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穿越1983》 第1章 1983年(修改) 戈文朦朦胧胧中张开眼睛,就看见了房上的缝隙,月光从缝隙里洒进来,还有几星星,就是有冷清。就和昨晚酒吧里那难堪的气氛一样啊,不过真的,那个外国妞还长的真水灵哇,要不是那几个损友一个劲的灌酒,不好就能开开洋荤了,那屁股,啧啧…… 这样想着,然后戈文又睡去了。 肚子咕噜噜的一阵抽搐,让戈文睁开眼睛,模糊的意志终于集结起来。首先入眼的依旧是那个破烂的房,有阳光透进来,倒是不怎么刺眼,上面还稀稀疏疏的长着几棵草,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戈文一jī灵,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我这是在哪?谁***开这种玩笑,老魏?四?日,样儿把我从酒吧抬到这要多长时间,丫们真够无聊的阿!还好昨晚太累,连衣服没脱就睡了。戈文此刻一睡意都没有,相反现在他一肚子的怒意:昨晚虽然自己喝得酒很多,可他仍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最后是躺在酒吧后面的休息室里的。 回去非杀了他们不可,戈文怒气冲冲的想。 可是不久戈文就变得惊慌失措,他睡觉的地方居然是一座破败的庙。他现在就坐在山坡上,庙就在他的身后。坡下是一个镇,低矮的平房、luàn七八糟的街道,还有来来往往的人流。在更远处的田地里,有农民在耕田。 北京有这种地方么?戈文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用手试着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好痛,不是做梦。 半天以后,戈文心想自己真***回到过去了。尽管他从没在这个年代生活过,但是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才,网络上关于这个年代杂七杂八的事情可着实不少。随便不漏痕迹的问问行人,生怕出错还特意跑进镇里唯一的一家新华书店,当看到柜台上那一本本崭新的《邓老文选》时,戈文终于确信自己穿越了——我居然在1983年的中国! 怎么办?戈文现在脑袋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怎么才能回去。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了1983年的。回去?真有yù哭无泪的感觉啊。 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找份工作填饱肚子了,真要是饿死了,可丢死二十一世纪人的脸面了,好歹也是接受了以后的精英教育,再网络上那luàn七八糟的资料和想法难道都塞给了猪脑袋了么。 想一想1983年,嗯,改革开放已经开始了一两年了吧,想来深圳建设也已经大规模展开了。不是有首歌么“1979年那是一个chūn天,有一个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现在都已经1983年了都。 就在戈文思绪联翩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咕的叫唤。靠,不想了,先把肚子填饱了再。 ********** 镇虽然很也很简陋,可是却十分的热闹。 一群孩子正吵吵闹闹的玩着打仗的游戏,他们狂热地舞动着双手,手中的武器更是什么都有,脱máo的扫帚,折断的竹棍,有一个朋友更是拿着一个的红旗。这些孩挑着棍bāng在空中劈打,口中还都念念有词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 一些追一些逃,这些孩浩浩dàngdàng的从戈文的眼前闪了过去。 戈文有些好笑的躲过这群还留着鼻涕的孩子们,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面馆里。 是饭馆其实并不然,这是一个由蛇皮袋子(就是老式的那种面袋)缝起来的帐篷。帐篷由四根杆子撑在地上,中央随意的摆放着一排粗糙的原木制成的桌子和凳,老板和老板娘在右侧一角的锅灶边忙活着。整个空间内热气腾腾的翻滚着蒸汽,让人的视线变的十分模糊。 老板见戈文进来,停下手边的活计,热情的来到他跟前,先是有诧异的看了看他穿的“奇装异服”,然后问道:“伙子,想吃啥啊?刀削面、拉面还是担担面?” 担担面?戈文有些眼晕的坐在一张矮凳上,mō了mō衣兜,身上倒是有钱,可是都是红版的钞票,拿出来还不吓死人啊。再虽然现在中国已经把经济发展当作第一目标,可是如果被政fǔ得到这钱,就算浑身是口也也不清楚啊,到时肯定要被当成特务或者是破坏分子抓起来的。 想到这里,戈文脸上泛起自认为最和蔼的笑容,道:"这个,老板,就给我来碗刀削面吧。” 多半是因为他标准的普通话吧,老板惊奇的看了一眼戈文,回头冲老板娘喊道:"刀削面一碗,多放料子。” 看着老板娘右手拿一个铁片在左手的面团上飞快的闪过的残影,戈文一直维持着笑容。这是苦笑,也怪不得他苦笑,脑子里飞快的计算,他除了一身哈韩的衣服,口袋里几千作废的钞票,半包芙蓉王和一个zipoo打火机,几个特制的级吉他拨片,身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有钱吃饭啊,难道要吃霸王餐?不付钱会不会被揍一顿?头疼啊。 不久老板娘端着一碗热腾腾刀削面走了过来,笑容满面的对戈文道:“后生,趁热吃,味道很好的。” 戈文嗯嗯了几声,从桌上的罐子里拿出一双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味道真的很好。 吃碗面,戈文一直坐在那里,人很多,地方显得有不够。老板也不管他,根本不过来让他结账。等人少了很多的时候,戈文才冲老板喊道:“老板,结账。” 等老板笑呵呵的过来,戈文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很坦然的对老板道;“老板,和你商量个事情。那个,我的钱丢了,你看能不能我用这个打火机来账啊?”着从兜里拿出那个zipoo打火机,摊在手心。 原本就笑呵呵的老板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嘴呲了一下,心的拿起戈文手里的打火机仔细的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干脆的回答:“不行。” 戈文一时愕然,他见老板玩nòng打火机时很惊奇的表情,心里估mō着有戏,没料到还是被拒绝了。不会吧?难道真的要被揍一顿,戈文顿时着急起来:“为什么?这打火机是从国外买的,就是在国外,这东西也是很珍贵的。” 肯定了,靠后二十多年的东西怎么会不珍贵呢,就是想再找一个也没有啊。 老板把手里的打火机还给戈文,一也不犹豫。他道:“伙子,我在镇上从来没见过你。你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人这一辈子谁不会遇到困难啊。不怕。一碗面的事儿,现在日子好过了,我也不缺你几máo钱,今天就不收你的钱了……” 看着絮絮叨叨的老板,戈文突然发现自己有感动。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事实上,作为生在二十一世界的现代人,多多少少有一些脾气:任性自sī。此外,作为一个搞音乐的酒吧歌手,戈文还要更多一些愤世嫉俗。不过此刻,他真的被老板的淳朴所感动了,这时候的老百姓还没有后世商人的市侩。 “谢谢!谢谢老板。”戈文忙不迭的从兜里拿出芙蓉王,抽出一支递给老板,“这是国外的香烟,老板来抽一支吧。” 听到戈文的话,又看到戈文手里那支明显是高级货的香烟,老板的眼睛一亮,赶紧在围裙的下摆上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很心的接了过来,先是将香烟横着放在鼻子下狠狠的吸了几口,显然不同于平时抽的卷烟的醇香香味把老板给陶醉了。 很久以后,回过神来的老板才看着戈文憨然一笑,很是唏嘘的道:“嗯,这个倒要尝尝了。老汉我这辈子还没抽过洋人的烟哩,今天也算是开开眼!别这洋鬼子的烟还就是香呢。” 老板也不客气,一边着一边心的将这跟过滤把香烟心的别在自己的耳朵上,然后冲着戈文憨笑,“同志别见怪啊,这烟我的留着晚上等见到我的那群老兄弟们后再抽,啧啧,一定羡慕死他们。” 就在这时,帐篷的布帘子被掀开,一个留着鼻涕的孩闯了进来。这个孩的手中拿着一把脱máo的jīmáo掸子,热的满头大汗,一进来,就眼睛滑溜溜的luàn瞅,等看到老板时,蹦蹦哒哒的跳了过来,张口道:“爸,我饿了,我要吃面。” 戈文定眼一看,这个孩子不就是先前看到的那群玩打架游戏的一个吗? 刚才冲着自己憨笑的老板此刻看到孩子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板着脸道:“去,去,先去洗洗去。瞧你这幅脏样!” 孩子对于自己爸爸的斥责充耳不闻,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的盯着戈文手中的香烟盒子。那徐徐冒汗的*平头、脸上乌七八糟的黑(我去)道道以及鼻子下提溜着的一条鼻涕,让戈文不由的微笑了起来。 老板见孩在外人面前不搭理自己,显然脸面有些挂不住,一把将孩的耳朵揪住,“兔崽子,没听到你老子话吗?赶紧去洗洗去。” 孩子一边啊啊啊的不停叫唤,一边却仍然倔强的站着不动,眼睛一个劲的盯着戈文的香烟盒子猛看,眼睛里都是羡慕。 戈文顺着孩子的目光发现他看的是自己的香烟,不由的有些疑huò,然后就恍然大悟,这孩是想要自己的香烟吗? 他把自己的香烟往孩子的面前一伸,问道:“弟弟,你想要?” 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我是想要香烟盒子。” 老板有些急了,一巴掌拍到孩的屁股上,骂道:“要什么要,老子是怎么教你的了?能跟人要东西吗?” 着又转过来头来看着戈文不好意思的道:“孩子瞎闹,别听他的。” 戈文摇了摇头,将手中烟盒里的香烟倒了出来,然后将烟盒递给孩,然后这个孩哇的一声,如获至宝一般捏着烟盒一溜烟的跑出了帐篷,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这个……”老板有些赧然的不出话来。 戈文微笑:“孩子嘛,喜欢些稀奇古怪的烟盒子很正常的。”着就从这十几根香烟里又拿出一根递给老板,“老板,还要谢谢你不和我要面前呢。来,抽一支吧。不然我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推推搡搡了一番,老板终于从戈文的手中接过香烟,然后凑到打火机冒起的火苗上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那陶醉的样子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个老烟民了。 ********************* 戈文迈着轻快的步子从面馆里走了出来,身后老板在朝他叮嘱:“伙子,有困难就去派出所找警察同志哇。”他摆了摆手,心想,找警察?开玩笑,脑残了才会去找警察哩。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把身上的这些钞票毁尸灭迹啊,被发现可就坏了。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戈文盯着手中燃烧着的红版,心里终于理解特殊时期时那些烧掉自己宝贝的收藏家们的感觉了,不能用价值估量的收藏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给烧掉了,真让人心里滴血,揪心啊。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几千块钱不能买房子车子,可好歹也让人不至于饿死吧。这下好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居然让我给烧了。这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戈文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仔细想来,他连身份证都没有,就更别什么户口本和介绍信之类的东西了,感情他就是一个黑户。不过戈文倒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自信。就是从八十年代起,开始张望世界的中国人民赶上了*平同志的南巡讲话,胆子大一的只要纵身一跃,就能下海发财。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难道还抵不上这些刚从土地里爬出来的农民大叔么。 可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安顿下来啊。脑子里胡思luàn想着,他随意走着,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火车站前。 戈文眼睛一亮,火车站! 第2章 先行者 镇的名字叫做天水镇,是北京的一个郊区镇,这是戈文先前问过路人知道的。 在火车站里看了看时刻表,戈文决定傍晚时候扒上一趟开往上海的列车。毕竟只有在大城市自己才会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这穷乡僻壤当地人都互相熟识,自己一个外来人很是突兀,被人盘查起来历可就遭了。 戈文没有打算去北京,首都那样的环境对他来意味着不可知的危险,毕竟自己对这一时代不是特别的了解。 尽管火车票就那么几máo钱,可戈文现在身无分文,没办法只得扒火车。 从火车站的一段矮墙上跳了进去,躲在角落里等了许久,终于见一列火车呼呼的停靠在站台前,蒸汽车头朝向南方,后面挂了一列车皮,车厢外面写有上海俩字。 没错,就是这趟了。 戈文几步溜到正排队的人群里,趁人多挤上车厢。他躲在一个角落,抬头四处张望,就怕有人来逮他。 好不容易等到开车了,戈文才放下心来。看看车厢,到处是人,座位上坐满了人,走道上也塞满了,就连两边的行李架上也都塞满了东西。 靠,还以为这时候的车况好一呢,不想都赶得上以后的chūn运了。戈文因为在角落现在更是被挤得呼吸困难了,不由得暗骂自己太傻,怎么事先想不到这种情况。不过这样一来到也不怕列车员来查票了,人实在是太多了。 蒸汽机车运行加快,人们就像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车厢里灰尘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肆无忌惮地亲wěn。 车窗远处,朦胧的山、移动的田野、迤逦的河、寂静的镇,在戈文的面前瞬间即逝。他放松心情打量了一下周围,满满的一车人或言或缄,神态各异。 在戈文的对面站着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剪着平头,瘦弱而面sè腊黄,身着一件皱巴巴的白sè衬衫,显然是洗过无数次,并且颜sè白里透黄,至少穿了一两年。 前侧面则是一个穿着土气的乡下fù女,她有三十多岁,脸庞黑里透红,身材高挑匀称,非常健康。如果她生在城市,长在一个幽雅的环境,再受到良好的教育,肯定是个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人,可现在的她满身透着的是朴实与憨厚,满脸留下的是骄阳掠过的痕迹。戈文注意到她的一条tuǐ有严重的残疾,因为她总是站一会儿便将身体依靠在车壁上,让右tuǐ不至于支撑她的重量。 在他的后面则是一对父子,父亲手里抱着一个刚会走路的男孩。那个男孩长得很结实,很好看。他一也不惧怕生人,见戈文看他,就张起一个鬼脸,然后朝着戈文傻笑。戈文一怔,然后回他一个鬼脸,让那个男孩逗的直乐,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斜对面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长得端庄漂亮,过道的另一侧站着一个正耷拉着眼睛,模样惫懒的年轻男子,卡其布衣服看上去竟然给戈文一种潇洒的感觉。 一个时下来戈文就觉得tuǐ困的不行,几次看表,才发现时间过得真慢,想到还要这样子站**个时,戈文便有发愁,见四周大家都闷口不言,戈文便起了个话头,随口和对面的中年人搭讪:“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中年大叔没想到戈文会和他话,先是警惕的看了看戈文的奇装异服,见他满脸笑容不像是坏人,便憨笑着道:“俺下一个站就下。” “去做什么?”戈文话刚出口就觉得有些冒冒然。不过大叔还是答道:“买化féi。” “这个时候买化féi?是不是太晚了?”戈文很是奇怪,因为这时节已是夏天了。 “伙子你不知道,这位大哥家里肯定要搭建蔬菜大棚了吧?”后面的乡下fù女搭话了,先前的悄然无声早将她憋坏了。 蔬菜大棚?!戈文听到身后的大婶话,饶有兴趣的问道:“那种可以四季种植的大棚?是用塑料搭建的吗?好像不便宜哩。” “不妨事,现在俺们的生活可比以前好多了。”中年大叔话的神情满是自豪。然后那个大叔可能和大婶有共同语言吧,两人撇开戈文兴致勃勃的谈论起庄稼的收成。 戈文无趣的mō了mō鼻头,此时四周已经话声大起,见没有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戈文便回头去逗nòng那个男孩,孩子一都不认生,不仅对着戈文傻笑还常常趁戈文不注意伸手抓他的脸,差一就被他得逞。正戏nòng间,听到那个父亲歉意的话语:“同志对不起,孩子不懂事。” 戈文摇摇头,问道:“怎么不见孩子的妈妈呢?” “他妈还在家里务农呢。” “那你……” 见戈文疑huò的表情,父亲一边顺手抹掉孩子上chún的鼻涕,一边道:“家里的地少,有孩子他妈一个人就可以照料了。我这回要到上海看看能不能找营生。” 戈文仔细的大量着这个憨厚的汉子,眼前这个带儿子去大城市找活干的汉子应该就是中国大地上的第一批农民工了。是一个先行者,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 戈文不由的道:“一定能找到营生,大城市正缺乏劳动力,大哥你的想法很好啊。” 这个汉子也不话,只是憨憨的笑着,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晚上七钟时侯,火车不知到了什么站停了下来。随着车上的广播声,先前还一直在闲谈的人们纷纷下车,一会儿功夫车厢里就显得空空dàngdàng。 戈文见有空座,便找了一个坐了下来,五六个钟头的时间让他tuǐ软的厉害,一边捶着发麻的大tuǐ,一边抬头看了看。 对面一个人,赫然是先前站在离他不远处的那个青年。 戈文对着他一笑,道:“站了几个时,tuǐ都麻了。” 对面那个青年头,道:“人多,忍忍就过去了。你也是去上海?” “对啊,看来我们同路。”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青年伸出右手,道:“我叫林一铭,一二三四五的一,铭记的铭。同志你怎么称呼?” 握着林一铭的右手,戈文:“我叫戈文。戈壁滩的戈,文章的文。” 然后两人便攀谈起来。至于火车在哪个站停也不去管他,随它开去吧,到上海终归不会再开了。 第3章 理想时代 犯了烟瘾的戈文从口袋里mō出芙蓉王拔了一根含在口里,又顺手扔了一根给林一铭,拿出zippo耍了个huā样将烟着。 林一铭把烟在鼻子底下嗅嗅,称赞了一声,将烟含在口里,若有所思的道:“你先前的文学新(这也屏蔽?)làngcháo听起来还真有道理。” 戈文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可累死我了。 因为林一铭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而戈文也恰好一直都对文学很感兴趣,所以两人谈论的话题正是目前的文学现状。刚才戈文提出的文学新(这也屏蔽?)làngcháo的概念那在后世的文学界已得到公认,可是林一铭居然敢表示怀疑。于是本着诲人不倦的戈文不得不唾液横飞的进行了一阵痛苦的阐述,这才让林一铭相信了自己的法。 “不过你的那些流派似乎只有‘寻根文学’‘伤痕文学’我知道,其他的……”林一铭疑huò的看着戈文,想要戈文给他解释一番。 戈文愕然,看来那些新的流派还没有作品面世。 该怎么解释呢,戈文挠了挠头,然后就决定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了,当下转移话题:“一铭,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了?” 林一铭自豪的道:“我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戈文还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戈文不屑的看了林一铭一眼寻思,一个编辑需要这么得瑟么?!这话自然不能当面出,也顺口问道:“那你在编辑部负责什么?审稿?” 此时的戈文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后世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的编辑,在这个时代就算你家里再有权势、金钱,如果自己没有一真才实干的话,那也都是扯淡。更何况年仅二十二岁的林一铭还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呢,要知道《收获》杂志的主编可是鼎鼎大名的老一辈文学大家巴金巴老先生。 听到戈文的问话,林一铭有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道:“……就是在杂志社里跑跑tuǐ打打杂,我负责编辑社的卫生工作,以及跑跑上海的销售等杂七杂八的事情。”然后又分辨道,“不过我也偶尔帮忙看稿子的。” 戈文的脑海立刻里浮出“见习编辑”四个字来,他好笑的看着林一铭那生怕自己不相信的样子,忙头赞同道:“嗯,我知道,你是个编辑,审稿的编辑。” 林一铭憨憨的笑了。 天sè渐渐变黑,透过玻璃,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戈文和林一铭都有困,也不知是谁先住嘴,然后两人打了个呵欠,都趴在桌上眯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各位听见列车到了一站停下了。很快列车又启动了,大约有十分钟的样子,戈文被一阵声音吵醒,好象听见有人:“列车员。这儿有个孕fù要临产了。”只听见列车长,“是吗?这车刚开动呀,这下中途要停下要两个时吧,我想想办法。” 戈文顿时清醒过来,自己坐火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是第一次碰到影视作品中常出现的场景。这时林一铭也醒了过来,于是耐不住寂寞的两人便往人群那走去。 “疼,我受不了了……”人群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孕fù正发出痛苦的呻yín声,四周一片慌luàn,许多人想要帮忙却不得法,只是拥堵在那里一用都不起。 戈文看的眉头大皱,人太挤,在加上车里的空气并不新鲜,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情况紧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当下忙拨开人群,大喊道:“男人都退开,不要挤在这里,女人在外面围成圈子。另外谁接过产,快过来帮忙。” 顿时luàn成一团的人群像是有了主心骨,男人们都分散开,几个fù女围在外面,戈文蹲在孕fù的身边见她只是躺在地上身体抽搐,身下也没有鲜血流出,知道这只是分娩前的痛期,便连声安慰她,等孕fù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戈文抬头看着那个列车员,道:“别站在这儿,快去广播。”列车员这才恍然大悟。 不一会儿从广播中传出焦急的声音:“列车上一位孕fù出现早产症状,列车上如果有医生,请您马上到广播站来……” 不久一个老人一边在列车长的陪同下快步过来,一边着什么:“……我以前曾给人接过产……”。 走到跟前,老人便对孕fù进行了检查,然后神sè严峻的对列车长道:“不行,这姑娘快生了,我手头上没有必要的医疗设备。” 列车长听了,脸sè一变。交代老人一定要稳定孕fù的情况,然后就着急的站起身往车头行去。 戈文见自己也chā不上手,便站起身退到了圈子外。 这时圈子外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纷纷为老人出谋划策。尽管他们的建议有一些显得很是可笑,但戈文还是听的心情jī动:这就是80年代,这就是那个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时代! 广播中列车长镇定的声音出来:“各位旅客们请见谅,因列车上有一位孕fù出现早产症状,列车将于5分钟后在下一站紧急停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久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然后戈文所在的这节车厢车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急迫的等在那儿严阵以代。这时孕fù的身下已经有红sè的粘稠液体流出。 等列车停稳后,几个医生迅速的将孕fù搀扶,慢慢的下了车,并躺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担架上。列车长也下了车,那个老人也跟下了车。戈文目送着他们离开,心中暗自祷告那个孕fù能够顺利生娩。 然后列车缓缓发动。 此时车厢里恢复了宁静,只听见车轮滚滚的声音,戈文长出一口气。旁边的林一铭崇拜的眼神看了过来:“戈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 戈文摆了摆手,不理林一铭的称赞,坐到一张空着的座位上。刚才他的精神高度紧张,现在缓下来,顿时疲惫的厉害。 坐在座位上的戈文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列车长为了孕fù可以停车靠站,老人不顾自己的行程陪着孕fù下车……心中百味:和后世比起来,这些依旧贫苦的人们身上那种热情实在让他感到敬佩。 早晨的时候,车停了。终站上海终于到了。 第4章 《收获》杂志社的见习编辑 戈文同林一铭告别,然后贼一样的下了火车。他转身离开要出站的人群,逆着铁轨走去,捡了个没人的地方,呆了一会儿功夫,远远退几步,然后快速跑向围墙,到墙根双手抓着墙头一拉,就稳稳的坐在了墙上。 哼哼,幸亏哥们还曾经练过!戈文正得意的空间,啪啪的拍掌声响起,吓了他一跳,往下一看,居然是林一铭。 此刻林一铭见戈文看他,一边伸出大拇指,一边疑huò的问道:“怎么不走大门呢?” 戈文跳下墙来,一边用手拍身上的土,一边埋怨道:“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你想吓死我啊!” “我见墙头上突然冒出一个人,身手了的。又看是你,才鼓掌的。”林一铭笑呵呵的着,并没有一惊倒人的觉悟,然后问道,“你是不是会功夫?就是电影《少林寺》里的那种?” 戈文没好气的道:“不会。有票的话,谁会翻墙头呢,你以为那么高的墙头好翻啊。” “呃……你没票?”林一铭愕然。一路上一起安稳的坐在那儿和他谈笑风生的家伙居然逃票,真让人意外。 “要不是身无分文,我也不会逃票啊。现在到了上海,恐怕还得流落街头……”到这,戈文有头痛。自己没有户口本,可千万不要被人民警察叔叔当做到处流窜的**给流遣送回原籍。不过真要遣送的话,自己又该被送到哪儿呢。 听到戈文可能要流落街头,林一铭心中突然一动,虽然自己是个大学生,可是为了编辑部的工作,当初在学校外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只是自己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正打算要找一个室友来分摊房租。 要不就让戈文住进去? 想着火车上戈文面对孕fù表现出来的镇定以及和自己一样对文学的爱好,林一铭张口道:“要不你先住到我那儿?我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正打算找个室友来分摊房租。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先欠着,等有钱了……” 戈文一听林一铭的建议,高兴的把双手伸出来抓住他的膀子,一边摇晃一边连声道:“那太感谢你了,等我赚到钱,房费一定还你。”对他来,这真活脱脱的应了一句老话——天无绝人之处,车道山前必有路。 “好了好了,你不要晃了,我头晕。”林一铭被戈文摇晃的有些难受。 “呀,抱歉。”见到自己的冒失,戈文一边放开林一铭,一边询问到,“咱们住在哪儿?” 林一铭一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一边苦笑着道:“我家离复旦大学不远。” “复旦大学?”戈文有惊讶的看着林一铭。 “对,我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你不是你是编辑吗?” “上学时间外,在编辑部工作。”林一铭一起自己的编辑身份就变得有些得意洋洋起来。《收获》编辑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进去的。可惜,他的这番表情对丝毫不了解《收获》杂志社的戈文来无异于对牛弹琴。 “好了,好了,快回家吧,我都快饿死鸟。”戈文拉起林一铭就走,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迹象。 “鸟?什么意思?”被戈文拉着走的林一铭很纳闷。 “就是了的意思,一不心把我家乡的话兜出来了,甭见怪。”戈文突然想到83年怎么会有这样用词儿的。二十一世纪,网络让汉语新生出无数特定意义的词汇,经常上网的人都了解其中的含义,可是在这里除了他自己恐怕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了。 “你真逗,”林一铭和戈文并肩走在马路上,道:“看你这打扮怎么会像是流落街头的人呢。别的不,光你火车上拿出的烟和打火机也不是随便就能买的到的。对了,那个打火机很漂亮很精致啊,时候我见我爷爷曾经有一个,据是抗美援朝时在一个美**官身上收缴的。” 戈文一愣,然后就一脸苦笑,谁让自己是穿越者呢。见林一铭似乎对自己的打火机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将那个zippo打火机拿出来,耍了几个huā样,然后丢给林一铭,“送你了。” 林一铭手忙脚luàn的接过戈文抛来的打火机。先前在火车上只是一瞥,没有看清楚,现在细心的研究,才发现这个打火机做工精致根本不是自己爷爷那个可以媲美的。只见灵巧的长方形的外壳,盖面与机身间以铰链连接,在火芯周围有专为放风设计的带孔防风墙。打火机的底部有着一连窜的字符,外表像是镂刻一般,刻着一副山峰的模样,阳光下闪现出一道道柔和的淡灰sè。 这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林一铭叹了口气,又要递给了戈文。 戈文一直注意林一铭的表情,知道他很喜欢这打火机。有些疑huò的问道:“怎么,不喜欢?” “不要。这太贵重了。再我们才刚认识。” 戈文大笑道:“现在认识就不是认识了吗。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这个打火机就作见面礼吧。” 林一铭认真的道,“这怎么行,交朋友当然可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决不能收。” “要不你管我半个月的伙食就当是报酬,怎样?反正我现在也没钱,来还是我占便宜哩。”戈文试探着道。 林一铭想了想戈文的建议,摇头道:“不行。半个月的伙食抵不过这个打火机的价钱。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先借给你。打火机我不能要。” 真是个善良的主。戈文心中有些生气的想到,没见过这么不爱占便宜的。 于是俩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过了半个多时便到了复旦大学。 第5章 我要见巴金 复旦大学创建于1905年,原名复旦公学,于第一所由中国人通过民间集资自主创办的高等学校。“复旦”二字由创始人、中国近代知名教育家马相伯先生选定,选自《尚书大传·虞夏传》中《卿云歌》“日月光华,旦复旦兮”的名句,意在自强不息,寄托当时中国知识分子自主办学、教育强国的希望。一百多年来,复旦大学经历了数不清的风风雨雨,然而“复旦”二字却深深地镌刻进了一代又一代复旦人的心中。 路过复旦大学的校门时,戈文特意透过大门朝里面看了一眼:型huā园广场上huā繁叶茂,一座耸立的máo主席雕塑巍巍有神。林一铭的住处在复旦大学的斜对面,是一间民国时期的建筑,很是古朴,让戈文大感吃惊,怪不得林一铭要找人合租的人呢,租这屋子想必不便宜。 进了门,林一铭让戈文随意,然后就开始整理那间放杂物的房间,戈文赶紧上前帮忙。等两人收拾妥当,全身早已是灰头土面,脏兮兮的一团。对视之下,两人不由的相视一笑。 戈文调侃道:“一铭,你可够懒的,不然这房间怎么这么脏。你看我们可是成了土拨鼠了!” 林一铭反驳道:“这可是放杂物的房间,换做是你,你会每天打理吗?” 这时候时间已是正午,两人一番打闹之外,便相携外出找了个饭店吃饭,自然这钱是林一铭掏了。 等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红油漆盘子进来的时候,戈文顿时被盘子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猪ròu烩粉条子所吸引,再顾不上和林一铭闲聊,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林一铭有些好笑的看着戈文剧烈耸动的喉咙,微笑着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坐下吧!又不会跑了。” 戈文老脸一红,一边坐一边打了个哈哈:“见笑了,主要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有些饿得慌。” 等服务员将两碗烩粉条和一盘馒头放到桌上,戈文拿起筷子,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想了,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算起来这一天半时间他才吃过一顿饭,此刻自是如同恶鬼扑食一般。 感谢林一铭,感谢80年代的淳朴人们。 很快的戈文就把一大碗猪ròu粉条刨了个净光,而且还吞咽了四个馒头。等他放下碗筷,才感到肚子有些不舒服。看来是他吃得太多太快,有些不消化了。 “戈文,你有什么打算?”这时林一铭也已经吃饱了,他放下手中的碗筷,随口问道。 正róu着肚子的戈文头也不抬,“什么什么打算?” “我是你打算找什么工作?”林一铭耐心的解释道。这时候的工作可不好找,像样的部门都是要介绍信的,看戈文的样子恐怕不会有。 戈文一怔,前世尽管自己是个大学生,可要不是吉他弹的不错,在一家酒吧驻唱,恐怕工作也不好找呢。让他去干那些苦力活还真不愿意哩。现在流落到80年代,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恐怕不太容易啊。 “我不知道。一铭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将肚子上的手放下,戈文盯着林一铭问道。 林一铭看着戈文一副期盼的眼神,笑了:“前一阶段我们杂志社人手不足,主任要招一个临时编辑,工作的内容就是帮编辑们收拾一下稿子,做些杂物什么的。不知道现在招到人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看你不如先干着?” “真的?那太好了。”戈文眼睛一亮,林一铭赫然便是自己的命中福星啊。 “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这几天我出差,并不知道编辑部招没招到人。”林一铭在戈文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那我们还呆在这儿干什么,快过去问问呐。”戈文几口将碗中剩余的菜汤灌进嘴里。 林一铭苦笑着结了帐,和戈文往编辑部走去。 林一铭建议戈文到编辑部并不是冒冒然的。早在火车上和戈文的谈论,他已被戈文的思考征服了。能一口将中国文学的发展脉络总结出来的人,显然文学上的造诣不会浅。现在戈文急需工作,要是真找了一份和文学不搭界的工作,从此放弃文学上的发展,那就太可惜了。所以他才会想让戈文去编辑部碰碰运气。只是先前还有些担心戈文嫌弃工作的内容,不过见他急迫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在路上林一铭开始给戈文介绍他所在的《收获》杂志社的一些情况,戈文开始还不以为然,不就是一本纯文学杂志么。但是听到林一铭《收获》杂志社的主编你肯定知道时,就提起了兴趣。 “哦?那可不一定呢。”林一铭一笑,然后看着戈文自豪的道:“就是巴金巴老先生!” 巴金?戈文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好似嗡的一声炸开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巴金老先生呢,只要是个对中国当代文学有所了解的人就不可能忽视掉巴金这个名字。 戈文前世就看过“jī流”三部曲,但是最让他感到敬佩的是巴金老先生在特殊时期后huā了将近八年时间才完成的《随想录》这部全长四十二万字的散文巨著。这对于一个年届八旬的老人来,不仅仅意味着工作的艰辛。更是一次老人对自己心灵的无情拷问,是一次伴随着内心巨大冲突而逐渐深入的痛定思痛的自我忏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戈文才将这位被誉为“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的老人列为自己的偶像! 也就是在这时,戈文的脑袋里才慢慢回想起前世时关于《收获》杂志社的种种信息:《收获》是中国著名文学杂志,以坚持纯文学立场,摒弃广告手段而为文人和世人瞩目。风格质朴清雅,可以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代表的一面旗帜。而主编巴金巴老先生更是特殊时期后所剩不多的一位文化巨匠。 前世戈文就自称是文学青年,也曾经在照片上见过巴金老先生,想到自己现在居然有机会能够和巴老见面,还能在巴老手底下工作,心里不由的暗暗jī动。当下强自按捺住jī动对林一铭:“那么……我一会儿就能见到巴老了?” “哎呀!”林一铭像是想起某件事似得,摇头道:“恐怕不行,巴老前天到北京开会去了,可能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回来哩。” 本来jī动的心情在瞬间沉到了海底,戈文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那么为了能和巴老近距离接触,我一定要拿下这份工作! 原本有些不经意的戈文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第6章 欢迎加入《收获》编辑部 两个人走走停停半时才到了巨鹿街,好家伙,真是报社林立,想想也是,怎么上海也是相当一段时间里文化人的聚集地,有这么多报社也不奇怪。戈文很容易就看到了《收获》杂志社。 今天是星期天,杂志社里没有多少人,几个编辑都在各忙各的,见林一铭拉了个人进来,纷纷打招呼。林一铭在旁边介绍,戈文打起精神,凑过去每个人散了一根烟,芙蓉王也终于撒完了。这群人叼着烟,随便聊几句,又纷纷埋下头趴在桌子上看稿。 林一铭拉着戈文往主编办公室走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很瘦的中年男子正趴在桌子上不知在写什么。听到有人进来,那男人抬起头,见是林一铭,亲昵的责怪道:“一铭过几次了,进来时候记得敲门。不要这么冒冒失失的。” “知道了,高叔。”林一铭傻笑着挠了挠头,然后急声问道:“高叔,咱们杂志社前几天不是要招一个临时编辑么,招到没有?” “没有。倒是过来有几个人来应聘,不过都文学素养太差,被我否决了。”高叔起这件事也很头痛。现在要找一个合格的编辑很困难,如今政策放宽了,各个报社、杂志社的发行量是一天涨一个数,都在大刀阔斧的招人,更不要是放编辑走人。前来编辑部应聘的人都是一些爱好文学的人,他们作为爱好者还成,真要是让他们审稿就没有那种能力了,何况编辑部现在招的只不过是一个临时编辑,短时间又无法将他们培养出来。 “这位是?”这时高叔终于注意到了戈文的存在。 林一铭赶紧把戈文拉到前面,向高叔介绍到:“这位是戈文,一个文学爱好者,这次来就是想应聘临时编辑的。” 完了他又指着高叔对戈文道:“这位是我们编辑部的主任高林,你叫他高叔就行了。” “高叔,您好。”戈文赶紧上前握住高林的右手。 高叔不满的撇了林一铭一眼,然后看着戈文道:“你要应聘临时编辑?” “嗯。” “那你怎么看待当前的咱们国内的文学现状?”高叔并不想收留下戈文,戈文太年轻了,根本就不可能做好自己将要面对的工作。不过直接拒绝的话,显然会打击到这个青年。这几天他正研究这个问题,便随口问了起来,想来戈文回答不上来,会知难而退的。 戈文倒是没有猜到高林的心思,以为眼前的问题只是一道考题,他早在火车上就已经和林一铭谈论过这个话题,此刻听到高叔又问起,便口若悬河的将前世看过的一些资料按自己的理解了出来。 高叔开始还有漫不经心,然后就不由的被戈文的话语所吸引,戈文的好多理解居然和他的思考不约而同,并且还深入一步。 戈文一口气完,就注意到高林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不由的纳闷:难道我的不对?不可能啊,这可是后世个官方法啊! 戈文有心虚,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 好久之后,高林回过神来,递出右手,真诚的道:“欢迎加入《收获》编辑部这个大家庭。” 看来戈文的话征服的不仅仅是林一铭一个人。 戈文高兴的握着高叔的手。有工作了! “戈,你什么时候能上班?”放下手,高叔问道。 “随时都可以。” 高叔沉yín一下,然后道:“那这样吧,今天先让一铭陪你熟悉一下编辑部的情况,明天在正式上班,怎么样?” 那还有什么要的,戈文愉快的答应:“谢谢高叔。” 和林一铭一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两人就大闹了起来。 “现在你可比我厉害多了,审稿啊,真让人向往呢。”林一铭有嫉妒戈文一步登天,他自己还不能每天坐下来审稿呢。 “呵呵,没有你的推荐哪会这么容易呢。”戈文笑嘻嘻的用手去拍林一铭的肩膀,用力之大让林一铭一阵龇牙咧嘴。 林一铭自嘲道,“看来我还真是你的福星了。” 可不,是他把戈文安顿到自己的家里,不至于流落街头;还是他介绍了工作给戈文,让戈文不至于靠体力活为生;就连戈文应聘遇到的考题还赫然是他同戈文在火车上聊天的内容。 当下林一铭带着戈文交代编辑部的一些注意事项。 一边帮着林一铭收拾编辑部的卫生,一边细心记着编辑部的各种规章制度。戈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当了一个编辑,尽管这编辑只是临时的。 83年和后世不同,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戈文都有心思猜测自己是否身怀传中的猪脚模板,想到前世看过的网络中猪脚只要一虎躯一震,便会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屏蔽?),戈文摇头一笑,打死我也不相信自己会遇到这样子的事情。 “你笑什么?”林一铭看戈文手里抓着一叠《人民日报》站在那里傻笑,有疑huò。 “哦,我是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工作的事情搞定了,来真要谢谢你了。”戈文连忙解释道。 “不用谢,要是你没有才华也不可能应聘成功的,高叔平时可是很严厉的。”林一铭微笑着道,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对了,你的‘搞定’也是家乡的话吗?‘搞定’很有趣的词儿。” “呃……”不心又把前世的网络用语带出来了。 当下戈文也不理会林一铭的话,手脚麻利的从桌上拿起几本luàn放着的《收获》杂志,同怀中的报纸一起分门别类的放到书架上,然后才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干。今天回去要养精蓄锐好好休息,明天就正式上班了。” 林一铭头上冒起几条黑线,好像是你先走神的好不好。 这天晚上戈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甚至林一铭拉他去复旦大学看电影都笑着婉言拒绝了。 【感谢maomaoyunms筒子的打赏,话这是叛儿在起收到的第一份打赏哩。谢谢哇!】 第7章 不想当作家的编辑不是好编辑 戈文还记得在读学的时侯,一次老师在课堂上问大家长大后要从事什么职业时,他毫不犹豫的自己长大了要当一个响当当的作家,因为在他的眼中,作家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天在家里睡觉都没人管,真让他羡慕。当时他的话惹得老师哈哈大笑。等后来他真正明白事理了,才了解为什么老师听到自己的解释会觉得可乐。 现在既然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凭借着记忆中的知识和并不差劲的文笔,想必成为一个作家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这样会对自己今天在《收获》杂志社得到的工作有所帮助吧。 那么该怎样开始呢? 戈文有头痛,脑子里关于后世的之类的很多,但是80年代出版过的却一个都没有,其他记忆中的大都不符合当前的现状,如果冒然写出来的话,不被人关注倒是事,就怕引起什么政治上的分歧可就麻烦了。 偶然间看到桌上放着的从编辑部带回来的《收获》杂志,戈文眼睛一亮,对啊,当作家也没有必须的写啊,散文、诗歌、短篇都是成名之道啊。 那就让我就从这里开始吧。是不是历史的车轮就在这一晚上缓慢而坚定的旋转呢?戈文洒然一笑。 虽然已经决定要从诗歌散文短篇入手,但是真正要写的时候,戈文还是陷入了艰难的选择里,对他来散文和短篇比起诗歌来无疑好写一,但是他的脑袋空空却什么也没有,反倒是记忆里的几篇诗歌冒了出来。 算了,想到什么写什么吧。戈文自嘲着,下了决定。然后就有些哭笑不得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纸和笔。 到客厅里找了找,还是没有发现。 林一铭的屋里应该有吧,戈文的目光看向林一铭的房间,房门半敞着,想是林一铭走的匆忙忘记上锁了。 戈文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等林一铭回来。林一铭给了自己最大的信任,自己又怎能辜负他的这番心意呢。 等林一铭回来,戈文就迫切的便向他要纸和笔,这让林一铭一时mō不着头脑,“我房间里就有啊,你直接进去拿不就好了?” 林一铭大大咧咧的真诚表情让戈文大是感动,微笑着道:“没你的同意,我又怎么会冒然进去了。” “嗨,不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不在你就直接进去拿就好了,不放心就等我回来告诉一声就行。”林一铭一脸的不以为然。 拿着笔和纸进了房间的戈文,安静的坐在桌子旁,刚写了几个字,就懊恼起来。他在想,要是有太电脑就好了,前世已经习惯了在键盘上敲字,用笔的时候往往只是签名而已,这一下子让他写字,感觉生疏了许多,好多字居然不会写。 于是他不得不又和林一铭借了一本字典,遇到不会写的字就查字典,就这样写写停停,到了晚上十一多,戈文终于写了三千来字。 róu着有些发酸的手腕,戈文暗叹,这作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 在戈文借笔和纸的时候,林一铭就很好奇的问戈文,要做什么。当听戈文是要写时,不由的让他对戈文充满了期待。 和戈文火车上的谈论就知道戈文的文学素养不错,想来写的应该也如此。所以等戈文停下来,林一铭便急忙拿起来一睹戈文的大作。 然后林一铭就有mō不着头脑,指着手里的稿子疑huò的问道:“这就是你写的短篇?” 戈文在林一铭拿起稿子时就紧张的看着林一铭的反应,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等林一铭的话一出口,忙不迭的头道:“是啊。写的怎么样?” “嗯,文笔不错,有些细节描写很动人。故事嘛……写的还算比较精彩。”林一铭打着哈哈。 “能不能发表?” “……发表还是有一困难。”林一铭心翼翼的道,“不过没关系,慢慢来,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果然!没有听到想要的结果,戈文顿时无力的倒在椅子上。 在他开始写的这篇短篇的时候,并没有凭借前世的任何东西,完全是自己的想法和文笔,他当然知道只要自己随便抄袭上一段前世看过的文章,发表肯定没问题。但是他固执的认为凭自己的实力没有必要靠抄袭来作弊。 结果,林一铭的话如当头bāng喝让戈文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在这个时代,遭到十多年信息大爆炸的自己也还不如那些作家。 不过任谁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写出名作来,就如林一铭的那样,罗马都还不是一天建成的呢。何况林一铭自己的文笔不错,也就是故事毫无新意,明自己还是有当作家的潜力的吧。 当下戈文也不打算接着写下去了,收拾好心情和林一铭谈论了一番今天晚上在复旦大学礼堂播放的电影《少林寺》,然后两人就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林一铭要去上课,戈文便独自一人前去《收获》编辑部。 到了编辑部,戈文立刻勤快的先打扫了卫生,然后给各位编辑沏上一杯热乎乎的浓茶,然后才坐在分配给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了工作。 他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把编辑部大门外的邮筒里的信件都按照读者来信、投稿、商业信件等等类别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然后交给各自负责的编辑。等整理完信件后,然后替一些编辑审核稿件,认为好的就分出来交给编辑,不好的就开始眷写退稿信,然后等统一寄出去。 因为是新人,一开始审核的稿件,不论通过不通过,都会有另一个老编辑重新审核,错误的地方这个编辑自然指出来,等到了戈文不会再犯错误了,这工作才会交给他独自完成了。 替戈文审核的编辑叫做李煜,和历史上那个南唐后主同一个名,不过戈文亲切的称呼他李叔。 五十多岁稍有发福的李叔可和历史上那个惜huā怜月的后主不同,相当随和风趣,昨天戈文初次来时,就被他打趣过。让李叔帮忙审稿,可能也是主任高林认为李叔人和蔼可亲,能让戈文尽快的进入到状态吧。 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戈文除了到《收获》编辑部工作外,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呆在家里潜心埋头创作。 起初每写一篇就被林一铭否决一篇,这倒是jī起了他性子里的固执,我还不相信自己写不出一篇能够发表的文章哩! 渐渐的戈文就找到了将故事写出新意的思路来,前世那些新闻报道以及闲文轶事都是创作的好题材。如果文章是硬件的话,那稿子的种种规范就是软件了,在编辑部的审稿工作让戈文对如何才能通过编辑的审核有了一个很清晰的认识,这样子写出一篇能够发表的合格文章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新人新书,需要大家的鼓励和支持,喜欢本书的筒子们就推荐收藏吧。】 第8章 关于巴金的新闻 星期天的中午,阳光明媚,天空中飘dàng着朵朵白云。 正对着书桌的窗户敞开着,阵阵微风将院外梧桐树散发出的草木香带了进来,阳光也偷偷的钻了进来,倾倒在书桌上,温暖无比。 真是个写作的好时机啊!戈文一边伏在书桌前琢磨着新的短篇创意,一边懒散的想到。 然后他就听到房门突然咣当一声被人踢开,然后一个人冲了进来。 翩然若飞的思绪被打luàn,戈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抬头一看却是林一铭。只见这子脸sè红润、满头大汗,明显是刚刚进行过剧烈运动。在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报纸。 “戈文……大事……大事,巴老,巴老他……” “什么?巴金怎么了?!”戈文闻言一惊,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中对于林一铭冒然的举动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戈文自从知道《收获》杂志由巴金老先生执掌后,就时不时的向同样崇拜巴金的林一铭打听巴老的各种轶事,而林一铭洋洋得意的翻来覆去的吹嘘巴金指导他写作的事情时,戈文总是听得入神,丝毫没有厌烦的时候。此时看到林一铭的模样,又听到他巴金出事,不由的心中焦虑异常。 不理会戈文的质问,林一铭几步冲到书桌旁,一把将戈文晾在书桌上的茶杯端起,咕噜咕噜一口气将整缸水灌进了肚中。然后他才仿佛缓过劲来似地对着戈文大声道:“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来中国访问的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在北京的人民大会堂亲自为巴老举行了授予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仪式。今天的《光明日报》专门出了社论呢!” 着,林一铭得意的将手中的报纸扬了扬,那表情好像是他自己得到勋章似得。 戈文这才放下心来,不由的给了林一铭一个大大的白眼,先前他还以为巴金出了什么事呢。 林一铭根本没有注意到戈文心情的急剧变化,他兴致盎然的举着报纸,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评论: 昨日傍晚,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弗朗索瓦·密特朗在人民大会堂为我国的作家巴金举行了授予法国荣誉军团勋章仪式,并发表了重要讲话。 大师,我很荣幸地以法国政fǔ的名义授予您荣誉军团的勋章。 我的国家在此推崇现代中国最伟大的作家之一,《家》、《寒夜》、《憩园》的不朽作品的作者,著述不倦的创作者。他的自由、开放与宏博的思想,己使其成为本世纪伟大的见证人之一。 您有一天曾经亲笔写过:“我从来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我连做梦也不敢妄想写史诗。诚如一个‘从生活的洞口……’的‘批评家’所,我‘不敢面对鲜血淋漓的现实’,所以我只写了一些耳闻目睹的事。”然而您却用自己对于人们及其脆弱命运的巨大同情,用这种面对压迫最贫贱者的非正义所抱的反抗之情,用这种——正如您的一位最引人注目的人物绝妙言之的‘揩干每只流泪的眼睛’使您的著作富有力量与世界性意义的敏锐力与清醒感,在注视着生活。 今天法国同样给一位朋友带来荣誉。他越过空间与时间,给在五十年前发现巴黎,对我国革命的伟人们与我国人民的生活充满jī情的遥远的四川年轻大学生,给忠心耿耿,始终不渝的人,带来她的友爱之情。 对于昔日有幸目睹过您崭lù年轻才华的法国人,对于多年之后在您率领第一个中国“笔会”代表团重返我国时,再度欢迎您的人,尤其是对于今天被您的著作日益增多的译本吸引而至,同时转而发掘这些奇妙篇章的无数读者来,您就是中国的形象本身,一个经受过若干世纪的考验所锤炼的,并且不断从自身产生复兴动力的、兄弟般的中国的形象本身。 今天,在您的身后,在中国的文学界里,新的一代正在崛起。他们从您的形象之中看到了自己,并且将希望寄托在对您这位老人的效法之中,对您这位老人来,“青chūn的美丽的东西,而且这一直是我的鼓舞的泉源。”这一代人正在准备,并且业己开始,循着您的脚印,由自己向世界表明,一个现代的、开放的、富有多样性的中国正决心全力为人类伟大的文化运动做出贡献。 大师,法国通过您,谨向这一代人致以敬意。 …… “拿来我看,”虽然林一铭的普通话讲的还算不错,可是身为巴金粉丝的戈文根本等不及他完,一把从他手中将报纸夺了过来,睁大眼睛看去: 昨日在京参加作协会议的巴金为了接待法国总统,接受法国荣誉军团勋章的荣誉,专门应邀在人民大会堂参加仪式。 在受勋时,他:“作为一个中国作家,我的作品被译成法文,受到读者的喜爱,这就是对我的很大荣誉了。我的第一部作品是在法国写成的,从此我走了文学的道路。 五十几年过去了,今天总统阁下光临北京,给我授勋,我认为,这并不是我个人有什么成就,这是总统阁下对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尊重,对历史悠久的中国文化的尊重,这是法国人民对中国人民友好的象征。 我怀着愉快的、感谢的心情,接受这个荣誉。今后,我将为我们两国人民友谊的发展和文化交流,作出更大的努力。” 巴金先生在受勋后,向密特朗总统赠送了新版十卷本《巴金选集》。密特朗又在人们纷纷围着巴金向他道贺时,对巴金道:“巴金先生,你对法国大革命的历史知道得很多,我知道你曾经用文艺形式写过丹东和罗伯斯庇尔,你对这些确有非常深刻的了解。我很高兴能够认识您。作为法国代表,我有机会为您授勋,我感到高兴。这也是法国的荣誉,因为您是当代世界伟大作家之一,您的作品在法国读者中有很多影响。” …… 戈文的眼球随着报纸上的文字来回转动,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沸腾一片:这就是巴金,他的《家》《chūn风》《秋》,他的《寒夜》《憩园》,他的《随想录》揭lù了种种社会现实、唤醒广大人民群众的良心。他通过他的文字不仅让中国人民探索真理和至善、净化心灵,也一样得到了世界人民的尊重。 文学的魅力是没有国界的! 这天的中午,戈文出乎林一铭意料的出去买了一瓶烧酒。 拿着《光明日报》的社论下菜,两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感谢殉灬殉筒子的大额打赏,看的我那个jī动哇!谢谢!漫画会有的!至于美女那是更是多的不得了!】 第9章 80年代的小萝莉 写作就像是拉屎,当你便秘时,就会蹲在茅坑里憋个耳红脖子粗,但是当你拉稀时,却是如开闸防洪,一泄千里,舒爽异常。这天夜晚,当林一铭赞许的了头后,戈文长出一口气,他终于写出得到林一铭认同的短篇了。 林一铭微笑着看着戈文一副劳苦大众得到解放的舒心样子,心中不由的浮起来一丝敬意,旧时有将领坚忍不拔,屡败屡战,他本不以为然。 可是亲自看着戈文被自己屡屡打击,却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气馁,不放弃,一直都坚信自己能够写出满意的作品的自信模样,林一铭心中赞叹一声:像戈文这样的人不成功才怪呢。 想到这里,林一铭用肘子捅了捅戈文的肚子,挤眉nòng眼道:“似乎……好像……一定要庆祝一下呀?”他可是被戈文用种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宰了很多顿饭了。 话这些天下来,这两人已经变得无话不谈,好的如胶似漆度蜜月一般。 所谓近墨者黑,林一铭这个淳朴的年轻人现在已经被戈文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文学愤青,有时候其油腔滑调之处让戈文这个师傅都大感头痛。而且两人还常常一起狼狈为jiān,祸害上海市的广大人民。好在八十年代的上海,人民淳朴热情,就算冲着美女打声口哨,也不会招来“流氓”的惊叫,搞不好那女同志还会对你微微一笑呢。 “没问题,现在就去复旦旁边那家川菜馆,随便你。”戈文爽快的应道。他在两天前已经将这个月的工资预领了,除了和林一铭分摊房租饭费后,手头上还有一闲钱。 “那还等什么,走。”林一铭放下手中的稿子,站起身来。 被林一铭敲诈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俩人勾肩搭背的从饭店出来,慢慢的闲遛。 “一铭,你有什么志向么?”看着天上闪烁的群星,戈文突然有想念起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生活了。一样的星空,一样的颓废,就是身边的损友换了一个。 “志向啊?就是像巴老一样能成为一个作家吧。”林一铭道,“我父母也很想我这样的。” “作家?写稿其实是很辛苦的,你还要耐得住寂寞,要忍受孤独。有很多作家都是自杀的,你不知道么?”戈文回忆起自己的痛苦经历,然后就想到了卡夫卡、海子还有顾城。 “哦,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没关系,寂寞的话到时候就找你,不自杀的作家也不少啊。”林一铭,“那你呢?” “我么……”戈文痴了。他不由询问自己的志向是什么,或者是他回到这个年代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可是,答案真的很模糊。 突然间戈文想到了以前一个朋友跟他的一段话,“真希望自己能回到中世纪啊,没事打打猎、跳跳舞、弹弹琴、写写诗,白天去沙龙里侃大山,晚上到舞会上泡妞,养他几十个骑士,再找上一堆情fù……”可惜穿越的并不是这个朋友。 “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不过,也许,以后会知道的吧。” 第二天下午,戈文闲着无聊,一个人去上海外滩附近最繁华的商场去溜达。今天是周末,他休息并不需要去编辑部,林一铭则不同,这时候正在编辑部他工作。 这座叫做第一商场的商店还真是不愧他的名号,有六层。这时候的人们有钱买不到东西,因此商城显得人山人海。 戈文溜达了一会,买了几叠稿纸。正走出商场的门口的时候,发现一个女孩正趴在地上睡觉。 感到奇怪的戈文走过一看,别这个萝莉长的还真可爱,白白的皮肤胖嘟嘟的四肢,头上扎着四个朝天把。衣服是手工做的超短裙,正好把她可爱的tuǐlù出来。脸上脏兮兮的,看样子还哭过。 可能是个走失的女孩吧。戈文推了推女孩,好一会儿萝莉才睁开眼睛。 然后戈文huā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在萝莉nǎi声nǎi气的声音中nòng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萝莉和她爸爸在商场购物,萝莉上厕所后出来发现自己的爸爸不见了,惊慌失措的顺着人群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就跑到大门口的楼梯上哭,一会就趴着睡着了。 戈文不由的暗叹这时代的治安还真是好啊,没有人贩子,要是放在前世还真不敢想。见萝莉鼻涕眼泪nòng的满脸都是,于是蹲下来和蔼的对萝莉道:“妹妹,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啊。” 等萝莉哽咽这答应,戈文先是到卖糖果的柜台上huā钱买了几颗话梅糖,将萝莉的心安定下来,然后带着她去洗手间洗手洗脸,收拾了一下,最后就带着她在商场立面转来转去找她的父亲。 终于在一个有警察的人群里,萝莉看到了自己的爸爸,这时候戈文陪着萝莉转悠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萝莉大哭着跑了过去扑进爸爸的怀里。她的爸爸也像是快急疯了一般,抱着萝莉半天不撒手。 戈文和警察同志述了自己发现萝莉的过程,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萝莉的父亲过来握着戈文的手一边晃一边不停的谢谢,非要戈文告诉他名字住址,是要他到家里去做客。而萝莉不知道是被戈文的几颗糖果收买了还是喜欢上了这个新哥哥,也揪着戈文的衣袖不放手。无奈之下戈文只得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和住址。 “你认识林一铭不?”萝莉的父亲有些迟疑的托了托快要掉下的眼镜。 “你认识林一铭?”戈文也有惊讶。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复旦大学中文系的老师,杭建。林一铭是我的学生。”萝莉的父亲解释道。 “啊,你好。”戈文和杭教授握手。 “我常听林一铭起你,没想到今天咱们能够在这里见面,还帮了我这么大忙,实在太感谢了。”杭建握着戈文的右手很有力,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 “不用,不用。”戈文谦虚道。 “……哪天有时间让林一铭领着你到我家里做客。”杭建连声道。 “啊?”然后戈文就苦笑着头答应,要是自己不答应的话,杭建或许不会放自己离开吧。 微笑的看着杭建肩膀上的萝莉不停的朝自己挥手,戈文心情愉快的离开第一商场。 第10章 投稿 中午和林一铭谈起上午发生的事情,林一铭很是兴奋,“杭教授可是我们中文系很有名气的教授,而且他还是国内知名的评论家哩。他邀请你做客可是很难的的机会!” “也许吧。”戈文微笑。他前世从未听过杭建这个人名,想来也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在林一铭眼中难得的机会对他来无所谓。 第二天早晨,戈文róu着眼睛望着镜子里双眼微红的自己,不禁自嘲一笑,此刻的心情和当初高考时别无二致。一会儿就要到编辑部去递交自己的第一篇了,真还有紧张呢。 到了编辑部,照例打扫卫生、给众人烧水沏茶,然后戈文才坐在座位上,深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心头的jī动,将自己的手稿递给李叔,道:“李叔,这是我写的一篇短篇,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呢?”然后就心惊胆颤的看着李叔的反应。 “哦?你自己写的?”李叔往上扶了扶眼睛,提起了兴趣。戈文这一阶段的工作让编辑部的大家很满意,人勤快嘴也勤,最重要的是审稿上手的很快,这一两天基本上没有什么失误。就在早晨高主任还交代他从今天以后就让戈文单独负责初审的工作。 “嗯,这几天晚上没事就写了个短篇。”戈文傻笑着。 微笑着接过戈文递过来的稿子,李叔细心的阅读了起来,几分钟后李叔抬起头望着萧然,眼里鼓励的神sè。“你这篇写的不错!” 戈文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忙问道:“那能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了?” “《收获》的话,还不行。”李叔眼里流lù出深切的遗憾,一口否决掉戈文的提问。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戈文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原来自己努力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毫无进步,也许自己并没有写作的天赋。 闷闷然戈文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好在李叔笑呵呵的声音将戈文的这丝怀疑打落进深渊:“呵呵,不要气馁。《收获》杂志上发表不了,不代表其他杂志上也发表不了啊” “哦,怎么?”李叔的声音无疑就是天籁,戈文现在真有一种劫后逢生的感觉。 就听李叔道:“你的这篇文笔很好,最大的亮是这个故事很离奇,让人耳目一新。但《收获》杂志是一本坚持纯文学立场的杂志,是不会发表这类型文章的。但是投到其他杂志的话,应该可以发表。” 听了李叔的解释,戈文先是一阵高兴,然后就有失落。当初写就是存了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的念头,或者潜意识里还有想让巴老指一番的幻想,现在《收获》不要,显然和他的预期有所差距。 “嗯,我明白了。”戈文的语气不是很高兴。 “哈,不要泄气嘛,毕竟这只是你的第一篇文章,能有这成绩很不错了。”李叔看着戈文无精打采的样子安慰道。 “谢谢李叔的指。”戈文有些不太好意思在李叔面前如此的失态。 “编辑部不是有大量的中外期刊杂志吗,像什么《信使》、《美术》之类的你可以看看,只有多读书的人才是有智慧、有思想的人。”李叔想了一下又接着道,“另外,你住在复旦大学附近,可以经常去大学里的图书馆看看,这些都会对你有帮助的。只要多阅读,多思考,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写出能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的文章的。” 图书馆?是啊,自己无聊的时候,图书馆不正是一个消遣的地方吗。 听到李叔的建议,戈文的第一念头居然是玩乐,不得不这家伙真有没心没肺。 谢过李叔之后,戈文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赶紧抽了个空窜出编辑部。 在80年代的上海,整个文学圈的发源地就在巨鹿路上。道路两旁生长着茂盛的梧桐树,在树荫里的一幢幢古朴的欧式楼安静的矗立在那里任凭雨打风吹。就在这些安静的带着一丝慵懒的楼上,上海的绝大多数报社、杂志社都汇聚一堂,一个个文学的梦想的从全国各地随着信件集中到这里,然后脱胎换骨登上报纸杂志传遍全国。 《民间文学》是一家通俗杂志,虽然没有《收获》那样全国知名,却也有着不的销量,而且这本杂志的编辑部同样也在巨鹿路上。 戈文看着手中的稿件,心中给自己打气,李叔这篇已经达到发表的程度了。所以,我根本没什么紧张的。 只是万一被拒绝呢? 不知为什么,戈文心中的忐忑竟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丑媳fù终须见公婆,戈文深吸了一口气迈进了眼前这座安静的楼里。 楼的二层便是《民间文学》的编辑部,几个房间里传出热闹的笑声,看来这个编辑部的办公风格竟和他们的杂志有些类似,与《收获》编辑部的安静截然不同。 戈文来回走动了一圈,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进那个办公室。一咬牙,他直接敲响了挂着“总编办公室”牌子的房间。 办公室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请进!” 戈文闻言推开门,就看到屋子右侧的书桌后坐着一个头发稀疏带着宽边眼镜的男人,此时他伏在案上写着什么。 他应该就是总编了吧,戈文心中猜测到。 此时,中年男人抬起了头,然后用疑huò的目光打量着门口的陌生人,疑huò的问道:“你找我?” 戈文微笑着朝前走了几步:“您是《民间文学》的总编么?” 听到戈文的问询,再看到戈文手中拿着几张信纸,中年男人顿时判断出了对方的来历:这是一个很勇敢的投稿者,直接带着稿子找到了他头上。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经常有一些怀有写作梦想的年轻人跑到他这里来递稿件。只是这些年轻人大多是一些痴狂的文学爱好者,写作水平并不足以发表。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还真是影响工作呢! 中年人虽然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微笑着道:“不错,我就是《民间文学》的总编王志远,你是来投稿的吧?” 戈文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稿子,然后抬起头很自信看着王志远道:“恩,我写了一个6千字的短篇,想要投到《民间文学》。” 王志远站起身从书桌后走了出来,一边示意戈文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在戈文旁边的位置坐下,接过戈文递过来的稿纸,瞥了一眼道:“哦……你叫戈文,年轻人很有自信呀!” 戈文道:“王总编,我知道直接找你有些冒失,可我对这个短篇很有信心,你能当面给我看一下么?” 《民间文学》能从全国那么多同类杂志里突围而出,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必须的归于它的总编王志远身上。王志远此人对文学、对工作都充满了热诚,他有着敏锐的市场观察能力,正是他将《民间文学》从“打造一本属于广大群众的纯文学杂志”定位成“一本让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学杂志”,仅仅一个“纯”字的区别,让《民间文学》起死回生,昂首阔步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爱。 此外王志远还善于发掘鼓励新人。此时听到戈文的解释,不由的扶了扶眼镜,笑道:“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看着王志远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戈文平静的外表下,内心不由的通通通跳的厉害。 王志远看的很仔细,的一开始就深深的吸引了他,文笔很好,故事更是不同于一般的稿件,让人眼睛一亮。仅仅6千多字的短篇,他看了足足有十来分钟。 等通篇看完,王志远把稿子往膝盖上一放,就看着戈文微笑道:“果然有着自信的底气,不得不,你的文字功底不错,这篇也很精彩,故事的结局更是出人意料,估计读者们会很喜欢的。” 戈文听出了王志远的言外之意,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您夸奖了,其实我也是个编辑,虽然是见习编辑。” “哦?”王志远提起兴趣,“那你在哪家杂志社工作呢?” “《收获》。” “年轻人很有前途嘛,不错。你的这篇稿子很有新意,我看就在下一期的《民间文学》上发表吧!” 虽然已经确定,可亲耳听到王志远的话,戈文的心中仍然有些jī动,他站起身就给王志远鞠了一个躬:“总编同志,谢谢你了!” “哈哈,不用客气,希望以后能在《民间文学》中经常看到你的。”王志远扶了一下眼睛,开朗的笑道。 第11章 再遇小萝莉 虽然戈文的第一篇即将在《民间文学》上发表,可是李叔的辞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现在多是一个文学爱好者,放在后世撑死也就是个二流的写手。自己是一个作家传出去还真的是贻笑大方,就是他自己都脸红不已。 于是复旦大学的图书馆便成了他无聊时常去的一个地方。 身处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九八三年,全国人民开始放下昔日的负担,轻装前进,所有人都开始解放思想,如饥似渴的吸收各种精神营养。只是资源的匮乏依然是普遍的现状,所以图书馆就成了众人趋之若鹜之地。 复旦的图书馆全天候开放,它为读书借书的人提供了极大方便。来这里借书的不仅仅只有学生和众多的学者教授,附近的很多上海民众也都把时间泡在这里。可以泡图书馆是复旦大学的一种时尚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特殊时期中那些门g上了厚厚尘土的厚重书架此时早已明光锃亮,书架后那一个个如饥似渴的身影,就像是饿了多年的婴儿,急切的吸收着书籍中所蕴含的营养。 图书馆中的文学著作很多,戈文虽然抱着消磨时光的目的,还是接触了不少中外名作名著。只是图书馆中更多的是那些延续着特殊时期腔调的各类话本,想从中找到新鲜的东西,就要考较每个人的淘金功夫了。 所以戈文更多的是关注于各类国内外的期刊杂志。《外国文艺》、《外国文学》、《外国文学季刊》、《当代外国文学》、《外国文学动态》、《世界文学》、《国外文学》这些就像起了同一个名字的大大的杂志被他反复翻了好几遍,《苏联文学》、《日本文学》、《当代美国文学》被他重关照着。《译文》、《诗刊》、《收获》、《读书》等国内的杂志则是他研究文艺理论的范本。 而且复旦大学的图书馆礼堂经常举办各种讲座,这时代名家荟萃、大师云集,在后世可享受不到这待遇。戈文便经常和林一铭一同去听,什么文学历史方面的甚至自然科学方面的只要是逮住的讲座,两人往往都前去凑热闹。 戈文往往被大师们的精彩演而折服,也正是通过教授们博大精深的讲演,他发现自己如坐井之蛙,知之甚少。 就在这样的平静的日子里,戈文的文学素养和思想深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更甚往昔,尽管他本人没有发现这一。 这天戈文从图书馆出来,信手走到附近的道上。 快到七月末了,正是盛夏时节,金sè的阳光透过树荫的枝叶投下来,斑斑驳驳,洒在人的脸上一都不刺眼,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心间弥漫,路旁不知名的huā朵怒放,飘出淡淡的芳香,戈文有些陶醉在这片mí人的景象中了。 “哥哥,抱抱。”一个nǎi声nǎi气的声音在戈文身后响起。 戈文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曾经把爸爸nòng丢的萝莉。此刻萝莉正气喘吁吁的张开双手,等戈文抱她。 一把将萝莉抱起,惹起一片笑声,戈文逗怀中的萝莉:“你怎么一个人luàn跑呢,不怕在nòng丢了自己的爸爸?” 姑娘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妞妞没有luàn跑,是姐姐带我玩的。” “哦?那你姐姐呢?”戈文环视了下四周没看到有什么人在周围。 “姐姐给妞妞买话梅糖去了。”姑娘起话梅糖,嘴里一阵酸,不由的咽了咽口水。那可爱的表情让戈文笑了起来。 正笑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妞妞怎么跑到哥哥身上去了,快下来啊。” 戈文扭头看过,眼睛一亮。一个20多岁的美女,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则是一条淡蓝sè的长裙,身材消瘦却凹凸有致,披肩的长发搭在肩膀上,好一个青chūn靓丽的学生妹。 见戈文看她,女孩子lù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道:“这位同学,孩子不懂事。”着就伸过手来要将萝莉抱过去。 同学?戈文有哭笑不得,我像个学生么。然后就恍然大悟,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除了学生还有那个青年会在校园里闲逛呢。 “妞妞,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哥哥呢?”戈文知道原因后,便有奇怪为什么萝莉能一口认出自己来。 “哥哥身上有味道。妞妞能感觉的到。”妞妞愉快的回答到。 孩子的感觉竟然明锐到如此地步。戈文有惊奇,蹲下来将萝莉放在地上,溺爱的mō着她的脑袋,道:“去吧,找你姐姐要糖吃。哥哥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哥哥再见!”萝莉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抓着的戈文的衣角。 “嗯,再见。”完朝萝莉摆摆手,站起身朝另一条路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有响起,是那个女孩。“同学,刚才谢谢你照顾妞妞了。” 回头一看,那女孩子拉着萝莉的手,脸上有腼腆的红晕。 给了女孩一个不介意的笑容,然后又对一边朝自己挥手一边嘴里还鼓鼓囊囊的嚼着糖果的萝莉做了一个作怪的表情,戈文转身继续走。 不出意外的,身后一片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大姑娘、姑娘都被他的作怪逗乐了。 第12章 聆听大师——华罗庚 回到家里,林一铭正在屋里绕圈圈,看到戈文,便兴奋的道:“戈文知道今晚复旦大学的讲座是哪位大师吗?” “谁?” “华罗庚啊!今晚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有他的讲座!”林一铭兴奋的声音传来。 华罗庚!戈文脑海中华罗庚的资料浮现出来:华罗庚,是世界著名数学家,是中国解析数论、矩阵几何学、典型群、自安函数论等多方面研究的创始人和开拓者。在国际上以华氏命名的数学科研成果就有“华氏定理”、“怀依—华不等式”、“华氏不等式”、“普劳威尔—加当华定理”、“华氏算子”、“华—王方法”等。他为中国数学的发展作出了举世瞩目的贡献。美国著名数学家贝特曼著文称:“华罗庚是中国的爱因斯坦,足够成为全世界所有著名科学院院士”。被列为芝加哥科学技术博物馆中当今世界88位数学伟人之一。 “华老先生要来复旦演讲?消息可靠?”戈文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前世他看过《华罗庚传》,对这位数学家那是相当的敬佩,此刻听到林一铭华老先生今晚光临复旦,心情jī动可想而知。 “当然可靠了,是杭建杭教授亲口的,要知道华罗庚老先生可是他的领导哩。看吧,等下午就会有宣传海报了。”林一铭信誓旦旦的道。 “杭教授是华老先生的下属?这是怎么回事?”戈文猜不到数学家的华罗庚为什么能领导评论家的杭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华罗庚先生是同盟的主席,杭教授正是上海分部的领导人哩。”林一铭八卦到。 民盟?哦,是中国民主同盟吧。戈文倒是知道这个政党,只是没想到华罗庚老先生居然会是民盟的盟员,还是副主席。当下道:“那我们晚上什么也要去。我对华老先生提出的统筹法和优选法可是很感兴趣呢。” 一下午,两人就在急切的期待中等候着夜幕降临。 晚上六,正是吃饭的时段,戈文和林一铭就急匆匆的赶往礼堂,生怕去的晚了,座位都被人占去。 这时候讲座虽然还没有开始,但礼堂内已经是人声鼎沸,看来大家都对华老先生的讲座充满了兴趣。 戈文和林一铭找了两个相邻的空座便做了下来,然后饶有兴趣的四处张望,所有人都是期待的表情和周围人相互低声讨论着华老先生的种种故事。 晚上七半钟,从礼堂大门走进一行人,顿时jī起一阵喧嚣,这行人中和复旦大学的校长苏步青先生谈笑风生的正式此次演讲的主角——华罗庚。只见华老先生,身高一米七左右,身作中山装,一丝不苟,满头白发,精神却很矍铄。 一见到华罗庚先生,礼堂里就有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等华老先生靠近主席台的时候,掌声已经扑天盖地涌向他。当掌声响起来的时候,华老先生先是一怔,然后便不再和旁边的人话,笑意盈盈的和鼓掌的众人挥手致意。 这一行人在主席台侧面的座位上坐下,然后在一片寂静中,复旦大学的校长苏步青先生来到前面的演讲台前,还没等话,礼堂内又是一阵掌声,大家对这位老校长的敬佩之情,实不下于任何人。 苏校长微微一笑,双手扬起,顿时礼堂内一片寂静。然后他满脸热情,对着演讲台上的话筒,用抑扬顿挫的语气道:“今天我们有幸可以邀请到我国著名的数学家华罗庚先生来我校坐报告,大家欢迎。” 顿时可以容纳数千人的礼堂掌声雷动,华罗庚老先生站起身,一面挂着和蔼的微笑和现场的观众挥手致意,一面走到苏校长跟前。 “同样是数学家为什么华先生的掌声比我的要热烈呢?”年已古稀的苏校长一边和华先生握手,一边调皮的问道。他的话立刻让台下的众人哄笑不已,他们的老校长还是这么的风趣诙谐。 华罗庚老先生微笑着,一本正经的回道:“那是因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话一出口,见两位老人相互打趣,以和尚自比,台下又是一阵哄笑。只是只有少数人若有所思:这时节国家已经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号召要学习国外的先进经验,对先进的技术要“引进来”,可不就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么。 戈文同样听出了华罗庚老先生的言外之意,心中一边暗自佩服,一边看到,苏校长这时已经返回主席台侧面的座位上,只留下华罗庚老先生一人站在演讲台前一脸微笑。 “我倒是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有这么多同学和老师们来听我的演讲,真让我受宠若惊。” 华老先生一顿接着道:“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苏州做推广统筹法和优选法的工作,今天来到上海是因为有工作上的事情,只是不心被你们的校长抓住行踪,让我给大家做个演讲,那样子简直就是黄世仁在bī杨白劳还钱。”老先生一副生怕怕的表情让台下个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只好勉为其难,和大家交流一下,毕竟我又没有喜儿可以拿去抵债。”华老先生玩笑开毕,正sè道:“我想台下会有许多数学系的同学,不过我想应该其他专业的同学应该也不会少。所以我今天并不大算讲一些专业的问题,让我们聊一轻松的东西,至于听过之后有没有收获,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对我而言,我从不高看自己,因为我自己坐在下面听讲座的时候睡着的例子一直在提醒我做人千万不要自以为是。” 戈文的脸有抽筋,在他感觉里数学家包括科学家都是些严肃严谨的人,没想到华老先生这么风趣诙谐,真是打破了他对数学家的固有印象。 “大家都知道我是搞数学的,就算有不知道的同学,从刚才苏校长的口中你也应该了解到这……” “在我的时候,有一份报纸经常会刊登一些数字谜语,能破解一个就可以得到几分钱奖励。那是我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经常询问大人或者就是到处查阅书籍,为的只是得到那几分钱,许多次也真的得到过那些硬币。但是有一天,就是在那份报纸上,我看到了一则消息是一个日本人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当时我便问自己:华罗庚,你在干什么呢?一个日本人能办到的事情,我们中国人为何就不可以呢。从那以后我就立志要做一个数学家,到现在终于有成就。” 华老先生一顿,“所以,有时候我们真的需要问自己一句:我究竟在干什么?我是否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是否偏离了自己的理想?……” “在有了目标之后,就要靠坚持不懈的努力了。有些同学也许觉得我在数学方面有什么天才,其实从我身上是找不到这种天才的痕迹的。我读学时,因为成绩不好就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只能拿到一张修业证书。在初中一年级时,我的数学也是经过补考才及格的。可是从初中二年级,我认识到既然我的资质差些,就应该多用时间来学习。别人只学一个时,我就学两个时,这样我的数学成绩就不断得到提高。一直到现在我也贯彻这个原则:别人看一篇东西要三时,我就huā三个半时,经过长时期的劳动积累,就多少可以看出成绩来。并且在基本技巧烂熟之后,往往能够一个钟头就看完一篇人家看十天半月也解不透的文章。所以,前一段时间的加倍努力,在后一段时间内却收得预想不到的效果。是的,聪明在于学习,天才由于积累。” …… 华罗庚老先生的讲话就是这样子围绕着年轻人的志向和实际而谈,他讲的很生动,有时候更是用自己的例子来鼓励大家,礼堂里不时引起一片欢笑和掌声。 一个时的演讲结束后,华老先生又言犹未尽的huā了20分钟来细心回答台下众人提出的各种问题,然后就在苏校长的陪伴下离开。 留下礼堂里回味无穷的众人高声谈论,久久不散。 第13章 前进的方向 戈文的收获可谓不。 “我究竟在干什么?我是否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是否偏离了自己的理想?”华老先生的这句话宛如当头bāng喝,让他开始正视起自己未来的道路。自穿越后戈文就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现在也许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前世他yīn差阳错之下做了一个落魄的酒吧歌手,在这一世凭借着自己多了三四十年的记忆,想要成为一个有钱人的话那是易如反掌,但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追求,他本质上就是一个得过且过、自由散漫的家伙。 那在这个年代,我究竟要干什么或者什么才是我该做的事呢?戈文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样,既然穿越了,那好歹也要在这个时代留下自己的印记,抑或者改变一些东西,这也算是xx到此一游的一个版本?戈文脑中冒出一个搞笑的念头。 然后一句话如天启一样划过脑际:“我们富裕,我们繁华。这个时代想不起曾经消失过的一切。” 自己前世愤世嫉俗、怨天尤人不就是认为没有施展自己才华的空间吗?现在的中国可以是最纯净的理想之国,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整个世界就像一张画布摆在自己面前,那就让自己在上面挥洒出绚丽的sè彩吧。而且我还可以挽救一些注定会消失在时代长廊里的东西,这么简单、làng漫、理想主义盛行的年代原本就不应该被后世的市烩所代替。 找到自己前进方向,戈文的心情有些兴奋,音乐自己是不会放弃的,开始学习的写作也已经jī起了自己的兴趣,想到这里,戈文暗自下了决定:那就先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吧。 第二天一早,戈文就到了编辑部,昨天晚上的思考让他的心情大好,再加上自己确立的目标,因此半上午已经将工作完成,这让编辑部的几个编辑都大为吃惊,一个劲的问戈文是不是生病了,还耐心开导他工作时一定要认真,不能太粗糙,要读得起投稿的作者们。 这些话自然被戈文当做了耳旁风,笑容满面的将自己的成果递给大家,几个编辑仔细翻了翻,眼镜都快掉地上了,原来戈文并没有胡luàn审稿。只是把几个编辑nòng的一脸的疑huò。 趁还有时间,戈文便跟主任高林请了假,急匆匆跑到国营乐器店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把红棉吉他,然后付了帐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 家里林一铭已经在等戈文一块出去吃饭了,见戈文抱着一个吉他进来,便问道:“我靠,怎么,打算装大尾巴狼来吸引美女了?”受戈文的影响,林一铭同志已经吸收了不少戈文的陈词滥调。 “滚一边去,”戈文听到林一铭的嘲笑,自豪的道:“咱还用装?在下可是国内第一流的吉他高手哩。” 这话戈文的一都不惭愧,要知道真正玩吉他玩得好的人估计国内还真没有几个。 “吹吧你就。”林一铭不信。 戈文不屑的撇了林一铭一眼,随手扫了几个华丽的和旋,一手《东方红》就顺手而出。 林一铭有些意外的道:“咦,你还真的会弹哩!” “我都了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个我这样的吉他高手来呢。”戈文炫耀着,前世那首把美眉的必杀技《致爱丽丝》便从指尖流淌出来。 林一铭嘴巴大张,一脸惊讶的看着戈文,他在学校不是没有见过爱好音乐的同学弹过吉他,可是根本没有戈文这么复杂的调门,而且这首歌显然和当前流行的邓丽君们大不相同。 “师傅,教我弹吉他吧。”回过神来的林一铭立刻扑到戈文面前,嬉皮笑脸道。 “想学?”戈文把吉他放在地上,一张手握着琴颈,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想,做梦都想。”林一铭赶紧给他上,低头哈腰道。 “唉,跟大尾巴狼有什么好学的。”戈文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林一铭。 “呃……”林一铭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念头一转,道:“要不,我拿一个消息和你换?” “什么消息能这么值钱?”戈文漫不经心的道。 “关于华罗庚先生的。” “嗯?……换了,快。”戈文一听有华罗庚老先生的消息,顾不上逗林一铭了。 “今天晚上,在杭教授的家里有一个聚会,华老先生正是其中的一位参加者。”林一铭盯着戈文的吉他,咽了几口口水。这时候会弹吉他的男生可是相当想吸引女孩子啊。 “华老不是今天要走么?”戈文怀疑的问道。昨天演讲结束后,华罗庚老先生曾经过第二天上午就要飞往北京。 “民盟今天下午临时开会,华老作为主席岂能不参加?他已经退了飞机票了。” “那今晚的聚会是怎么回事?”戈文追问道。 “昨天复旦的教授们想要为华老组织一场聚会,不过华老没时间,今天晚上正好补上。”林一铭解释道,“对了,今晚你参加这场聚会吗?” “我怎么参加?”戈文没好气的看着林一铭,想来参加聚会的都是各方名流,自己又不出名,怎么会有资格呢。 “你忘了杭教授曾经邀请你去做客了?” 戈文眼睛一亮,对啊,自己到时候可以装作不知道有聚会这件事,那杭建总不能把自己赶出来吧。回头看着林一铭,亲昵的mō了mō他的脑袋,“乖,叔叔领你去吃饭去。” “滚!” 第14章 大师云集 晚上,戈文按照林一铭告诉的地,直奔杭建杭教授的家。林一铭因为要去上晚自习便没有同去。 杭教授的家也在复旦大学附近,和戈文林一铭租的房子一样,这同样是民国后期的建筑,不过这是一套二层的洋楼,而且房子后面有篱笆围起来的一个huā园。紧挨着篱笆墙,几株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正耸立当空,微风吹过来,树叶梭梭做响。 这时候杭教授的家里灯火通明,等戈文上前敲门时,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给杭建的女儿妞妞买糖吃的女孩子。 “你怎么来了?”站在门口的女孩吃惊的问道。 “杭教授曾让我来做客,今天晚上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坐坐。”戈文微笑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和前几天的打扮又不相同,一头长发随意的飘在肩上,一袭白裙被屋内的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柔和而纯洁。 这时一个声音从女孩子的背后传过来,“姐姐姐姐,妞妞要糖吃。” 然后一个脑袋就从女孩子的身后钻了出来,正是萝莉妞妞。 “呀,哥哥。抱抱。”妞妞发现了戈文,几步跳到他面前,张开双手,撒娇道。 戈文先是róu了róu妞妞的脑袋,然后一把把她抱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预先买好的糖来,“妞妞看这是什么?” “糖,话梅糖。”妞妞看着戈文手里的糖,吞了吞口水,有害羞的抬头道:“哥哥,是给妞妞的吗?” “呵呵,当然是给妞妞买的了。不过妞妞要记得糖吃多了可要坏牙的哦。”将手里的糖盒递到妞妞怀里,然后回头看着女孩:“我叫戈文,戈壁的戈,文章的文。” “安可。对了,戈同学快进来吧。”安可这才想起什么似得道,脸上红晕。 戈文抱着萝莉进了屋里,做到沙发上,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杭建不愧是中文系的教授,家里布置的古sè古香,让戈文大为赞叹。 他坐的是藤木制成的沙发,面前一张宽大的矮几上放着一套茶具,旁边还有几本厚厚的书籍,其中一本正散开着,估计是主人看到那一页然后顺手搁在矮几上的。四周的家具全部都是陈木制就,看上去就给人沉甸甸的感觉。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其中一幅卷轴上“淡薄以宁静”几个字龙飞凤舞,落款赫然是杭建。 “你现在这里坐一下,杭教授正在二楼待客,我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安可对戈文完,便起步登上楼梯。这是戈文才注意到二楼的一间房内隐隐有谈笑声传出,不用便是今晚聚会的各位名家大儒了。 一会儿功夫,杭建便快步下来,远远的就听到他大声的道:“是戈文吗,哈哈,怎么今天才过来呢,妞妞她母亲可是一直都念叨你这个恩人呢。” 戈文忙站起身来,握住杭建的手,回到:“这段日子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晚上散步恰好路过,便进来拜访一下杭教授。” “来,你跟我上二楼书房。今天正好有几个朋友在,我介绍你认识一下。”杭建着便拉起戈文往二楼走去。 “这……”戈文心中窃喜,脸上却有犹豫的神sè,“杭教授,这方便么?” 杭建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道:“没关系,听林一铭你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现在书房里的几位中正好有文学前辈,你上去听听,顺便也多多学习一下。” “好的。”戈文便不再矫情。 书房里,随意坐着十几个人,大都垂垂老矣,除了安可,最年轻的也早已过了当立之年,杭建拉着戈文一进去便大声道:“诸位,给大家介绍一个朋友。这位是戈文,在《收获》当编辑。曾经我家姑娘妞妞跑丢了,便是他帮忙找回来的。” 众人都微笑着对戈文头致意,只有一个大约四十许眉目秀气的温婉女人“呀”的惊呼一声,然后快步走到戈文面前,拉着戈文的手道:“上次真是多谢谢你了,妞妞回来还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大哥哥哩。怎么前些天不过来做客呢。”不用这位就是妞妞的母亲也就是杭建的妻子了。 戈文这时早已被自己眼睛看到的人物震惊了。书房里这些人他只见过一部分,可就这一部分也都让他心情澎湃。 人群中最醒目的便是复旦大学的老校长苏步青和华罗庚老先生,此二老正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什么。然后便是曾在复旦礼堂开过讲座的几位老者:端着茶杯的著名作家、记者、文学翻译家萧乾先生,闭目养神的戏曲史家、教育家赵景深先生,国际遗传学家、中国现代遗传学奠基人,杰出的科学家和教育家谈家桢先生以及现在的复旦大学中文系名誉主任、中国古代文学及各体文学专家朱东润先生。 星光闪烁!这是戈文此时的唯一念头,然后他就想起林一铭对杭建的评价,能和这些前辈论教的人又怎么可能平凡呢。 戈文慢慢清醒过来,他只是见这许多各个领域的翘楚同处一室才无比的镇静,此刻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便开始和这些前辈们敬礼。 杭建给戈文搬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下,然后就又加入到先前的谈话中去了。 戈文有些奇怪的发现这几位老人所谈论的话题五huā八门,数学、历史、经济、文学竟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到jī动处还有撕红脸、拍桌子的场面,似乎一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这时候往往就是杭建夫fù劝的时间。把几位老人安抚下来,再随便换个话题,刚才还怒目相视的几个老人就又谈笑风生起来。 一群老孩!戈文对这些老人心中的赤诚感到由衷的敬佩,多年的磨难并没有把他们对真理的追求湮灭。戈文惭愧的发现自己居然chā不上嘴,前世那多出来的几十年阅历在此刻并不能让他融入这几位老人的谈话中去。不过,这些老人并没有冷落他这位新人,有时候见他yù言又止时,都饶有兴趣的停下来,倾听他的见解。 戈文有些底气不足的将自己的意见表述出来,好在这些见解都融合了他前世二十多年的经验,往往一针见血另几位老人耳目一新。但就在对戈文刮目相看的老人们迫切的询问原因时,他又呐呐然不出话来。 时间就这样一一的流逝,等过了十一,杭建就不得不打断这场并没有实际目的的清谈,劝几位还有些恋恋不舍的老人去休息。而戈文也大有所获的辞别。 “戈文,没想到你的想法很独特呢。”这是和他一起离开的安可的话语。 “呵呵。”戈文一个劲的傻笑。他离开的时候,几位老人一个劲的吩咐他这个无名之辈以后有时间在过来一起聊聊,戈文的一些见解咋听上去没有丝毫道理可言,但细细琢磨就会发现似乎可以实现哩。 第15章 拯救国民美女——安可 和中国级的知识分子面对面的聊天,这样的经历让林一铭大为嫉妒,接连几天都捶足顿xiōng,后悔自己那晚没有前去。而每次看到林一铭不甘心的样子时,戈文都是一个表情——微笑不语。并不是他故意装大尾巴狼,只是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情不自禁的留lù出傻笑罢了。 时间并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停止流动,戈文的生活也依旧在继续。 现在戈文除了去编辑部上班之外,就把全部的时间都消耗在了复旦大学。图书馆、运动场、礼堂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经过林一铭的介绍,他已经很快的融入了林一铭的朋友圈,大家一起泡图书馆听讲座一起打球甚至一起吃饭,倒是让戈文恍惚间又回到了前世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狼狈为jiān的岁月。 这日傍晚,戈文从复旦大学出来,一边顺着梧桐树荫往家里走去,一边在回忆着刚刚在图书馆中看到知识。然后就被旁边的一条巷中的喧嚣声打散了思路。回头看去,一副书中经常遇见的老套桥段正在上演。 只见巷中,老是和妞妞在一起的那个叫安可的女孩正在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围在角落里。 戈文眉头一皱,便走了过去。 不得不安可长的很漂亮,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衬衫,外套件兰sèmáo无袖背心,下着黑sè长裙,披着长发,戴红sè发卡,一个民国女大学生的标准打扮,很青chūn、可爱。估计这也就是她被流氓们sāo扰的原因吧。任谁看到这样的美女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戈文刚刚走近就听到一个*平头向前一步将安可bī得靠近了墙根,同时口中污言碎语不断:“看你那样,穿得这huā哨,一定是资本主义崽子,只会勾引男人。” “你胡。”安可听到这样的污蔑气的脸都通红了。 “我胡?把máo衣脱了,让我们看看你资产阶级的贱模样。”*平头堵在安可的正前方,旁边三四个年轻一边将安可团团围住,一边打着流氓口哨,看样子就知道是同伙。 “流氓!走开。”安可想推开*平头逃出去,只是女孩子没有力气,不仅没有推开*平头,反倒被*平头一推,撞在了墙根上。 “脱不脱。”*平头一边狞笑着,一边把从kù子口袋里抽出一把一尺长的匕首。 这顿时把安可吓住了,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护在了自己的xiōng襟上。 “谁这么大声音,有没有公德心啊,又吵又闹的啊。”英雄救美的桥段就此上演了。 “妈的,还我胡,这不是就蹦出个白脸么。”*平头一回头就看到了戈文。盯着戈文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道,“子,少管闲事,心惹祸上身的。” “您也不看看您的那副尊容,换成是我,就是要公猪也不要你。”戈文一边嘲讽道,一边趁着*平头不备一把将前面的一个年轻推开,趁势将安可拉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摆出了一个跆拳道的起手姿势。 安可泪眼朦胧中就被一个人拉出了重围,然后才注意到现在的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站在自己前面的正是林一铭的好朋友——戈文。刹那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 “妈的,你活腻了吧。”*平头见戈文竟然虎口夺食,不由骂了一声,握着匕首的直接冲着戈文捅了过来。那狰狞的样子让站在戈文身后的安可“啊!”的捂嘴一声低呼,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戈文往旁边一让让过*平头的拳头,然后一脚侧踢在*平头拿着刀的手上,顿时匕首飞了出去。 这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其他三个流氓骂骂咧咧着一齐拥了上来。后面的*平头cào了一声,一把将上衣脱掉,lù出背心和胳膊上纹着的歪七扭八的“虎”字。 戈文刚把身后的安可往后推了推,没等回头就听到风声横起,左旁的年轻一脚扫来,另外一人则由右方冲来,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两个流氓行动的时间先后不一,戈文先是侧身避过左方扫来一tuǐ,然后蹲身挥臂,一拳狠狠打在那挥拳击来的流氓的腹之处。当下就让那流氓捂着肚子蹲下身去,再无还手之力。 看着自己创造的场面,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幸亏老子还曾练过跆拳道,不然还不得交代在这里呀。 他刚要将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流氓踢倒,就听身测传来一丝异样。在他身后不远处更是传来安可紧张的叫声,“心!” 心知不妙,戈文赶紧转身将双手护在xiōng前。 这一护正是时候,*平头的膝头狠狠的撞在他的双手上。 戈文双手一痛,不由的连连退后几步。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就见另外两人,其中一人跳起直踢他的xiōng口,另外一人却低身用tuǐ横扫他的下盘。而不远处,*平头狰狞着也要乘势杀将过来。 拼了,戈文心中一阵发狠,手上的动作似慢实快,先是顺着飞踢的流氓的势头一把抓住他踢来的右脚往身侧一带,就将其像一个陀螺一般转了一个圈丢了出去。这流氓一声惨呼,整个人被戈文反向拋飞,刚好撞在先前偷袭戈文的*平头身上,两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接着戈文身体往左一转,一跳脚躲过了下面的横扫,然后在空中一脚踹在那人的xiōng脯上。 本想将戈文绊倒的流氓闷哼一声,往后腾腾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安可的双手捏得满手是汗,脸上还带着泪痕,惊讶中带着惊喜的神sè怎么都掩饰不住。 这时侯巷子里的响动已经惊动了外面大路上的行人,渐渐的有人围了上来。 当过路人看到巷里的场景时,都热心的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安可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了出来,这下这几个流氓算是犯下了众怒,再不等戈文有所行动,几个身强体壮的热心人已经冲到前面将躺在地上的几个流氓夹了起来。 一个老大爷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几个流氓,然后转过身对戈文道:“伙子做的不错!来来来,大家伙帮忙把这几个家伙拎到派出所去,大白天的耍流氓,真是无法无天了!” 然后一群人就扭着几个开始求饶的流氓往派出所的方向行去了。剩下的人则为戈文的行动鼓起掌来。 这突然变化的一幕,让看多了后世类似冷漠场景的戈文心中不由的再次赞叹了起来。 这真是个美好的年代啊! 戈文推脱有事拒绝了老大爷让他去派出所的邀请,冲着安可招了招手,便返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中更是惋惜不已:我这算不算是无名英雄呢! 该死的,什么时候我才能正大光明的进出派出所呢! 站在圈子中的安可泪眼模糊中着离开的戈文,回忆起刚才戈文的英勇,突然觉得生命里似乎突然生长出一些莫名的情愫来。 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居然是个黑户呢!戈文一边走一边自嘲的捏了捏鼻子。没有户籍,身份证倒是有,可惜是二代的,我晕。这个问题似乎很严重哩! 第16章 巴金?巴金! 每到周末的时候,《收获》编辑部的门外总是围着一群青年男女,见有人进出就亲热的老师长老是短的叫个没完。 这些都是一些文学爱好者,想要和编辑套近乎,在他们的手上往往都有一些自己的稿件,想要通过编辑让自己的作品发表。只是他们这么做并不管用,编辑部的门外就有投稿信箱。虽然每一个编辑都知道杂志离不开他们的支持和参与,但是也不可能不负责任的把那些没有达到发表条件的稿件肆意发表,这是对广大读者的一种轻视,更是对他们人格的一种侮蔑。 所以林一铭在周末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应付这些文学爱好者,现场办公。 这天周末,戈文闲着无聊便和林一铭一痛去编辑部,等到了门口就发现今天的人特别多。等两人收集起他们的稿件,让他们一个礼拜后再来看是否通过,并将众人遣散,早已是一头大汗。 “戈文没想到你丫这么不仗义。”林一铭一边擦汗,一边对戈文碎碎念。 刚才有一个青chūn靓丽的女孩子,拿着稿件缠着戈文,以期让他发表她的文章,戈文没经历过这阵仗,赶紧指着林一铭撒谎,那人才是编辑,我就是个打杂的。 “我把美女**的机会都让给你了,你还我不仗义?人心不古啊!”戈文沉痛的看了林一铭一眼,仰天长叹道。 “你……”林一铭被戈文的装模作样咽的不出话来。许久之后,不得不转移话题:“戈文,巴老今天回来,你知道么?” “什么……”戈文脚步一列,差一头栽倒。总编巴金终于要回来了?!我能见到这位大师了! 一时间戈文的内心充满了jī动。然后他就勉强压住心里的兴奋,问道:“你听谁的?” “高主任呗,还能有谁。” 那就是这消息准确了! 神魂跌倒的爬进编辑部,戈文拿起桌上的一本《收获》杂志翻看着,连杂志上下跌倒了都没发现。 林一铭自然知道戈文为什么会这样,戈文和他过巴金是他的偶像之类的话足足不下几千遍。不过编辑部的编辑们可有些mō不清头脑了,李叔还过来mō了mō戈文的额头,“没发烧啊!” …… 不知过了多久,戈文被林一铭推醒,“走,到楼下的卖部吃东西,已经快一了。” 也不管戈文愿不愿意,林一铭便拉起他直奔杂志社旁边的一家吃店去了。 店里几乎没有客人,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林一铭帮戈文叫了俩馒头和一碗稀饭,然后又跑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戈文盯着眼前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发呆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手里的馒头掉在碗里,脱口而出:“巴金!” 和林一铭站在一起的老人正是巴金。他的身形略微有浮肿,带着一副老式的眼镜,满头银发下慈祥的目光在对着戈文微笑。 林一铭搀着巴老走到他的桌子前,戈文连忙站起身来,不想巴老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你就是戈文同志吧。真抱歉,打扰你吃饭了。” “没……没关系……”戈文结巴的道,心中涌起一股热流。 这时候的巴金已经是一个八十多高龄的老人,饱受帕金森症困扰却仍顽强地坚持创作《随想录》,每天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现在就这一事他还要向后生晚辈那么真诚地表示歉意。这就是有着平凡的外表和伟大的内心的巴金!这就是那个被人称作是二十世纪的良心的老人! “怎么了,看到一个老头子还紧张了?”也许是巴老看到戈文抓筷子的右手在微微颤动,巴老调皮的道。 戈文心跳的是很厉害,可是在听到巴老的话,他笑了,看着巴老银白的头发,慢慢的镇定下来,是啊,他毕竟是一个老人。然后道:“巴老可是我很崇拜的一位老人啊,像您这样的老头子可不多啊。” 巴老听了都大笑,“伙子tǐng会话么。” 旁边林一铭chā话道:“巴老,这可不是戈文会话,而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哦。” “巴老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戈文这才反应过来,巴老或许是来吃店吃饭的,现在已经集体食堂已经过了时间了。 然后他就看着自己眼前的米粥和馒头发窘。 “哈哈……”巴老和林一铭看到戈文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林一铭就去菜去了。 而戈文则巴老随便闲聊起了。 等饭菜上来,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起了文学方面的事情。 正聊到特殊时期给中国带来的苦难时,戈文赞叹的道:“巴老,您正写的《随想录》就很有代表性!能勇敢的面对自己,剖析自己的心灵,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情。”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后世的一位作家——余秋雨。 “是啊。巴老你在《随想录》一开始的跋文上写道:‘拿起笔来,尽管我接触各种题目,议论各样事情,我的思想却始终在一个圈子里打转,那就是所谓十年浩劫的‘特殊时期’.……住了十载‘牛棚’,我就有责任揭穿那一场釜心动魄的大骗局,不让子孙后代再遭灾受难。’真是让人无比的敬佩!”林一铭也拍手赞道。 被两人起正在创作中的《随想录》,巴老也有些感触的道:“现在很多伤痕都简简单单的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四人帮’,认为只要粉碎了‘四人帮’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这样做,只能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上!我写《随想录》的出发非常明确,就是要对“特殊时期”作出个人的反省和忏悔。如果能通过《随想录》为大家找回久已失落的社会良知,重新确立起当代知识分子的五四精神传统,给世人以力量和鼓舞,那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只希望以后再不要出现这样的荒唐了。” “不会了。”听到巴老的话,知道时代发展方向的戈文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然后就注意到巴老和林一铭奇异的表情。当下挠了挠头,尴尬的道:“我相信以后不会在出现像特殊时期这样的浩劫了。” 【还请筒子们在给力一哇,好像努力一就能上首页的公众作者新书榜了!拜托了!】 第17章 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 “对了巴老是什么触动你开始创作《随想录》的呢?”戈文转移话题道。 林一铭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虽然在《随想录》的跋文上,巴金已经过创作的缘由,可是这缘由有何而来却从没有人知道过。 听到戈文的疑问,巴金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一言不发,许久才凝着眉头道: “我曾经在香港的《大公报》上看到一篇题为《异样也是常态》的文章,里面有一句话,给我的印象很深:‘要是想真正搞出一些尖端性的或有创新意义的东西来,非得让人家探索不可。‘ 可是在我们内地,你可以时常听到人们这样的警告:‘你要探索,要创新,就是不满现状,‘不满现状’可要当心啊!‘ 就是这么一件事让我开始扪心自问:我自己从就不安于现状,总是想改变现状,不肯走家里人给自己安排的路,后来才没有落到像自己写的《寒夜》中那个知识分子的那种结局!人们为什么那么害怕别人‘不满现状‘呢?而且现状,确实有许多问题值得人们不满啊!比如有人认为各人自己动手,为自己服务,是对知识分子改造的好办法。因而每天早晨要自己去取牛nǎi,领取几块、十几块稿费也要自己到邮局排队,一个几本书的邮包也要自己去拿,什么事都要自己huā劳力,huā时间,但是一个人为自己服务的时间越多,他为人民服务的时间越少。知识分子为自己huā体力劳动的时间多了,他的脑力劳动为别人服务的时间也就少了。诸如此类的社会现象,社会问题,不值得我们所有人想想、研究研究吗? 由此我想到瞿白音为写了一篇《创新独白》受尽地狱般的折磨,而我自己在一九六二年上海第二次文代大会上发的一次言,后来就成为‘**罪行’,在特殊时期中给一次次揪出来示众。 这多年来运动一个接着一个,每次运动过后就发现人的心更往内缩,越来越接触不到别人的心,越来越听不到别人谈心里话了。我自己也把心藏得很深,只想到怎样保全自己。十年浩劫中,人们谎的艺术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谎言变成了真理,真话倒犯了大罪。而我自己怕连累家人,也只好人云亦云。别人‘高举’,我就‘紧跟’,别人抬出‘神明’,我也就低首膜拜。正因为有我这样的人,谎言才有畅销的市场,谎话的人才能步步高升。 …… 人只有讲真话,才能够认真地活下去。 所有的这些,现在到了给总结的时候了!所以我要探索下去,我要剖析自己,这便是《随想录》的由来。” 巴金如此坦然的述着自己创作《随想录》的由来,听得戈文和林一铭两人既是崇拜又是担心。崇拜的是巴金的高尚品德,担心的却是他的身体能否承受住这样的艰劳。 于是林一铭有些迟疑的问道:“只是……巴老,你真打算要将自己的心路历程毫无保留的展现给所有人?您……您的身体……”林一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任何关心巴老的人看到《随想录》这本近似遗嘱的忏悔录都会对老人的心理和身体感到担心,要知道两个月前巴老就曾经因病住过院。 看到林一铭有些担忧的神sè,巴老低头陷入了沉思,许久,抬起头来淡然一笑,道: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要有良知、责任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曾经我有过。 只是特殊时期让我一的丧失了清醒的意志,放弃了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立思想的自觉和能力,也根本违背了自己曾经奉作为生命的自由精神和人文理想,我之所以要将自己的心路一一的剖析批判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能够重拾丢失已久的良知和五四新文化的精神传统。 不找回这一切,我的良心要为此而受到煎熬,也会陷入心交困的巨大痛苦之中。 不这样做,我枉为一名知识份子!” 巴老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戈文感到深深的震撼! 这就是巴金! 这就是那个“中国二十世纪的良心”! 戈文jī动的站起身来,眼眶中似乎有眼泪在打转,脑海中更是充斥着一股jī昂而又奋然的情绪,他很想什么,可是面对着巴金老先生坦然的样子,却什么话也不出口。 一行短诗仿佛一个幽灵突然浮现了出来,让他怎么也按捺不住。 于是戈文看着巴金一字一句的诵道:“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巴老原本安详的模样在听到戈文的话后突然一怔,然后才惊叹的道:“这是你作的诗?‘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很有意境。短短两句诗,在黑与明的对立统一中,抽象的哲学意蕴切实地通过表象富有魅力地呈现于世。很有象征意义!” 呃…… 见巴老一都不介意几人谈论的话题对他自己是多么的艰难和刺痛,注意到的反而是自己的诗时,戈文一头一阵感动。 然后他就有些愕然了:都83年了,顾城还没有作出《一代人》这首经典诗歌么?!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林一铭口中喃喃念叨,继而问戈文,“这首诗的题目是什么了?” 戈文硬着头皮道:“可以叫‘一代人’。” 林一铭拍手道:“好诗好诗。” 戈文偷偷擦了擦冷汗,心想还好是好诗不是好湿。 然后就听到林一铭掉头和巴老道:“巴老,这首诗可将您的高尚的内心独白表lù出来了!” “何止是我一个人的内心独白。黑夜是‘十年浩劫’,‘一代人’自然是指在这个特定历史阶段中成长起来的当代中国人了。”巴老越嚼着这首诗,越是意味深长。 “我看这首诗绝对有实力发表在《收获》杂志上!戈文,你不是一直想在《收获》杂志上发表文章么。”林一铭有些兴奋的道,然后他就转头向巴老推荐道:“巴老,我看咱们可以将《一代人》在《收获》杂志上刊登吧。” 戈文心里大惊,转头紧张的盯着巴老,期待他皱眉不行。 巴金正琢磨着《一代人》的韵味呢,就见戈文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他,大笑道:“自然可以。这么好的诗歌,《收获》不登哪里登!” 完了,戈文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时候著作法出来没。 第18章 开始与忐忑 戈文和林一铭相伴一起走进了上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他今天穿着一条卡其布kù子,上身是件白衬衫。80年代年轻人的典型打扮,可穿在戈文的身上却显得分外的精神。 进了书店,戈文便和林一铭直接奔往书刊杂志区。 戈文的心情很jī动,因为就是今天,最新一期的《收获》杂志会在全国各大书店上架销售,而这一期《收获》的主打作品正是《一代人》。他迫切的想亲自在现场看一下购买《收获》杂志的读者们对《一代人》、对他自己的评价。这可是自己第一篇正式发表的诗歌啊。 要是读者不喜欢《一代人》怎么办?尽管《一代人》在后世的评价相当高,可是谁知道1983年人们的心思呢。 即将见证一个重要的时刻,戈文的心情无疑既jī动又紧张。 在报刊杂志的书架上,最新一期的《收获》杂志被摆在了最醒目的地方。路过的人们一眼就能看到那白底黑字的封面。然后就会注意到封面上方那大大的两个字——收获。此外最醒目的就是封面上那几行斜斜向下的黑sè楷体字—— 献给经过磨难了磨难却依旧保持着理想和信念一代人 一代人戈文 虽然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收获》杂志社中看过这期《收获》的样刊,可是当戈文再次看到这个简单却显得很有韵味的封面时,心中依然还是涌出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他轻轻的伸出手抚mō着书架上《收获》杂志封面上的那一行字。林一铭在旁边微笑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路上两人打趣的场面在此时戛然而止。 在戈文和林一铭的身边,站着很多人,有打扮时髦的年轻也有一本正经的中年大叔,甚至还有头发huā白的老大爷。这些人来历不同,形态各异,有站着的,有倾斜着身体靠着墙的,也有蹲着的,他们唯一的共同或许就是各自脸上肃穆的捧着杂志阅读的表情了。 看戈文一时之间无法回过神来,林一铭将目光开始移开,他打量着周围的读者们,然后惊喜的发现了一件事情,在这些人群中阅读《收获》杂志的人数几乎占了一半。他用手肘捅了捅戈文,悄声的道:“大家都在看《收获》呢!” 戈文顺着林一铭的目光看去,同样注意到了这幅场景。甚至他可以听到人们中隐隐传来的呢喃声: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林一铭低压着的声音传了过来:“嘿,看来你子这下真的出名了呢!” 这幅宁静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时有人拿着《收获》杂志去柜台结账,也不时有人又加入了进来。 “咦?这一期的《收获》封面上怎么就只有一个作者呢?难道这一期的主打作品只有《一代人》么?”一个急匆匆走到戈文旁边的中年男子,一看到书架上的《收获》杂志封面,就有些惊奇的自言自语道。然后他就赶紧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收获》杂志,随便看了一眼目录,就往登有《一代人》的那页翻去。 站在旁边的戈文一手拿着一本《收获》,情不自禁的注意起这个中年人的表情来了。 中年人翻到了《一代人》所在的那一页,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显然他也注意到了《一代人》前面的篇首语竟然是有巴金亲自所写。要知道这时候《收获》杂志的主编虽然是巴金,可是巴老的身体已经不足以让他在每期的《收获》杂志上写文了。 能让巴金亲自写个题记,可见这个《一代人》还真是一篇很好的作品呢。中年人怀着一丝期待一字一字的默读了起来。 很快他就将那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篇首语读完了,此时中年人心中的期待更加的强烈,他赶紧翻过一页想迫不及待的去阅读《一代人》。 然后中年人感觉自己是不是眼睛有了问题,他一手托着杂志,一手情不自禁的róu了róu眼睛,只见那么大的一张页面竟然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一代人 作者戈文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 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阅读几行字根本用不了huā费几秒钟,可是中年人却像是被人了xùe道一般,一动不动,只是口中喃喃不停的重复着那句“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很久之后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眶中也闪现出晶莹的泪光来。 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中年人终于回过神来,他悄悄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才打量起周围来。看到戈文在盯着他看,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戈文了头,转身拿着手中的杂志去柜台结账去了。 中年人从头到尾的举动都被戈文看在眼里,当他意外的看到中年人竟然快要流泪时,不由的将拳头握得紧紧的,他自己的眼眶也开始湿润起来,他追寻的梦想不就是这个吗?在这个最最纯净的理想之国中,施展自己的才华让自己能够影响到更多的人们,在时代长廊中留下最最绚烂的sè彩!他做到了,看看中年人的反应,他做到了!他成功了! 这是个开始!戈文的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不论《一代人》取得多么大的成就,引起了多少人的共鸣,都是剽窃来的,对于戈文来,都只是空中的楼阁,只有凭自己的实力成功,才会让他真正的开心鼓舞。 “喂,戈文,不得不我开始有崇拜你了。”旁边的林一铭轻轻地对戈文道。然后他拿出一块脏兮兮的手绢,递给戈文,“似乎你需要这个。” 看着手绢上面的画画,戈文捏了捏发酸的鼻头,冲着林一铭比划了一下中指,“滚蛋。” 然后他望着周围安静的翻阅着杂志的人们,微笑着感叹道:“一铭,我很开心,能影响到这么多人,看着他们随着你的作品而喜怒哀乐,这种感觉真的太bāng了。为了这一切,之前那些费劲脑汁的构想创作又算得了什么呢?看看现在,太奇妙了!” 林一铭头赞同道:“我知道,戈文,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当一个作家吗?就是喜欢别人的认同啊。”他想着自己介绍戈文来《收获》杂志社当编辑的场景,不由的微笑道:“戈文,我介绍你进《收获》杂志社没错吧!” “恩,”戈文将手中的《收获》杂志端端正正的放回了书架上,然后退后一步,像是欣赏一般,细细打量着杂志的封面,然后一伸左臂,揽住林一铭的肩膀,微笑道,“多谢了,哥们!” 第19章 一战成名 卷首语:意大利历史哲学家维柯在300年前干净利索地挥剑截断了诗和哲学的思维联系。然而,300年来,诗人们却广撒物象暗示的种子,培植出一座座"象征的森林"。用对应的手段,成功地将诗和哲学统一了起来。《一代人》似乎就是一个证明,短短两句诗,在黑与光的对立统一中,潇洒地跨越了维柯手制的樊篱,抽象的哲学意蕴切实地通过表象富有魅力地呈现于世。 一代人 作者戈文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最简单的往往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这一句话对于理解《一代人》完全适用。 读这首诗,可以体会到三个重音:第一节中的“黑夜”、“黑sè”,第二节中的“光明”。有了这种语感,便会感觉“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此中的两个“黑”颇值玩味。 “黑”是扼杀光明的结果,黑夜便是光的坟墓,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特定时代象征。然而“黑sè的眼睛”却无疑是黑夜的叛逆,它的黑sè是黑夜“给”的,是黑夜阻断光明的结果。黑sè的眼睛凝聚着批判精神,它以黑对黑,对黑夜的庞大yín威报以深沉的否定。眼睛的黑并不象征着背弃光明,反倒是渴求光明的象征。 其实我们可以把这首诗看成是“一代人”心灵的缩影。像戈文这一代年轻人都是在特殊时期中长大的,心灵的成熟包括着对苦难的承担,然而苦难却给与他们超越性的信念和理想,使他们透过时代的黑暗寻找光明,并努力在精神的追求中战胜苦难。这一类的表达,可以追溯到食指在60年代末“特殊时期”初期的创作,例如那首著名《相信未来》。 短短的两句诗,冠以一个博大的题目,揭示一个庞大的主题,在对立统一中,充分显示了象征的魅力。诗中的黑夜似乎是“十年浩劫”,“一代人”当然是指在这个特定历史阶段中成长起来的当代中国人。然而,诗毕竟不是历史,诗的容量常能凭借艺术的魔力而无限扩大。如果超越时空的话,我们便很容易在屈原、杜甫、鲁迅等等不同时代的人物身上,看到“一代人”的形象,他们都在“黑夜”中生存,他们都具有特别敏锐的“黑sè的眼睛”。 经过磨难的理想和信念,倒像一种坚强不屈的坚强意志和反抗精神。 这便是《一代人》,这便是戈文。 《一代人》在随后的一期《收获》杂志上刊登出来,巴老亲自作了卷首语。 戈文出名了。 期时邓老同志早在主持十一届三中全会上就否定了特殊时期的功过,让所有人都在反思特殊时期到底给中国带来什么。就在这时候犹如平地一声雷,突然冒出的《一代人》以干脆的语言,用短短18个字呈现了一代人思想、挣扎与追问的命运,顿时燃了同代人的情感,引出了无数议论。 之后的时间里,各大报刊杂志全都纷纷转载了《一代人》,各大学者、专家、评论家、读者都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言论。《光明日报》、《读书》甚至出了专栏: 《一代人》一诗既是这一代人的自我阐释,又是这一代人不屈精神的写照。黑暗要扼杀一个人明亮的眼睛,但黑暗的扼杀却没有达到它的目的反而创造了它的对立物;黑sè的眼睛;是黑暗使一代人觉醒,使一代人产生更强烈的寻找光明的愿望与毅力。正是这坚毅的寻找,才使他们看到掩盖在生活表象之下的、使人难以接受的本质。 ——《光明日报》 仅仅两句诗却道出了一代青年人探索真理的心声。 十年浩劫,是漫漫长夜,没有星斗,没有月光,甚至连磷火也没有。但是,渴求光明的心却是压不住的。由最初的mí惘到清醒,由无知到觉悟,由困顿到解脱,都是在这茫茫“黑夜”里完成的。因为是黑夜,就不可能不是黑夜的眼睛。这是移就。黑sè的眼睛也是变异物,喻为被扭曲的灵魂,或者笼罩的yīn影,从yīn影里裂变出来的寻找真nòng虚作假的光明。是挤出蚕茧的蛾子,是沟坎上流过的溪水,是地平线上跃起的太阳。毕竟封锁不住,历史的答案也正是如此。 诗简洁、明快,充满必胜的自信。 ——《读书》 寄往《收获》编辑部的信件何其多也,让负责打杂的林一铭都嚷嚷着受不了一定要让戈文请客。戈文答应之余,心里却是担心顾城大佬突然现身将他一bāng子打死。 今天,戈文终于放下心来,这几天他的心情可谓复杂之极,一方面心中不无得意,另一方面却提心吊胆的吓坏了,他生怕自己剽窃的所为被人差穿。现在他的手里的一封信件正是顾城顾大神寄来的。 信里将他很是夸赞了一番,并对《一代人》作了自己的感悟,尤其让戈文注意的是其中的一段: 对于我来,再也没有比一个极权的、不见光明的思想暗夜更令人窒息的了。然而,所有不断思想又不断觉醒的人们是不甘于暗夜的。我们会挣扎、会拷问,就像《一代人》一样,用黑夜赐给我们的写满惊恐与怀疑的眼睛、用信念与执著去刺破黑夜的xiōng膛,去寻找那象征人性与理性的复活的光明。《一代人》真是振聋发聩的宣言,对于历史,那又是深刻的总结。谢谢你,谢谢你写出了我们的心声。 看完信件,戈文真有哭笑不得的感觉,不知怎么搞的顾大神现在居然还没有从事诗人这个对他来充满光明的职业。 麻烦了,不忍心这么一个天才的诗人消失在文坛上,于是戈文给顾大神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鼓励他创作。 《一代人》只有短短二十多字,《收获》杂志社却给戈文带来将近三十块钱的收入,要知道他请林一铭吃一顿饭也才一块多钱啊。再加上其他报刊杂志转载《一代人》所邮寄的稿费,一下子戈文就身价过百,成了编辑部有名的大财主,时常遭到编辑们的戏nòng。 不过这也更让戈文对于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作家的目标坚定不移起来。 第20章 我是先驱?! 事实上戈文对于自己突然间在复旦大学变得无人不识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只是和林一铭的那些同学们相识,可是现在不论是在图书馆、剧院还是在体育场都会有学生对着他指指,胆大的直接就走过来,和他握手,然后或平静或jī动的对着他:“你写的《一代人》很好……” 就比如现在。 因为是上课的缘故,复旦大学主楼第五层的期刊阅览室稀稀疏疏的坐着十几个读者。长桌空阔,铁架椅子空落落的愈显简陋,墙上鲁迅先生手握金不换máo笔横眉冷对的巨幅油画,不知是挂得久了还是原先就这sè调,门g着一层yīn灰。 戈文坐在一张老旧的书桌旁,面前一本略已破旧的《世界文学》杂志,橘黄sè的封面被透过宽大的钢窗照进来的阳光照应着微微泛着红sè,似乎还有些发烫。楼下足球场上的人声和哨子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显得阅览室里宁静而安逸。 然后就有一群年轻人走了过来,围着戈文坐了下来。 为了避免影响阅览室的其他人,这些人故意压住了响动,这反而让戈文一阵头皮发麻,当他抬头看去发现这几个人都是学生时,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有一个疑问从心底冒了出来,难道这些人都是我的粉丝? 这几个年轻人围着戈文做了下来,他们的手里除了拿着各种期刊杂志外,部分人手中还拿着几个塑料封皮的笔记本,这也是戈文怀疑他们是自己粉丝的原因所在。 看到戈文抬起头看着他们,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冲着戈文腼腆一笑,然后低声的问道:“请问,你就是《一代人》的作者戈文吧?” 戈文了头。 看到戈文头,几个年轻人都惊喜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那个长的很消瘦的年轻人从另外一个人的手中拿过一个笔记本,放在了戈文的面前。 戈文有些纳闷的看着眼前的笔记本,这只是一个带着塑料封套的三十二开的日记本,和这时候卖的那种几máo钱一本的工作手册比起来,可谓是高档货了。笔记本从外面看去,鼓鼓囊囊的,可见才想到里面一定是写了不少东西。 难道要我在上面签字?戈文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到几个年轻人期待的目光,心中突然冒出一些窃喜,于是他也不在推辞,直接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笔,在几个年轻人纳闷的注视下,拧开了笔帽,翻开笔记本打算签字。 这可是老子重生后,在粉丝面前的第一个签名哇! 然后戈文就囧住了。 一翻开笔记本,戈文就看到第一页的扉页正中工工整整的写着“歌唱”两个大字,这两个字还用书名号圈了起来,在其后还跟着一句字体一的话:“我们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也许我们并非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又的确不知道。” 这看起来可一都不像是签名本。 戈文又往后翻了一页,顿时就目瞪口呆起来,这第二页竟然和书籍一样,是目录。 不相信之下,戈文快速的往后翻了翻,后面竟是一篇篇的诗歌,在每一页的右下角还标着一个个阿拉伯数字。 这本笔记本竟然是一本仿冒的杂志! 这个…… 疑huò之下戈文不由的张口问道:“这是什么?”他的声音有大,顿时整个阅览室就回dàng起戈文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戈文有些尴尬的冲远处几个朝这边看过来的读者头道歉,然后才接着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几个年轻人扭捏了一下,还是那个瘦高个年轻人低声道:“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李长征,这是李洪bō、王建国、李成……我们是复旦大学文学系的大三学生,都喜欢诗歌,这个笔记本是我们的每半年出的一部作品集……” 李长征的话还没完,戈文的脑海里已经蹦出了一个词来——“地下文学”。 听起来的感觉怎么像是在特殊时期时代呢?! 戈文顿时来了兴趣。他不lù神sè的将钢笔重新放进衬衫口袋,道:“这里话不方便,我们出去吧。” 着戈文便站起身来将桌上的《世界文学》往书架上放去。身后那几个年轻人全都相互兴奋的对视了一下,然后齐刷刷的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戈文一走出阅览室就被这几个年轻人拉着往复旦大学的宿舍楼走去。 “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下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哩?不然我还以为被绑架了呢。”大家伙都是年轻人随便聊了聊就很快的融入了一起。 “哈哈,其实自从看到《一代人》之后,我们几个就想和你聊聊诗歌了。没想到今天能在阅览室遇到你,不然还不知道的等到什么时候呢。还有,我们几个也只是个代表,其他人都在宿舍里等着呢。”李长征似乎很开朗,比起身边其他几个人明显的有大将之风。 “哦?难道你们人还很多么?”戈文有些疑huò。 “那当然了,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去上课去了,不过宿舍还有十几个同学呢。”王建国chā口道。 我靠,这不就是见面会么。听到王建国的话,戈文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浮起后世歌mí见面会的场景来。“我必须声明啊,等到了你们宿舍,可不准扒我的衣服!” 他这番无厘头的话,让同行的几个人都有些纳闷不已,我们请你去谈谈诗歌谈谈文学,怎么会扒你衣服呢? 就在去宿舍的途中,戈文终于nòng清楚了一些基本的情况。 此时的中国已经开始了改革开放,整个民族走入了正轨,政治的拨luàn反正以及思想解放运动让所有爱好文艺的人们都开始迫不及待的发出自由的呼声。只是虽然文化界对“反对瞒和骗,呼唤真实地、大胆地、深入地看取生活并写出它的血和ròu的‘真话’精神”达成了共识,可对于前些年运动的惧怕,此时的文艺界尤其是诗歌界还都心翼翼,某些超线的文学作品是不允许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的,这种情况对于那些充满了jī情的诗人们更是严重。 所以才有了地下诗歌的流传,戈文身边的这些年轻人正是复旦大学诗歌爱好者们中的几个佼佼者。 至于他们找自己,却是因为自己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的《一代人》竟被他们视为先驱,将他作为了代言人。 这突然扣下来的大帽子可让戈文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同时对这些诗歌爱好者对文学的热忱感到敬佩不已。 第21章 诗歌座谈会 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宿舍,狭长房间两边如硬卧车厢般摆开的上下铺铁chuáng,一眼看去竟和火车车厢似得,唯有屋子上方那些围着白炽灯泡飞舞的苍蝇告诉你,这里不是火车,这里是孕育社会栋梁的温chuáng。 戈文刚进了宿舍,就被眼前眼前的热闹景象给幌huā了眼,只见不大的屋子里大概有十几号学生正在谈论着什么,见李长征等人领着戈文进来,大多数人都齐齐的鼓起了掌来,而其他几个慢了半拍的年轻人也都后知后觉的附和了起来。 八十年代算是急遽动dàng后的一段平静,在相当时间保持了同步共进的关系;文学以恢复现实主义传统为中心,知识分子的精英意识萌动,纷纷寻找着自己的代言人,而发表了《一代人》的戈文无疑成为眼前这些人心目中最佳的先行者。 这些人的表情是如此的真诚,让戈文感动之余,也赶紧受宠若惊的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 等众人都在屋子里随便的坐了下来后,李长征站起身往屋子正中一走,指着戈文大声道:“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一代人》的作者戈文同志来和我们一起讨论诗歌的创作,大家高兴不高兴?” “高兴!”原本有些腼腆有些拘束的众人在李长征的煽呼之下,一下子变的放松起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有请戈文同志给我们讲话!” 听到李长征的邀请,戈文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道:“我没看过李长征同志的诗歌,不知道他的诗歌水平怎么样,但是我敢肯定一——他不去上海电台当主持人简直就是咱们大家的损失啊。” 戈文的话语风趣之极,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得乐不可支,没想到戈文竟然这么有意思。被打趣的李长征也都憨厚的笑了。 等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戈文才挠了挠头,接着诚恳的道:“长征让我讲话,这个我可不敢当。大家都是年轻人,相互讨论讨论,其实我也就是个刚出茅庐的嫩头子,我也不怎么懂得诗歌,《一代人》的发表纯粹是运气,我并不见得就比大家强多少……” 戈文注意到他的话刚一出口,在座的好几个年轻人的脸sè就由原来的紧绷变得放松起来。 这却是戈文知道文人相轻的道理,眼前这些人可以是福大大学诗歌圈子里的佼佼者,肯定不乏心高气傲者。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个而得罪人。 “戈文,你就不要客套了,《一代人》怎么可能算是运气呢?这首诗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启门g主义的人文内涵与sè彩绝对能够征服所有人!”与李长征一起接戈文回宿舍的李洪bō,这个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的年轻人突然打断了戈文的话,脸上更是流lù出一种狂热的表情,口中大声的yín唱起《一代人》这首诗来,“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然后他盯着戈文道:“这样的诗是一个新人能写出来的吗?这种深刻反思性的人文启门g寻觅,几乎概括出了我们这代同龄人对人性光明的渴望。我想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写的出来!” 被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打杀脸面,让戈文一时有些尴尬,晕,难道一些客套话还不成吗。 一下子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起来,那几个变脸sè的年轻人更是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李洪bō。 这时,李长征赶紧站起身来把李洪bō按了下去,转头看着戈文苦笑道:“戈文,不好意思啊,洪bō这人的性子一直都比较直的。” 戈文了头,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然后看着李洪bō道:“其实对于诗歌,我真的也才刚刚入门而已。”然后他环视了一下周围人,开始平静的描述起自己创作《一代人》的时机和缘由来。 很快李洪bō、李长征、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以及其他人就被戈文的故事所吸引住。当大家知道《一代人》竟然是戈文在与巴金的聊天过程中产生的时,很多人都不由的惊讶叫出声来。 但他们很快就被戈文回忆巴金老先生谈论自己创作《随想录》的原话所感到震撼和敬佩。 等戈文起自己在听了巴老的自述和看着巴老那安详的模样时的那种不可抑制的jī动和敬佩时,在场的所有人的都感同身受的纷纷头。 “那时候我的心情不知怎么回事分外的jī动,心口一股情绪翻腾不已,然后脑海中就冒出了那句诗——”道这里,戈文环视了一下聚精会神的众人,轻轻的yín道: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就在戈文开始一字一句的朗诵着《一代人》时,身边的所有年轻人都站了起来,就连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也都站起身一脸肃穆的跟着戈文同声朗诵: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短短的十九个字,片刻间就已经朗诵完毕,可是现场却是一片肃穆。每个人的心头都浮现出那个年纪huā甲、身患疾病却勇于剖析自己的老人的形象。 许久之后戈文终于缓过劲来。刚才他叙述自己创作《一代人》的来由,只是想让李洪bō知道自己并没有谎,在诗歌的方面自己确实是个新手。可是随着回忆的进行,他不由自主的又一次被初遇巴金老先生时所听到的那番毫无保留的自我剖析所感动。以至于叙述完之后,仍然陷在老先生的荣光之中。 而受戈文影响,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同时被巴金老先生所感动。这却是因为回忆起巴老的言行而心中感动的戈文在描述事情的经过时,语言充满了感情,话语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异常的煽情,同样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眼前肃穆的众人,戈文不由的再次尴尬起来,于是他端起先前李长征递给他的水杯喝了几口,然后假装被呛着一般,大声的咳嗽了几声。 这下子把众人都惊醒了过来,众人都意犹未尽的放松了身体,原先空气中稍显压抑的分子一扫而光。 然后轰然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李洪bō站起身来到戈文面前,诚恳的道:“对不起戈文同志,刚才是我冒失了!” 第22章 诗歌运动的势头即将爆发! 戈文一把扶住打算鞠躬的李洪bō,口中连声着:“不用不用。”心中倒是对这个耿直的年轻人有了些欣赏,敢作敢当,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旁边李长征道:“能让咱们的洪bō同学心甘情愿的认错,戈文你真了不起哇。”他这话一出口,顿时惹起在做的年轻人的一片笑声,李洪bō平时被他们叫做蛮牛,正是因为这家伙太耿直了,老是忍死理,话做事时常让人头痛不已。 李洪bō朝着李长征一摆手,道:“闪一边去,不话会死吗。” 李长征一下子被他咽的无话可。原本就微笑的众人看到能言善辩的李长征被呛得话也不出来的样子,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戈文同样微笑着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中对这些人不由的大生好感。 李长征装作没有听到众人的嘲笑声,转头看着戈文道:“戈文,给我们你对现在诗歌的理解吧?”话一出口,顿时四周都止住了笑声,安静的看着戈文。 戈文的嘴角lù出一丝苦笑,看来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脱要在众人面前丢丑了。他想了一下,抬头看着在场众人期待的眼神,几乎是一字一句般郑重的道:“在我看来,现在我国诗歌运动的势头,已经不可逆转的开始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吗?你们都知道我是《收获》杂志社的一个见习编辑,平时编辑部的稿件几乎都是我在处理,在这些信件里几乎有三分之一稿件是诗歌,还有这个。” 戈文从chuáng上拿起李长征在图书阅览室里递给自己的那本塑封笔记本,翻开扉页,他朗诵着上面的字句“我们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也许我们并非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又的确不知道。”然后合起笔记本在空中扬了扬,然后感叹道,“在来宿舍的路上,我听李长征,这本手抄本《歌唱》杂志每半年出一期,而这每一期发行量只有一本的杂志,竟然能在复旦大学的校园里出现数百个不同的版本在学生中间疯狂的互相传递,这明了什么?这明大家都是喜欢诗歌的!这表明诗歌即将开始进入一个空前活跃的发展期!” 戈文的一席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兴奋不已,大家都相互交头接耳低声的讨论了起来。作为一个诗歌爱好者、一个准诗人还有什么消息能让他们更加高兴吗。 “戈文你认为诗歌创作需要什么条件吧?”人群中一个性急的年轻人张口问道。 “刚才我和大家描述了我是怎么创作《一代人》的,我个人理解是:不论是什么体裁的诗歌,诗人都必须在自己创作的诗歌中蕴含着强烈的感情,这样才能感动自己、感动读者。这是一切文学包括诗歌在内的基本条件。”戈文道这里突然想起后世网络上那个梨huā体教主赵丽华来了,他补充道,“为了惹人注目,而故意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诗歌体裁,不是不可以,但要是毫无感情,那简直就是在亵渎诗歌艺术的神圣!” “哦,戈文你怎么看待那些老是嚷嚷着读不懂现代诗歌的人呢?”另一个年轻人站起来问道。 戈文示意他坐下,然后才道:“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我们不能单纯的这些看不懂诗歌的人错了,也不能他们就是对的。 我国古代的诗人白居易写出一首诗后,就会拿到市井里读给各种人听,要是有人他读不懂,白居易就认为自己创作的这首诗失败了。这里我要白居易的这种做法有些枉过于直了,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又怎么能看懂诗歌呢? 相对的,若是一首诗歌里不蕴含丝毫感情,故nòng玄虚、卖nòng华丽字眼,看了让人一头雾水、读不懂读不通,别是看不懂的读者,就是我们这些准诗人也应该告戒这首诗的主人:你写的我看不懂,因为这不是诗歌,这只是一堆堆砌起来的文字!” “当一个真心喜欢诗歌的读者他读不懂一首诗时,我们一方面在审视分析自己诗歌创作的不足的同时,我们也要想告诉这位读者——我要同志们注意的,首先是你们那个独特的口号:‘我不懂’。同志们试拿这个口号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闯闯看。只能有一个答复:‘学习吧’。” 戈文最后引用苏联作家马雅可夫斯基的一段话来结尾,让在场的众人对他的博学感到敬佩不已。 “听戈文你刚才的谈话,似乎有些反对朦胧诗呢?” 1983年的时候,朦胧诗已经在年轻人尤其大学生中间风行,而戈文的《一代人》从某种意义上正是朦胧诗,这也是戈文受到这么大的关注的原因之一。可是听到戈文的诗歌创作的法,疑huò之下,不由的有同学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 戈文接过李长征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才装模作样的道:“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拷问我呀,这车轮战我可承受不住哇。” 这话的风趣,让所有人都有些失笑,李洪bō本来拿着一个笔记本做笔记,此刻不由的大声道:“戈文,少转移话题,快吧,你是不是反对朦胧诗?可是你又怎么创作朦胧诗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戈文哈哈一笑,道:“我什么时候发对朦胧诗了啊?没有吧。其实我很崇拜写朦胧诗的诗人食指的。在我看来,这个年代里再没有比食指更伟大的诗人了!” 道这里戈文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问道:“对了,你们读过食指的诗歌吧?” “读过。”众人纷纷头道。 “那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读到食指的诗歌的呢?”戈文问道。 “一个在黑龙江的同学写给我的信里抄过一手食指的诗。” “咱们学校流传的手抄本里就有食指的诗歌啊,那首《给朋友》真的很感染人啊!” “我是在一份油印的杂志上看到的。” …… 戈文了头,道:“这么来,大家都是通过各种渠道看到食指的诗歌的,那有没有在公开的报纸杂志上读过他的诗呢?” 看着众人相互对视,纷纷头的样子,戈文大声的道:“我想请大家都记住食指这个诗人,他的诗歌是中国建国之后出现的第一个不依靠传播媒介,而只依靠人心流传的诗歌!他那心灵深处的感悟与呐喊,抚慰了多少人,让多少人得到了情感的共鸣和体慰。当朦胧诗的主将们还处于门g昧之中时,食指早已写出了划时代的篇章。毫不夸张的,食指就是新诗第一人。他的诗歌像撞开了瓶盖的止痛片,塞给了我们这些敏感忧郁的孩子,正是因为有了诗歌,有了背负着病痛,辛苦耕耘的食指,我们才不会感到寂寞……” ******************** 感谢书友凌晨心童子的大额打赏!谢谢哇。 第23章 “个人生命价值”的概念 没有了电脑还真是有子不习惯啊。 戈文放下手中的笔,róu了róu发酸的脖子,伸了一个懒腰。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周时间,一周前和复旦大学的诗歌爱好者们的讨论似乎还历历在目,那天最后很多人都朗诵了自己创作的诗歌,天南海北的方言腔调让所有人都显得兴奋异常。甚至还吸引来很多路过的学生,可惜是男生宿舍,女生无法进入,不然估计那景象就更加的热闹了。 按后来李长征的法,那场突如其来的讨论会可以是复旦大学有史以来最最辉煌也是最成功的诗歌盛会,让很多当时还在上课的学生后悔不已。甚至这场盛会已经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传遍了上海各大高校的诗歌圈子。 李长征还他们目前正在整理当时的各种笔记和相关记忆,打算找个滚筒油印机出一期正式的油印杂志。他们已经决定在油印杂志封面的最显眼位置写上戈文的判断,诗歌运动的大cháo即将来临。 听到李长征他们的夸奖,戈文的心中不无得意,不过也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自己总不能一直靠着剽窃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吧,若是自己没有自己的想法没有自己的思考,那总有一天会lù相出丑。 于是这一周的时间,戈文除了去编辑部上班就一直安静的在家中写作、看书充实着自己。 只是…… 看着书桌上那寥寥几百字的稿纸,戈文情不自禁的苦笑了出来,看来作家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啊。 既然一下子没有思绪,还不如出去走走,老呆在家里也不算个事啊。这样想着,戈文站起身收拾了收拾桌上的稿子,便出了门。 盛夏的天气显得有些闷热,好在道路两边的梧桐树撑起巨大的yīn影,给路人一凉爽。 戈文一时也想不出去哪里散心,便顺着路径往复旦大学的方向行去,这却是因为林一铭租的房子本身就离复旦大学不远。 因为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显得有些空旷,这正合戈文的心思。他在主教学楼前的公共阅报栏前站住了脚步,细细的打量着玻璃橱窗里的各种报纸的新闻。在他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察觉到有人,侧过头来看了戈文一眼,lù出一个奇怪的神sè,然后又专心的看起新闻来了。 80年代初期,人们对信息和知识的渴求随着改革开放被jī发出来,看报纸逐渐成为文化消遣的一部分。但在此时,订一份报纸的价钱对大多数家庭来还是一笔不的开支。相比之下,到公共阅报栏看报更经济实惠,而且看到兴奋之处,还能与“报友”高谈阔论一番。于是,各地文化单位门口以及公共场所、马路两侧,纷纷立起了阅报栏,这样许多市民下班途中,或是遛弯经过,都会驻足阅读。 位于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也同出一辙,每天都会有老师和学生们聚在这里阅读最新的新闻信息。只是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往常拥挤的模样此刻竟只有戈文和旁边那个中年人两个人。 橱窗里《上海日报》的读者来信吸引了戈文的注意:这一期《上海日报》的读者来信都是关于前几天一则《西安日报》登出的通讯的。 那则《西安日报》的通讯前几天戈文正好在《收获》编辑部里看到过,讲的是中国一所军医大学的一个大学生因抢救一个落入粪坑的掏粪工人而不幸遇难,而这个被大学生救起的老农也因窒息时间过长,抢救无效死亡。这个大学生所在的大学做出决定,给他追记一等功,批准他为革命烈士、授予优秀**员称号,骨灰更是安放在革命烈士陵园。 而《上海日报》选登的读者来信正是分为正反两个观围绕着“这个大学生的死到底值不值得”来辩论。赞同人这个大学生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他是当代大学生的榜样;反对的人则认为培养一个大学生比培养一个农民需要耗费更多的国家资源,就社会价值而言,一个大学生要比一个老农对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所以这个大学生以死来救老农不值得。正反两方面观相互交锋,如火如荼。最后《上海日报》以官方的姿态发表长篇通讯《他的心灵多么美》一锤定音:用煽情的笔伐描绘着这个大学生的种种事来表现他豪迈、热情、坚定、乐观的精神,然后笔伐一转号召起全国青少年要向这个大学生学习。 看到通讯中紧随着这个大学生的名字后的那些“**”、“献身”、“必然性”、“历史造就”等词汇,戈文不由的摇了摇头。 “同学,你摇头是不是不赞同《上海日报》的通讯,觉得这个大学生不值得去救那个掏粪工人呢?”不知什么时候,不远处的那个中年人走到了戈文的旁边,眼睛同样盯着这则报道大学生因救老农而牺牲的消息。 戈文瞅了一眼身边那个依然盯着阅报栏看的中年人,这应该就是个喜欢发表自己看法的阅报栏发烧友吧。 他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则报道有太肤浅了。” “肤浅?”中年人的目光终于从阅报栏中收了回来,他奇怪的盯着戈文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戈文了头道:“不错,是肤浅。换做是我根本不会去讨论这个大学生的死到底值不值得,因为这只是一个有道德有良知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其实这就是个‘个人生命价值’的问题而已,生命的价值从来都不在于等价交换,生命的价值就在于生命本身,他不分贵贱,不分三六九等。所以拿出‘值不值得’这个问题来讨论本身就有问题!” 戈文的脑海里浮出后世他看过的一部美国电影——《拯救大兵瑞恩》。然后他一手指着《上海日报》的那则长篇通讯,接着道:“而这则通讯光是赞美大学生救老农的品德十分高尚,然后号召大家去学习他。这样的宣传倾向本身就有问题,是违背人道主义精神的!根本没有抓住更深层次的东西。” “个人生命价值?”中年人惊疑不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侃侃而谈的自信青年,心中掀起了套天巨làng: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让他打开了思维上局限,让他站在了更高的角度上来看待大学生救人事件。如果大学生救掏粪老人是不值得的,那么反过来呢?如果掏粪的老人眼见一名大学生掉进了粪池里,他是否有充足的理由抱臂而观幸灾乐祸呢?……整个新闻界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这个年轻人居然明确的提出了“个人生命价值”这个新概念…… 一时间中年人细细品味着戈文的法痴呆了。 第24章 再见安可 戈文看着中年人被自己的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一丝满足。 然后他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回头看去,不远处的地面上摊着不少书籍,而那个叫做安可的女孩正歪坐在地面上,一脸痛苦的róu着自己的膝盖。 阳光炙热,洒在一身白裙的安可身上,好像西方油画中的女神,尤其她眼眶中隐隐的泪珠儿和泛着红晕的脸颊上的汗珠儿交相齐映,甚是动人。 看着安可轻轻蹙起的眉头,戈文的心中泛起一丝难受,他赶紧走了几步过去,一边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一边弯腰伸出了右手。 安可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知道有人过来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有些狼狈,刚想用右手托着地面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在问话,然后眼帘前冒出一只修长秀气的手,阳光中侧面手背上细细的绒máo清晰可见。她抬头一看,是戈文。 逆着阳光看去的感觉是很难受的,眼帘中往往只会看到一片刺眼的红晕。可是安可却怔怔的望着在阳光里的戈文,修长的右手、担心的脸庞、弯下的脊背乃至他身上的白衬衫……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幕似乎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发生过一般。 一直当90年代后的某一天,已经成为商界后起之秀的安可偶然间在北京的一个画展中,看到那幅塞尚画的“天使挽救世人”的油画时,她才恍然记起了83年盛夏发生在复旦大学主楼前的那改变了她命运的一幕,和眼前塞尚的这幅画的意境是如此相像,以至于让当时还是大学生的她想起了时候luàn翻爸爸的图书时看到的这幅画。 “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戈文见安可只是怔怔的发呆,关切的问道。难道是摔傻了?明知不可能,但他的脑海中还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念头来。 “嗯,谢谢。”安可突然回过神来,原本累的红彤彤的脸庞此刻更是红晕连连。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将右手搭在了戈文递过来的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安可赶紧将右手从戈文紧握的手里抽出,心里通通通的跳的厉害,她也不敢看向戈文,转过身来俯身去拾地上的书籍。 戈文摇了摇头,有郁闷的看着安可窈窕的身姿,就算是没个笑脸,最起码也要道声谢谢哇。 看着安可因为磕着膝盖而有些蹒跚的样子,戈文便俯下身去帮她拾捡地上的书籍。 《外国文艺》、《时代周刊》、《读者文摘》……咦,这些书籍怎么都是国外的杂志呢?戈文看着捡起的各种书籍,一时间竟是忘了还给安可,而琢磨起手中的书籍来了。他翻了翻几本书的出版日期,都是最近的杂志。 她怎么会有国外的杂志书籍呢?一个巨大的疑问盘旋在了戈文的脑海中。要知道一九八三年,匮乏的不仅仅是物质资源,便是人类的精神食粮——书籍也是相当的稀缺,所以才会有各种图书馆才会爆满的现象。可就是图书馆也是充斥着各类特殊时期之前的书籍,最新的国外书籍杂志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阅读。戈文自己也是借了《收获》编辑部的光,接触到一些国外的资讯。 那安可的这些书籍杂志是怎么来的呢? 安可转了一圈,见地上再没有丢弃的书籍,而除了自己怀中拾起的书籍,剩下的都在戈文的手中,而戈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也没有要还书的迹象。安可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被戈文又搅得有些思绪不宁起来。 他怎么不还我书?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安可隽秀的鼻梁上冒出了几颗汗珠。 “啊,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这是你的书。”戈文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赶忙把手中的书递给安可。然后好奇的问道:“对了,你的这些书是哪儿来的?好像我没在复旦的图书馆发现过这些书啊?” 安可一边手忙脚luàn的结果戈文递过来的书籍,一边道:“这些书都是妮可老师的,我借来看看。” “妮可老师?”听到安可的回答,戈文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不是复旦的学生了。”安可突然想起戈文并不认识妮可,赶紧解释道:“妮可是复旦大学外语系的老师,她是美国人,每个月她都会收到很多从美国寄来的书籍。所以复旦大学很多认识的学生都会去她那儿去借书看。” 原来如此,听到安可的解释,戈文恍然大悟。与此同时,对于安可口中的这个妮可老师突然来了兴趣——一个能接触到外面世界的外国人?! “这些书是你刚刚借到的吗?”戈文指了指安可怀中的书籍问道。 “不是,这些书我已经看完了,是要去还给妮可老师的。好今天早晨还书的,结果早晨班里有事情耽搁了,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去还,刚才走的太匆忙,不心被台阶绊倒了……谢谢你的帮忙。” 安可着着声音就突然低了下来,最后一句谢谢要不是戈文的耳朵好差就听不见了。 一个害羞的女孩,戈文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谢,对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还书吗?” “啊?”因为不好意思而低下头去的安可听到戈文的请求惊讶的一叫,不由的抬头向戈文看去。 “你手中的这些书好像很有趣啊,我也很想借来看看。”戈文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没问题啊,妮可老师很热心的,她一定会借给你书的!”安可轻轻的道,心中有些释然却又有些失落,刚才戈文的那句话可是让她耳红心跳不已。 戈文拿着几本从安可怀中分担过来的书籍一边沿着复旦大学教学楼旁的路往外教住的专家楼走,一边和安可随意的聊天。然后安可无意间的一句话让戈文听了宛若五雷轰——这些书的主人,安可口中的妮可老师的名字全称竟然是妮可?基德曼! 第25章 同名的妮可。基德曼 能在美女面前侃侃而谈,并偶尔能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崇拜,这样的经历换做任何一个年轻男子都会显得有些颇为自得,戈文也不例外。可是当他无意间向安可打听手中书籍的主人的情况时,突然间原本风淡云轻白云苍狗的悠然顿时被打落进无底的深渊,不过他很快就又反映了过来:虽然后世经常能在美国电影中看到那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而且推算其年龄的话也和安可描述的这个叫做妮可·基德曼的年轻外语系专家在年龄上相符,不过这两人应该不会是同一人,要不然我这个蝴蝶扇一下翅膀的威力也忒大了吧。 排除了此妮可·基德曼与彼妮可·基德曼是不是同一人的疑问之后,原本就对这个能接触到外面世界的妮可老师很感兴趣的戈文顿时兴趣更加的浓烈,他定了定神,向安可问道:“照你这么,妮可老师比你也才大了两三岁,那她怎么可能成为是复旦大学的外语专家?” 见安可摇头表示不知道,戈文接着问道:“那你一定知道她是哪个国家的人了吧?” “澳大利亚。”安可回答道。 戈文听的心中一阵恶寒,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名字相同,竟然国籍也相同?看起来安可除了向妮可老师借书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交,戈文也懒得在打听了,反正一会儿自然能见到正主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的走在复旦大学的卵石路上,时不时有学生从身边走过,然后带着些许诧异的表情看着两人,安可的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过路人的目光似乎都有着一丝疑huò乃至质问,于是她走路的步子更下的细碎了,与戈文拉隔开更大的距离。 很快位于复旦大学校园最偏僻角落里的专家楼就出现在了路的尽头,这里的环境相当的幽静,绿树成荫,草丛茂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影,连一般寝室楼的门房都没有。安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对此不陌生,可是戈文却有些奇怪。 “这里以前就是复旦大学的专家楼,现在专门供复旦的外教住……”正当戈文打算询问的时候,安可停下脚步,对着前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的戈文道,然后她迟疑了一下,看着戈文接着道,“除了老师们和一部分学生外,这里就几乎没什么人了。你真的要进去吗?” 戈文被安可有些奇怪的问题给疑huò住了,然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通了一些事情:虽然此时国家已经将发展的重心调整到经济上,政治斗争告一段落,可是十年浩劫的yīn影依然如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挂在人们的头上,谁也无法确定现在的政策会不会一直保持下去,所以绝大多数人依然会心一、谨慎一。 只是有着后世经历的戈文又怎么会顾虑安可的担心呢,他微笑着冲着安可了头道:“没事,我们只是去借书而已。”然后当先走进了专家楼。 戈文不得不承认妮可老师虽然不如后世的那个同名的电影明星那般风情万种,可也算得上是漂亮动人。只凭她那栗黄sè长发下的那双海水般蔚蓝的大眼睛,就让后世hún迹酒吧多年见多了外国辣妞的戈文心中大生好感,更勿论与妮可谈论起她为什么要来中国的缘由了。 改革开放后最早来到中国的外国人除了来华投资的外商外,就只剩下被请来帮助中国建设的专家了,而一般人要到中国来还是很困难的。在80年代的初期,这些被请来的专家绝大多数是语言老师,一年1300多个入镜的名额,八成到九成都是外语专家。而这些通过老教授介绍,又或者是国际中介组织寻找到的老师来到中国后,会被分配到各个大学和一些国际广播电台等部门来培养中国所急需的外语人才。 毕业于美国常青藤大学之一的妮可·基德曼正是语言老师中的一员。在复旦大学,她每个月的工资都有2000元左右,对于中国人来这已经算是高薪了,可是对于妮可来,这却远远于她在美国时的收入。 而她之所以能来中国,一方面要归功于她卓越的成绩,另一方面却是她对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古老国度充满了好感和好奇。尽管在中国的经历并不如当初在美国计划的那么美好,可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事依然让她深深的mí恋上了这个国家。 见到有新的客人来访,妮可很高兴,她一面殷勤的从柜子里拿出一袋茶叶给戈文和安可倒茶,一边慢言慢语的用中文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这可是苏校长上次专门送给我的茶叶。” 妮可那有些蹩脚的中文让戈文有些忍俊不禁,心里却泛起一丝对这个异国来的年轻女孩子的钦佩:喜欢中国,就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陌生国度,在这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土地上,因为政策的缘故,她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去中国各地饱览那些吸引她的名胜古迹,可她毅然的留在了这里,只因为她觉得复旦大学需要她,中国需要外语方面的人才。 当戈文指着客厅中那个占据着一面墙的大书架,问妮可自己可不可以借些书看的时候,妮可热情的头答应,然后还询问戈文喜欢那种类型的书籍,需不需要她推荐几本。 这不由的让戈文大感惊讶:“书架上的书你都看过了?” 妮可将水杯放在戈文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了下来,夸张的摇了摇头,解释道:“怎么可能?这些书我也只是看过大部分而已。” “那么这些书都是你自己买的么?是国外邮寄过来的?”戈文注意到书架上的书除了一少部分是中文的,其余几乎都是英文的原版书籍。 “嗯,大部分都是我托美国的朋友们邮寄过来的,可惜很多书都被中国的海关拒收了,不然这里的书会更多的!”妮可起自己是这些书的拥有者时显得很得意,不过在起被海关拒收的书籍时,则充满了惋惜,“那都是一些好书!” 戈文在心中暗暗的赞同了一下,虽然国家已经将发展的重心放在了经济上,改革开放、吸引外资是既定的国策,可在mō着石头过河的一开始当然还是会注意某些不适合出现在国内的文化制品了。 妮可的失落仅仅是一会儿,然后她就兴致勃勃的与戈文讨论起中国人的求知yù来,这却要归功于安可向妮可介绍戈文时,戈文是一个诗人。 “我发现你们中国人尤其是学生们对书籍的渴望真的强烈的惊人。经常有学生到我这里来借书看,而且他们根本不分什么类型的书,似乎只要是书籍他们就要去阅读,这种情形我在美国从来没有见到过!”道这里,妮可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站起身从书架的最底层拿出一张明信片来递给戈文,“这是我要寄给美国的一个同学的信。” 戈文接过一看,只见明信片上仅有两句英文,一句是妮可让她的同学给她寄一些关于哲学方面的书籍,另一句却写着“这里的学生对书极其渴望,如同求救一般”。 戈文了头,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向妮可解释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 ps:呼,紧赶慢赶,终于赶出一章来,这是周二的更新。 第26章 外国人眼中的中国 像是没有发现戈文的沉默似地,妮可沉yín着接着道:“还有我发现你们的很多政策真的很奇怪!在我时候第一次在地图上看到中国,就顿时对这个古老的国家充满了好奇,这里有壮丽的山河、美妙的景sè,还有数不清的名胜古迹。只要对这个古老的国家越了解,就越是想要亲自来这个神秘的地方看看。我不得不中国人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万里长城、北京的故宫皇城、美妙的食物……” 恍惚中妮可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喃喃的道:“我很的时候在地图上第一次看到中国地图上那条代表着万里长城的长长的线条,就梦想着有一天能亲眼去看看这不可思议的奇迹,亲手抚mō一下那历史厚重感的城墙!我梦想着有一天能骑着自行车,从长城的一头骑到另一头。本来来到了中国,我以为自己能实现自己幼时的梦想,可是就在我打算趁着假期准备出发的时候,就被人告知我不能去登长城,不是因为复杂的天气状况,也不是因为我准备的资金不足,而是我没有通行证!” 到这,妮可的情绪明显的有了一jī动,为了加重自己的服力似的,她挥舞着手臂,带着一不可置信的语气道:“这简直无法理喻,难道外国人就没有人权了吗?这样的做法对于我们这些外国人一都不公平!知道吗,我还曾在上海的一些街道上看到‘未经允许,外国人不得穿越’的中英文标识牌,这样的做法简直太伤我们这些不远万里来中国帮助你们的人的心了!这样的做法和民国时期的一些外国人在饭店门口挂的‘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一样的无理、一样的是藐视人权的做法!难道你们这是在报复吗?” 安可似乎被妮可的样子吓到了,不由的往戈文所坐的位置挪了挪,她从来没有见过妮可如此认真如此生气的样子,可是听了妮可的话,她又隐隐认为妮可的似乎是对的。 戈文苦笑了一声,无言以对,妮可所举的“中国人与狗不得入内”的例子好似一个巴掌活生生的打在了脸上,还一都没法反驳。 “还有你们的计划生育,一个女人竟然只能生一个孩子,这简直就让人难以理解,这样不尊重个人的制度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被你们的政fǔ视为国策!真的难以置信!” 戈文终于无法在保持沉默了,哪怕他在心里也赞同妮可的一些观,可是身为一个中国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一个受党和社会教育多年的知识分子,此时儿不嫌母丑的心态发作了起来,他开始辩解道:“妮可,你的这些情况确实存在,不过历史告诉我们:任何事物我们都必须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人类社会总是在矛盾中前进,一个矛盾解决又会产生新的矛盾,社会总是在不断地解决矛盾中前进发展。我想你在美国多年应该知道目前虽然二次世界大战已经离我们远去,可是国际形式仍然相当的紧张,冷战的思想仍然在国际有着强烈的生存力。” 整理了一下思路,戈文接着道:“政治家们出于种种政治需求,为了国土的安全而采取的一些措施应该没有错吧?二战结束后,美国的杜鲁门总统提出了冷战的概念,让资本主义国家和**国家保持着对立,让结束了战luàn的世界依然暴lù在战争的yīn影之下。而我国领导人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在温饱问题尚未真正解决的情况下,鼓励生育调控人口,这种做法是不是可以理解的呢?” 戈文道这里,注意到认真听着自己话的妮可不由的了头表示赞同。他接着道:“可是随着人口的迅速膨胀,中国现在的人口数量有太大了,已经超越了社会和经济发展的承受能力,已经产生了人口过剩的问题。现在中国之所以要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只不过是我们正在为以前的鼓励生育而吃苦买单。” 看着妮可若有所思的样子,戈文趁热打铁:“一群牧民一同在一块公共草场放牧。一个牧民想多养一只羊增加个人收益,虽然他明知草场上羊的数量已经太多了,再增加羊的数目,将使草场的质量下降。牧民将如何取舍?如果每人都从自己sī利出发,肯定会选择多养羊获取收益,因为草场退化的代价由大家负担。可真要是每一位牧民都如此思考的话,那这块草场就会持续退化,直至无法养羊,最终导致所有牧民破产。” “与此相同,地球适合容纳多少人,也是存在科学限度的。人越多消耗的自然资源就会越多,人类对自然资源的消耗量要有一个科学的合理尺度,否则就有可能危害到整个人类的生存。所以全世界的总人口必需控制在一个合理的适度的范围之内,而控制人口数量可以是全人类永久的共同利益。而中国现在执行计划生育制度,虽然在人权问题上显得不太公平,可是对于整个人类来却是一件功大于过的事情。” 旁边安可看着侃侃而谈的戈文,心中充满了惊讶和自豪,而顺着戈文思路思考的妮可显然也同样被戈文的雄辩给征服了,她用蔚蓝的大眼睛盯着戈文,认真的道:“戈文你真的是个诗人吗?” 戈文有莫名其妙起来,他问道:“什么意思?” 妮可认真的道:“诗人不是都是些比较感性的动物吗?怎么你的逻辑性这么强,我觉得你不是诗人,你应该是个逻辑学家或者是一个理论家!” 呃……戈文显然被妮可的冷幽默所冷到了,不过他还是认真的看着妮可道:“妮可,中国政fǔ并不是独裁者,他是全中国老百姓的代言人,所以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到时候哪怕你没有通行证,哪怕你骑着摩托车在长城上狂飙,只要没有违法,就不会有人去为难你!当然前提是你能把摩托车扛到长城之上。” 第27章 交锋——《最后的晚餐》 这一句玩笑将在场的两位女生都逗乐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开朗起来,先前空气里那些压抑的因子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妮可也醒悟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怪只怪自己平时没有什么聊天的对象,而戈文先前倾听自己话的样子又太过于认真,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畅所yù言起来了。 想到这里,妮可看着一脸微笑的戈文,不由得从嘴里冒出一句英语来:“文,我发现你是那种被狮子bī上了树但仍能欣赏风景的人。” 安可有些疑huò的看着妮可,在一场谈论中突然间听到了一句英文,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根本没有理解妮可的意思。 不过戈文却是听懂了妮可的赞扬,他摇了摇头,同样用英语回答道:“对于一个诗人来,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由于误解而受到钦佩。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妮可有些惊奇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戈文,在中国呆了这么久,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地道的英语,竟然是伦敦腔,而且戈文的那句话竟分外的有哲理。突然间妮可对戈文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与此同时,戈文的争锋相对也让她产生了一兴奋之情,无关胜负,更无关爱情,只是在面对一个同样杰出的对手时,必然涌出的一股试探。 于是妮可一本正经的陈述道:“我很敬佩你们国家的执政党。相比起其他国家的执政党,你们的政fǔ和执政党是真正的为了人民的最根本利益而存在的。每当出现与人民利益相悖的情况时,你们的执政党都会采取措施及时纠正,就像现在你们现在的领导人邓老提出“引进外资、改革开放”的政策,这一切都证明了中国**是执政为民的政党。所以很多人都以加入中国**为荣,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员,这是一个循序的过程……” 虽然有些奇怪妮可为何要这些,但戈文还是有些赞同的了头,不错,这时候的**那是相当的务实,整个社会的风气也都是积极向上的。 见戈文头,妮可的嘴角轻轻的留lù出一丝笑意,她接着到:“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在中国,除了信仰中国**外,你们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没有纯粹的宗教信仰呢?这真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没有了宗教信仰,人会变成争权夺利的动物,有知识而无文化。失去宗教信仰的人,会没有任何敬畏之心,没有任何行事的准则,为了sī利,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来。即便他得到了他谋求的东西,他也不会满足,他忍受着烦恼的折磨,生活空虚而无意义。人生活的意义不在任何物上,而在于人的灵魂之中……” 戈文有些不耐又有些生气,虽然能看得出妮可这样是故意和自己开玩笑,可是这样的话题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也无趣的很。于是他也不去接妮可的话茬,反而问道:“这么,妮可你有信仰了?你是基督教徒?” 妮可了头。 “哦,那你一定知道有很多艺术家也是天主教的教徒吧?比如达芬奇?” “恩,我知道。”妮可头到,“达芬奇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一个代表人物。他是一个天才,是一位思想深邃,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的画家、寓言家、雕塑家、发明家、哲学家、音乐家、医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建筑工程师和军事工程师。”妮可用蹩脚的中文一口气将达芬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xiōng口有些憋气。 戈文看了一眼妮可急促喘气而显得bō涛汹涌的xiōng脯,心里真诚的感叹一声真大,然后接着问道:“既然你知道达芬奇是画家,那你一定知道他创作过很多关于基督教的画作了?” “嗯。”妮可头。 “那你知不知道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戈文终于lù出了自己的尾巴。 “当然知道,《最后的晚餐》是所有以这个题材创作的作品中最著名的一幅画作了。画面中的人物,其惊恐、愤怒、怀疑、剖白等神态,以及手势、眼神和行为,都刻划得精细入微,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我在美国的家里就有这幅画的临摹品。”妮可有些得意洋洋的看着戈文,同时也为自己渊博的学识而自豪。 “哈,不过我猜你肯定不知道达芬奇在《最后的晚餐》中藏着什么什么样的惊天秘密!”戈文的脑海中关于前世的一本的情节浮现了出来。 不错,正是《达芬奇密码》! 他被妮可接二连三的批判nòng的心火有上升,忍不住想借着这本书的故事来打击一下妮可的气焰。 “嗯哼?”妮可有mō不清头绪。 “其实如果你认真的看过《最后的晚餐》这幅画的话,你就会发现在这幅画中耶稣右手边上的门徒约翰其实并不是个男子,而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抹大拉的玛丽亚!而玛丽亚并不是基督教会所的是个妓女,相反她的身份很神圣——她是耶稣的妻子,并未耶稣留下来一位后代……” “不可能!”妮可打断了戈文的话语,有些气愤的站了起来,她好似一头发怒的母狮子般站在戈文的面前,狠狠的怒视着戈文,生气的道:“你这是对主的亵渎!对主不敬,上帝一定会惩罚你的!作恶的,必被剪除!” 控诉完戈文,妮可摆出祷告的姿势,开始向祷告起来,好像听到戈文的话是多么的不纯净似的,“当止住怒气,离弃忿怒。不要心怀不平,以致作恶……阿门!” 戈文根本没想到妮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原本计划根本就无法在继续下去。 ×××××××××××××××××××××××× ps:这章是7号的,白天没时间,晚上十二多才开始码字。拖到这么晚,抱歉。 第28章 《达芬奇密码》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安可有后悔自己介绍戈文与妮可认识,她从来没有见过妮可像今天这样情绪jī动过,平日里的妮可总是开朗而活泼,像是一个大姐姐一般,没想到她的性格中竟然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与此同时,安可的心中对于不能继续听戈文娓娓絮叨西方最大的教会——基督教的密文而产生了一丝遗憾,尽管她除了知道基督耶稣外,在无任何关于基督教廷的知识。 安可一面担心妮可和戈文两人叫嚷起来,另一方面心中却还有松口气的感觉,刚才戈文看向妮可的目光,让她的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眼前的僵持无疑会让所有人都会感到尴尬,于是单纯的她急忙站起身来将妮可拉回到座位上,同时劝解道:“妮可,戈文他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妮可气呼呼的坐回到沙发上,而戈文则有些自嘲的mō了mō自己的鼻梁,再也不提什么关于基督的绯闻了。 本以为事件到此就已打住,可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妮可坐下来喘着气平静下来心情后,却又气鼓鼓的冲着戈文没好气的道:“喂,hún蛋,我倒是要听听你的歪门邪道,你究竟要怎么编排伟大的主!” 到这里,妮可恶狠狠的盯着戈文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你诽谤基督的!我一定要将你伪善的面目戳破!” 此言一出,戈文不由的和安可面面相觑,戈文怎么也想不到妮可竟然还想听自己讲的故事,难怪有名言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呢! 只是好奇心会杀死猫的!戈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在从安可的口中得知有这么一个能和外面的世界接触的人时,戈文的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和妮可结识,然后他就可以通过妮可来和外界取得联系。 作为一个穿越者,戈文相信凭借自己比其他人多出来的几十年前瞻的眼界和知识面,自己一定能够在这个时代过的很舒服,可是在中国目前的环境下,想要一步登天那简直就是妄想,一步一步去赚钱那又需要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生性懒散的戈文又怎么可能去làng费大把的时间放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呢?拜托,老子好歹是重生者呀!措手而得财富那才能展现我辈的实力哩。 所以戈文想到了外面的世界,自己随便一个子都可以在外界引起轰动,能得到自己自己的第一桶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句话虽然俗但却是句真理。尽管他现在吃穿不愁,也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可人总得未雨绸缪哇,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又怎么可能缺的了金钱呢。 之所以突然起基督起达芬奇,这却是戈文还没思考好要用什么子来赚取穿越后的第一桶金的问题,而且想让妮可心甘情愿的帮忙,大家相互间总得联络一下感情吧?《达芬奇密码》只是戈文一时间被妮可所气,灵光一闪的产物,只是想借此来回击妮可的手段。 只是话刚一出口,戈文随即就突然醒悟了过来,《达芬奇密码》不正好是自己赚钱的一个好子吗?在后世,美国作家丹-布朗的这本畅销以750万本的成绩打破美国销售记录,全球累积的销售量更是突破了6000万册,成为有史以来最卖座的,媲美魔幻巨作《哈利bō特》。就是后来被改编成电影,也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所以靠剽窃这本书来赚钱,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了。而且和他的作家梦也很贴切呀。 前世因为《达芬奇密码》中蕴含的种种有趣的谜团和创意,让在朋友圈里自称高智商的戈文仿佛回到读书时代做习题一般,将这本书细细的揣摩过很多遍。而且在《达芬奇密码》改编为电影后还特意跑进电影院为那高昂的票房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所以这部书对他来再熟悉不过了,借剽窃这本书来赚取穿越后的第一桶金简直毫无压力。 而且对于以捞钱为目标的戈文来,这一回他是心安理得,根本没有剽窃顾城的《一代人》时的忐忑和不安:这只是一种赚钱手段,我并不想靠这本书来实现自己的作家梦。 妮可气鼓鼓的向戈文提出了要求,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学识来驳斥戈文的错误和谬论。在她看来,挽救mí途的羔羊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惜在戈文的眼里,妮可的举动无疑是危险的,这是一条堕落的不归之路,尤其是当一个基督徒试图从这个故事里找出其漏洞的时候。因为这本书的作者在创作这本书的时候所引用的都是一些真实的证据和例子,只是用自己的解释来自圆其罢了,所以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必须放下探究的心态,只当做一个有趣好玩的故事来看待。或许一个专门研究基督教历史的专家会识破《达芬奇密码》中的谎言,可是戈文不相信妮可对基督教的历史有着清晰的了解。虔诚的信仰和深入的研究是两码事。 想到《达芬奇密码》在发表之初就让很多虔诚的基督教徒信仰崩溃,戈文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这半天时间的聊天,他已经察觉到妮可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没有必要让妮可伤心,万一两人关系恶交就得不偿失了。自己赚钱的手段多得是,就是脑海中有印象的畅销也有很多,似乎没有必要非得利用这本书来赚钱啊。 想到这里戈文举起了双手,无奈的对妮可道:“好吧,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拿你的信仰来开玩笑。对于我引起的不快,我深表歉意。让我们到此为止,我们聊其他的吧。” 听到戈文投降示弱,妮可满意的了头,然后转头看着安可道:“安可,你听到了吧!他就是个大骗子!” 妮可一面冲着安可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一面用手指指着戈文的鼻子,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的戈文心头一阵不爽:喂,老兄,我是体谅你才这么的。 心中的牢sāo没办法出口,让戈文郁闷之极,只得站起身走到客厅的书架前去翻看上面的书籍。 第29章 维特鲁威人 见戈文去书架前翻书,安可也顿时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她转头看着妮可,问道:“妮可,前些天我借的书都看完了,可不可以再借几本呢?” 妮可心情正好,闻言有些慵懒的了头,挥了挥手道:“没问题,喜欢什么书尽管去拿好了。” “谢谢啊!”安可道了声谢,也起身离开沙发去书架前选书。 妮可虽然是复旦大学的外教,工资收入是复旦大学中国老师的几倍,可是她住的地方却和国内老师们所居住的房子大差不多,所以安可和妮可两人的话戈文全都听到了耳里。书架前的位置狭,于是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第二十二天军规》的英文版,就回到了客厅的沙发处。与安可chā肩而过时,戈文友好的冲着安可一下,然后就发现安可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一个害羞的丫头!戈文的脑海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对面妮可正抬头一个劲的瞅着自己手中拿着的书籍,以至于身子倾斜成一个惊心动魄的角度,身上的衣服更是将丰满的身体压迫的纤毫毕lù还不自知。 注意到这一幕,戈文心低一阵眼热的同时也感到好笑的很。于是他故意翻开书本,将封面暴lù给妮可,然后开始专心阅读起这本竟然能突破中国海关的围剿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书架上的叛逆之书来了。 就快要黄昏了,阳光开始变得温煦起来,透过明亮的窗户,洒进来的阳光照耀着屋子里的人和家具,一片宁和。 “呀!”一声急促和惊讶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场面,戈文和妮可扭头看去,只见安可一只手翻着一本书册,另一只手捂在嘴边,脸上更是满脸的惊讶之sè。 戈文和妮可对视了一眼,然后妮可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安可的身边,口中同时问道:“安可,怎么了?你没事吧?” 安可有些慌张的合上手里的书册,口中吞吞吐吐的道:“没事,没事。” 妮可看到安可的样子,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从安可的手中拿过那本书看了一眼封面,这是一本介绍西方画家的书籍。妮可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安可,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翻开了这本书,快速的浏览了起来。身边安可yù言又止的样子分外的让人怜惜。 当这本不算厚实的书册翻到了中间的一页时,妮可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她注视着书籍中的那副chā图,一动也不动。 戈文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形,然后就收到了安可求救的眼神。他有些纳闷的站起身,走了过去。 随即,妮可手中摊开书籍的那一页映入戈文眼帘,戈文忍不住的冷嘶了一口气——妮可一动不动看着的那本书的书页上的chā画正是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更让人头痛的是这幅chā画竟然就是《最后的晚餐》中画有基督和圣徒约翰的一个局部。 nǎinǎi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古往今来,但凡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的人都有一个很悲剧的性格,那就是太过于自信、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往往这一都会让他们钻进牛角尖,最后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哪怕是女人也不例外。眼前的妮可正是如此,斜着眼睛瞅过去的戈文注意到妮可的目光正死死的注视着chā画中圣徒约翰的神态。 希望你不会太过于认真了!我可是还指望让大姐你以后带弟一把呢!戈文的心中开始祈祷起来,这一刻从不信鬼神的他竟有希望这世上有真的神明了。 妮可缓缓的抬起来头,然后看着戈文的眼睛,其中蕴含的追究和质问竟让戈文差就忍不住撇过头去。 “你刚才约翰是个女人?!除了达芬奇的这幅画外,还有什么证据吗?”妮可的话语中有怀疑,更有一丝疲惫,让人听了仍不住的想将其呵护在怀中。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关键,便是旁边的安可也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戈文的任何一句话。 “呵呵,我都过了,我刚才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妮可你何必认真呢!”戈文打了个哈哈。 妮可摇了摇头,指着手中的书册,平静的道:“如果你刚才什么都没有,那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什么。可是你了,而且还有这幅图作证,所以哪怕是个玩笑,我都必须nòng清楚这个问题,不然我真的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主虔诚。因为我已经有了动摇,再不是主最虔诚的信徒了……” 戈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了头,妮可的这种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越是像妮可这种高学历人才就越是容易对一些问题钻牛角尖。 戈文示意大家都还回沙发边坐下,然后他端起茶几上的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然后沉yín了一下,道:“作为意大利文艺复兴的代表之一的达芬奇可以是一个天才,他不仅在绘画、雕塑方面有着杰出的成就,而且对天文、物理、医学、建筑、军事、水利、地质方面有着高深的研究。正是因为他是如此的多才多艺,所以在他的画作中往往隐藏着一些很奇妙的内涵。” “比如《维特鲁威人》,这幅画里画着一个luǒ体的健壮中年男子,两臂微斜上举,两tuǐ叉开,以他的头、足和手指各为端,正好外接一个圆形。同时我们还可以在画中清楚可见叠着另一幅图像:男子两臂平伸站立,以他的头、足和手指各为端,正好外接一个正方形。” “所有人都知道《维特鲁威人》是达芬奇想要画出人体的最佳比例而已,也就是黄金分割!”妮可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戈文的话,“我想听你的不是这些!” “不是吗?”戈文反问了一句,然后从伸出右手指从水杯里蘸了一水,在茶几上画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然后他才接着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五角星。”安可chā口道。 “不错,正是五角星。五角星的任何一条线段都会自动的将他们自己本身按黄金分割的比率截为几段。在中世纪乃至更往前的时期里,五角星被人们成为五芒星,是一个神圣而神奇的图形,总会被作为美丽和完美的象征,并和女神以及神圣的女性联系在一起。而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如果用象征符号来描绘的话,正好可以用五角星来代表。所以……” 戈文拉长了话音,缓缓的出了自己的结论:“所以,《维特鲁威人》表现的只是达芬奇在用一种古老的方式来述他是女神的忠实信徒,他一直都虔诚的信奉着女神!” “什么?” “不可能!” 妮可和安可同时惊讶的叫了起来,戈文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让她们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是在胡扯! *************** 在前进一名就上首页了,还请大大们再给力!有推荐票的老大就尽管投过来吧! 第30章 隐藏在时间背后的真实历史 对面两个女生难以置信的神情都落入了戈文的眼中,看着两个女生充满疑问的眼神,戈文呼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压低声音缓缓的道:“从现在开始,我所讲的一切都是从未出现在世间的事情,与真实的历史有着很大的差异。所以你们不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所的就是真实的历史,你们可以把我所的事情当做一个有趣的故事。” 看着安可一脸纯真的了头,而妮可却将信将疑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戈文接着用一副历史见证者的语气,慢慢道:“其实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输家被删去,而赢家写就历史,我们所了解到的历史与真实实际有时候会相差甚远。比如达芬奇,人们只是知道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却不知道他是基督教里一个古老而隐秘的教会团体中的一员,而这个自称‘郇山隐修会’的秘密社团以法国为基地,有实力的会员遍及欧洲,毫不夸张的它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秘密团体。” “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过有叫‘郇山隐修会’的团体,这不是真的!你在撒谎!”戈文刚了个开头,妮可就顿时很有底气的反驳道。 戈文呼了口气,道:“你没听过‘郇山隐修会’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就如我所这是一个教会的秘密团体,如果nòng得众人皆知那还怎么能称得上是秘密社团呢?实际上,在1956年之前,从没有任何文字或者是经得起考证的历史材料能够证明郇山隐修会的存在,在1956年这个教会中的某些人不知为了什么目的才在法国暴lù处行踪。” 见妮可还是不怎么相信,戈文使出了杀手锏,“妮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有一本叫做《多西耶秘密》的羊皮纸文件可以证实我所的话。据我所知这个文件目前正保存在巴黎国家图书馆中。就是这本记载着郇山隐修会的文件记载了达芬奇是这个秘密教会的一个高级成员。妮可,这就是真实的历史。” 前世《达芬奇密码》之所以能引起巨大的轰动,正是由于作者中采用的资料都是一些真实在历史中存在的史料,尽管这些史料的真实性很有问题。就是这种真实与虚假交汇一体的手法让阅读这本书的读者大呼过瘾,几乎要相信就是真实的历史。 妮可有些傻眼,面对自己的怀疑,戈文直接给出了有力的证据,虽然自己一时间没办法去巴黎图书馆证实,可是既然戈文敢这样,那么这本《多西耶秘密》一定是存在了。一时间,妮可她有些mí茫起来了。 然后妮可像是想起什么,立刻问道:“就算你的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一个中国人,你根本不可能去过巴黎!” “我是没有去过巴黎,我也不曾看过这本《多西耶秘密》的文件,所有这些都是我从一个老人那里听来的。”戈文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道,“你知道我们国家前些年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革,在那场变革中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导师,正是他培养了我早就了我,让一个原来húnhún沌沌的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有着自己人生观价值观的青年。” 看到妮可似乎仍然不相信,仍要追问时,戈文赶紧又加了一句:“关于那个老人就是一场悲剧,你不要问了,我不愿意在起他的。” 戈文脸上一副沉痛的样子刺痛了一旁的安可,她拉了一下妮可的胳膊,对着妮可摇了摇头,解释道:“妮可,你不要问了,几年前的那场变革让无数中国人都伤心yù绝,他们受到了巨大的伤害,自己、亲人……对于很多人来,那是一个禁忌。” 妮可有些不甘心的将嘴边的追问咽回了肚中。 见安可如此帮忙,戈文不由的给了她一个感谢的眼神,只可惜安可正紧张的注意着妮可的反应,没有发现有人给她大抛媚眼。 戈文自讨没趣后,接着道:“其实郇山隐修会的知名成员不仅仅只有达芬奇。历史上许多著名的人物都是隐修会的成员,像bō提切利、牛顿、雨果等。”他顿了一下,“1510年到1519年,达·芬奇担任大主教主持隐修会的工作。这也正是达芬奇创作了那么多教廷作品的原因。因为郇山隐修会尊崇的是女圣,也就是耶稣的妻子抹大拉的玛利亚,所以达芬奇关于教会的作品中很多都是反应神圣的女神的图案。比如他最知名的三件作品——《门g娜丽莎》、《岩间圣母》、《最后的晚餐》莫不如是。” “你是这个团体是异教女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妮可问道。 “不错,是很像异教女神狂热崇拜者的组织。但更重要的是,据他们保守着一个古老的秘密。这使得他们有无比巨大的力量。” 虽然戈文的眼神无比坚定,但妮可打心眼儿里还是怀疑这种法。一个秘密的异教狂热崇拜者组织?曾以达·芬奇为首?这听起来十分荒唐。 “《最后的晚餐》怎么回事反应神圣女神的作品?难道就是你所的圣徒约翰是玛利亚?”妮可仍然纠结于自己的疑huò之中。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你仔细观察《最后的晚餐》的话,就会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幅画中耶稣和约翰中间的空隙正好是一个‘V’字,而‘V’是一个很特别的符号,他象征着女人的子(屏蔽)宫,也就是从古到今无数人寻找的‘圣杯’!” “什么?!”戈文的话让妮可大感吃惊,然后她赶紧翻起手中的那本画册,翻看到印有《最后的晚餐》的一页,按戈文的指看去。果然如戈文所,耶稣和约翰的空隙形成了一个“V”字。 “其实圣杯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餐杯,这就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现圣杯的原因。其实圣杯就是那个名叫抹大拉的玛利亚的女人,她承载着基督的血脉。在古法语中表示圣杯的词汇实际来自被故意修改了的、字面原意为‘王室血统’的这个词。而且抹大拉的玛利亚并不是妓女,相反她的出身很高贵,她是耶稣的妻子,是一位为其生育后代的皇室成员,而耶稣本是计划让她接替自己执掌教会的。这也正是教会故意抹黑玛利亚的真正原因,他们并不愿意将教会交到一个女人的手里。” 戈文的话简直将妮可的宗教观都打luàn了,让妮可变得无所适从。《最后的晚餐》、达芬奇、郇山隐修会……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支无声的交响曲,是隐藏在时间背后的真实历史的古老秘密的回响。 ************************ 求推荐票!新书出头不容易,需要大家的鼎力支持啊! 另,这章是周日的。 第31章 重要的是你相信什么 随着戈文缓缓的叙述,一幅古老的隐藏在层层历史mí雾中的画卷缓缓的却又层次分明的展现在了妮可和安可的眼前。背叛与虔诚、光明与黑暗、yīn谋与现实交叠而来,让人内心恐惧却又心甘情愿的听着这样一个能打破所有人观念的故事。 安可不是基督教徒,对基督教的了解所知甚少,戈文的讲述权当一个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而对于妮可来,戈文的描述却生生的将她的宗教观打碎,让她陷入了mí茫之中。一开始她还有力气去一一挑出戈文故事里的种种矛盾,可是随着故事的进行,妮可已经在没有力气去争论先什么,只是麻木的听着戈文的故事。因为每当她反驳之时,戈文都会用各种事实存在的例子来证明他的话是事实,有些证据可以直接在书架上找到,找不到的证据戈文也都信誓旦旦的某某地方有古老的文卷可以证实。 在一个沉厚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中,夜sè不知不觉已经弥漫在窗外,屋子里开始变得暗淡,偶尔房门外的楼道会有人经过,产生一阵动静,可是屋子里的三人却都一动也不动,安静异常。 终于在戈文的陈述中,达芬奇密码的故事一一的降下了帷幕。然后戈文站起了身,猛然间站起来让他的脑袋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眩晕感。等这阵眩晕消失,他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一下脖子,然后回头注视着抱着一个枕头瘫倒在沙发上的妮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然后故意哈哈的笑了起来:“怎么样妮可?侦探、惊悚、推理、yīn谋还和大众息息相关的宗教话题……妮可,如果……我是如果我写这样的一本书的话,会不会在美国引起巨大的轰动呢?” 见妮可依然魂不守舍,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戈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引起了她的注意,然后才有重复了刚才自己所的话,然后解释道:“你知道的,不管什么时候,人们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任何事情只要还有一疑问没有被证实,那只要有人提出一种似是而非的观,就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或者是观望,哪怕这个人所引用的资料都是虚假的!这一从妮可你的身上就能体现。由此也可以看来人类还真的是很复杂呢,yīn谋论永远是人们的最爱,这或许只是因为它带给人一种永远不会消失的神秘感吧……” “什么?你是你刚才所的全都是假的?是你编造的?”好似临死的囚徒突然接到缓刑的通知,妮可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这一下子之突然让戈文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之上。 “老天,你这样疯狂的想法都是从哪儿来的?天啊,这太疯狂了!” 不过看到妮可的表现,戈文的心中却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的看着妮可故意拉长了声调:“其实……” 妮可的情绪早已经húnluàn,没有自己的判断,此刻紧张的盯着戈文,眼神中的期盼让戈文开始感到愧疚,于是他收拾起逗nòng妮可的心思,痛快的道:“其实我所的这个故事真的是前些年教育我的那个老人给我听的。只是我并没有完整的转述他的原话而已。” 看到妮可的脸sè似乎又变得苍白起来,戈文赶紧道:“导师之所以告诉我这个故事就是想让我明白一件事——做人千万不要人云亦云,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眼见为实。任何时候都要注重思考。”接下来戈文就开始将《达芬奇密码》的破绽之处一一向妮可解释,郇山隐修会的真实历史只有几十年,根本不可能和达芬奇产生关系,那《多西耶秘密》之所以记载了达芬奇是他们社团的一员,是郇山隐修会自己捏造的,这一已经被郇山隐修会的创始人在法庭承认了…… nòng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妮可先是怔怔的发呆,然后突然哭泣了起来,“文,你这个hún蛋!你太过分了,你是否意识到……” 妮可梗咽着:“你这样一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戈文苦笑:“本来我已经了这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妮可你根本不愿意放弃,一定要追问下去,我骑虎难下,只能讲下去。妮可,我很抱歉。” “你太过分了,你干了件很可怕的事!噢,上帝,请原谅我,我竟然有那么一刹那开始怀疑……天哪!”妮可痛苦的摇着头。 戈文轻轻的拍打着妮可的肩膀,安慰着她,一直等妮可情绪稳定下来后,戈文才轻轻的问道:“妮可,你相信《圣经》里的一切吗?” “当然!”泪眼模糊的妮可无比确认的了头,然后她赶紧伸出手阻止了戈文要的话,她认真的道:“文,我知道《圣经》经过《旧约》《新约》的演变,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上帝只是想借着凡人的嘴来将他的言语阐释清楚,而我们应该虔诚的去聆听而不是怀疑!” 戈文了头,“妮可,信仰无处不在,它是指对某人或某种主张、主义、宗教极度相信和尊敬,并奉为言行的准则和指南,事关一个人的生活态度、生活方式与价值取向。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信仰。就如你先前所,中国人信仰的是中国**,这和你信仰基督教其实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论这个世上是否真的存在神明,只要我们能借信仰来指导我们的人生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hún蛋,无论如何,你今天的事是无法原谅的。”戈文的话并非没有任何作用,经过今天的事情,妮可对于自己的信仰变得更加的纯粹,更是借着戈文的故事将自己的内心剖析的淋漓尽致。只是戈文这样的玩笑还是让她在心中气愤不已,口中一也不愿意放松。 可是戈文却从妮可的表情中知道妮可已经不再生气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妮可的原谅,或许此时妮可的心中还有一的芥蒂,可是这并不影响大家以后的交往。 只有一旁的安可急的脸都红了:自己介绍戈文和妮可两人相识,结果还没一天时间,两人就闹翻了。这让她很愧疚,一个劲的在一旁劝解安慰。 一直到戈文和妮可两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微笑,才让安可意识到什么,然后送了一口气,送过来一个白眼,然后也不由的轻声笑了起来。 俊秀的鼻梁上几滴急出的汗水、脸上更加红润的红晕、微笑起来抿起的嘴,都让戈文心中泛起了一丝bō澜,这个善良的傻姑娘! 许久之后,妮可轻轻的问道:“文,你讲的这个故事真的不是真的吧?” 看来她还是有一后怕啊! 戈文注视着妮可的眼睛,轻轻的道:“圣经上的耶稣:‘你们认为我是谁?’然后他给了世人选择的权利。妮可这个故事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选择啊!” “嗯。” ************************** 感谢书友zys-365筒子的打赏! 另,鉴于大家都嫌每章的字数太少,那从明天开始,叛儿努力做个3k党。 最后,还是求推荐票,很珍惜能出现在首页的机会哩。 第32章 《民间文学》主编的来访 从专家楼出来,已经是夜朗星稀了。 路上从妮可处又借到几本书籍的安可有奇怪的问戈文:“为什么你要讲那个关于达芬奇个故事呢?我从来没有见过妮可老师像今天这么生气的样子了……”迟疑了一下,安可声的,“不过你的那个故事确实很有趣呢。” 戈文微笑不语,他怎么可能向安可出实情呢,毕竟自己想通过妮可去国外捞钱的想法对于安可来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不过想到要不是安可恐怕自己一时也想不起通过妮可赚钱的方法,心中有感谢这姑娘,于是他道:“今天还要感谢你能介绍妮可和我认识呢,要不然怎么能找到这么一个借书的好地方呢。”着戈文将手中的那本《第二十二条军规》的英文书冲着安可比划了一下。 安可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好在浓浓的夜sè恰好遮掩了这一切。 虽然是夜晚,但是复旦大学的教学楼内仍然灯火通明,很多学生都在教学楼内上自习。此个时期的人们都还心思单纯,“成为社会的栋梁、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之类的想法仍然是社会的主流思想,况且此时离恢复高考也才短短的三两年,每一个学生都很珍惜自己的学习生涯,因此戈文和安可所走的马路上的学生并不少见。 看着路人有些奇怪的眼神,安可心中的勇气很快的泄了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戈文那样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的。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一定要将自己送到寝室楼前的戈文,轻轻的道:“戈文,这里离我的宿舍不远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你不用送了。” 戈文疑huò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夜sè浓郁,黑暗中他只能看得清安可脸庞的轮廓而无法看清她的表情,不过安可亮晶晶的双眸倒是清晰入目。 “既然这样,你心。我先回去了,咱们明天见。”戈文冲着安可挥了挥手,就向左面的路走去。 安可注视着戈文双手chā在脑后懒散前行一直消失在黑暗中,才缓缓的转身朝着自己的宿舍方向走去,在她的嘴角处,一丝微笑缓缓的绽放开来。 戈文走到家门外就发现了院子里停放着一辆飞鸽牌自行车,而屋子的客厅中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有人笑的声音。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有些疑huò:这么晚了,一铭还留着客人? 推开门,戈文就发现林一铭正陪着一个让他大感意外的中年人聊天,而这个中年人竟然是《民间文学》的主编王志远。此刻也不知道王志远了什么,林一铭正乐得哈哈大笑。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惊动了屋子里的两人,然后他们就注意到走进来的戈文。 林一铭见戈文回来,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戈文身边,一边拉着他往沙发处走,一边:“老大,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王总编都等了你三个多时了。” 王志远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自己投的那篇已经发表了?可是就算是给自己稿费也不至于让他这个一社之长亲自出马吧? 虽然戈文在心中猜测着王志远的目的,可脸上却洋溢着惊喜的神情,他一把挣脱了林一铭的拉扯,几步走到已经站起来冲着自己微笑的王志远身边,远远的伸出了双手,“哎呀,不好意思,王总编,没想到您会来,不然我下午就不出去了。” 王志远微笑着和戈文握了握手,然后笑着道:“看来我们的戈文同志对工作如此热情,这么晚了才加班回来,好,年轻人吃苦受累,这种想法值得表扬!” “呃……”戈文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扭头向林一铭看去,只见林一铭也附和着王志远的法头赞同,“我去图书馆没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在《收获》编辑部啦。” 汗……一定是林一铭这子放学回来见自己不在家以为自己在编辑部呢,往常自己也就是过着家、编辑部、图书馆三一线的生活,林一铭哪里会想到自己今天一下午再给两个大美女讲故事呢。 他也不去解释,而是有些奇怪的问道:“王总编,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志远拉着戈文的手坐到了沙发上,微笑道:“这不是来给你送稿费了么,怎么不欢迎?” “没有没有……您能来,我求之不得呢。”戈文赶紧解释道。老实他对于王志远还是很感jī的,这不仅仅是因为王志远拍板决定了要在《民间文学》上发表他的第一篇,更重要的是,王志远并没有因为自己贸贸然跑到主编室而生气迁就自己的作品,这种事情放在后世可以凤máo麟角。 看到戈文摇着双手的紧张样子,王志远哈哈一笑,然后指着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道:“不用紧张,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这是最新一期《民间文学》,上面就登了你的,我给你送来两本样刊来。” 戈文闻言大喜,一把将茶几上的《民间文学》杂志抓在了手里。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杂志封面,心中喜欢的不得了。不同于《一代人》的抄袭,《民间文学》上的这篇却是自己苦思冥想了许久,借鉴了前世的一些素材,一一的创作出来的。心中欢喜的感觉比之《一代人》时的喜悦却又更加的浓烈而兴奋了。 一个多礼拜的苦思冥想,被一铭翻来覆去的pass,一琢磨出来的段落,一次又一次的修改词汇,全部都在这短短的6千多字里,现在终于发表了,自己终于成功了,不是靠着剽窃,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 戈文心情高兴之下,却把王志远和林一铭落在了一边,好在两人都理解戈文此时的心情,都微笑的注视着戈文的一举一动。让两人比较奇怪的是戈文并没有着急翻开《民间文学》看自己的文章,反而抚mō着杂志的封面傻笑不已。 林一铭有头痛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心中腹诽不已:老大,拜托了!你早已是一个知名的诗人了,有形象好不好?《一代人》发表后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都没见你如此兴奋,现在只不过是一篇通俗,至于摆出这副傻样丢人吗? 许久之后,戈文才恢复了常态,他翻开杂志的目录,找到登有自己的那页翻了过去: 七月十二日 作者戈文 王建业走在通往老城的道上,心里充满了无比强烈的愤怒,这股突然冒起的怒火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让王建业开始用力的奔跑起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像是一阵风般从老城的城门中横贯而过。 迎面而来的一辆大车,响起了刺耳的刹车声,这是司机突然看到有人从路边窜了出来,不由的猛然踩下了刹车。 刺眼的阳光下,大卡车在宽阔的路面上划出一道黑漆漆的痕迹。 当紧张的司机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车前不远处的那个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庆幸之余,司机不由的摇下车窗,后怕的大声咒骂了起来。 这天正是一九八三年的七月十二日。 …… 虽然这篇早已经刻在了戈文的脑海之中,可是戈文还是又重新一字一句的将这篇细细的默诵了一遍。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向自己微笑的王志远,诚恳的谢道:“王总编,谢谢你!谢谢《民间文学》能刊登我的!” “这是你的写得好。”王志远摇头道,心中同时产生了一种感动:《一代人》的发表引起了那么大的轰动,可以已经让戈文一鸣惊人了,可是得知自己发表的戈文此时仍然如此jī动,能一直保持着对文学的赤诚,实在是难得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创作不了更加优秀更加成功的作品呢! 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王志远沉yín了一下,终于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出来:“其实……我这次来不仅仅是来给你送稿费,我代表《民间文学》正式向戈文约稿,希望你继续为《民间文学》投稿。稿费的标准……就按我们杂志社给作者们的最高标准结算,你看怎么样?” “我靠!”还没等戈文什么,一旁的林一铭就禁不住的叫了起来,一时间羡慕嫉妒恨起戈文来了。 戈文同样有些吃惊,王志远果然不是单单给自己送稿费和样刊来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向自己约稿呢?自己的写作实力自己心知肚明,或许在构思的新意方面,自己不在任何作者之下,可是包括文笔、构造等方面自己也就刚刚探到发表的标准,根本没有专栏作家的水平啊! 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住答应王志远的冲动,诚恳的问道:“王总编,你能这样看得起我我真的感到非常的荣幸!可是我的实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不知道王总编为何要向我约稿呢?” 王志远了头道:“不错,你的实力在《民间文学》上,还算不得最好。不过我很看好你的发展,不你的在创意方面很有想法,单单凭借着你的《一代人》就可以给我们杂志带来相当大的人气。目前来,我向你约稿的比重这方面因素占了一多半的原因。你不知道,这期的《民间文学》因为有你的作品,上海市《民间文学》的市场销售额增加了3.5个百分,写给你的读者来信更是不计其数。” 王志远很坦诚,可以是直言不讳,这让戈文很感动,同时心里也对王志远刮目相看。不得不作为一个杂志社的主编王志远相当的称职,他竟然能想到利用自己来宣传杂志,借此提高《民间文学》的市场销售额。 有这么一位能力卓越的主编,恐怕《民间文学》一定会越来越畅销的。或许和王志远打好关系,对自己的发展很有用吧。 想到这里,戈文毫不犹豫的了头:“王总编,这件事我应承下来了!” **************************** 呼,对于码字时速只有千字左右的叛儿来,一章三千字还有不习惯啊! 看在叛儿码字这么辛苦的份上,大家多头几张推荐票吧! 我们的目标是:占据首页公众作者新书榜,一个礼拜不动摇! 最后,感谢筒子安十一狼的打赏,鞠躬! 第33章 在希望的田野上 戈文完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他的钢笔来,然后就注意到王志远和林一铭两人惊诧的眼神,他有尴尬的道:“呃……我有什么不对吗?” 林一铭奇怪的问道:“你掏笔干什么?” “当然是签字啦,难道不需要签个合约么?”戈文顺理成章的道。 听到戈文的解释,王志远和林一铭两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同时放声笑了起来,这更让戈文有张二头脑mō不清了。 “不需要,不需要。”王志远摇了摇头,“只要你答应就成,我相信你……”头一次看到像戈文这么认真的家伙,王志远怎么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笑声,此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呃……”戈文终于知道自己哪里出丑了,后世因为社会的衍变,人们的思想无比的复杂,只要是重要的事情为了避免争端都会很正常的签一份协议,这样的做法在此时的人们眼中竟是一件无比惊奇的举动。只能这时候的人们还太单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谐而又诚信无比。 林一铭一面指着戈文,一面开始打击戈文的无知:“不行了,太好笑了……哈哈……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大作家了……” “hún蛋!”见王志远已经恢复了常态,而林一铭却依旧在嘲笑着自己,戈文忍不住扑了过去,死死的掐住林一铭的脖子,用力的摇晃,“样,让你笑!让你笑!” 林一铭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马上毫不犹豫的反抗了起来。 王志远看着眼前折腾的两人,lù出了微笑:“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唉,还是年轻人好啊,朝气蓬勃的!” 听到王志远要告辞,戈文和林一铭连忙止住了打闹,有些尴尬的站起来相送。 等王志远推着自行车消失在远处,林一铭才回过头狠狠的拍了拍戈文的肩膀,不无妒意的道:“老兄,这次你发达了,好了,明天中午六味斋咱们不见不散。” 到这里,林一铭lù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我一定要狠狠的宰你一顿!”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啊!”戈文哈哈一笑,然后一只手搭在林一铭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上衣口袋里的王志远给的稿费,豪迈的道:“没问题,管饱!” 等夜深人静,戈文躺下休息时,戈文才静静的思考着一些事情。晚上王志远的来访和下午与妮可的聊天都让他突然想通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以前一直都钻到了牛角尖里了,其实剽窃与自我创作并不是一件矛盾的事情! 虽然自己目前的写作能力还比较浅薄,无法写出诸如《一代人》那样深刻而有巨大影响力的作品,可是他相信通过自己的学习,未来一定能写出同样具有影响力的作品来。从这方面自己似乎太在意避免剽窃后世自己看到的那些经典作品了。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非得管什么剽窃与不剽窃,就像《民间文学》上发表的那篇一样,如果自己不是穿越者、没有多出来的那些社会阅历的话,那这篇的新颖创意就没有了,自己也就无法写出这篇来。我总不能把自己后世的阅历、经验都限制了不使用吧?这样岂不是将自己整个人都给否定了吗? 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刻意留意是否剽窃了后世的什么作品,只要自己写出来的作品中蕴含的都是自己的思想、都是自己想要表达的主题,那就可以了。 就像今天下午讲给妮可和安可的故事一样,就算自己的记忆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把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完整的复述下来,这个故事只是自己结合了后世丹布朗《达芬奇密码》的图书版、电影版以及众多的宗教学专家为反驳《达芬奇密码》错误而编写的各类图书才糅合成的故事,所想要表达的主题只是想明宗教是人们的信仰依托,具体的是看每个人怎么想怎么做。这和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所表达的主题可是截然不同的。 只要自己不是存心去剽窃一部作品,而是为了丰满自己的作品、为了表达作品的主题而服务,那各种素材信手捏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自己的梦想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施展自己的才华,然后在这个时代留下难以泯灭的印记,与此同时挽救那些让自己向往的、却注定会消失在时代长廊里的东西。而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一定要扩展自己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只有这样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认识自己、听从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去影响更多的人们,才能挽救那些注定会消失在时代长廊里的东西。 若是单单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这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从王志远的举动可以看出他很看重自己,可是这份重视的绝大多数是因为自己是《一代人》的作者。那么自己何不放开思想的包袱,轻装前进呢? 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些美好的理想和làng漫! 夜sè苍凉,可是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的戈文内心里却是一片火热,终于放开了心xiōng的他此时所想到的是那些他想要拯救的东西——诗歌、文学、校园民谣、摇滚、卡通、动画…… 或许从这一刻起,戈文才真正的融入到了这个时代,而整个世界也像是一张画布摆在了他的面前,等着他去挥洒出绚丽的sè彩。 ************************ 下午要回公司办事,先把写完的发上来,剩下的晚上再。不过似乎可以当做单独一章来看。(一章两千字习惯了,每次写完一段情节,一查字数,嚓,正好两千字。汗……) 在此感谢月下酒、寒雨情天两位筒子的打赏,多谢! 还有就是求推荐票,大家多投些推荐票吧!呜呜,快掉下榜了。 第34章 祖国山河一片红 想通了原创与抄袭的关系,这并不代表着自己一定就要靠着抄袭后世的某些知名文学作品来成名,这一戈文的心里很清楚。 所以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戈文并没有着急着去搜寻记忆中文学作品,相反他还是按照平常的生活习惯,照例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架。这套太极拳架与大清早在公园里锻炼身体的老人们所练习的huā架子不可同日而语,戈文的这套拳架子柔中带刚、刚柔相济是真正的沙场拳术。所以几天前戈文才能在复旦大学校外的巷中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大败五六个sāo扰安可的流氓。 起这套太极拳架的来历还非常的有趣。前世在酒吧当歌手的戈文hún迹于首都的各种酒吧舞厅里,这些地方全都是乌烟瘴气、人鬼hún杂的场所,所以经常难免要磕磕碰碰,对于戈文来,打架斗殴是很平常的事情。 一次就是在酒吧里,他制止了几个打算调戏姑娘的hún蛋,然后找了个出租车将姑娘送回家。本来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谁成想就是这个糊里糊涂差被灌了mí药的姑娘,有一个非常强悍的爷爷。老爷子次日晚上就找到酒吧将那几个对自己孙女不利的**打了个半身不遂,然后缕着胡子是要谢谢戈文,于是戈文就得到了这套牛bī的太极拳架。 一套拳术下来,戈文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按老爷子的法这是因为他无法将劲气内敛,啥时候戈文能真正的封闭住自己全身的máo孔让劲气始终积累在体内,啥时候这套拳才真正算是入门了。对此戈文一直都很努力,这也是他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从来没有轻易的放弃锻炼这套拳术的缘故,想当初老爷子教训几个无赖的英姿可是让他相当的眼热呢。 因为林一铭早就去学校上早自习去了,戈文一个人也懒得吃早饭,他洗漱完,锁了门就晃晃悠悠的朝编辑部走去。 到了编辑部,同往常一样,先是将邮箱里的信件都收集一空,然后一股脑倒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始一封一封的看了起来。 “《收获》编辑部的同志: 作为一名《收获》的忠实读者,看到贵刊刊登的各类文学作品能保持一贯的水平,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戈文一目十行的将这封信看完,就顺手将这封信放到自己右手边的早已备好的纸箱中。这是一封读者来信,并非投递的稿件,并不需要他理会,丢到纸箱中到了周末自然有加班的林一铭来负责看是否回信。 “敬爱的编辑同志: 请允许我冒昧的像您推荐我的《王老汉进城》……” 嗯,这封信是读者邮寄的稿件。 戈文翻着几页稿纸,扫了一眼后面的内容。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这好几页信纸上除了开头是几句客套话之外,其余的内容都是这个叫做《王老汉进城》的稿子,但是信纸上并没有注明作者的联系方式。 于是他抽出钢笔,在稿纸最后的空白处将信封上的地址抄了下来。 作为初次投稿的作者来,有两个最忌讳的事情: 一个就是投的稿子字迹潦草,若是编辑连你的字都辨认不清,那又怎么来判断你写的好不好,是否能发表呢?不过这个作者倒是很认真,虽然写的字体不漂亮,但胜在仔细,一笔一划工工整整,让人看了很舒服。 另一个忌讳的事情却是不在稿纸上注明自己的笔名或名字以及联系方式。你想编辑们每天要看拆多少信封、要看多少稿子?这稿子是要和信封的封皮分开的!不录取则罢,万一真要是录用了你的稿子,而稿子上却没有联系方式,这让编辑们情何以堪。编辑们也是人,他们怎么可能从一堆堆的信封封皮里找出你的那封信的封皮呢?眼前这封信的主人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好在有戈文在替他将这个máo病修改了过来。 戈文就这样认真的整理着桌子上的信件,一封一封的拆着信封,读者来信丢到右手边的纸箱中留给专门负责查看读者来信的林一铭处理,而稿件则都筛选出来,等所有的信件都整理完毕后,他才会开始第一轮的审稿。 这就是戈文的工作,一个负责初次选稿的见习编辑。 将手中已经看过的读者来信扔到纸箱中,戈文停了下来,用手指róu了róu自己的眼睛,长时间的机械动作,让他的精神有不振。 歇了一会儿,戈文又开始了工作。他拿起一封新的信件,随意的瞥了一眼封皮,然后信封的封面上那枚印着中国地图,下面有举着“máo主席语录”的工农兵和一片红旗海洋的邮票映入他的眼帘。 戈文有不敢相信的róu了róu自己的眼睛,地图上几个印有“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字样历历在目。 我靠!这不是祖国山河一片红吗?老子发财了! 这是戈文脑海中窜出的第一个念头。然后他就注意到中国地图上的台湾部分居然是白sè的,这…… 戈文有头晕,先前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 发现祖国山河一片红邮票已经是巨大的惊喜,还是一张白台湾祖国山河一片红版。虽然不看重钱财,虽然早已打算用《达芬奇密码》到国外捞钱,可是真的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封贴有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的信件时,戈文的心中还是通通通直跳,内心的狂喜丝毫不亚于那些后世买彩票中了几百万的人。 “全国山河一片红”这张邮票在中国的邮票史上赫赫有名,这个票在发行初期就被人发现有政治问题——在邮票上的中国地图上,台湾那一块居然是白sè的。于是很快就全部收回,不过还是有一些票子被人使用或是收藏了。之后又出的版本是包括台湾都是红sè的,不过就算是再版的红版也因为当时的发行量本来就少,在加上时间的原因流失的又非常多,真正到了2000年左右,存世的都极少,可谓价值连城。在戈文的印象里红版价值几十万,白台湾版的价值更是高达数百万。这也难怪他jī动不已了。而且信封上这枚邮票的品相之高和新票也相差无多,再加上带有信封,其价值恐怕又要翻一个跟头。 光这一张邮票就够老子后半辈子的huā销了,戈文心中感慨到。 ************************** ps1:首页有个调查,想了解一下大家的看法:在你的眼中,戈文发表《一代人》的情节算不算高cháo? ps2:还是求推荐票,大家都支持一下。都周四了总不能掉下新人榜吧 第35章 审稿编辑与编辑审稿 突然发现的这张“全国山河一片红”邮票让戈文惊喜不已,同时他也在心里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现在大多数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诸如邮票、粮票、国库券这样具有鲜明时代特sè物品的价值,这并不是大家没有收藏观念,一方面大家把目光聚集到那些具有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的文物身上,毕竟能站在发展的角度、能认识到自己生活的时代也必然成为历史的想法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的;另一方面却是这些邮票、粮票、国库券等东西在每个人的生活中随处可见,没有人会留意收藏这些东西,有句话怎么的?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道理正是如此。 似乎乘着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现在那些具有时代特sè的东西的价值的时候,收藏一下,还是很有搞头的么。戈文摩挲着下巴,脑海中蹦出这样一个念头来。邮票、粮票、像章、国库卷…… 不过这也只能当做闲暇时的一种娱乐活动而已,真要将此视作发财的手段却是有些得不偿失了。因为不管你收集有多少稀少的邮票,都必须得等到90年代或者更往后的时间来卖,这样才能几千几万倍的赚回钱来。十多年的时间啊,谁等得起呢? 被一张邮票惹得想法联翩,戈文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由的苦笑一声。他将信封里的信纸掏了出来,然后将信封心的放到自己的抽屉里,然后又粗粗的翻看起其他信件来了,想看看这些信件的信封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邮票。他对邮票并没有什么专业的研究,前世的他也并不是一个集邮爱好者,不过具有收藏和升值潜力的邮票其衡量标准也无非就那么几条:发行年代久远、发行量、发行的历史背景特殊、发行后发现出现重大错误而收回等等。而前世的戈文曾经通过一些媒质看过一些价值连城的邮票藏品,对一些特别出名的邮票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些知识无疑就是他的依凭了。 别细看之下还真让他有些高兴,竟然有四五封信上贴的邮票是特殊时期时期的邮票,更有一枚邮票是**的图案。在后世,有特殊时期邮票是非常值钱的,尤其是其中有些包含**图案的,很有历史价值。 想到要不是自己的发现,这些信封最后的结局都会进了门房大爷的火炉里,戈文心中产生了一丝感叹:就是这样,有多少东西被我们在不知不觉间消灭掉了。 过了这阵chā曲,戈文接着开始了工作,从这几个被他收藏了信封的读者来信中随意选出一个,然后的将折叠起的信纸打开,阅读起信纸上的内容来了: “《收获》编辑部的同志: 我是《收获》杂志的一位忠实读者,贵刊上期刊登了一个叫莫言的作者的作品《进城》,很不错,我想问下这个作者……” …… 时间一一的流逝,快要到十的时候,戈文终于将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将那个已经放满读者来信的纸箱搬到林一铭的办公桌下,然后戈文开始重头将那些自己挑选出来的投寄给《收获》杂志的稿子一件一件的看了起来。 他负责的仅仅是初审稿件,因此比较简单,虽然每个编辑的审稿标准都有差异,可戈文却自己琢磨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审稿方法,那就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读者,在通读整篇稿子的同时注意文章的结构、文法,以及品质。若是一篇文章能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先睹为快的心理,这样的稿件更会得到他的关注,因为他始终都认为一篇文章首先要做到引人入胜,然后才能育教于人。 起来戈文的这种方法有着很大的缺漏,因为编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阅读个体,不管什么文章都应该有自己的理性评判,一个编辑要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读者,往往会因文章的吸引力而阻碍了他的理性判断,从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不过这对于戈文来却不是问题,他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后世,接触过千奇百怪的事情,看过的文学作品、电影、漫画等文学作品不知凡几,写的再好的稿件也不会影响他的判断,从而将一篇吸引人却格调不高或者导向有问题的作品通过审核。而这也是他很快就胜任了初审编辑工作的最大秘密。 一个编辑在审稿时,他的心理状态始终贯穿于审读活动的全过程,自始至终制约着编辑的审读活动,影响着编辑的审读质量。审稿心理的优劣好坏无疑是衡量一名编辑是否称职和优秀的一个重要条件,在编辑工作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审稿对于一般的编辑们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这不是为了享受读书的乐趣而阅读,而是为了工作,有时候编辑们更是要压抑住自己想要一口气将文章读完的冲动,必须让自己很不自在地阅读手稿,不停地质疑、查询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故意不放过作者。 此时的戈文却轻轻的咦了一声,原本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的他眼睛一亮,身子不由的坐了起来。他右手上一直都转着的铅笔因为tǐng腰的动作掉到了地上,此时他也不顾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这份稿件上—— “车站是luàn得不能再luàn,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话。谁也不去注意那条临时挂起来的大红布标语。这标语大约挂了不少次,字纸都折得有些坏。喇叭里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儿,唱得大家心更慌。 我的几个朋友,都已被我送走chā队,现在轮到我了,竟没有人来送。父母生前颇有些污,运动一开始即被打翻死去。家具上都有机关的铝牌编号,于是统统收走,倒也名正言顺。我虽孤身一人,却算不得独子,不在留城政策之内。我野狼似的转悠一年多,终于还是决定要走。此去的地方按月有二十几元工资,我便很向往,争了要去,居然就批准了。因为所去之地与别国相邻,斗争之中除了阶级,尚有国际,出身孬一些,组织上不太放心。我争得这个信任和权利,欢喜是不用的,更重要的是,每月二十几元,一个人如何用得完?只是没人来送,就有些不耐烦,于是先钻进车厢,想找个地方坐下,任凭站台上千万人话别。 车厢里靠站台一面的窗子已经挤满各校的知青,都探出身去笑哭泣。另一面的窗子朝南,冬日的阳光斜shè进来,冷清清地照在北边儿众多的屁股上。两边儿行李架上塞满了东西。我走动着找我的座位号,却发现还有一个精瘦的学生孤坐着,手拢在袖管儿里,隔窗望着车站南边儿的空车皮。 我的座位恰与他在一个格儿里,是斜对面儿,于是就坐下了,也把手拢在袖里。那个学生瞄了我一下,眼里突然放出光来,问:“下棋吗?”倒吓了我一跳,急忙摆手:“不会!”他不相信地看着我:“这么细长的手指头,就是个捏棋子儿的,你肯定会。来一盘吧,我带来家伙呢。”着就抬身从窗钩上取下书包,往里掏着。我:“我只会马走日,象走田。你没人送吗?”他已把棋盒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塑料棋盘却搁不下,他想了想,就横摆了,:“不碍事,一样下。来来来,你先走。”我笑起来,:“你没人送吗?这么luàn,下什么棋?”他一边码好最后一个棋子,一边:“我他妈要谁送?去的是有饭吃的地方,闹得这么哭哭啼啼的。来,你先走。”我奇怪了,可还是拈起炮,往当头上一移。我的棋还没移到,他的马却“啪”的一声跳好,比我还快。我就故意将炮移过当头的地方停下。他很快地看了一眼我的下巴,:“你还不会?这炮二平六的开局,我在郑州遇见一个葛人,就是这么走,险些输给他。炮二平五当头炮,是老开局,可有气势,而且是最稳的。嗯?你走。”我倒不知怎么走了,手在棋盘上游移着。他不动声sè地看着整个棋盘,又把手袖起来。 ……” **************** 呼,兄弟们很给力,一直都稳稳的挂在新人榜的末尾,虽然上不去,但咱不是也没掉下去吗?哈哈。 多谢投票的筒子们了!多谢,有票的话还得继续投哇! 目前正在酝酿一个新的高cháo,希望到时候大家能满意。 第36章 《棋王》 “…… 夜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王一生已经睡死。我却还似乎耳边人声嚷动,眼前火把通明,山民们铁了脸,肩着柴禾林中走,咿咿呀呀地唱。我笑起来,想:不做俗人,哪儿会知道这般乐趣?家破人亡,平了头每日荷锄,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识到了,即是幸,即是福。衣食是本,自有人类,就是每日在忙这个。可囿在其中,终于还不太像人。倦意渐渐上来,就拥了幕布,沉沉睡去。” 将手中的稿件放到桌子上后,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果然没有看错,眼前的这个稿件所写的正是前世看过的那篇——《棋王》。 《棋王》这篇中篇在后世可谓是大名鼎鼎,它不仅在二十世纪华文一百强中排名第20位,而且还在第三届优秀中篇评选中获最佳中篇奖,而作家阿城也从此一战成名。后来这篇还被内地和台湾的导演拍成了电影,一部在四年时间内被两种制度下的导演同时看中改编为电影,不得不《棋王》是一部杰出的文学作品。 再次看到这篇,而且还是作者亲自投来的稿件,戈文的心中的感觉真是怪异之至,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审核工作。虽然眼前这篇原稿的故事情节和他后世看到的基本相符,不过在行文结构方面有着些许不足的地方,诸如段落划分、错别字等的问题。 想到这里,戈文俯身从地上捡起铅笔,然后又重头仔细的阅读起这篇来了,过程中时不时的用铅笔在稿纸上标示出各种记号。就算是再严厉的编辑面对这样一篇都会产生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思想的成熟、故事的张力简直无以伦比,只能辅助的帮忙将错别字及大片大片的段落划分的更加紧凑。戈文做的各种记号正是如此。 起戈文的这些标记符号,还有一段很有趣的chā曲:中国在1995年的12月才发布了《标符号用法》,此前各种标符号,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或者是约定俗称来做记号的。自从戈文当了《收获》杂志社的初审编辑,自然而然的将后世的那套标符号引入进审稿的过程中。像是号(如句号、逗号、问号等)和标号(如引号、括号、书名号等)这些常用的标符号大家都使用相同,自然不会理解差异,可是一些特殊的符号如分段号、文章的星级评价等都让交叉审稿的编辑有些mō不清头脑,有时候不得不找来戈文询问,他此处的符号是什么意思。 于是醒悟过来的戈文,做了一张各类符号的明表张贴在编辑部的大门上,省的大家因为几个符号的原因造成阅读的困难和误会。后来有一次,这张符号明表被巴老看到,等巴老细心的研究了这张表后,大为惊讶,这张表简直就是为编辑量身定做似得,它能让编辑在审稿的过程中避免文字标注及重复抄写的工作,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于是在编辑部的例会上,巴老名表扬了戈文勤于思考、善于动脑的精神,并号召全体《收获》编辑部的编辑们都尽量使用戈文的特殊符号明表来规范符号的用法。 等将整篇的不规范的地方修改完毕后,戈文有些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要是每一个作者的作品都像这篇《棋王》优秀的话,那作为一个编辑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一般。一篇好的文章就像是一剂兴奋剂一般很能让一个编辑的肾上腺素分泌旺盛,产生幸福的感觉呢。 戈文只是一个初审稿件的见习编辑而已,他的工作只是对每一篇稿件提出自己的基本评价和处理意见,而真正决定稿子能否发表的权利并不在他这里。虽然相信其他编辑们的眼光比自己要锐利很多,可是戈文还是在《棋王》稿件的最开头空白处认认真真的写下了自己的评语:《棋王》这篇以知青生活为题材的虽然文字俗白、技巧稚拙,但正是这种独特的叙述方法和个性化的语言让这篇充满了无以伦比的魅力!此外该的主题相当的不俗…… 写到这里,戈文停顿了一下,又重新回忆了一番《棋王》的故事情节,然后接着写到:普通人的英雄行为常常是历史的缩影。有时候一些普通人在被迫的情况下,会焕发出来耀眼的光彩。之后,当他们又复归为普通人,往往会被自己的行为所惊吓。从个人来,这样的过程常常是从零开始,复归为零,只不过历史却由此而更进一步! 强烈推荐发表! 戈文写下了自己的结论,然后在后面标上了五个五角星。 轻轻的将这篇选定了的稿件放到桌子的左手方向,戈文又开始审核起其他的稿子来了。与此同时心中也有着一丝的遗憾,他现在只是个初审编辑,无法拍板决定一部作品的发表与否,自然也没有资格和作者联系往来。除非是编辑部安排下来,不然冒冒然跨过终审编辑与作者联系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往了是对终审编辑的不敬,往大了就是破坏团结。 什么时候才能当家作主呢?这时候戈文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隐隐的念头来——创办一家自己的杂志社! 可惜这种想法对于现在的戈文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不自己现在还没有赚到什么大钱,单单就是自己的身份便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门槛。 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快淋漓的视觉盛宴,跟随着阿城的笔伐领略了一场震撼人心却又平静淡泊的生活,此刻再去看那些文学层次不齐、内容五huā八门的投稿稿件,一时间戈文竟有些提不起劲来。不过他很快就警醒了过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惫赖心情,振奋精神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 几句心里话吧。 其实我是从03年开始看网络的,基本上是起最早的一批读者了。然后从05年就产生了自己创作网络的念头,期间更是写了五六本的开头,可是没有一本能完完整整的写完。一方面因为自己的写作水平有限,往往脑袋里的情节无法转化成文字,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往往会被其他的事情吸引,某个大神的、新出的电影甚至qq聊天…… 一直等到09年,我才终于决定要写一本完本的,不管自己写的是多么的烂!这便是召唤师的由来。 当初召唤师是在起连载的,然后为了签约跑到另外一家网站签约,上架后也曾做到每天4000字、不时爆的程度,这里需要明的是那时候我每天都还有工作,只能晚上码字,往往要三四个时才能完成4000字。或许这样的速度在很多写手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对于我来却是意义重大,因为这表示我也能坚持、我也能让读者看的很痛快! 我知道在大时代的读者中有相当一部分召唤师的老书友,我想你们应该清楚召唤师在写作的过程中产生了多少máo病:故事情节进展缓慢、主角性格变化、突然chā进来的丐帮情节、甚至最后的烂尾…… 我知道大家都希望能看到一本让自己很爽的书,可是对我而言,召唤师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体验。第一次写这么长的、第一次签约、第一次上架……那种忐忑、患得患失的心情你们能理解吗? 还记得写召唤师时,有些筒子觉得情节进展太慢了,然后我为了迎合他们,加快了情节的过度,然后在很长时间内我都无法掌握进展的节奏。有些筒子觉得主角的性格太憋屈,于是我修改了主角的性格让他变得杀伐果断,然后主角的性格就变得诡异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我只是个新人,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只是这一切的一切的愿望都是美好的——我只是希望能让大家看的更爽。这样的心理应该没错吧?至于最后的烂尾,我只能我那时候已经失去了信心,心里对召唤师也失去了码字的热情…… 话题得有远了,我之所以起我的上一本书,目的是想告诉大家,我不会再犯上一本书的错误。 大时代会按照设定的大纲坚定的写下去。 至于又有些筒子情节太慢,我的我擅长的就是这种不紧不慢的节奏,一步一步的介绍戈文的生活工作,然后一一的触发伏笔与前后文对应。这本书从开始到现在为止,除了第一二三章我是为了反映80年代的风情而与主线无关外,其他应该没有故意拖情节的地方。 这些我情节进展慢的筒子应该只是我更新的速度慢,对于这一,确实存在。那么,我在最后也表个决心吧:就像我的,咱们先每天3000字试试? 呼,晚上在书评区看到一些评论,仍不住要表白一下自己的心迹,不恰当的地方,大家就当是玩笑,一笑而过吧。 不管怎样,还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大时代、支持杨叛儿! 最后感谢书友féi膘哥筒子的打赏,多谢! 第37章 《羊城晚报》的大记者 当挂在墙上的陈旧闹钟当当当的敲响了中午十二的声音时,戈文恰恰将手边的稿子全部审核完毕。他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站起身将办公桌上的两叠稿子都整理好。 然后戈文捧起那叠在他的审核中落榜、已经注定无法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的稿子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在这间办公室里办公的也是《收获》编辑部的编辑们,只是他们负责的更多是后勤以及一些销售等方面的工作。 来到一张办公桌前,戈文微笑的看着办公桌后正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中年编辑微笑着道:“张哥,麻烦你了,这是今天落选的稿件,你看着处理一下吧。” 戈文口中的这个张哥原名张建国,也算是《收获》杂志社的一位老编辑了,专门负责处理这些没有通过审核的稿子。 张建国看了看满脸微笑的戈文,然后又抬起头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闹钟,一边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先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吧。以后有时间观念,不要拖到这么晚,你看看时间,都已经下班了……” 一上午的工作虽然很劳累,可是却带给了戈文无比的充实和成就感。每一个作者的成功都离不开编辑的努力,而能亲自参与到这些陌生人的成功中去,让戈文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可是张建国的唠叨却把戈文的好心情消磨一空,于是他也不理会只顾收拾东西的张建国,将怀中的稿子往桌上一放,然后平静的道:“稿子就在这里,我不打扰张编辑忙了,再见。” 完戈文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张建国。 自穿越后,戈文一直都顺风顺水,除了那些杰出的长辈们让他发自真心的尊敬,在教诲他时,他都侧耳恭听,没有丝毫的不耐。可是在其他人面前,戈文从来都扮演着教诲者的角sè,不管是复旦大学的诗人学生们还是外教妮可无不如此,从心底里,这家伙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因为穿越的原因,更是让他有着充足的底气。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hún了七八年却丝毫没有长进的编辑教训,这让戈文情何以堪。 虽然时间是有晚,可是现在刚刚才过了十二嘛,在编辑部里因为事耽搁个几分钟不是常事嘛?老子可是把一天的工作量都完成了呀。 心中不爽之极的戈文有些愤愤然,却没有看到身后张建国那宛若毒蝎的怨恨目光。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除了李煜还伏在桌子上修改着一篇稿子,其他编辑或回家或去食堂,整个屋子空无一人。 戈文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那叠被自己挑选出来的稿子里把《棋王》抽了出来,放在最上面,然后拿着这些稿件走到李煜的桌前放下,并问道:“李叔,你还不回家的呢?” 李煜抬起头用拿着铅笔的右手轻轻的扶了扶眼镜,然后有些疲倦的道:“还剩下这一本稿件,先批完再。” 然后李煜就注意到戈文放在桌上的那叠稿件,不由得问道:“嗯?这是过了初审的稿子吗?” 戈文了头。 李煜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然后指着戈文感叹道:“你子现在对编辑的工作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可不敢图快而放松了稿件的选取标准啊!” 戈文哈哈一笑,“放心啦,李叔,我晓得。再不是还有你这个二审编辑的监督嘛……” “你子!”李叔有些哭笑不得的指着戈文骂道:“还呆在这里干嘛,快去吃饭去吧。” “得令!”戈文一个敬礼,然后笑嘻嘻的离开了办公室。 戈文出了《收获》编辑部,正寻么着要去哪里吃饭,就看到林一鸣领着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他哈哈一笑几步迎了过去,打趣道:“你子的鼻子是不是属狗的,怎么我刚准备吃饭你就冒了出来?既然我答应请你吃饭就一定话算话,至于你大中午的跑过来嘛。吧,想吃什么?” 要是往常林一铭听到戈文如此痛快的请他吃饭,一定会忙不迭的头答应,然后就拉着戈文直奔六味斋。可是今天他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只见林一铭一把将走进的戈文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回过头来对一直跟着他的那个中年人恭敬的道:“叔,这就是戈文。你是不是在找他呢?” 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林一铭身上的戈文这时才注意到跟在林一铭身后的那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眼熟的很,似乎在哪里见过?戈文努力的回忆起这个中年人的身份来了。 这个被林一铭称为叔的中年人听到林一铭的话后,爽朗的笑了笑,对着林一铭头。然后扭头对戈文笑道:“伙子,不记得我了吗?你忘了,昨天我们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前的读报栏前曾过话的。” 中年人不戈文还一时想不起来,经他一,顿时想起自己昨天中午正是在这个中年人的面前就大学生勇救粪坑老人的事迹狠狠的吹嘘了一番自己的见解。 “啊!我想起来了。您好您好。”戈文热情的和中年人握手,然后扭头对着林一铭的耳朵声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搞什么呢?” 林一铭一把将戈文的脑袋推到一边,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中年人道:“叔,不好意思啊,戈文他就是这么惫赖的性子,其实他人不错的,而且还很有才华。” 到这里,林一铭正儿八经的向戈文介绍中年人:“戈文,这是我的叔叔林萨。这次是来上海开会来的。” “啊?”戈文听到林一铭的话,赶紧将自己揽在林一铭肩膀上的手臂放了下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冲着林萨鞠了一躬,“叔叔好!” tǐng起身子的时候,戈文狠狠的给了林一铭一个白眼,竟然让我在你亲戚面前丢脸? 林一铭同时苦笑:老大,你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时间吧! 林萨哈哈的笑道:“没想到你竟然和一铭是好朋友,真是太巧了!我也是抱着万幸的想法去找你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哈哈,真是老天保佑。走走,今天中午这顿饭啊,就由我这个做长辈的请啦,顺便也和你们好好的聊一聊。” 在路上,戈文赶紧向林一铭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林萨会找自己? 林一铭看着走在两人前面的林萨高兴的样子,摇了摇头不清楚。然后他低声的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向戈文介绍: 林萨是上午来找林一铭的。见到自己侄子的第一句话就要求自己的侄子帮他找一个复旦大学的学生。这让林一铭相当的惊讶,可是从到大对叔叔的敬畏让他不敢打听林萨为何要找一个不认识的学生。紧接着林萨就向林一铭描述了一番戈文的外貌。本来林一铭是没法一下子联想到戈文就是自己叔叔要找的人的,结果当林萨眯着眼睛,述起戈文带给他的感觉时,林一铭顿时想起一个人来,然后就领着自己的叔叔来找戈文来了。 “结果我的猜测还真没错!”道这里林一铭有得意。 “哦?”戈文有些好奇自己在林萨和林一铭眼中的印象,不由的问道:“你叔叔是怎么描述对我的印象呢?” “你真要听?” “少罗嗦!” “长的还凑合,就是太臭屁了!” “呀,hún蛋!”戈文咬牙切齿,然后就看着一直提防着自己的林一铭笑了起来,没有相互间的熟悉,林一铭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判断出是自己来呢? 戈文反常的表情倒是让林一铭有些疑huò不定,他碰了碰戈文的肩膀,问到哦:“这可不像是你呀?!” “你叔叔是做什么的了?几句话就能让你猜出他找的人就是我?看来人家的观察力相当的敏锐啊!”戈文问道。 “那是自然,我叔叔可是广州《羊城晚报》的资深记者,而且还是副刊的主编呢!”起自己的叔叔,林一铭相当的得意。 靠,怪不得呢。戈文的心中一惊,没想到林萨竟然是《羊城晚报》的大编辑! 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戈文都对《羊城晚报》不陌生。虽然已经到了1983年,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此时的一些大报诸如《光明日报》、《上海日报》等都还比较严肃,政治味道很强,但是《羊城晚报》却大胆改革,以“贴近时代、贴近群众、贴近生活”为己任,敢为天下先,精彩报道层出不穷.以其鲜明独特、新鲜活泼的风格吸引着广大读者。尤其是其副刊,办得很活泼,既有丰富的知识,又充满生活的情调。每天连载的武侠作品、言情、历史作品,均情节奇特,引人入胜。这时候的《羊城晚报》可以当之无愧是中国晚报界的大哥大。 难道林萨找我和昨天我的那番言论有关系?戈文的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来。 或许这是一次机会呢。 ps:筒子们太给力了,公众作者新书榜竟然排到第五名了! 第38章 社论 此时林一铭见走在前面的林萨就要走过六味斋的门口了,紧赶紧上前超过林萨,往路边引,“叔,往这边走。” 等三人都落座了,林萨看着窗外的景sè有些感叹的道:“没想到好久没回上海,上海的变化竟然这么大!” 戈文和林一铭头赞同,林一铭更是道:“叔,你已经两年没回上海了,变化自然大了。” 林一铭的这句话里似乎别有意味,让林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去再接话头,而是热情的招呼两人吃菜。 一直等三人都吃饱了,林萨才放下筷子对着戈文道:“戈文,你应该从一铭口中知道我的工作了吧。昨天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前无意间听了你的那席观,很有启发性。现在我正式代表《羊城晚报》向你约稿,希望你能写一篇关于大学生救掉进粪坑的老人的社论。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噗……”林一铭本来端着一杯水喝水,听到林萨的话,不由的喷了出来,他也顾不得擦,急忙转头看着戈文,怎么叔叔也会向戈文约稿?这家伙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简直太让人嫉妒了!