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帝王嗜血后》 第一章 复仇 摩天大厦灯火通明,全副武装的黑衣保镖整齐队列,战斗机警戒的在空中盘旋,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绝对会立即击毙!整个摩天大楼被围成了铁通,一只苍蝇都不会飞进去。[.超多好看小说] 加长的劳斯莱斯、强悍的兰博基尼、奢华的宾利……各种各样世界顶级名车积聚,而车的主人亦是非富即贵。 突然,一辆赤红色的法拉利飞奔而来,灵巧的躲过障碍,车轮擦的地面刺拉拉的响,而后就在大厦门口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幕吸引。 在路后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摩擦印记!车门打开,首先落地的则是一双精致的水晶鞋,随后就是一只纤细的手紧,接着就是这只手的主人,等到人下来的刹那,周围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好美! 那一身和法拉利车身一个颜色的红色,火红的如同流淌的鲜血,丝绸裁剪的长裙柔软的包裹在女子的身上,将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显露无疑。点缀淡妆的那一张脸却露出一抹柔和、安静、友好的笑意,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那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让人无不遐想纷纷。 红的张扬、柔的静谧竟都在同一人的身上显露出来,那么的矛盾,却又显得那么的和谐。 “溪小姐,您来了!”这时候,一位老者毕恭毕敬的来到女子面前,弯腰问好,“老爷已经等候多时!”老者伸手邀请女子。 叫溪的女子抬头看了看被聚光灯照的如同白昼的这一片夜空,嘴角闪过一抹森森笑意,溪回过头,望了一眼四周还未回过神来的人们,淡淡一笑,“白家不愧是亚洲龙头,想必今儿晚上,一定会惊心动魄!”溪说完,踩着水晶鞋,咯噔着朝着大门走去。 赤色的法拉利就停在路中央,隔断了人们对去路,空中的灯光不时地掠过车身,一切再次恢复了正常。[]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礼堂正中央,矗立着一个用南海珍珠串联起来的寿字,而在四壁墙上,张贴着金子铸成的“寿”,到处都洋溢着喜庆之色。 溪站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摇晃着,似笑非笑的望着大堂中人们各种各样的嘴脸,目光深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这时候,音乐骤然消失,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灯光瞬间亮了一倍,紧接着就有一位老者在黑衣保镖的簇拥之中下了螺旋楼梯,老者满头银发,一脸和蔼的笑容,只是那一双犀利如鹰的目光,泄露了老者的真面目。 “白家承蒙诸位看的起,这些年来一直……老夫执掌白家数年,已经力不从心,借此机会……”老者铿锵有力的讲着。 狭长的凤眸冷笑着注视着老者,听着老者长篇阔论,看着周围人们露出的谄媚,握着酒杯的手指越发的白了。 白家人? 溪看着老者身后围着的男男女女,随手将酒杯放到了大理石台阶上,暗自摇着头,可惜的叹了口气——真是好没意思! 砰—— 突然,大堂中的灯光一起熄灭,人们顿时陷入黑暗之中,然而众人却没有惊慌,因为他们信得过白家,要说天下间哪里最安全,非亚洲龙头白家莫属。 黑暗只是持续了几秒钟,随后灯光竟然自动亮起来。只是等到人们适应了亮度之后,大堂之中竟然彻底寂静下来,就连呼吸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人们眼前,就在大堂之内,就在白家老爷子的面前,整齐的罗列着十五口黒木棺材,棺材的一端都刻着白色的“寿”! 白家老爷子不愧是大放大浪之中走过来的,纵然脸色难看到极致,可是依旧没有暴走,只是阴森的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凭空出现的棺材,转头看向一旁的管家,而对方却微微摇头,表示不知晓。 十五口棺材,十五口人,白家直系子孙,加在一起刚好就有十五人!摩天大楼第一时间被封锁,门窗同一时间关闭,所有人都被困了起来。 “敢对抗白家人,好大的胆子!”白老爷子厉声喝道,空气都在颤抖着。 白老爷子的话音刚落,棺材底端就有液体流淌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四周的人们惊吓的各自的后退着,因为他们看清了,也闻到了——从棺材中渗出来的,是血,好多好多的血!腥臭刺鼻! 保镖们得到指令,上前掀开一口棺材盖,恐惧的后退了数步,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来,差点儿没有坐到地上。 棺材里整齐的摆放着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他们都大张着嘴,瞪大着眼珠子,一副恐惧的模样,显然是死前必定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老爷,是少爷、小姐们!”管家悲痛的低吼着,“到底是谁?”白家旁支的子孙,竟然都被罗列在了棺材里! “白老爷子真不愧是冷血中的翘楚!”溪从人群中走出来,水晶鞋与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脸上依旧是那抹淡笑,人则在棺材的另一侧停住,与白老爷子遥遥相对。 “是你!”白老爷子怒火的双眸恨不得将溪化为灰烬,“竟然是你!你,到底是谁?” 刚刚还被尊为贵客,此刻却成了敌人,溪根本就不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这些寿礼可都是我精心挑选备好的!”溪的手轻轻的拍着棺材,“只是,为什么,白老爷子你要选在这里呢?”溪脸上的镇定开始被嗜血的冷意所取代,“难道,你想念你的老朋友了?白景生!” “你!”白老爷子惊愕的看着溪,突然瞪大眼睛,无数光景从白老爷子脑海中闪过,“竟然是你!”这次的语调,已经完全变了色! “给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一旁的白家人愤怒的下着命令。 溪苦恼的蹙眉,“你们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真是不礼貌!” “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敢与白家叫嚣,真是不想活了!” “好狂妄的女子,抓起来!” “直接杀了的好!” “对,还是直接杀掉的好!与白家人为敌,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周围的人都悉悉索索的议论起来。 溪扭头看向四周,无视掉数百口对着她的枪口,望着那些鄙视她的人们,嘲讽的笑着,手抓住身上的丝绸,猛然一扯,长裙脱落,露出了贴身的白色战斗盔甲。 “夜霸!” 人们倒抽一口凉气,惊愕连连的后退着,眼前这个文静的女子,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竟然是让阎王都惧怕,令白道、黑道闻风丧胆的的黑道枭雄,夜霸! 右肩上,那栩栩如生的盘龙纹身,正是夜霸身份的象征!那大张的龙头,凶恶的怒视着前方,让人不寒而栗。 “白景生,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溪身上的气势骤然改变,那身上释放出来的霸气,是无人可以比拟的,纵使白景生叱诧白道这么多年,依旧比不上夜霸这个小小女子! “你是夜家的孽种!”白景生阴冷的笑了几声,“当年竟让你逃过一劫!”白景生索性承认。 溪阴冷的盯着白家的人,“十年前,你背叛夜家,杀了我夜家三十口人,十年后的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们白家的人,怎么送命!”溪突然森森的笑了起来。 十年前,她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满眼的良善,可是,那血色的一幕,永远定格在她的脑海之中,惨死的兄长,跳楼的父亲,气死的爷爷,被奸杀的母亲……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黑道、白道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夜霸,你不要欺人太甚!”白家的人站出来,怒视着溪。 “这里是什么地方?”溪回过神来,突然诡异一笑,“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溪突然击掌三声,而后听到轰隆一声响,整个摩天大厦变成了真正的铜墙铁壁! “出不去了!” “门,门被关上了!” “我要出去!” “锁住了,窗户,窗户也被锁住了!” …… 众人这才终于流露出惊慌失措来,可是,已经太晚了! “白景生,你难道忘记了,这座大厦,是属于我夜家的!”溪咯咯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暗藏着淡淡的苦涩,这座大厦之中,有着她不愿碰触却又感觉那么幸福的回忆!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你以为这里还是当年的摩天大厦?”白景生,冷哼一声,“夜家侄女,人太狂,可是不好!”白景生后退一步,手中的拐杖朝着地面狠狠的戳了一下。 溪挑眉瞧着,忽而笑了,“不用麻烦了!”打了个手势,突然,从头顶顺下一根根铁链,几十名黑衣人顺着绳索滑下来,他们的手里拿着手枪,有的甚至拿着刀,而刀上沾满了血!“你的那些纸人,已经见了阎王!”溪靠在棺材旁,双手环胸看着白景生那一张铁黑的老脸。 那狰狞的龙头张着大嘴,好像要从溪的身上破笼而出,溪,也是夜霸,她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睥睨着天下苍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 穿越 黑衣人从天而降的刹那,人们惊恐的叫喊起来,大家躲避着,然而,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岂能躲得过黑道的亡命杀手?只一瞬间,刚刚议论溪的人,竟然无一生还! 尸体躺了一地,而溪却无动于衷,只是玩味的盯着白家人,纵使白家人再厉害,再无敌又如何?失去双臂,没有了帮手的白家人,依旧是扔了双拐的瘸子! “给我留着这个老家伙!”溪冷酷的命令着,“白家其他人,杀!” “慢着!”白景生脸上闪过一丝焦急,除去棺材里那些死去的,白家人就只剩下他身后的这几个,“你当真以为,当年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老夫会如此轻易得手?”白景生突然笑道,“你,还是太嫩!” 溪突然察觉身后的异常,身体利落的闪过,出手三招,溪突然用不上力道,对方刀锋擦着溪的胸口过去。(.) 溪喘着气,额头冒出冷汗,“为什么?”溪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虽然对方蒙着面,可是溪还是认出了对方,“你藏的好深!谢三叔!”溪恨的咬牙切齿,她认为最不可能的人,竟然就是那个背叛他们的人!她的饮食,一直是谢三叔管的! 为什么? “夜霸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们白家人的手里!哈哈哈――” 溪突然诡异的笑了,“你们!谁也别想逃!” 轰―― 震惊世界的摩天大厦,那个被人们视为亚洲标志的建筑,一夜之间,离奇的化为废墟,而里面的人,竟无一人生还! 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中喷涌而出,溪猛的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陌生和惊愕,这里是什么地方? 溪刚想站起来,想伸手摸着什么东西,可是,人却僵硬在原地!不对,不应该这么说――溪眨眨眼睛,因为她已经察觉不到她的身体,感受不到她的双手、双脚!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地狱? “姑娘,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不悦的声音,而后就感觉对方抱起了什么。(.无弹窗广告) “对不起,我,我饿了!”怯怯的、幼稚的小孩儿声音,传入溪的耳朵。 溪看着周围景色的变化,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怒容的女人,彻底的呆愣在了原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穿越吗?确实,因为眼前的女人穿着古装衣服,而且周围的景色都是古色古香,哪有一丁点儿现代都市的气息?可是,既然是穿越,她为什么支配不了自己的身体? 自己的身体?也不对,刚才那一句怯弱的声音分明就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她都清晰的感觉到嘴唇一张一合,可是为什么她控制不了? 她有自己的意识,可是却支配不了眼前这个小屁孩的身体?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的灵魂就好像一个附属物,挂在这个小屁孩的身上! “姑娘,你让我们很难做!你再乱跑,老夫人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溪正在回忆着,适应着现在的情况,本来稳稳当当的,突然一个踉跄,原来,她寄宿的那个身体像皮球一样被丢了出去! 小孩低头,害怕的盯着地面,借此机会,溪才看清寄主的身材,这,分明才是一个三岁的女娃!“我,我,我错了!”女娃声音剧烈的颤抖着,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干什么?又想动手?”忽然,后面走来一名同样衣着的女子,女子一把抓住了那女人手里的藤条,“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老夫人亲自安排下来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主子!” “主子?”女子不耻的笑了几声,不屑的瞥了一眼小孩儿,“就她?”拿着藤条指向她,“一个被遗弃的杂种、怪物而已!” “你小点儿声!”女子警戒的看着四周,责怪的瞪着眼前的人,“你想死,别拉着我!晦气!”说完,气呼呼的匆匆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妖怪追赶似的。 溪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寄主是个主子,但却是个贱奴命!杂种怪物?溪疑惑的想着,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有等溪想明白,一股钻心的痛楚铺天盖地而来,那藤条一遍一遍的开始抽打着小孩的身体。 溪拧着眉头,一脸臭臭的表情,她只是个寄宿的,而且还控制不了对方的身体,可是为什么却让她也感受到悲催宿主的疼痛?溪很吐血的咒骂着,骂天骂地,而且死死的盯着眼前甩藤条的女人,将那一张丑陋的脸刻刻印在脑海里面。 “呜呜呜――”女娃只是哭着,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摊在地上。 “杂种就是贱命,你这种东西活在世上就是给夫人丢脸,还不如死了算了!呸,晦气!”女子将沾染血的藤条扔到女娃的身上,骂骂咧咧的转身离开。 “光哭管什么用?反抗,要反抗!”溪气的吼着,然而,她只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对方压根就听不到溪的声音,更确切的说,人家连有人侵入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 溪闷头苦思着,是不是因为她前世太霸道了,所以老天爷要故意这么为难她? 女娃很快昏睡过去,可是溪却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夜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凄凉和怨恨,心底燃烧的怒火冲击着全身,但是很快,一抹诡异、阴森的笑容却显露在那一双凤眸之中。白家人,都给夜家人陪葬了!一个不留!就连私生子也没有落下,死无全尸,断子绝孙! 谢三叔! 溪想到这里,整个身子开始冒着寒意,她叱诧黑道多年,这一双毒眼看事物也是分毫不差,可是,独独在谢三叔的身上走了眼?为什么?他是夜家的亲人,他是夜家的挚友,他是夜家的老师,唯独没有预料到,他会成为夜家的敌人!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溪那双狭长、嗜血的凤眸冷冷的盯着夜空,无声质问着。 夜家人,都是菩萨心肠,毫不客气的说,把夜家人比作活菩萨都不为过,但是,为什么老天爷不眷顾好人?夜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 ------题外话------ 大家多多支持哦,o(n_n)o~ 推荐好友紫箫泠君新文《重生世家千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悲痛 溪此刻,除了思考,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自问,一遍一遍折磨自己,一遍一遍接受着内心的煎熬――为什么独独让她活了下来?她受了十年的痛苦,忍受了十年的折磨,就为了今日能够一起去见死去的亲人,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随她愿望? 死,都成了一种奢求! 溪自嘲着,看着夜空,四周寂静极了,身处陌生的地方,她只能被动的接受,而且现在,这位寄主也是奄奄一息,看样子是活不长了。 然而,让溪惊叹的看到,第二天清晨,那个明明已经要死了的女娃,竟然活生活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纵然衣服上还残留着被藤蔓抽打过的痕迹,可人却已经无恙!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也只剩下疤痕! 溪很是无语,她眼前的这位寄主到底个什么东西? 女娃站起身来,踉跄着身子,朝着外面走去,走出门,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然后迷茫的看着前方。 溪顺着女娃的视线看去,蹙眉,这里到底什么地方?鬼屋?空荡荡,阴森森的,哪里有一个人影子?倒是四壁一尘不染,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的。 吱悠一声响,终于打破了寂静,随后就见到一位身穿粗布衣衫,头却戴着金步摇的女子独自走了进来,女子在见到屋门口站着的女娃的时候,身子明显一僵,瞳孔骤缩。[.超多好看小说] 溪可以明显的察觉到女娃内心的欢喜,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女子警戒的查看四周,而后难看的扯出一抹笑,“溪――溪儿!”女子讲话磕磕巴巴,根本就无视掉女娃身上的那一身血衣,直接将怀里的一身粉红色小袄拿出来,“看,喜不喜欢?”女子说着,压下心底的不自在,走到了女娃面前。 溪蹙眉,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就是狼外婆,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娘!”突然,宿主女娃一下子扑到了女子的怀里,高兴的喊着,“娘,娘,你来看孩儿了,孩儿很乖的哦!” 女子双手抓住女娃的肩膀,分明就是想要将其推开,溪看的清楚,对方在极力的忍下来,而后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这是新衣服哦,娘――”显然这个字在女子嘴里很不舒服,“给你换上!” 女娃很高兴,点着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子眼底的冷漠和厌恶。 “真漂亮!”女子看着点头,而后说道,“娘今天带孩儿去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女子也不等孩子答应,抓起女娃的胳膊,就朝着后门走去,边走边查看,生怕有人发现似的。 而正被幸福笼罩着的女娃,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两人走出院门,穿过凄凉的街道,走向偏僻的郊外…… 陡峭的悬崖巍峨耸立,仅有一条悬挂在半腰的羊肠小路可供人行走。这时候,糯糯的声音慢慢的飘来,不缓不急,语气中却透着一抹期待的神色,“娘真的要带溪儿去看吗?是真的吗?”女娃只到女子膝盖位置,走路摇摇晃晃,非常不稳,而且迈步略显吃力,即便如此,女娃依旧紧紧的握着那只大手,那个满是温暖的大手,女娃不时地抬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瞧着女子。 “溪儿要小心哦!”女子脸上挂着伪善慈爱的笑,在溪看来,却是那么的刺眼。 溪儿?好巧,难道宿主也和自己一个名字? “娘!”女娃突然低下了头,脚步骤然停下,声音闷闷的。 女子身子一顿,僵硬的蹲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迟疑和挣扎,但是依旧温和的笑着,“怎么了?” “哥哥和姐姐都说溪儿是怪物,娘,什么是怪物?”女娃眼中透出一股渴求,很想从女子嘴里得到答案,女娃伸出自己的右手,右手掌心中赫然一道横穿掌心的狰狞断裂带,“为什么大家从来不牵溪儿的右手呢?为什么娘从来都不碰溪儿右手呢?”女娃歪着头,一脸的迷茫。 女子的手抖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僵在脸上,“溪儿乖,哥哥和姐姐们是在和溪儿说笑的。”女子都没有察觉,她自己的声音已经变色,女子站起身来,望向不远处的那条路,眼中的迟疑瞬间消散,“老夫人也是为了照顾溪儿,才让溪儿住那么大的院子,那么多婢女照顾溪儿,不是吗?” 那么大的院子?溪咋舌,鬼院子还差不多,仆人?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杂碎而已!溪暗自冷笑着。 女子没有察觉,女娃眼底闪过的没落和失望,可是很快,女娃就又露出了笑容,那么的灿烂,好像天空中的阳光,“娘,哥哥和姐姐们很关心溪儿,那些糖果,都是哥哥送给溪儿的,等溪儿长大了,一定买好多好多的糖果……” 女娃边说边随着女子继续前行,女娃途中几次要女子抱自己,几次表示自己累了,可是女子依旧牵着女娃的左手,什么反应也没有。 脚踏进悬崖的刹那,女子的心陡然提起,她扭头,突然俯身将女娃抱起。 “哇!”女娃高兴的笑了,用自己肉肉的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女子的滑嫩的肌肤,“娘,飞了,飞了!” 然而,只往前走了几步,女子忽而停了下来,“溪儿,你是娘永远的宝宝。”女子贪恋的伸手捏着女娃的脸颊,看着女娃身上穿的新衣裳。 可是女娃正扭头眺望着远方,眼中满是新奇,两个胖小手正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要捕捉住远方的阳光。 溪身为旁观者看着,神色骤然一紧,小心! 突然,女子将怀中的女娃,怀中的肉球如皮球一般用力推了出去,女娃还没有反应过来,赫然而来的降落,让女娃突然惧怕的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喊着娘,叫着娘! 女子怔怔的看着眼前,看着一抹小身影消失的方向,耳旁依旧徘徊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充满恐惧的哭声,女子身子一软,一把按住身后的石壁,等再次回过神来,一切归于平静,双眸再次被和煦的阳光充满。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新文紫箫泠君《重生世家千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 归位 身体自由下坠着,沿途打折许多带刺的枝条、软木,身体不时地在悬崖壁上碰撞着。(.无弹窗广告)痛,溪只感觉到灵魂中传递出来的痛,她很想骂人,她只是个旁观者,为什么要她受这种罪?莫名其妙! 女娃很快不哭了,这种坠落竟然没有让其晕死过去,让溪很吃惊,看着那一双呆愣愣的目光,很是无语。 砰―― 突然,女娃身体被一截树杈卡主,这才停止了坠落,然而,沿途沾染的血,让人触目惊心,女娃突然慢慢的扭头,就好像是死尸一般,怔怔的盯着溪所在的方向。这时候,溪才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从女娃的身体中分离出来。 “你看的见我?”溪试图讲话,然而,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 “姐姐!”突然,女娃喊了一声,原本死灰的双眸之中闪烁出点点星光,那满是血污的脸上,竟然绽放出一抹纯洁至极的笑容,随后,女娃昏死过去。 溪一脸的茫然,愣愣的看着眼前晕过去的女娃,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看着阳光穿透自己照射在女娃的身上,溪那原本恐慌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虽然离开了女娃,可是溪却依旧是哪里都不能去,她漂浮在女娃的周围,静静的等待着。 “痛,痛痛――”一天一夜,女娃就这么挂着,身上的血还在往外流淌着,好像永远也流不尽似的,她开始呻吟,那一双紧闭的小眼睛再次缓缓睁开,望着的依旧是溪所飘浮的方向。见到溪,那小脸上的痛苦狰狞这才有所缓解,女娃干裂带血的嘴唇微微蠕动,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她身体太虚弱了! 溪蹙眉,试图靠近,想要听清楚,就在这时候,突然一股强劲的吸引之力从女娃身体之中迸射而出,力量诡异而强悍,吸纳着所有的一切。 眩晕袭来,等到溪回味过来的时候,有一股钻心的痛从心底猛的冲击到头顶!溪突然瞪大眼睛,嘴里骤然吐出一口鲜血。 “姐姐,为什么――娘亲不喜欢溪儿,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溪儿?”就在溪迷茫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糯糯的的声音,这声音正是宿主女娃的! “恨吗?”溪回应着,口气冷漠异常。 “恨?心好痛,所有人都是异样的眼光,原来,这就是恨?”女娃突然森森笑起来,笑容里的沧桑,本不该属于这个三岁的孩童,“我把身体给姐姐,姐姐替溪儿报仇,好不好?”突然,女娃安静下来。 “姐姐,溪儿的身体最厉害,那些人,都该死!都该死!”不等到溪回应,溪儿已经擅自做了决定,“溪儿会在天上,看着姐姐给溪儿报仇雪恨,那些人,都该死!”溪儿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消失不见。(.) 溪暗自咒骂一声,她就像是一个玩偶,被人摆布着!不过,身体已经是自己的了,溪试图动了动手指头,虽然很艰难,不过,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 随即,黑暗笼罩了一切,溪彻底晕死过去。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人未及声先到,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打破了四周的寂静,羊肠小路上,远远的便见到两个身影越来越近,原来是一老一少两个和尚,他们身着破旧的袈裟,一脸平和之气。 “师傅,怎么停下了?”年轻的和尚不解的看着身前的老者,好奇的问道。 “老衲这几日心神不定,是佛祖有预兆告知老衲,先前还不解,现在才豁然开朗!”老和尚手中走着佛珠,淡淡的笑了。 年轻的和尚不解,可顺着老和尚的视线看过去,赫然吓了一大跳,“是人!师傅,是个孩子!”只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孩童卡在树杈上,半截身子垂下,满身的血迹滴落而下,往上看去,崖壁上的草木还有被折断的痕迹,叶子上还染着血迹。和尚瞧此情景,呆愣片刻,随后赶紧走上前,艰难的爬上去,将树杈上的孩童救了下来,手指颤巍巍的放到女娃的鼻息间,“师――师傅!”年轻的和尚抱着满身是血的溪,垂头丧气。 老和尚走上前,暗自念了一句佛号,而后俯下身子,将手按在了孩童的颈部,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还有气!”老和尚撩起衣袖,再次才查看孩童的脉象。年轻的和尚一听到师傅的回应,死灰的眸子中骤然迸射出一股强光,还有气!太好了! “不能再耽搁了!”老和尚从对方怀里将孩童接过来,“随空,你即刻去摘五枚龙果!” “师傅,您――”随空根本来不及讲话,老和尚脚步如飞的离开。 就在悬崖峭壁的另一侧,一个矮丘上,坐落着一座略显沧桑的寺庙,寺庙孤零零的矗立着,很突兀,却又那么的和谐。 “太惨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才那么小,怎么支撑到现在?佛祖保佑,这是个奇迹!” 大家都在议论着,而这时候,老和尚一身疲惫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后小僧手里端着一盆血水,里面还有染红的白布。 “师傅,那孩子怎么样了?” “没危险了吧?” “如何了?” 大家涌了上去,都关心的问着。 老和尚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抬头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满是褶皱的脸上撤出一抹淡淡的笑,“主神归位,势不可挡!”老和尚低笑起来,不理会周围的徒孙,走去了自己的禅室。 “随空,师傅这是怎么了?” “就是,师傅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挡的?”有人抓着自己的脑门,一脸茫然。 “师傅许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另有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门里面。 “随空,孩子怎么样了?” 随空叹了口气,“掉了一层皮,能怎样?从悬崖上掉下来也幸好有树杈挂住,不然,人早就没命了!瞧!”随空将手里的水盆递了出去,“这些皮肉,就是从那孩子身上掉下来的!”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些白的,哪里是布?根本就是肉!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围在这里,吵闹的也打扰孩子休息!”随空一笑而过,他们的方丈师傅,偶尔会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们没有一次能够听懂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春日的阳光柔和而亮丽,光线穿射在叶子缝隙之间,就好像俏皮的精灵,山丘上面略显落魄的寺庙之中,传出了悠远而深沉的钟声,钟声所过之处,植被、草木都莎莎作响,颤抖着,灵动的回应着,好像其中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寺院的一角,竹制的躺椅上躺着一个满身裹着白色纱布的孩童,样子堪比木乃伊,她直愣愣的待在躺椅上面,一动不动。 “乖哦,一会儿有客人要来,随空等会儿再来陪你!”随空怜惜的抚摸着孩童的脑袋,不舍的起身离开。 “她又不会回应,你就是说再多的话,都是对牛弹琴啊?”身旁的和尚对着随空说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掉的那一层皮,哎――男孩就好了,偏偏是个女娃――” “你小点儿声!”随空瞪了一眼身旁的人,略显严肃,“师傅说过了,这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她一定会好的,她虽然不能讲,可是不代表她听不到!出家人要仁善在心!”随空而后念了一句佛语,转身快速离开。 和尚嘟了嘟嘴,“我,只是说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看着随空的背影,赶紧追赶上去,乖乖的跟着,不敢再说其他。(.无弹窗广告) 木鱼的敲打声,钟声,念经之声混杂在一起,那么遥远,可是偏偏却又是那么的清晰震耳,尽数的飘入孩童的双耳之中。阳光照射在躺椅的孩童身上,光芒直射进双瞳之中,突然,原本木头一般的人,动了! 那周身缠裹着的绷带,就好像被利器划开一般,慢慢的断裂、脱落,而里面露出来的酮体,光滑无暇,经温暖的阳光一照射,白嫩至极,煞是惹眼! 呼―― 突然,人大口的吐出一口浊气,那一双无神的眼睛也恢复了神采。溪迟钝的扭动着脖子,慢慢的动着双臂,轻微的抬着双腿,小脸上赫然露出一丝笑意――终于可以动了!有身体的感觉,真好! 虽然行动很是迟缓,控制也很迟钝,可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却让溪欢喜异常,溪警戒的扫了四周,蹙眉看着自己赤一裸的身体,随后慢慢的走进一间屋子里,扯出一件僧衣简单的裹在自己的身上,最后才舒了一口气。 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一条狰狞的口子,让人触目惊心,饶是见多了死亡的夜霸都被触动了,虽然有了身体,可是脑子里却依旧昏昏沉沉,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隔阂着什么。 溪缓慢的朝着外面走去,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溪蹙着眉头,她记得这里有很多和尚的。 …… “有劳小师傅了!”一名衣着华丽的夫人将手中的香递给小和尚,她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恭敬的双手合十,抬头望着那一尊佛像,心中默念着什么,而后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微笑着看着身旁的和尚,“随缘大师可是安好?已经许久未见高僧了。”妇人询问道。 “师傅很好,只是远游,还未曾归来。”小和尚面色平静的答道。 这位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掩盖掉,“佛光寺如此灵验,为什么不想着走出这个小地方呢?如此好让更多的人知佛礼佛,可以受到佛祖的庇佑。”妇人扯出一抹谄媚的笑。 “施主说笑了!”小和尚不再言语,安静的站到一旁,将妇人晾在一旁。 “娘,娘!”妇人正尴尬之际,突然两个小身影从外面跑了进来,很是欢喜的喊着,一下子扑到了妇女的怀中,两个孩子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男人一脸慈爱的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来,来,给佛祖磕头,让佛祖保佑咱们的宝贝们平平安安长大,以后富贵荣华!”妇人牵着连个孩子的手,引领者两人。 这两个孩子的脸上分明露出了不屑之色,可是碍于父母在这里,都不好发作,乖乖的又极不情愿的给前面的佛像叩拜。 “娘,佛祖会让女儿长成最漂亮的人吗?”女孩天真的看着妇人,双眼中透露出来的,却是一股功利的目光。 溪胡乱的走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她正想找个人询问,耳旁就传来孩子的声音,溪寻着声音走过去,人靠在石台上,侧头往里看着。 只见大殿之中,欢乐的一家四口站在一起,女人和男人的怀里分别抱着一个孩童,孩子年岁有些大,虽然是一男一女,可是衣服的花样却是一模一样的,妇人和男人脸上露出的慈爱表情,孩童脸上天真撒娇的神色―― 溪看着,一股不属于她的情愫从心底涌出,低沉而悲痛,又掺杂了浓浓的怨和恨,悲壮的情绪让溪控制不住这具身体,人则本能的摊在地上,那一双眼睛绝望的看着大殿之中的四人,死沉之气在溪周身萦绕。 溪蹙着眉头,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情绪,这哀伤、这绝望,是来自这具身体!突然,溪被动的转过身,漫无目的的朝前奔跑着,速度快的惊人! 忽然,脚下一绊,人就朝着下坡滚去,直到被石头挡住,溪晕头转向,暗自咒骂一声!“你不是走了?”溪拧着眉头,问道。 回应的,则是身体的颤抖,还有从心底传递出来的恐惧和愤怒! 轰―― 雷声炸响,惊了整个天地,而这一道雷声,亦是将溪劈了个头晕脑胀,她正要闪躲,可是人刚起身,一个踉跄又跌回地上,目眩之时,脑子里的那一层网赫然被撕破,记忆如潮水、如巨浪席卷而来。 如花似玉的母亲被人奸杀,凄惨的叫声久久不散; 刚强的父亲被人五马分尸,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刻印在心头; 善良的夜家人,老老少少,无一生还,无不是惨死,尸体成堆,血流成河…… “你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怪物,滚开……” “你是个怪物,就该吃屎,吃,吃――” “抽死你,你这个扫把星,抽死你――” “你是娘的好宝宝――溪儿――”好宝宝就应该坠落悬崖吗? 两个人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交替出现,怨恨之气开始凝聚,小脸骤然变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章 蚀骨的痛袭击着全身上下,小小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折磨,脑子好像要炸裂开来,两个人的痛苦记忆叠加在一起,溪已经分不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她满心萦绕着的都是恨、怒、怨! 溪猛然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那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佛洞,佛洞之中雕刻着姿态各异的佛像,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或慵懒的卧着,或勾唇淡笑,或威严,或慈爱…… 溪瘫坐在千佛洞前,望着百姿百态的佛像,目光呆滞,周身散发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死气,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活力。睫毛微颤,呆滞的目光有了些许反应,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从心底的声音透过嘴传达而出,“为什么?为什么?” “为何不护夜家人?为何助纣为虐?” “都说佛家是普度众生!可是为什么偏偏不度夜家人?为什么,为什么?” …… “我是你们的亲骨肉!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既然给了我生命,为什么不护我!既然把我生下来,为什么不爱我?” “什么是亲情?什么叫做骨肉至亲?什么是母爱?什么是慈悲?” …… 三天三夜,溪不吃不喝,不睡不动在千佛洞之前跪了三天三夜,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不断的质问着。而就在第四天,当第一道曙光突然从天而降,万佛洞骤然被五彩光束照亮,洞中百态佛像慢慢刻印在溪的双眸中。 哈哈哈―― 溪霎时狂笑着,双拳攥起,四个指尖都紧紧的按在断掌的断裂带上,那么的用力,好像要将五指拧成一个无缝石头。 因着嘴唇突然张开,干涸的嘴唇渗出鲜血,染红了溪的唇瓣,溪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子摇摆不定,却异常坚定的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不远处,一位衣着僧袍的老者正淡淡的望着靠近的溪,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缓慢的走着,“看来,你已经想通了!”老和尚平和的对着溪说着,好像眼前的是个成年人,根本就没有将溪当成一个三岁孩童。 溪脸色阴冷异常,冰冷的望着眼前的老和尚,老和尚脸上悲悯的神情和千佛洞中的百态佛像如出一辙,“想通?”溪喃喃自语,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什么慈悲?”然而不等到对方的回应,溪继续自答道,“慈与悲。愿给一切众生安乐叫做慈;愿拔一切众生痛苦叫做悲!”溪突然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讥讽的笑容。 慈悲? 那只是伪善者的借口!人心才最为变幻莫测! 什么是佛,什么是魔? 佛祖普度众生,让众生脱离苦难,可是为什么世间还有这么多的不平之事? 由佛度人,却偏偏由魔度佛! 我要成魔,成为天下万物不敢抗拒的恶魔,真正让人闻风丧胆,让鬼神恐惧! 帝王之气从溪的身上释放而出,来自地狱之中的黑暗席卷着四周,明明还是祥和的庙宇,却因此笼罩上一层浓郁的低沉之气。 什么溪儿,什么千金小姐?我只是我!我就是夜溪,我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夜霸,我会让所有欺辱我的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 老和尚看着溪离开的背影,平静的脸终于破裂,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惧意!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世人愚昧,世间将不再平静!”老和尚叹息的摇摇头,望着夜溪远去的小小的背影,又忽而笑了。 “师傅,您这是怎的了?”随空追赶上来,看着老和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很是莫名其妙,“师傅,孩子没了!”随空急忙对着老和尚说道,“她,她,消失了!”随空很着急。 老和尚看着随空的样子,又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淡定,“煞神也好,慈神也罢,终究都是她,主神归位,如今彻底清醒,势不可挡,势不可挡!”老和尚抖了抖身上的僧衣,“随空,老衲要闭关了,从明日起,关闭寺门,谢绝来客,除非老夫人亲自登门……” “师傅?”随空拧着眉头,他是来找孩子的,师傅怎么又这样了?“那孩童,孩童呢?”随空大声喊着,可是老和尚哪里还有身影? 随空垂头丧气的走回去,而当进入门口的刹那,正见到一位三岁的女童,身上裹着一件僧衣,坐在椅子喝茶。 “你醒了!”随空很高兴。 …… “稀儿乖,马上就要到家了。”女子坐在马车中,搂着神色不耐的女孩,眼中满是宠溺之色,“老爷,这次太可惜了,没有见到随缘大师,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大师看看咱们的孩儿!”女子抚摸着另一侧男孩的头,眼中透出一股骄傲之色。 女孩撇着嘴,暗中朝着对面的男孩做了个鬼脸,“娘,那个地方好简陋,屋子都好破,而且院子里都是一些野草,一点儿都不好看!”女孩抬头看着女子,“稀儿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那里的和尚好无趣,而且,他们都不听稀儿的话!”女孩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女子一听,哭笑不得,“那里是寺院,怎能比的上家里?” “那里的和尚好像都看不起咱们,为什么还要去?”男孩突然抬头问道,“爹,娘,为什么要去那个寺庙,又偏又破,人也不和善――”男孩撇着嘴。 女子摇头一笑,并没有将小孩子的言语记在心里,继续与对面的男人讲话。 很快,马车缓缓驶入一处高门大宅。 豪门府邸,高阁亭台,到处都是大家手笔,郁郁葱葱的庭院,清澈见底的池塘,充盈着鸟语花香。湖旁的凉亭中,坐着一位老夫人,不怒自威的瞧着湖中的游鱼,身旁跪着一位婢女,正回答着什么。 “去了佛光寺上香?”老夫人扭头,一双眸子犀利的盯着地上的婢女,随后摆摆手,随随即叹了一口气,“一个一个都不省心啊!”神色冷酷,“郑嬷嬷,给我查,那贱人到底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见面 夜溪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身上穿着已经截断、相对比较合身的僧衣,她那露在外面的肌肤光滑稚嫩,没有一丁点儿的疤痕,这是让人啧啧称奇的地方,分明是掉了一层肉皮,人也是血肉模糊的,这才过了几天? “小家伙,你太沉默了!”随空坐到夜溪身旁,扭头看着,望着夜溪呆愣的样子,微微摇头,“你才多大点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随空有些委屈的说道,“你也不喜欢别人喊你小家伙吧?”随空善良的笑着。 夜溪扭过头,盯着随空的脸,这种讲话的口气,这种神情,好像夜家人,夜家人都是这种慈悲胸怀,对待任何事物都是这种善良的作为! 夜溪眼中闪过一抹极度讽刺的暗光,“夜溪!”说完又扭过头去,继续看着远方发呆。 随空身子一颤,好冷漠!“你确定你只有三岁,而不是三十岁?”随空闷闷的嘟囔一声,见到夜溪根本就不去搭理他,讪讪离开。 望着随空离开的背影,夜溪平静脸庞终于破裂,眼中的悲伤浮现,悲伤之气渐渐笼罩了她的全身。夜溪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一条狰狞的断裂带横亘其中,手掌几乎要断成两半,就因为这个,生下来就被视为妖怪,被家族抛弃,被贱婢欺辱。溪儿懂得,她比任何孩子都早熟,她看清了人间冷暖,可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向往那带刺的温柔。 夜溪冷笑着,渴求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那种廉价的母爱,是悲也是哀! “你既不想活,我会帮你活下去,溪儿,你走好!”夜溪突然张开紧握的手掌,断掌地方突然传出火辣辣的疼痛,一股股的炽热从掌心散发出来,而后就是清凉之感,夜溪忽而笑了,抬头看向天空,空中好像出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她好似在喊着,姐姐。 …… 两年后 丛林山涧之中充盈着春色,到处是一片复苏的景象,抽芽的枝条,嫩绿的小草,潺潺流淌的溪水,冬眠醒来寻觅食物的动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 哗啦一声水响,而后就见到一只小手拽着一根缰绳往后扯着,顺眼看去,缰绳的另一端正绑着一个破旧的渔网,等到渔网被拽上岸边,小手的主人终于走了上去,扒拉了几下渔网,从里面抓出两条小鱼来。 小人儿身穿破旧却干净的僧衣,头发简单束起,脸上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般年纪的冷静和稳重。 哐哐哐―― 远处钟声传来,小人儿微微皱眉,扭头朝着寺院方向看去,小脸上露出一抹深思之色,手中的鱼顺势滑出,重新跌入溪水中,在水里游了两圈扭头离开,不去理会地上的渔网,扭头朝着寺院疾走而去。 钟声敲响,说明有客来访,紧闭寺门许久的佛光寺终于重新打开。 “随缘大师,许久未见,老身见礼了。”一位衣着简单却不失大体的老妇人恭敬的行了个佛礼。 “费老夫人,多年不见,你还是老当益壮。”随缘淡淡一笑,又认真的说道,“费老夫人来的有些晚了。” 费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恰逢多事之秋,两年前就本想来的,只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费老夫人看向随缘,“老身打扰几日,大师不要嫌弃。” 夜溪一路走来,就看到院子中的陌生人,虽然衣着朴素,可是出自大家的行为做派还是泄露他们的身份,夜溪冷漠的扫视一周,也不理会对方瞧自己的怪异神色,无人阻挡的进了大殿,正看到随缘和一位老太太讲的热络。 随缘见到夜溪,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丫头,又偷偷出去了。”随缘见到夜溪湿了的裤腿衣袖说道。 夜溪根本就不去搭理随缘,只是扫了一眼那老太太,转身要离开。 “慢着!”费老太太突然出声,扭头看向随缘,“大师,她,她是――”费老夫人好像很激动。 “看来费老夫人已经认出。”随缘念了句佛语。 “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死!”费老夫人颤颤的走上前去,伸手就要碰夜溪。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赶紧后退两步,躲开眼前那只大手,面色依旧冷漠,不言不语看向随缘,无声质问着什么。 随缘背脊发凉,头皮发麻,他很清楚,若非有外人在,眼前这个丫头绝对会冲上来对他暴打一番,“这是费老夫人,也是你的祖母!”随缘赶紧解释道。 费老夫人由于太过激动,并没有察觉到随缘对夜溪的异常态度。 “老身早该来的,早该来的!”费老夫人很是激动的说着,语气都有些哽咽,“孩子,苦了你了,是祖母不对,祖母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费老夫人看着夜溪,说着。 “老夫人,您小心身子。”郑嬷嬷赶紧搀扶住费老夫人,开解着,目光却疑惑的看着夜溪,心中暗自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费老夫人?祖母?夜溪一听,焕然大悟,原来是身体的血缘亲人。夜溪重新打量眼前的老太太,面容慈善,双目犀利,是一块不好对付的老姜。 “我是谁?”夜溪突然伸出右手,将自己的断掌展现在费老夫人眼前,脸上露出一丝怯弱之色。 费老夫人和郑嬷嬷暗中交换了个眼色,原来刚才是呆住了,怪不得没有表情!费老夫人心中叹了口气,一个孩子而已,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 晚上,夜溪突然将门撞开,冷着脸瞪着眼前蒲团上盘坐的老和尚,“老头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夜溪盯着随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夜溪进了门,直接在椅子上坐下来。 随缘平静的笑着,“老衲能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夜溪冷静的说道,“你比这群愚昧的世人知道的要多的多。”夜溪忽而笑了,“但是,也仅仅限于知道而已!”夜溪站起身来,“出家人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跳出红尘却又身在红尘,不要忘记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 本家(上) 马车驶出寺门,夜溪从车窗里看着远去的寺庙,神色淡然,隐约还可以看到站在寺门口的随缘大师。 “小姐放心,还有机会再回来的!”郑嬷嬷温和的笑着,看着夜溪的背影说道。 夜溪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放下窗帘,扭头做好,脸上已经被怯弱取代,“是,是!”夜溪偷偷的看了一眼费老夫人,紧接着就赶紧低下头去,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费老夫人蹙着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厉光,侧头朝着郑嬷嬷微微摇头,郑嬷嬷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费老夫人的表情,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夜溪耷拉着头,虾子一样的窝在一旁,恨不得将自己缩的谁也看不见才好,纵使她没有亲眼见到,依然将费老夫人的情绪变化察觉的清清楚楚。 “师傅,费老夫人多次来敬佛,都不见您出门相送,为何这次不同?”随空站在随缘身旁,一脸好奇的问道。 “对啊,师傅,虽然不清楚溪儿之前是为何遇害,可是和费家的人是脱不了干系的,为何师傅还要将溪儿交给费老夫人?这,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溪儿才这么小?”另一个和尚心疼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着,虽然夜溪平日不怎么和大家交流,大家却是都心疼这个小孩,也是真心对待她。 随缘看着大家的神色,神秘的笑了笑,“这是她的命,这是她要走的路,谁也阻挡不了!”见到远处的马车已经没了踪迹,随缘抬头看了看天空,对着身后的和尚命令道,“从今日起,关闭寺门,谢绝所有来客,佛光寺遵循规矩,不干预红尘之事!”随缘严肃的看着众僧,“都下去准备吧!” “老夫人,到了!”车夫回禀着,随即马车门打开。 “溪儿,到家了,来,随祖母回家!”费老夫人微笑着对着角落中的夜溪说道,甚至伸出了手,想要牵手似的。 夜溪缓缓抬起头来,双眼闪烁着,好像受惊的小鹿,微微摇着头。 “小姐放心,老夫人会保护小姐的,小姐不用担心!”郑嬷嬷走上前,半推半拽的将夜溪从马车上拖下来,郑嬷嬷将夜溪带到费老夫人身旁,夜溪缩着脖子,慢慢抬头,赫然见到门口站着的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夜溪心中冷笑,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冰冷的目光暗中扫过躲藏在角落中的婢女,夜溪暗中攥紧拳头,但是很快,将情绪收敛回去,人则躲到了郑嬷嬷的身后,好像不敢见生人似的。 “小姐这是怎的了,这些人都不认得了?”郑嬷嬷怔了一下,也将对面婢女仆人们的神色尽收眼底,说完领着夜溪随着费老夫人进了主屋。 婢女们见到夜溪的时候,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好像吃了死蝇子一般,很是难看。 “我已经有许久未回本家宅子了。”费老夫人做到主位上,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屋子中站着的小厮、婢女,对着身旁的老管家问道,“人都全了吧?”费老夫人口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老管家哈腰回应着,“遵照老夫人的命令,碧榭阁侍奉的人都在此了。”老管家视线掠过夜溪,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夜溪乖巧的站在郑嬷嬷身旁,垂着头,发帘恰好遮挡住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碧榭阁?夜溪暗自挑眉,不就是辟邪的谐音? 就在沉默之时,眼前的小厮、婢女都冷汗连连的跪了下来,朝着费老夫人就是一番磕头。 “你们也都是费家出类拔萃的,才会你们来伺候小姐,你们竟然把我费家的骨肉看丢!”费老夫人重重的拍着桌子,“我让你们照顾人,可不是看囚犯!”费老夫人厉光射向其中一名婢女,而这个时候,有人将一捆荆条扔到了地上,而那些荆条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老,老夫人!”那一名婢女吓的瘫软在地上。 “好!好大的胆子,在我费家的地盘上,敢如此横行霸道!”费老夫人喝斥着。 夜溪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眼前这位婢女,正是对着溪儿,也就是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抽荆条的女人! “溪儿乖,来,告诉祖母,他们对你好不好?”费老夫人扭头看向夜溪,变脸比变天还快,立即一副慈爱模样。 夜溪怯弱的看着费老夫人,目光颤抖的扫过眼前的所有人,战栗的闪躲到郑嬷嬷的身后,好像见到了鬼似的。 “小姐不要怕!”郑嬷嬷安慰着。 费老夫人看着老管家,“既然不能尽心,就是我费家的无用之人!”费老夫人摆了摆手,虽然没有说,可是大家却心知肚明,这些人都活不了了。 “老夫人饶命,饶命――”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饶命――” “不,不――奴婢尽心了,尽心了――” “奴才――” 大家正在求饶的时候,家奴早就上前堵了嘴,将屋子里的人拽了出去。 费老夫人对着郑嬷嬷使了个眼色,郑嬷嬷面色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小姐,老奴带小姐去看个好玩的事情。”郑嬷嬷将夜溪领到了一间暗房。暗房之中放着十几把木凳,而刚刚被抓出来的人都被捆绑在木凳上。 夜溪暗自蹙眉,这老婆子将自己带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行刑!”郑嬷嬷一声令下,那板子毫不客气的就打在了每个人的身上,砰砰的响声就像是地狱里传出的号角。 夜溪冷了脸,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脏污的地面,这个费老婆子到底安的什么心?要一个不谙世事的三岁孩子看打板子?夜溪警觉到郑嬷嬷的视线总是在自己身上打转,夜溪心中一紧。 夜溪的手紧紧的抓住郑嬷嬷的袖子,人则胆小的往郑嬷嬷身后躲,然而郑嬷嬷早就有了准备,根本就不容许夜溪有躲避的机会。夜溪浑身颤抖,嘴里发出呜咽之声,尽量的让自己变的恐惧和惊惧。 凳子上捆绑的人,只能一下一下受着板子,闭塞的屋子里很快被血腥味渲染,一个一个原本还在颤抖、呜咽的人都接二连三的咽了气。 郑嬷嬷低头看着身旁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是依旧狠下了心,对着屋子里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当屋子里的人都走出去之后,郑嬷嬷猛的用力,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夜溪推了出去。 砰――咔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本家(下) 屋子里仅有的光源被挡住,听到关门落锁的声音,夜溪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微冷,弹了弹衣服上的赃物,无视掉凳子上的死人尸体,从门缝之中朝外瞧去,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个守门的也没有留下! 夜溪围着窄小的屋子转了一圈,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角落屈膝而坐,托着下巴思考着,费老婆子把自己和一堆尸体关起来,这是要训练五岁孩子的胆子呢?还是故意要毁掉一个心智没有长齐的孩童?纵使是训练,也不可能会如此草率,如此,只有一个原因! 夜溪眼中放射着冷光,她确信自己没有让那个费老太婆看出什么,那一定是老头对这个老东西说了什么让其警觉了,夜溪揉着双眉,眉宇之间透着疲惫,她对周围的东西都还很陌生,根本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对一切都还很模糊,就算有了溪儿之前的记忆,那也只限于破宅子里发生的,也都是一些受虐的。[] 夜溪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窗缝中射进来的光线,眼中迸射出一股凌厉之光――老东西,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必定要你空手而归! 郑嬷嬷命人锁上门,直接回去复命,主屋之中,费老夫人已经和老管家聊了很长时间,老管家见到郑嬷嬷回来,自觉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这两位老主仆。 “老夫人,小姐毕竟年小不懂事,如此一来,怕是对小姐成长也有影响。”郑嬷嬷迟疑半天,开口说道。 费老夫人倚在靠背上面,单手撑着额头,“随缘大师道行高深,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我总感觉他话中有话,也觉得这个溪儿不简单……五岁看到大,如此一来,也正巧看看,到对是不是个成才的。”费老夫人不在意的解说着。 郑嬷嬷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费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安静的站到了一旁,她担忧的看向外面,一个白天,那孩子能坚持住吗?郑嬷嬷纠结的看了一眼费老夫人,蠕动一下嘴唇,但还是安静的低下了头。 夜溪无聊的托着下巴,肚子咕咕叫着,污浊的气味让她直撇嘴,幸好不是夏天,否则这些尸体也会烂掉,那味道才恶心!夜溪等待着,酝酿着,蓄积着,等待着开门的那一刻。 傍晚降临,鸟兽都各自回巢,听到一串脚步声,微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夜溪诡异的朝着门口看去,嘴角闪过一抹阴森的笑。(.好看的小说) 咔嚓――吱呦―― “老夫人,小心!”是郑嬷嬷的声音。 屋门一开,新鲜的空气和刺鼻的血腥气味立即冲击在一起,味道可想而知,其他人都暗自蹙眉,有的甚至捂住口鼻,可是费老夫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费老夫人扫了一眼尸体,随后从地上看到了夜溪的身影,只见夜溪蜷缩着身子,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略显狰狞,可以从夜溪的脸上看出她之前所承受的惊吓。 费老夫人看着摇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抱下去好生照顾!”费老夫人不在看,极度失望着转身离开,郑嬷嬷望着地上蜷缩如虾子的人,暗自叹息。 等到夜溪被人抱走之后,老管家凝视着夜溪之前躺下的地方许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直到小厮前来禀报,才拉回老管家的神智。 “老夫人,大夫开了方子已经离开。”郑嬷嬷来到费老夫人身旁,回禀道,“小姐受了严重的惊吓,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不过,看样子心智怕是要受影响……”郑嬷嬷略显可惜的说道。 “终归是费家血脉,郑嬷嬷,吩咐好老管家,好生看养着。”费老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本家既然一切安好,咱们出来的日子也久了,家里怕是要惦记了,准备一下,后天出发。”费老夫人看向郑嬷嬷,“你亲自给碧榭阁挑选一批人,这次就不要出岔子了。” “是,老奴晓得。”郑嬷嬷恭谨的应着,转身退了出去。 直到离开之际,费老夫人才踏入碧榭阁,可是夜溪依旧昏迷着,费老夫人看着那一张煞白的小脸,脸上已经没有了情绪,什么也没有吩咐,转身离开。 就在费老夫人前脚刚离开,夜溪就睁开了双眼,那一双瞳孔里哪有什么恐惧、害怕,涌动着的只有清明、冷静和睿智。夜溪冷笑着,虽然没有睁眼,可是她却感受的到那老东西的失落。 夜溪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胳膊,又躺了回去,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 夜溪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双目呆滞,满脸的写着,她好无聊!这里是庆丰镇,她所在的是费家的本家,而费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暂时还不了解,但看的出地位不低。 碧榭阁侍奉的人很守本分,一天之中除了早晨打扫,三顿饭点的时候出现,其他时间绝对连影子都没有,所以夜溪在这里住着也随意,也不怕被人察觉出什么。无聊之时,她也将这个宅子摸了个大概,路径也记得清楚。 夜溪起身回到屋子中,换上了一件破旧的衣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碧榭阁之中。当夜溪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虽然之前已经有了心准备,可是深入其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衣着、楼房、牛车、马匹……充斥着的都是古代的元素,没有飞机,没有汽车,没有高楼大厦。 夜溪扶额,心中升起一股股的无聊之感,在没有高科技的时代,怎么打发时间? “快来看,这是谁啊!”夜溪回神之际,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里,眼前则站着五个衣着褴褛年纪不大的孩子,“还以为这个扫把星死了呢,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怪物,早该死了!” “上次没弄死,这次可不能失手了,还可以给大家消除一个妖怪!” 夜溪微微蹙眉,脑海中的记忆随之浮现,溪儿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影像出现在脑海之中,这几个人当时的嘴脸亦是清晰可见。 夜溪靠着墙,垂着头,嘴角扬起一丝嗜血的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 鬼节 “啰嗦什么!上一次失手,真是砸招牌!”其中一人等的不耐烦了,说着就刺向了夜溪的心脏位置。 夜溪突然抬头,目光冰冷的盯住眼前的人,那嗜血的目光让大家都呆愣住,骨头里渗出一股寒意,有一个人甚至还吓的扔掉了手中的匕首。 “说了是个妖孽!愣着干什么,这次决不能心软!”带头的人回过神,狠狠的说道,匕首不客气的刺了出去。 夜溪摇头,就在匕首就要碰触胸口的刹那,身子突然一侧,正巧躲过匕首的攻击,“太慢了!”夜溪嘲讽的说道,就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抓住了眼前人的手腕,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响,匕首掉到地上,而后就传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夜溪蹙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力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弱,她本想捏碎对方的手腕的!夜溪甩开对方,冷眼看向其他人,“本小姐正愁没有发泄的机会,你们就一起上吧!”重生本来很好,只是太憋屈了些,心里不舒服!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这个小贱人!”那个抓着手狼嚎的人突然瞪向其他人,命令着。 其他四人回过神来,将眼底的恐惧压了下去,发狠的抓住匕首,突然大叫一声,一起朝着夜溪攻击而去。 夜溪扭了一下脖子,“一群蠢货!”冷笑一声,一脚踹飞了前面的人,同时借力,一拳头砸向了另一个人的鼻子,另一只手则绕了半圈,随后将手中一颗沾血的石子儿扔了出去。 眨眼之间,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四个男孩就哀声哭嚎的躺在了地上。夜溪淡漠的扫了一眼,看了看自己右手掌心的断痕,脚尖一抬,匕首一个弧度在半空中绕了一圈,红色丝线飞溅而出。 还未曾来的及求饶,躺在地上的四个人都丧了性命,夜溪扭头看向那个活着的,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人。那人见到地上的尸体,瞪大着眼珠子,咬着唇,后退着,“我,不,不是我,不是——”那人瞥见脚下的匕首,突然用力一踢,“去——”死。 死字还没有出口,另一把匕首已经穿透了他自己的心脏,那男孩不敢置信的低着头,看着胸前的血窟窿,满眼的不敢置信。 夜溪拍了拍手,讥笑着走出胡同,没入人群之中。 正当夜溪消失之际,突然从房顶之上跳下一只黑猫,黑猫望着夜溪消失的望向许久,而后才看向眼前的五具尸体,小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锃亮的猫眼突然闪过一抹红光,黑影一闪而过,黑猫消失不见。[.超多好看小说] 又是一个春光灿烂的日子,一大早,夜溪就换好了衣服偷偷溜了出去。今天是鬼节,依照习俗,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去庙中斋戒的,因为夜溪特殊,老管家前一天就命人备好了一整天的食物,并让夜溪好好在碧榭阁带着,或许认为夜溪一个呆呆傻傻的五岁孩子,不会出什么叉子,也就没有留人看守。 街道之上都是来往的行人,他们各自衣着朴素,形色匆匆,夜溪左顾右看感觉到无趣,扭头朝着郊外走去。 微风吹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夜溪伸开双臂,闭上眼睛,轻轻的吐息,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清冷的脸上慢慢点缀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刹那间,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美好的一切,夜溪不悦的睁开双眼,冷冷的看向前方。 前方突然出现一名男子,男子一身湿嗒嗒的灰色长袍,上面沾着一些水草,衣服略显的凌乱,头发蓬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溪,不断的靠近着。 夜溪蹙眉,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怪,夜溪静静的观察着,对方越来越近了,可是夜溪依旧没有反应,抬眼盯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男子在夜溪眼前一步远的地方站住,缓缓抬起他那缠着水草的胳膊,掌心有东西在蠕动着。 喵—— 就在对方的手掌心要落下的时候,一只黑猫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撞着夜溪将其扑倒在地上,而同时,身后一串铃铛绕住了男子的手腕, “终于抓住你了!”只见一个邋遢男人走上前,从倒地男人的掌心中捏出一只挣扎着的虫子,男人将虫子小心的放入腰间的竹筒之中。而后才看向夜溪,“小女娃,吓傻了吧?”邋遢男人蹲在了夜溪的面前,哈哈笑着。 夜溪怔了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趴着一只黑猫,夜溪盯着那个正在舔爪子的黑猫,冷了脸,挥手将其扫了出去。 喵—— 黑猫一个嚎叫,在草丛中打了个滚,昂头瞪向了夜溪。 夜溪站起身来,看向面前那个躺下的男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溃烂的尸体,夜溪赶紧转身——太恶心了,污人眼球! “要不是你的这只猫,你早就变成他这样了,小女娃,你可真会恩将仇报!”邋遢男人撇着嘴说道。 “你是谁?”夜溪蹙眉问着邋遢男人,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这个男人身上有股臭味,好像刚从粪坑里钻出来一样!“那是什么虫子?” 邋遢男人认真看向夜溪,“当真是小孩子,竟然不惧!”男人耸耸肩,也不避讳,“这是蛊,说了你也不明白,只是一个失败品而已!”邋遢男人动了动腰间的竹筒,脸上有些失落。 蛊虫?夜溪挑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邋遢男人,衣服破旧的已经没有了样子,脏的遮盖住了原有的颜色,头发简单捆在脑后,脸脏的遮住了容貌,可是那一双眼睛却异常有神。 “小女娃,今天可是鬼节,胆子不小敢独自一人在外,你父母会担心的,赶快回家吧!”邋遢男人在尸体身上洒了一些粉末,而后见到尸体冒泡,很快就消失不见,邋遢男人也随之离开。 喵—— 夜溪正发呆的时候,小黑猫朝着夜溪叫起来,不断的咬着夜溪的裤腿。夜溪低头瞧去,而此刻,小黑猫也在望着夜溪。 喵—— 小黑猫突然撒娇的蹭了蹭夜溪的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 归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驶过,车轮发出吱呦吱呦的声音,车身晃荡着,坐在里面如同坐了摇摆船。(.无弹窗广告)马车里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樱桃红唇微微翘着,那一双冷目却冰冷吓人,周身的寒气亦是让人不敢靠近,在她的怀中则窝着一只黑色小猫,小猫慵懒的打着哈欠,偶尔抬头瞧瞧女子。 “你说,那老婆子八年间不闻不问,为什么这时候却突然要接我去那个家里?”此女子正是夜溪,而夜溪已经十三岁了,“而且还这么偷偷摸摸!”夜溪有些不耻,扭头看向外面,手则揉着怀里的猫,眸光深邃,“无趣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玩一玩了!”夜溪忽而笑了,低头看向怀里的猫,“你说是不是?” 小黑猫望着夜溪脸上的笑容,周身的毛开始炸起毛,缩着脖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好像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就这点儿出息?”夜溪突然翻脸,一手抓起猫尾巴,将小黑猫倒挂起来,小黑猫倒是听话,挣扎都没有,僵直着任由夜溪宰割,指肚在猫肚子上划了划,“倒是听话了!”夜溪一松手,小黑猫如皮球一般掉在地上。 小黑猫蜷缩起来,警戒的慢慢的后退到马车的角落里,远离夜溪,生怕这为祖宗又生出什么心思来对自己。 察觉到小黑猫的动作,夜溪没有阻止,只是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本以为是一只普通的猫儿,却没有想到竟捡了块宝,这只猫儿,没有让她失望。 终于离开了庆丰镇那个鸡肠大的地方,白九儿遥遥望着隐隐可见的城池,笑了。永江,这是夜溪将要踏足的地方。 夜溪沉静的望着窗外闪过的人和物,看着那些已经感觉熟悉的元素,陷入沉思。这些年夜溪已经了解了这个时空的大致情况,她所在的国家是大瑶国,幅员辽阔、沃野千里,人们崇尚和平,没有战乱厮杀,一片祥和。而永江则是大瑶国国都。 喵呜—— 小黑猫已经来到夜溪的脚旁,小心的扯了扯夜溪的裙角,拽回夜溪的神智,紧接着窜到夜溪的肩膀上,乖巧的趴了下来。 透过车窗,将街道的繁华尽收眼底,鲜艳的楼阁飞檐突兀横出,高门宅邸比比皆是,商铺招牌旗帜飘飘洒洒,街道中的行人川流不息,不愧是集政治、权力的中心! 夜溪思索之际,马车竟在一扇僻静的小门口停了下来,这时候已经远离的闹市,周围行人也是寥寥无几,门口早就等候了一名小厮,马车随着小厮从小门慢慢驶入。(.无弹窗广告) 夜溪讥讽的瞧着,她也算是费家见不得光的子嗣,从偏僻小门进入倒也合适!夜溪捏着小黑猫的耳朵,眼中厉光森森。 马车在一处小院里停了下来,夜溪下了马车,看着残破不堪的院落,望着乱草飞长的地面,眼底暗光一闪而过。 “小姐终于到了,老夫人念叨小姐多日了!”郑嬷嬷带着两名婢女走来,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夜溪,望着夜溪怯生生的脸庞,看着那一双略显呆滞的双目,郑嬷嬷暗自叹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竟然真的成了傻子! 夜溪迷茫迟钝的看着郑嬷嬷,脸上傻傻的,双臂搂住小黑猫好像有人要和她争夺似的。 “小姐安心住下,这里就是小姐的家,老夫人正忙着,等有机会就会来看望小姐,屋子老奴已经命人打扫整理了……”郑嬷嬷观察着夜溪,眼中越发的失望和怜悯,“府里人多事杂……小姐千万不要乱跑……”啰啰嗦嗦讲了一堆废话之后,郑嬷嬷带着两名婢女离开。 最后只剩下夜溪孤零零的抱着小黑猫站在院落里,夜溪讥讽的瞧着,不就是把她困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说的好听每天送饭菜,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姐,那些见风使舵的杂碎会巴结你?“可真是省心!”夜溪冷哼一声,迈步朝着屋子走去,一脚踹开门,一股子霉气扑鼻而来,蜘蛛网遍布,桌椅歪在地上,屋子里布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显然是许久没有人住过的,连个人气儿都没有!这就是刚刚打扫的?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底黑暗一片。 喵呜—— 小黑猫用爪子捂着自己的鼻子,担忧的看向夜溪。 “那老东西倒是谨慎,还想试探我真假!”夜溪冷笑着,扭头退了出去,抱着小黑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出去溜了一趟,没发现一个人影子!“老夫人,人已经安排好了。”郑嬷嬷回禀着,“一切按照老夫人的吩咐。” 费老夫人正躺在榻上养神,未曾睁眼,屋子里其他人早已经退了出去,“如何?” 郑嬷嬷沉默少许,“人倒是长的出挑,只是——可惜了——”郑嬷嬷叹了口气,“怕是当年落下的后遗症,人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也不讲话……”郑嬷嬷叙述着,“与老管家送来的消息没有出入。” 费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锐利,“若真是这样,也好。先晾几天再说!”费老夫人做起来,喝了一口茶,“给我看紧这几个不省心的,尤其是老二家的,万不能让她们过早知道她的存在,省的毁了大事!” “老夫人放心,老奴知道!”郑嬷嬷应着,“经手的都是信得过的人。不过,老夫人,可是派人去看着?” “不用!”费老夫人摆手,“人多嘴杂反倒适得其反。” 郑嬷嬷笑了,“那处院子是最偏僻的,荒废多年,平日根本没人注意,四周树木花园也多,就算是个正常人也会迷路。” 费老夫人叹了口气,“若非这几个儿子都不是个省心的,若非老爷早逝,这个家何苦撑得这么辛苦?”费老夫人悲哀的望着前方,“若非有那件事情拖着,怕是费家早就树倒猢狲散了……” “老夫人,您又在伤怀了——”郑嬷嬷开解说道,“少爷小姐们都是听话懂事的——” “一个木讷,一个自以为是,两外两个就是飞扬跋扈,听话?当真以为我老婆子眼睛瞎了吗?”费老夫人苦笑着摇头。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二章 圣旨(上) 夜溪低着头,双臂下垂,后背靠在墙上,发帘遮挡住整个脸,让人看不见神情。而她面前则站着郑嬷嬷,还有那日跟着来的两名婢女。 十多天不闻不问,每天早晨只送猪食,终于要见面了吗?夜溪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抬头怯弱的望着郑嬷嬷,错着步子朝前走去。 郑嬷嬷无视掉夜溪身上的那一身乞丐服,淡淡的笑着,“小姐放心,老夫人见小姐是好事。”郑嬷嬷扭头朝着身后的两名婢女使了个眼色。 那两名婢女对视一眼,上前伸手一人一边抓住了夜溪的两个胳膊,逼迫着夜溪离开,夜溪任由对方牵制着,视线扫过胳膊上的那两只爪子,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等到人离开了院子,小黑猫从草丛中走出来,猫眼冰冷的注视着那三个女人,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夜溪望着周围的景致,除了她所住的那个院落破旧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亭台楼阁,处处透着贵气,而经过的婢女仆人,哪一个不是衣着艳丽?她这个小姐身份却是一身乞丐装,夜溪低头扫过自己的衣服,这还是老头子给她的衣服。 迷宫一样转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主屋,红墙绿瓦处处透着贵气,屋子里不时的有笑声传出来。 郑嬷嬷进去少许,紧接着那两名婢女抓着夜溪随着进去,陌生面孔的突然出现,让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怪异而审视的望着夜溪,无一不是露出鄙夷之色,“祖母,这是哪里来的叫花子,难道又是从外面买来的丫鬟吗?”靠着费老夫人坐着的一位女孩拿着帕子捂住自己鼻子,鄙夷的看着夜溪,“咱们府里丫鬟够多了!” 费老夫人和蔼的拍了拍那女孩的手,“你母亲在家吗?”费老夫人问着女孩。 “娘?”女孩不解的看着费老夫人,“祖母忘记了,娘昨儿个说过,今天去拜佛上香的晚上才会回来。” “瞧我这记性。”费老夫人忽而笑了,捏捏女孩的脸颊,“老二家的不在,不过,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都在,我也就不瞒着了――”费老夫人刚想说什么,突然一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夫人,老夫人!”小厮慌慌张张,脸色焦急,“不好了!” “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大夫人怒瞪着小厮,有些不悦。 “什么事?”费老夫人严肃的看着小厮。 “是,宫里,宫里来人了!”小厮深吸一口气,“是徐公公,管家让小的来通报老夫人,早作准备,怕是来传旨的!” 其他人都一惊,到底什么事情?而费老夫人脸色却很难看,竟然来的这么早! 郑嬷嬷看了一眼夜溪,“老夫人,您看,可是要打扮一下?”郑嬷嬷暗示的看向夜溪。[.超多好看小说] 费老夫人刚要讲话,却看到外面有人打手势,费老夫人摇着头,“晚了!”起身朝外走去,“都随我去接旨!郑嬷嬷带上溪儿!” 费老夫人身旁的那名女孩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夜溪,脸色难看之极。 前厅里,夜溪站在了一个角落之中,却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尤其是费老太婆,她的表情非常的耐人寻味。 一个老太监将手中的圣旨举起,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先帝遗旨,赤伯府嫡长女费溪接旨!”尖锐刺耳的声音一起,大家都恭敬的跪了下去着。 赤伯府嫡长女费溪。这一长串的称呼让夜溪眼前一亮,十多年了,她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有多尊贵。遵照公、侯、伯、子、爵的顺序,赤伯府是伯爵等级,一个堂堂的伯爵府嫡长女竟然被亲母推入悬崖,被家族遗弃,被奴婢践踏……有意思,夜溪隐隐勾唇。 