿佛决了堤的怒潮般涌出。 倏地一个掉转头,嘴角猛抽的南宫雪衣,望向了大厅的右侧,正在低头默默喝茶的天机老人。 “天…天机老人,灵泉干涸一事,以及它将产生的劫数,您还没有告…告诉月妹么?” 第三百二十二章 :问错人了 南宫雪衣的惊讶音落下,大厅的右侧,红木雕花椅间,脑袋低垂的天机老人,依然在默默喝茶。 只不过,双眸黯然失光的天机老人,喝进口中的虽然是茶香,沁入心脾的却是愁苦。 这个时候-- 看向上官凝月的慈爱眼神,转化成了愧疚眼神的圣帝,双足缓沉的移动,立在了天机老人的面前。 双掌握成了拳状,指甲嵌入手心。 圣帝南宫傲日俯首,望着天机老人端杯的手,一字一句缱绻恭敬的道:“天狂大哥,许久不见了。” 听到圣帝的话,面色一个惊变、俊眸瞪大如铜铃的南宫雪衣,当即猛抽了一口冷气儿:“嘶……” 天--狂--大--哥? 能让圣帝敬唤大哥,且名中又有天狂二字的,普天之下,便只有一个人了,那个人不就是…… 难以置信的南宫雪衣,当即蹿到了圣帝身侧,声音结结巴巴的确认道:“圣…圣帝,天机老人该不会就…就是魔族的魔帝,独孤天…天狂吧?” --什么? 武功虽深不可测,却整日疯疯癫癫、不修边幅的天机老人,竟是那传说中的传说魔帝? 南宫雪衣的问话音落下,一旁竖耳,认真聆听的萧寒和夜逸风,差点震惊的跌落椅子。 “除了魔族的魔帝,我的天狂大哥,还有谁……” 愧疚气息弥漫的眼神,仍旧望着垂首的天机老人,圣帝声轻调缓的回道:“仅动一动小拇指头,便能击败你与四使呢?” 四个月之前-- 返回灵宫的南宫雪衣,将自己与梅兰竹菊四使,几次三番的,遭遇了天机老人拦路。结果…… 却全无还击之力,败在了天机老人指下一事,告诉圣帝之时,圣帝也是一脸的震惊表情。 天机老人的本领,圣帝也是久闻。 但,天机老人的本领,纵然再高深莫测,凭南宫雪衣和四使的灵力,即便不能取胜天机老人,也不可能败的无地自容。 直到-- 回宫的南宫雪衣,将天机老人说的话,以及天机老人对灵宫的了解,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圣帝。 圣帝便猜到,天机老人就是魔帝。 因为,世上只有魔帝,才能如此大的能耐,能令南宫雪衣与梅兰竹菊四使,一招不出便已败阵。 世上也只有魔帝,才知道他们灵宫的人,每日所饮的圣水灵泉,背后深藏着的那攸关生死的秘密。 “晚辈南宫雪衣,敬见魔帝!” 脑袋低垂,腰躯深弯,朝着天机老人抱拳,薄唇启动的南宫雪衣,一字一句充满了万分尊敬。 “请恕雪衣眼拙心笨,竟未能认出您老人家,往昔对您老多有得罪,还望您老多多包涵!” 难怪,四个月之前-- 听完他与梅兰竹菊四使,败在天机老人指下的遭遇,轻叹了一口气的圣帝,曾对他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雪衣,不要因为败在天机老人的指下,便觉得自己本领太低,自责丢了灵宫的脸面。并非你的本领太低,而是……” “天机老人的本领太强,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你败在他的指下,那是理所当然的。” “圣帝,雪衣曾查探过天机老人的来历,却一无所获。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您如此推崇?还有……” “天机老人说,即便月妹不按照宫规,继承圣帝一职,与推选出来的圣皇修炼心法,也能在一日之内,寻到魔珠消除灵泉干涸危机,他的话可信么?” “雪衣,不许质疑天机老人的话,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从今以后,你必须发自肺腑的,向尊敬我一样,去尊敬天机老人!” “圣帝,天机老人,他到底是何来历?” “哎……” 四个月之前,对于南宫雪衣的疑惑,圣帝给予的回应,除了唉声叹气,还是唉声叹气。 四个月之后,也就是今日-- 南宫雪衣终于明白,为何他追问天机老人来历时,思绪游离的圣帝没有回答,只是唉声叹气了。 因为…… 魔族的灭亡,令圣帝一直处于深深的愧疚中。圣帝觉得对不起魔族,更加对不起魔帝独孤天狂! 端着的茶杯,落放在了桌面边。 掌心倏地一抬,朝着脸间一个轻拂,露出鹤发童颜真容的天机老人,从椅子间站起了身。 迎望着圣帝,天机老人的唇中,溢出了淡笑的声音:“傲日老弟,你我的确许久不见了。” 虽觉得自己已无资格,向以前一样,唤魔帝天狂大哥。 但,却还是忍不住,将天狂大哥叫出口的圣帝,本以为得不到魔帝的回应。 结果,非但得到了魔帝的回应,更听到了魔帝竟向往昔一样,唤了自己一声傲日老弟。 热泪盈眶、愧疚情绪更加浓的圣帝,当即唇颤声抖的低语道:“天狂大哥,对不起!” 微摇了一摇头,天机老人淡然的一笑,轻回道:“傲日老弟,你无须跟我说对不起,一切根本与你无关。” --咳咳咳! 傲日老弟?慈眉善目的圣帝,这浑身上下,哪儿有一丝的傲? 天狂大哥?鹤发童颜的魔帝,这浑身上下,哪儿有一丝的狂? 若非要找出一丝的狂,恐怕,也就是魔帝的彩色鸡毛衣,麻花辫子与胡须,令老天与人抓狂万分吧? 好吧!这傲狂与否的问题,并不值得思索,值得思索的是…… 魔帝与圣帝二人,竟称兄道弟? 还有,跺一跺双脚,能令地晃的圣帝老弟,为何向伸一伸手指,可令天摇的魔帝大哥,饱含愧疚的说对不起呢? 除了知情的无痕、上官浩一众人,一脸明了的表情,不知情的夜逸风和萧寒,脸庞间则写满了问号。 俊眸微眯的轩辕焰,凤眉浅扬的上官凝月,心中却已经猜到,圣帝的这一声对不起,应该与魔族灭亡有关。 大厅的左侧,上官凝月一众人沉默无声、大厅的右侧,圣帝与魔帝二人,亦陷入了沉默。 迎面而站,隔风对望的圣帝和魔帝,因为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思绪同时回到了四十年前…… 位于海岛的灵宫人,与位于雪山之颠的魔族人,虽并无往来。 可,魔族的魔帝独孤天狂,与灵宫的圣帝南宫傲日,私底下却是一对无话不谈、友情深厚的知己。 四十年之前-- 如今已入耄耋之年,当年却还是不惑之年,岁数刚到四十的圣帝,欲再一次去往魔族,与知己魔帝促膝长谈。 然而,就在圣帝刚要离宫之际,圣帝那年仅十九岁,还未成为圣尊的亲侄南宫烈,竟央求圣帝带他一起去魔族。 圣帝便问南宫烈:为何要去魔族? 南宫烈回:听说魔族终年飘雪,银装素裹、玉树琼枝、雪景美丽怡人,一直想去欣赏一翻。 奈何,魔帝在雪山脚设有结界,除非知晓破结界的方法,否则根本无法登上雪山之颠。 您与魔帝是知己,时常去找魔帝畅谈,为了方便您进入魔族,魔帝将破结界的方法告诉了您。 侄儿曾问过您,如何解除结界。 可您说了,自己答应过魔帝,不会将解除结界的方法,告诉除您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侄儿很想去赏雪景,却不懂如何破结界。所以…… 只能趁着您此次,去魔族做客,求您带侄儿一起去,以便登上雪山之颠,一赏银装素裹的魔族雪景! 听到南宫烈的话,向来疼爱南宫烈的魔帝,又岂会拒绝自己的亲侄,那赏魔族雪景的小小心愿呢? 于是,圣帝便应了南宫烈的央求,带其去往了魔族。 事不凑巧-- 圣帝带着南宫烈,抵达魔族的那一日,天性贪玩的魔帝,扮成了一歪嘴斜眼的丑八怪,出族游山玩水去了。 魔族与灵宫虽不往来,可魔帝与圣帝却为知己。因此…… 虽然魔帝并不在族内,可敬屋及乌的魔族人,却还是准备了丰盛佳肴,对圣帝和南宫烈给予了热情的欢迎。 他们告诉圣帝,魔帝翌日清晨便会归来,让圣帝先入住一晚,待到魔帝翌日清晨回族,再与其把酒言欢。 能够与魔帝大哥把酒言欢,乃人生一大乐事。因此,别说只等一晚了,即便等上一个月,圣帝也是愿意的。 然而,就在当夜-- 当做客的圣帝,与魔族的人皆已入睡。 说是来魔族赏美丽的雪景,实则另有企图的南宫烈,则悄悄的去了一个地方,魔族的一间石室。 魔族的人,拥有着一个神奇无比的黑水晶球,此黑水晶球,其内蕴藏着无穷的能量。 魔族的人,虽与生俱来便拥有着魔力,可是,那与生俱来的魔力,其威力并不强大。因此…… 魔族的人,若想提升自身的魔力、增加威力,必须运转黑水晶球,吸收黑水晶球内的能量。 而-- 黑水晶球所放之处,便是居心叵测的南宫烈,趁着夜色之黑,悄悄潜入的那一间无人看守的石室。 魔族神奇无比的黑水晶球,于灵宫的典籍中有记载,它非但能够提升魔力,亦能够提升灵力。 由于某种原因,急需提升自身的灵力。 但,却始终无法成功的南宫烈,央求圣帝带他进入魔族,便是为了“借用”魔族的黑水晶球。 可是,由于灵宫典籍的缺记,南宫烈并不知道一件事情,一件攸关魔族人性命的大事。 若要运转黑水晶球,吸收其内蕴藏的能量,必须得由历代的魔帝,首先动用魔珠能量,解除黑水晶球的防御之咒。 倘若防御之咒若解除,便擅自的运转黑水晶球。那么,魔族的黑水晶球,便会瞬间的化为灰烬。 而,一旦黑水晶球化为了灰烬,便意味着绝大多数的魔族人,生命也随之走到了尽头。 因为,黑水晶球若化为灰烬。 魔族的人,只要曾吸收过黑水晶球能量的,除非魔力已到达八层,或者八层以上,方能保存性命。 否则的话,他们的性命,将会由于黑水晶球的消逝,亦随之消逝在尘世。 可想而知-- 当潜入石室的南宫烈,偷偷的运转黑水晶球,欲提升自身灵力之时,发生了什么事。 “砰--” 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音,从石室之内,响遍了魔族的各个角落,被南宫烈运转的黑水晶球,化为了灰烬。 待到惊醒的魔族人、以及等待魔帝归来的圣帝,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飞冲进了石室内。 他们见到的,是黑水晶球的消失,以及因为黑水晶球的消失,被彻底吓傻了的南宫烈。 这一幕,令魔族的人震怒万分。 他们敬重圣帝,信任圣帝,对于圣帝和南宫烈的到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心,这才未派人看守石室。 然而,圣帝与南宫烈做了什么?这两个人…… 竟趁着魔帝不在族内,故意以做客为借口,趁夜潜入了石室,摧毁黑水晶球,要置他们魔族人于死地? 世间至尊,神秘灵宫。威慑天下,万物畏服。魔族不出,谁与争锋? 千百年来,世人敬畏灵宫,更敬畏魔族。 如今,圣帝与南宫烈二人,表面上来魔族做客,实则竟包藏祸心的,摧毁了黑水晶球? 他们如此做,目的是什么? 想灭了魔族,从此以后,威慑天下,令万物畏服,让世人惟一敬若神明的,只有灵宫么? 震怒万分、咬牙切齿的魔族人,欲在自己生命消逝之前,先索了圣帝和南宫烈的命。 南宫烈的所作所为,也令圣帝难以置信,神震魂惊。 可-- 面对着无数名,已恨红眼的魔族人,圣帝知道,自己纵有一百张嘴…… 也无法辩白清楚,摧毁黑水晶球的事,与自己无关。毕竟,南宫烈是他带来魔族的,南宫烈更是他的亲侄儿。 摧毁黑水晶球,令魔族灭亡。 圣帝知道,魔族人就是杀了南宫烈,令南宫烈死无全尸,也无法赎南宫烈对魔族的罪孽。 可,南宫烈是圣帝早逝的亲大哥,留下的惟一血脉。 圣帝的亲大哥临终前,圣帝曾答应过自己的大哥,一定会好好的爱护南宫烈。 因此,纵然圣帝也认为南宫烈该死,却因为对早逝大哥的承诺,不得不保住南宫烈的性命。 于是-- 趁恨意极深的魔族人,似怒潮般涌上来索命前,圣帝以更快的速度,将南宫烈救离了魔族。 若非因为黑水晶球的消逝,导致魔族人的身躯,已渐呈透明现象,魔力极速的消散。 纵然圣帝的武功再高,也绝对不可能有命,带着自己的侄子南宫烈,从数万魔族人的手上逃生。 可惜,由于黑水晶球的消逝…… 即将灰飞烟灭的魔族人,已经瘫痪在了地面上,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哪儿还有力气追杀呢? 翌日清晨-- 游玩归来的魔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整个魔族,尽是铺天盖地的血烟缭绕。 而,铺天盖地的血烟中,则流转着他魔族的怨咒:灵泉将渐渐干涸,灵宫人会永久灭亡的怨咒。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族人为何会灰飞烟灭?灰飞烟灭的族人,又为何会对灵宫,施下了永久灭亡的怨咒? 启动魔珠能量,令血烟散了去,魔帝见到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乃魔族的五大护法。而,其中的一位护法,便是四十年之后,改名换姓的武学通。 魔族五大护法,至所以得以幸存。是因为他们的魔力,是除了魔帝之外,魔族中难得突破第八层大关的。 只是-- 魔族的五大护法,虽然得以幸存,却还是因为黑水晶球的消逝,导致吐血重伤,昏睡在了地上一夜。 动用了魔珠的能量,替五大护法治愈内伤,令五大护法醒过来之后,魔帝问清了来龙去脉。 他对圣帝推心置腹,圣帝却趁他不在族内,带着侄子南宫烈来魔族,摧毁黑水晶球,令他魔族灭亡? 难以置信的魔帝,当即带着五大护法,追赶昨夜撤逃的圣帝,欲找圣帝一问究竟。 倘若黑水晶球被毁,数万族人的命逝,真是圣帝叔侄俩,甚至是整个灵宫蓄谋已久,从而干下的灭绝人性之事。 那么,他不会让歹毒的灵宫,等到魔族怨咒惩罚的那一天,他会立刻用灵宫的灭亡,来祭奠魔族的灭亡。 而-- 魔帝与五大护法,离开魔族约一个时辰之后,魔族的半空中,一缕透明的空气,忽然变成了一个人。 这一个人,就是四十年之后,砚湖竹林内重伤轩辕焰。 然后,又被有仇必报的上官凝月,狠狠的“赏赐”惩罚,成为痴傻与残废之人的魔君。 魔君并非死而复活,他至所以得以幸存,是因为…… 就在他由于黑水晶球被毁,即将灰飞烟灭的一瞬间,他竟从原先的第六层魔力,奇迹般的突破到了第九层。 第九层魔力刚突破时,躯体会在几个时辰之内,化成一缕透明的空气,任何人都无法感应到其的存在。 魔帝与五大护法,又怎么想得到,魔君会创造此等奇迹呢?所以,他们皆认为魔君,已与数万魔族人一起灰飞烟灭了。 黄昏降临之时-- 片刻不曾休息,一路急追的魔帝与五大护法,终于在一条清澈小溪边,追到了圣帝和南宫烈。 当时,南宫烈正脑袋低垂,跪在圣帝的脚下。而,满脸怒色、眸光恨不得活撕南宫烈的圣帝…… 则一面对南宫烈拳打脚踢,令南宫烈吐血不止;一面咬牙切齿的怒问南宫烈,究竟为何要摧毁黑水晶球? 听到圣帝与南宫烈,一怒问一轻答的话语。 魔帝与五大护法,了解到黑水晶球被毁一事,与圣帝无关,与灵宫无关,完全是南宫烈一人所为。 南宫烈不知黑水晶球被毁,会导致魔族数万人命逝。 他至所以央求圣帝,带他去往魔族,然后偷偷的运转黑水晶球,欲提升自身的灵力,乃是因为一个字--情! 黑水晶球被毁,无论是南宫烈恶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魔族数万人命逝,却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因此-- 魔帝与五大护法,为了安慰魔族数万人的怨魂,还是决定在清溪边,索取了南宫烈的性命。 然,满脸怒色的圣帝,虽将南宫烈揍的重伤吐血,却因为对早逝兄长的承诺,不得不保住南宫烈的命。 “天狂大哥,烈儿是我带入魔族的。所以,归根结底,魔族数万人的命逝,其实是我造成的。” 圣帝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南宫烈的面前,对魔帝道:“天狂大哥,请您饶了烈儿,索了我的命,以慰魔族数万人的怨魂吧!” 魔帝与圣帝二人,曾经无话不谈。 所以,魔帝清楚的知道,这一刻的圣帝,至所以会对南宫烈以命相护,是因为一份承诺。 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圣帝,一言不发的魔帝,胳膊倏地一扬,用浑厚掌风震开了圣帝。 就在魔帝的胳膊再次一扬,欲给予南宫烈致命一击时。 圣帝飞扑了过来,将跪地的南宫烈搂在了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没有运转丝毫灵力的后背,却迎接起了魔帝那致命的一掌。 一想到黑水晶球被摧毁,并非南宫烈恶意为之,本就心善的魔帝,杀意减少了两成。 还想到与圣帝往昔的深厚交情,实在无法对圣帝下杀手的魔帝,杀意又减少了三成。 再想到命逝的族人,对整个灵宫施下的怨咒惩罚,魔帝心中的杀意,已经一成不剩了。 收回致命的掌风,放下了胳膊,魔帝冷声的道:“南宫烈,你因为一己之私,非但灭了我魔族,同时……也灭了灵宫!” 语毕-- 魔帝带着五大护法,消失在了清溪边。从此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回过魔族,以免触景心悲。 “天狂大哥,对不起!” 望着魔帝那远去的背影,唇中低喃的圣帝,心间是深深的愧疚,眸内则是满满的疑惑。 以他对天狂大哥的了解,今日,天狂大哥放过了烈儿,他日,天狂大哥必定不会再索取烈儿的命。 心善的天狂大哥,连烈儿都愿意宽恕,就更不可能为难整个灵宫了。那么…… 天狂大哥临走之前,留下的那一句话,那一句“也灭了灵宫”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直到-- 圣帝返回了灵宫,让宫中的执法长老,对南宫烈杖责一百、鞭罚两百、丢入暗室思过三个月。 然后,他入了灵宫禁地,这才明白魔帝临走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涵义。 灵宫的禁地,只有一处。除了历代的圣帝,任何的灵宫人,都不得入内,否则必定罚与严刑。 这一处禁地,便是圣水灵泉所在地。 灵宫之人,每日所饮的圣水,都是由圣帝提前一天亲手瓶装,然后用筐拎出禁地外,再由护法们翌日清晨分送。 往昔,无论圣帝装走多少瓶圣水,泉眼便会立刻的流出圣水,将泉湖重新的填补满。 然而-- 这一次,踏入了禁地,将圣水提前一天装瓶的圣帝,却惊骇的发现…… 泉眼竟一反常态的,不再流出圣水了。非但不再流出圣水,泉眼之处,还萦绕着一团似血的烟雾。 无论圣帝动用多强的灵力,那一团似血的烟雾,就仿佛生了根般,始终萦绕在 泉眼处,完全无法驱除。 拧眉研究着似血的烟雾,想起灵宫典籍的记载,又想起曾经与魔帝畅谈时,魔帝提及过的魔族一种异能。 惊恐万分的圣帝,差点儿魂飞魄散。圣帝终于明白,魔帝临走之前,所说的那一句话是何意思了! --怨咒,魔族的怨咒! 烈儿毁了黑水晶球,令魔族灭亡。 所以,心有怨恨的数万魔族人,便在命逝之前,集体施下了惩罚的怨咒,让灵宫也灭亡! 惟一能够化解怨咒,拯救灵宫的,便是魔帝的魔珠能量。 愧疚的圣帝知道,自己已无资格去找魔帝。可是,为了拯救灵宫,圣帝又必须得去找魔帝。 然而,魔帝与五大护法,就好像根本就不曾在这个世上存在过似的,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圣帝并不知魔帝的苦衷,他以为魔帝心中有恨,这才消失的无影无踪,令自己无从寻找。 恨,那也是应该的。数万族人的命逝,换谁不恨呢? 若不是为了拯救整个灵宫,对魔帝愧疚极深的自己,早就自裁性命,以死向魔帝谢罪了! 后来,为了寻找到失踪的魔帝,便衍生出了三件事。 圣主南宫玉儿出宫一事,圣尊南宫烈对圣帝敌视一事,以及迎接上官凝月回灵宫一事…… 直到,今日-- 瞅了一瞅迎面而站、隔风对望、思绪同时游离的圣帝和魔帝。 抿了一抿薄唇的南宫雪衣,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清咳一声,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南宫雪衣知道,有一些话,让长年累月愧疚的圣帝,不敢对魔帝问出口,也觉得无资格问出口。 其实这一些话,对于他南宫雪衣来说,更无资格问出口。 因为,令魔族数万人无辜命逝,导致灵泉被施下怨咒的那一个人,是他南宫雪衣的亲爹。 可是……不敢问,也得问!无资格问,也必须问! “魔帝,四个月前,您对晚辈说过,只要月妹抵达灵宫,必定能够寻到魔珠。而今日,拥有魔珠的您,更是亲自踏入了灵宫,这是否意味着……” 腰深深的一弯,南宫雪衣问道:“慈悲如佛的您,愿意牺牲魔珠能量,亲手化解灵宫的死劫?” 双掌倏地一个捏握,指甲深嵌入了手心内,天机老人悲怆的声调儿,盛泻着莫大的痛苦。 “南宫雪衣,你问错人了。魔珠的能量,如今已非我所有,你应该问此刻拥有魔珠能量的人!” 第三二十二章 :善意隐瞒 魔珠,又被称之为魔帝珠,乃历代魔帝仙逝前,将其毕生的魔力,灌注在其内的一颗珠子。 正因为魔珠之内,储存着历代魔帝的功力。 所以,魔族数万人命逝前,因为冲天的怨恨,融合戾气齐施的恐怖怨咒,惟有魔珠强大能量可化解。 在座的人中,谁能得魔帝如此厚爱,恩赐魔珠强大能量呢? 南宫雪衣虽然已经猜到,却还是想得到确认。 深弯的腰直起,南宫雪衣恭敬的问道:“魔帝,你口中所指的,此刻拥有魔珠能量的那个人,他……是谁?” 黯然的眸光,从南宫雪衣的脸庞间抽离,缓缓的转移到了对面,俊眸浅眯的轩辕焰脸上。 天机老人微张的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透着满满的苦涩:“老头的爱徒,焰小子!”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倏地一下转过身,同样看向轩辕焰的南宫雪衣,面上绽出了一抹喜悦。 --果然是他,太好了! 灵宫与魔族之间,毕竟夹杂着一笔命债。 魔珠的能量,此刻若为魔帝所有,他们总是有点难以启齿,恳求魔帝牺牲魔珠能量。 但,魔珠的能量,此刻若为轩辕焰所有,情况则截然不同了。 牺牲魔珠能量,轩辕焰永失的只是无敌本领;不牺牲魔珠能量,轩辕焰永失的却是妻儿。因此…… 即便他们不恳求轩辕焰,爱深情浓的轩辕焰,亦必定愿意牺牲魔珠能量,去化解灵泉干涸的危机。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轩辕焰的一双俊眸,则是倏地瞪大了。 右手的食指,朝着自己的鼻梁一戳,轩辕焰吃惊的问道:“恩师,您说什么?魔珠的能量,您何时……”传给我了? 话未说完,轩辕焰的表情忽然一楞。 缩回了戳鼻的食指,轩辕焰与身侧的上官凝月,一个迎面对望,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四个字--潜能爆发! “恩师,那一日,砚湖竹林内,我被魔君重伤,命在旦夕,您该不会是用魔珠救了我吧?所以……” 轩辕焰望向了天机老人,柔声的缓问道:“醒来后的我,产生的多种异能,并非您乱说的什么潜能爆发,而应该是魔珠能量的爆发?” 天机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点头。[] 听到轩辕焰的问话,瞅见天机老人点头,圣帝与南宫雪衣二人,双眸当即一个惊骇对望,脸色一瞬间皆变了。 --根据灵宫的典籍,对魔珠的记载,魔帝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 将魔珠输入了轩辕焰的体内,那么,轩辕焰牺牲魔珠的能量,只不过是丧失异能而已。 可,魔帝是在非正常的情况下,轩辕焰性命垂危,即将气绝身亡之时,将魔珠输入轩辕焰体内的。 如此一来,轩辕焰的性命,与魔珠的强大能量,那可是连在一起的。 轩辕焰能够活着,是因为魔珠的能量在运转,若牺牲了魔珠的能量,也就等于牺牲了轩辕焰的命! 南宫雪衣终于明白,为何魔帝几次三番的,阻拦自己接上官凝月回灵宫了。 南宫雪衣也终于明白,为何魔帝一拖再拖三拖,非要拖到了最后,才让上官凝月抵达灵宫了。 轩辕焰夫妻二人,既没有看过灵宫的典籍,也没看过魔族的典籍。 因此-- 这一刻的夫妻二人,只知所谓的潜能爆发,其实乃魔珠能量爆发,并不知牺牲魔珠的能量,将会有何后果? 脑袋微歪,轩辕焰疑惑的问道:“恩师,灵泉干涸与魔珠的能量,这当中到底有何关联呢?” “四十年前,尚未成为圣尊的南宫烈,因为一个无意之举,导致我魔族数万人命逝。(.无弹窗广告)而,我魔族数万人则误以为,南宫烈的无意之举,乃整个灵宫处心积虑,想令魔族灭亡的歹毒手段。所以……” “我魔族数万人灰飞烟灭前,为了报复歹毒的灵宫,便对灵宫施下了怨咒,灵泉渐渐干涸,灵宫人将永久灭绝的怨咒。” 对于天机老人缓述魔族灭亡、灵泉干涸的原因,所用的轻描淡写、不搀杂丝毫责备的语气,圣帝不禁潸然泪下。 圣帝清楚的知道,天狂大哥抑住对族人的悲思。 将侄儿南宫烈干下的滔天罪孽,轻描淡写的说成无意之举,其实是想消除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怨咒,乃由戾气而生,戾气越浓、怨咒便越强。灵泉干涸的怨咒,融合了我数万族人的戾气。所以,这强大的怨咒,就连我都无法去化解。惟一能够化解它的……” “便是我魔族的魔珠,魔珠之内,储存着历代魔帝的毕生魔力,只有历代魔帝的毕生魔力,方能化解数万族人的戾气。” “帅老头,我不明白……” 听完天机老人的缓述,上官凝月凤眉微拧的问道:“为何灵泉的干涸,竟会导致灵宫的人,将永久的灭绝呢?” 轻拍了一拍圣帝的肩头,天机老人道:“傲日老弟,月娃娃的疑惑,便由你来解答吧?” “是,天狂大哥!” 圣帝知道,天狂大哥至所以让他解答,是让他和外孙女多说说话,以便改善生疏的亲情。 抬指,擦拭掉眼角的愧疚之泪,双足一阵缓迈,圣帝立在了上官凝月的面前,眸内重新漾满了慈爱。 “月儿,你自从及笄之后,你的肺腑,是否每隔十日,便会产生如万刀割绞的剧烈疼痛?” 胳膊一抱,玉眸冷冷的看向圣帝。 上官凝月的语气儿,不再是和天机老人说话时的柔和,而是充满了敌意:“是又怎样?”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轩辕焰惊叫了出来:“什么?月儿,你的肺腑,每隔十日便会产生刀割的剧痛?” 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上官凝月本是准备拿到了圣草和圣花后,让无痕找个理由拉走轩辕焰,或者…… 使用圣手医王留下的药针,将轩辕焰扎晕了之后,单独的找圣帝,问清病因所在以及解决方法的。 却没有想到,还未等她实施隐痛瞒夫、单独问病因的计划呢,圣帝竟然主动的提起了。 因此-- 听到轩辕焰的惊叫,嘴角一抽的上官凝月,心中当即悄悄的嘀咕道:惨了,焰要横眉竖眼了! 知夫莫若妻,上官凝月猜的一点没错,惊叫出声的轩辕焰,这一刻的确横眉竖眼了。 轩辕焰的双掌,倏地一个抬起,将上官凝月对向圣帝的脸,扳转到了自己怒怒的视线中。 虽横眉竖眼,却心疼万分的轩辕焰,咬牙切齿的问道:“月儿,为何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故意隐瞒我?” “焰,别动怒嘛!即便告诉了你,你也没有丝毫办法,驱除那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所以……” 嘴角微抽了一抽,笑眸对着轩辕焰的怒眸,上官凝月柔声细语的道:“倒不如隐瞒你,省得你着急担心,不是么?” “怎么一样呢?当你痛的时候,如果我陪在你身边,那么……” 怒瞪着上官凝月,轩辕焰一字一句的道:“我的肩头可以给你靠,我的胳膊可以给你拧,我的手背可以给你咬,最起码能令你转移少许的痛楚啊!” 听到轩辕焰这一字一句,缱绻着痴傻和深爱的话,上官凝月的樱唇内,溢出了柔笑的声音。 “焰傻瓜,若是拧伤了你,或者咬伤了你,我怎会转移少许的痛楚呢?我,只会痛上加痛!”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夫妻俩,这一怒一笑的对话儿。 这一怒一笑中,胜过甜言蜜语的情话,盖过海誓山盟承诺的对话,不禁令在场的所有人,眸中皆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轩辕焰的掌心,从上官凝月的脸间抽离,左手拉住了上官凝月的右手之后,墨眸望向了南宫傲日。 “圣帝,你为何有此一问?莫非……月儿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与灵泉干涸有关?” “是的!我们灵宫的人,一出生便拥有灵力。在外人看来,我们灵宫的人,与生俱来便拥有灵力,这绝对是一种福,然而,外人却不知道,它更是一种祸。因为……” “我们灵宫的人,正因为此种灵力的存在,一旦成了年,便会产生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随着时日的推移,这十日一次的肺腑之痛,将会变成一日一次的锥心之痛,最后甚至威胁到生命!” “唯有喝下圣水灵泉,才不会剧痛缠身。如果灵泉干涸,我们灵宫的人,年龄未达二十岁者,将会剧痛缠身到二十岁,然后气绝命逝;年龄已超二十岁者,灵泉干涸之际,便是命殒之时!” 圣帝这方话音刚落-- 落座在轩辕焰右侧的上官浩,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泪涌声颤的道:“也就是说……玉儿当年的死,并非难产致死,而是未喝灵泉?” 听到爱女的名字,从上官浩的口中颤抖溢出,圣帝扭头,问道南宫雪衣:“雪衣,这一位是……” 俊眸望向上官浩,南宫雪衣轻声回道:“圣帝,他便是圣主姑姑所爱之人,月妹的亲爹上官浩!” 十指揪着头发,上官浩悲痛欲绝。 “玉儿,你真傻,你真的好傻!你为何不跟我说呢?如果你跟我说了,我宁愿和你夫妻分离,也不愿意你早早离世啊!” “贤婿,你有所不知,灵泉攸关生死一事,玉儿根本不知道。” 第三百二十四章 :释疑解惑 身影倏地一闪,圣帝立在了上官浩面前:“贤婿,你有所不知,灵泉攸关生死一事,玉儿根本不知道。” 双手抬起,拉离上官浩揪发的十指。 圣帝唇中溢出的幽语,随风拂入了上官浩的耳内,就仿佛生锈的琴弦,奏出的一曲沧桑到骨髓的凄歌。 脑袋抬起,上官浩哀痛的泪眸,对向了圣帝悲伤的黯眸。 这一刻-- 一老一中两个男子,皆因一个女人,一个叫做南宫玉儿的女人,那过早的香消玉殒,哀痛蔓延四肢百骸。 “岳--” 对于圣帝的一声贤婿称呼,上官浩本想回唤一声岳父的。 可是,猜不透圣帝的这一声贤婿称呼,究竟是出自内心、发自肺腑的所唤?还是…… 因为有求爱女月儿,替灵宫解除灵泉干涸的危机,从而虚伪所唤的上官浩,最终还是改了称呼。 上官浩两眼泛红,声音哽咽是道:“圣帝,您说什么?灵泉攸关生死一事,玉儿一无所知?” 圣帝清楚的知道,女婿与外孙女一样,对自己心存着太多的误会。 所以,心知肚明的圣帝,根本没指望自己的一声贤婿称呼,能换来上官浩一声亲切的岳父称呼。 只要女婿和外孙女,别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愿意跟自己讲话,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点了一点头,圣帝用一种苦涩的声音,回答起了上官浩。 “是的!千百年来,我们灵宫之人,将与生俱来拥有的灵力,视为天大的骄傲。如果,他们得知灵力的背后,居然连着危及性命的祸,这引以为豪的骄傲,必定会荡然无存。因此……” “为了维持千百年来的骄傲,灵力背后产生的祸,便成了一个秘密,一个只有历代圣帝才知道的秘密。” “由于要成功的守住秘密,便有了两条宫规的存在。[.超多好看小说]第一条宫规:圣水灵泉,延年益寿,助升灵力,每日必饮!久而久之,这每日必饮灵泉的宫规,便成了一种习惯。” “第二条宫规:灵宫之人,虽不受约束,可以任意出岛游玩。但,灵宫高贵血统不容玷污,绝不可与外界之人相恋。若违反宫规,其将被押回灵宫受严刑,其所恋之人必被索命。其实……” 幽幽拉长话音的南宫傲日,先是看了一眼上官凝月,随即,双眸又重新的望向了上官浩。 轻轻的一叹,背影萧凉的南宫傲日,道出了灵宫的历代圣帝,一直以来苦心隐瞒的秘密。 “无论是这第一条,夹杂着善意谎言的宫规,亦或者是那第二条,听似无情残忍的宫规,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保全灵宫人的性命!” “当初,我接任圣帝一职时,由上一任圣帝的口中,得知了两条宫规背后隐藏的秘密,也是震惊万分。每日饮用灵泉,虽成了灵宫人的一种习惯,可我忧虑一个问题……” “万一有人出岛游玩,一时忘乎所以,忘记每日引用灵泉,岂不酿成了死劫?所以,我曾经考虑过,是否将秘密公开,较为妥当点呢?然而……” “就在我再三的犹豫,究竟要不要公开秘密时,灵泉被施下怨咒一事却发生了。如此一来,一旦将秘密公开,整个灵宫,将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我只能对秘密更加的守口如瓶!” “灵宫愧对魔族,我本无脸再见天狂大哥,可……” 圣帝望向了天机老人,一字一句,饱含愧疚:“为拯救宫内众人的性命,我隐瞒秘密的同时,却不得不寻找天狂大哥,恳求天狂大哥解除死劫!” 移步到圣帝面前,天机老人道:“傲日老弟,当年,你一定以为我因族人灭亡,从而心中有恨,觉得灵宫应该受灭亡惩罚,这才带着五大护法隐踪灭迹,令你无从寻找吧?” 身躯倏地一僵,圣帝震惊的问道:“莫非,当年,天狂大哥隐踪灭迹,其实另有原因?” “我就算心中有恨,恨的也只是灭我族人者,又岂会恨无辜之辈呢?我带着五大护法灭迹魔族,其一是不想触景生悲,其二的确不想你找到我。(.)但……” 左掌抬起,拍了一拍圣帝的肩头,天机老人将自己有意躲避的原因,缓声解释给了圣帝听。 “不想你找到我,并非因为恨意,而是即便你找到了我,我也不可以动用魔珠能量,化解灵泉干涸的怨咒。因为……” “若由我启动魔珠能量,灵泉怨咒固然可解,可我数万族人的戾气,将会转化成数万条戾魂,令世间惨遭数万灾难。惟有突破七彩灵力者,方能既解除灵泉的怨咒,又可避免世间数万灾难的产生。” “原来如此!” 听完天机老人的解释,圣帝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天狂大哥,当年远而避之,竟与恨意完全的无关。 敬意弥漫的双眸,从天机老人的脸间转移,重新与上官浩隔风对望之后,圣帝继续的缓述了起来。 “当年,我以为天狂大哥心中有恨,所以不想让我找到。无奈之下,我只能另寻他法,令当时身为圣主的玉儿,离宫寻找血鹫之王的下落。” 玉眸疑惑的眨了一眨,上官凝月歪头,凤眉浅拧的问道:“为何让我娘亲离宫,寻找傻宝的下落?” --咳,傻宝? 听到第一任圣帝的守护神鸟,向来狂傲十足的血鹫之王,竟然被外孙女取名“傻宝”,圣帝的嘴角不禁微抽了一下。 “以天狂大哥的能耐,若想有意避之,世间无人能找。因此,寻觅无果的我,只能将惟一希望寄托在圣珠上。灵宫的圣珠,又被称之为预言珠。而……” 敛起嘴角的抽搐,圣帝缓声的解释道:“只有突破七彩灵力者,方能令圣珠感应到万物的存在。” “原来,你让我的娘亲出宫,寻找傻宝下落,是想得到傻宝的血魄神珠,以便将原有灵力突破极限,凭借圣珠感应帅老头的下落。可是……” 凤眉拧的更深了一些,上官凝月问道:“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何不亲自的去寻找傻宝,而让我娘去寻找呢?” “千百年来,灵宫之内,无人能将灵力突破极限。我也是无意中,看到圣珠浮现玉儿的影象,以及显出一行金字,预言未来突破七彩灵力者,乃爱女玉儿。血鹫之王向来冷傲,只臣服灵力最强者,因此……” 圣帝眼睑低垂,一字一句的幽回道:“我没将圣水灵泉,攸关生死一事如实的告知玉儿,只是对玉儿说,若她能够寻到血魄神珠,突破七彩灵力,将创造灵宫千百年来的最大奇迹!” 圣帝的幽音刚落,上官凝月语道:“结果,令你未想到的是,娘亲不仅没寻到血魄神珠,反而与我的爹爹相识相恋了,决定再也不回灵宫!” “是的!玉儿离宫那一年,芳龄十七,令玉儿携带上可饮两年的圣水,我曾再三的叮嘱她,两年一过,无论她有没有寻到血魄神珠,都必须准时的返回灵宫!因为……” “玉儿若准时的回宫,即便怨咒未解,以灵宫剩余的圣水,她还不至于过早的香消玉殒。但,若她未准时的回宫,二十岁一到,她无圣水可饮,必死无疑!” “可,我万万都没有想到,两年过去了,一向视宫规如山的玉儿,竟没有准时的回宫。我不断的派出使者,暗查玉儿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讯。直到……” 手指嵌入了掌心,圣帝泪如泉涌:“玉儿二十岁那一年,亦是她无圣水可饮,必死无疑的那一年,我即便不想放弃查找,也只能放弃查找了!” “不,不是这样的!” 然,听完圣帝的幽述,上官浩却摇了一摇头,一脸的悲痛表情,唇中溢出了哽咽的声音。 “玉儿并非二十岁离世,乃十九岁。玉儿生下月儿的那一年,她才十九岁。而,生下月儿的玉儿,还未来得及看月儿一眼,便……” “上官姑父,您有所不知,灵宫人不得与外界人相恋的宫规,其一是防止有人留连外界,无法回宫饮用圣水导致命逝;其二,我们灵宫的人,确实不能与外界的人相恋。因为……” 听到上官浩的话,原本一直沉默的南宫雪衣,启唇说话了。 “我们灵宫的人,或娶或嫁的伴侣,也必须得具备灵力,最终方能孕育健康的子女。如果,只有一方具备灵力,胎死腹中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倘若非要逆转这种结果,便是以命换命。我们灵宫的人,与生俱来拥有的灵力,是不可以随便牺牲的,一旦牺牲了自身灵力,必死无疑!” “玉姑姑身怀月妹之时,必定察觉到了月妹无法成活,她明知牺牲灵力,自己必死无疑,却为了给您留下血脉,还是将自身灵力传给了月妹,默默的选择了牺牲自己!” 南宫雪衣的解释音落-- 得知爱妻当年的离世,并非难产而死,而是为了给自己留下血脉,痴情的选择了牺牲,上官浩悲痛欲绝到了极点。 灵泉一旦干涸,自己深爱的妻子,只能活到二十岁这一件事。 轩辕焰并未痛的魂飞魄散,是因为从先前的一番听述中,他知道有魔珠能量可以成功的化解。 但,南宫雪衣的解释音落-- 大脑轰隆的一响,如坠万丈冰渊的轩辕焰,脸色瞬间苍白无血,看向了上官凝月隆起的肚子…… 第三百二十五章 :命珠相连 一双颤抖的手,按捂在了高高隆起的肚子间。[.超多好看小说] 低眉垂首、贝齿咬住了樱唇,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的上官凝月,玉容和轩辕焰是一样的,亦刹那之间血色全无。 --南宫雪衣,他……说的什么? 男女双方,必须皆具备灵力,方能孕育健康的子女?否则的话,除非以命换命,不然胎死腹中,将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飞身上前,左掌轻拍着轩辕焰的肩头,右掌轻拍着上官凝月的肩头,圣帝唇中溢出了慈柔的声音。 “焰儿、月儿,别惊慌,雪衣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的宝宝,不会有事情的!” 还有一句话儿,圣帝没有说出口。 这一句话儿,便是--当然,有一个前提条件,牺牲魔珠的能量,成功化解了怨咒,令圣水不干涸! 圣帝的话音落下,一脸尴尬表情的南宫雪衣,抬指抓挠墨发,声音缱绻疑惑气息的问道:“圣帝,我说错了么?” 他……似乎、好象、应该没有说错吧? 掌心抽离了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肩头,脑袋侧转。 圣帝望向了南宫雪衣,缓声的回道:“雪衣,有一件事情,我未曾告诉过你。所以,你虽然没说错,却也没说全!” 先前的一番长述中,上官凝月已了解清楚。 圣帝派出无数名使者,不断查找娘亲的下落,其真正的用意,并非恶意拆散娘亲和爹爹,而是想拯救娘亲的性命。 因此-- 这一刻的上官凝月,对于眼前的圣帝,自然也不再如最初那般,心中蓄积浓浓的敌意了。 “圣……” 圣字刚出口,略微犹豫了一下。 紧接着,玉眸望向了圣帝,上官凝月启唇,轻声的问道:“外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脑袋缓缓的扭转,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玉眸,唇角颤抖万分的南宫傲日,不禁喜极而泣。 --他,没有听错吧? 月儿刚刚唤他什么?外公? 天哪,多么弥足珍贵的一声称呼啊!他终于盼到了,他的宝贝外孙女,总算认他这个外公了! “月儿,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灵宫的人,男女若要结成夫妻,双方必须皆具备灵力,方能孕育健康的子女。但……” 弥漫慈爱的掌心,柔抚向上官凝月的秀发,喜泪滑落脸颊的圣帝,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有一种人是例外的,便是像月儿这般,突破了七彩灵力的人。只要突破了七彩灵力,即便伴侣不具备灵力,也能够孕育健康的子女!” 当年-- 圣珠显示的一副预言画面,以及一行金光缭绕的预言字,让圣帝误以为爱女南宫玉儿,便是突破七彩灵力之人。 然而,待爱女香消玉殒了之后,圣珠竟然重新的显示出了,一模一样的预言画面儿,以及一模一样的预言金字。 爱女已逝,圣珠为何还有此预言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震惊万分的圣帝,夜夜难眠、几经琢磨,方才肯定了一个结论,这一个结论就是…… 突破七彩灵力者,其实并非爱女玉儿,而是一个容貌与爱女玉儿,完全一样的年轻女子。 若要突破七彩灵力,首先必须得拥有灵力。 灵宫之内,并没有跟玉儿容貌完全一样的女子,即便是他的长女,玉儿早逝的惟一亲姐,容貌跟玉儿也只有六分像。 而灵宫之外,又怎可能存在着这么一个女子,一个与玉儿长的一样,且同时拥有灵力的年轻女子呢? 除非…… 圣珠预言的年轻女子,是玉儿的亲生骨肉。 玉儿虽不知与外界人相恋,根本无法孕育健康子女,却知若胎儿命危,可牺牲自身灵力保住胎儿。 因此,如果玉儿产下了亲生骨肉,那么,玉儿的亲生骨肉,也必定继承了玉儿的灵力。[] 圣帝这才明白,圣珠的第一回预言,实则是一次高深的指引,指引他将爱女玉儿派出灵宫。因为…… 只有爱女玉儿出了灵宫,然后与外界的人相恋,方能创造灵宫的最大奇迹,令一个未来将突破七彩灵力的人诞生。 圣帝又一次的派出无数名使者,四处暗查爱女玉儿的亲骨肉,自己亲外孙女的下落儿。 然而,却跟当年查找爱女玉儿的情形一样,纵然使者们绞尽脑汁,仍旧查找不到外孙女的下落。 直到-- 某年的某一天,圣珠未经启动,便自行的发光转圈。 然后,圣珠显示出了十二个金字,这十二个金字便是:龙耀皇朝、上官凝月、七彩灵力。 与此同时,在外查找的使者们,又传回来一个消息。 龙耀皇朝大将军上官浩之女,龙耀皇朝瑞王轩辕焰之王妃,虽容颜丑陋无比,却具备灵宫的红灵。 圣珠显示的金字,与使者传回的消息一结合,圣帝便完全肯定,他多年寻找的外孙女,必是龙耀将军之女,龙耀瑞王妃。 圣帝清楚的知道,他派出宫的使者既然有了消息,那么圣尊派出宫的使者,肯定也有了消息。 由于玉儿的亲姐姐,长女南宫嫣儿的早逝,圣尊多来年对自己蓄积的毒恨,圣帝并非不知。 可是,不到最后的关头,圣帝实在不想跟圣尊彻底撕破脸。 因此-- 圣帝这才没有出宫,亲自迎接外孙女回宫。 而是将圣水灵泉,攸关生死的重大秘密,告诉了圣君南宫雪衣,让其务必将外孙女恭迎回宫…… 听完圣帝的解释,脸间恢复血色的上官凝月,轻舒了一口气。 但-- 一口气儿刚刚舒完,上官凝月忽然想起一件事,表情重新陷入了紧张,出声问道圣帝。 “外公,我腹中的宝宝,曾经气若游丝、身躯极小,直到无痕给我饮了圣水,他们方才恢复健康的状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一旁安静落座的无痕,秀眸倏地一下睁大,脸间的表情震惊十足。 原来,月儿早就猜到了,自己给她所喝的,并不是什么特制的药水,而是圣水灵泉了? “月儿,你尽管放心!宝宝们之前的险态,与男女双方皆需具备灵力,方能孕育健康子女一事无关。” 弯腰,抚了一抚上官凝月高隆起的肚子,圣帝柔声的回道:“只是你未及时饮用圣水,而令肺腑产生剧痛所致!” “也就是说……” 毕竟事关宝宝们,还是不太安心,上官凝月启唇,再一次的确认:“接下来的三个月,只要我按时的饮用圣水,便能够将腹中的宝宝们,健健康康的生下来么?” 点了一点头,圣帝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嗯!” 对于圣帝,爱妻上官凝月都肯叫外公了,那么身为夫君的轩辕焰,自然也会随爱妻所叫。 “外公,既然圣水灵泉,攸关灵宫所有人的性命,更攸关我妻月儿的性命,咱们还是别拖了。” 恐骇无比的表情,从脸庞间褪了去。 整个人,就仿佛从危险的万丈冰渊,幸运爬回安全陆地的轩辕焰,倏地一下站起了身,启唇道:“赶紧带我去灵泉处,牺牲魔珠能量解除怨咒吧!” 听到轩辕焰的话,圣帝抿了一抿唇,眸内并没有死劫即将化解的喜悦,反而涌出了一层痛楚的色泽。 至于无痕、轩辕璃、萧寒、夜逸风一众人等,亦瞬间的愁云忧雾笼罩脸庞,眸内尽是悲痛的色泽。 而,轩辕焰的话音落下-- 还有四个“小”人儿,四个一早就醒了过来,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竖耳聆听的“小”人儿,亦同时捏紧了小手。 这四个“小”人儿,便是上官凝月高隆起的腹内,性格完全不同的笑宝宝、懒宝宝、怒宝宝和冰宝宝。 感觉到大厅内的气氛,一瞬间变的不对劲了。 墨眉微拧的轩辕焰,狐疑的扫了一眼众人之后,俊眸诧异的望向了圣帝,启唇问道:“请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圣帝看向轩辕焰的眸光,既痛楚无比又挣扎万分,唇角动了好几动,最终实在说不出口。 缓缓的侧过头,看向了天机老人,圣帝声音幽涩的道:“天狂大哥,还是由您来说吧?” 天机老人真的不想说,因为他不想爱徒命殒。 可,若是不说的话,即便撇开傲日老弟不谈,撇开灵宫的所有人不谈,一旦圣水干涸了…… 徒媳与四位宝贝徒孙,非但将承受日日锥心的痛,寿命更是只能达到二十岁,便会过早的离世。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儿。 天机老人的双腿,仿佛绑捆了万斤巨石般,一步一步的,缓缓移到了轩辕焰的面前。 “焰小子、月娃娃,你们两个人,心中不是一直有个疑惑,为何前来灵宫的一路上,老头要设计拖延么?” 双掌捏成拳,指甲掐入手心,天机老人眸光哀伤、语调悲痛:“现在,老头可以告诉你们了!” 心咯噔的一跳,不详预感席卷了全身。 上官凝月也从椅子间站了起来,与轩辕焰手指紧紧的缠扣之后,夫妻二人视线定格在了天机老人的脸上。 “当初,性命垂危的焰小子,惟有魔珠能量可救。换一句话说,焰小子的性命,如今已与魔珠能量成为一体。” 见到上官凝月夫妻俩,身躯同时的一晃,天机老人的指甲,掐入手心更深了,甚至已有鲜血留出。 双眸闭上,不敢再面对夫妻俩的视线。 又一次深吸了口气,鼻酸嘴抖的天机老人,将不想说却不得不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溢出了唇。 “若想解除圣水干涸的怨咒,必须牺牲魔珠能量。可,一旦牺牲了魔珠能量,便等于也牺牲了焰小子的性命!” 第三百二十六章 :痛苦的纠结 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若非一旁的轩辕焰,及时伸出右臂,拥住了上官凝月的身躯。(.) 感觉寒风割面侵骨,一阵天旋地转的上官凝月,必定撞倒后方桌椅,整个人仰倒在了大厅的地面间。 呼吸猛然一窒,心口揪痛万分。 上官凝月终于明白,前来灵宫的一路上,为何天机老人会设计拖延,众人不愿道出原因了。 --原来……她和深爱的焰,竟然只能活一个。她若活,焰必死;焰若活,她必亡! 相反,听到天机老人的话,拥住上官凝月的轩辕焰,一张如画的俊颜间,则绽放出了一抹倾世的魅笑。 轩辕焰本以为,恩师一路设计拖延,是因为灵宫的人太厉害,厉害到就连恩师都无取胜的把握。 一旦他们抵达灵宫,为了夺取圣花和圣草,势必要与灵宫血战。 到时候,由于灵宫的人本领太强大,他们很可能不敌导致重伤,更甚至集体葬身灵宫。 恩师又知道,为了救娘亲,纵然灵宫再危险,他也必须得闯一闯,将圣花与圣草夺到手。 因此,知他决心的恩师,无法阻拦他来灵宫,便只能拖延他来灵宫,令危险降临的迟一些。 然而,他猜错了,猜的大错特错。 恩师设计拖延的原因,竟跟夺取圣花和圣草,完全的无关,而是与圣水干涸一事有关。 认识月儿的第一天起,他的命,便是用来守护月儿的。 若牺牲他的命,便能解除魔族怨咒,便能换来月儿的生,这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幸福。 笑眸望向了天机老人,轩辕焰的薄唇间,柔溢出的一字一句,缱绻着对上官凝月的无限深情。 “恩师,告诉我,我体内的魔珠能量,如何才能取出来?” 双眸睁开,痛意弥漫。 掌心流血的天机老人,迎望向了爱徒轩辕焰,唇角颤抖的动了一动,还未来得及回答时-- 挣脱了轩辕焰臂弯的拥揽,玉掌用力一捏,指关节咯吱咯吱的作响,上官凝月暴吼道:“帅老头,不许说!” 右胳膊抬起,修长的食指儿,温柔拨开上官凝月额前的一缕秀发,轩辕焰柔声的道:“月儿,别闹!” 玉掌猛力一挥,推开了轩辕焰的食指。 上官凝月轻移双足,与轩辕焰迎面而站,默视了轩辕焰半晌,这才问道:“焰,你舍得离我而去么?” “不舍得离你而去,但……” 食指再一次抬起,暖暖的指背儿,从上官凝月的粉腮间轻轻拂过,轩辕焰柔笑的回道:“更舍不得你,离我而去!” 短短的一句话,道尽了轩辕焰的深情爱意。 他的死,换来爱妻的活,他死的也幸福;他的活,换来爱妻的亡,那才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帅老头先前说了,惟有突破七彩灵力者,方能启动魔珠能量,既解除灵泉干涸怨咒,又可避免世间数万灾难的产生。而……” “魔珠的能量,此刻便等于是你的命。也就是说,我必须亲手摧毁你的命,才能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 失去温度的双掌,捧着轩辕焰的脸,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问道:“亲手摧毁你的性命,你认为……我能做得到么?” 对于上官凝月的问话,轩辕焰的一双俊眸内,那努力维持的魅笑消失了,整个人亦陷入了沉默。 --是啊! 亲手摧毁他的性命,这对月儿来说,简直就是残忍到了极限,月儿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焰,灵泉还有一个月,便会彻底的干涸。即便你在最后一刻,牺牲魔珠能量解除怨咒,你最多也只能活一个月,连宝宝们的出生都看不到。但……” “若你不牺牲魔珠能量,你不仅可以多活三年多的时间,最重要的是,你还可以看到宝宝们的出生。” 双掌抽离了轩辕焰的脸,改拉起轩辕焰的手,上官凝月缓语道:“所以,别让我亲手摧毁你的命,待到三年之后,你我再一起情落黄泉。” 反握住上官凝月的双手,俊眸盯望着上官凝月的艳容,轩辕焰声颤的唤道:“月儿……”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懂。 若他不牺牲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爱妻月儿到达二十岁,才会香消玉殒。 距离月儿到达二十岁,还有三年多的时间。 而,月儿清清楚楚的知道,三年之后,一旦她死了,自己必定不会痛苦的独活人间。 所以,月儿才会说,自己若不牺牲魔珠能量,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还可以多活三年多的时间。 “月儿,你说的没有错!让你亲手摧毁我的性命,这对于你来说,实在是残忍到了极限。好,我可以答应你,不牺牲魔珠能量。但……” 凝视着爱妻的玉眸,表情认真的轩辕焰,斩断了爱妻上官凝月,让他多活三年背后的真正心思。 “你必须答应我,待到三年之后,绝不许拿宝宝们为借口,让我痛苦的活在世上,照顾宝宝们长大,以便拦截我随你而去的决心!” 上官凝月的心中,又何尝不知道…… 倘若她死了,即便拿宝宝们为借口,逼迫轩辕焰痛苦的活了下来,轩辕焰与行尸走肉,也不会有丝毫的区别呢? 因此-- 身躯倏地一僵,心思被洞悉了的上官凝月,沉默了小半晌之后,点头回道:“好,我答应你!” 这一刻,对于上官凝月来说,灵宫一众人的性命,究竟是死是活,已经与她无关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血也罢,她根本不在乎。因为,她的一颗心,拥有的从来都不是仁慈。 不,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的一颗心也拥有少见的慈悲,但那少见的慈悲,只会给予一个人--她深爱的焰。 即便化解了圣水怨咒,灵宫的人能够长命千岁。 可是,他们的长命千岁,哪怕是长命万岁,也绝对比不上她深爱的焰,能够多活三年的时间。 至于焰若不解除怨咒,圣水灵泉,还有一个月将彻底干涸。 而,她这三个月之内,却必须按时的饮用圣水,才能将腹中的宝宝们,健健康康的生下来,这一难题她有办法可解。 只要腹中的宝宝,已经足八个月了。 那么,她可以运转七彩灵力,令宝宝们提前的出生,无须担心没圣水可饮,从而令宝宝们无法健康的出生…… 听到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这夫妻情深的一番对话,在场的一众人,包括南宫雪衣在内,皆忍不住潸然泪下。 “月儿,你是我的外孙女,焰是我的外孙女婿。外公绝对不是虚伪,用外孙女婿的死,来换取灵宫的人活,外公也做不到。可……” 挥抬衣袖,擦拭掉满面的泪水,圣帝不想说出残忍的话,却又不得不说出残忍的话。 “焰的牺牲,不仅仅是救灵宫人的命,救月儿你的命,还包括救月儿的腹中,四个宝宝的性命!” 以为圣帝的一番话,不过是想借宝宝们威胁,逼自己牺牲轩辕焰的命,从而换取灵宫所有人的活。 玉眸阴寒的一眯,再一次对圣帝充满了敌意,上官凝月面怒声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忽略上官凝月的敌意,圣帝幽叹一口气,问道:“月儿,你腹中的四个宝宝,是否还未出生,便能与你对话,且还各自拥有异能?” 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又一次的涌上心头,上官凝月咬牙,声音更冷的回道:“是又怎样?” “灵宫的典籍有记载,突破七彩灵力者,其所孕育的子女,将会与生俱来拥有七彩灵力。所以……” 圣帝脑袋低垂,一字一句的说道:“月儿腹中的宝宝,至所以未出生便能说话,各自的拥有异能,全是因为七彩灵力的缘故。” 圣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四个宝宝,与生俱来拥有七彩灵力。一旦圣水干涸了,四个宝宝们出生了后,寿命最多也只能达到二十岁。 “不,你撒谎!” 脑袋猛摇,上官凝月怒声的叫道:“你想拯救灵宫人的命,想拯救你自己的命,所以故意撒谎骗我!” “月娃娃,傲日老弟说的话,我魔族的典籍中也有记载。所以……” 天机老人仰头,让苦涩的泪水倒了回去,声音凄忧万分的道:“傲日老弟并没有骗你,他说的全是实话!” 圣帝为了拯救灵宫的人,或许会拿宝宝们的命撒谎。 然而,上官凝月的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一点,天机老人与轩辕焰,情胜亲生的父子。 所以,若非圣水干涸一事,的确攸关四个宝宝的性命,天机老人绝对不会帮圣帝撒谎,想置轩辕焰于死地。 因此-- 天机老人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整个人几乎快疯了。 只要她心爱的焰,能够多活几年的时间,灵宫所有的人死活,她完全可以冷漠置之。 但,她腹中的四个宝宝呢? 若不让深爱的焰,牺牲魔珠的能量,解除圣水干涸的怨咒。 她深爱的焰,固然可以多活几年的时间,可四个心爱的宝宝们,却只能活到二十岁? 上官凝月知道宝宝们已醒,只是没有说话。 掌心柔抚着隆起的肚子,上官凝月催动七彩灵力,语调悲痛十足的,对四个宝宝们暗传音。 --宝宝,你们告诉娘亲,娘亲该怎么做呢?难道……你们爹爹的命,娘亲真的要亲手摧毁么? 宝宝们听见了,但无人回话。 只要他们亲爱的爹爹,可以多活几年的时间,别说即将出生的他们,只能活到二十岁了。 即便无法出娘胎,现在便立刻命陨,他们也是愿意的。 可,他们心中的想法,却不能对娘亲说。因为一旦说了,他们亲爱的娘,会更加的悲痛。 因此,懂事无比的四个宝宝,只能假装没听见,不给予娘亲任何回答,才是最最最好的回答…… 第三百二十七章 :神玉舒醒 天灵殿大厅内,气氛很静。 风,凄凄的拂过。这盛泻着凉意的气氛,简直静的落叶可闻,静的令人窒息、心悲神伤。 天灵殿大厅外-- 一条长廊的拐角处,气氛同样很静。只是,这一份静中,弥漫的却并非悲伤,而是煞气缱绻的诡谲。 一袭黑色的锦衣罩体、脸覆冰冷面具的圣尊,正臂膀交叉着,迎风立在长廊的拐角处。 圣尊的双眸,流转着嗜血的阴芒;圣尊的唇角,则勾勒着一抹笑弧,一抹残酷的笑弧。 --原来…… 他恨之入骨的圣帝,挖空心思的迎上官凝月回宫,这背后,竟隐藏着一个生与死的大秘密。 好,很好! 圣帝,这么多年,我呕心沥血的提升灵力,就是为了将你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 只可惜,你有绿瑶琴在手,即便我提升到了黑灵,与你的灵力相当,却仍旧无杀你的把握。 如今,天都帮我了! 圣帝,你想上官凝月解除怨咒么?别做梦了,即便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宛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 将大厅内的对话,一字不落尽收耳内的圣尊,心中一阵残狠的阴笑过后,又一次宛若鬼魅般,悄无声息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 天灵殿大厅内-- 右臂膀圈搂着爱妻的腰,左掌心轻按在爱妻高隆起的肚子间,静到落叶可闻的气氛,被轩辕焰的柔音打破了。 “月儿,我清楚的知道,亲手摧毁我的性命,对于你来说,真的残忍到了极限,可是……” 侧头,望着轩辕焰的眼睛,上官凝月低声道:“可是,为了我们的宝宝,亲手摧毁你的命,对我来说哪怕犹如万蛇噬心,我也必须承受。” 点了一点头,轩辕焰轻声的回道:“是的,为了我们的宝宝,无论再痛,月儿也必须承受!” 上官凝月闭眸,令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活活的压了回去。 重新的睁开玉眸,容颜间的痛楚已消、哀伤尽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美到极致的艳笑。 仿佛要将一生的笑,在这一刻全部绽完。 不仅笑望着轩辕焰,上官凝月的声音,亦弥漫着浓浓的笑意:“好,灵泉干涸的最后一天,便是我亲手毁焰性命之际。” 此时的上官凝月,心不再痛了。 毁了焰的性命,解决了灵泉怨咒之后,最多再等上一两天,腹中的四个宝宝,便满八个月了。 到时候,运转体内的七彩灵力,成功的产下四个宝宝。然后…… 她将立刻的追上焰,与焰阴间重聚,做一对永不分离、恩爱无比的鬼夫妻,她又何必再痛呢? 上官凝月为何会在转瞬间,化浓浓的悲痛为灿烂艳笑,在场的一众人明白,轩辕焰更明白, 右臂膀将爱妻的腰,圈搂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并没有说话,只是回以了爱妻一抹撼世的魅笑。 