林一铭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与嫉妒。 林萨的话证实了戈文此前的猜测,只是没想到林萨想让自己写的竟然不是副刊上的文章,而是社论!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写过社论,况且这社论虽然是新闻评论的一种,可是它是一家报纸最为重要的新闻评论和舆论工具,是代表着报纸编辑部就某一重大问题发表的观和看法,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社论往往由报社的编辑部撰写,外人一般是不可能写社论的,现在林萨竟然想让自己写社论,一时间戈文有些犹豫起来了。 林萨见戈文不话,接着道:“你昨天提出的观真的发人深省,针对此事,新闻界还从没有人提出过类似‘个人生命价值’等概念,真的让人大开眼界。我认为你所表达的思想值得所有人讨论。” “可是我从来没有写过社论。而且就算是我写出来了,《羊城晚报》能认同我的观吗?” “没关系,我已经和编辑部通过气了,大家都对你的观很感兴趣,而且向你约稿是经过我们总编认同的。我可以担保,不管你的评论怎样,都会发表在《羊城晚报》上。就算你的评论无法作为社论在《羊城晚报》发表,也会作为读者观发表的。”面对戈文的疑问,林萨给出了自己的保证,“至于社论怎么写……你就当写普通的文章,到时候我给你修改。” “既然这样,那我试试。”既然林萨的如此的坚决,戈文自然乐得答应了。若是真的能代表《羊城晚报》发表一篇社论,那自己的社会影响力一定会更加的广大。 林一铭见戈文答应了,才有些不解的向林萨询问道:“不对吧,叔,你真的向《羊城晚报》的总编确认过让戈文动笔起草社论吗?他可不是《羊城晚报》的记者和编辑啊!” 戈文听到林一铭的话,同样疑huò的看向林萨。 戈文答应写评论,让林萨拽在xiōng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听到林一铭的问话,他端起饭桌上的水杯,微笑道:“当然是经过总编的同意了,不然凭我一个副主编哪里能做得了主。” “可是戈文并不是《羊城晚报》的人?”林一铭追问道。或许戈文对新闻界接触的少,他可是知道社论是代表编辑部和主办者对重大新闻事件或时事政治问题发表的权威性评论,是要经过上级党政机关审核的,本身就是引导社会舆论的武器,怎么会轻易让一个外人染指呢。 “这就要看戈文写的评论怎么样了,如果通过了编辑部的审核,我们会给戈文颁发《羊城晚报》的特约记者证。”林萨道。 “原来如此!”林一铭恍然大悟。 一直都侧耳听着林一铭和林萨对话的戈文也终于nòng清楚了一件事情,看来这社论还真的不好写呢。怪不得林萨已经提前告诉自己,评论有可能作为读者观发表呢。想到这里,戈文向林萨问道:“林叔,评论的观是不是必须采用我昨天提出的‘个人生命价值’呢?” “不错,我们就是希望你写的评论就像昨天你在阅报栏的那样,并不简单的判断‘大学生救人’的对错与否,而是要挖掘其中更深层的内涵,要上升到哲学的高度!” 到这里,林萨有些感叹,“在以前大家接受到的教育都是集体主义、整体主义观念,‘个人就是集体的一颗螺丝钉’的观念深深的印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十年动luàn已经结束、国家领导人也要求所有人都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现在全国关于‘大学生救掏粪老农到底值得不值得’的大争论其更深层次反映的是人们的信仰危机。曾经像崇拜神坛上的偶像一样的群体mí信开始动摇,人的自我价值观念也才刚刚冒头,人们简直不知道该信什么了。更可怕的是因为中央改革开放的政策让一部分人产生了‘优胜劣汰’的思维,所以他们才会认为大学生不应该去救掏粪老农。这样的思想意识一旦传播开来,对我们的国家来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这必然会导致我们民族的冷血退化!” 林萨看着戈文认真的道:“关于这场讨论,我们《羊城晚报》一致认为这已经成为我国思想解放的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必须引导大家正确的看待。你明确提出的‘个人生命价值’和‘救人本就是无需讨论的事情’这两种观很有意义,这个概念会让所有人在意识到个体价值的同时,对道德良心有一个更高层次的追求,而这正是《羊城晚报》希望你能写的!” 戈文了头,至此对林萨要求自己写社论的目的再无疑huò。 在听了林萨的话后,戈文心中的那股名利思想也开始渐渐的淡去。虽然执笔写社论的心思更加浓郁,可是此刻他心中更看重的是林萨所描述的严重后果。不论如何戈文是不希望现在仍旧保持着淳朴观念的人们开始向后世那市侩功利的思想转变,尽管这样的观念会随着经济的发展、随着贫富差距的日益增大不期期然的变化。 总要留给所有人一个简单、làng漫、美好的时代吧! 而这不正是自己希望做的事情吗? *********************** 今天是星期日,希望筒子们能够把星期一的推荐票留给大时代。 晚上继续码字,争取零左右再更新一章。 最后感谢书友贫道看书筒子的打赏!多谢! 第39章 《霍元甲》 林萨这次来上海是作为《羊城晚报》的代表参加由上海作协组织举办的新闻刊物工作会议,等会议结束后他就得赶回广州去。所以林萨留给戈文写评论的时间并不宽裕,这一也正体现了新闻的及时性。 戈文在饭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回编辑部去撰写评论,他必须要在今天晚上交出成稿来,时间很紧张。 在开始码字之前,戈文先从编辑部的放置各类刊物的书架上将那些有关“大学生救掏粪老农”的各种报纸都找了出来,然后一条一条的去阅读,重温这些新闻一方面会让他在写评论的时候注意到更多的细节,不至于漏掉某些观,另一方面却是可以让他对评论的写作方式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可以照猫画虎。 等所有的报道都看完了,戈文凝眉想了一下,才开始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不久前发生的大学生见义勇为抢救掉入粪坑的掏粪老人的事迹jī起了千层làng,引发了全社会的注意。针对大学生是否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掏粪工人的讨论甚嚣尘上。其实救与不救这个问题真的需要拿出来讨论吗? “生亦我所yù也,义亦我所yù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上》 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人。——董仲舒《chūn秋繁lù·仁义法》 一个人能力有大,但只要有这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máo主席 泱泱五千年的古老历史赐予我们的传统道德是什么?不就是公序良俗?那为何还要围绕着“值不值得”的问题争论不休呢?一切追求文明和进步的人们,本应该基于自己的良知、信念、觉悟,自觉自愿地履行责任,为国家、为社会、为他人做出自己的奉献,这又有什么好疑huò的! 不过关于这场争论,也让我们注意到一个一直被我们忽视的概念——个人的生命价值。很久以来我们一直都延续着之前绝对的集体主义、整体主义观念,而个体是命运、个人的价值一直都被忽视…… 戈文想到了《拯救大兵瑞恩》还想到了后世发生在南京的**件,随着他思绪的发散,朴实却又蕴含着真理的文字就在戈文的笔尖倾泻了出来,很快的一篇洋洋洒洒的评论就在稿纸上出现,只是这篇要作为社论的评论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戈文将自己被后世熏陶了几十年的经验都融入到了这片评论里,早已超出了林飒的要求。 皱着眉头又重新校正了一次评论,戈文将笔扔回了桌上,还是让林飒去决定这篇稿子的生死吧! 伸了一个懒腰,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六半多了,于是戈文站了起来,将稿子揣在自己的怀中,和同屋的还在的几个编辑打过招呼就离开了编辑部。 刚一推开家门,戈文就看到客厅里的林一铭正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折腾着什么物件。 听到身后的房门传来响动,林一铭没有回头就嚷嚷开了:“戈文快过来帮忙!” 戈文有些奇怪的走过去一看,林一铭的身旁扔着一个大纸箱子,而林一铭面前的赫然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好东西! “我靠,你从哪儿搞来的?”戈文顿时大喜道。自从穿越后他只是在编辑部看过几次电视,本来打算等再发表几篇后买一台的,没想到林一铭竟然搞回来一台。 林一铭笑呵呵的回过头看着戈文,道:“哈哈,这是我叔叔送的,他上午来家里时,见家里还缺个电视,就从旧货市场里买了一台。” “啧啧,有亲戚就是好啊!”看着林一铭的得意样子,戈文不无妒忌的嘲讽道。 这时,林一铭将已经组装好的黑白电视搬了起来,同时得意的哼哼道:“快去搬张桌子过来!” “得令。”戈文应了一声,赶紧从客厅里拉过来一张桌子,等林一铭把电视摆了上去,戈文便迫不及待的将电源chā头chā到墙角的电源上。 林一铭打开了电视,然后“嚓嚓嚓”的声音传出来,屏幕上一片雪huā。 “我靠,一铭,这电视不会是你叔叔从垃圾堆里检出来吧,不然怎么会没有图像呢!”戈文退后了一步,盯着雪huāhuā的电视屏幕开玩笑。 “闭嘴!不懂不要装懂!”林一铭赏了戈文一个白眼,然后把电视上的天线抽了出来调了几下,然后一阵jī昂的旋律便传了出来。 是《霍元甲》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 林一铭一边试图让电视画面清晰一,一边道:“能让你免费看电视节目就不错了,还唧唧歪歪的,有本事你自己去买一台新的回来!” 或许是这台黑白电视真的是有了máo病,不管林一铭怎么调,屏幕都比较模糊,不时闪过大片的雪huā。 “你这样不行的。闪开,看我的。”戈文见林一铭好久都搞不定画面,有急,也顾不得在和林一铭开玩笑了。 “那你来。最近上海电视台可是在放电视剧《霍元甲》呢,nòng好了,还能赶上一下集。”林一铭为了能快看上电视,没有反抗的站到了一边。 “砰砰”戈文用力的拍打着电视机,本已有些年头的黑白电视机哗哗作响。 “啊……”林一铭尖叫着拦住戈文的毒手,大声骂道:“你疯了?这样还不拍坏了。这玩意儿再怎么也不便宜啊,nòng坏了怎么办!” “不要担心了,再拍几下就没问题了。”听到林一铭的话,戈文有心虚。其实他也没见过这种黑白电视机,不过前世看电视时,遇到这种情况,电视里的人物往往只要拍几下就会好了。 “真的?”林一铭对戈文的法保持了足够的怀疑。 “你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一铭也nòng不好这电视机,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手用尽的拍打着电视机。看的戈文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好在,没几下,电视居然真的清晰了。 “我靠,还真成!戈文,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林一铭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戈文。 “那当然!”戈文扬扬得意的回道,然后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就有些的niào意此刻突然迸发了出来,于是戈文赶紧往厕所冲去,口中也不失闲的大声嚷嚷道:“一铭,把电视放到我屋里吧,你每天上学又不经常在家。” “想都别想!”这时从厕所外传来jī烈的打斗声,《霍元甲》新的一集开演了。 “气”戈文一边撒niào,一边声嘀咕道。 80年代起,中国的文艺文化事业得到快速发展,涌现出了许多经典的作品。而香港的电影电视节目从这时起,也纷纷涌入内地,一时间中原大地上百huā争yàn。1983年,由香港亚洲电视台录制、广东电视台配音的《霍元甲》在各地电视台播放,该剧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以及霍大侠的“mí踪拳”一下子红遍了大江南北,即便是偏远的内地,也能看到孩子们嘴里哼着蹩脚的粤语,手脚比划着霍师傅的招式。上海电视台也在第一时间播放了这部电视剧。 所以当戈文从厕所出来后,就不由自主的端了一个椅子与林一铭并排坐在一起看起了《霍元甲》。虽然早在前世他已经看过这部电视剧,可是不得不经典的魅力是不会被时间所淹没,再次看着电视上那jī扬绚丽的武功,再次听到那首慷慨jī昂的歌曲,戈文还是可耻的陷入了那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之中。 第40章 待定中的社论(补完) 林萨进来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戈文和林一铭两人肩并肩,聚精会神的看着黑白电视里的节目。此情此景竟让他想起了自己时候玩过的排排坐吃果果游戏,他不由的一笑。 然后本以为自己的到来会得到两人热情招待的林萨突然尴尬的发现,这一刻的自己成了可有可无的客人,这两个家伙竟然没人搭理他。真是婶可以忍叔不可以忍,于是林萨走到两人的身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戈文和林一铭自己的到来。 再然后林一铭扭过头来嘘的做了一个手势,而戈文则朝着他扫了一眼,从衣服口袋了掏出几页稿纸递了过来,等林萨接过后就又转过头去看电视去了。 我……林萨一口气缓不过劲来,差晕倒在地,看着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上霍元甲和赵胜男两人缠绵的戈文和林一铭,林萨叹了一口气,何苦由来,这电视买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好在手中戈文的稿子稍稍缓解林萨的xiōng中的不平之气,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也懒得理会看电视的两人,看起戈文的稿件来了。 一篇评论可以写多少字?对于这一作为资深记者的林萨绝对可以有发言权,虽然在戈文自己没写过评论时,他告诉戈文不要管什么文体,只要按一般的文章写就行。可是手里这份写满了七页稿纸的评论还真的让林萨有些吃惊。 又有的修改了!林萨心中呜呼哀哉了一番,就打算一目十行的过一下稿子。然后他就注意到戈文的这篇文字的格式竟然是正儿八经的评论。更让他心中惊奇的是评论所表达的观比起戈文在复旦大学阅报栏的谈论更深了一步。 林萨原本不经意或者是有些随意的心情随着目光在稿纸上的移动而渐渐的褪去,只留下一番深深的震撼,他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复旦大学的阅报栏前听着旁边那个俊秀的青年侃侃而谈的时刻。 “呼……”将整篇评论看完后,林萨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汇聚到依然在看电视的戈文身上,究竟这个子是谁教育出来的,竟然能有如此前瞻的思想和眼光! 某一刻那个安静的坐在电视机旁边,时不时和林一铭笑的年轻竟让做了十几年记者的林萨产生了一种自愧不如的感叹。 …… “为什么《霍元甲》只有两集?为什么上海卫视每天只播两集《霍元甲》?啊——啊——啊——我要看《霍元甲》!”林一铭看着电视机里开始播放其他节目郁闷的大叫了起来,看的戈文不由的笑了起来。 “hún蛋,笑什么笑,难道你不想接着看吗?明明都高cháo了……”林一铭最见不得戈文嘲笑自己的样子,不由的抓着戈文的肩膀猛然摇晃了起来。 “咳咳!”看到自己侄子如此无厘头的表现,林萨不由的又开始咳嗽起来了。 “哈哈,叔叔你过来啦,快坐快坐,我给你倒水去!”林一铭像是才看到林萨一般,几个箭步窜到林萨的身边,讨好道。罢,就溜到厨房去了。刚才看电视看的上瘾,他可是没顾得上理会叔叔呢。 见到抱头鼠窜的林一铭,林萨不由的苦笑一声,怎么以前没发现林一铭像现在这样油腔滑调呢。 不过林萨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教训林一铭和与戈文交流一下看法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林萨看着戈文,向他招了招手,示意戈文坐过来。 戈文拎着自己和林一铭看电视搬过去的椅子放好后,随意的坐到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林萨,他自然看出林萨已经将自己的评论看完,虽然已经对这篇评论能不能做社论不报太大的幻想,可是戈文还是想听听林萨的意见。 一想到原本应该很应景的评论被自己硬是写成了愤世嫉俗的预言报告,戈文心中就不由的苦笑起来,这也是他见到林萨后并不着急的原因。 “你写的这篇评论很有深度也很有想法,不过你在评论里涉及到的国家和政fǔ同样需要竖立诚信、道德的观好像有过了……”林萨的话有些迟疑。 果然,戈文在心中叹了口气。在评论里他预言般的将前世的某些事情举例写出,这已经偏出了围绕大学生就掏粪老人的话题范围了。 “……你的这篇评论我现在也无法给你准确的答复能否作为《羊城晚报》的社论发表。我需要拿回广州和其他编辑们共同核定。”林萨接着道,“不过我个人很看好你的这篇评论。就算它不能代表《羊城晚报》的官方看法,也会作为读者评论发表的。” “谢谢林叔。只要能发表我就很高兴了。”虽然戈文如此话,可是林萨还是看出了他眼神中的不甘。 “戈文。” “嗯?” “如果我将你这篇评论中的某些观和段落删除的话,你介意不介意?”林萨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 “删除?”戈文想了一下,然后坦然的道,“删除的话就没有必要了。林叔,其实你们编辑部可以使用我的某些观和看法的,我不会介意的。” “这个……”林萨有些意动。 “很多作者都将自己的作品视作自己的宝宝,认为自己的宝宝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所以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去修改自己的作品。可是我并没有这样的习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自己认为完美就完美的。只是这篇评论蕴含着我最最的感情,代表着我的观和看法,如果将其中的一些论断删掉的话,那就不是我所想要表达的想法了。所以……林叔,如果真要删除掉评论里的某些观的话,那我宁愿这篇评论不发表。”戈文缓缓的道。 “我知道了。”林萨了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许久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定帮你争取。”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的时候,林一铭从厨房里端出三杯水来,他龇牙咧嘴的将三杯水都放到了茶几上,然后有些奇怪的看着戈文和林萨,问道:“你们怎么了?这么沉默,是在感jī我替你们拿水吗?哈哈,不用啦。” 林萨看着自己的侄儿,微微一笑,原本那个有些木讷常常倔强的抗家人的侄子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开朗活泼,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戈文的熏陶吧。 林萨扭头看着戈文:“戈文,以后多多帮助一下一铭,这子现在的样子可讨人喜欢多了。” “喂喂,叔叔,我以前那里不讨你喜欢了!”林一铭有些不满的冲着自己的叔叔抗议。 戈文微笑着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坐火车回广州呢。”林萨站了起来。 “咦,叔叔你不是向戈文要稿子吗?不要啦?”林一铭好奇的问道。 “这不是吗?”林萨晃了晃手中的稿纸,然后躲过林一铭想要扑上来看稿子的动作,冲着戈文道:“无论如何这篇稿子一定会在《羊城晚报》上发表,所以……戈文你就注意看这几天的报纸吧。” 完这番话,林萨也不理依然想一睹戈文评论的冲动,直接推开门走了。 只留下身后咬牙切齿的林一铭。“hún蛋,怎么会有这样的叔叔呢!” 戈文也趁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对于林萨的举动,戈文心中自然亮堂,看来林萨是不希望自己的侄子接触到自己有愤世嫉俗的观,要知道现在的人们还是那么的淳朴,根本没有自己评论中所写的那些前瞻的忧患意识。 只是林萨不会知道,随着时间的前行,自己所的事情都将注定发生! 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唤醒一些人的思想,就像是鲁迅先生曾经做的那样。 第41章 一篇社论与一次机会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这是清朝蒲松龄写给自己的励志挽联,用到《羊城晚报》的身上却也恰当。 话戈文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在编辑部接到林萨的电话的,从隔壁办公室的同事那里接过电话时,戈文还比较纳闷谁会给自己打电话,要知道他认识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然后就从话筒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于是他才恍然大悟。只是林萨是怎么想到用电话联系他的呢? 这却是戈文穿越的时间太短,对这个时代接触的太少的缘故。有这么一则笑话,有王二的家里安装了一部电话,然后有一天他的儿子王二趁着爸爸不在家拿着电话玩。孩子不懂事随便拨了个电话就打到了邮电局,是要找爸爸。于是邮电局接电话的话务员就问王二他爸爸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路什么街道几号。孩子几句话将自己的家底泄了个一清二楚,紧接着邮电局竟然通过居委会用人工传呼的方式找到正在巷子里看别人下象棋的王二,再然后王二哼哧哼哧的蹬着自行车骑了半时赶到邮电局。当接过电话知道打给自己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时,王二真的是哭笑不得,自己看下象棋的地方和自己的家只隔了两户人家,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这个赤佬! 虽然这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则笑话,可是谁又能想得到这真的会在80年代发生呢?更何况林萨是谁,人家一个《羊城晚报》的副主编又怎么没有《收获》编辑部的联系电话呢? 电话里那个思想精湛的中年人先是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述着戈文的评论在《羊城晚报》编辑部引起了多么大的争论,然后一直等电话这边戈文的心思都暗淡下去,对自己的评论不抱任何幻想的时候,林萨才哈哈一笑,话音急转,“不过我和我们的总编两人坚持自己的看法,最后将那些不赞成的同志都服了。所以,戈文啊,你就等着看下一期的《羊城晚报》吧!哈哈……” 戈文在心中不停的腹诽电话那边那个没有一正形的中年人,没看出来那个稳重的中年人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可以和林一铭媲美了么。不过知道自己的评论即将代表《羊城晚报》的官方社论出现在全国人民的眼前,这样的喜悦立刻冲跑了被林萨作nòng的郁闷。 “戈文,我已经将《羊城晚报》的特约记者证邮寄给你了,你记得查收啊,就寄到《收获》编辑部了。”电话里又传出来林萨高兴的声音,看来能亲手将戈文的评论抬到社论的高度也让他很开心。 “对了,戈文,你那篇评论上的有些话语太过尖锐,而且字数太多了,必须经过重新修改,你看……”林萨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心起来,然后他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们是坚决不会改变评论中的观的!” 戈文笑了一声,道:“林叔,这个你做主就行了,我相信你。” 虽然林萨拿走评论,可是这一两天戈文还是下功夫研究了一番相关的资料,而《收获》编辑部也不缺乏新闻界的人才,通过了解,戈文才知道自己的那篇评论还真的无法直接作为社论发表。 在中国的第一部新闻学著作《新闻学》中明确提出了社论写作的四个要素:以新闻为材料、有透辟之批评、用简明之文字、抱正大之宗旨。虽然自己的那篇评论正是以大学生救掏粪老农的新闻为材料,也有着犀利的批评和正面的观,可是洋洋近万字的字数实在是和“用简明之文字”挂不上沟。而且社论作为报社最强大的思想武器,代表着报社的观,那里又容得让自己署名呢?所以自己想倚靠一篇社论来扩展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的算盘可以是落空了。索性早在交给林萨稿子的那晚,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 “还有就是你的名字可能不会出现在社论的署名栏里……”林萨有些惭愧,作为一个新闻界的老人竟然忘记了这最基本的要求,实在是三十年老娘倒绷了孩儿,丢人之急,怪只怪自己当时被戈文的言论所惊,心情太过于迫切了。 “林叔,只要能让我的观被更多的人看到,能让更多的人思考和接受,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不值一提的。”戈文认真的道。 浮云?电话那边的林萨回味了一下这个词,不由的在心中赞叹不已。虽然戈文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林萨还是诚恳的道:“无论如何,这一次算是林叔欠你了,等哪天你来广州,林叔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哈哈……那咱可下了,我还真有去广州的想法哩!”戈文哈哈一笑。 “你林叔多大的人了,还能骗你个孩子?好了,先不和你了,记得看明天的《羊城晚报》啊!”见电话那边戈文的心情并不低落,林萨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林叔再见。”一直等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戈文才放下了电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戈文的心思也一时间无法在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尽管评论已经被正式选为社论即将要发表在《羊城晚报》上,这可以是一件值得让人庆祝的事情,可是没有署名权,又有谁知道是自己写的呢? 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啊,戈文不由的自嘲了起来。到底这篇评论不同于《一代人》的抄袭,完全是自己的作品;而且它也和发表在《民间文学》的《七月七日》不同,这篇评论注定会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轰动,不仅仅是因为它直接否定了现在在社会盛嚣尘上的正反两种观,更重要的是这篇评论提出了那么多新颖的概念和观,有着足够的含金量价值,搞不好还会有学者因此而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学问。 一个功成名就的机会就这样无奈的错过了,戈文摇了摇头。 ******************** 感谢书友怒剑狂呼气啊筒子的打赏,谢谢。 我去码下一章了。 第42章 风波起 不久前发生的大学生见义勇为抢救掉入粪坑的掏粪老人的事迹jī起了千层làng,引发了全社会的注意。针对大学生是否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掏粪工人的讨论甚嚣尘上。其实救与不救这个问题真的需要拿出来讨论吗? 泱泱五千年的古老历史赐予我们的传统道德是什么?不就是公序良俗?那为何还要围绕着“值不值得”的问题争论不休呢?一切追求文明和进步的人们,本应该基于自己的良知、信念、觉悟,自觉自愿地履行责任,为国家、为社会、为他人做出自己的奉献,这又有什么好疑huò的! 不过关于这场争论,也让我们注意到一个一直被我们忽视的概念——个人的生命价值。很久以来我们一直都延续着之前绝对的集体主义、整体主义观念,而个体是命运、个人的价值一直都被忽视…… 戈文看着摊在面前的《羊城晚报》第一版,心里感慨万千。上面就是自己的那篇评论,不得不林萨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仅评论中观和看法保留了下来,便是自己所写的那些前瞻性的预言也都保留了下来,删去的只是自己对国家、政fǔ的尖锐要求。 可是最让戈文感到高兴的是,在社论的标题下,有着“特约评论员文章”七个方块字,虽然确实没有自己的名字,可能突出这篇社论是个人的作品而不是集体的成果,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而唯一让戈文有不爽的是《羊城晚报》的编辑们将社论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个人生命价值”这个概念上而自己提出的其他几个观都是稍稍提及,并没有展开了分析。 不过在看到自己啰哩啰嗦大几千字的稿子竟然《羊城晚报》的编辑们浓缩到了三千多字,戈文心中的这不快也被《羊城晚报》的编辑水平所折服。 不得不《羊城晚报》的编辑们都是搞文字的高手啊! 就在戈文心中感慨不已的时候,一个办公室里的李煜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然后李煜就注意到摊在戈文办公桌上的《羊城晚报》,“哦,今天的《羊城晚报》出来了,我看看。”着李煜就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戈文的桌上,拿起了报纸就那么站着看起了头版头条——那里正是戈文撰写的社论。 无法出自己便是这社论的作者,让戈文的心中心痒难耐,像是有一只老鼠在心里luàn窜,不过他很快的注意到看报的李煜竟然皱起了眉头。 “个人生命价值?这不就是人道主义吗?《羊城晚报》怎么会宣扬起这种唯心主义观来了!还是社论?这简直就是在胡闹嘛!”李煜喃喃自语道。 戈文和李煜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隔不到一米,自然听得到李煜的自语,他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解:人道主义?唯心主义?这什么和什么嘛! 粗粗的将这篇社论看完,李煜在心中产生了异议。作为一个老编辑、一个经历过那场变革的中年人、一个非常注重党和国家政策的中国人,他显然想要认真的研读一下这篇代表着《羊城晚报》官方意见的社论。于是李煜抬起头稍感抱歉的对戈文道:“戈啊,我先看看这份报纸吧,等一会儿再拿给你啊。” 戈文赶紧道:“李叔,你客气啥,你先看吧。我也就是无聊随便翻翻而已。” 李煜笑了一下,然后抓起戈文桌上的茶杯,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来认真的又重头看起了这篇社论。 不知为何,看着李煜转身离去的严肃表情,戈文的心中竟然咯噔一声,产生了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于是戈文开始揣摩起李煜的表情来了。 李煜脸sè严肃的盯着那篇社论一直看了好久,然后才将注意力投向其他版面,等所有的新闻到看完后,他往身后的椅子一靠,就闭目养神起来,显然他是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翻回到头版的社论,若有所思的了头。 这时,戈文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站起身走过去,问道:“李叔,看你的样子怎么好像这份报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李煜抬头看了看戈文,然后吐了口气,赞叹道:“没想到《羊城晚报》竟然这么有这么大的魄力,敢为人先、敢为人先啊!我想今天的报纸一定会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风bō的,搞不好,《羊城晚报》和这篇社论的作者都要受牵连啊!” “啊!”李煜的话让戈文更加mō不清头脑,不过他也从李煜的话中听出了似乎因为这篇社论会引出大麻烦来。 “李叔,你少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了?我看这篇社论写的很好啊!” 李煜了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不仅仅是一篇社论,而是其中的观啊!这篇社论所的‘个人生命价值’其实就是从国外流传进来的人道主义精神。你年纪,可能不知道,我国理论界在60年代曾展开过对人道主义的批判,当时人们认为人道主义是反动的地主、资产阶级的人性论,而我们**国家是不存在人道主义的。谁承认人道主义,谁就是唯心史观,是**的敌人,是要被打击的。” “嘶……”李煜的话显然让戈文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过想想也是,那时候的阶级斗争异常jī烈,排斥外国的东西已经到了不管正确与否的程度了。 李煜接着道:“虽然这些年来,理论界已经开始重新研究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可是还真没有一种观被理论界一致接受的。现在《羊城晚报》竟然用大学生救掏粪老农的事件正式发表社论提出‘个人生命价值’这样的jī进观,恐怕接下来会在社会上掀起狂澜巨bō!先不《羊城晚报》的观能不能被理论界接受,便是大众我想也会有不同的意见的!” “……观是正确的,什么都好,万一是错误的呢?前几年的革命可是才刚刚过去啊!……” “不得不,敢重新提出人道主义,《羊城晚报》的这些编辑们可真有魄力!”李煜摇了摇头,心里很是感叹:还是这些记者出身的家伙们眼界开阔,敢冒天下大不韪,而坚持自己的真理啊! “或许今天《羊城晚报》的这篇社论会像1978年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样会引领一个思想界的开端呢!”李煜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 修改错字。感谢书友幻界——启程篇筒子的指。 第43章 七一九大事件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同李煜的推测,被后世评论界思想界誉为打响了思想解放第二枪的七一九《羊城晚报》社论事件开始面临着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1983年7月19日是很平常的一天,可就是在这一天,《羊城晚报》以头版头条的方式刊登出戈文的社论,然后这一天整个中国都寂静无声。 《羊城晚报》作为建国后的第一家大型综合性晚报,一直都以“贴近时代、贴近群众、贴近生活”为己任,其精彩的报道层出不穷,一直以其鲜明独特、新鲜活泼的风格吸引着广大读者,可以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报,所以《羊城晚报》的含金量可想而知。就是这么牛bī的报纸针对这些天社会上争论不休的“大学生究竟值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掏粪老农”问题,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这答案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赤luǒluǒ的在所有人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阳光下,有暗cháo在涌动。 这一天中国的电话路线比往日更加繁忙,以至于很多报话员口干舌燥,身体不适。时间在这一天似乎又回到了1978年,又回到了《光明日报》刊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那一天。 对普通老百姓来,这一天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特殊时期结束了,邓老上台了,政策变好了,每个人都忙着努力工作、编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在他们看到《羊城晚报》头版登着的这篇社论后,会恍然大悟: “哦,原来前几天报纸上讨论什么大学生值不值得就掏粪老农根本就是在luàn弹琴啊!” “咱们中国自古就是以仁义传家,谁遇到遇到这种事也应该去救的,只不过伙子运气不好,人没救活反倒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不管怎么,这伙子是好样的!” “对啊,要不是掏粪老农掉进粪坑而是这个大学生的话,那报纸上还会讨论的这么凶吗?” …… 诸如此类。在大多数老百姓的心目中,他们在看过这篇社论后的反应,只是在砸吧砸吧嘴之后,觉得《羊城晚报》的观似乎很有道理,只是觉得以后应该就按照《羊城晚报》写的那样去做。 至于什么“个人生命价值”“人道主义”……哈哈,俺今天又学到了个新名词哩! 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呢? 新闻界、思想界、评论界、理论界乃至整个知识分子层和政界都哗然不已。今天《羊城晚报》的这篇社论无疑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到了平静湖水里,掀起了阵阵bō澜。 身在《收获》编辑部的戈文亦深深的感受到了这种突然泛起的纷杂。 在听完李煜的感叹外,不出李煜的意料,整个上午《收获》编辑部谈论的话题都和《羊城晚报》的头版社论有关,赞成的有之,反对的有之,替《羊城晚报》担心的有之,对社论不屑一顾的更有之,戈文悄悄的统计了一下,赫然发现认为《羊城晚报》此次报道失真的竟然占了大多数。 戈文的心里沉甸甸的。这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自己以及《羊城晚报》会成为众矢之至,从众人的反应里戈文已经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因为——能在《收获》编辑部工作的可以是中国的精英分子,可就是他们也对个人生命价值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认识,思维僵化至此,怪不得中央会提出解放思想的决策呢。 再然后,人群间就传出更加不妙的消息—— 作为编辑,接触到的人很复杂,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每个编辑都有自己的人脉和朋友,这不,几个编辑接到北京那边朋友传来的道消息,中央有领导批评《羊城晚报》的这篇社论是在宣扬资产阶级的伪善,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要严加处理。 突然间戈文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虽然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特殊时期已经过去,现在不会有什么上纲上线的问题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和正在广州的林萨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话里林萨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过他的气势却很好。当戈文向他询问这社论究竟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影响、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时,林萨有些憔悴的笑着道:“放宽心,天不会塌下来的。你不要管外面的那些流言,要知道你的这篇评论能上头条,那是经过我们编辑部所有同事再三讨论后拍板决定的,真要是有思想错误,那上级主管领导怎么会让刊登呢!你的这篇社论在怎么也比不过78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评论吧?放心吧,解放思想是中央的既定决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过,戈文你先暂时先不要向人提起你就是社论的作者的了,”林萨解释道,“当初决定刊登你的这篇评论时,我已经猜到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才没有在社论署上你的名字,而是用‘特约评论员文章’几个字代替,就是担心你承受不住现在的这种压力呀!” 戈文的心中至此才恍然大悟,然后就为林萨的贴心感动不已,于是他的语气里不由的有些哽咽起来:“林叔,谢谢你!你放心,我没事。我就是有些担心《羊城晚报》的处境,毕竟我也是《羊城晚报》的特约记者呢。” 稍些颤抖的语音刚一出口,戈文就知道自己的这番故作洒脱已经原形毕lù,心中有些害怕之余,也不由的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惭愧。 可是现在这种阵仗能和后世自己的肆意狂妄相比吗?后世自己就是再怎么惹祸,多也就是派出所里呆几天,可是这个年代…… 想到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黑户,戈文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又和林萨心不在焉的聊了几句,挂了电话的戈文终于暂时将心中的那丝软弱压抑了下去,可是心中的抑郁仍然如同一片乌云挥之不去。 现在的自己竟然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想到这里戈文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突然间一道亮光划过脑海,戈文想起一个人来,或许自己可以找她去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呢! 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朝办公室大门走去,他要找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复旦大学的外语教师——妮可。 ************* 呼,这章有晚,主要是今天的状态不怎么好。赶紧再码下一章去。 感谢怒剑狂呼气啊、来自苹果之乡两位筒子的打赏,话这是第一次多人打赏呢。多谢两位! 第44章 一边倒的舆论(补完) 1983年7月20日,一直都关注着“大学生到底值不值得就一个掏粪老人”这样讨论的《上海日报》、《西安日报》等数十家地方新闻报纸都就七月十九日《羊城晚报》发表的社论刊登了自己的看法和观。 “……为了因抢救落入粪坑的掏粪工人而不幸遇难的大学生,其行为是社会正气的具体表现,为他庆功和对他事迹的大力宣传,这样的行为正是为了鼓舞着全国青少年和亿万人民,怎么能是不值得提?……” ——《上海日报》第四版读者来信 “……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长篇通讯中记载了因救人而牺牲的大学生张华同志的事迹。这些记载着张华同志的事,比如张华同志在离开部队入学时,带着一个木箱,装着满满的书,其中有《**宣言》、《máo主席选集》、《党的基本知识问答》、《政治经济学基础》及青年思想修养方面的书籍。比如张华同志在农场劳动时,曾拦住惊牛救了一位女青年。比如张华同志曾在暑假里跳进洪水中抢救过人民群众的财产……都反映了张华同志始终没有忘记用马列主义、máo主席思想武装自己,他是党的好儿女,是**的坚定拥护者。他为了救一个不认识的老人而英勇献身的精神深刻的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和máo主席思想,将无产阶级革命者的伟大情cào与资本主义社会的人道主义联系在一起,这样的行为是不合适的,需要有些人的自我拷问……” ——《西安日报》第二版记者评论 “昨日《羊城晚报》的社论中提出中国需要在尊重个人权益同时加强国家道德建设及精神建设,并猜测社会在发展过程中会道德沦丧、群众沦为金钱的奴隶,这样光靠猜测的论调简直就是新闻界最大的侮辱,是从事新闻工作的人不可原谅的失误,作为一家全国知名的报纸,《羊城晚报》的做法必将会引起无知群众的恐慌,必须挽救这种失误,向广大群众进行书面道歉……” ——《山西晚报》副版xx专栏 “……那老人即使获救,究竟还能活几年呢?他对社会还能有些什么贡献呢?……这样一位老人的生命,与植物人的生命又有什么区别呢?其生命价值,究竟在哪一上高过一草一石呢?而一名大学生的生命价值又是多么宝贵!他也许由本科而硕士而博士,而博士后,而教授,而专家学者,他的贡献,不是简单可以预估的…… 本报记者在多家大学展开读者调查发现,上面的观代表相当一部分学生们的观。事实明,大学生究竟值不值得救掏粪老人的讨论不仅值得我们讨论,而且答案也已明确。” ——《浙江(我去)青年报》记者采访 这些针对《羊城晚报》的社论发表了看法的报纸刊物大多是些二流的新闻媒体,对于这些报纸来,《羊城晚报》社论的观绝对有问题,能义正言辞的靠着反驳体制内的老大出位而不必担心得罪《羊城晚报》,这不仅仅可以借此提升自己报社的地位,更可以吸引更多的读者,这样的好事自然让他们成为此次社论事件冲锋陷阵的先遣兵。 戈文呼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这些报纸都收拢了起来,不得不身在《收获》编辑部的最大好处之一就是可以免费的看全国绝大多数的报纸杂志,这要是自己huā钱订阅,恐怕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也只能订阅个零头吧。 昨天在妮可那里倾诉了心中的憋屈,让戈文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惫赖模样,心态却是又提高了一个层次。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金庸写在倚天屠龙记中的话此刻很能代表戈文的心情。 不过让戈文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一流的新闻报纸,像《光明日报》、《人民日报》等等却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对《羊城晚报》的社论发表任何看法。按理这应该是好事,没有消息岂不是最好的消息?可是越是这样才越让人担心,这些报纸要么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可一旦发表那必将是一锤定音的买卖。虽然不曾在报社上过班,可是戈文仍然清楚,一篇重要的评论之所以能发表这其中绝对迎合了某些体制里的人物,便是那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也是高层内部较量的结果吧。 再次看来一眼桌上的《光明日报》、《人民日报》,戈文将所有的报纸都折叠好,放回到专门放报纸的书架上,然后转身朝编辑部的大门口走去。那里有《收获》编辑部的邮箱,一般编辑部在邮局订阅的报纸杂志都会放在里面。 果然邮箱里又有了新的报纸,戈文也懒得回去,就站在邮箱旁看起了这份刚刚送到的《新周晚报》。然后他就发现了几则针对《羊城晚报》社论的评论。如果戈文刚才看过的几家地方报纸还仅仅是在谴责《羊城晚报》的社论是在误导群众,是一则严重失责的评论的话,那这份《新周晚报》上的评论则直接将《羊城晚报》抬到了反对党反对政fǔ的对立面上。读者观、专家评论……仅仅十二个版面的《新周晚报》竟然用了四个版面来刊登责问《羊城晚报》的评论。 这家报纸的总编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随着戈文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些评论,他不由的在心中泛起一阵怒火,这份发行时间仅仅才三个月的上海地方报纸简直就是想靠着博取群中的眼球来出位,看看这些评论都写了些什么! 不管是读者来信还是所谓的理论界和思想界专家在评论里都不约而同的有着相同的观,他们都叫嚣着《羊城晚报》这样的做法是在煽动群众,是赤luǒluǒ的宣扬资本主义的伪善…… 这其中观最尖刻的就是一个叫做段启刚的资深评论家,他发表在《新周刊》上的评论语言之尖锐内容之大胆绝对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作为全国有数的大型办刊《羊城晚报》竟然在社论中鼓吹个人生命价值论,其反动的嘴脸浮于言表。早在1957年前后,我国就曾开展过对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大批判。在这场大讨论中,理论界统一了步调,一直承认人道主义就是反动的地主、资产阶级的人性论。人道主义和阶级斗争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人道主义就是阶级投降主义,是对**的背叛!现在《羊城晚报》竟然公然宣扬人道主义精神,这样的言论、这样的报刊,就是潜伏在人民群众内部的间谍,是……” cào!一直都很好脾气的戈文看到这里不由的骂出一句脏话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报纸简直太无耻了!到底是什么总编能做出这样的丑态来!还《羊城晚报》误导群众,尼玛的,这些文章不也是在误导群众吗! 编辑部里关于此事的讨论仍然在继续,一个个道消息漫天飞舞,好的、坏的都似模似样,戈文从来没有发现这些老男人老女人竟然也是这么的八卦。 于是戈文就在这样烦躁的心情中度过了一天。 ********************* ps1: 来个互动游戏吧: 请大家把自己当做一家报社的总编,这个总编可以有着80年代人的僵化、刻板、教条思维,也可以是怀着某种目的(如讨好某个领导)…… 不管怎样,你们要在自己的报纸上表达对《羊城晚报》社论的反对,嗯,就像是这章叛儿写的那样。 要是有筒子能带入到理论界、思想界的身上,从哲学的角度贬斥《羊城晚报》的社论的话,那就更妙了。 有兴趣的筒子们可以在书评区留言,把你代表的报社观写出来(一段话就行了,尽可能的模仿报纸上的体裁,如读者来信、评论、专栏等),同时要加上xx报xx版,以及自己带入的总编名字。 写的好的段落,叛儿会chā入到这一章,同时被选中的总编就当做一个龙套吧。 参考资料:百度:张华:舍己救人的大学生(这就是里大学生救掏粪老人情节的来源,发生在1982年) 突然间想起这么一个活动,是因为叛儿发现想要写有深度的东西简直就是在自己挖坑埋自己。 为什么这么?因为叛儿写到现在发现这一章有写不下去了。自己在本章中写的那些报社观,太不像了。泪…… 第45章 《光明日报》的态度 戈文的这篇名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社论在发表的第三天终于jī起了一线新闻媒体的反应。不过让人大感意外的是,这些报纸上的评论并不简简单单的赞成或者是反对《羊城晚报》的这篇社论,而是聘请了思想界及理论界的一些国内著名的学者来撰文讨论人道主义是否应该重新认识,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人道主义确实被认为是资本主义世界的人性论,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光明日报》可以是“大学生勇救掉入粪坑的掏粪老人”事件的主要报道媒体,早在事件之初,《光明日报》就以头版二条用三行题发表了大学生张华光荣献身勇救掏粪老农的消息,并在消息后配有专门的编后。此后,关于大学生张华的消息更是占据了《光明日报》重要版面的最显著位置。比如二版整版配评论员文章发表长篇通讯,比如头版半版配编者按发表的评论,当社会上出现大学生救一个掏粪的老人到底值不值得的讨论时,《光明日报》更是每天在报纸的版面上撰写关于大学生张华的文章,报道、通讯、各地学习体会等等,几乎所有的新闻体裁都使用上了。而这也正是“大学生勇救掉入粪坑的掏粪老人”事件能成为社会讨论焦的关键原因。 面对《羊城晚报》社论赤luǒluǒ打脸的行为,7月21日,《光明日报》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不同于那些地方报纸的评论报道,《光明日报》的手段称得上是光明正大,让人无比的信服。 7月21日的《光明日报》邀请了两位理论界思想界的知名学者在其二版上发表自己的观,由这两位学者所撰写的文章最后,署名都是“我国著名理论家、思想家xxx同志”,其后更是附有该同志的相关介绍。这样的增加自己报刊信服力的手段倒是让戈文大开眼界。 “我国理论界在六七十年代对于人道主义的批判受时代的限制是片面的、不准确的……” 这才是真正的学者专家,瞧,人家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将那《新周报》上所谓的段专家一巴掌拍死。看到这里戈文心中暗暗高兴,可惜看不到那个所谓自称是资深评论家的段启刚的嘴脸,想必看到《光明日报》后,他的脸sè一定很好看吧? “其实马克思主义不仅包含了人道主义的内容和性质,而且是彻底的人道主义、是真正的人道主义。……马克思理论所提出的‘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的学才是科学的人性论和人道主义,而7月19日《羊城晚报》社论所提出的‘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提倡的肤浅的人道主义精神,并没有深入的了解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不合适的!……” 擦,当我没,这家伙比起那个段启刚也好不到哪去! 戈文没好气的将目光投向另一篇所谓的专家学者撰写的文章,心目中已经开始对《光敏日报》产生了一不满和担心。若《光明日报》真的是因为被《羊城晚报》的社论驳了面子而故意找些反对的文章出来,这倒没啥大不了的,怕就怕《光明日报》刊登这样的文章是不是象征着什么,要知道《光明日报》是**中央的机关报之一,是直接由中宣部领导的官方新闻媒体之一啊! “人道主义是历史唯心主义的观,它强调的是以人为本位,肯定人的价值,维护人的尊严及权利。人道主义用以观察历史的准绳,始终是人类的天性。这种人类本性往往被解释成永恒的、不变的。 人道主义曾经在历史上曾经起过巨大的进步作用,但是我们也需要注意到现在资本主义国家宣扬的人道主义是一种伪善的主义,是替资本主义国家政权服务的主义。所以我们一定要正确认识人道主义,一方面要肯定人道主义尤其积极的作用,另一方面我们也要警惕个人与集体的关系,不要让人道主义转变成为无政fǔ主义,那将是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国家的灾难。 ……” 这一位专家学者的似乎是正确的,可为什么我感到这么别扭呢?戈文皱起了眉头,然后他有细细的将这篇文章看了一遍,然后才发现了其中的奥妙:hún蛋,这是污蔑!虽然这篇文章中通篇都是让人正确认识个人生命价值、认识人道主义,可是字里行间一直都在暗暗的正对戈文的那篇社论,并危言耸听提倡个人生命价值就是在宣扬无政fǔ主义。 妈的,越是有文化的人就心眼越坏!看着眼前的《光明日报》,戈文情不自禁的骂了起来。 除了《光明日报》针对《羊城晚报》社论的文章登载了意味深长貌似反对的观外,《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等一线新闻报纸也都针对《羊城晚报》的社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只是大多数报纸都避而不谈《羊城晚报》的社论究竟是对还是错,舆论导向全部集中到由“个人生命价值”重新引出的人道主义这个概念。这些报纸不是自己的编辑发表评论便是邀请理论界思想界的学者专家来讨论这个问题。 至此一场关于人道主义讨论的热cháo在知识分子、文化界、思想界浩浩dàngdàng的开展起来。 戈文知道虽然现在看起来一团和气,可是这场讨论关系重大,不管是自己还是《羊城晚报》若是在这场讨论中站在了失败的那一方,那么随之而来的可能便是一场严厉的打击。这样的观却是从《收获》编辑部的编辑们的口中得出的结论。 今天编辑部的一个编辑一放下电话,就发出了大声的感叹:看来《羊城晚报》这次真的捅了一个马蜂窝啊。我听一个北京的老同学,这场讨论似乎惊动了上面的一个大领导了。啧啧,看这讨论热闹的,人道主义**,归根到底不就是姓共还是姓资嘛! ***************** 感谢书友月下酒筒子的打赏! 还有,第44章ps的活动竟然没有一个人参加,我倒…… 第46章 大学生们的态度(补完) 《收获》编辑部外绿树成荫,天上阳光灿烂。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走过,似乎生怕làng费了哪怕一秒钟。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振奋的神sè,对他们而言,只有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前几年的提醒吊胆,国家的政策也越来越好,只要自己努力工作日子就会变得越来越好,生活看起来是如此的美妙。谁也不会去关心什么社论什么人道主义精神,拿东西能当饭吃吗?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吗? 普通人的想法是朴素的、现实的,他们关注的只是自己的生活圈,至于7月19日开始爆发出来的《羊城晚报》社论事件,与他们距离太远,不论那一种观获得胜利,到时候学习一下、贯彻执行一下就好了,听政fǔ的话,跟着党走不会有错。 可是在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分子层面上,《羊城晚报》社论事件却是一件大事,一副对联可以深刻的代表知识分子的性格——“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一个知识分子总是怀有一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心理,更勿论现在这些保存着良知和责任感的纯朴人们。 《羊城晚报》社论事件起来只是一个舆论导向正确与否的事情,可是更深层的却是讨论个人与集体、**和人道主义的大问题。没有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所有人可以不去想不去管,可是既然将这个问题拿了出来、摆在了桌面上讨论,那就必须要找出一个真理来,不管是máo主席时代还是邓老时代“实事求是”都是一个最基本的原则。 所以每一个自认为自己是知识分子的人们都密切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莎士比亚过,每一个观众的眼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在每一个知识分子的脑海中,《羊城晚报》提出的“个人生命价值”同样都有自己的想法。正确、错误这不同于生存还是毁灭,它并不是一个问题,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性格不同,自然而然的每一个知识分子都有着自己的判断,所以相互间的研究讨论也是精彩纷呈,同样会争得目红耳赤,这一从《收获》编辑部的编辑们分裂为两个阵地就可想而知。 不过不论平头百姓再怎么争论,能做出真正决定的依然是那些高高在上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媒体巨头。而此刻这场思想界理论界的争锋才正徐徐来开帷幕,精彩大戏也才刚刚开演。 首先是《羊城晚报》提报了表演曲目,接下来便是几个地方报纸进行了开场表演,现在《光明日报》等一线报纸也已经进场,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报纸杂志会登上舞台呢?这一没有人能够知道,包括身为穿越者的戈文。 如果把此次事件当做一场辩论赛的话,那《羊城晚报》无疑独自站在了正方的辩手席上,而反方呢?如果那几家地方报纸是一辨的话,那受聘于《光明日报》等几家一线媒体的理论界精英和这几家重量级媒体无疑就是第二辩。这场辩论赛进行到第三天,正方虽然抛出一个后世看来是真理的观,可是在此刻,在1983年的7月21日的中午,落入下风的无疑是《羊城晚报》。 正方有没有第二辩,或者支持正方观的第二辩在哪里呢? 戈文苦笑一声,此时的他根本就是一个虾米,根本没有和这些新闻媒体抗衡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关注着事件的发展,在心里期待着另一个支持正方的辩手出现。 此时此刻,在这阳光明媚yàn阳高照的夏天,戈文心头那个曾经闪过脑海的念头又一次的仿佛幽灵浮了出来——如果我有自己的媒体就好了! 知名度、影响力,那些以前戈文一直在追求的东西此刻突然间变得更加的迫切起来。 虽然广大的群众并不在乎什么个人生命价值,可是诸如《光明日报》的舆论引领能力能觑吗?一旦《羊城晚报》失势,那受到牵连的不仅仅是《羊城晚报》的编辑部和上级主管领导,自己这个作者也逃不过。或许党政力量不会因自己是个虾米而出面收拾自己,可是《光明日报》等媒体是不会放过这篇社论的作者的吧,他们一旦发动舆论,自己就会站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对立面,以前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名声也会一下子从高峰滑到低谷,什么理想什么志愿顷刻间就会成了一场空,而自己也只能狼狈的出国吧。 《羊城晚报》第一天发表了社论,第二天就开始有地方报纸出来反驳,等第三天就连《光明日报》这样的**中央机关报都在字里行间表达了一个观——《羊城晚报》社论有问题!难道此次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并不担心自己生命会出差错的戈文心思重重的走回了家中。现在他唯一放心的是诸如《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其他一线报纸都将目光集中到人道主义的讨论上,并没有明确提出《羊城晚报》的失责,而且国家的舆论咽喉——《人民日报》今天整张报纸也没有一关于这篇社论的报道和评论,或许事情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糟。 屋子里林一铭正抓耳挠腮的坐在沙发上,见戈文推门进来,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张口问道:“《羊城晚报》那篇社论真的是你写的?”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戈文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靠,你赶紧这篇评论是不是你写的呢?”林一铭见戈文竟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急了。 “嗯,大前天晚上你叔叔来取得,就是这篇社论。”戈文苦笑道。 “擦,你也太牛bī了!你知道吗,你的这篇社论在复旦大学引起轰动了,所有人都在讨论你的这篇社论呢!”林一铭兴奋的道。 “是吗?”听到林一铭的话,戈文依然心事重重。换做以前,知道自己的文章引起轰动,他一定会十分的高兴,只是…… “咦,怎么听到这个消息你不高兴吗?这可不像你啊,以前不管是《一代人》还是《七月七日》你都相当的jī动啊?”林一铭有些疑huò戈文的反应。 戈文不禁苦笑,当初林萨在收到这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稿子时,就没有让林一铭看,当时自己还以为林萨是不希望自己的侄儿吸收到自己评论里的灰暗思想,此时想来,林萨这样做更多的是不希望林一铭参合到这件事吧,看来林萨早就知道自己的这篇评论可能会出luàn子啊。 戈文一屁股做到沙发上,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正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正一脸郁闷的琢磨着自己的林一铭。就是心情再怎么沉重,此刻戈文也不禁有些好笑,他道:“难道不知道今天《光明日报》上刊登了关于《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评论了吗?” 林一铭不以为然的道:“当然看了,这次《光明日报》不知道搞什么鬼,竟然刊登那两个被门缝夹了的专家的评论,实在是有失《光明日报》一贯水准啊!这两篇文章的作者今天可是被我们批了个狗血喷头啊。” “咦?”戈文从林一铭的话中听出了不对劲,他赶紧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问道:“你你们今天把《光明日报》的那两个理论界专家骂了?什么意思?” “你的那篇社论从前天起就开始在复旦大学里讨论起来了,今天达到了讨论的高cháo。你知道我们都是大学生嘛,自然比较关心那个关于大学生救人的报道了。此前关于大学生值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救一个掏粪老人的讨论在复旦大学是很热闹的,不过等《羊城晚报》发表了你的那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社论后,针对你的这篇社论的观的讨论也就多了起来,大多数学生都比较赞成你的观,虽然你社论里狠狠的将我们这些讨论这个话题的人批评了一顿。” 道这里林一铭哈哈一笑,接着道,“今天《光明日报》刊登了两篇针对你的社论的评论,因为观不同的缘故,所以大家在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就将那两个作者骂了一顿……” 随着林一铭将事情的原委不经意的一一道来,戈文一直拧着的眉头渐渐的舒缓开来,“这么来,复旦大学的大多数学生们都认为我的那篇社论很有道理?” “那当然。”林一铭拍着戈文的肩膀,夹带着一嫉妒的道,“nǎinǎi的,没想到我随便从大街上就能领回来一个天才!不过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为啥我在各种报纸杂志上发表了那么多豆腐块,怎么就比不上你这个只发表了两三篇文章的文学菜鸟呢?太他妈让人郁闷了!” 换做往常对于林一铭如此调侃,戈文早就开始反击了,只是此时他的心思仍然停留在林一铭先前的话中,因此就无心搭理林一铭了。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huā明又一村啊!复旦大学如此,那想必其他高校关于这场讨论的结果也应该差不多吧。只要自己的社论能得到所有大学生们的支持,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要知道大学生也算是社会精英的一份子,而且他们更加的年轻更加的富有活力,是建设国家的栋梁之才,没有一个政权会忽视大学群体的意见的。 哪怕他们和自已一样也上不了台面,可他们依然是这个社会上一股拥有很大话语权的力量。 如此看来,大学生便是这正方的第二辩手了! 第47章《羊城晚报》的公关意识 吃过午饭的林一铭又去学校上课去了。对于戈文再次发表一篇有影响力的文章,他是真心的恭喜道贺,也正是戈文的优秀让同龄的林一铭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也让原本就认真的他对于学习更加的刻苦和努力,不然他怕自己跟不上戈文的脚步。 看着匆匆离去的林一铭,戈文的心思放下了大半,然后就想起自己今天又是冒然离岗。这几天因为社论事件导致他在《收获》编辑部的工作都干得三心二意,心中不由的有些赧然,自叹几声惭愧。 不过既然已经早退了,那就明天再去上班吧。大不了明天将这几天落下的工作补起来而已。心情放松另兼先前突然冒出的“创办一家自己的媒体”想法的刺jī,戈文也随即出了门去找妮可联络感情去了。 来奇怪,按理妮可被戈文刺jī的可不轻,应该不会搭理这个伤害了自己信仰的人才对。可不知道是不打不相识还是自古美女爱英雄的缘故,妮可对于找上门来戈文都表现出了极其友好的热情,并用美国人的幽默狠狠的开解了一番戈文。这倒是让戈文真正的将妮可视为自己的朋友,并不单纯的将妮可视作自己联通外界的一个桥梁。 这两人一个是美国开放的环境中长大,自己又是高材生,博学多才;另一个却是穿越客,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知识渊博,两个人聊起天来倒也相得益彰,十分的融洽。 这场天南海北、稀奇古怪的聊天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在吃过妮可亲手做过的饭后,戈文才驰驰然的回到了家。必须要的是,妮可虽然长得漂亮、谈吐文雅,可是她做饭的手艺可真不怎么样,尤其是她居然想在戈文面前卖nòng一下自己的中国菜。 一推开家门,戈文就看到了屋子里除了林一铭外居然还有一个让他意外的人存在——《羊城晚报》的副主编林一铭的叔叔林萨。 “林叔,你怎么来上海来了?”戈文惊奇的问道。 客厅里,林一铭与林萨正团团而坐着什么,林一铭的脸sè很难看,林萨却一脸微笑。 戈文问过话后,还没等林萨回答,林一铭就抢先一步冲了过来,右手手指直直的落在戈文的鼻子上,同时眼睛瞪的像个铜铃,“戈文,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呃……”戈文穿过林一铭的身子向他身后的林萨看去,见林萨了头,顿时知道林一铭从林萨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当下苦笑一声解释道:“我不是怕你担心嘛。” “hún蛋,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林一铭很生气,他挥舞着手臂,大声质问,“难道我在你眼里就不值一提吗?你是嫌我只是一个穷学生不可能帮的到你?” “哪有哪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看着暴跳如雷的林一铭,戈文赶紧安抚他,“其实我今天中午本来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不是听你了复旦的大多数学生都赞成我的观吗?正是听了你的话,我才没有了负担……” 林一铭仍然有些愤愤然,不过在戈文的好言好语中,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戈文才擦了一下额头上因苦口婆心解释而急出的几滴汗来,然后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林萨,当初不告诉林一铭的是你,现在告诉林一铭的还是你,怎么好人都让你做了。 林萨这时才微微笑道:“一铭啊,戈文其实也是好心,要不是你今天一直bī问,就是我也不想告诉你这事情哩。” “哼。”林一铭碎碎念到,“你们不就是把我当做孩子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林叔,现在关于社论的非议非常大,你不在《羊城晚报》盯着,跑上海来做什么?”这番chā曲过后,戈文还是忍不住向林萨问道。 没等林萨回答,戈文就又心事重重的道:“今天《光明日报》登了两篇不认可我那篇社论观的评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家报纸出面支持我们呢。而且我还从《收获》编辑部听,北京那边有大领导反对社论的观……” “呵呵,正是因为关于《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舆论方向都不利于《羊城晚报》所以我才来上海啊。”林萨笑眯眯的道。 见戈文不理解,林萨问道:“想必你从林一铭的口中知道复旦大学的学生们的态度了吧?” 戈文了头,然后拍了一下仍然郁闷的不话的林一铭的肩膀,道:“中午一铭告诉我大多数学生都比较赞成《羊城晚报》的观。” “那你们《收获》编辑部呢?”林萨追问道。 “《收获》编辑部?赞成的也有,反对的也有,两方面的观应该对半吧。” “那你自己呢?” “当然是正确的。”听到林萨问自己的态度,戈文tǐng起了xiōng膛肯定道。废话,这篇社论中的观在后世可是都经过事实的验证了的,怎么可能有错。 “由此可见,实际关于《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这篇社伦目前的看法是反对的占一半,赞成的占一半,只不过现在报纸上赞成这篇社论的看法还没有出现而已。既然我们都认为你的这篇评论的观是正确的、是有着正确的舆论导向作用的,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这场这场关于‘个人生命价值’的讨论吸引整个社会、吸引整个知识分子层的关注,然后让那些支持我们观的群体将自己的看法表lù出来。这就是我来上海的目的!”一直都微笑的林萨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话清晰而有煽动性,让戈文还有一边生气的林一铭都听得有热血沸腾起来。 “现在整个《羊城晚报》都已经行动起来了,我是来了上海,可北京、天津、重庆、南京也都有我们的编辑过去,所以,戈文啊,这场争论才刚刚开始呢。”林萨意味深长的道。 我靠,这就是《羊城晚报》的实力吗?戈文不由的在心中对《羊城晚报》充满了敬意。难怪《羊城晚报》能够成为全国一流的新闻报纸呢,瞧瞧人家报社的公关意识和策划能力,不仅仅是要将事情处理完毕,而且还要让事情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这场讨论《羊城晚报》真要是胜利了,恐怕到时候其发行量又得大涨一番啊! 想到这里,戈文又问道:“那林叔你打算怎么做呢?我可是听北京那边可是有大领导发话了呢。” “哈哈,大领导?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领导呢?《羊城晚报》的主管领导算不算大领导呢?你要知道《羊城晚报》也是省级机关报纸呢。戈文,做新闻媒体的可不能道听途人云亦云啊!”林萨有些好笑的道。 “呃……”戈文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还是有些疑huò林萨在上海怎么做,于是继续追问道,“林叔,你还没打算怎么做呢?” “很简单,找一些知名的学者向他们邀稿,再在几个大学里做几个调查访问,都是新闻媒体的一些惯用手段啊。”林萨回答完戈文的问题,然后突然醒悟过来一般,有些好笑的看着戈文问道,“你以为我会做些什么?贿赂?还是托人情?” “哈哈没有了。”戈文被林萨破了心中所想,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摇着手否认道。 “哼,算你子识相,作为一个搞新闻的,没有自己的cào守还做什么新闻!”林萨没追究下去。 这可不一定,后世那些做假新闻收受贿赂的新闻记者可海了去了。戈文在心中腹诽的同时也很是感叹。 也许也只有这时候的新闻界人士会真正的将自己的职业cào守贯彻下去吧,无论是反对还是支持,他们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社会。 “‘解放思想’这是我党在粉碎了四人帮后提出的国策,所以这场争论的胜利必定会属于我们!”林萨斩钉截铁的下了最后的结论。 第48章 一篇可以一锤定音的文章 三天时间又过去了,报纸上关于《羊城晚报》发表的社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讨论变得越来越jī烈。此时支持《羊城晚报》的报道也层出不群,从这里也能看出《羊城晚报》广泛的人脉。 除了国家的新闻咽喉《人民日报》外,几乎所有的报社都加入了讨论的行列。不仅如此,随着讨论开始大范围的蔓延,新闻界、思想界、理论界、评论界、文学界、教育界等等不同领域的学者专家都纷纷的撰写文章在报纸上登出,一下子关于“个人生命价值”的讨论席卷全国,成为中国整个知识分子文化界的焦,甚至还有国外的新闻媒体敏锐的察觉到发生在中国思想界的这场交锋。他们积极的报道了这场发生在中国的大讨论,声称这场讨论关系到中国民主进程是进还是退,意义十分重大。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轰动效应呢?其实从深层次的角度来看,这场讨论有着极其深刻的社会缘由的。继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生产力标准以后,对人的问题的反思,对重视人的价值的呼唤,对人的主体性的确认,很快就成为了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各个领域理论研究的共同主题。 就在这场热热闹闹的喧嚣之中,躲在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的戈文正伏在一张桌子上,翻看着手头上这本厚厚的书籍。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落到他摊开研读的那本书的封面上,《马克思主义哲学》几个鎏金大字闪闪发光。 许久之后,戈文将手头上的书合了起来,他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róu了róu发酸的眼睛,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在早已摊开的稿纸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宣言》” 林萨已经从上海返回了广州。在上海的时候,他向很多学者约稿,这其中不仅有思想界和理论界的专家,还包括了文学界、教育界的几个知名学者。等收集完稿子后,他就急匆匆的座上火车返回了广州,虽然很自信《羊城晚报》会获得这场讨论的胜利,可是严峻的现实还是让他不得不尽心竭力。 戈文还记得自己和林一铭送林萨上火车时,林萨疲倦的样子。当自己向林萨询问自己能做些什么的时候,林萨拍了拍跨在肩膀上的皮包,疲倦的道:“要做的都在这里了,你就安心的等着最后的结果吧。” 当时听到林萨话语、看到林萨动作的戈文突然冒出了一个强大的念头:为什么自己不再写一篇文章呢?既然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那也就让这件事因自己而终吧!况且《羊城晚报》的策略能不能起到跌倒乾坤的作用也还未可知呢,总不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吧? 于是一从火车站回来,戈文就向《收获》编辑部请了假,接下来的几天更是一心泡在复旦大学的图书馆,专心的想要写一篇能平息这场争论的宏伟文章。 这几天的情况还真如戈文在火车站所想,就算是支持的专家学者都加入进来,也只不过是让战况更加焦灼罢了。 因为是评论性的文章,文笔上面并不存在什么问题,而身为穿越客的经历也让他思想上充满了各种成熟的念头,只是这样就能够把所有人都服吗? 戈文拧了一下眉头,接着写道: “在特殊时期的几年里,我们对人道主义与人性问题的研究,以及对有关文艺作品的评价,曾经走过一些弯路。在一个很长的时间内,我们一直把人道主义一概当做修正主义批判,认为人道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绝对不相容,这种批判有着很大的片面性,有些甚至是错误的!这会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给我们带来严重的后果。……” 想要用一篇文章来服一个不同意自己观的人,这在其他人的眼中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一个人既然能坚持自己的观,那必然是几十年来受环境的熏陶自己竖立起来的观念,可以是这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一篇文章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这可能吗? 有可能!希特勒一场演讲能将一个善良的德国人变成真正的纳碎,一个老fù人一句闲话就让周处làng子回头跑去大河杀蛟,这样的事情自古都有。便是前些天在复旦大学的专家楼,戈文一个故事不就差将常青藤大学的高材生的信仰给毁灭了吗? 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做不到,而是我们不敢去想而已。 只是文笔过得去,思想成熟就能将那些思想顽固的反对派服吗?要知道一篇议论文不仅仅要有论和论据还要有论证啊! 再次瞥了一眼桌上的那本《马克思主义哲学》,戈文接着写道: “反对人道主义的唯心史观,并不意味着笼统的反对任何意义上的人道主义。马克思主义者主张宣传和实行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是作为伦理原则和道德规范的人道主义,是立足在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上,同社会主义的政治制度相适应,属于社会主义的伦理道德。……” 这几天报纸上因《羊城晚报》那片社论而写的文章越来越多,这些文章戈文都一篇一篇的认真阅读过,分析过。不管是正方还是反方,大家都将讨论的焦集中到了**与人道主义的差别,以及“宣扬个人生命价值观将至集体于何地”的疑问这两个大问题上。 所以现在写的这篇文章也要从这两方面着手,首先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宣言》等书籍中的证据来扭转那些反对自己观的反对派们,这就是已技之矛攻己之盾,也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他们的顽固的想法。所以: “人道主义强调的是以人为本位,肯定人的价值,维护人的尊严和权力,这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并不违背。马克思曾在肯定的意义上多次使用过‘人的价值’这个词,他同样把人放在了最高的位置,所以‘人道主义’这并不是资产阶级专用的术语。马克思仅仅是同历史唯心论彻底决裂,而不是同人道主义决裂。……” 将人道主义与**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清楚后,那就应该回到自己提出的那个“个人生命价值”的概念上了。 提倡个人生命价值就是脱离社会主义吗?就是不顾集体了吗? 我看未必! “前几年的变革已经过去了五年,就是这五年,中国成就了一个神话,国力突飞猛进、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生活安康。我们能取得如此成就的根本原因在那里呢?不就是政fǔ坚持改革开放坚持解放思想的国策吗?” 戈文手中的钢笔在稿纸上划过的速度越来越快,写到这里,他已经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了进去。 对国家对社会的爱与恨、埋怨与牢sāo、热爱与期待淋漓尽致的挥洒到稿纸上: “但是这也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经济繁荣了,人的认识问题、人的思维问题却跟不上了,我们的思维还停留在特殊时期时的集体主义精神上,还停留在个人知识集体的一刻螺丝钉的时代里。……现在,就是现在,中国人民该到了思想开huā的复兴时代了!……” 戈文静静的停顿了一下,几天下来一直呆在这图书馆中,让戈文疲倦不已,而长时间的书写也让他手腕发困,只是,比起我想要做的事情,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戈文吸了一口气,用劲全身力气将最后一句话,写了下来: “我们的眼睛已经门g上了太多的灰尘,该擦拭一下用它来远眺前方的路了!” 第49章 递稿风波 洋洋洒洒饱含着真知灼见的评论文章终于完成了。 戈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篇有着一万三千五百字的文章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和心血。自穿越他决定要成为一个作家后,从没有一天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虽然只是发表了寥寥数篇文章,可是戈文真正写下来的文字却早已接近五十万字,至今家中写字桌的抽屉里还有十几篇废稿。他每天都要看报、看杂志、去图书馆借阅书籍,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不管是还是诗歌、散文,每一篇文章都是他苦思冥想、努力学习提高的成果,每一篇都消耗了他巨大的心血。可是所有的文章都比不上今天的这篇文章,让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头,都比上这篇文章让他消耗了如此多的精力。 整整三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他都一直呆在图书馆中查阅书籍资料,研究着诸如《马克思主义哲学》、《**宣言》这样枯燥而又乏味的书籍,好多次他都已经头晕眼huā难受的想要吐出来了,可是他依然靠着无比坚定的毅力坚持了过来。 终于完成了! 看着桌上散luàn的五张稿纸,戈文情不自禁的微笑了起来。如果这篇文章真的能够可以将这场讨论平息下来的话,那自己这几天的辛苦也算是值了! 戈文站起了身。 长时间固定的坐姿一下子改变,让戈文一阵眩晕,他扶住桌子,一直等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感消失,才缓缓的直起身来。 静静的将桌上的稿纸都整理收集起来,放在kù袋里,戈文一本一本的将桌上的书放回到图书馆的书架上,从最东边走到最西面,从一层走到三层,这几本书类型不同,所摆放的位置自然不一样,也真是为难戈文能从这浩瀚的书籍海洋中找出他需要的这几本书籍来。 推开图书馆的大门走出去,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火红的火烧云燃烧着照亮了整片西方。 戈文róu了róu自己发酸的脖颈,然后就那么驰驰然将双手摊在脑后,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影子被夕阳拉的无限长远,好似一个巨人一般。 林一铭并不在家中,戈文将口袋里的稿子放在茶几上,就赶紧冲向洗漱间。在复旦大学那闷热的图书馆里呆了整整三天,让他身上黏黏糊糊的十分难受,现在终于能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了。 等戈文从洗漱间里出来的时候,林一铭已经坐在沙发上了,他手里捧着的正是戈文拿回来的稿子。 戈文走了过来,先将电视打开,然后才一屁股做到林一铭的身边,随口问道:“怎么样?” 林一铭先是嗯嗯了两声,然后将手中的稿子一合,盯着戈文一字一句的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戈文的目光正注视着电视机。只见电视里突然从屏幕中间冒出一个人来,他喊出一句“哇——燕舞收录机!”,然后就载歌载舞起来“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那动作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林一铭煞有介事的道。 “啊?”戈文吓了个jī灵,哗一下扭过头来盯住林一铭。 “《民间文学》上的那篇就不了,你看不管是《一代人》还是《羊城晚报》上的那篇社论都造成了那么大的轰动,现在还有这篇评论……”为了加强自己的服力,林一铭摇了摇手中的稿子,接着道,“你的年纪又和我差不多大,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天才!” “所以呢?”见林一铭停住不,戈文追问道。 “我认为你是从火星上来的,根本就不是地球人。”林一铭一本正经的道。 戈文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被林一铭发现了真实的身份了呢,没想到这子实在调侃自己,实在不能原谅啊。 “我打!”戈文摆了个李龙的经典姿势,一把将林一铭推倒在沙发上。 于是一场战争又爆发了。 一阵玩闹过后,林一铭才从桌上拿起戈文的那篇稿子,兴奋的道:“戈文,你的这篇文章实在是太牛bī了,论清晰、论据充分,我相信这篇文章一发表一定能把那些反对你社论的专家学者都辩驳的无话可的!没想到你三天时间就能写出这样有服力的稿子啊!真是太牛bī了!” 戈文洒然一笑,“你也不看看是谁写的。哈哈,好像某人当初还对我的决定很是怀疑呢。” “是是,是我当初狗眼看人低,看了你戈大天才好了吧。正经的,我们现在就赶紧给我叔打电话去,然后明天一早去邮局发电报传给我叔叔。”林一铭一想到戈文这篇文章发表后的轰动效应,就有些忍不住急切起来了。他一把将戈文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就往屋子外拽去。 “别啦别啦,喂喂,你不看《霍元甲》了吗?今天可演霍元甲挑战外国力士呀……” 两人在街面上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林一铭拨通了林萨家中的电话,然后把话筒递给了戈文。 戈文耳边的话筒中一直传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 “没有人接听啊。”戈文转头看着林一铭道。 “不可能吧,这时候我叔叔应该在家才对。”林一铭接过电话一听,果然。他又重新拨了一次电话号码,依然没有人接听。 “难道是在报社吗?”林一铭嘀咕了一声,挂了电话,又开始拨打起《羊城晚报》编辑部的电话来。 “喂,你好,这里是《羊城晚报》编辑部,请问你找谁?”电话里传出一个中年人憔悴的声音。林一铭赶紧把电话递给戈文。 戈文接过电话,道:“你好,我找林萨林编辑。” “你是谁?你找他有什么事?”电话对面那人的声调突然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是这样的,我写了一篇稿子,是针对这几天报纸上对‘个人生命价值’讨论的,想向林编辑投稿。”戈文解释道。 “哦?这样……不过林编辑不在啊。”电话对面那个中年人像是放下什么提防似地,声音又变得沉稳起来,目光又转向他桌子上那篇来自一个教育界的专家的稿子。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一听林萨不在《羊城晚报》编辑部,戈文不由得有些急了。既然文章已经写好了,那自然是越早发表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他正在开会,估计短时间不会完的。”对面那个中年人着,又提了一个建议,“要不你把你的稿子寄到《羊城晚报》编辑部吧?” “这怎么行,寄稿子过去,黄huā菜都凉了。”情急之下,戈文心里的腹诽冲口而出。旁边一直竖着耳朵贴着话筒的林一铭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嗯?”中年人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桌子上的稿子上收了回来,因为注意力在稿子上,他并没有听清楚刚才戈文的那句抱怨。 戈文一阵懊恼,暗自责怪自己沉不住气,他对着电话解释道:“我是我这篇文章是赞成《羊城晚报》的观的,看过的人都写得很好,我觉得我这篇文章可以平息这场争论风bō的。” “哈哈,你是你一篇文章就可以制止现在报纸上关于《羊城晚报》社论的纷争?你的是这个意思吗?”电话这边,中年人刚把注意力放在对话上,就听到了这么大胆的言论,他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个投稿者还真是胆大,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戈文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人不相信自己的话,把自己的话当做了一个笑话。 “年轻人,写文章可不是靠着吹牛皮就能发表的!你将自己的稿子寄过来吧,真要是写得好的话,我会酌情发表的。”一完,中年人将电话挂了,电话里的这个冒失年轻人倒是让自己疲倦的心情开解了一下呢。 这样想着,中年人又将目光投向桌子上的稿件上:果然是专家写的文章呢,很有分量啊!相信一定会从侧面为我们《羊城晚报》这边增加一定的舆论成果呢!想到这里,中年人在稿子的最上方画了一个对号,然后在后面批注道:此文观从侧面印证了我报观的正确,更兼论据充分,可发表。 竟然被挂了电话?! “靠!”戈文情不自禁的吐出一个脏字来。 “我cào!这傻瓜编辑的脑袋被门夹了吗?”一直都旁听的林一铭则狠狠的跺了跺脚来发泄自己的郁闷。 “不行,我的再打过去!嘿,我还不信这篇文章《羊城晚报》会不收!”戈文着,就又将电话拨到了《羊城晚报》的编辑部。 “喂,你好,这里是《羊城晚报》编辑部,请问你找谁?”依然是那个中年人。 戈文沉稳的道:“这位编辑,还是我。刚才我没有清楚,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作者戈文。这次给你们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们,针对这几天各大报纸的争论,我又创作了一篇表达我观的评论文章,想向《羊城晚报》投稿。不知道《羊城晚报》愿不愿刊登?” 这几句话一出口,旁边一直旁听的林一铭心中先前的那股抑郁之气顿时一扫而空,他情不自禁的冲着戈文竖起了大拇指,老大,太牛bī、太霸道了! 当听到戈文自己就是《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作者时,电话对面那个中年编辑已经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等戈文表达了自己又写了一篇文章后,脑门上更是情不自禁的渗出几滴汗来。 戈文是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当初林萨从上海带回《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稿子的同时,可是将这个戈文夸了个天下少有啊!自己竟然将戈文的电话给挂了,语气中还有教训的气味,这…… 虽然现在在舆论上《羊城晚报》和其他新闻媒体斗了个旗鼓相当,可是面临的压力和处境却让编辑部的每一个编辑都一个个拼了命的工作,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加班啊。 要不是戈文又打来电话,岂不是因为自己的失误错过了他新的文章吗? 想到这里中年人终于开始大汗淋漓起来。 好在戈文再次打电话的目的并不是计较中年人的态度,见电话对面长时间没有声响,他喂了两声,然后大声的道:“这位编辑你还在听吗?” “在在,我在听。”中年人回过神来,赶紧应道。 “嗯,我先将我新写的文章的大概内容告诉你一下,然后明天就用电报给你们发过去,你看怎么样?”戈文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电话里中年人心翼翼的态度让他突然感觉到相当的解气。 一旁林一铭也继续竖着大拇指,无言的表达着他对戈文的敬意。 “哦,好的,你,我听着呢。”电话这边,中年人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比较重要,赶紧拿起笔随便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来,打算记录一下。 戈文忍住心中的得意,慢慢的将自己的观对着电话话筒了起来,等完之后,才有些自得的问道:“您看,这篇文章怎么样?” 妈的,让你在牛bī哄哄!让你在挂我的电话!哼哼。 “太bāng了!这篇文章的观太犀利了,我估计这下子反对我们的声音一定哑口无言的!太好了!”中年人看着刚才用笔粗粗记下的一些记录,兴奋的大声道。此刻他早已将刚才与戈文发生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不得不,戈文这篇文章果然如同他本人所能够制止这场大争论。文章里的论据将反对派们坚持的观剖析的一塌糊涂,犀利之极。 “那好,我明天上午就去发电报,将这篇文章给你们传过去,不过文章有长,这电报的钱可要你们出啊!哈哈。”戈文开了个玩笑。 “没问题没问题。”虽然戈文看不到自己,可是中年人还是一个劲的猛头。 “那就先这样了,再见啊,这位编辑。”着戈文就将电话挂掉。然后嘴里碎碎念道:“也让你尝尝被挂了电话的滋味!哼。” 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正一脸微笑的林一铭,两人同时举起了右掌,在空中响亮的一击,哈哈大笑起来。 电话的另一头,中年编辑拿着话筒发呆,话筒里嘟嘟嘟嘟的声音,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 好久之后,中年编辑才回过神来,他满脸笑意的将话筒放了下来。然后看了看那张记满了文字的废纸,又看了看桌子那篇他刚刚批注了要发表的教育学专家的稿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了。 再然后中年编辑像是发疯了似得,拿起那篇通过了他审核的由一个教育学专家撰写的稿子随手往空中一抛,叫道:“去你妈的教育学专家!” 事件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 呼,看在这么一大章的份上,兄弟们踊跃的投推荐票吧!一定要将大时代托到都市推荐榜上啊! 第50章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因为只是请了三天假,戈文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编辑部,打算报个到后,在溜出去电报自己的文章。结果一到了编辑部,就被李煜教了一通,什么珍惜机会什么努力工作,直nòng得戈文头大不已。本来以为李煜教完就没事了,可见李煜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浓茶,然后指着隔壁的屋子漫不经心的道:“巴老这些天一直都在编辑部,所以你这几天没来上班的事情他知道了。你现在就过去他的办公室吧,巴老昨天就叮嘱过我见到你后,让你去他办公室去一趟。子,自求多福吧。” “啊?”听到李煜的话,戈文不由的在心里有些郁闷,这巴老也是,前几天我认真工作的时候,你不出现,怎么等我刚请了假,就被你给逮到了?这也太倒霉了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戈文敲响了巴金办所在公室的房门。 “请进。” 戈文一进屋就看到巴金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一篇稿子,他huā白的头发下那佝偻的身子让戈文不由的在心中泛出一丝酸楚。 在《收获》编辑部工作的日子,让戈文对巴金的了解不仅仅再是后世那些媒体的评论和巴金的作品本身带给自己的印象。这时候的巴金已经身患重病,气管炎、结膜炎、前一个阶段还摔断了tuǐ,可就是这样一个连阅读书籍都需要滴眼药水的老人,还始终长关注着《收获》杂志社的进展,关注着中国文学界的青年作家们。这怎能不让人对巴金老先生产生崇高的敬意呢? 戈文几步走到办公桌前,稍微带着一丝埋怨的道:“巴老,你怎么又开始看稿了?高叔早过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在工作了,你怎么不听话呢?你这样会让大家担心的呀!” 巴金抬起了头见是戈文,不由得哈哈一笑,像个孩子一般将手指竖在自己的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低着声道:“你不不就没人知道了?” “可是……” “好啦好啦,就这一篇就这一篇。这一篇看完我就不看了,我保证。”巴金挥了挥手,打断了戈文的话。 “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等一会儿,我看完这篇稿子有话对你。”着,巴金就又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稿子上。 戈文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巴老这一代人特有的这种固执,他真的是无话可。 现在虽然巴金还在《收获》杂志上挂着“主编”的名义,可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收获》编辑部已通过集体表决,决定让巴金好好休息,不用在他从事具体的编辑工作。只是这样的法只是众人的一厢情愿。巴金仍关心着《收获》杂志社的组稿工作,为那些虽名不见经传,却有非凡才华的青年作家开路。这几年来发表在《收获》杂志上的青年作家们的作品,事先经过巴金看过的,实在是不少。这也让编辑部的众编辑们又是敬佩又埋怨不已。 将手头上那篇稿子批阅完,巴金抬起头来用手将脸上的眼睛摘了下来,róu了róu发困的双眼,然后看着戈文微笑道:“抱歉啊,戈文,让你久等了。” 戈文急忙摆了摆双手,连声没有没有。 巴金也不再客套,他看着戈文,认真的问道:“戈文,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早在刚才等巴金批阅稿子的时候,戈文已经决定不将自己的事告诉巴金。此刻听到巴金的询问,自然而然的他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没遇到什么困难。” 见戈文摇头否认,巴金也没有提他为什么三天没有来上班,而是将话题转移,他问道:“我听李煜编辑和高林主编你审稿很有一套,又快速又准确。还有你做的那个标符号表很不错,看得出你对于工作是很用心的。年轻人对工作能狠下身子来琢磨研究,这很不错……” 能够亲耳听到自己的偶像巴金老先生的赞扬,这样的机会真是让戈文高兴不已,他赶紧咧着嘴谦虚,自己还需要努力。 “不过,好像最近没听你有什么新作品问世,这是怎么回事呢?你在文学方面很有天赋,一定不能够放弃啊!” 巴金终于出了自己此次叫戈文来办公室的最主要目的:“现在中国的文学界和以前不同,有着广泛社会影响的作品是一部接着一部问世,优秀的作家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不少作家刚写了一部好作品,就接着又有更好的新作品发表,这都是过去数十年所不多见的现象。戈文,你可不敢自满啊,不要躺在过去的功劳薄上白白làng费了自己的才华……” 听着巴金委婉的劝和他那殷切的目光,戈文这才明白巴金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缺勤才找自己的,他只是关心自己的创作。 “从事文学艺术活动的人很少有一帆风顺的,在漫长的艺术实践、生活实践道路上,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和曲折,因此我们一定要坚持住自己的信念,一定不能够放弃自己的写作的梦想……”巴金依然不停的向戈文灌输不可以放弃文学的想法。 戈文的内心很感动,这个老人对于文学事业的热情关切,以及对青年作家的关怀全部都蕴含在这番话里了! 原来这个身患重病,却依然顽强战斗在文学事业第一线的老人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呢! 看着巴金惋惜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戈文突然不想让这个老人失望,突然想得到他的赞扬而不是教育。他认真的道:“巴老,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放弃文学创作,我一直都在坚持写作,不信你看,这是我最新写的文章呢。” 着,戈文就从口袋里掏出那篇打算在今天电报给《羊城晚报》的文章来。 “哦?”看到戈文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篇文章来,巴金有些意外但也有些欣慰,他从戈文的手中接过稿子,扶了一下眼睛就打算研读起来。 “巴老,你身体不适,就先不要看了吧。”戈文这时才有些回过神来,看到巴金又打算看稿,他不由的拉住巴金的胳膊。 一入手就感觉到巴金的胳膊很瘦,有些咯手,戈文心中涌起了一阵难受。 这时巴金已经看到了戈文这篇文章的标题,他并没有理会戈文的话,反而惊奇的问道:“你这是篇论文?” 看着巴金认真的表情,戈文只能无奈的了头,他知道自己的努力又失败了。 见戈文头,巴金砸吧了一下嘴,饶有兴趣的端着稿子看了起来。然后他的眉máo开始皱了起来,眼睛一眨都不眨,神sè也越来越严肃。 等将稿子看完,巴金神sè凝重的盯着戈文,张口问道:“这是你写的?” “嗯。”戈文了头,然后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既然已经让巴金看到了这篇文章,那也就没有故意隐瞒的必要了,况且自己本就打算将这篇文章用真名发表。 戈文从《羊城晚报》的编辑林萨因为什么向自己约稿开始讲起,起自己看到这篇社论引起巨大的争议甚至吸引了全社会知识分子争辩,他很担心、很害怕;起自己看到国外媒体对此次事件进行了负面的报道,他很愤怒、很不甘;起自己看着论战一天比一天严重、已经有学者在报纸上吵了起来,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开始创作这篇文章。 “我想早一平息这场纷争,这样就能让文化界早一团结起来! 我想早一结束这场纷争,这样就能让思想界少走一弯路! 我希望早一统一国内的思想,这样就能为国家的经济建设提供有力的理论依据! …… 我热爱这个民族! 我热爱这个国家! 我对这块土地爱的深沉! 我希望我的国家能够繁荣昌盛! 我希望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能够美满幸福! 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面朝大海chūn暖huā开! 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是为了关注黑暗,而是为了寻找光明! ……” ********************* 呼,今天是两更有木有?兄弟们推荐票在那里? 再一句,从明天开始直接大爽! 第51章 在《人民日报》上发表! (感谢几个书友的打赏和评价票!话弟子再往上的等级是什么呢?挠头。) “正因为此,我写了这篇文章,而这也是我请了三天假的原因。”戈文有些气喘嘘嘘的作了最后的陈词。刚才看到巴老关切的目光,他忍不住就将事情的经过吐了个一清二楚,等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起创作这篇文章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关心的仅仅是国家和人民,因此才慷慨jī昂至此。 巴金看着眼前这个慷慨陈词的年轻人,他并不是不知道戈文无故请了三天的假,不然他也不会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他是不是有困难。只是没想到戈文竟然在三天时间内写出这样一篇沉甸甸的富有思想内涵的文章来! 突然巴金意识到自己错怪戈文了,自己是有杞人忧天了,一个能写出《一代人》这样诗歌的作者又怎么可能放弃文学上的创作呢。 他想要做的比自己期望他做的要更好啊! 想到这里,巴金也不禁被戈文的xiōng襟所打动。他站起身来,就那么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动,一边走一边道:“戈文,你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羊城晚报》的那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我看过,你的观我是赞成的!有人提倡个人生命价值是社会主义的倒退,这是错误的!没有了个人又哪里来的集体,不注重个人的权益那不是又回到了过去的大锅饭时代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倒退!…… 本来《上海日报》的总编还联系我写篇文章的,不过看了你的文章,我想我是没有必要写了。 不错,就像你的,这场讨论是时候该结束了。前几年的动luàn已经让我们吃尽了苦头,我们坚决不能再让舆论再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下去了,这样只会给广大的人民群众带来危机感,会让他们对国家的政策保持一定的隔膜,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道这里,巴金突然捏着手中戈文写的稿子,向戈文问道:“戈文,你打算将这篇文章在哪里发表?” “当然是《羊城晚报》了,既然当初是由我发表在《羊城晚报》上的社论引出来的争论,那让《羊城晚报》来结束这场纷争,我想也比较合适吧。”戈文随口道,然后目光依然注视这走来走去明显有jī动的巴金,心中一直都提着一根弦,老爷子可别情绪过度倒下了啊! 《羊城晚报》?巴金停下了脚步,沉思了一下,直接摇头道:“不行,不能在《羊城晚报》发表。” “为什么?”听到巴老的话,戈文不由的一惊。“巴老,你是担心《羊城晚报》不会发表吗?不会的,我已经和他们的编辑好了。” “不是这个原因。《羊城晚报》是一家很有实力的报社,称得上是中国目前最大的新闻报纸之一,不过他毕竟不是政fǔ机关的机关报,有着天然的缺陷。就算你这篇文章再好,发在那里也无法真正的做到制止纷争。”对于戈文的疑huò,巴金耐心的解释道。 随着巴金的话,戈文这才注意到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单纯。不错,就如巴老所言,《羊城晚报》有着先天上的不足,在比起《光明日报》等国家级刊物来,从政治层面上讲,隶属于广东省部委的《羊城晚报》无疑低了一个等级,欠缺了一些公信力。自己这片文章要是真的在《羊城晚报》上登出的话,恐怕仍然会有相当一部分人不会善罢甘休,哪怕自己文章中的论据已经将他们的反对意见驳斥的体无完肤。 这时,巴金又想了想,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把右手上的稿子往左手一拍,道:“要发就发在《人民日报》上!也只有《人民日报》这个中国政fǔ的喉舌传媒才能真正的起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对,就在《人民日报》上发表!” 吓,戈文一惊,《人民日报》?巴金的话太让他惊讶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文章可以在《人民日报》上发表。要知道《人民日报》可是中国**中央委员会的机关报,是与新华社以及中央电视台并列的**官方三大喉舌的传媒之一啊。这样的报纸可不是随随便便写篇文章就能发表的,必须在思想上、文采上都过了关才行。 不过巴金所言也确实在理,自己的文章也只有在《人民日报》上才能真正的做到一锤定音。 只是《人民日报》会刊登自己的文章吗?戈文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起来这些天《人民日报》的行动有些反常。现在社会上关于个人生命价值的讨论这么多,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参与了进来,可是作为党的新闻咽喉《人民日报》却不管不问一动静都没有,这根本不是《人民日报》的风格嘛,莫非还有上面的高层在斗法? 联想到《收获》编辑部所流传的北京高层对《羊城晚报》社论不满的消息,戈文不由的有了这样的猜想。 再者来,自己与《人民日报》一瓜葛都没有,真要是走投稿的路线的话,能不能通过审核还两,就算是真的能发表了,等上个十多天,那真是黄huā菜都凉了啊。 想到这里,戈文不由的把自己的担心了出来。 “哈哈,没有关系,你难道忘了还有我?好歹我还是中国文联的主席呢。”巴金调皮的冲着戈文眨了眨眼睛。 戈文并没有被巴金的动作所开解,反而心中的忧虑更多了。现在这事情就像是一滩烂泥,自己好歹光棍一条,怎么能让巴金老先生陷入这趟浑水呢。可是没有巴金帮忙推荐,时间上就赶不及了。 一时间戈文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不过最后还是不让巴金搅合进来的念头占了上风。 大不了老子找机会出国!想到这里,戈文诚恳的对巴金道:“巴老,我不愿意你……” 巴金的表情很平静,他摆了摆手制止了戈文的话,然后微笑道:“就算没有你这篇文章,我也打算在一两天内发表我的看法,现在只不过是机缘惠巧罢了。难道只许你这年轻人为了这个国家冒风险,却不许我这个老头子出力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戈文再怎么担心也不由的被巴金这风趣的话语所逗乐了。然后他亲眼看着巴金一步一步走到电话机旁边,拿着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动。 这便是那个号称是二十一世界中国的良心的伟大老人! 对着电话述自己想法的巴金表情很严肃:“……这些天来不仅仅是报纸媒体上讨论这件事,便是在街头,我也听见不少人在讨论着这个话题。无论《羊城晚报》的社论是对是错,《人民日报》不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就是错误的,这就是你这个总编的失责!作为中国最权威最有影响力的党报,它是联系政fǔ与人们群众的纽带,也是中国**展示在群众面前的一面旗帜,对于这么轰动的事情不去报导,不去发表你们的看法,这成何体统!记住你们不仅仅是宣传党中央的精神和政fǔ的最新政策,更主要的是要反映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和要求!你们不仅仅是对党何政fǔ负责,更重要的是你们要对老百姓负责!” “……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都要尽快定下《人民日报》宣传的方向,不然恐怕会引起群众的恐慌……我这里有两篇文章,一会儿发给你……不需要你特殊对待,对,一定要以事实为依据,要讲求证据,要以事实话,实话实……” 听着巴金和《人民日报》的总编的对话,戈文这才认识到另一个真正的巴金,他不仅仅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一个文坛的大家,他还是一个对工作对正义和真理执着追求的**员、一个认真负责的文联主席! 等巴金将电话挂了以后,戈文才有些声的向巴金问起自己刚才听电话的疑huò,之所以不敢像刚才那样亲密,却是被巴金老先生身上的气势所压迫住了。 “巴老,你刚才怎么是两篇文章呢?我只写了一篇啊?” “哈哈,既然你这年轻人都能冲锋陷阵,那我这老头子又怎么能自甘落后呢?哈哈……”巴金爽朗的笑了起来。 戈文也被巴金的笑声感染,不由的跟着傻笑了起来。 ******************** 还是求推荐票,只要600票就能上都市推荐榜了,大家给力哇。 第52章 集体失声 (这一章的原标题为“第52章尘埃落定”,感觉与章节内容不符,已修改。) 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的呢? 一个掏粪的老汉在掏粪时被粪池散发的沼气熏进粪坑里,这时一个大学生英勇的站了出来,可惜原本想要救人的他不仅没有能够将这个老汉救出,反而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然后《光明日报》就开始不遗余力的报道,或许《光明日报》的本意是为了宣扬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轻信报纸的观,因为时代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作为一只受遥控的木偶。这样一场关于“大学生到底值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就一个没有多长寿命的老人”的议论开始在社会上讨论了开来。 原先不过是一场值得不值得的讨论,结果《羊城晚报》以头条社论的方式刊登了戈文的《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舆论的方向一下子由一个社会事件变为一场新观念与旧观念、人道主义与社会主义、个人生命价值与集体社会主义jī烈冲突的思想政治事件。 而这一场知识分子界的冲突是如此的jī烈和泛滥,以至于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在看热闹的兴奋之余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深深的忧虑。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报纸集中讨论某件事情,而这讨论又是如此的jī烈如此的争锋相对,这不由的让他们回忆起了过去的那些岁月,自然心中充满了不安。 难道政策又要改变了吗?很多人在脑海中不由的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再然后,最新一期的《人民日报》终于给出了他们准确的答案。 最新一期《人民日报》的二版以编者按加两篇文章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观——目前的中国需要宣扬个人生命价值观,这不仅仅是为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经保驾护航,更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意愿和需求。至于个人生命价值、人道主义究竟是不是与**与马克思主义相违背,是不是是在宣扬资本主义那一套,请看下面的文章。 在二版的编者按里,《人民日报》的编辑详细的介绍了巴金和戈文的相关资料,然后又态度十分明确的表达了人民日报的观,并高度赞扬了戈文和巴金的这两篇文章的思想性和价值性。 对于老百姓们来,巴金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不管他们看没看过巴金的,都知道这个经常在报纸杂志以及电视广播里出现的人是现在中国文联的主席,是一个品德高尚的老先生。但是戈文呢?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被《人民日报》如此的赞扬,只是发表过一篇诗歌、一篇短篇、一篇评论的编辑吗?他的文章竟然放在文坛主席的文章前面,难道他的文章写得比巴金还好吗?可是真正的看他的文章的话,却又如此的枯燥乏味,那里有巴金老先生的文章写得生动活泼、赤诚动人。 老百姓们的心里充满了不解,可是不管怎样,这一天大家都记住了一个叫做戈文的人,不是因为他的那篇干巴巴的文章,而是因为这子竟然骑到了巴金的头上。一件惊奇与神秘的事情总会让人兴奋与猜测。 就如老百姓们看到的那样,在《人民日报》的二版,在编者按后,紧跟着的就是戈文的文章,其后才是巴金针对此次争论写得一篇议论散文。比起巴金饱含着个人感悟的议论散文来,戈文的文章自然显得枯燥,要知道他的文章可是为了制止这场舆论风bō而写的,是面向所有的知识分子层,对于喜欢下里巴香的老百姓来,自然是深奥了、沉闷了。 那这篇写给知识分子的文章究竟有没有效果呢? 段启刚是亲身经历过特殊时期的,那时他还是一个大学生,淳朴而善良。只是在那种对领袖无比信仰及疯狂的岁月里,他mí失了自己。也是在那时他发觉了潜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个躁动、狂暴的真正自我。他很快成为学校的一个红卫兵头头,在那场风云变化的年代里他一直是万众瞩目的焦。可是随着这场变革的过去,段启刚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一落千丈,泯然众人。 就在段启刚失望不甘的时候,随着《羊城晚报》社论引出的争议,一个可以换回众人目光的想法在他的心理产生,于是他那篇被戈文相当不忿的文章发表了。段启刚收获到了金钱也收获到了名望,此后他更是雄心勃勃的发表了一系列反对《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文章。 今天段启刚的心情相当的愉悦,他的手里拿着自己精心炮制的另一篇反对《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文章走在去《新周报》的路上。这几天的事已经让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真理,有时候哗众取宠、语不惊人死不休才能吸引别人的注意,也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得到更好更大的利益,这个时代其实就是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而已。 路过街边的阅报栏橱窗时,段启刚停下了脚步,橱窗里最新一期的《人民日报》已经贴上去了,他凑了过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还没有订阅《人民日报》的经济实力,不过段启刚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在自己的家里舒舒服服的躺在chuáng上看到《人民日报》了。 然后段启刚就看到了《人民日报》上的那两篇文章。上面的那篇文章让他在心中暗暗吃惊,因为这篇文章竟然把自己这些天所写的文章中的所有观都驳斥的体无完肤,更重要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竟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如此精通,所有的论据及论断都是采用了相关书籍的史实,翔实的让人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立场。 可惜这个名叫戈文的家伙很明显还太嫩,他不知道有些时候并不是你占了道理就能够将所有人都信服你,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缺乏无理搅三分的人,就比如自己。 难道真的会因为你一篇文章就停止了这场讨论吗?哼,这简直就是在做梦,我的前途和未来可都在这里! 想到这里,段启刚冷哼了一声,又将目光对准第二篇文章。然后他的头上开始冒起了冷汗。 如果上面戈文的那篇文章仅仅是从理论来证明这场讨论中所有反对《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文章的观都是站不住角的、是错误的话,那下面这篇文章则站在了个人的角度,以真实的自我剖析和对过去的反思,从侧面证明了上面戈文的那篇文章的正确。与此同时文章中还对此次事件中的某些评论者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从理论水平和政治素养上都提出了强烈的批评。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段启刚一定会对嗤之以鼻,可是这篇文章的作者竟然是巴金!巴金啊,中国文联的主席,其人格的魅力以及长久以来的高尚品德一直都是所有人都公认了的。在文学界巴金的言论可以是非常的有影响力,其是古时候的圣旨是夸张了,可每次他的言论都会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和学习。 巴金竟然站出来支持《羊城晚报》的观?! 看着文章里巴金对此次事件中的某些评论者强烈的不满和批评:理论水平如此低下竟然也敢在报纸上胡言论语?这是故意制造争端、míhuò广大人民群众……再联想到自己这些天所发表在报纸上的那些反对文章里赤luǒluǒ的污蔑,段启刚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间竟是流了一脖子。 如果在此次论战中,作为正方的《羊城晚报》就是金庸中在光明上独自一人接受正派武林人士轮番围攻的神奇少年张无忌的话,那《光明日报》无疑是正派武林人士的发起者,是发起舆论反对号角的第一大反面boss。虽然《光明日报》在整个辩论的过程中都是聘请一些知名学者专家来反对在中国这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宣扬人道主义、宣扬个人生命价值观,虽然并没有任何一篇代表《光明日报》官方态度的反对文章刊登,虽然光明日报在所有反对文章的末尾都注明了“此观仅代表作者的观”、“与本报无关”等字样,可是既然能大张旗鼓的刊登反对派文章,那这个急先锋的帽子是怎么也栽不掉了。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就在《人民日报》刊登戈文及巴金评论文章的这一日,以往一直都密切关注这场讨论,每天都会有反对派的文章刊登的《光明日报》竟然通篇报纸都没有提及此事,像是前几天他们的喧嚣、他们的反对都不曾存在过一般。如此巧合如此的审时度势,让很多人都大为惊叹。 《光明日报》能恰好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支持《羊城晚报》社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这一天停止了自己的反对攻势,这自然要归功于他和《人民日报》一样是国家党政机关的机关报,能够及时的从内部了解到一些信息。而那些地方报纸呢? 就在《人民日报》刊登戈文及巴金的评论文章这一日,不管是支持《羊城晚报》的报纸还是反对《羊城晚报》的报纸,依然坚持着他们的观。支持个人生命价值观的报纸依然发表评论文章支持个人生命价值观,反对人道主义的报纸依然在他们的报纸上刊登着种种反对的文章。再然后所有的新闻媒体就都看着《人民日报》二版上的两篇文章目瞪口呆。那些一直都对《羊城晚报》的社论持反对意见的新闻媒体此时更是五味相杂,在这一场战争中,他们输了,这样的结果和他们最初的期望可谓失之毫厘而谬以千里。 知识分子们同样注意到了《人民日报》二版刊登的两篇文章,不管是赞chéng人道主义、个人生命价值观的知识分子还是反对人道主义、个人生命价值观的知识分子,在这一刻,在这两篇关于论述个人生命价值观及人道主义的文章前,全部冷静的沉下心来,静静的思考起自己在这场争论中的表现及性情。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大家从今天的《人民日报》上了解到了官方的观和态度,更重要的是那个有着崇高个人魅力的老人在他的文章中写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作为一个知识分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社会责任感,要具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正是因为我们知识分子的独立,一个学者的话才有了分量。我们愿意相信他的发言他的研究,信服的是学术本身的逻辑,以真理的追求为目标,而非大量以取悦政治人物的喜好又或者是某个特定的人群的利益为原,这也就是我们口中常的‘政治是政治,体育是体育’的道理…… 等真正的脱离了这场喧嚣、这场浮躁,沉下心来静静的研究这篇文章的时候,不管是反对《羊城晚报》社论观的知识分子还是赞成《羊城晚报》社论观的知识分子,所有人都深深的被这篇由戈文所写的文章深深的打动,这篇文章中竟然蕴含着如此深刻的思想和哲理,竟然给这些天的争论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怪不得这篇文章被《人民日报》选为和巴金的文章一起刊登呢! 原先持反对《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一文观的知识分子从戈文的文章中,了解到自己错在了那里,为什么错了;赞成《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这篇文章观的知识分子也或许并没有真正的理解正确的理由,只不过他们内心最最朴素的直觉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理,此时他们也终于从戈文的文章收获到理论的基础,为以后的工作学习增添了一条前进的路标。 于是这一天的中国,在普通老百姓辛苦的向着美好的生活努力的时候,有这么一群关心着国家的发展、关注着社会公共事务、维护着人民群众利益的人们,出于他们对公正、真理与真相的执着追求,出于他们对真理负责任、对权力讲真话、对公众道真情的良知本性,他们在默默的记诵着一篇文章,并对着文章末尾那句“我们的眼睛已经门g上了太多的灰尘,该擦拭一下用它来远眺前方的路了!”陷入了思索中。 ********************** ps: 1、最近家里遇到突发的事情,所以更新晚了或者是慢了还请大家见谅。下周丈母娘要做手术,之后更新就会稳定了。 这几天我会以自己最大的努力更新的,这一大家请放心。 这不仅仅是因为我对大时代很看好,更主要的是网站一直不断的给我推荐位,让我的真的越写越有信心了。 2、感谢书友龙绍LL1、怒剑狂呼气啊两位筒子的打赏!话这是你们第几次打赏了? 3、昨天匆匆忙忙更新了半个章节,今天终于补完本章了。 第53章 编辑部的赞扬 《人民日报》刊登戈文和巴金的文章这一日,中国的知识分子界可谓是一片哗然,然后就是一片肃静。每个人都在反思此次事件所蕴含的价值,就如巴金文章中写的那样一个学者的研究是以学书本身的逻辑来话的,而不是凭自己的感性认识。认识到这一后,当他们再细心回顾自己在这场论战中所表达的观,就不得不自感惭愧:实在是枉为一个知识分子了。 与此同时他们对于这个叫做戈文的作者的好奇就更加的浓烈了。他竟然能写出如此深刻的文章来,简直就是个天才嘛! 等他们重新在打量着文章末尾的作者介绍,才有些恍然大悟起来,戈文不就是那个写了《一代人》的作者吗?当初的《一代人》在诗歌界和文坛所造成的轰动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的理论水平也这么高! 尽管仍然有固执己见的知识分子,可是大多数人在深深的思考之后,都认同了戈文文章中的观,便是那些依然持反对意见的知识分子也看着戈文文章里翔实的论据一时间无法拿出反对的意见来。 《收获》编辑部内同样如此,当这一天的下午戈文来到编辑部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往常来来往往十分热闹的编辑部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走廊里空空dàngdàng的。 难道今天放假了?可是明明上午还有人呢?戈文有些奇怪的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所吓住。只见办公室里几乎挤满了人,这些人正是《收获》杂志社的全体编辑,领头的正是主编高林。 “高叔,你们这是?”戈文有些惊异不定的问道。 高林并不理会戈文的询问,反而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众编辑,微笑着大声道:“我建议我们为《收获》编辑部能有戈文这样的青年思想家鼓掌!” 高林的这番话好像是一个集结号一般,顿时所有的编辑都哗啦哗啦的鼓起掌来。 “不敢当、不敢当。”戈文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拽住高林鼓掌的双手,尴尬的道:“高叔,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故意寒暄子吗?” “戈文,你就不要谦虚了,今天《人民日报》上的文章我们都看了,老实你子的能耐很大嘛,门g不声响的就写出这么一篇思想价值含量高的文章来,可以是目前国内最具影响力的文章了。我想用不了几日,你子就真的成名了!”李煜走出人群,笑嘻嘻的道。 高林头附和道:“不错,我看了你的这篇文章后,感触很深哇,其中关于人道主义与**的论述相当的到位,我想目前的思想界理论研究界里,唯有你的这篇文章的观最先进最有可实施性,你这篇文章从根本上为我国的改革开放政策扫清了理论上的障碍啊!” 在高林和李煜的身后,他们编辑们也是连连头,那个曾经反对《羊城晚报》社论的编辑更是站出来道:“不错,戈文,还是年轻人的思想锐意进取敢于打破思维的束缚,研究了你的文章后,我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就是巴老笔下的被批评的知识分子啊。” 这位编辑的话一出口,顿时惹起了一阵笑声,其他编辑更是连连打趣不已。 戈文也连连摆手道:“我就是看这几天国内关于个人生命价值讨论的越来越jī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什么思想家实在是当不起,高叔、李叔你们大家就不要逗我了。” 看着戈文谦虚的样子,高林了头道:“恩,年轻人能不骄不躁,很不错。不过,戈文可不能因为创作耽搁了工作啊,话你现在可是编辑部的重培养对象呢。” 高林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而对于他的打趣和敲打,戈文也在心中自叹了一声惭愧,连连应承以后再不会无故缺勤了。 许久之后,这场喧嚣才停了下来,各位编辑都散了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很多编辑都会拍着戈文的肩膀鼓励赞扬几句。不过隔壁办公室负责后勤及销售的几位编辑则没有丝毫上前和戈文打招呼的迹象,相互着话就那么离开了。那个曾和戈文发生一纠纷的张建国更是脸sè板的厉害,直接从戈文的身边走过。 这出chā曲hún杂在人群中,戈文自然没有留意到,不过一个办公室里的李煜却看出了其中的不同,他的眉目挑了挑,然后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起了茶水来。 一直等办公室里只留下一个屋子办公的几位编辑,李煜才招了招手把戈文叫到跟前,语重心长的道:“戈文啊,能在《人民日报》发表一篇思想价值含量高的文章这确实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情,不过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一定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自古文人相轻,有时候低调一会避免掉很多不必要的矛盾的!” 戈文刚刚才经过众人的夸奖,要知道夸奖自己的可是一群有着多年经验的老编辑老作家,虽然他还保持着最起码的谦虚,可是此刻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了。听到李煜的话,他哈哈笑着道:“李叔,你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一篇文章就自满的。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戈文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jī情与斗志,对于自己的理想来,这确实才只是个开始。 李煜了头,不再什么,至于张建国那几个编辑估计也是有些嫉妒而已,老实便是自己看到戈文目前的成就也是羡慕嫉妒恨呢。这世上总是有天才的存在,这让那些靠着自己辛辛苦苦努力的人情何以堪啊! 想到这里,他指着戈文道:“话回来,你子这几天经常缺勤,可把大叔我累坏了!你不知道一个人干两份工作很累人的吗?这下你手头上没有事情了吧?没有就赶紧给我滚回去看稿去!再替你审稿下去,真的就把你叔给累坏了。” 戈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夸张的摆了一个立正的姿势,道:“Yes,sir!” 完,戈文就扭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身后传来李煜的笑声。 “嘿,这子!” (这章是昨天的) 第54章 二十世纪中国的良心 “戈文,电话。”一个编辑推开办公室门,伸进脑袋道。 “哦,知道了,谢谢啊!”戈文放下手中的稿子,站了起来。 拿起电话就听到了林萨那熟悉的笑声:“戈文,出名的感觉怎么样啊?” 戈文挠了挠头,对着话筒道:“林叔,你就饶了我吧。” “哈哈。不过你子够厉害的啊,文章一下子就上了《人民日报》!我们总编多次给《人民日报》的总编秦川打了电话,希望《人民日报》能表达自己的观,可惜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没想到你竟然能代表《人民日报》的观发表文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电话里林萨兴奋中更夹带着好奇。 于是戈文将事情的原委向林萨合盘托出,然后有些惭愧的道:“林叔,我是担心《羊城晚报》的影响力不够,才决定将文章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反对我们的观都服掉。” “哈哈,你这样的决定很对,要是在羊城晚报刊登你的那篇文章,估计明天一定还有反对的声音,也只有《人民日报》才能真正的做到一锤定音。”林萨并不接受戈文的歉意,反而是连声赞叹到,“还是巴老的认识高啊!” 戈文头赞同道:“巴老的品行更加的崇高,所以他是‘二十世纪中国的良心’真的是当之无愧!” “二十世纪中国的良心?”电话那边的林萨突然重复了戈文的话,然后有些惊讶的道:“戈文,你概括的好啊!巴老的一生可以是几代中国青年的航标与动力。爱与恨,泪与血,人性、良知、热诚,可以是老先生丰碑一样的著述及其为人所表现出来的最鲜明的特质与基调。《爱情三部曲》《jī流三部曲》《憩园》《寒夜》《随想录》……这永远代表二十世纪中国现代文学与人文精神的颠峰之作!我记得托尔斯泰曾经评价过卢梭,卢梭是‘十八世纪全世界的良心’,你巴金是二十世纪中国的良心真的是言简意赅,一没错啊!不错,你子还真的有些文采呢!” 汗……这时候巴金还没有得到“二十世纪中国的良心”这个称号吗?戈文有些无语起来。他赶紧转移话题,向林萨问道:“林叔,你打电话来不会就是和我打听人民日报的事吧?” “啊,不是。”听到戈文的问话,电话这边林萨回过神来,赶紧道:“上次你打电话过来,不是我们的一个编辑接的吗,他把你当成一个文学爱好者了,所以才……” “我知道,林叔。上次怪我一开始没清楚。”戈文打断了林萨的话。现在不仅如此完美的结束了这场舆论危机,而且还让自己的名声大涨,这样的事早已被戈文抛在了脑后。 “恩,那就好。我这次打电话啊,是想和你打个招呼。你这篇登在《人民日报》上的文章,我们《羊城晚报》想要转载,同时我们会注明你就是那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作者。所以我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听到林萨的话,戈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林叔啊,这些事还需要你打电话过来呀,你做决定就好了。我信得过你。不过我林叔,你们《羊城晚报》的认识才叫真正的高呢,这样的宣传手段你们都能想得到,估计到时候你们《羊城晚报》的发行量就又要上涨一番啊!” “哈哈,这叫危机与机遇共存。子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电话那边林萨哈哈笑了起来,对于戈文的评价让他悠然接受。废话,没有这能耐,《羊城晚报》是怎么成为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晚报呢? “好了,林叔这些事你拿主意就行了,不过稿费可不能少啊。”戈文打趣道。 “哈哈,算你子识相,叔没白关心你!” 林萨高兴的放下了电话,然后冲着站在桌子旁的编辑了头,这个编辑正是那天晚上接了戈文电话的中年人。 中年人松了一口气,真要是戈文拒绝刊登他发在《人民日报》的文章,那《羊城晚报》此次的经历的风bō无疑是不完美的,好处都让《人民日报》给的去了。要知道他们当初可是冒了天大的压力,才决定刊登戈文的文章的呢。 于是这一天《羊城晚报》的编辑部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这篇文章太牛bī了!你看,他竟然把所有反对派的观都驳斥的一干二净!” “是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发表了《一代人》的戈文啊,‘我们的眼睛已经门g上了太多的灰尘,该擦拭一下用它来远眺前方的路了!’果然是以诗歌出家的作者,别看是议论文,可是这篇文章的文笔相当的华丽啊!” “这下,那些理论界的老学究们应该哑口无言了吧。一想象到那些头脑顽固的家伙们看到人民日报这篇文章后目瞪口呆的样子,我就有兴奋啊!” “戈文,偶像啊!听他常来复旦大学的,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等碰到他,我一定要他给我签个名!” “哼,签名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那次参加咱复旦大学的诗歌会,戈文可是亲自指导过我诗歌创作的!” “真的?喂,同学,戈文的样子吧?” 突然听到前面几个聊天的学生中竟然有认识自己的人,戈文吓得赶紧转了个身从一条草丛路紧走了几步。 此刻已经是夕阳西下,戈文下班后来复旦大学找林一铭吃饭的。走在复旦大学的校园里,沿途竟然听到很多关于《人民日报》上自己文章的讨论,这不由得让他又惊有喜,惊的是,现在的大学生果然如林一铭所言,对于此次舆论事件很重视;喜的是,自己的文章被他们所赞扬,这意味着大学生们都接受了自己的观,要知道大学生们才是中国最有潜力的一个群体,将来他们都将是社会的主力,而自己的影响力能扩及到这个群体,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 不过真人秀节目还是算了吧,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又不是什么偶像明星,有什么好看的!戈文腹诽着朝着图书馆走去。 (这是今天的。) 第55章 偶像啊! 第二天,一场热烈的讨论开始在新闻媒体上展开了。不同于一日前的讨论,这一天的讨论都是围绕戈文和巴金的两篇文章展开的,大都是赞扬和歌颂戈文文章中的观的。 地方报纸就不多了,连《光明日报》等原先对《羊城晚报》的社论持反对意见的一流报纸此刻也改弦更张,终于代表编辑部发表了自己的正面观,这其中以《光明日报》刊登的文章无疑最具有代表性。这一次,《光明日报》刊登了国内著名哲学家,教育家冯友兰老先生的文章—— 有人在目前的中国提倡个人生命价值观是“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思想发展中的一股逆流”,但我要,《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一文改变了以往思想界依附政策的传统模式,提出了一个新的哲学问题,这实质上是一场人的崛起的运动。 特殊时期以其极左的方式严酷地摧毁了人本主义思想,以至于使得那个时期成为失去理智、失去人性的文化最恐怖时期。这是错误的!我们不能一直让思想停留在那个黑暗的时代,人的启门g,人的觉醒,人道主义,人性复归……这是围绕着感性血ròu的个体从作为理性异化的神的践踏蹂躏下要求解放出来的种种内涵是所有知识分子的心声,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思想解放。从这个意义上来,《人民日报》的这篇评论可以与五四运动里登高呼应的组织者相提并论。 …… 在《上海日报》上,著名的文艺理论家钱谷荣老先生同样高度赞扬了戈文的这篇文章—— 今天在看到《人民日报》刊登发表了戈文同志的这篇文章,我深表赞同,我们不仅要在思想界提倡人道主义精神,在文学界同样要提倡人道主义精神。 我曾在1957年写过一篇《论文学是人学》的文章,在这篇文章中我陈述了一个观,那就是文学就是人学,不能把文学当做政治服务的工具的! 所谓人学,就是用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记录和研究的文字。其实人道主义并非世间所谓‘悲天悯人’或‘博施济众’的慈善主义,乃是一种个人主义的人间本位主义。 人道主义假如没有雨果托尔斯泰式的人间关怀,那么其xiōng怀其悲悯就没有了比大海比天空更广阔的博大和浩瀚。但人道主义假如没有以生命个体的自由为指归,那么就会丧失人道主义的精神地基,连同其深邃的心灵底蕴,从而很可能会流落到后来诸如大众文学,工农兵文学之类的听命文学和服务文学上去,致使对人间的关怀,变成了落草为寇和话语暴动的别一种法。 而过去的特殊时期,让文学被用于话语暴动,然后再反过来成为权力话语的附庸,这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为惨痛的一个教训。 …… 诸多享誉国内的老学者、老专家们的言论都将《人民日报》上戈文的这篇文章评价为80年代最具思想性的理论文章,为思想界、理论界解放了思路,是为改革开放的经济政策开路的第一篇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文章。 仅仅是依靠着《人民日报》上的这篇文章,一下子戈文就变身成为思想界理论界的热门专家学者,很多媒体都将年纪轻轻的戈文称作思想界的启门g老师。 一下子获得这样的称赞以及面对文化领域里几个大家的如此赞誉,让戈文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虽然他对于自己能博得如此大的名声感到高兴不已,可是自己真的当得起这样的称呼吗?自己之所以能写出来让所有人都佩服的文章,无非是自己接触过后世各种各样的学,可以自己的成名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可是别人的思想、别人的观念总有用完的一天,等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还整一出狗血的伤仲永吗? 想到这里,戈文对于提高自己的知识、能力越来越迫切了。有时候压力未尝又不是动力呢! 而事情并不是到此为止,更加好玩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这一日《羊城晚报》的出版时间比以往晚了足足半天时间,而这份报纸一出来,就让无数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只见这一期《羊城晚报》的头版赫然就是转载自《人民日报》的戈文的那篇文章,而接下来的版面又附上了戈文第一次发表在《羊城晚报》的社论文章——《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在这两篇文章的末尾,《羊城晚报》以编者按的方式,阐述了这两篇文章是如何的一脉相承、相互照应。 而最最要命的是编者按的最后一句话——这两篇文章的作者均为我报的特约评论员戈文同志。 仿佛沸火中又倒入了一桶汽油,又好像地震中突然刮起了龙卷风,原本就在热烈讨论《人民日报》上戈文文章的整个知识分子界也被如此凑巧的事情nòng得神魂颠倒,有些无语凝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篇文章竟然出自一人之手,而且这个作者还这么年轻!!! 难道不能一次将这两篇文章一起发出来吗? 这是故意还是凑巧?没有人知道,不过据新闻媒体界流传的几个道消息,在看到这一期的《羊城晚报》后,好几个报纸的总编都摔坏了他们的水杯,这几个总编中也包括了《光明日报》的总编辑。 一时间关于戈文的讨论甚嚣尘上,那原本就已按在他身上的“思想界后起之秀的青年思想学者”,此刻也变为“思想界的青年学者”,什么后起之秀等等一开始将戈文归入初生牛犊不怕虎、初出茅庐之辈的法早已被大家抛到九霄云外。 而对于戈文的身份讨论最热烈的就数大学生这个群体了。 早在《一代人》发表之初,戈文就已经名声初起。此刻更是因为他所写的这两篇评论文章都是针对大学生救老农这个和大学生密切相关的事件所写,迎合了改革开放初期大学生们疯狂的吸收新鲜经验、试图打破过去十多年**的种种叛逆心理,一下子变成了所有大学生的偶像。 想象一下,一个人能写出《一代人》这样的诗歌来吐lù了他们这代人的心声,接着又写了两篇符合他们心意的评论文章,号召所有人都尊重个人生命价值、提倡人性的解放,这样牛bī的人物怎么能不让大家敬佩呢?再加上这引起全社会所有知识分子层争论的两篇文章竟然是这个人一个人独自写出来的,如此有传奇sè彩的事情怎能不让大家疯狂?怎能不让大家崇拜呢! 偶像啊! 无数大学生盯着手中或者是阅报栏里的《羊城晚报》头版,在心中歇斯底里的狂叫道。 (这章写的我很嗨,希望大家看的也很嗨!) 第56章 余波 1983年2月4日,一位美国歌手死了。她叫卡伦·卡彭特,是全球知名的美国流行歌手。这位没有爱过专业训练的通俗歌手,以她独特的醇正音sè影响了世界。她演唱的歌曲《昔日重来》、《世界之巅》已成旷世经典。与全球各国报纸大肆惋惜的时候,中国的报纸仅在角落里登了一条短短的文化新闻,此时他们关注的是马克思逝世的100周年纪念日。 1983年3月8日,好莱坞演员出身的美国总统里根,公开称呼苏联为“邪恶帝国”。同月,里根总统又推出了著名的“星球大战计划”。几个月后,苏联人用Su-15战斗机的导弹击落了大韩航空007号民用航班作为反击,机上乘客及机组人员269人全数罹难。在全球新闻媒体好似饥饿的鲨鱼一般重新炒起冷战的新闻时,中国的报纸开始集中报道一个人,称这个人视“八十年代新雷锋”是中国的“当代保尔”,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张海迪,她是个残疾人。 1983年的中国已经实施了改革开放的政策,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已经成为经济特区。深圳“沙头角”这样的地名,也能一夜间名闻全国。可是中国的传媒依然和外面的世界没有接轨,在美国人开始大肆的宣传TCP/IP协议即将要取代了旧的网络协议,成为互联网基石的时候,中国人正在讨论着个人生命价值观讨论着人道主义与**的差异。 十年动luàn,给一代人造成了深重的心灵创伤。当年的真诚和信仰,几乎在一夜之间,像雪崩一般被冲毁了。人生的困huò,摆在每一个人的面前,甚至到了无法摆脱的程度。这种痛苦,是一代人的痛苦。可是还没有等将着痛苦抚平,中国就开始改革开放了,太阳伞、尼龙袜、牛仔kù、蛤蟆镜、电子表、录音带,打火机,以及健牌、万宝路、骆驼香烟都突然闯入每一个人的生活之中。社会上的种种变化、各种文化思cháo的蜂拥而来,让所有人都陷入了mí茫。 如何把握政策的发展方向,如何防止各种外界的干扰、让中国平稳地前进,已经成为了政fǔ的头等大事。而这或许就是国内媒体集中报道张海迪事迹的深层次原因吧。张海迪的最大价值,似乎就是她的一句话“活着就要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这一坚定信念,正是回答此时中国青年非常关心的人生观、价值观等问题的积极答案。 只是这种方法真的管用吗?未必。不然又怎么有了大学生值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掏粪的老人的讨论呢?中国的政治家们,希望张海迪成为一种社会道德力量,像当年的雷锋、当年的赖宁一样影响此时大批大批因西风渐入而思想mí茫的中国青年人,可是他们的努力从某种意义上并没有成功。 而就在此时,戈文的两篇评论横空出世,不是灌输式的教,不是强迫式的教育,而是从根本上让每一个人认清什么才是真理、什么才是真正的独立、什么才是真正的善良及社会道德……他提出的是每一个人中国青年人心底的反抗和挣扎,个人生命价值、个体的情绪、个人的命运…… 于是他掀起了一场被后世评价为80年代最重要的社会思cháo。 一场社会上的思想cháo流绝对对政治文化经济领域有着巨大的影响。往往一场思cháo,会影响到国家、影响到社会。而社会思cháo一般是经过思想家倡导而在大众中持续流行,与时代和社会重大问题相关的较系统较集中的那些思想观的运动。 这场由戈文所引发的关于人道主义关于个人生命价值的社会思cháo涉及思想界、理论界、教育界、文学界、新闻界……几乎将所有的知识分子都卷入了进来,这无疑将戈文推到了一个光彩夺目的位置上,将其视为偶像、视为启门g教父的大学生何其多也,便是在那些知识分子界也不乏崇拜者。只是这真的就是好事吗?中国自古就有一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对于戈文适用吗? 这些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般,奇峰迭起、高cháo不断,这让戈文在高兴之余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为了梦想,他是想要成名、是想要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可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惊喜真的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 仅仅两篇文章就让他成为了思想界的青年学者?! 仅仅两篇文章就让某些媒体评价自己的这两篇评论与“五四运动”、“延安整风运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并列为现代中国“四次深刻的思想解放运动”?! 而最让戈文喜出望外的是巴金老先生对于他的鼓励,一天巴金老先生正好在编辑部,看到戈文后,拍着他的肩膀亲切的道:“戈文你很好!文人安身立命,靠的无非是才,学,识三个字。才是天生的,怎么教也教不出来的。学是后天努力的,只消勤奋一就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唯有识,是最为要紧的。做文学研究也罢,做任何其他思想学问也罢,没有见识,那就等于白做了。而你能有高于其他人的见识和自己的独特观,很是难得!希望你不要骄傲,一定要扎下身子继续努力!你前面的路还很长呢!……” 不可思议,犹在梦中,这或许是戈文目前的状态吧。 所幸,戈文还没有完全得意忘形,他仍然牢牢记得自己的梦想,知道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就不得不夯实自己的基础。所以复旦大学的图书馆、自习室就能经常看到戈文的身影,而《收获》编辑部的报刊阅览室也是他充实学识的好地方。 尽管外界关于他那两篇评论的报道仍然无休无止,涉及面也在逐步的扩散之中,甚至连经济界、法律界也参合了进来。可是戈文的生活似乎已然转入了正轨。 只是事情真的就这样以美好的结局结束了吗? ******************* ps1:今天上午丈母娘做了手术,很成功,剩下的就是静养了。 我已经回了老家,等明天回单位,就能正常码字了。这几天的更新不尽人意,还请大家见谅,大家看我接下来的表现吧。 ps2:感谢龙绍LL1等几位筒子每天的打赏,多谢! 第57章 惨遭围观 尽管外界关于戈文两篇评论的报道仍然无休无止,涉及面也在逐步的扩散之中,甚至连经济界、法律界也参合了进来,可是戈文的生活似乎已然转入了正轨。复旦大学、《收获》编辑部、家里三一线,唯一例外的就是有时戈文会去复旦大学的专家楼去找妮可聊天。现在他和妮可的关系已经变得相当的协和融洽,两人的关系进展的如此快速,这自然归功于戈文前些天心情郁闷时找了妮可这个外国人来排解心情,这样一来一往中两人已经无话不谈,无话不,简直就是一对多年的挚友。 这天又不需要去《收获》编辑部上班,戈文在复旦大学的图书馆里呆了一会儿便打算去找妮可聊天去,这些天与妮可的交流,让戈文旁敲侧击出妮可在美国的人脉很广,竟然有一个同学正是出版社的编辑,这让他喜出望外,想要出版《达芬奇密码》的心思也更加的浓烈了。今天他就打算正式向妮可摊牌。 7月末的上海依然是阳光明媚,空气中充满了炽烈的因子,树木huā草都无精打采的低啦着脑袋,来来往往的学子们都脚步匆匆,躲闪着刺眼的阳光。 戈文低着头,手里举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遮掩着半个脑袋,这一方面是为了遮挡浓烈的阳光,另一方面却是担心被人认出来。现在社论风bō仍然在舆论界中广泛的宣扬,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介于现在自己在大学生群体中的知名度太高,而复旦大学认识自己的学生也不少,万一被人认出来绝对不会是一件让人爽快的事情。两天前,自己被复旦大学认出来后的拥挤景象实在是让他有不堪回首啊。 就在经过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戈文突然发现迎面走来一个俏丽的身影——是安可。 对面的安可先是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远处这个拿笔记本遮挡着阳光的年轻人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娇嫩?然后趁着戈文扇动报纸的间隙发现了这个年轻人正是好几天没见的戈文,不由惊喜的喊了起来。 看着张口yù吐的安可,戈文赶紧往前赶了几步,试图制止安可打招呼,可惜还是动作有些慢,安可惊喜的叫声已经喊了出去:“戈文!” 戈文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放下了笔记本,站在那里看着安可。 经安可这么一喊,原本都步履匆匆的学子们突然都停下了脚步,有些狐疑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地看来,然后他们就注意到这个喊着“戈文”的女同学站在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前。 “戈文,你这是去哪儿呀?”安可打量了一下戈文问道,这几天舆论界的大讨论,她自然不陌生,看到戈文如此的光明夺目,她的心中也是欢喜异常,替戈文高兴不已。 听到这个文静的女同学对着他面前的年轻人话,这些过路的学生们突然jī动了起来,这就是那个写出了《一代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等两篇评论的戈文? 因为戈文的名声,以及他的几部作品都从某种程度道出了大学生们的心声,这些大学生们早就对戈文产生了崇拜的心理,都想迫切的见见这个被很多大学生视为思想启门g的导师。可是虽然他们早从复旦大学其他学生们的八卦中知道戈文就住在复旦大学的附近,还经常会出现在复旦大学,可哪怕戈文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也不认识啊。现在竟然从一个女同学口中知道眼前这个微笑的年轻人就是他们仰慕已久的戈文时,心情自然有些jī动起来。 “呀,真的是戈文!”这时,一个曾见过戈文的大学生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然后就向戈文快步走了过去。 这一句话好像是一声冲锋的号角,顿时附近听到安可叫声的过路学生们都纷纷围了上去。 戈文苦笑了一声,两天前遭到围观的景象又从脑海中飘过。他一把将有些发愣的安可拽到自己的身边,保护着她不受到挤压,然后微笑的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学子们。 “戈文,你好,你还认识我吗?几个多月前复旦宿舍的那场诗歌谈论会我也参加了。”先前认出戈文的那个男同学兴奋的道。 戈文在心中苦笑一声,老大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都记得呢? 不过这种打击人的话,戈文自然不会出来,他微笑着了头,顿时就让这个男同学高兴的跳了起来。 “戈文,我很喜欢你的《一代人》!” “戈文同志,《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等两篇评论都是你写的吗?” “对啊,这两篇文章实在是太精彩了!那些思想顽固的老学究们我早就看不惯了,你这脸打得实在是让人痛快淋漓!” “戈文,我太崇拜你了!你是我的偶像!” …… 70年代的十年浩劫刚刚过去,国内的知识界、学术界也因为这场浩劫造成了停滞乃至后退,无数中国学子们渴求吸收的知识和思想根本无法从那些特殊时期时期的样板戏、样板思想中汲取到。就在这时,伟大的中国执政党、执政政fǔ开始施行改革开放政策,外来事物、外来思想一股脑的从国外涌了进来,让所有人渴求知识渴求思想的人们不分好坏、不分精华与糟粕如饥似渴的吸收起来,这自然会造成国内思想意识的分歧。 而戈文的两篇文章则从思想上统一了国内这种复杂现象,一方面阐述清楚什么才是我们需要的思想和意识,另一方面却是为国外诸如人道主义等先进的思想观念扫清了理论上的争论,让大家可以正大光明的讨论学习。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场大学生们对戈文崇拜的根本原因。 纷纷杂杂的吵闹声听的戈文头都有些大了,不过他还是微笑着一一回答学子们关心的问题,只因为他理解这些学生的心情,只因为他理解他们对于真理和正义的渴求。 知道这时安可才有些醒悟过来,自己刚才打的招呼似乎给戈文引来一个大麻烦。她的心理不由的有些后悔起来,然后她就注意到一直被戈文紧紧抓着的手臂,从肌肤处传来的灼热温度以及鼻子底下传来的一股清爽的féi皂香味,都让她的脸sè慢慢的变得红润起来。安可低下头什么话也不出来,只是静静的听着戈文谈笑风生。 ps:明日起恢复3k,我要发力了! 第58章 在复旦大学演讲? 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这场围观很快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很多路过的学生看到学校的主干道上围着一群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拉着周围人打听,当知道围在中间的正是这些天舆论的焦戈文时,不由的都兴奋不已,赶紧凑了上来。于是围在戈文身边的学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很快就将复旦大学的这条主干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围在中间的学生提着各种各样感兴趣的话题,而围在外围的学生则相互讨论着和戈文有关的话题,总之,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今天是星期六,复旦大学并没有课,所以学子们都有着充分的时间,这和两天前的那场围观有着本质的不同。戈文眼见人越来越多,道路堵塞,很多路人都无法通过,不由的停下了话语,高声道:“同学们,同学们,请安静,请安静一下!” 随着他的话语,原本一直纷纷吵吵的人群渐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人群中间的戈文,期待着他要什么话。 等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戈文才轻蹙着眉头道:“同学们,你们的热情我很感动,我知道大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不过我们现在已经影响到交通了,让我们先把路让出来,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聊,你们看怎么样?” 听到戈文的话,众人才赫然发现围在戈文身边的人竟然这么多,道路两边站着很多过路的行人。众人这才不好意思的赶紧把路让了开去。 戈文记得教学楼后面的草坪中有几座供认歇息的凉亭板凳,那里正好作为聊天的场所,还可以遮挡这刺眼的阳光。于是他拉着安可往教学楼后的草坪上走去,在他的身后则跟着浩浩dàngdàng的一群大学生。如此震撼的场面更是吸引了更多路过的学生,等戈文走进凉亭回头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的学生应该有一两百人吧! 两三个一直跟在戈文身后的学生见戈文向外面张望,不由的也回头看去,这一看同样让他们也很惊讶,人实在是太多了。看到后面跟着的学生似乎又要跟前凑过来,一个头脑灵活的学生念头一转,直接面朝凉亭戈文的方向,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他身边的几个同学也都有模有样的坐了下来,就这样后面的学生都纷纷的围绕着凉亭,坐了下来。 等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戈文微笑着高声道:“谢谢大家肯屈尊跟我来这里,不过真的这里可比马路上凉快多了!” 见同学们同样微笑附和的表情,戈文接着道:“其实我的学问并没有比大家多多少,你们把我当做偶像根本没有必要。所以今天就让我们以平等的姿态相互聊聊天,侃侃大山。我相信这场谈话一定很有趣,肯定能jī发大家的思维的。” 见戈文了开场白,刚才认出戈文的那个学生,急忙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有话要。 戈文了头,于是这个学生拍了拍屁股上沾着的杂草站了起来,问道:“戈文我是一个诗歌爱好者,上一次复旦大学宿舍的那场诗歌交流会我也在场,我记得你当时过我国诗歌运动的势头已经不可逆转的开始了,可是就在不久前国内著名的诗歌刊物《今天》停刊,这是不是代表着你的法并不正确呢?” 他这个问题一提出来,顿时引起了很多学生的注意,显然大家都喜欢诗歌,都对《今天》这本由北岛、舒婷、芒克等著名诗人所编撰的杂志并不陌生。很多人都低头sī语取来。 戈文皱起了眉头,然后想了想才道:“一本诗歌杂志的停刊并不能明什么问题,更重要的是广大的人民群众们怎么看。据我所知,你们的那本手抄版杂志《歌唱》已经升级成为油墨杂志了,还是一个月一期?这表示了什么?这表示大家都喜欢诗歌都喜欢写诗,这表明诗歌正在快速的发展中。” “诗歌有什么好的!”不远处一个带着眼镜的大学生腹诽道。 戈文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诗歌可以让我们不在沉默,可以给我们一双飞翔的翅膀,让我们俯仰于大地之上。也许我们穷尽一生也成不了大师,但是没有谁能阻止我们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这,就是诗歌的力量。所以——让我们写诗吧!” 这个jī动而又鼓舞人心的口号一,顿时jī起很多人的掌声。 “戈文,你的那两篇评论吧!”远处一个女生举起双手吆喝道。 “呵呵,评论就是评论而已,只是表达我心里的想法而已,好像没什么可以的吧。”戈文笑了。 “你当初发表《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之前,有没有想到会遇到舆论的征讨呢?” 戈文了头,有些沉闷的道:“其实这篇文章在发表之前,《羊城晚报》的编辑就曾打来电话我的这篇评论会引起争论,他们想要删除文章里的某些观。当时我的回答是——要是删除文章的一些观的话,那就不要刊登了,因为只有完整的文章才是我的观!至于后来其他报纸的反对,这个我当时还真没料到。” “那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让你写出《人民日报》上的第二篇评论的呢?” “我想每一个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的知识分子再看到舆论界因为自己的一篇文章而毫无风度的争吵甚至人身攻击的时候,都会勇敢的站出来!” “戈文,谈谈你对个人生命价值的理解吧?”又一个学生站了起来。 戈文挠了挠头,道:“我们这一代人从‘千篇一律,千人一面’的‘平均化’、‘单一化’的时代走过来的,我想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工人、农民还是知识分子都不同程度的感受到了前几年社会带给我们的压抑。现在国家认识到了过去种种制度的不足,执行了改革开放政策。 什么是改革开放?改革开放就是经济上的物质利益,政治上的民主权利,思想上的自由发展。改革开放是全面的,只有社会整体的改革,实现整体现代化——经济现代化、政治民主化、思想现代化——才能真正的实现改革开放! 从这个意义上来,个人生命价值观就是一个解放思想的启门g,也是我们全体广大人民群众的需求。我们渴望生活富足、我们渴望精神自由。张扬个性,表现思想的独立性和独特性,是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自觉追求,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急切呼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这股趋势……” “你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那篇评论将人道主义与**的关系阐述的相当明确,把那些报纸上反对《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这篇文章的观驳斥的体无完肤,看的我相当的爽快啊!” …… 就在这有问有答有有笑的聊天过程中,戈文与在场的近两百多大学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在最后众人的起哄中,戈文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了一番总结词: “在五十年代的北大,有一群青年发出了他们的宣言:‘我们要走自己的路。我们要回答: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们要回答:生活走向哪里,历史走向何方?我们要思考,除了我们自己谁又能禁止我们思考?我们要想,不让想吗?偏要想!’ 今天的他们已经开始老去,我们作为八十年代的新一代年轻人,我们同样要发出自己的宣言和主张——让我们新一代来推动中国前进!” 如此惊天动地的口号,如此强迫而自信的气势,顿时让在场的所有大学生都热血沸腾起来,他们纷纷从草坪上站了起来,兴奋的鼓着双手,高声的附和道:“不错,就让我们新一代青年来推动中国前进吧!” 中国的未来在我们的手中,我们一定能带领着中国走向富强!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当仁不让的涌动着一股jī情。 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杭建很惊讶的拖了拖快要掉下来的眼睛,然后看着凉亭里的同样鼓着掌的戈文,赞叹不已,看来这子还真的能成为未来中国的一个精英分子呢! 戈文一直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才松了一口气,老实他现在还对这样的场面有发憷,自身功底的缺乏就是木桶的那块短板,一旦桶里的水超过短板,就会溢将出来。 可惜这块短板只能日复一日的苦心学习,没办法一下子提高啊!戈文在心中暗自的感叹道,真不知道前世网络中的那些主角是怎么在穿越后不经过学习就变成天才的。 他转过头来,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安可,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耽搁了你一下午,真不好意思。” 安可急忙低下头去,低声道:“没有,我很喜欢听你讲话,能学习到很多知识呢。” “戈文。”戈文正待跟安可些其他的话,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看去,只见杭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杭教授好!”戈文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杭建爽朗的一笑,有些惊奇的看着戈文道:“没想到你不仅思想杰出,便是口才也相当了得啊!刚才你的发言我可是听到了,很厉害嘛。” “哈哈,那里,那里,就是随便罢了。”戈文赶紧摆手,在杭建这种老教授面前,他哪里敢自满。 “对了,戈文,有没有兴趣来复旦大学演讲啊?”杭建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戈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的安可也惊讶的看着杭建。 “是这样的,在你的那首《一代人》发表之初,就有很多中文系的学生在讨论你的这首诗歌,最近你又接连发表了两篇有影响力的评论文章,引起的讨论就更多了。既然有这么多的学生喜欢你的作品,想要了解你本人,我觉得邀请你来复旦大学的讲堂讲述一下你的创作经历,我想,这对于复旦大学的学生们来,是一次很好的经验。”杭建耐心的解释道。 听了杭建的话,戈文的心中真的是惊喜莫名。为了学习和提高自己,他经常出入复旦大学,而复旦大学的图书馆可以是他学习新知识新思想最主要的地方。而图书馆里的礼堂也自然不陌生,这里经常会举办各种演讲、讲座,这些演讲讲座的主讲人一般都是目前中国国内最有影响力和知名度的学者,可谓名家荟萃、大师云集。想当初他为了吸收大师们的经验可是经常去听讲座的,正是在礼堂听了数学家华罗庚的讲座,他才真正的树立了自己的理想。 能在复旦大学图书馆里的礼堂进行演讲的都是名家大师,没有极大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想在这里演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现在杭建竟然邀请自己在图书馆里的礼堂对着全体复旦大学的学生们演讲,这绝对是天大的荣誉,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没问题”戈文想也没想就头,然后才在心中泛起一丝忧虑,“不过我担心自己搞砸了!” “哈哈,放心,只要你保持着今天和学生们聊天的水准就可以了。我想这次的演讲一定会得到学生的好评的!”杭建扶了一下眼镜微笑道。 “行!那杭教授你安排时间把,到时候通知我就成了。”戈文下了决定。 “今天是星期六,咱们就定在下周二晚上七吧?”杭建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道。 “啊?”戈文没想到杭建还是个来厉风行的性子,这么简单就将演讲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他有些奇怪的问道:“杭教授,难道你不需要申请?自己就能拿主意?” “哈哈,我除了是中文系的老师外,还负责联系专家学者来复旦大学演讲。”杭建笑道。 原来如此。 第59章 轰动 星期六下午戈文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后的草坪上与近两百学生探讨人生和真理的事情像是一阵风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复旦大学的校园。他的那些言语、那些振奋人心的话,让其他没有在现场的人在眼睛一亮拍案叫绝的同时,也深深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亲眼看看亲眼听听这个偶像的教导呢。 于是这些没有亲赴现场的学生们开始围着身边有幸和戈文聊过天的同学打听起来。当他们听到戈文的自勉与鼓励“让我们新一代来推动中国前进!”时,心中同样不由的涌出了一股jī情和热血。而在兴奋的同时,他们心中的后悔也更甚了。为什么我那天不在呢?啊啊啊…… 不过很快他们心中的这股郁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星期日,每一个路过教学楼或者图书馆宣传栏的学生都注意到那张贴在宣传栏里的大字报—— 全校师生: 文学系邀请《一代人》的作者戈文同志为大家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欢迎大家前往。 时间:星期二晚上7:00——9:00地: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 届时请同学们参加。 那白纸黑字的大幅海报顿时让无数学生兴奋不已: 我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戈文要来复旦大学演讲?!太好了! 复旦大学的老师们还真是与时俱进呢,竟然邀请了戈文! …… 星期日,学生们是没有课的,不过去教学楼和图书馆的学生并不少,于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那张海报。再然后戈文要来复旦大学演讲的事情就随着他们的口口相传,被越来越多的学生知道。 一开始很多学生都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因为以往礼堂里开讲座的都是国内各方面的精英翘楚,没有巨大的影响力和贡献,根本无法获得复旦大学的邀请。可以一般的学者专家复旦大学根本搭理都不搭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资格登上复旦大学礼堂的讲台,复旦大学的礼堂只是为华罗庚、苏步青、巴金那种级别的人物准备的。现在竟然邀请戈文来演讲,这怎么可能?戈文那么年轻,就算是年少成名的话,也和复旦大学的宗旨不符啊。可是耳边这信誓旦旦的保证声…… 于是很多学生开始往教学楼和图书馆跑去,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要亲自去门口看看那张邀请了戈文来讲座的海报。 很快的,教学楼和图书馆的大门口就围满了学生,然后这群堵塞了交通的学生们就爆发出了兴奋的呼喊声:复旦大学万岁!戈文万岁! 复旦大学竟如此开明,违背了他一贯的政策,邀请了戈文前来演讲,这真的让他们无法想象也无比的喜欢。 就在他们吵吵闹闹相互开心讨论的时候,从图书馆和教学楼里都冲出几个管理员来,指着这些学生大声教训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群赤佬,想要造反呀!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教学楼(图书馆)呀,这是大家学习的地方嘞,你们如此喧哗会影响到其他学生!赤佬,都给我安静!……” 学生们看着这几个上海本地的学校后勤人员口若悬河的luàn喷,不由的都吐了吐舌头一哄而散。只是心中的兴奋总也无法压抑,于是关于戈文的各种讨论便开始轰轰烈烈的进展开来:他的《一代人》、他的两篇评论文章以及他与巴金的关系等等八卦都是大家聊天的对象。有和戈文打过交道的学生不论平时人员怎么差,此刻也都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聚集着无数渴望了解戈文情况的同学。 更有甚者,当一个复旦大学的学生开始在自己的老乡面前炫耀起戈文周二要来演讲的事情时,这个上海大学的老乡一方面嫉妒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口若悬河的夸奖着复旦大学的开明制度,另一方面却在心中腹诽为何上海大学没有邀请戈文演讲。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也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星期二来复旦大学听戈文的讲座! 象戈文这样被很多大学生是为思想导师、人生偶像的人,他的所有事情本来就是同学们讨论的焦,当其他兄弟学校的学生们知道戈文下周二要在复旦大学的礼堂演讲的时候,这个消息开始快速弥漫起来。 妈的,为啥我们学校想不起邀请戈文呢? 看来周二得去复旦大学去了,戈文的讲座一定不能错过。 虽然是大学生,可是他们同样有着自己这个群体关心的话题、八卦的内容,同样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情而jī动兴奋。而戈文将在下周二晚上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进行一场演讲的事情无疑让他们关切不已。很多其他学校的学生在腹诽自己学校的无能之外也暗暗下了决定:下周二我一定要去复旦大学听戈文的讲座!于是平常活动很稀少的同学会、老乡会一下子开始忙碌了起来,各个学校的串联一下子多了起来,不过不管是老乡会同学会还是串联,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一面是其他高校的学生,另一面却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这个周末,一股浮躁的气氛在上海市的所有大学校园里弥漫开来,每个人都期盼着星期二的快到来。 ********* 感谢书友望风逝尘筒子的大额打赏,多谢! 第60章 暗流涌动 就在大学生们相互讨论着即将举行的这场演讲时,在校园之外,一场针对戈文的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起来。 这些日子对于段启刚来很难熬。因为巴金的出现,因为《人民日报》的态度,他这个一直都反对《羊城晚报》社论的作者一下子变成了过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更要命的是他在《新周晚报》上的专栏接到通知要被裁撤,这可如何是好。 长久以来,段启刚赖以维生的手段就是在各种报纸上发表文章。自从在《新周晚报》上发表了几篇反对《羊城晚报》社论的文章后,他得到了《新周晚报》总编的赏识,在《新周晚报》上开了一个个人专栏。在这场思想界的争论前期,段启刚不仅收获了名望,便是稿费也是按照《新周晚报》的最高标准获得的。 只是没想到随着《人民日报》刊登了两篇表明官方态度的文章后,自己的地位是一落千丈,现在又要被裁撤专栏,这让尝到了甜头的他如何肯甘心。 想到这里,段启刚挠了挠头,不管怎样都不能被《新周晚报》撤了专栏! 《人民日报》刊登的巴金的那篇文章让自己不敢再炮制文章继续蛮缠下去,不然惹怒了巴金,以后自己也没法在新闻界里hún了。那还有什么样的手段来吸引读者的目光呢?《新周晚报》裁撤自己的专栏无非是嫌自己的专栏文章没办法给《新周晚报》带来更多的读者罢了,只要自己能写几篇引起大众注意的文章,那专栏自然就保住了。 只是要写什么内容的文章呢? 段启刚眯起了眼睛,然后他无意间扫过桌上的一份报纸,报纸上仍然刊登有各个专业的专家学者写的附和戈文观的评论文章。 段启刚比较郁闷的又挠了挠头,任谁也想不到此次事件中的有着决定性作用的两篇文章竟然都是出自这个叫做戈文之手。太邪性了!而且听这个戈文才二十多岁,真他妈年轻啊! 咦…… 一个念头突然从段启刚的脑海中窜了出来,对啊,既然不能通过反对来获得利益,那老子就去采访这个戈文去!应该有很多人对这家伙感兴趣,听听这次舆论的主角怎么的,一定很有搞头! 想到这里,段启刚不由的为自己的聪明感到自豪不已。至于他以前一直都撰文jī烈的反对戈文观的事情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这个时代就是个眼球经济时代而已。只要能吸引别人的注意,为自己谋取福利,什么真理、什么坚持都是扯淡…… *************** 《收获》杂志社负责后勤及销售的办公室里,张建国随手将手中的报纸扔到了桌上,然后有些愤愤不平的大声道:“怎么现在的人都这样啊!阿谀奉承无耻之极!” 屋子里的另一个编辑抬起头哈哈笑了一声,问道:“老张,怎么回事?谁又惹你生气了?”其他几个编辑也都微笑的看着张建国,今天其他办公室里的编辑们已经休息了,可是他们负责后勤销售的几人却没有办法休息,还在加班加的干活。张建国这一打岔,倒也能让大家调剂了下心情。 张建国指着桌上的报纸道:“我是那些专家学者,一原则都没有,怎么都是奉承戈文那子的观的!实在是太气人了!” “哈哈,老张,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啊!”一个编辑笑了起来。 “唉,谁让人家的观正确呢!”另一个编辑叹了一口气,“瞧瞧人家,来咱编辑部才几个月就成了审稿编辑了,可怜咱们干了十几年了还没有转正,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几个编辑都头附和,戈文给他们的冲击可谓深刻之极,刚来编辑部就成了见习审稿编辑,没一个月就成为正式的初审编辑,这让他们这些熬了几年十几年的老编辑们情何以堪。 张建国冷哼了一声:“哼,要不是巴老出面,这子的文章怎么可能得到大家的赞同呢?不知道这子使了什么mí魂药把巴老给míhuò住了!我就感觉他那文章的观可不怎么样,在往前推几年,这子的这两篇文章就是**反政fǔ的宣传文,这子绝对是资本主义潜伏在人民中的间谍……” 到这里,张建国又想起戈文对自己的藐视,不由的嫉妒道:“这不知道这子有什么能力,竟然能做审稿编辑,实在是想不通!” “当初好像是林一铭带他过来应聘的,真不知道一铭从哪里找来的这子了!”一个编辑道。 几个编辑一边干着手头上的活,一边口中骂骂咧咧的讨论着对戈文的不爽,然后他们就听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几个人立即停住了话语,相互对视了一眼,星期日除了他们这几个人要工作外,其他人是不上班的,是谁呢? 一个编辑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他很快就领了一个中年人进来。 “这是?”屋子里的几个编辑疑huò的看向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头哈腰的给屋子里的几个编辑都散了一根烟后,才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新周晚报的专栏作家段启刚,这次来《收获》编辑部呢,是想采访一下戈文同志的。” “哼,他今天不上班,你明天再来吧。”一个编辑听到段启刚的话,一边把烟着,一边漫不经心的了一句。 段启刚的眼睛转了一圈,仍然笑嘻嘻的道:“没关系,我能问下大家对于戈文的看法吗?” “无聊。”一个编辑打了个哈哈,然后埋下头去继续工作去了。其实他们这几个人对突然冒出来的戈文都是很不爽的,凭什么一个máo头子没有经过后勤编辑的磨练就直接升为审稿编辑了!我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怎么也该进一步吧? 只是不管再怎么看戈文不爽,那也都是编辑部内部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跟外人呢。可真要是违心去夸奖那个máo头子,也没那好心情,所以几人就懒得理会段启刚了。 因为羡慕嫉妒恨的缘故,几个编辑都懒得搭理段启刚,不过张建国却不同。因为他终于想起了这个段启刚究竟是何人物了。早在段启刚自我介绍是《新周晚报》的专栏作家时,张建国就感觉这人的名字眼熟,此时终于想起这人是干什么的了。我靠,这家伙不是那个一直都反对戈文的家伙吗?还戈文是反革命分子。现在想要采访戈文,难道这家伙还不罢休,还想要反戈一击? 想到这里,张建国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与段启刚好好唠叨唠叨。于是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段启刚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段启刚正郁闷的呢,就看到张建国冲他使得眼sè,不由的大喜,赶紧跟了出去。 有些时候,人们的嫉妒和羡慕真的很可怕! ps:感谢龙绍LL1兄的大额打赏!多谢! 第61章 东窗事发 人们往往用新的一天来形容一个崭新的开始,寓意着美好的希望,可是戈文并没有发现新的一天给他带来什么好的希望,全部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的这张报纸。 本来戈文今天的心情很好的。因为即将要在复旦大学演讲,昨天一整天,他都安静的呆在家里琢磨着自己要在在复旦大学的讲座上些什么内容,稿纸上更是涂满了很多页,最后终于决定了自己要讲的主题,同时也打了几页腹稿。今天一来编辑部,戈文就打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煜,然后想请他帮忙参谋一下自己的演讲稿的。可是一来编辑部,戈文就看到很多编辑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见着李煜后,还没等自己开口话,李煜就直接递给他一份报纸,不错,就是眼前的这份《新周晚报》。 只见《新周晚报》第二版登载了一篇关于自己的文章,而这篇文章的作者赫然就是前一个阶段一直都在jī烈反对自己那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段启刚。自从《人民日报》刊登了自己和巴金的文章后,这《新周晚报》终于停止了他们那种夸张的报道风格,再也没有刊登反对自己观的文章。谁知今天这个段启刚又出现在报纸上了。 真是yīn魂不散啊! 戈文又重新看了一遍这篇专栏文章。 段启刚的这篇文章是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写的。若是刚看开头的话,这篇文章简直就是一篇极其ròu麻的赞扬自己的文章,可只要接着看下去就会察觉到段启刚的险恶用心。 文章一开始先是用真诚的语气赞扬了戈文的这两篇文章的价值,并称赞戈文为国内思想界的大家,给沉闷的思想界带来了新的思路新的光明,在此期间段启刚更是将这一阶段一些专家对戈文的评价详细的记列了出来。若是看到这里的话,任何人都会觉得这篇文章的目的只是歌颂戈文。 可是接下来段启刚的笔锋一转,开始叙述起戈文的经历来了。他是怎样在别人的帮助下成为《收获》杂志社的见习编辑,他是怎样在巴金的指下写出了轰动一时的诗歌《一代人》,他由一开始的见习编辑正式变为审稿编辑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按正常的程序,一个审稿编辑总要经过后勤编辑等一系列职务的锻炼才能成为一个审稿编辑。之后,戈文又是怎么在《羊城晚报》及《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两篇评论文章。 如果段启刚胡编luàn造捕风捉影的故事还不算太yīn险的话,那他在文章的末尾提出的那个问题就像是潜藏在黑暗中的饿狼一般,终于曝lù出它狰狞的爪牙—— 从《收获》编辑部了解的信息来看,戈文在应聘《收获》编辑部见习编辑一职时并没有提供任何介绍信、户籍等证明材料,是《收获》编辑部的总编爱惜其才华才破格对其录用。不过我要在这里问一句:戈文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为何在《收获》编辑部工作之前,我们无法打听到他的任何经历,难道他真的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从石头中蹦出来? 如果我们像鲁迅那样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的话,那我们究竟能不能用“同志”这样的称谓来称呼这位神秘的戈文呢? 再次将这篇文章看完,戈文不由的苦笑一声,心中对这个段启刚是痛恨之极。段启刚的文章不仅将他的身份问题摆在了明面上,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猜测自己是资本主义世界的间谍是潜伏在人民群众内部的破坏分子。 看到戈文苦笑,李煜忧心忡忡的道:“没想到这个段启刚竟然能将你的经历打听的如此详细,看来这家伙一定留心你很久了!”因为工作需要,《收获》杂志社订阅了很多报刊杂志,而《新周晚报》正是其中之一,所以前一个阶段这个哗众取宠写文章不负责任的段启刚的文章,李煜也看过。 戈文苦笑一声,“段启刚一定联系过收获杂志社的某些编辑,不然他不可能将我的经历编造的如此详细!” 李煜想了一下,了头。然后道:“是谁泄密,这个问题暂且不急。现在舆论本来就没有平息,此时出现这篇文章,不仅会对你的声誉造成相当的大的影响,便是《收获》编辑部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呢。我认为你必须赶紧向《新周晚报》投诉,这篇文章是恶意诽谤,是不实报道,一定要让他们公开在报纸上赔礼道歉,将影响压制在最的范围。”看来李煜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戈文的身份。 戈文了头。只是自己的身份绝对是一个问题啊! 身份问题一直以来就是戈文心中的一块心病,没想到今天终于像定时炸弹一般爆发了出来。若自己真要向《新周晚报》投诉抗议的话,那肯定要起自己的身世,而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又如何向别人提起呢?先前《羊城晚报》社论发表后舆论不利于自己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自己会暴lù、会被人追查身份问题,后来《人民日报》发表了自己的第二篇评论,本来以为此事到此已经打住,没想到还是被个人将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给暴lù了出来,还污蔑自己是间谍。 想到这里戈文不由的有些头痛。任自己如何避免也无法逃避身份问题,这本来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只不过现在已经爆炸了。 李煜已经开始翻看起《新周晚报》上的报社地址,他要联系报社抗议。可戈文的心中却冰凉凉的一片。 就在这时,主编高林表情严肃的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戈文看过去,正是今天的《新周晚报》。 一进屋子,高林来到戈文和李煜的身边,然后沉着问道:“你们看了今天的《新周晚报》没有?” 戈文苦笑一声,而李煜则晃了晃手里的《新周晚报》。 高林一把将自己手中的《新周晚报》按在桌子上,然后才带着一丝气愤的大声道:“报纸是以刊载新闻和时事评论为主的定期向公众发行的印刷出版物,是大众传媒的重要载体,具有反映和引导社会舆论的工具。真实的消息才是一份报纸赖以生存的生命,才是一份报纸的力量所在!这《新周晚报》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报道不实的消息!这不仅仅是损害了他们的声誉,更会损害党和人民的事业!简直不可饶恕!” 看到一直平易近人笑眯眯的高林如此生气,戈文的心中一边感动一边也生气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气愤。 高林缓了缓气,然后看着戈文道:“戈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究竟是那个hún蛋敢将《收获》编辑部内部的事物泄lù出去的!还有,我一定会代表《收获》杂志官方向《新周晚报》提出抗议的,若是他们不理会的话,我直接去找他们的主管领导!我就不相信在中国还有人敢如此的恶意造谣!” “对,《新周晚报》的这篇文章不仅给戈文带来了声誉上的损失,便是我们《收获》编辑部也会有恶劣的影响的!”李煜在一边附和道。 看着两人不仅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还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戈文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以伦比的感动和士为知己者死的jī情。 第62章 协助调查(跪求推荐票!) “当当当”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高林、李煜正和戈文探讨着是亲自去一趟《新周晚报》的编辑部还是打电话来表达自己的抗议,此时听到敲门声,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高林没好气的大声道:“门没锁,进来吧。” 高林本来以为敲门的是编辑部的其他同事,没想到推门进来的却是穿着浅绿sè夏装警服带着大盖帽的几个警察。几人不由的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抬起头向门口的这几个警察看去。 这三个警察一进屋就齐刷刷的给屋子里的三人敬了一个礼,然后为首那个上了年纪的警察问道:“请问哪位是戈文同志了?” 高林李煜与戈文三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民警察nòng得有些惊讶不已。当听到这个警察的问话后,戈文的心中腾的一声沉了下去,是找自己的! 高林站起了身,因为一直都在巨鹿路上活动,管辖巨鹿路的派出所的民警们他自然都是认识的,可是眼前这三个警察高林却从来没有见过,于是他不由的问道:“你们找戈文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认识你们?你们是哪个分局的了?” 为首的中年警察先是盯着戈文看了几眼,然后才转过头看着高林微笑道:“呵呵,我们是上海公安局的公安,因为有个案件需要戈文同志回去帮忙协助一下,所以今天才冒昧的前来打扰大家。” 这时中年警察身后的一个警察掏出了一个证件,展开摆在了高林李煜戈文三人面前,平静的道:“这是我们的证件。” 金灿灿的国徽以及上面“公安”两个字像是一把匕首寒光凌然的出现在了戈文的眼帘中。 先前中年警察的目光让戈文知道人家早已认识自己,看来自己怎么也躲不过这一遭了!想到这里,戈文强压住心中的害怕,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平静的道:“我就是戈文。” 中年警察依然保持着轻轻的微笑,见戈文自我承认,了头,道:“你好,戈文同志,我们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耽搁你的工作还请见谅哇。” 戈文了头,就走到中年警察的身边将双手伸了过去。 中年警察先是一愣,然后才呵呵的笑了几声,道:“戈文同志可能误会了,我们只是想让你跟我们回去调查一事情而已。” 戈文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莽撞举动感到尴尬不已,不过看样子似乎自己的问题并不是很严重呢。 这时,他身后的高林表情严肃的对中年警察道:“我不管你们要戈文回去调查什么事情,不过我希望你们能认真调查取证,不要让好人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相信戈文同志不是报纸上写的那种人!” 李煜也站起来头道:“戈文绝对是一个好同志,不仅对工作认真负责,更可贵的是他对国家的文化建设有着极其卓越的贡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们一定秉公执法、办事公道!” 今天《新周晚报》的文章以及突然出现的警察这期间一定有着某些关联,戈文本来心中有害怕,可是听到高林和李煜的话后,还是涌出一股感动来。恐怕此时高林李煜两人已经醒悟过来警察找自己的原因一定和今天《新周晚报》的文章有着必然的关联,可是他们仍然坚持对自己的信任,仍然敢在警察面前替自己担保。 “这一请你们放心,我们有着严格的纪律,一切行为都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秩序和国家安全。我们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中年警察脸上的微笑突然退去,一本正经威严的朗声道。 他身后的两个警察往前走了一步,来到戈文的身边,一个轻轻的道:“戈文同志,请配合我们的行动。” 戈文朝高林和李煜了头,然后就跟着一个警察往屋子外面走去,身后另外两个警察紧紧相随。 “等等。”高林突然大声道。见几个人都停下来,高林才看着中年警察问道:“请问,我可以单独和戈文几句话吗?” 中年警察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了头,道:“可以,我们屋子外面等着,还请你们快一。” 完三个警察就走出了办公室。 戈文回头看着高林,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高林等警察出去了,才低声道:“戈文,去了公安局一定要配合人家把事情清楚啊。我估mō着这回的事情绝对是有人嫉妒你的才华才搞出这样的名头的。你放心,公安是不会故意为难你的。一会儿我再去找找巴老,让他老人家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一定是有人看你这些天出了天大的风头才故意整你的!自古文人相轻,没想到就算是现代社会了,这种人还存在!”李煜也附和着道。 “高叔、李叔……我……”戈文了头,眼睛稍微有红润,眼前的这两个长辈真的对自己关心的很啊! “快去吧,不要让人家公安同志久等。”高林拍着戈文的肩膀。 “嗯!”戈文了头,推开门走出了办公室。本来就是再怎么害怕,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做几年牢,然后想办法出国。他本来是无所畏惧的,可是被高林和李煜两个人来来回回的安慰,竟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屋子外面三个警察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远处好几个看热闹的编辑相互低声指指。 戈文不好意思的冲着中年警察一笑,然后轻声的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走吧。” 中年警官了头就当先领头往外走去,戈文紧随其后,在他的身后是两外两个稍年轻的警察。 就在这样严肃安静的场面下,戈文离开了《收获》编辑部,在他的身后是一群愕然而又有着复杂表情的编辑们。 平时总是很热闹的《收获》编辑部院子,今天分外的安静,戈文刚刚迈出《收获》编辑部的大门,朝路边的一辆警车走去,就隐隐约约的听到“咔嚓”一声响。回头看去,不远处两个人正躲在一株梧桐树的后面,这两个人都大概三四十岁,一个是胖乎乎的矮墩墩,另一个却很消瘦,让戈文吃惊的是那个瘦个子中年人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台照相机。 戈文的心中既郁闷又生气,能如此恰当的出现在这里,那这两人一定和自己被捕的事情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看了几眼,然后就被身后的一个警察一推上了警车。 汽车呼啦啦就朝着马路开了去,dàng起一阵灰尘。 梧桐树边,段启刚兴奋的抓着身边消瘦身材的中年人连声问道:“老庞,怎么样?怎么样?拍下来了没有?你把戈文被公安逮捕的场面拍下来了没有?” 这个身材消瘦被段启刚称为老庞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一边捉nòng着手中的照相机,一边不耐烦的道:“妈的,你少推老子,把照相机掉在地上你可赔不起!这可是外国货!” 段启刚挨了骂,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催促,只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老庞摆nòng照相机,一直等老庞将照相机收好放进一个盒子里,才又急忙问道:“老庞,到底拍下了没有?” 老庞把照相机盒子往背上一背,然后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段启刚,道:“放心吧,按照你的要求,不仅把那个年轻人和警察拍了进去,便是这杂志社的门牌号也拍上了。” “真的?”听到老庞的话,段启刚兴奋的傻笑了起来。 “cào,我可是选了半天的景才定下在这里拍的,莫非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没有,没有。你老庞的技术我自然信得过!”段启刚赶紧摆手道。 “甭废话,你答应给我的钱啥时候给?”老庞盯着段启刚问道。 “你把照片洗出来,我马上给!”段启刚着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老子这回真的发达了! ps:这周luǒ奔,不得不自力更生了。所以叛儿在这里跪求推荐票,请大家把大时代推到推荐榜上去! 第63章 群像(修改) 好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水中扔入了一块大石头,原本已经开始慢慢平静下来的舆论被《新周晚报》的一篇文章掀起了轩然**ō。 …… 戈文由一开始的见习编辑正式变为审稿编辑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按正常的程序,一个审稿编辑总要经过后勤编辑等一系列职务的锻炼才能成为一个审稿编辑,这个过程可能要一年也可能要十数年,可是无论如何一个月真的能让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编辑工作的新手锻炼成为一个审稿编辑吗?或许真的就如《收获》杂志社所认为的那样,戈文是有着极其出sè的才华的,又或者这其中存在着什么猫腻? …… 从《收获》编辑部了解的信息来看,戈文在应聘《收获》编辑部见习编辑一职时并没有提供任何介绍信、户籍等证明材料,是《收获》编辑部的总编爱惜其才华才破格对其录用。不过我要在这里问一句:戈文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为何在《收获》编辑部工作之前,我们无法打听到他的任何经历,难道他真的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从石头中蹦出来? 如果我们像鲁迅那样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的话,那我们究竟能不能用“同志”这样的称谓来称呼这位神秘的戈文呢? …… 早在《羊城晚报》登载戈文的《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之初,舆论界反对的声音可谓是盛嚣尘上,包括《光明日报》之类的党政机关大报都站出身来批驳反对,只是后来经《人民日报》出面,而戈文的第二篇文章更是有理有据、真知灼见,这才真正的将反对的舆论平息了下来。没想到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事情已经结束,一切即将要恢复正常之时,《新周晚报》突然冒了出来,它的专栏作者段启刚发表了一篇尖锐的文章。 段启刚的狡猾之处在于他的灵活变通。这一次他不再坚持反对戈文的观,相反他将戈文的文章夸奖的好似天下无双一般,只是这家伙在夸奖完戈文的文章之后,又漫不经心的开始报道起戈文的人生经历来。猛一看像是分析戈文为何取得如此成绩的深层原因,实则则是不安好心。段启刚在翔实的报道了戈文的人生经历之后,好奇的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戈文在《收获》编辑部之前的经历没有人知道?这个尖锐的问题一下子将戈文来历不明的身份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段启刚则好心的为戈文安排了几个貌似合理的猜测,这几个貌似好心的猜测直接将戈文的境地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每一个看过段启刚这篇文章的人在知道《收获》编辑部工作之前的戈文的人生履历是一片空白时,都会不由自主的顺着段启刚的思路去猜测戈文的身份来历。然后就会被段启刚那句“如果我们像鲁迅那样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的话,那我们究竟能不能用‘同志’这样的称谓来称呼这位神秘的戈文呢?”所惊吓住,原本对戈文的敬佩之情一下子十层消去五层。 如此看来,戈文写的这两篇文章还真是为资本主义张目,是故意破坏我们国家的思想意识啊!——那些没有自己思考的、无知的却洋洋得意的自诩为知识分子的人士开始恍然大悟。 不管这个作者怎样,他的观都是正确的,是有着极其巨大价值导向的!——很多知识分子是并不会为了一篇充满猜测的文章而改变自己的观。正如巴金所言,一个知识分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社会责任感,要具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正是因为我们知识分子的独立,一个学者的话才有了分量。我们愿意相信他的发言他的研究,信服的是学术本身的逻辑,以真理的追求为目标的。至于戈文?我们关注的是思想、是意识,这和个人有什么关系? 无聊!一份报纸靠着道消息、八卦来吸引大众的注意,这太无耻了,简直有辱知识分子的斯文!——当初持反对意见,可是在看了《人民日报》上戈文和巴金的那两篇文章而重新自我定位,认可了戈文观的知识分子们有些愤怒的自言自语道。 让你再张狂!这下出事了吧!——那些顽固的思想保守的反对派人士很高兴,当初戈文的两记组合拳可是把他们的脸打的鼻青脸肿,第二篇文章中具有强烈服力的论据更是让他们辩无可辩,哑口无言。所以此次《新周晚报》的文章一出来,就让他们分外的幸灾乐祸。 如果针对《新周晚报》对戈文的身份提出的质疑问题,上面的那些想法和看法还属于正常的话,那潜藏在一些人的内心深处的嫉妒则要黑暗上许多了! 不管什么时代,总有一部分人的内心是yīn暗的,他们见不得别人的好,自身没有才华却又分外的善于妒忌,在他们的眼中所有的事情只是一个问题,所有的判断都只是一个判断,那就是“我同意的”和“我不同意的”。在他们的眼中只有简单的“是”与“不是”、“赞成”与“不赞成”,所以你不是左派就是右派,你不是社会主义就是资本主义。任何事情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非白即黑。当他们看到年纪轻轻的戈文获得了如此大的成就,他们嫉妒了,他们不爽了,他们要反对戈文。戈文文章中的观他们反驳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来批判戈文来历不明的身份嘛。就算你的文章写得再好,可是有着历不明的身份那就是一大污,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写这两篇文章的动机,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个坏人! 只是这些内心黑暗的人尽管很想做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狂风,可是之前舆论界戏剧性的转变已经让他们有些警醒了:在形势不明之前,似乎还需要等待等待呢。 …… 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八卦可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不仅仅是知识分子界便是普通老百姓也都饶有兴趣的述着自己的观,这样具有mí幻sè彩、具有故事性的消息可比先前报纸上讨论的那些**、人道主义什么的有趣多了。 同样在这一天的上午,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橱窗前,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大学生。一群大学生散去,然后用不了多久,就很快的又聚集起一群新的大学生。 “我cào!《新周晚报》的这篇文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我就嘛,戈文也就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怎么就这么有名气,原来人家有关系啊!” “胡,《一代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这是靠关系能写出来的吗?” “哼,这《新周晚报》的风评可真不怎么样,老是靠这些哗众取宠的文章来吸引读者,太卑鄙、太无耻了!还有这个段启刚,还资深理论界专家呢,我看是自己吹牛的吧!” …… 针对今天《新周晚报》上段启刚的文章,大家什么想法都有,质疑的、不屑的、反对的、同意的,五huā八门,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到jī烈处,甚至有学生相互破口大骂甚至动起手来。 第64章 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修改) 而就在外界纷纷扰扰之时,戈文又在做些什么呢? 三个公安开着警车离开了《收获》编辑部的大门。戈文看着车窗外面的带着幸福笑脸的行人,看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梧桐树叶,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害怕的感觉。前世他不是没有进过警察局,不过每一次他都满不在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自己撑死了也多是扰luàn社会治安是不可能坐牢的。可是这一次不同,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一切都没有定型、社会没有成熟的岁月里,党和政fǔ虽然已经将国家发展的重心调整到经济建设上,将政治斗争放在了次要的地位,可是因为并没有改革的先例,在所有人都mō着石头过河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自己会被会被当做反革命破坏分子? 一想到可能有这样的后果,戈文就有不寒而栗。一路上,三个警察相互间都没有交谈,更别和戈文话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更是让戈文心慌不已。 三个警察直接将戈文拉到了上海市的公安总局,然后戈文就被带到一个办公室里。两个年轻的公安转身离开,而那个中年公安却示意戈文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等这一切都做妥了之后,这个中年公安才微笑着道:“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呢,我叫曹伟业,是公安局政治处的主任,这次叫你来呢,其实是有两件事情想想你调查一下。” 曹伟业刚刚介绍到自己是上海公安政治处的主任,戈文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曹伟业的工作到底是哪方面的,可是这政治处三个字听起来却让他有些心惊不已,心中的害怕更加的浓烈了。 曹伟业并不知道戈文心中的担心,一直等戈文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都喝尽之后,他才接着道:“戈文同志,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不久前曾在复旦大学外曾救了一个女孩子?” 戈文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曹伟业一上来不是询问自己的出身来历,反而问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过起自己救了一个女孩子的话,还真的有呢。脑海中安可的文静模样一下子跳了出来。他了头,道:“记得,这个女孩子是复旦大学的一个学生,名字叫做安可。当时有几个流氓想要欺负她,是我上去制止的。” 曹伟业了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站起身从办公室的一个桌子里拿出笔记本和铅笔,然后记录了起来。 “你还记得那天是几号吗?”曹伟业头也不抬的问道。 “应该是7月初的那一天,抱歉,时间有长,我没印象了。” “那天你见义勇为后,为什么不去派出所呢?要知道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曹伟业抬起头问道。 “哦,那天晚上我约了人出去吃饭的,所以才没顾得上去派出所,而且当时有很多热心的人帮忙,我去不去都一样。”戈文解释道。 “如果那几个流氓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不能认出他们?” “恩,应该可以吧。”戈文想了一下,才心的道。 “所以你也能认出那群流氓的头目了?” “能认出来。”戈文回答道,然后他越来越觉得奇怪,不由的好奇大胆问道:“曹警官,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事情呢?” 曹伟业抬起头看着戈文笑了一笑,把笔往笔记本中一夹合上笔记本之后,才微笑道:“哈哈,现在的社会风气不怎么好,上海市公安局决定要整治一下社会治安,要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总局所有的公安都出动了,我这个主任也不能例外,这不,正好接到这个强jiān未遂的案子嘛。可能你不知道,你制止的那几个流氓是一伙惯犯,是一个流氓团伙,是属于严厉打击的一批对象,这次叫你过来呢就是想让你帮忙协助调查,作为人证来指控这个流氓团伙。关于你这个见义勇为的家伙,还是我们联系了那个安可的姑娘后才知道的呢。” “啊?……”停了曹伟业的解释,戈文简直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们将自己带到公安局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吗? 曹伟业再次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如果让你指正这些流氓的话,你是否愿意?” “恩,打击犯罪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戈文头道。 …… 当当当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然后一个年轻警察就闯了进来,他心急火燎的嚷嚷道:“曹主任,光明区的一处大楼上发现一个年轻女子想要自杀,当地派出所打来电话需要公安局出动警员配合,他们人手不够……” 曹伟业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王局不在吗?” “王局和郑局都下乡检查工作去了,现在局里的领导只有您了。” “恩,那还等什么,案情就是命令。你快去召集局里的同志马上出动。”曹伟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放在桌上的大盖帽往头上一戴就要出去。然后他突然想起戈文来,回头lù出一个歉意的眼神,道:“戈文同志,麻烦你在这里坐一坐,我去现场看看就回来。” 还没等戈文话,曹伟业就风疾火燎的就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戈文一人目瞪口呆。他就这么放心把自己一人丢在屋子中? 再然后戈文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是如此的开心,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他们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明才找自己来警察局的! 第65章 有时候步子一定要迈的小一点 当戈文被公安从《收获》编辑部带走以后,高林和李煜两人并没有耽搁,高林安排了一下编辑部里的工作,就赶紧和李煜相伴去找巴金,这个时候也只有巴金才能将事情的原委nòng清楚。 可惜他们到了巴金的家里却没有见到巴金,今天上午上海文协有会议,巴金列席参加。两人只得压抑住心中的急躁,在巴金的家中等了起来。一直到了中午巴金才在上海文协的一个工作人员的陪伴下回来。 当巴金看到坐立不安的高林和李煜时,很惊讶,口中更是幽默的调笑道:“大白天的你们不在《收获》编辑部上班怎么想起来我这老头这儿来了?心老头子我扣你们的工资的!” “哎呀,巴老,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天都塌下来了。今天戈文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高林赶紧上前搀扶着巴金往沙发上坐去,口中罗里罗嗦道。 “嗯?这是怎么回事?”巴金刚一坐下来就惊讶的问道。 李煜赶紧把手中的《新民晚报》递了过去,同时声的道:“我感觉应该是和《新民晚报》的这篇文章有关系。” 巴金哦了一声,然后抚了抚脸庞上的老式眼镜,然后低下头去看李煜指给他的这篇文章。高林和李煜两人分别站在巴金的两侧,紧张的关注着巴金的面部表情。 巴金看完文章后,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才看着眼前的高林和李煜淡然问道:“你们也认为戈文就如这篇文章所的原因才被公安带走的?” “当然不是!”两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然后李煜才道:“我们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找巴老您的,您是文联主席又是人大代表,应该能打听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金了头,又瞥了一眼手中的《新民晚报》,感叹道:“特殊时期一结束后,我就开始着笔开始写《随想录》,目的就是想通过《随想录》为大家找回久已失落的社会良知,重新确立起当代知识分子的五四精神传统,给世人以力量和鼓舞。没想到,我还是太一厢情愿了,任何时代都有人喜欢去编织谣言,看来只有谣言才有畅销的市场,只有谎话的人才能步步高升。有些知识分子已经没有自己的良知和社会责任感了。难道五四新文化的精神传统终于要开始没落了吗?……” 巴金的一连串自言自语让高林和李煜两人有些mō不清头脑,两人面面相觑不解之极。 巴金沉yín了一声才幽幽道:“不管怎样,这篇文章都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当初在招戈文进《收获》编辑部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让戈文提供证明材料和档案。” 高林有些尴尬的mō了mō鼻子,当初下了让戈文进编辑部决定的正是他,此时被人冤枉是有关系、走后门也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李煜摇了摇头,道:“巴老,老高又不是没有和你提起过戈文进编辑部的考题,当初老高在转述了戈文关于中国目前文学现状的论述后,便是您老也夸奖他的观让人耳目一新,还很发人深省呢。对于这样的人才,我们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再了戈文在编辑部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别的不,但他总结出的那套标符号表就足以证明他对工作的认真扎实和善于思考问题的习惯。您忘了,当初在编辑部的工作会议上您可是把老高使劲一顿夸。这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高林你就是咱《收获》杂志社的伯乐,这可都是您老的原话哩。” 李煜这么一,让巴金有哭笑不得起来,难道归根到底还是我的错了?不过老人家心态宽广,知道李煜这家伙心直口快,不是故意刁难,搞不好还是故意逗自己,于是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现在这个问题就此打住。现在的关键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让《新民晚报》的报道影响到我们《收获》编辑部以及戈文的声誉!考验我们编辑部公关能力的时刻已经到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见巴金并不提起戈文被公安带走的事情,高林和李煜不由的对视一眼,这老头子对于文坛新人的关心那是全国都知了名的。当初在《收获》发表了《沉重的翅膀》的作者张洁因为是个女生,在作品发表之初受到社会上很多流言蜚语,当时巴金专门为她写了一篇文章,鼓励她振作精神。现在这个被巴金暗地里称为文坛新星的戈文被捕了,竟然没有丝毫举动,这其中绝对有什么猫腻。 高林实在是看不过他对面的李煜打过来的眼神,向巴金提出了两人的疑问:“巴老,您似乎一都不担心戈文的安全呢?” “哈哈,难道你们不相信人民公安?”巴金看着这两人猴急的样子,不由的舒心笑了起来。 “巴老,您少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听听嘛。”李煜对于巴金倚老卖老的样子有不爽。这个老孩! “其实《人民日报》在刊登戈文的文章之前就已经向我打听过戈文的身份了,你们以为这样尖锐可能引起争议的文章就那么容易刊登吗?当时老头子我可是打了包票的!”巴金笑眯眯的有些得意。 “啊?……”高林和李煜有些傻眼,李煜犹犹豫豫的道:“巴老,您竟然也撒谎?” “去去,这叫什么撒谎!看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需要从他生活中的一举一动来观察的,一张证明材料能明什么问题。再十年动luàn的破坏有多么大,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当时全国各地有多少人在流窜?就算没有户口都不稀奇,更别什么证明材料了。 所谓文由心生,从戈文的文章里我能接触到一颗对国家和人民充满了感性、真诚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巴金微笑着,他又想起戈文在自己面前慷慨jī昂的样子来了,心中不由的又泛起对戈文的喜爱来。 “你们以为我不担心戈文的安全,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巴金像是一个孩子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糖果一般,一一的细着其中的玄妙:“当《羊城晚报》出戈文不仅在《人民日报》发表了评论文章,就连那篇引起舆论大战的《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也是他的作品之后,上海市公安局的王局长可是亲自给我打过电话的,要不是老头子我再三的打包票,这个没有户口身份不明的家伙早就被提溜进去调查了,那还等得到今天。哼哼。” 竟是原来如此,高林和李煜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由的恍然大悟,心中也对眼前的这个老人感动不已,他竟然悄悄的为戈文做了这么多事情! 巴金的炫耀还没有完,他将手中的报纸扔到桌上,又接着道:“任何事情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们以为一直都冷眼旁观这场人道主义与**的舆论风bō的《人民日报》突然间站出来盖棺定论,只是因为戈文的那篇文章是正确的、是真知灼见吗?这其中更是有着中央的思想意识交锋,解放思想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那是需要认真的思考、知易行难的履行的!而戈文只是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拿出了一篇适当的文章而已……” 巴金的这番话不由的让高林和李煜两人感到震撼不已。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是全国人大代表是全国政协委员还是中国作协的主席,他所的话自然不会有假,若他的话是真的的话,那不是戈文引起的这场舆论还牵扯到了中央领导层的交锋? 突然间,高林和李煜两人齐齐想到了1979年《光明日报》刊登的那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当时围绕这篇文章的争论最后发展为一场关于真理标准的大讨论,而就在那场讨论结束不久,中央领导层更换了领导。sī底下,很多人都认为如果没有这篇反对“两个凡是”的文章的话,那那个改革开放的号召者很有可能没办法重新掌握权力。 妈的,戈文这子还真的能瞎倒腾!竟然扯到了中央! 一时间高林和李煜两人也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不过他们的脑海里还是冒出了一个念头来: 那就是,戈文的这方最后赢得了胜利了?! ps:到这里主角的身份问题算是交代了,不论叛儿怎么写,毫无疑问,这确实是一个bug,这一大家看出来了,我也不得不承认。 就如这章的标题所言,一个人的步子必须要迈的一,不然很容易扯着蛋,目前叛儿就处于这种蛋疼的状态之中。当初在写大纲的时候,对身份问题考虑的太简单了,早知道如此,我一定会让主角附身在一个三无青年的身上。哭…… 书评区里关于主角的身份问题,不阶段的有人提起,起这个这个在大纲上本来是个伏笔,是一个高cháo的引子,这里我把相关的大纲摘抄出来给大家看—— “……《生活在别处》的发表引来了口诛笔伐,让戈文深陷泥沼。期间关于戈文的身份问题也被提出。戈文没有户口本。无奈只得躲在家里自成一统千秋。 84年2月,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后有正面的声音出来支持主角。(正面的声音一出现那就又是一个高cháo)……” 当初的设定确实是太简单了,在大家提出这个问题后,我又重新设计了一个解决主角身份的情节,很复杂。不过这个情节基本上被书评区的几个书友提到了,不得不我们的想法有相似。 可是今天在码字的时候,叛儿突然不想写这个复杂的情节了,就如书评区的一个书友所言,我们看书是为了这个yy故事而不是纠结于主角的身份。如果把我新设定的身份情节写出来的话,又要两三章,不大家是否愿意看下去,我是真的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了。自从开始写这段社论情节,就一直处在纠结中,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开始一段爽快的轻松的情节,不仅仅是想让大家阅读起来轻松,也是为了我能轻松的码字。 以上便是叛儿关于主角身份问题的一唠叨和解释,还请大家能够理解。 最后感谢书友龙绍和狼天候的打赏,以及每天坚持给大时代投推荐票的几个兄弟们,多谢! 第66章 严打 “所以,戈文这子根本没必要担心,现在的关键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新周晚报》的报道已经严重的影响到《收获》编辑部以及戈文的声誉!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尽快将《新周晚报》的这篇文章所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的限度!”巴金的话低沉而有力,听得高林和李煜不由的头应承。 “巴老,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马上就去《新周晚报》的报社去!像这种靠着一实际情况而臆想出来的文章简直就有辱新闻工作者的名头!”作为一个传媒界的老人,高林对《新周晚报》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深恶痛绝。 “巴老,我们也是担心戈文的安危,不然我和老高早就找《新周晚报》抗议去了哈。”李煜解释道。 巴金了头,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上午的作协会议本来就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没想到一回来又和高林、李煜了这么久,他感觉很累。 我到底还是老了!巴金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 高林和李煜对视了一眼,巴金脸上的疲倦神sè怎么也遮掩不住,两人心中慨叹一声,知道老人这是要休息了,于是悄悄的转身离开了屋子。 听到关门声,巴金睁开了眼睛,然后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话筒,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公安局王局长的电话号码,然后拨了过去。向《新周晚报》追查的事情自然有高林和李煜两人,可是这打听戈文的情况的营生还非他不可呢。 起来戈文这子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被公安带走呢? 巴金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在心中泛起了一阵好奇。可惜电话那边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人接听。 难道这个王局长又不在办公室?巴金猜测到。看来还非得让我老头子亲自跑一趟呢!这帮不省事的家伙们! 巴金在心中腹诽着,不过看他关切的表情却一都不像是埋怨的样子。 ***************** 我们暂且不接下来高林李煜两人如何与《新周晚报》的总编交涉,我们也暂且不提巴金如何不顾自己疲惫的身体,在挂了电话之后,又让家人送他去公安局打听戈文的情况。我们把目光放回到上海公安局的办公大楼里,看看戈文目前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 话戈文目瞪口呆的看着曹伟业扔下自己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不由的疯狂笑了起来。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那一直悬挂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突然一下子消失,让戈文歇斯底里的笑着,担心被办公室外面人注意到,他不敢放出声,只能拼命佝偻着身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很快戈文的眼角就流出了眼泪,然后就有想哭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就将心底的那丝脆弱按了回去。 原来自己的胆子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坚强!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 许久之后,戈文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只是一场莫名的惊吓,可是却让戈文深深的剖析起自己心中的脆弱,让他对于自己的穿越后的所有行为来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反思。戈文再次认识到,这个年代并不是后世那个相对开放的环境,因言获罪或许谈不上,可有时候真的可能会在无意间踏入雷区。 然后戈文终于心态放松的打量起办公室里的布局了。 屋子并不算大,可是布局却很雅致,他坐在屋子北面的沙发上,在他的对面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纸张等办公用品,书桌后是一把老式的椅子,旁边还有一颗翠绿的盆栽。 整间屋子最吸引人注意的就算是书桌后面墙上的那副字画了,字画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人民公仆”,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生命力十足,看得出这几个字的作者的书法水平很高,戈文仔细盯着落款看了看,然后就不由惊讶的站了起来,竟然是巴金! 难道这幅字是巴金送给这间屋子的主人的? 戈文不由的猜测着,然后他的目光无意识的从书桌上方扫过,然后目光就被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所吸引。这份红头文件的标题赫然写着“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几个大字。 难道这便是将我带到公安局的原因吗? 戈文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这份文件有好几页,戈文能看到的第一页上写着: 为了迅速扭转社会治安的不正常状况,最近中央召开了全国政法工作会议,**同志作了重要讲话。中央决定以三年为期,组织一次、两次、三次战役,按照依法“从重从快,一网打尽”的精神,对刑事犯罪分子予以坚决打击。 …… 在这份文件的表头上还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批注:市委认真学习了中央和邓老同志关于严厉打击犯罪活动的指示,认为这个指示非常及时,非常重要,完全符合上海的情况,请公安局尽快部署,严厉打击上海市的犯罪活动。 这段批注后还写着一个时间:1983年7月22日。 就在几天前呢! 看着眼前的这份文件,戈文突然从脑海的最深处浮上来一段关于83年严打的记忆来,之所以能想到这个,还真的归功于后世资讯发达的网络。戈文曾无意间在网络上看过一个讲述83年严打的帖子,当时他是被那个帖子的标题所吸引进去的——“80后的人死也不会相信这些事都是真的”。在帖子里作者了很多荒唐的现象,比如一个年轻人开玩笑的在街上作势拦了一下一个姑娘,然后就被当做流氓直接被枪毙了;又比如一个青年因为喝酒喝多了在马路边撒了一泡niào,然后就被定罪为“现行流氓罪”直接发送新疆…… 难道现在就是那场严打的时间吗?想到曹伟业先前的解释,戈文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不然自己也不会突然被公安带到警察局来调查那几个流氓吧。 戈文的猜测并没有错,在特殊时期之后改革开放之初,因为人们信仰的mí失,社会上出现了很多犯罪现象,爆炸案、强jiān案层出不穷,中央政fǔ为了制止这种不良的社会风气、搞好社会治安,推动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保障社会主义建设的顺利进行,在1983年的8月25日,正式发布《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而上海市则在中央发出相关指示后,就先一步展开了严厉打击犯罪活动的行动。戈文只是在《新周晚报》曝光他不明身份的这一天恰好赶上了这场整治社会治安的活动,不得不他很倒霉,也难怪他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 戈文不敢一直盯着桌上的文件看,万一被人进来看到,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他又回到沙发前坐下,然后双手托着脑袋开始瞎琢磨起来。 ps:感谢书友龙绍LL1打赏和评价票!感谢书友狼天候的打赏! 另,请大家鼓掌欢呼大时代出现了第一个执事——龙绍LL1,撒huā! 第67章 彻底解决 一直到了中午,曹伟业都没有回来,中间戈文几次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来回张望,此时他的心态已经与刚到公安局时截然不同,自然不担心警察问起。可惜外面的公安虽然很多,却都忙忙碌碌的干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搭理他。戈文也只好无趣的做回沙发上,最后干脆开始琢磨起自己明天的演讲稿来。 不知过了多久,戈文被桌子上的电话铃声所惊醒过来,电话铃声清脆而连续的响着,可戈文哪敢去接,走出办公室打算招呼个警察进来,可是中午了,走廊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戈文只得无奈的听着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一会儿电话终于断了,戈文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当上海市公安局的局长王启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就惊讶的看到一个年轻人头低拉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他不由的大感奇怪,故意咳嗽了一声,见戈文抬起mí茫的眼睛看向自己后,才张口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戈文这时才醒悟过来,他赶紧站起来,恭敬的道:“您好,我叫戈文,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曹伟业曹主任带我进来调查一个案子的。” 戈文?王启泰盯着戈文打量了一会儿,才微笑着道:“呵呵,原来你就是戈文啊,真是久仰大名啊!” “呃……您是?”眼前这人竟然知道自己,戈文不由的大感意外。 “我叫王启泰,就在公安局上班,这间办公室就是我办公的地方。”王启泰微笑着道,看到戈文一副局促的样子,他很是随意的招呼道,“呵呵,坐下来,我和你们《收获》杂志社的巴金老先生可是多年的老朋友,所以你可不要客气,不然到时候被巴老问起,他可要责怪我了。哈哈。” 戈文见这个王启泰这么风趣,便了头,又坐回到沙发上,随口道:“怪不得呢,我刚才看到墙上的那副巴老的字还有些惊讶呢,没想到王叔你和巴老是朋友。”现在他的胆子已经大了,便顺着王启泰的话爬了个台阶,直接称呼王启泰为叔叔。 王启泰也不介意,他一边走到书桌前坐下,一边微笑了头道:“没错,我和巴老可是忘年交哩。”他和巴金都是上海市的知名人士又都是上海市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再加上他也喜欢文学,自然和巴金相识、相熟。 王启泰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道:“起来我也是久仰戈文同志你的大名了。你的那首《一代人》写的很好啊,真正的将我们这代人的心灵写了出来!对了,还有你的那两片报纸上的文章,很让人受教育啊!当初我还专门给巴老打过电话询问过你的情况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你了。哈哈,还真有缘呢。” 听到王启泰的赞扬,戈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虚道:“王叔过誉了。” 戈文已经从王启泰的行动和语言中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公安,必然是公安局的一个领导。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温和而又风趣的人竟然就是上海市公安局的一把手是公安局的一局之长。 这时,王启泰注意到曹伟业出去时遗留在桌子上的笔记本,他拿起来翻了翻,然后就不由得皱着眉头摇头苦笑了一声,“这个老曹!”他回来时已经从办公大楼的其他同志的口中知道了曹伟业出去办案的缘由,也知道这个案子很棘手,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只是王启泰没有想到曹伟业也有这么粗心的时候,竟然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留下一个半拉拉案子,看笔记本上开始记录的时间,这个戈文分明在屋子里等了很久。 没想到这个戈文还tǐng能沉得住气呢。 认识到这一,王启泰赶紧抬起头看着戈文,有些歉意的道:“戈文同志,实在不好意思啊,因为我们工作的疏忽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有了王叔,配合公安的工作打击犯罪本来是我们每一个市民都应该尽到的责任。”戈文谦虚道,他想要给王启泰留个好印象。 “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叫人去食堂给你打份饭去吧。”王启泰着就要站起来,出去招呼人给戈文打饭。 戈文赶紧摆手谦让道:“不用了王叔,不用了,我不饿。不过……王叔您看……能不能接着把曹主任的调查nòng完呢?今天上午走的时候,我在编辑部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早调查完后,我下午还的去编辑部工作呢。”戈文看到王启泰这么友好,试探着得寸进尺起来。无论如何,公安局带给他的感觉都不怎么好,能早离开还是早离开的好。 “哈哈,是不是感觉在公安局浑身不自在?”王启泰打趣道,“放心吧,我们公安机关只是打击怀仁的机构,好人在这里是通行无阻的。哈哈。” “没有了。”戈文赶紧摇头。 “好吧,既然你还有工作要忙,那我就替曹主任把工作做完吧。”王启泰笑道,便拿起了笔。 然后王启泰的表情突然一变,先前的微笑、和煦消失不见,在他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是肃穆而庄严,让戈文不由的想起了四川的变脸。 “姓名。” “戈文。” “年龄。” “25。” “籍贯。” “山西。”戈文回答的很快很干脆,一停顿都没有。虽然上午曹伟业调查时并没有问起自己的身份问题,可是戈文早在穿越之后就针对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问题编制了一套完整的解决方案,糊nòng一般人绝对没有问题,可是要详细调查的话,就很可能经不起推敲了。 王启泰并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缠,他问戈文的身份也是调查时必走的程序,“你所做的证词必须真实,不能存在一虚构,这一你能保证吗?” “可以。” …… 虽然上午曹伟业已经调查了很久,可是这席调查还是huā费了半个多时的时间,然后王启泰检查了一下笔记本上的记录,看着戈文道:“好了,你的证词我们已经全部记录在案了,这几天可能还会找你继续进一步的调查取证,希望你能积极配合,要是影响到你的工作生活,还请你能多多谅解。” “嗯。”戈文平静的了头。 “好了,只要在这一栏填上你的名字后,这份调查就算是完成了。”王启泰将笔记本掉了个头朝向戈文,然后指着需要签字的地方道。 戈文了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王启泰递过来的钢笔将自己的名字填上。 “戈文同志,还是要向你一声抱歉,今天耽搁你的时间了。”王启泰看着戈文签完字后,合上笔记本微笑着道。 “没有了。”戈文摇了摇头,然后犹豫着问道:“那个……王叔我现在能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了。”王启泰呵呵一笑,头道。 “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 两人正推脱着,当当的敲门声响起,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 戈文和王启泰朝门口看去,这个老人赫然就是巴金。 “哎呀,巴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本已站起来打算送送戈文的王启泰一看竟然是巴金,不由的大喜着迎了过去,口中还抱怨道,“我您老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嘛,怎么还亲自跑来了?” “哈哈,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啊。我,是不是不敢接啊?”巴金一边任由王启泰搀扶着来到沙发前坐下,一边调侃道。 “巴老,你这是什么话了?”王启泰摇头苦笑道。 “哼哼,你们公安局面子很大嘛,从我编辑部拉人带走,连个理由都不解释!这不,老头子我只能亲自来问问是怎么回事了。”巴金指着在另一侧扶着的戈文,气哼哼的道。 “巴老瞧你老这话得,我们公安局也有制度啊,一切都是按程序办事嘛。”王启泰瞧着巴金竟然耍起了孩子脾气不由的有些乐了。 “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巴金不搭理王启泰,扭过头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戈文,似乎在问戈文有没有事情。 戈文感动之余,也赶紧将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下,让老人担心可不愿意。 “见义勇为嘛,好事情!”巴金用他干巴巴的手掌拍着戈文的肩膀,然后扭过头看着王启泰道:“上次你打过电话来,我就过戈文这伙子不错,怎么样,老头子我没假话吧。” “是是,戈文是个好同志。”王启泰头赞同道,然后解释道:“最近上海市政fǔ决定响应中央的号召打击罪犯,目前正在紧张的策划当中,不能传出风声,所以做事是有严格,巴老你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啊。” 巴金了头,“现在没事了?”虽然明知道公安局不会因为一篇臆想的文章就将戈文抓起来,可是中午在家中被高林和李煜那么一,他还真有了担心,此刻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自然也懒得在向王启泰抱怨什么,到底,老人家还是一个正直善良严格遵守党和国家法律制度的**员呢。 “没事了。”不等王启泰回答,戈文就赶紧回答了巴金的问题。 “那就好。” 第68章 演讲照常进行! 星期一上午的这期《新周晚报》因为有戈文这个话题人物的文章存在,销量一下子翻了个跟头,这让《新周晚报》的总编李斌高兴的哈哈大笑,之前要取消段启刚专栏的决定自然不再作数。而当中午时,段启刚洋洋得意的将戈文被公安逮捕的照片拿出来时,李斌更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他兴奋的拍着段启刚的肩膀连声称赞,然后便赶紧吩咐下面的编辑迅速将照片以及段启刚新的文章校正排版。 “我们要出号外!我们要出特别增刊!”李斌语无伦次的大声喊道。 于是《新周晚报》的编辑部到处都回dàng着这个总编辑嘶声力竭的嚎叫声。 可惜很快的就有两个人将李斌的愉快心情打luàn,《收获》编辑部的主编高林和编辑李煜联袂前来,两人义正言辞的象李斌表达了抗议,段启刚的那篇文章严重的影响了《收获》编辑部和戈文的名誉。 “你们必须尽快在报纸上刊登道歉启示!你们必须公开声明你们的文章是臆造的、是不实的!”高林和李煜留下态度坚硬的几句话后,便扬长而去。对于《新周晚报》这样的报纸,实话,两人都感到极为不齿,他们对自己居然与李斌、段启刚这样的人同属传媒界而感到羞愧。 躲在一边的校正编辑一直等高林和李煜两人走了之后,才溜到李斌的面前,犹豫的问道:“总编,新的文章已经排好版了,你看还登不登了?要不要取消呢?” “登!怎么不登!立刻联系印刷厂,我要让这期特刊在傍晚之前出现在所有的读者面前!老子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新周晚报》也有真实的东西!”《新周晚报》的总编辑李斌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道。 于是星期一上午的哗然还没有消散,紧接着《新周晚报》便又抛出了一颗巨型炸弹。 星期一的晚上,在工作岗位上辛辛苦苦的劳累了一天的读者们带着一丝困意的从信箱里、从阅报栏里看到《新周晚报》的特别增刊号外时,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哗然不已,戈文竟然被逮捕了? 仅仅两页的《新周晚报》,第一版面上便是那张段启刚找人拍下的照片,这张照片不仅可以看到戈文被三个公安一前一后夹着走向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警车,便是那《收获》编辑部的门牌号都可以清晰入目! 而第一页头版上具有强烈服力的照片以及照片后面的简单叙述,在结合第二页上专栏作家段启刚的煽情的虚假文章,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了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戈文真的被公安逮捕了! 难道戈文真的就像《新周晚报》的那样,是个坏人? 原本对《新周晚报》的哗众取宠有些不屑的读者和广大的知识分子们,此时终于开始正视起段启刚的观来了。对于很对人来,上午的《新周晚报》还仅仅只是一个八卦,只是让人有了一个可以相互吹牛讨论的话题,可是傍晚《新周晚报》的特别号外一出,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肯定了。 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橱窗前,围着密密麻麻的一群学生,不时从远处奔来更多的学生。针对今天《新周晚报》的两篇文章,大家什么想法都有,质疑的、不屑的、反对的、同意的,五huā八门。不过有一个观基本上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了,那就是——明天晚上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戈文的演讲估计是没戏了。 戈文竟然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期待第二天讲座的学生都感到深深的失望。 这一夜无数知识分子、无数的大学生和老百姓们开始辗转反侧、相互讨论,一颗怀疑的种子在那些墙头派、在那些人云亦云无法坚信真理和正义的知识分子中生根发芽了。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一天晚上,巴金看到《新周晚报》的特别增刊非常生气,他直接将电话打到了高林的家里,等高林一接起电话,就怒气冲冲的对着电话大声的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找了《新周晚报》的总编了吗?怎么还有这样的报道出现?” 高林苦笑着想要解释,却被巴金直接挂了电话。 这一天晚上,从公安局里出来的戈文同样气的咬牙切齿,不仅仅是那张照片,更大的原因却是后面段启刚的那篇文章。一看到段启刚那篇洋洋得意吹嘘自己有先见之明的丑恶嘴脸的文章,戈文就真的恨不得将这人撕成碎片。 简直太无耻了!太卑鄙了! 要是现在手里有一把枪,枪里有一百发子弹的话,老子绝对不会让你身上只有九十九个窟窿! 就在戈文在心里无比愤怒的编排着段启刚的时候,咔嚓的开门声传了过来,然后他就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的不仅仅是林一铭一个人,杭建也站在旁边。 林一铭看到戈文的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咦,你怎么出来了?” “什么意思?你也相信《新周晚报》胡诌的新闻?”戈文没好气的道。 “呃……”林一铭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不由的尴尬笑笑。 “戈文,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被公安带走过?”杭建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今天的《新周晚报》他同样看过,正是因为担心,才和林一铭一同过来的。 “嗯,”没办法将气撒到杭建身上,戈文只得将心中的怒气压抑住,道:“公安找我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和《新周晚报》上写的根本不相干。” “那就好,那就好!”杭建连连头道,老实他还真有担心戈文的情况呢,不过更主要的是担心明天的讲座。 “所以明天晚上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的讲座你可以参加吧?” “是啊,你明天晚上还能演讲吗?你不知道我刚才从复旦回来的时候,很多学生都很失望呢。大家都怀疑明天晚上的讲座要取消了呢!”见杭建问起,林一铭有后怕的道。 戈文了头,道:“照常进行!” 《新周晚报》几次三番的不实报道,让戈文突然意识到自己前些天冒着暴lù身份的危险而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所引起的轰动及影响力似乎就要被消磨完了。这样一想,戈文对那个段启刚和《新周晚报》更加的不满了。 找机会老子一定好好收拾你们!戈文在心中暗暗发狠。 “对了,和我们公安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吧?”林一铭问道。 戈文闻言苦笑了一声,“公安局的人找我其实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文学系的安可同学。” “哦?怎么回事?”林一铭和杭建两人都提起了兴趣。 于是戈文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的了出来。 ************************ 下一章开始进入演讲情节,希望能让大家爽起来。 第69章 在演讲上撒点野! 星期二这天的新闻媒体很热闹。除了像《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几家大型的报纸没有刊登外戈文的新闻外,其他一些型的新闻报纸都纷纷转载了星期一傍晚《新周晚报》号外上那张戈文被警察带走的照片,便连《羊城晚报》也不例外。 在这些报纸中,有在先前的舆论中反对戈文观的报纸,也有赞同戈文观的报纸,可不管反对还是赞成,这些报纸都不约而同的都转载了戈文被警察带走的照片,没有一家新闻媒体愿意放过这么一个轰动的消息。不过不知是出于对新闻真实性的考量,还是上一回被戈文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文章打脸留下了yīn影,除了两三家地方报外,其他报纸并没有转载昨天傍晚《新周晚报》二版上那篇段启刚故意歪曲事实的文章。 而作为地头蛇《上海日报》比其他报纸的消息更灵通一,它多报道了一条消息:戈文本来被复旦大学邀请今天晚上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的礼堂举行一场演讲,而因为戈文被公安带走的因素,原计划的这场演讲可能会被取消。 不管怎么,戈文又一次在知识分子界引起了轰动,尽管这场轰动是他所不愿意接受的。 因为这一阶段戈文那两篇文章在知识分子界引起的轰动,他的消息一直就是众人关注的焦,星期二这张照片被各家报纸一转载,顿时就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要知道星期一《新周晚报》发行的范围基本上就是以上海为中心的附近地区,其辐shè的范围仅仅在华东地区而已,今天这么多报纸都转载,一下子这就成为全国性的轰动消息。于是戈文托这张照片的福,一下子由先前的思想界新锐、文坛耀眼的新星变成了众人口中毁誉参半的人物。 不过外界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戈文的心情,一晚上的反思让他终于认识到一个知名人士的困扰,名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责难,而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完人的。况且昨天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巴金老先生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外面的那些法,他和《收获》杂志社会一直坚tǐng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的!能有这样坚强的后盾,可以是天大的幸运,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因此星期二的一天,戈文都在家中心无旁骛的准备着自己的演讲稿。不去编辑部上班,则是昨天和巴金从公安局出来时,巴金让他在家中休息几天。 星期一的突发事件以及昨天晚上林一铭转述的一些大学生的法,都让戈文决定将自己先前准备的那篇演讲稿废掉,他要重新准备一份新的演讲稿。 这一回他不会再写什么正儿八经的演讲稿。什么怎样才能写好诗歌,什么大学生应该有的道德和观念,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什么励志什么努力,全部都统统滚蛋!靠边站! 他就想要在人群中肆无忌惮的撒野! 他就想要痛斥一下某些没有良知和自立的hún蛋们! ——你们自己可恶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们就像是大锅里的一颗老鼠屎,会潜移默化的将那些观念淳朴的人们往市侩的道路上引,这决不可原谅! 他就是想要歌颂一下巴金那样真正的知识分子! ——中国民族正是有了你们的存在,才能从无数的硝烟之中重新站立繁荣起来!正是你们托起了我们中华民族的脊梁! 他就是要在演讲中咆哮一下自己的愤怒! ——作为一个面向公众的新闻媒体,竟然靠着绯闻和哗众取宠的手段来提高报纸的销量,根本无视你们本来负有的反应和引导社会舆论的作用,这是多么卑劣和下流的招数! 他就是要在礼堂上嘶喊几句心中的可悲! ——作为一个大学生竟然充满了浮躁,放弃了作为一个社会精英们本来应该具有的独立思想意识和能力,没有一自己的主见,没有一清醒的意志,人云亦云,这是多么大的悲哀!难道中国就靠着你们这些人来走向繁荣昌盛吗? 晚上的演讲我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不仅仅要有良知、责任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敢于真话、敢于在不公面前勇敢的站出来! 晚上的演讲我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现在中国需要的栋梁之才!不是围在那里关心着自己感兴趣的八卦,不是躺在chuáng上喋喋不休的高谈阔论,而是努力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知识,然后为国家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要让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冒着暴漏身份不明的危险而非要发表那篇个人生命价值观的文章!哪怕我真的暴漏了身份,哪怕我像巴金老先生那样自我剖析自我反思都在所不惜! …… 戈文将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忿、郁闷和期望都挥洒了出来,写到jī动处,甚至稿纸都被他划破了,可是他依然痛快淋漓的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渴求: 蛊huò宣传虽是少数狂热分子的事业,但它能够得逞,却是因为正派人士的宽容,有时候我们必须强硬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流言止住!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一个社会精英不仅仅要有良知、责任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敢于真话、敢于在不公面前勇敢的站出来。不要让舆论轻易的左右了你的头脑,对于一位真正的知识分子来,成为思维的精英,比成为道德的精英更为重要。 同理因为低智、偏执和思想贫乏是最大的邪恶,而聪明、达观、多知的人,所以这辈子你们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一个一无所能,就能明辨是非的人。人活在世上,自会形成信念。对我本人来,学习自然科学,阅读文学作品,看人文科学的书籍,乃至旅行,恋爱,无不有助于形成我的信念,构造我的价值观。 …… 现在很多同学都比较关心我个人的一些事情,对此我很无奈。一个真正有出息的人是对名人感兴趣的东西感兴趣,并且在那上面做出成就,而不是仅仅对名人感兴趣。 …… 第70章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时间已经是黄昏,天上白云朵朵,火红的太阳斜斜的挂在西边,将那一朵一朵的白云染成绚丽的绯红,像是枫树叶一般。 复旦大学图书馆前人来人往,这些人大多是学生,然后就是老师以及住在附近的群众,特别让人注意的是几个揣着照相机的中年人,这是上海本地几家报社的记者。所有人都蜂拥而来,目的自然是晚上七戈文在图书馆礼堂中的讲座。 虽然所有人都已经从报纸上知道了戈文被公安带走的消息,可是让人奇怪的是,复旦大学官方并没有取消今天晚上的演讲。 既然演讲不取消,那不就是戈文晚上仍然要举行演讲? 绝大多数人都抱着这样的念头,涌向了复旦大学图书馆的礼堂,而已经在礼堂中忙碌的中文系学生会学生们的身影更是让他们确信自己的想法——今天晚上的演讲依然会进行的。 复旦大学以及从其他大学里聚集而来的学生们的目的很明确,他们就是想要见见戈文,听一听他的演讲、听一听他的个人生命价值观。虽然昨天和今天的喧嚣与八卦让戈文一下子在公众面前变成了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而越是这样,就越是吸引大家,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着那么一丝叛逆,而对于戈文这样一个有着传奇sè彩的人,他们又怎能错过呢?就算那些对戈文身份怀疑的学生也不得不承认一,他们对戈文敢于提倡人性解放敢于提出要尊重个人生命价值十分的钦佩,这一就是报纸再怎么诋毁戈文都是无法抹杀的。 比起这些心思单纯的学生来,那几个上海本地报社的记者们则功利的多了,或许他们也有想听戈文演讲的念头,可无疑想得到戈文的新闻更为重要了,发行量那么的《新周晚报》一下子狂涨的销量,让所有的报社都嫉妒不已,现在他们是绝对不会再落下戈文的新闻的了。 不管这些人都是怀着什么样的念头和想法,很快的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便坐满了人。 *************** 戈文和林一铭走在前往复旦大学的路上,他手里攥着的正是那片重新修改后的演讲稿。一边的林一铭絮絮叨叨的述着他认为演讲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可是脸上微笑连连的戈文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想到他先前的决定,想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他的心情就开始jī动和疯狂起来。 早在接受杭建的邀请之初时,戈文是很兴奋的,因为能够站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的讲台上面对全体复旦大学的学生讲话,那无疑是一件相当骄傲的事情,因为以往站在讲台上的可都是国内的各行业的翘楚。此外一让他感到兴奋的便是,能在这些很快就成为社会精英、拥有话语权的大学生面前宣传自己的想法和观念,无疑会潜移默化一些人,让自己的影响力更加扩大。 可是随着《新周晚报》的不实报道,随着从林一铭口中听到一部分学生毫无自己的信念、不能明辨是非时,他的心里真的感到可气和可悲。于是他将原先以文学创作为主题的演讲稿撕毁,于是他饱含着复杂感情的将这些天的抑郁和不公写了出来,他想要告诉大学生们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当那篇充满了讽刺和劝诫乃至期待的稿子出炉之后,当戈文将那散落一地的零碎稿子都收拢起重新阅读的时候,纵然是戈文自己也被自己的文字感动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忧国忧民、悲天悯人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情绪jī动下写出这样真诚的文字。一时间,他竟是痴了,然后他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滚滚红尘中,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良知、、正义和真诚,只是俗世生活的庸俗、现实世界的残酷让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善良深深的藏在心灵的深处,轻易不表lù出来,而当我们情绪jī动、心灵震动的时候,才往往会将心灵深处的良知与真诚爆发出。 戈文是穿越了,他是想要留下一些美好的东西、他是想要拯救一些注定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东西。可即便是这样,对于一个在后世那种市侩与功利的环境里mō爬滚打了十几年、熏陶了十几年的家伙来,纵然他会一直坚持在自己梦想的道路上蹒跚前行,可是他依然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本心和真诚拿出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巴金老先生那样的勇气。 他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热血青年,他有着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他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办事方法,在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上,他只会通过自己的方法去潜移默化,是站在yīn影里,而不是光明正大的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狂撒狗血。而手中的这篇演讲稿无疑只是他感情jīdàng之下的产物,并不符合他的行事守则。 只是一定要冷静的算计、心翼翼的做事? 难道一定要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风淡云轻、大事化事化无? 人生在世也就短短的几十年,自己既然已经穿越,那偶尔轰轰烈烈恣意妄为一下又有何不可? 况且这篇文章真的很好,就如同自己的创作观念认为的那样,一片文章想要感动读者就必须先感动自己,而手中这篇演讲稿无疑具有着这样的感染力。 戈文又一次紧紧的攥了一下手中的演讲稿。 不错,老子就是要在演讲台上撒野! 老子就是要让那些反对我的人都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老子就是要让那些怀疑我质疑我的人知道什么才是真理!什么才是精神上的贵族! 既然你们认为老子毁誉参半,那老子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放dàng不羁愤世嫉俗!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们—— 准备好了吗? 戈文的嘴角处闪过了一丝冷笑。 道路的尽头处,复旦大学的校门已经出现在了眼帘中。 ******************** 两件事。 1、下周都市分类有推荐,我争取每天两更。 大家有推荐票的投推荐票,没有的推荐票的会员击,没有会员击的就向其他书友多多宣传一下大时代。咱们争取下周的成绩好,一鼓作气拿下下下一周的推荐位置。 2、新建了一个书友群:133868169,在阅读大时代的筒子们进来玩吧。这里牛人很多,很有趣,或许唯一的遗憾就是群里还没有美女出现。 另外,叛儿在码出拿不准感觉的章节时,都会现在群论坛发布请教的,希望大家能进来给意见。 第71章 演出即将开始 时间是六四十分钟。 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内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不绝于缕。三千多个座位坐的满满的,便连走廊以及二楼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在主席台侧面的座位上,坐着十几位复旦大学的老师,其中中文系的老师占了一半,毕竟今天的演讲是关于文学创作的,而其他的老师则都是对戈文感兴趣的老师。这些老师里,我们可以看到外教妮可正和一个络鬓胡子的中年外国人交谈甚欢,而最让人注目的便是复旦大学的校长苏步青老先生了,老先生端着一个茶杯,正眯着眼睛和他旁边的杭建话,对于周围的嘈杂,老先生没有丝毫的在意,更没有生气的站起来冲着礼堂里的学生提什么素质之类的责难。 “……杭建啊,你的工作是值得肯定的,作为上海市乃至全国最知名的大学之一,我们不能仅仅从学习上要求同学们,同时也要给他们接受各专业的知识普及。‘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这是我们复旦的校训,也要成为我们平时教学的重!” 杭建了头,笑着道:“苏老夸奖了,其实我之前还对于邀请戈文在复旦大学演讲的事情还真的有些担心,毕竟戈文太年轻,无法和以前邀请的那些大师们相提并论。不过看今天同学们的样子,似乎他们都很兴奋啊。这还真是歪打正着。哈哈。” 苏步青摇了摇头,然后道:“这你就想错了,我们复旦邀请一个人演讲可不是看他的资历,而是看他有没有真的学识,看他有没有能让学生学习和受教育的地方。这才是我们在礼堂举办讲座演讲的目的。” 苏步青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眯起眼睛继续道:“戈文这个伙子我见过,上次在你家里的那次座谈,这家伙提出了很多新颖的想法,是块璞yù。前些天在报纸上的那两篇文章便是我看了也很惊讶,那绝对是目前中国最先进的思想内涵,绝对值得同学们认识学习。哎,到这里,我才发现自己老喽,现在的年轻人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哈哈,苏老您可是咱复旦的廉颇,可不能自甘任老啊。”杭建笑了起来。 “呵呵。”苏步青微笑起来。 礼堂里的所有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即将要开始的演讲,这里面最能吸引人注意的就是主席台另一侧的几个中年人了。这些人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坐在座位上讨论,而是时不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时不时的回头打量大厅中的人群。他们的手里或是拿着摊开的笔记本或是举着照相机。这些人自然就是上海几家报社的记者了。在这些记者中,有俩个人很有意思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拿着笔记本的猥琐胖子,另一个却是端着一台照相机的瘦子,两人相互挨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很强烈的喜剧效果。不用这两人便是一手炮制了戈文被公安逮捕新闻的段启刚和老庞了。 此时段启刚拿着手中的钢笔一边对着人群指指,一边道:“老庞,多拍几张大厅里的照片,没想到人竟然这么多!” 老庞一边咔嚓咔嚓的从不同角度拍着大厅里的热闹景象,一边不耐烦的撇嘴道“这还用你吗,老子好歹也是专业的摄影师!” 等拍完之后,老庞一屁股做到了椅子上,然后转头盯着一直在冒着热汗的段启刚道:“好了,这回照片得到的钱可要对半分呐。妈的,上回让你子给骗了,那么重要的照片竟然几块钱就把老子给打发了……” 段启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一下头上冒出来的汗水,然后哈哈干笑了一声,道:“没问题,这回我和你对半分钱……妈的,这里怎么这么热啊!” 复旦大学图书馆的礼堂很大,楼还吊着很多电扇,可是这大厅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呼吸、拥挤导致屋子里的温度很快的就比外面高出一大截来。 所以戈文刚迈进礼堂的第一感觉便是闷热,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停下脚步不漏声sè的将衬衫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个,然后就在林一铭的带领下往主席台走去。 而这时候,一直都在主席台上忙碌的几个学生已经看到了林一铭和他身旁的年轻人。早在演讲之前,在杭建的安排下,他们和林一铭同属于负责这次演讲活动的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而下午五多林一铭之所以离开,正是去接今天演讲的主角戈文。 难道林一铭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戈文?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为首的那个同学便走下了主席台迎了过来。 而礼堂大厅里,看到他的动静的一部分人也顺着这个同学前进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就有惊呼声在人群中响起: “是戈文!” “他真的来了!” 戈文来了的消息随着人群中压抑的惊叫声,开始在礼堂里迅速传播,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人群有些sāo动起来,很多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踮起脚尖朝着礼堂大门口张望,他们都想看看戈文这个具有传奇sè彩、引起了巨大争议的人物到底长的什么样。 从走廊两边的座位上传来的低声讨论声自然传到了这个负责演讲事宜的同学首领耳中,他不禁微笑起来,朝戈文迈着的脚步也不由的快了起来。 很快这个同学来到戈文身边,一边热情的伸出右手,一边高兴的道:“戈文同志你好,我是宁云,很高兴见到你。” 戈文微笑着了头,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 “宁云,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林一铭终于停止了对戈文的唠叨,伸着头向宁云问道。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戈文上去讲话了。”宁云有些jī动,他在礼堂负责组织演讲活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今天如此热闹的景象、这么多的人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 搞不好今天真的能创造复旦大学演讲史上的奇迹呢!这样想着,宁云的心情更加的迫切了,他右手往走廊上一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道:“戈文,我们现在就上主席台吧。时间快差不多了。” 戈文了头,然后就随在宁云的身后和林一铭并列往主席台那边走去。 “靠,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我在这里听过无数次讲座了,今天是人最多的一次。戈文你上去演讲的时候可要沉得住气啊,真要是搞砸了,这面子就丢大发了。”林一铭一边往前走一边张望着走廊两边黑压压的人群,压低了声音在戈文耳边道,声音急促而带着一丝兴奋。 人多?人多才更好呢!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戈文的心里开始通通通跳得厉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可是仍然无法压抑心中的jī动。起来,他前世是个酒吧歌手,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可是眼前这么多人的景象还真是第一次。 走廊通道两侧黑压压的人群中开始传出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容易被外界影响了自己的信念,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自己的认知。 “戈文,加油!”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冷不丁的喊了一声,然后引起了周围人的一片讪笑。 然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个起哄声,“同学,你以为这是运动会呢吧!”这句话一出,更是掀起了哄堂大笑。 林一铭一边乐着试图找出这个调侃者,可惜人太多,他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是徒劳。另一边林一铭却回过头想要安慰一下戈文,这种情况下可千万不能太紧张了,结果他一回头就看到戈文嘴脚闪过的一丝笑意。 林一铭顿住了脚步,和戈文接触的多了,对于戈文的一举一动他并不陌生,刚才戈文嘴角的那种笑意,绝对不是微笑,倒像是嘲讽? 可是这有什么值得嘲讽的呢?林一铭挠了挠头,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两侧的人群,此时大家开始鼓起掌来了。 这稀稀拉拉的掌声好像会传染一般,逐渐的开始有更多的人鼓起掌来,当戈文靠近主席台的时候,掌声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响彻整个礼堂。 无论如何戈文的诗歌还有他的那两篇评论文章都是杰作,而在文学艺术的面前,所有年轻人的心都是真诚和炽热的。 宁云和从后面赶过来的林一铭两人一边鼓着掌一边迈上了主席台,而与此同时,主席台一侧座位上正和苏步青闲聊的杭建也向苏步青告了一声罪,然后站起身走上了主席台。可是就在此时,就在这漫天掌声和欢呼声的礼堂中,戈文却突然的在离主席台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ps:感谢怒剑、龙绍、金龙秘史、午夜**等几位筒子的打赏,多谢。 求推荐票、会员击、收藏。 第72章 质疑 “哗啦啦”的掌声铺天盖地的响起,主席台上林一铭和宁云、杭建等组织者也都一脸微笑的鼓着掌,欢迎他上台。 可是戈文却一都不为所动,他脸上一直保持的微笑开始退去,只留下冰冷。他停住了脚步,站立在离主席台一步之遥的地方,目光死死盯着另一侧的几个人冷眼旁观。 戈文再次看到昨天他被公安带走时,在《收获》编辑部外面拍照的那两个中年人。此刻这两个人正在自己这边主席台的斜侧面,和另外几个记者一般端着照相机冲着自己拍照。 昨天的境遇已经让他知道,这两人一定是那家靠着卑鄙手段来赚取读者眼球的《新周晚报》的记者。 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复旦大学! 那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他们是还想编造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新闻和文章来吸引读者! 想到这里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泛起了阵阵怒火。 既然你们想要新闻,那老子就送你一个天大的新闻! 这时,主席台上原本一直微笑鼓掌的林一铭、杭建和宁云几人已经看出了戈文的不对劲,他们不由的面面相觑,不知道戈文到底怎么了。好在此时大厅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察觉到戈文的异常,他们依然在拼命的鼓着掌。掌声、欢呼声甚至倒彩声都在礼堂的上空盘旋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相信很快的,眼前这幕异常会被所有人都发现的。 杭建皱着眉头拍了拍林一铭的肩膀,然后附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然后林一铭了头,不漏声sè的快步走了下来,他快步走到戈文的身边,然后想要拉着戈文上台。 可是戈文的体质要比他强上许多,戈文本人不想走的话,林一铭就是怎么也拉不走。看到戈文坚持的样子,林一铭不由的着急起来,形势迫人,他赶紧附到戈文的耳边低声问道:“戈文,你搞什么鬼?演讲就要开始了,快上台呀!” 而此时,戈文注视的那几个记者和戈文身边的观众们已经察觉到了戈文的异常,开始有人停止了鼓掌,然后开始相互交头接耳起来。几个记者更是不肯放过眼前的异常场面,更是咔嚓咔嚓的拍起了照片。而段启刚也和老庞对视了一眼,心中狐疑到:莫非这个戈文认识我们? 耳边林一铭的质问声终于让戈文勉强压抑住了他心中的怒火,回过神来。 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戈文在心中对自己这样着,然后任由林一铭将自己拉到了主席台上。 顺利的将戈文拉上主席台,林一铭的身上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忍不住朝着戈文翻了几个白眼,竟然当众出丑,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林一铭腹诽着,他并不知道戈文异常的真正原因,反而以为戈文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有些不知所措。 要最紧张这场演讲、最不希望这场演讲出事的一个人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杭建了。是他邀请了戈文,是他组织了这场演讲,所以看到戈文上了讲台之后,杭建的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微笑着站到了演讲台前,双手扬起示意大家安静,等礼堂里由喧嚣变为安静之后,他才满脸热情的对着演讲台上的话筒,大声的道:“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青年作家、青年思想家,《一代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等文章的作者戈文同志来我校做报告,请大家鼓掌欢迎!” 杭建的话音刚落,顿时整个礼堂就又一次掌声雷动起来。 戈文再次将手中的演讲稿攥了攥,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就那么面无表情的走到演讲台前。在和稍显惊讶和疑huò的杭建握了握手之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了演讲台的正中央。 先前上台后,他本想在脸上重新挂起一丝微笑来的,他一直在尽量压抑着心中因看到《新周晚报》记者而产生的怒意了。可是他的努力失败了,他做不到,不他原本就打算在演讲台上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和感想,就凭刚才又被《新周晚报》的那两个记者恶心到了的情景,就让他无法像平时那样平和淡然。他的心里原本就在憋着一股气呢。 戈文很平静的看着演讲台下的众人,不得不今天的人确实很多,戈文也曾在这里听过很多次讲座,可是没有一次的听众像今天这样不仅将座位坐满,便是走廊、二楼的楼梯上阳台上都站满了人。 此时台下的掌声已经变得稀疏了起来,很快整座大厅变得悄无声息。很多人的脸上都是惊讶的神sè,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演讲者呢,站在演讲台上竟然一句话都不,便是微笑都没有一个,这,这也太拽了吧。还是这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出话来呢?毕竟能在几千人面前口若悬河的演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主席台另一侧的林一铭的拳头都捏紧了,看戈文的这股架势,他的心里不由的哀叹,难道真的紧张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吗!? 一直等大厅里再没有一动静的时候,戈文才动了,他伸出手指头,了话筒,然后大厅里传出“噗噗”的声响。 如此有些傻帽的动作,顿时让大厅里产生了一些笑声。在看到戈文竟然一风度都没有,冷冰冰的样子之后,很多产生了反感的大学生开始故意笑出声来。 戈文对眼前的嘲笑声视若无睹,他转过头向主席台一侧那些记者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冲着话筒平静的道:“在今天的演讲开始之前,请大家允许我先几句不相干的话。” 然后他也不理会台下听众们和记者们愕然的反应,沉思了一下,便对着话筒淡然的道:“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有一个叫做布鲁诺的思想家。他出生于那不勒斯附近的诺拉镇。17岁的时候开始进入一个修道院学习,但是他非常拥护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于是在他28岁时,因反对罗马教会的腐朽制度而被迫离开了修道院,流亡西欧。期间布鲁诺曾用讲演、讲课、文章等不同形式反对地心,宣扬新思想。他的这种行为触怒了罗马教会,于是布鲁诺很快被逮捕。 在囚室的八年生涯中,布鲁诺一直英勇不屈。罗马教廷在发现他们无法动摇改变布鲁诺的思想时,便以‘异端分子’的罪名,将他活活烧死在罗马的鲜huā广场之上。” 当戈文开始话的时候,台下的所有人都哗然不已,这是怎么个情况?戈文究竟想要做什么?然后他们就被戈文所的这个故事所深深的吸引,似乎很有趣呢。 “在行刑前侩子手曾问布鲁诺有什么遗言,当时布鲁诺回答道:‘在真理面前,我半步也不退让!’”等到布鲁诺的回答时,戈文吸了一口气,他扫视了一下大厅中聚精会神的学子们,然后转过头看着主席台侧面的那几个记者,一字一句的道。 然后戈文也不停顿,他接着以缓慢的节奏讲述着一个新的故事:“在中国东周时期,有一个国家叫做齐国,成语‘螳臂当车’就是出自这个国家的君主齐庄公。齐国这个国家有君弱臣强,整个国家的权利都在一个叫做崔杼的大臣手中。齐庄公本人什么都好,就是有好sè,还与崔杼的妻子偷情。 有一天崔杼终于发现了齐庄公与自己妻子偷情的事情,于是暴怒的崔杼直接将齐庄公杀了,然后拥立另一个齐庄公的弟弟齐景公为国君,他自己当上了相国。 在中国的古代,历代都会设置一个专门记录和编撰历史的官职,这个官职统称为史官。而遵照制度,齐庄公死亡这件事,史官是必定会记载在史书中的。 为了摆脱自己杀君之名,崔杼要求史官把齐庄公的死记录为是因为暴病而亡。可是史官并不听从崔杼的命令,直接记录下了‘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十一个字。这让崔杼很生气,他一剑把史官给杀了。 史官死了,按照当时的惯例,史官的二弟来继承了史官的职位。然后崔杼对着新上任的史官:‘你就写齐庄公得疟疾死了。’可惜新上任的史官同样不听从崔杼的命令,又将‘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十一个字记录了下来。于是崔杼又拔出利剑,又把新史官给杀了。 再次上任的史官是被崔杼所杀第一个史官的三弟。面对不顺从就死的境遇,这位史官与他的哥哥们一样,再次将那‘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十一哥字写了下来。此时,崔杼已经出离了愤怒,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只得任由史官将自己的杀君之罪名记录在了史书之上。 这个侥幸活命的史官捧着记录的史书从崔杼的家中走出来,还没走到史馆,就在路上遇上一位南史氏,这个南史氏是一个在南方记载历史的人。 你们可知南史氏是为何而来?” 看着演讲台下因为自己的提问而开始相互窃窃sī语的听众,戈文终于笑了一下,然后他也不等台下有人回答,再次看了一眼主席台侧面的几个记者,轻轻的道:“当时,史官也很奇怪的问这个南史氏,你在南方住的好好的,上这儿来干嘛?就听那个南史氏认真的道:‘我听你兄弟几个都被杀死,担心史实会被篡改,所以拿着史书来了!’” 此时不管是台下的听众们还是主席台侧面的那些个记者们都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戈文的目的,可是戈文依然没有停,他依然平静的讲述着故事: “民国时的中国有一个叫做邵飘萍的记者,他被人称为‘新闻全才’、‘一代报人’、‘铁肩棘手,快笔如刀’,他为什么能得到人们这样的赞誉呢? 他在杭州创办了《汉民日报》,因在报上直斥袁世凯为‘袁贼’,《汉民日报》被查封,他本人逃亡日本。 在日本和袁世凯提出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时,他立即回国,在很多新闻记者不敢谈论时政的时候,正是他用阿平的笔名屡屡揭lù袁世凯的罪行。 袁世凯死后,他被聘为《申报》驻北京的特派记者,每日二三千字揭lù北洋政fǔ的黑暗与丑闻。 他创办了《京报》,发动和宣传五四运动,努力揭lù北洋政fǔ丧权辱国的卑劣行为。 他以探求事实不欺骗读者为第一信条,凡是力求实际真相,他在自己的编辑室的墙上高挂‘铁肩辣手’四个大字来自勉和jī励同事。 因为他的新闻报道多次触痛了北洋集团的神经,1926年,年仅40岁的邵飘萍被张作霖下毒手。” “什么才是新闻媒体以及新闻工作人员的普世价值和终极价值呢?” 戈文停顿了下来,然后等待着台下众人慢慢的思考,然后他才一字一句的道:“对国家和人民利益的看护,对理性的呼唤,对权力的制衡,对本真的bī近,对美好的追求,对公义的捍卫,对丑恶的鞭挞——这才是媒体的普世价值和终极价值!历史上的《京报》如此,我们今天的报纸更应该如此才对!” 道这里,戈文突然猛然间转过身来,他盯着主席台侧面的段启刚和老庞,大声的质问道:“可是请问这两位《新周晚报》的记者同志,你们的报社的办报理念是什么?你们这些《新周晚报》的记者们的职业素养又是什么?是哗众取宠来吸引读者的眼球?是以赚钱为目的捞金敛财的工具?还是你们就是在故意误导读者,掀起大家对国家对社会的不满呢!” ***************** 呼,有晚,不过还是赶出来了。 高cháo章节,所以想要尽善尽美一。可惜今天晚上码字的时候,情绪一直都不对劲,没有那种爆发、愤怒的感觉,所以码字的速度很慢,所以写出来的有些不尽人意。汗,这个大家包涵吧。 另外在通知一件事情:以后更新的话,就放在上午或晚上的8,要是8没有更新的话,那就是没有了。 还有就是本周的更新是尽量每天两章,是按照叛儿平时的章节来算的,就是每章2000+。汗……所以大家不要非要纠结在两章这个概念上,重是本周的更新字数。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码字的,这一请大家放心。 第73章 送你们一个大新闻 戈文盯着段启刚和老庞大声的质问着,他的气势是如此的强烈而迫人,以至于整个礼堂大厅一片肃静,没有人想到戈文竟然如此的jī动,不顾在场的众人就开始发飙起来。 而被戈文以及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段启刚和老庞身边的这几个身经百战的新闻记者竟然都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全部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表明自己和《新周晚报》并没有什么关系。 段启刚和老庞两人孤零零的被其他人让了出来,两人也是一下子被眼前突发的状况给nòng糟了,一时间束手无策不知道些什么好。 戈文冷冷的注视着段启刚和老庞,然后接着道:“怎么不话?《新周晚报》不是很能制造夸张的新闻吗?你们既然是《新周晚报》的记者,这个套路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若是换成别人,戈文根本不会如此的刻薄,毕竟《新周晚报》是《新周晚报》,其旗下的记者是个人,有时候集体的意见并不代表着每个人就会赞同。可是眼前的这两人不同,是他们亲手炮制了照片事件,虽然照片上自己被公安带走的事情是事实,可是他们身为记者竟然不经过调查、不向公安取证,就直接自己是被逮捕的,这绝对不是一个记者应该有的职业道德。 所以戈文起这两个人来一都不留情面,也正是看到这两人才让戈文在开始演讲之前旁岔出一chā曲,之前讲的那几个故事正是为了质问或者是拷问这两个人。此时的戈文还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胖子便是让自己恨之入骨的段启刚,要是他知道的话,恐怕此时他的话会更加的难听、更加的尖锐刻薄。 这时段启刚终于回过神来,被人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喝斥,饶是段启刚自认为自己脸皮很厚,此时那féi胖的圆脸上也不由的泛着紫青sè。段启刚既然能在特殊时期那样húnluàn的时代里hún得风生水起,自然有其不凡的一面,面对戈文如此咄咄bī人的态势,段启刚反击了:“一个被公安逮捕的家伙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别人!这里是复旦大学,是中国的高等教育学府,不是你这个资本主义走狗能呆的地方。哈,还我们故意误导读者,故意挑动人民群众的不满……” 段启刚朝天打了个哈哈,然后大声的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这句话!你这个被人民公安揪出来的间谍头子!” 段启刚的话可谓诛心之极,坐在附近的大学生们听了他的话,顿时轰然不已,任谁也想不到,演讲还没有开始,竟然就遇到这么精彩的对战。 座位离得远的学生们虽然已经被主席台这边的动静所吸引,可无奈的是,段启刚的嘴边并没有话筒,根本无法听到他所的内容。见此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大家不由的赶紧相互交头接耳,想知道到底哪个段启刚了什么话竟然惹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杭建就像是被人在喉咙里硬塞了一个馒头,咽的话都不出来。戈文这出意外,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以前他还从来没有遇到没开始演讲就直接跟观众闹起来的演讲者呢。 这绝对是一个坏榜样! 杭建生气的想要站起来,他一定要制止眼前的这场闹剧。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回头看去,只见校长苏步青握着他的胳膊,冲他摇头。 “塞不如导,让他们去吧。有时候,事情的结果更能触动他们的心灵让他们反思的。”着,苏步青就眯着眼睛向戈文看去,“总是见这子成熟稳重的像个中年人,没想到今天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啧啧……对吗,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哩。” 被苏步青按在椅子上,杭建有坐卧不宁,眼前的闹剧让他非常的揪心。然后他就听到了苏步青的话,杭建不由的向着这个自己一贯尊敬的老前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呢! 见到段启刚仍然嘴硬,戈文不由的又气又怒,尤其是段启刚直到现在还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反而开始污蔑自己! 好不容易戈文将那涌到嘴边的大骂强行压回到肚子里,然后他一把将桌上的话筒拿起,转头对着台下的观众道:“这位《新周晚报》的记者我是资本主义的走狗,是被人们公安揪出来的间谍。……我不知道现场有多少人以前或者是现在有着这样的想法……不过我必须要澄清一件事情,昨天《新周晚报》刊登的那张照片确实是事实,只不过我是作为一个证人被公安请去,而不是像这位记者同志所的是被逮捕。如果真如这位记者所,那我怎么可能昨天刚被带走,今天就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戈文想到了今天早晨看到的报纸以及昨天晚上林一铭向自己转述一部分大学生们知道自己被逮捕的消息后的幸灾乐祸。这些人不动声sè慢条斯理冷嘲热讽的态度让他感觉到内心深处的那片怒火又开始在xiōng腔里燃烧了起来。 “李大钊曾:‘现在的新闻,就是将来的历史。’著名学者吴晗老先生也曾过:‘历史工作者是记录昨天的历史,新闻工作者记录今天的历史。’一个记者应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挖掘事实的本质,所做的报道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不编造新闻,不歪曲、夸大事实。报道所采用的声音、图像均应来自新闻现场,未经证实的消息,必须加应该加以明……” 这些人或者是因为他们所站在的角度,使得他们必须这么报道才能制造更大的新闻,才能获得更大的效益。这种浮夸的报道在后世也并不稀奇,可是戈文就是无法抑制的生气发飙,不仅仅是因为报道的是自己的负面消息,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将是一个不好的矛头,一旦任由《新周晚报》发展下去,其他报纸为了报纸的销量而学的有模有样时,那一定会让这个理想的淳朴的年代更早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尽管戈文知道这一切很可能就是未来的趋势,很可能是无法避免的。 可是我怎么能无动于衷!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呢! “为了追求所谓的‘轰动效应’、哗众取宠,以个人情绪代替政策法律、发泄sī愤、甚至恶意中伤他人,这样的人也配自称新闻记者?这样的报社也配自称新闻媒体?!” 当一个人向往着善良,掌握着真理,有着美好的理想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这些理想被人指责、抨击甚至要亲眼看着被人掐死在自己心坎里,更感觉到出离的愤怒。 所以当一段段关于什么才是一个记者应该有的职业道德的描述从戈文的嘴里清晰的喷出来的时候,人群里的林一铭、安可、妮可以及其他仍旧相信着戈文的人们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着一种不出来的痛快:对,戈文,就是这样!狠狠的教训那些没有廉耻的hún蛋! …… “笔可焚而良心不可夺,身可杀而事实不可改。这才是一个记者应该有的道德!”戈文盯着段启刚一字一句的道。 完这些话,戈文也不去管段启刚,回过头看着演讲台下的交头接耳的众人,用严肃的语调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一条规定:公民、法人享有名誉权,公民的人格尊严受法律保护,禁止用侮辱、诽谤等方式损害公民、法人的名誉。《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同样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突然听到戈文一本正经的读起了法律条款,原本哄哄然然低声讨论的大学生们突然愕然的静了下来,于是整个礼堂大厅在听不到任何声音。 而那些猜到了戈文这番动作的目的的老师们、记者们以及一部分学生们则惊讶的努力鼓大眼珠子力图看清楚那个站在演讲台上被灯光照耀着的年轻人。 想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名誉的个人在这个时代还真的没有过呢! “1978年12月邓老曾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上,‘我们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须加强法制。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 有这样英明的国家领导人以及为人民服务的政fǔ,我相信我们中国一定会走上、也必将一定能成功的走出一条属于我们中国的社会主义法制道路。 我相信那时的中国,将会是一个法制的社会,一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社会! 今天,就让我戈文为中国的民主和法治的发展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戈文转头看着那几个记者道:“今天来的几位记者同志应该都是想从这里得到关于我的新闻吧?那好,我今天就送你们一条大新闻,也希望大家能回去如实的报道。” 到这里,戈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段启刚和老庞一字一句的道:“我将在明天一早正式向上海人民法院提起控诉,指控《新周晚报》以及《新周晚报》那个叫做段启刚的专栏作家故意捏造事实造谣、诽谤我的名誉!” 一阵轰然动天的议论。 ******************** 今年7月23日发生了什么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吧? 昨天没有更新是因为国务院、铁道部等十三部委的领导组下来检查工作来了。虽然俺们只是铁路工程建设的一个单位,但是安全质量问题关系重大,关系到大家的出行,这个必须的重视,这几天一直忙着做自检呢。 嗯,以后大家要是乘坐火车的话,事先到群里喊一嗓子哇,不好,你走的那条线路就是俺们建设的呢。O(∩_∩)O 第74章 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戈文盯着段启刚和老庞义正言辞的要将《新周晚报》以及段启刚告上法庭,这样的话一出口,顿时惹起在场所有人的轰动,难以置信的因子在礼堂的大厅上空飘dàng着。 十多年了,因为对领袖的盲目信仰造成整个华夏大地对于法律对于个人权益都极为淡漠,现在的中国早已丧失了法制的民主和个人生命价值的理念。而今天戈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庄严的要用法律维护个人的名誉,这种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从来没有过的念头,一下子带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杭建用双手托着下腮,他的眉头轻皱。其实他心底里对于戈文的表现以及戈文所的这些话都是比较欣赏的。可是不管怎样,对于戈文在演讲时故意穿chā个人情绪的举动,他还是很不满意。这或者便是屁股决定脑袋的古老问题吧。 而坐在杭建身边的苏步青则眯着眼睛注视着台上冷漠的盯着段启刚的戈文,轻轻的了头。 这个年轻人真了不得啊! 不过一个能提出个人生命价值观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呢?这样来,这个年轻人无意间还真的将他的理论给贯彻下来了呢。 哈,今天晚上倒是没有白来呀,竟然能亲眼目睹一个注定会在中国法律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案件的出现!只此一件事便是不虚此行了。 苏步青轻轻的笑了。 人群中的相互讨论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对戈文出人意表的行为感到惊奇不已。而戈文站在演讲台上庄严的宣读着法律条文以及冷酷的宣布要向法院控告《新周晚报》的这一幕,以其不走寻常路卓然不群甚至带着离经叛道的味道成为以后一段岁月里,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有趣传奇。 站在段启刚身旁因为戈文所要送新闻给他们的那些个记者此时更是惊喜不已。良久养成的职业习惯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里把握住了这个精彩的瞬间。 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是在场众人的愕然表情、台上戈文庄严的模样以及段启刚那惊恐的样子全都被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老子要发了! 不管是端着照相机狂照的记者还是拿笔在笔记本上迅速记录的记者,每一个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比段启刚的心情更复杂了,听到戈文的话,他的心脏一阵狂跳,身上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作为一个在特殊时期时期hún得风生水起的红卫兵来,特殊时期结束后最初的那段时日,对段启刚来绝对是度日如年。过去他们疯狂批判欺凌的老师、学生们居然像是加了HP一般,全部都原地复活活蹦luàn跳的,这让段启刚他们情何以堪。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的将过去的苦难放下,所以段启刚在特殊时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生活的很不如意,还曾经蹲过一段时间的班房。 报道几篇文章就触犯了法律?! 妈的,老子刚刚要过好日子了……难道自己就和牢房脱离不了关系了? 段启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悲哀的想。就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他之前根本没有关注过中国的法律,可是听着先前戈文念叨的很详细很具体的法律条款,他却是相信了个大半。 目前最重要的是想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子打嘴仗。不行,我必须的赶回报社去!想到戈文竟然能把刑法中的具体条文都搬了出来,段启刚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边老庞注意到了段启刚的苍白的脸sè,低着头问道:“老段,你没事吧?” “老庞,我的赶紧回报社去。现在我脚有发软,你扶我走吧。”段启刚艰难的了一句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戈文居然会因为几篇故意吸引读者眼球的文章而向法院控告自己。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刑法》里竟然有诽谤罪这一条! 老庞有同情的看着段启刚了头,身为段启刚的狐朋狗友,他自然不陌生段启刚做过的事情,更何况今天段启刚还在他面前狠狠的吹嘘了一番呢。 老庞将拿在手中的照相机挂到脖子上,然后就托着段启刚便往礼堂的出口处走去。 从主席台的侧面到礼堂的大门大概只有二十米的距离,可是就是这二十多米的距离让段启刚狼狈不堪生不如死。走廊两侧传来的议论声、嘲笑声便是扶着段启刚的老庞都有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更不要段启刚了。 不知何时,人群中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很快的,这片掌声就像是惊雷一般出现在了整个礼堂之中,甚至比戈文刚进礼堂时的掌声更加的热烈。 这掌声打在段启刚的脸上让他的脸sè变得更加的难看。 这掌声打在戈文的身上,则是献给那个敢于站出来维护自己名誉的年轻人,他终于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尊敬和信任。 可是面对这纷纷扬扬的掌声,戈文并不高兴。两次掌声的程度不同,更让他意识到很多人其实是没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的。他们人云亦云、他们有着浓烈的从众心理,他们就像是狗一样,只要大狗汪汪汪的一叫,他们就会不知所谓的跟着luàn吠。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大学生啊!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中国未来的精英分子啊! 想到这里戈文越发的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没错,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戈文不理会台下鼓掌的众人,也不再去看狼狈离开的段启刚。他转过身,从演讲台上的粉笔盒中抽出一根粉笔,然后径自走到主席台上的黑板前,想了一下,然后写下了几个大字——“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戈文在读书时曾经疯狂的喜欢过一个叫做王bō的作家,并自称自己是王bō门下的一条走狗。之所以如此,并不仅仅是因为王bō的写的好,更重要的是因为王bō的文字里蕴含的批判、思考和想象的精神让他分外的着mí。所以在他心情jī动的重新撰写演讲稿的时候,他脑海里蹦出来的很多想法中都会深深的蕴含着一些王bō文字的影子。所以戈文在看完自己重新写下的演讲稿时,会毫不犹豫的将标题列为“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再次亲身目睹戈文无视了他们的掌声的台下众人,此时真的是对戈文又爱又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人不给面子、这么吊的演讲者,我们都把这么热烈的掌声献给你了,你好歹也要声谢谢吧。可是谁让戈文的讲话让他们yù罢不能呢。 很多人无奈的看着戈文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向黑板,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心中恨不得骂娘,老子也太贱了,老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然后他们就看到戈文写在黑板上的那几个大字——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什么意思?这是在讽刺吗?这是在我们蠢吗? 台下开始哗然了。 从头到尾都一直替戈文紧张的林一铭看到那两个《新周晚报》的记者狼狈的离开,而戈文也打算要开始演讲了,一直都担心的心情本来是开始放松起来了。他接过旁边宁云递过来的水杯,然后坐了下来。这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下来,他还真的很渴呢。 然后林一铭就听到旁边宁云“咦”的一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宁云一脸惊讶的望着黑板。于是林一铭一边喝了一口茶水,一边转头向黑板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黑板上的那几个工工整整的大字。 再然后林一铭就“噗”地一声将口中还未咽下去的茶水喷了出去。 不带着玩的!这一惊一乍的! 林一铭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已经回过头淡然的看着台下的戈文,心中有些想哭了。 便是再强大的心脏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戈文屡次出人意表的行为终于让林一铭无语了。 而他的身边被茶水喷了一头的宁云正面目狰狞的盯着他看。 ***************************** 感谢龙绍LL1、怒剑狂呼气啊、飞雪连天1、鹰击鱼翔、caviar、金龙秘史、爱你才来、午夜**等许多筒子的打赏!这几天工作忙,匆匆码完,上传章节的时候也顾不上在章末对几位老大表示感谢,今天补上。 多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叛儿一定会将大时代写好的! 第75章 布道 看着黑板上的那几个大字,台下的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便是坐在主席台一侧的老师们也都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自然知道戈文写着几个字不是在讽刺在场的众人,可是这几个字难道真的是他演讲稿的题目?杭建不是今天戈文演讲的题目是有关文学创作的吗?想到这里老师们都齐刷刷的朝杭建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杭建一脸yīn郁的表情。 杭建的心情自然不是很爽了,好不容易等到这子开始演讲了,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这样的行为又和那《新周晚报》哗众取宠的做法有什么区别。此时此刻,杭建终于怀疑自己邀请戈文来演讲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这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看到戈文的那几个字,苏步青却是了头,其他人将注意的焦放在了那几个字代表的意义上,而苏步青却注意到戈文的这几个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好奇,与此同时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期待的情绪。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台下一片哗然,戈文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放下手,退后几步,歪着头看了看自己写下的那几个字,发现这几个字的模样还算可以时,才了头,返身走回到演讲台前。 顺手将手中的粉笔丢在演讲台上,拍了拍手,然后抬头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观众,若无其事的道:“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我这样的人,一种是不像我这样的人,而我就是一头特立独行的猪。” 呃……竟然有人把自己比作一头猪?!台下的所有人都有些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们喂过猪喂过牛没有?猪啊牛啊这种动物其实是很聪明,就算是没有人去喂它,它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chūn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 听到戈文的风趣,很多人都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自从有了人以后,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ròu。” “原来,你就想长ròu啊!”已经开始平静下来的大厅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然后这个声音附近就掀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戈文不为所动,依然平静的着: “有极少数的猪和牛,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以猪为例,种猪和母猪除了吃,还有别的事可干。就我所知,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种猪的任务是交配,换言之,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huāhuā公子。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ròu猪(ròu猪是阉过的)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总的来,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接受了:猪总是猪啊。”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复旦大学的学生以及其他高校的学生,对于演讲他们自然不会陌生。在大学生涯里他们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讲座,见识过多少中国各方面的翘楚。演讲者像庄周那样用故事来演绎他们思想的手段,他们自然不会陌生。 可是戈文似乎有不一样。不同于复旦大学演讲台上其他演讲者的诚恳和曲高和寡,戈文似乎并没有一身为演讲者应该有的庄严和循循教诲的模样。他就那么平静的闲聊着一件看似很粗鄙的事情,就像是平时在宿舍里面和几个光着膀子的室友一起侃大山一样,自然而闲适。 渐渐的,那些低声的笑消失了,所有人都很新奇的注意听着大厅音响里传出来的戈文的话语。 “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性。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女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jī,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戈文终于将话题带入了正题: “以下谈到的一只猪有些与众不同。这只猪是知青们喂养的,从名分上,它是ròu猪,但长得又黑又瘦,两眼炯炯有光。这家伙像山羊一样敏捷,一米高的猪栏一跳就过;它还能跳上猪圈的房,这一又像是猫——所以它总是到处游逛,根本就不在圈里呆着。 …… 吃饱了以后,它就跳上房去晒太阳,或者模仿各种声音。它会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有时整天不见踪影,我估计它到附近的村寨里找母猪去了。 总而言之,所有喂过猪的人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儿,还它活得潇洒。我对它则不只是喜欢,从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牛bī的一头猪,所以我尊敬它,还把它叫做“猪兄”。这位猪兄会模仿各种声音。我想它也学过人话,但没有学会——假如学会了,我们就可以做倾心之谈。但这不能怪它。人和猪的音sè差得太远了。 …… 后来,猪兄学会了汽笛叫,这个本领给它招来了麻烦。 我们那里有座糖厂,中午要鸣一次汽笛,让工人换班。我们那里的知青们下地干活时,听见这次汽笛响就收工回来。而我的猪兄每天上午十钟总要跳到房上学汽笛,地里的人听见它叫就回来——这可比糖厂鸣笛早了一个半时。 坦白地,这不能全怪猪兄,它毕竟不是锅炉,叫起来和汽笛还有些区别,但知青们却硬听不出来。 领导上因此开了一个会,把猪兄定成了破坏chūn耕的坏分子,要对它采取专政手段。一开始我并不为它担忧——因为假如专政是指绳索和杀猪刀的话,那是一门都没有的。以前的领导也不是没试过,一百人也逮不住它。狗也没用:猪兄跑起来像颗鱼雷,能把狗撞出一丈开外。 谁知这回是动了真格的,指导员带了二十几个人,手拿五四式手枪;副指导员带了十几人,手持看青的火枪,分两路在猪场外的空地上兜捕它。 这就使我陷入了内心的矛盾:按我和它的交情,我该舞起两把杀猪刀冲出去,和它并肩战斗,但我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惊世骇俗——它毕竟是只猪啊;还有一个理由,我不敢对抗领导,我怀疑这才是问题之所在。总之,我在一边看着。 猪兄的镇定使我佩服之极:它很冷静地躲在手枪和火枪的连线之内,任凭人喊狗咬,不离那条线。这样,拿手枪的人开火就会把拿火枪的打死,反之亦然;两头同时开火,两头都会被打死。至于它,因为目标,多半没事。就这样连兜了几个圈子,它找到了一个空子,一头撞出去了,跑得潇洒之极。 以后我在甘蔗地里还见过它一次,它长出了獠牙,还认识我,但已不容我走近了。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 在我有记忆的这二十多年来,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缘故,我一直都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并在内心深处决定自己也要做一头这样特立独行的猪!” 等戈文讲述完那篇王bō的著名杂文后,现场一片宁静。 一个看似粗鄙的故事,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思考和反思了起来。 我拥有是那头猪的特立独行吗?这个疑问在很多人的心底深处慢慢的浮了上来。 想要潇洒快活地生活,就应要有勇气去挣脱一些不必要的束缚,坚持自己的想法。墨守成规、安于被“设置”的,最终只会是一群平常的猪,或交配或长ròu或生崽而已。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的所作所为都应该是特立独行的。可是世界上偏偏有那么多“好心人”,有那么多喜爱设置规则的人,把林林总总的东西灌输给我们,并且要我们严格遵守。于是,戴着镣铐的舞蹈开始了,一场悲剧开始上演。于是,当初的棱角被渐渐磨平,当初的锋芒渐渐挫钝。于是,芸芸众生就像江畔的鹅卵石,麻木着,圆滑着,迟钝着。 当第一个掌声非常突兀的在礼堂里响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很mí茫的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一个满脸微笑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那个人是苏步青。 戈文自然认识苏步青,看到苏步青向自己鼓掌示意,戈文带着一矜持带着一腼腆的微笑着了头。 既然已经讲完了这个特立独行的猪的故事,那接下来就要开始自己蓄谋已久的暴风骤雨般的责难了,到时候,苏老先生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发自肺腑的为自己鼓掌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可是不管怎样,正是苏步青老先生开明的xiōng襟以及复旦大学广博的教育制度让他能够登上这个舞台,能够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只此一,自己就发自肺腑的对老先生以及这所学校有着衷心的尊重。 只是希望自己的辛苦不会白费啊!戈文在心底里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否实现预期的目标。 此时,礼堂里的掌声已经又一次响了起来。 第76章 质疑 这一次台下的掌声终于得到了戈文的回应。 等众人的掌声稍微轻松了一,戈文微微了头对着话筒道:“这次能够有机会能够站在这里跟大家见面,我要感谢复旦大学,这是一所有着悠久历史和深厚人文底蕴的学府,很长时间里,复旦大学的图书馆一直都是我学习和查找资料的地方,要知道我并不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戈文一笑,然后转头看着主席台侧面坐着的杭建苏步青等人,接着道: “我还要感谢的是复旦大学的校长苏步青老先生和杭建教授。正是他们的邀请,我才有机会站在这里,才能和在座的各位互相交流。在这里,我要向两位老师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或许有些人会奇怪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起一关于写作关于诗歌的内容,毕竟本次讲座的主题就是关于文学创作的。这一正是我想向两位老师道歉的地方。” 到这里,戈文停顿了一下,静静的扫视了一眼台下的观众们,然后才接着道:“民国大家梁启超曾写过一篇散文,这篇《少年中国》中有几句话,至今读来依然让我酣畅淋漓、十分的振奋。” 戈文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朗诵的语气充满感情的念道:“造成今日之老大中国者,则中国老朽之冤业也;制出将来之少年中国者,则中国少年之责任也。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呼……”随着音响传出来的呼气声,戈文压抑了一下自己稍显奋亢的情绪,然后认真的看着台下的观众道: “我们在座的都是大学生,是社会的精英,是中国的栋梁之才,中国的发展就依靠我们这些人来建设!当我们毕业以后走上工作岗位,整个中国会因我们而发生巨大的变化! 所以比起梁启超所的少年,我们才是改变中国的真正主力军。 我们智则中国智,我们富则中国富,我们强则中国强,我们独立则中国独立,我们自由则中国自由,我们进步则中国进步,我们胜于欧洲,则中国胜于欧洲,我们雄于地球,则中国雄于地球。 同学们,我们所有的行动、所有的成绩都关系到中国的发展和富强,身为一个大学生,我们又如何能敢不当先!……” 戈文的话很朴实,可是却有着非常强烈的鼓动性,他成功的唤起了在场所有大学生的主人翁精神、为了国家勇于献身的精神,一席话竟然让很多大学生都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立马大学毕业然后努力为中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任何时代,年轻人都是容易被鼓动的一个群体,他们单纯甚至有天真,还没有被现实生活所压迫,都有着奉献的精神。而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则更加的善良和积极向上。戈文的话恰恰挠在了他们的心坎里,因此很多人都脸sè红润的议论了起来。 “可是我在很多同学的身上却看到了很不好的兆头。‘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是复旦的校训,一个人心有远大理想就要有丰富的知识,要多多提出疑问,多多深入思考。对于自己的志向不能有过多的功利干扰,要淡薄名利,只有平静的看待这些才能更好的实现自己的理想。……” 戈文又将目光向台下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学生们望去,“可是很多同学并没有将复旦大学的独立思考精神容纳到自己的思想之中。他们放弃了作为一个社会精英本来应该具有的独立思想意识和能力,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思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呃?……” “什么?……” 正jī动着的同学们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他们都抬头看着戈文。 “中国是一个拥有着五千年灿烂历史的国家,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我们中华民族曾经为整个人类的发展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可是在过去的一段岁月里,我们沉沦了,衰弱了……可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中国早已开始了觉醒,早已开始大踏步朝着世界的前列前进。 同学们,现在中国的未来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如果我们不去努力提高自己的知识,如果我们不去努力丰富自己的思想,如果我们只是沉浸在外面浮躁的新闻八卦之中,如果我们像古代那些高谈阔论的玄士一般只是躺在寝室里胡聊海吹……那我们中国又怎么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那我们的人民又怎么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不理会人群中的喧动,戈文深沉的摇了摇头,接着道:“所以我有些失望。从那篇《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发表之初,到今天《新周晚报》的这场闹剧,整个过程中我们有些同学的表现,都让我感觉到了一种滑稽与荒诞。 我们都经历过几年前的那场浩劫,我们每个人都在那场疯狂的灾难中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伤害,有些人甚至遍体鳞伤。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是这么容易的相信那些谎言,我们为什么还是喜欢去品尝论足那些不公?我们为什么还是这么容易的动摇自己的观?难道那十年浩劫带给大家的痛苦还不够惊心吗?! 就是这样的闹剧、就是这样的众生相,让我充满了一种让人绝望的可悲。 我曾经在复旦大学的校园内,对着两百多个大学生发出了自信的宣言——让我们新一代的青年成为中国的助推器,让我们新一代青年来推动中国的前进。 可是如果所有的青年都这样人云亦云,没有自己的主见,那我们真的可以将中国建设的更加美好吗? 所以我从走进礼堂的一刻起心里就有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 现在的中国之所以有《新周晚报》、只所以有段启刚那样不知廉耻哗众取宠的跳梁丑,这一切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自身的错误?我们自身就没有任何问题吗?如果没有我们其他人的推bō助澜,那像《新周晚报》这样的报纸又如何能影响到那么多的人?又如何在社会上掀起这么大的bō澜? ‘世人我、羞我、辱我、骂我、毁我、欺我、笑我、量我、我将何以处之?唯有容他、避他、怕他、凭他、尽他、由他、任他、再过几年再看他。’ 这副楔子出自中国古代一位禅师之手,如果我们能够像这位禅师的这样去做,那中国哪里还会有什么《新周晚报》!哪里还会有什么段启刚呢!” 鲁迅先生弃医从文,是认为思想的觉悟更甚于身体的完整,我不敢和老前辈对比,可是我认为与其让你们知道如何才能更好的创作,倒不如讲一讲究竟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什么才是一个真正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社会精英!” 戈文的声音慷慨绛,紧握的右拳更是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演讲台。 “一个大学生不管学的是什么专业以后从事什么职业,他都应当成为一个社会的精英,一个有着良知和社会责任感的公共知识分子。他要有着自己清醒的意志,有着独立的思想和能力,有着自由精神和人文理想,要关心着国家的发展,关心着人民群众的生活,面对不公要能勇敢的站出来,要敢于真话办实事……” “所谓吾爱老师,吾更爱真理,不外如是!”戈文斩钉截铁的道。 第77章 这就是我的公共知识分子人生观 “所谓吾爱老师,吾更爱真理,不外如是!”戈文斩钉截铁的着。 听到戈文的话,所有的学生都沉默不语。每个人都在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像戈文所的那样放弃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自己是不是像戈文所的那样关心着国家和人民。 一时间整个礼堂都安静异常,只有戈文稍显急促的呼吸声通过话筒从音响中传了出来。 在场的大学生们可以是天子骄子,他们能从全国那么多报考大学的学生里面突围而出,绝对都是整个中国的精英分子,或许正是这样的原因,养成了很多人自矜自傲的心态。再加上此时西方涌进来的各种学各种知识,让所有经历了过去那段思想荒芜岁月的他们为之疯狂。很多大学生饥不择食的吸收着一切可以接触到的思想和知识,不分好坏、不分精华还是糟粕,都让他们如饥似渴的汲取着。于是很多人的思想开始húnluàn起来、没有了条理,没有了逻辑。很多人在这场西方思想流入的大爆发时期变得不知所措,很快的mí失了自己,他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理什么,什么才是自己需要的,才是中国需要的。 现在被戈文当头bāng喝一般的一顿责问,再扪心自问回想自己的行为意识,一下子很多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大学生不仅要有清醒的意志、独立的思想和能力,更要关心国家的发展,关心人民群众的生活,面对不公要勇敢的站出来,要敢于真话办实事…… 戈文公然站在演讲台上,面对着几千大学生,提出了自己的批评,这在以前绝对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如果早十几二十年,他这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言论恐怕早遭到了礼堂里老师和学生们的一致讨伐,甚至直接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可是如今时代不同了,经历了十年的动luàn,以前那种对领袖盲目的崇拜消失殆尽,再加上国家改革开放政策引进来的那些先进的思想和意识,绝大多数人的眼界已经开阔了,所有人都在明地里或者是在潜意识里反思着、思考着中国的问题,sī底下的言论比起戈文的可能更夸张、更“反动”。 戈文的情绪很jī动,他大声的接着道:“从古至今,我们中国的知识分子们,都是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追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果我们将这种精神抛弃,那我们又有何面目面对国家,面对人民!我们又怎么能推动中国的前进!”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得好!”突然间站在主席台一侧的林一铭大喊了一声,他的脸上因为jī动而泛着红晕,双手更是拍起了掌。 就像是一个信号,突然间一阵轰雷般的掌声喝彩声在人群里爆炸,无论是大学生还是那些来凑热闹的群众,无论是原先对戈文鄙视的人还是对他赞扬的人,此刻,前排后排,楼上楼下,所有的人,全都jī动的站了起来,cháo水一般的掌声震得可以容纳五六千人的礼堂都发出嗡嗡的回声! 戈文微笑着示意大家坐下,接着道:“在现代社会,我们知识分子不仅要有独立的思想和能力,更要担当起社会良知的责任,积极的参与到公共事务中去。如此我们才能成推动中国前进!如此我们才能成为中国的领导者!” “……知识分子在科技进步和经济社会的发展中有着极其巨大的作用。知识分子是人类科学文化知识的重要继承者和传播者,是先进生产力的开拓者,是美好精神产品的重要创作者。……” 听着戈文的论述,人群中的大多数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都相互的纷纷议论起来。而戈文的演讲仍然在继续: “什么是知识分子?西方著名的哲学家萨特曾经过,一位原子能科学家在研究原子物理时,他不是个知识分子,只有当他在反对核武器的抗议信上签名,才是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不仅意味着这人是个社会学者,资历过关,受过优秀的高等教育,并在某个社会研究领域严谨治学,拥有著作若干。更重要的是,他能拥护国家、拥护人民,以自己社会强烈的责任感和自身具有的社会良知,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提供科学的方案,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寻找一条进步的路线。……” 台下的学生们交头接耳,主席台侧面的老师们也都是议论纷纷。 杭建和苏步青默然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没有想到戈文竟然提出了这么犀利的观,这早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超出了那个“个人生命价值观”的概念,不仅更加的深化,还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知识分子,这个概念他们并不陌生,陌生的是戈文竟然把知识分子这个社会群体单独的提了出来,并将知识分子的地位放到了如此重要的地位,这不得不这是对特殊时期时期曾经的“臭老九们”的一个颠覆。 没想到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和野心! 戈文旁若无人,继续语气jī昂的道:“我们知识分子的言论要代表着社会共同理想、普遍价值和公众利益,与国家与人民的事业发展保持步调一致。在当代中国,我们知识分子同工人、农民等社会成员有着一致的利益和理想,都是要共同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而奋斗。” “……” “我们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就是要促进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努力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自觉投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以我们必须要树立起我们社会主义的荣辱观! 我们要坚持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luàn纪为耻,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yín逸为耻。” “……我们要做中国前进的推动器,我们要推进中国的发展,我们要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建设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这,就是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作为热爱这片土地、热爱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一个青年人的心声!这,就是我的公共知识分子人生观!”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戈文的这番演讲不仅告诉了他们应该怎样做一个知识分子,还颠覆了他们对于知识分子的陈旧观念。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知识分子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作用和能量! 公共知识分子人生观!这个口号真带劲! 如果戈文发表在报纸上的那两篇文章还只是符合了学生们心底的逆反心理,让一部分学生开始思考和重视自己这个个体的意志,那今天夜里的这场演讲中戈文的观就好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照亮了无数大学生们的心灵,让他们为之而疯狂。 振聋发聩,真正的振聋发聩!每个人都在重新审视自己行为意识的大学生都jī动了起来,那种担当重任的责任感、那种当做主角的重视感悠然而生。 良久,从台下的观众席里响起了轰然的掌声。 苏步青眯着眼睛凝视了戈文许久,然后一下一顿,一下一顿的拍起了手。 ********************** 不管好与坏,演讲情节就算结束了。因为叛儿思想的匮乏,无法更好的描写这些涉及到思想的情节,这个,实在是抱歉。 接下来的情节不会在这么纠结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最后感谢一直打赏一直投推荐票的兄弟姐妹们,你们的支持是我前进的动力!谢谢! 第78章 演讲结束 不论同意不同意戈文的观,戈文的这场演讲都将注定成为复旦大学礼堂演讲历史上的一个奇迹,后无来者不敢,但绝对是前无古人。听讲座的人数最多、提出的观最犀利、引起的争议最大……这场演讲必将在复旦大学乃至整个社会中引发长久热烈的讨论。 此刻礼堂里人声鼎沸,掌声连片,所有人都用热烈的掌声表达了对戈文这种探索精神的肯定。 公共知识分子人生观,多么惊人的想法! 而此刻随着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喊起了戈文的名字,顿时引起了学生们的共鸣。 然后整个大厅里都开始回dàng起戈文的名字: “戈文!戈文!戈文!戈文……戈文——” “戈文……戈文……戈文……戈文——” 所有人的脸都兴奋的红扑扑的,现场的情况像是一个盛大的沙龙又像是一个狂欢的派对,便连那些不是学生的中年人都被眼前的气氛所鼓舞,跟着嚎叫了起来。 就在这样的热闹景象中,戈文从演讲台上拿起自己那篇演讲稿,轻轻的翻了翻,然后摇了摇头。其实对于他来今天的演讲并不能算是成功,因为他早已经脱离了演讲稿上所写的内容。戈文准备的演讲稿其实比他所演讲的内容更加的刻薄也更加的深刻,只是因为先前痛斥那两个《新周晚报》的记者,让他心中的怒火和不满都倾泻了一半,因此在正式演讲时,他并没有按照演讲稿上的内容演讲,而是即兴发挥,虽然大体的意思仍旧未脱离演讲稿,可是在语言语气上早就下降了几个层次。 不管怎样,都希望你们能接受到东西,这样也不枉我准备了这么久! 戈文看了一眼台下依然在热烈鼓掌的大学生们。然后顺手将演讲稿折叠起来收进口袋中,然后微笑着向演讲台侧面苏步青、杭建他们坐的位置走去。 还没走几步,戈文便被林一铭、宁云等负责本次演讲的学生们给围了起来。林一铭兴奋的一拳捣在了戈文的肩膀上,然后兴奋的道:“戈文,你的演讲太bāng了!太成功了!” 宁云等其他几个学生听到林一铭的话也都纷纷头,他们和戈文不熟,没办法也不好意思做出林一铭那样亲密的动作来。 戈文摇了摇头,对着林一铭他们认真的道:“演讲成功不成功并不是看现场的热闹景象,而是要看我演讲所的内容是否被大家接受,是否会被大家吸收到这里!” 戈文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太阳xùe。而听到他的话,林一铭几个人也都若有所思的了头。 不理几个思考的家伙,戈文径自走到苏步青和杭建的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郑重的朝着两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才含着歉意的道:“苏校长、杭教授,今天晚上给你们添麻烦了!” 戈文并没有解释自己道歉的原因,在这两位学者专家的面前,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相信两人一定会明白。 杭建盯着戈文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真要是知道你今天演讲的内容,我是一定不会邀请你来演讲的!” 中国自古就有皇帝与士大夫共同治国的观念,所有的读书人都信奉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哲学,可是自建国后,因为种种原因,知识分子的作用被忽视了,在特殊时期时更是被打进了社会的底层,还被称为“臭老九”,现在戈文公然提出了知识分子应该作为社会群体的一份子积极参与到社会公共事务中去,要为中国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这样的想法虽然称不上惊世骇俗,可绝对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看到戈文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在脸上流lù出后悔的样子,杭建终于哈哈笑了起来,他站起来,拍着戈文的肩膀,道:“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在复旦大学的礼堂上宣扬自己的观念,了不起!” 在杭建话的过程中,苏步青只是眯着眼睛,端着茶杯,不做声。此刻也头道:“公共知识分子这是一个很响亮的口号,不过,年轻人,想要真正做到这一并不容易啊。” 对于戈文的观,苏步青是基本持赞成态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并不仅仅是工人和农民的中国,知识分子同样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有权利也有义务为中国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只是像知识分子这样一股有着绝对影响力的力量,真正想要参与到国家大事中去,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戈文的观很清晰,他在提出公共知识分子这个概念的同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公共知识分子与政fǔ与执政党的关系,并提出了一个很有新意的社会主义荣辱观,不得不这子确实是个了不起的思想学者。 戈文了头,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需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努力。我想只要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我们的声音是会被人重视的。” 戈文的有斩钉截铁,可是苏步青却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身。 他这一起身,顿时一直都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其他老师们都慌忙的站了起来。 苏步青见自己惹起这么大的动静,连忙摇了摇手,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不要管我。……人老了,精力也就跟着下降,我回去休息了。……杭建你留下来招呼吧。” 完这番话,苏步青便独自一人端着茶杯慢慢的离开了。 杭建和其他老师们目送苏步青离开,而戈文却底下了头,在看到苏步青并不同意自己的看法,他本来想要辩驳一下的,可是言辞上的针锋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只要自己按照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坚定的走下去,那总有一天会让所有人都认识到自己是正确的。 此时此刻,台下依然掌声热烈,依然有着闪光灯闪烁。 第79章 有一种关爱叫做欣赏 星期二的晚上对于很多参加了这场演讲的听众们来是个不眠之夜。 对于那些个记者来,则更是惊喜若狂,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参加这场演讲绝对是物有所值。不管是戈文演讲之前对于《新周晚报》的批判,还是演讲过程中对于年轻大学生们的告诫;不管是戈文演讲中提出的公共知识分子观,还是他在演讲最后起的社会主义荣辱观。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闻的价值,而等明天发表后,必定会引起全社会的巨大轰动。 当天晚上,片刻都不耽误的各个记者赶回报社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总编的办公室里,语无伦次的述着演讲中的盛况。然后总编们看着复旦大学演讲会现场记者们带回来的记录和照片眼睛发亮,兴奋的命令所有的编辑连夜加班。于是这几家上海的报纸都纷纷把他们从第二版往后已经排好版的文章按照次序依次往后推,而原本留给报道戈文演讲的版面顿时变成了二版的大头条。 再然后,这一夜上海市的很多家印刷厂真的成了不眠之夜。 星期三的上午,人们看着好几份报纸不约而同的集中报道,就知道了星期二晚上戈文在复旦大学图书馆礼堂的演讲圆满完成。然后他们就注意到报纸上刊登的关于戈文演讲内容的各种消息。 有的报纸报道的消息是有关戈文要起诉《新周晚报》的事情的;有的报纸则把戈文所的公共知识分子观单独摘了出来,单独的做了评述;有的报纸则报道了戈文对于年轻大学生们的告诫……可是不管哪家报纸从哪个角度报道,他们全都提到也huā费了大量的笔墨来报道了一个口号一个宣传——社会主义荣辱观!这绝对是一个内涵深邃的观,不仅具有很强的民族性、时代性和实践性,更体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与时代精神的有机结合,体现了社会主义基本道德规范和社会风尚的本质要求,体现了社会主义价值观的鲜明导向,对推动形成良好社会风气,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及其重要意义。 如果羊城晚报的社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只是引发了一场新观念与旧观念、个人生命价值与集体社会主义的思想冲突,那人民日报刊登的戈文和巴金的文章便让这场冲突尘埃落定,统一了思想界、理论界的纷争,知识分子们只是了解、认清了国家的观和看法,作为一个旁观者不管辩论的再怎么凶,都不可能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可是戈文在演讲中的言论则不同,他明确提出了社会主义荣辱观以及公共知识分子人生观,他认为一个有着良知和社会责任感的知识分子应该起到自己的作用,要成为推动国家发展的力量,应该参与到国家的政治舞台之上,为国建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这些可是和他们息息相关啊。 虽然戈文的这种论调自古就存在于中国的历史之中,可是敢大胆的提出来,这绝对让人不得不佩服其胆量和思想。 于是一场更甚于之前的讨论开始热烈的展开了。而戈文在经历了社论风bō、身份危机之后,再一次将年轻人收拢在自己的身边,再次征服了这帮天子骄子,尽管他演讲的真实目的并非如此。另外一让人意外的是,同样因为演讲的言论,戈文获得了很多知识分子们的好感,影响力也从大学生群体中开始向知识分子界bō及开来。 外界热闹喧天的讨论并没有打扰到戈文的生活。 在演讲后的第二天戈文专门跑了一趟上海市人民法院,然后一纸起诉书将《新周晚报》和他们那个专栏作家段启刚以诽谤罪的罪名告上法庭。除了这段chā曲之外,戈文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宁静。现在他的生活很充实,《收获》编辑部的事情忙完之后,就把大把大把的时间huā费在阅读和写文章之上,为了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他必须不断的努力学习不断的提高自己的知识和思想。除此之外,要是还有闲暇时间的话,就是和林一铭闲逛。不过现在复旦大学基本上成为了一个禁忌地,毕竟被人像动物园的动物一样围观,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来上几次的为好。 巴金同样从报纸上了解到戈文演讲的言论,毕竟不是在演讲现场,老人家不能仅仅靠着报纸的报道就nòng清楚事情的原委,于是戈文便被召唤到了巴老的家里。 当巴老将手中那份戈文递给他的演讲稿看完之后,纵然是经历了无数事情的他也不得不摇头苦笑不已。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经历的事情少,想法也太过简单了! 不过看着站在他面前依然有些执拗的年轻人,巴金那涌到嘴边的责备、劝告还是不由的咽回到肚子里。 该怎么呢?自己不是老是让人真话吗?自己创作《随想录》的目的不就是想让人们重新树立起社会的良知和重新确立起当代知识分子的五四精神传统吗?这个年轻人不仅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并且比起自己的期望来,他做的更加优秀! 想到这里,巴金颤巍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电话。他拨通了《收获》杂志社主编高林的电话,然后吩咐了几句。 挂了电话后,巴金回过头来,微笑的看着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戈文细细打量,当你与眼前这个年轻人接触的越深,你就越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一股子积极的生气来。 一个好伙子!巴金在心中暗暗的赞叹到。 一直看的戈文有些不自在时,巴金才亲切的向戈文问道:“戈文啊,这几天老头子我的tuǐ又开始痛起来了,行走相当的不方便。高林要从《收获》里找一个编辑过来帮忙,我看你就很不错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帮帮我这个老头子呢?” 戈文一惊,然后就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能在老人家的身边耳濡目染,这绝对是一件让人jī动的事情。他赶紧头道:“巴老,没问题。能每天在您身边聆听教诲,我求之不得呢!” “呵呵,”看到戈文高兴的样子,巴金笑呵呵的了头,道,“那从明天起,你就暂时不要去编辑部上班了,想要学习、想要写作就在这里吧,要是老头子我要出去参加活动,你就陪着……” “没问题!”戈文爽快的了头,然后朝着巴金身后那排大大的书架看了一眼,笑嘻嘻的道:“老实,巴老我可是对你家中的这些书籍眼热了很久了呢,现在终于有机会一一的细细阅读了!” “你啊你……”巴金用手指指着戈文调皮的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暗暗下了一个决心: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一定要让他健康的成长下去,不能再让他遭受过去那种非人的灾难!这不仅仅是对个人的欣赏与关怀,更重要的是——发展中的中国需要这样的人才! 看着戈文jī动的样子,巴金的嘴角终于裂开了一道微笑,然后心情舒畅的大笑了起来。 第80章 巴金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人为什么需要文学?需要它来扫除我们心灵中的垃圾,需要它给我们带来希望,带来勇气,带来力量。我为什么需要文学?我想用它来改变我的生活,改变我的环境,改变我的精神世界。”巴金带着老huā眼镜坐在书桌前看着对面的戈文耐心的解释道。他那干枯的右手里正握着一只钢笔,而他面前的桌上也摊着几张稿纸,从稿纸上字迹未干的情况来看,巴金正在写作。 戈文摇了摇头,对于巴金竟然也这么的执拗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老头子,他的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写作,可是自己几次三番的劝根本不管用。 “那好,再给你半个时的时间,等过了半个时什么也不能再写作啦!”戈文再次强调了一下时间,然后就郁闷的从桌上拿起刚才翻看的书,走回到书桌不远处的椅子上,继续阅读起来了。 在他的身后,巴金像个拿到了自己心爱的礼物的孩一般,得意的冲着戈文的背影嘿嘿一笑。 戈文以往与巴金打交道都是在《收获》编辑部,每次都很短暂,不像现在这样,长时间近距离的和巴金接触。 这几天每天陪伴着巴金,才让戈文发现巴金竟然在自己的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依然不改往日的习惯,除了参加各种会议和工作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部用在了阅读、写作之上。戈文自觉自己穿越后在学习和写作上已经很下辛苦了,可是和巴金比起来,他依然自叹弗如。 这不,刚才巴金就是趁着自己看书入mí的时候,又偷偷的跑到了书桌前写文章了。 那么巴金平时的生活都是怎样的呢? 已经年过huā甲的老人已经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了,所以每天早上等戈文来到巴金的家中时,老人家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看书、写字、思考、翻看信件、文件、报纸,有时还会在院子里做做运动、浇浇huā种种草。 如果不出去的话,那巴金大多时间都会留在家中看书、写字,中午吃完饭后老人家会睡一会儿,然后下午继续看书、写字。中间的闲暇时间,也会在院子里或者是附近的街道上溜达溜达散散心,有时侯还会找几个老友聊聊天。 而出去的话,巴老除了参加一些工作会议和活动外,大多数外出的时间都会到《收获》编辑部去转转,那里毕竟还是老人负责的单位。 这就是巴金老先生简单而又纯粹的生活。 能亲自跟着自己的偶像一起学习生活,这样的经历绝对是很珍贵的体验。而戈文在和巴金朝夕相处的时间里也不由的被巴金那种毫无烟火气的品行所沾染,前一个阶段种种事情带给他的不平、生气、愤怒和浮躁全都在这几天里消失殆尽,心境平静而自然。 所以虽然外界依然喧嚣,可是戈文却一都不在意。而且在这段日子里,巴金也是在日常生活中言传身教,将自己对于文学对于人生的理解和感悟都一一的传授给了戈文,这不仅让戈文对于文学创作的思路更加的娴熟,便是心xiōng也宽广了许多。 戈文至今还记得当林一铭从自己嘴里听到自己要去巴金身边帮一阶段忙的事情后的羡慕嫉妒恨,当时林一铭的表情就像是童话里那个吃不到葡萄就葡萄酸的狐狸,掐着戈文的脖子惊声尖叫道:“啊——啊——啊——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当然戈文更忘不了自己在《收获》编辑部交割工作时,李煜的打趣:“戈文啊,你子现在可厉害了,放在过去,你就是巴老的关门弟子了啊!子,一定要好好努力,别làng费了这次机会哦……” 每次一想到这些,戈文就会情不自禁的傻笑出来,关门弟子耶! 戈文再次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的闹钟,然后就站起身往书桌前走去。果不其然,巴金仍然伏在书桌上写字,他低下的huā白的头颅和放在桌子上的消瘦胳膊,都让戈文心疼不已。 这一次啥都不让你接着写下去了!戈文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然后把手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带着一丝埋怨的冲着巴金道:“巴老,时间到了,你该休息了。” “嗯嗯,马上,马上。”巴金口中答应着,可是动作却不停,右手钢笔的笔尖依然在稿纸上嚓嚓嚓的移动着。 戈文翻了一个白眼,这可是你第四次这样了!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然后无奈的道:“巴老,高主编可是吩咐过我很多回了,要是你不听话的话,那他以后就不让你去编辑部了……” 戈文的话还没有完,巴金就顺势在稿纸上画上了一个句话,然后抬起头看着戈文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我写完了!” 戈文一下子咽住了,不由的苦笑。 巴金一边整理桌上的稿纸,一边冲着戈文埋怨道:“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的,编辑部那么多人不选,偏偏让你来帮忙,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早知道老头子我啥也不会用你……” 戈文情不自禁的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又开始了!话巴老每天都有几次这样的场景出现,每次都是像个孩子一样,发发牢sāo耍耍脾气,时间久了他还真有头痛呢。 当下戈文也没好气的回道:“巴老,你的身体不允许长时间的工作。换成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比起其他人,我的要求算是够低的了吧。” 巴金闻言也不在抱怨,他有生气,也不搭理戈文,把稿子往桌子的右上角一放,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个老孩!戈文看到戈文竟然赖上自己了,不由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许久之后,巴金睁开眼睛,晃动了几下脖子,然后就向戈文看去,只见戈文见自己不理他,竟然就站在桌边端着书看了起来。巴金的嘴角不由的闪过一丝笑意,他仔细的看了一下书皮,这是英国散文家查尔斯兰姆写的莎士比亚故事集的英文版,是他书架上的一本藏书,没想到竟然被戈文翻了出来。 “不要只读兰姆,莎士比亚的故事还是读原文的好。” “嗯,嗯?”戈文无意识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就醒悟过来,他合上书向巴金看去。 “你知道不管是什么书籍只要经过其他人的转述或者是翻译,都会与原书产生一定的差异的。所以你想要读莎士比亚的故事的话,最好还是看原版,而不是其他作家的转述。” 听到巴金的指,戈文了头,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过我之所以看兰姆的这本书,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巴老,你知道的,莎士比亚的原版书籍都是古英语,这个和现在的实际状况有很大的差异哩。” “呃……”巴金本来是想提醒戈文的,没想到戈文的目的并不在于什么莎士比亚故事,而是现代英语。nòng了一个大乌龙,巴金的表情为之一呆,然后看着戈文有些泛红的脸sè,不由的自嘲着笑了起来。 第81章 先从翻译做起 在巴金的身边,戈文除了做事之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写作。相反得益于巴金老先生良好的生活习惯,戈文如鱼得水一般,也摆脱了前一阶段那种浮躁焦虑的心态,安安心心的开始了一段阅读、写作的日子,毕竟巴老的年纪大了,一般性的工作会议其他人是不会打扰他的。 这几天戈文除了写作之外,总会翻阅一些英文版的书籍,这样一方面可以从书籍中学习新的知识,另一方面却是可以让自己温习巩固自己的英文水平。对于他主动阅读外文作品的做法,巴金也是持赞扬态度的,一个作家只有不断的吸收各种知识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 改革开放的初期,精神资源的匮乏仍然是很普遍的现象,就是图书馆里也多是那些特殊时期遗留下来的文本,不是那些经典的文学作品没有,只是很多经典都在特殊时期损坏了。这一两年国外的思想、文学不分好坏不分精华与糟粕的齐齐涌入,很大一部分都是以英文原版的方式流入的。当这些书籍被极端渴望知识渴望提升自己思想的学生们看了,自然会存在误读的现象,自然会在潜移默化中造成一定的意识偏差问题。 不过巴金家里的这些英文原版书籍则不同,所有的英文原版书籍都是巴金在一次次出国参加各种研讨活动时零零散散精心挑选买回来的。 而就是在阅读英文原版书籍的过程中,戈文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要为国内的读者们翻译几本! 介绍一些比较有文学价值和有积极思想价值的英文书籍给国内的读者们看,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自己一样能读得懂这些英文原版书。翻译的作品可以让人们接触到文明中最为高古的伟大心灵,而人类的教育,如果不是向高贵的心灵看齐,必然是向低俗的品性看齐。如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实在太让人心动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顿时就无法再在戈文的思绪中沉沦下去,他兴奋不已,并雄心勃勃的给自己列了一个计划,并确定了自己要翻译的第一本作品——美国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这是一本极为优秀的人生哲理书,不仅可以扩大读者的日常视野,让他们从简单的生活中学习到人文、地理和历史方面的知识,更重要的是这本书可以让读者在平凡与简单中真切感受生活的意义与趣味,可以陶冶人们的情cào,摆脱浮躁、感受寂静之美。 不过作为一个从来没有从事过翻译工作的外门汉来,翻译一本书究竟该怎么入手呢?需要注意些什么问题呢? 戈文有愁眉不展起来了,就在他心里开始máo躁的时候,巴金的身影从眼前飘过,戈文的眼睛一亮,眼前这位老人不正是自己求助的对象吗?要知道巴金并不仅仅是一个作家,他还是一个著名的翻译家,曾以他优美的文字翻译过俄、法、英、美、日、德、意、bō兰等等国的作家的作品,翻译了一大批国外著名作家的作品。有这样的老师还有什么发愁的呢? 当下戈文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几步窜到刚坐在椅子上的巴金面前,倒是让巴金老先生吓了一大跳。 而当巴金知道了戈文的想法后,不由的也是大感兴趣。戈文能想到为国内的读者们翻译几本经典的国外书籍,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哈哈,这个老头子我可是比较在行的呢!”巴金笑眯眯的瞧着戈文道。 “那巴老翻译一部作品最应该注意的是什么呢?”戈文张口问道。 巴金并不回答戈文的问题,反而严肃的问道:“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翻译工作其实很苦的一项工作呢?” 巴金不等戈文回答,接着道:“虽然翻译工作同样可以是写作,可是不同于其他创作方式,翻译工作者所付出的心血与他们得到的报酬是完全不成比例的。比如同样辛辛苦苦的写了二十万字,翻译的文字就没有自创的文字值钱,至于名声的话,两者更不能相提并论了;还有,翻译出来的文学名著或者是学术专著,在很多人的眼里并不能算‘科研成果’,所以有些时候,翻译工作者并不能靠着自己的翻译作品来得到一些机会,比如定职什么的。” 戈文一怔,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巴金的虽然朴素,可是话却不糙,仔细琢磨一下,还真如巴金所的一样,翻译工作者和一个写的作者一样,同样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可是两者在收入和名望上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也就是为何在等萧乾、傅雷、季羡林等老一辈翻译家去世后,后世从事翻译事业的人越来越少、再没有出现一个被公认的翻译家的原因。那个浮躁的社会中,哪还有什么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奉献精神呢。 想到这里戈文不由的又开始有些jī动了,我们不能一直都站在边上光话不做事,如果只是等待其他人来做事,而自己却站在一边着一些空话大话的话,那岂不是一直都要等下去?既然其他人不愿意或者是想不到要做这样的事,那就从我开始做起吧,无论如何总得有人来做些实际的事情来,总的有人将国外一些优秀的作品翻译进来,如果缺少了翻译这个中介,那中国就始终无法了解另外一种不同的文化,那我们就始终会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戒备充满误解。 想到这里,戈文看着巴金微笑道:“巴老,我想翻译几本国外的书籍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为了名声,只是希望能让国内的读者们领略一下外面的优秀文化和思想。只要能做到这一,其他的都是浮云哩。” 巴金同样微笑着了头,“哈,知道你就会这么,果然!” 完这句话后,巴金往椅子上一靠,然后像是回忆一般慢慢道:“我是而立之年才开始翻译工作的,第一本作品,那是屠格涅夫的《处女地》。之后又陆陆续续的翻译了一大批国外知名作家的作品。所以你找我问翻译最需要注意的地方,那真是找对人了。哈哈……” 到这里,巴金冲着戈文挤了挤眼睛,然后才一本正经的道:“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讲,绝对的同义词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一个翻译者,不管水平多么的高,也只能尽可能地接近源头语言,而不可能把原意和神韵完全传达过来。我们翻译者的任务就是处理两种语言之间的关系。若是一个翻译者能将原作的神韵、情调翻译的与原作越相似,那这个翻译者的翻译就越成功。” “也就是翻译要尽可能地接近原作,尽量将原作的神韵、情调表达出来了……”戈文低头沉yín到,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那怎样才能把握住原著作者的心理呢?很多作者当时写作的状态我们根本不可能清楚?” 巴金哈哈一笑,道:“对于翻译,我一直都很赞同一个老朋友的观——一切伟大的艺术家必然要兼有独特的个性与普遍的人间性。翻译工作者只要能发掘自己心中的人间性,就找到了与艺术家沟通的桥梁。再若能细心揣摩,把他独特的个性也体味出来,那就能把一切艺术品整个儿了解。而这之后的翻译工作就好做多了。” “恩,很有道理呢。”戈文若有所思起来。 **************** 最近像其他写手讨教了一下码字速度慢的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1、码字时间不足 2、大纲有问题,大纲只有主线情节走向,而无细致的情节发展纲要。 汗,既然找出了问题,自然要赶紧解决了。 这个码字时间的问题是叛儿没法改变的,不过这个大纲的问题倒是可以解决。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开始动手丰满大纲了。 所以,我想下周这个更新应该能上来了吧?! 第82章 宁静中积蓄力量 这是一个愉快的傍晚,全身只有一个感觉,每一个máo孔中都浸润着喜悦。 我在大自然里以奇异的自由姿态来去,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我只穿衬衫,沿着硬石的湖岸走,天气虽然寒冷,多云又多凤,也没有特别分心的事,那时天气对我异常地合适。 牛蛙鸣叫,邀来黑夜,夜鹰的乐音乘着吹起涟漪的风从湖上传来。摇曳的赤杨和白杨,jī起我的情感使我几乎不能呼吸了;然而像湖水一样,我的宁静只有涟漪而没有jīdàng。和如镜的湖面一样,晚风吹起来的微bō是谈不上什么风暴的。虽然天sè黑了,风还在森林中吹着,咆哮着,bōlàng还在拍岸,某一些动物还在用它们的乐音催眠着另外的那些,宁静不可能是绝对的。最凶狠的野兽并没有宁静,现在正找寻它们的牺牲品;狐狸,臭鼬,兔子,也正漫游在原野上,在森林中,它们却没有恐惧,它们是大自然的看守者——是连接一个个生气勃勃的白昼的链环。 等我口到家里,发现已有访客来过,他们还留下了名片呢,不是一束huā,便是一个常chūn树的huā环,或用铅笔写在黄sè的胡桃叶或者木片上的一个名字。不常进入森林的人常把森林中的玩意儿一路上拿在手里玩,有时故意,有时偶然,把它们留下了。有一位剥下了柳树皮,做成一个戒指,丢在我桌上。 在我出门时有没有客人来过,我总能知道,不是树枝或青草弯倒,便是有了鞋印,一般,从他们留下的微痕迹里我还可以猜出他们的年龄、性别和性格;有的掉下了huā朵,有的抓来一把草,又扔掉,甚至还有一直带到半英里外的铁路边才扔下的呢;有时,雪茄烟或烟斗味道还残留不散。常常我还能从烟斗的香味注意到六十杆之外公路上行经的一个旅行者。 …… 翻译的工作一旦找到了窍门,找到了原著作者原意和神韵,那其他的工作则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除非在遇到一些生僻的语句又或者是一个隐秘的典故。 戈文在经过巴金的指导之后,终于开始了他的翻译大业。巴金虽然是中国文联的主席,可是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其实外出的机会并不算多,这或者是得益于他手下的工作人员们并不愿意太过频繁的打扰老人的宁静吧。而在这样一个安静的环境里,又翻译着这样一本宁静、恬淡却又充满了智慧的书,戈文的精神气质也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前些天的愤怒、郁闷乃至可笑全都在这些天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外界的喧嚣与纷杂早已经淡出了他的心思之外,甚至连《新周晚报》又或者是段启刚,若不是为了对法律的谦恭,他也懒得去法院。 时日已久的诽谤案终于落下了帷幕,《新周晚报》被判公开在报纸上向戈文道歉,并赔偿名誉损失二百三十元;而段启刚则比较不幸,根据刑法上的条文,他除了赔偿了戈文的精神损失费后,更是锒铛入狱,要在里面度过他的1983和1984年。 这样的结果也让戈文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因此而来的报道铺天盖地,可是他却躲在了巴金的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 此时的戈文早已经知道了为何巴金要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帮忙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巴老身边缺人,而是巴老不愿意让外面的舆论影响到自己的心境。就如编辑部主编高林告诉他的那样:一个人不管再怎么才华横溢,若是每天处于被赞扬被歌颂的环境,也会因为惰性、骄傲而自我毁掉,古代伤仲永的故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戈文你现在名头太盛而且又太过年轻,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然会有很多看不过去的媒体会从各个方面来针对你的报道。这时候沉静一个阶段绝对不会是坏事。 当戈文知道了巴金老先生的深意时,不由的大为感动,也终于决定要安下心来好好修炼一下自己的心境。此时此境,如果自己真的整天处于被媒体包围着的生活之中的话,自己就算能坚强的tǐng过去,那也一定会身心疲惫。索性不如沉下心来好好积蓄一下自己的能量和意志。一个成功的人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和知识外,更重要的是他要有那种百折不挠、永往无前的精神! 于是戈文消失在了公众的眼中,虽然报纸上关于戈文的消息仍然不断,可都是针对他的文章针对他的演讲稿,关于戈文的近况以及他近来的动向,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家报纸之上。 戈文一方面继续从书本上、从报刊中、从巴金的指导下学习着各种知识,不仅仅是文学创作,其他的知识他也认真的思考认真的学习,哲学、艺术、教育、历史甚至经济他也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一切可以吸收的知识。就如巴金老先生的那样:一个优秀的作家不仅要熟悉生活、积累生活,用正确的思想去认识、提炼生活;更重要的是他还必须认真学习、吸取营养,不断丰富自己各方面的知识。 戈文的目标很明确,他就是要像巴金老先生学习,就是要成为巴金老先生那样的一个大作家、一个文化巨匠。 在后世,作家是很多的,可是真正被公众视为文化巨匠的却一个都没有。而与巴金老先生同辈的那些作家们哪一个不是多才多艺、在文艺上有着深厚的造诣,他们不仅作品众多,更是是在其他领域里也是大拿。就比如巴金,老人家不仅仅是作家,还是出版家、翻译家;再比如以诗集《女神》扬名的郭沫若,他不仅是文学家,还是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社会活动家;再比如老舍、艾青、冰心等等等等都在写作之外的其他领域有着杰出的成就。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为了能让更多的人认同自己的观念,那自己就不能单单是一个作家,还要在其他领域里有着足够的成就足够的影响力! 更重要的是——并不是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就一定正确的,只有不断的学习和思考才能尽量保证自己掌握着真理,才能避免出现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导致发生的更大错误! 所以时间真的很紧张,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làng费啊! 将《瓦尔登湖》中的《寂寞》一节翻译完后,戈文放下手中的笔,róu了róu发酸的双眼,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又俯下身子去翻译另一篇文章。 不远处坐在椅子上阅读的巴金抬头看了一眼戈文勤奋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了意思笑意。 第83章 由《话说长江》引起的想法 在学习之余翻译卢梭的《瓦尔登湖》,对于戈文来确实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瓦尔登湖》一书中描写了作者隐居在瓦尔登湖畔的生活,叙述了作者与大自然水**融,在田园生活中感知自然、重塑自我的奇异历程。而戈文在翻译这本书的过程中又何尝不是重新塑造了自己的性格,信念比原来更坚定,气质比原来更稳重,他整个人的身体都从里到外洋溢着一种成熟、稳重的书生气质。 而正是翻译《瓦尔登湖》让戈文突然产生了自己创作散文的念头,原本他一直都将创作的重放在了之上,并且在这一个阶段,给《民间文学》写了好几篇短篇。 散文作为与诗歌、、戏剧并称的文学体裁,其实很好写,它并不讲究音韵,也不讲究排比,没有任何束缚和限制,是最自由的文体。可是真的要写好一篇散文并不容易,所谓形散意不散,一篇散文不管怎么写,都要有个中心思想。而这却让戈文比较挠头了,有心把这几天自己的安逸心情写一下吧,可是等写出来之后,他又将那篇矫róu造作无病呻yín的稿子直接撕碎;要是写一些自己的观和看法的话,那又势必会引起外面舆论的注意。 一时之间,戈文还真的有些为难。 所以一直等戈文在巴老家里吃过饭后回到家里时,他还想着自己应该写一些关于什么内容的散文。 家里并不是空无一人,戈文惊奇的发现林一铭竟然在家,往常这时候他一般可都是在复旦大学自习室学习的。 林一铭一见戈文进来,就几步窜了过来,然后一把将戈文的肩膀拉住,问道:“快,今天在巴老家里做什么了?巴老今天有没有指导你写作呢?” 戈文被林一铭摇晃的有难受,赶紧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打了下来,然后才道:“没有,今天我一天都在看书啦!” 林一铭听到戈文的话,不禁有些失望,然后也不搭理戈文,直接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继续看他的电视。 “喂喂,你这家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好歹我也是刚刚回来,竟然连句吃饭了没都懒得问!”戈文看到林一铭如此表现不由的有些生气,hún蛋,竟然敢无视我的存在! 起来,眼前这场闹剧在这些天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林一铭对戈文能每天呆在巴金老先生身边帮忙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开始那几天里,更是每次看见戈文就呜呼哀哉一番为何帮忙的人是戈文而不是自己。 有一天戈文终于忍受不了林一铭每天附在耳边的噪呱,反问了他一句——“如果让你去帮忙的话,你能一天呆在巴老的身边吗?”然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可是没过多久,林一铭就开始了另一种噪呱的手法,他每天必然要追问戈文几句——“巴老教你什么没有?有没有指导你写作啊?”如果戈文的回答是yes,那林一铭就会很兴奋的掏出一个笔记本来,要求戈文赶紧将巴金指导他的东西出来,供自己学习;而要是戈文的回答是no的话,那林一铭就会无精打采的从戈文身边飘过。整个过程极为精彩,有时候戈文还真的对林一铭这种死缠烂打的钉子户精神有些头痛不已呢。 见林一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电视机,戈文不由的大感好奇,好像《霍元甲》已经演完了吧,那林一铭是在看什么节目呢? 想到这里戈文便走到林一铭旁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没等他坐稳就听到旁边的林一铭一拍大tuǐ道:“就要快开了!” “什么快开了?”戈文有纳闷的问道,他的眼睛往电视里瞟去,就是一档子新闻节目嘛,怎么还大惊怪的! 林一铭并没有回答戈文的问题,而是一下子窜到电视机旁边,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了很多,然后他就几步退回到沙发上。 戈文有些奇怪的看着林一铭的反应,此刻他竟然有些jī动,甚至比当初看《霍元甲》时的状态还要兴奋。 有这个必要么?戈文撇了撇嘴。然后他就听到电视里传来一段很熟悉的音乐声,转过头看去,只见刚才还是新闻节目的屏幕,此时已然变成了一条大河的景sè,上面写着“话长江”四个大字。 难道林一铭就是在等这个节目吗?戈文定了下心也随着林一铭看了起来。 这一看,戈文还真看出来不同的苗头来,光是开头那几个剪辑的片头就很真实,jī流中的竹筏、划过的龙舟、以及俯视的壮丽山河景sè,都给人一种地理教科书般的感受。 嘶……这是? “四川盆地的边缘,是由巫山、大娄山、大凉山、龚莱山、岷山、米仓山兜圈子组结起来的。由于处在群山环抱之中,所以,自古以来,人们要出入就十分艰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以及‘千古魂销蜀道难,畏途巉岩不可攀’的诗句,就是古人对四川交通的写照。……”随着电视画面景sè的变化,主持人将解词娓娓道来。 我靠,这不是《话长江》嘛! 戈文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记忆深处关于《话长江》的记忆都涌了上来:这部25集的关于长江沿岸地理及人文的纪录片是在1983年8月7日在中央电视台首播的,一播出就反响空前热烈,曾在央视创下了40%的收视纪录,是央视上世纪80年代最受欢迎的电视纪录片,是体现了中国纪录片的最高水准,也是迄今为止,中国纪录片收视率最高的一部。 戈文之所以能记起《话长江》这部纪录片来,还得益于他前世的一段经历。 前世他偶然看到电视里正播着一个叫做《大国崛起》的纪录片,当时他对这部纪录片很感兴趣,可惜他只在电视上看了没头没尾的一段。于是他便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相关视频,然后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讨论中国电视纪录片的帖子。在这个帖子里,作者狠狠的嘲讽了一番《大国崛起》这部纪录片,然后中国最牛bī的电视记录片是中央电视台在1983年播放的《话长江》。当时为了反驳这个作者的意见,戈文便专门在网上找了《话长江》看了看。不过在看完之后,戈文却并没有发帖反驳那个作者,因为这两部纪录片确实都拍得很好,都是数一数二的作品。而且《大国崛起》和《话长江》拍摄年代不同,技术含量不同,两者之间显然不可能放在一起比较。也正是如此,戈文对这部《话长江》并不陌生。 如此戈文也明白了林一铭为何如此jī动兴奋的原因了。 自改革开放以来,从浩劫中走出来的中国人,内心充满了充满了mí惘,一方面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另一方面却在这种憧憬中找不到新的方向,世界变化之快,让人应接不暇。在这个阶段,任何国家强大的事件都可能变成全民性振奋民族精神的强心剂。在这一,体育最为明显:1981年4月,中国乒乓球队囊括世乒赛全部冠军;中国足球队在北京战胜科威特队后大学生喊出了“振兴中华”的口号;中国女排第一次获得世界冠军,“女排精神”jī励了一代人。直到中国在亚运会上获得金牌总数第一和在奥运会上实现零的突破,每一次胜利对中国人来都那么重要,因为这里面不仅包含着强盛的意义,还有一种被世界认可的愿望。这时候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就是希望国家富强。而电视纪录片《话长江》就是在这时诞生了。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热捧,自然创下了央视40%的收视纪录。 看着林一铭死死的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也不动,竟然连自己惊讶的脱口而出的话,都顾不上理会,戈文不由的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也看起了这期《话长江》节目。 然后随着主持人娓娓道来的温婉语调以及电视屏幕里那壮丽的山河景象,戈文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自己不正是发愁写什么散文吗,不如就写一些历史文化散文吧! 就像前世的作家余秋雨写的那样,以中国的山水风物为对象,将读者带入到中国的历史文化中去,寻求文化灵魂和人生真谛,启发哲思,引发情致。而且还可以擦边写一下文化人格和文化良知,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么。 戈文的目光注视着电视镜头拍摄的中国壮丽景sè,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俯瞰着整个中华大地。 ****************** 开始强推了,从明天起,开始爆发。大家也给力,什么推荐票、会员击、收藏、签到、打赏、催更……你们有什么,叛儿要什么! 第84章 戈文的《道士塔》 戈文打算写的第一篇散文就是他曾经看过的由余秋雨所写的那篇《道士塔》。 在余秋雨的《道士塔》中,他以对莫高窟中文物的丢失深感痛心,从中深省酿成那场不堪回首的民族文化悲剧的社会根源,这一思路行文的。他的立意很好,不过却在字里行间却有失公允。 比如余秋雨将莫高窟敦煌文书的破坏简简单单的归咎于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身上,这绝对不是一个一个严谨的作家所应该做的。散文不是,散文主要是抒情写实,抒情,是抒发的作者的感情,一个作者并不应该把道听途和自己的主观想像强加到自己所要描写的实在对象上去,这样会带给读者强烈的认知错误。 因此戈文在打算动笔写《道士塔》时,并不打算简简单单的将余秋雨的那篇《道士塔》抄袭过来,对他来,余秋雨的这篇文章只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素材,一个写作的启门g。至于余秋雨在《道士塔》里的价值观和方法论,他是不会去照抄的。怎么能把心中的抑郁和愤世嫉俗来针砭中国老农民的愚昧和无知呢?尤其是这个农民还并不是如他所写的那样没有良知没有责任! 中国自隋唐之后就有了“书厄论”的论述,几乎所有的文史专家们都认为历史上改朝换代的战luàn会对国家文物典籍的造成空前大的破坏,历朝历代的文物典籍的破坏的真正罪魁祸首,是战luàn和军阀们,与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余秋雨的《道士塔》却开了一个先例,将历史文化破坏的罪责归咎于像王道士这样的老农民身上的新的“文化厄运论”。这显然是不对的。 不过余秋雨这种有着深厚的人文情怀和终极追问的散文却是需要戈文认真学习的。因此戈文就是打算以自己的笔写自己的《道士塔》。 而实际上戈文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这个过程并是那么容易和一蹴而就。 任何一种写作,作者首先需要面对的总是自己的内心世界,无论外部世界如何喧闹嘈杂,作家总要保持内在的精神完整性,把对于外部世界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沉淀下来,仔细品味。他需要始终保持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神天地,在这里让精神松绑,在这里,与一个个艺术心灵相遇,在这里苦苦思索、不断追问,让诗意的状态成为可能。 ——这是巴金之前教导他的创作理念。而文化散文的写作因为有更多的精神思考的因素,所以更需要作家在安静中咀嚼历史和现实生活。不然就会流于形式,成为无病呻yín的资文章。 文化散文往往选取一些历史片断,讲述的是隔着时间尘埃看过去的陈年旧事,这些事情不可能是作者亲身的经历,所以戈文在写《道士塔》时就不得不借助于史料。 他从有关莫高窟有关道士塔的记录里、从有关记载莫高窟经文被盗取到国外的经过的历史文献里收集一切可能会用到的资料,甚至他还专门通过巴金老先生的关系向那些研究敦煌历史文物的专家们求教……戈文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清清楚楚的将历史真实的还原,而不是主观臆断。 这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不过戈文因为自己强烈的创作yù望,倒也是自得其乐。 于是稿纸上就开始出现了一笔一划,于是那优美而又积蓄着戈文抑郁之气的文字就慢慢的流淌了出来—— 一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sè。从几座坍弛的来看,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塑成,基座垒以青砖。历来住持莫高窟的僧侣都不富裕,从这里也可找见证明。夕阳西下,朔风凛冽,这个破落的塔群更显得悲凉。 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若移步读去,就会发现,它的主人,就是那个王圆箓! 历史已有记载,就是他发现了那个藏有7个世纪里5万多件文书、纸画、绢画、刺绣等文物的藏经洞;也就是他多次的上报朝廷无果后,独自一人默默的守护着这些文物;同样也是他将这些文物卖给了斯坦因等来自西方的冒险家。 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是那个时代随处可见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周折,来到了莫高窟,此时他已近不huò之年。于是四处漂泊的道士就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在这个神圣的无人看护的宝窟里安下了家,自觉的当起了这里的守护神,保护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 由一个地地道道的道士来保护佛教圣地,这是怎样的yīn差阳和错造化nòng人。 他发现了藏兵洞,他屡次向那个昏庸的朝廷上报他的发现,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 再然后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只得一次次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大机前。 我们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渺了,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个已经做了他应该做的一切的人来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于心不忍心中无聊。 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被推上舞台的角sè。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yàn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 文化散文显然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不是人们在紧张奔忙一天之后,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沙发上,在电视剧chā播广告的空档里,随手一翻,随时丢开的东西。毕竟,它是有所承载、有些沉重的,它是一种以艺术形式进行的文化反省。 所以戈文的思绪随着笔尖的倾吐,陷入了那种沉重的历史氛围之中去了—— 那个英国来的斯坦因以利yòuhuò王道士:“王道士你不是发了宏愿要清扫洞窟,修建木楼、架设木桥吗?我可以用银锭来买一些古经,这样你就可以有钱完成自己的宏愿了。” 见王道士虽然犹豫却仍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后,斯坦因就换了一种方式,谲诈的找了一个让善良人无法拒绝的借口:“我很崇奉玄奘,我从我的国家出发,沿着玄奘法师的足迹,从印度横越峻岭荒漠,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我就是来取经的,像玄奘法师曾经做过的那样……” 于是那个淳朴善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保护的这5万多件文物价值几何的年迈道士终于被感动了,再加上老百姓对于官方的畏惧——这些人还持有当地官方开据的许可证,于是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幕发生了——斯坦因只以四十个马蹄银锭就轻易的买走了七千份古写本、刻本卷子、残片散页以及佛绢画、佛幡等珍贵文物。 …… 戈文似乎看到了一个民族的精灵——文化,在列强刺刀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一个高大的文化巨人在时代面前痛苦着、呻yín着。 他开始在笔下发出了凄切的乞求和呼唤: 请等一等,等一等…… 这是中国的文物,你们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 可是那载满了文物的车队真的被拦下来,又能如何呢?我只得送缴当时的京城,运费姑且不计。但当时,洞窟文献不是确也有一批送京的吗?其情景是,没装木箱,只用席子luàn捆,沿途官员伸手进去就取走一把,在哪儿歇脚又得留下几捆,结果,到京城已零零落落,不成样子。 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糟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心一句:宁肯存放于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得不太舒心。被我拦住的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 我好恨! 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紧钻研。我曾与一个敦煌文献的专家联系过,曾听过这么一件事情: 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一位日本学者用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法。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 中国的专家没有太大的jī动,他们默默地离开了会场,走过了王道士的圆寂塔前。 ****************** 感谢“倒撒筒子”打赏1176起币! 感谢“lzhch”打赏100起币! 感谢“老子坐洞”筒子3064起币! 感谢“木耳大侠”筒子打赏的200起币! 感谢“冰刀二”筒子打赏588起币! 感谢“绯落之羽”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chūn水碧于天”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87670931”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以龙绍妹子为代表的其他所有兄弟们的打赏!谢谢你们! 还是那句话,强推开始,爆发开始。大家也给力,什么推荐票、会员击、收藏、签到、打赏、催更……你们有什么,叛儿要什么! 第85章 写作水平的提高 一篇洋溢着戈文拳拳赤子之心、充满了他对民族文化的珍视和对祖国的深厚情感的《道士塔》完成了,此时据他开始产生创作历史文化散文的念头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里,戈文已经暂时将《瓦尔登湖》的翻译工作放下。虽然写《道士塔》这篇散文仅仅huā费了他半天的时间,可是在收集研究那些史料的过程中,他积蓄了太多的抑郁和悲愤,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而宁静、安逸正是翻译《瓦尔登湖》不可或缺的心境。 巴金自然也注意到了戈文的异常,更何况戈文还找他要过关于敦煌文物研究学者们的联系方式。只是巴金并不了解戈文的真正目的。不知怎么回事,这子这次竟然还对自己保起密来了,是什么不想让自己帮助他,他要给自己一个惊喜,自己只要在一边耐心的等待就行了。这子! 看样子现在惊喜终于就要来了。巴金眯着眼睛看着戈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就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稿,然后就拿着几页稿纸冲自己走了过来。 “巴老,我刚刚完成了一篇散文,您给帮忙看下。”戈文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稿子双手递了过来。 “哦,这就是你的惊喜吗?”巴金一边饶有兴趣的接过稿子,一边还在嘴边唠唠叨叨的着,“我倒要看看你子折腾了三天究竟写出了什么惊世大作!事先竟然一消息都不透漏!不过你子现在的架子是越来越牛bī了,连老头子我的话都当做浮云……” 听到巴金老先生竟然在自己面前爆粗口,还将自己前几天无意间出“浮云”运用的活灵活现,戈文的不由的爆起一阵冷汗——老人的心态极为开阔,真要是被自己习染的习惯了后世一些口语的话,那岂不是成了我的罪过?联想到巴金要是在什么工作会议上张口浮云闭口杯具之类的场面,戈文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呱呱的飞过几只乌鸦。 随着目光在稿纸上一行一行的移动,巴金的唠叨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显然他被戈文的文章mí住了。 短短四千多字的稿子,巴金很快就看完了。 戈文紧张的注视着巴金的一举一动,这篇《道士塔》在他手上已经全然变换了模样,不仅主题思想变了,便是具体的情节内容也都重新做了扩充和完善。可以这篇文章蕴含着他穿越后所学习到的一切有关文学创作方面的知识,积蓄了他最大的心血和成就,他不可能再写出比这篇《道士塔》更加精炼和有文学价值的文章来了。所以此刻他的心情很忐忑,生怕巴金出个不好来。 巴金没有注意到戈文的紧张,他砸吧砸吧了嘴,什么话都没,然后皱着眉头又一次重新从头阅读起这篇《道士塔》来。 而戈文也在心中轻轻的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既然巴金没有吱声,没有在第一时间指出自己文章的问题,那么就是自己的文章还过得去,还不是惨不忍睹。 巴金再一次将这篇蕴含着深切感情的文章看完之后,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合上手中的稿子,抬头看着戈文,赞叹道:“这果然是个惊喜!没想到你除了思想性的评论写得好之外,便连散文也写的入味三分啊!不错,这篇文章不错。足够在国内任何一家杂志上发表了。” “哈哈……其实我诗歌也写得很厉害的……”亲自听到崇拜的偶像如此赞扬,戈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止住了笑声,急切的问道:“巴老,你是这篇《道士塔》可以在《收获》杂志上发表吗?” 也怪不得戈文如此急迫,他穿越后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工作就是在《收获》编辑部里当编辑,在应聘之初,他就已经下决心要成为一个作家。作家、作家,不就是靠着自己的作品来证明自己吗?只有自己的作品发表了,被读者阅读了,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才配称的上是作家。 戈文并不是没有发表过文章,那篇无意中抄袭的《一代人》不算,其他发表的作品中,那两篇报纸上登载的评论文章并不完全算是文学作品,此外他就只有几篇短篇在《民间文学》上发表过。《民间文学》是什么杂志?那只是一本通俗的阅读刊物,根本没法和《收获》这样的纯文学杂志相提并论。而戈文每写出一篇称心的都会让《收获》编辑部的李煜过目,他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作品。可惜每一次都是得到李煜“其他杂志发表没问题,《收获》这种纯文学杂志则稍差了”的评价。 多少次的屡败屡战,多少次的黯然神伤,这都快成了戈文的一块心病,他做梦都想靠着自己的实力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一篇文章。 然后今天他竟然从巴金的口中听到自己的这篇《道士塔》可以在国内任何一家文学杂志上发表的话语,这言外之意岂不是在——纵然是《收获》杂志也不例外吗。 好像沙漠里的旅行者乞求着雨水从天上降落一般,戈文眼巴巴的看着巴金。 “这么好的文章自然可以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了!”听到戈文的问话,巴金有些奇怪的抬起头瞥了一眼戈文道。再然后他就有些所有所思的盯着戈文猛瞧,然后带着一惊奇的道:“咦,戈文啊,我看你有些不自信啊!年轻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要有自信。没有一个人在经历了努力之后会没有提高。这么多天来,你每天陪着老头子我学习、阅读,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写作水平和认知都有了很大的进步和提高吗?” 戈文被巴金这么一教,便仍不住仔细回想起自己这一段日子来的经历。这时他才赫然发现自己早已经把巴金家中那个占据了一面墙大的书架上的所有中文的书籍都仔细阅读过一遍。原来自己不仅仅是心境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便是连写作水平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很大的提高。 怪不得在写《道士塔》时,除了huā两天半的时间来收集史料费了劲外,我真正用在写《道士塔》上的时间还不够半天呢。要知道以前那些发表在《民间文学》上的短篇哪一篇不是经过再三修改的呢! 戈文恍然大悟起来,然后就是一阵心喜。 ******************** 感谢“opium2008”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猪!将军!”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海仪”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龙绍LL1”妹子打赏588起币! 感谢“荣光”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麻烦的咔嚓”筒子打赏588起币! 感谢“lala拉拉4567”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阎魔の青叶”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一缕浮萍水中漾”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老子坐洞”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谅解备忘录”筒子打赏100起币! 谢谢所有支持叛儿的兄弟们!你们真的很给力,竟然将大时代推上了首页!谢谢! 第86章 愿望落空 “戈文啊,这篇《道士塔》写的很好啊,通过对一个古老人物的物象,描述了大漠荒荒的黄河文明的盛衰,历史的深邃苍凉之感见于笔端。而且这篇散文别具一格,见常人所未见,思常人所未思,用美妙的文字一步步将读者带入到文化意识的河流,启迪哲思,引发情致。这样的写法可和现在国内的那些散文有着截然不同的面目,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和史学意义上的文化价值。嗯,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子竟然能有如此新奇的创意,真的算是一个牛bī人物了!”巴金摇晃着手中的《道士塔》稿子,仔细分析着,最后还调侃了戈文几句。 只是此时的戈文那还顾得上巴金的玩笑,他想到前天去《收获》杂志社的时候,看到李煜还在整理新一期杂志要用的稿件,当时戈文还随意问了一句,李煜当时因为戈文的离开,这一期稿件的确定比前几期要滞后几天。 戈文侧头一看书桌上的日历牌,赫然发现今天已经是8月22号了,离九月的《收获》定稿也才只剩下三天时间。 戈文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自然清楚《收获》杂志出版的流程。一般来,每期《收获》杂志都是提前一月在上月的下旬确定刊登的稿件,最晚也不会超过25号,紧接着排好版的样稿就会被送往印刷厂印刷,然后在月末的最后一天这些杂志会通过邮局送往全国各地,等下月的一号出现在各个书店、报刊亭。 如果自己立刻把这篇《道士塔》送到编辑部的话,搞不好,自己这篇文章就能上9月的《收获》了。 想到这里,戈文不由得有些着急。那种长期努力而无法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有一日突然曙光初现,那种兴奋急迫的心情,外人是很难理解的。现在他的脑海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了,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立刻赶回《收获》编辑部,让《道士塔》赶上九月《收获》的末班车。 于是戈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巴金道:“巴老,不知道你今天下午还有什么事没有?我想去趟编辑部。” 巴金在刚才戈文兴奋的不出话来的时候,已经又低下头重新回味手中的稿子了,好的文学作品就是有这样的艺术魅力,可以让人百读不厌回味无穷。此时听到戈文的问话,也不抬头,随意的了一声:“你去吧。” “呃……”戈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无奈的看着巴金入mí的神态,什么话也不出来。难道要和巴金,老头子我要赶紧把这篇《道士塔》送到《收获》杂志社去,你别看了,想看就等九月的《收获》吧?戈文可不想留一个轻浮和máo躁的印象给巴金。于是他只得依然站在一旁眼泪汪汪的等着巴金慢慢回味。 “啧啧,这是不错的文章!”巴金看完之后还是忍不住又赞出声来。他看过的散文很多,可是像这种通过对历史进程中的一些使人忧虑的现象,提出质疑、探索、追问的散文还真的真的少见呢。戈文在这篇文章中,用灵魂与历史、与他人进行了平等的对话,这样的召唤,不仅可以给读者的内心从文章向历史向文化伸延的途径,也在作者和读者间架起沟通的桥梁,确实是一篇很有魅力的作品! 戈文见巴金已经又一次的阅读完稿件了,赶紧声的道:“巴老……” “咦,你不是要去编辑部吗?怎么还没走呢?”巴金一抬头就看到戈文依然站在自己的身旁,不由的惊奇的道,“去吧去吧,老头子我还能自己照顾了自己。” 戈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低声道:“巴老……我……我想把这篇稿子带回编辑部去……” 巴金一愣,然后像是知道了什么,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了,直笑的戈文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巴金终于止住了笑声,才喘着气的道:“没……没想到你子还有这么máo躁的时候哩……难道是不相信我老头子的判断?还是你真的连一个月的时间也等不了?……哈哈……” “嘿嘿。”戈文没话可,只得傻笑。 “去吧,去吧,年轻人有朝气还是好的,也不要太过稳重了。”巴金着就把手中的《道士塔》稿件递给了戈文,而戈文接过稿件还比较沉稳的和巴金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慢理斯条的转身往外走,可是他到底没有遮掩住自己的急切心情,还没等走出几步,就猴急的大跨步离开。这个样子落在巴金的眼里,更是惹起了一阵哈哈大笑。年轻真是好啊! 戈文急匆匆的赶到《收获》编辑部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的五钟了。 办公室里李煜正在整理着桌上零散的稿子,那些已经确定要上九月份《收获》杂志的稿子放在一起,等一会儿就要交到美术编辑那里处理版面;而其他已经通过审核同样会在《收获》发表,但是没有确定在哪一期刊登的稿子,则被李煜放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看到这个场面,戈文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很明显九月份上《收获》的稿子还没有送到美编那儿排版。这样就好办了! 戈文笑嘻嘻的凑到李煜的面前,然后张口就问道:“李叔,忙着呢。九月的稿子定下来了?” 李煜斜着眼睛打量了戈文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收拾手中的稿子,“巴老来了?” “哈,没有,我一个人过来的。” 李煜将一叠已经摞在一起的稿子用双手捏着,先横着往桌子上一磕,等整齐以后,又竖着朝桌子上磕去。口中同时又问道:“你子不在巴老身边照料着,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心我在你高叔面前告你一状。” 平时和李煜相处惯了,戈文自然知道李煜这是在开玩笑,他嘿嘿一笑,也不回答李煜的问题,一边看着李煜桌上另外一叠整理好的稿子问道:“李叔,这是九月要上《收获》的稿子吗?” “是。”李煜一手拿着手中的那叠稿件,另一只手拉开桌子的抽屉,将手中的稿件放了进去。“话你子自从到巴老那去帮忙,咱《收获》杂志社的审稿效率可是降低了很多啊。你子在的时候,也没发现你有什么用,怎么你一走,倒是感觉出不同来了……” 戈文听了李煜的调侃,不由的有些气急,将手中的那篇《道士塔》稿子往桌子上一丢,就嚷嚷道:“喂喂,李叔什么叫没什么用啊?你怎么这样话呢,你也太瞧人了吧。” 李煜对戈文的抗议视若无睹,不过他的目光却被戈文顺手丢在桌上的稿件所吸引住了。手头上的事情基本已经所剩无几,他也有功夫休息一下了。于是李煜便将那篇稿子拿了起来。 戈文脸上好像很生气,可是心中却有些暗喜,毕竟张口求李煜的话,还不如他自己主动呢。 “这是你写的?”李煜一眼就看出了稿子上是戈文的笔迹,“道士塔?很有趣的名字……” 戈文一屁股坐在了空出来的桌子上,什么话都不,等着李煜看文章。 李煜的目光随着字迹的流动而转动着,等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由开始的闲适转为专注,等一篇稿子看完之后,更是惊讶的抬头看着戈文道:“写的很好呀!” 戈文嘿嘿一笑,然后得意的问道:“李叔,你看这篇散文够资格在《收获》杂志上发表吗?” 李煜了头,道:“文字优美、流畅,思想积极向上,很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和思考。更难得的是,这篇文章虽然是散文,但是和一般的散文不同,利用历史上关于莫高窟藏经被西方掠夺的史实,写出了作者的感悟,一股浓浓的历史文化气韵扑面而来。这样的文章绝对是近年来少有的精品,自然够资格在《收获》上发表了!” 李煜赞叹完之后,才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戈文,“哈,你子是想在《收获》杂志上发表这篇文章吧。哈哈,没想到你子还真够执着的呢,被我打击过那么多次,这次还真的写出来一篇够水准的文章来。哈哈……” 被李煜戳破了真实意图,戈文也不客气,他嘿嘿一笑,然后问道:“李叔,你看这篇《道士塔》能上九月的《收获》不?” “唔,恐怕不行,九月的稿子已经确定了。想发表的话,只能等到十月了。”李煜摇了摇头道。 “怎么会呢?”戈文一听有些着急,他可不愿意在等一个月了,他现在巴不得第二天就能立刻从杂志上看到自己的作品呢。 戈文指着李煜桌上那叠整理好的稿子道,“李叔你不是也才刚刚整理好嘛,还没有给高主编过目,还没有让咱编辑部的美编排版,怎么就不能上呢?” “戈文,你这样的做法对其他作者是很不公平的。作为一个编辑部的编辑怎么能因为个人原因随便调整来稿者的稿子呢?”李煜耐心的道。 “我……”李煜的在理,戈文也无法辩驳,可是他真的很想让自己的稿子尽快在《收获》杂志上发表,这种急切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中了五百万大奖,明明知道自己只要有那张中奖彩票,五百万元就不会不翼而飞,可是他还是巴不得这黑夜快过去,第二天马上到来一样。 理屈的戈文,只得无奈的拿过那叠要上九月《收获》的稿件翻了起来。 李煜看着戈文郁闷的样子不由的轻声一笑,然后继续整理自己的稿子去了。 ********************* 感谢“龙绍LL1”妹子打赏200起币!感谢“无常天使剑”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刹那宇宙”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F4AQ2007”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马孝钧”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陈纳德”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caviar”老兄打赏588起币!感谢“缸里的鱼”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lala拉拉4567”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不想忘记”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骐嘉”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伊斯玛仪”筒子打赏588起币!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大时代、支持叛儿! 最后隆重向大家推荐叛儿老大的牛书,很萌,很好看的: 年轻科学家带着纳米机器人来到一个奇怪的三国。刘备是温柔的大家闺秀,关羽是粘着长须的变态女青年,张飞是喜欢喝酒的矫健美少女,吕布是威风凛凛的无敌罗莉… 第87章 搭上九月《收获》号专车 有时候事情的转机总会在无意之间发生。戈文本来是郁闷加无聊才去翻那叠要在九月份的《收获》杂志上刊登的稿件的,他也没有心情去仔细的通篇阅读,只是大体上看看这些稿件都是写的什么内容,然后他就注意到一篇稿子的末尾仅仅有一个笔名,作者的真名及联系方式并没有附在上面。 这下子,戈文来了精神,对这时代的编辑来,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从众多的稿子里选出一篇上乘之作之后,赫然发现这篇上乘之作的作者却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这种心情就像是一个孩子望着锅里炖的热气腾腾的ròu块,想要吃却因为大人不在身边而不敢下手一般。 不过现在戈文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他反而有高兴,一般情况下,《收获》杂志社在确定选用一个作者的稿件后,会根据作者留下的地址在第一时间给作者寄样刊和稿费。不过很多情况下,他们也会遇到那些马大哈的作者,这时候,编辑们大多会把这篇没有联系方式的稿件撤下了,一直等联系上作者之后才会再次刊登,这却是担心出现一些诸如两份杂志同时刊登一篇稿子、稿费无法发到作者手里等等不必要的麻烦。 将这篇文章从稿件里抽出来,戈文直接往李煜的眼前一送,然后有幸灾乐祸的道:“李叔,这次你可麻烦了!” 李煜有些mō不清头脑的接过稿子,然后顺着戈文的手指看去,只见稿件的末尾并没有作者的真名及联系方式。李煜咦了一声,然后又往稿件的开头看去,同样没有任何作者的真实信息。 “这个……看稿子太多了,注意力有些分散……哈哈……”李煜有些自嘲的打了个哈哈。 戈文撇了撇嘴,然后从桌上将自己的那篇《道士塔》递了过去,“喏,这个可是有联系方式滴。” 李煜有些头疼的看着戈文如此趁火打劫,“又不是发表不了。戈文,你为何非要上九月份的杂志呢?再推一个月不好吗?” 戈文一看李煜的口气有些松了下来,心知有戏,急忙从桌子上蹦了下来,然后绕到李煜的背后,轻轻的给他锤着肩膀,笑嘻嘻的带着一撒娇的语调道:“李叔,这次人家好不容易写出一篇达到《收获》发表水平的文章,自然巴不得尽快看到自己的文章变成铅字印在《收获》杂志上呀。你知道我都努力了很久了……” “好吧,好吧,今天李叔就为你破个例,这也算是奖励你一直坚持创作,一直没有放弃自己要在《收获》杂志发表文章的理想的一个奖品吧。”李煜也是被戈文缠的没脾气了。天知道这子在自己这里吃了闭门羹后,还会不会跑到美编和主编那里去讨人请。 “偶也!”戈文亲耳听到李煜答应让《道士塔》上九月的《收获》杂志,不由的兴奋大叫起来,而他手里的动作也顿时没有了轻重,直锤的李煜哇哇大叫。 《道士塔》的文笔和价值自然是没的的,不然也不会如得到巴金的赞扬。所以当李煜答应撤下那篇没有作者详细信息的稿子,而替补换上《道士塔》时,戈文顿时就放下了心来了。 今天就是8月22日,那就是再有一个礼拜,他就能在《收获》杂志上看到自己的作品了。这篇《道士塔》与上一次他发表在《收获》杂志上的《一代人》不同,《一代人》是他不经意间剽窃的别人作品,而《道士塔》虽然同样出自别人的创意,可是这其中的思想和文笔大多是他自己创作的,可以是他自己的作品,自然是更加的关心和看重了。 达到目的的戈文没好意思直接甩手走人,于是他便帮着李煜收拾起办公室的稿件来了,在他自己没有办公的时候,这初审稿件的工作是李煜和另外一个编辑两人帮忙做的,此时既然自己在编辑部,自然不好袖手旁观,于是他便抱起地上那箱没有通过初审的稿件箱子往后勤编辑的办公室行去。 抱着沉重的纸箱子,戈文一推开后勤办公室的房门,就径直来到了专门负责处理没通过审核的稿子的编辑张建国的那张办公桌前,然后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他才注意到张建国并不在屋子里。 这家伙难道是早退了?戈文在心中猜测到,他对这个张建国并不感冒,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和张建国有过摩擦,更重要的是这个张建国的人品并不怎么好,对工作极其的不负责任,总是拖延。所以这家伙在《收获》杂志社呆了很多年了,一直都还是一个后勤编辑。 此时见张建国不在,戈文便向屋子里的另外一个编辑询问:“王哥,张编辑去哪儿了?我这有些没过的稿子需要他处理呢。” 那个戈文口中姓王的编辑听到戈文的话,不由的给了戈文一个意味复杂的眼神,然后才道:“张建国已经被《收获》杂志社辞退了,现在他的工作都是郭编辑负责,郭编辑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你把这个箱子放在那里吧,等郭编辑回来了我转告他。” 戈文一愣,张建国竟然被辞退了?这个消息他可是一直都还不知道呢。不过这样也好,像张建国那样的人本来就不就不应该呆在收获编辑部,他就像是一颗老鼠屎会污染编辑部的氛围。 “那就拜托王哥你了。”戈文和王编辑到了一声谢,便离开了办公室。 一直等回到审稿编辑办公室里,戈文依然好奇张建国被辞退的原因。他和那些后勤办公室里的编辑们大多不熟,相互都是工作关系,平时也只是头之交,自然不会冒失的去向他们询问,况且那个王编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奇怪呢。此刻到了李煜身边,他自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向李煜发问:“李叔,那个张建国怎么被辞退了呢?他可是在《收获》编辑部里干了很多年了,怎么突然间就被辞退了呢?” 李煜闻言抬起了头,然后看着戈文淡淡的道:“还不全是因为你嘛。” “因为我?”戈文被李煜没头没尾的话搞的有些纳闷。 “前一阶段《新周晚报》不是将你的身份来历调查的很清楚吗?你在《收获》编辑部的情况就都是这个张建国给泄lù出去的。”李煜解释道,“高林在看到那篇报道后,非常的生气,然后就调查出是张建国因为对你的嫉妒而将你的情况告诉《新周晚报》的记者。老高他可以原谅张建国的懒散、可以原谅张建国对待工作的消极态度,可是他无法原谅张建国破坏编辑部的安稳和谐,张建国的行为已经触犯了高林的底线,所以纵然张建国有天大的苦劳也立刻被高林给辞退了。” 听了李煜的话,戈文这才明白张建国被辞退的原因竟然还和自己有着这么一层关系,想到因为他的嫉妒不仅仅让自己受到舆论的责难,便是《收获》编辑部也因此而牵连了名誉,戈文就对这个张建国充满了厌恶。 害人终害己,张建国的愚蠢让他自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被《收获》编辑部辞退后,恐怕再没有任何一家编辑部会用他了,谁敢保证他不在泄lù编辑部的消息给外界呢? 想到这里,戈文的心情又好过了许多。 原来并不是巴金一个人关心自己,在自己不在《收获》编辑部的日子里,高林李煜他们也做了很多事情呢。 ****************** 话今天不连正文后面的ps,也达到六千字了,有木有? 感谢书友“tangsongl”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马孝钧”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狼天侯”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梦优游”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阎魔の青叶”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三十二变”老大打赏200起币! 感谢“万年冰”筒子打赏200起币!感谢“lala拉拉4567”筒子打赏100起币! 感谢“倞倞”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书友tangsongl筒子打赏100起币! 在最近的都市类作品中,有一本书是叛儿一直在模仿却从未超越过的—— 为máo,我就写不出这样流畅而巨爽的白文来!啊啊啊…… 第88章 安可,排排坐 戈文离开了收获编辑部的时候,天sè还很亮,夏末的黄昏已经开始吹起了阵阵的微风,拂过路人的脸庞分外的清爽。再加上许久都没有在外面闲逛,戈文也放松了自己的心情,沿着路边蜿蜒曲折的树荫一直走了下去。然后他就无意间又出现在了复旦大学的校门前。 戈文看着校门上“复旦大学”那四个金黄sè的大字,不由的苦笑,起来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也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可是活动的范围却很狭,复旦大学、《收获》编辑部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似乎他也再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既然来了,便进去转转吧,也不一定一定会被人认出来呢。戈文想着,便迈进了复旦大学的校门。 图书馆人又多,又是一个很显眼的地方,戈文并不打算去。于是戈文走到了学校主干道的分岔口时,便顺着通往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后的一条路转了过去。 路的两边都是翠绿的草坪,中间夹或着野huā,倒也清静的很。再往前走,便是那个当初杭建邀请自己演讲的凉亭了。 戈文注意到凉亭里坐着很多学生,他们大声的讨论者什么,他不yù被人发现身份,便转了四十五度,直接从凉亭的侧面走了过去。再往前走了不远,戈文又注意到他的正前方的草坪上围坐着另一群学生,不时的叫好声从那里传了过来。 唉,怎么到处是人呢! 戈文在心中发出了一声慨叹,都做人难,其实做一个名人更难。就在他打算转身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戈文就听到他正前方草评上围坐着的那群学生中竟然传出了隐隐的音乐声。 戈文不由的一愣,然后然后眯着眼睛望了过去,然后他就发现这群学生的装束还还tǐngcháo流的,很多男的都是蓝布kù、的确良白衬衫,唯一在场的几个女孩子也都是穿着碎huā长裙,扎着马尾。不过更让戈文意外的还是,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儿——安可。 只见安可正安静的坐在人群中的一角,双臂环着撑起的双tuǐ,正一脸微笑的看着什么。 戈文挠了挠头,想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等走的近了,戈文才发现这群学生都眼前这些人居然正在进行着一场音乐会。他之所以看出这些人在举行一场音乐会是因为这些人里好几个都抱着吉他,有些人的手里还拿着口琴。 此时此刻,人群中的几个学生正怀中抱着吉他,弹唱着邓丽君的《在水一方》,四周一些人低声附和着。只不过只是本应女子才能唱出的细腻柔婉,在几个男生口中却显得有些不搭调。 不过戈文却很理解这些人。特殊时期的十年,内地的通俗文艺几乎全被清理掉了,大批文艺界人士被批被斗,文化几乎静止了十年。所以当邓老改革开放政策一实施,这些被特殊时期禁锢了十年早已经对那些样板戏失去了兴趣的一代人都如饥似渴的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知识。而邓丽君这些港台歌手就在这时凭借着一首首诉爱情、亲情、乡情以及那些感慨人生的歌曲让80一代的年轻人找到了丧失已久的自然情感,于是这些歌曲很快的在一两年内传遍大江南北。 此时正是邓丽君这个妮子大杀四方的天下呢。 悄悄的走到神情专注的看着那个弹吉他的男生、嘴里还轻轻的哼着《在水一方》的曲调的安可身边,戈文安静了坐了下来。他前世是个酒吧歌手,对于音乐自然非常熟悉,眼前这些人虽然弹奏的有模有样,可是其旋律在变换过程中的错误,却是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于是本来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些人表演的戈文便没有了任何的兴趣,他见安可竟然如此入mí,连身边坐了一个人都不知道,不由的泛起了一丝狭促,用手在安可的眼前晃了晃。 正侧耳倾听着歌声的安可并没有发现戈文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所以戈文在她眼前晃动的右手的动作把她吓了一大跳,已至于还声的惊呼了一声。等惊吓的转头看去,才发现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戈文。安可情不自禁的昵怪的瞅了戈文一眼,浑然不觉自己受惊哀怨的神情是多么的mí人可怜。 戈文确实是被安可的模样给míhuò了一下,那样纯真的责怪竟然让他的心在那一刻通通通的跳得厉害。好在戈文经历过大世面,很快回过神来,还了安可一个歉意的笑容。 这时周围的众人都参与到唱歌中,没有注意到戈文与安可的这个玩笑,只有安可身边另一侧的一个年轻人注意到这一幕,眼神先是惊讶的看着安可竟然lù出了如此的表情,然后就盯着戈文的模样猛看。 戈文飞快的将手收回,真要是被认为是sè狼可就惨了。 “安可同学,你喜欢邓丽君的歌曲?” 听到戈文问自己问题,安可低下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不过她的歌确实很好听。” “嗯。” 安可一副害羞的表情,竟然让戈文有些无话可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两个人在交流时都需要有问有答有答有问,这样才能让谈话进行下去,像安可这样子两人又怎么交流呢。 虽然戈文现在在复旦大学里的名声很大,可是在复旦大学里他认识的人并不算多,安可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而且这女孩子极其善良单纯,又容貌漂亮,戈文是很乐意与她相处的。不过若一个闷葫芦的话,就是再多的耐心也是会消耗一空的吧。 见安可似乎不愿意话,戈文也有些无趣,只得坐在那里听着那个抱着吉他的同学弹唱。 ************************ 推荐一本都市爽文,学习工作疲惫之后可以看一看,很爽很欢乐。 刘青获得了来自兽神改造的高科技合成钻石,从此便继承了兽神的能力,召唤、附身、复制、退化、融合…… 第89章 请你离开 戈文将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演唱之中,而安可的心情却无法像先前那样平静了。她偷偷的拿眼向戈文打量,心里更是通通通的跳个厉害,脸上也在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安可最开始与戈文接触是通过杭建的女儿丫丫,那时候,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古怪,然后就了解到戈文竟然是《一代人》的作者,这让读文学系的安可对戈文产生了一丝好感。随后发生了流氓sāo扰事件,同样是戈文勇敢的站了出来替她解围,那天戈文在复旦大学礼堂演讲时,她就坐在台下,戈文怒斥《新周晚报》的编辑和之后义正词严的演讲都让她分外的对戈文尊敬和崇拜。 随着安可对戈文的了解和接触越来越多,这个妮子早已不知不觉的在内心深处对戈文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愫。只不过妮子脸皮太嫩,没办法像戈文那样把自己当做一个朋友,所以一直都鼓不起勇气来面对戈文。 没有见到戈文,她会去想会有思念,可是真正见到了戈文,她又不敢出话来。真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 此刻见戈文专心的听着音乐而没有和自己话,安可的心绪竟是堵得慌。 安可的心绪堵得慌,同样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的心里也憋屈的慌,他喜欢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不管自己再怎样表现,安可都一直将自己视为同学视为朋友,就好像安可没有发现自己对她的好感。本来他还想安可可能没有找对象的打算,可是今天看来,安可分明是早已有了喜欢的对象! 戈文?不就是那个靠耍嘴皮子和笔杆子出名的文青吗?哼,我就不相信自己会比他差多少! 原本这个年轻人还对戈文有些好感,可是在看到安可对待戈文的态度时,这个年轻人突然间分外的厌恶戈文了。 根本不可能察觉安可和她身边那个年轻人思绪的戈文,此刻终于对眼前的弹奏感到失望了,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喃喃自语道:“真够差劲的呢!” 戈文这话被一直都注意着他动静的安可听到了,安可一愣,然后轻声的问道:“tǐng好听的啊,你不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吗?” “不过是些靡靡之音罢了!”戈文见安可终于搭上话来了,不由的精神一振,随口道。 这一次,他的话也被安可另一边那个年轻人给听到了,正发愁怎么教训一下戈文的年轻人,听到戈文的话,不由的眼睛一亮,然后故意大声反驳起来了:“这位同学,这怎么是靡靡之音了?” 他的声音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跟前的许多人都听到了,那个正在弹奏吉他的同学更是停了下来,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三人聚集了过来。然后就有人注意到了戈文的存在。 “呀,是戈文!” “真的是他!” ……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便是那个弹吉他的同学也顺手将吉他放在了草坪上,凑了过来,口里还念叨着:“戈文,你是我的偶像啊……” 坐在安可身边的年轻人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和他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不由的又气又怒,然后继续大声的责问戈文:“戈文,你凭什么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 年轻人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刚才还往戈文跟前凑的很多人都停下了脚步,他们都用半信半疑的目光注视着戈文,显然戈文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让他们很难接受。 戈文有好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学生,这人是不是傻了,不就是了一句话吗,至于这么生气么。 这却是戈文不了解情况了。 这时候像邓丽君这样从港台那边流传过来的流行歌曲还没有被中国官方的主流价值所接受,有些歌曲甚至被形容是低级趣味的歌曲,只是对于这些年轻人来,就是这些低级趣味的歌曲中包含的感情让他们的内心产生了共鸣。尤其是邓丽君那后无来者的靡靡之音,微微颓废的旋律和忧伤,感动了无数八十年代的青年。 所以他们很讨厌那种冠冕堂皇的批判,更何况眼前的一帮子人大多都是音乐爱好者,自然会更加的捍卫他们喜欢的音乐了,纵然是他们喜欢和崇拜的戈文也不例外。这就是此时大学生们自大和又自信的一面。 安可见到其他人的目光很不善,不由的替戈文着急起来,只是戈文的话确实的很没道理,就是自己也不爱听,也难怪其他人对他敌视。 安可站了起来,伸手去拽她旁边的那个质问戈文的年轻人,想让他坐下。若是往常,安可如此亲密的动作,年轻人一定是求之不得,自然会听安可的话。可是现在不同,年轻人一心想要在安可面前出戈文的丑,哪里还肯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安可见年轻人拉不动,更是着急了,“李幼斌,你要做什么?” 听到安可的质问,这个叫做李幼斌的年轻人心中更是火大,他伸手用指头指着依然安闲的坐在地上的戈文,回头冲着安可道:“他污蔑我们喜欢的音乐,难道我不可以捍卫自己的喜好吗?我记得他曾站在演讲台上义正词严的教训我们大学生,我们没有主见,没有自己的信念,还什么‘吾爱老师,吾更爱真理’!现在我就是要捍卫自己的信仰和真理,这不就是他提倡的吗?难道这有错吗?” 安可语塞。 而被李幼斌的话所jī,其他几个年轻人也升起了同仇敌忾的情绪。他们和李幼斌这个音乐系的高材生不一样,都只是喜欢音乐而已,所以经常在空闲的情况下,来这里谈谈吉他吹吹口琴唱唱歌,李幼斌作为他们的领头人自然更贴近他们的感情,更何况戈文的话确实伤害了他们的感情。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学子,不可能因为意见的不和就大打出手。 于是就见先前那个抱着吉他弹唱的同学走到戈文面前,很有礼貌的道:“戈文,我很喜欢你的文章,也很尊敬你提出的一系列观,甚至还有崇拜你。不过就像你所教导我们的,我们都有着自己的信念和爱好,既然你不认同我们的爱好,既然你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那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吧。” 这个同学温和却有礼有节的话一完,便jī起了其他人的赞同。 “对,请你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 “请你离开!” ************************ 今天上面来审计,有些晚了,不好意思。 感谢龙绍妹子打赏200起币!感谢raymagic筒子打赏588起币!感谢宇宙币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不飞鸟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cn2541筒子打赏100起币!感谢·阿宝筒子打赏100起币! 多谢各位了! 最后推荐几本最近发现的好书: 玄幻:少年王动搜集萝莉的旅程! 武侠:只用弓箭,能成就武侠巅峰么? 都市官场:官途之上,平步青云: 都市官场:bāng槌即是传中的**,主角就被人这么叫,不过这bāng槌却当了官,会出现啥热闹涅? 第90章 同学借你的吉他用一下 安可看到戈文遭到众人的群嘲,众人还要赶戈文走,不由的又气又急,双眼中都隐隐有泪珠快要涌出。 而就在这气氛异常紧张的时候,戈文却轻轻的鼓起了掌,他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着道:“呵呵,如果刚才那句话伤害了你们的情绪的话,那么我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他风淡云轻的一句话,顿时便让场中的气氛缓和了起来,戈文如此坦然的态度让众人都大生好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其他人的尖锐责难中勇于当面承认错误。 李幼斌见气氛一下子由刚才的气势汹汹变为现在的融洽,也是感觉不妙,他故意冷哼了一声,继续纠缠戈文的嘴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凭什么邓丽君的歌曲是靡靡之音?不懂音乐以后就少发表意见!” 戈文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幼斌。如果刚才他还以为李幼斌只是认为自己的话伤害了他的感情的话,那现在戈文可不这样认为了,自己已经道过歉了,还这么死缠烂打,那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显然李幼斌的话又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先前的那个问题上,他们都看着戈文,等待着戈文的回答。 安可扫了一眼李幼斌那略显得意的脸庞,第一次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这么的讨厌。 戈文哈哈笑了一声,双手往下摆了摆,示意众人坐下来。然后他就拉着安可也坐了下来。 这一幕看到李幼斌的眼里又是一阵情绪jī动。 安可的脸sè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她不是没有被戈文拉过手,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心情紧张,心脏通通通跳得厉害。 一群人基本上还按照之前的位置坐下,只不过包围圈进了许多,而戈文和他身边的安可也由一开始的最外围成了人群的焦。 等众人都坐下来之后,戈文才微笑着道:“刚才我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只是口误……” “哼,”听到戈文竟然无耻的不承认刚才自己的过的话,李幼斌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表达他的不满。 戈文同样有不满,李幼斌这种随意打断他人话的行为简直无礼之极,只不过现在的戈文经过在巴金老先生家中一段时间的修生养性,已经稳重了很多,自然不会因此而翻脸。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我刚才是听到这位同学的吉他声才无意间口误的。” 戈文指着先前那个弹吉他的同学,然后又道:“刚才这位同学弹吉他时,弹错了很多音节,我当时有些不愉快,所以才冲口出邓丽君的歌是靡靡之音这样的话来。” “不过不管怎么样,刚才冒失了,请大家原谅啊!” 戈文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而引起了一阵喧哗,在场的除了李幼斌是复旦大学音乐系的学生外,其他几人都是音乐爱好者,而这个弹吉他的同学是他们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便是李幼斌也承认这位同学的吉他水平在国内可以是已经处于一流的水平了,没想到戈文竟然这位同学弹错了音节?! 那个弹吉他的同学同样有些难以置信,他在脑海中开始回忆自己刚才弹奏的那曲《在水一方》,然后就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自己是不可能弹错的。《在水一方》这首曲子可是他听着磁带一一滴的mō索了很久才完整的弹奏出来的,效果和磁带的原声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有错呢。 戈文承认自己是因为口误才邓丽君的音乐是靡靡之音,这让李幼斌在不屑的同时也感觉有些不妙。依他想来,戈文这是要摆脱自己的一个借口,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着急的,因为一旦戈文的解释让其他人接受,那他就没有了继续责难戈文的理由。可是谁知戈文竟然这么愚蠢,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差劲的托词,这实在是他让他大感意外也极为兴奋。 这次看你还能找什么借口! 戈文见人群竟然哗动起来,身边安可更是揪了揪他的衣袖,似乎是不让他再解释下去,不由的大感好奇起来。 然后李幼斌就哼哼冷笑了几声,然后指着那个弹吉他的同学傲慢的对着戈文道:“或许你还不知道,那我就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复旦大学吉他弹得最好的王志同学,他的实力便是放在全国也属于一流!你王志刚才弹错了音符,哈哈……真是笑话,你这个借口也太垃圾了吧!” 在李幼斌着的时候,就有其他的同学开始头附和,倒是王志谦虚的连连摆手,等李幼斌完之时,其他人的目光就又开始有些不善起来。显然他们也认为戈文只是为了为了解释他刚才邓丽君的音乐是靡靡之音而随便编造的借口。 戈文对这个李幼斌tǐng厌烦的,其他人那随声附和的样子更是让他眼扎的很,不过他对这个王志倒是tǐng有好感,整个过程中这人一直都保持着自己的礼貌和风度,哪怕是戈文指责他的吉他水平不怎么样,他也并没有因此而生气。 戈文懒得理会那个像是吃了呛药的李幼斌,冲着王志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吉他呢?” 等王志将吉他递了过来,自己接过之后,戈文才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然后看着李幼斌微笑道:“王志同学的吉他是不是在复旦大学里弹得最好,这我不知道,不过你他的实力放在全国也是一流,这我却没法苟同了。这年头,很多人就是靠着那张嘴吃饭……我的,这位同学,实力并不是靠嘴就吹起来的……” 完这段话后,戈文也不理脸sè变得难看的李幼斌,将吉他往自己的大tuǐ上一撑,然后就把左手握住琴颈,右手搭在了琴箱上。 唔,手感有些僵硬呢! 戈文低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一把这个时代中国生产的红棉牌吉他,很便宜的那种。 这时候,被戈文嘲nòng的李幼斌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俯视着戈文,“你……” 这浓浓的火药味便是其他人也都有些心惊。 不理会恼羞成怒的李幼斌,戈文的右手随手扫了一下琴弦,音质似乎还可以。 他一边无意识的灵巧的用右手手指拨动着琴弦,一边思索着到底该弹一首什么样的歌曲,对于一个曾在酒吧驻唱的歌手而言,可以选择的歌曲实在是太多了。 ************** 感谢倒撒筒子再次打赏了100起币! 感谢无之存在筒子打赏100起币! 谢谢两位的支持,多谢! 最后推荐两本很有实力的作品: 和叛儿一批上强推的牛书: 朋友一本很搞的爽文: 第91章 我爱你中国【求首订】 第91章我爱你中国【求首订】 其他人都好奇的注视着戈文的动静,王志却不同,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戈文无意识拨动着的吉他声绝非一般初学者可以做到,圆润、流畅,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绝对是一个老手才能达到的效果。 从来都没有听过戈文还会弹琴啊?王志的心里充满了疑问,同时也产生了及其强烈的期待感,他很想见识一下戈文到底要做些什么。 戈文低头沉思了一下,既然你们喜欢听邓丽君这种微微带着一忧伤和柔软的旋律,那我就给你们弹上一首好了。 戈文的脑海里浮起了朴树的那首《那些huā儿》来,然后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再然后一首柔美精致的歌曲就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如同一树树的梨huā温柔的绽放,伴随着的还有他低哑而又饱含着忧伤和柔情的嗓音: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huā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 戈文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慢慢的悄无声息。恍惚间前世读书时的那个白衣黑kù的自己又回来了。 这首《那些huā儿》好像是一阵阵的bō涛,一叠一叠的敲击着周围的学子,很多人都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比起先前王志的弹唱,戈文不论是吉他的弹奏水平还是演唱的实力都显然更胜一筹,这个结论纵然是一个完全不懂音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更别他们这些音乐爱好者了。 而且戈文的这首歌似乎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呢,难道这是他自己创作的吗?很多人的心里产生了这样一个让他们自己都感觉到有些荒诞的念头——如果戈文又写出了什么动人的诗篇,那他们信,可要他自己创作了一首歌曲,还能熟练的演唱出来,这个……今天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升起啊。 不过纵然他们再怎么疑huò,对于这首歌,他们全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简单的旋律伴随着戈文嘶哑的歌声形成一种伤感的惆怅,直接在在座所有人的内心深处的感情迸发了出来,让所有人的心灵柔软起来。 许多人的脑子里突然产生“歌也可以这样唱?”的想法,这倒不是戈文唱的这首歌远胜过邓丽君的歌曲,只是这首歌似乎更加能让他们产生共鸣,似乎就是为他们创作出来的。 安可、王志等其他人都呆住了,便是先前对戈文最是不屑的李幼斌也都哑口无言。 李幼斌很想站起来嘲讽戈文这种不光彩的做法,谁知道这首歌是不是他从什么地方偷来的,可是之前争论的只是吉他的水平,而戈文的弹奏水平显然要比王志高上几筹,这一作为音乐系高材生的他也无法否认。于是他只能脸sè忽青忽红的变幻,只能悄然无声。这一记耳光可谓是扇的响亮。 戈文睁开了眼睛,然后微笑着环视了一下被他的歌声和吉他声镇住了的所有人。看到安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嘴更是张的能吞下一颗jī蛋时,他不由的轻声笑了出来,然后冲着安可了头;再然后他的目光直接跨过了脸sè难看的李幼斌,停留在了王志的身上。 戈文微笑着道:“邓丽君的歌是很好,歌曲里蕴含的感情不仅你们便是我也能被引起共鸣。我知道你们喜欢这种略微带着一忧伤带着一惆怅的歌曲,而邓丽君的歌曲也并不是现在那些官方所言是靡靡之音、是低级的音乐。 只不过,我认为喜欢邓丽君的歌没错,但是像你这样爱好音乐的人不能仅仅的将注意力放在别的歌手别人的歌曲上,你可以尝试着自己创作,创作一些自己的音乐。港台那边的音乐虽然好,不过却无法从最深层次的角度表达我们的感情,这一任谁都无法否认。中国的流行音乐并不能仅仅停留在模仿他人的阶段,要有自己的东西自己的内涵自己的感情…… 一首歌只要能抒发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不需要装腔作势,不需要矫róu造作,不需要奢靡浮华……唯一需要的只是你们的真诚,你们对于国家的热爱,一首歌曲只要真诚那便是一首好的歌曲就比如这样子……” 戈文着着就再次弹奏了起来。 这一次他弹奏的歌曲和刚才那首《那些huā儿》很明显是两种风格,光是一开始那迅速而又复杂的前奏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一种战栗的感觉。 然后戈文开始唱了起来,如果刚才只是细声慢语,是忧伤是资,那此时戈文则化身成为一个愤怒而又温柔的汉子,真诚,沧桑,略带嘶哑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间喷涌而出—— 每当我感到疼痛就想让你抱紧我 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触mō我的灵魂 每当我míhuò的时候你都给我一种温暖 就像某个人的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肩膀 有时我会孤独无助就像山坡上滚落的石子 但是只要想起你的名字我总会重拾信心 有时我会失去方向就像天上离群的燕子 可是只要想到你的存在就不会再感到恐惧 我爱你中国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有一天这首歌会变老就像老幺树上的枝芽 可我还会一遍遍歌唱它如同我的生命 有些人会慢慢消失有些情感会渐渐破碎 可你却总在我心中就像无与伦比的太阳 我爱你中国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希望你把我记住你流làng的孩子 无论在何时何地我都想念着你 希望你能够知道你对我的意义 无论在何时何地你就像我的生命 我爱你中国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 没有装腔作势,没有矫róu造作,没有奢靡浮华,就是那么亲切,就是那么自然,就是让人从灵魂深处涌出对祖国最深沉的热爱。 在场的众人看着那个静静的弹着吉他的人儿,夕阳西下,并不刺眼的阳光从他的身后撒了过来,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耳中回dàng着优美而又撕心裂肺的呐喊。 突然间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动从每一个人的心底深处涌了起来,他们无法抑制那种感动,却又无法发泄,便跟着戈文的嘶哑的呐喊而一起轻轻的呼喊开来—— 我爱你中国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冲出了复旦校园,冲出了上海市的上空,回dàng在整个中国大地上。 不知为何,安可和其他女生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泪水从她们的眼眶里汹涌而出。 生活就是一把无情的大刻刀,他将所有人都缓慢的却又一刻不停的打磨成一块圆圆滚滚的石头,没有棱角没有锋芒。所有的人都一样,哪怕是你所在的位置在怎么高,再怎么远,都不的不匍匐下自己高昂的头颅,对着生活俯首称臣。 在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因为各种压力和负担,游走在钢筋水泥丛林里,蝇营狗苟疲于奔命,有时候甚至连自己最亲爱的爱人、自己最疼爱的父母儿女都有可能忽视掉,就更不要什么对于国家的热爱这样空洞而冠冕堂皇的感情了。 可是总有些时候,我们那潜藏在柔弱的内心深处或者连我们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对于国家民族最最深沉的炽热感情就会因为一句话一首歌甚至一个眼神而迸发出来。 就像是现在—— 我爱你中国心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 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 …… 戈文反复yín唱着副歌,如果一开始还有些作秀的成分在内,可是当那朴素却饱含着钦慕和眷恋的歌词吐出chún角,当那潜流地火一般的jī情音乐响起,戈文早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对母亲对国家的炽热真挚中去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我才不像前世网络上看过的那些主角一样,只为了个人的利益而努力 就是这样,我才不顾一切想要引导中国人的价值观念,中国人的无上情怀 因为,我想让祖国发展的更加昌盛 因为,我想让祖国人民生活的更加美好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我愧于一个穿越者的身份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这一切,都因为我—— 对这土地—— 爱得深沉 …… 虽然只是一首并不jī烈的歌曲,虽然这首歌曲的歌词并不华丽,可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没有一矫róu造作和虚假的朴素歌词,就是这样强烈而内在的、基调深沉而忧郁的赤luoluǒ反复低yín的表达着爱国主题的音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那么的亲切、那么的自然,叩击着他们的心房,jī起了他们的共鸣。 似乎是一座熄灭已经的火山,所有人的内心深处涌动着潜流地火般的jī情,突然间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动从每一个人的心底深处涌了起来,他们无法抑制那种感动,却又无法发泄,便只有跟着戈文的嘶哑的呐喊而一起轻轻的yín唱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几个女生留下了感动的眼泪,李幼斌也开始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合唱之中。 歌声嘹亮而充满了感情sè彩,在黄昏复旦大学主教学楼背后的草坪上回dàng着,经久不衰。 微风从草坪上方拂过。 草儿开始努力的拔节,趁着这个美好的季节,它们要茁壮成长起来。 不知名的huā开始努力的孕育着它们的huā骨朵,在快要收获的季节里,它们一定要绽放出自己的光芒,然后将希望的种子留给这片土地。 不远处,在那凉亭里讨论着的学生们停住了他们的争吵。 再往远一的地方,有下课的学生停下了他们急匆匆的脚步。 所有的人都侧耳倾听着这隐隐约约传来的jī昂歌声,空气里那种炽热的因子似乎可以看到一般,从来没有听过的动人音乐,前所未有可以勾起他们情感的爱国歌曲。 有人开始顺着音乐传来的地方走去。 本章的歌词很重要,所以没有精简,这一章字数三千五百,抛掉歌词字数,也足三千字,所以歌词部分是不收费的。 上架了,以后叛儿会尽量注意类似问题,那些必要的资料节选之类的文字,会尽量免费的。 最后,就是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订阅支持叛儿。另外,新书月票也打算冲一冲。 总之9月是打算拼一拼了,成与不成全拜托大家了 第92章 有一种音乐叫做摇滚【求订阅,求月票】 第92章有一种音乐叫做摇滚【求订阅,求月票】 等《我爱你中国》的副歌一次又一次的回响,最后消失不见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默然无声。 而戈文也发现似乎一下子人变多了很多,只见原本只是围拢一圈席地而坐的音乐爱好者们一下子变得臃肿了很多,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坐满了近百名形态各异的大学生。 此刻所有的人都悄然无声,有的人低着头看着脚下的huā草,表情神秘;有的人抬着头望向天边的火烧云,呼吸声很重;更有的人盯着戈文和他怀抱里的吉他,双目充满了感动的神sè。 戈文的心情同样有些感悟和jī动。他很久没有这样澎湃的感情了,前世唱过太多的歌,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他早已经对所有的歌曲都麻木不仁了,很少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感情投入进去,与歌曲与观众水**融。 前世不知从什么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从戈文的脑海中飘过——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戈文轻轻的将吉他仰面朝天放在了身边的草丛上,然后撤离右手的时候,手指头不心轻轻地碰着了琴弦,jī起“叮咚”的一声响。然后这声响便将沉默的众人给惊醒了过来。 王志第一个朝着戈文鼓起了掌,他的眼眶红通通的,可是眼神中的光芒却很执着,看向戈文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尊敬和敬仰。 随着王志孤零零的掌声响起,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同时将自己的掌声献了出来,期间更有叫好声,尖叫声。 一直被前些年那些机械的宣传式的爱国歌曲熏陶了那么久,其实所有人都打从心底里开始厌烦了。这并不是他们不喜欢自己的祖国,只是那些歌曲听起来都是一个调调,冠冕堂皇,高高在上,教意味十足,一开始听可能会很喜欢很感动,可是谁也经不住这些歌曲一成不变的在耳边翻来覆去,总有人也会被折磨的麻木不仁起来。可是戈文的这首歌却不同,简简单单的歌词却配上了不同于一般歌曲的动感节奏,再加上那嘶哑的低沉的嗓音,真的让人耳目一新精神大振,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随着音乐的高cháo而jī发出内心深处的爱国情感来。 掌声一直经久不衰,戈文微笑着头向鼓掌的学生们致意。然后他才回头向刚才那个一直都针对自己的李幼斌看去,只见那个原本一直都对自己很敌视的李幼斌此时竟然也在鼓掌,只不过他的脸上依然有着不服气的神sè,眼神中的质疑神sè更是连戈文也看得出来。 戈文在心中轻轻的笑了一声,就算你是音乐系的好学生又能怎么样?在我这里,你也只有吃呛的份不错,你是音乐系的高材生,可是我前世也是北京民族学院艺术系毕业的大学生呢,要论综合素质和学识我可能不如你,只是论对音乐的认识和了解,后世接触过那么多音乐形式的我还真的比你强呢。再唱歌一项,你唱过多少歌曲?当初我可是一天跑N个酒吧驻唱呢。 掌声渐渐的了下去,周围的人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很多人都知道戈文的文章写得好,可是唱歌也这么厉害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呢。所以他们很期待戈文接下来会有什么话要,会有什么动作要做,还会不会再唱歌了。 王志先前就想和戈文话,可是周围鼓掌的声音太大了,他的话出了口竟然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就更不要戈文了。此刻,见众人安静下来,他赶紧从草坪上站了起来,然后认真的看着戈文,有些诚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戈文同志,谢谢你。你是对的,我确实从来没有过自己创作歌曲的念头,对于音乐我一直都只是纯粹的模仿。今天被你这么一,还真的有茅塞顿开的感受。古人有当头bāng喝、一字之师的法,今天你这也是我的两歌之师,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练习音乐,一定要努力提高自己的创作水平,创作出我们中国大陆自己的流行歌曲来。” 王志着就想要向戈文鞠躬来感谢他的指,可是戈文哪里愿意接受这样的大礼,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然后微笑着道:“只要你和其他人不要怪我刚才的口无遮拦就好了。起来该我道歉才对。” 王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过,王同学也不要太过矫枉过正了,模仿也是提高音乐水平的一个过程,吸收别人音乐的精华对自己的创作也是很有帮助的。”戈文微笑着道。 “嗯,我知道了。”王志了头。 他这两人这边一问一答,旁边的人就有些不高兴了,这里可是有一百多人呢,总不能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你们瞎扯吧。于是有坐在远处的同学站了起来,然后大声的问道:“戈文,你刚才唱的那首歌的歌名叫什么了?怎么我一起从来没有听过呢?原唱是谁?” 他这一问,顿时就挠在了全场众人的心窝窝上,顿时好多个学生也附和着议论起来。 “对啊,这首歌什么名了?从来没有听过呢。” “我以前也没听过,不过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呢” “戈文,这首歌是你创作的吗?” “不可能吧,你戈文又写了篇诗歌我信,要编了一首歌,我还真的有些怀疑呢” “……” 王志见自己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和不满,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赶紧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原处。他这幅生怕惹起众怒的样子落在他那些同学眼里自然引起了几声打趣。 戈文则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这种惨遭围观的景象他还真的不陌生,大家一起玩一玩开一开玩笑什么的都很好,可是被人当做偶像没完没了的纠缠盘问就很无趣了呢。 刚才还只是十几个学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引来了这么多人,要是这些同学在这么嚷嚷下去,估计又得引起不少过路学生的注意了…… 想到这里,戈文赶紧扬起了双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哗:“请大家安静一下请大家安静一下” 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听自己话,戈文才有些无奈的道:“有什么问题,大家当面问我就行。请大家保持安静,你们太大声会引来更多的人的…… 你们不知道,前些天中午,我想到复旦大学图书馆去查资料,可是一进校门就被很多人围了起来。然后就有同学开始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还有人随便拿出些东西来让我签名。 整整三个时啊同学们,我被惨无人睹的整整围观了三个时 有一个喜欢诗歌的个子同学连续问了我十几个关于创作方面的问题,一边问一边还做着笔记,就在他终于再没有问题提问的时候,就在我忍不住要高呼自由万岁解脱万岁的时候,这个个子同学身边又凑过来一个高个子同学,然后这个高个子同学从个子同学手中接过他的笔记本,然后冲着他了一句差让我晕倒的话—— 他当时,你先去食堂吃饭吧,等吃完饭了再过来替我。 ……这不就是古代沙场上经常出现的车轮战吗? 我真的是怕了那种被围观的景象了,同学们。这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动物园,而我却不幸的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大猩猩……” 戈文着着故意装出后怕的样子来,如此搞笑的一幕落在众人的眼中,顿时引起了一阵哈哈大笑。不过众人在笑的同时,也在心里体谅了戈文的难处,开始克制起自己的动作来。 而见众人开始体谅自己的难处,戈文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朝着远处那个站着哈哈大笑的同学了头,道:“好,我先回答这位同学的问题。刚才我弹的这首歌的歌曲名字叫做——《我爱你中国》,这是一首很好听的歌曲,对不对?” 戈文眨了一下眼睛,调皮的朝着众人问道。 因为戈文刚刚才和众人求饶,很多人都还记得戈文的求饶,于是他们连连头不已。只有少数学生大声的回答道:“对”然后这些学生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紧缩了缩脖子,吓得吐了吐舌头,然后看着戈文道:“我不是故意的。” 戈文先是lù出一个昏昏yù倒的样子,然后才微笑着直起身子,冲着那几位同学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这个样子又惹起了几声噗嗤的笑声。 “戈文,你还没《我爱你中国》这首歌是不是你自己创作出来的呢?”不远处一个坐在草坪上的学生一边举着手一边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来,顿时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悄然无声的注视着戈文,看他怎么回答。王志、安可和李幼斌等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戈文。 戈文笑了一下,然后很肯定的了头。 这一个动作顿时掀起了一连片压抑的惊呼赞叹声。 戈文lù出一个伤心的表情,然后右手作兰huā指状连连指着周围的学生,假装很受伤的道:“你们……你们竟然不相信人家,哼,人家不理你们了。”完他就转身婀娜的走了几步,然后坐到了安可的身边。 这个故意很娘的样子出现在一个大男人的身上,让所有人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在感到新奇的同时,也突然觉的身上很冷,jī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一时间众人竟然都相互无言以对、很恶心一般。 戈文见自己的搞怪竟然惹起了这样的景象,不由的轻声笑了出来,真不知道这些同学知道后世有些人的习惯就是这样子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然后戈文就感觉肩膀很疼,回头看去,只见安可一副溺怪的样子,原来安可也受不了戈文的故意的娘娘腔,情不自禁的握着拳头敲打他的肩膀。 第一次见安可皱着眉头冲自己翻白眼的样子,戈文不由的大感新奇,哈,这丫头终于开窍了,竟然还敢动起手来了呢。 就在戈文打算如何嘲笑安可这个妮子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举手问道:“戈文,你什么时候有新作品面世?你现在怎么不写诗歌了呢?我们很多人都很想再看到你的文章啊。” 戈文回过头来,摆了摆手道:“哈,这位同学,你看今天的天气多么的好啊。” 那个提问的同学抬头望了一眼天上,只见天空中白云朵朵,靠近西边的云彩更是被夕阳染得火红,更有微风从脸庞上拂过,确实是个好天气。他疑huò着看着戈文了头。 “这么好的天气,大家聊聊音乐唱唱歌不是很好吗?那些文学什么的,大家就不要再问了。话我到现在还没有从前些天在复旦大学门口遇到的那场车轮战里恢复过来呢”戈文摆了一个扭捏的样子。 这个同学也是个机灵鬼,见戈文不愿意谈文学,便顺口接着戈文的话,道:“那戈文你再给我们唱首歌吧。” 到这里,这个同学还煽动起周围人来了,“大家好不好啊?” “好。”一听他这话,顿时周围人又兴奋起来了。戈文的歌不仅好听而且还从来没有听过,能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呢,况且他们本来也想听听戈文的歌唱。 在身边的安可也是嘻嘻笑了一声,然后更是起哄一般把旁边草坪上的吉他递了过来。 “呃……”被这个同学这么一将,戈文不由的挠了挠头,竟然作茧自缚了。 不过唱就唱吧,这原本不就是自己的老本行吗? 戈文笑着接过吉他,然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然后才睁开眼睛,先是扫视了一下兴奋的同学们,然后才将目光集中到同样兴奋的王志身上,看着他道:“流行音乐并不仅仅只那些从香港台湾那边传过来的通俗音乐,也不仅仅都是像邓丽君的歌曲那样柔情、甜美、忧伤、惆怅。现在我们国家不管是经济建设还是政治领域都在大踏步的往前走,所以我们年轻人应该积极一,应该……应该乐观向上一些这样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推动国家的发展所以你如果真的要创作歌曲时,那些从这个角度着手,有着我们年轻人特有勇敢、积极、向上……” 1983年,中国内地的流行音乐虽然在明面上依然受到官方的否认和压制,可是这种音乐的地位到底已经得到了人们的承认,并有了一个正式的名称——“通俗音乐”。不过这时候的流行音乐似乎更多的是指那些港台歌曲。 虽然明知道这是流行音乐发展的一个必然过程,只有先吸收了外来的音乐精髓才能创作出属于中国内地自己的流行音乐来。 可是戈文并不介意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让校园民谣、轻摇滚之类的积极歌曲也成为一种和通俗音乐相提并论的音乐形式,甚至他认为如果这时候国内有不同于港台流行音乐形式出现的话,会更能jī发音乐人的思维眼界,也更让普通人们享受到音乐的美丽。不过这就需要更多的音乐人来努力了,自己一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这也正是戈文如此针对王志的原因所在。 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迪斯科似乎大家都很喜欢,这种节奏强劲曲调热情的音乐很能jī发大家对于音乐的本能要求。不过我觉得还有一种歌曲类型也同样会受是你们的喜欢的,我把它叫做——摇滚乐。”戈文微笑着一字一句的道,表情温和中带着一期冀,好似殉道一般。 这一章4600+,所以以下的字数是免费的。 书评区出现很多关于上架感言的讨论,让叛儿很感动。 叛儿就是想在9月拼一下,然后看看9月的稿费能不能达到现在的工资水平,如果差不多的话,那叛儿就有信心也有能力跳出来专职写作。 所以请筒子们能够支持叛儿支持《大时代之1983》 订阅、投月票,这对叛儿来真的很重要 最后感谢所有打赏和投月票的童子们,有你们的支持,叛儿将无所畏惧 第93章 我相信【求月票】 第93章我相信【求月票】 戈文微笑着一字一句的将那摇滚乐三个字了出来,神态很温和很淡然,似乎曾经那个疯狂的mí恋过摇滚乐的人儿不曾存在过一般,可是又有谁能知道他心中的期冀呢? 虽然明明知道,没有市场支持的音乐终究是不会长久的,所以校园民谣、摇滚乐才会在后世慢慢的落寞。不过为了这个白衣飘飘的年代做一事情,自己总还是办得到的吧。最起码我可以给校园民谣、给摇滚一个最绚烂的开始 罗马大帝凯撒曾经站在辽阔的疆土上出“我来过我看过我征服”的豪言壮语,戈文同样有着自己的梦想——那些美好的却注定要湮灭在时代长河里的东西真的让后来人感到惋惜,如果自己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拯救抑或改变一些东西,那未来是不是会更加美好?那个未来不确定是否存在的自己会不会不再流lù出那种向往和遗憾的模样呢? 我来过,我看见,我留下如此才不枉自己走了这么一遭啊 思绪在散漫的遨游着,可是耳朵眼睛却并没有停止工作——王志不解的眼神,安可期冀的目光,李幼斌质疑的表情,以及周围其他学生们惊愕和议论的一举一动全部都纳入了戈文的眼中。 不错,就是摇滚乐 就是这种通过灵活大胆的表现形式和富有jī情的音乐节奏来表达情感的音乐 后世在人们肆无忌惮的误解下,摇滚乐已经在一个个简单浮夸的大脑皮层下被扭曲的luàn七八糟,支离破碎。我要那是错误的 摇滚乐并不是什么精神鸦片,不是什么流行的穿着,先进的思想,漂亮的女友。摇滚乐也不是什么大喊大叫,不是另类、流行、矫róu造作,摇滚乐不是长发吉他加架子鼓,摇滚更不是一个沙嗓子 音乐风格上采取摇滚的形式并不是摇滚乐的真正面目,真正的摇滚乐不单单只是在音乐风格上采取摇滚形式,更要在歌词中写出对生活态度、对人生哲理等方面的看法。而对于这时候的大学生们来,积极的、向上的、能够鼓舞他们的志气和爱国热情的歌词才是社会的主流。 或许这些对你们来还遥不可及,那就让我给你们指路,那就让我带你们走上一条崭新的音乐道路 …… 只是,我希望这条路能越走越宽越走越长,而不是看着眼前的死胡同嚎啕大哭 …… 戈文猛然间回过神来。他的右手手掌开始轻轻敲击着吉他的音箱,有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和节奏。然后这轻轻的敲击声越来越快,一直等到他已经酝酿出和自己弹奏的那首歌贴近的情绪时,然后左手按着吉他琴头上的音板,右手快速的从琴弦上扫过。 早在戈文开始敲击音箱的时候,周围的众人已经安静了下来,很多人都很兴奋的等待着戈文的演唱——一种可以和迪斯科相提并论的音乐形式?摇滚乐?以前还从来没有听过呢。 或许今天我可以亲眼目睹一场音乐史上开天辟地般的大变化呢 一个能再复旦大学礼堂创造了演讲史上辉煌的人还有什么奇迹做不到的呢? 很多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开始产生了这样的思绪,然后他们就有些jī动了。只要听过戈文的演讲,关注过戈文的动态的人,就会对戈文充满了好感和信心,他们把戈文当作了自己的偶像,当作了与他们站在一起的一个领路人,对很多人来戈文的荣耀就是他们自己的荣耀,戈文就是他们的代言人。 于是所有人都不由的按捺住心中的兴奋,静下心来欣赏戈文接下来的歌唱。然后他们就有些奇怪起来,原本以为戈文是想通过敲击吉他的音箱这种方式来提醒众人他的演唱要开始了,可是谁知戈文竟然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这就让所有人都有些奇怪和不解。 不过他们很快就注意到这敲击音箱似乎并不是随意的、散漫的,这声音似乎也有着某种奇特的韵律,节奏简单却jī昂,而且那咚咚咚的声音似乎像是鼓一般狠狠的锤击在每一个人的内心,让他们的心脏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鼓的跳跃而呼吸。 然后戈文的右手就在突然间的那一瞬快速的从琴弦上扫过,铮铮的吉他声猛然爆发了出来,千呼万唤始出来一般,让人在释放了那种漫长等待的急迫心情之后,又随之不得不将心弦再次拉的紧紧的—— 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啊迅速、jī烈甚至带着狂暴真的和迪斯科带给人的那种jī情不相上下 并不同于前世那首歌曲的前奏,戈文进行了一系列的自我演绎和即兴弹唱,虽然音符大体上仍然遵循原作,可是戈文增加上很多的变调、滑音、颤音……这样一下子便让原本需要靠着很多乐器来共同演绎的前奏,一下子变成一把吉他就可以似模似样的模拟出原作的那种jī烈效果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战栗和兴奋的感觉。 戈文开始唱了起来。 不同于《那些huā儿》的忧伤和柔情,不同于《我爱你中国》的沧桑和嘶哑,当第一句歌词从戈文的嘴间迸发出来的时候,那种扑面而来的jī昂和狂野就让所有的同学都情不自禁的向后仰了仰,似乎这声音有着巨大的冲击bō一般。然后他们就全都惊讶的失声叫了起来——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chūn没有地平线。 ……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 戈文的左手充满了力量感,在琴头的音板上上下翻飞,起落着,看似随意,可是却有着美妙的节奏,他肆意的发泄着对于音乐的快感 戈文的右手在琴弦上迅速挥洒着,那几乎看不清的手部动作,带出的是一往无前的jī昂的吉他声无休无止的音符在冲突着、解决着,听上去似乎穷尽了万千种和声变化,可是谁也猜不到下一秒钟音符将会走向何处,但那种充满了jī情和狂野的音乐,却像是一张充满了无穷魅力的大网,将每一个听者的心都牢牢的网住 在一阵如同闪电一般的颤音过后,在一阵气势jī昂的琴声轰然鸣响过后,吉他声突然舒缓了下来,可是戈文的声音却变得高亢尖锐起来,那种猛然间爆发出来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头皮发麻,亢奋到了极 火热的眼神全部集中到了那个被夕阳的光芒笼罩了的人影身上他们想要跟着戈文高亢的声音唱起来,可是刚一开口就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那么的不搭调,那么的突兀,于是他们只能按捺,只能按捺自己跃跃yù试的心情,可是被戈文的歌声所感染的xiōng口中产生的那股子狂野始终挥之不去,分外的憋闷。 …… 单凭一把木吉他并不能完整的将后世这首《我相信》完美的演唱出来,毕竟这首歌只有靠着架子鼓、电吉他、贝斯、电子琴等一系列的乐器共同组合演绎才能完美表达出歌曲里的那种jī昂和向上。可是戈文的狂野声音以及精巧夺目的吉他技巧弥补了这一,再加上在场的这些学生们并没有听过后世那首歌曲,根本无从对比。 所以对他们来,戈文的这首歌带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感受,让他们全部目瞪口呆——原来音乐还可以这样 jī昂的节奏、极具煽动性的旋律、狂野的yín唱,这一切全都是崭新的、前所未有的体验,一座巨大的音乐之门在他们的眼前庄严的缓缓的拉开了 这种震撼在王志这样的音乐mí和李幼斌这样的专业音乐学生的眼中则更加的jī烈。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样的音乐简直打破了他们对于音乐的理解和想象——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音乐? 如此的狂放不羁,如此的自由自在,这简直颠覆了他们的音乐观 此刻纵然是一直都对戈文心怀不满的李幼斌也不的不低下了他傲慢的头颅,对于专业的热爱终于战胜了感情的纠葛,至此他终于对戈文再无质疑。这样前所未见的音乐绝对不是可以剽窃的了的大学生就是应该这样,大声欢笑,抛开烦恼,勇敢,向前走。 大学生们本来就应该青chūn时尚、活力四shè,自信、积极、乐观 大学生们本来就应该有着积极向上、勇于挑战自我的生活态度 这便是我要演唱《我相信》这首歌的真是目的也只有这样极具励志的歌曲精神与jī昂的节奏旋律才能更好的引导大学生积极努力 所以,就让这首歌成为这个时代所有年轻人青chūn励志的至强音吧 …… 当戈文故意在歌曲的副歌结束时,在吉他上拉出了一个长长的颤音后,这样一首向上、励志的《我相信》结束了。 戈文轻轻的放下了吉他,然后擦了擦头上隐隐泛出的cháo湿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同于前面那两首歌,这首《我相信》消耗了他很大的能量,这也便是摇滚乐的魅力所在。 然后他轻轻的拍了拍依然处于震撼状态里的安可,等她那mí茫的眼神渐渐的聚拢之后,才伸出手悄悄的做了一个闪人的手势,然后不由安可分,直接拉起她从草坪上离开了。 在他们的背后,依然是那近百神情呆滞目瞪口呆的学生。 以下字数依然不收费。 这一章从昨天晚上开始写,三次易稿,这是第四版,虽然还不怎么满意,不过确实把叛儿想写的内容写出来了。如果有童子觉得不满意的话,还请多多原谅。 然后就是感谢所有订阅、打赏和投月票的筒子们,你们真的很给力 订阅过千,新书月票暂时排第17位,这样的成绩真的出乎叛儿的意料,也让叛儿更加坚信,只要付出了努力,那怕是写也能走出一片广阔的天地来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叛儿,支持这本书 9月的订阅和月票对叛儿真的很重要 只要有了你们的支持,那叛儿将无所畏惧 第94章 安可的表白【求月票】 第94章安可的表白【求月票】 那个阳光明媚的黄昏,发生在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后面草坪上的唱歌事件对戈文来仅仅是生活中的一段chā曲,是他在追求梦想的路途中不经意留下的一个的脚印,可是对于那一百多个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了戈文音乐才华的大学生来,则是记忆里永不磨灭的灿烂影像,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他们嘴边的一段有趣的传奇。 当很多年以后,已经成为国内知名音乐家的王志在参加中央电视台的艺术人生节目,被那个总喜欢挖掘被采访者内心心灵的主持人问起,是什么原因让他走上了这条坎坷的音乐道路时,已经年过中年再也看不出一曾经的青chūn张狂的王志,突然间lù出一个和他年龄很不相称的羞涩笑容,然后陷入了回忆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只有挂在他衣领上的那个麦克风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任务,传出了“是戈文……”三个简简单单的汉字来。然后那个主持人便像台下的观众一样流lù出惊讶和探究的眼神。那个让人发自内心深处景仰的名字,那个让他们不得不仰视的人物难道就是领导着王志走上音乐道路的人吗? 而此刻,根本无法知道自己这个的蝴蝶轻轻地挥动了几下翅膀就已经将很多人的命运改变了的戈文,依然微笑着和安可肩并肩的走在复旦大学的校园里,夕阳西下,阳光依旧灿烂。 于是两人就那么安静的顺着蜿蜒崎岖的往前走。戈文一边沿着绿意盎然的径往前走,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安可那副神情落魄的样子,这个妮子似乎仍然未从刚才的那场震撼之中清醒过来呢。 只是路在怎么长都会有尽头,太阳在怎么刺眼也都会有落下去的时候,当戈文注意到不远处就是通向复旦大学主干道马路的蜿蜒路尽头时,他终于仍不住拍了拍脑门,他还是被安可那副傻傻的样子所打败了。 戈文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傻傻的,有着青涩笑容白衣飘飘的女孩子,一首经典的老歌从脑海深处晃晃悠悠的回dàng了起来——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而懵然不觉戈文已经停住脚步的安可依旧在往前走着,直到走了几步之后,她才发觉身边的那个人儿已经消失不见,她急切的回头看去,就看到戈文安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朝着自己微笑。有光从他的斜上方倾泻下来,他的身上温和而绚丽;有风从他的身侧拂过,他的衣角飒飒翻飞。 而看到安可终于注意到自己,戈文这才朝着周围看了下,然后来到一簇径旁的斜坡草坪上坐了下来,然后朝着安可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草坪。 安可对戈文如此张扬如此不同于一般人的举动大为新奇,可是她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犹豫,过去还是不过去? 如此张扬的事情自己从来都不曾做过,也和自己温和而胆的性情不符。只是那个人是戈文啊…… 安可的脸上开始泛起了红晕,内心做着jī烈的挣扎,鼻梁上更是渗出了几滴晶莹的汗珠。然后先前戈文唱的那些歌声就再次从耳边拂过——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huā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许久以来的挣扎,许久以来的忐忑,许久以来的徘徊,许久以来的犹豫,全都在这首歌的面前分崩离析,dàng然无存。心中那种对于戈文想要亲近、想要和他接触的冲动终于打败了她不想看到周围人质疑和嘲笑的意愿。我不想到老了,才为自己没有守护在那株huā儿的身边而懊悔 安可松了一口气,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定。然后她抬起头,故作轻松的走过去和戈文并肩坐下,任微风将草絮吹拂到他们的身上。 只是安可这下了巨大决心的动作却让戈文在内心的深处有着一丝的失落,自从两人认识以来,戈文就喜欢逗nòng这个害羞的姑娘,这绝非什么调戏,而是对于安可的好感让他总是情不自禁的和安可开玩笑。 只是这一次似乎是失败了呢。戈文有些惋惜。 “戈文,我发现你真的很厉害呢。”突然间将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那个羞涩的人儿似乎不存在一般,安可竟然主动的和戈文话了。而此时的她才发现如果将心中的包袱放下,那种自由的感觉是多么的让人轻松和愉悦。 “哦,怎么?”戈文依然处于那种惋惜的状态之中,因此随意的接过了话头问道。 “今天你唱的几首歌曲真的很好听呢,以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过,尤其是那第一首歌,好像就是为了我们大学生唱的一般。”看了苏灿一眼,安可认真的道,“还有先前你的诗歌、你的评论、你的演讲……在我所有认识的同学当中,你是最优秀的一个” 戈文轻声的笑了,被一个美女如此赞扬,任谁都会大为高兴,只是这是那个一直都不敢正眼看自己和自己话的妮子吗?戈文有些惊讶起安可的改变,然后就在心里觉得安可这样改变其实也不错呢,文静的性格是很好,可是若太过内敛了,就会丢掉很多美好的东西。 “哈哈,是不是有些崇拜我呢?”戈文看着安可微笑了起来。 戈文的笑容绚烂清澈,让安可愣了愣,然后脸sè一红,忍不住不由自主的转开头去,心里更是通通通跳得厉害。 “呵呵,我看玩笑的啦。”好不容易见安可的胆子大了起来,戈文可不愿意她再次变成那个闷葫芦。至于逗nòng的话,以后的时间似乎还长着呢。 “没有,我是很崇拜你”安可猛然间回头看着戈文,“而且和你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很舒爽,还能学到一些新的知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呢。” 一完这些话后,安可就有些后悔,心里突然害怕而患得患失起来,心脏更像是带着鼓般的提升、拔节。可是她依然坚持着勇敢的抬着头,注视着戈文的目光清泓而深邃。 “呃……”戈文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些什么,脑海中关于自己和安可的交往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快速的闪回,如果之前他还只是以为安可的害羞是对所有人都一样,那此时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妮子喜欢上了自己 看着眼前这个明眸亮目,宁静可人的女孩儿,戈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前世在北京民族学院读大学时,同样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对自己过类似的话语,可是当初的自己为了学业为了能够留在北京,拒绝了那个女孩子,一直到现在戈文都还记得那个女孩伤心离开的背影。 可惜自己学习成绩再怎么优秀,也无法在北京那个繁华的大城市里找到立足之地,艺术系的男生根本无法找到对口的专业岗位。无奈之下,他最终沦落为一个酒吧歌手,靠着学校学来的音乐供人消遣,领着一份能够让自己获得一份好死赖活大半辈子买不起房子,也不至于饿死的薪水,有需要时,就在那昏暗噪杂、龙蛇hún杂的环境搞几次一夜*。 得过且过,这个世界很多人都这样生存着,自己也不例外。 偶尔有一天在有着拥堵车厢的地铁里拉着吊环蓦然惊醒,觉得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可是生活的艰辛与无奈,总是轻易的将人身上的勇气和奋发磨耗一空,让人在深渊中沉沦。自己总归不是电影里的蜘蛛侠、超人,自己也不是什么童话中的丑鸭,自己只是一个万丈红尘中的过客,没有票子、没有车子、没有房子,庸庸碌碌籍籍无名。 好在他穿越了,好在这个淳朴的、简单的理想主义盛行的时代给了他重新开始的机会。这里不需要愤世嫉俗,这里不需要怨天尤人,这里只要你努力只要你拼搏,就能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他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自己的梦想,自己的抱负。 既然自己回来了,那么就意味着,我不能白白的白活这一趟,我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更要改变中国的命运这是戈文曾经暗暗的下定的决心。所以他一直努力在学习,一直努力在提高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找个女朋友,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个女人鬼hún。 …… 不过安可竟然向自己表白了她的感情,那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戈文的念头摇曳不定。他对安可有好感,也很喜欢,可是那不是爱情,或者并没有达到爱情的程度。 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安可那倔强却闪现着慌luàn的眼神,轻轻的笑了,他伸出右手来,在安可的头上使劲的róu了róu,一直将安可原本秀丽的长发róuluàn,才道:“傻丫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吃饭了。” 安可愣了愣,看着戈文那对清澈的眸子,毫无半分杂质的对自己微笑,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戈文并没有生气呢 “嗯。” 本章过渡,尝试着写下感情戏,汗,实话不擅长这种文字呢还。 最后感谢今天打赏订阅和投月票的童鞋多谢你们的支持 继续求月票,目前已经爬到第15名了,让我们接着捅一捅上面大神们的菊huā吧,爆别人菊huā的感觉以前还真没尝试过呢。 第95章 完稿 第95章完稿 8月28日这天九月的《收获》样刊出来了,戈文挂下李煜打来的电话以后,心情就分外舒爽起来。一想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块要被全国那么多读者阅读,他的心中就异常的惊喜。这篇《道士塔》可不是《一代人》那样的纯粹抄袭作品,是自己耗尽心血创作出来的作品,而且又是刊登在《收获》这样的国内第一流的纯文学杂志上,这种期待和兴奋的心情实在是难以用语言表达。 所以当戈文回到书桌前盯着桌上摊开的《瓦尔登湖》和翻译了一半的稿纸傻笑发呆时,巴金同样看着他微笑了起来。 刚才接起电话知道是李煜打来的时候,巴金还比较奇怪。往常如果编辑部有事情需要他拿主意的话,主编高林、李煜他们都会带着有关资料文件什么的亲自过来,没有人想让巴金多劳累,在家与编辑部之间来回奔跑。 然后巴金就从电话里听到李煜这个电话是打给戈文这子的,9月的《收获》样刊已经出来了,让戈文晚上回去的时候,顺便去趟编辑部领走他的样刊和稿费。 当巴金把戈文叫来,然后把话筒递给一脸疑huò的戈文时,心中也是替这个年轻人感到高兴,文坛发展就需要戈文这样有创新有猛劲的年轻人。 戈文傻笑了一阵,终于回过神来,虽然心中仍然喜悦,可是他还是按捺住心情,埋头继续翻译梭罗的《瓦尔登湖》,很快的,他就将刚才从李煜处听到的好消息忘却,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瓦尔登湖》那美妙的描述中去。 梭罗本人除了对希腊罗马的古典文化情有独钟之外,还对东方文化怀有浓厚的兴趣,甚至可以是有精深的研究,尤其是印度的古典哲学和中国的儒学,他是真正知识渊博的大学问家。《瓦尔登湖》这本书中所引用的印度经典、印度文学的魅力让戈文惊叹,有时候戈文会情不自禁的想,梭罗的文笔之所以如此优美,该不是师从了印度的古典文学吧。而更让戈文感到惊讶和赞叹的是——梭罗在《瓦尔登湖》一书中多次引用孔孟之道,以佐证他的思想。老实讲,经梭罗这么一引用,戈文才发现儒学竟是这样深刻,深感自己对四书五经的理解不过皮máo,让他惭愧之至之余,也立下决心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国学。 经过半个多月来的翻译,《瓦尔登湖》只剩下最后一篇文章——结束语,而戈文也已经将这最后一篇结束语翻译了一半。他眯着眼睛再次将之前翻译的文字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才接着写道: 一个人若能自信地向他梦想的方向行进,努力经营他所想望的生活,他是可以获得通常还意想不到的成功的…… …… 钢笔在稿纸上一行一行的行走着,如果细心去聆听的话,你可以听到笔尖与稿纸摩擦产生的沙沙声,像是秋蚕在啃噬着桑叶,又好像微风拂过的树梢,生动自然而充满了写意的味道。 戈文的思绪随着梭罗的《瓦尔登湖》书里那宁静、恬淡、充满智慧的英文浮离着,笔下的文字更是深得《瓦尔登湖》原著精神的三味,宁静、轻松、甚至带着一调皮的汉字一个一个从他的笔尖倾吐了出来。 有时候他也会停下笔来,挠着头再翻回头去细细研读英文原著,遇到不确定的词句或者是不怎么明白的典故还去翻翻桌头特意放着的英文字典,一切都是为了能更好的将翻译工作做好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国内的读者同样领略到梭罗这极为优秀的人生哲理 终于他右手的笔尖将最后一句话写了出来—— 其实只有当我们睁开眼睛醒过来的那一刻,天才真正的亮了。 而天亮的日子对我们所有人来还多着呢——太阳,也不过是一个晓星 当笔尖在厚厚的稿纸上留下最后一墨迹,将那个感叹号深深的留下,戈文的思绪依然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之中,头脑中似乎一片空白,可是偏偏《瓦尔登湖》一书中那美妙的句子、那些新奇的知识都纷纷涌了出来。 再然后脑海里就开始重播着自己这半个月来的辛苦——为了一个生涩的典故不得不求教于英文辞海,当从辞海中找不到答案时,不得不去复旦大学图书馆翻阅那海量的英文资料,有时候还会像巴老或者其他人请教…… 这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戈文的目停留在手中的派克钢笔上,这是巴金送给自己的礼物,不过这并不是重,戈文记得自己就是用手中的这只钢笔将《瓦尔登湖》翻译了出来,期间换过无数次笔尖,就连墨水瓶都用了好几瓶,现在自己终于完成了翻译 猛然间,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缓慢的将桌上的笔帽拿起,拧到钢笔上。 血光四溅饱饮了匈奴血的宝刀悄然入鞘,再次蛰伏,等待着主人下一次的鸿鹄浩然之志 戈文开始收拾起桌上散落的稿纸,很厚的一沓子。 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巴金也被戈文这边的动静所惊动,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然后又将视线往墙上的钟表看去,才下午…多。 难道这子把《瓦尔登湖》翻译完了?看着将所有稿子按照顺序合拢,然后在桌上磕打整齐的戈文,巴金不由自主的有些惊讶。 巴金年轻时也曾经为了引进国外作家的优秀作品而做过翻译工作,他自然知道翻译一本书所需要的时间是何等的漫长。 一般来,一个认真的翻译工作者为了避免自己在翻译作品时产生误解和错误,都必须将原著的精神内涵吃透,然后才能动笔开始翻译工作。一本不忠实于原著的译作不仅不能起到宣传和推广文化的作用,搞不好还会让读者接收到错误的思想和观,那是一件很致命的失败 而要吃透一本外语作品精神内涵的时间是需要译者huā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的,就拿巴金自己来,他在四五十年代翻译了不少屠格涅夫的中短篇,可是就是这样,每一篇中短篇都huā费了他两三个月的时间。而戈文翻译的可是一部散文集啊,他能在半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二十多万字的译著吗? 巴金将手中的那本书籍放在了书桌上,然后看着戈文的一举一动。 戈文很快就将所有的稿子都整理好了,他站起身先将英汉辞海放回到书架上,然后才回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那叠稿子和英文原版的《瓦尔登湖》朝着巴金这边走来。 “巴老,我完成了《瓦尔登湖》的翻译工作了,还请您多多指教指教。”戈文恭恭敬敬的双手拿着稿子递给了巴金。其实两人相处了一个多月都已经很熟悉了,平时还实不实的相互打趣,根本用不着这么客气。 可是现在的场合不同,平时的玩笑打趣,那是巴老很开明,愿意和年轻人平等的交流,戈文也不希望整天都处于一种紧张、严肃的状态,自然乐得顺从巴金老先生的意愿。不过现在戈文是作为一个学生向前辈长者请教学习,那他就必须有个勤学的后辈该有的样子。 证明了自己判断的巴金先是惊讶的从戈文的手中接过稿子和书放在桌子上,然后才带着一告诫的语音对戈文道:“戈文啊,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翻译的工作并不好做,必须要沉下心,一一滴的认真做起……你是不是开始有些觉得枯燥了呢?” “没有啊。”戈文有些奇怪的看着巴金。 “当初老头子我翻译了很多国外的文学作品,就算是一些中篇也都耗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你……你半个月就把一本散文集翻译完,这是不是有太草率呢?”巴金的脸上lù出了责备的表情。 “呃……”听到巴金的话,戈文这才明白了问题所在,原来巴金以为自己翻译的这本《瓦尔登湖》huā费的时间这么短,译作一定很粗糙,很不付责任。 戈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瓦尔登湖》这本书之所以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就完成了译著,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前世在学校读书时,就曾粗粗的阅读过这本书的译本,了解这本书的精神内涵;另一方面却是自己这半个月来真正的huā费了很大的心血在翻译工作上,绝对没有什么不求甚解一知半解的地方,不别的,现在自己对梭罗的这本《瓦尔登湖》原著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了大多数段落都已经背会了的程度,一些经典的描写更是张口就来。 面对巴老的质疑,戈文笑了笑,从桌上拿起那本《瓦尔登湖》原著,随便翻了一页,然后眼睛撇了一眼,递给了巴金。 等巴金疑huò的接过去之后,他才凝神想了一下,然后便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将这一页的一段关于描述动物的英文背了出来。 巴金听着戈文神情具茂的背诵着,然后扶了扶眼镜,目光在这一页图书上扫过,然后就找到了戈文背诵的段落,眼睛一边看着纸页上的英文,耳朵一边听着戈文的朗诵,一直到了这一页的最末尾才停下。 一直等戈文停下来之后,巴金才抬起头看着戈文lù出惊讶的神sè,“你把这本书都记住了?” 戈文挠了挠头,羞腩的道:“大多数……只是一些精彩的段落而已。” 巴金砸吧砸吧了嘴,然后放下手中的《瓦尔登湖》原著,摇着头感叹道:“不错,不错,看来是真的下了辛苦了。年轻人的精力就是旺盛啊……” 然后巴金又看着戈文认真的道:“刚才冤枉你了,老头子又犯了主观臆断的máo病,这个,戈文你不要在意啊” “没有了,没有了,……巴老,瞧您这话得……”戈文见巴金竟然向自己道歉,赶紧摆手。 “哈,翻译翻的书都背会了,这也算是一段趣事哩现在我还真有兴趣,老头子我倒要看看你这半个月的心血究竟怎么样?”巴金对摆在自己面前的这沓译稿的兴趣突然大增起来了。 本章正文3400+,所以以下字数不收费。 三件事: 今天中午临时有事,所以只有晚上这一更了。这本书因为题材和主题的因素导致写作过程中很难写。就像这一章的《瓦尔登湖》部分,大家看起来可能就是一眼而过了,可叛儿写的时候,却是找了英文版和汉语版,两两对照才抽出那么两三句话来。 要保证质量和情节不出现大的漏洞的话,真的很费人的。 这个月会拼一下,就是想看看一个月的稿费和一个月的工资到底孰高孰低,这样叛儿才好在下个月做一个决定。 因为2号才上架,没有了全勤,叛儿对新书月票很有想法,毕竟这笔奖金可以弥补全勤的损失。所以请童鞋们助我一臂之力 目前新书月票榜上暂排15,很有希望入前十,有月票的童鞋们支持一下,让这本书一口气冲上首页去。 另外,如果到了9月下旬新书月票还有戏,到时候叛儿会请假,爆发一下,保证愿望达成。 几个读者群大家有兴趣加一下吧。 1群:32400674;2群:133868169;策划群:166264117(这个群只有那些在书评区里给出杰出意见的童鞋才有机会被验证加入,遇到拿不准的章节,叛儿会在这个群里求指)高v群:166264566(只要订阅了大时代的童鞋都可以进入,有时候会有惊喜的呦) 最后感谢所有订阅、打赏和投月票的童鞋们,你们的支持才是叛儿一直都在努力的动力 第96章 有些小事是大事【求月票】 第96章有些事是大事【求月票】 巴金的阅读习惯和戈文差不多,对环境的要求很高,必须要安静静谧,如此才能保证他的心神全部投入到文字中去。对于这一,和他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戈文很清楚,因此当巴金在低下头去看自己的《瓦尔登湖》译稿时,戈文悄悄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戈文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平静,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巴老坐在那里认真的研读着自己的草稿,时不时翻过一页稿纸,有时还会把那本梭罗的《瓦尔登湖》原著翻开,两两对照,他那huā白的头颅、干呛的脸皮以及脸颊上那双老式的眼镜都让戈文感到了有些难过。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老人如此年纪还从事着工作、关心着年轻作家们的写作而感到敬仰和辛酸,更多得是戈文觉得中国是时候该产生更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和作家了。如此才不负老一辈文学者的期望,让他们心中宽慰;如此才能让中国的文学事业更加的繁荣、更加的百huā齐放 而这不正是自己翻译梭罗的《瓦尔登湖》的目的所在吗?把国外的优秀作品介绍给国内的年轻人看,开阔他们的思想、富他们的精神,让他们知道文学之美,让他们知道文字的力量 想到这里,戈文知道,自己恐怕还会将翻译这项枯燥的、乏味的,得不到任何名誉和金钱的工作继续做下去。 刚刚完成了一项长期的具有挑战性的工作,这让戈文在觉得内心充实的同时也感受到身体的疲倦,毕竟长期的伏案工作,会让每一个作家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职业病,譬如颈椎疼痛、视力下降、腰间盘突出等等等等。戈文年轻,更是在每一日早晨都会坚持锻炼前世从一个朋友那里学来的太极架子,还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身体状况,不过这也提醒了他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要注意身体,并不仅仅是自己的,还有巴老的巴老的…… 戈文漫游的思绪因为这个念头又重新的凝聚了起来,然后他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多时。回头看去,巴老依然伏在书桌上认真的看着自己的译稿,那微微皱着的眉头,嘴边轻轻呢喃的涌动,无不明他已经沉浸到那种忘我的工作状态之中,脑海里根本没有精神疲惫的感觉。 之前在自己接《收获》编辑部李煜的电话之时,巴老已经连续看书两个多时,刚才自己一时兴奋就请巴金审核译稿,现在看来还真是唐突的厉害呢。 想到这里,戈文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巴老的桌前,轻轻的敲击了几下书桌。 巴金有些不高兴的抬起头来看着戈文,然后冲他不耐烦的道:“怎么了?” 戈文尴尬的一笑,然后低声道:“巴老,你已经连续工作了四五个时了,该休息一下了。稿子等一会儿再看吧。”着戈文便将巴金面前的那本《瓦尔登湖》原著合上,然后认真地直视着巴金的目光。 听到戈文的话,看到他的坚持,巴金咂巴了一下嘴巴,然后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那叠译稿放下,然后苦笑一声,“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什么事都要麻烦其他人就是看会儿书都不能自己掌控,唉……” 看着巴金摇着头叹惋的样子,戈文微微一笑,也不话,只是把巴金桌上的书籍都分门别类的归置好,最后也把自己的那叠《瓦尔登湖》译稿放在桌子右上角里的型档案架,之后才看着巴金道:“巴老,看来今天作协和《收获》编辑部是没有什么事了,要不,我扶您出去走走吧。” 巴金从自己的鼻梁上取下眼镜,róu了róu发酸的双眼,戴上之后才了头,道:“好吧,就在胡同里转转,活动活动。” 他从书桌后站了起来,戈文赶紧走过去扶住他,虽然早已经无数次的搀扶着巴金出去走动,可是每一次巴金那干枯消瘦的手臂搀在手中,都会让戈文产生一种心痛的感觉。 戈文搀扶着巴老从院门出来后,就按照老习惯顺着巷往街面上行去。 此时正是下午五左右,时间已近黄昏,阳光不热烈,微风开始出现,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偶尔有飞鸟划过天空,惊起一片叫声,正是一天中天气最美好的时刻。 巷中的行人并不多,戈文扶着巴金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的行走,并不刺眼的阳光从人行道边的梧桐树荫里洒了下来,落在人的身上斑驳而暖和。 “戈文,那个译稿我看了三张内容,你翻译的很好,把梭罗那种宁静却又充满了智慧的文字充分的挖掘了出来,很精彩,是一部非常成功的译作”巴金一边往前走,一边与戈文随意的聊着天。 “呵呵,真有那么好吗?”戈文笑了,他扶着巴金让过一株茂密的梧桐树叉下来的树枝,然后又接着道:“其实我就是按照巴老你教导的那样——按照自己的理解尽可能的将梭罗《瓦尔登湖》的愿意和神韵表达清楚而已……” “孺子可教也”巴金同样微笑着瞥了一眼淡然的戈文,然后带着一好奇的道:“看来这次你翻译《瓦尔登湖》真的是收获颇多啊别的不,老头子就发现你现在的心境可比以前强多了啊” 戈文赞同的了头,确实如巴金的那样,一部《瓦尔登湖》将自己那浮躁、愤怒的心绪磨练的更加的沉稳和收敛,就是在翻译《瓦尔登湖》的过程之中,他完成了一次心灵的升华、一次重塑了自我的奇异历程。如果现在的自己再次经历那场社论风bō时,绝不会像曾经那样充满了恐惧不甘和愤怒。如此一部杰出的作品如果能分享给国内的读者的话,那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既然你已经将《瓦尔登湖》的译著完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巴金又问了起来。 “呵呵,自然是想办法出版了。当初翻译这部作品的目的就是为了启迪国内的读者,让他们也领略到梭罗那美妙和富有哲理的文字呢。”戈文微笑着道。 巴金了头,戈文的这个回答不出他的意外,可是他的目的并不简单,“那你打算怎么出版?” “这个……”戈文挠了挠脑袋,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呢,此前的心思就只单纯的完成这本译著,至于之后的出版事情,并未在他的打算之中。 巴金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欣赏,这个年轻人的热情和淳朴让他相当的欣赏,所以才会一直以来如此不竭余力的去帮助他成长。如今《收获》编辑部里的一些编辑和上海作协的一些老朋友都和他开玩笑他对戈文太好了,戈文简直就是他的一个学生、一个关门弟子,这样的法盛嚣尘上,在很多人的嘴边流传。可是每一次听到时,他都会微笑不语,这或许也算是一种默认、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 像戈文这样杰出的人才,自己对他爱护一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巴金对着戈文道:“你这个年轻,一长远的考虑都没有,一直等到作品完成了,才考虑出版的问题,真不知道你是笨呢还是聪明呢” 一个人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都会实现盘算这件事情的目的和后续,带着功利心的去做事可以jī发人的潜力,可以让事情更容易成功,可是却也会浮躁,会失去一种纯朴的本质、根本,有时候甚至会因此而失败。像戈文这样心无旁骛的做法才是真正的去做事,才会让巴金出笨和聪明的玩笑。 看着戈文一副思考该如何出版自己的译作的样子,巴金失笑一声,摇了摇头,才接着道:“不用费脑子了,还好老头子我先前就给一个出版界的朋友过这件事,既然你已经完成了译作,那等我给你审核以后,你就直接去找他吧。” 巴金竟然已经事先替自己考虑联系了出版社? 戈文听到这个消息后,真的是又惊又喜,然后他就开始有些感动起来。巴金在没有看过自己的译作,在自己的译作完成之前就已经联系了出版社,这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他相信自己他相信自己不会半途而废他相信自己的译作能够达到出版的标准,又或者就算自己的水平有限发布到出版的标准,巴金也早已决定指导自己的翻译工作,要帮助自己提高翻译的水平,直至可以出版 戈文的心中非常的jī动也非常的感动,与此同时,他又联想到那半个多月前的一天—— 当时自己正在院子里浇huā,巴金在屋子里不知和谁通电话。等自己进了屋子之后,巴金曾漫不经心的告诉了自己一件事。一直到现在戈文都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失态。 当时巴金见自己进了屋,就对他:“戈文啊,明天上午你来之前先去公安局找一下王启泰,你的新户口薄已经办好了,就在他那儿放着呢。记得以后像户口薄这样的重要证件可不敢在丢啦,补办证件是很麻烦的。” …… 能够遇到这样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老人,自己真的是何德何能 戈文的眼角有了流泪的冲动,不过他很好的抑制住了这种感恩,对于老人来,只要自己能够为国家为人民做一些事情,就是最大的欣慰,什么感jī的言语、什么报恩的心思都是很无所谓的事情,就像上次自己感谢巴老时,他眨着眼睛的话,谢什么谢,这些都是浮云啦…… 戈文róu了róu快要cháo湿的眼睛,勉强一笑,道:“巴老,你找的是什么出版社啊?要是什么的出版社,我可是会有意见的哦。” 巴金爽朗的一笑,然后伸起左手指着戈文笑道:“你子的架子还tǐng大嘛,老头子我可是把你推荐给三联书店了,要是到时候被人家打回来看你再怎么嚣张。哈哈……” 三联书店? 听到巴金的话,戈文心中的感jī更加的强烈,三联书店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三联书店一直都赫赫有名。这家原名叫做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是一家有着悠久历史的著名出版社,其出版的图书杂志数不甚数,在后世只要起《三联生活周刊》,每一个读书看报的读者都会恍然大悟一声,然后就会,我知道,就是那本中国的《时代周刊》嘛。 “巴老,您放心吧,我怎么会给您丢脸呢,《瓦尔登湖》译本真要是出版不了,那也不是因为我的水平差,那是他们三联书店的编辑们没有眼光罢了……”戈文仰起了头打了个哈哈,然后眼角终于闪出了晶莹的泪珠。 “哈哈……你这子……”巴金爽朗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笑笑中,两人走到了巷的尽头,走到了街面上,在这丁字路口的街边,摆着几个书摊,这便是往常戈文和巴金两人散步的终。 书摊很简陋,摊底是用发黄的塑料薄膜垫着的,然后上面放满了各种书籍册子,有新出来的杂志、报纸,也有摊主不知从何处收集来的旧书、杂志、人书什么的,种类非常之多。此刻正有几个中年人坐在书摊前面放置的几把凳上,拿着一本旧书专心的看着。 守摊儿的是个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面容干瘪,手上一圈儿老年斑,身上还漾着股廉价的香皂味儿。 看到戈文和巴金,这个老头子笑着站了起来,然后迎了过来,“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呢。戈你去搬把凳子来,巴金由我来搀。” 戈文了头,就绕道书摊的另一侧去搬凳子。 而巴老则指着老头笑道:“怎么会不来呢,你老王头这儿的宝贝太多了,老头子我一天不来,都惦记得慌呢。” “哈哈……”巴金笑了,这个叫做老王头的守摊儿老头也跟着笑了出来,显然两人是相当的熟悉。 戈文搬过两把凳子放在老王头的椅子旁边,然后扶着巴金坐下,就不理会两个老人聊天,径自绕道书摊前收索着有什么好书没有。 这个书摊儿就像是一个杂货铺,摊子上什么书都有,国内外的经典名著,散文诗歌品,大部头的哲学原著,证券、股票、集邮指南,杂志武侠……钱罗万象无所不有,这就是这个时期特有的地摊文学。 想要在这鱼蛇hún杂的书堆里找到一本想要读的书就必须靠着眼力和手勤。戈文径自上手翻动,然后找到一本鲁迅的《呐喊》,满意的了头,就和其他几个读者一般,搬了条凳坐下,专心的看起书来了。 而他的对面,巴老正和老王头谈笑风生。 要忙着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然后中秋好请假,那是时间会充裕一。话叛儿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再次感谢所有打赏和投月票的童鞋们你们的热情纵然隔着一个电脑屏幕,叛儿也依然能感受的到 新书月票榜上又前进了一名,目前暂排14,离上首页也只有短短的4步,请筒子们继续助我一臂之力 拜求月票 第97章 9月的《收获》杂志 第97章9月的《收获》杂志 《收获》编辑部身高办公室内。 戈文看着手中这本有着朴素封面的《收获》杂志,心里充满了自豪。 自己终于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全中国最一流的纯文学刊物——《收获》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不是完整的抄袭,是自己借鉴了前世的一篇文章而独立创作出来的,是自己心血的凝聚。就是这样一篇五六千字的文章证明了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可以写出全国数一数二的文学作品来。 现在还需要借鉴,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摆脱前世那些文学名著的影响,凭借自己的实力创作出真正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作品 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向桌子对面微笑不语的李煜,真诚的道:“李叔,谢谢你啊,不然我这篇《道士塔》还要等一个月才能发表呢。” “是你子运气好。”李煜哈哈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如果你的文章不行,我就是再怎么想帮你,也没办法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的” 完这些话,李煜把另一只手中中的信封递给戈文,然后开玩笑道:“你子真是要书不要钱啊,一冲进来就冲我要样刊,这稿费连看都不看一眼,真要是所有的作者都像你一样,那我们《收获》杂志社可就赚钱喽。” 戈文笑了一下,一边从李煜手中接过装有稿费的信封,一边道:“哈哈,李叔你真会开玩笑,如果没有稿费的话,恐怕《收获》杂志社早就因为没有稿件而关门了。虽然每一个作者很期望自己的文章变成铅字发表在《收获》杂志上,可是如果没有稿费的话,他们喝西北风啊。就算是那些疯狂的文学爱好者也不例外,别看他们现在整天守在编辑部外面,看到一个编辑就投递一份自己的作品,可是真的把他们的作品发表之后,估计也都会惦记着稿费呢。所以,李叔你的愿望注定是不会实现的了。哈哈……” “你子,真是牙尖嘴利,真不知道巴老看重你哪一,竟然把你留在自己身边培养”李煜被戈文的反击nòng得不出话来,只能摇着头苦笑不已。 戈文笑着将信封一折塞进kù兜里,然后抬头看着李煜问道:“对了,李叔你看,我刚领了稿费,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搓一顿?咱就在那家六味斋?” “不了,今天晚上我还有事,下次吧。”李煜摇了摇头。 戈文凑到李煜面前,笑嘻嘻的道:“李叔你晚上不会是和婶子出去过亲密的二人世界吧?” “滚,你个赤佬,没大没的……”惨遭戈文的调戏,李煜顿时有来气,便作势要打戈文,可惜戈文早已哈哈大笑着窜出了办公室。 一出了办公室,戈文便恢复了正常。他和李煜是熟悉惯了,再加上李煜性格温和,不喜欢摆前辈的架子,两人这才没大没的开玩笑。可是戈文却和其他的编辑们没有达到那种没大没的默契,如果不知轻重的开玩笑,绝对会遭人反感。而且自己也需要稳重一,这样才会在这个论资排辈的圈子里,不会给其他编辑一种自己是办事不牢的máo头子的感觉。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两本杂志,戈文不禁在嘴角洒出一笑意来,握着杂志的右手也不由的更紧了紧。 和遇到的几个编辑打过招呼之后,戈文神清气爽的走出了《收获》编辑部。 再沿着马路往家走的路上,戈文仍然忍不住低下头去翻阅手中的9月份《收获》杂志样刊。 入眼的是一张很朴素的封面,一半深蓝一半浅黄将封面以三分之一三分之二的方式劈成两半,在两种颜sè的交界处竖着写着出版编号、杂志社等信息。在占了三分之二封面的深蓝封皮上写着两个很大的草书——收获,其下还有收获两个字的拼音字母。整个封面低调而大气。 翻开目录,只见上面分着中篇、短篇、诗歌、散文、长篇等很多个栏目,而自己的那篇《道士塔》就在散文那一栏的“历史的喘息”栏目下—— 《道士塔》………………………………………………………戈文第54页。 清晰入目。 戈文顺着书页直接翻到了第54页,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那篇《道士塔》—— 一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sè。从几座坍弛的来看,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塑成,基座垒以青砖。历来住持莫高窟的僧侣都不富裕,从这里也可找见证明。夕阳西下,朔风凛冽,这个破落的塔群更显得悲凉。 …… 文章依然是按照自己所写的那样分为五个节,期间的内容也几乎一字未动。只是在标题“道士塔”的上方左上角列了一个标题——“历史的喘息”,这是用来证明这篇《道士塔》是属于散文栏目的。 戈文很快的将自己的文章又看过一遍,然后轻轻的合拢拿在手中,微笑着昂首向前走去。 虽然9月的《收获》杂志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将《一代人》作为主打,可是这对于戈文来,能发表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胜利。更况且戈文也坚信,就算自己的文章泯然众人矣,可是当这一期的《收获》杂志面世后,那自己这篇埋没在众多诗歌散文中的《道士塔》一定会引起读者们的巨大反响,会被单独的摘列出来供所有人惊叹歌颂 这是因为这一期的《收获》杂志刊登的其他作品虽然保持了《收获》杂志的一贯水准,可是却没有一篇像前两期刊登的阿城的那篇《棋王》那样有着巨大艺术魅力和思想反思效果的作品。一期《收获》杂志刊登的文章虽然多,可是自己这篇《道士塔》绝对是出类拔萃,鹤立jī群的作品,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我就相信这一 太阳从西边落到了地平线处,天边的火烧云灿烂无比,预示着明天又是明媚的一天。 1983年8月28日下午,已经被《收获》编辑部编辑们再次校核过样刊的新一期《收获》杂志唱着欢愉和丰收的歌曲一刻不停的从印刷厂的设备上哗啦啦的流动了下来。印刷工人们用尼龙绳把它们成捆成捆的绑定起来,再然后用汽车将它们送往了上海市邮政局。 在那里,早已严阵以待的邮政人员们会按照地区将一捆一捆的杂志摆放好,等待着第二天一早通过汽车、火车等各种运输方式将这些杂志送往全国各地。 于是1983年9月1日全国各地的书店、书摊最明显的柜台上就会出现崭新的《收获》杂志,迎接那些嗷嗷待rǔ的读者们。 戈文相信在那一天,他们会再次惊讶和疯狂,只因为9月有自己的《道士塔》 这一章字数有少,独立的一段内容,只能单独成章了。一会儿还有一章。 继续求月票,目前新书月票榜上暂排13,离上榜只有三个台阶 请童鞋们助我 第98章 冰心先生的评论 第98章冰心先生的评论 80年代文学的热席席卷了全中国,《收获》作为中国一流的纯文学期刊,每期的发行量达到了百万份。如此奇怪的现象,纵然是巴金也颇为担忧,作为一个有非常丰富的办刊经验的老出版家,他知道这个现象不正常,满大街全是你的杂志,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所以巴金曾经过“100万份太高,宁可少印一些”这样的话来。 事实上《收获》杂志之所以能有如此巨大的发行量,是有着其更深层的内涵的。70年代精神生活的贫瘠和匮乏,导致了人们对知识对文学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望,然后改革开放了。制度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可是文学的开禁只需要一个命令,如此也就可以理解,为何像《收获》这样纯文学刊物的发行量竟然有数百万之多,这其实就是个供不应求的道理而已。不过对于戈文来,如此全民阅读全民写诗全民创作的年代才是他真正向往的时代 1983年的9月1日,全国各地的书店、书摊都在他们最显眼的柜台上将新一期的《收获》杂志摆在上面。 无数读者纷纷涌到柜台前掏钱将这么一本厚厚的杂志买下,或急不可耐的当下阅读,或带回家去与家人朋友分享。 这些读者年龄各异、身份不同,有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有穿着严肃一本正经的公务人员、有一本正经走路飒飒有声的在职军人,也有拎着菜篮子的中年fù女,有垂垂老矣满头白发拿着拐棍的老人,也有打扮时髦流里流气望上去好像地痞无赖的社会青年……可是不管是谁,他们都毫不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钱来购买这本《收获》。也许平时他们渴的时候连一瓶汽水都不舍得买,也许平时他们在买菜时会因为几分钱的差异与卖家斤斤计较,可是此刻,他们全都干脆利落的从口袋里掏钱,痛快的好似这买杂志的钱并不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从路上捡来的一般。 十年浩劫十年噤声让无数的人们渴求着思想、渴求着艺术。所以当改革开放的闸门一旦开启,文学的洪水如滔滔江水势不可挡的就让每一个人如醉如痴,而这就是中国80年代的文学现状 如此熟悉而自然的一幕,戈文曾在上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中见过,那是他穿越后无意间剽窃的《一代人》在《收获》杂志发表时的事情了,当时他就站在书店摆放《收获》杂志柜台的不远处,心情紧张而忐忑。 可是现在再次站在这里,再次看到这熟悉的景象时,戈文的心中却没有紧张没有忐忑,他有的只是坦然只是自信。半年多的学习、半年多的磨练已经让他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作品足够的优秀,他相信自己的作品能够征服读者。 自己在巴金身边近一个月的蛰伏不就是在继续能量?不就是为了充实自己,以图突破吗? 现在终于到了开始爆发的时候了《道士塔》也仅仅是个开始 想到这里戈文情不自禁的攥了攥右手,然后一脸刚毅的转身离开了这摆满了《收获》杂志的书架。 在戈文身后摆满了《收获》杂志的书架前,很多个想在第一时间阅读这本杂志的读者,在翻看目录时发现了一个让他们熟悉的名字,他们眼睛一亮,然后赶紧将杂志翻到了54页。静心的阅读了起来。 开始陆陆续续的有报纸、杂志转载了9月《收获》上戈文的这篇《道士塔》,开始有关于《道士塔》的文学评论文章出现在了各种专栏中。 戈文的这篇《道士塔》刷新了散文叙述的一般模式。他站在历史高度,以记叙生动感人的史料、掌故作基础,运用具有学者气度的表达方式,对人类文明特别是民族文化进行审视与反思,文章意蕴深隽、语言雅洁,具有较高的欣赏价值。 ——《文汇报》 作为一份有着悠久历史隶属于**上海市委直接领导的报纸,《文汇报》在80年代的中国有着极其广泛的读者,是国内一家有着很大知名度的大型综合性日报。其副版的“每周讲演”、“论苑”、“学林”、“文艺百家”、“书缘”等专栏一直都拥有着很高的名气。而就在9月3日,《文汇报》副版的“文艺百家”栏目意外的邀请到国内著名的散文大家冰心女士撰写了文学评论来分析戈文的这篇《道士塔》,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提起冰心先生,几乎所有的读者都会异口同声的出《童年》、《笑》、《桔灯》……,她是中国最知名的女作家之一,第一篇散文《笑》一发表就以其清新淡雅的风格抓住了所有读者的心,更被誉为是五四之后最具美学价值的第一篇散文。 就是这样一个深受广大读者喜爱的老前辈、老作家突然间站出来评价戈文的这篇散文,可想而知引起的轰动是多么的巨大 “戈文同志的这篇文章由莫高窟的文物遗藏联想到外夷入侵、民族劫难,“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yàn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何止是几箱文物被运走了,作者分明看到了一个民族的精灵──文化,在列强刺刀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一个高大的文化巨人在时代面前痛苦着、呻yín着。 透过戈文的这篇散文把祖国河山、民族情感与华夏文化融为一体的形式,我们会看到隐含着更深层次的文化意义,那就是华夏文化的精髓和内核——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 “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我们仿佛看到作者那颗拳拳赤子之心,充满了对民族文化的珍视和对祖国的深厚情感,他那凄切的乞求和呼唤,不仅仅要保存莫高窟的文化遗产,而且更深刻地蕴藏着爱国的内涵。 戈文的这篇《道士塔》不仅有着强烈的人生感、民族感,而且更富有历史感。他的“文化”所富有的历史感,并不是对过去僵死的白描,而是把历史作为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用文化把过去和现在紧密相连。在他那里,文化如同充满着旺盛生命力的滚滚làng涛,推动着中华民族勇往直前。……” 1980年的7月份,中央提出了新时期文艺工作者的新口号,文艺要为人民服务,要为社会主义服务,这改变了过去“文艺为政治服务”的态度。于是文艺界、文学界开始了百huā齐放的争鸣,文坛再次焕发了勃勃生机,欣欣向荣起来。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朦胧诗……新的思路、新的观念、新的理论层出不群,开始在中国的文坛jīdàng起来。 只有散文,只有散文仍然保持着多年以来的格局,一直都没有摆脱固有的藩篱,这对于散文大家的冰心来,心中的抑郁和悲观可想而知。 终于在9月的《收获》杂志上,冰心看到了一篇让她惊喜的散文。 一篇《道士塔》终于摆脱了以往40多年来散文的樊篱,从“体会”“摆设”“哲理”等家子气的审美规范中走出来,树立起了一座真正高大独立的主体形象来。这正是冰心期望已久的具有突破意义的散文,是一个巨大的创新,是一篇纯粹的、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散文。 于是心情jī动的冰心先生在给她的弟弟——巴金打电话了解了一些这篇《道士塔》的作者戈文的情况之后,拿起了笔心情愉悦的写下了这篇评论文章。 为祖国立心、为人民立命、为文坛继绝学、为新人开太平,这并不是巴金一个人的事情,老一辈人又有哪个不愿意做呢 在这篇文学评论的最后,冰心接着写道—— 《道士塔》中鲜明的主体意识固然来自作家渊博的文史知识和良好的文学天赋,但如果只靠这些,也只能写出掉书袋式的怀古悼亡之作,决不会将一座“精神道场”弥漫于天地之间。因此,真正纯净的主体意识,需要对历史的洞察,对现实的忧患,对未来的执着,对人生的定力以及对整个人类文化的感悟。 戈文同志从更高层次对现实历史进行着极其深切的眷顾,其中的欢愉、忧思、欣慰、苦恼都与历史、现实和未来紧密契合,与当前处境中的高尚与卑微、深刻与虚浮息息相关,由此而构成散文多维结构立体化的主体意识,这种主体意识以其丰富、高大和纯净的特质把当代散文推向了一个新的里程,值得我们所有散文作者的学习和仿效 有晚,不过还是赶出来了。 继续求月票,很想上新书月票榜的 第99章 《道士塔》引起的热潮 第99章《道士塔》引起的热cháo 随着冰心发表在《文汇报》上的文学评论发表,原本已经引起很多人关注的戈文的这篇散文——《道士塔》终于再次引起了文学界的轰动。很快的,很多报纸的文艺版面完全被《道士塔》的书评所占领,读者来信、文学评论、文章赏析…… “很多年以来看过的散文真的是不知可数了,每一篇散文不管表达着什么样的感情,不管作者的文字是多么的优美多么的精致,都不会让我产生巨大的共鸣感,可是第一次看到《道士塔》的时候,我的心里却充满了感动和jī愤,作者戈文对于中华民族曾经遭受过的苦难的那种怜悯和痛恨的心情,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在心中jī起一种强烈的同仇敌忾情绪这样有着厚重文化底蕴的散文、这样有着强烈的爱国情感和人文气息的文章,果真如同冰心先生所言是给中国当代散文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一个新的文本” 很多文学界的作家开始撰文写文章发表自己的意见,大多数作家都对戈文的这篇《道士塔》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他们同意冰心先生的意见,同样认为戈文的这篇《道士塔》给当代散文开辟了一条新的思路,是一种新的创新。 其实戈文对这些人站出来称赞自己的举动不上什么喜悦,早在《收获》刊登自己的这篇文章之前,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这篇文章一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不过戈文在看到《文汇报》刊登发表了冰心先生的评论文章时,还是忍不住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冰心竟然亲自撰文评论自己的文章,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冰心同样是一个他所崇拜和敬仰的作家,前世读学时有一篇叫做《桔灯》的课文,戈文一直都记忆深刻,那时他还专门自己拿橘子做了一盏灯的。这篇课文的作者就是冰心先生,不过戈文更喜欢冰心的诗歌,《繁星chūn水》年少读书时,可是他经常翻阅的一本诗集了。 现在自己能够得到冰心先生的赞誉和垂青,这种意料之外的收获真的让人很高兴呢。 接下来的几日,关于《道士塔》的评价终于达到了最高峰,并不仅仅是文学界,便是普通的读者群也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戈文的这篇文章来了。 “敦煌的悲哀是中国的悲哀,敦煌的悲哀是每个中国历史学者的悲哀,敦煌的悲哀是每个中国人的悲哀。那个年代的事迹早已无法追溯,当所有的恨都依然酿成,再悲切的呐喊也最终只能是漠漠黄沙上的回音。 王道士是一个农民,改善居住环境,粉刷房子,塑造天师灵官,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至于出卖文物,更看不出有什么不合适,要王道士去识破外国掠夺者的yīn谋不现实;把文物保护的重任都压在王道士身上更没道理。那么症结到底在哪里?愚昧和无知来自何方?——又是一个老套的回答,是封建的礼教和君主的无能。 今天的我们再无法体会当年的种种,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开明的年代,那么,我们是不是更应该去规避一种现代式的“道士塔”悲哀,一种科学式的“愚昧无知”呢?是否中国也应该学会去面对一些去真正改变一些呢?” …… 其实戈文的《道士塔》之所以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这其中有着很大程度上的必然性。 改革开放以来,从浩劫中走出来的中国人心中充满了mí茫,世界发展之快,让很多人mí失,他们再也找不到了自信的感觉。所以只要是国家强大的事件都可能变成全民性的振奋民族精神的强心剂,他们渴望祖国强盛,他们渴望国家富强,他们希望自己可以被世界所认可而这时中央电视台播出了电视纪录片《话长江》,这部纪录片让中国的观众第一次全面直观的看到了祖国的人文地理,从而jī发出所有人的民族自豪感,受到了全国人民的热捧。 而戈文的这篇《道士塔》虽然描写的内容不同,可是文章里那种浓浓的中国历史人文风情与《话长江》一脉相承。比起《话长江》的解员那真切的解词,《道士塔》的文字无疑在艺术魅力上更甚一筹,而且《道士塔》并不像《话长江》那样单单只是描述历史文物景观,它从更深层次的角度勾起了读者对于历史的遗憾,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所以《道士塔》除了在文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便是在普通读者群中也引起的强烈的轰动。 戈文微笑地看着桌子上的各种报纸,在副刊上,有着很多关于《道士塔》的读者评论,这些评论基本上都是称赞的,而能够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这无疑比得到文学界的赞扬更让戈文感到高兴和满足。文学创作本来就不是面向作家群体或者是精英群体的,它的任务就是为广大的读者服务,显然自己的这篇《道士塔》达到了这种效果。 戈文将桌子上的《文汇报》折叠起来,然后又翻出一份《上海日报》来,他直接翻到副刊看去,果然副版上依然有着关于《道士塔》的读者评论。这些评论中让戈文注意的是他看到了一则学生写的评论—— “《道士塔》这篇文章讲述的是一个历史悲剧,一个沉重的文化史实。它所揭示的问题让人心痛,让人揪心,让人不禁为那个时代,也为我们的民族发出一声声无能为力的叹息。历史的悲剧已经无可避免的发生了,这延绵几十年的痛苦也无法免除了,所幸有些人将这悲痛压抑在心中,化悲愤为力量,埋下头来认真的工作,弥补了前人留下的遗憾,也获得了世界的认可这些人的行动不正是我们每一个人需要学习的榜样吗?……” 在阅读完这条评论后,戈文lù出了淡淡的微笑,自己当初创作《道士塔》之所以保留了前世余秋雨那段关于敦煌学专家的段落,就是感觉自己所写的比余秋雨写的更加深刻和悲愤,所以结尾时必须要画龙睛升华一下感情,要让读者从这种悲哀的情绪中走出来,让他们在反思之后树立积极的态度。而原作中余秋雨的那段却是真的很好,所以他通过巴金的纽带亲自向敦煌学的专家们打电话求证了一些事情后,将余秋雨原作末尾那段关于中国的敦煌学者们为敦煌学所做的贡献得到其他国家的赞扬的情节补充的更加完善和更加让读者奋进。 教育国人化悲愤为力量,更加努力的学习工作,这才是自己创作《道士塔》的深层含义呢 想到《收获》杂志的发行量有一百多万份,那至少就有一百万多的读者会看到这篇文章,在加上其他报纸杂志的转载,看过《道士塔》的读者就会更多,只要有百分之一的读者能从自己的这篇文章中领悟到某种动力,那自己的心血就没有白费,那自己的努力就值得继续做下去 戈文看了一眼书桌另一侧放着的一份稿子,不由的微笑了起来,稿子最上方龙飞凤舞的《莫高窟》三个字清晰入目。 “呵呵,看到自己的文章被这么多读者赞扬,很得意吧?”不知什么时候,巴金背着双手走了过来,他看着戈文的模样笑道。 “巴老”戈文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巴金的目光从戈文的桌上扫过,然后就注意到那张被戈文单独放在一边的《文汇报》,这张《文汇报》被折叠了起来,正面就是冰心评论《道士塔》的那篇文章。巴金微微一笑,然后从桌上拿起这张《文汇报》,看了起来。 再一次看到自己老姐姐的文章,巴金还是在心中有些高兴,不仅仅是高兴戈文的文章写得很好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更重要的是就是因为戈文的这篇散文让自己的老姐姐冰心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到了地上。 巴金还记的三天前电话里冰心兴奋的声音,这个老姐姐一直都对中国散文界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感到忧虑,虽然明知道散文的文体已经限定它不可能像一样开创各种流派,可是看到越来越多的文学体裁焕发出新的活力,以散文成名的冰心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感慨和不甘。然后戈文的《道士塔》出现了,这就像是一线曙光让冰心看到了散文发展的一个新的领域。 所以冰心才会急不可待的给巴金打通了电话,所以冰心才会这么快的站出来撰写评论,号召其他散文作家要向戈文学习,开阔思路,要有创新精神。她对文学对散文的发展,同样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热忱啊 看着报纸上冰心那篇评论中鲜明的个人sè彩,看着评论中冰心的殷勤期盼,巴金的嘴角轻轻的裂开了笑容,只看得戈文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 下午从项目部赶回太原办事,晚上回到家里还有许多事情,所以更新有晚。 明天机关办完事,就算是休假了,然后就是爆发敬请期待。 第100章《道士塔》的社会价值【第一更,求月票】 第第一更,求月票】 戈文看着巴金拿起桌子上那份《文汇报》微笑不语,心中感到强烈的好奇。不同于其他报纸上登在的评论文章,这张《文汇报》上的评论文章是由自己喜欢的前辈冰心先生所撰写的,对自己而言有着强烈的收藏价值。他原本打算要将这份报纸收藏起来留作纪念。 起戈文的收藏品目前还真的稍具规模。除了那些刊登有自己作品的报纸杂志外,戈文的藏品还包括一些各种途径的来的邮票、粮票等后世热门藏品,一些从市场上淘来的具有收藏价值的旧版书籍、杂志,一些关于自己文章的评论和自己作为编辑留下的审核稿件和与一些作者通信留下来的原稿等,所有的这些可能现在没有人会注意、没有人收集,可是戈文知道,自己保存的这些东西对他自己来是一笔非常宝贵的精神财富,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后世的价值,更重要的是——这些记录了这个时代特有的物品,是他留在这个年代的印记,证明了自己鲜活的经历,弥足珍贵。 “巴老,你笑什么呢?”