费老夫人身后的粉衣女孩一听,立刻眉开眼笑,激动的都忘记请示,直接走上前,“小女费稀接旨!”可是还未等到那女孩跪地,老太监就看向了费老夫人,“老夫人,此女可是嫡长女?”虽然是疑问,可是口气却异常的坚定。 女孩身子一僵,脸色霎时变的难看,赤伯府里只有一个费稀,那就是她,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难道―― “此女确实是费稀,却不是先帝赐名的,她是我伯爵府二女。”费老夫人解释着,她不敢隐瞒,因为这位徐公公瞒不得,“溪儿,快来接旨!”费老夫人看向了夜溪的方向,脸色有些凝重,郑嬷嬷和吴嬷嬷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来到了夜溪的身旁。 “徐公公见谅,溪儿自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世面,有些认生。”费老夫人解释着。 费老夫人这话一出,费家其他人脸色都瞬间变色,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夜溪,尤其是二老爷,他的脸色耐人寻味。 夜溪依旧呆呆傻傻,任凭郑嬷嬷和吴嬷嬷将其推到人前,“小姐,要跪地接旨!”郑嬷嬷小声提醒着。 徐公公打量着夜溪,暗自挑眉,目光盯着夜溪的瞳孔许久,“无妨,先帝有令,费溪无需跪地即可。”徐公公眼尖的扫过夜溪的掌心,而后淡淡一笑,展开圣旨,其他人都回过神来,赶紧下跪。 “先帝遗旨,赤伯府嫡长女费溪……特赦令,免跪……三皇子卓瑞龙……特此下旨,费溪十五及笄之后,即日与三皇子成婚,钦此!”洋洋洒洒说了一通,而后将圣旨一合,送到费溪的面前,“溪小姐,接旨吧。” 夜溪脑袋昏昏沉沉,那些话她只记住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她以后不用下跪,另一件就是她被人卖了!夜溪怔怔呆呆的望着面前那个明晃晃的东西,她真的很想撕碎这个东西!夜溪低下头,暗自冷了脸,接收到无数道想要把她射杀的阴毒目光,“我是谁?”夜溪突然伸出自己右手,将断掌呈现在徐公公眼前,“你不害怕?”夜溪突然转身,让所有人见到了她的断掌。 费家其他人见到夜溪的手掌,都吓的后退着,双眼透着恐惧,好像见到了鬼一般,那两位夫人都惊叫的捂住了嘴,只有费老夫人脸色还算正常。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笑,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三章 圣旨(下)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轻柔的抚摸着那一条断裂带,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亲人有如何?血缘又如何?抬眼之际再次恢复了呆愣的模样,转头看向徐公公,“你声音很难听,你就是阉人?”夜溪略显好奇的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大胆!”徐公公身后的小公公脸色很难看,呵斥着夜溪。 徐公公却丝毫不生气,只是淡笑着,“咱家确实是个阉人,否则如何侍奉先帝多年呢?”徐公公口气很温和,“你的手,很特别。”面色无恙但是心中已经翻腾起波浪来。 费家的人都吃惊的望着徐公公,徐公公这个人平日是最讨厌被说成是阉人的,而且这也是徐公公的一个禁忌,可是,这一次徐公公竟然没有动怒!就连徐公公身后的跟班们也暗自纳闷,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溪小姐注定是富贵之人!”徐公公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费家其他人,转身离开。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大老爷依旧满脸的迷茫之色。 “娘,咱们家就这几个孩子,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嫡长女?”大夫人声调高了好几倍,她根本从未听说过费家还有其他的孩子!其实人倒是其次,让大夫人感到愤怒的则是,她给费家做牛做马,忙里忙外,鞠躬尽瘁,可是没有想到到头来,老夫人还是留了一手,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 “祖母,我才是费稀!她算个什么东西?”费稀愤怒的指着夜溪,质问着费老夫人。 而其他人都闭口不讲话,可是眼中的疑惑依旧不减。 夜溪站在一旁,圣旨抓在手里,这是徐公公临走的时候硬塞给她的,夜溪暗自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费老夫人,眼中满是畏怯之色,身子微微颤抖着,好像很不适应现在的情况。 “好了!够了!”费老夫人拧着眉,坐回到了位子上面,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我之前要说的话!”费老夫人一一看过费家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了二老爷的身上,“老二家的当年生产之时,生的是双胞胎,溪儿早一步出生,因着她手掌的异常,我私下命人将其送回了本家,并未惊动大家!” “不可能!”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妇人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门口,眼里满是愤怒之色,“娘!儿媳清楚的很,当初儿媳只生下了一个孩子,不可能是两个!”妇人狠狠的瞪向夜溪,“这个,根本就不是儿媳的骨肉!”妇人很肯定的说道。 夜溪被对方头顶上的金步摇晃了眼,那闪闪发光的金光刺痛了夜溪的双眼。 “老爷当初也知道这件事情。”费老夫人没有理会突然冒出来的人,继续说道,“孩子被送走的当夜,先皇下了密旨,赐名‘溪’字,并且当时就给溪儿和已经五岁的三皇子赐婚。”这时候,吴嬷嬷双手恭敬的捧着一个上锁的盒子走出来,费老夫人从袖子里小心的拿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里面放着一道已经泛黄的圣旨。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费老夫人也没有动,示意吴嬷嬷将其递给大家。 “不可能!”费稀突然蹦起来,脸色很难看,她才是赤伯府第一个孩子!她费稀才是!“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费稀突然一把夺过圣旨来,手指泛白,脸色发青。 “稀丫头!”费老夫人忽然大喝一声。 “二小姐,您疯了,这是圣旨!你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吴嬷嬷见状赶紧上前从费稀的手里拿过密旨来。 “娘,你骗人也好找个好些的借口!”二老爷尴尬的笑着,眼中满是抹不去的震惊,他还有一个孩子?那个断掌的妖怪是他的孩子?开什么玩笑?老天爷在耍他吗? “不可能!她不是!”妇人突然发了疯的似的冲到了夜溪的面前,掐住了夜溪的手臂,咬牙切齿,两眼瞪的老大。 夜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讥讽的笑着,“很漂亮,很漂亮的……”夜溪抽一出自己的右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如同十年前的那个悬崖边上,动作一模一样。 “你是鬼!你不是人,你死了!你不是人,你不是,不是!”妇人突然惊恐的朝后退去,一脸的恐惧,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肉肉的小女娃,正笑嘻嘻的对着她招手,可是随即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样子,“鬼,鬼!”妇人惊叫一声,扭头慌张的跑开。 “若非这个孩子命大,早就被你媳妇害死了!”费老夫人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是随缘大师救了坠崖的溪儿,若非如此,咱们费家可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费老夫人沉痛的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是人!” “祖母,她是断掌!”费稀僵硬的看着费老夫人,手指着夜溪,“她是个不祥的人,祖母难道忘记了大瑶国祖辈传下来的箴言?”费稀死死的盯着夜溪,心已经乱成一片。 “够了!”费老夫人沉下脸来,“溪儿是费家的骨肉,这是毋庸置疑的!稀丫头,你记住溪儿是你的姐姐!”费老夫人犀利的目光盯着费稀,声音异常的冷酷。 费稀身子一颤,脸色更加惨白,死死的咬着嘴,胸口剧烈的起伏,费稀恶毒阴狠的盯着夜溪,冷哼一声,扭头跑开。 费老夫人目光从夜溪手里的圣旨掠过,“兰曼、兰夏,今后你们俩人侍奉溪儿!将西亭阁收拾出来,溪儿以后――” “挺好的!”夜溪突然喃喃的说道,“我喜欢那个脏脏的地方!”夜溪固执的看向费老夫人,样子很像是誓死要吃到糖的三岁孩童。 费老夫人看着夜溪的神色,笑了笑,“好,好,咱们溪儿就住那里了!”费老夫人扭头看向吴嬷嬷,“你过会儿去告诉管家,让他们把院子整理收拾一下,溪儿喜静,那里环境也好,需要什么尽管置办。” “是,老夫人放心!”吴嬷嬷应了下来。 兰夏与兰曼随着夜溪回到了院子,只有半晌的功夫,院子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杂草消失,屋子也被刷新了一遍,里面的桌椅装饰全都换了新的。 夜溪冷眼看着,没有一点喜色。 兰曼和兰夏则站在夜溪的身后,望着夜溪的背影,神色各异。 ------题外话------ 推荐日晴的新文《老婆,乖乖从了我》 她笑着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他颔首:“我可以不背叛你,但是无法保证爱你。” 她需要一个家,他需要一个妻子,仅此而已。 【甜蜜小片段】 “老婆,喝水。” “老婆,吃水果。” “许家俊!”唐小染放下手中的稿子,瞪向那一脸殷勤的男人,“你想怎样。” 男人露出了一副委屈状:“老婆,什么时候我可以不睡客房?” 看了一眼微微隆起的小腹,唐小染轻轻一笑:“许家俊,当初是谁说男婚女嫁只是做做样子。陪我去医院把这个解决了,一切好说。” “货品售出,概不退换。”男人的脸色一变,霸道地搂过了女人。 简介神马的都是浮云,其实这就是一个腹黑男拐骗老婆的小宠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四章 哐啷――砰――噼里啪啦―― 屋子里不断的传出东西破碎的声音,门口的婢女围了一圈,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干上前。 “滚,都给我滚出去!”突然,屋子里传出一声怒吼的咒骂声,紧接着两名婢女红着眼退了出来,手上滴着血,是被茶杯碎屑划破的。 费稀脸色南看看的站在地上,除了她所站的一席之地外,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是碎东西,屋子里凡是能够破坏,都毫不客气的被毁掉。 费稀脸色异常狰狞,双目瞪的通红,双手死死的攥着,掌心不断的有血顺出来,“费溪?那我又是谁?我是谁?”费稀仰天质问着,“她是费溪,我又是谁?她被赐婚?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凭什么?她只是比我早出来而已,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费稀嚎叫着,整个院子都被费稀的怨气充斥着。 “一个断掌的贱货,敢和我堂堂赤伯府的贵女相提并论,休想!”费稀凶恶的咬牙切齿,那股愤怒已经冲顶,胸腔内好像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来,“我费稀才是嫡长女,我才是!你只是个贱货,你只是个不存在的贱货而已!嘿嘿――”突然,费稀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的那么的阴森,那尖锐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兰曼,你在干什么?不是要你给小姐奉茶吗?”兰夏望着正坐在台阶上,一口一口吃着葡萄的兰曼,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这些水果是要小姐吃的,你竟然――你,你胆子太大了!”兰夏怒斥道。 兰曼将一串葡萄递给了兰夏,脸颊绯红,双眼透着迷离之色,“哝,我给你留了一串,这些葡萄很甜,很好吃的,还有这个酒酿的枣,咯――”兰曼打了个嗝,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清楚一些。 “嘶,兰曼,你不想活了,你竟然把一坛子酒枣都吃了!”兰夏惊呼一声,望着兰曼那分明就是醉了的样子,气急。 “你,你怕什么!”兰曼晃悠悠的站起来,还未站稳双脚就开始发软。 “你小心点儿!”兰夏赶紧搀扶住兰曼。 “没事,嗝――呵呵,怕什么,什么小姐,不就是个傻子!还许配给了皇子,真是走了狗屎运气!”兰曼口不择言的说道,“就她?”口气中满是不屑之色,“咱们哪里比不上?不就是出身低微?论姿色,论才貌……” “好了好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兰夏突然感觉一股凉意从背脊顺下,眉头微蹙,赶紧扶着还在嘟囔的兰曼离开,兰夏扭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紧闭的屋门口许久。 夜溪站在窗户前,透过缝隙望着离开的那两人,勾唇一笑――这个兰夏倒是一个聪明的人。夜溪一直觉得少些什么,忽而想起来,那只臭猫儿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正想着,黑影一闪,一团毛茸茸的黑东西就落在了夜溪的肩膀之上,扭头一瞧,正是小黑猫,猫尾巴摇摆几下,又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猫脖子。 夜溪抓着猫脖子将小黑猫扣在了自己的怀里,“找到好玩的东西了?”夜溪察觉到小黑猫的双眼不断的冒着亮光,好像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般。 喵―― 小黑猫朝着夜溪叫了两声,而后乖乖的缩了回去。 夜溪轻轻的抚摸着猫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随后冷酷的说道,“叮铛,再有下次,敢不打招呼闹失踪,你就可以滚了!”夜溪掐住小黑猫的脖子,将其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我警告过你,我身边不留不听话的东西!”那一双冰冷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猫身子顿时僵硬住,全身耷拉下来,怏怏的望着夜溪,轻声的喵了一声,似乎在讨好。 永江城最繁华的街道古泉街依旧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人穿梭其中。月阳楼则是永江城乃至整个大瑶国最富丽豪华的酒楼,酒楼中的天价消费也是人们不敢想象的,所以能够有资格进入的人亦是屈指可数。 在二楼一处雅间中,三名男子正围坐在一起。 一名身穿白色锦缎的男子手里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正在发呆的人,却对着另一名身穿绿色衣衫的男子笑说道,“最近永江城很有意思,赤伯府里突然冒出个嫡长女来,还是被先帝赐名赐婚的,不晓得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男子紧接着抿了一口美酒。 发呆的男子回过身来,脸色异常的阴郁,瞥了一眼白衣男子,猛的灌了一口酒,重重的将酒杯砸到桌子上,冷哼一声。 绿衣男子咯咯一笑,“赤伯府自古都是出美女的人家,想必这位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温柔乡、英雄冢,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才是!” “滚!”对面的男子突然抓起酒杯扔向了对面的两个好友,男子脸色更加的阴沉,眉头皱的都可以拧出水来。 “正主发怒喽!”绿意男子后退几步,玩笑着说道。 “好了,义友,别闹了!”白衣男子收敛起玩味之色,重新坐了回去,绿意男子耸耸肩,摸着鼻子也安静坐了下来。 “费家一直都是这几个子嗣,长女也是费稀,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费溪,还是被盖了皇印。”白衣男子端起茶杯,细细品起来。 “怎么了?继续说啊,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讲话讲一半!”绿衣男子很是不悦的看着身旁的人。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赤伯府自从老伯爵死后就一蹶不振,费家人也是没一个争气的,既然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放眼前,他们为何还会如此?”白衣男子反问道。 绿衣男子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虽然这个费溪如此尊贵,而且还是有先皇圣旨傍身的,可是赤伯府的态度却如此的混账!” “这位嫡长女一直被豢养在本家,待遇连个卑微的奴婢都不如。”白衣男子又补充道。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绿衣男子敲定着说道,“龙,你打算如何?”绿衣男子看向对面的男子。 男子回头看向两个好友,脸上满是阴狠之色,“这个女人,是断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姐姐杀我 三人一阵沉默,屋子寂静的让人害怕,连呼吸声都没有。 “断掌?”绿衣男子嘴角肌肉抽搐着,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搞错了吧?”男子扭头看向白衣男子,看着白衣男子淡定的神色,眉头跳了几下,“你竟然也早知道了?这是真的?”绿衣男子语调高了好几倍,“开什么玩笑?” “瑞龙,你有什么打算?”白衣男子无视掉绿衣男子,担忧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想要打破先皇遗旨,有些难!” “有些难?你说的好听,是很难!”绿衣男子摊在椅子上,神色灰暗的望着对方,“龙,你这个三皇子,可真是——唉——”倒霉到家了! 三皇子卓瑞龙神色阴沉,一张冷酷的眼眸扫过眼前两个好友,眼底突然迸射出一抹强光,嘴角上扬,周身被一层寒气笼罩,“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卓瑞龙起身来到窗前,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想爬上本皇子床的女人多的是,费家想用女人绑住皇家?哼!”卓瑞龙森森一笑,“做梦!” “难道你想到办法了?”绿衣男子好奇的问道,而后转念一说,“圣旨不是说及笄的时候才成亲,那女子现在才十三岁,还有两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 白衣男子也是挑眉,眼底透着一丝疑惑,他也很想知道好友想要用什么方法脱困。 卓瑞龙扭头,望着两位好友突然莫测的笑了起来,“成也费家,败也费家!”而后卓瑞龙便不再多说。 绿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对视一眼,各自无语。 阳光射入卓瑞龙的瞳孔之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刚刚的阴暗之气瞬间消散,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染着周围的人。 夜溪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怀里趴着小黑猫叮铛,兰曼和兰夏两人在一旁伺候着,正在这个时候,院子大门突然被人哐啷一声撞开,随后就见到费稀气势汹汹的带着一棒子仆人冲了进来。 夜溪斜眼瞧着,视线在费稀的脸上打了个转便不再看,低头玩弄着小黑猫。兰曼和兰夏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出面阻止。 “滚开!”费稀将阻拦的兰夏推开,怒瞪了一眼往后退的兰曼,扭头瞧着傻兮兮的夜溪,费稀走上前,俯身鄙视着,“就你这熊样子还想做皇子妃?就你这傻子还想当太子妃?你凭什么?”费稀脸色涨的通红,原本稳下来的怒意再次蹭蹭的窜了上来。 费稀危险的眯着眼睛,瞪着低头不言不语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费稀扭头命令着身后的人,“给本小姐砸!一个都别剩!动手!”费稀一声令下,那些仆人一股脑的冲进了宅子里,而后就是哐哐哐砸东西的声音。 费溪依旧不反应,只是这时候,小黑猫却抬起头来,猫眼直勾勾的盯着费稀,危险半眯着,猫脸有些沉。 费稀看着夜溪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费稀蹲下身子,“你以为你能顺利成为皇子妃?费家嫡长女只有一个,费稀只有一个!”费稀轻声在夜溪耳旁说着,目光毒辣的盯着夜溪的半个脸,“那就是我!”费稀突然将袖子里隐藏的匕首抽出来,猛的朝着夜溪胸口刺去。 夜溪一动不动,而她怀里的小黑猫叮铛骤然窜跳起来,一爪子划破费稀的手背,在手背上留下三道狰狞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痛让费稀松了手,匕首落到地上,费稀则捂着自己的手大叫起来。 兰夏和兰曼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小黑猫喵了一声,重新回到夜溪的怀中,乖巧的爬了回去,猫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 “怎么回事?”忽然,门口响起费老夫人的呵斥之声。 本来正砸的高兴的仆人们一听,诚惶诚恐的挤到一旁,噤若寒蝉不敢发一声。 “祖母,祖母,救命,她,姐,姐姐要杀稀儿,她要杀稀儿!”费稀嚎啕大哭的扑倒了费老夫人的怀里,身子不住的战栗着,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夜溪想笑,杀她?飞扬跋扈的冲到她的院子,不留情的砸她的东西,她杀她,她都不还手,到底是谁欺负谁?傻子欺负正常人吗?夜溪嘴角撇了一下。 “一群欺主的狗奴才!”郑嬷嬷站出来,望着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屋子,异常气愤,“小姐受伤,竟无一人出面!”郑嬷嬷和费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神色,“都拉出去,二十大板,长长记性!” 大家一听,二十大板?脸色顿时惨淡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人敢出声求饶,就这么任由护卫将其拖了出去。 “乖,稀丫头,快些回去让大夫瞧瞧,不要留了疤。”费老夫人并没有动怒,“祖母知道你的委屈,你放心,祖母一定不会让你受苦!”费老夫人心疼的拍着费稀的肩膀,暗中给费稀使眼色。 费稀委屈的擦着泪,暗中狠狠瞪了一眼夜溪,而后匆匆离开。 费老夫人见到一动不动的夜溪,眉头微蹙,看着夜溪身上那一身不曾换过的僧衣,脸色更加的难看,“兰曼!兰夏!”费老夫人喝斥道,“你们怎么伺候小姐的!” 兰曼和兰夏赶紧跪倒地上,不敢吱一声。 “堂堂费家嫡长女,竟穿的如此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费家如何苛责人!”费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兰夏和兰曼,最后落在夜溪的身上,厉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溪儿,快,过来让祖母瞧瞧有没有伤到?”费老夫人说着走到了夜溪的面前。 叮铛朝着费老夫人翻了个白眼,立马扭头朝向另一侧——这个老太婆,太恶心了! 夜溪眉角抽搐几下,茫然的抬头望着费老夫人,歪着头,神色痴傻,“吃,吃!”夜溪将右手伸了出去。 费老夫人定睛一看,吓得后退几步,断掌旁边,有数条毛毛虫正弓着身子蠕动着,煞是瘆人。 “吃,吃!”夜溪暗哑着,突然傻呵呵的尖锐的笑了起来。 “老夫人!”郑嬷嬷搀扶住费老夫人,面色不悦的瞥了一眼夜溪。 夜溪不去理会,低头继续玩弄自己掌心的虫子。 “走!”费老夫人甩袖气呼呼离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 伤人 吴嬷嬷走在人群之后,兀自回头凝视了一眼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夜溪斜眼望着吴嬷嬷的背影,微微挑眉,手中的毛毛虫则被叮铛一爪子拍飞,小黑猫叮铛喵呜一声,朝着夜溪的手心舔了舔,而后跑到夜溪的肩膀上,安分的趴了下来。 “晦气!”兰曼脸色很难看,瞪着夜溪,不顾身旁兰夏的撕扯,一把甩开兰夏阻拦的手臂,冲到了夜溪的面前,“你想死,不要连累我们,我们命金贵的很,不必你这傻子!”兰曼盯着夜溪,看着夜溪那没有反应的脸,满脸的嘲讽,“就你也是皇子妃?” “兰曼!”不知怎么的,兰夏总感觉此刻的夜溪很吓人,即便那一张脸那么的平静,兰夏却感觉浑身发寒,脚底板冒着冷气,“兰曼,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兰夏大声呵斥着,盯着兰曼。 兰曼嘲讽的看着兰夏,“身份?”兰曼声调拔高一筹,“什么身份?你自甘堕落别拽上我!”兰曼冷哼一声,挥手将挡在面前兰夏推开,吼着,“那兰琪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什么她就一举抬成姨娘?我就要在这里受这罪,伺候一个疯子?凭什么?”兰曼不甘心的盯着兰夏,脸色略显狰狞,“论姿色,论才智,她哪一点比的上你、我?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她算个什么东西!” 兰夏平静的看着了兰曼,眼底透着一丝怜悯之色,睫毛一颤,微微叹息,“兰曼,只要咱们尽心,老夫人一定不会亏待你我!” “不亏待?”兰曼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咯咯的嗤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 兰夏闭了闭眼睛,掩饰掉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常,暗中瞥了一眼安静的夜溪,抿了抿嘴。 喵呜―― 正当兰曼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叮铛突然从夜溪肩头一跃而起,朝着兰曼的西嫩嫩的脸蛋就是一爪子。兰曼当场就嚎叫着晕了过去。 小黑猫叮铛站在兰曼胸口位置,呲着牙朝着兰夏,兰夏下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当即抓紧手里的帕子,呆愣愣的扭头望着站起身的夜溪,看着那一张没了傻气的脸色,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叮铛舔了舔爪子,而后碰到兰曼的脸上,爪子又是一阵乱挠乱抓,只见原本漂亮的一个脸蛋就瞬间成了一滩肉酱,血肉模糊。 喵呜,喵呜―― 叮铛又在兰曼身上走了两圈,将自己爪子上的血迹抿干净,这才重新来到夜溪的旁边,亲昵的蹭了蹭夜溪的裤腿。(.好看的小说) 夜溪双眸凌厉的睥睨着兰夏,伸手任凭叮铛窝回自己怀中,转身离开。 好久之后,兰夏才回过神来,而此刻她已经手脚僵硬,浑身发凉,背脊早已经被冷汗浸透――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小姐! 费稀痛苦的呻吟着,满头冷汗,嘴唇发紫,身体还在颤抖着,而手背那三道爪痕已经变黑,显然是有毒的! “娘,痛,娘,好痛!”费稀细细颤抖着,蜷缩着身子,苍白而褶皱的脸可以看出她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到底怎么回事?”二夫人精神也不佳,得知费稀受伤,立马赶来,“稀儿!到底是谁干的!”二夫人吼着。 “二夫人,还是先让大夫诊治的好!”郑嬷嬷站在一旁,蹙眉说道。 老大夫在一旁诊脉看伤,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你确定这是被猫抓伤?”大夫不信的又询问一遍。 “大家眼睛都瞧着,确实是一直黑猫所为!”郑嬷嬷回道,“大夫,我们家小姐伤势到底如何?” 大夫摇头,起身,“恕老夫才疏学浅!” “你是大夫,怎么能不知?”二夫人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怒视着老大夫,“受伤了就治伤口!当我赤伯府是好欺负的!” 老大夫脸色也很难看,本打算开方子,一瞧二夫人的样子,索性收了药匣,甩袖离开,丝毫不理会旁边挽留的人。 “找,我就不信,永江城还找不出个大夫来!”二夫人心疼的抱着费稀。 然而,几乎将知名大夫都寻了来,每个人的说法都出奇的一致,都不敢轻易下药医治,以至于一天过去,费稀受伤的伤口都已经开始溃烂。 听了郑嬷嬷的回禀,费老夫人脸色也很不好看,“拿我的手札去太医院……” “吴嬷嬷,你对这件事如何看?”等到郑嬷嬷离开之后,费老夫人询问一旁安静的吴嬷嬷。 吴嬷嬷眼都不抬一下,只是福了福身子,“老奴愚钝!” 费老夫人轻笑了一声,“你总是这么谨慎!”费老夫人也不再追问,只是凝视着前方。吴嬷嬷暗自扫了一眼费老夫人,继续低头盯住自己的鞋尖。 砰―― 一道绿色影子飞快刮来,“凤仙儿,听说没有,稀奇事儿啊!”人笑眯眯的坐到桌子上,手里端着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茶。 床上慵懒侧躺的男子睁开了双眼,望着绿衣男子,“辛义友,哪家花魁又为你争风吃醋?”男子挑眉。 “花魁?”绿衣男子辛义友爽朗一笑,伸出手指头摆了摆,摇着头,意味深长的对着床上的男子笑了笑,“我敬爱的三皇子,你可真有闲情逸致,你未来的岳家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 桌子另一旁坐着的白衣男子吹了吹茶杯中的水,自在的抿了一口,“费家?” “整整一上午,费家把永江所有的名气的大夫请了去,刚刚还惊动了太医院的太医――”辛义友嘿嘿的笑了,满脸的幸灾乐祸,“听说那曾经的费家长女,被猫抓了,可是却没人敢治伤!”辛义友坐回椅子上,“你们说怪不怪,不就是被一只猫抓伤的吗,哪里会那么严重?”辛义友口气满是不相信。 白衣男子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猫?费家好像从不养猫的。” 辛义友莫测的扫了一眼另一个人,奸笑起来,“那只猫,可是某个未来皇子妃的!” 卓瑞龙一听,猛的从床上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光,“猫?很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母爱(上) 兰夏将昏死过去的兰曼拖回屋子里,简单包扎了她的脸,转身出了门,而在踏出院门的时候,兰夏扭头瞧了一眼紧闭门窗的主屋,那是夜溪的房间,兰夏目光微颤,抿着嘴扭头离开。 夜溪看着兰夏的背影,莞尔一笑,手一下一下的顺着叮铛的毛,“你说,有戏吗?”夜溪低头瞧着叮铛,“叮铛?嗯?”看着小黑猫怏怏的样子,夜溪危险的眯了眯眼。 叮铛身子一抖,立马瞪大猫眼,抬头傻兮兮的瞧着夜溪,“喵呜――”低咽着叫了一声,似乎在做回答。 夜溪站在窗前,静静的等待着。 少许,兰夏带着四名小厮匆匆回来,径直去了兰曼的屋子,片刻都没有停留,那四个人就将兰曼抬了出去。 将人送走,兰夏来到了夜溪的屋子前,“小姐!”兰夏喊着,脸上有一丝慌张。 夜溪抱着叮铛,坐回床上,“进来吧!”声音冷漠异常。 兰夏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抬头望着夜溪,二话没说恭敬的跪在了夜溪的面前,沉默的低着头。 夜溪挑眉,倒是觉得兰夏这个人有趣一些,“你跪我一个傻子干什么?”夜溪冷淡的问道,伸手将怀里的叮铛扔到了床上。 “小姐不傻,不是吗?”兰夏抬头,倔强的直视着夜溪,“有人告诉我,小姐可以帮助兰夏,也只有小姐可以帮助兰夏!”兰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好看的小说) 有人?夜溪眯了眯眼睛,暗自挑眉,她一直在本家,竟然还有人注意她?注意一个傻子?“什么人告诉的你?你又是怎么知道会是我?而不是认错人?”夜溪有些好奇的问道。 兰夏视线看向了夜溪的右手,而后微微一笑――断掌之女,就是你的救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记着这句话。“是谁,奴婢不知。那人只是告诉奴婢,断掌之人,可以帮助奴婢!”兰夏对着夜溪说道,“奴婢请求小姐收下奴婢!” “我收你?”夜溪冷笑了一声,“我的境遇都不及你一个奴婢!”夜溪摇摇头,“你找错人了!”夜溪看向外面,“费家老太婆此刻已经见到兰曼了吧?”夜溪起身。 兰夏收敛情绪,站起身来跟在了夜溪的身旁。 ―― 兰曼躺在地上,头上的绷带已经拆开,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暴露在空气之中。费老夫人坐在位子上,身后的郑嬷嬷变了脸色,吴嬷嬷却依旧没有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情?”费老夫人脸色难看的问着身旁的四名小厮。 “刚刚兰夏姑娘让小的们将人带来给老夫人,具体的小的不清楚。”小厮小心的回答着。 费老夫人紧蹙着眉头看着兰曼,她自然清楚,那些伤依旧是猫爪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费溪养的那只黑猫。 “老夫人?”郑嬷嬷小心的看着费老夫人,“如何处置?” 费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兰曼没大错,只是性子太过急躁,本想着让她随了溪儿,可以有个好前程,没想到――”费老夫人脸上的怜悯之色一扫而空,“罢了罢了,带到别院好生养着吧!” “老夫人不要忧心了,老夫人真心为其打算,倒是兰曼没有这个福分。”郑嬷嬷感慨说道。 而此刻的费家早已乌烟瘴气,即便惊动了太医依旧没有对费稀的伤有任何的帮助。费稀那一只手已经溃烂,速度快的让所有人惊讶。费稀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偶尔会迷迷糊糊的呻吟几声,脸色早已经暗黄。 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二夫人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一名老太医时刻查看着费稀的伤口,紧锁双眉,“被猫抓伤竟然伤的这么重的,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太医顺着胡子,“疗伤的药已经全部用上都不见效,恕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二夫人脸色刚露出绝望之色,老太医继续说道,“不过,倒是不能说别无他法。三年前,在苗族进贡的东西里有一瓶‘金粉’,那是他们苗族独有的金疮药,对于抓伤有奇效!” 竟然是贡品!二夫人刚燃气的希望就被浇上了一盆冰水。 “皇上已经将此物赐给了三皇子,想必得到应该不难!”太医说完,提着东西离开。 正在这时候,一名婢女急忙冲进来,“夫人,夫人!三皇子来了,是三皇子来了!” 二夫人欢喜的急忙起身,“快,快!”说着小跑着离开。 这时候,费老夫人已经将人迎接近大厅,二老爷和三老爷在陪着,只是二老爷的脸色有些难看。 卓瑞龙见此情形,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手上把玩着茶杯,眼中透着一股冰冷的笑意,“听闻赤伯府的二小姐受了伤……” 费老夫人撤出一抹难看的笑,“让三皇子见笑了!都是孙女顽皮!” “娘,三皇子,三皇子在那里?”二夫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见到卓瑞龙这张生面孔,感受着他身上的气势,自然就明白这人身份,二夫人立刻跪在了卓瑞龙的面前,“妾身希望三皇子救救妾身的女儿!”二夫人重重的磕着头。 卓瑞龙挑眉,“你是二夫人?你就是费溪的母亲?”卓瑞龙轻慢的笑了一声,“也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就能生出一个断掌的?”卓瑞龙口气之中满是嘲讽之色。 二夫人抬头,抿着唇,眼底满杀意和怨恨。 费老夫人微微蹙眉,“老二家的,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费老夫人呵斥着,赶紧朝着卓瑞龙赔笑道,“三皇子见谅,她太关心稀丫头了!” 袖子里滑出一瓶拇指大小的瓷瓶,捏在两指之间,“这是金粉,父皇赐予本皇子不时之需用的,对二小姐的伤应该有帮助!”卓瑞龙将瓷瓶放到了桌子上,而后起身,“本皇子不打扰了!”刚走到门口,微微侧头,讥笑着,“费稀、费溪,你们费家倒是有些意思!”丢下这么意味深长的话以后就离开。 “娘,稀儿有救了!”二夫人激动的抓住桌上的瓷瓶,宝贝的按在心口,赶紧离开。 费老夫人站在原地,神色隐晦不明,盯着瓷瓶所放的地方许久。 树丛之中,夜溪冷冷的瞧着这一幕,伸手一碰触自己的眼角,竟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一滴泪,这是这具身体本能的感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母亲(下) 短短的三天,赤伯府终于安静了下来,因着三皇子的赐药,费稀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人也清醒过来。二夫人衣不解带的伺候着,生怕费稀再出什么叉子,直到费稀平安下地,恢复正常。 费稀站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那张苍白颓废的脸颊,伸手碰触着,却见到自己右手背捆绑着,费稀神色恍惚,拿起剪刀将绷带剪碎,那狰狞丑陋的伤口刺痛了费稀的双眼,费稀瞪大眼珠子,满脸惊悚。 “啊――”费稀惊叫起来,伸手将铜镜推倒在地上。 “稀儿,稀儿,我的稀儿!”二夫人刚进门,看到发疯了费稀,扔下手里的药,跑上来一把抱住费稀,安慰着,“乖,乖,我是娘,稀儿,我是娘,没事了,没事了!”二夫人一遍一遍说着,试图平静费稀激动的情绪。当二夫人见到费稀手背上的伤口,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伤痛,眼底闪过一抹凶狠之色。 哭了好久,费稀才安静下来,她怔怔的看着二夫人,歪着头,突然森森的笑起来,“娘?你是谁?你不是我娘!我是谁?我是嫡长女,我是赤伯府嫡长女,我才是!”费稀突然推开二夫人,指着二夫人的鼻子咒骂着,“是你,都是你,你是妖孽,该死的妖孽!” 二夫人心疼撇过头去,她真的不忍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儿被逼成这个样子,二夫人踉跄着走出门,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心瞬间沉下去,“贱人!”二夫人气势汹汹的朝着一方走去。 夜溪摆弄着院子中的野花野草,听了兰夏汇报,淡淡一笑,“竟用了三天时间?”夜溪扫了一眼兰夏,“确实是三皇子的药?” “是!听说是什么金粉,好像是苗族进献的贡品。”兰夏小心的说道。 “三皇子?”夜溪一把碾碎绽放的黄花。 喵呜―― 突然,叮铛突然窜出,朝着夜溪叫了几声,而后又躲藏回草丛里。 “来了!”夜溪扔掉手里的碎末,刚一转身,就听到哐啷门被推倒的声音,随后就见到二夫人带着一棒子打手走了进来,将小小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兰夏蹙眉,暗中见到夜溪又恢复了怯弱的样子,安静的侯在一旁。 二夫人盯着夜溪,犀利的刀光从眼里射出刺向夜溪,“抓起来!”二夫人二话不说,直接命令着身后的婆子。 婆子们对视一眼,走上前,一左一右将夜溪扣起来,力道大的让夜溪蹙眉――她那白嫩的肌肤肯定肿了! 二夫人仇视着夜溪,好像看死仇一般,走到夜溪的面前,一手捏住夜溪的下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二夫人责问着,脸如野兽一般吓人。[.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就呆愣愣的看着二夫人,没有丝毫表情,好像不知疼痛的木偶。这就是母亲?这具身体里同样流淌着她的血液,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费稀是她的宝贝,而这个被遗弃的却是个不被认同的妖孽?为了她的宝贝,她可以放下自尊,可是对这具身体她却连基本的怜悯都没有! “你竟然让你的猫抓伤我的宝贝女儿,孽障!”二夫人啪的一声,重重的甩了夜溪一个巴掌。 夜溪硬生生的受了,没有闪躲。 “二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小姐是您的骨肉,您是小姐的母亲,您不能这么做!”兰夏跪在二夫人身旁,伸手扯着二夫人的裙衫,哀求着,“求二夫人绕过小姐,她也是您的女儿!您不能这么对她!” 二夫人厌恶的扯开自己的裙子,好像碰触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愤怒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兰夏,眯着眼睛,“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奴才!”二夫人朝着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接着将兰夏拖了出去。 “二夫人,您是母亲啊,您是母亲啊!”兰夏的喊叫声渐渐远去。 二夫人恨不得将眼前的夜溪千刀万剐,手里的帕子都已经被拧成了麻花,眼中的杀意尽显。 “夫人,万万不可!”刘嬷嬷见到二夫人起了杀意,赶紧上前,“她毕竟是费家嫡长女,永江城甚至大瑶国都已经知晓,万一出事,不仅老夫人那里,就连皇家也不好交代!”刘嬷嬷劝说道。 二夫人紧咬银牙,忽而吐出一口浊气,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嬷嬷放心,我知道!我不会冲动的!”二夫人走上前,拍了拍夜溪的脸颊,阴狠的说道,“你放心,你还是费溪,不过,皇子妃是我稀儿的!你的一切,我一定替稀儿丝毫不差的夺过来!”二夫人拍着夜溪的脸,忽而一笑,“稀儿受的那些痛,不能白受!这张脸,我看着碍眼!” 二夫人冷酷的转身,丢下一句阴狠的话,“绑上一天,明天给我废了这张脸!” 来去风风火火,院子又恢复了寂静,夜溪被捆绑在柱子上,半边脸已经红肿,嘲讽的看着前方,阳光刺痛了双眸。 喵呜―― 叮铛从草丛中走出来,猫眼中充满了委屈,飞身跃起,一爪子将夜溪身上的绳子划断,而后蹲坐在夜溪的肩膀上,舔舐着夜溪红肿的半边脸。 夜溪淡笑着点了点叮铛的猫鼻子,“这次彻底还清了!不欠了!”夜溪双眸射出一股狠戾的眸光。 夜降临,赤伯府灯火通明,费家老老少少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连带着婢女都露出轻松之色――费家已经许久没有笑声了! 然而,这里却唯独缺了一人!唯有一人被排除在外,竟然无人提起。 夜溪鬼魅似的从门前走过,怀中抱着叮铛,耳旁还萦绕着那欢笑声音。夜溪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隐隐有血腥味,在一个破旧的长凳上,兰夏狼狈的趴在上面,喘着粗气,屁股上满是血迹。 兰夏费力的撑开自己的眼皮,见到夜溪完好无损,扯动嘴角笑了,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 夜溪抚摸着叮铛,望着兰夏,脸色冷漠至极,“没有自保之力,莽撞行事,兰夏,你让我很失望!”夜溪转身离开,丢下兰夏孤零零的怔在原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 夜溪走进昏暗的屋子,看着床上正趴着的兰夏,听着她那痛苦的呻吟声,依旧面无表情,将手里的一瓷瓶放到了兰夏的床头,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兰夏怔怔的望着夜溪的背影,迷茫的心竟渐渐清晰开来,兰夏颤抖着握着瓷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夜溪直视了一眼太阳,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抱过跃上身的叮铛,朝着一角走去,在院子僻静的一角,竟有一个扇不起眼的门,年代久远锁已经锈住,只需轻轻一碰就可以打开,而门外,就是永江城! 夜溪抱着叮铛出了门,朝着闹市走去,避免麻烦,夜溪将自己的右手用绷带绑起来,掩饰掉断掌。每到岔路口,叮铛就喵呜一声提醒夜溪,三拐两拐,就来到了一条别样热闹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摆摊的人都面露凶色,目光警戒的盯着每一个踏入这片土地的陌生人,而街道上穿梭的行人或拿大刀,或提铁链,或凶神恶煞,或笑里藏刀,而每个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都是混杂着生人勿进的冷气和凛凛杀气,在这一条街上,哪怕只是一个路旁的小乞丐,都不能小觑。 夜溪站在街道中央,抱着小黑猫叮铛,冷漠的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没有胆颤,没有心惊,有的只是阔别已久的熟悉。(.无弹窗广告)夜溪踏入其中,无视掉周围的数道冰冷的视线,缓慢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与街道上众多奇装异服不同,夜溪那一身僧袍色的衣衫异常刺眼,娇小的身子在一处店铺前停了下来,飘扬的旗子上写着一个硕大的‘赌’字。夜溪顺了顺叮铛的脑袋,好像在表扬叮铛找对了地方。叮铛懒洋洋的眯了眯猫眼,似乎很享受夜溪的抚摸。 夜溪毫不迟疑的抱着叮铛踏入这个地方,迈过门槛,放眼望去,里面竟然异常开阔,没有丝毫遮蔽物,一览无余,而二楼则是一间间被隔断的房间,这间赌场很简单,却也很特别。夜溪勾唇一笑,未踏进门就已经察觉到,这间赌场竟无人看守!除了端茶倒水的小厮,再无其他的护卫! 赌坊的老板竟然这么放心吗?夜溪挑眉,一桌一桌的扫视着,人们喊叫声和筛子清脆的碰撞声夹杂在一起,声音越演越烈,站在其中,好似要被这股杂音吞噬掉一般。冷漠的视线一扫而过,双眸慢慢闭起,又缓缓睁开,这一瞬间,那一双略显朦胧的双眼骤然清明,周围的嘈杂也渐渐远去。[.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走到一张赌桌前,桌子对面正坐着一位闭眼养神的黑袍男子,男子正悠闲的品着茶,另一只手中流利的把玩着三颗骰子。 夜溪将怀中的叮铛一把放在了赌桌上,冷淡的看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这才睁开眼,犀利的目光射向夜溪,冰冷扫过赌桌上正舔爪子的叮铛,眉头微挑,目光之中的质疑尽显。 叮铛似乎察觉到黑袍男子的鄙视,抬头朝着黑袍男子翻了个白眼,蔑视之色尽显无疑。 察觉被猫鄙视的黑袍男子骤然全睁双目,而后又危险眯起,骰子脱手而出,抛弧线落入盅边缘,擦着盅壁,转了三圈,停了下来,加之里面另外的三颗,六颗骰子都是清一色六点,而盅停落的地点却是“大”字的位置! 夜溪淡笑,她就怕无人陪玩!夜溪双手将盅拿起,倒扣起,左右慢慢摇晃,上下摇摆,而后平稳的放到桌子上,打开盅盖,一柱擎天,六颗骰子整齐排列在一起,顶头一点! 黑袍男子手指一动,骰子平稳落在桌面上,六颗骰子都是一点!诧异之色一闪而过,黑袍男子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夜溪来。 夜溪动了动僵硬的手腕,那个盅不轻! “赌什么?”黑袍男子开口讲话。 “钱!”夜溪也不罗嗦,她现在最需要却又最缺的就是钱!要钱最快,又不费功夫的地方,莫过于空手套白狼的赌场! 黑袍男子目光阴冷的扫过小黑猫,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伸手将一旁罗列的砝码一股脑掷了出去,一局定输赢! 夜溪点头,走上前,将叮铛如货物一般扔到了砝码堆里。叮铛不悦的叫了一声,气呼呼的趴在砝码上装死,猫屁股正好冲着黑袍男子,猫尾巴却洋洋洒洒的左摇右晃,好像在示威。 黑袍男子手掌一抓,盅和骰子一齐落入手中,盖上盅盖,骰子稀里哗啦的响起来,叮叮当当杂乱的碰撞在一起,而此刻,周围的叫喊声和骰子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夜溪抿着嘴,盯着黑袍男子的手里的盅,聚精会神,双目一眨不眨,黑袍男子玩了个花样,盅砰――的一声落座! 黑袍男子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着夜溪的答案。 盅里的骰子却没有因为盅的停止而减速,反而越发迅速凌乱起来,眨眼的功夫,杂乱之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整齐划一的步伐。 叮―― 骰子静了! 与此同时,夜溪的双眸之中也迸射出一股异光,她走到赌桌中见,看着硕大的“大、小”二字,手慢慢抬起,在黑袍男子讥讽的笑意中落下! 笑彻底僵在黑袍男子嘴边,黑袍男子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死死的盯住夜溪那一根手指所指的地方,不是大,也不是小! 叮铛倒是速度的,爪子一把拍飞盅盖,里面六颗骰子排列整齐,而上面竟无一点,轻轻一碰,骰子都化成粉末。 叮铛朝着黑袍男子摆了摆自己的猫屁股,而后回到夜溪那温暖的怀抱中,舔着自己的毛,猫眼眯起,显示自己的高兴。 夜溪朝黑袍男子伸出手――给钱! 黑袍男子嘴角抽搐的盯住眼前这一只小手,显然没有想到娇小的夜溪竟然会如此出人意料。黑袍男子扔出一沓银票,递给夜溪。 夜溪看也不看,收起来就转身离开。 吵闹声远去,无人知道在赌坊一角发生的震撼的一幕,夜溪抱着叮铛,没入人群中,直到在这一条街的尽头消失。 然而在暗处,却有一双冷酷的瞳孔,无情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章 赠佩 几天过去,兰夏已经可以下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可是人的精神却好了很多,能够下地第一时间,兰夏第一时间给夜溪请安。(.) “奴婢谢过小姐出手相救!”兰夏恭敬的朝着夜溪磕了三个头。 夜溪逗弄着桌子上的叮铛,目光散漫的扫过兰夏,“是你自己的造化!”夜溪轻轻的捏了捏叮铛的猫鼻子,惹得叮铛不时地用爪子拨弄自己瘙痒的鼻子,夜溪转过身来,低头瞧着兰夏,眼底闪过一丝亮光,“看来你是想通了!” “多亏小姐提点!”兰夏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再次磕头,“是奴婢之前愚昧,奴婢一直以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将主子放在第一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莽撞冲锋陷阵,都是衷心的表现。”兰夏望着夜溪的眸光中迸射出一股奇异色彩,“是奴婢狭隘了,在没有足够能力自保的时候,莽撞只能给主子带来无尽的麻烦,就算是衷心也变成了挡路石!”兰夏将自己这几日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夜溪点头,打量着兰夏,“是个聪明人。”夜溪从袖子中抽出三张银票,递给兰夏,“以后的饮食,自己想办法,费家的东西,我不想再用,我的衣服,不用多准备,僧袍修改一下就好!” 兰夏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银票,呆愣愣的盯着夜溪,脑袋嗡嗡作响,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兰夏机械的接过银票,愣愣的瞧着,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小姐,这是承认奴婢了? “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一旦有一天,你成为废子,下场,不要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夜溪揪着叮铛的猫脖子,出了门。 等兰夏回过神来,夜溪已经不见了踪影,兰夏低头查看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好多的银子!兰夏震惊的看着,小姐竟然将这么多的钱交给她?兰夏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 而此刻的赤伯府,正在为迎接贵客的到来而做着准备。 费老夫人一脸轻松欢喜的看着外面,“吴嬷嬷,事情办的如何了?”费老夫人询问着身旁的老者。 吴嬷嬷依旧一副恭谨的样子候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道,“老夫人忘记了,您已经将事情尽数交代给二夫人和郑嬷嬷了,郑嬷嬷做事一向稳妥的。” “郑嬷嬷做事我从不担心,只是老二家的――”费老夫人笑着摆摆手,“罢了罢了,结果一样就好!”费老夫人坐起身,迫不及待的朝外瞧着,“希望稀丫头不要错过良机!” 吴嬷嬷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异光,没有回应。 “老夫人,三皇子已经进府,大老爷、二老爷在陪着,稍后就会来给看望老夫人!”一名小厮匆忙跑来,传达了话,又转身离开。 费老夫人飘忽的心慢慢平稳下来,人镇定的倚在靠背上,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我还是不放心,吴嬷嬷,你去看看稀丫头准备的如何,多叮嘱几遍,不要出岔子的好!”费老夫人突然朝着吴嬷嬷说道。 吴嬷嬷刚踏出门口,就遇到走近的一行人,大老爷和二老爷中间簇拥着的正是威仪的三皇子!远远的望着三皇子,吴嬷嬷双眼微眯,而后又匆匆离开。 “三皇子莅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请三皇子见谅!”费老夫人起身给三皇子见礼。 三皇子轻抚一下,略显冷淡的说道,“老夫人身子欠安,免礼!”随后上座,目光犀利的扫过费老夫人那一张布满沧桑的脸,端起婢女上的茶,轻啄一口,“听闻二――” “祖母,祖母!”正在这时候,远处飘来一声声甜美的嗓音,随后,就见到一抹粉色扑进了屋子。 定睛一瞧,原来是个俏丽女孩,被牡丹点缀的粉色长裙悄悄坠地,左肩的一朵娇艳的牡丹正悄然绽放,秀气的小脸被艳妆遮盖,阴柔里透着一股张扬。 “祖母,瞧瞧稀儿的新衣裳!”女孩似是没有见到屋子里的陌生男子,抓着裙子就地转了一圈,笑声妖娆而撩拨,裙衫上的牡丹受到风的鼓舞,竟然悄然绽放开来! 卓瑞龙一手紧握着茶杯,手指有些发僵,那一双眼眸中迸射出一股灼热的光彩。 “稀儿!成何体统,贵客还在!”费老夫人呵斥着费稀,眼里却不见丝毫的责备,“快,快些叩谢三皇子,若不是三皇子及时赐药,你这丫头还不知道会成什么鬼样子!”费老夫人激动的对着费稀招手。 费稀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卓瑞龙,牡丹裙还在微微抖动着,身子发烫,脸颊微红,费稀提裙碎步上前,对着卓瑞龙行了个福礼,“费稀谢过三皇子赐药。”这时候,才察觉,费稀右手还在被绷带捆绑着。 一股浓郁的牡丹香飘来,卓瑞龙的双眸更加的朦胧,“你就是赤伯府的二小姐?”卓瑞龙找到自己的声音,收敛起惊讶之色,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的笑。 费稀微微低头,睫毛微颤,眼底闪过厉光,“三皇子是来瞧姐姐的吗?”费稀抬头问道,只是天真的目光配合妖娆的浓妆,着实别有一番滋味,“大家都说,三皇子是稀儿的姐夫,那姐夫是不是要给稀儿见面礼?”费稀俏皮的伸出手,期待的望着卓瑞龙。 “稀儿,不得对三皇子无礼!”费老夫人赶紧呵斥,连忙给卓瑞龙道歉,解说费稀年幼不懂事。 卓瑞龙笑了,“你想要见面礼?”卓瑞龙伸手将腰间的一块刺有龙的玉佩抽出来放到了费稀的掌心中,“如此,送给你如何?” “三皇子,万万使不得!”费老夫人震惊的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急忙说着,“稀儿,快些将玉佩还给三皇子!” 费稀不解的看了一眼费老夫人暗沉的脸色,而后走上前,将玉佩重新递到卓瑞龙眼前,“稀儿不能要!”费稀满是委屈的摇头。 “本皇子已经给你了,玉佩就是你的!”卓瑞龙对费稀返还玉佩的行径有些生气,“宫中有事,本皇子不打扰了!”卓瑞龙简单告别,转身离开。 出了赤伯府的大门,卓瑞龙突然扭头望着那块镶金的牌匾,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一章 嫡长女 “这块玉佩是我大瑶国始祖建国之初命人打造的两块玉佩之一。一块虎佩,可以调动天下兵马;一块龙佩,彰显帝王尊贵!”费老夫人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脸上肌肉都因为笑而抖动着。 费稀诧异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小的玉佩,没有想到竟如此的贵重!“祖母,这?”费稀有些无措的看着掌心的龙佩。 “皇子大婚之前,龙佩是赐予正妃的!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费老夫人欣慰的看着费稀,“稀丫头,你没有让祖母失望!”费老夫人将费稀招到身旁,亲昵的摸了摸费稀的脸庞。 费稀半张着嘴,将玉佩紧紧握在掌心中,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之色,“祖母,这――是不是说――稀儿――”费稀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可是那双目中的渴望已经遮挡不住。 费老夫人怜爱的抚摸着费稀的头发。 “皇子妃定是咱们稀儿的!”二夫人在一旁郑重的说道,看着费稀欢喜的表情也放松了神情,“娘,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二夫人少有的冷静。 “皇子妃?”大夫人轻蔑的扫了一眼二夫人,“赤伯府,嫡长女只有一个,皇子妃也只有一个!我这个当大伯母的忍不住出面说几句!”大夫人视线在二夫人和费稀的身上来回变换,“都说血溶于水,同样是一个人生的孩子,待遇差别为什么就这么大呢?二弟妹,你说呢?”大夫人质问道。 二夫人眯起眼睛,危险的看向大夫人,“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火药味十足,“你要故意找茬,我奉陪!” 大夫人讥讽的看着二夫人,“前几日不知道是谁闯入溪儿那孩子的院子,愣是将其绑了一天,兰夏莫名其妙的被打了板子,听说有人还要毁了溪儿的脸?”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二夫人,“俗话说舐犊情深,虎毒尚且不食子,二弟妹,你不感觉你做的太过了?身为母亲,你情何以堪?”大夫人悲伤的摇头叹息。 二夫人阴沉着脸,瞪着大夫人,“大嫂,你是诚心找茬吗?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有一子一女!”二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二弟妹,莫要怪大嫂说话犀利,咱们费家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清清楚楚!费家亦是名门望族,嫡脉之中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定为长嫡,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也是与别家不同之处。嫡长女出自二弟妹你的肚子,这是连皇家都认定的事实,现在倒是想反驳?质疑圣旨,质疑先皇?咱们赤伯府能有今日的繁荣,承蒙皇家垂怜,你如此行径,是要将我费家推入万丈深渊?”大夫人突然拔高音调,她骤然的喝声让原本欢喜的费老夫人也猛然怔住。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娘,儿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大夫人转身离开。 费稀低着头,死死的抿着唇,脸色阴沉之际,眼底射出一股股狠毒的光芒,手用力的攥着玉佩,沉默不语。 “好了,时候不早了,都各忙各的!”费老夫人恢复平静,“稀丫头,你身子才好,多注意休息!玉佩好生放着!” 费稀点头,跪安离开。 当二夫人也要离开之时,费老夫人却忽然将其叫住,“老二家的,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事情没有回旋之前,她就是皇家的人,你,没有权利动她!费家没有权利动她半根毫毛!你给我记住!”费老夫人厉声说道。 二夫人脸色更加难看,阴鸷的死盯地面,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转身跑开。 ―― “三皇子……玉佩……二小姐……大夫人……”兰夏将打听到的消息一字不差的传达给夜溪。 夜溪轻啄一口茶,唇角冷冷勾起,锐利的目光望着兰夏,“大夫人的反应倒是有些意思!”夜溪将另一杯凉茶放在了叮铛面前,“对了三皇子叫什么?”夜溪问道。 兰夏怔了下,而后说道,“皇家姓氏为卓,三皇子的姓名――”兰夏稍稍有些忌讳,可是一想到夜溪的与众不同,迟疑半响说出口,“卓瑞龙!” 卓瑞龙?瑞龙?祥瑞、腾龙,名字倒是霸气,只是不知道本人是不是如人名一样了!夜溪看着兰夏,勾唇淡笑着,兰夏虽然只是一介婢女,可在赤伯府的能耐也是让人惊讶的,但凡夜溪想要了解的有关赤伯府的人和事,兰夏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寻出来,兰夏就像是夜溪在赤伯府的耳目。 “我倒是对费家嫡长女的命定有些好奇。”几滴茶水飞溅到夜溪的手背上,低头一瞧,原来是叮铛打翻了茶杯,夜溪一巴掌将小黑猫叮铛拍飞,叮铛撞到门框上,身子又在地板上打了几个滚,喵呜一声四窜逃开。 兰夏嘴角抽搐几下,这一幕她已经见怪不怪,“奴婢多少有些了解,名门世家都是嫡脉长房长子为嫡长子,不管何时出生都是如此的辈分,而费家自古以来都是这个传承,只有嫡支旁支两分,而各自的划分却没有那么的明确,嫡支中,不管哪一方,第一个降生的男孩、女孩就是嫡长子、嫡长女!” 夜溪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冷笑着点头,这具身体属于二房,却成了嫡长女,这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夜溪瞧着自己的断掌,指肚轻柔的抚摸着断掌线条。 “小姐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兰夏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小姐握有圣旨,看似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奴婢总感觉小姐应该防备一些的好!” 夜溪挑眉,朝着兰夏淡淡的笑了几声,却没有作答。 兰夏一头雾水。 夜溪站起身,踱步到门前,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直接刮的人睁不开眼。 嗖―― 一支利箭飞射而来,夜溪侧头一闪,箭擦着夜溪的面颊呼啸而过,直接没入石壁之中。 “小姐!”兰夏吓的赶紧上前查看。 夜溪盯着前方看了许久,而后来到利箭没入的地方,手指碰触着洞,一股冷气从手指传递到身体中,夜溪双眸危险一眯,很好!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二章 准备 叮铛尖叫一声,径直飞到夜溪的肩膀上,爪子猛的朝着墙壁空洞一抓,石壁犹如豆腐一般柔软的碎裂,只听到砰――的一声清脆响声,有坚硬的东西摔落到地面,叮铛就地蹦下,在碎石堆里用爪子拨弄一番,而后滚出一根寸长钢针。(.好看的小说) 喵呜――叮铛抬头朝着夜溪叫着,而后在干净的地面上拍了拍自己的爪子,将爪子上沾染的石灰甩掉。 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叮铛,蹲下身子,手指按在叮铛的猫脑袋上,“原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夜溪淡淡的笑着,只是这笑容怎么听怎么让人毛骨悚然。 叮铛干巴巴的瞅着夜溪,委屈的缩着猫脖子,低声呜咽着,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夜溪不去理会叮铛的委屈目光,伸手将地上的钢针捏起来,针尖锋利无比,放在阳光之下,隐隐可见一星点黑色,“兰夏,那个银勺来!” 兰夏脸色有些发白,听到夜溪的命令,赶紧转身离开,并拿了一把小银勺回来,交给夜溪,而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夜溪将钢针尖在银勺上摩挲几下,很快,光亮的银色竟变为黑色,有毒!而且是剧毒!“这是想要本姑娘的命?”夜溪阴冷的笑着,看着石壁,能远距离将钢针打入其中,足见力道之强悍,这就是古代的内力?夜溪思忖着。 夜溪将银勺和钢针扔到桌子上,扭头望着兰夏,兰夏虽然脸色发白,看起来害怕,可是那一双坚定的双眸中透露出来的则是一股执着,“将东西放起来!”夜溪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这几日的食物,一定要亲自看管,吃饭之前要用银器检验!”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兰夏稳定了一下心神,点头应道。 “溪小姐可在?”正在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夜溪朝着兰夏使了个眼色,抓起小黑猫朝着床上走去,兰夏将东西利落的收起来,扫了一眼毁坏的墙壁,转身出了门。 “原来是兰丹姐姐!”兰夏微笑着朝着来人福了福身子,“姐姐怎么有闲工夫到这里来?老夫人身子近期可好?”兰夏说着客气话。 兰丹朝着屋子里小心的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小姐可在?” “刚刚和猫儿玩了一会儿,这会儿估计已经睡着了!”兰夏放低嗓音,略显无奈的说道,“姐姐也了解,哄小姐睡着觉不容易。[]”兰夏露出一丝苦涩,“咱们做奴婢的,主子好就好。”兰夏垂下眼眸。 兰丹拍了拍兰夏的手,眼中露出怜悯之色,“这件事也只能和你说。”兰丹脸色有些凝重,“郑嬷嬷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这几天好生照看着小姐,莫要小姐出什么岔子,明儿个会有人来给小姐量尺寸!” “量尺寸?做衣裳?”兰夏挑眉,好奇的问着兰丹,“好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兰夏心里有些着急,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兰丹扯出一丝略显难看的笑,“放心,好事。” “姐姐不用敷衍妹妹,若非是大事,姐姐也用不着亲自跑一趟!”兰夏握着兰丹的手,“姐姐直说,妹妹心里好提前做准备。”兰夏认真的说道。 兰丹点头,“郑嬷嬷本打算亲自来,碰巧有事耽搁了,我就自荐过来了。”兰丹脸色突然变的谨慎,“上午宫中派人来传话,几天后的宫宴要溪小姐参加!” “宫宴?”兰夏听后变了脸色,两眼瞪大着,“可是,可是小姐这样子――” “哎,说的就是这事!虽说大家都知道小姐的情况,可是,毕竟是未来的皇子妃,总要与大家见面的。”兰丹叹了口气,而后又对着兰夏说道,“我偷偷听老夫人说了――”兰丹突然说道,“这次宫宴世家子女都要参加,你必定是要跟着去的,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兰夏怔了半晌,欣慰的看着兰丹担忧的神色,“多谢姐姐提醒!” 两人又讲了一会儿话,兰丹才离开。夜溪推门而出,怀里抱着叮铛,显然是听清了两人的谈话。“宫宴?”夜溪微微眯起双眼,忽而笑了起来,“终于要有动作了!” “小姐?”兰夏看着夜溪莫测的双眸,心中打鼓。 ―― 费稀细细数着床上铺开的长裙,眉头微蹙,神色纠结,“娘,女儿穿什么样的好?宫宴必定很庄重,可是又不能太过抢人风头,但是也不能让三皇子漠视自己――”费稀喃喃自语,目光停留在角落上那一身牡丹装上,思绪飘渺开来,眼中柔光泛滥,脸颊绯红,唇角溢出一丝丝幸福的笑。 二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我们稀儿穿什么都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必将艳冠四方,其他那些胭脂俗粉,根本就不值一提!岂是能与我的稀儿相比的?”二夫人自豪的说道。 费稀羞涩的靠在二夫人的怀里,从脖子里小心翼翼的掏出玉佩,拿在眼前,在阳光的照射下,玉佩折射出翠绿的光泽,“娘,你说,三皇子是认真的吗?”费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能打败那个傻瓜吗?”费稀问着二夫人。 二夫人亲昵的撩开费稀额头的发丝,“连你祖母都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那个贱人?”二夫人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一个孽障而已!费家不会让这么一个人安稳的活在这个世上!”二夫人森森说道。 费稀看向远方,视线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暗自垂下眼眸,望着自己微微张开的右手,右手手背残留着狰狞丑陋的疤痕,掌心则有一道新添的血色,很轻很轻,几乎要消散开,费稀忽而露出一丝诡异而狰狞的笑,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那里正是夜溪院子所在的方向。 老夫人躺在榻上,面色异常严肃,吴嬷嬷和郑嬷嬷两人都在,恭敬的站在一旁,屋子里再无其他人。 “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决不能让其他人有可乘之机!”老夫人犀利的目光扫过吴嬷嬷和郑嬷嬷,“你俩陪在我身边多年,亦是我的左膀右臂,这件事情关系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三章 宫宴(上) 春日和煦的阳光洒向大地,春风徐徐吹着,如一只柔顺的手抚摸着,一个个盛装的女孩走下马车,羞涩而期待的望着身旁的巍峨耸立的宫门,而后陪着贵妇们穿过宫门,进入那个给她们带来无限遐想的皇宫。(.无弹窗广告) “祖母,祖母,皇宫到了!”费稀心神不宁的坐在马车中,看到越来越近的巍峨的皇宫,终于迫切的露出了笑容,“好大!”费稀好奇的透过窗纱打量着外面,迫不及待的如一只即将被放飞的小鸟。 费老夫人和二夫人对视一眼,彼此无奈一笑,“稀丫头,记住祖母之前叮嘱你的话,万万不可出岔子!”费老夫人脸色郑重的对着费稀说道。 费稀点着头,“祖母放心,稀儿不会使小性子!”费稀突然俏皮的对着费老夫人吐吐舌头,“再说了,还有吴嬷嬷和郑嬷嬷护着稀儿呐。” 几人下了马车,等了许久,都不见后面马车有什么动静,费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去看看,怎么回事?”费老夫人对着郑嬷嬷说道。 郑嬷嬷刚走到马车旁,还未讲话,就听到马车里面一声尖叫,而后就是兰夏慌张而惊恐的声音。 郑嬷嬷赶紧跳上马车,往里一瞧,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住,只见夜溪惊慌的缩在角落里,头饰散落一地,双手死死的扯着身上破碎的花色衣裳,马车中仅有的一张长凳,从中间断裂,断裂处可以清晰的看到包裹在坐垫里的木头早已经腐烂,显然是撑不了什么重量的。 兰夏跪在一旁,衣服略显凌乱,倒是没有破损,脸色却煞白,双眼微颤,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到底怎么回事?”郑嬷嬷瞪大眼珠子,暗声吼着。 “郑――郑嬷嬷,凳――凳子断了,小,小姐摔倒……”兰夏断断续续解释着,她掌心渗出血来,显然是被断裂的木屑扎破的。 郑嬷嬷沉着脸下了马车,附耳回禀给费老夫人。 费老夫人听后,脸色虽然阴沉,却没有大怒,视线瞥过费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索性溪儿也不喜欢那身衣服,天意如此,算了,换了吧!”费老夫人给郑嬷嬷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吴嬷嬷暗自拧眉,得到许可,和郑嬷嬷一起上了马车。 夜溪缩着脖子,惶恐的望着眼前的两个老家伙,好像见鬼似的,摇着头,双腿朝后踢蹬着,嘴里嘟嘟囔囔,“不要,不要!” 郑嬷嬷见此,眼底划过一抹藐视之色,仅剩的耐心也被耗尽,“兰夏,帮溪小姐更衣!”郑嬷嬷暗声呵斥着兰夏。 “郑嬷嬷,你先去陪着老夫人,别处其他叉子!”吴嬷嬷突然说道,朝着郑嬷嬷递了个眼色。 郑嬷嬷会意,扭头下了马车,吴嬷嬷跪坐在前面,看着夜溪,“老夫人动了心思,却没有动杀机,但却是和三皇子一拍即合,今日宫宴,要万分小心!”吴嬷嬷深深地看了一眼呆傻惊慌的夜溪,本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捋起自己右臂袖子,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夜溪,而后下了马车。 “小姐?”兰夏轻声喊着夜溪。 夜溪起身,一把扯掉身上的破衣服,露出里面的灰色僧衣,脸色若有所思的望着马车门口。兰夏手快的将夜溪头发梳好,稍稍整理了褶皱的衣服,而后搀扶着夜溪下了马车。 夜溪双手紧握,眼睛左顾右撇,神色慌张而傻愣,兰夏不时地对着夜溪哄说着什么,随后朝着费老夫人点点头,表示已经无事。 费稀轻蔑的打量着夜溪的僧袍破衣,傲慢的挺起胸膛――这种傻子,岂能比的上我费稀?我才是艳压群雄的皇子妃!费稀嘴角扬起一丝狞笑。 阴冷的费老夫人,暗讽的二夫人,毒辣的费稀,轻蔑的郑嬷嬷,面无表情的吴嬷嬷,面色呆傻内心冷漠的夜溪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兰夏,看好你们小姐,这里可不比家里!”费老夫人厉声说了一句,温和的和费稀说着话进入宫中。 夜溪和兰夏紧跟其后,在踏入宫门的刹那,夜溪那呆愣的双眸骤然闪过一丝清冷的厉光,两眼危险一眯却又瞬间恢复依旧。 就在大家远去之后,突然从马车里急速窜出一道黑影,快的让人察觉不到,而后消失在皇宫之中。 阳光明媚,春意正浓,偌大的春熙宫熙熙攘攘,欢笑声阵阵传出。随着小太监的一声尖锐的通传声,所有声音都瞬间消失――赤伯府伯爵夫人、嫡长女、二夫人、二小姐到! 无数道目光集中盯在门口,等待着传说中那个人物的到来。 费稀脸色略显难看,因为她清楚的听到太监报名次序,她是最后的,而且那个贱人竟然排在祖母之后!嫡长女?费稀低着头,掩饰住眼底的恶毒和愤怒。似是察觉到费稀的情绪变化,费老夫人私下安抚着,让其稍安勿躁。 “那个就是赤伯府嫡长女?”有人小声议论着。 “错了错了,前面的是赤伯府的二小姐,后面,那个,那个灰色的是!” “若是我没有看错,那是僧衣吧?姑子才穿那种东西吧?”有人诧异、惊愕的说道。 “你看那张脸,分明就是个傻――咳咳咳――”有人脱口而出却半路又截断,口气明显透露出不屑和嗤笑。 费家的人将周围议论之声听在心里,费老夫人面色无常,可是心底已经波涛泛滥,不管人的身份再如何如何尊贵,而人的本身却是人们最为关注的。皇子妃如何?未来的太子妃又如何?终究都是一个傻子,皇家允许一个傻子做皇后?就算能做,她一个傻子能够给家族带来想要的繁荣? 兰夏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周围人对夜溪的排斥和不耻,她很愤怒,兰夏真的好想冲入人群中呐喊,告诉这些愚蠢的人! 夜溪呆滞的望着前方,嘴唇半张着,脑袋微微倾斜着,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与这个世界脱节,不是和大家处在同一个世界。 “你就是费家的那个傻子!”突然,一个尖利、张狂的嗓音从一旁响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 宫宴(中) 一位女孩颐指气使的从一旁走出来,受着众人忌讳的目光,慢慢走到夜溪的面前,蔑视的扫了一眼夜溪,而后看向其他费家人,“赤伯府历代都是出俊男美女的地方,只是这一代却不怎么样嘛!” 女孩厉眸顶盯着夜溪,“就凭你这傻子,也想做我三哥哥的皇子妃?呵呵――”女孩大声嗤笑出来,“你这傻子,也配!”女孩鄙夷的扫过费家其他人,暗声丢下这么一句,随后朝一侧走去,“不就是个小小的赤伯府!” “皇上、皇后驾到!”紧接着,通传声在这片天空嘹亮响起,所有人都恭敬的退到一旁迎接。而后两道明晃晃的身影一前一后走来,所过之处无不跪地叩拜。 然而这时候,只有一身僧衣的夜溪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呆滞的双眸落在来到的两人身上,光明正大的将这大瑶国的皇帝、皇后扫了个遍。 这个皇帝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人依旧潇洒倜傥,嘴角含笑,没有一丝威严,夜溪心中叹息,虽然身为帝王,却很可惜没有帝王之气;皇后已然显老,纵使脂粉竭力的掩盖,脸上褶皱依旧暴露出来,那一双眼睛暗含威慑,而身上却隐隐透出一个阴气,夜溪本能的对这个皇后很排斥。[.超多好看小说] “宫中宴会,什么时候姑子可以随意前来了?”皇后打趣的看向皇上,却暗中凌厉的扫向夜溪,唇角下抿,显然是已经猜出夜溪的身份。 夜溪暗中好笑,这个皇后,真是恶心!夜溪之前让兰夏多少打听了一下,三皇子卓瑞龙和三公主卓琴都是出自皇后,而刚刚那个女子与皇后长的有几分相似,不用想一定是三公主。对这几人,包括那个没见过面的卓瑞龙,夜溪非常的不喜欢!夜溪眼底划过一丝冷意,通常她夜霸不喜欢的东西,非死即损! “都起身吧!”皇上入座,目光却注视着夜溪的方向,“你就是赤伯府嫡长女吧。”皇上虽如此说,可是见到夜溪那一张呆愣痴傻的样子,心底也打起鼓来――父皇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废物赐给龙儿?还给了这个废物那么多特权? 婆婆瞅媳妇,越看越膈应,皇后原本见好的脸色,看到夜溪那样子,越发的阴沉了――就这种货色,也配本宫的龙儿?皇后朝着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而后面无声色的入座,“宫宴每月都有,大家也不用如此拘束。”皇后稳了稳心。 “皇后说的即是。”皇上从夜溪身上收回目光,神色尴尬的递给皇后一个眼色,暗咳一声,“欣赏歌舞吧。”皇上神色讪讪,突然没了精神。 春熙宫中央是一个圆形的高台,歌舞在这里举行,围着高台都设有桌椅,贵妇世家子女都纷纷入座,皇室中人则在另一方高台之上。 赤伯府的位子本应当是在最末,可因着夜溪的身份,这次特意被排在头位,夜溪和费老夫人坐在前面,费稀和二夫人则在后面,位子次序已经显出身份高地。 乐器敲打声传出,悦耳的音乐响起,舞女们扭动着曼妙的身子,在高台上舞动起来……节目一个一个的过着,大家不时的将目光投射在夜溪的身上,神色各异。 夜溪坐着,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有节奏的打着点,耐心等待着。 “二皇子,三皇子到!”节目正兴,太监突然喊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到门口,那些未婚世家女都期待羞涩的注视着,一眨不眨。 只见两名俊美的男子结伴走进来,各个帅气,让人一见倾心。其中一人犀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射在了夜溪的身上,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夜溪却感受的到目光的冰冷和狠毒。 呆滞的眼底急速划过一丝精光,这就是那个卓瑞龙了!夜溪心中淡笑,终于要开始了!她很期待,对方到底如何要挣脱这一份束缚!夜溪右手指肚轻柔划着自己的断掌,唇角闪过一抹邪笑。 是三皇子!费稀察觉到卓瑞龙的目光,心砰砰的跳动起来,身体骚动着,脸颊竟也绯红起来,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费稀沦陷!费稀暗中攥拳,抵制住激动的心,再一次的鼓舞自己――三皇子妃,是她,费稀的! 都是聪明人,瞧见三皇子冰冷的面色,又看到夜溪那呆傻的样子,心中了然,大家都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好戏登场。 “皇儿来了。”见到两位优秀的儿子,皇帝笑了,“快入座吧。”皇帝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那就是你的小妻子?”二皇子卓瑞涛朝着卓瑞龙递了个眼神,轻啄一口酒,“传言不虚!”玩味的笑更甚。 卓瑞龙不悦的瞪了一眼卓瑞涛,猛灌一口酒,刀子般的目光恨不得将夜溪千刀万剐,然而在见到缩在身后,好奇的看着歌舞的另一个女孩,卓瑞龙的怒意才稍稍压下,“二哥喜欢,送给你便是!” 卓瑞涛好笑的摇头,玩笑说道,“兄弟妻,不可欺,本皇子定要坚守伦理。”然而,卓瑞涛却察觉到,他由始至终,目光都移不开那个傻傻的脸庞。那一双无神的瞳孔,竟让他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卓瑞涛捏了捏酒杯,自嘲着自己的情愫变化,灌了一口酒,压下别样情绪,散漫的看着那些乏味的歌舞。 夜溪正坐着,察觉到郑嬷嬷的异常举动,随后就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朝着夜溪飘来。夜溪心底骤寒,没有想到,先动手的竟然是费家人!夜溪慢慢低下头,发帘遮挡住那狠戾的眸光,香味中夹杂的味道夜溪再熟悉不过,一星半点,足以让一头猛兽发狂!好恶毒的费家! 歌舞正盛,夜溪猛的站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而后就开始抽打周围的人,逮谁打谁,可是被打却是费老夫人、二夫人,这两个老东西被夜溪弄的头发散乱,衣服凌乱,脸上的抓伤立即渗出血来。 “怎么回事?”皇后站起来,怒喝着。 夜溪眼珠子一瞪,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而后面正巧是费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宫宴(下) 费稀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知所措。眼看着夜溪要将费稀压倒,就在这时候,一道影子迅速闪过,竟直接抱住费稀闪躲到一旁,紧接着,袖子一甩,一股气朝着夜溪飞来,那气压是夜溪抵抗不了的。 夜溪暗中止住自己脚步,一脚在原地搓了一下,人稳稳站住,夜溪暗自咬牙,这个卓瑞龙是要震飞自己!