至于鼻酸眸红的无痕、轩辕璃一众人等,泪水虽然如泉涌下,牙齿却死死的咬住了唇,努力不让自己号啕大哭。 纤纤葱指抬起,温柔的拂了拂轩辕焰肩头几缕墨发,上官凝月转望向了南宫傲日,轻声的唤道:“外公?” 迎对着上官凝月的笑颜,鼻酸心揪的南宫傲日,唇间给予了颤疼的回应:“嗯!” “灵泉干涸的最后一天,我与焰一定会化解怨咒的。只是,在我和焰化解怨咒之前……” 樱唇弯弯的笑勾,上官凝月柔声的问道:“您能否替我和焰,安排一间无人打扰的雅室,让我夫妻可以安安静静的,渡过尘世的最后一段幸福时光呢?” “玉儿出宫后,玄灵殿便一直空着。我曾下过命令,灵宫中的任何人,都不许踏入玄灵殿一步,即便是打扫,亦由我亲自来。月儿,你和焰儿若不想被打扰,可以入住玉儿的玄灵殿!” 心疼音颤的回完,泪流满面的南宫傲日,背转过了身躯,手掌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与轩辕焰一个笑望之后,夫妻二人同时的移步,与对面的天机老人,距离拉靠的更近了。 葱指抬起,把玩着天机老人的肩头,两条缠成团的麻花辫子,上官凝月歪头,轻声的唤道:“帅老头?” 红肿无比的眼睛,望着满脸笑容的上官凝月,天机老人悲声的应道:“月娃娃,帅老头在呢!” 从紫色的袖筒内,掏出了一金色的小匣子,上官凝月将金色的小匣子,对着天机老人晃了一晃。 “帅老头,医治焰母妃的怪病,总共需要七种药材。小金匣子内,如今已装了四种药材,还缺圣花、圣草以及翩舞花。” “圣花和圣草,外公已答应给我了,你一会儿别忘了跟外公拿圣花和圣草,拿到了之后,记得将它们放入小金匣子内哦。” “至于药材翩舞花,它在焰的幻影宫。幻影宫位于何处,焰的母妃位于何处,相信我们家神通广大的帅老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是不是?” “等你拿到了翩舞花,便集齐了七种药材。七种药材如何调配,才能医治焰母妃的怪病,无痕是最清楚的。所以……” 拉长话音的上官凝月,将金匣子交到了天机老人的手上,樱唇笑勾的语道:“成功调配药材,医治焰母妃怪病的重任,就交给帅老头和无痕咯!” 瞅了一眼虽艳笑满面,可唇中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仿佛是在交代临终遗言的上官凝月。 悲痛十足、涕泗横流的天机老人,将小金匣揣入了宽敞的内兜中之后,抱膝蹲在了地上。 脑袋扭转,上官凝月望向了右侧。 右侧,痛意蔓延四肢百骸的上官浩,双臂正贴在桌面间,身躯亦颤抖的趴在桌面间。 上官凝月知道,双臂掩面、身躯颤抖趴在桌面间的上官浩,这一刻正在努力抑住哭泣的声音。 樱唇抿了一抿,上官凝月并没有上前安慰。 上官凝月一清二楚的很,此时此刻,对于上官浩来说,任何的安慰言语,都显得多余! --亲爱的爹爹,多年前,您痛失了娘亲。 多年之后,您若再一次痛失月儿,月儿十分的清楚,您必定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不过…… 倘若月儿随焰离世前,将四个宝宝产下。 然后,让四个聪明的宝宝,承欢您的膝下,应该能够治愈您的悲痛,让您喜笑颜开的活着吧? 已决定让四个宝宝,来抚平上官浩心中悲痛的上官凝月,玉眸从上官浩的身上抽离,笑望向了南宫傲日。 “外公,娘亲的玄灵殿位于何处?” 南宫傲日知道,外孙女急于去玄灵殿,是不想浪费她夫妻二人,所剩余的独处幸福时光。 将玄灵殿的殿门钥匙,交给了南宫雪衣。 南宫傲日眼睑低垂,声音哽咽:“雪衣,就由你前方带路,将月儿和焰儿夫妻二人,领入你圣主姑姑的玄灵殿吧?” “月妹、焰妹夫,请!” 眼睛红肿的南宫雪衣,声音嘶哑的说完,手握着玄灵殿的殿门钥匙,朝着天灵殿大门外走了去。 待上官凝月夫妻二人,执手尾随在南宫雪衣的身后,踏出了天灵殿的大门,消失在了殿外的走廊间。 天灵殿大厅内,泪如雨下的一众人,再也控制不住了,齐奏出了震耳欲聋的痛哭声……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中-- 入住玄灵殿的上官凝月夫妻俩,连门槛都没迈出过一步。 除了南宫雪衣送一日三餐,夫妻俩会落座在桌边用膳,其余的时间,夫妻俩基本上都静坐在窗前。 他们十指温柔缠扣、身躯亲密相偎。 他们并不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赏日出,赏完日出又赏日落,赏完日落再赏晚霞,赏完晚霞还赏星月。 入住天灵殿的无痕、轩辕璃、萧寒一众人等,基本上连天灵殿的门槛,也没有迈出过一步。 他们整天齐聚一室,挥袖拭泪泪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每日每夜,只有彻底醉了方会昏睡。 同样入住天灵殿的血鹫之王傻宝,以及小金貂球球,也从天机老人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吃不下喝不下的傻宝,从往昔的威冷狂傲,变成了萎靡不振;胃口极度欠佳的肥球球,也变成了瘦球球。 傻宝和球球,就仿佛失去了灵魂,整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圣君南宫雪衣,每日掰开球球和傻宝的嘴,动用浑厚的灵力,硬灌入一些食物儿。 有意的绝食,一心欲随主而去的傻宝和球球,恐怕已于上官凝月之前,先气断命绝了。 至于圣帝南宫傲日,眼睛日日肿的跟核桃似的。 其除了将泉湖之内,那所剩不多的圣水,交给长老们分送外,也是和天机老人躲在室内,挥袖拭泪泪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对于圣帝的悲痛表情,灵宫的长老和护法们,心中虽然疑惑万分,可圣帝不主动说,他们也不敢多嘴问。 日落星起,星隐日出。 时光无情的飞逝,岁月残忍的流过,就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二十九日就这么的过去了…… 夜色降临-- 银色的月辉,仿佛感染了人心的悲痛,宛如一层薄薄的冬日冰霜,冷冷的洒落在绿色殿檐上。 其中一间殿内,南宫傲日与天机老人迎面而坐,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倦容悬满痛绪的,默默执杯灌酒。 殿外,绿竹延伸的长廊间-- 萧寒与夜逸风二人,静静的背依栏杆,静静的凝望着前方一对壁人: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这一刻,萧寒与夜逸风二人,无论是眸中还是心内,都未对上官凝月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愫。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 此时此刻,若对上官凝月流露一丝一毫的情愫,是对上官凝月和轩辕焰,那一份生死相随爱的最大亵渎。 月光萦绕之下-- 萧寒与夜逸风的右侧,背依靠栏杆的上官浩,并没有凝望前方,而是仰头望着繁星点缀的苍穹。 天机老人知道,一旦爱徒命陨,徒媳亦必定会徇情。 因此,天机老人将一切,毫无隐瞒的告诉上官浩,令上官浩跟来灵宫,本是想待爱徒命陨之后,希望凭借上官浩的亲情,最起码能够留住徒媳的命。 然而,当死劫的秘密,被彻底的揭开,上官凝月和轩辕焰的一番对话,让他们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上官浩动用了亲情,将上官凝月的性命,强留在了世间。这强留下来的性命,也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一幕亲情留命的“戏码”,众人终究还是没有“上演”,他们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晚风回旋中,墨发飞转的上官浩,无论是脸庞间,亦或者是双眸内,痛意已经荡然无存了。 反正,心爱的女儿若是去了,他也会随之而去的。所以,这一刻的他,还会有什么痛呢? 上官浩的右侧,则并排立着无痕与轩辕璃。 侧头,血色尽失的唇颤抖,轩辕璃声音沙哑的道:“无痕,我真的希望……希望明日有奇迹发生。如果有奇迹发生,我愿意用命去换!” --倘若明日,真的有奇迹发生。 能令知己焰,不牺牲魔珠的能量,也能解除灵泉干涸的怨咒,他也愿意用命去换啊!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奇迹发生呢? 无痕没有回答轩辕璃的话,也没有侧头回望轩辕璃,他的一双泪眸,正盯瞅着前方的一对壁人…… 绿竹长廊的对面,远处-- 片片粉色的樱花瓣,迎风轻轻的旋舞,落入众人的眼帘内,就仿佛寒冬腊月的飞雪,令这个夜色特别的冷。 迎风旋舞的樱花瓣下,静静耸着一座呈扇形,精致的翘角飞檐间,悬挂艳红灯笼的石亭。 白玉铺展的亭阶间,正落座着一对壁人,一对美到了笔墨难以描绘,诗歌难以赞颂的壁人。 此对壁人,正是前面的二十八日,未迈出玄灵殿的大门。 却在这二十九日的夜晚,亦是最后的一个夜晚,移步迈出门槛,一起坐赏樱花艳景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 为何说最后的一个夜晚呢? 因为,泉湖内已无一滴圣水,而泉眼之处,那似血的怨咒烟雾,颜色更是转成了淡红。 怨咒烟雾一旦颜色转成淡红,便意味着明日是最后一天了。 一旦明日过去,若还没有成功解除怨咒。 那么,当淡红的烟雾,变成了墨黑的颜色,即便牺牲一万个魔珠能量,也无法解除怨咒了。 轩辕焰的胳膊,圈搂着上官凝月的腰;上官凝月脑袋枕在轩辕焰肩头,香躯窝在轩辕焰的暖怀中。 这最后的一晚,他们格外的珍惜。 因为,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明日天一亮,他们夫妻俩在人间的幸福,便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月儿,如果我说,我若活着,必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我若命陨,我不要你命随,只要你为我哭一场……” 俯首,温柔的望着上官凝月,轩辕焰轻语道:“哭完了,便好好的活下去,你能答应我么?” “若我命陨,我也不要你命随,只要你为我哭一场。” 上官凝月笑了一笑,柔声的反问道:“哭完了,便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否会答应我呢?” --如果失去了月儿,活着便再无意义,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胳膊将上官凝月的腰,圈搂的更紧了一些,轩辕焰的薄唇中,缓溢出了柔柔的笑音。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提此傻要求的!明日,我先走,黄泉路上,我会放慢脚步,等待你追上来的!” 语毕,夫妻俩没有再说话。 他们就这么静静的偎依,十指暖暖的缠扣,一起欣赏着徐徐回旋的风中,片片粉樱的艳丽舞姿…… 短短的一夜时间,如流水般匆匆而逝,就仿佛转眼之间,灯笼内的红烛已燃尽,天色已亮。 上官凝月夫妻俩一夜未眠,默站在竹廊间的一众人也未眠,执杯灌酒的圣帝和天机老人,同样一夜未眠。 金色晨辉耀洒间,南宫雪衣端送来了早膳。 只是,心口揪痛的一众人,却根本吃不下半口,他们布满血丝的双眸,正盯望着扇形石亭的方向。 上官凝月夫妻俩,已从白玉亭阶间站起了身,在众人的哀痛视线中,缓缓的走向了绿竹长廊。 魔珠能量,若由轩辕焰自己逼出体外,再交给上官凝月运转“牺牲”,轩辕焰灰飞烟灭之前,将承受仿佛万箭穿心的痛苦。 反之,魔珠能量,若由天机老人助轩辕焰逼出体外,再交给上官凝月运转“牺牲”,轩辕焰灰飞烟灭前,则不会承受丝毫的痛苦。 为了四个宝宝,上官凝月别无选择,必须亲手“摧毁”轩辕焰的性命。 可,“摧毁”轩辕焰性命之际,如果能令轩辕焰避免痛苦,上官凝月自然不会选择后者。 因此-- 携手立在了竹廊上,天机老人身处的殿门之外,上官凝月启唇唤道:“帅老头,出来吧,该去解除怨咒了!”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响。 喝了一夜的酒,虽满面醉意,心却一直清醒着,一直清醒痛着的天机老人,与圣帝立在了竹廊间。 “走吧!” 咬唇回完,天机老人与圣帝二人,脑袋颓废的耷拉,朝着绿色竹廊的左侧,灵宫禁地方向而去了。 上官凝月夫妻俩携手,尾随其后,也朝着禁地方向靠近。 而继上官凝月夫妻俩之后,双手捏成拳状走向禁地的,便只有圣君南宫雪衣一个人了。 无痕、轩辕璃一众人,不想亲眼目睹到,灵泉怨咒解除之际,轩辕焰灰飞烟灭的残忍一幕。 所以,他们并没有去往禁地,只是双眸一眨不眨的,目送着上官凝月夫妻俩的渐渐离去…… 灵宫禁地,其实乃香气弥漫的花园。 花园外的四面围墙下,百名长老一直轮流看守着,除圣帝之外,任何人不允踏入花园,包括他们自身。 然,晨风徐徐的回荡中-- 围墙之外,负责看守的长老们,竟全部脸色苍白如纸、唇角滑落血丝的昏睡在了地面间?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上官凝月五人抵达了禁地外。 瞅见长老们非但昏睡在地,甚至还身受重伤,南宫雪衣惊骇的叫了出来:“怎么一回事?” --灵宫之中,除了四个人,他、魔帝大哥、具备七彩灵力的月儿、拥有魔珠能量的焰儿,便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恨他入骨的人,有实力在一瞬间,击的长老们重伤昏迷,连发出危险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糟了!” 心感不妙的圣帝,惊叫出了两个字后,身影当即若狂风般一扫,飞冲入了禁地花园内。 禁地花园内,花开如云、各具美态。 红黄蓝粉紫的花,在碧空白云的悠然掩映下,构成了四面有景、八方入画的绚丽美图。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片寻不到任何水迹,已经干涸见底的宽湖,这一片宽湖正乃泉湖。 此刻-- 十指嵌入手心、一张脸血色尽失、额头青筋暴突的圣帝,整个人正摇摇欲坠的,勉强立在泉湖的某一边缘处。 随后冲进来的南宫雪衣、上官凝月夫妻俩,以及魔帝天机老人,瞅见圣帝身躯摇摇欲坠,不禁瞪大了双眼。 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望着圣帝的后背,南宫雪衣吞了吞口水,颤声的问道,“圣帝,什么情况?” 圣帝并没有回答,只是动作极为缓慢的,十指将手心掐出血的,移开了其遮挡视线的身躯。 “嘶……” 惊抽了一口气,仿佛被五雷轰顶的南宫雪衣、上官凝月夫妻俩,以及魔帝天机老人,脸庞亦一瞬间血色尽失。 圣帝移开的位置,缭绕着一团淡红的烟雾,这一团淡红的烟雾,正是魔族数万人施下的怨咒戾气。 但-- 令天机老人他们,惊骇到脸间血色尽失的,并非这一团怨咒戾气,而是怨咒戾气的缭绕之下,已不见影踪的泉眼。 怨咒戾气的缭绕,虽导致泉眼无法流出圣水。可,只要成功的解除怨咒,泉眼便会重新流出圣水。 如今,惟一的泉眼,竟被人恶意的摧毁了。 灵宫的特殊泉眼,与一般的泉眼不同,灵宫的典籍有记载:泉眼一旦被毁,从此再无圣水可流。 换一句来说,泉眼被彻底摧毁。 即便轩辕焰为了宝宝们,此刻执意牺牲魔珠能量,执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让上官凝月成功解除了怨咒,也不可能再有圣水流出。 圣帝知道,圣水攸关生死的秘密,圣尊南宫烈必定已得知了。可……。 南宫烈为了杀他,竟丧心病狂的毁了泉眼,灭了整个灵宫,甚至扼断其亲儿南宫雪衣的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难以置信的摇头,怒到了额间突起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而开的圣帝,咬牙切齿的道:“南宫烈,你疯了吗?” 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二人,宁愿一同情落地狱,也要解除灵泉怨咒,完全是为了四个宝宝。 此刻,惟一的泉眼,被彻底摧毁了。这就意味着…… 他们的四个宝宝,一旦出生了,不仅将承受日日锥心之痛,寿命也只能达到二十岁! 灵宫之内,再无圣水可饮。今日一过,灵宫中的人,只要已达二十岁者,必定气绝命灭。 这气绝命灭者,自然也包括南宫烈。 但,四个宝宝还未出生,便已经注定短命,宝宝的短命之债,上官凝月岂会不向南宫烈讨回来呢? 因此-- “南宫烈,在你气绝命灭前,我会先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仰头怒吼完,上官凝月看向了圣帝,声音阴冷的道:“外公,请你立刻调派所有长老,搜寻南宫烈的下落。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南宫烈位于何处!” “外公,你最好不要犹豫,马上对长老们下令,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若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南宫烈千刀万剐、剥皮抽筋,那么…。” 未待圣帝回话,上官凝月再次冷冷的补充道:“被千刀万剐、剥皮抽筋者,便是你灵宫其余的人!” 圣帝清楚的知道,上官凝月这一刻怒火冲天,她说到必会做到。 而,对于丧心病狂的南宫烈…… 恶意摧毁泉眼一事,圣帝也终于忍无可忍,认为南宫烈应该受到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的惩罚。 衣袖倏地一卷,圣帝的双掌对向了高空。 然,就在掌心流转黑灵的圣帝,欲对灵宫的所有长老们,射发出召唤信号的一瞬间-- 干涸见底的泉湖南侧,晨风回旋的半空中,忽然绽出了四道金色光芒,四道令灿烂阳光彻底黯淡的金色光芒。 泉湖的南侧,斑斓鲜花簇拥间,静耸着一座石殿。 此座石殿,乃灵宫藏放典籍之处,除非圣帝启动绿瑶琴的威力,否则就连圣帝亦无法进入石殿内。 而,四道耀眼夺目、令阳光黯淡的金芒,正是从藏放典籍的石殿殿顶,齐绽向半空中的。 上官凝月五个人,如今距离石殿的位置,约有三十多米远,可…… 四道金芒绽放的刹那之间,上官凝月五个人,竟完全不由自住的,双足往后震退了无数步。 令上官凝月五个人,双足往后震退、体内气血上涌的原因,来自于四道金芒各射出的一股力量。 一股似火焚心的力量,一股似水淹身的力量,一股似雷穿骨的力量,一股似冰冻血的力量。 纵然上官凝月五个人,或催动灵力,或催动魔力,以最快的速度儿,护住了自己的身躯。 可-- 他们却骇然的发现,根本无力去抵挡,这四股力量中的任何一股力量,对于身躯的强烈冲击。 好在,四道金色的光芒,一瞬间便敛起了似火焚心、似雷穿骨、似水淹身、似冰冻血的力量。 否则的话…… 别说灵力最弱的南宫雪衣,感觉自己的身躯仿佛要炸开了,就连魔力最深的天机老人,亦感觉自己要喷血如泉了。 而,金芒敛起力量的一瞬间-- 灵魂好象重新回窍、痛楚尽消的南宫雪衣,唇抖音颤的问道:“圣帝,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傻傻的看了金芒半晌,眸露惊喜色泽的圣帝,这才给予了一句回应。 一句令圣君南宫雪衣,激动到几乎快昏厥的回应,一句令魔帝天机老人,也兴奋到差点昏厥的回应。 “天哪,我们灵宫沉睡千年的火神玉、水神玉、雷神玉、冰神玉,居然同时的舒醒了!” ------题外话------ 亲爱滴们,宝宝要出世了!嘻嘻… 第三百二十八章 :宝宝发威 “哇--” 喜不自胜的天机老人,当即一跳三尺高,口中激动的尖叫,两只手也在头顶挥舞着。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紧接着,双足落地的天机老人,飞扑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 一扫愁绪情绪,眉开眼笑的天机老人,本想抱住上官凝月一阵猛亲的,结果,却被上官凝月的孕肚挡住了。 于是-- 伸手,摸了一摸上官凝月的孕肚之后,天机老人改抱起了轩辕焰,亲的轩辕焰满脸口水。 风中凌乱的轩辕焰,额头挤出了三条黑线,嘴角亦斜歪歪的抽着。 --咳咳咳! 请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为何听到圣帝外公的话,他的恩师帅老头会乐疯了,乐疯到竟用口水洗自己的脸呢? 难道…… 揪住恩师的麻花辫子,成功的令恩师嘴巴,抽离了自己的脸颊,轩辕焰问出了心中揣测。 “帅老头,莫非……神玉的苏醒,可以解除灵宫所有人的死劫,也可以消除我宝宝的短命之劫?” 将雪白的麻花辫子,抽出了爱徒的掌心,天机老人的脑袋,狂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 天机老人的这一声“嗯”,让上官凝月既喜悦无比,又疑惑万分:“帅老头、外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儿,是这样的。灵力背后,所带来的剧痛之祸、危及性命之灾,除了圣水可消除,神玉也可消除。而,这两者的区别是,圣水必须每日饮用,方能止住剧痛,保住性命。可……” 移步,抵达了上官凝月的面前,圣帝缓声解释道:“神玉却只要用一次,若用神玉的金芒,洗涤一次拥有灵力者的肺腑。那么,剧痛之祸与性命之灾,便会永久的消除。” “更详细一点来说,若用神玉的金芒,洗涤上一代灵力者的肺腑,下一代的灵力者,将再也不会被剧痛之祸,以及性命之灾所困扰!” “我更糊涂了!既然神玉金芒的洗涤,效果比服用圣水更佳,那么……” 凤眉疑惑的一挑,上官凝月问道:“外公为何不动用神玉,而多年来绞尽脑汁的寻找魔珠能量,去解除圣水怨咒呢?” 笑了一笑,圣帝启动的唇中,缓念出了十六个字:“主人不出,神玉沉睡;主人一出,神玉苏醒!” 听到这含蓄深远的回答,上官凝月愈发困惑了,歪头问道:“外公,这十六个字何解?” 侧头,望向远处的金芒,圣帝语道:“千年来,火、水、雷、冰四神玉一直沉睡着,别说动用它们化解灵力背后的劫数了,就连触碰一下它们,都会遭到敌视的攻击!” 听到圣帝的话,上官凝月也猜出了一个大概:“也就是说,神玉是认主的,它们只允许主人触碰?” “没错,神玉是认主的!只有其所认的主人出现,它们方会苏醒,然后绽放出耀眼金芒,对主人的出现表示恭迎!而……” 眸光抽离金芒,重新望向上官凝月,圣帝回道:“据灵宫典籍记载,神玉所认之主,必是拥有灵力者。(.好看的小说)可,千年以来,不计其数的灵力者出生,神玉却从未苏醒过!” “由于神玉沉睡了千年,都未等到其所认的主人。因此,无法碰触神玉,动用神玉化解灵力背后劫数的您……” 心中迷雾尽散的上官凝月,道出了圣帝的苦衷:“只能寻找魔珠能量,解除圣水干涸怨咒,令宫中人继续的饮用圣水,以止肺腑之痛、性命之危!” “是的!不过,我万万没想到,就在泉眼被毁,灵宫即将灭亡之际,四神玉竟然苏醒了,它们终于等到了主人!” 颤抖的双手,按在上官凝月的肩头,圣帝喜极而泣的道:“月儿,你不仅突破了七彩灵力,更是神玉所等的主人,外公以你为荣啊!” 扫了一眼远处的金芒,上官凝月嘴角微抽的道:“外公,你说什么?我是神玉所等的主人?” “神玉沉睡了千年,从未绽出迎主的金芒。可是,当月儿来到了灵宫,神玉却苏醒了,且绽出了迎主的金芒。” 双手抽离了上官凝月的肩头,圣帝肯定的回道:“这足以说明,月儿就是神玉等待了千年,终于等到的臣服之主!” 圣帝的话音刚落,同样认定徒媳上官凝月,乃神玉之主的天机老人,嘴巴乐歪歪的道:“傲日老弟,别罗嗦了,赶紧让神玉认主啦!” “对对对!月儿,咱们立刻入殿,待你将神玉的能量,与七彩灵力融为一体,所有灵力者的痛劫与命劫,你便可以永久的化解了!” 圣帝表情激动的说完,身影倏地一闪,率先朝着泉湖的南侧,金芒笼罩的石殿而去了。 双足一个轻踮地,衣摆魅飘的上官凝月夫妻俩,天机老人与南宫雪衣,亦踏风奔向了石殿位置。 上官凝月五人刚远去,香气弥漫的花园围墙外,晨风一阵旋卷间,出现了一名眼神阴冷的男子。 这一名男子,便是击晕看守的长老,在上官凝月五人抵达禁地之前,抢先一步摧毁泉眼的圣尊。 圣尊知道,圣帝一旦入了禁地,见到惟一的泉眼,竟然被他恶意摧毁了,必定会陷入崩溃的状态。 因此,圣尊并未离去,一直隐在花园外的暗处,是要享受的听一听,圣帝发疯的痛叫声。然而…… 令圣尊万万没想到的是,非但没听到圣帝的痛叫声,沉睡了千年的神玉,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苏醒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老天啊,你是瞎了眼么? 否则的话,你为何如此的垂爱圣帝?先让他寻到了魔珠,又让他等来了神玉的苏醒? 神玉一旦认了上官凝月为主,他故意摧毁泉眼,跟圣帝同归于尽的想法岂不落了空? 不,圣帝必须死! 双眸阴冷一眯,杀念旋转脑海的圣尊,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围墙下,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去往了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园内石殿处-- 若突破了黑灵,或者黑灵之上的七彩灵力,是可以将绿瑶琴/血琵琶,化为无形隐于掌心间的。 因此,抵达殿门外的圣帝,手腕随风倏地一扬,流转黑灵的掌心间,出现了颜色碧绿的瑶琴。 指尖朝着琴弦一撩,一道黑灵飞向了殿门。 “咯吱”的一声轻响,殿门缓缓的启开了,圣帝五人一前一后的,踏入了石殿之内。 整座石殿,占地并不广阔,只有前殿与后殿,前殿为典籍藏放处,后殿为神玉所在处。 闻着一阵阵书香,穿过一排排楠木架,圣帝五人出现在后殿,一扇紧紧关闭的石门前。 指尖再次一撩琴弦,一道黑灵飞向了石门,轰隆的一声响,石门往上启动,圣帝五人踏进了后殿。 整个后殿中,除了东面的殿壁间,镶嵌着四枚颜色各异、耀闪金芒的神玉,便再无其它的东西了。 望着东面殿壁间,嵌成了一横排,颜色分别为红、粉、黑、白,形状似一轮圆日的神玉,圣帝溢出了慈柔的话。 “月儿,射放你的七彩灵力,笼罩向四枚神玉。待到四枚神玉化为金芒,与你的七彩灵力融为一体,你便可以掌控神玉威力了!” “嗯!” 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右胳膊一抬,流转七彩灵力的左掌心,对向了殿壁间的四枚神玉。 然而-- 就在四道七彩光芒,从上官凝月的掌心间卷出,分别飞向红、粉、黑、白神玉之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似乎不爽遭到攻击,发怒的四枚神玉,耀绽出了更多的金芒,撞向了四道飞来的七彩光芒。 四道七彩光芒,消失于无形的一瞬间。 身躯不由控制的一晃,体内气血翻涌的圣帝五人,同时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噗--” “什么情况?神玉为何攻击我们?难道……” 抬指,擦拭掉唇角的血迹,南宫雪衣嘴角猛抽的道:“神玉一直等待的主人,并非拥有七彩灵力的月妹?” 瞅望着东面殿壁间,敌意很浓的神玉,圣帝挠头道:“这不应该啊!如果月儿不是神玉之主,为何神玉早不苏醒,晚不苏醒,偏偏月儿来到了灵宫,它们才苏醒呢?” 天机老人则是歪头,惊讶的瞅了一瞅神玉,然后说道:“月娃娃,动用你的血琵琶,再射放一回七彩灵力看看?” “好!” 右胳膊再次一扬,玉眸浅眯的上官凝月,流转七彩灵力的掌心间,出现了颜色艳红的血琵琶。 葱指一撩血琵琶的细弦,四道色泽更美的七彩灵力,从血琵琶的细弦间卷出,飞向了殿壁间的神玉。 但是,四道七彩光芒,非但和之前一样,又一次被神玉反击的金芒,击碎的无影无踪。 “砰”的四声响-- 圣帝、天机老人、轩辕焰以及南宫雪衣四人,竟由于金芒的极速攻击,整个人完全无法自控的,飞撞向了西面殿壁。 “噗--” 从西面殿壁间滑落,摔跌到地面上的轩辕焰四人,唇中喷出一口鲜血的同时,身躯竟然无法动弹了。 金芒的极速攻击,没令上官凝月撞向西面殿壁。但,却令上官凝月整个人,完全无法自控的,飞撞向了高高殿顶。 骇然的瞪大眸子,身躯不能的动弹轩辕焰四人,齐发出了惊叫声:“月儿/月娃娃/月妹妹--” 眼看上官凝月的身躯,就要重重的撞向殿顶了,这时-- 四道颜色比上官凝月射放的,还要斑斓艳丽的七彩光芒,从上官凝月的肚内极速飞出。 四道更艳的七彩光芒,笼罩住上官凝月的一瞬间,秀发飘卷的上官凝月,竟安然无恙的缓降,站立在了地面上。 紧接着,一道如暴雷的怒吼声,从上官凝月的隆腹内传出,钻入了殿内所有人的双耳内。 “奶奶的,竟敢欺负我的娘亲,信不信我捏碎了你们?” 第三百二十九章 :宝宝出世 这一道震耳欲聋、如雷炸响的吼叫声,出自上官凝月的三宝宝,脾气火爆的怒宝宝之口。 而,三宝宝的怒音刚落,四枚神玉似乎很惊惧,当即收回了攻击上官凝月的金色威芒。 瞅见这一幕,圣帝那张大的嘴巴,简直可以吞下一大鹅蛋了。 --难道…… 沉睡千年的神玉,所等待的臣服之主,并非突破七彩灵力的月儿,而是月儿腹中的宝宝们? 白皙手腕一翻,血琵琶重新隐于掌间。 上官凝月垂首,嘴角一抽一抽的道:“咳咳咳,我说哪个啥,三宝宝啊……你爆粗口?” 怒怒的一哼,三宝宝粗声粗气的回道:“谁叫臭玉欺负娘亲?