戈文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被戈文的问话所惊醒的巴金将手中的《文汇报》放回到桌上,然后微笑的看着戈文问道:“怎么样?得到了冰心的称赞心里是什么感觉?” 戈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有些扭捏的道:“就是惊喜和兴奋。冰心老前辈能专门写评论讨论我的《道士塔》真的让人高兴呢没想到她老人家对这篇文章的评价这么高,倒是让子有自惭呢。其实我写的也没有冰心前辈得那么好哩。” 巴金听到戈文的话,不由的开怀大笑起来,这个子就是这一让他欣赏不已,无论他取得多么大的轰动和称赞都从始至终保持着谦虚的品性,别人越是夸奖他,他越是更加的努力去做得更好 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的巴金气喘吁吁的看着戈文认真道:“其实,冰心在发表这篇评论之前曾经给老头子我打过电话呢……” 巴金指着桌上的《文汇报》刚想要些什么,就见戈文腾地一下叫出了声,这突然间的举动倒是把巴金吓了一跳,也同时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巴老,你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我不知道呢?”戈文惊讶之后就带着一狐疑的表情看着巴金。他这些天每天都是早上到巴金家中,然后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黄昏才离开,如果冰心给打电话的话,那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巴金被戈文这么一惊一乍,不由的有些心血翻腾,他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受不了这种刺jī。往常戈文是很注意这些细节的,可是刚才却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巴金一只手撑着书桌上,另一只手敷在xiōng前,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气血的沸腾,他见戈文依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也不去责备他,而是接着道:“冰心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早就回去了,又怎么能知道呢?哈,你又不是二十四时都守在老头的身边。竟然敢怀疑老头子我的话,难道老头子还会骗你不成?”他着就往自己的办公桌前走去。 戈文赶紧快步跟在后面,脸上更是lù出垂涎的表情,他嬉皮笑脸的凑在巴金的面前,试图从巴金的口中了解到冰心的情况,冰心同样是他所崇拜的一个老前辈,她的那些优秀的作品甚至可以是伴着自己的成长,另外冰心可以是中国老一辈文学家里最关心最喜爱孩子的一个作家了,她的好多作品都是天真而赤忱,蕴含着极为强烈的感情,深受广大年轻读者们的喜爱,在后世她更是被大家称为“中国文坛的老祖母”,老祖母总是温和而又慈祥的,是超级喜欢孩子的。戈文现在都记得时候语文老师在上《寄读者》这篇课文时,还突发奇想的组织他们一个班的学生给冰心老人写信,可惜那些信件就像是石沉大海,一回响都没有。 巴金走到他的办公桌之后,就要颤巍巍的坐下来,戈文赶紧扶了他一把。坐下来之后的巴金才靠着椅背,斜视着戈文,瞅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不是怀疑我骗你吗?” 戈文尴尬的笑了笑,皮笑ròu不笑的对着巴金讨饶:“巴老,是我错话了,是我不对……您就不要掉我胃口了,冰心老先生打电话是因为我的那篇《道士塔》吗?” “不错,冰心从9月的《收获》杂志上看到你的那篇《道士塔》之后,就在第一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大约是晚上九钟左右吧,那时候你子早就回家去了,怎么可能知道”巴金气哼哼的道。 巴金的孩子脾气此刻早已不被戈文放在眼里了,他比较关注的只是一个问题——那就是冰心打来电话究竟了些什么内容? “巴老,冰心先生都和你什么了?”戈文的语调带着一兴奋。据他看来,冰心的这通电话绝对与后来发表在《文汇报》上的文学评论有关。 巴金微笑着了头,然后道:“冰心打来电话呢,最主要的是想打听一下这个发表了《道士塔》的戈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写出如此大气的文章来……” 巴金调侃的语调,戈文故意略过不听,继续紧盯着巴金接下来的话。 “当时冰心向我打听你的情况,我就把你子的经历和你的作品都向她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电话里冰心就恍然大悟起来,她知道你,你子前个阶段惹起的争议和轰动,冰心在报纸上都看过呢。” 听到巴金这样,戈文不由的大汗起来。 “冰心在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之后,就在电话里对你一通赞扬,恩,基本上电话里就是这样子。这是电话里和你有关的事情了。”巴金道这里停了下来,然后端起桌上的水杯喝起水来。然后他就注意到戈文认真听自己话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听到巴金的话,戈文的心中真的是抓耳挠腮,猴急的不得了,他就是想听听自己喜爱的老前辈冰心先生是怎么赞扬自己的。可谁知巴金似乎故意为难自己一般,偏偏将冰心赞扬自己的话给省略了。 戈文失望的站起身打算离开,然后身后传来巴金漫不经心的话—— “接下来就是我和冰心在电话里讨论你的这篇《道士塔》。” 戈文哗的一下子转过身来,重新凑到巴金的身边问道:“哦?巴老你们都是怎么讨论《道士塔》的?” “呵呵,就像是冰心在《文汇报》上写的那样,《道士塔》这篇散文刷新了散文叙述的一般模式,从“体会”“摆设”“哲理”等家子气的审美规范中走出来,树立起了一座真正高大独立的主体形象,为散文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也把当代散文推向了一个新的里程,值得所有散文作者的学习和仿效。” “这个历史文化散文的特征是很明显。” 听到戈文的话,巴金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电话里他和冰心两人因为《道士塔》这篇文章争论了很久,最后才得出基本一致的结论来,戈文竟然的这么轻飘飘飘,一都不尊重前辈的劳动成果 “其实冰心还提出一很有趣的看法。”巴金卖了个关子。 “什么?”戈文被提起了兴趣。 “冰心认为你的这篇《道士塔》不仅在文学方面有着杰出的贡献,同时还有着积极的社会价值”巴金看着戈文认真的道。 “什么”戈文目瞪口呆起来。 巴金很满意戈文吃惊的表情,他接着道:“一开始我也同你一样,觉得冰心的观很无厘头,不过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我才发现,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呢” “巴老,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您赶紧呀”戈文着急了。 “1979年后,中国刚刚告别了充满沉闷、压抑和惨烈的十年动luàn,似乎突然进入到了一个从封闭走向开放的新世界。这种感觉有像文艺复兴初期,社会有一种启门g需求,中国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和困境?我们如何选择新的方向?又该如何重新认识这个时代……总之,改革已经成为中国社会的共识,大家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但具体要怎么做却没有人知道。《道士塔》虽然只是一篇散文,却倡导科学理性的认识历史,尤其是末尾的那段敦煌专家的对话,很能反映你这个作者的想法,而你这种自尊自强、努力奋斗的想法又会反过来教育《道士塔》的读者。” “冰心改革开放为中国人提供了一种希望,大家迫切的要理清历史,面向未来,如此一来,历史cháo流就和个人愿望重合了起来,而《道士塔》应运而生,在直面历史的同时又号召读者勇于奋斗,要自尊自强,这正是目前读者们需要的精神食粮……从这个角度来看,你的这篇《道士塔》还果真具有积极的社会意义哩” 巴金不断转述着冰心先生的赞扬,让戈文听得心头一阵惭愧和火热,惭愧的是自己在写《道士塔》时并没有如此多的想法,多是想以文化散文的形式发表几篇文章而已;火热的是,能够得到自己喜欢的前辈们的赞扬,这样的事情足以值得自己骄傲炫耀。 戈文脸上洋溢的笑容自然落到了巴金的眼中,他同样微微的笑着,也不去提醒戈文,因为他知道戈文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夸奖、一篇文章引来的轰动效应而产生骄傲的情绪的。 戈文傻笑了很久,才道:“巴老,其实我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写一篇关于中国历史文化方面的散文。中国有着五千年灿烂的历史,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让人产生的感悟实在是太多了,在面对文化进程中一些现象,我们应该对此保持着一份清醒,一种穿透历史mí雾的思索,努力超越知识,寻求与历史、与他人、与自我的心灵对话,这才是我写《道士塔》的目的。” 完这些话,戈文想了一下,又接着道:“至于《道士塔》的什么社会价值,这个,我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呢。” “哈哈,这就是文章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差异了”巴金笑了起来。 家里的网络出现问题,昨天晚上没有办法上网。这是昨天晚上的那章。 今天从现在开始码字,一直到晚上,码多少发多少,大家看叛儿的表现吧。 如果大家满意的话,就投几章月票支持一下,那叛儿也会动力十足 以上。 第101章 两篇散文惊天下【第二更,求月票】 第10第二更,求月票】 报纸杂志上关于讨论《道士塔》的声音越来越多,不仅仅是散文作者们纷纷在报纸上发文,便是广大的读者也都纷纷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看法,一时间关于这种在历史文化之中蕴含作者感悟的散文的讨论甚嚣尘上。 不管是作者还是读者们,有一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戈文写的《道士塔》别具一格,不仅有着极高的审美价值,便是在史学价值上也有着杰出的价值,那些关于历史史实并非来自作者一人的杜撰,而是经过大量的考察才的出来的 然后接下来的一天,刊登了冰心先生文学评论的《文汇报》专门派出了编辑来到巴金的家中找戈文——他们想要向戈文约稿。 不错,戈文的这篇《道士塔》文采飞扬、思维敏捷、知识丰厚、见解独到,受到了万千读者的喜爱,如果真的能邀请到戈文再次发表一篇这样的文章的话,那对报纸的销量和影响力可想而知。如果愿望真的能够达成,必将引起读者群极大的轰动,同时这样的文章也不同于前一个阶段戈文的那些社论评论,没有争议、不存在反对、不涉及国家政治思想,这简直就是最好的广告宣传。 在巴金的家里见到突然冒昧来访的《文汇报》编辑,戈文真的有些吃惊。竟然是找自己的? 不过等这个编辑将他能找到这里的缘由一,戈文就释然了。 《文汇报》的总编辑是上海文联的成员,这一戈文是知道的。这一个月来虽巴金参加上海文联工作会议的次数不多,可是仍然还是有那么三四回。每一次戈文都是作为巴金的弟子更准确的是巴金的照顾者而在一边旁听了会议。 《文汇报》的总编辑就是在那时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况且戈文还见过这个总编辑在上海文联的工作会议上以主要负责人的身份站在讲台上高谈阔论,想来和巴金的关系也很熟,他要是有心想要向自己约稿的话,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一通电话直接打到《收获》编辑部就行了。搞不好,还是巴金告诉他自己的动向呢。 知道了这个编辑的目的,戈文赶紧把他请进了屋子。然后这个编辑先是和巴金打了下招呼,清楚他是来做什么的,然后就和戈文两人坐到屋子客厅中的沙发上聊了起来。 “什么?你要采访我?”戈文听到这个编辑的话,不由的大为吃惊,“你不是是向我约稿的吗?怎么又要做采访呢?不行,我不接受采访。” 戈文的脑袋摇的像是个拨làng鼓。 “戈文同志,你在考虑一下嘛,我们《文汇报》的副刊有着很多有着很高名气的专栏。你看,9月3日,冰心先生就是在《文汇报》副刊的“文艺百家”栏目写了那篇评论你的文章的。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采访,那么我会把采访记录整理发表在副刊的“论苑”或者是“学林”栏目中的,这可是《文汇报》副班知名度最大的两个栏目了”这个编辑看来是久经沙场,虽然戈文已经拒绝了,可依然紧追不舍,很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你要不了,我是不接受采访的,如果你坚持的话,那约稿的事情也算了吧。”戈文着作势就要站起。 “别别”这个编辑赶紧把戈文按回到沙发上,然后才苦笑一声,“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其实很多读者包括一些文艺工作者都很想了解你散文创作的思路和感想的……” 戈文摇了摇头,他现在对什么采访真的是超级不感兴趣,所以面对这样的邀请他还是敬谢不敏算了。虽然采访会增加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再惹出什么luàn子来啊。好不容易前一个阶段的舆论纷争才淡了下去,他可不希望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跨过这个问题,接下来戈文在与这个编辑就随意了很多。 这个编辑把手中的记事本和圆珠笔放回他拎着的公文包里,然后就和戈文针对邀稿的一些细节交换起看法来,在确定了稿费、原稿是否会有修改等等琐碎的事情之后,戈文便站起身把他早已完成的第二篇历史文化散文——《莫高窟》拿给了这个编辑应付交差。 这篇《莫高窟》因为和《道士塔》取材基本相同,又都是戈文应对劫难后广大人民的苏醒的文章,因此在完成《道士塔》之后,他就早早开始了创作,前几天也终于完成了。 看着《文汇报》的这个编辑有些惊讶的眼神,戈文的心中有些得意,可是他的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低下头快速的阅读完《莫高窟》,这个编辑抬起头看着戈文感慨的:“原本以为要等好多天的,没想到你又写完一篇《道士塔》这样的散文,而且文笔、思想与《道士塔》相比,这篇《莫高窟》不仅仅在文笔上有了很大的提高,便是文章蕴含的哲理也是一脉相传,实在是了不起” “呵呵,主要是这篇《莫高窟》与《道士塔》是姐妹篇……”戈文微笑着谦虚了一下。 既然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还意外的提前拿到了戈文的稿件,这个编辑就有些坐不住了,如果趁着现在读者们的注意力仍然高涨的时候,推出了戈文的第二篇文章,那引起的轰动绝对比过几天强。 想到这里这个编辑终于坐不住了,他匆匆和戈文解释了一下,然后又来到巴金的面前向老人告辞,之后就快步的往《文汇报》编辑部赶去。 戈文与《文汇报》编辑谈话的场面全都被一个房间里的巴金看在眼里,他的心中也是颇有欣慰。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看来戈文却是真的懂了,搞文字工作的虽然都是以作品来论成败,可是文无第一,年轻人的成功还是很容易会引来争议和谣言的。 戈文送走了这个编辑,然后给巴金桌上的水杯添满了水,依然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来继续低头写作,在他右手的斜上方一张已经写满了文字的稿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连窜的英文,端的标题写着TheDaVinciCode。 …… 就在《文汇报》的编辑接到戈文的文章的第二天,《文汇报》在副刊的头块很显眼的位置登载了戈文的这篇《莫高窟》。 编者语里,写到: 戈文同志作为一个作家、一个思想界的青年学者,他把自己作为学者的思想与作家的才华融于一炉,让情感挟裹着独到的见识在人文山水间遨游,使哲理感悟充满了睿智的光芒。于是他的散文便成为目前散文界一道特有的风景线。 看戈文的散文,扑面而来的是那浓郁芳馥的文化氛围,他站在时代的高度,用批判的眼光,感悟大千世界,认识人类自身,从而使作品显示出非凡的魅力。他的散文思想非常深刻,语言也极有震撼力,揭示了中国文化巨大的内涵,其中对人性的拷问也极为深刻。 这一篇《莫高窟》就向读者展示了戈文同志渊博的文学和史学功底,以及书中丰厚的文化感悟力和艺术表现力,毫无疑问,这篇《莫高窟》必将和《道士塔》一般成为当代散文领域的崭新范例。 …… 就如同戈文第一篇的《道士塔》一样,这篇《莫高窟》戈文同样没有完全按照前世余秋雨的那篇《莫高窟》行文。戈文在写《莫高窟》的时候,全部都是用的自己的语言和文字,文章中的思想也与余秋雨的不同,可以,这篇《莫高窟》已经脱离了前世余秋雨那篇文章的藩篱,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是完完全全依靠戈文自己创作的,只是借用了莫高窟这个文章名字罢了。 其实早在戈文发表《道士塔》之后,有很多作家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这种通过描述历史文化中的一个场景来抒发作者的感情的文章,从前也曾有过,就是没有戈文这样优秀和哲理罢了。这样的散文其实太考验作者的功底了,不仅仅是艺术才华,便是史学知识和思想意识都是一大考验,所以戈文能写得出一篇散文根本明不了什么问题,这可以用妙手偶得或者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来表示,除非你接下来的文章同样能达到《道士塔》的高度才行。 现在这些心思黑暗吃不到葡萄就葡萄酸的作家们终于闭上了他们暗中嘀咕的声音。《莫高窟》同样是一篇文字优美,有着深厚历史文化底蕴和哲学道理的文章。至此在无人敢怀疑戈文的写作实力。 对于读者而言,像《道士塔》这样的文章让他们心情愉悦的与作者在历史文化中遨游,文章中强烈的感召力让他们产生了和作者一同强烈的感动和共鸣,这样子的阅读感受真的很少见。本来以为一篇《道士塔》就是绝唱,现在《莫高窟》再次让他们在领略了祖国灿烂文化的同时,也对过去的历史产生了悲痛,并试图想要证明自己证明中国,如此让人千回百转的感情真是一种非常bāng的体验。 于是犹如火上浇油,原本就已凭借着《道士塔》一文而受到读者们追捧的戈文,再次迎来了他新的辉煌,这一次不是某些人眼中的搏出位,是他真正的实力和功底,是纯纯粹粹的文化领域。 两篇散文惊天下,有木有呢? 童鞋们要是看得爽的话,就投月票支持一下哇对了,晚上还有。 第102章 戈式散文【第三更,求月票】 第第三更,求月票】 登有《莫高窟》的这一期《文汇报》很快就在市场上脱销,全国各地的经销商纷纷给《文汇报》编辑部打来电话,询问还有没有这期的报纸,这个消息让《文汇报》编辑部一片沸腾,他们在这期报纸印刷的过程中已经额外增加了三十万份的报纸,就是看中戈文的这篇文章绝对会引起读者们的热捧,一定会让这一期的报纸销量提高一大截。 现在这多出来的三十万份报纸竟然仍然满足不了市场的需求,这真的是让所有人都兴奋的事情。可惜的是,他们不可能重新印刷这一期报纸,毕竟他们是一家新闻日报。所以现在他们也只能充满遗憾的对着话筒,抱歉,这一期的报纸全部卖完了。 昨天晚上,那些反对增发三十万份报纸的编辑们心中充满了悔恨,那些支持增发的编辑又何尝不是呢,**,早知道就直接增发五十万分了 “戈文的散文通过把祖国河山、民族情感与华夏文化融为一体的形式,让我们看到文章里隐含着的更深层次的文化意义,那就是华夏文化的精髓和内核──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 《道士塔》一文,让我们仿佛看到作者那颗拳拳赤子之心,充满了对民族文化的珍视和对祖国的深厚情感,他那凄切的乞求和呼唤,不仅仅要保存莫高窟的文化遗产,而且更深刻地蕴藏着爱国的内涵。 戈文的散文不仅有着强烈的人生感、民族感,而且更富有历史感。《道士塔》一文如此,《莫高窟》一文更证明了这一:“大凡至今轰传的历史胜迹,总有生生不息、吐纳百代的独特秉赋”,“莫高窟可以傲视异邦古迹的地方,就在于它是一千多年的层层累聚。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一千年而始终活着,血脉畅通,呼吸匀停,这是一种何等壮阔的生命!”扑面而来的历史韵味让人几乎窒息。 精邃的思辩、丰富宏魄的内涵,都来源于作者渊博精湛的史家修养。戈文的散文所富有的历史感,并不是对过去僵死的白描,而是把历史作为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用文化把过去和现在紧密相连。在戈文那里,文化如同充满着旺盛生命力的滚滚làng涛,推动着中华民族勇往直前。 《莫高窟》一文哪里是对文物古迹的欣赏,实在是对中华几千年沧桑历史的活生生的再现。作者戈文从画像的sè流中,竟将几千年文明看了个玲珑剔透。历史在他的笔下与文化相结合,便没有了冷漠和严峻,历史的生气驱除了文化的单调和干枯,呈现给我们的则是活泼与洒脱,或许这也正是戈式散文能让我们读的津津有味的原因之一吧 ……” 一则刊登在《羊城晚报》副刊最显著位置上的署名文章将戈文的散文评价为戈式散文。这篇文章不仅概括了戈文发表的两篇散文的共同之处,将戈文的两篇散文具体的做了分析对比,并高度的赞扬了戈文散文是中国当代散文史上的明珠,是极具开拓精神的实验体,拓展了散文的题材,开创出一条富有哲理和历史文化气息的新散文写作方式。 在这篇由《羊城晚报》副主编、副版主编、资深新闻记者林萨同志署名的评论文章中写到:“戈式散文是由有着高度思想能力、丰富的史学知识的作家来写作的,历史、哲理和文学才华缺一不可。在取材和行文上要表现出鲜明的文化意识和理性的思考sè彩,风格上大多较为节制,有着深厚的人文情怀和终极追问的散文。这种散文要将科学研究的‘理’与文学创作的‘情’结合起来,既要充满思考的智性,又要充满文化关怀和个人感受,对创作者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一般只有那些专业的学者才可能完成……” 戈式散文? 如果单纯的看《道士塔》和《莫高窟》的话,那林萨这篇文章中的法可以很精练很有概括性,但是林萨在文中除了将戈文的这两篇散文大大的赞扬一番后,还将此类散文归纳为“戈式散文”,这就有些夸张了。以一个人的名字来概括一个类别的散文,这是多么大的成就啊 戈文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羊城晚报》上林萨撰写的这篇文章。这些天来,关于自己那两篇散文的评论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看不过来,总会有些报纸上登载的文章他看不到或者是遗漏了没有看。 第二天晚上,当戈文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进家门就被林一铭大呼叫的堵住,然后他手中的《羊城晚报》huā枝招展。 “哈哈,戈文,你现在在文坛也算是知名作家了你看,我叔叔夸你写的散文独成一派,是开派宗师呢” 戈文有些纳闷的从林一铭的手中接过报纸,然后顺着林一铭的指注意到了这篇由林萨撰写的评论。 只是当他看完这篇林萨写的这篇评论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自己的散文竟然被称为戈式散文?或许林萨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开言恭维,只是这个名头…… 林一铭围着戈文转了几圈,然后才充满嫉妒的道:“我也没发现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可是为何你这家伙的文学天赋这么厉害呢?诗歌一出手就上了《收获》杂志,还掀起了全国性的轰动;也有杂志社专门找上门来约稿,虽是通俗文学,可是也发表了十多篇;两篇评论一篇作为社论发表在《羊城晚报》上,另一篇更是直接登在了《人民日报》,一发表就惹得思想界、理论界整个知识分子层人仰马翻;这几天刚写了两篇散文就被冰心女士高度赞扬,现在更是被称为‘戈式散文’我x,老大,还有你不会的吗你这样还让其他人怎么活呀” 戈文被林一铭yù哭无泪的样子nòng得有些想笑,只是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午在巴金那里创作《达芬奇密码》的充实和自在被手中报纸上林萨的这篇文章搞的有些浆糊起来。不过,口头上的huāhuā谁都会不是? “一铭啊,你这可是羡慕嫉妒恨啊……年轻人这样可不好……” “去,我就是羡慕嫉妒恨了,怎地?”林一铭见不得戈文这副教育新人的嘴脸,直接和戈文翻脸了。 “唉,我这次可是被你叔给害惨了”戈文叹了一口气道。 林一铭好奇的回过头来,“怎么会?我叔叔在这篇文章里可是把你夸得快要上天了,这还不好吗?” 戈文苦笑一声,然后也不理林一铭,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耳边林一铭大呼叫的样子落到他的耳中就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依戈文自己看来,他自己根本没有林萨的这么崇高,还戈式散文,自己明明写的是文化散文、学者散文嘛,将自己的散文归纳为戈式散文,这么一高高的帽子扣下来,真的让他无可奈何。天知道,因为这么一个称号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现在他是对这些无聊的争吵相当的厌烦呢。 其实在戈文创作这两篇散文之前,历史上也存在类似的通过历史场景来抒发作者感情的文章,只是这些文章的艺术性和思想性都很平庸,没有戈文这两篇文章这样能够感动大多数读者,并jī起他们的共鸣。这个世上被苹果砸中脑袋的人很多,但只有牛顿才被世人所熟知,这只是因为牛顿是名人,只是因为他创造了万有引力定律。 只是这文章已经发表出去了,时间也早已经过去了一天,现在是什么都晚了,如果戈文事先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林萨发表这篇文章,这是将自己放在其他作家其他写散文的作者的注意力上烧烤啊 戈文的心情真的是有百味交集。 林一铭看到戈文一副深思的样子,挠了挠头,然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再次问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好担心的啊?” “一铭,你觉得你叔叔这篇文章很好?”戈文问道。 “是啊,我叔叔的这篇评论把你的那两篇散文概括的很具体很形象的,一般人那会写的这般严谨呢。你不知道,今天我看了这篇文章后,就很受启发呢。前几天看了你的散文,觉得很感动很有共鸣,就试图模仿你的散文,呵呵,我的梦想可是当一个作家呢。可是写完之后,却一感觉都没有。今天看着我叔叔的评论后才知道自己究竟差到了哪里……”道这里,林一铭突然住了嘴,他无意间把自己试图也写文化散文的举动给了出来,在原作者面前讲如此掉脸面的事太糗了。 戈文没有注意到林一铭的心思,他叹了一口气道:“两个多月前的社论风bō你也是从头到尾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些思想顽固保守的专家学者,还有些人是很善妒的,他们自己做不到或者是想不到的事情,一旦别人做到了,就会分外的愤怒,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击你、压迫你、bī你认错……你觉得我要是被套上这个‘戈式散文’的头衔,会不会再次引来其他人的争议呢?” “呃……”林一铭被戈文的想法给问住了,思维开始顺着戈文的话引申,然后他就发现事实果真如同戈文担心的那样,一定会有人跳出来议论戈文这个名头的,戈文的能力侧面反映了他们的无能…… “放宽心了,古人得好,不遭人妒是庸才,那些人只是嫉妒你的能力罢了。不要管他们。”林一铭只得这样安慰戈文。 戈文了头,可是心中依然有些无奈,看来也只得像林一铭的那样,就当是一群疯狗在luàn吠吧。 继续求月票,目前暂排新书月票榜第13位,好歹今天要前进一名啊请大家帮我 不了,我接着再码下一章,今天还有一章,不过时间会很晚,大家就不要等了,明天上午起来再看吧。 昨天回到家中,一直到中秋后才会再去单位上班。这一两天最少还会再来一次爆发的,不过具体的时间不确定。因为中秋到了,又是一个多月没有回过家,走走亲戚、见见朋友什么的,杂事还是很多的。 最后在嘶声力竭的吼一声,有月票的兄弟们支持一下 到了月底最后的几天,如果还在新书月票榜上的话,到时候一定会连续大爆,哪怕请假也在所不惜这关系到叛儿下个月的打算,必须要争取一下 求支援 第103章 我要去敦煌!【第四更,求月票】 第1第四更,求月票】 不管戈文再怎么郁闷,接下来的这一天终于有报纸登载评论文章开始反对《羊城晚报》林萨的那篇文章,一场争议在所难免。 针对《羊城晚报》林萨的那篇评论文章,《江南晚报》的副刊上连续登载了几篇反对的声音,其中一个评论家写道—— 戈式散文?这简直就是在luàn弹琴,单凭两篇文章就冠上如此名头,这样轻率和不负责任的做法简直就是荒唐至极。不管是什么体裁不管是什么文学样本,无不是经过几代人多少部作品的完善和修正后,才能成为一种文学派别,被世人所熟知,根本没有一步登天的先例…… 另外一份报纸《山西日报》的副刊则登载了一位专职从事散文写作的作者的言论,他同样认为《羊城晚报》的那位叫做林萨同志的评论文章一都不像是一个职业编辑,写出来的评论很明显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是情绪化的产物。他承认戈文的《道士塔》和《莫高窟》的文学价值和艺术成就,可是单单凭借两篇散文就将之归为“戈式散文”,他坚决不同意。 这个专门写散文的作者在文章中指出,像戈文这样的文章之前也曾有过,譬如林语堂的那篇《东坡居士》,同样借历史中的一段场景抒发了作者的个人感情,难道林语堂写的也是戈式散文?如果真是这样,可真是可笑之极,林语堂在写《东坡居士》的时候,戈文出生没出生还未可知呢。 不过赞同林萨观的作家和评论家的人数也不在少数,很多人认为戈文的这两篇散文与之前的同类型散文最大的区别就是戈文散文中那高度的哲理和文化关怀sè彩,这一是之前的文章所没有的,是独一无二的,从这个角度看,戈式散文的法也不算过jī。 这场突如其来的名声之辩,对于读者们来则平淡了许多,他们才不看重什么名头才不看重这些文人间的勾心斗角呢——不管什么样的散文只要能引起大家情感上的共鸣那就是好文章,至于叫什么名字,是很无所谓的事情,大惊怪实在是闲的蛋疼的举动。 甚至一些疯狂的崇拜着戈文的读者,在寄往报社的读者来信中写道:不管是谁只要能写出同样让我们读者敬佩的文章,都有资格独成一派,担心的只是你有没有这种实力而已 再戈式散文又怎么了?戈文写的散文叫做戈式散文难道有错吗?我写的散文还叫李氏散文呢 呃,这个写信的读者正是姓李。 评论界的争吵并没有打扰戈文的安宁,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戈文,已经放下了自己喜欢阅读报纸上针对自己文章的评论,他现在一心的目的就是照顾巴金,然后在闲暇时间继续自己的创作。 《瓦尔登湖》的译本已经被巴金寄往了北京的三联书店,暂时他也没有打算继续翻译国外名著的打算;什么诗歌、散文、也都需要某些境遇的jī发,没有创作的冲动他是不会去强行勉强自己的。目前他唯一创作的正是几个月前在妮可面前装神nòng鬼的故事——《达芬奇密码》。 当初和妮可讲这个《达芬奇密码》的故事就是试图通过妮可的帮忙,将《达芬奇密码》在国外出版,然后赚取他穿越后的第一桶金。可是他之后的生活并不困乏,不仅在《收获》杂志社领着一份还算可以的工资,便是他平时零零碎碎发表的那些文章的稿费就让他的生活很好,这时候的作家只要有着真正的实力,那生活还是很不错的。 之所以突然又想起创作《达芬奇密码》,却是因为前几天他翻译《瓦尔登湖》所引起的。当看着梭罗那本英文原著时,戈文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达芬奇密码》,如果自己也写一本英文著作……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放下,所以当戈文翻译完《瓦尔登湖》就开始了正式创作起《达芬奇密码》来,前世自己看过的是汉语版,这次自己直接一步到位写成英文版,省的到时候还得找人翻译。 《达芬奇密码》自己是早晚都要写出来的,他就是想要靠着这本书来捞钱,尽管他目前还没有急需要钱的时候,可是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抱着平静和沉稳的心态,戈文并没有被外界的纷纷扰扰所打扰,没有了自己这个主角,想来那些争论会很快消失吧。 可是这一天的晚上,戈文的注意力却再次回到了一篇关于自己散文的评论上。 这篇评论的重并不是自己的散文,也不是什么戈式散文的名头,而是详详细细的描述了作者亲身去敦煌窟游览时脑海里浮过自己那两篇散文的经历,睹物思文,由文去睹物,这样子的文章是评论其实更准确的应该是作者的一个游记。 这个作者在游记中除了赞叹戈文的散文写得情景交融之外,更主要的是抒发了他对于敦煌文化的痴mí和眷恋,对于一直默默的坚守在敦煌那么恶劣的条件下埋头研究的敦煌学者们的敬仰和尊敬。 他,只要亲自到了这里,你才会明白为何戈文会在《道士塔》末尾会,现在“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外国”的法得到了改变。 他,只有亲自到了这里,你才会明白为何戈文会在《莫高窟》的结尾,“我们,是飞天的后人。” 那些隐姓埋名、奉献了自己青chūn的研究者们他们当之无愧的是祖国能够在世界上扬名吐气的基础敦煌学在他们的手中荣归了故里,历史上有黑暗不用怕,王道士无意间犯下了滔天的过错也不用怕,只要中国有这些像研究敦煌学的专家们的存在,中国就无所畏惧,一定会屹立在世界的最东方 我是北京大学历史系的一名毕业生,我要去敦煌,我要和这些让我崇拜的人一起工作 ——这是这个作者文章中的最后一句话。 戈文很欣慰,也很自豪,自己写这些散文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能jī发国人的民族主义和爱国热情吗?如此一篇文章让他看到了自己原本期待发生的事情。或许这个北京大学的毕业生会在敦煌那片荒凉的土地上埋没一辈子,可是中国不就是需要这方方面面勇于贡献自己的人才吗?言语上的争锋总会在行动中暴lù出来,一个人只有成为思想者成为行动者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这个北京大学的毕业生正是如此 看过了这篇评论之后,戈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国家不能仅仅靠着国民身体的强健而兴盛,更重要的是国民精神和意志。自己原本想要成为一个作家除了心中的爱好之外,不就是想要让自己的文章让自己的言行来改变更多的人吗? 呼,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呢 与此同时,在戈文在家里阅读着《文汇报》副刊刊登的这篇由一个北京大学毕业生写的文章时,巴金同样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这个电话的主人很特别,他正是敦煌研究院院长段文杰。 段文杰除了是敦煌研究院院长之外,还是中国美术家协会的理事,全国政协委员,自然和巴金相识,而戈文在写《道士塔》的时候,想要咨询一些关于莫高窟的史料,当时巴金给他的电话号码正是段文杰的办公室电话,《道士塔》结尾所的日本专家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的故事,正是段文杰亲身经历的事情,也是他转述给戈文的。 电话里,段文杰很高兴,一接通电话,他就笑着对电话这头的巴金道:“巴老,感谢你那个弟子啊,那个叫做戈文的伙子两篇散文的威力都比得上原子弹了。你不知道啊,这些天报名来我们敦煌文物研究所工作的年轻同志可真多。等这批新同志到位以后,我们研究所的人员就一下子充沛多了,以后就能实施对莫高窟大规模的维修保护工作了,就是石窟资料的全面调查、石窟艺术、考古、佛教内容等研究工作也能同步展开,这可都是你那位弟子的功劳哦。” “哦?是吗?”巴金的脸上先是惊讶然后就lù出了微笑,没想到受到鼓舞的年轻人还是有的嘛。 “哈哈,是啊巴老,你帮我转告一下戈文,就我非常感谢他,等哪天他来了敦煌,我请他喝甘肃特产的大酒”段文杰就像西北汉子一样爽朗豪放,可是知道他的人却知道他的老家其实是在四川绵阳。 “巴老,我这次打电话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我们研究所打算出版发行一本《敦煌研究》的杂志,我想在头期杂志上转载戈文的那两篇散文哩。”客套话完,段文杰很痛快的将自己的目的了出来。 “你们要发行杂志?”巴金有惊喜的问道,虽然不是敦煌学方面的专家,可是他也知道一本刊物对于敦煌研究工作的重要性,这不仅可以让敦煌学者们方便交流,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普通的读者了解到敦煌学。 “对,我们打算在第一期杂志,目前正在选稿中,我看戈文那两篇散文很应景呐,所以就想转载……”段文杰解释道。 “没问题,你直接转载就行”巴金没等段文杰完,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呃……”段文杰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巴老,你不问问戈文吗?” “哼,这事老头子我还是能做的了主的,还怕那子反天不成。”巴金被段文杰心翼翼的提问搞得有些不高兴起来了。 其实就算是问戈文,估计也是这样的结果,搞不好这子连稿费都不要,这一了解戈文的巴金可是心知肚明。 “哈哈,那我可就用啦,到时候会把稿费和样刊寄过来的。”段文杰也是个痛快汉子,大西北的荒漠给了他豪爽的性格,既然巴金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犹豫的。 于是在戈文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道士塔》、《莫高窟》再次被转载了一次,这一次这两篇散文将登上敦煌学的发源地,将出现在那些专业的研究人员的眼中。 今天一万字有木有? 看的爽快的话,就投几张月票吧,还差几票就又上升一位,叛儿很需要大家的支持 今天的爆发就算是完成了,两三天内还有一次爆发,时间暂时无法确定,还请大家见谅。 感谢一直都订阅、打赏和投月票的童鞋们,你们的支持才是叛儿码字的动力 第104章 开始煽动翅膀的蝴蝶【求月票】 第104章开始煽动翅膀的蝴蝶【求月票】 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凑巧,就在这天晚上戈文从报纸上看到了这则要去敦煌工作的评论的时候,巴金同样接到了敦煌研究院打来的道谢电话。这一夜不仅戈文难以入眠,便是巴金老人也在夜里辗转反侧,作为一个人民作家不就是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够被读者喜欢,能够让读者接受自己的想法和观,在潜移默化中追求真善美吗。 第二天一大早,戈文就拿着昨天晚上林一铭带回来的这张登有那个北京大学毕业生评论的《文汇报》兴势冲冲的来到了巴金的家中,他很想让巴金也一起分享这篇文章,这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成就感,实在是让人着mí。 于是一进屋,戈文就立刻窜到正在书桌前看着今天的报纸的巴金面前,笑嘻嘻的将自己手中的《文汇报》递了过去,然后指着那篇评论,道:“巴老,这里有篇关于《道士塔》和《莫高窟》的读者评论呢,您老看看哇。” 巴金扶了扶脸颊上的老式眼镜,抬头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戈文,就低下头去看起这篇文章来了。 很快的巴金就将这篇充满了感情的评论文章看完,然后他摘下眼镜,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微笑的看着戈文道:“戈文,这篇文章似乎和你的散文关系不大呢,如果不是里面写了一段关于你散文的感想,恐怕这文章根本就不是一篇评论,应该是游记才对。” 戈文挠了挠头,不理会巴金的打趣,反而有些兴奋的道:“巴老,这篇文章是不是评论对我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这个北京大学的毕业生正是看了我的这两篇散文才涌起了去莫高窟游览的想法,而正是亲自去了敦煌、亲自看到了解到敦煌文化的灿烂,才生出了要从事保护敦煌文化的工作念头,哈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读者被我的文章所影响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bāng了” “呵呵,”巴金看着戈文自豪的表情,不由的微笑了起来,他心里也为戈文感到高兴,这样的文章对于一个作家来比什么奖项更加的动人,是一个作家能够收到的最高的褒奖。 “起这事,倒也是巧了。昨天晚上敦煌研究院的院长段文杰还给我打来电话呢。”巴金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电话,笑着和戈文道。 段文杰打来过电话?戈文不由的有些好奇起来。当初自己在创作《道士塔》和《莫高窟》时,曾对很多史料上的记载感到头疼不已,因为很多史料上的记载都是相互矛盾的,孰真孰假让人难以确认。当初他就是通过巴金给段文杰打过去电话,请教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戈文的心中对于段文杰的热情是很感谢的,现在听到巴金段文杰打来了电话,不由的问道:“段老师,他怎么了?” “他呢,就是想要谢谢你。”巴金卖了一个关子。 “谢我?”戈文有些纳闷。 巴金微微一笑,然后把手中的《文汇报》一晃,然后道:“并不是只有这个作者产生了去敦煌研究院工作的念头。昨天晚上段文杰在电话里,他们研究院今年收到的工作申请比往年多了很多,人员一下子就扩充了很大的规模,以往很多限于人员的工作现在都可以开展了……” “真的?”戈文一下子跳了起来,原本看到《文汇报》上有读者受到自己文章的影响决定去敦煌工作,就让他非常的高兴,一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觉,现在巴金竟然像这样的读者还有很多,这种预料之外的收获真的是让他振奋不已。他情不自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努力消化着巴金告诉给他的这个消息。 巴金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兴奋难耐的戈文,心中同样很替他高兴,等了一会儿看到戈文依然在屋子里兜圈圈,才翻了一个白眼,道:“子,想兜圈子就到院子里去,那里地方大,我老头子可受不了你这样晃来晃去的,眼晕。” 戈文这才停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到巴金书桌上,然后高兴的道:“巴老,我现在的心情实在是太jī动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是在云里飘着一般……哈哈……” “怎么,这就满意了?”巴金开玩笑。 “怎么会呢,”戈文摇了摇头道,“我的志向可比这大多了,出来还真怕吓着您老人家呢。哈哈。” “吆,你胖你就喘上了,年轻人,谦虚,要谦虚一。”巴老听到戈文的大话,不由的调笑起来。 “嘿嘿……”戈文微笑不语,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的理想出来的话,恐怕就是巴金也会惊愕的,只是这种妄想还是暂时保密的好呢。 “对了,段文杰还他想要转载你的那两篇散文,敦煌研究院要发行一本杂志。”巴金像是想起什么,接着道。 “发行杂志?他们有自己的杂志了?”戈文十分的惊讶,然后就是一阵高兴。 “不错,第一期。” “这真是太好了如果有专门的杂志的话,那敦煌文化就会被更多的人们知道,也给国内外的敦煌文化爱好者建立了一个平台……这绝对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啊”戈文兴奋的道。 因为要写《道士塔》和《莫高窟》,戈文埋首在历史书籍里,很是研究了一番敦煌文化,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让他认识到敦煌文化的重要性——在这个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正是如此,戈文才对晚清民国对于敦煌文物的不重视、任由外国人掠夺的事实感到悲愤,正是如此,戈文才对那些敦煌文物的失散感到痛惋 好在中国从来不缺乏有志之士,从来都不缺乏那些默默的奉献着自己青chūn和生命的学者专家们,正是如此,戈文才对这些学者专家感到无比的敬仰。 “不错。段文杰他打算要在第一期的杂志上转载你的那两篇文章,估计过几天杂志样稿和稿费就会给你寄过来。” “不需要,不需要,能为敦煌做贡献这是我应该做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要什么稿费。”戈文连连摆手道。 “哈,我就知道你子会这样。”巴金笑了,“不过想要拒绝的话,就自己给段文杰打电话吧,老头子可不想因为这事来来回回的折腾。” “恩,那我一会儿就给段老师打电话。”戈文了头,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来,随着这个主意越来越完善,戈文的眼睛开始亮了。 “巴老,你我要是针对《文汇报》的这一篇评论写一篇文章怎么样?就是为敦煌研究院敲敲边鼓,也为那些因为我的散文而决定到敦煌莫高窟工作的读者们鼓鼓劲?” “很好的主意啊,我支持”巴金听了戈文的话,稍微想了一下,就头赞同起来。写文章jī起更多的人对于祖国文化遗产的热爱和保护,这个主意不错,远比这几天报纸上登载的什么戈式散文的争论有趣和有益的多了。 原来,这几天关于文艺界争论的戈式散文,巴金也知道呢。老头子虽然和外界的接触已经越来越少,可是对于文坛的动向可一直都非常的关注呢。 “那我现在就去写”戈文完,就从巴金的桌上拿起那份《文汇报》,快步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开始盘算着怎样写这篇文章。 …… 自从莫高窟的王道士发现了藏经洞,敦煌文化就开始在整个世界流传,国内、国外都有无数人类的精英分子研究敦煌文化。一开始敦煌学的研究成果是国外占据着主导地位,一方面原因是敦煌文物的大量流失,让国内的研究者苦无研究的范本和对象;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国内的战争动luàn,无法给研究者提供一个稳定的平台。可是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随着国内环境的稳定,中国的敦煌文化研究者们不甘心自己国家的文化竟然落后于国外,家huā不如野huā香。他们埋下头去,没有实物,就去国外临摹、去拍摄,终于在他们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奉献了毕生心血和精力的努力下,敦煌文化回归到了中国 敦煌在中国,敦煌文化也在中国,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是无数研究学者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奉献才赢回来的赞誉。 现在戈文就是打算要为中国的敦煌学贡献一自己的力量,虽然他不是研究学者,尽管他没有专业的知识,可是他是一个中国人,一个深深的热爱着这片土地的普通中国人,一个想让祖国变得更加繁荣和和谐的普普通通的中国人。 我不能为敦煌文物保护、研究工作出力,可是我可以弘扬敦煌文化、可以号召更多的人来关心爱护敦煌文化 这不就是我作为一个穿越者想要做的事情吗 既然注定要成为一只掀起狂澜的蝴蝶,那就让我煽动起那双柔弱的翅膀吧 继续求月票 目前暂列新书月票榜第11位,只差一个位置就上榜了,请童鞋们助我让我们一口气冲到首页去 再就是通知一下,两三天之内还会有一次爆发,是给童鞋们中秋的礼物,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感谢所有订阅、打赏和投月票的童鞋们,你们的拳拳盛情让叛儿很jī动叛儿一定把这本书写的越来越好 第105章 来自《读者文摘》的约稿信 第105章来自《读者文摘》的约稿信 针对这些天来报纸上的争论,戈文终于站出来发表了自己的观。 最新一期《文汇报》副刊的“文艺百家”栏目上登载了戈文的一篇文章,这一篇文章并不是很多人所期待的那样是一篇新的散文,也不是针对这些天文艺界争论的“戈式散文”这个名头究竟合适不合适,这就是一篇很普通的随笔而已。 在所有文艺界作者和读者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戈文散文的定义上时,戈文却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更实际的地方。他在文章中写道: 所谓的名利之争,对于我对于读者来言是没有一吸引力的,读者喜欢的只是那些让他们感动的散文,他们才不管什么戈式散文、李氏散文;而我所注意的却是自己的文章是否得到了读者们的喜爱,是否得到了读者们的认可,而“戈式散文”的名头能帮助我得到这一切吗?我看未必 “戈式散文”听起来是很响亮的名头,可是这个名头对于我而言,能起到什么作用?我想得到读者的认可,依然要努力创作优秀的散文,依然要埋首在浩瀚历史长河的故纸堆里,该下的功夫一样都不能少,该有担心一样仍然存在。读者不会因为他们看的是戈式散文就直接认可和喜欢我的文章,我依然要迎合读者的喜好,依然要严格要求自己的文章要有优美的文笔、深刻的哲理、充沛的感情。 我承认把我所写的散文称之为“戈式散文”是一种很高的褒奖,可是如此名誉对我来言,是一种很大的负担,目前子我确实没有资格承担。其实我写的只是文化散文,更精确的是历史文化散文,因为这种散文的理性和感性,这种散文更适合那些有着文学才华的学者或者是专家,从这个角度看,我所写的这种散文又可以叫做学者散文。 现在争论什么“戈式散文”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我之所以写这些散文,只是想抒发自己的情感,只是想让读者们明白一些哲理,至于什么创新之类的法,在写之前,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我知道,一篇文章在作者写完之后就已经不再属于作者,每一个读者都会从这篇文章中感受到不同的理解。一千个观众的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是文艺创作普遍存在的现象,不过我还是想让读者们能够真正的明白,我写这两篇散文的主题是什么,我希望大家能够接受的道理究竟是什么。 这是一场很热闹的情景喜剧,剧中的人物都有着他们自己的信念和思想,我无从辨别哪一方才是真理,哪一方才是正确的,可是我却发现了这场戏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在舞台上卖力的演出,还有些人在后台默默的做着其他人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那个北京大学的毕业生决定要去敦煌研究院上班,决定要将自己的青chūn贡献给敦煌文化。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这个毕业生将像那些敦煌文化研究者一样,在甘肃辽阔的沙漠中度过下半辈子,孤独、寂寞可能会陪伴他的一生。同样是因为这个决定,敦煌文化会因此而更加的灿烂,会有人去巩固那已经濒临倒塌的敦煌石窟,会有人去修补那已经破损的壁画、塑像,会有人研究敦煌文物的历史和艺术…… 个人生命的价值在这一刻开始发出绚烂的光芒,而祖国也因为有他的存在而昂首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 戈文在文章中不仅仅将那个北京大学毕业生的事情写了下来,他还在文章中详细的介绍了敦煌文化的悠久历史,介绍了国内敦煌文化的研究历程,介绍了敦煌研究院的建立、发展和贡献,还有敦煌研究院即将要发行的杂志——《敦煌研究》,以及这些研究学者们给中国带来了什么样的名誉,总之戈文就是向每一个读者灌输一个道理——如果把中国五千年灿烂文化比作一窜靓丽的珍珠的话,那敦煌文化就是这串珍珠里最大的一颗,而这些敦煌文化的研究者就是将这个珍珠上的灰尘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人 戈文的这篇文章一发表,就让所有的争论戛然而止,不管是赞成“戈式散文”法的评论家,还是反对“戈式散文”的评论家,所有的人在这篇文章面前停止了他们的争论。戈文的这篇文章就像是一口钟,上课铃声响了,每一个人就必须都安安静静的开始听老师讲课。套用戈文文章里的话就是——哪怕我的散文最后仍然会被定义上“戈式散文”这样的名头,但我要这不是现在。所以让我们把这个问题搁置上十年,十年之后,如果公众觉得这样的散文就是戈式散文,那它就真的是戈式散文如果公众认为它只是题材特殊的文化散文,那么“戈式散文”的法我们就放弃吧就让时间来做这个公证人 同样因为戈文的这篇文章,敦煌研究院开始出现在公众的眼前,敦煌研究院的研究人员给中国带来了相当大的名誉,但是一直都潜藏在yīn影里,大多数公众并不知道也并不了解他们,对于他们所作出的努力,公众大多也不清楚,可是当看到戈文的这篇文章以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批人默默地为中国争取到了这么大的荣誉他们是中国的英雄,而英雄是不应该被埋没在荒野里的,他们应该受到所有人的崇敬爱戴,他们应该是明星才对,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的付出。 于是敦煌研究院、敦煌文化的研究人员们开始成为公众眼中的焦,各种故事各种报道开始层出不群,而敦煌研究院打算在10月发行的新杂志,此刻也接到了相当多的订单。很多热心的读者开始联系敦煌研究院,他们想要订阅这份敦煌杂志,一方面他们想要更多的了解敦煌文化,另一方面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支持这些默默的从事着研究工作的学者专家们。 公众的注意力因为戈文的这篇文章而引去了敦煌,而戈文却依然开始继续自己的创作。这份工作并不好做,虽然戈文前世看过《达芬奇密码》的汉语版,可是真要是用英语写作的话,那难度还是相当的大的。一方面戈文不可能完全按照前世看过的那个故事来写,因为前世出版的很多关于反驳《达芬奇密码》的书籍中,披lù了很多丹布朗那本《达芬奇密码》中的情节漏洞和神学冲突。既然自己要写的话,那那些很明显的漏洞自然要弥补起来;另一方面,虽然现在自己对英文的阅读和听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些英语语法以及那些宗教术语名词和隐喻等英文还是需要他查阅或者是研究。 这一天下午,戈文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这和他之前创作《达芬奇密码》的繁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桌上的某处。在那里摊开着几页信纸,信纸边上还有着一个拆开的信封。 如果我们凑到跟前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拆开的信封是已经用过的,邮票上的邮戳清晰的可以看到甘肃兰州市,收件人的地址是上海市《收获》编辑部戈文同志收,而那个填着寄信人地址的地方则写着一个让人意外的地址——甘肃省兰州市南滨河东路520号《读者文摘》编辑部敬上。 不错,这封信正是《读者文摘》编辑部寄过来的,更准确的,这封信是《读者文摘》编辑部发给戈文的约稿信,是中午戈文去《收获》编辑部替巴金领取资料时,李煜递给他的。 从李煜的手中接过信时,戈文还很惊讶的,他除了上海本地有一些朋友之外,外地似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呢。或许是读者来信,不过又不像,地址上可是《读者文摘》编辑部啊。 不过等戈文在回到巴金的家中坐下来打开这封信时,他终于知道了这是一封什么样的信件。 在戈文面前的信纸上写着: 亲爱的戈文同志: 冒昧打扰,还请原谅。 我是《读者文摘》杂志社的一个编辑,在今年9月的《收获》杂志上看到您发表的散文《道士塔》。您的这篇文章不仅文笔优美而且具有极其强烈的民族精神和爱国感情,是一篇非常优秀的散文。 这篇《道士塔》很符合我们《读者文摘》的办刊主题,也与《读者文摘》的定位几乎一致,所以我想在《读者文摘》中转载您的这篇文章,不知您是否愿意? 另外,我代表我们《读者文摘》编辑部的全体编辑同仁向您约稿,希望《读者文摘》能够刊登您的新作品。 我们期待着您的回复。 最后,我想向您简单的介绍一下我们《读者文摘》的基本情况。《读者文摘》是于1981年创办的新刊物,杂志的定位为宣扬和坚持真善美,让读者从我们的杂志中感受到心灵的温暖和教育。 虽然《读者文摘》的办刊时间并不长,可是在编辑的过程中,我们每一个编辑都认认真真的培养《读者文摘》,我们努力使这本杂志有思想、有追求有风骨、有情致、有志趣、有格调、有性格、有风韵,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幸福家园,有自己的自然环境和自己的祖国…… 所以虽然创刊只有两年多时间,可是目前我们杂志的发行量已经达到180万份之多,由此可见,《读者文摘》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也是一个作者理想的发表作品的媒介。 附上一本《读者文摘》样刊,请您收阅。 此致 安 《读者文摘》编辑部郑元续 1983年9月8日 第106章 大国崛起【求月票】 第106章大国崛起【求月票】 眼前的这封信正是一份约稿信,是《读者文摘》的副总编郑元续在《收获》杂志上看到自己的作品后,发出的邀请信,他邀请自己为《读者文摘》写稿,同时想转载自己的那篇《道士塔》。 这真是一件让戈文意外和欣喜的事情。一个杂志社的副总编辑亲自给作者写信约稿,这对于很多作者来是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明这个作者的作品首先征服了杂志社的编辑,与此同时,编辑们认为这个作者的文章还会征服他们的读者,会为他们的杂志带来良好的影响力。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接到《读者文摘》的邀请? 戈文对于《读者文摘》并不陌生,前世他经常看的一份杂志就是《读者文摘》,只不过那时的《读者文摘》早已改名为《读者》。那是中国发行量最大的文摘类期刊,1981年4月在兰州创刊,创刊名为《读者文摘》。初为双月刊,后改为月刊、半月刊。因与美国《读者文摘》同名,1993年7月改名为《读者》。自创刊以来,这本杂志长期坚持真善美的基本价值,被誉为“中国人的心灵读本”,发行量多年来稳居中国第一,并达到了世界综合类期刊第四位。 前世,这本杂志的月发行量达到900多万份,并衍生出乡村版、原创版、海外版等多个版本,是非常厉害的一本杂志。 而今生,现在《读者文摘》距离他们1981年4月正式创刊也才仅仅两年零五个月,可是从约稿信里郑元续的介绍来看,目前的销量已经达到了160万份之多,这是多么巨大的发展由此也可见《读者文摘》编辑部编辑们的热情和努力换来了丰硕的成果 戈文深知这是一分前途光明的杂志,他们正走在成功的路上。平民化的风格,朴实的叙述,在平凡的事情中以见大,反映人性的光彩,不高高在上,不装腔作势……《读者文摘》多年如一日的坚持“真善美”、坚持“永恒不变的人性”,哪怕遭受到风雨的洗礼也不动摇,这些正是读者们喜欢的 戈文就知道在前一个阶段,还有人认为宣传人性的《读者文摘》是“精神污染”,是“一处的资产阶级的精神乐园”,《读者文摘》那宣扬人性的办刊方针是属于资产阶级的专有权,如果不是自己那场关于个人生命价值观的的讨论,如果不是《人民日报》刊登了自己的那篇文章而盖棺定论的话,或许《读者文摘》仍然要向前世那样磕磕绊绊的更加的艰难走过八十年代。 《读者文摘》不仅用温情滋润读者的心灵,让他们的心灵保持和谐,它还给读者传播了一种精神,一种理念,一种气质。这种尊重个人自由,尊重正义公正的精神理念,像温和的中药,能缓慢地起效,让国人去凶邪之气,去暴戾之气,去专横之气,它是建设公民社会的基础土壤。 这就是一本杂志所能贡献的柔软的力量 这正是自己如此看重报纸杂志等新闻媒体的真正原因这样巨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正是潜移默化改变中国最好的方法,是实现自己理想和愿望的最佳途径 戈文轻轻的把信纸折叠起来,塞回到信封中,然后他将这封信心的放到一边,对他来,这封信的价值同样无可估量,必须要收集到他的藏品中去。 然后戈文就开始写回信,他会接受《读者文摘》的邀请,他要为《读者文摘》写稿。这不仅仅是因为约稿信里《读者文摘》的副总编郑元续所的那样,《读者文摘》对于作家来是一个很适合发表作品的媒质,它拥有着广泛的读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戈文很怀念当初自己阅读《读者》的日子,在那些很普通的文章里,蕴含着不平凡的大道理,是一副真正的心灵jī汤 这也算是对曾经的一种缅怀吧,戈文在心中想到,然后他开始铺开了稿纸。 《读者文摘》是一份文摘形式为主的杂志,原创的文章并不多。这个时期的《读者文摘》大多数文章都是选取国外杂志的一些文章,比如美国的《读者文摘》,杂志自己登载的原创的文章并不算多,这主要是因为《读者文摘》的主题是宣扬真善美,国内作家们写的文章依然官方类型化的厉害,浮躁之气甚浓,他们看不起这种文章,所以文章所表达的思想与《读者文摘》杂志的主题并不相符。可是戈文的这两篇散文却不同,虽然有些深刻,不过却十分适合杂志的主题。 既然戈文答应郑元续的邀请,那他除了同意《读者文摘》转载《道士塔》之外,也要写几篇符合《读者文摘》主题的文章,或许这样的文章对于现在国内的一般作家来是很困难抑或很不屑的事情——这种通过一篇文章来渲染一个光明的主题,通过一篇文章来让读者领悟一个人性的道理的文章起来困难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对于戈文来讲,却是最简单不过了,他从来不认为文章由高低之分,只有读者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另外经过那么多年阅读《读者》的习惯,让戈文对于这种写法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yín。可以,戈文只要想写,那写多少篇这样的读者体的文章都没有问题,这就是一个套路的问题。 不过戈文并不打算简简单单随便的编造一个故事出来,就如同郑元续希望的那样,戈文也希望能写出一些有着积极主题和人性,可以让读者醒悟或者某种人生哲理的文章来。这是已经已作家自居的戈文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文由心生,生之为民 于是戈文凝神盯着空白的稿纸思考了很久,最后终于决定了自己要写什么样的文章。当初在电视上看到《话长江》这个节目的时候,他产生了创作文化散文的冲动,并由此而写下了《道士塔》、《莫高窟》。可是当初他在第一眼看到《话长江》的时候,他内心深处所联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其实是另外一个纪录片,那个纪录片曾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部纪录片就是前世他在中央电视台看过的《大国崛起》 还有什么样的文章能比《大国崛起》更能jī发读者的自豪感和爱国热情呢? 这个时代的中国人经历了十年的动luàn,然后等到了改革开放的政策、开始放眼看世界,然后他们就被huāhuā绿绿的世界所míhuā了眼睛,很多人开始mí失了方向,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他们开始mí茫甚至是困huò,姓共和姓资到底哪一个才是更好的,哪一个才是自己需要的…… 所以这时候正是需要让他们对国家对政fǔ产生信心和自豪的时候,而《大国崛起》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 虽然其他人不清楚,可是戈文深深的知道现在的中国正走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中国的富强,即将创造人类发展史上的重大事件,最终会影响到整个世界,而这一过程深刻影响着世界格局。虽然他深深的病垢后世那个市侩的社会,可是无可否认的是,那个中国让所有中国人在世界范围内tǐng起了xiōng膛,甚至让其他国家深深的戒备着。 近代以来160多年的追赶,让现在的中国人更需要去探索自己的强国之路。中国的发展不能脱离世界,要要吸收和借鉴全人类的文明成果。那么,在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中,应该以什么样的xiōng怀和态度来看待曾经在近现代历史上引领世界cháo流的国家?中国的和平发展,可以从中借鉴什么样的经验和教训? 《大国崛起》正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戈文相信只要自己写这个系列的文章一定是积极的,能够勾起读者兴趣的。 不错,就是它了将五百年来世界大国的历史立体地、直观地呈现给了观众。不拘泥于历史的支脉,不进行文明的比较,注重历史带给现实的思考。 以历史的眼光和全球的视野,为当下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寻找镜鉴;站在人类文明发展的高度,以寻找人类共有的精神财富为叙述平台;在风云四起的历史变迁中,寻找推动国家发展的根本力量。 这对于正在进行现代化建设的中国,对于那些不自信的人们是很重要的一种启示 以开放的心态为国人打开视野,从闭关锁国到开放合作直至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无论从政治、军事、经济、科技等领域都给关心国家发展的人们更全面的收获,对于正处在全球化làngcháo中的世界,我或许能为人类共同的进步提供思考。 大国的崛起靠的是科技,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到底就是国民素质的较量,是人才的较量。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研究过21种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后来相继消亡的文明。结论是这些文明死亡的原因,无一例外,都不是他杀,而是自杀。他们失去了创新的活力,被历史淘汰出局。 这正是我要写的文章 戈文开始在白净的稿纸上写下第一行句子—— 大国崛起 第107章 《读者文摘》之与《读者》【第一更,求月票】 第107章《读者文摘》之与《读者》【第一更,求月票】 前世戈文看到的那个纪录片是中央电视台应政治局要求,学习其他国家的兴衰历程,从而总结归纳中国自己的强国之路而拍摄的。这部《大国崛起》通过解读15世纪以来世界性大国崛起的历史,探究其兴盛背后的原因,为中国和中国人民提供了一种参考,让更多的人了解西方国家在过去300多年里是如何发展起来的,统一国内人民的思想,让所有人对国家的强盛有着一个清醒的历史认知。 而现在的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正处在一个重大的历史转折时期,整个世界经济全球化的趋势是不可逆转,已经向我们中国走来。而且在金融的全球化、传媒的全球化,或者所谓的文化的全球化的情况下,必然会让我们的各个方面都受到了影响。其实这时候,已经很多国人的思想意识在西方涌入的各种理念、思想中mí失了、彷徨了,他们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可是潜意识中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感、充满了羡慕。这样的认识很危险,也很不知所谓,每一个国家的发展都是由这个国家特定的历史和文化来决定的,并不是国外的月亮就比国内的月亮圆,也不是国外的huā朵就比国内的huā朵儿香。 如果将那些发达国家的历史介绍给国人,让他们充分了解这个比我们国家本身要强大的多的世界,让更多的人了解西方国家在过去300年里边,是怎么发展成长起来的。对中国无疑是非常重要的,这可以让我们在好多认识上能够达成一致的看法,这样的话,国家下一步的改革与发展也可以少一阻力和不理解,可以比较顺利的进行。 前世戈文看到的《大国崛起》纪录片是以时间的发展为顺序的,依次介绍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美国九个国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对人类社会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现在戈文同样计划按照这样的顺序来写这个名为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 他第一篇要写的正是葡萄牙的历史——《海洋时代》 绝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公元1500年前后是人类历史的一个重要分水岭,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的历史才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史。在此之前,人类生活在相互隔绝而又各自独立的几块陆地上,没有哪一块大陆上的人能确切地知道,地球究竟是圆的还是方的,而几乎每一块陆地上的人都认为自己生活在世界的中心。 公元1500年前后,中国正处于明朝的统治之下,郑和的船队七下西洋,但不是为了开拓贸易,而是为了宣扬皇帝的德威。郑和死后,中国人的身影就在海洋上消失了。 阿拉伯和印度的商人与欧、亚、非大陆继续这商业往来,但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局限在印度洋沿岸。 但就在公元1400年以后的两百年间,欧洲绘图人笔下的几大块陆地宛如正在成长的胚胎,逐渐由模糊地团状,演变成我们今天所熟悉的清晰可见的模样。 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割裂的世界开始连接在一起,经由地理大发现而引起的国家竞争,拉开了不同的文明间相互联系、相互注视、同时也相互对抗和争斗的历史大幕。 …… 洋洋洒洒几万字的稿子出现在了稿纸上,而时间据戈文一开始写稿也才不到四个时而已。 这一方面是因为戈文前世就曾看过《大国崛起》这部纪录片,另一方面他在后世那信息爆炸的时代里熏陶了那么久,接触过的知识和资料无所不包,虽然并不一定都全部清晰的记在了脑海里,可是总是有些轮廓和印象的。 再加上前世戈文经常在论坛里和各路群豪谈天论地、纵论古今,有时候为了争论的胜负,戈文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去收集查阅了很多资料的,像《大国崛起》这样的政治文章正是他熟悉和拿手的,所谓空谈而已,前世哪一个网络愤青不会扯几句呢。所以,别看戈文稿纸写了一大堆,可是huā费的时间却并不算多,只半天时间就完成了《海洋时代》这篇文章。 写完这篇文章之后,戈文就开始给郑元续写回信。回信中,戈文先是对郑元续表示了谢意,感谢他能主动邀请自己写稿子,自己感到非常的荣幸。然后戈文就表示自己同意《读者文摘》转载那篇《道士塔》。再然后戈文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写好的这篇《海洋时代》,并征求郑元续的意见。 “如果郑编辑觉得这篇《海洋时代》写的还算成熟,《读者文摘》愿意刊发的话,那我随后仍然会接着写下去,我打算连续写几篇反应西方各国历史的文章,《海洋时代》只是这个系列文章中的第一篇。”戈文在信中这样写道。 最后戈文给郑元续提出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读者文摘》的刊名问题。 戈文知道《读者文摘》最初创刊的时候,是仿照美国的同名杂志《读者文摘》出版的,可以中国的《读者文摘》就是个抄袭品,不仅杂志的刊名是剽窃来的,就是最开始杂志上登载的内容都是美国的《读者文摘》上摘抄的。之所以这样,有着深层次的原因——在中国的《读者文摘》创刊的时候,国内的作品资源太紧张,国人的眼界和思想都太样板、太短浅了,根本找不到多少符合《读者文摘》办刊方向的文章太少,只得转载美国《读者文摘》上的文章,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现在中国的《读者文摘》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从其邀请自己写稿就证明《读者文摘》的编辑们已经对单纯的转载国外的文章有些不满足了,他们想要堂堂正正的给自己正名可是这个刊名抄袭的问题是无法避免的一座大山,就算现在美国的《读者文摘》不发表看法,可是总有一天,人家会提出抗议的。 戈文就知道后世中国的《读者文摘》之所以改名为《读者》就是美国《读者文摘》的抗议。 中国既然要走向世界,那就必然的和外面的世界接触,那些普世意义上的不合理不合法的东西,就没有办法长久的生存的。与其将来等人家告上门来,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前将刊名换掉,这样受到的损失还一,读者的流失也一。不然等培养出了无数忠心的读者后,再改刊名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戈文在给郑元续的回信中写道—— 随着中国的发展,随着中国与其他国家的联系日益紧密,中国一定会加入到国际版权组织。《读者文摘》不能将目光紧紧局限在国内,读者文摘》一定要放眼全球,让自己的杂志出现在全球各个有华人的地方。到那时《读者文摘》这个根据美国的《读者文摘》确定的刊名一定会为编辑部带来很坏的影响。 据我所知,美国的《读者文摘》在很多国家都有版本,如果你们的《读者文摘》要发展,那将来不仅会受到美国《读者文摘》的抗议,同时也对自己的发展很不利。这样的问题,最好现在就想办法解决,将这个**烦扼杀到摇篮里。 戈文在信里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他夸大了侵权的危害性,给郑元续提出了警告,然后他就给郑元续支了一个招—— 更换刊名毕竟是一件大事情,必须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推广。所以我觉得你们可以在《读者文摘》上举办征名活动,在读者中征集新的杂志名称和刊徽,积极调动读者们的热情和积极性,然后等几个月或者是半年,就可以从读者的意见中挑选新的刊名和会徽,这样就能顺利的过度过去。 相信征名启示的通知发出后,会有读者不理解,会有责骂和抗议,可是这是为了更加光明的未来,是短暂的阵痛,之后的希望和曙光才是最最重要的。 …… 对了,如果《读者文摘》真的打算要更换刊名的话,那我认为《读者》是一个很好的刊名,简洁大气,又保持着《读者文摘》的延续性。 戈文在信末把自己建议修改的刊名《读者》写了进去,他在心中有些的得意,这不知道算不算是蝴蝶振翅的影响呢? 将回信写好之后,戈文看了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五钟了,于是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桌,就站起身向巴金请了个假,表示要提前回去了。 面对巴老的询问,戈文笑嘻嘻的将事情的原委和巴金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他就得到了巴金的赞叹。 望着匆匆离去的戈文,巴金在心中替戈文感到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有着一丝的遗憾,对于一个作家来,创作生涯最精华的时期就是青年时代和中年时代,那时候他们的精力旺盛、思维活泼,往往能创作出让自己让读者满意的作品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衰老,这创作的精力和才华都在慢慢的消褪。 十年的动luàn无疑消耗了太多人的生命和创作才华,纵然巴金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依然坚持着创作,可是《随想录》只是剖析自己的灵魂的散文,文革前他那种恣意妄为的创作能力已经早已枯萎。 真是羡慕啊巴金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看戈文中午从《收获》编辑部带回来的稿件,他分外的喜欢看这些年轻作家们的作品,衷心的希望文坛能够更加的繁荣,也未尝没有包含着这一的遗憾呢。 爆发一万字,请童鞋们助我! 爆发一万字,请童鞋们助我! 昨天就今天要爆发的,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一万字不完成,今天叛儿不休息 这次爆发,一方面是送给大家的中秋节礼物,另一方面是希望大家能够帮助叛儿冲上新书月票榜 目前我们暂时排名第第10位的《掌御星辰》仅仅12张月票的差距,请大家帮助叛儿,让《大时代之1983》一口气冲到首页上去。 这对叛儿真的很重要 上了首页,这就相当于叛儿又得到了的一个推荐位(已经连续两周没有推荐了)。 这个推荐位不是网站给的,也不是编辑给的,是——你们给的 如果上榜,那全是你们这些可爱和可敬的读者们的功劳 这应该就是大家赏给叛儿的中秋节礼物 这就是一个作者能够得到的最大成就和收获 叛儿希望能收到大家的褒奖 叛儿同样期待着你们的爆发 一口气,12张月票,让我们杀上新书月票榜去 第108章 顾城?顾城!【第二更,求月票】 第1第二更,求月票】 看着被自己丢入邮筒的信件,戈文的嘴角闪过了一丝笑意,能用自己的文章改变一些人的观和看法,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时间还早,戈文也不打算再返回到巴金的家里,他站在邮局外面的邮筒前想了想,就顺步朝着复旦大学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戈文回到家,就从林一铭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今天傍晚的时候,在复旦大学的一个阶梯教室中会有一个诗歌研讨会,据还有一个很有名气的诗人过来主讲。当时戈文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兴趣甚浓,他还没有和这个时代的诗人们来次亲密的接触呢。可惜自己要照顾巴金老人,没有办法参加,心中还比较遗憾的。谁知现在自己正好有时间,或许过去看看也不错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戈文就直奔复旦大学而去。 时间已经接近了黄昏,路上的行人车水马龙十分的热闹,步行的、骑自行车的都成群结队的从戈文的身后窜了过去,洒下一阵喧嚣。 80年代的马路上基本没有什么汽车,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了。前世戈文曾经看过一些这时候的老照片,照片里那黑压压的自行车群真是蔚为壮观,怪不得那时候的中国又被称为自行车王国呢 穿越后戈文已经亲身见识到了这庞大的自行车流,尤其是他每天早晨跑步到巴金的路上,正值上班时间,那成片成片的自行车以及自行车铃声真的是让他打开眼界。不过戈文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买一辆自行车,这却是因为他平时活动的范围只是复旦大学和《收获》编辑部,不需要用自行车。 巴金的家其实离戈文住的地方很远,走路大概要多半个时,自从自己开始每天跑巴金家时,林一铭就几次劝他买一辆自行车代步,可是戈文却一直没有心动。相比骑自行车,戈文更愿意跑步过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全靠脑力,基本上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长此以往,身体绝对是一大负担,每天他都是早晨一路慢跑到巴金家里的,既能锻炼身体,又不费钱,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此刻看到自行车流在自己的身前身后来回穿梭,那热闹的景象竟让戈文突然冒出了买辆自行车的冲动,就像刚才那几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相互追赶着,欢笑和尖叫留下一地,,前世看过的一些有关自行车的年少轻狂的电影从脑海中闪了过去,这样的奔放感觉似乎也不错呢。 恩,找个时间,也nòng一辆玩玩吧。戈文的心中闪过了这样的决定。 到了复旦大学之后,戈文就径自按照林一铭的描述,往教学楼里走去。这时候,学校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大多数学生也都无心再学习,去食堂吃饭的、去图书馆看书的、甚至回寝室休息的……luàn哄哄的闹成一团,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身边走过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戈文。 只是这教室太多了,戈文自己都有些晕头转向,哪里还能找得到那个要开诗歌讲座的阶梯教室呢,他又没有办法逮个过往的同学相问,无奈之下,戈文只能一边继续搜寻要开演讲的教室,另一边却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些同学之中,只要能找到一个认识的家伙,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继续走过五间教室之后,戈文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识的人来。 当初戈文在《收获》上发表了诗歌《一代人》之后,曾经受到复旦大学一帮诗歌爱好者的邀请,曾在一间狭窄的寝室里讲过一些关于诗歌创作的演讲。在那天的讲话中,有一个复旦大学的年轻学生给戈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个学生叫做李洪bō,是一个性格执拗却又狂热的爱好着诗歌的学生。 李洪bō脚步匆匆的迎着戈文走了过去,在他的右手中握着一个笔记本,不用问,就是他记录和学习诗歌的笔记本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认识的人,戈文哪里愿意轻易的放过,他回过身赶紧赶了几步,凑到李洪bō的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然后微笑着问道:“洪bō,你这么急是赶着去投胎吗?” 李洪bō低着头急匆匆的沿着教学楼的走廊往前赶,不料被人一把抓住,步子一趔,差摔倒,他不由的有些生气的回过头想要破口大骂几声。可是等李洪bō看清楚是谁拉住他的时候,那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被惊喜所代替,一张口就要叫戈文的名字。 好在,戈文对此已经有了充分的经验了,几次被惨遭围观的境遇让他面对这样的情况很是谨慎。他一手拽着李洪bō的衣袖,另一只手直接上前捂住李洪bō的嘴巴,不让他叫出声来。与此同时,戈文还拉着李洪bō继续往前走,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一直等两人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人烟稀少,戈文才放开捂住李洪bō大嘴的右手,充满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洪bō,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 李洪bō想了一下,然后了头,低声道问道:“戈文,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好久没见你了,最近你都忙什么呢?怎么不去图书馆了呢?我们这些人可是还想向你讨教一些关于诗歌创作的问题呢” 李洪bō话里的“我们这些人”自然指的就是他们这一帮子诗歌爱好者了。当初戈文与李洪bō他们接触之后,就一直都没有断过联系,两伙人经常在复旦大学的图书馆里讨论诗歌创作,戈文收藏的一些藏品中就有这些复旦大学的诗歌爱好者油印的诗歌杂志——《歌唱》。只是后来,戈文身陷社论风bō,之后更是淡出复旦大学图书馆,留在巴金的身边养精蓄锐,这才断了联系。 现在,戈文被李洪bō那种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听到却又囫囵吞枣像机关枪一样连续发问的样子所打败,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之后,才问道:“你这是去干什么呀?这么急。” 李洪bō这才记起自己的行程来,他一拍脑门,就打算要急匆匆的离开,可是却又想起戈文的身份来,一时之间心中犹豫了起来。 然后李洪bō想了一下,然后一把反手拽住戈文的胳膊,才低声道:“一会儿四楼的阶梯教室有个诗歌讲座,我正要赶去听呢。戈文你也和我一起去吧,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大家都很想你呢。” 戈文看着李洪bō心急中又迫切的希望自己与他同去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起来——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诗歌爱好者啊 不过似乎自己是找对人了,自己不就是打算要去听讲座吗。 于是戈文微笑着了头。 李洪bō欢呼了一声,然后就拉着戈文又大步的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他还在声的介绍道:“要快走啊,不然一会儿就没有空闲的座位了。” 戈文的心头一惊,难道这个讲座竟然这么火,去的晚了连座位都没有了?他不由的侧头问道:“这个讲座到底是谁组织的了?是谁主讲了?” 李洪bō一边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笑着道:“是李长征了,这子现在是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会长。这次他联系到了顾城,宣传海报已经挂出去两三天了,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呢……” 顾城?一个让人惊愕的名字传到了戈文的耳朵中,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李洪bō一个闪脱,走出去了七八步,然后才愕然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正一脸惊讶的戈文。 是顾城啊,就是自己抄袭了《一代人》的原作者啊戈文的心中有些犹豫起来,昨天晚上林一铭和他有一个出名的诗人要来复旦大学开诗歌讲座时,并没有这个出名的诗人是顾城,所以现在突然间听到顾城的名字让戈文的心中很是忐忑。 自己过去会不会被顾大神揪出来打脸呢? 虽然明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可是戈文依然在心中充满了不自在。毕竟自己的《一代人》就是抄袭的人家的作品,哪怕这一就是顾城自己都不知道不清楚原委,可是这就是自己心中的一个疙瘩、一块心病。 《一代人》发表之后,戈文曾收到了几个麻袋的读者来信,这其中就有顾城的。让戈文奇怪的是,当时顾城竟然只是一个诗歌爱好者,还不是一名正式的诗人,没有发表过几篇诗歌。在他写给戈文的信中,顾城将戈文很是称赞了一番,还他自己是个诗歌爱好者,看到《一代人》之后,终于下决心要做一个和戈文一样的诗人。 这让戈文大感惊讶之外,只能认为是自己这只蝴蝶的穿越才造成了顾城仍然没有走上诗歌创作道路的情况发生,那时候的他心里很惭愧也很不好意思,就给顾城写了一份回信鼓励顾城创作诗歌。 没想到顾城就是顾城,多半年时间就成为了诗歌大家,受到这么复旦大学学生的喜爱,开个讲座,只要去的晚就会没有座位…… 自己身为一个编辑一个准作家,竟然没有留意诗歌界的发展,没有留意到顾城的情况,这真是太丢脸了 只是,现在这场演讲的主角是顾城啊 不管有没有人知道,自己的《一代人》就是抄袭的他的作品,自己有勇气面对他吗?能在他的面前还保持住自己的淡然吗? 戈文的心中一时间百味交集起来。 多谢童鞋们的热情,我继续去码下一章 今天让我们直接冲到首页的新书月票榜上去 第109章 另一种风格的演讲【第三更,求月票】 第109章另一种风格的演讲【第三更,求月票】 “戈文,你怎么了?”李洪bō看到戈文的脸上忽晴忽yīn,终于仍不住张口问道。 戈文被李洪bō突然叫醒,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算自己再怎么羞愧也必须去和顾城打个招呼,真心诚意的向他道歉,不然的话,这块心中的块垒始终会像是一块大石压的xiōng口难受的 戈文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李洪bō,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走吧。” 着戈文就打算当先往前走去,不过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停住了脚步看着李洪bō认真的道:“洪bō,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呢?” “嗯?你。”李洪bō一愣。 “一会儿等到了阶梯教室,麻烦你不要泄lù我的身份,我不想因为我个人影响到这场演讲……”戈文认认真真的向李洪bō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李洪bō这个人性格耿直,有时候单纯的有可爱,不把话清楚,这子很可能会不依不饶。 听到戈文的请求,李洪bō明显一愣,然后就想到了戈文在复旦大学的名声,之前戈文在复旦大学礼堂的讲座他也曾听过,见识过当时的热烈气氛,在平时的交际中,他也知道戈文在学生中有着很高的影响力,如果戈文在顾城讲解的过程中暴lù出来的话,估计这场诗歌座谈会就会改变味道……想到这里,李洪bō很崇拜的盯着戈文看了一会儿,然后才郑重其事的了头,答应道:“没问题,到时候我就装作不认识你。” 戈文微笑着了头,然后就与李洪bō继续往四楼的阶梯教室赶去。 1983年,朦胧诗已经在年轻人尤其是大学生中间风行起来。“朦胧美”几乎挂在每一个诗歌爱好者的嘴边,谈论诗歌,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一种时髦的风气习惯。再加上戈文在复旦大学的影响力,让诗歌更加成为复旦大学学生间追求的一种làng漫的生活。 所以当复旦大学诗歌协会散发宣传海报,国内知名诗人顾城将要在复旦大学四楼的阶梯教室开讲座探讨诗歌创作,消息一公布,就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学生们把手头上的事情放下,开始聚集在这个的阶梯教室中。 下午六半钟,整个阶梯教室已经坐满了学生,戈文和李洪bō也在其中。李洪bō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坐的位置离戈文远远的,这倒是让戈文的心中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动。不过戈文并不寂寞,他在这四五百的座位上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安可。 安可独自一人坐在阶梯教室的角落里,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笔记本上面是一只钢笔。人群吵闹声中,独坐一角的安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宁静而孤单,好像是一朵白莲濯濯而清秀。 于是戈文便堂而皇之的做到了安可的身边,然后趁着演讲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侧眼打量这个沉默的丫头。 很久之后,安可抬起头的时候才注意到戈文的存在,脸上的惊喜的表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好在安可现在也知道戈文的身份不适合暴lù,洁白的双手径直就捂在了嘴上。这幅样子当时让戈文因见顾城而忐忑的心情放松了几分,嘴角更是流lù出淡淡的微笑。 安可也对自己大惊怪的样子产生了些自嘲,轻轻的放下双手,摊在桌子上,然后斜着眼睛给了戈文一个妩媚的笑容。 自从上次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后的草坪上,安可向戈文坦lù了自己的心声后,现在安可面对戈文再不像是以前的那副羞涩,她变得自然起来了。 教室里人声鼎沸,可是两人间却弥漫着一种很淡然的默契。 教室里的学生们之所以在相互间讨论,一方面是因为顾城还没有出现,演讲还没有正式开始,另一方面却是在场很多人的手中都有着一本薄薄的诗歌集——《舒婷顾城抒情诗选》,这是顾城委托诗歌协会的一些学生们卖的,很多人看着这本诗集后就议论了起来。 只是在这个阶梯教室中,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崇拜顾城,年轻人的自傲和象牙塔里的单纯,让很多人不自觉的用冷淡来挑衅,这并不是挑衅顾城,他们挑衅的只是那种崇拜,很多时候,他们自觉自己也可以作出同样的诗歌来。 所以顾城在李长征的陪同下走进教室,走上讲台的时候,台下依然hún杂一片,有掌声也有等的不耐烦的吵杂声。 这种情况让戈文在大感意外的同时,也不由的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李长征身为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会长,又是本次演讲的组织者,自然也是很不高兴的,他低着头想要在顾城的耳边解释了几句,就被顾城温和的摆了摆头示意没事。 李长征不愧是一个擅长调节气氛的家伙,他看到现场húnluàn一片时,两步窜到讲台上,然后拿起桌上的黑板擦重重的敲击了几下桌面,然后瞪大了双眼看着讲台下的同学们,大声的道:“同学们,请安静同学们,请安静这里是复旦大学的讲堂,是传道授业的神圣地方,我们要对得起这个地方,如果有不想听课的同学,就请自觉离开” 这顿杀威bāng砸下来,顿时整个教室都鸦雀无声起来。 李长征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大声道:“下面有请国内著名的诗人,朦胧诗的代表诗人顾城同志给大家演讲” 所有人都都开始鼓起掌来,有真心的喜欢也有矜持的礼节。 顾城微笑的走到了讲台上,他并没有站在讲台的正中央,反而是站在讲台一侧温和的道:“感谢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给我这次机会与大家讨论朦胧诗的创作理念,其实我也才刚刚迈入了诗歌的门槛,所以今天这里不分高低,不分演讲者还是听众,大家就是随意的聊一聊诗歌,聊一聊朦胧诗……” 着顾城就一屁股坐到了他身后的一把高背椅子上,用来表示今天在场的众人地位平等,没有高低之分。他这样的动作倒是博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于是这一次,所有的人倒是全部真心实意的献上了自己的掌声。 戈文同样被顾城的坦率所打动,情不自禁的微笑着鼓起掌来。 “刷刷刷……”在李长征的示意下,几个诗歌协会的同学将阶梯教室的日光灯打开,顿时整个教室亮堂堂的一片,再无先前的有些昏暗的感觉。 戈文这才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坐在讲台一侧的顾城,他的面容清秀,留着长发,上身穿着一件米黄sè的体恤衫,下身是绿sè的的确良kù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显得温和而孤单。 顾城先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自己开始从事诗歌创作的开始,这期间让戈文感到意外的是,顾城竟然在他的叙述中,他从七十年代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开始写一些诗,可是这仅仅是他的一个爱好,一直等一天他在《收获》杂志上看到了一篇短诗——《一代人》时,才突然产生了做一个职业诗人的冲动和勇气,《一代人》的作者戈文给他写了过一篇很长很长的回信,正是这封信坚定了他的意志,让他走上了诗人这条道路…… 顾城的话,听得戈文一惊一乍的,感到心头十分的奇怪和别扭,顾城是因为自己才开始正儿八经的写诗? 这算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不抄袭顾城的《一代人》的话,顾城还成不了一个诗人吗? 戈文有些苦笑不得起来,身边安可投过来的钦慕眼神和远处李洪bō的火辣辣的眼神都让他如荆在背,分外的不自在。 整个阶梯教室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最下面的讲课区,顾城斜坐在边角一张高背椅子上温和的讲着自己的创作经历,他的目光并没有在上面的学生席里穿梭,只是怔怔的盯着教室上空的某处,声音优雅而略显顽皮的从每一个人的耳边穿过,就好像是大冬天里一群人围坐在火炉旁边,轻松而写意。 “诗是很有意思的,它不会停留,对于与时同往的人来永远是瞬间。它在事物转换的最新鲜的刹那显示出来,像刚刚凝结的金属,也像chūn天。它有一种光芒触动你的生命,使生命展开如万象起伏的树林。人总怀有sī心,想捕捉这美好的一瞬,想把彩虹做成标本,用一根针来固定它,他们总没有成功。诗已在瞬间作完了它的游戏,它已远去,只剩下没有生气的历史在黑暗中,像泥石流一样迟钝……” 戈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顾城,就是这个耽于梦幻的人儿给读者们带来幸福。顾城的幻想、童真、梦境体现了他天性中的底sè,就如同他现在的讲话一般。有时候读者需要的不是咆哮与控诉,也不是叹息与置疑,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声轻柔的抚慰。而顾城,似一个裹着白衣的舞者,在他的话语中在他的文字里,让所有的读者都卸下了心头的苦难,涌动出有关于青chūn的最清澈流畅的幻想。 在学生席位上,绝大多数的学生都侧耳倾听着顾城的讲话,顾城温和的声音像是有着一股魔力一般,让他们浑然不知觉的就带入到了顾城的身上,随着顾城的故事一一的经历着顾城诗歌创作的心得与体会。 但是也有一少部分学生开始不耐烦了,顾城文绉绉的话语,声调不变的话声,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让他们情不自禁产生出一种困意和疲倦的感觉来。 我们来听讲座可不是为了催眠来的 一些人开始压抑着他们的不耐烦,酝酿他们的不爽。 第110章 坏家伙! 第110章坏家伙! 顾城将自己的诗歌创作生涯和在场的学生们做了一个深长而又凝练的交流,然后他就将凝视着阶梯教室上空的眸子收了回来,在教室里黑压压的人群中环视了一圈,然后微微笑着道:“这就是我一个刚刚踏入诗歌领域的新人的一感想。” 在学生席位上的学生都是诗歌爱好者,都是对艺术对美和làng漫有着强烈追求的年轻人,先前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都融入到了顾城的讲话之中,所以听到顾城谦虚的结束了自己的讲话时,顿时都发自内心的冲着顾城鼓起了掌。 掌声持久而热烈。 戈文同样微笑着看着顾城挥舞着双手,从严格意义上来,他只能勉强称自己是一个作家,而无法将自己归之为一个诗人。他不能称自己是个诗人的原因是他自己没有诗人那么敏感的心灵和诗意的童心,而那首《一代人》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所以顾城的演讲对于他来,同样很有触发,很有收获。自然一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掌声。 不过,就在这时,身后的位置上传来了一阵起哄声,纵然是全场这么热烈的掌声都无法抑制。 戈文和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顺着这声音瞧了过去,然后就注意到这倒喝声来自最后一排的数十个学生。 这几个学生,敲打着桌子,故意制造着噪音,显然他们对于顾城相当的不屑,其中一些人口中还喋喋不休的着什么,可惜掌声太大,众人也听不清楚。 看到这些学生故意捣luàn,讲台侧面坐着的李长征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回头看着这些个学生,眼睛里充满了愤怒,而其他位置上的很多学生也都很不满这几个闹事者,全部都用责备的眼神盯着他们。 戈文的心中同样涌起了一股子怒气,不管怎么样在这种场合之中做出如此哗众取宠的事情,实在是枉为一个大学生。 顾城同样注意到了这些个学生的起哄,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般羞涩。他注视着这几个故意吵闹的学生,然后冲着他们微微的了头,就好像这几个学生先前的动作只是表扬他,而他自己只是道谢一般。 顾城如此的举动出乎这几个闹事学生的意料,这些人的心中其实也并无多大的恶意,只不过他们对于朦胧诗对于顾城很不服气,像朦胧诗这种诗歌晦涩、怪僻,叫人读了似懂非懂,半懂不懂,甚至完全不懂,竟然会被广大的读者喜欢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之前顾城的讲话同样和让他们很不满意,顾城在讲话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一个调调,懒洋洋软绵绵的,没有一jī情,哪里像是一个诗人不过顾城如此大度的气量倒是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毕竟他们只是有些不平,本意就是故意给顾城一个难堪。 顾城的肚量除了让这几个闹事的学生不好意思之外,也让在场的其他学生们大感意外,如此谦虚如此温和的态度顿时征服了在场的绝大多数学生,于是原本因为这几个学生闹事而轻下来的掌声顿时又热烈了很多。 戈文同样不可察觉的了头,如果换做一个月前,如果他是顾城的话,面对这样的场面,绝对会对这几个学生提出抗议和批评,可是在巴金身边学习和修身养性了这么久,他的心境已经开阔了很多,顾城的做法让他分外的欣赏。 那几个学生本来打算是想给顾城一个难堪,没料到他们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让在场的其他学生觉得他们自己肚jī肠,故意捣luàn。在众人不屑的眼光中,这几个学生赶紧灰溜溜的从后门窜了出去,毕竟处在其他人鄙视的目光中的感觉相当的不妙。 顾城一直等掌声慢慢的稀疏,然后场中的众人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才微笑着了头,然后继续温和的道:“刚才只是我的一感想和思考,接下来大家可以相互讨论,如果有什么不理解或者是写诗过程中的疑难问题的话,可以出来,大家探讨一下。” 顾城这话刚一完,顿时阶梯教室里就有好多双手高高的举了起来,似乎生怕自己落后一般。 顾城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他从高背椅子上坐直了,然后双手在空气中下压,道:“大家不需要举手,我过今天我们只是相互之间交流,没有演讲者和聆听者的区分,所以大家可以畅所yù言……” 听到顾城如此温和的语气,那些刚才还争先恐后的举着手想要提问的同学们相互之间看了看,然后就都不好意思的都放下了手。然后场面就为之一清,众人听了顾城的话,心中都产生了一种谦让的心情,想让别人优先提问,自己等等再。 可是当所有人都怀着这样的想法时,这教室里的气氛就有些古怪了,人人都是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鸦雀无声。 这个场面就是顾城也没有料到,他终于没有在保持住先前的温和,情不自禁的róu了róu鼻尖。 戈文在心中笑了几下之后,就猛不然的大声问道:“顾城你为什么要当一个诗人呢?” 戈文很乐意替顾城解这个围,不过他依然不愿意被人察觉到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的这句话急促而短暂。 等完这句话,戈文就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座位的方向,而他身后那排的几个学生正惊讶间就看到前面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满头雾水之下,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戈文的目光向自己的身后看去。 果然如同戈文的判断那样,阶梯教室里听到戈文这处传来了声音时,都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个来源地看了过来,然后他们就注意一些人的背影,自然顺其自然的继续往前搜索了过去。 然后戈文身后方向最后一排的几个男生就一脸拘束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看着众人瞧了过来的目光。 戈文看着这个同学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安的挪动着屁股的样子,不由的在嘴角泛起了一丝好笑。然后他的胳膊就是一疼,侧过头去,就看到安可腻怪的眼神,戈文微微一笑,然后冲着她画了一个鬼脸。 安可在戈文突然间冒出提问的时候,给惊了一跳,然后她的目光就向戈文看去。戈文的样子让她感到很奇怪,似乎刚才的提问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戈文竟然就像刚刚才从自己的身后听到了那个提问一般,把身子半转了过去,扭头看着身后,表情中还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 安可大感奇怪,然后就看到自己前面座位上扭过来无数的头来,她吓了一跳,也不由的转过了身去。然后安可就看到最后那排的几个男生很扭捏很不安的样子,那副窘态让安可几乎想要失声笑出来,还好,她把这股子冲动给憋回到肚子中,扭头看向戈文,就注意到了戈文嘴角的笑意。 这个坏家伙 安可情不自禁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伸手扭了一下戈文的胳膊,动作自然而娴熟。然后她就又看到戈文冲着自己比划鬼脸,安可的心中诽谤到,与你比起来,刚才那几个捣luàn的同学算什么啊 描述起来好像时间很长,其实从戈文提问到众人看过来,也才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而已,然后众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刚才戈文提出的那个问题上,自然不再去理会最后那排的几个长着青chūn痘的同学,都回过头盯着顾城看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顾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出chā曲,他在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下之后才抬起头来温和的道:“其实我刚才已经过我是怎么成为一个职业诗人的,是受一首诗一个人的影响……” 呃……戈文听到顾城的话不由的感到有些郁闷起来,刚才为了替顾城解围,他只是随便问了一个问题,没想到这个问题竟然和自己有关,这感觉好像是自己想要顾城夸赞自己一般,就像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样,很奇怪、很别扭。而身边安可恍然大悟之后带着一探究和鄙视的表情更是让戈文抑郁的无可奈何。 这真是搬起石头啊泪…… 戈文的念头自然不会打扰到顾城的叙述,他接着道:“所以,这个问题我就不重复了,我还是下我为什么写诗吧。其实我从很的时候就开始写诗了,我的父亲顾工就是一个诗人,不过我开始写诗并不是受我父亲的影响。我们有时候做事往往并没有什么理由,等过后了,才会用理由来解释它。 最早我在山东的农村,一天chūn天的鸟儿向我飞来,降落在我的周围,对着我叫,我听不懂,但是能感受到那种用任何语言都不能使我感受到的一种亲近。我开始写诗,是我要对我爱的这片土地和huā朵话。我渐渐的记忆起诞生时就忘掉的一件事情,人间的道理不能让我想起它,但是鸟的叫声、huā的气息让我能够感受到一种光明在所有的生命中间穿行。当我和这种光明重合,诗歌就出现了。我不知道这是否可以叫做理由,但我知道理由粉饰的世界于此时消失了。” …… 第111章 大神毗邻 第111章大神毗邻 戈文这一个问题一提出来顿时就打破了教室里的僵局,那些原本就有着一肚子的问题的学生们开始放开了xiōng襟,在顾城回答完他为何写诗的问题之后,都相互交叉着询问起顾城各种关于诗歌写作方面的问题来了。当然他们对于朦胧诗的感受以及疑问也是这些学生们询问的一个重,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不管好与坏的可以自己写出几首诗来,更多的人只是喜欢诗歌,只是单纯的羡慕和崇拜那些让他们共鸣的诗词而已。 一个学生问道:“顾城,我是一个诗歌爱好者,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朦胧诗有什么共同之处呢?有时候看到一首朦胧诗,我真的有nòng不明白这首诗的作者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感情呢。” 顾城轻轻一笑,道:“其实,朦胧诗有着很多名字的,现代新诗、朦胧诗、古怪诗……实际上这类新诗的主要特征,就是真实──由客体的真实,趋向主体的真实,由被动的反映,倾向主动的创造。从根本上,它不是朦胧。而是一种审美意识的苏醒,一些领域正在逐渐清晰起来……至于你的不明白……我觉得对于诗和人的理解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是由作者和读者两方面来决定的。这两方面,包括着许多内容,其中主要的有:审美的阶段性、审美的方式、客观的生活、主观的天性、以及作者在表现瞬间的成效。这所有的一切都会引起读者理解上的偏差。具体的来,就是……” “那什么对于诗最重要?” “真,诚实,一个人是真实,对所有人才会是真实的。而你作假,那到哪里也不会变成真的,写诗只要有这一条就够了。” …… 面对学生们的各种问题,顾城一直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侃侃而谈,可是当一个女学生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羞涩的向顾城提了一个问题时,顾城的脸sè顿时变得红润起来,他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比较大胆的女同学的问题。 这个女同学问道:“顾城,你现在有女朋友了没有?” 顾城憨厚和不知所措的样子,落到教室里的其他人眼中,顿时惹起了一阵善意的哄笑。而顾城也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整个教室的气氛积极而热烈。 不过戈文却并没有将自己的精力放在顾城回答同学们的问题上,此刻他正在和安可聊天聊的欢呢。 学生们询问的问题,大多是一些很基础的诗歌知识问题,这自然不会引起戈文的注意了。不过在这过程中,也有一些有深度有内涵或者是戈文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被学生们问出来,而这个时候,戈文就会停下与安可的聊天,认真的听着顾城的解读和认识。这种聆听其他作者对于创作对于诗歌理解的场面,对于戈文来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 至于安可……请大家忽略掉这个已经掉入了懵懂感情中的丫头吧。在大多数女人的眼中,爱情的味道似乎比其他事情更能引起她们的情绪呢。 有一个同学向顾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顾城,你的朦胧诗在叙述内容和视角上一直都是强调自我和个性,你可以你对朦胧诗的看法吗?你的很多作品都是对个人自由意志被摧残压抑的反叛和质询,你是怎么看的?” “朦胧诗就是对一统天下的主流话语的一种反抗,就是要摆脱意识形态的限制,恢复诗歌本身的尊严一个作家保持自己的意识和立场,不应该受到意识形态的影响,要有抗拒成为任何话语的工具的勇气”顾城的有些斩钉截铁的味道。 这话刚一出口,就引起在场很多大学生的一片议论。他们从来没有想到顾城竟然提出诗歌要独立于社会意识之外,这样的话放在几年前绝对要被批判,就是现在这样的法也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这简直就比当初戈文所的个人生命价值观还要给力,还要让人刺jī。 顾城不理会学生们的议论,接着着:“朦胧诗之所以能受到这么多年轻人的喜欢,我个人认为主要是因为朦胧诗符合了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心理。现在我们许多知识青年都普遍怀有一种模糊而又强烈的失忘情绪……一种被抛弃的失落感以及对幻灭了的理想的沮丧和坚执,对失去家园的牵系等等,这已经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主导情绪和情感基调了……” 顾城坦然的看着议论纷纷的学生们,丝毫没有一顾虑的将自己的看法直接了出来,看得出这个问题顾城也早已思考了很久了。 “诗的本质就是爱情,国家的本质却是非爱情,所以诗和国家没有什么关系。诗自己生长着,不会关心任何国家的或者非国家的态度……朦胧诗的作用就是使语言恢复了语言原本该有的自然生机,成为所有人心灵的真实表达。我们大家都知道,在政治化的年代里,语言早已经脱离了心灵,从而从属于社会上的正统观念……我认为朦胧诗应该不屑于作时代精神的号角,应该不屑于表现自我感情世界意外的丰功伟绩,甚至要回避去写那些我们习惯了的人物的经历、英勇的斗争……” 随着顾城的描述,戈文的眉头开始渐渐的皱了起来,他听得出来顾城所的全部都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这话却是有些太过突兀,太过于偏jī,他的言论对于这些大学生们来是尖锐甚至是很煽动的,很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戈文其实心中也清楚,顾城的基本上时对的,可是他的观绝对不合时宜,不适合在学生中普及。 这一代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是诞生在六零年之后,他们不像上一代年轻人那样经历过那样复杂和曲折的社会变动,他们的阅历要浅薄很多,他们没有被社会打磨成熟的思想,比起上一代年轻人来,他们正处于一个偶像崩溃的年代、一个被外面的文化压迫过来的年代,这让他们开始不知所措,更加的茫然起来。所以很多人都有心无心的追求着一种精神上和行为上的反叛和叛逆。 就是因为这种反叛,他们喜欢邓丽君、他们喜欢迪斯科、他们喜欢朦胧诗,虽然目前这些症状都只表现在他们对文学艺术的态度上,可是如果他们一旦被人挑动起心中的不满和疑虑,那搞不好他们就会把这种叛逆盲目的表现在对现存的一切事物的排斥反动上。 这是一种相当危险的行为,这种叛逆的精神气质一旦成为年轻人的主流,一旦盲目的追求起自由和解放,那对整个中国、对整个社会不仅仅没有一益处,反而会带来一连串的灾难和恐慌。 自由和解放本身就包含有严肃的责任和义务,没有自由的责任是奴化,而没有责任的自由必然会走入颓废húnluàn。 朦胧诗是以个人的觉醒为核心的,对人的价值观念的重新审视,对人道主义的强烈的渴望,让朦胧诗的创作超越了具体的事件而进入了对抽象内涵和事件本质的剖析。朦胧诗人对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作了反传统的全新剖示,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的反传统性表现得尤为深刻。他们对自然固有的属性和传统的约定俗成的内涵表示了疑义,这个无可厚非,可是一旦妄教过正,一条路上走到黑,那就非常的不妙了。 如果朦胧诗不是认真的探求发问,而是尽情的嘲nòng,只是为了表现人物闹剧式的悲剧美;如果朦胧诗光是痛恨làng漫情调,夸大表现形式,在创作上信笔所至、在艺术上信奉没有现成和固定典范的规则;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不相信”这样的精神口号,是个人的自由,那“我全否定”就是惊世骇俗的言论了,这简直就是在造反 再过几年的那场风cháo不就是国人的思想在这样宽松的环境中,在这样自由的思考中,一一一步一步的滑进了深渊吗? 我怎么可能允许让那件使中国民主的思想在几天之间彻底崩塌的事情发生呢?纵然是一迹象都不允许 不行,不能让顾城接着讲下去了,戈文噌的一下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突然间的剧烈举动不仅让安可大吃一惊,就是周围的很多学生也都惊讶万分,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学生究竟怎么了。 戈文刚一站起,就大声的道:“我不同意你的观顾城你的太偏jī太片面了” 这章太难写了,一直写到了现在,话光是翻看叛儿平时收集到的资料就huā费了一个半时。 因为又开始涉及到思想方面的事情,所以下笔必须要慎重一,这也是为中期一个大情节的必要渲染,没有办法省略的。 我狂晕,当初的主题设定的时候很简单,可是写起来怎么这么难呢?泪奔…… 第112章 复旦人【求月票】 第112章复旦人【求月票】 朦胧诗注重的是自我的表现,它之所以给人“新”的感觉,就是因为它出现了具有这一代青年特的“自我”,这才是朦胧诗能够吸引那么多年轻人喜爱的真正原因。至于在艺术上,朦胧诗开始注意到汉语的诗意特质,讲究精练、暗示、含蓄,讲究意象的经营……这些只不过是副产品而已。 八十年代本来就是一个思想解放的年代,原本一直拘束在那种僵硬的思维模式和思想牢笼中的年轻人一下子被解放了出来,百huā齐放、百家争鸣的思想意识形态让所有人都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年轻人本来就愿意接受新鲜新奇的知识,如果没有正确的导向,任凭年轻人自我的吸收和理解,那很容易让一部分年轻人走上弯路,很容易失控。 戈文知道顾城所的是对的,只有摆脱了时代束缚和意识形态的限制,将文学归之于文学、诗歌归之于诗歌,才能创作出伟大的作品来。只是年轻人能够完全按照他所的去做,在创作的时候能保证不会走上弯路不会偏移吗?戈文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不他人,就是自己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接受了顾城的这种思想,也会慢慢的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待文学之外的生活。 这其实是无法避免产生的连同作用,一个人总会用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去看待外面的一切,总会用自己的思想去指导自己的行为方式。 民主和自由的种子可以埋下,但是戈文并不愿意看到那种jī烈甚至惨烈的事情发生,这不单单是一群人的事情,这将影响到整个国家甚至整个民族。 所以戈文站了起来,然后大声的对着顾城道:“我不同意你的观” 坐在戈文身边的安可陡然一惊,坐在戈文前后座的学生们吃惊,坐在阶梯教室座位席上的大学生们吃惊,坐在主席台一侧对着台下的同学们侃侃而谈的顾城同样也吃了一惊。 顾城听到有人自己的不对,不由的移过头来向着声源处瞧来,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教室靠后位置的一个角落里,黑压压的人群中这人卓然而立很有不凡的气概,只是这人的神情却有些奇怪,坚定、犹豫、生气和赞同…… 顾城自认为自己可以是一个诗人,诗人那样敏锐和直指本心的特质一直都是他自以为豪的地方,可是他从来也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脸上可以有如此复杂而又丰富的表情。 阶梯教室里的学生原本都在倾听着顾城的话语,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顾城的法很有新意,让他们耳目一新,正饶有趣味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顾城的话音,这让很多人都有些不满,难道又是一个捣luàn的家伙么? 很多人都回过头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并不算陌生的身影。 这个身影曾在一间简陋的宿舍中慷慨jī昂,这个身影曾在复旦大学的礼堂里义正言辞,这个身影曾经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后的草坪上温婉低yín…… 这个身影就是戈文 戈文?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疑问刚一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就立刻被一种欣喜所代替,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个偶像,一个精神上的领袖和导师,他的很多事情都在复旦大学的校园里流传,每个人都欣赏甚至是羡慕戈文的成就。 没想到戈文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原先空气里的不满因子很快的消失了,人群一下子变得有些躁动起来,一种蠢蠢yù动的气氛开始在阶梯教室里弥漫开来。 这种怪异的气氛同样也让直觉敏锐的顾城感觉到了,他的心中有些奇怪,也有些气馁,本来顾城都以为自己凭借着自己的表现将阶梯教室里的这些学生们都征服了呢。 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引起所有人的哗动呢? 就在顾城疑huò不解的时候,他身旁不远处坐在座位席第一排的李长征突然“哎呀”了一声,站了起来,与他一同站起来的是好几个演讲前就招呼着自己的诗歌协会的会员。 李长征和他旁边的几个诗歌协会的组织者刚一站起就想要走过去和各位打招呼,可是李长征很快就醒悟到自己是这次演讲的组织者,而这场演讲的主讲人并不是戈文,如果自己擅自邀请戈文上台的话,会不会有些冒失,会不会引起顾城的不满呢。 想到这里,李长征立马停下向戈文的方向走了两三步的脚步,与此同时他也拦住了自己身后的那几个同学。李长征低声的在这几个同学的耳边了几句,就又翻回头来到顾城的身边俯下身子低声的道:“顾城,这个人就是戈文。” “什么?”一直都很温和沉稳的顾城从李长征的嘴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名字,然后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愕的向戈文看去, 顾城突然间站起来出乎李长征的意料,要不是他自己躲的快的话,估计鼻子就被顾城的脑袋给碰坏了。不过他也可以理解顾城的惊讶,刚才顾城在起戈文是他诗歌道路上的引路人时,就曾遗憾的他还无缘和戈文一见。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呢,台下的学生们认出了戈文之后,就有些蠢蠢yù动。好在前一个阶段,戈文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后草坪上,关于描述自己是动物园的大猩猩的玩笑已经和他的那三首歌曲一起,早已传遍了整个复旦大学,很多人都是按捺着心中的兴奋,强自忍住想要和戈文打招呼的冲动。 只是这种宁静估计也维持不了几分钟吧。 李长征苦笑了一声,戈文曾经和他们这帮诗歌爱好者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相互间还算是熟悉。只是最近一个多月,不知为何戈文很少来复旦大学了,这就让刚刚成立了诗歌协会的李长征分外的苦闷。为了打响诗歌协会的名头,李长征本来想邀请戈文来演讲的,而顾城也只不过是戈文不出现的一个替代者。没想到今天顾城真的演讲了,戈文竟然也出现了…… 不过李长征果然是心思灵敏头脑聪明的人物,他之所以向顾城介绍戈文的身份,就是征求顾城的意见看能不能让戈文也上台几句,更何况刚才戈文站出来公开反对顾城,这样的交锋如果真的出现的话,那一定就非常有趣、非常bāng的事情。 “顾城,你看可不可以让戈文也上讲台上几句呢?刚才他似乎对你的关于朦胧诗的理解有不同看法呢……”李长征继续凑到顾城的耳边低声道。 听到李长征的话,顾城也从先前的惊讶和惊喜中醒悟了过来,他丝毫没有犹豫的了头,道:“可以的。”他刚才自己真是在戈文的鼓励下才走上职业诗人的道路,这绝非什么客套话,这真的是他内心的想法。此刻能够亲自见到戈文,一会儿还能与戈文面对面的对话交流,这样的想法想起来就让顾城的心中欢喜无限。 见顾城头答应,李长征的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先前心中的担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长征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两步走到讲台正中央的讲台前,大声的道:“同学们——” 等台下的众人注意到自己之后,李长征才带着一丝兴奋的道:“同学们,在今天演讲的过程中,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意外和惊喜的人出现这个人不仅是一个作家、思想学者,他还是一个公认的杰出诗人,尽管他只发表了一篇诗歌这个人虽然不是我们复旦大学的同学,可是他却一直都与我们复旦大学有着密切的联系,他和我们复旦的一些老师和我们复旦的一些同学都是很好的朋友,复旦大学的校园里到处都留下过他的身影这个人不是我们复旦人却胜似复旦人——现在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个复旦人到讲台上讲几句话——有请戈文同学” 李长征不愧是媲美电台主持人的角sè,短短的几句话恰到好处,最后故意拖长的音节更是将现场同学们的气氛燃,所有的人都开始用最最热烈的掌声来欢迎戈文,比起先前欢迎顾城的掌声,这一次的掌声更加的热情更加的轰然,整个阶梯教室里都是海啸一般的鼓掌声,甚至连窗户上的玻璃也开始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不管是戈文前面的同学还是他后面的同学,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戈文,所有的人都期待着戈文一会儿的发言。对他们来,听戈文的讲座无疑是一件很cháo很嗨的享受。 先前戈文脸上的坚决已经开始退去了,其实他刚一站起来完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起来,他无意扰luàn顾城的风头,只是嫌顾城的观和现在的场合不符,有些偏jī,于是才一时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站起来反对顾城。可紧接着戈文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既然反对顾城的观,那必然要将自己的看法出来,可是他心底里其实也不认为顾城的有错啊 戈文的头脑中开始快速的转动,他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解释自己认为顾城的观并不正确的原因,所以他忽略了那些看着自己低声交头接耳的窃窃sī语,忽略了安可疑huò不解的神情,忽略了讲台上顾城从李长征处知道了自己是谁之后,从椅子上站起身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然后李长征高亢的号召声,然后这漫天的热烈掌声就将戈文从沉思中震醒。 今天就一章了,我的赶紧去睡觉去了,昨天就睡了四个时,今天又忙了一白天,太困了。 另外继续求月票,对于新书月票榜,叛儿不会放弃的这几天我会抓紧时间将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妥当,过几天争取天天爆发 所以这几天就拜托童鞋们了——有月票就投给大时代,不要让月票的差距太大 叛儿在这里先谢谢了 鞠躬 最后还是要感谢有订阅、打赏和投了月票的童鞋们,你们就等着叛儿后面的爆发吧 第113章 诗歌无国界,诗人有国家 第113章诗歌无国界,诗人有国家 整个阶梯教室里掌声轰鸣。 坐在走廊两侧的同学更是在戈文走到跟前的时候兴奋的站起来和戈文打招呼,戈文也都微笑的和他们一一头示意,看到诸如李洪bō等熟悉或者是见过面的学生时,还随意的停下脚步或上几句话或拍拍他们的肩膀。 如果顾城给大家的印象是温和而平淡的话,那戈文就是另一种感觉——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热情而沉稳,所以比起顾城来戈文更加的让学生们感到贴近,更何况戈文早已在复旦大学中拥有着很大的名气,毫不夸张的,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还没等戈文走到讲台前,李长征已经迎了过来,他一走到戈文的身边,就兴奋的一把揽住戈文的肩膀,然后转身一起向讲台走去。 “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李长征语调兴奋的问道,然后也不等戈文的回答,径自道,“诗歌协会成立,我们本来是打算想找你来做一场诗歌创作的演讲的,谁知道你这家伙竟然突然消失了。最后只得另外邀请其他的诗人来做演讲了。现在演讲已经开始了,你才又突然冒出来,我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李长征一边走着一边开着玩笑,听到他的话,戈文笑了一下,也不去理会他的打趣。和这个李长征打得交道多了,就知道这人尽管喜欢诗歌,不过他本人在诗歌上的天赋却一般,不过李长征最大的天赋或许就是他的口才和亲和力了,这家伙能歌善舞之极,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也能在一两个时之内打成一片,这种天赋就是戈文看到了也要佩服不已。 没有几步地,讲台就近在咫尺了,戈文抬头看去,就看到顾城正一脸惊喜的站在讲台边上等着自己。 戈文一笑,一脚登上讲台,然后就热情的伸出右手去,再然后顾城长着粗茧的双手就紧紧的将他的右手握了个严严实实。 戈文也被顾城的热情所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顾城带着一丝jī动的语气道:“没想到今天能和你在这里见面,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我也一样,就是知道你今天要在这里演讲,我才专门跑过来听听的。”戈文谦让道。 “关公面前耍大刀了,早知道你在的话,那我就不在大家面前献丑了。”顾城的很陈恳很谦逊。 戈文微笑着摇头,心中却想着要不要向顾城先道个歉,自己来这里的最大目的不就是想亲自和顾城道歉吗?尽管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只是让顾城一头雾水。 一边李长征见两人似乎还要个没完没了,就笑着chā进话来:“你俩就不要再客气了,有什么话等一会儿再,现在台下可是有五六百学生等着你们呢。” 被李长征这么一,戈文和顾城两人才意识到不妥,于是顾城微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把讲台让了出来,而戈文也像顾城了头,然后走到了讲台的正中央。 看到戈文似乎要发言,座位席上的掌声开始了下来,然后很快的整个阶梯教室就悄然无声。 所有人都抬着头盯着主席台前的戈文,目光炽热而期待。戈文几次在复旦大学和同学们讲话的故事早已在复旦大学里流传甚广,而那次礼堂的演讲更是大多亲眼目睹过,戈文每一次在众人面前的讲话都充满了哲理而又风趣之极,让人回味无穷,有绕梁三日的感觉。 这一次他会些什么呢? 阶梯教室和礼堂不同,并没有安装什么话筒、音箱之类的,所以刚才李长征和顾城话的时候都是大声的话,只有这样才能让教室里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而戈文也不例外。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注视着自己的顾城,然后才看向台下的学生们,大声的道:“谢谢同学们的热情,也谢谢顾城同志的宽容,今天本来是他的演讲来着,我站在这里似乎有些喧宾夺主了呢,若是放在过去,我这样的行为恐怕要被人甩臭jī蛋呢。” 戈文着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动作,他先是用右手挠了挠头,然后脸上lù出一个惊恐的表情,身子更是往后一仰,似乎是在躲别人抛过来的jī蛋一般。 那夸张的动作一出来顿时就让台下学生以及站在讲台一侧的顾城、李长征都乐了。这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戈文见众人都笑了,嘴角也是流lù出一丝的得意,然后他直起身子来,接着道:“所以在我接下来话之前,必须陈恳的向顾城同志道一个歉。” 戈文着就转过身来,看着仍然笑的合不拢嘴的顾城,深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的道:“顾城同志请接受我的道歉” 完戈文就向顾城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有话未出来—— 虽然是无心,但是,仍然很抱歉抄袭了你的《一代人》对不起 戈文这个郑重的方式让所有人都哗然了。一部分同学以为戈文这仍然是在开玩笑,不由得捂着嘴偷笑,期待着戈文接下来的表演;另一部分同学却被戈文的动作所吓住了,戈文这是怎么了?就算是扰luàn了顾城的演讲的话,也不需要这么郑重吧? 顾城同样有些傻眼,他的心中也是以为戈文这是对他自己打扰了自己的演讲而道歉呢,他赶紧一步抢上前去扶住戈文,口中语无伦次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戈文被顾城扶起来以后,依然抬着头看着顾城,然后盯着他有些慌luàn的脸庞,低声的道:“对不起” 这话让顾城一头雾水,就算戈文打扰了自己的演讲会的话,也不需要这么认真吧 他究竟是怎么了?顾城心中疑huò着,口中却苦笑着连连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接受你的道歉,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顾城接受了自己的道歉,戈文的脸上才再次流lù出微笑。所有人都疑huò他的举动,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向顾城道歉,除了对顾城有些内疚之外,只有这样做了,他才能坦然的面对顾城,更主要的是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心中的那块块垒消除 看到戈文如此郑重的向顾城道歉,李长征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敬佩,心中更是感慨不已,戈文的做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其他人眼中的事在他的心中却是这么重要,真的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xiōng怀。 顾城看戈文终于恢复了正常,心中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更是像是解脱一般舒展开来,这让戈文的心中在愧疚之余也产生了一丝好笑。 此刻两人站的极近,戈文看着顾城依然有些疑huò的神情,心中突然有些不自在,毕竟自己接下来就会反驳顾城刚才的言论。 “顾城,我们交个朋友吧。”戈文的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然后戈文也不理会发愣的顾城,转过头面向台下的学生们,也不理会他们因为自己鞠躬的动作而引起的喧动,伸手指着他旁边的顾城道:“在演讲一开始,顾城同志就他今天是以普通诗歌爱好者的身份和大家探讨诗歌创作,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和大家都同等的地位上,这样的态度让大家很欣赏,我也一样所以今天我同样以一个诗歌爱好者、一个对诗歌创作有着一自己的经验的一个伪诗人的身份和顾城同志交流一下。” 先前戈文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惊喜的状态之中,直到此时听到了戈文的话,在场的众人才又想起了戈文先前站起来反对顾城的行为,他们知道戈文接下来就会阐述自己反对顾城观的言论,不由的都认真的倾听起来,先前的躁动都被抛在了脑后。李长征更是兴奋的在心中嚎叫着,眼前这样的场面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想来经过今天的演讲,诗歌协会一定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迅速庞大起来的。 不过李长征看着讲台正中央讲桌后站着的戈文和顾城,在看到讲台右侧的那把高背椅子,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他赶紧伸手招来两个诗歌协会的同学,吩咐他们马上上讲台把那张讲桌搬下去,然后自己搬了一把高背椅子,走上了讲台。 看着几个同学突然窜上了讲台,本来要接着话的戈文愣住了,一边的顾城同样有些莫名其妙,台下更是响起了起哄的声音。 李长征故意哈哈大笑一声,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之后,他才放下手中的椅子,然后大声的向台下的同学们问道:“马上戈文和顾城将针对朦胧诗的看法展开一场jī烈的辩论,这样的场面,不知道大家的心情如何呢?我可是有些热血沸腾了” 这一打岔,讲台上的课桌已经被搬了下去,而李长征也一左一右在讲台的两侧把椅子摆下,然后他看着台下的同学们得意的接着问道:“让戈文和顾城两个人面对面的交流自己的观,这样是不是好一呢?” 很明显这样新奇的演讲场面,不管是谁都没有见过,所以李长征的想法顿时让顾城以及台下的同学们都大为赞叹,xiōng腔中更是隐隐泛出一阵jī动。 我去,这个李长征真是有创意,这是要华山论剑吗? 戈文朝着李长征翻了个白眼,然后也不管其他人的兴奋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台下的学生们道:“顾城同志认为朦胧诗就是对一统天下的主流话语的一种反抗,写朦胧诗就是要摆脱意识形态的限制,不写时代、不写自我感情世界以外的事情,甚至回避那些英勇的斗争……这样的观,我真的无法苟同我觉得顾城同志的观太偏jī太片面了” 到这里,戈文转头看向顾城一字一句的道:“或许他忘记了一件事——诗歌或许不分国界,诗人却有着自己的国家的” 本章的章节名来自书评区“W@X@H”童鞋的书评,特此感谢 多谢昨天、今天打赏和投月票的童鞋们,你们是最好的书友叛儿以你们自豪 最后恭喜“第二位舵主撒huā为了投月票,直接打赏10000币,这个真的让叛儿很感动,谢谢“0-4”童鞋多谢 第114章 凌厉【求月票】 第114章凌厉【求月票】 在李长征的异想天开的想法之下,戈文和顾城两人摆出了论剑华山的架势。讲台之上,课桌被撤下,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分坐两侧,一副争锋相对的模样。 而实际上李长征的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也确实挠中了在场学生们的心窝子,他们全都精神大振,努力支起脖子瞧着台上的动静。 只可惜戈文对于李长征这样的馊主意,却是敬献不敏。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多是让他腹诽几句而已。对他来,重要的是接下来和顾城的探讨或者是将自己的想法灌输给顾城、灌输给在场的大学生们。 于是戈文当场就表明了自己的观——诗歌或许不分国界,而诗人却有着自己的国家 先前顾城在听到戈文开始对台下的学生们起他不认同自己对于朦胧诗的看法时,就已经将注意力提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戈文并不如戈文自己所言的那样是一个伪诗人,这一从那首《一代人》就可以看出来。像《一代人》这样经典的诗歌,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单纯的诗歌爱好者能写出来的呢?诗中的复杂感情,以及浑若天成的对比、象征等修辞手法早已得到了诗歌界的一致好评,早已被誉为是现代诗人中一颗不可忽视的杰作。 所以他马上开始聚精会神的聆听着戈文的见解,之前对于戈文突然出现的惊讶、喜悦、惊愕、疑huò等感情都已被他抛在了脑后,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位自己喜欢甚至有些崇拜的诗人到底会出什么样的话来。 然后顾城果然从戈文的嘴里听到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来——诗歌不分国界,诗人却有国籍 这句话虽然简单却陈述了一个相当淳朴的真理,顿时让顾城陷入了沉思。 同样的,台下的学生们也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19世纪的法国有一位杰出的科学家巴斯德,他是微生物学的奠基人,因发明了传染病预防接种法,为人类和人类饲养的家畜、家禽防治疾病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由于在科学上的卓越成就,使得他在整个欧洲享有很高的声誉。德国的bō恩大学郑重地把名誉学位证书授予了这位赫赫有名的学者。但是,普法战争爆发后,德国强占了法国的领土,出于对自己祖国的深厚感情和对侵略者德国的极大憎恨,巴斯德毅然决然把名誉学位证书退还给了bō恩大学,然后他:“科学虽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自己的祖国。” 而戈文将这句名言换了一个法,显然是另有所指。他是诗人需要有爱国精神吗? …… 戈文看着顾城似乎呆住了,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阐述,他盯着发呆的顾城接着道:“任何人不管出身如何、身份如何,他都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以及自己的祖国,没有国家的人就是一株漂浮在水面上的浮萍,是无根之木是无源之水起来,诗歌只是文学创作的一种,可是不管是文学还是其他艺术,创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反映社会生活,满足人们的精神与情感的需求吗?归根到底,只是日常生活中为人类提供的一种娱乐的特殊方式。” “所以,你朦胧诗的作用就是使语言恢复了语言原本该有的自然生机,成为所有人心灵的真实表达,这没有错。你一个诗人要注重自己内心的真实表达,这也没错。不过你,写朦胧诗就是要对一统天下的主流话语反抗、就是要摆脱意识形态的限制,不去写时代、不去写自我感情世界以外的事情,甚至回避那些英勇的斗争……这样的观,真的是太过于偏jī了” 一口气将自己的看法完之后,戈文停下了话语,然后看着仍旧在思索的顾城默然无声起来。其实他的这一番话并没有完全否定顾城先前所的观,只是阐述了自己不赞同顾城那样过于偏jī的言论而已。如果顾城是一个jī进派的话,那他自己无疑只是中间派。这一切或许只是因为戈文站的角度不同,他心中的杂念太多,并没有将自己单纯的归之为一个诗人一个作家而已。 看到顾城一直都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的样子,台下的学生们知道顾城正在思考着戈文的观,不会一下子发言反击的。于是他们也不理会台上的安静,相互间开始交头接耳相互讨论了起来。 起来,戈文的观对于他们来更主流一,更符合他们的传统观念。毕竟就算是他们再怎么叛逆、再怎么对这个崭新的时代茫然,可是从到大接受的教育都让他们无法像顾城那样将自己独立于国家独立于人民之外。 所以,大多数学生的观和意见都基本上倾向于戈文,只是他们也对戈文所的话有一种潜在的反抗和不认同,顾城所的自由与解放,所的那种jī进的观,更能让他们热血沸腾,更能让他们憧憬和想象。 一时间,整个阶梯教室都是luàn哄哄的一片。 这种越来越大的讨论声,终于将顾城从沉思的状态之中惊醒,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戈文,然后才摇着头道:“戈文,你的观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却在实际上站不住脚。我们现在讨论的只是朦胧诗的问题,你却将问题引申到一个诗人的身份上,给我们带上了一个镣铐,一个大高帽,这很明显是在偷换概念,很不公平” 坐在教室前排的同学们注意到了顾城的动静,他们立刻停下了讨论。可是顾城依旧温和的声音并不响亮,在这吵杂的环境中并不能听清楚,于是他们开始向身后的同学示意安静。再然后,前面同学突然间的寂静被后面的学生察觉,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地,他们也纷纷停下了讨论,抬头注视着讲台上从高背椅子上坐直了的顾城的演。 听到顾城的话,戈文的脸上lù出了一丝笑意,“哦?怎么?” 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的顾城看着戈文认真的道:“你所的诗歌无国界,诗人有国籍的话是正确的,不过我似乎也没反对过这个观吧?” 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的顾城接着道:“现在我们许多知识青年都普遍怀有一种模糊而又强烈的失忘情绪,一种被抛弃的失落感以及对幻灭了的理想的沮丧和坚执……这已经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主导情绪和情感基调了。而朦胧诗能受到这么多年轻人喜欢,我个人认为主要是因为朦胧诗符合了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心理,所以朦胧诗并不是什么无根之木,并不是什么浮萍,它同样是以反映社会现实,满足读者精神和情感的需求为追求的。所以你将这些话放在我们身上并不正确。” “还有,朦胧诗改写了以往诗歌单纯描摹现实与图解政策的传统模式,把诗歌作为探求人生的重要方式,揭lù和批判黑暗的社会,不去直接去赞美生活,而是追求生活溶解在心灵中的秘密……这种创作方式正是明朦胧诗就是反对主流话语权、摆脱了目前中国意识形态的限制。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朦胧诗所提倡的个性写作方式不就是赞同和贯穿你的个人生命价值观的理念吗?” 顾城将自己的解释出来之后,就怔怔的看着戈文,而台下的学生们也因为他的话而又议论起来。 戈文轻轻的皱了下眉头,果然如同他所料自己无法轻易的将顾城服。只是自己也不会放弃的 “不错,你这样解释也未尝不可。不过你朦胧诗应该不屑于作时代精神的号角,应该不屑于表现自我感情世界意外的丰功伟绩,甚至要回避去写那些我们习惯了的人物的经历、英勇的斗争,这样又怎么解释呢?” “正是因为朦胧诗是以个人的觉醒为核心的,对人的价值观念进行重新审视,以及对人道主义的强烈的渴望,才决定了朦胧诗的创作要超越具体的事件而进入到对个人生命和心灵的赞美,才决定了它不应该去表现自我感情世界之外的事情……” “所以,你还是坚持认为写朦胧诗就是要对一统天下的主流话语反抗、就是要摆脱意识形态的限制,不去写时代、不去写自我感情世界以外的事情,甚至回避那些英勇的斗争了?” 戈文和顾城两个人的对话开始越来越快、越来越jī烈起来,这种气氛就是连台下的学生们都察觉到了,这让每一个人都jī动了起来,心脏更是提的高高的,眼睛也都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这场言辞间的交锋。 空气中似乎迸发出一股子浓浓火药味。 “你这个想法太狭隘了”戈文摇了摇头。 “唔?” “朦胧诗如果只是你的这样的话,那我相信用不了五年这个崭新的诗歌流派就会衰落下去。”戈文的印象中朦胧诗也确实只存在了短短的几年,还不等到90年,朦胧诗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一帮子朦胧诗人也同时淡出了公众的视线,泯然于众人之间。 “为什么?”顾城有些不理解戈文的意思,随即问道。 对于戈文惊世骇俗的结论,台下的学生们也都惊异不已,纷纷竖起了耳朵。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过去的年代将我们每一个人都牢牢地局限在一个狭隘的思维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处在一个封闭的时代里。可是现在的中国已经不同于以前了,改革开放了,思想同样解放了,外来的各种先进、成熟的思想纷纷涌了进来,现在每个人都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一切可以学习到的知识和思想。 或许现在的人们还只是刚刚接触人道主义,刚刚开始个性解放的萌芽,刚刚开始展lù自己的意识,刚刚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觉得人们会一直都处于这种懵懂的状态中吗?用不了几年,我所提倡的个人生命价值观会被每个人接受,起个人和个性,人们会习以为常。 当那个时候,你觉得仍旧在宣扬个人生命和灵魂的朦胧诗还会有多少人去关注?还会有多少人去喜欢?” 随着戈文的描述,顾城的脸sè再也不复刚才的淡然和温和,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时代的发展果真如同戈文描绘的那样,那朦胧诗确实会衰落甚至消失。 停顿了一下,戈文先是看了看脸sè变得灰暗起来的顾城,然后又看了看台下一个个惊诧了的学生们,斩钉截铁的道:“如果朦胧诗只是注重个人生命和灵魂的赞美,而忽视了现实的广阔世界,那它很快就会被淘汰,这就是朦胧诗的命运” 这话一出口顿时惹起了台下学生们的哗然。 而戈文则没有理会台下学生们的吵闹,他突然站起身来,托着椅子,向顾城走去。 等到了顾城的身边,戈文随手把椅子往顾城的旁边一放,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左臂摊在顾城身后的椅背上,身子倾斜,附在顾城的耳边低声问道:“还有,朦胧诗是以个人的觉醒为核心的,对人的价值观念的重新审视,对人道主义的强烈的渴望,让朦胧诗的创作超越了具体的事件而进入了对抽象内涵和事件本质的剖析。所以朦胧诗追求的就是个人的自由和解放,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呢?” 顾城仍然没有从戈文所描绘的朦胧诗的前途中恢复过来,对戈文的动作和问题也是一愣,然后头应道:“是这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朦胧诗人在对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作了反传统的全新剖示时,会让读者对现在中国传统的约定俗成的内涵甚至中国的制度产生一种理解上的偏差呢?” 不等顾城回答,戈文径自道:“如果向你的那样,朦胧诗就是要对一统天下的主流话语反抗、就是要摆脱意识形态的限制,那会不会让一部分朦胧诗诗人甚至是读者在创作上信笔所至、在艺术上信奉没有现成和固定典范的规则呢? 北岛在他的《回答》一诗中,高呼‘我不相信’,这是我们这代人在特定时期所怀有的特有情绪。你觉得,如果宣扬反抗和反对的话,会不会让一些人理解错误?会不会让他们在吸收了你的观之后,喊出‘我全否定’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来呢? 总有一天,随着朦胧诗的流行,会让一些年轻人过度的追求自我朦胧诗不会是个人认真的探求发问,而是尽情的嘲nòng,不是为了表达心灵深处的灵魂,而只是为了表现人物闹剧式的悲剧美。 如果朦胧诗光是痛恨làng漫情调,夸大表现形式,那这样可怕的后果…… 你——想过没有?” 这一章虽然写的有些枯燥,不过是个高cháo,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爽快的感觉?就是那种将人的哑口无言的爽快感觉? 请童鞋们看完这章后,在书评区留下自己的感受吧。 汗,叛儿心中很忐忑,想知道大家的反应,如果不喜欢这样的高cháo的话,那以后就不安排这样的高cháo方式了。 另外,最近这几天订阅下降的很快,叛儿也不知道是因为情节安排的有问题,还是因为更新太慢的缘故,也请大家在书评区谈谈自己的看法。 无论如何,这本书是写给你们的,如果你们不喜欢的话,那叛儿的辛苦就白费了,所以务必请童鞋们留下自己的看法 最后,感谢今天打赏和投月票的几位童鞋你们是最好的书友多谢 第115章 折服 第115章折服 “这些——你想过没有?”戈文的声音很低很平淡,可是听在顾城的耳中却如同当头bāng喝一般,一阵天昏地暗。 作为一个单纯追求内心真实世界的诗人,顾城从来没有想过戈文所的这些问题,他有着异常细腻敏感的诗情,这是与他早年随父亲下放到农村的经历有关的。正是乡村田园般的生活给他的孩子记忆里门g上了一层纯净优美的sè彩,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他后来的诗情与风格。所以他始终都是以孩子气十足的眼光来注视着世界,所以他的诗都有一种清新可人的气质,那么脆弱而又倔强地表达个人极其幼稚的感受,被人称为“童话诗人”。而也正是这种孩子气的诗歌意象,让顾城忽略了个人意外的世界。顾城的性格温和而又有些质朴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所以戈文的话恰恰的击中了顾城的短肋,让顾城在心中掀起了狂然巨*。如果戈文第一个理由还只是让他对朦胧诗的发展产生了一种焦虑和将信将疑的心绪的话,那戈文附在自己耳边所的话,就让他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和反思—— 不错,朦胧诗的起源是由70年代的诗人食指掀起的,他的那首《相信未来》让无数看到这首诗的年轻人反复背诵,诗歌中那句“我不相信”的质疑更是引起了无数人的共鸣。而之后的朦胧诗诗人也将自己创作诗歌的感情都集中在抒发自己的内心感受上、放在了质疑那个压抑呆板的社会制度上,而这也正是朦胧诗一开始只是在读者中间口口流传,一直没有办法在公开刊物上发表的原因,因为朦胧诗只是地下文学形式的一种啊随着这几年思想的解放,朦胧诗开始出现在文学刊物上,也赢得了大多数年轻人的喜爱,甚至成为一种cháo流。 不过就如戈文所言,如果朦胧诗的创作方式就是对一统天下的主流话语反抗、就是要摆脱意识形态的限制,那很可能会出现一部分极端的诗人和读者开始信笔所至、突破规则,而这种情况要是真的出现的话,那可是太可怕了如果真有那种质疑一切,盲目追求自由和解放的jī进青年出现,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 戈文朦胧诗如果只注重个人生命和心灵的赞美、不去表现自我感情世界之外的事情,就会很快衰落下去的话语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阵bō澜,所有人一开始都以为戈文这是荒天下之大谬,要知道这个时期的诗歌可是朦胧诗一统天下的时期,朦胧诗很快就消失,这不是危言耸听是什么? 可是戈文后面的话却让大多数大学生们不得不思考起来,然后他们顺着戈文的推断往前一想,事实还果真如同戈文所言,如果朦胧诗只局限于个人生命和灵魂的赞美,那就会是一种众的诗歌,衰落是不可避免发生的事实。 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了开来。任谁也不想让戈文所的情况发生,要知道在这个阶梯教室中坐着的可都是朦胧诗的爱好者。 然后这些哗然不已,相互讨论的学生们也注意到了台上这特殊的一幕,戈文坐在了顾城的身边不知些什么,而顾城则脸sè灰暗,一言不发。 他们在些什么呢?尽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朦胧诗的衰亡之上,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看着台上的一幕,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只是他们的好奇注定得不到解决,戈文之所以低声的和顾城自己的担心就是不想让台下的大学生们听到,而顾城更不可能将这番大胆之极的话语和其他人。 戈文完自己心中的忧虑之后,才注意到顾城的脸sè发青,眉头也紧紧的皱成了一团,身子更是不可抑制的轻轻摇动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不妙,联想到后世他所了解的一关于顾城的情况,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担心——顾城会不会因此而精神崩溃?要知道前世的顾城就是自杀而死的啊 戈文自己不算是一个诗人,也没有诗人那样敏锐感性的细腻情感,所以他自然感受不到顾城在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心中所产生的巨大的彷徨和质疑。当一个性格单纯的像个淳朴的孩子、脑海里充满了纯真幻想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言论可能会造成的巨大的意识黑洞时,那种心中信念的倒塌、那种心中理想的否定……足以被自己的信念所压倒,产生以死殉志的念头。 当然,顾城根本不可能产生自杀的想法,这时候的他真正走上诗歌创作的道路也才半年多,他只不过是被戈文的观所折服,对自己一直一来接受的关于朦胧诗的理念产生了巨大的动摇和怀疑,这种异常jī烈的碰撞让他一时之间无法一直的产生了一种彷徨,就像是一个mí途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般,心中担心而害怕。 戈文的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后来出的这番话来,虽然经历过的事情那么多了,可是他依然无法始终保持那种淡然的心态,总是会时不时的曝lù出急躁和热血来。 无论如何,自己的本意只是想让顾城停止向学生们灌输那种不符合实际的创作观,而不是真正的打击顾城。 戈文轻轻的拍打着顾城的肩膀,有些担心的问道:“顾城,你没事吧?” 看顾城一直没有反应,戈文有些着急的一把握住顾城那支长满了茧子的右手,然后轻轻的摇晃。边摇晃还边低声的道:“顾城,顾城。” “啊?……”顾城终于从自己的思想世界中醒了过来,然后他就注意到自己眼前戈文关切的目光。 “我没事,就是心里有空落落的。”顾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勉强lù出一个笑脸。 戈文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后悔,他看着顾城陈恳的道:“我刚才的有些过火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其实你的观并没有错,只是你的观太过于偏jī,不适合在公开的场合宣扬的……” 听了戈文的解释,顾城勉强笑了一下,然后了头道:“听了你的话,确实……我就是有些难受而已……我没事的。” 顾城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一直以来坚持的诗歌创作理念竟然有将人引上歧途的危险,先前还是在宣扬自己的观,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从此而喜欢上诗歌、喜欢上诗歌创作,而现在突然被人告知自己的观不适合在公众面前推广,这样的落差换成是谁,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看到顾城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产生心理上的yīn影,戈文不由的在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前世戈文就喜欢顾城的诗歌,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第一次成名靠的就是抄袭的顾城的《一代人》,虽然是无意间的举动,可是他的心中从此而产生了一块块垒一块遗憾。他的心里本来就对顾城无比的喜欢和敬爱,又因为抄袭而产生的愧疚,这种复杂的感情让他对顾城充满了好感。 虽然刚才在与顾城对话之前已经默默的向顾城道了歉,可是戈文早已在自己的心里暗暗决定要和顾城成为一对真正的朋友,他要和顾城好好相处,关心顾城的生活,将来还要制止顾城自杀惨剧的发生。如果顾城真的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语而产生了精神上的压力和负担的话,那实在是让戈文愧对自己、愧对顾城呢。 就在两人对话中间,台下相互讨论的学生们终于仍不住要发表自己的观,对于戈文对于朦胧诗的看法,他们大多已经接受了,可是戈文所的话,也让他们同时联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一个同学站了起来,高声的问道“戈文,你刚才朦胧诗如果坚持个人生命和心灵的赞美、不去表现自我感情世界之外的事情的话,就会很快的衰落。那如果朦胧诗去关注个人之外的世界的话,那它应该表达什么呢?就是应该关注些什么呢?好像还没有一首这样的朦胧诗呢?” 这个同学的问题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虑也让戈文愣了一下,然后他就微笑了起来。 在前一个阶段翻译《瓦尔登湖》的时候,戈文曾被这本书的作者梭罗描写的景物所深深的赞服,并同时写了几首反应田园生活的诗,只是因为注意力一直放在翻译的工作之上,这几首诗当时他也没顾不得理会,没有发表。此刻听到这位同学的疑问,倒是让他想起了其中的一首诗来,这首诗也可以算作是朦胧诗呢。 “朦胧诗可以表达的感情太多了,我们这个时代有着太多让我们关注的东西……至于没有这样的朦胧诗……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出现。” 戈文微笑的看着这位提问的同学接着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抛砖引yù将我不久之前写的一首诗拿出来给大家提供一个思路吧。” 着戈文就回忆了一下自己创作的那首《麦田》,然后抒情的朗诵道: 全世界的兄弟们 要在麦地里拥抱 东方,南方,北方和西方 麦地里的四兄弟,好兄弟 回顾往昔 背诵各自的诗歌 要在麦地里拥抱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下 在黎明的麦地梦想众兄弟 看到家乡的卵石滚满了河滩 黄昏常存弧形的天空 让大地上布满哀伤的村庄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在麦地里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 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嘴chún …… 还没等戈文的诗朗诵完,那个提问的同学就自己坐回到了座位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戈文身边一直苦涩的顾城全都惊讶的看着正在深情的朗诵着的戈文,惊叹万份。 这首《麦田》中有着一股子美好与幸福、孤寂与孤独的美丽。“村庄”“麦地”这些关于农村的诗歌意象是以前的朦胧诗里从来不曾出现过,诗的前半节那种浓浓的乌托邦式的理想更是让人充满了向往,后半节却把诗人孤独忧伤的身影、祝福的影像描绘的伟大而美丽 当戈文将自己的那首诗朗诵完之后,整个阶梯教室再无一声响,所以的人都回味着这首美丽的诗歌之中。 “戈文,你是正确的,朦胧诗应该不局限于个人,朦胧诗应该有着这样的大气候大气象”许久以后,首先清醒过来的顾城真诚的看着坐在身边的戈文真心的赞叹道。 而被顾城的声音所惊醒的学生们也将自己的掌声献了上来,整个阶梯教室回dàng着热情而洋溢的欢呼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掌声才渐渐的消失,教室里的众人开始热情的讨论起戈文的这首诗来。 不过有一个人却没有—— “戈文,我记得你几个月前在宿舍的那场诗歌座谈会上曾经过:现在中国诗歌运动的势头,已经不可逆转的开始了?”人群中李洪bō突然站起来大声的问道。 而看到有同学提问时,所有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戈文的回答。 戈文回过与顾城交流的视线,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人群中的李洪bō头道:“不错。” “我们大家都知道现在朦胧诗的发展果真如你几个月前所的那样可以是井喷,各种朦胧诗纷纷发表,很多诗人快速崛起。不过我想问你——这场诗歌运动的狂cháo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你刚才朦胧诗如果坚持个人生命和心灵的赞美、不去表现自我感情世界之外的事情的话,就会很快的衰落,那如果朦胧诗也去关注个人之外的世界的话,那它又会坚持多久呢?” 李洪bō的这个问题一提出来,就让全场的学生们都精神一振,纷纷将目光聚集到戈文的身上,而顾城也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先前他一直沉醉于自己的思想和戈文的诗歌之中,没有来得及思考戈文一开始的话,此刻听到李洪bō的发问才不由的醒悟过来—— 不错,就像戈文的那样,随着社会的发展,思想的解放,总有一天人道主义、个性解放会成为很普及的思想,每一个人都习以为常。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人们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一定都相当的丰富了,那朦胧诗或者是诗歌还依然会像现在这样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吗? 这正是在场学生们从戈文的话语中联想到的另一个问题,而身为职业诗人的顾城自然也同样关心。 戈文一愣,他没有想到李洪bō竟然能够想到这样的问题,看着台下李洪bō期盼的眼神,看着其他学生们期待的目光,戈文轻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在我们这个时代,虽然物质生活困乏,可是经过了那十年的动luàn,现在整个中国的一切都是崭新的,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学习新的知识、新的经验,我们可以吸收到国外的优秀知识先进的经验,现在的中国可以是最纯净的理想之国,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只要我们努力只要我们去学习整个世界就像一张画布摆在我们的面前,任由我们在上面挥洒出绚丽的sè彩……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这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 虽然戈文的话并不算是jī亢,也并没有特意的去鼓动大家,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听着戈文的话,都不由自主的在xiōng中产生了一种澎湃jī昂的情绪。 “可是这样的时代终究会过去,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盛,我们的人民会越来越富足。我相信中国在今后的三十年里会成为世界上的大国,会屹立在世界的东方到那个时候,大众文化和现代传媒会越来越发达,电视、电台、报纸、杂志……会有越来越多新的娱乐方式出现,会有越来越多的新的传媒渠道出现……”戈文的脑海中闪过了互联网、闪过了后世的那个信息时代。 “那个时代将是一个老于世故、精于计算的务实时代,是一个消费的时代,大众文化、通俗、流行歌曲以及féi皂影视会连绵不绝的冲击着诗歌、冲击着纯文学、冲击着我们现在所深深热爱甚至为之疯狂的东西……到那时不仅仅是诗歌,就是纯文学也会没落……我们富裕了,我们繁华了。或许我们就再也想不起曾经消失过的一切了……” 戈文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听戈文的话,难道处在那个时代里,诗歌真的会注定要消亡吗? “不过,不是还有我,还有我们吗?”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诗性是每一个民族独有的,通过它能看到你的民族在以一个怎样的方式给予全人类关照通过诗歌能看到一个古老民族的生命力,与未来的潜能既然诗歌如此重要,我们为什么不通过自己的努力,不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让诗歌永远飘扬在当代的中国上空呢?” “人本来就应该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之上” 【本章出现的诗歌《麦田》是海子的《五月的麦地》,特此明。】 这章五千字,所以下面的数字不收钱。 经过书评区以及v群书友们的宝贵意见,叛儿也请教了几个资深写手,大体上nòng明白究竟是哪儿出现问题了。叛儿会认真总结失误,努力将这本书写好的。从昨天开始,光是总结的记录就在笔记本上记了满满的两页,书评区童鞋们提出的意见,叛儿也都一一看了,都真正的做了回复。 无论如何,这本书就是写给你们大家的,叛儿一定会努力要得到你们的认可 再有,就是关于月票的事情。 这些天确实是有心浮气躁,所以暂时就不求月票了,如果大家觉得叛儿写的好,爆发时也看得爽的话,请随意。 如果到了月末还有希望上榜,到那时,叛儿再考虑这件事,目前就是安下心好好的码字,争取让大家看的满意看得爽快 最后感谢所以在书评区和v群给叛儿出谋划策的童鞋—— 木头新人、金沙罗、血狂手、紫夜、法淺ㄟ寒、梦幻笑容、清浅素心、笑戏天下、土长.申、报幽石、人家、unclesun、icer、暖与陌、兵清、紫∫夜、兰蜡、黑沙、NG、四眼宝宝、亮在心中、锋道、清涧、张痴…… 有你们这样的书友,是叛儿最大的幸福 第116章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第116章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窗户外已经黯淡,西边的天空之上,太阳已经落了下去,那些火烧云也已经变得黯淡而没有了绚烂的颜sè。天空之上开始出现了星星的光芒,一闪一闪,那是初上的繁星。 夜幕终于降临。 可是在复旦大学的这所阶梯教室中,那个站在讲台之上慷慨jī昂的身影却清晰的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之中。头上洒下来的炽热灯光照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光芒,就像是画像中刺向苍穹的自信而不屈的骑士 一股火热浓烈的味道弥漫在整个阶梯教室之中。 之前的争锋相对,之前的心中抵触全部都烟消云散,像是就不曾出现过一般。所有的人都热情而洋溢,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很完美。 这是李长征在饭桌上得出的最后结论。 此刻李长征、李洪涛等一帮子诗歌协会的成员、顾城、戈文几人正围坐在一个圆桌之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谈笑风声。 听到了李长征的话,那几个诗歌协会的同学都纷纷头附和,其中一人更是兴奋的道:“不错,有顾城和戈文的这场演讲,我们的诗歌协会很快就会成为复旦大学最轰动的协会,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到我们的协会的到那时,咱们的社刊《歌唱》就能征集到更多有影响力的作品了哈哈……” 李洪bō也看着李长征头道:“长征,你果然才是会长的最合适人选啊” “哦?现在不和我强会长的位置了?”李长征听到李洪bō的话,不由得打趣道。早在先前大家成立诗歌协会的时候,李洪bō就自认诗才了得,非要自告奋勇的当这个会长不成,只不过大家会觉得让一个性格执拗的古怪家伙当会长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才作罢,为此李洪bō还在心中耿耿于怀了很长时间。 看到李洪bō心服口服的样子,李长征一边用筷子在桌上夹起一快豆腐塞进嘴里,一边囫囵吞枣的道:“其实今天最大的功臣就是顾城和戈文两个人了,我们应该谢谢他们才对。” 听到李长征的话,顾城微笑着道:“哪里,我今天带来的诗集也全都卖出去了,起来还要感谢你们的帮忙呢。” 而戈文则一手拿碗,一手拨拉着筷子往嘴里塞米饭,此刻听到李长征的话,虽然没有停止吃饭,但是仍朝着李长征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动作被李长征注意到,不由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戈文你觉得今天的诗歌演讲活动不成功吗?” 戈文三八两下把碗里的米饭全都吃到肚子里,然后用饭勺钥了一勺子蛋汤喝完之后,这才慢里斯条的看了一眼都将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的其他人,然后冲着李长征没好气的道:“甭谢我,你不就希望我和顾城两人争锋相对甚至争吵起来好帮你制造唬头吗?李长征啊李长征,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家伙这么的厉害呢?” “真是遇人不淑啊”戈文一边着一边摇着头一副后悔的样子。 虽然明知道戈文是在开玩笑,但是李长征还是嘿嘿笑着有不好意思,而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起哄嘲笑他。 顾城笑了几声,然后转过头看着戈文认真的道:“其实今天我最高兴的不是把我带来的那三百本诗集卖了出去,而是能遇见戈文你,你讲的那些话对我触动很大,有了你的那个观,有了你和我们大家的努力,我相信朦胧诗一定不会是流星,一定会越来越发扬光大的” 戈文微笑着了头,然后突然想起了顾城先前的话,问道:“顾城刚才你带了三百本诗集?是那本《舒婷顾城抒情诗选》吗?” “嗯。”顾城了头,看到戈文疑huò的眼神,微笑着解释道:“其实我这次来上海的主要目的除了到各个学校和工厂演讲之外,另外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销售这本《舒婷顾城抒情诗选》。这本书是我和舒婷两个人的诗歌合集,市场的销量并不怎么好,所以需要我和舒婷两人自力更生,她在北京那边宣传,我就跑来上海了……我们这些职业的诗人也需要赚钱吃饱肚子啊” 顾城道自己市侩的目的不由的有些羞赧的自嘲着笑了,可是他的话听到戈文的耳中却并没有一轻视的意思,相反他还很是震惊。在后世那个是个没落的年代,一个诗人生活落魄,这是很好理解的事情,毕竟爱好诗歌的读者已经越来越少,哪里还有人愿意掏钱去买什么诗集。可是这个年代可是诗歌、文学盛行的时期啊,从《收获》、《读者文摘》的销量达到过百万就可以知道报社杂志社的日子过得多么的滋润,那作家、诗人也应该同样应该水涨船高才对,像顾城这样让读者疯狂的诗人的生活应该很好很光鲜才对呀。 为何顾城和舒婷却需要自己去推销自己的诗歌集呢? 戈文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而身边的其他人也是一愣然后都注意着顾城的回答。 顾城温和的笑了一下,然后才解释道:“诗歌和其他形式的作品不同,因为字数所限,稿费本来就不是很多。再加上诗歌创作的局限,一个诗人怎么可能每天都写出好的诗歌作品来呢,几天甚至一个月写不出一篇可以发表的作品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有一,虽然现在朦胧诗已经得到了越来越多年轻人的喜爱,可是依然无法像其他诗歌那样通行无阻的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现在发表了的那些朦胧诗其实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所以戈文你今天晚上在诗歌讲座上的那番话让我触动很大,我觉得你的言论不仅仅给朦胧诗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更会让我们这些执着于抒发个人内心感情的朦胧诗诗人创作出的作品更容易在报纸杂志上发表呢”道这里,顾城看着戈文,将桌子上的酒杯端了起来,认真的与戈文碰了一下。 “其实诗人平时的生活并不像很多读者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们也要吃饭我们也要穿衣……最初我和舒婷都是想出自己的个人诗集的,可是我们各自作品的数量太少,而且大多还没有在报纸杂志上公开发表过,所以最后出版社才将我和舒婷两个人的作品放到了一起合起来出版,毕竟我和舒婷两个人的名头还是不错的。只是这本诗集出版后没有做过大规模的宣传活动,很多读者都不知道我们出了一本诗集,所以销量可想而知了。” 顾城不由的在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然后他才接着道:“现在我和舒婷都是从出版社领回一批诗集,然后自己宣传销售。今天晚上复旦大学的诗歌讲座只是第一站,从明天开始,我还会去其他的学校、工厂甚至公园、马路去做宣传,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本《舒婷顾城抒情诗选》被更多的人知道,只有这样我和舒婷才能得到更多的收入。” 戈文了头,心中不无感慨,听顾城这么一所,戈文才了解到诗人可能是所有职业作家里面最落魄的一种了。 “那你今天晚上住在哪儿呢?”顾城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的心里都不是很好受,于是场面为之一静,然后一个同学想起了一个问题,张口问道。 “呵呵,你们知道吗,诗人们的生活水平虽然贫困,可是却拥有着全中国最欢乐最诗意的生活。在北京,我们这些诗人经常到处到处流làng,诗人的身份就像是一张通行证一般,可以让我们到处走动、联络、串通、聚会……只要到了一个朋友的家中,报出自己的名号,是谁谁谁的朋友,哪怕是在困难,都会得到朋友们的热情招待,没有房间,那就打地铺,没有吃的,就一起去另外的一个朋友家里……这就是一个诗意的江湖”顾城并没有回答这个同学的问题,他开始描述他在北京的流làng生活,随着思绪,顾城的脸上充满了一种梦幻般的享受的表情。 而听了他的话,李长征李洪bō等人也都充满了向往。 不过戈文却皱起了眉头,如果没有刚才那个同学的问话,他可能就将这个问题忽略过去了,可是听顾城的话语,戈文才注意到顾城似乎晚上还有睡觉的地方呢。戈文想了想,然后下了一个决定。 顾城描绘的北京的诗歌世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新奇和羡慕,大家都纷纷的询问起顾城关于北京的生活来了。 顾城便微笑着和他们讲起北京的生活,他给其他人介绍星星画派的艺术家马德升的一本油印诗集《门》,他这首诗写得很特别:从头到尾分行排列着数百个“门”字,最后以“没门”二字结束;他向众人介绍白洋淀诗派、圆明园诗群,北京的人和事;他还向众人朗诵了很多北京的诗人以及他自己最新写出来的诗稿,这些诗歌并没有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过,却在北京的诗歌爱好者中流传不衰……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十半多才结束,李长征出去结了账,然后就和其他人一起向戈文和顾城道别,复旦大学虽然并不限制晚归的时间,可是学生们自己都牢牢遵守着十一前回寝的习惯。而戈文和顾城则不着急了,他俩人并不是复旦大学的学生,又没有住在复旦大学里。 一直看着安可李长征他们消失在门外,戈文才回过头来,向顾城问道:“所以,顾城你晚上还没有地方住吧?” 顾城的眼神本来也是注视着门口处的安可他们呢,听到戈文的问话,不由的一愣,然后有些羞赧的道:“本来是和上海的一个朋友好了的,可是他现在不在上海……”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戈文打断了顾城的话语,微笑着发出了诚挚的邀请:“那么,顾城今天去我家吧,地铺没有,如果你不嫌弃和我睡一个chuáng的话……” 一会儿还有一章,不过会很晚了,筒子们明天起来再看吧。 感谢今天打赏和投月票的同学们多谢 第117章 崛起的诗群 第117章崛起的诗群 戈文将顾城领回家中自然让林一铭一开始有些纳闷,不过当林一铭知道面前这个相貌清秀并且有些羞赧的人儿竟然就是顾城时,有着一个作家梦的他顿时就爆发出了无比的热情,端茶倒水,找行李,殷勤的无微不至,甚至就连戈文都有些眼红不已,当初他初来的时候,林一铭可没有这样热情过。 一直等着顾城几次三番的谦让之后,林一铭才终于恢复了一正常,然后就和戈文、顾城等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兴奋的冲着顾城道:“本来今天傍晚是打算要去听你的讲座的,可是临时有事没去成,心里还有些遗憾,没想到戈文竟然把你给带回家里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顾城的手中捧着一杯热茶,先是看了看坐在一边微笑的戈文,看到戈文这子就是这么夸张的眼神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这个热情的让他有些害怕的林一铭,温和的道:“其实和戈文这样的诗人比起来,我还只是个诗歌爱好者而已。” “他?”林一铭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戈文,然后转过头来挥了挥手,像是要扇掉戈文的印象,那副不屑的动作让戈文的牙齿分外的痒痒。 “戈文他差得远了,要不是他走了狗屎运不知怎么的冒出一句话来,他算什么诗人”在林一铭的印象中,戈文确实很勤奋很努力,戈文是个作家是个思想学者,他承认;戈文写的、散文、评论怎么怎么好,好吧,他也承认;可是戈文是个诗人,林一铭却无法赞同了——戈文是个诗人?哈哈…… 想当初戈文创作《一代人》的时候,他可是就在现场啊。《一代人》只不过是戈文在听到巴金老先生的自述之后,心情涌动的产物,真正的追究起来仅仅是无意间冒出来的一句话而已。要不是巴金被戈文的这句话里的意境和思想所吸引,要不是自己向巴金推荐将这句被认为是诗歌的语句刊登在《收获》杂志上的话,哪里还有什么《一代人》呢? 更何况戈文后来就再根本没有写过什么诗歌,自己也曾几次想让戈文写几首诗,可是每一次戈文都推三阻四是忙,要不就是拿些什么:我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一只蚂蚁/另一只蚂蚁/一群蚂蚁/可能还有更多的蚂蚁……之类的玩意儿糊nòng自己。 就戈文这幅调调,他能是诗人?鬼才信呢他多会装神nòng鬼谈些模棱两可的观而已吧。 林一铭对顾城的话一都不相信,回头看向戈文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屑。只可惜他不知道戈文晚上在复旦大学阶梯教室里朗诵的那首诗,只可惜他没有看到那几张放在巴金家中的书桌之上写满了诗歌的稿纸。 “呃……”顾城被林一铭的辞搞得有些mō不清头脑来了。而戈文也被林一铭这个充满了偏见的家伙所打败,实在是懒得理会了。 接下来林一铭就开始折磨起了顾城,什么是朦胧诗如何才能更好的创作出朦胧诗等等等等问题都一无巨细的向顾城询问。好在顾城对此并没有什么不耐烦,这本来就是他热爱的东西,自然和林一铭两个人交流的火热。 唯一辛苦的就算是戈文了,早在阶梯教室中他已经听顾城起过这些东西,现在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听一次,实在是让他头痛的很。不过在听的过程中,戈文也注意到了顾城在和林一铭两人交流朦胧诗创作的经验时,已经开始融合了自己在演讲中的那些观,不再将朦胧诗仅仅局限在了抒发个人感情之上了,这一倒是让戈文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好不容易等两人意犹未尽的讨论了很长时间之后,戈文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顾城,他同样有很多问题想问。只是顾城本人被林一铭霸占,让他无可奈何。此刻见两人停下了讨论,林一铭陷入了思考,戈文赶紧chā进去话来—— “顾城,先前听你很多朦胧诗都无法再公开的刊物上发表,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既然从事了编辑的工作,与文学有关,戈文在平时自然也关注诗歌方面的动向,在他看来,各种刊物上公开发表的朦胧诗的数量是很多的,可是为何听顾城的法很多诗人的作品没有办法发表呢?尤其是先前在饭店吃饭的时候,顾城朗诵的那些北京诗人的作品,很多都非常的优秀,照理是不可能没有报纸杂志刊登的。 顾城听到戈文的问题,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才道:“虽然朦胧诗现在的读者越来越多,可是它确实在公开刊物上发表的很少。就如你在演讲中所的那样,朦胧诗太过于注重对个人生命和心灵的赞美,所以很多追求自由和解放的诗歌都没有报纸杂志敢发表的。我曾听一个诗人朋友,一位文艺界的领导将我们这样的诗歌定性为‘背离了社会主义文艺方向’,有了这么一高帽在,很多诗歌都只能在地下流传……” 随着顾城一一的将他所知道的朦胧诗以及朦胧诗的困境一一出来,戈文的心中同样产生了一种压抑的感觉。别看朦胧诗这么流行这么光鲜,可是底子里竟然有着这么大的艰辛和困难,这真的让戈文非常的意外。 一时间,客厅里的三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许久之后,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竟然是这样的情况啊……顾城,其实你的创作观念只是有些太过于偏jī,只是不适合向那些诗歌爱好者推广,观念本身并没有错……” 道这里,戈文看着顾城认真的道:“不过,你的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改变的不管什么样的诗歌只要抒发的是作者真正的感情,只要能够达到发表的水平,总有一天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各种刊物上的这一我确信无疑” 顾城愣了一下,“也包括那些追求心灵解放和灵魂自由的诗歌?” “对,包括” 戈文回答的斩钉截铁,顾城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戈文这是在安慰他呢,今天演讲会上戈文附在他耳边所的那番话,让他充分的理解了为什么好多诗歌没有办法公开发行的根本性原因所在了。 看着顾城不置可否的模样,戈文也没有再去辩解,有些事只有真实的发生了才能让人信服,而口头上的言语没有一的服力。 至此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戈文仍然照常早起,然后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架子,然后就走出院门,慢慢的朝着巴金的家中跑去。至于顾城,昨夜三人已经商量好由林一铭负责招待。 到了巴金的家中,戈文像往常一样先和巴金打过招呼,然后给巴金的茶杯续上热茶,然后就坐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然后他从kù子的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稿纸来。 这几张稿纸都是写的诗歌,正是昨天夜里吃饭的时候顾城朗诵过的那些诗歌。这是戈文昨天夜里临睡觉前,让顾城把那些诗歌记录了下来,是自己想看看的。 稿纸上顾城的字很有艺术的美感,线条柔而不弱,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从这字体就能看出顾城注重情感,情感丰富细腻敏感。不过这并不是戈文关注的焦,他关注的只是稿纸上的这五六首诗。 朦胧诗的流行得益于这个时代无处不有的诗歌爱好者,这就造就出了一大批朦胧诗诗人,虽然这些朦胧诗诗人良莠不齐,不过有着杰出才华的诗人却是不少,虽然无法公开在刊物上发表,可是能在读者的口中口口相传的,哪一首作品不是杰作呢?就比如稿纸上的这几首。 戈文在心里默默的阅读着这几首诗,细细的品味着这几首诗的意境和感情。等将这几首诗的几乎快要背在记忆之中时,他才从书桌的抽屉里将自己翻译《瓦尔登湖》是写的几首诗拿了出来,与这几首诗放在了一起。 然后戈文铺开了新的稿纸,拿起了笔凝神想了一下,然后在空白的稿纸上写了起来—— 我郑重地请诗人和评论家们记住1983年,如同应该请社会学家记住1979年的思想解放运动一样。这一年是我国新诗重要的探索期、艺术上的分化期。诗坛打破了建国以来单调平稳的一统局面,出现了多种风格、多种流派同时并存的趋势。 在这一年,带着强烈的现代主义文学特sè的新诗cháo正式出现在中国诗坛,促进新诗在艺术上迈出了崛起性的一步,从而标志着我国诗歌全面生长的新开始。 …… 【注:现实生活中《崛起的诗群》一文是当代诗人、文学批评家徐敬亚于1981年创作的论文,此文于1983年在《当代文艺思cháo》公开发表。特此注明。】 更新时,发现就在叛儿码字的过程中,好几位童鞋打赏和投月票了,这个实在是感谢多谢 第118章 有些鸟来到世间,并不是为了躲枪子 第118章有些鸟来到世间,并不是为了躲枪子 从昨天晚上演讲结束之后,戈文的心中就一直郁积着一股愤懑一股yīn郁,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朦胧诗的发展是一帆风顺的,他一直都以为,既然有着那么多喜爱朦胧诗的读者,那朦胧诗的诗人都过的很好。可是当看到顾城的窘迫,当从顾城的嘴里了解到朦胧诗诗人们的真实的生活环境之时,戈文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股子心酸的感觉。 戈文想做些事情,他想为顾城做些事,他想为这些朦胧诗诗人做些事,他想要为中国的现代诗歌的发展做些事。 就如同他自己在演讲所的那样——诗歌能看到一个古老民族的生命力与未来的潜能 虽然戈文知道九十年代之后随着商业化大cháo的涌来,诗歌可能会没落可能会消亡,可是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充满了理想与纯真的jī情时代,朦胧诗不应该受到如此待遇,朦胧诗的诗人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所以他在到了巴金的家中安顿下来后,就将心中的这股郁积之气化为了动力,开始撰写这篇《崛起的诗群》的评论文章。 戈文虽然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可是既然他是以《一代人》而崭lù头角的,自然不会对诗歌一抹黑。 这一方面是因为戈文在发表了《一代人》之后,心中没有底气,担心在以后的日子里会被别人看出来自己是个诗歌白,另一方面却是戈文真的对诗歌充满了一种热爱和真诚。所以在平日里学习里,关于诗歌、关于诗歌创作的书籍资料,戈文疯狂的学习了很久。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翻译《瓦尔登湖》的过程中,凭着灵感写出了像《麦田》这样连顾城都叹服的诗歌。 再加上后世带给戈文的记忆,所以戈文对于现代诗歌的发展、对于朦胧诗的发展都了然于xiōng,在结合昨夜顾城所的情况之后,这篇名字叫做《崛起的诗群》的评论文章,融合了他全部有关诗歌理论的文章,就如同水到渠成一般,从戈文的笔下倾斜而出。 整整四万多字的评论一蹴而就,而时间也才不过仅仅过去了两个时。 放下手中的笔,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此刻他的脑子里空dàngdàng的一片,什么想法什么思绪都没有,这一篇文章可以是掏空了他脑袋里一切关于诗歌的知识——前世吸收到的诗歌记忆、穿越后学习到的诗歌理论、以及自己总结思考的诗歌创作观念…… 剧烈的脑力劳动让戈文一时之间不想再去拿起桌上的这数十张稿纸校核,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斜侧面的书桌,愕然发现书桌前空无一人,原本坐在那里读报的巴金竟然消失了。 这不由的让戈文大吃一惊,几乎要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要知道戈文可是巴金的看护者,巴金不在屋子里,这可以是严重的失职了。 然后作势yù起的戈文就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回头看去,巴金正微笑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正伸出头来看着自己。 戈文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有些惭愧的道:“巴老,你什么时候站到我背后来了?” 戈文出现这种疏忽,可以是他自己的失职,自然不好意思责备巴金站在自己背后让他吓了一大跳。 巴金的脸上充满了微笑,听到戈文的话也不回答,他从戈文的侧面走到书桌边上,然后从桌上拿起了戈文刚刚写好的评论。显然对于巴金来,他刚才站在戈文的身后已经看到了戈文所写的这篇评论的部分内容了。对巴金来,戈文所写的这篇评论可比戈文的话有吸引力多了。 戈文赶紧把椅子让了出来,然后扶着巴金坐了上去。 至于巴金看自己的稿子,戈文倒是没啥意见,他本来也打算要在修改完毕后让巴金审核的。 坐在椅子上的巴金拿起桌上的手稿就再也没有放下,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都在这篇新鲜出炉的稿子上。 先前巴金在读报的间隙,就注意到戈文伏在桌上认真写字的模样,他当时就知道这子一定又是在创作什么作品,搞不好又是一篇像模像样的文化散文呢。不过一直等巴金把今天早晨邮递员送来的早报全部看完,又坐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戈文依然还一动不动的伏在桌子上,这就让巴金在心中产生了一些好奇。 往常,戈文哪怕是在写作,都会随时惦记着自己的动向,看到自己读完报纸的话,他一定会督促自己在院子里转悠转悠,休息休息,持续阅读对巴金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戈文竟然这么专心,连时间都忘记了 巴金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他不忍心打算戈文的思路。这子现在正文思泉涌,如果打断的话,很可能会让连绵的灵感和思绪不翼而飞。 于是巴金自己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大圈踱到戈文的身后,伸出头去看戈文到底在写什么东西。 戈文整个人都伏在桌子上,左臂蜷起撑在书桌上,修长而洁白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钢笔,在稿纸上左右移动着,手背皮肤上狰狞而出的经脉情绪可见。 巴金听着笔尖在稿纸上移动的沙沙声,看着戈文写字的样子,不由的在心中赞叹了一声——似乎很有感情哩? 他扶了扶眼镜就向稿纸上看去,然后印入眼帘的一段话就让巴金顿时发愣—— 我们应该珍惜这股新的创作cháo流,在长期以来单一性的艺术熏陶中,能带着自己的个性顽强地挣脱传统走出来的新一代诗人是多么难能可贵。像我们这样大的国家,应该有众多的诗歌流派,应该允许一部分人高出社会的普通水准,走向远方探索(如同科学技术领域里,一时并不能普及、但却一定应该试验的某些尖端技术一样)。任何流派,都允许存在,只要它本身具备存在的理由与足够的力量。 …… 戈文正在奋笔疾书的这页稿纸上,刚刚写了半页,可是就是这半页的文字让巴金知道了戈文写的这篇文章竟然是一篇诗歌方面的评论。而看这文字,戈文竟然是站在一个思想学者的角度而不是从诗人的角度来评的。 戈文的成长轨迹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毕竟戈文在读者中有着很高的名气,再加上一个多月前的那家没有职业道德的《新周晚报》曾将他的经历公开。可是要真正了解和熟悉戈文的每一步成长的话,那除了林一铭就只有巴金了。想当初《一代人》就是巴金拍板决定在《收获》杂志上刊登的,所以巴金自然知道戈文的诗歌水平,况且这段日子里,戈文创作的那几首诗歌,他也曾看过一部分。 只是戈文怎么突然写起了诗歌评论来了? 巴金的脑海中充满了疑huò,不过戈文所写的评论确实很好,虽然只看到了短短的几段话,可是那高瞻远瞩的眼光和犀利的语言都让巴金兴趣大增,于是巴金就这么站在了戈文的身后静静的随着戈文的笔迹看了起来。 直到戈文写完发现自己不在书桌前,似乎着急的要站起来时,巴金才轻轻的拍了拍戈文的肩膀,示意自己的存在。 巴金在走过来看戈文的这篇诗歌评论时,这篇评论已经接近尾声。他在跟着戈文的书写看完最后的这些文字之后,早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早就想要看看戈文前面写的内容了,要知道戈文这篇诗歌评论末尾的结论写的可是相当的霸气,竟然敢给现代诗歌的发展定性。 好不容易等戈文写完,巴金那还顾得上理会戈文的话语,直接一屁股坐在戈文让出来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稿件,重头阅读了起来。 先看过了这篇评论的结束语之后,巴金的心中虽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可是心中却也对戈文的肯定有些好笑,眼前这个家伙或许是名头太盛心里有些浮躁了,写篇评论竟然用了这么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腰。 可是当巴金把这篇评论前面的内容也看完之后,才发现口气大的或许并不是戈文,而是自己,自己原本就不应该用世俗的目光来看待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子哩 只是这篇评论的观和语言也过太大胆了,很容易引起误解。 戈文的这篇文章全面阐述了朦胧诗兴起的历史背景及其美学思想内涵等,表面看来,这篇评论充满了思想解放运动的精神,和戈文提出的人道主义、个人生命价值观一脉相承,也和此时中国的发展方向十分契合。可是如果这篇jī情四溢的文章一旦发表毕竟会引起诗歌界的一场地震,甚至会引来jī烈的批判也未可知。 评论中戈文的态度非常的鲜明,他对于新诗cháo的出现表现出的一种极度的敏锐感,认为现代诗歌的兴起朦胧诗的兴起是切合中国现代化的进程的。 “中国社会整体上的变革,几亿人走向现代化的脚步,决定了中国必然产生与之适应的现代主义文学。”这样的思维方式并不是戈文第一个提出来的,早前已经有评论家提出了这个概念。 戈文在文章中认为目前朦胧诗所追求的“自我”,并非西方“隐sī式的自我心理”,而是“具有现代特的自我”是具有扩张性的、有强烈社会感染力的自我,带有较强的历史感、民族感和普遍人性,“对假丑恶的彻底背叛和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这样的自我,是中国式的,自“五四”以来的人道主义思cháo中的自我。这样的观也无疑是正确的。 戈文不否认朦胧诗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和唯物主义反映论,不过他同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朦胧诗要走出自己的圈圈,要将目光投向时代、投向人民,要在表达自我的同时作时代精神的号角,要在表现自我感情世界之外颂扬时代的丰功伟绩,要敢于歌颂那些我们习惯了的人物的经历、英勇的斗争…… 所有的这些无疑是相当的前瞻而正确。总体来,这篇评论既有高度又有引导性,是一篇十分优秀的作品。 只是评论中戈文的语言之大胆之犀利,甚至那种展望未来,给朦胧诗定位的观与目前文艺界那种保守的风格截然不同,如果公开的话,一定会引起极为强烈的反弹。得清了是这子大言不惭,得重了,直接可以上纲上线……这些都让巴金看的皱眉不已,仍然是那句老话,枪打出头鸟啊 “戈文你怎么想起写这样的评论呢?”巴金抬起头向戈文看去。 戈文笑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从顾城哪里了解到的情况向巴金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然后他看着巴金认真的道:“巴老,这样现象是不正常的,当一个诗人不能靠着自己的作品养活自己,当那股子对于诗歌的热情敌不过俗世的吃喝拉撒,您觉得还会有多少诗人能坚持下去?没有了写诗的诗人,您觉得诗歌的未来会怎么样?” 巴金了头,“所以你又想像一个月前在《羊城晚报》和《人民日报》发表评论一样,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你想为朦胧诗正名?” “对朦胧诗的诗人不应该这么贫困,既然朦胧诗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那它存在就一定是合理的”戈文了头,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从顾城哪里抄来的诗歌递给巴金,道:“巴老,你看,如果这样的诗歌都无法公开发表的话,那到底什么样的诗歌才有资格发表呢?” 巴金把手中的评论放下,然后从戈文的手上接过诗歌的稿子,认真的看了起来,许久之后,他才了头,道:“确实是很优秀的诗歌。” 巴金看了一眼有些得意的戈文,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不过你的这篇评论如果发表的话,恐怕会引来很多人的攻击的,其他人不,我的好朋友,诗人艾青同志就很反对朦胧诗……” “真理永远不会在权威的面前屈服” “你有没有回想过两个多月前那场舆论的风bō呢?那种不被人理解的惶恐?那种被人恶意的攻击?你愿意在经历上一次吗?”巴金接着问道。 “不怕,那场争论都压不倒我,我不相信这一次就会被打败” “唉……老头子不可能一直都替你出头,这一次如果引来了纷争的话,我是不会站出来话的。” 什么?戈文一惊,然后向巴金看去。 巴金把手中的诗稿放回到桌面上,然后疲倦的道:“我不是诗人……你的这篇评论的观太超前了,老头子我虽然觉得你的很有道理,不过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尤其是你还对现代诗歌的发展作出了一个展望……我不会因为个人的感情而和你站在一起的,我只会站在真理的一边” 戈文了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我相信我的判断” “枪打出头鸟啊,你锋芒太lù并不是好事情。” 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巴金,他的眸子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巴老,很多鸟来到世上是来做该做的事的,而不是专门为了躲枪子来的” 晚上加班呢,所以有晚了,抱歉 第119章 一个野心一个壮举 第119章一个野心一个壮举 “巴老,很多鸟来到世上是来做该做的事的,而不是专门为了躲枪子来的” 这句话一从戈文口中吐出来就让巴金猛然的愣了一下,然后他低声的重复了几遍,就禁不住开怀的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呵呵……” 于是整个屋子里就开始回dàng着巴金这爽朗的笑声。 许久之后,巴金才止住了自己的笑声,他微笑着抬起头,用手指着戈文,摇了摇头道:“你呀你真的是心气不啊……真的是……唉,年轻真好” 巴金像是想要些什么似得,可是却突然止住了自己的辞,只是在最后发出了一声感叹。 听到巴金的话,戈文只当巴金是在称赞自己,他也不矫情,脸上同样闪过微笑,心里也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不管怎么样,这篇评论我还真的是发定了呢 “不过戈文,你的这篇评论还是需要再好好修改一下啊。很多文字很冲、很jī烈,这样很不好,评论就是要站在旁观的角度叙述问题,不能带入作者自己的情绪的。另外还有一就是,你的这个字数要在凝练一,不然看起来太琐碎了,评论一定要切中要害,一定要抓住关键,东一榔头西一bāng子的,会影响你的评论质量” 巴金已经从戈文的话语里听出了那种强烈的意志,所以他也懒得在去试图劝阻戈文。更何况,巴金还真是有想要看看戈文能做出什么样子来呢,虽然明面里巴金自己不会帮助戈文,可是真正的出了事,自己还是会去做些工作的。巴金可不希望戈文会因为舆论而被磨灭,他可是很看重戈文这个才华横溢却又深深的热爱着自己的祖国的子呢。 于是巴金就开始给戈文分析起他的这篇文章的问题来。而戈文也认真的听着巴金的解释,时不时的头表示赞同。 这一通交流整整的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时,一直等到戈文注意到巴金脸上那越来越疲倦的面容注意到巴金的嗓子有些干哑时,戈文才恍然大惊—— 巴金一般都是早上六钟起chuáng,七钟准时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读报,今天自己八钟进来开始写评论,一直到现在…… 戈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十半多了,这么来今天巴金老人竟然持续的工作了近四个时 戈文在心中不由的埋怨自己的大意,然后赶紧制止了依然谈性甚浓的巴金,道:“巴老,你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上午你工作的时间太久了” 听到戈文的劝阻,巴金也不由的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然后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道:“我我怎么感觉今天特别的疲劳呢,原来已经快十一了……行,老头子就听你的话,回房间躺一会儿。你自己在好好的琢磨一下这篇评论吧。” 着巴金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戈文赶紧扶住他,然后将巴金送到里面的屋子躺下,才轻轻的关上卧室的房门,自己又坐回到了书桌前。 巴金的指对于戈文来就像是一场及时雨,这省去了他自己复审稿子的很多麻烦,在经过巴金的指之后,戈文对于自己写的这篇《诗群的崛起》也开始有些不满意了,于是他又俯下身子去,修改起了稿子。 …… 时间一的流逝,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阳光从屋子的向阳一角落慢慢的往屋子的正中间移动,终于打在了戈文的背上,然后从他的肩膀跃了过去,洒在了稿纸上,明晃晃的一片。在那阳光里,微笑的灰尘自由自在的飞舞着,让人清晰入目。 戈文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把身子往书桌上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挪动了一下,然后继续修改稿子。 当阳光终于胜利的占据了整个书桌的时候,戈文也直起了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崛起的诗群》终于修改完了 原先四万多字的稿子经过戈文的重修修改,已经变成了两万多字,缩水了近一半的字数。不过评论中的观和展望却一都没有改变,只是文字更加的凝练,观更加的鲜明,通篇都闪耀着戈文思想的结晶。 戈文放下手中的钢笔,双手托在颈后,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书桌上的稿子,只见稿件上huāhuā绿绿、貌若繁星的特殊符号和字句都是自己后来修改时添加上去的,更能看见大段大段的话语被自己划去…… 不知道自己的这篇评论发表后能不能给朦胧诗给顾城他们带来一好处呢…… 戈文的思绪开展了起来,他的这篇《诗群的崛起》结合了他所有有关诗歌的知识和思考,他自认为这篇文章的思想性和文学价值都是出类拔萃的。 更重要的是,在评论中,戈文通过分析朦胧诗的形成、发展和现状,为朦胧诗在现代诗歌流派中安置了一个精准的地位,真正意义上的为朦胧诗的价值正名。此外他还给朦胧诗的发展方向指明了一条宽广的大路,这不仅仅对朦胧诗的发展开辟了一条长远的道路,便是对其他流派的现代诗歌也很有参考价值。 有了这篇评论的支持,我想一定会改善那些朦胧诗诗人们创作出了诗歌却无法公开发表的处境吧? 毕竟我给朦胧诗提供了一个真实的理论基础,那些诗歌界的保守主义者、那些总喜欢将文学与政治挂靠在一起的评论者们在这篇评论的面前总该哑口无言了吧? 戈文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得意,炯炯发亮的眼球也开始在书桌上游离起来,阳光刺眼却温和,整张书桌都弥漫着金黄sè。 然后戈文就看到了书桌右上角那叠诗稿,再然后一道灵感就猛然的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在《收获》杂志上发表这些诗稿 对呀,如果《收获》杂志可以将我的这篇《诗群的崛起》以及这些朦胧诗诗稿同期刊登的话,那一定会制造出一个巨大的轰动这样也可以在形式上为朦胧诗真正的正名,要知道《收获》的总编可是巴金,那可是全中国最重要的纯文学刊物 想来那些无法发表自己的朦胧诗的作者们是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既能拿到稿费,又能让自己的作品登上全国第一流的纯文学刊物,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来可是千载难逢的吧。 如果真的发表了的话,那一定可以让那些保守主义者、顽固主义者目瞪口呆的 不准还可以掀起一场朦胧诗爱好者的阅读狂cháo创作狂cháo 诗歌本来就应该是我们民族永远传承的东西呀 戈文被自己这个天才般的创意所深深的mí住了,如果真的能实现自己的这个想法的话,那一定会引起全中国的朦胧诗爱好者的强烈反响,这自然会给朦胧诗人们一个巨大的信心,自然会让这个年代的诗歌爆发出更大的能量 就像是一座压抑已久的巨大火山,轰的一声,猛然喷发了…… 戈文有些坐不住了,他被自己的想法所深深的吸引,于是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开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 不过想要实现这个想法也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刚才巴老已经和自己过了,他无法肯定自己这篇评论的正确与否,所以他是不会帮自己出面的;而这些朦胧诗的诗稿仅仅是顾城在北京生活时,记下的几篇出众的朦胧诗,所以这些诗稿并不能代表朦胧诗,并不能代表全中国朦胧诗诗人们的水平,既然打算要在《收获》杂志上刊登朦胧诗的群集,那就必须从其他诗人那里,从其他地区的朦胧诗诗人那里拿到最最优秀的作品 而最大的困难就是自己如何服《收获》的主编高林高叔,要知道虽然每一期的《收获》杂志都会刊登一些诗歌,可是那些诗歌大多并不是朦胧诗,而且就算是全部都换上朦胧诗的话,那也无法将全部朦胧诗都容纳进去,《收获》刊登诗歌的版面太了这样的话,这就需要自己去做工作,自已必须真正的打动高林乃至其他的编辑们,毕竟高林一人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做主,他需要向巴金汇报,他需要向下面的编辑们负责。 巴金过他是不会帮自己的,但是他一定也不会为难自己;可是其他编辑们就不一样了,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服一个人容易,服一帮人就困难了。 自己可以完成这样的工作吗? 戈文的心里有些不自信,然后他就在心中狂叫着—— 成功是什么?成功就是去行动去实践不去做一定会输,可是真正的去做了,那就有成功的希望,那就可能会赢 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会赢的 猛然间,戈文止住了自己在屋子里来回转圈的脚步,原地站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撰成拳头,无声的高高仰起头,大声的呐喊起来 这一章本来是计划昨天夜里更新的,不过写了一半之后实在是熬不住了,就睡了。今天上午一起chuáng又去了工地,直到中午回来才又接着完成了下半章。汗…… 最后感谢所有订阅、投月票和打赏的童鞋们,你们的支持一直都是叛儿码字的动力感谢你们 第120章 我需要更多人的支持! 第120章我需要更多人的支持! 因为怕打扰了巴金的休息,情绪jī动的戈文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那股子豪迈,无声的在屋子里仰天长啸。 虽然困难重重,压力重重,可是戈文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就会被困难压倒的人,相反因为有着理想和愿望的支撑,越是遇到这样的困难,戈文越是愿意昂首向前。 所以缓和下情绪的戈文就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将那几页修改的luàn七八糟的草稿撕了下来,然后开始抄眷了起来。 …… 这一天对于戈文来很不好过,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太缓慢,随着时间的一流逝,他的心也越来的越有焦躁起来。 好在还没等戈文心中的急切达到峰值时,时间已经到了傍晚。 戈文将自己书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将《崛起的诗群》的稿件和他带过来的诗稿放在一起,然后拿着就来到正在院子中给huā盆浇水的巴金面前,道:“巴老,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我想去编辑部一趟,过来的会晚一些呢。” 巴金放下手中的水壶,微笑着道:“去吧去吧,林马上就要回来了,这里不需要你了。” 巴金口中的林原名叫做李林,是巴金的儿子,目前正在上海作协工作。一般来,戈文白天在巴金的家中照顾巴老,晚上的话,就由下了班的李林照顾,两人分工合作,都是为了巴金的健康。 戈文在这段日子里,已经和李林相识相熟,听到巴金的话,就了头,转身离开了。 一路上戈文都嫌自己走得慢,他到现在才意识到,没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是如何的不方便,尤其是有急事的时候。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里,戈文一进屋就想看看顾城在不在,他迫切的想和顾城交流自己的想法。可是屋子里除了林一铭之外,在没有他人。 林一铭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书,然后就被戈文一把手中的那本《舒婷顾城抒情诗选》夺取,不由的有些恼怒,他可是正揣摩着一首诗歌呢。 “做什么,赶紧把书还我,我正在学习怎么写朦胧诗呢” “顾城哪儿去了?不是好今天你照顾他吗?他怎么不在?”戈文把诗集往林一铭的怀中一塞,然后急切的问道。 听到戈文的问话,林一铭情不自禁的朝着戈文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才没好气的道:“拜托了,大哥,我要上课的好不好。” “今天上午我和顾城到邮局将那些诗集搬回来已经是和老师请了假了,难道下午还要让我逃课吗?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逃课呢”林一铭一手指着客厅一角的书籍一边道。 顺着林一铭手指去的方向看去,戈文这才注意到客厅的一角竟然堆满了一人多高的书籍,看那叠书籍最上面那本书的封面显然就是林一铭先前正在看的《舒婷顾城抒情诗选》。 “嘶……”戈文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些书最起码有两三千册吧。他扭头看着林一铭问道:“你上午就是和顾城去邮局搬书去了?” 林一铭痛苦的了头,装模作样的活动着双臂,然后可怜兮兮的道:“是啊,这些书都是顾城寄存在邮局的,他既然有了落脚的地方,自然要把这些书都搬回来了。你可不知道,上午可把我给累坏了……” 看着林一铭发唬的样子,戈文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林一铭的身边。 “hún蛋,你幸灾乐祸什么”林一铭对于戈文的笑声,分外的不满。 戈文勉强将笑声压抑住,然后笑意yínyín的问道:“下午你去上课,那顾城去哪儿去了?他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呢?” 林一铭挠了挠头,想了一下,然后才道:“听他,他下午要去同济和**看看,能不能在哪里联系的演讲……” 到这里,林一铭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sè,接着道:“估计快回来了吧,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哦。”既然知道顾城晚上还会回来,戈文便放下了心情,又一把从林一铭的怀中把那本《舒婷顾城抒情诗选》拿了回来,随意的翻开一页就看了起来。 这突然间的动作让林一铭一愣,然后他就回过身来,“hún蛋自己不会去拿抢我的书……” 又一场战争就此展开了。 所以顾城进了屋子后,就看到客厅里戈文和林一铭两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戈文捧着一本自己的《舒婷顾城抒情诗选》阅读,而林一铭则拿着一叠稿纸翻看。可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的头上都是luàn轰轰的,好像是鸟窝一般。 还没等他话,戈文的声音就从沙发上传了过来——“顾城,你联系的诗歌讲座怎么样了?” 顾城温和的一笑,朝着戈文比划了一个攥起拳头伸出大拇指的动作。 “那就好。”戈文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看来顾城下午的收获还不呢他把手中的那本诗集往林一铭的身上一摔,然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别看了,我们先吃饭去。” 被戈文这么一摔,换成平时林一铭早就反击了,可是此刻他却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稿子,对于戈文丢到他后背上的诗集,也只是随便的伸出手反手将书扒拉到沙发上,头也不抬的道:“等一会,等一会,等我看完这篇评论再。” 戈文一笑,从林一铭的表现中,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那篇《诗群的崛起》写的到底怎么样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顾城联系他所认识的朦胧诗诗人了。 既然林一铭那儿还需要一会儿时间,那正好可以和顾城自己的想法呢。 于是戈文走到顾城的身边,道:“顾城,我有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顾城的脸上依旧温和如初。 “昨天晚上从你口中了解到现在朦胧诗的处境以及朦胧诗是人们的困难,这对我触动很大,你知道我也算是一个伪诗人嘛,所以就想为朦胧诗做事情……” 戈文开始将自己今天上午在巴金家中突然产生的想法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和顾城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戈文竟然打算专门在《收获》做一期朦胧诗诗歌的专刊,借此向诗坛展示朦胧诗发展的成果,这个消息不由的让顾城大为意外也大为喜悦。 就如同戈文所,如果朦胧诗真的能够在目前中国最著名的纯文学刊物《收获》杂志上集中刊登的话,那一定会是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不仅仅作者们可以拿到稿费,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朦胧诗一定能够从目前的困境中走出来,这对于所有朦胧诗诗人以及朦胧诗诗歌爱好者来,绝对是一个福音——既然连中国最重要的纯文学刊物《收获》杂志都公开的刊登了朦胧诗,那其他杂志报纸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发表朦胧诗呢? “不过《收获》杂志愿意发表朦胧诗吗?”高兴过后,顾城提起了自己的顾虑,“据我所知,《收获》杂志每期刊登的诗歌作品本来就不算多,而且朦胧诗就更少了。如果真像你的要以朦胧诗做主打作品的话,那这一期的《收获》杂志就要增加诗歌栏目的容量……这个可能吗?《收获》可是严肃的文学刊物,这可是与它以往的风格不同啊。” 听到顾城的话,戈文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他轻轻的拍着顾城的肩膀,道:“你忘了我就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吗?放心吧,《收获》杂志社的事情我一定会搞定的。” 看着信誓旦旦的戈文,顾城将信将疑的了头,虽然戈文的念头确实很好,可是真要是实行起来的话,真的是困那重重啊 “不过,有另外一件事情,就需要顾城你的帮忙了。”戈文道。 “为朦胧诗做事,我义不容辞。戈文,有什么事需要我做,你吩咐就行。”顾城听到竟然还有自己的事情,不由的拍着xiōng脯道。 中国现代新诗需要整体地向诗坛展示其发展的成果。 “既然想在《收获》上nòng朦胧诗的诗展,向诗坛展示朦胧诗发展的成果,那就需要更多杰出的朦胧诗作品”戈文凝眉道,“你昨天夜里给我抄下的那几首诗歌,仅仅是北京一些朦胧诗诗人的作品,这个远远不够。” “我希望全中国所有优秀的朦胧诗诗人们都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所有朦胧诗诗人共同的事情。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持,更多的帮助如果真的能够在《收获》杂志上刊登一期朦胧诗的诗展的话……” 到这里,戈文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顾城一字一句的道: “我希望能够把全中国最杰出的朦胧诗作品都聚集起来” “只有优中选优的作品才有资格作为朦胧诗的代表登上这一次诗展” “只有这样才能让登上《收获》杂志的朦胧诗诗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诗展,真正的向诗坛展示朦胧诗发展的成果展览” “只有这样才能让朦胧诗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让所有反对朦胧诗的人都哑口无言” 顾城听着戈文的豪言壮语,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戈文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竟然试图将所有的朦胧诗作品一网打尽他的xiōng口间开始涌动起了jī流,那颗一直沉稳一直温和的心在戈文的这些话下,变得澎湃起来。 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盯着顾城认真的道:“顾城,你认识的朦胧诗诗人比我多,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用你全部的手段将我们的计划通知给所有的朦胧诗诗人,让他们把自己最杰出的作品给我们邮寄过来……我需要更多人的支持” 听v群的兰蜡妹子,很多人觉得叛儿拖更拖的很厉害? 叛儿真的是yù哭无泪,除了因为事情耽搁外,我每天最少都一章的吧? 更新晚是没有办法的事,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有时间码字,所以更新才会放在晚上。 其实大家可以去书评区上面的互动信息那里,然后把鼠标放在“催更作者”上,然后大家就可以看到叛儿昨天码了多少字,最近七天码了多少字。 最近叛儿这个阶段的表现应该还可以吧?竟然我托更…… 就如本章标题所的那样,叛儿需要更多人的支持哇。 泪奔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21章 李煜的态度 第121章李煜的态度 看着戈文诚恳的眼神,顾城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道:“没问题,我从明天开始就给我认识的朦胧诗作者们打电话,我不是和你过我们北京的诗人们都喜欢到处流làng吗?只要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在通知他们的朋友,我想用不了多久,所有的朦胧诗诗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戈文了头,道:“那就拜托你了。” “不用,这本来就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顾城摇了摇头。 戈文的心中充满了jī动,只要顾城联系了那些朦胧诗诗人们,那作品的问题就解决了,剩下的就紧紧是《收获》杂志社的问题了,这个就需要自己出面了。 其实戈文的心中早已经打好了腹稿,不管他自己能否服高林,这一次的朦胧诗诗歌展都必须要进行。 如果经过他的万般努力仍然无法服高林和其他编辑、朦胧诗诗展注定无法在《收获》刊登的话,那戈文也有其他应急的手段——他会去找《羊城晚报》的林萨或者是《民间文学》的王志远。他和这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这一次诗展又不像上一回的社论那样涉及到思想政治领域,想来在自己的请求下,他们会答应的吧,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副版的总编辑一个是总编,总应该有些权利的。只是如此的话,这朦胧诗诗展的影响力和轰动性就很可能降低一个层次。 不管怎样,我都要将这次的朦胧诗诗展轰动诗坛,我就是要让朦胧诗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文学刊物上 每一本民间诗歌报刊的背后,都是一群热血不眠的青年。他们与国家出版之间的隔阂,使人感到火山喷发前岩浆苦闷而巨大的力量。想到那些无法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自己的作品的朦胧诗诗人们,戈文心中的火山即将迎来了一个澎湃的爆发期。 “哎呀,这篇评论写的太好了” 听到林一铭的叫声,戈文和顾城愕然回首望去。 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林一铭终于看完了手中的《诗群的崛起》,兴奋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几步窜到戈文的面前,大声的道:“戈文,你的这篇诗歌评论写得太好了,我现在终于承认你是一个真正的诗人了。不是诗人的话是不可能把握住朦胧诗发展的历史和展望的。你也太厉害了” 戈文笑了一下,而顾城则有些好奇的问道:“诗歌评论?” 戈文伸出双手将顾城和林一铭两人的肩膀揽住,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不论如何,都让我们吃了饭再吧。” …… 第二天一早,戈文洗漱完之后,和顾城、林一铭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院门。联系诗人们的是拜托给了顾城,那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戈文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给自己打气,而身后不远处,林一铭的声音也隐隐的传了过来——戈文加油啊 昨天吃完晚饭时,林一铭就从顾城的口中了解到了戈文的打算,当时他就兴奋的敲打着饭桌来表达内心的兴奋和jī动,并信誓旦旦的要做戈文坚实的后盾,此刻看到戈文离开,竟然破天荒的给戈文鼓起劲来了。 在林一铭的身边,顾城微微笑着看着远处戈文的背影,心中同样涌起了无限的jī情。 昨天晚上吃完饭回家之后,顾城看到了戈文的那篇《诗群的崛起》,然后就对戈文的计划产生了极大的信心,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半信半疑。这篇两万字的诗歌评论详细的阐述了朦胧诗兴起的历史背景及其美学思想内涵,并分析出朦胧诗的自我是与国家的发展方向十分契合…… 朦胧诗有了这篇文章就可以正名,就可以得到理论的基础。 戈文的这篇文章就像是给朦胧诗安上了一双翅膀一般,让朦胧诗展翅翱翔在诗坛的天空之中。 已经都这样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那么,就从现在做起吧 顾城回头看着林一铭道:“一铭,我也要去邮局了,今天上午我就要开始通知我的那些诗人朋友们” “去吧去吧,要不是我上午还有课,我一定和你们一起去”林一铭一边摆着手一边充满了嫉妒的道,他的心中第一次对自己仍然每天要上课这个事实感到无比的郁闷起来。 当戈文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李煜正在打扫屋子卫生,整个办公室都烟尘弥漫。 戈文在心中不由的好笑一声,没想到李叔竟然也打扫起卫生来了要知道以前自己在的时候,都是自己打扫的,而自己不在了,自然还有编辑部聘请的清洁工。 看到李煜捏着鼻子的窘样,戈文好笑之余也赶紧出了办公室去水房打了一桶水回来。 洒了水,灰尘终于慢慢的淡了下去,然后戈文从李煜的手中接过扫帚,一边笑着道:“李叔,扫地怎么不洒水呢?” 李煜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往自己的桌子前一坐,道:“看这屋子也不大,扫扫就行了,懒得出去打水,没想到好多天没扫地了,这灰尘还真多” “哈哈……”听到李煜的回答,戈文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竟然是为了偷懒。这个李叔 在两个人的主动下,这办公室很快就打扫干净了,一坐下来,李煜就大发感慨:“戈文啊,你子在的时候,没发现你的好,怎么你一走了,倒是才看出你的好来了呢?” “哈,李叔主要是你太懒啦。”戈文一都没给李煜面子当面就嘲笑起了李煜,两人相识甚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一顿玩笑之后,戈文就从自己的kù兜口袋里把那叠稿纸拿了出来,然后向李煜递去,再给高林之前,他觉得先请李煜帮忙参考一下会更好。 李煜一看到戈文手中的稿纸,连连摆手,就是不肯接过来,他翻了一个白眼,斜瞅着戈文,很直接的道:“不看,不看,这次不管你得天huāluàn坠也休想让我给你走后门。” 戈文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李叔,你先看看再嘛,你放心这一次我保证一定会按程序办事的” 看着戈文信誓旦旦的样子,李煜这才脸sè一变,笑眯眯的接过稿纸,道:“这才对嘛,作为一个编辑怎么能够和作者抢时间呢。” 完李煜就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低头向稿纸上看去。 而戈文也李煜这变脸的把戏所打败,安静的坐在李煜的对面,静静的观察者李煜的表情。 李煜先是看完了戈文的那篇《崛起的诗群》,他的嘴角撇了撇,一言不发,然后就接着看后面的那几篇诗歌。等看完所有的诗歌之后,李煜才从稿纸中抽出一页来,道:“这两首诗不错,可以在《收获》上发表,至于其他的……《收获》是不会发表的。” 李煜伸出的手上夹得那页稿纸上的诗歌都是戈文自己创作的,其中的一首诗歌还是那天晚上他在复旦大学朗诵过的《麦田》,听到李煜这两篇诗歌可以再《收获》杂志上发表,戈文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丝得意。 可是不等戈文再多回味一下这种心情,他就又听到了李煜的结语。 戈文不由的大惊,“为什么?” “先这篇诗歌评论,这篇评论虽然能够自圆其,可是却与目前诗歌界的主流观不同,既然连观都不对,就算写的在华丽又有什么用呢?” 李煜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接着道:“至于这几首诗歌,第一,《收获》是中国最大的纯文学刊物,不是什么文章都能刊登的;第二,这些朦胧诗虽然有一些写的不错,可是太过于追求自我了,这和《收获》诗歌栏目的主题不符;第三……” “哈?还有第三?”被李煜的一无是处,戈文的心中其实已经很郁闷了,没想到李煜竟然又要挑出一个máo病。 “第三……第三是,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呢?”李煜看着戈文,表情很严肃。 戈文出了一口气,朦胧诗不够资格发表,那我就去找更优秀的作品来,至于李煜一些朦胧诗太过于追求自我,这其实也很简单,只要让李煜接受了《诗群的崛起》,那《诗群的崛起》一文所支持的这些有些自我的朦胧诗——自然也就会被李煜接受。 在整个《收获》编辑部里,戈文数对李煜的感情最深。虽然李煜比他年龄大了一轮,可是李煜这人没有架子,性格又好,对自己一直都很照顾,所以戈文是把李煜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叔叔的。在自己的叔叔面前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戈文便把自己的打算,都向李煜了个清清楚楚。 李煜听了戈文的雄心壮志之后,很是惊讶,连连扶了好几次自己的眼镜,他对于戈文的胆量很欣赏,可是却并不看好戈文的计划,他摇头道:“戈文啊,你趁早还是放弃你的计划吧,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要知道《收获》是全国最大的纯文学杂志,读者甚多,这本身已经给我们《收获》的编辑们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名誉包袱,每一个《收获》的编辑都担心自己做的不好,玷污了《收获》的名声,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心给《收获》抹黑……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是孩子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呢?” “让《收获》杂志一改往日的作风,专门为朦胧诗排一期诗歌大展……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我同意了,其他编辑也不同意,高主编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趁早死心了吧。”李煜着着就轻易的给戈文判了一个死刑。 哈哈,赶在12之前码出来了,有木有? 上传之前看了一下书页,赫然发现一个书友投了两章月票,在一看名字——于秋雨 真的吓了一跳。呼,还好不是余秋雨 还有就是coolcoolmenm老兄,你是就不要调戏叛儿了,竟然投了7张更新票…… 我……我继续泪奔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22章《收获》吃的螃蟹从来都不少! 第122章《收获》吃的螃蟹从来都不少! 李煜在听了戈文的想法之后,直接就拒绝了戈文,拒绝的原因更是清晰明了,言简意赅——损害《收获》名誉的举动是编辑部不允许的 听了李煜的话后,戈文的心中一沉,只不过他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李煜的看法也仅仅代表了他个人的观,虽然对于李煜的感情十分的深厚,不是亲人甚似亲人,可是戈文却对李煜的观不以为然,李煜太过于看重《收获》的名誉了,他已经忘记了《收获》杂志创刊的真正目的 既然成为了《收获》杂志社的一个编辑,戈文自然对《收获》杂志社做过全面的了解,这是对工作的负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学习和提高。 1957年7月24日,一本大型的、厚达328页的文学双月刊诞生了,这本杂志就是《收获》。 在其创刊号上,《发刊词》的第一句话就是——《收获》的诞生,具体实现了“百huā齐放”的政策。而在这一期的带头文章,就是未发表过的鲁迅的《中国的历史的变迁》,艾芜的长篇《百炼成钢》和另外一个作家的《水滴石穿》,老舍的三幕话剧《茶馆》,柯灵的电影剧本《不夜城》。 这是《收获》第一个很有意义的亮相,《收获》中那不同于其他杂志的开放意识,让所有的读者都深深的记住了这本杂志。 《收获》之所以赢得了人们的青睐,正是因为它所倡导的百huā齐放政策。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些《收获》编辑部的编辑包括李煜,已经有意无意的被《收获》所带来的名誉和地位所压制住了,他们不希望自己做出任何损害《收获》、损害巴金名誉的事情,这就脱离了《收获》的宗旨和原意。 于是戈文摇了摇头,道:“李叔,你想的太多了,你难道忘记我们《收获》的宗旨了吗?” 看到李煜一愣,戈文接着道:“《收获》就是一个创建一股百huā自由竞放的阵地,就是要寻找文学新人,就是要多出作品多出人才。这一就是在十年的动luàn的重重压力下,都能战战兢兢不改初衷,哪怕最后停刊都义无反顾。那么现在的环境这么好了,我们怎么就放弃了呢?” “我觉得我们《收获》的编辑就要有一种很开阔的眼光,我们不能像其些刊物的编辑那么狭隘和畏畏缩缩。” “为什么我们《收获》的发行量可以过百万?不就是我们一直都坚持着开放甚至冒险的原则吗?当其他刊物只是发表那些有名气有名望的作家的作品时,我们《收获》认真的挖掘新人,刊登那些有新意的作品……” 戈文的脑海中闪过后世的一则报道,后世文学界曾经有过一次争论,争论的原因就是纯文学杂志《收获》刊登了一个叫做郭四的青chūn商业作家的作品《爵迹》。 《收获》从来就不是顽固的、保守的 “我在翻看各种有关《收获》杂志的资料时,注意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收获》在重新复刊后,刊发了大量引起社会重大反响的作品,很多作品甚至引起了当时社会的争论。1980年国内评选的‘首届全国优秀中篇奖’中,其中6篇作品都是发自《收获》,这占据了总获奖篇目的三分之一以上。这明了什么问题呢?再比如,我们前几年刊发的伤痕文学、比如我们刊发的谌容的《人到中年》……这些都引发了全国范围内的反思……” “我记得巴老曾经过一句话——‘我们《收获》就是向青年作家开放的,我们已经发表过一些青年作家的作品,今后我们还要发表更多青年作家的处女座。’这才是我们《收获》的办刊方针这才是我们《收获》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样显赫的名誉的根本原因” “现在的中国正在发生着剧烈和巨大的变化,所以我们《收获》一定要与年轻人交流,一定要与知识结构不同的人进行对话,而这个朦胧诗的诗展就是一个很好的想法。所以我并不认为我的想法有错,我觉得很有必要”戈文最后总结道。 其实戈文之所以有如此大的野心,如此大的想法,并不单单是凭着自己的一厢情愿。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对《收获》杂志不陌生。既然《收获》以后可以刊登郭四的《爵迹》、既然《收获》可以在80年代末期分两期推出青年文学专号隆重推荐先锋作家群,那现在做一期朦胧诗诗展又有什么问题呢? 因为《收获》吃的螃蟹从来都不少 听着戈文平静而自信的话语,李煜的表情可谓丰富之极,坚决、认真、恍然、悔恨、反省……一直等戈文完自己的观,李煜都依然沉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戈文的话给他的震动很大,也让他认真的开始反省起自己的心理状态来了。 戈文的话虽然没有指责,可是李煜却从戈文的话中听出来他对自己的观念很不认同。 许久之后,李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戈文苦笑一声,然后认真的道:“你得对,《收获》的名誉确实让我有些保守了……” 看到李煜终于认同了自己的观,戈文不由的眉头一挑微笑了起来,既然能服李煜,那高林也就不是不可能 “从我们《收获》的角度讲,我们完全可以发表一些更恢弘、更深刻、更关注社会人生的东西,只是当所有人都关注社会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个人化、特殊化的东西呢?”戈文着就从李煜的手中拿过那叠稿纸,然后打算往办公室外走去。 “戈文,你是要去找高林吗?”看到戈文的举动,李煜突然问道。 “嗯。” “那你等一下,我与你一起过去。”李煜道。 “嗯?”听到李煜的话,原本已经转身走了两步的戈文刷的一声转过身来,他兴奋的看着李煜道,“李叔你是要帮我?” “哈哈,不要把你李叔看成一个老顽固,既然你有这么大的野心,那就让李叔帮你一把吧。”李煜哈哈大笑了起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叔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hún子,竟然敢调侃起你李叔来了” …… 戈文和李煜两人推开主编办公室的房门时,高林正在接着电话。他看到戈文和李煜进来,就比划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就接着对着话筒起话来。 于是戈文和李煜也不去管高林,两人自己来到高林对面的沙发前坐下。看着握着电话侃侃而谈的高林,不知为何戈文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战栗——不知道一会儿的结果会如何呢? 虽然戈文已经将李煜服了,可是李煜毕竟只是一个编辑,他不像高林一样会站在整体的高度俯瞰《收获》杂志社的一切事情。高林的认知会更加的全面,他需要顾虑的事情更多。 早在一两个月之前,戈文在《收获》编辑部的工作经历曾经被《新周晚报》曝光过,之后高林查出是后勤编辑部的张建国将《收获》杂志社内部的事情泄lù了出去。虽然这些事情并不算是隐sī,可是高林依然想都不想的将张建国辞退,在他看来《收获》编辑部需要团结的气氛,《收获》的名誉任何人都不允许玷污,所以张建国就碰到了枪口之上,哪怕他在《收获》编辑部工作了很多年、劳苦功高。 这就是站在局部和整体两个地位会让考虑的角度不同的原因。所以戈文对于服高林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戈文,你不在巴老那儿照顾,怎么来编辑部了?是有事情吗?”高林挂了电话之后,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他一边微笑的着,一边也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高叔,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向高叔反应的。”戈文笑嘻嘻的道。然后看到高林坐下了,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拿起一边的暖壶给高林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到水。 “什么事了?”高林接过戈文递过来的水杯,往沙发上一靠,然后问道。 听到高林的问话,戈文在心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喊了一声加油之后,就把先前放在沙发上的稿件递给高林,然后就起自己的想法来了。 高林看到戈文递过来了一打稿纸,不由的在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李煜曾经跟他起过戈文的那篇《道士塔》是如何登上9月的《收获》杂志的,现在看到戈文和李煜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戈文又递过来一打稿纸,心中自然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心急的子高林在心中笑了一下,就打算看戈文递过来的稿件,然后他就听到了戈文的话—— “高叔,我想在《收获》杂志上举行一次朦胧诗的诗展,向读者向诗坛展示朦胧诗的发展成果” 高林一愣,然后匆匆的翻了翻手里的稿件,是一篇文章和一些诗歌。 戈文开始讲述他为何想要在《收获》杂志上举行一次朦胧诗诗展的原因,于是高林也顾不上去看手中的稿子,他的身子往沙发上依靠,就静静的听起戈文的理由和想法。 感谢今天打赏和投月票的兄弟们多谢 晚上码字的时候,一个同事就坐在对面看电视剧,声音刺耳,让叛儿心浮气躁的厉害,想有不好意思,郁闷之极。 今天晚上还会有一章的,不过会很晚,大家明天起来再看吧。 第123章 戈文的邀请 第123章戈文的邀请 戈文将自己的想法和高林一一了清楚,就连先前他服李煜的话也都向高林了一遍,可是不管他什么,高林都一直静静的听着,一反应都没有,这让戈文心中的大石一直都揣在xiōng间,惴惴不安,无法落地。 等戈文完之后,高林都依然保持着一种思考的状态,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目光从戈文的面前掠过,看着李煜问道:“李煜你也认同戈文的这个想法吗?” 李煜了头,道:“恩,就如戈文的那样,我们《收获》之所以赢得了广大读者的青睐,正是因为我们所倡导的百huā齐放政策。现在朦胧诗这么火热,《收获》有必要与与年轻人交流交流,其实写朦胧诗的这些知识结构不同于其他诗人的群体对话,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高林了头,然后拿起手中的稿子看了起来,他看的很仔细,先是把哪几篇诗歌看完,然后就开始看戈文的那篇《崛起的诗群》,等将这篇诗歌评论看完之后,高林又想了一下子之后,才看着戈文摇头道:“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收获》不能发行朦胧诗专刊” 虽然早已经知道事情并不那么容易解决,可是戈文也没有料到高林竟然如此干脆,他不由的急切的问道:“为什么?” 高林并没有回答戈文的问题,反而是转过头看着李煜晃了晃手中的稿件,问道:“以你一个编辑的眼光来看,这些诗歌的水平如何?可以在《收获》杂志上发表吗?” 李煜摇了摇头,“除了戈文的那两篇诗歌外,其他的诗歌虽然优秀,但是想要在《收获》上发表的话,还差一火候。” 听到李煜的话,高林一愣,然后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诗稿,果然他发现里面有戈文的两篇诗歌,而这两篇诗歌确实比其他的诗歌要高一个层次。 没想到戈文这子的诗歌水平还可以嘛,怪不得可以写出《一代人》这样的作品呢 高林暗中赞叹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戈文chā了进来的话语,“高叔,这些作品实力未逮,可以换其他作品的呀,朦胧诗有那么多作品,我相信有实力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的一定很多” 高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把他手里的稿件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把那篇《崛起的诗群》单独的拿了起来朝着李煜递了过去,道:“你觉得这篇评论怎么样?” “这个……”李煜听到高林的问话,犹豫了一下,就坦然的道:“这篇评论文笔优秀,思想性和艺术性很强,不过观却与目前诗歌界的主流观不同……” 高林了头,转过头看着郁闷的戈文道:“编辑并不是万能的,他也有不懂的地方。就我看来,这篇《崛起的诗群》虽然写的很好,可是文中的观正确与否,我却无法判断。如此情况下,怎么可能发表这篇文章呢?你这篇文章可以是给朦胧诗打下了一个坚实的理论基础,可是如果基础都不正确,其他的不就是空中的楼阁吗?” “这才是我不同意的根本原因。”高林完,就把所有的稿子又递回给了戈文。 戈文无言的接了过来,他的脸sè很难看,高林不同意的话,那自己的这个朦胧诗诗展的计划就破产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崛起的诗群》一文容纳了他从后世了解到的观和见解,怎么可能有错呢? 可是自己又无法向高林和李煜证明这篇文章的正确…… 戈文开始有些头痛不已了。 看来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这篇《崛起的诗群》的观是正确的了。只有证明了这篇文章的正确,才能为朦胧诗提供理论平台,只有朦胧诗有了理论上的认可,才能让高林敢做自己希望他做的那个决定。 那么该如何证明这篇《崛起的诗群》的正确呢? 戈文陷入了疑huò。 一上午,戈文就是琢磨着这个问题,以至于就连巴金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还关心的问起。 不过戈文并不打算让巴金知道,既然巴金起过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帮他,那他就不想让巴金的思绪添堵。 不过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戈文还是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还在吃饭的戈文突然不可抑制的嘿嘿笑了几声,倒是让巴金吓了一跳,不由的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戈文?” 既然高林他们不相信自己这篇《崛起的诗群》一文的看法,那就找几个让他们相信的人来比如巴金、比如冰心、比如诗坛的一些老前辈……只要他们承认了《崛起的诗群》是正确的,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戈文端着碗看着对面的巴金,一边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一边在心里把巴金从他的备选名单中刨除。 诗坛的老前辈啊…… 戈文的脑海中浮起了几个熟悉的名字:冰心、艾青、卞之琳、臧克家…… 把《崛起的诗群》寄给这几位诗歌界的老前辈,如果他们认同这篇评论的观的话,那想来高林就可以下那个决定了 想清楚了事情的解决办法,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早上被高林拒绝的失望此时终于一扫而空。 于是下午戈文的工作就有了重心,他把《崛起的诗群》又抄写了几份之后,就向巴金嬉皮笑脸的打听冰心艾青等人的联系方式。等知道了几个前辈的地址之后,戈文就分别给这几位诗坛前辈写了一份诚恳的请求指教的短信。在信中,戈文表达了自己希望得到前辈们对于《崛起的诗群》一文的看法,他还在信封里塞上了自己住址的回邮信封。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能够得到这几位老前辈的回复。 等傍晚戈文将这几封信以挂号信的方式发出去之后,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要看这几位前辈的反应了,如果他们赞同的话,那一切都好,但是如果反对的话,那自己恐怕就得启动第二号方案,把朦胧诗诗展放在其他杂志上了。 等戈文回到家里的时候,顾城已经和林一铭回来了。 看到戈文进来,顾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而林一铭的脸sè也是很不好看。 戈文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不由的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林一铭侧过头来看了看顾城,见他好像不想话,就替他道:“今天顾城一天就在邮局忙着给他的诗人朋友打电话、发电报,北京那边都通知到了,甘肃、黑龙江、山西……那边的朦胧诗诗人也有人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那很好啊”戈文听着林一铭的话,不由的有些兴奋起来了,“今天通知到的诗人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估计很快我们举办朦胧诗诗展的这个消息就会被所有诗人都知道的” “可是也遇到了一个问题。”林一铭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还是我来吧。”顾城拍了拍林一铭的肩膀,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戈文道:“戈文,我今天在电话里将我们的计划告诉我的朋友时,遇到了一个问题——很多人都对我的话将信将疑,他们不相信我们能组织起一次朦胧诗的诗展来,还是在《收获》杂志上。” 呃……顾城的话让戈文为之一惊,然后他就有些理解的了头。 虽然朦胧诗在读者群里相当的流行,可是几乎所有的朦胧诗诗人们都遇到过自己的作品屡次投递却无法发表的困境,中国诗坛的保守和各种刊物的不作为早已让很多朦胧诗诗人们绝望了,他们不再相信杂志,他们不再相信报纸,他们将目光放在了民间,放在了油印报、手办杂志之上。 于是当这么一个好消息出现的时候,大多数人不是喜悦,而是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 戈文出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的看着顾城道,“这件事情好办,我一会儿就以《收获》杂志社编辑的身份,写一封短信,你明天一早就电报给他们,有了这封短信,我相信他们会相信的” “什么?”顾城和林一铭听到戈文的话,同时惊讶的失声大叫了起来。 林一铭张口就问道:“《收获》杂志社同意你的想法了?” “没有。” “那你这样做,岂不是在冒险?你不顾及自己的名誉了吗?”这是顾城的疑虑。 戈文微微一笑,抬头看着两人关切的目光,自信的道:“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做成功” 顾城和林一铭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而戈文则在两人的沉默中,走到屋子里的书桌前坐下,然后铺开稿纸写了起来—— 中国朦胧诗诗歌大展的邀请 中国诗歌继续流làng……要求公众和社会庄严认识的人,早已漫山遍野而起。权威们无法通过自省懂得并接受上述事实…… 我是戈文,一个《收获》杂志社的编辑。我yù在《收获》杂志上举办一次“中国朦胧诗诗歌大展”,或称“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的专题活动,目前我正在努力服《收获》编辑部的同仁同意我的想法。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请把你们最优秀最成熟的作品交给我,我一定努力让你们中最优秀的作品出现在公开的刊物之上,如果《收获》不行,那就是去其他刊物……总之,请你们相信我 不需要担心你们最优秀的作品会被埋没,如果一期《收获》刊登不足的话,那就二期,三期,甚至四期……现在的我们,应该在中国的诗坛上正式打起旗号称派了 ……最富魅力的,不是领取赞同的目光,而是自身对自身的体察与确认。朦胧诗没有宣言我们可以写宣言,朦胧诗没有主张我们可以写主张。朦胧诗没有体系的,我们可以亲自替它建筑起来因为艺术常常告诉我们,我们也应常常告诉艺术 戈文 1983年10月13日 第124章 日记 第124章日记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所以被公认为中国新诗史上的黄金时代,其最重要的成因之一就是1983年12月至1984年1月由当时在中国思想文化界最有影响的纯文学刊物——《收获》举办了“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这是中国新诗自第一场现代诗歌群体大展。这场大展既是中国新诗史上最著名的一次诗歌活动,又是中国新诗史上最重要的一次诗歌事件。其主要特是:参与的朦胧诗诗人多、发表的作品质量高、bō及的影响范围大,甚至变革了评论界,因此,这场大展在中国新诗史上绝对占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今年十二月,是《收获》杂志举办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20周年的日子。 回顾20年前发生的那段辉煌的历史,回顾20年间经历的中国朦胧诗的历程,心里对大展的那种怀旧情结越来越浓。为了重温这段珍贵的历史,为了表达这份深厚的感情,我强烈地产生了真实还原这段美好历史事件的想法。于是,在今年10月份,我结束了在北京的出版活动之后,开始了重新寻找和梳理这段历史来龙去脉的行动。对此,我专门找到了当年记了有关内容的日记,现摘录如下: 1983年10月12日: 晚上吃饭的时候,戈文希望在《收获》杂志上举办一次朦胧诗诗展,当时我真的惊呆了,顾城起过很多朦胧诗和朦胧诗诗人的困境,我承认自己心中对目前的状况很不满,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朦胧诗做些什么,可是戈文他做了—— 《崛起的诗群》,这篇评论写的太好了。 可是想要在《收获》杂志上刊登朦胧诗,这样的创意想要实现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听到戈文那信誓旦旦的话语,听到他他需要更多人的帮助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子豪迈一股子战栗的感觉…… 好吧,我承认被戈文的语言所煽动了。虽然我不确定戈文是否能够将这个想法实现,不过这种像是亲身创造历史一般的感觉,真的让我无法自拔了。 我一定要加入进来 1983年10月13日: 下午一下了课,就开始往家里赶,因为我迫切的想知道顾城和戈文的进展。 顾城已经在家里了,从他的口中我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很多朦胧诗诗人并不相信顾城的话 然后戈文也也回来了。 当听到戈文要他要以《收获》杂志社编辑的身份,给所有的朦胧诗诗人写一封短信,证明顾城所传递给他们的消息并不是开玩笑时,我当场就失声叫了起来——在他没有服《收获》编辑部同事的情况下,他这样做简直就是在用自己的名誉来做赌注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可是看到戈文脸上那坚毅的微笑,劝的话语一时之间真的无法出口来。 戈文房间里的灯一直等到很晚才熄灭,我不知道他是否安然入睡,只是我一整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1983年10月14日: 今天一早看到了戈文的那封题为“中国朦胧诗诗歌大展的邀请”的短信,虽然只有五百多字,可是信里那真挚而自信的话语,看的我很jī动,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很想哭。 然后戈文依然去了巴老家中,顾城也拿着戈文的这封短信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抑郁的很,无法和他们一起行动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过呢。 1983年10月18日: 虽然我预计戈文的这封信被顾城发出去之后,一定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很大,但是真正的反响还是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几天,各类朦胧诗的作品、朦胧诗的宣言,从全国各地纷纷寄到我们的家中。每天院门口的信箱已经放不下一天寄来的信件了。在家里的两张办工作上,各种诗稿、信件等都堆积成山,如此巨大的工作量,让戈文、顾城和我都晕头转向,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我就像戈文提了一个建议——找些人来帮忙。 1983年10月19日: 有了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同学们的帮忙,我们三人个工作压力终于了很多。只可惜我们每个人都几乎有事情,那成堆的诗稿还是让所有的人很头痛。 对了,顾城开始他的诗歌演讲会活动了,听他,每一场的诗歌演讲观众都非常的热情,而那些他带来的《舒婷顾城抒情诗选》早已经都卖光了。 在复旦时错过了机会听他的讲座,等哪天没课时,我一定要去听一次。 1983年10月21日: 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两个年轻人坐在院门边的马路牙子上,看到我走进时就一直盯着我看,当我掏出钥匙的时候,更是从地上窜了起来,让人吓了一跳。 经过聊天,我才知道这两位竟然是朦胧诗诗人,从甘肃赶过来的。 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话语,我的内心在感动的同时也深深的相信起戈文的话来——有这样的热忱,朦胧诗是一定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的 晚上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决定——让这两位热忱的诗人也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 1983年10月24日: 虽然大家一直都热情的整理诗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由一开始的兴奋jī动变得沉重起来。从全国各地寄来的诗稿这么多,可是我们却一直无法确认这些诗稿最后能否刊登在《收获》杂志之上。几个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同学已经在悄悄的嘀咕着这件事情了,虽然他们在谈论的时候都避过了我,可是我知道。 这些天戈文的脸sè很不好看,除了在翻阅那些诗稿时,他的脸上会流lù出一些笑容之外,其他的时候,不管是聊天还是在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很沉默,在大家都高谈阔论的时候,他总是显得很孤僻和孤独。他应该就是为这件事情担心发愁吧 老实,他的压力确实很大只是希望他能够顺利的度过这次难关 1983年10月25日: 今天从信件堆里找到一份让人意外的信件,这封信的寄信人竟然是冰心女士 这封信是寄给戈文的,等中午他回来的时候,我就把这封信交给了他。对了,戈文这家伙终于买了一辆飞鸽牌的自行车,这几天他中午也会骑车从巴老那儿赶回来,因为家里这边的工作,他不放心。 拿到信的戈文先是一愣,然后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让我很奇怪,当我问他的时候,戈文只是这回事情解决了…… 1983年10月26日: 今天才知道,戈文所的事情解决就是指《收获》能否举行朦胧诗诗展的事情。 他竟然把《崛起的诗群》这篇评论寄给了很多诗坛的老前辈,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个的想法真的很大胆 万一他收不到回信的话,那岂不是《收获》发表朦胧诗诗展的事情就黄了? 万幸 1983年10月29日: 已经收到了冰心、艾青、卞之琳、臧克家等很多诗坛前辈的回信,可是结果并不算是太好。在这些信件中,艾青老先生并不认同《崛起的诗群》这篇评论的观,在信中他把戈文严厉的批评了一通,他是luàn弹琴…… 不过戈文的心情很好,他只要有人赞同自己的观,他就可以拿着信件去找高主编去继续服他。 我的,这是狡猾的家伙 1983年10月30日: 叔叔林萨打来了电话,问起了朦胧诗诗展的事情。叔叔我们这次的事情搞得大了,他在广州的很多朋友都听了这件事情。 挂了电话之后,我的心中的情绪很奇怪,一方面为我们大家的行为感到自豪,另一方面却是有惴惴不安。 整个诗坛甚至整个文学界都知道了我们要做的事情?这种突然而然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好在叔叔挂下电话时的话,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 叔叔,“你回去告诉戈文,他20号和我通电话,我答应他的事情依然算数《收获》不行,还有《羊城晚报》” 原来戈文早已经准备了后路 …… 尽管已经过去了整整20年,但是,《收获》举办的这场“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绝对是一件值得大书特写的事件。这场诗展引发了其后的“朦胧诗”大论战,整整透迤了两年,其规模、声势、辐shè深度,为四九年后中国大陆文学的yòuhuò之最。它从每个诗歌个体蔓延到每个文学之士,其振dàng远远超越诗界,扩散至整个艺术领域,引起了国内外纷纷扬扬的目光。它引带了整个文学观念和批评方法的变革,这是生活在本时代人们罕见的,所以我们不应该忘记这场因源于几个年轻人的理想化的行动所引起的朦胧诗诗展这也正是我之所以完成这篇还原历史的诗歌史料性文章的原因。 在此,我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向我的好朋友戈文和顾城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向参与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的所有八十年代的诗歌朋友们表示我由衷的敬意。 感谢你们创造了中国新诗最伟大、最辉煌、最壮观的诗歌历史 ——林一铭于2003年11月上海《收获》编辑部内 本章的构造来源于书友土长.申童鞋的提醒——“戈文这么有名,后事有没有什么书或者评价来他呢?” 在此表示感谢。 叛儿要加快情节进展了 最后恭喜第二位舵主撒huā 第125章 暗流 第125章暗流 时间在一一滴的往前流走,就像是一条奔向大海的河流,唱着哗啦啦的歌曲,一刻也不停留。 自从戈文的那篇邀请信被顾城发出去之后,戈文、顾城和林一铭的生活都一下子变得充实而忙碌了起来。每天寄到家中的信件不知何几,光凭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已经无法完成这样艰巨的工作了,再然后李长征、李洪bō他们加入了进来,再然后就是一些从全国其他地方赶过来的诗人、诗歌爱好者加入了进来…… 所有爱好诗歌爱好朦胧诗的年轻人的心都是炽热的 于是热闹的景象就在复旦大学附近的这栋别墅中上演了。 有人专门负责整理信件,有人专门负责查看诗稿,有人专门负责后勤……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带给任何人带来任何酬劳,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拒绝没有一个人想要甩手不干。 烦躁而忙碌的工作让每一个人都甘之如饴,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和难以抑制的自由笑容,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神圣而又高贵的 在这繁忙的工作中,经常会看到一个正在看诗稿的同学大呼叫的从luàn哄哄的信件堆里站起来,然后开始充满感情的朗诵一首不知名的朦胧诗诗人的作品,而往往这时候,其他人会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认真的倾听着这个同学的朗诵,然后大家聚在一起热情的讨论起来。 虽然仅仅是一些大学生一些从各地赶来上海帮忙的流làng诗人,可是就是这样懵懵懂懂、有着单纯的理想和爱好的一帮人,在工作之余,坐在一起,热烈的探讨着朦胧诗乃至诗歌的作用和意义,它的倾向性,它的批评功能,它对húnluàn现状的清理,它有可能展开的远景…… 这真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体验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诗人、诗歌爱好者开始出现在这栋别墅中。 这里是戈文和林一铭的住所,可是它同样已经成为了所有朦胧诗诗人以及爱好者们心目中的殿堂 朦胧诗早已成为越来越多年轻人的爱好,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有喜欢诗歌喜欢朦胧诗的年轻人用朦胧诗来表达自己的理想抒发自己的情感。朦胧诗诗歌早已经开始在中国的大地上暗流涌动,朦胧诗诗歌早已经形成了jī烈的地火。 只是虽然一些文学刊物开始有选择的发表了一些朦胧诗作品,可是朦胧诗始终无法难向其他如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作品一样正常的发表和公开的表达起思想观念。 对于大多数朦胧诗诗人来,他们不被理解,他们孤独的躲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写诗,心翼翼的使用这样一种语言来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然后在同行的话语中、在那些自编自印的诗歌“地下”杂志中默默的交流着。 然后就有了戈文的想法,然后就有了一群年轻人的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当戈文在他的邀请里:“中国诗歌继续流làng……要求公众和社会庄严认识的人,早已漫山遍野而起。权威们无法通过自省懂得并接受上述事实……我yù在《收获》杂志上举办一次“中国朦胧诗诗歌大展”,或称“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的专题活动,……没有宣言可以写宣言,没有主张可以写主张。无体系的,可以筑之!”这封发自上海的信,就得到了全国所有诗歌爱好者的热烈回应。 这让原本一直在地底积蓄的火山终于有了个**的口子,并且,看上去,参与到“大展”之中也就是参与到历史的创造之中。基于此,你觉得戈文在这些诗歌爱好者的心目中在这些朦胧诗诗人的心目中会有怎样的声誉、会有怎样的影响力。 所以,当某一个厚厚的信封中突然滑落出一本或厚或薄的油印杂志时,你不必惊讶;所以,当那一封封洋溢着滚烫的诚挚的热爱着诗歌创作的年轻人的钦慕的信件出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不必惊讶;所以,当一首首笔迹稚嫩,艺术水准连初学者都不如的诗歌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必惊讶…… 这是所有爱好朦胧诗、所有爱好诗歌、所有爱好艺术的年轻人心底最最诚挚和热切的心声 其实这些来信早已经并不仅仅限于朦胧诗诗人了,这一次的诗展甚至促使一些其他的现代诗歌流派的年轻诗人也赶紧组织起来了,他们同样想要加入进来。