夜溪两眼一闭,索性直接装晕。 “小姐!”兰夏冲出来,接住倒下的夜溪,惊慌失措。 看着被卓瑞龙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赤伯府二小姐,望着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赤伯府嫡长女,对于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闻着男性气息,费稀脸颊通红,羞涩的不敢抬头,故作惊恐的靠在卓瑞龙的身上。 卓瑞龙搂着怀中如水的女人,察觉到费稀身子的颤抖,不自觉的用力扣紧,磁性的声音安慰着费稀,“不要怕,有本皇子在,不要怕,没事了。” 费稀见着自己的手背对方紧紧握在手里,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慢慢点头回应着。 “疯子!这个疯子!”皇后突然气呼呼的喊着,也顾不得什么先皇遗旨,“皇上,您真要将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赐婚给咱们龙儿?”皇后压抑的愤怒彻底爆发,指着倒地昏迷的夜溪,“就这种废物,也配的上我皇家!”皇后愤怒甩袖。[.超多好看小说] 皇上蹙眉看着震怒的皇后,纠结的望着地上躺着的夜溪,耳旁还萦绕着刚才夜溪那刺耳的尖叫声。世家女会如泼妇一般疯狂嚎叫?皇家妇会有这种疯子?一国之母会是个废物疯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脸上肌肉开始抽搐。 “父皇,儿臣不会要一个疯子!”卓瑞龙执着的看着皇上,“儿臣心仪之人是费稀,赤伯府二小姐!不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什么嫡长女!”‘来路不明’四个字被卓瑞龙咬的那么清楚。 其他人大气不喘一下,都乖乖的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脑袋钻到地下,这是在违抗先皇圣旨! 夜溪闭着眼睛,丝毫没有放过周围的情况,心底平静,这个婚约亦是她的束缚,不管什么办法,只为挣脱!夜溪暗中握紧拳头,今日她受的痛,必定要费家和皇室,千万倍奉还!夜溪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打量着她,心中疑惑,却不敢再有所动。 费老夫人和二夫人站在一旁,脸色都异常难看,衣衫不整被当猴子观赏,这是绝对的耻辱!对费家的耻辱!费老夫人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夜溪凌迟处死。 “将伯爵夫人和二夫人带下去整理!”皇后深呼一口气,命令道。 费老夫人感激的叩拜皇后,而后随着宫女离开,离开之时暗中递给费稀一抹眼神。 “今日宴会取消,都回去吧!”皇上脸色阴霾的说道。得到命令,其他人都如临大赦,争先恐后的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偌大的春熙宫只剩下寥寥数人,卓瑞涛站在一旁,紧盯着夜溪沉默不语,眉头微拧,凭直觉,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头。 “皇儿若是有心仪之人,等到大婚之后,纳为侧妃即可。”皇上平稳心神,“快些命太医前来,瞧瞧如何了!”指的自然是夜溪。 太医领命赶来,查看夜溪之后,偷偷瞧了一眼皇后,而后回禀着,“这位小姐身子无恙,只是有少处擦伤,并无大碍。” “既然无恙,为什么好好的会发起疯来?”皇上显然很不满意太医的回答。 太医哆嗦着身子,迟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直说无妨!”皇后示意道。 太医深吸一口气,“这位小姐身子无恙,只是脑子似是受过损伤,会发疯,是挡不住的。”太医忐忑的垂着头,抿着嘴,他自然察觉到空气中的香味,只是为自保,他不能说,再者,即便不用药物,这个人也是个疯子,疯子不发疯,那就是正常人了! 皇上僵着脸,父皇怎么如此糊涂?一个疯子而已,难不成还指望疯子去当救世主?可是圣旨在这里,他不能自打皇家脸面。 “姐姐如何了?”费稀好像从惊恐中缓过来,稍微离开卓瑞龙的身子,担忧的看着地上的夜溪,“三皇子,姐姐是无心的,你不要责怪。”费稀紧张的抓着卓瑞龙的胳膊,恳切的说道。 卓瑞龙看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很是心疼,神色一瞥,好巧不巧见到费稀那被迫因袖子捋起而露出的白皙的胳膊,而在上面,有一个极其鲜亮的红点,卓瑞龙鬼使神差的伸手碰触。 费稀惊慌的缩回胳膊,咬着唇,想要从卓瑞龙怀里挣脱开。 这时候,费老夫人和二夫人已经整装完毕,回来就看到这一幕,费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神色,在看到皇后变换的情绪之后,更加信心百倍。 皇后两眼微眯起,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她低头看向躺着的夜溪,眼珠子一转,视线在费老夫人和费稀身上变换一遭,忽而露出一丝奸佞的笑,递给皇上一个眼神。 “伯爵夫人,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费家女应当有一个特别之处。”皇后淡笑着说道,“这里并无外人,伯爵夫人能否解释一下,二小姐刚刚手臂上的红点是什么?” 费老夫人暗自挑眉,却没有推脱,跪地回应道,“这是费家女子独有的守宫砂,贞洁所表――” 费老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卓瑞龙轻柔的松开费稀,伸手粗鲁的抓起还在昏迷的夜溪,扯着夜溪的右臂将其不客气的抓起来。 咔嚓―― 那骨头错位的声音那么响亮,夜溪心底咒骂着,胳膊脱臼了!夜溪睁开眼,满眼惊恐、慌乱,惧怕的缩着身子,试图挣脱开卓瑞龙的桎梏。 卓瑞龙根本不理会其他,野蛮的捋起夜溪衣袖,光洁白皙的右臂暴露在大家眼前,厉光扫视一圈,没有!卓瑞龙险些大笑,扯着夜溪将其拽到皇上、皇后面前,“父皇,母后,儿臣可不想带绿帽子!皇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卓瑞龙扔掉夜溪。 夜溪跌倒在地上,低着头,蜷缩着。 卓瑞涛眉头蹙的更紧了,脚下已经迈出一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 守宫砂?夜溪森森笑了,原来在马车上,吴嬷嬷是想要告诉她这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 功成(上) 皇上和皇后大惊失色,惊愕的瞧着彼此,都有一种悻然,若不如此,恐怕这个绿帽子,他们皇家戴定了!心底压抑的愤怒再也承载不了,龙颜大怒,“赤伯府,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怒吼着,整张脸都变了色。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如惊弓之鸟。费老夫人魂飞胆战的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惧怕的颤抖起来,她生怕自己会成为费家的罪人,生怕皇上会震怒之下杀了费家满门!若是如此,那就真正的得不偿失。 “皇上,小心身子。”这时候,皇后出面讲话,“赤伯府一家忠贞不二,料想其中必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原委。”皇后搀扶着皇上,两人先后坐下来,虽然如此解说,可是皇后的脸色也同样的难看之极,“不妨先听上一听,再做决断也不迟。” 卓瑞龙感激的看了一眼皇后,心疼的瞧着身旁恐慌万分跪地的费稀,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皇后瞪了一眼卓瑞龙,厉眸扫过费稀,若有所思。 “回禀皇上、皇后,老身着实不知道事情会变成如此!”费老夫人悲痛欲绝,“溪儿一直是在本家长大,身为费家子女,竟如此――老身,老身掌管赤伯府,难辞其咎!”费老夫人悲愤交加,不断的叩头。 费老夫人讲话很有意思,在本家长大,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轻而易举的将赤伯府摘出来,众所周知,费家本家远在偏远小镇,纵使属于同一个家族,可是必定也有手伸不到的时候,同时也会让皇上有所感触,天高皇帝远,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是不能及时阻止的。 夜溪勾起唇角,森然一笑,眼底划过一抹狠戾之色――老不死的费家老东西!卓瑞龙!好,很好!夜溪暗中攥住一把土,那么用力,极力的隐忍着,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冲出去大开杀戒! “皇上,这么一个不洁的女子,一个废物傻子,竟然还妄想进入皇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皇后心中萦绕着怒意发散不出去,见到皇上还有迟疑之色,恨的咬牙切齿,又继续添了一把火,“难不成皇上真的要等到咱们龙儿娶了别人不要的破鞋,为皇家蒙羞,成为天下的笑柄,才真正懂吗?”皇后义愤填膺的吼着。 破鞋?卓瑞涛听到皇后说这两个字,心中极其不悦,都懒得掩盖,他想站出来,可是卓瑞涛却不晓得,自己凭什么?又要以什么身份站出来?卓瑞涛深吸一口气,目光略显深沉的望着夜溪。 兰夏听着众人对夜溪的污蔑,愤恨的粗喘着气,想要反驳,可是夜溪却暗中掐住兰夏,不让兰夏坏自己的大事。兰夏心疼的看着夜溪,虽然两人相处只有短短的几日,夜溪也是冷冷冰冰,可是兰夏却感受的到夜溪的好意,她认定夜溪必定不是那种人。兰夏绝望的看着费老夫人,为什么连老夫人都要这样?溪小姐是赤伯府嫡长女啊! 皇上挣扎一番,看着地上坐着、一动不动的夜溪,回想着夜溪的呆傻,还有脑海中残留的尖叫声,皇上神色慢慢的沉淀下来――身为帝王,他不能让皇家蒙羞。想必父皇也料不到,这个女子竟然会是这种人!若是父皇在,遇到这种情况,也一定会同意他的决定。 “赤伯府嫡长女费溪,目无王法,欺君罔上,赐死!”皇上终于开了金口,而一出口,就是要杀死夜溪。 费稀听了,差一点没有高兴的从地上蹦起来,整个人激动的紧绷着,嘴已经暗中笑的合不拢嘴。皇后也松了一口气,终于要摆脱了! “皇上,小姐是无辜的,小姐是无辜的!”兰夏跪在地上,砰砰的磕头求饶,两三下额头就满是血污,“老夫人,您说句话,您知道的,小姐不是这人,小姐是冤枉的,老夫人,您是小姐的祖母,求您救救小姐,老夫人!”兰夏见到皇家的漠然,爬到费老夫人面前,用力抓着费老夫人的衣襟,苦口婆心的求饶。 夜溪抬头,茫然而呆滞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那傻傻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 皇后眼底闪过讥讽之色――就这么一个废物,怎能与我皇儿相匹配? 费稀朝着夜溪投去一抹鄙夷;郑嬷嬷虽然脸上带着恐慌,可是眼底的不屑还是泄露出来;吴嬷嬷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费老夫人则面色无常,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还等什么,拉出去!”卓瑞龙厉声呵斥道。 “慢着!”正当侍卫靠近夜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急促而苍老的声音,紧接着,徐公公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疾步走进来,“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徐公公一路走来,听到春熙宫发生的一切,恨不得立马赶来。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皇上收敛怒意,“徐公公身体不好,安心休养才是。”皇上口气不悦的说道,瞪了一眼徐公公身旁的侍卫。 “皇上莫要怪他们,是老奴要来的。”徐公公看着夜溪褶皱狼狈的样子,微微蹙眉,“皇上不要怪老奴多管闲事。”徐公公叹了一口气,“皇上,溪小姐,杀不得!” “徐公公!”皇后一瞧徐公公这个老东西是来找茬的,脸色立即沉下去,“皇上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你不要得寸进尺!”皇后厉声呵斥道。 徐公公根本不去理会皇后,执着的盯着皇上,“皇上,先皇遗旨,您不能违背,溪小姐是钦定的皇子妃,皇上,您不能罔顾先皇遗愿!”徐公公直接拿出先帝压皇上,就算他是皇上他最大,可是再大也打不过死去的先帝! 皇上脸色很难看,怒瞪着徐公公,“徐公公!” “徐公公,这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你要是喜欢,送给你便是!没人要的破鞋,本皇子还不稀罕!”卓瑞龙寒着脸,目光森森。 徐公公难以置信的看着卓瑞龙,痛心疾首的摇头叹息,怜惜的在夜溪身上略过,“皇上,您――” 徐公公刚要讲话,费老夫人就开口截断,“皇上,老身还有话说!”费老夫人决绝的看着皇上,眼底暗含悲恸之色,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 功成(下) “溪儿出生那一晚,先皇曾命人送来一道密旨,并传口谕,若非到了生死关头,不得拿出。”费老夫人抿着嘴,神色肃穆,小心翼翼的从脖颈里掏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拆开,双手递上去。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费稀和二夫人则一脸茫然,她们从未听过老夫人提起有过密旨这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荷包身上,心都纠在密旨身上,大家都很好奇,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皇上接过荷包,从里面拽出一块绣着腾龙的黄布,确实是圣旨!皇上惊愕的看着手中的东西,那了然于心的字迹,熟悉的玉玺印章,足可以证明,这是真正的圣旨,绝对造不得假!皇上激动的看了一眼皇后,而后开始看里面的内容。 一眼看下来,皇上的脸色变得纠结而苦涩,眉头皱成了一个铁蛋,原本有些放轻点脸色再次僵沉下去。 “皇上,先帝都说了什么?”皇后小步靠上去,从容微笑着看着皇上,等待着皇上的答案。 “皇后自己看吧!”皇上将密旨递给皇后,苦笑不得。 “赤伯府嫡长女出生之夜,朕梦到森林之王从瀑布一跃而下,以为祥兆,特赐字溪,赐婚三皇孙,天……”皇后拧着眉头,独到半路停了下来,后面原本有字,可是,墨汁早已经渗透扩散,已经模糊一片,一笔一划都不清不楚,中间几行模糊,可是最后的三字,却异常清晰,“杀无赦!”皇后喃喃自语,这到底怎么回事? “伯爵夫人,这密旨,你曾经见过?”皇后挑眉质问着费老夫人,口气不善。 费老夫人慌乱的连忙叩头,“先皇将密旨送来时,就是装在荷包之中,这些年来,老身只是亲身携带,谨遵先帝口谕,未曾打开,况且,娘娘可以命绣娘来检查,针脚并未重新缝合的迹象!”费老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皇后本身就是出自刺绣名家,女红堪称一绝,这点她自然看的出来,纵使再巧的绣娘,重新缝合也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皇后手中捏着荷包,暗自点头。 “给他们瞧瞧。”皇上命令着,而后小太监将圣旨一一传给每个人,让每个人过目,包括还在装傻的夜溪。 杀无赦?夜溪暗中努嘴,虽然年代久远,还是可以肯定,通篇字迹都是同一时间缩写,前后相差无几,可以排除后来被人抹去的可能性,故意写的前后矛盾,分明就是想扰乱的视角和思绪。有意思!夜溪勾唇一笑。 卓瑞龙一眼扫完,冷哼一声,“皇爷爷还是有了先见之明,杀无赦,这个女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卓瑞龙厌恶的扫过夜溪。 卓瑞涛却比卓瑞龙理智的多,瞧着圣旨,“父皇,这则密旨,疑点颇多!”而后便不再讲话。 徐公公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诚恳的看着皇上,“皇上,您是最了解先皇的,他老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下密旨,也不可能随意下赐婚圣旨,就算这些不论,可是先皇赐予溪小姐的特权,是谁也剥夺不了的!” “徐公公!”皇后盛怒。 “老奴只希望皇上可以三思而后行!”徐公公站起身来,来到夜溪的面前,“溪小姐,老奴已经将先皇交予的任务完成,虽然一面之缘,可是老奴还是祝愿溪小姐,平安康健!”徐公公朝着夜溪磕了三个头。 “徐公公,你不要得寸进尺!”皇后脸色立刻成绛紫色,暴怒的脸将掩盖的皱纹尽数显露出来。要知道,徐公公是先皇身边最器重、最信任的宠臣,先皇曾下旨,对皇家,徐公公可免跪。这些年来,除去皇上,徐公公从未跪过任何人,包括一国之母!皇后心里早就恨上了他。 徐公公站起身来,昂首挺胸,苍老的身躯竟瞬间高大起来,徐公公微笑的望着皇上,“皇上,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看着您封为太子,亲自将您送上龙椅,您是一位明君!”徐公公欣慰的看着皇上,却在众人没有察觉之时,掏出怀中匕首,深深刺入自己心口。 “徐公公!”皇上愕然的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徐公公,不知所措。 “皇上,保重!放――”徐公公张口吐了一口血,明亮的双眸渐渐死灰,失去光泽。 “太医,太医!”皇上,怒吼着,疯狂的下了高台,来到徐公公尸体前,怔怔的望着徐公公勾起的唇角,“为什么?徐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颓废的晃了晃身子。 “皇上!”皇后紧跟着下来,搀扶住皇上,憎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徐公公。 太医赶来,叹息的摇着头,徐公公根本就没有要活的意思! 皇上悲痛的闭了闭眼,虚弱的甩了甩手臂,“厚葬!”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公公不但是奴才,更是他的父亲,他的良师,陪伴着他成长,陪着他度过许多痛苦的日子。 放过溪小姐!这是徐公公没有讲完的话,亦是遗言。 皇上猛然睁开双眼,眼眶早已红润,“赤伯府嫡长女,欺君罔上,罪不可赦!”皇上慢慢开口。 费稀跪在地上,提起心,静静听着,期待着“杀无赦”这三个字可以在皇上的嘴里说出来,这样,费溪这个贱人就没有活路了!这个威胁就真的处理掉了! “然――”皇上话音一转折,将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众人竖耳倾听,生怕漏过一个字,“先皇喜爱有加……死罪可免……” 卓瑞龙脸色即刻黑了下来,费稀也是一脸惊愕,不敢置信耳旁所听到的。 “秉性……不配皇家妇……解除三皇子与赤伯府嫡长女费溪婚约,费溪,永不得为皇家妇!”皇上一字一顿的将话讲出来。少许,有太监将圣旨递了上来,交到皇帝手里,皇帝拿出玉玺,重重的扣了上去。 白纸黑字,红印为证! 皇上一把将圣旨扔了出去,然后扭头离开。皇后松了一口气,脸色终于雨过天晴,只要不给她的皇儿安排一个傻子就好! 夜溪望着地上的圣旨,紧攥的手慢慢松开,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唇角终于扬起一丝满意的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八章 赶人 原本板上钉钉的皇室婚约,夜溪却成了史上第一位遭退婚的,被皇家退婚的女子,今后必定没有什么好前程,更何况是一个人们眼中的傻子?风向标一出,宫中的人立即露出丑陋嘴脸。 “稀儿。”卓瑞龙走上前,将下跪的费稀搀扶起来,怜惜的瞧着,“身子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卓瑞龙打量着费稀的神色,问道。 费稀脸色残留惊愕之色,好半天才做出反应,“三――三皇子,姐姐,姐姐是不是――不用死了?”费稀迫切的抓着卓瑞龙的胳膊,急切的问道,看似高兴,其实心中早已经骂的天昏地暗。 “叩谢三皇子,老身该回去了。”皇后早已离开,费老夫人见事情已经完成大半,前景大好,僵硬的神色也松懈下来,“稀丫头,叩拜三皇子!皇宫重地,不是咱们可以多逗留的。”费老夫人严肃的看着费稀。 费稀听话的应着,朝着卓瑞龙行了礼,“稀儿谢过三皇子!” “以后,来这里的机会多的是,稀儿好好照顾自己便是。”卓瑞龙笑了。 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夜溪的存在,夜溪抓着手里的圣旨,站起身,低着头,发丝遮挡住整个脸颊,兰夏站在夜溪身旁为其激动。 “吴嬷嬷,好声看住费溪!”费老夫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而后随着二夫人先头离开。 吴嬷嬷走到费溪身旁,与兰夏一起搀扶着夜溪,紧跟其后。费稀和卓瑞龙则依依不舍的惜别。 卓瑞涛缓步来到夜溪之前所在的地方,原本平静的双眸骤然犀利,离着鞋子一尺地方,那里有一点眼色不正常的碎土,土黄之中掺杂了一些猩红的血迹!卓瑞涛蹲下身子,两指捏起一捻,一丝红色残留在指肚上,在鼻尖一嗅,确认是血! 一道亮光突然从卓瑞涛脑海中急速闪过,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周瑞龙愤怒的将昏迷的夜溪拉扯起来,那咔嚓的声响――卓瑞涛脸色终于露出裂痕,他自小出入军营,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卓瑞涛纠结的脸庞再次冷了下来,胳膊脱臼,一般习武男子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那种痛苦,更不用说是柔弱女子! 傻子是最敏感的,芝麻大的痛她都会叫的昏天暗地,可是对夜溪来说,她竟是一点儿都没有反应!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卓瑞涛呆滞的目光中放射出一道强光,他站起来凝望着卓瑞龙,“三皇弟,你或许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卓瑞龙从费稀离开的方向回过神来,听着卓瑞涛莫名其妙的话,轻笑一声,“那个疯子吗?”卓瑞龙眼底涌出浓浓的厌恶之色,“二皇兄喜欢,送给你便是,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鞋而已!”卓瑞龙甩袖离开。(.好看的小说) 当天,被退婚的圣旨铺天盖地的昭告天下,办事效率出奇的快,永江城第一时间知道赤伯府那个傻子嫡长女被皇家退婚的消息。 夜溪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瞧着桌上的圣旨,不一会儿,黑影一闪,叮铛稳稳的一猫屁股坐在了圣旨上,叮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喵呜一声朝着夜溪打了个招呼。 “玩够了?”夜溪弹着叮铛的猫脑袋。 喵呜―― 小黑猫叮铛委屈的瞅着夜溪,巴巴的缩着脖子,任由夜溪为所欲为。 “自己去玩,明儿个出去!”夜溪心情好,放过叮铛,叮铛大赦,扭头蹦开,窜的比兔子都快。 夜溪问道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瞧,哭笑不得,叮铛在圣旨上印了个地图,“兰夏,将圣旨收起来!”夜溪起身走到书桌旁,研了磨,铺平宣纸,盯着白纸认真思索起来。 ―― 二夫人回到赤伯府,高兴的差点没有摆酒席庆祝,抚摸着费稀,不住的夸赞着,“我的女儿最出众,不用手段就能把三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皇子妃是我稀儿的!今后就是太子妃,都是咱们稀儿的!”二夫人笑的合不拢嘴。 费稀羞涩的垂着头,“娘,瞧你说的!”红着脸看着二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再者说,皇后娘娘能同意女儿的婚事吗?”费稀忐忑不安的说道,“世家子女这么多,稀儿没有――” “不能泄气!”二夫人握着费稀的手,搂着费稀,“乖女儿,你应该清楚,你比那些世家女机会大的多!”二夫人闪烁着精明的目光,“你只需要抓住三皇子的心,其他的自然会水到渠成!” “可是,女儿听说――听说三皇子有很多红颜知己,女儿――”费稀摇头,眉头紧蹙。 “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更何况是皇家?你只需要抓住一点,那就是让三皇子的心放你这里!娘给你说过,抓住男人的心比什么都重要!”二夫人郑重的看着费稀,“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这些日子娘会好好教导你!”二夫人慈爱的抚摸着费稀的头。 费稀听着二夫人的教导,转危为安,含笑点头,“女儿都听娘的安排。” 回到寝室,费老夫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手中早已满是冷汗,背脊也都已经湿透,费老夫人疲惫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郑嬷嬷和吴嬷嬷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悄声离开,可是费老夫人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肃杀之色,“没了皇家这一层关系,那个贱人也就没用了,在府里也是浪费粮食,看着碍眼,城郊闲着一处宅院,把人丢过去,自生自灭!”费老夫人说完,好像出了一口恶气,翻了个身,舒服的睡过去。 郑嬷嬷动作很快,后脚就命小厮将夜溪所用的东西从院子里扔了出来,鄙夷的看着那一堆破铜烂铁,轻蔑的瞧着夜溪,“赤伯府是贵人住地方,不是什么小狗小猫都可以住的起的,你们几个!”郑嬷嬷指挥着小厮,“把人扔到城郊到宅院。至于兰夏,老夫人念及你的好,回――” 兰夏抿着嘴,跪在地上,“奴婢承蒙嬷嬷看的起,可是奴婢是老夫人赐给小姐的,今后就必定是小姐的人!” 郑嬷嬷冷冷的瞧着兰夏,接着从袖子里扔出有张纸,“给脸不要脸!”说完之后,昂首离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九章 夜溪和兰夏前脚刚下了马车,还未站稳,就听到哐啷一声响,马车里的东西尽数被扔到地上。(.无弹窗广告) “你!”兰夏脸色很难看。 “还以为自己是府里的小姐?”小厮吐了一口吐沫,鄙夷的望着夜溪主仆二人,“老夫人已经发话,你们?自生自灭!傻子一个――” 小厮的话还没有讲完,夜溪如鬼魅一般来到小厮面前,神色寒冷,周身散发着气,“蝼蚁而已!”只听到咔嚓一声响,小厮眼珠子一翻,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夜溪嫌恶的松开手,甩了甩手臂,好像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兰夏险些惊叫起来,震惊的看着夜溪,望着地上的尸体,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夜溪俯身将地上的叮铛抱起来,顺了顺叮铛的猫毛,望着兰夏的反应,“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离开或留下!”夜溪将兰夏的卖身契递给兰夏,耐心的等待着兰夏的回应。 兰夏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里的卖身契,拿着离开,自己就是自由之身,无人再管束。兰夏笑了,跪在夜溪的面前,双手奉上卖身契,“奴婢是小姐的人,承蒙小姐看的起,奴婢留下!”自由之身确实是极大的诱惑,可是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跟着小姐,因为这是她认定下来的人! 夜溪点了点叮铛的脑袋,捏了捏叮铛的猫耳朵,似笑非笑的看着兰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夜溪口吻有些冷漠。 兰夏脸色略白,点头,明确回答道,“怕!可是,若非小姐,奴婢还在赤伯府里,郑嬷嬷早就像把奴婢给他那个混蛋儿子,郑嬷嬷是老夫人心腹之一,她必定不会为了奴婢而责备郑嬷嬷……”兰夏悲惨的结局可想而知。 “机会给过你,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今后不要后悔,若有一天,你挡了我的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夜溪冰冷说道。 兰夏一听,笑了,小姐这是留下自己了!“奴婢这条命是小姐的!”兰夏赶紧磕头。 “拿好衣服。”夜溪下了个命令,转身离开。 兰夏茫然,随即反应过来,扭头抓起包袱,奔跑着朝夜溪赶去,“小姐,这――”兰夏指着手里的卖身契,不知如何是好。 “给你了!”夜溪淡漠着说道,“先找间客栈住着,明天打听一下哪里有卖房子的。” “好!”兰夏笑的更灿烂了,小心的将卖身契收起来,而后恭敬的跟在后面,不再言语。 破旧的院子越来越远,地上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马车旁,无人发现。 夜溪站在窗户旁,抱着小黑猫叮铛,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思绪隐晦不明,自生自灭?老不死的真正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嫡长女又如何?夜溪抚摸着自己右臂,指肚掐入肉里,守宫砂?夜溪阴森的笑了,她应该感谢这么个小东西,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小姐!”兰夏端着脸盆走进来,“该洗漱了。”兰夏恭敬的站在一旁,“小姐可是有想过,要什么样的宅院?”兰夏小心的问道。 夜溪转过身来,漫步走到桌椅旁,将叮铛放到桌子上,“古泉街空闲的宅子有很多?”夜溪反问道。 兰夏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古泉街?那里的地都是寸金,一扇门大的地方都足以让人倾家荡产,更不用说是一个院子! 望着兰夏惊愕的模样,夜溪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打量着兰夏,那眼神让兰夏浑身发毛。 “小――小姐,奴――奴婢不值钱!”兰夏磕磕巴巴吐出这么一句话,扭捏着低下头,脸颊骚红,显然是想到了不正当的地方! 夜溪挑眉,她有说什么吗?夜溪略有无辜的问着叮铛。 叮铛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着――你是没说,可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想把人家卖到妓院!叮铛低声喵呜一声,懒洋洋的眯起眼睛,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咳,奴婢这姿色,就算卖到青楼中,也值不了几个钱的!”兰夏嘟嘟囔囔,说的自己脸颊通红,惊慌的垂下脑袋,不知所措。 夜溪咯咯的笑了出来。 兰夏怔怔的望着夜溪,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小姐这么爽朗而清脆的笑声,她第一次从夜溪的脸上见到这么漂亮的笑容,好像白雪一般,似是被感染了似的,兰夏也无声的笑了。 “钱的问题,我会解决!”夜溪看着兰夏,“院子是第一大事!不需要太大,地段要好,最好离黑市近一些!” “黑市?”兰夏有些听不明白,听完夜溪的解说,兰夏迟疑一下,随即点头应道,“奴婢会留意的!” 夜溪点头,兰夏很聪明,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种人正是夜溪所需要的。夜溪喝着茶,离了费家,脱了枷锁,她该好好为下一步打算打算,夜溪沉思着,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 ―― 夜溪抱着叮铛站在黑市入口,吵闹声飘入耳中,夜溪冷漠的扫过周围,察觉到几个行为鬼祟的人,眼底划过一丝厉光,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拍了拍怀里的小黑猫,再次进入这个地方。 没理会身后跟随的人,夜溪直接来到赌坊,里面依旧是吵吵闹闹,夜溪站在门口,猛然回头,目光凌厉,然而只见到开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夜溪微微蹙眉,她明明察觉到自她进入黑市开始,就有一道冰冷视线就盯在她身上,一直跟到赌坊。 喵呜―― 叮铛也朝着夜溪的目光瞧去,猫眼闪过一丝红色,利爪一闪而出,随后又悄然收回。 “见到了?小家伙!”夜溪拍了拍叮铛的脑袋瓜子,转身进入赌坊,她现在就要钱,更多更多的钱,其他,暂放一旁。 ―― “好敏锐的眼神!”夜溪消失之后,一名黑袍男子出现在了窗户旁,“又见面了!”男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就是这个女人?”黑袍男子身后走出一个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竟然败在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上,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章 相遇 “公子,有消息了!”一名蒙面黑衣人出现在屋子中。 窗户旁的两位男子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一起看向前方。 “走!”冷漠而残酷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温度立刻降至冰点! ―― 夜溪进了赌坊还不足一个时辰,就提着一个布兜走了出来,布兜鼓鼓的盛放着东西,瞧着是没有太大重量的。而叮铛则懒洋洋的趴在夜溪的肩膀上,不住的打着哈欠,无聊之极。 夜溪沿着回路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就察觉到后面跟着几个尾巴,夜溪捏了捏手里的布兜,冷冷一笑,转身变了方向,朝着僻静处走去。 身后几个人交换了一个神色,紧紧地跟了上去。 出了黑市,离着人群也越来越远,路越走越偏僻,随后,夜溪突然在一棵树旁停了下来,靠着树干,双手环胸,仰视天空,耐心等待着。叮铛则站了起来朝远处看了一眼,而后扭头三两下爬上了树枝,朝着前方看去,然后朝着夜溪喵呜一声,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夜溪微微皱眉,“竟然这么慢?”夜溪自嘲着摇头,召下叮铛,正要离开,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叮铛转了性似的,嗖的一下子蹦下树,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叮铛!”夜溪脸色微怒,大声喊着,以往听到这种声音,叮铛都会乖乖的回来,不管在干什么,可是今天,叮铛好像吃错了药似的,依旧拼命朝前奔跑着,似是在追赶着什么。 夜溪抿着唇,疾步走去,手里的布兜直接在手掌上转了几圈,追了半天,夜溪才看到叮铛的影子,只是同时,也看到几个陌生人。 有一个人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眼底满是恐惧之色,双手抱胸好像在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即便如此恐惧,可是对方依旧不打算放开手里的东西。而在这人对面,对峙着的则是三名男子,一名黑袍男子面无表情、一名白袍男子脸上略带着坏坏的笑,只是那笑丝毫为抵达眼底。 就在两人前面,有一辆木质轮椅,轮椅上则坐着一名美轮美奂的男子,剑眉之下是一双冷酷、深邃的瑰丽眼眸,而眼角却微微上翘,增添一丝撩人风情,樱桃红唇微微抿着,邪魅而性感,白皙的肌肤如银白荧光一般。整个人则裹在一件紫貂皮斗篷中,纯正鲜亮的紫色,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即便如此,依旧抵挡不住那从骨子里释放出来的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饶是看足了各种美色的夜霸,也没有逃过这个男人的魅力,夜溪远远瞧着,当目光碰触到那一双冰冷的眼眸时候,心莫名一颤,那一双瞳孔如万年不化的寒潭,透着残酷和无情。 与此同时,对方也瞧了过来,只一道目光就将夜溪定在原地。夜溪眉头紧锁,呼吸一窒,她称霸黑道多年,什么人物没有见过?可是却偏偏生出一股要逃离的感觉,那个男人太危险!夜溪本人已经不寒而栗! 如此瑰丽的眼眸竟然配上如此残酷无情的神色,真是老天爷的玩笑!夜溪心中想道。黑袍男子夜溪看着熟悉,分明就是前日子赌坊中同她赌博的那人。 紫貂皮斗篷男子的冰冷目光只在夜溪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后又落在前面那个狼狈男子的身上。 “不用装了,刑武!把你偷走的东西交出来,公子留你一个全尸!”黑袍男子冷漠的开口说道,视线也只是在夜溪身上一扫而过,便不再注意,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原本还在颤抖的男子一听到黑袍男子的话,骤然停止了哆嗦,眼底的恐惧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呵呵呵――”那人突然奸笑起来,“我藏的这么深,竟然还是没有逃过你们的追踪!”男子挺直身子,将怀里的东西按了按确认还在,“想要?做梦!”男子打了个响指,随后从树上跳下十几个黑衣人,“给我杀!”男子后退着,给杀手让路。 夜溪挑眉一笑,这根本不关她的事情,随后找了个相比安全的地方,靠着树干,双手环胸,慢慢观赏,面色无恙,好像对即将来临的杀戮丝毫不介意。 而此刻,叮铛正窝在一堆草丛里,掩盖身形,四肢弯曲,做好攻击的准备,猫眼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正打什么坏主意。 杀手们将男子护在了身后,朝着那三名男子持剑杀去,黑袍男子只是朝前走了两步,眼底鄙夷之色尽显,一拳头举起随着手臂一甩,一股杀气飞射而出,毫无悬念,连一招都没有交手,那十几名杀手就好像枯萎的落叶,被轻易砍杀! 夜溪诧异挑眉,低头望着被风刀撕开一个口子的裤腿,再有毫米距离她的玉腿就要遭殃了! 男子见此情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的英雄气概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这个时候,有十几个大小一样的石球从他身上滚落,到处都是,男子一瞧,慌乱的伸手去抓,然而他已经不晓得到底要拿哪一个才好! 轮椅上的俊美男子隐藏在紫貂皮斗篷下的手指微动,黑袍男子朝着轮椅方向恭敬点了头,转身慢慢走向那名男子,男子察觉危险临近,胡乱抓起两个石球,扭头跑开,然而还没有跑五步,身子突然受到某种桎梏,男子猛然吐了一口血,人扭过头来,原本好好的一双眼珠子立马如弹簧似的弹了出来,人到底,身子抽搐几下再无反应。 夜溪直勾勾的盯着,她根本就没有看到黑袍男子出手!夜溪抓了抓手中的布兜,神色微僵。 “少一个!”突然,一道无情的磁性嗓音传出,原本稀薄的空气骤然凝固,随即寒冷无情的眸子扫射向草丛中。 喵呜―― 只听到小黑猫的一声惨叫,而后叮铛就从草丛中飞射而出,朝着夜溪拼命奔来,嘴里还叼着一个石球,灵巧敏捷的躲过黑袍男子的捕捉,一头栽倒夜溪的怀里。 夜溪搂住叮铛,同时也看到叮铛浑身炸起的毛未曾落下,将嘴里的石球吐到夜溪怀里,而后小身子就朝着夜溪怀里猛钻,即便已经没有了空隙。 夜溪一条胳膊搂住叮铛,另一只手拿起石球,把玩起来。 同时,一股威慑铺天盖地朝着夜溪压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一章 条件 君王威压并没有对夜溪有多少影响,自然是从表面上看,而夜溪的心里此刻早已经如浪翻滚开来!夜溪背靠在树干上,身上的灰色衣袍遮挡住体型,可是朴素却未遮挡夜溪那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霸气! 叮铛在夜溪的怀里渐渐找回自己的温度,炸起的毛渐渐柔软下来,虽然猫身子还轻微颤抖着,可是已然不在如开始害怕。(.无弹窗广告)夜溪把玩着手里的石球,查看着,外观和触感上,与石头无异,然而既然对方这么在意,自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夜溪细细瞧着。 轮椅上的男子眉头急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他目光扫射过地上散落的石球,眨眼的功夫,石球就化成碎末随风飘散开来。而后,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溪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夜溪手里的石球上。 “不是姑娘的东西,希望可以归还!”黑袍男子低声说道。 “喵呜――”叮铛有些着急,爪子不断的挠着夜溪,好像在告诉夜溪,不要把东西给他们!叮铛炯炯有神的猫眼滴溜溜的瞪着夜溪手里的石球,好像那就是什么美餐似的。 “东西,在我手里!”夜溪攥住石球,平静的看向轮椅上的男子,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对方的杀意她感受的清清楚楚。在我手里,换句话说,这就是她夜溪的东西!夜溪扬了扬石球,而后将石球塞入叮铛的嘴里,“看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猫儿动作快!”夜溪用手捂着叮铛的嘴,冷笑对视着那男子。 “姑娘的胆子倒是值得嘉奖!”白袍男子瞥了一眼黑袍男子,笑容更加灿烂,眼底的杀意也更显。 夜溪松开手开始顺着叮铛的猫,瞧着叮铛一脸悲催苦逼翻白眼的模样,过了片刻,夜溪看向白袍男子,扯了扯嘴角,“不会笑就不要逞强,畜生都比你笑的温柔!” 白袍男子听了夜溪的话,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嘴角肌肉抽搐几下,畜生?这是在骂他比畜生都不如!白袍男子危险眯起眼睛,紧盯着夜溪。 黑袍男子斜视了一眼白袍男子,递过去一个眼神,他已经很有没有见到这么大胆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女人! 轮椅上的俊美男子沉默的看着夜溪,那一双黑瞳深不见底,似是要把夜溪吸进去似的,“找死!女人!” “不知道,你们想要的这东西,受损的话,会怎样!”夜溪也不理会面前的危险男人,只是一遍一遍的顺着叮铛的猫,原本已经恢复的叮铛,听了夜溪那不阴不阳的话,趴着的毛再次炸起来,只是叮铛虽然害怕,却依旧乖乖的窝在夜溪怀里。 夜溪只感觉一股寒冰之气在自己周身打了个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而后消失。 “条件!”樱桃红唇微微蠕动。 “公子?”黑袍男子和白袍男子诧异的看向轮椅上的男子,他们主子从未如此轻易的妥协过! 夜溪点点头,目光在黑袍男子身上打了个转,两眼微挑,“在古泉街离赌坊那一条街近的地方一处宅院!”夜溪停止抚摸,看向前方,“现成的可以立刻入住的!今后,宅院的安全由你们来保障!” 冷酷无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成交!”男子点头,微微侧头,“露!” “公子!”黑袍男子躬下身子,“属下会处理好!” 夜溪将手放到叮铛嘴前,示意叮铛将石球吐出来,叮铛低声呜呜叫着,脑袋却扭到一旁,显然是不让夜溪交出的,而猫眼却气势汹汹的瞪着眼前的那三个男人,死命闭着嘴,就是不还! “不想吐出,那就是想把自己送给他们了?”夜溪寒声问道,两指却掐住猫的脑袋。 噗咚一声,石球从叮铛嘴里滑落而出,滚落到夜溪的掌心之中,石球上沾满了叮铛的唾沫,黏糊糊的,夜溪眼神一暗,露出一丝后悔之色,重新将石球塞入叮铛的嘴里,“自己送过去!”伸手就将叮铛不客气的扔了出去,拧着眉头瞧着自己沾满粘液的掌心。 叮铛在地上打了滚,身上沾满了土,委屈的抬头瞪着夜溪,呜呜的叫着,身子缩成一团,嘴却鼓鼓的炸着。见到夜溪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叮铛灰头土脸的转过身,极不情愿的朝着前方走去。 瞪着越来越近的小黑猫,冷酷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消失不见。 叮铛呸的一口吐出嘴里咯牙的石头,鄙夷的朝着三人翻了个白眼,而后直起身子,猫尾巴一撅,身子一转,屁股扭扭的对向那三人,而后昂着头,大摇大摆的回到夜溪的面前,用力的抖着,将猫身上的尘土甩掉,而后三两下窜到夜溪的肩膀上,懒洋洋的趴了下来,偶尔还张张自己的猫嘴巴,表示不舒服。 夜溪将掌心在树干上抹了两把,而后扭头离开,“三天之后,去客栈找我!” 白袍男子走上前,将地上的石球捡起来,擦干净而后恭敬的送到紫貂皮披风男子面前,“公子,是真的!” 白皙如葱削的手指从斗篷里伸出来,接过石球,盯着石球,锃亮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趣味的亮光,冷漠的目光射向前方渐渐消失的灰色身影,只听到嘭的一声想,男子掌心的石球,竟然瞬间粉碎,从鼻息中传出一声冷哼! “假的?”黑袍男子和白袍男子对视一眼。 一阵风吹来,男子掌心的碎末随风而散,“走!”男子的双眸变得更加深邃,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天空,而后缓缓闭起。白袍男子推着轮椅,黑袍男子紧跟其后,三道身影消失在阳光中。 许久之后,一阵春风扫过,一个拇指肚大小的赤色小球从草丛中蹦出,赤色小球停留在草叶尖,在叶尖打了个转,而后如兔子一般一下一下蹦着离开。 回到客栈,夜溪让兰夏端来一个脸盆,而后将怀里的叮铛按进脸盆里,“脏死了!”丢下这么一句话,扭头去了里屋,她也要沐浴,洗掉身上的灰尘。 “赤伯府有什么动静?”夜溪问着一旁伺候的兰夏。 兰夏摇头,“赤伯府一直没有动静,奴婢今儿个早晨偷偷的回到郊外瞧了一眼,尸体还在!”兰夏撇了撇嘴,而后继续说道,“不过听说最近几日赤伯府受到了不少的封赏,大部分是皇后赏赐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 “你是谁?要干什么?”兰夏正端着早餐打算进夜溪的屋子,可是却看到门口站了两个面无表情的小厮,一脸肃杀之气,而两人之间则有一名黑袍男子,脸色双眸锐利,盯着走来的兰夏。 兰夏手一抖,好冷!抿着嘴瞪着黑袍男子,“你找谁?”兰夏挡在了门口,鼓足勇气质问着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瞧着唇色发白的兰夏,眼底划过一丝戏谑,人都已经惧怕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如此不知深浅! “兰夏!让他进来!”夜溪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兰夏眉头皱的更紧,扭头推开门,极不情愿的让这几个危险男人靠近夜溪。“小姐,早餐!”兰夏放到桌子上,随后安静的退到一旁,只是目光依旧警戒的盯着黑袍男子,生怕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速度倒是快!”夜溪不问,似乎已经猜到对方来意。 “姑娘可以立刻搬入,要求完全按照姑娘的要求。”黑袍男子也不废话,直接说道,但是却没有看到夜溪脸上丝毫异常。 兰夏眉头一挑,小姐原来早就料到了,怪不得一大早就让她收拾东西。 “正好,那就带路把!”夜溪起身,示意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见到兰夏将备好的包袱挎在胳膊上,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审视的瞧着夜溪,淡淡的说道,“原来姑娘早就准备好了!请!” 夜溪和兰夏随着黑袍男子离开客栈,拐入古泉街,穿过大半个街道,却在一处安静的街道拐了弯,相比之前的街道的喧哗,这里相对安静一些,两侧楼屋门窗紧闭,偶尔会有一两个瞧头的女子。 兰夏锁着膀子,眉头皱的厉害,显然已经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兰夏担忧的看着夜溪――小姐为什么要跟着这个陌生人到这种地方来? “这一条街,都是妓院?”夜溪毫不避讳的开口问道。 “是!”黑袍男子双眼闪光,侧头瞧了一眼不在意的夜溪,淡淡的说道,“姑娘倒是不避讳。这都属于红楼的范围。”说完黑袍男子便不再讲话。 叮铛在夜溪怀中翻了个身,随后又沉沉睡去,夜溪轻柔动了动叮铛的脑袋,让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到了!”黑袍男子站在院落前,示意身旁的人开门,“里面所需已经准备齐全,内有一处小型花园,有一个水潭,出了门左拐就是黑市,往前走可以直接到达古泉街正街,右拐则是红楼,这所宅院之前是我家公子的暂住地,宅院安全姑娘不必担心!”黑袍男子边走边为夜溪解释道。 夜溪瞧着院子,略略扫过周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暗地里至少有十个喘气的,安全当然不用愁!“不是变相的监视就好!”夜溪冷眼扫过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再次挑眉,“这是钥匙。”黑袍男子将一串钥匙递给夜溪,“告辞!”说完转身离开。 “兰夏,布置一下住的屋子。”夜溪抱着叮铛,转身离开。 “小姐?”兰夏喊着夜溪,可是夜溪早已经没了影子,兰夏伸手抓了一把脸蛋,疼痛告知兰夏她没有做梦,她们确实搬进了一处豪华度丝毫不差于赤伯府的院落! 夜溪出了门直接朝左侧拐去,走了不足半刻钟就来到了黑市,揪起迷糊着的叮铛,给叮铛一个指示,叮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擦了擦猫脸,朝一侧喵呜的叫着,依照叮铛的指示,夜溪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这里堆放着废铁,到处黑脏至极。 哐哐哐―― 一声一声打铁的响声传入耳旁,夜溪踩着废铁进入了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几个造炉、铁锤、水,破旧的桌子上堆放着刚刚成型的铁坡,而此刻,正有一位老者手举大锤,一下一下捶打着铁。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老者声音尽显沧桑,口气极其不善。 “你是铁头?”夜溪不理会老者的话,站到了一旁,看着老者,手里顺着叮铛的毛,安抚着有些躁动的叮铛,这里确实太热了。 老者停下捶打动作,侧头看向夜溪,那一张脸恐怖的让人终身难忘,整个脑袋几乎没有肉,颧骨高高耸起,两眼内凹,样子就像一个带着肉皮的骷髅,手指干瘪的如同枯树枝,身子瘦弱的好像只剩一把柴。 夜溪从怀中拿出纸,甩了两下,“我要做一件兵器!”夜溪也不再讲话,只是将图纸拿在半空中。 那一双尖锐的目光直接盯住夜溪手里的图纸,眼中露出了一丝光亮,伸手就要去拿。夜溪却快速的收了回去。 “让画图的人亲自来!”老者扔下铁锤,拿着铁浸入冷水中,水呲呲的冒着水泡。 “我已经站这里了!”夜溪勾唇一笑,“都说没有难不倒你铁头的兵器,想必这件也是。”夜溪挥了挥图纸。 老者将铁哐啷扔到一旁,转身开始睁眼打量着夜溪,满是不相信口吻,“你画的?” 夜溪平静的将手里的纸扔到火焰中,图纸很快被火吞没,“价钱不是问题。”夜溪继续说道,“但是用料我要上品!”夜溪走到布满灰尘的桌子上,拿起毛笔在纸上三下五除二将刚才的图分毫不差的画出来,夜溪将毛笔扔到一旁,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身后的老者。 “好,好!”老者兴奋的打量着夜溪,“一个月之后――” “太慢!”夜溪皱了皱眉,“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会来取!”夜溪将叮铛放到自己肩膀上,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剩下的,交货的时候尽数交齐。”没有等老者回应,夜溪迈步离开。 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图纸,啧啧称奇。 “铁头!”这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铁头收敛神色,将手里的图纸叠好交给对方,“我老头子急需,不要耽搁太久!”老者铁头再次恢复那恐怖的脸色,走到火炉旁继续刚才的工作。 ―― “确定是她亲手画的?” “好精密的兵器,如此思维恐怕独此一人!” 白皙的手指捏着图纸,樱桃红唇划出一个弧度,指肚摩擦着纸张,冷酷的双眸中闪烁出一股若有所思之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 兰夏跟随着夜溪走在古泉街上,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是第一次跟夜溪逛街,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激动,“小姐,您将猫儿仍在家里,好吗?”夜溪还是第一次不带叮铛出门。 夜溪在衣裳铺子前停了下来,淡淡的瞧了一眼兰夏,“你想我带它不带你?”挑眉说着,走进铺子里。 兰夏哑然,她自然非常想跟着小姐出来的,兰夏腹诽着――小猫儿,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想跟着小姐,你跟着小姐这么多次了,就好好在家里歇息吧! 夜溪扫了一眼圈柜台上的布料,看着掌柜,指着身旁兰夏,“给她做几件暖色的衣服!” “小姐?”兰夏吃惊的摇头,“不,不,应当是小姐该做几件,奴婢衣裳够了,足够了!”兰夏赶紧摆手,直到夜溪冷眸瞪过来,兰夏才闭嘴,乖乖的跟着掌柜的进了里屋。 看着兰夏小心的样子,夜溪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夜溪抚摸着布料,瞧着这些花花绿绿的颜色,静不自觉的想到那一身的紫,其实紫色是最尊贵耀眼的,而她也同样心爱紫色,只是――夜溪扫了一眼身上的灰色,神色暗下去。 过了大半晌,兰夏从屋子里走出来,掌柜的小心的对着夜溪问道,“姑娘打算做几套?咱们店的款式是最新颖的,好些世家小姐都喜爱。” “十件款式的衣裳各一件。”夜溪起身对着掌柜的说道,“布料都用上好的,这是定金。”夜溪将银票扔在桌子上,“十天后来取。” “十天?”掌柜迟疑的展开银票,看着上面的数额,眼珠子立刻瞪得老大,赶紧陪笑着,“没问题,十天,十天保准做好!” “兰夏,记好那家铺子,自己到时候过来取。”出了门,夜溪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兰夏说道。 “可是,小姐――”兰夏纠结的看着夜溪,“奴婢,奴婢――”兰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卖身契早已经在官府注销,你已经不是奴才,衣着自然没有什么忌讳,你那些衣服都是费家给的,有几件像样的那也是别人穿过的,与你现在的身份也不相符!”夜溪冷淡的说道,虽然口吻冰冷,可是话传到兰夏的心里却暖暖的。 “姑娘,我家公子有情!”正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袍男子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亲着笑意对夜溪说道。 夜溪瞧着眼前的人,虽然嘴角带笑,整个人却显得孤傲至极,这种人除了对自己敬佩的主子低头之外,不会对任何人屈膝,“带路!”夜溪点头。 夜溪和兰夏跟着白袍男子来到岳阳楼前,随着白袍男子踏入其中,门口的小厮只是恭敬的朝着白袍男子点头哈腰。 楼里的装饰算的上极品,锃亮的大理石地面,栩栩如生的壁画,大厅中的餐桌则是用屏风一间一间的隔开,保障了相对的隐蔽,夜溪挑眉,屏风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绸。 上了二楼,夜溪突然察觉到有一道别样的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直跟随着自己,那道视线带着吃惊、诧异和玩味,总之很复杂。 进入雅间之中,里面玉砌的墙壁险些晃了夜溪的眼珠子,桌椅都是墨玉制的,床则全是用紫檀木打造,瓷器也是上好的,里面的装饰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尊贵!夜溪微微眯了眯眼,见到轮椅上的俊美男子,男子一身紫色长衫,单手撑着下巴,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 夜溪蹙眉,再次感慨,一个男人能长到这种祸国殃人的地步,真是不容易!兰夏站在一旁早已看呆,除去这几人身上的冰冷寒气,轮椅上的男子长的太美了,比女人还要美!兰夏吞了吞吐沫,脑袋开始发晕。 夜溪站了片刻,径自坐在紫衣男子对面的墨玉凳子上,见到了男子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图纸,正是她之前交给铁头的! 紫衣男子冷眼审视着夜溪,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紫衣男子打了个手势,白袍男子看着夜溪开口说道,“费溪?赤伯府嫡长女,三岁被生母推下悬崖,五岁由费老夫人带回费家本家……”几乎将夜溪的经历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夜溪脸色沉了下去,周身变寒,骨子里的气势瞬间释放出来,丝毫不逊于紫衣男子,夜溪口吻不善,“你要怎样?”夜溪盯着对方,危险的眯起眼睛。 兰夏站在夜溪的身旁,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嘴唇发白,额头早已伸出冷汗,屋子骤冷让人寒意不断,突然稀薄的空气竟让人喘不过气来,兰夏掐着自己的肉时刻提醒着自己。 “你是个人才!”紫衣男子终于开口讲话,冷漠鹰锐的眸光让人胆战,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想要夜溪为他卖命。 夜溪嘲讽的看着紫衣男子,“如果我不呢?” “死!”口气残酷无情,如死神般的杀意层层包围着夜溪。 兰夏未来的及惊叫,人就已经被戾气震晕,倒在地上。夜溪扫了一眼地上面如白纸的兰夏,又平静的看向紫衣男子,死?夜溪挑眉,“你认为能威胁的了我?”夜溪反问道。 白袍男子和黑袍男子对着夜溪露出了怜悯之色,眼眸中都满是对夜溪不自量力的讥讽。 突然,屋子里竟然出现一股强大吸引力的旋风,夜溪眼睛一眯,撞击疼痛袭来,再次睁眼,人已经到了紫衣男子跟前,夜溪的脖子被对方掐着,呼吸极度困难,脸已经涨红,对方虽然只牵制住夜溪的脖子,可是夜溪却察觉到她浑身竟然都动弹不得! 夜溪猩红着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侮辱! “生,还是死?”紫衣男子再次询问着夜溪,冰冷的鼻息喷洒在夜溪的脸上,带着一丝清幽的迷人气息。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夜霸独霸黑道数载,阴狠毒辣,无人敢惹,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里! “生!”夜溪突然艰难的从嘴里僵硬的挤出一个字。 咳咳咳―― 突然灌入的空气让呛得夜溪咳嗽起来,她摸着自己的脖子,手指可以感受到上面的勒痕,夜溪后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狠毒――那就,走着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真面目 夜溪松开手,重新坐回墨玉凳上,脖子上的勒痕已经完全消失,夜溪脸色有些难看,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可是她总感觉挟制她的那一股力道有些不同寻常,可有具体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无弹窗广告) 紫衣男子锐利的目光扫过夜溪脖颈,眼底闪过一丝深沉之色,端起一旁的茶杯细细品尝起来。 白袍男子和黑袍男子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惊讶之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我叫辰,他叫露,都是为公子办事。”白袍男子笑着说道。 “夜溪!”夜溪报上自己的名字,目光直视着紫衣男子,“名字!”夜溪丝毫没有做属下的潜质,敢如此质问主子姓名的,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夜溪一人了。 紫衣男子嘴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晓!”紫衣男子也打着太极,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念着‘夜溪’二字。 “我从不和废物打交道。”夜溪冷漠的说道,“想要我帮你做事,那也要看你有多少资本!”夜溪双手交叉俨然一副谈判的样子,夜溪的话说的很明了,她不是他的属下,双方公平交易,他能够给她多大的利益,她就帮他办多大的事! “你能让我给你多大的权利?”紫衣男子无情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没有因为夜溪的态度而气愤,唇角微翘,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夜溪忽而一笑,她站起身,来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执笔在纸上涂画起来,人看起来很随意,好似没有用心,放下笔,夜溪将画好的图纸扔到紫衣男子面前,而后回到位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啄起来。 辰和露上前,看着紫衣男子手里的东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竟真的可以同发五箭?”辰看怪物似的看着夜溪,好奇的问道,要知道现在各国的弩,最多只能连发三箭,‘连’和‘同’是不一样的,那是天差地别,夜溪所给出的连弩,是可以同时发射五箭,威力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露看了好久,眉头微调,“确实是好东西,只是可惜了――”露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夜溪,“不实用!如同破铜烂铁。” 夜溪根本不理会辰和露,只是等待着紫衣男子的反应。 紫衣男子揉捏着纸张,无情冷酷的双眸终于有了别样的情愫,“好,好,好!”紫衣男子连声叫好,“你想要多大的权利?” “你都能给?”夜溪挑眉问道,唇角噙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看你的表现!”紫衣男子冰冷答道。 夜溪轻轻扣着桌面,目光看向远方,在这个世界她想要白手起家,很难,再加上这个世界好像还存在着其他的一些东西,并不是如同她了解的一般,使得难上加难。强大的靠山,而同时不让她沦为行尸走肉,正是她所需要的。 夜溪的目光在辰和露的身上掠过,而后看向紫衣男子,点头,“好!”一语敲定。夜溪接过紫衣男子手上的图纸,在上面加了一点东西,连弩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彻底复活。夜溪扔下毛笔,看着露,冷淡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暗示着什么。 “小姐!”兰夏清醒,从地上爬起来,满脸失望的缩在一旁,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 夜溪看了一眼兰夏,对其点头表示安抚,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钢钉,是之前别人暗算她的,“我要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还有上面的毒素!”夜溪将钢钉放到桌子上,“我要的兵器,用料你们供给,我要最好的!”夜溪随后朝着紫衣男子伸出了手。 紫衣男子冷眼瞧着。 夜溪耸耸肩,“既是如此,我的吃穿用度,自然你们全权负责,兵器的定金,还给我!”夜溪淡淡一笑,“好歹是我卖苦力赚的,要知道,赚个钱,不容易!”夜溪理所当然的望着紫衣男子。 辰和露听了夜溪的言论,险些没有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苦力?开玩笑,你动动手指头,就能来一麻袋的银票,还苦力!要笑掉大牙了!两人嘴角肌肉猛烈抽搐着,哭笑不得的看着夜溪。 紫衣男子冷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暖色,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兰夏半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溪,她晕了一遭,怎么小姐和这个魔鬼男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兰夏狐疑的看着两人。 正在这时候,一名小厮走了进来,在辰的耳旁说着什么,而后快速扫过夜溪,悄声退了出去,辰脸色阴沉下去,走到紫衣男子身旁,附耳回禀。 紫衣男子眼底迸射出一股肃杀之色,什么也话也没有留下,与辰离开。 夜溪瞪着门口,脸色黑如锅底。 “公子看上的,从没有人能够逃脱!”露起身,对着夜溪说道,“能够得到公子的赏识,是你的荣幸!” “是吗?”夜溪扬起一丝隐晦不明的笑意,玩味的看了一眼露,“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本姑娘的!”说完领着兰夏离开。 露诡异的一笑,对着夜溪离开的方向摇头。 ―― “你看错了,一定是你看错了,怎么可能呢?一个傻子,一定是你没有睡――”夜溪刚要拐弯,她经过的一间雅间突然打开门来,从里面走出两个男子,一位一身绿衣,一位一身黄袍,在见到夜溪的刹那,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小的震撼。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绿衣男子指着夜溪的鼻子,惊呼的质问着,眼珠子都好像要从眼睛里蹦出来,脸上分明一副他见鬼的表情。 见到黄袍男子,夜溪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即恢复正常,能够见到卓瑞龙,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夜溪心里冷笑三声。 兰夏抿着嘴,警戒而仇视的看着卓瑞龙,略微侧身挡住夜溪半个身子,“奴婢见过三皇子!”兰夏极不情愿的给卓瑞龙见了礼。 “你才是费溪?”卓瑞龙瞪着夜溪,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一股被耍的怒意从心底蹭蹭窜出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 “原来你不傻!”绿衣男子辛义友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人靠在门框上,两指捏着下巴,一双眼睛不住的在夜溪和卓瑞龙的身上来回变换,“这下,可有意思了!” 夜溪冷漠侧身,打算离开,根本就无意与卓瑞龙讲话。 “你站住!”卓瑞龙见夜溪要走,冲上前伸手就要抓夜溪的胳膊,而夜溪却一个闪身,躲过卓瑞龙那只爪子。 夜溪冰冷的盯着卓瑞龙,鄙夷的扫过卓瑞龙落空的手,“凭什么?”夜溪挑眉讥讽的问道,“我认识你吗?”夜溪略显的纠结,好像遇到了什么疯子一般。 看着夜溪陌生的目光,卓瑞龙心中的怒意再次被扩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我皇家骗的团团转!你找死!”整个人已经被愤怒的火焰充斥,卓瑞龙双眼被杀意笼罩,五指成虎口样朝夜溪脖子掐去。 “小姐!”兰夏这次倒是英勇,猛的冲上来,挡在夜溪的面前,怒瞪着卓瑞龙的靠近。 “蠢!”夜溪伸手抓着兰夏的衣领就往后退,夜溪手臂一甩,兰夏因惯性朝墙上撞去,“纵然你是皇子,也能够草菅人命?”夜溪冷冷一笑,目光阴森的扫过辛义友。 “不用看我,不管我的事!”辛义友见到夜溪那如毒蛇般的目光,身子一颤,背脊发凉,连连摇手摆头,赶紧解释着,生怕夜溪会对自己动手似的。 兰夏捂着额头,温热沾染在手上,额头流血了,兰夏看了看掌心的血,望着无恙的夜溪,傻傻一笑,安静的站在一旁,好像受伤疼痛的不是自己一样。绿衣男子惊愕的看着兰夏,看着兰夏的笑容,眼角肌肉剧烈的抽搐起来,这个世界当真是疯狂了! 夜溪不再言语,朝着卓瑞龙投去一个嘲讽的笑,转身离开,两人前脚刚踏出月阳楼门口,就有小厮迎了上来,“小姐,请上马车!”小厮正是月阳楼的伙计,“这是公子走之前吩咐下的!”小厮暗声对夜溪说道。 夜溪点头一笑,在兰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当兰夏刚进入马车的时候,一亮粉色马车缓缓停在了后面,而这时候,费稀那一张略显期待而羞涩的脸露出来,兰花指提起裙子,小心翼翼的踩着木凳落了地,浮想联翩的看着月阳楼的牌面,露出一抹花痴般的笑。 “走吧!”夜溪冰冷的声音从前面飘出,马车缓缓驶离,而门前的费稀已经迈步朝门里走去。 …… 哐啷―― 卓瑞龙回到屋子里将桌子上那一整套的琉璃杯掠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卓瑞龙猩红着眼,怒气冲冲,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将石桌砸出了一个窟窿,“费溪!”卓瑞龙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艰难的好像有鱼刺卡在喉咙里一般。 另一侧,白衣男子正端着一只木质茶杯,斯文吹了一口气,耐心的轻啄一口,似是对卓瑞龙的愤怒避而不见。 辛义友坐到白衣男子的对面,抹了一把冷汗,咽了咽口水,暗中指了指卓瑞龙,“看来瑞龙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动怒了!”辛义友捂着嘴偷偷对着白衣男子说道,“被耍了!” 白衣男子白了一眼辛义友,放下茶杯,疼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啧啧啧,可惜了,可惜了,你发火不打紧,可惜这一套上好的白玉茶具了!”白衣男子感叹说道,“月阳楼的茶具都是独一无二的,真是浪费!” “孙凤!”卓瑞龙猩红着眼怒瞪着白衣男子。 “被退婚的是那位姑娘,该生气的是对方才对!你不是一直很庆幸?”孙凤整理了一下衣袖,“你的红颜知己到了!”孙凤指了指门口,挑眉说道。 “她该死!”卓瑞龙紧紧抿着唇,冷酷的说道,扭头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无措的费稀,稍稍收敛自己的利气,被迫压制下自己的怒意,“稀儿来了,本皇子今天有事,你先回府吧!来人,送二小姐回府!”不等费稀讲话,卓瑞龙已经下了命令。 费稀笑意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朝着卓瑞龙福了福身子,扯着僵硬的笑随着侍卫离开,转身的刹那,费稀的笑瞬间消失,紧拧着手里的帕子――三皇子竟然用这么冰冷的口气对她讲话!他竟然当着别人的面驱赶她!她竟然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费稀甩开婢女的搀扶,一把钻进马车里,憋闷的坐在马车里,手指陷入肉里,“回府!”费稀闭上眼睛,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 待两人下了马车,小厮恭敬的朝着夜溪笑笑,驱赶着离开。兰夏用手捂着头,见到夜溪帝递过来的目光,连忙认错,“是奴婢鲁莽了!奴婢不该不相信小姐的能力!” “自己去包扎!”夜溪瞪了一眼兰夏,转身进门。兰夏在背后吐了吐舌头,呵呵一笑,赶紧跟上去。 喵呜―― 夜溪还没有踏入院子,就远远的听到了叮铛那声撕心裂肺的猫叫,而后就是一串串的喵呜的声音,叫声中蕴含着极度的愤怒。夜溪第一次听到叮铛这么生气的叫声,夜溪眉头紧蹙,赶紧加快脚步。 夜溪刚走下台阶,就看见一团黑绒绒的肉球从草丛里滚出来,然而就是嗷呜一声尖叫,利爪伸出,脖子伸长,在地上抓了一把又冲心钻入草丛里面。 夜溪蹙眉,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脸茫然的看着颤抖的草丛,听着叮铛愤怒的吼叫。正在这时候,顺着草叶子竟然有一个红球滚了上去,同时,叮铛蹦起来,一爪子朝着红球扇去!但是,红球却在草尖跳了几下,而后就突然飞到了夜溪的眼前。 夜溪呆然的伸出右手去接,红球就这么冷不丁的落在了夜溪的掌心上,好软!好凉!这是夜溪的第一触感。 喵呜―― 突然,叮铛窜上夜溪肩膀,挥舞着爪子对峙上夜溪掌心的红球。 红球沿着夜溪断掌断裂痕迹绕了一圈,而后滚到夜溪的指尖,转了一个圈。 夜溪后知后觉的看向还在炸毛的叮铛,“这――是活的?” ------题外话------ 亲们,七夕快乐哦,o(n_n)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六章 “到底怎么回事?”费老夫人哐啷一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到地上,碎了一地,老脸上那一双恼怒的眼珠子瞪的老大,喝声问着前面跪在地上的一名妇人。(.) “老——老夫人,奴婢真,真的不晓得怎么回事——呜呜呜——”妇人抹着泪,哭的很是伤心,“奴婢当家的平日里喜欢小赌,三天两头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奴婢以为——”妇人抽噎一声继续说道,“奴婢以为他只是去赌了,可是,这眼看着一个多月过去了,奴婢寻遍了城里各大赌坊,根本就没有找到奴婢那当家的!”妇人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费老夫人看向郑嬷嬷,郑嬷嬷站出来,脸色异常难看,“有人意外在郊外宅子前,见到了小厮的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人已经死了一个多月!”郑嬷嬷看了一眼费老夫人,便安静的退到了一旁。 “哇——”妇人一听,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起来,直到有人将妇人搀扶出去。 “那两个小贱人呢?”费老夫人瞪着郑嬷嬷,厉声问道,“郑嬷嬷,我让你亲自送她们去郊外的宅子!当初你怎么办的事情?”费老夫人重重的拍打着桌子。 “老夫人!”郑嬷嬷心一惊,赶紧蹦着身子跪在地上,“奴婢——”郑嬷嬷脸色更加阴沉,老夫人当日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现在却要将事情推搡到自己的身上,郑嬷嬷红着脸,抬头看向费老夫人,“当日,老夫人您让奴婢去照看二小姐了!” 吴嬷嬷在一旁微微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色,而后转头看向费老夫人,“老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大小姐,一个多月过去了,不晓得人去了哪里——”吴嬷嬷皱眉说着,小心的看向满脸怒意的费老夫人。 “死了正好,也省的给府里添麻烦!”费老夫人说着狠话,可是她眼中的焦色也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直觉告诉费老夫人,这件事情,一定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费老夫人也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找,派人出去找!给我悄悄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费老夫人看向地上跪着的郑嬷嬷,“郑嬷嬷,这件事你去办,不要让我再失望!” 郑嬷嬷听了费老夫人的话连连叩头,“奴婢谢过老夫人,奴婢必定办好这件事!” “祖母,这是怎的了,生这么大的气?”费稀走进来,见到跪在地上的郑嬷嬷,一脸诧异,走到费老夫人的跟前,细声问道。 “你又出府了?”费老夫人原本心情不好,一见到费稀这种打扮,心情更糟糕,不过,费老夫人却没有错过费稀落寞的神色,这几日费稀鲜少耷拉着脸色。 费稀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后便低头沉默不语。 “这些日子少往外面跑,心野了便再也收不住了,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踏出房门,跟着嬷嬷学习礼仪,达不到嬷嬷的标准,不许出门!”费老夫人突然严肃说道。 “祖母?”费稀愕然的看着费老夫人,让她跟着那个老巫婆学礼仪?她不被折磨死就是好的,学上一天,保准被扒下一层皮! “来人!送二小姐回房!”费老夫人不给费稀回驳的机会,命人将费稀带了出去。 等到郑嬷嬷退出去,费老夫人伸手捏着自己的额头,眉宇间透着浓浓的疲惫之色,“我突然心神不宁,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费老夫人喃喃自语。 吴嬷嬷掩饰住眼底的神色,走上前,轻柔的按压着费老夫人两侧太阳穴,“您这几日操心太过,老夫人该歇息了,身体要紧。”吴嬷嬷贴心的说道,“总归都在老夫人您的眼皮子底下,不会出大错。奴婢瞧着,二小姐的作风越发的好了!” 费老夫人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也就你会同我这老婆子说这些话!”费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示意吴嬷嬷停手,“吴嬷嬷,我要听你的实话,稀丫头这段日子表现如何?” 吴嬷嬷低着头,眼底闪过一抹讽意,“二小姐的礼仪越发精进了。”吴嬷嬷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费老夫人目光在吴嬷嬷身上打了个转而后移开,“哼!就算找了最好的教养嬷嬷,可是也撑不住老二家的那么教导稀丫头!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瞧不出来,老二家的……”费老夫人摇头叹息,“她哪里是在帮忙,分明是要将稀丫头推下悬崖!当了这么多年的媳妇,竟然还没有弄明白!”费老夫人苦笑不得,“更何况是皇家!” 吴嬷嬷低眉垂首,根本不接话,就这么听着。 “一个傻得,一个呆的,万般无奈我怎会出此下策?”费老夫人迷茫的看着前方,望着投射在窗户上的阳光。 —— 夜溪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红球,一脸纠结,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从哪里招惹来的?”夜溪问着叮铛,叮铛如临大敌盯着红球,压根就不理会夜溪。 好像听懂了夜溪的话,红球在夜溪掌心蹦了几下,而后又来回的滚了几圈,似乎在传达着善意。 两指捏起红球,用力的挤压,红球竟然像橡皮球一样变了形状,可是当手指松开,就又恢复了球形,夜溪揪起一撮,两手抓着球两端开始拽,球竟然被拽成了一条直线,可是一松手,噗的一声闷响,红线成红球,红球掉落在地上,在地上旋着圈,好像在发晕。 夜溪一把提起叮铛,瞪着说道,“你从哪里弄来的,给我弄到哪里去!莫名其妙,不伦不类!”夜溪将叮铛丢到地上,转身离开。 红球朝着夜溪离开的方向滚了两圈,可是却被叮铛高大威猛的身子挡住。叮铛爪子扬起,一巴掌将红球拍飞出去,看着飞射出去的目标,叮铛咧了咧嘴,猫眼柔柔的眯起,而后昂首离开。 可是,就在叮铛离开的刹那,那个原本飞射出去的红球竟然又原路反射回来,红球落在地上,蹦跶几下,滚落到草丛中消失不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七章 清晨第一道曙光穿透窗纱,映入寝室里,和煦的照在夜溪的睡颜上,晶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在枕头的里侧,正有一颗红色的球抵在夜溪的鼻尖上,轻柔的没有重量。 忽而一阵清风袭来,夜溪身上的绸缎被撩开,露出了妖娆的身材,睡梦中的夜溪翻了个身,脸色靠外,枕头里侧的红球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滚在夜溪的墨发中,竟然与头发黏在一起。 而这时候,床前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名男子,男子坐在轮椅上,目光冰冷的扫过夜溪的躯体,却在夜溪胸前停顿片刻。男子注视着夜溪的脸颊,隐晦不明的双瞳中划过一丝热度。 而正在熟睡中的夜溪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而后就是点点刺痛袭来,夜溪猛然睁开双眼,正好和那一双陌生而熟悉的眸子对上。夜溪猛的坐起身,戒备而肃杀的盯着突然冒出的男人,眉头紧蹙着――她的警觉竟然变的如此地,什么时候一个大活人出现都丝毫没有察觉! 夜溪起身,身上的绸缎飘落,娇嫩的香肩外露,而夜溪却丝毫不介意,冷漠的对视着眼前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不介意本姑娘先穿上衣服吧?”而后冷笑几声,“我不介意你为我贞洁买单!”夜溪将身上绸缎一扯,赤着脚下了地,虽然身上还有一件睡衣,可是依照透明度,穿和不穿没什么两样! 轮椅上的紫衣男子上下打量着夜溪,看着夜溪身上别样睡衣,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目光特意扫了一眼夜溪披散的长发,身下的轮椅自动转头,紧闭的房门自动打开,男子坐着轮椅出了门。 等到屋门哐的一声关上,夜溪那无所谓的脸上瞬间滚烫,睫毛微颤,扭头抓起床头的衣服利落的穿上,将头发利落捆绑起来出了门。一出门才见到,兰夏正昏迷在台阶上,而原本警觉的叮铛竟然也趴在台子上呼呼大睡! 院子中央则是紫衣男子还有白衣的辰,辰朝着夜溪投来意味深长的笑,“放心,她们只是睡着了!”自然指的兰夏和叮铛,“公子来,是想你交出东西!” 夜溪听得一脸茫然,东西?什么东西?那石头她不是还给他们了吗?夜溪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面前两人。 紫衣男子平静的坐在轮椅上,神色依旧冷酷,丝毫没有毁了女子贞洁的觉悟,“滚出来!”紫衣男子磁性的吐出三个字,而还没有等夜溪反应,轮椅已经来到夜溪面前,夜溪只感觉一直冰冷的大手抓住自己的胳膊,而后一拽,自己就跌落在了紫衣男子的怀里! 辰呆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望着远处自家主子,看着公子怀中的夜溪,望着两人的紧密碰触,辰的嘴张的老大老大,几乎能塞进一颗鸭蛋,眼中的震撼是抵挡不住的。 夜溪吃惊的对视着那一双冷酷的黑瞳,双眸微怔,她――她竟然在那一双深邃而冷酷的黑瞳中见到了紫色双瞳!怎么可能?又不是带美瞳,眼花,一定是眼花,夜溪自动为自己找寻借口。 夜溪坐在男子大腿上,腰肢被对方大掌紧扣着,整个人动弹不得,“抱够了吧!”