若不是大哥拦着人家,人家何止骂它们,早就碎了它们!” 之前的几个月,宝宝们的说话声,身为亲爹的轩辕焰无法听见,皆是由上官凝月转述的。 因此,三宝宝的脾气儿,究竟火爆到了何种地步,轩辕焰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切身的体会过。 如今-- 将三宝宝的怒音,一清二楚尽收耳内的轩辕焰,绝对赞成爱妻的话:他们的三宝宝,脾气果然很坏耶! 三宝宝怒音落下的一瞬间,大宝宝奏出了笑音。 “我说……神玉啊,你们若还不赶紧的,令我爹爹他们动弹自如,三弟可真要碎了你们哦?” 大宝宝一字一句,都缱绻着懒洋洋的笑意。 但,大宝宝这懒洋洋的笑音,似乎比三宝宝的怒音,更令红、粉、黑、白四枚神玉畏惧。 四枚神玉,又一次飞射出了金芒。 金芒穿过空气,笼罩向了西侧的地面上,躺地的轩辕焰四人身躯之时,仿佛还带着惊恐的颤栗。 待到耀眼的金芒,飞撤回了神玉内,原本无法动弹的轩辕焰四人,亦活动自如的站起了身。 这个时候-- 红、粉、黑、白四枚神玉,竟自动的脱离了东面殿壁,绕着上官凝月的身躯,极速旋转了起来。 眨了一眨眸子,南宫雪衣侧头,轻声的问道:“圣帝,神玉做什么呢?它们该不会又要攻击月妹吧?” “不!若我没猜错的话……” 摇了一摇头,圣帝回道:“月儿腹中的宝宝们,才是神玉真正等待的主人,神玉正在自动的认主,与宝宝们的七彩灵力融为一体。” 果不其然-- 圣帝的话音刚落,四枚神玉化为了四团金芒,若流星般倏地一飞,钻入了上官凝月隆起的肚内。 金芒入肚的一瞬间,三宝宝痛叫了一声:“啊--” 听到三宝宝的痛叫声,上官凝月脸色一变,表情慌张的问道:“三宝宝,你怎么了?” 三宝宝没有回答上官凝月的话,而是怒骂道:“大哥,你个混蛋,你以为我屁股是铁打的啊,踹的那么重?” 明明端着兄长的架势,“训斥”着自己的三弟,可听一听大宝宝的声音,却依然弥漫着懒懒的笑意。 “我不踹你踹谁,不知道长幼有序么?我是大哥,当然让我先出去啊,你只是老三,抢什么抢啊?后面排队!” 听到大宝宝和三宝宝,这一怒一笑的对话儿,上官凝月风中凌乱了。 掌心抚摸着肚子,上官凝月唇角抽抽的问道:“宝宝们,什么出去啊?什么排队啊?” 上官凝月的问话音落,给予上官凝月回应的,是二宝宝那酥酥软软、足以甜腻人心的童音儿。 “嘻嘻嘻……娘亲,您怎么变的笨笨啦?大哥和三弟两个人,正在抢着出您的肚肚啦!” 三宝宝的甜甜回答,令轩辕焰四人瞬间瞠目结舌,也令上官凝月差点儿咬断了自己的舌根。 --大宝宝和三宝宝,正抢着出她的肚子? 这,什么意思啊?难道…… 宝宝们等不及了,不想再被关在肚子里,想要立刻的出世,因此决定“逼”自己提前的产子么? 咳咳咳,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她--要--生--宝--宝--了! 天哪,宝宝们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么? 这儿,除了夫君焰之外,还有圣帝外公、帅老头、南宫雪衣三个大男人呢,她怎么生啊? 红霞跃染粉腮,眼神娇羞的扫了一扫,身侧一排瞠目结舌的大男人,上官凝月压低了嗓音,劝说着急于出生的宝宝。[] “喂喂喂,我说哪个啥……宝宝们啊,先别急着出来,等娘亲赶完了人,然后再将你们生下来哦!” “亲亲娘,您无须害羞的赶人,也无须辛苦的生我们啦,我们自己飞出来就可以了!” 大宝宝笑嘻嘻的回完,四团艳丽夺目的彩芒,从上官凝月隆起的腹内,一前一后的飞向了半空中。 四团艳丽的彩芒,飞冲出来的一瞬间,上官凝月那原本高隆的孕妇肚,当即凹了下去。 先瞅了一瞅自己的肚子,再瞅向半空中旋转的彩芒,上官凝月的头顶,一大群乌鸦黑漆漆的飞过。 --普天之下,恐怕就只有她这个孕妇,不用经历疼痛的生产过程,宝宝们便自己跑出来了吧? 未待风中凌乱的上官凝月,跟出世的宝宝们打招呼呢,其中一团艳旋的彩芒,忽然高叫了一声:“糟糕!” 虽是高叫,却依然缱绻着慵懒的笑意。因此,毫无疑问的,这高叫出口的乃大宝宝。 努力抑住凌乱的情绪,玉眸望向了化身彩芒的大宝宝,上官凝月嘴角一抽二抽三抽的问道:“大宝宝,又怎么了?” “娘亲,您都没给大宝宝准备衣裳,大宝宝若是现了形,岂不是要光屁股了?娘亲……” 大宝宝笑嘻嘻的回道:“你家的大宝宝,最最最爱美了,光屁股那么丢脸的事儿,大宝宝可不干哦!” 二宝宝撒娇的语道:“娘亲,大哥是男孩子,光光屁股也就算了,二宝宝可是女孩子啦,光屁股会很羞羞的!” 三宝宝则是怒怒一哼,粗声的道:“娘亲,快点给三宝宝找衣服穿啦,三宝宝也不要光屁股见人!” 小宝宝最绝,娘亲都懒得唤一声,直接吐出了一个字,一个冷到了令空气瞬间冻结的字:“衣!” 上官凝月本准备今晨,亲手“送”夫君上了路之后,利用两天两夜的时间,替宝宝们裁制好一到三岁的衣裳。 接着,再动用体内的七彩灵力,将四个宝宝提前的生下来,然后,追随夫君轩辕焰而去的。 结果呢,非但深爱的夫君,不会命落黄泉了,她的四个亲亲宝宝,更是主动的跑出来了! 夫君焰可以活,宝宝们主动出世,这对于上官凝月来说,绝对是喜上加喜的,只是…… 宝宝们的话,让她好“憋屈”啊! 因此,冲着四团彩芒,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上官凝月侧转头,一脸无辜表情的,望向了夫君轩辕焰。 --焰,你听见了没有?人家这生的什么宝宝嘛? 自己急着跑出来,跑出来之后,还你一语我一言的,埋怨人家没有给他们准备衣裳? 对于爱妻的无辜表情,以及眼神的无声诉屈,轩辕焰没有给予回应。 与天机老人对望了一眼,又和圣帝、南宫雪衣各对望了一眼,紧接着,四人双掌捧腹,仰头“哈哈哈”的狂笑了出来。 瞪了一眼捧腹狂笑的四人,上官凝月问道:“外公,哪儿有布料,避免宝宝们你一语我一言的怨娘,我得赶紧裁制四套婴儿衣。” 上官凝月的问话音落,轩辕焰止住了狂笑声,嘴角抽抽抽的道:“我的天哪,爱妻啊,你连衣服都会裁制?” 送了轩辕焰一抹白眼,以表对轩辕焰先前狂笑的“不满”,上官凝月没好气的回道:“略懂!” 移步,抵达了上官凝月的身旁。 胳膊圈搂住上官凝月的腰,表情凌乱无比的轩辕焰,问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一句话:“咳……我说爱妻啊,这个世上,有你不略懂的么?” 扫了一眼对面,四团偎风旋卷的彩芒,如樱红唇魅艳的一勾,上官凝月回道:“有啊!” “哦--”脑袋浅歪,似画俊眉不信的一扬,轩辕焰声柔调缓的问道:“是什么呢?” 纤纤葱指一抬,点向了宝宝们化身的四团彩芒,上官凝月戏谑的笑回道:“如何让你们男人,代替我们女人怀孕生子!” “……” 上官凝月戏谑的笑音落下,嘴角抽搐更严重的轩辕焰,额头布满了黑线。 至于另外的三个大男人,圣帝、天机老人以及南宫雪衣,则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四个大男人尴尬与否,大宝宝才懒得理会呢,大宝宝此刻最关心的,是别光屁股有损美美的形象。 “娘亲啊,您到底给不给人家衣服穿嘛?您要是再不给人家衣服穿,人家可钻回您的肚内睡觉觉咯!” --什么? 哪个啥……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四个宝宝,非但可以自己跑出来,还可以再跑回肚内去? 大宝宝的话音刚落,额头布满黑线的人,轮到上官凝月了:“好啦,好啦,别催啦,娘亲这就去找衣料,给你们裁制婴儿服哦!” 上官凝月刚说完,三宝宝立刻不爽的吼道:“娘亲,您裁制婴儿服做什么?我们又不是小小孩,我们是大大孩!” “亲亲娘,您有所不知啦,由于神玉的能量,已被我们四个全部的吸收了,因此……” 三宝宝这方不爽的怒吼完,二宝宝甜甜软软的声音,随风飘入了上官凝月的双耳内。 “待会儿呢,我们一旦现了原形,便是五岁的大孩子了。所以,娘亲若是裁制了婴儿服,我们根本穿不上的嘛。” 听到二宝宝和三宝宝的话,陷入极限凌乱的上官凝月夫妻俩,整张脸抽搐的对望了一眼。 --不会吧? 他们的宝宝们一出生,便有五岁大?这沉睡千年的神玉能量,要不要这么的神奇,要不要这么的惊人啊? 灵宫之中,一旦有男童女娃过生日,身为圣帝的南宫傲日,都会给过生日的男童女娃,送上一套喜庆新衣以表祝福。 凑巧了,灵宫之中,有十对五岁的男童女娃,下个月正好要过生日。 所以呢,南宫傲日早就提前的,为这十对男童女娃,各准备了一套以表祝福的喜庆衣裳。 因此-- 听到了宝宝们的话,南宫傲日当即启唇道:“月儿,你不用寻料裁衣了,若是五岁大的男童女娃服,外公的天灵殿内便有现成的。” 对于性格迥异的宝宝们,吸收了神玉的能量,一出生便有五岁大一事,南宫傲日没有太过惊讶。 脑袋倏地一扭,南宫傲日又对南宫雪衣道:“雪衣,你立刻去我的殿室,拿取两套男童服、两套女娃服!” “是!” 恭敬的回应完,南宫雪衣的身影倏地一闪,整个人宛如滑过天际的流星般,瞬间消失在了后殿内…… 很快的工夫-- 笑容满面、箭步如飞的南宫雪衣,手捧着两套男童锦衣、两套女童锦衣,以及四双锦鞋返回了后殿中。 四套娃娃锦衣,四双娃娃锦鞋,皆乃吉祥喜庆的大红色。 红色的锦衣间,用金丝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红色的锦鞋上,则用金丝线绣着长命锁,意喻着:长命百岁。 爱笑的大宝宝,贪睡的二宝宝,似乎很满意这喜气洋洋的锦衣,南宫雪衣刚踏入殿内,他们便飞扑了过去。 怒脾气的三宝宝,冷若冰霜的小宝宝,则仿佛不太满意喜气洋洋的锦衣,慢悠悠的缓飞向了南宫雪衣。 四团艳丽的彩芒,朝着南宫雪衣捧童装的双手,倏地一个卷绕,南宫雪衣掌间的童装不见了,四团彩芒也消失了。 四个身着红色锦衣,足套红色锦鞋,粉妆玉琢的漂亮宝宝,从左到右列成了横排,站在了上官凝月夫妻俩的面前。 黑白分明的澈眸,灵气十足,大宝宝笑意浓浓,声音暖暖:“嘻嘻,娘亲好,爹爹好,我是大宝宝!” 美眸一转诱人心,甜美一笑颤人魂,二宝宝声音酥酥软软:“亲亲娘,亲亲爹,我是二宝宝!” 嫩肤白里透红,明明一张童稚未脱的娃娃脸,可…… 一双似黑玉的眸子,却偏偏仿佛随时能喷出怒火,三宝宝粗声粗气的道:“娘、爹,我是三宝宝!” 星眸寒睁、粉唇微启,小宝宝吐出了一个字,一个听不出丝毫情绪,令人魂惊魄颤的冷字:“小!” 晨风柔柔的撩拂间-- 天机老人、南宫傲日以及南宫雪衣,脑袋一边歪,仔细打量起了个儿一样高,性格迥异的四个宝宝。 瞧一瞧大宝宝和二宝宝,这神笔难描、艳撼凡尘的五官,简直和他们的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 再瞧一瞧三宝宝和小宝宝,这仙墨难画、美惑万物、足以闭月羞花的五官,更是与他们的娘亲一模一样。 只是…… 含笑的眸光,从大宝宝、二宝宝以及三宝宝的脸上,依次的扫过。 待到停留在小宝宝的脸上时,南宫雪衣三人的嘴角一抽,直感觉脚底凉凉、头皮麻麻。 此刻,站在最右侧的小宝宝,与其他的三个宝宝一样,正仰头望着自己的爹和娘呢。 可是-- 这冷冷的眼神儿,这冰冰的气质儿,落入南宫雪衣三人的眼帘之内,小宝宝根本就不是在看爹娘,而是在看灭家的仇人! 身为亲爹的轩辕焰,表情呆呆楞愣的,瞅了一瞅自己的小宝宝之后,感觉和南宫雪衣三人是一样的。 “咳……” 不自在的干咳一声,轩辕焰侧转过了头,望向了爱妻上官凝月,眼神似乎在无声的问着。 --月儿啊,你确定,自己没虐待过小宝宝么? 否则的话,为何小宝宝看我们的漠冷眼神,就仿佛我们不是她的爹娘,而是她深仇血恨的敌人呢? “咳……” 同样干咳了一声,嘴角抽抽的上官凝月,玉眸迎望向了轩辕焰,宛若在无声的回着。 --焰啊,淡定,淡定! 咱们家的小宝宝呢,性情天生的,就是如此冷若冰霜、难以亲近,慢慢习惯了就好。 小宝宝实在太冷了,冷到令殿内的空气儿,似乎都快冻结成冰了。 为了缓和冷冷的小宝宝,营造出的这令人窒息气氛儿。 天机老人当即一拍手掌,嘴巴乐歪歪的道:“宝贝徒孙们,我是天机爷爷哦,快点儿过来,让天机爷爷抱一抱!” “嘻嘻,天机爷爷好!” 大宝宝倒是很热情,天机老人的话音刚落,他双足倏地一踮地,飞扑到了天机老人的怀中。 一只小手攀着天机老人的脖子,另外一只小手轻轻柔柔的,把玩着天机老人的鸡毛衣裳。 大宝宝歪头,笑音暖暖的道:“天机爷爷,您这一身鸡毛挺漂亮的,借几根给大宝宝玩玩?” 笑音刚落,也不待天机老人给予回应,大宝宝的右掌,顺着天机老人的左胳膊,由上往下轻轻的一扫。 天机老人的左胳膊,顿时感觉凉嗖嗖的,因为他光起了左胳膊,他的鸡毛左衣袖不见了。 而,大宝宝的右掌间,则摇曳起了一柄鸡毛扇子,一柄呈鸡冠花状、却无扇骨的鸡毛扇子。 羡慕的瞅了一眼身侧,与大宝宝其乐融融的魔帝大哥,南宫傲日揉了一揉鼻尖,也学着天机老人拍掌。 “宝宝们,我是你们娘亲的外公,也就是你们的太外公哦。快点儿过来,让太外公抱一抱!” “太外公好!” 二宝宝甜甜的唤了一声,双足朝地轻轻一踮,跟大宝宝一样的姿势,飞扑到了南宫傲日的怀中。 但-- 与大宝宝不同的是,大宝宝扑入了天机老人的怀中,对天机老人的鸡毛比较感兴趣。 二宝宝扑入了南宫傲日的怀中,却对南宫傲日的肩头更感兴趣。 身躯朝着南宫傲日怀中一缩,二宝宝的小脑袋一歪,枕在南宫傲日的肩头上,瞬间陷入了美美的梦乡。 --咳咳咳,哪个啥?他们都抱了,自己要不要也抱一个,与宝宝们培养一下感情呢? 抬指,挠了一挠墨发之后,先看了看三宝宝,又看了看小宝宝,南宫雪衣的脸间绽放出了谄媚笑意。 “宝宝们好,我是雪衣舅舅哦,谁愿意让雪衣舅舅抱一抱?” 南宫雪衣的谄媚笑音落下-- 斜睨了一眼南宫雪衣,三宝宝鼻内怒怒的一哼,小手倏地一叉腰,用抬高的鼻孔对向了南宫雪衣。 若说三宝宝给予的回应,令南宫雪衣感到极度尴尬。 那么,小宝宝给予的回应,则令嘴角猛抽的南宫雪衣,很想找一把铁锹,挖一个大地洞钻进去。 因为…… 对于南宫雪衣的话,三宝宝好歹也斜睨了一眼,更“大方赠送”了一道不爽的怒哼声。 可是,小宝宝呢? 对于南宫雪衣身处的位置,看都懒得看一眼。 胳膊倏地一个交叉,面无表情的望着轩辕焰夫妻俩,小宝宝的粉唇中,吐出了一个冷意弥漫的字:“名!” 努力适应小宝宝漠冷性情、沉默寡言怪癖的轩辕焰,克制住脸颊的抽搐,歪头沉思了起来。 --明? 明什么?明日么?小宝宝是想问,明日何时到来么? 亦或者是鸣?鸟鸣?莫非,小宝宝想逛一逛香气缭绕的花园,听一听百鸟欢快的奏乐声? 更或者是茗?香茗?难道……他的小宝宝口渴了,想品一品香茗? 如樱红唇笑抿,瞅了一眼俊眉拧皱、歪头沉思,但却毫无头绪,陷入困境的夫君轩辕焰。 上官凝月迎望向了小宝宝,柔声的问道:“小宝宝,你的意思是……爹爹和娘亲赶紧商量一下,该给你们兄妹取名字了?” 小宝宝的原则是:可以少说话,绝不多吐一个字;能够不说话,坚决做个哑巴。 因此--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吝啬吐字的小宝宝,“嗯”都懒得轻“嗯”一声,只是点了一点头。 自己果真没猜错,她家傲冷的小女儿,不太喜欢被人称呼“宝宝”,当幼儿一样唤来唤去的。 搞了半天,他的小女儿是要名字啊? 努力不让脸颊抽搐,却还是被小宝宝的性格,瓦解淡定情绪的轩辕焰,脸颊一抽一抽的道:“月儿,不如……” 就在风中凌乱、脸颊抽搐的轩辕焰,薄唇间准备溢出四个名字,询问爱妻是否可取的一瞬间。 石殿之外-- 徐徐回漾的晨风中,飘传来了三个人的呼叫,夹杂着痛楚的呼叫,夹杂着吐血声的呼叫。 “月儿、焰,你们在哪里呢?” “月儿、焰,你们快点现身,出大事了!” “月儿、焰,上官伯父和轩辕璃,被、被、被……” 第三百三十章 :歹毒威胁 三道痛楚的声音,穿风进入了石殿内。[.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凝月夫妻俩,脸色倏地一变,声音十分的熟悉,出自知己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之口。 来不及多想,上官凝月夫妻俩双足一动,当即以风驰电掣之速,冲出殿内循音而去了。 天机老人抱着摇扇的大宝宝,南宫傲日搂着歪头香睡的二宝宝,亦健步如飞的冲出了石殿内。 小手傲狂叉腰的三宝宝,星眸冷寒浅眯的小宝宝,则慢腾腾的移足,慢腾腾的走向了石殿外。 左瞅了一眼三宝宝,右扫了一眼小宝宝,南宫雪衣嘴角连续抽搐的,随两个宝宝之后撤离了石殿内。 石殿外,干涸的泉湖处-- 全身染血、内伤严重的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再也走不动了,脸色凄白如纸的倒在了地上。 循音而来的上官凝月,与轩辕焰蹲在了无痕三人身侧,眸光森冷的齐问道:“无痕、萧寒、夜逸风,发生什么事了?” “月儿、焰……” 无痕与萧寒二人,唇间刚吐出三个字,便猛喷了一口鲜血。 “月儿、焰,对不起,我们已拼尽全力,却还是……” 夜逸风的话,还没断断续续的说完呢,便和萧寒、无痕一样,也猛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无痕三人都想说话,可一说话便喷血,仿佛只要再多说一个字,便会立刻的气绝命断。 见此情形,上官凝月也不敢再追问。 盘膝落座,上官凝月侧头,对轩辕焰道:“焰,你将他们扶坐起来,我动用七彩灵力给他们疗伤。” 上官凝月的话音刚落-- 随后到来的圣帝,赶紧出声提醒:“月儿,万万不可动用七彩灵力,给他们三个人治疗内伤。” 脑袋倏地一转,望向了怀搂二宝宝的圣帝,上官凝月诧异的问道:“外公,这是为何?” “他们三个人,皆被圣尊的黑灵重伤,你的七彩灵力若进入他们体内,会与圣尊的黑灵起冲突,导致他们伤势更重,立刻气绝身亡!” 敛起了掌心流转的彩灵,上官凝月改坐为蹲。 与夫君轩辕焰,小心翼翼扶着无痕三人坐地,上官凝月皓齿怒咬的问道:“可有其它办法治疗?” 圣帝没回答,先瞅了一眼肩头香睡的二宝宝,紧接着,双眸又盯望向了身旁,天机老人怀抱的大宝宝。 圣帝的眼神,天机老人懂。 无痕三个人的伤,神玉能量可治疗。但,二宝宝忙着睡觉,三宝宝和小宝宝还未到来,只能找大宝宝了。 “宝贝大徒孙啊,这三个受伤的人呢,可是你娘亲和爹爹的好友。你若笑眼旁观,置之不理,那么……” 垂首,天机老人眼角抽抽的,望着悠然摇鸡毛扇的大宝宝。 “倘若这三人一命呜呼了,你的娘亲和爹爹可是要哭的,你忍心见爹爹和娘亲落泪么?” --呃,那个啥…… 弟弟和妹妹们,都可以治伤的啊? 为何不摇醒贪睡的二妹,或者等三弟和小妹来,偏偏要找他治伤呢?没见到他摇鸡毛扇子,摇的正舒服惬意,一点儿都不想停么? 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实则腹黑无比的大宝宝,本想置之不理的偷懒,出言拒绝治伤的。 但是,瞅见亲亲娘和亲亲爹,那齐望向自己的焦急眼神,大宝宝也只能爱屋及乌了。(.无弹窗广告) “好嘛好嘛,大宝宝知错了!娘亲、爹爹,你们不要着急哦,大宝宝这就给他们三个人治伤。” 笑嘻嘻的道歉,笑嘻嘻的飞出天机老人怀抱,笑嘻嘻的落了地。 在站起身的轩辕焰夫妻俩,那抽搐万分的眼神中,大宝宝笑嘻嘻的摇着扇子,笑嘻嘻的站在了无痕三人面前。 指尖一弹,将鸡毛扇子斜插入了衣领处,大宝宝抬起的双掌,绽放出了温度似火的金芒。 掌心左右的挥动,温度似火的金芒,卷飞向了大宝宝的对面,坐地的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的身躯。 温度似火的金芒,笼罩住无痕三人的一瞬间,三宝宝、小宝宝以及南宫雪衣,一前一后的慢腾腾抵达了。 对于全身染血的无痕三人,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一眼。 三宝宝小手继续叉腰的,走向一旁欣赏蝴蝶戏花美景,小宝宝则找了一块白石落座,冷眼看起了地上搬家的蚂蚁。 瞅了一瞅身左侧,傲狂赏蝶戏花的三宝宝,又瞅了一瞅身右侧,冷眼观蚂蚁的小宝宝。 再瞅了一瞅眼前,看似牲畜无害,一脸的暖阳笑意,实则…… 内心腹黑无比,本准备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结果却被帅老头点破,不得不出手相救的大宝宝。 最后,上官凝月夫妻俩,双眸眨眨的望向了不远处,小脑袋歪枕在圣帝肩头,酣然入梦的二宝宝。 大宝宝的腹黑,三宝宝的傲狂,小宝宝的冷若冰霜,多多少少的,也算是遗传了他们夫妻二人。 哦不,无论是腹黑傲狂,亦或者是冷若冰霜,他们夫妻二人,一向只拿来对待敌人的。 可宝宝们呢,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管敌人也好,亲人与朋友也罢,绝对不厚此薄彼,一视同仁。 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似乎没贪睡的嗜好吧? 那么……二宝宝的贪睡成癖,又是遗传了谁呢?这一个问题,好象挺值得深思的耶! 很快的工夫-- 敛起了掌心的金芒,指尖朝着衣领处灵活一挑。 一脸暖阳笑意的大宝宝,慢腾腾的移足,身躯慵懒依靠在了天机老人腿侧,再一次悠然摇起了鸡毛扇子。 无痕三人的脸庞间,虽然已恢复了健康血色,轩辕焰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无痕,你们怎样了?” 内伤彻底痊愈的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从地面上站起了身,齐声的回道:“焰,我们没事了!” 听到了无痕三人“没事”的回答,上官凝月这才问道:“无痕,你们三个人,为何会被南宫烈的黑灵重伤,究竟发生了何事?” 对于上官凝月凹陷的肚子,以及四个粉妆玉琢,容貌像极轩辕焰夫妻的宝宝,无痕三人实在很诧异。 但,眼下可不是好奇的时候。 所以,压抑住满腹的诧异,无痕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快述起了他们重伤的原因。 原来-- 自打上官凝月五人离开后,对于轩辕焰即将命陨的事实,内心充满悲伤的无痕几人,便围坐在天灵殿之内,灌起了一壶又一壶的酒。 然而,就在他们灌到第八壶酒时,一名脸色狰狞的黑衣男子,却突然冲进了天灵殿内。 说什么:他圣尊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报仇泄恨的机会,摧毁了惟一的泉眼,将圣帝置于死地了。 结果,该死的神玉竟然苏醒了,破坏了他杀圣帝的计划。 又说什么:上官凝月啊上官凝月,你以为成为神玉之主,便能拯救圣帝那个老东西的命么?不,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圣帝! 说完,脸色狰狞、目光阴鸷的圣尊,便狠扑向了同样落座在桌边,灌酒消悲的上官浩与轩辕璃。 无痕三人拼尽了全力,欲保护上官浩和轩辕璃。 可是,一心一意的绝食,想随主而去的球球和傻宝,已经饿的连动弹力气都没有了。 单单凭他们三个人的武功,又怎么可能会是突破了黑灵,心狠手辣的圣尊对手呢? 就在他们三个人,被圣尊重掌击倒在地,即将遭索命的一瞬间-- 不远处的偏殿中,惊闻打斗的声音,疑惑奔来的二十几名长老,及时的从圣尊掌风间救下了他们。 长老们虽不知什么情况,但圣帝曾经交代过,无痕等人乃是贵客,倘若见面必须以最高的礼节对待。 因此,长老们虽地位远逊圣尊,也不想和圣尊自相残杀。 但,为了保住无痕几位贵客的性命,长老们却不得不出手,与圣尊激烈的打斗了起来。 可,丧心病狂的圣尊,毕竟突破了黑灵,长老们虽人数众多,依然难以抵挡圣尊的毒手。 更何况,圣尊的背后,还有被击晕在地的上官浩和轩辕璃,为了不误伤这两名贵客,长老们更是落尽下风。 眼看情况不妙,又联想到圣尊所说的话。 无痕三人猜测,泉眼既然已被摧毁,轩辕焰一定没有命殒,他与上官凝月,圣帝几人,必在神玉所处之地呢。 于是,他们便问了一名,便圣尊击伤在地的长老,灵宫的神玉位于何处,圣帝如今正在神玉处,他们要去通知圣帝。 神玉位于禁地石殿内,长老是知道的。 可是,除非得到圣帝的允许,否则的话,就连灵宫的人都不得擅入禁地,更何况是外人呢? 重伤在地的长老,本是不愿意说的。 但,瞅见一向与他们感情深厚的圣尊,竟然一反常态的,毒手击毙了另外几名长老。 此名长老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去往禁地的路线,一清二楚的告诉了无痕几个人。 因此,顾不得内伤严重,一路吐血的无痕三人,这才耗尽了所有体力,出现在了禁地内…… 听完无痕三人的快述,上官凝月声音阴冷的怒吼道:“南宫烈,先摧毁泉眼,又伤我爹爹和好友,你真的是找死!” 就在上官凝月怒吼完,欲冲向天灵殿救人的一瞬间。 “呵呵,我的确是找死。但,在我找死之前,先死的那个人,一定是圣帝那个老东西!” 晨风一阵狂卷间,圣尊南宫烈以风驰电掣之速,闯入了禁地之内,立在了距离上官凝月等人,约十五米远的位置上。 而,碧空艳阳的照耀下-- 圣尊的左手五指,正紧紧掐着轩辕璃的颈子;圣尊的右手五指,则死死掐着上官浩的颈子。 瞅见颈子被掐的上官浩和轩辕璃,因为痛楚万分的窒息感,瞳孔已经扩大,脸色更是青紫交加。 怒火虽铺天盖地,上官凝月却不得不强压着。 因为,上官凝月清楚知道,以她和南宫烈目前拉隔的距离,虽然可以动用七彩灵力,将该死的南宫烈一击击毙。 但,与此同时,七彩灵力的强大威芒,亦足以要了被南宫烈所掐的,爹爹与轩辕璃二人的性命。 玉眸冷眯,上官凝月一字一句的道:“南宫烈,放了我爹和轩辕璃,我会留你一具全尸。” “上官凝月,听清楚了,我要的只是南宫傲日的命,只要你杀了南宫傲日,那么……” 加重了几分掐脖力度,令上官浩和轩辕璃痛楚挣扎,南宫烈阴残一笑的道:“如愿以偿的我,自然会放了上官浩和轩辕璃。” 双掌捏起,青筋迸射,上官凝月咬牙切齿的道:“南宫烈,你可知道,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胁?” 双眉一挑,嗜血之气弥漫眼眸。 南宫烈唇角冷勾,回道:“那又怎样?眼下,我有两条命在手,想怎么威胁你都可以,你能奈我何?” 南宫烈的所作所为,令身为其儿的南宫雪衣,磨灭了最后一丝亲情。 十指捏的咯吱咯吱响,南宫雪衣一字一句的道:“南宫烈,你真的疯了,疯到了无可救药!” “你给我闭嘴!” 冲着南宫雪衣怒吼完,南宫烈狰狞的盯望向了上官凝月。 同时,南宫烈的胳膊,倏地往上一抬,令上官浩和轩辕璃的双脚,脱离了晨风缓拂的地面。 “上官凝月,我最多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动用七彩灵力,将圣帝击的粉身碎骨,我便立刻拧断他们的颈子!” 亲爹上官浩和轩辕璃的命,上官凝月真的很想救,可叫她杀了外公南宫傲日,她又无法下得去手。 因此,上官凝月的玉眸,只能怒意弥漫的瞪着南宫烈。 天机老人、轩辕焰几人也在怒瞪着南宫烈,他们也很想救人,可他们却一清二楚的很,只要他们稍微的一动…… 那么,南宫烈绝对能以更快的速度,先拧断了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脖子,所以,他们只能无奈的怒瞪着。 无视对面,一群人怒瞪的眼神,一张脸扭曲到了极限的南宫烈,开始高声数了起来:“一!” 南宫烈第一声落下,众人的额头,皆渗出了紧张的冷汗,当然,除了四个宝宝之外。 日辉灿烂的萦绕间,只见-- 一脸春风笑意的大宝宝,依然在惬意的摇着鸡毛扇子。 二宝宝闭眸,睡她的香香懒觉;三宝宝歪头,认真数着花瓣和蝴蝶,小宝宝浅浅垂首,眼神漠冷的观蚂蚁。 “二!” 南宫烈第二声落下,众人的指甲嵌入了掌心。至于圣帝南宫傲日,则抿了一抿唇,迅速移步到了上官凝月的身侧。 就在决心已下的圣帝,欲将香睡入梦的二宝宝,交到上官凝月的怀中。 然后,对南宫烈说:别威胁月儿了,我这就自裁性命,让你如愿以偿,放了上官浩与轩辕璃吧! 以及就在南宫烈,将要数出第三声的一瞬间-- “喂,我说那个谁谁谁,南宫烈是么?我跟你说哦……” 惬意的摇曳着鸡毛扇子,脸间笑意更浓的大宝宝,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数数归数数,可千万别数的这么大声!” 三字刚到嗓子眼,却因为大宝宝的突然开口,又咽了回去的南宫烈,眼神阴冷的瞪向了大宝宝:“臭小鬼,滚一边去!” “喂喂喂,我警告你哦……” 大宝宝一边摇曳着扇子,一边跳起了双脚,脸间笑意微减的回道:“你骂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准骂我臭小鬼!” 大宝宝的话语,不禁令南宫烈气炸了肺,一张脸扭曲到不成形的吼着:“臭小鬼,你是要我撕烂你的嘴么?” --就在他即将数出三后,先拧断了轩辕璃的脖子,逼迫上官凝月为了救上官浩,不得不杀南宫傲日之时。 这死小孩开口了,而死小孩开口的原因,竟然不是让他放人,而是让他数的轻声一点? 南宫烈的话音落下,大宝宝双脚跳的更高了,扇子摇曳的更快了,脸间的笑意也变成了怒笑。 “你奶奶的,都说了骂我什么都可以,就是别骂我臭小鬼!人家浑身上下香喷喷的,到底哪里臭啊?” 大宝宝这方刚回骂完,上官凝月那方风中凌乱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南宫烈正掐着爹和璃的脖子,只要他的手用力一捏。那么…… 爹和璃便踏入鬼门关了,如此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她家的大宝宝,竟然还有心思找南宫烈吵架? 懒得再搭理大宝宝,南宫烈的一对阴眸,抽离了大宝宝的脸,继续森寒的望向了上官凝月。 然,跟先前一样,就在南宫烈刚要数出三的一瞬间-- “好嘛,好嘛!你若喜欢骂我臭小鬼,那你就骂吧!不过……” 停止跳脚的大宝宝,又抢在南宫烈前开口了:“虽然你骂的我很不爽,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一下,千万别数的太大声哦!” 