诗稿、宣言乃至慰问和加油的信件雪一般的纷纷涌入进来。 虽然戈文从复旦大学的诗歌爱好者那里看到过他们自己创办的油印杂志——《歌唱》,可是当那些从全国各地寄过来的信件里夹杂的各种地下杂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之时,戈文还是深深的震撼了 《实验》、《中国当代青年诗38首》、《中国当代青年诗75首》、《大学生诗报》、《他们》、《现代诗交流资料》、《二十世纪现代诗编年史》、《莽汉》、《广场》、《诗经》、《海上》、《大陆》、《南方》、《喂》、《红土》、《非非》、《十种感觉》、《液体江南》、《撒娇》、《北回归线》、《汉诗》、《组成》…… 这是个疯狂的年代,这是个理想化的年代,这是个诗歌可以当做生命的年代 心里的心绪jīdàng连绵之余,戈文感到自己身上的压力也越来的越重了——到目前为止他依然没有把握可以服《收获》杂志社的主编高林。 虽然戈文之前担心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已经和《羊城晚报》的林萨和《民间文学》的王志远取得联系,并得到了两人的口头承诺,可是戈文依然希望这次的朦胧诗诗展能够在《收获》上刊登,因为只有像《收获》这样执鼻首的全国最大的纯文学刊物才能真正的给朦胧诗证明,才能真正的让大多数人和杂志认可朦胧诗。《收获》的影响力不是《羊城晚报》和《民间文学》所能媲美的。 那封附有《崛起的诗群》一文的信件戈文早已寄到了各个诗坛老前辈的手中,而回信也大多已经收到。 可是事情的结果并不如戈文自己所想的那样,除了冰心和卞之琳两位前辈认同自己的观之外,老诗人艾青、臧克家等都对朦胧诗和戈文的“崛起论”持一种批评甚至否定的态度。 艾青老先生在他的回信中更是狠狠的将戈文批评了一通,戈文的这篇文章简直就是luàn弹琴、和稀泥。 艾青老先生认为,戈文虽然在《崛起的诗群》一文中扩充了朦胧诗的创作观念,将朦胧诗并不仅仅局限在自我之上,扩展到社会扩展到时代之中。可是戈文依然认可朦胧诗理论的核心——以‘我’作为创作的中心。为此,艾青老先生在回信中还做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如果每个人手拿一面镜子只照自己,那就会让每个人陶醉于自我欣赏之中 只是艾青并不知道时代的cháo流,他不知道随着国家政策的转变、随着人性的觉醒,以前的那种口号化、概念化的政治抒情诗已经快要落伍了,只有朦胧诗这样将诗歌带回到文学性带回到诗性的诗歌才是发展的主流,才是真正的继承和延续了五四时期李金发、戴望舒、徐志摩、卞之琳、冯至、穆旦等中国现代派诗人的传统。这才是朦胧诗之所以受到那么多人喜爱的真正原因。 可惜自己没有时间去服这些前辈了戈文在心中不无遗憾的想到。 这些天里,戈文已经在很多人的话语里听出了他们的忧虑,随着时间的持续,已经开始有人对朦胧诗能否在《收获》杂志上发表产生了怀疑。还有,戈文从林一铭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个让他非常吃惊的消息——他们想要举办一次朦胧诗诗展的事情已经开始在诗坛上流传开了。如果不尽快将诗展的事情确定下来的话,那拖延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横生bō折,就越容易胎死腹中 这是个很不好的矛头,所以不论如何,戈文都必须尽快搞定高林、搞定《收获》编辑部。 戈文没有办法在等下去了,艾青不认同、臧克家不认同没有关系,只要冰心赞同、只要卞之琳赞同那就可以了。相信有了这两位前辈的赞同,最起码可以让高林对《崛起的诗群》一文的观不再向之前那样无法确定。 这样自己就有了继续努力的可能性 戈文看着自己整理好的冰心和卞之琳等几位赞同自己观的诗坛前辈的回信,看着那从茫茫信封堆里挑选出来的十多首朦胧诗诗歌作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成败就在此一举 如果明天依然服不了高林,如果明天依然无法从高林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他就真的要找第二条出路了 书桌上的台灯发出淡淡的黄sè光芒,照在戈文的脸上,只有坚毅一片。 自从上次总结过自己的不足之后,就认认真真的打算要以后每天两更的,哪怕第一天晚上赶不及,第二天都要补上。 结果只是仅仅坚持了四天,生物钟就紊luàn了,这几天上火上的整个嘴都肿了起来,吃饭成了问题,咀嚼很困难。心情烦躁之下,干什么都无法全神贯注。 再然后就是昨天只更新了一章……这个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 等一两天身体恢复过来,再两更吧,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无法熬夜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最后,求各位童鞋的祝福和安慰 第126章 朦胧诗大展专刊 第126章朦胧诗大展专刊 就在戈文摆出了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坚毅模样时,事情的发展却突然让戈文有了一丝措手不及的感觉。 本来戈文以为自己服高林绝对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他早已在心底里作出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第二天戈文找到高林,拿出他准备好的冰心以及其他一些诗坛前辈支持自己评论的回信,准备慷慨jī昂的发表自己的观的时候,高林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复杂的笑意,然后直接冲着戈文摆了摆手,制止了戈文的长篇大论。 “你什么都不需要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朦胧诗诗稿”高林着就冲着戈文伸出了右手。 “啊?” “我们《收获》杂志是全中国最大的纯文学刊物,这一你身为收获的编辑,应该清楚。所以并不是什么朦胧诗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发表的” “哈?” “还不明白?”高林知道自己突然间变换的态度一定会让戈文惊讶,可是眼前戈文这副嫩头青的模样还是让他忍不住在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就是之前一直压抑在心中的不痛快也突然间释放了出来。 其实这些天戈文所做的事情早已经传进了高林的耳中,作为一家纯文学刊物的主编,作为一个在中国的文坛上hún迹了多年的编辑人员怎么可能不了解文坛的些许动态呢? 戈文以《收获》编辑的身份,大张旗鼓的发出了邀请信号召朦胧诗诗人参加什么诗歌大展,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在整个诗坛都引起了轰动;他的那篇《崛起的诗群》更是在诗坛的各个大佬中流传着,引起了巨大的争议。 高林这些天接到的电话不知繁几,都是打听事情的原委或者是抗议《收获》杂志的行为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戈文这子的计划呢? 老实,当高林接到北京的一个编辑的电话,询问他《收获》是否真的决定要在杂志上刊登一期朦胧诗诗展时,高林真的是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然后他就从这个编辑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原委,然后高林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戈文之前找他的事情,当时高林的心中是非常的生气的。 对于一个在《收获》杂志社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同志,对于一个从《收获》编辑部一步一步由后勤编辑成长成为主编辑的老同志来,《收获》杂志社就是高林的家,《收获》杂志的名誉就是高林的生命,他怎么可能允许其他人做损害《收获》的事情呢,纵然是他比较看重的戈文也不行 可是就在高林在挂了电话的第一时间赶到巴金的家中,想要教训一下戈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子时,戈文恰好不在。而他怒气冲冲的样子自然落在了巴金的眼里,自然引起了巴金的好奇。 当巴金从高林的口中得知了戈文的计划之后,在脸上流lù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之时,心中也对戈文的执拗有些无可奈何。再然后,巴金制止了高林试图警告戈文不要拿《收获》杂志的名头招摇撞骗的打算。 在高林看来,戈文这样做只是一场闹剧,根本没有一家刊物会如此大规模的刊登朦胧诗的;可是在巴金的眼中就不同了,他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戈文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所以巴金就是想要看看戈文究竟会做成什么样子,他要求高林静观其变。 再然后巴金接到了自己的老姐姐冰心的电话,电话里冰心对于戈文的那篇《崛起的诗群》大为赞扬,直夸巴金收了个好徒弟。而渐渐引起了bō澜的诗坛也让巴金无法再旁观下去,他还是忍不住要出手再次帮戈文一把。 于是在戈文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戈文的心中焦虑异常的情况下,事情早已经都安排了妥当——11月的《收获》就登朦胧诗诗展 其实这并不仅仅是出于对戈文的爱护,更重要的是戈文借《收获》的名头做事,已经让《收获》在无形中无法旁观事外,一个不好,名誉真的就会损坏,这不仅仅是高林不允许发生,就是巴金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无法释怀 好在戈文的那篇《崛起的诗群》写的不错好在戈文的这篇《崛起的诗群》得到了诗坛一些老人的赞扬 此时高林看着戈文纳闷的样子,不由的终于笑了起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诗稿交出来给你李叔他们审核校正,不然就赶不上新一期的《收获》杂志了” 戈文终于nòng明白高林的意思了,他心翼翼的看着高林道:“高叔,你的意思是《收获》同意刊登一起朦胧诗的专刊了?” “想也别想。”高林听到戈文的话,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只是将《收获》杂志诗歌栏目的所有诗歌都是朦胧诗而已。” “偶也”戈文一听这话,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他才一边高兴一边惊讶的向高林问道:“高叔谢谢你不过,高叔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突然改变主意……高林苦笑了一声,从他内心来,直到现在他也不是很情愿呢,只是巴老那里…… “子,你有一个好老师啊你应该好好谢谢巴老才对”高林语重心长的对戈文道。 而听到了高林的话,戈文顿时惊呆了,巴老…… 从高林的话里,戈文那里还听不出事情的原委,原来又是巴老帮了自己的忙 戈文的脑海里巴金老先生那慈祥的模样又浮现了出来。 “还发什么愣呢?赶紧把诗稿交给你李叔去审核,11月的《收获》杂志早已排好了版,就差你的这几篇朦胧诗诗稿了,不过我事先和你清楚,如果这些朦胧诗依然达不到《收获》杂志发表的标准的话,那我立刻会让人把替补的诗歌补上去……”高林信誓旦旦的着,然后还没等他完,戈文就一转身从他的眼前窜了出去。 看着迅速消失在门外的戈文,高林摇了摇头,有些嫉妒又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真不知道巴老到底看重了他哪一,竟然对他如此之好。” 虽然高林仅仅是在《收获》的诗歌栏目上刊登朦胧诗,可是等戈文看了11月份已经排好了版面的杂志,才知道高林所的并不全是实话。 惯例只有8页的诗歌栏目,在11月的这一期突然翻了几番,空出来足足有二三十页,这倒是戈文惊喜万分,有这么多的页数,他和顾城以及其他人这些天精心挑选出来的朦胧诗诗歌基本上都可以刊登了。 而更让戈文感到高兴的是,他从李煜的口中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既然决定了要做朦胧诗的诗展,那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做的轰轰烈烈,这样才有《收获》杂志社的气度。所以不管11月的《收获》面市后会引起什么样的争议,12月那期的《收获》杂志会接着再刊登一期朦胧诗的诗展。 而这个艰巨的组稿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戈文的头上。 这样的消息让戈文在兴奋之余,也倍感压力,因为李煜已经明确的告诉给他,《收获》杂志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巴金了头,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戈文的那封邀请信——戈文以《收获》编辑的身份发出了邀请信,一下子就将《收获》放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地位,左右为难。 这样先斩后奏的事情如果换成其他人早已被轰出了编辑部,可是戈文的身后却有着巴金的支持,可尽管如此,编辑部里已经开始有很多人对戈文不满意了,想来就是高林的内心也是有些腹诽的。 李煜将编辑部大家的态度向戈文做了个描述之后,然后盯着发呆的戈文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子就是个事精,什么luàn七八糟的事情都能惹出来,在这样下去,你以后还想不想在编辑部工作了?” 戈文不由的苦笑起来,他并不想让大家为难,他只是想做些事情,可是一做事似乎就会惹出一身事来,看来自己和现在的这个体制还真的是有格格不入呢 不管戈文和李煜如何交流,他们手头上的工作一直都没有停下来。 戈文今天带过来的朦胧诗的诗稿是他和顾城、林一铭、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同学们以及几个专门为了诗展而跑到上海来的朦胧诗诗人们一起评价、一起挑选出来的,是那些茫茫诗稿中最最精华最最优秀的作品,自然要比上一次顾城口述的那几首朦胧诗作品要优秀很多。所以李煜在因为版面问题剔除了几首诗歌之外,其他的诗歌全部决定一字不动的刊登在11月的《收获》杂志上。 李煜一审核完诗稿,就和戈文一起赶到了美编那里排版,在其他版面已经排好了的11月《收获》杂志样版上,戈文注意到诗歌栏目最开始的一篇文章并不是诗稿,而是自己的那篇《崛起的诗群》,再然后才是空出来放诗稿的白页。 因为事先早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好了,诗歌栏目的排版也很快的完成。 再接着这已经排好了全部版面的11月《收获》杂志样板就被后勤编辑马上送去了印刷厂。 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只因为这一天正是10月的30日,距离11月只有两天的时间 第127章 大国崛起?不是崛起的诗群吗? 第127章大国崛起?不是崛起的诗群吗? 1520年11月1日,葡萄牙探险家麦哲伦率领的船队到达麦哲伦海峡,成为首批来到的欧洲人。 1922年11月1日,墨索里尼出任意大利总理,然后他在1936年的11月1日宣布了罗马—柏林轴心成立。 194第一场比赛。 1949年1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署正式办公,同日中国科学院成立,由郭沫若担任第一任院长。 …… 历史上的今天从来都不缺乏精彩,而1983年的11月1日,同样如此 就在这一天,新一期的各种杂志面市了,在书店里、在路边的书摊前,你可以看到拥堵的人群,他们都是打算购买最新一期杂志的读者。而每个月的这一天,书店和书摊的生意就格外的好。 柜台上摆放着的杂志琳琅满目,可是总有几本杂志会享受到更大的待遇、会被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这些摆放在最突出地方的杂志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它们最受读者的喜爱,而《收获》和《读者文摘》无疑就是如此。 《收获》不用了,这是全中国最大最有影响力的纯文学刊物,而《读者文摘》则是后起之秀,虽然创刊的时间很短,可是凭借着它坚持真善美的基本价值,很快赢得了读者的喜爱,发行量迅速朝着全国最尖的杂志看齐。 此刻在北京市最大的图书市场——新华书店里,摆放在书架上的《收获》和《读者文摘》毗邻而居,被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而这个书架前的读者也分外的多,不分男女老少的读者都聚集在这里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杂志精精有味的阅读起来,对于很多人来,这一个月的煎熬又过去了,又一场精神上的盛宴开始了,所以很多人都迫不及待的先阅读起自己喜欢的杂志来了。 舒婷急匆匆的从书店外走了进来,进了书店,她一刻也不停留,径自来到了书刊区,然后她就看到了被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的《收获》杂志。 舒婷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的jī动心情,然后绕过身边或站或蹲的阅读者,来到书架前拿起了一本《收获》。她的手似乎有些颤抖,又似乎很沉稳,她的脸上更是浮现着喜悦和伤感的表情。 然后舒婷就看到这一期《收获》杂志封面上的那句特别醒目的话语—— “最富魅力的,不是领取赞同的目光,而是自身对自身的体察与确认” 在这句话的下方,“中国诗坛1983朦胧诗诗歌流派雏展”几个字分外的充满了质感。 舒婷的眼中一下子湿润了,多少年了,朦胧诗一直在中国的大地上流làng着,虽然它有着诗坛最为庞大的读者群,可是它却一直得不到公正的待遇,一直得不到权威的认可,一直无法在公开的刊物上大肆发表、只能在地下默默流传……今天,现在,我们终于等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刻了 舒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杂志的封面。 然后她的脑海中浮起了那个表情温和稚嫩的像个孩子的顾城的脸庞,再然后一个她从来都不认识,但却又像是相交甚久的坚毅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个身影是如此的卓然不群、如此的桀骜不驯 舒婷还记得半个月前在上海张罗着卖他们的诗集的顾城给她打来的那个电话,电话里顾城相当兴奋的对着她他见到了戈文,并与戈文有一场深入的诗歌交流。 电话里顾城的声音是那么的兴奋、高兴,就是漫长的电话线路都无法抑制他的喜悦。听到顾城开朗的笑声,电话这边舒婷的脸上同样浮起了一丝笑容,戈文她怎么会不认识呢?当初那篇《一代人》可是让他们这些北京的朦胧诗诗人交流探讨了很久呢,而顾城也是多次和她起过自己走上职业诗人这条道路的最大原因。 再然后电话那头的顾城就又告诉给她一个消息——戈文打算要组织一次朦胧诗诗歌大展,请舒婷转告北京的其他朦胧诗诗人们,诗展需要更多更优秀的作品。 第一次这个消息,老实舒婷的心中是很不相信的,几年来朦胧诗遇到了那么多的困境,这岂是几个人能够扭转的。可是听着电话里顾城兴致勃勃的谈起戈文的计划,舒婷没有打断顾城的兴致。 再然后的第二天,舒婷就收到了顾城的电报,看着电报上那五六百字的邀请信,舒婷在惭愧之余,心中也无可抑制的产生了如同顾城那样jī动的情绪—— 没有宣言我们可以写宣言,没有主张我们可以写主张。没有体系的,亲手筑之…… 好狂妄的口气,却一都不让人反感,一都不让人讨厌,相反,心中会涌起一股子jī昂一股子澎湃,恨不得立刻投身期间 然后一场jīdàng的地底潜流开始汹涌起来。 北京的朦胧诗诗人们每天见面谈论的第一个话题总也离不开上海,离不开上海的那个人所做的事情。大家见面的寒暄已经由“吃了吗?”变为“寄了没有?”,而舒婷也是那时候寄出了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 在杂志的目录中找到了诗歌栏目,舒婷的目光顿时就被一篇名为《崛起的诗群》的文章名字所吸引。 这就是顾城在电话里向她的那篇由戈文创作的诗歌评论吗? 竟然放在了诗展的最前面,看来还真的像顾城的那样是一片分量非常重的文章呢。 舒婷在心中猜测了一会儿,就将目光移开了,她的右手手指开始轻轻的触mō着《收获》杂志目录上诗歌栏目里的那一行行朦胧诗诗名逐渐往下移动,舒婷的心中越来jī动起来,再然后她发现了自己的那首诗—— 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第98页 虽然从昨天顾城打来的电话里,知道这一期的《收获》上有自己的作品刊登,可是舒婷的心中还是有种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jī动、兴奋…… 起来舒婷在朦胧诗诗人中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在刊物上发表自己的诗歌作品,也引起了不的轰动,就是这篇《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也曾在一件不知名的报上发表过,可是像《收获》这样全国最一流的纯文学刊物却从来没有过。 这真是一次让人jī动的经历啊 舒婷压抑了压抑自己心中的兴奋,就直接翻到了第98页,她迫切的想要看到自己的诗歌,这种新人一般的感觉出现在她的身上让舒婷的心中有些新奇,更多的则是急不可耐。 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 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 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 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mō索; …… 看着这熟悉的诗句,闻着这淡淡的油墨味道,舒婷的脸上浮起了满意的笑容。 许久以后,舒婷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体,打算转身去柜台前结账,然后先前她在目录中看到的那篇《崛起的诗群》就从脑海中窜了出来。 舒婷想了想,按捺住自己去结账的打算,重新翻回头去看那篇《崛起的诗群》。 …… 当看完了这篇《崛起的诗群》时,舒婷的心中充满了惊讶。 虽然她曾在电话里听到顾城起过这篇评论,知道戈文的这篇文章写得很好,可是当舒婷亲自阅读完这篇文章时,才知道自己原先的想法还是简单了,她还是瞧了戈文。 舒婷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敬佩之情。 戈文的这篇文章竟然给朦胧诗描述出了一个翔实的理论基础,这样的话,那以后朦胧诗不是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媒体刊物上发表了吗? 单凭这篇文章就可以让朦胧诗浮出地面、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地之上,再加上《收获》的态度…… 好了不起的人 舒婷的心中复杂无比,突然间她的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很想见见戈文的冲动。 就在这时,舒婷就听到了自己身旁的一个读者突然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叫声。在这安静的阅读的环境里,在这只有呼吸声和翻书页的宁静里,这个声音时如此的刺耳,以至于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吸引了周围很多人的目光。 于是舒婷就看到自己身旁的这个中年人不好意思的对着周围人笑了笑,然后赶紧板起脸的举动。 很快众人的目光就又集中到各自手中拿着的杂志当中,而这个中年人也心的往舒婷的身边凑了凑,然后同样低下头去看手中拿着的《读者文摘》,只是他的口中还是声的低估着什么。 舒婷离得他近,耳边隐隐约约的飘入了几句话来——“戈文竟然也写起了评论来了?嘿……大国崛起,好大气的名字……” 舒婷一愣。 戈文?大国崛起?不是崛起的诗群吗? 舒婷的目光顺着中年人手中的杂志看去,这个中年人手中的杂志是摊开的,无法看到杂志的刊名,不过舒婷一眼就认出中年人手中拿着的杂志并不是《收获》,因为中年人手中摊开的那本杂志很薄,根本不是《收获》这种厚厚的刊物。 我听错了? 嘴里的火下的差不多了,一两天之内会恢复双更。 高cháo即将就要到来了,请大家拭目以待,叛儿一定努力把这个高cháo写好,一定努力让大家爽快起来 感谢所有不离不弃的兄弟姐妹,你们的存在是叛儿最大的幸福 第128章 导师【求月票】 第128章导师【求月票】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看着身旁那个中年人手中摊开的那本薄薄的杂志,舒婷摇了摇头,崛起的诗群竟然被自己听成了大国崛起……呵呵,难道是自己诗人的联想情绪发作了? 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真奇怪……或许是自己想见戈文想疯了吧。 舒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收获》杂志,然后转身离开了书刊区,到柜台结账去了。 在她刚离开不久,那个引发了舒婷联想的中年人突然猛然间将双手捧着的杂志往下一放,然后就有些兴奋的低声自言自语道:“这篇文章写得太bāng了,没想到萄牙和西班牙是依靠新航线和殖民掠夺才建立起势力遍布全球的殖民帝国,才成为第一代世界大国的啊戈文的历史知识竟然这么丰富,真是让人惊讶呢,他才多大啊” 中年人的心情很jī动,他是一个学校的老师,虽然只是教数学的,可是接触过的书籍相对来要远远胜过新一代的年轻人,自然知道葡萄牙和西班牙这两个国家。他知道这两个国家曾经是世界上的巨无霸国家,殖民地曾经囊括全球,是英国之前世界的霸主,可是对于这两个国家是通过何种手段才成为世界的大国并不了解,并没有一个完善的概念。 此刻看过戈文的这篇《海洋时代》,他一下子就对葡萄牙和西班牙崛起成为世界大国的原因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样的感悟让中年人十分的高兴。 中年人的目光再次的聚集到了这篇《海洋时代》之前,《大国崛起》标题之后的序篇上。 其实在戈文寄给《读者文摘》副主编郑元续的回信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序篇,这是郑元续看过戈文的回信后,将戈文回给他的信件里的内容重新的编辑,然后当做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总序。 这篇总序就是戈文详详细细的介绍自己为何突然要以大国崛起为题,写自己为何要写一系列的介绍15世纪以来世界上其他大国崛起的历史的文章。 不久前中年人就是因为看到这个序言里戈文的口气如此之大,才不禁惊讶的失声叫了起来的。 在这个序言里,戈文很坦然的写道—— 我想通过我个人的体悟和感受,将那些发达国家的历史介绍给中国人民,让大家可以充分了解这个比我们国家本身要强大的多的世界,让更多的人可以了解西方国家在过去300年里边,是怎么发展成长起来的。 这对目前的中国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可以在好多认识上能够达成一致的看法,这样的话,对于目前正mō着石头过河的中国在执行下一步的改革与发展也可以少一阻力和不理解,可以比较顺利的进行。 如果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可以给大家留下很大的思考的空间,让大家可以用思考去和历史对话,让大家可以对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产生更大的信心,那我就达到了创作的目的…… 看着戈文那侃侃而谈的文字,中年人的心中突然无法抑制的产生了一种迫切的与人交流的冲动。对于他这样的知识分子来,尽管经历过十年动luàn,可是自身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依然无法磨灭。 他知道中国的传统就是以史为鉴,而这也是中华文明能够生生不息传承的重要原因。但是,他同样知道,中国自古以来的“天下观”与“世界观”是不一致的,历代重视的史训也很难突破本民族的疆界。 当今,国家的政策一天比一天好,中华民族正在经历一个重新振兴的过程,与外面世界的联系更是会越来越多,这样的过程必然是国人不断了解世界、走向世界的过程,换句话,就是华夏民族的心态不断向世界开放的过程。而戈文的《大国崛起》就像是一场及时雨,恰恰可以让中国人了解世界的需要。 真是一篇好文章 中年人心中的谈性越来越浓,他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和人交流一下自己的内心的感受。于是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都在默默阅读的人群,再然后他就注意到自己身边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正在认真的看着杂志的年轻人。 从这个年轻人手里翻开的杂志页面上,中年人确定这个年轻人看的正是《读者文摘》,于是他就凑了过去,然后蹲在年轻人的身边。 看到身边的声响,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中年人微笑的脸庞就印入他的眼帘,于是年轻人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就打算低下头去继续看自己手中的杂志,然后他就听到了中年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这位同志,你也喜欢《读者文摘》?” 年轻人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中年人竟然向自己问话,不过他还是头回答道:“是啊。” 一听到年轻人这样,中年人顿时来劲了,这真是瞌睡时就有人送来了枕头。于是他就开始向年轻人低声的絮叨了起来:“这期《读者文摘》上有一篇叫做《大国崛起》的文章你看了没有?这篇文章很优秀啊……” …… …… 戈文是在陪巴金到外面散步时,在巴金家的外面的巷子的尽头的书摊上看到了最新一期的《读者文摘》的。 当他的眼神从书摊上放置杂志的区域飘过时,就注意到了《萌芽》,然后就是一边的《读者文摘》。 回头看到去,巴老正在和书摊的主人老王头两个人聊得火热,于是戈文径自来到了书摊前,拿起一本《萌芽》看了起来。 “中国朦胧诗诗歌大展”九个黑体字安静的独自竖立在封面的一角,显得孤单寂寞却又霸气十足。 虽然这一期的《收获》和以往的《收获》并无多大差异,栏目的布置、文体的题材都和过去的几期杂志一样,可是单凭那足足有二十多页的诗歌栏目以及杂志封面上的那“中国朦胧诗诗歌大展”九个字,就让所有看过这期《收获》的读者感受到了不同。 戈文还记得自己在10月的30号的傍晚,将这一期的《收获》样刊带回到家中时所引起的喧嚣——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jī动、兴奋,每一个人都在大声的笑、甚至流泪…… 那两本样刊像是稀世珍宝一样受到了所有人的追捧。 所有的人都在屋子里奔跑着、打闹着、追逐着,只为从其他人的手中夺过杂志,然后亲眼目睹一下杂志里面那一行行的感情真挚的朦胧诗、一行行的或厚重或灵巧的文字 最后所有的人都瘫倒在客厅里沉默了下来,大家相互对视着对方脸上幸福的余韵,然后开始微笑起来。 然后就有一个从福建赶过来的女诗人坐在地上蜷缩起双tuǐ,双臂环膝的埋下头去低低的哭泣,这期的《收获》杂志上有她自己的作品,写过了无数首朦胧诗诗歌,只有这一首是她真正发表在公开刊物上的,弥足而珍贵 很多人的脸上开始闪现出晶莹的泪huā,可是他们自己却不自知,只是一个劲的鼓励和安慰这个女诗人。 当所有人都抱在一团,当所有人都在释放自己内心的复杂感情时,只有戈文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慰藉,那种心灵上的满足,实在难以用语言描述。 再然后让戈文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在所有的人都再次安静了下来的时候,顾城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戈文的身上,然后他从一个同学的手中要过了两本《收获》杂志中的一本,然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戈文走来。 在客厅里的灯光下,顾城的脸上的温和已经褪去,一种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肃穆的表情出现在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顾城的身影而移动。这是因为在所有人间,顾城无疑是众人中最有名气最有影响力的朦胧诗诗人,这些天的相处,让所有人都对这个温和的诗人感到亲切。 顾城来到了戈文的身边,然后回头看着众人,扬起手中的《收获》杂志,道:“在《收获》举办这次朦胧诗诗展之前,有一个朦胧诗诗人用自己的作品征服了《收获》,封面大标题,巴金老先生亲自作卷首语……” “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顾城充满感情的高声朗诵着《一代人》,他面前的其他人跟着默念,就像是唱诗班。 “是谁发起了这场朦胧诗的诗展?是谁让所有朦胧诗诗人的野望变成了现实?”看着其他人,顾城突然大声的问了起来。 “戈文是戈文” 听到顾城的鼓动,所有的人一下子都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回答道,他们投向戈文的目光炙热而饱含着谢意。 顾城了头,然后从口袋里mō出了一支笔,在手中的杂志封面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将杂志高高的举起来。 这本厚实的杂志在灯光下,遮住了一片灯光,在地上投下一个巨大的yīn影。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知道顾城想要做什么,可是所有人的内心涌起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高举着《收获》杂志,顾城掉过了头,俯视着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有些惊讶的戈文,然后他笑了一下,像是西方世界里的骑士一般,单膝跪地捧着手中杂志,看着戈文认真的道:“戈文,你拯救了朦胧诗,你不仅仅给我们带了新的希望,更重要的是你给朦胧诗带来了理论的思想,这本杂志仅代表我自己,献给朦胧诗最最伟大的功勋——献给你,我的导师” 顾城的话音热切而带着一丝微微的颤音,显得相当的jī动。而他这种虔诚和认真的态度让戈文顿时产生了那么一眩晕感,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戈文还记得自己是在复旦大学听了华罗庚老先生的讲座之后,才真正意义上的树立起自己的理想。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前进的方向,尽管这是一条充满荆棘,注定不会平坦的前路。可是他从来不在乎,不管是羊城晚报的社论还是翻译瓦尔登湖都是他一步一步的沿着自己的理想努力的过程,只不过现在轮到了诗歌轮到了朦胧诗而已。 在中国这样的诗歌王国里,朦胧诗这样简单而又làng漫的东西怎么能被埋没呢?它本来就应该一直在中国大地之上传诵啊 就像自己曾经过的那样——人本来就应该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之上 只因为他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所以戈文才会义无反顾的去做,编辑部同事的不满,诗坛前辈、顽固分子的攻击……相对他的理想和愿望而言,是不重要的。 他只是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罢了,可是在面对眼前只有在莎士比亚的戏剧中才能出现的一幕,面对着朦胧诗最杰出的诗人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的一幕,戈文还是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于有种不出的jī动如蛟在喉。 如梦似幻 这不正是明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人承认吗? 原来自己并不是孤单的 顾城的身后其他所有的人,林一铭、李洪bō、李长征、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其他同学、上海本地、北京、福建、甘肃等全国各地赶过来的朦胧诗诗人们……每一个人都像顾城一样,把自己的名字签到了另外一本《收获》杂志封面上。 然后他们走了过来,像顾城一样,面向坐在沙发上表情惊讶的戈文单膝跪地。 那本签满了人名的《收获》杂志也被另外的一个同学高高的举在了戈文的面前。 这些朦胧诗诗歌的疯狂爱好者中有复旦大学的学生,虽然学习的专业不同,可是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将来会成为是建设中国的中流砥柱,是社会的精英;还有一些人时朦胧诗诗人,或许他们此时仍然默默无名,可是他们中已经有两人的作品登上了11月的《收获》杂志,未来他们将是复兴诗坛的精锐,会成为诗歌界的卞之琳臧克家艾青甚至冰心。 可是这一刻,他们都在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的导师诞生的一刻。 这一刻是神圣的 这一刻是虔诚的 这章是昨天的。今天的更新正在码,今天一直到凌晨一钟,码多少发多少。 再就是厚着脸皮的求月票了。 更新不给力,本来是没脸求的,可是这时候了,再不求就没机会了。 所以童鞋们手中有月票的话,就投给大时代吧 第129章 一对双黄蛋【求月票】 第129章一对双黄蛋【求月票】 一本《收获》杂志huā费不了多少钱,可是顾城、林一铭、李洪bō、李长征他们将这两本杂志献给戈文的这一刻却让戈文深深的感动,原来有人理解、有人拥护的感觉是这么的美好是这么的幸福 那一刻对所有人来都是神圣的那一刻对所有人来都是虔诚的 那一刻无论时间怎么流逝,都将永远的铭刻在中国的现代诗歌历史上,供后人凭吊 …… 而自己之所以能够实现自己的想法,更多的应该是不远处那个无sī的老人帮助的结果吧。 戈文的目光从手中《收获》杂志的封面上移开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和老王头谈笑风生的巴金。 似乎觉察到了有人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巴金一边和老王头着什么,一边冲着戈文看了过来。看到戈文在注视着自己,巴金以为戈文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巴金冲着戈文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又将目光聚集到了老王头的身上。 而看到了巴金的动作,戈文不由的笑了一笑,巴金就是这么一个慈祥而善解人意的老头。 直到今天戈文还记得自己从高林和李煜口中了解到是巴金最后拍板要求《收获》刊登朦胧诗大展的消息后,赶到巴金的家中向巴金道谢时,巴金那谦和的话语以及爽朗的笑声。 …… 戈文将手中的《收获》杂志拿起来随意的翻了翻,然后放到了一边。这一期的杂志戈文自然早已看过,不过他还是打算在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将这本《收获》杂志买下。他家中的那两本《收获》样刊因为有顾城他们的签名,已经成为他珍贵的纪念品,会用来收藏和缅怀这段充实的岁月,所以还需要一本平日里翻看和温习的杂志。 然后戈文就随意的从书摊上把十一月份的《读者文摘》拿了起来。 换做以前,戈文对《读者文摘》这本杂志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在9月中旬的时候,他曾收到《读者文摘》编辑部的约稿信,然后就写了一篇《海洋时代》寄了回去,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收到回信,但戈文还是对这本杂志有了一丝期待。 11月的《读者文摘》上的封面是一张很朴素的景物照片,这正是《读者文摘》一贯的风格。不过戈文的目光很快的被封面左上角几行文章的题目的子所吸引住了。 《读者文章》与《收获》一样,都会在封面上列一些本期杂志的精彩文章标题。而这一期的《读者文摘》上列着的文章标题中,竟然有单独的一句话介绍一篇文章: 以史为鉴,才能寻找到前进的方向——大国崛起 是自己的那篇文章吗? 戈文有些意外更有些惊喜,他迅速的打开目录,寻找起了这篇大国崛起的文章。然后他很快的就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只见在杂志目录的第三行,有着一个栏目,栏目的标题就是大国崛起,而其后跟着“戈文专栏”四个黑体字。再往下一行,就是 海洋时代………………………………………………第32页 嘶……竟然是一个专栏? 那个郑元续竟然有这样的魄力他竟然在《读者文摘》中给自己开了一个《大国崛起》的专栏 戈文的心中有些难以置信起来,可是为何郑元续文章都登了,还不给自己回信呢?难道回信在路上丢失了? 随便的一个猜想被戈文越来越肯定起来,郑元续不可能不联系自己的,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大国崛起的专栏,如果其后几期没有自己的稿子的话,那《读者文摘》岂不是要搭上自己的名誉?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杂念并不能打断戈文的动作,他有些急切的翻到了第32页看了起来。 果然是自己的那篇《海洋时代》,只不过在专栏的一开始,《读者文摘》的编辑们将自己写给郑元续回信中关于创作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的想法和来历编辑了一个总序,放在了最前面。 虽然是自己创作的文章,可是戈文还是把这篇《海洋时代》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虽然现在戈文在各种刊物上发表的作品已经越来越多了,可是只要看到自己的作品在刊物上出现,他的心中还是感觉到很jī动,这种心情一直都未曾变过。 而看到《海洋时代》这篇文章时,戈文的感觉就更加的兴奋了,因为这篇文章并不仅仅的代表着他又发表了一篇读者们喜欢的作品,更重要的是——这个题为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中蕴含着戈文更大的野望和期盼,涉及到他的理想,由不得他不紧张不兴奋。 将自己的这篇《海洋时代》看完之后,戈文开始翻回到第一页重新开始看了起来。 然后戈文就注意到在目录之前,在卷首语之后,一则由《读者文摘》编辑部发出的启示。这则启示正是自己建议郑元续更换《读者文摘》刊名的通知。 哈,看来自己在回信中所的东西都被郑元续他们接受了呢。 戈文的心中有些得意。 “戈,戈。”就在戈文得意的翻着《读者文摘》的时候,不远处的老王头冲着他叫了起来。 戈文抬头一看,原来是散步的时间已经到了,巴金想要回去继续工作。他把手中的《读者文摘》一合,然后又从摊上拿起《收获》,走到老王头的身边,从身上掏出钱来。 “咦,太阳大葱西边上来了吗?你子怎么想起来买杂志来了?难道《收获》编辑部还缺这两本杂志吗?”老王头有些奇怪的问道。平时戈文在他这儿买书的话,可都是买一些稀奇古怪的旧书,从来不买杂志。 老王头至今还记得自己一开始向戈文推销杂志时,戈文不仅理直气壮的拒绝了自己,还和自己开玩笑,他自己是杂志社的编辑,编辑部里的免费杂志不看还自己买,王大爷你觉得我很傻吗……直让他为之气结。 面对着老王头的调戏,戈文脸上微微一笑。老王头虽然自己是个书摊的老板,可是他自己却从来不看书不看杂志,自然不知道自己买书的原因。而巴金却不同了,他知道这一期的《收获》杂志不仅仅刊登有戈文的作品,还是一种实现了想法的象征,买上一本收藏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个《读者文摘》的话…… 难道这个子一个多月前投给《读者文摘》的作品发表了?这子的精力可真够充沛的 巴金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欣赏的笑容。 …… …… 1983年11月新上市的杂志很多,而读者们在经历过了这场精神上的盛宴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让他们惊讶更准确的是惊奇的现象—— 全国发行量最大的两家刊物《收获》和《读者文摘》同期发表戈文的几篇文章,而且每个刊物上,戈文文章的字数和篇幅都是相当的浩瀚。《收获》杂志发表了他的《崛起的诗群》以及《麦地》等三首诗歌;而《读者文摘》虽然只有一篇《海洋时代》,可要是把这个大国崛起专栏前面的总序也算作是一篇文章的话,那也有两篇文章了。 诗歌忽略不计,这两篇评论的文章题目很有意思,一个叫做《崛起的诗群》,一个叫做《大国的崛起》。这两个崛起的评论不管哪一个,都是文字优美,观明晰,思想深刻。像这样的文章只要拿出任意一篇,都必须是专业上的大才才有可能写的出来,而戈文这个年龄才25岁的年轻人竟然横跨诗歌和历史两个领域,一个人就创作了出来,不得不,这个家伙的才华真的是让人嫉妒啊 看来这两个崛起的双黄蛋,不是其他,而是这个家伙的崛起吧 很多看过了戈文刊登在两本杂志上的文章的读者,都在心中这样联想到。 这也创造了另外一个效果,原本很多喜欢看《收获》这样纯文学杂志的读者不一定喜欢看《读者文摘》,而喜欢看《读者文摘》这样的心灵jī汤的读者也未必喜欢看《收获》。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这样有意思的八卦在读者群中口碑的流传,很多好奇的读者都找来了两本杂志,他们想要看看这个神奇的戈文,看看这个似乎要崛起的家伙的文章。 于是在这个月内,两家杂志的订阅单突然一下子凭空多了起来,直乐得高林和郑元续两人没事偷着乐。 其实这样的情况对于《读者文摘》来更加的有力,因为更换读者文摘刊名的通知一发出去,那必然要引起一部分忠实读者的反抗,而新增加的订单正好可以弥补这一快的损失。另外还有一就是—— 《收获》杂志是一本非常厚实的杂志,戈文那两三万的文字放在里面根本不显山漏水。可是《读者文摘》就不同了,《读者文摘》总共也才六十多页,而戈文的《海洋时代》就足足近六万字,这还是《读者文摘》的编辑压缩了很多他们看来是不必要的段落呢,可就是这样,戈文的这个大国崛起的专栏还是占据了《读者文摘》整整八页的版面,将近一本杂志的八分之一 这样的情况其实早已经过了《读者文摘》编辑部的讨论,他们认为戈文的文章确实不错,应该会吸引住大多数读者的眼球,所以他们值得冒这个险,事实也果真证明了这一。 《读者文摘》一项是喜欢刊登一些短精干的文章的,因为这个还有一部分失望的读者给《读者文摘》写过读者来信,他们极力要求编辑部可以刊登一些长一的文章,他们很想看到一些能够让他们过瘾的大文章。 现在他们终于满足了,一篇《海洋时代》让每一个读者都在大涨见识的同时被深深的勾住了心思。这个戈文实在是太坏了,竟然在文章的末尾留了一个悬念—— “世界历史舞台上的第一场大戏悲剧性地落幕了。下一场,将会是哪一个国家,身披新世界的霞光登场演出呢?” 感谢童鞋们的月票,多谢大家不离不弃的支持 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叛儿 这本书不是叛儿一个人的,是大家共同的财产 起来,咱们这本书的成绩也是不差的。 八千四的收藏上架,然后首定就一千七百多,这可是五比一的收定比啊能有多少新书能够达到这样的成绩呢? 如果不是叛儿现在的工作,没有办法全职码字,更新量无法保证,恐怕我们早已向精品频道冲刺了。 可就是这个问题也会很快就解决的——虽然这个月的收入不是很理想,可管中窥豹,叛儿已经决定在10月中旬先请一个月的长假,到时候每天七八千字真的是稳稳担当的。 所以我相信我们的这本大时代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还请大家多给叛儿一时间一信心 叛儿在这里先鞠躬了 最后的两天,不管是月票还是其他,只要大家能想得到的,只要是大家有的,尽管拿出来吧 就算是输,我们也只能站着,而不是趴着 第130章 冰火两重天【求月票】 第130章冰火两重天【求月票】 1983年11月的这期《收获》被很多人称为朦胧诗专刊,这个法很快的就在所有相关的圈子里流传开来。 虽然戈文要组织一场朦胧诗诗展的活动早已在十月份时就被很多有心人知道,可是除了那些被戈文的诚信所感召的朦胧诗诗人们,其他诗坛的诗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很多人不相信《收获》会向戈文所发出的邀请信上写的那样,会刊登一场朦胧诗诗展,毕竟《收获》是全国最知名的纯文学杂志,不可能因为一个编辑而放弃了其一直以来的高贵,要知道大多数朦胧诗就连那些不知名的报都不愿意刊登。 更何况,圈子里的很多人都知道艾青、臧克家等诗坛前辈都曾在不同的场合中批评过朦胧诗,也曾讽刺戈文的这一场闹剧。 可是事实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汹汹而来了。 那些想要看笑话的注定会失望。 那些多次批评戈文的前辈同样如此。 看着那杂志上的朦胧诗诗展,看着那篇《崛起的诗群》,很多人的脸上被燥的发热,他们被朦胧诗、被戈文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 《收获》杂志不仅像戈文邀请信中所保证的那样,举行了朦胧诗的诗展,而且在诗展的最后标明——本次的朦胧诗诗展只是第一期。 这意味着什么? 《崛起的诗群》一文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突然在诗坛中轰然作响,让无数人惊讶万分。原本就不平静的诗坛一下子bō涛汹涌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有诗坛的保守分子、顽固分子开始在媒体上撰文批评《收获》、批评《崛起的诗群》,整个诗坛顿时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状态之中。 反对者破口大骂戈文的狼子野心,称《崛起的诗群》强词夺理,宣扬的是不正之风,是新时期的社会主义文艺发展中的一股逆流,朦胧诗不是现代诗歌的兴起而是现代诗歌的掘墓人…… 而赞成者则称戈文的这篇《崛起的诗群》为朦胧诗提供了理论依据,文中关于朦胧诗以后发展的走向更是真知灼见,这一在与《崛起的诗群》同期刊登的戈文的朦胧诗作品《麦地》做了个生动的例子…… 再然后各种报刊杂志就开始成为双方角力的竞技场—— 朦胧诗到新生代诗——“新时期文学”的逆流——《星星》毕书明 以在场者的姿态指诗坛——关于戈文和朦胧诗——《新周报》罗汉 对诗人来写散文像在放假——《文汇报》北岛 如果你们写得不比我好,那我们还有什么意义?——《新周报》舒婷 令人气闷的朦胧——《诗刊》杜运燮 新的美学原则在崛起——《当代文艺思cháo》孙绍振 朦胧诗导致了现代诗歌的回流——《诗刊》臧克家 文学转型与“新诗cháo”——《新青年》顾城 …… 诗坛争论的热火朝天,可是这并不影响广大诗歌爱好者的热情。 这是一个以诗做饭的年代,青年人对诗歌的热情是无以伦比的。有句玩笑可以让你了解这个疯狂的诗歌爱好者的年代—— 只要你往楼下扔一块砖头,就可以砸到几个诗人,所以请不要看不起诗人,除非你想和人民群众为敌。 可是就是有着这么多喜欢诗歌爱好诗歌的年代,绝大多数的年轻诗人们的作品却无法在正式的报刊、杂志、书籍上发表。于是无数诗歌爱好者嗷嗷待rǔ,在然后一场饕餮盛宴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 十几年后,一个名字叫做李想的朦胧诗诗歌评论家努力试图还原这一场持续了整整两年之久的大争论。 在研究这段历史整整一年之后,李想出版了一本《朦胧诗论争集》。 李想在自己的书中写道:不管当初批判《崛起的诗群》的人是什么身份,不管他们写过什么有影响力的作品,在这场争论中他们都已经作为失败者,出现在了现代诗歌历史之中。而他们所批判的朦胧诗则已经成为了中国现代诗歌史上的一个庞然大物,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篇曾被大肆批判的《崛起的诗群》更是作为朦胧诗运动的里程碑,被写入大学中文系的课本之中,作为《当代文学史》的重篇章而广为传诵。 同样是李想的这本书的不完全统计表明,当年诗坛中批评《崛起的诗群》的文章达到数百篇之多,总字数已经达到了几百万字之多…… 一般人面对这样的狂轰luàn炸会怎么样?精神压抑?惴惴不安?还是洋洋得意? 戈文心态很平和,他并没有在乎那些反对自己甚至批判自己的诗人、评论家。因为在他看来,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为朦胧诗张目为朦胧诗诗人引路 至于那些跳梁丑,他又何必làng费口水呢。 更何况因为《收获》的这场朦胧诗诗歌大展,一个新的诗歌làngcháo已经开始在全国爆发起来了。 现在每天寄往家中的诗歌稿件比在《收获》刊登了朦胧诗诗展之前,多了一倍还多,而且并不仅仅局限在了朦胧诗上。 另外据那些帮忙的诗人们所,他们在打电话给家里的朋友时,得到了很多消息:现在全中国的诗歌爱好者都开始行动了起来,各种诗歌协会、各种诗歌朗诵会、诗歌讲座出现在全国各地的学校、工厂、居民区…… 如此看来,正是这场朦胧诗展燃了现代诗歌在这个年代的火种,那随之而来的就一定是燎原之势了。 一个诗展不仅让朦胧诗在读者中的影响力迅速扩大,还确立了朦胧诗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的地位。更重要的是这次诗展不仅开创了中国大规模诗歌集结的先河,jī活了更多人的诗歌创作热情,让一大批不出名的青年诗人登堂入室。也让诗歌这个古老的文学形式深深的印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中 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所以当诗坛吵得热火朝天只差赤膊上阵的时候,戈文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什么才是一部优秀的作品?什么样的作品才能引起巨大的轰动? 口碑当然是读者的口碑了 不管什么作品,都是要以口碑为证的。 在8月上旬的时候,中央电视台在晚上的黄金时间段播出了纪录片——《话长江》,这部长达25集的关于长江沿岸地理及人文的纪录片,一播出就收到了空前热烈的反响,这是中国观众第一次全面直观地看到了国家的人文地理。 就是通过这部纪录片,所有的中国人都亲眼看到了自己国家的壮丽山河景象,了解了祖国的广袤和振兴。这对于热切的希望着国家快速富强的普通老百姓来,这个纪录片让他们感到十分的提神,jī发了他们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爱国热情。于是这部《话长江》的纪录片很快就在央视创下了40的收视率。 然后戈文由此写了几篇文化散文,这两篇文化散文虽然不如《话长江》那样影音俱全,不过文章中的情感,那种诚挚的浓浓忧国忧民的情感更甚于《话长江》,引起了无数读者的共鸣。 再然后就是同样由看《话长江》而引起了创作念头的《大国崛起》 大国崛起这个系列的文章虽然讲的是西方世界大国崛起的历史,可是正是这样的文章引起了所有读者的共鸣。 随着国家的政策的开放,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开始留意起外面的世界,注意起自己国家的形象。 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自己的祖国过去有着灿烂的文化,是世界的明珠,可是近代以来却一直都受欺负被压迫,好不容易等到了新中国的成立,大家开始努力发奋的追赶世界大国,然后十年动luàn开始了。 现在政策已经好起来了,所有人的心中都憋着一股子劲,所有的中国人都想让自己生活的更加美满,让祖国变得更加的强盛 每一个人都知道中华民族正在经历一个凤凰涅槃,正在经历一个重新振兴的过程中,然后戈文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让中国人了解了世界、了解了过去岁月中曾经的那些世界大国是如何走向世界的。 这样的文章正是大家需要的。 自然如同央视的《话长江》一样,迅速的在读者中传诵和讨论着,没有所谓的专家的责备,没有所谓的教授的批评,所有的人都一致看好戈文的文章,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少见很呢。 这一天,戈文终于接到了《读者文摘》编辑部的电话,电话里那个热情的中年人正是郑元续。电话里郑元续单刀直入的向戈文询问下一期的稿件,豪爽直白的让电话这边的戈文大翻白眼。 之后在两人的聊天过程中,郑元续才从戈文的口中知道了戈文一直没有收到《读者文摘》的样刊和稿费,这不由的让郑元续大感尴尬,不过这个西北的豪爽汉子马上就向戈文承认了错误,答应会立刻把事情办妥。 而从郑元续的口中,戈文也了解到了一个信息—— 大国崛起的第一篇文章《海洋时代》在发表之后,很多领导都打来电话向编辑部询问这个文章的情况,在这些领导中级别最高的就是中宣部的副部长贺敬之同志 第131章 一纸风行【求月票】 第131章一纸风行【求月票】 中宣部的副部长贺敬之同志询问的问题,基本上和其他领导询问的焦相同,他想知道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的创意是谁想出来的,这个系列文章中的观是否经过了相关专家的考证和认同,这个系列文章的后续文章是否已经有了底稿。 当电话里贺敬之了解到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的后续章节还只储存在戈文的脑海之后,当即在电话里表示惋惜不已。然后贺敬之用一种商量的语气和郑元续,如果大国崛起后面的文章写出来了,他是否可以先睹为快呢。再然后贺敬之就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在电话里向郑元续连连声明到,他只是对这个大国崛起的文章感兴趣,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你知道,贺老先生可是文坛的前辈,老人的那些作品我自就学习过,可以贺老是我的偶像。所以,当时我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电话那头,郑元续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所以……戈文,我这一次要的并不仅仅是一期的稿子,而是希望你能尽快把大国崛起这个系列的所有文章都写完” 呃…… 听到郑元续的话,戈文为之气结。 郑元续这话得真是轻巧,他不知道自己当初在写《海洋时代》时是废了多么大的辛苦。虽然前世他认认真真的看过中央电视台这个大国崛起的纪录片,也曾在网络上收集过大国崛起的一些相关材料、数据,可是他真正在写的时候才知道了这样的政论文是非常难写的,别的不,《海洋时代》一文中里的有关描述葡萄牙、西班牙的历史的文字,他翻了多少书籍,查阅了多少史学资料…… “戈文同志,这件事呢是我们编辑部的问题,你大人有大量,就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吧。”郑元续听到电话的那头没有了声息,不由的有些告饶的道。 “你知道的,一般情况下,一个刊物如果开设专栏的话,都是提前准备很长的一段时间的。而且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都会要求专栏的作者提前积蓄一些稿子的……其实那封在中途丢失的信件里也提到了这个问题,毕竟专栏的稳定不稳定关系到了一家刊物的声誉。” 听到郑元续的话,戈文情不自禁的了头。虽然《收获》杂志并没有开设专栏,可是身为编辑的他自然对此有过深入的了解。 “好吧,我争取半个月内把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写完。”挂了电话的戈文非常的郁闷。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的主要情节和内容早已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可是一想到自己需要收集的各国的历史资料,戈文的头就有些大了。 看来,又要辛苦一阵子了 戈文苦笑不已。 其实《读者文摘》在刊登了戈文的大国崛起专栏时,最初的几天还不是特别的受人注意。 可是随着读者们的口口相传,随着两个崛起的唬头八卦,在十一月的上旬末,《海洋时代》这篇介绍了葡萄牙和西班牙崛起历史的文章已经成功吸引了无数读者,成功的成为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一个热烈探讨的话题,也让这一期的《读者文摘》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一纸风行,洛阳纸贵。 像期刊这样的报纸杂志,一般的读者们在读完之后,都会废物利用,或借阅给朋友,或是当做一种纸质的材料糊窗huā、贴墙等等等等。可是这一期的《读者文摘》成功的成为一本书籍,被无数读者保存在自己的书柜里,与邓*平文选、新华字典等日常会用到的书籍并列。 等到十一月中旬,关于大国崛起的讨论越来越盛,飞往《读者文摘》的读者来信已经将编辑部的邮箱给挤爆了,这些写信的有政fǔ的干部、也有大学的老师、学生,有工厂的工人、也有农村的农民,有七八十岁的老婆婆、也有十几岁的dd、***…… 这种情况简直出乎戈文的意料,他知道大国崛起这个系列的文章会引起大多数的共鸣和喜欢,可是怎么也要等自己写过几篇文章之后,才会有如此夸张的情况出现呀。 不仅仅是甘肃的《读者文摘》编辑部信件泛滥成灾,就是上海戈文的家里也同样如此。 天知道戈文发给朦胧诗诗人的邀请信怎么会被如此多的普通读者知道,每天寄给他的读者来信很快就超过了投《收获》朦胧诗诗歌大展的信件。 要知道十一月的《收获》刊登了朦胧诗大展之后,那些寄给戈文的朦胧诗诗稿和信件已经是之前寄来的三四倍之多了。 可就算是这样,每天收到的关于朦胧诗大展的信件也没有寄给戈文的关于讨论大国崛起的读者来信多。 这种突发的状况也让所有组织、参与朦胧诗诗歌大展的人们感到头痛不已。 不管是朦胧诗大展的信件还是关于大国崛起的信件,信封上写的收信人都是戈文。除了一部分信件会在信封上标明外,大多数信件你是无法从封皮上判断出一封信究竟是投来的诗稿呢还是读者来信,这就让所有人的工作量成倍的增加,把一半的时间和精力làng费在了这些与朦胧诗诗歌大展无关的事情上了。 所以,林一铭就曾不无嫉妒的对戈文开玩笑:“戈文,我们成了你的专职收信人了你看看这些读者来信,哪里是朦胧诗稿件啊,都是向你打听大国崛起的故事的……你应该付给我们工资的……” 《读者文摘》的这个大国崛起的专栏,一开始就用总序明了作者戈文创作的目的,然后就是详细介绍葡萄牙和西班牙崛起的文章《海洋时代》,这深深的迎合了普通老百姓对于国家发展前途和命运的普遍关注,让他们积极的参与到了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所要表达的主题。 如此才在广大的读者群中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 普通的读者们只是根据他们内心的真实感受,来判断大国崛起的这篇文章的好,来热烈讨论大国崛起的这篇文章对于中国对于他们自己的积极作用的。 对于新闻媒体来,在公众面前突然涌现出来的关于大国崛起的讨论,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话题,不涉及政治,不涉及理论,甚至还与国家的种种政策相符,简直就是无毒无味无污染,纯天然的绿sè食品,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话题。于是很快的,各种报纸和杂志的版面上就开始出现关于大国崛起的文章,出现了关于大国崛起话题的讨论。 于是专家和学者们就开始登场了。 中国必须放在世界的坐标系中考量自身。《大国崛起》不仅仅传播了世界历史知识,而且还能帮助从整体上提高中国在世界历史进程中自觉的文化选择。 中国社科院世界历史研究所所长、中国史学会副会长于沛在《北京日报》的采访中这样道。 与他同期接受《北京日报》采访的,还有北京大学历史系主任牛大勇教授,牛大勇教授同样认为:《读者文摘》的这个大国崛起系列文章写得非常的及时。这是一条途径,引领中国人去认识世界,尤其去清醒认知世界大国兴衰的规律。 …… 《羊城晚报》则充分的利用了自己报纸的影响力以及各地的销售系统,他们在晚报上开展了一项关于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调查——《社会大众历史知识调查报告》。这份面向全国所有的省份的调查问卷在一周的时间内,由全国27个省份的销售系统回收到了三十二万多份有效的答卷。 然后调查结果显示:超过九成的被调查者都表示对历史感兴趣,但大多数人感觉目前的历史教育很死板与他们很遥远有距离感,只有1.7的被调查者认为中国目前的历史教育很成功。 报告还指出,大国崛起这种写西方国家的历史文章得到了98的读者的喜欢,通过《海洋时代》这篇文章学习到了解到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历史的读者占78,剩余的22读者之前就知道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历史。 在那68的读者中,有42的读者之前就已经了解了一些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历史,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整体的概念,是《海洋时代》给了他们一个清晰的历史轮廓。 《羊城晚报》的执行副总编林萨认为,这份报告能够用来解释为何大国崛起这个系列的文章能够拥有如此多的读者的原因。他在调查的结论中指出—— 历史可以带给现实的思考。 人们在想,斯时斯地,打开封尘已久的历史,所为何来? 盛唐的奠基人李世民:“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历史是文明的记录,是民族的基石;他山之石可以攻yù,历史不是记忆的负担,它蕴含着可以照亮未来行程的智慧之光。 广大的历史工作者应该像戈文学习,不能埋首在故纸堆里,应该为广大的读者提供更多像《大国崛起》这样既严肃又好看的历史作品,帮助人们尤其是青少年,轻松愉快的接受历史教育。 …… 《上海日报》本来是打算要采访戈文的,不过却被戈文一口拒绝了。之后,《上海日报》同样发表了相关评论。 评论中《上海日报》高度评价了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目的,并拷问了当代的历史教学。 “《海洋时代》文中的史实都是最一般的常识,为什么大众却觉得新鲜而震惊呢?对历史,尤其对世界历史的忽视而造成了我们公众对历史知识的了解面存在很多空白。 大国崛起这是非常好的题材,而且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系列文章,虽然目前只有一篇《海洋时代》,不过就是从这一篇文章,我们就能看出这是有深度、有广度、大视角、大手笔的文章 我们真心的希望戈文后面的文章可以依然保持《海洋时代》的高度 ……” 感谢所有投月票的童鞋,感谢你们的支持 叛儿什么话都不了,大家看我下一个月的表现吧 最后感谢来自香港的“紫∫夜”美眉,为了投月票,直接打赏两百元这种厚爱和热诚让叛儿感动不已谢谢你的支持多谢 第132章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求月票】 第132章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求月票】 新闻媒体上开始出现了关于大国崛起这个话题的相关讨论和文章,不过这些媒体大多都是地方或型的报纸刊物,那些国家级的报纸并没有参合进来。 虽然《读者文摘》的这个描述大国崛起的子很bāng很应景,那篇《海洋时代》确实写的不错,也经受得住历史专家的考证,得到了史学界的一致好评,可是谁知道戈文接下来写的文章怎么样? 毕竟戈文的年纪那么,就算他本人看过的相关历史书籍再怎么多、学习过的相关知识再怎么多,分析一个国家兴衰如此庞大和宏观的研究也绝对会力有不逮吧。要知道那么多的历史专家、社会学者都无法写出如此煌煌巨著,他一个年轻——他可以吗? 万一名不符其实,此时要是追捧他的话,那到时候岂不是自己摔自己的耳光?自己变着法子损坏自己的名誉吗? 基于此诸如《光明日报》、《工人日报》、《解放军报》等国家级的报纸刊物虽然对于这个在社会上轰动了的话题眼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他们依然把持住了自己的底线,除了刊登几篇读者来信外,并没有大肆张扬的讨论这个话题。 这或许就是大报的顽固和保守吧。 …… 因为答应了郑元续的请求,戈文的日子顿时变得更加的忙碌了。 在接过郑元续的电话之后,他除了将早已写好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第二篇《国大业》寄往《读者文摘》编辑部之外,就开始了辛苦的赶稿历程。 巴金的家中、自己的家中、复旦大学图书馆、上海市图书馆……到处都是他忙碌的身影。 第二期的朦胧诗大展组稿活动,戈文已经不再亲自亲为了,他能做的,他想做的都已经做到了。于是剩下的工作戈文直接下放给了林一铭,由林一铭来负总责。 毕竟林一铭也是《收获》杂志社的见习编辑,这一次的经历权当作让他熟悉审稿编辑的锻炼,再还有顾城、李长征等一大帮子人的帮助,相信林一铭一定会把这个工作做好的。 前世的这部《大国崛起》的纪录片讲述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和美国一共九个自公元1500年前后曾经或者正在具有全球性影响力的大国先后崛起的故事。而戈文也会按照这样的顺序来撰写大国崛起这个系列的文章的。 《读者文摘》已经刊登了讲述葡萄牙、西班牙崛起的文章《海洋时代》,而描述荷兰崛起的文章《国大业》也在《读者文摘》未发表《海洋时代》时就已经完成,所以戈文接下来就要完成讲述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和美国这六个国家崛起的文章。 就如那些大报所担心的那样,这对于戈文来确实不是轻松的任务。 不过双方担心的事情却是截然不同。那些大报担心和疑虑的是戈文能不能将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写好,他们倾向于戈文没有这样的实力;而戈文担心的则是怎么才能够将这个大国崛起的文章写得更好、更完美。 前世中央电视台的这部《大国崛起》纪录片是由来自中外的历史学、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法学、国际关系学等不同研究领域的各国知名学者和前政要共同拟题、共同讨论确定的。 此外,英国皇家历史学会副主席哈里狄更斯、法国前总统吉斯卡尔德斯坦、美国耶鲁大学教授保罗肯尼迪等专家也提供了自己的观与思考,这无形中提升了纪录片的学术水准。 再加上北京大学的历史学教授们和社科院的世界史研究所专家们的倾囊而动,可以这部纪录片是中国当代群体精英们学术智慧的体现和结晶,代表着中国精英对世界的认识。 可就算如此,前世关于这部《大国崛起》纪录片的争论依然非常之多。 因为资讯和传媒的发达,这部纪录片中的很多不足和缺陷都被挑剔的读者一一指责了出来,很多观众认为这部纪录片是很好,但是它仍然可以做的更好 戈文同样如此认为 前世这部《大国崛起》的纪录片每一集的时间基本都在45分钟左右,有些国家需要介绍的内容比较多时,就使用了两集分别介绍。而实际上,无论是45分钟还是90分钟,都无法将一个国家几百年的兴衰事无巨细地表现完整。 所以前世《大国崛起》这部记录片不可避免的就会在叙述的过程中对历史事实有所取舍,这个是很正常的情况,只是取舍的方面和内容要抓住主干,不能随便的将一些重要的历史事实取舍掉。 而前世这部《大国崛起》所极力回避的战争、侵略战争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一也是戈文无法认同的。 戈文认为人类的历史是由一次次的战争连接起来的。而历史的记录也表明,人类历史上全球都处于和平状态的时间相比有战争的时间则少之又少,自公元1500年以来崛起的大国也都无一例外的进行过对外战争甚至通过对外战争进行崛起,而前世的那部《大国崛起》的纪录片似乎对此相当忽视。 就算前世这部《大国崛起》不是一部以发掘历史细节或揭秘历史真相为目的的纪录片,它更注重历史带给现实的思考,是在单纯讲述历史事实而不是对历史的硬性评价。可是既然要让公众对历史有个真实的了解,要引发对自己国家崛起的思考,那这方面的历史就不能够随便的抹杀或者是回避,这是立场问题,这是原则问题。 所以,戈文就需要自己去搜集这方面的历史资料,他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把这一块的历史向所有的读者坦白出来—— 有些东西是不能被简化的,有些历史是不能够被忽略的。 不然就会对读者造成误导,这个年代国内观众少有外国生活的经验,更难以接触外国的资料,无法进行比较分析。因此,如果对国内的读者进行“一边倒”的灌输,其观被众多国内读者所接受,就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至于其他,戈文还是打算按照前世那部纪录片的思想叙述,毕竟他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正在努力提高自己能力和知识的穿越者,他不可能一个人就写出胜过前世近百位专家相互讨论得出的观的文章来。 当然涉及到80年代之后的历史,戈文并不打算写,他又不是傻子,也无意去做先知,只是在文章中提出一隐隐约约的判断和推理——那就足够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然后能够看得更远一。 …… 第一台计算机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诞生。这台重达30吨、占地160平方米的计算机,虽然这台计算机的实际功能还不如今天的一些袖珍计算器,但它的诞生,却象征着第三次工业**即将来临,由此美国率先占领了信息时代的制高。 而这必将是美国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成为全球唯一一个超级大国的一个重要原因。 今天,它在科研和开发上的投入仍居世界首位,相当于其他最富裕的西方七国的总和。 使美国保持创新活力的,还有它的四千多所大学和70的高等教育入学率。正如一位学者所:“凡不曾培养出真正受到良好教育公民的国家不能称其为泱泱大国”,美国所拥有的全世界最庞大的高等教育系统,使它获得了信息时代的核心竞争力。 而当今的世界,经过二战后六十年的发展,以信息化为特征的新时代正在全面到来。 …… 1945年4月,美国历史上唯一一位连任了四届的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去世了。五个月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新任总统杜鲁门宣称:美国已经获得了世界的领导地位。 两次世界大战,不仅重创了新兴大国德国和日本,同时也使传统大国英国和法国失去了对世界格局的支配权。当时的世界,除了美国和苏联,其他工业化国家都风光不再。美国在战后的工业总产值占到了世界总量的一半以上,并且在全世界范围内建立了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金融体系,同时,它还向世界50个国家和地区派驻了军队。 第二次世界大战成为美国历史新的转折。独一无二的综合实力,使美国摆脱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企图安排世界秩序却无果而终的尴尬,开始按照有利于自己的方式主导国际秩序,并最终在20世纪后期,成为一个超级大国。 …… …… 戈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终于把关于美国崛起的《危局新政》写完了。 这一篇文章在写的过程中让戈文感到格外的费劲,这是因为他在这篇文章中泄lù了很多天机。 戈文预言了信息时代的到来,预言了计算机带给人们的改变,预言了互联网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甚至戈文在这篇文章中明确的提出了第三次工业**就是以电子信息业的突破与迅猛发展为标志,主要包括信息技术、生物工程技术、新材料技术、海洋技术、空间技术五大领域。 希望这篇文章能够触动更多的中国人,能够触动更多的专业学者和专家去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第一次工业**、第二次工业**,我们错过了,第三次工业**,我们必须要迎头赶上,如此才有望真正的崛起 戈文放下钢笔,看着眼前摊开的稿纸,心中默默的期待着。 至此囊括了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和美国一共九个国家的发展历程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终于全部完成。 戈文所写的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总共分为十一篇文章,除了英国和美国分上下两篇之外,其他各国都是一篇文章就交代了一个国家的崛起过程。 虽然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消耗了这么久的精力,可是戈文依然知道自己结合后世那部纪录片所写成的文章,依然不可避免的存在种种偏颇,可是这已经是他所能够写的最最完美的作品了。 同样戈文也相信自己所写的这个系列的文章对于目前的中国、对于目前的中国人民来,是利大于弊的,是值得一读的。 本来前世那个《大国崛起》的纪录片还有第十二集《大道行思》,这一集是专门的结篇和反思,不过戈文并不打算将这一篇写出来。 一个国家的崛起绝对不会是仅仅因为一个因素,必然是各种因素的综合才造成了大国的真正崛起。 戈文写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的最大目的就是希望能够让大家从西方世界的崛起过程中思考一些东西,所以什么结论什么反思之类的,就留给读者们自己去探讨,自己去思考,自己没有必要代庖越俎。 所有文章在写的时候,戈文的思维一直是清楚的,可是在写的过程却是一个相当艰难和痛苦的旅程。不过这一段痛苦的旅程终于走到了终,而此时已经是12月的3号了。 12月份的期刊市场依旧硝烟弥漫。而在这场无声的战场之上,身为一个作者的戈文,依然是万众瞩目的焦。 12月的《收获》杂志刊登了朦胧诗诗展的第二期,也是最后一期。 在这一期的《收获》上,涌现出了更多的朦胧诗作品和更多的朦胧诗诗人,而在民间,一场轰轰烈烈、势如破竹的诗歌làngcháo已经在全国浩浩dàngdàng的掀起了狂cháo。 而针对朦胧诗、针对戈文的那篇《崛起的诗群》的争论依然在持续,可是因为《收获》的态度,已经有很多报纸、杂志不再抗拒朦胧诗作品,优秀的朦胧诗作品已经开始大规模的在公开刊物上发表了。 而随着《收获》朦胧诗诗展的结束,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朦胧诗大展的组稿工作进入了尾声。 虽然断断续续的依然有一些诗人的稿件投寄过来,不过相信当那些朦胧诗诗人们看到12月《收获》杂志在诗展最后的结束语,会停止他们疯狂的给戈文投寄诗稿的举动的。 而那些帮忙的复旦大学诗歌协会的同学、那些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热心的年轻诗人们也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 这一个多月来的日子对于每一个人来都是永不磨灭的记忆,就是在戈文和林一铭的家中,他们经历了一场精神上的狂欢,虽然劳累,却充满了满足。那没日没夜的繁忙工作,洗涤的并不仅仅是他们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让每一个人的灵魂得到了一种升华。 在最后的告别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哭了,不分男女,不分朦胧诗诗人还是诗歌爱好者,对于每一个人来,这场欢乐、这场无形中的学习恐怕以后都不可能在经历到了。 看着面前相互拥抱着哭泣告别的众人,戈文的心中同样有些伤感,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大声的道: 朋友们,兄弟姐妹们,大家没必要哭泣,这并不永不相见,今天的离别正是为了以后的相见 我想请大家牢牢的记住1983年的11月和12月 在这一个多半月的时间里,我们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因为朦胧诗大展而聚集在了一起。 就是我们这些满腔热忱、无所畏惧的年轻人促成了中国现代诗诗歌历史上的第一次规模巨大的集结 就是因为我们的努力和引导,这个国家终于正视起朦胧诗、正视起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心声 我们一定会铭刻在现代诗歌史上 我们一定会在现代文学史上留下我们的影像 这样的作为,这样的事迹,足以让我们一辈子自豪。 所以我们不需要哭泣不需要流泪我们应该大声的叫,放声的笑 …… 戈文完这番告白之后,就一口饮尽了高举的酒杯,然后他开始轻轻的唱和了起来:“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dàng起船儿,暖风轻轻吹,huā儿香,鸟儿鸣,*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而听到了戈文的话,其他人也都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口干下,然后随着戈文的歌声,大声的唱了起来。 歌声悠扬,飘出了他们所在的包间,飘到了热闹的马路上,飘上了中华大地的高空,久久不散。 …… 在离别的时刻,每一个人都紧紧相拥,挥手送别了那些远去的身影,戈文的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结束了 一场朦胧诗诗展,以公开发表的方式将中国青年诗歌中最具异端的作品和言论,展览于公众面前。 事实证明了它巨大的破坏力——无论其刻意诡谲的想象、审判文明的胆气、攻诘世俗的恶毒,以及艺术上狰狞而瘦弱的面孔,在言论的意义上,超过了战前弥漫欧洲的先锋艺术,并比肩于六十年代美国文化异变。 不管朦胧诗今后的走向会如何,不管这一次的朦胧诗诗展在后世的现代诗歌史上会有什么样的评价,它都必将留给了后人一个巨大的影像,它证明了在1983年,在中国,朦胧诗有着如此盛大的声势,有着如此热闹的景象 而这一切都起源于我们这些年轻人的热忱 这个月打算争取全勤,所以每天的更新保底五千字,爆发另算。 另外,这几天一张月票算两张,大家手中要是有月票的话,就投给叛儿吧 最后多谢那些一直不离不弃的兄弟们你们的支持是叛儿前进的动力 第133章 升级的热议【求月票】 第133章升级的热议【求月票】 12月份的期刊市场之所以硝烟弥漫、之所以让身为一个作者的戈文成为万众瞩目的焦,另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12月的《读者文摘》。 上一期的《读者文摘》因为戈文的大国崛起专栏不仅没有因为更换刊名而损失掉销量,反而因此而又上了一个台阶。等这一期的《国大业》一出来,那些被戈文《海洋时代》文末留下的疑问搞得一个月都在猜测以及与其他人争论的读者们终于放下了心。 看着这大国崛起的第二篇文章,绝大多数的读者都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起来。 《国大业》讲述了荷兰人是如何赢得了享誉世界的“海上马车夫”的称号的。 17世纪时,面积只相当于两个半北京的荷兰,凭借一系列现代金融和商业制度的创立,缔造了一个称霸全球的商业帝国。他们成立了世界上最早的联合股份公司来聚集资本,垄断了当时全球贸易的一半;他们建起了世界上第一个股票交易所,比纽约的证券交易早了三百年,资本市场就此诞生;他们还率先创办现代银行,并发明了我们沿用至今的信用体系。 从这一篇文章中读者们了解到想要成为一个大国或许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创新的体制。 这种引发读者兴趣和思索的文章真的是挠中了众人痒痒处,令所有的读者都大感新奇。 而那些一直都未曾发表观的国家级刊物,在看到了这篇《国大业》时,也开始在心中犹豫了起来——似乎戈文还真的有这样的才华,可以一个人写出如此煌煌巨作。 一时间这些报纸的编辑部内关于发不发表自己的观和看法的讨论变得热烈了起来。 最后这些报纸终于开始分化了。 对于一般的老百姓来,《经济日报》可能是一份让他们感觉到有些陌生的报纸。不过就是这份在1983年1月1日才刚刚创刊的报纸,寄托了中国政fǔ无限的壮志和雄心,几乎可以是改革开放政策和现代化建设的窗口和旗手。 这份由国务院主办、中宣部领导和管理的中央级党报,是党中央、国务院指导全国经济工作的重要舆论阵地,是党和国家发布经济政策的一个重要渠道,创刊的目的以指导经济工作,提供情况,提供经验,提供信息,指导消费,推动社会主义经济建设为宗旨的。 所以这份报纸着重宣传中国**、国务院关于经济工作的方针、政策;多采用连续报道的方法,提出经济改革中出现的重大问题和事件,并注重经济理论的探索。其上的文章大多数国内有影响力和有理论性的专家级学者的文章,等闲作者根本无法也无缘将自己的文章刊登在上面的。 自创刊之后,《经济日报》就迅速成为国内最大的一家以经济报道为主的综合性权威报纸。 然后这份报纸就成为国内外读者了解中国经济发展动向的一个最重要的窗口。 而这一日的《经济日报》在其最新一期的第九版“今日导刊”版的明显位置,登载了由北京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院长张维迎的长篇评论——《我个人特别强调创新》。 今日导刊版一般刊登的都是深度分析新闻事件、新闻背景的文章,“可读、新鲜、健康、有用”是其宗旨。 这一版注重的是宏观经济形势和走向,一般都是深层剖析经济政策、经济事件和经济人物。因为其报道的人文sè彩,以及深度、前沿、专业、轻松等特sè,一直都深受这份报纸的读者的关注。 而张维迎的这篇《我个人特别强调创新》评论评价的正是戈文的《国大业》,这不得不是一个天大的意外,让所有这份报纸的读者都目瞪口呆。 这里就要对张维迎院长做一个简单的介绍了。 张院长是中国老一辈的经济学研究专家,在文革前就已经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过反思“大锅饭”理论、思考中国传统的单一的公有制理论的文章。而正是他的这些研究,让这位年过五旬的老人在文革时期被关牛棚、成了反**分子。 在文革结束后,张院长继续自己的研究,然后第一次提出了“有计划商品经济论”这一个突破中国经济理论的研究和创新。 话,张院长在看了戈文的这篇《国大业》后,异常的惊喜。或许普通的读者只是从这篇文章中学习到了一些历史知识;或许其他的经济学学者在看这篇文章的时候,更多的是审视这篇文章中的经济学观是否正确;而张院长却从这篇《国大业》中分析出了戈文真正试图想要表达的真正含义,明白了戈文想要表述的真正目的 于是,他热情洋溢的写了这篇标题叫做《我个人特别强调创新》的评论。 恰逢《经济日报》的记者因为其他的事情采访他,于是张维迎在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之后,就将自己写下了的这篇评论递给了记者,然后询问到,这篇评论能否在《经济日报》上刊登。 再然后通过《经济日报》编辑部编辑的讨论以及征求了上面主管领导的意见,《我个人特别强调创新》就出现在了最新一期的报纸上。 在评论中,张维迎院长写道—— 《读者文摘》的这个大国崛起的专栏是非常有意义的。中国的落后实际上只有过去300年的历史,那么在过去的300年,西方的这些国家先后崛起了,但是中国变得越来越落后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国崛起这个系列的文章正好可以让更多的读者了解西方国家在过去300年里边,是怎么发展成长起来的。这对我们国家非常重要,尤其在我们好多的认识上,我们能够达成一致的看法,这样的话,我们国家下一步的发展才可以比较顺利。 如果我们看一下就是过去这300多年各国的重大变化,首先注意到的一就是你要开放,一个国家如果你不开放的话,你很难发展,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教训,我们过去300多年的历史,也实践证明了这个结论。 然后就像这篇《国大业》所写到的,你必须坚持一个好的市场经济体制。就是啊,好比如我们在谈到英国它为什么能够工业**取得成果,它实际上不是一个技术问题,它实际是一个有宪制的政fǔ然后给了民族更多的自由,使人们可以通过市场来去交换,这样才使得英国成为一个世界上强大的国家。就是经济学家亚达斯密讲的,看不见的手,非常重要。 虽然目前我们只是仅仅看到了戈文所写的这两篇介绍葡萄牙、西班牙和荷兰的文章,不过我相信,戈文如果要继续写这个系列的文章的话,就必然会写到英国 而且我相信,如果戈文要写英国崛起的文章的话,那他必然要写到英国的市场经济体制 这是毋庸置疑的 实际上,市场经济的本质,就是让每个人都发挥主动性和创造性,其实我们在任何一个国家里看到,只有我们能够把每个普通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经济才能够很好的发展。 …… 回到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我觉得首先一,选题非常好。尤其在我国正实行改革开放的政策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mō着石头过河,就连国家都在心翼翼的mō索和试探的情况下,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不仅可以让所有人开始思索中国如何才能重新崛起在世界民族之林,更可以统一我们大家的思想,让所有人都一直向前。 …… 张维迎的经济学研究可以是硕果累累,著作等身。作为国内经济学界一个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学者专家,他经常会受到国家领导人的邀请,为国家领导人提供经济方面的咨询和意见。所以他在《经济日报》上的这一篇评论一出来,就聚集了无数的目光。 对于戈文的这个大国崛起系列的文章,如果一开始大多数人关注的焦还是为了了解西方的历史、还只是普通老百姓们的思考和反思,还只是西方历史学学者专家们的考较和关注的话,那由张维迎开头,这个大国崛起系列的文章就开始吸引了所有的知识分子界、所有公众领域的精英以及各专业研究领域的学者和大拿,历史学、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法学、国际关系学…… 紧跟着《经济日报》的脚步,《工人日报》紧接着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刊发了特别通讯稿——《把人家的优都学来了,你就是最好的》。 在这篇代表着《工人日报》官方态度的通讯稿中写道—— 中国在改革开放的进程当中,在目前这种和平崛起的态势下,必须注意要拥有世界性的目光,对于世界历史要有很清醒的认知,特别是要总结世界大国兴衰的经验教训,作为自己一个很好的借鉴,借鉴是一个历史的基本功能,我们现在可能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怎么样虚心学习世界各国各民族,向先进文明,先进文化,学习他们的长处,取长补短,不断地学习进去,然后把世界文明中的这些优,化作我们自身的财富,这是我们通过大国崛起这个系列文章应该感悟到的。 每个民族在世界上能够存在到现在,能够在世界上领先于一时,它都有它的长处,它都有它的优,如果我们能够把每个国家的长处优,真正的认识到,能够学来,化作我们中国自己的东西,那我们一定是最强的,一定是最好的。 你把人家的优都学来了,你还不是最好的吗。中国也有自己的辉煌历史,中国也有自己辉煌的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使我们的辉煌能够保持的长久。能够同时跟各国能够平等的交往,相互交流,相互促进,这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 …… …… 戈文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把纪实与历史结合起来,相当于知识加历史的结构,这样的写法会吸引读者那是毋庸置疑的。不过原本只在读者中、在普通的老百姓中、西方历史界引起轰动和热议的话题,被国内这些一线的报纸这么一报道,顿时好像火上浇油一般,一下子变成了全国所有阶层都热议的一个话题。 就像人们对莎士比亚戏剧的评价一样,一千个观众的眼里就又一千个哈姆雷特。相信随着后续大国崛起文章的陆续发表,这一场关于大国崛起的反思和讨论必然会变得越来越盛,直至成为一场全中国集体的探索派对。 而这—— 正是戈文希望的 外面的喧嚣与纷luàn与戈文并无太大的关系,在将剩下的大国崛起系列的文章一齐给《读者文摘》的郑元续挂号寄过去之后,戈文终于开始又将精力投放到了他那普通而又充实的生活中去了。 那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朦胧诗诗人们已经全部都离开了,那些复旦大学以及其他高校过来帮忙的同学们也已经都不在往戈文的家里跑了,而顾城也要即将要离开上海。 这个温和、诗才横溢的年轻诗人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不仅帮助戈文策划和组织了这场朦胧诗诗歌大展,也将自己此行前来上海的最大目的完成了——那几千册《舒婷顾城抒情诗选》全部推销了出去、各个高校和工厂的巡回诗歌演讲也圆满完成。 1983年的12月的5号,天气晴朗,上海的白天依旧是那么的缓和,除了空气中带着一cháo湿之外。 戈文正和林一铭站在人群的外面,静静的看着人群中间的顾城。 这是顾城的最后一场诗歌演讲,是在上海的一家大型机械厂,戈文和林一铭两人特意请了假来给顾城捧场的。 人群寂静一片。 每一个人都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最中间站在一个椅子之上顾城,此刻他正在全身心投入的朗诵着自己的诗歌。 因为《收获》的朦胧诗诗展,越来越多的读者喜欢上了朦胧诗,喜欢上了诗歌,各种关于诗歌的团体如雨后的竹笋纷纷冒出地面。 而现在正是朦胧诗诗人们享受这种成果的时候 顾城是一个优秀的诗人,《收获》的朦胧诗大展里自然有他的作品发表,再加上他以前断断续续零零星星发表的诗歌作品,此时他早已成为了朦胧诗诗歌的代表性诗人,他的名声早已经超越了他的诗歌本身,就如同后世的歌星影星一般,被人当做偶像一样崇拜,得到了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尊重。 顾城将自己的一首诗歌yín诵完毕后,稍微喘了一口气,低下头去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这个机械制造厂的大食堂,虽然事先已经由机械厂的几个诗歌爱好者张贴过宣传广告,可是当诗歌朗诵会真正的开始之后,顾城依然瞧了大家对于诗歌的热忱。 七八百人的大食堂中被大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原本计划安排的座位被热情的人们所抛弃,他们就那么站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坐下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jī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狂热和真诚。 顾城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心中十分的自豪,不是为自己的作品,而是为了朦胧诗,为了现代诗歌;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朦胧诗诗人,而是为了现代诗歌的作者们。 有这样可爱的读者,夫复何求 “谢谢大家,你们的热情让我很jī动,很兴奋。”因为先前大声的朗诵,顾城的声音有些低沉,“在演讲还没开始时,这个食堂里空无一人,十分的空旷,当时我很担心今天的演讲会出现没有听众的现象。然后我就看到了你们大家,我忐忑的心情终于踏实起来了。正因为有你们这些喜爱诗歌的朋友,我们诗人才有了努力创作的动力和源泉” “今天站在这里,我真的很开心。刚才在我朗诵的时候,大家都在认真的听,整个食堂除了大家的喘息声再没有一声音,我甚至能听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bāng了” 顾城抬起了头,看着众人,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情绪: “在两个月之前,我还在为自己的生活担心,我要为自己的诗集而到处奔bō……有时候我会想,到底,诗歌可不可以当做一个职业?我的努力究竟值不值得,如果不值得,我是不是应该就这样离开……” “……是《收获》杂志的朦胧诗大展让我看到了希望,让我想要坚持下去。而今天,看到你们,我更加确信自己必须要在诗歌这条路上坚定的走下去,我要为你们创作更好的作品,更多的作品” “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所喜欢和崇拜的一个诗人曾过,人本来就应该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之上” “下面我就朗诵一首我的这个朋友的诗,这首《麦田》是11月份《收获》杂志朦胧诗大展上最优秀的作品,如果有知道的朋友的话,就与我一起朗诵吧” 全世界的兄弟们 要在麦地里拥抱 东方,南方,北方和西方 麦地里的四兄弟,好兄弟 回顾往昔 背诵各自的诗歌 要在麦地里拥抱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下 在黎明的麦地梦想众兄弟 看到家乡的卵石滚满了河滩 黄昏常存弧形的天空 让大地上布满哀伤的村庄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在麦地里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 没有了眼睛也没有了嘴chún …… 第134章 中国科幻之殇【求月票】 第134章中国科幻之殇【求月票】 不得不,顾城的热情和真诚感动了在场的所有听众,就连站在戈文身边的林一铭也都陷入了眼前这种狂热的气氛之中。随着顾城的大声的朗诵,每一个人全都脸sè通红的盯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或静声聆听,或低声的附和着顾城的声音,默默的yín诵着戈文的那首《麦田》。 看着站在高处慷慨jī昂的顾城,听着周围其他年轻的工人们那齐声附和的yín诵声,戈文的脸上lù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他也不去惊动站在自己身边的林一铭,转身悄悄的离开了。 身后众人充满了感情的朗诵声涌入了耳中,声声不绝。 大地上布满哀伤的村庄 有时我孤独一人坐在麦地里为众兄弟背诵中国诗歌 …… 前世的时候,戈文曾在很多媒体介质上听过关于八十年代的记忆。 有人,八十年代的中国是理想主义的,是一个不读诗无以言的时代,对此戈文曾嗤之以鼻。身在后世那个市侩和庸俗的网络时代里,他早已不在相信什么纯真,早已不相信什么梦想。 可是当戈文真正的回到了这个年代,回到了这个无数人渴望和向往的年代,戈文终于认识到,原来错的仅仅是他自己,原来这个年代真的有这样一个以梦为马、以诗当歌的堂皇岁月,原来这个年代真的有这样一群视诗歌为自己生命的年轻人 能为这些人做些事情,能够亲身的经历这样的场面,真好 食堂的大门敞开着,入口处依然不时有脚步匆匆的青年男女赶进来,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期冀、都是憧憬,与此同时他们的脸上也有一些不甘,似乎是为自己耽搁了这场诗歌讲座而有些懊恼。 戈文无声的笑了起来,然后逆着人流走出了食堂的大门。 大门外,阳光明媚,天空中除了白云,蔚蓝一片。 真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呢 食堂之外是一个cào场,cào场之上孤零零的竖着一个篮球架和一排高低不等的大双杠,此外就是空落落的一片坚硬的黄土地。 戈文顺着连接食堂的路往外走去。 路上依然可以看到三三两两往食堂方向跑来的年轻工人,不用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演讲所在的食堂。想来这么晚才赶过来,是因为一些事情的耽搁。 其实顾城这场在机械厂的诗歌讲座并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中,之所以他的最后一场讲座会在这个机械厂中,是因为机械厂中那几个疯狂的热爱着诗歌的年轻工人的邀请,所以顾城在完成了自己的诗歌巡讲之后,临时加了一场。 戈文看着迎面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的两个年轻女孩,她们扎着的马尾随着她们快速的脚步一晃一晃,然后从戈文的眼帘前消失。 那银铃一般的笑声、那婀娜的灵巧身姿都让戈文的心中为之一亮,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去。 果然这两个女孩也是去参加诗歌讲座的。 戈文的目光一直追着那两个女孩子的背影消失在食堂的门口,才不由的自嘲的笑了一声。 自从来到这个年代之后,他都朝着自己的理想努力,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女朋友,这样的情况若是被自己前世那些酒吧里的狐朋狗友们听到,一定会大呼不相信的 戈文的脑海中浮起了一句熟悉的歌词——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就当戈文轻轻的哼着这首熟悉的旋律时,就听到身后一个有些犹豫、有些惊喜的声音。 “你是戈文?” 戈文一愣,然后转身看去,然后他的眼睛就突然一亮。 只见一个面容清秀、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穿着一件针织的淡黄sèmáo衣,下身是纯白的棉布裙,正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打量。 这个女孩子柔和的瓜子脸上原本有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等戈文回过头,他的模样清晰的印入这个女孩的眼中时,这个女孩子的表情突然变的惊喜和雀跃起来。她突然往前一个跳步,原本和戈文距离五六步远的距离,就一下子被她拉近了三步之多。 戈文被这个女孩子突然间的举动给惊吓了一下,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两人的距离,然后才心有余悸的声的问道:“我是戈文,请问你是……” “吓,真的是你”这个女孩子听到戈文的回答,也不理会戈文的问话,不由的欢呼雀跃起来。 许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举动的唐突,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这个机械厂的工人,我叫兰茂,我是你的崇拜者啊对了,戈文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叫做兰茂的女孩子话的语速快的就像是机关枪扫shè一般,和她清秀的模样绝不相称,那快速的吐词让戈文的脑袋都有些大起来,不过他还是nòng明白了一,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是自己的一个粉丝? 只是她喜欢或者是崇拜自己什么呢? 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粉丝,戈文原本就很轻松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的愉快起来,他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面前这个抱着一本书大声笑的女孩子,问道:“哦?我怎么成了你的偶像?” “很多啊,”兰茂盯着戈文,开始数自己的手指头,“你的《一代人》,你发表在羊城晚报和人民日报上的那两篇评论,还有你的那些散文……我都很喜欢,都很崇拜呢对了,还有你在复旦大学的那场讲座,真的很震人发愦呢” “咦,你那时候也在场吗?”听到兰茂竟然知道自己在复旦大学的演讲,戈文不由的有些好奇起来了。 “恩,我经常去复旦大学图书馆借阅书籍的。这不,这本书也是我刚刚借回来的呢。”兰茂着,扬了扬自己怀中抱着的那本书。 戈文的目光往封皮上看去,赫然看到了一个比较生僻的书名——《飞向人马座》。 这是? 看着封皮上那个暗黄sè的星球图案,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涌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向兰茂问道:“那个……兰茂,我可以看一下这本书吗?” “当然可以。”听到戈文的话,兰茂一都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手中的书递了过去。 戈文接过来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图书,然后他就看到了这本书的作者。 郑文光?很陌生的名字呢。 戈文翻到了书的背后,发现这本书是1978年出版的,算是一本新书。 他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他一边翻开这本书浏览起来,一边向兰茂问道:“这本书是讲什么的?” 听到戈文的问题,兰茂顿时来了兴趣,偶像的请教可不容易遇到呢。 兰茂开始兴致盎然的向戈文介绍了起来:“这本书描写的是未来战争中,人类要争夺太空,主人公邵子安在结束一场战争后立即投入装备仪器,最后又率队赶去人马星救援被困人员,留给心上人的只能是简短的几句话,表现了一种崇高的爱情奉献。是一本很bāng的呢戈文你没有看过吗?” 戈文摇了摇头,然后将书合了起来,通过自己快速浏览的几页以及兰茂的介绍,戈文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错,这本名字叫做《飞向人马座》的书正是一本科幻啊。 没想到中国这时候已经有了科幻了呢。这真是一种意外的惊喜。 戈文前世就喜欢阅读喜欢书籍,所以他除了经常买书看之外,也曾订阅过好几本杂志,而《科幻世界》正是其中之一。不过戈文记忆里,似乎中国的科幻是在九十年代才开始流行起来的。 没想到在1978年的中国,在文革还没有彻底结束的时候,竟然就有科幻堂而皇之的出版,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啊 戈文不由的对科幻这种打破了他固有的印象的体验有些好奇起来了。 “你喜欢看这样的?”戈文一边将书还给兰茂,一边随口问道。 “恩。”兰茂一边头,一边道,“我最喜欢的文学就是这种科幻了呢。戈文你不知道,我家里的科幻可是有满满的一个书架呢” “呵呵,”戈文看着有些自豪的兰茂不由的笑了起来,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很明显是和安可那样的大学生不同,热情而开朗,想来应该是工厂里的生活更加的锻炼人吧。 “对了,戈文你喜欢科幻吗?”兰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侧着脑袋盯着戈文问道。 “嗯?”听到兰茂这么一问,戈文的脑海中不由的浮起了他曾经在后世少年时代曾经疯狂的mí恋过的那本《科幻世界》,曾经疯狂的喜欢过的那些个作家——刘欣慈、何夕、柳文扬…… “我喜欢”戈文看着兰茂认真的道。 “那你为什么不写科幻呢?你写过那么多文章,写过那么多体裁的文学,你为什么不写科幻呢?”听到戈文的回答,兰茂的语气一下子由先前的愉悦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兰茂脸上突然涌现起来的红晕和急促的喘息,让戈文不由的大感好奇。可是两人毕竟是初识,戈文也不好意思相问,只得撇过心中的疑问,微笑着回答道:“主要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写科幻,我平时的工作很忙,手头上的需要写的稿子也很多的。” “可是……”兰茂听到戈文的回答,有些着急起来,然后她克制了一下自己jī动的心情,然后才有些心翼翼的问道:“所以,你不是因为那些评论界的责难、不是因为‘精神污染’才不写科幻的了?” 责难?精神污染?戈文一愣,“什么意思?评论界责难科幻?什么是精神污染?” 兰茂看到戈文惊讶的表情,她一下子变得难以置信起来,“你不知道?你不是喜欢科幻吗?” 呃…… 戈文有些尴尬起来,他是喜欢科幻,不过他喜欢的是后世的那些科幻,这个时代的科幻,他还真的没有看过呢。 好在兰茂并没有在意戈文的表情,她开始义愤填膺的向戈文介绍起自己所了解的情况来—— 1978年,也就是改革开放元年,随着中国社会风气的渐开,科幻文学也迎来了chūn天。 对科幻人来,这绝对是一个jī动人心的年代,甚至是一个不可复制的高峰。 从叶永烈发表了十年动luàn后第一篇科幻《石油蛋白》开始,科幻创作可谓风起云涌。直到今天,中国科幻代表作和经典之作,无论是一般人耳熟能详的《***漫游未来》、《珊瑚岛上的死光》,还是科幻文学界普遍认可的《飞向人马座》,几乎都是这几年集中诞生的。除了这三大力作,当时热门的科幻还有魏雅华的《温柔之乡的梦》,金涛的《月光岛》…… 在1978年之后的这几年里,几乎所有的文学刊物和科学报刊都争相发表科幻作品,几乎所有的科技类出版社对科幻的出版都是敞开大门的。 中国出版界很快形成了科幻出版“四大重镇”:北京、上海、四川和黑龙江,集中地同步展现着中国原创科幻的水准。科幻作品已经开始获得主流文学界的承认,《珊瑚岛上的死光》发表在《人民文学》,并跻身全国优秀短篇奖。《飞向人马座》则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中国的原创科幻正处于青chūn早期,生命力蓬蓬勃勃,蓄势待发。 …… “可是科幻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原本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的兰茂到这里时,突然一下子心情低落起来,就是话语也变得沉闷了起来。 “其实从1979年开始,科幻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攻击。有一些科普作家在《中国青年报》上开设了专栏,他们总是针对科幻,他们总是见不得科幻的发展这些科普作家在专栏里写文章批判了几乎所有的科幻作者以及他们的作品。《***漫游未来》、《珊瑚岛上的死光》、《温柔之乡的梦》……都被他们批判过。” “还有……我记得1980年的时候,不知是哪份报纸上还曾刊登过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的名誉主席钱学森的一篇讲话。钱学森在他的这篇讲话中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对科幻的反感……他可是中国最优秀的科学家啊他竟然反对科幻科幻怎么了?难道科幻就不是一种文学了吗?难道描写了一些科学技术上的伟大猜想就一定是错的吗?……” 听到兰茂语气jī动的抨击钱学森,戈文不由的大感惊讶,他从来都不知道钱学森竟然反对科幻,这是多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啊要知道多少科幻作者的作品所描述的场景在后来都一一成为了真实,多少科幻作者本身就是科学界的专业人才,钱学森竟然如此短视,这真是天大的新闻呢 还有兰茂的抨击,这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还有这么火爆的一面真的让人目瞪口呆啊 “戈文你知道吗?就是在今年的上半年,中央政fǔ开展了“清除精神污染”的运动,然后科幻作品就被定义成了“精神污染”。上个月5日的《人民日报》上还有一篇评论文章中声称:‘一些挂上‘科学幻想’的招牌的东西已经在社会上流行起来,并已造成科学上和精神上的污染……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有极少数科幻,已经超出谈论‘科学’的范畴,在政治上表现出不好的倾向。……” 兰茂的眼睛轻微的闭了起来,然后像是回忆一般,将《人民日报》上关于科幻的评论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看得出她对这篇评论有着刻骨明星的记忆,不然谁会记得清一篇评论呢。 戈文看着闭着眼睛呼吸急促的兰茂,她的xiōng脯因为心情的jī动而快速的起伏着,脸上更是通红一片,显得充满了愤怒和不甘,这个样子,让戈文情不自禁的悄悄的眨巴了眨巴眼睛。 这真的是一个对科幻疯狂痴mí着的姑娘啊 复述完那篇评论之后,兰茂猛然间睁开眼睛,这突然间的动作让戈文吓了一跳。 “hún蛋科幻怎么了?科幻不就是描写和想象了一些科学和技术吗?科幻世界也是虚构的文学作品嘛,它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被大家排斥……竟然会被打上‘精神毒草’的标签……” “这个月的情况更加的严重了。我注意到这个月很多科幻期刊都没有发行,就连那些科普性的杂志上都没有一篇发表的科幻作品了” “没有科幻作品,没有任何批评和评论,就仿佛科幻从来就不曾在中国存在过一样。这算是掩耳盗铃吗?我可是刚刚从复旦大学的图书馆借到了这本《飞向人马座》啊” “难道中国的科幻真的要灭亡了吗?” 兰茂的情绪越来越jī动,然后她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本书的第一个龙套“蓝猫酱”美眉隆重登场了,鼓掌撒huā 第135章 如你所愿! 第135章如你所愿! 兰茂到jī动处,眼角终于闪出了晶莹的泪珠儿。 她这个样子看的戈文的心中猛然的一痛。 不管什么时候美女总是会自觉不自觉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这无关爱恋,只是每个人都有爱美之心,每个人都拥有着向往美好的深层次感情。 戈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他对于这个年代的科幻界并不熟悉,虽然从兰茂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并不足以成为他认同兰茂的理由,哪怕兰茂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 不管什么样的事情,只有经过自己的了解和调查,只有经过自己的认识和思考之后,才能有发言权。 所以戈文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 附和兰茂的意见,与她同仇敌忾?还是反对兰茂的观,与她争锋相对? 戈文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只得安慰道:“兰茂同志,你不要jī动,不管怎样,中国的科幻是不会灭亡的这一我真的可以向你保证。” 戈文的心中又回忆起前世他看过的那本《科幻世界》杂志,他又回忆起前世他了解到的中国科幻界的发展,刘慈欣、韩松、王晋康、唐风、姚海军……一大批科幻作家逐渐的崭lù头角。就在戈文穿越前的那段日子里,刘欣慈的长篇科幻《三体》更是惹起了出版界的动dàng,这无不明了科幻的发展,无不明科幻一直都未被消灭,它一直都在默默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等待着有朝一日可以破土而出,迎接阳光和雨lù。 “不会灭亡吗?”兰茂有些泪眼模糊的抬起头看向戈文。 “是的虽然科幻的起源地并不是在中国,可是这种文学形式一定不会消失的。”戈文信誓旦旦的向兰茂保证道,“科幻不仅不会消失,而且它会在以后的岁月里越来越红火,总有一天会成为大众喜欢的一种……这一,我确信无疑” “你怎么这么确定?”兰茂的语气里依然有着一丝梗咽。 为什么我敢确定? 听到兰茂的问题,戈文轻轻的笑了。 就算是他不知道后世中国科幻、科幻作品的发展过程,他同样也会做出如此坚定的答复。 如今的时代已经和过去不同了,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不管是中国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还是像美国那样的资本主义国家,只要想要发展,只要想要试图成为世界上的大国,那就必须重视科技、重视科学技术人才,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什么是科幻?什么事科幻作品、科幻? 科幻就是科学幻想,科幻作品就是以真实或想象的科学理论的发现为基础,依据科学技术上的新发现、新成就以及在这些基础上可能达到的预见,用幻想的方式描述人类利用这些新成果完成某些奇迹的作品。 科幻其实与科普是分不开的,科幻为人们提供了幻想的平台,文学文化交流的平台。它为人们接受某些超自然现象做了思想准备——在读过科幻的人们中更容易接受或理解新的现象或未知的事物。 科幻关注现在又高于现在,从现在预言未来,从现在中思考远古,思考未来,思考人类、生物乃至地球、太阳系甚至整个宇宙的未来而且科幻的题材既有厚重又有活泼,形式多样,无疑jī发了人们的从童年时期就有的好奇心。 所以科幻一直都是科学与普通大众的桥梁之一。 科幻将jī发读者们对于科学的追求和向往,jī发普通大众的强烈的好奇心,这无疑会让科学技术走到普通大众的身边,甚至可以让读者因为喜欢科幻而走上科研技术的道路。 这样的文体会消失吗? 戈文微笑不语,前些天他所写的那个大国崛起系列的文章中已经提到了科学技术对于一个大国的作用。 他在文章中提到了第三次工业**,提到了科学技术人才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相信那些读者,相信那些专业领域的精英和官员们,在看过这些文章后,一定会自觉不自觉的对科技产生一定的认知和思考。 这,或许可以对中国科幻的处境起到一些改善的作用吧。 听到戈文再三的保证,兰茂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在很多年轻人的心中,戈文其实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他们的一个崇拜的对象。 戈文的特立独行,戈文的一言一行,他的文章,他的观,都让很多人把戈文当作了自己的代言人,当作了自己精神上的导师和领路人。 他们信任戈文,他们相信戈文。而兰茂无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兰茂一边从裙子的口袋中掏出一块素sè的手绢擦拭眼角的泪珠,一边看着戈文认真的问道:“所以,戈文你决定要写科幻了?” 呃…… 兰茂的话让戈文猛然一愣,然后他就想起兰茂之前询问自己为何不写科幻的问题。 再然后,戈文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看来自己先前向兰茂所的中国科幻不会消亡的保证,被兰茂误以为自己终于决定要写科幻来挽救中国科幻的现状了。 可这是我一个人可以就拯救的事情吗? 戈文有些无语,不过看到兰茂期冀的目光,他拒绝的话却无法从口中出来。 罢了,尽自己的能力吧。 “如你所愿。” 看着脸上流lù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的兰茂,看着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huā朵突然一下子在盛夏怒放开来的兰茂,看着原本有些紧张兮兮的像是一只猫一样畏缩的兰茂听到自己的话后,一下子变的再次热情而洋溢起来时,戈文的心情也不由的愉悦起来了。 “不过,我对中国的科幻的一些情况和信息了解甚少……这个写科幻,很容易,不过要是想试图通过一两篇文章就改善目前的科幻现状,这个……就有些困难了。”戈文看着欢呼雀跃起来的兰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然后他就注意到了兰茂不解的眼神,赶紧又补充道:“我之所以自己喜欢科幻作品,是因为我平时看的都是一些国外的科幻作品,国内的情况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没事,”兰茂摆了摆手,看着戈文,认真的道:“我家里的科幻有很多,我可以借给你看。” “那……好吧。”看着满脸认真和执着的兰茂,戈文的心中苦笑一声,了头。 “我们的宿舍就在前面,我们现在就去吧。”兰茂指着她身后的东北方向,有些心急的道。 “好吧。” …… 于是有些不情不愿的戈文就跟在兰茂的身边,向着兰茂的宿舍走去。 机械厂的历史很古老,它的前身是民国时期上海荣氏的纺织厂,建设在上海市的郊区,解放后收归国有后,被改制成为中国一家比较大的汽车机械制造厂,专门生产农用机械配件。 所以厂区里的绿化着实不错,戈文随着兰茂走出食堂的那条土路,向右一拐就走上了机械厂的大路。 这是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是机械厂的主干道,整条道路坐西朝东,从道路尽头的职工寝室楼一直斜斜向下直通机械厂的大门,而道路两侧则是一些机械制造车间。 细密的柏油马路两侧绿树成荫,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兰茂一边走一边向身边的戈文继续介绍着中国科幻的故事。 不得不兰茂真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科幻mí,她所讲述的关于中国科幻的情况几乎事无巨细,听到戈文的耳中,很快的就形成了一副清晰的轮廓。 原来文学圈流行过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等,都有相应的科幻版本。比如《星星营》引用《白máo女》“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chéng人”的主题,写文革期间,造反派给“牛鬼蛇神”注shè反jī素,jī发其返祖现象,长出尾巴来,变成半猩猩…… 就在戈文听得精精有味的时候,突然,从马路斜侧面的一条下坡路上冲出来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白衣飘飘的女孩子。 这个骑在自行车上的女孩子一出现就让戈文的眼睛一亮,因为前面不远处的这个女孩的相貌竟然比他身边的兰茂还要清秀,还要漂亮。 难道这个机械厂除了生产农用机械的配件之外,还出产美女么? 戈文的心中有些赞叹起来,不过他很快的就注意到了不妥。 只见这个从斜侧面道路上冲出来的女孩子刚一出现在斜斜向下的主干道上,就猛地按着车头上的车铃,而那自行车更是像是喝醉了一般,歪歪扭扭的直冲戈文而来。 戈文和兰茂两人同时一惊。 眼看自行车歪歪扭扭的就要冲到戈文的身上了,戈文急忙一把拽住兰茂的胳膊,然后往马路边上一让,刹那间避过了自行车头。 然后一股清香就从他的身边掠了过去,只留下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和一声后怕的哎呀声。 这突然间的反差让戈文的心中一怒,他有些恼怒的回头向那个有些莽撞的女孩盯去,然后就听到身边兰茂的呼喊声—— “兰蜡,你心,刚开始学骑车要慢一” 而远处那个骑着自行车在道路上横冲直闯的女孩子,则扬了扬握在自行车头上的一只手朝着天空挥了挥,在自行车突然变得更加扭曲的运动轨迹中,带着一丝骄傲的回答道:“放心吧,姐姐。” 之后一个转弯,这个骑着自行车的女孩子就消失在了树荫之处。 “她是我妹妹兰蜡,刚开始学自行车……所以,有些……”身边兰茂的声音传了过来。 戈文的头上不知不觉间冒起了一丝冷汗。 …… …… 在回去的路上,林一铭在戈文的耳边喋喋不休的描述着顾城这个诗歌讲座的热闹。 当心不在焉的戈文向林一铭问起顾城哪儿去了,怎么不和自己等人一起回去之时,林一铭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才对满脸míhuò的戈文道: “你是先离开了,根本没有看到最后的疯狂场面啊顾城朗诵完所有的诗歌之后,就被现场热情的观众给包围了。他根本无路可退,我看到他最后是在那几个机械厂的组织者的帮忙下,从食堂的厨房逃了出去的。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躲藏着呢……哈哈……” 看着林一铭幸灾乐祸的样子,戈文也不由的微笑了起来,原来诗歌爱好者jī动起来一都不亚于后世那些追星的粉丝啊。 林一铭继续着演讲过程中的有趣事情,戈文则开始回忆起了先前他在机械厂女职工兰茂的宿舍里所感受到的惊讶和震撼—— 八十年代的中国虽然政策一天一天的开明起来,可是因为过去十年的动luàn,人们的物质生活并不丰盛。 所以当戈文看到兰茂那间只有二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最大的家具不是她的chuáng、不是她的简易书桌,而是那面占据了一堵墙的高大书架时,戈文的心中不由的对那个性格开朗、情绪易动的漂亮女孩子充满了敬仰。 máo主席曾为女民兵写下了“不爱红装爱武装”的诗词,而兰茂则是不爱红妆爱知识啊 尤其当戈文注意到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科幻、各种有关科幻和科普的报纸、杂志,甚至还有好几本非常认真非常仔细、从各种杂志报纸上剪贴下来的科幻文章的笔记本时,戈文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他要为这个女孩子做事情,他要为这个在思想清污的逆流里依然疯狂的热爱着科幻的女孩子做事情 不是为了中国的科幻,不是为了中国的崛起,不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是为了冠冕堂皇的正义和真理,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孩子,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对于科幻的真诚和热爱 …… 在兰茂的家中,戈文从兰茂书架上的书籍和资料中,了解到了中国科幻真实的现状。 就如兰茂所言,科幻受到了最最沉重的打压,从这一两个月的杂志报纸等刊物上看,就如同兰茂在路上发泄的那样,一下子所有的刊物上都没有了科幻的影子,没有科幻作品,没有任何批评和评论,就仿佛科幻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想要突破这种困境,除了要有重磅的科幻作品外,那就只能像自己创作《崛起的诗群》给朦胧诗一个理论一条道路那样,给科幻一个真正的地位和圈子了。至于国家行政上的定性,那不是戈文自己可以改变的事情,只能通过一些侧面的动作来潜移默化了。 好在自己在已完稿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中已经好几次提到了这一块的情况。 想到这里,戈文不禁为自己无意间的举动感到庆幸不已。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创作过什么科幻作品,可是毕竟看过了那么多科幻作品,没吃过猪ròu也看过猪跑,再结合自己后世的经验,创作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所以,最重要的是要给科幻一个真正的归属和地位了。 在兰茂收集的资料里,戈文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一正是一些评论界学者甚至钱学森们对科幻文学存在争议的关键,那就是科幻究竟是科学还是文学。 从兰茂收集的资料里可以看到,其实早在1979年,科幻文学姓“科”还是姓“文”的争议就已经浮出水面。在那个必须有“集体归属”的时代,科幻一直悬在科学圈和文学圈之间,没有着落。 再然后矛盾就出现了。 开始是评论家站在科学普及的立场,批评中科学知识的错误,作家们则认为,科幻是文学,更重要的是jī发想象力和对科学的兴趣,不是传授具体的科学知识。 随着这样的争议渐渐升级。作家们没有后援,评论界则获得了部分科学家的支持,钱学森曾多次表示,科幻是个坏东西,因为科学是严谨的,幻想却没有科学的规范。科学和幻想是两种不相干的、敌对的东西。 争论的本身只是一些重要的理论问题,而理论的辨析和建设对于科幻创作其实是大有帮助的。可是随着争议的升级,科幻很快就在彼此恶意攻击的吵闹中被搅成了浑水。 批评的焦很快从这些纯技术问题转为科幻的性质问题、社会影响,最后上升到政治问题。 评论界开始集中批判风头正健的叶永烈,他的高产被认定为赚稿费、唯利是图。魏雅华的成名作《温柔之乡的梦》写机器**子对主人百依百顺,温柔之极,却不能让人满意。被批评为“反天下大同”、“一篇下流的政治”。 再然后今年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开始了。 在这场运动中,科幻在行政上被定性为“精神污染”,受到直接正面的打击: 科幻是散布怀疑和不信任,宣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科幻是资产阶级自由化思cháo和商品化的倾向,正在严重地侵蚀着我们的某些科幻创作。 极少数科幻,已经超出谈论‘科学’的范畴,在政治上表现出不好的倾向。 …… 就是在这样的舆论宣传中,让所有的科幻出版部门风声鹤唳,噤若寒蝉,然后科幻杂志开始纷纷停刊整顿。 于是全国的刊物上就没有一篇科幻作品,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虽然戈文在后世并没有听过这个“清楚精神污染”运动,不过他知道像这样的运动一定是无法长久的,一定会被国家领导人禁止。可是正是因为这场运动,让原本就步履蹒跚的中国科幻一下子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简直就是一场最大的灾难。 归根到底还是科文之争啊 戈文抬起手来róu了róu自己的眉头,既然理清了解决事情最关键的因素,那接下来自然是对症下药了 对于戈文来,这科幻的科文之争简直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这就像是金庸的武侠《笑傲江湖》里华山派的剑宗和气宗之争,自己人的内斗除了能消弱自己的实力之外,再无一用处。 后世虽然有硬科幻和软科幻的法,可是那只是科幻风格的一种标签,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争议。 什么“重科学流派”和“重文学流派”,这都是脱kù子放屁,多次一举,根本经不起推敲。 打个比方,一位厨师拿到一块猪ròu,他可以选择红烧、爆炒、清炖等作法。或者,他可以在红烧猪ròu、红烧牛ròu、红烧鱼之间作选择。但他能够在“红烧”和“猪ròu”之间选择吗? 一个是原料,一个是烹饪方法,它们之间怎么能构成两极对立呢? 都是被以前的那种保守的、僵化的思维搞坏了脑袋了 戈文的心中突然有些愤愤不平起来了。 本书的第二个龙套——副版主“兰蜡”美眉隆重登场,大家撒huā欢迎 感谢书友们的打赏和月票还请大家继续支持叛儿 国庆这几天事情比较多,过几天,一定会爆发的 所以手里有月票的童鞋就把月票投给大时代吧 第136章 乡村教师 第136章乡村教师 突然之间,戈文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子怒气。 不管是很早以前关于个人生命价值观的讨论,还是这些天诗坛关于《崛起的诗群》的争吵,甚至他刚刚才才从兰茂那里了解到的科幻的科文之争,所有的这些大多都是因为过去保守、僵硬的思想所引起的。 从某种意义上,尽管文化大**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可是在很多人的心里依然有着桎梏、有着藩篱,他们依然无法摆脱过去那种教条主义的毒害和熏陶,这其中或许有政治的因素在里面,不过更重要的是一个已经成熟的错误思维总会沿着其惯性而继续下去,无法一下子真正的转变。 改革开放、解放思想起来简单,而真正要落实到实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像是晚清之于民国,人们想法和观念的转变绝非一朝一夕,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潜移默化了。 而那些评论家…… 一想到所有的争论中,都有着一帮子目的善良实际却迂腐之极的评论者帮倒忙的身影,戈文不由的牙齿都磨得吱吱作响。 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评论 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评论者 戈文突然间握紧了拳头朝着天空挥舞的样子,让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林一铭吓了一大跳。 其实在戈文看来,如果现在真的能解决中国科幻的归属和地位的问题的话,那中国的科幻真的会发展壮大起来,以后甚至可能成为文学界的一股主流的力量。 这并不是戈文自己的一厢情愿,也不是无稽之谈,后世戈文曾订阅过的那本《科幻世界》作为中国最大的科幻类杂志,就是这样一本地方刊物,独自支撑起了整个中国的科幻创作事业。这本杂志作为一份实际上质量并不算太高的读物,以平均三十万份、最高四十万份的月销售量稳稳占据世界科幻历史上科幻类杂志销量第一的位置,这几乎是六七十年代科幻作品在美国炙手可热的时候,所有的科幻类刊物的月销售量的总和。 而现在呢? 戈文从来没有意识到,80年代中国科幻的发展竟然如此的繁荣。 他从兰茂那里看到的各种有关资料,现在中国竟然有三四十种专业的科幻刊物和报纸,1983年之前,每年在公开刊物上发表的科普科幻原创作品竟然有数百篇之多,还有长篇的科幻出版…… 这样的规模,如果能保持下去的话,那中国的科幻界一定会兴兴向荣,就算是无法与后世美国那种过百份专发科幻的期刊市场、每年出版科幻图书几千册的规模相提并论,那也相差不了多少,要知道后世美国的那些科幻期刊的发行量可是没有一家能比得上《科幻世界》啊。 在1983年之前,科幻作品几乎已经获得了与其同时进入中国主流文坛的现代主义作品同等的地位了。在这个以改革开放为背景,中西方在文化以及各种文化思cháo的交流之下,科幻若是可以走入主流文学市场的话,一个中国式的“科幻黄金时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然后,随着科学普及工作的越来越好,随着国民整体科学素养的慢慢提高,科幻期刊、科幻一旦流行起来,就有了广泛的读者群,那自然而然的,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作者会加入到科幻创作的队伍中来。 科幻作品之所以难写,是因为作者不仅要有很好的文学功底,还要懂得科学,最好能够站在前沿,了解科技的最新发展动态。而随着科技的进步,随着人们知识和文化的逐渐提高,科幻创作的门槛会自然而然的会被人们认为越来越低,越来越多的作者会觉得科幻创作也并不是想象中的困难和难以触mō。 这样就会形成滚雪球的效应,最终会形成有利于中国科幻健康成长的环境。 然后科幻就可以为公众提供娱乐的文化,然后科幻就可以为国家培养热爱科学的潜在人才。 良性循环至此而成 归根到底,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只有科技的发展才可以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真正的强大起来啊 戈文的嘴角闪过了一丝微笑。 现在中国的科普、科技类报刊和出版社已经视科幻为异端,出版管理机关更是多次发文,要将科幻扫地出门。而中国的纯文学刊物也因为科幻的理性和文学素养的落后而不重视科幻,这一下子让中国科幻像是封箱里的老鼠里外受气、里外不是人。 想要改变中国科幻的现状,想要改变中国科幻的困境,那就必须要让他们承认中国科幻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不堪。 对于科学界的不理解要宣传科幻的正面作用,科幻不仅可以提高读者的综合素质、进行科学知识普及、jī发创新与开拓意识,更可以推动社会科学技术的普及与发展。 而对于文学界的柄垢,那就要有优秀的作品出现了,要证明优秀的科幻作品同样是有着强烈的艺术性和文学性的 想要得到科学界的认同和理解,这是个长期的过程,需要一一滴的来证明他们是错的、是偏颇的;而文学界的批评则很简单—— 用最优秀的作品来让他们无话可用最优秀的作品来让他们知道科幻同样可以做到纯文学所能做到的一切成就 那么,就像是兰茂所的那样,写一篇有着卓越艺术性、文学性和可读性的科幻吧。 回到了家中的戈文,依然继续着自己绵延的思绪,他开始认真的琢磨起自己应该创作一篇什么样的科幻了。 戈文在兰茂的家中看过一些这时候的科幻作品,老实,在阅读过后世中外著名的科幻作品之后,在让他翻回头来看这个年代的科幻作品,确实是有一些惨不忍睹的感觉。 就如文学界的主流观所评价的那样,这个时候的大多数科幻作品在艺术上是十分粗糙的,可读性上也吸引不了低层次的读者,在文学性上对高层次的读者更是不值一提,所以大多数的科幻作品面向的读者仅仅是儿童。 还有一让戈文感到不爽的是,这时候的科幻作品的题材大多还太过狭,没有震撼力。就算是这个时代最被读者所称道的《创举》和《XT方案》这样的大题材科幻,也没写出应有的气势来,戈文看了之后只有一种科幻品的感觉。 也难怪文学界对于科幻文学的漠视了。 不过,就让我来改变这一状况吧就让我来让你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科幻吧 戈文的脑海里,后世他曾经看过的各种科幻名作像是电影画面一般一一的出现,然后又一一的沉默下去。 《安德的游戏》、《沙丘》、《冰与火之歌》、《时间机器》、《火星编年史》、《百年守望》、《三体》、《大宇宙时代》…… 不行,不行,不行 文学性、艺术性和可读性固然很重要,不过也要符合中国现在的国情 这篇科幻一定要符合目前中国的国情,不能步子跨的太大了,要知道现在中国还有些地方在使用什么粮票、油票、布票,在这些读者的面前什么宇宙末日、中微子、星际航行、转基因、生物工程和星球大战……这样也太超前了 要顾及到现在中国的现状和国情呢…… 戈文有些急躁起来,再然后一篇科幻就像是幽灵一般突然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之中——《乡村教师》。 不错,就是《乡村教师》 “乡村教师”这个名词最早出现于五、六十年代。当时中国广大农村经济落后,生活贫困,普遍缺少有文化的农村教师,而农村随着人口急剧增长,学龄儿童大量增加。为解决农村教育问题,各级政fǔ采取补救措施,大量招收乡村教师。 在这些乡村教师中,只有部分是师范类毕业的青年,其余大量的是社会青年,他们文化程度不齐,有高中毕业、有初中毕业、大部分只是学毕业。可就是这些文化程度不高的老师,在经过简单的招考手续后,在全国各地开huā结果,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多少无知的儿童、多少懵懂的少年在这些默默无闻的老师的教导下,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为祖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以乡村教师为题材的科幻是多么的应景啊 而且就如同这篇的作者刘欣慈,在前言所写道的那样,《乡村教师》是一部不怎么“硬”的科幻作品。 这个故事非常的符合八十时代,故事背景几乎可以完美的契合到了这个年代。作为这个时代的烙印,相信《乡村教师》一定很容易就引起读者的共鸣和感动的。 最重要的一是,《乡村教师》与主流文学一样,有着非常深刻的主题,反对愚昧,追求奉献,并指出了知识才能拯救人类,这一至关重要 文学性、艺术性和可读性全部都具备 戈文的嘴角lù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想起那个楚楚动人的兰茂,想起那个眼角晶莹一心狂热的热爱着科幻的女孩子,戈文的心中终于决定下自己究竟要写什么样的科幻了 不错,就是它了 《乡村教师》 戈文铺开了稿纸,然后庄重的在稿纸的第一行空出四格后写下“乡村教师”四个字。 ……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课要提前讲了。 又一阵巨痛从肝部袭来,几乎使他晕厥过去。他已经没有力气下chuáng了,便艰难地移向chuáng边的窗口。月光映在窗纸上,银亮亮的,使的窗户看上去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那个世界的一切一定都是银亮亮的,像用银子和不冻人的雪做成的盆景。他颤颤地抬起头,从窗纸的破洞中望出去,幻觉立刻消失了,他看到了远处自己度过了一生的村庄。 村庄静静地卧在月光下,像是百年前就没人似的。那些黄土高原上特有的平屋,形状同村子周围的黄土包没啥区别,在月sè中颜sè也一样,整个村子仿佛已融入这黄土坡之中。只有村前那棵老槐树很清楚,树上干枯枝杈间的几个老鸦窝更是黑黑的,像是滴在这暗银sè画面上的几滴醒目的墨…… …… 随着戈文创作能力的提高,随着他本人一直以来的努力学习,戈文现在的写作水平已经可以是登堂入室了,单就文笔和创作手法来已经可以是国内的一线水平了。 所以虽然依就借用了后世科幻作家刘欣慈所写的《乡村教师》的创意,不过戈文在写的时候,早已脱离了刘欣慈那个版本的描绘,更加的深入和优美了。 他不是在完全的抄袭,而是在主题不变的情况下进行自我演绎。 还有一就是—— 刘欣慈版本的《乡村教师》的背景是90年代的中国,而此时才是1983年,所以戈文必须要将故事写的更加切合现实。 而且刘欣慈在他的《乡村教师》中其实是有一些漏洞的。 比如,刘欣慈版本的《乡村教师》里反复突出的观——知识是决定生命命运的要素。但是刘欣慈在写的时候,对此的描述显得有些肤浅和不够深刻。 首先教师和农民围绕孩子们的前途在贫穷地区的背景下产生的冲突。 刘欣慈在文章中的细节很多都是正确的,象分掉拖拉机、卖掉水泵、孩子去挣钱……买老婆、娶疯子、女人跟别人跑了…… 但正确的细节在作品中的运用并不代表着全部,缺乏深刻思考的人永远只能看到表象,就像无数人看到苹果落地,但能从中发现引力定律的只是极少数人一样。刘欣慈在文中的贫穷地区的描写,并没有考虑过贫穷背后真正的原因和真正的解决办法。 如果只是苍白的固守于‘知识是进步的源动力’这样的一个口号,那无疑是苍白的、无力的 如果把贫穷地区的人看作是一个整体,对于他们首先是生存的权利。的确,为了眼前的一利益的改善,乡亲们可以完全不顾未来的灾难,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世界里的生存法则。 种种历史的惯性使得对于贫困地区知识的启门g尤为重要,但这种启门g不应是居高临下和蜻蜓水的,也不应当是怜悯和拯救的姿态,只有切合实际的让他们体会到知识的重要性,这种启门g才有可能成功。 如果知识对于生存没有帮助,挣扎于基本生存状态的人是不会有心情学习的,如同洪水就在家门口,还固执的要求学生们端坐在课堂内,这样的梦可以做,但也只是做梦而已。 所以在戈文的《乡村教师》里专门描写了一段教师利用自己的知识改变了乡亲们的偏见的段落,增加了一段乡村教师得到了乡亲们的敬仰的情节。 乡村教师为什么就无法和乡亲们融洽的相处呢?在让他们和他们的后代生活的更好这个根本利益上,双方本来就是一致的。 虽然在穷乡僻壤的农民们对于上学、对于知识依然无法理解和接受,可是一个大有本事的人得到他们的敬仰和尊敬,这无关是否愚昧,无关是否可以正确理解知识的重要性,这只是乡亲们最最朴素的感情。 只有这样写,的人文关怀sè彩才更加的浓郁,只有这样写、的主题才会衬托的更加的完美。 …… 在距地球五万光年的远方,在银河系的中心,一场延续了两万年的星际战争已接近尾声。 那里的太空中渐渐隐现出一个方形区域,仿佛灿烂的群星的背景被剪出一个方口,这个区域的边长约十万公里,区域的内部是一种比太空更黑的黑暗,让人感到一种虚空中的虚空。 从这黑sè的正方形中,开妈浮现出一些实体,它们形状各异,都有月球大,呈耀眼的银sè。这些物体越来越多,并组成一个整齐的立方体方阵。这银sè的方阵庄严地驶出黑sè正方形,两者构成了一幅挂在宇宙永恒墙壁上的镶嵌画,这幅画以绝对黑体的正方形天鹅绒为衬底,由纯净的银光耀眼的白银构件整齐地镶嵌而成。 这又仿佛是一首宇宙交响乐的固化。 渐渐地,黑sè的正方形消融在星空中,群星填补了它的位置,银sè的方阵庄严地悬浮在群星之间。 …… 基本上再怎么伟大的科幻作品,都会存在一些硬伤,这是由于科幻作品涉及到了大量的专业知识和最先进的科研成果,受限于作者本人的知识水平,所以没有一个科幻作家敢大言不惭的自己的作品是完美无缺的。 不过除了知识上的硬伤之外,还有一种硬伤会经常出现在一些科幻作品中,这类硬伤就是作者的粗心和马虎。就比如《乡村教师》中的行星文明测试数量。 这样的错误,既然有了刘欣慈的版本的珠yù在前,戈文自己就要尽量的避免产生这样的问题了。 晚上在作者后台看到9月份的稿费情况了。托大家的福,9月的稿费正好两千元整,这已经和我一个月的工资差不了多少。 虽然不知道稿费什么时候才发,可是看着作者后台的数字,心中还是jī动的很 在这里,认真的向所有订阅、打赏、投月票的童鞋们道一声谢谢 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为了你们,叛儿一定将这本大时代写得越来越好 鞠躬 第137章 《阅读》、甘馨与交换 第137章《阅读》、甘馨与交换 其实刘欣慈版本的《乡村教师》里,还有一让戈文柄垢的地方就是刘欣慈所设计的外星文明—— 刘欣慈在《乡村教师》一文中所写的先进的碳基帝国,除了科技水平,其他的一切都看不到他们先进在什么地方。换句话就是科技的进步并没有使得外星文明的行为观、价值取向有任何方面的提高。刘欣慈所描写的外星文明其实与戈文所看过的好莱坞大片中的人物没有任何不同。 一样是战争,一样是从上到下的测试,一样是自身利益为先的思考模式,一样是“动物保护区”…… 要知道这可是可以进行恒星蛙跳的星际舰队,这可是引爆超新星的超级大战斗啊 所以为了能够让这篇《乡村教师》更加的完美,也为了能够让那些科学界的反对人士能够不借题发挥,戈文就必须自己设计一套自己的外星文明。 这样才能让文章中的人文关怀sè彩更加的突出,这才能让文章的科技含量更加的浓郁,这才能让《乡村教师》中落后的乡村和先进的外星文明两者强烈对比更加的浓烈和升华。 无论如何,戈文一定要把这篇《乡村教师》写的更加的完美。 只有这样,才能让文学界那些保守和顽固的反对派们知道他们是错误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知道任何文学题材都是一样的,纯文学所能够做到的,科幻同样可以做到 …… …… 回到家里的戈文开始了辛苦的码字过程,而林一铭则坐在客厅中看着电视休息,顺便等着还没有回来的顾城。 然后就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林一铭以为是顾城回来了,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然后几步赶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就大声的嘲笑起了顾城,“顾城,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被机械厂的诗歌爱好者堵个正着,最起码要晚上才能回来呢……呃……” 林一铭快速的话语声突然一下子顿住了,门口站着的并不是顾城,赫然是一个年级和他差不多大的漂亮美女。 这个美女依然保持着敲门的姿势愣在那里,显然她是被林一铭机关枪一样的调笑给门g住了。 一时间这两人都傻在了当地。 而在里屋的戈文也听到了林一铭的笑声,他同样以为是顾城回来了,而此时戈文正好将《乡村教师》的最后一段写完,于是戈文从书桌前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就往屋外走去。 “你找谁?”林一铭终于从发呆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然后他有些尴尬也有些疑huò的向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问道。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甘馨,甘甜的甘,温馨的馨。我想请问一下,戈文同志不是住在这里吗?”听到林一铭的问话,叫做甘馨的漂亮女孩子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就做了自我介绍。 “没错,戈文是住在这儿。你有什麽事吗?”林一铭继续问道。 “戈文不在吗?”甘馨见林一铭并没有打算让她进去,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过甘馨在来之前已经把自己可能遇到的情况都做了充分的想象,所以被人拒之门外,也并没有打击到她的信心。 甘馨耐心的对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发傻又似乎有些冷淡的年轻人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是《阅读》杂志社的编辑,我们杂志社想向戈文同志约稿,希望戈文能在我们的杂志社发表他的文学作品。我知道戈文住在这里,就直接找过来了……” “《阅读》杂志?怎么没听过啊。”身为《收获》杂志社的见习编辑,林一铭还是第一次听有这么一本杂志,可看甘馨的表情又似乎不像是假话。 难道是刚刚创刊的杂志吗? 这时,林一铭终于注意到甘馨脸上的不耐,他恍然大悟起自己的失礼,赶紧补救道:“不好意思啊,忘了让你进来了。甘馨同志,你进来吧。对了,我叫林一铭,和戈文是好朋友,也住在这里……” 林一铭把门口一让,让甘馨进了屋,然后请甘馨坐到沙发上稍等,他自己则打算去叫戈文出来。 这时,戈文刚刚从里间走了出来,然后两人在戈文的房门前相遇。 “一铭,是顾城回来了吗?那我们吃饭去吧。”戈文张口就随意的问道,然后就打算从林一铭身边走过去去见顾城。 林一铭一把把戈文拉回到戈文的屋子里,然后哐当一声把房门合上,然后才声的挤眉nòng眼的道:“不是顾城,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同志找你。我,你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一个年轻的女编辑了?口风也太牢了吧” 女同志?女编辑?戈文被林一铭得有些mō不清头脑。 “什么luàn七八糟的”他有些不耐烦的道。 “你不认识甘馨?”看到戈文的样子,林一铭倒是有些奇怪起来了。刚才在门口时,甘馨在向林一铭介绍自己是《阅读》杂志的编辑时,那副模样似乎好像和戈文认识一般。 “不认识。” “呃……”林一铭愣住了,戈文是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对自己隐瞒的,这么来,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了?不知为何,林一铭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丝喜悦来。 见林一铭让开了房门,戈文摇了摇头不去理会有些奇怪的林一铭,径自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戈文从来不曾见过的女孩子,文文静静,带着眼镜,很漂亮。 戈文突然意识到林一铭先前所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子是编辑,是找自己的? 就在戈文的心中如此猜测之时,坐在沙发上的甘馨看到了戈文。然后她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流lù出只有面对自己崇拜的人时才会流lù的表情,jī动地对着戈文问道:“你是戈文?” 还没等戈文回答,甘馨就接着兴奋的道:“戈文,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佩服我?”戈文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女孩子初次见面就冒出这样的话来。 “你的《一代人》写的实在是太好了。黑夜给了我黑sè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站起来的甘馨,双手紧握,在读《一代人》的时候充满了感情,不得不她的声音很好听。 林一铭不是她是一个编辑吗?怎么一都不像呢?根本没有一编辑应该有的稳重和专业。 戈文有些纳闷起来,眼前这个女孩子难道是一个冒名替的粉丝? “刚才听一铭,你找我有什么事?那么你来是?……总不会是专门跑来夸赞我的吧。” 甘馨哎呀了一声,害羞了一下,然后才将脸sè一正,认真的看着戈文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甘馨,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我们刚要发行一份杂志,名字叫《阅读》。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约稿的。” 《阅读》?《阅读》 听到甘馨一本正经的话语,看到她郑重其事的样子,戈文的心中有些想笑,然后潜藏在记忆深处的一段后世的记忆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别,他还真对这本杂志有印象。 后世戈文有时候想要买一些书籍当做休闲时,就会从书摊上买一本《阅读》杂志,然后从中了解一下书籍的信息和评价,然后在到书店里去买书。 《阅读》杂志是以书为中心的思想文化评论刊物,凡是书及与书有关的人、事、现象都是《阅读》关注的范围,内容涉及重要的文化现象和社会思cháo,包容文史哲和社会科学,以及建筑、美术、影视、舞台等艺术评论和部分自然科学,并一向以引领思cháo而闻名全国。 而且《阅读》的宗旨非常好:展示读书人的思想和智慧,凝聚对当代生活的人文关怀。 “这本杂志怎么现在才……刚刚创刊了?”戈文吱唔了一声,然后mō了mō脑袋,变换了一种语气,疑huò着问道。在他的记忆里,《阅读》可是早在1981年就已经出现了,怎么现在才要创刊呢? “还没有呢,不过我们杂志社目前正在准备创刊的工作,计划是打算一月份就开始正式出版的。所以我们想在创刊期上发表你的文章。”甘馨道。 听到甘馨的介绍,戈文一下子呆住了。 自从他穿越后,除了顾城的经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和后世的历史截然不同外,其他所有在自己穿越之前的历史都依然保持着与后世历史相同的轨迹前行,就算历史的发展与后世发生了变化,那也是在自己穿越之后引起的。 没想到现在的《阅读》杂志竟然也与顾城的情况相同,《阅读》的历史竟然在自己穿越之前已经发生了改变,这是怎么回事? 戈文不是不知道蝴蝶效应,可是蝴蝶总的煽动了翅膀才能在大洋的彼岸掀起bō澜吧?在没有蝴蝶的情况下,怎么凭空的出现了暴风骤雨呢? 这是怎么回事? 戈文陷入了míhuò之中。 看到戈文的脸sè突然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甘馨吓了一跳,然后才心翼翼的问道:“戈文,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听到甘馨的疑问,戈文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然后他平静了一下内心的bō动,压抑住心中的mí茫,问道,“不过,你们为什么找我呢?《阅读》是想要我写诗歌吗?” 戈文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阅读》这本杂志的主要撰稿人大都为学术界、思想界、文化界有影响的知识分子,创刊如此重要的事情,不管什么杂志社都会慎重考虑的,这事关到杂志带给读者的第一印象,事关到读者眼中的定位和销量,轻率不得。 而甘馨之前她喜欢自己的《一代人》,那应该是《阅读》编辑部希望自己可以给他们提供一篇诗歌稿件吧。毕竟这一个阶段诗坛很不太平,关于《崛起的诗群》的争论很热闹,《阅读》应该是赞同自己的观的,所以才想要请自己这个掀起了诗坛地震的人约稿。 就在戈文如此猜想的时候,就听甘馨从容的道,“《一代人》不知引起了多少话题,戈文你写的确实不错,再加上目前诗坛关于朦胧诗的大讨论,如果你现在可以写一篇相关的评论或者是诗歌的话,那真的可以为杂志积累起大量的人气的” 听到她的话,戈文不由得对甘馨另眼相看了。能想到利用争论的眼球效应来宣传自己的杂志,不得不甘馨的眼光和见识都很不错,像是一个专业的编辑的话语。 “所以,你想让我为《阅读》写一篇诗歌方面的稿件?” “不是。”听到戈文的话,甘馨微笑着摇了摇头。 “嗯?” “我并不是想向戈文你约稿写诗歌。在此之前,我们编辑部曾经观察过你的动向,我们知道很多杂志报纸曾采访过你,想让你对诗坛的争论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不过不管是《文汇报》、《上海日报》,还是全国最大的诗歌刊物《诗刊》,你都拒绝了他们的采访。所以我们知道你是不愿意参合进诗坛的争论中去……” 听到甘馨的话,戈文不由得了头,看来甘馨再找自己之前的准备工作还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呢。不过听到她的话,戈文也对甘馨接下来的辞更加的感兴趣了。 “其实,我这次代表我们编辑部主动找上门来向戈文你约稿,是希望能在创刊号上刊登你的那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 “什么?”听到甘馨的话,戈文一惊。 “我知道大国崛起的文章是在《读者文摘》上连载的,不过我们希望可以同期刊发,只要你同意的话,那我们自己联系《读者文摘》编辑部,总之,不会让戈文你为难的。所以,请戈文你给我们这个机会”甘馨着,就朝戈文深深的鞠了一躬。 “《读者文摘》怎么可能答应?”看着甘馨的动作,戈文不由的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总编在圈子里的朋友很多,影响力还是有一的,所以戈文你并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总之,我们不会破坏你和《读者文摘》编辑部之间的友好关系的”甘馨抬起了头,有些骄傲的道。 这样的话…… 不得不,《阅读》编辑部的主事人的眼光真的很犀利,经营的理念更是出类拔萃。 不错自己的诗歌作品是很优秀、很有唬头,可是相比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来,受众明显的少了很多。现在整个期刊领域,整个读者群中,自己的那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所制造的话题和讨论是最多的,这对于一本杂志来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舆论的焦,代表着公众的注意力、眼球和销量啊 另外最让戈文感到窝心的一就是,《阅读》杂志社只需要自己的头同意,其他的诸如与《读者文摘》的联系什么的都不需要自己出面,自己只要直接领取稿费就可以了。 怪不得后世《阅读》杂志可以风靡全国,成为国内这个类型的最大的杂志呢。有这样的领导者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戈文看着眼前的甘馨,短短半个时的聊天,让他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他正打算要答应甘馨的请求,然后脑海中就有一道灵光闪过—— 《乡村教师》自己已经写完了,可是接下来的发表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戈文从兰茂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从十一月份开始,中国的科幻被打入了冷宫,而十二月份更是没有任何一家刊物发表过任何一篇和科幻有关的文章。所以自己虽然写出了《乡村教师》,可是如果没有刊物愿意刊登的话,那自己的努力和辛苦也依然是白费。 而三番五次的打扰《收获》、叨扰巴老,也让自己的内心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不如…… 戈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甘馨轻声的道:“其实答应你们的邀请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只要什么?”听到戈文的口气松了之后,甘馨的脸上不由的泛起一丝欣喜,然后她就听到戈文的要求。 “只要你们同期刊登我的另一篇的话,我就同意你们刊登大国崛起系列文章。” “没问题。”听到戈文的要求竟然是要让他们发表他的另一篇文章,原本还以为戈文会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的甘馨二话没,直接答应到。 《阅读》杂志社既然向戈文约稿上创刊期,自然是经过了编辑部的商量的,而且戈文的一些情况,甘馨之前已经了解过一些。 所以甘馨自然知道戈文一直都为一家叫做《民间文学》的通俗杂志写,那些的质量虽然无法和他的诗歌、散文以及评论相提并论,可是也都是优秀的作品,就算是在《阅读》杂志上发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第138章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求月票】 第138章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求月票】 甘馨如此痛快的同意了自己的要求,让戈文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甘馨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发表的是什么题材的,不然的话,她绝对不会如此痛快。 在中国科幻受到沉重打击的时候,在科幻杂志停刊整顿、报纸刊物再不敢刊登科幻作品的时候,《阅读》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他们的创刊号上刊登科幻吗? 这将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和抉择 刊登科幻与连载大国崛起系列文章,这两者之间的收益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单单一个甘馨是根本无法决定的,必须要《阅读》杂志社的总编甚至更后台的上层领导来拿主意。 戈文微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戈文摇头,甘馨有些着急起来:“难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不是的,我不会和钱过不去的。只不过,我觉得你刚才的决定有些草率……你还是把我要发表的这篇带回去,让你们的总编看完之后,再做决定吧。” 听到戈文的话,甘馨一愣。 而一直都在旁边聆听的林一铭也是一愣,在戈文和甘馨两人谈话的时候,他一直都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更是在戈文和甘馨两人的身上来回穿梭,当然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漂亮的甘馨身上。 这时,林一铭也被戈文的话nòng得有些糊涂了,他挠了挠头,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嘀咕着,“什么还需要总编亲自过目?甘馨不就是编辑嘛……”一边就往戈文的屋子里窜去。 而看到了林一铭的动静,戈文和甘馨两人的表情就精彩了起来—— 甘馨带着一丝不解和疑huò望着林一铭的背影,原先心中对这个人的不爽悄然消失。 而戈文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之上,这子竟然胳膊朝外拐,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不过倒是省的自己去拿稿子了。 于是戈文也什么话都不,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茶几旁端起水壶给自己还有甘馨倒了杯水。 …… 林一铭是带着脸上残留的泪珠子从房间里冲出来的。 他大呼叫着,动作夸张,语调jī动,手里拿着的,正是戈文已经眷写好的《乡村教师》。 一冲出戈文的房间,林一铭连绕到沙发前的时间都没有,他直接迫不及待的几步窜到沙发后,然后一弯腰,一伸手,就把手中的稿子树倒了戈文的面前,然后俯身在戈文的耳边大呼叫起来—— “戈文,这是你刚刚写出来的吗?写得太好了,我刚才看着看着竟然jī动的留下眼泪了” 戈文原本对林一铭在自己耳边胍噪的动作是很有意见的。任何人突然之间被人在耳边大声的嚷嚷,都会刺耳的难受和不耐烦。可是一听林一铭的话,他心头的烦躁就一下子直接熄灭了。 林一铭被自己的《乡村教师》感动的哭了? 戈文知道自己所写的《乡村教师》是成功的。 在有刘欣慈那个版本的铺垫和对照下,现在自己的这个版本从某种意义上,要远甚于刘欣慈的那个版本。自己的《乡村教师》不仅更加的严谨,文学的感染力更是要比刘欣慈所写的《乡村教师》要强烈上许多的。 毕竟他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学习、整日的文学创作以及巴金、李煜等众人的指和教导,都让自己的文字功底更加的煽情和有着艺术性。他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算的上是一个专业的作家了啊,和刘欣慈那样半路出家、仅仅把科幻当做个人爱好的工程师相比,无疑更加的专业和富有文学sè彩。不然这巨人的肩膀不是白踩了吗? 可是林一铭是谁? 他可是《收获》编辑部的编辑啊 哪怕林一铭仅仅是一个打杂的见习编辑,他那每天耳濡目染,他那经常受到编辑部各个编辑的指、教育和熏陶,都让林一铭的眼界和能力无限的接近为一个真正的审稿编辑。 林一铭所欠缺的无疑就是实战经验。可是就算这一,12月份的《收获》朦胧诗诗展的编辑工作也让林一铭有了最基本的锻炼。毫不夸张的,除了《收获》这样的一线刊物外,林一铭可以成为任何一家普通的编辑部的正式编辑。 可是就是这样的林一铭,竟然被自己的文章感动的哭了 戈文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原来自己的努力从来都没有白费,原来自己的付出总会收获到成果,原来自己的文学创作实力已经增长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过,耳朵旁边林一铭那急促的呼吸声还是让戈文突然之间感觉痒痒的有些难受,于是戈文一巴掌就把林一铭凑到脸旁的大脸往外推了推,然后一边用手指掏着耳朵眼,一边道:“自然是我写的了” 要是往常如果戈文如此推跌他,林一铭早就不依不饶了。 可是此刻他内心的全部心神都被戈文的那篇《乡村教师》所深深地mí住,对于戈文的无理一都不介意,相反他一边从沙发的背后往前面绕去,一边在口中继续急切的问道:“戈文,你这家伙的创作真的越来越让我佩服的无以伦比了真是什么题材都可以信手拈来。这篇《乡村教师》对于教师的刻画和描写真的太感人了尤其是文中的那两句话……” 林一铭来到了戈文的面前站住,然后翻开手中的稿子,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充满感情的复述起自己所喜欢的两段话: …… 这几百年前就在欧洲化为尘土的卓越头脑产生的思想,以浓重西北方言的童音在二十世纪中国最偏辟的山村中回dàng,就在这声音中,那烛苗灭了。 娃们围着老师已没有生命的躯体大哭起来。 ……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这类个体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 …… 他们叫教师。 …… 不知道是不是早前顾城在机械厂的那场诗歌演讲会带给林一铭的震撼还不曾消失,还是林一铭真的被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感动的潸然泪下过,不论如何,当林一铭站在戈文和甘馨两人的面前一本正经、充满了感情的朗诵起他所喜欢的《乡村教师》的段落来了。 可是戈文的心中并没有一感动,相反随着林一铭抑扬顿挫的语调,他的心中无法抑制的产生了滑稽的感觉——林一铭那带着一丝浓郁的上海方言的普通话很有喜剧效果,尤其是他所朗诵的第一段。 在写的过程中,戈文为了增加文学的感染力和真实性,是以山西地方方言和习惯来刻画中老师和学生们的语言、动作和风俗习惯的,而这正和林一铭朗诵的上海方言普通话产生了强烈的不协调感,也让戈文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笑意。 然后戈文就轻轻的无声的笑了起来。 低着头朗诵完自己喜欢的那两个段落后,林一铭抬起头看着戈文,认真的道:“戈文,我听过很多尊师重教的故事,可是我曾听到过的这些故事,虽然生动,可是它们都是局限于教师的奉献精神,一旦涉及到教书育人的意义时,就变成了抽象的理论教。我们所感动的只是作为红烛和chūn蚕的教师,而非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教师。现实中,我们的尊敬之情或许只能献给具体的某个教师,而不能转移到教师这一个职业上。” “可是戈文你的这篇《乡村教师》不同,它兼顾了教师的奉献精神和教学的意义。尤其是后者,不仅用感人至深的故事形象化了,而且提高到与人类文明密切相关的崇高地位,比传统的‘为祖国培养人才’深刻百倍。它是我们不是用脑,而是用心体会到了:正是教师,使得人类文明能够代代相传,发展壮大。” “戈文你知道吗,当我擦干眼泪后,就是我自己也十分的惊讶和困huò呢,我怎么会流泪?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我是被你文中教师的意义所感动了啊” 林一铭对于《乡村教师》一文的分析以及他的自我剖析,让戈文开始正视了起来。不同于一般读者,林一铭所的这番话是站在一个编辑的角度来谈的,这对于一个作者来,是最最想要得到的意见。 而坐在一边至始至终都抱着强烈好奇心的甘馨在听到林一铭的分析后,也终于忍不住chā口进来,她向林一铭问道:“我可以看看这篇稿子吗?” “哦,当然可以。”林一铭这才想起家里并不是自己和戈文两个人,还有一个美女编辑在。 他一边将手中的稿子递了过去,一边在心中哀嚎到:丢脸了,丢脸了,竟然让甘馨看到自己哭鼻子的窘样了 然后林一铭手忙脚luàn的在自己早已干涸的脸上擦拭了几下。而他这个模样也让正在思考他的话语的戈文情不自禁的在脸上表达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为了能够在《阅读》的创刊号上刊登戈文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甘馨痛快的答应了戈文的要求。可是随即戈文让自己将带回去让总编拿主意的辞,就让甘馨为之一愣。 所以她就不禁猜测了起来——难道,戈文的这篇的水平很差吗? 不过之后甘馨听到了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林一铭的话,这时,甘馨知道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一篇能够将读者感动到哭的,怎么可能差劲呢。 可是为什么戈文觉得自己一个人的保证不保险,还要让自己把稿子带回去给总编过目? 再然后,甘馨就听到了林一铭朗诵的第一段话,虽然仅仅只有一段话,可是那文采那语言仅仅从林一铭的只言片语中就扑面而来,让人知道这绝对是一篇非常优秀的作品。 可是接下来林一铭的朗诵就让甘馨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第二段话里的词语绝对不是一般的文学词汇,干枯、生僻,相反倒是有些科技的味道在里面,难道…… 甘馨的心中有了自己的联想。 等从林一铭的手中接过稿子开始看起来之后,甘馨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似乎就是一篇正儿八经的纯文学作品嘛。 甘馨的心中充满了不安的感觉。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总感觉不安的地方—— 在进行到一定的时候,情节被赫然打断,然后一场壮观的宇宙景象随即而来,依然是平实严谨的文笔,依然是极尽动人的文风,可是那蔚为壮观的宇宙战争的描写,让甘馨一下子惊呆了 这是一篇科幻? 怀着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甘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压抑住心中的惊讶,将剩下的文章一口气全部看完。 然后甘馨就有些头昏脑胀的靠在了沙发的背椅上。 这果然是一篇科幻 不得不,先前林一铭的jī动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这确实是一篇非常优秀非常完美的。这一就算甘馨站在编辑的角度上,都无可挑剔。 戈文所写的这篇《乡村教师》以两条主线进行的,一条是乡村教师的人生轨迹,另一条则是碳基联盟的文明检测计划。中关于乡村教师的情节极尽真实、极尽煽情,而关于宇宙文明的描写则极尽壮阔、极尽冷酷。 不管是写乡村教师的情节还是宇宙文明的情节,一般的作者单单一个情节方面就无法像戈文这样写的如此生动和完美。 可是戈文不仅将这样两种文风差异巨大的情节写了出来,更是让这两种写作风格截然不同的情节在的最后非常自然、非常和谐的汇聚到了一起,最终形成了这篇感染力、震撼力巨大的。 不描写宇宙战争的“大手笔”和那恣意汪洋的宇宙想象、恍如真实的星际文明,单单就是写乡村教师的部分,就足以证明戈文的文笔已经进入了国内一线作家的层次,绝非赵树理那样的乡土所能媲美 整个《乡村教师》的故事情节和细节描写都写的非常地道和娴熟,文风也非常的平实和严谨。这样的文风不仅使人严肃地感受文字里表达出来的思想内涵,特别是科学和愚昧的斗争、严肃和沉重,使得作品超越了普通的科幻。 其实甘馨不是没有看过科幻,可是与戈文的这篇科幻相比,其他的科幻作品的艺术感染力、文学性都显得粗糙的很,除了那让吸引读者的想象之外,基本上再没有什么可读性了。 所以一直以来,科幻带给甘馨的感觉只是对科学、宇宙的敬畏和对时间、空间的无尽想象。 但是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不同,除了一般科幻可以带给她的奇妙的、宏大的想象之外,这一篇《乡村教师》中关于科幻的那种气势、那种震撼力,真的是一种让人大感过瘾的感受,真的是无以伦比 而最让甘馨的心中惊叹的是—— 里的那种情感上的震撼和共鸣不仅她从未在其他科幻中看过,就连一般的纯文学都很少有过 原来好的科幻作品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 原来当冰冷冷的科技与脉脉温情的纯文学结合在一起,竟然可以给人这样的震撼 这真的是一篇非常优秀的文学作品啊 只是…… 甘馨苦笑了一下。 作为编辑,甘馨自然对目前科幻的处境有所了解,自然知道因为国家出版部门的通告,很多科幻科普杂志都开始了整顿,十二月份的纸质媒体上,和科幻有关的作品早已销声匿迹,这可是中国期刊界的大事情啊。 没想到戈文所的竟然是科幻作品 怪不得他认为自己拿不了主意,怪不得他觉得应该要征求总编的意见,自己也确实无法做这个主呢。 甘馨的心中恍然大悟,然后她抬起了头,向坐在沙发不远处的戈文看去—— 戈文正在和林一铭低声的交流着什么,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神态相当的安详,手臂更是揽在林一铭的肩膀上,很是随意。 窗户外有灿烂的阳光shè了进来,斑驳一片。 有一道耀眼的光束里可以清晰的看到ròu眼可见的灰尘在空中漂浮着。而这道光束的末端正好有一半打在了戈文的上半身,光辉夺目。 可是在沙发的角落里,因为光亮的刺眼,戈文的下半身显得有些暗淡。 yīn与阳不定,光明与黑暗共鸣……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呢?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突然间,甘馨的脑海中关于前一个阶段针对戈文的调查一一的从脑海中浮了出来—— 一首《一代人》让他第一次得到了文学界的关注,还让一部分诗歌爱好者将其视为先驱。 再然后就是那篇引起了诸多争议的《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要不是现在开明的政治气氛,以及巴金、冯友兰、钱谷荣等老前辈的声援,就算是他自己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来为自己做辩护,不准这场争论都会让他像十年动luàn中的很多人一样,被批判的惨无人睹 好不容易等这场舆论平静下来,他竟然就又发表了《崛起的诗群》,这场依然在诗坛继续的争论再次将他放到了舆论的焦之中,好在那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有着良好社会反响,为他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和目光。 可是他现在竟然又写起了被遗弃的科幻 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他怎么这么喜欢折腾呢?难道他就不能像一般人的作家那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生活吗? 不知为何,甘馨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篇曾经被自己退掉的稿子。 在那篇评语为“文章内容新颖,情节有趣,但语言病句丛生,词不达意,需仔细修改”的稿件上,有这么一句病句——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到明天中午十二之前,月票双倍的活动就停止了。 手中有月票的同学把月票投给大时代吧叛儿可是希望这个月的月票成绩要超过上个月的呢。 最后感谢所有在订阅本书的同学 因为你们的支持,我才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第139章 大国崛起结集出版? 第139章大国崛起结集出版? “戈文,这么好的为什么非要在《阅读》上发表呢?难道《收获》不可以吗?”林一铭送走了甘馨之后,有些不解的向戈文问道。 戈文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前中国科幻的处境向林一铭做了简单的一个介绍,然后才问道:“你觉得在现在朦胧诗诗展的争论依然在诗坛热闹的时候,《收获》会不会再次挑起文坛的争端呢?” “嘶……”林一铭冷冷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顿时哑然。 “而且就算是《收获》愿意刊登这篇《乡村教师》,我也不愿意啊我欠巴老,欠《收获》的太多了……”无视林一铭的样子,戈文有些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如果科幻真像你所的那样落魄,那……那《阅读》也未必敢刊登这篇科幻啊”林一铭有些心的看着戈文,轻轻的道。 戈文了头,就如林一铭所认为的那样,其实戈文对《阅读》能否刊登《乡村教师》并无一把握,这所承担的压力和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哪怕《阅读》杂志社的总编辑的人脉再广、威望再高都未必有这样的胆量,要知道因为科幻现在可是有一些杂志社都被停刊整顿了啊 “只是这么好的无法公开发表实在是太可惜了啊”林一铭的脸上充满了惋惜。 戈文从口袋里mō出一根烟来,叼在嘴上,然后从桌上拿起火柴上,然后淡然的道:“无所谓。现在不行,不等于以后也不行……天无绝人之路,等个一两年发表其实也一样。只是……” 戈文的脑海中浮现起了兰茂悲愤的样子来。 只是这样一来就让那个女孩子失望了啊。 虽然戈文表面上很淡定,可是他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丝惭愧。 林一铭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满脸兴奋的道:“戈文,拿这篇让巴老看看怎么样?他可是文联的主席啊,不准……” “想也别想。” 戈文一口打断了林一铭的如意算盘,求巴老的话,不准还真的成,因为这确实是一篇非常优秀的作品,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巴老为自己cào心了,老是麻烦他老人家,自己真的会很不愧疚 回到卧室里,戈文将桌上《乡村教师》零散的草稿收拢起来,然后放到抽屉中。在他看来,《阅读》杂志社不会冒着被停刊整顿的危险而发表科幻。而事实果然会像他猜测的那样吗? 《阅读》杂志社的编辑部也在上海市的巨鹿路上,与上海市文协仅两户之隔。不过这家正在筹备的杂志社的名声还未打响,因此编辑部内的景象很是安静。 起来,这家突然冒出来的《阅读》杂志其实与戈文是有一些联系的。 《阅读》杂志社的上级主管单位是人民出版社,整个编辑社的编辑基本上都是来自三联书店,而戈文的那本翻译作品《瓦尔登湖》所投稿的出版社正是三联书店。 八十年代的三联书店其实并不是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存在的,这个时期的三联书店早已合并到人民出版社中,是人民出版社的一个出版部门。只不过在知识分子界中“三联书店”这个牌子响当当的厉害,大多数人在起这个出版部门的时候,依然会用三联书店来代指,而不是人民出版社。 此刻,在《阅读》杂志社的编辑部的总编室里,甘馨正坐在屋子里的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抬着头看着办公桌前的那个中年人。 一直等中年人从书桌前抬起头来之后,甘馨才道:“总编,编辑部的同事们都觉得,介于目前科幻作品在中国的现状,我们不能答应戈文的要求。” “那么你认为呢?”中年人平静的看着沙发上的甘馨,目光深邃之极。 “我?……我觉得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非常的优秀,应该是中国科幻界最优秀的作品了……”甘馨并没有出自己的结论,不过她话里的语气和词汇已经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完整的了出来。 中年人从书桌后站了起来,他背过双手绕出书桌,在屋子里慢慢的踱着脚步,显然是在分析这件事情的利弊。 甘馨的目光随着中年人的身影而移动,她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矛盾。 戈文的这篇文章真的让她很感动,这几乎可以是一篇旷世奇作,她真的希望自己的杂志社可以发表这篇。可是目前的科幻却是处于被批判的状态,如果轻易的将这样一篇科幻作品公开发表,那势必会jī怒很多人、很多有关部门,那些这个月被停刊整顿的科幻刊物就是一个最好的榜样。 要知道他们的《阅读》可是打算要争做全中国最一流的刊物啊她同样不愿意看到《阅读》还未展翅翱翔在九天之上就突然夭折。 情感上希望能发表《乡村教师》,可是理智上却又十分的抗拒,甘馨也只能等待着总编辑土长申的决定。 在屋子里转了五六圈之后,土长申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甘馨问道:“甘馨,你知道我们编辑部为什么从北京迁来上海?” “是为了减压力,也是为了轻装上阵。”听到土长申的话,甘馨一愣,然后道。 甘馨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他们离开北京时,三联书店的大领导,他们的**oss,在车站送别他们时所的话—— “你们并不是被抛弃,并不是被打入了冷宫……编辑部之所以安置在上海,是为了让你们可以远离北京这边的复杂,是为了让你们可以放下思想的包袱轻装上阵,你们始终要记住一——你们是三联书店走出去的人,你们要深深的记住三联书店的历史传统和人文精神……我等着《阅读》成为中国第一流的思想文化杂志的那一天” 听到甘馨的话,土长申接着问道:“那甘馨你,我们杂志社的目标是什么?” 甘馨大声的回答道:“以书籍为中心,争做全中国第一流的思想文化评论杂志” “那我们拟定的创刊号的第一篇文章的标题是什么了?”土长申紧接着又问道。 “读书无禁区”甘馨在回答完土长申的问题之后,就在心中涌起了一丝感悟,还有一些惊喜。 看总编的意思似乎是要决定发表戈文的科幻了? “不错就是读书无禁区我们《阅读》就是关注书里书外的人和事,探讨大书书涉及的社会文化问题,推介不同知识领域的独立思考,展示各种声音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我们创刊的宗旨就是要以引领思cháo为己任,就是要做中国思想文化变迁的一个见证者既然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如此优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登呢?”土长申的语气jī昂而有力。 “可是……可是难道您不担心这篇《乡村教师》会给《阅读》带来打击吗?”甘馨将自己的担心了出来。 土长申摆了摆手,然后微微的一笑,冲着甘馨眨了眨眼睛,悄悄的道:“做事是讲究方法和方式的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学学鬼子的动作——‘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完,土长申就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拿起桌上的话筒,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静静的等待着。而甘馨则一脸míhuò的看着他。 “呵呵,贺老,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一等对面接起了电话,土长申就爽朗的笑着问道。 而听到土长申的话后,甘馨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她心中那一直都在担心和焦虑的心脏就顿时放松了下来。 土长申打电话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中国中宣部的副部长贺敬之老先生 而土长申并没有注意到甘馨的神情,他拿着话筒和电话对面的那个贺老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才笑着道:“贺老,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我不是在准备一本杂志的创刊吗?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想向您这个大领导请示请示啊……”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和您开玩笑呢,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向您请教” “情况是这样的……” “对,就是那个写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戈文……” “什么?耀邦同志召集人民日报、新华总社和广播电视部的同志们针对清除精神污染谈话?还划清了具体的界限?……那关于文学方面,耀邦同志是怎么的了?……哈哈,这可太好了” “嗯,嗯,我明白。” “好的,那我一会儿就到邮局把稿子给您传过去……好的……好的。” …… 甘馨断断续续的听着土长申的话语,紧张的心情一直都提的高高的,她知道事情能不能圆满的解决,就要看电话对面贺敬之的意见了。 挂了电话之后,土长申的脸上流lù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而看到他脸上的微笑,甘馨顿时知道事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转变着。总编辑土长申虽然对待同志都很真诚,可是他这人天生就面冷心热,平素里老是板着脸。现在他能笑,那就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很高兴。而此刻他所高兴的事情除了戈文的那篇科幻外,还能有什么呢? 果然,土长申呆了一下,就坐到办公桌后。他在一张空白的稿纸上写下了一行字之后,就将这页稿纸递给甘馨,然后道:“你去邮局,按照上面这个地址,把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传真过去。” “土叔,是给贺老吗?看你这么高兴,贺老了什么吗?”甘馨一边接过稿纸,一边问道。 “哈哈,贺老在电话里,他昨天陪同耀邦同志开了一个会,就是在这个会议上,清除精神污染运动的过jī被耀邦同志狠狠的批评了一通,要求各级有关单位都要认真反思呢”土长申想到了刚才贺敬之在电话里和他讲到的消息,不由的又在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 “呀,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呀” “可不是,我看呐,戈文的这篇或许有戏” …… …… “什么?你是《阅读》同意在创刊期上刊登我的这篇《乡村教师》了?”戈文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甘馨带给他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在看玩笑吧?”一边林一铭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看着两人都不敢相信的样子,甘馨情不自禁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也不理会两人的大惊怪,从茶几上端起热气腾腾的水杯,心的喝了一口。 她这般悠闲的动作,倒是让戈文和林一铭两人不由的面面相觑,然后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是在逗我吧?”戈文有些怀疑的问道。 “呵呵,我不是和你过嘛,我们杂志社的总编的人脉很广的” 听到甘馨的话,戈文有些嗤之以鼻。 人脉广就敢在杂志上公开刊登科幻?的杂志社可以和国家的政策搏力?哄鬼去吧胳膊怎么能扭得过大tuǐ 甘馨见戈文依然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想要解释,可是这其中的bō折和内幕很严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生硬的道:“反正你别管了,我们一定会在创刊号上刊登你的那篇科幻,所以我们之前的约稿……你也要话算数” “没问题”虽然不知道甘馨为何如此的肯定,但是戈文依然爽快的答应道,“只要你们同期刊登《乡村教师》。” 只要能发表这篇科幻,其他的——管他呢 “不过,我们总编另外还有一个邀请。” “什么邀请?” 甘馨看着戈文认真的道:“我们除了想要同期连载你的这个大国崛起系列文章外,还希望你能够将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交给我们杂志社结集出版。” “结集出版?”甘馨的话,让戈文一愣。 应书友“土长.申”童鞋之请,《阅读》杂志社总编辑土长申同志正是登场大家鼓掌欢迎 另外,今天下午结束了休假,晚上回到项目部,紧赶慢赶,还是差了一千字,这个明天补上吧。 继续求月票,求打赏 第140章 1984年的1月1日 第140章1984年的1月1日 戈文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出版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念头,而甘馨的话无疑提醒了他—— 对啊,原本只是一部纪录片的《大国崛起》被自己写成了足足有二三十万字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这足够出版一本书了呢 戈文开始盘算起出版的念头来了,然后他就想起甘馨刚才的话。 “你们不是一家杂志社吗?怎么还能出版书籍呢?”戈文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听到戈文的问话,甘馨的脸上流lù出一丝得意的神sè,然后才道:“你可不要看我们《阅读》编辑部,《阅读》杂志的主管单位可是人民出版社呢而我们可都是三联书店的人呢” 三联书店? 听到甘馨的话,戈文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本译作来。 《瓦尔登湖》不就是巴金向三联书店推荐出版的吗? “你是《阅读》其实是从三联书店独立出来的杂志?三联书店不是在北京吗?你们怎么跑来上海办杂志来了呢?”一边的林一铭chā口问道。 “这个……”听到林一铭的问题,甘馨有些措不及防,神情更是恍惚不已,然后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抬起头看着戈文和林一铭微笑的温和的解释了起来。 “虽然《阅读》是从今年的十月份才开始筹划的,可是早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刚一结束后,我们三联书店已经有了创办这个杂志的念头了。在那次会议之后,我们已经想象得出思想界包括出版界的活跃盛况了在这种情况下办这么一家思想评论杂志,其实是我们三联书店所有成员一致的心愿” “只是……你们知道的,现在三联书店只是人民出版社的一个部门,有些时候我们个人的理想总会受到现实环境的限制。因为《阅读》是一本以书为中心的思想评论刊物,这让一些领导很不理解,他们觉得一家出版社办起思想评论杂志很不靠谱,再不是已经有了中央的《红旗》了吗”到这里,甘馨的语气有些苦涩。 “可是,《红旗》是中国**中央委员会主办的理论刊物,这限定了他所有的文章和观都是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是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部署的,是官方的。我们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甘馨又回想起了他们在离开北京时,那个老领导的循循教诲,然后脖子一昂,骄傲的道:“在我们三联书店老领导们的努力争取下,现在《阅读》真正的就要起航了,我们之所以来上海就是为了能够轻装上阵,就是为了能够甩开思想上的包袱,我们一定要让三联书店的独立思考、自由精神、五四时代的传统在中国的大地上薪火相传” “《阅读》不是专门的学术刊物,《阅读》不是一般的普通大众通俗刊物,它是独一无二的” “它寄托了我们三联书店人的精神和希望,它继承了我们中国知识界的淑世情怀和传统它就是要以思想启门g作为旗帜,就是要致力于拨luàn反正,就是要恢复汉语写作的博雅风范,就是要以思想的开放、议论的清新、文风的隽永来赢得了读者们的青睐” 甘馨的语气虽然平和,可是那股自信、自强乃至骄傲纵然就是林一铭这样迟钝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戈文则听得更加的感触,原来中国从来都不缺乏真正的有着高远目光、真正有着崇高理想的人们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 戈文的很干脆。 “谢谢”甘馨听到戈文的回答,很认真的朝着戈文做了一个很yòu人的鞠躬动作。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戈文微微的笑着伸出了右手。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甘馨,《阅读》杂志社的编辑,从今天之后还会是与你保持联系的专门的编辑。以后还请戈文你多多指教” …… …… 1984年1月这一期的《读者文摘》终于在两个月的缓冲时间之后,更换了他们的刊名,正式更名为《读者》。 对此,大多数读者保持了沉默,只是极少部分的极端读者依然用jī烈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心中的不满——寄往甘肃的《读者》编辑部的抗议信像是雪huā一样多。 可是这与写给戈文的读者来信比起来,真的是九牛一máo啊。 就是在这一期的《读者》上,刊登发表了戈文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第三篇文章——《走向现代》。 这篇《走向现代》是戈文分上下两集介绍英国崛起的过程的文章。就是在这篇文章中,戈文开始慢慢的展lù出了他的獠牙—— 除了经济的繁荣,政治的稳定以及人文思想文化对于一个国家的崛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英国首相丘吉尔有这样一句名言:我宁愿失去一个印度,也不肯失去一个莎士比亚。在英国成为大国的过程中,戏剧家莎士比亚的作品提升了英国的人文精神,科学家牛顿的力学定律开启了英国工业**的大门,经济学家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为英国提供了一个新的经济秩序。他们的名字,全都十分醒目地写在英国走过的大国之路上。 而在法兰西思想与精神的圣地先贤祠,正门上铭刻着这样一句话:“献给伟人,祖国感谢他们”。就在这座先贤祠里,安葬了72位法国历史人物,其中只有11名政治家,其余大多是思想家、作家、艺术家和科学家。 …… 一个国家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人文思想和文化传统呢? 在戈文看来,文化就是一个国家的生命线,一个经济崛起的大国如果没有与之相衬的文化实力,那绝对是一个畸形的帝国。 而戈文对于目前中国文化所受到的种种限制乃至后世中国的文化的落寞都是深深的痛惜的。 因为这,他毫不犹豫的写出了《崛起的诗群》,因为这,他明知可能发表不了,可依然义无反顾的写下了《乡村教师》…… 戈文坚持一个原则,当诸如朦胧诗、科幻等新生事物处于萌芽状态而处处受阻时,应该呼之鼓之呐喊之。有一天当它如日中天,或许它真的会泥沙俱下,或许它真的会出现了许多弊端,到了那时,对它加以批判也时犹未晚。 之所以有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那远大的理想,都是只因为他对于这块土地爱得深沉 所以戈文就是要做别人眼中的不安分者,所以戈文就是要屡次三番的冒出头去惹火烧身,所以戈文就是要将这摊虽然有着涟漪却依旧显得有些死沉的湖水搅得更加的bō澜所以戈文就是要在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中抒发他对于中国发展的忧思 他就是要给以后的改革开放打一记预防针 哪怕喉咙再怎么嘶哑,哪怕连羽máo腐烂在泥土里,都义无反顾 至于是否真的能够让一些人醒悟,至于是否真的能够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期望—— 戈文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他不去做的话,那就真的永远也不可能成功。 这大国崛起的第三篇文章就如同标题“走向现代”一般,确实让更多的读者涌起了兴趣。 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的历史太过久远,虽然有兴趣,却也有着距离感。只有鸦片战争的英国,只有中国近现代的悲惨历史才能让更多的中国人感同身受,才能让更多的人同仇敌忾。 所以这篇介绍英国的崛起文章,无疑更加的凝聚起了读者的目光和讨论。 而实际上真正的讨论并不仅仅的局限于《读者》这一本杂志之上。 同样是在这一天,也有一本杂志的创刊号面市了。 这本叫做《阅读》的杂志原本是少有人问津的,可是就在读者们在前往各大书店、各种书摊去购买自己喜欢的杂志的时候,就在他们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这本洁白的杂志的封面的时候,很多人注意到了在“阅读”这个大大的刊名的旁边,一个墨绿sè的方框中圈着几行浓墨重彩的字体—— “阅读无禁区”“李洪林” “大国崛起之走向现代” “乡村教师”“戈文” “科学与民主的赞歌”“郑文光” …… 那“阅读无禁区”五个字和“戈文”两个字,被放的大大的,似乎生怕被人忽略掉一般。 而“戈文”两个字更是占据了两行的位置,最是显目。 …… …… 阅读无禁区?好大的口气 一些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杂志,就要打算到柜台前付款的读者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屑。 可是当他们看完这篇《阅读无禁区》的文章之后,就不得不惊叹起来了,这竟然是一篇雄文 在这篇文章中,作者提出了一个原则问题——人民有没有读书的自由? 要知道此时中国已经掀起了一阵“清理精神污染”的热cháo,穿衣打扮、娱乐活动甚至听歌看书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和规范,民间已经出现了像文革时候的收书运动,这让渴求知识、渴求书籍的普通读者们如何能受得了。 而这篇《阅读无禁区》像是一面读书人的旗帜一般,发出了人民有读书自由的权利,这样简洁而又坚定的文章不是雄文是什么? 好文章啊 再草草的翻开杂志看了看其他的文章后,一些原本没有打算买这本杂志的读者们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chún,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将这本有与众不同的杂志一边买了下来。 …… …… 阅读无禁区?戈文? 大多数读者一看到这几个字之后就都浮起了一个念头——戈文又写了新的文章? 好奇心之下,很多读者就从书架抑或书摊上将这本《阅读》杂志拿了起来。 可是等他们仔细看时,却发现这“阅读无禁区”和“戈文”并没有半máo钱关系。 然后他们就看看清楚了一件事——这本杂志在也刊登有戈文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之余,竟然还有戈文的一篇新文章。 天大的惊喜 要知道现在在民间关于大国崛起的讨论已经越来越盛了,几乎成为了一个全民参与的话题,只要是经常看书看报的,就没有不讨论这个话题的。毫不夸张的,现在这个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已经和几个月前中央电视台播放纪录片《话长江》时引起的轰动几乎一般无二了。 希望也是关于大国崛起的文章啊 读者们怀着这样的期盼,翻开了那篇《乡村教师》。 对于大多数读者来,他们如果想要看戈文的大国崛起文章的话,那脑海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读者文摘》,哦,应该叫《读者》了,而不是《阅读》。所以他们翻开这本《阅读》杂志之后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去看《走进现代》,而是直接翻到了《乡村教师》那一页。 唔,竟然是一篇?不过这篇似乎很好看啊 大多数人按着惯性,依然顺着的情节发展继续看了下去。 嘶……竟然有外星文明?这是什么了? 很多人倒吸着凉气抬起了头。 其实科幻界的动luàn对于一般读者来是很遥远的,大多数读者或许在往日的阅读中零散的看过一些科幻、科普作品,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喜欢或者是关注此类的作品。 当然也有喜欢或者是知道中国科幻界现状的读者们,对于这些读者来,在一个多月的科幻荒芜中,能够再次看到一篇科幻作品,这真是一种绝佳的享受啊 不过不管是不了解科幻的读者,还是喜欢科幻的读者,在看这里后,所有的人都已经深深的被这篇与众不同的开头中那个乡村教师的经历所深深的打动,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接着看了下去—— 然后洁白的纸页上就沾染上了泪痕。 然后这些读者就安静的站在周围汹涌的人cháo中默然无声。 然后这些读者就深深的被这篇所征服,被中所蕴含的煽情、壮丽所感动 这是我看过的最优秀的了 很多读者的心中都涌起了这样的念头。 有些高估自己了,从晚上7开始写,到现在才写了四千字……这真是个悲剧 问个事—— 大家喜不喜欢看高层间的斗争? 请童鞋们在书页的读者调查中填一下自己的意见吧。 大家或许看出来了,最近两三章开始铺垫了一伏笔,虽然不擅长,可是如果大家喜欢看的话,那叛儿就展开了写这一块情节。 不管怎样,这本书是献给你们的 最后继续求月票,求打赏 第141章 火爆的销售 第141章火爆的销售 1983年的12月28日上午,《阅读》创刊号的样刊被送到了上海市的光华造纸厂,然后这份被《阅读》编辑部寄予厚望的杂志从印刷厂的流水线设备上经过印刷工人们熟练的cào作下蜂拥而出。 28日下午,创刊号被定为五万份的《阅读》杂志整洁的摆放在了印刷厂专门放置成品的车间里,然后一辆早已蓄势待发的大卡车将这五万份杂志运到了上海市邮局。 从29日开始,这些《阅读》杂志开始通过邮政系统按照距离的远近陆续的通过各种交通方式运往全国各地。 1984年的1月1日,创刊号的《阅读》准时的出现在了全国各地的书架和柜台之上。 对于《阅读》杂志社的全体工作人员来,创刊号能不能完全售出将关系到他们以后的事业,这不仅仅是他们一个编辑部的事情,还关系到三联书店的其他同事,还关系到三联书店的老领导们,关系到三联书店在人民出版社的地位和前提。 所以第一期的《阅读》杂志并没有公开的征集稿件,所有的文章都是编辑们事先精心细选专门邀请了一些作家来写稿的,他们绝对不允许失败的情况出现 这一天的上午,上海市巨鹿路上的《阅读》编辑部内的每一个编辑人员都有些坐立不安,虽然大家的手头上都有工作要做,可是每一个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总编土长申的办公室。 而在大办公室里单独开辟出一个单间的总编办公室的房门此刻并没有关闭着,从敞开的大门处,众人的目光可以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土长申正伏在书桌上写着什么,而书桌右上角的那个电话寂静无声。 虽然并没有抬头,虽然并没有走出办公室,可是土长申依然知道屋子外面的编辑们此刻的焦急心情。实话,他的心中也是忐忑的厉害,如果第一期的《阅读》不能一鸣惊人的话,那对于以后杂志的订阅情况是非常严重的。 所以屋子外面的编辑们看到他们的总编正伏在案桌上认真的工作着,可是土长申自己却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在他眼前的空白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大团乌黑八糟的字迹,如果认真的端详这些字的话,那可以勉强的辨认出“阅读”、“五万份”、“销量”等等字。 其实土长申同屋子外面的编辑们一样,都是在等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来。 《阅读》编辑部的后台是三联书店,三联书店隶属于人民出版社,这第一期的《阅读》杂志之所以能铺网全国,一个很大的重要性就是因为人民出版社和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的密切联系。 而土长申就是等着销量最大的北京、南京、天津等几个大城市的新华书店的电话。 可惜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这种等待的煎熬让一项都稳重的土长申都感到有些不耐。 …… 一个《阅读》编辑部的责任编辑时气喘吁吁跌跌撞撞的推开了编辑部的大门的。 结实的木门被哐当一声推跌到了墙上,吸引了编辑部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就是在单独房间里的土长申也不例外。 这个责任编辑一进到办公室里,就双手托着双膝,喘着粗气,很显然他刚才一定做过剧烈运动。 而编辑部内回过神来的编辑们都眼睛发亮的纷纷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出来,围到了这个编辑的身边。 土长申也走了出来,看到众人急切的七嘴八舌的向这个编辑打听消息时,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大声道:“安静” 土长申的威望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大家就给走过来的土长申让出一条道来。 来到这个责任编辑的跟前,土长申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怎么样?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这个气喘吁吁的编辑终于缓过了劲来,听到土长申的话,他勉强直起身子来,然后就大声的嚷嚷道:“卖疯了真的卖疯了” 听到他的话,所有的人都不由的精神一振,jī动了起来。 这个编辑之所以在上班时间不在编辑部内,就是被土长申派出去到上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去调查《阅读》的销售情况的。现在他卖疯了,不就是《阅读》卖疯了吗? 在场的众人都欢欣鼓舞起来,相互间更是不分男女的相互拥抱,他们成功了 可是土长申却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今天可是《阅读》上架的第一天啊,总得有个读者们慢慢熟悉的过程吧怎么可能第一天就卖疯了呢? 土长申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 “是这样的……”这个编辑喘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我是先去了上海虹口区的新华书店,一开始《阅读》基本上没有什么销量,它不像《读者文摘》和《收获》那样被书店的工作人员摆在最明显的位置,它是hún迹在众多的杂志中的。然后有个读者将《阅读》从杂志堆里翻了出来,然后他就站在那里翻看。不知怎么搞得,这个读者竟然哭出来了,他的动作吸引了其他的读者的注意。这个读者回过身来后是被一篇感动的,这引起了很多读者的好奇。于是其他人都去翻看《阅读》,被摆在柜台上面的十几本《阅读》一下子都被读者们拿走了,再然后这些读者基本上都把咱们的《阅读》买下了” 这时,一个女编辑给这个编辑搬过来一把椅子,这个编辑到了一声谢后,继续兴致勃勃的解道:“我看到这种情况后就离开了,离开时我注意到书店的工作人员又从库房搬出一摞子《阅读》,还放在了仅次于《收获》的位置上” “土编,你不知道我当时心中的jī动啊,所以到了普陀区的新华书店后,我直接进去就喊了一嗓子有没有《阅读》……嘿嘿” …… 这个编辑开始卖nòng他的聪明,“你不知道啊,我到一个书店,就喊几声,让书店的读者们知道有这么一本《阅读》杂志,而这效果别还真的很不错呢。好几个书店里摆在外面的《阅读》全都一下子都卖光了还有读者开始抢购的场景出现呢” 听到这个编辑唾沫横飞的辞,编辑部内所有的人都乐了。 而土长申则把握住了重——“那你注意到这些购买了咱们杂志的读者们的反应吗?他们的口碑怎么样?” “口碑好极了,尤其是李洪林的《阅读无禁区》以及戈文的那两篇文章,我在书店外,听到很多读者在讨论呢不过似乎戈文的那两篇文章更能吸引读者啊……对了,我最开始看到的那个看的哭出来的读者看的就是戈文的那篇《乡村教师》。不过,戈文的这篇确实很优秀,只可惜是科幻作品……” 土长申摇了摇头道:“不能这么,或许我们还真的是歪打正着呢我们《阅读》的读者群其实是面向知识分子层,是面向那些喜欢读书喜欢阅读的读者,所以一般情况下,《阅读》的销量是随着读者们认识到我们这本杂志的价值之后,才慢慢的提升的,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也只有戈文那样雅俗共赏的文字,不落俗套的才会吸引不分层次的读者的” “没想到咱们《阅读》杂志竟然也有井喷的时候?” 土长申自言自语的着,然后他就看着依然围在身边的众编辑,原本就很严肃的脸上更是一板:“都呆在这里做什么你们都没有事做了吗?既然已经了解到情况了,还都不给我工作去?” 他的这句话一出来,顿时包括刚才那个一直都气喘吁吁的编辑在内,所有的众人都马上像是炸了窝的麻雀都四处散开,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伏在桌子上装模作样起来,不过每个人脸上洋溢的自信和乐观怎么也遮掩不住。 而土长申则一个转身,往他的办公室里走去,他的脸上同样lù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八十年代的中国,没有子游戏,没有互联网,流行音乐刚刚兴起,电影不能每天都看,电视也不是每一家都有,大众的娱乐手段除了那传遍全国的广播之外,或许就只有阅读书籍了。而书籍中,报纸和杂志无疑占据了一个大头。 虽然只是上海的销售情况,可是管中窥豹,其他地区也可见一般吧。 既然《阅读》第一天就有这样的销售成绩,那么相信接下来《阅读》一定会被更多的读者所购买的吧 回到屋子里的土长申开始有些担心起着五万份的《阅读》能否满足的了市场的需求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果土长申所料一般。 当天中午,土长申接到了来自北京和南京的电话,听着电话对面,那两个新华书店经理的恭喜声和要求他请客的玩笑时,纵然沉稳如他,也不由的拍着桌子爽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1984年1月1日,《阅读》杂志的创刊号投放到市场上。 原本计划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销售完毕的《阅读》,在第一天时间内,全国各地的相当一部分新华书店里摆放的杂志就被销售一空。到了傍晚,随着汇总了全国各地传回来的消息之后,整个《阅读》编辑部沸腾了—— 总共刊印了五万份的杂志在一天时间内销售出了将近三万本 如此火爆的销售成绩,对于一本刚刚创刊的杂志来,绝对是一个奇迹。 前无来者,后无古人 有晚了,抱歉 第142章 乌云盖顶 第142章乌云盖 第一天的销售成绩竟然能达到将近三万本,这样的成绩让所有的《阅读》杂志社的编辑们感到意外,也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的惊喜之中。 也是在这一天的夜里,《阅读》杂志社的总编辑土长申同志大笔一挥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来—— 马上将创刊期的《阅读》再加印五万册。 可是土长申依然是有些瞧了市场的容纳能力,瞧了读者们对于《阅读》的热捧。 仅仅过了四天,整整十万册的《阅读》杂志就在市场上销售一空,没有买到杂志的读者们纷纷向编辑部打来电话或者是寄来信件。而读者们的订单以及全国各地新华书店打来的催货电话更是让编辑部负责发行工作的编辑们忙得焦头烂额头昏脑胀。 可是没有一个人抱怨,虽然繁忙的工作让每一个人忙得连饭都在编辑部里解决,可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澎湃的热情和信心。尤其是总编土长申在接过了他们的老领导的电话后,转述给大家的时候,更是让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 那个当初曾经冒着严寒到北京火车站送他们登上南下列车的老领导在电话中道—— “你们做的不错,超出了我的想象就算是我看到这一期的《阅读》之后,也是不禁吓了一跳。……《乡村教师》写得好,描写英国崛起的《走进现代》和开头的那篇《阅读无禁区》写得更好……你们的胆子很大呀,不仅仅宣扬读书无禁区的主张,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刊发科幻,啧啧,不愧都是从我们三联书店走出来的同志很好,很好很了不起,很了不起呀” 其实在知道是自己的老领导打来的电话时,土长申还有一些担心的,他以为会受到领导的批评,要知道这一期的《阅读》几乎探触了一个禁区,与国家文化部关于“思想战线不能搞精神污染”的指示隐隐相反。不戈文的那篇科幻,就是这一期《阅读》杂志上的第一篇文章《阅读无禁区》就很明显有些出格,与其他杂志的心翼翼截然不同。 不过老领导只字不提这隐藏在暗处的忧虑,而是一个劲的称赞《阅读》称赞《阅读》编辑部的全体编辑人员,只是在临挂电话的时候,老领导终于稍稍的透漏了一他的忧虑和担心也了出来—— “《阅读》就是要营造这种追求独立思考、自由精神的气场你们能有这么大的勇气在思想的禁区中进行突破,这样的三联书店精神,是非常不错的不过因为这一期杂志的大胆,估计肯定会惹起麻烦的,所以你们一定要沉得住气,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道德cào守不要怕,记住——你们是三联人,三联书店就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就如同老领导担心的那样,在土长申再次加印了十万册杂志之后,在经过近两周在市场上在读者群中的传诵,在经过知识分子界、思想界、评论界的关注,《阅读》杂志社终于掀起了无数的回响。 在中国现在的这个年代,人们对书籍和知识极其渴求,所以像《收获》、《读者》这样的杂志销量可以达到过百万份,这是特殊的年代所特有的,是不正常的,所以巴金就曾经对《收获》的销量极其忧虑和担心,不是担心《收获》的卖出的少,而是嫌它的销量太多了。 可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都是那些已经培养出了忠实的读者群体,已经有了相当显赫的名声的杂志。 对于任何一家刚刚创刊的杂志来,其销量总会经过一个缓慢上升的过程,创刊的第一期往往是销量最少的。 譬如《读者》,这本经过两年发展,现在销量已经达到百万的杂志,在其创刊的时候,只敢发双月刊,而且全本杂志只有48页,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月的发行量也才仅仅只有三万册。 可是《阅读》却截然不同,仅仅五天时间就销售出十万册,市场需求依然无法满足,依然要再增刊十万册,这样的情况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称得上是期刊界的一个奇迹。 这样的成绩怎么能不引起一些人的嫉妒呢? 更何况这创刊号的《阅读》杂志上登的一些文章更是行走在思想意识界的交叉处,怎么可能不引起争议呢? 八十年代的中国,出去普普通通的大众不,整个文学界、思想界、评论界甚至政fǔ和中央的态度都是曲折的、反复的,中央政fǔ的含糊不清,左右彷徨让思想界、评论界像是暴风雨中的船一样,时而向左飘,时而向右飘。这种左右摇摆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九十年代的中后期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所以恶意的或者是纯粹意识上不认同的人开始起针对《阅读》杂志,攻击浩浩dàngdàng的汹涌而来。 其实半年前随着戈文的那两篇关于个人生命价值观的评论尘埃落定,中国的思想界和理论界已经承认了个人生命价值观已经慢慢的接受了人道主义。可是以往几十年历史的拘束和惯性,以及那隐形的却无处不在的压抑的保守势力依然是思想界和评论界的主流。 关于《阅读》的批判和攻击依然集中在李洪林的《阅读无禁区》以及戈文的《乡村教师》上。 《阅读》编辑部为了打响品牌,所以这创刊期上的所有文章都是编辑们邀稿才选登上的,能被刊登上杂志,这文章的作者绝非一般作家。 《阅读无禁区》的作者李洪林此时正是中央宣传部的理论副局长,他之前有数年时间的工作就是专门给***同志买书,是跟着***学习了几年的一个同志。按理他的文章应该在理论上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就是这样,依然有大量的读者来信以及思想界和评论界的反对者反对。 反对《阅读无禁区》这篇文章的人大多是担心如果敞开了阅读的话,那在没有人把关的情况下,思想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会不会被垃圾文学污染?更有人直言如果“无禁区”,“封资修”将从此占领我们的文化舞台。 而关于戈文这篇《乡村教师》则相对的要简单多了。 因为《乡村教师》的文学性、艺术性和可读性,文学界几乎都保持了沉默;而《乡村教师》中所宣传的反对愚昧、追求奉献和知识改变命运的积极主题也让那些一直都叫嚣着“科幻是资产阶级自由化、商品化文学”“科幻是散布怀疑和不信任的文学”的评论界人士哑口无言。 所以除了极个别的评论界丑们在叽叽喳喳的吵闹之外,只有一些科学界的专业人士站了出来,在其他报纸刊物上对《阅读》刊登科幻这种行为表达了自己的愤慨,他们认为科幻这个坏东西一都不严谨,是科学的敌人。 舆论的攻击和反对还只是个事情,如果单是这样的话,土长申绝对会无所畏惧的,可是他很快的就接到了有关部门的电话,还好《阅读》编辑部早在老领导的安排下改到了上海,不然恐怕就不仅仅是电话了,就是找上门谈话也不是不可能。 在中国的媒体上有一个很奇怪的词汇——有关部门,不知多少报道、通讯中会出现这个词: 有关部门前来视察……有关部门领导提出xx意见…… 打给土长申的有关部门其实并不算是外人,这个打来电话的人是人民出版社的大领导身边的一个秘书。 起来大家还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也曾见过面。 可是就是这个秘书在电话里批评了土长申一顿,丝毫没想到,单论行政级别的话,土长申并不比他低。 唯一差的,或许就是土长申是三联书店出来的人,而他是人民出版社的人罢了。 在电话里,这个秘书代表着大领导,高高在上的道:“‘阅读无禁区’的这个提法很不妥当,你身为人民出版社的编辑人员竟然不响应国家出版部门的响应,公然刊登科幻……” 听着电话那边那个咄咄bī人、张口闭口“加强党的领导”“加强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的浓重湖南口音,土长申终于仍不住大声的辩驳了起来。 土长申带着一丝嘲nòng的口气道:“……如果你真的仔细读完《阅读无禁区》这篇文章的话,你就会知道,这篇文章的内容主要是打破精神枷锁。这篇文章中有一段话得很清楚:‘对于书籍的编辑、翻译、出版发行,一定要加强党的领导,加强马克思主义的阵地。’……” “还有,不能公开刊登科幻,国家出版部下发了红头文件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或许是我职位太低,没有资格看到这个文件,那为什么中宣部的贺敬之部长也不知道呢?这篇《乡村教师》可是他老人家同意刊登的啊……” “你……”电话的那边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喘气声,然后啪的一下,电话被猛然间挂断了。 听着话筒中的忙音,不知为何土长申严肃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然后这丝笑意就退了下去,代替的是一脸的坚毅。 第143章 《棋王》阿城的评论 第143章《棋王》阿城的评论 “是吗?那恭喜你们了”戈文看着眼前的甘馨微笑着道。 自从与戈文联系上之后,甘馨偶尔会来戈文的家中,就譬如现在。 就在刚才,甘馨一脸兴奋的向戈文介绍《阅读》的火爆销售成绩。 创刊号一炮而鸣之后,来自全国各地订阅杂志的读者订单,以及闻风而动的新华书店系统之外的书店和书摊发来的订单足足高达二十万多万份,就是这样每天打电话或者是寄信询问订阅事宜的读者依然不绝于缕。这样的成绩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让所有的编辑都高兴万分,当编辑部的市场调查出来之后,让很多编辑都大跌眼镜。 在那份关于《阅读》口碑和读者订购原因的问卷上,因为戈文的那篇《乡村教师》科幻以及大国崛起的文章而喜欢上了《阅读》,从而决定订阅《阅读》杂志的读者竟然占据了百分之六十,这真的让《阅读》编辑部里的编辑们难以置信。 一方面他们为了《阅读》能够有这么高的销售量而高兴,另一方面却是在心中有些惭愧和不甘。 惭愧的自然是当初他们本来是不希望在创刊期上刊登《乡村教师》的,他们了解科幻在中国的处境,所以他们并不想因为一篇科幻而让杂志受到牵连,要不是土长申最后的决定,恐怕杂志的销量根本不可能达到现在这样的火爆。 而不甘的也同样是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 《阅读》在创刊之初就被设定为一本思想评论杂志,一开始的定位是要做一本既有别于专业学术研究刊物又不同于一般大众通俗刊物的独特杂志。面向的读者群只是读书界中级以上的知识分子,就是高度关注思想文化领域以及相应书籍出版的一个读者群。 没想到现在的《阅读》竟然因为戈文的一篇文章,而将读者群扩充为只要是喜欢读书喜欢阅读的人群了,潜藏的受众一下子膨胀了这么多。 这突然出现的偏差真是让编辑部内的编辑们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编辑们也只能咬牙认了,然后大家坐在一起在土长申的领导下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大家重新确定了《阅读》以后的发展方向和读者群体,从尖锐、高端走向了深刻、中流。 然后大家就开始朝着这个方向继续的努力,这艘《阅读》的大船再次开始了扬帆启程。 只是让当时的所有编辑都意料不到的是,正是这次会议上的决议,让后世一本只是知识分子精英们的少数杂志,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家囊括了精英与普通民众共同意愿和思想的杂志,变成了双方求同存异的杂志,一跃成为国内最大的思想评论杂志,销量一直稳定在百万份之多。 而甘馨这天晚上来戈文的家里,正是向戈文道谢,以及送上总编土长申托她带过来的礼物——一本创刊期的《阅读》。 戈文早在几天之前就收到了《阅读》编辑部送过来的样刊和稿费。可是甘馨带过来的这一本《阅读》杂志意义不同,在这本杂志的目录页上有《阅读》编辑部所有编辑们的签名和感言都是编辑们感谢戈文带给他们的好运的。 看到戈文满不在乎的样子,甘馨的心中有些气馁,戈文只是个作者,只要收到了稿费,其他的似乎都懒得引起他的注意呢。 于是甘馨就开始详详细细的向戈文解释起《阅读》如何有这么大销量的真正原因,然后她指着茶几上的那本签名版《阅读》,道:“你以为我们平白无故的会送你一本编辑签名的杂志?” 戈文至此才恍然大悟。 然后他的心中就有些高兴起来了,一个作家靠着自己的作品拯救了一家刚刚创刊的杂志,这样的事情是多么值得骄傲啊。 “哈哈,那你们就得真的好好谢谢我啊,一本杂志也太寒酸了吧?”戈文调笑道。 听到他的话,甘馨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撇着嘴道:“知足吧你,就是因为你的那篇《乡村教师》一下子改变了我们《阅读》创刊的发展方针,我们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呢。想要更值钱的礼物?你做梦去吧。” 因为这些天的接触,让甘馨知道了戈文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比起一般的年轻人来,戈文更加的开朗和不羁,所以现在甘馨对戈文再不像一开始那样的拘束,玩笑什么的都是张口就来。 别,戈文也更乐意甘馨这样,只有这样大家才相处的开心啊。 “哦?怎么回事?”甘馨的话,让戈文不由的好奇起来。 于是甘馨就将他们的办刊方向以及读者群体的变更都一一的向戈文道起来。 “唔,其实你们这样才更好呢。精英毕竟只是一个的群体,太过于关注这个群体,就会或略掉广大的人民群众,这样其实才真的是歧途……”戈文也没有料到会产生这样的变故,不过他的心底里还是更认同现在的《阅读》。 或许坚持走精英路线,在**十年代会让《阅读》依然保持风生水起,可是当信息化时代的到来,当精英们受到了普通民众的质疑甚至不屑的时候,《阅读》一定会越来越惨淡。 况且,《阅读》创刊的宗旨就是展示读书人的思想和智慧,凝聚读者对当代生活的人文关怀。而通过先改变精英们的观念,在让精英们来带动普通大众的话,那无疑是脱kù子放屁多了一道手续,那里比的上直接改变普通大众的观念和意识来的更直接、更干脆呢。 “对了,戈文你看了这几天的报纸没有?”甘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问道。 “看了,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针对《乡村教师》的评论呢?” “呵呵,没有。不就是那些评论界的疯狗嘛,有什么好看的。”戈文自嘲了一下。 起来在《阅读》面市之后,戈文曾经还去过一趟机械厂,他还记得和机械厂的那个年轻女工人兰茂的约定。 当兰茂看过戈文带过去的那本《阅读》上的《乡村教师》之后,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直接扑到了戈文的怀中,一方面是为戈文的所感动,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再次在公开的刊物上看到了科幻作品而振奋。 戈文至今还记得的兰茂扑在自己怀中时,那被住了xiōng膛而猛然爆发出来的战栗感。他记得的被美人扑怀后,自己的心中竟然连一绮念都没有,当时只顾mō着兰茂的头发低声的安慰她。 等回去的路上,戈文才猛然的醒悟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为此他还颓废沮丧了很久。 坐怀不luàn柳下惠?去你**坐怀不luàn…… 再然后的几天里,戈文就从报纸上看到了一些登载的来自评论界的评论,他看的实在是火大,没想到在文学界悄无声息之后,那些评论界的保守分子们竟然还在纠缠。 之后他就懒得在关注什么读者们的反响了。 “没看?”甘馨有些惊奇,然后就又从她随身带着的挎包中又掏出了几份报纸,“好在我一直都注意着呢哈,正好今天带来了……” 戈文有些没好气的从甘馨的手中接过报纸来,这丫头真是一都不见外,怎么和林一铭一个模样,总喜欢看别人的窘态呢。 他的目光随意的向最上面的报纸上看去,在他想来这些评论大多大同异,不外就是科幻不好、科幻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什么。 可是当戈文注意到这章报纸上一篇评论的题目时,不由的大感惊讶—— 难道这竟然不是批判的文章? 戈文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这片题目为《当乡村教师遇上星际战争》的评论。 …… 戈文的这篇最具个人特sè之处,在于他把平淡、带着苦难、毫无诗意的俗世日常,与宇宙、文明、生命等终极追问,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结合起来,让它们对立,然而却不可分离。这种极其强烈的对比,让人怅然。 《乡村教师》这篇短篇大部分篇幅都在讲述一位临终前的乡村教师如何抱病讲课,如同一篇写实主义的传统。 乡村教师在他生命中的最后一课给学生们讲牛顿三大定律,“今天的课同前两天一样,也是初中的课。这本来不是教学大纲上要求的,我是想到,你们中的大部分人,这一辈子永远也听不到初中的课了,所以我最后讲一讲,也让你们知道稍深一些的学问是什么样子。” 另一条线索则是一场延续了两万年、已经接近尾声的星际战争,无比先进的外星文明出于战略目的而计划摧毁一条五百光年宽的隔离带之中的大部分恒星,在此之前要对它们进行文明测试,测试通过则不被摧毁。灭绝的危险轮到地球了,外星文明抽取了学生们为测试对象,文明测试的题目恰巧就是牛顿三大定律。 两条看似毫不相关的线索在这里交织起来了—— 地球文明的存亡就维系在学生们有没有记住牛顿三大定律这一之上,不,应该就维系在乡村教师有没有凭着“多教一是一”的信念以及无比单纯却无比伟大的献身精神,把牛顿三大定律传授给学生们。至愚至贱者与至智至高者以这种形式相遇了。 这或许就是出sè的科幻最令人mí醉之处。它让你获得无法言喻的快感,同时也让你遭遇无法排解的空虚。 …… 尽管还没有看完这篇评论,戈文就有些开心起来,毕竟被人赞美总会让人心情愉快。 戈文的目光向文章末尾作者的名字瞅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名字——阿城? 竟然是《棋王》的作者阿城 当初正是戈文从稿件堆里选中了《棋王》,而《棋王》发表之后也给阿城带来了很大的名声,让他一下子从一个初出茅庐者摇身变为一个有名气的作家。而现在阿城又反过头来替自己的《乡村教师》张目和称赞…… 这真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缘分啊 戈文回过头来继续看起了刚才被自己忽略掉的评论,然后他就看到了阿城这篇评论的结尾—— 这是一曲让人对乡村教师这个职业心酸、感动的忧郁旋律,这是一首在浩瀚的银河宇宙尺度上对教师这个伟大职业的赞歌。人类文明的今天正式忧郁有了他们才变得这样美丽,人类社会的发展正式因为有了他们才充满了希望 向更多个这样的乡村教师致敬向传播这种感动的戈文致敬 大半夜的终于又赶出来一章就一个感觉累 码字不容易啊,请童鞋们多多支持正版。 就叛儿这龟速,其实大家看正版一个月也huā不了多少钱的,就是两三块钱,也就是平时大家做两三回公交,买两三袋方便面,买一包红梅的价钱,可是这对于叛儿来却真的很重要 所以叛儿恳请大家能支持正版,来中文网来订阅支持一下 第144章 中国科幻之父的寄托 第144章中国科幻之父的寄托 甘馨带过来的不仅仅是阿城的这一篇评论,还有其他一些作家和读者们的评论。 所以这些发表在不同报纸或者是刊物上的文章都以称赞甚至是惊叹的口wěn分析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的。 而最让戈文感到高兴的是,在这些评论中,一些读者和作家并不仅仅写了他们的读后感,很多人都用惊奇的语气评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深刻的科幻。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科幻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的地步这简直就是最优秀的纯文学作品 在这些评论的字里行间中都透漏出文章的作者对于科幻的观念正因为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而有了巨大的改变。 其实中国的科幻从一开始就被打上了两个烙印:给孩子的,配合科普教育的。在现在这个必须有“集体归属”的时代,科幻一直都悬在科学圈和文学圈之间,没有着落。科幻更多的属于科学界,但相对于科研,科普只是科学界的一块,科幻则是正规科普工作的补充形式。在文学界,它只是儿童文学的一个分支,边缘的边缘。 这是戈文自兰茂那里了解到了科幻的处境之后就一直耿耿于怀的。 科幻当然有负有科普的作用,不过他更重要的也是一种文学,只要是文学就应该有社会批判、人性洞察,和哲学思考。 结合前世他看过的科幻,其实戈文觉得科幻应该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是科学,就是把科幻视作科普的一部分。一个国家的科幻水平取决于它的科技实力,科技实力体现了国民的科学素质,而科学素质决定了科幻的水平。 第二重是文学,就是科幻是文学的一种形式,应该归属于文学界。 第三重就是哲学,科幻应该对未来社会中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做深刻思考。这是一种比较优秀的文学体裁,除了表现个人的尊重、对现实的关注之外,对地球甚至是宇宙的描写和虚构让它具有了其他文学体裁无法具备的优越空间。 只有具备了这三重境界之后,科幻才真正的会繁荣起来。 而现在中国的科幻无疑还处在开荒时期,正是刚刚起步的关键时刻,正是需要得到科学界和文学界认同的时刻。 而这些评论中所透漏出来的种种迹象,不正是朝着戈文所期待的方向上前进吗? 戈文的心情很愉快,虽然一篇文章明不了什么问题,可是若是用一篇科幻改变文学界的观念,用一篇科幻让这个年代视角相对狭隘的科幻作家们开阔起来,这无疑是一件让人jī动的事情 尤其是戈文看到了甘馨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他的时候,原本就已经美得冒泡的他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这竟然是郑文光写给自己的信 其实戈文之前并不认识郑文光,可是随着从兰茂那里了解到郑文光的情况,又专门的找了一些他的看过之后,戈文才从记忆的更深处想到了郑文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来了。 不错,戈文虽然不知道郑文光,却是看过他的作品的。前世他曾在《科幻世界》上看过一篇郑文光的《地球的镜像》,当时在这篇非常精巧的科幻之后,编辑批注这就是科幻界公认的中国科幻之父郑文光的作品。 当时戈文看完那篇《地球的镜像》之后就很快的就将这篇和郑文光这个人给忘记了。毕竟几十年前的作品,对于一个看过无数国内外优秀科幻作品的读者来,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可是当戈文在从兰茂那里了解到中国科幻的困境之后,当他开始翻看起80年代的科幻来,郑文光这个名字就无数次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1954年,作为专职科普工作者的郑文光在《中国少年报》上发表了新中国第一篇真正的科幻《从地球到火星》。而这个时候国外新型的科幻还没有译进中国,甚至连科幻是什么,大家也不清楚,搞不好就连郑文光自己也不知道在西方有这个一个文学形式。可就是这篇名字叫做《从地球到火星》的短片在《中国少年报》刊出之后,引发了北京地区火星观测热cháo,人们在建国门的古观象台上排起了长龙来看火星。 然后郑文光又以1957年发表的《火星建设者》获的了莫斯科世界青年联欢节大奖。这是中国第一篇获国际大奖的科幻,标志着中国科幻开始走出了国内 郑文光还在1958年在《读书日报》上发表了一篇名为《谈谈科幻》的文章。这篇文章几乎谈到了科幻文学的所有基本理论问题,如科幻的文学本质、科幻对古代神话的继承关系、科幻作品中的科学如何与真实的科学相区别,等等。 直到现在,在这些基本理论问题上,中国科幻界依然继续执行着这些理论,没有一大的突破。 还有那本从兰茂那里看到的《飞跃人马座》,这本197第一部长篇科幻。 怪不得后世的科幻界将郑文光视作中国的科幻之父呢。他的科幻作品和理论探索确实值得所有科幻mí的赞叹 此刻,自己竟然收到了他的信这是多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啊 要知道据戈文的了解,1983年的4月份郑文光突发脑溢血,已经倒在了病chuáng之上偏瘫了。 不过戈文从兰茂那里听到的就是另外的一套辞了。 兰茂郑文光之所以突然脑溢血,就是因为科幻遭受到了行政上的打压。在郑文光病倒之前,他刚刚完成了一篇科幻,这本本来是作为《科幻海洋》的头条发表的,就连杂志都已经制好了版面,可是紧接着《科幻海洋》就被上级领导部门勒令停刊。正是这个消息,让一直都保受压力和批判的郑文光一下子倒了下去…… 戈文怀着惊讶的心情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掏出信件来。 信纸上的笔迹很清秀,并不像是男人的字体,不过这并不是重,戈文很快的就认真的读起信上的内容来了。 一开始郑文光同样像顾城一样,高度的赞扬了《乡村教师》。 郑文光在信纸上这样写道—— 《乡村教师》一文文采斑斓、文笔娴熟,故事情节更是富有传奇sè彩,刻画的人物形象、性格相当的到位。文章所设定的宇宙环境、和星级文明非常的宏大真实,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震撼感觉。 这是中国科幻史上不可多得的佳作,可以称得上是最最优秀的作品 …… 虽然《乡村教师》的优秀毋庸置疑,可是看到中国科幻之父的赞扬,依然让戈文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不过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嫩头青了,目光依然顺着信件看了下去。 在评价过《乡村教师》之后,郑文光的笔伐一转,开始讲解起他对于科幻的认识起来—— 什么是科幻精神? 科幻就是自由和平等。本质上,科幻是自由文学,它像个思想实验室,进行着思想探险,像现在从港台涌进来的流行音乐。因为自由,科幻就能给读者带来刺jī:永远有悬念,未来永远不确定,各种各样的技术创新层出不穷。比如你的《乡村教师》,一个的原子就能摧毁你的家园,这是怎样的奇思妙想?科幻精神就是思想自由。它也意味着平等——在宇宙间,物理法则面前人人平等。 所以科幻作品与科普作品不同,从严格的意义上讲,科幻作品其实是属于文学作品的范畴的。并且将科幻作品与科普读物分开,不但对科幻文学的繁荣带去了好处,也有助于为中国科普的健康发展提供了帮助。 …… 郑文光果然是真正的科幻大师,他对于科幻的理解,对于科幻的理论研究都让戈文敬佩不已,他的观就连被后世那种相对成熟的科幻环境熏陶之下的戈文都很是认同。 于是戈文更加认真的看起信赖。 接着郑文光就描绘起中国科幻的发展过程来了。 他写到,中国科幻其实一开始是由鲁迅引进中国的,鲁迅认为科幻能在中国普及科学,驱除愚昧。可惜当时社会动dàng,科幻并没有发展起来。然后就是五六十年代,中国科幻虽然已经发展开来,可是政治气候的影响终于又没落了下去。 接下来就是从79年开始到现在的繁荣时期,可是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目前的中国科幻再次陷入到了一个真正危机的关头,如果科幻无法挣脱目前这种桎梏,恐怕会再次重创,直至没落下去。 …… 从我开始创作科幻以来,我就始终坚信——科幻作品对于读者、对于我们这个社会和国家是有着积极的价值和意义的 作为一个深深的热爱着科幻的读者,作为一个以振兴中国的科幻为己任的老作者,我已经倒下去了。不过在我病倒的这多半年时间里,虽然躺在病chuáng之上无所作为,可是我依旧关心着中国科幻的发展,不曾放下对中国科幻的关注。 目前我们国家的政策越来越开放,虽然仍旧能感觉到有无形的桎梏,可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守坚持下去,中国的科幻一定能够创造出辉煌的成就 戈文你文学天赋横溢,不仅诗歌散文写得好,就是科幻也可以信手捏来。所以我想以一个普普通通的读者的身份,真诚的恳请你可以留下来 我希望你不要被外界的因素所影响,能够继续创作出更好的科幻作品来 只要有你这样的年轻作者,中国的科幻才有希望 我相信中国的科幻一定会在目前中国这种严肃的语境中全面突围直至走向辉煌的 郑文光 于北京积水潭医院口述 1984年1月12日 第145章 一个字头的诞生 第145章一个字头的诞生 郑文光这份言辞恳切的信件让戈文看到了一颗拳拳火热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科幻的形象 对于郑文光,戈文感到衷心的敬佩而他拜托自己的事情,也让戈文在心中产生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那就是他不会放弃科幻这种形式的创作 戈文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是听到了兰茂的倾诉、看到了郑文光这份由他夫人代笔自己口述的信件,让戈文的内心深深的感到震撼和感动不已。这样的情绪以前他只在巴金身边陪伴时感动过,只在复旦大学的演讲礼堂上感动过。 戈文将手中的信纸折叠了起来,塞回到信封中,郑重的将它和甘馨送过来的《阅读》杂志放在了一起,对于他来,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收藏品,其意义一都不下于巴金送给他的一些手书,更不下于曾经在《收获》编辑部发现的那张祖国山河一片红邮票。 “信里面写的什么内容了?”甘馨chā口问道。她看到戈文庄重的样子,不由的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也没什么,只是郑文光同志看到《乡村教师》写的不错,特意写信祝贺的。”戈文淡淡的道。 甘馨看到戈文似乎并不想,不由的撅起了嘴,扭过了头去。 …… …… 被甘馨带来的评论所吸引,戈文再次生发出了查看关于自己文章的评论的习惯。 所以,他第二天一早去了巴金的家中,照例给巴金续上一杯热茶之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返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学习或者是写作,而是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到了巴金的办公桌旁,拿起巴金看过的报纸看了起来。 而巴金看到戈文竟然一反常态也是感到惊讶不已,不过这并不影响巴金的阅读,老人在一个分神之后,就再次投入到了自己的阅读中。 经过半旬的沉淀,报刊上关于《乡村教师》的评论越来越多,再不是一开始那种始终处于被评论界和一部分险恶用心的人批判的处境了。 戈文跟前的这些报纸正是如此。 在他最先看到的这份报纸上,关于《乡村教师》的讨论有很多,都是一些报纸官方节选的读者评论。 这个年代的中国对于文学对于文艺都有着极其强烈的渴求和愿望,所以一部优秀的作品一旦发表,就会引起强烈的反响和回应,1977年刘心武发表的伤痕文学作品《班主任》如是,1979年蒋子龙发表的改革文学作品《乔厂长上任记》如是,阿城登在《收获》上的《棋王》亦如是。 而戈文的一系列作品,譬如《一代人》、《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道士塔》、大国崛起系列文章以及现在这篇科幻《乡村教师》,就算放在后世,都称得上是有轰动效应的文学作品,放在这个思想贫瘠、文化稀少的年代,能够引起大众的jī烈反响,真的是毫不稀奇的事情,是必然之中的必然了。 任何作品不管作者再怎么努力去极力迎合读者,都会不可能得到一致的好评的,这就像是莎士比亚的戏剧,一千个观众的眼中总会出现一千个阿姆雷特的形象。而这篇《乡村教师》自然不例外,不过能够引起读者们的热烈反响,这其实也已经明了作品的成功。 戈文的目光收集着关于《乡村教师》的评论—— 一个叫做苏灿烂的读者在读者来信选登中这样写道:“看过不少科幻,不过只有这篇《乡村教师》最让人感动,平实的文字却让我感动到流泪……” 另外一个读者却写道:“像《乡村教师》这样让人潸然泪下的文章很多,不过能在让大家在感动之余又深深的震撼的文章实在是太少了《乡村教师》这篇是近五年来最优秀的短篇我觉得第七届的全国优秀短篇的获奖作品中一定它” “一部好的科幻作品,就是能让你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在下班途中,仰望星空。无疑戈文的《乡村教师》做到了这一”——这是《上海日报》的一个读者;“那些被宏大世界反衬得孤独而弱的生命的抉择真的让人无比的震撼””——《北京晚报》上的读者评论。 “首先,作为一个读者,我很喜欢看戈文的作品,因为他的文章都真的很出sè。这篇《乡村教师》却让人大吃一惊节奏紧张,情节吸引人。想象更是奇特,漫无边际,汪洋恣肆,就像是庄子……那种神圣、精致、严格和大气真的让人几乎窒息”这是《文汇报》副刊上一个比较出名的作家的专栏。 …… 不过反对的读者和评论者似乎也不少。 这些评论和议论大多都集中在抨击戈文所描写的宇宙是空想的,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们对戈文所写的关于外星文明竟然只选取了一组人就轻易的决定一个星球命运的情节进行了尖锐的嘲讽,并这根本不符合逻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戈文对于这些故意挑刺的言论并不看重,对于评论界这些思想顽固的家伙们,他早已厌倦了。 不过戈文很快的发现了一些科学界人士以及科普界人士所写的批判评论。 一些科学工作者对于《乡村教师》一文中描写的外星文明从他们的专业方向做了的批判,他们用已知的科学技术和科学理论来反驳戈文的这种想象经不起事实的考验,是故意歪曲科学,会让读者们产生错误的科学认识,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看到这些人竟然把科幻当做实验资料、当做科学资料而加以论证,戈文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而就在这时,身边的巴金突然咦的惊讶了一声,身子更是从椅背上直了起来。 等戈文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巴金满脸严肃的盯着他手中的那份报纸正在认认真真的阅读着。 然后没多久,巴金就皱着眉头向戈文看了过来,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戈文竟然看出了一丝忧虑来。 “戈文,这里有一篇关于《乡村教师》的评论,你看一下。”巴金着就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来,而他自己则低下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戈文接过报纸看到这竟然是今天的《解放日报》时,心中不由的一阵惊讶,像《人民日报》、《工人日报》、《解放日报》这样的中央官方报纸一般是不会对普通的事情感兴趣的,它们的宗旨就是宣传党和国家的政策和方针,总是表达国家方面的意志和观。 难道…… 戈文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联想。然后他就向手中被巴金对折起来的报纸版面看去—— “早在1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我就曾提出——‘科学技术现代化一定要带动文学艺术现代化’的思想,当时我还提出‘科学文学艺术’的概念,就是为了丰富与发展科普事业的内涵。 其实大家所习惯的世界只不过是许许多多世界中最普通的一个,在我们科学技术人员心目中还有十几个二十几个世界可以描述,等待着文学艺术家们用他们那些最富有表达能力的各种手法去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文学艺术。它将把我们引向远处,引向高处,引向深处,使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境界有所发扬提高。 不过这里的文学艺术,含有的虽然象幻想,却并不是幻想;不是神奇,但很神奇;不是惊险故事,但很惊险。它并不是科幻。 因为科幻其实是一个坏东西,科学是严谨的,幻想却没有科学的规范。科学和幻想从来就是两种不相干的东西,从科学技术现代化的角度来,科学其实和幻想是敌对的,科幻就是反科学、伪科学…… ……《乡村教师》这篇科幻,在我们科学工作者看来,充满了漏洞,关于星际跃迁的描述是想象,没有一科学依据。不过作者在文学上的造诣确实很好,不过也正是因此,将会给读者带来很不好的影响,科学如果宣传的是错误的科普知识时,这将会造成非常的大的危害 …… 一个有责任感的科技工作者应当把科普视为自己事业的一部分,一个专业科技工作者如果不能够向非该专业的或不在行的人清楚一个科学技术问题,他的学习和知识就是不完全的。 戈文苦笑一声。 又是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科学工作者,竟然将科幻当做了科普作品,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还真的让人无比的郁闷和憋屈啊 戈文在不久前分析中国科幻面临的现状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在这时,已经有很多科幻作家试图摆脱科幻是儿童读物的现状了,可是绝大多数读者以及科普评论家、科学家都认为科幻是科普创作的一部分,就是科普。所以这些人认为科幻应该更多的围绕着科学内容展开,压缩其中情节、背景描写、人物刻画等文艺成份,这也是科幻会被大规模攻击的一个原因。 只是,这样其实是错误的,科幻本质上仍然是文学作品,虽然它围绕的重是科学技术。如果没有了人物刻画和情节描写,那岂不是否定了科幻的文学本质? 戈文把对折的报纸摊开了,他倒是想看看这篇评论的作者是谁。然后他就惊呆了。 只见标题之下写有作者名字的地方赫然印着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名字——钱学森 戈文怎么会不知道钱学森呢? 享誉海内外的杰出科学家和中国航天事业的奠基人,中国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之一 钱学森竟然亲自写文章批判自己的《乡村教师》? 戈文惊呆了。 第146章 突围 第146章突围 戈文的思绪在脑海里急剧的翻腾,不管钱学森为什么写这篇文章,单单他评论的态度以及他现在“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的地位,已经注定了他的个人观已经不再单纯,一定会被扩大无数倍,被有心人利用,产生强烈的杀伤力。 科幻危矣 这是恢复过来的戈文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原本戈文是想通过自己创作一些极具文学性和艺术性的科幻,来让文学界知道科幻也是纯粹的文学作品的。 戈文就是想让文学界知道,科幻同样可以做到纯文学作品所能做到的一切。而等这个目标达到之后,戈文就会专门针对那些科学工作者们的顽固观念而写一些文章来为科幻作品辩护。 首先,只要得到了文学界的承认,科幻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然后若是能够再得到科学界的支持甚至是不反对,那中国的科幻一定可以借着这个全民阅读的理想时代真正的繁荣起来。 可是戈文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篇《乡村教师》虽然已经让一些文学界的作者们开始反省和接纳科幻,可是也引出了一尊大佛。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些普通的、有着呆板思想观念的科学工作者的。 没想到钱学森竟然会公开在报纸上发文反对科幻,而且还是自己的《乡村教师》引起的呢。 戈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原本想要做科幻的救世主,没想到自己的行动很可能只是在这艘原本就要沉默的科幻船上又捅了一个大窟窿。 该怎么办? 戈文的心中很彷徨。 钱学森同样是他所崇拜的一个老人,除了敬佩钱学森能够那强烈的民族主义精神和爱国热情之外,他还对钱学森对于中国教育的质问感到极其窝心。 前世的戈文并不算是一个好学生,而且上大学时还因为时常出去参加社会活动(酒吧驻唱)还挨过处分,所以他对于中国的教育制度一直以来都是有些柄垢的。 然后某一天他在网上看到了关于钱学森向***质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的文章,那一刻戈文的心中产生了无比的共鸣。 可是没想到钱学森也有这样的思维?怪不得中国的科幻会遇到这样大的困难,就连钱学森这样杰出的科学家都认为科幻的存在是不合理的,那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 “怎么?被打击到了?”一边的巴金看到戈文像是被霜打过的皮球,不由的在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 因为戈文一直都把巴金当做自己的老师,所以但凡戈文自己写出来的文章都会向巴金指和请教的,这一方面是想从巴金那里多学习文学创作的知识,另一方面戈文却是想让巴金知道自己的成长和努力,只是想换来巴金的微笑和宽慰。 所以在《乡村教师》眷写稿被甘馨带回编辑部的第二天,巴金已经看过了这篇科幻。 巴金对于科幻并没有什么偏见,因为就算是他的老师老舍也曾写过科幻。 不过当看到这篇《乡村教师》之后,巴金同样和一般读者的反应一样,他感到非常的惊奇,他没有想到科幻也能像文学作品一样写的如此的富有文学性和艺术感染力,巴金猛然间发现,原来科幻的这种奇异的魅力或许是其他文学形式所无法媲美的。 当初巴金曾动过让《收获》刊发《乡村教师》的念头,因为身为文联主席的他同样知道因为精神清污运动,科幻不幸的成为了行政上的牺牲品,遭受到了打击。 不过比起一般人来,这其中更深的内幕,巴金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归根到底这场运动其实涉及到的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场针对思想阵线上的运动,更深层次的,是中央间的权利斗争。 在这次精神清污运动中本来是没有科幻的,可是因为很多来自评论界、科普界以及科学界的举报信,有关领导部门本着有错过没放过的精神直接下了一个通知将科幻定性为“精神污染”。于是科幻杂志停刊整顿,文学刊物撤下了原本打算刊登的科幻……在1983年的最后两个月,甚至没有任何一篇科幻作品在报刊杂志上公开发表过,整个中国白茫茫的一片,就好像科幻从来就没有过一般。 如果不是以耀邦同志、紫阳同志为首的中央领导层发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运动已经造成了各方面的恐慌而制止的话,恐怕又一场类似十年浩劫的动luàn就会产生。 这些都是一般民众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这些就算是戈文也不可能清楚。 高层间的斗争或许依然在继续,可是既然中央已经对精神清污做下了定义,那就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发生在海底里的cháo汐是普通人永远都无法了解的。 所以钱学森同志的批评只是他个人的看法和观,从这个意义上来,戈文的担心似乎有些大惊怪。 听到巴金的关心,戈文急忙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道:“没有,就是没有想到《乡村教师》能引的钱学森老先生写文章评论,这个真的有吃惊。” “哦……”巴金笑着问道,“那你觉得钱学森同志的批判怎么样?” “虽然我很崇拜钱老,不过对于他的看法还是不以为然的”戈文回答道。 然后他解释了起来:“钱老是把科幻当作了科普的一个分类了,这其实是错误的。虽然现在咱们国内的科幻作者大多是科普作家,而刊登科幻的媒体也大多是科普刊物,可是科幻并不是科普作品,它是文学作品,是借科学技术来写人物写情节写故事的,这一其实从‘科幻’这个提法上就可以知道。科幻归根到底还是,它属于文学界而不是科学界……” “所以,科幻文学可以和科普创作当做朋友甚至是战友,但是它们依然不是一家人” 听着戈文对于科幻文学的理解,巴金时不时的了头。 等戈文斩钉截铁的出科幻属于文学这个结论之后,巴金才接着问道:“可是现在大多数人都认为科幻就是科普作品,就算他们将科幻归入文学,他们也认为科幻只是儿童文学而已……” “那我就改变他们的想法我会让他们清清楚楚的明白到这一的” “怎么改?” “当然是用更优秀的作品” …… 与巴金的一席谈话之后,戈文终于忘掉了钱学森老先生在他心目中偶像地位,忘掉了因为钱学森的批评给他带来的压力。 为了可以让中国的科幻发展下去、繁荣起来,哪怕是天压下来,我也要努力去捅开 在铺开的稿纸上,戈文认认真真的写下了标题——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 …… 关于什么是科普,什么是科学传播? 在我眼里很简单,科普作品就是以科学霸权为主要内容的大众话语体系,文本中一旦出现矛盾,科学是最终的宰制者,作品和作家都只是科学的奴仆。 而科幻却是文学,作品和作家不是科学的奴仆,科幻作品中有文学规律的宰制,科学活动只是相关内容的一个部分。 文学与科学是相互统一又相互独立的,但若是两者发生冲突,是要以文学规律来决定 …… 钱学森老先生认为科幻就是反科学、伪科学,是坏东西,这是我无法认同的。科幻虽然并不担负着传播科学知识的任务,但是因为正是科幻的生动和想象jī发了无数读者对科学对技术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从这种角度而言,科幻同样为科技提供了潜在的储备人才。 另外科幻最大的特征就在于它赋予了“幻想”依靠科技在未来得以实现的极大可能。在科幻的历史当中,很多科学幻想在多年以后,的确在科学上成为了现实。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世界公认的“科幻之父”儒勒.凡尔纳在他科幻作品中向19世纪的读者们展示了一个个科学幻想的奇迹,当时没有人认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可是现在呢? 八十天环游地球实现了,人类登月也实现了,大型潜水艇同样实现了。 我不是科幻有着预测的功能,我只是想明一,科幻在以当时代已有的技术为基础,从已有的技术基础上来幻想时,所描述的技术设想是有实现的可能的。 比如1981年发表在《科学文艺》上的科幻《吐烟圈的女人》所描写的”使城市中大型烟囱象吐烟圈一样排气,这样烟气环可以上升到高空并飘得很远,不会污染城市空气。”的设想,我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人类对环保的重视,这一设想必然会成为现实。 其实科幻描写科技发展的后果……探索人类和人类的价值。它需要更多的工作,更敏锐的洞察,更优秀的作品……它是探索感情和心理的工具。 …… 窝在科普范畴之内的科幻作品必须要经历一场突围,哪怕这场突围会引来种种压力,哪怕这场突围会引来种种批判都在所不惜 至此这篇主标题为《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副标题为“与钱学森老前辈探讨科幻文学与科普作品的认知及号召科幻作者们突围”的评论文章,这篇容纳了戈文对于科幻的所有认识和看法的文章完成了。 只是希望这一篇文章可以像当初《人民日报》上的那篇理论文章一样,得到大多数人的肯定 轻轻的将这几页稿纸撕下来时,戈文在心中这样想到。 注:上一张所杜撰的钱老的评论是为了情节服务的,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请童鞋们明鉴 在叛儿收集的关于80年代的科幻界的资料中是这样描述钱老对于科幻的认识的—— “1980年,钱学森在全国出版工作者会议上发表讲话,表达了自己对科幻的反感。这本来是个人观,但钱学森拥有“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的地位,使得这一言论的杀伤力得到充分放大。” 上一章是叛儿在网上搜索整整两个时,依然无法查阅到钱老在1980年的全国出版工作者会议上的讲话记录,所以,以上观无法证实是否正确。中只是借用了这种法,只是为了推进情节发展,并不针对任何人任何事情。 特此明。 最后继续求月票和打赏 希望这个月的月票和打赏可以有一个进步能超过上个月 第147章 2012 第147章2012 写完了这篇为科幻辩论以及正名的文章之后,戈文没有停住自己的笔伐。 虽然戈文对这篇论述科幻的理论文章的期待很高,可是戈文知道想要用一篇文章来改变钱学森,改变评论界、科普界以及科学界那些顽固分子的思想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篇《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和当初在《人民日报》上刊发的讨论个人生命价值观的文章不同,只是自己一个人或许再加上科幻界的一部分作家的观,根本没有像《马克思主义哲学》那样的大部头的承认和肯定。所以这篇文章更大的可能性是像自己的那篇《崛起的诗群》一样被分成正反两方进行jī烈的讨论。 一切都不会尘埃落定。 就算自己文章里的观和认识都是后世所公认的,可是如果这个时候被否定的话,那再过几年得到了承认又有什么用呢? 到那时科幻早已死去了 所以戈文根本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篇理论文章上,就如同他对巴金所的那样,想要服别人,就用最最优秀的作品 而且,经过戈文自己的分析,他认为这个年代中国的科幻文学之所以在这么繁荣的条件下,被行政手段一捅就破,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科幻的基础太过于肤浅了,它缺乏最坚实的群众基础,它的读者的数量和层次都不足以支撑科幻能够可持续发展。 要知道这个时代,就连流行音乐也遭受到了精神污染的重压啊,邓丽君的歌曲都受到了全面的批判和责难。可是流行音乐终归发展了起来,邓丽君的歌曲终归受到了广大人民的热爱,这明了什么问题? 这还是明科幻的受众实在是太浅薄了这几年科幻的繁荣就像是沙滩上的垒起来的碉堡一样,一场cháo汐就足以让它倒塌。 所以更重要的是用更优秀的科幻作品来培养更多的读者群体。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科幻文学不会真正的被磨灭。 戈文继续在新的稿纸上写着——2012。 不错,他就是打算要写写后世,钱学森不是科幻是反科学伪科学,是虚构的没有科学规范的吗? 好吧,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科幻的真正面目,我就让你看看基于现实科学技术展望的科幻其实也可以是严谨的,也可以预测着未来,也可以让读者因此对科学对技术产生强烈的好奇,甚至走上科学技术的道路的 戈文在这篇被他自己起为《2012》的科幻中将2012年的中国借用了美国世贸大楼被恐怖分子撞毁的故事完整的描绘了出来—— 互联网,智能手机、PAD、各种电子用品、网络**、盗版…… 欧盟、恐怖主义、世界金融体系、次贷危机…… 中国的钢产量早已超过美国,达到全世界第二到第20的综合总和,中国发shè了神舟七号,中国的宇航员已经可以在太空漫步,可以在外太空和地球上的家人通话甚至视频…… 然后戈文也在这篇《2012》中同样的写到了转基因技术的发展,写了克隆羊,甚至他还写了一段关于亩产万斤已经在实验室里实实在在发生了的chā曲。 戈文的这篇科学幻想与叶永烈的《***漫游未来》基本类似,不过相比叶永烈的作品来,戈文这篇科幻虽然可以算是硬科幻,可是却写得磅礴大气。 《2012》同样被戈文赋予了一个深刻的主题,他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描绘了后世的生活,他表达的是对恐怖主义的憎恶,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对祖国繁荣和昌盛的期盼和自豪。 而且戈文的这篇《2012》面向的读者并不是儿童,它面向的是chéng人读者。 戈文就是要改变大众对于科幻就是儿童读物的印象。 那怕科幻得到了文学界的承认,也不应该被简简单单的归入儿童文学的范畴 儿童科幻只是科幻的一个分支而已。这一戈文确信无疑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戈文的埋头写作中度过。 然后他将这两篇文章工整的眷写在稿纸之上,然后塞到信封里,寄了出去。 信封上写的收信人地址正是《解放日报》杂志社。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在哪里受到了争议就要在那里进行反击 …… …… 就在戈文意气风发的从邮局往回走的时候,一群高鼻梁深眼睛的外国人从上海市的浦东机场走下了飞机。 这群人中有中年人,有老年人,有男人,有女人,为首的则是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外国老头。 刚下了飞机,这些人就开始性急的四处张望着,相互间更是讨论着什么,那唧唧喳喳的鸟语声更是让机场的驻地人员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他们不懂英语。 “这就是古老的东方红sè国家吗?似乎也没什么嘛”一个脸上长满了雀斑的年轻女孩子嘀咕道。 “似乎很落后呢”走在前面的一个稍大的健壮男孩回头附和道。 “呵呵,不要看这个机场。等你们看到这个国家的壮丽景sè时,你们就知道这个延续了几千年的国家是多么的了不起”听到身后两个年轻人的嘀咕,为首的那个外国老头微笑着回过头来道。 完之后,这个停下了脚步的老头就眯着眼睛向机场停机坪最边上围着的铁丝网外望去。 在那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一些绿sè的植被晃得人眼睛都有些huā。 听到老人的话,那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有些怀疑的问道:“罗伯特,你不是没有来过中国吗?你怎么知道?” “书籍”外国老头微微一笑,用苍老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ùe,然后接着在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可是我期待已久的旅程啊长城、黄河、长江……” 看到老头似乎因为自己的问话突然陷入了回忆之中,雀斑女孩吐了下舌头。然后她就注意到在她前面的健壮男孩正朝着她挤眉nòng眼,雀斑女孩不由的握着拳头朝着他比划了一下。 这个chā曲并没有耽搁这群外国人的行程,他们很快的被上海机场的一个外交人员带领着来到了候机大厅中。 一看到这些外国人,一个装着中山装的中国中年人和一个年轻轻轻的外国女人就迎了过去。 如果戈文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外国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复旦大学外语系的外教妮可。 还没等妮可走到这群外国人的面前,就从这群人中窜出两个和她岁数差不多大的外国人,这两人正是先前暗自嘀咕的外国人。 看到这两个人,妮可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表情,然后就在候机大厅中机场清洁人员的目瞪口呆中和这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 和这两个年轻外国人一阵寒暄之后,妮可微笑着走到了正在和中年中国男子用英语聊天的外国老头的身前,然后认真的道:“嗨,罗伯特,欢迎你来到这片神奇的土地。” 听到妮可的话,那个中年人识趣的推后了一步,然后白头发外国老头罗伯特就哈哈笑着一把将妮可搂在了怀中。 在妮可的脸上轻轻侧脸一wěn之后,老头罗伯特微笑着道:“这就是你为之神魂跌倒的国家,为了这个国家,你已经两年没有回去看看了。现在我也来到了这里,我倒要好好的看看这里……” “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妮可微笑的道。 “不错,罗布特,我们的国家所焕发出来的jī情和活力就是你们美国都不一定比得上”一旁的中年中国人一脸微笑的chā口道。 “吴,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好好看看这个神秘的国家了”罗伯特回头笑着道。 “如你所愿接下来就是你们这次旅行的第一站上海外国语大学。”被罗伯特成为吴的中国中年男子吴定柏微微一笑。 