夜溪闷闷的低吼着。 看着夜溪生气的样子,紫衣男子勾起唇角,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男子另一只手瞬间抓住了夜溪的一把头发,“别动!”紫衣男子低声说道,热气洒在夜溪的脸颊上,痒痒的,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清淡的迷人幽香。 夜溪侧头一瞧,此刻男子手里攥着的,则是一颗正在挣扎的红球,这东西竟然在她头发上!夜溪无语的瞪着那个挣扎的活物肉球。 男子蹙眉看着在手里挣扎不休的小东西,扫了一眼夜溪,手突然一松,红球噗的一下子再次粘在夜溪的头发上,再也不下来。 夜溪伸手要抓自己的头发,手却突然被男子捉住,男子猛的一抱,红唇抵在夜溪耳旁,摩挲半天。 夜溪想动手,可是身体却好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一般,夜溪眼底忽而闪过一丝邪魅,扭头、张嘴,一口叼住了男子的唇角,温热腥味瞬间流淌满整个口腔,夜溪吞咽着,眼底充斥着挑衅之色。 双瞳更加深邃,如无底洞般要将夜溪吞入其中,紫衣男子张嘴不顾疼痛反而将夜溪的唇瓣反吸住。 辰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屏住呼吸,瞪着牛眼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碰触的唇瓣,脑袋嗡嗡作响――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憋闷阵阵,夜溪骤然推开紫衣男子,从男子身上如泥鳅一般脱身,夜溪踉跄着后退三步,唇瓣上满是血,而紫衣男子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唇角的伤口流着血,嘴唇上也满是血。 得!两人都没有占到便宜! 男子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似乎很不满意自己被夜溪推开,舌头轻添唇角伤口,冷淡一笑,“夜溪!”紫衣男子第一次喊夜溪的名字,“守好那东西!”男子用袖子抿干净血,注视着夜溪许久,直到离开才丢下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别想逃! 辰回过神来,惊悚的看着夜溪,赶紧推着紫衣男子离开,好像这里有什么瘟疫一般。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兰夏和叮铛才慢慢醒来。兰夏见到夜溪嘴上的血,吓的惊叫,“小姐,您受伤了!” 夜溪一袖子抿干净嘴上的血,没有伤口,夜溪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捋,恢复原形的红球回到夜溪掌心中。 朦胧睡眼的叮铛见到了夜溪手里的红球,喵呜一声怪叫着窜了上来,试图将夜溪手里的红球轰走。 “给我闭嘴!”夜溪呵斥着叮铛,叮铛立即从炸毛的猫变成乖乖,无精打采的趴在肩膀头上,只是那一双恶毒的猫眼死死的盯着红球,好像要把它吃了一样。 夜溪捏着红球,“想要我留下你,你会干什么?”夜溪冷漠的问道。 红球在夜溪的掌心里做着各种各样的神情,苦、笑、呆傻、惊恐、兴奋……试图博得夜溪一笑,可是夜溪依旧冷着脸。 红球变成小孩脸,朝着夜溪吐了吐舌头,而后蹦到地上,变成了两根手指,做着走的姿势,勾着夜溪的裤腿,示意夜溪跟来。 ------题外话------ 嘿嘿,进度不慢吧,看文的亲,留言啦,留言区好安静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八章 红球来到一间屋子,恢复球体在一个盒子上面蹦跳着,夜溪跟上来,看着木盒,伸手将盖子打开,里面立即射出五彩光芒,定睛一瞧,不得了,竟然是一匣子的金银珠宝!红球沿着夜溪的手指来到掌心,来回的滑动着,似乎要告诉夜溪什么事情。 夜溪捏着红球,眯着眼镜看着那一匣子的金银珠宝,而后点头,“姑且留下你!” 听了夜溪的话,红球激动的蹦起来,索性一下子蹦到叮铛的脑袋上,好像示威一般在叮铛脑袋上面蹦蹦跳跳、滚来滚去,彰显着自己有多么的激动。 “兰夏,收了!”夜溪勾着唇角,转身离开。 兰夏怔怔的看着这一整匣子的宝贝,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姐离去的背影。 夜溪看着肩头上敌对的叮铛和红球,微微蹙眉,“叮铛,要和小赤好好相处!”刚刚还激动着的红球,一听到夜溪嘴里的小赤二字,球身立刻扁成了饼子,哭脸对着夜溪,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有看法的。 叮铛一瞧,呲牙笑了起来,喵呜的蹭蹭夜溪的脸颊――太有才了! 夜溪不理会这两个东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夜溪在大街上遛达着,胡乱的看着路边卖的东西,偶尔拿起小饰品瞧一瞧,就在这时候,几匹狂奔的骏马从街道上飞驰而过,行色匆匆,夜溪抬头瞧去,眉头紧促,尘土飞扬,呛得人难受! “听说没有,又要开始了?”小商贩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叹息之色。 “可怜了,这次不知道是那家的孩子,造孽啊!” “小点儿声,不想活了!”另一个人警告着,“干活、干活!”那人谨慎的瞧了瞧四周,见到巡逻的官兵赶紧缩着脖子闪躲着。 夜溪听的迷迷糊糊,不过不管自己的事情,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小赤突然撞了撞夜溪脸颊上的肉,夜溪扭头瞧去,小赤只是在叮铛脑袋上面蹦着,根本就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 小赤很是着急,因为这里是闹市它也不敢变化,索性暗中揪住叮铛的毛,示意叮铛领路,叮铛炸毛的蹦到地上,喵呜着原地打滚。 夜溪似乎明白了小赤的意思,瞪着叮铛,叮铛喵呜一声,极不情愿的朝夜溪摇着头,而后朝着前方奔跑而去。夜溪好笑的瞅着,小赤稳稳的定在叮铛的脑袋上随着叮铛左摇右摆,就好像猫脑袋上面原本就长着肉球似的,怎么瞧着怎么搞笑。 夜溪紧跟着叮铛,穿过这一条街,竟然拐到了黑市里,夜溪蹙着眉头,而后看到叮铛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位前停了下来,小摊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形态各异的各样东西,就好像杂货铺一样。[]摊主是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头,老头手里提着酒葫芦,侧卧在石头上面,见到来人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随后又继续睡了过去。 夜溪蹲下身子,抓过小赤握在手里,手里的小赤不断的朝着一个方向挣扎着,夜溪伸手在杂货堆里翻了一遍,捡起一块匕首,手里的小赤左右摇了摇,不是。夜溪又先后拿起了里面的勺子、筷子、剑鞘、铁块……几乎把东西都拿了个遍,但都不是小赤所指。 夜溪瞧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老头所枕石头下,那里有一块扁扁的石头垫子,顺着夜溪的目光瞧去,小赤这下反映更加的剧烈了,显然是夜溪找对了! 而此刻,原本熟睡中的老头也睁开了眼,目光依旧朦胧无神,口气很是不善,“选好了?”说着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 夜溪平静的摩挲着小赤,而后指着老头脚下,“我要那一块石头,多少钱?”夜溪问道。 老头怪异的打量了一眼夜溪,好像没听明白,再次确认道,“你要这块破石头?”讥讽的瞪着夜溪,“你捡了老半天,就要这么一块破石头?你耍我这个老头子啊!”老头怒视着夜溪。 看着突然发怒的老头子,夜溪所幸站起身,姑奶奶又不是缺块破石头,不给就不给,扭头就要离开。 “慢着!”老头瞪着夜溪,从石头地下拿出那一块石头扔到夜溪面前,“你既然喜欢,送你就是!”而后便又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夜溪将石头捡起来,左右翻看着,就是个普通的石头,而小赤却高兴的在那石头上面跳着,“你喜欢石头?”夜溪瞪着小赤,而后将小赤和石头一块扔进了布袋里面,小赤在布袋里撞击着想要出来,可是夜溪根本不理会,直接别在了腰上。 正要转身之际,一阵欢呼声飘来,稍顿片刻,夜溪寻着声音走去,人则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停了下来,门口外停放着各种骏马豪车。门口没有守卫,夜溪小心走进去,经过一个漆黑的甬道,迈入光亮之中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扑面而来。 夜溪眯眼一瞧,自己眼前竟然是一个小型的角斗场!看台只有三层,每层都坐满了人,人们各个衣着华贵,瞧着就是世家子弟。夜溪站在顶端,大家只痴迷的看着场地里,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夜溪的出现。 被粗大的铁栏围困起来的场地中,正站着十几名十二三岁大的孩童,有男有女,他们赤身裸―体站成一排,脸色或惊恐、或胆怯、或绝望、或冷漠……只有一个被头发遮挡住脸的小男孩看不出神情。 看台上的人各个无情的看着场地中,竟然无一人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夜溪冷淡的笑了,世态炎凉,不管是什么时空,高官厚禄代表的总是人情冷漠,那个僵硬而被利欲充斥的心早已经脱去血肉。 随着一声敲锣声响起,场地中的孩子们行动了,他们赤手彼此对抗起来,丝毫不给对方活命的机会,出手异常的狠毒。 每当有一个孩童倒下,都听够听到看台上人们的欢呼声。这是另一类罗马决斗场!充斥着血腥、残酷和死亡。 而这时,一道目光突然从看台转移到夜溪的身上,夜溪低头瞧去,看到一名白衣男子正朝着自己举杯示意。 夜溪蹙眉,她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不过,白衣男子身旁的两人,她到是认识,其中一个就是脸色有趣的卓瑞龙。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九章 夜溪抚摸着叮铛的毛,无视掉卓瑞龙那张臭的值得商榷的脸色,注视着场地中正在争斗的孩子们,一具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抬出场地,围场中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超多好看小说]他们喘息着,流淌的满身的鲜血已经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在他们的眼中,没有焦距,没有光鲜亮丽,有的只是死气。两女三男,他们警戒的瞧着彼此,周身萦绕着一股杀意,野兽般的目光仇视着彼此。 “有意思!”夜溪顺毛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了那个依旧用发丝遮挡脸颊的男孩身上,这些人当中,就属这个男孩身上的伤口居多,而他那飘忽不定的身形似是彰显他已经体力透支,“你说呢,叮铛?”夜溪平静的注视着。 那个男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了夜溪的方向,那一双原本死灰绝望的双眸骤然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求生欲望,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夜溪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用如此的目光瞧着自己,夜溪瞧着身旁突然出现的露,唇角微微扬起,“接下来的议程?”夜溪询问着,却察觉到一股愤怒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正是卓瑞龙,那眼中的愤恨好像在控诉着夜溪的不守妇节! 明白了意思,夜溪感觉很是搞笑,露面无表情的扫过卓瑞龙,继续对着夜溪说道,“活到最后的孩子,会被拍卖,只要出得起价钱。”露看着夜溪脸上显现出来的极度感兴趣的样子,挑眉说道,“不过,金主只限于拥有会牌的人。” “会牌?”夜溪蹙眉,脑子里浮现起每个人胸前挂着一个一个猪牌的样子。 “会牌是拍卖会为每个金主量身打造的,每人独一份,凭此,在黑市任何一家拍卖会场,都拥有优先权!”露继续说道,“不过,拥有会牌的只有少有的几个皇族和世家公子。会牌不能够借用!” 夜溪点点头,类似通行证,夜溪伸手看向露,“东西!”看着露的神情,夜溪冷冷说道,“别告诉我,你没有!”目光森森。 露半张着嘴,对夜溪这种毫不羞涩的强盗态度有些讶然,交出一个东西递给夜溪,“这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 夜溪将叮铛放到肩膀上,将东西接过来,打开之后,竟然看到了一枚紫玉扳指,夜溪抬头去瞧露,可是露早已消失不见。夜溪捏着扳指,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夜溪舒服的呼出一口气,扳指紫的晶莹剔透,紫的更加光彩夺目,令人移不开眼。[]她喜欢! 夜溪将扳指扣入自己右手拇指上,一股清凉之气从指尖窜入周身上下,而夜溪没有注意到,肩膀上的叮铛突然瞪大猫眼,眼底萦绕一层层的恐惧之色,猫身上的毛开始一根一根竖立起来,猫眼由黑色变成了红色,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夜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扳指上面,指肚一遍一遍触摸着紫扳指,平淡的双眸开始微微抖动。突然,夜溪恢复清明,她把拇指上的扳指,试图将扳指弄下来,可是,不管她如何动,如何转,如何拧,扳指都好像与手融合在一体,根本就拿不下来!可是,刚刚戴下去的时候还蛮松的! 原本欣喜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夜溪拉着唇角,灵光一闪――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哐哐――锣声响起,就在此刻,围场中的孩子们都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起跌坐到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锣声拽回夜溪的神智,她也察觉到了叮铛的异常,顺手将叮铛抱回怀里,直到叮铛不再那么战栗!“见鬼了?抖得这么厉害?”夜溪蹙眉问道。 叮铛有气无力的喵呜一声,已经虚弱的没法睁眼,只有尽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团,好似只有如此才能抵抗惧怕。 “想要这些孩子的金主,留下,其他人,退场!”随着某人的话,一些人开始离开位子朝出口走去。离开的人们在见到夜溪的时候,眼里满是吃惊之色,上下打量一番后却又显露出鄙夷。 半盏茶的功夫,看台上留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夜溪抱着叮铛下到第一层,背靠着墙壁,透过铁栏望着里面已经被排了号的孩子们。过会儿,好像小厮模样的人分别来到每个人面前,查看会牌。 当那人来到夜溪面前,刚要张嘴问什么,无意间瞥到了夜溪拇指上的紫扳指,瞳孔骤缩,浑身战栗,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随后朝夜溪恭敬的鞠了一躬,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夜溪淡笑着,原来管用!暗中碰触着扳指,开始注意场地上的孩子。 “哎呦,费小姐,竟然这么巧啊!”这时候,绿衣的辛义友自觉的走过来,与夜溪打招呼,好像两人有多么熟悉似的,“在下姓辛,名义友,辛国公府――”辛义友见夜溪根本就不打理自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扭头瞅着自己的两位好友。 稍后,铁栏的门被打开,卓瑞龙瞪了一眼夜溪,和那白衣人一起进了场地之中,夜溪摸了摸已经恢复正常的叮铛,越过辛义友,走入场地之中。 进入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再次扑面而来,而夜溪却没有什么反应。 白衣男子瞧着夜溪的反应,微微诧异,这里面的血腥他都有些忍受不住,可是夜溪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有意思的女子!男子打量着夜溪,视线在夜溪怀中的猫上停留片刻。 原来,进入场地中的,只有卓瑞龙、辛义友、夜溪和那名白衣男子,其他人只是待在看台上。 “费姑娘竟然一有兴致来这种地方,真是让人意外。”白衣男子站在一个男孩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男子的下巴,打量着,“嫌少有女子遇到这种场面能够面不改色!”男子直接说道。 “请小姐收下我!”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孩突然冲到夜溪的面前,一把跪在夜溪的面前,磕头求救,“我会做牛做马报答……我定当忠心效劳!”女孩说的很是恳切,听起来也让人怜惜。 “收?”夜溪挑眉,冰冷的口吻让人寒心,“凭什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 女孩颤抖着双眸看向夜溪,瞪大眼睛略显迟疑,紧紧抿着唇,破裂的手指已经陷入土里,“我会是一个听话的工具!”女孩极不情愿的说道,而后倔强的看向夜溪,“我会献出我的真心!” 夜溪点点头,看向卓瑞龙,“你求错了人,你的救命稻草在你身后!”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卓瑞龙继续说道,“瞧你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可惜了!如果你能够抓住这根稻草,将来定有飞上枝头的机会。[]”夜溪话音一落,见到女孩微微闪亮的目光,冰冷的笑浮现在唇角。 “费稀,你什么意思!”卓瑞龙朝着夜溪吼着,脸色异常的难看,“本皇子还不至于对一个乳臭未干的贱婢感兴趣!哼!” 女孩显然听清了卓瑞龙的自称,双眸微颤,转过身子朝着卓瑞龙叩头,同时也羞涩于自己沾血的裸体,“求皇子收下奴婢,奴婢定会全心全意报答!” 夜溪根本就不搭理这几人,只是看着其他的孩子,“叮铛,有你顺眼的吗?”夜溪摸着叮铛的毛,轻声问道。 叮铛抬头舔了舔舌头,扭头望了一眼夜溪,而后从夜溪怀中跳出,直接来到了一个男孩身旁,叮铛用它那猫爪子拍着男孩赤着的脚面,扭头朝夜溪示意。 夜溪眯眼瞧着,那男孩虚弱的站着,发丝遮挡脸面,可是夜溪察觉的到,对方在看她,可以说,在夜溪踏进围场的那一刻,这个孩子的视线就从未在夜溪的身上移开过。夜溪走到男孩的身旁,“给我一个出手的理由!”夜溪首先开口道。 男孩抬头看着夜溪,两眼呆滞,可听到夜溪话的时候,无神的双眸瞬间被光亮所取代,男孩蠕动几下干裂的唇瓣,低头望着脚旁的小黑猫,而后重新看向夜溪,“活着!”男孩喃喃自语,“我要活下去!”盯着夜溪,执拗的说道。 “这个孩子,我要了!”夜溪看向一旁的小厮。 “选了半天,竟然要选一个废物么?”卓瑞龙讥讽的看着夜溪,望着夜溪那一张清冷而淡漠的脸,心底的无名火再次窜上来,“原来赤伯府的大小姐,不是个傻子,原来,你竟然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嗓音!”卓瑞龙一步一步靠近夜溪,“那天在皇宫,你那尖叫声,想必也是装的了?”卓瑞龙的手骨咯吱咯吱的发出脆响。 小厮将一张卖身契递给夜溪,“这是这个小子的卖身契,以后他就归小姐所有!”卖身契上面没有名字,只有冷冰冰的一个编号。 夜溪接过契约,微露诧异,她好像还没有交银子吧?免费给的?夜溪挑眉,玩味的瞧着手里的卖身契,指尖拂过拇指上的扳指。 “你,她,这,她不用给钱的吗?”辛义友惊愕的问出声,那可是一大笔想象不到的银子,竟然一分都不用拿吗?辛义友直勾勾的盯着夜溪,看着夜溪手里的卖身契,嘴角已经露出哈喇子的迹象。 小厮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对辛义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男孩目光灼热的盯着夜溪手里的卖身契,踌躇不定的看着夜溪,眼底却是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你想走么?”夜溪朝着男孩点点头,而后看向另一名女孩,那女孩目光绝望而凄厉,瞳孔充满了对整个世俗的愤懑,望着女孩迷茫的神色,夜溪又重复了一遍,“想要离开这里吗?” 女孩缩着脖子,耸着肩,双眼中开始闪亮点点星光,扭头看向一旁的激动的男孩,再次看向夜溪,“想!”很是坚定的点下头去。 “慢着!”卓瑞龙眼看着小厮又要转身离开,立即开口,“这个人,本皇子要了!”卓瑞龙指着夜溪刚刚看上的女孩,“算账!”卓瑞龙看向小厮。 小厮为难的看了眼夜溪,不知怎么处置。 叮铛回到夜溪怀中,伸了个懒腰,朝着卓瑞龙张了张嘴,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夜溪捏着叮铛的皮肉,“三皇子喜欢,让你就是,那你身旁的这个美人儿,就给我了!”夜溪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转身就要对着小厮说。 “这个女孩,本皇子也要了!”卓瑞龙气的一把抓起脚旁女孩的胳膊,一把将跪地的女孩扯了起来。 “好!瑞龙,好样的!”辛义友敬佩的拍手叫好。 白衣男子白痴的瞪了一眼辛义友,而后望着异常激动的卓瑞龙,叹息摇头,眉头微蹙,看着夜溪的目光也认真起来。 夜溪看着身旁的女孩,对着小厮递了个眼色,小厮倒是聪明,转身将另一张卖身契交给夜溪,而后又走到卓瑞龙的面前,“三皇子,您需要缴付白银一百万两!”小厮声音略显冷漠。 “凭什么!”辛义友首先蹦了起来,“这两人都是我们的!”辛义友挡住小厮的去路。 小厮也不惧几人尊贵的身份,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辛义友,“依照规矩,三皇子手掌碰了孩子,算是默认……”小厮不卑不亢的点点头,“烦请三皇子临走前将银子交齐!”小厮打了个手势,走进来两名大汉,分别将没有卖出去的孩子拉了下去。 夜溪看着身旁的两个孩子,“自己走出去!”淡淡扫了一眼卓瑞龙,阴笑一声,“恭喜三皇子不虚此行!” “你为什么要这个废物不要我!”卓瑞龙身旁的女孩站起来,挡住夜溪的路,目光鄙夷的扫过夜溪身后的女孩,分明她才女孩子中最出众的,为什么不选她!凭什么不选她? “滚!”卓瑞龙一个掌风将挡路的女孩拍飞,“费稀!你不要忘了,你只是本皇子不要的破鞋而已!一个不洁的女人,装什么清高!” 喵呜―― 原本休息的叮铛突然瞪大猫眼,嗖的一声从夜溪怀里跃出,张开利爪直逼卓瑞龙眉面! 卓瑞龙连连后退,本能的运行功力抵抗,当叮铛擦着卓瑞龙的头顶飞过,卓瑞龙额头渗出些许冷汗――不过一只猫,竟然有这么强劲的攻击!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儿? 而围场中发生的所有,都被一道目光尽收眼中,冷漠的眸底浮现出一丝暖意,右手拇指上的紫色扳指闪过一丝瑞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夜溪接住叮铛,抚平叮铛的怒意,冷淡的看着卓瑞龙,满目嘲讽,“三皇子,你搞清楚状况,我们只是各需索取而已,我只不过是配合你做了一些事情!离不开女人的,又不是我!”夜溪冷笑着,懒得再说,躲过卓瑞龙三人,朝门口走去。男孩和女孩对视一眼,托着疲惫的身子,咬紧牙关跟上夜溪。 “你!”卓瑞龙看着夜溪潇洒而去的背影,脸色更加的阴沉。 女孩从地上爬起来,左摇右晃的再次堵住夜溪的路,眼中鄙夷的扫过夜溪身后的两个孩子,执拗的问道,“你为什么不选我?凭什么?”口气很是理直气壮。 夜溪打量着女孩,寒眸让女孩战栗哆嗦,“我不喜欢!”夜溪给出了答案,她不喜欢,本能的不喜欢,如此而已,“不服吗?”夜溪不再言语,轻慢的从女孩身旁走过。 三个孩子对视着,一个依旧是绝望,而另外两个则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出了门口,小厮早已经将预备好的衣服给两个孩子穿上,三人就这么徒步回到住处。当兰夏见到夜溪身后的两个脏兮兮满是伤痕的孩子的时候,吓了一跳,“小姐,这两个孩子――” “给他们梳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夜溪吩咐下去,转身进了自己卧室。过了大半个时辰,兰夏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将两人带回来了!”兰夏站到一旁,身后跟着的两个孩子则走上前,跪在了夜溪面前。 “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吗?”夜溪询问道,打量着这两个孩子,都是难得的美人坯子,男的俊秀,眉宇间透着一丝刚毅,女的俊俏,双眸中暗含妖娆,见两人摇头,夜溪也就没有多问,“你们什么身份我管不到,打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男孩绿林,女孩绿萝,你们今后的名字。” “多谢小姐赐名!” “多谢小姐赐名!”绿林和绿萝叩头谢恩。 “兰夏,这几日你带着他们俩。”夜溪见到门口出现的人,眯了眯眼,对着兰夏点点头。 兰夏会意的领着绿林和绿萝离开,当绿林、绿萝见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几名男子,本能的露出惊惧之色,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兰夏略显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带着两人离开。 夜溪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目光却一直注视着男子拇指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扳指,神色微冷。 辰望着夜溪手指上的扳指,双眉一挑,眼底却满是惊讶之色,推着轮椅进了屋子,而后和露恭敬的站到了紫衣男子身后。 轮椅上的紫衣男子瞧着夜溪手指上的扳指,淡淡点头,“眼光不错!”男子对着夜溪说道,显然是夸夜溪选的那两个孩子。 “你来不会只是说句废话的吧?”夜溪不善的问道,而后想起来她还一直关着小赤,顺手从腰间扯下布兜,将里面趴了的红球放出来,捏在手里把玩。 辰和露对视一眼,对夜溪这种口气有些反感,但是见到公子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没有发作。露得到了公子的指示,从袖子里将东西拿出来,展开放到桌面上,里面正是夜溪之前交给他们的钢针。 “这种东西黑市中很常见,不过去路都很明确,基本上都是供给江湖中的人,倒是今年有一笔出处比较有意思。”露看着夜溪那张平静的脸庞,继续说道,“就在开春的时候,有一个人特别购买了一批,那人正是来自赤伯府。” “顺着调查下去,购买的人,是赤伯府二小姐身边的婢女。”露将钢针拿起来,针尖锋利无比,“而针尖上的毒却是有些意思。”露两指抹了一下,碰触的肌肤立即变成黑色,“这种毒名叫幽渊,是从一种名叫渊草的汁液中提取出来的,沾之即死!” 沾之即死?和见血封喉的毒没什么区别!夜溪点头,看来对方真是要杀自己!夜溪趣味的看向露,“你怎么不死?”夜溪问道。 露耸耸肩,没有作答,“渊草常年生长在阴寒之地,只有人烟罕至的深谷才可能有,加之数量极其稀少,正常来说,世间绝不可能存在才对!”露将钢针放回桌面上,退到了一旁。 “这不是存在了?”夜溪拿起钢针,沉思着,看来她的感觉没错,真的是费稀的手笔,只是那么一个弱女子,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的力量?“你不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夜溪扬了扬拇指上的扳指。 紫衣男子动动手指,辰和露交换了个眼色,而后悄声退出去,临走还将门关上,夜溪刚要说什么,只是眨眼的功夫,轮椅已经来到夜溪面前,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则再次被拦腰扣住!夜溪坐在男人大腿上,两人就这么近距离接触着。 紫衣男子的手有意思的在夜溪腰间揉捏着,另一只手则抓住夜溪拇指,摩挲着夜溪拇指上的扳指,偶尔两枚扳指会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望着男子那一张妖媚而看不出神情的脸,夜溪暗沉着脸――这男人有毛病,难道喜欢随便抱女人? “抱够没有!你什么意思!”夜溪咬牙瞪着男子,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夜溪迷离,险些深陷进去。 男子低头,动了动夜溪手上的扳指,眸底闪过一丝暗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溪,指肚按向夜溪的嘴唇,就这么来回的抚摸着。 夜溪被弄的浑身发颤,摇头躲过,“想找女人,窑子里有的是!”夜溪闷闷的吼着,虽然她喜欢这种清凉的碰触感,可是,这个男人的危险气息太盛! 男子突然将手指伸入夜溪嘴里,搅动着夜溪的舌头,夜溪摇头,可是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后脑已经被桎梏,夜溪想要咬下去,可牙齿却咯到了扳指!夜溪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竟然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趣味的笑! “小东西!”男子淡淡说着,终于将手指拿开,忽而附在夜溪耳旁,冷漠的说道,“很期待,你的表现!”而后男子将夜溪推开,夜溪稳稳的落回椅子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 夜溪郁闷的坐在台阶上,无聊的望着不远处的叮铛和小赤玩耍着,小赤变换着各种样子逗耍着叮铛,叮铛自然也不会服输,不断的将小赤拍扁在地上,两个小东西你来我往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夜溪蹙眉想着,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颊,那一身紫貂披风的模样,夜溪鬼使神差的伸手触摸着自己的唇瓣,迷茫之际似乎又闻到了那一股奇异的幽香!那个妖孽!夜溪咒骂一声,猛地站起来,手指摸着下巴,眼眸中闪出邪肆的光芒――不就是个男女关系!她夜霸也不是吃素的! 想明白之后,夜溪的情绪好了很多。夜溪来到花园中,正瞧着绿林和绿萝拿着树枝对打,招式毫无章法,动作很是僵硬,好像刚会走路的孩童。 兰夏见到了夜溪,悄声的来到夜溪的身旁,过了会儿,正在劲头儿上的绿萝和绿林两人察觉到了夜溪的存在,动停止了打斗,不知所措的看向夜溪。 夜溪慢慢走到了绿林和绿萝的身旁,平静的低下头,“想要变强?”夜溪询问道。 “想!”绿萝和绿林给了夜溪坚定的回答。 夜溪点头,突然出手同时遏制住绿林和绿萝的喉咙,没有给对方丝毫的反应机会,甚至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夜溪是怎么出的手! 绿林和绿萝脸色煞白,呼吸不畅,小手抓住分别抓住夜溪的手腕,而随着夜溪进一步的用力,绿萝和绿林的手开始无力的往下垂,发白的脸开始紫青。夜溪猛地松开桎梏,绿林和绿萝朝后退了几步而后跌坐在地上。两人剧烈的咳嗽着,摸着自己的颈部,惊恐的看着夜溪。 “不能做到将敌人一招毙命,你们的招数就都是摆设!”夜溪低头瞪着绿林和绿萝,“我从不养闲人!” 叮铛蹲在夜溪的肩头,朝着绿林吐吐舌头,抛了个媚眼,而这时候,小赤扑的一下粘在了叮铛的脑袋上,变成了鬼脸朝向绿林、绿萝。 “你们的卖身契,我已经命兰夏送去官府,你们现在已经是自由身,愿走愿留随意!”夜溪秉承一贯作风,“想要走的,答应替我做三件事,作为抵消!” 绿林和绿萝诧异的看着夜溪,彼此看着自己的双手,自由?他们已经自由了? “你救了我,绿林这条命是你的!”绿林叩头,暗示自己留下。 绿萝看了一眼绿林,抬头看向夜溪,抿着唇,朝着夜溪磕了三个头,“小姐给了绿萝第二次生命,绿萝生死都是小姐的人!” 兰夏笑了,她的小姐就有这种魅力,能够让人由心臣服的魅力!就在这个时候,从树上掉下一个纸条,兰夏走过去捡起来递给夜溪。(.无弹窗广告) “来的真是时候!”夜溪扔掉纸条,“兰夏,开门接客!”夜溪看向绿林、绿萝,“正巧,你们也多见见外人。”夜溪带着绿林、绿萝朝客厅走去,“你们,回房老实待着!”夜溪瞪了一眼叮铛和小赤。 兰夏打开大门,见到了门口的人,暗自挑眉,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原来是郑嬷嬷,真是稀客!” 郑嬷嬷晃眼的瞧着兰夏的衣着,脸色很是难看,“小蹄子,没见到来人是谁?”郑嬷嬷骂着,“叫你们小姐出来迎接!好大的架子,竟然敢让费老夫人在外面等着!” 兰夏瞧了一眼身后的轿子,确实是费老夫人的,不过,那又如何?兰夏挑眉,“小姐说了,来者是客,不过,院子太小,门太窄,盛不下……”兰夏站在大门正中央,那一扇大门足够五人并排而过! “好厉的嘴!我竟不知道,原来兰夏你还有如此能耐!”忽而,一个老迈而铿锵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婢女撩起轿帘,费老夫人凌厉的眸子刮着兰夏。 兰夏拧着帕子,皮肉不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竟是费老夫人亲自来的,恕我眼拙!”兰夏侧过身子,“请!” 郑嬷嬷听了兰夏的自称,脸色更加难看,而费老夫人那张隐晦不明的老脸同样暗了下去,“走吧!”费老夫人摆了手,暗示周围的人不要惹事。 他们进了院子,一路却没有见到一名守卫,也没有再见到其他的奴婢,郑嬷嬷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屑的瞥了一眼兰夏的背影――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是做个样子,撑个脸面! 而在轿子里的费老夫人脸色却不如其他人轻松,越过大门,一进入这个地方,她就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压抑之感。 “小姐,费老夫人来访!”兰夏走进门,看了一眼身后如门神一般的绿林、绿萝,自觉的站到了一旁。 费老夫人在郑嬷嬷的搀扶下下了轿,走进客厅,正瞧见夜溪在品茶,而且丝毫没有要起身见礼的意思。 费老夫人凌厉的扫刮着夜溪,“好,好,好!”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不愧是我费家的子孙!”费老夫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溪儿,你竟连祖母都敢欺骗!”费老夫人忍着怒意,对着夜溪说道,“真是长本事了!” 夜溪放下茶杯,看向费费老夫人,面露讥讽,“我只不过是成全费家,成全你老人家的一片苦心而已!皇亲贵妇,我一个傻子,受不起这个福分!” 傻?老夫人心中冷笑,要是她傻,那么大家都是傻子了!“小厮是你杀的!”老夫人盯着夜溪,企图从中可以察觉出什么,可惜要令她失望了。 “我杀?”夜溪好像听了极其搞笑的笑话,“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夜溪剜了一眼费老夫人,“听闻二小姐最近行情不错,想必赐婚的圣旨也指日可待了,我在这里恭喜老夫人了!”夜溪冰冷的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溪儿,你――”老夫人刚要说什么,却被夜溪打断。 “老夫人,搞清楚状况,我们不熟!你的宝贝稀儿在赤伯府里锦衣玉食呢!”夜溪刺儿着老夫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 听着夜溪的口吻,费老夫人没有再反应,她只是打量着四周,从外面瞧不出什么,可是这里面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屋子里一个角落的装饰都必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可以说是上品!她有什么能力竟然可以住的上这么一处宅子? “费溪!”费老夫人没有再套近乎,直呼其名,“这座宅子的主人,是个男人?”费老夫人直口问道,“你,竟然把自己作为交易么?”费老夫人看着夜溪没有反应的脸,内心似乎更加认定了什么,“费家的子孙,岂能是如此不知廉耻!”费老夫人重重的将手拍在扶手上。 “老夫人,你悠着点儿,伤了自己没事,你手下的这把椅子,可是上等的沉香木,打坏了,赤伯府怕是赔不起!”夜溪好心提醒道。 费老夫人一听,手上的麻痛一下子传递到头顶,眼角瞥到桌子上的茶杯,想要动手的样子―― “茶杯可是墨玉特质的,虽说制材值不大些钱,却是工匠大师的手笔,也是精雕细磨出来的!”夜溪端起茶杯,慢慢摸索着,暗中瞧着费老夫人忍怒的样子,瞧着那张老脸僵硬的神态,唇角露出一抹寒意。 “大小姐,您如此态度,真真让老夫人心寒!”郑嬷嬷瞪着夜溪,不满夜溪如此傲慢的口吻。 “郑嬷嬷!主子都没有讲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插嘴!”兰夏也不客气,直接回嘴,目光略带尖锐。 “你!”郑嬷嬷恨的牙根痒痒,小贱蹄子!你忘了你也是贱婢出身! 费老夫人瞪了一眼郑嬷嬷,示意她闭嘴,而后看向夜溪,“费稀,你既是费家子孙,我就不会做事不管,不能看着你跳入火坑!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住在陌生人家,你,好大的胆子!你就如此那闺誉不当回事儿?”费老夫人拿出长者气势,斥责道。 “闺誉?呵呵――”夜溪忽而嗤笑一声,“费老夫人,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竟然也会关心一个你亲自遗弃的一颗废子?火坑?”夜溪冷眸扫射着费老夫人那一张老脸,“老夫人不会已经忘记,这个火坑到底是拜谁所赐吧!” “看来你是不听劝了!”费老夫人哀叹一口气,失望的感慨着,只是那一双凌厉的眸子一直不曾移开夜溪,“不管如何,你身体里都是流淌着费家的血,你始终都是费家子孙,你变的如此堕落,我也要负一些责任!” “收起你这副伪善的样子,让我恶心!”夜溪冰冷的说道,“费老夫人!”夜溪突然站起身来,傲然的俯视着费老夫人,“被费家亲自遗弃,这笔账,我不会忘记,拜你所赐,我所受的侮辱,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算了?” 费老夫人看着夜溪的冷笑,寒意从心底扩散,身子微微颤抖着,那曾经是多么懦弱的一张脸,此刻竟然如此威慑!费老夫人怔怔的看着,迷茫之际感觉到一条毒蛇突然张嘴扑向自己! 费老夫人浑身如置冰窟,瞪大双眼,盯住夜溪,“你,到底是谁?”费老夫人鬼使神差的问道。 “老夫人?”郑嬷嬷见情势不好,扶住费老夫人,摸到费老夫人的掌心早已经满是冷汗,担忧的看着费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 费老夫人回过神来,毒蛇消失不见,面前依旧是夜溪那一张平静的脸,“来人!”费老夫人忽然大声喊道,“请大小姐回府!”口气暗含一种坚定,似乎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很快,几名小厮冲了进来。绿萝和绿林见状赶紧站到夜溪面前,将其护在身后,杀气腾腾的看着眼前的小厮。 夜溪讥讽的瞧着,漠然的扫了一眼这几个人,“给你俩练手了!”夜溪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后又稳稳坐了回去,视线朝外面特意瞧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留下老的!”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扬起一抹就阴冷的笑,而同一时间,屋子里的门砰的一声瞬间关上。 “你要干什么?”郑嬷嬷吓的赶紧将费老夫人护到身后,两人一起朝后退,直到人抵到了门上! 绿萝和绿林一起冲了上去,徒手攻击,招招狠辣,几乎将夜溪告诉他们的发挥到极致,出手就是直捣对方死穴,丝毫不给对方反手的机会,也用出了比平时高出一倍的力道。 血腥,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要干什么!杀人了,杀人了!”郑嬷嬷惊叫一声,然而此刻根本就无人来理会。费老夫人脸色虽然早已经吓得苍白,却也在极力的让自己冷静,她那一双眼珠子一直在穿过血腥看着夜溪! 绿林、绿萝满手鲜血的来到夜溪面前,微微低头,表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夜溪丝毫没有瞧两人身后的尸体们一眼,只是冷淡的丢下一句话,“太慢了!”夜溪瞧着门口瘫软的两个老东西,挑眉一笑,“送客!”转身从后门离开。 兰夏抚了抚胸口,躲着尸体来到了费老夫人两人面前,“费老夫人,郑嬷嬷,请回吧!还是你们想让他们俩相送?”兰夏指了指双手滴血的绿林和绿萝。 郑嬷嬷回过神来,赶紧用力搀扶起费老夫人,推开门,踉跄着离开,上了轿子,赶紧命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费老夫人瘫坐在轿子上,胃里翻搅着,鼻息间好像还有血腥味,眼前一遍一遍过着那几个死去人的样子,费老夫人忍着闭上眼,双手死死的攥着,双唇紧锁。 来到赤伯府,径直回到自己屋子,而后便倒下了!连着生了三天的病,吓坏了赤伯府上下。 “祖母!您快好起来!”费稀在旁边侍奉着费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都站在一旁,彼此疑惑着。 “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这出去还好好的,怎的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二夫人上前,关心的问道。 费老夫人一听到二夫人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夫人,好像饿狼一般要将其撕碎! 二夫人吓得后退了好几部,手捂着心口,嘴微微颤抖,“娘?” “祖母?”费稀将想要起身的费老夫人扶起,身后放了个靠枕。 费老夫人看着费稀,眼底有着一丝悔恨,抬手摸着费稀的脸颊,可是,脑海中突然有浮现起那一地的尸体,还有夜溪那一张冰冷的脸颊,以及那一双淡漠的眸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四章 等到夜袭睡了一觉起来,回到客厅中,里面的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气味也早已散开,好像这里不曾发生过命案。 叮铛温顺的窝在叮铛怀中,而小赤在桌椅上来回的蹦跳着,玩的不亦乐乎。夜袭站在门口,瞧着外面的景色,问着身旁的绿林和绿萝,“你们对那老东西有什么感觉?”夜袭询问道。 绿萝想了想,对夜溪说道,“那个老太婆,言不由衷,让我想到了黄鼠狼。”绿萝说完,朝着兰夏吐了吐舌头,而后小心看向夜溪。 绿林接话道,“她眼中的神情泄漏了她原本的情绪,想来她本意也不是对小姐好。”绿林看向夜溪,微微抿嘴。 听了两人的话,夜溪点头,“察言观色,都不错。”夜溪揉着叮铛的脑袋,“不过,身手还是需要加强!力道、动作都不达要求。” “小姐,您之前说的,要给他们俩做衣裳的,正巧,奴婢过会儿去商铺拿衣服,能否带他们去量一下尺寸?”兰夏低声询问夜溪。 夜溪眼角捕捉到了绿林和绿萝眼中的期待,勾唇一笑,“也好,憋了这么久,今天就借此机会好好出去逛一逛,也好熟悉一下永江城,以后好办事。”绿林和绿萝听了,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悦,但察觉到夜溪的注视,又都赶紧忍了回去。夜溪摇头,还是小孩心性,“记得带够银子!”夜溪嘱咐着兰夏。 稍许,兰夏刚带着绿萝和绿林踏出门槛,就被前来的人挡住去路。 “兰夏姑娘!”那名小厮瞧着兰夏,好像见了娘一般,激动的差点儿泪流满面,“可算是见到你了!” “你这是,有事?”兰夏挑眉,来人正是赤伯府的小厮。 “小的依照老夫人的命令,给大小姐送来了帖子。”小厮小心的瞧了一眼门口,咽了咽口水,“劳烦兰夏姑娘将帖子交给大小姐!”小厮从怀中将一帖子拿出来递给兰夏。 兰夏接过来,翻看着,余光瞥到了远处的拐角处,点头,“也好,交给我吧。” “小的在这里谢过了!”小厮说完,急匆匆的赶紧离开,好像再多呆一分钟就会有生命危险似的。 等到那名小厮消失之后,隐藏在暗处的一名女子走出来,女子扫了一眼小厮离去的方向,而后来到了兰夏的面前,附耳与兰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兰夏眉头微蹙,而后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好生注意她们的动向,自己也小心些,别让老夫人察觉了。这是一些碎银子,你先拿着。”兰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对方,“不用推脱,你家里人用的上!” “兰夏姐,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放心,我是借着买菜的空档来的,每人发现。”女子对着兰夏露出一抹感激的笑,而后转身离开。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会意的自动回到院子里,兰夏则去了夜溪的屋子,将帖子交给夜溪。 夜溪看完内容,趣味的把玩着,“确定是老夫人的亲笔?”夜溪问着兰夏。 “是老夫人的笔记,奴婢不会看错。”兰夏说道,“刚刚小桃趁机来传话,这次赤伯府的聚会是老夫人临时起意,老夫人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今天刚能够下地,就开始命人着手准备这件事,是三位夫人一起料理的。”兰夏特别提醒道。 夜溪看向兰夏。 “大夫人、三夫人和二夫人历来不和,这是赤伯府上下皆知的事情,就算不涉及各自利益,三个人也不可能在一起共事!”兰夏坚定的说道,“这次她们三人竟然摒弃隔阂,一同打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夜溪听完,嘴角的笑意更加的神秘,“我留了她一条老命,这么快就要来报答了!”夜溪挥了挥手里的帖子,而后扔到了桌子上,“那老东西亲自执笔邀请,我这个赤伯府的大小姐若是不出席,岂不是太过不孝?”夜溪嗤笑一声,凌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 兰夏迟疑了一下,看向夜溪,“小姐,奴婢怕老夫人要动用宗族的力量,若是如此,小姐今后在大瑶国,怕是要难以立足!”兰夏抿嘴说道,“小姐不孝的名号一旦落下,今后怕是要――” 夜溪淡笑的瞧着兰夏,“你家小姐我,一不求皇族贵胄,二不图荣华富贵,三不要迂腐的臭男人,不孝又如何?流言蜚语又当不得饭吃!嗯――”夜溪突然诡异一笑,“如果兰夏你担心自己的好姻缘被小姐我破坏,我可以考虑现在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嗯,什么样的人家呢?小门小户自然要不得,皇族也不行,是国公府?侯府?还是伯爵府?”兰夏作势冥思苦想。 “呀!小姐,你知道兰夏不是这个意思的!”兰夏脸涨的通红,嗔怒的看着夜溪,手足无措,“兰夏就是死盯小姐了!成亲?小姐也敢说!哼!绿林和绿萝要等急,奴婢要走了!”兰夏气呼呼的说完,转身逃开。 “兰夏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绿萝诧异的看着兰夏,好奇的问道,“小姐,斥责你了?” 兰夏咳嗽一声,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瞪了一眼多嘴的绿萝,“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说完,先一步离开。 绿萝朝着绿林撇撇嘴,耸耸肩,两人而后跟上去。 ―― 赤伯府,奴婢、小厮已经忙成一团,院子各处甚至是角落都经过了仔细打扫,婆子们也是进进出出,搬这搬那。 三夫人累的满头大汗,摇着帕子进了二房,“二嫂!”三夫人大喘气坐到椅子上,赶紧喝了一口水,“都办妥了!” “我这里也差不多了。”二夫人放下手里的簿子,动了动胳膊,“去大嫂那里瞧瞧怎么样了?” “好,走!这次万万不可出岔子!”三夫人叹气说道。 “大嫂!”二夫人和三夫人进了屋子。 “你们来了,正巧了,刚挑出来的人,瞧瞧!”大夫人指着面前的七八个女孩。 二夫人打量了一遭,点头,“大嫂的眼光一直都是极好的。” “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我也算是没有白费心!”大夫人感慨着,冲着三夫人笑了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五章 费稀瞧着府里的人忙里忙外,冷眼旁观,丝毫不去理会,人甚至都比平日沉默许多,目光比平日阴冷很多,一点儿都不想平日的费稀,可是此刻,已经没人再有精力留心察觉。费稀关上窗户,回到床头,鬼使神差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塞入了袖子里。 “小姐,是时候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这时候,婢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费稀眉色一晃,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低头不解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而后甩甩头保持清醒,“知道了。”费稀淡笑着回答。 稍作整理,费稀出了门,一路之上面带笑容的瞧着周围忙碌的人们,“看来大家都很重视这次宴会!” “奴婢听夫人身边的姐姐说,这次还邀请了三皇子参加呢!”婢女意味深长的对着费稀说道。 费稀嗔怒的瞪了一眼婢女,“就你贫嘴!”少许,费稀面色开始暗下来,“我总感觉三公主对我有敌意,她似乎很不喜欢我。”费稀喃喃说道。 “三皇子喜欢就行呗!是吧,小姐?”婢女继续打趣着,“况且,三皇子爱护咱们小姐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三公主碍于三皇子的面子,也不会对小姐怎样的啊?是小姐多想了!” “就你知道的多!”费稀脸颊一红,拧着帕子,不理会婢女,匆匆的朝前走去。 婢女耸肩笑了笑,急忙追赶上去。 费稀悄声来到门口,正巧碰到吴嬷嬷从里面出来,“嬷嬷,祖母怎么样了?”费稀小声询问道。 “老夫人已经睡了半晌,一会儿该吃药了,老夫人已经吩咐了,二小姐来了,进去便是,只是,莫要惊了老夫人!”吴嬷嬷平淡的说道。 “知道,嬷嬷放心,我会小心的!”费稀扭头去对身旁的人说道,“去瞧瞧祖母的药煎好没有?”而后便轻巧的推门进了去。 吴嬷嬷扭头看着费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回头瞧着远处匆匆而过的几人,嘴角的寒意更深。 费稀关上门,悄悄的来到了老夫人的床榻前,脸上带着笑,刚要张嘴含着什么,突然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袭来,费稀身子一颤,人已经不知所以。再次睁开眼睛,费稀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种狰狞,慢慢的将袖子里藏的东西拿出来,抓在手心。 这时候,费老夫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眼前的费稀,费稀随之用帕子将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稀丫头啊,来了也不叫醒祖母。(.无弹窗广告)”费老夫人动了动身子,舒了一口气。 “看祖母熟睡,就没有打扰。”费稀回答着,随之就坐到了床边上。 费老夫人想要看清费稀的神情,可是因着费稀逆光而坐,整张脸已经被光束遮挡,瞧不清楚,费老夫人紧张的心放松下来,“你母亲这几日忙着宴请的事宜,你就好好随着嬷嬷学规矩,到时候必定用的上的。”费老夫人说道。 “嗯。”费稀点头,“祖母,打算怎么处置那个贱人?”费稀口气有些坚硬,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三皇子――” 费老夫人蹙眉,闭上眼睛遮蔽刺眼的阳光,“祖母告诉过你,她已经不成威胁!但是,不管如何,人总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算安心!这件事情你不必理会。” “祖母只打算囚禁她?”费稀口气里透着极其的不悦。 “你?”费老夫人警觉的起身,想要看清楚什么,然而―― 费稀伸出手,将手突然一把捂住费老夫人的嘴,费老夫人惊愕的张嘴之际,费稀掌心的东西已经钻入其中,随着吞咽的动作,一直进入身体中。 “你是――谁?”费老夫人刚刚说完话,整个人则晕死过去。 费稀松开手,慢慢站起身来,而后缓缓朝外走去。当费稀离开屋子的时候,费老夫人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着,在她的肚皮上,有一个小突起在肆意的移动着,费老夫人大叫着猛然坐起来,眼珠子瞪的溜圆,瞳孔竟瞬间变成了红色,张着大嘴喘着粗气。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有人听到喊声从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而随后,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急忙进了屋子。 “出什么事了?”大夫人看着床上坐着的费老夫人,蹙眉问道。 “吵闹什么?大惊小怪的!”费老夫人那黑色瞳孔扫过每个人,“有没死人,不过做恶梦而已!”一旁婢女赶紧拿帕子将费老夫人脸上渗出的冷汗擦掉。 费老夫人靠在床头,冷冷的瞧着三位夫人,“有事?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口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彼此对视一眼,总感觉今天的老夫人有哪里不一样了。二夫人站出来,“娘,您没事吧?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不然请御医来瞧瞧可好?” “没病也得看出病来!”费老夫人扫过二夫人,那阴冷的目光让二夫人本能的一颤,立即闭口。 “娘,您之前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只是那几个孩子,还需要娘您亲自挑选。”大夫人对二夫人使了个眼色,出面说道,“宴请的事情筹备的差不多,人都已经邀请。”大夫人报备道,“只是大小姐那边――”大夫人有些作难,“娘,那毕竟是费家的骨血,真要进祠堂,太残忍了些!” “这件事你们不用再插手!那贱人我会亲自处理!”费老夫人闭上眼睛,“我累了,都出去!” 三人对视一眼,虽然满心的疑惑可谁也不敢再问出口,只能乖乖的退出去,同时,费老夫人也将其他人赶了出来。 费老夫人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目光里闪过一道红光,而后人则沉沉的睡了过去。 费稀回到自己屋子里,手里揉搓着一把钢钉,怔怔瞧着费老夫人所住院子的方向,人则突然咯咯的狞笑起来,“死,死,去死吧,去死吧!他是我的,三皇子是我的,你去死,贱人!嘿嘿――”此刻的费稀哪有一丁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那一张狰狞的凹凸的脸,如丑陋的鬼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六章 几名婢女围着费老夫人,为其梳妆打扮。费老夫人神色暗淡,双眸略显朦胧,整个人非常颓废。费老夫人眉头紧蹙,她可以感觉到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定是非比寻常!到底是什么?费老夫人绞尽脑汁思考着,可是,每次要想到什么的时候,脑袋就开始一阵阵的刺痛,心口也剧痛着,阻止她继续想下去。 “老夫人,您出了好多冷汗!”婢女碰触费老夫人的额头,着急的说道。 费老夫人一手抓住了床单,身体走过一阵寒流,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红色,再次抬头,神色已经恢复,目光凌厉的扫过那名婢女,而后起身朝外走去。 ―― 夜溪站在赤伯府门前,淡漠的眸子扫过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双手抱着怀里的叮铛,微微侧头,“叫他们俩别跟丢了!”夜溪暗声对着兰夏说道。 “小姐放心。”兰夏恭敬的站在一侧,视线暗地里瞥了一眼拐角,拐角处的绿林和绿萝两人朝着这方点点头,而后快速的插入了一队采买的队伍,随着进入了赤伯府。 “到底有什么好戏在等着本姑娘呢?期待呢!”夜溪唇角噙着一丝寒意,“老东西千万可别让我失望!”说着朝赤伯府大门走去。 兰夏先一步将帖子递给门口的人,而夜溪前脚刚踏入大门,身后就传来一阵马蹄声,而后就是一个猖狂女子喊叫的声音,“滚开,够给本公主滚开,滚开!找死了,快滚开!” 人们仓皇的闪躲着,有的甚至绊倒摔在小摊上,有的则连滚带爬的逃离危险区,总之马所过之处,无疑不是鸡飞狗跳。 “闪开!快闪开!”语气里充满了惊恐之色。 “小姐!”兰夏惊恐的喊着,脸色瞬间惨白,惊惧的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候,夜溪听到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马蹄声音越来越响亮,夜溪不慌不忙的转过身,与此同时,那一匹飞奔的劣马冲着夜溪扑了过来,眼看着夜溪就要被踩在马蹄下。 夜溪双眼狠戾的盯着那一双马眼,神色异常平淡,众人惊愕的看着,都感觉夜溪疯了。 而就在马要踏上去的的刹那,劣马突然顿住,前肢腾空而起,嘴里发出极其凄惨的嘶鸣声,随后马背上的那名女孩就地摔了下去,而那匹劣马就此摔倒在地上,四肢开始抽搐,马嘴开始吐出白沫。 女子被甩出去,重重的从台阶上滚落下去,身体碰触石柱才停下,脑袋前额则撞了一下石柱,留下一块血印。 叮铛睁着眼睛,鄙夷的瞥了一眼地上抽搐吐沫的马,而后舔了一下夜溪的手指,随后便眯着眼睛、缩起脖子。 周围都是惊叹之声,好奇的目光瞧着夜溪,都震惊于夜溪能够死里逃生! 紧接着,后面几匹马匆匆追上来,带头的则是卓瑞龙,身后则是他那两名好友――孙凤和辛义友,再后面则是一队侍卫和婢女。 “琴儿!”卓瑞龙一把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来,跑到女子面前,查看伤势。 “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二夫人听闻急忙一路小跑而来,看着门口受伤的人,惶恐万分,“三公主?三皇子?这――”二夫人拧着眉头,目光不悦的扫过身旁的夜溪,“谁这么大的胆子,胆敢伤害皇族公主!” “三哥!好痛!”女子红着眼圈,极度委屈的说道,视线扫到夜溪的身上,眼底迸射出一股杀意,手缓慢抬起,“这个该死的女人!” 卓瑞龙顺着女子的手指瞧去,这才注意到夜溪,他蹙眉打量了一眼夜溪,又扫过马到底的方位,“赶紧让御医瞧瞧!伤到哪里了?” “又是你!”二夫人厌恶的瞪着夜溪,“扫把星!”二夫人还想说什么话,但是一想到今天的计划,就咽了回去,狠狠的刮了一眼夜溪,“三皇子,还是让三公主到屋里休息,好让御医诊治!”二夫人谄媚的说道。 夜溪阴冷的目光扫过二夫人,手按住想要发飙的叮铛,讽刺道,“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夜溪冷漠的盯着卓瑞龙怀里的那女子,也就是三公主卓琴,“自己找死不要紧,不要牵连无辜的人!”说完,夜溪转身朝里走去,丢给众人一个冷傲的背影。 “你!”二夫人听完夜溪胆大妄为的话,险些没有晕死过去。 “还是赶紧让御医诊治,围在这里太不成体统了!”孙凤提醒道。 卓瑞龙抱起卓琴进了伯爵府里,周围围观的人这才渐渐散开,孙凤和辛义友对视一眼,都扫过门口的死马,沉默的跟了进去。 ―― 夜溪走进院子里,望着周围陌生的脸孔,特意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而后递给兰夏一个眼神。兰夏点头,悄声的消失在人群中。 兰夏离开没多久,一名婢女若无其事的朝着夜溪走了过来,可是并没有停下,只是在夜溪身旁掠过,同时暗声对着夜溪说了几个字――小心老夫人!而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溪挑眉,正打算找个乐子打发时间,突然冒出来两个婆子,将夜溪夹在中间。 “小姐乖乖的跟奴婢去个地方!”一个婆子凶恶的瞪着夜溪。 夜溪勾唇一笑,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听话,不会出声,而同时,叮铛则趁机跳窜开。 “一只畜生而已,不要浪费时间了!”一名婆子作势要去追赶叮铛,另一个人轻声斥责道,“主子还等着呢!” 孙凤正在听下人说着什么,无意间正巧见到夜溪被人带走,遣走小厮,暗中跟了上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 “老夫人倒是不嫌麻烦!”夜溪冷漠的说着,随意选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弹了弹衣襟,斜视着眼前的费老夫人,原本很硬朗的老家伙,此刻却两眼凹陷,布满血丝,脸上褶皱更多更深,整个人的精神极差。 费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夜溪,瞳孔微颤,那一双干枯的手抓住椅子扶手,“你,到底是谁?”费老夫人沙哑着问道。 “我?”夜溪看向费老夫人,望着那一双迷茫而疑惑的眸子,讥讽一笑,“你说呢?伯爵夫人?”夜溪用陌生的口吻反问道。 “你不是!”费老夫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连连否决,摇着头,“你不是!你到底是谁?”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移到了费老夫人的手背上,那东西在皮肤里游走着,费老夫人突然受到了剧痛刺激,嚎叫一声利落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夜溪瞧着,微微蹙眉,这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鬼? “咯咯――咯咯――”突然,费老夫人诡异的笑了起来,尖锐的笑声阴森恐怖,人也开始蠕动着靠近夜溪。而此刻,夜溪警觉到,费老夫人的眼珠子竟然变成了红色!“好吃,好吃――”费老夫人迟钝的说着这两个字,阴森的靠近着夜溪,双手伸直,想要第一时间够到对方。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杀气随之而至,很快七八个婢女将夜溪包围起来,婢女们目光呆滞,双手成爪形,嘴里不断的发出“咕咕”的诡异叫声。[.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人着魔了不成?夜溪暗自想着,伸手抓起一把椅子朝着那几名婢女砸去,而趁着婢女反击的空档,速度的从屋子里跑出来。可还没有等夜溪喘息一口气,又从院子里冒出了一群诡异的男女,他们都与屋子里的婢女一样的特征。 只是,这群男女的双手上沾满了新鲜血肉,而他们的嘴边也流淌着鲜血,他们嘴里发出诡异的叫声,兴奋的目光一起集中在了夜溪的身上,好像夜溪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夜溪蹙眉,她很讨厌被当做猎物,而且是被一群不人不鬼的怪物!夜溪低着头,发丝遮挡住她的冷眸。 喵呜―― 突然,叮铛一跃而出,锋利的爪子在几个人的脸上抓了几把,而后停在夜溪的面前,攻击性的朝着面前的人嚎叫着,身上的毛都炸起来,戒备的瞪着前方。 被抓的那几个人惊恐的后退着,嘴里发出恐惧的声音,可是却没有离开。随着屋子里的费老夫人发出的一声命令叫喊,院子里的怪物们行动了,他们一起朝着夜溪进攻而来。 夜溪镇定的站在原地,狠戾的勾起一抹冷笑,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 门口的白衣孙凤,看着夜溪那不慌不忙的样子,惊讶之极,眼看着夜溪就要被淹没,孙凤没来得及做他想,飞身而起,踩着怪物的肩头而过,伸手搂住夜溪细腰,瞬间将夜溪带离了危险地。 叮铛不悦的看着飞走的夜溪,下一刻叮铛幼小的身体就被这群怪物瞬间淹没。 ------题外话------ 今天很难受,就先更这些,请大家见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夜溪蹙着眉头,是不是古代的男人都喜欢搂着女人不放手?瞪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够了没有?”夜溪挑眉质问道。 孙凤看着怀中搂着的夜溪,露出一抹招牌笑,“是我救了你,竟然连声谢谢都没有?”孙凤压根就没有松开手的打算,搂着的力道更加紧了些,“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倒是有点儿意思。”孙凤含笑着说道。 光明正大的吃女人豆腐!夜溪瞪着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暗中将手中的匕首撤回袖子里面,“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夜溪闻到了一股玫瑰花味,忽而勾唇,单手挑起孙凤下巴,眯眼瞧着,“人倒是有几分姿色!小倌馆里也算上品,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夜溪自顾的说着,打量着瞧着孙凤,似乎在考虑卖多少钱才划算。 孙凤一听夜溪的话,眉角肌肉开始抽搐着,小倌馆?这个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索性甩开夜溪,后退了好几步,怪物似的瞪着夜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如果不是女人,难道你是女人?”夜溪突然恐怖的看着孙凤,望着孙凤那一张美人脸,“你爹娘没告诉过你,你比女人还美吗?”夜溪调戏的打量着孙凤。 看着夜溪那一双赤一裸裸的眼神,孙凤浑身难受,比女人还美?这不还是在变相的说他是女人?孙凤的脸瞬间阴沉下去,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人!“你――” 喵呜―― 突然,叮铛托着那一身的血来到了夜溪的面前,一双眼睛委屈巴巴的瞪着夜溪,控诉着夜溪这个主人的不负责任,把这么弱小的它丢在了怪物窝里! “别看我,你小姐我是被人挟持走的!”夜溪提醒着叮铛,而后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叮铛转过身子,凶神恶煞的瞪着孙凤,气呼呼的想要扑上去,一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夜溪离开的背影,赶紧跑上去,生怕夜溪会再丢下它不管。 孙凤哭笑不得的看着夜溪离开的背影,伸手不自觉的摸着刚刚夜溪碰触的地方,“女人?”双眼中迸射出一股异样之光,“既然如此,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孙凤又再次跟了上去。 夜溪回到那个院子里,推开门的刹那,里面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映入眼帘的则是满地的尸体,她们浑身是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眼扫去,竟无一人生还! 孙凤随后赶来,望着地上的断臂残肢,呆愣一会儿,好狠的手段!竟然没有一具完尸!而且他还可以感受到残留的杀气,足以可见对方的凶狠。 夜溪没有理会后面的跟屁虫,扫视一周察觉到这里面唯独缺了费老妖婆!老东西是狠了心要杀自己的,可是夜溪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老妖婆的自身矛盾!到底为什么?夜溪抬头瞧了瞧天空,感觉时辰差不多了,转身朝着花园走去。 孙凤双手环胸,瞥了一眼身后的尸体,低头扫了一眼正瞪着自己的小黑猫,耸耸肩,“从小到大倒是没有尝过烤猫肉是什么滋味!”孙凤若有所思的看着叮铛,打量着。 叮铛炸毛一叫,从地上跃起一巴掌拍向了孙凤的脸蛋,孙凤快速闪过,叮铛落了空。 “你竟然真能听懂人话?”孙凤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叮铛平稳落地,扭头瞪了一眼孙凤,而后三两下跑开。 孙凤露出了一丝趣味的笑,抬头瞧了瞧天空――以后真的不会无聊了! 夜溪走回人群中,大家依旧在彼此聊着家常,世家子女们三三两两在一起,讲着他们的私密话,夜溪扫视一周,见到了正在人群中焦急找人的兰夏,勾唇一笑。 兰夏急忙穿过人群来到了夜溪的身旁,眼里都已经急出泪来,“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就连叮铛都不见了,您急死奴婢了!”兰夏差一点儿跳脚,显然是真的着急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夜溪转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夜溪问着,视线却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兰夏深吸一口气,“已经清楚了。”兰夏左右一瞧,而后附耳对夜溪回禀。兰夏还想说什么,低头正巧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叮铛托着一道水渍走来,这不是重点,种点是叮铛尾巴上残留的血迹,兰夏半张着嘴,好久才反映过来,指着叮铛,瞪着夜溪,有些不知所措。 夜溪叹了口气,幸好没让兰夏见到那一院子的残尸!“尾巴!”夜溪摇头,瞪了一眼一脸讨好的叮铛。 叮铛甩过尾巴一瞄,猫眼一眯,用力一甩尾巴,尾巴立即干净,扭头朝夜溪咧嘴一笑,表示自己的聪明。 孙凤抱胸远远的瞧着这一幕,也暗自笑了起来。 “在傻笑什么?”辛义友走来,拍着孙凤的肩膀,顺着孙凤的视线瞧去,什么也看不到,“瑞龙找你半天了!哎,哎,哎,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辛义友追着孙凤而去。 就在大家闲聊之际,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几位老者,看起来德高望重,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大家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费老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也出现,她目光阴森的在夜溪的身上扫过,而后看向那几名老者,“不知何事竟然劳烦宗族各位长老前来!”费老夫人声音略显僵硬。 夜溪瞧着出面的费老妖婆,双眸中闪过一丝讥讽,凌厉的目光刮过那几个老家伙,周身闪过一丝杀意。 “再不来,我费氏家族就要出大事了!”老者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围来做客的人,直接去了正厅。 “给位见谅,赤伯府招待不周,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大老爷站出来,给众位赔礼道歉。 虽然众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族中谁家没有个不光彩的?众人算事明事的,都自觉告辞离开。 因着卓琴在赤伯府休息,卓瑞龙、孙凤和辛义友都留了下来。 “竟然还有让你感兴趣的事情,不容易!”辛义友站在孙凤身旁,笑着说道。 整个院子里只剩下老者、费老夫人和夜溪一行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九章 等到人都离开之后,那几个老头子就一把将夜溪围了起来,各个露出鄙夷和愤怒的神色,好像夜溪是个惹人嫌的恶人似的。(.) 兰夏蹙着眉头,将夜溪挡在身后,“几位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想要找女人,窑子里多的是!别不要脸的瞪着我家小姐看,一群老不休!”兰夏一肚子的歪气没处发,正好寻到机会。 “你,你,老夫人就是这么教导奴婢的?一个小小的婢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口出污秽!”其中一个老头听了马上跳脚,“老夫人!”老头半天没有听到费老夫人的讲话,大声呵斥道,“你就是这么纵容费家家奴的?” 兰夏鄙夷的瞥着,丝毫没有将这几个看起来威严的老家伙放在心上,“老人家,我敬你年纪大,脑子不好使,不过你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兰夏好心的警告着。 夜溪好笑的看了一眼兰夏,点着头――孺子可教也,被自己熏陶的有点儿气势了。 “好利的嘴!”辛义友站在暗处瞅着,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名女子有点儿眼熟!”啪的一声,打了一个响指,“我想起来了,她叫兰夏,是费老夫人身旁的大丫鬟!” “你不讲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孙凤不悦辛义友打断他的思路,凌厉的刮了一眼辛义友,随后就注视着夜溪的身影。(.) 辛义友想要回嘴,可是侧头看到孙凤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自己身上,也就无趣的继续观看。 “不知道什么事情,竟然惊动了诸位宗族长老?”费老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上前,内凹的双眼中闪烁出一股阴森之色,尖锐的扫过一旁站着的大夫人和三夫人,眼皮微微颤动着。 大夫人和三夫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噤若寒蝉不敢抬头去看费老夫人,只是非常听话的站在一旁。 “你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带头的族长老怒瞪着费老夫人,“纵然你是伯爵夫人,但是你也不要忘了,你身为我费家妇人,应当万事以费家为先!”老者呵斥的说道,随后目光扫过夜溪,“费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有辱门风的子孙,当真是我费家的不幸!你竟然还让她出现!” 夜溪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刚要说什么,依旧被兰夏先了一步。 “什么叫做‘还让她出现’?”这次可能是真的将兰夏惹毛了,她双手掐腰,指着带头老头的鼻子,“你什么意思?你安得什么心?我家小姐活的好好的,你咒人呢,看你长的人模人样的……” 夜溪翘着唇角,听着兰夏一串一串骂人不吐脏字的话,暗自点头。叮铛在一旁蹲坐着,眯缝着猫眼,舔食着自己的爪子,偶尔点头似是在回应兰夏的话,小赤正巧变成发带绑在夜溪的头发上,将所有人的表情一览无余。 “兰夏!”看着那几个老头子的脸色越来越沉,夜溪适宜的制止。 兰夏闭上嘴,冷哼一声,而后安静的站在了夜溪的身旁,只是还戒备的看着四周的人,一旦对方有什么动作,她必定第一时间保护夜溪。 “这种顶撞人的婢子,可以拉出去杖毙了!”一位老者怒意说道。 “这种人就该浸猪笼!”费稀的声音由远及近,口气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祖母!”费稀随着二夫人走出来,挑衅的瞪了一眼夜溪,而后站到了费老夫人的身旁,亲昵的搀扶住费老夫人的胳膊。 见到费稀,费老夫人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公主身子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你也是,怎么不陪着公主?”费老夫人那蜡黄的手动了动费稀的发丝。 “太医说无恙,公主在休息,我就趁机陪母亲过来了,不是说族长过来了?”费稀看向那几个老人,而后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费稀见过几位长老!” 兰夏面露鄙夷,“浸猪笼?杖毙?你们还没有这种权利!”兰夏冷哼道。 夜溪对兰夏使了个眼色,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既然人都在,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本姑娘没精力陪你们玩!”最好一次性解决! “老夫人不介意把人交给宗族吧?”其中一位老者开口说道,但不等费老夫人回应,直接命令身后的护卫,“将人压下!” “你们凭什么?”兰夏护着夜溪,质问着。 “一个婢子,屡屡顶撞,杖毙!”费稀眯着眼,伸手指向兰夏,说杀人都不眨眼。 兰夏讥讽的看向费稀,“婢子?我早已不是你们费家的奴才,想要杖毙我?你不怕赤伯府背上草菅人命的骂名就好!” “来人,将这两个不知好歹的贱丫头拿下!”费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开祠堂!” 夜溪朝兰夏递过去一抹神色,而后两人乖乖的束手就擒,只是夜溪脸上的讥讽之色让人心里发毛。 阴暗潮湿的祠堂被打开,扑面而来的阴沉之气彰显着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气了,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费稀微微蹙眉,靠近费老夫人,暗中抓住费老夫人的衣袖。其他人也都谨小慎微的跟随着,暗中吞咽着口水。 宗族族长对着牌位拜了拜,而后转过身,义愤填膺的呵斥道,“赤伯府嫡长女费溪,身为费氏子孙,装傻充愣,羞辱祖宗,不知悔改,毁坏名节,让家族蒙羞,现我以宗族族长身份,开宗祠,正族规!” 砰的一声响,护卫拿着一把把带着钢钉的狼牙棒走进来,包围着夜溪,这根本就没打算让夜溪活着走出宗祠! 费老夫人蹙眉看着,神色开始迷茫,心忽而纠结起来,人也开始迟疑。 大夫人和三夫人听了以后,脸色顿时面无血色,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而二夫人则兴奋的眯着眼,心里默念着――好,死,杀死她! “玩够了!”夜溪话音一落,一脚踢飞眼前的侍卫,突然一阵风刮过,眨眼间便来到了费老夫人的面前,伸手一把掐住费老夫人的脖子,扯着费老夫人往前走了几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章 跪 夜溪左手掐住费老夫人的脖子,将其扯拽在地上,“想找死,你就再动一下试试!”夜溪凌厉的瞪了一眼挣扎的费老夫人,寒冷说道。 费老夫人睁大眼珠子,脸颊涨的青紫,眼珠子上翻,大张着嘴,嘴里竟发不出一丝声音,双手虽然未受到牵制可是竟然用不上一丝力气,她只能乖乖的,不再挣扎。 其他人都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趁着大家呆愣之际,兰夏赶紧来到了夜溪身旁,蔑视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费老夫人,蹲下身子,“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伯爵夫人竟然如蝼蚁一般,啧啧啧,风水轮流转啊!”兰夏正说着,费老夫人猛然瞪了过去,兰夏怔了一下,她好像从费老夫人的眼珠子里看到了野兽的光芒,兰夏起身后退了几步,“小姐,小心。” “你!放肆!”宗族族长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道,“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留不得,留不得,费家没有这等恶毒的子孙!”老头子吹着胡子,两眼气的通红。 大老爷和三老爷瞪着眼睛,都喊着让夜溪放开费老夫人。而二老爷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怔怔的望着夜溪,看着夜溪那一张冷漠而清明的脸,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你放开祖母,姐姐!有事好商量。”费稀充当好人站出来,眼底隐藏着一丝讥讽,“祖母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费稀仿佛心痛的抓住心口,义愤填膺的质问着。 孙凤和卓瑞龙、辛义友赶来,正巧看到这么有趣的一幕,他三人站在门外,望着祠堂里的夜溪威风凛凛的如小鸡一般抓起费老夫人,心怀各种情愫。 “都给我跪下!”夜溪突然冷声说道,“要是你们还想这老东西活命的话!”夜溪松了手,却趁机抓起一把头发,揪起了费老夫人垂下的脑袋。 费老夫人疼痛的呻吟和剧烈的咳嗽声掺杂在一起,眼珠子充血外凸,双手按住自己的头皮,嘴角流出血来。 “娘!” “娘!” 老爷、夫人们都惊恐的喊着,满心满脸的焦急,“你放开她,费溪,她是你祖母,她是你祖母啊!你怎么狠的下心!”大夫人心痛的说道,泪流满面。 “跪下!”夜溪根本就不理会这些人,口气更加的冰冷,唇角闪过一丝嗜血的笑,右臂袖子里瞬间滑落出一把锋利匕首,夜溪趁机刺入了费老夫人按在地上的右手上,一把将手掌穿透。 “啊――”费老夫人发出悲痛的嘶吼声,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变形褶皱,略显暗红的血液咕咕的从伤口里冒出来。 夜溪拔出匕首,将滴血的匕首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冷笑道,“可以不跪,下次,可就是这老东西的脑袋了!我不介意在这上面戳个洞!”夜溪拿着匕首在费老夫人的头顶比划着,好像在寻找合适的方位。 大老爷吓得脸色惨白,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放了她,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大老爷显然已经服软。 紧接着,三老爷,二老爷,大夫人,三夫人也先后跪下,如看魔鬼一般瞧着夜溪。 夜溪淡笑着瞧着那几名宗族老者,拿着匕首慢慢的从这几个人眼前移过,暗中威胁着。 “我费氏家族不会善罢甘休!”其中一名老者勃然大怒,指着夜溪的鼻子怒斥着,“造孽,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子孙!” 夜溪眯缝着眼睛,注意到了门外站着的三人,“三位,既然来了,躲在门外怎么能看清楚?都进来吧!”夜溪朝外面说道,“费家祠堂可不是随意就能进来的。” 费稀看着夜溪如此嚣张的态度,紧咬着嘴,扭头却看到卓瑞龙三人走进来,神色一怔,半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楚楚可怜的一路注视着卓瑞龙,索性走到卓瑞龙面前,迫切的抓着卓瑞龙的手,“三皇子,您救救祖母,救救祖母!” 卓瑞龙抿着嘴,安抚的抓起费稀的手。 夜溪也不去理会这三个人的神情,扭头看向了一脸愤怒的二夫人,她还记得二夫人那一巴掌,勾唇阴笑,匕首突然飞射而出,直刺费稀脸面。 费稀吓的惊愕的愣在原地,卓瑞龙则搂着费稀的腰,将其带离原地,匕首擦着费稀的发丝而过,随后刺入了后面的柱子上。 