大宝宝的一番话语,终于勾起了南宫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与此同时-- 齐望向大宝宝的上官凝月夫妻俩、无痕、萧寒一众人等,心间亦不约而同的默问道:对啊,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数的太大声,一定会吵醒我的二妹。一旦吵醒了我的二妹,那么……” 拉长笑音的大宝宝,倏地一个盘膝坐地,手中鸡毛扇子摇啊摇的道:“二妹为了耳根子清净,继续酣然入梦,必会拉着你一起睡!” 听完大宝宝的话,南宫烈的额头当即青筋暴起,厉声的吼叫道:“死小鬼,你是在耍我么?” 南宫烈的吼叫音刚落,小脑袋枕在圣帝的肩头,原本香香入睡的二宝宝,睁开了惺忪的眸子。 抬指,揉了一揉惺忪眸子。 二宝宝的视线儿,模糊不清的对向了南宫烈,粉唇中吐出了酥软的甜音:“烈烈,你好吵哦!” --烈烈? 听到这两个字,上官凝月夫妻俩、无痕、萧寒一众人等,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儿一跟头栽倒。 而,听到了烈烈这两个字,整个人气的颤抖,怒火攻心的南宫烈,则差点喷血如红雨。 “上官凝月,我先拧断轩辕璃的脖子,若你还不杀南宫傲日,我立刻送上官浩去地狱陪轩辕璃!” 用尽最大的力气,怒叫出了威胁话语。 紧接着,南宫烈的左胳膊,倏地一个高抬,掐着轩辕璃的脖子,将轩辕璃举到了半空中。 见到南宫烈的左手五指,已深嵌入了轩辕璃的颈内。 轩辕璃的颈内,鲜血喷溅出来的一瞬间,更听到骨裂声音的轩辕焰,当即脸色煞白的尖叫了出来:“不要啊!哥--” 与此同时-- 二宝宝红嫩嫩的粉唇内,则酥酥软软的,甜如桂花蜜糖似的,吐出了四个字:“南宫烈,睡!” .. 第三百三十一章 :借我玩一玩 南宫傲日育有两女,长女南宫嫣儿,幺女南宫玉儿。 四十年前-- 南宫嫣儿芳龄十五,南宫玉儿尚未出生。 当时,南宫嫣儿的芳龄,虽然只有十五岁,可灵力却已仅次其父,圣帝南宫傲日之下。 灵宫的最高统治者,圣帝这一职位,并非父传子承,而是由灵力顶尖者接任的。 因此,显而易见的,灵力仅次于南宫傲日的南宫嫣儿,自然便成了下一任圣帝的不二人选。 按照宫规,灵宫下一任圣帝若为男子,那么男子接任帝位之前,将由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从众多优秀女子中,挑选出一名圣后与其婚配。 反之,灵宫下一任圣帝若为女子,那么女子接任帝位之前,也将由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从众多优秀男子中,挑选出一名圣皇与其婚配。 十九岁的南宫烈,从见到南宫嫣儿的第一眼起,心中便暗暗的发誓,此生非南宫嫣儿不娶。 可是-- 灵宫的下一任圣帝,南宫嫣儿已成了不二人选,南宫烈若想娶到心爱女子,必须成为圣皇。 圣皇职位只有一个,心仪南宫嫣儿者却不计其数,这也就意味着,欲夺取圣皇职位者也不计其数。 南宫烈若想成为圣皇,就得战败不计其数的“情敌”。 而,成为圣皇的先决条件,灵力的高低最为关键。参选者灵力越高,成为圣皇的机会便越大。 南宫烈的灵力虽不低,但他却清楚知道,参选圣皇的不计其数者,比他灵力高的大有人在。 因此,南宫烈若要成为圣皇,成功娶到心女爱子,必须提升自身灵力,以便战败所有对手。 于是…… 就因为南宫烈欲提升灵力,顺利成为圣皇,竟导致魔族黑水晶球被毁,数万魔族人灰飞烟灭。 五年之后-- 南宫傲日的幺女,南宫玉儿出生了。 南宫傲日的长女,南宫嫣儿的芳龄也有二十岁了,该到了挑选出圣皇,与其婚配之年了。 这五年内,魔族黑水晶球的能量,南宫烈虽未能如愿的吸收,却还是凭借自身努力,让灵力提高了无数倍。 然而,就在南宫烈自信十足,认为圣皇的比试中,他一定会夺冠而出,娶得美人归时。 那一场圣皇的比试,南宫烈却败了。 且,令南宫烈所败之人,竟然还是南宫烈的亲大哥,同样发誓此生非南宫嫣儿不娶的南宫煦。 那一场圣皇的比试,站到最后的两个人,南宫烈与南宫煦的灵力,其实是不相上下的。 既然南宫烈与南宫煦,灵力较不出高低。那么,百名德高望重的长老,自然得从综合素质挑选了。 兄长南宫煦:温文尔雅,才华横溢,非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词歌赋更是造诣非凡。 弟弟南宫烈:其俊美容貌虽不输兄长南宫煦,可待人处事向来狂傲,才华亦逊色兄长南宫煦一大筹。 经过一番讨论,百名长老一致认为…… 如果由人品和才华,皆无可挑剔的南宫煦为圣皇,方能与未来圣帝南宫嫣儿,将灵宫管理的更好。 因此,长老们便将挑选的结果,上呈给了圣帝南宫傲日,由南宫傲日来做最后的定夺。 南宫煦与南宫烈二人,圣帝皆视如己出,他们深爱南宫嫣儿之心,圣帝也是一清二楚。 但-- 南宫烈为了夺得圣皇一位,竟居心叵测进入魔族,欲偷取黑水晶球提升灵力,导致魔族数万人无辜灭亡。 为达目的,利用亲人信任,盗取他人之物。这样的人,怎能成为圣皇,与未来圣帝一同管理灵宫呢? 所以,百名长老所上呈的,由南宫煦成为圣皇的结果,其实也是圣帝心中想要的结果。 圣皇的人选,既然已经定下。那么,跟后迎来的,自然是南宫煦与南宫嫣儿的大婚。 然而-- 令南宫傲日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婚的前一个月,南宫嫣儿竟跑来告诉他,她不要嫁给南宫煦,她爱的人是南宫烈。 其一:南宫煦已成为圣皇,若撤了其圣皇一职,非但有违宫规,更叫南宫煦颜面何存? 其二:南宫嫣儿是未来圣帝,圣帝所嫁者必须是圣皇。 圣皇,要协助圣帝管理灵宫,南宫傲日心中很清楚,若让南宫烈成为圣皇,以南宫烈的性格,必刚愎自用! 其三:由于魔族灭亡,灵泉遭遇怨咒死劫。 南宫傲日正为寻不到魔珠,化解灵泉干涸一事,而愁的日夜难眠,哪里还能冷静的劝慰南宫嫣儿呢? 因此,听到南宫嫣儿的一番哭诉,南宫傲日当即大发雷霆之怒,对南宫嫣儿一顿严厉训斥,告诉她必须嫁给南宫煦。 南宫嫣儿的灵力,虽然非常的高,但性格却极为柔弱,不敢违抗其父的严令,只能含泪离去…… 一个月之后,悲剧发生了。 南宫嫣儿与南宫煦成亲当夜,南宫烈竟然闯入了婚房,欲带南宫嫣儿逃离灵宫,从此隐姓埋名的厮守。 南宫嫣儿所爱之人,虽是弟弟南宫烈。可,对于一起长大,无微不至呵护自己的南宫煦,南宫嫣儿也并非无情。 只不过,那一份情意,与爱完全的无关,是妹妹对哥哥的一份感情。 父命难违,既然必须得嫁南宫煦,南宫嫣儿自己伤心的同时,也不想再伤害南宫煦。 所以,她并没有告诉过南宫煦,自己真正想嫁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南宫烈。 南宫煦爱南宫嫣儿之心,一点儿都不压于南宫烈,再加上其并不知道,南宫嫣儿想嫁之人其实并非他。 因此-- 成亲之夜,见到自己的亲弟弟,竟然踹门闯入了婚房,强行要带心爱的女子离开灵宫。 即便南宫煦再温文尔雅,也无法承受这一幕的刺激。所以,一怒之下,南宫煦与南宫烈打了起来。 打斗之中,渐渐恢复理智的南宫煦,念及南宫烈乃自己的亲弟弟,不禁处处手下留情。 然而,南宫煦顾念手足之情,南宫烈却无丝毫顾念。 南宫烈招招狠毒,出手无情,欲置兄长南宫煦于死地,以便将心爱的女子带离灵宫。 终于,南宫煦一个不慎,闪避不及,遭遇南宫烈毒手穿心,当即命陨气绝,倒在了血泊中。 南宫煦倒下的一瞬间,闻打斗声而来的南宫傲日,进入了婚房。 见到南宫煦横尸在地,南宫烈双手染血。 又见到南宫嫣儿,趴在南宫煦尸身上悲声痛哭,南宫傲日立刻便猜到,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令魔族数万人灭亡,导致灵泉被施怨咒。如今,又为了带嫣儿逃离灵宫,竟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对南宫烈彻底绝望的南宫傲日,发出了震怒万分的一掌,令南宫烈重伤躺在了地上。 南宫嫣儿所爱之人虽是南宫烈,可她毕竟也视南宫煦为亲哥哥。 眼下,南宫煦竟然因为她,死在了南宫烈的手上,她又岂会不对南宫煦愧疚极深呢? 所以,南宫煦毙命的那一刻,南宫嫣儿便觉得自己只有一死,才能洗涤对南宫煦的深深愧疚。 因此-- 就在南宫傲日发出第二掌,欲索取了南宫烈的性命,向魔族数万人陪罪,替南宫煦报仇的一瞬间。 原本趴在南宫煦尸首上,悲声痛哭的南宫嫣儿,却忽然站了起来,飞身挡在了南宫烈面前,挨下了这致命的一掌。 南宫傲日怎么也没料到,南宫嫣儿竟会飞身挡在前,接下了自己给南宫烈的致命一掌。 “嫣儿--” 一声悲痛的大叫,脸色煞白的南宫傲日,飞速冲了过去,抱住了气若游丝的南宫嫣儿。 抓住南宫傲日的胳膊,肺腑尽碎的南宫嫣儿,声若蚊吟的道:“爹,女儿愧对煦哥哥,应该以命还命。至于烈……” “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他都是女儿深爱的人。所以,爹,女儿求您了,宽恕烈,不要杀了烈!您若不肯宽恕烈,女儿就是死了,灵魂也难以安息,女儿的灵魂会恨您的!” 痛楚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南宫傲日回道:“好,嫣儿,爹答应你,不会杀了南宫烈。” 听到了南宫傲日的回答,一口鲜血喷出的南宫嫣儿,手这才松开了南宫傲日的胳膊,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南宫嫣儿的死,令重伤躺地的南宫烈,悲痛的也欲随之而去。 但,就在南宫烈抬起的左掌,将要拍向自己的天灵盖之时,他又缓缓的放下了左掌。 南宫烈认为,那一场圣皇的比试,自己明明与南宫煦不相上下。 若不是圣帝偏心南宫煦,以及怨恨自己因为无意之举,导致魔族数万人灭亡,成为圣皇的一定是自己。 如果自己成为了圣皇,嫣儿又怎么会死呢? 性格极端的南宫烈,竟不觉得自己有丝毫错,他反而觉得…… 一切都是南宫傲日的错,是南宫傲日毁了他一生幸福,是南宫傲日扼杀了南宫嫣儿的命,令他永失所爱。(.无弹窗广告) 南宫傲日毁了他的爱,毁了他的幸福。 所以,他不可以死,最起码现在不可以,他要先毁了南宫傲日的命,然后再去地狱找嫣儿。 因为长女南宫嫣儿,临死前的一番话,临死前充满乞求的眼神。 不想长女南宫嫣儿,死了灵魂也难以安息,南宫傲日没有杀南宫烈,而是将其关入了地牢…… 直到,十七年之后-- 寻觅魔珠无果的南宫傲日,派出其已长大成人,芳龄十七的小女儿南宫玉儿,出宫查找血鹫之王下落时,这才将南宫烈放出了地牢。 身处地牢十七年,终于被放出地牢的南宫烈,所做的第一事情,便是跪在南宫傲日的脚下忏悔。 此后,“诚心悔过”的南宫烈,更是废寝忘食的,抢着替灵宫的所有人,干最重最脏最累的杂活。 见到南宫烈“诚心悔过”,即便是劳累到了吐血,也不肯休息片刻,仍旧要替自己分担一切琐事。 南宫傲日终于原谅了南宫烈,并且令南宫烈担任了圣尊一职。 然而-- 南宫傲日根本就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南宫烈“诚心悔过”的背后,掩藏着的是一颗杀心,一颗日后提高了灵力,必将南宫傲日挫骨扬灰的杀心。 为了如愿以偿的泄恨,即便南宫傲日让南宫烈娶圣女南宫蝶,南宫烈也“欢天喜地”的娶了。 南宫烈想娶之心是假,圣女南宫蝶想嫁之心却是真。 因为,“诚心悔过”的南宫烈,将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完美到令南宫蝶真的倾尽了一颗心。 可惜-- 就在洞房当夜,南宫烈却伤碎了南宫蝶的一颗心。 南宫烈对南宫蝶说:他至所以会娶她,是因为敬重圣帝,不愿意违背圣帝的任何意思。 但,娶她归娶她,他绝对不会碰她,更不会爱她。 因为,他此生爱的女人,只有南宫嫣儿一个。纵然南宫嫣儿已死,他对南宫嫣儿的爱却永远不会灭。 南宫烈的这一番话,不禁令南宫蝶心中又羞又怒。 南宫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背后儿,她做了一件事情,一件令她早早魂断黄泉的事情。 某一夜,她趁着南宫烈半醉半醒之时,竟易容成了南宫嫣儿的样子,出现在了南宫烈的面前,于是…… 翌日-- 当南宫烈酒醒了,发现赤身的自己,竟搂着一丝不挂的南宫蝶,仔细的一回想,他当即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怒极的南宫烈,五指掐向了南宫蝶的颈子,问她为何如此做? 南宫蝶的心在滴血,脸间却是狰狞的一笑,回道:你毁了我的爱,我便毁了你的爱。 如今的你,心虽然是南宫嫣儿的,身体却是我的了。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对南宫嫣儿的爱,已经不完美了! 听完南宫蝶的话,南宫烈真想杀了南宫蝶。 但,他没有立刻动手,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杀了南宫蝶,圣帝便会对他的“诚心悔过”起疑。 他得等机会,等一个圣帝不会起疑的机会。 南宫烈还没等到机会,南宫蝶自己送来了机会。因为,就是那么一夜,南宫蝶居然怀孕了。 南宫蝶生产南宫雪衣的那一日,南宫烈暗中动了手脚,制造了南宫蝶因为难产,从而大出血死亡的假象。 无人知道南宫蝶的命,是被南宫烈索取的。 他们皆被假象误导了,以为南宫蝶是难产而死,对于南宫蝶的难产早逝,感到痛惜不己。 直到,南宫雪衣十五岁那一年-- 他无意之中,经过南宫烈的房门之外,听到了酒喝多的南宫烈,醉言醉语的一番话。 “嫣儿,对不起,我对你的爱有了瑕疵。可……” “我不是存心碰南宫蝶的,是南宫蝶那个女人无耻,他趁我喝醉了,故意扮成你的模样诱惑了我,我这才……” “不过,南宫蝶那个无耻的女人,我已经亲手杀了她。所以,嫣儿,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听到这一番话,南宫雪衣整个人都惊呆了。 南宫雪衣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娘,当年并非难产致死,竟是被自己的爹亲手所杀? 既然爹根本不爱娘,他当初又为何要娶娘呢? 南宫雪衣双眸飞泪,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天灵殿中,想问一问疼爱自己的圣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完南宫雪衣的话,南宫傲日这才知道,南宫烈的诚心悔过,原来都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南宫傲日略微的一想,便明白南宫烈“诚心悔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了。 南宫烈心中有恨,恨自己拆散了他与嫣儿。 所以,南宫烈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他灵力超越了自己,有十足把握杀自己泄恨的机会。 为了夺得圣皇一位,导致魔族数万人,无辜的灰飞烟灭一事,南宫烈毫无一丝的内疚。 没能当上圣皇,如愿的娶到嫣儿。 便在嫣儿成亲之夜,闯入了婚房,狠心杀害亲兄长南宫煦一事,南宫烈也毫无一丝的悔过。 以为南宫烈洗心革面,便让他娶了圣女,目的不过是想他添一血脉,日后有子承欢膝下。 他若实在无法忘情嫣儿,大可以实话实说,自己又不会逼他强娶圣女。 他倒是好,表面上,虽欢天喜地的娶了圣女,可背后呢,竟然辣手无情的杀了圣女? 好,退一万步来讲,即便圣女有错在先,趁他酒醉的时候,扮成嫣儿的模样诱惑了他。 但,圣女毕竟已为他妻,还怀了他的亲骨肉,他又怎可以在圣女产下雪衣的那一日,暗中动手脚残忍杀了圣女呢? 魔族数万人的命债,南宫煦的命债,南宫蝶的命债,哪一笔命债南宫烈不该以死偿还呢? 但,明知南宫烈该死,南宫傲日却不能杀,亦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南宫傲日不敢杀。 只因为,十七年之前,他答应了长女南宫嫣儿,不会杀了南宫烈,否则南宫嫣儿的灵魂将难以安息。 直至今时-- 南宫傲日因为南宫嫣儿,对南宫烈一忍再忍三忍。 而,心理几乎扭曲,接近变态程度的南宫烈,却因为南宫嫣儿的死,对南宫傲日的恨意与日俱增。 恨到了无把握杀南宫傲日,便摧毁惟一的泉眼,与南宫傲日同归于尽。 恨到了无法与南宫傲日同归于尽,便掐着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脖子,威胁上官凝月杀了南宫傲日。 不过-- 一个人若恶事做尽,丧心病狂到了天怒地吼,愤怒的天与吼叫的地,也会亲自收拾他的。 这愤怒的“天”,这吼叫的“地”,便是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四个本领无敌的宝宝。 就在轩辕璃的颈子,即将被南宫烈拧断,气绝命陨的一瞬间,二宝宝施展了催眠术。 二宝宝的催眠术,可不是一般的催眠术。 一般的催眠术,施术者需要通过语言、声音、动作、眼神等心理暗示,在受术者的潜意识输入信息,缓缓的诱导受术者,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儿。 拥有催眠万物本领的二宝宝,心中只要想催眠谁,那个人便会立刻的,进入了昏睡的状态儿。 因此-- “南宫烈,睡!”这四个字,由二宝宝的粉嫩小唇中,酥酥软软溢出来的刹那之间。 眼前一黑的南宫烈,十指松开了上官浩和轩辕璃的颈子。 身子往后一仰,“扑通”的一声响,双眸闭上的南宫烈,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间。 由于南宫烈掐的太用力,颈子被松开的上官浩和轩辕璃,整个人也陷入昏迷状态的,倒在了晨风扫拂的地面间。 “爹--” “大哥--” 身影倏地一闪,上官凝月夫妻俩冲到了对面。 蹲地的上官凝月,将上官浩半搂在了怀中;蹲地的轩辕焰,将轩辕璃半抱在了怀中。 原本盘膝坐地的大宝宝,则笑嘻嘻的站起了身,以风驰电掣般的快速儿,立在了轩辕焰的左侧。 大宝宝的右掌间,鸡毛扇子摇啊摇啊摇。 大宝宝的左掌间,却卷飞出了两道金芒,一道金芒旋转在了上官浩颈子处,一道金芒旋转在了轩辕璃颈子处。 动用神玉能量,消除了上官浩的颈子间,那被南宫烈太过用力,从而掐出的红肿血痕。 以及动用神玉能量,修复了轩辕璃颈内碎裂的骨头,止住了轩辕璃颈内如泉喷涌的鲜血。 大宝宝收回了金芒,笑嘻嘻的道:“爹爹、娘亲,你们不要担心哦,大宝宝已治好外公和璃伯伯的伤,他们睡一会儿,便会安然无恙的醒来。” 抬头,双眸先瞅了一眼对面,小脑袋重新枕向圣帝肩头,再一次进入了梦乡的二宝宝。 随即,上官凝月夫妻俩,同时望向了大宝宝的笑脸,异口同声的夸赞道:“大宝宝真聪明!” 这一刻,上官凝月夫妻俩终于知道,先前,他们家的大宝宝,为何找南宫烈吵架了? 二宝宝一心埋头睡大觉,两耳不闻周边事。 所以,大宝宝找南宫烈吵架,其真正的用意是:故意的吵醒二宝宝,暗示二宝宝施展催眠术才是真。 对于爹娘的夸赞,大宝宝可没有丝毫谦虚。 小嘴斜歪歪的笑咧,鸡毛扇子摇啊摇,大宝宝回道:“嘻嘻,大宝宝也如此认为耶!” 手腕扬起,上官凝月的右手食指,宠溺的刮了一刮大宝宝鼻尖。 紧接着,上官凝月望向了轩辕焰,启唇道:“焰,爹爹和璃,由你带到对面去休息,至于南宫烈……交给我了!” 上官凝月的意思,轩辕焰又岂会不懂呢? 唇角魅笑一勾,启动魔珠能量的轩辕焰,当即左手搂着上官浩的腰,右手拥着轩辕璃的腰,迅速返回到了对面。 紫色的袖筒,往上倏地一卷,上官凝月蹲在了南宫烈面前,玉眸内盛泻出了嗜血的笑芒。 然而,就在上官凝月伸出去的左手,即将对昏睡的南宫烈,施与粉身碎骨惩罚的一瞬间。 原本一直歪着脑袋,叉腰认真数花瓣的三宝宝,忽然掉转了身躯,开口唤道:“娘亲--” 左手缩了回来,上官凝月迎望向了三宝宝,柔声的问道:“三宝宝,有什么事么?” 身影倏地一闪,三宝宝抵达了上官凝月面前。 食指戳点向了南宫烈,三宝宝回道:“三宝宝很无聊,这个昏睡的家伙,可否借给三宝宝玩一玩呢?” 三宝宝的弦外之音,上官凝月又岂会听不明白呢? 站起了身,凤眉浅浅的一挑,上官凝月玉眸笑意深深的问道:“除了无聊,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有!娘亲,您先前说过,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三宝宝要告诉娘亲……” 小胳膊狂傲的一抱,三宝宝仰头回道:“三宝宝不恨被人威胁,但,三宝宝最恨娘亲被人威胁!” 三宝宝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的心中,当即一阵暖流卷过,容颜间绽放出了魔艳笑意。 “好,这个昏睡的家伙,娘亲便借给三宝宝玩了!” 语毕,上官凝月牵拉着大宝宝的柔软小手,移步走向了对面,轩辕焰等人身处的位置。 斜睨了一眼南宫烈,三宝宝的手腕一翻。 十道七彩光芒,进入南宫烈体内的同时,三宝宝发出了狮子吼:“二姐,你可以让南宫烈醒了!” “呜呜呜,三弟和大哥一样讨厌,总喜欢打扰人家睡香香!” 小声的嘟囔完,手指挠了一挠头,星眸舍不得睁开的二宝宝,嫩嫩粉唇微撅的轻语道:“烈烈,醒来吧!” 唤醒的指令刚出口,仿佛永远也睡不够的二宝宝,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至于对面,轻柔的指令随风入了耳,躺在地面间的南宫烈,眸子则倏地一下睁了开来。 南宫烈醒来的一瞬间,首先是满心的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会躺在地上? 接着,南宫烈又惊骇的发现,除了他的头,可以左右的摇摆之外,身躯的其余部位,竟然完全无法动弹? 这个时候-- 动用七彩灵力,封住了南宫烈的十处大穴。 令南宫烈虽醒了过来,却不能动弹的三宝宝,将一张隐藏怒意的笑脸,送入了南宫烈眼帘内,也将笑音送入了南宫烈的双耳内。 “南宫烈,刚刚威胁我的娘亲,是不是威胁的很爽啊?” 南宫烈并没有回答,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无法动弹的原因,是由于十处大穴被封了。 南宫烈正在运转黑灵,企图解开十处被封的大穴。 嗤之以鼻的一哼,三宝宝讽笑道:“你蠢啊?如果你运转黑灵,便能解开十处被封的大穴,我又何必浪费力气封穴呢?” 企图解开穴位,却无法成功的南宫烈,止住了运转的黑灵,双眸瞪向了讽笑的三宝宝:“你……” 三宝宝的一只脚,踩在了南宫烈的左膝盖处,歪头问道:“是不是想问我,封住你的穴位要做什么?” 不待南宫烈回话,三宝宝眸内的讽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南宫烈心惊魄颤的嗜血怒芒。 “别着急,我这就告诉你!封住你的穴位,是因为我要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娘亲,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三百三十二章 :“温柔”惩罚 红粉黑白四神玉,能量可救人在世间,也可伤人入地狱。(.无弹窗广告) 救人之时,红粉黑白四神玉的金芒,流转被救者的伤口处,一律柔和的若春日暖风。 可-- 伤人之时,红神玉金芒似火焚心,粉神玉金芒似水淹身,黑神玉金芒似雷穿骨,白神玉金芒似冰冻血。 如今,红神玉之主为大宝宝,粉神玉之主为二宝宝,黑神玉之主为三宝宝,白神玉之主为小宝宝。 一句“我要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娘亲,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从三宝宝口中怒吐出来的一瞬间-- 三宝宝踩在南宫烈左膝盖处的脚,倏地卷裹起一团金芒。 似雷穿骨的金芒,萦绕向了南宫烈的左膝盖,南宫烈的左膝盖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喷血的圆窟窿。 似雷穿骨的剧痛,从变成窟窿的左膝盖处,蔓延向了四肢百胲。 灵魂仿佛撕碎成千万片,却丝毫无法挣扎的南宫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啊--” “叫你威胁我的娘亲,看我不虐死你!” 俨然怒神下凡的三宝宝,小脚用力踏踩之处,必是惊心怵目的肉窟窿,以及缱绻死亡气息的血花。 血花如泉般喷涌,又宛若天际雨点般洒落,覆的南宫烈一身腥红,亦染的土地一片腥红。 拳头一个紧握,又缓缓的松开。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救南宫烈的冲动,南宫雪衣轻语道:“月妹,我去给鹫王和金貂喂食,否则一心殉主的它们,真要断气而亡了。” 语落,南宫雪衣脑袋低垂。 将南宫烈的一阵阵惨叫声,努力的排之耳外,南宫雪衣迅速移步,朝着禁地大门方向走了去。 当初,得知亲娘被亲爹所杀,南宫雪衣心中也是有恨的。 后来,得知亲爹并非无情,他也有情的。只不过,亲爹的情,只为嫣姑姑一个人而生。 因此,南宫雪衣拼命的去遗忘,遗忘掉娘是被亲爹所杀的事实。 南宫雪衣很努力的,希望和南宫烈拉近父子亲情,然而…… 南宫雪衣每次去见南宫烈,南宫烈望着南宫雪衣的厌恶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不该出世的孽种,在看一个他很想掐死的孽种。 就让南宫雪衣很痛心,即便他的娘有错,不该趁着爹酒醉,扮成嫣姑姑的模样诱惑了爹。 那么他呢,他有什么错? 他毕竟也是爹的亲骨肉,爹对他没有一丝亲情也就罢了,为何用看孽种的眼神来伤他呢? 唯一一次,爹主动找他说话,且还唤了他一声亲儿。 可,爹主动找他说话,唤他一声亲儿,却是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一起联手灭了圣帝。 被他拒绝了之后,迎接他的,是亲爹的一掌,令他卧床整整十日,吐血半个月的一掌。 爹怎么伤他,他都可以原谅。 但,他不能原谅的是:恨意蒙心的爹,居然为了和圣帝同归于尽,而毁了惟一的泉眼。 倘若不是沉睡千年的神玉,遇主苏醒了。 非但圣帝会死,他会死,月妹会死,月妹的四个宝宝会死,灵宫将近五万的人,也全部都会无辜的死去。 你恨圣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恨到了连累无辜,残杀无辜,我不能理解,也无法原谅…… 对面-- 流转金芒的小足,虐踩着南宫烈的身躯,制造出无数血窟窿的三宝宝,忽然蹲了下来。 似乎对自己制造的血景杰作,不太满意似的。 歪头的三宝宝,一边赏听着南宫烈的惨叫声,一边掌心弹起神玉金芒,陆续截断着南宫烈的十指。 “天狂大哥,我去外面等你们!” 将入睡香甜的二宝宝,移交到了天机老人的怀中,南宫傲日也脑袋低垂,朝着禁地之外走了去。 因为对兄长的承诺,侄儿南宫烈灭了魔族那一年,他用以命换命的举动,从天狂大哥手中救下了南宫烈。 因为对嫣儿的承诺,南宫烈杀了圣皇南宫煦,杀了圣女南宫蝶,杀了数百名奉他之令,出宫寻找月儿的使者,他也依然宽恕了。 可-- 为了与他共归于尽,竟不顾亲儿南宫雪衣的性命,不顾灵宫五万人的性命,毁了惟一的泉眼。 并且,南宫烈可以离开天灵殿,掐着上官浩和轩辕璃二人的脖子,闯入了禁地之中。 足以证明,为救无痕一众贵客的命,与南宫烈打斗的二十几名长老,此刻必定被南宫烈索了命。否则的话…… 二十几名长老中,倘若还有一人生还着,早就对自己发了南宫烈闯入天灵殿,抓走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讯号了。 更甚至,据天狂大哥亲口所说:为了令月儿提前抵达灵宫,南宫烈居然还血洗了万竹山庄。 令万竹庄主之内,上至八十岁的老者,下至三岁的幼童,数千名无辜的人无一生还! 这么多条命债,南宫烈即便死上一万次,也不够偿还清的。 所以,他怎么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的姑息南宫烈,开口让三宝宝手下留情呢? 瞅了一眼右前方,南宫傲日离去的背影。 紧接着,抱住二宝宝的天机老人,眸光重新的回到了对面,三宝宝制造血景的方向。 即便怒脾气的三宝宝,不替自己的娘亲惩罚南宫烈。 他也要惩罚南宫烈,用南宫烈的命,来慰藉万竹山庄庄主的冤魂,万竹山庄数千人的冤魂。 只不过,咳咳咳,三宝宝啊,你一掌劈死他得了,用不着搞的如此“轰动”,如此血腥,如此…… 天机老人的心中,还没有凌乱的嘀咕完呢。 左手被上官凝月牵拉着,右手间的鸡毛扇子,摇啊摇啊摇的大宝宝,道出了天机老人的心声。 “纵然南宫烈这家伙,他有千错万错,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我的三弟啊,你也忒暴力了,暴力到变态!” 说是如此说,但听一听大宝宝的笑嘻嘻语气儿,再瞧一瞧大宝宝趣味盎然赏戏的笑眸。 他真的同情南宫烈么? 怎么令人感觉到,大宝宝非但不同情南宫烈,还嫌自己的三弟,虐的南宫烈不够狠似的呢? 掌心一阵翻转,神玉金芒飞卷而出。 卸下了南宫烈的两只胳膊,令南宫烈痛叫的更惨之后,三宝宝斜眼回道:“我就喜欢暴力,你管得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你的大哥耶,怎么管不着?我不仅要批评你太暴力,我还要批评你不懂虐人!” “虐人也是一项艺术,要虐的令人赏心悦目,大家才能津津有味的看戏。像你这般暴力的虐……” 左手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掌心,右手摇曳着鸡毛扇子。 