然后这群外国人就在妮可和吴定柏的带领下向机场外走去,只留下机场中正在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的闲言碎语在空气中飘dàng—— “咦,这些大鼻子外国人怎么能这样啊,太坏了大庭广众之下就搂搂抱抱的” “对啊,还接wěn一羞耻都没有……” “对,尤其是那个老头,太sè了” …… “你们这些赤佬,人家那是见面的礼节,不懂就少搅合。都给老子工作去” 一个上了年纪的机场领导目送这些外国人走出了候机大厅,听到自己的手下的越来越不堪,不由的回头大声的骂道。 一直等手下人都轰的一声散开之后,这个领导才回过头来,陷入了遐想—— 不过这外国人的礼节还真的很开放呢就算自己在年轻时也出国见识过,也依然有些看不顺眼呢。 个事。 v群还有空余的位置,还没有进群的童鞋就加一下吧。群号:166264566 第148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148章一枝红杏出墙来 八十年代的中国,因为改革开放的政策,邓*平访美、尼克松访华,随着中美的建交,中国和美国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缓和起来,中国和西方国家开始了越来越多的交流和互访。 除了官方的外交之外,其他一些领域也开始了双方的交流,诸如金融界这样的经济领域自然是大头,可是文学领域也开始了进行接触,中国的科幻界也在这一时期开始了与外界的接触。 上海外国语大学教师吴定柏从八十年代开始便大量翻译西方国家科幻作品,就是他主编了在美国发行的《中国的科幻》,这是英语世界里第一本中国科幻集。他是沟通中美两国科幻界的一个重要人物,而这或许也是吴定柏能负责此次美国来的交流团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还有中国社科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王逢振,他主编的外国科幻集《魔鬼三角与UFO》,发行数十万册,正影响着多少读者喜欢上了科幻,走上了科幻创作的道路。 中国的科幻界渴求着与外界的接触与交流,而西方的科幻界又何尝不想着与中国的科幻界沟通呢? 早在1979年,新làngcháo科幻流派主将,英国作家布莱恩.奥尔迪斯就曾随着“英国名人访问团”访问过中国,他还受到了邓*平的接见。可惜那次奥尔迪斯想要和中国科幻作家交流的事情因为种种客观因素的干扰没有实现。 而现在,这一群外国人虽然是以旅游者的来到中国、来到上海的,可是他们还有着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和中国的科幻文学作家们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世界的科幻文学界不能没有一个拥有十二亿人口大国的身影或许政治是分国界和国家的,可是文学却没有 不错,这个旅行团这群外国人正是美国科幻协会的一个作家团。 而那个被妮可称为罗伯特的白头发老头正是此次作家团带队的领头人,他就是被美国人誉为“美国现代科幻之父”、“美国科幻空前绝后的优秀作家”、“美国科幻黄金时代四大才子之一”的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 猛然间起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这个名字或许没有人知道,可是如果提起这个时代的中国翻译的他的作品《双星》,还有那部《星际伞兵》就应该无人不识了吧。 不错,《星际伞兵》就是后世那部人族跟虫族的大对决的《星河战队》电影。电影里那大量的虫族造成的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那虫族从屁股喷出流星炮击毁人类宇宙远征军战舰的火爆场面,想来应该很多人都印象吧? 正是这个老人开创了虫族这个天才般的创意,多少电影、电视、甚至游戏里都沿用了这个设定。 在后世,提起金庸来,基本上所有中国人都知道。 金庸并不是创建武侠世界的人,但他的带动了一轮新武侠的làngcháo,更把武侠带入了正统文学的范围,天龙八部的节选还可以进学校课外读物,以一己之力把个“邪门歪道”类型代入正轨何其强大。 而海因莱因就是西方社会的金庸,他在西方也享受着金庸那般的待遇,也做到了类似金庸的成就,正是他把科幻从旁门左道的众带进了主流文学圈。 以这样一位重量级的科幻作家带队,可想而知这群人的目标应该是多么的宏大和重要 一篇代表着中国科幻界最高艺术价值的《乡村教师》让戈文一下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然后一个美国来的代表团出现在了中国,出现在了上海,看上去似乎是戈文引来了这个代表团,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以罗伯特为首的美国代表团其实早在1983年的7月份就决定要来中国了,可是这样大规模的来华又不是代表着官方,自然要经过一系列严密的措施和限制,所以才会拖到现在,只能是一种巧合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次巧合,让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世界科幻的眼前。这个人正是戈文 在吴定柏和妮可的带领下,在上海市公安局派出的车辆的护送下,远道而来的美国科幻界代表团被送到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在这里他们会修正一下,会为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们开上那么一两场讲座,之后就会开始他们正是的行程——旅游兼与中国的科幻作家们进行交流。 而与妮可同坐一辆车的罗伯特已经从妮可的口中听到了一篇似乎很有感觉的科幻——《乡村教师》。 …… …… 美国来的旅行团即将开始他们的中国科幻寻觅之旅,而在中国临边,有一个从二战失败中迅速崛起的国家中,同样没有停止他们对于中国科幻的关注。 日本,东京。 早稻田大学,中文系办公室。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趴在办公桌上认真的看着一本中文杂志。 在杂志那洁白的封面上“阅读”两个字清晰入目。 中年人挠了挠头,直接就将杂志摊开翻到了那个寄给自己这本杂志的中国朋友所的那一页。 “乡村教师,戈文。”中年人看着洁白的书页上的标题,在口中低声的念了出来。 然后他就开始认真的看起了这篇文章。 中国一个最偏僻的农村,宇宙中最庞大的碳基文明…… 中年人深深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兴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他就开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不行,这篇,不能等到今年年底的《中国科幻文学合集》了,我必须马上将这篇文章翻译给国内的读者们看,实在是太优秀了 中年人定了定神,然后就坐回到椅子上,从抽屉中直接掏出一打稿纸,开始翻译起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来了。 这个中年人的名字叫做岩上治,正式的身份是早稻田大学的中文系老师,另外一个民间的身份则是中国科幻文学研究会的会长。 就如前面所,八十年代初的中国科幻界与外界的联系是很广的,欧美各国都有中国的科幻选出版,德国、英国、苏联都有研究中国科幻文学的文章发表,而日本的科幻界则因为两国位置的相近,更是于1980年成立了中国科幻文学研究会,并每年末出版一套中国的科幻作品年选。 既然能创立中国科幻文学研究会,那自然是痴mí着科幻了。岩上治除了关心着日本的科幻文学发展之外,还一直关注着中国的科幻文学。 一直以来岩上治都对日本的科幻mí提起科幻就直接联想到欧美科幻的现状有些不满。他非常的希望东方世界的科幻也可以崛起。不过岩上治始终坚信一,那就是亚洲的科幻文学发展的重心在中国而不在日本,他认为只有像中国这样庞大的国家才能真正的孕育出最优秀的科幻作品。 可惜一直以来,岩上治不知看过了多少中国的科幻作品,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媲美欧美发达国家的科幻经典,不过,现在似乎他找到了。 岩上治的心情非常的开心。 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在翻译《乡村教师》时,竟然非常的舒服。 这种感受让他极为的吃惊。 虽然岩上治精通中文,可是因为毕竟是两个国家、两种文化,翻译的工作其实很不好做。 另外最让岩上治头疼的是——中国的大多数科幻作家更注重的是想象和幻想,而缺乏科技的含量;又或者中国的科幻作家们的作品中的科幻构思与社会背景相矛盾的地方太多了。这必然会造成日本读者阅读上的困难。 比如中国的科幻中,机器人与人类太相近,以至于缺乏现实性。本来,倘若造出了这样的机器人,会是世界最大的科技成果,举国上下都应该大力宣传,可中的人物却几乎对机器人的存在和实现一无所知。 正是因为中国这样的科幻作品太多,岩上治在翻译的时候,不得不对背景与故事的一致性分外的留心,可是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却没有这样的问题。 偏远山村中的故事自然不用,就是那关于碳基文明的情节也都非常的和谐,虽然仍然是幻想,可是那些词汇那些描述都是一本正经的科学词汇,翻译起来非常的舒服。 将这篇《乡村教师》翻译完之后,岩上治依然意犹未尽,然后他就直接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一连串号码,打了过去。 “井上君,我这里有一篇中国的科幻,请问你最新一期的《宇宙尘》订版了没有?我希望这篇可以在《宇宙尘》上刊登” “还有没有?那就太好了。我马上将这篇稿子送到杂志社去……放心,这篇稿子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 挂了电话后,岩上治的脸上微微的lù出了微笑,刚才他打电话的对象正是日本第一的科幻同人杂志《宇宙尘》的总编辑。 这种迫切的想要和所有人分享《乡村教师》的美好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啊 岩上治一把抓起桌上的杂志和自己的译稿,就走出了办公室。 今天是13号,离《宇宙尘》出版还有两天的时间,正好赶得上,相信这一篇文章发表之后一定会让日本的科幻mí们大吃一惊的 想到这里,岩上治的脚步更加的轻快了。 码字很辛苦的,希望大家能够支持正版,支持叛儿 第149 章第三类接触 第第三类接触 其实日本的科幻文学在这个年代的发展要胜于中国,这一就连岩上治都很清楚。 起来相对于中国的科幻文学的开端是由自己独立发展起来的,日本的科幻文学根本就是直接吸收和延续了西方的科幻体系。 二战之后,有一个日本人在为美军基地清理垃圾时,看到了美国大兵们丢弃的科幻,他被这些huāhuā绿绿的封面和内容所吸引。然后这个叫做矢野彻成曾经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翻译了很多的西方科幻经典作品。 而就是矢野彻成所翻译的科幻作品让日本人开始喜欢上科幻,并涌现一大批日本的本土科幻爱好者和科幻作家。 而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到了1984年,日本的科幻已经在美国科幻的基础上开始了他们自己的新篇章。他们的作家星新一是世界科幻界的知名作家,后世那部动漫《名侦探柯南》的主角名字工藤新一就是据此命名;还有被日本人称为“日本科幻推土机”的松左京,一部《日本沉没》轰动了全日本,发行量高达四百万册之多,就连中国也在文革时期引入了这本。 岩上治之所以认为东方科幻文学发展的关键在中国,是他看到了日本除了星新一、松左京等寥寥几个科幻作家之外,其他日本科幻作家的作品真的是惨不忍睹。而且受日本国的地理影响,日本的科幻作品有意无意的太过重视民族传统和生存危机,像《日本沉没》这样的作品时无法得到世界科幻界的认可和赞誉的,太有地域局限了。 而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不仅科幻的发展道路是独立于西方世界的,就是科幻文学的繁荣也着实不凡。 其实早在五六十年代,中国的科幻文学已经爆发出了非常大的能量,像《珊瑚岛上的死光》、《***漫游未来》等作品其实都是在六十年代初就已经完稿的。 如果没有那十年的停滞,恐怕中国的科幻并不仅仅像现在这样繁荣,早已如同美国的科幻一样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来了。 这才是岩上治为什么创立中国科幻文学研究会的真正原因。 岩上治作为中国科幻文学研究会的会长,自然与日本的科幻界人士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这不,当他惊喜的发现了戈文的《乡村教师》之后,就立即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同在京都的《宇宙尘》编辑部。 …… “岩上君,感谢你能将这篇交给我们《宇宙尘》,实在是太感谢了我的这篇《乡村教师》真的太bāng了这篇已经把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完美的讲述了出来这样的文章应该尽快让我们的国民阅读到” “柴野君,费心了这篇中国的科幻确实优秀,绝对达到了星新一前辈的那个水准虽然这篇中所歌颂的乡村教师这个职业,我国并没有,可是日本同样有教师我x本国能否变的强盛绝对离不开学生,离不开那些传授学生知识和文化的教师” 岩上治抒发着自己的感受,“我在翻译这篇的时候也很惊奇,这样的文章简直就是为我们日本国的读者所创作的,没有一的陌生和隔阂,这是我翻译了这么多中国的科幻中,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非常的流畅,非常的mí人” 听到岩上治的感叹,《宇宙尘》的总编辑柴野拓美了头,“不错,毕竟我们亚洲的文化很接近,比起那些西方的科幻会更有代入感……” 柴野拓美着着就朝着岩上治弯下腰鞠起躬来:“这次多亏岩上君把这篇带来,我马上安排编辑将这篇chā入这一期的《宇宙尘》中,等后天就可以让全国的读者欣赏到这篇优秀的作品了实在是太感谢了”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麻烦柴野君了” “嗨咿~” …… 1957年创刊的《宇宙尘》杂志是一本科幻同人杂志,在现在日本所有的科幻类杂志、报纸中,每月15日发行的《宇宙尘》杂志是资格最老,那些享誉全日本的科幻作家们的科幻生涯,几乎有半数以上都是从在《宇宙尘》上发表自己的科幻开始的。 在八十年代的日本,最大的两家科幻期刊,除了《sf杂志》之外,就是《宇宙尘》了,一般的科幻新秀都是先在《宇宙尘》上发表处女作,等得到大众的认可之后,然后晋升到《SF杂志》上发表作品。而就连《sf杂志》的发行量都没有《宇宙尘》的销量多。 1984年1月15日,最新一期的《宇宙尘》登上了各大书店和报亭。 与以前发行过的《宇宙尘》不同,这一期的《宇宙尘》在封面上用极其夸张的标志写下了“中国最优秀的科幻作品”“乡村教师”“知识掌握命运”几个日文。 上午八。 东京涉谷。 路边等候巴士的站。 络绎不绝的上班族,或是坐在座椅上,或是站立在附近,等着公共汽车的路过。 一名夹着公文包的年轻人左等右等,依然没有等到自己的公交车。 年轻人无聊的四处张望着,然后他看到了车站附近的报亭。 年轻人的眼睛一亮,然后走到报亭前,看了一眼摊在外面的huāhuā绿绿的杂志,微笑着向报亭的老板问道:“请问今天出版的《宇宙尘》有吗?” 报亭老板正在用干布子擦拭着杂志封面上dàng着的尘土,听到有人要买杂志,立刻停下手头上的活计,抬头笑着道:“有的,有的。” 年轻人一边付钱给报亭老板,一边接过来杂志。 然后他就被《宇宙尘》的杂志封面所吸引—— 中国最优秀的科幻作品?乡村教师? 中国的科幻吗?好奇怪 本来打算回到站牌下的年轻人低声的嘀咕着,然后翻到了有戈文的《乡村教师》的那一页—— 这几百年前就在欧洲化为尘土的卓越头脑产生的思想,以浓重西北方言的童音在二十世纪中国最偏辟的山村中回dàng,就在这声音中,那烛苗灭了。 学生们围着老师已没有生命的躯体大哭起来。 …… 年轻人看到这里,已经被中那个乡村教师所打动了。 很特别的科幻很煽情呢 年轻人抬起头眯了下眼睛,沉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又接着低头看去—— “上尉,你是个白痴吗?”舰队统帅大怒,“你是想告诉我们,一种没有记忆遗传,相互间用声bō进行信息交流,并且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每秒1至10比特的速率进行交流的物种,能创造出5B级文明?而且这种文明是在没有任何外部高级文明培植的情况下自行进化的?” “但,阁下,确实如此。” “但在这种状态下,这个物种根本不可能在每代之间积累和传递知识,而这是文明进化所必需的” “他们有一种个体,有一定数量,分布于这个种群的各个角落,这类个体充当两代生命体之间知识传递的媒介。” “听起来象神话。” “不,”参议员:“在银河文明的太古时代,确实有过这个概念,但即使在那时也极其罕见,除了我们这些星系文明进化史的专业研究者,很少有人知道。” “你是那种在两代生命体之间传递知识的个体?” “他们叫教师。” …… 随着目光在文字上移动,年轻人感到一种非常jī动非常震撼的情绪从心底的最深处冒了出来。 这是他看过的最好的一篇科幻,那中的故事似乎就发生在日本,就发生在日本某个偏僻的村庄里。 除了那部《日本沉没》之外,还没有一本科幻可以带给他这样的感动和震撼呢。 那些美国的科幻尽管壮阔壮观,可是却没有这篇《乡村教师》的煽情和刻骨;那些日本的科幻尽管给他的代入感更加的强烈,却没有这篇《乡村教师》的震撼和强烈的反差。 太bāng了这篇太优秀了 虽然是白天,可是年轻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抬头向那蔚蓝的天空中看去,他想要看看那满天的繁星,他想要看看那浩瀚的宇宙。 然后—— “hún蛋,入站怎么能不鸣喇叭提示呢?上班要迟到了……喂,等等我,我要上车……我要投诉……” 年轻人一边手忙脚luàn的将手中的《宇宙尘》往公文包里塞,一边朝着已经离开的巴士大声的嚷嚷。 不仅仅是涉谷的这个年轻人被《乡村教师》所深深的吸引。 事实上,因为《宇宙尘》封面的广告效果,每一个买下杂志的读者都在第一时间阅读起了戈文的《乡村教师》。一篇中国的科幻被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总会引起大家的好奇的。 然后,他们就被这篇《乡村教师》所深深的打动了 前所未有的震撼,前所未有的感动 另一种风格的科幻 不是西方的,不是日本的,而是中国的 那个作者叫什么来着? 戈文 昭和五十九年也就是1984年的1月15日,几乎全日本列岛的科幻mí们都在谈论着一个人和一篇 《乡村教师》就像是一剂强心针一般给日本的科幻界带来了一股清新的与众不同的享受,并因此而再次jī发了日本人对于教师的尊重和爱戴。 …… 我从来没有想到中国也有这样优秀的科幻作品 我从来都不认为一个科幻家可以写出如此深入人心的故事,然而,那个叫做戈文的中国科幻作者做到了。他用他那朴实而又煽情的笔调,为我们塑造了一个经典的教师形象,他看起来很平凡,可是这种平凡是我们人类最伟大的平凡这篇像是一把尖锐的长剑深深的刺中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柔软我被深深的感动了 日本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读卖新闻》的专栏作者,著名的推理作家、评论家,被誉为日本“侦探推理之父”的江户川luàn步在这一天无意间看了《乡村教师》之后,在第二天供给《读卖新闻》的评论中这样写道。 而与此同时,一场关于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改变人生的大讨论已经开始慢慢的要泛起涟漪了。 第150章 号角嘹亮 第150章号角嘹亮 在日本国因为《宇宙尘》上这篇突然冒出来的来自中国的科幻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之余,在中国,这一日同样发生了一件让国人感到很有趣的事情。 1月15日的《解放日报》上刊登了戈文的两篇文章。 这两篇文章一篇是标题叫做《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的评论文章,发表在第四版的“文化天地”栏目,另一篇则是发表在副刊上的科幻《2012》。 这两篇文章一出来就因为其作者是戈文而饱受关注。 这一方面是因为戈文的文章确实写的不错,很多读者都喜欢,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一个八卦。 看《解放日报》的读者当然不会忘记几天前钱学森老先生发表的那篇批评科幻、批评戈文的《乡村教师》的评论,对于钱学森老先生竟然一反常态的发表了这样一篇在循循教诲中却又异常尖锐和有针对性的文章,大家都是感觉到很稀罕的。 而对于钱学森的那篇文章,大多数普通的读者对于钱老关于科学和科幻的观是持赞同意见的。 在中国经历过十年的动luàn之后,所有的中国人都动极思静,“向科学进军”一下子成为所有国人的共识。再加上中国政fǔ为全国人民所制定的宏伟的目标——“实现四个现代化”,一时间,在民间涌现起了向往科学的强烈心里。 对于普通老百姓们来,尽管他们大多数人都搞不懂什么科学,什么技术,可是只要看到和科学技术有关的词汇后,他们还是会从心底jī起无尽的向往。 “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这样朴素认识成为全体国人的普遍心声。甚至就连学生都不例外,当老师询问他们的理想,询问他们长大了要做什么的时候,科学家这个职业往往成为了孩子们心目中最最火热的一个理想。 而钱学森的故事,他的身份,他的经历都让钱学森成为了国人心目中的一个巨人,他的话可谓一言九鼎,影响力极大。 就算大多数人觉得戈文的那篇《乡村教师》写的很好,写的让他们感动,可是既然钱学森了科幻是个坏东西,那自然科幻就是个坏东西了。 可是紧接着这一天人们惊奇的看到了戈文的这两篇文章。 这一次人们对于《2012》的感觉却是非常的淡然和平静的。 《***漫游记》的故事大多数人都看过,《2012》的这种对未来的幻想似乎也就是那样,除了对中的那个用飞机撞毁415米的大楼的这个想法感到新奇之外,什么网络、电子产品、神舟七号都给他们一种很平静的感受,根本没有像《乡村教师》那样让人jī动的可以流泪。 这篇似乎很一般嘛——这是大多数普通老百姓在看过了这篇《2012》之后的反应。 不过对于《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这篇评论则不同了。 虽然很多人对于科幻是文学还是科学的定义并不清楚,虽然大多数人对于戈文这篇文章所写的什么“科幻的作用”之类的并不了解,可是这并不妨碍大家在心中涌起强烈的八卦心理—— 戈文这是和钱学森牛吗? 看着这篇副标题为“与钱学森老前辈探讨科幻文学与科普作品的认知及号召科幻作者们突围”的评论文章,很多人的心中一下子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十年的动luàn,让所有人都伤痕累累,没有人想再回到那段岁月,甚至很多人都不愿意回忆起那段岁月。 可是看着戈文的这篇文章,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想起了过去那帮子疯狂的岁月,白发苍苍的老教师被青稚的孩子打倒在地…… 《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只给普通的民众带来了强烈的八卦心理、好奇心理,甚至是隐隐的担心,可是带给科幻界的却是一声嘹亮的号角。他们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场弥漫着硝烟的战场。 这里,战争依旧血仍未冷 其实科幻界受到来自评论界、科学界和科普作者阵营的诸多批判和打击,早在七十年代末就已经开始了。而科幻界也一直都与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进行着jī烈的辩驳和讨论。 这本来是好事,道理总是越辩越明、越辩越清,而科幻界也并没有因为评论界、科学界和科普界的打击而停止了自身的发展。 可就在上一年,也就是1983年的下半年,反对精神污染的运动开始了,这才是真正让科幻界急刹车的原因 科幻界由此一下子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新闻出版署下发文件,要求各出版社严格控制“惊险”的出版。 这几年,很多科幻都是以“惊险科幻”的名义出版的,而出版社在收到了出版署的这个文件后,出于谨慎的心理,不约而同地将限制范围扩大到所有科幻。 还有一,国内大多数的科幻的出版都是由科技出版社负责出版的,可是因为精神清污运动,有关部门下达了关于专业出版社不得出版文艺书籍的规定,这一下子堵死了科幻最主要的出版渠道。 再加上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趁火打劫,电视上和报纸上集中出现了对科幻的批判,这一下子使得出版界干脆拒绝所有科幻类读物的出版。不仅包括中国本土作家的作品,还包括了国外的翻译作品。 全国科幻类读物的出版量从一年近百册骤降至零,众多的科幻期刊、报纸也都纷纷停刊和整顿,在1983年的最后两个月,和科幻有关的甚至是反对的评论干脆直接在所有的媒体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下子科幻界失去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 再然后科幻界又收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打击——中国最著名的科幻作家,被众人视为先驱的郑文光因为压力,全身瘫痪,终止了其创作的生涯 没有了发表的原地,还可以依靠满腔的热忱,可是要是写科幻甚至会带来压力和重负,那还能坚持下去吗? 很多科幻作家、科幻作者甚至是科幻mí开始绝望了。 很快的,中国惟一的专业科幻作家,创作了《***漫游记》的叶永烈应聘于上海作协担任专业作家,不在创作科幻作品,而是打算写传记文学,并已经立了一个项目。 而其他业余从事科幻创作的作家们也都纷纷打算要离开了科幻创作的阵地,另谋出路。 然后就在这样的紧张情况下,戈文的《乡村教师》发表在了《阅读》杂志之上。 那些原本就很不心甘的科幻作家、科幻mí们在赞叹戈文的这篇文章之余,也都开始观望了起来。 科幻作品又可以公开发表了吗? 难道事情又有了转机? 就在科幻作者们欣喜的发现经过十多天之后,《阅读》依然没有被停刊,依然在文学圈子里向作者们约稿时,《解放日报》上钱学森的批评文章就浇灭了他们心里从新涌起来的期冀。 中国的科幻要死了 很多科幻作者们终于认清了现实。 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科学界的大佬钱学森表明了自己对科幻的态度之后,科幻还可以起死回生。 而事情的发展也果然如同他们预想的那样,在钱学森的文章见报之后,接下来的两天,批判科幻文学的评论更加的炙热更加的极端起来。 可是依然有人不同意他们的观。 可是偏偏有人就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偏偏有人就是敢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 窝在科普范畴之内的科幻作品必须要经历一场光明正大的突围,哪怕这场突围会引来种种压力,哪怕这场突围会引来种种批判都在所不惜 你是要当一辈子懦夫,还是要当英雄,哪怕只有几分钟? 你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来自心底的对于追求真理的呐喊,只为坚持科幻无罪 …… 看着《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文章中对科幻界的号召,很多人终于忍不住要将心中那股积郁已久的郁闷爆发出来。 如果这时候还在旁观,还当做不相干的人,那当科幻真的消失在中国的时候,我恐怕真的会后悔吧 …… …… 中国科幻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在这些年科幻界面对外界的批评和批判时,他们不仅坚持了下来,更是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相互支持,相互安慰。 中国的科幻界是一个独立于文坛和科学界的圈子。相对于其他领域里的内讧和争锋夺利,这是一个有着巨大凝聚力的圈子,虽然不被认可,可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共同的理想和希望。 早在八二年,科幻界就在以郑文光为首的十二名科幻作家的带领下联名在《文谭》杂志上发表了《关于科幻评论的一封信》,抵制对科幻不加分析的无端指责。 而在八三年,科幻界更是打算要筹办“中国科幻作家协会”,可惜这个动议还没有实施之时,就受到了精神清污运动的打压,而发起人郑文光更是一病不起。 巨大的打击以及领头人的病退,让很多科幻作者们失去了信心,可是突然冒出来的戈文却又让他们心中生起了一种疯狂的jī情 这应该是最后的战斗吧 无数打算不再沉默的科幻作家们,无数打算不再沉默的科幻作者们,无数打算不再沉默的科幻mí们这样想到。 铁甲依旧在,鲜血还未冷 看到了书评区关于更新的询问了,这个叛儿感到无比的惭愧。 更新确实比较渣,不过这里可以放句话出来——月底之前,更新一定会提上来的 上架的时候曾过想要辞职的话,可9月一个月下来,订阅确实不怎么样,所以目前还暂时无法丢掉工资这一块收入,只能再等等了。 不过,叛儿已经和单位的领导请了长假了,目前正忙着把单位的事交接出去,之后就是休息。 假期从10月的25号开始,整整一个月。 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冬休。 这样年前的几个月,时间应该是比较充裕的,我想到时候更新应该可以有一个大的进步的。 请同学们敬请期待 最后,感谢那些一直不离不弃的童鞋们 你们的订阅让叛儿走到现在也请大家继续支持叛儿、支持大时代 第151章 大洋彼岸的邀请 第151章大洋彼岸的邀请 早在《阅读》刊登了戈文的《乡村教师》之后,就原本就因公开刊物上再无科幻的身影而偃旗息鼓的反对派们再次冒出了头来,针对戈文的《乡村教师》的批评和攻击零零星星的散落在各种期刊和报纸之上。手机阅读,同步更新\!{www.26dd.Cn''} 那时候,评论界和科学科普界只是对于《乡村教师》的科学幻想而攻击,对于这篇中的xìng、艺术xìng和可读xìng,纵然连他们也都无法挑剔,只能避过不谈。 不过当钱学森在《解放日报》上明确的表达了他个人对于科幻的看法之后,这些人就一下子来了劲。 连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副主席、科学界大名鼎鼎的钱学森都站出来反对了,可想而知科幻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啊 于是原本零零散散的批判一下子变得火力十足,再次像精神清污运动之前攻击科幻那样,群情汹涌起来。他们批判科幻、批判科幻,就连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也无法摆脱,至于《乡村教师》一文中所展现出来的艺术xìng、xìng和可读xìng,全都被他们华丽丽的忽视了过去。 “科幻作品时科普创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然为什么绝大多数的科幻作家都是科普阵营出身?而且刊登科幻作品的主要媒质都是科普刊物或者是由科普出版社出版的呢?所以科幻就是科普作品中的一个分类,科幻作品必须围绕科学内容展开” ——这是比较有代表xìng的科普界的声音。 科学界的批判则坚持钱学森的观,他们同样认为科学是严谨的,幻想却没有科学的规范。科学和幻想从来就是两种不相干的东西,将两者rou在一起就是就是反科学、伪科学。 至于评论界则毫无新意的采取了过去那些批判理由—— 科幻是散布怀疑和不信任,宣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很多科幻作品是宣传资产阶级自由化思netbsp;极少数科幻,已经出谈论‘科学’的范畴,在政治上表现出不好的倾向。 …… 而当戈文的这篇《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一经表,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jī起了更大更热烈的批判,开始有人把目标对到了他的身上,《乡村教师》以及《2o12》同时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和批判。 《乡村教师》就是利用了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来煽动读者心中的共鸣,可是整体却有生编硬造之嫌…… 《2o12》这篇借用了《***漫游记》的想象,是一种抄袭,是一种倒退…… 《2o12》中所描绘的未来中国简直荒谬透。欧洲怎么可能合并?在外太空可以和地球上的人们通话和视频?怎么通?难道要拉一根电话线连到宇宙飞船上? …… 而同样被戈文的这篇文章所感召的科幻作家们同样开始了他们最后的反击—— 科幻是,更重要的是jī想象力和对科学的兴趣,而不是传授具体的科学知识,所以科幻与科普毫无可比xìng 我们所写的科幻既不是只写给孩子看的,也不是只为了科普,我们的写作有这更远大的理想。 科幻中应该有社会批判、人xìngdong察,我们要写社会、写民族、写对科学和人类命运的思考。 …… 于是报纸上又掀起了一场浩浩dangdang的大讨论,就如同依然在诗坛持续着的朦胧诗大讨论一般。 而引了这一切的戈文又在做什么呢? “什么?有群美国人很想见我?”戈文看着自己眼前的妮可,不禁有些疑huo的重复起妮可刚才的话来。 此刻正是十五号的傍晚时分,而戈文正在自己的家中。不过屋子里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除了林一铭之外,还有安可和妮可两人。 而戈文之所以惊奇的大声叫出声,正是因为当他好奇的把安可和妮可两人迎到客厅中,然后向两人询问是不是有事情时,他听到了妮可所的话。 “妮可,你不是逗我玩吧?”戈文有些狐疑的看着妮可。 “文,你觉得我专门让安可带路来你家中就是为了逗你玩吗?”妮可有了翻白眼的冲动。 话,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还不到半年,可是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基本上每周都会见面,聊聊天侃侃大山,轻松写意的很。 这次妮可之所以找上门来正是受了罗伯特的请求,想找戈文聊聊的。 话,那日妮可接了美国访问团一行之后,曾经向罗伯特推荐了《乡村教师》,当时罗伯特很有兴趣。等到达上海外国语大学的招待所安顿好之后,罗伯特更是让妮可找到一本《阅读》,然后一边看着《乡村教师》一边翻译给罗伯特听。 当下罗伯特就对《乡村教师》的作者戈文产生了好奇,罗伯特身为美国最优秀的科幻作家,什么样的作品没有见过,他之所以对戈文好奇,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觉得戈文的这篇《乡村教师》的水平已经和美国的一些优秀的科幻作品相媲美了,更重要的是,罗伯特现戈文的这篇科幻与现在的美国科幻有着截然不同的一面,似乎更加注重xìng和可读xìng,也就是很“软”,这和他本人对于科幻的理解似乎有相似。 另外罗伯特也对于戈文关于“知识掌握命运”的这个描述感到很惊奇,竟然通过外形文明来反衬人类的文化,这样的创意非常的新奇和巧妙。 所以,罗伯特就拜托了妮可想和戈文见见面,聊聊天。他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如此。 “那他们找我有什么事?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找我呢?”戈文有些疑huo的问道。 “呵呵,”听到戈文的疑问,妮可笑了一下,然后才道:“先我要介绍一下这些美国人的身份了。其实这些美国人都是美国科幻界的一些作家,这次他们之所以来中国,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于中国很好奇,是来旅行的;另一方面却是他们很希望和中国的科幻界有所jiao流和沟通。” “这是好事啊,不过他们怎么找到我了呢?” “我向他们推荐了你的作品《乡村教师》。”妮可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 戈文这才清楚事情的原委,看来这其中竟然有妮可的功劳。只是…… “抱歉,我不能去。”戈文有些歉然的向妮可道。 “为什么?这可是罗伯特的邀请啊”听到这个意外的回答,妮可不由的从沙上站了起来,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戈文,脸上充满了不解。 要知道这两天,妮可已经和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吴定柏邀请了几位住在上海的中国科幻作家,而每一个科幻作家在知道自己竟然收到了罗伯特的邀请、收到了美国来的科幻作家团的邀请时都是分外的jī动。还有一些科幻作者和科幻爱好者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美国科幻代表团到达上海的消息后,干脆直接跑到了上海外国语大学,他们就是希望能和这些美国来的客人见见面。 可是戈文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他很有名吗?”看到妮可难以置信的表情,戈文不由的有些好奇起来。 “有名?那是相当的有名罗伯特可是被我们美国人称为现代科幻之父啊就是因为他的作品,才改变了科幻属于众文化这个现状,就是他的作品让科幻成功的成为美国的一个大文化难道你没有看过他的作品吗?我记得中国好像也翻译过他的作品啊” “呃……那你可以介绍一下他到底写过些什么作品?”戈文看着情绪jī动的妮可,不由的有些心翼翼起来。 “噢,我的上帝”妮可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耐心的开始向戈文解释道:“《异乡异客》、《月亮是位严厉的主fù》……对了还有《星际伞兵》,这些都是他的作品。” 星际伞兵?戈文的眼睛一亮,然后终于知道妮可口中的这个罗伯特到底是何人物了。 原来是后世那部好莱坞大片《星际战队》的原著作者啊 而看到了戈文恍然大悟的表情,妮可终于有些得意起来,这么大的一个科幻作家邀请你去谈话,这下你该答应了吧。 可惜妮可的美好的想象再次失望了,戈文依然是先前的回答——“我还是不能去。” “为什么?为什么?”妮可有些抓狂起来。 “妮可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安抚住暴跳如雷的妮可,戈文松了一口气之后,就解释道,“你知道的我白天一直都在照顾我们中国文坛的一个老前辈巴老,过几天巴老要去北京开会,这些天正在准备一些会议的资料,我必须守在他身边帮他,所以我没时间去啊。” “其实我心里很想去的。”戈文一副后悔和惋惜的模样。 “这样啊……”妮可有些无语起来。 “亏我还特意向罗伯特介绍你的作品呢,《乡村教师》、《达芬奇密码》……可惜了啊” 感谢“彪骑公子”童鞋的月票鼓励 算上昨天的两张月票,公子你十月已经投了四张月票了吧? 第152章 惊世大预言 第152章惊世大预言 “什么?你向罗伯特起《达芬奇密码》了?”听到了妮可的话,原本心不在焉的戈文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而一边安静的倾听着两人对话的安可也是大吃一惊,只余下林一铭在一旁mō不清头脑。 妮可瞥了一眼吃惊的戈文,用很无所谓的语气道:“怎么了,不可以的吗?你不是要把《达芬奇密码》写出来出版的吗?罗伯特他们这次来中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和中国的科幻作家们交流一下,就是想让中国的科幻作家们也加入到世界科幻协会……你既然也写科幻,自然可以向罗伯特请教一下了,你那本《达芬奇密码》写得那么好,如果得到了罗伯特的认同的话,那你在美国寻求出版的机会就大很多了呢……嗯,对了,达芬奇密码后面的情节你写完了没有啊?我很想看呢。” 戈文苦笑了一声,在与妮可的交流中他确实表lù过想要在美国出版《达芬奇密码》的想法,而自己写出来的英文版《达芬奇密码》稿子也都向妮可请教过,毕竟妮可是美国人,可以帮自己指出一些文法上的错误。 可是谁知妮可的嘴巴这么大,竟然会向美国来的罗伯特他们起自己的这个创作。要知道自己虽然有发表《达芬奇密码》的计划,可是却并不急切,他现在并不缺钱,而且这几个多月来都忙得昏头转向的,根本没时间接着写《达芬奇密码》。 “妮可,《达芬奇密码》写完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你现在就像其他人有太早了吧?”戈文有些无奈的道。 “不早,在我们美国,很多作家都是只要有一个创意一个开头就开始联系出版社了。” 妮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然后才有些jī动的接着道,“现在正好罗伯特来到了中国,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遇。罗伯特在美国的人脉很广,和很多出版社的编辑都认识,所以如果你想让你的这部出版的话,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如果你的这部长篇能够得到罗伯特的欣赏,那他一定可以帮到你” 戈文再次苦笑了一声,就如他刚才的那样,白天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有空闲去和这帮美国来的科幻作家们见面。 巴金不日就要去北京参加全国作协工作会议,身为作协主席的巴金需要准备的资料很多,这几天戈文一直都帮着他处理事务,根本没有时间。 晚上的话,倒是有时间,可是那些美国来的客人们会用休息时间工作吗? 戈文摇了摇头,外国人对于时间的观念非常的强悍,工作就是工作休息就是休息,这一,他在前世就领教过很多回了。 所以尽管如妮可所言,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是戈文也不得不无奈的放弃了。 妮可是真的将他视为自己的朋友,不然也不会这么上心、这么热情,可是他同样也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sīyù而让巴金一个人忙碌。 戈文知道,如果巴金身边没有人看护的话,巴金一定会长时间的沉浸在工作中,忘记时间,忘记疲劳,他怕巴金累坏了身子啊要知道巴金的身体确实不允许他长时间的工作了。 在巴金的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了,戈文那里还不知道巴金的人品。所以纵然戈文心中再怎么意动,他都不得不拒绝掉妮可的这个建议。 戈文盯着妮可的眼睛认真的道:“谢谢你,妮可” 戈文这郑重的样子让妮可一愣,然后她就反应过来,看来她先前的那番话算是白费劲了。 妮可无可奈何的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识趣的不再纠缠下去。 而此时,一边的林一铭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疑问,chā进话来问道:“达芬奇密码是什么玩意儿?戈文你写了一篇长篇?我怎么不知道?” 戈文开始创作《达芬奇密码》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巴金的身边照料,因此他的手稿除了妮可看过之外,只有身在自己家里的巴金知道这件事。戈文从来都没有事情还没有完成就开始抖落的习惯,所以林一铭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于是戈文又将自己是怎么认识妮可,怎么想起创作《达芬奇密码》的事情向林一铭吐lù了个一清二楚,直听得林一铭大呼叫不已,羡慕嫉妒恨溢于言表。 这就是发生在一月十五日晚上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是妮可和安可失望的离去。 妮可一边为戈文làng费掉这个机会而感到遗憾,另一边也为自己没有完成罗伯特的嘱托而感到心中有些惭愧。 林一铭和安可则为戈文感到可惜,虽然戈文的创作实力早已毋庸置疑,可是想要在国外出版书籍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罗伯特的帮助或许依然可以想办法将《达芬奇密码》出版,可是时间一定又要往后推移上很久了。 而戈文也是砸吧砸吧着嘴巴,心中有那么一丝遗憾。 可是任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有了意料之外的转机。 当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妮可来到了罗伯特他们所在的招待所时,意外的发现往日热闹喧嚣的走廊竟然悄无声息。要知道美国人天性奔放,对一切他们不熟悉的事物都充满了热情,往常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外出回来吃饭的时候,大家总会聚在走廊上交换一天旅游的心得的。 妮可一边往里走,一边转头看着走廊两侧紧紧关着的房门,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强烈的好奇。 然后她就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罗伯特的房间门前。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似乎有人在话。 妮可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见没有人答应,就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她就发现只有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竟然坐满了人,这些人正是代表团的所有同事们。 上海外国语大学的招待所中所有房间的布局都是一样的,房门正对着的是一条短短的走廊,走廊一侧是墙壁,另一侧则是一张大chuáng,在大chuáng的尽头处的空地上放着一张茶几,两侧则是沙发。 此刻罗伯特正和吴定柏两人坐在沙发上,罗伯特闭着眼睛,而吴定柏则拿着一份报纸轻声念着英文。 在他们对面的大chuáng和地板上,坐满了代表团的其他作家,他们背对着房门,看着正在朗诵着的吴定柏或托着下腮或蜷着双tuǐ,悄然无声,神态各异。 妮可走进来的时候,竟然没有人察觉。 她有些奇怪的停下了脚步,靠在墙上,仔细听起吴定柏在讲些什么,然后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内容。 不错,吴定柏所讲的英文,妮可很熟悉。 吴定柏所的,正是昨天《解放日报》上刊登的戈文的那篇科幻《2012》。 就如同妮可知道《阅读》上刊登了戈文的科幻《乡村教师》一样,妮可是从班里的学生那儿知道的戈文又发表了一篇科幻的消息。 知道戈文又发表了一篇科幻时,妮可就到复旦图书馆去看了这一期的报纸,然后她就知道了这篇《2012》。 那时候已经是十五号的下午了,所以妮可并没有去上海外国语大学去找罗伯特给他看这篇,而是转到了戈文的家里,转达了罗伯特的邀请。 没想到,吴定柏读给代表团听的竟然就是戈文的那篇《2012》 妮可的心中很奇怪,吴定柏怎么翻译起这篇来了?而且大家怎么都这么认真呢? 就在妮可疑huò的过程中,吴定柏将戈文的这篇《2012》朗读完了。 吴定柏擦了擦头上隐隐冒出的汗珠,然后将手中的报纸放在了茶几上。老实,这一边看着中文一边口译英文的差使还真的很费心——在翻译的过程中,他可是出现了好多处口误呢。 屋子里的老外们在吴定柏停止了话之后,静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来。他们一边鼓掌还一边在口中“Good”“Nice”“Perfect”“Fantastic”的个没完。 这倒是让吴定柏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难道自己翻译的很好吗? 然后罗伯特就惊叹着转头对吴定柏道:“吴,这就是你们国家整个期刊市场之所以每月只能公开刊登极少数科幻作品的原因吗?这太惊人了中国的科幻真了不起啊” “吴,难道在中国只有最优秀的作品才有资格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美国丫头张口问道。 “这样的方式会不会太jī烈了呢?”另一个中年的美国大叔皱着眉头道,“这会打击到普通科幻作者的热情吧” “不过,这篇《2012》确实很bāng,哇哦,用飞机去撞世贸大楼,这样的想法太酷了”一个健壮的年轻人随口赞叹道。 “不,不,这篇中最精彩的应该是关于2012年世界科技的想象,实在是非常的mí人对了,去年美国不是才刚刚通过了tcp/ip协议吗?如果互联网真的发展下去,不准真的会如同这篇所写的那样,成为一个信息时代这个作者基于现实科技所产生的幻想真厉害” “不错,关于全球金融体系和次贷危机的描述,似乎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哇哦,这算是预言吗?”那个脸上长满了雀斑的丫头惊叹着。 第153章 他不来,我们就过去! 第153章他不来,我们就过去! “呃……”吴定柏被众人的赞叹所搞门g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篇《2012》写的很好吗? 吴定柏的目光向茶几上的报纸看去。 老实戈文的那篇《乡村教师》发表之后,不仅仅是普通的读者们非常兴奋、非常称赞,就是他们这些科幻界的作者们也都是叹为天人。吴定柏曾仔细的回顾了整个中国历史上的科幻,然后就惊奇的发现,或许除了老舍的那部《双城记》之外,在没有任何科幻作品可以和《乡村教师》媲美。 戈文的《乡村教师》可以是中国目前最优秀的短篇科幻。 戈文就像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巨星一般,一出手就让科幻界俯首称臣,自甘下锋。 可是《2012》却让大家感到有些惋惜,这不就是捡叶永烈的残汁剩饭嘛,虽然《2012》比起《***漫游记》那样的儿童读物要精彩许多,可这离大家的期望也差的太远了吧。 读者们对于《2012》并没有多大的热情,就连他们这些科幻界的人士也普遍认为戈文的这篇《2012》只能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可是看这些美国来的科幻作家们的态度,似乎这篇《2012》很优秀? 其实《2012》何止是优秀,对于这些美国来的科幻作家来,戈文的这篇《2012》才是真正的杰作 《2012》不仅故事非常的新颖,更为可贵的是中所想象的科技发展似乎都有现实的影子蕴藏其中。要知道对于一个科幻作家来,因为科幻这个文学形式的要求,他不可能不去追踪科学界的最新研究成果。而科技前沿的成果也往往是jī发一个科幻作家奇思妙想的创作冲动的最初动力。 而《2012》就是一篇典型的基于现实科技所产生的幻想,是最最典型的科幻,非常之硬这一是《乡村教师》远远都无法比的过的 在这些美国来的科幻作家们的心中,《乡村教师》是一篇很不错的科幻,可也就一般般而已,而这篇《2012》才是真正的精品,就是拿到美国那也是最尖的作品 其实吴定柏之所以和这些美国科幻作家在认识上产生了这么大的差异却是先进国家与落后国家之间的差距了。 要知道这时候的美国已经一跃成为全球实力最大的国家,他的科技、他的技术、他的文化无一不处于地球第一的位置。 相对于中国这样连什么计算机、互联网都不知道是何物的国家来,戈文这篇《2012》或许对于中国的读者、中国的科幻作家没有什么触动,可是对于这些一直都在创作科幻、一直都在跟踪着科学技术进步的美国科幻作家来,无疑触动的感觉更大,也更能感受到戈文这篇中的魅力所在。 “你们觉得这篇科幻写的很好吗?” 吴定柏刚有些疑huò的将这句话问出口,就惊讶的看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非常肯定的齐齐头,有几个人更是伸出了大拇指。 “呃……”吴定柏彻底的无语了。 “吴,是不是只有最优秀的科幻作品才有可能在你们的期刊杂志上发表呢?”那个长满了雀斑的年轻姑娘继续着自己先前问题。 “不是这样,”吴定柏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失态,然后向这个雀斑姑娘介绍了起来,“其实中国的科幻目前正遭受着巨大的压力……” 雀斑姑娘的这个问题基本上切中了众人心中的想法,因此当吴定柏回答她的问题时,其他人也都安静的倾听了起来。 一直等吴定柏介绍完中国科幻正在遭受到的行政上的打压和舆论的攻击之后,他们才纷纷lù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天哪,这也太难以置信了吧竟然有官方打压科幻?” “不可思议的国度” “你们的科学界还真的很迂腐呐……” …… 而听到众人的惊奇,吴定柏也是苦笑不已。 他能怎么呢?这确实就是中国科幻的现状,要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戈文,恐怕中国的科幻文学早就在这个月消失了。 可就算是这样,这一两天里,中国的科幻也再次遭受到了评论界、科普界和科学界的巨大打击。自从钱学森那篇评论文章一刊登,现在中国的科幻界就像是过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不然戈文也不会发表这篇名为《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的战斗缴文了。 只是这样的文章真的会起作用吗? 吴定柏摇了摇头。 他还记得1982年8月,在中国科幻面临外界压力的时候,以郑文光为首的十二名科幻作家的带领下,他们这些科幻界的人们联名在《文谭》杂志上发表了《关于科幻评论的一封信》,目的就是为了抵制国内对于科幻不加分析的无端指责。可是这封信不仅没有让中国的科幻得到公正的待遇,换来的只是更加猖獗的攻击。 不过好在就在这最最危急的时刻,美国的科幻作家代表团来了 吴定柏之所以这么热心,一方面确实是他对于这些美国来的客人充满了好感,他们中的很多人的作品都是他耳熟能详的,是他把这些优秀的作品翻译到了国内,介绍给国内的读者;另一方面却是—— 吴定柏认为现在可以拯救中国科幻的只有这些美国人 至于戈文…… 或许他可以为挽救中国科幻添加一份力量,但注定只能是杯水车薪,无法挽救的了大势 吴定柏想了想,就打算借着现在这些美国人气愤填膺的时刻,将自己酝酿已久的恳求和拜托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罗伯特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吴定柏抬头看去,只见屋子门口处站着一个外国人,正是那个和他一道接机的妮可。 罗伯特发现了屋子门口处的妮可,非常的高兴,他用期冀的目光注视着妮可,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妮可,那个文革是否愿意和我们见面吗?哈哈,刚才吴给我们大家念了一篇他的科幻,非常的优秀我很期待和他面对面的进行一场交流” “什么?罗伯特你让妮可邀请《2012》的作者了?这真是太bāng了” 雀斑女孩听到罗伯特的话,不由的欢呼了起来。而其他人也都大为兴奋,能与一个中国最尖的科幻作家交流,这种场面一定非常的美妙。 妮可苦笑了一声,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摇了摇头,道:“抱歉,罗伯特,文革没有答应你的邀请,他很忙,没有时间。” “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罗伯特是谁吗?” …… 听到那个《2012》的作者竟然拒绝了罗伯特的邀请,一众人不由的大感意外。 这两三天里他们不是没有和中国的科幻作家们进行过交流,每一个受到邀请的作家都是诚惶诚恐,更不要那些冒昧登门拜访的科幻作者以及科幻mí们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拒绝了罗伯特的邀请 “酷,这家伙实在是太有个性了”那个健壮的美国伙用手指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充满惊叹的喃喃自语道。 罗伯特的眉头稍微的皱了起来,先前妮可向他介绍戈文的时候,曾向他讲述过一个关于教师的科幻故事,当时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作者对于科幻创作的思维和他很类似。 他之所以要邀请这个作者,可能更重要的是因为妮可的极力推荐。 而妮可是谁呢? 妮可的祖父是罗伯特的一个好朋友,二战时,两人曾一起登上过德国的土地,是性命相交的战友,是生死之交。自妮可出生之后,这个丫头就是众人眼中的开心果,得到了他们这些老人的疼爱。可是没想到长大了的妮可竟然来中国教书,这曾让他们这些老人感到很不舍和留恋。 好不容易再次见了面,这个丫头提出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他怎么能不满足? 可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同了。 一篇《2012》不仅仅得到了众人的赞赏就是罗伯特也没有想到能在中国听到这样一篇杰出的科幻,要知道这篇科幻不仅将“科学”“幻想”和“”这三个科幻要素完美的容纳到了中,更在“科学”和“幻想”上做的更加的长远、更加的mí人。 在世界科幻历史上,总有一些杰出的科幻,可以在科学技术发展的方向上,提供若干有参考价值的预见。当某些科学发明尚未出现,科幻里则已经进行生动的描绘,如凡尔纳中的潜水艇、机器人等等等等。 但凡这样的作品,总会给世界、给读者一种惊奇,而正是这样的作品让科幻这种文学体裁获得了预言的美名,而所有创作出这样作品的作者都必然会在历史长河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而戈文的这篇《2012》应该就是这样的一篇 这是一篇典型的硬科幻作品,以自然科学为基础,以描写新技术新发明给人类社会带来的影响的科幻作品 这样的作品,这样的作者怎么能够不面对面的交流一下创作观念、交流一下科幻文学的发展呢? 罗伯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这样的冲动对于他这样的老人来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这是对创作、对科幻创新交流的一种强烈渴求和愿望。 如果一开始还是碍于妮可的情面的话,那现在罗伯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这个叫做戈文的作者了。 “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下”他扬了扬双手。 而听到的他的话语,屋子里原本吵闹的纷杂为之一清。 “他没有时间,我们总有时间吧?既然他不来,那我们就过去” 第154章 排排坐,吃果果 第154章排排坐,吃果果 纵然是戈文也没有料到罗伯特一行人竟然对自己如此的看中,当十六号的傍晚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巴金家中返回到自己的窝时,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满屋子闹闹哄哄的人们,林一铭、妮可、甘馨以及一大帮红头发蓝眼睛的老外。 这是在搞聚会吗? 戈文有些难以置信的róu了róu眼睛,然后就被发现了他的林一铭兴奋的拉进了屋子里。 “戈文,这些老外可都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啊你这家伙的面子竟然这么大……喏,那个老头就是罗伯特,还有那个中年人是上海外国语大学的教师吴定柏,对了,还有上海公安局政治处主任曹伟业……” 林一铭指着因为戈文出现而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低声的在戈文的耳边介绍到,“今天甘馨又过来找你约稿,见家里面没人就去学校找我去了,没想到我一回来就看到大门外站着一大帮老外,还有两辆警车停在一边呢你子现在hún得是越来越厉害了,直接成了国际友人了……” 这时,妮可也陪着罗伯特来到了戈文的身前,她微笑着向戈文介绍道:“文,这位就是美国著名的科幻作家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他和其他人都是来专门拜访你的。” “文,你好,很高兴见到你”罗伯特看着戈文微笑的了一句蹩脚的中文,然后才用用英文道:“我是罗伯特.安森.海因莱因,你可以叫我罗伯特,我很欣赏你的科幻,冒昧拜访,还请见谅” 戈文先是迎上了罗伯特递过来的右手握了一下,然后才终于恢复过神来,然后流利的英文就吐了出来:“没关系,您的热情让我诚惶诚恐,多谢您对于我的赞誉” 这让始终在关注他们这边动静的吴定柏、甘馨以及曹伟业和那些美国客人都大吃一惊。 这年头能够讲一口流利英文的中国年轻人可不多见啊 吴定柏看到罗伯特和戈文话,本来打算要走过来翻译的,然后他就注意到妮可一直在两人的身边,所以他那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他就听到了戈文流利的英文,吃惊之后,吴定柏终于恍然大悟起来,怪不得戈文的科幻写的那样好呢,文笔娴熟更兼科幻味道浓郁之极,原来戈文懂英文,他一定看过很多国外的科幻作品了 而甘馨以及那些美国客人们同样如此的考虑。 不过人群中的曹伟业听到戈文这口流利的英文后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了。 突然间在上海出现了这么一大帮子老外,这对于上海市公安局来绝对不是事情。 虽然中国目前正积极的实施着改革开放的政策,与西方国家的交流也越来越广、越来越宽泛,可是大多数来到中国的老外都是有着官方的身份,是两个国家的外交事件。 像罗伯特这帮子美国来的作家们以sī人旅行团的身份来中国还真是少见,自然会引起国家政治部、外交部以及安全局的重视。 所以还没等这帮老外下飞机,上海公安局政治部就接到上司的命令全权负责这帮美国客人的安全,无论如何都不能为国家惹上外交纠纷。 这些老外的动向、言行和接触过的人都必须有有关部门的人员的随同,起来是向导和替他们的安全负责,其实也未尝没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而作为上海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的曹伟业自然是具体的负责人了,所以在下午听到吴定柏这些老外想要见戈文时,曹伟业在吃惊的同时,也决定自己亲自作陪与美国来的客人一同拜访戈文,毕竟整个政治部只有他和戈文打过交道,也算是熟人。 可是就是他也没有料到戈文竟然会懂英语,而且听起来还相当的熟练。 身为一个老公安,曹伟业的心中不由的朝着某一个方向猜测了起来。 一群人相互介绍了一番之后就在客厅中都坐了下来。 整个客厅中的沙发上、腾出来的板凳上都坐满了人。 而还没等戈文坐了下来,一个原本在沙发上坐着的,长着很健壮的年轻美国人就溜到了他面前,嚷嚷道:“文革先生,可以不可为我签个名呢?你是我的偶像啊” 这个年轻人的举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外,罗伯特微微一愣,然后就在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而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姑娘则一拍脑门,有些恨恨的盯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咬牙切齿。 林一铭、甘馨、吴定柏、妮可等人的脸上则lù出了自豪和爽快的表情。 戈文一愣,他低头看去,眼皮底下是这个年轻人máo绒绒的双手,两只手中一只手握着一支笔,另一只手则捏着一张报纸,而报纸上视线可及的地方正是自己的那篇《2012》。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戈文发问,就听这个健壮的年轻人喋喋不休的起他对戈文的仰慕来,《2012》、《乡村教师》、《达芬奇密码》…… 妮可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尴尬,当初她为了替戈文宣传那本《达芬奇密码》可是把戈文的很多经历都向代表团的成员们做了详细的介绍,而戈文的成就也得到了众人的欣赏,尤其是大家对戈文提出的个人生命价值观、人道主义等一系列观很是赞同,戈文的很多言行真的很符合他们的脾胃。 没想到马克竟然崇拜上了戈文…… 妮可的脸上感觉到有些发热,而坐在沙发上的一些美国人特别是那个长着雀斑的丫头则感到面上无光的很——真是丢脸啊 “文,你是怎么想到去用飞机去撞毁摩天大楼这个创意的呢?这实在是太酷了”身材健壮的美国年轻人也就是马克有些兴奋的问道。 “呃……就是突然间冒出来的灵感而已。”戈文终于nòng明白眼前这个美国人的心里了。 这个美国人竟然觉得自己的甚至是行为都很酷?很帅? 戈文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笔赶紧给马克签了一个名。 而这时,罗伯特也对于马克的热情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向戈文问道:“文革,你的这篇《2012》我看过了,我的这是一篇可以载入科幻史的我认为你在这篇中所描绘的未来景象,很有可能会成为现实你是怎么创作这篇的呢?” 罗伯特一话了,热情的马克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他对着戈文道了声谢之后,就又坐回到了沙发上,而他一边的那个雀斑姑娘则一把捏住了他右臂上的嫩ròu转了90度,然后才在马克龇牙咧嘴的嘶嘶声中,趴过去低声的道:“马克,你太给我们丢脸了” 而罗伯特依然在继续着自己的提问,他兴趣盎然的接着问道:“据我所知,在你这篇《2012》中所描绘的很多关于未来的科学及技术的想象在中国并没有相关技术的研发,就是在美国也才刚刚出现了相关的研究,比如转基因技术……你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创作出这篇的吗?” 罗伯特的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听到在场一些人的耳中却是惊奇不已。 相对来,那些美国人、妮可、吴定柏都曾在上海外国语大学的招待所中讨论过戈文的这篇《2012》,罗伯特这样问,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而对于甘馨、林一铭以及曹伟业来却是大吃一惊。 这里就要chā一句话进来了。 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中除了林一铭之外,其他人都是懂英语的。 甘馨是《阅读》的编辑,以前在三联书店上班,翻译是她的一项基本的技能,自然懂英语;而对于一个老公安来,曹伟业能够成为政治部的主任绝非酒囊饭袋,英语自然也能听懂;而唯一听不懂英语的林一铭正好坐在吴定柏的身边,此时原本打算给戈文充作翻译的吴定柏已经变为他的临时翻译了。 罗伯特的几句话,让屋子里的几个中国人很是一惊,听罗伯特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戈文在这篇《2012》中所描绘的科技想象都有可能发生? 这怎么可能? 一屋子的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2012》中所描写到的未来景象一方面是出自我的想象,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看过很多关于科技前沿的书籍和杂志……”戈文开始描述起他创作《2012》的经历来了。 话自从戈文有了自己的理想之后,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学习,从来都没有停止自己努力的脚步,对于这一,或许感触最深的人就是林一铭和巴金了。 而学习的过程中,戈文并没有把自己的目标仅仅放在文学上,哲学、金融、科技……只要是能够接触到的书籍,只要是感觉会对自己有帮助的书籍,戈文都会认认真真的去学习,去思考,他从一切书籍、杂志中努力汲取着自己需要的能量和养分,而这也正是戈文之所以迅速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的重要原因 起来,有些奇怪,不管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戈文都不是一个傻蛋,不然他在前世时也不可能考中首都的一所名校。可是再怎么样,一个人对于知识的吸收总是有一个过程的,而令戈文自己感到惊奇的是—— 如果穿越前他对于一本书的吸收要经过反复的咀嚼、反刍,要经历很长的时间;而穿越后就快速多了,一本书只要他沉下心来仔细阅读、仔细研究,那就会比前世快了一倍有余。 这或许算是戈文穿越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吧。 戈文一边解构着《2012》中的各种未来科技的想象,一边用书籍、杂志中相关方面的研究、介绍和推理来印证。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是寂静一片,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倾听着他的话语,罗伯特、妮可、马克、那个对戈文很不服气的雀斑女孩、吴定柏、甘馨、曹伟业…… 大家看着坐在那里一边比划一边微笑着解释的戈文,神驰意动。 此刻整座屋子里最郁闷的无疑就是林一铭了,吴定柏已经顾不上替他翻译,而他又不懂英文,自然听不懂戈文的话,只能抓耳挠腮的看着屋子里的众人抓耳挠腮坐卧不安。 戈文这番创作讲解直直讲了半个多时,他不仅仅将《2012》这篇科幻的创作经历讲了出来,还结合了后世的记忆描绘了很多未来的真实景象。 戈文并不担心自己这样泄lù天机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在他看来,未来的世界已经在他回到这个时代之时就注定要发生改变,况且他所做的不就是要改变中国、改变世界吗? 纵然不能变的更好,那也不会变的更糟吧? 等戈文的话刚以结束,屋子里的所有人就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了,戈文的描述让他们像是穿越了时空一般,亲耳目睹了未来那喧嚣繁杂的世界,就好像是一张立体的画卷摆到了每一个人的眼前,让他们的心中神驰意动、澎湃不已。 罗伯特一边鼓掌,一边赞叹道:“非常神奇的推理,非常奇妙的想象,文,我的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幻家的,这一毋庸置疑” “不错,如果你在美国的话,一定会拥有非常多的读者”一个中年美国作家头赞同道,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突然问道:“对了,文,你有没有想过到美国去写科幻?我听吴过,你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听到他的话,曹伟业突然一下子从刚才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他转头看向戈文,看这个年轻人怎么。 而吴定柏也是同样一惊,他早已在下午的时候就将中国科幻界面临的困境向这些美国来的科幻作家们做了一个明了。本来他是打算给向这些美国来的客人们求救的,可是谁想到他们竟然挖起了墙角。 戈文会怎么回答呢? 吴定柏突然不定柏了。 第155章 二进宫 第155章二进宫 这个美国作家突然出的话,不仅仅让曹伟业、吴定柏等人大吃一惊,就连戈文也是明显一愣,然后他才摇头道:“我在中国也拥有非常多的读者” “可是,我看到报纸上有很多批判你的的言论呢还有那个钱学森,我在美国都知道他——一个人就十个机械师的大科学家……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反感科幻……”雀斑女孩有些不服气的chā口道。 “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中国的科幻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而且这个时间也用不了多久”戈文的话有些斩钉截铁,更有些意不容辞。 “呵呵,希望你的愿望能够成真。不过一个作家的写作寿命并不长,如果你真的喜欢科幻的话,可以考虑在美国发表作品,我想我可以帮到你。”罗伯特制止了雀斑女孩以及其他几个人的劝,微笑着对戈文道。 “多谢。”戈文紧绷的脸sè缓和了下来。 然后他看着罗伯特等人认真的道:“科学在发展,自然和社会就会不断的变化,人们必须面对变化了的未来。科幻作为探索未来各种可能的最好形式,它既可以使人们为未来作思想准备,也可以使人们更好地创造未来。所以科幻的发展一定是光明的,这一就是中国也不例外。” “中国的现在已经和过去不同了,我们不仅重视经济建设,我们更加重视科学技术,所以随着科学的普及和深入,会有越来越多的读者会喜欢上科幻到那时,世界科幻的重心会慢慢的偏移到东方,会慢慢的偏移到我们这个拥有十二亿人口的国家中。罗伯特,不准到时候你们这些美国的科幻作家都要来中国出版自己的作品呢……哈哈……” 戈文的脑海中想起了后世中国那本发行量占全球第一的《科幻世界》,再然后就忍不住和罗伯特开起了玩笑。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罗伯特微笑着回答道。 “哼……”这是雀斑姑娘的不屑。 不论雀斑姑娘如何的不服气,都不影响接下来戈文与罗伯特这些美国科幻作家们的交流。 岔过这个敏感的话题,一群人围绕着科幻的发展,针对科幻的创作展开了一场对双方而言都很有启发性的高谈阔论。 最后一帮子中外科幻作家们在对“科幻是一种全球性的文学”、“科幻必然会随着科学发明和技术**的创新而变得更加的繁荣”此类认识达成共识之后,罗伯特正式邀请戈文加入世界科幻协会,戈文欣然答应。 于是世界科幻协会终于出现了一个来自中国的面孔,而戈文也成为了目前全中国唯一一名得到了西方科幻界承认的科幻作家。 …… …… 送走了罗伯特一行人之后,戈文的心中并没有因此而情绪jī动,在他看来就算得到了罗伯特这些美国科幻作家的认可也无法解决中国科幻界面临的困境。 究其根本,还是要用作品话,还是要用真正优秀的作品来征服广大的读者,征服那些挑剔的批评者,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改变中国科幻被打击、被压迫的面貌。 于是回到屋子的戈文在听到甘馨希望自己再为第二期的《阅读》供稿时,戈文当即答应了下来。他仍然打算接着创作一些科幻。而《阅读》恰好可以给他提供一个对外的平台。 现在戈文算是看出来了,对于一般读者来,他们不喜欢像《2012》这样的硬科幻作品,就算这样的作品的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并不逊于其他科幻作品也不行,对一般的读者来,他们更喜欢像《乡村教师》这样可以触及他们心灵和灵魂的作品。 所以就算《2012》得到了罗伯特等美国尖科幻作家们的赞誉又如何?这依然对中国科幻界的处境没有改善。 美国人可以从《2012》中获得阅读上的享受,可以从对未来科技的描写中jī发他们的灵感和想象,甚至可以让他们的科学家们生出研究和探索的动力来。这一在刚才与罗伯特的交流中就可以知道—— 罗伯特毕业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二战时曾在海军航空试验所担任过工程师,可以是科学界联系紧密的一个科幻作家。就是他向戈文询问,他是否可以将这篇翻译成英文,给他的一些科学界的朋友看。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因为他觉得《2012》会带给他科学界的朋友们一些触动和灵感。 而中国的读者呢?中国的科学界呢? 今天的报纸上登着的评论,戈文可是看了不少啊,江郎才尽、炒叶永烈的剩饭……各种批评甚至是批判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评论。 这就是差距啊 所以戈文接下来也只能再写和《乡村教师》同类型的科幻了,先迎合读者的兴趣,然后一一的改变他们的口味 这是戈文的想法。 然后《太阳黑子》、《朝闻道》、《伤心者》、《中国太阳》、《地火》、《天火》等等能够jī起中国读者的阅读兴趣的作品就被戈文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一篇一篇的写了出来。 或许有借鉴或许有抄袭,这些对于戈文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而与此同时,科幻界与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争论也越来越升温了,双方以报纸为根据地,各自为自己的利益、各自为自己的观发文撰写评论,一篇山崩地裂的húnluàn景象。 而让戈文唯一感到安慰的是,钱学森在看到自己在15日发表在《解放日报》上的评论文章以及《2012》后,并没有再在报纸上发表过自己的声音。 想来也是,对于钱学森这样的大科学家来,他怎么会把精力太多的投向这些与科研无关的领域呢。 这也正是戈文所希望看到的,不然这尊大佛压下来,恐怕中国的科幻界的挣扎就更颓废更无力了。 只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相当的残酷。 1984年1月19日,钱学森再次在《解放日报》上发表评论文章反对科幻。 而因为钱学森的出现,原本争论的不相上下棋逢对手的双方再次实力倾斜了下来,中国的科幻界坠坠可危 在钱学森的这篇名为《科学文学的现状及未来》的一文中,钱学森正面的回应了15日戈文发的那篇“与钱学森老前辈探讨科幻文学与科普作品的认知及号召科幻作者们突围”的文章。 钱学森依然坚持他“科幻其实是个坏东西”的看法,他评价了戈文的《乡村教师》和《2012》“不是合格的科普作品”,并认为“科学属于科普作品,而科普作品和文学没有关系,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最后钱学森明确的解释了他所提出的“科学文学艺术”其实就是科学。 钱学森在文章中这样写道—— 科学并不是科幻,科幻可以任由作家想象,而科学要有科学依据,科学是科普的一个好形式,因为它把一个科学问题通过人物和故事,变得使人们容易懂,喜欢看。 所以科学注重对现实科学的文学反映,它是根据主题需要,把有关的科学知识、包括科学家正在研究的那些科学未来也恰如其份地反映出来,既深化了主题,又传播了科学文化知识…… …… 在这篇文章中,钱学森对戈文的《2012》进行了批评。 他批评到,《2012》的科幻味道太浓了,让这一篇科学带上了幻想的成分,一都不严谨,很多关于科学的描述没有经过严密的论证而是单凭想象,不算是一篇合格的科普。 但与此同时,钱学森也没有否认《2012》的成功之处,作为中国最尖的科学家,钱学森自然能够看得到这篇文章的价值,他与美国的罗伯特等人的感受相同,同样为戈文的想象和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描绘而感到惊讶。 所以他对《2012》中的可取之处也同样毫不吝惜的进行了赞扬评价。 钱学森认为《2012》一文中对于未来转基因技术尤其是亩产万斤等具体的科技发展是在现实科技研究的基础之上的更深化,合理而有张力,值得读者以及科学界的关注。 只是这样的赞扬放在一篇本意就是批评的文章中,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篇文章的最后,钱学森对报纸上为科幻鸣冤的科幻作家们提出了批评,他:“一个有责任感的科技工作者应当把科普视为自己事业的一部分,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而去写什么科幻,你们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坚持下去,不仅是对科学、对科普的不尊重,更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 钱学森这篇回答戈文的文章一出来,就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钱学森在《解放日报》上表达了自己对于科幻的看法,然后并不认同钱学森观的戈文在两日后同样在《解放日报》进行了反击,为科幻进行辩护——这件事情只要是关注的人都是知道的,可是没有人会认为钱学森还会专门huā时间和精力来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要知道钱学森是中国的“两弹一星”之父,是中国最杰出的科学家,是中国科学院的院士,是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的主席,他应该是中国最忙碌的科学家了,再加上他的年纪那么大,他怎么可能翻来覆去的对一件对他来或许并不重要的事情上làng费太多的精力呢?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出人意料。 钱学森老先生就是做出了这么一件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 他就是在看过戈文的那篇文章后,再次在工作的间隙拿起笔来回答戈文,再次用文章表达了他对于科幻的批评。 第156章 小丑【我回来了!】 第156章丑【我回来了!】 在送走了北上的巴金之后,戈文的日子不仅没有平静和休闲下来,相反因为钱学森在1月19日发表在《解放日报》上的评论文章《科学文学的现状及未来》,他的生活倒是一下子又充满了jī情,那忙碌的样子就连林一铭都敬佩有加。 戈文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呢? 首先因为美国科幻代表团的缘故,戈文与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吴定柏有了联系。 吴定柏作为中国科幻界的一份子自然交友广泛,然后戈文通过吴定柏,又认识了上海的一些科幻作者以及一些爱好者们。在这些人里,最厉害的人物或许就是已经转行改创作传记文学的叶永烈了。 戈文能够从这些人的语言和行动中感受到他们对于科幻的热爱,他们全都把科幻、科幻创作当成了自己的第二生命。可是现在每一个人的心态都很糟糕,就如同吴定柏一般,这些人都觉得中国的科幻界已经没救了,虽然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被戈文登在《阅读》创刊号上的《科幻的自辩及自我突围》所jī励,都在极力的为中国的科幻证名,可是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围攻,以及大佬钱学森的批评让大多数人感到前途黑暗。 已经瘫倒在病chuáng之上的中国科幻之父郑文光的遭遇让每一个人警醒,而叶永烈就是一个最突出的例子。他的三部《***漫游记》销量达到了惊人的近千万册,可以是中国现阶段最成功的科幻作家,可是就是他这样的科幻作家也因为行政上的压力改行了。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一颗巨大的心脏 所以,戈文虽然对这些科幻界的圈子里的人并无反感,可是也并没有多么大的敬意。如果期望这些人来拯救中国的科幻,那简直就是痴人梦。 救人者必先自救 所以戈文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他埋下头去努力的创作着科幻,就在这几天,他写出了数十篇短篇科幻以及一部中篇科幻。 这些科幻里,甘馨带走了《中国太阳》,这篇会被放到第二期的《阅读》杂志上,订阅了《阅读》杂志的读者中可是有很多都是冲着戈文的或者是大国崛起系列文章去的。 那篇中篇科幻戈文则送到了《收获》编辑部中,他希望《收获》可以刊登这篇叫做《红sè中国》的中篇科幻,如果真的能在《收获》杂志上发表科幻的话,那岂不是科幻就是文学作品吗? 至于其他的作品,戈文也都一一邮寄了出去,他就是想用这些科幻来证明一—— 科幻是最最纯粹的文学作品,将科幻作品归之于科普甚至科学作品是错误的 如果科幻界能够得到文学界的认同,得到文学界的支持,那在现在这场争论中,科幻界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也只有这样的行动才能向钱学森证明科幻只是文学作品,与他所谓的什么科学没有半máo钱关系,更不是什么科普作品。或许科幻有着宣传科学技术的作用,不过那只是因为科幻的特殊题材所带来的副产品,证明不了科幻是科普作品。 戈文就这么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着事情。 舆论中的争吵,钱学森的回击对戈文来都是浮云。 替中国的科幻张目,这一开始只是戈文答应了一个女孩子的承诺,只是在后来的时间里,因为投入进去了感情,因为jī起了前世对于科幻痴mí的记忆,因为科幻确实可以jī发广大读者们对于科学对于技术的热爱,确实是一门非常好的文学形式……所以戈文再也无法轻易的放下手,他无法坐看中国的科幻没落乃至消失。 可归根到底就连戈文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能力凭一己之力改变中国科幻界的现状。 不错,他是用两篇评论搞定了中国思想界对于个人生命价值观、对于人道主义的定义和理解,可是那是他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个大杀器才大杀四方的。之后的《崛起的诗群》不就证明了他自己不是万能的了吗? 一直到现在关于朦胧诗的争论依然在诗坛好像昙huā盛开一般日日不绝,要不是《收获》的承认,要不是《收获》上举办的朦胧诗大展,恐怕直到现在朦胧诗依然步履维艰,蹒跚前行。 当初戈文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后世先进的诗歌理念和正确的诗歌创作理论可以让朦胧诗光明正大的成为诗坛现代诗歌的一个重要的诗歌支流,可以掀起朦胧诗创作的高cháo,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如果没有朦胧诗大展,没有《收获》的态度,恐怕一直到现在朦胧诗依然无法公开在刊物上发表。至于自己的那篇《崛起的诗群》直到现在依然被一些诗坛的前辈、评论界的专家们无情的批判着。 所以戈文只是认真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要尽力了,那成功与否,他都问心无愧,心中无憾。 只是当戈文看到最新一期的《羊城晚报》上的一篇评论时,一直以来的那种平和的心态顿时破碎,看着手中报纸上的那篇文章,他不由的有些出离了愤怒。 在1984年的1月19日,钱学森再次在《解放日报》上发表评论文章反对科幻,那篇名为《科学文学的现状及未来》的文章就像是一桶汽油泼到了舆论大战的火堆之上一般,让原本就遭到群体攻击的中国科幻界一下子就有被打门g了,双拳不敌四脚,像是被luàn拳打中一般,摇摇yù坠。 而就在接下来的这几天中,一个名字叫做陈观鱼的评论家突然间出现在了公众的眼中。 这个叫做陈观鱼的家伙是评论界的一个精英,在数家报纸上有着自己的专栏,其人文笔老辣,写作风格诙谐,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是评论界的一个代表性人物。不过这家伙善于见风使舵,更善于揣摩上意,因此这家伙文革前后都始终在公众面前出现,再加上其文章倒也有几分意思,因此在读者间这家伙的影响力还算可以,只是此人人品之差纵然是评论界的同行都腹诽不已。 而就是这家伙在钱学森再次出面表达了自己的观之后,突然之间搅合进了这场评论界、科学界以及科普界围攻科幻界的战斗当中,其火力非常的强悍,大有一人单挑科幻界的气势。 而就是这个家伙对戈文的科幻写下了一系列嘲讽的评论。 他评价戈文的《乡村教师》“或许还算可以”,而《2012》则“越来越和文学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对戈文进行了嘲讽:一个编辑,一个作家在看到科幻作品销售成绩火爆,就试图从中捞一笔,试图用科幻来淘金……只可惜这资产阶级余毒恰好被英明的国家政fǔ察觉制止,偷jī不成蚀把米,真不知道这个不谋正业放弃了散文、评论创作的戈文的脸上有没有流泪? 陈观鱼在他的评论文章中一直坚持着一个观,那就是他认为“从文学的角度来看,科幻并不是文学写作,充其量只能算是文学中的儿童读物写作,究其根本科幻其实应归属于科普界而不是文学界,基于此,这些写科幻的实际上不能看作是真正的作家,充其量一个文学创做*好者…… “我在前几篇评论中曾过,科幻的作者们和他们的作品,虽然进入了市场,可是依然尚未进入文坛;这是有感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大多数作品都是在科普读物上刊登发表的,很少在文学杂志亮相,文坛对他们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与其文;而他们也似乎满足于已有的成功,并未有走出市场、走向文坛的意向。” …… 陈观鱼非常的活跃,戈文非常的恼怒。 这老家伙几次三番的在评论中提及自己,看上去似乎是关心和提携后辈,其实内心相当的恶毒。首先此人先将自己置于一个老前辈、老领导的位置,然后对戈文的文章进行种种批评,看上去好像是在教育、指导后进,很热情的样子…… 可是,谁**用你来装大尾巴狼?啊? 有能耐你也写一篇这样的科幻来? 淘金?老子还需要用这种手段来淘金吗? 难道你不知道《乡村教师》发表的时候,国内已经开始对科幻进行了严打吗?有这样淘金的人吗? 傻× 眼前的《羊城晚报》以及其他一大叠报纸都是林一铭从《收获》编辑部带回来的,看着《羊城晚报》上的这篇李观鱼的评论,戈文终于被jī怒了。 不同于钱学森老先生那样的评论,虽然大家观不同,但是都是有理有据的表达各自的观和态度,而像李观鱼此类家伙则横在其中煽风火,几次三番恶意批评、冒充前辈恶意卖萌,这样的丑态实在看得人恶心至极。 联想到其他报纸上那些毫无服力、恶意chā科打诨的质疑和批判科幻的评论,戈文不由的泛起了层层怒火,他决定要反击了。 他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hún蛋 一句题外话,多谢书评区以及书友群里大家的关心,萝莉很乖,很可人 感谢一直不离不弃的兄弟姐妹们 你们的支持是叛儿码字最大的动力 第157章 伤心者 第157章伤心者 早在很早以前就有很多上海的纸质媒体想要采访戈文又或者是向他约稿什么的,因为对于大多数媒体来,戈文这个家伙的消息从来都是公众们喜欢和八卦的,能够刊登戈文的新闻无疑可以招揽读者,可是戈文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他们的要求。 面对戈文如此坚决的态度,很多报纸的记者又或编辑都放弃了他们的心思,可是有一家报纸却一直没有断过和戈文的联系,这家报纸正是编辑部同样在上海巨鹿路上的《文汇报》。 起来戈文与《文汇报》还真的有着一丝关系,《文汇报》的总编辑与巴金很熟,每次戈文陪着巴老去上海作协开会的时候,这个总编辑总要微笑的与戈文闲聊上几句,而《文汇报》也曾派过编辑登门采访过戈文,虽然并没有采访,可是戈文的第二篇文化散文《莫高窟》正是在《文汇报》上刊登的。 而那个当初曾去巴金家中试图采访戈文却只带走了《莫高窟》的编辑王胜同志与戈文的关系也很不错,虽然之后《文汇报》与戈文再无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可是王胜以及《文汇报》的编辑部却一直没有断过和戈文的联系,在他们看来戈文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作家,与戈文出好关系,对《文汇报》绝对百无一害。 而《文汇报》具体负责与戈文联系沟通的编辑正是王胜,他一直都保持着与戈文的联系,等两人接触的多了,接触的深了,相互间已经成为朋友,可以开些玩笑。 这一天的下午王胜又像往常一样向戈文笑着道:“戈文怎么样,对于我的提议还没有心动吗?我们编辑部可是很认真的……” 自从两人熟悉后,王胜就经常向戈文唠叨《文汇报》希望能够给戈文来一次专访,如果戈文不愿意接受采访的话,那也可以在《文汇报》上开设一个专栏,就像戈文在《读者》上做的那样。《文汇报》一定给他最高的待遇、最尖的稿酬……可惜每一次王胜这样都被戈文断然的拒绝。到了后来,两人已经将这一问一答视作了相互间调笑的一个chā曲。 这一次王胜同样也没有带有任何的希望,他只是习惯性的问上一句,然后等戈文那句“哈,少做你的白日梦了,一个《读者》就让我累惨了,我怎么可能未脱狼窝又进虎口呢?”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回答—— “采访和专栏还是算了吧,不过我昨天晚上正好写了一篇评论还没地方发表,不知道你们《文汇报》愿不愿意刊登呢?” 本来已经将王胜送出了门口的戈文突然停下了脚步道。他所的评论正是昨天在看到李观鱼那恶意卖萌的评论后一时jī愤所写的反驳文章,本来戈文是打算将这篇评论寄往《解放日报》的,不过既然有《文汇报》又何必千里迢迢的寄到北京的《解放日报》呢? 哈? 戈文不同往常的回答让王胜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出现了问题,然后他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着道:“当然愿意,当然愿意。对了,是什么样的评论呢?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 着,王胜就掉转身又往屋子里走去。 不久之后,王胜就看着眼前的稿子目瞪口呆,这篇评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王胜身为一个编辑自然关注现阶段科幻界与评论界、科学界的争论,而且他还看真的看过那个李观鱼抨击戈文的评论文章,所以这篇评论很明显就是针对评论界的李观鱼的文章。 不过让王胜感到意外的是——没想到戈文也能写出这样泼辣和刁钻的文字,很多读者之所以喜欢那个李观鱼的文章是觉得那家伙嬉笑怒骂皆可成为文章,可是那个李观鱼与戈文一比,真的是巫见大巫,鲁班门前耍大刀了。 那个李观鱼这次有难了 虽然王胜并不认识李观鱼,也对这场关于科幻的争论并无什么兴趣,不过此刻,他深深的觉得戈文这样的对手,对任何人来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对了,既然《文汇报》要发这篇评论,那我也礼尚往来一下,这里还有一篇,就让给你们报社发表吧。” 戈文着就拉开桌子正中的抽屉从中抽出一篇稿子来,王胜的眼尖,赫然看到抽屉中竟然放着一沓写满字迹的稿子,他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叠稿纸都是已经写好的稿子吗? 没想到戈文这家伙的创作yù望竟然这么强烈 王胜刚想要把自己的疑问向戈文提起,就被戈文递过来的稿子所mí住了—— 伤心者? 很……很特别的标题呢 王胜暂时压抑住心中的疑huò,赶紧接过来稿子看了起来。 许久之后,王胜就有些苦笑不得的抬起了头来,他盯着戈文的眼睛,摇了摇手中的稿件,无奈的道:“这是科幻?” “是啊,怎么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报纸杂志都不公开刊登科幻作品了你拿一篇科幻来做人情,这……”王胜有想翻白眼的冲动。 “谁的,《阅读》就不了,《解放日报》可是也在前些天刊登了我的《2012》呢。”戈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唉,看来先前我对你的劝告都是白了” 王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前两人在聊天时也曾起过现在科幻界与科学界、评论界的争论,当时王胜曾劝戈文赶紧收手,他觉得科幻界在这么大的压力下是不可能起死回生的,就连钱学森都出面了,科幻界的衰亡已经是无法挽回的了。 是啊,钱学森是何许人也,如果战争年代里一个钱学森可以十个机械化师,那现在在和平年代的中国,一个钱学森足可以相当于科幻界、科普界、评论界整个群体,是定海神针是一枚大当量的核弹头,足以毁灭一切,毁灭科幻。 只是戈文是不一样的。 后世从来都不是一个崇拜的时代,偶像和先烈早已消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们坚信的只是自己、只是个人的勇气和力量,或许他们会因为压力而沉默,可是从不会因为压迫而放弃内心的反抗和想法。 所以,或许其他人遇到眼前的情况会退却会畏缩,可是戈文却不会。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既然已经决定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个叫做兰茂的女孩子,他怎么都要做到自己可以做的一切事情。 戈文微笑不语,尽管自己并不赞同王胜的观,可是王胜能够劝自己足以见他确实是把自己当做一个朋友,而不仅仅是一个合作的对象。 只是,自己的雄心他又怎么能知道呢? “好了,好了,你尽管把这篇科幻发表了就成,其他的我自有主意” “唉,随你了……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这篇《伤心者》能够刊登啊,到时候发表不了不要怪我”王胜摇着头道。 …… 于是这一天的傍晚,位于上海巨鹿路的《文汇报》编辑部里安静异常,以总编为首的一众编辑静静的听着王胜描述戈文递稿的经过。 戈文的这两篇文章众人已经都看过了,那篇评论虽然是反嘲评论界的李观鱼的,可是文字老辣,文笔更加的娴熟,让这篇评论充满了某种特别的趣味性,让众人都大为赞叹,这样的文章自然是《文汇报》要发表的。 可是这篇《伤心者》呢? 这可是科幻啊 国内的报纸杂志早在去年的11月12月就在没有任何的科幻作品公开刊发,虽然在今年的一月份《阅读》冒天下之大不韪刊登了《乡村教师》,之后《解放日报》又刊登了《2012》,可是除了这两篇科幻之外,整个中国的期刊市场再无任何科幻作品存在了。 《解放日报》这样国家级的党政报纸暂且不论,《阅读》杂志社在冒天下之大不韪刊登了科幻之后,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被有关部门勒令整顿,还在继续向很多知名的学者、作家约稿准备第二期杂志,这个消息对于期刊界来绝非什么秘密,看上去似乎是对科幻放松了管制,可是谁知道事情的后续还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别看现在关于科幻的争论在媒体上吵得是沸声连天,可是让他们刊登科幻还是没有人愿意做。谁不担心被秋后算账啊?那几家被停刊整顿的杂志社可是还在闭门歇业 所以这一个月来没有任何一家报社或者是杂志社愿意出这个头,冒这个风险。 我们《文汇报》愿意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 众编辑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坐在上首的总编辑身上。 沉默了许久,总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看着周围的编辑们张口问道:“你们觉得这篇《伤心者》写的怎么样?” “杰作” “不差于《乡村教师》” “非常的吸引人,非常的有感染力” …… “那好,这篇文章就和戈文的那篇评论一起刊登” 总编辑一锤定音。 11月的更新计划: 为了nǎi粉钱,叛儿要努力了 所以从下周开始,保底两更,如果码的多了的话,那就算是爆发吧(这周一更的原因一个是调整状态,另一个是家里面的事情还没有理顺,手忙脚luàn很。) 至于更新时间,这个可能会很húnluàn,因为上网真的是要见缝chā针了。 希望同学们可以监督、帮助叛儿 第158章 有一种感情叫做母爱! 第158章有一种感情叫做母爱! 《文汇报》的总编辑一声令下,手下众编辑自然无所不从。 老实,这篇《伤心者》就如同当初刊登在《阅读》上的《乡村教师》一般深深的打动了所有人。 很多编辑在阅读这篇科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从一个编辑的立场中溃败下来,情不自禁的随着故事的发展而揪心动魄,这种感觉只有在审核那些最最优秀的作品时才会偶尔出现,无疑这篇《伤心者》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这样的作品如果无法让广大的读者们看到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是很多编辑们心里的想法。 然后两天之后,戈文的这两篇文章出现在了公众的面前。 似乎戈文每发表一篇文章都会引起很大的轰动,这几乎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了,所以当读者们在看着文汇报的副刊时,意外的发现了有戈文的两篇文章时,不由的大感兴奋。 然后他们果然看到了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文字。 就如同再次看到了《乡村教师》一般,一篇《伤心者》让无数的读者潸然泪下。 不错,这篇《伤心者》和《乡村教师》一样是科幻。只是这篇虽然是科幻,却是一篇可以和《乡村教师》相媲美的。同样在的一开始慢慢的推进情节,同样留下几处不为人注意的伏笔,但不知不觉间就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然后就让读者们突然间两眼模糊。 …… 我拿出一张光盘:“何夕后来一直没有过话,医生他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但是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是后来何夕临死前由医院制作为医案的,当时离他的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星期。我现在已无法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何夕在母亲去世之后失去了支撑呢,还是他虽然疯了但却一直在潜意识里坚持着比母亲活得长久——这也许是他惟一能够报答母亲的方式了。还是让我们来听听吧。” 背景声很嘈杂,很多人在话,似乎有几位医生在场。 “放弃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他没救了,现在是十零七分,你记下时间。” “好吧。”一个年轻的声音,“我收拾一下。” 年轻的声音突然升高,“听,病人在话,他在话。” “不可能,”浑厚的声音,“他已经二十年没过一句话了,再也不可能有力气话。” 但是浑厚的声音突然打住,像是有什么发现。周围安静下来,这里可以听见一个带着cháo气仿佛已经锈蚀多年来的声音在着什么。 “妈—妈—”那个声音有些含糊地喊到。 “妈—妈—”他又喊了一声,无比的清晰。 …… …… 太感人了 这是每一个看过这篇的读者的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些人,他们生前默默无闻的活了一辈子,而死后却被奉为经典。但是无论后人是如何将他们高高举起的,如何的将他们奉为神圣的,但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他们就那么孤独的走完了自己寂寞的一生。 很多人都知道很多这样的例子,这样的故事,而《伤心者》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或许相对于“科学发展的艰难”这一主题带给读者们非常大的隔阂,或许高等数学对于大多数读者们的距离太过于遥远,可是单凭那分量极足的“亲情牌”就已经让每一个读者感动不已。尤其是末尾的主人公临死前的“妈——妈——”的声音震动着无数读者的耳膜,促使无数读者潸然泪下 没有复杂的理论叙述,没有所谓的外星人或者金字塔,却具有最震撼人心,最感动人的力量。 伟大的母爱伟大的伤心者 这一期的《文汇报》就因为刊登有戈文的这篇《伤心者》突然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整个中国境内竟然一报难求。 对于读者们来,《伤心者》或许只是他们工作、生活过程中的一种调剂,一种释放。可是对于科幻界却不同了。 就如同《乡村教师》带给他们的震撼一般,《伤心者》同样让无数从事科幻创作的作者们惊叹万份—— 《伤心者》是一篇讲述现代物质价值与传统超越性价值这两种价值之间矛盾的。这篇科幻在细节上写实,表达了对默默奉献的普通的科学工作者的致敬,“主人公”对科学的终极探索以实现生命价值,与现代社会开始出现的追求享乐的价值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矛盾得到了细致的展现。 此文还着力表达了母子间感人的情感,这些无疑是只有传统价值体系才会关注的问题 原来科幻不仅仅可以写机器人,不仅仅可以写宇宙航行,不仅仅可以写外星文明…… 原来科幻也可以写数学 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被挖掘过的宝库 戈文的科幻像是一扇从来没有在人间现世过的天堂之门突然出现在了每一个科幻作者和科幻mí们的眼前。 原来科幻也可以关注现实世界的生活,就如这篇《伤心者》一样,可以借讲述在向终极真理的求索过程中,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英雄主义科幻,来展现了现代生活的短暂的原则与生命恒久的原则的冲突,创造一种“现实性的技术神话” 摹写现实,重构现实,把现实所发生的一切,用一种折光镜重新展现出来;而这种现实中最重要的一个元素,就是科学技术及其发展过程,这样科技与文学就可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很多科幻的创作者恍然大悟 如果《乡村教师》还只是让那些创作科幻作品的作者们开始反省自身,让他们有种模模糊糊的念头的话,那这篇《伤心者》就让他们恍然大悟——原来以反应或者是折shè现实生活情感为基础创作的科幻更能吸引读者 正是因为这个感悟,让中国科幻界反应现实的科幻在一段时间内横行,这是后话,暂且不。 同样的,因为《伤心者》的出现,也让一个群体很快的分裂了开来。 这个群体便是科学界 科学界一直以来坚持的观都和钱学森很相像,就是他们同样认为科幻是想象,与严谨的科学是不可调和的两种对立,这样的认识在戈文发表《2012》之后,其实已经有所松动了,《2012》一文中的很多对于未来科技的想象与一些科研领域的科学家们的猜测竟然有很大的相似性。 可是在看到《伤心者》之后,那些原本有些动摇了的科学家们一下子又重新紧绷了起来—— 微连续理论?这是什么鬼玩意儿?纯粹是瞎扯 可是纵然是这样,很多人也不再坚持他们的观了。 科幻真的是个坏玩意儿吗? …… “还有一,”我稍稍顿了一下,“记得当初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光里有无数人为了永动机耗尽了他们的一生,也许我们可以这只是一些愚蠢的人,可是正是这些人的探索才最终让我们认识了热力学定律。他们虽然没能告诉后人应当走哪条路,但却指明了其中的某些路是死路。所以我要,即使微连续理论在今天仍然被证明是无用的,我们依然应当对何夕表示敬意。因为他曾经尽力求索过,这就够了。” 我看着手里的半页纸,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那样的伤心。 “也许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这样一些人。”我照着纸往下念,声音在静悄悄的大厅里回响。 “古希腊几何学家阿bō洛尼乌斯总结了圆锥曲线理论,一千八百年后由德国天文学家开普勒将其应用于行星轨道理论。数学家伽罗华公元1831年创立群论,一百余年后获得物理应用。公元1860年创立的矩阵理论在六十年后应用量子力学。数学家莱姆伯脱,高斯,黎曼,罗马切夫斯基等人提出并发展了非欧几何,高斯一生都在探索非欧几何的实际应用,但他抱憾而终。非欧几何诞生一百七十年后,这种在当时毫无用处的理论以及由之发展而来的张量分析理论成为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核心基础。何夕提出并于公元1999年完成的微连续理论,一百五十年后这一成果最终导致了大统一场理论方程式的诞生。” 世界沉默着,为了这些伤心的名字,为了这些伤心的名字后面那千百年的寂寞时光。 …… …… 《伤心者》一文中所描绘的那种科学道路上的孤独者,不管在哪一门学科的历史上都是存在的。 而正如中所写的那样,科学的发展容不得有跳跃存在的可能。 牛顿在发现了万有引力之后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可是这个“巨人”,他可知道自己是一个巨人吗? 不被时代和世人理解的努力和奋斗有时候是多么的悲哀啊 《伤心者》一文中这样写道—— 他们始终盯着那巨树上的叶子和huā朵,并且徒劳的想长出更多的叶子和huā朵来,可是却没有人注意到那可以长出更漂亮更多的叶子和huā朵的巨树的跟。 写的真好 先进的思想总是受阻扰,探索便很可能意味着孤独 很多科学界的科研工作者们都心有戚戚然,那繁忙的科学研究过程中的孤独和寂寞岂是普通人所能想得到的呢 这篇文章真是把我们的那种孤独感写火了 然后一些人看着眼前的文章,终于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样的效果是科普作品可以做到的吗? 这不是科普作品,这应该是文学吧? 这一章虽然huā费的时间很久,可是却写得比较满意,不知道大家觉得呢?笑。 这里隆重推荐中国的科幻作家何夕的《伤心者》 这是一本非常好的短篇科幻。读书时代曾让叛儿深受感动,几yù流泪。 从到大,看过的描写母爱的文章很多,可是最触动叛儿内心的除了史铁生的《我与地坛》之外,便只有这一篇了。 在码这一章的过程中叛儿几次仍不住想大段大段的复制原文,我真的很想把那些感动过我的文字拿出来献给大家,把我的感动拿出来献给大家,就可以收获到更多的感动,这样的事情其实非常的美好 只是叛儿担心会被骂凑字数,所以最后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所以只能期待大家可以上网阅读之,那感动过叛儿的,叛儿希望大家也能够同样感动抑或喜欢。 然后再两件事: 很多书友喜欢用手机看书,现在本书已上了移动手机阅读,大家只要用手机登陆read.10086.cn搜索本书的书名,就可以看到最新章节,与同步更新的。 这对于手机看书的童鞋来应该算是个福音吧? 还有就是求各种票票,虽然有断更,还是可耻的一更,但是这些东东是不嫌多的,所以大家有什么就投什么吧 叛儿会用更好的文字献给大家 最后感谢那些在叛儿断更时投月票和打赏的读者们,这是你们给萝莉的见面礼吗? 第159章 来自文学界的声音 第159章来自文学界的声音 与《2012》读者们的冷淡反应不同,文汇报上的这篇《伤心者》刚一发表,就与当初《阅读》上刊登的《乡村教师》一样,一经发表就jī起了公众以及文学界的巨大反响。 本来在这个阶段的报刊杂志上,只要是和科幻有关的话题都是争论科幻是属于科普还是属于文学,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这是科幻界与科学界、科普界以及评论界的又一次角力,这一次角力将直接决定中国的科幻能否继续光明正大的存在,是否能够更加繁荣的关键论战。 胜者王败者寇。 如果科幻界在这一次论战中再次输了的话,可想而知那些好不容易被戈文鼓起勇气站出来替科幻争辩的科幻作者们必将灰心丧气,从此放弃了科幻的创作;而屡次三番的失败也会让广大的读者们在心里形成一种类似“科幻果然不是好东西”的观念,没有了创作者、没有了读者…… 这将是科幻的灭之灾 而这个时段,因为钱学森在《解放日报》上的第二篇评论文章,中国的科幻界其实已经屡屡后退,就快要抵挡不住评论界、科学科普界的攻击了。 然后《伤心者》出来了 每一个看过这篇的读者们绝对不会忘记“伤心者”这三个字,不会忘记那个叫做何夕的年轻人,以及他的“微连续原理”,以及在那个并不遥远的未来,发生的一个有关英雄和他**的故事。 任何苍白的语言也都无法表达出它带给读者们的震撼,不管你是不是一个科幻mí,不管你是否认可科幻、是否喜欢科幻,只要你看到了这篇,你就会几次三番的回过头去重新温习一下中那亢奋和感动了每一个人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要重新体会那份很久未曾出现有过的感动和jī情。 就是这篇,如同当初那些在社会引起巨大反响和轰动的一样,被大众热烈的讨论着。 这样的待遇曾经的伤痕文学、知青文学、改革文学都曾经做到过,阿城的《棋王》做到过,戈文的《一代人》、《道士塔》以及《乡村教师》也都做到过,现在轮到了——《伤心者》 《伤心者》打破了以往科幻的争论的沉闷气氛,关于《伤心者》的评论宛如爆炸一般,突然间让一直都被攻击的科幻出现了一阵清流,一阵赞扬之声。读者们争先恐后的在各种媒体上描述自己看了《伤心者》时,心中所产生的感受。 绝对经典《伤心者》 由《伤心者》看价值标准 也读《伤心者》 评论戈文的《伤心者》 那个孤独的年轻人——读《伤心者》有感 从另一角度看“伤心者”,兼谈科学与人的关系 《伤心者》和广义爱 关于《伤心者》的一些不同观,猪是怎么死的 …… 纸质的媒体中开始出现了第三股力量 这股力量来自最广大的读者群,是最草根的公众的声音。 对于他们来,科幻的好坏,科幻的正确与否都是次要的,重是科幻可以打动他们?科幻可以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愉悦? 只要一篇科幻能够感动他们,可以让他们引起共鸣,那就是一部好作品、一部他们喜欢也愿意看下去的作品。 从这个意义上来,似乎戈文一直以来的思路是正确的,只要得到最广泛的读者的认同,那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们的意见还重要吗? 一部作品的好坏并不是由专家和教授来决定的 一个评论家将他认为好的作品推向市场,然后这部作品在广大的读者中收到了好评,看上去是评论家决定了读者们的口味,可是如果不是读者真心的喜欢这部作品的话,那任这个评论家费劲了口舌,他所推荐的那部作品也不会被广大的读者喜欢。 那些所谓的精英以为他们替别人、替读者作出了选择,其实并非如此,是大众帮他们从他们找出来的一堆作品里,做出了决定,选择了某部作品。 所以实质上一部作品的好坏还是由大众来决定的,所谓的专家和教授只不过是遵循时代的意愿、大众的意愿而已 真正能够做出选择的,永远都是读者 而除了读者们的热烈追捧之外,文学界同样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起来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第一次被一些科普作家在《中国青年报》上的“科普议”专栏进行批判,这些批判大多围绕着中科学虚构是否成立来进行的,然后这样不公平的批判受到了科幻作家们的反驳,只是由于话题被局限在了科普的范围里,科幻作家们被迫远离文学,逐条的辩驳这些虚构的合理性。 再然后这场争论发展成为科幻文学是姓“科”还是姓“文”的争论,既讨论科幻是一种文学体裁,还是科普创作的一部分。一线从事科幻创作的作者们,几乎都认同科幻是一种文学样式,而科普评论家、科学家和有关领导则判定科幻是科普创作的一部分,双方争吵的一塌糊涂。 可是奇怪的是,关于科幻文学的这场争论竟然完全的处于主流文学的视野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主流文学界人士的介入,仅仅是科幻作家和科学界、科普界某些个人的双边对垒。要知道科幻作家们可是把科幻文学归入了文学界啊 没有人知道为何文学界面对科幻界要求吸收自己的请求为何会沉默 或许是文学界看不起这归属于儿童读物的文学体裁? 又或许是因为当时的科幻虽然同样有着自身的美学价值,可是科幻作家们干巴巴的文学才华以及科幻那比较有科技内容的文学形式,都让大多数文学界的人士无法认可? 不管怎么样,科幻界的投怀送抱却被文学界拒之千里是不争的事实。 终于这种情况得到了改变,从戈文的《乡村教师》开始就让文学界的人士对科幻有了新的认识,等这篇《伤心者》出来之后,那种属于科幻独有的艺术魅力和文学性更是让一众文学界的人们感到无比的新奇。 《伤心者》与《乡村教师》不同,如果《乡村教师》是宏大的,主题是人类的命运,那《伤心者》就是表达科学发现对于个人命运的影响,关注的是个人的悲剧命运。 很多文学界的作家们非常的喜欢这篇《伤心者》,因为对于现实世界中他们来,可以通过戈文虚幻的情节联想到很多东西。 所以,来自文学界的评论亦是非常之多的,当初热捧《乡村教师》的作家们自然不例外,连原本一直都保持沉默的一众作家也都纷纷站了出来,用文字来表达他们对于戈文的科幻的喜爱以及他们对于科幻的反思。 时任中宣部副部长的贺敬之老先生在几日后的《中国青年报》上的评论文章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 戈文的《伤心者》是一部讲述现代物质价值与传统超越性价值这两种价值之间矛盾的。 《伤心者》中的主人公“何夕”研究数学这一基本学科,在物yù横流的大学校园之中,他面临着生活和尊严的双重压迫。唯一支持他的只有母亲“夏群芳”。“何夕”最终完成了一本叫做“微连续原本”的理论巨著,却无人问津,只有母亲坚持地帮助儿子将他的书偷偷放入图书馆。一百五十年后,当人们研究“宇宙大统一理论”遭遇瓶颈的时候,却无意发现一百五十年前的这位“超越了时代”的“天才”已经给出了“大统一理论”的数学表达式。 《伤心者》这部科幻在细节上相当写实,表达了对默默奉献的普通的科学工作者的致敬,“主人公”对科学的终极探索以实现生命价值,与现代社会追求享乐的实用价值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矛盾得到了细致的展现。此文还着力表达了母子间感人的情感,这些无疑是传统价值体系才关注的主题。 包括戈文的《乡村教师》以及《2012》,这三篇科幻都是一些讲述在向终极真理的求索过程中,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英雄主义科幻,都展现了现代性的短暂的原则与生命恒久的原则的冲突,都以生命厚重意义的原则的胜利为结束。这都体现了戈文同志对现实、过去、未来的思索及反思,同时也是对推动现代社会发展的力量本身进行反思性思索,客观表达了这些充满忧虑的前瞻者的想法。 戈文的这三篇科幻站在超越世俗价值规范的高度,对现代社会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他试图通过科幻的方式来重建一种传统的具有精神深度的心性结构。他所做的努力是建立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信心之上的,也可以看作是中国科幻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寻根”。 与其他作者不同,虽然戈文创作的是科幻,但是他的科幻中具有理想主义和古典英雄主义的品质,与现在文坛上涌现出来的向西方文学、思想学习的热cháo不同,他对西方涌入的文化作出了拒绝的姿态,他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试图以一种绚丽的民族想象重建一种符合中国传统审美的现代价值体系。 尽管这种价值体系目前只表现在他的科幻作品中,他的科幻作品中独特的技术和人文相结合的生命关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比文坛上的一些纯文学作品更具思想深度和文学素养。 科幻以科技的幻想为基本题材,结合现代性理想与现实,无疑是在一个更直观,也更具预言性、前瞻性的文学层面上描述现代性,为我们展示的,是即将到来的现代性的后果。 这样的文体与其是科学、科普作品,我更认为它应该归属于文学的范畴,不是儿童文学,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作品 第160章 一通电话 第160章一通电话 贺敬之作为中宣部的副部长能出面发表这么一篇评论,那绝非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他担任了国家高层工作的情况下。 在中国只要你位高权重,那你就不在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了,你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并不在仅仅是你个人的意志,更多的是国家或者是某一个阶层的想法和意见。 这是中国五千多年的历史所形成的独有的惯性。 就像是钱学森,他在《解放日报》上发表评论表达他对于科幻的厌恶,这或许只是他个人的感受,可是其他人却不会这样想,所以才会掀起评论界、科学界和科普界的又一轮对科幻界的攻击。尽管这样的结果未必是钱学森想看到的,想做的。 所以,当贺敬之老先生的那篇评价戈文的科幻的评论在《中国青年报》上一经刊登,就引起了诸方猜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国家要放松对科幻的管控了吗? 很多人的心底里一下子就浮起了这样的联想。 而同样有这样疑问的《阅读》杂志社主编土长申则在诧异之余,直接接通了贺敬之的电话。 “贺老,这是怎么回事啊?国家要放开对科幻的管控了吗?”土长申根本顾不上和贺敬之寒暄,一听贺敬之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张口问道。 “什么意思?”听到土长申没头没脑的问话,贺敬之明显有些纳闷。 “哈,您老不是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伤心者》的评论吗?” “哦,你这事啊……归根到底还不是你们《阅读》搞出来的麻烦吗”电话里贺敬之调笑道。 “呃……” “当初《阅读》创刊前,你不是让我看过一篇《乡村教师》吗?我记得当时和你起过耀邦同志对精神清污运动扩大化的批评,还只要是思想观念过硬的文章、只要是好的作品就放心大胆的刊登……” “嗯,是这样的,我还记得把那篇《乡村教师》给您传真过去后,您还专门打来了电话称赞这是一篇很好的呢”听到贺敬之的话,土长申附和道。 然后他就有些奇怪的问道:“可这和《阅读》杂志社有什么关系呢?” “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多了你这个月是不是经常被有关机关和有关领导叫去谈话啊?”贺敬之问道。 “呵呵,您知道啦。”土长申打了一个哈哈。 正如贺敬之所言,当第一期的《阅读》出版以后,土长申确实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 贺敬之电话里是谈话,其实更是批评和教育。 就在两天前土长申还专门代表《阅读》杂志到上级部门做了检查。 人民出版社的有关领导、中国出版部的有关领导以及其他相关的部门及领导都曾找土长申谈过话,创刊期上的那篇《读书无禁区》自然是主要的对象,可是戈文的《乡村教师》也是一个重目标。 尽管《读书无禁区》一文的创作者是中宣部新闻出版局理论处处长李洪林,尽管《乡村教师》的刊登经过了贺敬之的同意,可是现在的中国,现在的党内,思想其实还是没有达成高度的统一的。有时候中宣部认同的,文化部并不一定认同,有时候文化部认同的,组织部又不一定认同。 《阅读》杂志虽然是一家刚刚创刊的杂志,其实早已经成为了某个层面斗争的战场。 这个战场虽然斗争jī烈,可是并不为大众所知,当读者们满心欢喜的看着一本非常bāng的杂志时,根本不会想到这本杂志背后的yīn影。 若不是《阅读》只是人民出版社的一个编辑部,并非独立的出版机构;若不是决定创办《阅读》杂志的三联书店的老领导们有先见之明,故意将《阅读》编辑部安置在了上海,远离了北京那个政治漩涡;若不是三联书店的老领导们故意搞luàn了《阅读》编辑部的编制——《阅读》杂志由国家出版局政策研究室领导,用三联书店的名义在人民出版社出版,恐怕《阅读》杂志社早在第一期发行之后就直接停刊整顿了,那里还容得下土长申们继续组稿第二期 毫不夸张的,《阅读》杂志社的运作能如此大的自由度,是土长申的老领导们政治智慧的结晶,是他们试图恢复五四新文化传统,想要在改革开放的中国开辟一款追求独立思考、自由精神,不断在思想的禁区进行突破的家园 可是即便《阅读》杂志高举“实事求是,解放思想”的大旗,响应国家“破除mí信,探索真理”的号召,提倡“读书之风,思考之风,探讨之风,和平待人之风”,也引来了一部分人的不理解。 批评、攻击随即而来,而土长申作为杂志社的主编自然就是第一个出气筒、第一个被批评教育的对象了。 “长申啊,去年的那场精神清污运动虽然已经被遏制住了,可是更深层次的思想意识依然还没有断流。” 电话里贺敬之的语气有些沉重,“清污运动不是要整几个知识分子,不是整几个开明的文化官员。这场运动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一部分中央领导人反对随着改革开放政策而涌进国内的西方思想,一些领导人对于现在国内已经涌现出来的追逐和崇拜西方的思想、文化的现象,对于西方思想带给国人的影响有了很深的戒备……他们的观不能是错误的,可是太过于追求政治斗争,恐怕会给我们国家的发展带来不好的影响啊前些年那样的灾难又一次就足够了” “我之所以发表那篇评论并不是支持科幻,我只是比较欣赏那个叫做戈文的同志的心气神。”贺敬之一边着,一边再次想到了他参加文协的会议时与巴金等几个老伙计偶然谈起戈文的作品时的情景来。 这个同志虽然性格有些急躁,沉不住气,不过确实非常的有才华,那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如是,现在的那几篇科幻亦如是。怪不得巴金会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如果是自己,也会见才心喜的吧。 “他的中具有极其强烈的理想主义和古典英雄主义的品质,这一与现在文坛上涌现出来的向西方文学、思想学习的热cháo不同,他的是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汲取营养,试图以一种绚丽的民族想象重建一种符合中国传统审美的现代价值体系,这一尤为可贵” “《阅读》受到批评的,不就是违抗了有关部门的禁令刊登了科幻吗?” “某些领导认为科幻是资本主义的荼毒,是污染,那就让他们看看中国的科幻,其实任何文学形式只要继承和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价值和理念,那就没有什么阶级之分、中西方之分,那就都是好的作品、好的文学体裁文化界还是百huā齐放百家争鸣的好啊……” 贺敬之出了他对文化界的期盼和愿望,虽然他早已离开了文化部,早已卸下了文化界的工作,可是作为一个老作家,他的心底一直都希望着中国的文化界能够健康的发展,除非有上纲上线的错误,那行政上的压力还是少一的好。 电话这边土长申情不自禁的了头,贺敬之的期待不正是他们三联书店人一直以来的追求吗? 《阅读》就是要营造一种追求独立思考、自由精神的气场,他们尊重各方知识分子表达的自由;各人观可能不同,但精神上却有着默契和基本的共识——一切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 “贺老,谢谢。”土长申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了。 虽然贺敬之发表评论的目的很复杂,可是有了他的评论,那《阅读》杂志社受到的压力必然会减轻一些,这些都是无法抹杀的。 “呵呵,不需要。就算是道谢也应该是你的老领导三多先生,他那瓶藏了好多年的茅台我可是惦记了很久了呢哈哈……”贺敬之爽朗的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贺敬之又接着道:“长申啊,《阅读》杂志创办的目的是好的,不过你们不能太过于追求社会效应,不能老靠着这些来吸引读者,哪壶不开提哪壶是要不得的。做事要扎扎实实,现在一些刊物为了追求社会效应,总是围绕着社会热、舆论焦炒作,哪里有事、哪里会热,就赶紧凑过去烧把火,你们大可不必如此,《阅读》又不是新闻杂志,干这些干嘛?太过尖锐、太过极端是要不得的……” 听着电话那边作为前辈循循教诲的贺敬之,身为一家杂志社的主编的土长申也只有一个劲的头嗯嗯答应。 这是因为土长申知道—— 贺敬之能够如此关心《阅读》的发展一方面是因为贺敬之确实喜欢《阅读》,赞成《阅读》所追求的理想;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贺敬之与自己三联书店的老领导,也就是刚才贺敬之所的三多先生,大家坚持的是同一条政治思想路线。 而同样坚持这条政治思想路线的还有他屡次提及到的耀邦同志 【注1:本故事来源于作者本人的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161章 戈文的另一面 第161章戈文的另一面 戈文之所以突然间答应了王胜的请求,想要在《文汇报》上刊登文章的最初原动力其实只是想向那些评论界煽风火的评论者们一个反击,尤其是那个屡次三番嘲弄自己的陈观鱼。 陈观鱼以为他的文字很赞,很皮,很受读者的欢迎,而多年的评论生涯也让他以为评论家掌握着真理和正义,所以他可以故意歪曲事实,故意的装前辈、装好人、装大尾巴狼。 陈观鱼自认为他自己的文章做到了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而读者的宽容也让他洋洋得意,自称可以操纵文字,是一个老资格的文学工作者,是文青。 可惜的是,他糊弄谁不好,偏偏的将目标锁定到了戈文的身上。 他陈观鱼自称自己是一个老文青,却不知道戈文不仅仅是文青,他还是愤青一个呢 在后世那个喧嚣的信息时代熏陶了那么久,那海量的知识、海量的信息量早已充斥在戈文的记忆中;从就在那个言论开放的年代里生活,他不信天、不信地,只相信自己;他伴随着中国互联网的成长而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中国愤青 那网络里大大的论战,那因为观不同便立刻站出来进行辩论的事情戈文不知道做过了多少。他不知写过了多少长短不一、或严肃或活泼的战斗贴,若论玩弄文字,若论(插)科打诨,你陈观鱼还差得很远呢。 所以当大多数读者们在为《文汇报》上刊登的《伤心者》潸然泪下的时候,另一篇戈文的文章就像是一把投枪、一把匕首深深的刺向了那个陈观鱼。 当然也有很多读者们注意到了这一期《文汇报》上同期刊登的戈文这篇名字叫做《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的评论文章。 从来没有人看过这样的文章,从来没有人看到过这样泼辣甚至有些粗俗和不雅的文章。 若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大多数人第一个想到的也许是鲁迅,可是鲁迅也在自己的杂文中注意用词,那粗鄙的词汇怎么可以出现在报纸杂志上呢? 可是戈文就这样做了 就是这样没有讲究一文采,通篇都只用口语似得大白话的文章让读者们看得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原来文章还可以这样? 真是闻所未闻的千古奇文啊 以前只要知道戈文这个人的读者,以前只要看过戈文的其他文章的读者,只要他们看了这篇《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每一个人的心底里都会涌出一股子亲切来。如此口语化、如此草根的文字组合到一起竟然如此的有趣,如此的有力度这真的是—— 太厉害了吧 每一个看到这篇评论的读者都会在他们内心的深处深深的为戈文展现出来的这狂放的一面感到新奇,感到敬佩。 尤其是年轻的一代,看到这样的文章真的让他们对戈文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叛逆早已让他们对于那些顽固的、保守的、装模作样的、大义凌然的一些前辈一些制度感到厌烦,而戈文的这篇文章无疑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非常爽快的感觉,大快淋漓。 偶像果真是偶像啊 很多年轻人都在心底里这样嘶声力竭的呐喊。 那究竟戈文的这篇评论文章写了些什么呢?让我们细细看来—— 《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 前天看了文学评论家陈观鱼同志的大文(此人行文还严重不简洁,看得我头晕,看了一大段观重复的文字后,发现那还是下篇,太牛了,最牛的还在后面,一看标题,这还是篇简要分析),摘抄一些: 科幻作家如果向现在这样以孤儿的姿态一直恳求文坛收留,那它成为主流文学的后备是完全可能的。 从文学的角度来看,科幻并不是文学写作,充其量只能算是文学中的儿童读物写作,究其根本科幻其实应归属于科普界而不是文学界,基于此,这些写科幻的实际上不能看作是真正的作家,充其量一个文学创做*好者…… 我在前几篇评论中曾过,科幻的作者们和他们的作品,虽然进入了市场,可是依然尚未进入文坛;这是有感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大多数作品都是在科普读物上刊登发表的,很少在文学杂志亮相,文坛对他们只知其名,而不知其人与其文;而他们也似乎满足于已有的成功,并未有走出市场、走向文坛的意向。 …… 作为我本人,非常讨厌给文学划分圈子。非要强分什么诗坛、散文圈、界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每一个优秀的作者都是个xìng鲜明的人,每一个优秀的作者其文学才华也都并不仅仅局限于一种文学体裁,哪能分类。 写诗歌的就是一类,写散文的就是一类,写纯文学的又是一类,这是在卖猪崽吗? 那些写知青文学、写伤痕文学的的作者们大多写的就是文革时期的事情,难道他们就应该叫做“文革类”?文革失败了,难道那批人就叫“文革败类”?以文学形式来划分人,明显不科学。 但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李观鱼同志坚持认为,他认识的那批人(也就是照过面的吃过饭的那些码字的),写的东西才算文学。并假装以引导教育的口ěn,指引科幻写作的作者们。 文学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谁都能做的,没有任何门槛。某些的所谓文学评论家就非常愚蠢,他们对科幻作品从来都置之不理,他们觉得受到读者热捧的科幻根本不是文学,觉得似乎读者全是傻*,就丫一人清醒,在那看着行文罗嗦晦涩表达的中心就围绕着“装丫tǐng”三个字的所谓文学。 科幻能否得到读者的喜爱,和文学不文学没多大关系。 一部作品是否成功,只和作者写的好不好有关系,只和作品能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有关系。 比如这位陈观鱼同志,行文罗嗦,观重复,很没有灵气和文采,我要不是憋着要两句,真是没耐心看完这样水平的文字。所以,可以想象,他要写一篇,势必要huā去一万字描写一棵树。若是他的反响不好,肯定又要觉得这年代阅读风气出了问题,绝对是拉不出屎怪茅坑臭。 再比如我,我的科幻读者反响好,是因为我写的好。淘金不淘金那是有读者了算的,我了不算,你了,更不算。若是有朝一日读者们不喜欢了,那也只证明我的作品没有引起读者的共鸣,没有得到读者的认可。 其实就算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也没关系,我可以接着写诗歌、写散文,甚至我还可以继续去做我的编辑,其实这样的淘金才能淘出大量的黄金来。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病人,这种人患的病叫做红眼病。他们见不得别人的优秀,见不得别人的作品能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这些人老担心自己的作品能不能得到读者的认可,所以他们总会在写作的过程中努力加上一吸引眼球的东西,譬如做作的词汇、惊人的观,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似乎这样就可以受到读者的追捧,而实际情况是——善良的读者们总会因为他们的废逼而送上了自己的怜悯。 所以这蛋,就是这么扯的。 还有,陈观鱼同志文章里显lù出的险隘的圈子意识。文坛什么,文坛什么,要进入文坛怎么怎么,听着怎么像孩玩过家家似的。好像陈老人家一头,你丫才算是进入了文坛。 其实,每个能够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作品的人,都算进入了文坛。别搞的多高深似的,每个作者都是独特的,每部作品都是艺术的,所以评论算个屁,也就是一百人手yin,一百人看。人家这边早干的热火朝天了,姿势都换了不少了,您老还在那,来,看我怎么手yin的,学这,要和我的动作频率一样,你丫才算是进入了yin坛。 部分前辈们真的应该认真写东西,别非黄既暴,那么老的人了还装嫩玩文青。 另外也别凑一起搞些什么东西假装什么坛什么圈的,什么坛到最后也都是祭坛,什么圈到最后也都是huā圈。 普通的读者可以随意的发表自己的看法,可是作为掌握着媒体话语权、有着大众影响力的评论家却不能够这么不负责任。真正的评论者都是有着一个非常客观的立场的,并不是根据什么文坛不文坛、文学不文学来下自己的决定的。 至于科幻作者们,我要的是—— 科幻从来都是文学体裁的一种,这一不是一些人乱吠就能改变的了的。所以我们只是认真的为读者写他们喜欢看的科幻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你被狗咬了,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吗? 记住,千万不要和猪打架,不然你会惊愕的发现,你浑身弄得一身脏,猪还会很快乐。 按照计划,明天开始两更。 一更稳定在晚上八之后。 另一更的时间不确定,这是因为码出来的时间不确定,还有一个原因是叛儿上网的时间不规律,无法固定下来。 为了闺女的(奶)粉钱,叛儿真的要努力了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叛儿,支持正版。 更多到,地址 第162章 戈文vs陈观鱼 第162章戈文vs陈观鱼 普通的读者们关注的是《伤心者》带给他们的感动,关注的是《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这篇文章带给他们的新奇和惊讶,他们关注的是仅仅是这两篇文章带给他们心灵上感情上的享受。至于文章背后的yīn影与喧嚣,和他们有关系吗? 没有一(毛)钱关系 或许他们同样会关注戈文写《伤心者》的背景,会关注戈文写这篇针对xìng评论的目的,可是这仅仅是作为一场谈资、一个八卦,这只是带给了他们显示渊博的知识、爽朗的口才的一个机会。 而另一个群体则不一样了。 中国的文坛很大,可是有些时候也很。 大是中国的文坛囊括的群体非常之多,它,则是指在这个圈子里任何突发的消息、任何冒出来的八卦都会一传十、十传百,变成整个圈子内所共知的秘密。 虽然戈文的这篇《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所针对的对象只是评论界的陈观鱼,可是那字里行间的嘲讽还是让大多数评论界的所谓专家们感到面红耳赤分外的难受。 这是赤luo(裸)的打脸啊 于是整个评论界便因此而喧嚣了起来。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观鱼则更是面红耳赤,恼羞成怒。 作为一个饶有名声的评论家,陈观鱼在文坛的地位因为他的评论而在作者群中非常的显赫。 你想有作者原意得罪一个评论家吗?尽管大家都是文化人,可是谁也不原意因为自己和一个人的关系恶劣的缘故而让自己新创作出来的作品给读者们留下一个坏印象。 评论家因为掌握着媒体的话语权、有着非常大的大众影响力,正是一般作者们所心的一个群体。 当然一个真正的评论家抑或评论者的作用也是毋庸置疑的,他们可以为作家提供建设xìng的意见,可以帮作者探讨艺术个xìng风格发展的方向…… 只是真正能够站在一个客观公正的立场的评论家能够有多少呢? 胡吹乱捧、任意贬低都会让作者们méng受非常大的损失,要知道一般的读者都是很尊重很重视这些评论家的,毕竟他们是专家,是专门搞这行的,他们的意见和看法往往更准确、更有代表xìng。 所以能够影响读者的观感的评论家往往是作者们面前的座上客。 可惜戈文并不认这一套。你丫的都骑在老子的头上了,还让老子装孙子? 那不可能 同样的对于戈文的挑衅,是的,陈观鱼认为戈文在自己行使自己的权利和义务的时候悍然反驳,这明显是在攻击、是在挑衅,是在怀疑和否定他们评论界的作用,这样恶劣的行为是他不能允许的 所以仅仅在戈文发表了那篇粗鄙不堪的名文章的第四天,陈观鱼作出了回应。 在最新一期的《文艺报》上刊登了《我的声明——回应戈文》,在这篇文章中陈观鱼表达了他的震惊—— 戈文可以不同意我的观,不喜欢我的文章,但不可以用‘屁’、‘逼’、‘装丫tǐng’这样粗暴又粗鄙的字眼骂人;这不是文学批评,这些语言已经涉嫌人格侮辱和人身攻击。 戈文对我的文章反感的真正原因,是我对他科幻的评价不够高,以及我认为科幻并非文学作品而是科普作品这一观的不满。 戈文自从出道以来,一系列作品都非常的优秀,可以是文坛冉冉升起的一枚后起之秀。他得到了太多的赞誉、太多的恭维,这让他开始骄傲,没有了听取不同意见的雅量,所以才会在听到批评时暴跳如雷,用脏话连篇的语言骂人,像“屁”、“逼”、“茅坑”、“厉害”、“yin坛”、“装丫tǐng”这样的垃圾文字,不仅谈不上“文雅的吵嘴”,而且给“难得的纯文学”作家以绝大的反讽。这也“纯文学”?这还“难得”? 戈文可以表达他的不认同,可以表达他不赞同我评论的意见,但是任何人都没有借此来骂人的特权,也没有骂了人不负责任的豁免权,所以他必须要接受道德法则的自审和公审。作为一个在文坛闯dàng了十几年的前辈,我希望他能够改变自身,能够为读者竖立一个好的榜样。 …… 这一次虽然陈观鱼又发表了评论,可是不同于前几次他恶意卖萌、恶意卖弄他那浮华的嬉皮笑脸的文字,相反他的这篇文章朴实之极,或许是陈观鱼认为他的这篇文章并不适合在读者面前嬉笑怒骂,又或者是他看到了戈文的那篇名文章后相见甚惭,不好意思再进行卖弄…… 不管怎样,陈观鱼的这篇《我的声明——回应戈文》虽然没有一文学价值,只能算是一篇口水文,可是文字简洁、观鲜明倒也没有在出现戈文那篇文章中嘲讽他的文章中的那些(毛)病来。 自然陈观鱼的这篇回复文章一见报,就让文坛的作家们、新闻媒体们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感—— 这是要论战了吗? 其实大多数读者对于戈文的那篇评论也仅仅是感到有些新奇而已,他们看的时候心里觉得很是爽快,他们并不知道戈文为何突然间写出这样一篇评论来,他们也并不了解事情的原委,而陈观鱼突然间的献身倒是让大多数人真正提起了兴趣。 然后他们就从一些关注此事的新闻媒体的报道上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两人是相互打口仗啊 你知道中国人大都是喜欢热闹的,走在大街上,如果一个人突然无聊的抬起头去盯着天空看,装出煞有介事的样子,那必定会引来一群路人停下脚步同样搜寻着天空,再然后就会有更多的人,直至交通堵塞。你要是问他们在看什么,他们又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所以面对这样一场似乎很有趣的事情,读者们同样兴奋了。 这就是八卦的力量 而就在陈观鱼对戈文的嘲讽进行了反击的第二天,戈文的文章再次出现在了《文汇报》的副刊之上。 《有些人,话糙理不糙;有些人,话不糙人糙》 昨天看到了陈观鱼同志的回应。看了很有意思。可能文学评论家就是有不仔细看人文章就可以开始进行道貌岸然的评论的本领。 那我也申明一下吧。 我通篇文章里没骂您一个字。 “屁”是骂评论的,您别自作多情,以为您就是评论界。 “逼”是生殖器,但“装逼”的意思不是假装自己是个生殖器,您别断章取义。我的是装逼的逼而不是你**的逼。 “**”是我在操,和你没关系。 “厉害”并不是牛的逼,不相信您不知道。 至于“茅坑”,我觉得茅坑很无辜。难道所谓进了文坛的人都不上茅坑?也是,排泄物都写出来了,自然用不着。 仔细看看文章吧,有一个字是骂你的吗?牵涉到您的地方全是陈观鱼同志,如果您硬要陈观鱼同志等同与傻就是我在骂人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文章的意思其实就是,别文坛不文坛,每个写文章的都是作家,每个作家都是写文章的,写科幻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很多科幻,都是好文笔,好幻想,这都是文学,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您最近一直批判的《伤心者》,不知道您老看过昨天刊登在《中国青年报》上由贺敬之老先生写的评论没有?连中宣部的老同志都如此欣赏《伤心者》,可见这篇科幻确实是非常的优秀了吧 所以请您别教导人家应该怎么写,不是你了是文学,就是文学,你不是文学,就是作文。 文学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和指引。这年头,除了科普作品以外,什么都可能是文学。 当然,纵观中国的文学评论界,一部分人的特和长项就是,1:不知别人所云。2:自己不知所云。3:不知所云还特能云。这事都提升到道德法则的高度了。既然您还曾关注过子,知道子是个后起之秀,那想必您知道我自出道至今经常被评论界甚至还有一些读者骂,当时您怎么没有跳出来追求他们的道德啊? …… …… 戈文从来都是媒体关注的焦,这子从来都不是安分的人,每一次都会掀起巨大的bō澜,引起巨大的轰动。而和戈文有关的事情也是读者们喜欢的事情,要不然曾经的报纸《新周晚报》也不会因为刊登了戈文被逮捕的照片儿一跃成为华东地区的一家上了规模的大报纸。 这些天里关于科幻界与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争论,其实只要是搞新闻的就都知道,可是这样的事情可以报道,可是涉及的面太广、人员太杂,煽风火就有些过了。 前些天钱学森与戈文的论战其实一个很好的新闻事件,可是因为戈文的偃旗息鼓,可是因为媒体们忌讳报道领导们的琐事,自然无法将那一场讨论进行炒作,现在终于来了一次机会—— 戈文vs陈观鱼,科幻作家vs评论界精英…… 啧啧,这样的话题一定会非常火,一定能让咱们报纸的销量更上一层楼的。 更多到,地址 第163章 乾坤 第163章乾坤 评论界里堪称老资格的陈观鱼同志连发数篇文章认为科幻作品只是科普作品的一个分支、戈文写科幻的动机不纯。他这样的言论终于惹怒了戈文,于是戈文开始在报纸上用陈观鱼最擅长的文字风格对陈观鱼进行了抨击。 而为了维护自己以及评论界的尊严的陈观鱼岂肯轻易示弱,自然要对这个没大没的文坛后进教育一番…… 于是这场口水仗就打开了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新闻话题,当兴奋的嗷嗷直叫的几家报开始在他们的报纸上刊登了戈文与陈观鱼的新闻,并把两人争论的文章在自己的报纸上转载之后,他们报纸的销量果然上涨了。 这自然让一众报大为高兴,于是持续的追踪报道就开始了趁热打铁。 在戈文发表了《有些人,话糙理不糙;有些人,话不糙人糙》之后的第二天,陈观鱼立刻进行了反击。 他在接受《中国青年报》的采访中大声的向记者诉苦: 文学评论的工作不好做,有时候你怀着善良的想法去和作者交流文学或者学术,你想要让文坛更加繁荣,想让作者们得到更大的提高,想让读者看到看到更优秀的作品……可是总有些作者胡搅蛮缠,骂人脏话无所不及,相信要是这些作者能够见到评论者本人的话,恐怕早就拳脚相加了。 当记者提到他与戈文的口水仗时,陈观鱼义愤填膺的怒斥道:“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文学的造诣上,而是在做人的道德水准上”,“戈文的作品好则好矣,可是人品实在是太差劲了”,“他用这种语言本身,明了他的学养、修养的亏欠”,“实在不能作为就是‘纯文学’的证明”…… 而当陈观鱼的这篇采访上了《中国青年报》后,戈文冷笑之余,又撰写文章表示了他对于陈观鱼的不屑。 就在这几天里,有一些热心的读者除了对戈文的行为叫好之外,还专门写来读者来信支持鼓励戈文。 而这些读者中恰好正有几个曾经受到陈观鱼不公平批评和刻意的讽刺的作者,一直以来他们都对陈观鱼的行为非常的恼火,却无法将这股怒气发泄出来,毕竟大家还要在这个圈子里hún。 现在终于有人替他们出头了,于是这几个作者在寄给戈文的信件上讲述了一些陈观鱼的事迹,并提供了很多陈观鱼枉为一个评论者的证据。 而正是这些证据让戈文对自己的行为更加的确信无疑。 这样的伪君子就应该戳穿他们伪善的面目,这不仅仅是为了科幻,为了文学界的新人作者们,同样也是为了那些因不公的评论而被埋没的优秀作品,更是为了那些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了这些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们的读者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去欺骗读者 戈文在文章中这样写道—— 看来我们的评论家陈观鱼同志有些理屈词穷了,放着文艺批评的工作不做,却去搞什么采访,这算不谋正业吗? 既然到道德,那咱们就道德。我想请教陈观鱼同志几个问题: 一、在文革时期,您曾经策划过一个叫李晨的女生写的《**将》的书,该书很不文学,却被您表扬了一番,这是怎么回事? 二、您曾在1979年的一次文学评审中担任了终审评委,然后那次文学评审最后的获奖者却是他策划的一本出版书的作者,这其中有没有猫腻? 三、您曾经在报纸上公开发表过对一个叫做蔡飞的作者的看法,他这样写道,‘这个人我知道,写过一两本书,拿过一两次奖’,可是后来却证实这个叫做蔡飞的作者根本查无此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我从来不怀疑文学批评的积极意义。文学评论是文学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自有文学作品及其传播、消费和接受以来,文学批评就随之产生和发展,并且构成文学理论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和文学活动整体中的一种动力xìng、引导xìng和建设xìng因素,既推动文学创造,影响文学思想和文学理论的发展,又推动文学的传播与接受。 只是有些人很明显滥用了他们的权利,滥用了读者对于他们的轻信。 我之所以如此刻薄,我之所以如此愤怒,只是因为我希望某些人在指责别人的时候,应该站在一个平和公正的心态上,态度也应该更严肃一,所以请不要再那些滑稽的理由了。 你不能因为他是科幻而不是纯文学作品,就他不是文学作品 你不能因为一个作者创作的是科幻作品,就用一种有sè眼光来看待这位作者 每一部作品都是作者的心血,都是作者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孩子被人污蔑了,你会怎么做? …… 早在戈文针对陈观鱼而在《文汇报》上发表了第一篇文章之后,就让所有的读者都感到大为惊讶,这样的文章,这样的戈文让他们非常的陌生,也颠覆了所有人对于戈文一直以来的固有印象—— 这个文学才华横溢的子或许有些桀骜,或许有些冲动,可是他的心地是好的、善良的,他的文章往往可以感动读者,他对于文学、对于真理、对于祖国的炽热无以伦比,那《一代人》、那《道士塔》、那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无不证明了这一 所以尽管每一个读者对于这篇《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的感觉都很新奇,都像是在炎炎夏日喝下了一罐冰镇的啤酒爽快之极,可是那文章里的粗俗还是让一部分本来对戈文很喜欢很爱戴的读者产生了一丝反感和厌恶。 尽管不管是支持他抑或是反对他的读者都对这篇文章的犀利和刻薄感到无以伦比的惊讶,都会非常感慨的砸吧着嘴巴,在口中这样喃喃自语—— 辛辣,辛辣之极 这才是真正的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这才是出口成章(脏) 每一个读者都对于戈文竟然可以把日常生活中粗俗的口语写进文章,用粗俗的文字汇聚成一篇有理有据的文章,感到敬佩万份。 可是这终究是戈文身上的一个污,尽管戈文自己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尽管出道至今的他早已在读者中毁誉参半(当然誉要超过毁)。 可在这个依然保守的年代,在这个人们依然按照旧时代的惯xìng而工作生活的时代,这打破形象的举动无疑是很危险的,要知道戈文若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影响更多的人,就必须让人们相信他、信任他 而这几篇文章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然后戈文的这篇文章出来了,然后局势一下子突然又扭转了过来。 相比前两篇评论的粗鄙,戈文的这一篇文章通篇都是很认真、很真诚的在探讨事情,他质问陈观鱼的三个问题让读者们一下子弄明白了谁才是正义的,谁才是光明的;而那最后的自我剖析和期望,更是让读者们真正的明白了戈文先前为何会那样的恼怒、那样的刻薄。 那些拍手叫好的读者们,那些对戈文产生了反感和厌恶的读者们全都大度的、宽容的原谅了这个桀骜的青年。 年轻人嘛,谁没有一些年轻气盛的岁月? 于是事情又恢复到了戈文发表《评论算个屁,这年头装逼心被雷劈》之前,读者们依然为《伤心者》感动甚至流泪,他们依然对于戈文这个屡次勾起他们情感的年轻人无比的喜爱或者是崇拜。 或许唯一不同的是—— 戈文的xìng格、戈文的形象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变得立体了起来,他不再是文章标题开头或者是文章末尾的那个名字,那不再是那个遥远的、在天边的人儿,而是像是读者身边的一个子侄,一个兄弟,一个大哥哥。 读者们心里的种种情感上的变化,种种反复,不足与外人道也。 可是作为这本书的作者和读者,我、你们也只能苦笑着,戈文你丫的煽起情来实在是太厉害了吧别老在文章里煽情好不? 这就是戈文,一个一直都没有放弃学习,一直都在默默的向着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的穿越者 …… …… 面对戈文的三个提问,一直活跃在《文汇报》上的陈观鱼突然之间偃旗息鼓了,再没有回应戈文的文章刊登,也拒绝了上门采访的媒体记者。 这也恰恰印证了读者们对他们自己的猜测,然后一句句腹诽喷口而出—— 丫真是一个软蛋 好一个道貌盎然的伪君子 好吧,事情看来到此是打住了—— 戈文完胜。 可是事情真的如此吗? 口水仗情节的另一位主角——陈观鱼同志,为写手天下第一白童鞋友情客串。 这里推荐陈观鱼大大的《重生之网络娱乐》,一部非常优秀的都市白文。 另,新的一周,希望手里有月票的童鞋可以投一下月票鼓励一下今天的更新吧,终于一天两更了,泪。 更多到,地址 第164章 戈文vs评论界 面对戈文的质问,陈观鱼一下子沉寂了下来,没有了回应的文章,也拒绝接受媒体的采访,似乎事情已经到此打住,此战以戈文完胜而告终。 可是接下来事情却又发生了转折。 戈文的评论在狠狠的chōu了陈观鱼一记耳光的同时,也狠狠的打在了评论界的脸上。 因为他的几篇评论中指责的对象都并不局限在陈观鱼一个人的身上,最关键的一就是评论界中批判科幻的评论家还有很多,而戈文的文章中也几次评论的对象都是“某些所谓的文学评论家”、“部分前辈”,尤其是他还写到“纵观中国的文学评论界,一部分人的特和长项就是,1:不知别人所云。2:自己不知所云。3:不知所云还特能云。” 尽管戈文已经标明了是一少数的评论者,可是他这样对于文学评论界的评价,如此对于文学评论界的嘲讽还是让很多评论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跳了出来,站出来对戈文进行了反击。 于是一个陈观鱼倒了下去,无数个陈观鱼又跳了出来。 984年的1月29日,一个叫做段大西的评论家在《文艺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文章中段大西对于戈文质问陈观鱼的三个问题避而不谈,也不去评价戈文与陈观鱼两人的孰是孰非,他集中的火力都对准了戈文几篇文章中的粗俗,并将之无限扩大。 段大西这样写道—— 文学之争本是无可厚非,但发展到使用如此肮脏的粗话向对方进行谩骂,就已经超出文学争论的范畴了,就显得非常不正常了。这哪里是在讨论文学?哪里是对话?分明是一些斧头帮分子在横行霸道嘛。 从争论本身来看,事件已经越过了文学自身的界限。跟文学已经毫无关系了。 …… 月30日,评论家陈锋在《皖西日报》发表《陈观鱼:文学的保姆》一文,该文认为:“陈观鱼是有长者之风的,换了鲁迅,很可能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陈观鱼同志一直以来都关注于文坛新人的成长,一直都为年轻作家们保驾护航,之所以现在文坛上新人层出不群、写作渐成气候,这和陈观鱼同志的支持、推广是分不开的。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居然有人以怨报德……” 月31日,《羊城晚报》著名的评论家、在中拥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家巴毅同志的采访文章《“戈陈之争”背后的若干问题》,文中表示—— 陈观鱼是文坛乃至社会都公认的文学批评家,我们现在的文学界,缺少的正是肯站出来真话的批评家。批评家不进行批评,还算什么批评家?文学作品一经发表,就应该接受社会公众的检验。 如果大家一味地跟着作者转、一味地好话,一味地抹稀泥,必然会造成更多少不经事的、自以为是“文学天才”的人如此蛮横,如此娇贵,如此地经不起批评。 退一万步,就算你是天才,也得让人家三道四,允许别人批评。曹雪芹、鲁迅、托尔斯泰、卡夫卡、陀斯妥也夫斯基……这样举世公认的文学巨匠,还有人在批评和议论,难道自认为是“天才”的这个年轻人,别人就不能评论他一下了?别人评论一下,就得经受如此下流恶毒的谩骂?这种风气如果不制止,这样的“年轻天才”再多十个一百个,中国的文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文坛?中国的文学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学? …… 纯文学作家宋建国在接受采访时认为:“这样的行为怎么像‘文化大**’时候的红兵?这种做非常恶劣陈观鱼不过批评了你戈文的文章目的不纯,你就这样恶狠狠搜罗证据,一二三四列出来,我们从前‘文革’时候就是这样的,不允许别人话,当时整死了很多人。” …… …… 短短的三四天内,在各种报刊杂志上,评论界的声音盛嚣尘上,每一个都是对戈文的质疑,每一个都是对戈文的批评。 而这样的情况也让原本已经稍稍顺了心的戈文再次的火大,自从他开始在公开刊物上发表文章起,就一直和评论界不对付。当初他发表在《羊城晚报》的《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受到了几乎整个舆论的批判,其中最主要的火力就是评论界;他的诗论《崛起中的诗群》一直到了现在,依然都还受到评论界的攻击;还有《道士塔》、《2012》等等等等无不被评论界批评。 早在很早之前戈文就对现在所谓的评论家不满了,很多文化程度连大学都还没有的人你能指望他对近代史有着深刻的认知?你能指望他们对中国以及世界的最新科技成果有所关注?你能对这些人的眼界有所期待吗?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跳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最重要的一就是——现在的评论界所坚持的批评方和批评论依然是文革时期延续下来的单一的、封闭的评论手段,这是机械的,是不科学的 当整个文学界都在积极的吸收着一切可以吸收的营养和知识,当所有的作家都开始探索新的写作手、写作思路,可是评论界却固步自封,不求上进。 改革文学出现了,他们用过去的批评方评论;意识流出现了,他们用过去的批评方评论;后新cháo、新现实主义文学……都出来了,他们竟然还用过去那种机械的、旧思维的批评方 他们不仅不因此感到耻辱,反而还一直得意洋洋,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掩耳盗铃? 这是怎样的一种保守和顽固啊 这样的评论、这样的评论界怎么能征服众多的作者,怎么能让我心服口服 一群丑 …… …… 《对世界,什么是光明和磊落》 好吧,我得承认在看到陈锋老师的文章之后,我吓了一跳,眼眶湿润了,觉得自己做的很不好,后悔不已,马上打电话给朋友,结果朋友,陈观鱼活的好好的。 这就是陈老师的不对了,人陈观鱼同志明明还活着,你怎么就给人写悼文了呢。 不就是吹捧个朋友吗,替朋友好话,谁不会,你身为又一大评论家,有观行不。 陈观鱼同志突然之间偃旗息鼓,那是因为自己批评惯了别人,就受不了别人批评他,完全不用同情。 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玩不起就别玩,尽玩yīn的,迟早玩完。 在这几天里,我接到了一些热心的读者们的来信,然后我惊奇的发现,陈观鱼同志比我想象的还要肮脏。在这个大踏步往前走的时代,做事要认真负责,做人更要正直磊落才行,可惜,他没有对他做的烂糟事做任何解释,而是找了一帮子帮闲来帮腔,文革的这一套,是很没有修养的。 你**了文学,被广大人民,也就是文学的父母发现,你居然连文学的妈都想**,太狠了。你别以为你多**了几次文学,文学就归你了。因为谁都可以**文学,所以,文学是大众的。是所有公众的。 …… 喜欢意yin断论的,收人钱人话,收鬼钱鬼话的,连事实都搞不清楚还能进行评论的,阻碍文学发展的文学评论家该的就完了。 我看到作家兼评论家巴毅同志的一些言论,其实我很奇怪为何一个作家放着很有前途的写作事业不做,而是跑去搞什么评论,据我所知巴毅同志的读者反响还不错啊?难道是想象足球那样,一边犯规一边执?我思想不纯洁了,罪过,罪过 一个看上去有责任心的作家,起话来真是像写似的,连事情来龙去脉都不知道,课也没做好,被记者一jī,就仓促跳了出来,太傻了,记住,听着,这是关于文学评论家是否干净和科幻究竟是不是属于文学作品的争论,不是长辈教训晚辈。 陈观鱼当然可以批评我,但请别恶意的诽谤,什么是看到科幻畅销想要掺和进来想要淘金? 他还有没有一时间观念了,《乡村教师》发表在1984年1月的《阅读》创刊期上,据我所知,早在1983年的11月之后,整个中国期刊界似乎就已经没有任何一篇科幻公开发表了吧? 陈观鱼算哪mén子真话的批评家了。他的职业道德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如果社会公认的文学批评家就那道德,真是我们中国文坛的不幸。 我要感谢巴毅同志在他的采访中对我的夸奖,不过我也要向您一句——我不是您的无业游民,我不是您的以社论出道。 虽然这样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但是我还是想告诉巴毅同志——《一代人》才是我出道的第一部作品,而那篇朦胧诗似乎也引起了众多读者的热议,让子我出现在了公众的面前。 实事求是一直是我们国家坚持的一项原则,诚实守信同样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可为什么批评我的人都这么傻,都喜欢自己chōu自己耳光,chōu完后留下一个大把柄。陈观鱼恶意污蔑,巴毅同志更是彻底的编造了我履历。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人最起码的尊重不就是诚实吗? 或许这也明了现在已经开始有作家已经了习惯心安理得的闭着眼睛瞎话。 这种不务实还特诚恳的态度,是很可怕的。 第165章 引发评论界的大改革 戈文在1984年的2月1日再次刊登在《文汇报》上的《对世界,什么是光明磊落》让众多的读者们领略到了戈文的牙尖嘴利,由此他们也大发感慨—— 怪不得戈文如此的出名呢 这家伙不仅有着横溢的文学才华,就连思想领域也有着很深的造诣。 看人家这敏锐的思维,瞧人家这严密的逻辑 此时再次看到戈文的文章,那些粗鄙,那些尖锐已经被读者们轻易的忽略掉了,他们更关注的是事实和真理,更关注的是——这一次这个桀骜的青年又会出什么样的骇世惊言 同样的戈文的这篇文章也让一众冒出头的评论家冷吸几口凉气 被公然打脸的陈锋和巴毅两人捧着红扑扑的老脸就不了,丢人丢大发了。 而其他人也都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每个人都是看重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名声的,若是被戈文一篇文章搂到报纸上冷嘲热讽,要是被挑出máo病的话,那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了,就算没被挑出máo病,那也会惹上一身sāo。 就如戈文在文章写的那样“人在做天在看,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打算要为陈观鱼出头的评论家还未上阵就偃旗息鼓起来,而那几个已经在报纸上发表了对戈文的批评的评论家也大都心翼翼起来,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戈文那被后世网络文化熏陶出来的大嘴,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了的。 当然被戈文堂而皇之的打了脸的陈锋和巴毅两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要不然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评论界里hún,他们还怎么在文坛里呆下去啊? 所以两个恼羞成怒的老同志心急火燎的、急匆匆的开始了他们在报纸上的反击行动。 可是已经宣泄了自己心中愤怒的戈文早已不打算回应这两个跳梁丑,他开始埋头准备着对于评论界的最后一次攻击。 正如上文所写的那样,戈文对于评论界的迂腐和保守很瞧不起—— 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把握这部分话语权,在读者的面前拥有着很高的影响力,如果他们徇sī作假,不客观不公正的话,那必然会阻碍到文学的发展。 虽然戈文自己对于文学批评、对文学评论并不擅长,可是有着后世的记忆,看过那么多的文学评论、影评、社评、艺术评论……没吃过猪ròu也见过猪跑吧,他总要比这些人对于评论的认识要深刻。 文学评论作为文学活动的一部分,自然有着他积极的作用,可是如果一直守旧不懂得与时俱进的话,那还有什么作用呢? 戈文不会写评论,就像他穿越之初并不不懂社论怎么写、并不会真正的创作诗歌一般,可是谁规定不懂文学批评、不懂诗歌创作就不能写文学批评的理论,不能写诗歌理论呢? 他是谁? 他是穿越者啊 如果他想学习,如果他想要提高自己,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记忆,有着那么多开阔的眼界、前瞻的思想认识,他有什么做不到的呢?要知道他可是站在这几十年历史中涌现出来的无数巨人的肩膀之上啊 好吧,虽然并不懂文学批评,可是为了避免以后再被你们这些人在耳边抓耳挠腮,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们提个醒吧 戈文顾不上理会陈锋和巴毅两人,自然有人帮他出面支招。 已经享誉文坛的作家,时任中国作协《人民文学》主编,中国作协副主席、党组副书记的王méng在他的一篇文章中提到此事时,表示:“戈文太有意思啦,一帮子闲人在例行公事般地把他妖魔化的同时,没想到反被他给妖魔化了……当评论家把他推上秀场时,他反手也把评论家拉上了秀场,悲惨的是,评论家们完全没有走秀的经验,因此,表演相当拘谨,是不太合格的戏搭子……” 文坛新人余华发文认为,“戈同志骂得好,现在的评论界确实有一些人没有基本的职业素养,评论一部作品只根据他们自己的喜好而不是根据艺术美学” 此时,余华还不是那个后世文坛出类拔尖的作家,此时,他的作品短篇《十八岁出mén远行》刚刚在1984年1月的《北京文学》上发表。这部后世被认为是先锋实验作品的代表作,这部打破了以往文学写实的风格,广泛吸取西方现代化的表现手,在内容与形式方面都进行了大胆创新的同样遭受到了评论界一些人的批评和攻击。 因为创新而被攻击,因为吸取了西方现代文学中的表现手而被批评,这让初出茅庐的余华如何能信服,所以依旧默默无名的他毅然的站了出来支持戈文。 而早在《乡村教师》发表之后就出来赞扬,因《棋王》而名起文坛的新人作家阿城更是公然刊登文章支持戈文,他同意戈文关于“科幻属于文学”的判断,并详细的分析了《乡村教师》和《伤心者》两篇文章的艺术xìng和文学xìng,煌煌两万三千字的论证文章看的很多读者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有评论界的声音,评论家吴亮在《文汇报》的副刊发表评论,他“陈观鱼只是评论界的一员,他代表不了评论界,他的观和认识只是他个人的看,与评论界并无任何关系。” 然后吴亮评价了戈文和陈观鱼的这场论战,他认为“陈观鱼摆不摆谱无所谓,他的要害是,他基本上不懂文学,他只是写着一手好文字,他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文学批评的理论……陈观鱼批评戈文在形式上是在讲道理,其实没有道理,而戈文反驳陈观鱼在形式上很不讲道理,其实很有道理。” 就在这纷纷扰扰之中,读者们发现戈文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就在大家相互之间闻讯和探究戈文究竟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刊登在《文汇报》副刊第一版的一篇近四万字的理论文章几乎占据了整个版面。 就在读者们被那密密麻麻的铅字nòng得头昏眼huā的时候,文章下面的那个作者名让所有人提起了jīng神——戈文 然后他们就忍不住顺着标题看了下去,然后他们就发现了标题下面的一段卷首语—— 好吧,我得承认这篇文章的创作违背了我一贯的创作思想。 我一直都认为不管是纯文学作品还是通俗文学作品,不管是诗歌、散文还是……写出来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读者。 任何作品都必须打动读者,只有这样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得不到读者的喜爱、引不起读者的共鸣的作品那就是失败的作品,至于其他,所谓的评论,所谓的文学还是科普,那都是次要的。 如果大家看到这里,我要对一直支持和鼓励戈文的读者们,这不是一篇可以打动你们的作品,后面的内容你们可以放弃了。 这是一篇探讨文学批评方和理论的文章,这篇文章的对象只是从事文学评论的工作者,只是从事文学创作的作者们,所以如果是你们在看这篇文章的话,那请继续。 我觉得现在的文学界以及评论界有必要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好好讨论一下文学批评、文学评论,文学的繁荣离不开我们所有人,作家、评论家从来都不是敌对的。 所以为了文坛的发展、为了读者们能够看到更多更优秀的作品,我觉得用一篇文章来抛砖引yù一下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是为记。 …… …… 980年的7月26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文艺为人民、为社会主义服务》。就是这篇社论改变了过去“文艺为政治服务”的思想,文艺界的新口号是——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或许政治服务依然是文艺界的一项任务,可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是,为人民服务才是最深层次的根本 所以文学界焕发了新的光芒,是的,我的是光芒——伤痕文学、反思、知青文学、寻根文学、纪实文学、先锋派文学、新写实……这是再往前的岁月里根本无存在的盛况 可是评论界似乎依然固步自封,文学批评似乎依然受到政治标准yīn影的影响,依然在为政治所支配,依然作为政治的附庸而存在,我认为这是不正常的 我认为文学批评必须突破政治yīn影的束缚,建立艺术标准和思想标准同意的准则。 …… 文学评论同样不能忽视西方涌进来的各种文学批评理论,由封闭的体系到开放的体系,吸收外来文论和其他学科的养料,以丰富和改造陈旧的批评方。 我们要由单一的哲学、政治角度分析文学作品扩大为从美学、心理学、lun理学、人类学等多种角度来观察文学,用有机整体观念来代替机械整体观念,用多向的、多维联系代替单向的、线xìng因果联系的思维。 …… 文坛的百huā齐放百家争鸣离不开评论界,我们等待着评论界能够迎头赶上,我们等待着这一天尽快到来。 评论情节基本结束。 有些童鞋这是败笔,我不这么看。 怎么能是败笔呢?从一开始我就没放过这条线,评论界的压迫一直都在渲染,就是等着主角这个时候的爆发啊,所以大家可以叛儿的笔力有限,但是败笔是不是有些过了呢? 还有让戈文在文章里脏话,就是想突出一个主角形象,这是一个逐渐丰满的过程,是一个由平面走向立体的过程。 一个穿越不到一年的家伙,你指望他马上就能完全的融入到那个时代?完全放弃了过去那种酒吧胡天海地、网络吹牛打屁的xìng格? 或许以后戈文会真正的沉稳甚至腹黑,可是此时,丫还是一个热血青年啊 最后求各种支持,这是第二天两更了吧? 第166章 饕餮盛宴 一篇四万多字的理论文章对于一般的读者来确实是比较乏味的。不错,因为时代的因素导致了大家现在对于书籍、对于知识都极其渴求,可是能够将这干巴巴的占据了一个版面的文章认真的阅读下来的普通读者还是极其有限的。 不过好在戈文在开篇之前就已经明这不是一篇给他们看的文章,所以大家在看了几眼开头,感觉没什么意思之后,就将目光向《文汇报》副刊的其他文章看了过去了。 对于他们来,在这几天里少看戈文的一篇文章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呢 可是对于文坛的作家们,对于整个文学评论界来,这篇文章的价值那真是无以伦比的。 一场地震开始了—— 戈文这篇理论文章中的阐述非常的明确,他就是认为现在的评论界的理论滞后于文坛的发展,即将成为文学界的一种桎梏。然后戈文又提出了他所认为的文学批评应该发展的方向和突破口。 对于他的这篇文章,大多数文学界的作家们基本上是持赞扬的态度的,或许他们并不认为戈文研究的文学批评的发展道路就是正确的,可是评论界的保守,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状况,大家对戈文能够敏锐的提出这样的问题来抛砖引yù,那是非常值得赞许的。 评论界则一分为二。 年轻的评论者们、思想开明的评论家们在看到戈文的这篇文章之后,都不由的回顾起这一两年来评论界的现状。 然后他们就赫然发现,果真如同戈文所写的那样,当文学界的各个领域都在充分的吸收西方的优秀经验,都在努力创新,努力的试图创作出更优秀更能赢得读者喜爱的作品时,大多数文学批评确实依然延续着过去的那种思维,与现在飞跃发展的文学界比起来,评论界确实有些落后了 很多人惊出一身冷汗,并不是所有的评论者都像陈观鱼那样挂羊头卖狗ròu,并不是所有的评论者都向陈锋和巴毅那样喜欢搞圈子动作,大多数评论者之所以从事文学评论这项工作,除了生活的压力之外,更多的则是对文学的喜爱。 新一代的年轻的评论者们开始接受了戈文这篇理论文章的观,那些思想开明的评论家们同样开始了反思与探索,于是关于新的文学批评理论的探讨和研究开始出现在评论界中,而那些被翻译进国内的文学批评的书籍也都被拾检了起来,真正的行使起它们的作用来。 而那些思想顽固保守的,成长于文革前甚至文革中的评论家则终于愤怒了。 戈文先前对评论界的嘲讽,或许大家是看在他还是一个máo头子的缘故,又或许他针对的仅仅是陈观鱼,其他人并没有被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很多经历过十年动luàn的人所形成的一种惯xìng,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戈文这一回针对的可不是什么陈观鱼李观鱼,他针对的是整个评论界,他这是想引发评论界的分裂啊 这个máo头子好大的胃口 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这些评论家们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纷纷的跳出来对戈文大加指责。 对于他们来,目前评论界的稳定和安逸让很多人无比的眷恋,谁愿意放弃这份安逸呢? 再了,什么叫政治yīn影的影响?现在的文学批评理论已经延续了好几十年,如果是错误的话,怎么可能在这几十年里没有出现变革,而要你这个máo头子出来指手画脚? 于是,在中国最大的文学批评杂志《文学评论》上,赞同戈文观的评论家和反对戈文观的评论家战的是一塌糊涂,血ròu横飞,只差ròu搏起来了。 面对这事关评论界生死的问题,每一个评论家都无暇他顾,什么朦胧诗是现代诗歌的掘墓人,什么科幻是科普作品,将科幻归入文学界是不科学的…… 这些都被他们抛在脑后了。 老实,此时的公众、绝大多数的读者并没有被这场评论界突然出现的理论争锋而吸引住目光,就如他们在2月1号的《文汇报》副刊上发现了戈文的一篇看着让人无比的头痛的理论文章的感觉一样,他们根本顾不上理会这些啊。 少看一篇文章,少关注一场争论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再了,我们现在确实顾不上啊 984年2月1日,最新一期的期刊杂志开始摆上了书摊和书店的柜台之上,然后所有的读者们无比兴奋的发现了一件事情—— 在这些杂志甚至报纸中竟然发现了很多戈文的 这真是一件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读者读者,不就是读书的人吗? 对他们来,还有什么事情比看到很多自己喜欢的作者的作品呢? 只发行了一期杂志的《阅读》因为在创刊期刊登的《阅读无禁区》、《乡村教师》、《走向现代》,刚刚创刊就汇聚了相当一部分死忠读者。 所以当第二期的《阅读》杂志面市后,那些对这本不同于一般期刊的杂志抱有相当好感的读者们在第一时间里拿起这本杂志,然后果然《阅读》没有让他们失望,他们再次发现了惊喜。 这一期的《阅读》同样连载了戈文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不仅如此,除了这篇叫做《工业先声》的文章外,这一期的杂志还刊登了戈文的另一部作品,一部新的科幻 这部叫做《中国太阳》的科幻让无数的读者第一次真正的停下脚步,抬起头去仰望天空,遥想浩瀚的宇宙。 …… 谁也不知道中国太阳将飞多远,水娃他们将看到什么样的神奇世界,也许有一天他们对地球发出一声呼唤,要上千年才能得到回音。但水娃始终会牢记母亲行星上的一个叫中国的国度,牢记那个国度西部一片干旱土地上的一个村庄,牢记村前的那条路,他就是从那里启程的。 …… 虽然天上依然是白云朵朵,可是很多人似乎看到了那广袤的宇宙,那灿烂的星空中漂浮着一艘太阳帆船 不错,这部《中国太阳》正是脱胎与后世中国的科幻作家刘欣慈的同名。它同样是借描绘一位中国西北的农民的儿子——水娃离开了山村慢慢成为宇航员的故事,来渲染永无止境的探索jīng神的重要 而也正是这部《中国太阳》让无数的中国科幻mí们兴奋无比,因为他们对这部《中国太阳》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中国五十年代中期拍过的那部叫做《太阳》的科幻片吗? 很多很多因为时候看到的一些科幻片而喜欢上了科幻的科幻mí们恍然大悟起来。 拍摄于五十年代的科幻电影《太阳》是中国第一部科幻电影,正是这部sè彩绚丽、风格清新的科幻电影让无数的稚嫩少年成长为科幻爱好者,深深的喜欢上了科幻。 真是怀念啊 不过相比《太阳》那样的儿童科幻片,戈文的《中国太阳》酣畅自如的情节,更加让他们陶醉。 即使肯定无回到地球,为了追求航向宇宙的làng漫而踏上旅途的水娃向全世界这样道:“飞出太阳系的中国太阳,将会使享乐中的人类重新仰望星空,唤回他们的宇宙远航之梦,重新燃起他们进行恒星际探险的愿望。” 而看着《阅读》杂志上《中国太阳》的铅字,戈文同样喃喃自语道:“希望《中国太阳》可以让读者们接受科幻,唤回他们对于宇宙、对于梦想的追求” …… …… 除了《阅读》的《中国太阳》,二月份的《收获》刊登了戈文的中篇科幻《红sè中国》。 《红sè中国》是一部讲述文革时期军方的科幻工作者们一边接受批斗,一边坚持探寻外星文明的故事。 戈文在这篇中冷静的描述了文革对于中国社会对中国科学界造成的巨大损失,那栩栩如生的文革武斗让无数的读者回忆起了过去那段伤心的岁月,而借用外星文明来对文革进行批判也让一众读者们狂呼过瘾。 与此同时中所展现出来的绝对冷静的反思以及对历史的责任感也让一众的纯文学作家们都自叹婓如。 这是科幻独有的艺术魅力啊——一些纯文学作家们这样感慨着。 甘肃的《读者》则刊登了戈文的《生存试验》。 这篇故事讲述的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故事星球上,一群孩子在一个机器人妈**照顾下对自身进行强化训练以更快地适应温室外恶劣的自然环境。 这个故事的设想很简单,无非是地球环境不适合居住了,大家在新的星球寻找可栖息地的历险,对于各种层次的来都易于理解。可是戈文重描写的是生存过程中的人xìng,不论是孩子之间的矛盾、团结、互助还是他们对机器人妈**误解,所有的东西都真真实实地反应了人作为独立的个体在不同的情况下的情感反应。 此外还有《民间文学》的《生命之歌》,《羊城晚报》的《地火》、《解放日报》的《朝闻道》、《文汇报》的《审判者》…… 好吧,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戈文的才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场关于戈文的饕餮盛宴 这是一场关于科幻的狂欢派对 而这,也是戈文对于评论界、科学界和科普界坚持科幻属于科普作品的最最有力的反击 还有一更放到明天早上更新,晚上家里来了亲戚码字不方便的很。 第167章 逆袭 【注:上一章有修改大家在看这一章前,翻回头重新看下上章。】 除了这两篇科幻之外,同期的《读者》也刊登了戈文的一篇科幻。 这篇叫做《生存实验》的科幻讲述的是:在一个不知名的故事星球上,一群孩子在一个机器人妈**照顾下对自身进行强化训练以更快地适应温室外恶劣的自然环境。 这个故事的设想很简单,无非就是地球环境不适合居住了,大家在新的星球寻找可栖息地的历险。 这样的故事对于各种层次的来都是很容易理解的。可是戈文重描写的是生存过程中的人xìng,不论是孩子之间的矛盾、团结、互助还是他们对机器人妈**误解,所有的东西都真真实实地反应了人作为独立的个体在不同的情况下的情感反应。 而另外一让读者们感到新奇的是—— 在国人都还没有环保观念,在国家不重视环境保护,在这个即将开始的以环境破坏换取地方经济发展的大cháo中,戈文无疑利用了他对历史发展方向的熟知提出了最大的抗议 这算是天字号第一份吧。 …… …… 《民间文学》是第一家主动向戈文约稿的杂志社,他的主编王志远和戈文的关系一直都很密切,所以二月的《民间文学》同样的刊登了戈文的科幻——《诗云》。 这篇描写了一种被称为“神”的外星高智能生物,对李白的诗句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外星生物为了做出超越李白的诗句,在量子计算机上编出了一套能够生成所有诗句的程序。而为了在太阳系的原子里保存这些诗句,他又将太阳系解体、重构。“神”把地球掏空,在空心地球内部设置了人造太阳(兼月亮)。而在地球的外侧,南半球的天空,则被银sè的闪光的诗云所覆盖。 古典和科技结合在一起,产生了汪洋恣意的幻想,戈文以一种另类的方式阐述了关于生命的东西。 …… …… 不管是《阅读》、《收获》还是《民间文学》都是与戈文有着密切的联系的杂志社,在目前科幻界遭遇到的危机的时刻,并不是所有的杂志社都拥有刊登科幻的勇气,尽管此时贺敬之老先生已经在《文汇报》上表达了他自己支持的态度。 可是有一家杂志社却是个例外。 在二月的期刊市场上,除了上面的三家杂志之外,还有一家杂志刊登了戈文的科幻。 这家杂志社与戈文从未打过jiāo道,却敢于刊登戈文的科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解放军文艺》,现代文艺期刊,月刊,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综合文艺杂志。 951年6月《解放军文艺》在北京创刊,人民解放军朱德总司令为其书写刊名并题词。 这是国家军队的一级报纸,与《解放军报》一样属于人民解放军的军报。 而正是这样的一本杂志在二月刊登了戈文的另一篇科幻——《全频带阻塞干扰》。 与戈文的其他充满爱国情感的科幻不同,这篇《全频带阻塞干扰》可以是一篇军事。 这篇描写了中国与北约之间的战争,讲的是在电子战中处于下风而在争产真正中苦苦挣扎的中国,因天体物理学家兼宇航员庄宇的献身而获救的故事。 中主人公庄宇驾驶着他乘坐的太空船投入太阳,引发了强烈的电磁风暴,从而使全频带阻塞干扰得以实现。 这个热爱着宇宙和恒星的青年为了保卫自己的祖国,和太空船一道,投入了太阳的巨焰之中。 在投入太阳的一瞬,庄宇就像一个初次看见大海,陶醉在海风中的人那样,张开双臂,迎接狂暴的6000摄氏度的强风。 …… 由于战线已经前移,这里的火力稀少了,大群的难民从他们的藏身之处走出来,涌上了高速公路,公路上很快塞满了民用车辆和人流。在那里几十名日军士兵冲天鸣枪,试图清出一条路来,但无济于事。 林云又听到岩田上校的声音:“我们这支部队的前身,是二战中在这块土地上屡建奇的板垣师团,那些前辈们要是活过来,也会让你们这付样子气回坟墓里去” 他一手按住领口的喉头送话器,另一支手一挥:“全纵队注意,都跟着103车”完,他跳上那辆坦克,坦克发动机轰鸣起来,排气口喷出的黑烟吹动着林云的头发,这辆日制90型坦克一跃而起,冲上路基。 这时,路上站着一群刚从一辆不能动弹的大客车上下来的幼儿园的娃娃,有三四十个。保育员姑娘站在冲来的坦克和孩子之间挥动着双臂,但那辆坦克没有丝毫犹豫,撞倒了保育员,冲进那群吓呆了的娃娃们中间。林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个幼儿的身躯在雪地和坦克履带之间迸放出一朵朵血huā,如同在雪白的台布上压碎了一个个西红柿…… …… 月12日,廊房防线 A集团军第2师师长清楚,他们的阵地最多只能再承受一次进攻了。 敌人的空中打击和海上的远程打击渐渐猛烈起来,而我军的空中掩护却越来越少了。这个师的装甲力量和武装直升机都所剩无几,这最后的坚守几乎全靠血ròu之躯了。 师长拖着被弹片削断的腿,拄着一支步枪走出掩蔽部。他看到战壕挖得不深,这也难怪,现在阵地上大部分都是伤员了。但他惊奇地发现,在战壕的前面构起了一道整齐的约半米高的xiōng墙。师长很奇怪这xiōng墙是用什么材料这么快筑起,他看到被雪覆盖的xiōng墙上伸出几条树枝一样的东西,走近一看,那是一支支惨白僵硬的手臂…… 他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一位上校团长的衣领。“hún蛋谁让你们用战士的尸体筑掩体的?” “是我命令这样干的。”政委的声音从师长身后平静地响起,“昨天晚上进入新阵地太快,这里又是一片农田,实在没有什么别的材料了。” 他们沉默相视着,政委从额头绷带上流出的血在脸上一道道地冻结了。这样过了一会,他们两人沿战壕慢慢地走去,沿着这堵用青chūn和生命筑成的xiōng墙走去。师长的左手拄着做拐杖的步枪,右手扶正了钢盔,向着xiōng墙行军礼,他们在最后一次检阅自己的部队…… 他们路过了一个被炸断双腿的战士,从断腿中流出的血把下面的雪和土hún成了红黑sè的泥,这泥的表面现在又冻住了。他正躺着把一颗反坦克手雷往自己怀里放,抬起没有血sè的脸,他朝师长笑了笑,“我要把这玩艺儿塞进艾布拉姆斯的覆带里。” 寒风卷起道道雪雾,发出凄厉的啸声,仿佛在奏着一首上古时代的战歌。 “政委,如果我比你先阵亡,请你也把我砌进这道墙里,这确实是一个好归宿。”师长。 “我们两个不会相差太长时间的。”政委用他那特有的平静。 …… 所描绘的战争场面让无数的读者感到震撼,然后他们就从记忆的深处再次想起了过去那场坚持了八年的抗战,想到了那些无耻的侵略者,想到了那些艰难的岁月,想到了那无数为了祖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无名中华英烈们…… 中所描绘的未来战争,让无数的读者感到无比的震撼,也在军队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就是这篇提出了一个崭新的概念——电子信息战争 电子信息战争? 看着中描述的未来战争的种种手段—— 武器系统信息化、指挥自动化、信息战场全维化…… 侦查与反侦察、干扰与反干扰、摧毁与反摧毁…… 许多基层军队的军官们在闲暇的时候讨论起电子信息化战争是否可能存在或者是实现,然后随着讨论越来越盛,这发自基层、中层的讨论就开始引起了军队高层和军事科研人员的注意了。 一个很有趣的课题呢 对于军人来,只有战争才能够渲染他们的价值,只有战争才能够证明他们的存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和平年代的军人是落寞的。 所以有一些人就利用休息时间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 事实上,除了杂志上出现了科幻之外,紧接着一些报纸上也出现了科幻 就在二月初的几天里,《羊城晚报》刊登《生命之歌》、《替天行道》,《文汇报》刊登《审判者》、《地火》,《解放日报》则刊登《朝闻道》…… 可是不管是那一家报纸的哪一篇科幻,其文章之下的署名上都是一个让读者们熟悉的名字——戈文 好吧,从这个时候起,再没有人在怀疑戈文的才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场关于戈文的饕餮盛宴 这是一场关于科幻的狂欢派对 而这,也是戈文对于评论界、科学界和科普界坚持科幻属于科普作品的最最有力的反击 逆袭开始了 第168章 论雷峰塔的倒掉 古代最厉害的文人可以就着一壶酒写下近百篇诗作,这就是传中的斗酒诗百篇。 民国有一些文学大家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写出数十篇应题文章,这一方面是这些大家们的急智,但更多的是他们知识渊博的体现。 所有能做到这些的都是中国历史上最厉害的一群人物,是人杰,是国士,是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出来的一位,放到古代这种人会被称为文曲星,放到现在这种人则被称为天才。 现在戈文同样做到了这一 建国后的几十年中,中国的文坛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一个作家在数天之内疯狂的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而且这些不管是哪一篇只要拿出来那就都是全中国第一流的作品。 不是专业的作者就根本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困难 不是专业的作家就不会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义 这家伙真他**的是个天才 看着眼前的某一篇由戈文写就的科幻,很多人在赞叹之余,也情不自禁的爆出了这样的粗口。 羡慕嫉妒恨啊 并不是没有怀疑戈文的这些作品或许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创作完成了的,可是就算是那样,要保证所有的作品都像《乡村教师》那样优秀、像《伤心者》那样引人入胜,那绝非一般作家所能达到的。 创作其实是一件很苦的差使,那没有灵感时的抓耳挠腮,那思维卡壳时的郁闷憋屈,这些岂是一般人所能够明白的?就算是完成了一部作品,那也未必能够得到编辑得到读者的认可……就连戈文自己,在刚刚开始创作时也遭受过无数的挫折,那一开始练笔所写下的废稿件至今还塞满了他的一个chōu屉。 虽然现在不是三国,虽然自己不是周瑜,可是很多作家还是涌出了一种无力感—— 既生瑜何生亮 然后随着思考的深入,相当多的作家们终于正视起科幻文学这一种非常新颖非常独特的文学形式来了。 然后一篇篇关于分析和讨论戈文这些科幻的结构和魅力的文章刊登上了报纸杂志上,而这些文章的作者基本上都文学界。 既然大家为了创作出更好的作品连西方涌入国内的各种文学体系、思想都努力学习,那这源自中国,源自中国科幻中的可贵的艺术构造和思维又怎么能放过呢? 自1979年爆发的科幻文学是姓“科”还是姓“文”的争论一直延绵到了现在,时间长达4年之久,在这场科幻界孤军奋战的战争中,主流的文学界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如果知道此前的科幻的创作者都是科普界的作者,绝大多数的科幻作品在艺术上都十分粗糙的,可读xìng低,文学xìng更是差劲时,你就知道为何当科幻界可怜巴巴的向文学界摇起尾巴时,并没有人愿意搭理。 可是现在真的不同了,《乡村教师》第一次让文学界领略到了科幻的艺术魅力,而《伤心者》则更进一步让他们知道一部好的科幻所能达到的艺术魅力和文学感染力不差于任何纯文学作品。 再然后就是这突然爆发出来的一系列科幻,虽然这些科幻所表达的主题不同,思想各异,可是所表现出来的艺术xìng、文学xìng和可读xìng真的是无以伦比的,那种只有科幻才能够完美表达出来的辽阔和深刻,是非常让他们这些所谓的文学界的人们眼羡的 都是好作品啊 …… …… 自古文人相轻,或许文坛有人看到这样的戈文会心生压力,甚至是嫉妒,可是对于公众和普通的读者来,这样的戈文才是所有人都期盼的 我x,好多啊这个月老子终于不寂寞了 不错,这些科幻对他们来就是一场和阅读有关的饕餮盛宴,这就是一场献给他们的视觉大餐 当然戈文这样的爆发,也让相当一部分的读者们对他非常的不满意,他们最腹诽的一就是—— 为什么不在同一家杂志或者是报纸上发表这些作品呢? 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了几年,此时人们的生活水平还很差劲,虽然每一个人都疯狂的喜欢文化、喜欢知识,可是物质条件的局限让每一个人无按照自己的意愿购买自己喜欢的书籍杂志。对于绝大多数读者来,一份报纸或者是一本杂志就已经是一种很奢侈的消费了。更多的是,大家只有在看到自己实在是喜欢的作品时,才会购买。 可是戈文的这写科幻零零碎碎的散布在各种杂志各种报纸上,你让这些大多只能购买一本甚至两三本杂志、报纸的读者情何以堪? 痛并快乐着啊 …… …… 戈文的这些科幻在短短的三四天时间之内就集中在公开的刊物上集体亮相了,这让原本只顾解决内部理论争端而无暇理会什么科幻的评论界立刻傻眼。 抛去那些保持沉默的评论者,评论界的主要声音都是反对科幻的。 虽然很多人现在没有继续批判科幻,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已经放弃了对科幻界的攻击。只是因为评论界内部的争论,让他们没有时间和jīng力罢了。 再加上戈文这个坏蛋的挑拨(对于那些老一辈的顽固的评论家而言,戈文就是引发评论界内部争论的罪魁祸首),很多评论家早已下定决心在等评论界安顿下来后,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一下戈文,让他知道得罪评论界的后果让他知道评论界的真正力量 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戈文的逆袭就浩浩dàngdàng堂而皇之的来了 《中国太阳》、《红sè中国》、《生存实验》、《诗云》、《全频带阻塞干扰》、《生命之歌》、《替天行道》、《审判者》、《地火》、《朝闻道》…… 一直以来,评论界攻击科幻最关键的理由就是——他们坚持认为科幻不是文学作品,科幻应该归属于科普界。 正是因为这样的观,当评论界具体的评论一篇科幻作品时,总是围绕着作品中的科学虚构是否成立来进行的,如“自sī是否可以遗传”、“恐龙是否可以复活”、“克隆人是否具有父本的心理结构”等等。 而试图反驳的科幻作家们由于被评论界将话题局限在科普话语的氛围里,只能远离文学,逐条去辩驳这些虚构的合理xìng。 在这种情况下,科幻作家们怎么可能赢得胜利呢?所以他们只能越走越远,越描越黑。 再加上此时的科幻界处于起步的阶段,那些科幻的作者们基本上都于科普界和文坛之外喜欢科幻的科幻mí们,所以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科幻作品在艺术上是十分粗糙的,可读xìng上也吸引不了低层次的读者,在文学xìng上更是对高层次的读者不值一提,这就让“科幻属于科普界”的观更能赢得公众赢得读者的认可。 可是现在不同了 戈文的这些科幻不论从艺术xìng、可读xìng还是文学xìng,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讲,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文学作品。 《中国太阳》的追逐梦想,《红sè中国》的文革反思,《生存实验》的环保关注及人xìng思考,《诗云》的探索生命价值,《全频带阻塞干扰》的强烈爱国情感,《生命之歌》的对智能生命的思索,《替天行道》的转基因技术的展望及对现实主义的讽刺,《审判者》的宗教讨论,《地火》的对工作的热爱和对国家和人民的贡献jīng神的讴歌,《朝闻道》的颂扬的科学真理追求jīng神…… 这些,无不包含着巨大的艺术魅力和文学特xìng 看着这些,谁还敢科幻仅仅是科普作品?谁还敢拍着xiōng脯科幻与文学界不搭一边呢? 所以当文学界的作家们一边赞叹着一边纷纷的撰写文章表达他们对戈文的这些的喜爱时,评论界那些曾对科幻批评过甚至批判过的评论家们只能悄悄的缩在角落里,咬牙切齿的划着圈圈。 他们这次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事情的发展朝着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上前进。 每一篇出现在公开媒体上的科幻就是一记扇的响亮的耳光 每一篇赞同科幻是文学作品观的文章都是一记当头bāng喝 啪啪啪…… 评论界悄无声息 当当当…… 评论界哑口无声 …… …… 同样看着报纸杂志上公开刊登的戈文的这些科幻,每一个科幻mí、每一个科幻作者都知道,他们赢得了这场战争的一场战役——评论界终于全军覆没了 在这场科幻文学是姓科还是姓文的争论中,主流的科幻作家们、在第一线从事科幻创作的作者们,几乎都认同科幻是一种文学样式,可是他们孤掌难鸣。 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批判就像是三座大山一样压的他们喘不过起来,他们在这场批判中疲于奔命,虽然83年之前的科幻界一片繁荣,可是谁知道他们所遭受到的压力?谁知道因为忙着与这三座大山抗争,他们耽搁了多少时间,少创作了多少科幻作品? 现在终于好了,三座大山被戈文一个人给打垮了一座。 第169章 就这样被你征服 每一个真正关心中国科幻发展的创作者们松了一口气,每一个真正的喜欢科幻这种思维无限遨游的科幻mí们松了一口气。 评论界倒掉了,其他的还远吗? 无数人开始对中国的科幻涌起了巨大的期望,无数人开始对戈文抱有起巨大的期望来。 而戈文会让他们失望吗? 这一系列的科幻都是刊登在与戈文所打过jiāo道或者是戈文关系很好的报纸杂志上的,这却是戈文为了保证这些作品能够刊登出来的一种手段。 《阅读》杂志社那是有求于戈文,他们的杂志在刊登了戈文的《乡村教师》后,销量有了一个飞跃式的发展,他们当然愿意继续刊登戈文的科幻了。 再者,既然已经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那还吃下第二个螃蟹有什么问题? 《收获》杂志社则是因为与戈文的密切关系了。 戈文是《收获》杂志社的编辑,戈文是《收获》总编巴金的关mén弟子,如果这些还只是软件感情的因素的话,那硬件因素就是—— 《收获》从来都是只看作品的价值而不在意外界因素的影响的 自《收获》在80年首登了伤痕文学作品《今夜有暴风雪》后,自《收获》刊登了谌容的《人到中年》之后,他所引起的争议还少吗? 《收获》一直都坚持着开放甚至冒险的原则,引领着中国文坛的百huā齐放,这一纵然会引起多么大的争议,他都始终坚定不移 不然怎么有朦胧诗大展?不然后世又怎么敢刊登那个郭四的《爵迹》? 而戈文的这篇《红sè中国》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中篇,是纯文学作品也一都不夸张。如此作品《收获》刊登那有什么稀奇的呢? 《民间文学》、《读者》、《文汇报》则是因为与戈文的密切联系,双方长时间存在着合作关系,这足以让这些编辑部敢于冒这个风险,他们可是很看重戈文这个文坛新秀呢 况且所谓的风险也未必存在吧?既然《阅读》能够在刊登了《乡村教师》后继续第二期杂志的策划,既然《解放日报》敢刊登戈文的《2012》,那他们还有什么担心的呢?连贺敬之老先生都现身了呀。 《羊城晚报》,《羊城晚报》又是不同。 他的副总编、副刊的总编林萨与戈文的关系相当的不一般,当初的社论事件让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虽然《羊城晚报》也经常刊登一些反对戈文的文章,可这只是新闻媒体的独立xìng和客观xìng,两人之间的情谊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半破坏。 这次戈文给林萨打电话想要在《羊城晚报》上发表几篇科幻时,林萨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别人不知道,林萨还不知道戈文吗?他可是对戈文的文章抱有强烈的信心的—— 戈文怎么会写出达不到刊发的作品呢? 《解放军文艺》,好吧,这家杂志确实是一个不确定的变数,就连戈文都不敢保证这篇会被刊发。 记得当初他在考虑将这些科幻投给哪家杂志社的时候,林一铭就在一边出谋划策。 对于戈文的这些科幻作品,林一铭最喜欢的就是这篇《全频带阻塞干扰》。 大气恢弘而不缺少专业军事描写的战争场面,与时代贴近的战争背景和一种怀旧的忧愁纠缠在一起…… 我觉得这篇应该给我们的军人们看看,我想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林一铭一边回味着带给他的快感和享受,一边脱口而出。 于是在林一铭的建议下,《全频带阻塞干扰》就投给了《解放军文艺》。而这家杂志社也确实有军人果决的特sè,丝毫没有顾忌外界的压力,在收到稿件后很快的就将这篇刊登了出来。 至于《解放日报》—— 其实戈文将《朝闻道》寄给《解放日报》,那是有更深层次的意义的 因为钱学森老先生的出现,《解放日报》俨然成为了科学界攻击科幻界的一个主要战场,各个科学界的科研工作者们纷纷在这家报纸上发表文章,表达他们对于科幻的不屑,以及他们对科幻的看。 而《朝闻道》正是写给科学界的 这篇虽然无反驳钱学森口中科幻是坏东西的看,也无证明科幻其实对科学界是有益处的,可是戈文认为这篇一定会打动这些理xìng的、逻辑的、严谨的科研工作者们,这篇足以让他们明白—— 科幻或许与科普界有着联系,可是它依然是文学作品形式的一种,是最最纯正的文学 如果这一系列的科幻是针对评论界的逆袭,是戈文向他们证明科幻是文学作品的话,那这部《朝闻道》在证明这的同时,更重要的目的是同样向科学界的科研工作者们表明科幻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科普作品 至于科幻界坚持认定科幻是坏东西,这个只能通过更多的作品来改变了。通过更多的科幻作品来向他们证明,科幻不仅可以提高读者的综合素质、进行科学知识普及、jī发创新与开拓意识,更可以推动社会科学技术的普及与发展。 …… 生命和真理的jiāo换开始了。 第一批八位数学家沿着长长的坡道向真理祭坛上走去。这时,沙漠上没有一丝风,仿佛大自然屏住了呼吸,寂静庞罩着一切,刚刚升起的太阳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投在沙漠上,那几条长影是这个凝固的世界中唯一能动的东西。 数学家们的身影消失在真理祭坛上,下面的人们看不到他们了。所有的人都凝神听着,他们首先听到祭坛上传来的排险者的声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这声音很清晰: “请提出问题。” 接着是一位数学家的声音:“我们想看到费尔玛和哥德巴赫两个猜想的最后证明。” “好的,但证明很长,时间只够你们看关键的部分,其余用文字明。” 排险者是如何向科学家们传授知识的,以后对人类一直是个谜。在远处的监视飞机上拍下的图像中,科学家们都在仰起头看着天空,而他们看的方向上空无一物,一个普遍被接受的是:外星人用某种思维bō把信息直接输入到他们的大脑中。但实际情况比那要简单的多:排险者把信息投shè在天空上,在真理祭坛上的人看来,整个地球的天空变成了一个显示屏,而在祭坛之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一个时过去了,真理祭坛上有个声音打破了寂静,有人:“我们看完了。” 接着是排险者平静的回答:“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真理祭坛上隐隐传来了多个人的jiāo谈声,只能听清只言片语,但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人的兴奋和喜悦,像是一群在黑暗的隧道中跋涉了一年的人突然看到了dòng口的光亮。 “……这完全是全新的……”,“……怎么可能……”,“……我以前在直觉上……”,“……天啊,真是……” 当十分钟就要结束时间,真理祭坛上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请接受我们八个人真诚的谢意。” 真理祭坛上闪起一片强光,强光消失后,下面的人们看到八个等离子体火球从祭坛上升起,轻盈地向高处飘升,它们的光度渐渐减弱,由明亮的黄sè变成柔和的桔红sè,最后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蓝sè的天空中,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从监视飞机上看,真理祭坛上只剩下排险者站在圆心。 …… …… 早在戈文的《伤心者》在《文汇报》上刊登后,就有相当一部分科研工作者们被中所描写的数学家工作中所生产的巨大的孤独和寂寞所征服,那种感同身受的情感让一部分科研工作者一下子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颤动到了他们心灵的深处,jī起了他们巨大的苦涩。 也就是在那时,一些科研工作者们不再坚持他们的观,他们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自己认识的错误,科幻或许真的是文学作品呢。 而《解放日报》上的这篇《朝闻道》无疑更加确定了他们的想。 戈文在《朝闻道》中讲述了一批为了得到“宇宙大一统方程式”的科学家,面对世俗的阻碍,宁可放弃家庭和生命也在所不惜的故事。 这种追求真理最求知识的思想观念不就是他们这些科研工作者们所一直坚持的理想吗? 就像中以丁仪为首的科学家们一样,现实生活中的他们同样忽视甚至放弃了自身一切,包括家庭、包括爱情、包括荣誉、包括自己的生命,所为的只是真理,所为的只是科学,所为的正是自己的祖国繁荣和昌盛 朝闻道,夕死可矣 这一中国传统文化标榜的价值观念在这一刻让所有的看了戈文这篇科幻的科研工作者们感慨和振奋 表达的是“对宇宙奥秘的探索yù望是所有智慧生命的本xìng”,可是不管是宇宙也好,科学也罢,对真理的追求,这都是他们共同的追求。 多少人前赴后继永无休止,这是现代科技发展的原动力,也是他们这些科学家们所执着的所在啊 还有中所描写的理论物理学家主角丁仪—— 谁科学家没有家庭了,谁科学家就不懂得làng漫了? 中主角丁仪虽然没有真实的全家环球旅行,但显然他还是珍爱家人的,他可以在粒子加速器的车里跟孩子如是—— “如果你睁开了想像力的眼睛,那这次旅行就足够了,你已经在管子中看到了你想看的一切,甚至更多” “孩子,蓝sè的海洋红sè的huā朵绿sè的森林都不是最美的东西,真正的美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想像力才能看到它,与海洋huā朵森林不同,它没有sè彩和形状,只有当你用想像力和数学把整个宇宙在手中捏成一团儿,使它变成你的一个心爱的玩具,你才能看到这种美……” …… 所有的这些描述都让一众科研工作者们会心一笑。 是,他们是科学家,可是科学家也是普通人啊,他们同样懂得生活,他们同样爱着家人,他们同样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这些日常生活中他们讨好老婆、讨好孩子的心思动作竟然被戈文描述的这么真实、这么引人入胜 好吧,你把我们服了,我们是错的 许许多多的科研工作者们终于忍不住摇着头看向报纸上“朝闻道”下面的名字——戈文。 第170章 他就是我们的罗伯特?海因莱茵! 随着戈文的这一系列科幻的见报,随着评论界的目瞪口呆,随着科学界的自甘俯首,原本对科幻批判的热火朝天的景象突然一下子消失在了公众的面前。 现在的报纸杂志上虽然还有针对科幻的批判,可是这些批判大都只是零零碎碎的散布在各种报纸杂志之上,和先前沸腾的舆论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现在的舆论讨论的焦已经由科幻的文科之争转变成了戈文这些科幻中到底哪一篇才是最最优秀、最最动人的了。 就是这样。 报纸上关于戈文这些的讨论越来越多,不仅那些文坛的作家们纷纷在报纸上发表自己的看,读者们更是踊跃的抒发自己的感动,就连评论界都有一些评论者放下了文学批评理论是否需要改变的争论,专mén撰写了相关的评论文章。 “我最喜欢的作品是《朝闻道》,这部作品带给我的震撼是空前的,它颠覆和再造了我的价值观。宇宙的目的是什么?人生的目的又是什么?正是在这般终极追问的感召之下,我生平第一次严肃而真诚地立下了自己的理想——我要成为一个理论物理学家,去探索宇宙那至高至美的真理所以今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会选这个专业……” ——《羊城晚报》副刊的读者来信选登中一个读者这样写道。 “科幻不是空中楼阁,戈文的每一篇科幻都以缜密的各类学科原理为奠基,加以平实的语言与丰富到要溢满而出的各种情感而写就的。所以他的作品总令读者在看了之后大叹痛快之余,有时则是揪心揪肺不还要外加给他流些眼泪……” ——《羊城晚报》的另一个读者,号称自己是最资深的科幻mí同样对戈文佩服的五体投地。 “戈文的科幻就是生活,科幻故事里面不是没有真爱,普通人对亲情友情爱情的心呵护,科学家在研究领域中的如痴如醉。平日里,这两种人总是若即若离,但只要有那么一个触发,立刻就会变成永不相jiāo的平行线,故事也就此跳出了生活得到升华。生命、ròu体、感情,若是为了全人类最终的利益,这一切皆可抛弃,唯有追求真理的坚持和理念矢志不渝。” ——一个因《伤心者》而开始喜欢上科幻的读者在阅读过《全频带阻塞干扰》后,写下了生平第一份读后感。 戈文以绚丽的想象、宏大的叙事、强烈的技术崇拜营造了一个具有鲜明中国特sè的科幻世界。他从科学的角度审视人文,用人文的形式诠释科学,他的作品自始至终都贯穿了对人类命运的深切思考。 ——这是《文汇报》的副刊“百家园地”栏目对戈文作品的官方评价。他们组织了一次关于戈文的科幻的研讨会,参加会议的人员包括文学界的一些作家、评论界的中立评论家以及一些《文汇报》的忠实读者。 在这场研讨会上大家对戈文的文章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和探讨,并从行文结构、艺术xìng、思想xìng等角度进行了深入浅出的研究。 这场热烈的讨论最后以报告的形式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文汇报》上,在形成的文字记录中,这样写道—— 戈文的科幻总是带有一种宿命的感觉,让人感觉不是在看未来,而是在回顾历史,这使的他的总有一种史诗的味道。从《乡村教师》开始到《伤心者》再到《中国太阳》都如同史诗一样震动着读者的心弦。 他的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特——那就是他的中,好像从来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公。不论是《伤心者》的“我”或何夕,又或《全频道阻塞》的林云,他们都是推动故事发展的一个个龙套演员,而故事的真正主角是感人至深的故事、宏大的构思和那一种种令人震惊的科技。 只要是看过他作品的读者都应该记得:丁仪、林云、庄宇,那一个个龙套演员给我们带来的那一种种莫名的悸动,那些就如同在《朝闻道》中那些科学家为了探求知识而化为火球升上天际的场景,都深深印在了我们的脑海中,不时的引发我们的共鸣。 …… …… 报纸上如此热烈的讨论着戈文的,而且几乎都是一致的赞同声,这样的场面让那些科幻作家以及科幻mí们惊喜若狂。 那曾经竖立在每一个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么消失了? 每一个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可是看着报纸上那关于戈文这一系列科幻的讨论,每个人的脸上终于泛起了轻松的笑意。 大家开始jīng神放松的投入到这场阅读的盛宴当中。 相比普通的读者,戈文的这些文章无疑对科幻mí们更加的有吸引力。 他们疯狂的收集着所有刊登有戈文的报纸杂志。 他们相互间热烈的讨论着戈文这些科幻中究竟哪一篇才是最优秀的,他们各各的,最后却在对方的反驳和分析中动摇了自己的选择…… 而那些科幻作家则更加的理智,从戈文的这些中,他们发现了巨大的差距—— 在对科学的认知上他们不如戈文,在对科幻的理解上他们不如戈文,在对科幻的文学描写上他们更是不如戈文。 要努力赶上呀科幻界可不能光靠他一个人呢 这些科幻的创作者们开始从戈文的中汲取着营养—— 原来像数学这样的基础科学也可以写成科幻…… 看来现实题材的科幻更能吸引读者啊…… 随着研究和学习的深入,几乎所有的科幻作家都对戈文的才华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子究竟长了个什么样的脑袋呀 科幻界有这样的人真是幸运 第一个在公开的媒体上赞扬戈文的是《科学文艺》的社长兼总编辑杨潇同志。这本《科学文艺》正是后世那本全球销量最大的科幻杂志《科幻世界》的前身,而杨潇以后更是科幻世界的第一任社长。 杨潇在阅读过戈文的这数十篇科幻之后,在自己的杂志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近三万字的长评来专mén分析戈文的科幻的艺术特。 在这篇名字叫做《那投向星空和宇宙的深邃目光———浅析戈文科幻的艺术特》的文章中,杨潇这样写道: 不同的文学领域有着不同的能方式,科幻文学的关键就在于想象,科幻的想象是一种审美驱动力。科幻文学作品的魅力意味着独创、特异、新鲜,永不重复已有的经验,思人所未思,想人所未想,才有科幻作品的成。戈文的中,处处涌现出了这种汪洋恣肆的想象。 科幻的生命力在于中的科幻成分应该成为一种艺术想象力的出发,一种贯穿在主题中并大胆超越它的自由jīng神,这样才能充分发挥它在文学创作中的潜在威力。戈文正是用他奔流不息的想象力,赋予了作品震人心脾的生命力。 …… 杨潇的声音就像是一声号角一般,jī起了科幻界的巨大反响。 很多科幻作家开始将他们对于戈文科幻的理解和分析在报纸上和其他作家共享,当然对于戈文,他们是必然要夸上几句的。 而在这些文章中,有一个人的文章最为引人注目,这个人就是郑文光 被誉为“中国科幻之父”的郑文光在早些时因不堪清污运动的压力,瘫倒在病chuáng之上。他自己根本无亲自动笔,就让他的夫人代笔,自己口述了一篇文章—— 三十多年前,中国还没有自己的科幻,随着我们这代人的努力,中国的科幻终于蹒跚起步。然后在一片“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声中,科幻界越来越繁荣。等七九年之后,中国的科幻期刊足足有几十份之多,叶永烈的《***漫游未来》一销就是三百万本,这样的成绩就连文坛的作家都眼热不已。 可是科幻界这样的繁荣就像是建立在沙滩之上的城堡,是虚浮的,一旦遭受到外界的影响就很可能倒塌,这一我想明眼的人应该能够看到。 我们创作的是科幻,可是我们应该清醒的看到,在戈文之前的绝大部分科幻,既没有科学,也没有幻想,更谈不上文学。即使是像《***漫游未来》这样最优秀的作品,充其量也不过是毫无情节的科普读物,只能算是儿童文学罢了。 可是我们的野心只是创作儿童文学吗? 很早以前,我就开始反省我们的不足,我哀叹我们科幻作家们科学意识的薄弱,人文素质的低下,更怀疑我们是否存在幻想能力的先天不足。我一直顽固地认为当代中国文坛上,像巴金老先生这样的“纯文学”作家,早已具备了向世界文坛叫板的实力,但我们的阿西莫夫在哪里?我们的罗伯特.海因莱茵在哪里? 然后就在这段躺在病chuáng上的日子里,我渐渐开始闻到一些新的气息,感觉到新的cháo流的涌动,耳边也开始听到人们又在喊喊嚓嚓地一个名字。我终于读到了一个叫做戈文的人的作品,然后我对中国人幻想能力的所有的悲观和怀疑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事情是从我无意中听到积水潭医院的护士们在讨论一篇科幻开始的。 那是一篇叫做《乡村教师》的作品,老实那平淡的书名恰恰是吸引我的最大理由。而我也一直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么jīng彩的一篇科幻作品。 记得这部短篇读到快一半的时候,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nòng错了,这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科幻的味道啊。 一个极度贫困山区的平凡的乡村教师到了肝癌的最后时刻,他用微弱的生命的最后一余烬,给学生们上了最后一课,他想努力再塞给孩子们一知识,哪怕这些知识很可能对这些孩子的将来不会有一作用。这难道不就是《凤凰琴》的翻版吗? 但是我读下去了。因为即使不是科幻,出sè的煽情已然把我卷人了在我童年似曾相识的情境。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文字: 在距地球五万光年的远方,在银河系的中心,一场延续了两万年的星际战争已接近尾声。那里的太空中渐渐隐现出一个方形区域,仿佛灿烂的群星的背景被剪出一个方口,这个区域的边长约十万公里,区域的内部是一种比周围太空更黑的黑暗,让人感到一种虚空中的虚空。从这黑sè的正方形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实体,它们形状各异,都有月球大,呈摧眼的银sè。这些物体越来越多,并组成一个整齐的立方体方阵。这银sè的方阵庄严地驶出黑sè正方形,两者构成了一幅挂在宇宙永恒墙壁上的镶嵌画,这幅画以绝时黑体的正方形天鹅绒为衬底,由纯净的银光耀眼的白银构件整齐地镶嵌而成。这又仿佛是一首宇宙jiāo响乐的固化。渐渐地,黑sè的正方形消溶在星空中,群星填补了它的位置,银sè的方阵庄严地悬浮在群星之间。 这后面的转折绝对是大家难以想象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乡村教师的最后一徒劳而可悲的努力,被作者戈文融入了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极为壮阔的太空史诗。而这个教师的意义,也被发挥到了一个广袤的宇宙的尺度,一个在普通的文学作品中难以企及的尺度。 戈文的世界,涵盖了从奇到宇宙边际的所有尺度,跨越了从白里纪到未来千年的漫长时光,其思想的速度和广度,早已超越了“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传统境界。在他的作品中,世界都面临着各种巨大的危机,而在种种匪夷所思的解决方案中,正隐含着对种种现实问题的深切思考。 …… 最近又读过他的《中国太阳》、《朝闻道》等作品,然后我就开始坚信了一——这个人,单枪匹马,就把中国的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级的水平。 他就是中国科幻界的阿西莫夫 他就是我们的罗伯特.海因莱茵 第171章 与钱学森老前辈再论科幻文学与科普作品的优劣 郑文光的这篇文章一见报顿时就引起了科幻界的巨大轰动,不管是科幻作家们还是科幻mí们都认同了郑文光的,大家都将戈文视作中国科幻界的第一人,就连中国的科幻之父都比不了。 与此同时,已经在中国旅行了一段时间的美国科幻代表团一行终于来到了中国的首都北京,在北京他们受到了中国政fǔ高层的接见。中国文化部部长朱穆之代表中国领导人与罗伯特一行作家进行了亲密的jiāo流。 这个事情也在当天的晚上被当做一条简讯登上了新闻联播。 原本只是个人团体的罗伯特一行人被引起了关注,尤其是当中国的媒体们了解到罗伯特竟然是美国的著名科幻作家,被称为现代科幻之父时,媒体们轰动了。 这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新闻啊 于是罗伯特一行人还没等在外jiāo部人员的陪同下登上万里长城,就不得不接受很多媒体的采访。 随着媒体们的追捧,罗伯特一行人的事情就被全国的老百姓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甚至他们的行程…… 改革开放在1984年的时候已经是大踏步的前进了,或许中国内陆的城市变化依然不算很大,可是在南方、在深圳,一切事物都在飞快的发展着。就在上个月的24日至29日,邓*平视察了深圳、珠海两个经济特区,并继续鼓励改革开放,鼓励经济建设。而随着万元户的涌现,随着中外jiāo流的日益增多,此时国人对于外国人的感觉已经和过去不同了,现在很多地方已经隐隐的涌现出了一种追逐外国文化的迹象。 面对着这样的国家大气候的影响,老百姓们对罗伯特这一行人抱有极大的好感——这些老外对中国壮丽山河的赞美和羡慕,让原本感到有些自卑的他们分外的自豪。 然后没两天,《羊城晚报》、《中国青年报》等采访过美国科幻代表团的报纸上就刊登了一条新闻—— 美国著名的科幻作家罗伯特以世界科幻协会理事的身份正式邀请我国著名的作家、青年学者戈文同志加入世界科幻协会。戈文同志的加入,让世界科幻协会出现了第一个中国的作家,而戈文也成为了全中国唯一一名得到西方科幻界认同的中国科幻作家。 改革开放以来,已经从浩劫中走出来的中国人的心中依然还有mí茫,对西方社会的了解越深,他们就越发现自己落后的太多。世界发展是如此的快,这让很多人mí失,他们再也找不到了自信的感觉。所以只要是国家强大的事件都可能变成全民xìng的振奋民族jīng神的强心剂,他们渴望祖国强盛,他们渴望国家富强,他们希望自己可以被世界所认可 所以戈文得到了美国科幻界承认的这条新闻一见报就让普通的老百姓欢欣鼓舞。 世界科幻协会啊 尽管大多数老百姓并不知道这世界科幻协会究竟是个什么机构,可是一听这世界两字,就足以让他们自豪—— 我们的作家是世界尖的 受此刺jī,刊登有戈文作品的那些报纸杂志,别管是不是科幻,都受到了老百姓们的热烈追捧。 而被老百姓们夸赞是替国争光的戈文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2月17日,最新一期的《解放日报》再次刊登了戈文的评论,就像上回一样,与评论一起刊登的还有一篇科幻。 这篇评论的名字叫做——《中国科幻文学的野望——与钱学森老前辈再论科幻文学与科普作品的优劣》,而这篇科幻叫做——《田园》。 不错,这正是戈文的最后一击。 两周前他连续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数十篇科幻,都是极具文学xìng、艺术xìng和可读xìng的作品,在这样的强硬的证据之下,评论界已经终止了他们的喧嚣,至于那些阶级斗争之类的恶意攻击口号,早在jīng神清污运动被制止之后已经没有了市场。 至于科学界…… 戈文已经敏锐的发现自那几篇刻画和反应科学研究题材的科幻发表之后,科学界的声音同样越来越低,想来他们也知道自己是错的了。这些人不像是评论界的那些老顽固,砂锅煮羊头,眼都烂了嘴还硬着但凡从事科研工作,都是些xìng格耿直,对错观念十分明确的家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切看证据,一切看事实,不会死搅蛮缠。 就算还有一些科研工作者还坚持认为科幻是科普作品,那也没有关系,只要把他们依仗的钱学森服了,那就万事皆休了。 所以戈文准备继续和钱学森老先生好好在讨论一下这个科幻的好坏问题 …… 钱学森老先生认为科幻是一个坏东西,他觉得科学是严谨的,幻想却没有科学的规范,所以科幻是反科学、伪科学…… 所以我要向钱学森老先生的是——今日的科幻就是明日的科技。 944年底美国发表了一篇科幻,jīng确地描述了**的能。当即引起了美**方的强烈震动,为此展开了一场调查。调查结论是,“曼哈顿计划”不存在任何泄密行为,中的描写只是作者幸运地“推测”出来的。 几个月后,世界上第一颗真正的**爆炸了。杂志主编们将此事作为树立科幻严肃xìng的实例反复使用。科幻史家认为,这一具有标志xìng意义的事件,清晰地揭示了科学幻想与科学事实之间的联系。科幻的“前瞻xìng”甚至成了一种习惯xìng思维模式。当今在科技新闻报道中,诸如“可望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之类的字句并不罕见。 前些天发表在《文汇报》上的科幻《地火》中的技术构想在三日前得到了中国能源科学家、中国工程院院士曹侃同志的认可。曹侃院士认为将煤层直接在地底燃烧然后输出能量的构思在未来很有可能实现,他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值得科研工作者们研究。 由此可见幻想是可以照进现实的。 只不过有时候是直shè,有时候是折shè,有时候甚至是反shè。 …… 中国要成为世界经济强国,科技进步是关键。 一个国家的科技水平,取决于其国民整体的科学素养。而科幻恰好可以借通俗易懂的形式,jī发读者的想象力,让冷冰冰的科学术语变得生动有趣。 而且科幻可以培养读者对科学技术方面的兴趣,可以为国家培养热爱科学的潜在人才。比如前几日《羊城晚报》选登的一封读者来信中写道,他看了《朝闻道》后决定大学选学理论物理学专业,这难道不能证明科幻并不是个坏东西吗? …… 早在1903年,鲁迅先生就在《月界旅行辩言》中提出“导中国人群以行进,必自科学始”。《***漫游记》销量达几百万份之多,这足以证明读者想看科幻,需要科幻。 现在的中国科幻还很年轻,这是一个缺,也是一个优势。 现阶段中国的科幻文学将肩负起传播科学知识,使读者尊重科学,使年轻人笃信科学并献身科技事业的舆论导向。等中国的科幻完全成长起来之后,我们将正式开始挖掘科幻无限的可能xìng,描写科技发展的后果、探索人类和人类的价值…… 那赋予在科幻文学身上的科学普及、科学传播作用将不再是科幻作家们关注的焦,他们关注的是生产文学领域里最jī动人心的作品 科幻从来都是文学作品中最有价值的文学方式 这一我始终坚信不疑 …… …… 戈文的这篇评论观鲜明,更兼论据充分,那中强大的服力让所有看过这篇文章的读者都不得不承认科幻并不是钱学森口中的坏东西,文章中记载的那些发生在历史上的实例都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每一个人的面前。 而且戈文为了服钱学森还特意提起自己创作《伤心者》的科学依据。虽然这篇中写的是一个数学家,可是戈文告诉了所有人他的创意,科学的来源其实是理论物理上的一个理论——那所谓的微连续理论其实就是还在物理界刚刚发现的超弦理论 钱学森认为科幻是坏东西,戈文就提前二十几年把超弦理论拿给钱学森看—— 组成所有物质的最基本单位是一段“能量弦线”,大至星际银河,至电子,质子,夸克一类的基本粒子都是由这占有二维时空的“能量线”所组成…… 这得益于戈文前世看过的几部介绍超弦理论和大一统理论的纪录片,不然让一个文科生去什么物理数学……你杀了他吧。 依戈文想来后世的理论物理学界最大的两个分支就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和量子力学,而超弦理论正好可以将这两大理论统一起来,这才有了大一统理论的。 如果钱学森或者是中国的科学家们能够顺着他的思路去研究这一理论,那中国就不会错过这理论物理学界的盛况,中国必将出现几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的获得者。 以钱学森的能力,这弦理论如果他研究的话,是可以解析出来的吧? 当他看到科幻可以带入现实的话,那他的态度应该会转变吧? 然后中国的科幻文学就会走出yīn霾,走向光明的吧 第172章 戈文获得了日本星云奖?! 这期《解放日报》除了刊登了戈文再次与钱学森老先生探讨科幻的文章外,还刊登有另外一篇戈文的文章,这篇文章就是——《田园》。 ……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陈橙稍显不耐地问,她的心思已经飞回到了实验基地,开始盘算回去后怎样才能把这两天耽误的工作补上。 何夕良久都没有出声,他的脸颊上dàng漾着一团不正常的红晕,目光水汪汪地紧盯在那根细枝上。 “我该走了。”陈橙终于下决心结束这次也许本来就不应该开始的行动。 何夕抬起头来,长长地呼出口气。“你真的没有看到吗?”他指着头上的那条细枝。 “我当然看到了。”陈橙没好气地应了声。 “不,你没有看到。”何夕郑重地摇头,仿佛是在宣判什么,“这是一枝……稻穗。” “你什么?”陈橙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拳般僵住了,“稻……穗?” “当然是稻穗。”何夕拍了拍身边的那枝曲折粗大仿佛盘龙虬结的树干,“它结在稻秆上。你还没看出来吗?”何夕的声音变得低而古怪,神sè也大异平常,就像是一位黑暗大森林的巫师。 “我们正站在一株稻谷的下面。”他用巫师一般的声音道。 …… “《山海经》里曾经提到过一种叫木禾的植物。它生长在海内昆仑山上,长五寻,大五围。” 何夕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四面的绿sè,口wěn平静地叙那个几乎与这个国度同样古老的传。 直到现在陈橙才稍稍缓过气来,一种疲倦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倚在了树干上。她的头有些晕,额角的地方一扯一扯地跳动,就像是有人拿着绳子在牵动那里。山海经,昆仑山,木禾……她听见这些只有神话里才有的名词从何夕的口里不断流淌出来。这些都是神话,一个声音在陈橙脑海里。但是另一个更高的声音立刻道,不,你现在就靠在一株木禾的树干上,你能够触m它的每一片叶子,能够听到风吹动树叶时发出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植物?”陈橙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几乎不能听见。 “我称它样品119号,因为它是第一百一十九号样品培育的,别的那些样品都失败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它的确是稻谷的一种,但是”何夕停了一下,“它是多年生的木本植物。” “木本植物?多年生?”陈橙重复着何夕的话,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是听不懂这些意义明确的词汇表示什么意思。 …… “我并不去理会那些数字。”何夕轻抚着光滑的树干,动作很温柔。 “我只知道有了样品119号人们就用不着为了增加耕地而砍伐森林了,到时他们每种下一株粮食也就是种下了一棵树。我还知道有了它以后人们将再也不用像千万年来一样重复每年无数次的翻土播种收割的繁重劳动,人们只需播种一次就能够轻松地收获几十上百年。像锄禾日当年汗滴禾下土那样艰苦的劳作场面从此成为历史。同时由于树木远比草本植物发达的根系,人们几乎用不着浇水和施féi。水土流失也将不复存在。只要阳光照得到,只要大地能够容纳,它就可以自由生长,把氧气、淀粉、蛋白质这些自然的馈赠源源不断地提供给人类。未来的人们将倘祥在无边无际的森林海洋里,与自然融为一体,再也不会分开。” 陈橙这次是真正的震惊了,她完全不能话,甚至不能动弹,何夕描绘的情景就像神话里的情景般让她完全沉mí于其中不能自拔。改变世界?何夕是这样的吧。但是这何止是改变世界。这何异于重塑一个世界。陈橙目不转睛地盯着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何久,她觉得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光芒笼罩着何夕的脸庞。 …… 虽然戈文与钱学森老先生在对科幻的问题上有着巨大的分歧,虽然两人通过《解放日报》已经进行过了思想和意识的jiāo锋,可是他们之间的争论与戈文和陈观鱼、戈文和评论界的争论截然不同——这是平等的、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表达各自观和看的讨论。 没有恶意的攻击,没有故意的装前辈、装权威,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了分歧时,正常的用讨论来下结论的事情。 而且戈文对于钱学森老先生也是比较敬重的。 对于一位具有高贵的人格的、具有强烈爱国情感的大科学家,任何人都会心存敬意的吧 所以这篇《田园》正是他献给钱学森老先生的。 原本戈文打算在题目下加一段卷首语明这一的,可是他担心被有些人认为自己是在媚俗,是在向钱学森乞好,最后终于将那句已经出来的话删除了。 其实对于大跃进时期的钱学森“亩产万斤”论,戈文是持支持态度的。 亩产万斤已经在后世实现,而钱学森用科学的方在五十年代测算出亩产万斤,这对于一个科学家是很平常的事情,是钱学森对于农业的展望可惜的是,在当时那个húnluàn的年代,大话放卫星已经成为了人之常情,钱学森如此一个大科学家无摆脱被利用的局面。 每个人的一生总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一就是钱学森也不例外。 最新一期的《解放日报》一出来就引起了公众巨大的关注。 读者们关心的自然是《田园》这篇新的科幻,他们对于里的幻想无比的向往—— 是啊,如果山海经里的木禾真的出现的话,那就再也不会有饥饿了…… 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在奥运会上赢得金牌呢? 总有一天奥运会会在我们中国举行,到那时,我们一定会是获得金牌最多的一个国家 …… 整个文坛以及科学界科普界则关注的是——钱学森究竟会不会做出回应呢? 这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悬念 文坛的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一次钱老不会再对戈文的探讨做出回应了。戈文这篇最新的评论观念依然延续他以前的观念,可是论据和论证则十分的充分,尤其是他举得那些实例,让人不得不赞同他的观念。 再者了,钱老的工作那么忙,能够chu出一时间写了一篇回复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难道还让他老人家什么事情都不做,专mén伺候着吗? 科学界尤其是从事农业方面研究的科研工作者们和理论物理研究的科学家们则是异常的兴奋。 这篇《田园》中所描述的转基因技术、对于木禾的幻想,让一众农业科研工作者们很是欣慰。 早在1975年由袁隆平带领的农业科研工作者们已经成的研制出杂jiāo水稻种植技术,此时大面积的推广杂jiāo水稻已经在中国开始了漫长的推广过程,而这篇《田园》简直就是对他们工作的最大认可 理论物理学家则对戈文评论中所提出的超弦理论异常的感兴趣。 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全球的物理学家已经发现了一连串越来越和越来越基本的物质组成单元。这些研究成果最终被总结成为标准模型:轻子(象电子和中微子)、夸克以及将这些粒子捆绑在一起的电磁力、弱相互作。但是,标准模型并不是故事的结局,因为它实在是太复杂了,它本身并不能解释一个比元素周期表还要复杂的基本粒子表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 而戈文提出的这个超弦理论似乎可以完美的解释标准模型的许多粗犷轮廓和特xìng。 面对这突然间出现的一个似乎很有趣的课题,有些物理研究者开始在闲暇时间论证起这个所谓的超弦理论来了。 2月18日,《解放日报》没有钱学森老先生的文章。 2月19日,《解放日报》平静如水。 2月20日,前线无战事。 难道钱学森老先生也被戈文的那篇评论服了吗? 无数的读者,和有关人士都不禁这样的想到。 应该不会吧?再等等看吧。 就在文坛、科学界和都密切的关注着接下来的动向之时,2月21日,《人民日报》刊登的一条新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了过去。 这条新闻是日本的。 984年2月20日在日本东京举办的第13届日本星云奖上,戈文的《乡村教师》获得了海外最佳短篇科幻奖。 《人民日报》作为中国最大的报纸,自然关注全球的新闻信息,其下辖的新华社在世界各国设有通讯站,戈文获奖这样关系到中国的新闻自然要报道了。 戈文获得了日本星云奖? 怎么回事了? 科学界稍稍留意了一下,整个文坛以则sāo动了。 这年头中国的作家获得国外的文学奖其实也是有的,可是获奖的都是诸如巴金那样的老一辈文学大家,年青一代根本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荣誉。 你想,就算你的作品再怎么优秀,销量再怎么高,那也都只是在中国。大家一样的话,写一样的字,阅读起然毫不困难。可是想要让作品被国外的读者知道,那你的作品就要被人翻译成外国文字,不然天书一样的汉字,外国的读者怎么能看得懂? 可是戈文的作品怎么会被翻译成日语了呢? 还有,这个星云奖到底是个什么奖呢? 很多人开始收集起资料来了,然后他们就nòng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了—— 日本星云奖是是日本幻想界最权威的奖项,在其国内有相当的影响力。该奖项由每年的日本科幻年会成员投票选出,候选对象是上一年1月到当年1月,在商业杂志上发表或以单行本方式出版的日本原创幻想、评论和漫画等,同时也包括最佳翻译长篇和最佳翻译短篇两项内容,而戈文获得的就是最佳翻译短篇奖。 戈文的《乡村教师》是由早稻田大学的中文系老师岩上治翻译并刊登在1984年1月日本的科幻杂志《宇宙尘》上的,这篇科幻还掀起了日本国对于教师致敬的全国大型活动,而关于知识改变命运、知识改变人生的大讨论也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看着收集来的资料,一众文坛的作家们都是面面相觑,科幻还有这前途? 感叹之余,这些作家们就开始了他们的又一轮羡慕嫉妒恨。 中国的读者同样非常的高兴,对于戈文的得奖,大家都是非常的自豪——这子就是给咱中国人长脸 当然大家在高兴的同时,心中也是有那么一丝不屑的—— 哼,我们戈文可是世界科幻协会的成员,是美国的现代科幻之父亲自邀请加入的。得你们个奖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173章 尘埃落定 戈文对于自己获奖的事情之前并不知晓,如果不是看到《人民日报》上的消息,恐怕他还会继续不知道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报纸上的新闻,戈文自己都有些mí糊了。 既然得了奖,这奖杯总得给我吧? 戈文在心中腹诽着,然后就去上海外国语大学去找吴定柏。 自从和罗伯特这些美国来的科幻作家们见面后,戈文就与吴定柏有了联系,而通过吴定柏的关系他更是与中国的科幻界有了联系。 吴定柏本人jīng通英语、语和俄语,就连日语也稍稍涉及,是中国翻译界专mén翻译外国科幻的专家,他认识的外国朋友非常之多,所以戈文正是打算让他帮忙看看能否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到了吴定柏的住处,还没等戈文敲mén,就看到吴定柏正好打开房mén走了出来。 吴定柏看到戈文时,非常的惊喜,他赶紧走了过来,高兴的问道:“戈文,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来了?” 然后没等戈文回答,他又紧接着道:“快快,快进屋子”着就拉着戈文反身走回了屋子。 吴定柏的热情让戈文分外的吃惊,这样热情的吴定柏他只在当初与罗伯特等人见面时看到过,当时吴定柏是罗伯特等人的翻译。 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能得到他这样的热情戈文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 一进屋,戈文就看到了满满一屋子人,这些人有些认识,诸如叶永烈等上海的科幻作家,有些则从来没有见过。 他们正在屋子里着什么,等吴定柏拉着戈文走进来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愣在了那里,显然吴定柏的突然返回以及他还领回来一个人的动静让众人一惊。 然后叶永烈等人就认出了戈文,不过还没等他们和戈文打招呼,吴定柏就扬起了双手,大声的道:“有些同志可能还不认识,我再次隆重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同志,他就是我们刚才一直谈论的戈文” 他的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人突然都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住戈文,让戈文还以为自己身上那里不合适了,赶紧的低下头去检查。 而没等他抬头,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掌声。 戈文一惊,然后就看到叶永烈走了过来,一边鼓着掌一边对他道:“戈文,祝贺你获得了日本星云奖这是我们中国科幻界获得的第一个大奖,还是国外的这必将永久的铭刻在中国的科幻文学史上” “哪里哪里。”戈文客气道,然后就指着其他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忘了和你介绍了,这些人都是从事科幻创作的作者,今天大家聚集到一起是相互jiāo流科幻创作的想的,算是一次集体学习吧。”听到戈文的疑huò,吴定柏一拍脑袋解释道。 “不错,刚才大家还讨论起你呢。”叶永烈微笑着接道,“没想到你就来了,这真是曹cào曹cào就到啊……” “戈文,祝贺你获得了日本星云奖最佳海外短篇奖。” “对,真给我们中国的科幻界争脸” “这一次你获奖可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呢” …… 这时,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纷纷向戈文祝贺。 戈文一一的道谢,然后趁着间隙将吴定柏拉到一边苦笑着问道:“老吴,你知道日本这个星云奖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怎么会?”吴定柏难以置信的看着戈文,然后见戈文一副我不会骗人的表情之后,才相信了他。 “难道日本的岩上治没有联系过你吗?” “岩上治就是那个翻译了《乡村教师》的日本人吗?没有啊。” “这中间一定是哪儿出了错误了。”吴定柏听到戈文的回答,若有所思。 然后他才接着道:“岩上治是日本‘中国科幻文学研究会’的创办者兼会长,是一位专mén研究和翻译中国科幻文学的日本科幻人。每年他都会在日本出版一期中国的科幻的书籍……起来,我和他还有过书信上的jiāo往。” “因为他的工作的缘故,岩上治在中国科幻界的朋友很多,《乡村教师》那么优秀被岩上治看中翻译成日文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岩上治既然翻译了你的作品,那一定会联系你的啊,这其中一定是哪儿出错了” 听到吴定柏的解释,戈文这才nòng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中国的科幻文学水平不怎么样,竟然也有外国人专mén研究啊 “那老吴你能联系上这个岩上治吗?好歹得了一次奖,这奖杯什么的总的给我吧?” “呵呵,没问题。我晚上就写信给岩上治,让他把奖杯给你寄过来。” “那先谢谢你了,既然你这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戈文见自己已经办完了事,自然不愿意留下来当电灯泡,虽和这些人认识,可是之前因为科幻的文科之争,他对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等等,既然已经来了,就和大家聊聊嘛。”吴定柏一把将戈文拽住,与此同时他不为人知的侧过头去向戈文背后不远处的叶永烈使眼sè。 看到吴定柏如此的热情,戈文也只好留了下来。 等一众人坐定,吴定柏就张口大声道:“刚才我们大家讨论了戈文同志的很多作品,现在他本人在场,那就由戈文同志自己给我们讲述一下他对于科幻文学创作的想吧。大家欢迎” 吴定柏的话音刚落,众人就鼓起掌来了。 任何新生事物在发展之初都会遇到像科幻这样的困境:支持者主要宣传它的理想、潜力。反对者主要攻击它的现实、缺陷。在戈文之前,中国的科幻虽然发展很快,反响也很大,可是因为科幻持续时间毕竟过短,自1977年至1983年,才仅仅六七年时间。所以虽然许多作者开始尝试科幻创作,虽然这些作者在此期间努力地提高自己的创作水平,在把握科幻文学创作规律方面有长足进步,但短短的时间毕竟无造成足够的突破和冲击。所以,此时的科幻多套话、官话,想象力不足,模仿痕迹较重。 而戈文的科幻一面市,就让所有的科幻创作者们看到了一篇崭新的天地,由此可见大家对戈文即将要发表的言论是如何的看重。 看着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戈文自然无拒绝,他有些无奈的道:“不敢当不敢当,其实我对于科幻创作的所有想都已经在回答钱学森老先生的那几篇文章中尽了……这样吧,不如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我试着回答一下,大家共同研究研究。” “戈文,刚才大家在讨论到你时,觉得你开拓了科幻的题材,现在科幻题材早已经被那些西方的科幻作家们写尽了,这对于后来者来,创作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困难了。你觉得呢?”最先和戈文打招呼的那个年轻伙子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 戈文一愣,他没有想到这第一个问题竟然和科幻创作无关,反而像是个八卦。 他苦笑了一声,道:“我没有刻意去开拓题材,其实我的中,除了个别的如《地火》,其题材也都是常见的,如宇宙航行、末日灾难、外星文明之类的。我不同意你所的科幻题材已经写尽的,每一个科幻题材都是一个取之不尽的矿藏,不同的作者可以创造出完全不同的世界。看看经典的作品,所涉及的题材是十分有限的,同是火星题材,美国科幻界的《红火星》和《火星编年史》所创造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所以重还是作者在创作的时候要有自己的想,如何在同题材的科幻中写出新意、写出特,这才是每一个科幻创作者应该关注的。”戈文坚定的道。 “你觉科幻创作应该注意些什么?” “深化和丰富你的思想,使其中自然而然地产生出许多想像世界,如果这些世界让你自己都惊叹着mí,有一种带别人进去游览的渴望,那你就是一位科幻高手了。至于其它的写作本事,有当然好,没有也不要紧。当然要去完善,但别把太多的jīng力huā在那上面。科幻这个nv孩的打扮再好,浑身珠光宝气,但长相平平,读者未必会多看她几眼;如果她天生质丽,就是穿一身要饭的衣服,大家也愿意看。这个nv孩儿的脸蛋儿和身段是什么,做为一个科幻文学的创作者,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戈文微微一笑,而听到他的回答,其他人也是微笑了起来,戈文把科幻比做成了nv孩,非常的有趣。 “戈文,你心目中最好的科幻应该是什么样的?” “在看完这种科幻之后,你做了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走出家mén长久地仰望星空。” …… 这一番jiāo流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然后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住了追问,而戈文也抓紧时间从桌子上拿起水缸喝了几口。 然后他就听到了吴定柏的声音—— “戈文,我们打算团结起科幻界的所有作家、所有爱好者,我们打算联名致信中国作家协会,请求在中国作协下设‘科幻文艺委员会’,你觉得这个想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整个屋子里的声音为之一静,先前的讨论声,jiāo谈声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戈文,因为戈文的努力,因为戈文的那些科幻,现在科幻界已经将他视为带领着科幻文学走出困境的大英雄,是单枪匹马让中国的科幻达到世界水平的臣。 吴定柏的话极其意外,也让戈文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想到吴定柏等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难道他们先前就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吗? 自从复旦大学演讲之后,戈文就开始在年轻人间有了很高的威望,很多年轻人把他视作偶像,当成导师,所以在机械厂时,科幻爱好者兰茂会哭泣着向他发出请求。 之后戈文对中国的科幻界做了一番很深入的了解和探究。 他知道在中国科幻史上,科普阵营作为一个母体,曾经给予科幻文学以极大的支持。在建国后近三十年里,主力科幻作家都出自科普阵营。并且大部分时间里,科幻主要发表在科普刊物上,或者由科普出版主出版。而科普作家协会下属的科学文艺委员会,是迄今为止科幻作家们惟一的全国xìng组织。 如果科幻作家们始终由科普作家协会管辖,那科幻就始终会受到某种限制。名不正则言不顺,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科幻是文学体裁的一种,科幻文学同样是文学的口号还如何贯穿的下去? 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想到这一 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如此野望 只是他们真的会成吗? 戈文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抬起头微笑的道:“如果能将所有人都联合起来的话,这事还是有可能成的。” “这么,你赞同我们的想了?”叶永烈急切的问道。 不错,这一次大家聚在一起除了探讨科幻的创作思路外,更重要的就是这个提议。在屋子里的作家们戈文之所以只认识几个人是因为在场的除了上海本地的科幻作家外,还汇聚了整个华北地区的科幻作家,所有人都是专程赶过来的讨论这个提议的。 本来这个建议的号召者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中国的科幻之父郑文光,可惜郑文光已经瘫痪,无做这个带头大哥。 除了郑文光之外,整个中国最合适的人选也就只有戈文了,可是谁也不敢确定戈文会答应此事,要知道直到目前为止,整个期刊市场除了戈文的作品外,依然还没有任何一部科幻作品公开发表,作为带头大哥虽然有一定的荣誉,可是相应的风险也不啊。 所以,众人就决定由叶永烈来做这个号召者,他的《***漫游记》销量近千万,是中国最出名的科幻作家之一,做这个号召者也算勉强合适。 没想到戈文竟然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出现,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也赞成大家的想。 这真是太好了 如果由他作为号召者的话,恐怕没有科幻作家会不响应的 众人都喜出望外。 “同意,让科幻界归科普协会管,确实有些不过去。”戈文了头。 “那你愿不愿意做这个决议的发起者?”好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咦,为什么是我?”戈文有些吃惊。 “戈文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整个科幻界都将你视作中国的罗伯特.海因莱茵,你就是我们中国的现代科幻之父……你在公众前的知名度高,在读者们中的影响力大,如果由你来发起的话,一定能够成的”吴定柏有些急切的道。 “是啊戈文,如果是你发起的话,整个科幻界都会响应的” “对,你现在在科幻界的名望是最高的,大家都服你”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戈文脸上的惊讶褪去了,然后一丝淡淡的微笑浮现了出来—— “既然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吧。” 先前吴定柏询问自己的想时,自己脑海中联想到的一件事情又再次浮现在了戈文的脑海中,如果发起者是自己的话,除了公众们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外,还有一是非常有利的——巴老可是作协的主席啊 话,巴老去北京开会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 有了戈文的加入,原本还是计划中的事情一下子就纳入了实践之中。 叶永烈草拟了申请书,戈文写了号召信,然后吴定柏等几个有时间的作家就开始在全国各地串联科幻界的其他作家。 半个月后,这封代表着整个科幻界所有人心声的联名信和申请书就送到了北京的全国作家协会总部,请求在中国作协下面成立“科幻文学委员会”。 中国作协书记处举行了专项会议,会议上几个领导人认真的研究了科幻文学的历史,探讨了科幻文学的现状,并对科幻文学的未来进行了展望,在那封由戈文发起的联名信上有一句话让几个领导大为赞赏—— 随着时间的前进,世界已经进入到以科学发明和技术**为主导的时代,一切关注人类未来命运的文艺题材,都不可避免地要表现未来的科学技术。而科幻是最具表现力的一种文学形式,这样的文学应该得到作协的认可和肯定了 经过研究决定,中国作协书记处同意了科幻界的请求,正式在中国作协下设一级组织机构——科幻文学委员会。 于是科幻文学委员会就与创作委员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少数民族文学委员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军事文学委员会、影视文学委员会、期刊工作委员会、中直工作委员会、作家权益保障委员会、中外文学jiāo流委员会和港、澳、台暨海外华文文学jiāo流委员会等11个专业委员会并列,成为中国作协的第12个一级组织,专mén负责科幻文学的学术jiāo流和研讨活动及有关方面的组织联络活动。 …… …… 戈文获得了日本国的星云奖就像是一个句号一般,给中国的科幻争论划上了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中国作协成立科幻文学委员会就像是一挂风帆一般,让中国科幻的发展纳入了正确的航道在万顷碧b之上正式起航。 从这一天起,中国的科幻界再不像是前世那样整整消失十年,从这一天起,中国的科幻开始了一个辉煌的前程。 第174章 独立日 984年3月18日,这对于中国的科幻界来,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就在这一天科幻文学委员会正式成立了。 从这一天起,中国的科幻文学离开了污浊的攻击,离开了各方面的攻击和掣肘,开始在大海之上扬帆启程。 从这一天起,一直在沉默中积蓄着发展力量的中国科幻,一直在孤独中寻求理解和支持的中国科幻,终于tǐngxing昂首,登上了中国文坛,出现在了世界科幻世界的面前。 同日,在四川的成都,“科幻文学委员会第一次成员大会暨首届银河奖颁奖典礼”隆重举行。 这次大会是由四川的《科学文艺》以及天津的《智慧树》两家报社联合作为主办单位和刊发单位的。 因为中国科幻界的巨大改变,早在三月份之初,在科幻界基本上确定了作协会成立科幻文学委员会之后,大家就紧锣密鼓的开始筹措起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成立大会。而《科学文艺》和《智慧树》两家报社在此期间脱颖而出,成为了这次活动的主办单位,而大会的地正是《科学文艺》报社的所在地四川成都。 在筹措这次大会的期间,中国的科幻之父郑文光虽然躺在病chuáng之上无行动,可是他同样和其他人一样非常的高兴。在写给叶永烈、吴定柏、杨潇等大会组织者的信件中,郑文光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xìng的意见——建立一个中国科幻界自己的科幻大奖。 他的这个意见很快就被所有的科幻作家们一致认同,于是在准备科幻文学委员会第一次成员大会的同时,中国科幻的第一个奖项——银河奖也在同期组织。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3月18日,全中国的科幻作家们、部分科幻mí们开始齐聚四川成都。 等真正到了这一日,位于四川省成都市的四川大学的礼堂中座无虚席,一会儿,就在这儿,将开始举行科幻文学委员会的第一次成员大会暨首届银河奖的颁奖典礼。 之所以能在四川大学内举办这次大会,多亏了《科学文艺》的社长杨潇同志良好的社会关系,正是因为他,四川大学才出借了礼堂给大会。 此时,整个会场热闹异常,而最醒目的就是高悬在主席台上的大会会标——地球,被笔直的经线分成了明亮与暗淡的两半,那经线或许不只是白天与黑夜的分野,不只是今天与明天的界限,而是过去与未来的衔接之。一个修长的人体以优美的飞跃姿态把一颗鲜yàn的红星托出了地平线,托出了地球的浑圆为人类思维所限定的空间。 看着那耀眼的会标,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异常的兴奋,而从与会者会心的目光里,大家也都念出了那颗夺目星辰的名字:科幻。 不得不佩服吴定柏、叶永烈等组织者,参加这次科幻大会的除了中国的科幻作家代表们、各大报社的记者、部分热情的从全国各地赶来旁听的科幻mí之外,中国科普作协理事长温济泽、中国作协常务书记鲍昌、四川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李致、著名作家流沙河、童恩正、省科协的李力众、周yù振,等都应邀出现在了这次大会上。 而几个远方来的客人更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些人是日本国中国科幻研究会会长岩上治、英国科幻研究生爱丽丝以及已经在中国滞留了一个月的罗伯特.海因莱茵 话美国科幻代表团其实早在3月5日就打算离开中国,就是因为吴定柏等人的恳求,罗伯特特意留了下来,陪着他的只有健壮青年马克和雀斑nv孩莎拉两人,其他人则按照原计划返回了美国。 此时作为嘉宾的罗伯特等老外正坐在主席台前最前一排聊着天,而在岩上治的身边,戈文赫然在座。 “戈君,你的在我们日本真的很受欢迎,《朝闻道》、《中国太阳》还有《田园》的反响尤其热烈……”岩上治侧着头用非常恭敬的语气向戈文罗里罗嗦着。 戈文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岩上治是昨天来到成都的,这家伙到了成都,在知道自己就是戈文之后,就一直纠缠在他身边,反反复复的和他讨论科幻的发展,一股劲的赞颂他的科幻,热情的让他都感到有些害怕,好几次他都是借着niào遁逃跑的。 他怎么不嫌烦呢? 戈文耐着心情,回道:“是吗?” 岩上治认真的了头,道:“是的,刊登这些的《宇宙尘》杂志发行量因此还涨了三个百分,日本的读者对你非常的好奇,很多人都希望你可以到日本去,这样他们就可以看看这个思想深邃的科幻作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哈,只要不贪了我的稿费,其他的我可是没什么兴趣,一个人觉得jī蛋好吃还会专mén去看看母jī长的什么样的吗?” 听到戈文的调笑,岩上治刷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冲着戈文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戈君,对于上一次的疏忽,我深表歉意,还请你可以原谅我”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坐下,赶紧坐下。”戈文被岩上治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然后赶紧把他拉回到座位上。 岩上治所的疏忽就是他寄给戈文的信件不知怎么搞的被丢失了,所以戈文才对自己的获得了日本星云奖一无所知,还是通过报纸才知道的。 这次岩上治一方面是应邀来中国参加这次大会,对于一个研究中国科幻的研究者来,如此重要的事他怎么能够错过?另一方面却是——岩上治已经通过吴定柏知道了,戈文并没有收到自己的信件,他这次亲自来除了向戈文道歉之外,还将星云奖的奖杯以及他近期翻译的戈文的的稿费带了过来。 戈文非常的腻歪。 信件丢失在这个时代原本就是很普通的事情,更何况是跨国信件呢。所以这责任并不在岩上治的身上,可是这家伙老是向自己道歉,nòng得自己和他话都要心一,稍稍触及到这家伙的神经,就要鞠躬道歉,你,这样的对话能舒服吗? 好在,这时时间已经到了。 科幻文学委员会第一次成员大会暨首届银河奖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吴定柏走上了空旷的主席台上,他拿着一张演讲稿,站在了话筒前,兴奋的看着台下的观众,语调带着一次颤音的宣布—— 各位领导、各位会员、各位来宾、各位朋友,经过半个月的努力,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今天在四川成都正式成立了 吴定柏的话音刚落,整个礼堂掀起了震耳yù聋的掌声和欢呼声,坐在后排的很多科幻作家、科幻mí们更是涌出了眼泪泪流满面。 而就在这一刻,那些握着相机的记者们也是咔嚓咔嚓的记录下这个历史的瞬间,将这一幕留在了中国的科幻史上,永不褪sè。 当吴定柏将他的开幕词念完之后,由中国作协常务书记鲍昌代表中国作协做了讲话,他宣布了中国作协的书面决议,并对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今后的工作给予了鼓励和支持。 之后就是有叶永烈上台宣读了中国科幻之父郑文光的信件。 虽然郑文光的瘫痪意味着他科幻创作生涯的终结,可是在科幻界推选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领导人的时候,大家还是一致推选郑文光担任首届委员会的会长。 郑文光因为身体的缘故无到场,便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大会献词,而叶永烈所朗诵的就是他对于科幻文学委员会的献词—— 在人类文明进化的历史长河中,第一块燧石敲击,就迸发出第一星人类智慧的火huā。百年来,人类心灵沃土上生长的幻想之树萌发出了一个茁壮的新枝,叫做科学幻想!她一头高高地伸往天空迎向阳光,一头深深扎入日益深厚的现代科学的土壤,最大限度地吸收着人类最新智慧成果的养分。到今天,科学幻想已经是人类jīng神领域内一棵独木成林的参天大树。 从科学幻想产生那一天起,人类便在拥有过去的基础上,拥有了未来! …… 幻想与梦想不同,幻想是创造xìng的思维活动。而建设现代化的强国,不能不重视科技报道,不能不重视科幻。 科学幻想,在科学知识普及程度相对低下、科技发展总体水平相对滞后的中国,更有一种启迪民族智慧,唤醒全民科学jīng神的作用。在今天的中国,科学幻想作为一种正在发展的崭新事业,不仅是向公众普及一些属于明天的具体的科学知识,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她要在整个民族,尤其是正在成长的青少年中培养一种对于科学的信仰! …… 我们有幸生活在一个正发生巨大**xìng变革的时代 让我们满怀豪情,迎接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暨首届银河奖的胜利召开! 叶永烈朗诵到献词结尾的时候,声音分外的高亢,而迎接他的自然是另一b轰然的掌声。 第175章 无冕之王【跪求月票】 叶永烈下台之后,大会就开始了正式的议程。 在经过紧张而又复杂的一系列公选之后,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各项工作人员都已经公选出来了,吴定柏、叶永烈、杨潇等五人被大家推举出来共同负责处理中国科幻文学界的日常工作,这其中并无戈文的名字。 当负责宣布的主持人吴定柏站在演讲台上宣布了这个消息时,台下的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而听到这个结果,戈文也是淡淡的微笑着鼓掌。 对于这个结果其实戈文在做火车来成都的路上,心中就有些猜测和考虑的。 本来他以为凭借着自己对中国科幻的贡献,一定会被众人列在科幻文学委员会主任的备选名单中进行公选的。 因为论劳,除了郑文光之外,在没有一个人能有资格做这个主任。毫不夸张的中国的科幻文学之所以能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中国,这都是他一个人的劳,如果没有他,中国的科幻还将沉默十年之久。 可是当戈文刚刚出了成都火车站,就从前来接他的一位《科学文艺》编辑部编辑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主任被大家一致推荐由郑文光同志担任 当时戈文的心中真的是百味jiāo集,这件事情看上去很正常,可是对他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不错,郑文光作为中国的科幻之父,做这个主任确实是名符其实。可是郑文光已经瘫倒在病chuáng之上了,他能够工作吗?还有——为什么不通知他一声,难道主任就不需要公选了吗? 当着那个送他会招待所的编辑的面,戈文无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只能保持沉默。 而这沉默也一直持续到了吴定柏和叶永烈几人的来访。 吴定柏几人闭口不谈郑文光担任了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主任的事情,一进来就他们要将戈文的名字列入秘书处的候选名单中。 鉴于中国科幻文学的规模,以及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刚才成立这两个因素考虑,本次大会上公选的人员根本不会太多,既然委员会的第一任主任已经被大家推举郑文光担任了,那就只剩下公选委员会的常设机构——秘书处的工作人员了。 不错,既然主任卧病在chuáng,那权力自然都在秘书处了,这几人能将自己列入秘书处的公选名单中,也算是正常,毕竟没有人能够抹杀戈文的成就。 可是,戈文却对此没有半兴趣。看着几人煞有介事的讨论的样子,他当场就一口拒绝了——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们再找找其他人。 要进入到体制中,那就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在体制中工作就必然会受到种种限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规矩,不能由着自己的xìng子胡来,这一对于戈文来,是一种无忍受的痛苦。这种痛苦对于他来,就算用主任来换,他也要考虑再三,更何况作为常设机构的秘书处。 所以戈文怎么会去做一个秘书呢? 再者—— 和这些不诚实的人在一起工作,会很难受的吧。 看着几人言辞呐呐的离去,戈文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中国的科幻界刚刚开始走上了正轨,正是所有科幻界人齐心协力的共同努力的时候,有些人就开始有了自己的算盘。 …… 吴定柏、叶永烈、杨潇等五人被推选为秘书处秘书和郑文光一起公共主持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日常工作,这个结果并没有让台下的一众科幻作家们感到任何的惊讶,这五人都是科幻界中很有名气和威望的同志。至于戈文,他们之前已经听了戈文不想竞选的事情了,虽然大家有些替戈文感到遗憾,但人各有志嘛。 只有坐在后面的一些科幻mí们引起了一阵的哗然—— 戈文竟然没有担任任何职务? 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有一些知情的人向他们解释了起来——戈文了,他要专心创作,没有时间也没有jīng力打理这些工作。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能创作出那么多好作品来呢 那些不知道事情原委的科幻mí们了头,恍然大悟起来,那看向最前面一排的那个背影的目光就变得更加的崇拜起来。 等吴定柏、叶永烈、杨潇等五人发表了就职演下台后,依然留在主席台上的吴定柏看着台下的五百多号观众微笑着道:“好吧,我没下去……职责所限,希望大家不会因此而讨厌我啊。” 台下一阵哄笑。 等台下的笑声笑了,吴定柏才接着道:“下面有请美国的现代科幻之父、著名的科幻作家罗伯特.海因莱茵先生上台讲话,大家欢迎” 听到罗伯特竟然要讲话,台下的众人不由的全鼓起掌来。 在场的所有人中,或许除了那几个特意请过来参加大会的领导之外,其他人不是科幻作家就是科幻mí,哪能不知道罗伯特呢,很多人可是看着罗伯特的成长起来的啊。 于是在众人的期盼中罗伯特叽里咕噜的了十多分钟,而一边吴定柏则同声翻译—— nv士们,先生们: 今天,在这里召开的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成立大会,是最富有想象力的人们的盛会、是飞翔在想象空间的人们的盛会,我代表我个人以及美国科幻协会,衷心祝愿大会取得圆满成! 关于人类的想象力,爱因斯坦有过非常jīng辟的论述,他:“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从太空飞行到通讯卫星,从克隆技术到火星探测,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科技创造与发明,都是从科幻作家的描绘变成现实的。因此,我们深切地感到,优秀的科幻作品,对jī发想象力,开拓广阔的思维空间,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 …… 古老的东方文化曾为整个人类的进步作出过巨大贡献,现在,我很高兴看到中国的科幻作品开始腾飞,继续为全世界的科幻爱好者们提供优秀的作品 …… 中国有着世界一流的科幻文学作品,这是一种不同于西方社会的另一种独特的科幻文学作品。我曾在看到《2012》时,对作者惊为天人,更在看到《伤心者》、《朝闻道》、《全频带阻塞干扰》时,对中国的传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nv士们,先生们,当你们围绕本次大会展开充分的讨论与jiāo流时,我希望你们能充分地享受到科学幻想的高度智慧与前瞻xìng,提前到人类的未来作一次愉快而又富于教益的旅行。当然,我更希望本次大会后,中国的科幻事业能够更加的辉煌 …… 罗伯特幽默而没有丝毫架子的语言,让观众非常的高兴,尤其是他还高度的评价了戈文的作品,称之为是世界级的作品。 能够得到世界上第一流的科幻大师的赞扬,让一众中国的科幻作家、科幻mí感到异常的兴奋。 虽然只是戈文得到了罗伯特的认可和赞扬,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所以当罗伯特的演结束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热情的将自己的掌声献给了他,整个大厅里都回响着雷鸣般的掌声。 在众人的掌声中,罗伯特下了主席台,然后他来到了戈文的座位前停下了脚步。 而注意到他的动作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戈文和罗伯特的座位中间隔着五六个人的座位,所以罗伯特绝对是故意走过来的。 看着罗伯特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戈文有些纳闷的站了起来,刚要打算询问时,就见罗伯特突然嘿嘿了一声,然后将他一把抱住,然后在他的耳边低声的道:“我期待看到你的第一部长篇科幻” 原来如此。 戈文的脸上浮现起了真诚的微笑,他马上回道:“你会看到的,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听到戈文自信的回答,罗伯特哈哈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戈文的后背,然后放开戈文,也没等戈文再什么,就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 而两个人的动作落到大厅中众人的眼中则意味更加的不同—— 西方的现代科幻之父与中国的现代科幻之父的拥抱 这个是在传承吗? 