二夫人惊恐的尖叫了一声,而后见到费稀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愤怒的瞪着夜溪,手指着夜溪,“你这个扫把星,就不该出生,当初一出生就该掐死你!”二夫人尖锐的喊着。 夜溪用力抓起头发,让费老夫人对视自己,“瞧瞧,你疼了这么多年的二儿媳妇,竟然要咒你死呢。”夜溪笑了,“那几个老东西,也要咒你死呢,啧啧啧,你这一生为了赤伯府这个空架子劳心劳肺……”夜溪捏起费老夫人的下巴。 费老夫人双眸恍惚着,似是而非的听着夜溪的话,脑子里只浮现着夜溪一张一合的嘴,耳朵也一直在嗡嗡作响。 “跪!”夜溪突然寒了脸,扯倒费老夫人,一脚踩向了费老夫人的右臂,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而后就是费老夫人那震慑天地的嘶吼声。所有人都战栗着,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寒意让人惊悚。夜溪这是狠了心让费家所有人给她下跪! 夜溪察觉到了杀意,目光瞪向了卓瑞龙,“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夜溪脚尖抵在费老夫人的喉咙处,稍一用力,人就会送命。 孙凤微微蹙眉,朝着卓瑞龙暗中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卓瑞龙搂着费稀,慢慢收拢自己的杀气。 那几个老家伙看着夜溪的狠,碍于费老夫人伯爵夫人的身份,极其不情愿的终于弯下了他们的贵膝! 兰夏忽而笑了,蔑视的瞧着矮了半截的人们。 “姐姐,你也是费家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是费家子孙啊!”费稀撕裂心肠的喊着,看着骄傲的母亲也跪了下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一章 真相 听着费稀正义般的质问,夜溪忽而笑了,只是一瞬,那一丝笑化为一道厉光刺向了费稀,“费家子孙?”夜溪玩味的说着这两个字,而后点点头,“也对!”夜溪脑海中浮现起小时候的费溪被欺辱、抽打的情景,自己则为摆脱婚约而装傻充愣,甚至被所有人误解、侮辱!夜溪的心一寸一寸寒了下来。 “费溪,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老夫人死吗?”卓瑞龙大声问道,脸上露出了纠结的复杂神色,“你不要忘记,费家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家族效应,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只有家族的庇佑,才可以高枕无忧。 费家,一切都与费家脱不了干系,夜溪摇着头,讥讽的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费家人,“其他人若是看到你们这种样子,会有什么感想呢?”夜溪有些可惜的说道。 “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们发,本是同根,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大老爷心疼的看着浑身是血的费老夫人,焦急的说道,“双手沾满亲人的血,世人必定不会容下你!”大老爷软硬兼施的劝说道。 三老爷也是满心着急,他扭头看向二老爷,“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她是你生的女儿!”三老爷气愤的拍着二老爷的背。 “她早该死了!”二夫人恨的咬牙切齿,拧着帕子,竟然要她跪这个贱人! 夜溪扫了一眼二夫人,心底冷笑着,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看着兰夏抱着一个匣子走来,揪起费老夫人的脑袋,拍着费老夫人的脸颊,阴冷的说道,“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夜溪啪啪的拍着,直到费老夫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费老夫人朦胧的双眼虚弱的半睁着,嘴里吐着血,眼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 “兰夏,放下!”大老爷和三老爷都惊惧的瞪着兰夏手里的匣子,那里面放着什么他们都清楚! 兰夏根本不去理会,打开匣子将里面的一本书拿了出来,翻到一处后递给了夜溪,“小姐,这里!”兰夏示意夜溪瞧着。(.) 夜溪瞥了一眼,眉眼间的笑更加冷酷,“让费氏族长瞧瞧!别翻脸不认帐!”夜溪蹲下身子,对视着费老夫人,“老东西!”冷哼一声,“要知道,你一人骗了我,我可要整个费家付出代价!”夜溪忽而笑了。 兰夏只是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摊开书,让内页朝向大家,“看清楚,白纸黑字写的仔仔细细!”兰夏心里闷堵的厉害,很期待费家这几个贱人的表情。 “怎么可能?”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二老爷,他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作势就要去夺兰夏手里的书。 兰夏赶紧后退,二老爷扑了个空,“小心点儿,听说族谱这种东西,只有一份!”兰夏抖了抖手里的书,讥讽的说道。 “竟然不是吗?”大夫人怪异的看向二夫人,喃喃自语。 宗族的人都愕然的瞧着兰夏手里的书,很是不解,他们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怎么可能?族谱上的名字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赤伯府二房子嗣一栏中,只写着两个名字――费稀、费亚丙!上面标注的很清楚,嫡长女是费稀!通篇哪里有费溪二字?连个毛都见不到! 二夫人喜极而泣,险些高兴的蹦起来,“就说,我从没有生过你这贱人!”整个屋子里,也只有二夫人的表情与众不同。 而见到真相的卓瑞龙、孙凤和辛义友都很是惊讶,思来想去,想过千万种理由,唯独谁也不曾料到过费溪竟然不是费家的人! 费稀瞪大着眼珠子,看着族谱,屏住呼吸,竟有些不知怎么反应,她费稀才是名正言顺的赤伯府嫡长女!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费稀哭笑不得,原来根本就不用去争夺,那根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位置!费稀抬头看了一眼卓瑞龙,早已心花怒放。 “不是!”突然,费老夫人猛然清醒过来,大声喊着,“你是费家人!”费老夫人不顾疼痛的右臂,死死的用左手抓住夜溪,迫切的看着夜溪,“你是费家人!”说的那么认真。 “费老夫人,你眼睛瞎掉了?哪里有我家小姐的名字?”兰夏将族谱放在了费老夫人的眼前,冷声说道,“真相在这里!”兰夏使劲的戳着本子。 费老夫人瞪向兰夏,而后死死的盯着夜溪,用力吼着,“你是!”愣是扭曲事实,费老夫人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朦胧的眼里透着一丝恐惧,摇着头,“是!是!”不断的说着这一个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二章 既然都不喜欢夜溪,既然夜溪并不是费家的血脉,为什么费老夫人还如此千辛万苦的要留下夜溪?如此说来,那先皇的遗旨岂不是也成了天大的笑话? 夜溪瞧着费老夫人还在忍受着痛苦,执拗而又苦口婆心的说话,夜溪就有一种可笑的冲动! 夜溪丢下费老夫人,站起来看向眼前的人们,满目讥讽,“都看清楚了?”夜溪冷笑着,拿过兰夏手里的族谱,“既然你们费家自认为是世家大族,不觉得认错血脉这件事情很荒谬吗?”说着,夜溪将族谱扔了出去。 族谱落在了宗族族长面前,他似乎还不敢相信,再次拿起来翻看一遍,好像在印证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为什么族谱并不是由宗族掌管?既然认定费溪是嫡长女,那必定是经过宗族承认的,可笑的却是,费家宗族好像丝毫不知情,费家,也着实可笑了些! 孙凤瞧着夜溪的样子,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眼底浮现出赞赏之情。卓瑞龙的神色极其的复杂,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应当是什么心情才对。 夜溪打算要离开,然而裤腿却突然被费老夫人扯住,费老夫人不顾自己的狼狈,不顾身体的痛苦,用力的扯住夜溪的裤腿,摇着头,“你是费家人!”费老夫人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么一句话。 夜溪讥笑着,“既然你这么固执己见,为什么当初会任由费溪自生自灭?为什么会亲手抛弃她?为什么要让她受尽嗤笑?为什么要让她受尽折磨?老东西,你不感觉你的执着,太晚了吗?”夜溪冰冷的话如冰锤重重捶打在费老夫人的心口上。 费老夫人恍惚的看着夜溪那一张冷酷而残忍的脸庞,脑海中浮现起过往种种,内心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她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全局,可是―― 费老夫人脑袋很混乱,被埋藏许久的记忆破封而出,费老夫人尖叫一声,彻底的晕死过去。 夜溪收回腿,淡淡扫过费老夫人,视线在二夫人身上掠过,而后定在了卓瑞龙怀里的费稀的身上,望着费稀眼中的恶毒之色,夜溪冷笑一声,然而却没有再说什么。 “给我抓起来!”夜溪和兰夏前脚刚踏出宗祠,首先回味过来的二夫人大声命令着,“不能让这个贱人离开!”二夫人被搀扶着赶紧跑出去。 大夫人和三夫人赶紧上前搀扶起费老夫人,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宗族的长老黑着脸站起身,眼中的杀意也是抵挡不住的,他们从来都是被家族供奉的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 费稀还浑身颤抖的所在卓瑞龙的怀里,贪婪的吮吸着男人气息,只是眼底的狰狞杀意已经掩盖不住。 孙凤正巧察觉到费稀的情绪,忽而一笑,若有所思的看着卓瑞龙,“瑞龙,你一定会后悔!”最了解卓瑞龙的,莫过于孙凤,看着卓瑞龙不解之色,孙凤却没有继续解释,只是说道,“一叶障目而已!”孙凤凌厉的扫过费稀,而后离开。 辛义友莫名其妙的看着,心里也本能的排斥着费稀,对着卓瑞龙耸耸肩,赶紧去追赶孙凤。 夜溪和兰夏停在门外,绿林和绿萝正好也赶了过来,笑呵呵的对着夜溪点头,“小姐,完成任务!”绿萝挥了挥手里的空纸包,奸诈的笑了起来。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贼人抓起来,来人!”二夫人扯着嗓子喊着,眼底迸射出一丝丝的兴奋,好像她下一刻就可以对夜溪为所欲为报仇!然而许久过去,都不见一个仆人出现! 绿萝和绿林对视一眼,而后轻蔑的看向二夫人,微微摇头叹息,“原来疯婆子就是指这种样子,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叮铛呢?”夜溪扭头问着绿林,“见过没有?”见到对方摇头,夜溪脸色沉了下来,她提前警告过叮铛不要贪玩的! 突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叮铛挤过包围的人,站在了费老夫人的脸上,抬头看着周围的人,舔舔爪子,温顺的喵呜叫了一声。 趁着大家呆愣的时候,叮铛一爪子刺入费老夫人的眼珠子里,费老夫人嗷呜一声尖叫起来,叮铛趁机离开,速度的来到了夜溪的身旁。 “又去搞鬼了?”夜溪看着叮铛奸诈的样子,挑眉说道。 叮铛吐吐舌头,蹭了蹭爪子上的血迹,又扭头朝后看了一眼,而后蹦到了绿林的肩膀上,傲慢的挺起胸膛。 “放开她!”卓瑞龙追出来,同时一掌朝夜溪攻击而来。 绿林和绿萝一看,脸色也黑了下来,伸手就要去对抗,然而卓瑞龙一巴掌就将两人拍飞,绿林和绿萝撞击在一旁,吐了一口血,担忧的看向夜溪。 夜溪冷笑着,突然扯着费稀转身,眼看着就要打在费稀的身上,卓瑞龙赶紧收了手。“放了稀儿!”卓瑞龙怒视着。 夜溪淡漠的看着卓瑞龙,“伤了我的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夜溪看向起身的绿林、绿萝,“怎么样?”问道。 “小姐放心!”绿萝按住胸口,绿林则擦掉嘴角的血敌视着卓瑞龙。 “卓瑞龙,本姑娘送你一份回礼!”夜溪看向费稀,手骤然用力,紧接着就是咔嚓咯吱的声音,夜溪松开手,一把将费稀推了出去。 “稀儿!”卓瑞龙赶紧接住费稀,看着苍白的费稀,怒瞪着夜溪,“你找死!”一股强大的杀气扑向夜溪,足以可见卓瑞龙是真正的发怒了。 毫无惧怕之色,只是平静的站着,周身释放着一股死气,危险的眯着眼睛,勾唇冷笑,“我找死?”夜溪那阴森冷漠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颤。 ------题外话------ 推荐小月月的文《娘子,吃完要认账》 简介:天雷勾地火,月黑风高,两个赤果的身躯不断的扑倒反扑倒,就是谁都不让谁! “该死的,我要在上面!” 某女嚣张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权利,双手一伸,便来了一个过肩摔,将某男子狠狠的摔倒在华丽的大床上,随即一个饿狼扑羊之姿,狠狠的压倒其上… “该死的,从来都没有人敢压在本宫上面的,你也不例外!” 某妖孽狂魅的男子,双颊呈现出不正常酡红,沙哑着感性的嗓音低吼着。 那双充满着浓浓情欲的双眸更是紧紧的瞪着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宫女’身上,该死的,这个‘宫女’胆子太大,居然敢压他四皇子!?他一定要压倒她,谁知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三章 就在此刻,夜溪还未来得及出手反抗,就察觉到身后扑来一股对抗之气,瞬间包裹住夜溪,并感受到一股平和、暖意,并没有抵抗。 与此同时,卓瑞龙的攻击也已经到眼前,然而,他那猛烈的攻击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夜溪双手环胸,讥讽的瞧着,而同时,夜溪不受控制的伸了手,一掌击出,紧接着,周身的保护之气瞬间凝结在夜溪掌心,朝着卓瑞龙和费稀飞射而出。 卓瑞龙和费溪被击出十几米开外,绿萝和绿林咯咯的阴笑起来。 兰夏沉默的看了一眼夜溪,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抿嘴站到一旁。 夜溪出了门,抬头看着那一块门匾――赤伯府!夜溪忽而笑了,她这是真的和费家没有丝毫关系了!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忽而朝另一侧瞧去,她只看到了两个背影。看到了白衣男子推着轮椅渐渐远去,夜溪笑了。 走在大街上,见到了宫中的马队呼啸而过,所去的正是赤伯府的方向,夜溪转身瞧着,忽而诡异的笑了,“独臂新娘,是不是很有意思?” “喵呜――”叮铛爪子按在了自己的眼珠子上面,好像在给夜溪说着什么。 夜溪挑眉,又干笑了几声,“原来不止!养足精神,接下来的好戏,必定精彩万分!” 此刻,赤伯府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费老夫人被抬到床上,偌大的赤伯府,竟然没有一个侍奉的人,幸好之前卓琴公主受伤有御医在,这样也省了麻烦,太医诊治着费老夫人,将费老夫人的伤口包扎好,脸上满是诧异之色,在自己家里竟然还伤成这样? “太医!”卓瑞龙将费稀抱进来,放在另一张床上。 二夫人上前一瞧,险些昏死过去,“女儿,女儿!”费稀右臂如面条一般扭曲在身上,半个身子满是血,脖子上也带着一道掐很,脸色煞白的如同死人脸一般。 确定费老夫人没有生命危险,太医赶紧去查看费稀的伤势,当看了费稀右臂之后,可惜的摇头,“三皇子,二小姐的手臂保不住了,若是不及时将其斩断,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太医对着卓瑞龙汇报道。 卓瑞龙心一顿,森森瞪向太医,“什么叫做保不住?”卓瑞龙心一沉,“你是太医!” “伤口太重,肩胛骨已经碎裂,手臂已经废了!”太医大着胆子说道,“若不如此,怕是――” 二夫人脑袋昏昏沉沉,心揪痛着,沾满血的手抚摸着费稀煞白的脸颊,眼底全是愤恨之色,鼓足勇气说道,“请太医无比要救救我女儿!”二夫人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卓瑞龙闭了闭眼睛,看了一眼费稀而后撇过头。 就在此刻,费老夫人突然大叫起来,身子坐直,原本包扎在左眼上的绷带又慢慢的渗出血来。 大老爷、大夫人一行人赶紧上前查看,询问,可是费老夫人哪里能够听到他们的话? 费老夫人大张着嘴,嘴里慢慢的涌出血来,太医立即前来查看,可是不管怎么施针、按脉,都不能阻止那涌出来的血水。 “怎么回事?”三老爷也急了。 “啊!”三夫人突然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手指着费老夫人的嘴,“有东西!有东西!” 大家就这么看着,看着顺着血水,从费老夫人的嘴里钻出来的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虫子!浑身是血的虫子掉在被褥上面,挣扎几番,紧接着瘪了下去,并流出了绿色的脓水! 三夫人和大夫人一瞧,惊呼一声倒了下去,大老爷和三老爷、二老爷不知所措,就连太医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虫子出来了,费老夫人整个人如瘪了气的气球,软软的倒了下去,而就在此刻,费稀突然睁开眼睛,左手一把抓住自己的脸,惊叫起来。 一屋子的人,怎一个乱字了得。 宫中的马队在赤伯府门前停了下来,一名小公公急忙忙从府里跑出来,回禀之后,坐在马上的公公瞧着赤伯府的门匾,摸了摸背上捆绑的东西,叹息的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回去吧!”调转马头,马队又呼啸而过。 费稀吐出一口血,人才倒了下去。 ―― 夜溪回到院子里,示意其他人下去休息,当推门要进入寝室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常。顿了一下,才仔细看清了屋子里出现的另一个人。 轮椅扭转过来,紫衣男子略显平和的眸子盯着夜溪,手上还拿着夜溪平日看的一本书,男子将手上的书扔到身后的床上,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夜溪,眸底闪出点点星光。 夜溪深吸一口气,关上门走了进来,这是人家的家,她忍了!夜溪坐在椅子上面,迟疑一下,“刚才,多谢!”夜溪抬眼看向依旧在注视着她的紫衣男人。 “要打算怎么谢?”男子忽而趣味的挑眉看向夜溪。 夜溪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勾唇一撇,“怎么谢?”夜溪起身慢慢走向男人,在男子面前停了下来,俯下身子,伸手要碰触男子的脸颊。 紫衣男子双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伸手抓住了夜溪伸出来的手,慢慢摩挲着,好像有多么喜欢似的。 夜溪蹙了蹙眉头,试图抽回来。 紫衣男子碰触夜溪拇指上的扳指,并露出了自己手指上的,两个一模一样的扳指碰触在一起,呲呲的摩擦着,“身为仆人,要听话!”紫衣男子忽而松手。 夜溪就感觉一股气推着她将她挤到了床上,后背碰触床,夜溪皱了皱眉头,本要起身,随之男子已经来到床前,而一股无形的网困住了夜溪,夜溪再次动弹不得。 修长白皙的手将夜溪两旁的手搭在肚子上,而后大掌抓了上去,“小东西!”男子忽而说道,“血腥很适合你!”男子手来到夜溪的脸庞,慢慢抚摸着。 夜溪紧皱眉头,“我不喜欢你!” 男子抚摸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指肚按住了夜溪的眼睛。 夜溪赶紧闭上,心里咒骂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浑身上下鬼里鬼气的!眼前的男人,夜溪讨厌看到那一双漂亮的眼珠子里偏偏透着冷漠,可是眼底渗透出来的却是一种对宠物的喜爱之色,她讨厌!她一个几千年的黄花姑娘,竟然被当做了宠物?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四章 叮铛和小赤守在门口,几次想要破门而入,可是碍于屋子里那个男人的威慑力,两个小东西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焦急的在门口口守着。[] “为什么要手下留情?”夜溪感觉眼睛上的手指移开,睁开眼睛,瞧着轮椅上的男子,虽然这个男人有缺陷,可是去丝毫没有抵挡他作为男人的魅力!夜溪眯了眯眼睛,“你已经动了杀意的,却临时留了手!”夜溪问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小东西!仆人没有资格询问主子!”男子的手指上下抚摸着夜溪的喉咙,好像下一刻就能够让夜溪去见阎王。 夜溪翻了个白眼,斜过眼不去看对方。 紫衣男子松开了手,“没主人的命令,身为仆人就要离男人远一点!下次再看到你离男人那么近――”威胁的口气再次飘入耳中。 门自动开了,抵在门上的叮铛和小赤落了个空,从外面滚了进来,而后直起身子敌视着紫衣男子。 男子扫过叮铛和小赤,“她若受伤,你们就没必要存在了!”男子凌厉的目光扫过,微微侧头,“小东西!”说完,唇角竟不自觉的翘起,车轮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远。(.无弹窗广告) 夜溪整个人松软下来,瞧着身旁的叮铛和小赤,侧过身子,手抚摸了一下叮铛,而后将小赤抓起来握在手里,“你到底是什么?”夜溪无聊的问道,迫使自己不再去想脑海中的那个男人。 小赤安静的待在夜溪手里,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夜溪的断掌。 夜溪松开小赤,看到拇指上的紫色扳指,紫色的光芒刺入眼中,夜溪怔了几秒钟――费溪既然不是费家的人,那,为什么费老夫会这么紧张?这具身体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夜溪呆呆的盯着床头,回想起院子里如恶鬼一般的费老夫人,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她到底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大瑶国皇宫 大瑶国皇帝卓荣听完太监的回禀,一脸的不信,“当真?”皇帝卓荣问着,“赤伯府的嫡长女竟然不是真正的嫡长女?”皇帝挑眉,既是如此,先皇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为什么还要下那道密旨?当真是人老糊涂了,思绪不清了? 皇后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掩饰掉唇角的笑意,抿了一口茶,“嫡长女竟然不是费家血脉?”皇后叹息的摇摇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皇帝,“若真是如此,不只伯爵一家,就连皇家都要成为天下间的笑柄!一个小小的赤伯府,竟让琴儿莫名其妙的受伤,还敢觊觎皇子妃的位子!哼,心倒是不小!” “皇后!”皇帝瞪了一眼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连最基本的大度都忘记了?” 皇后赶紧起身谢罪,闭口不言。 “父皇、母后!”就在这时候,卓瑞龙走了进来,先后见礼。 “臣妾去瞧瞧琴儿这孩子,娇生惯养的,受了伤一定很痛!”皇后说完,匆匆给皇帝跪拜,然后赶紧离开。 “赤伯府,到底怎么回事?”皇帝询问道。 卓瑞龙顿了一下,而后将自己看到的、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自然略去了夜溪伤人的那几幕。 皇帝双手背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天色,“费家的族谱一直都是最权威所在,不会出差错,上面既然没有,那就说明费家真的没有这个人!不过,听你所说,费老夫人似乎很重视――”皇帝蹙着眉头,心头也很疑惑,既然这么重视,为什么之前会那么做? 卓瑞龙低着头,并不答话。 皇帝回过头来,看向自家儿子,“既然赤伯府发生如此变故,那赐婚的事情就算了!” “父皇!”卓瑞龙一听,脸立刻变色,“您答应过儿臣,为儿臣和稀儿赐婚的!发生这种事情,哪里还会有人娶稀儿?” 皇帝瞪着卓瑞龙,“皇家从来都没有残废的正妃!更何况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若是个残废,成何体统?如何让天下人信服?”皇帝斥责着。 卓瑞龙抿着唇,跪地不起。 对峙了好久,皇帝叹了一口气,“若你真的喜欢,纳为侧妃即可,正妃之位,想都别想!” 卓瑞龙松了口气,“儿臣替稀儿谢过父皇!”卓瑞龙叩头起身,回想起夜溪,心头竟涌起一股异样之感。 门口本打算进来的卓瑞涛,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停了下来,少顿片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门里,而后转身离开,并吩咐身旁的小厮,“去查查,今日赤伯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小厮离去,卓瑞涛抬头瞧着湛蓝的天空,勾唇一笑。 赤伯府此刻云雾惨淡,被迷倒的仆人先后醒来,警觉府里发生事情,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正院,费老夫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整个人依旧昏迷之中,只是神色已然不像之前那么的颓废,双眼上的黑色已经渐渐消退。而在另一间屋子里,费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床头,不管身旁的人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夫人,您该歇息了!”刘嬷嬷心疼的看着精神不振的二夫人,“太医不是说过,小姐只是受了惊吓,慢慢会好的,您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不然小姐好了,您又倒下了!” 二夫人机械的扭过头,瞧着身旁的刘嬷嬷,干涸的双眼再次湿润,“嬷嬷,你说怎么办?稀儿该怎么办?没了手臂,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夫人,别哭,您不能再哭了!”刘嬷嬷赶紧拿出帕子给二夫人擦着泪,“太医不是说过了,您的眼睛不能再流泪的,不然――”刘嬷嬷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二夫人抓着费稀的手,呆呆的看向费稀,喃喃自语。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五章 “公子!”辰和露看着紫衣男子,恭敬的低下头。[.超多好看小说] 等到紫衣男子停在了桌旁,端起备好的茶水轻啄一口,辰才抬头说道,“公子,可是要出手?” 紫衣男子瞧着茶水中的倒影,双眸微眯,摇头,“算了,蝼蚁而已,杀了,太无趣了些。”男子放下茶杯,手指敲打着桌面,视线瞥向了露。 露上前一步,俯下身子,“属下已经追查,只是线索在永江城这里就断了。请公子恕罪。”露暗声说道。 “无妨!”男子抬手,而后撑着下巴,看向辰和露,“时间多的是,慢慢来!”紫衣男子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辰和露退出来,关上门走到院子中,两人彼此对视一眼。 “你不感觉,公子变了?”等了许久,露开口说道,看着紧闭的门口,“你没有见到,公子今天竟然笑了!公子――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 辰抬头看着天,“是要变天了!”辰点着头应和道,“公子从不喜麻烦,没有想到这次竟然会留下她的命!还是想不通吗?” 露不解的看向辰。 辰勾唇一笑,“既影响不到大局,同时又可以消遣,也可以锻炼一下某人!呵呵――”辰再次叹息,“确实变天了!”辰肯定着自己的话。 几天过后,昏迷的费老夫人终于清醒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大家已经很高兴了,紧接着,费稀也渐渐恢复了知觉,被黑雾笼罩了许久的赤伯府再次欢闹起来。 而同时,赐婚圣旨再次降临,不仅永江城活跃起来,就连赤伯府都张灯结彩起来。 赤伯府的伤病残将被搀扶着去了前厅领旨,听完公公宣旨完毕,费稀那原本暗淡的双眸突然明亮起来,抬头热切的看着公公手里的圣旨,抵挡不住的燥热,急切的想要看看。 “恭喜侧妃了!”公公将圣旨递给了费稀,谢过之后,没有停留就回宫复旨。 费稀跪坐在地上,看着手里明晃晃的圣旨,盯着上面切切实实些的是费稀二字,看着费稀和卓瑞龙两个名字写在一起,费稀喜极而泣! “太好了,太好了!”二夫人也一扫之前阴霾,高兴的快活起来,原本还在担忧女儿的终身大事,这次好了,不用愁了,虽然是侧妃,可是比预想中的好多了。 费老夫人被扶到椅子上,看着一屋子欢呼热闹的人,望着欣喜若狂的费稀,呆愣的看着费稀手里的圣旨,忽然回过神来,“难道真是天亡我费家?”费老夫人暗暗自语着。(.) 靠近费老夫人的大夫人听到了费老夫人的话,微微蹙眉,“娘,赐婚是喜事啊,稀儿成了皇家妇,而且三皇子对稀儿百般宠爱,您不高兴么?”大夫人询问道。 听到大夫人的询问声,大家都扭头看向费老夫人,之前的疑问也浮上心头,二夫人收敛喜色,上前一步,“娘,您为何要这么做?稀儿本就是嫡长女,您为何找来一个身份不明的争夺位份?明明不是费家血脉,您为何宁可指鹿为马?”二夫人质问着。 其他人也都看向费老夫人,等待着费老夫人的回答。 费老夫人已经瘦削的脸暗淡下去,叹息摇头,略带死灰的双眸一一扫过儿孙的脸庞,想要解释什么,竟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罢了罢了,希望是我多虑了!”费老夫人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怕是娘老糊涂了!”二夫人解气的说了一句。 二老爷瞪了二夫人一眼,“少说两句!”甩袖也气愤的离开。 “好了,好了,喜事成双,娘醒了,稀儿婚事也定了,咱们赤伯府的好日子来了!”三夫人出面打圆场,“二嫂,这些日子你要忙了,稀儿的教养嬷嬷,嫁妆,都要操心的!” 二夫人一听,心头的不快一扫而过,“你们是稀儿的伯母、婶婶,可不是我一个人操心的!” 大夫人看着老夫人那沧桑的背影,回头硬扯出一丝笑容。 “伯母,婶婶,娘,瞧你们说的,我要回去了!”费稀紧紧抓着圣旨,羞红着脸,赶紧跑开。 费老夫人回到屋子里,疲惫的躺在床上,瞧着走进来送茶水的人,微微蹙眉,“郑嬷嬷,这段日子怎么不见吴嬷嬷的影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郑嬷嬷将茶水放到茶几上,恭敬的说道,“老奴不晓得,这几日老奴也未见过吴嬷嬷的影子,她的床铺已经好些天没有动过了!” “什么?”费老夫人坐起身,“怎么不早说?”费老夫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快让管家来一趟!”费老夫人脸上露出一丝急色。 ―― 夜溪吃着早饭,看着一旁沉默寡言的兰夏,“怎么了?这几日这么安静?”夜溪喝着牛奶,“谁欺负你了?” 绿林和绿萝在一旁,担忧的看了一眼兰夏。 兰夏抿着唇,来到夜溪跟前跪了下来,“小姐,奴婢很无用!” 夜溪放下牛奶,不解的看着兰夏,“这是什么话?”夜溪看向绿萝和绿林,“你们欺负兰夏了?”沉声问道。 绿林和绿萝赶紧否认,连忙摇头,“小姐,咱怎么可能会欺负兰夏姐姐?” “不管绿萝他们俩的事!”兰夏抬头看向夜溪,眼中满是懊悔之色,“每次小姐出事,奴婢总是躲在小姐后面,不能帮上小姐的忙,还拽后腿,奴婢无能!” 夜溪翻了个白眼,“就为这事?”夜溪放下筷子,双手搭在桌子上,“我是说过我身旁不留无用之人,绿林和绿萝的功夫值得雕琢,而你,虽然没有武功,不过处理家事倒是井井有条,很是细心,你小姐我身旁不能只留有勇无谋的武夫吧?”夜溪反问道。 兰夏呆呆的抬头,“可是,小姐!” “好了!”夜溪吃了一颗花生豆,“大早晨起来的,蹦影响我的心情!一边儿干活去!” 兰夏撤出一丝笑,“虽然奴婢不能保证成为武功高手,但是一定不会再躲在小姐身后让小姐保护!”兰夏叩头,起身离开。 夜溪淡笑着点头,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清晨,夜溪刚起床,兰夏就敲门走了进来,“小姐,赤伯府的吴嬷嬷来了!要见小姐。[]” 吴嬷嬷?夜溪想了想,点头,“让她进来吧。”夜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穿鞋下了地。 吴嬷嬷随着兰夏来到了大厅,瞧着前面慵懒坐着的夜溪,吴嬷嬷恭敬的跪了下来,“小姐!” 夜溪瞧着吴嬷嬷手腕上挎着的小包袱,挑挑眉头,“嬷嬷这是要搬家吗?”夜溪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吴嬷嬷,吴嬷嬷还是那个样子,不卑不亢,只不过眼中暗含着一丝臣服之气。“不解释一下?”夜溪挑眉问道。 兰夏看了一眼夜溪,又瞧了一眼吴嬷嬷,眼底闪过一丝迟疑,示意绿林和绿萝,就想要离开。 “无妨,你们待着就好。”夜溪看了一眼要离开的三人。 吴嬷嬷放下胳膊肘上的包袱,伸手在脸上摸索一番,随后就见到吴嬷嬷将自己的脸皮撕了下来。老皮一去,一张白嫩漂亮的脸蛋就显露出来,随即那一头亮丽的黑发如瀑布般洒下。 夜溪险些没有被自己的唾液呛死,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什么老婆婆,分明就是个水灵灵的姑娘! 兰夏瞪大眼珠子,眨了好几次眼睛,还用手用力的拧了拧双眼,抓了一把脸上的肉,感到痛楚之后再次看向眼前的吴嬷嬷,“怎么可能?”哪里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 人皮面具! 紧接着这位吴嬷嬷就将胳膊上的老肉皮也慢慢撕扯下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出现了眼前。 夜溪挑眉笑了笑,目光扫过兰夏,她可没有忘记兰夏讲过的,小时候就见过这位吴嬷嬷的,依照年岁下来,也十年左右了,更何况当时的吴嬷嬷应该就是这个身段的! “你是谁?”兰夏惊恐的指着眼前的人,见鬼似的大声问道。 女子勾唇笑了笑,看向了夜溪,“小姐!”女子朝着夜溪叩了三个头,“奴婢舞,参见小姐!”女子褪去武装,露出本色,重新给夜溪见礼。 “有意思!”夜溪瞧着地上的皮肉,起身走上前,俯身捡起那些皮,暗自诧异,竟然真是人皮!夜溪伸手捏了一把舞脸上的肉,确认这一层不是假造的。 舞怪异的捂着脸,无语的看着夜溪。 叮铛则用爪子玩弄着那些皮,而小赤却在皮上面滚来滚去,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兰夏指着舞,急声问道,“吴嬷嬷呢?你把吴嬷嬷怎样了?”绿林和绿萝一脸茫然的看着大家,无语的对视一眼。 “兰夏?我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了?”吴嬷嬷那苍老的声音在这位妙龄少女的嗓子里钻出来,吓得兰夏腿软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向夜溪,“小姐,这,这――当,当年,就这么高的!”兰夏小声说道。 “绿萝,绿林,扶兰夏回去休息!”夜溪命令着。 不等搀扶,兰夏咽了咽口水,赶紧逃似的离开。 “她被吓到了。”夜溪说道。 “奴婢知道。”舞点头,一脸平静,好像兰夏的表现在意料之中。 “人都走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夜溪坐直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奴婢奉命暗中守护小姐,直到小姐真正脱离费家,才能露面。”舞简短的一句话,囊括所有。 夜溪眨眨眼睛,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费溪,不,我,真不是费家血脉?” 舞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他们还不配!” 夜溪想了想,“为什么在生死攸关之际,不见你出手相助?既然是来守护,为什么还要让――”夜溪忽然住了嘴,真正的费溪已经死了! 舞看着夜溪,垂下眼眸,闷闷说道,“只要小姐身在费家一天,只要小姐还是费家的嫡长女,奴婢就不得出手!”舞的额头抵在地面上,“请小姐赎罪!” 夜溪扯扯嘴角,忽而好奇的问道,“舞?嗯,样子倒是和名字挺相配的。不过,你到底多大了?” 舞抬起头来,有些扭捏的瞅着夜溪,“额……”舞迟疑着,考虑是不是应该说实话。 “实话实说就好。”瞧出舞的介意,夜溪笑着说道。 “咳咳咳,奴婢,其实,奴婢已经――”舞伸出五根手指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夜溪,垂下眼睑,“咳,上个月过了,刚满――” 瞧着舞慢慢吞吞的样子,夜溪感觉很是有趣,五个手指,五岁不可能,难道是十五?总该不会是五十,五十岁如花似玉的姑娘?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修炼的歪门邪道,什么采阴补阳…… 夜溪赶紧回过神来,总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么难以启齿?主子问话就这么难回答?”夜溪微微冷了脸。 舞生怕惹恼夜溪,脱口而出,“五百!” 噗嗤―― 叮铛正玩的起劲儿,听到舞的话,吧唧来了个大马趴,四肢平摊在地上,干巴巴的瞪着舞的背影,猫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倒是小赤依旧在玩着,好像舞的话根本没有影响到它。 夜溪一听,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五百岁?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人瑞,撑死一百多!除非不是人!夜溪一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还想问什么,但转念想到了什么,闭了嘴。 “你有功夫?”夜溪一眨眼转移了话题。 舞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一旁的桌椅,伸手朝着桌子上的茶杯一抓,茶杯当场变成了岁末。 夜溪感觉到一股怪异的气息,并不属于内力,而后点头,“不错,以后你就教绿林和绿萝功夫。自己找屋子住。”夜溪这算是同意舞留下。 舞高兴的点头,谢了恩,站起身转身离开。 叮铛瞪着舞离开,而后扭头蹦到了夜溪面前的桌子上,喵呜的叫了一声。 夜溪懒懒的掀了掀眼皮,警告道,“别去招惹她!”这个女人,她还信不过,夜溪抬头看向远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七章 永江城内,大街小巷盛行的流言蜚语成为人们的饭后茶点。其中之一则是赤伯府与皇家联姻,而另一则就是对赤伯府嫡长女的议论。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炙手可热的赤伯府嫡长女竟然是费稀,而不是费溪。然而先皇曾经认定的皇子妃人选费溪竟然根本就不是费家人!大家都各自作着猜测,怎么想的都有。 月阳楼的雅间中,卓瑞龙正闷声闷气的喝着酒,孙凤则举杯品尝着,“过几日就要大婚了,怎的新郎官看不出有丝毫的欢喜样子?” 辛义友从窗户前回过头来,“瑞龙,你和你那位红颜知己已经成了永江城大街小巷最热闹的议论话题了!”辛义友好笑的问道,“估计是高兴过头了!” 卓瑞龙闭眼猛灌一口酒,而后怔怔的瞧着酒杯,到现在他才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宫宴那次,他将混傻的夜溪从地上拽起来,他明明察觉到异常的,只要他稍微留意,就可以想到那是夜溪胳膊脱臼的缘故,可是他并没有往深处想。 胳膊脱臼都面不改色的女子,岂会是小女子?卓瑞龙喝着酒,原本的酒香进肚之后都成了苦酒!他本以为一直都在他掌控之中,可实际却是,这一切原来都是由别人操纵主宰! 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起夜溪那一张清冷而淡漠的脸,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就好像图画一般定格在了脑海中。(.无弹窗广告)卓瑞龙紧闭眼睛,试图挥去,可是这样做并没有如愿,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反而更加的清晰! 卓瑞龙扔掉酒杯,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就要往嘴里灌。 看着卓瑞龙眼底的一丝悔意,孙凤叹了口气,“过几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宫中怕是有许多事情等你去办,别喝了。”孙凤放下酒壶,勾起唇角,“像咱们这种人,能够自己选择合心意的女子,不容易,好好珍惜!” 卓瑞龙抬起眼皮盯着孙凤,许久之后才开口,“孙凤,你在嘲笑本皇子!”卓瑞龙满嘴酒气的说道。 孙凤耸耸肩,并不否认。 辛义友回过身子来,瞧着眼前这两个人,看似平静,怎么都感觉底下波涛汹涌,辛义友讪讪摸摸鼻子,“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辛义友的眼珠子不断的在卓瑞龙和孙凤身上来回的转变。 卓瑞龙冷哼一声,将酒杯剩余的酒喝完,而后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孙凤扫了一眼辛义友,将手里的酒喝完,“过些日子就是辛国公府的好日子,看来你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辛义友一听,胳膊肘歪了一下,尴尬的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整个人颓废的往椅子上一趟,“饶了我吧!”呼天叫地,“同是二房,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大呢?”辛义友纠结的说道。 辛义友是辛国公府二房嫡子,辛国公府一共有三房,大房和二房都是一个儿子,三房则是两个女儿,与别家不同的则是,辛国公府历来都是一夫一妻。 孙凤没有搭理辛义友,只是看向远方,心中正思索着,那个人此刻到底在干什么? 888888 夜溪站在院子里伸懒腰,兰夏别扭的和舞站在一起,绿林、绿萝则拿着刀剑比划着。 瞧着舞身上的衣服,夜溪点头,“兰夏,等会儿你带舞去店铺做几件新衣裳,好好的一副衣裳架子,不穿太可惜了。” 舞除去刚来的时候比较拘束,现在已经恢复正常,成天绷着她那张脸,老练的侯在一旁,不言不语。 兰夏偷偷瞧了一眼舞,虽然已经知道舞就是吴嬷嬷,可兰夏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两人外貌的反差也太大了些。 “以后你们四个,做好分工明确。”夜溪坐到石凳上面说道,“绿萝和绿林保护人安全,不过你们的功力还有待提高。”绿林、绿萝原本的兴致昂扬被夜溪这么一句话浇灭,“兰夏是最弱的,以后就留在家中管事。至于舞――”夜溪顿了下,“功夫和心计都不差,以后就跟本小姐出去办事。” “是!”四人异口同声应着,没有人不同意。 兰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吴――舞姐姐在,小姐的安全更有保障了,奴婢不用老是给小姐拖后腿了!”兰夏吐吐舌头,朝着舞笑了笑。 “我记得过几天就是费稀和卓瑞龙大婚的日子吧?”夜溪扭了扭脖子问道。 “是三天后。”舞回道。 夜溪点点头,“嗯,大喜的日子,总该热热闹闹的,送什么厚礼好呢?”夜溪摸着下巴思索着。绿林和绿萝彼此偷笑着看了一眼,祈祷某个即将倒大霉的不要太衰。 “皇子大婚,是在皇宫里吧?”夜溪不悦的问道。 兰夏想了想,“奴婢不晓得,皇子大婚,应该是吧?”兰夏不确定的摇摇头。 舞抬头看着夜溪说道,“皇子未成婚前都住在宫中,到大婚之时就要移居宫外。依照规定,是要在宫中行大礼,完成婚礼的步骤,不过,这都是正妃的待遇,对于侧妃,只需要在府里行礼即可,蒙受皇恩的,在第二天进宫谢恩便是。” 夜溪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这也不错,可以省去不少功夫!”夜溪眯缝着眼睛,奸笑的看向前方。 8888 “老夫人,管家来了!”郑嬷嬷对着费老夫人说道。 费老夫人一听,赶紧让其进来,“怎么样?人找到了吗?”费老夫人急切的问道。 管家摇摇头,“奴才大街小巷都找遍了,几乎把整个永江城都翻了个,可是,依旧没有一点消息。”管家小心的抬头,迟疑了一下,“是不是人已经不在永江城了?” “不可能!”费老夫人坚决否定道,略显圆润的脸庞笼罩上一层黑气,“找,再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找到!” 管家看了一眼郑嬷嬷,看见对方给自己摇头,心里叹了口气,无奈的应着,“是,奴才会加派人手。” 等到管家离开,费老夫人整个人摊在床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八章 深夜,趁着大家已经入睡,夜溪起身穿衣,瞧瞧的离开院子,红楼依旧繁闹,夜溪从红楼的灯火中走过,进入了黑市范围。(.好看的小说) 夜晚的黑市,夜溪这是第一次来,到处灯火通明,即便是深夜,依旧人来车往,络绎不绝,夜溪拢了拢领口,继续朝前走着,漫无目的。 不知不觉,等到夜溪回过神来的时候,人早已经远离了灯火,面前一片漆黑,借着些许朦胧的月光还能看清些东西。夜溪左右瞧了瞧,无语的发现自己早已经走出了黑市的范围。 四周的大地气息扑鼻而来,夜溪停顿片刻,没有夹杂人的味道,很舒服。凭着感觉,夜溪朝着一方直走而去,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走了许久,夜溪停了下来,偶尔会有虫鸣声传来,隐隐还可以察觉到水汽,夜溪眨眨眼睛,匆匆朝前走去,急切的要证实某种猜想,越往前走,越能够清晰的看到氤氲的雾气。 熟悉的硫磺味飘来,夜溪险些没有蹦起来,是温泉!当夜溪站在湖边,看着湖中央飘散出来的热气,险些激动的没有直接跳进去。波光淋漓的湖水慢慢涌动着,中央温泉释放出来的热气如波浪般在湖面上飘散开来,煞是好看。 夜溪正打算宽衣解带游玩一番,一股冷风吹过,使得夜溪恢复了点理智,而这时候,夜溪听到了水声,这才惊觉的查看四周。 同一时刻,在湖中央,一个人突然破水而出,好像美人鱼似的从水里跳出来!夜溪直勾勾的瞪着对方的后背,眼珠子都要掉出来,那背脊好挺拔,皮肤好白皙晶莹!这就是传说中的妖精? 对方似是察觉到了夜溪的注视,猛然转过身来,这时候,平静的湖水突然掀起五米高的大浪,朝着夜溪扑面翻来。 夜溪转身要后退,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竟然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腰间裹着一件衣服遮挡住重要部位,墨发湿漉,水则顺着发梢滴落在身上,在光滑的肌肤上流下。 夜溪慢慢抬头,正巧看到了一张熟悉而英俊的脸庞,半张着嘴,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额,你,继续,继续!”夜溪收敛笑,急忙转身逃走。 而她快,他更快,大掌一下抓住了夜溪的胳膊,随即往怀里一带。夜溪脚底一滑,整个人却朝后面倒去,本能反手一抓,抓住对方的手腕。(.无弹窗广告) 砰―― 就这样,两人又先后跌落到水里,这不是重点。 夜溪整个人没入水中,耳朵有一瞬的嗡鸣,眼睛朦胧,刚要适应,一股压力扑面而来,紧接着小嘴就被红唇锁定。夜溪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一倍的人,伸手就要推开对方。 然而,对方如游鱼一样灵活,大臂稳固的将夜溪困在怀里,两人就这么在水中亲吻着。几度挣扎,夜溪都以失败告终,每次攻击也都被对方躲过。 许久,就在夜溪感觉要缺氧的时候,男人这才抱着夜溪冲出水面。夜溪大口喘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整个人则靠在男人的怀中,因着浑身湿透,衣服紧贴身上,紧靠的两人就好像没有遮蔽物一般。 “咳咳咳!”夜溪咳嗽着,猛然推开对方,发泄的打在水面上,“你到底要怎样?”夜溪咬咬牙,转身朝岸边游去。 而还没有游几步,又被人拦腰截了回去,忽而身体一轻,紧接着身体就被温暖所包围,人已经到了温泉里!而此刻,夜溪也被放开,得到自由的夜溪在温泉里缩成一团,警戒的瞪着对方。 男子反而光明正大的扯开腰间的衣服,来到夜溪身旁坐下来,伸手挑起夜溪下巴,被迫夜溪看着他,手指有往下游走的趋势,夜溪趁机逃走,如鱼儿般躲了起来,“又不是故意要看见的!” “过来!”男子那瑰丽的深瞳注视着夜溪,冷眸瞬间被一股灼热所取代。 听着声音,夜溪瞳孔皱缩,身体竟不受控制的有想要靠近的冲动,夜溪紧握拳头,坚定意志,朦胧的双眸慢慢清晰起来,“不需要!”夜溪沉下心。 男子微微皱眉,似是不悦夜溪的抵抗,眨眼的功夫,夜溪都没有察觉到水的波动,男子已经来到了眼前,长臂搂过夜溪腰肢,将夜溪带离了原地。 夜溪额头撞击在对方的胸膛上,磕的人头发晕,“你!”夜溪刚要责备什么,扭头顺着男子目光瞧去,却看到了一条五色水蛇正盘在夜溪之前靠着的石头上,吐着信子盯着夜溪。 夜溪呼吸一窒,看了一眼男人,又扭头看了一眼远方的毒蛇,若非刚才男子速度快,她已经被毒蛇咬了! 男子手一挥,一滴水从湖面射出,直插蛇的七寸,毒蛇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送了命。 夜溪沉默的闭了闭眼睛,抬头看向男子,今晚她的警觉性竟然这么差,归根结底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问题!她冷漠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颤动了! 男子手臂紧紧环住夜溪,手指捏着夜溪腰间的肉,双眸略显迷茫的注视着夜溪的脸庞。 夜溪明显的可以感受的到男子体温在上升,人也开始躁动起来,夜溪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表现。就在男子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夜溪突然如泥鳅一般从对方怀里钻出,逃离。 速度的游到岸边,爬上去,看着依旧在湖中望着自己的男人,夜溪忽而笑了,“你并不爱我!”似乎是对刚才拒绝的理由。 爱?男子蹙眉,爱是什么? 男子从水中飞出,落地之时,身上的水滴早已干涸,穿上衣服,几步追上了夜溪。 夜溪双手抱胸,湿漉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风吹过,身体瑟瑟发抖,夜溪接过男子扔过来的斗篷,立刻包裹在自己身上。瞧着对面男子笔直站立的双腿,摸着身上柔软的紫貂皮斗篷,撇嘴一笑,“我早该想到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十九章 眼前的男人依旧一身紫衣,或许是温泉的缘故,男子身上的冷气已经淡了许多,长发随风飘扬,性感的红唇微微翘起。(.无弹窗广告)世间尤物,怕都比不得眼前这一尊!夜溪收回打量的目光。 男子双眸依旧灼热,更甚者夜溪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直接,也明白男人的本能。 夜溪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你并不爱我!”夜溪再次肯定的重复道,“只有与我彼此相爱的男人,才可以得到!”夜溪抿着唇,看了一眼对方的神色,而后转身离开。 这次男人并没有追,这是看着夜溪渐渐消失在眼前,而夜溪的话却不断的在紫衣男子脑海中回响着――你并不爱我,只有与我彼此相爱的男人,才可以得到! 男子紧蹙双眉,他的身体竟然丝毫不排斥她,而且他内心也渴望得到她! 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风徐徐吹过,一种奇妙的东西已然在这一对男女的心间扎根。 回到寝室,天还没亮,叮铛和小赤依旧在睡着,并没有察觉夜溪的离开。 随着温和的阳光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夜溪睁开眼睛,看到椅子上放着的那一件紫貂皮斗篷,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脸色竟然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夜溪碰触着扳指,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兰夏来叫门,才拉回夜溪的思绪。 兰夏进门,看着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斗篷,而且这件斗篷很眼熟。 “该去贺喜了!”夜溪起身穿好鞋子,带着舞匆匆离开。 夜溪前脚刚走,兰夏脑袋灵光一闪,想起来这件东西为什么这么面熟了,因为那个男人穿过的!小姐和那个人什么时候见过面?兰夏疑惑的摸摸后脑勺,一脸茫然。 夜溪和舞找了一个路边茶馆歇息,远远瞧着张灯结彩的赤伯府,看着街道两边等待看热闹的人们。 “小姐,来了!”喜悦的锣鼓声由远及近,舞放下茶杯,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摸着杯沿,勾唇冷笑,看着花轿离开赤伯府,朝着这方行来,夜溪手指敲打着桌面,远远看到迎亲的卓瑞龙骑着高头大马。夜溪回过头,料到队伍已经来到人群最聚集的地方,手指忽然停下。 舞得到指令,手里两枚石子儿飞射而出,长眼一般越过人群,直接打向抬轿子的两人,轿夫腿一痛,身子一歪,花轿一边倒去,紧接着就摔在地上,同时里面的新娘一声惊呼,竟然从轿门口滚了出来! 队伍一阵慌乱,而大家也察觉到了新娘的异常,新娘右边的袖子竟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独臂!” “瞧瞧,快瞧,什么也没有哎!” “可惜了,原本应当是正妃,这下子成了侧妃了,可惜啊!” “这也算走运了,这种残废按理说不应该进入皇家的!” …… 议论声清晰的传到了费稀的耳中,费稀左手死死的抓住袖子,盖头下的脸早已经铁青,可是今儿个是她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发怒! 轿子放平,费稀又被扶进去,队伍继续前进,只是舆论已经越来越精彩了。[.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起身,舞随手扔了几个铜板,两人而后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三皇子府邸格外热闹,前来道贺的贵人络绎不绝。来到门前,舞递上请帖,随着夜溪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小姐!”舞暗示着夜溪,“那里!” 夜溪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淡淡笑了,独臂新娘,怎么拜天地呢?很期待。 夜溪随着人群站在了大堂外,随着锣声响起,吉时已到。新娘子被搀扶着迎了出来,大堂中的三皇子卓瑞龙,今天的新郎官,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欢喜之色。 费稀一身粉色嫁衣,被领到卓瑞龙身旁,感受到身旁的人,费稀心中的怒被羞涩所取代。 因着是侧妃,所以费稀并没有拜天地的资格,她只需要给正妃奉茶几个,没有正妃,只需将茶杯放到桌面上。 孙凤看着,却没有多大兴趣,侧头朝外瞧去,视线回转,经无间看到了夜溪,孙凤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单手奉茶,可是贱妾的礼仪!”费稀前脚刚把茶杯放在了桌面上,舞就紧跟着说了起来。 原本的热闹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噤若寒蝉,都看向了声源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夜溪和舞的身上。 舞拨开人群,让夜溪从人群中解脱出来,夜溪站在宽敞地方,动动脖子,“真是恭喜了,费大小姐!”夜溪开口说道。 卓瑞龙盯着夜溪,微微瞪大眼睛,心里竟不知什么滋味。孙凤挑眉,暗自好笑,当真是不安分!辛义友则眨眨眼睛,喃喃自语――难道是情敌来抢亲? 孙凤一拳头敲在了辛义友的头顶上,警告辛义友注意言辞。 “恕我愚钝,难道侧妃就是贱婢等级?”夜溪看向舞。 “小姐,贱婢是贱婢,侧妃是侧妃,侧妃是主,贱婢是仆!”舞一字一顿的解释道,生怕大家听不明白似的。 “哦,原来如此!”夜溪点头,恍然大悟,“贱婢?费大小姐,你这是在抗旨吗?原来你自贬为妾啊!好见识!” “我现今如此,都是拜你所赐!”费稀一把扯开头上的盖头,对视着夜溪,“贱人!你到底要怎样?” 群众目光在夜溪和费稀身上来回变换,思索着。 “讨债!”夜溪阴冷的吐出二字,“费家欠的债,自然是你们费家人来还!” “你吃我费家,用我费家,住我费家,现在却要恩将仇报!”费稀嗤笑着,“费溪,你这种行径,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受到天下人唾弃!”费稀鄙夷至极。 听到这里,若是谁要再猜不出夜溪的身份,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费小姐是在说自己吗?不对,现在应该叫三皇子侧妃了。”舞开口了,“不过,依照侧妃刚才的礼仪,应当是贱妾等级才是,到底要怎么喊才好?”舞纠结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章 “你!”费稀瞪着舞,看着夜溪,“夫君?”费稀委屈的看向卓瑞龙,希望卓瑞龙可以开口,毕竟这是他们的婚礼。 卓瑞龙怔怔的盯着夜溪,根本没有听到费稀的话。 “圣旨到!”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音,所有人都让开路,迎接传旨公公的到来。 除去夜溪和舞,其他人都跪地接旨,那公公厉眸看着夜溪,呵斥着夜溪的大胆。 夜溪耸耸肩,这是从袖中拿出一块东西在公公眼前晃了晃,而后那公公就吓得差点跪地下。 “宣旨吧!”舞好心提醒道。 公公躲过夜溪,打开圣旨,“……赤伯府子孙费溪,温柔娴淑……然身体缺陷,特赐与三皇子为贵妾!钦此!” 众人高呼万岁,而费稀的脸色格外的好看,她瘫坐在地上,手里的丝绢掉在地上,贵妾?费稀蠕动了下嘴角,就算再贵,那也是妾,与贱妾没什么区别,这是一个说法好听而已!就算贵妾,那也是仆,与侧妃之位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送夫人回房!”卓瑞龙回过神来,吩咐着身旁的人,等到转身再去瞧,已经不见夜溪的影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溪刚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话,停下步子,夜溪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勾起冷唇回应道,“没有为什么。” 下一刻,孙凤已经来到了夜溪面前,孙凤瞧了一眼夜溪身旁的舞,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这样的报复,值得么?” 夜溪看着孙凤,耸耸肩,并不答话,什么感觉,她没有义务告诉外人,扫过孙凤,头也不回的离开。 孙凤垂下眸子,黯然伤心。 回到新房,费稀愤怒的扯掉盖头,将屋子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自坐在床上,死拧着帕子,忽而,费稀突然察觉到枕头下有东西,随后拿出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这才刚刚开始! 费稀攥起,大吼一声,两眼暴凸,满眼通红,身上一股邪气开始肿胀起来――你,做梦! “小姐打算如何对付费家?”舞问着夜溪,两人随后走进门。 “先拿二夫人开刀!”夜溪顿了一下,“让她也尝一尝,坠落的滋味!” “小姐,您回来了!”兰夏迎了出来,“公子已经等你许久了!”兰夏给夜溪递了个眼色。 夜溪停下,看了一眼门口站立的辰,迈步前去。 兰夏对着舞摇摇头,暗示不要上前,几人早早的躲到一旁,不去围观。 在辰面前停顿一下,夜溪察觉到辰的目光有些怪异,一眼扫过,推门而进,屋子里面,那个男人正站在书桌前,翻看着夜溪胡乱描绘的画。 “这么迟?”男人抬起头瞥了一眼夜溪,而后继续看着。 夜溪皱眉,她或迟或早,关你什么事?夜溪翻了个白眼,去脸盆前洗了手。 夜溪刚起身,身后一大活人就贴了上来,对方在夜溪脖颈间深吸一口气,而后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其他气味!不错!” 有毛病啊?夜溪躲过,瞪着这个男人,夜溪脑中有什么闪过,赶紧扭头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有事?”夜溪问道。 “嗯。”男子从后面双手抱住夜溪,将夜溪掠到床上,身子一倒,连带着让夜溪倒在自己的身上,“睡觉!”男子翻了个身,就将夜溪困在了怀里。 夜溪刚喘过气来,抬眼就看到身旁的男人呼呼大睡起来,夜溪张张嘴,瞧着男人眉宇间透出的一丝疲惫,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直到傍晚,男人才醒来。夜溪动了动被压的麻痛的手臂,瞪着眼前的人,“你想睡觉,提前说一声,屋子有的是,再不然,我给你让地方就是!”夜溪抱怨着,揉捏着自己的胳膊。 男人将夜溪扯到自己怀里,“以后,住一起!” 夜溪险些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怪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凭什么?咱俩不熟!”夜溪撇过脸。 “炎!”男人抚摸着夜溪背脊,突然吐出一个字。 夜溪一时不懂,瞪着男人。 “炎!烈日,名字!”男子解释道。 夜溪直翻白眼,知道名字又怎么样?那可不代表两人就熟了,“你又不是我男人!”凭什么住一起? 炎如豹子般突然将夜溪压在身下,一条腿压住夜溪的双腿,一只手将夜溪双手举在头顶,而后便开始付诸实际行动撕扯夜溪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夜溪扭动着身子,喷火的怒视着眼前发疯的男人,夜溪咬唇,“好,行!”夜溪突然大声吼道。 紧接着,炎就停止了动作。夜溪冷哼一声,将脑袋歪向一侧,牙齿咯咯作响,心里咒骂着,臭男人! “自会让你心甘情愿!”炎低头轻笑一声,看着夜溪生气的模样,而后松开了手。 夜溪动动手腕,推开男人,缩到床的一角,她讨厌被强迫,若是两情相悦,她自然也不会抗拒,“空闲的屋子多的是,主屋让给你!” 男子双手抱胸,挑眉看着夜溪,眼中的怒火已经在酝酿。 “那好,我搬出去,不打扰你清闲!”夜溪话音刚落,下一刻就被堵在了墙壁和床头间。 “你想要女人,红楼多的是!”夜溪想哭了,对牛弹琴的痛苦,莫过于此! “你,想要――嗯――”夜溪还想说,炎直接上前堵住了那一张聒噪的嘴,唇瓣摩擦着,甚至挑逗的吮吸。 情场高手! 夜溪脑海中本能的浮现起这么一句话来。 离开夜溪的唇,望着红肿的唇瓣,炎满意的眯了眯眼睛,指肚在夜溪唇瓣上摩挲一番,随后警告瞪了一眼夜溪。 “只是睡觉而已?”夜溪不放心的问道。 炎点头,眸底闪过一丝笑。 “你若越界,怎么办?”夜溪挑眉问道,看着男人蹙眉的样子,夜溪勾唇一笑,“你若越界,就做我的奴隶!” 炎一听脸色沉了下来。 夜溪根本不理会对方什么表情,继续说道,“在此期间,你若是有其他女人,我定离开!”夜溪认真的看向眼前的男人,这可不是商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费家人都聚集在费老夫人的床榻前,各个面色凝重。[.超多好看小说]费老夫人靠着枕头坐躺在床上,眼皮子耷拉着,好像睁开眼睛很费力似的,人则不住的唉声叹气。 “娘,这到底怎么回事?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还能被——”三夫人心直口快,直接说出了口,墙壁上还悬挂着红色绸缎,喜色还为消退。 “板上钉钉的事情多去了,连血脉都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绝对的?”大夫人垂着眼,不慌不忙的说道,“要说咱们赤伯府,今年就是流年不利!竟是得罪一些阿猫阿狗!” 二夫人的脸色异常好看,红了青,青了紫,“娘,那贱蹄子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那贱人搞的鬼!不然咱们稀儿怎么可能——”二夫人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她可怜的稀儿啊! “二嫂,那人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能使得圣上改变主意?”三夫人不悦的皱眉头,“当初若是没有惹怒,哪里还有这么多肮脏事情?不自己找原因,又推搡在别人身上!”三夫人看不惯许久,终于说出来。 “你!”二夫人瞪着三夫人,看着大夫人眼底略显鄙夷之色,心底更加的郁闷,“这难道都怪我二房?”二夫人突然蹦了起来,“结上皇家这门亲事,还不出半月,你们就露出了真实嘴脸,好,好!” “够了!”费老夫人出声喝止,内陷的眸子冷冷扫过屋子里所有人,想到每个人的不争气,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摆摆手,“罢了罢了!”费老夫人在郑嬷嬷的搀扶下坐直身子,“看来赤伯府,要断在我手上了!”费老夫人死气沉沉的叹气。 “娘,到底怎么回事?”大夫人看出事情来,开口问道,“前些日子您寻找吴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定是跑了,还用说?”二夫人嘟囔几句。 费老夫人突然鬼魅的盯向二夫人,伸手抓起郑嬷嬷递过来的热茶,一把掷向二夫人的门面,“你这个扫把星!”费老夫人用尽全身力气吼着,而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二夫人愣了片刻,赶紧闪躲,虽然茶杯是擦着额角而过,可是热茶却洒出,滴溅到二夫人的皮肉上,疼的二夫人哇呀一下子尖叫起来,捂着通红的脸,掉着泪看着费老夫人,委屈至极。 “这个家,早晚毁在你手上,毁在你手上啊!”费老夫人大喊着,扭头看向二老爷,发泄开来,“早就告诉你,不要这个泼妇,不要这个毒妇,你就是不听,好了,费家百年基业要毁在这个毒妇的手里了,你高兴了,你高兴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去见祖宗,你怎去见你死去的爹!”费老夫人扯着二老爷的衣服,哇哇喊着。 大夫人、三夫人一看,对视一眼赶紧上前拉架,这可了不得,一屋子人围成了一团。 二夫人一听费老夫人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她的身上,自然不应,一把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费老夫人,瞪大着眼珠子,炮仗似的霹雳啪啦的说了起来,都不带停歇,“怪我?竟然怪我?我是泼妇?我是毒妇?你又是什么?我好歹是你们赤伯府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是经过老伯爵同意的,我是堂堂正正的赤伯府二夫人,你不是妒妇!爹的那些妻妾,有哪个不是你使绊子弄没得?您老手上沾染的费家的血,还少吗?” “你——”费老夫人脑袋嗡嗡作响,“反了反了!” “你少说一句!”二老爷瞪着二夫人,二夫人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娘,您消消气,二弟妹也是魔障了!您不能再生气了,您若是倒下,咱们这个家还能指望谁?”大夫人擦着泪,叹息着说道。 费老夫人顺顺气,喝了一口水,“备车!” “娘?您这是要去哪里?您身子还没好!这么虚,您不能下地!”大夫人和三夫人惊愕的赶紧阻止。 “我这身子不打紧,最主要是费家,这次的劫,一定要平安度过才好!”费老夫人不待见的瞪了一眼二夫人,“你,陪着一起去道歉!当初若是你没有将她推下悬崖,事情就不会这么棘手!” 二夫人这才回味过来什么事情,直勾勾的盯着费老夫人,冷冷一笑,“让我给那个小贱人道歉?门儿都没有!”二夫人执拗的说道,“老夫人,那根本就不是费家的种,是你非要如此,你认错人,导致事情这样,现在好意思都推在我身上?”二夫人讥讽的说道。 “二夫人,您少说两句吧!”郑嬷嬷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老夫人,您还是告诉大家吧,二夫人这么误解您,您——哎——”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费老夫人叹了口气,自嘲一笑,“也是,人老了记性也差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你不愿去算了!备车!老大家,老三家,你们一起。”大夫人和三夫人看了一眼,赶紧上前搀扶起费老夫人。 费家人就这么茫然着随着费老夫人一起出了赤伯府。 夜溪闷闷的吃着饭,无视掉对面多出来的男人,兰夏将饭菜都端上之后,悄悄退了下去,舞则站在夜溪身旁,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辰则站在门口,绿林、绿萝并排站在对面,三人直勾勾对视着,谁也不放弃。 炎悠闲的坐在轮椅上,依旧一身紫袍,一双妖媚的目光不时地掠过夜溪。 “你很闲吗?”夜溪放下碗筷,直接瞪着对面的男人。叮铛和小赤待在桌面另一侧,对视一眼,都慢慢后退着,生怕自己会受到波及。 炎耸耸肩,似笑非笑的瞧着夜溪,“你说呢?”炎双手环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小姐!”过了会儿,兰夏走进来,看了一眼夜溪,“有个自称小姐恩人的男人要求见小姐。”兰夏低着头,神色略显不同。 “我的恩人?”夜溪眯眼一笑,有趣的拨开筷子,直接起身,“让他进来!”正好无事可做,看看谁这么“有才”? 炎收敛笑意,对着进来的辰点点头,辰推着炎的轮椅,也出了门,只不过却是和夜溪相反的方向。[.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走进客厅,看到大厅中站立的男子,背影似乎有点儿熟悉,夜溪走进来,同时对方也转过身子,正对一眼,夜溪怔了一下,“二皇子倒是闲情逸致,什么时候成了我的恩人?”夜溪冷冷勾起唇角,“我的恩人,早就去见了阎王!”夜溪坐到椅子上,瞪着眼前的男人。 卓瑞涛看着夜溪,一脸微笑,倒是丝毫不介意夜溪的口气,“费稀贵妾的圣旨,这一条,如何?”卓瑞涛自觉坐到椅子上,打量着夜溪。 夜溪微微挑眉,扫过身旁的舞,点点头,“推波助澜的原来是二皇子!”夜溪轻笑一声,“与我何干?这里不欢迎你!” “这里?”卓瑞涛站起来,走了一遭,淡淡一笑,“据在下所知,这里恐怕也不是小姐的地方。寄人篱下,小姐倒是安逸!”卓瑞涛故意要激起夜溪的怒火。然而夜溪的表现却让卓瑞涛有些失望。 “不牢你挂心,我和你不熟!”夜溪揉揉眉头,她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兰夏,送客!”无趣的起身,带着舞转身从后门离开。 只是在转身之际,舞稍顿一下,暗利的眸子在兰夏身上晃过。 卓瑞涛站在原地,瞧着夜溪离开的方向许久,眼底笑意越发扩大。 “三皇子,请回吧!”兰夏走上前,恭敬的说道。 卓瑞涛回过神来,低头打量着兰夏,竟突然伸手抬起了兰夏的下颚,“你就是她从赤伯府带出来的婢女?”卓瑞涛所有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 兰夏一听,显然没有料到卓瑞涛会做这种事情,当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瞧把你吓得!”卓瑞涛盯着兰夏的眼底,忽而笑了,松开兰夏,转身离开。 兰夏就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鼻息间萦绕着卓瑞涛的男子气息,手紧紧抓住心脏位置,哪里砰砰打鼓似的作响! 出了大门,卓瑞涛上了马,扭头扫了一眼门口,勾唇一笑,“本皇子就放任你一下!”卓瑞涛调转马头,奔驰离开。 辰在拐角站出来,盯着卓瑞涛离开方向许久,紧接着就有一辆马车急匆匆停在了门口,辰蹙着眉头,赶紧闪躲开来。 “到了!娘!”大夫人和三夫人搀扶着羸弱的费老夫人下了马车。 等到费家人都下了马车,刚要走进大门,原本敞开的大门突然轰然关闭,将这一群人关在了门外。 “这——”大夫人和三夫人赶紧搀扶着费老夫人,示意身后的人敲门,可是好半天过去,都不见有人开门询问。 “娘,咱还是先回去!”三夫人有点儿怕怕的瞧着,“我怎么有种阴森的感觉?”三夫人颤抖的说道。 大夫人咽了咽口水,看向费老夫人,希望费老夫人改变主意。 费老夫人摇头,“没用的!”费老夫人艰难的迈着步子朝前走去。 就在此刻,门突然打开,绿林和绿萝瞧着门前多出来的一群人,讥讽一笑,“刚才舞姐姐说有人来还不信,原来是真的!”绿萝扫了一周,伸手指向费老夫人,“你自己进来吧,其他人没资格!” “你!好狂妄的丫头!”大夫人呵斥着。 费老夫人阻止大夫人继续讲话,好声好气的对着绿林、绿萝说道,“你们看我老婆子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自己走路了,不用人搀扶,恐怕连门槛都迈不过去,我要见你们小姐,通融一下?可怜一下我这个老婆子?”费老夫人拉下脸皮说道。 “娘!”大夫人和三夫人一听费老夫人低三下气的样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骄傲的费老夫人,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什么时候如此过? 绿林瞪了一眼绿萝,让开路,“进来吧,开个玩笑!” 夜溪侧躺在床榻上,叮铛蜷缩在夜溪怀中,另一只手把玩着小赤,单手撑着脑袋,慵懒的晒太阳,偶尔舞会将拨好的葡萄放到夜溪嘴里,好不逍遥。 费老夫人一行人被带来,瞧着夜溪老佛爷一般的待遇,心里都咒骂开来。 费老夫人盯着夜溪,打量着夜溪的脸面,心中此刻早已经懊悔至极,她怎么能够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可以忘记?这可是关系着费家的命脉!怎么会这样? “我脸上有画?”夜溪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费老夫人,“啧啧啧,几日不见,老夫人你可真成了老太婆了!呦,老东西你操心竟然把眼珠子都操没了?”夜溪故意惊讶的问道。 叮铛喵呜一声,动了动身子,而费家的人一听脸色都沉了下来, “小姐说笑了!”费老夫人突然温顺恭敬的口气,再次让身旁的人震惊,“人老了,不中用了!”费老夫人将力道都靠在大夫人和三夫人的身上,这才稳住自己。 兰夏和舞站在夜溪身旁,两人目光都闪过一丝暗光,绿林和绿萝拿着长剑侯在一旁,警戒的盯着这群人,生怕这群人会做什么威胁事情。 叮铛睁开眼睛,瞧了一眼费老夫人,猫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而后缩了缩身子,再次睡过去。 “能让费老夫人大驾,想必不是小事,我这寒舍,竟然可能如的了你的眼?”夜溪自嘲着说道。 费老夫人盯着夜溪,突然松开大夫人和三夫人,膝盖慢慢靠在地上,“请小姐放过我费家!” “娘!” “娘!你这是干什么?”大夫人和三夫人不知所措,赶紧上前去搀扶。 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也都惊呆在原地,他们母亲,到底在干什么? 兰夏瞧着,眼底露出解恨的笑——老东西,你也有今天!兰夏激动的看着,恨不得上前给费老东西一顿拳脚。 夜溪都懒得瞧,闭着眼睛,将小赤放在叮铛的怀里,“放过?”夜溪冷冷一笑,“应当是老太婆你放过我才是!” “小姐,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关费家的事,不关赤伯府,都是我一意孤行,当年老二家将您推入悬崖,我是知道的,是我没有阻止,我明知道她的想法,却没有制止,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宫中那件事情,是我让人这么做的,小姐要怪罪,怪罪我一个人,不关费家的事情……” “你知道?”夜溪抬起头,凌厉的眸子盯住费老夫人,“坠崖的痛苦你会知道?”夜溪反问道,眼珠子一眯,忽而轻笑一声,“要原谅也不是不可以!” 费老夫人期望的看向夜溪,然而在瞧见夜溪那一张如寒潭的脸,心骤然纠结。[.超多好看小说] “让费家子孙,也跳一次悬崖,能活下来的,我就不会再追究!”夜溪阴阴说道。 费老夫人瞪大眼睛,蠕动着嘴唇,“这——这——” “娘,你到底在干什么,凭什么跪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二夫人气呼呼的从后面冲进来,额头冒着汗珠子,“不就是一个贱蹄子,赤伯府家大人多,还怕他们不成?”二夫人冲到了夜溪面前,“要我说,怎么就没有摔死你!” 啪—— 二夫人刚要说,舞一巴掌扇了过来,二夫人就如一叶浮尘随风而落,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磕在了石柱上,即可见血。 “嘴巴放干净!”舞如死人般的目光扫过二夫人,“找死直说!” “闭嘴!”费老夫人气的瞪着搅局的二夫人,怒意不打一处来,原本她心里就没有底,现在倒好,一点儿都没希望了!费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粗喘着气,脸色突然煞白。 “人别死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夜溪冷冷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纵然你不是费家血脉,可是这么多年,你那些吃穿用度要不都是我费家出的,你会活到现在?”三夫人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可是夜溪对费老夫人这种态度,就让她看着碍眼。 “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人都给我滚!”夜溪一字一字吐出,毒蛇般的目光定格在二夫人的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竟然从周围出现了好多蒙面人,他们纷纷将费家的人架起来,毫不客气的扔出了院子。 而二夫人见到所有人都被扔了出去,单单她被留了下来,这才知道害怕起来。 “这才害怕,晚了!”舞讥笑一声。 “二夫人竟然也有今天!”兰夏冷笑着。 夜溪坐起身,看着二夫人胆小的样子,淡淡一笑,“我送给费稀的大礼如何?”夜溪阴冷的笑了,右臂伸出,让断露在二夫人眼前,“我这个断掌,送给你宝贝女儿一条胳膊!” “竟然是你,是你!”二夫人一听夜溪的话,立刻冲地上蹦起来,怒气冲冲,“竟然是你!你还我的女儿!你这个妖孽,你这个贱人!”二夫人冲着夜溪跑了过来。 怀中的叮铛突然睁开眼睛,蹦起来扑向二夫人,一爪子挠在二夫人的脸面上,当场鲜血直流。 “慢慢来,你还有那老东西欠我的,我会让你们费家千万百奉还!”夜溪起身,弹了弹裤子,“舞,你带着绿林、绿萝,让二夫人体验一下坠崖的感觉!留着命就好!”夜溪转身离开。 舞得到命令,了解的点头,绿林和绿萝则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夜溪推门而进,正巧见到了屋子里的炎,炎正对着辰说着什么,一见夜溪进来,命令辰退下,同时兰夏也瞧瞧离开。 夜溪刚坐到床上,炎就走到夜溪的面前,俯身抬手挑起夜溪的下巴,夜溪不悦的摇着头。 “溪儿,少招惹男人!”炎声音沙哑的警告道。 夜溪好像听到了什么多么可笑的事情,抬头瞧着炎,“你不是男人?”夜溪反问着,继续说道,“你也记住,咱们不熟,充其量也就是床友而已!”夜溪伸手排开炎的手指,又故意提醒道,“听说红楼又来了位头牌?” 炎坐在床边,手握住夜溪的右手,指肚抚摸着夜溪断掌位置,厉眸扫过床上蹦跶的小赤,而后又柔色的望向夜溪,“小东西!” 夜溪蹙眉,突然反手抓住炎的手腕,当场一扯,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而后故意当做被拽倒,压在了夜溪的身上,单手撑住床,生怕自己重量全部压在夜溪的身上。 夜溪手摸着炎的脸颊,眉眼中透着一股迷茫和朦胧,“到底要得到什么?”夜溪喃喃自语着,“我玩得起的!”夜溪忽而恢复神智,瞧着正注视自己的男人,“就算顶级的人妖都比不得你!”夜溪忽而抬头咬了一口炎的脸颊,随后猛力推开炎,自己坐起来。 夜溪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你要我做什么?”夜溪认真询问道,刚见到炎回头望来,夜溪突然贴上去,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男人的双眸,一眨不眨,许久,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般,夜溪突然淡笑起来。 辰和舞两人侯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偶尔会对视一眼,眼中的交锋从未停止过。 夜溪伸手勾住炎的脖子,整个人坐在男人的怀中,其实这里也蛮温暖的,见到对方一直没有拒绝,夜溪将脑袋枕在炎的肩头,“竟然是紫色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夜溪妖孽般的冲着炎的脸颊吹气,手指抚摸着炎的睫毛,眼睛,“挖出来,一定比宝石耀眼!” 夜溪勾唇一笑,“紫色的宝石——”夜溪指尖一圈圈的在炎的眼睛上画着,像一头豹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夜溪双眸忽然一蹙,一把掐住了炎胳膊上的肉。 炎察觉夜溪的异常,搂住夜溪的腰,见到夜溪额头间萦绕着一股黑气,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伸手按在夜溪额头上,很快,黑气渐渐消失。 炎将晕过去的夜溪放到床上,盯着闭着眼睛安静的夜溪,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小东西,竟然看出来了?”炎手指在夜溪额头滑过,转身坐到轮椅上。 门打开,辰恭敬的垂下头,没有见到夜溪的影子,舞微微皱眉。 “好生照顾你家小姐!”炎冷酷的命令道,目光见到远处走来的兰夏,顿了一下,而后示意辰离开。 等到辰和炎都离开之后,舞赶紧进屋查看,见到床上昏睡着的夜溪,手掌在夜溪额头俺了一会儿。 “怎么了?”兰夏走进来,一脸着急和惊讶,“早上不是还好好的,蛮精神的,这——” 舞扭头盯向兰夏。 兰夏被瞪的有些发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我,奴婢,我去菜市场了!” “玩火自焚,通常死的会很惨!”舞莫名其妙的警告着兰夏,“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小姐我会照顾!” 兰夏被顶得毛骨悚然,“我去做饭!”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冲出门,连撞绿林和绿萝,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卧室。 绿林和绿萝揉揉自己的胳膊,一脸的不解,“这是怎么了?兰夏姐姐好像生气了?”