大宝宝一边走向二宝宝,一边淳淳教诲着:“还没有虐死南宫烈呢,倒让我们这些一旁看戏的人,反胃恶心死了。” “哟呵,居然批评我虐的惨不忍睹?好啊,那就交给你来虐,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 小手不爽的叉腰,望着迎面而来的大哥,三宝宝粗声粗气的回道:“你怎么个虐法,才能虐的令人赏心悦目?” “认真学着!” 笑嘻嘻的抵达三宝宝面前,笑嘻嘻的将鸡毛扇子插入衣领间,笑嘻嘻的蹲下了身躯,接着…… 大宝宝的双手一伸,掌心对向了血染的南宫烈。 两团似火焚心的金芒,从大宝宝的掌心飞卷出,焚碎了南宫烈遮肚的衣摆,亦将南宫烈的肚子剖开一深长缝儿。 对于南宫烈的凄惨叫声,完全置若罔闻。 大宝宝的掌心,往上倏地一抬,沾血的肠子从深缝内缓冒而出,宛如一条细长的血蛇,蜷缩在了南宫烈的肚皮间。 瞅了一眼大宝宝的杰作,小手叉腰的三宝宝,仰头,无语的问苍天:到底谁虐的令人反胃、令人恶心啊? 至于对面-- 赏到了大宝宝的杰作,风中凌乱的无痕、萧寒、夜逸风三个人,一人寻了一颗柳树。 手朝着柳树干间一扶,无痕、萧寒、夜逸风三人同时的弯腰,埋头“哇哇哇”的大吐了起来。 赏到大宝宝的精心杰作,上官凝月夫妻俩,抱搂二宝宝的天机老人,虽然没有埋头哇哇大吐,可他们三人的嘴角儿,几乎快斜抽到了耳朵根。 最镇静的人,莫过于落座白石间的小宝宝了。 隔风远望着对面的血景,小宝宝眼神依然漠冷如冰,吝啬到不愿意给予一丝一毫的表情。 “烈烈太吵了,比打鸣的公鸡还吵!” 星眸紧紧的闭着,嫩嫩粉唇却浅启的二宝宝,小声嘟囔了一句之后,又一次施展了催眠术。 “烈烈啊,你的人可以醒,你的嘴巴和舌头,还是继续的睡着吧!” 被虐疼到死去活来的南宫烈,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入了二宝宝的耳内,居然变成了打扰她睡香香的噪音? 这一下,非但无痕一众人等,于风中凌乱到了极限,就连徐徐回漾的晨风,也在人中凌乱到了极限。 对面-- 被二宝宝施展催眠术,南宫烈张大的嘴巴,虽然再也发不出惨叫声了。 但,他那扭曲到变形的五官,他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眼神,足以证明他痛到了何种地步。 笑嘻嘻的眸子眨啊眨,不愿成全南宫烈的求死。 反而,对南宫烈求死不得的痛楚表情,感到无比享受的大宝宝,歪头欣赏了好大一会儿。 这才轻晃双掌,令两团似火焚心的金芒,将宛若血蛇蜷缩的肠子,送回进了南宫烈的肚内。 站起了身,指尖轻盈的一挑。 取出衣领处斜插的鸡毛扇子,继续摇啊摇的大宝宝,暖阳笑容满面漾开的问道:“三弟,学会了没有?” 三宝宝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反问道:“你觉得如此虐法,很令人赏心悦目么?” “跟你的残忍虐法比起来,难道我的温柔虐法,还不够令人赏心悦目么?你瞧一瞧……” 左手的食指,先戳了一戳地面,又戳了一戳南宫烈的肚皮间,那用神玉金芒修复好的血缝。 大宝宝眸子笑眨,咧嘴回道:“你虐完了之后,残臂断指洒落了一地,我虐完了之后,肠子又送回了肚内,令人根本看不出我曾经虐过他!” --温柔的虐法?温柔到令人赏心悦目? 他的大哥眼瞎么?没有看到无痕叔叔三个人,已经各扶着一颗柳树,几乎呕吐到胆都快出来了吗? 嘴角猛抽的三宝宝,将大宝宝开虐之前,批评自己变态的话语儿,反送给了大宝宝。 “即便你是我的大哥,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才变态呢,变态到了令人无语形容!” 语毕,三宝宝的掌心抬起,飞卷出了一道道金芒,仿佛剁砍芹菜一般,将南宫烈的双腿剁砍成了一截截。 对面,无痕三人刚刚呕完,结果,却被三宝宝剁腿如剁菜的举动,弄的又一次埋头呕吐了。 三人一边张嘴呕着,心中一边嘀咕着:别唇枪舌剑,相互批评对方了。要我们来说啊,你们兄弟俩都变态! 无视扶树呕吐的三位叔叔,大宝宝的脑袋微歪,笑望向了落座白石间,一脸冷若冰霜表情的小宝宝。 “小妹,对于南宫烈恶意的摧毁泉眼,令我们四兄妹和亲亲娘,差点儿只能活到二十岁,以及……” 澈眸笑眨,大宝宝扇子摇啊摇的道:“嚣张的威胁亲亲娘,若是不粉碎太外公的身躯,便掐死璃伯伯和外公的举动,你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么?” 眼神漠冷的瞅了一眼大宝宝,小宝宝从白石间站起,双足倏地一个踮地,瞬间抵达了南宫烈的身侧。 容颜清丽出尘,仿佛误入人间的九天小仙子。 然而,不染丝毫情绪的眼神,却比地狱死神还要冰冷的小宝宝,粉唇中吐出了一个字:“让!” 虽然虐的正爽,舍不得停手。 可,更担心惹怒了小妹,会被小妹虐一顿的三宝宝,当即跳到了一边,嘴角抽抽的道:“小妹也要虐么?好,给你了!” 小宝宝可没有兴趣虐人,她的原则是:不犯爹娘,随你非为;若犯爹娘,立送黄泉! 因此-- 小宝宝的掌心一扫,刺眼的金芒旋卷。 金芒瞬间褪去,南宫烈的躯体不见了,南宫烈散落地面的残肢不见了,断指不见了。 晨风哆嗦的吹拂下,就连被南宫烈的鲜血,染红的那一片土地,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浅眯的双眸,瞅了一瞅化为灰烬的南宫烈,先前所躺的一片土地,如今已变成了宽深的大坑。 耸了耸肩的大宝宝和三宝宝,心中默默的语道:南宫烈啊南宫烈,你可真得感谢小妹,让你早早的解脱了! 缩回了掌心,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过似的。 小宝宝的身影,若流星般飞速一闪,立在了自己的爹娘面前,粉唇中冷吐出了一个字:“名!” 咳咳咳,难道…… 小女儿那么快的“送”走南宫烈,并不是嫌南宫烈太碍眼,而是厌恶南宫烈的存在,拖延了自己给她取名的时间么? 唇角微微的一抽,上官凝月抱起了小女儿。 “宝贝儿,娘亲和爹爹还没有吃早饭呢,娘亲和爹爹一边吃早饭,一边给你取名可好?” 小宝宝的胳膊,虽亲密的搂住了上官凝月颈子,可唇中给予的回答,却依然是冷冷的:“嗯!” 这个时候-- 大宝宝和三宝宝兄弟俩,也飞身抵达了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面前。 小脑袋一仰,大宝宝和三宝宝齐声的道:“娘亲、爹爹,一定要给人家取个好听的名字哦!” “好好好!为了让亲爱的宝宝们满意,爹爹与娘亲两个人,待会儿将很用心很用心的思考!” 左手牵拉着大宝宝,右手牵拉着三宝宝,轩辕焰与上官凝月夫妻二人,移步朝着禁地外走了去。 搂抱着香睡的二宝宝,天机老人追了出去:“喂喂喂,给宝贝徒孙们取名字,老头也要参加一份!” --我说,那个啥…… 刚刚欣赏完令人呕吐的血戏,居然还有胃口吃早饭?你们这一大家子,个个都是变态! 心中虽无语的嘀咕着,可猛翻白眼追出去的无痕,口中高喊出的话语,却是压在心间许久的好奇。 “月儿、焰,取名字之前,可否先给人家解释一下,宝宝们为何会提前的出世,且一出世便这么大了呢?人家实在很费解耶!” 左手食指戳向了不远处,被轩辕焰放靠在一巨石处,仍旧陷入昏睡的上官浩与轩辕璃。 夜逸风嘴角一抽,歪头问道:“萧寒,这夫妻俩啥意思啊,不管他们的爹和哥哥了么?” “你还不明白么?这夫妻俩的意思就是,你和我的一双手,若总是闲着便算白长了,所以……” 扫了一眼前方,上官凝月夫妻俩离去的背影,萧寒回道:“为了不让你我的手白长,便特地留下上官浩和轩辕璃,让你我二人扛出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大家子,全是腹黑的主!” 整张脸抽搐的夜逸风,丢下了一句由衷感言,与萧寒一前一后的,扛着上官浩和轩辕璃离开了禁地…… 第三百三十三章 :神究竟是谁? 天灵殿,膳厅之内-- 得知神玉苏醒,亲亲月主子不会再有事了。 傻宝和球球两个小家伙,立刻从原先的萎靡不振,变的朝气蓬勃,一个正喜的飞上飞下,一个则乐的左蹦右跳。 膳厅南侧,六张楠木雕花椅间。 从偏殿奔过来的四位长老、幻影银狼和青豹,得知自家主子不会再遭遇死劫了,也一扫心中的阴霾,眉开眼笑的品饮香茶呢。 至于膳厅北侧,六张楠木雕花椅间。 晨风轻吟浅歌中,并排落座的天机老人、上官浩、轩辕璃、无痕、萧寒以及夜逸风,脸间的表情却各有不同。 天机老人、上官浩与轩辕璃,正笑逐颜开的望着膳厅一排盆栽前,挥舞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兴致盎然修剪繁枝茂叶的三宝宝。 一张俊美的容颜,向来少有笑意的萧寒,则破天荒绽放出一抹浅笑的,瞧瞅着趴在一长长的矮几间,冷眸研究一颗颗毒药丸的小宝宝。 至于夜逸风,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呢?答案一瞬间揭晓! 嘴角一阵猛抽,夜逸风望向了膳厅正中央,扯嗓喊道:“喂喂喂,你们家笑儿抢我竹丝扇,你们两口子也不管一管?” 笑儿是谁? 笑儿便是窝在夜逸风的怀中,一边乐歪歪的啃着水嫩苹果,一边悠哉摇曳竹丝扇的大宝宝。 没错,宝宝们的名字已取好。 大宝宝和二宝宝,容貌与轩辕焰一个模子所刻,便随爹姓轩辕了。 大宝宝天生爱笑,即便动气也要维持着暖阳的笑意,故得名轩辕笑;二宝宝贪睡成癖,时时刻刻都忙着睡香香,故得名轩辕睡儿。 三宝宝和小宝宝,容貌与上官凝月一模一样,便随姓上官了。 三宝宝天生怒脾气,俨然怒神下凡,故得名上官怒;小宝宝对谁都冷若冰霜,就连亲生爹娘也不例外,故得名上官冰儿。 膳厅的正中央-- 舀了一碗热腾腾的莲子粥,递到了爱妻面前。 又伸筷,往自己口中送了一香喷喷鸡蛋蒸饺,对于夜逸风的扯嗓喊叫,懒得抬头的轩辕焰,给予了批评的回应。 但,轩辕焰并非批评爱儿,而是批评好友。 “瞧你这小气的样?一般人的扇子,我们家笑儿还看不上眼呢,他愿意抢你的竹丝扇,可是给足了你这个夜叔叔面子!” 轩辕焰这方刚刚的批评完好友,喝下一勺莲子粥的上官凝月,当即批评起了自家夫君:“焰,瞎说什么呢?别冤枉我的笑儿,我的笑儿可没抢竹丝扇!” “什么,没抢?好,那么……” 上官凝月的话音落下,情绪凌乱的夜逸风,嘴角都快抽上天空了:“请问,你家笑儿的手上,此刻摇来摇去的是何物?” “我瞧的一清二楚,笑儿先将自己最爱的鸡毛扇,大大方方的送到你袖筒内,然后才从你袖筒内掏走竹丝扇的。分明是以物换物,又怎么能说是抢呢?所以……” 放下了手中的粥勺,上官凝月望向夜逸风,一脸“我儿很无辜”的表情:“你可别诬赖我家的笑儿,那会让他的幼小心灵,蒙上一层阴影的!” --苍天啊! 大地啊,救命啊! 这是什么娘啊?为了维护宝贝爱儿,竟然颠倒黑白、歪曲事实,反过来倒咬自己这个被抢劫者一口? 笑儿哪里是以物换物? 笑儿分明是将无骨的鸡毛扇,摇成了一根一根散开的鸡毛,然后将自己的袖筒,当成了一个大垃圾桶,把鸡毛一根根塞入了自己袖筒内。 而,笑儿塞鸡毛入自己的袖筒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袖筒内,竟放着一把他很喜欢很喜欢的竹丝扇。 然后,笑儿便一声招呼也不打的,直接掏走了自己的竹丝扇,完全占为己有的,悠哉悠哉摇曳了起来。 好吧!其实…… 他承认,他并非舍不得竹丝扇,只要笑儿喜欢,开口跟他要竹丝扇,他还是很乐意将竹丝扇送给笑儿的。 问题是,笑儿没开口跟他要,直接掏走了。 如此一来,岂不令他丧失了一个机会,丧失了一个很乐意送扇,展现很疼爱笑儿的机会?他很郁闷耶!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冤枉笑儿的,笑儿根本就没抢竹丝扇,因为……” 听到巧舌如簧的上官凝月,一番颠倒黑白的话语,敛起了嘴角的抽搐,无语辩驳的夜逸风,干脆自我诬陷。 “这一把竹丝扇,原本就是属于笑儿的,是我先前借了笑儿的竹丝扇,又记性极差的忘记归还,笑儿不过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听到夜逸风自我诬陷的一番话,“噗嗤”一笑的轩辕焰夫妻俩,继续的垂首,享用起了桌间丰盛早膳。 夜逸风这一边,刚刚自我诬陷完。 另外的一把雕花椅间,怀搂二宝宝的无痕,清逸如仙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一张秀颜间尽是哀怨的表情。 “救命啊!月儿、焰,快瞧一瞧你们家的睡儿啦,她明明知道我有洁癖的,居然还用油条洗我的颈子。” 贪睡成癖的二宝宝,原本是窝在无痕怀中,“吧唧吧唧”吃油条的。 只是-- 油条才吃了不到一半,睡意又一次来袭的二宝宝,将剩余的半根油条含在粉唇间,脑袋朝着无痕的肩头一枕,便瞬间进入了梦乡。 小脑袋朝着无痕的肩头一枕,二宝宝嫩嫩粉唇间所含着的,半根油条的另外一头,正好抵在了无痕的颈子间。 二宝宝的小脑袋微微一动,油条自然也随之微微一动。油条微微一动,无痕颈子间的油,便跟着增加了不少。 右半边颈子,被油条的油连续“洗刷”着,这让一向洁癖严重的无痕,岂能不抓狂,抓狂到好想号啕大哭呢? 看都不看无痕一眼,往爱妻的如樱红唇中,夹送了一块嫩脆可口的甜酱黄瓜,轩辕焰教给了无痕一法子。 “油条被睡儿含在嘴间,你若不想油条的油,弄脏了干净的颈子,双手往前一伸,将我家睡儿丢到地上就是了!” --香香入梦的睡儿,甜美的犹如小天使。 他这个做叔叔的,疼爱睡儿都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将她丢到地上?这个臭焰,分明就是笃定他不舍得丢嘛! 原本哀怨的眼神,立马转成了怒怒的眼神。 怒怒的瞪着轩辕焰,无痕“咬牙切齿”的问道:“月儿,如果我用眼神瞪死焰,你会一掌拍死我么?” 咬碎甜酱黄瓜,滑入了喉颈。 上官凝月俯首,舀起一勺莲子粥,声音魅笑缱绻的回道:“不会一掌拍死你,我会以眼还眼,也用眼神瞪死你!” --绝交! 回到龙耀皇朝之后,一定跟这两口子绝交! 怒怒的“发誓”完,不爽的瞪了一瞪旁若无人,吃个早饭都尽显无间情态的两口子,无痕低垂下了脑袋。 脑袋低垂下的一刹那间,无痕看向二宝宝的眼神,立即从原先的怒气冲天,转变成了宠溺十足的柔和。 右胳膊继续圈搂着二宝宝童躯,左胳膊则小心翼翼抽离了二宝宝童躯。 左手伸向了二宝宝唇边,动作极为轻缓的,抽出二宝宝所含的半根油条,无痕将油条塞入了自己唇中。 颈子虽摆脱了油条的“洗刷”,可咀嚼完油条的无痕,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五指,沾染了满满的油腻。 欲找东西擦拭油手,又担心抱着二宝宝走动之时,会惊醒入梦香甜的二宝宝。 于是,从骨子里疼爱二宝宝,不想惊醒二宝宝的无痕,无奈的一笑,为二宝宝自毁多年的严重洁癖。 无痕做了什么? 无痕的脑袋倏地一垂,将自己沾染了油腻的左手,放在了纯白胜雪的衣摆间,来来回回的擦拭了起来。 直到将油腻擦拭干净,无痕的左手这才返回了二宝宝童躯,秀眸漾满宠溺笑意的,双手搂抱住了入梦甜美的二宝宝。 无痕的旁边,瞧瞅着自己的宝贝三徒孙,不停的绕着一排排盆栽转圈儿,兴致盎然的剪繁枝修茂叶。 天机老人眨了一眨眸子,端着一杯茶走了过去,跟在三宝宝后面转着圈:“怒儿,茶水很香耶,要不要喝一口?” 银色长剪倏地一挥,“咔嚓”剪断一条细枝,三宝宝头也不抬的回道:“怒儿不喝茶,怒儿要修剪枝叶!” “那……你娘亲和爹爹吃的烧卖很香耶,要不要天机爷爷给你拿一个呢?” 天机老人一脸的讨好笑意,惹来的却是三宝宝怒怒一瞪。 “天机爷爷,您要是觉得无聊,就去找大哥、二姐或者小妹说话,别缠着怒儿说话,会影响怒儿修剪枝叶的。” “好好好,天机爷爷不缠着怒儿说话了,但是……” 嘴角抽了一抽,天机老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天机爷爷找其他徒孙说话之前,怒儿可否告诉天机爷爷,你为何要修剪枝叶啊?” 银色的长剪又是一挥,“咔嚓”剪飞了三片绿叶,三宝宝回道:“怒儿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些枝叶长的太丑了,修一修才漂亮!” --问题是,那个啥…… 咳咳咳,怒儿啊,这一株株枝繁叶茂的小绿树,都快被你修剪成光秃秃的树了! 难不成,在你的眼中和心中,光秃秃的树才叫漂亮么? 后脊梁骨凉风卷卷,额头间几滴冷汗坠落,情绪无比凌乱的天机老人,从头到脚抽搐的远离了三宝宝。 找谁聊天呢? 笑儿?不能找笑儿,笑儿会拔光他身上的鸡毛! 睡儿?也不能找睡儿!睡儿整个就一睡神,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若是找她聊天,估计自己也会睡着的! 对咯,找冰儿! 蹲在了长长的矮几处,笑望着埋头研究毒药丸的小宝宝,天机老人歪头道:“冰儿,茶水很香耶,要不要喝一口?” “不!” “那……你娘亲和爹爹吃的烧卖很香耶,要不要天机爷爷给你拿一个呢?” “不!” “冰儿啊,告诉天机爷爷,你为何一直盯瞅着毒药丸呢?” “玩!” --玩? 你玩毒药丸了么?你没有玩啊!你只是脑袋低垂着,宛如盯望灭家仇人似的,盯望一颗颗毒药丸啊? 好吧,你说了算! 如果你认为冰脸冷眼的盯望着毒药丸,便是在玩耍毒药丸,那我就当它是一种别出心裁的玩法吧! “那么……冰儿徒孙啊,天机爷爷陪你一起盯着毒药丸,哦不,是陪你一起玩耍毒药丸,可好呢?” “不!” 三徒孙怒儿忙着修剪繁枝,不肯跟自己聊天。 小徒孙冰儿倒是肯跟自己聊天呢,可是,小徒孙这永远只有一个字的回答,聊了与不聊又有何区别呢? 如同一只打了败仗的公鸡,彻底败给自己徒孙的天机老人,垂头丧气的返回座位间,独自把玩起了自己的麻花辫子。 天机老人返回座位不久-- 厚葬了被南宫烈索取性命,二十几名长老血染尸首的南宫雪衣,与圣帝南宫傲日踏入进了膳厅之内。 人参榕,根部形似人参。 人参榕树干的姿态,则犹如一个瞭望远方的人,其枝美、根美、叶美的幽雅韵味,令人观之妙趣横生。 只是…… 踏入膳厅的南宫傲日,额头黑线冒冒的望向了某一处。 那儿,三宝宝正挥舞着银色长剪,绕着人参榕盆栽转着圈儿,将南宫傲日心爱的人参榕,修剪的枝断叶残呢。 --咳,怒儿跟人参榕有仇么? 一颗心抽抽的嘀咕完,南宫傲日移步到了餐桌前,启唇道:“月儿、焰,人已召齐,宝宝们可以出发,解除灵宫千年的痛劫与死劫了!” 南宫傲日的话音落下,上官凝月夫妻俩亦刚好享用完早餐。 站起身,移步到了小宝宝的身侧,上官凝月柔声的道:“冰儿,药丸娘亲先收了,稍后再琢磨可好?” 瞅见小宝宝点了一点头,上官凝月的掌心朝着矮几间一扫,将所有毒药丸收入了袖筒内,然后牵拉起了小宝宝的手。 至于轩辕焰,则移动到了三宝宝身侧,眼角微抽的道:“怒儿啊,这树都快被你修成枯木了,你的长剪也该放下了吧?” 长剪朝着地上一丢,三宝宝小手叉腰,仰头望向轩辕焰,怒怒的道:“爹,人家的一番心血,你怎能如此贬损呢?” “好好好,爹错了。” 将三宝宝的小手一拉,轩辕焰违心的赞美道:“怒儿修剪的功夫可真是登峰造极,瞧瞧这一排排树修的多美啊,简直美到了无语形容!” 轩辕焰的后方-- 一群从楠木雕花椅间站起了身,脑袋同时低垂的人,心中憋笑的暗暗语道:是啊,是啊,的确无语形容! 人家是长枝短截、密枝疏剪,以保持树姿的秀雅美韵,他倒是好,直接将可怜的绿树修剪成了光秃子。 三宝宝的小脑袋一仰,骄傲的“哼哼”声中,众人或勾肩、或搭背的撤离了膳厅,去往了灵宫的外岛…… 灵宫的人,加起来五万多一点。 而灵宫的内岛,千百年以来一直为护法,以及护法之上的人居住地。 因此,内岛的人数大约三千,剩余的四万多灵宫人,皆住在内岛的外围,比内岛大上十几倍的外岛。 三千人去往外岛,肯定要比四万多的人,进入内岛方便很多。 所以,为了化解灵力的背后,那带来的剧痛之灾、死劫之祸,南宫傲日已将灵宫所有的人,齐聚在了外岛上。 外岛-- 灿烂金辉的萦绕下,两座呈拱形、绿意弥漫的雅致竹桥之间,是一片白色鹅卵石铺垫成的宽阔空地。 空地上,五万灵宫人列成横排,正在默等着上官凝月等人的到来。 灵宫千年来隐瞒的秘密,五万灵宫人如今皆得知。但,暖风柔柔的吹拂间,五万灵宫人的脸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惊慌。 因为,他们已从圣帝口中知道,剧痛之灾以及死劫之祸,圣主之女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将会运转神玉能量彻底化解。 两刻钟过后-- 衣摆随风缓飘的上官凝月等人,穿过了其中一座竹桥,抵达了白色鹅卵石铺垫的宽阔空地。 轩辕焰、天机老人、无痕等一众非灵力者,自然无须加入庞大的队伍中,他们抱臂耸立在了一旁。 待到上官凝月、南宫傲日与南宫雪衣三人,站在了庞大队伍的最前端之后,四个宝宝于庞大队伍的对面,列成了一横排。 掌心对向了碧空,宝宝们全身金芒流转。 令日辉黯淡失光的金芒,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儿扩散,彻底笼罩住了宝宝们的对面,所有灵力者的身躯。 金芒入体,犹如暖暖的春风,洗涤着灵力者的肺腑……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 金芒缩小,撤离了灵力者身躯,卷回了宝宝们的掌心内。 剧痛之灾与死劫之祸刚化解,放下掌心的三宝宝轩辕睡儿,便立刻飞奔到了轩辕焰面前,声甜调软的道:“爹爹抱抱!” 嘴角一抽,双臂张开的轩辕焰,知道他的三女儿又要睡了。 果不其然,轩辕焰刚抱住三宝宝,将轩辕焰胸膛当暖床,将轩辕焰肩头当暖枕的三宝宝,以最快速度进入了梦乡。 除了南宫傲日和南宫雪衣二人,五万剧痛之灾已除,死劫之祸已解的灵力者,则是齐唰唰的单膝跪地。 五万灵力者腰一个深弯,脑袋一个敬垂,对上官凝月和另外的三个宝宝,献上了灵宫最高的叩谢之礼。 待到五万灵力者叩谢完毕,陆续撤离了宽阔空地。 上官凝月拉住了南宫傲日的双手,柔声问道:“外公,月儿让您多备的一条出海之船,是否已经备好?” “备是备好了!只是……” 眼睑低垂,南宫傲日抿了一抿唇,轻声的语道:“月儿,还是多留一段日子吧?外公真的舍不得你走!” 虽然轩辕焰并没有说,可上官凝月却清楚的知道,轩辕焰母妃的怪病,只要一日未治好,轩辕焰的心中便始终有忧愁。 因此,这正是化解灵宫劫数之前,上官凝月告诉南宫傲日,一旦劫数消除了,她便要辞行返回龙耀皇朝的主要原因。 魅艳一笑,上官凝月道:“外公,月儿答应您,每隔半年便会带着夫君和宝宝,回灵宫陪您住上一段时日可好?” 双眸闭起,抑住不舍的泪。 紧接着,南宫傲日睁开了眸子,脸庞间努力的漾开笑意,缓语道:“月儿,外公和雪衣送你们出海?” 松开南宫傲日的双手,亲密的挽住南宫傲日胳膊,上官凝月甜美的一笑,樱唇间柔柔的回应道:“嗯!” 一刻钟过后-- 启锚,扬帆。 涛声清韵的海面上,两艘精致无比的大船,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轻逐晨风微卷碧浪,缓缓的驶离了灵岛。 左边的那一艘大船,掌舵者乃东西两位长老,最终目的地为龙耀皇朝。 船上之人分别为:上官凝月夫妻俩、四个既漂亮又无敌的宝宝、上官凝月之父上官浩、无痕公子以及幻影银锒与青豹。 当然了,左边的那一艘精致大船上,肯定少不了两个随主而行的小家伙:血鹫之王傻宝和小金貂球球。 右边的那一艘大船,掌舵者乃南北两位长老,目的地分别为:龙耀皇朝南侯国、龙耀皇朝西侯国、龙耀皇朝北侯国。 上官凝月夫妻俩,既将龙耀南侯国和北侯国,作为封地赐给了夜逸风与萧寒。 那么,夜逸风和萧寒二人,自然得返回南侯国和北侯国,很用心的管理,才不辜负上官凝月夫妻俩的器重。 至于龙耀皇朝西侯国,虽有龙耀鹰营大将军狄飞驻守协理。可……。 大将军狄飞有勇无谋,西辰侯司徒宇年纪又太小,天机老人当然得返回西侯国,尽量少贪玩一些,暗中替司徒宇治国造福百姓。 轩辕焰的皇兄轩辕璃,跟着天机老人一起去了西侯国。 但,好不容易卸下帝位,无国务一身轻的轩辕璃,可不是跑去治国造福百姓的,他是决定变成小顽童,学习老顽童天机老人四处游逛的。 岛岸上-- 见到两艘船越驶越遥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中,一直目送的南宫傲日,这才抽离了望船的黯然眸光。 “雪衣,灵宫之中,如今除了我之外,属你灵力最高。所以……” 微微的扭转头,南宫傲日启唇,对身侧的南宫雪衣说道:“下月之初,我会宣告退位,由你接任圣帝一职!” 嘴角倏地一抽,顿觉重担加身的南宫雪衣,不禁风中凌乱了:“圣帝,您为何要退位?” 南宫傲日其实更希望上官月儿,或者上官凝月的四个宝宝中,任何一个宝宝接任帝位。 可,他虽然没有主动的提起,心中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上官凝月和四个宝宝,无一人愿意接任帝位。 月儿和四个宝宝,都不愿意接任帝位,便不会长留灵宫。 月儿离开之前,虽承诺他每隔半年,便会带着焰儿和四个宝宝,回灵宫陪他住上一段时日。 可是,半年哪,好长的时间啊! 六个月,一百八十多天,他这么度日如年的等啊等啊等,估计会等到头发和胡须掉光光的!所以…… 双眸不再黯然,灿烂笑意尽绽。 唇角愉悦一勾,南宫傲日回道:“因为退了位,我便再无琐事烦心,可以与天狂大哥一起逍遥的逛红尘,可以随时的去看月儿!” 仰头,望天,南宫雪衣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救命啊! 他可以跳海,将自己活活的淹死么?他敬爱无比的圣帝,怎么可以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呢? 五个月之后,龙耀皇朝安寿宫内-- 身着一袭金色的凤袍,凤袍间美绣九只彩凤含珠的上官凝月,与身着一袭金色的帝袍,帝袍间精绣九龙绕日的轩辕焰,正姿态慵懒的斜卧在一宽敞软榻间,你喂我一口香苹果,我喂你一颗甜葡萄。 软榻的对面,是另外一张软榻。 这一张软榻间,坐着一名年龄约四十左右,容颜与轩辕焰有几分相似,身着红袍绣金色牡丹花的中年女子。 此名相貌秀丽无比,只是肤色略微苍白的中年女子,便是轩辕焰与轩辕璃的母妃,龙耀皇朝的蓉太妃,哦不,现如今应该是蓉太后了。 蓉太后所患的怪病,跟未老先衰症有几分像。 若非上官凝月夫妻俩,寻齐了七种世间罕见的药材,成功治愈了蓉太后的怪病,这一刻我们所见到的…… 将是一名发白如雪、肤枯皮皱、五脏严重的衰竭,不久将命陨气绝的“老婆婆”。 如今,怪病成功治愈的蓉太后,除了多年卧床缺乏运动,肌色略显不健康之外,其余一切皆已恢复到正常状态。 此刻,蓉太后坐在软榻的正中央。 二宝宝睡儿和小宝宝冰儿,分别坐在蓉太后的身两侧;大宝宝笑儿和三宝宝怒儿,则蹲在蓉太后的双膝前。 二宝宝其实好想睡香香,可爹爹和娘亲说了,奶奶病了很久很久,他们若是逗奶奶笑一笑,奶奶才会恢复的更健康。 为了奶奶更健康,为了亲亲爹和亲亲娘开心,拼命忍着睡意的三宝宝,正将手中一碟糕点递向蓉太后呢。 “奶奶,您吃糕糕!” 俯身,亲了一亲可爱的三孙女,蓉太后眉开眼笑的语道:“睡儿真乖,奶奶吃糕糕,睡儿也吃糕糕!” 先喂了三孙女一块枣泥糕,又喂了小孙女一块枣泥糕。 接着,蓉太后捏起一块枣泥糕,咬了一大口之后,望向了大宝宝和三宝宝:“笑儿、怒儿,后来怎么样了?” 手指轻轻一弹,往唇中抛送几颗油煎的花生米,大宝宝一边“嘎嘣嘎嘣”的咀嚼花生米,一边眉毛色舞的继续讲故事。 “我跟南宫烈那个坏蛋骂架是假,故意吵醒二妹才是真。二妹妹被我吵醒了后,立刻施展了催眠述,令南宫烈睡在了地上!” 大宝宝的话音落下,磕着椒盐瓜子的三宝宝,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他惩罚南宫烈的“精彩”过程。 “居然敢威胁亲亲娘,三宝宝怎能饶过他?待到璃伯伯和外公安全了,三宝宝立刻冲了过去,然后……” 这一边,宝宝们讲故事,蓉太后听故事。 那一边,互喂完苹果与葡萄的上官凝月夫妻俩,则是从软榻间站起了身,身躯亲密相贴的走出了安寿宫。 瞅见爹娘离开了安寿宫,星眸疑惑的眨了一眨,二宝宝歪头问道:“咦?大哥、三哥,娘亲和爹爹为什么走了呢?” 停止了讲故事,脑袋倏地一个掉转,瞅了一瞅安寿宫的大门。 大宝宝又掉转回了脑袋,一脸神秘兮兮的贼笑:“嘿嘿!我知道,爹爹和娘亲一定去……” 瞪了一眼拉长笑音,故意吊胃口的大哥,三宝宝将瓜子壳砸向了大宝宝:“知道就快说,吊个屁胃口啊?” 唇角勾勒一抹邪邪的笑弧,大宝宝道:“爹爹和娘亲忽然离开,必定是跑去做一件,他们十分爱做的事情!” 大宝宝的话音刚落,心中已猜到的蓉太后,嘴角当即猛抽了一抽。 除了小宝宝依然一脸冷若冰霜,糊涂无比的二宝宝和三宝宝,则眸子眨啊眨的追问道:“十分爱做的事情?什么事情啊,臭大哥你快说嘛!” 掸掉衣领间,被三宝宝扔砸的瓜子壳,大宝宝从袖筒内掏出了竹丝扇,一边摇曳着扇子,一边咧嘴笑答。 “爹爹和娘亲非常的喜欢,将自己关在寝室里,然后搂抱在一起,你亲亲我的脸颊,我咬咬你的唇!” 听到大宝宝的话,嘴角加速抽搐的蓉太后,尴尬的咳了几声:“咳咳咳……” 抬指,挠了一挠头皮,二宝宝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爹爹和娘亲两个人,经常神秘兮兮的避开我们。有一次,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悄悄跟踪爹爹和娘亲了。结果,我发现爹爹和娘亲,将自己关在寝室里老半天儿也不出来。我以为爹爹和娘亲,一定躲在寝室里偷吃好东西,却不愿意分给我们吃。于是……” 将扇子摇的更快一些,大宝宝叙说着自己的跟踪史:“我就将窗户戳了一小洞,往里面偷偷的瞄了几眼,却看到爹爹和娘亲正抱在一起,你亲亲我的脸,我咬咬你的唇呢!” 二宝宝拧眉,努力的思考中:“爹爹和娘亲,为什么很爱做这一件事呢?难道你亲亲我的脸,我咬咬你的唇,非常好玩么?” “我也很想知道啊,于是我便问爹爹和娘亲了,结果……” 听到大宝宝又拉长话音,耐性十分有限,却又实在好奇的三宝宝,忍不住暴吼了出来:“结果怎么了?