很多科幻mí们不自觉的尖叫了出来。 而一个四川本地报纸的记者恰好将这一幕用相机拍了下来,于是这原本很普通的一张照片,在几十年后,以天价拍卖了出去,这个记者的后代一夜暴富。 罗伯特讲话完毕后,就只剩下了岩上治。 一直留在主席台上的吴定柏见礼堂中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之后,才向众人介绍起岩上治的身份,以及他在日本国内对中国科幻的推广和宣传。等介绍完之后,吴定柏用热情的声音道:“接下来就有请日本的岩上治先生上台讲话,大家欢迎。” 或许是因为岩上治的日本人身份,又或者是岩上治对于中国的科幻界并不出名的缘故,当吴定柏邀请岩上治上台时,台下除了部分和岩上治打过jiāo道的科幻作家外,其他人的掌声竟然是稀稀疏疏的。 岩上治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介意,他一上台就冲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然后才用带有一丝东京味道的汉语微笑着道:“大家好。我叫岩上治,从事的是将中国科幻介绍给日本读者的工作。今天,能够有幸参加中国科幻界的这一场盛会非常的高兴,这里我希望能和大家聊聊我所认识的中国科幻文学。” 岩上治一上台就鞠躬,让大多数人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好感,然后大家就听到了他所的话—— 日本人眼中的中国科幻? 好像很有意思哩 于是大家都开始静静的听着岩上治怎么。 “被翻译成日文的中国科幻其实是很多的,可是基本上这些科幻都没有人看……” 岩上治一上来就介绍了一番中国科幻在日本受冷遇的状况,这让一众人在心中憋屈不已,原先对岩上治产生的一丝好感也都不翼而飞。 “这或许是我们的宣传活动做得不够充分,另外,也和中日两国民众固有的阅读感的不同。文化的差异造成了两国的科幻jiāo流的困难,很多日本读者在阅读中国科幻时会感到的不和谐之处。当然,中国读者对日本作品必然也有许多觉得难以接受和理解的地方。” 就在众人想要将这个泼人冷水的日本轰下去时,岩上治的语气突然一转,然后稍带兴奋的介绍到—— “不过也有例外,中国有一位非常有才华的科幻作家,他的名字叫做戈文。他的作品就得到了日本读者的热烈追捧。《乡村教师》掀起了巨大的反响,不仅让日本国民掀起‘讨论知识改变命运’的大讨论,还让很多地区的政fǔ修改了老师们的薪酬……” 岩上治兴奋的着他翻译的那些戈文的科幻在日本造成的轰动,《乡村教师》、《2012》、《伤心者》…… 而听到他的介绍,中国的科幻作家和科幻mí们也都兴奋了起来。 这是多么大的成就啊 竟然让日本人争论,让日本政fǔ出台政策提高教师工资 听到岩上治口中戈文在日本的威风,一个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的科幻mí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叫了起来—— 戈文,好样的 而这突然之间的一声类似称赞的口号一下子就jī起了一直坐在礼堂后排的那些旁听的科幻mí们的响应,大家都不由的附和着这突然出现的呐喊声,大声的叫了起来—— 戈文,好样的我们tǐng你 一开始只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的叫喊,然后慢慢的吸引了所有的科幻mí,再然后就b及到了科幻作家,最后整个会场都是叫着戈文名字的呐喊声和欢呼声。 这毫不掩饰的欢呼声、赞叹声像惊雷又像闪电,jī起了无尽的涟漪。 付出总会有汇报,真心总能换回真诚。 戈文看着主席台上有些手足无措的岩上治,看着主席台前试图想让众人安静下来的吴定柏、叶永烈等人,轻轻的笑了起来。 第176章 一个故事,一段传奇 岩上治不知道自己到底了什么一下子让台下的所有听众如此的兴奋和大呼叫,不过他知道大家之所以如此一定和一个人有关,于是他那带着一丝惊慌的目光就向最前面一排的戈文望去。 吴定柏和叶永烈也没有想到现场竟然发生了如此惊人的一幕,所有人都大呼叫着一个名字,他们想要让众人安静下来,他们大声的劝阻着、他们挥舞着双手示意着…… 可惜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这欢呼声并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捣luàn,这呼声是在场所有科幻人共同的心声。就连那些大会的组织者杨潇以及以《科学文艺》的一众编辑为主要服务者的人员也都被眼前的气氛所感染,微笑的看着安然的坐在那儿的戈文,热情的鼓着双掌。 吴定柏和叶永烈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时苦笑了起来。 这一次大会若付出的话,那绝对再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他俩了,是他们东奔西走联系串联所有的科幻界人士,是他们联系了《科学文艺》和《智慧树》作为组办单位,是他们好歹找来了领导、找来了罗伯特和岩上治,是他们从头到脚策划组织了这次大会…… 他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辛苦就是为了能够让这次大会顺利完成,就是为了能够让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一炮打响。 可惜一直都好好的,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看着最前面坐着的那些个特意邀请过来的作协和地方领导,吴定柏和叶永烈放弃了自己的努力。 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们也站定了脚步,放下了心情,同样看着戈文缓缓的拍起了双手—— 这个年轻人确实值得大家如此的赞扬甚至歌颂 吴定柏想到了自己当初想让美国科幻代表团帮助中国科幻界走出困境的幼稚想。 现在想起来,罗伯特等人作为外来者根本没有那个力量,就算他们的意见得到了高层的尊重,可是面临着下面评论界、科学界和科普界的反对声音,高层也不会强违众意一意孤行。要不是戈文的那些,要不是他的那些努力,中国科幻文学的前景真的很暗淡啊。 叶永烈同样看着戈文想起了很多事情,郑文光的瘫倒,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攻击,钱学森的态度,上层的行政压力……他本来都已经打算转行去创作传记文学了,谁能想到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努力,中国的科幻界一下子起死回生…… 这简直就和做梦一样啊 现在我终于又可以从事自己最喜欢的科幻创作了 一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之后,吴定柏和叶永烈就开始慢慢的回想起了这三个月来如同过山车一般的日子,然后他们的心中就突然产生了一丝愧疚。 不错,是他们主张不公选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主任而是直接由郑文光担任的,可是这个提议之所以能够成为现实,那也是得到了绝大多数科幻界人士的赞同的 虽然没有人明,可是却是在此事上,大多数人都并不是那么无sī,并不是那么公正。 郑文光当然有这个威望和资格担任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主任,可是还有一个人同样有资格有威望担任这个职务啊 只是很多人心中的那么一的心思,让他们不愿意看到戈文上台。因为—— 他们有些对戈文的成绩感到嫉妒了。 他们当然知道如果公选科幻文学委员会主任的话,郑文光和戈文两人必然会被列入公选名单—— 这两个人对于中国的科幻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郑文光是中国科幻的创始人,是中国的科幻之父,而戈文就像郑文光所写的那篇文章里的那样,单枪匹马一个人拯救了整个中国科幻界,是他将中国科幻界了泥潭,他是中国当之无愧的现代科幻之父,是中国的罗伯特.海因莱茵。 至于其他人……就算被列入了委员会主任的公选名单中,也根本没有可能被大家选为主任的。 可是两人中郑文光已经瘫倒在病chuáng之上,如果两人公选的话,很可能这主任的位置就落到了戈文的身上,只是如果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后辈来领导他们,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老作者、老前辈们情何以堪 这并不是打压戈文,没有人会否认戈文的贡献,不然也不会让他进秘书处的候选名单。 要知道郑文光虽然当了主任,可是因为他身体的缘故已经注定他无从事科幻文学委员会的工作,那委员会的全部权利就都集中到了秘书处的这五个成员身上。只要戈文进入秘书处的候选名单,以他的威望铁定占据着五个秘书的职位之一,那时他是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掌舵人,尽管这张舵还有其他四个人舵手。 谁知戈文竟然一口回绝了,他一定是猜出了什么,他一定是生气了吧? 吴定柏、叶永烈以及其他科幻界问心有愧的人士都在心中这样的狐疑着。 戈文真的生气了吗? 是,他是生气了,可是此刻看着这突然涌起的掌声、欢呼声,戈文的脸上lù出了释然的微笑—— 只要付出了就总会有收获,只要掏出了真心就一定能够换回真诚来 有这么许多人理解我、支持我,就算没有这主任的职务,就算被人算计,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道自在人心 得人心者得天下 耳中的欢呼声、掌声、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越来越高,整个礼堂就快要被震塌了一般,戈文注意到自己右侧坐着的那些个领导都有些不耐烦了,他们频频挪动着,脸上也闪现过皱眉。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戈文站了起来。 刚一站起,原本就已经高亢的欢呼声顿时又高了数个分贝。 戈文想了想,便朝着主席台上走去。 “岩上治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演,我可以暂用一下你的时间吗?”戈文有些歉意的看着额头已经隐隐渗出汗珠的岩上治。 “戈君,你请,你请。”听到戈文的话,岩上治像是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赶紧把演讲台让了出来,自己则退到了一边。 戈文对着岩上治了头就站在了演讲台前,然后他举起了双手。 原先弥漫在整个会场里的震耳yù聋的掌声、欢呼声一下子消失了,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听戈文的讲话,他们想知道这个拯救了整个中国科幻界的年轻人要些什么。 整个大厅了,只有最后面还传来稀稀疏疏的叫喊声。 “戈文加油” “瓜娃子巴适,瓜娃子雄起” …… 而一两声之后,就连这声音也消失了。不过不知哪个四川本地的科幻mí的叫喊声,还是让在场的众人情不自禁的微微的笑了起来。 戈文同样微笑,话糙理不糙,能够有这样的读者,能够有这样的粉丝,何德何能? 他看着大家,然后对着话筒出了一段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来——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写的不错,可是能够在这里在这个场合中得到你们这样的掌声和欢呼声,真的让我非常的意外,非常的……感动 这代表着我写的那些科幻作品得到了你们的认可,这代表着我赢得了大家的喜爱 可是如果不是一个nv孩子的祈求,可是如果不是一个nv孩子的眼泪,真的,我们不会在这里相遇、相知,那些你们认可的作品也不会出现在报纸杂志上被你们看到…… 到这里,戈文的脑海中不由的再次浮现起那个叫做兰茂的nv孩子,那个看上去清秀,却又疯狂的mí恋着科幻的nv孩子。 兰茂,你看到了吗?当初的承诺,我可终于完成了呢 戈文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然后他就对着台下愕然的观众们讲述起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讲述起那个白衣飘飘的叫做兰茂的nv孩子,讲述起她对科幻的热爱…… 他讲述起了自己对她是承诺 “我之所以开始了科幻的创作,最初的动力只是为了完成我对这个nv孩子的承诺她把我当成她的偶像,她把我视作她人生的导师,她如此的相信我、信任我……所以不管最后我是否能够成,我一定会尽我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她完成梦想” “所幸,我今天竟然站在了这里” 戈文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台下安安静静的观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听起来很疯狂是吗? 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呢 不要辜负朋友的寄托,不要失去别人的信任,更不要遗失自己的梦想 整整五百多人的礼堂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听着戈文的讲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难道中国的科幻界,难道那些征服了评论界、科学界甚至文学界的科幻作品竟然都是因为那个叫做兰茂的nv孩才真正的出现、真正的崛起吗? 难以置信 这简直就是在听传奇故事嘛 第177章 一个承诺,一个拥抱 从戈文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个故事,然后众人被告知,正是为了实现自己答应这个故事里的nv孩的承诺,戈文才开始了科幻文学的创作,然后才有了《乡村教师》、《2012》、《伤心者》……然后才有了日本星云奖,然后才有了中国科幻界的崛起,然后才有了今天的大会…… 这一切都是那个nv孩子吗? 吴定柏、叶永烈、杨潇、大会的服务者、科幻作家们、科幻mí们、那几个领导、岩上治、罗伯特、马克……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印象中戈文出道至今的经历开始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以诗歌《一代人》出道,两篇评论就被公认为中国青年思想学者,《莫高窟》等几篇散文被一些人追捧为戈式散文,大国崛起系列文章更是引起了全国的轰动……诗歌、散文、评论,他好像样样都会、样样都jīng。 起来,他还真不需要创作科幻呢不然他为什么以前怎么不发表科幻,一直等jīng神清污运动开始了,各种科幻作品一齐消失在公众刊物上了,才发表了第一篇科幻呢? 然后很多人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就是 万幸真是万幸 幸亏有这么一个nv孩 真的应该好好谢谢这个nv孩子 就在所有人都惊异不定,思绪万千的时候,万籁俱寂的礼堂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偷偷的哭泣声,这声音虽然已经被压抑了,可是在这只有子夜时分才可能拥有的宁静之中却是如此的显眼,如此的大声。 戈文和其他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正低着头用手捂着嘴压抑的哭泣着的nv孩子。 戈文一愣,她怎么也来了这儿? 而其他人则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到——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她就是戈文口中的那个nv孩子? 不错,这个哭泣的nv孩正是兰茂 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的兰茂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此刻,她除了哭泣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一种其他方式能够表达出此刻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听了戈文在主席台上安静的描述,听到他平静淡然的他就站在这里,就像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的名言“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那样宣布他实现了诺言、完成了对自己的承诺,兰茂的心中真的是无比的惊讶、无比的心酸、无比的jī动,却又无比的幸福 是啊,是幸福呢 能够看到那么多优秀的科幻作品,能够亲眼看到中国的科幻界起死回生,能够亲眼目睹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成立,一会儿还能够看到中国第一个科幻文学奖项的,这都是巨大的幸福啊 无比的充实,无比的满足。 这一切都是主席台上的那个人所带来的,是他带来了这一切…… 我真的很感动、很幸福啊 兰茂梗咽着抬起头向主席台上的那个人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满脸微笑正用怜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戈文。 戈文转过头去,看到几个站在主席台一侧的杨潇以及几个工作人员,然后他招了招手。 几个工作人员和杨潇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杨潇便走上主席台,向戈文走去。 “杨大姐,可以把那个nv孩子请上台吗?”戈文问道。 “好的。”从戈文的请求中,杨潇知道了自己原先的猜测——原来这个nv孩子就是戈文故事中的那个nv孩啊 戈文的目光一边注视着杨潇领着有些怯怯的兰茂向自己走来,一边继续对着话筒道: “在中国,从来都不缺乏科幻的土壤,尽管这土壤并不féi沃。可是总有那么一些可爱的、纯朴的、善良的人儿默默的关注着科幻文学,科幻文学的每一的成就、科幻文学的每一的坎坷都会有无数人为之欢欣鼓舞、为之黯然神伤。有这样的读者、有这样炽爱着科幻文学的读者,我们,我们这些科幻作家、科幻创作者们,还有什么资格可以轻率的放弃科幻,放弃这些最最可爱的人呢?” “中国科幻文学才刚刚上路,这条路上离不开我们这些科幻作者们,离不开那些媒体杂志,更离不开永远热爱科幻的科幻mí们他们才是中国科幻文学的基础他们才是中国科幻赖以成长的土壤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存在的必要” “现在我向大家隆重介绍给予我们养料和信任的科幻mí中的一位——兰茂同志” 看到杨潇已经把兰茂领上了主席台,戈文深吸了一口气大声的对着全场的观众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jī起了无穷尽的掌声。 那些坐在礼堂后面位置上,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科幻mí们泪眼朦胧的鼓着掌。 戈文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他们,看到戈文如此的推崇读者,如此的对待那个叫做兰茂的姑娘,他们感同身受。 他们想起了自己对于科幻的热爱,那些因科幻而让他们欢喜让他们忧的岁月一下子浮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也jī起了他们无比的自豪感。 兰茂有些拘束的站在主席台上,台下热烈的掌声让她的内心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可是身边那个tǐng拔的身影,那个自信平静的青年给了她无穷的勇气,让她在杨潇离开之后,依然坚定的站住了。 “这位就是刚才我故事里的姑娘,上海机械制造厂的nv工人兰茂同志。”戈文转过头看着兰茂,微笑的对台下的观众介绍到,“如果没有她,我不会站在这里,如果没有她,你们将看不到那些让你们感动、让你们震撼的。从这个意义上……” 戈文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们还坚持认为你们认可我、你们还喜爱我的话,那你们真的应该感谢这个勇敢、执着的nv孩子。” 掌声更加的热烈了,空气里更是充满了一种狂热的因子。 “兰茂,谢谢你。”戈文走了两步来到兰茂的面前,微笑着伸出手去。 看到兰茂的迟疑,戈文补充道:“如果没有你,或许中国的科幻文学还要推迟十几年才能再次兴盛起来” 听到戈文的话,兰茂再不迟疑,她没有理会戈文想要和她握手的举动,反而一下子扑到戈文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口中更是带着一丝梗咽的道:“谢谢你,戈文” 戈文一愣,兰茂大胆的举动让他非常的意外,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他微笑的将伸出去的右手合拢在兰茂的背上,然后轻轻的拍着。 看着主席台上的这一幕,那掌声像是雷暴一般突然间爆发,热烈、炽热、狂躁。 这一个拥抱无关爱恋,无关友情,无关亲情。 这只是一个科幻mí对于科幻作家的热爱,这只是一个科幻读者对那个拯救了她所深深热爱的人的依赖和眷恋 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这一场大会让他们记忆深刻,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成立、首届银河奖的颁奖典礼、大家对于中国科幻的展望和憧憬、美国最杰出的科幻作家罗伯特的恭喜和祝贺…… 可是那最灿烂的却是这场大会中的那个承诺,那个拥抱。 而关于那两个人相拥的画面就像是一个传奇,又像是一副西方的油画一般,sè彩斑斓,情感充沛,让无数人永远难忘,口口流传 不知过了多久,兰茂终于从自己的冲动中清醒了过来。她的脸sè红扑扑的可爱,在一松开抱着戈文的双臂后,就像个兔子一般向主席台侧的杨潇奔去,然后就躲在杨潇的身后掩耳盗铃。 看着这个样子的兰茂,戈文不由的轻声失笑了起来,而台下也都是善意的嘲笑声。 整个会场的气氛非常的融洽,非常的和谐。 戈文返回到了话筒前,他的目光在台下扫视着,那些科幻作者、那些科幻mí们。 然后他又话了:“既然到了科幻mí,就让我在多一句题外话——我想问一下在座的从事科幻创作的作家们,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科幻mí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科幻?” 估计着台下前排的科幻作者们都基本上都有了各自的答案之后,戈文才自问自答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上除了真理,再没有什么能打动我的心了” “我认为他们需要的科幻,是我们能拉着他们的手在太空中旅行,在时间中看到未来。他们希望的是——我们能够带领他们聆听宇宙中最广袤深邃的思想,我们可以带领他们去仰望星空” 戈文一字一句的总结道:“想象力和面向未来的开阔视野永远是一个科幻作家最宝贵的财富” 看着前排陷入了思索之中的科幻作家们,戈文微微的一笑,就向兰茂招了招手,然后等兰茂过来,就与兰茂一起下了主席台,向礼堂最后面的科幻mí中走去。 第178章 银河奖 吴定柏、叶永烈、杨潇等人看着戈文向礼堂后面旁听的科幻mí们走去,心中百味复杂。 是的,下了主席台的戈文并没有回到第一排自己的座位,而是拉着兰茂来到了礼堂的后面从全国各地赶来成都旁听此次大会的科幻mí们的中间,他的到来让一众原本就已感到的心情澎湃的科幻mí们爆发出巨大的热情。 掌声、欢呼声、问好声纷纷的从科幻mí们的手中、口中发出来,大家都jī动的站了起来,眼神炙热的看着这个给了他们无比的荣耀和无比的温暖的年轻人。 戈文微笑的和这些热情的读者们握着手,轻声的jiāo谈,亲昵的拍肩,甚至开几个玩笑,对于这些无sī无悔的热爱着科幻的读者们,他非常的敬佩和欣赏。 那个先前冲着戈文喊“雄起”的四川本地的科幻mí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一本创刊期的《阅读》,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急切的递到戈文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戈文,给我签个名呗。” 而被他这么一打岔,这些科幻mí们才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纷纷拿出自己此次带来的书籍找戈文签名。 那些带着书本的科幻mí们是幸福的,那些没有带书本的同样幸运,他们拿出各种东西来让戈文签名:人民币、宣传纸、上衣的背面…… 科幻mí们的动静终于惊醒了礼堂前面的科幻作家们,回想着戈文的回答,对应着他们自己的答案,很多人的心中豁然开朗。于是轰然的掌声在礼堂中爆发了出来。 主席台侧,吴定柏和叶永烈对视了一眼,相互苦笑几声,然后吴定柏就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了主席台。 吴定柏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热情和微笑,他没有让心中的一不爽被台下的观众看出来。对于他来,刚才发生的这个chā曲虽然破坏了大会的完美,但也并不是破坏xìng的,他一定要让大会按照既定的议程走下去,这是他作为这次大会的组织者策划者、作为真心希望将这次大会办的完美无缺的科幻人最看重的一件事情。 在主席台前的话筒前站定,吴定柏看着台下luàn哄哄的场面,不由的又是一声苦笑。 这个戈文还真是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的焦啊 吴定柏转头示意了一下主席台侧面的几个工作人员,然后了头。 “请大家安静,请大家保持安静。下面进行大会的下一项议程——首届银河奖的颁奖典礼” 吴定柏的话通过话筒被音箱扩大了无数倍回dàng在整个礼堂之中,原本很噪杂的会场顿时为之一清。 坐在前排的那些科幻创作者们都安静了下来,早在这次大会之前,大家已经知道了本次大会除了是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第一次成员大会之外,还会设定这么一个奖项。 可是尽管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还是非常的jī动——这可是中国第一个也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科幻奖了 中国文坛的奖项很多,茅盾文学奖、全国优秀戏剧本奖、儿童文学奖、全国优秀中篇奖、全国优秀短篇奖、全国优秀新诗(诗集)奖、全国中、青年诗人优秀新诗评奖、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全国优秀散文(集)杂文(集)荣誉奖、全国优秀散文(集)奖、全国优秀杂文(集)奖…… 可是这么多奖中除了儿童文学奖可能与科幻文学有一关系外,在没有任何一种和科幻文学有关的奖项,更不要是专mén的科幻文学奖了。而就算获得了儿童文学奖,那获奖的科幻作品也意味着被归入了儿童文学的范畴,这能让他们这些科幻作家们甘心吗? 现在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奖项了 还没等坐在前排的这些科幻作家们感叹多长时间,他们就看到吴定柏身后几个大会的服务人员将一副横跨整个主席台的大型背景海报贴在了黑板之上,然后他们就不由的都轻声惊呼了起来。 只见海报的背景通体为深蓝sè,象征着浩瀚的宇宙,在海报的上方“首届中国银河奖评选及颁奖典礼”几个黑体的白字非常的醒目,在这一行字的下面就是蔚蓝sè的地球,远处更有无数大不一的行星。 吴定柏他们准备的真的很充分啊 所有的人都在心中赞叹着。 而礼堂的后面,戈文在听到了吴定柏的话后,也停下了签名。虽然他对这些科幻mí们的热情非常的感动,虽然他很看重这些读者,可是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将这场大会破坏掉,这可是自己辛苦才凝结出的果实啊。 于是他抬起头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兴奋的科幻mí,微笑着道:“大家都先坐回到座位上去吧,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下一项议程了,等大会结束后,我一定给所有的人都签名。” 听到戈文的话,一众科幻mí回头看了下主席台上的动静,然后就不情不愿的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戈文的跟前就只留下那个被戈文占据了座位的科幻mí。 戈文看着这个有些尴尬的科幻mí,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 “没有,没有。”那个科幻mí挠了挠头,看了一下四周,接着赶紧道:“戈文你坐,我和旁边的人挤一挤就行。” 这个科幻mí着就不等戈文反应,便往一边的科幻mí那儿挤去,而那些科幻mí也是都配合的给他腾出了一块位置。 戈文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再次坐了下来,他身边座位上的兰茂在戈文签字时一直安静的侧着头看着戈文,此刻看到戈文的样子不由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戈文转头看了她一眼,用手指指了指主席台,就不再理会兰茂,抬起头认真的盯着上面的动静。 兰茂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看到戈文认真的样子,不由的向着主席台看去—— “银河奖是由科幻文学委员会的主任郑文光同志提议,在征求了大多数科幻作家们的意见后设立的科幻文学奖。”看着身后的工作人员把海报张贴好了,吴定柏开始解释起银河奖的由来来,“银河奖是目前中国第一个科幻奖,这个奖虽然由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组办,但是这个银河奖并不是官方的奖,只是利用委员会的官方身份更好的将这个科幻奖办好。” “这个银河奖将是为我们中国的科幻作家、科幻爱好者们搭建了一个展示作品的良好平台。我希望这个银河奖可以成为象征着中国科幻界最高荣誉的科幻奖,而想要做到这一,就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努力和奋斗” 吴定柏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 这种亲眼目睹历史在自己眼前发生的场景让所有人都仿佛置身在梦幻之中一般。 一个月前,科幻界还像是过街的老鼠被人喊打,现在竟然有了自己的文学奖 真是让人无比的幸福啊 戈文同样了头,虽然他心中还对吴定柏和叶永烈等人有一些隔阂,可是听到吴定柏的解释,他知道这些人确实是真心的为了中国的科幻界的发展做事的。 不把银河奖设定成科幻文学委员会的官方奖项,这无疑就可以保证了这个奖的公正、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出现猫腻的现象。 吴定柏接着介绍银河奖的情况,他道—— 银河奖以后将每年举办一次,而所有的获奖作品都代表着这一年中中国科幻创作的最高水平 银河奖的奖项具体分为作品奖和作家奖两类。 其中作品奖分为:特别奖一名,杰作奖一名,优秀奖两名,读者提名奖五名。 作家奖则分为:年度最佳科幻作家奖,年度科幻编辑奖,年度科幻翻译奖,年度科幻期刊奖,年度科幻美术作品奖,年度科幻评论奖,以及科幻特别成就奖。 介绍完银河奖的基本情况后,吴定柏又接着补充道:“所有的这些奖项并不是固定的,如果当年没有合适的作品或者是作家入选的话,那对应的奖项将空缺出来。这是为了银河奖的严肃xìng和公正xìng,同样也是为了能够让银河奖成为中国最权威的科幻文学奖。” 听到吴定柏等筹备组成员将银河奖设定的如此的严谨和周到,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掌声献了出来。 都是深深的热爱着科幻、热爱着中国科幻的一群人,大家的心灵都是相通的,大家都希望中国的科幻文学能够越走越远,越走越宽。 而听到了台下的掌声,吴定柏则有些惭愧的接着道:“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通过大家的掌声让我知道我们筹备组的辛苦没有白费,我们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解释一下……” 吴定柏的声音有些低落,“因为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今天才刚刚成立,所以委员会暂时还没有任何资金来源,所以……我们无给首届的银河奖的获奖者奖金……我们只有获奖证书……” 第179章 大满贯 “不过请大家放心,等我们的工作走上了正轨之后,我相信以后银河奖的获奖者除了名誉之外一定还会获得物质上的奖励的这一——我保证”担心台下哗然,吴定柏又赶紧补充道。 此时,吴定柏的心情有些失落,颁奖却没有奖金这确实是美中不足的一件事情,他们筹备组对此根本无解。这一次大会为了做到一鸣惊人,为了达到完美的极致,他和叶永烈等策划者真的是下痛了辛苦,可惜奖金的问题却始终无解决—— 科幻文学委员会以后会有财政拨款,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们找过一些外面的单位,但是没有人愿意白白把资金投入进来。 找《科学文艺》、《智慧树》等科幻杂志? 还是算了吧,虽然科幻界已经解除了危机,可是这些杂志早已在jīng神清污运动中元气大伤,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富余的闲钱呢。《科学文艺》的社长杨潇可是亲自推着三轮车去推销自己的杂志呢 吴定柏担心银河奖没有奖金会不会让台下的科幻作家们失望,可实际上在场的科幻作家没有一个人介意此事,对于一个刚刚迎来了希望迎来了光明的人来,这些重要吗? 所以大家都开始用掌声来表达他们的态度。 前排一个科幻作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道:“定柏同志,你们做的已经够好了没关系,我们科幻界的未来还长着呢” 他的话顿时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很多人都大声的为吴定柏鼓励打劲。 听到了大家的话,吴定柏重新振作了起来。 有这样的科幻作者,中国的科幻文学一定会焕发出新的生命力的 他压抑住心中的遗憾,对着话筒大声的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马上开始首届银河奖的颁奖典礼” “因为银河奖是第一次举行,又因为去年下半年科幻界的严冬导致了很多科幻作品无公开发表,所以经过筹备组的认真讨论,最终决定本届银河奖评选的作品将是从1980年到1984年3月所有在公开的刊物上发表或者是出版过的科幻作品。”吴定柏一边着一边向礼堂后面戈文所在的位置瞧了一眼—— 之所以如此决定,同样也饱含了他们几人的一个心眼,毕竟没有人愿意看到所有的奖项被一个人全部包揽了,更别他们这些策划者了。 “下面有请叶永烈同志上台宣读评选规则。” 叶永烈拿着一张稿纸走上了主席台,然后认真的宣读到—— 银河奖的参选作品必须是科幻文学作品,所有作品必须以正规出版物参选。 银河奖的人物类评奖范围应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和社团组织,须以从事华语科幻创作或创意为入选资格。 银河奖的评奖范围为一年内发表的华语科幻作品,时间以出版物标示为准。 …… 银河奖的候选名单由读者向银河奖组委会推荐参选作品及人物,组委会在读者推荐名单的基础上,提出组委会推荐大名单,之后由读者投票决定银河奖的入围名单,在遵循回避原则的前提下由组委会确定专家评审委员会名单,入围者不得进入专家组。专家评审委员会在充分讨论的前提下评选出最终的获奖名单。 …… 叶永烈低着头将手中稿纸上的章程宣读完毕后,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接着道:“考虑到实际情况,本次银河奖的筹备组决定第一届银河奖的候选作品和人物的评奖范围设定为1980年初到1984年3月期间在正规出版物上出版过的科幻作品,人物类奖项的评选范围也是如此。另外因为时间的紧迫,本次银河奖的候选作品及人物将由现场的读者及作家共同推荐产生。” 听到叶永烈的话,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哗然了,竟然是现场评选现场评奖? 突然间很多人都会这个银河奖产生了巨大的信心——这一定会是中国最权威的一个文学奖的 “我要声明一,首届银河奖因为情况的特殊,采取了非常规手段,这是银河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例外,从第二届银河奖开始,我们将严格按照银河奖的评选原则和流程”叶永烈无视了台下的轰动,继续道。 “接下来工作人员会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发两张纸,这两张纸一张是银河奖各个奖项的空白表格,另一张则印有1980年到1984年3月期间在中国出版的科幻作品名及作者名。请大家参考着那张印有作品、作者名的草纸,在空白表格上写下你们推荐的银河奖候选作品和人物。请注意,这关系到银河奖的公正和成败,是非常严肃的事情,请大家一定要认真填写。” 接下来,整个礼堂除了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偶尔有人的低声喃喃自语声,再无一声音。 整个推荐过程将近持续了一个时。 等工作人员将所有的表格收上来之后,就有专mén的统计人员就在现场开始了紧张的统计工作。 而叶永烈则回过头看着台下的观众道:“现在在统计结果的人员都是义务帮忙的四川大学数学系的学生。等一会儿他们统计完后,就由组委会决定推荐大名单,然后再由读者投票决定最后银河奖的入围名单,最后由专家评审委员会来确定最终的获奖名单。” 叶永烈完接下来的评选程序后,就又接着道:“为了避嫌,我们筹备组决定不担任组委会和专家评审委员会的职务。所以接下来,请科幻作家们推选出10人来担任银河奖组委会成员,同时也请坐在后面的科幻mí们选出一百个代表来担当读者团。至于最后的专家评审委员会,我提议由日本的岩上治先生、《科学文艺》的社长杨潇同志、以及在挑选两位科幻作家以及一位科幻mí来担当专家评审委员会成员。” 叶永烈的建议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赞同。 于是10个很有名望的科幻作家被推选出来充当组委会。 00个科幻mí也在大呼叫中确定了下来。 专家评审委员会除了岩上治、杨潇之外,兰茂代表读者加入进来,而那两个科幻作家则暂时无确定,毕竟谁也不能确定这最后的入围名单中是否有自己的作品存在,只能入围名单公布出来之后在确定了。 不久之后,一个带着眼镜的四川大学nv学生把他们统计的最后结果递给了站在主席台上的叶永烈。 叶永烈接过来一看,就感觉头有晕,因为这名单上的推荐作品和人物还真多啊。 他摇了摇头,就将手中的名单递给了一个工作人员,然后这个工作人员就领着那10个组委会成员走进了礼堂演播室里。 又过了十多分钟之后,这十个组委会成员走了出来,他们已经确定了推荐大名单。 然后就是那100个科幻mí代表。 这个过程中,整个会场一片肃穆,每一个人都保持了沉默,尤其是那些有着决策权的人们更是将脸板的死死的,他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对于中国科幻界的关切和对科幻的热爱。 当科幻mí代表们huā了半时确定了银河奖的入围名单,将名单递给主席台上的叶永烈之后,整个会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注视着叶永烈手中的那张纸。 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奖,只要上了那张纸就代表着一种成就 叶永烈的心中也非常的jī动,为了这次大会,为了这个奖,他付出的辛苦真的太多了。 叶永烈低下头向手中的稿纸看去,然后就猛然一惊—— 怎么会这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永烈才清醒了过来,然后他先是意味深长的向主席台侧面的吴定柏看了一眼,然后才对着话筒道:“第一届银河奖的入围名单已经出来了,接下来我会把这些入围的作品和人物名单抄写在黑板上,然后请台下的科幻作家们尽快选出两位专家评审委员来。” 完这些话,叶永烈就转身来到主席台侧面没有被海报遮挡着的黑板前开始抄写稿纸上的作品名和人名。 …… 叶永烈先写的是入围的科幻作品的名称,而随着他的书写,整个台下都掀起了巨大的轰动。 《乡村教师》入围。 《2012》入围。 《伤心者》入围。 《中国太阳》入围。 《红sè中国》入围。 《生存实验》入围。 《诗云》入围。 《全频带阻塞干扰》入围。 《生命之歌》入围。 《替天行道》入围。 《审判者》入围。 《地火》入围。 《朝闻道》入围。 银河奖的作品奖分为:特别奖一名,杰作奖一名,优秀奖两名,读者提名奖五名。具体的评奖方是——先由读者投票选出15篇入围作品,然后再由专家评审委员会根据入围名单讨论决定最终获奖的名次。 可是看着黑板上叶永烈写下的科幻名称竟然有十三篇都是戈文的作品 这太让人吃惊了 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第一届银河奖的主角绝对是戈文,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戈文竟然如此的厉害,竟然所有的科幻作品都进了入围名单。 这也太震撼了吧 无数人倒chu着冷气。 就连戈文自己都被吓住了。 呃,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呢? 叶永烈听到了身后台下的议论声,面朝黑板的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 他接着写着—— 年度最佳科幻作家奖:戈文,童恩正,郑文光 年度科幻编辑奖:(空缺) 年度科幻翻译奖:吴定柏,王逢振,郭建中 年度科幻期刊奖:《科幻海洋》,《智慧树》,《科学文艺》,《科学时代》,《科幻报》 年度科幻美术作品奖:(空缺) 年度科幻评论奖:戈文 科幻特别成就奖:郑文光,戈文 叶永烈一边写着,一边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如此,还何必自做聪明,故意把时间拉长呢。 他的身后依然是那一众难以置信的科幻作家们。 而坐在礼堂最后的科幻mí们则纷纷叫好着,他们拍着身边那一百多个读者代表的肩膀,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赞叹道:“不错,就是我进去评也就是个这样啊” “接下来就请五位专家评审委员确定最后的获奖作品及人物。”叶永烈抄完了手上的名单,然后再次回到话筒前,看着已经选出来的五个专家道。 于是岩上治、兰茂等五人就进了礼堂的演播室。 礼堂中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演播室关闭的大mén前,不久之后,从那里就可以知道最后的结果。 又过了十几分钟,五个专家评审委员走了出来,所有密切关注着的人们不知为何突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先前的忐忑,先前的焦躁都在这一下松掉了,不管怎样,这结果终于已经出来了。 是兰茂拿着最后的结果上了主席台的,她将手中的稿纸递给了叶永烈,不过叶永烈却并不去接,而是对她:“兰茂姑娘,就由你来宣布这最后的结果吧。” “这怎么行?”听到了叶永烈的话,兰茂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叶永烈微笑着道,“虽然感觉有些夸张,不过戈文有一句话的很对,你和你身后的读者们对于我们这些科幻作家来确实是最最重要的基石所以,这个权利是你应该得到的。” 完,叶永烈就拍了拍兰茂的肩膀,走下了主席台。 然后没多久,兰茂有些怯怯的声音就随着话筒的放大在整个大厅中回dàng了起来—— 第一届中国银河奖获奖作品为: 特别奖:《红sè中国》 杰作奖:《乡村教师》 优秀奖:《伤心者》、《朝闻道》 读者提名奖:《中国太阳》、《地火》、《全频带阻塞干扰》、《生命之歌》、《替天行道》 第一届中国银河奖获奖人物为: 年度最佳科幻作家奖:戈文 年度科幻编辑奖:(空缺) 年度科幻翻译奖:吴定柏 年度科幻期刊奖:《智慧树》 年度科幻美术作品奖:(空缺) 年度科幻评论奖:戈文 科幻特别成就奖:郑文光,戈文 第180章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984年的3月对戈文来真的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本月的18日,在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成立大会暨首届银河奖颁奖典礼上,他赢的了一个大满贯,只要是能够得到的奖,都被他拿全了。 这些银河奖项都是现场推荐、现场评选,整个过程都处于五百多人的关注之下,所以什么猫腻、什么暗箱cào作都不可能存在,换句话来,这些奖项都是公平、公正评选出来的,代表了中国整个科幻界的科幻创作者们、全国各地的科幻mí代表们的真实意愿。 所以,戈文纯粹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的这些奖。 而这样的事情,在国内外的各种颁奖仪式上都不曾出现过,简直就是闻所未闻,想都没有人想过,所以这样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个传奇永远的留在了中国的科幻文学史上,供后人缅怀凭吊。 吴定柏和叶永烈等筹备大会的组织者们希望这场大会能够完美的开始完美的结束,他们希望这场大会能够让所有的科幻作家们满意、让所有的科幻mí们满意,他们希望这场大会的完美可以让中国的科幻文学一炮而响,让整个文坛都知道中国科幻界的齐心、认真和执着。 眼睁睁的看着戈文几乎包揽了银河奖的所有奖项,让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些遗憾。他们对戈文的得奖并没有什么意见,可问题是—— 你听过任何一个大型的文学奖里有人可以包揽全部的奖项吗? 这样的消息落到读者的耳中,落到文坛、落到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的耳中,会引起什么样的议论呢? 他们会不会觉得银河奖不够庄重,是在孩子过家家,是在玩耍呢? 是,整个评奖的过程都是透明的,公正的,可是他们会相信吗? 不过看着银河奖的颁奖仪式结束,第一次科幻文学委员会成员大会结束之后,那些兴奋的巴不得立刻赶回报社的各个记者,吴定柏等人真的是yù哭无泪啊。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如此,事先就不死皮赖脸的联系了那么多记者了 一众筹备组成员们心情低落垂头丧气,一种科幻作家们则在对戈文赞叹和眼红的同时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下一届银河奖,我们绝对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这是戈文你的荣耀,可是对应的何尝不是其他人的悲哀呢? 新一代的科幻作家们充满了干劲,老一辈的科幻作家同样也jī起了万丈雄心。 至于那些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科幻mí们,他们很幸福—— 戈文的签名得到了,其他科幻作家的签名也得到了。 还能够经历了这么一场让人印象深刻的大会,相比之下,这万里迢迢的艰苦路途实在算不得什么啊 当最后的时刻,所有人,戈文、兰茂、吴定柏、叶永烈、杨潇、科幻作家们、科幻mí们……当他们站在礼堂大mén外的台阶上结成方阵看向摄影师并在口中高喊着“科幻万岁”的时候,第一届大会终于落下了帷幕。 用罗伯特.海因莱茵的话来就是perfect,用岩上治的话来就是伟大,不管怎么样,中国科幻史上的第一次大会就这样结束了,完美也好伟大也罢,这都不是终,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呢 这就是本月的18号发生在成都四川大学礼堂的事情,之后岩上治是如何纠缠戈文,罗伯特又是怎么想到和戈文jiāo流一些事情,我们不去;之后戈文是如何抱着那些获奖的证书,是如何和兰茂一起回到的上海,我们不去;之后报纸杂志是如何报道这一次科幻大会,这一次科幻大会又对中国的科幻界甚至是中国文坛造成了什么样的地震,我们也不去;我们要的是当戈文回到了上海,当他回到了家中,当他见到了林一铭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什么巴老已经回来了?”戈文惊喜的叫道。 在家中收拾东西的戈文听到林一铭靠在自己的房mén前起巴金的消息时,他不由的跳了起来,然后两步跨到林一铭的面前重复道。 “你吓鬼呢?”林一铭被戈文的动作下了一大跳,然后才心有余悸的拍着xing脯道:“就在你走的第二天巴老就回来了。对了,我前天去《收获》编辑部遇到巴老了,他让我转告你,他有事情要找你呢。” “靠,你怎么不早?我一回来怎么不吭声”戈文当即一拳锤到了林一铭的肩膀上。 “hún蛋,当时是谁累得不得了,要好好睡一觉的”平白被冤枉,林一铭那里肯依,当下都回击了过去。 …… 戈文赶到巴金的家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巴金正在他的nv儿李林的陪伴下在院子里浇huā。 看到戈文进来,巴金非常的高兴,他招呼着戈文与他进屋子,然后就把手中的水壶递给了李林,当先往前走去。 戈文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几步,扶住巴金,然后才有些埋怨的道:“巴老,你着什么急啊,慢慢来,心摔倒。” “呵呵,一个多月没见你子,还是这么油腔滑调,一都没变。” 听到巴金打趣,戈文当即就笑着道:“巴老,我这是孙猴子见到了观世音,直冲大神赖皮哇。” 他和巴金关系不一般,两人早已熟知了对方的习xìng,平日里的打趣逗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毫不拘束。 身后李林看着这没大没的两人不由的摇了摇头。 “戈文啊,听你前些天去了成都?是去参加科幻文学委员会的成员大会吗?”巴金一边被戈文扶着向书桌方向走去,一边问道。 “没错。” “听科幻界策划了一个文学奖?” “恩,叫银河奖。” “看报纸上,你子几乎包揽了全部的奖项……”巴金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笑眯眯的盯着戈文道。 戈文嘿嘿一笑,也不做声。 不过他马上就想起了林一铭告诉他的事情,于是张口问道:“巴老,你叫我来不会就是想打听这次大会的事情吧?” “当然不是,你以为我有这么闲?”巴金没好气的盯了戈文一眼,然后拉开书桌中间的chu屉,然后从里面掏出了几本红sè的木制盒子来,“这是你的。” “我的?”戈文看着巴金放到桌上的红木盒子不由的有些疑huò起来。 这几个盒子都是用上好的实木做成的,很扁,大就和一般的1杂志稍微大了些。戈文看着盒子上那竖条纹的木纹,不由的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掀开了。 然后他就瞬间惊呆了—— 只见被他纵向打开的盒子一面卡着一张纸,另一面则是一个奖牌。 在那张纸上“获奖证书”四个字清晰入目,然后另起一行写着—— 戈文著 《一代人》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82-1983)全国优秀诗歌奖。 最下面的署名为鲁迅文学奖评奖委员会,日期为一九八四年三月,在署名和日期的上面印着一个鲜红的钢印——中国作家协会。 这也是文学奖的证书吗? 戈文有些难以置信的又将目光向盒子的另一面的那个奖牌看去——金黄sè的奖牌上面印着一个凸出来的人物头像,看着头像上那硬铮铮的头发、眉máo和胡子,戈文知道这个头像正是鲁迅,因为这个头像和他前世在历史画册上看到的那个文学巨匠简直一模一样。 非常的传神啊 在头像的下方同样有五个凸出来的字——鲁迅文学奖。 嘶嘶…… 戈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些无不表明这就是一个文学奖的证书和奖牌,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过有什么鲁迅文学奖呢? 全国优秀诗歌奖? 我记得现在中国的诗歌奖只有全国优秀新诗(诗集)奖和全国中、青年诗人优秀新诗评奖两种啊,什么时候又冒出个鲁迅文学奖来? 戈文抬起头盯着巴金问道:“巴老,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奖呢?您老不会是逗我玩吧?” “哼,逗你玩?有用这个逗人玩的吗?你知道这一个盒子多少钱吗?足足将近三百块啊”巴金听到戈文的话,不由的把头一抬,竖着眼睛道。不过戈文的反应倒真的让他非常的高兴呢。 这么来,这奖还真的是不错呢 巴金的心中有些乐开怀了。 “巴老,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戈文将手中的木盒合了起来,然后摇晃着问道。 “呵呵,我不是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吗?就是在nòng这件事情”巴金有些得意的解释了起来。 原来,上个月的作协会议正是讨论要成立一个新的文学奖项,现在作协组织的最著名的文学奖项就是1981年由大作家茅盾建的一个长篇奖,此外作协组办的其他奖项诸如全国优秀中篇奖、全国优秀短篇奖、全国优秀新诗(诗集)奖、全国中、青年诗人优秀新诗评奖、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都非常的húnluàn,虽然文学的各种类型的奖项都有,可是这些奖项的管理却非常的húnluàn,都是作协委托给相关的杂志来组织筹办的。 正值又到了全国优秀新诗奖及全国优秀散文奖的举办日期了,所以中国作协在上个月召开了专项会议,听取了各地作协的意见,设立了鲁迅文学奖,由作协下设的鲁迅文学院来专mén负责。 鲁迅文学奖包括全国优秀中篇奖;全国优秀短篇奖;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全国优秀诗歌奖;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奖;全国优秀文学理论、文学评论奖;全国优秀文学翻译奖。 “为了能够提高文学奖的公正xìng和权威xìng,所以作协在2月份正式设立了鲁迅文学奖,这个奖是为了鼓励优秀中篇、短篇、报告文学、诗歌、散文、杂文、文学理论和评论作品的创作,鼓励优秀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推动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而设立的,将作为中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大奖之一,与茅盾文学奖共同承担起中国文坛的奖项” 原来如此。 戈文恍然大悟,然后他就有些奇怪的向巴金问道:“所以,这些都是我获得的奖?” “对。” 这么,我竟然的了六个奖? 把手中的那个木盒放下,戈文又将其他几个木盒打开了。 戈文著《道士塔》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82-1983)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奖。 戈文著《莫高窟》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82-1983)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奖。 戈文著《五月的麦地》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82-1983)全国优秀诗歌奖。 戈文著《崛起的诗群》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82-1983)全国优秀文学理论、文学评论奖。 戈文著《海洋时代》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82-1983)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奖。 【第二卷结束完】 第181章 拒绝 将所有的木盒放回到桌子上,戈文的心中充满了一种无以伦比的充实和满足。 这些都是自己穿越以来疯狂学习的成果啊 复旦大学的图书馆、《收获》编辑部期刊室、上海的几个新华书店……这些地方都曾留下过自己认真学习的身影。 还记得复旦大学图书馆的管理人员把自己错认为复旦学子的场面吗? 还记得《收获》编辑部的期刊室里,那个平时喜欢研究外国文艺的王编辑有些无奈的想要看自己手中的《外国文艺》的样子吗? 还记得上海市最大的新华书店里,自己在人家下班了还迟迟不想放下手中的书籍时所受到的白眼吗? 还有很多前辈的教导,巴金、李煜、高林、杭建、那些站在复旦大学礼堂上的jīng英们…… 自己一直都努力的学习着所有可以吸收的知识和思想,自己一直都努力的想要成为更深刻更有能力的人,这些不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可,然后可以影响其他人、改变其他人吗? 这些就是自己留在这个时代最深刻的印记,而这也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巴老,谢谢你帮我带回这些。”戈文抬起头看着满脸欣慰的巴金,语气淡然却有着一种积极的气质。 “呵呵,可不敢骄傲哦。”巴金笑眯眯的道。 “当然不会了。”戈文的目光移到了桌上的木盒上,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对了,巴老,这鲁迅文学奖各有多少个获奖作品呢?” “很多,像全国优秀散文、杂文奖一共有近三十部作品获奖,诗歌奖也有十几篇,所以,戈文你还要继续努力,与你同水平的作家其实很多的。” “嗯。” “对了,这次鲁迅文学奖的所有获奖作品会从四月份开始分几期在作协旗下的杂志《人民文学》上刊登,你到时候留意一下吧,上面会有鲁迅文学奖评审委员会的评审意见的。” “嗯,到时候我会看的。”戈文了头。 “对了,戈文我在北京的时候看了你的那几篇科幻了,非常的优秀,不过还是有些不足的地方啊”看到戈文谦虚的样子,巴金心怀宽慰,然后他就将话题转移到戈文的那些科幻上去了。 不足? 戈文一愣,然后就态度认真的向巴金道:“巴老,还请您多多指。” 往常在一般情况下,戈文在写作中遇到什么问题都会积极的向巴金请教,每一次巴金都会非常耐心的指他。 除此以外,巴金主动教导戈文的方式则就像现在这样,不分时间不分地,或以戈文自己的作品为例,或以其他作家的作品为例来深入的分析和探讨一部作品的得失、好坏,思想主题、行文思路、文本结构…… 巴金总会把自己的心得体会与戈文分享,这也是戈文的写作水平提高的如此之快的原因之一——这可都是巴金一辈子对于文学对于写作的jīng华啊 巴金将自己对戈文那几篇科幻的看详细的了出来,而戈文也将自己的创作思路出来与巴金的想一一对照,认为是对的,他虚心的接受,而不赞同的,则将自己的疑问和想都向巴金质疑,两个人围在书桌前讨论的是热火朝天、唾沫横飞。 这一场景被正准备做晚饭的李林看到,不由的皱着眉头,无奈的摇头——瞧这爷俩的热闹劲 一直等到饭都做熟了,被摆到了客厅的餐桌之上,戈文和巴金依然坐在书桌前认真的讨论着,对那热气腾腾的熟视无睹。 这终于jī起了李林的不满,于是一老一两个男人就被就被揪到了餐桌上。 戈文的心思还依然沉淀在刚才与巴金的讨论之中,所以他吃饭的动作非常的快,巴不得马上在和巴金回到书桌前继续刚才未完的讨论。 然后就在这时,他意外的听到了巴金的声音—— 文啊,有没有兴趣加入作协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介绍人。 咳咳咳…… 戈文有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内容,一口饭呛在嘴里差噎住。 而一边的李林同样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突然间起了这个事情呢? 回过神来的戈文非常的吃惊。 作协啊 作协就是中国作家协会,这是一个独立的、中央一级的全国xìng人民团体,基本上荟萃了我国文学界的人才jīng华。 在这个时代,只是作协的成员那无一不是中国最优秀的文艺工作者,不仅著作颇丰而且其文学修养和理论水平都非常的有水平。和后世的那个作家协会相比,这个时代的作协根本不会有人提出退会的声明,根本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进入,没有秀场,没有人情,想要加入,那就只能靠真凭实干,只能凭你的作品、你的才华 能够加入这个时代的作协绝对是对一个作家最大的褒奖,是对一个作家最大的认可。 那么加还是不加呢? 戈文的心中充满了犹豫。 如果加入了作协,那就有了权利和义务,成了体制中的人,就要遵循相应的规章制度,再不能由着自己的xìng子来,再也不能想到到相对应的自由了。 这和前几天在成都举办的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成员大会又不一样,尽管自己在那儿也挂着名,可是那仅仅是一个名而已,科幻文学委员会是以一个人民团体的身份加入作协的,受作协管理的只是整体,个人却并不直接受体制的管辖,当然如果自己当了科幻文学委员会的主任则另当别论。 自己连管理科幻文学委员会所有成员的秘书都不愿意做,又怎么可能去做一个作协的会员呢? 所以要拒绝吗? 这可是巴老亲自提出来的,既然他了,那就明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加入到作协的,他一个作协的主席亲自向自己提出这件事情,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会不会有些叛逆呢?这可是自己的老师啊 戈文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饭桌的另一侧,李林一个劲的冲戈文使眼sè,想让他答应下来。 想想也是啊,作协主席做介绍人推荐入会,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你怎么还要考虑呢? 不过戈文自有自己的想和决定。 戈文在前世一直很崇拜的一位作家就是王b,这不仅仅在于欣赏他作品中的自由主义风格,对他来,他最欣赏的就是王b的那种生存状态。 王b是谁?一个辞职的人。想一想,在那个年代,辞职而写作 这意味着什么?拒绝了那份工资,切断了与权利体制的一切联系。比较一下在王b那个时代搞文学的,无论是写论文还是写写诗歌的,所有人都拿着一份薪俸、都拥有一个职称,除了王b。让戈文来,其实只有王b才是真正的专业作家。 对戈文来,王b的这种生存方式实在太令他向往了。虽然真正面对这种生活方式时,也许会有一种无形的心里压力,可他还是愿意去尝试。正是王b的生存方式告诉他,自由主义不仅仅是口里就是,重要的是需要去身体力行。不能仅仅把自由主义这个名词挂在口中就自己是自由主义了。自由主义不是用来谈论的,它是用来走的,就在每个人的脚板底下。它面对的正是权利体制,譬如学术体制、譬如作协体制。 这只是个人情感上的意愿,而最最重要的一就是——自己加入到体制中,对自己的理想有帮助吗?还是是掣肘? 加入到体制中,如果自己在作出出格的行为,会不会受到体制的包容? 加入到体制中,会不会让读者让公众丧失了对个人的信任? 加入到体制中,会不会让自己产生了惰xìng,就像前世的一部分作家那样? “对不起,巴老,我不想进作协。”戈文考虑清楚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了。 “哦,为什么?”巴金非常的惊奇,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作家拒绝加入到作协。 “那个……”戈文没办解释,自己考虑的东西起来就算不算是大逆不道,也没有办详细的和巴金一一述啊。 巴老看到戈文的神情,并没有为难他,尽管他的心中非常的失望。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是好的,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好了……我只是一个老头,千万别顾忌我的想……” 戈文深出了一口气,心里感动不已。 这就是文学巨擘出的话,多么真诚多么谦逊。对晚辈的不同意见没有阻拦没有生气,有的只是信任和勉励。 关于主角抄袭的问题: 不知道童鞋们看过的《最佳导演》没?戈文与《最佳导演》的主角其实是很类似的。 首先是代入感的问题,如果叛儿随便编一个名,然后大概写上几句简介,然后在写这篇如何如何的牛,引起了如何如何的轰动,大家看了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不是没有这样的书——都市老作者徐奇峰老大的《大冲击》也是一本描写作家的。他的这本书里主角创作的完全都是徐老大自己虚构的。我不知道徐老大这本书为什么写了不到六十多万就结尾了,不过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影响。 其次是叛儿没有jīng力也没有能力去让主角自己去创作、去创新。 如果能不抄袭,如果能自己想出关于、诗歌、散文的新颖创意、片段,我还会写什么网络,还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人一千字一分钱的收入每天晚上累的像个牲口似得码字? 我也有喜欢看的电视节目、电影和啊 以上是回答书评区那几个看完盗版,然后理直气壮的跑到书评区留言的书友们。 第182章 身份证 984年的3月18日,中国科幻文学委员会成立,同日颁发的中国银河奖上戈文得了个大满贯。 也就在这个月里,从北京回到上海的巴金给戈文带回来了一沓获奖证书,这是中国作家协会为了更有效的管理和统筹各类文学奖项,是中国作家协会试图打造的中国最具知名度和最具影响力的第一届鲁迅文学奖的获奖证书。 虽然戈文早已经得到了广大读者的认可和喜爱,得到了很多作家以及其他文艺界人士的认同,可是一直以来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荣誉,而这一系列的奖项无疑弥补了这一块短板。 这是戈文得到文学界认可的证明,也是他在中国的文坛确定了自己的文学地位的一个证明 而这一切里戈文穿越到这个时代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984年4月6日,国务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试行条例》,在这条试行的条例中这样写道—— 凡居住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中国公民,除未满十六岁者和现役军人、武装警察,以及正在服刑的犯人和被劳动教养的人员,均应申领居民身份证。居民身份证具有证明公民身份的律效力。实行居民身份证制度,是维护社会安定,建立良好社会秩序的需要,也是有效地保护公民合权益的一项重要措施。居民身份证登记项目包括姓名、xìng别、民族、出生日期、住址和有效期。在办理涉及公民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等权益事务时,公民可以此作为身份证明。 当戈文在这天的中午从电视上看到午间新闻所播报的这条消息时,不由的大为高兴。 第一代身份证已经出来了? 对任何穿越者来,身份的问题绝对是他们心的一件事情,戈文自然也不例外。当初因为《羊城晚报》的社论事件,他的不明身份曾差暴lù,最后是因为巴老的担保,才最终化险为夷。 虽然戈文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担心身份问题,可这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从电视上知道可以领身份证了,自然非常的高兴。 于是戈文便将自己的一些证件,比如上个月他去成都前,在《收获》编辑部开的证明信,比如巴老帮他在上海市公安局开的户籍……全部都带齐了,然后就兴冲冲的离开了家,骑着自行车直接往上海市公安局奔去。 按照午间新闻的,今天才是第一代身份证正式开始施行的第一天,那么一般的派出所估计还没有专mén的户籍民警,想要办身份证的话就只能去公安局了。 戈文赶到了公安局,进了主楼之后,就径自往上海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曹伟业的办公室走去。 起来,他和曹伟业打过的jiāo道还真不少,当初他被公安从《收获》编辑部带走时,带头的正是这个曹伟业;美国科幻代表团拜访他时,同样有曹伟业的陪同。虽然两人第一次接触时,戈文真的是被曹伟业那不苟言笑的样子给吓坏了,可是随着打得jiāo道越多,戈文知道这个曹伟业其实也是一个比较风趣的人,只不过他的工作给他披上了一层严肃的外表。 曹伟业正好在办公室,看到戈文进来,曹伟业的脸上lù出了一丝笑容,一边站起身给戈文倒水,一边向他问道:“文,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想起来你曹叔这儿来了?” 戈文从曹伟业的手中接过水杯,然后再次坐回到沙发上,才笑嘻嘻的道:“曹叔,我是想向你打听件事情的。” 曹伟业一愣。 “曹叔,我中午看中央电视台的午间新闻,上面咱国家从今天起就使用第一代身份证了,不知道这身份证该怎么办理呢?” “哈,你子倒是tǐng积极嘛”曹伟业往自己的办公桌上一坐,然后有些高兴的道:“不错,不错,能主动来公安局办身份证,你可是第一个人啊” “第一个?” 显然戈文的话jī起了曹伟业的一肚子牢sāo,见有这么贴心的人不由的就开始诉起苦来了:“其实这第一代身份证在三天前就已经可以办理了。可是一直到现在,除了我们这些公安之外,还没有一个市民主动过来办证呢我已经发动了各片儿的派出所民警去挨家挨户的劝,可惜没什么效果,很多人不是很理解这个身份证制度,他们觉得有户口就没有必要再办什么身份证……” 戈文了头,确实如曹伟业所,普通老百姓都是图省事,既然身份证起的作用户口都可以办到,他们才懒得办理什么身份证呢。况且办理身份证还要照相,照相就要jiāo钱,这更加让普通的老百姓们不乐意了。 “曹叔,这件事情急不来的,主要是大家现在还认识不到身份证的重要xìng,等他们知道了身份证可以给他们带来很多方便的话,那不用你们劝,他们就自己来办理了。” 曹伟业叹了一口气,了头,然后才问道:“那戈文你是怎么想起办身份证来了呢?” “呵呵,我上个月去了趟成都,曹叔你也知道的,现在出远mén都要单位的证明信,麻烦的很。如果有身份证的话,以后出mén就省事多了呢。”戈文解释道。 曹伟业深有感触的了头,就算他们这些公安外出办案也都要出具证明,确实对平常的生活工作带来很多不便。 “走吧文,我领你去办身份证去。”两人又唠了几句闲话之后,曹伟业就站起身冲着戈文道。 “曹叔,你忙你的,只要告诉我在哪儿办就成,我自己去。”戈文赶紧回道。 “没事,这些天我们政治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督促各单位的身份证推广实施工作,起来,你能主动办理身份证曹叔还得谢谢你呢……哈哈……” 曹伟业的玩笑让戈文无再推辞,于是他就跟在曹伟业的身后往楼下的户籍室走去。 国务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证试行条例》,那全国各地的公安局、派出所就得遵守,上海市公安局为此专mén设了两个办理身份证的公安。 本来以为这两人一定会忙得焦头烂额,搞不好还要临时从其他科室chu调人手来帮忙。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的出人意料,三天时间里,竟没有一个上海市的市民主动来办理身份证,就算让各区的派出所民警上mén宣传,也还是这样的结果。这倒让两个公安享受了非常悠闲的三天假期,让其他科室的公安大为嫉妒。 现在两个公安终于开胡了,一个人领着戈文去旁边的一个屋子里照相,另一个人则拿着戈文带过来的证明材料登记。 在等候了大概两三个时之后,戈文终于拿到了崭新的身份证,看着身份证上那个自信的头像,戈文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融入这个时代的痕迹终于越来越重了,他对于前世的生活终于开始越来越淡忘了 总有一天,我会完美的融入到这个时代,总有一天当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时,会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梦 戈文抬起头对一直张罗着的曹伟业以及那两个公安微笑着道谢,然后就有些坦然的走出了公安局。 从今天起,前世的戈文就消失了,有的只是现在这个义无反顾的想要实现自己梦想的戈文 …… 刚回到自己所住的楼附近,戈文就惊奇的看到院mén前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而自家的mén前《收获》的编辑李煜正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正聊着什么。 叮铃铃,戈文按响了自行车的车铃,然后直接跳下了自行车。 “李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正在和那个穿军装的人聊得正欢的李煜一侧头就看到了调笑他的戈文,他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你子现在是越来越坏了,编辑部不去,就连巴老那儿也不去,你子这是旷工啊” “嗯,看来我要和高林好好讨论一下某人这个月的工资了”李煜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可惜他脸上的微笑已经泄lù了他如此只是开玩笑而已,毫无杀伤力。 “喂,李叔,背后给人穿鞋可不地道哦。”戈文把自行车往院mén旁的围墙上一靠,就凑到了李煜的面前,笑嘻嘻的调笑道。 “赶紧开mén,少油腔滑调的了,找你有事呢。” “明明是你先开玩笑的嘛……” 戈文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mén,眼角的余光则向李煜身边那个穿军装的中年人看去。 两颗星? 这是个中尉? 戈文前世也曾了解过中国的各种军衔,自然知道两颗星就是中尉,一般副连职军官挂的就是这个衔。 难道找我的是这个军人吗? 这个军官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笔tǐng的军装,显得非常的硬朗帅气。 不知是察觉到了戈文的目光还是客气的态度,这个军官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183章 南京军区,空四师 果不其然,当戈文打开院mén之后,进到院子里的除了李煜之外,那个中年军官也一同走了进来。 而李煜看到戈文脸上的疑huò神情时,终于开始向他介绍起这个军人来。 “戈文,这位是咱们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下辖空四师的魏长征同志。” “哦,你好。”握着这个魏长征的右手,戈文的心中变得更加的疑huò起来。 南京军区? 空军司令部? 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戈文曾经对中国的军队有过一些简单的了解,所以他知道军区是中国政fǔ将自己的领土按战略区域设立的军队一级组织,负责辖区内诸兵种部队合同作战的指挥和所属部队的军事训练、政治工作、行政管理、后勤保障,领导辖区内的民兵、兵役、动员工作和战场建设等。 此时中国的军区共有12个,沈阳、北京、济南、南京、广州、昆明、武汉、成都、兰州、新疆、西藏、内méng古,这些军区都是以军区机关所在地命名。而在这些军区里北京、南京、沈阳、广州四个军区因旗下设有炮兵、装甲兵、工程兵、防空军、公安军……等兵种,成为了国内最大的四个军区,在军队中的地位非常的显赫。 南京军区所管辖的范围包括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省军区,上海警备区和若干军,机关就在南京市,至于这个空四师在哪儿,谁知道呢。 三个人进了屋子,戈文把李煜和这个魏长征同志都让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然后才忍不住把自己心中的疑huò道了出来。 他看着魏长征很直接的问道:“不知道魏同志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我们好像不认识啊。” 坐在沙发上的魏长征身体tǐng得笔直,大檐帽被他反手托在掌心中,此时听到戈文的问话,他微笑着看着戈文解释了起来:“戈文同志曾在上个月的《解放军文艺》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吧?其实我这次来是和这篇有关的。” 《解放军文艺》?? 哦,是那篇书名叫做《全频带阻塞干扰》的科幻吧 “这篇怎么了?”听了魏长征的解释,戈文依然有些不解。 为了一篇科幻就找上mén来,这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你喜欢这篇《全频带阻塞干扰》?”没等魏长征回答,戈文又接着问道。 “不错,这篇确实写的很好,尤其是关于军事方面的描述非常的有感染力、非常的传神第一次看的时候,我们部队的很多同志看的都有些热血沸腾起来了。” 魏长征的话听到戈文的耳中,让他一阵高兴。 没想到自己的读者竟然还有很多解放军呢 然后他就又听到魏长征的话—— “不过相对于戈文同志你所描写的战争场面,我对这篇中提出的一些崭新的概念更感兴趣,比如——电子信息战争……” 魏长征一边着,一边密切的关注着戈文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意外,当他提起电子信息战争时,戈文的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 “戈文同志,你的这篇《全频带阻塞干扰》在《解放军文艺》上发表之后,在军队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最让广大官兵产生兴趣的是你在所提到的一些军事概念——武器系统信息化、指挥自动化、信息战场全维化、侦查与反侦察、干扰与反干扰、摧毁与反摧毁……很多部队的同志们在训练之后的最大一个乐趣就是坐在一起讨论你这篇中的这些个概念,大家对你中所的电子信息战争等理论能否出现在将来的战场上各执一词、议论纷纷。 “现在这股讨论的热cháo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基层官兵们那儿了,就是我们空四师的指战人员、我们南京军区的军事专家,甚至其他军区都在积极的探讨着这个问题……” “我这次来上海其实就是受上级领导的指示,想要请戈文同志你去南京军区参加一次会议的”魏长征将自己找戈文的目的了出来。 “去南京?”听到魏长征的话,戈文大感意外。 当初戈文在写这篇《全频带阻塞干扰》的时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向文学界、评论界、科学界科普界来证明科幻就是纯文学,所以他才借鉴了后世刘欣慈的一篇同名的创意写下了这篇文章,因为刘欣慈的那篇发表在《科幻世界》上的同名科幻确实是非常优秀的科幻作品。 而戈文在写这篇的过程时,虽然借鉴了刘欣慈的创意,可是其实已经和刘欣慈的那个版本有了非常大的不同。 一方面戈文并没有那么好的记忆将刘欣慈的那篇完整的记忆下来,所以写的时候,文字、故事情节都是他自己的创造,只不过是借用了刘欣慈那个版本的创意而已,要知道刘欣慈写的主角可是俄国,而他所写的却是中国(戈文并不知道刘欣慈还写过一个中国版)。 另一方面却是戈文在写的时候,将自己记忆中的战争理论,就是后世所谓的电子信息战、网络战、超限战等概念都融入到了这篇之中,毕竟这篇是军事科幻,所写的军事情节最好也要有未来xìng和前瞻xìng。 所以,戈文在写这篇的时候,未尝没有故意泄lù天机的意识。 不过这天机竟然能够引起广大部队官兵的热议,甚至引起南京军区高层领导的注意,还要请他这个作者去开个什么会,这样的结果还真是戈文想都不曾想过的。 魏长征的话让一边的李煜听得也是大吃一惊,一篇竟然引来了军队的邀请,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少见呢 魏长征最开始是去《收获》编辑部找戈文的,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李煜见他似乎很急切,就主动领着他来戈文的家里。 李煜知道魏长征找戈文肯定是有事情,不准还非常的重要,不然一个南京的军官会大老远的开车来上海吗?可是魏长征找戈文具体是什么事情,李煜还真不知道。 现在了听魏长征,李煜才恍然大悟起来——竟然是一篇引起的 戈文这子也太能折腾了 李煜对戈文的才华早已心知肚明,而从现在开始,他也对戈文的折腾劲感到了无比的佩服。 魏长征了头,表示刚才戈文听到的确有其事。 “什么时候走?” “会议的时间是在三天后,所以我们最晚明天就得动身。”听到戈文的话,一直都彬彬有礼的魏长征第一次lù出了一丝高兴的神sè来,虽然之前他的脸上也有微笑,可是那都是客套的,像是外jiāo上的礼貌一般,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好吧,我去。”戈文回答道。起从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他的活动范围也仅仅是在上海而已,只有前些天跑了一趟成都。 去南京,还是所谓的军区,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呢 接下来三人坐在客厅中随便的聊了起来,不久李煜见没自己什么事就起身告辞了。 而魏长征则留了下来。 等将李煜送出去之后,戈文这才看着同样站在一边的魏长征问道:“魏同志刚才有些话是不是不方便呢?你们让我去开会,到底是开什么会呢?” 魏长征的脸上又浮起了淡淡的微笑,“虽然不是什么机密,不过军事上面的事情无关的人没必要多听。” “其实是这样的,”魏长征的脸sè一正,然后看着戈文认真的道:“《全频带阻塞干扰》不仅在各地部队的基层官兵中引起的巨大反响,也得到了我们空四师的中高层指战人员以及军事科研人员的认同。所以在十天前,我们空四师向南京军区司令部递jiāo了专项发展方案,对《全频带阻塞干扰》一文中的所提出的新军事理论进行研究。目前这个方案已经提jiāo了上去,正式的审核会议会在三日后举行。所以我们的师长和政委想和你见见面,他们想听一听你的看,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希望你同样可以参加三日后在军区司令部大楼所举行的会议。” 原来如此 戈文这才nòng清楚事情的原委。 “只是我只是一个作家而已,我不懂军事,所以你们不要指望我能起到什么作用” “没关系,更准确的,我们只是希望邀请你去到我们空四师去参观、访问,这也算是军民联欢吧……” 魏长征不以为然的低声道:“我们也没有指望一个作家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只是我们政委想要和你见见面聊一聊而已。” 虽然魏长征的这句话是自言自语,可是戈文还是依稀听到了这句话的内容,然后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是吗?一个作家就不可能懂军事吗? 或许你忘记了科幻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学,或许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呢。 第184章 美好的愿望 这个魏长征一直都保持着微笑,不过这种微笑却给人一种高傲的态度、给人一种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一开始戈文还以为此人的xìng格就是如此,不过现在戈文才nòng清楚了,这家伙是在看不起自己啊 魏长征的骄傲或许是来源于中国空军这个群体象征的力量,可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则一定和他刚才自言自语的那句话有关 虽然与魏长征见面才仅半天的时间,不过戈文还是基本上了解了这个职业军人的xìng格——傲娇、自信还有那么一瞧不起普通老百姓的心眼。 哼,自大狂,早晚要让你知道一下老百姓的厉害 戈文在周围嘈杂的轰然声中,又狠狠的盯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魏长征,然后他就呕的一声又低下头对着手中的塑料袋吐去。 此刻他正坐在从上海飞往南京的飞机上。 魏长征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中**人,或许是因为他是空四师的职业飞行员的缘故,魏长征在保留了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之外,话做事还非常的严谨。 在戈文答应要去南京之后,魏长征就寸步不离的呆在戈文身边,而在面对戈文的质问时,更是面不改sè的始终保持了微笑,最后直让无奈何的戈文在林一铭回家后打过招呼、带了几件衣服,就上了他开来的军车,直接杀往上海驻军的驻地,然后两人就登上了一架军用飞机。 虽然不知道这架飞机到底是什么型号的,不过戈文可以保证的是—— 这架飞机的年龄绝对超级古老 前世戈文不是没有做过飞机,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乘坐部队的军机,可是这轰鸣的响声、巨大的颠簸以及飞机上那可以是简陋的座位,都让戈文痛不yù生,吐得是昏天黑地。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魏长征——他竟然找了一架训练机 当夜幕降临,飞机降落到了南京市郊区空四师驻地的机场。 有几个已经收到通知军官特意过来迎接戈文,可惜这时候戈文已经就快要虚脱了,所以那几个军官是谁,他们了些什么,他都一无所知,只能晕头晕脑的任人摆布。 看到戈文的样子,那为首的军官眉头一皱,狠狠的盯了一眼扶着戈文的魏长征,然后才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勤务员道:“候,马上把戈文同志扶到师里的卫生队去,让田主任好生招待我们的客人。” 然后戈文就被两个非常强壮的军人搀到了坐落在机场主干道最边上的卫生队。 整个晚上,戈文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般耳边响着巨大的轰鸣声,肚子里更是翻腾的厉害,这股子劲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一早才好多了。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像是在医院之中,整个屋子不大,通体雪白,白sè的墙、白sè的chuáng单被罩、白sè的chuáng头柜、白sè的板凳…… 我x,我这是在哪儿? 戈文一下子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然后他才慢慢的回忆起了昨天的经历。 没想到自己竟然晕起机来了? 戈文苦笑了起来。 然后房mén开了,一个年轻的圆脸的穿着护士装的nv孩子走了进来,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乘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两个雪白的馒头以及一碟咸菜。 闻到那股子香味,戈文的肚子不由的咕咕的响了起来。 这个nv护士也听到了这突然在屋子里响起来的声音,她的脸上憋着笑意,然后将托盘放到了chuáng头柜上,然后道:“你好,我是卫生队的nv护士曹雪晴,这是你的早餐。” “谢谢。”戈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那个nv孩子似乎要离开,他也顾不上什么客气,赶紧问道:“曹护士,请问我这是在哪儿?是魏长征同志送我来这儿的吗?” “这是空四师下属的卫生队,你是昨天夜里被李政委的警卫员送过来的。” 戈文了头,等那个护士出去,才声的骂骂咧咧起来,真他**的丢人。 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水米未沾,再加上下午坐飞机吐得连胆汁都快传来了,早已饿得难受之极,此刻看到chuáng头柜上的早餐马上狼吞虎咽了起来。 好久,戈文才靠着chuáng瘫在那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真舒服 就在戈文打算起来找个地方洗漱时,房mén又被推开了,有三个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魏长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龄有四十多岁的穿着军服的中年人,中年人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警卫。 魏长征看到戈文醒来了,脸上又浮现起了那淡淡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笑容,然后他往旁边一站,给身后的中年人让出位置,然后就冲着戈文道:“戈文同志,这位是我们空四师的政委李长天。” “戈文同志,欢迎你来到我们空四师啊”还没等戈文从chuáng上坐起来,这个魏长征嘴里的政委李长天就带着满脸的温和笑容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更是握住戈文的右手,热情的打起了招呼,“条件简陋,还请戈文同志你多多见谅啊。” “李政委你好。”李长天如此的热情,和魏长征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戈文不由的有受宠若惊起来。 一个师的政委,这再往后搁几年就是大校吧?啧啧,离将军也就一步之遥而已。 “戈文同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昨天迎接你的时候,看你晕机很厉害啊,没有事情吧?”李长天关切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长天了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魏长征道:“魏队长,从今天起你就暂停训练,专mén负责招待戈文同志,带他好好参观一下我们的空四师。” “政委这怎么行?”魏长征听到李长天的话,不由的大吃一惊,马上表达了自己的抗议,“我们中队这几天可正在训练战斗队形呢” “这是命令。” 别看李长天看戈文时面sè和蔼的好像隔壁家的大叔,可是和魏长征起话来却是非常的严厉,眼神一瞪,就让魏长征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敢再反驳。 “是。”魏长征回答的有气无力。 虽然不满意魏长征回答的态度,不过李长天也懒得理会这个刺头,他又回过头看着戈文笑道:“戈文同志,你今天上午好好休息,等下午让魏长征带着你好好参观一下我们的驻地,可以去我们的机场看看,那里可是我们的战斗机呢。” 戈文了头。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过来看你。”李长天着又拍了拍戈文的肩膀,然后就微笑着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戈文和魏长征两个人。 “这么,我可以在空四师到处走动了?”戈文看着魏长征问道。 “可以,不过必须在我的陪同下,有很多地方都是军事重地,不允许外人参观。”魏长征脸上那淡淡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有件事我很奇怪啊,你们空四师是空军,为什么要关注这些电子信息战之类的理论呢?我觉得陆军才会更关注这些问题的呀?” “陆军?哼……”听到戈文的问题,魏长征冷哼了一声,“就像你那篇中所写的那样,现在陆军的主流思想还是人民战争理论,还是过去的那一套老思想这一套在79年的对越反击战已经证实是有问题的了,可是陆军这种陈旧的战术依然很有市场,依然还有很多人坚持……他们如何能和我们空军比?” “空军从来都是高技术军种,文化大**之后,我们空军成立了一大批军事学院,我们不断的调整训练任务、培训体制,所有部队的干部都有相应的院校培养。初级指挥军官按中专、大学专科、大学本科3个层次培训,专业技术军官按中专、大学专科、大学本科、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5个层次培训。你知道我们连队的飞行员都是什么学历吗?最起码是专科陆军有多少这样的高学历人才?” 魏长征起空军来非常的自豪,不过他的这种唯空军才是老大的想让戈文很是不爽。 “我们空军要想打胜仗,除了训练之外,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先进的技术装备以及各种先进的战术理论吗?雷达情报、通信导航、领航引导、航空管制、气象预报……对了还有抗干扰能力,这些对空军来都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们师才在认真讨论了你的那篇之后,打算专mén立项研究……”魏长征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总有一天,我们空军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空军的”魏长征下了结论。 虽然对魏长征的态度有些反感,不过听到他这样的雄心壮志后,戈文倒在心中产生了一丝欣赏—— 不错,只有有这样的雄心,只有为了远大的梦想而努力去实践,才能真正的成 其实我也希望中国的空军可以最强 不仅如此,我还希望中国的陆军、海军以及其他一切军种都是世界上的第一强 只有这样才能让中国理直气壮 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那些对中国心怀恶意的其他国家 只有这样才能作为我们中国崛起的最最坚强的后盾 第185章 杀气,牺牲和骄傲 戈文出了卫生队才知道自己这一夜一上午都是在一个二层的苏式筒子楼里。 这座楼外绿树环荫,风景非常的幽静,可惜从远处的机场上传来的各种飞机起飞降落的声音破坏掉了这份宁静,这也让戈文回想起昨天夜里的轰然声到底是何动静了。 住在这样的地方时间长了会神经衰弱吧? 戈文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栋楼,然后就和魏长征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会呆在军营,这个地方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半,因为李长天政委的命令,魏长征即将开始带着戈文去参观空四师。 军用吉普车出了卫生队,出了机场,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往荒野处奔驰着。 戈文非常的奇怪,这个魏长征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机场早已经过了啊? 他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哦,今天是我们师接收新兵的日子,我先带你去新兵训练营地去看看。” 魏长征面不改sè的回答让戈文不由的有些腹诽,明着是带我参观,其实是办他自己的事啊 气恼之下,戈文也懒得在搭理这个有冷的家伙。 军用吉普车直接开了大概有半个时才进入了一个坐落在山脚下的军营。 刚通过mén卫的检查进了军营,戈文就看到一百多名穿着军装的士兵正在长满杂草的靶场上站军姿。 看到一辆老旧的吉普车开了进来,这些士兵都向这边望了过来,而他们的动作也引来训练的军官们的大声斥责。 “这就是你们的新兵吗?”戈文用手指着那些在军官的训斥下又重新恢复了严肃状态的士兵,大声的问道。 “不错,靶场上的一百二十三个士兵就是今年三个团级单位和一个师部今年仅有的新兵”魏长征没有回头就径自回答道,他的语气非常的骄傲。 “这么少?”虽然并不清楚一个师一年到底要招收多少兵员,可是戈文还是知道一百多人一个师绝对不应该是个正常的现象。 “少?”听到戈文的自语,魏长征终于回过头来,他撇了一眼戈文,然后才自傲的道:“你知道这些士兵都是什么学历吗?他们中学历最低的也是高中毕业,这七个高中毕业生无论是脑筋还是身体都是超级bāng的,其余一百一十四人中,普通专科学校毕业的士兵三十二人,大学毕业的士兵十八人,其余六十四人都是军校毕业生。这一百二十三人可以是整个华东地区最适合当飞行员的士兵,是从所有从军士兵中jīng心挑选出来的你知道这些士兵在分配后的待遇是什么吗?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将直接跨过士兵的级别,直接晋升成低级军官,他们将享受到全中**队里数一数二的待遇,当他们退役后,他们将会优先分配到地方上去……” “所以请你将你那狭隘的想抛掉空军并不是陆军,空军是全中国技术含量最高的兵种,就算是海军也比不上,我们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是天之骄子” 听着魏长征的话,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气恼,这家伙绝对是一个空军至上者,竟然如此的骄傲,根本看不上陆军和海军,这是个自大的家伙 戈文想到了后世在网络上曾经看过的一条顺口溜,不由的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道:“怪不得听老百姓呢……” “什么?”魏长征有了一丝好奇。 “陆军土,海军洋,空军是个大流氓” 戈文所的这条顺口溜这并不是空军真的是流氓,这是后世形容空军的条件好、待遇高,入党、考学、转志愿兵的机会多。 没想到现在空军就有这么厉害的待遇了 吱—— 魏长征一脚踩到了刹车之上,吉普车在军营的柏油马路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停到了马路当中。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靶场,开到了半山腰上的建筑群前。 “你”魏长征侧过头用目光死死的盯着戈文。 戈文突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气息牢牢的锁定,不知为何他的头皮突然发麻,身上更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非常的让人恐惧。 戈文涌到嘴边的嘲笑又压回到肚子里。 魏长征一言不发的盯着戈文看了将近一分钟,然后才冷哼了一声,又发动了吉普车往马路边上的建筑群开去。 戈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犹有余悸—— 这个——就是杀气吗? 戈文不敢在继续开玩笑了,真要是惹máo了这个魏长征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吉普车开到了一个二层的苏式筒子楼前停下,然后魏长征径自打开车mén下了车,然后一句很刻板的话才传到了戈文的耳中。 “我们到了,下车。” 戈文一边在心中腹诽不已,一边跟在魏长征的身后进了筒子楼的一个房间中。 屋子里烟气缭绕,几个穿着将官军服的中年人正在一张大办公桌前忙碌着。 魏长征进了屋就来到一个中年人的身前,一个敬礼立正之后,就将戈文介绍给了他,然后这个中年人了头,就走过来和戈文握手。 “你好戈文同志,我是空四师的参谋长胡三民,欢迎你来我们师参观访问。” 这是三号领导啊 “这是我的荣幸。”戈文赶紧客气的回应着。 刚才经魏长征那一吓,才让戈文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是和什么人打jiāo道。 现在的部队可和前世他接触过的一些军人不同,现在的很多军人那可是真刀实枪的在战场上打过仗,经历过枪林弹雨,是真正的铁血军人所以对这些人是应该保持一些拘谨和敬意的,哪怕自己并不认同他们中的一些人的看。 “魏啊,我听李政委你不是带着戈文同志去咱们师参观吗?你怎么带他来这里了?这里有什么可以参观的”和戈文唠了几句,胡三民转过头向一边正在和一个伏在桌子上的参谋低声着什么的魏长征问道。 “参谋长,明天那些新兵不是就要分配了吗?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新兵是怎么分配的。您也知道我们中队上个月退了三个队员,现在缺员的最严重,所以今年分配新兵一定要由我们中队先挑”听到胡三民的问话,同样伏在桌子上的魏长征腰板一tǐng,然后转头看着胡三民大声的回答道。 “胡闹新兵分配那是有师参谋部来决定的,哪能由得了你做主”胡三民脸sè一板,“这事你少cào心,参谋部会考虑你们中队的情况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带着戈文同志好好的参观一下我们师,如果他不能满意的话,到时候我唯你是问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参谋长”遭到胡三民的训斥,魏长征一个立正大声的答道。 胡三民这才了头,又转头看着戈文微笑着道:“戈文同志,我还有工作,就让魏长征同志带去你转转吧。” “您忙您忙。”戈文赶紧回答着。 胡三民了头,然后又对着魏长征板着脸道:“今天下午不是有新兵们的联欢活动吗?你一会儿就带着戈文同志去看看。” “是,参谋长”魏长征又是一个立正。 等出了屋,上了车,戈文有些心看着脸sè发青的魏长征问道:“魏队长,刚才你们参谋的联欢活动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军营就是我们空四师的新兵训练基地,明天这些新兵就会分配给各部mén,所以今天下午会给新兵组织一场联欢活动欢送他们。”魏长征一边拧着车钥匙,一边不耐烦的回答道。 看着魏长征发青的脸sè,戈文的心中突然涌起了的高兴——让你再开差,办公事的时候还想兼着sī事,这下挨训了吧? 不过他的心中也对刚才魏长征对参谋长胡三民所的话产生了巨大的好奇,所以他张口问道:“魏队长,刚才听你你们中队退了三个队员,他们是退役了吗?” 这时候,魏长征已经发动起吉普车来了。 听到戈文的问话,魏长征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带着一丝沉痛的语气道:“是的,他们是退役了,尽管他们自己并不想离开军队,不想离开空四师” 魏长征的语气非常的奇怪,退役就是退役,哪能由得了个人做主?所以戈文又接着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牺牲了” “呃……”戈文怎么也没想到魏长征竟然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该怎么问。 “我记得我和你过——空军要想打胜仗,除了训练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先进的技术装备以及各种先进的战术理论。为了能够让我们的空军成为世界上最强的空军,我们一直都在m索和研制自己的装备、自己的战斗机。上个月他们三人在一次试飞新研制的改进型战斗机的试验中,因为承受不住高难度的阵型演练,飞机坠落,他们三人全部牺牲。他们是我手底下最优秀的士兵,是全中国最优秀的驾驶员……” “好像没在新闻中听过啊?”戈文惊讶的叫了起来。 魏长征并没有理会戈文的惊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中国的空军从来都不缺乏牺牲,中国的空军也从来都不缺乏血xìng,为了我们的飞翔梦,为了我们祖国的领空不被侵略,为了我们祖国的强大,我们所做的并不比陆军少所以我为什么不能以自己的身份自豪?我不仅自豪我是一名解放军军人,我更骄傲我是一名在蓝天上驰骋的中国空军” 第186章 中**人 魏长征的声音一开始很低沉,孕育着深深的悲痛,可是当他到他以自己的空军身份而自豪时,则已经变得异常的坚定,就连戈文也在一时之间被他的坚决所打动,心中涌起了一阵敬佩来。 然后魏长征就开动了吉普车,然后戈文就清醒了过来,原来魏长征的骄傲来源于此 虽然戈文依旧不赞同魏长征的观,可是他心中的那丝反感却开始消失了。 魏长征确实是一个真正的中国空军 当吉普车再次回到了靶场之时,那些新兵们依然笔直的站立着军姿,几个教官在人群中穿梭着,并不因为这是最后的一次cào练而又丝毫的放松。 魏长征将车停到靶场边上,和戈文吩咐了几句,就跳下车往靶场中央走去,而看到他也有一个军官迎了过去,两人嘀咕了一阵,然后魏长征就朝着站在车前的戈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还有五分钟,训练就结束了,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然后和这些士兵们一起参加新兵联欢,你觉得怎么样?”魏长征等戈文走了过来就到。 “好的。”戈文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目不斜视保持着立正状态的士兵们,一边随口道。 眼前的场景让他想到了前世他参加大学军训的日子,同样的立军姿,同样的汗如雨下。 “这位是新兵连连长耿通,是负责这些新兵训练的负责人。”魏长征向戈文介绍他身边的那个军官。 “耿连长你好,我是戈文。”戈文握住了耿通的手,然后就发现耿通的右手长满了大茧,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老军人。 “哈哈,久仰大名了,戈文同志,我可是看过很多你的啊尤其是那篇《全频带阻塞干扰》看得我热血沸腾啊”耿通这人一看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xìng格,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大声和爽朗,以至于不远处那些正在站军姿的新兵们都听到了。 戈文?《全频带阻塞干扰》? 和耿连长话的是戈文? 那些已经再把场上训练了四五个时的新兵们听到耿通的话,不由的都向这边看来。 尽管他们这些新兵华北地区的各个城市、农村,可是不管是哪一个人,都有着极高的学历,读报看杂志几乎是所有人都有的习惯,所以戈文是谁,他们当然认识,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更是把戈文当做他们的偶像,当做他们jīng神上的导师呢。 于是这一百多号新兵们都纷纷的转头向戈文看了过来。 然后有上海的士兵认出了戈文,当初那份《新周晚报》上可是刊登过戈文的照片呢他们兴奋的低声的议论了起来。 “真的是戈文” “真的是他” “他怎么来这儿来了?难道他也是来当兵的?” …… 而听到身边有战友确认,其他士兵不由的更是兴奋,于是原本肃穆的训练场面有了响动,军姿站歪了,议论声更是在低声的流转着。 这突然而然的哗然,引起了那些教官的不满,他们大声的呵斥着这些新兵,有些教官更是直接就用脚踹了过去。 被这么一镇压,新兵们只得将心中的兴奋压抑住,一个个又板着脸去站军姿,可是他们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不远处的戈文身上。 戈文几人也注意到了新兵们的哗然。 耿通黑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这些新兵蛋子真让他丢脸 魏长征也是皱着眉头的看着不远处的躁动,然后对耿通好不留情面的道:“耿连长,这些新兵们的基础训练看来不是很扎实啊” 听到魏长征的话,耿通的脸上更是闪过了一丝惭愧,他有些恼怒的扭头盯了一眼那些新兵——可惜今天就是训练的最后一天,不然老子非得好好cào练一下你们这些新兵蛋子 戈文则感到了一丝有趣,没想到这些新兵里也有我的读者呢 看到魏长征的话让耿通有些恼怒,戈文赶紧chā了话进去,“耿连长,这些士兵都训练些什么呀?我看到这靶场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训练器械啊” 这确实是戈文心中的一个疑问,他现在就在靶场的训练场上,可是他把四周看了个遍依然没有看到任何特殊的训练器材,这可和他想的不一样。前世他可是在电视节目中看过一些关于飞行员训练的场面,开飞机对身体的要求非常的高,飞行员总要用一些非常特殊的训练器材来训练自身的身体素质,比如飞行员可以钻到里面天旋地转的环形双杠、空心金属球…… “呵呵,这些士兵只是在我这儿进行三个月的基础训练,训练的内容和陆军、武警部队的训练基本上都是大同异的,不外就是思想政治学习、部队的条令条例、队列、体能、擒敌、战术等军事训练……”耿通热情的介绍着,他对戈文的善解人意非常的有好感。 而被戈文这一打岔,魏长征和耿通之间的古怪气氛也顿时化解了。 耿通当然知道魏长征是什么xìng格,这家伙在整个空四师都是出了名的冷和傲,这家伙从来都是有一一有二二,就算见了领导他也敢个一二三四来,只不过仗着他的飞行才华,就算是领导也不会因此而处分他。 其实被魏长征如此当面责问,耿通是并不介意的,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毕竟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啊。 好在这个戈文比较识情趣 耿通继续向戈文介绍着:“你的特殊训练器材应该是指专业训练吧,这些都是要等他们分配到各部mén之后才会进行的……” “原来是这样啊哈,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呢。”戈文微笑着道。 “哈哈,看来就算是大作家也有不明白的事情哇。”耿通再次爽朗的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耿通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然后对着戈文和魏长征道:“训练的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 耿通站在了新兵们的面前,他的身后是其他教官们。 “士兵们,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马上就要结束了。现在我不是你们的训练长官,我只以一个老军人的身份来和你们几句话……” 耿通的声音非常的有力,可是在场的新兵们早已被耿通等教官们身后不远处的戈文所吸引住了。 那个人就是戈文? 写了《一代人》、《道士塔》、《乡村教师》、《全频带阻塞干扰》的戈文? 好像和我们的年龄差不了多少啊 “既然你们已经参军,那你们以后就再也不是平民了,你们是共和国的守卫者、是一名真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军战士,你们的使命就是保卫国家,保卫人民……”耿通的话依旧jī昂而有力。 而听到了他慷慨jī昂的声音,在场的新兵们也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来,投到了耿通的身上,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开始认真了起来。 “巩固国防,抵抗侵略,保卫祖国,保卫人民的和平劳动,是我们解放军的神圣使命,也是我们这些军人价值的集中体现。这种价值既突出体现在一旦战争爆发能够经得起血与火的考验,最终赢得战争上,又更多地表现在和平时期严阵以待,提高战备水平,增强威慑力量,最终遏制战争上。 对军人来,没有和平时期,只有准备打仗时期和赢得战争时期。打仗的目的不在于战,而在于胜;胜利的实现不在于人们的良好愿望,而在于强大的实力。我们这些军人之所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进行艰苦的、枯燥的甚至是残酷的训练,之所以马不停蹄、毫不懈怠地追赶世界新军事**的cháo流,是因为我们深知,只有这样,才能使居心叵测的敌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这样,才能战胜一切来犯之敌,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维护祖国的主权尊严和领土完整,也只有这样,才能为我们的人民争取到和平安宁的生活……” “我希望你们能够以自己的身份为荣,我希望你们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解放军战士” 任谁也没有想到耿通这样的直爽汉子竟然能出这么一段深刻的话来,新兵战士们惊讶了,戈文惊讶了,就连一直都心事重重的魏长征也惊讶了。 于是等耿通刚一完话,在场的所有人都jī动的鼓起了掌,耿通的话的太好了,不仅解释了军人为何要日复一日的进行枯燥的训练,更是jī发起所有人的军人荣誉和自豪感。 戈文轻轻的拍着手掌,从耿通的身上他看到了中**人的身影,看到了那无数为了中国崛起而奉献出自己生命的**军人,看到了那无数守卫着中国边疆、为了国家而放弃了自己的家的解放军战士,看到了那无数每日m爬滚打严阵以待时刻准备着拔刀亮剑的中**人 中国因为有了你们的存在才如此安宁呢 戈文的目光注视着那个站在新兵阵前的庄严的敬礼的身影,然后有侧过头看了看身边沉默的魏长征,然后在心里暗暗的摇了摇头—— 还是喜欢耿通这样的军人的。 第187章 与新兵一起联欢 “立——正”耿通粗犷的声音在那连绵的掌声中分外的有力,而听到他的声音,早已在这三个月的训练中形成了条件反shè的一众新兵们顿时放下了挥舞的双手,身体一tǐng就站的笔直。 耿通看着眼前的这一百二十三名严阵以待的新兵,终于lù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稍息” 等新兵们都稍息之后,耿通大声的道:“现在我宣布——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现在正式结束大家——解散” 耿通刚一完,就jī起了所有新兵的高声欢呼。 “解放喽” “我们是军人” “空四师万岁” “中国空军万岁” …… 耿通看着他面前的新兵们兴奋的大声叫着嚷着、他们互相搂抱在一起,将军帽高高的抛起……不由的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戈文和魏长征走了过来。 “戈文同志,一会儿的新兵联欢是在大食堂,你和魏队和我先过去吧。”耿通向戈文征求意见。 “好的。”戈文将注视在那些活蹦luàn跳的新兵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然后了头。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食堂,我可是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你呢。”耿通爽朗的笑了起来。 三人转身就打算离开,可是没等他们走几步,就很快的被一大群新兵们围住。 “干嘛?想造反吗?”耿通脖子一粗,把双手往腰上一chā就打算要发飙。 耿通身为新兵连连长,每天将这帮新兵当孙子一样训斥,早已让这些新兵有了心理yīn影,所以当他那训人的架势一摆出来,就让围住他们的一众新兵不由自主的齐齐推后了几步。 然后一个新兵壮着胆子,盯着戈文有些怯怯却又有些兴奋的问道:“请问你是戈文吗?”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原本打算训斥这些新兵的耿通停住了嘴。 这帮hún子,竟然也是戈文的读者?一个个嘴巴tǐng牢的嘛,看来平时的思想jiāo流算是白上了 耿通一把拉住魏长征往后退了退,让出了戈文身边的位置,既然已经结束了训练,让这些新兵蛋子稍稍轻松一下吧。 “对,我是。”戈文微笑的对着这个新兵了头。 他一承认自己就是戈文,就让一众新兵们兴奋不已。 “我就他是戈文嘛” “真是太好了” “戈文你怎么来这儿了?” …… 戈文被这些新兵们的热情感染了,他微笑的一一回答着这些新兵们的问题,起来这些新兵大多数人的年龄都比自己那么两三岁,可是他们为了祖国、为了人民,都自愿参军入伍保家卫国,这样的赤子之心真值得所有的人敬佩。 戈文从来都比较重视自己的读者,更何况是这么一群特殊的读者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耿通终于等的不耐烦了,他走了过来,大声的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赶紧都给我回去换衣服去,联欢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要迟到” 看到很多人不情不愿的表情,耿通接着道:“戈文同志一会儿也会参加联欢,想要和他聊天就等到了联欢会在找他都快回去换衣服……” 听到耿通这样,一众新兵才在欣喜中扭头朝着自己的班房跑去。 “这帮兔崽子”望着撒丫子跑走的新兵,耿通碎碎念了一句,然后才又接着带着戈文和魏长征往食堂方向走去。 新兵连的食堂很简单,众多的桌子和板凳摆在食堂的中央,只有最东边靠近打饭的厨窗前空下了很大一片地方,那儿已经搭起了一个型的舞台,铺着红sè的地毯,中间还立着一个金属话筒,倒也有那么一模样。 等戈文和魏长征、耿通三人一边聊天一边走了进来。 “耿连长,这批新兵中综合素质最高的三个新兵是谁了?”魏长征的脸上又浮现起那淡淡的笑容。 “魏队你打听这个消息干什么?”耿通很是奇怪。 “这你别管,我就是问问而已。” “这一届的新兵整体素质都很好,最好的是一个叫做田文建的大学生,不过这子或许是因为大学生的缘故,个xìng很强,很不好带啊……对了还有一个军校的毕业生王伟也很不错……” “田文建?王伟?”魏长征若有所思。 戈文听着耿通和魏长征两人的对话,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看来魏长征这家伙是打算要sī下和这些新兵接触呀,真是贼心不死怪不得这家伙这么痛快的与自己一起参加这次新兵联欢活动呢,原来还想着sī事公办 食堂中已经有一些教官正在指挥着新兵安排座椅板凳,见到耿通进来,这些军官都一个立正,向他敬礼。 先前在来食堂的路上,戈文已经从耿通的口中了解到像这样的新兵联欢活动是空四师的传统,主要是空四师所辖的各部并不都在一起,两个团和师部都是分散在华东各地的,所以新兵结束了训练,就会被分到各单位,以后相互间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少,这也是一种凝聚向心力的措施。 一百三十二人的新兵连分配的单位并不一定都是空军飞行员,地勤、警卫连、师部等等单位也都需要兵员补充,所以每一次的新兵分配总会引来很多矛盾,新兵和部队之间的矛盾、部队各单位之间的矛盾…… 也难怪魏长征如此热心了,人家这是先下手为强啊 耿通回了一个礼,就让那些教官继续工作,而他则领着魏长征和戈文径直来到了离舞台很近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戈文同志,我老耿先给你提个醒啊,一会儿你也很可能要上台表演节目呐。”耿通一坐下来就看着戈文道。 戈文收回了打量食堂的目光,惊奇的道:“我又不是你们部队的人,怎么也要表演节目呢?” “哈哈,这是我们空四师的传统,在这个联欢活动中不分地位,不分年龄,只要新兵们提议,基本上都会上台。刚才我可是看到那些新兵们对你的热情了,你觉得你会逃脱掉他们的调笑吗?”还没等戈文回答,耿通就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戈文不禁苦笑一声,“你们对新兵们的放纵也太厉害了吧?这怎么和我了解到的部队不一样呢?” “你了解的是陆军吧”魏长征撇了撇嘴,“这儿是空军,一个没有创造力和jī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空军士兵” 戈文被魏长征呛了一下,他打算要反驳一下魏长征,可是联想到来之前魏长征的杀气,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戈文不反驳,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不反驳,耿通听到魏长征的话就很不乐意,“老魏,整个空四师都知道你这家伙唯空军至上,可是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表lù出这一,好歹我也是野战军过来的人陆军怎么了?光靠你们空军,中国早就被鬼子灭了,光靠你们空军能打赢抗美援朝的战争吗?没有陆军,空军就是个球……” 不知道是因为魏长征有求于耿通,还是魏长征没办反驳耿通的话,总之,在听了耿通的话后,魏长征沉默了起来,只不过他的脸上又lù出那种让戈文非常不爽的淡淡的微笑。 耿通瞅了他一眼,然后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你们先坐着,我过去看看,等会儿胡参谋长也会参加联欢,可不敢让那帮兔崽子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耿通着就离开了。 看着耿通的背影,戈文好奇的向魏长征问道:“魏队长,这个耿连长不是你们空四师的人吗?怎么听他的口气像是陆军呢?” “他?一个大老粗。是我们师长从74军要过来专mén训练新兵的连长。” 魏长征虽然得平静,可是戈文还是能听出一丝不屑来。 这个自大狂 戈文在心里禁不住腹诽道。 很快的那些新兵就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了食堂中,他们看到戈文和魏长征两人坐在那儿,就都纷纷的聚了过来。 “戈文同志,你好,我是张平,我很喜欢看你的呢” “我是李卫国,是你的书mí” “戈文,我是上海人,我曾在上海外国语大学见过你” …… 这些新兵一都不见外,他们和戈文做了个自我介绍之后,就围在戈文的身边,和他热情的聊起天来,朦胧诗的创作,他的文化散文、他的科幻……都是众人感兴趣的话题。 戈文早就懒得搭理魏长征了,此时就专心的与这些新兵们聊起天来。 《一代人》、《道士塔》、《乡村教师》和《全频带阻塞干扰》是众人jiāo流的重,一些新兵起他们当初看这些文章时的感动,还有人他看《乡村教师》时还哭了声来呢,于是这个新兵就遭受到了其他人的打趣。 魏长征就坐在戈文的边上,他看着戈文被众人像众星捧月一般,也不由的有些赞叹起来—— 他能以一个作家的身份得到这么多人的崇拜,也是很不错的了 第188章 壮志雄心 随着耿通陪着胡参谋长和其他几个参谋部的参谋进来,新兵联欢正是开始了。 这些新兵们果然不愧是高学历出身,吹拉弹唱真的是样样都有人会,唱歌、戏曲、相声、话剧、器乐、朗诵……让戈文看的是赞叹不已。更让戈文感到惊讶的是——竟然有新兵拿出了一把带着音箱的木吉他长了一首这个时代很火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等演出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果然开始有新兵开始起哄。 当一个新兵站在台上深情的朗诵了戈文的那首《五月的麦地》之后并没有下台,他笑嘻嘻的看着坐在坐前面的戈文、胡参谋长、魏长征、耿通等军官,大声的对着话筒道:“同志们,从演出开始到现在,都是我们在表演节目,我们的教官只是坐在那儿看着,这似乎很不公平呀大家觉得呢?” “对”异口同声的赞同声。 和戈文一个桌子上的耿通闻言苦笑一声,侧过头对着戈文低声的道:“看吧,这就来了。估计一会儿你也跑不掉” 戈文的脸上lù出了笑容,眼前的场景真的让他回到了当初大学军训的时候,记得那时他们也是如此和教官调笑的。 就在耿通在戈文的耳边低声sī语的时候,台上的那个新兵开始鼓动起台下的众人来了,“所以我们强烈要求我们的教官们上来表演个节目,大家好不好?” “好” “耿教官来一个耿教官来一个” “一二三四五……”台下的一个新兵突然站起来高声的喊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喊声,其他新兵心有灵犀的同时高声叫道:“我们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等的好心急” “一二三四五六七**……” “你们到底有没有……有没有?” “不行了,我去和其他教官商量一下表演个节目嘿,这帮兔崽子,连我教他们的拉歌都用上了”耿通和戈文、胡参谋长等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另一桌找新兵连的其他教官去了。 而看到了他的动静,台上的那个新兵,台下的所有新兵不由的兴奋起来了,这三个月来,他们可没少让这几个教官给cào练啊 报复的时间到了 于是由台上的新兵开头,所有新兵都兴奋的接着拉起歌来—— “叫你来你就来,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姑娘”伴随着拉歌声,新兵们的鼓掌声由到大,伴随着起哄声,几乎要将食堂的屋给震塌了。 “戈文同志,这种气氛怎么样?”胡参谋长侧过身来笑着向戈文问道。 “很有气势,非常的有趣”戈文大声的回答道,听到这熟悉的拉歌声,他都忍不住想要附和起来了。 耿通几个教官商量好了表演的节目就雄纠纠气昂昂的一起登上了舞台,而那个新兵不知是对这几个教官产生了yīn影还是怎么的了,看到耿通几人离开座位要上台,赶紧从另一边溜了下来,他的慌张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哄笑起来。 耿通上了台,当仁不让的站在了话筒前,他看着台下的新兵们,爽朗的道:“既然大家想要看节目,那我们这几个教官就给你们表演一套军体拳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老爷们也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老兵” 耿通的话正是针对刚才新兵们拉歌时的大姑娘,而听到他的话,台下的新兵们都轰然大笑,一个个都竖起了脑袋看着耿通等人接下来的表演。 戈文也是兴致盎然。 军体拳?当兵的谁不会呢?这节目也太逊了吧? 可是当耿通等几个教官在舞台上拉开距离,然后同时猛然一喝的时候,戈文就知道自己想差了。 随着那一声喊声,耿通等人表情突然极其严肃,他们的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气势,这种气势戈文并不陌生,正是他从魏长征身上领教过的杀人气势。可是相较于魏长征身上的杀气,耿通等人的气势更加的浓郁和强烈,虽然只有区区几人,可是戈文却像陷身在千军万马之前的压抑,那军体拳虽然很普通很简洁,可是由耿通几人一招一式的比划出来,却生出了惨烈的感觉 这些都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老兵 戈文的心中一凛。 而台下的众人也都被耿通等几个教官的威势所吓住了,一时之间整个礼堂一片寂静,只有耿通等人的呼喝声,那拳打脚踢的破空声 嘶嘶…… 新兵们纷纷倒吸着凉气,他们现在才看到了教官们的真正实力,他们不由的为自己这三个月来的乖巧而感到庆幸,很多人的后背不知不觉间渗出了一层汗水。 等耿通几人打完一套拳之后,食堂还是一片宁静,当魏长征、胡参谋长等人的掌声响起来的时候,戈文和新兵们才清醒过来,他们不由的将自己的掌声献了出来,很多人站起身一边鼓掌一边兴奋的冲着几个教官大声喝彩起来。 几个教官下了台,可是耿通却没有下台,他留在舞台上,对着话筒笑道:“大家我们表演的节目怎么样?” “好好……” 听到新兵们的赞叹,耿通得意的一笑,然后才故作神秘的又道:“其实吧,我们这几个人是因为没有什么表演的才华才不得不用打拳来代替,比起咱们的胡参谋长那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啊你们知道吗,在咱们空四师里,胡参谋长的唱歌水平那是享誉全师的如果大家不信的话,可以向其他教官们求证……” 戈文闻言不由一笑,耿通这是要煽风火啊 果然听到耿通这样,台下的新兵们那还不知机,他们立刻转移目标开始对着胡参谋长起哄了。 “这个耿通”胡参谋长苦笑一声,摇着头就上了舞台。 站在舞台上的胡参谋长一边用手指着已经下了台的耿通,一边冲着话筒道:“耿连长,鉴于你煽动同志们揭发空四师参谋长的黑材料,我现在正式命令你在联欢会结束后到新兵连向所有新兵报道,你不再是教官了,所有的新兵战士将作为你的教官对你进行特殊训练……” “哈哈……” 胡参谋长这么风趣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而耿通也是笑着róu了róu自己的鼻子。 “既然被耿连长‘举报’,那我就给大家唱一段《智取威虎山》”胡参谋长完就酝酿了一番情绪,直接大声的唱了起来—— “穿林海跨雪源,气冲宵汉。抒豪情寄壮志,南对群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chūn水,迎来chūnsè换人间,党给我智慧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亲,为剿匪先féi土匪扮,似尖刀chā入威虎山……” 别,胡参谋长这段京剧唱的还非常的有味道,所以还没等他唱完,就被淹没在了众人的掌声之中。 几个部队领导都表演过节目之后,便又由新兵们出节目了。 而这时,戈文注意到魏长征已经离开了座位,拉着一个新兵连的教官往后面的新兵们的座位那儿走去。 应该就是去找那几个最出sè的新兵了吧? 戈文懒得理会魏长征的心思,继续认真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一直以来,戈文对于部队的生活都存在着一些偏差,他以为部队的生活时枯燥的、乏味的,可是看着眼前的场景,戈文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尽管军人们每天都要训练,每天都要学习,可是他们会苦中作乐,他们会让自己快乐,他们会让自己开心,他们会用自己美好的心灵缀那乏味的军旅生涯,会让自己的生活充满无限情趣 戈文为自己所发现的这一切所敬佩,他为自己所看到的这些军人所感动。 这就是中国的军人 欢乐总是短暂的,很快这场新兵联欢就进入了尾声,而这时也终于出现了一个声音—— “好像还有一个人没有表演节目啊大家他是谁了?”站在舞台上的一个新兵在表演完自己的节目之后,大声的对着话筒向台下的观众问道。 “戈文” “戈文” “戈文” …… “对,现在邀请我们最喜欢的作家戈文同志上台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大家欢迎” “噢噢噢……” “呜呜呜……” 原本已经有些累了的新兵们突然之间又掀起了一阵高cháo。 而耿通和胡参谋长也都乐呵呵的掉头看着戈文。 戈文的心中一振,终于轮到我了 早已融入到了这场联欢之中的戈文,也不拘谨也不客气,他几步就登上了舞台,那果敢让很多人都大吃一惊。 “呵呵,好像有迫不及待的感觉”戈文笑道,“其实我刚才一边在看大家表演的节目,一边就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要表演个什么节目。之所以有些按捺不住,是因为我看到就你们的耿连长和胡参谋长都没有逃脱魔掌,那我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戈文的直率和风趣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大笑。 “可是当我想好了要表演什么节目之后,却愕然的发现似乎大家把我给遗忘了我等啊等啊等啊,终于等到现在才听到自己的名字……呼……还好没有làng费掉我苦思冥想的节目……” 戈文那可怜兮兮和生怕怕的样子让台下的所有人都哄笑起来。谁也料不到,戈文竟然如此的幽默。 “先前我想了好久之后决定要唱一首歌,这首歌的歌名叫做《壮志雄心》。”戈文完就走到舞台的后面从地上拿起一把带着音箱的吉他,这是联欢一开始一个新兵带来的家伙。 “将这首《壮志雄心》献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也献给我们空四师,献给我们伟大的中国空军”戈文拨起了琴弦—— 茫茫人群寻找一线阳光 浩瀚天空何处是我方向 不怕未来多沮丧 我拥有够坚强的肩膀 终于明白希望还在前方 不愿停在这里回头张望 就要开始去拜访 我的梦沸腾从不变凉 路上再多崎岖 我有壮志雄心 就算跌倒也不在意 世上再多风雨 我有壮志雄心 勇敢面对不会逃避 go,go,go,秀出新的自己 我拿出一颗炽热的心 梦一天一一滴在我心中累积 谁也不能够让我放弃 …… 第189章 坐而论道 戈文所唱的这首《壮志凌云》是一部非常火的电视剧的主题曲,原唱是前世的一位影视明星。 在前世,演而优则唱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优秀的歌曲都被làng费掉,最终沦落为流行口水歌。当原唱的影视明星星芒万丈的时候,这些歌曲往往会被传唱一时,可是当这个影视明星不在流行了、落伍了,这些原本应该拥有非常强烈的生命力的歌曲就会随着那个影视明星而慢慢的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之外。 这首《壮志凌云》正是这样的歌曲 这本来是一首非常励志的歌曲,只不过,这首歌在那个原唱者的嘴里变成了一首温柔的口水歌,没有丝毫的jī昂和奋进。 戈文前世在酒吧驻唱的时候,曾经演绎过这首歌曲,他所演绎的歌曲早已经和原作截然不同,他重新给这首歌编了曲,用吉他、用贝斯、用架子鼓来抒发这首歌的歌词中的那种青chūn、向上和积极。 现在戈文所唱的正是他前世曾经演绎过的那个版本—— 路上再多崎岖,我有壮志雄心,就算跌倒也不在意。世上再多风雨,我有壮志雄心,勇敢面对不会逃避…… 戈文jī昂的声音以及木吉他那华丽的和铉从舞台上落了下来,传到耿通的耳中,传到胡参谋长的耳中,传到远处正在拉着一个新兵窃窃sī语的魏长征的耳中,传到了在场的新兵们的耳中…… 这是什么歌曲了?竟然这么带劲 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所有的人都惊叹莫名,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国内的通俗音乐基本上可以是一片空白,除了过去的那些样板戏歌曲,剩下的就都是一些民歌和主旋律歌曲了,而像《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这样的歌曲是非常少的,所以从港台那边传过来的流行歌曲才会流行,所以邓丽君才会成为大众的偶像,感动了一个时代的年轻人。 戈文所唱的这首歌究竟是什么歌曲呢? 不是民歌,这首歌的歌词非常的现代化 不是那种让人听了提不起劲来的主旋律歌曲,尽管这首歌歌颂的也是坚强和前进 也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港台音乐,那种软绵绵的带颓废和忧伤的歌曲根本和这首歌的jī昂曲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那它算是什么音乐呢? 听着戈文jī昂的声音,很多新兵们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戈文的歌声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挥舞着双手,口中还附和着戈文的歌声,低声的yín唱着。 整个食堂的气氛非常的饱满 当戈文在木吉他上划下最后一个音符,整个食堂依然余音袅袅的飘dàng着《壮志凌云》的歌声。 这不是戈文在唱,是他反复yín唱的副曲被场下的新兵们学会,而他们在戈文停止了歌唱之后,依旧大声的唱和着。 戈文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中的吉他轻轻的放到了舞台边上,然后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很好听的歌曲”胡参谋长一边鼓掌一边微笑着道。 “啧啧,没想到你不仅文章写得好,唱歌也这么牛啊”耿通一边鼓掌一边啧啧有声。 啪啪啪啪…… 这是整个联欢活动中掌声最大的一次,这是众人对戈文表演的这个节目的喜欢和赞叹 …… …… 纷纷扰扰的联欢活动在夜幕降临之时结束了,然后晚饭开始,所有的人都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味讨论着刚才那场热闹的联欢。 这确实是一场非常成的联欢,军官们通过自己的表现凝聚了新兵们对空四师的感情,而新兵们则通过自己的节目让军官们知道了他们的个xìng和才艺 戈文被拉着到了食堂后面一个用木围挡隔出来的包间里,胡参谋长、耿通等人亲自作陪,饭菜很普通,不过让戈文感到惊奇的是竟然有酒。 0度的北京二锅头虽然不算是好酒可是却相当的调动气氛,也就是这时,坐在一起的那些个参谋、那些个新兵教官才开始和戈文有了第一次真正的jiāo流,大家对戈文的那篇《全频带阻塞干扰》非常的感兴趣,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这一进行的。 “戈文,你的那篇《全频带阻塞干扰》写的太带劲了当初看得我真的想马上再上战场呢来,我和你干一杯”耿通起戈文的那篇异常的jī动,当下也不等戈文反应,直接一仰头就把一杯二锅头倒入肚中。 戈文看着自己桌边的酒杯苦笑了一声,他知道军队里都是些豪爽的汉子,如果自己推三阻四的话,会被看清的,所以他一咬牙一闭眼同样端着酒杯一口干下。 果不其然,他的动作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叫好声。 “戈文同志,你在这篇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概念——电子信息战争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想的?”一个参谋部的参谋chā口向戈文问道。 他这个问题一出口就让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整桌人也就只有耿通和那几个新兵教官还咕噜咕噜的灌着酒,对于他们这些从野战军调到空四师的军人来,这些问题才不是他们关心的焦呢。 “呵呵,首先要明的是——科幻就是基于现实科幻技术水平下的幻想文学作品,所以一个真正的科幻作家必然要对最前沿的科学技术发展有着一定的了解,如果对现实的自然科学和技术的发展一抹黑的话,那就创作不了好的科幻作品。而一些优秀的科幻往往能在科学技术发展的方向上,提供若干有参考价值的预见。有时,某些科学发明尚未出现,科幻里则已经进行生动的描绘,如潜水艇、飞机、机器人、宇宙航行等……” 戈文先是介绍了一下科幻作家的特殊xìng,然后才接着道:“我认为电子信息战争是现代战争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随着世界科技的发展,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新技术应用到了武器上,在二战之前飞机只有螺旋桨飞机,可是现在却有了喷气式飞机,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大家都知道现在计算机技术发展的非常快,这种可以自动、、海量的处理数据的技术早已被应用到军事领域……美国的总统里根在1983年就开始叫嚣着星球大战计划了……可以预见的将来,电子信息会越来越重要,这样的技术是一定会运用到军事上的,所以我相信未来的战争中,掌握信息者必将赢得战争的胜利” 戈文的有些口干舌燥,他从魏长征的口中得知自己被请到南京的原因后,就准备好了一套答词,此刻起来真的是行云流水一般自如。 而听了他的话,桌上的其他人都若有所思的了头。 空军这个军种从来就是一个高技术军种,所以对空军的人来,科学技术的发展一直都是他们关心的领域,而现在空军相互之间联络,不就是用的电子信息网络吗? 戈文解释的道理其实大家都懂,毕竟作为一个军人对战争的了解绝对要胜过平民。这就像是以前的无线电,如果自家的无线电被敌人掌握,又或者又没有了无线电,那部队必然会陷入指挥húnluàn,甚至被敌人趁虚而入的地步。 戈文的这个电子信息战争其实早已存在,可是从没有人将这个概念提高到如此重要的地步而已 就如戈文所,将来的战争,为了夺取和保持信息权,敌我双方必然会在战场之上进行一场龙争虎斗 电子信息战争就是指战场上敌对双方为争取信息的获取权、控制权和使用权,通过利用、破坏敌方和保护己方的信息系统而展开的一系列作战活动。 看着众人都沉默了下来,胡参谋长一口将自己杯中的酒干下,然后才慢慢的附和道:“你的不错,我们不能在依靠过去那种用人多去填的战术了其实在1962年的中印战争以及1979年的对越反击战中,我们军方的很多人已经认识到我们军队的实力已经与当年拉开了距离。这就是为何在1979年之后,我们的部队明显的开始重视军队的日常正规化训练,加强了基层军官的训练了现在中国空军有那么多军校,就是为了能够选拔出更优秀的人才来,有了这些优秀的人才才能更快的学习崭新的军事技术、军事理论思想” “而这也正是我们空四师为何会向南京军区提出研究你那篇《全频带阻塞干扰》中所提出的一些新军事理论,我们不能总靠以前的人民战争理论来打仗啊我们的战和理论必须要跟得上时代的步伐” 桌上的众人心有戚戚然的头,而戈文也对胡参谋长、对空四师产生了一丝敬意—— 尽管戈文从来没有听过新中国自建国后除了抗美援朝lù了一手之后,中国空军还有什么厉害的战绩,可是,他们能够认识到这一,他们能够一直都积极的、主动的备战,他相信总有一天中国空军会一鸣惊人鹰啸九天的 这一天的晚上戈文喝了个酩酊大醉,果然军人都是海量,被每个人都灌了一圈下来,戈文立马瘫倒在饭桌之上。 不知道是魏长征达成了他的心愿——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那几个最优秀的新兵,还是他又受到了首长的嘱咐或批评,第二天上午,魏长征终于开始心无旁骛的带着戈文去参观空四师的驻地了。 戈文参观了空四师的机场。 他看到了抗美援朝时期的臣战机——米格-15战斗机。就是这种从苏联引进回来的战机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击毁了美国425架战机,让美国空军参谋长范登堡都大声惊呼:“几乎在一夜之间中国便成了世界上空军力量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他还看到现在中国空军的主力战斗机歼-6歼击机,这是中国根据苏联米格-19仿制而自主生产的第一代超音速战机,这是截至目前为止在中国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装备序列当中数量最多,服役时间最长的国产喷气式超音速战斗机。 然后戈文还有幸在魏长征骄傲的指下用望远镜观察到了空四师的一个中队在空中用歼教-5歼击教练机进行的飞行训练,这样的飞行训练可不是每天都有呢。 同样是在这天的晚上,戈文和空四师的李政委、胡参谋长以及空四师的一些中高层指战人员和其他单位的军事科研人员坐在一起对《全频带阻塞干扰》一文中的军事理论进行了探讨。戈文将自己对于现代战争所了解的一切都借着科幻作家的丰富联想和想象为借口合盘托出——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战争的高技术时代很快就要到来。比如军用卫星、全球定位系统、jīng确制导弹yào、夜视器材、新型坦克、隐型飞机、巡航导弹、防空导弹系统、电子战武器、军用计算机、C3I系统等等。而随着高技术兵器在战争中的使用,必然会出现了许多过去的战争所未有的情况,这就需要各种新的战争理论了。 比如:武器装备需要建立在高度密集的技术基础之上;打击方式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追求大规模毁伤,而是要在破坏力相对降低的基础上突出打击的jīng确xìng;整个战争的范围与过程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战争的协同xìng和时间xìng空前突出…… 戈文并不知道自己所的到底有多少被这些人所接受,毕竟有些军事理论就是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没有相关的技术和实际案例,就算空四师的这些军人的思想再怎么超前,也不可能听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可惜对军事方面的了解还是太少啊 戈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能够将后世的海湾战争的过程完美的描述出来,相信一定更能够让这些军人相信自己的观吧。 戈文对军事知识所知有限,不过就是这样,他也知道后世的海湾战争是标志着战争的高技术时代的开始。尽管像中东战争、两伊战争等世界范围内的规模战争已经表lù出了高技术战争的一些特征,可是只有海湾战争才真正的影响了整个军事技术和军事思想领域的发展,引发了军事的**xìng变革,甚至被各国的军事专家们称为是新军事变革。 戈文在哀叹自己军事知识的浅薄,却不知道他的话带给在场的所有军人是何等的震撼。 戈文所的一切都非常有想象力,尽管有一些观大家不是很认同,可是戈文这种肆无忌惮的想象,他基于现实科技产生的幻想真的是让人都赞叹不已。 这是一个天才的幻想家 有些曾经在报纸上看过戈文和评论界、科学界争论科幻的好坏的军官们不禁深深的对戈文的那个观有了切身体会的赞同——幻想果然是可以照进现实的 而魏长征的脸上则闪过了惊奇,闪过了佩服。 第190章 老兵 955年4月1日,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2月11日关于全**区重新划分的决定,华东军区改编为南京军区,许世友任司令员,唐亮任政治委员,辖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等省军区和炮兵、装甲兵、工程兵、防空军、公安军及辖区内的陆军军等部队,军区机关驻南京市。 此后随着时代的演变,中国各大军区经过了多次变动,可是作为中国大陆的东南mén户,南京军区一直都没有被撤销,一直都在积极的发展着,甚至被国人称之为是中国最强悍的军区。 此刻戈文就在魏长征的陪伴下走进了位于南京市的南京军区总部,今天正是空四师在南京军区司令部汇报他们的申请的日子。 听魏长征所,今天参加会议的除了他们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的首长之外,还有政治部、联勤部、装备部的各个负责人以及南京军区司令部的副司令员以及南京军区司令部的参谋长,可谓是将星云集。 不过这会议却和戈文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所知道的现代军事理论都告诉给了空四师的军官们了,至于能不能被他们接受,能不能在这次会议上提出来要研究的申请,这却是戈文无掌控的事情,毕竟他只是一个平民而已。 戈文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他对这个对他而言比较神秘的地方有着很强烈的探究兴趣,这才是他来到南京军区总部的原因。而事实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他进入军区时受到了警卫的严密排查,光是这司令部里幽密的环境,和那来来往往的都jīng神飒爽的军人就让戈文非常的赞叹,有那么一瞬间,戈文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当几年军人试试。 当然这只是他的空想,他连科幻文学委员会的秘书都嫌麻烦,更何况是军人呢。 此时,在魏长征的带领下戈文一边听着魏长征的介绍一边悠闲的看着四周的一栋栋楼房, 这是军区司令部的炮兵部,这是装甲兵部,这是工程兵部…… 或许是那天晚上戈文向空四师的官兵们讲述他所认识的现代战争理论震惊了魏长征,又或者是他在领导的呵斥下不得不坚守他的岗位,又或者是他已经在这两三天里如愿以偿的让那几个优秀的新兵加入到了他的飞行中队,无论如何现在魏长征的态度非常的和蔼,和以前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甚至戈文的心中都产生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情绪。 “魏队长,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戈文看着不远处的一栋楼房外聚集着一大群士兵,不由的有些好奇起来。 虽然站的距离并不算近,可是戈文还是惊讶的看到了那栋大楼外的那些个老兵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则缠起了一只袖子,还有的则直接坐的轮椅被人推着……或许他们唯一的共同就是他们那笔tǐng的身姿以及xing前挂着的一个个军章了。 魏长征也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幅场面,他皱着眉头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然后才道:“这些应该都是退伍的老兵,瞧他们的肩上并没有领章。” “奇怪,那栋楼可是军区的军事庭呀,他们在哪儿做什么?”魏长征低声的自言自语起来。 军事庭? 从魏长征口中听到的这个词让戈文突然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前世他看过多少军事电影、电视剧,里面都会起什么“拉你上军事庭”类似的话语,他可是对这个什么的地方非常的感兴趣呢 “我们可以过去看看吗?”戈文有些兴奋的问道。 “可以,不过你可不要luàn话,省的惹出麻烦来。要知道你能够进军区可是李政委在传达室替你签了担保的”魏长征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一直都皱着眉头看着那些退伍老兵。 戈文闻言一呛。 瞧这话得这样的态度还比不了以前那种淡漠微笑的态度呢 戈文懒得在打理魏长征,径自向着那些退伍老兵们走去。 走的近了,戈文才发现这些退伍的老兵竟然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残疾,缺胳膊少腿的不少,可是像少一只耳朵、少一只眼睛、脸上、手上等看得到的身体部位有伤的更多。 戈文情不自禁的站住了脚步,这是怎样的一群老兵啊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样的壮烈战斗啊 等走的近了,魏长征一直都隐隐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看到这些老兵身上的军章,他终于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硬骨头六连 诞生于抗日战争烽火中的六连,曾作为八路军120师的一把尖刀,转战华北、西北战场。在艰苦卓绝的**战争岁月里,六连以敢于冲锋陷阵、刺刀见红而威震敌胆——先后参加战役、战斗138次,涌现出“拼刺英雄”刘四虎、“孤胆英雄”尹yù芬等15名全国战斗英雄,两次荣获“英勇善战杀敌先锋”“战斗模范连”荣誉称号。一身战的六连官兵曾经6次受到***同志的接见。 新中国成立后,六连继承和发扬战争年代铸就的铁血jīng神,出sè完成了剿匪反霸、抗美援朝、战备执勤、抢险救灾等一系列重大任务,以“战备思想硬、战斗作风硬、军事技术硬、军政纪律硬”而闻名全国全军。 964年1月22日,国防部授予这个能打善战的连队“硬骨头六连”荣誉称号。授称当日,刘伯承、贺龙、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等5位元帅欣然为六连题词,号召全军弘扬硬骨头jīng神,锻造过硬的思想、作风和军事技术。 977年1月,伴随着chūn天的到来,中央军委向全军发出学习“硬骨头六连”的号召。时隔7个月,邓*平在军委座谈会上指出:“对连队来,学硬骨头六连是对的,因为硬骨头六连的作风不只是一个连队的作风,所有的连队以至各级干部都应该像他们那样勤学苦练,有他们那种政治思想。”这次讲话被收入《邓*平文选》第二卷,“硬六连”因此成为唯一一个在《邓*平文选》里出现的连队。 就在今年的1月22日,当“硬六连”迎来命名20周年的时候,邓*平同志还特意以中央军委的名义,给六连赠送一面“发扬**传统,争取更大光荣”的锦旗。 这就是一只铁血的连队,这就是一只英雄的连队,这就是一只中**队的象征的连队 在全军开展的轰轰烈烈学习“硬骨头六连”的运动一直都长盛不衰,身为共和国的军人魏长征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只连队呢。 可是——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魏长征的心中打了一个突突。 人民英雄军章、抗美援朝纪念章、抗美援朝臣奖章、一等战斗英雄奖章、二等战斗英雄奖章、抗美援朝参战荣归纪念章、和平勋章、保卫边疆战斗英雄奖章、二级英雄模范奖章、三等奖章、自卫反击作战纪念章…… 尽管不知道这些老兵们xing前别的这些奖章究竟代表了什么意义,可是看着他们中佩戴奖章最少的人也有三四个时,戈文不由的对这些老兵肃然起敬。 这些人曾为祖国的安定出过汗、受过伤、流过血 这些都是在战场上拼力厮杀过经历了枪林弹雨的真正的军人 这些都是中国最最可爱的人 这时这些老兵已经注意到了戈文和魏长征两人,当他们看到魏长征那带着一圈蓝sè的大盖帽时,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人直接朝着地上吐了几口吐沫,有些人更是直接厌恶的翻过头去。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了? 戈文感到非常的奇怪起来。 而魏长征则是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就算你们是硬六连也不能如此的傲慢 戈文走到了一个穿着快要褪了sè的军装的老兵前面,然后看着这个表情非常严肃的老兵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好,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着戈文的目光不由的顺着这个老兵的视线忘了过去,那是一条通往这栋大楼的羊肠道,道用碎卵石铺成,道上空无一人。 戈文问话的这个老兵xing前挂了五六个军章,此时他正用左手扶着他前面的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另外一个双腿被截掉的老兵。 听到戈文的问话,这个老兵冷哼了一声,的用左手推着轮椅往前走了几步,而当他前进的时候,戈文这才悍然的注意到这个老兵的上衣的右袖子并没有随着老兵的动作前移而正常的摆甩,他的右袖子是空落落的耷拉在身后的。 他的右袖子里空无他物 他的右臂没了? 戈文有些呆住了。 魏长征看到戈文冒冒然就上去和这些老兵答话,不由的有些生气的一把拽住戈文的胳膊,往他身旁一拉,然后才责备道:“你忘了我刚才和你的话了?” 完这句,魏长征又一边用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个老兵,一边用一种不出来的语气道:“这些都是硬六连的老兵,他们可都傲慢的很呢” 第191章 孬种和废物 魏长征的这一句话顿时惹起了众怒,他话里的嘲讽纵然是他们这些没读过几年书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于是很多退伍老兵都扭过头来盯向他,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那魏长征早已不知被削死多少次了,可魏长征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魏长征可以不在乎,可是戈文却无做到这一。 被那些老兵们恶狠狠的盯着,就像是自己赤luoluǒ的展lù到了人前,戈文的后背一阵发麻,他赶紧把被魏长征拉着的胳膊拽开,然后往一边站了站,以示自己和魏长征并不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与此同时戈文的心中也在不停的埋怨着魏长征。 在我所认识的人里,论傲慢谁能比得上你呢?竟然他人傲慢…… 真他**的hún蛋 和其他老兵的反应一样,那个先前被戈文问话的那个缺臂老兵同样回过头死死的盯着魏长征猛看。 他的xing脯同样呼哧呼哧剧烈的上下起伏,显然是非常的气愤,眼睛也是睁得圆圆滚滚,面上更是lù出狰狞的神sè,或许是考虑到现在的场合不适合动手,这个缺臂老兵在盯着魏长征凝视了将近一分钟之后,终于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嘴角一撇,冷冷的哼了一声—— “孬种” “你谁是孬种?”魏长征的脸上本来一直都浮现着那种非常让人咬牙切齿的淡淡微笑,可是听到这个老兵竟然敢骂自己,不由的厉声质问道。 “空军的孬种,老子的就是你,怎么了?” 缺臂老兵狰狞的面容更加扭曲,他身子一转正对魏长征,脸上更是一副厌恶到极的表情。 “哼,原来硬六连出来的人竟然就是这么个素质,辱骂友军,破口大骂,真给硬六连丢脸,给‘硬骨头六连’这个称号抹黑”魏长征同样盯着这个老兵粉刺挖苦道。 “哈哈……”听到了魏长征的嘲讽,缺臂老兵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仰天大笑了起来,站在不远处的戈文甚至能够看到他的眼角都有泪珠流出。 缺臂老兵大笑了几声之后,才猛然一低头看着魏长征一字一句的道:“有你们这样的友军,真是我们陆军的耻辱我们羞于你们共伍硬六连能够赢得‘硬骨头六连’这个荣誉称号,硬六连能够让全军学习仿效可不是靠耍嘴皮子,那是因为我们敢于冲锋陷阵、刺刀见红,那是因为我们敢于在枪林弹雨中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这些你们懂个屁” “老枪,少和这种温室养的金丝雀闲扯别忘记我们的任务” 这时老兵群中走出来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弱老兵,这个眼镜老兵显然在这些退伍老兵中威望较高,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其他老兵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眼镜老兵的右腿有些残疾,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可是他身上整洁的旧军装以及他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都给人一种这是一位真正的军人,是一个庄严威武的共和**人,让人情不自觉的忽略掉他腿上的残疾。 “对,像你这种温室里养的金丝雀是不会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友什么才是真正的硬六连”听到了身后戴眼镜的老兵话,缺臂老兵附和着道,然后他有些不屑的冲着魏长征前面的地上唾了一口唾沫,转过了身。 “hún蛋你***才是金丝雀别以为你们硬六连上过战场负过伤就了不起,老子也是上过战场69年老子可是击毁过一架老máo子飞机的战斗英雄”魏长征气的鼻子都有些歪了。 “哦,是吗?” 面对魏长征饥不择食的表lù自己的绩,缺臂老兵头都没回的就回了魏长征一句话。而这句话就像是引发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巴尔干炸yào桶一般,一下子让魏长征砰然爆发—— “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你孬种的本质,不仅仅你是孬种、废物,你们空军全都是孬种、废物” 每一个军人的骨子里都有那么一股倨傲,而魏长征则更甚。他一直都对自己的空军身份感到骄傲,他一直都对自己属于空四师这个王牌尖刀队伍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这可是中国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空军呢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自己是孬种、空四师、空军是孬种 魏长征平时虽然倨傲可是他并不是一个不知分寸无理取闹的人,这个缺臂老兵他骂他,他不会放在心上,多也就是生气而已。他会忍下这个老兵的责骂不是他是受虐狂,这只是一个在职的军人对一个为国家流过血负过伤的英雄的一最起码的尊重。 可是我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污蔑空军 我坚决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们空军是废物 魏长征一下子火冒山丈,怒不可赦,他一个箭步冲到缺臂老兵的背后想要拉住他向自己向空军道歉。 他这个突然间的动作顿时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惊呼了起来。 原本能够看到魏长征受呛,戈文的内心是非常爽快的,他老早就对魏长征那种唯空军至上、瞧不起别人、骄傲自大的xìng格不爽了,这样的人要是放到前世,那一定会被人chu死,绝对是一个挨刀的货。 没想到现在魏长征竟然被两个老兵给的哑口无言 这样的事情真是太让他想要开怀大笑几声,老天有眼了 然后戈文就听到了这两个老兵对中国空军的描述,他的立场一下子又分化了,他是讨厌魏长征,可是他却不讨厌中国空军啊。 这两个老兵的有些过了 戈文的心中有些听不过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场中惊人的一幕,魏长征被这个缺臂老兵jī怒了,他竟然动起手来了 “心” 戈文不愿意看到这些军人因为口角而打起来,警告的话语脱口而出。 而看到魏长征竟然从背后偷袭,那些个老兵中的很多人一边对魏长征的行为感到相当的不齿,另一边却是对着缺臂老兵大叫道:“老枪留心背后” 而同样是看到老枪受到偷袭,另外一些老兵则先是猛然一惊,然后就立刻放松了下来。 他们这些人可是和老枪一起扛过枪、打过仗的战友啊,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老枪的底细呢? 尽管老枪能够得到“老枪”这个称号,是因为老枪百发百中的枪,可是他还是他们连队侦察班的侦查员呢,就算是老枪已经在战场上丢掉了一只手,可是对付一个空军的孬种那还不简单吗? 事情的发展果然和他们猜测的一样—— 魏长征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老枪的背后,他径直伸出双手想要一把握住老枪的肩膀。 魏长征想的tǐng好的,他只要抓住老枪的肩膀,就可以制住这个老兵,然后他就可以bī这个老枪道歉,顺便还可以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空军的厉害 可是还没等他的右手搭在老枪的肩膀之上,就见前面的老枪突然往后半蹲着自己靠来,唯一剩下的左手肘子随即tǐng了出来。 魏长征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猛然一瞪,他没有想到这个老枪的反应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甚至自己连反应的速度都没有。这下子似乎就成了自己故意配合老枪一般,故意撞上了老枪tǐng出来的左肘。 啊呃…… 魏长征感觉肚子像是被钢柱捅了一记似得,肠肠肚肚都凝成了一团。 而事情还没有完—— 有着多年实战经验的老枪听到身后的风声,就知道自己背后那个空军军官在偷袭,他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然后他不仅不躲避,反而双脚猛然蹬地半蹲着向身后的军官靠去,与此同时他的左肘刷的一下挥了出去。 当手肘子棱角分明的击在了那个军官的肚子上时,此时老枪刚好蹲下,然后他直接一个反向扫堂腿向后扫去。 “扑通” 魏长征被侧着扫倒在地。 这一跤摔的比较重,魏长征一时之间只觉得头晕目眩,半边身子无动弹。 还没等他吸一口气缓和一下,一张长满老茧的粗壮的手就卡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这是那个被其他退伍老兵称为老枪的独臂老兵 魏长征晕晕沉沉的仰着头看去,就看到了老枪有些不屑的目光。 “你是废物你还不承认,这下呢?” “你……”魏长征气的浑身都哆嗦起来了。 “你我是孬种,你我是废物,我技不如人认了,可是你若是认为我们空军是孬种废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魏长征死死的盯着老枪。 魏长征这样倒是让老枪有些意外,这个空军军官的荣誉心还tǐng强的嘛 不过,光有荣誉管个屁用 光有荣誉就能打得赢胜仗?光有荣誉就能让空军摆脱孬种和废物的称号 老枪的嘴角撇过了一丝不屑,他一坐到了魏长征的肚子上,然后把左手往外松了松,道:“可是你们空军好像确实是废物哩。” 第192章 越战之殇 “hún蛋”听到老枪竟然还继续污蔑空军,魏长征彻底的出离了愤怒了。他想要挣扎着反击,可是老枪的坐姿非常的讲究,压在他的肚子上让他无起身,双脚更是直接踩住了他的双臂的衣袖,让他除了双腿还能chu搐外根本无动弹。 不过魏长征没有放弃,他抬起头粗着脖子、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老枪,任凭因为自己的抬头让脖子梗在了老枪的左手之上,哪怕他自己连气都有些出不上来。 看到魏长征如此的jī烈,老枪倒是在心中有了一丝赞扬,不管这人怎么样,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还算是一个好兵 可是马上魏长征的倔强就让老枪将自己的赞许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必须马上收回你对空军的污蔑,你必须马上为你的话向空军道歉” “不可能” 老枪同样粗起了脖子,他同样死死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魏长征,甚至他的左手还在jī动之中又往下压了压,这一下就让魏长征呼吸急促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啊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道歉你们空军不是孬种不是软蛋是什么?” “空军?”老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空军在我们的部队里吃是吃最好的,喝是喝最好的,你们拿的是全军最高的待遇,享受着全军最舒服的环境,可是你们这些空军都做过些什么?”老枪突然间有些嘶声力竭的大声质问起来。 “在79年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中,你们空军都他**的都干什么去了?” “当我们向着越军发起进攻的时候,拼死厮杀的时候,你们这些他**的号称是全世界第三的空军躲哪儿去了?” “当高平战役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我们的装甲营为了顺利完成作战任务在3个时里杀开一条血路,冲破三十多公里越军的重重阻拦,不惜一切代价,直chā东溪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知不知道装甲营为了完成作战任务都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道路稀少,河溪纵横,沿途多山,大路多在峡谷中,越军还设有重重拦阻,到处都是地雷、到处都是埋伏在茂密的原始森林的敌军当敌人炸掉水库利用洪水来阻拦我们、当敌人藏在yīn暗的角落里用反坦克导弹和火箭弹攻击我们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们牺牲了多少忠贞的战士?” “到处都是被炸毁的坦克,到处都是负伤的战友,到处都是飞扬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喷洒的生离死别……当我们粮弹供应不上,迭遇袭击,缺医少yào,还要抬着伤员和烈士遗体饿着肚子艰难前进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多少牺牲了的兄弟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空军没有来?为什么我们的飞机无帮助他们?难道你们就不是中国的军队了吗?难道你们就不是中国的军人了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能有空军的支援,这支有着数十辆坦克的穿chā部队绝对不会遭受到几乎全灭的地步” “你知不知道当我们顺利的完成了任务,阻止了越军王牌师对高平的增援之后,一个营最后剩下的仅仅才只有一百多个弟兄” “还有当我军最后攻克了高平之后,进入山地丛林围剿那些用游击战术拖住我军前进的越军残部时,你们又他**的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为了肃清这些负隅顽抗的敌军,我们牺牲了多少年轻的战士?你知不知道这场山地丛林大清剿战斗是一场怎样艰苦的战斗?” “越军化整为零,化军为民,钻山进dòng,sāo扰偷袭,这造成了多么大的伤亡……这是在敌国的腹地,没有老百姓来帮你,你要随时心身边的nv人、孩会不会放冷枪,你要随时心自己会不会碰到雷区踩到地雷……” “如果当时你们在,如果你们空军能够出动,哪怕只要投掷几颗巨型空气燃料炸弹,就能立刻扫清阵地周遍密布的雷阵,震死或窒息山林里大部分的守军。如果我们的兄弟能够乘坐直升飞机空降到山上,我们能够减少多少损失” “枪炮弹yào没了,我们可以从后方领取,粮食医yào没了,我们可以从敌人的手中夺取,可是如果我们的兄弟没了呢?我到哪儿再去找我的那帮兄弟呢” “你,我到哪儿去找我的那帮子兄弟呢” “手枪、大炮、坦克、shè手、李不二、安子、泉子……这些都是非常好的兵啊坦克才19岁,他还是个孩子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老枪怒气冲冲气喘吁吁的将他心中的怨恨向魏长征抛洒了下来。 他的唾沫横飞眼泪纵横,以至于戈文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口中的唾液喷到了魏长征的脸颊之上,可是这样原本滑稽的场景此时却一都没有让戈文感到可笑,相反戈文的内心无比的压抑和悲痛。 戈文被老枪所描绘的景象所震撼了 原本认为老枪对空军有着偏见,态度很恶劣,没想到老枪之所以有如此的认识竟然是因为他的心中一直都对空军憋着一股子气啊 其实在79年的对越反击战中空军也多次出动了歼侦-6对越军目标进行照相侦察,为地面部队提供情报;尽管空军也出动了各型的运输机、直升机运送人员和作战物资,可是空军终归是没有参加直接的战斗。 或许空军之所以不能出现在越南的领空是为了避免战争的jī化,又或者是空军官兵们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命令限制,可是对于老枪这些参加了对越反击战的爱恨分明、观念简单的老兵来,空军就是孬种,空军就是废物,空军就是见死不救的罪人。 你能他们是错的吗? 戈文不能,魏长征也不能。 听了老枪的怒斥之后,魏长征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冲冲。 魏长征不再和老枪牛,不在试图让老枪向自己道歉,他脖子往后一仰离开了老枪的手掌,然后让自己的头枕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有些痴呆的看向瓦蓝的天空,然后喃喃的道:“在对越反击战开始之前,中央军委为空军制定的作战原则是:敌不用我亦不用,充分做好准备,在边境地区上空巡逻待战。所以从2月17日战争开始到3月16日我军全部撤回国内为止,空军歼击航空兵部队共出动飞机3131批8500架次遂行巡逻警戒任务。” “虽然越南空军慑于我们空军的强大声势,其作战飞机始终未曾到地面兄弟部队的作战地区上空活动,虽然整个战区的制空权始终都在我们空军的掌握之中,可是我们确实没有对你们进行支援,我们确实没有参加战斗……对不起” 魏长征的态度让戈文吓了一大跳,这样颓废的魏长征他可是第一次见到呢。 而魏长征突然软和下来的态度也让坐在他肚子上的老枪猛然一愣。 老枪没有想到魏长征竟然会向自己道歉,要知道光看魏长征一开始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伙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军人,就算他刚才用手掐着他的脖子用武力威胁他,他都没有放弃他的骄傲。 可是他现在竟然委曲求全的向自己道歉这可是要放下那一贯的高傲和自大啊 老枪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将魏长征压在地上了。 “唉……老枪起来吧,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那个眼睛老兵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老枪的肩膀。 他的这句话醒了老枪,想到接下来他们打算要做的事情,老枪了头,就移开了放在魏长征脖子上的左手,腰板一tǐng就站了起来。 看到老枪站起来,眼睛老兵蹲下来也将魏长征扶了起来,然后他用手去掸魏长征身上的灰尘。 魏长征清醒了过来,他制止了眼睛老兵的动作,低沉的了声“谢谢”,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就连一边的戈文都没有理会。 刚走了两步,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回过头来看着眼睛老兵、老枪以及他们身后的一众退伍老兵们,然后他双脚一并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以眼睛老兵为首一部分退伍老兵同时唰的一声将双脚并立起来,回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有些人失去双腿站不起来就将腰板tǐng得笔直,有些人右手没了就用左手,气氛甚是庄严。 而老枪等一部分老兵则理都没理魏长征,他们依然在心中对空军存在着相当大的偏见,他们依然对所有的见死不救空军军人耿耿于怀。 魏长征的目光在这些老兵的身上一一扫过,看着他们或匍匐或倾斜或方正的身体——真的几乎是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伤痕的印记啊 他了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或许从今天起,魏长征永远也无在这些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的老兵面前骄傲起来了 看着魏长征那皱巴巴的军装,看着他那显得有些疲倦的背影,戈文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第193章 劫法场! “软蛋” 看着魏长征像是被霜打了一样,老枪突然在口中蹦出这么一个词来。 戈文猛然间有些生气了,他几步走到老枪的面前看着他大声的质问道:“空军是没有参加战斗,可那并不是他的错,既然他都已经认错、既然他都已经代表他的空军向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骂他?” “呃……”老枪没想到戈文竟然敢这样对他话,要知道看戈文的装扮根本就不是军人,而且刚才自己收拾魏长征的场面,戈文全然看到眼里,难道他就不怕吗? 不过老枪也确实被魏长征最后的落魄nòng得有意兴阑珊,就如同戈文所言,这确实不是魏长征一个人的错误,自己把对空军的怨恨强加到魏长征的身上确实也有些不地道。 所以了无生趣的老枪也懒得搭理眼前这个青年,他的目光又抬头向远处的那个背影望去—— “作为军人,怎么能够因为这挫折和打击就失魂落魄到那种程度,如果每一个军人都和他一样,中国早就被灭掉了我他是软蛋,不是我依然对他不满,只是对这子有失望啊……” “一开始的那股子盛气凌人哪儿去了” 老枪摇了摇头转身向着退伍老兵的人群中走去了,不过他那越来越低的声音,他那喃喃自语的声音依然被戈文听到了耳中,戈文一愣,然后看了看老枪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看快要消失到拐角处的魏长征的背影,心中百味jiāo集。 人果然是复杂的动物,自己以前对魏长征的高傲那么讨厌,可是现在看到魏长征如此的失落却又有些于心不忍;自己一开始对老枪能够将魏长征的哑口无言动起手来是多么的幸灾乐祸,可是现在看到老枪如此空军产生了如此大的jī愤却又有些看不过去。 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观就会截然相反,魏长征看到的是空军的高技术、高人才,他认为空军是战场上的决定xìng力量,所以他以空军骄傲、以空军自豪;可是老枪却之看到了当他们需要帮助,需要空军支援的时候,空军却像缩头乌龟那样抛弃了友军,任凭他们暴lù在敌人的火力之下…… 我能魏长征错了吗?我能老枪错了吗? 我有资格他们吗? 戈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谁对谁错,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不是坏人,他们都是最最纯粹的中**人 等散漫的思绪再次凝聚起来的时候,戈文才猛然发现自己被魏长征给抛弃了,魏长征离开了而自己却留在了这里。 呃…… 戈文不由的回头又向这些退伍老兵们看了看。 要不要追上去呢? 戈文想了一下,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因为刚才他从这些老兵的话里听出他们正准备办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不由的让他大为好奇。 “你好,不知道你们在这儿是要做什么呢?”戈文冲着那个眼镜老兵问道,通过刚才的动静他发觉这个老兵不仅在这群人中的威望比较高,更重要的是这个眼镜老兵的样子很斯文,似乎更好话。 听到戈文的问话,眼镜老兵回过头看着戈文脸上lù出了一个爽朗的微笑道:“你不是军人吧?”刚才那个空军军官偷袭老枪的时候,他注意到戈文曾提醒过老枪,所以眼镜老兵对戈文的印象很好,并没有因为他是与那个空军军官是一块儿的而有半的生气。 “恩,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戈文……算是……算是一个作家吧。”自己是作家时,戈文很明显踌躇了一下。 “戈文?很耳熟的名字……你出版过什么作品?”眼镜老兵m了m下巴,有些疑huò的问道。 “汗,我还没出版过书,不过我写过一些诗歌,写过一些评论……还有科幻。”戈文有些惭愧,自己竟然是没出过书的作家。 听到戈文这样一,眼镜老兵顿时想起来了,他大为惊奇的盯着戈文大量了几眼,然后才有些稀罕的问道:“你就是那个在《羊城晚报》上发表了社论的戈文吗?” “你是《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吗?”看到眼镜老兵头,戈文微笑的回答道,“是我。” “你好,你好”听到戈文承认,眼镜老兵不由的有些兴奋起来,他一边伸出右手想要和戈文握手,一边连声道:“你发表在《羊城晚报》以及《人民日报》上的那两篇评论文章写的真好……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对了,我叫卫建国。” 卫建国的手上同样长满了老茧,虽然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劲,可是戈文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一把铁钳握住一般,隐隐有些发疼。 很显然卫建国注意到了戈文脸上的别扭,他赶紧把手放了下来,然后脸上向戈文道歉,“不好意思,部队呆久了,手劲一时没收住……” “没关系。”戈文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纠缠自己刚才的疑问,“对了,卫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我刚才听魏队这儿可是军事院呐” 卫建国原本是不打算向这个好奇宝宝他们的事情的,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对他这个曾经当过硬六连的政委来有些羞于齿口,可是当他知道好奇宝宝就是戈文时,卫建国倒是不在隐隐的抗拒了,他开始向戈文介绍他们这一群人为什么会在这军事庭之外等待着—— “唔,现在是九四十。”卫建国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戈文注意到他的这块表应该是美国货,想来是战场上的缴利品。 “十钟的时候,军事庭会有一场审判,被审判者是我们这些人曾经的连长、战友、兄弟……我们在这儿是想……劫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卫建国起来却语气非常的复杂,jī动、不忿乃至羞愧。 “劫————场?”戈文难以置信的重复着。 戈文的目光越过卫建国,向其身后的其他退伍老兵们看去,他没有看错,这是一群退伍老兵,这是一群身负残疾的退伍老兵。 他们想要劫场 戈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自己所看到的。 场是中国古代官方执行死刑的地方,劫场就是将执行死刑的囚犯救走,这往往是演义中绿林好汉们的作为,可是现在可是1984年,现在可是在现代啊 “你们真要劫场?”戈文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他语气稍微有些颤抖的接着问道。 “啊……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卫建国看到戈文的反应一下子醒悟过来了,他爽朗的笑道,“我们这些老兵都是参加过对越反击战,在这场战争中因为我们和越军的报话机型号相同,所以相互之间都能监听到对方的联络,所以在战场上我们一般都会保持无线电静默,又或者是编制一些约定俗成的黑化,这样越军的监听人员就nòng不懂我军的军事动向了。这个‘劫场’就是我们硬六连的一个暗语,并不是真正的劫场,我们虽然已经退役了,可都还是中国的军人,怎么可能违抗军令呢” 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引起了戈文如此大的误会,卫建国不由的越想越开心,终于忍俊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 戈文不由的有些尴尬起来。 而其他一直都注视着卫建国和戈文动静的老兵们也不由的聚了过来,向卫建国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在听到卫建国的叙述后,一帮子身残志坚的老兵都不由的大乐起来。 其中一个老兵笑道:“还不是政委你的馊主意竟然拿《水浒》中的词汇编制暗语,我记得当初为了记住这些暗语还费了好大的劲呢” “对,我记得有一回,咱们连打到谅山时,还有一个越军电台的傻×装模作样的用汉语打探咱们连的动向,结果他一开口就lù馅了。那龟孙子被咱们连的张一顿狠骂,还一个劲的‘是是是,好好好’,当时没把咱们都乐死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竟然又遇到傻……”一个右手缺了两根手指头的大汉愣头愣脑的冲着戈文嘲笑道。 “闭嘴,孙强”卫建国见孙强就差直接开骂了,不由的脸上一板,教训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不是一直唠叨着要见见那个写出了《全频带阻塞干扰》的戈文,想和他好好jiāo流一下吗?现在人家站在你面前了,你就这样对待?” “呃……”孙强被卫建国这么一,不由的有些吃惊的伸手指着戈文难以置信的道:“政委,你他就是戈文?就是那个写出《全频带阻塞干扰》的作家?” 被人这么直接的指着鼻子,戈文不由的有些不得劲起来。 “对,他就是戈文” “哎呀,我的妈呀你就是戈文呀,前些天政委给我念《全频带阻塞干扰》时,我还以为这作者一定也是一个老兵呢,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就是……就是个娃娃嘛”孙强伸出的手掌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拍,有些惊奇的道。 第194章 我的连长我的连 听到孙强的话,戈文的额头上不由的渗出了几滴汗水。 这是什么人了,有这么大的娃娃吗?再了,你也才三十多岁,我是娃娃,那你是什么了? 就在戈文心中腹诽不已的时候,卫建国懊恼的一拍脑mén,大喝一句:“孙强,你给老子闭嘴” 看到卫建国似乎真的怒了,孙强不情不愿的闭了嘴,不过就这他也在嘴里嘀嘀咕咕着,“大家都退伍了,还这么凶我……” 间孙强终于安静了下来,卫建国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戈文解释道:“戈文同志,这个孙强就是个傻大个,人很好,却不怎么会话,你千万不要和他计较哇。” 看着依然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猛瞧的孙强,戈文不由的苦笑着了头。 看戈文并不介意孙强的不礼貌,卫建国这才接着道:“半个月前我们决定劫场,大家陆陆续续的聚集到一起,孙强这傻子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却喜欢听别人给他念书,所以那些天里我闲得无聊就给他讲了很多报纸上的文章,这其中就有《解放军文艺》上的那篇《全频带阻塞干扰》,他听了这篇后就对你非常的佩服了……” 卫建国罗里罗嗦的向戈文讲起孙强为何会这样的原因,然后才认真的道:“孙强这子虽然没文化,可是他却十分佩服有文化的人,你的这篇里描写的战争场面非常的生动,尤其对我们这些打过仗的人来,确实是比较贴心的……” “是吗?”听到卫建国如此的推崇自己的这篇,戈文不由大为高兴。 “戈文,你也是当兵的吧?”一边抓耳挠腮的孙强终于忍不住了,他直接chā进话来继续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我?不是啊。你怎么觉得我是个军人呢?”戈文也对他的这个问题比较好奇。 “咦,你没上过战场吗?”孙强有些不相信。 “没有。” “哇,那你真是个天才哇你竟然能够将战场上的事情描绘的栩栩如生,实在是了不起” 听到孙强这样的夸奖,纵然戈文一向都认为自己确实不是庸才可也感到心中有些汗颜。 而一边的卫建国也是成吉思汗,他一把将孙强的大脑袋扳到一边,才有些尴尬的道:“戈文,别理他。” 看着孙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戈文不由的有些想笑,可是他很好的将自己的笑意压抑在了心中,“对了,卫政委,你还没刚才的劫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你们连长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要上军事庭?” 听到戈文如此一问,不仅卫建国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就连一直都对戈文很有兴趣的孙强也都沉默了下来。 “哼,还不是那帮空军”一直都站在不远处望着大楼右侧径的老枪突然冷哼了一声。 空军?怎么又和空军惹上关系了呢? “刚才那个空军军官和你起过我们都是硬六连的老兵吧?”卫建国有些苦涩的道。 “嗯。”戈文了头。 “79年的时候我们硬六连作为全军的尖刀连、先头兵往往处在战场第一线,侦察任务我们去,清剿任务我们去,殿后任务我们去……所以老枪才会对空军那帮人那么不屑,事实上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得到空军的支援,那我们硬六连、我们东西两线士兵的伤亡一定会好很多。从79年2月17日我们进入战场到3月16日撤出越南,硬六连全连126人牺牲62人,就是其余的64人也大都负伤,不得不离开军队……” “金德荣是我们连最好的火箭筒手,在清剿高平战役后逃入山地丛林的越军时,短短的一天,他就一个人端掉了越军四个火力。在攻打谅山之前,他因负伤正住院,听连队有任务就悄悄溜了回来。战斗中,他英勇冲击,猛烈开火,当他正要向敌人发shè第四颗火箭弹时,敌人一发炮弹落在他左前方,他失去了左臂。同志们要给他包扎,他:‘别管我,快往上冲!’他以顽强的毅力,用一只胳膊坚持向山上爬,边爬边向敌人投弹。不一会儿,又一发炮弹炸伤了他的腿部,他还是前进,一直爬上峰。这时,越军反扑上来,金德荣使尽全身的力气,又向越军投出一颗手雷,五、六个敌人集中向他shè击,金德荣倒下了,手里还握着一颗复仇的手雷。 还有王健,是我们连队的报话员,上海人。他非常热爱生活,给朋友的信中曾写下这样一段话:‘我爱那繁华的南京路和奔腾的黄浦江,那里是我的故乡。我也爱悠扬的圆舞曲,踏着青chūn的旋律起舞。但是,人不能只为自已而活着,人的幸福也绝不是sī利的满足。母亲的欢乐在孩子的成长。农夫的欢乐在粮食的丰收,战士的欢乐在国土和人民的安宁。我愿作这样的选择;血洒老山。捐躯为国’参战以后。他英勇作战,在火线上入了党。在攻打谅山的战役中他及时报告情况,但声音却越来越微弱。原来他在冲击途中被敌人炮弹炸断了双腿。他咬紧牙关,盯着主峰,一一向上爬。他以惊人的毅力与敌人血战,毙敌七名,最后壮烈牺牲在主峰上,年仅二十二岁。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在他的身后留着长达五米的血印…… 像这样的例子真的是太多太多了,他们每一个都是好兵啊可是他们永远都无再回到中国,他们永远都无再回去看看他们的父母和亲人” 卫建国的声音突然之间有些梗咽起来了。 “其实如果光是这一,我想我们也不会对空军如此的瞧不起,老枪也不会对空军如此的厌恶老枪他不懂大道理,并不代表我们其他人不懂,我知道我们中国空军不参战的根本原因是上层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是为了向世界表明我们不希望战争升级,我们不想jī化和苏联的冲动……只是对于那些牺牲了的战士们来,对于我们这些因伤退役的老兵们来,这里真的很痛” 到这里,卫建国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xing膛。 他看着周围都静静的倾听着他话的老兵们,他们很多人都有了严重的残疾,离开了军队,回到了地方,日子过得都很困难,尽管有体恤金、尽管受到了政fǔ的帮助,可是对于一个残疾人、对于一个家庭的支柱来,这真的是杯水车薪 卫建国突然间语气jī昂起来—— “我们冲锋陷阵、我们刺刀见红、我们勇于牺牲、我们无愧于‘硬骨头六连’这个光荣的称号我们能能打善战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好连长、好战友、好兄弟,是他带领我们冲锋陷阵,是他带领我们刺刀见红,是他最后将我们64人活着了越南 这里有多少人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这里有多少人是他背下的战场,退役后这里有多少人接受过他的接济,他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可是他总把他的津贴拿出来帮助困难的战友,他都36岁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对象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全中国最最优秀的军人竟然因为一个空军的败类要受到军事庭的审问,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荒唐透如果我们的牺牲只是换来了老百姓的痛苦,那我们牺牲的还有什么价值” “对,陈连长不过就是打了一个空军的败类而已,如果是我看到那姓王的如此作恶早就一枪毙了他了,简直就给我们解放军丢脸”老枪气愤的赞同道。 “不错,他们空军就算再高傲也不能包庇败类” “怪不得83师有战友,79年的时候,昆明机场停了近百辆战机一个月的时间却一次都没起飞过呢都他**的是些孬种” …… 戈文被这些义愤填膺的老兵nòng得有些mí糊起来了,不过他还是听出来了,这些老兵的连长之所以被军事庭审问是因为他们的陈连长大了一个空军的败类,这对于他们这些深深的爱戴着他们的连长的老兵来是无接受的。 这个陈连长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尽管不认识这个陈连长,可是戈文却对这个陈连长有了想要结识的愿望,这应该是一个天立地的大丈夫吧 卫建国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道:“79年的战斗结束后,我们硬六连只有陈连长等十三个战友依然留在军队里,其他人全部因伤退役。既然陈连长遇到了这样的困境,我们这些老战友、老部下就一定要来支持他我们倒要看看空军到底还讲不讲道理了” “那陈连长到底为什么才打人的呢?”戈文忍不住问道。 “中国空军的待遇高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他们吃喝都享受着全军最高的待遇,唱歌跳舞也是常事,就是这样的环境腐蚀掉了他们中的一些人。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的一个军官在南京市的一家饭店里吃饭喝多了酒耍酒疯,不仅吃霸王餐,还调戏店主的nv儿,要不是陈连长恰好路过,不然那个nv孩这辈子就完了。陈连长将那子教训了一顿,结果那子失心疯竟然动枪,担心枪走火,陈连长直接就把他的两个手腕给nòng折了……听这个军官是空军某研究所研究战机的一个重要研究成员,被陈连长将手一废很可能危及到一个研究项目,研究所和空军司令部都不依,直接将陈连长告到了军事庭……” 听到了卫建国介绍事情的原委,戈文就像是听天书一般,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时代都是些淳朴的人,尤其是人民的子弟兵军队中都是些为国为民的正义之师,原来部队里也有害群之马 身为军人竟然吃白食还**民nv,这样的子弟兵还真是该打啊 “所以你们打算劫场?可是这劫场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你们打算怎样帮助你们的连长呢?”戈文的脑海里依然有着一个问号。 “刚才政委不是和你过我们硬六连在越战时是全军的尖刀连吗?”还没等卫建国回答,一边的孙强就洋洋得意的道,“别看我们已经退役了,可是我们依然是南京军区甚至全军最优秀的侦察连哩,我们早就将那子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他做过什么坏事我们一清二楚……” “孙强(傻大个),闭嘴”还没等孙强吹嘘完他们这些老兵的业绩,卫建国、老枪乃至其他几个老兵就喝断了他的话。 “干嘛?”孙强很不满意自己的话被人打断,可是看到其他人怒气冲冲的样子,他也不敢再接着下去了。 孙强虽然不,可是戈文却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老兵虽然残疾可是却都是最优秀的侦查员,如果他们想要打探一个人的动向,如果他们想要收集一个行为不检的军官的违犯罪行为,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吧 这些人如果到了社会上为非作歹,那一定会掀起天大的b澜的吧 原来劫场就是这么个劫场呀 看到戈文的脸上lù出了了然于xing的神态。卫建国苦笑一声,“看来你猜出来了。” 戈文了头。 卫建国的脸上流lù出苦涩的神情,对于他们这些退役的老兵来,想要帮助他们的连长也只有利用他们在军队中学到的东西了,“或许你不知道,陈连长对我们这些人有多么的重要,我们这些人绝不会看着他受到军事庭的制裁” “79年的对越反击战虽然是我们胜利了,可是你知道我们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吗?越军这些年长年在山林与美军作战周旋,他们一直都在打仗,论兵员的战斗素养他们很可能还在我们之上,再加上我们指挥体系的húnluàn,前线的指战员根本无适应这场战争,仍然使用老式战术,导致士兵伤亡惨重。我们的武器装备也有些落后,越军善用曾经造成美军大量伤亡之诡雷埋设,就让我们伤亡惨重。还有62式战车装甲太薄,防御力不足……” “如果没有陈连长,恐怕我们连早就被越军全灭了同我们一起共同担当侦察任务的连队还有三个,战役结束后,他们三个连加起来活着的战士还没有我们一个连多,这些都是陈连长的劳。” “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连攻打高平城时,为了赶时间,首长命令先遣师全师搭乘坦克前行,很多部队的士兵都用背包带将自己固定在坦克上,当时陈连长什么都不允许,为了这我还和他大吵了一顿。后来在急行军的时候,我们连有三个战士因为路途的颠簸掉下坦克牺牲。可是当我们遭受到袭击时,当其他连队的士兵因为背包带的捆绑不能及时下车,几乎成了铁板上的鱼ròu时,我们连却几乎没有伤亡那次遭遇战结束后,路边被击毁的坦克上挂着很多死去的战友,他们都死不瞑目,他们的姿势几乎一样,一根背包带将他们的身体紧紧绑在坦克上……像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多,没有陈连长的带领,我们这些人恐怕在就牺牲在越南了” “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任那帮空军因为一个败类而治陈连长的罪” 第195章 陈红军 卫建国的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戈文也听得心有戚戚然,如果不是穿越者,如果不是听参加过越战的卫建国起,谁能想得到中国竟然也有这么大的伤亡呢? 从1979年2月17日中**队进入越南到1979年3月16日中**队撤出越南,中国官方一直都未发表过自己的伤亡人数,只是大肆宣扬自己在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中的丰厚硕果两线一共歼敌57152人,攻占了高平和凉山2座省会城市,老街和柑瑭2个市,以及河广和茶灵、孟康、沙巴、坝洒、封土、保胜等16座县城。 可是戈文是穿越者,他自然知道这场战争中国的损失。前世据中国官方的承认,这一次对越反击战中,中**队一共消耗弹yào2.38万吨,其中炮弹106万发,子弹5500万发。作战期间,中**队战伤坦克战车268辆(被越军击毁48辆)。中国人民解放军牺牲约8100人,负伤约2.3万人,被俘238人,总计约31000人。 其实这真的是一场既胜利又失败的战争。 赢了政治、赢了战争,却输了士兵们的生命 而这场战役的目的不就是想围魏救赵吗?可是柬埔寨的红sè高棉政权也没多久就退出历史舞台了 占领了越南那么多地方却又立马撤出,就算是破坏了越南的一些设施,就算是从越南运回国内一些设备,那又有什么用呢?能和当年对越南的支援相比吗?能和那些牺牲了的士兵们相比吗? 卫建国这和官方不大一样的更让戈文相信。 这才是对越反击战的真实情况啊 “政委,陈连长他们过来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兵突然叫了起来。 听到他的话,顿时所有的老兵都忙碌了起来,他们都心急的转过头向那条通往军事庭的羊肠道看去。 果然从道上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几个都是将官,中间则是各级指战人员,最后面则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健壮的军人被两排真枪实弹的宪兵夹着。 那个人应该就是硬六连的连长了吧? 戈文看着那个身材魁梧的军人不由的猜测着。 这个军人也就是老兵们的陈连长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因为他没有带军帽,戈文可以看到他的头上剃着板头,头发根根竖起,脸上更是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显得异常的彪悍。他的步履很大,往往他走一步就赶得上前面的那些军官的两步,所以他一直都低着头注意着自己的脚步不会踩到千面人的脚后跟,走走停停显得有些扎眼。 看到平时总是龙行虎步的连长竟然亦步亦趋的走在其他人的身后,很多老兵不由的有些感伤起来往日的连长就算是见到了南京军区的一号首长也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作为全军标兵的硬骨头六连的连长他有着这样的底气和自信。 这从道上的一行人走过来的时候,戈文自然一个都不认识,可是他旁边的卫建国却脸sè发青起来。 这些中除了军事庭的军事官、审判长等工作人员外,竟然还有一些高级军官。从他们的肩章以及军帽牙线上的天蓝sè就可以知道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空军的高级军官,而为首的那两个卫建国曾经见过,正是空军司令部的副总司令以及装备部的部长。 看来这一次空军真的动真格的了 真的有些麻烦啊 卫建国的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群人显然也看到了卫建国这些老兵,一些军官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走路的步伐也都放慢了下来。 等他们快要走近的时候,卫建国暂时将自己的沉重心情收起,他将自己的身体tǐng得笔直,然后冲着过来的队伍末尾的陈连长大声的喊道:“向我们的连长陈红军同志敬礼” 他的话刚一完,在场的所有退伍老兵不管有手没手,不管有脚没脚,全都将自己的身体立的笔直,然后朝着人群最后方的陈红军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连长好” 声音直震云霄。 嘶…… 根本没有料到老兵们的动作的戈文,不由的被吓了一大跳。 可是尽管他被身周的老兵们的口号声震得耳膜发颤,可是眼前这些老兵们庄严肃穆的样子让他马上回想起了刚才卫建国告诉他的硬六连的故事,然后他就被这个场面深深的打动了。 如果有照相机的话该多好啊这样的场面真的应该变成影响被后人铭记的 戈文不由自主的轻轻往后退了几步,将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兵让了出来,好让刚刚抬起头注意到眼前景象的陈连长好好看看自己的兵。 那些军官早已知道对面的这些老兵会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偶然,很可能意味着麻烦。果然如同他们的猜测,这些老兵一上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一个空军军官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老兵,大声的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冲撞首长你们已经严重的违反了军规……” 那些原本围在陈红军身边的宪兵们此时早赶到了最前面,他们直接将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对面的这帮老兵,不过很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些老兵xing前的军章,于是很多宪兵有些犹豫的回头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审判长。 一直和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副司令谈笑的审判长的眉头凝成了一个倒八字,他走出宪兵们的护卫,无所畏惧的直接来到了卫建国的身前问道:“士兵,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他的语气虽然低沉却有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卫建国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和其他老兵一样一直都死死的盯在人群最后的陈红军身上。 陈红军早已被眼前的动静所惊呆了,这些正是自己曾经的手下,是生死共难的兄弟,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这儿 陈红军知道他们五湖四海,云南、山东、广州、上海、四川…… 他们身上有残疾,他们的家里无离开他们这些梁柱,可是他们竟然都来了 这些好兄弟、好战友是特意赶来见自己的吧 望着眼前这些曾经他手下的兵,原本铁血的汉子终于颤巍巍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庄严的回了一个军礼。 “报告连长,前硬六连全员126人,实到64人,请连长指示” 听到卫建国的话,审判长不由的有些气馁,前硬六连不就是这些士兵早已退伍了吗? 面对这样的退伍老兵,面对这样的民族英雄,纵然审判长的级别要比他们高出许多,也无硬气起来硬六连作为南京军区唯一参加了对越反击战的连队,不仅在战争中给全军的胜利竖立了坚实的基础,更是为南京军区赢得了广大的声誉,面对这些老兵,他无能为力。 看到不远处的陈红军一言不发只是保持着回礼的姿势,卫建国继续大声的道:“陈老板,好汉们半月前在水泊梁山滴血认亲,已经劫了场,高俅的生辰纲准备就绪,就等你上断头台。” 听到卫建国的话,老兵们都睁大了眼睛盯着陈红军的反应。 卫建国所的话正是当年他们在对越反击战的战场上为了防止被越军监听人员窃听到自己的信息而创造出来的暗语,这以《水浒》为基础的暗语是他们硬六连单独衍生出的一套暗语,纵然是自己部队的其他队伍都不会明白其意思的。 卫建国的暗语就是向陈红军jiāo代一件事情他们这些老兵在半月前聚在一起决定要帮助陈红军,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那个空军败类的黑材料,等一会而开庭后,他们就会把这些材料上jiāo庭。 听到卫建国的话,戈文一愣,虽然不知道这暗语的意思,可是他知道这是硬六连的暗语。 “胡闹,谁让你们来这儿的都赶紧散开了,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陈红军终于大步流星的走了几步,刚一来到老兵们的面前就大声的呵斥道,先前那股见到自己兄弟的jī动情绪早在听到了卫建国他们的打算就被他压抑到了心底。 身为一个军人向这样sī自打探、搜集别人的证据早已触犯了军,而卫建国他们虽然是退伍军人,可是这样的行为也必定会给他们带来灾难。这件事情的xìng质是非常恶劣的,白了这其实就是端着枪朝向自己人开枪,是军队和政fǔ坚决不允许的。 “连长,我们其实是来帮……”孙强大声想要辩驳。 “都给我滚蛋”陈红军根本容不得卫建国下去,直接一甩手虚空指了指离开军事庭大楼的主干道。 然后他也不理会卫建国等人的反应,回过头来向军事官道歉道:“首长,这都是退役的老兵,我们不要理会这些人,赶紧继续我们的工作吧……” “连长”老枪的脸上有些泪水。 “连长”孙强气的跺起了脚。 “连长”老兵们看到自己的连长到了现在依然不愿他们替他承担风险,一直都很坚强的他们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第196章 开出军籍【两章合一】 “陈红军,你给我老实,你是罪犯,这里没你话的地方” 先前那个叱责老兵们的空军军官大声的对陈连长训斥道,然后他又看着眼前的这些退伍老兵充满敌意的道,“既然你们都已经退役,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这是南京军区,是现役军人的指挥部,岂是你们这些平民随便进出的地方都赶紧离开,不然我叫宪兵了” “你……”这个空军军官高傲的态度jī怒了在场的老兵们,对他们这些老兵来,怎么可能任由空军来叱责他们、叱责的连长呢。 当下老枪、孙强等几个老兵就打算上前教训这子。 “住手”陈红军脸sè一板,盯着老枪等人骂道:“难道老子现在的话不管用了吗?都赶紧给我滚蛋,少在这儿丢我们硬六连的脸” 被陈红军这么一骂,老兵们纵然有千般憋屈也只能强忍在肚子里,对于他们的连长,他们真的是一反抗的念想都没有。 “这就对了,赶紧离开这儿,军事重地岂能容外人喧哗,宪兵马上将陈红军带入大楼”空军军官挥了挥手,向他身后的宪兵命令道。 “等等,我们要求旁听这场审判”看到陈红军一反抗也没有的就任凭一个宪兵托着他的一个胳膊往大楼mén口走去,卫建国突然大喝了起来。 他盯着执行这场裁决的审判长问道:“审判长,我们要求旁听陈红军同志的裁决,希望你能同意。” “这个……”审判长有些疑虑起来。 和现在的民事院相同,军事庭同样设有旁听席,只是以往旁听审判的人都是部队的领导又或者是现役的军人,卫建国他们已经退役严格起来已不算是部队的人了,怎么能旁听呢。可是他们却都是人们英雄,瞧他们身上挂着的军章,一等二等、一级战斗二级战斗英雄……如果这些为国家为人民抛过头颅洒过热血的荣誉军人都不能旁听审判,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毕竟审判的可是他们的连长啊 “军事庭岂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你们有什么资格进入这座大楼”那个空军军官大声的斥责道。 “他们没有,那我呢”这个空军军官的话音刚一落下,就从不远处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 然后就从军事庭大楼另一侧的路上走出来一群人来,话的正是为首的那个人。 “军长”陈红军看到这人有些吃惊的叫了起来。 “军长”退伍老兵们看到这人兴奋的喊道。 “严军长”审判长以及很多在场的军官都有些畏惧的看着这个人。 这个众人眼中的军长穿着陆军首长的军服,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龄,头发huā白,脸上也是有着几道浅浅的伤疤,不过看他龙行虎步大踏步往过走的矫健样子根本看不出半苍老。 严军长看到陈红军和退伍老兵们竟然都被宪兵用枪指着不由的有些大怒,他右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士兵就几步冲了过来,卡卡卡卡,原本跨在战士们肩上的冲锋枪迅速的上了膛,枪口直接瞄准了在场的所有宪兵以及那些军官们。 这来厉风行的举动顿时就让戈文看的目瞪口呆。 这人究竟是谁了? “严军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都站在那些空军军官的恭围之中的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副司令慢里斯条的走了出来,他迎向走过来的严军长有些不满的问道。 “哈,什么意思?当然是来看看我手下的兵了,你以为我想你一样闲的蛋疼……” 严军长大笑一声就抛下空军副司令,转头看向自己手下持枪的士兵厉声喝道:“你们几个兔崽子给老子听好喽,只要在a军呆过一天,那他这辈子就是我们a军的人谁也别他娘的想欺负我们自己人,都给我放机灵,家伙都cào起来,谁他娘的想欺负我们a军的人,就甭跟他客气,给老子使劲收拾,天塌下来有我严建刚着。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那些士兵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神情犹豫的宪兵,一边大声的应道。 听到严军长这么一,在场的很多军官都不由的苦笑起来,严建刚这话的实在是诛心啊,这里的人哪有不认识他的。 严建刚a军军长,16岁刚一参加红军就跟随着大部队过草地爬雪山,是解放军的老军人,是从战场中成长起来的解放军指战员。其人xìng格强烈耿直,对待手下人极其护短。 没想到陈红军的案子竟然惊动了他,一会儿还不知道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命令完手下的战士之后,严建刚这才回头认真的在卫建国、老枪这些退伍老兵的身上一个一个看过,然后大声的骂道:“瞧你们这出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还是不是硬六连出来的人了都给我站直了” 严建刚一出来就掌握了整个现场的情况,他就是所有人的焦,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他打转,就连空军司令部的那些军官也不例外。 这时审判长话了:“严军长,你们也是来旁听陈红军打人致残案件的吧?” 听到审判长的话,严建刚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倒是对审判长的态度比对那个空军副司令要好很多,“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跑军事庭玩来了?老孟,我告诉你,陈红军是我们a军的人,虽然他的行动确实有违军规,但是他做的事没人敢个错字,所以你一定要秉公办案,既要考虑军又要考虑人情” “你这是破坏纪律……”先前那个叽叽喳喳的空军军官突然道。 “闭嘴,这里有你话的地儿没”严建刚一个转身怒目就让那个空军军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我知道。”审判长有些无奈的回答道。眼前的形式很明了,不管是空军还是陆军,他们都对自己的人无比重视,所以才会惊动了这么多人高级军官来到现场。 “时间快到了,我们先进去吧”审判长有些头疼的看着现场húnluàn的情况。 “那这些老兵……”一个宪兵有些为难的问道。 “进去,进去。” 审判长那里还有心情搭理这事呢,一挥手就当先往大楼里走去,他的身后隶属于庭的军官们都紧眉头紧锁的跟上。 严建刚则lù出一丝挑衅的目光看了一眼脸sè有些发青的空军副司令,然后才同样往大楼里走去。 身后几个a军的高级军官、持枪的士兵们、退伍老兵以及悄mimi的跟在后面的戈文都兴高采烈的一拥而上。 …… …… 南京军区司令部第二军事庭的审判大厅里,坐满了人。这种情况对于一向冷清的军事庭来,真的很少见。更特别的是,除了军事庭的工作人员和宪兵们之外,位于大厅后面的旁听席中左右分明的坐着两伙人,其中一伙人是陆军的高级军官及士兵,另一伙则是空军的高级军官们。 审判席上,一名军事官正坐中央,审判长、记录员等工作人员则分别坐在两侧,下面是十多个手持冲锋枪的宪兵,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整个审判庭内气氛肃穆森严,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被告席上的那个健壮的军人身上。 这时,坐在审判席右侧的审判长咳嗽了一声,然后看着陈红军大声道:“现在开庭。” 然后一个表情严肃的军官站了起来,他看着陈红军,大声的宣读着陈红军的罪状—— “一九八四年四月五日,中国人民解放军a军硬六连连长陈红军同志在南京市五一路下元街的一家店外看到空军武器装备所高级军官王善耳同志喝醉酒耍酒疯,没有对其进行阻拦和服,反而置国家的宪和子弟兵的军规而不顾,在当众殴王善耳,当醉酒的王善耳掏出手枪时,陈红军同志故意将其双手断折……情节恶劣,影响严重。” 听到这个检控官的叙述,场中的很多人都哗然了,空军这些人竟然如此的包庇那个败类,怎么不提那个败类不仅砸老百姓的东西,还差**nv人? “hún蛋” “太无耻了” …… 军的士兵们和退伍老兵们都大声的喧哗起来,而戈文也是心中非常的生气。只有坐在他们前面的严建刚和几个a军的高级军官们都静默无声,可是他们脸上的铁青sè却将他们的心情透漏的一清二楚。 “安静!安静”官敲打着木槌。 等陆军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那个检控官才接着向陈红军问道:“陈连长,请问以上事实是否属实?” 尽管这个检控官所宣读的罪状将王善耳醉酒后的恶行给大事化,可是陈红军殴打王善耳以及将他的手腕废掉确实是事实,所以面对这样的指控,陈红军了头,极其痛快的承认了下来。 看到陈红军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头认罪,退伍老兵们不由的都有些急躁了起来。 戈文、严建刚等人同样的非常不解,陈红军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想坐牢吗? 旁边,空军那伙人中几个军官的脸上都lù出了淡淡的微笑。 空军这几年一直都在追求高技术人员的加入,不仅建立了数所空军院校,更是积极的网罗高科技人才。王善耳此人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可是他却是武器研究所里数一数二的技术科研人才,主持着两项极其重要的武器研究工作,被陈红军这么一打,不仅让王善耳无再继续工作、整个研究停滞了下来,更是让空军先期投入的大笔资金打了水漂,这能不让他们愤怒吗?现在看到陈红军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确实让他们的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陈红军如此爽快的承认自己打人的罪状,不仅让旁听席的人反应jī烈,就是那个检控官都很是吃惊,但凡被带上军事庭的被告那个不是拒不认错死赖到底,这个陈红军果然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供认不韪 检控官了头,然后接着问道:“所以你认罪了?” 听到检控官的问话,整个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陈红军看他怎么回答。 陈红军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微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事情再重来一遍的话,我还是会照样会狠狠的教训那个军队的败类,如果他还敢掏出枪的话,那我还会将他的那双狗爪子拆下来” 检控官愣住了,审判长愣住了,那些坐在旁听席的空军军官都愣住了。 此时却从旁听席的另一侧响起了轰然的掌声,退伍老兵们、a军的军官和士兵们都大声的为陈红军叫好,就连严建刚都连连拍着他作为前面的椅背大声的叫道:“这他**才是老子的兵” “当当当” 军事官连声敲着木槌,“安静,安静” “我们的军队从来都是人民的军队,自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诞生起,我们这只军队从来都是为老百姓的利益而战斗的军队,秋收起义后,为了贯彻我党我军的路线、方针、政策,为了顺利完成各项任务,máo主席要求工农红军的全体战士不拿群中一针一线,要求工农红军话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fùnv,不虐待俘虏。正是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让我们获得了全国人民的拥护和爱戴……” 还没等庭上的声音都安静下来,陈红军jī昂而充满了怒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们的官兵都是人民,都是群众,我们一直都自称自己是人民的子弟兵,可是现在我们中竟然出现了无耻的败类,不遵守军规,不遵守纪律喝醉了酒没事了吗?喝醉酒就可以吃白食?喝醉酒就可以随便砸老百姓家里的东西?喝醉酒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未成年少nv?” 到这里,在被告席上的陈红军猛然一转身,盯着坐在旁听席上的空军军官们大声的质问道:“难道就因为这个败类是个高技术人才,就因为这个败类对我们的军队武器建设有巨大的作用,就可以无视军规军纪,肆意妄为为非作歹吗?难道我们解放军军歌里唱的‘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只是唱唱而已吗?” “全都这样,我们如何能获得百姓的拥戴?我们如何能获得百姓的欢迎?” 陈红军的质问就像是利剑一般狠狠的刺向旁听席上的空军军官们的身上,听到他的叱责,一些军官都惭愧的低下头去。 而陆军的官兵们则大声的拍手叫好起来,就连那些宪兵、那些审判的军官们也都纷纷头。 “这样的败类就应该狠狠的教训他” “和这样的败类同伍真让我们羞愧” “有这样的战友真是我们的耻辱” …… “现在我想请问检控官,你觉得我的做有什么错?我教训这个败类就是帮我们解放军清理叛徒,我折了他的双腕就是要替我们解放军恢复名誉我这样做有什么错你听听大家的心声,你听听大家的掌声,这样的败类能因为一能力就安然无恙吗? 陈红军再次转身盯着那个检控官进行着他最后的总结陈词。 在戈文的眼中,这个陈红军真的让他大为赞叹,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光明磊落,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战友的真诚,更重要的是陈红军还是一个真正热爱军队热爱国家的军人 可惜他现在是个军人,可惜他只能呆在部队,不然以陈红军敏锐的思维、果敢的作风、积极的态度以及雄辩的口才,放到地方上绝对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哇 戈文的心中对陈红军充满了好感。 整个庭的大厅里哄杂一片,那个检控官的脸上yīn晴转换,旁听席上的军人吵股连天,坐在审判台上的官再怎么瞧木槌也无压制这场喧动,于是官只好无奈的宣布暂时休庭。 等所有的审判人员从审判台侧面的mén离开后,当那些空军军官都一个个脸lù惭愧神sè的离开之后,当那些站在最前面的宪兵们都忍不住拍手叫好时,卫建国等一众退伍老兵才轰的一声离开座位,来到了陈红军的身边。 卫建国心情jī动的拍着陈红军的肩膀,兴奋的念叨:“红军,好样的你是我们硬六连的骄傲” 老枪也是一个劲的捶着陈红军的后背,口中大声的笑道:“政委,看来怎么准备的生辰纲是白费了……哈哈……” 孙强则站在一边呵呵的傻笑着。 “红军,不错,是老子的兵”严建刚走了过来,他上下端量着陈红军,然后满意的了头。 “军长”在自己的首长面前,陈红军终于lù出了另外的一种表情——羞愧。 “没关系,有我在,你子多就是个处分而已”严建刚得意的对着他身后的那群军官问道,“咱a军的兵怎么样?” “自然是最bāng的” “能征善战,都是英雄” 一众a军的军官看着陈红军纷纷头赞许道。而那些士兵则一个个用仰慕的目光注视着陈红军。 …… …… 当军事庭的工作人员再次回到庭,那些少了一半的空军军官也都回到了旁听席之后,庭审再次开始。 就在所有的陆军都认为陈红军这一次一定会被军事庭无罪释放,撑死也就是一个部队内部的处分或者警告,就在那些空军军官们也都唉声叹气的认为陈红军伤人虽然有些过火,但还不至于受到军事庭的制裁,他们不仅损失了一个重要的科研人员还白白的làng费了那么多资金和时间时,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检控官再次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陈红军严肃的问道:“陈连长请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发生的情景,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请问。”陈红军很淡然。 “当你发现醉酒后的王善耳时,他正在做什么?” “正在店里拉扯着一个未成年少nv。”陈红军没有丝毫的停顿。 “当你上前殴打王善耳前有没有对他进行语言上的劝和戒告?” 听到检控官如此一问,陈红军一愣,然后他笑了:“在那种情况下,你认为我的劝有用吗?” “所以你并没有服过王善耳?” “不错。”陈红军坦然的了头。 “那当王善耳被你殴打后掏出枪来指着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向他解释呢?” “没有。” “你直接拆了他的双腕?” “对。” …… 在陈红军在和检控官一问一答的时候,场下的很多人都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在大家看来刚才陈红军的一场质问早已征服了现场所有的人,现在突然又问起当时的情况,不是làng费时间是什么。 可是一直都安静的坐在旁听席上的戈文却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从检控官追究陈红军打人的细节就可以猜到,军事庭这是准备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呀。 果然,台上的官、审判长等人员围在一起jiāo头sī语了一阵之后,最后的判决结果终于出来了—— “根据《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第四十一条十一则、十二则、十三则、十五则规定,开除王善耳军籍,并责令其赔偿南京市五一路下元街霍家店的损失。” 听到王善耳这个败类被清除出解放军军队,陆军的官兵们都不由的齐声喝起采来,一方面大家对这个败类落得这么个下场欢欣鼓舞,另一方面却是——既然王善耳受到了这么严厉的处分,那陈红军自然不会有事了。 可是当审判长继续宣读了对陈红军的审判结果时,所有人的人包括那些垂头丧气的空军军官们都集体目瞪口呆—— 根据《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第四十一条十二则规定,开出陈红军军籍,并责令其承担王善耳的医疗费用。 第197章 士兵突击 在大厅里的除了戈文都是军人,作为人民解放军的一员,他们自然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倒背如流。 这部纪律条令第四十一条第十二则规定是专mén针对军人打架斗殴或者参加聚众闹事的条令。这则规定中规定,凡打架斗殴或者聚众闹事的军人情节较轻的给予警告、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给予记过、记大过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降职(级)、降衔(级)至撤职、除名处分。 如果单单考虑事实的过程的话,如果秉公执的话,军事官的判决其实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除了军以外还有人情事理,还有a军军长严建刚放下的硬话啊 一项都拖拖拉拉一项都重视部队首长意见的军事庭在这件案子上竟然如此的干脆,如此的果断 这很明显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是想在空军和陆军中间寻找平衡。 只是这样做不仅仅没有得到双方的认可,很可能将双方的矛盾都jī化在自己的身上,真不知道这些军事庭的政事干部都是吃什么的。 没有宣判前,有谁能想得到事情的结果会变成这样呢? 卫建国不能,严建刚不能,那些退伍老兵更不能,就是陈红军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开除军籍。 或许戈文猜到了一,可是他也没有料到陈红军判决竟然会这么惨,对于一个职业军人来,还有什么惩罚比开除军籍更加严厉的呢? 整个军事庭的大厅内响起了熙熙簇簇的声音。 严建刚的咆哮声,陆军军官和士兵们的质疑声,退伍老兵们的悲泣声,空军军官们的难以置信声,庭工作人员的解释声……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远离了戈文的耳际,他唯一看到的、他唯一注意到的就是站在被告席上的陈红军那突然显得有些落魄的背影,戈文的心中惋惜不已,这样一个杰出的军人就因为一个败类被开除了军籍,这真是让人叹惋啊 戈文的脑海中浮现起他对于陈红军的印象来 这是一个矛盾的军人,这个军人用他的生命来热爱着他的连队、热爱着他的士兵。 老枪的口中陈红军是最最厉害最最优秀的全能军人,是他的偶像。 孙强的口中陈红军却是一个让人畏惧的长官,他严厉而又冷酷。 而卫建国的眼中陈红军无疑更加的立体、更加的完美。他为了完成首长的命令可以驱赶着他的手下急行军几万里,任凭雨打风水;他为了保护全连的大多数人,却宁愿让其中身体素质差的几个士兵掉下坦克;他为了带着所有人离开越南那篇汪洋,却可以替他们挡子弹,扛着他们离开战场…… 凭一己之力从越南的战场上将他的手下来了大半,这样的战绩听起来似乎很差劲,可是和其他的尖刀连比一比,就知道这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所以才会有每一个老兵都他们的连长曾经救过他们的命,所以才会有每一个老兵都没有他们的连长,恐怕他们早已埋首在那茂密的热带丛林之中。 老兵们对他们的连长充满了感恩。 只是因为他们的连长所坚持的一条朴素的真理不放弃不抛弃 这是中**人所认知的一种最最淳朴的情感,没有了这种情感,军将不军,没有了这种情感,国将不国。 不抛弃不放弃 看着慢慢的重新的tǐng起了自己的脊背的陈红军,看着他朝着审判台上的军官们庄严的敬了一个军礼的动作,看着他转过头来微笑的看着他的首长、他的同事,看着他豪爽的给了每一个曾经的手下,那些退伍老兵一个热情的拥抱,戈文知道,陈红军即将开始一段新的征程。 部队少了一个硬六连的连长,可是社会却多了一个钢铮铮的铁汉 戈文知道,像陈红军这样的人是永远都不会被困难打倒的,对于像他这样有着敏锐思维、果敢作风、积极态度以及雄辩口才的人来,走到哪里都会撑起一片蔚蓝的天空。 不期然间,戈文的脑海中飘过了一句话、一个画面来 “他笑得又神秘又谦虚,让大家觉得,我们之所以没叫常胜、大什么的,就为留着让兄弟连队寒碜自己。” 这是那个叫许三多的新兵蛋子对他的连长的内心独白,这又何尝不是硬六连的老兵们对于他们连长的独白呢? 钢七连的连长高城对着手下士兵成才倾情一抱。 高城原谅了成才、拥抱了成才,他对成才了声对不起,让一个完整的军人、一个将者徐徐升起。能原谅背叛自己的人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需要有莫大的智慧,宽阔的xing襟,恢宏的气度。陈红军不正是这样的吗?高城还要成长还要学习,陈红军却已经像是一坛温蕴了许久的老酒,早已散发出醇香的味道。 高城是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军人,陈红军已经是一个完全成长起来的军人,宽容、强悍、磅礴而沉淀 戈文心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拨动了,他突然想到了前世他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他突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创作yù望,他突然想写写硬六连的故事,写写陈红军的故事。 …… …… 79年的对越反击战结束后,边疆的战火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所以取材自自卫还击战的文学作品开始在中国蜂拥而出。 在这些龙蛇hún杂的作品中有一部作品引起了最强烈的反响,这部作品便是《高山下的huā环》。这篇由李存葆于1981年1月出版的中篇刚一发表就被50多家报刊转载,还获得了1981-1982年全国优秀中篇奖。此后《高山下的huā环》更是在1983年被拍成了电视剧,而电影版也正由目前中国著名的导演谢晋紧张的拍摄中。 为什么《高山下的huā环》能够得到这样的轰动效应呢?我们仔细分析就可以知道这篇中篇与普通的军事文学作品截然不同,他不是那种脸谱化的,他不是那种平面化的,他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部军事文学作品。 《高山下的huā环》写了平凡人们的崇高和伟大,写了部队生活中的复杂xìng甚至yīn暗面,写了一群有些有ròu有七情有六yù的解放军官兵……正是这一系列不同于一般军事文学作品的思想和内容的故事才让其真正的一鸣惊人,掀起了全国的轰动热cháo。 这样的成的作品正是自己努力的榜样 这样的创作思路正是自己学习的楷模 戈文的脑海中思绪翩翩起舞。 在戈文的记忆中前世有一部电视剧非常的火爆,这部没有一个nv人的作品让无数的人潸然泪下,既jī扬振奋,又温暖惆怅,这部电视剧便是《士兵突击》。 电视剧《士兵突击》向每一个观众呈现的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中国现代军人的铁骨铮铮和làng漫情怀,更是向观众抒发那种在人xìng里关于“真”“善”“美”的现实表达。 许三多、伍六一、成才、高城、袁朗……一个个鲜活的名字,一个个动人的故事,都让这部电视剧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赢得了电视观众的广泛关注,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了真正的收视高cháo。北京首播当天收视高达3,创下该地区当年度电视剧收视之最,而重庆卫视更是连续重播3遍,依然无满足观众们的需求。 除此之外,《士兵突击》的音像制品和同名书的销量也迅速攀升。《士兵突击》音像制品首批3万套早已经断货。《士兵突击》一书在几乎没有任何宣传的情况下,单靠电视剧带动便卖了10万册,通常5万册就是畅销书而且宣传还少不了。 另外,据前世某网站的一场调查结果显示,97.3的观众认为,《士兵突击》比《越狱》好看。 以《士兵突击》为蓝本写一个关于硬六连的故事? 《士兵突击》的成在于用一种普通人的简单做人方式战胜了这个社会原本认为正确的做人方式,它教育了我们,人xìng里还有最真实的承诺、信念、勇敢可以让我们感动,还有永恒的价值观存在。在现在这个把“金钱“放在第一目标的现实社会中,让我们重新对照一下自己,关注自己的心灵。 戈文最欣赏剧中的七连的“不抛弃、不放弃”的jīng神,虽只有六个字,但在每个人的心中分量却是如此沉重。 所以自己要以《士兵突击》为蓝本写硬六连的故事的话就要依然保留这种jīng神,的主角自然就是硬六连,的故事就以硬六连的官兵们为原型,没有绝对的主角,没有绝对的坏人,有的只是一个成长的历程,一个让读者感悟甚至流泪的故事。 在任何困难和灾难前,像士兵一样突击 依然虚构一个许三多,让每一位读者都能在许三多的身上找到自己的一些影子。 在任何困难的面前都要不抛弃不放弃 硬六连就是钢七连,让每一位读者都能够在钢七连这个集体中感受到军人的坚毅 那么就写《士兵突击》了 戈文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第198章 一个故事的开始 纵然a军的军长严建刚再怎么咆哮,纵然陆军的军**士们再怎么质疑,纵然硬六连的退伍老兵们再怎么抗议,都无更改这已经判决的决定,陈红军经过了短暂的失神之后已经再次恢复了他的刚毅,他微笑的制止了战友们的喧哗,然后对着严建刚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然后有些惭愧的道:“报告首长,陈红军让您失望了对不起” 刚一向严建刚道歉完,陈红军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斩钉截铁的大声道:“可就算陈红军已经被开除军籍,就算陈红军马上就要离开军队,陈红军还是您的手下的兵我永远都是硬六连的老兵,我永远都是a军的战士,我永远都是一名中国陆军军人,这辈子都至死不渝” “得好” 听到陈红军豪迈的话语,在场的所有陆军士兵都大声的喝起采来。 而严建刚也在狠狠的盯着审判台上的那几个工作人员瞅了几眼之后,一拳头锤到了陈红军的肩膀上,“这一次是老子丢脸了,不过你很好,是a军的骄傲,是硬六连的榜样……不管今后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都要给老子记住一——a军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人有什么委屈记得找我……” “……我他**还不信了,军事庭老子搞不定,地方上还能搞不定……”严建刚一边在口中碎碎念道,一边往后退了一步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陈红军瞅了几眼,然后身体一板,回敬了一个军礼。 他身后一个a军的军官大喝一声:“向a军的英雄陈红军同志敬礼” 哗的一声,围在陈红军身边的所有陆军士兵都一个立正,向着陈红军献上他们最崇高的敬意。 礼毕后,不管是严建刚还是陈红军,不管是跟着严建刚过来的a军军官和士兵们抑或卫建国老枪等退伍老兵,全都寂静无声,他们的身边弥漫着一种真挚、温馨的气息。 依然坐在旁听席上的戈文站了起身,看着眼前的这些军人轻轻的鼓起掌来。 那些有些羞愧的空军军官们、那些军事庭的工作人员们同样热切的鼓起掌来,硬六连作为军委号召在全军学习的优秀连队,硬六连作为南京军区的王牌连队,这里的那个人不知道陈红军呢?无论如何,陈红军确实无愧于中**人的身份。抛开陈红军打了空军军官,抛开陈红军打人确实违反了军纪,他们同样对陈红军的直率和英勇感到敬佩。 老枪回头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那些正在鼓掌的空军军官们,口中轻蔑的吐出两个字来——“孬种” …… …… 再次回到了空四师之后,戈文的心绪已经不在这块地方上了,那些在空中演练着战术的战斗机、那些辛苦训练的新兵、那些或高傲或平和的空军军官都对他再也没有了一吸引力,他想要迫切的离开这里,他想要立刻去赴那些老兵们的约会。 是的,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军事庭大楼后,戈文得到了那些退伍老兵们的邀请,对于这个稍有名气的作家,对于这个给予老枪警告、给予他们赞赏的年轻人,老兵们没有丝毫的轻视。 尤其是戈文和他们他想要采访一下他们,他想要写一个硬六连的故事时,老兵们有些害羞却又有些得意的答应了戈文的请求,并将他们在南京市的落脚告诉给戈文。 这些老兵之所以聚到一起是为了拯救他们的连长陈红军,尽管最后的结果不尽如意,可是听着他们连长爽朗的笑声,看着他们连长自信的笑容时,半个多月来一直都紧绷着心弦的老兵们不由的lù出了轻松的笑容。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连长无所不能,永远也不会被失败打败,而即将被开除军籍的陈红军显然依旧是印象中的那个男人。 所以他们并没有因为事情结束而一哄而散,他们依然打算要给他们的连长一个最最隆重的退伍仪式,同时也是庆祝他们的连长可以龙出前谭,翱翔天际。 戈文想要参加这个庆祝,所以当回到了空四师驻地,当依然显得有些落寞的魏长征询问戈文还想要参观那些地方时,戈文径自回答道:“既然你们提jiāo的预案已经通过了南京军区司令部的考核已经立了项,那我似乎没有必要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吧?” “你想离开?”原本一直都想马上回到自己的中队参加训练、原本一直都对戈文抱着敷衍态度的魏长征此时倒是有些惊讶了。 此时他们两人正在戈文休息的师部招待所里。 听到魏长征的疑huò,戈文了头:“嗯,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回上海,你明天上午能不能把我送到南京市里呢?” “可是还有好多地方你没去过……”魏长征有些m不透戈文的想。 “哈,那就留着下一次在参观吧,你们总不会以后就不搭理我了吧?”戈文微笑道,此时的他已经对魏长征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会故意不会腹诽这个高傲的空军军官了。 “你稍等,我去向政委汇报一下。” 魏长征见自己无服戈文继续留下,便匆匆的离开了。 戈文则在屋子里的书桌前坐下,桌上已经有摊开的空白稿纸和拧开笔帽的钢笔,这是刚才他打算刚刚准备好要创作《士兵突击》,就被进屋的魏长征打断的场景。 戈文将胳膊撑在书桌上,抬起双手拧着自己的眉头,静静的思考着。 这个硬六连的故事的题目自然还是沿用前世的那部电视剧剧名《士兵突击》,这是因为他想要写的重高cháo情节正是硬六连在对越反击战中的战斗。 戈文曾从卫建国的口中得知,硬六连是对越反击战的东线广西边防部队总指挥,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将军亲自下达命令从南京军区带走的。 在那场战争爆发前的动员中,南京军区也有部队参战,可是从南京军区a军chu调走的两个师并没有硬六连所在的120师,不过作为上一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许世友怎么会忘记这只诞生于抗日战争烽火中以敢于冲锋陷阵、敢于刺刀见红而威震敌胆的尖刀连队呢?所以许世友将军将这支硬骨头六连也调上了前线,作为东线全军的尖刀和侦察连向越军渗透。 在攻打高平的战役中,硬六连更是作为穿chā部队和装甲营一起拼着几乎全灭的结果顺利的完成了作战目标,让部队攻打下高平。 所以用“士兵突击”这个名字作为的书名恰如其分。 戈文放下双手,拿起桌上的钢笔在稿纸第一排空了四格认认真真的写下了“士兵突击”四个龙飞凤舞的汉字。 接下来就是故事的开始了。 戈文并不打算将《士兵突击》写成短片又或者是中篇,他要将这个硬六连的故事写成长篇。 从卫建国、老枪、孙强乃至其他退伍老兵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硬六连的几个故事,孙强他当初入伍时被陈红军训的都想要逃离了;还有老枪,他的枪是全连的第一,可他更拿手的其实是近身格斗;卫建国刚分到硬六连做指导员时,曾与陈红军闹出很大的别扭,可是最终却被陈红军给征服了…… 如果光写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话,同样可以很热血,同样可以很壮烈,可是没有了硬六连的成长,没有了硬六连的士兵们的成长,那的感染力和艺术xìng无疑会降一个层次。 所以这个故事的开始也同样和前世看过的《士兵突击》一样,借一个新兵的成长来描写这群军人,来描写硬六连的jīng神 戈文的脑海中浮现起前世他看过的《士兵突击》中的一些画面—— 许三多踏入军营,因为懦弱因为懵懂被副班长伍六一仇恨——他担心许三多让班集体méng羞。 班长老马随口起当年有一个兵曾想在这里修一条路,但是没有修成的故事,开玩笑着让许三多修路,许三多把班长的话当成了命令,靠一个人的力量修成了这条路…… 为了克服晕车,许三多一次次地在单杠上旋转,又一次次摔下来。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为了能得到先进荣誉,在班长的鼓励下,许三多让全连上下大吃了一惊…… 许三多成为了训练和比赛的尖子。而班长史今由于年龄的原因,也因为三多被提拔为班长,被列入了复员退伍的名单。为了将班长留下而拼命训练出成绩的许三多懵了…… …… 对,就应该这么写 戈文开始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许三多的家乡无疑是个村子,到一根香烟跑到头的村子,一家喜事就是大家喜事,死头牛马便是全村人的重大议题。 大家伙儿齐拥在许百顺家mén口,直教个水泄不通,屋里终于传出一声婴儿哭声,人群便齐齐轰出个“好”字。许百顺后来者居上,连钻带拱地往里冲锋,肘扒脚踹。绰号“老地主”的老头吃了痛,恨恨回头。 “后生仔,少看路边的是非,心思要用在田里。” 许百顺正准备恭谨地回答,却忽然想到了比辈分更重要的成分:“是我生儿子呢——你啥成分?你逃亡富农来教育我贫下中农?” 老地主立刻恭顺下来:“是,是……” 他忽然想到成分现在未必重要过辈分:“你叨叨啥呢?四人帮都打倒啦你以为你准就生儿子呢?” 这事上许百顺是不大自信,横瞪一眼便进了屋mén,没一会儿屋里传来一声变调的欢呼。 “是个儿子” 再出现时许百顺变得趾高气扬,他没忘了尽可能蔑视地看看老地主。 “又是个儿子名字想好啦叫个许三多——我许百顺生了三个三个都是儿子——这么多儿子máo主席万岁” …… 第199章 血染的风采【求保底月票!】 第199章血染的风采【求保底月票!】 就在戈文思维敏锐、埋头码字的中间,房门再一次的被推开了,然后一群军官走了进来,空四师的政委李长天、参谋长胡三民、空四师的一些中高级军官…… “戈文同志,听魏你想要离开?”李政委刚一走进来,还没等戈文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着急的问道。 “啊……是的。”戈文了头,“今天空四师的课研计划不是通过了吗?我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还没等戈文完,李长天就急切的打算了他的话语,径直问道:“是不是魏的态度不好?你放心,我马上收拾他你尽管住着,咱们师好多地方都还没去过呢,好好玩几天也不迟哇。” “对啊,戈文同志你是不知道啊,今年的新兵们已经分配到各单位了,下面人知道你现在在空四师做客时,可是非常的兴奋啊。你知道我们这一次的课题就是出自全师对你的那篇《全频带阻塞干扰》的讨论,现在大家都希望和你见个面,搞搞联欢呢”胡参谋长也netbsp;“不用了。”戈文摇了摇头,看着李政委和胡参谋长认真的道:“李政委、胡参谋长,谢谢你们这几天的款待,我是真的有事情。” “真的?”李政委朝着自己身后一脸委屈的魏长征看了一眼。 “真的。和魏队长没有关系,我是真的有事情。我明天必须去南京市见几个朋友。” “好吧,戈文同志,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你的、你那天晚上的谈论对我们的课题帮助很大”李长天见戈文一直都坚持要离开只得有些无奈的向戈文道谢,“本来我们是打算请你好好的在部队上玩几天的,没想到……既然你有事要办,那就让魏明天送你过去。” “戈文同志,以后有时间了一定要来空四师做客啊”胡参谋长补充道。 “一定,一定。” …… …… 南京市五一路下元街。 戈文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魏长征开着吉普消失在马路尽头的拐角之外,才转过身顺着路边的人行道一路走了下去。 在来南京市的路上,魏长征一直都保持着沉默。昨天南京军区军事法庭大楼外的挫折对他来是一种非常大的打击,老枪的擒拿及质问一下子将他的骄傲和高傲血淋淋的拨了下来,让他落魄之极。戈文几次和他答话都是懒洋洋的无力,这让戈文非常的郁闷,最后只得闭嘴不言。 不过戈文在下车后和魏长征告别时,还是真心诚意的向魏长征进行了劝解,他还朗诵了一来自后世的励志诗歌送给魏长征,至于有没有效果,能不能再次jī起魏长征的雄心壮志,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魏长征的表现中,戈文也对比的看出来一—— 陈红军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的身上有着从人民解放军所特有的那种坚韧的军魂,他有着强大的性格魅力以及动力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戈文都没有来过南京,不过他对五一路下元街却非常的耳熟。 不错,陈红军殴打空军军官王善耳正是在这条街上的一个店里,而戈文的目的地也正是和这个店一条街上的一个招待所。 看着古朴的招牌上写着“下元街人民招待所”几个字,戈文走了进去。 卫建国他们这些老兵当初落脚的地方就是这里,和陈红军一起庆祝的地方也是在这里。 被服务员领到卫建国所在的屋门前,戈文敲了敲门等屋子里传来请进的声音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陈红军、卫建国、老枪、孙强…… 不大的屋子里几乎挤满了退伍老兵,大家都在热烈的着什么,看到戈文进来,顿时陈红军等人都站了起来。 “哈哈,我们刚起你呢”孙强一个箭步窜了出来。 “哦,我什么?”戈文一边和众人微笑头示意,一边笑着问道。 “当然是你打算给我们硬六连写一篇的事情了。”陈红军一边豪爽的回答,一边来到戈文身边和他握手。 昨天在老兵们的介绍下,陈红军已经和戈文认识了。不过当时场合不对,两人只是简单的了几句,之后陈红军就随着严建刚离开,所以他并不知道戈文打算要写给硬六连写的事,刚才他们聊的内容正是戈文打算采访他们这些老兵们的事情。 “戈文同志,我看过你的很多文章,你能写我们这些军人的故事真的太好了”坐下来之后,陈红军看着戈文认真的道,“那场战争中牺牲的**烈士们、那场战争中流血负伤的退伍老兵们确实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谢谢你决定写我们这帮普通的军人” 陈红军的郑重和热情都让戈文有受宠若惊,他摇了摇手道:“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功劳应该被人们记住,那用无数无名英雄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应该被更多的人记住。” “是啊,如果没有这些年来的血战,哪有中国今天的和平?如果没有军人们的清贫,哪有今天人民百姓的幸福安康?如果没有战士们的献身,哪有今天中国繁荣与安宁?”卫建国头赞同道。 “为了写好这篇,我想起你们回忆一下军队里的生活以及对越反击战的感受,可以吗?”戈文站起来向老兵们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当然可以” “没问题。” “我先,其实当初坐着火车奔赴越南的路上,我的心里是非常的害怕的尽管平时在军队训练的时候经常什么‘苦算什么,死算什么,为了国家而死是无上光荣的’之类的豪言壮语,可是当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我的心情非常的压抑,非常的沉闷,甚至产生了后悔当兵这样的想法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兵嘻嘻哈哈的起当初自己上战场的心情来。 他的回忆一下子就jī起了其他人的嘲笑—— “早看出来了,谁不知道你子当时吓得差就niaokù子” “对,在火车上个话都牙齿打颤……” “哈哈……” “他**的,你们谁敢拍着xiong脯自己当初不害怕?只要有一个,以后老子的姓就倒写”这个老兵被其他人戏no下子就火冒三丈,大声的反驳起来,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扭头看了一眼陈红军,补充道,“陈连长除外” 这认怂的话本来应该jī起众人的嘲笑的,可是屋子里却一片寂静,显然被这个老兵中了心思。 许久一个老兵低声道:“平时在训练中我不知扔过多少个手榴弹,可是上战场前的那个晚上,想起白天领过的那颗像牛卵一样的光荣弹,我门g着被子哭了……” …… “对,平时陈连长总什么‘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因为训练的繁忙,我还曾和陈连长过牛呢。当真正的上了战场才知道陈连长当初的严厉是多么的重要啊咱们连除了侦查任务外,也要参加攻坚战,我记咱们第一次参加正面攻击战的时候,当越军对着我们开火,1o5师的那些新兵蛋子由于心情过分紧张,卧倒的时候桎梏双手捂住脑袋,枪都扔了,还有的士兵竟然抬起头去瞅越军的方向,直接就被机枪爆头……太惨了” “占领高平后,咱们连不是进丛林扫dang过几次吗?你们还记不记得郑忠?就是那个河北的汉子?”一个老兵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来。 “他牺牲前咱们遭到的那次伏击,我差就没命。越军从三个方向向咱们攻击,是班长一把将我按到在地上,郑忠离得远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倒在血泊中了。当时他还从血泊中爬了起来,现自己的肠子流出来时,他用手猛的把肠子往肚子里面塞,然后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cao起冲锋枪就像敌人的方向猛扫,等压抑住这个方向的敌人后,他才倒地牺牲。当时如果没有他,恐怕那场遭伏战咱们连损失的人会更多” “我从来没有现平时那么木讷的郑忠那时候竟然有那么大的勇气”这个老兵拿着烟的右手在颤巍巍的晃动着,“当初我还和这hún蛋吵过几次架呢,现在想起来真的后悔……” …… “丛林扫dang战太惨烈了我们班打光了,班长就死在我身边,他是陕西老兵,还有副班长也和越南鬼子同归于尽了,十几个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一起笑的战友,在太阳只1ù出半边脸的时候,就都倒下了,全班就只剩我一个人。我用三棱刺刀捅死的那个越南鬼子临死前割伤了我的大tuǐ,当时疼的我大声的叫着战友们的名字,可是,没有听到一声回答……”到这里,那个老兵再也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泪流满面。 …… “我得到了一枚2等功的军功章,可是?呵呵,老兵怎么了?为祖国作过贡献怎么了?潦倒,伤痛,疾病,悲哀,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写照,退伍后国家没有给过我们这些老兵一的优待,复员或伤病复员的兵,只能得到几百元的赡养费,一条tuǐ就换了几百元” …… 听着这些老兵一个个或悲伤或jī昂的讲述,看着他们的脸上或痛苦或豪迈的表情,戈文被深深的震撼了。 尽管他知道这些老兵们的身上肯定有着非常多的动人故事,尽管他知道这些老兵们的心中有着非常复杂的情绪,可是当他们慢慢的起他们的故事,当他们慢慢的陷入了回忆之中的时候,戈文还是无法抑制的想哭,他为了祖国有这样的好儿女感到骄傲和自豪相比之下,很多人的利害得失,很多人的伤心或高兴,在这些人面前真的是不值一提。 魏巍在抗美援朝战争归来后写出了著名的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他在这篇文章的末尾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朋友们,当你坐上早晨第一列电车驰向工厂的时候,当你扛上犁耙走向田野的时候,当你喝完一杯豆浆、提着书包走向学校的时候,当你坐到办公桌前开始这一天工作的时候,当你往孩子口里塞苹果的时候,当你和爱人一起散步的时候……朋友,你是否意识到你是在幸福之中呢?你也许很惊讶地:“这是很平常的呀”可是,从朝鲜归来的人,会知道你正生活在幸福中。请你意识到这是一种幸福吧,因为只有你意识到这一,你才能更深刻了解我们的战士在朝鲜奋不顾身的原因。朋友你是这么爱我们的祖国,爱我们的伟大领袖mao主席,你一定会深深地爱我们的战士,——他们确实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就如同魏巍所的那样,这些人确确实实就是现在的中国最最可爱的人 一熟悉的旋律就这样开始在戈文的脑海中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第200章 出谋划策 第2oo章出谋划策 戈文从老兵那儿得到了很多宝贵的素材,也听到了很多让人感动甚至愤懑的事情—— 这些老兵基本上都是来自农村,退伍后自然要回到自己那贫困的家乡去。他们都正当壮年,按理都是家中梁柱,只是他们中有很多人都负过伤有了残疾,尽管可以拿到国家的一笔抚恤金,可是那却是一次性的收入,是他们用一条tuǐ或者是一条胳膊换来的,相对于他们无法再从事重体力活动来真的无法相提并论,所以大多数人的家里都是入不敷出,都只是在勉强的维持着贫穷的生活而已。 听到这些老兵们心酸的述,不仅陈红军听得黯然神伤气血沸腾,就是戈文也是心中涌出了一阵阵的憋屈来,老兵们的境况让他心中的创作yù望更加的强烈,他真的有迫不及待的将这些老兵们的故事写出来了。 在招待所里大家整整聊了整整一天,中间的吃饭都是几个老兵出去买的吃食,戈文曾想掏钱,可是却被陈红军等人给坚决拒绝了。 “一顿饭前我们还是有的”出去买东西的孙强大大咧咧的拍着xiong脯。 见所有人都这么坚决,戈文只好将已经掏出的钱又塞回到口袋里。 虽然买回来的饭菜称不上是多么的丰盛,可是有那两箱子二锅头,有那十多袋hua生米,众人还是吃的非常的愉快。 等一帮子人借着热乎劲喝的晕晕乎乎之时,戈文却离开了屋子,他的酒量那里比得上这些当兵的,喝得差不多之时,自然要躲一躲了。 就在戈文站在走廊里透过玻璃望着窗外的昏暗夜景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时,房门开了,然后一股子喧嚣冲耳而过,然后又是寂静无声。 陈红军来到了戈文的身边学着他一样看向夜空中的繁星。 戈文掏出一支烟递给他,“刚才在屋子里听你你转业后不打算用政fǔ安置了?为什么要这样呢?以你的在军中的身份转业后应该会分到某个国有企业中当一个领导呢。” 陈红军接过戈文的烟塞到嘴里,另一只手划着火柴上,深吸了一口,然后才道:“很奇怪吗?呵呵,主要是不想给政fǔ添麻烦而已。更重要的是……” 陈红军转头看着戈文脸上满是悲悯,他用拿烟的右手指着窗户对面的房门道:“今天你也知道了,我的这些兄弟他们现在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潦倒,伤痛,疾病,悲哀……” 陈红军梗咽了一声,“他们都是中国最好的军人,他们都是国家的有功之臣,是英雄可是他们现在竟然生活的那么苦,那么累……我不会怪他们怨天埋人,我也不会怪政fǔ。政fǔ已经做到了可以做的一切,既然体恤金无法支撑他们的生活,那就让我来接着帮助他们” 道最后陈红军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戈文一惊,“你是你想改善他们现在的处境?” “不错,如果我分配到某个国有企业的话,养活我自己、接济他们中的几个肯定没问题。问题是他们有这么多人,问题是对越反击战中因负伤退伍的可不仅仅是这几个人” 看着陈红军坚毅的侧脸,戈文的心中大为震撼,陈红军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他竟然有这么大的魄力,他不仅仅想帮助硬六连的这些兄弟,他还想帮助所有在对越反击战负伤退伍的战友 自穿越后,戈文就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崇高的理想和愿望,他想要改变中国,他想要让中国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不仅经济繁荣,还要文化繁荣,只有这样两条tuǐ走路,中国才会真正的成为世界强国,真正的变得繁荣昌盛、和谐美满。 一直以来,戈文都沿着思想改变人生、认识改变社会的思路在前进着,他之所以当一个作家,他之所以努力学习创作了那么多的文学作品,都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 因为戈文知道,国家对于经济的展从来都做得很好,或许过程中会有曲折,可是却一直都在大踏步的向前。 所以他需要做得只是不要让人们变成像后世那样市侩而没有人情味而已。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现实中的生活,他没有关心过老百姓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关心过老百姓最想做的是什么…… 原来自己已经变得向后世的那些学者一样,成了书斋里的夸夸其谈者了 戈文的心中一阵后怕,如果没有陈红军无意间的醒,恐怕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错了在了什么地方。 一条tuǐ始终是无法正常走路的 “现在社会上不是常什么个体户、专业户吗?一开始这些人总会被人瞧不起,可是就是这些原本人们瞧不起的个体户、专业户现在都成了万元户,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所以我想我也会做一个个体户,我想要创立自己的公司,我想要赚更多的钱来帮助我的这些战友”不知道为什么,被戈文这样注视着,陈红军突然有了一股直抒xiong臆的冲动。 虽然两人还不算太熟,可是一天的jiao往,陈红军已经知道了一——戈文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于是陈红军将自己心中的打算向戈文吐了个一清二楚。 听着陈红军的雄心壮志,戈文不由的头赞许。 看来在部队中的陈红军并没有一心专在训练上,他也在频繁的接触着社会,接触着社会上新鲜的东西。 1984年的中国刮起一股“公司热”,报纸上的一些专家的言论让很多人以为只要组织起公司,管理经济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于是从这一年开始,社会上公司林立,甚至今天还是xx局,明天就换成了xx公司了。可是大多数人却是对公司的概念一知半解,他们只是把公司作为行政管理机构的一个层次来对待的,“局——公司——厂”就是他们设计的管理体系。而真正实际上,懂得什么才是公司的人是很少的。 陈红军的理想如果被另外一个人听到,很可能会迎来一阵讥讽和嘲笑,这年头大多数人们的观念还是奔着国有企业奔着铁饭碗去的,可是戈文却知道,这个时期的创业才是最好的创业机会,除了后世的互联网创业外,几乎再也无法复制。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怎么做?我曾经想过回老家去承包一个企业,然后将我的这些战友都招过去当工人……” 听到陈红军的计划,戈文摇了摇头,尽管陈红军已经有了这个时代出大多数人的眼光和思维,可是他依旧无法摆脱时代带给他的局限。 不错,现在的中国只要有想法真的很容易赚到钱,可是陈红军的目标可不仅仅是自己成为万元户啊。能不能如愿的承包什么企业是一回事,等他承包了企业之后,能不能找到致富的项目是又一回事。就算陈红军真的承包下某个乡镇企业了,这个乡镇企业真的赚钱了,这要hua费多长的时间啊,到那时恐怕黄hua菜都凉了,他支应他的那些兄弟是没什么问题,可是那些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退伍老兵呢? “这个想法不好,太过于随意了。如果你真的想实现自己的理想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去深圳,然后再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戈文向陈红军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深圳?”陈红军一愣,然后扭过头看着戈文的目光。 “不错,现在的深圳已经成为中国最繁华的地方了,那里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今年的2月25日,邓*平同志第一次视察深圳,他对于深圳的展大为jī赏,我觉得你去那里应该可以找到实现自己理想的道路。”戈文了头道。 陈红军若有所思的了头,戈文是现在中国很出名的一个作家,他自己应该去深圳那必然有他的道理吧。 “其实你一开始的想法tǐng好,如果你真的想帮助你的那些战友的话,办工厂、搞企业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在那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开阔一下自己的眼界,找准路子、瞅准自己打算展的方向……”戈文向陈红军认真的分析着自己的理解,“其实归根到底其实就是五个字……” “哪五个字了?”陈红军被戈文的话mí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戈文竟然对这些也有研究,难道作家都懂这些吗? 看着陈红军不耻下问的样子,戈文笑了:“呵呵,很简单,就是——衣、食、住、用、行。” “衣食住用行?”陈红军有些疑huo。 “对,就是衣食住用行你想人们能离的开这些东西吗?没有衣服他们穿什么?没有食物他们吃什么?”戈文问道,然后他补充又补充道,“不过就目前中国的情况来看,如果你真的想创业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在‘用’上面多琢磨琢磨,比如……” 第201章 兄弟,战友 第2o1章兄弟,战友 戈文和陈红军两人站在走廊中整整了将近两个时,等他们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才现满屋子除了烟气和酒气之外,还有一大堆倒地不起的老兵们。 这些老兵们都是来自各个地区,自退伍后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而这半个多月来大家一直netg的资料,都不曾喝过酒。现在诸事已定,所以他们在心情放松之下,一个个都敞开了xiong怀喝酒,自然都醉的不省人事。 戈文和陈红军两人搀着这帮老兵上了netg之后,也都各自回屋休息。 不过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戈文却并没有着急上netg睡觉,他重新又翻开记录有老兵们的故事的牛皮本看了起来。当再次看到这些有血有泪的故事时,戈文依然抑制不住的感动,坐在netg边的他想了想,就打开自己的挎包,掏出《士兵突击》的稿纸撕下一页,轻轻的写下一行字——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保家卫国战斗中英勇牺牲和负伤的战士们 向他们致敬 然后戈文就把那《血染的风采》的歌词写到了下面。 之所以这样做,是戈文打算给《士兵突击》设定一个题记和楔子。 先前再听那些老兵们讲述自己的故事时,戈文的心中非常的jī动和心酸,然后这《血染的风采》的旋律就从他的脑际回dang了起来。还有什么样的楔子比这《血染的风采》更恰当呢? 在前世戈文感兴趣的只是那部在电视上的无数个频道都播放过很多次的《士兵突击》,所以他并没有看过《士兵突击》的版,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在《士兵突击》的图书版同样有一个楔子。 前世图书版的《士兵突击》中的楔子是利用许三多的回忆来引出整个故事的,原作者采用了倒叙的写作手法。而戈文这个版本则直接采用了正叙的写作手法来写,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和优劣目前还无法比较,只能等戈文真正的将这部书写出来之后,才能站在更高一层的角度上分析比较出来。 戈文端详了几眼刚刚写下的题记和楔子,然后就翻过已经写下来的稿子,接着又往下写去。 他的思路很清楚,尽管同样是许三多同样是钢七连,可是他所写的《士兵突击》与原版的《士兵突击》并不完全相同。 在戈文所写的这个《士兵突击》中,许三多是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是一个连接硬六连的纽带,是美国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阿甘一样作为第一人称主观视角出现来连接故事的主线的。 所以尽管戈文也计划写许三多的成长,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许三多却并不是这本的主角,这本真正的主角一组群像,是硬六连的那些士兵,是许三多身边那群高亢而华丽的男人。如果非要有一个主角的话,那戈文这个版本的《士兵突击》出了许三多着墨最多之外,还有一个人也hua费了最多的笔墨,这个人就是钢七连连长的原型陈红军。 故事同样是新兵蛋子许三多参军入伍讲起,戈文借鉴了前世电视剧版的情节,也融入了硬六连老兵们告诉给他的趣事,最后戈文还参考了他曾在空四师遇到的那些新兵们的故事,空四师的新兵联欢活动中,戈文可是和新兵们聊了很长时间。 许三多从一个新兵蛋子成长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的过程是一个夹杂着喜剧、感动和骄傲的历程。 戈文像前世的原作那样,并不打算让《士兵突击》沦为一部庸俗的军事,他要写哲学、人生、成长的历史。 他希望每一个读者都能够在许三多身上找到自己的一些影子。许三多像是两个人,可根子里的他还是让你佩服、让你回味,甚至是他的“傻”,也足以让你去喜欢。 他希望每一个读者都成从钢七连的牺牲中看到中国最可爱的一批人。正是中**人的流血牺牲换来了现在中国的和平,正是中**人的无sī奉献换来了今天中国的安定。 戈文希望读者在看了这本书之后会觉得:“这是一本好书,这本书能教会你怎样做人”、“看了这本书,我终于知道军人的伟大”“我要向他们致敬” 金戈铁马,斗志男儿,士兵的精神世界丰富和冷峻;一个有着性格缺的普通农村孩子,他单纯而执着,在军人的世界里跌打滚爬,终于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炮火纷飞,血rou横溅,战争的现实世界残酷而冰冷;一群有着截然不同性格的中**人,他们铁血而柔情,在战火的硝烟中相互依靠相互支援,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回来了。 在许三多成长的过程中就是一系列性格各异的钢七连其他战士的形象了。 戈文曾在前世看过一部美国的电视剧《兄弟连》,那部电视剧所刻画的人物群像给戈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各有特,性格鲜明而不雷同。现在戈文想要做的正是这样,他想要写出一群栩栩如生的钢七连战士,一伙有血有泪的男人 戈文知道他是给自己找麻烦,他知道这样写非常的困难,这些战士的形象要性格各异,要特鲜明,要让读者喜欢,非有娴熟的笔力不可,这并不是一般作家所能做到的。就算戈文自己穿越后写了这么多文章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做到这一。 不过戈文真的愿意去尝试。 这部《士兵突击》对他来并不简简单单的是创作一部军事,更重要的是检阅他从穿越至今学习、感悟的成果和总结。 如果他能够将这些主角、这些群像塑造的有血有泪、生动活泼,那明他确实进步了,成长了。 当许三多成长起来之后,那就是硬六连参加各种演习、军民共建以及实战剿匪等军事活动了,这是高chao前的最后一个铺垫,要努力的渲染战士们的欢笑和轻而易举,为以后对越反击战的残酷做出最最明显的对比。 然后就是的高chao,对战争的恐惧,对战争的麻木,对战争的热血,对战友的掩护,对战友的帮助,对战友的牺牲……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写出战争的残酷和钢七连的铁血柔情 这一段必然要努力的描写和渲染,这一戈文倒是对自己相当的有自信。《全频带阻塞干扰》能够得到那么多读者的喜爱、能够得到那么多军人的赞扬已经明了自己有着这一种能力。 然后的结尾就在钢七连掩护全军撤出越南,就在钢七连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在钢七连的连长突然被一个越南的屁孩一枪撂倒的时候,截然而止。 美国二战时期著名的军事将领巴顿曾经过,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死。戈文对这句话非常的认同,因为你是最后一个,你死之后,战争将结束,没有人会再牺牲。你死的很值得,很幸福。而钢七连的连长就是如此,要让读者懂得和平和幸福正是源自军人的牺牲。 然后再在结尾将楔子上的《血染的风采》附上,这就完美无缺了 戈文一边在稿纸上沙沙的写着,一边将整部的大纲都设定好了。 这一夜,那盏吊挂在屋子正中央的白炽灯彻夜未息。 …… …… 第二天一早,戈文就与老兵们告别,然后睡眼朦胧的踏上了返回上海的火车。 而老兵们也会6续的返回各自的家乡,至于陈红军会在办理完退役手续后,直接北上深圳,之后就会到上海与戈文见面。 这却是戈文提出来的主意,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戈文对陈红军这人非常的有好感,他想要和陈红军jiao朋友。 所以当第二天一早,陈红军又来向戈文请教时,戈文径自向陈红军提了一个意见——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从深圳回来就来上海创业吧,上海市作为目前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将来的展一定会越来越快,别看上海现在是华东地区的中心,等用不了几年,上海就会成为全中国经济的中心。所以若是你能在上海立足的话,就是占据了一个非常高的,这对于你梦想的实现会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陈红军所盘算的事情并没有和他的战友们述,戈文也不会大嘴巴到这种地步,所以他两人的约定老兵们并不知晓,所以当陈红军望着火车徐徐起步,正从车窗上向他们招手再见的戈文大声的喊着“戈文,谢谢你”时,老兵们都是一头雾水,他们搞不懂陈红军为什么向戈文道谢,更不知道此时的陈红军已经把戈文视作自己真正的朋友,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你们见过有人自己放着财的机会不要然后推给他人的人吗? 陈红军没有见过,所以他就将戈文视作了自己的兄弟,另一个硬六连的战友。 