绿萝问道。 绿林摇摇头,表示不知,而后两人扒着头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瞧。 舞用是帕子给夜溪擦了擦脸,察觉到门口鬼祟的两人,给夜溪盖上被子,而后悄声走出来。 “舞姐姐,小姐怎么样?”绿萝担心的问道。 “没事!”舞说道,而后示意两人跟着自己来,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交给你俩一个任务!”舞认真的说道。 绿林和绿萝一听任务,眼睛立刻瞪圆,他们就喜欢任务!“舞姐姐尽管吩咐!”绿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别告诉其他人,小姐也不行!”舞压低声音吩咐着。 绿林和绿萝开始还行,听完之后,人就慌了,“她,怎么可能?”两人一脸的不信。 “以防万一!”舞瞪着两人,警告道,“谁敢泄露,别怪我没说!”舞威胁道。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郑重的点点头,“保险一点儿没有坏处!” —— 费稀一身粉色喜服,直勾勾的瞪着墙壁上张贴的大红喜字,浑身上下除了那一身衣服,没有一点儿喜气。 婢女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不敢招惹,偶尔会有一两个视线扫过费稀干瘪袖子,撇着嘴。 咔——的一声,门响了,走神的费稀赶紧回过神来,“夫君,夫君来了?”费稀神神叨叨的就要往外面跑,正巧与门口端着脸盆的婢女撞了个正着。 “夫人赎罪,夫人赎罪!”那婢女吓的赶紧跪地求饶。 费稀不顾身上湿嗒嗒的样子,抬头往外面看,“三皇子,夫君?夫君呢?”费稀扯住一名婢女,质问道。 那人颤巍巍的说道,“三——三皇子,进宫谢恩了!” 进宫谢恩?费稀迷茫的看了一会儿,而后扔开手里的婢女,突然疯癫大笑着后退着,“谢恩?对,谢恩!”费稀看着刺眼的红色,望着婢女们投来的或是鄙夷,或是怜惜,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滚!都给我滚出去!”费稀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则靠着门瘫软下去。 “怎么办?”婢女小心的询问着,“夫人早饭都还没吃,听说昨夜里晚饭也没有吃!” “这么凶?怪不得爷不喜欢,不就是个断胳膊的!有什么了不得,呸!”被骂的婢女冲着门口说道,“你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还以为自己是主子?哼!” “就是,不就是个贵妾,那也是个妾!有什么能的!走走走!不让伺候,当咱们愿意?” 婢女们轰散离开。 费稀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声音,眼泪不住的流下来,心底的恨越来越浓,“贱人!都是你!”费稀盯着前方,双眼竟然慢慢染上一层红光,尖锐的笑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费稀从地上站起来,木偶一般左右摇晃着身子,而后来到床前,跌倒下去,脸埋在枕头里,竟然顺着坑洼有红色的气从费稀身上蔓延出来。 这一股气在半空中凝结,随后围绕费稀盘旋一圈,紧接着消失在空中。 夜溪还在昏睡着,舞一直守在门口寸步不离,叮铛和小赤护在夜溪两侧。 红色的气随着风钻入了夜溪所在屋子中,气体在屋子里盘旋一圈,而后在半空中露出了一个圆球脑袋,脑袋上露出人的五官。 那脑袋张着大嘴,恐吓的冲着叮铛和小赤,叮铛和小赤立刻戒备的凝视着。 而夜溪,突然从床上坐起来,赫然睁开双眼,伸手机械的朝着空中一握,那红色头颅好像遇到了什么惊恐的事情,挣扎着,直到冲破突围,匆匆离开。 夜溪身子颤抖一下,而后人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叮铛和小赤不知所以,对视一眼,又无语的看着继续呼呼大睡的夜溪。 舞抬头看着逃窜而走的红色东西,唇角闪过一丝讥讽,而后继续恭敬候在门口。 红色的气重新回到费稀的体内,费稀猛抽一口气,整个人从床上滚落下去,嘴里突然喷出血来。费稀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呆滞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 费家人被丢出来的消息立刻风靡全城,大家都饶有兴趣的谈论着。赤伯府里,人心惶惶,大夫、太医进进出出。 毫无血色的费老夫人躺在床上,气息不稳,几度去见了阎王,大夫人和三夫人歪着身子,捂着脸上青紫的地方,忧心的看着费老夫人。 “到底怎么回事?”另一侧,大老爷、二老爷和三老爷三人聚集在书房议论着。 “娘好想有什么秘密瞒着咱们!”三老爷抬起头来,有些怨恨的看着二老爷,“二哥,你到底管管二嫂!咱们府里的事情够多了,每次她掺一脚的,好事也能变坏事!” 二老爷脸色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因为他也觉得这是事实,索性低着头,不言不语。 “老爷!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要见三位老爷!”小厮匆匆赶来,说道。 三人一听,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屋子里,大夫、太医已经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费家的人。 费老夫人喘喘气,睁开眼睛,慢慢扫过屋子里的人,“我这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如此下场!”费老夫人虚弱的说道,“老二,即日起,休掉你媳妇!咱们费家,要不起这等媳妇子!” “娘?”二老爷惊愕的看着,耳朵嗡嗡作响,休掉? “咱们费家现在只有亚永一个独苗,把孩子送去本家!”费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大老爷,“立刻,马上去办!” 大老爷和大夫人对视一眼,“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您说出来大家可以商量?”大老爷开口问道。 “商量?没得商量!”费老夫人突然笑了起来,而后凌厉的瞪向大老爷,“立刻去办!是不是,我快死了,说话不管用了?” 大夫人朝着大老爷使眼色,“娘,您消气,慢慢说!”大夫人上前,顺着费老夫人的气。 费老夫人叹了口气,“我怕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费老夫人抓住大夫人的手,“费家,没有费稀这种子孙!即日起,将其逐出族谱!” “娘!”二老爷一听,惊呼一声跪在地上,“稀儿是个好孩子,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她,她是费家子孙啊!” 大夫人见到费老夫人严肃的面孔,知道费老夫人没有开玩笑,渐渐收敛心神,“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您好像那么怕那个孩子?”大夫人小心的问道。 费老夫人摇摇头,满眼的悔恨之色,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进宫,快,我要进宫!我要见皇上!”费老夫人挣扎着要下床。 “娘,您别吓孩儿!”一群人拥上前阻止费老夫人。 费老夫人突然噎住,整个人倒了下去,几人合力赶紧将其搀扶到床上,彼此对视一眼。 大夫人抿着唇,拧着帕子,过了许久站起身来,“二叔,娘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你就照办吧!” “大嫂?”二老爷站直身子,看着周围的人,大家都是支持大夫人的神色,突然讥笑一声,“虽说我二房没有大的贡献,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竟然,竟然——” “二弟,娘必定有她的道理,她不可能会害你!”大老爷认真的看着二老爷。 “不可能!”二老爷站直身子,“我妻我儿都是费家人,想要过河拆桥,做梦!”甩袖撇开脸。 “好了!”三老爷站起来做调解,“现在说这也是晚了,首要任务就是要搞清楚,娘到底在怕什么?” —— 夜溪悠悠转醒,刺眼的阳光使双眼眯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在地上玩耍的叮铛和小赤,勾唇一笑。 “小姐醒了?”舞推门而进,见到夜溪松了口气,“您已经睡了三天了!”舞解释说道。 三天?夜溪蹙眉,她只记得她在调戏炎,然后——“那个男人呢?”夜溪不在意的问道。 舞愣了一下,摇头,“不知道,小姐昏睡过后,他只要奴婢照顾好小姐,一直未曾出现。”舞将毛巾递给夜溪,“奴婢依小姐的要求,让二夫人在小山上跳了一把,命保住了,只是脸毁了,少了一根腿!” “人呢?”夜溪问道。 “还在府里。”舞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把人送去给费稀,母亲出了事,她这个做女儿的应当尽尽孝心!”夜溪将毛巾扔进盆里,走出屋门。 舞笑了,正合她意。 “小姐终于起床啦!”绿林和绿萝收起剑,跑到夜溪面前。 “兰夏呢?”夜溪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于是问道。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而后摇摇头,“不知道,兰夏姐姐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了,还没回来。” “哪里没有回来?”兰夏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手挎着篮子,篮子里塞满了青菜,另一只手提着一堆食物,“小姐醒了!”兰夏高兴的说道,“刚从水里抓的鱼,新鲜的很,正好给小姐做了吃!”得到夜溪的认可,兰夏笑呵呵的直奔厨房。 夜溪看着兰夏的背影许久,“兰夏高兴了不少!”舞走过来轻声说道。 夜溪点头,抬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而后走向另一侧。 —— 费老夫人老死不死的总是吊着一口气,思绪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老大!老大!”费老夫人慢慢睁开眼睛。 “娘!”大老爷注意到费老夫人的眼睛清明,知道人是清楚的,就问着,“有什么事?” “亚永可是送走了?”费老夫人问道。 大老爷点点头,“依照您的吩咐,已经让人送去本家了!娘还有其他吩咐?”总归是老夫人的命令,大老爷最终决定遵从,将儿子送走。 “去,派人去佛光寺,去请随缘大师!”费老夫人说道,可是紧接着就摇头,“不,不行,不能请!”费老夫人抓住大老爷胳膊,“派人去佛光寺,快去!”大老爷听的迷迷糊糊,还想问什么可是费老夫人又昏迷了过去。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知所以。 郑嬷嬷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大老爷,这是老夫人之前交给老奴,千叮万嘱在老夫人提到佛光寺的时候才可拿出来!”郑嬷嬷将信完好无损的递给大老爷,“大老爷,老夫人虽然人老,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必定都有她的用意——”郑嬷嬷还想说什么,想了想住了嘴。 大老爷看着手里的信,看着床上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老娘,“来人!来人!”突然大声喊着,吩咐人即刻启程,依照费老夫人的叮嘱。 费稀所在的屋子阴暗的很,窗帘都拉着,地上满是零碎的东西,根本没人敢进来打扫,而且自从大婚之日起,卓瑞龙竟然一直都没有踏进过新房!费稀呆滞的盯着床头,喉咙里发出渗人的笑声,眼中的死灰亦是让人绝望。 夜晚,四处静悄悄的,突然一道黑影消失在院子中,只听到门响,而后一个麻袋被扔进了屋子里,悄无声息。 第二天清晨,费稀见到身旁多出来的麻袋,微微皱眉头,腥味越来越重,而且那麻袋竟然还在动! “来人,来人!”费稀突然吓得跳起来,“来人!”见到来人,指着麻袋,“扔出去!扔出去!” ------题外话------ 入v了,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图图,图图会继续努力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二章 此刻,麻袋里的人好像听到了费稀的声音,赶紧呜呜呜的喊着,挣扎着。(.好看的小说) “怎么回事?”这时候,许久未见身影的卓瑞龙踏入新房,见到房间里的凌乱,不悦的皱起眉头,“都干什么吃的?” 婢女们见状,赶紧上前收拾整理。 “夫君?夫君?”费稀听到了卓瑞龙的声音,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扑倒卓瑞龙怀里,“我怕!好怕!” 卓瑞龙望着怀中颓靡的费稀,回想着记忆中的那一抹倩影,叹了口气,安抚着,“不怕!乖!”而后看向麻袋,“那是什么?” 而此刻,胆子大的婢女已经将麻袋打开,里面血肉模糊的二夫人滚落出来,屋子里的人赶紧抱成一团惊叫起来。 费稀傻傻的看着地上的那一团血肉,望着那一双盯着自己的渴求的眼珠子,身子战栗起来。 “叫太医!”卓瑞龙将费稀护在怀里,而后命人吩咐着。 “娘!”费稀突然大叫一声,而后从卓瑞龙怀里昏死过去。 看着忙成一团的人,卓瑞龙头疼的皱眉,将费稀丢给身后的侍卫,转身离开。 卓瑞龙站在花园中,瞧着身旁匆匆而过的仆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这就是你想要的?这正是你想要的吧!卓瑞龙闭上眼睛,心头再次浮现起一双清冷的双目。 老太医跌跌撞撞的小跑而来,瞧见床上的血人,险些没有晕过去,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残肢断臂,血肉外翻,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就算是脸上,也满是血污,横亘在上面的则是一道道的挠痕。 太医打了一个哆嗦,打开医药箱,拿着银针,无从下手,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除了那一张略微可以看出模样的脸。 一盆盆的血水从屋子里端出去,走走去去的婢女连成一线,门外的卓瑞龙背着手,昂头望天,脸上的表情已经麻木,耳旁偶尔飘来一声尖锐刺耳却低沉的叫声。 费稀从噩梦中惊醒,猩红的双目恐惧的盯着周围的红色,大叫着蜷缩到床角,“滚开,撤掉,撤掉!滚!”费稀手舞足蹈着,拒绝人碰触自己。 朦胧之际,眼前好像有一个无头血尸正爬向自己,耳边也传来了某种刺耳鬼叫声音,费稀捂住双耳,紧闭双眼,大喊着。屋子远处的婢女们都忌惮着不敢靠近。 ―― “大嫂!”三夫人一路大哭着跑进屋子里,眼睛红肿的像个核桃,“呜呜呜――” “怎么了这是?走前不是好好地?”大夫人小心的看了一眼睡着的费老夫人,“娘刚刚睡着,出去说!”大夫人正示意着,刚刚还闭着眼睛的费老夫人又睁开眼来,“有什么事,当面说!” 大夫人迟疑着,却不敢违背。三夫人抽搭着,眼泪依旧止不住,“二嫂,二嫂――太惨了!”三夫人抽噎一下,眼泪再次连成了线,“断了腿,没了手,毁了容!”三夫人哭丧着脸吼道,“太狠了!太狠了!” 大夫人一听,大张着嘴,呆怔在了原地。费老夫人则呆呆的看向前方,呼吸忽而急促起来。大夫人和三夫人都赶紧上前,查看费老夫人。 “报应来了!”费老夫人喃喃自语,“诅咒来了!”费老夫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造孽啊!费家,到头了!”费老夫人突然瞪大眼睛,狠狠抓住大夫人的胳膊,“随缘大师呢?随缘大师呢?” 大夫人害怕的回道,“去请了,已经去请了!” 费老夫人的手慢慢脱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到头了!终于到头了!” 大夫人和三夫人疑惑的对视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两人叹了一口气,双眼中都露出了深深哀痛之情,纵然再不喜欢二夫人,好歹是妯娌,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人,怎么能这么惨? 门口正要进门的二老爷一听屋子里的话,立即瘫坐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大老爷和三老爷连忙将其搀扶到屋子里,赶忙找来大夫。 大夫人服侍着费老夫人入睡,而后来到了侧屋,二老爷中风瘫软在床上,已经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弹,几个人围在床边,唉声叹气。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还要费家怎样?到底惹怒了哪路神仙?”大夫人擦着泪,“老爷,您快想想办法,不能这样了!再这么下去,人就没了!” 大老爷叹气摇头,他哪里有什么办法? 三老爷却沉默片刻,“恐怕还是要去找她才行!”三老爷看向屋子里的人,“娘如此忌惮她,那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中间有什么纠葛,娘不愿意说,可是她的做法已经很明显――”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是默认了这个方法。 ―― 夜溪正在花园里闲逛着,正打算问兰夏所在,扭头就见到兰夏挎着篮子要出门,夜溪微微皱眉。 “兰夏姐姐,又要出去啊?”绿萝从对面走来,与兰夏打招呼,并好奇的瞥了一眼兰夏的菜篮子。 兰夏将篮子往胳膊肘里靠了靠,点点头,“出去买点儿新鲜菜给小姐补补身子。”便没有再说,匆匆离开。 舞在一旁瞧着,眼底满是冷漠,小心看了身旁夜溪一眼,望着夜溪那一双平静的眼眸,安静的垂下眸子。 绿萝跑来,朝着夜溪恭敬的问了安,背后里朝着舞做个了鬼脸。 “费家有什么动静?”夜溪捏起一片叶子,一边玩弄一边问道,“周围多少人?” 舞站在夜溪近处,沉声回应道,“费家几天前派出了人去了庆丰镇,听说是要请什么佛光寺的随缘大师。费家大房的儿子要被送回本家,费老夫人要二房休掉二夫人,二老爷没有同意……” 夜溪淡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明白的太晚了!”说完将树枝上的叶子扯下来,扔到地上。 “小姐,小姐,有人送了一封帖子!”绿萝风风火火的跑进来,递给夜溪,“没有看到人,就放在了门口!” 夜溪接过来,从信封中将帖子抽一出,里面是一封请帖,金字镶边,打开之后,竟然是辛国公府的邀请帖!夜溪有趣的看着,她素来与辛国公府的人没有来往,竟然还有人请她? “宴请?”夜溪递给舞。 舞接过来,翻看着,而后折放起来,“辛国公府每年都举行这种类似家宴的活动,与相亲宴差不多,辛国公府祖训有趣的规定,截止到最后一名辛家男子成婚方可!” 夜溪听了就着笑出来,最后一名?上面儿子成婚,估计下面孙子就出来了,猴年马月才有止境!确实是有意思的祖训。 瞧着夜溪的笑,舞也放柔了情绪,“一般辛家子孙都比较恐惧这条祖训!” 打从有记忆起就开始参加相亲,是谁都会吐的!夜溪摇摇头,“无聊的东西。” 兰夏半晌才回来,篮子里只有星星点点的菜,行色匆匆,一进门就小心的往夜溪屋子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就朝着厨房匆忙而去。 夜溪从门窗缝中瞧见了兰夏的鬼祟,神色一眯。而后抱起窗台上的叮铛,走回床边坐下来,“周围有多少人?”夜溪转移话题,询问刚才的疑问。 舞将茶壶放到桌子上,没有反应直接作答,“二十个,门口各两个,前院八个,后院十个,其中小姐周围就有九个,一定不会有敌人愿意来骚扰小姐的。”因为死的会很惨。 “小姐!”这时候,兰夏敲门招呼。 “进来!”舞应着,夜溪着喂着叮铛喝茶,只是超着兰夏点点头。 兰夏进来,神色闪躲,双手竟然紧张的紧握在一起,“小姐,您午饭要吃什么?奴婢买了新鲜的瓜果,还有绿色蔬菜――”兰夏顿了一下,而后流利的说道,“小姐昨儿个说喜欢吃海味儿,奴婢专门去搜罗了一些螃蟹――” 夜溪诧异的挑起头,发现兰夏已经换了一身新衣裳,就连鞋子也都换了新的,夜溪盯着兰夏脸颊,不言不语,只把兰夏盯得心里发毛,“小姐?”不安的问着。 夜溪扯动嘴角,“做个清蒸的吧。”夜溪点头,而后扫了一眼舞。舞激灵的开口,“奴婢正巧去瞧瞧绿萝,看看她有没有偷懒。”舞点了点头,带上门转身离开。 “兰夏,给我换个发型吧,我想带那支金步摇了。”夜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兰夏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应着走上前,熟练的将夜溪的头发散下来,“小姐一直都是梳简单的发髻,应当偶尔换个富贵些的。”兰夏边说,边灵巧的挽着。 夜溪静静的坐着,透过铜镜瞧着有说有笑,独说独笑的兰夏,心一片一片凉了下去。 “小姐,您可知道一件趣事儿?”兰夏说的兴致了,恐怕是没有注意到夜溪的情绪变化,继续高涨的说道,“小姐可是知道,辛国公府快要宴请了,辛国公府的宴请……听说能够被邀请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好了!”兰夏左右检查了下,“小姐,如何?” 夜溪点头,“不错,你的手艺我是信得过的。” 听见夜溪称赞,兰夏眉开眼笑,“小姐应该让他们瞧瞧,让那些有眼无珠的公子哥儿悔的肠子都青了才好!” “兰夏――”夜溪突然张嘴,可是两瓣嘴好像千斤重,怎么也打不开,夜溪暗自舒了口气,“过几日,你随我去!” “嗯?”兰夏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后点头,“好!”而后告退离开。 夜溪怔怔的望着兰夏离开的身影,心突然空洞起来,什么时候变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好像从她昏睡了三天之后就变了,走眼了么?夜溪旋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不自觉低下头,微微眯眼,什么时候,这,也变成了一种习惯? ―― 被邀请的日子很快到了,大清早还为出门,一辆陌生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说是来接夜溪小姐的。 用过早饭,夜溪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都不用跟着,又不是去打仗,兰夏一个人就好!”夜溪扫了一眼精心打扮的兰夏,冷淡说道。 看着马车离开,绿林和绿萝都看向舞,“舞姐姐,真的没事吗?” 舞转身,“各忙各的,少操心!功夫都练好了?连一个都撂不倒!”舞讥讽道。 绿林和绿萝听后即刻黑了脸,狠狠的瞪了一眼墙头――早晚一天会把你们送去见阎王!两人暗自在心中发誓。 外观瞧着虽然平白无奇,可是进入马车中却别有洞天,里面摆设都很居家,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温馨,只是一贯的用笔却泄露了主人的身份。 “小姐,到了!”车夫轻声说着,随后夜溪在兰夏的搀扶下下了车。 瞧着辛国公府的热闹,相比那赤伯府,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夜溪一身灰色衣袍,虽然不是最亮丽的,却依旧是人群中最扎眼的一个。 夜溪带着兰夏走到大门前,刚要走进去,却赫然被一名侍卫挡住,对方鄙夷的扫过夜溪,视线却在兰夏身上停留半分,好像兰夏是主子似的,“两位,这里是世家小姐才能进入的地方!请不要挡住别人。” 夜溪根本不去理会,径直往前走,兰夏则掏出袖子里的请帖,仍在了侍卫的脸面上,咒骂着,“没眼界的狗东西!” 那侍卫一瞧,又屁颠儿的送了回来,连连道歉。 夜溪走进来,大家的目光也随之而至,每个人都对其指指点点,兰夏怒视着遮挡住这些敌视的目光。 夜溪根本不在意,只是漫无目的的在人群中穿梭,无视掉周围的人,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 “往年你不是不来这种地方吗?”辛义友瞧着对面的男人,“今儿个倒好,弟弟没了兴致,做哥哥的倒是兴致勃勃。”辛义友视线瞥了一眼对方把玩的东西,撇撇嘴,“你手里的宝贝可是价值连城,千万别丢了,否则我府里可是要遭殃!”辛义友提醒道。 对方抬起头扫了一眼,又开始低头把玩自己手里的虎佩。 辛义友无趣的撇撇嘴,外头看向外头,“啧啧啧,竟然还有这么多庸脂俗粉,简直是天怒人怨啊!”辛义友一把捂住自己的额头,哭天嚎地。 “鬼叫什么!”突然,一颗花生米砸在了辛义友的手背上,而后就见到一身白衣的孙凤如仙子般飘然而来。 “你来的也够早!少见少见!”辛义友好奇的说着,“你们俩倒是有意思,今年怎么都转性了?” 孙凤扫了一眼辛义友,站在窗前瞧这下面院子里走动的女子们,瞧着期间热络的接待的辛国公府二夫人,苟存一笑,“二夫人倒是热情,不过,我怎么瞧着大夫人和三夫人更热心?” “没看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辛义友突然神神叨叨的念起来。 男子收起了虎佩,视线在人群中定格几秒,而后转身匆匆离开。孙凤也看向人群中,视线却停落在了一道灰色影子上,悄悄勾起唇角。 “小姐怎么了?”兰夏瞧见夜溪蹙眉的样子,问道。 “人太多,太吵!”夜溪不悦的说道。 兰夏咬咬唇迟疑片刻,“奴婢倒是知道一个僻静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过――这里毕竟是辛国公府!” 夜溪根本没有听兰夏讲完,起身去了兰夏已经指向的方向,兰夏跟在身后,追了上去。夜溪来到一处小院子里,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顿时将内心的烦闷驱散开来,夜溪后背抵在树干上,闭着眼睛缓缓呼吸,全身放松下来,而后靠着树干慢慢滑落在石凳上,唇角勾起了一丝讥讽的笑。 过会儿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人走到前,轻声喊着,“小姐,小姐?”叫了数遍都不见夜溪回应,兰夏抿着唇,大着胆子伸手碰触了一下,夜溪好像死睡过去似的,没有反应,“对不起,小姐,奴婢,奴婢是为小姐好!”兰夏喃喃自语,搀扶着夜溪进了屋子。 一踏进屋子,昏暗袭来,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气扑鼻而来,兰夏迷怔了会儿,而后将夜溪放到一张床上,刚要转身,脑袋开始晕迷,双眼模糊,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夜溪突然睁开了眼睛,冷漠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兰夏,接着感觉走出黑暗,踏出小屋――早餐时候,兰夏依旧给夜溪端上了一杯热牛奶,同时大家每人一杯,而舞忽然有事情要兰夏去厨房一下,绿林就顺便调换了兰夏和夜溪的牛奶…… 许久,卓瑞涛迫不及待的进入了院子,竟然连对面站着人都没有察觉!夜溪看着卓瑞涛进入,平静的脸浮现一丝讥讽之色。 “心痛了?”突然,身后紧贴上一个人,腰间被双臂困住,熟悉的热气喷洒在脖颈上,“小东西,你早该丢掉的!这种不忠的废物!” 夜溪被对方用力扳过身子,额头相互抵着,“不值得!”白皙的手指碰触着夜溪的脖颈,忽而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好似察觉到什么,抱起夜溪朝远处飞去。 “就在这里呀?”少许,四五名女子们结伴走了进来,“怎么不见了呢?” “你是不是看错了?”有人不悦的问道。 “不会!是一只小黑猫,脑袋上长着一个肉瘤,圆溜溜的,我发誓,我绝对看到了,不会错的!” “我也看到了!我也见到了!”有人附和道。 “找找看,是不是在哪里躲着?仔细些!”有人建议到。 “那里!”突然,一道黑影嗖的一声窜进院子里不见了。 “追――快!” “轻声点儿!我听说,这种东西都是有灵性的,怕是会被吓跑!” “对,对,嘘,小点儿声!”几人达成一致,猫着步子,提着裙子,进入了院子中。 夜溪被带到了一处阁楼上,位置险要,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永江城,就连她所居住的院子都能瞧的清清楚楚,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她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夜溪挑眉,心中的灰暗稍稍消散些。 “这里是秘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女人!”男子搂着夜溪的腰,解说道可是随后却不再讲话。 夜溪就站着,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女孩子们进入了院子,正在搜寻着灵物,突然听到了有异样的声音,满是好奇心的几名女孩子对视一眼开始结伴往屋子里走去,来到门口,突然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一声痛苦而兴奋的叫声,还夹杂着男子的暗吼声。 女孩子们都惊呆了,却不知道谁脚下不稳,一串人开始叠罗汉开始往前扑,关闭的门也瞬间打开。 夜溪身旁的男子阴冷一笑,手指一挑,远处屋子紧闭的窗户竟然瞬间化为碎屑。 “啊――” 同一时间,女子们争先恐后的叫喊声冲向云霄,惊动了正在不远处谈笑的一群贵妇们。人们闻声而来,显示吃惊门口跌倒的女孩们,而后就是震惊于屋子里的这一幕! 屋子里弥漫的酒色香气扑鼻迷人,地上交织着的男女,赤一身裸一体,脸颊上都染着不寻常的红色,浑身的汗珠都沾染在一起,偶尔连成一条银线、断裂。 “简直是――”贵妇们目瞪口呆的瞧着,有的甚至羞愤的转身离开。有的认出卓瑞涛身份的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兰夏还在浑身不适的呻一吟着,双手抓住卓瑞涛的胳膊,而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卓瑞涛呆呆的看着身下的人,无视掉围观者,心里空荡荡的慌乱起来――人呢? 男子将夜溪送下来,而后叮嘱着,“小东西,别招惹外人!”说完以后,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夜溪转身朝着前方走去,在人群后停了下来。 “你也在这?”闻讯赶来的辛义友看着夜溪说道,而后进入了人群中。 孙凤则在夜溪身旁停了下来,“不好奇?”孙凤问着,而夜溪不搭理,只是等待着。 屋子里的人已经退了出来,卓瑞涛也换上了衣服,辛义友命人将兰夏唤醒,并换上衣物。 脑袋昏昏沉沉的兰夏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突然而来的冷意瞬间清醒过来,她浑身不适,身上的男子气息彰显着刚才经历过什么,兰夏突然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身旁站立的男人。 卓瑞涛越过人群注视着人群外的夜溪,深沉而灼热的目光紧紧锁定住夜溪,背后的拳头越攥越紧。 孙凤微微皱眉,侧身挡住了卓瑞涛的视线。 “这人是谁家的小姐?竟然这么恬不知耻?” “不是小姐吧?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来着?” “不管是谁,都是不要脸的蹄子,竟然想要爬上别人的床!”贵妇们开始咒骂起来,轮番轰炸着兰夏,对其指指点点数落着不要脸。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赤伯府的大丫鬟吗?” “早就不是了,不是被原来的大小姐带走了?” 兰夏扶着桌子起身,痴痴的望着不回头的卓瑞涛,抿着唇,不顾众人的戳指怒骂,硬是挤出人群。 辛义友看着卓瑞涛,叹了口气,而后跟了出去,毕竟是发生在他的府上,而辛国公府的大夫人却一脚挡住了辛义友的去路,怒瞪一眼――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爷们掺和什么! 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而后留二夫人在这里安抚贵妇,两人则跟了出去。 兰夏冲出人群,看到了正冷冷望着她的夜溪,兰夏身子一颤,内心的无限恐惧一股脑涌上心头,“小姐!”兰夏蠕动着嘴,一下子摊跪在地上,眼泪竟不自觉的掉下来。 夜溪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开。 “小姐!”兰夏喊着,留下的只是越来越远的背影。 “站住!”突然,夜溪前面冲来一个刁蛮女,怒气冲冠的来到夜溪面前,“就是你养了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刁蛮女指着夜溪的鼻子,同时女子身旁的婢女已经将虚软的兰夏揪了过来。 “公主,人在这里!”婢女回答道。 “不要脸的贱人!”突然,刁蛮女冲到兰夏的面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咒骂着,“不要脸的贱女人!敢勾引我皇兄,你找死啊!”兰夏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是却无人出面阻止。 夜溪只是背对着,没有回过一丝头来。 兰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死灰的目光紧紧盯着夜溪,希望夜袭能够转身看她一眼,只一眼就好,可是,这已经成了徒然!兰夏护住自己的肚子,咬着唇,无声痛哭起来。 “卓琴够了!”卓瑞涛冲出来,一把推开发飙的三公主卓琴,俯身将地上的兰夏抱在怀里。兰夏虚弱的靠在卓瑞涛的身上,悲痛的闭上了眼睛。 “她是你的人!”卓瑞涛站到夜溪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夜溪瞥过眼,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之色,“兰夏,不过一个男人!”夜溪嘲讽的叹了口气,越过两人,转身离开。 不过一个男人,不过一个臭男人,竟然让你背叛了誓死效忠的主人!一场男女欢靡竟然可以让你出卖自己!那天慌张的你,已经献出了你的贞洁吧。兰夏,不就是一个男人?你要十个,百个――为何偏偏要背叛?为什么偏偏选择背叛? 兰夏睫毛微颤,身子剧烈颤抖,她心知,她的主人,已经放弃了她!一滴泪在眼角滴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土地上,消失不见。 “她是你的婢女,你不能走!”卓琴又冲上去,挡住了夜溪的去路。 夜溪懒得理会,只是无聊的扫过卓琴。 “我是自由人!”兰夏睁开眼,双眼颤抖的看向卓瑞涛。她是平民百姓,所以她是良人,所以她不能不明不白的被夺了清白!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跟了你,就算你是尊贵的皇子! 卓瑞涛浑身僵硬,脑袋也已经迟钝,他只能机械的抱着兰夏离开,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 绿林和绿萝坐在台阶上,闷闷的看着紧闭门窗的屋子,舞则守在门口,神色无恙。 “舞姐姐,兰夏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绿萝依旧一脸的不解和疑惑,“小姐待她那么好!”绿萝撅着嘴,“没有比小姐更好的小姐了,兰夏姐姐为什么不明白呢?” 绿林擦着手里的剑,顿了一下,而后继续。 “绿林,若是见到兰夏姐姐伤害小姐,你会怎么样?”绿萝看向绿萝。 “杀!伤害小姐的人,都该死!”绿林不客气的说道。 夜溪在屋子里,手里拿着毛笔,正胡乱的写着什么,自然将外面人的话听的清楚,只是心中却无一丝的开心。 “小姐,兰夏来了!”舞在门外禀报着。 已经走到屋前的兰夏被绿林和绿萝的利剑挡住去路,瞧着两人敌视的目光,兰夏吞下嘴里的苦水!兰夏跪在地上,朝着夜溪的门叩了三个头。 “小姐,纵使你不会再认奴婢,您依然是兰夏心中的小姐。”兰夏说道。 “虚伪!切!”绿萝突然变了脸。 兰夏不理会大家反映,继续说道,“兰夏不该伙同别人陷害小姐,可是,兰夏并不后悔自己所做,若是重选一次,兰夏依旧会如此!”兰夏紧咬着唇说道,“小姐身旁竟是一些有能的人,就算兰夏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发奋,依旧不能赶上……小姐无需兰夏这种水平的人――” 夜溪停下手中的笔,脸上讥笑更深,叮铛趴在桌角,悬在半空的尾巴摇晃着,小赤则在沾墨的宣纸上滚来滚去。 “兰夏爱慕二皇子,只一眼就爱上了,兰夏这一生为别人活的太久,希望为自己活一次!”兰夏再次磕头,“你们好好照顾小姐!”兰夏对着舞、绿林和绿萝说道,而后起身离开。 兰夏假装坚强的走出院门,下一刻就倒在了一旁,门口等待的婢女赶紧上前搀扶住了兰夏,“夫人!” 兰夏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无妨,二皇子喜欢吃海味儿,不要过了时辰!” 舞阴森的看着兰夏走远,扭头对着绿林、绿萝说道,“将她的东西都烧掉!没必要碍眼!” 夜溪放下笔,推开门走出来,脸上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的三人,淡淡勾唇――做她的敌人,会很惨,很惨! “夜溪!”露从外面走进来,喊着夜溪,手里托着一个长方形匣子,“这是你之前在铁头那定制的!已经做好。”露递上前。 夜溪挑眉,接过来打开匣子,里面一道刺眼的光一闪而过,定睛一瞧,夜溪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她之前要求的样子! 露根本就不说什么,侧身让开,而炎则坐着轮椅咕噜咕噜开了过来。 炎翘起樱桃红唇,不理会皱眉的夜溪径直进了屋子。夜溪啪的一声盖上匣子,也转身走进去,门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 辰摸摸鼻子,站到一旁,舞原本要奉茶的,可是见这情形也只好候在一旁。 “什么意思?”夜溪瞪着眼前的男人,你凭什么左右我的设计? 炎修长的手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精致的指环手链拿出来,而后起身来到夜溪跟前。 夜溪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想用强的?”炎挑眉,一股威慑瞬间扑来,“小东西,你抵不过,不要反抗!乖乖听话!”炎伸手搂过已经动弹不得的夜溪,抬起夜溪的手,将指环手链轻柔的给夜溪带上。素装上终于有了一件极品装饰! “凑合着戴,以后替你换一个!”炎摸索着手镯,而后碰触着夜溪的肌肤。 夜溪瞪大着眼珠子盯着眼前的男人,前面不是个人!绝对是个魔鬼,什么玩意儿,就会耍手段!可恶! 炎低头敷上夜溪的唇瓣,而后摩挲起来,那么的小心而柔软,就连夜溪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将要化成了水。许久,炎放过夜溪,清冷的眸子盯着夜溪,拇指按压着夜溪的唇瓣,相视许久,转身离开。 直到炎远离院子之后,夜溪的桎梏才能解开,她看着左手上指环手链,恨的牙痒痒,夜溪拨弄着,突然嗖嗖射出一根短小的银针。夜溪上前查看,银针只有毫米大小,可是却依旧尖利。 夜溪抬手研究着,竟然发现,由花色连接起来的手链上都有机关!不仅美观,更多的是危险!而且让人防不胜防,相比她之前的手镯,更加的精巧许多。夜溪摆弄着,竟然有一跟银丝自动吐出,比头发丝都要细,皮肉轻微碰触一下就会自动划开一个口子。 夜溪看着自己手指的伤口自动愈合,审视起指环手链来,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不过都是极好的,必定是花了心血,扔掉太可惜了。 夜溪忽而想起刚刚那个男人说什么话来着?先凑合用?难道还有比这更加精密的武器?若是如此,打仗的时候一定可以偷懒不少!夜溪暗自琢磨着。 ―― “夫人,您亲自去买,还要亲自下厨,身子受不了的!”婢女赶紧将兰夏手里的海鲜拿过来,“不然,二皇子又要训奴婢了!” “哪有那么厉害?我身子好的很!”兰夏伸手就要夺。 “夫人,夫人,您又再这里,二皇子找您半天了,您快去吧!”一位婢女匆匆跑来,急切的说道。 兰夏怔了一会儿,而后满心的笑容溢出来,“好了,好了,不争了,你们快些做,莫要让人等急了!”主子般吩咐了一通,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兰夏走后,两个婢女碰到一起,交头接耳。 “这位夫人了不得,竟然将二皇子迷的团团转!” “你没听过,说这位夫人是狐狸精变的,专门迷爷们儿的,不然,怎的找上咱们二皇子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让二皇子宠着就是极好的!” “你懂什么?本来好好的身份,她这么做,连个贱妾都不如!就算有二皇子宠爱又如何?没有名分――” “嚼什么舌根,还不快干活!”监工的婆子来,赶紧驱散两人。 兰夏推门走进去,将手里的热茶放到了桌子上,瞧着看书的卓瑞涛,会心的笑,“二皇子?您找兰夏?”兰夏走上前,将茶杯递上去。 卓瑞涛放下书,抬头看向兰夏,迷茫了少许,似是受到蛊惑一般,无视掉兰夏手里的热茶,径直将兰夏拽到了怀中。 兰夏惊呼一声,却双手勾住了卓瑞涛的脖颈,嗲声嗲气的喊着,可是行进到半路,卓瑞涛突然昏了过去,兰夏惊叫着,赶紧喊人,而此刻,突然一条柳枝从窗户里钻出来。 ―― 二夫人的命保住了,可是以后却只能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躺在床上,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体传出的痛苦,脑袋清楚的知道周围的情形、发生的事情,但就是不能动,就是不能说话! 费稀依旧害怕着靠近二夫人,可是床上躺的那一具类似怪物的东西毕竟是她母亲!费稀哆哆嗦嗦,赶走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靠着床坐到了地上。 “怎么办呢?”费稀单手撑地,呵呵笑起来,“娘,疼吗?”费稀看向二夫人,脸上突然狰狞的笑了起来。 二夫人瞪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儿,嘴里呜呜的发着声音,眼底再次浮现起一种恐惧之色。 卓瑞龙、辛义友对坐着,辛义友耷拉着脑袋,“你说怎么办吧?事情发生在国公府里,皇上要是责问起来,必定脱不了干系!你们兄弟到底怎么回事?”辛义友巴拉着脑袋,纠结的无语望天,“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卓瑞龙看着辛义友,喝着茶,好像心情格外的好,“听说二皇兄收了个女人,原来是这么回事!”卓瑞龙微微笑起,心底腹诽着,恐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你放心,父皇绝对不会责怪你们,反而会奖励你们!” “怎么可能?”皇上老糊涂了?辛义友翻了个白眼。 “你们替父皇解决掉二皇兄这个大难题,他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斥责你们?”卓瑞龙虚眯了眯眼睛,无意中除去一个情敌,竟然如此大好,“怕是不久二皇兄就会后继有人了!”卓瑞龙笑着抿了一口茶,他该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 第六十三章 【已修 清醒过来的兰夏察觉到自己正身处陌生的环境中,屋子里装饰的很女性化,脂粉味也浓厚,这是什么地方? 兰夏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眉头微蹙,她只记得她和二皇子要——兰夏惊呼一声,低头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被人换上了一身暴露衣裳,红色的肚兜遮挡住身前,一块半透明的红纱裹住下身,白色的肌肤暴露无遗。(.) 兰夏开始慌张起来,刚打算起身离开,可是却察觉自己竟然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兰夏滚落在地上,就在这一刻,兰夏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兰夏心中惧怕极了,慌乱的四处寻找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然而,屋子里竟然连一块巴掌大的抹布都没有! 一眼望去,竟无一个藏身地方。兰夏无措,只好躲到墙角里,将自己缩成一团,一双眼睛小兔子似的盯着门口。 门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而见到期间那张熟悉的面孔,兰夏吃惊的瞪大,嘴唇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为什么?”兰夏紧抱住自己,恨不得将自己缩到墙里面去。 另外几人只是看了一眼兰夏,而后沉默的退了出去。 “为什么?”舞走上前,坐到椅子上面,“你以为你会这么好的运气,能够这么轻易的得到卓瑞涛?以卓瑞涛征战多年的本事他会轻易被女色迷惑?你以为你可以轻易的在小姐面前耍心眼?”舞走上前,就地甩了兰夏一个耳刮子,“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舞斥责着。 兰夏摔倒在地上,嘴角流下血来,“你——” “你既然喜欢,小姐就帮你推波助澜了一把。”舞冷哼一声,寒着脸,“这脸蛋到是有几分姿色,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些日子卓瑞涛竟然会这么迷恋你的身子?”舞挑眉阴笑着,抬起手来,掌心有一撮粉末,舞放在了兰夏的鼻息前让其闻了闻,“是不是很熟悉?”舞忽而神秘的笑了。 “你!”兰夏惊恐的瞪着舞,“你!”这香味就是她平日里所沾染的,平时根本就没有在意,竟然—— “这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絮!”舞拨弄着,“香气扑鼻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舒服到可以忘记!不过这个东西用在未经人事的女子身上,没什么坏处,贞洁一旦失去,絮就会渗透进肌肤中,变成合欢!让男子欲一罢不能!” 兰夏脸上的表情越发的煞白,舞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穿透她的心脏!唇瓣一张一合,竟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舞站起身,扫过兰夏,将掌心的粉末拍掉,“放心,这种东西对男人没什么影响,不过,对于中了合欢的女人来说,男人就会变成不可或缺的东西!”舞忽而笑了,“你不是很缺男人?竟然为了个贱男人背叛小姐,我早就警告过你,小心玩火自焚!既然你这么不听劝,也不要怪我心狠!” “要是让你心爱的男人见到你与别的男人苟合,你会是个什么表情呢?很期待呢!”舞咯咯的笑了,后退着。 兰夏赫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舞,拼命的摇着头,“小姐不会允许的!”兰夏朝后踢踏着双腿。 “小姐?”舞冷笑着,“你与小姐早已经毫无干系!你是生是死,以为小姐会关心?你算个什么东西!”舞击掌三声,随后五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各个长的够丑陋,衣冠禽兽也不过如此。 看着迫不及待的男人靠近着,兰夏惊恐的大叫起来,起身就要逃跑,而五个男人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直接围了上去。 舞后退着,拉开了一道屏障,卓瑞涛正被枝条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人是昏迷的,舞关门的刹那,卓瑞涛突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而入目所见的就是眼前凄惨的一幕。 兰夏挣扎着,十只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男子们淫笑声音让人恐惧,他们的挑逗加之兰夏本身合欢的作用,竟然使得兰夏的身体有了反应,兰夏羞愤的想要咬舌自尽,可是有怕兰夏有这种行为的人早就用布条捆住了兰夏的嘴。 卓瑞涛脸色涨的通红,眼珠子都要爆出来,可是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一眼,有力气却怎么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被五个饿狼所毁灭。 兰夏目光呆滞的看向卓瑞涛,心顿时跌入谷底,这种羞辱比杀了她都残酷!这就是背叛后的惩罚?兰夏渐渐放弃挣扎,放弃反抗。 舞站在门口,漠然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而后起身离开,当她在人群中消失的刹那,卓瑞涛的桎梏突然解开,卓瑞涛大吼一声,一掌击毙五个男人。卓瑞涛怔怔的看着地上凄惨的兰夏,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兰夏抽搐着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过了少许,嘴里开始有大量的血吐出来,兰夏痛苦的叫着,身子不适的扭动着,渐渐有神的眸子看向了卓瑞涛,眼底浮现起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但是更多的却是嘲讽。一次失心,满盘皆输! “兰夏?名字俗气了些,不过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被你家小姐熏陶的倒是有几分性子!” “原来是你的第一次!呵呵,还真是……” “帮我得到她,你就能随你们小姐过来……本皇子自然亏待不了你!” “自然不会让你背叛你的主子……” 不过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让你背叛誓言! 兰夏茫然的看向前方,眼前好似浮现起夜溪那一张清冷的脸颊,背叛的代价,她真的承受不起!最后一口血喷出,兰夏的瞳孔终于渐渐扩散。 卓瑞涛攥起拳头,踉跄后退几步,眼眸中的神色渐渐变冷,凝结成冰!卓瑞涛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转身离开。 几日之后,红楼血案一时成为人们饭后茶点的议论话题,每个人都在猜测着,然而更让人感觉什么的却是,官府都将这次命案挂为悬案草草了结。 舞端茶走来,见到绿林和绿萝神色怏怏的站在门口,丝毫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挑眉,“今儿个怎么了?像个霜打的茄子!”舞停下来问道。 “舞姐姐,听说了没有,兰夏姐姐,死了!”绿萝喃喃说道,而后看向舞,“死的太惨了,舞姐姐!”绿萝几乎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绿林也撇开了脸,眼中也有晶莹的东西存在。 舞蹙了蹙眉头,“随我来!”舞敲门进入夜溪的屋子,绿林、绿萝紧跟其后。 “小姐,这是用晨露泡的茶,不知道您是否喜欢,品尝一下。”舞将茶杯递给夜溪,而后暗中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绿林和绿萝。 夜溪轻抿了一口,“比起荷露还差一些。”夜溪将茶杯递给舞,“你们俩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夜溪问道。 绿萝紧咬着唇,脸色有些差,听了少许才说道,“是——兰夏姐姐,死了!”绿萝小心的看向夜溪,但是却察觉到夜溪听了以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绿萝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打了鸡血似的,忽然大声喊道,“兰夏姐姐被好几个个男人——糟蹋了!死的太惨了!”说着,绿萝呜呜的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 绿林闭上了眼睛,掩盖住双眸的湿润。 夜溪看着绿林和绿萝的反应,等到两人稍微平静了情绪,冷淡的说道,“谁不是个死?至于让你们反应这么强烈?” 绿萝擦泪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一双眼睛湿润的盯着夜溪,到嘴边的话骤然堵在了嘴里。 “小姐您都不心痛么?”绿萝不死心的问道,“兰夏姐姐是有错,可是她之前也服侍您这么长时间——”绿萝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夜溪那一双冰冷漠然的眸子,话就这么僵住。绿林在一旁瞧着,看着夜溪的反应也轻微皱了下眉头。 舞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夜溪扔下手里的书,单手撑起下颚,“这种死法就是惨的?”夜溪口吻略显讥讽,“我看你们这段时间安稳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绿萝的眼泪瞬间抽了回去,巴巴的看着夜溪,绿林也低下头,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 夜溪不再讲话,而后闭上了眼睛。 舞、绿林、绿萝悄声起身,退了出去。出了门,舞侧头看着绿林和绿萝,“你们也不小了,思维应该成熟了,事情到底如何,自己要考虑清楚,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舞说完离开。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沉默的向前方走去,漫无目的。 “你怎么看?”绿萝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可是,虽然咱们来的日子不长,兰夏姐姐本心是好的,对小姐,对咱们都是尽心尽力——” 绿林看向绿萝,轻声问道,“危急关头,小姐与自己的命,你会怎么抉择?” 绿萝毫不迟疑的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选择小姐!”绿萝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从绿林的提问中联想到了什么,兰夏却在小姐和男人的选项中选择了男人!在衷心和欲望的选项中选择了欲望!在誓言和花言巧语之间,选择了后者! 一直困惑绿萝的迷雾终于散开,绿萝深吸一口气,“是啊!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迷惑一个人的心智!”绿萝大吼一声,扭头看向绿林,忽而一笑,“小姐从来都不是善主,但却是个好主子!睡觉去喽,睡觉去喽!”绿萝蹦跳着离开。 看着绿萝离开的背影,绿林笑了,是啊,小姐却是不是善茬,可那又如何?善良那种东西,他们这种人从来都不需要! 床上的夜溪听到绿萝的喊声,睁开了眼睛,勾唇一笑,他们的对话丝毫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夜溪看着远方,眼底一片森冷——只有做过她的敌人,才会真正了解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残酷! 夜溪叹了口气,但是脸颊却依旧平静,就连双眸中都无丝毫的波动,手指抚摸着旁边的叮铛,“早就告诉过你,我的敌人,会很惨!” 正在睡觉的叮铛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流从头顶延至四周,激灵着、本能的将身子蜷缩起来。 —— 赤伯府 大夫人和三夫人待在费老夫人的屋子里,服侍着费老夫人喝了药,门口就传来抽噎的声音。 “外面怎么了?”大夫人沉着脸。 门口守门的丫鬟红着眼走进来,跪在了地上,“大夫人赎罪,老夫人赎罪,奴婢,奴婢听说,兰夏姐姐死了,死的太惨了,奴婢,奴婢伤心!” 三夫人叹了口气,“下去吧,以后注意些。”而后看向大夫人,摇摇头,“好好的一个人——哎!” “与那人联系上的,都没有好事情!”大夫人嘟囔了一句。 “咳咳咳!”费老夫人睁开了眼睛,“老大家的,回来了吗?”费老夫人虚弱的问道。 大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眼,而后摇头,“娘,这,还没——” “别当我婆子糊涂了,我要听实话!”费老夫人犀利的眸子瞪向了大夫人和三夫人,人虽然弱了,可是气势却没有丝毫降低。 “人已经回来了。”大夫人见瞒不住了,只好说了实话,“咱们派去的人根本就没有见到随缘大师的面,而且佛光寺早就闭寺门不见客了。” 费老夫人似是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已经没有了过大的反应,眸子灰暗的看向头顶,“是我没有好好的遵照约定,我本以为那只是个乐子,没有当真的,我从没有当真的!”费老夫人闭上了眼睛,突然睁开了双眼,“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费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坐起身来,伸手抓住大夫人的胳膊,“进宫!” 大夫人和三夫人拗不过,大老爷和三老爷见费老夫人这种迫切的样子,不得不勉强答应,赶紧备好马车,一家子人陪着费老夫人去了皇宫。 没有皇帝的宣召,或者后宫的召见,平常是进不了宫门的,几番周折,他们不得已找上了卓瑞龙,毕竟算的上亲戚,这才有了进宫的机会。 费老夫人拖着病重的身子进了皇宫,可是还没有走到大殿,人就在半路撂倒,无奈只好又将人送到了一处偏殿修养。 卓瑞龙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帮子乱成一团的费家人。转身见到皇帝走来,俯身问安。 “伯爵夫人有什么重要事情,竟然焦急至此?”皇帝卓荣蹙眉问道,竟然连命都不要。 “老身,老身要有要是回禀皇上!”费老夫人虚弱的动着嘴唇,眼中的执着异常刺眼。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亲自下了令,屋子里的人瞬间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皇帝和床上粗喘气的费老夫人。 “皇上,老身有个秘密要说!”费老夫人闭着眼睛,咳嗽一下,喘息几下,积攒了些气力继续说道,“本想一直带进棺材里的!”费老夫人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十五年前,琅嬛山庄神秘消失……” 皇帝卓荣一听到琅嬛山庄四个字,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裂开,骤然变色,一双眸子犀利的瞪着费老夫人,如刀子般刮裂着。 见到皇帝这种表情,费老夫人反而松了一口气,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先帝是从琅嬛山庄回来之后才一蹶不振的吧?” 卓荣瞪着病态的费老夫人,“你到底要说什么?” 费老夫人干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当年,先帝回来之时,带回了一个婴儿……”费老夫人沙哑的嗓音让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冻结。 卓荣瞳孔皱缩,死死盯向费老夫人,等待着费老夫人下面的话。 费老夫人突然抽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先帝将婴儿当夜秘密送来了赤伯府,交给了老伯爵!”一口气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费老夫人放心彻底的晕死过去。 皇帝卓荣怔了半响,这才命人宣召太医,他转身踏出门槛,紧蹙着双眉注视着天空,双手慢慢攥成拳头,手背青筋慢慢显露,牙齿咬紧,脸上肌肉紧绷。 父皇,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卓荣无语问苍天,难道大瑶当真令你这么厌恶吗?卓荣疲惫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质问着:还是整个皇室都没有令你值得留恋的东西! 来到书房,卓荣直接宣召二皇子卓瑞涛,两人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朕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交给你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还是需要皇家秘密处置的好!”卓荣看着卓瑞涛,心底闪过一丝不悦,几天不见,这个儿子的煞气又加重了不少! 卓瑞涛领命,当走出大殿的时候,卓瑞涛紧绷的脸颊上终于流露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卓瑞涛第一次露出的笑,虽然有些怪异。 费老夫人回到赤伯府,终于安安心心的睡下了,只是之前特意命人暗中注意二皇子的动静,一有消息就要来禀报。 不知所以的其他人瞧见费老夫人这几日精神大好,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阴霾的赤伯府终于可以喘息下了。 第六十四章 【已修 第六十四章 清晨,舞照旧替夜溪梳理整装,“小姐,昨儿个费家老夫人匆忙入宫,直到很晚才回来!”舞对着夜溪说道,“费老夫人从来惜命的很,况且赤伯府现在这样,她也舍不得丢下这么个烂摊子,竟然可以让她不顾性命,执意入宫面圣,怕是有问题!”舞说着梳理的手顿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可是想到了什么?”夜溪从铜镜中察觉到了舞的反应。 “或许——”舞忽然冷笑一声,“她若真如此,就是给费家送了一张催死符!”但是舞却没有做解释。 夜溪也没有再问,将梳妆台上的指环手镯戴上,“今儿个天气好,一起出去走走,叫上绿林和绿萝!”夜溪起身,将正在贪睡的叮铛揪了起来,抓过小赤扔给了朦胧中的叮铛。 “出去?好啊好啊!”进门的绿萝听到夜溪的话,高兴的手舞足蹈,“好久没有随小姐出去逛了,嘿嘿!”绿林也点头应和着。 一主三仆外加一只懒洋洋的小黑猫,一起走上了街头,几人经过闹市,几乎将整条街搜刮了一遍,没有停留直接朝着郊外走去,永江城的郊外格外宁静,到处洋溢着浓郁的绿色,柔和的春日即将被炎热的夏季所代替,大地已经做好了迎接烈日的准备。 几人在草地上铺了一块布,将食物都摆放在上面,大家坐在草地上,边欣赏湖光山色,边品尝美食。 “啊,还是小姐想的这个主意好!既能够满足自己的食欲,又能不辜负这里的美景。”绿萝舔舐着油腻腻的手指,满足的说道。 舞笑着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景色还算可以,却算不上中等!”舞抬头看了看天空,眼底闪过一丝深深的怀念,“比不得的!”舞轻笑着摇头。 “舞姐姐,难道还有你这里更美的地方?哪里?在大瑶国还有比永江更美的地方吗?有山有水,难道是江南?”绿萝急切的问道。 舞只是笑着,并没有答话。 叮铛和小赤在草丛中玩耍着,玩的不亦乐乎。夜溪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双腿弯曲,双手随意搭在上面,右手拇指的扳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紫色,左手的指环手镯亦是闪闪发光。 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随处都是鸟虫的叫声,大自然原始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暴露着,这些都是在自己原来的时代所奢求的东西。 夜溪出神的遥望蓝天,而后抵着树干,缓缓闭上了眼睛。 绿林和绿萝一瞧,与舞对视一眼,一起住了声,三人悄悄起身,远离了夜溪,不去打扰夜溪的清净。 夜溪渐渐进入梦想,梦中,她回到了那个高科技时代,见到了高楼大厦,飞机豪车,见到了为生计奔波的行人,甚至见到了她那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下一刻,她见到了那个早已经化为废墟的摩天大厦,曾经的闹市已经不再,有的只是凄凉! 夜溪猛然睁开双眼,平静的心第一次翻涌起来,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十五年,前生就好似发生在昨天!夜溪闭上眼睛,顺了一口气,瞧着远处打闹的绿林和绿萝,看着正对着树林痴神的舞,其实这里不错! 夜溪站起身,毫无顾忌的伸了个懒腰,唇角不自觉扬起,朝前走去,叮铛和小赤赶紧跑过来,追赶着夜溪的脚步。 而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美好的寂静!警觉的舞、绿萝和绿林赶紧回到夜溪的身旁。 叮铛跃上树梢,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而后对着夜溪喵呜叫了几声,小赤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乖乖钻到了夜溪的怀里。 “是卓瑞涛!”舞瞳孔一缩,镇定的对着夜溪说道,“杀气腾腾的,怕是来者不善!” 眨眼的功夫,还在天边的马队瞬间奔到面前,两队人马,一队十人,虽然马上的人都衣着便装,但看其训练有素的情况就晓得,只有军营中才能训练出这种铁血之气来。 夜溪不惧的看着带头的卓瑞涛,望着卓瑞涛那一张僵尸脸上的黑眸,察觉到卓瑞涛看到她那一刻的异常,“杀个人还能让你出动军队,二皇子真是气势!”夜溪冷冷说道。 夜溪竟然一眼就看破他的底细,卓瑞涛倒是诧异的很,卓瑞涛拽着缰绳,俯瞰夜溪,仔细打量着夜溪,竟然没有瞧出夜溪有丝毫的惊惧之色,就算是个五尺男儿,面对他的铁骑,必定被震慑的屁股尿流。而眼前这几人,除去夜溪,就连舞都是面不改色,只是绿林和绿萝两人眼中有着些许异常,但那也只限于好奇而已。 舞站在夜溪身前,绿林和绿萝护在夜溪两侧,“看来,费家那老东西还是告知了卓荣那混账东西!”舞冷笑着,“看情形,必定说的半真半假!”讥讽的看向卓瑞涛。 “这些人,有点儿本事,正好检验一下你们的进步!”夜溪双手抱胸靠在树干上,嘲讽的看向卓瑞涛,“能训成这样,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只是可惜了!” 绿林和绿萝对视一眼,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一起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一左一右朝着那两队铁骑飞奔而去,同时,各自以两人为中心,迸射出两股腾腾杀气,直逼前方,气势丝毫不逊于那些铁骑,甚至还有高出的趋势。 卓瑞涛心中冷笑,对于小觑他铁骑的人,通常都去见了阎王!卓瑞涛目光盯着夜溪,伸手一挥,卓瑞涛身后铁骑的第一队,扬起马鞭,迎上草地上那两个不自量力的小孩。 眼看着马蹄就要踢上绿林的脸面,绿林反而不退反进,一趟身子,另一手中的一把灵巧的匕首擦着马肚子而过,同时软剑刺向了马背上的那个人! 所有动作连成一线,精确无误,人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绿林借力即将倒下的战马,一个飞身朝着另一个马背上的人冲去,那人虽然第一时间给出反击,出手也是老练狠辣的,然而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绿萝刚解决掉眼前,紧接着杀意从后背逼迫而来,绿萝没有回头,只是灵巧的侧过身子,竟然正好错过对方致命攻击,绿萝朝对方回眸一笑,“老人家,你不知道要怜香惜玉么?”而下一刻,绿萝的长剑就将对方送去了地狱。[.超多好看小说] 绿萝站在血泊中,笑着看向不远处的绿林,微微摇头,“竟然这么不经打!”两人一起甩甩剑身,上面沾染的血飞散而去。 卓瑞涛僵硬的脸更加的阴沉,看着地上死去的人马,眼皮子剧烈抖跳起来,拳头攥的越发的紧,凌厉的目光扫过眼前那两个不起眼的孩子。卓瑞涛抿着唇,望着云淡风轻的夜溪,眼底突显杀意。 “一个不留!”卓瑞涛挥手,身后的马队再次冲锋而去。 绿林和绿萝森然一笑,速战速决,纵然敌人进攻猛烈不少,但是依旧没有扭转局势。 染满鲜血的绿林和绿萝轻蔑的瞧了一眼光杆司令,而后转身回到夜溪身旁。 夜溪朝着两人点点头,只是并没有说出表扬的话,“速度太慢,功力太弱!” 绿林和绿萝微微喘气,沉默的听着夜溪的话。 卓瑞涛僵硬的坐在马背上,看着自己一手训练出的兵马就这么轻易被人消灭,心剧烈抽痛着,充满杀气的眸子死死瞪着夜溪,大材小用?卓瑞涛回想起父皇的话,他都有种想笑的冲动!他的心血,就这么被毁了! 卓瑞涛甩动长枪,策马奔驰而来。舞勾唇一笑,“这个留给我!”舞亮出软剑,眨眼就飞离地面,看似飘摇实际却入利剑,刺向了卓瑞涛,卓瑞涛出手抵挡,而他手中的长枪就像是塑料做的似的,一节一节断裂开。 卓瑞涛还没来的及震惊,草草躲过舞的致命攻击,手臂被刺了一个血口子,人也竟然被后劲阵下马。 “我都还没用劲儿!啧啧啧,和你们卓家那个没用的先帝废物一样!”舞危险的眯起眼睛。 卓瑞涛捂着伤口,“你到底是什么人?”卓瑞涛看着舞凛冽样子,强硬的心竟然颤抖起来!卓瑞涛瞳孔突然皱缩,“你!是琅嬛山庄的人!”卓瑞涛急于求证,连忙问道。 琅嬛山庄?什么地方?夜溪第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绿林和绿萝也茫然的看向舞。 舞根本就没有再给卓瑞涛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眨眼,就已经来到了卓瑞涛的面前,手中的剑已经刺入了卓瑞涛的心脏!“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卓瑞涛似是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看向了夜溪,渐渐失去光泽的瞳孔中只刻印了一道身影。 什么时候,脑海中就只有这一抹倩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失了心?对了,是从那次宫宴开始,在发现那个人人喊骂的傻子其实有秘密的时候,原来,那一刻,心就已经丢失了! 从那一日开始,就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女人,想要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情,想要接近,想要亲手撕下那一张面具,而理智却战胜了内心的好奇。 卓瑞涛一口一口吐着血,感受到体内的温度一点点流逝掉。当知道她与卓瑞龙解除婚约的时候,内心多么的雀跃,他通过她身旁的婢女,计划得到她,却事与愿违,所有的事情一开始就偏离计划,直到发生—— 既然得不到她,那就毁灭她!是皇帝卓荣的皇命令卓瑞涛坚定了这个信念,然而,再次事与愿违!卓瑞涛的涣散的双眸定格,那双瞳孔中依旧映着远处那一抹清冷的身影。 舞收回剑,来到夜溪面前,单膝跪地,“小姐!” 夜溪阻止舞的话,淡淡扫过地上的尸体,当走过卓瑞涛尸体的时候,夜溪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几人兴致出门,却阴霾而归,好好的一个上午,就这么被糟蹋了,夜溪将小赤拿出来扔了出去,而后将叮铛关在了门外。绿林和绿萝则去屋子整理自己。 夜溪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面前的舞,手指叮叮的叩击桌面,等待着舞的回应。 “小姐恕罪!”舞跪在地上。 “琅嬛山庄,是什么地方?” 舞听了夜溪的询问,抬头看向夜溪,“那是小姐出生的地方,琅嬛山庄只为守护小姐而存在。”又是短短几个字,舞又紧闭牙关。 夜溪蹙眉,“我到底是什么人?” 舞只是低着头,并不回应。 夜溪翻着白眼,哭笑不得的瞧着舞,透露一点儿,会死人么? —— “皇上,皇上,不好了!”有人跌跌撞撞冲到了皇帝卓荣面前,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二皇子,二皇子——被刺、身亡!” 正在批折子的卓荣听到来人禀报,手里的朱砂笔瞬间滚落到地上,卓荣严厉的瞪着眼前的人,“胡说什么!胆敢诅咒皇子!拖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二皇子的尸体是在城郊被发现,连带二皇子的亲卫都被灭口!”事关重大,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就算是死。 殿里殿外所有人都惊惧的跪下,痛哭起来,一时之间,死气蔓延整个皇城。 平静的永江城,因为军队的出现而被惊扰了,同一时间,城门封锁,不进不出!百姓们惊吓的四处逃窜,原本热闹的都城瞬间凄凉下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所过之处,士兵无不下跪,悲恸的氛围瞬间席卷整个永江城。 闻讯而来的卓荣,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不顾身旁太监的搀扶,跌跌撞撞来到马车前,马车门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具染满鲜血的尸体!正是二皇子,卓瑞涛! 卓荣颤抖的瞪着,瞪着马车中的儿子,“起来!滚起来,朕命令你滚起来!”卓荣抓着门框,对着里面的卓瑞涛大吼,“朕命令你马上起来!起来!”卓荣伸手抓住卓瑞涛的手,开始往外拽,回应他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卓荣急促的呼吸着,他的儿子!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宫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愕然,卓瑞涛死了?卓瑞涛是谁?那可是大瑶国战无不胜的大将!先不说他那一身高强的功夫,就是他手下的那一支称为常胜军的铁骑,就可无人能敌,普天之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谁又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而且竟然是在永江城郊外,在天子眼皮子地下,竟然将其杀害! 阴霾席卷着永江城,蔓延至整个大瑶国。 卓荣清醒过来,再次来到大殿,卓瑞涛的遗体就放在这里,看着儿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卓荣感到剜心的痛,“涛儿!” 卓瑞龙冲进大殿,呆愣愣的看着中央停放的尸体,茫然的走上前,“二皇兄?”卓瑞龙喊着,希望听到回应,“不会,怎么可能?”卓瑞龙不相信的摇头,“二皇兄的功夫,谁人能敌?这人是假的!” 卓荣从悲痛中逼迫自己清醒,“琅嬛山庄!”卓荣两眼满是杀气,“贱人!”大步朝外走去。 —— “老夫人,老夫人!”有人匆匆进入赤伯府,直接来到费老夫人休息的地方,“老夫人,二——二皇子,薨了!”那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大夫人和三夫人吓得手里茶杯和药碗都滑落到地上,“胡说什么!”大夫人回过神来,连忙呵斥道。 “是真的,外面都戒严了,永江城都被封锁了,尸体已经运回了宫中!”那人喘了一口气,而后焦急的说道,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害怕之极。 费老夫人也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眸微抖,但是随即恢复平静,“死了?还有谁?死的还有谁?”费老夫人开口问道。 那人看着费老夫人,“听说,还有二皇子的亲卫队,都被灭口了!”那人抚着心口,害怕的说道。 费老夫人整个人都软了回去,都死了?竟然都死了!费老夫人双眸骤缩,“快,快走!”费老夫人试图起身,“赶紧离开这里,赶快离开这里!” “娘,您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和三夫人赶紧上前。 “别管我,你们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而费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落下,婢女奔进来,“不好了,官兵,官兵进来了!” 费老夫人跌回床上,“晚了!” “怎么回事?”大夫人和三夫人一听,都变色了。 官兵进了赤伯府,见人就抓,就连烧火的丫鬟都没有放过,赤伯府里的人,一个都没来得及逃脱!就连病弱的费老夫人也被士兵拖下病床扔了出去。 另一边,夜溪正看着书,绿林风风火火冲进来,“小姐!” “火急火燎的,咒死呢!”夜溪不悦的说道。 “赤伯府被抄了家,主子、仆人一个都没剩全抓了起来!”绿林喝了一口水,连忙说道。 夜溪放下书,冷笑一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费家,这次到不用我再动手了!”夜溪起身,“费稀和二夫人呢?”夜溪又问道。 绿林摇头,“那两人没事,三皇子府这次倒是成了保护伞!”绿林撇撇嘴,“可惜了。不过,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绿林阴笑了一声。 瞧着绿林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舞伸手拍了一下绿林的脑袋,“小样!” 绿林捂着头,小心的看了一眼夜溪。绿萝捂嘴偷笑着,朝着绿林做了个鬼脸。 第六十五章 【已修 夜溪动了动衣领,唇角一翘,大瑶国历代会从众位皇子中挑选出两位最出众的,一人治文,一人控武,两者相辅相成,文者为帝,持龙佩,武则为臣,持虎佩。(.好看的小说)卓瑞涛死,大瑶国不止少了一位皇子,还少了一名大将,无疑不是断了一臂!夜溪摇着头,“平衡一旦打破,明面上所保持的,也就没有意义了!” “还是不想说?”夜溪看向舞,“我都要怀疑,你的衷心,到底有几成?” 舞身子一抖,看向夜溪,连忙跪到地上,“小姐!”舞低着头,抿着唇。 “你到底有几个主子?你到底效忠几个主子?”夜溪玩味的看向舞,“相处这些日子,我脾性你也多少有些了解了,既然你做不到全心全意,我也没必要为难你!”夜溪站起身来,“夜溪只是夜溪!”夜溪异常严肃的对着舞说着,而后迈步离开。 夜溪推门而出,瞧着外面的天空,拖沓了这么长的时间,该出结果了。 绿林和绿萝面面相觑,小姐这是下了最后通牒吗?两人看向舞,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情,出去打探消息吧!”绿萝和绿林结伴而出。 舞跪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前方,双目幽深,给人一种深沉之感,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一盏茶功夫过去,舞茫然的双目突然迸射出一股坚定的目光,小脸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辉,舞起身转身走出门。 小花园里,夜溪正逗弄着叮铛,没有抬头看舞一眼,叮铛伸着舌头舔舐着夜溪的断掌,尾巴则缠绕着小赤。 “小姐!”舞噙着笑,一身轻松之像。 “想通了?”夜溪抬起头,不咸不淡的问道,“答案?” “奴婢的主子,只有小姐一人!”舞郑重的跪在地上,“请小姐原谅,有些话,奴婢还不能说,地点不对,时机亦是没有到!奴婢选择沉默,是为保护小姐!小姐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其他!” 夜溪盯着舞,注视着,“不要让我再看走眼!”夜溪的手附在叮铛的猫身上。 舞垂下眸子,起身来到夜溪的面前,沉默的伸出手,也示意夜溪伸出手,虽然不解,可是夜溪还是照样伸出右手,将手摊开。 舞将掌心附在夜溪掌心之上,两手贴合在一起,舞低着头,发丝遮挡住半个脸颊,只见舞那一双毫无血色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 突然,夜溪察觉到掌心一阵刺痛,而后就感觉到好像有东西钻入了自己的体内!夜溪看着舞,微微蹙眉,一阵眩晕袭来,夜溪竟缓缓闭上了双眼。 身体中,有一股热流流淌至全身,随后又集中聚集在心田,这时候,夜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妖娆倩影,定睛一瞧,竟然是一棵扭动摇摆的柳树!这不是重点,更有趣的却是,这棵柳树通体上下都是红色,红色的树干,红色的枝叶! 柳树活跃的摇摆着,而后竟然开始慢慢的蜕变,随后,舞那妖娆的样子赫然出现的脑海中! 夜溪讶然,诧异腹诽着,随着一阵瘙痒,夜溪感觉到进入体内的东西开始撤退,可是脑海中的舞却没有消失,舞开始对夜溪讲话,“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今日,舞甘愿奉夜溪为主,滴血为约!”脑海中的舞在额头划了一下,一滴血从舞的额头飞出,在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打入了夜溪的额头。[] 夜溪猛然睁开眼睛,而此刻,舞已经拿开了手,摇晃了一下身子,抬头朝着夜溪灿烂一笑,“小姐,你摆脱不了舞了!”舞摇晃着趴到了夜溪身旁的躺椅上,“休息了!”弱弱的昏睡过去。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夜溪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有什么不一样了!夜溪扭头看着昏睡中的舞,哑然失笑,怪不得五百岁!原来是个树妖!夜溪哭笑不得,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 妖怪?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妖怪的存在!夜溪直勾勾的盯着舞,拖着下巴,本人还为从震惊的阴影中走出来。夜溪伸手一把抓住打算悄然离开的叮铛,揪着叮铛的尾巴,将叮铛倒挂起来,“你呢?”夜溪恶魔般的双眸盯着小黑猫,好像要把叮铛生吞活剥似的。 叮铛一改以往的乖巧,剧烈的挣扎起来,迫切的要挣脱夜溪,逃离夜溪。夜溪皱眉,不悦叮铛的反应,忽而邪恶一笑,拽着尾巴转起来,叮铛就像风轮在半空中飞舞起来。 喵呜—— 突然,叮铛一声犀利震天的惨叫,只听到啪嗒一声响,几滴血飞溅在了夜溪的手背上,随后夜溪感觉手上力道一空,眨眼间,手上的一只猫就只剩下了一条尾巴,一条在滴血的尾巴! 本休息的舞被突然惊醒,一轱辘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夜溪正呆愣愣的望着自己手里的猫尾巴!舞半张着嘴,四处查看着,而后在草丛中发现正剧烈抖动的叮铛。 “小,小姐!”舞轻声喊着。 夜溪无辜的看向舞,耸了耸肩,“咳咳咳,我只是好奇,咳,叮铛的人模样!” 舞抚额,好笑的摇头,不知道给出怎样的回答才好,“我去做饭!”已经恢复精神的舞赶紧选择离开。 “小姐!小姐!”绿林和绿萝结伴归来,看到匆匆远去的舞,而后不解的对视一眼,两人刚来到夜溪的面前,还没有讲话,就突然惊叫着后退三步。 两人瞪大眼珠子瞧着夜溪手里的一节猫尾巴,“小,小姐?”绿萝嘴角抽搐着,难道小姐狂性大发,将叮铛大卸八块了? 夜溪瞪了一眼舞离开的方向,而后将手里的尾巴丢给了绿林,孩子气的冷哼一声,踏步离开。 夜溪刚离开小花园,进入院门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的人,是多日不见的炎,还有辰和露!夜溪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正发出一种异常的光亮,同时,炎手上的扳指亦在遥遥相应着。 炎坐着轮椅来到夜溪的面前,伸手捉住夜溪的右手,指肚在夜溪掌心抚摸许久,眼底闪过一丝异常之色,却骤然松开了夜溪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夜溪挑眉,恶作剧的情绪扩散着,瞧着眼前这个长得比她还要漂亮的男人,明明如此妖娆还要摆出一副冰冷之色,真真让人看着碍眼,想要打破那一张僵尸脸! 