大哥,你一口气说完会死啊?” 竹丝扇倏地一合拢,大宝宝脸间的邪邪笑意,转变成了怨怨笑意。 “爹爹和娘亲冲出了寝室,一人送了我一飞脚,将我踹出了三丈之远。还说什么,下次再敢趴窗偷窥,便揍的我屁股开花!” 听完大宝宝的幽怨话语,完全幸灾乐祸的三宝宝,当即双手捧腹,笑飞出了眼泪:“哈哈哈……你活该!” 幸灾乐祸的笑完,三宝宝挥舞起双手,敲捶起了蓉太后的小腿:“奶奶,先前未讲完的故事,孙儿改日再给您讲可好?” 摸了摸三宝宝的小脑袋,蓉太后笑呵呵的问道:“怒儿有事么?” “嗯!娘亲和爹爹跑去寝室,做他们最爱做的事情了,三宝宝也该去御花园,做三宝宝最爱做的事情了!” 诧异的眨了一眨眸子,蓉太后歪头问道:“怒儿最爱做何事?” 倏地一下站起身,三宝宝的手腕迅速一翻,一把细长的银剪子飞出了袖筒,落在了三宝宝的掌心间。 将银剪朝着肩头一扛,三宝宝大步流星走向门口的同时,唇中高声回道:“将御花园内那些很丑的树,修剪的漂亮一点!” 三宝宝这方刚踏出门槛,从软榻间站起的小宝宝,则一声不吭的尾随三宝宝之后,也走向了安寿宫的大门。 知道小宝宝沉默寡言,不爱说话,蓉太后没问小宝宝,而是问大宝宝:“笑儿,你可知冰儿为何离开?” 知妹莫如兄,大宝宝笑嘻嘻的回道:“小妹见三弟去做最爱做的事了,于是便也跑去做她最爱做的事,制毒!” 回答完毕,大宝宝扇子摇摇的问道:“奶奶,大家都去做最爱做的事了,笑儿可不可以也去做最爱做的事呢?” 蓉太后笑了一笑,戏谑的语道:“怒儿最爱修树,冰儿最爱制毒,笑儿的最爱又是何呢?告诉奶奶,便同意你离开!” “笑儿最近迷上了喂鸡!” 大宝宝眸子笑眨的回完,身影若流星般倏地一闪,瞬间消失在了蓉太后的面前。 瞅了一瞅大宝宝撤离的门口,蓉太后不禁有些风中凌乱。 --天哪!她宝贝孙儿、宝贝孙女的癖好,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呢? 嘴角抽抽的蓉太后,缓缓的侧转脑袋,望向了自己的右侧:“睡儿啊,他们都走了,就剩下你和奶奶……” “聊天了!”三个字刚到嗓子眼,瞧见一幅画面的蓉太后,当即无语的一笑,将“聊天了!”三个字又咽了回去。 蓉太后的身右侧,原本坐在软榻间的二宝宝,不知道何时已抱着一碟糕点,蜷缩在软榻间睡香香了。 这一回,蓉太后无须问也明白了:她的宝贝二孙女,也做起自己最爱做的事情,埋头睡大觉了! --咳咳咳! 亲亲儿子和媳妇去做最爱做的事了,宝贝孙女与孙子也去做最爱做的事了,那么她呢,她是不是…… 于是,从软榻间站起身的蓉太后,缓步进入了安寿宫的内殿,也去做她最爱做的事了。 拿着先皇轩辕极的画像,一边睹画思人,一边向夫君笑述:儿子和媳妇很恩爱很幸福,孙女与孙儿很可爱很可爱…… 三年之后-- 晨风浅拂,暖阳柔照,一粉墙绿瓦,飞檐翘角,座无虚席的雅致茶楼内。 谈笑风生的茶客们,来回穿梭的茶楼伙计招呼声,以及斟茶喝茶的声音,交织成了一幅喧闹沸腾的景象。 茶楼的正前方,置放着一宽长的红桌子,桌上躺着一长方形的红木,宽桌之后,则摆着两把红椅子。 左边的椅子间,坐着一名皮肤黝黑的老者;右边的椅子间,坐着一名皮肤暗黄的老者。 黑脸老者拿起红木,手腕一扬一落,“啪--”的一声响,原本人声鼎沸的茶楼,瞬间变的鸦雀无声。 今日说书的,为何会有两人?这对一众听客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今日会听到什么精彩段子! “话说一个月之前,江湖中忽然出现了一百个恶魔,他们号称来自索魂谷。这一百个恶魔穷凶极恶,他们不但想控制正道,称霸武林,更威胁老百姓交出所有钱财,从此听令于他们。如有不从,必遭粉身碎骨之惩!” 黑脸老者这方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拍响红木,便被黄脸老者夺过红木,朝着桌面间重重的一拍,抢说起了段子。 “眼看腥风即将席卷正道,血雨洗涤老百姓,这千钧一发之际,消灾除难的神突然现身,化解了人间的一场大浩劫!诸位听客,你们可知道,消灾除难的神是谁?” 黄脸老者话音刚落,倏地一下夺回红木,朝着桌面间重重的一拍,黑脸老者声若洪钟的道:“这神就是……” 黑脸老者还未来得及解悬念呢,前面的听客左臂高举,一脸敬意的叫道:“我们龙耀东朝的笑皇,我们最最敬爱的笑皇!” 前面的听客叫完,后面的听客怒了。 他们齐刷刷的站起了身,双臂奋力振挥,齐声抗议道:“胡说!是我们龙耀南朝的睡帝,我们最最敬爱的睡帝!” 后面的听客抗议完,左面的听客不爽了,神情激动的喊道:“你们也胡说!分明是我龙耀西朝的怒皇,我们最最敬爱的怒皇!” 左面的听客喊完,右面的听客急了。 他们茶也不喝了,全部跳上桌子,踢飞茶壶和茶杯,脸红脖子粗的叫道:“你们都胡说!明明是我龙耀北朝的冰帝,我们最最敬爱的冰帝!” 见此情形,放下了红木的黑脸老者,当即与黄脸老者嘴角一阵对抽。 --妈呀! 搞了半天,他们花银子请走真说书人,跑来这里扮演假说书人,纯粹就是浪费银子和口水,因为……大伙居然全都知道了! 黑脸老者与黄脸老者,一脸的凌乱表情。至于一众听客们,喝茶的雅兴则是荡然无存,一脸铺天盖地的怒气表情。 瞧-- 前面的听客掀翻了桌子,火冒三丈的道:“消灾除难的就是我笑皇,不许抢我笑皇功德!” 后面的听客摞起了袖子,挥舞起了拳头:“化解人间浩劫的是我睡帝,你们才别抢我睡帝的功德!” 左面的听客叉起了腰,横眉竖眼:“居然抢我怒皇功德,你们太无耻了!” 右面的听客毫不示弱,暴跳如雷的拍桌子:“你们才无耻呢,功德明明是我冰帝的!” 嘴角猛抽的黑脸老者,挥袖擦起了额间的冷汗;眼角狂抽的黄脸老者,则抬掌抹起了脸间的冷汗! --妈呀!闯大祸了! 一个月前出现的百名恶魔,没将人间掀起腥风血雨,他们两个人今日的出现,倒令茶楼快掀起腥风血雨了! “是不是要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们啊?” “看我不将揍成猪头!” “我还把你扁成豆腐干呢!” 眼看对骂升级,即将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对战,黑脸老者当即拉了一拉黄脸老者的胳膊,低声道:“喂,快想想法子啊!” 迅速拿起红木,朝着桌面间用力的一拍。 “啪--”的一声巨响,捏住红木的黄脸老者,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狮子吼:“不要再吵了,全都给我闭嘴!” 黄脸老者的狮子吼一出,果然奏效,迎来了极短暂的沉默。 但,极短暂的沉默之后,却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雷,众人集体瞪向了黄脸老者:“你才给我们闭嘴,否则休怪我们将你踹成大饼!” 迎接一张张怒脸的黄脸老者,整张脸开始抽搐了。 “我说诸位听客啊,你们脸红脖子粗、摞袖挥拳的骂了半天,也没有骂出个所以然来,为何不问一问我……” 努力敛起凌乱的情绪,黄脸老者微翻白眼的道:“化解人间浩劫,消灾除难的伟大神,究竟是谁呢?” “是我笑皇!” “是我睡帝!” “是我怒皇!” “是我冰帝!” 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对喊之后-- 众听客的眸光,犹如一把把锋利飞刀似的,嗖嗖嗖的射向了黄脸老者,齐声吼道:“你快说,到底是谁?” 瞧一瞧这恶狠狠的阵势,就仿佛黄脸老者的口中,等会儿说出来的答案,若不是他们心中所敬之人,必将黄脸老者撕成细细线条…… 第三百三十四章 :疯狂膜拜 “化解人间浩劫,消灾除难的伟大神,并非一位,而乃四位,他们分别是……” 食指先戳向了前面,一众脸红筋暴的听客:“你们的笑皇!” 接着戳向了后面,一众揎拳捋袖的听客:“你们的睡帝!” 又忙戳向了左面,一众横眉竖目的听客:“你们的怒皇!” 更急戳向了右面,一众瞋目切齿的听客:“你们的冰帝!” 食指前后左右迅速的戳完,黄脸老者与黑脸老者二人,眼角当即抽抽的对望,一个挥袖替黑脸老弟擦额间冷汗,一个伸掌给黄脸大哥抹脸间冷汗。 --咳咳咳,这下子,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了吧? 心中所敬之人,由黑脸老者的口中说了出来,众听客们对黑脸老者消去了怒气。但,他们对另外三方的听客,仍旧充满了不爽的怒气。 冲着对方一阵冷“哼哼哼”之后,众听客这才齐声的问道:“我们的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如何惩罚百名恶魔的?” 手腕一扬一落,红木朝着桌面间“啪--”的一响拍,黄脸老者拉长着话音儿:“诸位,欲知后事如何……” 浓浓的怒气,又一次飞出了众听客的眼眸。 众听客裂眦嚼齿的架势,分明在恐吓黄脸老者:你想说什么?你若敢说‘且听下回分解’,我们便敢活撕了你! 黄脸老者的双眼一翻,没好气的道:“欲知后事如何,先扶正你们掀翻的桌椅,再赔偿你们砸碎的壶杯!” 这一大群家伙,没有看见茶楼的结帐柜台前,一排身躯惊颤的茶楼伙计,一名双腿慌抖的茶楼掌柜,几乎都要仰头大哭了么? --并非且听下回分解?而是扶正桌椅、掏银赔偿毁坏之物?行行行,只要不是且下回分解,啥都好说! 为了听到心中所敬之人,是怎样威风惩罚凶残恶魔的,众听客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儿,扶正桌椅的扶正桌椅,掏银赔物的掏银赔物。 一阵忙活之后-- 众听客重新落座,双眸望向了黄脸老者,异口同声的催促道:“快说,快说!我们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究竟如何惩罚恶魔的?” “某一日黄昏,百名恶魔踏出了索魂谷,欲血洗绿柳山庄,以及残杀十多户老百姓,来骇慑更多的门派和老百姓,令他们不敢不从。” “就在百名恶魔穿走一片树林,即将抵达绿柳山庄之际,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挡住了百名恶魔的去路。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乃是一羽毛血红的大鹫!” 听到黄脸老者的叙述,右面的听客再一次叉腰,瞪眼吼道:“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大鹫?那是我们冰帝的坐骑,威风凛凛的鹫王之王!” 黄脸老者的两边脸颊,顿时风中一抽二抽三抽。 --咳咳咳! 不会吧?将血鹫之王简称为大鹫,都叉腰瞪眼的吼他?他们对于冰帝,居然敬屋及乌到了如此的份上? “大哥,你措词不当,容易引起众怒,还是由我来说吧!” 逮到机会的黑脸老者,当即夺取过了红木,朝着桌面间“啪”的一重拍,声若洪钟的道:“没错!拦截百名恶魔去路者,正是鹫王之王。而,鹫王之王的宽背上,则落座着四个容颜胜仙、风姿盖神的人!”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鼓掌者乃眉开眼笑的听客,他们一边用力的鼓掌,一边咧嘴附和:“对对对!容颜胜仙、风姿盖神!” 听客们非常的开心,并不是黑脸老者说的生动,而是黑脸老者用词十分得当,令他们极为舒心悦耳。 啪的一声响-- 红木又一拍,掌声瞬间止,众听客们又一次的竖耳,聚精会神的聆听黑脸老者讲述。(.无弹窗广告) “四个容颜胜仙、风姿盖神的人,便是臂搂大公鸡的笑皇,怀抱小金貂的睡帝,肩扛银长剪的怒皇,掌托白瓷瓶的冰帝。” 黑脸老者的话音刚落,前后左右的一众听客们,当即哇的一方比一方高,赞的一方比一方猛。 “哇,我家笑皇真是气宇轩昂耶!” “哇,我家怒皇真是英姿飒爽耶!” “哇,我家睡帝真是八面威风耶!” “哇,我家冰帝真是气吞山河耶!” 晨风柔柔的拂吹中,被一声一声高赞入耳的黄脸老者,与身侧的黑脸老者,当即有一种从头抽到脚的冲动。 茶楼某不起眼角落处,摆放着一张椭圆形的茶桌。 三名容貌虽普通无比,气度却极为不凡的年轻男子,正落座在椭圆形的茶桌边,埋头默默的品饮香茶。 先前,一众听客们无论是横眉竖目的骂架,还是揎拳捋袖的准备大战一场,三名年轻男子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但,这一回-- 听客们的尖叫音与猛赞声,终于令三名年轻男子眼皮抬起了,也令三名年轻男子与黑脸老者、黄脸老者一样,有一种从头抽到脚的冲动感。 身着绿色锦衣的年轻男子,与身着橙色锦衣的年轻男子,看向一脸崇拜表情的听客一瞬间,忍不住喷出了口中的茶水。 身着蓝色锦衣的年轻男子,定力似乎比较强一些。 他没有喷出口中的茶水,不过,晨风徐徐的回漾中,不难看出蓝衣男子的一张脸,也在极力的忍着凌乱表情。 --请问…… 臂搂大公鸡,也算气宇轩昂么? 肩扛银长剪,居然称得上英姿飒爽? 怀抱小金貂,跟八面威风搭得上一点边? 掌托白瓷瓶,竟然会盛泻气吞山河的霸气? 崇拜到睁眼说瞎话可以,但能否别瞎到如此的地步呢?膜拜到张口乱赞也行,但能否别赞的如此离谱呢? 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蓝衣男子、绿衣男子、橙衣男子的反应儿,一众听客们可没有工夫理会。 尖叫的猛赞完,听客们齐声的问道黑脸老者:“得知恶魔欲滥杀无辜,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不是先将恶魔揍的鼻青脸肿,然后丢入大坑活埋了?” --那四个小家伙忙的很,哪有闲暇时间揍人、埋人? 黑脸老者心中暗暗的嘀咕完,启唇缓述道:“既没有狠揍恶魔,也没活埋恶魔!笑皇跳下了鹫背,蹲在地上掏稻谷喂大公鸡;怒皇离开了鹫背……” 一掌捂住黑脸老者的嘴巴,黄脸老者抢述。 “怒皇挥舞银色的长剪,修剪林中的绿树枝杈;冰帝盘膝落座在鹫背上,埋头认真钻研瓷瓶内的毒药;睡帝则搂着小金貂,趴在鹫背间睡大觉!” 掰开黄脸老者捂嘴的手,黑脸老者快述道:“见此一幕,百名恶魔已知来者是谁,当场吓的双腿发软,瘫软在地!待到笑皇喂饱公鸡、怒皇修完枝杈、冰帝收药入瓶、睡帝一觉醒来,众听客可知发生了何事?” 众听客眼冒红心,心中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威名远播,无须动手惩罚恶魔,百名恶魔便被活活的吓死,气绝命断了?” 啪的一声响,红木重重的一拍,黄脸老者道:“错!百名恶魔没有被吓死,他们洗心革面、弃恶从善,从此加入丐帮,一心一意的扶贫助弱!” 前面的听客,一脸膜拜表情:“哇,我笑皇真厉害,一声不吭,只是喂个大公鸡,便令恶魔洗心革面了!” 后面的听客,瞪眼反驳:“去去去,是我睡帝厉害,不过闭眼睡一觉,便令恶魔敬畏的弃恶从善了!” 左面的听客,叉腰抗议:“又抢我怒皇功德?明明是我怒皇以修剪枝杈的威姿,警告恶魔若再犯错,便将他们当枝杈剪了,恶魔才畏惧的洗心革面了!” 右面的听客,卷袖挥拳以表不满:“胡说八道,分明是我冰帝以毒震慑百名恶魔,百名恶魔这才弃恶从善的!” “是不是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们不成?” “看我不将你们揍成猪头!” “我还把你们扁成豆腐干呢!” --我的妈呀!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又来了? 黑脸老者嘴角狂抽,挥袖擦拭额间的密集冷汗;黄脸老者一头黑线,抬掌抹掉脸颊滑落的豆大汗珠。 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橙衣男子忍不住了,白眼翻翻的吼道:“争啥争啊?笑皇、睡帝也好,怒皇、冰帝也罢,他们不都是一家子么?既然是一家子,你们争来争去的有何意义?” 听到角落处的吼叫音,一众听客们傻了眼,他们袖子放了下来,拳头也松了开来:“呃,这个……这个……” 瞅见众听客们不对骂了,也放弃拳打脚踢了,茶楼的角落处,绿衣男子浅啜了一口茶,唇中溢出了淡笑话语。 “无论是笑皇与睡帝,亦或者是怒皇和冰帝,他们皆说过一句话: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们也希望四国百姓,相亲相爱犹如一家人。” 绿衣男子笑音落下,蓝衣男子的冷音响起了。 “如果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知道,今日竟有人于茶楼之内,凶捋袖狠挥拳,差点儿上演拳打脚踢的恶战,他们应该会很失望吧?” 蓝衣男子的冷音刚落,茶楼内的气氛儿,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转弯到令徐徐回漾的晨风都凌乱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大结局)一生一世的爱 晨风为何都凌乱了?瞧-- 蓝衣男子的话一入耳,后面的听客与左面的听客,当即灿笑满面,来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兄弟,待会儿去我家吃饭吧?” “不不不,稍后我请您下馆子吃饭!” “小弟是开酒楼的,一会儿都去小弟的酒楼吃饭,想吃什么尽管点,小弟请客!” 蓝衣男子的话一入耳,前面的听客与右面的听客,也立刻勾肩搭背,尽显友爱。 “兄弟,我来南朝进货的,明日一早便要返回西朝,您若是有空,一会儿去我下榻的客栈,我进了不少上等布料,很想送您几匹市长大人好闷骚全文阅读!” “大哥,送布料就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对咯,小弟也是来南朝进货的,昨日刚进了不少百年美酒,稍后随小弟去喝几坛如何?” “美酒配佳器,酒醇味更香。兄弟我一向爱好收藏上等酒器,身上如今便带着好几种酒器呢,你俩一会儿若准备喝酒,小弟便将珍藏多年的酒器奉献了!” --咳咳咳,这一回…… 为了不让心中所敬之人失望,对所敬之人膜拜到疯狂的听客们,是真的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了!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儿,庆幸自己没酿成血战之后,黑脸老者与黄脸老者手拉着手,悄无声息的撤离了茶楼。 与此同时,茶楼不起眼的角落处,丢下茶钱的橙衣男子,与绿衣男子、蓝衣男子也悄然走出了茶楼。 “对咯,两位说书的老大哥,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后面的听客与左面的听客,异口同声的说完,双眸望向了说书处,却发现那儿只剩下一张红桌,一长方形的红木。 “对咯,三位品茶的兄弟,稍后与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吧?” 前面的听客与右面的听客,热情笑唤道的同时,双眸也望向了茶楼角落处,结果也发现人去茶杯空。 “来来来,我们继续饮茶,饮完了茶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把酒,不醉不归!” 对于五人的悄然离去,众听客并没有太过惊讶,他们将茶桌拉近,围坐在一起,奏响起了欢的笑音。 这一回,他们不再赞美自己心中所敬之人,而是赞美起了对方心中所敬之人。 “你们的笑皇太聪明了,听说去年水患,眼看东朝百姓即将遭殃,笑皇妙计一出,水患立刻便解决了!” “你们的睡帝更聪明,听说……” “你们的怒皇最聪明,听说……” “不不不,还是你们的冰帝聪明绝顶,听说……” 茶楼听客们的口中,赞美的笑皇、睡帝、怒皇与冰帝,究竟是谁呢?他们便是:轩辕笑、轩辕睡儿、上官怒、上官冰儿。 上官凝月与轩辕焰的爱子爱女,为何会成了龙耀东朝笑皇,龙耀南朝睡帝,龙耀西朝怒皇,龙耀北朝冰帝呢? 因为,受到了天机老人的熏陶,萧寒和夜逸风二人忽然觉得,整日费神伤脑的管理封地,实在令人生虚度。 经常的四处游逛,赏一赏花鸟,逗一逗鱼虾,望日吟一吟诗,对月抚一抚琴,这样的人生才充满趣味、精彩十足。 于是,两年前,萧寒和夜逸风交出了封地,只留侯位。 而,就在萧寒和夜逸风二人,执意交出封地一个月之后,龙耀皇朝西侯国传来消息:西辰侯司徒宇得了不治之症,幼年夭折。 这一下子,神帝轩辕焰头大了。 仅仅管理一个龙耀皇朝,便占据了不少他与爱妻上官凝月,携手赏花赏草赏日出,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幸福时光。 若再加上另外三国,被繁重政务缠身的他,岂非更没时间与爱妻缠绵了?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武临天下! 轩辕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娘”! 为了与爱妻时刻的缠绵,神帝轩辕焰“豁”出去了,反正四个宝宝乃天才中的天才,强者中的强者,干脆将四国政务丢给宝宝们得了。 宝宝们倒也爽,管理政务没问题。 但,宝宝们不爽的是,他们都想管理龙耀皇朝,不愿意离爹娘远远的,跑去管理龙耀皇朝南侯国、龙耀皇朝西侯国、龙耀皇朝北侯国。 怎么办呢?抓阄呗! 运气好,抓到龙耀皇朝的,便管理龙耀皇朝;运气背,抓到其他三国的,就只能叹气认命! 结果,大宝宝便是命运的宠儿,他抓到了龙耀皇朝。 另外的三个宝宝,只能恨恨的瞪一瞪天,跑去管理龙耀皇朝南侯国、龙耀皇朝西侯国、龙耀皇朝北侯国了。 也因此,龙耀皇朝改成了龙耀东朝,大宝宝为笑皇。 龙耀皇朝南侯国改成了龙耀南朝,二宝宝为睡帝;龙耀皇朝西侯国改成了龙耀西朝,三宝宝为怒皇;龙耀皇朝北侯国改成了龙耀北朝,小宝宝为冰帝。 茶楼的隔壁,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中-- 左掌心朝着脸间一抹,一张易容薄皮化为了灰烬,先前说书的黑脸老者,变成了慈眉善目的南宫傲日。 “天狂大哥,这都怪你,非要拉人家来茶楼说书,说什么为宝宝们歌功颂德,令宝宝们流芳万世?您听一听……” 一拳轻捶向黄脸老者的胳膊,又指了一指赞声如潮的茶楼墙壁,南宫傲日发起了牢骚:“宝宝们需要我俩歌功颂德呢?幸亏没引起恶战,要不然,我俩必会被宝宝们罚跪搓衣板!” 指尖朝着脸间一触,一张易容薄皮化为了灰烬,先前说书的黄脸老者,变成了鹤发童颜的天机老人。 “傲日老弟,你居然怪我,我还没有怪你呢!歌功颂德固然是我提出的,可你呢……” 对于南宫傲日的牢骚,天机老人吹胡子瞪眼睛的回道:“非但未劝阻,举双手双脚的赞成,更怕我说的不够精彩,拉着我反复排练了一百回!” 褪去脸间易容薄皮的橙衣男子,也就是轩辕璃,翻着大白眼道:“行了行了,你俩就别互相埋怨了,我们得赶去东朝了!” 手指一扯,揭下脸间易容薄皮的蓝衣男子为萧寒;手指一扯,揭下脸间易容薄皮的绿衣男子为夜逸风。 易容薄皮摘除的同时,萧寒和夜逸风齐声问道:“睡儿、怒儿、冰儿那边都联络了么?他们何时抵达东朝?” 将天机老人吹翘的白胡子抚平,南宫傲日回道:“都联络了,笑儿一个月前已放出信鸽,睡儿、怒儿与冰儿应该已收到信鸽,估计会和我们同时抵达东朝!” 听到南宫傲日的回话,萧寒和夜逸风道:“那我们便抓紧时间出发吧,不然帅老头又要带着我们东逛西晃了!” 两手叉腰,天机老人一脸的“冤枉”表情:“你俩的玩性如今已远超老头,到底谁带谁东逛西晃啊?” 双臂一抱,萧寒与夜逸风歪头问道:“请问……前日拉着我们滚遍草地,逮蚂蚱逮了一个多时辰的人,是谁呢?” 脑袋一仰,天机老人毫不示弱的反问道:“请问……昨日拉着我们下河,捉虾捉了两个多时辰的人,那又是谁呢?” 南宫傲日和轩辕璃二人,眼神一个风中凌乱的对望之后,扯嗓吼道:“喂,你们三个人究竟走不走啊?” “走走走灵犀戒!” 嗖嗖嗖的几声微响,随着五人的瞬间消失,小巷子内没有了斗嘴声,留下的只有隔壁茶楼内,你一言我一语的歌颂声。 被歌颂者,如今正在做什么呢? 龙耀南朝,议政殿之内-- 明明是上朝的时辰,可议政殿内却寂静无声,寂静无声也就罢了,呈现的竟还是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儿。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睡着绝不醒着的轩辕睡儿,正怀搂着小金貂球球,躺在铺垫绒毯的金色龙椅间酣然入梦呢。 一国之帝睡着,一国之帝的宠物小金貂球球睡着。 一国之帝的大臣们,盘膝落座在议政殿两侧的地面间,脑袋低低的耷拉,居然也在睡着,这这这…… 没有办法,由于睡帝的英明管理,龙耀南朝境内如今一切祥和,实在无本可奏,可又很想见睡帝。 因此,大臣们虽无本可奏,却也每日准时的上朝。 然后,他们便看着睡帝的甜美睡相,看着看着,他们感觉睡觉的滋味太美妙了,于是他们也受到了感染,便一起变成了睡臣,陪着睡帝一起睡睡睡。 非但大臣们睡着,议政殿外的长廊间-- 心知有睡帝在,绝无危险可言的禁卫军们,亦列成一排排的怀抱长矛,你脑袋靠我左肩头,我脑袋枕他左肩头,共同会见周公呢。 或许,龙耀南朝改成龙耀睡朝,会更符合皇宫的气氛儿。 一只白鸽飞来,落在了禁卫军首领的头上。 眸子惺忪的睁开,手指捏住白鸽的双翅,取出绿色竹筒内的纸条,将黑字映入眼帘之后,禁卫军首领放飞了白鸽。 --笑皇传来的消息,让睡帝去一趟东朝? 睡帝入梦的太甜美了,他可不忍心打扰,否则会有罪孽感的。反正,笑皇纸条间传来的消息,并非十万火急的危事,还是等睡帝醒了再禀报吧! 歪头,略微思考了一下。 禁卫军首领将纸条揣入了袖筒内,脑袋继续枕向身侧禁卫军属下的左肩头,怀抱着银灰色的长矛,重新进入了梦乡…… 龙耀西朝,议政殿之内-- 丞相弯腰,恭敬的语道:“怒皇,青雀镇老百姓向来贫困,无钱造路,他们用的一直都是土路。一旦连逢雨天,青雀镇老百姓都得遭泥泞之苦,理应修之!” 上官怒的小手一挥,口中给予圣令:“调动一千精兵,五日之内,将青雀镇的所有土路修成青石路!” 但,上官怒的眸子,却瞅望向议政殿之外,一颗歪了脖子的树呢。 呀,他往日怎没发现,那儿居然藏着一棵歪脖子大树?不行,这棵大树实在太丑了,他得赶紧修一修! 工部尚书弯腰,敬声的禀奏道:“怒皇,白马镇……” 工部尚书还没有禀完,上官怒开口道:“凡利于老百姓之事,无须上禀,直接去办特种精英玩网游!” 这一下,应该可以退朝,扛剪修树去了吧? 大臣们无事启奏了,议政殿外却传来了洪亮的声音:“报--” 一名精兵入殿,双手捧白鸽,单膝跪地的道:“怒皇,东朝笑皇有信鸽到来!” 上官怒手腕一扬,白鸽入掌。 掏出信鸽竹筒内一细长的纸条,澈眸略微的一扫,晨风忽然狂卷议政殿,上官怒消失在了金色龙椅间。 议政殿之外,远方,传来了上官怒的声音:“朕去东朝了,朕返国之前,西朝政务一律由丞相代理。另外……” “议论殿对面,依风亭的左后方,有一棵歪脖子的大树,众臣赶紧寻剪子修一修,它实在太丑了!” 众臣转身,对着议政殿大门外,上官怒传来声音的方向,腰恭敬十足的一弯,齐声回道:“是,陛下!” 但,众臣的额头间,则一滴冷汗滑落。 皇宫内,又多了一颗光秃秃的大树。 可怜的大树,怨天怨地怨自己,就是别怨我怒皇,谁叫太“丑”的你,偏偏碰上了我审美眼光与众不同的怒皇呢? 龙耀北朝,御花园的某一处-- 白色栅栏围成田字形,田字形栅栏外,湖石堆砌的假山巧夺天工,犹如一只雄狮仰头威哮,令人叹为观止。 田字形栅栏内,姹紫嫣红的鲜花,营造出的是一副艳美景色。 花虽艳美,却含剧毒。 花香无毒,花瓣有毒,除非事先服下解药,否则只要轻轻的一触花瓣,任凭你内功再登峰造极,亦无法成功逼毒,整个人将一瞬间化为血水。 因此,御花园的田字形栅栏内,便成了除毒花的主人之外,再无人敢踏入的禁地。 毒花的主人是谁呢?她,便是龙耀北朝之帝,容颜虽清丽绝俗、美若天仙,气质却清冷到了冻人心的上官冰儿。 此时此刻,田字形栅栏之内-- 上官冰儿正迎风而立,身子微微的弯曲,给其中一朵海棠花施特殊肥料,一种令海棠花更毒的毒粉肥料。 一名中年男子穿过了鹅卵石子路,绕过了雄狮威哮形假山,出现在了田字形栅栏外,大约三米远的位置上。 腰恭敬的一弯,此名中年男子,也就是北朝的丞相,低声唤道:“圣上?” “等!” 听到低唤,上官冰儿未循音望过去,粉唇间只是吐出了一个冷冷的字,给另外一朵海棠花施起了特殊肥料。 冰帝的惜字如金、冷若冰霜,北朝大臣早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听到了一个冷冷的“等”字,丞相立刻腰杆儿挺的笔直、双臂下垂,毕恭毕敬的耐心默等着。 待到给所有的海棠花,施完了特殊肥料,上官冰儿这才抬头,冷眸望向了丞相,粉唇吐出了一个字:“说” “临州府忽现如雨蝗虫,大有成灾之象。” 丞相再一次弯腰,恭敬的禀道:“蝗虫一瞪灾,整个临州府必将颗粒无收,臣请圣上示下,该如何解决蝗虫险灾?” 北朝若无冰帝,大臣除灾之法必是网捕蝗虫,集中焚毁混黑道的学生。虽然网捕蝗虫,根本无法将所有蝗虫灭绝,却是大臣惟一可想之法。 但,如今不一样了,北朝有冰帝。 冰帝思人所未思,能人所不能,只要有冰帝在,别说区区蝗虫之灾了,即便天塌下来,大臣们亦能处之泰然。 在他们的心目中,冰帝就是无所不能的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会难倒他们无所不能的神。 白皙手腕一翻,上官冰儿的掌心间,多了一黑色瓷瓶。 “接!” 一个冷冷的字落下,上官冰儿的指尖轻轻一弹,黑色的瓷瓶卷晨风而去,缓缓飞向了丞相所处的位置。 丞相双掌合拢,接住了缓落的黑色瓷瓶。 将黑色瓷瓶小心翼翼的揣入怀中,丞相这才问道:“请圣上明示,如何利用黑瓷瓶,化解临州府的蝗虫之灾?” 上官冰儿的衣袖浅浅一挥,丞相脚下卷起一阵狂风,狂风褪去,丞相脚下的地面间,多了两行泥字。 第一行泥字:瓶内有药粉,启开黑瓷瓶盖,放于临州府任何一处,药粉淡香将弥漫千里,千里之内蝗虫必死! 