第202章 辞职 第2o2章辞职 戈文是在上午走出上海火车站的,一下了车,他就风尘仆仆的杀回家。 因为林一铭并不知道他在今天回来,所以这天的中午戈文独自一个人在家里随便将就了一下,门g头躺了一个多时之后,就直接奔往《收获》编辑部。 起来戈文自己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惭愧,他是《收获》杂志社的在职编辑,领着《收获》杂志社的工资,可是他本人除了最初几个月在编辑部上班之外,就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执行过他审稿编辑的工作。先是忙着照顾巴金,等巴金去北京开会后,也是因为科幻文学的科文之争一直都呆在家里忙着自己的创作。 确实是有不过去。 赶往《收获》编辑部的路上,戈文回忆起自己这些日子的表现,不由的感到有些自愧。 《收获》编辑部依然和戈文离开前没有任何的区别,院里安安静静,除了几个进进出出的编辑在相互话讨论话题之外,再无一动静。 看到出现在大门口的戈文,两个负责跑市场营销的后勤编辑原本急匆匆的步履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他们才一边走一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戈文,当他们从戈文的身边走过的时候竟然连招呼都忘记打了。 戈文被这两人盯的浑身不自在。 难道是自己回家后收拾的时候,衣服上有脏了的地方吗? 他不由的低下头去检查,然后就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当戈文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的想向这两个编辑询问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时,这两个编辑已经走出了编辑部的大门。 回头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那两个编辑,戈文不由的摇了摇头。 好奇怪的眼神 走廊中空无一人,不过两侧的的办公室内却充满了各种吵杂的声音,这种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和亲切,以至于让戈文产生了一种回到家里的舒心感。 马上又要从事编辑工作了 戈文有些兴奋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他就注意到一个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原本自己的那张桌子上堆满了各种稿件,此时正有一个不认识的编辑伏在上面看稿。 戈文不由的大吃一惊。 编辑部又进行了人员调动吗? 这时斜对面办公桌旁的李煜已经看到了走进来的戈文,他高兴的站了起来,哈哈笑着道:“戈文,啥时候回来的?在南京玩的怎么样?有没有玩玩枪呢?部队可是一个好地方啊” 听到李煜机关枪一般的问题快从他的嘴里shè出来,戈文不由的有些头大。他暂时将心中的疑问放下,笑嘻嘻的凑到李煜的办公桌旁,掏出烟递了过去,一边给李煜上,一边道:“我是上午刚回到上海的,这不,中午眯了一会儿,就赶紧来编辑部报道来了。” 给李煜着烟之后,戈文又回头给坐在自己桌前的那个中年编辑递过去一根烟,见那个编辑摇手不会,这才收了回来。 “戈文,这位是李威,是咱们杂志社新调过来的编辑……”李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突然有些吞吞吐吐的向戈文介绍起这个中年编辑来。 “你好。”李威很热情的和戈文握手,“早就听咱《收获》编辑部有一位大作家,没想到这么年轻呢,真是后生可畏” 这个李威人tǐng好嘛 听到李威的称赞,戈文不由的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好感,所以他赶紧谦让着开玩笑道:“没有了,到底还是我不谋正业。哈哈……” 听到戈文自己承认自己不谋正业,李威和李煜两人的脸上突然浮现起一丝愕然,然后就相互对望一眼,脸上同时泛起了一丝尴尬的神sè。 戈文注意到了这一,他有些疑huo的向两人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对了,怎么我今天回来感觉咱编辑部的气氛有怪怪的呢?” 李煜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拽住戈文的手臂,一边往屋子外面走一边回头冲着李威道:“李威你先工作,我有些话要和戈文讲。” “李叔,怎么回事?”戈文有意识到不对了。 “出去再。” 李煜拉着戈文就往编辑部的院子走去。 走廊上有路过的编辑,看到戈文,这些人都很是奇怪的盯着他,面上更是1ù出不知道代表什么一丝的表情,戈文的招呼只是换来了一些皮笑rou不笑的头。 “李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刚一走到院子的草坪边上,戈文就忍不住接急切的问道。他并不是傻子,众人的反应已经让他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戈文,你在《收获》编辑部工作时的努力和认真,李叔都是看得到的,不仅审稿的度又快又好,更重要的是你总结出来的那套特殊标符号的用法非常的实用,现在早成为咱们《收获》审稿的一项利器……”李煜并没有直接回答戈文的问题,反而是称赞起戈文的工作成果来了。 看到戈文头的样子,李煜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可是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途径,纸里始终保不住火。于是李煜很直接的对戈文道:“戈文,咱们办公室里的那个李玮编辑其实是接替你的初审工作的” “恩,这个我看出来了。”戈文了头。 看到戈文依然没有听出来自己话里的意思,李煜一咬牙干脆了当的道:“戈文,你在《收获》编辑部工作的时间也快有一年了吧?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内,你除了前两三个月一直都工作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不怎么在编辑部出现,虽然你是高主编派去照顾巴老的,可是大家对你很有成见啊” 看到戈文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意思,李煜索性把话直接掏出来了:“很多编辑都认为你已经成为编辑部的一个不安定因素,他们都对你很不满。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高主编曾清退了一个后勤编辑?其实那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后勤编辑对你不满了,再加上你工作时还经常有迟到和早退的现象,现在更是长时间不在编辑部里办公……” 听着李煜的话,戈文有些傻眼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众编辑眼中的害群之马。 “越来越多的编辑向高林反应你的事情,很多人都认为《收获》编辑部不能再留你这样吊儿郎当的人存在,不然就会破坏掉编辑部的和谐。上一次的全体编辑会议上,大家已经将这个问题向高林提出来了……高林也很为难,巴老不在,一切事情都是他了算,可是他也难违众议呐” 李煜担心的看着戈文,生怕他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戈文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他在众人的眼神中感觉到某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原来自己竟然被当成了坏蛋被抛弃了 戈文不由的苦笑起来。 自己兴冲冲的赶来编辑部,竟然换来了不欢迎 不过也难怪其他人会看着自己不爽呢,不上班还照常领着工资,这样的事情换成是自己也会心生嫉妒和不公吧。 “李叔,高主编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了?” 见戈文冷静的向自己询问最后的结果,李煜在心中了头,戈文的沉稳倒是出乎他的意外,“高林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呢,他把事情压下来了。” “那高主编现在在编辑部吗?”戈文接着问道。 “没有,他去了巴老哪儿汇报情况去了。” 听到李煜的回答,戈文了头,然后端详着李煜一会儿,然后才认真的向他道:“李叔,在《收获》编辑部里,您对我的帮助最大,我谢谢您” 着,戈文就向李煜鞠了一躬,然后他抬起头继续道:“李叔,以后工作的时候你不要太劳累了,这稿子是永远都不会审完的……” 李煜听着戈文的话,不由的有些着急起来:“你子可不要做傻事啊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等高林回来,咱们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其实编辑们的心底都还是很好的,你向他们好好认认错,我想他们是回原谅你的” 李煜的声音急切而躁动,显然他看出了戈文想要辞职的打算,不由的赶紧阻拦。在他眼里,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可是非常的不容易的事情,怎么能放弃就放弃呢,这可是铁饭碗啊 李煜的劝告,戈文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虽然为李煜的关心感动,却并不认同李煜的观。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能够成为《收获》杂志社的编辑,能够守着一个铁饭碗是非常不容易,非常应该自豪的事情,可是戈文却非常的不以为然。 铁饭碗吗? 等再过几年,就是金饭碗也是打烂就打烂 他之所以来当编辑,最初只是想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之后是打算当作家,而编辑的工作正好对此有帮助,至于工资什么的早已在他能够靠着写作赚到钱之后就被他看得很淡了。之所以一直留在《收获》编辑部一方面是自己对这里的人和事已经有了感情,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巴老的缘故。 他为什么拒绝担任科幻文学委员会的秘书?他为什么拒绝巴金推荐他加入中国作协的建议?不就是为了能够更自由一,不就是为了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来安排自己的时间吗? 其实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呢 第203章 龙出浅谭 第2o3章龙出浅谭 其实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呢 戈文想到这里,便微笑的看着李煜道:“李叔,你不用了,其实不在《收获》编辑部上班也tǐng好,这样我就有时间创作我的了呢你不知道,这一次去部队遇到几个军人,他们都问我啥时候出版第一本书呢……” 看到戈文认真而又倔强的脸sè,李煜知道戈文已经拿定了主意,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可是亲眼看着戈文一一的成长起来的,自然知道这子虽然平时对自己嘻嘻哈哈,可那只是他对自己的敬重,这子从来就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主啊 李煜的心中也不知道戈文离开《收获》编辑部这件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收获》杂志自创刊之初,就一直以其百hua齐放的办刊方针以及巴金老先生的号召力知名度而名扬天下,所以《收获》杂志封面上的“总编巴金”四个字自创刊之初就从来没有消失过。很多读者都是因为喜欢或者是崇拜巴老才成为了《收获》的忠实读者。 可是现在巴老的身体却不行了,没有了巴老,《收获》就会消失掉一面旗帜。本来李煜是一直很看好戈文的,这子有横溢的才华,更兼人品优秀,他现在才二十多岁就有了这么响亮的名声,还有巴老的倾囊相授,用不了几年必然会成为文坛上新一代作家的领头人,到那时,《收获》必然会因为有他而拥有更多的影响力,戈文必定会成为《收获》的另一面旗帜。 可是现在大家竟然要bī戈文离开 不错,改革开放以后,国家的政策已经转变了方向,以前的大锅饭时代似乎一去不复返,编辑们对不上班却可以领到工资的戈文不满甚至嫉妒那都是正常的,他们并没有错,可是如此轻易的将戈文放走,会不会太冒失了呢? 李煜的心中充满了矛盾,现在《收获》杂志社的总编辑是巴老,可是巴老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在慢慢的下放权力,主编高林才是杂志社的一把手。所以他这个终审编辑自然也承担起了很多杂志社的工作,所以李煜才会隐隐觉得《收获》辞退戈文的想法并不是成熟的想法。 不过不管李煜再怎么揪心、再怎么不甘,已经没有了,戈文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收获》编辑部。 “李叔别这么唉声叹气的,咱们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了,放心吧,《收获》杂志社永远都是我的家呢”看着李煜脸上复杂的表情,戈文开起了玩笑。 “唉,你这子李叔我不管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过有一你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是从那儿走出去的” “嗯,我知道。”戈文头答应道。 “还有,有了好稿子记得第一时间送到你李叔这儿来,听到没?” “哎?” …… 加入作协被自己拒绝了,现在《收获》杂志社的编辑工作也马上结束了,现在自己应该算是真正的职业作家了吧? 走在去往巴金家中的路上,戈文有些自嘲的想到。 作协的成员都会按月领国家放的津贴,杂志社的编辑当然也会工资,这些都意味着与权力和体制的联系,直到现在自己才真正的切断了一切,真正的成为像王bo那样的纯职业作家。 他就要身体力行着这种生活方式了 这种他向往已久的生活终于到来了 当戈文走进巴金的家中时,巴金正和高林两人正谈论着一些《收获》杂志社事物的事情,看到戈文进来,两个人都非常的高兴。巴金更是当下就打趣道:“几天没见,好像晒黑了很多嘛” “呵呵。”戈文傻笑了几声,他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向高林辞职,可是巴金在跟前,他却无法将这句话出来。 “部队找你是有什么事吗?”巴金见戈文不像往常那样支招,当下就转移了话题,直接关心起戈文这些天的动向来。 戈文自然不会对巴老隐瞒,而且高林也不是外人,当下就将空四师接自己去南京的原因和这些天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向两人坦白了个一清二楚。 “哈,没想到戈文你竟然对军事理论也精通呢”听到戈文的故事,高林不由的大感新奇。 “高叔夸赞了,只是略懂一而已。”戈文笑着道。 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特殊情绪的高林,戈文第一次现自己对高林的认识从来都浮于浅表,当初高林为了编辑部的稳定毫不客气的清除了那个后勤编辑,现在同样为了编辑部的稳定,他会不会也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清除出编辑部呢? “嗯,不错,年轻人不骄不躁有前途。”巴老了头。 “对了,戈文你今天才下了火车怎么这么快就来我这儿了,不会是有事找老头子吧?” “瞧您的,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您吗?”戈文有些昵怪的瞅了巴老一眼,然后才认真的道,“其实这一次我主要是找高叔的。” “找我?”高林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疑huo的重复道。 “对。” “什么事情了?” “高叔,我想向你正式辞去《收获》杂志社责任编辑的工作。”戈文看着高林认真的道。 “什么?(什么)”巴金和高林同时惊呼了起来,不过巴金的语调却是疑问,而高林则是惊叹。 “你到过编辑部了?”高林恢复了正常,先前的微笑也褪去了。 戈文了头。 “戈文,希望你能体谅你高叔的难处,作为《收获》杂志社的主编我要向全体编辑、向巴老负责,《收获》并不是一言堂……”高林着着就有苦涩起来。 “高叔,你别了。我都知道。”戈文摆了摆手。 “你俩到底打什么哑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戈文你怎么突然间想起辞职呢?”一边巴金皱着眉头向两人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看到巴金似乎有火的可能,高林赶紧向巴金将编辑们的心态了一遍,然后他才补充道,“这事我一直都压着呢,就是想等戈文回来再和您一起商量一下,没想到戈文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戈文你真的想离开《收获》编辑部?”巴金看着戈文问道。 然后他又补充道:“如果你还想留在《收获》的话就直,别看老头子我现在不管事,不过话的分量还是有的哼,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嫉妒……” 巴金的话让高林的脸上红一阵紫一阵,巴金这话里的意思是批评他做的不对啊。 戈文苦笑一声,到这个时候了,巴金依然在维护者自己,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关门弟子了啊 早在戈文开始照顾巴金,就有很多人戈文是巴金的徒弟,是关门弟子,大家这样其实都只是在逗戈文又或者是巴老,新时代的社会主义中国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封建时代的糟粕,这只是大家善意的玩笑而已。 可是实际情况却是——巴金确实将自己当作了徒弟,不仅言传身教,更是对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保护。 这一切都让戈文分外的感动,戈文当然知道巴金提携文坛新人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可是戈文也知道因为自己在巴金身边呆的时间最久,所以学习到的东西是最多的。所以当别人自己是巴金的关门弟子时,戈文从来都是乐呵呵的应承,有时候还以此为荣。 “巴老,你冤枉了高叔了,其实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就是高叔他们不,我也不打算再在《收获》杂志社干下去了。”见高林一时尴尬,戈文赶紧给他解围。 “巴老,你还记得当初你问我想不想加入作协时,我的回答吗?”戈文向巴金提醒道。 见巴金头,戈文接着道:“巴老你知道我一项喜欢自由,以前就经常迟到早退,准上下班,对我来真的很痛苦……再我如果上班的话,那看书学习和创作的时间就太短了,我可是有好几个想法想要急切的完成呢” 巴金有恨铁不成钢的冷哼道:“准上下班有什么难得,连这苦都吃不下还想做个什么大事情你呀,迟早要让你这惫赖给害死” “呵呵。”见巴金其实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法,被巴金叱责了几句的戈文也不恼怒,只是傻笑。 “戈文,你有这样的心态就太好了,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不在《收获》了,可是你永远都是《收获》编辑部的客人以后有什么需要你高叔帮忙的尽管,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情,高叔一定帮你”看到戈文似乎并不以他失去责任编辑而感到有丝毫的失落,高林非常高兴的下保证。 “既然不想干那就别干了,现在时间是有了,戈文你可别放松学习和创作,一定要努力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啊”巴金循循教诲道。 “是,请领导们放心,戈文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见顺利通过两人的考核,戈文顿时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 “你在部队呆傻了吧”巴金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装腔作势的子,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 这却是龙出浅谭,虎跃大岗,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204章 三毛的信 第2o4章三mao的信 与《收获》编辑部办理完辞职手续已经过去很多天了。 戈文至今还记得自己带着自己的物品离开编辑部的场面。李煜的不舍,高林的为难以及其他编辑们或幸灾乐祸或目瞪口呆的表情……一想起这幅众生相,戈文就觉得分外的精彩。 而于此同时,就在戈文离开编辑部的那一天,还有一个人加入到了《收获》编辑部,这个人就是巴金的女儿李林。 许多年以后,很多《收获》的老读者们都对这一天生的事情顿足叹惋,对于《收获》,对于《收获》编辑部,这一天是一个黑暗的日子。当《收获》的第三代掌门人李林所带领的《收获》越来越陷入平庸之时,同一天离开的戈文早已成长为了一颗参天巨树,其旗下的杂志和报纸不仅仅在中国畅销,其辐shè的范围早已遍布整个地球。 如果戈文还留在《收获》编辑部,那该多好啊 很多《收获》的老读者们不无嫉妒的yy着。 这段日子,戈文倒是过的安逸而充实。 尽管已经离开了《收获》编辑部,这并不代表着戈文就与这些故人再无瓜葛,巴金的家中依旧是他常去的地方,他还是时不时的找李煜吃饭聊天,甚至当戈文新写出了一篇稿子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家杂志社依然还是《收获》。 只不过,现在的戈文无职一身轻,他可以随意的安排自己的时间,想要晚起就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想要早睡可以直接从午后睡到夜幕降临。 而有了时间,《士兵突击》的进展也越来越快起来,等4月底的时候,底稿已经完成。 4月底,整个中国都在谈论的一个话题,整个中国最轰动的一件事情,与文化无关,与经济无关,只与政治有关。 4月26日,电视新闻中播出了一则消息——是应中国政fǔ的邀请,美国总统里根携伴夫人来华进行国事访问。 这是中美两国自1979年建jiao以来访问中国的第一位在职总统。当里根一行抵京后,还没下飞机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主席等中央领导人亲切接待。等里根一行人坐着红旗轿车来到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时更是有无数的少年儿童举着hua束和两国的国旗热烈欢迎。 27日,中美两国领导人就重大国际问题和双边关系举行了坦诚友好和建设性的会谈。中国领导人重申维护世界和平是中国政fǔ对外政策的主要目标,指出中美关系的主要障碍仍是台湾问题,美国应减少并停止售台武器。里根表示,美国政fǔ将信守中美表的三项公报,不干涉中国的内政。**主席、胡耀邦总书记、邓*平分别同里根进行了会晤。邓*平希望美国不要做妨碍大6同台湾统一的事情,海峡两岸可以通过谈判实现和平统一。 接下来的几日里根爬了长城、下了兵马俑博物馆,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每天的新闻联播中反复播送,很多中国人都亲切的称其为里根总统,甚至不识字的农村fù女也知道有一个美国总统叫李根。 而就在所有国人都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些美国来的大鼻子洋人的时候,戈文则停下了他整理《士兵突击》底稿的日程,全部心神都凝聚到了一封信的身上。 这封信来自美国,这封信的主人戈文并不认识,这是非常让戈文意外的一封信。 现在漂洋过海才来到戈文身边的信正摆在戈文的面前,上面的寄信人名字龙飞凤舞的写着“三mao”两个繁体字。 三mao? 三mao 三mao是谁? 如果向这个时代的中国读者问起,他们会不假思索的在第一时间里回答道:“不就是那个《三mao流1ang记》里的主人公吗?我知道,时候看过……” 又或许极少数看过1983年第7期《文苑》的读者会带着不敢肯定的语气道:“三mao?好像有个作者叫做三mao,去年的《文苑》杂志上好像刊登过他写的《西风不识相》……” 又或者一些穿着喇叭kù,肩头扛着录音机,口里哼着邓丽君的流行年轻会在在喃喃重复几遍之后,恍然大悟似得告诉你:“三mao不就是《橄榄树》的作词者嘛这歌很好听哇我会唱的……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那三mao究竟是谁呢? 三mao,原名陈懋平,现已改名为陈平,汉族,浙江舟山人,1943年三月二十六日出生于重庆黄桷桠。曾就读中国文化大学哲学系。肄业曾留学欧洲,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加纳利岛后结婚,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连串脍炙人口的作品。1981年回台后,曾在文化大学任教,1984年初辞去教职,而以写作、演讲为重心,目前正在美国度假治病中。 不是三mao流1ang记里的三mao,是《西风不识相》的三mao,是《橄榄树》的三mao。 由于中国大6和台湾的封闭,两岸的信息传播极其不通畅,尽管已经有一些三mao的作品开始66续续的在报刊上刊登,可是此时的中国内地并没有任何一部三mao的图书作品出版过,所以中国内地的读者不知道三mao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只不过,尽管她的文学作品此时还尚未在内地出版过,但是由她作词的《橄榄树》早已通过电bo,传遍了大6的街头巷。 这样一个已经在台湾、在全球的华人世界中鼎鼎有名的作家却在现在的中国悄无声息,无人相识之时,戈文却非常的清楚。 前世年少时,他曾疯狂的喜欢过这位作家,《倾城》、《温柔的夜》、《哭泣的骆驼》、《梦里hua落知多少》、《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送你一匹马》、《背影》、《我的宝贝》、《闹学记》、《万水千山走遍》、《稻草人手记》、《随想》、《谈心》、《我的快乐天堂》、《高原的百合hua》、《亲爱的三mao》、《我的灵魂骑在纸背上》…… 这是一位非常独特非常深刻的台湾女作家,她的散文取材广泛,不少散文充满异国情调,文笔朴素1ang漫而又独具神韵,表达了作者热爱人类、热爱生命、热爱自由和大自然的情怀。 她的游记散文如《撒哈拉的故事》、《万水千山走遍》融知识性,趣味性,艺术性为一体,具有较高的文化审美价值。 在后世她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她的作品也在全球的华人社会广为流传,在大6也有广大的读者,生平著作和译作十分丰富,共有二十三种。 现在她竟然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三mao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这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意外和惊喜呀 戈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信封拆开来—— 戈文先生: 现在时刻是西元一九八四年三月二十五日清晨两。 初次知道您的名字是在美国的一家报纸上看到关于您的一些新闻资料,这些新闻对您在中国大6表的关于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引起中国人民的轰动给予了非常积极的评价。 正是这几条新闻让我提起了兴趣去托朋友找到了一份内地的杂志,然后我看到了关于西班牙崛起历史的文章。因为某人的缘故(作者注:三mao的老公荷西就是西班牙人),我对西班牙的历史有过深入的学习,可是您这篇文章的深度和总结却让我非常的震撼,就我所知很多研究西班牙历史的学者都没有没有您这样犀利的考究能力。 之后,又收罗了一些您的文章,《一代人》、《道士塔》、《莫高窟》、《乡村教师》…… 感谢您的这枝笔,带给读者如我,许多个不睡的夜。特别是《道士塔》和《莫高窟》这两篇散文,真的非常的独特 我曾在我的一部作品中这样过——以我的手,写我的口,以我的口,表达我的心声。一个作家的作品总会是自己心灵的表达,我也写游记散文,可是相对于您的悲悯和伟大,我散文的自我和悲欢真的差了很多的境界。 您的散文是那么直接,更明显的真诚,令人不舍一下子进入作者的家园,那不是“黑氏”的生活告白,那是您的。 还有《乡村教师》,我现您笔下的生活是一个从来没有人写出来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是活蹦1uan跳的精彩,亦是无边的寂寞苍凉。 …… 戈文先生,您是大师级的作家,看了您的文章之后,我的xiong口闷住已有很久,这种情形,在看“红楼梦”,看张爱玲时也出现过,但他们仍不那么“对位”,直到我现您的作品,方才松了口气,想长啸起来。对了,是一位大师。一颗巨星的诞生,就是如此。我没有看走眼。 …… 之所以冒昧的给您写信,是希望向我心极喜爱的大师致谢,恭恭敬敬的。 真想有机会和您见见面,我心目中所知所感的当代文学大师——戈文。 用了最宝爱的mao边纸给您写信,此地信纸太白。这种纸美国没有卖,台北也不好买了,是我保存了很久的。我地址在信封上。 您的故乡,已经成了我的“梦魅”。 三mao敬上 第205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2o5章面朝大海,net暖hua开 8o年代的中国,因为通讯方式和jiao通条件的不便,电话、电报基本上都是在特殊或紧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而网络还没有一萌芽,所以对于一般大众来,写信就是最重要的通讯方法,没有之一。这也造成了一种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是笔友。 科对笔友的定义是这样的——笔友是一种借着书信往来而展出来的友谊关系。在网络兴起之前,藉笔书写信件往来的jiao友方式较为流行。因为借着邮差递送,需要往返的时日,等着收信的心情是很特别的,展读书信、看着受心情牵动的字迹、和随着时日而来的泛黄的信封与信纸,常会带来另一番的趣味。 8o年代的中国正是因为通讯方法的稀缺,笔友成了一中非常有趣的jiao友方式,而且这种方式的产生与流行并不仅仅局限在中国,就是中国的台湾、美国、欧洲等国家也都非常的流行。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个作家在写出了一篇非常有影响力的作品后,编辑部甚至作家本人会收到那么多读者来信的原因。 究其根本,这是一种渴望jiao流渴望友谊渴望互动的一种娱乐方式。 而三mao写给戈文的信从某种意义上,正是如此。 戈文不是没有收到过读者来信,相反自从他出道之初,就收到过无数的信件,可是这些信件都是热心的读者们写的,像三mao这样远隔万里同为作家的人还是非常的少见的。 再加上戈文对于三mao的喜爱,所以当戈文翻来覆去的将三mao的信看了五六遍之后,心中既是jī动又是兴奋。按理,以他现在的成就和眼界,国内的文学大家、文学新秀不只见过多少,应该已经宠辱不惊了,可是三mao却是极其特别的一位。 戈文曾在复旦大学的礼堂中自己要做一头特立独行的猪,可是他尽管如此之,行事风格却依然有迹可循,他的思维、他的思想或许因为两世为人的印记让他比普通人更加的奋进和辽阔宽广,可是他的想法和习惯依然和普通人走的是一条路,只不过更前而已。和三mao比起来,或许这“特立独行”四个字更应该放在三mao的身上。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奇女子呀她热爱流1ang,自由不羁却又渴望安宁,万水千山走遍,只为安抚今生不安的灵魂。她自称是口袋里只有三mao钱的人物,却演绎了一段属于自己的传奇人生。她如滚滚红尘中一颗流星,虽已逝去,却令人难以忘怀她的名字,就叫三mao。她一生唯一的信仰是爱情。 有一种女人,可以为爱而生,也可以为爱而死,三mao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的作品他的人格魅力无不深深的吸引着读者。在文学这个领域里,她作为一个女作家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在她那些浅近的作品里,总有一些东西在呼唤着人们,吸引着人们,使人如饮苦茶,回味无穷。关于三mao作品的体裁如何归属,后世的评论者一直分歧颇多。三mao自己自称自己写的是“自传”,也有人称作或游记,但更多的人称其的作品为散文。不管体裁如何划分,她的作品其真人真事、真景真情都强烈地吸引着读者,让人感到心灵的震颤。 还有她那非同一般的人生经历,逃学、苦恋、远走高飞、沙漠中美妙的爱情……以及最后自断生命,她大喜大悲、有笑有泪,她很流1ang,也活得很精彩;她在寻找心灵的故乡。她自身充满奇特而动人的神秘性;她的真性真情,是动人而美丽的。 戈文的思绪在前世今生慢慢的游离着,一切和三mao有关的影响和印记都浮现了出来,然后都汇聚到他手中的三mao的这封信上。 三mao的信就和她的散文一样,文笔朴素1ang漫而又着独具的神韵,戈文甚至能从她的字里行间里看到她热爱生命、热**读的赤子情怀。 这封信就如同三mao的散文一般,不刻意追求某一种技巧和风格,一切都显得平实与自然。 戈文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柔情,这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暧昧,是一个作家对另外一个作家的欣赏—— 致三mao: 来信收悉,收到来信非常的意外也非常的惊喜。 或许你不会知道,在中国的内地你并不是籍籍无名,有一个同样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始终都知道在海峡的对岸有一个女作家,一个奇女子,她的撒哈拉个故事,她和荷西的爱情,她踏过的千山万水…… 对于三mao你,其实我真的并不陌生呢。 …… 我知道你是那种渴望过自由闲散日子的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只不过是不负己心,安然生活。你曾在那本《万水千山走遍》的集子中写过一些关于人生和命运的思考,其实人一生的旅途中是有很多美好的景sè的…… 只有活着,才能一边行走一边慢慢的看到。 …… 在写给三mao的回信中,戈文无可抑制的隐隐将自己对三mao的一些担忧表达了出来。 此时的三mao已经有41岁,据她的丈夫荷西79年去世至今也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了,可是四年的时间并没有让荷西慢慢的在她的记忆中淡抹温蕴,反而越来越刻骨铭心。在这四年中,三mao基本上一直都处于情感压抑的状态之中,就如同她在信中所写的那样,她此时就在美国治病。 作为穿越者的戈文当然知道,三mao的这种病其实就是心病,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无人可治。她一直都紧守着自己的心扉,不让任何外人踏足,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47岁的时候终于精神崩溃,追随荷西去了天国。 《诗经.邶》中有诗云:死生契阔,与子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戈文却不希望三mao死生契阔。 面对这样一个自己曾经喜爱过的作家,戈文希望她能够幸福。 所以戈文在信中除了与三mao进行了一番作品上的jiao流之后,就在信件的末尾将自己的规劝坦诚的写了出来。 当写满了三页稿纸的回信写完之后,戈文又凝神想了一想,接着有摊开一张稿纸用笔轻轻的写下—— 谨以这《面朝大海,net暖hua开》献给你以及所有热情,坦率,真诚活着的人们,愿你们可以幸福的坚强的生活下去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net暖hua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net暖hua开 …… …… 戈文并不敢奢望自己的一封信一诗就能让三mao将心中的压抑释放出来,可是既然已经和三mao有了书信上的jiao往,那戈文就愿意让自己从此关心这个奇女子,这一切都无关爱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者对他所喜爱的作家的关心和爱护,更是为了让这个世上可以多一个坦率真诚的奇女子。 在后世很多人都对三mao的早逝感到无比的痛挽和伤心。读者自不必,就是知名人士也都纷纷通过自己的方式来祭奠这个奇女子。 三mao的好友,中国最著名的演员林青霞曾这样过——三mao曾过很羡慕我和秦祥林恩爱,也想找一个关心自己、可以谈心的及工作上的伴侣,可惜未能找到理想对象。对于死去的丈夫,她仍然十分怀念。她太不注意保护自己……我曾经劝她不要太过任性,就算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要为父母保养身体。 与三mao神识已久的大6作家贾平凹也曾过——三mao不是美女,一个高挑着身子,披着长,携了书和笔漫游世界的形象,年轻的坚强而又孤独的三mao对于大6年轻人的魅力,任何局外人作任何想象来估价都是不过分的。许多年里,到处逢人三mao,我就是那其中的读者,艺术靠征服而存在,我企羡着三mao这位真正的作家。 此外作家梁羽生、司马中原、倪匡、李敖等众多的名人都曾对三mao极其作品给出过很高的赞誉。 台湾著名的歌手罗大佑更是为三mao写下了“让青net吹动了你的长,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的《追梦人》以及“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的《滚滚红尘》这两流行音乐中永恒的经典歌曲。 当封了口的回信被邮递员带走了之后,戈文凝望着那个骑着自行车的邮递员一动也不动。 三mao,我要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愿你可以——面朝大海,net暖hua开 第206章 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出版社 第2o6章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出版社 三mao的来信是极其突然的一件事情,为了这个他所喜爱的作家,戈文可以停下手边的工作借着一封信件去缅怀自己前世的青葱岁月,也可以煞费脑筋的去在回信中隐隐的暗谏乃至jī励。 可是这毕竟只是生活中的一幅cha曲,回信已经寄出去了,不知道时候戈文才能够再次收到三mao的回信,可是生活却依然要继续。 四月底《士兵突击》底稿完成,在hua费了两天时间再次将底稿完善修改过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的简单了——谋求出版。 不错,《士兵突击》是献给硬六连的老兵们、是献给对越自卫反击战退役的战士们、是献给所有无怨无悔的为守卫华夏而流血流汗的中**人们的作品,戈文之所以写,就是希望能被读者们看到,就是希望能够让大众知道有这么一群军人在无sī的奉献着他们的青net和热血,就是希望能够让大众知道和平和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应该值得所有人珍惜和珍重。 上海自民国初就一直是整个中国重要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民国时期的上海文人荟萃、精英群集,建国后这里依然是中国文化领域的重镇。虽然十年的动1uan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上海市的文化气息,可是随着改革开放的开始,作为中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上海再次焕了青net与活力,经济繁荣,文化领域更是百hua齐放。 整个上海市的出版社非常的多,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上海教育出版社、上海音乐出版社、上海书画出版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等等等等。 向老一辈的文化人提起上海的出版社,那知名度最高的或许就是商务印书馆了,这家创立于1897年的出版社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最悠久的现代出版机构,与北京大学同时被誉为是中国近代文化的双子星。可惜的是,商务印书馆在建国后,迁到了北京。 除了商务印书馆之外,整个上海市最有名气和最有影响力的出版社就应该算是上海人民出版社了,这家创立于1951年的出版社是一家出版各学科各专业的综合性图书出版机构,主要出版哲学、社会科学、政治、法律、财经、管理、历史等学术专著和大众读物。 上海人民出版社原为华东人民出版社,前身是新华书店华东总分店编辑部和出版部。最初是综合性的出版社,1955年根据专业分工,成为哲学社会科学书籍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是一家以出版哲学、社会科学图书为主的综合性出版社,上海人民出版社坚持宣传马列主义思想邓*平理论,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介绍人类先进思想文化成果,传播哲学社会科学新知识,为推动和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丰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做出了重要贡献。 而戈文想出版自己的《士兵突击》,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这家出版社。 此刻他就站在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大门之外,在门卫室登记了信息之后,戈文就迟迟然的按照保安的提示直接向专门接待投书出版的部门招待室走去。 出版社其实和杂志社差不了多少,同样的幽静同样的洋溢着浓浓的文化气息,只不过当戈文敲门走进了这间办公室之后才现两者之间到底是有区别的。 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这两人女的正在织mao衣,男的则拿着一份今天的报纸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见戈文进来,那个喊了请进的打mao衣fù女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又低下头去忙活着自己的手边的活计。 “你好,我想出版自己的书……”戈文一边从挎包中掏出《士兵突击》的书稿,一边走到中年fù女跟前客气的问道。 “自费出版最低两千元。”还没等戈文把话完,中年fù女就漫不经心的打断了戈文的话。 “呃……”中年fù女的话的戈文一愣,然后他赶紧解释道,“我是投稿,并不是自费出版。” “一样。” 中年fù女很无所谓的态度,让戈文一下子心中涌起一丝怒气,不过他还是很好的将这股怒气憋回了肚子里,他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期以来,在这样特定的计划经济环境中,中国的出版业在国家特殊政策的保护下,没有风险,没有竞争,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就是在政策开放以后,出版社还是被视作事业单位,不过要求实行企业管理。只有等随着市场经济转轨力度的加大,中国加入To,与国际出版业接轨之后,国内的出版社才会主动的去适应市场,适应消费者。 而眼前的这个中年fù女这样的态度正是典型的计划经济环境里事业单位的表现。 看着这个一直没有停下打mao衣的fù女,在侧过头直都看着报纸一言不的男子,戈文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两人通。他直接将书稿塞回到自己的挎包中,一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通观全国绝大多数的出版社,其机构设置与管理模式几乎都是相似的。以社委会为最高议事机构,尔后便是行政、业务两条线,行政上分为出版、行、储运、财务,再加上一个办公室,社长是理所当然的总负责;业务上则分为编辑室、校对、审读外加一个编务办公室,分管的当然是总编辑了。 戈文离开了招待室直接就向门牌上挂着出版部的办公室走去。下面人如此的懈怠,戈文就不信这上面人也是如此。 敲了敲门,等屋里传出来请进的声音,戈文才推开了门。 屋子大概有七八十平米,屋角摆着几盆盆栽,绿意盎然。办公室用隔板划分成很多办公区域,每一个区域中都有人在忙碌着,这样的场面异常的熟悉,和《收获》编辑部差不了许多。 这才有正规的模样嘛 靠近门口的办公桌前站起了一个胖胖的带着眼镜的年轻人,先前话的正是他。此时他看着门口的戈文大感意外,惊讶的道:“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了?”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不禁停下手边的工作,抬起头望了过来。 “你好,我写了一本书,想要出版。”戈文着就再次从挎包中掏出《士兵突击》的书稿来。 镜男一边顺手接过书稿,一边笑着问道,“你的胆子倒是嘛,投稿怎么不去招待室?” “去了,似乎你们招待室的工作人员很忙,没有时间搭理我。” “呵呵,”听到戈文带着稍许怒气的回答,眼镜男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会,接着就道,“不好意思,你的书我们不能出版。” “为什么?你还没有看过我的稿子吧?”戈文心中大感奇怪,看办公室里的这些工作人员的态度,看眼前这个眼镜男的风度,上海人民出版社确实还像那么回事,可是这眼镜男出来的话怎么如此的不着调。 眼镜男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稿——士兵突击? 很有力度的。 一个简简单单的书名让眼镜男产生了一种想要阅读的冲动,可是…… 想到社里的规定,眼镜男有些遗憾的将手中的书稿递回给戈文,然后他才耐心的向戈文解释了起来:“我们出版社出版的方向是有关哲学、社会科学、政治、法律、财经、管理、历史等学科的学术性专著,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出版社自己约稿的,当然向大众读物也出版,不过原则上是不会找新人……其实招待室就是一个拒绝那些自己找上门来的新人们的,你吃闭门羹是在正常不过了。” 还有这样的法? 眼镜男的话的戈文一愣,他还没想到过上海人民出版社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 这却是戈文不明白现阶段的出版社了。 1982年开始,中国的出版管理机关明确规定中国国内的出版社实行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的模式,并明确了出版社实行社长负责制,这样的制度正是国家改革开放的积极因素的影响。但是这也产生了很多问题,比如外行人领导内行人,又或者相互之间的扯皮……总之社长负责制实行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上海人民出版社正是如此。 由于事业单位的性质和国内特殊的民族心理,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社长和总编是相同行政级别的同僚,这就导致了出版社的社委会会议常常是马拉松式的。一个几十人的单位,工作中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要耽搁不少时间,科长批了,要报主管领导,主管领导批了,社长出于对同僚的尊重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又要与总编商量一下,若是总编不在,就得放一放。 本来效率就很低下的出版制度,再加上图书生产的环节,选题的确定、报批、组稿、定稿、稿、输录排版、校次、chou校质检、印装设计、定价印数、宣传广告、行储运……所以出一本书最少要半年时间,有时候甚至需要更长的时间。 而上海人民出版社作为整个上海最大的出版社之一,自己跑上门来寻求出版的人何其多也,优秀的作品也就罢了,可是大多投稿的人都是些文学新人,其作品的层次根本无法出版,这就消耗了出版社人员的大量时间和心血,因此在一年前出版社的社长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以后上海人民出版社不再出版那些自己找上门来的作品。 戈文正好成为了这一决定的受害者之一。 第207章 连载 第2o7章连载 听了眼镜男的解释,戈文还能什么呢。 这是人家的制度啊 他苦笑几声,只能无奈的离开了上海人民出版社。 一直等出了上海人民出版社之后,戈文才猛然间想起自己竟然忘记向那个眼镜男提起自己的名字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谁时,应该就不是这个模样了吧? 站在上海人民出版社的大门口,戈文想了又想,就放弃了自己转身的打算,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凭着自己的名声和人气,还怕没有出版社出版自己的吗? 其实戈文并不担心《士兵突击》无法出版,因为凭着现在自己在读者群中的名气,应该有很多出版社想要出版自己的。再如果他真的想要寻求出版的话也很简单,只要他和巴金一声,立马就有几家出版社找上门来。戈文的那本译著《瓦尔登湖》不就是在巴金的推荐下纳入了三联书店的出版计划了吗? 而且巴金在上海也有出版关系,解放前他曾与很多文化名人一起在上海创办了文化生活出版社,曾编辑出版过《文学丛刊》、《文化生活丛刊》、《译文丛书》、《现代长篇丛书》、《现代生物学丛书》等作品,甚至他们的出版曾得到过鲁迅先生的热情支持,鲁迅后期的很多著作都是有文化生活出版社出版行的。可惜的是文化生活出版社在建国后并入到新文艺出版社,也就是现在的上海文艺出版社。 虽然巴金现在已经不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工作,可是凭借着他的声望和关系,出版《士兵突击》也仅仅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戈文现在并不想打扰巴金,他想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来出版,而不是依靠巴金。 所以哪怕上海文艺出版社是上海最大的综合性文学艺术出版社,是主要出版中外当代和现代文学、艺术作品及文艺理论和文艺批评专著的出版社,戈文也不会去那儿去出版。他不想总让巴金为自己话,他不想总让一些行内人觉得自己是在巴金的保护之下成长。 上海人民出版社无法出版,上海文艺出版社又被剔除,戈文只得去联系其他的出版社了。 上海教育出版社的出版办公室内。 “非常抱歉,戈文同志,你的这本非常的精彩可是我们出版社出版的品种只是教育系统的书籍,比如各类教材、教学辅导读物、教学挂图、工具书、学术专著、教师读物、学生读物、幼儿读物、各类教学期刊、学具等等,你的这本书是文学读本,我觉得你可以到上海文艺出版社去,我想你这本书他们那儿一定可以出版……”上海教育出版社的总编听来投稿的就是大国崛起系列文章的作者戈文时,亲自过来接待戈文,可是在看了戈文的之后,却充满遗憾的对戈文道。 戈文了,心中也是比较遗憾。 似乎《士兵突击》的出版很困难啊 之前他已经跑过上海译文出版社,上海音乐出版社、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和上海书画出版社,得到的答案都基本上和上海教育出版社的总编的回答差不多。这几家出版社都是专业的出版社,虽然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出版社,可是因为出版社的类型,都无法通过他们的选题。 要是这些出版社都像后世的出版社一样就好了 离开上海教育出版社的时候,戈文的心中有些恨恨的想到。 这个时代的出版社制度及其僵化,虽然改革开放号召人们解放思想,转变理念,可是出版社却依然保持着以前的那种僵化思维,他们都以自己的专业性为荣,至于出版社的经营状况根本是忽视或者是轻视的。没有一后世出版社追求经营创效的实际。 难道自己的书还没办法在上海出版了吗? 经过了这么多次挫折,戈文的心中终于产生了一丝泄气。 其实除了这些大型的出版社外,上海市还有一些型的出版社,可是这本《士兵突击》是戈文的第一本书(那本《瓦尔登湖》的译著不算),对他的意义分外的不同。他希望这本书能够被更多的读者看到的,另外型的出版社的实力相应的就差了许多,这必然在图书的印装设计、定价印数、宣传广告、行储运上有一定的缺陷。这也正是戈文不想将《士兵突击》jiao给那些出版社行的原因。 难道非要找其他地区的出版社吗? 戈文有些痛苦的挠了挠头。 书已经写出来了,却卡在了出版的环节上,这无疑就像是有人告诉你中了五百万大奖,却要求你一个月后才能领到大奖,这种眼巴巴的感觉最让人觉得等待的难受。 戈文叹了一口气。 中国的大型出版社并不仅仅只有上海才有,北京、南京、武汉……都有,可是自己不可能千里迢迢的为了出版而跑过去,那就只能用信件将稿子寄出去,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等待啊。 戈文的目光没有jiao的游离着,然后他就注意到上海教育出版社大门外的玻璃橱窗上。 这是上海教育出版社的阅报栏,里面贴着很多行量大的报纸。 戈文的眼睛一亮,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念头。 对呀,自己何必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呢让那些出版社自己找上门来不是更好吗? …… …… 上海本地的报纸有很多,《上海日报》、《华东早报》、《新民晚报》、《海上文坛》、《文化与生活》……在这些报纸中,最出名的或许就是《文汇报》了。这家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型综合性日报见证并记录了中国半个多世纪的基石进场,在中国当代社会和中国新闻史上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上海市延安西路1o3号就是《文汇报》编辑部的所在地,也是戈文此行的目的地。 起来戈文与《文汇报》的联系一直都比较密切,且不《文汇报》的总编和戈文认识,就戈文表在《文汇报》上的几篇及评论,以及他们的编辑王胜同志一直都试图让戈文接受他们报社的采访,就让两方都非常的亲近。 尽管《文汇报》的编辑王胜同志几乎都将戈文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可是《文汇报》的编辑部却是戈文第一次来到。 所以当王胜看到正在四处张望的戈文时,是何等的惊讶和兴奋。 “戈文,你怎么想起来这儿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戈文打了个哈哈。 “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啊,没有要紧的事你回来这儿?吧,什么事了?”王胜对戈文的话嗤之以鼻,不过当他刚一问完戈文话后,就猛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兴奋的接着问道,“你不会是来送稿子的吧?” “聪明”戈文打了个响指。 “赶紧拿出来看看”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王胜急忙催促起戈文来。 太阳终于从西边冒出来了,戈文竟然自己给《文汇报》送来了稿子 王胜觉得一定是自己这半年多的努力终于感动了戈文,他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自得。当初自己为了保持和戈文的联系,经常拿着采访的借口跑去找戈文,可是最终却无法拿出采访稿,这让很多编辑有些不喜,觉得他在搞歪门邪道,不专心工作。 现在终于知道我是对的了吧 王胜叉腰仰天大笑。 原本就一直在注视着戈文动静的编辑们,听到戈文果真是给《文汇报》送稿子时,不由的有了一些喧动,他们都围了过来。 戈文从挎包中掏出《士兵突击》的书稿。 嘶…… 一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气。 这么厚? “呃……这些都是?”王胜也被戈文的举动给吓到了。 “哈,这是我刚刚完成的一本,想让你帮忙校正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在《文汇报》上连载。”戈文微笑的解释道。 ? 这应该是戈文的第一本吧 一时间围在戈文身边的编辑们躁动了起来,每个人都想一睹为快。 作为文坛的一份子,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不知道戈文的。他是中国文坛这一两年最闪耀的新星,他是中国文坛独一无二拥有着横溢才华的新秀,大家都知道戈文一直都以善变的文风深深的吸引着无数的读者,写了诗歌写评论,写了评论写散文,写了散文写,写了写理论…… 现在他已经开始写长篇了 会是一本什么样的长篇呢? 每个人都迫切想戈文的。 可惜书稿已经被王胜拿在了手里。 “士兵突击?”王胜一眼就看到了书稿最上面的书名。 “什么意思?”王胜抬起头向戈文问道。 “自己看。”戈文微笑起来。 “王,别只顾一个人看,念给大家听听”一个带着眼镜的老编辑道。 “对,王,念给大家听听”听到老编辑的话,一众抓耳挠腮的编辑都纷纷的赞同道。 “好的,好的。”王胜看到群情踊跃,赶紧了头,然后他就大声的朗诵了起来——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保家卫国战斗中英勇牺牲和负伤的战士们向他们致敬……” 第208章 一个理由 第2o8章一个理由 刚一念罢题记以及楔子的那《血染的风采》,在场的所有编辑就都有些默然起来,一开始的那种急切心理都放回到xiong腔中。从题记和楔子中,每个人都听出来这本《士兵突击》并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文学,这应该是戈文献给军人的敬礼,是他为了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们所写的作品。 那么,这应该就是一本军事了? 虽然在场的编辑们对戈文的才华都非常的肯定,可是依然有很多编辑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自改革开放后,军事直都是一个比较尴尬的题材,因为基本上所有的军事都是那么一个套路,尤其是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后,国内涌现出一大批军事题材的来,可是这些作品大都流于庸俗,除了一本《高山下的hua环》外,根本无法打动读者,大多数的读者们早已经被文革前、文革时期的各种军事给惯得反胃了。 只要写军人就是清一sè服从纪律、认真训练、板着同一副面孔的好战士;只要写长就是清一sè坦dang襟怀、凛然正气;只要写敌人就是清一sè的yīn险、狡猾和jian诈;只要写战斗就是清一sè的英勇杀敌、视死如归、为国捐躯,壮烈甚至惨烈……这样的样板戏,这样的样板第一次看读者们会jī动、会振奋、会叫好,可是真的架不住来来回回的轰炸啊 所以当王胜充满感情的朗诵着《血染的风采》的时候,戈文的耳边飘过的是那熟悉而又哀婉的旋律时,在场的编辑们却只能通过那稍显的平淡和平静的词句来感悟这其中的爆力。 似乎很一般啊? 很多编辑都不约而同的向一边静静的聆听着王胜朗诵的戈文瞧去。 江郎才尽了吗? 没等他们将自己心中的疑huo出口,王胜就掀过了第一页,接着向正文念了开去。 然后那风趣的语言和朴实的人物性格就开始栩栩如生的展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 一个愣头愣脑的许三多引出了无数或搞笑或坚韧的故事。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随着王胜的朗读声而陷入了那个不抛弃不放弃的故事之中,于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并不是戈文江郎才尽。 这果真是一篇极其优秀的军事 近三十万字的书稿一时之间肯定是无法朗诵完的,可是还没等王胜念的口干舌燥,仅仅才念了五六万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随着朗诵的情节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一部好作品,如果《文汇报》能够连载这篇的话,一定会带来非常轰动的效果。 《文汇报》的总编辑竺胜利走进编辑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戈文正和一众编辑都默默然的围在王胜的身边,而王胜正在朗读的着什么。自己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觉。 竺胜利不由的伸出拳头放在嘴边大声的咳嗽了一声,然后一众编辑才纷纷回过头来望向自己的总编辑。 若是平常,被总编看到自己一众人没有工作聚众聊天,大家都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然后一哄而散。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先前那个让王胜朗诵的老编辑看到竺胜利眼睛一亮,立马大声的对他喊道:“竺编,赶紧过来瞧瞧,戈文送来一部长篇” 竺胜利一愣,然后不由的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王胜手中的那一叠厚厚的稿件,然后就明白过来自己进屋时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他先是冲着戈文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才转头对王胜道:“王,你接着念,我也顺便听听。” 于是王胜便接着刚才停顿的地方继续往下读起来。 大概有四五分钟,竺胜利就听出不一样的地方来了,这是一本军事题材的,可是却和现在市场上的军事截然不同,很明显戈文写的这部绝对是军事经典。 竺胜利了头,然后转身望着自己周围的编辑,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是认真的神情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戈文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竺胜利的脑中一道念头闪过,就转身避开人群走了出来。果不其然,当他走出房门时,戈文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戈文,你今天带着底稿做什么呢?”竺胜利微笑的问道。 “竺编,我想让在《文汇报》上连载我的这部。”戈文痛痛快快的将自己的如意算盘了出来。 既然他亲自去出版社碰壁,那就让出版社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吧。这正是戈文的如意算盘。 先在报纸上连载的话,不仅可以勾起读者们的兴趣,让读者们先睹为快,更重要的是这也算是广告方式的一种,当出版后,对的销售无疑是非常有利的。而《文汇报》作为现在中国的一家大型综合性报纸,行量高达到了一百七十万份,而且其在文革后表过很多有影响的作品,比如现在讲到的伤痕文学,《伤痕》这篇就是《文汇报》出来的。 所以《士兵突击》如果真的可以在《文汇报》上连载的话,无疑可以将戈文的算盘实施的淋漓尽致。 而且,《文汇报》若是可以连载自己的的话,对他们自己也是很有好处的。 在戈文的记忆中,关于连载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武侠作家金庸在其创办的《明报》上连载自己的。 当初金庸在香港创办《明报》,最困难的时候报社几乎要面临着倒闭的危险,就是因为金庸将自己的《神雕侠侣》在《明报》上连载才真正的挽救了他的报纸,让他的报社不仅没有倒闭,反而行量大涨,最后成为香港标杆性的报纸。所以香港的科幻作家倪匡曾过“《明报》不倒闭,全靠金庸的武侠。” 虽然戈文并不觉得自己写的《士兵突击》就一定比金庸的《神雕侠侣》要好,可是戈文知道如果《文汇报》真的连载了自己的的话,那一定会让《文汇报》的销量再次增多起来。 “连载?”竺胜利顺着戈文的话重复了几句。 戈文的这个法非常的新鲜,《文汇报》并不是没有过连载的先例,在民国时期,《文汇报》曾像其他报纸一样经常连载当时大众喜闻乐见的一些。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文汇报》已经不需要向过去那样为了生存而通过连载的方式来提高销量。 现在的《文汇报》是由**上海市委直接领导,上海出版,面向全国的大型综合性日报,他更重要的是全方位的报道国内外的重大新闻,为读者提供权威的咨询和深度的新闻解读。而《文汇报》的副刊和专栏刊登的基本上都是各类短文,是为了体现丰厚的历史人文沉淀,是为了积极的反映丰富多彩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 连载?似乎没有必要啊。 竺胜利的目光飘忽不定,让戈文的心中有些没底。就是在今天他才真正的领会到了这个时代人们思想的保守和顽固,国家号召老百姓解放思想,改革开放,可是人们已经习惯了过去的那种计划经济,真要是让他们去主动的适应市场,去追求利润,那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戈文就是担心竺胜利和上海人民出版社等人员一样保守,并不是所有的出版社和杂志社都拥有《收获》那样海纳百川、坚守百hua齐放的勇气。 他当然知道《文汇报》的副刊有些什么栏目,“文汇时评”、“笔会”、“每周讲演”、“论苑”、“学林”、“文艺百家”、“书缘”、“上海人才”、“教育家”、“近距离”、“视觉”、“健康生活”……这都是老百姓心目中深受赞誉的专栏。可是在这些专栏中并没有什么连载的栏目,想要自己的在《文汇报》上连载的话,其实看的是竺胜利的胆量和勇气,毕竟这也算是一个改革。 “戈文你知道《文汇报》并没有连载的专栏啊……”竺胜利盯着戈文慢慢的道。 戈文的心中一凉,然后就听到竺胜利接着道:“……所以,给我一个连载的理由。” “《文汇报》作为读者们喜欢的报纸,应该有责任让读者看到更好的作品。既然《文汇报》当初有勇气冒着被批判的危险刊登第一篇伤痕《伤痕》,那现在同样为了读者连载我的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竺胜利刚一完,戈文张口就给了他一个理由,显然这是戈文心中最深切的想法。 “而且,连载我的还可以增加报纸的销量,何乐而不为呢。” “哈,你倒是tǐng自信嘛。”竺胜利被戈文的话逗乐了。 戈文撇了撇嘴,没有做声。他当然有自信了,他的自信是建立在对自己文笔的坚信以及对后世那部获得了无数名誉的电视剧的信心,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在这个娱乐节目稀少的时代里,像《士兵突击》这样有哭有笑,有感悟有活力的作品必然会让无数的读者为之疯狂的。 “好吧,我同意在《文汇报》上连载你的。” 第209章 鲜花和掌声 第2o9章鲜hua和掌声 期的《文汇报》在其副刊上开设了一个新的栏目——连载。 既然竺胜利同意在《文汇报》上连载戈文的,那《文汇报》编辑部自然要将这个连载做大做强。所以第一期“连载”栏目下方的编者案中这样写道: “连载是我报收到我国文坛著名的作家、青年思想学者戈文同志的长篇书稿后决定开辟的新栏目,我们将努力将这个栏目打造成《文汇报》副刊最优秀的品牌栏目,目的是希望读者们可以借助这个栏目阅读到中国现代最优秀的文学作品……” 编者按中除了介绍了《文汇报》设立“连载”栏目的目的之外,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戈文的这本《士兵突击》的主题,也就是戈文写的那个题记。最后就是按照戈文的要求出的一个《士兵突击》寻求出版的声明。 接下来就是戈文的《士兵突击》。 第一期的连载刊登了《士兵突击》的前面八章内容,共计三万余字。虽然字数并不算多,可是已经写到了许三多进入部队生的一系列趣事。 仅仅三万多字就让读者看到了一个嫩头青开始融入军队,开始慢慢的成长的过程,读者们看到的是军人钢铁般的意志和顽强不放弃的精神。那成长背后的艰辛和磨练有类似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可是又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截然不同,戈文写的更加的风趣,更加的煽情和柔情。 而与一般军事截然不同的风格类型,《士兵突击》幽默搞笑中夹杂着感动和成长,主角更不仅仅是一个许三多,看到连载的末尾,读者们赫然现尽管这四万字对许三多hua费的笔墨最多,可是留给大家最深印象的却是那蜻蜓水般出现的许多个军人。 非常有趣的军事啊 读者们兴奋的嚎叫着。 果不其然这期的《文汇报》刚一上市就立马脱销。 一方面很多读者是戈文的忠实读者,除了在《读者》和《阅读》上同期连载的大国崛起系列文章外,戈文已经很久没有再写新的了,现在看到《文汇报》竟然有戈文的文章,当然要一睹为快了。 另一方面,《士兵突击》这极其特别的军事,掀起了读者们强烈的好奇心。毕竟军事得多了,可是真正将描写的重放在部队的生活、训练上的却很少,这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读者对于部队的好奇心。而且戈文风趣的语言和幽默的情节也都深深的吸引了无数的新老读者。 托十年动1uan的福,8o年代的所有报纸、杂志的销量都是非常高的,《文汇报》的行量基本上都是固定在一百七十万份左右。所以往常编辑部付印的每一期报纸都会固定在一百七十万分这个精确的数量上,这样就算产生挤压或者是脱销也不会有太多的成本1ang费。 可是当这一期的《文汇报》面市的当天,《文汇报》的行部门就接到了很多电话,这些电话的主人来自全国各地,几乎都是下订单要求继续进货的声明。 然后行部门紧急的又加印了三次今天的报纸,每一次都是将近十万份,这才基本上堵住了缺口。 而这才仅仅是第一天。 当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随着一期期的《文汇报》面市,社会再次轰动了,关于《士兵突击》的议论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在分享着自己的阅读感受,许三多、高城、成才、袁朗……一个个中的角sè让无数人心驰神摇,一千个观众的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经典名言放在这里最恰当不过。 中的各种桥段和经典台词语录都迅的在大街巷中流传了开来。 许三多: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 袁朗:因为我才三十岁,我还没玩够呢 史今:见不着面,抓不着人,想的你抓心挠肝的。 伍六一:作为一个瘸子,不敢太偷懒了,要不然瘸的就不光是tuǐ了。 成才:一个精得像个鬼,一个笨的像头猪。 高城:把他拉出去给我毙了。 老马:别再hún日子了,心让日子把你们给hún了。 王团长:想到和得到中间还有两个字——做到。 白铁军:敌人们,你们给我听好了,有我老白在,阵地就在,你们过来一个,我哒,我打死一个,你们过来两个,我哒哒,我打死两个。 …… 一部《士兵突击》让无数人在大笑的同时潸然泪下,心中涌起对共和**人们的强烈敬意。 而这部反映铁血军人,没有丝毫的女儿气的《士兵突击》也从某方面唤醒了读者们已经开始沉睡着的情感选择。就如中钢七连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一般,生活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这样的勇气和动力,很多时候,大家不是不会选择,而是没有勇气面对选择后的结果。 而《士兵突击》的定义是什么呢? 每个读者心中,早已有自己的位置留给它,但是它如此值得纪念,就是因为它的怒吼,唤醒了在和平中喧嚣的人们。 为了你,我付出任何代价;为了你,我付诸所有;只因为,我们是战友,我们是朋友,我们,生死与共 《士兵突击》唤回了读者久违的眼泪,感动的眼泪,驱使着读者审视来时的路,这条路上有他们的希望、坚持、信念、执着、情分,生命中的那么多美好必须去努力珍惜,千万不要让这些美好与我们渐行渐远,如此才对得起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先烈,如此才对得起那些守卫着祖国的边疆的军人们 …… …… 已经很久没有表作品的戈文,甫一出手就在此掀起了阵阵狂澜,《文汇报》的行量因为他的这部而飙升了3o万份,大街巷中的年轻人中起话来必然要运用上中的口头禅,甚至退伍军人、伤残军人们都因此而再度受到了公众们甚至当地政fǔ的慰问和关怀。 同样因为戈文的这本,在社会上涌现出了一股参军热netbsp;早在《文汇报》的第一期连载的编者按中已经写明确的告诉给读者《士兵突击》是向对越反击战的英雄们致敬的作品,而连载到《士兵突击》大高chao——钢七连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九八四年的五月九日。 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读者开始将《士兵突击》的连载与中国的实际情况结合在一起了。 在1979年2月中国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结束后,越南军队依然不断的对中国云南省文山州边境一线进行挑衅、袭扰、蚕食,进而入侵老山、者yīn山、八里河东山等地区。而为了驱逐入侵的越军,保卫领土和边境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巩固国防,中国的军队一直都没有放弃防御作战计划。 在四月的二十八日,昆明军区为了收复老山、者yīn山,其旗下的第14军4o师、41师,11军31师分别对老山,者yīn山一线越军起了猛烈的进攻。 这一场战斗直到五月九日依然在持续着。报纸上对于这场战斗的新闻一直就没有断过,老山前线、猫耳dong、步话机、战斗英雄…… 而戈文的正好jī起了公众对于军人的重视。 当初戈文的《全频带阻塞干扰》就曾被硬六连的老兵们夸奖过,他描写的战争场面和实际的战场非常的相似,退伍老兵孙强还曾好奇的询问过他是否当过兵上过战场。 所以《士兵突击》依然保持了《全频带阻塞干扰》那种对战争场面的真实感,特别是他还曾经专门的采访过硬六连的老兵们。 虽然大多数公众无法亲自目睹那战争的残酷,可是从戈文的《士兵突击》中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到了解到我们的子弟兵所做出的贡献和牺牲。于是整个中国都密切的关心着自己的子弟兵,关心着那些因伤撤出战斗的英雄们,捐献钱物、或者是慰问老山前线的团体和个人越来越多。 奔赴前线的军人们和从战场上下来休整的军人们走到哪儿迎接他们的都是鲜hua和掌声,没有戈文的《士兵突击》这一切依然会出现,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 这其中的缘故正是戈文因为他的这本。 与此同时,戈文要求《文汇报》的寻求出版的声明也开始起到了作用。 这些天里联系《文汇报》编辑部或者是直接早上门来的出版社络绎不绝,的出版社自然不必了,就是大型的出版社也有不少。曾经表了《全频带阻塞干扰》的《解放军文艺》杂志社打来了电话,直接告诉戈文他们可以出版《士兵突击》;《阅读》编辑部的主编土长申也亲自登门拜访,靠着《阅读》杂志社和他的密切关系,土长申强烈希望戈文可以把《士兵突击》jiao给三联书店出版;就连巴金都在戈文去他家里帮忙的时候,主动提出他可以给戈文推荐几个出版社…… 第210章 拍板 第21o章拍板 先前还愁如何出版《士兵突击》,可是现在却在几个出版社中间犹豫徘徊,拿不定主意。 戈文的心中真的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巴老可以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这个就不需要了,因为上海文艺出版社并没有自己找上门来,如果自己的书在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话,那岂不是还是用运了巴老的关系吗? 《士兵突击》是军事题材的,在《解放军文艺》的出版社行似乎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可是土长申所的三联书店也很不错,这可是中国最有名气的一家出版社呢。 那么就看这两家出版社哪一家给的稿费高、哪一家出版行的度更快了…… 五月九日的傍晚,复旦大学附近戈文的家中,戈文挠了挠头,下定了决心。 明天就去给土长申以及《解放军文艺》编辑部打个电话问问吧。 就在戈文最终决定就从这两家出版社选一家出来的时候,哐当一声门开了,林一铭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大声的道:“鸽子,出来接客。” 戈文懒得理会这个不着调的家伙,直接冲他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接着忙活自己手边的事情。 看到戈文很明显没拿自己当回事,林一铭也不生气,而是屁股一歪靠在了房门边上,然后一手指着门外的客厅,一边道:“和你真的呢,外面真的有客人。” “谁?”戈文有些怀疑林一铭话的可信度。 “复旦的杭老师,难道你忘了吗?” 杭建?戈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往屋子外面走,一边冲着林一铭低声的问道:“知道什么事吗?” 林一铭的头冲着戈文的书桌上一努,戈文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桌上的《士兵突击》底稿,戈文不由的有些纳闷:杭建找自己是为了《士兵突击》?可是他要这本书做什么呢? 戈文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huo。 客厅里杭建正坐在沙上端着水杯喝水,然后他就听到背后传来戈文爽朗的笑声:“杭老师,您可是稀客啊” 杭建放下了水杯,从沙上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戈文,这子一个多月没见,现在变得越的精神焕起来了。 就如林一铭所示意的那样,杭建这次来正是为了戈文的那本《士兵突击》。 作为复旦大学的精英老师,杭建不仅课教得好,还因为善于行政的缘故,被复旦的校长苏步青老先生委以重任,除了平时上课之外,还负责很多和他专业有关的事情,比如复旦大学礼堂的演讲,比如复旦大学各种文学社团的辅导工作,比如复旦大学成立还不到三年的复旦大学出版社。 复旦大学出版社成立于1981年,由复旦大学主办,受教育部和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双重管辖。这是一家非常专业的出版社,是为高校的老师以及学生们服务的。这一从复旦大学出版社所出版的书就能看出来,教材、学术专著、学术集刊、人物传记、工具书和高品位文化普及读物…… 另外这个出版社还有一比较特别的是——其出版书籍的作者队伍大多数就是复旦大学乃至其他高校的老师们。 而杭建之所以找戈文就是为了想要转变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这一种体制。 身为一个高素质精英,杭建当然知道和理解国家目前的各种经济制度和政策,所以他对现在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这种封闭的保守的制度非常的不认可。杭建觉得出版社不能排斥经济效益,不能只是出版负担大学老师们的的作品,不能只出版那些专业性的教材、图书,必须在市场经济体制中勇于进取,努力拓宽业务范围。 杭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自他接手了复旦大学出版社的事务后,他就开始依托复旦,积极的面向全中国组稿,他想要在中国范围内寻找最适合的作者,他想要让复旦作者的比例从建社时的1oo逐年往下降。 他的思路得到了负担校长苏步青的赞同,而他的成果也很显著,现在复旦作者在出版社的比例已经由最初的1oo下降到65,可是这下降了的35中有3o是其他高校的作者。这不能不是受到了复旦大学的名头的影响和公众对于复旦大学出版社的不正确认识。 杭建清楚的知道现在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展遇到了瓶颈,而想要走出目前的困境就需要一个机会。 而戈文的《士兵突击》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若是复旦大学出版社能够出版戈文的的话,不仅可以赚一大笔钱,还可以让复旦大学出版社来一个华丽的转身。 所以杭建对戈文的这本《士兵突击》是势在必得。 “哈哈,怎么不欢迎吗?”杭建笑了起来。 “怎么会,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戈文来到了沙边和杭建握了握手。 两人坐下后,杭建沉yín了一下就直接苦笑一声将自己的来历了个一清二楚:“戈文,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你那本《士兵突击》的书稿能不能jiao给我出版呢?” 杭建的开门见山倒是让戈文大吃一惊,他两人jiao往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杭建的性格怎么样,戈文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在他的印象中杭建从来都不是这么直爽的人啊 “杭老师,你的我都糊涂了,是不是有出版社找你当客呀?”戈文将心中的猜测了出来。 杭建一愣,然后问道:“你不知道我们复旦大学也有出版社吗?” “呃……我还真不知道呢。”戈文大汗,当从林一铭哪儿了解到杭建来是为了《士兵突击》时,戈文就以为肯定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出版社在自己这儿碰壁后就找到杭建来当客,要知道他这些天已经拒绝了很多家型的出版社的邀请了。 “哈哈,那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们复旦大学出版社吧。”看到戈文有些尴尬的样子,杭建笑了起来。 来之前杭建唯一担心的是戈文已经将《士兵突击》的版权卖了出去,至于戈文会不会让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他的,这一杭建倒是很有自信,不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实力,单单谈复旦和戈文的关系,杭建就有8o的把握将《士兵突击》的版权拿到手。 实在不行了,就让苏校长出面,我就不信戈文会这么不给面子 杭建开始认真的向戈文介绍起复旦大学出版社的情况来。 “……目前复旦大学出版社的作者队伍正在从以复旦作者为主向外校作者和社会上的作者群体转变,但是现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已经遇到了瓶颈,急需要一部高校外的作者的优秀作品来向广大的作者群证明我复旦大学出版社有实力也有能力将图书行出去” “所以杭老师你就看上了我的《士兵突击》?”听了杭建的介绍,戈文倒是对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有些汗颜,复旦大学出版社虽然才成立了两三年,可是凭借着全国各大高校、科研机构的联系,其行的网已经不仅仅依靠新华书店,全国各地都有其系统网。而且复旦大学这两三年已经出了很多获国家奖的图书了,这样看复旦大学的实力虽然比不上三联、上海人民、上海文艺等出版社,但也是二线出版社。 “对所以……你答应了?”杭建有些紧张的问道。 “杭老师,你就不担心砸了复旦大学出版社的牌子?你这一步子跨的也太大了吧?”戈文没有回答杭建的问题,反而接着又问道。 “既然我们复旦成立了出版社,那出版社就要独立出来自负盈亏。追求经济利益和良好的声誉是每一家企业的根本目的。你这本《士兵突击》现在在报纸上连载的那么红火,当然是我们追逐的目标了。我们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是好书,并没有局限在专业领域。再在市场经济体制中,适应市场追求利润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得好”听到杭建的这番话,戈文不仅拍掌叫好起来。相比他曾经去过的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教育出版社等,杭建这样的思维和头脑才符合一个真正的出版社领导者的身份。而从杭建的话里,戈文也判断出来一——相较于一般出版社的保守,复旦大学出版社更加的灵活,更加的注重市场经济体制。 比起复旦大学出版社,你们都是渣啊 戈文回想起在上海那么多家大型出版社的碰壁,不由的在脑海里闪过了一丝不屑。 不注重经济体制,不追求利润,不管你是多么牛的出版社到最后都的低下头去承认自己曾经的错误。别以为铁饭碗就不烂掉,这年头不适应市场,就注定会被淘汰 “这么你答应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你的了?”杭建有些惊喜的问道。 “杭老师,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个稿费应该怎么算呀?”戈文的脸上1ù出了一丝笑容。 第211章 陈红军归来 第211章陈红军归来 在戈文穿越的最初几天里,他穷的是身无分文,若不是林一铭的收留,真不知道戈文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下场由为您提供] 也正是在林一铭的帮助之下,戈文才真正的找到了他生存的基本技能——写作。此后戈文一边在《收获》杂志社工作,一边利用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他表的作品很多,诗歌散文、评论都有过,而也正是靠着投稿所得到的稿费,戈文积攒起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虽然数额并不算大,可是吃穿用行,却已经不再愁了。 那么,戈文到底攒下了多少钱呢? 其实在最早的时候,中国的稿费是非常的厉害的。在2o世纪之初,一个作家只要每日在报刊上表一千字就可以维持自己的生计了。比如清末著名的家,《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的作者吴趼人只靠自己的写作就让全家人过上舒坦的日子,地主什么的真的和他没法比,赚的钱没他多,还挣得了偌大的名声,真的是名利双收,显赫一时。 只是这样的景致并不长久,民国时还好,等建国后,稿费是一年比一年低,到了文革时期,更是完全取消了稿酬制度。 好在政fǔ意识到文化的繁荣离不开作者,而作者不可能不吃草一直拉车,于是1977年中国又恢复了稿酬制度,但是已经从5o年代的每千字7一14元,改为2一7元。 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结束,随着改革开放的开始,文坛进入了繁荣时期,老百姓们刚刚从文化饥荒中走出来,精神空虚,需要文化填充,对文学作品的渴求是空前绝后的。而青年人又都以爱好文学为荣,甚至报纸上刊登的征婚启事中都有“爱好文学”的列项。于是稿酬随之水涨船高,从7元涨到了1o元左右。 戈文的第一篇作品——《一代人》就拿到了23元,此后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随着他的写作水平越来越高,他的稿子已经跨入了中国最高一级的稿费行列。 之前他表的一系列作品,包括很多报纸、杂志转载他的作品后给的转载费总共加起来已经有将近大几千元。 这可以是一笔巨款了。 这时候的物价水平是非常低的,戈文在《收获》编辑部一个月的工资也才3o元多一,这时候猪rou每斤不到一块钱,大米两mao多钱一斤,如牙膏之类的家庭日用品,不过三两mao钱,更有很多商品是用‘分’来计价的。\ 虽然这时候中国已经出现了万元户,可是真正的万元户又能有多少呢? 而且马上戈文就又要增加一笔收入了。 在198o年的7月,国家出版局党组修订了1977年1o月的付酬办法,恢复印数稿酬。图书稿酬标准改为每千字著作稿3-1o元,翻译稿2-9元。印数稿酬以万册计算,印1-5万册,每万册按基本稿酬的3o付给,5万册以上实行累计递减的办法。 而杭建给出的建议是——《士兵突击》的稿酬采用印数稿酬制度,每千字1o元,然后每一万册为一个印数,在十个印数内,出版社按全额付清基本稿酬,然后第11个印数到第15个印数按基本稿酬的2o给付,之后若是还有印数的话,就没戈文什么事了。 杭建出自己的支付计划后就洋洋得意的看着戈文,他的条件不得不是非常优越的,这样的支付计划已经可以是中国范围内最高的稿酬结算方式了,将1o个印数的3o基本稿酬按1oo全额放,然后又给了5个印数的2o基本稿费,像《士兵突击》这样的虽然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可是真要卖15万册恐怕早就撑得不能再撑了。 随着杭建的描述,戈文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起了具体的收入分析。 《士兵突击》一书有25万字左右,就按25万字每千字1o元算的话,那基本稿酬就是25oo元,1o个印数的全额稿费就是两万五,第11到15个印数的稿费的2o也正好是25oo元,那么就是《士兵突击》一书自己总共可以领到的稿费也就只有275oo元? 可是如果之后还有印数呢? 戈文的心中有些不满意起来,如果采用杭建的结算方法的话,那自己不是亏大了嘛。 《士兵突击》上市后一定会掀起一股抢购的热chao的,15万册?自己的怎么也能卖出去三四十万册吧 这样想着,戈文又想起这该死的图书稿酬制度来了。 然后戈文就感到无比的郁闷,他之前没有出版过图书,并不了解中国的稿酬制度,现在听杭建起来才赫然现,这个时代的图书稿酬竟然不是版税制。 真他娘的坑爹呀 不行,一定要为自己的劳动成果争取到最大的价值 戈文在心中默默的算计了许久,然后抬起头对杭建提出了自己的结算方式—— “杭老师,要不咱们这样吧——五个印数内你给我全额稿酬,然后不管之后有多少印数,每个印数你都按基本稿酬的25给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听到戈文的话,杭建一愣,戈文竟然放着自己优越的条件不答应,自己提出来一个新的方案来。他在脑子里快的想了想,然后顿时就明白了戈文这个方案的真实含义——戈文这是认为自己的书一定会大卖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大卖,是至少会卖出二十五册的大卖 这可能吗? 杭建有些哭笑不得打算语重心长的向戈文劝诫,可是没等他的话出口,戈文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杭老师,你也知道《士兵突击》现在是如何的火爆,难道你以为十五万册就是它最后的销量吗?我坚信读者们喜欢《士兵突击》,他们会积极的购买这本的所以你同意我的方案,那咱们就签协议,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方案,那我只能再找出版社了。” 威胁这是赤1uo1uo的威胁 杭建有些头疼起来。虽然戈文曾在《收获》编辑部工作过,可是他接触的都是杂志的销售情况,并不清楚图书的出版及销量。复旦大学出版社虽然成立才短短的两三年,可是这两三年中,复旦大学出版社出过不少优秀的图书,这其中销量最好的图书也才十几万册,所以戈文觉得《士兵突击》会卖出二十多万册,真的很不靠谱。 这子的胆真féi 杭建有些无奈,无论如何自己总不能让这子吃亏吧,毕竟大家这么熟,以后还很可能合作。 “这样吧,五个印数的全额稿酬不变,之后的印数就按基本稿酬的28给你……” 听到这里,戈文猛然一呆。这是怎么回事? “复旦大学出版社以后不准还会和你合作,我总不能一竿子把你打怕了吧”杭建苦笑着摊了摊手。 “哈哈,既然杭老师给我送钱,那敢情好”戈文不由的大声的笑了起来。 尽管杭建是复旦大学的教授,也在努力的让复旦大学出版社投入到市场经济的怀抱之中,可他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特有的那种纯朴的人,竟然会轻易的将已经握到手中的利益放掉,这若是搁到后世真的会被无数人围观。 “那咱们就定了”终于搞定了戈文,杭建也是心怀大慰,心情舒畅之下他直接站起身向戈文伸出了右手。 戈文赶紧和他握了握手,表示自己不会后悔。 之后两人又就《士兵突击》的出版事宜沟通了一下,然后杭建就离开了。 这就是生在五月九日晚上的事情。 第二天的上午,林一铭去学校上课,只留下戈文一个人在家。 既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作家,戈文自然更是笔根不辍。 最近他也没有打算在写什么新的作品,只是随意的看书学习,然后其他时间就都放在了另外一本长篇上——《达芬奇密码》。 起来戈文写这部《达芬奇密码》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当初在翻译完梭罗的《瓦尔登湖》之后,戈文就已经开始在巴金的家中开始创作《达芬奇密码》了。只是他一直都有事情在忙,在加上他对英文的不熟悉,让创作充满了坎坷和困难,所以写作一直都只是在断断续续的进行着。当初罗伯特等美国科幻代表团来中国旅游,就是因为没有完稿才错过了一个在美国出版的良好机会。 现在戈文终于有时间,自然要先将这部写完了再。 就在戈文一边聚精会神的写着稿子的时候,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然后就有一个沉稳的声音的声音传了进来—— “请问戈文在家吗?” 戈文手里的笔突然一滞,然后笔尖将最后的那一个英文单词给搅1uan了。 这个声音很耳熟,正是戈文在南京军区时认识的硬六连连长,《士兵突击》中钢七连连长高城的原型——陈红军 他回来了?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2章 二选一 第212章二选一 陈红军在部队办理完退役手续后,就直接采用了戈文的建议南上深圳他在深圳呆了足足将近二十几天,住最便宜的招待所,吃最廉价的饭菜,整天都在深圳的各地考察,到处和当地人jiao谈,观察市场…… 深圳日新月异的变化让陈红军大为惊叹,尤其是他在蛇口看到了刚刚提出来的“蛇口度”,这一切都让陈红军对戈文万份感jī,以前他想的真的有些坐井观天了,不来深圳不知道中国经济的繁荣,不来蛇口不知道市场经济的魅力 所以陈红军在决定离开深圳时,并没有回自己的老家山东青岛,而是直接杀到了上海与戈文见面,他还记得当初戈文在离开时对他过的话—— 陈连长,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从深圳回来就来上海创业吧。上海市作为目前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将来的展一定会越来越快,别看上海现在是华东地区的中心,等用不了几年,上海就会成为全中国经济的中心。所以若是你能在上海立足的话,就是占据了一个非常高的,这对于你梦想的实现会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而且经过陈红军这二十几天在深圳的调查和了解,他已经有了自己创业的一思路和办法,所以现在他迫切的想要和戈文商量商量,毕竟戈文这样的大作家眼界和想法都非常的靠谱,不然也不会建议自己去深圳看看了。 风尘仆仆的陈红军做到了沙上接过戈文递过来的水杯之后,根本连喝上一口的时间都顾不上,没等戈文坐下来,他就开始向戈文介绍起他这些天的经历来。 戈文认真的听着陈红军对于深圳的赞叹和感悟,起来他对于这个时候的深圳的了解也仅仅来源于后世一些书上的描述,他本人还未曾去过深圳。 1979年2月,国务院布38号文件,提出在若干年内把深圳建设成为相当水平的工农业结合的出口商品生产基地,198o年5月,**中央和国务院出41号文件,明确指出要积极稳妥搞好特区建设,并将“出口特区”改为“经济特区”。从此,深圳正式定为“经济特区”,也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创业之路。 1984年1月24日至26日,邓*平第一次视察深圳和珠海等特区。第一次南巡中,邓*平给特区鼓劲,给改革开放定下了基调。在深圳,邓*平有一个重要的题词:“深圳的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陈红军在深圳的收获是丰厚的 他参观了蛇口工业区的很多外资合作企业,在蛇口工业区最显眼的道路旁,他亲眼目睹了那条在1982年引起全国人民非议的标语牌——“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这句改革开放以来最响亮的口号,现在已经被誉为“冲破思想禁锢的第一声netbsp;他亲眼目睹了深圳第一高楼国贸大楼的封,这座即将成为深圳特区的标志性的建筑在主体施工中创造了“三天一层楼”的建筑史上新纪录,堪称世界高层建筑史上的奇迹 他甚至还特意hua了几元钱买了一猪rou、一块棉布,不需要用粮票买东西的感觉真的非常的奇特 就是这些天的考察中,陈红军看到,随着这几年的改革开放,大量的中国农民,开始离开土地,离开农村,涌入深圳来打工,而深圳珠海的特区建设,也吸引了大量的优秀人才而也就是在现在,中国的很多地方的人们依旧停留在“解决温饱”的阶段。 这是多么大的差距啊 陈红军感慨的对戈文道:“我这一次去深圳真的是经历了一场头脑上的暴风雨啊获益匪浅,真的是获益匪浅” 戈文了头,听着陈红军的介绍,就连他也在心中涌起了一片jī情。 戈文是对后世那个市侩的社会很不满意的,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树立下那么远大的理想,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让中国变得更加的繁荣美好,不仅仅是经济,更重要的是文化和精神。因为他一直都觉得,真正的和谐不应该是后世那个样子的。 可是听着陈红军所描述的深圳那忙碌的景象、那充满干劲的热情,戈文的脑海中马上就有一副热火朝天的励志画面在脑海中徐徐展开,这让他不由的在心中为这个时代的人们的jī情和动力感到无比的自豪——中国人民从来都不是僵化顽固保守的 “那么陈连长你打算给怎么做呢?你会留在上海吗?”戈文向陈红军问道。 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的陈红军终于注意到戈文对自己的称呼,他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的道:“戈文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做朋友呢?陈连长?我已经不是硬六连的连长了。” 然后他也不容戈文反驳,直接又接着道:“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这么客气,陈红军或者红军,怎样叫都行” “呃……那我以后就叫你陈大哥吧。”戈文被陈红军从军队中遗留下来的硬气所打败了,他只得随善如流。 “哈哈,这才对嘛”陈红军爽朗的笑了起来。 “那么,陈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红军听了戈文的问话,沉yín了一下,然后才坦然的向戈文道:“这些天在深圳的经历让我很受启,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些关于创业的想法了。你是个文化人,学问高认识深,所以我正想让你帮忙给判断判断。” “嗯,你。”戈文了头。 “我在部队办理退伍手续的时,没有接受部队的转业通知。因为我想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创业,不然被政fǔ安置到企业里,我根本无法照顾我的那帮战友,更不用我的梦想了……上一次咱们在喝酒的间隙,你不是告诉我创业的方向只有‘衣、食、住、用、行’五个字吗,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我的事业就围绕着吃来展开吧,不是有句古话吗——民以食为天。我觉得在上海开一间饭店应该能赚钱吧?” 道最后,陈红军突然又写不敢肯定起来了,毕竟自己的这个想法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来的,并没有什么支持性的东西。 “开饭店?”戈文一愣。 “对,就是开饭店”陈红军了头,道,“六连的老枪你知道吧,他老家在四川重庆,一手火锅做的相当的地道,就连我们连的炊事班的班长都赞不绝口,想和他学习呢真要是开饭店的话,他可以做厨师,就做川菜。而且开饭店少不了要用人手,这样就可以将其他的兄弟一块拉到上海……” 陈红军扳着手指头着谁谁谁可以当厨师,谁谁谁可以当算账的,谁谁谁可以当服务员……道最后陈红军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显然是被自己的计划给打动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菜源?你有没有想过上海有多少有钱人可以每天来饭店吃饭呢?”戈文想了一下,就打断了陈红军的想象。 陈红军一愣,然后就顺着戈文的这两个问题思考了下去,然后他就呆住了。这个菜源的话,很好解决,大不了去上海周边村里面去收菜,只要给钱农民是会愿意的。只是这个顾客…… 陈红军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开饭店当然就是冲着顾客去的,如果没有顾客的话,那这饭店的生意可想而知了。作为中国的大城市上海的人们不像很多地区还在为温饱愁,其生活条件还是比较好的,可是就算再好也不可能每天下饭店吧? 陈红军的心中一凉。 看着陈红军失望的样子,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有些不忍起来,然后他就向陈红军提问起来。 “陈大哥,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你。” “你想创业,那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呢?” “七八百,都是在部队时攒下的津贴。” “你创业的目的是为了给你的兄弟们某一个出路,最后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的老兵,那除此以外呢?你愿不愿意帮助更多的人?” “当然愿意了”陈红军了头。 “所以你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了?” 听到戈文紧接着抛出的问题,陈红军的脸sè一正,然后盯着戈文认真的道:“文,我虽然已经退伍了,可是我永远都是人们的子弟兵,永远都是一个坚定的**员违法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做的” 听到这个不出意外的答案,戈文笑了一下,然后道:“陈大哥,那我可以给你提两个建议了,具体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文,你”听到戈文竟然有两个建议,陈红军不由的又惊又喜,心中对戈文刚才试探的恼怒迅抛在了脑后。 “第一个,还是在吃上面想办法。你知道咱们中国现在很多地方依然使用粮票,像深圳那样可以用钱直接买粮食的地方还是少数。在上海有时候就是你有rou票也未必能买到rou,所以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搞养殖业养殖业不需要很多投资,而且技术含量低,你的那些兄弟们大都来自农村,对这个应该很拿手才对,在上海附近的村里面养jī养鸭养猪,然后来市里卖……” “第二个,现在上海市包括上海市周边的地方有很多型企业都经营不好,你大可以自己承包一间企业,比如上海周边的乡镇企业……企业里更是需要人手,你就可以将你的那些兄弟接过来工作了。” 戈文直接将自己的算盘合盘托出。 本来他是三个计划的,可是既然陈红军不愿意做违背良心的事情,那只能将他建议陈红军开商店的计划截留了下来。 这时候中国的jiao通、信息都非常的不便,一个聪明人只要开个商店,然后从深圳甚至香港等地搞商品回来卖,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而唯一担心的或许就是会不会被政fǔ安上投机倒把的罪名了。只要通过商店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就可以将这商店连锁,做大做强,直至遍布全国的大型市甚至商场,就像是后世的国美。当然这个过程中戈文必然会给陈红军出谋划策,凭借着自己多出来的这几十年眼界和经验,戈文相信陈红军会顺顺利利的完成自己的理想的。 搞养殖业这个想法,却是戈文从后世的四川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的身上找到的灵感,养殖业不是目的,更重要的是赚到第一桶金和积累起丰富的养殖经验,然后就可以自我研饲料或者是化féi,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举措。只是真要搞这方面的事业的话,戈文的作用却要了很多了,他对农业和畜牧业却是一窍不通,多给陈红军提个醒,在外部条件诸如宣传、广告方面帮个忙,一切都只能靠陈红军自己来奋斗了。 至于承包企业或者是承包乡镇企业的想法则是戈文认为最适合陈红军的职业,他有在军队管理的经验,他参加过战争,他的知识面和阅历相当的丰富,戈文相信只要自己凭借着比时代多出来的几十年的眼界稍稍播和帮助一下,陈红军必然会创业成功。 而轻工业甚至重工业是出了农业之外真正的国之基石,国之力量 戈文之所以如此的热心,一方面是他对陈红军非常的欣赏和钦佩,另一方面却是他也想为像陈红军这样的老兵们做一些事情。而最最重要的是—— 陈红军身上的那股气质和品质都是一个成功者必备的能力,若是陈红军成功了,那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无疑会对自己的理想和目的会有极其大的帮助。 【晚上领导请客,到县城吃饭、喝酒,回来时就已经很晚了,然后叛儿又要考虑陈红军的展道路,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码出一章来。这个抱歉哇。今天只有这一更了。】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3章 创业维艰 第213章创业维艰 戈文将自己的计划向陈红军合盘托出之后,就安静的看着一脸震惊的陈红军。\ 就如戈文所言,搞养殖业的技术含量并不算高,只要是在农村呆过基本上就都会张罗,而且搞养殖业不像其他行业一样需要很多的投资,钱多钱少只是规模的问题。 先戈文陪着陈红军在上海市的农贸市场打听现在市场上什么rou类比较稀缺,这样才好对阵下yao。 面对戈文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阐述市场调查以及有针对性的养殖的言论,陈红军赞叹之外,也不禁向戈文问道:“文,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戈文微笑着告诉了他两个字——学习 然后他接着认真的对陈红军道:“陈大哥,既然你要创业,那就必须坚持每天学习,只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能不断的进步,才能跟得上社会大环境和企业环境的变化,才能有能力和知识面对来自外部和内部的挑战……” 陈红军了头。 上海市的农贸市场非常的繁荣,虽然中国的很多地方依然为温饱而愁,可是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人均收入已经排到了中国城市的列,所以人们的手中还是有余钱的,当然不可能每天大鱼大rou,可是偶尔改善一下自己的物质生活还是很容易达到的。 经过两人的调查,现现在除了上海市的那些国营rou店之外,农贸市场上也有些上海市附近的农民挑着担子来卖东西,jī仔鸭仔甚至老母jī、大鸭子都很多。而这些并没有商业执照,只是买主和卖主自的买卖真的非常的火爆,基本上每一个卖东西的身边都密密麻麻的围着一群顾客。 “陈大哥,还是养鹌鹑吧。”戈文指着围着最多人群的一个摊位,声的道。那个摊位正是一个蹲在地上的老农贩卖着他面前的大箩筐里的鹌鹑。 戈文之所以建议陈红军养鹌鹑是因为他知道前世的希望集团刘永好的第一桶金就是养的鹌鹑。鹌鹑其实和jī一样,不仅可以吃rou还可以孵蛋。更重要的是戈文前世高考前就经常吃鹌鹑,因为鹌鹑rou含有丰富的卵磷,可生成溶血磷脂,是高级神经活动不可缺少的营养物质,具有健脑作用。 而且养鹌鹑有很多优,它比养jī获得更好的经济效益,且鹌鹑经济成熟快,养鹑户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可以开始获利。其周转度是任何家禽望尘莫及的。人工孵鹌鹑只需17天即可出雏,一对鹌鹑一年可繁殖4-5代,一年可扩大到千只以上。而孵化jī需21天出雏,一年只能繁殖一代,一对jī一年最多可繁殖2oo-25o只。鹑蛋蛋壳虽薄,但组织严密,内壳膜比jī蛋坚韧,壳面有一层黄sè油脂,在炎热夏季贮藏5o—6o天不坏,比jī蛋耐贮藏。 可以,鹌鹑是养殖业里快积累财富的一种家禽了。 红军了头,整个市场他都看过了,这卖鹌鹑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 …… 再回去的路上,陈红军给老家在四川的孙强打了电话,真的创业的话,那单凭他一个人显然人手不够,而孙强这子虽然大大咧咧的,可是当兵前却一直都在家里cao劳着,在四川那块天府之国中,他不仅种地不错,就是养jī、养猪、养牛都是一把好手。 当电话那头的孙强听到是陈红军召唤时,立马忙不迭的答应挂了电话就奔赴上海和他的连长汇合。 除了孙强之外,陈红军却是没有在通知其他任何人,他的战友们大多身体有伤,而且家里也离不开梁柱,不像孙强家里还有两个哥哥,而他自己是光棍一个,来去无牵挂。 本来戈文觉得如果让卫建国也过来帮忙的话,那在这创业之初一定会更顺利一,毕竟这些老兵中只有卫建国正儿八经的念过书,能力、知识和眼界都是一流的。可是当戈文从陈红军的口中得知卫建国是独子,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妻子女儿时,他顿时就将话压回了肚子里。 陈红军的心思他明白,陈红军是不愿意让他的兄弟们帮他打天下,他更愿意让兄弟们和他一起坐天下。 决定了要养鹌鹑,那自然需要有场地,而更重要的是还要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戈文可是知道这几年里的运动很多,严打、投机盗版甚至被写入了国策,如果无意间“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耗了社会主义羊mao”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从邮局出来,戈文直接就拉着陈红军往上海市公安局走去。 当曹伟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再次看到笑嘻嘻的戈文时,不由的有些头疼起来,他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放,就径直道:“吧,有什么事?你子是惹了祸了?还是上一回刚办的身份证丢了?” 戈文有些尴尬的mo了mo鼻子:“曹叔,瞧你这话的,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看到曹伟业揶揄的笑容,戈文只得将来历一五一十的出来:“曹叔,这一次我还真没事,是这位陈大哥想打听事情。” 曹伟业早就注意到和戈文一同进来的陈红军,看陈红军的tǐng拔的身姿和他身上的那身旧军装就知道这人是个退伍军人,只是戈文和这个陈红军来找自己做什么呢? 曹伟业心里有了些疑huo。 见戈文客套完,陈红军直接从口袋里将自己的转业证明放到曹伟业的桌上,然后才按照戈文来之前告诉他的话,将自己创业打算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就向曹伟业询问像他这种行为国家允不允许。 曹伟业安静的听了陈红军的辞之后,就站起身从来到屋子里摆放的书架前,然后从书架上chou出一份红头文件仔细的阅读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走回到桌子前了头道:“没问题,国家鼓励个体户经营,只要不违法,不偷税漏税,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戈文松了一口气,有了官方的认可,那以后陈红军的道路自然会越走越顺。当初他打消了让陈红军开商店的念头不就是担心陈红军被打成投机倒把罪吗? …… …… 上海市周边的农村很多,可是经过戈文和陈红军的打听和询问却无法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来养鹌鹑,找到的地方不是太就是条件不好。 于是当天的下午两人只好怏怏而回。 晚上陈红军就在戈文的家中住下,然后他一晚上就受到了林一铭的热烈欢迎。 林一铭对这个《士兵突击》中钢七连连长的原型非常的感兴趣,一晚上都打听对越反击战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戈文要去巴金的家中,陈红军在家里呆了一会儿,就独自一人前往上海警备区。 凭着陈红军前硬六连连长的身份,他见到了警备区司令部的长,当长知道陈红军竟然拒绝了政fǔ的转业安置而是打算自己白手起家,还把自己的那帮子兄弟拉出来合伙干时,不由的狠狠的拍着陈红军的肩膀大声的赞道:“你子有种果然是咱a军出来的人好” 恩,忘了了,这个长正是从a军走出来的。 对于陈红军的创业,长相当的赞同,然后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之后,才让一直等在门外的警卫员去把后勤部长叫来,然后询问起以前部队废弃过的一块训练场地目前有没有计划使用。 当后勤部长那块场地早已荒废,杂草丛生,而且随着上海市的展,那块地的周边已经开始建起房屋时,长哈哈一笑,直接向陈红军道:“这块地jiao给你了。” 然后看着后勤部长有些为难的神sè,长又补充道:“不过这个租金你还的掏,我们不能侵占国家的一分一毫” 陈红军有些jī动更有些兴奋的冲着两位长敬了一个军礼,却换来了长的一声笑骂:“既然要创业,就别给咱a军丢脸,记住喽,你是硬六连出去的兵” “报告长,我一定完成任务”陈红军立正。 当戈文从陈红军的口中知道他已经找到了地方办养殖场,而且还是部队的地皮时,当下就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虽然已经退役,可是长始终都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兵”陈红军没有丝毫的兴奋,而是坚定的道,“所以,我一定要将这个养殖场办好” 到陈红军这么严肃的样子,戈文了头。 “对了,陈大哥,军队这块地方是免费给你的吗?”戈文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陈红军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羞赧起来,“我掏了一年的租金。” “那你现在还剩下多少钱?” “一百。” “呃……”戈文哑然。 “没关系,等明天我去和以前的战友们借钱……”陈红军急忙道。 “刚才听你那块地什么都没有,那就要建厂房、还要买种jī、还有各种孵化的设备……对了,水暖也要通……”戈文开始想象起需要资金的地方来。 然后他看着已经皱起了眉头的陈红军笑了笑,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道:“我想前期的资金有五千元基本上差不多了,这是一万元,陈大哥你先拿去用吧。”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4章 投名状 第214章投名状 陈红军最后还是收下了戈文为他准备的一万元钱。\ 因为戈文的语气和态度坚定的无以伦比,陈红军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戈文当时所的话。 戈文,这钱是《士兵突击》的稿费,是写硬六连的故事赚来的,他本来就打算将这笔稿费拿出来为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退伍老兵们做些事情,现在既然陈红军有那么远大的计划,那这笔钱无疑比直接送给老兵们更有价值,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戈文还,从你的情况就能够想到你的那些战友也不富裕,你向他们借钱,多少都会影响到人家的家境。然后他还开了一个的玩笑——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哇 最后戈文补充道,最重要的是,我和陈大哥你一样,都坚信养鹌鹑一定会可以家致富。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么一块好地方,如果仅仅是规模的养殖岂不是1ang费了地方和时间?岂不是还要让你的那帮兄弟多更几天?既然已经开始创业,那陈大哥你一定要记住一条——时间就是金钱,真正赚大钱的永远都是走在别人前面的那个人 当看着戈文陈恳的叮嘱他的样子时,陈红军终于将自己心底的那丝军人的矜持和坚持放了下去,在接过那封鼓鼓囊囊的信封时,陈红军知道他这辈子又多了一个最最特殊的兄弟,一个需要他用一辈子去偿还的人情。 这个世上永远都不缺雪中送炭的人,这样的人不是亲人甚似亲人,不是兄弟甚似兄弟 “这些钱就当是我借你的以后养殖场不仅是我的,还永远是你文的”陈红军斩钉截铁的看着戈文道。 对此,戈文只是轻轻的微笑。 既然有了资金,那接下来的日子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戈文并不建议陈红军急匆匆的就去张罗着建养殖场,相反,本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原则,第二天一早戈文就拉着一头雾水的陈红军去了复旦大学,然后通过杭建的介绍陈红军以及戈文从几个教农业的老教授哪儿学习到了很多关于养殖鹌鹑的知识,饲养的要、投食的要、饲养的要、繁殖的要、疾病的防御…… 听着这些老教授们毫无保留的传授,陈红军才第一次现原来这养鹌鹑竟然有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于是陈红军如饥似渴的吸收着一切关于养殖鹌鹑的知识免费网 当离开复旦大学的时候,陈红军除了记下相当多的资料外,身上还有几个老教授们送给他的几本养殖方面的书籍,真的是收获颇丰。 “现在在农村大家都是天然的放养家禽,这样的养殖模式虽然简单却无法形成产业优势,我们要做的是科学养殖,只有这样才能快的做大做强”尽管在复旦大学的那几个搞农业研究的老教授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的言权,可是在陈红军面前,戈文却可以大吹法螺。 而面对戈文的挥斥方遒,陈红军除了赞同的头之外,也在心里暗暗的下了决心——他要学习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陈红军再也不提什么建设养殖场,迫切的创业之类的话题,他每天一早就拿着个牛皮本到复旦大学,或找那几个老教授请教,又或者埋头在复旦大学的图书馆学习着和养殖有关的一切知识。 然后就是孙强的出现,随着孙强的出现,还有两个意外的人物——卫建国和老枪。 当戈文和陈红军看着和孙强一起走出火车站的卫建国和老枪时,不由的有些傻眼。 然后还没等陈红军问,卫建国和老枪就几步冲到陈红军的面前,一顿劈头盖脸的咆哮扑面而来。 戈文退了几步,就看到在卫建国和老枪身后缩头缩脑的孙强,他不自禁的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大嘴巴 而当初一直都只有他训这些硬六连老兵的陈红军,看着自己竟然被这两个曾经的手下愤怒的质问,却没有了丝毫的生气,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轻轻上前一步,直接将两人拥在了怀中。 所谓战友,所谓兄弟不外如是 天下哥们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戈文羡慕的看着三人中间涌出来的浓浓战友情,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妒忌。而一边缩头缩脑的孙强则一直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的连长,生怕会祸水东引,引来杀身之祸。 钱有了,场地有了,技术有了,那还等什么呢? 人多力量大,该学习的学习,该买材料的买材料,该张罗着引进种jī的引进种jī,该找人建厂房的建厂房,一切井井有条,有序前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流逝着,命名为“江东养殖场”的养鹌鹑场终于开始动工起来,买砖建厂房、为了节省费用买来废钢筋自己加工各种孵化设备、养jī笼…… 当特意买来的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的时候,当看着焕然一新的大型鹌鹑舍里一群群体形很的鹌鹑活蹦1uan跳的叽叽喳喳1uan叫时,戈文、陈红军、孙强、卫建国和老枪几人终于1ù出了满足的笑容。 “好了,接下来就看陈大哥你们的努力了弟在这里先祝几位大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戈文微笑着对着陈红军等人抱拳恭喜道,这些天里虽然他并没有从事什么重体力活,纯粹是作为一个指挥者的形象在一边出谋划策,可是却也是煞费苦心,愁煞了很多脑细胞,不过这一切的辛苦都在这一时刻烟消云散。 “文,你……”陈红军听出了戈文话里的意思,戈文这是要功成身退呀。 “戈子,这时候了你要当逃兵?”孙强瞪大了眼睛,míhuo不解。 “戈文,谢谢你”卫建国虽然来得晚,可是已经从陈红军的口中以及这些天里现了戈文的付出。 “你……谢谢”一直都对戈文不冷不淡的老枪,此时终于两眼中shè出了一丝暖意。 “陈大哥,养殖场建起来了,接下来就是饲养和shēngzhí,这些我恐怕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对于鹌鹑的饲养恐怕我连你和卫大哥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所以我还是继续搞我的创作当我的作家去了,这些天可是荒废了很多时间哩”戈文微笑着冲着陈红军几人眨了眨眼,然后制止了陈红军的话,接着道:“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不过当你们收获的时候可一定要通知我呀,对于销售,我还是懂的一窍门的。” 陈红军的脸上浮起一丝感动,他一步走了过来死死的将戈文拉到自己的怀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这样养殖场不仅仅是我们硬六连的,它也是你的” “哈哈,那感情好。”戈文了头,“万事开头难,你们就好好打理这家江东养殖场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巴老哪儿呢。” 戈文完,就挣脱了陈红军的拥抱,然后走到卫建国的身边,伸出了右手。 卫建国根本不理会戈文的动作,他上前一步狠狠的拍了拍戈文的肩膀,然后带着一丝颤音大声的道:“样儿,别以为你这就没事了,以后每周都来这儿给我报道一次,不然我就拉着老枪直接去你家去绑。” 戈文苦笑着了头,嘴里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卫建国看起来像个文人,可现在早已退化成武夫了,这家伙的手劲真他**的大,肩膀上被他拍过的地方真的隐隐生疼。 然后就是老枪,这个一直都显得厉害的缺胳膊汉子,瓮声瓮气的道:“记住政委的话”然后大步往前走了过来。 戈文忍不住把肩膀缩了缩,可是老枪并没有拍他肩膀,而是胳膊一伸将戈文环在xiong前,然后附在他的耳边道:“谢谢” 至于孙强,这个家伙则傻笑着冲着戈文敬了一个军礼,“俺一直觉得文化人其实没啥用,可是戈文你这家伙也太牛了,好像啥都懂啥也会,不过你的动手能力也太逊了,搬个砖都能砸到自己的脚,俺教你的军体拳以后可要每天练哇……” 听着孙强罗里罗嗦唠唠叨叨的话语,戈文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个话唠。 当戈文走出江东养殖场,走进过那条两边都是荒草的羊肠道,猛然间回头看时,在那敞开的铁皮大门的门口,四个站在阳光下身姿笔直的男人正向他这边望过来。 阳光从他们的头上shè下来,照在他们头上方的那块戈文特意找人焊接的铁招牌之上,“江东养殖场”几个字湛湛生辉。 有陈红军的军事管理经验和他面对困难总是迎难而上的坚毅品质和大局观,有卫建国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理解力、包容能力和级学习能力,有老枪这样果敢的执行力、魄力和听从力,有孙强这样大大咧咧却又粗中有细的精通农务的老手,这个团队想要不成功,恐怕真的没天理了吧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5章 谢晋来访 第215章谢晋来访 戈文并不觉得自己如此帮助陈红军有什么不妥,这并不是他就是个傻子,喜欢这样无sī的奉献,喜欢当冤大头 不是,根本不是。 自穿越后,他除了在初期有一段落魄的光景外,之后就一直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他有了自己的目标和动力。 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处境都要有自己的理想和为了理想而努力的行动力,不然浑浑噩噩的虚度一生那样的生活有何意义?这就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主角保尔柯察金所的那样,当他回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戈文一直都觉得自己之所以穿越,那一定是有着更深一层的意义的。 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既然给了你不同于其他人的能力,那你必然将肩负起比其他人更多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戈文在穿越后并没有肆意妄为,他并没有认为自己就是天生的主角。或许换成其他人拥有比别人多几十年的历史经验和眼界,会去赚钱,又或者是获得权利抑或女人,可是戈文却并没有这么做,相反他比前世更加懂得知识的重要,更加懂得自己所拥有的机会是何等的重要 他刻苦的学习,他努力的研究写作手法,努力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而在时代的长廊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戈文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多么正直的人,就像是当初和评论界的陈观鱼在报纸上论战时他自认的那样,他就是个愤青,就是一个对后世那个社会的市侩和潜规则不满的青年,他也怕死,他也怕疼,他也喜欢金钱,他也喜欢权力,可是如果能在这些的基础之上,让中国变得更美好,更理想,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戈文对于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努力的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努力的让中国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这样就很好了。至于金钱抑或权力…… 戈文想起了前世他看到的一则笑话—— 一个记者采访边远山区的一个放羊娃。 “你放羊是为了什么?” “赚钱。” “赚钱是为了什么?” “娶媳fù。\” “娶媳fù是为了什么?” “生娃娃。” “生娃娃是为了什么?” “放养。” 所以,钱够hua就好,权有没有现在都无所谓,女人……女人只要找到那个茫茫人海中的前世今生就好了,得之我幸,不得我之命。 而想要让自己的理想实现,想要让中国朝着更加美好和和谐的方向前行,这绝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的,这绝不是光是就能够做到的。 陈红军想要让那些退伍老兵们过上更幸福的日子,这样的理想和愿望,自己如何能不帮忙?这样的人,自己如何能不帮他? 无论自己最后能否实现自己的愿望,只要去行动,只要去努力,那就无愧这一场穿越,无愧自己的今生了 就像徐志摩所的那样,得知,我幸不得,亦是我命 从巴金的家中出来,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戈文的心中却是思绪万分,产生了上面的自我剖析。 至于为什么戈文会突然想起分析起自己的来,却是先前在巴金家中时,巴金拿出了一篇他新写完的杂文给戈文看,他想要寻求戈文的意见。 在这篇《怀念胡风》中巴金不是以相信自己有罪为前提,把自救的希望寄托于救世主之上,而是更深的思想层次上的反省了—— 在无约束的权威秩序统治下,他是为了保全自己而被迫牺牲正义和朋友,这就在事实上为无约束的权威秩序作了帮凶,而在这行为的背后,他原是明白是非的,所以他的良心也要为此而受到煎熬,结果就在愈加绝望的生存环境和身心jiao困的巨大痛苦中,他最终一地丧失了清醒的意志,放弃了作为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独立思想的自觉和能力,也根本违背了自己曾经奉为生命的自由精神和人文理想;这也正是他何以会在文革中变成精神奴隶的心理基础。 巴金最早是在香港《大公报》上开始连载散文《随想录》的,那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非常的不好了,可是这个老人为了能够为当代中国知识分子找回了久已失落的社会良知,为了能够以个人流血的灵魂诉来确立当代知识分子的精神传统,这些年来一直都坚持笔耕不辍,尖锐的剖析自我,这样的毅力,这样的xiong怀,这样的精神无不让戈文大为钦佩,热泪盈眶。 所以当戈文从巴金家中离开的时候,心情是沉重的,压抑的。他从巴金的身上学到了很多文化知识,学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学到了很多创作的理念,可是最最重要的就是巴金这种赤子之心,就是巴金的这种身为知识分子的良心 所以戈文在回来的路上不禁再次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一切,目的乃至灵魂。 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 只有认清自己才能更好的前进,才能不走上歧路。 …… …… 当回到复旦大学斜对面的住处时,戈文一眼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站在院门外等待着什么,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一个年纪大概有四十多的中年fù女,另一个却是大概有6o多岁的老头。戈文的脚步不由的迟疑了下来。 而这时这两个人已经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戈文,那个中年fù女拿出一份报纸看了看,然后就一脸惊喜的冲着她旁边的那个老头了几句,然后那个老头就了头就冲着戈文走了过来。 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戈文想起了当初李煜领着魏长征来找自己的情景。 老头子刚一走近,就大声的向戈文问道:“请问,你是戈文同志吗?” 戈文了头。 “哈哈,太好了你好,戈文同志,我是谢晋,如果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我们可能就见不着面了”老头子谢晋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手和戈文握手。 而戈文则早已呆住了,他一边机械般的和谢晋握手,一边盯着谢晋的脸上猛瞧,然后才终于和他记忆中的一个同名人重叠了起来。 “你是……谢导?”戈文起“你是”两字时还有些迟疑,等道“谢导”时则非常兴奋的喊了起来。 和自己握手的竟然是谢晋 谢晋是谁,恐怕只要是关注中国电影的观众都会知道。这是中国上一代最著名最杰出的导演大师,可以是伴随着新中国的成长而成长的。 或许对于新一代的中国人来,谢晋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可是提起朱时茂的《牧马人》、提起刘晓庆、姜文的《芙蓉镇》来应该就有很多人会有印象吧? 不错,这两部作品都是谢晋导演的,其实谢晋导演的电影有很多,获奖的更不少。 除了《牧马人》获第六届电影百hua奖最佳故事片奖,《芙蓉镇》获第十届电影百hua奖和第七届中国电影金jī奖最佳故事片奖之外,他的《女篮五号》获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银质奖章和墨西哥国际电影节角帽奖,《红sè娘子军》获第一届电影百hua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导演奖,《舞台姐妹》获第二十四届伦敦国际电影节英国电影学会年度奖,《天云山传奇》获第一届中国电影金jī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导演奖…… 可以谢晋是中国最早走出国门,走上世界影坛的大师级人物,张艺谋和他比起来那是后辈、晚辈。 而经谢晋捧红了的影视新人更是不计其数,陈冲、刘晓庆、丛珊、盖克、姜文、斯琴高娃、赵薇、濮存昕、吕晓禾、秦怡、祝希娟、沈丹萍……这些从谢晋导演的电影中走出来的演员们,要么成了中国炙手可热的明星,要么成了中国的一代名导,甚至还有人成了受人尊敬的艺术家,都为中国电影事业的展做出了各自的贡献。 可以谢晋是中国电影早期的定海神针,中国影坛独有的“谢晋现象”就是因他而起,他执导的大部分电影一直都与时代同步,他塑造了众多开掘灵魂深处并由此引起社会反响与观众共鸣的人物形象,中国电影如果没有谢晋,那一定会黯然失sè很多。 戈文的脑海中关于谢晋的印象连绵不绝的涌了出来,然后他就猛然想起一个疑问来—— 谢晋怎么来找自己来了? 他现在不是在拍摄电影《高山下的hua环》吗? 戈文还记得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经常在上海的报纸上看到有关谢晋的新闻。 1983年下半年谢晋开始筹拍反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电影《高山下的hua环》,自这个消息向外界布后,从中央领导到地方老百姓一直都在热切的关注着一切有关谢晋的消息,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谢晋怎么导演这部引起了全社会轰动的《高山下的hua环》。去年的下半年报纸上还谢晋hua了半年时间物sè主要演员,今年的3月份就传出谢晋拉着摄制队伍直接去了云南的南溪去实地拍摄的消息…… 难道谢晋已经将《高山下的hua环》拍完了? 可是他找我又有什么事呢?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6章 电影插曲—《血染的风采》 第216章电影cha曲—《血染的风采》 “谢导,报纸上不是你在云南南溪拍电影吗?怎么回上海了呢?”戈文将谢晋和他身边的那个fù女让进屋子,然后给两人沏了茶水之后才坐在沙上带着一丝兴奋问道。^诺免费 刚才他已经nong清楚那个中年fù女为何在看到自己后会拿出报纸来瞅几眼,原来她拿的正是当初社论事件中被那个无良的编辑段启刚炮制的戈文被捕照片。话知道谢晋竟然借助这张照片来认识自己时,戈文的心中还是有一些郁闷的。不过这丝郁闷早已被心中的好奇所打散了。 “哈哈,不错,前天我们还在云南,这不是刚回来嘛。”谢晋爽朗的笑了起来。 “《高山下的hua环》拍完了?”戈文好奇的问道。 谢晋摇了摇头,然后他身边的那个中年fù女解释道:“只是在广西和云南的画面拍完了,过几天摄制组还得去四川的广元、剑阁等地去拍摄一些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前戏。这部戏非常赶,我们也是刚从云南赶回来,明天就又得赶去四川……” 戈文了头表示知道,这个话的中年fù女乃是谢晋导演的助手,《高山下的hua环》的副导演武珍年同志。正是她替谢晋替《高山下的hua环》剧组找到了电影中的主角“梁三喜”和“靳开来”,如若不然,恐怕《高山下的hua环》或许会因谢晋的挑剔而无限期的拖延拍摄时间呢。 既然起了电影的拍摄,戈文自然很感兴趣的向两人打探起电影拍摄的各种问题了。 而面对戈文的饶有兴趣的提问,不知为什么谢晋却陷入了沉默,而武珍年不愧是谢晋多年的搭档,见谢晋沉思立刻和戈文热情的聊了起来。 她讲拍摄电影的痛苦和乐趣,讲剧组在云南的生活。 “戈文你不知道,我们在南溪的时候,那儿已经笼罩着不安和紧张的气氛了,我们剧组的很多人都在担心对面会不会shè过来子弹,大家都在担心对面的炮弹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到了后来战争的火yao味是越来越浓了,剧组中都在传河内的‘越南之声’广播电台已在广播里报道了谢导在边境拍摄《hua环》的新闻,其措辞极其严厉,字里行间更是充满了威胁、恫吓的火yao味。而且当时我们还听越军特工人员经常潜入我国境内进行干扰破坏的消息你知道吗,当时我们就在离边境仅千米之遥的高地上拍戏,只要越军使用了任何一种武器,哪怕是shè程最短的火炮,都可以将炮弹打到我们的头上,那几天真的是担惊受怕的很呢”武珍年讲起他们在云南边境拍戏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戈文赞同的了头,心中也对这些不顾自身安危都要拍摄电影的剧组成员感到佩服不已。 “戈文同志,你在《文汇报》上连载的《士兵突击》我看了,是一部非常好的军事作品呀”就在戈文听武珍年讲的入mí的时候,谢晋突然netbsp;而听到谢晋话,武珍年顿时就闭上了嘴,两人默契十足。 “咦,谢导您经常看报纸吗?”听到谢晋的话,戈文不由的有些奇怪的问道。 自己在《文汇报》上连载《士兵突击》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而那时候谢晋还在云南边境拍摄电影,听武珍年云南的气候不好,剧组工作的很辛苦,尤其是谢导更是没日没夜的cao劳着,而且边境的环境有那么糟糕,一直都笼罩着战争的yīn影,谢晋竟然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中依然坚持看报纸,这不得不是一种让人钦佩的事。 “自然看了。”谢晋了头,道,“我一直爱读和报告文学,有相当数量的这一类作品,不但可以让人感受到时代脉搏,且它们忠实地反映了生活中亿万人民心中的声音,引导和推动历史前进。\从这些优秀作家身上,我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一种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献身精神和追求真理的火光。这都是十分值得我们这些电影工作者学习的。” 戈文有些惊讶的道:“谢导,您这可是典型的活到老学到老哇” “哈哈。”听到戈文的马屁,谢晋不由的大声笑了起来。 这却是戈文对谢晋不甚了解的缘故了。 谢晋是在上海电影厂工作的,在上影,每一个人都知道谢晋有两大嗜好,一个是喝酒,另一个就是收集刊物。谢晋自费订阅的报刊杂志有数十种之多,有一些拍摄题材,如《牧马人》、《国殇》、《人约黄昏后》等,都是他从这些刊物上读到后,才引起他的兴趣拍摄的。就是现在在拍摄的《高山下的的hua环》也是谢晋在中国作协的文学期刊《十月》杂志上看了之后才产生强烈的兴趣而拍摄的。 谢晋爽朗的笑声在屋子里回dang了起来,而听着他的笑声,戈文却突然在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来—— 谢晋找自己会不会是他看中了自己的《士兵突击》呢? 不然谢晋怎么肯能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呢?要知道我和他以前可是没打过jiao道,更认也不认识。戈文的思维一下子就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给死死的攫住了。 将自己的作品改变成一部电影 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那真的是太好了 戈文的心脏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而就在戈文为自己的现而心情澎湃的时候,谢晋止住了他的笑声,然后接着看着戈文微笑的道:“戈文同志,我在《文汇报,你的这本《士兵突击》正在寻求出版?那现在你找到出版社没有?” “已经jiao给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戈文口里虽然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可是他的心中则分外的雀跃。 从谢晋的口气和内容中分析来看,似乎谢晋真的看中自己的了 晋了头,“我看你的楔子写的很好哇,那诗很有意思,就像是歌词,如果能够编上曲的话就是一完整的歌曲了。” “哈哈,其实那《血染的风采》本来就是一歌词。”听到谢晋起自己的得意事,戈文不由得吹嘘起来。 “其实我这本书就是根据南京军区著名的硬六连为原型写的,当初我在南京军区采访他们的时候,听着他们的故事,当下就写下了这《血染的风采》的歌词。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给这词配上曲,让这《血染的风采》和《士兵突击》一样,献给所有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军人们”戈文信誓旦旦的道。 戈文并没有直接《血染的风采》已经有曲子了,而是找了一个托词。而他所的这段话的重其实主要是向谢晋表明《士兵突击》是根据真人真事写的,极有拍摄的价值,如果谢晋将《士兵突击》拍成电影的话,那一定会轰动全国。 可惜谢晋并不如戈文所想的那样对《士兵突击》有兴趣,此时他正在拍摄《高山下的hua环》,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考虑下一部电影的问题。 所以当戈文听到谢晋提出来的要求时,不由的大为愕然。 “戈文同志,《高山下的hua环》再有两三个月就拍摄完成,现在我们剧组已经开始进入后期制作过程中了,我觉得你的这《血染的风采》写的非常的好,和《高山下的hua环》中的高chao画面非常的相衬,所以我想在我的这部电影的配乐中用你这《血染的风采》,你看……” 谢晋道最后就注意到戈文脸上的不自在,他不由的停下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戈文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谢导你就是看上了《血染的风采》?难道《士兵突击》不好吗?” 谢晋和武珍年两人先是不解的对视了几眼,然后才nong明白戈文的潜台词,两个人不由的同声大笑了起来。 然后谢晋才喘着气道:“戈文同志,《士兵突击》是一本很好的作品,也非常适合改变成电影又或者电视剧,只是我现在的工作重心都在《高山下的hua环》上,下一部电影根本没有想过……” “对,谢导在执导《高山下的hua环》是从众多的电影制片厂好不容易才争取过来的,他曾向领导们保证过,如果《高山下的hua环》没有过他以前的作品的话,那他就永远的和电影界告别谢导为了拍好《高山下的hua环》早已将自己bī到悬崖峭壁上去了,他哪还有时间考虑其他的电影呢。”武珍年在一边附和道。 纵然戈文脸皮相当之厚,听了武珍年的话也不由的有些羞赧起来,“哈,没事,只要谢导你觉得好尽管拿去用就成,我没什么意见。” “那就谢谢你了”谢晋看了武珍年一眼,有些兴奋的道。 谢晋和武珍年来找戈文就是为了《血染的风采》,当初他向领导们保证一定将《高山下的hua环》拍的完美无缺,是受到很大的压力的。一部电影如果配乐不成的话,那必然会影响到电影的质量,而谢晋在电影开拍前就已经开始考虑《高山下的hua环》的cha曲了。他和这部电影的配乐师一起商量了很多次,都无法得到他想要的音乐,然后他在无意间看到了戈文的这《血染的风采》,就一下子看中了这词。 而今次《高山下的hua环》剧组结束云南的拍摄回到上海仅仅会休整两天,之后就会再次出去四川拍摄,这间隙里谢晋就直接拉着副导演武珍年来找戈文,目的就是为了《血染的风采》。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戈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谢晋高兴的道。 “谢导,我可以免费将《血染的风采》这词让你们使用。不过如果这歌的曲子如果做出来的话,必须要得到我的认可,如果我不满意的话,那这歌的歌词我有权收回。”戈文认真的道。 这却是戈文担心《高山下的hua环》剧组的配乐师无法将《血染的风采》曲子编好,平白的1ang费掉这么好的歌词。一烂曲子不仅糟蹋了《血染的风采》甚至会bo及到他的《士兵突击》,要知道戈文可是听过也会前世的《血染的风采》这歌的。 其实戈文是可以连带前世的《血染的风采》的曲子一起拿给谢晋的,可是他无法确定前世的《血染的风采》和谢晋的《高山下的hua环》是否合拍,牛头总得对牛嘴啊。 “这个……”谢晋迟疑了一下。 “戈文同志,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呢?如果我们做好曲子你又不满意,岂不是白费劲?”武珍年的脸sè有些变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到武珍年有些责备的口ěn,戈文赶紧解释起来,“谢导、武导,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也懂一音乐,对于这《血染的风采》,其实我已经有了大概的编曲思路,如果你们编的曲子比我琢磨的曲子还要好的话,那我一意见都没有,不过如果是我琢磨的曲子更好的话,那我可以把这曲子也一块儿免费供你们使用。” 看着两人有些狐疑的神sè,戈文知道自己所的这番话是没有一服力的,于是他直接轻轻的哼起了前世那《血染的风采》的调子。 而听这个戈文嘴里优美的旋律,谢晋和武珍年两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你编的曲?”刚刚听了一半有余,谢晋就神sèjī动的盯着戈文问道。 “也是瞎琢磨。”戈文打了个哈哈。 “太好了《高山下的hua环》就是刻画那些平凡人们的崇高而伟大心灵的作品。电影的主角梁三喜是一个来自**老区的连长,他在极度贫困的生活中,默默为部队建设、为国家尊严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临死前他留下的不是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而是一纸染上鲜血的欠帐单。你的这曲子正好适合电影的高chao画面,哀婉却坚定,真的是天衣无缝,相得益彰”谢晋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jī动大声的了出来。 然后他紧紧地盯着戈文的目光,道:“戈文同志,你能不能把你编的曲子也一起jiao给我呢?再没有比你编的这个曲子更配《血染的风采》的歌词了,再没有比你编的这个曲子更适合电影中梁三喜牺牲时的情景了” “这样的话……好吧。”戈文轻轻的笑了起来。 …… 谢晋和武珍年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停的向戈文道谢。 随着时代的进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电影人明白到音乐在电影中的巨大作用。 电影音乐,在电影中可以深化主题,深化情绪,深化内容,渲染背景气氛,抒人物的内心情感。当电影人讨论场景与场景,事件与事件,镜头与镜头之间所产生的对比,对观众造成视觉上,情感上的震撼时,就会现音乐在其中起到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在影视作品中音乐与电影画面会组合成不同的音画关系,从而产生影片独特的审美效果。 一部影片,音乐、音效、语言的有机结合,jiao替互补,可以形成单一画面元素所没有的张力和强烈的表现力。 视觉与听觉不属于同一范畴,可是作为电影这一综合艺术中的音乐,必须溶于整体之中,也就是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的完全一致。所以电影音乐必须服从影片整体的结构、节奏、必要性、长短等等。而戈文所创作的这《血染的风采》的歌曲和曲子都非常默契的契合《高山下的hua环》中的高netbsp;所以谢晋和武珍年可以预想到当电影播放到梁三喜临死那场戏,当镜头推移到梁三喜留下的那纸染上鲜血的欠帐单时,那突然出现在观众耳朵中的《血染的风采》会引起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血染的风采》一定会让电影《高山下的hua环》更上一层楼的,谢晋和武珍年对此都无比的确信。 所以两人拜托戈文尽快将《血染的风采》这歌完成,然后等他们拍摄完外景返回上海后,大家一起共同录制电影netbsp;戈文看着两人消失在巷子拐角外,不由高兴的冲天举起自己的拳头来。 刚才谢晋在离开前曾笑着对他,等《高山下的hua环》拍摄完成后,他会好好的回过头来看看戈文的《士兵突击》,如果真的能够打动他的话,那他接着拍《士兵突击》也不无不可。 虽然知道这只是谢晋的一句玩笑,可是戈文仍然心情非常的高兴。 这谢导果然是老人精,懂得怎样讨人喜欢。 不他决定让自己参与到《高山下的hua环》的配乐工作中,让自己有机会走进剧组的台前幕后,单单他在自己都了会免费提供《血染的风采》后,依然毅然决定按照这个时代最好的条件购买自己的歌曲,就知道谢大导演果然是个大大的好人。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7章 发行当日 第217章行当日 任何一场正义的战争,都会在这场战争的进行当中或结束之后,催生出与这场战争同样辉煌和伟大的文学作品由为您提供] 1979年net节前夕,在中国云南边境一个叫都龙公社的地方,一个名叫卫国的伙子在即将与他相恋多年的情人完婚之前,不幸踩上了一颗由越南军人埋在中国境内的地雷,再也没有醒来。 在这之前,与这个国家仅隔一条边界线的我广西、云南地区的边防人员和边境居民,有数百余人被打死打伤,而半年之内这个国家对我国的武装挑衅竟达47o次之多。在一段时间内,我国这个原来和平安泰的土地,顿时腥风血雨,生灵涂炭。面对如此明目张胆地侵我领土、毁我村庄、杀我军民,不断制造流血事件、严重威胁我国安全和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罪恶行径,1979年2月7日,我广西、云南边防部队在被迫之下,对侵略者进行了奋勇还击,这就是震惊世界的中越自卫反击战。 对于生在1979年2月7日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只进行了短短16天时间,但这可以这16天是浓缩了的16天。 这16天,对于整天醉生梦死的人来,的确是太短了,短得几乎来不及品味人生太多的享乐和快乐。而对于处在战争状态下的前方将士们来,又的确是太长了,长得几乎望不到尽头,许多人,就在这16天中的第一天,就走完了生命的旅程,而有的人,在这16天中的最后一天,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16天的战争,铸就了16天的辉煌,而16天的辉煌,则成了文艺家们创作中取之不尽的源泉和宝藏。 由济南军区政治部歌舞团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创作员李存葆创作的中篇《高山下的hua环》,可以是所有描绘和再现这16天辉煌的文艺作品中的上乘之作。 而由中国文坛著名的新人作家、青年思想学者戈文所创作的长篇《士兵突击》,同样可以是所有描写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文学作品中最优秀的作品之一。 在《文汇报》上连载的《士兵突击》是近年来少有的一部杰出的军事题材的,不同于绝大多数军事题材,就是一群样板军人穿着军装演戏,没有群众根基、没有生活沉淀、没有艺术提炼,就是一帮子模板在背台词挤表情卖品相,《士兵突击》细腻真实地展示了一群共和**人成长历程的故事。 除了阅读上的享受以外,《士兵突击》更深层次的给予读者很多思考很多信念,“不抛弃,不放弃”的钢七连的信念,还有许三多“好好活,干更多有意义的事儿”的信念……这样的感悟jiao融在轻松幽默、感动流泪之中,自然而不刻意,自然就赢得了无数读者的喜爱。 随着在《文汇报》上连载的进行,随着故事的进展,《士兵突击》早已在整个社会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和反响。它的问世就仿佛是在人们的头上爆炸了一颗氢弹,而当这颗氢弹的硝烟散去之后,被兴奋和jī动所鼓dang的人们才静静地思考起来,为何以前那么多描写军事的文学作品都没有像戈文的《士兵突击》那样具有辐shè力和穿透力呢,为何当人们看了以前的那些作品之后,虽然也jī愤过,虽然也流过泪,但都没有像读过这篇作品之后,陷入了沉思。 士兵是军队的基石,没有好的士兵,就没有优秀的部队。在部队中,兵与将,实则是一体,将帅们的底气一定是来自士兵的能力,来自那些自豪、自信的战士。在如今的和平岁月里,士兵是一个特殊群体,他们以特有的执著信念默默保家卫国,掌声、鲜hua、成功的光环等等都不属于他们,但他们还是一直默默奉献。 就如戈文在中所写的那样,“和平年代的军人更加苍凉,他不像战争年代,可以跟敌人刀对刀枪对枪地大干一场,今天的士兵没有大的军事动作,比起社会上其他职业,军人的收入不高,还要在团队中默默地奋斗,服从纪律,所以他们更加值得我们尊重,更值得大书特书。”和平年代的军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一群年轻人在远离繁华生活的严酷环境中,用青net、汗水、鲜血来体现生命的价值。 而现在这帮子一直流泪流汗,已经成长起来的士兵们终于要上战场了 他们终于刻意真刀真枪的和敌人大干一场了 连载到这儿,你让读者们如何能够不牵挂?如何能够不放得下? 现在很多人起netg或者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最新一期的《文汇报》,勉强按耐住心中的急切,去从副刊的连载专栏中去看那寥寥数千字的连载。至于新闻?还是看了《士兵突击》之后再吧。 五月的二十五日的中午时分。 戈文的蜗居的客厅。 一本书名叫做《士兵突击》的就安安静静的躺在茶几上。 阳光从高处shè下来,洒在封面上的那几个神态各异,神情戒备的军人的肖像上,镀上了一层金黄,锐利而庄严。 当初在和杭建商讨《士兵突击》的出版事宜时,戈文除了对稿酬提出要求之外,就是希望复旦大学出版社可以尽快的出版《士兵突击》,一方面他迫切的希望能够早日看到自己的图书,另一方面却是从销量方面考虑的,毕竟已经在《文汇报》上连载开了,如果等《文汇报》将《士兵突击》都连载完了,图书才出来,无疑会流失掉一部分购书者。 当时杭建哈哈大笑着就答应了戈文的要求,对于已经陷入了瓶颈的复旦大学出版社来,《士兵突击》是一块重要的敲门砖,是敲开那些世俗作家们脑中顽固保守看法的板砖,由不得他们不细心不认真,所以戈文纯粹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在谢晋拜访过戈文的第三天,也就是五月的二十五日的中午时分,杭建已经把《士兵突击》的样书给戈文送了过来,现在两人正坐在客厅的沙上,审视着茶几上的那本《士兵突击》。 戈文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茶几上的书上,然后他轻轻的从茶几上把书拿了起来。 看着封皮上那光彩夺目的“士兵突击”四个字和“戈文著”三个字,翻看着中间带着淡淡墨香的文字,戈文的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满足和自豪—— 这是老子出版的第一本图书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本 而此时在《文汇报》的副刊连载专栏中,《士兵突击》恰好刚刚进入了高netbsp;“刚刚行的五万册新书已经在昨天送往全国各地了。”杭建微笑的看着抚mo着封皮感慨的戈文道。 看着漫不经心头的戈文,杭建接着道:“我找你除了给你送这本样书之外,还希望你能够在明天的《文汇报》上一则通知” “什么通知?”戈文抬起了头,目光终于从新书上收了回来。 “就《士兵突击》已经出版,全国各大新华书店有售。” 戈文一愣,然后将手中的新书放下,看着自己身侧面的杭建有些惊奇的道:“杭老师,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像是老师了。” “嗯?”杭建有些疑huo。 “你越来越像是一个商人了。”戈文笑嘻嘻的将自己的结论了出来。 这惹来了杭建的一声笑骂——“臭子” 笑归笑,对于杭建的建议戈文却是心以为然。 借《文汇报》的口告诉读者们《士兵突击》已经出来了,这对于那些迫切的想要一睹为快的读者们来,无疑是一件非常欣喜非常愉快的事情,对于戈文和复旦大学出版社更是一件非常高兴非常自得的事情。 于是当第二天一早,读者们拿起二十六号这天的《文汇报》,按照往常的习惯在看报纸上的新闻前先第一时间翻到副版的“连载”栏目想要看今天的《士兵突击》时,他们马上就注意到了这一期的《士兵突击》连载前再次出现了编者语—— 由戈文创作的军事文学作品《士兵突击》已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现各大新华书店均有销售。 《士兵突击》出版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呀 一时间读者们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也顾不上自己手边的工作,更顾不上去看今天《文汇报》上连载的《士兵突击》章节,他们纷纷起身,然后就兴匆匆的离开了家,或者是离开了单位。 此时若从高空中向地上俯视的话,你就会看到在各大城市的新华书店外,一群群身份各异、神态兴奋的人都齐齐涌了进去。而更远处,以新华书店为中心,整个城市里不时有人沿着半径像个箭头一样往前直行,箭头的方向正是各大新华书店。 然后就是喜忧参半的消息,离上海近的地区,那些人们如愿以偿的买到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士兵突击》,而离上海距离更遥远的城市中,兴匆匆前来购买图书的人却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抱歉,《士兵突击》还没有上架,可能还要等个两三天……对了,我们这还有其他的军事题材的,要不您买……哎哎,别走呀…… 好吧,那就再等个两三天 愤愤然离开书店的人们看着同样转身离开的其他人,在暗暗心惊的同时,也在心中悄悄的下了一个决定——看样子想买书的人很多呀,不行,从明天起,我的每天过来,最后要是买不到书就遭了 …… …… “虹口区新华书店没货了,赶紧在往过去送两百本”挂了电话后,脸上压抑不住兴奋的复旦大学出版社行部部长兴奋的扯着嘶哑的喉咙冲着他身后的部门工作人员喊道。 就是在刚才,他已经66续续的接到了数十个电话,都是上海各区新华书店要求继续供货的声明。 “好咧马上就去。”那个一直都守在一边的行部人员脸上1ù出一脸的笑容,直接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听咣当一声,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一个满头冒汗的行部门人员冲了进来,然后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从他口中冲了出来—— “没货了,仓库已经没货了。五个印数除了送往全国各地的,剩下的都送出去了” 他的话一出口就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刹那间一静,再然后办公室里就很快的爆出一阵轰天的喝彩声—— “我们成功了” “万岁” “复旦大学出版社万岁” 许久之后,一众人才安静了下来,大家相互看着对方脸上流1ù出来的满足笑容,然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背水一战,是他们最关键的一次转型,他们成功了 当初从杭建口中得知竟然hua了那么高的代价买下戈文这本《士兵突击》的出版权时,并不是没人腹诽,并不是没人埋怨,要知道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了那么多的书,可是销售成绩最好的也才仅仅五万册而已,钱都给了戈文,那出版社自己赚什么呢?可是现在每个人都无比的兴奋,心中的芥蒂早已在这一条条好消息中,烟消云散。 杭教授威武 杭教授dang漾 “叮叮叮”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行部部长眉头一皱,然后就立刻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眉头舒缓起来大声嚎叫道—— “赶紧给我去找杭老师马上给我把他拉过来,别管他在做什么,哪怕是上课也要告诉他——《士兵突击》卖完了我们需要马上再印刷一个印数……不对,最起码五个印数……” 在《士兵突击》上架当日,在《文汇报》刊登了《士兵突击》已经出版的当日。 上海各大新华书店。 《士兵突击》的销售是刀光剑影,尘土飞扬。 除了送往全国各地的四千七百册图书外暂时还没有消息,拨付给上海市各大书店的四千九百册《士兵突击》,以及积压在复旦大学出版社的三千册《士兵突击》,全部——销售一空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8章 硝烟弥漫 第218章硝烟弥漫 “什么?你上海的《士兵突击》已经卖断货了?”听到大晚上跑到家里来的杭建的话,林一铭一下子从沙上跳了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被自己的学生这么质问,杭建却没有一生气的意思,老实当他被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从讲台上拉走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震惊和惊讶绝不亚于此时的林一铭。 “不仅仅是上海《士兵突击》印的五个印数是在上海光明印刷厂印制的,所以《士兵突击》的辐shè范围是以上海市为中心输往全国各地,刚才我过来时已经从行部得到消息——华东地区已经有好几家书店卖断货了。”杭建的语气很苦涩。 起来复旦大学出版社能够拥有如此夸张的销售成绩这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可是杭建却似乎有些不高兴提不起神来。他的这种异常让林一铭看到了,不由的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 一直都在边上微笑的戈文却十分清楚此时杭建的心里,这老家伙是在后悔当初的大方呢 既然上海乃至华东地区都出现了《士兵突击》脱销的情况,那想来全国各地也差不了多少。五万册《士兵突击》就像是一桶水不仅没有把读者们的购买热情扑灭下去,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jī起了更大的热情。照这个情况展下去,恐怕十万册、二十万册销量也都不在话下呢,要知道这可是《士兵突击》行的头一天。 所以戈文当初的自信无疑是非常正确的,他不接受杭建的建议拿印数稿酬而选择了将稿酬与版权挂钩无疑是相当的高明的。 当初杭建在与他商讨《士兵突击》的稿酬时,不仅最后采纳了自己提出的稿酬计算方法,最后更是大方的让出了3的基本稿酬,这样幼稚的商业行为虽然可以证明杭建心底的善良,同时也证明了杭建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商人,他还没有mo透市场经济体制这样一个新兴起的经济模式。 这才是杭建气馁的根本原因吧 看着有些郁闷的杭建,戈文笑了起来:“永远也不要低估读者们的热情呐” 这句装bī之极的话一出来,不管是边上在脑海中估mo着《士兵突击》最后的销量会有多少万册的林一铭,还是一面对自己当初的轻率感到后悔,另一面却对现在的销售热chao感到振奋的心态复杂的杭建,全都情不自禁的冲着戈文翻起了白眼。 “去死”这是林一铭恶狠狠的竖起了中指。 “戈文,下一本书还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吧。你看我这么照顾你……”杭建终于将自己教授的矜持抛在脑后,脸上1ù出最最诚挚的笑容,望着戈文笑眯眯的道。 “别的先不,戈文,你可要请客呀这么高兴的事必须庆祝庆祝”林一铭突然想起该敲诈戈文一顿。 “没问题” …… …… 在文革大**结束后,中国社会上立马兴起了一股读书热。几乎任何一本新书出版,都会引起抢购的热chao,这种读书热和抢购热是由于过去十年造成的书荒和知识荒芜而引起的。\ 8o年代的人们刚刚从过去计划经济中比较压抑人的个性、让个人得不到挥的氛围中挣脱出来,所以每一个人都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新鲜的知识。无论纯文学还是流行文学,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无论是古典文学还是西方涌入的现代文学,都是人们通过文学来达到感性上的解放的一种途径。人们试图通过文学来观察中国社会文化的变迁,通过文学来了解整个2o世纪以及当下的生活世界。 就像是辛亥**后的那段日子,就像是五四运动过后的那段岁月一样,书籍出版经过文化大**的低netg的增长,所谓大1uan后必有大增长。 这个时代的图书市场非常红火,全民读书全民阅读并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空话,而是社会上的实际情况。 在刚刚结束文化大**、在七十年代末的那一两年里,读者们想要到书店买诸如《红楼梦》、《水浒》之类的古典文学名著都要通宵排队。那时候木材很值钱,有人甚至可以拿着《水浒》、《红楼梦》到乡下直接去换木材。 这样的事情现在听起来可能很滑稽,很夸张,可却都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真实生过的事情。当时只要书架上出现一本书名带有“”两字的书就必然有一个很好的销量,哪怕这书是诸如《唐人宋朝话本》之类的文言。直到现在,还有一个那时期在出版界流传甚广的笑话—— 79年底上海古籍出版社打算出版行《岳全传》,他们在第一次印刷时就定了一个他们自己觉得很保守的数字——九十万册 九十万册 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数量,就算是搁到后世,一本书的销量能够达到九十万册就可以是一本畅销书了,要知道在七九年的时候,中国的物质是如何的缺乏 可是当时的上海古籍出版社就是敢这样想 由此也可以看出八十年代初期人们对于书籍的热情。 随着时间的流转,随着岁月的前移,到了1984年的时候,上个年代末的这股疯狂已经下降了很多。 越来越多的书籍开始出现在书店里,第一次印刷不够那就第二次印刷、第三次……曾经的限购、曾经的凭证买书早已成为了老黄历。 不过尽管如此,1984年的中国出版业依然保持着急的增长,欣欣而向荣。 现在各家出版社出版的书籍基本上可以分为几类。 第一类就是翻译的外国文学,比如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等。像这些书只要是行,基本上都能够达到几万甚至十几万的册数。 第二类是国内文学青年的各种诗集,散文集,的出版。这些书的印刷量其实很,基本上都是大几千本,上万册就可以算是很不错的成绩。当初顾城来上海时开讲座就是为了推销他和舒婷两人合作行的诗歌册子,而那诗集的总数量也就一两万册而已。 第三类就是传统文学的大量整理出版了,包括古典文学的整理出版,传统戏曲,评书等等。诸如《红楼梦》、《水浒》这样的经典只要行,那都会掀起一个出版购买的高峰。 当初杭建之所以找戈文想出版《士兵突击》就是判断这本书是畅销书,一旦出版必然会掀起一个销售的高chao,这一从《文汇报》上的连载,从各类报纸刊物上的评论文章就可以看出来。可是尽管如此,杭建也仅仅认为《士兵突击》的销量多就在十几二十万册之间,毕竟《士兵突击》已经在《文汇报》上连载了过半,毕竟根据现在经验来看,一般优秀的文学书籍其行量也就在十几万册左右。 只是《士兵突击》行第一天的销售成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上海地区各大书店《士兵突击》销售一空 华东地区数个城市的新华书店打来电话,要求赶紧进货他们那儿马上就没货了。 如果《士兵突击》能够在同一天同一时间摆上书店的柜台之上的话,那会不会行当日就将印的五万册销售一空呢? 杭建的心中蠢蠢yù动,这个念头一浮起来就无法抑制的充斥到他的整个意识中。他第一次开始抱怨起复旦大学出版社那位于全国出版社前列的行渠道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行渠道是由向面的扩散的话,那就可以真的看到这种情况的生了 一般情况下,图书的销售是一个bo动性的曲线,在行的前三个月销量是最好的,之后就会陷入平淡。而现在《士兵突击》行才仅仅一天 于是杭建在和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们商量了近一个时之后,再次做出了决定——第二版直接印刷四万册 于是《士兵突击》行的日晚上,四个印数的《士兵突击》开始在印刷厂中火力全开。 而就是这,一直守在印刷厂的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行部部长依然不停的向印刷厂的厂长不厌其烦的叮嘱着。他左叮咛右嘱咐,就是要求印刷厂一定要保证工人、纸张和设备都处于等待的状态之中。 “只要你们接到我的命令,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再次加印哇” 看到《士兵突击》在上海市的销售盛况,从手下员工哪儿听已经有好几个书店的负责人已经直接乘着汽车赶来上海的消息,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老部长觉得心中没底—— 只加印四万册能够了吗? 第一次印刷的五万册《士兵突击》,是按照地域来分配的,比如山西省安排了四千册,那么山西的省会太原就会分配到一千多册,其余两千册就被诸如大同、运城、榆次等大一的城市分割掉,像县城之类的新华书店很可能只分配到十多本。 而第二批的四万册根本没有走出华东地区,头天晚上连夜装订好的书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上海的各大书店了。而剩下的书还没等从印刷厂里出来,就已经遇到等在印刷厂外面从华东各地赶来的书店负责人。 他们正一手拿着订单,另一只手吆喝着提货的大汽车倒进去赶紧装书。 好嘛,这四万册的《士兵突击》还没有搬回复旦大学出版社的仓库就要被劫走了。 无奈之下,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行部老部长只得在印刷厂的大门口办起了公。 这场面真的是蔚为壮观 订了货的书店安排汽车在印刷厂门口等候,书装订好一批就运走一批,络绎不绝,前仆后继。 三百册 五百册 两千册 …… 又是一天时间,四万册全完。 劳累了一天的老部长一边整理着手中的票据,一边回过头苦笑着对印刷厂厂长:“兄弟,啥也别了,你就再印个五万册吧……不不,要十万册。” 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老部长认为十万册应该差不多了。 而实际情况也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随着运往全国各地的《士兵突击》纷纷上架,第一次印刷的五万册新书刚上架还没等溅起一阵水hua,就迅被读者们抢购一空。 这些被嗷嗷待rǔ要求买书的人们bī迫着的书店负责人一边兴奋的应承新一批的书马上就到,另一边却直接将电话拨到了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行部去—— 喂,是复旦大学出版社吗?这里是xxx新华书店啊,《士兵突击》还有没有了?再给我进五百册 …… 新华书店全国各地都有,一个大城市最少有三四家书店,城市、县城也都有自己的新华书店,如果每一家书店再要五百册电话,那需要多少书啊? 接电话的工作人员有些头大了。 而寄到《文汇报》要求购买《士兵突击》的读者来信也有大几千封,有一些性急的读者直接就将钱汇到了《文汇报》编辑部。 硝烟弥漫,真的是硝烟弥漫 这样的情况虽然早已在戈文的预料之中,可是看到如此踊跃的购买热chao时,他的心中还是非常的自豪和兴奋。 这算不算一炮而响? 这算不算是洛阳纸贵呢? 戈文可是专门去了上海最大的新华书店去瞧过现场的热销场景,刚刚被书店服务人员摆上柜台的近三十本书不到两个时就很快被读者们抢着购买走,戈文甚至还亲眼看到有两个读者因为最后一本书差嚷起来,若不是书店还有存货,真不知道那两人会不会动手。 戈文自己也通过复旦大学出版社给自己留了将近三十多本新书,这是他打算收藏以及送人的。 在送给巴金的《士兵突击》中,他在扉页上这样写道:“弟子陋作恳请老师斧正。戈文。1984年5月29日。” 在送给陈红军、卫建国、老枪、孙强等人的书中,戈文则写道:“这书是献给你们这些军人的戈文。” 而在寄往美国的《士兵突击》中,戈文只是简简单单的书中签了名,和三mao的联系自有附着的信件来描述。 除此之外,戈文还分别给李煜、高林、林一铭、王胜、甘馨、妮可、安可等一众他认识的朋友们送上了自己的书,这收获的喜悦戈文愿意分享给每一个他所认识的人,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分享他的高兴和自豪。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19章 稿费的去向 第219章稿费的去向 五月的二十六日,《士兵突击》第一次印刷的五万册上架销售。\最先出现在上海及华东各地新华书店中的新书被热情的读者们一扫而空。 五月二十七日,《士兵突击》印刷的上海光明印刷厂外人来人往,第二次印刷的四万册新书被华东各地赶来上海的书商们分赃完毕。 五月二十八日,二十九日,鉴于华东地区的销售情况,光明印刷厂在第二次印刷完成后并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而是接着进行第三次印刷,直接狂印了十万册。 这十万册每装订好一个印数就按地区通过邮局寄往全国各个省市。 果然随着第一次印刷的《士兵突击》上架,其他省市的新华书店中上架的新书就很快被嗷嗷待rǔ的读者们哄抢一空。好在复旦大学出版社准备充分,并没有出现没货的现象出现。 然后…… 然后就是《士兵突击》依然无法满足市场的需求,每天打来电话要求进货以及直接寄到出版社的电报、信件迅增多。而这时《文汇报》也将他们收到的读者来信一股脑的拿给了复旦大学出版社,将近六千册的订单 于是刚停下来的印刷厂员工不得不再次加班加的进行第四次、第五册印刷,这一次直接又印了十六个印数,让《士兵突击》的总印数达到了三十五,也就是三十五万册。 三十五万册 整整的三十五万册 这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这样的数字放在七九年也可以是很好的成绩了,可是现在已经是1984年了 这样的成绩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样的成绩只有在那些国内最尖的诸如巴金、冰心等作家出版的作品又或者是翻译到国内的那些国外文学名著才能够看到,现在戈文的《士兵突击》竟然能够拥有这样的成绩,这是不是他已经成为中国第一流的作家了呢? 而此时复旦大学出版社依然能断断续续的接到从全国各地打来订单 这时候就算是复旦大学出版社的行部部长以及杭建等人也不敢在像先前那样大张旗鼓的印刷《士兵突击》了,他们都是等订单下来之后,才敢让印刷厂印刷,他们生怕一个不冷静就让大批的新书积压在仓库中,毕竟像这样反常的情况没有人能够把握的准。^诺免费 而如此躁动和jī烈的销售成绩一经复旦大学出版社公布,立马就轰动了整个出版界、文坛甚至公众读者们。 已经有专业人士开始分析起《士兵突击》的销售狂chao原因来—— 戈文的名声以及《士兵突击》的优秀自然毋庸置疑。 但是通过《文汇报》连载无疑起到了巨大的广告效应和鲶鱼效应。一众早已上瘾的读者根本等不及《文汇报》上连载的进行,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在第一时间内亲眼看到钢七连在越南战场上的表现和故事的结局。《士兵突击》在这时候行无疑完美的收拢起所有读者的迫切心理,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此时中国和越南的边境并不太平,老山战役已经开始打响,国内对于这场战争的关注和对军人的尊敬和爱戴都起到了推bo助澜的作用。 研究过《士兵突击》行火热的秘密之后,出版界终于正确的认识到了广告的作用、连载的作用。 话此时的中国从八十年代初期就已经有广告了。自电视上播出了第一则“雷达表”广告开始,电视广告就浩浩dangdang的强势登6中国老百姓的生活之中。 这领先的自然是那些来自国外的品牌。198o年来到中国的雀巢咖啡以一句“味道好极了”让雀巢咖啡的香气飘进了中国寻常百姓家;而麦氏咖啡的“滴滴香浓,意犹未尽。”则让中国老百姓学着老外,坐在微风中的藤椅上,细品起香醇的netbsp;然后国产品牌才开始有学有样,梅hua表、飞跃电视、飞亚达、燕舞收录机……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认识到,要想销售火,电视广告必须闹火。 甚至这个年代流行主打的计划生育都有自己的公益广告——只生一个好。 只是这广告却始终别局限在了商品之中,这时候,国内的各家出版社但凡行一本书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宣传、没有广告,读者们想要看什么书都是自己在书店里寻找,根本没有其他途径来了解新书。而戈文的《士兵突击》无疑给出版界提了一个醒,让他们开始重视宣传的作用。 此后各大出版社只要是出版新书,都要在报纸上、杂志上甚至电视上推广宣传新书,这无疑是戈文带给这个时代的一个影响。 只是,真的就是广告做的好?真的就是时机赶得妙? 戈文对专业人士的分析嗤之以鼻。 《士兵突击》之所以能有如此的销售成绩,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写得好,写的不同与一般的军事。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自己的实力被人怀疑自然让戈文的心中很不爽,可是他并没有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跳起来反击,戈文心中憋得这股气只能在下一本书出版的时候才能释放出去。 等我下一本书出版了,在看你们怎么哼 截止六月初,《士兵突击》一共行三十五万册,这样的成绩按照当初和杭建的商定,戈文一下子就让戈文拥有了335oo元,已经比杭建当初的方案275oo元多了6ooo元,而更重要的是,这钱还不是戈文在《士兵突击》一书上的最终收入,虽然现在《士兵突击》的销售已经过了爆期,可是这平缓期也是一个大头。 在这个年代,万元户已经开始成为众人眼中羡慕的对象,而三万多元对于一般人来绝对是一笔巨款,是想都无法想象的,可是戈文却并不以为然。 才三万多元而已 当杭建一付清了这笔稿酬,戈文就揣着去了江东养殖场,他打算将这笔钱jiao给陈红军他们,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而且当初在写《士兵突击》时,戈文就已经打算将这笔稿费拿出来为那些退伍的军人们做一些事情。 可惜的是,陈红军、卫建国等人对戈文的做法百般推脱,坚决不肯接受。 陈红军:“文,这是你的稿费,当然是你自己留着了。你能写硬六连的故事就让我们很感jī了还给什么钱?再先前的一万元我还没有还你,怎么能再拿你的钱呢?” “没关系,你们现在正需要用钱,而且这钱也不是白给你,就当做是我给江东养殖场的股份吧。”戈文拨下陈红军阻拦的大手,接着又将钱递了过去。 “真的不需要,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啊你看,这一批的鹌鹑已经长大了,再有个三四天就能出售,鹌鹑蛋也能卖了……”陈红军一手拦着戈文,另一只手指着他身后的jī舍道。 卫建国也道:“对,现在就是有钱也没用,我们几个才刚刚mo到养殖鹌鹑的窍门,如果轻易就扩大养殖规模的话,那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亏大了” 就如陈红军所,当初刚刚孵化的鹌鹑现在已经都已经长大,此时jī舍里叽叽咕咕的非常热闹。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戈文知道陈红军非常的好强,他能接受自己一次帮助未必能接受自己的再一次帮助。而且就如卫建国所言,现在扩大鹌鹑的养殖规模也未必好,毕竟他们几人也是第一次养鹌鹑,等熟悉了整个养殖流程之后,在扩大规模也不晚。 相对于戈文想掏钱的冲动,陈红军和卫建国等人却是对《士兵突击》非常的感兴趣。虽然这几天大家已经从报纸上了解到一些关于《士兵突击》的情况,也看过了戈文送给他们的样书,可是亲眼看到戈文这个作者亲耳听到戈文描述《士兵突击》在社会上造成的轰动无疑还是相当的有吸引力的。 于是一群人就坐在jī舍旁边的简易办公室中侃起了大山。 只是这笔稿费总不能捂在自己的口袋中呀 戈文有些头疼起来。 本来如果将这笔钱jiao给陈红军的话是最好的办法,陈红军的理想就是想帮助所有的退伍老兵们,他希望退伍的老兵们能够过上好日子。所以把钱jiao给陈红军无疑是最省事的一种办法,帮助陈红军早日创业,陈红军有能力、有力量了,也就可以帮助其他老兵们了。 可是陈红军却不愿意接受这笔钱。 可若是捐给政fǔ捐给军队的话,那三万元却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三万多元听起来很多,可是如果单单拿出来的话,真的是maomao雨。中国退役的老兵有多少人,平均分的话恐怕一人连一元钱都拿不到。 而且光给钱的话,就是再多也不够呀,戈文可是知道后世的所谓贫困县,年年接受国家的资助,可是年年都无法摘掉贫困帽子,何解?还不就是那句老话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那么,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更合理的用这笔钱为那些无名英雄们做些事情呢?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20章 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 第22o章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 戈文寻思着自己该如何用运这笔钱才能更好的更合理的为那些无名英雄们做一些事情免费网 然后一道灵光就从他的脑海中闪了过去——用这笔钱为那些老兵们建立一个基金? 一个慈善基金? 退伍老兵慈善基金会? 戈文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这个带着一疯狂的念头给刺jī到了。 陈红军不愿意接受自己这笔钱,而自己也不愿意将这笔钱简简单单的捐出去,因为那样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一袋化féi或者是一袋白面很可能就是老兵们收到自己这笔钱馈赠的最终结果,这对于那些老兵们来根本无济于事,也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如果将这笔钱成立一个专门为那些退伍老兵们服务的慈善基金,不是简简单单的馈赠,而是带有扶贫性质的基金会,帮助和鼓励那些老兵们向陈红军一样自力更生、艰苦创业,这样才是完美的授人以渔。 而且这个基金会并不能仅仅靠自己一个人努力,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如果每一个受到帮助而成功了的老兵们能够将他们的力量也贡献出来的话,就会像是一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终会成为一个庞然大物,惠及无数的退伍老兵们的。 在戈文的记忆中,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让国内的一部分人先富裕了起来,邓老还据此提出了“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然后带动其他人共同富裕”的政策。邓老的意思是政策培养富人、富人提供工作岗位,工作岗位再富裕穷人。这样的制度看上去很完美,而事实上,在后世邓老的这个设想已经实现了,但实现得却太不理想。 对于经济的过度重视和不经意的强调对利益的追逐,让那些富人早已抛弃了中华几千年来的种种优良传统,富人富是富起来了,可是在带动穷人共同富裕的道路上却一直婴儿蹒跚,步履维艰。 这却是改革开放过于追求经济的尽快复苏,而将精神文明建设无形滞后的缘故,当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一旦生冲突的时候,就让精神文明给物质文明让路。这样的做法有时候是对的,但有时候这种做法无疑也会给未来造成很多后遗症,比如戈文前世人们普遍追求的物质化、追逐的赤1uo1uo的利益、一切都“向钱看”…… 太过于追求经济上的展,对文化的漠视以及对于精神的漠视只会让中国成为一条tuǐ走路的瘸子,无法在强国的路上走的更远更长久。\这也正是后世政fǔ开始构建和谐社会、追求科学展观等一系列举动的根本原因所在。 所以建立慈善基金会这样的想法和创意其实更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戈文的理想就是让中国变的更加的美好和强大,他想要改变后世那个市侩的社会,想要保留这个时代人们特有的淳朴和美好。 而他想要做的这个慈善基金会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行动的注脚。 人类的历史就是在战争与和平的过程中一步一步前行的,戈文知道人类社会是无法做到绝对意义上的公平和公正的,只有竞争才是时代前进、社会进步的唯一动力。所以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是必然的结果,这是谁都无法压制的事情。 那么就让我向这些先富裕起来的人灌输一个概念——一个慈善的概念 戈文在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关于慈善,在后世的西方国家做的非常好,那些大富翁、那些上了福布斯富豪榜的名人们将自己的钱拿出来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捐献给各种各样需要帮助的人们,这是一种出于对人类的热爱,为了增进人类福利所做的努力,是非常值得称赞的。 在素有慈善传统、捐助早已是公民习惯、被认为“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种耻辱”钢铁大王卡内基语、又有着良好保障与监督体制的美国,热心于慈善事业,是大多数富人的习惯。 戈文记得前世的四川汶川大地震生后,当中国大6的富豪们还曾经为了到底应该向灾区捐多少款才合适,在媒体上争执不休,莫衷一是时,全球富、美国人比尔盖茨用他的1uo捐,为中国的富豪们好好地上了一堂财富课。还有世界第二大富豪巴菲特,为世界慈善事业捐出了自己85的财富,约合37o亿美元。 在后世的美国,像卡内基、比尔盖茨和巴菲特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美国富豪,积极参与慈善事业,把慈善捐助作为回报社会和帮助弱者的重要手段,也带头为美国社会形成了“取之社会、用之社会”的慈善传统。 这无疑是国人应该学习的榜样和楷模 而现在戈文有一个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和认识向中国的富人灌输和介绍出去。其实中国自古也从不缺乏这种慈善的概念。在中国的古代,涌现过多少善人,出现过多少慈善的义举。每逢灾年,那些富裕的人家搭粥棚广施源,为家乡人修路造桥这些其实都是慈善。 如果自己可以将慈善这个思想和概念重新推广出去,号召抑或感召更多的有钱人来投入到这个社会性质的活动的话,那才是自己最大的辉煌 一个中国人并不应该简简单单的满足于炫耀他的财富和地位,他应该有一个自觉—— 祖国带给了他一切,那他就有义务让祖国变得更加美好而平等。通过慈善抑或是其他善举来证明他的财富、他的才华和他的影响力,这才是无与伦比的成就 不错,就是慈善 我就将这笔钱拿出来做一个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 戈文猛然一拍自己的大tuǐ,然后情不自禁的哈哈笑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陈红军、卫建国等人吓了一跳。 原本好好的聊天的戈文怎么突然起疯来了? “你没事吧?”大嘴巴孙强挠了挠头向戈文问道。 “呃……没事。”戈文回过神来看到一众人关心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丝尴尬抛在脑后,兴致盎然的向陈红军等人介绍起自己的想法来。 而陈红军、卫建国、老枪、孙强听到戈文的想法,不由的大为惊讶,也分外的赞赏。 “不过,三万多元的话,能够帮助的人也太少了吧?”老枪拧着眉头道。 “不少,这三万元只是《士兵突击》的第一笔稿费,以后还6续的会有稿费的。而且我一个人的钱才能有多少?这个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一定要接受更多人的帮助和捐献的如果能有更多的人捐献的话,那这钱一定会越来越多。再了,我每帮助一个老兵创业成功,那自然就又吸收了这个老兵的力量,这样钱越积越多,帮助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戈文微笑着解释道。 “好想法好主意”卫建国第一个mo清了戈文的意思,他拍着手有些钦佩的看着戈文。 “文,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那一定要算上我们几个现在江东养殖场才刚开始,等有余力了,我也可以拿一笔钱出来”陈红军看着戈文认真的道。 “哈哈,这个我求之不得呢”戈文笑了起来。陈红军的话根本就是在他意料之中,自己的这个创意其实也就是陈红军的理想啊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卫建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道。 “什么?”戈文和陈红军、老枪同时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的这个基金会,政fǔ允许吗?成立这个基金会违不违法?”卫建国将自己想到的问题了出来。 “这个……”戈文被卫建国的担心给住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办基金会的想法是不是政fǔ所允许的。如果搁到后世,这个问题自然不是问题,可是在八十年代的中国,想要成立一个基金会确实是一个大难题。要知道这时候国家以及人民都还对sī营企业、sī人团体等触及资本主义性质的观念还抱有很大的疑huo和看法的。 “应该不违法吧……”戈文有些不确定的道,在他的印象中中国的宪法好像规定了人民有结社游行的权利。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太糟了”一直都cha不进嘴的孙强砸吧砸吧了嘴巴有些遗憾的道。 “是啊”一众人都漠然的头。 看着正在凝眉苦思的卫建国,戈文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既然打算要成立基金会的话,那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根本无法维持一个基金会的运转,这必然需要更多的人来一起做这件事情。 “陈大哥,如果这个基金会真的成立的话,恐怕需要很多人帮忙,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当然可以了。到时候我找一些老战友过来帮你。”陈红军拍着保证道。 听到陈红军的保证,戈文转头看着卫建国认真的问道:“卫大哥,如果这个基金会真的成立的话,你愿不愿意帮我?” 戈文并不打算让一个基金会就限制住自己的行动,所以他必然要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打理基金会,这个人选他正是看重了卫建国。 先卫建国的人品值得信赖,能千里迢迢放下家中的妻儿老,赶来上海帮助陈红军创业,这一足可以证明。更重要的是卫建国是部队出身,思想素质过硬,文化程度还很高,再加上他头脑灵活,对于一些条条框框敢于尝试、敢于创新,这一从江东养殖场翻新的那些jī舍设备就能够看出来。 这样的人才如果光是给陈红军打下手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什么?”陈红军等人都吃了一惊。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21章 第二章第三十五条 第221章第二章第三十五条 戈文提出让卫建国帮助自己一起组织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事情让卫建国、陈红军、老枪、孙强几人全都大吃一惊。\ “戈子,你这人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能把我们的指导员支走呢?我们硬六连的人一定要在一起你这……”孙强有些不满的对戈文埋怨道。 “闭嘴,孙强”听到孙强的指责,陈红军眼睛一瞪,然后接着道,“文这么做还都不是为了我们这些退伍的老兵吗?咱们的养殖场没有戈文的帮助能成立吗?他现在想为我们做更多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狗咬吕dong宾……” 一声埋怨换来了陈红军的一阵咆哮,让孙强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不敢再张口话,而一边的老枪也保持了沉默。 “文,这个江东养殖场也是你出钱投资的,既然你想建立基金会,那我陈红军一定鼎力支持其实江东养殖场就是借着戈文你的钱办起来的,可以江东养殖场就是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第一个项目。等基金会成立了,文你拿个章程出来,到时候我给你签字,证明这一”陈红军转过头看着戈文认真的道。 “这样不好吧?”戈文没想到陈红军这样,不由的有些羞赧,这好像自己是想要向陈红军要权似得。 “没什么不好,这事就这么定了”陈红军一摆手就做出了决定。 而看到陈红军的雷厉风行,一边的卫建国终于也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身子一板,对着戈文和陈红军道:“既然红军这么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养殖场都是基金会的,那在养殖场干和在基金会干都他**的没啥区别” 看到一直都温和而有教养的卫建国竟然爆出了粗口,戈文和陈红军都不由的大笑了起来,然后三双大手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一切都是为了老兵”陈红军道。 “对,为了老兵们”卫建国头赞同道。 “让那些无名英雄们得到他们应该有的荣誉和价值”戈文的心中亦是涌起了一股强烈的jī情。 …… ……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根本**,规定拥有最高法律效力。宪法具有最高法律效力,是制定其他法律的依据,一切法律、法规都不得同宪法相抵触。 截止1984年为止,中华人民共和国共制定过三部宪法。 1949年9月29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业协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选举了中央人民政fǔ委员会,宣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并且通过了起临时宪法作用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业协会议共同纲领》。这部1949年颁布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业协会议共同纲领》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宪法,却为宪法的订立奠定了基础。 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于1954年9月2o日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通过,共4章1o6条。被称为五四宪法。五四宪法是一部较为完善的宪法。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部宪法,是在对建国前夕由全国政协制定的起临时宪法作用的《共同纲领》进行修改的基础上制定的。 第二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于1975年1月17日在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通过,共3o条,被称为七五宪法。因为当时中国仍处于文化大**时期,所以这部宪法带有比较浓重的文革sè彩。 第三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于1978年3月5日在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通过,共4章6o条。被称为七八宪法。 如今中国现行的宪法是1982年12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四部宪法在第五届全国人大第五次会议上正式通过并颁布。 就是在这部现行的“八二宪法”中的第二章第三十五条明文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 从这个角度看,戈文想要建立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并不算是违法。 同样通过戈文的调查和分析知道,此时的中国还没有《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这部法律,所以从理论角度上讲,中国公民自行组织社团还是有可能的,并不需要一个“业务主管单位”。所以像前世那样,就算是一个的钓鱼协会、象棋协会都需要挂靠一个单位的现象是可以避免的。 也就是在这时,戈文对自己建立慈善基金的性质看得更加的深澈和长远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后世,在中国,公民享有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等自由都是空中楼阁,虽然写进了宪法,可是一直都无法真正的拥有到这些权利。 比如,后世的社团总要有“业务主管单位”管辖,虽然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协会可是却名不符其实,都要受到上级主管单位的领导,所以外国人根本不承认中国的行业协会,他们觉得中国的行业协会就是政fǔ部门,是国家机构。 比方,前世戈文常常在网络上遇到的一个问题,国内出了某件大事,然后报纸上竟然悄然无声,就连网络上也都经常遭到各种屏蔽,封言、封账号甚至网站被关掉都很稀松平常。 又比如,电影、电视等文化节目的行总要经过有关部门的审批,当然有糟粕被现,被砍掉;可是一些精彩的节目因为某一个画面或者是台词就被悍然拆解的1uan七八糟……这样的情况也非常的多。 所以如果戈文能够建立起慈善基金的话,那就从根本意义上维护了公民的各种自由权益,从而给中国的法制和宪制提供了一个样板和实例,这正是戈文一直都想要做的,而这一是戈文当初不曾想到的。 另外据戈文的调查了解得知,为纪念国家名誉主席宋庆龄,为了继承和扬她的未竟事业,在邓*平同志倡导下,中国在1982年5月成立了宋庆龄基金会。邓老亲自担任了名誉主席,基金会办公地就设立在宋庆龄同志北京故居。 宋庆龄基金会的宗旨是:继承和扬宋庆龄毕生致力的增进国际友好,维护世界和平;开展两岸jiao流,促进祖国统一;关注民族未来,培育少年儿童的未竟事业。这个基金会是联络国内外友好团体和人士,为实现基金会宗旨提供支持和资助的非营利性组织,是独立的社团法人。 此时中国什么红十字协会、希望工程等慈善组织都还没有建立,宋庆玲基金会就是中国最早的具有慈善性质的基金会组织。从宋庆龄基金会的成立上看,此时国家对于慈善还是持支持和善意的态度的。 这些就给戈文成立退伍老兵基金会创造了一个先决的条件,至于具体的策划书等一系列资料,以及最后向政fǔ提jiao报告、审批什么的就要看自己的努力了。 几句题外话,以下字数免费: 大时代之1983这个题材最早成型在o7、o8年之间,最初只写了近三万字的开头,然后就没有再接着写下去,当时就觉得笔力有限,思想贫瘠,根本无力控制这样宏伟的题材。 等11年7月,再次冒起了码字的热情想在文时,直接给责编瓜大递了两篇都市,一篇都市校园,另一篇就是大时代之1983。 此时,对于大时代之1983,我依然觉得无力控制,可是这个故事憋在脑海中已经断断续续的有三四年时间了,每一次都是拿起来放下,放下了再拿起来,这样的犹豫和徘徊我想每一个码字的写手应该能体会到。 当瓜大把选择权最后放在我的手里的时候,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大时代之1983因为我担心我一直都对自己怀疑的结果是让大时代之1983消失,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然后就是连载,然后就是上架,然后就是今天。 大家也看出来了,的很多情节都与那个时代不符,似是而非,很多为了故事的展而引用的资料都很生硬,都很突兀…… 我的文笔差劲,我的创作水平和讲故事的能力垃圾,这个我至始至终都知道。 不过我想将这个大时代的故事、这个戈文改变中国的故事写好的心愿从来都是单纯的,美好的 虽然有时候会心浮气躁,可是更多的时候,还是能沉下心努力将这个故事按照我想象中的那样写完美。 上架之初,订阅一路下滑的时候,更新缓慢的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自惭的时候,我始终不曾灰心过。 我相信,订阅会有的,那个梦想中的故事也会有的 只是希望这一路能够有你们的相随 因为一个人的阅历和知识毕竟是肤浅的,所以我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 书评区的置中有一个关于情节补充的帖子,请大家可以踊跃留言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22章 破冰 第222章破冰 有一句话是跌扑不破的真理——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黑暗的。 尽管戈文已经预料到事情的进展不会尽如人意,可是到处碰壁的现实还是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感悟,政治上的红线不是那么好踩的 几天里,戈文找过了上海市公安局的政治处主任曹伟业、公安局的王局长,他找过了上海市民政局的相关领导,甚至还拜访过上海市政fǔ的有关部门,可是没有一个部门给戈文一个明确的答复。曹伟业更是用熟人的口ěn皱着眉头劝他不要瞎搞1uan搞,心惹祸上身。 而随时都和戈文了解基金会进展的卫建国面对此种情况也是一筹莫展,宋庆龄基金会是在中央长的号召下才成立起来的,你一个平头老百姓想要完成这样的壮举,无疑是在痴人梦。 此时已经是六月的六号,《士兵突击》继续保持着突击猛进的销售情况,销量一共达到了四十七万册,创造了近十多年来军事销量的奇迹。再加上《文汇报》上《士兵突击》高chao的连载渐入佳境,整个社会讨论的热话题中必然有许三多、有钢七连。 而《士兵突击》的轰动,不仅仅引起了全国广大读者的关心,也同时引起了中国高层领导人的关注。 随着社会上涌起的拥军爱民的热chao,以及对老山战役前线的官民们的慰问,让一部分领导人尤其是军方的大佬们的注意,毕竟这种民间的思chao和反响是符合国家的思路的。 六月五日上午,在北京正召开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这个会议的出席者囊括了中国各大军区的长、中央军委部委等领导人,这是一次关于讨论中国与越南的边境战争中是否需要派遣各军区部队进行参战,是否可以借助越军来锻炼和促进中**队成长的会议。 当一众大佬们结束了会议,坐在会议室中聊着天的时候,昆明军区司令员张铚秀老长在聊起现在边境的战斗情况时,无意间起了刚刚结束了在云南拍摄的《高山下的hua环》剧组,然后一众将领顺着这个话题又聊起了现在在社会上反响非常强烈的《士兵突击》。 虽然大多数老长们并不知道戈文,可是他们也是看过或者是听过《士兵突击》的。于是一些其他军区的长就不无嫉妒的酸溜溜的调侃着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向守芝老长—— 像硬六连这样的英雄连队我们哪个军区没有,当初对越自卫反击战牺牲的连队那么多,怎么就有作家给你们南京军区的硬六连写书立传呢? 啧啧,把硬六连写成了钢七连,妈了个巴子的,这也太明显了吧这不是给我们各大军区今后的征兵工作搞不公平嘛 南京军区的老长向守芝笑呵呵的坦然接受了众人的眼红,然后微笑的道:“这本《士兵突击》我看过,我觉得这是建国以来军事题材中最优秀的作品了” 对于这番话,一众长们却是都赞同的了头,虽然他们现在都是身居高位,可是他们哪一个不是从当年的红鬼、战士的基础上一步步mo爬滚打起来的。\《士兵突击》一书中尽管描写的是和平时代的普通军人的故事,可是中那些关于战友、关于训练、关于成长的故事,都可以看得到他们自己曾经的影子。 确实是一本好书啊 这时,同样参加了会议,时任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杨得志了头,也道:“这书我看过,确实很好我们的军队不是一直都在搞文化教育宣传吗?我看呐,你们各大军区的大佬们可以将这本书定为基层官兵们文化阅读的推荐书目之一……” “不错,不错。” “好主意我回去就让装备部组织购买这本书下到各个连队去” 一众长们听到总参谋长的建议,不由的眼睛都是一亮,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于是无意间,上位者的一句话,就又让戈文的《士兵突击》的销量更来一个爆 这时人群中的北京军区司令员,1984年国庆大阅兵总指挥秦基伟将军也头道:“这本书的作者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我看过他在杂志上连载的一个叫做大国崛起的系列文章,写的不错,很有想法……前些天我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时候,听中宣部的贺敬之打算将他的这些文章在广播中播出,正在紧张的选拔录音人手哩……” “大国崛起?” “哦,就是甘肃的那个《读者》杂志上连载的吧?确实很有意思” 一众共和国最高级别的将领们就这样随着思维的散随意的jiao谈着,谁长就一定要保持威严和古板?谁长就一定不会八卦? 生在一天前北京的这一幕,自然不会传到外界,自然不会传到戈文的耳中,此时他和陈红军、卫建国三人正面面相觑,为了这个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建立问题而在愁。 卫建国和陈红军已经看过了戈文的策划书。不得不,戈文所做的这个策划非常的完美,基金会的目的明确,资金流向公开,各种管理制度和条例都非常的完善。这是戈文借鉴了后世一些有名的慈善组织而编写的,当初因为汶川大地震,为了让自己捐出去的钱可以真正的落入到灾民的手中,他可是对于一些慈善机构有了一个很详细的了解的,没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这些看过的资料。 “政fǔ不理会我的这个申请,是因为就是他们也拿不准国家现在的政策,虽然宪法上明确规定了公民有结社的权利,但是中国自建国后除了宋庆龄基金会之外,在没有一个相同的案例,而宋庆龄基金会是党中央的组织成立的,和我们个人申请是两回事……”戈文向陈红军和卫建国着自己的理解。 “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是非营利性的社会公益组织,经营上没有任何的问题,恐怕政fǔ最大的担心就是政治和政策两方面的风险了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呀”卫建国一语戳中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是真心诚意的帮助那些退伍军人,怎么这么难啊”陈红军也没招了。 就在三人愁眉苦脸的时候,孙强端着一张桌子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戈文三人的思考模样,不由的有些生气的将桌子往三人中间一摆,然后就在桌子上的饭菜和碗筷晃晃dangdang的过程中,大大咧咧的嚷道:“先吃饭,先吃饭。我连长,我还从没见过你愁成这样,在部队你可不是这样子呐,你不行,就去找营长,营长不行就去找找团长,大不了咱找长去,咱a军的人啥事干不了……” 所谓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到孙强叽叽咕咕的一阵大嚷,陈红军和卫建国两人同时眼睛一亮。 孙强所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自己几人想做的不就是帮那些老兵们嘛,这样的事情让长们知道了,那绝对会被拍着肩膀大声叫好的举措。 自古军人退役的难题就一直都是那些爱兵如子的长们头疼的问题,要知道这个时代,抚恤金和退伍津贴一直都沿用抗美援朝时定下的规定。就算战士们牺牲了,抚恤金也才515元,这个数字根本无法补偿那些烈士们的家属们,很多人拿到了抚恤金或者是退伍津贴之后连家里的债务都无法还清,更不要还要过日子了。 部队长因为无言面对烈士们的家属不知唉声叹气过多少回,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几人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陈红军一下子从板凳上跳了起来,让戈文和孙强两人大吃一惊,孙强更是吓得往后倒退了几步,生怕刚才自己所的话又触犯了连长。 好在陈红军一站起来,就一个大步跨到孙强的身边,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大声的笑道:“没看出来呀,孙强,你子也有聪明的时候” “嘿嘿。”孙强mo不清头脑的傻笑起来。 而卫建国则向戈文讲起他和陈红军刚刚想起的办法来。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如果能够得到部队长们的认可,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我们的基金会都大有希望”听了卫建国的想法后,戈文叫好起来。 接下来的这顿饭,戈文吃的分外的香甜。 吃过午饭之后,陈红军和卫建国两人就拿着建立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策划书以及各种相关的资料兴冲冲的就离开了江东养殖场,去上海警戒司令部找长,而戈文则次放下了心中的压抑,步履轻快的向家中走去。 而刚刚来到自家的门口,就看到一直在院门外绕圈子的杭建。 看到戈文回来,杭建离得老远,就兴奋的向他喊道—— “戈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士兵突击》成为部队采购的指定书目了” “什么?”戈文闻言一惊,立马跑步来到杭建的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杭建把手中的报纸撑开了摊在戈文的眼前,道:“今天上午,出版社接到南京军区装备部的电话,他们要订购2o万册《士兵突击》,然后你看这则报道……” 杭建手中拿着的是《解放军报》,他手指头指着的一篇新闻中写道:“……为了积极培养广大指战员的文化素养和爱国热情,北京军区司令部决定将《士兵突击》定位基层连队读书周的推荐书目……” 这的要印多少书啊 这是戈文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23章 后无来者的壮举 第223章后无来者的壮举 六月六日的《解放军报》上刊登了一条新闻报道了北京军区将《士兵突击》确定为基层官兵们的阅读书目,而南京军区也在这日的上午给复旦大学出版社打来电话要订阅2o万册《士兵突击》,这两个消息让戈文和杭建等出版社的人兴奋不已。\ 而六日的这一天以及接下来的一两天时间里,昆明军区、广州军区等其他几大军区同样给复旦大学出版社下了订单,于是已经销售出去四十七万册,已经开始渐渐缓和下来的《士兵突击》销量再次扬起了一个高昂的曲线,破百万册指日可待,就是冲击一百五十万甚至两百万册也是时间关系而已。 《士兵突击》被各大军区同时定为基层连队阅读书目的消息,先被《解放军报》报道,然后《文汇报》、《光明日报》等几家大型报纸也都纷纷转载,让当初拒绝过戈文的上海几家大型出版社,那些找上门想要谋求戈文这本出版的杂牌出版社一个个都顿足捶xiong,后悔的无可附加。 出版界更是哗然一片,这样的销售成绩就连那些翻译的国外作品的销量都比不上,简直就可以是奇迹 而原本就已经沸腾和轰动的公众也因为这个消息而再次炙热起来。 无数的专家开始研究这股《士兵突击》风chao,无数的文学新人甚至老作者都将戈文视作自己的偶像和奋斗目标,无数的读者喋喋不休的述着钢七连的故事,引用着中的各类台词短语…… 而更为火上浇油的则是一则表在《人民日报》上的报道—— 在六月八日的《人民日报》上刊登了一条新闻,时任**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同志,自费购买了五千册《士兵突击》,赠送给正在中越边境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这个新闻一出来,就让无数人目瞪口呆。 当初《高山下的hua环》一书出版时,胡耀邦同志就曾经自掏腰包购买过一批《高山下的hua环》赠送给老山前线的将士们。当初人们就觉得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千古奇闻,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没想到仅仅间隔了一年的时间,胡耀邦总书记竟然再次做出了这样亲军的举动,再次掏自己的腰包,这样的规格比起《高山下的hua环》来绝对更胜一筹,也绝对不可能在复制了。 你想五千册书籍要多少钱啊?就算胡耀邦同志积攒的工资再多,能经得起这样两次三番的自费吗?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后无来者 而被这些新闻报道刺jī,一众心中本来就蠢蠢yù动的艺术家们就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 话这个时期的中国因为十年动1uan的结束、国家政策的改变,文化界、艺术界处于一种百hua齐放、百家争鸣的状态之中由为您提供]一个个老艺术家再次焕了创作生命的第二net,而新晋入行的新人更是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和干劲,有艺术魅力的作品在这个时代里层出不群,一件胜过一件。 文学作品如雨后net笋节节上冒暂且不,单单就电影界就涌现出了无数优秀的作品,《天云山传奇》、《牧马人》、《人到中年》、《少林寺》、《一盘没有下完的棋》、《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 在1983年的1月的《十月》上《高山下的hua环》一经问世就轰动全国,中央级各省市报纸都争相转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整个中国刮起了一股“hua环”旋风。全国有5o多家报刊转载了《高山下的hua环》,而《高山下的hua环》更是在随后的全国中篇评奖中得票遥遥领先,高居榜。与此同时还有众多的剧团改编《高山下的hua环》上演,话剧、歌剧、舞剧、广播剧、吕剧、评剧……纷纷跃上了各地的文艺舞台,屡见不鲜。然后就是谢晋在众多的竞争者中突围而出,拿到了电影改编权,目前该剧正在紧张的拍摄过程中。 《高山下的hua环》是中篇,篇幅内容和情节自然少很多,改编好改编,转载也好转载,可是《士兵突击》却是二十五万字的长篇,情况自然又不相同。 当初《文汇报》在连载《士兵突击》的时候,其他家的报刊想要转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没有整体的看过,没有确定是否优秀、是否触及到政治红线,任哪家的报纸编辑都不敢轻易转载。 而等《士兵突击》出版了,这么长的篇幅,连载的话绝对不是十天半月就可以结束的,而且这书现在已经销售出去那么多册,国内销量最多的大报之一的《文汇报》又已经即将连载结束,这就让很多报刊打消了转载的算盘。 而随着《士兵突击》的出版,那些个一直都拭目以待,终于看到了完整的的艺术家们则终于眼睛爆出了灼人的亮光,他们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一个事实—— 《士兵突击》绝对是《高山下的hua环》那个级别的作品,是一部非常优秀非常杰出的作品 所有人都知道又一部好军事作品问世了。 中国描写战争题材的文学作品并不少,此前唯有《高山下的hua环》很特别,《高山下的hua环》第一次突破了几十年来军旅文学的一条不成文的戒律,相当尖锐地触及到现实部队生活当中的内部矛盾乃至**,这在当时的中**事文学创作中,堪称是一块里程碑。 而戈文的《士兵突击》则更为特别,它同样描写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这场爱国主义战争。更重要的是,不同于《高山下的hua环》那样将的重心放在了揭1ù现实部队的内部矛盾甚至**上,《士兵突击》同样描写了和平年代普通军人们的成长,这其中自然有矛盾有jī烈,可是却是真实的、阳光的,归根到底这是一个关于成长、关于团队、关于励志的故事。 也正是通过前期的极度描写和渲染,让许三多、高城、伍六一、史进、袁朗……这些性格各异、品性不同的战士们深深的烙在了每一个读者心目中。他们在读者们的眼中就是活生生的人,就像是自己的子弟,有名字有脾气,有血更有泪 而就是这样一群高喊着“不抛弃不放弃”诺言的子弟们在对越反击战的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让无数读者思考、感动甚至流泪。 像《士兵突击》这样的作品,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比《高山下的hua环》更适合也更方便改编成各种文艺作品,最起码,他比《hua环》更温和,更励志,更不容易触及某道红线。 所以,当《士兵突击》一出版之后,就在文艺界里散出耀眼的光芒,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灯泡一样告诉每一个曾经或者是现在对它产生了兴趣的艺术家们——我是最优秀的,来吧,来改编我吧 全国各地都有剧团开始紧锣密鼓的组织和准备着马上改编《士兵突击》的各种形式的艺术作品,话剧、歌剧、舞剧、广播剧、吕剧、评剧……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报纸上刊登的军区采购《士兵突击》的新闻,然后大家就看到胡耀邦总书记亲自购买《士兵突击》送给前线的官兵们的消息,你让大家如何再坐得住?坐得稳? 唯一可惜的是—— 作为长篇的《士兵突击》想要改变成戏剧,真的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工作呢 而这些正在或者是准备改编《士兵突击》的剧团,基本上都没有和戈文打过招呼,他们都是径自上马。 不得不在这个时代,中国的版权概念还很淡漠,专利、版权什么的都还是浮云,都是为人民提供精神食粮,那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或许唯一规矩一的,就算是电视界和电影界了。 但就算是各大电影厂也开始风云始动,开始暗战开来,戈文的家中各大电影厂的领导或是编剧,已围成了一大圈。 一场电影厂之间为了争夺一部作品的“拉锯战”正是开始。 六月八日的下午,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徐桑楚厂长亲自带着两名编导来戈文的家中串门,目的就是想要《士兵突击》的电影版改编权。当他从戈文的口中了解到谢晋曾经为了《士兵突击》的net拜访过时,当即大笑着对戈文—— 看来戈文你和上影很有缘分嘛 徐桑楚厂长借着谢晋的名声对戈文大打感情牌,可惜戈文却并不糊涂。 自己的能够改编成电影确实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如果电影没有被拍好的话,岂不是砸了《士兵突击》的名声? 所以戈文径直就向徐桑楚打听如果自己将改编权jiao给上海电影制片厂的话,那导演有没有可能是谢晋?在他的意识里这,个时代的导演能够让他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谢晋等寥寥数个导演而已。 一声询问得到的却是徐桑楚厂长的另一番介绍,我们上海电影制片厂除了谢晋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导演,比如导演了《庐山恋》的黄祖模,比如导演了《城南旧事》的吴贻弓…… 戈文摇了摇头。 这两部电影他都看过,不是前世,是穿越后在复旦大学的电影院中看过的。《庐山恋》是“文革”后部国产爱情片、风光片。《城南旧事》是生活片,反应的只是老北京的社会风貌和人文气息。虽然这两部电影在国内获得了不少的奖项,赢得了不少的赞誉,在拍摄结构上是独具创新,但是自己的《士兵突击》可是军事剧啊?那种搞笑、温馨、励志和热血,他们行吗? “徐厂长,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吧。”戈文没有将改编权轻易的撒手。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九日的上午,与上海电影制片厂同为中国三大电影基地之一的峨眉电影制片厂也来了一个副厂长想要谋求《士兵突击》的改编权。 虽然来人的职务并不低,可是这个副厂长同样无法给戈文想要的答案。于是戈文再次回绝了这个副厂长的请求。 同样在这天的晚上,总部在北京的八一电影制片厂也派来了专人要《士兵突击》的改编权。 本来八一电影制片厂作为国内专门拍摄军事题材影视片为主的综合性电影制片厂是最有可能将《士兵突击》拍摄好的。 始建于1952年8月1日的八一电影制片厂在这三十多年中拍摄各类军事题材电影作品近百部,可是不管是从五六十年代拍摄的《冲破黎明前的黑暗》、《柳堡的故事》、《英雄虎胆》、《永不消逝的电bo》、《回民支队》、《战上海》还是七八十年代的《闪闪的红星》、《归心似箭》等,都是那种光伟正式的电影,演员的表演痕迹太重、导演的逻辑安排不合理、许多戏太过都是一些通病,这些对于《士兵突击》这样前期幽默后期热血的无疑都是不利的因素。 所以戈文同样没有直接将手中的改编权让出去。 送走了得意而来失意而归的八一电影制片厂的人,戈文的心中不由的有些苦笑起来—— 今天来的可都是中国最大的电影制片厂啊,竟然都被自己给拒绝了。难道是自己太挑剔了吗? 可是这可是自己生平的第一次触mo电影屏幕的机会呀 节,请登6,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224章 老谋子 第224章老谋子 就在戈文对自己的作品生平第一次改编成电影而患得患失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传了过来—— 此前他和卫建国、陈红军发愁的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问题在经过陈红军和卫建国的反应之后,立马得到了上海警备司令部首长的重视。 .COM对于这样的好事,与陈红军同出身于a军的上海警备司令部司令听了大为兴奋,他当即就给已经从北京开会回来的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向守芝将军汇报,与此同时,他还联系了部队的其他同志,比如a军的军长严建刚,比如其他军区的一些老战友,比如中央军委的一些大佬。 很显然,部队的各级大佬们对于成立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事情也是非常的关心非常的赞同,给自己手下的犊子们谋好处,希望他们退下来之后过的更好,这样的事情哪个不愿意? 于是本来只是戈文和陈红军、卫建国sī自捣鼓的基金会便在部队的首长们中间慢慢的流传了开来,闲聊甚至讨论这个话题的老首长们很多,甚至一些在十年动luàn期间被打倒文革后平反但因身体原因而退居二线的老将军也都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他们老泪纵横的回想起那些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没有的老**军人在退伍后的落魄日子,然后让那些曾经的手下。现在已经开始走上新一代军方领导的部下们一定要落实好这件事情。 于是上海市的民政局接二连三的接到军方的电话,上海警戒司令部、南进军区甚至其他风牛马而不相及的军区首长们。 这一系列的电话直接让一个个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们心惊胆颤,然后感觉拿不了主意的上海市民政局一把手一咬牙一跺脚就将戈文申请成立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事情捅到了上海市市委书记的案头。 在八十年代部队和地方的关系还算融洽,民拥军、军爱民是一个伟大的传统。可是在一些地方,当地驻军和地方政fǔ的关系已经出现了摩擦,上海市市委书记收到了民政局的报告,然后在市常委会议上经过认真的讨论,然后结合了国家的政策,终于拍板同意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成立。 当然像这样的事情,上海市的常委是必须再向上反映和汇报的,于是这全中国第一家公民个体成立的慈善基金会就很快的登上了内参《红旗》摆到了共和国领导人的工作案头。 中央指示,对于sī人个体做慈善事业要持支持的态度,但是这个社会团体不能违反国家的各项法律法规。另外政fǔ也不得出面表态,总体持不宣扬、不反对的态度。 批示是下了,中央却开始发现对于宪法的第二章第三十五条,国家至今还没有出台相关的法律,于是中央办公厅就接到了命令,密切关注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发展状况,看能够在下一次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建立相关的法律法规。 上海市民政局有了上级的指示,很快就对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的审批进入了实质xìng阶段,非但不像以前那样推诿,甚至还主动的发出公函联系戈文,让他将相关建会的资料文件带齐,然后到民政局办理相关手续。 这正是六月十日早晨戈文从mén口的信箱中收到的好消息。 这个消息当即就让他非常的兴奋和惊喜。 就如同戈文在调查个人成立社会团体是否违法时发现的那样,自己得到政fǔ的同意成立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他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帮助那些散布在全国各地的退伍军人。公民个体能够成立社会团体更深远的意义是—— 真正意义上的将宪法的第二章第三十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落实到实处,而不像是1984年以前又或者是戈文的前世那样,将这条宪法当做“纸上的法律”、“墙上的画饼” 这是中国自有了这一条宪法之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兑现,对所有中国人来都弥足而珍贵。 只要有了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这个案例,就算以后国家在制定《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之类的法律,亦或者是对公民权利做出限制的时候,就有了一个不可跨越的铁证和实例。 而这,不正是戈文试图想要改变中国的理想的具体的实践吗? 戈文深深的仰天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真的让他无比的幸福呢 那种看着自己创造历史,亲自改变中国命运走向的巨大幸福感让他浑身都是一阵颤栗。 许久之后,戈文手忙脚luàn手舞足蹈的一把将这份公函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然后就兴冲冲的冲出家mén。他打算马上去江东畜牧场去找陈红军卫建国等人然后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然后顺便将放置在卫建国那儿的建会资料和文件拿到民政局去。 退伍老兵扶贫基金会能够开始审批,估计一定是陈红军他们走部队的路子起了作用 戈文对此十分的确信,不然民政局怎么会突然间转变态度了呢?要知道之前自己找了他们好久都只是嘀嘀咕咕的推诿呢 戈文一边哐当一声推开了大mén,就打算反身去锁mén,然后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院mén外的马路牙子上站着两个人,这两人都是中年汉子,其中一个大概有五十多岁,另一个比较年轻也有三十多岁。 看到戈文出来,这两个一直在院mén外不远处徘徊的中年汉子直接靠近了院mén,其中年长的男人直接张口向戈文问道:“请问这儿是戈文同志的家吗?” 这个人一口浓厚的广西普通话让戈文思考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然后他才头道:“是,你们找他有事吗?” 这两人戈文却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越端详那个年轻一的人越觉得眼熟,然后伴着中年人的自我介绍,戈文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稍稍带着一丝腼腆的年轻人—— “你好,我们是广西电影制片厂的,找戈文同志有事情。我是广西电影制片厂的厂长魏必达,他是我们厂的青年摄影师张艺谋。”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什么魏必达胃必治……戈文根本不认识,可是当中年男人他身边的年轻人就是张艺谋时,戈文的心中猛然一惊,然后他眼前这个腼腆的汉子就和他记忆中那个挥斥方遒的大导演重合到了一起。 张艺谋?张艺谋 真的是他 戈文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透过铁栅栏mén细细的打量着年轻时代的张艺谋,那探究的眼光让张艺谋不由的有些不舒服。 张艺谋是谁,戈文自然不陌生。 那是中国大陆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其拍摄的电影多次获得国际电影节大奖,是中国在国际影坛最具影响力的导演。他的《老井》、《红高粱》、《菊豆》、《秋菊打官司》、《活着》、《一个都不能少》、《英雄》、《满城尽带黄金甲》……给他带来的荣誉真的是滚滚如cháo数不胜数。在后世,张艺谋导演的每部电影都获得过相应的奖项,那已经成为了中国电影界的一个绝无仅有的典型,可以他就是为电影而生的。 除了导演上的成绩,张艺谋的独特之处还在于其他领域的辉煌。1983年毕业的张艺谋,在摄影师的岗位上拿出了《一个和八个》、《黄土地》、《大阅兵》三部教科书般的电影,连夺金jī、百hu年,歪打正着的张艺谋出演了《老井》的男主角,一炮而红,双双获奖,也成为了当时的一段佳话。随后的《古今大战秦俑情》,乃至客串的《有话好好》的“安红,我想你”,足以证明他可以成为一个好演员。1987年,心比天高的张艺谋开始了自己的导演生涯。16部电影,部部jīng彩、部部获奖。除了这些,我们翻开张艺谋的履历还看到,歌剧《图兰朵》、《秦始皇》,舞剧《大红灯笼高高挂》,大型山水实景演出“印象系列”,北京申奥和上海申博的官方宣传片,北京奥运会会徽、火炬宣传片,给丰田威驰拍广告,还担任了网络游戏《十面埋伏ol》的艺术总监…… 三次问鼎金狮,首次代表中国斩获金熊,数次捧得金jī、百huā、金像奖,被美国《娱乐周刊》评为当代世界二十位大导演,美国《时代》周刊1998年世界十大风云人物之一……无论商业上还是艺术上,都可以毫不夸张地,张艺谋在当代国内电影导演中绝对坐得上头把jiāo椅。 在后世hún得那么风生水起的一个厉害人物现在就站在我家的院mén外 戈文的心中突然之间涌起了一股豪气,从广西电影制片厂厂长魏必达的话里,戈文就听出他和张艺谋之所以来同样是为了《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 他突生豪气不是因为还未成名的张艺谋找上mén来,他豪气的是—— 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凭借着自己比其他人多出来的几十年眼界和见识,自己能够做的比老谋子更多,比那些以后的名人们做的更好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不外如是。 第226章 观影 第226章观影 《士兵突击》整部有25万字之多,故事情节众多,包袱不断,绝对不是一部电影就能描述的尽的,张艺谋递过来的这个剧本同样采用了的设定以许三多的成长贯穿整个故事,电影的主题紧紧的围绕钢七连“不抛弃不放弃”的连训展开剧情,一开始同样是钢七连的各种故事,然后高cháo直接就是钢七连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英勇表现。 .COM 不得不,这个剧本很流畅,与原著相比,几乎没有多少变化,与版的《士兵突击》比较贴近,可是重却更加的突出,更加的军事。 戈文以前虽然并没有接触过电影剧本,可是看完这个剧本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相较于剧本的杰出,他更看重的是魏必达、张艺谋的态度。在张艺谋、魏必达之前,上海电影制片厂、八一电影制片厂、长chūn电影制片厂都曾有人联系过他,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像张艺谋、魏必达这样准备的这么充分。 而戈文对自己的第一部改编成电影的作品无疑是相当的看重的,钱多钱少无所谓,更重要的是要将这部电影拍好 只是剧本写的好,并不代表着电影就能拍的好,要知道这时候的张艺谋也仅仅毕业一年多,这还是老谋子确实有电影方面的天赋,可是他毕竟只是个摄影师,一部电影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看的是导演 所以,戈文并不觉得广西厂能够将自己的《士兵突击》拍好,所以,他并不打算将《士兵突击》的改编权jiāo给魏必达和张艺谋。 戈文沉yín了一下,然后将剧本放在茶几上,看着魏必达道:“不好意思魏厂长,《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我不能jiāo给你……” “为什么?是剧本不好吗?”魏必达一惊。 “不是,”戈文摇了摇头,“《士兵突击》是我所有的作品中第一部有可能改编成电影的作品,我非常的看重它。所以,我希望《士兵突击》能够成为一部经典的电影,最好能够和版《士兵突击》一样优秀。这几天里,上海电影制片厂、长chūn电影制片厂和八一电影制片厂都有人来拜访过我,他们都想得到《士兵突击》的改编权,可是我谁都没有答应……” 魏必达苦笑一声,戈文话里的意思很明了,他不相信广西厂能将《士兵突击》拍好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魏必达也无法反驳,广西厂自建厂以来几乎没有自己的代表作品,厂里的规模、设备都无法和国内的三大电影基地相比,人才也仅仅是去年才张罗的张艺谋等四人,而他四人却在上一部电影中出了纰漏。 魏必达一时间无话可起来。 魏必达哑口无言,张艺谋却并没有退缩,他指着桌上的剧本,向戈文问道:“戈文同志,这个剧本你满意不满意?” “还可以吧。”戈文倒是对张艺谋突然表现出来的锐利生出了好奇,这个后世成为大导演的人此刻终于lù出了他峥嵘的一面,只不过他要是觉得可以服自己那可是大错特错了,自己是不可能为了得到一个将来会成为大导演的好感而放低自己的要求的 “戈文同志,你觉得对于一个成立于五十年代、有着三十多年历史的老电影制片厂来,拍摄一部电影的资源会缺乏吗?虽然这间厂子的规模一直都不大,可是他却是广西省唯一的一间电影制片厂”张艺谋接着侃侃问道。 “不会。”戈文回答,然后他反驳道,“不过集一厂之资源拍摄一部电影,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吧?” “恰恰相反,在我和魏厂长来之前,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好了拍摄前的各种工作。”张艺谋摇头道。 “对,张的不错,我们现在就是打算倾全厂之力拍出一部杰作来”魏必达chā口道。 戈文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不。 “戈文同志,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们青年摄制组的能力,关于这一,我不管怎么也都是虚的,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呢?”张艺谋陈恳的问道。 看东西? 什么玩意儿? 戈文疑huò着了头。 而边上的魏必达则在听到张艺谋的话后,突然恍然大悟起来,他用眼睛盯着张艺谋心中不无赞赏。 戈文先是跟着张艺谋和魏必达回到他们住的招待所拎了一个箱子出来,然后他就被张艺谋、魏必达带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等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之后,魏必达神神秘秘的拿着箱子离开了,张艺谋则拉着戈文来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的放映室。 这一路上,戈文几次向张艺谋打听他到底让自己看什么,可是张艺谋一直都是推诿。不过等现在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的放映室,坐在了最后一排之上,戈文终于恍然大悟起来,他猜出了张艺谋让自己看的东西——电影。 张艺谋这是要用事实证明他们有能力拍好《士兵突击》吗? 好胆 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广西厂的准备真的tǐng充分 戈文的心中有些啼笑皆非,然后他就好奇起来—— 难道张艺谋他们已经录制了一段《士兵突击》的样? 咔嚓一声,明亮的放映室暗了下去。 然后没过多久,魏必达走了进来,借着前方mén口的光亮,戈文看到他身边的赫然是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徐桑楚厂长。而在两人的身后,还有一大群人跟着走了进来。 魏必达、徐桑楚坐在了前面的座位上,而他俩身后的一群人则陆陆续续的随意做了下来,戈文隐隐听到这些人口中的议论声—— “徐厂长也真是的,广西厂能拍出什么好片子来,还要专mén学习……” “听广西厂成立了一个青年摄制组,都是由刚毕业的大学生组成的,你这不是luàn弹琴吗?一群嫩头青能拍出什么好作品来” “听了,毕业不到一年就**拍片,这在中国电影界确实是‘史无前例’的了。” “听广西厂去年拍了一部电影很不错,不过没通过审查……” …… 等所有人都mō着黑坐了下来,徐桑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老王,放片子” 话音刚落,就见放映室后墙上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然后最前面的幕布上就开始出现画面,音乐随之响起。 “这就是我们青年摄制组拍的第一部电影《一个和八个》,我们的能否拍好《士兵突击》,你看过这部电影就知道了”张艺谋充满自信的附在戈文的耳边低声道。 张艺谋强烈的自信让戈文的耳朵在痒痒的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好笑。虽然他前世没有看过这部《一个和八个》,可是他看过的电影何其多,好莱坞的大片不,就是各种文艺片国内的国外的看过的也不少,张艺谋这样自夸实在是有不知天高地厚。 戈文什么话也不,心中却不以为然。 …… 一九四一年,抗日硝烟笼罩下的冀中平原,夜幕沉沉。被八路军关在牲口棚里的八名罪犯,在土匪大秃子的策划下准备出逃。突然牢mén被撞开,遭jiān细诬陷的八路军指导员王金被推进来与罪犯们关在一起,于是打luàn了罪犯们出逃的计划。 大秃子等人对王金怀恨在心。部队卫生员杨芹儿来给逃兵狗子换yào,土匪瘦烟鬼用下流语言调戏她,被王金挥拳打倒在地,但王金换来一阵更为猛烈的毒打。 王金méng受不白之冤,内心痛苦,但他克制了自己的委屈情绪,以其宽广的xiōng怀及倔强的xìng格,感化、教育同牢犯人。特别是在通过封锁线时,大秃子因蹩了脚,赖着不走,王金背起大秃子前进,使部队安全到达宿营地。除投毒犯和jiān细外,其他六名罪犯都有所触动。由于战争形势的变化,随军监狱与大部队失去联络。 锄jiān科长许志下令处决了罪大恶极的投毒犯,但面对其他无法核实定案的犯人,特别是对王金犹豫不决。王金为顾全大局,tǐng身而出,主动要求处刑,令许志感动,最终决定带犯人突围。当押解人员和囚犯陷入日军的包围圈时,许志不幸负伤,形势十分危急,王金等人纷纷要求参战。经许志同意,王金带领余下的人冲杀出去,勇敢抗击敌人。 战斗中,老万头、大个子和大秃子相继战死,王金带领大家突围成功。在浴血奋战和突围后的艰苦跋涉中,罪犯们重新认识到自身的价值。他们以行动,甚至生命赎回了自己的罪过。余下的几名罪犯受到了强烈的感召,思想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表示不再与党与百姓为敌,坚决抗日。最后,王金背着许志走向了我军驻地。王金重新赢得党和人民的信任,继续为民族解放事业而奋斗。 …… 电影放映完之后,放映室里的灯亮了,先前进来的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工作人员们都“噼噼啪啪”地拍起手来。这种情形出现在电影院里毫不稀奇,出现在这里却充分明了一——《一个和八个》得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同行的高度肯定。 “哇,没想到广西厂能拍出这么好的电影来,真让人刮目相看” “比杨在葆还杨在葆,真的很气壮山河啊”【注:杨在葆是这个时代的电影演员兼导演,以演军人而成名的,给观众树立了阳刚硬汉的标准】 “不错,不错,很好的片子这部电影的摄影方面做的很好,sè调、气氛以及情感相当的协调,和现在的电影相比是一个极大的突破怪不得徐厂长让咱们学习这部片子呢” “这部片子也有处理不当的地方,比如叙事,太松散了” “对,电影画面虽然突破了中心论,但是将主要人物总是摆在画面的边缘,太刻意了,不够自然……” …… 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人开始热烈的讨论起这部电影的优劣来,戈文却回头看着脸sè平静的张艺谋笑着道:“老张,听你们业内的人,你们的这部电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呢这就是你们的实力吗?” 戈文是这样,可是心中却对张艺谋的天赋充满了赞叹,《一个和八个》虽然是张艺谋拍摄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可是却能从中看出张艺谋的天才之处。那画面,那sè彩,那气氛果然是国内第一流的 而更让戈文感到眼睛一亮的是—— 这部电影居然也是战争片,电影高cháo的战斗场面拍得非常赞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戈文无聊之下经常在复旦大学的电影院看这个时代的电影,可是看了那么多电影,除了极少数的几部之外,就数这部《一个和八个》战争场面拍得最好。 第227章 第五代导演的集 体亮相 第227章第五代导演的集体亮相 在后世,人们提起第五代导演来,必然会提起张艺谋;起第五代导演的作品来,必然会提起《一个和八个》,这部电影被公众认定为第五代导演的开山之作,是第五代导演的初试啼声,正是通过这部电影让第五代导演走到了人前,走向了辉煌。 .COM 张艺谋想借着《一个和八个》向戈文证明他们有能力将《士兵突击》拍好,而事实也果然让戈文眼睛一亮,可是戈文也同样听到了上海电影制片厂的人们所指出的不足,所以戈文的心中依然犹豫不定。 戈文喜欢《一个和八个》式的战争场面,非常的阳刚,非常的符合中钢七连的战斗特质,可是张艺谋他们作为刚刚从事电影工作,同样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很多问题,譬如人物、譬如剧情。 如果谢晋当导演,然后张艺谋做摄影就太好了 戈文的心中暗暗的幻想了一下。 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戈文竟然一直都盘算着当初谢晋征用《血染的风采》时两人所开的那个玩笑——《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jiāo给谢晋,由谢晋拍摄电影版的《士兵突击》。 这也正是当初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徐桑楚想要《士兵突击》改编权时,戈文听电影不是由谢晋执导时悍然拒绝的原因,这子的胃口真的很大呢。 此时,整个放映室里灯火辉煌,人们jiāo谈和议论着《一个和八个》,然后魏必达在于徐桑楚聊了一阵之后,就往放映室最后排的戈文处走来,而回过头来的徐桑楚也终于发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戈文和张艺谋,他的脸sè一变,然后寻思了一下,顿时跟了过来。 “戈文同志,这部电影怎么样?”魏必达刚一走近就笑呵呵的向戈文问道。 “不错,拍的很好。”戈文客气的寒暄着。 听到戈文的回答,魏必达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狂喜,“这么,你决定将《士兵突击》的改编权jiāo给广西厂了?” “呃……”戈文不知道该怎么好。 “厂长,戈文同志还是怀疑我们的能力。”戈文身边的张艺谋苦笑了一声chā口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魏必达口中的惋惜之意胜于言表。不是皇军不给力,实在是共军太狡猾了呀 这时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徐桑楚已经跟了过来,他恰好听到了魏必达和戈文jiāo谈的最后一句话,徐桑楚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生气,然后这生气很快就被微笑所代替,然后他也不去和魏必达话,径直对着戈文微笑道:“戈文同志,真巧呀,看来你和我们上海电影制片厂还真的很有缘呢” 戈文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徐桑楚,面对徐桑楚热情伸出的右手,他有些尴尬的一笑,然后握了过去。 徐桑楚与戈文热情的握过手之后,才回头看着魏必达有些责备的道:“魏厂长,你可是居心不良呀竟然借着上海厂的设备为自己谋福利,亏我还特意找了这么多同志给你撑场面……我们现在可是竞争对手,对于戈文同志的《士兵突击》,我们上海厂是志在必得” 魏必达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就脸上拧起了一团乌云。相较于默默无名的广西厂来,上海厂作为中国的三大电影基地之一,软实力、硬实力都是一流的,广西厂和上海厂两者之间的实力悬殊根本不在一个等级。如果戈文一直都坚持要将《士兵突击》的改编权jiāo给有能力拍好电影的厂子的话,那广西厂铁定是个打酱油的角sè,根本没戏。 张艺谋看到自己的厂长受窘,立马站起来就想为自家的厂长话,可是没等他的话出口,戈文的声音就想了起来—— “徐厂长,你的意思是谢晋导演答应执导《士兵突击》了?” 魏必达和张艺谋听到他的话都是一惊,然后就扭过头来盯着徐桑楚。如果现在中国影坛公认的艺术大师谢晋执导《士兵突击》的话,那他们广西厂就连竞争也不需要竞争,直接就惨遭淘汰了。 “呃……”戈文的话让徐桑楚一憋,然后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谢导目前正在拍摄《高山下的huā环》,暂时还没有打算接拍《士兵突击》……不过戈文,我们上海电影制片厂还有很多杰出的导演呢” 听到徐桑楚的话,戈文有些扫兴起来,基本上他现在就是对谢晋情有独钟,至于其他人他还真的不看好呢。而张艺谋和魏必达则对视了一眼,只要戈文没有答应徐桑楚的请求就代表着他们依然还有戏。 “哈哈,老徐,看来咱们现在还真的是竞争对手呢”魏必达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魏必达的话让徐桑楚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两人都是电影厂的厂长,虽然一个是大厂一个是厂,可是作为一个圈子里的人,平时打jiāo道的地方很多,两人是老相识,这玩笑倒也开得起。 早在前一天,徐桑楚已经对戈文了不知有多少好话,可是戈文却始终没有把《士兵突击》的改编权打出来。而且他已经得知八一电影制片厂和长chūn电影制片厂都找过戈文,也都吃了闭mén羹,此时多了一个实力一般的广西厂,对于他来是虱子多了不愁痒,三家是对抗,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戈文和上海厂的关系比较起来可比其他厂更胜一筹,而戈文似乎对谢晋情有独钟,大不了自己好好劝一下谢晋,让他当个监制,这样总能够拿下改编权吧。 徐桑楚笑着了头,“公平竞争好呀,不过我相信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实力” 这一句话就挠中了魏必达的痒痒,让他一下子哑口无言。 “戈文同志,这部电影你也看了,我们的实力如何你也能看出个大概。老实,我们广西厂确实都是年轻人,可是年轻人思想解放更有活力,我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带着创新的jī情走上影坛,和老前辈们相比,我们没有他们的那种呆板、教条,我们对新的思想、新的艺术手法更重视……”一直都在沉默的张艺谋此时终于爆发出他的声音来,刚才戈文对他的那句调侃让他的心中很不服气,然后经过反思,他将心中的不服气大声的了出来。 这一段话显然经过了他的凝练,高度的概括了新人和老人的区别,更兼具有强大的服力,让人觉得新人除了经验没有老人强之外,其他的绝对要胜于老人。 张艺谋的这一席话让戈文听得在心中赞同不已,这个时代确实有很多顽固保守的思想作风,电影界有没有他不知道,可是界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多。 不仅是戈文听得心有戚戚然,就连一边的徐桑楚都听得大为惊奇,他用眼睛盯着张艺谋,仔细的打量了许久,然后才问他旁边的魏必达:“这是你们广西厂的新人?”语言里的jī赏之意溢于言表。 “哈哈,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一个和八个》的摄影师张艺谋,是我们厂最有才华和能力的一个年轻人。”魏必达脸上的微笑怎么也合不拢,这个张艺谋真给广西厂长面子 “不错,不错”徐桑楚的心中有了爱才之意。 张艺谋所的老人和新人的区别确实是一语中的,因为十年动luàn的缘故,现在很多导演由于长时间不能发挥自己的才能,jīng神上的创伤极深,所以当他们真正当了导演,再次抄起了摄影机的时候,就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很急,这样的心态最后只能适得其反反而什么都做不成。像这样的导演,在北影厂、上影厂以及长chūn厂,积压着大一批,有些人窝了一辈子,根本就没有出头之日。 别看上海电影制片厂现在贵为中国三大电影基地之一,可是他也是要创效的,不可能为了扭转这些导演的心态而故意làng费掉很多胶片,所以徐桑楚自己就喜欢培养新人导演,《庐山恋》、《城南旧事》等导演都是新人,当然这个新人必然也是在基层锻炼过三四年的。 徐桑楚的心中悄悄的记下了张艺谋这个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张艺谋刚才的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更重要的是刚才放的电影《一个和八个》的摄影确实非常的出sè。 “所以,如果你将《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jiāo给广西厂的话,我们有信心将电影拍好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魏厂长已经联系了北京电影制片厂,打算从他们那儿借调一些剧组成员,目前联系到的有陈凯歌、李少红、田壮壮、潘天海……别看他们大多也都是年轻人,可是特们都非常的有才华,是我们这一辈中最优秀的电影人。”张艺谋看着戈文陈恳的道。 “对对,那个陈凯歌是张艺谋一届的同学,和广西厂的张军钊也就是《一个和八个》的导演是同班同学,他的父亲就是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可谓家渊深厚。还有那个李少红也是个导演,这个nv孩子在去年在两部电影剧组中当副导演,才华横溢啊……”听了张艺谋的话,魏必达才突然想起自己从北京厂借调人手的事情,赶紧向戈文介绍了起来。 当初在拍摄《一个和八个》时,魏必达并不满足于这一部电影,他想要让广西厂多拍些电影好多出些成绩,所以他就tiǎn着脸到北京厂借了一些人,这些人虽然也都是像张艺谋这样的影坛新人,可是这几个年轻人却都是北京厂打算重培养的对象,是有着极其出sè的才华的,废了好大得劲才借调过来的。 陈凯歌? 李少红? 田壮壮? 我x,这广西厂怎么汇集了这么多未来的大牛级人物呢? 这可都是中国将来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啊 听到张艺谋和魏必达的话,戈文突然一下子给愣住了。 第228章 张艺谋+陈凯歌+田壮壮+李少红=? 第228章张艺谋+陈凯歌+田壮壮+李少红=? 戈文被这几个在后世享誉影坛的名字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想过广西厂能够拥有这么大的能力竟然将后世中国的第五代导演来个大集合,更想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竟然拥有着这么大的底蕴竟然网罗了近一半的第五代导演。 .COM本书实时更新du58сΟm 底蕴真是深厚啊 虽然后世的北京电影制片厂已经落魄的无以复加,可是此时光是听到陈凯歌、田壮壮、李少红这三个名字,就让戈文对北京厂这个庞然大物抱着敬畏的态度,年轻人都如此,那些老一辈的电影人呢? 张艺谋和魏必达所的这几个人名,戈文当然不陌生了,这可都是中国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啊 陈凯歌,这位在后世的中国影坛上hún得风生水起的人,执导过《黄土地》、《霸王别姬》、《梅兰芳》等多部经典作品。他是戈文所知道的惟一一位获得了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华人导演。 其执导的第一部电影《黄土地》,以其突破xìng的电影语言,对中国电影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并为中国第五代导演走向世界奠定了基础。其执导的《霸王别姬》更是被影评家认为是中国文革后最有艺术价值的一部电影,诠释了中国半个世纪的风雨变换和人物命运,在当年的第47届希腊塞萨洛尼基电影节上获得了终身成就奖。 在第五代导演之前,中国好电影的标准是在好故事基础上的人物xìng格化,而陈凯歌则把好电影树立到一个新的高度。他的电影充满了思辨sè彩,在传统的故事层面上加了象征或隐喻。像他的《黄土地》、《孩子王》、《边走边唱》,都展示了“特定的时期历史的延续xìng和变革xìng,对民族生存方式的思索已经在一个更为广阔的文化背景上认识社会,理解人生,使其作品对现实的审视跃入较高的哲理层次”。 田壮壮,这位在后世回到母校北京电影学院执教的中国电影“第五代”代表人物之一,因思想前卫运气不佳的原因,他拍的一些影片屡遭禁映,所以尽管他被日本著名评论家佐滕忠男称赞为“当代中国最有才华、最杰出的电影导演”,可是其作品却并不算多。但是每拿出一部就是经典。 1980年夏天,他的处nv作《我们的角落》甫一出现就在文艺界引起轰动,《盗马贼》则以其独特的魅力和全新的电影形象赢得了“瑞士第三世界电影节大奖”,《蓝风筝》获得1992年的东京电影节金麒麟大奖,《城之chūn》获得2003年第三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导演奖,《茶马古道》获得2005年第一届中国电影导演协会最佳导演奖,《德拉姆》获2005年第五届华语电影传媒大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奖,《吴清源》获得2007年第十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2007年第十届上海国际电影tv6电影频道传媒大奖最受关注导演奖奖…… 田壮壮的影片与其他同时代的导演有着鲜明的不同之处,他摈弃了第五代导演不注重刻画人物的习惯,而将“人物”推到了影片创作至关重要的位置上。本书更新来自他本人xìng格豪爽,在公众的面前经常表现出一种犷野xìng,可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儿nv情长的柔情,这让他的电影中的人物xìng格刻画的格外的丰富。 李少红,nvxìng,同样为中国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1978年,她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1982年毕业后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任导演。因为其才华出众,刚一毕业就相继做影片《包氏父子》、《出mén挣钱的人》、《清水湾,淡水湾》等的副导演。1988年,她**执导影片《银蛇谋杀案》,受到观众的喜爱,此后,她便获得了影片的**执导权,她本人也引起影视界的注目。 1990年,她执导影片《血sè清晨》,揭示人xìng所蕴含的另一面,剖析人的内心世界,引起专家及评论界极大观注,称之为大手笔撼世之作,影片获法国南特三大洲国际电影节大奖。1992年,执导影片《四十不huò》,受到好评,获瑞士洛迦诺国际影评人奖。1994年,执导影片《红fen》,描述了xìng格相异的nvxìng,剖析了她们的心理状态,同时加强了影片中人物的爱情也是人xìng的主题,影片获西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第27届印度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奖金孔雀奖,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1998年《红西服》荣获1998年中国政fǔ华表奖“最佳故事片奖”,荣获上海影评协会“最佳导演奖”。2004年,她执导电影《恋爱中的宝贝》,2006年的导演作品则是惊悚题材的《mén》。 这位nv导演不仅在影坛获得了相当的成功,就连电视作品也玩的转。 在后世,李少红执导过很多部电视剧,比较著名的有1998年的《大明宫词》、2001年的《橘子红了》、2010年的《红楼梦》等。 其中的《大明宫词》在当年上映时可谓是轰动一时,荣获了第十八届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电视剧奖”、“最佳摄影奖”、“最佳照明奖”、“最佳男演员奖”、“最佳nv演员奖”、“最佳美术奖”和第21届飞天奖“最佳电视剧奖”、“最佳美术奖”……毫不夸张的,这部剧在当年就是当之无愧的头牌 李少红执导的影视作品,到处都可以看到她对nvxìng意识的强调,和那种站在nvxìng的角度对社会、对人生和对nvxìng自身的认识和思考。正因为这些独特的特质才真正的成就了李少红的事业。 现在这些人都被魏必达借调到了广西厂准备拍片,这是不是明了魏必达并没有被《一个和八个》无法上映的事实所打击到,他还打算继续培养广西厂的新人。 看来这一次,这个魏必达可是动真格的了,他这是打算借着这几位新人导演背水一战吗? 早在自己的家中通过魏必达和张艺谋两人的描述,戈文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一个和八个》的失利虽然暂时被魏必达扛了下来,可是这笔损失迟早要算清楚,如果下一部电影依然无法摆脱困境的话,那广西厂必然面临着推牌重开的局面,到那时魏必达甚至张艺谋都未必有好果子吃。本书实时更新du58сΟm 所以自己的《士兵突击》对于上海电影制片厂或者其他大厂来,或者只是锦上添huā,可是对于广西厂则是一场甘霖洒在了干旱已久的黄土地上,滋润而美满。 只是光靠广西厂的青年摄制组能将《士兵突击》拍好吗? 戈文的心中充满了疑虑。 “田壮壮?李少红?我听过这两个人。老魏,你这是准备大干一场呀?”徐桑楚有些感慨的对着魏必达道。他当然知道魏必达现在的处境,去年年底在北京召开的全国故事片厂长会议上,《一个和八个》可是被当成“jīng神污染”的活靶子来给重批判。对于广西厂这样的厂子来,一部拍出来的电影却无法上映,这样的压力对其是非常大的。 魏必达苦笑一声,“没办法,这一次我是倾全厂之力一定要拿下《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不成功便成仁” 魏必达话里的落魄和孤掷一注不仅让徐桑楚大感意外,难道魏必达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而戈文则同样心中恻隐,对于魏必达他的心中还是很有好感的,光是他不守陈规、勇于挖掘用运新人就非常的让他欣赏,更不要他和张艺谋两人的用心—— 来之前就已经将剧本编好,让自己随便提条件,态度诚恳热情,甚至他还和张艺谋两人将《一个和八个》的电影拷贝给从广西抬到了上海…… 这样的礼贤下士,这样的恭敬确实是几家电影制片厂里最诚恳的一家了。 只是导演不给力呀 戈文的心中不无叹息,他倒是想帮助一下魏必达,这样不仅可以提前和张艺谋jiāo个朋友,以后打jiāo道的时候方便许多,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广西厂的友情,雪中送炭永远都比锦上添huā来的实在。可惜的是—— 或许广西厂的硬件设施并不比大厂差多少,可是这软件设施,比如导演,剧组成员等就要差上许多了张艺谋现在毕竟比不过谢晋啊 “我想请教戈文同志,你觉得一部电影的成功与否最关键的是什么?”张艺谋见戈文在听了他和魏厂长的话后依然保持着沉默,就再次张口问道。 “导演”听到了张艺谋的话,戈文脱口而出。 电影表达的就是导演的思想和意识,白了,导演就是用演员表达自己思想的人。导演作为影视创作中各种艺术元素的综合者,组织和团结剧组内所有的创作人员和技术人员和演出人员,发挥他们的才能,使众人的创造xìng劳动溶为一体。一部影片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导演的素质与修养;一部影片的风格,也往往体现了导演的艺术风格。 所以导演绝对是一部影片成败的最关键因素之一 “导演?导演”张艺谋喃喃的低声重复着,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戈文认真的道:“戈文同志,我们魏厂长从北京电影制片厂借调过来的陈凯歌、田壮壮、李少红等人都是新一代电影人里最有才华的一帮人。这些人中,陈凯歌、田壮壮和李少红三人也都是导演,而且他们和我们青年摄制组的张军钊导演是北京电影学院同一届同一班的同学,大家相互都认识,当初他们在北京电影学院上学时就经常在一起讨论和演练电影……” 张艺谋的这番话得在场的戈文和魏必达以及徐桑楚都是一头雾水,张艺谋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魏厂长本来是打算想放权给这几位同志**的拍摄权,让他们同时开几部电影,可惜《一个和八个》无法上映,投入的资金也无法收回成本,以前的计划已经无法实施了……”张艺谋到这里有些惭愧。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情绪,抬起头盯着戈文认真的问道:“如果广西厂让陈凯歌、田壮壮、李少红、张军钊几人联合执导《士兵突击》,你觉得怎么样?会不会不再让导演这一块成为电影的短板?” 陈凯歌+田壮壮+李少红+张军钊?联合执导? 戈文被张艺谋的这个法给打动了 这个想法要不是张艺谋,他根本不可能想得到,而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张艺谋的突变xìng思维。这几位再加上张艺谋都是中国第五代导演的标志xìng人物,他们本身的艺术才华绝对毋庸置疑,而刚才戈文听魏必达介绍,此时这几人都已经有过当导演或者是副导演的经历,所以他们对于如何执导一部电影一定很清楚。 更重要的是—— 这几人竟然都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同一届学生,相互认识,这样就不存在沟通和理解上的问题。而大家都是年轻人,都是影坛新人,那种对于电影的炙热和对于理想的痴mí一定不同于那些老前辈,他们一定更有干劲、更有动力。 让这几人联合执导,更大的可能xìng就是jī起一场奇妙的化学反应。在学习的过程中,共同促进;在讨论的过程中,寻求更好的答案;在争辩的过程中,相互弥补他们之间的短板 这一定会让整部电影产生巨大的化学反应的,这种反应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简单的效果,更大的可能xìng是一加一等于三甚至等于无群大 戈文知道自己心动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张艺谋的法给服了。不过张艺谋的决定代表不了广西厂,所以他将视线投向了一边的魏必达身上。 魏必达早已被张艺谋的奇思妙想所吓呆了。 我们之前已经过,魏必达并不是电影圈里的专业人士。魏必达之所以当上了广西厂的厂长是因为当地政fǔ想要给广西厂挑选一个作风民主、能团结多数人一起工作、搞五湖四海,又不搞大壮族主义的壮族干部来任厂长。最后在广西农学院上班的魏必达就被上级选中调到广西厂担任厂长。 这样的选干部方式其实是非常不合适的,这其实是典型的外行人管理内行人,所谓隔行如隔山,一旦外行人瞎指挥很容易造成巨大的损失。好在魏必达确实是一个好干部,在他担任广西厂厂长的时候,为广西厂的改革立下了汗马功劳。 此时的魏必达对于电影界已经成为了一个半专业人士,可是他依然被张艺谋所的联合执导所吓了一大跳,然后就在心中对张艺谋大为赞叹——好个脑筋灵活的老谋子 此时广西厂因为《一个和八个》的无法上映,让原本雄心壮志的广西厂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当初在拍摄《一个和八个》的过程中从北京电影制片厂借调过来的人员已经无法按照原计划同时开拍几部电影了,因为资金的短缺让广西厂不得不慎重考虑。现在如果让这些从北京厂借调过来的人员也加入到《士兵突击》的剧组的话,一方面不仅可以让《士兵突击》的质量更上一层楼,另一方面却是可以节省下大笔的资金支出。 最重要的是这个唬头能不能拿下戈文呢? 魏必达向戈文看去,然后就看到戈文朝自己注视的眼光。他立马头赞同道:“只要戈文你将《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jiāo给我们广西厂,什么都不是问题,你尽管提” 一边的徐桑楚感觉有些不妙,看几人的样子就快要决定《士兵突击》的电影改编权了。他那里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虽然对魏必达的困境非常同情,可是徐桑楚却不愿意用自己的利益去拯救他人。“戈文同志,只要你能将改编权jiāo给上海厂,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士兵突击》的导演一定是谢晋我一定chōu调jīng锐……” 徐桑粗试图挽回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可惜的是,此时戈文已经被张艺谋所的计划给征服了。 这一众第五代导演虽然都还是新人,可是他们加在一起也未必比一个谢晋差吧?况且能够让这些未来xìng格各异,脾气不一的大导演们团结在自己的剧本下,这样的事情再过几年一定会成为中国电影历史上的典故被后来人挖掘和八卦吧 “魏厂长,我还有一个要求”戈文道。 听到戈文的话,魏必达和张艺谋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了巨大的惊喜——他们终于将戈文服了 “你”魏必达的语调里有强行压制的兴奋。 “这个联合执导我不反对,不过,我想再在这个导演行列里加一个人。” “谁?”魏必达问道。 “张艺谋”戈文微笑着道。 “我?”此时的张艺谋根本看不出一后世的那种国际名导的样子,他粗糙的右手手指指着自己的鼻梁,脸上浮起了意料之外的表情,目光更是盯着戈文充满了疑huò和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