夜溪勾唇一笑,双手按在了轮椅的扶手上,对视着眼前的男人,“美人儿,给小姐笑一个!”随后夜溪痞痞的朝着炎吹了一口气。 辰和露脸上肌肉剧烈抽搐起来,他们英明神武的公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公然调戏了!而且,悲催的却是,他们家主子竟然没有发怒! 炎依旧一脸冷漠的看着夜溪,只是深邃的双眸中涌出一丝别样的热度,双眼危险眯起来,伸手捏住夜溪的下巴,“小东西,你再说一遍!”磁性的嗓音中掺杂了一丝怒意。 夜溪斜眼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辰和露,唇角扬起一丝坏坏的笑,附身堵住了炎的红唇,当着辰和露的面,光明正大的占便宜!炎似乎不满足夜溪挑逗似的碰触,竟然饥渴的从后面按住了夜溪的头颅,夺回主导权。 夜溪瞳孔变深,亦是不服输,两人就这么当众上演了一出活色春宫图! 辰和露愕然的瞪着,如同受到了滚滚春雷的袭击,被彻底霹了个外焦里嫩!这真的是他们的公子? 而正在打的火热的时候,夜溪脑海中突然冲上一股热流,两眼一闭倒在了炎的身上。警觉的炎连忙伸手接住倒落的夜溪,让夜溪躺在自己的怀里,瞧着夜溪脸上突然染上的红晕,炎竟悄悄扬起了唇。 看着消失在寝室里的主子和女人,辰和露依旧僵立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 “变天了!” “变天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震惊射入彼此瞳孔中,辰扶额,连连叹息,“以后,有的瞧了!” “太弱了!”露皱眉说道。辰听了也严肃起来,注视着紧闭的屋门许久——是啊,夜溪太弱,根本配不上他们的主子! 一进入屋子,炎直接抱着夜溪从轮椅上站起来,而后将夜溪放到床上,自己顺势躺了下来,炎的目光注视着夜溪,手指一遍一遍抚摸着夜溪的脸颊,原本冰冷的脸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熟睡中的夜溪突然皱起眉头,可是随后又舒展开来,让身旁的炎感觉很有趣,搂紧夜溪,炎竟然也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夜溪才幽幽转醒,看着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眉头一挑,床友回来了! 睡醒之后,夜溪感觉自己很精神,好像有用不完的劲儿。 “小东西,醒了。”炎睁开眼睛,发现夜溪正在发呆,开口说道。 “美人儿,本小姐有名有姓,不叫小东西!”夜溪不悦的反驳道,“来,叫声名字听听!”夜溪撑起自己的脑袋,瞧着炎,手指碰触着炎的嘴唇,豢养个这么漂亮的男人,也不错!赏心悦目,而且这“功夫”么——夜溪的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看去,目光略显灼热,好像饥饿许久突然见了美味儿的野兽,似乎下一刻就能扑上去。 意识到自己所思所想,夜溪险些吓得咬舌,察觉到炎的目光,夜溪尴尬的咳嗽一声,又快速的闭上了眼睛,抽回手。 炎没有阻止,下一刻却翻身压在了夜溪的身上,两手分别抓住夜溪的双手,将其放在脑袋两侧。 “你!”夜溪瞪着眼睛。 “嘘!别动!”炎将脸埋在夜溪脖颈中,而后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炎均匀的呼吸声。 夜溪无语望天,这样也能睡着,可是她不当夹心饼干!好重!而且,夜溪试图移动身体,可动了半天,夜溪惊然察觉到有个东西慢慢变化——夜溪眨眨眼,不敢再乱动。哭丧着脸,她真的很想一剑砍了眼前的男人!一天没有吃东西,她真的很想吃饭! 向她堂堂黑道霸主,竟然被个男人欺负成这样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要不是知道她不是他对手,哼!夜溪两眼冒着寒光,早晚一天,她要他,吃不了兜着走!夜溪愤愤的想着,无聊的闭上眼睛。 —— 当费稀得知赤伯府被抄家的时候,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爹呢?”费稀问着回话的婢女,“爹呢?祖母呢?” “都,都被官兵带走了,府里的人,一个都没剩!”婢女回答道,“老夫人也被带走了,府里像是被洗劫了似的!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吧!”婢女哭腔着说道。 费稀跌坐到了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床上呀呀叫唤的二夫人,嘴唇抖动的厉害,怎么会这样? “说是赤伯府谋害皇子,罪不可赦!”婢女擦着泪,呜咽着,若非她跟随着来了三皇子府,此刻她也必定成了阶下囚! “怎么可能?”费稀站起来,正巧卓瑞龙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夫君,到底怎么回事?祖母他们,不可能的!”费稀冲上前,拽着卓瑞龙的胳膊,急切的问道,“一定是皇上搞错了!” 卓瑞龙阴阴的瞪着费稀,“搞错?”卓瑞龙从皇帝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费家那个老东西竟然说费溪是琅嬛山庄的人!竟然敢算计到皇家人的头上,赤伯府的人,死不足惜! “以后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待着,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不得踏出一步!赤伯府的人是死是活,早就与你无关!”卓瑞龙冷哼一声,踏出门,同时命人将门锁住,派人看守。 费稀用力敲门,恳求卓瑞龙放她出去,但是不管她怎样哀求,都没人理会,费稀瘫软在地上,失魂落魄。 夜幕降临,费稀从地上站起来,转身来到了窗户旁,眼睛突然闪出红光,几秒钟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费稀搜寻着费家的人的影子,到处寻找着,几乎翻遍了永江城,最后却在乱葬岗见到了费家人!费稀呆愣愣的瞧着被遗弃的尸体,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大夫人、三夫人、还有赤伯府的管家,婆子,扫地的丫鬟——无不都是熟悉的面孔!他们满身血污,毫无生气的堆在一起,尸体有的甚至已经腐烂发臭,还可以看到在里面蠕动的蛆! 费稀突然仰天大叫,眼里满是悲痛之色,身体中的怨气越来越浓,同时周围强大的怨气也开始往费稀身上聚拢,天色骤变,天边惊雷滚滚,彰显着异常之事的发生。 断了尾巴的叮铛正窝在墙角舔舐伤口,听到雷声,抬头看去,猫眼中射出奇异光芒,顾不得其他,嗖的一声消失在草丛中。 辰望着天空中的异常,冷然一笑。“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露却面无表情的说道。 嘭—— 突然,天际传来一声惊天炸响,震惊了所有人,大瑶国的民众都惊恐异常的四处乱窜,寻找着藏身之地,好像有洪水猛兽要来袭击一般。 正在睡觉的炎睁开眼睛,利落的起身,一把扯起夜溪,朝外走去。 “你干什么!”夜溪瞪着朦胧的眼睛,跌撞的跟随着。 炎拽着夜溪上了辰牵来的马车中,“出发!”沉声命令道。 辰赶着马车扬长而去,而露也给舞、绿林、绿萝准备好马,几人追赶而上。 夜溪莫名其妙的看着身旁突然一脸严峻的男人,揉揉跳动的额头。 “小姐,天色惊变,定是有异宝出现!”舞暗中与夜溪交流则,自从舞和夜溪契约之后,两人完全可以用精神力交流,根本不用再讲话那么麻烦,只一个想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传递信息。 叮铛和小赤从马头顶一跃,上了马车,钻了进去,来到了夜溪面前叮铛委屈的控诉着夜溪,低头舔舐自己的伤口,而小赤则变成笑脸样子,嘲笑着叮铛。 看着叮铛的样子,夜溪咽了咽口水,没尾巴的猫咪,其实,挺好看的!要是让叮铛知道夜溪此刻的想法,定会气的炸毛。 异宝?灵光一闪,夜溪看向炎,“要去哪里?”虽然马车快速奔驰,可是坐在马车里面却丝毫察觉不出摇晃,“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怎么帮你寻宝?”夜溪挑眉。 “苗山!”炎吐出两个字,然后便不再讲话。 苗山?什么地方?夜溪暗中询问舞。 骑马飞奔的舞听到夜溪的询问,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去,“苗山?”舞口吻骤变,“那是个有去无回的阎王山!”舞调整姿势,紧抓缰绳,狠狠的甩鞭子抽马屁股。 有去无回?就是送死了?夜溪沉默的看向炎,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冲动的人,“要找什么东西?”夜溪问道。 而炎却突然冷漠的瞪向了夜溪,冰冷如寒潭的眸子没有丁点儿温度,好像两人就是陌生人一般。 夜溪紧蹙双眉,不屑的斜了一眼转开脸——变脸的速度比她的还快!什么玩意儿?还要姑奶奶帮你?夜溪虚眯着眼睛,算计之色一闪而过。 ------题外话------ 前面一章最后一小段修改了一下,大家去看看 第六十六章 【已修 “皇上,已经依照命令,将赤伯府所有人刺死,尸首扔去乱葬岗!”完成皇命的太监回来复命。 皇帝卓荣听后,眼中闪烁出一股狠辣,“便宜他们了!”卓荣抿着唇,手里爱不释手的攥着虎佩,“那个费稀呢?听说二夫人也没在府里?” 太监叩头回复,“回禀皇上,那费稀夫人已经不见了影子,怕是听了什么动静,逃离了皇子府,只有一个二夫人,不过,那二夫人全身瘫痪,并能言语,已经和死人无异。” “瘫痪?”皇帝点头,“就绕她一命,至于费稀,哼,暂且放她一马!”卓荣让其退下,整个人一下子失去精神头,痴痴的望着手中的玉佩,“儿子,涛儿!” “皇上!”这时候,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进了来,跪在卓荣面前,“已经查到,不出所料,对方确实已经出了城门,方向正是苗山!” 卓荣听后,两眼放射着寒光,抚摸着虎佩,脸上露出一股冷意,“苗山!呵呵!”卓荣抬头瞧着眼前的黑衣人,“着急人马,即日启程,跟进了,到了苗山,严密注意他们的动向!不用上山,守株待兔就好!”卓荣森森一笑。 黑衣人领命离开,稍后,卓荣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宣召李将军即可前来!秘密的!”卓荣对着进来的公公命令道。 等到大约一个时辰,李将军秘密进宫,悄悄的进了皇帝寝宫,和皇帝密谈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出宫离开,但是,出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李大将军的影子。 一个不起眼的公公,鬼祟的瞧了一眼皇帝的寝宫,看着李大将军清早从皇帝寝宫离开,而后转了个弯,悄然离开。秘密从宫门借着采买的理由,出了皇宫,两拐三拐进了三皇子后门。 三皇子听了公公的回禀,沉默半晌,“本皇子知道了,小心盯着,别让人察觉了!这几日父皇还在缅怀二皇兄?”卓瑞龙问了一句。 公公点头,“皇上几宿没休息了,天天拿着三皇子的虎佩,精神明显的不比从前!” 卓瑞龙点头,“回去谨慎些!”看着公公离开,卓瑞龙从腰间掏出龙佩,这是他大婚第二天从费稀那里要回来的,龙佩?其实他从小就清楚,心中也明了,父皇看似喜欢他,其实相比之下,他的父皇更关心卓瑞涛,他的二皇兄,就因如此,他得龙,二皇兄得虎! 别人眼中,龙比虎金贵,可是,在他卓瑞龙的眼里,虎更加凶猛,龙是虚无飘渺的,而虎才是真正的强者!卓瑞龙讥笑一声,“二皇兄,你瞧,父皇总归是真心喜欢你的!”卓瑞龙闭上眼睛,心中深深叹息――父皇,你可知,你才是杀死皇兄的真正凶手! ―― 马车奔驰着,竟然一路未停歇,跑死了十匹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苗山! “公子,已经进入了苗山地界!”辰抓住马车,回禀着。 夜溪睁开朦胧的双眸,发现自己正枕着炎的肩头,而炎却在精神的看书。炎见到夜溪醒来,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从一侧拿出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温茶递给夜溪。 夜溪揉揉眉头,心底哀怨着自己,怎么又靠他睡着了!夜溪不客气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而后将剩下的递给叮铛。听到辰的话,夜溪撩开窗帘,抬眼就可见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 两人下了车,舞几人则下了马。 “休息一天!”炎站立着,终于脱离了他那不离身的轮椅。 辰和露默契的从马车中拿出简易敞篷支撑起来,而后舞随着辰去拾柴,露带着绿林、绿萝两个小屁孩去打野物。夜溪、炎和叮铛、小赤则休息。 夜溪依靠着树干,抬头望着眼前巍峨的高山,到处都是郁郁葱葱之色,透出一丝丝隐秘之气,同时,夜溪察觉到了一股奇异之情,好像这座高山要告诉她什么!夜溪发着呆。[.超多好看小说] 炎则站在另一侧,也不去打扰夜溪,只是注视着夜溪,红唇翘起,眼中的冷漠被一丝暖意取代,这是炎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每次他见到夜溪,炎就不再是炎。 叮铛依旧玩闹着,而小赤却少有的安静,不管叮铛如何的吸引耍闹,小赤都怏怏的不去回应,只是安静的待在夜溪的身旁。 看着山,夜溪的心中莫名其妙的就升起一股寂寥之情,望着山,夜溪思绪又飘到了遥远的时空之外,这一座山,总给给夜溪一股压力之感,越长时间观察,心中就会生出一股却步之感。 夜溪猛然回过身来,低头正瞧见小赤正拼命的扯着她的裤腿,见到夜溪恢复正常小赤又恢复原样,沉默待在夜溪脚边。 炎一身紫衣,同夜溪一样被靠着树干,只是双手环胸,紫色扳指在阳光下反射着紫色银光,阳光因子洒在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颊上,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那红色饱满的唇瓣如樱桃一般。 夜溪对视着炎,望着对方柔软的目光,心底的恶魔因子再次狂跳起来。如此的妖孽俊男,如此的窈窕身姿,如此的嫩肤红唇,就这么放任着,简直是没天理的暴殄天物! 夜溪眼底的小火苗开始蹭蹭的着了起来,夜溪鬼使神差的要抬腿的时候,察觉到什么的小赤突然蹿到夜溪的肩膀上面,用力的撞了一下夜溪的脸颊。 夜溪扭头看着小赤,将小吃窝在手中,又重新靠回树干上,“怎么了?”夜溪摸着小赤,小赤这几日确实太安静了些,不像平常活泼的样子,而且比之前更粘人了! 小赤在夜溪断掌上来回的滚着,温柔的抚摸着,极度贪恋着。没有了小赤陪着,叮铛似乎也玩不上劲儿了,索性也回到夜溪肩膀上。 “小姐!”舞和辰结伴回来,手上都抱着干柴,堆到一旁,撑起架子,架上了铁锅,生火烧水。同时,绿萝三人也回来,手上提着野物,拿着野菜。 “小姐!有意思了!”绿萝跑来说道,朝着夜溪挤眉弄眼,绿萝朝身后指着。 就在这时候,有几个人从后面走来,那几人手上也提着野物,只是不同的则是,他们的野物比起露的个头小了很多。 “以为只有咱们知道呢,原来还有识货的!”其中一人不客气的瞥了一眼夜溪这几人,目光在炎的身上停留片刻,直勾勾的竟然看呆来,唇角都有液体流下来。 “看什么!”另一个男子走上前,朝着对方就是一巴掌,“你老实点儿,管好你的下半截,不然,我灭了你!” “美人儿!”对方压根就没有理会,径直朝着炎的方向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夜溪眯着眼睛,摸着下巴瞧着。 炎则低着头,深邃的双眸扫过夜溪,唇角闪过一丝冷酷的笑。就在这时候,男子还未靠近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虫子模样的东西,径直从男子脚底板钻入,男子忽然鬼叫一声,两眼睁大,七窍流血,紧接着就到底而亡。快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男子死后,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虫子,瞬间将尸体吞噬掉,只剩下带血的白骨。 炎拽起夜溪回到帐篷里,辰和露,也招呼着舞、绿林、绿萝进入另一间帐篷,马匹们惊惧的原地骚动着,嘶鸣着。 夜溪被炎抱在怀中,听着外面细细碎碎的声响,“那是什么?”夜溪问道,外观像食人蚁,可是个头却比食人蚁大上了一圈。 “别动!”炎抱着夜溪,将其困在怀中,“小东西,刚刚在想什么?”炎质问着,手按在夜溪腰间揉捏着,“嗯?”这一声,酥软的让人浑身发抖。 夜溪叹了口气,这个男人真的很会撩拨人!无时无刻不算计着色诱她!当然,是在她看来,“你说我在想什么?”夜溪露出同样邪魅的笑,紧贴炎的身子,双臂环住炎的脖颈,嘴唇似有似无的滑过炎的唇角,手指则轻轻碰触着对方滑嫩的脸颊。 一个男人的肌肤竟然比女人还白嫩柔软有弹性,简直是――夜溪感慨着。心底却发誓,想要色诱她?最后还不知道谁色诱谁呢!夜溪得意一笑。 炎瞧着夜溪狐狸似的眼神,竟然顺手重重的将手掌打在夜溪的翘一臀上面,“小东西!” 夜溪突然张口咬住炎的唇瓣,那么用力,直到要出血来,吮吸几口,竟然很是甘甜,“告诉过你,我有名有姓!小东西,我不是你宠物!”夜溪也有些生气。 炎舔舐了一下唇上的血,笑渐渐收敛,一股力量锁定在夜溪身上,让夜溪动弹不得,而后手慢慢抚摸着夜溪的脖颈,渐渐收拢着,“小东西,主人的话是反驳不得的!真是不听话!” 神经病!夜溪心里想着,而身体僵硬的反应依旧让她很是不爽!难道是点穴?夜溪猜测着,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总之这股力量很诡异。 这时候,帐篷突然发出咯吱声音,而后草丛中碎碎着有声音,越来越大。 炎眯起眼睛,将夜溪按在怀里,而后冷然一笑,“找死!”说完,那些声音就瞬间消失。 “乖,别怕!”炎亲吻了一下夜溪的额头,邪魅的说道。 ------题外话------ 今天加班,忙活一天,大家见谅,更新很少,明天补上。 推荐好友浅水的鱼好文《陆少别太坏》 第六十七章 【已修 夜溪靠在炎的怀中,闻着那清幽而迷人的香气,心底暗暗咋舌,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夜溪依旧捉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就如同炎捉摸不透夜溪一样,两个人各怀心思,却又莫名的相互吸引。(.) 喵呜—— 叮铛将脑袋钻出帐篷外瞧着,而后扭头朝着夜溪叫,想要对夜溪说着什么。 夜溪从炎的怀中挣脱出来,转身来到帐篷门前,撩开缝隙,而后就见到堆积成小山的尸体!都是一只只大个的食人蚁!小赤则停留在夜溪的肩膀上,沉默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在这些大个食人蚁的一旁,有两具骸骨,还有一个还剩半截身子的死人!正是刚才的三人。 夜溪走出去,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抬头看向眼前的高山,刚刚还是郁郁葱葱清澈的模样,而此刻,半山腰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白雾,给苗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小姐!”舞急忙来到夜溪的身旁,查看夜溪没有受伤才放心,转头瞧着眼前的小山丘,蹙眉,“这是——”舞整个人都严肃起来,“这是墓蚁!一般生存在墓穴周围,这种东西聚集在这里,怕是,这地方会有墓地!”舞四处查看,入眼的只是高耸神秘的苗山。 “你要找的东西,该不会是死人的吧?”夜溪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冷声问道。而炎压根就不去搭理夜溪。 辰则从怀中掏出火种,一把烧了墓蚁的尸体,辰收起火种,朝一侧方向瞧了瞧,勾唇淡笑着,“看来想要的人不在少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有人声音,听到树丛晃动,是有人上山了。 夜溪转身回去帐篷中,叮铛靠在夜溪怀里,小赤在被夜溪捧在手心中,“到底怎么了?”夜溪转着小赤,轻声问道。 小赤则在夜溪手心里,显露出一抹伤心的表情,而后不舍的变成饼子贴在了夜溪的掌心中。 叮铛睁开眼睛,猫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赤许久,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落寞,但是却没有其他动作,又乖乖的缩回,继续休息。 “你要走了么?”夜溪摸着小赤,喃喃说道。 然而小赤却忽而恢复成圆球的样子,竟然朝着夜溪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脸,看的夜溪很是莫名其妙。 夜溪出了帐篷,辰和舞、绿林、绿萝几人忙活着做饭,露和炎则站在远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见到露的神色很是严肃。 “公子,后天就是月圆之夜,时间已经不多了!”露对着炎说道,“您的身子?”露拧着眉头。 “无妨!”炎打量着苗山,“没想到这山上竟然还藏着这么有趣的东西!”炎唇角微扬,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有的只是冰冷的惧意,犀利的目光扫过地面,一只正要逃跑的绿色虫子停止爬走,突然爆裂,绿色液体流了一地。 露扫过虫子的尸体,目光越发的深沉了,“公子,夜溪真的能够帮助咱们?”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怕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否则就会坏了咱们的大事!” 炎收回目光,转身正看到夜溪往这边望来,脸上线条略显柔和,“小东西,不会让人失望的!”炎走回来。 一行人填饱肚子,早早睡下,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开始朝山上徒步进发。 当夜溪真正踏上苗山的时候,一股从拒抗之气扑面而来,显然,这座山是不欢迎她的进入!夜溪站在原地,眩晕了许久。 “小姐!”舞搀扶住夜溪,“怎么样?”舞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夜溪稳住身子,摇摇头,看了其他人,似乎就她自己有这种邪门的感觉,夜溪刚要张嘴讲话,胃里一股翻滚,弯腰就将刚刚吃下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夜溪闭着眼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的一切都在排斥她,它们似乎不想让她踏足这里,到底为什么?夜溪感觉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睁眼一瞧,炎来到自己眼前。 一股暖意由掌心传入心田,身上的抵触渐渐被压制下去,夜溪呼出一口气,“走吧!”开始随着炎往上走。 “小姐,这里的植被都不欢迎小姐!”这时候,舞突然对着夜溪传声说道,“这里面有古怪,小姐要小心!” 夜溪走着,侧头朝着舞微微点头,“在没有得到东西前,他们不会让我有事!”夜溪看着炎的背影,心亮如明镜——他们之间的合作利用,快要结束了!夜溪唇角闪过一丝笑。 山上荆棘丛生,各种草木植被交织在一起,树木异常的繁茂,大树之间纠缠着各种藤蔓,看起来这些树木植被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啊!”突然,就在众人行进的时候,最后的绿林和绿萝突然大叫一声,而后就有两根藤蔓分别缠绕在了绿林和绿萝的身上,将两人吊在半空中,同时,不断的有藤蔓往两人身上缠裹着。 舞转身,抽一出利剑,一个飞跃将藤蔓挑断,救下绿林和绿萝,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绿林和绿萝脸上已经伤痕累累,鲜血不住的往外渗透着。 绿林和绿萝摸着伤口,看着手上的鲜血,直撇嘴。 夜溪抿着唇,看着绿林和绿萝,“这是对你们的生死考验,是生是死,看你们自己的抉择!” 辰和露对视一眼,丝毫不诧异夜溪的冷血。 绿林和绿萝收敛情绪,对着夜溪点头。 嗖嗖嗖——嗖嗖嗖—— 扭头看去,有打量的藤蔓正朝着夜溪这方爬来,速度快的惊人,他们好像长眼睛一般。 “小心!”舞站在夜溪的身旁,警戒的看着这些藤蔓,精神力对着夜溪说道,“小姐,这些藤蔓是冲着小姐来的!” 夜溪低头,脚边的草已经开始往她身上攀爬,炎伸手一扯夜溪,径直将夜溪抱在了怀中,脚上缠绕的草被拦腰砍断,截断处开始流出绿色枝叶。 炎深深看了一眼夜溪,转身朝一侧望去,“找入口!”炎命令着辰和露,“就在附近!” “好,好!我竟是你们的探路石!”夜溪朝着炎冷冷笑着,一手攥住了炎胸前衣襟,“男人,记住,我若是死,你也别想逃脱!”夜溪靠近炎的耳旁,阴冷说道。 “放心!”炎抱着夜溪朝前走着。 绿林和绿萝一起对抗着那些藤蔓,那些藤蔓似乎又很喜欢往绿林和绿萝身上爬。而对于舞,藤蔓似乎惧怕许多。 “这是什么鬼东西,长这么快!”绿萝咒骂着,手里的剑却没有停手。 “公子,找到了!”辰突然说道,“在这里!” “滚开!”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把斧头,威胁辰和露离开。 露和辰压根就不去理会,只是看着眼前的无名墓碑。对方见辰和露根本不怕他的威胁,气的举起斧头就要劈上去,然而斧头还没有落下,男子突然鬼叫一声,人则倒在了地上,而后就见到一群墓蚁将那人吞没。墓蚁群竟然绕过炎几人,重新散开。 辰和露两人合力转动墓碑,而后传来石壁旋转声音,墓穴上竟然开了一个洞口。 露做了个简易的火把,点燃之后进入了洞中,辰紧跟其后。炎将夜溪放下来,而夜溪双脚一落地,一股巨大的眩晕之感再次袭来,夜溪赶紧抓住炎的胳膊。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夜溪咒骂着,她竟然会水土不服!人站在洞口,阴风袭来,夜溪身子莫名打了个寒战,她与这里反冲!绝对的! 舞上前紧靠着夜溪,“这里太过抵触小姐!”舞传声道,“里面一定有问题!”舞担忧的看着夜溪,“小姐,回去行么?”虽然舞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 夜溪朝着舞笑了笑,“我不想欠他的!”既然是交易,公平才好!夜溪看着进入洞里去的炎,淡淡一笑,“总归两清才好!”夜溪对着舞轻声说出。而后跟着进入其中。 绿林和绿萝先后将周围的藤蔓砍断,而后随着舞也钻入洞里,那些藤蔓,在洞口处就止步不前,似乎前面有它们惧怕的东西。 踏入其中,里面竟然是岩洞,夜溪打量着,没有想到苗山之中竟然会别有风貌! 叮铛乖乖的待在夜溪的肩膀上,小赤则紧靠叮铛,两个小东西似乎特别的安静,只是叮铛的眼睛在黑暗中异常的明亮。 走了一段大路,当进入一个岩洞后,路变窄了,身旁则是一条河,即便有火光,依然只能见到两三米的距离,洞中昏暗极了。 夜溪蹙着眉头,瞪着前面的三个男人,真是好胆识,若没有完全的准备,根本无人敢进入这种地方! 绿林和绿萝在后面跟着,背脊发冷,两人紧靠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紧逼脚步,生怕自己会被丢下。 走了大半天,辰突然开了口,“没路了!” 这时候,绿萝突然惊叫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了跺脚的声音,夹杂着啪的一声怪响,“是虫子!”绿林闷闷的说道。 “啊!”绿萝突然大叫,紧接着就听到落水的声音。 夜溪蹙眉,从露手里接过火把递给舞,舞接过来,借着光亮,见到;绿萝略显惨白的脸,还就是绿林的一只手紧扯着绿萝的后衣领,两人脚下还有碎石脱落在水中。 “小心些!”舞蹙眉警告着两人。 “有,有东西!”绿萝声音有些变色,“有东西推我!”绿萝身子发抖。 舞蹙眉,将火把靠近一些,绿萝身后只有墙壁,什么东西也没有,舞看向绿林,绿林摇摇头,他没有察觉到异常。 “你太紧张了!”舞看着绿萝,对绿林说道,“看好她!” “要过河吗?”突然,一道阴森暗哑的声音从远方飘然而至,不知什么时候,前方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撑筏子的怪老头,光线只能抵达竹筏边缘,隐约可以看出对方的轮廓,“几位,要渡河吗?”老头又询问道。 听着老头的声音,夜溪心里一阵发毛,好难听的声音,比鬼声都要难听数倍!夜溪皱着眉头。 露一个飞身落在了竹筏上面,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怪老头,那模样,再吓人不过,说是鬼,一点儿都不过分,浑身上下皮包骨头,颧骨高高耸起,脸上的皮褶皱着,眼睛如恶鬼一样盯着前方,毫无神采。 炎点点头,一行人先后跳上竹筏,站在竹筏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黑洞洞的水。靠近老者,竟然丝毫察觉不出对方的呼吸! 夜溪盯着老头瞧了许久。 “你不该来的!嘿嘿!”老者撑着竹筏,突然扭头朝夜溪诡异一笑。 舞想到了什么,持剑指向老头,“竟然是你!你这个叛徒!”说着拿剑就要刺向老头,然而半路却被露一剑挡住。 老头一点儿都不害怕,好像知道自己不会死似的,朝着舞曲讥讽一笑,“呵呵,舞别来无恙!”扭头森然的目光看向夜溪,“啧啧啧,可惜了!” “到了!”老头突然停住了竹筏,脸色冷酷的看向身后众人,目光在夜溪和炎的身上停留片刻,突然一阵阴风刮过,火把瞬间熄灭。等到再点亮的时候,老头已经不见踪影。 舞脸色阴冷异常,狠狠的瞪着露,“刚刚就该杀了他!” “他是谁?”夜溪看向舞。 “琅嬛山庄的叛徒!”舞冷冷说道。 “嘿嘿!嘿嘿!叛徒?舞,不要说的这么难听!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不过,你自认衷心,没想到十五年之后的今天,你还不是带着你的小主子来送死?不要自认清高!”声音在山洞中回响着。 舞脸色铁青,“找死!”剑入水中,瞬间挑起水花,水底如剑朝四周飞射。 “水里有东西!”绿林大声喊道。 露撑起竹筏,将其靠在岸边,“先上来!” 夜溪站在竹筏上面,察觉到平静的水面开始流动起来,水中似乎真的哟东西飘过,夜溪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你们先上去!”夜溪对着绿林、绿萝和舞说道。她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夜溪接过露手里的竹竿,突然朝着黑洞洞的水里刺去,同时速度的迈步上岸。随后就听到了水里有声音。 火把照着,而后就看到了书面上开始浮起东西来。 “出来!”辰瞪着一个方向,冷声怒斥着,“滚出来!”辰将剑刺入一个小洞中,而后就传出了一声惊叫,随后就有一人从洞里钻了出来。 那人身上的血已经干涸,头发凌乱,两眼惊恐的瞪着夜溪一行人,转头看向水面漂浮起来的东西,惊恐的鬼叫起来,刚要转身逃离,只是脚下一滑,人竟跌入了水中。 都没有挣扎,很快死去!而尸体并没有随着水流方向流走,反而定格在了岸边。 “水里,水里!”绿萝指着水面,大叫。 很快,就看到了有白色的虫子开始往尸体上面聚集,四面八方突然涌现出来的白色虫子,就好像巨浪一般席卷着。 夜溪定睛一眯,险些没有吐出来——竟然是蛆!拇指粗细的蛆!好恶心!它们在水里蠕动着,很快在尸体中钻起来。 “尽快离开!”炎说话命令着,一行人小心前行着。 “呕!”绿萝忍不住吐出来,浑身颤抖的,手则仅仅的抓着绿林的袖子,“那是什么鬼东西!”绿萝哭丧着脸,“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墓穴!”舞突然答话,“人造墓穴!”舞紧蹙双眉,“他最喜欢待在这种地方,装神弄鬼!”舞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能够自由出入苗山的,都是守墓者!”辰看了一眼舞。 “哼!”舞不屑一哼。 啪! 突然,夜溪听了脚步,因为她感觉自己踩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瞧,浑身发冷,一只半截的蛆正挣扎着。夜溪僵硬着脸,瞪着前面的炎,“我要掉一根头发,你来给我陪葬,男人!”夜溪鞋子在地上一抿,越过那半截蛆,跟上炎。 炎唇角扬起,深深的看了一眼夜溪,却没有答话。 “虫子!恶心的虫子!”绿萝又惊叫起来,拽着绿林跑到夜溪身旁,“地上全是!”可不是,那些拇指大小的蛆正结伴往路上爬着。 “啊,滚开,恶心的东西,滚开!” “救命啊,救命!” “不要过来,我杀了你!” 突然,前方传来人声,声音充满了恐惧,“救命!救命!”好像是见到了这方的火把,那几人好像见了救命稻草,开始朝这里边奔跑而来。 同时,周围的那些白色的蛆开始往人群中聚集。 夜溪看着蠕动的东西,胃里再次翻滚着,这白色的东西,真的很恶心!夜溪双手勾住炎的脖子,一下子蹦上了炎的后背,双腿夹住炎的腰。 辰和露惊愕的看着夜溪的动作,又望着他们的公子竟然不反抗,反而顺手将夜溪背起来,很是无语! 舞则原地跺着脚,剑不断的在地上刮着,绿林和绿萝也同样抵抗着。 “再不想办法,就要被这东西吞没了!”舞冷冷的说着,人却不慌不忙,反正她家小姐已经没有了危险! 露眯着眼睛,将手中的火把飞射而出,火把竟然稳稳打入对面的石壁上,火光照亮出对面的路。 第六十八章 【已修 辰和露默契的将绿林和绿萝抓起来,踏水而过,稳稳的停在了对面的窄路上,炎则反手包裹夜溪,一个起落停在了对面,根本就没有碰触水面。 夜溪扭头看着舞,发现舞只身一人停在对面,眉头一皱。辰则瞪着舞,心中暗骂着舞反应迟钝,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担心舞。 舞不去理会脚下试图靠近她的那些恶心的虫子,反而打量着四壁,好像在搜查着什么。突然,舞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柳叶,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一个角落,顺手射出柳叶,只听到石子脱落的声音,而后就再也没有声音,只有一旁人们哀嚎的叫声。 舞蹦起来后脚蹬着石壁,脚尖碰触了一下水面,而后才停留在夜溪身旁的位置,舞收回剑,冷冷的扫过一旁黑暗的地方,“便宜你了!叛徒!” “嘿嘿,嘿嘿,舞,你还是这么冲动,只可惜——”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笑声里夹杂着幸灾乐祸,“哎,送死,都去送死!” 舞垂下眸子,脸上肌肉紧绷,但是却再也没有回应,只是恭敬的看着夜溪,“他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但是对墓穴却有独到的想法,这里面必定还有其他的危险,小心!”同时,舞也是在对其他人说。 舞突然眉头一皱,低头正看到一只蛆正卖力的试图爬上她的鞋子!舞鞋一错地,一脚踩碎对方! 这时候对面凄惨的叫声突然加剧,但是很快,声音便消失不见。只听到嘭的一声水响,隐隐可见一群白色的东西在对面蠕动着,并将尸体拖入了水中! “走!”辰带头走着。炎抓着夜溪跟在后面,舞则紧跟着夜溪,露、绿林和绿萝则断后。 窄路只能由一人通过,大家走的很小心,借着朦胧的火光,可以看到水中漂浮蠕动着的白色蛆,成团抱在一起,有的甚至想要爬上岸边,可每次都是在即将抵达的时候重新调入水中。 “琅嬛山庄,一共有三名护卫,有舞、剑和墓。三人一起守护山庄,等待小姐到来而保护小姐。琅嬛山庄不涉足红尘,不参与大瑶国任何事务,只求安然于世,山庄内有各种机关陷阱,人类根本就无法进入!”舞沉默的走在夜溪身后,同时用精神力对夜溪讲述着。 “可是,就在小姐出生的那一夜,山庄竟然被人攻破进来!那狗皇帝带人将山庄踏平,将小姐抱走!”舞停顿了,哽咽的讲述着,“不但如此,夫人的仇敌也同一时间找上门来——”舞停住脚步,满脸的愤恨,“若不是奸细泄露,那些人根本就进入不来,敌人也根本找不到!夫人也不会——” 夜溪心思一动,心中静静的听着舞的解说,夫人?她这具身体的生母,这是夜溪第一次从舞的嘴里了解,舞那压抑的情绪,让夜溪感慨。 “她,此刻在什么地方?”夜溪反问道,转头看了一眼舞,舞眼中充满了仇恨,整个人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 舞摇头,心中对夜溪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只让奴婢好生守护小姐,只是说,时机一到,自会见面!”舞闭了闭眼睛,“夫人刚刚生产,身体虚弱异常,被人有机可乘——”舞深吸一口气,“若非这个叛徒,若非墓这个贱男人,夫人和小姐根本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苦难折磨!” 墓?夜溪挑眉,就是刚刚所见的那个老头吧。 “是岔路!”辰看着眼前分支的路口,转头看向炎,“公子!” 炎却看向身后的夜溪,“你说呢?”炎让夜溪做选择,眸色深邃,眸底划过一丝异样,眼角扫过后面的舞,唇角微翘。(.) 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望着前面岔开的五条路,五条洞口的水潺潺流淌汇聚在一起,成为眼前的水路。“让我选?”夜溪讥讽的看着炎,“不怕我选的是死路?”夜溪一一扫过眼前的五条路,每一条都黑洞洞的,透着一股阴森的死气。 辰和露对视一眼,炎却耐心等待着,也不回应。 夜溪随意伸手指了一条,“就这一条吧!”夜溪随意挑选的,是水居多,供人走的仅有一脚之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水中。或许对正常人来说,选择的都会是阳光大陆,最起码要有退路,然而夜溪挑选的这一条,是这五条路中,最窄小,一旦踏入,绝对没有退路的一条。 看着夜溪的选择,炎突然无声的笑了,也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叮铛从夜溪肩膀上挑起头来,猫眼无声的看着前方,扭头用舌头舔舐着夜溪的脸颊,而小赤则乖乖的钻回夜溪的怀中,不再动弹。 几人慢慢的进入,而当一行人都走入其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水面颤抖几番,扭头就见到来时的路口已经被封死! 炎暗中抓紧了夜溪的手,似乎在安慰夜溪。 夜溪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耸耸肩,她可没有伤心,若是死,也有一个帅哥美男作陪,她夜霸也没有亏!只是可惜,看得到,摸得着,就是得不到! 夜溪打量着炎,眼中的小火苗飕飕着了起来,见到炎回头,夜溪连忙低下头来,唇角微扬。就在这时候,夜溪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触自己,夜溪猛的回头,赫然发现有一只白色的手正扯着自己的衣服。 绿萝惊叫一声,因为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她的头发!“有鬼!”绿萝惊恐万分。 噗——的一声,唯一的烛火熄灭,夜溪发现抓扯自己的力度增大了,夜溪索性拿出匕首,瞬间将其砍断!那一只手嗖的一声又钻回石壁中。 绿萝惊叫着,反应有些缓慢,很快空气中就飘来了血腥味道,绿萝反抗着,可是她越挣扎,那些钻出来的手越多,越往绿萝的身上攀爬。 摸着黑,离绿萝最近的绿林不晓得如何做,只能拿着长剑,砍着绿萝和石壁之间的空隙。 “别动!”舞突然大声说道,“都别动!” “呜呜呜!”绿萝此刻已经说不出来。 露很快找到了烛火点燃,微弱的烛光将黑暗点亮,当大家在去看的时候,绿萝已经被白色的东西裹成了蚕茧状,浑身上下除了脑袋瓜子在外面露着,其他部位都被那鬼东西紧紧缠绕在一起。 “绿萝!”绿林满脸的不敢置信,因为他靠着绿萝最近,可是却没有察觉到有这么多的东西的靠近。 “不能动!”舞见到绿林要劈开绿萝身上的白色茧,立即阻止,“如果蛮力劈开,定会伤及绿萝,不管你多么的小心!”舞拧着眉头。 辰和露在一旁,不言不语,炎也未曾讲话。夜溪看着,那白色的茧子还蠕动着,只要绿萝有丝毫动静,就会缩紧。夜溪阴沉着脸,“绿萝!”喊着绿萝的名字,可是绿萝只能嗯嗯的痛苦回应着。 察觉到什么,夜溪猛然伸手,急速抓住了想要碰触她的一只手,一种刺骨的感觉冲击而来,而后就感觉到手心似是被刀子刮一般。 夜溪未曾在意那痛苦,反而用力一扯,而后就有一声猴子般的尖叫声袭来,夜溪一松手,那只手反而惊惧的缩了回去。夜溪掌心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然而很快,伤口快速的愈合,只留下皮肤上的血! 炎的目光闪过一丝低暗的紫色,“没救了!”炎看向夜溪,平静至极。 “嗯嗯——小姐!”绿萝看向夜溪,那张惨白的脸已经毫无生气,双眼满是血丝,呼吸有出无进,绿萝痛苦哀求的目光看着夜溪。 夜溪脸色异常平静,好像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般,看着掌心的血迹,望着痛苦中绿萝,夜溪心底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匕首变成长剑,锋利的剑锋劈向了绿萝。 只听到脆生一响,包裹着绿萝的茧子瞬间碎裂,紧接着,里面包裹着的东西大片大片掉落下来,定睛一瞧,可以看到一个个的白色透明的卵。 噗嗤—— 突然,绿萝跌坐在地上,双腿耷在水中,嘴里不住的有一股子的血吐出,血水中还夹杂着白色透明成串的卵! “绿萝!”绿林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舞的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 夜溪眯缝着眼睛,瞧不出真实的情绪,指环手镯微微一动,一枚银针直射绿萝的眉心!绿萝闷哼一声,眼底的痛苦渐渐流逝,唇角缓缓扬起一丝解脱的笑。 夜溪抿下唇角,手心一颗药丸状的东西扔向绿萝的尸体,很快,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开,很快,绿萝的尸体被渐渐腐蚀掉,脸骨头都不剩。 夜溪回过头来,淡淡的看向前方,“走吧!” 辰和露对视一眼,开始继续前行。 绿林闭了闭眼睛,看着已经化为虚有的绿萝,叹了一口气,小姐这么做,是为了不让绿萝的尸身受到这群畜生的侮辱,只是,今后,再也没有人陪他说笑了。绿林暗淡着眸子,紧握着手中的剑,眼底闪过阴狠! 第六十九章 【已修 一个人的离开似乎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多大的伤痛,可是只有本人心中清楚,到底是何种滋味!路越走越窄,已经几乎站不开人,只要人稍微一动弹,就会掉到一旁的水中。 往前看去,一片漆黑,寂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连水流的声音都听不见。 舞冷着脸,一直警觉的看着四周,她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不同,可是有说不上来。 夜溪的目光在漆黑中似乎更加的明亮了,视线集中在一点,一眨不眨,夜溪皱着眉头,突然扯住炎,冷冷说道,“冲开前面的墙壁!”夜溪视线扫过看似平静的水面,眸底浮现起一丝阴冷的笑。 炎未动手,辰就地法力,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而后就是东西落水的声音,紧接着,看似厚重的墙壁,竟然轰然倒塌,突然刺眼的强光直射而来,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大家都捂住眼睛,生怕那强光会灼伤双目!等到渐渐适应,缓缓睁开双眼,开阔的视野让人诧异,眼前的景象让人惊叹,没有想到在这山中,还有如此境地! 一个起跳,大家先后走入了光照中,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鲜亮光泽的草地、郁郁葱葱的树木、异常新鲜的空气……夜溪扫视一周,四周都是密闭,可是却有着阳光下的景色,光照是透过洞照射而来,然而站在其中,却不曾察觉到其中有空气流通,真是个奇异的地方! 炎冷漠的瞧着,似乎对眼前的景象丝毫不好奇,只是在速锁着什么,好像中间可能会有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东西估计就在附近!”辰搜索一番,看着炎,“公子,时间不多了!”辰和露对视一眼,他们眼底的焦灼越发的浓郁了。 就在这时候,小赤从夜溪怀中蹦出来,停在草坪中,捉住夜溪的注意力,而后朝一旁跳去。 “小赤!”夜溪看着小赤所去的方向,微微挑眉,望着炎略显异常的目光,夜溪知道,这就是炎让她们来的目的!或许还不仅如此!夜溪跟了上去,而叮铛却一直待在夜溪的怀中,精神似乎更加颓靡了。 炎跟上夜溪,辰和露追着炎,后面的舞和绿林对视一眼,舞借机拍拍绿林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走吧!”舞说着,迈步前去。绿林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朝另一侧瞧去,紧锁双眉,小跑着追赶上去。 就在众人渐渐消失之后,一个人竟然在树后走出来,一双眼睛森森的望着众人离开的方向,阴森的双眸闪烁出一股奸诈的笑容。 夜溪跟着小赤,穿过树林,随着耳边流水声的越来越大,一大片瀑布映入众人眼中,从半空中飞流而下的水直接冲击在石头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小赤蹦上一个岩石,在岩石上转了一圈,而后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夜溪和炎对视一眼,炎则瞧着水潭,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手指上一抹紫色光束在蠢蠢欲动。 露毫不迟疑跳入了水潭中,一个跃身深入潭底,过了许久才钻上来,异常严肃,“公子,就是这里!”露爬上岸,周身水汽忽而一闪,湿漉漉的衣服竟被瞬间烘干,“下面有个洞口,气息就是从里面释放出来,只是这水压抑了气息的释放。”露恭敬的回禀到。 这时候,小赤噗的一声从水潭中飞出来,落到了夜溪伸开的掌心中,小赤绕着夜溪手转了一圈,而后变成了一个手指的模样,指着水潭,显然是要夜溪进去的。 而这时候,原本没有精神的叮铛突然站起来,浑身的毛炸着,气鼓着身子瞪着小赤,好像要把小赤拍飞一般,叮铛紧紧扯着夜溪的衣服,显然是要阻止夜溪的进入!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夜溪看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小东西,反而转身看向炎,沉声问道。 “冰莲!”辰替炎回答道,“冰莲千万年才会凝结出一朵,而且只开一天花就会凋谢!冰莲的成型很艰难,想要完好无损的采摘亦是异常苛求,必须是有缘的女子,才能有可能得到冰莲!” 舞这时候站出来,“我家小姐,绝不会去!”舞挡在夜溪的面前,警戒的看着炎、露和辰,“你们,做梦!”舞脸色异常的愤怒和难看,眼底的怒意亦是在蠢蠢欲动。 “只有死人才能将冰莲完好无损的拿出!”舞冷冷盯着水潭,周身的冷气开始蔓延,“哼!”舞冷哼一声,“我早该想到的!”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夜溪挑眉,望着炎递过来的目光,夜溪心渐渐沉了下去,身体的温度开始一寸寸变冷,冰冻,“这才是条件?”夜溪讥讽的反问道。 炎看着夜溪没有回应,可是他的沉默已经替他做了回答。 “好!”夜溪竟然笑着应下来。 “小姐!”舞黑着脸盯着夜溪。 夜溪反而一身轻松,她走到了炎的面前,抬起自己的手,“拿下来,我就答应!”夜溪瞧着拇指上的紫色扳指,似笑非笑的瞥着炎,她身上唯一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自然要摆脱掉! 炎听了夜溪的话,脸色莫名其妙的阴沉下去,厉眸盯着夜溪,恨不得将夜溪身上戳上几个洞。 夜溪心情大好,“让本小姐戴着也可以――”手指触摸着扳指,眼底寒意一闪而过,“冰莲,你就莫要得到了!”夜溪懒懒的碰触着扳指,余光注意着炎的反应。 辰和露两人都沉默的站在一旁,目光都聚集在夜溪的身上,因夜溪对炎的态度,使两人对夜溪很是不悦。 喵呜―― 叮铛瞪着夜溪掌心上的小赤,突然尖叫一声,而后就朝着小赤扑了上去,小赤趁机蹦到地上,躲避着叮铛的袭击。 夜溪等待的时候,察觉拇指有丝异常,当她的手一碰触扳指,那紫色的扳指竟然慢慢的化成碎末,从夜溪指尖脱落,洒在地上。 炎目光越发森然,一副即将暴怒的样子。 “好了,省麻烦了!”夜溪拍拍手,看也不看炎,来到水潭旁边,望着冒着寒气的水潭,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身体中最后的一丝软弱,就埋葬在这里好了! 夜溪噗通一声跃入水中,潭水的寒冷刺骨差点儿让夜溪背气过去,许久都没有感受这种冷酷了!夜溪适应了片刻,透过水看向水滴,隐隐有一点点星光。 舞冷哼一声,杀意扫过众人,而后跟着跳了进去,进入的刹那,舞打了个哆嗦,显然本身是不怎么适应这种寒冷的温度,少许,舞周身笼罩上一层透明的包膜,隔绝了冷气,而后去搜寻夜溪的身影,此刻,夜溪早已经进入了潭底。 岸上的炎沉默不语的望着水面,气息变化莫测,瞳孔忽而变成紫色,但是随即却又恢复了正常。 绿林自知自己的能力,他只能在岸边等待着夜溪归来,然而他本能的和炎几人拉开距离,在他心底,这几个陌生人根本就不配作小姐的朋友,况且小姐也从未承认过。 叮铛也待在绿林身旁,一起等待着,小赤却远远的窝在草丛中,生怕叮铛会找它的麻烦。 夜溪刚刚抵达潭底,潭底的水草就忽然而至,成团的水草聚集成团飘向了夜溪,那如菊一花一样聚拢一起吞吐的水草叶,速度的靠向了夜溪。 舞游到夜溪的身旁,担忧的看着夜溪,忽而察觉到什么,突然抓过夜溪,而后就见到了一只透明的体型异常大的海蜇从夜溪刚刚所在的位置游过去。 夜溪吐出一串泡泡,诧异的看着游走的海蜇,这里的东西都是变异的么?这么地冷的温度,竟然还有生物生存,而且那个水草,那到底什么鬼东西? 夜溪正想着,那菊一花水草就朝着夜溪和舞这两个目标走来。 “小心,这东西吃人!”舞精神力朝夜溪讲话,而后对着夜溪打了个手势,让夜溪躲闪开来。 然而,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好几朵菊一花水草,悄然而至,将夜溪和舞正好围了起来。 又有一条怪异的鱼游过去,而就在越过水草的时候,那关闭的菊一花突然张开,水草速度的缠绕在那一条鱼上,一层一层,同时又拉拽着那挣扎中的鱼儿回到菊一花中央,随后消失不见,很快,那菊一花一个吞吐,几块骨头被吐了出来。 夜溪和舞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夜溪暗暗咋舌,“爆菊一花!” 舞不解夜溪的话,但是警觉周围逐渐靠拢的水草,两人却越发的淡定下来。 即便在水中,岂会难道夜霸?夜溪忽而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抓住舞,停顿在半空中,暗中对着舞说了几句话,而后就在那水草即将要碰触到两人的时候。夜溪和舞突然如鱼儿一般敏捷的冲了上去,眼看着那几朵菊一花撞在一起,夜溪突然按动指环手镯,几枚银针喷射而出。 噗噗几声响,菊一花撞击在一起,而后就有绿色的液体从叶子中散开。 夜溪吐出一口气,时间紧迫,翻身又钻到潭底,来到了一快巨石旁,用手拨开上面附着的游鱼,一朵晶莹剔透的花骨朵露在眼前。 ------题外话------ 今天雷阵雨,电压不稳,急忙写完三千字,见谅, 第七十章 【已修 这就是冰莲的花骨朵,夜溪仔细的瞧着,整体晶莹剔透,从外侧可以看到中央被层层包裹的花蕊,而冰莲的根竟然是附着在珊瑚上面,而且根茎是裸露的,然而却不能移动。 舞在一旁瞧着,眼底露出一丝诧异,“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冰莲!”舞心中感慨着,“冰莲有神奇的功效,对于洗髓有绝佳的效果,相比起其他的名贵药物,冰莲也是最保养身体的!”舞在一旁查看着,同时警戒四周,防止那些水草来犯。 “不过,若是奴婢没有记错,冰莲还有一个隐秘的功效,它可以治愈受伤的魔物,这个说法到底是真是假,奴婢就不得而知了!”舞朝着夜溪看了一眼,指了指冰莲。 魔物?夜溪挑眉,扭头瞧着,伸手本想要碰触,可是就在即将触摸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赤突然撞击开夜溪的手指,同时将夜溪皮肤划开一个细小的口子,一滴血竟然从水中脱落,如同被包裹了一层油膜,坠落下去。 夜溪收回手,瞪着小赤,小赤在水中悬浮着,当血滴滴落在冰莲的花骨朵上面,小赤开始撞击冰莲,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可是,冰莲就好像筑了一层铜墙铁壁,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屹立在水中。 夜溪蹙着眉头,小赤的反应太怪异了,就在小赤一次一次的撞击中,冰莲慢慢的绽放开来,那透明的花瓣一层一层的张开,而未等到花瓣完全绽放开来,小赤竟然变得细长,从缝隙中渗透到里面,随着花瓣完全的绽放,小赤又重新恢复了圆球形状。 小赤飘离了冰莲,而后回到夜溪的身旁,趁机钻到了夜溪的怀中,沉默下去。 “夜溪,冰莲绽放之后一盏茶的功夫才适合采摘,超过时限,一切都将徒然!”徒然,露的声音透过水波传到了夜溪的耳朵里,自然舞也听到了。 舞脸色很是难看,阻止夜溪,显然是顾忌着什么,对着夜溪摇头,“冰莲,不会这么轻易供人采摘!” 夜溪对着舞微微一笑,就算是龙潭虎穴,她都必须做,这是她的机会,两清的机会!夜溪看着冰莲,伸出了手,手碰触着冰莲的根茎,当肌肤碰触的刹那,一种刺骨寒意从指尖直接传至骨髓深处,有那么几秒钟,夜溪是处于休克状态,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失去了生命力! “小姐!”舞抓着夜溪的胳膊,将好似成为冰雕的夜溪扯开。 随着舞的动作,那冰莲随着夜溪的手掌离开了连接的根,原本开在开放着的花瓣随着离开根茎而停止了生长!同时,夜溪恢复了神智,更加用力的抓住了冰莲,反手抓着舞,开始用力水面游去。 当冲破水面的刹那,外面的光亮几乎灼痛了夜溪的双眼,新鲜的空气也让夜溪贪恋。 喵呜——叮铛见到夜溪,高兴的蹦起来,在岩石上蹦来蹦起,催促着夜溪赶紧上岸。另一侧,炎几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露和辰的紧绷的神经也瞬间松散下来,而炎,他的深瞳却直勾勾的定格在了夜溪的身上。 爬上岸后,夜溪手中的冰莲在脱离水的刹那,一股焦灼的痛从掌心传到全身,夜溪试图甩开,然而,那冰莲就好像黏在了夜溪的手中一般。身体中似乎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着,要将夜溪化为灰烬,那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夜溪骇然! “小姐!”舞刚上前,然而一股神秘的力量就将舞震飞,忽而,从夜溪周身开始形成一个火球,那火球包裹着夜溪,好像要把夜溪融化一般。 炎皱着眉头,微微动手,一股紫色之气飞向夜溪,然而,那气息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被火球吞噬掉。 过了一会儿,红球渐渐回缩到夜溪的体内,而夜溪则吐出一口淤血,同时,手中的冰莲掉落在,而握着冰莲的那一只手的掌心,此刻已经血肉模糊! 夜溪看也不看,被舞搀扶着站直身子,抬头望向前方的炎三人,伸手抿掉嘴上的血迹,冷漠淡然一瞥,转身离去,毫无眷恋。叮铛冰冷的眸子扫过炎三人,而后追赶上夜溪的脚步。 两清了,他给了她最安逸的几个月,给了她足够保障的财富,而她则回报一朵冰莲花!从此以后,是生是死,各不相干! 辰走上前,拿出一块布,小心翼翼的将冰莲包裹起来,“公子,该离开了!”辰提醒道。 炎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夜溪渐渐远去的身影,点头,一手被在身后,一手靠在腹部,拳头攥紧着,就在离开十丈远的距离后,身后的水潭瞬间变为冰窟,那里面游走的生物亦是被瞬间冰冻,鲜活的瀑布瞬间成了死物! “公子!”露察觉到炎略显踉跄的步子,赶紧上前。 而炎却抬手阻止,舌头舔舐掉唇角流出的血迹,深邃的眸光越发的变幻莫测。 就在夜溪和舞将要踏出这方天地的时候,眼前的那一扇门突然消失不见,而同时,一个人出现在夜溪的身后,“嘿嘿,竟然还活着,不愧是琅嬛山庄的少主子!”正是之前那个神秘的老头,也就是舞之前说的叛徒墓! 舞扶着夜溪,瞪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舞看着眼前的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妖不像妖,你就是为了弄成这样子?”舞讥笑着,只是眼底有着深深的悲痛,曾经相濡以沫的朋友,却成了现在的敌人。 “样子?”老头尖锐的声音咯咯笑了起来,“不好看么?”老头挑眉,干枯的手指摸着自己的脸颊,“比起被关在那个笼子里,这里自由自在的多!哼哼,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人,也就你这种呆子会愚忠成这样子!”老头视线在夜溪身上打量着,摇头叹息。 “夫人未曾亏待你!”舞恼怒至极,脸色因为愤怒而扭曲,“若不是夫人,你早死了!放恩负义的叛徒!” “哼!那是她咎由自取!我没让她救!自以为自己多么善良,自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哼,也不过是个弃妇,自认女王又如何?还不是被人遗弃?”老头脸色更加的狰狞,好像一头丑陋的野兽。 夜溪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为什么要愤怒?为什么身上释放出来的气息会有哀痛的味道?那埋藏在眼底深处的悲伤又是从何而来? “你——”舞还想说什么,却被夜溪一把阻止。夜溪打量着,那一双眼睛好像要将眼前人的面具戳穿。 看到夜溪犀利的目光,老头儿突然仰天大笑,“哼,离不开,就都给我这个老头子陪葬!”突然,天地变色,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化,周围的生命力被瞬间抽走,干枯的枝叶,枯萎的绿草,还有刺骨的风。 “是乾坤!”舞抿着嘴,“没有想到,他竟真的弄出了这种阵法!”舞眼中情绪复杂,看着夜溪,给其解惑,“成熟的乾坤阵法,可以毁天灭地,威力无穷,就算是天帝王者,都抵抗不了!” “这只是最初级的,所谓乾坤,就是掌控天地万物,意随心动!”舞闭了闭眼睛,“夫人曾经让我们几人各自研习,却未曾想到,却是墓先——” “如何破解?”夜溪看着舞,既然能布,就能解! “找到阵眼!”舞打量着四周,感到温度一再降低,朗朗乾坤,牵一发而动全身,舞继续说道,“乾坤处处是阵眼,可是能够破阵的只有一个,万里挑一,只有一次逃生机会!” 夜溪冷漠的看着周围,随着温度的持续降低,地面已经开始冒寒气,开始结冰,不赶快离开,怕是他们会成为这里的冰雕!夜溪的手莫名一颤,那灼痛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时候,小赤怏怏的钻出来,原本通体的赤红竟然变成了淡红色,而且体积亦是比之前缩水了一半多! “小赤!”夜溪抓过小赤,不敢置信的看着,“到底怎么了?”夜溪握着,问道。 小赤抖擞着身子,沿着夜溪的胳膊在此钻到了夜溪的怀中,而在进入的刹那,小赤的颜色再次变化。 夜溪憋闷的情绪充满全身,她要爆发,攥紧拳头,指环手镯里面埋藏的银针被夜溪瞬间释放出来,飞射到四面八方。 夜溪闭上眼睛,放空自己,沉淀下来的夜溪接收到周围的声音,而后开始自动过滤,只听着叮叮当当碰触的声音,那是银针所过之处留下的印记。夜溪蹙着眉头,周身的红又开始扩散。 舞在一旁看着,眉头亦是紧缩,眼底的疑惑加剧。 夜溪脑中如浆糊一般,可是当她集中精力的时候,身体中沉睡的神秘开始苏醒,而只是一瞬,随即又消沉下去,而夜溪睁开双眼,朦胧渐渐的消散。 夜溪拿出匕首,匕首咔嚓一声变成了长剑,夜溪当空一甩,一股剑气在空中扩散,夜溪困兽般吼了一声,随着这一生吼叫,夜溪怀中的小赤竟被震飞出来。 夜溪当空一刺,却未在动作,整个人僵在原地,唇略显苍白。 眨眼的功夫,周围景物恢复了绿色,炎、辰和露出现在了眼前。 第七十一章 【已修 夜溪依旧无视掉眼前出现的炎、辰和露,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眼底的悲痛一闪而过。(.无弹窗广告)而在夜溪举起的长剑上面,小赤被刺了个对穿,那已经缩水了好几倍的球体已经渐渐变的透明。 舞在一旁不信的看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夜溪长剑上的小赤,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股嗤笑,“我早该想到了!我早该想到的!”舞如同受到了什么刺激,踉跄着后退一步,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惨白。 夜溪忽而睁开眼睛,目光放空,直直的盯着前方,长剑一甩,剑尖的小赤被甩到了一旁。夜溪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手紧紧的握住剑,凌厉的目光转身看向一侧,夜溪拖着剑,一步一步朝那走去。 随着夜溪的步子,周围的景物再次变化,绿色依旧,而周围的人却瞬间消失,天地间就只剩下夜溪一人,夜溪往前走着,似是漫无目的。 眨眼的功夫,周围茫茫一片,不是雪,却似雪一般灼人眼球,夜溪顿住步子,片刻后,白色中渐渐显露出一黑点儿,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正是个人的影子。 夜溪提着剑,危险的眯着眼睛,原地等待着。 人的样子已经显露,对方风仙道骨,一身黑色长袍,披散飘逸的长发散落身后,踏雪而来,也不过如此。刚刚还远在天边,瞬间就来到了眼前。 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注视着对方的双瞳,心下诧异,“原来是你!”夜溪脱口而出,似是已经猜测出对方是谁,“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夜溪挑眉,虽然是大变样,可是那一双眼睛怎么骗不了人! 同样的一双历尽沧桑却又夹杂着阴狠的眼眸,执拗而不屈服。没有想到,之前在洞中所见的怪异老头竟然和眼前的男人是同一人! 对方淡笑着望着夜溪,伸出手臂张开手掌,一颗玻璃球大小的透明珠子显露出来,那如荷叶上的露珠一般,异常灵动。在男人掌心旋转着,好似很是兴奋。 夜溪低头瞧着,冷淡漠然。 小珠子激动一番,而后慢慢平稳下来,似乎很委屈的缩在男人手心里,“姐姐!不喜欢小赤了!”突然,一个糯糯的幼儿声音传来,“呜呜呜,姐姐不喜欢小赤了,不要,不要!”小珠子开始摇摆,调动开来。 男子将手伸到夜溪的眼前,微笑着,试图将手里的珠子还给夜溪。 夜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接、不语。 “呜呜呜,姐姐,小赤很乖,小赤不是故意的!”那糯糯的声音很是憋屈,想要极力的证明什么,“哇哇——姐姐不要小赤了,小赤被抛弃了,小赤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呜呜呜,没天理,没天理,小赤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小珠子抖动着,那声音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 “已经是属于你的东西,物归原主!”男人看着夜溪,眼底的冰冷开始融化。 “我厌恶被算计!”夜溪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尤其是被最信任的东西背叛!” “没有!”小珠子喃喃回嘴,可是很快声音变小了下去,“坏蛋,都是你!让姐姐讨厌小赤!”突然,小珠子终于爆发,蹦起来用身体撞击着男人的脸颊。 男人嘴角抽搐着,无奈的看着夜溪,“这本是属于你的东西,我只是暂为保管,你既已经过了考验,自然要物归原主!还给你!” 夜溪依旧冷淡的看着,没有回应。 男子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去,兀自的说了起来,“乾坤阵法,只为考验你而存在,你若真的有本事,自然可以化险为夷,若是你懦弱不可调教,就会成为阵法的阵下亡魂!”男子转过身子注视着夜溪,“你如果心存那所谓的狗屁良善,我宁可小姐你死在我的手里!”男子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夜溪眉色微动,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心底的异常再次涌动,“为什么要让大家误解?你并没有背叛琅嬛山庄,不是么?”夜溪缩回长剑,放了起来。夜溪往一侧走了走,望着周围漫天的白色,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浪漫的牢笼,虽然温馨,却依然是桎梏的枷锁。 男子身体明显一颤,睫毛亦在颤抖着,反应异常剧烈,双手紧握成拳,呼吸急促,“呵呵——”突然,男子阴冷的笑了起来,笑声中掺杂了过多的苦涩和讥讽,“背叛又如何?不背叛又如何?” 男子转头看向夜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琅嬛山庄?”男子语调高出一倍,“琅嬛山庄已经成为历史!不,世人根本就不曾知道琅嬛山庄的存在!哼!”男子深吸一口气,“没有主子的琅嬛山庄,什么都不是!” 夜溪挑眉,心思急转,“琅嬛山庄的主人,不,应该说我的生母——”夜溪看到男子眼神变换,轻声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舞不曾解答,夜溪希望在眼前男人的嘴里听到有用的信息。 男子双眸变得深邃,整个人似是陷入了一种遐想境况,深邃的目光开始渐渐清晰,唇角甚至露出了笑意,“主子?她,是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女人!是最遥不可及的存在!” 男子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主子是所有人追逐的情人!”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骤变,望着夜溪的脸开始狰狞,但是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的疲惫和无奈尽露无遗。 夜溪皱眉,她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舞是妖,你又是什么?”夜溪忽而岔开话题。 “我?”男子盯着夜溪,诡异一笑,却没有给出明确答案。 但夜溪看着男子的笑,内心发毛,有种不好的感觉。 “主子为了那个负心男人,付出了太多;为了你,忍受了太多;为了族人,独自承载了太多!”男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另一个话题,“主子太过善良,以至于到最后,所有人都把主子的良善当做理所当然,把主子当做免费的奴仆!”男子严肃的瞪向夜溪,“过分的善良就是催命剂!主子吃亏就吃在这上面!” “还好,你与主子不同,在你骨子里,没有界定的善良,你的心是冷的,亦是狠的!”男子淡淡的笑了,“这样的你,瑕疵必报,他们的报应要来了!”男子忽而疯狂大笑起来。 夜溪心中不悦,她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当年,你做了什么让所有人认为你是叛徒?我的生母,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夜溪目光犀利的瞪着男子,“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人,也有妖?”夜溪顿了片刻,终于将最后的问题问出口。 “什么样的地方?”男子喃喃自语着,忽而轻笑起来,脸上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束,“这只是人类的地方!”男子脸上笼罩上一层冰霜,“这里只是放逐之地!哼哼!”男子嗤笑着,“主子受到迫害,被挚爱背叛,被家族遗弃,被所有人唾弃!”男子神情有些激动,身体中散发出来的阴暗之气让人窒息。 “当初就该阻止的!”男子最终颓废的闭上了眼睛,“我该阻止的!”男子悔恨的口气让夜溪了然。 这是一种自我放逐的心态,一种自我仇恨的心态,夜袭可以清晰了解并感受,虽然只有寥寥数语,纵然还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原有,还有许多疑惑的地方,可是在某些方面,夜溪已经猜到大概。 “所以你故意让人误解你!让所有人唾弃,你以此来惩罚自己!”夜溪淡淡的说道,“可是你确实做了些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杀了自己!”突然,许久没有反应的小赤开了口,声音很闷,没有精神,“墓没有背叛主子,也没有要害姐姐,小赤就是墓,墓就是小赤!”小赤的惊语震慑到了夜溪。 男子攥起拳头,不让小赤再讲话,怔怔的看着夜溪,脸上的线条开始变的柔和,“你若依旧‘善良’,我必定不会让你活着走出乾坤!”男子抿嘴闷哼,唇角开始渗出血来,一滴一滴,而后变多,男子执意望着夜溪,“一定要去山庄,那里有回去的路!”大口大口的血开始喷涌而出,男子摔倒在地上。 同时,白色开始散去,禁锢开始一寸一寸消失,舞、炎再次出现,周围的绿色也在慢慢消散。 “墓!”舞上前,看向男子,“到底何苦!你到底是为什么?”舞质问着,却已经不知道要得到怎样的答案。 男子浑身抽搐着,脸色惨白的朝着舞露出了解脱的笑,“保护,小姐!”而后男子直勾勾的瞪着夜溪,小赤已经从男子掌心滚落而出。 小赤不敢讲话,只能滚到男子面前,沾满血的小赤碰触着男子的脸颊,一遍又一遍。 男子的双目开始涣散,直到呼吸停止,与此同时,周围景色尽数消失,只有漆黑的岩洞和潺潺的流水声,一切的生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尸体只停留片刻,而后便化为粉尘,点点散去,骨头都没有留下,然而无人察觉,那似是灵魂的东西,附着在了变成珠子的小赤身上,小赤又变回了原样,只是比以前,更加的赤红。 舞悲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竟止不住的从眼角掉落。 炎淡漠的看着,只是目光一直追随着夜溪的身影。辰和露的眼中却露出了一抹惊讶和疑惑。 夜溪俯身捡起血水中的小赤,沿着水流方向走去。绿林搀扶起舞,赶上夜溪的脚步。 “舞姐姐?”绿林看着舞,喊着,用力的抓住舞的手。 “墓并没有背叛你们!”夜溪突然停下来,目光看着前方,并没有回头,她应该解开大家的误解,夜溪听到舞抽噎的声音,心中叹了口气。 小赤安静的待在夜溪的掌心中,如同死物,没有再做出反应。 因着阵法的消失,因着墓的离去,苗山的异物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路走来,再无拦阻,站在山涧出口,眺望着远处的景色,竟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晚了晚了!哎呀呀,竟然晚了一步!”突然,一个邋遢男人从草丛中滚落出来,捶地悲愤着,“就差一步,就差一步!”邋遢男人手中捏着一只虫子,连连叹息。 夜溪眯着眼睛,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感觉有些异样。喵呜——这时候,叮铛站到了夜溪的身旁,与夜溪打招呼。夜溪低头看向叮铛,脑海中猛然闪过一道亮光,似是想到了什么,夜溪赶紧抬头去看那个邋遢男人,而那人已经走远。 炎三人刚走出来,一只在空中盘旋的鹰飞射而下,鸣叫了几声稳稳的落在了炎的肩膀上面。 夜溪转头瞧去,发现那一头鹰竟然有一双紫色的瞳孔!察觉到夜溪的注视,鹰扭头看来,那锐利的鹰眸,让人望而生畏! “公子!”辰和露对视一眼,迫切的看着炎。 炎却盯着夜溪,紧紧抿着唇瓣,深邃的眸光如鹰眸般犀利,他还记得夜溪两清的决绝!眨眼之间,眼中的所有情绪尽数消失,炎又恢复了以往的杀伐果断——终究,还是成为陌路,还是彼此成为过客! “走!”炎的一个字,却如同千斤重,随着炎的话音一出,一层层气流开始包裹炎、辰和露三人,雄鹰拍了拍翅膀,数秒之间,眼前的三人竟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绿林惊愕的长大了嘴,“鬼么?” 夜溪垂下眼帘,似乎并没有对此感到惊讶,唇角飞速闪过一抹自嘲的笑,再次离开,已经只剩他们三人,“走吧!”夜溪掩饰住眼底的情愫,迈步前行。 舞迟疑的看着夜溪,似乎有什么要问的话语。 “没有理由,只是感觉而已!”夜溪却先一步给出答案,“你们更应当了解彼此才对!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夜溪颠了颠掌心的小赤,“姑奶奶对石头不感兴趣!” 威胁的话一出,原本死气的小赤瞬间来了精神,好像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不要丢下小赤,小赤很听话,小赤很乖的!” 而这时候,夜溪忽而听到身后响声,扭头一瞧,原来绿林已经倒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瞪着夜溪手上的那个球。相比绿林的过度反应,舞没怎么太正常,她冲到夜溪跟前,一副饿狼的样子瞪着小赤,就差要将其掠夺过来。 “哇,舞姐姐好恐怖!”小赤转了一圈,自觉的钻进了夜溪的袖子里。 夜溪感到黏糊、刺鼻,甩袖将小赤丢了出去,“很脏!”夜溪扭头看向舞,见到舞脸上的伤心已经消失,暗自挑眉,“不伤心了?” 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于墓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奴婢不会原谅他!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就算是夜溪所说,那也只是片面之词,是否背叛,她要见到确凿的证据! 喵呜—— 突然,叮铛从前面窜回来,随之而来的却是几声破空飞射声音,夜溪和舞敏捷叉开,两支箭在两人刚才所站的地方呼啸而过,而后刺入了一棵大树上。 舞冷下脸,快速走回到树前,伸手将一支箭拔出来,锋利的箭尖冒着寒光,那尖端的黑色彰显着箭上是涂了剧毒的,扫过箭尾,上面刻着一个暗字。舞瞳孔皱缩,看着身旁的夜溪,严肃的说道,“这是皇家暗卫的标志!” “那个老狐狸!”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夜溪心思一转,将之前忽略的东西串联起来,从卓瑞涛死之后,皇族中的人太过安静,她可不会相信,卓荣身为一国之君,会查不到些蛛丝马迹!既然动了赤伯府,必定也会联想到自己的身上!夜溪眯缝着眼睛,她没有做到完全的滴水不漏。 夜溪危险眯起眼睛,“这座山,怕是早已经被人围了起来!”夜溪继续朝前走着,“早晚都要下山,走吧!”夜溪冷笑着,脸上没有丝毫紧张。 绿林蹙着眉头,跟在舞的身旁,叮铛则窜梭在草丛间,好像危险气息没有影响到它。 来到山脚下,包围的士兵出现,确实如夜溪之前所预料的,苗山早在几日前就已经被围成了铁桶。 “烦请姑娘把东西交出来!”这时候,一名将领出现,来到夜溪面前。 “东西?”夜溪眯起眼睛,“我交出来,然后再让你们杀了我?” “你当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愚蠢!”舞口气不善的接话道。 “你认为你们能逃脱?”将领盯着夜溪,“残害皇子,单单这一条,你就会死无全尸!”将领将腰间的长剑抽一出来,指向夜溪。 夜溪不在意的笑着,“告诉卓荣,他想要的东西,让他自己来拿!” “废话少说!”将领拿剑就要刺向夜溪。 “住手!”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急切的马蹄声,随后就见到了卓瑞龙匆匆赶来,气喘吁吁蹦下马,急的满头大汗,看到夜溪无恙,卓瑞龙松了一口气,卓瑞龙拿出怀中的龙虎玉佩,“李将军,不介意本皇子把人带走吧?”卓瑞龙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将对方身上戳几个窟窿。 李将军为难的看着卓瑞龙手里的两块玉佩,余光瞥见了暗地的异常,思绪一转,并没有硬碰硬,“臣遵命!”李将军打了个手势,包围的士兵自动让出了一个口子。 “快走!”卓瑞龙对着夜溪急切的说道。 夜溪看着卓瑞龙,眉头微蹙,“你很天真!”夜溪话音刚落,一旁暗处沉默的黑衣人自动围了上来,连带着卓瑞龙也不例外。 卓瑞龙脸色一黑,看着周围黑衣人的数目,脸色又黑了一分。 黑衣人的利剑都对准夜溪几人,压根就没有要谈判的意思。 舞扫过一圈,突然拿出剑放在了卓瑞龙的脖颈旁,而后开口说道,“杀了我们,你们人、物两空,想要宝物,让卓荣那老贼自己前来!” 卓瑞龙低头看着脖子上架着的利剑,眼睛冒星,气愤的瞪着夜溪,他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竟,你,你这个女人!”卓瑞龙愤愤的吼了一声。 本想动手的黑衣人,见到卓瑞龙手里的那两块玉佩,迟疑了。 双方僵持了有大半天的功夫,这时候,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缓缓而来,很快就见到了卓荣的出现,卓荣脸色很苍白,整个人没有精神,可是在见到夜溪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卓荣见到卓瑞龙被劫持,恨铁不成钢的眼刀刮过卓瑞龙,“你要找朕?”卓荣走上前,目光森然瞪着夜溪。 “你想要的能够令人死而复生的东西,本姑娘确实有!”夜溪不咸不淡的开口,恰巧捕捉到卓荣眼中的迫切,心更加稳定了。 “交出来!”卓荣激动的喊道。 “啧啧啧,皇家最无情,瞧瞧,你这个皇帝老爹,对你不闻不问,反而对一个死人异常关心,三皇子,你活的可真窝囊!”舞轻声在卓瑞龙耳旁说道,眸光山谷一丝精光。 卓瑞龙闭上眼睛,他自然清楚,卓荣从未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片刻! 夜溪冷淡着笑了笑,“东西只有本姑娘知道在什么地方!”夜溪弹弹衣襟,对视向卓荣。 叮铛则叼着小赤,乖乖的站到了夜溪的身旁,猫眼冷漠的瞧着卓荣,眼底闪过一股死气。 卓荣阴森的眸子瞪着夜溪许久,“你要怎样?”虽然口气生硬,可是显然已经是有服软的趋势,毕竟主动权在夜溪这方! 夜溪淡漠的望着卓荣,却忽而扭头看向了舞。 …… 当队伍前脚刚刚离开苗山不久,地面就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马匹惊慌失措,队伍亦是骚动不断。大地开始剧烈颤抖,震天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中。 “快看!” “山塌了!” 随着人们的惊叫声,屹立的苗山瞬间坍塌下来,成块的山石竟然化为土粉,愣是成了一个土丘!上面郁郁葱葱的草木皆化为灰烬! 舞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悲伤。夜溪却隐隐听到了一抹声音,那是在与她道别。小赤球体中露出了一只眼睛,默默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第七十二章 【已修 夜溪、舞和绿林被困在马车中,马车则被官兵层层包围,队伍往前行进着。 “小姐?”舞看着夜溪,神色迟疑,“小姐当真要——”舞抿着嘴,神色黯淡。 “只有去了,才能得到答案,不是吗?”夜溪看着舞的迟疑,心中叹了口气,纵然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总归也是关系着她手下的人,还是解开心结的好,这样才能无忧。 “我知道你的顾虑,无妨!”夜溪将舞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而后开始与叮当玩耍,不打算再理会舞。 舞轻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略显无力的靠在马车里。绿林则闭上眼睛,背靠在马车上,略显沧桑的脸颊上笼罩上浓厚的疲惫之色。 在前面富丽的马车里,卓荣盘坐在里面,手中握着那两块龙虎玉佩,自然是从卓瑞龙手中拿回来的。卓荣脸上透着一丝怀念与期望,目光贪恋的看着手中的两块玉佩,手指碰触着虎佩,眼中突然迸射出一抹亮光——涛儿,你很快就能与父皇见面了!很快! “速度快些,天黑之前,必定要到达目的地!”卓荣厉声对着外面的人下着命令。 很快,队伍的速度加快了。 而在另一辆马车中,卓瑞龙颓废的坐在里面,耳旁隐隐听到刚才的声音,目光呆然毫无焦距,手指缓慢动着,掌心中还有两道红色勒痕—— “你太让朕失望了!卓瑞龙,你竟然做出这等丑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背叛朕!你明知道,那女人是杀你三皇兄的凶手!” “既然你心中并无我大瑶国,你就没有资格继任国君之位!” 卓瑞龙突然咯咯的冷笑起来,眼眸中闪烁着一抹苦涩,手攥成拳头,“父皇,你眼中何曾有过我?”卓瑞龙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车队快速行进着,而此刻,一女子突然从草丛中站起身来,身上桃红色长裙已经被刮破,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绿色枝叶,那张脸脏兮兮的如同花猫脸儿,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瞳闪烁着一抹怪异的亮光,看着车队渐渐离去。 “追上了!”女子咯咯的奸笑着,扔掉手中染满鲜血的枝条,迈出草丛,站在了大路上,鞋子早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脚丫裸一露的踩在地上,女子不知疼痛的,徒步追随着车队而去。 血红的残阳染满西山,夜幕降临,飞鸟回巢,大地开始渐渐沉寂下去。 奔跑的马队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停在了一片葱郁的高山前,山上布满荆棘,几乎没有可以供人驻足的寸土。 马车上的人都下了来,卓荣眼色肃然的看着眼前的高山,身旁一个人在卓荣耳旁耳语一番,似的卓荣脸色更加深沉,“这里就是琅嬛山庄?”卓荣狠毒的目光扫射着夜溪,口气不佳。 夜溪没受什么影响,她也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高山,扫视四周,唇角勾起一抹笑,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居住,着实费了心思,山峦连绵,但却又在永江城的眼皮子地下! “就是这里?”夜溪询问着舞,似是在核实。 舞脸色有些难看,目光阴冷的扫过卓荣,又复杂的看向夜溪,极不情愿的点点头。 “怪不得先帝——”卓荣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着,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琅嬛山庄!”卓荣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气。 “舞,打开路!”夜溪扭头看向舞。 “小姐!”舞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溪,“恕奴婢不能从命!”舞转过脸去。 夜溪沉下脸,寒意森森瞪着舞,“打开!这是命令!”威压下来,舞突然感到一股威慑力扑面而来,直接令自己喘息不止,呼吸不畅。 舞身体剧烈颤抖着,竟然不抵直接被迫跪了下去,“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叮铛依旧叼着小赤,看着舞,又仰头望了望面无表情的夜溪。而绿林直接被震慑到。 舞虚弱的站起身,杀气腾腾的眸子扫过卓荣,而后来到了山前,痴痴的望着期盼已久的地方,闭上眼睛,紧握的拳头赫然张开,而后就见到有一绿色柳枝条从舞掌心射出,枝条一端直接插入半山腰中。舞手臂一抖,枝条末端从舞掌心飞出,扭动着没入山中。 所有人呆然的看着这一幕,死死的盯着舞的手心,手心完好无损,可是刚刚那枝条确实是从手里钻出来的,一个人的体内,如何才能放得下那么长的枝条?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哼,真的是个妖孽!”