第二行泥字:尽管放心,此弥漫千里的药粉淡香,只会灭绝蝗虫,对人体无一丝的侵害! 瞅见第二行泥字,嘴角微微一抽的丞相,很想提升心中的膜拜敬意,却发现心中膜拜敬意早已到达了极限。 --此药粉的淡香,是否对人体有害?若有害,该如何提醒老百姓们预防?这,是他看完第一行泥字,准备问出口的疑惑。 结果,冰帝居然已洞悉他会问,直接用第二行泥字回答了他? 他敬爱无比的冰帝,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神,谁敢说冰帝不是神,他就把谁的脑袋狠拧下来当臭球踢! 膜拜敬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弥漫心田的丞相,从袖筒中掏取出了一张折叠信纸,双手恭捧信纸的低唤道:“圣上?” 已给海棠花施完特殊肥料,正浅浅垂首,对着芍药花施特殊肥料的上官冰儿,听到丞相又一次低唤,冷眸微眯的望向了丞相。 这微眯的冷眸,意思很明显了:有什么政务最好一次性说完,若破坏她培育毒花的兴致,她不介意改换人血为肥料。 恭捧信纸的双手往前一伸,丞相赶紧道:“这一张信纸,乃东朝笑皇飞鸽送来的,臣未敢私阅,还请圣上亲览!” 上官冰儿掌心隔风,朝着折叠信纸一吸,信纸急速的飞起。 信纸飞离双手的一瞬间,知道除政务之外,冰帝喜欢独处的丞相,当即一个深弯腰,带着满满敬意告退了。 取过信纸的上官冰儿,摊平折叠的信纸,将纸间黑字收入了眼帘。 手指轻轻的一捏,信纸化为灰烬,上官冰儿继续垂首施肥,准备“喂饱”所有毒花之后,再去往龙耀东朝…… 一个月之后-- 夕阳西移,浩瀚无垠的苍穹,被绚丽晚霞妆染的艳色夺目,如诗如画。 龙耀东朝御花园之内,香气随风弥漫的花海间,容颜比花美的轩辕笑,正姿势极不文雅的蹲在地面间重生网球巨星最新章节。 姿势虽极不文雅,却丝毫不减轩辕笑那浑然天成,令人心醉神迷的高贵气质。 轩辕笑为何蹲在地上?他正在喂鸡! 轩辕笑的手中,拿着一椭圆形木筒,木筒内装满了金灿灿稻谷;轩辕笑的前方,则是围成一团的大公鸡、小母鸡。 手腕一扬,稻谷一洒。 啄食的大公鸡、小母鸡,鸡脑袋当即一点一点一点,观赏大公鸡和小母鸡啄食的轩辕笑,脑袋亦随之一点一点一点。 轩辕笑喂养的鸡,就是与众不同,瞧-- 嗖嗖嗖,五道身影宛若流星般一闪,瞬间立在了轩辕笑身后。可,围成一团的大公鸡与小母鸡,居然没有一只被吓跑,依然欢的点头啄食。 轩辕笑的身后,并肩而站的五个人,分别为:南宫傲日、天机老人、轩辕璃、萧寒以及夜逸风。 南宫傲日五人刚入皇宫,禁卫军们便告知,笑皇正在御花园内喂鸡呢,因此他们便直奔御花园而来了。 嘴角微微的一抽,天机老人白眼猛翻:“咳,我说宝贝大徒孙啊,如此特殊的日子,你居然还醉心喂鸡?” 往昔,宝贝大徒孙日也喂鸡,夜也喂鸡,将一只只瘦如干柴的鸡,几乎喂成了圆球也就罢了。可,今日非同往昔,大徒孙不应该还醉心喂鸡的啊? “这也不能怨我啊!今日,我的确准备割除癖好,暂停一天喂鸡的。但……” 又是一把稻谷洒下,轩辕笑站起了身。 掉转头,虽一脸无辜的表情,眸内却依然笑意十足,轩辕笑道:“谁叫爹爹和娘亲失踪了呢?我只能跑来喂鸡!” 轩辕笑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怒怒的吼叫声,从高空飘传下来:“啥?爹爹和娘亲失踪了?什么情况?” 嗖的一声响,血鹫之王从天降落。 怀搂小金貂的二宝宝轩辕睡儿、三宝宝上官怒、小宝宝上官冰儿跳下了鹫背,与大宝宝轩辕笑隔鸡而站。 轩辕睡儿与上官怒,本是独自返回龙耀东朝的。 但,刚踏入龙耀东朝的境内,他们便看见了高空中,乘鹫飞行的上官冰儿,这不,便一起乘鹫出现了! 小手倏地一叉腰,三宝宝不爽的吼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爹爹和娘亲为何失踪了?你该不会故意将爹爹和娘亲藏起来,想耍我们玩吧?” 今天,乃亲亲娘二十岁生日。 所以,大哥便给他们送信纸,通知他们同一时间出现,然后一起出谋划策,以便夜幕降临之际,宫内盛摆寿宴时,给亲亲娘一个大大的惊喜。 结果,他们刚抵达皇宫,大哥居然告诉他们,爹爹和娘亲失踪了? “三弟,别吼大哥,大哥很冤枉的!” 大宝宝不认识窦娥,否则的话,他一定仰头望天,大喊一声:窦娥啊窦娥,你可知道,我比你还要冤! 再次洒下一把稻谷,轩辕笑替自己洗刷藏爹娘的罪名。 “今日一大清早,我起床的第一件事儿,便去找爹爹和娘亲至尊废才狂小姐。结果呢,爹爹和娘亲并不在自己的寝宫内,然后,我找遍了整个皇宫,就连所有的宫厕与宫檐都找了,也没有发现爹爹和娘亲的踪迹!” 听完大宝宝的话,夜逸风俊眉微拧,问道:“笑儿,他们是否去了你外公的将军府?或者去了你无痕叔叔的雪影阁?” “如果去了外公的将军府,或者去了无痕叔叔的雪影阁,那么……” 大宝宝耸了一耸肩,回道:“晌午抵达皇宫的外公和无痕叔叔,第一句话又怎么会是,笑儿啊,你娘亲在哪个宫呢,我们先把礼物送了!” “这可真是奇了怪,以月儿和焰的本领,绝不可能会被人掳走。可,若不是被人掳走,今天月儿生日,照理说……” 南宫傲日抬指挠头,一脸的迷雾:“我们都会进宫贺寿,月儿和焰不应该玩失踪,故意对我们避而不见的啊?” 南宫傲日的话音刚落,御花园外,传来了无痕的柔笑声音:“月儿和焰两口子,并非对我们避而不见,而是对众大臣避而不见!” 柔笑音落-- 原本与上官浩偏殿品饮香茗,却得知大伙都已抵达东朝的无痕,和上官浩进入了御花园,与南宫傲日等人隔鸡而立。 眨了一眨眸子,轩辕璃歪头问道:“无痕此话何解?” 无痕笑了一笑,启唇道:“还记得么?月儿和焰成亲那一日,为了避开繁文缛节,并未在如今的西朝皇宫内举行婚礼,而是在无名山庄举行的婚礼!” “也就是说……” 经无痕这么一提醒,轩辕璃明白了,嘴角猛抽的道:“月儿寿宴若在东朝皇宫操办,到时候繁文缛节必定免不了,为了避开繁文缛节,避开众大臣接二连三的敬酒,月儿和焰便另择地方庆寿了?” 无痕点了一点头,肯定的回道:“没错!” 兴高采烈的来祝寿,结果寿星却携着夫君玩起失踪,夜逸风不禁花中凌乱了。 两眼一翻,夜逸风没好气的道:“另外择地庆寿,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这两口子天天腻在一起还不够么?就连今天这特殊日子,也要过二人世界,不想被我们打扰?” “月儿和焰没留下信息,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定会猜到他们将在何处庆寿,且以何种方式庆寿,而……” 抬指,夹住风中一片旋转花瓣,贴到鼻边嗅闻了一闻,无痕秀雅一笑:“我一旦猜到了,自然便会带你们去!” 无痕话音落下,除了四个宝宝与上官浩之外,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他们会在何处庆寿?以何种方式庆寿?” 弹飞指间花瓣,秀唇笑勾的无痕,溢出了八个字:“地点,树林!方式,回忆!” 无痕的回答,令众人一脸糊涂问号,完全云里雾里寻摸不着丝毫头绪:“地点,树林?方式,回忆?” 笑瞅了一眼继续蹲下,洒谷喂鸡的大宝宝,无痕道:“待到我们用完晚膳,去了树林,你们心中的迷雾便会尽消!” 眼角微抽的萧寒,则瞅了一眼搂着小金貂球球,趴在血鹫之王的宽背间,已进入梦乡的二宝宝,开口问道:“无痕,为何非得用完晚膳,才去树林呢?” “因为……” 拉长话音的无痕,先扫了一扫左侧,垂首把玩毒药丸的小宝宝重生之再嫁全文阅读。 又扫了一扫右侧,绕着几颗柳树转圈儿的三宝宝,这才回道:“月儿和焰此刻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晚上,一定会去沧灵湖旁的树林。” 无痕的话音刚落,轩辕璃的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些片段:“沧灵湖旁的树林?等一下……” --沧灵湖旁的树林? 为何会如此的熟悉呢?他,似乎、好象、应该听谁提及过,究竟听谁提及过呢?对咯,向他提及过的人,不就是焰? 倏地一拍脑门,轩辕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月儿和焰两口子,至所以会选择沧灵湖旁的树林庆寿,是因为那儿是他们的结缘地!” 众人再一次满脸糊涂问号,完全云里雾里寻摸不着丝毫头绪,齐声的问道:“结缘地?什么结缘地?” 双臂一个交叉,轩辕璃倒卖起了关子:“嘿嘿,这个嘛……说来话长!” 齐送了轩辕璃一抹怒瞪眼神,被好奇揪住心的众人,立刻异口同声的吼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个时辰,月儿曾被轩辕麒掳劫,带到了沧灵湖旁的树林内,就在轩辕麒要将月儿五马分尸之时,焰现身救了月儿。” 担心再卖关子,会被众人活撕的轩辕璃,嘴角连抽死抽的道:“也就是那一次,焰慧眼识美玉, 发现了月儿的与众不同,便有了娶月儿的冲动。后来,焰娶月儿的冲动,转成了对月儿一生一世的爱!” 两手一摊,肩头一耸,轩辕璃戏谑的道:“好了,我长话短说完了,你们也别瞪我了,小心眼珠子瞪掉出来!” 轩辕璃虽然是长话短说,可在场的一众人,又有哪一个是蠢笨如猪之辈呢?他们皆明白的一清二楚了! --原来如此! 龙耀东朝,沧灵湖旁的树林,可谓是月儿和焰夫妻俩,一生一世幸福的发芽地,所以…… 月儿和焰夫妻俩,才决定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去他们的结缘地沧灵湖树林,以最初相识相知的 回忆庆寿! “有一点老头不明白……” 天机老人抓耳,问道:“无痕小子,你为何会猜到月儿和焰,要去结缘地沧灵湖树林庆寿,以回忆的方式庆寿呢?” “因为,得知月儿和焰不见了,我便问了大宝宝,月儿和焰失踪之前,是否有过古怪的举动,大宝宝告诉我,失踪的前一天,月儿和焰曾闭门研制过一张易容皮。一张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五官极为扭曲的丑丫头易容皮!” 无痕笑了一笑,继续回道:“这一张丑丫头易容皮,大家应该很熟悉吧?正是月儿真容现世之前,用来示人的一张陋颜。月儿和焰两个人,为何要重造丑丫头易容皮呢?” “最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中。后来,我忽然想到,往昔与月儿和焰聊天时,他们对我提及过 过沧灵湖树林的相识。” “焰曾笑着对我说:幸亏那一夜,轩辕麒掳劫了月儿,方令他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一生最爱的女人!月儿也笑着对我说:若没有那一夜的掳劫,他们岂非错失了一生的最爱,想一想真后怕啊!” 听完无痕的笑述,天机老人道:“于是,无痕小子认真的一想,便立刻猜到月儿和焰,今夜一定会去沧灵湖树林,以回忆的方式浪漫庆寿蜜爱潜规则最新章节!” “也就是说,其实月儿和焰,研制丑丫头易容皮的一幕,是故意让大宝宝看见的。因为,他们对你很了解,他们清楚的知道,一旦得知他们失踪,你一定会问大宝宝,他们两个人失踪之前,是否有过古怪的举动?而……” 听完无痕的笑述,萧寒则双臂交叉的道:“月儿和焰更相信一点,既然你是他们的知己,就一定能够猜到他们的心思。” “所以,他们便先玩失踪,白日里找个地方过二人世界。到了晚上,再由你将我们带到沧灵湖树林,一起分享他们的浪漫庆寿!” 萧寒的话音落下,无痕点了一点头,秀唇雅然一勾的笑回道:“正是如此!” 仰头,瞅了一瞅天色,轩辕璃道:“从皇宫到沧灵湖树林,还有好远的一段路程呢。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恐怕得早点用晚膳,否则若去迟了沧灵湖树林,月儿和焰都已经庆寿结束了!” 轩辕璃这方刚说完,不愿错过庆寿的天机老人,当即开口道:“那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用晚膳!” 天机老人的提议,众人一致同意:“赞成!” 语毕-- 众人一起迈步,为了及时抵达沧灵湖树林,都不准备入殿用膳了,直奔御膳房,御厨弄好一盘菜,他们便吃一盘菜。 垂首把玩毒药丸的小宝宝,睡了一小会便醒的二宝宝,绕柳树转圈的三宝宝,皆跟上众人步伐去往了御膳房。 但,有一个人没走,此人便是大宝宝。 大宝宝为何没走呢,他居然还在喂鸡?大宝宝这么不停的喂啊喂,这一群鸡竟没被撑死,它们也算神鸡了! “大哥,你若还不走,赖在御花园内喂鸡,我就把你的鸡全烤吃了!” 直到前方,头也不回的三宝宝,撂下了一句狠话,大宝宝这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暂时 告别了自己爱极的一群肥鸡…… 夜色悄然降临-- 浩瀚无垠的苍穹,被一轮皎洁的明月,无数颗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美缀的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晚风柔拂,绿叶浅歌的沧灵湖树林,嗖嗖嗖飞入了十一道身影。 在上官浩的引领下,众人抵达了沧灵湖树林的某一处。这一处,正是多年之前,轩辕麒掳劫上官凝月,欲置上官凝月于死地的位置。 原以为,上官凝月夫妻俩的回忆庆寿,应该是遮上面具与易容皮,接着后背互贴、十指相扣,一起仰望如画星空,互述着多年前的一幕幕场景。 然而,眼前的一幅画面,却令列成一横排的人,从头一直抽到了脚,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小宝宝,嘴角也忍不住微抽了一下。 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面,竟导致众人集体的风中凌乱,从头抽到了脚呢? 众人的前方,绿叶飘落的地面上-- 睡躺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儿,五官极为扭曲的丑丫头。 丑丫头的身侧,站着两名蒙面的黑衣杀手,两名蒙面黑衣杀手的掌间,各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砍刀凤女王爷。 两名黑衣杀手的对面,一名身袭银色锦衣,容貌隐在金色面具内的男子,后背正慵懒斜靠在一棵大树的粗壮树干间。 就在黑衣杀手的胳膊一扬,欲将冰冷的刀尖儿,刺入丑丫头心口内的一瞬间。 脸遮金色面具的男子,左手食指轻轻的一弹,两枚小石头子极速飞出,击落了黑衣杀手的锋利砍刀。 双眸冷冷的一眯,两名黑衣杀手厉声的道:“阁下是什么人?跑来沧灵湖树林多管闲事,莫非想寻死?” 面具男子摇了一摇头,声音魅笑缱绻的回道:“并非多管闲事,也不是寻死,而是寻人!” 黑衣杀手眸露狠芒,声阴调缓的道:“这儿没你要寻的人,只有一个丑丫头,一个我们奉主子宣王之令,欲碎尸万段的丑丫头!” 面具男子的后背,脱离了粗壮树干,飞身到黑衣杀手面前,歪头语道:“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欲碎尸万段的丑丫头,正是我要寻的人呢?” “这样么?好吧,丑丫头还你,我们滚!” 异口同声的说完,两边黑衣杀手真的“滚”了。 他们身躯趴地,宛如皮球一样,顺着林地滚啊滚啊滚,一直滚到了无痕一众人的脚前,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 手指朝着脸间的面纱一揭,两名黑衣杀手扮演者,幻影银狼和青豹,站立在了无痕的身侧,变成了抱臂赏戏者。 毫无疑问的,金色面具男子乃轩辕焰;皮肤黝黑,满脸都是雀斑儿,五官极为扭曲的丑丫头乃上官凝月。 缓缓蹲下,食指轻戳向上官凝月的鼻尖,轩辕焰柔声的道:“喂,丑丫头,还不起来?咱们该回家了!” 倏地一下跳起,上官凝月双手叉腰,双眸飞冒怒火的吼道:“丑丫头?叫谁丑丫头呢?我们认识么?” “咳……” 站起了身,轩辕焰嘴角抽抽的道:“月儿,你怎么临时改戏呢?先前排戏时,不是我喊你回家,你便直接跳入我怀中,让我抱你回家的么?”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一旁抱臂赏戏的众人,当即感觉一大群黑漆漆的乌鸦,从头顶上方“哇哇哇”叫的飞过。 魅艳笑意弥漫玉眸,上官凝月回道:“焰,我觉得那么结戏,一点儿都不好玩,所以便临时增戏了,你也临场发挥一下嘛!” 刚回完,玉眸内笑意散去。 上官凝月瞬间入戏,双手叉腰,玉眸怒火的重复先前台词:“丑丫头?叫谁丑丫头呢?我们认识么?” 翻了一翻白眼,轩辕焰只能临场发挥。 右手的食指,朝着上官凝月下巴一勾,轩辕焰回道:“丫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怎还能说不认识呢?” 手腕一扬,推开轩辕焰勾下巴的食指,上官凝月哼哼的道:“戴着冰冷面具救人,连真容都不给看,这也算认识?” 耸了一耸肩,轩辕焰柔语:“戴着面具救你,你对我充其量也只是感激,若以真容救你,恐怕你会忍不住爱上我的!” 已经猜到轩辕焰接下来,将会说出什么话的上官凝月,心中不禁憋笑的问道:“哦,这是为何呢?” “因为……” 拉长话音的轩辕焰,指尖圈画脸间面具,回道:“这一副冰冷的面具下,是一张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俊颜我的总裁恋人!你一旦瞧见了,必会爱上我,与我白头偕老不分离的!” 轩辕焰的话音刚落,除了小宝宝之外,其他的三个宝宝风中凌乱了。 --俊到了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咳咳咳,今夜儿才发现,他们的爹爹,原来好自恋哦! 心间笑意泛滥的上官凝月,樱唇弯弯翘勾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倘若真如你所说,你有一张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俊颜,爱上你也无妨!” “丫头,记住你的话,可别反悔哦!” 指尖朝着面具一挑,弹飞面具露出真容的轩辕焰,将脸凑到了上官凝月的眼前,问道:“仔细的瞧一瞧,是否如我所说,这是一张令你一旦看见,必会爱上我的俊颜呢?” “认真”的瞧了一瞧,上官凝月点头,回道:“嗯,的确如此!好吧,我承认,我爱上你了!” 左臂将上官凝月的纤腰一拥,轩辕焰演的不亦乐乎:“丫头,既然你已爱上我,如果我愿意娶你,你可愿意嫁我?” 脑袋朝着轩辕焰的肩头一枕,上官凝月扬高声调:“当然!” “好!我愿娶,你愿嫁。不如……” 右手食指戳向了天幕,轩辕焰道:“我们即刻成亲,邀请月亮做红娘,星星当司仪,林中树木为嘉宾,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吧?” 轩辕焰这方刚说完,天机老人、南宫傲日、上官浩瞪起了眼。 --他们这肖辈,分明近在眼前,居然视若无睹? 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就是不拜长辈,焰是皮痒痒了,找抽么? 轩辕焰这方刚说完,无痕一众人亦竖起了眉,捋起了袖子。 --他们这一大群朋友在这儿,竟然当他们是死的,宁愿找林中树木做嘉宾,也不找他们做嘉宾? 这戏没法赏了,真的没法赏了,再赏下去要气的吐血三丈远了! 竹丝扇摇啊摇,大宝宝的粉唇中,忽然溢出了笑嘻嘻声音。 “娘亲,你与爹爹还没有成亲呢,那大宝宝和二妹、三弟、小妹是不是该钻回你肚肚内,等你与爹爹成完亲了再出来呢?” 脑袋抽离了轩辕焰的肩头,上官凝月嘴角一抽,玉眸看向大宝宝,回道:“笑儿,乖乖赏戏便可以了,别搅戏!” “赏戏多无聊,搅戏才有趣嘛!娘亲不给大宝宝搅戏,觉得赏戏很无聊的大宝宝,还是回御花园喂鸡鸡得了!” 嘴上说着,双足动着。 眨眼之间,悠哉摇曳竹丝扇的轩辕笑,便踏踩着风中旋转的绿叶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大哥,我在你东朝御花园内,发现了几株好丑好丑的柳树,你洒稻谷喂鸡,我替你将丑树修成美树!” 上官怒喊完,身影倏地一跃,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儿,尾随轩辕笑而去了。 可想而之,东朝皇宫内的大树,将和西朝皇宫内的大树一样,遭遇三宝宝的辣剪摧枝叶,变成“很美很美”的光秃子。 “娘亲,你和爹爹慢慢演戏,二宝宝赏戏赏累了,得回去睡香香了尧挑美男戏天下最新章节!” 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的轩辕睡儿,小手拍了一拍粉唇之后,亦瞬间撤离了树林,回宫睡她的美美香觉去了。 二宝宝轩辕睡儿撤退的一瞬间,小宝宝上官冰儿也撤退了,无须问也知道,小宝宝必定是回宫钻研毒药了。 瞅见四个宝宝相继离开了,上官凝月眼角猛抽的望向轩辕焰,问道:“焰,咱们的戏有那么烂么?烂到了宝宝们纷纷弃赏?” 冲着宝宝们离去的方向,微送了一抹白眼,轩辕焰迎望了爱妻,声柔调缓的道:“并非我们的戏烂,而是宝宝们不懂欣赏,别理宝宝们,咱俩继续!” 语毕-- 轩辕焰指尖抬起,轻拂向了上官凝月的脸颊,略改台词:“丫头,既然我愿娶,你愿嫁。那么,我们即刻成亲,邀月做红娘,请星当司仪,林中树木为嘉宾,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如何?” 纤纤葱指上移,绕玩着轩辕焰腮边的一缕墨发,上官凝月玉眸内笑意狡黠如狐。 “你愿即刻娶,我可不愿即刻嫁,除非你经过考验,让我知道你是情真意切的,我才会安心嫁你哦!” 俊眉浅挑,薄唇勾勒一抹魅弧,轩辕焰道:“怎样的考验?你尽管说,我必定通过!” 纤纤葱指松掉轩辕焰的墨发,邪笑染眸的上官凝月,身影忽然若流星般一闪,站立在了上官浩的身侧。 左手朝着上官浩胳膊间亲密一挽,右手冲着对面的轩辕焰,来了个左右摆动的告别,上官凝月唇中溢出了五个字:“焰,明天见哦!” 对于爱妻的举动儿,不知道该如何接词的轩辕焰,傻傻的眨了一眨眸子,嘴角歪抽的问道:“月儿,你你你……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眸内邪笑更浓的上官凝月,启唇道:“焰,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让你滚离树林时,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么?” 无须去想,爱妻说过的每一句话儿,自己对爱妻说过每一句话儿,皆铭记于心的轩辕焰,立刻答道:“丫头,明天见哦!” 樱唇笑勾,上官凝月再一次问道:“那么,第二日,我们是在何处见的?” “将军府的西院落内,那一日,你起的比较晚,辰时才起床,而我寅时便守在西院落的一颗大树上,等你开门了。” 与爱妻的往事,历历在目,就好象昨天才发生过,轩辕焰答道:“待我等了三个时辰,你开门走出来时,我的衣裳就仿佛被露水洗过了似的!” 左手抽离了上官浩的胳膊,上官凝月缓步走向了轩辕焰,樱唇间轻语道:“那一日,发生了很多事情。” 绿叶随风旋转间,轩辕焰亦缓步迎向了上官凝月,薄唇间柔述:“嗯,我先软磨硬泡,跟你去了厩最大最有名的巧夺天工铁匠铺,结果,你要的暗器戒指与手镯,铺内无人能打。接着,为了你对我态度改善点,我殷勤的带你去了无名铁匠铺。” 上官凝月双足移着,望向轩辕焰的玉眸内,弥漫的不再是邪魅笑意,而是温柔笑意。 “后来,璃下旨让我入宫,亲自挑选未来的夫婿,选完夫婿,我以龙令为报酬,给璃解了亡藤之毒以及噬心草之毒。” 止住了步伐,与上官凝月迎面而站,轩辕焰唇角勾勒一抹愉悦的笑弧:“虽选了我为夫婿,可半夜,你竟潜入了瑞王府,想索了我的性命,结果……” 抬指,捏了一捏轩辕焰的脸颊,上官凝月接话:“结果,我失败了北冥神剑。你的命我没有索成,最后还被你偷了心!” 掌心柔抚上官凝月的秀发,轩辕焰回道:“你也不亏啊,我偷了你的心,你何尝不也是偷了我的心?” “焰,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幕幕好有趣哦,咱们明日,将那一幕幕重演一遍如何?今夜,我回将军府住,明日一大早,你爬到树上等我开门,当然,我会起早一点,不让你衣裳被露水洗涤的。 然后……” 指尖圈画轩辕焰的心口,上官凝月道:“咱们先去巧夺天工铁匠铺打造暗器,再改去无名铁匠铺打造暗器。回来之后,你给璃下亡藤毒和噬心草毒,然后我给璃解毒!” --有没有搞错? 你两口子回忆过去,干吗拉上我啊? 对于你两口子来说,那一段深爱前的互斗回忆很有趣,可对于我来说,那一段中毒回忆却很悲惨啊! 上官凝月这方话音刚落,那一方,原本竖耳聆听的轩辕璃,“扑通”的一声响,一跟头栽倒在地面间晕了过去。 无视轩辕璃的晕倒,上官凝月继续道:“最后,我半夜潜入瑞王府,哦不,咱们如今已住皇宫了,最后,我去皇宫杀你,然后没杀成,被你偷了心!” --咳咳咳,月儿今夜若回将军府住,他怎么办呢?他他他……他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薄唇启动,轩辕焰试图微改回忆片段:“月儿,其它事件可以照旧的重演,有一事件可否稍微改动呢?爬树等你开门的那一事件,改成今夜咱们一起回宫,等到明日一早,你再回将军府装睡,然后我去将军府爬树,等你开门?” “那样就不逼真啦,情景照旧才有趣嘛。就这么决定了,我今夜先回将军府住,明早你爬到树上等我开门哦。” 语毕,上官凝月身影再次若流星般一闪,立在了上官浩身侧。 接着,手朝着上官浩胳膊一拉,丢下了一句“焰,明天见哦!”,便带着上官浩飞离了沧灵湖树林。 仿佛弃夫似的无处哭,风中凌乱的轩辕焰,眼角狂抽的望着爱妻飞离方向:“月儿,你你你……” 憋住心中笑意,无痕移步上前。 手掌轻拍着轩辕焰的肩头,看似在安慰被抛弃的轩辕焰,可是无痕的唇间,溢出的却是戏谑话语儿。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就被抛弃一回么,忍住,千万别哭!月儿不要你了,无痕要你,走走走,无痕陪你回宫喝酒,明日还陪你一起爬树,够知己了吧?” 送了无痕一对大白眼之后,轩辕焰忽然邪魅的一笑,薄唇中缓吐出了六个字:“明日,无树可爬!” 阔步走过来的萧寒与夜逸风,听到轩辕焰的话,当即齐声问道:“无树可爬?什么意思?” “我决定了,悄悄的潜入将军府西院落内,趁着月儿不注意,将我当年爬的那一棵大树,摧毁成灰烬。” 脸间邪魅的笑意加深,轩辕焰道:“大树成了灰烬,还爬什么树啊?如此一来,月儿只能放弃爬树事件,今夜先随我回宫,明日一早直接去逛铁匠铺了!” 听到轩辕焰的话,无痕的嘴角顿时一抽:“咳……月儿向来聪明绝顶,你毁树的小心思,估计难逃月儿的意料。一旦被月儿当场逮到,月儿恐怕会一脚将你踹出将军府!” 容颜魅笑褪去,墨眸瞪向了无痕,轩辕焰没好气的道:“喂,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知己啊?就不能说点好话?” 秀唇一张,无痕道:“好好好,我错了一吻成瘾!祝你毁树成功,将月儿带回皇宫,我在殿内摆下美酒,等你和月儿回宫把酒言欢!” “借你吉言,我去毁树了!” 话音落下,身影一闪,衣摆随风飞卷的轩辕焰,当即消失在了众人眼帘内。 笑瞅了一眼轩辕焰离去的方向,无痕移步到了先前赏戏的位置。 脚轻踢了一踢轩辕璃的腰,无痕微翻白眼的道:“璃,别装晕了,起来吧!我们该回宫了,一边品酒,一边等焰成功毁树,将月儿顺利带回宫!”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轩辕璃双手叉腰:“月儿说给我下毒,混小子焰居然劝都不劝一下,这个没良心的兄弟,我诅咒他毁树不成功,明日一早爬树喝露水。” 轩辕璃刚说完,天机老人“煽风点火”的道:“璃,这个诅咒太轻了,你应该对天祈祷,祈祷明日一早天降暴雨,将爬树的焰淋成落汤鸡!” 天机老人“煽风点火”完,轮到夜逸风了:“待焰淋成落汤鸡,我们一人打着一把伞出现,围站在大树底下,笑赏焰的糗态?” 无痕歪头,“征询”大伙的意见:“要不要一人提着一桶水,往焰的身上泼,令焰湿上加湿呢?” 南宫傲日摇了一摇头,并非不赞成无痕的提议,而是修改此提议:“一桶水太少了,最起码也得提两桶水!” 萧寒嘴角微微的一抽,声音淡冷的道:“一群幸灾乐祸的家伙,小心被焰听见,将你们揍的鼻青脸肿!” 白了一眼萧寒,夜逸风问道:“老实说,萧寒,难道你不想赏焰的糗态儿?” 略微的沉默过后,萧寒讲出了心声:“咳……好吧,老实说,我很想很想很想!” 脑袋一转,夜逸风又问道:“银狼、青豹,你们两个呢?” 银狼和青豹低头,声若蚊吟的道:“那个啥……主子一向高贵如神,若偶尔呈现糗态儿,不偷赏一下应该会遗憾终身的。” “哈哈哈--” 暴笑声响起,大伙勾肩搭背,齐踏愉悦的步伐,朝着沧灵湖树林外走了去。 不过,众人表面上,虽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儿,但,他们的一颗心,其实对轩辕焰夫妻俩,还是充满真诚祝福的。 至于轩辕焰,他今夜到底是毁树成功,将爱妻顺利的带回宫,怀搂爱妻香甜入梦呢? 亦或者是,被爱妻洞悉了毁树的小心思,然后揪着耳朵“送”出将军府,今夜独守空房,明日爬树等爱妻开门呢? 还未发生的事,不得而知! 但,肯定得知的是-- 无论今夜上演哪一出戏,都不会影响到轩辕焰夫妻俩,那一生一世的爱,那一生一世的情,那一生一世的幸福…… ------题外话------ 亲亲们,文文已完结,谢谢亲亲们的一路陪伴,么么么! 新文会等存稿足够再开,希望到时依然见到亲亲们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