卓荣冷哼一声,危险眯着眼睛看着舞。 夜溪挑挑眉头,没有丝毫的吃惊。绿林则瞪大着眼珠子,许是这几天的震惊足够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绿林的小小心脏了。 很快,听到轰然一声响,原本的高山纵向断裂开来,出现了一条广袤大道。 卓荣面色一喜,立刻翻脸,“把人抓起来!”一声令下,几把剑分别架在了夜溪、舞和绿林的脖子上。 舞蓦然没有反应,夜溪却讥讽的看向卓荣,也不说话。 卓荣叫来几个人,让他们带路进入,而就在那几个人踏入两山之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痛苦尖叫起来,而后就见到地面开始冒着泡泡,然而那几人就在众人眼前化为了一堆白骨,只是眨眼的功夫。 卓瑞龙沉默的待在一旁,不曾出声,只是眼神偶尔贪恋的看向夜溪。 “皇上?”有人喊着卓荣,将震惊中的卓荣喊醒。 卓荣阴冷的眸子扫过夜溪和舞,看着两人轻松的神情,抿下唇角,打了个手势。 一名黑衣人出现,对着卓荣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飞身而起,试图运用轻功飞过去,然而,就在黑衣人来到两山之间的时候,轻盈的身影好似受到了什么遏制,一头栽了下去,身体撞击在地面上,还没来的及反应,瞬间就又化为了一尊白骨。 卓荣瞪向夜溪,“妖女!” 夜溪云淡风轻的瞧着着急上火的卓荣,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你以为琅嬛山庄,是个凡夫俗子就能随便进入?”夜溪甩了甩袖子,丝毫不被眼前的利剑所影响,“你所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不过,你们这方只能三人进入!” 夜溪视线扫过脖子上的剑,而后挑衅的看向卓荣,望着卓荣眼中的厉色,继续说道,“我的人,你休想扣下!”直接堵死卓荣要留人质的想法! 卓荣使了个眼色,威胁夜溪几人的刀剑离开。(.好看的小说) 夜溪俯身抱起叮铛,从叮铛的嘴里拿出小赤,“你周围的那几个黑袍子也跟来吧!”夜溪不屑的说道,转身朝大山中走去。 舞跟在一旁,暗中做了个动作,死气般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官兵,“躲藏就不必了!”舞冷冷的看向卓荣,“你引以为傲的那几个杂碎,琅嬛山庄还看不到眼里!”舞跟上夜溪的步伐。 卓荣抿着嘴,给李将军做了个暗示,而后扭头看向卓荣龙,“你也随朕去!”卓荣龙只是默默的应着。 卓荣忐忑的踏上大路,那十几名黑衣人包围着卓荣和卓瑞龙,一行人随着夜溪往里走去。走过两山之间,踩着白骨,无恙的进入了另一番天地。 当一行人刚离开山间大路,原本被劈开的山缓缓合上,来路关闭! “动手!”夜溪突然对舞暗中下达命令。 舞忽而灿烂一笑,那一条柳枝嗖嗖回到了舞的体内,舞歉意的看了一眼夜溪,扭头看向卓荣,满脸讥讽之色,“看来,你老子所说不假,卓荣老贼,身为帝王,你自认聪明,胆大妄为……”看着黑衣人,舞笑的更开怀,“当年那狗东西觊觎琅嬛山庄,就注定了你们卓氏一族的死期!” 夜溪不理会身后的人,抱着叮铛朝前走去,眼前鸟语花香的景色,那么的熟悉,和她在苗山中所见的如出一辙。 “费溪!”突然,卓瑞龙出声喊住夜溪,卓瑞龙神色复杂,“我和二哥,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卓瑞龙直勾勾的看着夜溪的背影,“二哥能为你献出性命,我亦能!”卓瑞龙坚定的说道。 夜溪没有回头,只是一遍一遍抚摸着叮铛,“喜欢送死,随便!”夜溪冷血的说道。 “畜生!”卓荣气的一巴掌扇向卓瑞龙的脑袋。 卓瑞龙惨淡的看向卓荣,“父皇,你何曾真正在意过我?这几个皇子中,你真正喜欢的只有二哥!那我们又是什么?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卓瑞龙嘶吼着,“不就是死?一起陪葬不正好?到了黄泉,大家可以做个伴!”卓瑞龙偏执的狂笑起来。 “你做了什么?”卓荣瞪着眼前的儿子,似是不认识一般,“孽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卓荣伸手揪住了卓瑞龙的衣领。 卓瑞龙住了笑,自嘲的看着卓荣,“父皇,您既然不喜欢这些皇子,儿子就帮您一把,一起送他们去见祖宗!这会儿,怕是已经都上路了吧!”卓瑞龙挑眉,很满意卓荣此刻的表情。 “畜生!你,你竟然——”卓荣怒火攻心,一个不撑吐出一口血来。 舞看着眼前反目成仇的父子俩,淡然以对,手中忽而飞射出几片柳叶,气势腾腾的黑衣人都被抹了脖子,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亦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些人类在舞的面前,就如同蝼蚁,根本不当事! 这也是舞不相信片面之词的缘故,琅嬛山庄,对于人类来说如同铜墙铁壁,他们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 卓瑞龙疯狂而偏执,不去理会盛怒中的卓荣,而是看向夜溪,“若是当初,没有悔婚,是不是情况就会不同?”卓瑞龙自说自语,“你为什么要拒绝?正妃之位,我为你保留着,一直!” “这个妖女有什么好,竟然把你迷惑的出卖国家!畜生!”卓荣一巴掌扇向卓瑞龙,巴掌印子很快显露,卓荣想一巴掌把儿子打醒,可是,已经晚了。 “出卖?”卓瑞龙用力甩开卓荣的桎梏,不理会周围死去的黑衣人,“出卖的人是你!你是不听从先皇遗旨,是你违背皇祖父的旨意!一直以来,都是你!是你妄图改变,是你!”卓瑞龙喊着。 “够了!”舞动动耳朵,“我没功夫陪你们浪费时间!”舞笑着。 “不用你动手!”卓瑞龙那出剑,一把刺进了卓荣的心脏,“父皇,我送你去见你的宝贝儿子!你不用再为他费心了!” “你——疯——了!”卓荣蠕动着唇瓣,不甘的倒在地上。 卓瑞龙突然丢下剑,一把瘫坐在地上,目光执拗的看着夜溪。 舞不再理会卓瑞龙,转身来到夜溪身旁,与夜溪一同瞧着眼前的景色,“山庄已经被破坏了!”舞叹息的说道,“这里只是残留的一角。”舞袖子一挥,原本的郁郁葱葱微微颤抖起来,而后就化为泡影,原本的仙境瞬间化为断壁残垣。 舞跪在地上,朝着残影扣了三个头。 就在这个时候,小赤突然从夜溪手里挤出来,蹦了出去,同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小赤撞击,那东西一下子砸在了夜溪和舞的面前。 小赤在那盒子上跳着,“姐姐,这里,在这里!”突然,小赤说道。 “嘿嘿,在这里,在这里!”就在这时候,一个极不好听的声音传来,而后就见到费稀的脑袋瓜子从地底下钻了出去,只见费稀扭动一番,半截身子露在了外面。 那一张脸突然骤变,竟然变成了褶皱苍老的模样,只不过那一双瞳孔,却成了野兽的眼珠子! “终于现出原形了!”舞将夜溪挡在身后,看着眼前的妖怪,“倒是沉得住气!”舞一甩手,一条长满刺的柳枝从掌心钻出来。 “嘿嘿,嘿嘿!”笑声刺耳难听,那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夜溪,手指却试图去拿地上的盒子。 小赤守护着,岂能让对方得逞,小赤突然变成了饼子,包裹着盒子窜到了夜溪的面前,让那怪物落了空。 “咯咯!”怪物费稀没有因为失手而生气,只是尖叫着,左右摇摆着脑袋,摇晃着,突然有一股红色烟雾从费稀头顶冒出来,费稀的身体就如同被针扎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只留下半截皮囊。 红色烟雾在空中盘旋,坐着各种恐怖的样子恐吓夜溪,然而夜溪和舞只是冷眼看着,就连绿林都不感到害怕。 夜溪本能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断掌正对那红色烟雾,原本底气十足的那团雾气突然受到惊吓般缩了回去,直接躲起来不见踪影。 夜溪反观断掌,目光幽深。 而舞却反映异常的跪下,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的一团朦胧雾气飘散出来,而盒子里面,则有一块翠色石头,静静的躺着。 “真的,是真的!”舞喃喃自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而空气中盘旋的雾气突然从夜溪头顶刺入,而后如蚕茧一般讲夜溪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同时,盒子中的石头开始剧烈跳动着,瞬间迸发出一股锃亮的白光,光束直插云霄。 “小姐!”舞丢掉盒子,看向被包裹的夜溪,然而夜溪已经不能回应。 “嘿嘿,死了!”这时候,刚刚躲起来的红雾又出现,朝着夜溪飞来,然而,还未等到碰触到夜溪,就被白光射散,消失。 “小姐!”舞试图拨开蚕茧,可是每次都被撞开。 小赤滚了一圈,而后攥紧了蚕茧之中,忽然,白色光束照射在夜溪的身上。 “小姐!”舞突然惊叫一声,伸手就去碰触夜溪,同时也被光束所笼罩上。 等到绿林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人的影子!“小姐,舞姐姐!”绿林喊着,可是眼前却空无一物。 “没了?”卓瑞龙抖了几下嘴唇。 叮铛舔舔自己的爪子,突然飞身而起,扑向了卓瑞龙,锋利的爪子扫过卓瑞龙的脸面,而后平稳的落在地面上。 随后,一道血迹从卓瑞龙头顶流下,紧接着,就见到砰的一声,鲜血四溅,原本好好的脑袋裂成了两半。 叮铛舔舔爪子,转头看向呆愣住的绿林,“既然不能继续追随小姐,那就努力让自己强大,灭了卓氏一族,成为大瑶国新的君王!”叮铛张嘴,竟然吐出了人的话语。 叮铛不去看绿林的反应,一跃而起,而后也消失在了半空中。等到绿林反应过来,这方天地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绿林回过神来,刚刚叮铛的话还残留在他的脑海中,原本呆然的眸子渐渐回笼,而后恢复生气! 轰然大响,合拢的山再次自动打开,绿林安然无恙走出来,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具一具倒地的尸体,不久的功夫,山外早已经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利剑出鞘,绿林持剑站立,傲然苍穹,“小姐放心,绿林必定不负所望!”掷地的声音响彻云霄。 安逸数久的大瑶国,终于再次迎来血腥,而繁荣一时的卓氏年代也终将结束,新的时代即将到来!世界在悄然变化,因为一女的出现。 第七十三章 夏芍敏脸色一变,攥紧了另一只手,可是很快,脸色就恢复了平静,转身迎接走来的人,“原来是君妹妹,你竟然有这么好的兴致出来玩?听二婶说,你不是在准备功课么?”夏芍敏说着,稍微一侧身子,将夜溪挡在了身后。 夜溪瞧着夏芍敏的反应,暗自挑眉。而这位突然出现的君妹妹,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夜溪,眼中讥讽的目光丝毫不加掩盖,俨然一副来者不善的气势。 “听说府里来了个蹭吃蹭喝的,我当长什么样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夏芍君露出鄙夷之色,不悦的看着夏芍敏挡在前面,低头看到夏芍敏手心的芍药,冷哼一声,“敏姐姐倒是善心,不过,这善心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别一味的被人牵着鼻子走,最后落得个引狼入室的下场!你自己出事没事,别连累到府里的姐妹们!”夏芍君冷哼一声,然后狠狠剜了一眼夜溪,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见到夏芍君离开,夏芍敏暗自松了一口气,扭头对夜溪歉意的笑了笑,“君妹妹被二婶宠惯了,有些随性,不要介意。” 明明两人不对头,却偏要顾着面子,夜溪摇头,这本就不关她什么事情,那女人,只要不范到她手里就好,招惹她,那就是找死! “好了,别被影响了心情,哝,给你!”夏芍敏将芍药递过来,“这是我幻化出紫色的第一朵,送给你!” 夜溪接过来,捏着转动着,放在鼻息下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夜溪眼前一亮。 见到夜溪真心喜欢,夏芍敏也开心的笑了,“我之前晒了一些花茶,有机会让你尝尝。”夏芍敏又突然上前,神秘兮兮的对着夜溪说道,“保密哦,这是谁也不知道的!” 而另一个侧,夏老太爷正写着什么,见到眼前的人,“事情查的如何?”夏老太爷严肃的问道。 夏盛恭敬的回应道,“已经查到了,虽然不晓得缘由,不过那之前跟着溪小姐的婢女,确实已经……奴才在别院外查到了一些东西,而里面……奴才不敢擅自做主,东西已经完好无损的又放了回去。”夏盛将事情详细汇报。 夏老太爷听了以后,脸色更加阴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夏老太爷命夏盛退下,然后拿起毛笔,又写了起来,“老朋友,你这是要给自己出难题吗?”夏老太爷喃喃自语,然后将写好的信折叠起来,放入信封中,用印泥封好,戳上了自己的印记,又将其放入了一个大的信封中,这才命人前来。 夏老太爷站在窗前,静静的瞧着外面的景色。 大夫人回到屋子里歇息,喝了口茶,“敏儿呢?”大夫人询问道。 “大小姐带溪小姐出去逛院子了,说是要让溪小姐尽快熟悉府中的情况。”婢女回禀道。 大夫人端着茶,起身来到窗户旁,低头便瞧见了院子中站在一起的两人,正是夏芍敏和夜溪。大夫人怔在原地,瞪大眼珠子看着院子中的情形。夏芍敏正指着花圃中的花,对着夜溪说着什么,那么不知疲倦,面带笑容,偶尔会亲自摘一朵递给夜溪。 婢女走上前,见到那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小姐,大小姐竟然――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这么开心的侃侃而谈。”婢女感慨说道,“想来大小姐和这位溪小姐也确实有缘。” 大夫人被拽回神智,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我这个做娘的竟然不知道女儿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大夫人有些自责的说道,双眼中却满是夏芍敏那张绽放的笑脸。 “呀,说了这么久,该用晚饭了!”夏芍敏看着夜溪平静的样子,有些害羞的说道,“嗯,不好意思,让你烦了!” 夜溪摇头,这是她有些郁闷,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孩会是人人说的呆子?谁要说这话,她夜溪第一个反驳,大半天的功夫,这位大小姐压根就没有住过嘴! “正巧大小姐和溪小姐都在,奴婢省了路了。”一名婢女含笑着走上前,“老夫人吩咐了,今儿晚上为溪小姐接风,大家都去老夫人那边用饭。” 夏芍敏点头,又恢复了端庄淑女的样子,“一会儿就过去。”夏芍敏带着夜溪回到闺房。 夜溪将手中的芍药递给了夏芍敏,夏芍敏见此,惊愕片刻,眼中浮现一丝失望。 “你保管吧,放我这里,早晚会被叮铛糟蹋掉。”夜溪交出去,很是无语,她为什么要对一个两面人这么有耐心?再次怀疑自己。 这一顿晚饭吃的倒是平静,因着夏老夫人坐镇,没人敢闹幺蛾子,就连那位炮仗二夫人也很安静。 夏老夫人擦了擦嘴,“过几天族里要来人,大丫头和二丫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不要老是想往外面跑!”夏老夫人瞪向桌子旁的夏芍君,“二丫头,我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给我收起来,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家法伺候!” 夏芍君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低着头不敢瞧夏老夫人,抖动着嘴唇,怎么也发不出声。 二夫人瞧这架势,心中埋怨着夏老夫人,在个外人面前竟然这么说自己的孙女,“娘,君儿这几日很听话,都在修习那些功课,不敢拉下!” “夏家在沧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出了这么个跳脱的,哎!”夏老夫人叹了口气,看向夜溪,用饭时候夏老夫人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夜溪,瞧着夜溪举止之间都透着一股贵气,不由得再次对夜溪的身份猜疑,然而夏老太爷那里根本就不漏口风。 “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留一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夏老夫人说完,就带着人进了里屋。 夜溪和夏芍敏出了院子,而后便见到堵在门口的夏芍君,夏芍君冷冰冰的瞪着夜溪,“你不就是一个寄人篱下野女人,傲气什么!”凭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可以让大家这么容忍?祖父和祖母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待过她! 夜溪懒得理会,继续往前走去,夏芍君见到夜溪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一股无名火嗖的一下子窜了上来,“你找死!”夏芍君正愁没有发泄的机会,索拿夜溪开刀。夏芍君手中冒出一节带刺的花枝,忽的一声抽向了夜溪。 夜溪站在原地不动,感受着身后的动静。 “君妹妹!”夏芍敏这时候蹙眉开口,“你难道忘记祖母刚刚将的话了?这才刚刚离开,还没出院门五步!”夏芍敏脸色明显不悦,眼底有着一丝抵触的厌恶,若非碍于同宗姐妹,怕是夏芍敏也不会如此忍让。 “你!”夏芍君见夏芍敏威胁她,阴冷一笑,“好,好,好,你竟然伙同外人欺负我,夏芍敏,咱们走着瞧!”夏芍君气呼呼离开。 夏芍敏叹了口气,“走吧。” “爹!”大老爷和二老爷很晚才回来,直接去了书房。 “听说今儿个府里来了个远房亲戚?”大老爷看向夏老太爷。 “嗯。”夏老太爷并不打算多说,“过几天族里来人测试,同时要选出几人为考试做准备。君丫头功夫到是出众的,这是玩心太重,这些日子,老二你就不要外出了,好好管教一下。” “是,爹!”二老爷点头应着,“儿子听说这次帝都学院也要招收新生了。帝都学院都是不定期招收新生,七八年不招的时候也是有的,这次咱们可是要抓住机会,对夏家来说也是好的。” 夏老太爷点点头,“一切随缘。” 二老爷眼珠子一转,“爹,大哥,听说有丹药可以――” “老二!”突然,夏老太爷厉声呵斥出来,“老夫告诫过你,不要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那是损人不利己的,你想害死我夏家的子孙不成!” 二老爷见夏老太爷生这么大的气,连声悔过,“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二老爷抵着头,抖着身子,眼中闪出惧怕之色,可是眼底却带着一丝不甘。 夏老太爷深吸一口气,看向大老爷,“你也不要太过松懈,好好督促儿女。朝堂上的争斗,能避则避。” “儿子晓得,这是这些年,他们越发的沉不住气了。”大老爷无奈的说道,“儿子打算过几日请辞,想过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样也好,避避风头。提前通知沐老。”夏老太爷叮嘱道,而后转眼瞪向二老爷,“老二,老夫警告你,不要和城主来往密切,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告诉你媳妇,别老成天做梦想着攀上高枝!”夏老太爷见二老爷根本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很是恼怒,“算了,都回去歇息吧!”夏老太爷也懒得再说教了。 大老爷和二老爷出了书房,对视一眼。“爹不会害你,有些时候,爹比咱们想的要多,考虑的也周全。”大老爷看着二老爷,认真说道。 “爹总是瞻前顾后,怕这怕那,要是这样,怎能成功?”二老爷甩袖离开,道不同不相为谋。 大老爷叹了口气,不撞南墙不回头,早晚要吃大亏的! 第七十四章 “夫人,老爷回来了!”婢女话语刚落下,大老爷随后就进了屋子。(.好看的小说) “老爷!”大夫人含笑着上前,暗中将大老爷的神色看在眼中,熟练的给大老爷更衣,“事情可是办妥了?不用再去了吧?” “已经差不多了。”大老爷坐到椅子上,接过大夫人亲自沏的茶,“听说那表亲今儿个把娘气的不清?” 大夫人见大老爷不想继续那个话题,也就没有再追问,“那姑娘,或许是人生不习惯,不怎么喜欢大家子的人打交道,一些家族的礼仪规矩不了解,虽然人瞧着清冷,但是看的出来,也是个好孩子。”大夫人接过婢女递过来的点心,暗中示意退下,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大夫人才欣慰的开口,“敏儿与这姑娘到是投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敏儿开怀的笑,见到她侃侃而谈。” 大老爷一听,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而后点点头,“敏儿之前性子太沉了,能改变些也好。” 大夫人一听,悬着心就放下来,大老爷这是没有反对夏芍敏和夜溪的来往,这她就放心了,“老爷累了几天了,快些歇着吧。” 大老爷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近期二弟妹可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大夫人顿了一下,思绪快速转动,“爹可是说了什么?”大老爷夏征是个闷性子,一般不会轻易开口提及后宅的事情,既然开口,必定有什么不同寻常。 “这几日让敏儿好生修习功课,过些日子族里来人,不要总是和君儿那丫头玩闹,荒废学业!”大老爷也不再和大夫人交谈,起身上了床。 大夫人来到梳妆台前,自己卸了妆,透过镜子瞧这床上的大老爷,眉头微挑。 另一方,二老爷心里憋气,进了二房院子没有进正房,反而直接进了妾侍的屋子。 二夫人本高高兴兴的等待着二老爷归来,可是一听到打探消息的婢女说二老爷进了六姨娘的屋子,恨不得把牙齿咬碎,“好,好!好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二夫人捏着梳子好半天没有反应,镜子中照应出狰狞之色。 “老爷进门的脸色如何?”二夫人思绪一转,收敛情绪,慢慢平稳下来,询问着身旁的婢女。 “老爷进门脸色不佳,奴婢听老爷身旁的小厮说,老太爷好像又敲打了二老爷――”婢女小心的回话道。 二夫人摆摆手,“都休息吧,不用留人了。”二夫人咬牙,她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是因着夏芍君的事情,二夫人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女儿性子太野了,都是被自己宠坏了! 第二天,二老爷神清气爽的起身,瞧着美人儿给自己宽衣,看着那曼妙勾人的身段,心里的热火再次涌上来,“小妖精!”二老爷伸手摸了一把女子的胸前的柔软。 “老爷!”女子吓得惊叫一声,但是人却借势扑倒了二老爷的怀中,手利落的划入了二老爷的身上,手指在肌肤里做着怪,“您吓到奴家了,怎么办呢?”女子手指画着圈圈,火红的唇瓣吐着热气。(.) 二老爷捉住女子的手,“好了!”深吸一口气,“我找夫人有事,等着再找你算账!”二老爷拧了一把女子的翘一臀上的肉,而后利索的整理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到二老爷离开之后,女子满是笑靥的脸颊顿时失了光彩,扭头坐回了床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姨娘,这些东西――”婢女红着脸捧着一叠画卷走来。 六姨娘不在意扫了一眼,“放起来吧!”似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之前存了一些图,整理起来放好,以后我用的上。”六姨娘眼底闪过一抹阴笑。 “是!”婢女底着头应着。 大清早,二老爷进了二夫人的院子,虽然脸上带着笑,可是眼底的冷色却是藏不住的。 “老爷醒了,怎的不在姨娘那里用饭,可是姨娘照顾的不周?”二夫人瞧着二老爷那一副餍足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恶心,二夫人起身让开位子,又命人摆上一副碗筷。 二老爷扭头看向二夫人,望着二夫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一种装束,早就看腻了,淡淡的说道,“我找你有些事!”言外之意,他其实是不想来的! 二夫人脸色一沉,暗中拧着帕子,“何事?”二夫人开口问道。 “过些日子族里要来人,君儿修行的如何了?”二老爷喝着茶,开口问道,“听说这几日只忙着玩耍了?” 二夫人眼皮子挑了挑,眼底闪过一道厉光,小心的掩饰住便陪笑着道,“君儿这几日一直在忙着修习,哪里有时间玩?也就昨儿个来了个远房亲戚,这才出来露了一面。” 二老爷沉默片刻,“可是知道是什么身份?”抬头看着二夫人,“娘那里有什么反应?” “这女孩是爹命人领回来的,只说是远房亲戚,并没有多说,我瞧着,娘那里也是和咱们差不多知道消息的,也了解不多。”二夫人想了想说道,“咱们夏家虽说是大家,可是远近的亲戚也就那几门,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远房亲戚,老爷可是听爹娘提起过?” 二老爷摇摇头,“算了,一个女娃而已!”二老爷放下茶杯,正要说什么,夏芍君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爹,爹回来了!”夏芍君还没有进屋子就欢快的吵闹着,“爹,爹!”进了屋,见到二老爷夏鸣,也不行李,直接扑了上去,“爹,您终于来了,让娘和君儿想死了!” 二老爷搂住自己的宝贝女儿,笑了笑。二夫人瞧着也开心的笑了,“好了,好了,大清早的,成何体统!” 夏芍君吐吐舌头,然后靠着二老爷坐了下来,“爹一点儿都不关心君儿,昨儿个就回来了,也不知道看君儿!”夏芍君挽着二老爷的胳膊,撅着嘴不悦的说道。 二夫人嘴角闪过一抹讥讽,垂下头去瞧着自己的茶杯。 二老爷扫了一眼二夫人,而后拍了拍夏芍君的手,“爹回来的晚了,不敢打扰宝贝女儿!你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修行的如何?” 夏芍君笑容有些僵硬,“很好啊,女儿可是一直没有忘记爹的叮嘱,从没有间断过学习!” “这就好!”二老爷点点头。 ―― 清晨吃早饭的时候,夜溪见到了这位夏家大老爷,绷着脸一瞧就是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 夜溪抱着叮铛依旧对这位大老爷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也没有多说什么。而对方却仔细打量了夜溪一番,“听说你要在府里小住,不用拘束。”大老爷说着客气话。 夜溪只是点头,而大老爷也没再理会夜溪,大家便开始吃饭,一个早餐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等到吃完,夏芍敏暗中深吸一口气,“爹!”夏芍敏小心的看着大老爷,“夜溪第一次来沧月,女儿,女儿想带她出去转转。”夏芍敏见大老爷脸上没有反感之色,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放松一下心情,府里,已经逛完了!”说完,夏芍敏便屏住呼吸,等待着大老爷的答案。 大老爷一听夏芍敏的话,眉色一动,余光瞧着夜溪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和大夫人对视一眼,最后才看向夏芍敏,“去吧,不过,不要惹事。”大老爷扭头看向大夫人,“别忘了多给些钱,玩就要玩的开心!”大老爷脸上肌肉也松软下来。 夏芍敏听见大老爷同意了,高兴的眉开眼笑,点着头,“谢谢爹!”说完,抓起夜溪就匆匆离开。 看着夏芍敏的行为,大老爷怔了片刻,然后扭头看向大夫人,“敏儿这性子,变的也太快了些!” 大夫人笑的像朵花,“从前总怕她闷性子太呆板,这下好了,总归我能松口气!” 夜溪和夏芍敏稍作准备,而后便直接出了门。 “虽然沧月城比不上妖都,可是这里也是相当繁华的!”夏芍敏一出门,便又开始了她的唠叨功夫。 “妖都?”夜溪挑眉。 夏芍敏张了张嘴,而后认真的对着夜溪说道,“妖都绝域,你,难道连这都不知道?”夏芍敏微微一笑,“没关系,你若是不了解,我慢慢告诉你。其实,你可以和我一起学习,反正我一个人也学着也很闷,等回去我告诉娘。” 妖都绝域,她自然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妖界的首都,权利和经济的集中地,夜溪心思一动,有机会到那里瞧瞧也不错。 夜溪心思一动,“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最快赚到钱?”看着路边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玩物,走在哪里,最少不得的就是钱,“可以不用费力的。” 夏芍敏皱了皱眉头,迟疑的看着夜溪,“你若是缺钱,我这里有――” 夜溪摇头,淡淡的说道,“这是你夏家的!”不是我夜溪的,夜溪等待着夏芍敏的答案。 “想要钱?”这时候,有三两个男男女女结伴走了过来,并挡住了夜溪和夏芍敏的去路,“夏家的呆子竟然也出来逛街了?倒是稀奇。”其中一女子不屑的瞥了一眼夏芍敏,连带着将夜溪也鄙夷了去。 “夜溪,咱们走!”夏芍敏扯着夜溪的袖子,就要转身离开。 “别走啊!”一男子挡住了两人的去路,目光打量了一眼夜溪,“有个地方,可以很快赚到钱,一本万利,有胆量去吗?”男子对着夜溪挑眉。 “别去!”夏芍敏暗中示意着夜溪,但是夜溪却也看的出来,夏芍敏和这群人也是有纠葛的,要想安静离开也不可能。 “好!”夜溪一口应了下来,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 夏芍敏脸色一白,不知所措的看向夜溪。 “你先回去!”夜溪扭头看向夏芍敏,而后对着身旁的婢女说道,“送你小姐回去!” “不!”夏芍敏抿着嘴,固执的看向夜溪,“是我带你出来的,要走一起走,要去一起去!” “哎呀呀,不得了,夏家呆傻的大小姐竟然这么勇敢,‘一起去!’。”另一个女子作着怪声,惹得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带路!”夜溪摸了摸叮铛,冷冷的说道。 一行人拐进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门口挂着一个飘摇的牌子,上面写着一个“赌”字,而在门口边则竖着一尊没有规则的巨石,石头是难得一见的鸡血石。 “夜溪!”夏芍敏见到这种地方,有些害怕的说道,“咱们还是走吧。这里――这里――”夏芍敏不知道如何表达,可是很不舒服。 看着夏芍敏懦弱的样子,夜溪皱了皱眉头,懒得理会,直接走了进去,叮铛在夜溪怀里半睁着眼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又缩了回去。 店里面早已经人山人海,地方虽小,可是人却异常的多。等到走进去之后,就听到里面吆喝的声音。 “诸位,小店规矩依旧,压轴大戏上场,只要有能够猜对,就可以得到一万金币!”随着小厮的几声吆喝,大家都欢呼起来,而高台上面,放着一块石头,旁边则放着一堆金币。 锣声响起,跃跃欲试的人们都跳了出来,大家都激动的期待着,每个人都欢喜的不得了。 是赌石,夜溪已经知晓。 “有参赛的人请上台!”随着老板的话,叫的很欢的人竟然安静了下去,每个人都对视着,不再讲话。 “参赛的人在这里呢!”带着夜溪来的一个女子指着夜溪,大声喊出来。 就在这时,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夜溪的身上,夜溪扭头冷漠的扫过那个多话的女子,而后打量周围的人,“规矩!”夜溪淡定的出声,说着便走了上去。 “哼哼,夏芍敏,等着给这个人收尸吧!”一人在夏芍敏耳旁阴冷说道,而后森森的笑了起来。 夏芍敏脸色惨白,不知道如何是好,急的团团转。 “赌石,只猜出这是什么就好,很简单。”小厮解释着,紧接着话音一转,变了口吻,“不过,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答对了可以得十万金币,打不出来的,就要奉上一只手!这是这里的规矩!”小厮指了指身旁的一个架子,上面放满了坛子,而里面放的就是失败者的手。 夏芍敏险些晕过去,担忧的看着夜溪,她应该阻止的!夏芍敏生着闷气。 夜溪看着,感觉很有意思,摸了摸鼻子,手指微动,突然感觉断掌有异常,夜溪深思移动,迈步走上了高台。 大家对于夜溪的大胆愕然惊呼,直勾勾的眼珠子都瞪着夜溪,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同时,大家都在暗中议论着,议论着夜溪的不要命,议论着夜溪的狂妄但大家。 “只要我说对了?不会反悔?”夜溪伸手碰触着那块石头,明知故问的说道。 “自然!”小厮点头,但是却没有再解释,只是命人端上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一把锃亮的匕首。 夜溪无视掉匕首,瞧见一旁明晃晃的金币,笑了。夜溪伸手再次碰触着石头,一边又一边,当指尖碰触着石头的刹那,脑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闪过一道亮光,夜溪诧异着,掩饰不住眼底的惊惧。相似的动作做了好几遍。 过了许久,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起哄着瞎叫唤着,有的甚至要夜溪砍下一只手来。 夜溪冷笑着,站到了一旁,看向小厮,“这根本就不是石头!”夜溪突然冷漠说道,表情亦是有了变化。 而其他人听到夜溪的话,都哄然大笑,笑夜溪是个傻子,同时也有在怜悯夜溪即将断手。 夜溪不理会周围的人,反而看向小厮,“不是石头!”夜溪又重复了一遍。 小厮呆愣片刻,竟然忘记反应,而这时候,一人从后面大笑着走了出来,直接拿起托盘上的匕首,当着大家的面削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花纹,劈开一看就能清楚的见到,这确实不是石头,而是一块木头,只不过虽然是木头却又有石头的气息。 “姑娘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人,有眼力!”走出来的老板高兴的笑着,命人将金币端了上来,“虽然不是石头,但确实比石头要珍贵,姑娘好眼力!金币送出,当之无愧。” 夜溪勾唇一笑,不客气的将金币接过来,转身来到了夏芍敏面前,夏芍敏早已经呆愣的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夜溪冷淡的瞧着那几个人,阴冷一笑,“谢了!”谢谢给提供了这么一个好的地方,让自己一本万利! 大家愕然的看着,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在讥讽的人们都黑了脸,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夏芍敏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赶紧转身去追离开的夜溪,“夜溪,夜溪!”夏芍敏追赶上夜溪,“你,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夜溪到也不客气,直接回答。 夏芍敏听了却脸色一黑,“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猜的?要是错了,那就要赔上一只手! 夜溪淡淡着拍拍夏芍敏的肩膀,“吓到你了?” 叮铛站在夜溪的肩膀上,舔着舌头,扭头望着夏芍敏,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的光亮。 第七十五章 “怎么了?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在茶楼的二楼,有两名男子正对坐着,其中一人好奇的顺着男子的目光往人群中看去,全是人脑袋,发现不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男子回过神来,看向对面的好友,只是耸耸肩,“见了一只有趣的猫儿!”男子若有所指,而后视线又不自觉的看向人群中,脑海中自动浮现起一抹清冷的侧脸,唇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猫儿?”对方很是不解,往外面看了大半天都没有看到什么猫。 夜溪走在路上,提着沉甸甸的兜子,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也不能提着一兜子金币到处乱窜,不方便也不安全,夜溪扭头看向夏芍敏,“这里的钱都是怎么流通的?有钱庄之类的地方吗?” 夏芍敏迟疑了一会儿,显然是对这不是很了解,不过她身旁的丫鬟倒是开口说道,“这里有钱行,可以将钱币兑换成钱卡。” 钱行?钱卡?夜溪眼前一亮,她需要的就是这个!而后便让婢女带路。 “奴婢私下中听大家议论过,这个汇通钱行是比较有名气的,而且口碑也是最好的。”丫鬟对着夜溪说道,而后便乖乖的闪到了夏芍敏的身旁。 夜溪没有迟疑,直接走了进去,里面很清冷,只有几个伙计还有一个正在拨算盘的掌柜。对方见到有客人来,立刻恭敬的迎上前来,眼神滴溜溜的审视着,“几位小姐需要什么帮助?” “汇通钱庄,可是连锁的?”夜溪询问道,暗中打量着,柜台里面的有一个一个的小格子,里面罗列着各种账簿,一靠近,就可以感觉到有一股特别的气息扑来,仔细瞧着,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柜台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束。 “小姐放心,咱们汇通钱庄在妖界说二可没有敢说一的,信誉绝对有保障,而且各地都有连锁……”小厮立即解释道,“钱卡可以在汇通各个钱庄兑换。” 夜溪扭头看了一眼夏芍敏,夏芍敏脸色已经不见了之前的迷茫,只是对着夜溪暗自点头。 “帮我存起来!”夜溪将兜子递了上去。 而小厮却没有接手,只是恭敬的站在一旁,“小姐可否出示身份证明?拿出信物,以后兑换的时候可以有个凭证!” 夜溪挑眉,信物?她浑身上下除了手臂上的那个指环手镯,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物件,夜溪抬了抬手臂,“这东西,可以吗?”抖了抖指环手镯。 小厮点头,“请小姐随小的这边!”小厮阻挡下夏芍敏,“咱们需要留个凭证,烦请这位小姐再次耐心等待。” 夏芍敏点点头,“夜溪,我在外面等你吧。” 夜溪点头,随着小厮进了里面,穿过一扇门,进入了另一间屋子,“请小姐稍等片刻。”小厮与屋子里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示意夜溪将指环手镯放桌上,屋子中的人打量了夜溪的手镯一番,而后对方便拿起手中的画笔,两三下在白纸上画了下来。画完的图纸直接放在了一个格子中,然后见到一道光闪过,而后画纸便消失不见。 小厮带夜溪出来,然后从柜台上拿出了一张类似银行卡的东西,递给了夜溪,“这是小姐的钱卡,刚刚的那一万金币已经存上。” 夜溪接过来,指尖传来一丝凉意,而且不晓得是什么制的,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夜溪点头,而后放入了袖子中。 小厮见到夜溪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色,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候,一个人走来,直接从手背轻轻一碰,而后便见到一张钱卡出现在了对方的手中,随后便递给了小厮。 夜溪眨眨眼睛,转身离开。出了门,夜溪扭头又看了一眼身后,而后瞧着身旁的夏芍敏,“大家一般讲钱卡放什么地方?怎么收藏?” 夏芍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或许已经适应夜溪的一些奇怪问题,耐心解释道,“自然是随身空间了。”夏芍敏生怕夜溪不知道随身空间是什么东西,赶紧细细解说道,“修炼到一定等级,就能够拥有空间,空间容量的大小是依据自身的强弱。” 随身空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夜溪挑挑眉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圆的扁的?方的长的? “恩,中午了,咱们边吃边聊,秀雅居的饭菜是沧月城最出名的,走!”夏芍敏带着夜溪朝前走去,只不过沿路还捎带着搜刮了不少的街边小吃。 秀雅居,并不似什么大酒楼一般富丽堂皇,反而只是一处小饭庄,不过里面却是人满为患。 “没关系,爹爹在这里有包间。”夏芍敏一进门,就立马有伙计迎上来,“夏小姐来了,这边请?”竟直接将两人带去了楼上包间,告别了喧嚣,一走进包间立刻安静了不少。 “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端上吧!”夏芍敏淡笑着对着伙计说道,等到伙计离开,夏芍敏才舒了口气,“我一般都随娘来,这还是第一次自个儿来。”夏芍敏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嘴馋了,过些日子,族里来人,接下来这两个月是没有的玩了。”夏芍敏对着夜袭吐吐舌头,“我也是拿你做借口,出来喘口气!” 夜溪平静的品茶,做着免费的听众。 “随身空间,你也有么?”夜溪问着夏芍敏,她还是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恩。”夏芍敏羞涩的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不大,最多就能放个茶杯!”说完,夏芍敏小心的瞅了一眼夜溪,脸颊腾地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头,手用力的绞着帕子。 “小姐也太谦虚了些!”夏芍敏的贴身丫鬟勺儿不满的嘟着嘴,“要知道,好些千金小姐自许天才高手,但是却连随身空间都没有!小姐本来早就修炼出来了的,却一直闷声不告诉任何人,若是让二小姐知道,她必定也不敢这么欺负小姐了!” “勺儿!”夏芍敏呵斥着勺儿,狠狠瞪了她一眼。 勺儿连忙住了嘴,只是眼中还有些不服气,闷闷的瞥开脸。虽然勺儿是个嘴快的,可是却是个护主的,难得的衷心,就是不知道持续性如何,想到这里,夜溪神色一暗,眼底划过一道厉光。 过了会儿,伙计将飘着香味儿的饭菜端了上来,“夏小姐,这是掌柜让赠送的小点心,刚刚研制出来的。”说完便离开了。 “尝一尝,别的地儿做不出这个味道来。”夏芍敏说道,“等会儿吃完了,去元湖,那里有很多有趣的玩意儿。”夏芍敏眼中放射着耀眼的光。 瞧着夏芍敏这种表情,夜溪知道,自己真的成了某人的挡箭牌了!心思急转,夜溪沉默下来,或许,借着这次机会,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瞧着桌子上的美食,夜溪吃着饭,心中同时也在思考着一些事情,眼底闪过一丝趣味的笑,若是叮铛见到这些美食,一定会后悔离开,夜溪唇角扬起,为叮铛可惜。 饭桌上,夜溪依旧沉默,夏芍敏依旧唠唠叨叨,直到吃饱,夏芍敏依旧没有打算要闭嘴的意思。 勺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她家小姐一见到夜溪小姐,就会变成另外一番模样,简直是两个极端。但是,每次勺儿见夜溪,都会从心底生出一股害怕的感觉,骨子里散发着冷意,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明明平静的没有什么,可是只要瞧去,就感觉冰冷的骇人。勺儿偷偷瞥了一眼夜溪,但是又很快到移开双眼,身子微颤,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她家小姐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明明很强烈的。 出了秀雅居,夏芍敏便带着夜溪往元湖走去。元湖,说起来倒是同西湖一般,波光粼粼的湖水缓缓涌动着,可以见到里面各种各样的鱼儿,湖边有很多结伴的男男女女。 “瞧!夜溪,快看!”夏芍敏抬手指着半空中,激动的喊着,“那里,那里!好漂亮!”只见半空中偶尔会显露出发光的七色彩虹。 夜溪抬头瞧去,彩虹悬在元湖上,横跨半个天空,彩虹闪闪发光,甚至湖水都变成了七色。周围惊叹和兴奋的声音不断的传到夜溪的耳朵里。 “快许愿!快许愿!”夏芍敏催促着夜溪,然后便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湖边但凡是见到七色彩虹的人,都如此行为,周围霎时安静。而夜溪反而成为特立独行的人。 夜溪淡漠的瞧着,侧头的刹那,正巧见到了对岸有一名白衣男子,也正望着夜溪,他同样没有与大家一样行径,对方傲然站立,只是冷眼扫过夜溪,心底却闪过一丝异样。 “哎呀,好可惜!”待到夏芍敏睁开安静,见到夜溪的样子,很是惋惜的摇头,“彩桥出,心愿了。相传,在元湖见到彩桥的人,要是立刻许下愿望,那她许的愿望就能够实现。” “我不信这个!”夜溪转身走着。 “这个不能乱说的!”夏芍敏连忙上前,一脸严肃的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面带讥讽,愿望?那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她从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 “这位姑娘可是要算上一卦?”正待夜溪走着,在夜溪身旁走过的一男子猛然转身,急声对夜溪问道。 ------题外话------ 哈哈,木有假期滴银伤不起啊。 第七十六章 夜溪抬头一瞧,便见到一位风仙道骨的白胡子老道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那一双精明的眼珠子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着,脸上略微浮现一丝迷茫和震惊之色。 夜溪转身要走,根本就没有要搭理这个人的意思,然而对方岂能让夜溪错过,再次挡住了夜溪的去路。 “小姐,本道占卜,只为有缘人!”白胡子老道捋着胡须,淡淡的说道,视线却故意瞧了一眼夜溪的右手。然而夜溪的手掌自从来到妖界之后,她便将手掌包了起来。 夏芍敏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者,而后暗中扯了扯夜溪的衣襟,似乎想要说什么。 几个人堵在大街上,被人当猴看,夜溪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哄着自己玩吧!”说完,一手拽着夏芍敏,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 白胡子老道好半天才反应过夜溪话中的意思来,气的吹胡子瞪眼,差点在大街上跳起来――他老头子第一次倒贴给人占卜,竟然还有人不乐意?多少人求着他,他都不搭理的!白胡子老道气呼呼的眯着眼睛,不让我老头子占卜?我偏要!牛鼻子劲儿一上来,还真打算杠上了,转身便也在夜溪离开的方向消失。 “呀,我记起来了!”夏芍敏突然停下来,瞪着夜溪,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刚才那老道,他是――”夏芍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风刮过,然后那白胡子老道又稳稳的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夜溪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老头,瞧着老头脸上表露出来的顽童的情绪,微微抿起了唇角。 “小丫头,敢让我老头子倒追的,你还是第一个!”白胡子老道挑着花白的眉毛,气冲冲的说道,“我还就非得给你算上一挂!”说完,只见白胡子手臂一挥,夜溪脚底下浮现出一个八卦阵,将夜溪和白胡子老头拢在里面,而夏芍敏和勺儿却不见了踪影。 “嘿嘿,跑不了了吧!”白胡子老道奸诈一笑,眨眼之际,两人之间便出现了桌椅。白胡子老道走上前,甩袖坐了下来,挑衅的看向夜溪。 夜溪扫视四周,周围茫茫一片,也只有眼前像是实物,到是也不迟疑,走上前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双手环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子,看着老头子脸上的神色,就好像是两个小孩打架打赢了一般,这让夜溪哭笑不得,妖界竟然也有这种老顽童。 “你几岁了?”还没有等白胡子老道开口,夜溪便出声问道。但是还没有等白胡子老道回答,夜溪继续说道,“也只有老不休的脸皮,才能配的上你!” 白胡子老道大喝一声,“不知好歹的臭丫头!”而后周围景色一变,浓雾散去,竟然有上百头猛兽对着夜溪虎视眈眈。 夜溪倒也不去理会,只是看着面前的人,对那些威胁的猛兽视若无睹,伸手动了动自己耳旁的头发。 白胡子老道见到夜溪这种反应,竟也来了兴致,眼底闪过一抹奸诈,手指一勾,那些猛兽变张开了那血盆大口,一起朝着夜溪吼叫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夜溪五马分尸。 夜溪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你几岁了?”还玩小孩子的游戏!夜溪翻了个白眼。 “哼!”白胡子老道手臂一扫,周围猛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秀美的田园景色,“把你右手伸出来!”白胡子老道指着夜溪说道。 “有什么好处?”夜溪挑眉,“你是什么物种?看样子也老大不小了,身上值钱的东西也必定少不了。”夜溪看着面前的人,勾起一丝笑,但是这笑容的意味很明显――想要看,好,没问题,那宝贝来交换! 白胡子老道一听,立刻气的吹胡子瞪眼,还真要他倒贴,好个女娃子,“太狂妄的人,通常输的会很惨,小丫头,太过嚣张可不好!”白胡子老道眯着眼睛说道,满口生气的味道,然而脸上却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着急!”夜溪看着四周,不在意的说道,“这里有山有水的,本姑娘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有的是。”没事,咱们慢慢耗!夜溪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便四处打量起来。 白胡子老道见到夜溪这种表现,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心里又痒痒的很,还就是偏要给夜溪占卜不成,“你想要什么?”白胡子老道不忿的问道。 “你刚刚那阵法不错!”夜溪望着面前的老头,笑吟吟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一听,脸色立刻黑了下来,狠狠的瞪着夜溪,也不说话。 夜溪动动耳朵,叹息摇头,“以大欺小,可不是好美德!”闹够了,夜溪收敛笑意,扯开手上缠绕的布,将自己的断掌放到了桌子上面。 白胡子老道铁黑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只是闷着气,不言语,低头观察者夜溪的手掌心。夜溪淡笑着,一手掌被断裂带横穿,上面的掌纹都是杂乱无章的,有什么好看的! “咦?”白胡子老道惊奇的叫了一声,伸手敷上夜溪的掌心,然后夜溪便感觉到一股温柔暖意从掌心传来,白胡子老道双眼盯着夜溪,似乎想要看到什么,然而,老头子的眼前只是漂浮着一片浓雾,阻隔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怎么回事?”白胡子老道喃喃自语,他占卜至今,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怪异的现象,白胡子老道一脸严肃的看着夜溪,然后深沉的移开手。 “看完了?”夜溪问着白胡子老道,等待着对方的说辞。然而许久,对方只是怔怔的瞧着夜溪,神色时而迷茫时而疑惑。 夜溪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只感觉眼前一晃,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哪里还有什么白胡子老道,连个人毛都见不到,“神棍!”夜溪嗤笑一声。 “夜溪,你,你刚才,去哪里了?”夏芍敏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解的问道。 “哼,我老头子可是货真价实,小丫头,不要乱讲!”这时候,一个声音飘入了夜溪的耳中,而夜溪看出来,三人里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给你个忠告,随遇而安吧!”说的那是一个模棱两可,眼中的底气不足。 夜溪撇撇嘴,“不过是一个神棍,骗吃骗喝的!”夜溪朝前走着。 夏芍敏张张嘴,然后追赶上去,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听爹爹提起过,若是没有对错号的话,刚刚,那位老者便是妖界神出鬼没的瑶光老人。瑶光老人能够知晓未来……” 夜溪撇撇嘴,还不就是个神棍?一个破算卦的?什么瑶光老人,还不是连个屁都没有说出一句就窜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夜溪见夏芍敏那不住口的趋势,赶紧阻止,扭头离开。 看着夜溪的后背,夏芍敏瞪了瞪眼珠子。 “小姐,快走吧!”勺儿提醒着夏芍敏。 等到夜溪和夏芍敏离开,这方便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审视着夜溪离开的方向,然后便扭头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白胡子老道,“看您这神色,好像很不顺?那小丫头没有让你算?”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白胡子老道冷哼一声,“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这种神态?好像别人欠你多少人情似的!”白衣男子挑眉。 “老头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嘶,怎么可能呢?”白胡子老道喃喃自语,脸色依旧难看的很,“不可能啊!” “命格如何?”见到白胡子老道这种神色,白衣男子也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没有!”白胡子老道摇头。 “你不是占卜了吗?”男子诧异问道。 “算倒是算了,命格,今生,未来,本体,什么也没看到!不,应该说根本没有才对!”白胡子老道歪歪嘴。 “没有?”白衣男子呵呵一笑,“竟然还有让瑶光老人失手的,真是有趣!” “你懂什么!”瑶光老人吹胡子瞪眼,狠狠剜了一眼身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 “嗯,我是不懂,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看不出来?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白衣男子反问着。 瑶光老人捋了捋自己的雪白的胡须,然后对着身旁的人一斜眼,丢下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只有死人,才看不到!”等到白衣男子转身之际,瑶光老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衣男子怔了片刻,死人?扭头望向夜溪刚刚离开的方向,脸上一阵好笑,怎么可能?就算是个借用尸体的,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的! 回到夏府,已经是傍晚了,待到夜溪和夏芍敏刚一进门,就和夏芍君那个炮仗撞上了。夏芍君脸色很难看,刚刚就因为修行的事情被爹爹夏鸣一阵说教,心里正不舒服,见到夏芍敏那张灿烂的笑靥,夏芍君心底的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好啊,夏芍敏,你竟敢伙同外人,把祖父的话当做耳旁风!”夏芍君上前就要去抢夺夏芍敏手里的东西,“你胆敢偷偷溜出去,胆子不小!”夏芍君一副姐姐教训犯错的妹妹似的,义正言辞,“还敢将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带回府里,真是给夏家丢脸!”夏芍君不屑的说着。 夏芍敏抿着唇,攥紧手里的东西,脸上原本浮现一丝怒意,但是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君妹妹还是顾自己的好,二婶和二叔对妹妹寄予厚望,要是在仪式上出什么笑话,可就有意思了!”夏芍敏不慌不慢的说道。 然而夏芍敏的话正戳中夏芍君的死穴,原本恼怒的脸上再次愤怒起来,“你再说一遍!”夏芍君走上前,伸手就朝着夏芍敏甩去一巴掌,而甩手的方向正巧把夜溪也带上了。 眼看着掌风刮来,夜溪眸色微暗,刚要给夏芍君一个教训,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血光一闪,然后就见到夏芍君捂着手在原地嗷嚎起来。 夜溪低头一瞧,就见到叮铛虚眯着眼睛站在地上,同时还不忘舔舔嘴边的油,而后对着夜溪咧嘴一笑。 夏芍君大喊着,“给我把这只畜生抓起来,抓起来,杀了,给我杀了这个畜生,来人,给我杀了这个畜生!”夏芍君看着自己的手掌流下的血,忍着疼痛,仇恨的瞪向夜溪,“给我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夏芍君大叫着。 叮铛处理赶紧爪子上的血迹,然后乖乖的来到夜溪的肩膀上,继续舔舐自己的身上的毛,鄙夷眼前咧咧的女人。 夏芍敏见到侍卫围了上来想要抓夜溪的样子,脸色一沉,“谁敢动!”夏芍敏暗暗沉下脸来,与夏芍君对视着,“君妹妹,夜溪是咱们府里的客人,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说出去,也不怕笑话!”夏芍敏看着夏芍君手上流出来的血,赶紧说道,“妹妹要是不赶快处理伤口,恐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夏芍君一听要留疤,脸色又难看几分,扭头匆匆离开,也顾不得再找麻烦。 夏芍敏看向夜溪,神色担忧的说道,“依照二审的脾性,恐怕二婶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小心!”夏芍敏抿了抿嘴,“不然,先回去,娘一定有法子的。”夏芍敏催促着夜溪,两人朝大房走去,可是人刚来到院门前,就被夏老夫人身旁的丫鬟叫住。 夏芍敏神色一紧,赶紧朝勺儿递了个神色,转身看向那丫鬟,勺儿则瞧瞧的跑进了院子里。夏芍敏深吸口气,“祖母可是有事?”夏芍敏曼声细语的问道。 那丫鬟朝着夏芍敏恭敬的行了个礼,瞧了一眼夜溪,这才说道,“老夫人想见溪小姐。”丫鬟紧接着便说道,“二夫人刚刚去给老夫人请安,正聊着呢。” 夏芍敏皱了皱眉头,去的倒是快!“那好,你稍等,我们稍作收拾就去,刚从外面回来,也不好这么去见祖母!”夏芍敏解释着,然后扭头和夜溪去了院子。 而此刻,勺儿也已经将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脸色不悦。 “娘!”夏芍敏走进来,瞧着大夫人暗沉的脸,抿着唇,“都是女儿不好,不该拿话刺激君妹妹!”夏芍敏开口说道。 “欺人太甚!”大夫人拍着桌子,看着夏芍敏,“以为咱们大房不计较就是忍气吞声?”大夫人心疼的紧,若是没有夜溪那只猫儿,她的宝贝女儿就被那个臭丫头打了!她这个做母亲都没有打过夏芍敏一巴掌,夏芍君一个小辈,胆敢如此! “走!我倒是要看看,她二房有什么理儿!”大夫人风风火火朝外走去。夏芍敏扭头看向原地不动的夜溪,“夜溪,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 “无妨!”夜溪抱着叮铛,也跟着走了出去。夏芍敏叹了口气,还在自责自己的沉不住气。 “娘,您可要为君儿做主,您瞧瞧,瞧瞧这伤口,这不是要人命吗!要不是处理及时,这只手怕是就要废了!咱们君儿何时受过这等痛苦?咱们夏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知道感恩,反而恩将仇报,伙同那畜生欺负君儿……”说着,二夫人又抽噎起来。 夏芍君待在一旁,任凭二夫人抓着自己的手做文章,而自己却低头不语,眼底隐藏着熊熊怒火和恨意。 刚刚,夏芍君离开之后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是老夫人命人给其处理伤口,那伤口如何她自然瞧的清楚,而二夫人却是经人回禀才知道,听到夏芍君受了伤,一路狂奔追了过来。 “弟妹可真是会颠倒是非黑白!这一张巧嘴,就算是死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大夫人讥讽笑着走进来,给夏老夫人请了安,然后便坐到了二夫人对侧,眼神却在夏芍君包扎的手扫过。 “你什么意思!”二夫人一听大夫人的说辞,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字面意思!”相比二夫人的沉不住气,大夫人就沉稳很多,大夫人瞥了一眼二夫人,扭头看向夏老夫人,“娘――”大夫人要说什么,夏老夫人却突然制止。 而此刻,夏芍敏和夜溪结伴走了进来,夏芍敏给夏老夫人行了礼,问了安,而夜溪依旧点头示意。 “哼,乡野村姑!上不了台面!”二夫人讽刺一笑。 夏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厉光扫过夜袭怀里的叮铛,“你有什么话要说?”夏老夫人看着夜溪,“君儿的手,是被你的猫所伤?” 夜溪摸着叮铛,瞧着夏芍君和二夫人露出的表情,心中冷笑,直接承认,“是!”夜溪挠了挠叮铛的脑袋,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娘,您看!”二夫人面色一喜,扭头看向夏老夫人,“杀了这个畜生!” “闭嘴!”夏老夫人瞪着二夫人。 “弟妹倒是护犊子的紧,受点儿小伤就要随意无赖人,咱们夏家虽不是那武将出身,却也没有听说过被个小东西碰下就要闹上天的!”大夫人稳稳的说着,言外之意很明了,讽刺二夫人芝麻大的事情也要吆喝几声。 “大嫂说的轻松,你竟然这么维护一个外人,要是什么时候你家敏儿被那畜生伤口,你哭都找不到门!”二夫人阴着脸说道。 第七十七章 “君丫头,你自己说!”夏老夫人看向不言语的夏芍君,锐利的目光扫过想要再次开口的二夫人。 夏芍君早已经冷静下来,她虽然有时候莽撞,但人却不是傻子,她自然能够听出夏老夫人话中隐藏的意思,夏芍君抿着唇,心底的不服感越来越浓,可是仅有的理智抑制着夏芍君发狂,“祖母,是孙女不小伤到的!” “你说什么?”二夫人一听夏芍君反口,脸色难看的可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夏芍君,“你怕什么,这里有你祖母给你做主,你到底在忌讳什么?”二夫人见到夏芍君还是没有要说的意思,直接站起来,气的伸手就朝夏芍君的身上拧去! “老二家的,你发什么疯!”夏老夫人呵斥着二夫人,“她是你女儿,你当着我面,还敢动手?”夏老夫人沉了脸,余光扫过夜溪,思绪涌动,神色隐晦的瞥过二夫人。 “娘!分明是她们,是他们的错,凭什么要二房忍气吞声,凭什么?”二夫人见到夏老夫人分明是偏心那个外来户,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也大声吼了起来,“她是您亲孙女,而她――”二夫人指着夜溪狠狠的说道,“她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您凭什么这么维护她,明明是那畜生,娘,您不能这么偏心!”二夫人眼泪哗哗的掉下来。 大夫人脸色一沉,“弟妹,娘自然有娘的道理,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胁迫娘吗?你就是这么孝敬长辈的?”大夫人拿出大嫂的气势,呵斥着二夫人。 “呸!”二夫人瞪向大夫人,“你也崩在这里充当好人,看你平日装的温柔贤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大哥纳妾?哼,你也不过如此,人前一张皮,人后一张皮!” “老二家的,住嘴!”夏老夫人眼瞧着二夫人越说越离谱,直接出口阻止,可是此刻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的二夫人,哪里还有理智管这些个,她自管自己发泄个够。 “娘,这些年我为这个家做的也不少,付出的也不比大嫂多,你凭什么,您凭什么总是向着大嫂,老爷这些年为这个家也出力不少,您和爹为什么总是说他这说他那,总是看他不顺眼,我们二房有那点儿比不得他大房,要说一点,也就是老爷只是比大哥晚出生那么些日子而已!大哥只是占了个老大的头牌!” “住嘴!”夏老夫人抓起手旁的茶杯,狠狠的朝着二夫人砸去,丝毫没有留情面。 二夫人吓的连忙一闪,可是还是被茶杯砸到了额角,疼痛立刻传来,二夫人直接呲牙捂住额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夏老夫人,她自从来到这个家,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二夫人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夏老夫人凶恶的表情,身子一颤,赶紧小心的低下头去。 “哼,哼!好,好,好!”夏老夫人掷地有声,只是隐忍的怒意让大家忌惮,“老二教的好媳妇!”夏老夫人讥讽的笑着,“来人!把二老爷叫来!马上!”夏老夫人阴沉着脸,“我这个老婆子教训不得你,我倒是要问问,你们二房就是这么尽孝的!” 二夫人一听夏老夫人要去请自家老爷,心一下子慌乱起来,连忙跪下,改口求饶,“娘,是儿媳鬼迷心窍了,是儿媳太愤怒了,求娘您别生气,别生气,老爷――”二夫人豆大的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好像下雨一般,“娘,儿媳这些年多么苦,您是知道的,您是知道的啊!” 大夫人见到二夫人这种样子,心有不忍,抬头看向夏老夫人,显示是打算说情的,可是大夫人一抬头,夏老夫人的警告的眼球就立刻砸了过来,显然是大夫人闭嘴不要讲话的。(.)大夫人一瞧见夏老夫人这种样子,就知道夏老夫人必定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再反应,只是安静的坐到一旁,朝着夏芍敏和夜溪递了个眼色。 夜溪摸着叮铛,看着夏老夫人,这个老婆子倒是聪明,借自己的手敲打二夫人这个炮仗!夜溪平静的看过夏老夫人,见这个老婆子虽然不招人喜,不过却相比那没脑子的费老夫人,显然是个聪明的。 二老爷匆匆赶来,一进屋就见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二夫人,然后就是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言不语的夏芍君,而夏芍君则用力的捏着自己被包扎的手,另一侧则是脸色有些严肃的大夫人,还有就是站在一旁的夏芍敏和夜溪。 “娘!”二老爷蹙起眉头给夏老夫人见礼。 “鸣儿,娘老了,说教不得你们了!你们都翅膀硬了!”夏老夫人拍着桌子,大声说道。 二老爷眼皮子一跳,低头看向一旁抽噎的妻子,连忙解说,“娘怎么能这么说,您是长辈,做儿子的孝顺来来不及!”二老爷狠狠瞪向二夫人,心里咒骂着,这个女人到底又惹了什么祸事,竟然把娘气成着样子! “哼!我老婆子可受不起!”夏老夫人讥讽的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夏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既然嫌我处事不公,以后,你们二房大小适事宜,我不再插手,你们是死是活,以后我也不再过问!”夏老夫人抿了抿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可还是瞪大眼睛逼迫自己强硬下心来,“那就分家,各过个的!” “娘!”二老爷显然没有料到夏老夫人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这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他脑袋里开了花,分家?开什么玩笑?“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惹娘这么生气!”二老爷气的一脚踹向二夫人。 二夫人胸口一痛,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老爷!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二夫人委屈的紧,她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已,为什么娘竟然说出这么重的话?二夫人怔怔的看向二老爷那一张狰狞的脸,又怔怔的望向夏老夫人,看着夏老夫人那一张平静而又肃穆的脸,二夫人心底竟然升起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夏老夫人闭上了眼睛,“去请老爷!”夏老夫人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娘!”二老爷看夏老夫人的样子不像是说笑的,心骤然一紧,“儿子若是做错了什么,您尽管说,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竟然打算放弃儿子?”二老爷瞪着夏老夫人。 夏老夫人手一颤,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好像只在等待夏老太爷来了。 一旁的夜溪却暗暗诧异,这个夏老夫人竟然也是个能狠下心来的,怪不得都说姜是老的辣!夜溪摸着叮铛瞧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夏芍君,这个由始至终都没有再说一个字的女人,到底什么表情呢? 大夫人一瞧夏老夫人不是开玩笑的意思,按耐住震惊的心绪,扭头对着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看向夏老夫人,也顾不得夏老夫人的警告,开口,“娘,弟妹要是有什么错,您说两句就可以了,万不可因此伤了身子,总归是一家子,万事好商量,血溶于水,更何况咱们夏家直系的就只有两房人家?” 然而夏老夫人一直闭着眼睛,对所有人的说话都不闻不问。 夏芍君抬起头来,扭头狠狠的瞪向夜溪,然后看向夏芍敏,“分就分,怕什么,爹,娘,咱们还怕了不成!” “你给我住嘴!”二老爷见到夏芍君一出口就是这种忤逆的话,伸手就重重的甩了夏芍君一巴掌,“你还嫌乱的不够!闭嘴!” “好了!”夏老太爷走进来,而他一出现,屋子里再次寂静下来,“都闹腾什么?”夏老太爷抬头看向正位上闭眼的夏老夫人,而后沉默的来到了夏老夫人身旁,坐了下来。 “爹?”二老爷看向夏老太爷,“爹,您瞧娘?”二老爷想哭的心都有。而此刻大老爷也闻讯匆匆赶来,一进屋就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息不同寻常,见到大夫人给自己递过来的眼神,大老爷心就沉了下去。 “你们的家务事,恕不奉陪!”夜溪抱着叮铛,扭头离开,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待下去。 “你站住!”二夫人和夏芍君母子二人倒是出奇的一致,连忙将夜溪叫住。夏芍君将二夫人搀扶起来,“想走?做梦!”夏芍君让二夫人坐椅子上,心里积攒的怒火彻底爆发,“我要你死!”夏芍君一爆发,两眼突然瞪大,身上气息暴增几倍,而后从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朝着夜溪的心脏就刺了上去。 夜溪眯眼一笑,当真她是软柿子,可是任由人拿捏? “夜溪!小心!”夏芍敏本想要出手阻止,可是这时候大夫人却突然从夏芍敏背后抓住了夏芍敏,迫使夏芍敏绊住了脚。 而其他人亦是没有阻止,就连夏老夫人和夏老太爷也没有出面阻止,大老爷蹙着眉头,二老爷则依旧一脸迷茫。 夜溪扭头站在原地,看着怒气冲向自己的夏芍君,看着周围没有一丝要出面阻止的夏家人,抚摸叮铛脑袋的手越来越慢,力道却是越来越重。就在夏芍君手中的匕首即将刺入夜溪身体的时候,夜溪手里的叮铛突然闪电般冲了出去,亦是没有丝毫留情,利爪深深抓向夏芍君的脸面。 人们只感觉眼前一晃,根本就没有看见叮铛是如何出击,只是眨眼的功夫,叮铛已经又回到了夜溪的怀中。然而不同的却是,夏芍君原本水灵灵的脸蛋上,多了两个血洞!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只见夏芍君双手捂着脸,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君儿!”二夫人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扑上去抱住夏芍君,见到沿着夏芍君的手流出来的血,吓得不知所措! 夏老夫人瞪着眼睛,连声吩咐让人赶紧去请药师!目光却更加冰冷的瞪向夜溪,“就算我夏家人再有不是,那也是我夏家的人自己的事情,可是我夏家的人受了欺负,就不能这么算了!”像是在给夜溪解释一般。 夜溪根本就没有将夏老夫人看在眼里,只是讥笑的看过夏老太爷,似乎在说――看吧看吧,早就告诉过你,让我住下,后果可不负责! “来人!”对夏芍君,她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但也轮不到一个外人动手,还是当着他们的面,还是在她夏家的地盘上! “好了!”夏老太爷瞪了一眼夏老夫人,见夏老夫人还要开口,“让药师瞧瞧,夜溪,你先回去!” “不必了!”夜溪看向夏老太爷,“三个月的期限,不必了!”夜溪扭头离开。 “夜溪!”夏芍敏抿着唇,看着夜溪离开,扭头伸手扯开大夫人的牵扯,“夏芍君,要不是你太过嚣张跋扈,你要是没有伤害夜溪的心思,叮铛会攻击你?”夏芍敏看向夏芍君,讥讽一笑,“听话又如何?人乖又如何?”夏芍敏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在大家面前讲话,就连大夫人和大老爷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一脸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凭什么,你又是凭什么?夏芍君,从小到大,你张扬跋扈,所有人就都必须让着你,就算你杀了人,亦是有大家帮你擦屁股,呵呵,我大房又欠你们二房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大气凛然,贡献?二婶,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为夏家到底做过什么好事?” 夏芍敏看向夏老太爷和夏老夫人,“祖父,祖母,就算是妖,幻化成人,也有了几分性子,你们就任凭婶婶祸乱夏家!” “你胡说什么!”二夫人脸色很那看,被一个小辈说成这样,不气不可能。 “胡说?”夏芍敏突然冷笑,“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这些年你在夏家贪污的那些钱,不都扔在外面?”夏芍敏沉下眸子,闭着嘴,却突然冷笑一声,“外人?不知道谁才是外人!你以为就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情很隐蔽?” “敏丫头!”夏老夫人紧蹙着眉头,她本今天狠下心,将分家的事情真拿出来说道说道,本来一切依照她预料的发展,可是,为什么就偏偏越走越偏了?而这个症结就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人身上!夏老夫人看着此刻的夏芍敏,暗叹一口气。 夏老太爷看向夏芍敏,“敏丫头,你要说什么?”夏老太爷靠口问道,扫过身旁的夏老夫人,“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敏儿!”大夫人见自己女儿口无遮拦的样子想要闯祸,赶紧阻止。 “娘,凭什么她们犯的错,就非要牵扯上咱们?”夏芍敏看向大夫人,“我受够了,我受够了,娘!”夏芍敏突然大吼起来。 然而,夏芍敏看似性子懦弱,可是她骨子里确实执拗的很,只要她认定下来的,根本无人可以阻止,“娘,这么下去,咱们夏家就要完了!”夏芍敏扭头看向屋子里的人,“二婶,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当真是勤勤恳恳对待夏家,没有做一丝一毫对不起二叔,对不起夏家的事情?” “我自然敢!”二夫人底气十足。 “敢?”夏芍敏笑了,“你敢说,夏芍君是我夏家的骨血?”夏芍敏突然笑了,“我忍耐憋屈了十五年,竟然被一个外人欺辱了十五年!”夏芍敏自嘲的笑了。 “你胡说什么!”二老爷一听,脑袋轰然一响,怒视想夏芍敏。 夏芍敏没有回话,只是讥讽的看向地上呆愣住的夏芍君,眼底的讽刺更加的浓郁。 屋子里所有人的都看向了夏芍君,此刻,夏芍君脸上的血还在滴着,然而,那氤氲的脸颊上,因着失血过多略显苍白,同时,与鲜红的血色成对比的却是,依然有白色的液体在开始从夏芍君的脸上流出来。 二老爷见此,被震慑的不知所措,眼前忽明忽暗,耳朵亦是没有了声音,大老爷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眼底的震惊亦是没有遮挡,大夫人也是如此。相比大家的震惊,夏老夫人显然平静了很多。而历经沧桑的夏老太爷亦是没有因此而暴怒。 “这是什么?”二老爷突然掐着二夫人的脖子,将其从地上抓起来,“你个贱人!” “不是!不是老爷!”二夫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二老爷的隐晦不明的脸色,“你,你听我说,听我说!” 还要怎么解释?证据就摆在眼前,夏家是纯正的芍药一族,浑身的血都是鲜红一片,哪里有其他颜色,除非是外种的! “不――不是――”夏芍君看着手上沾染的白色液体,狂吼的大叫起来。 ―― 夜溪撂倒夏家侍卫,安然无恙的走出夏府大门,听到后面传来那声夹杂了不甘的怒吼,捏着叮铛的脑袋对视向自己,“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夜溪挑眉,虽然如此问,却没有一点儿责备的意思。 叮铛舔着夜溪的手指头,开口说道,“不过帮他们看清楚而已!我是好心帮忙,帮忙好不好!”叮铛一本正经的说道。 夜溪撇撇嘴,好心?才怪!不过,夏家发生什么,也不关她的事,夜溪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七十八章 在夜溪离开的同时,夏府传出了一则让整个沧月城震撼的消息,夏府的二老爷夏鸣竟然写休书休掉了相伴身侧的正妻,让所有人感到意外之至,同时,夏府还第一时间声明,被丢掉的二夫人和夏芍君从此与夏家再无人关系。 这消息耐人寻味,大家都暗自猜测着期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有甚者联想到了二夫人在未出阁之前所发生的一件怪异事情,虽然时隔数百件,可是大家听起来还是津津有味。 二夫人拽着夏芍君跪在夏府院子中,大哭的哀求着,二夫人甚至放下了她那引以为傲的自尊,祈求夏老太爷和夏老夫人可以念在自己这么多年来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爹,娘,求求你们,儿媳没有做过对不起夏家的事情,没有做过让夫君蒙羞的事情,请爹娘明察,您们看看君儿,她是夏家的骨肉,她是老爷的亲骨肉,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二夫人哭嚎着,然而屋门紧闭,没有人回应。 “姐姐,咱们做妖的虽然比不得人,可是毕竟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人,总该有自知之明,啧啧啧,您竟然还做过这等让老爷蒙羞的肮脏事情,你倒是还有脸在这里求饶,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其他姨娘闻讯前来,都来瞧二夫人的笑话,同时也发泄着这些年来的闷气。 “怪不得在夏府这么的气势,原来不是夏家的种,到也是,老爷脾性也没得这么尖酸刻薄,瞧瞧大小姐,那才是夏家血脉!”目光鄙夷的扫过二夫人身旁沉默不语的夏芍君。 此刻的夏芍君,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她脸上的血洞已经结疤,只是双眼依旧毫无光彩,惨白的脸茫然的看着前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二夫人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的,当初都是在她面前俯首做小的,现在却个个都蹦到她的头上,二夫人冷着眼睛,“滚!你们以为你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说的好听是妾,说白就是给男人暖床的妓一女!” 屋子里,夏老太爷、夏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和二老爷都在,就连夏少敏也在,只是夏少敏异常的安静,甚至大夫人与她讲话都不在理会的。 “爹,娘!是儿子不孝,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个妇人耍的团团转,儿子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爹娘的栽培!”二老爷跪在地上,脑袋已经磕出血来,他曾经有多么的喜欢夏芍君,此刻就有多么的痛恨!因爱生恨的滋味,只有亲临者才会知晓,那种痛苦,堪比尸骨之痛,那种被愚弄的感觉,谁都不会理解。 这么多年,他对这一对母女的关爱,到头来竟然只是个笑话!二老爷多么的厌恶这一切,同时又是多么的厌恶自己。 夏老太爷沉着脸,“家规第二条是什么?”夏老太爷突然开口,站起身来,厉声问道。 二老爷抬起头来,看着夏老太爷,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夏家家规第二条,家族血脉,不得混淆!”二老爷脸上出现死灰之色。 夏老太爷手一抖,一条带刺的根茎从掌心冲出,根茎足足有婴儿胳膊一般大小,上面倒挂的刺让人望而生畏,阳光射过,反射出来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老爷!”夏老夫人自然晓得夏老太爷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赶紧伸手试图要抓住夏老太爷,阻止夏老太爷接下来的动作。然而,夏老太爷却比夏老夫人快了一步,掌心的根茎带眼了一般狠狠的朝着二老爷的背脊抽了上去。 瞬间,被上的衣物被瞬间撕碎,同时原本光滑的背脊立刻血肉模糊,鲜血缓缓的往地上流淌而去。 夏老夫人见到,若非大夫人第一时间上去搀扶住,估计已经倒在了地上,“他是你儿子!”夏老夫人大声喊着,控诉着。 夏老太爷闭了闭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可是却还是忍下心来,狠狠的再次抽上第二下。二老爷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双手紧攥着,极力的忍耐着让自己不要晕过去。 “就因为他是老夫的儿子!可是,他也是夏家的子孙,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竟然认不清自己的骨肉,还险些因此犯下大错!若是不再好好教训,怕是夏家都怎么被灭的都不知道!”夏老太爷声音暗含着隐忍,他也不忍,自己的儿子,可是为了家族,为了儿子的未来,他不能心软! 大老爷脸色也是难看的很,几次想要劝说,可是见到夏老太爷的样子,就忍了回去,二老爷却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若是不当头棒喝,恐怕以后也会犯更大的错。 二老爷咳着血,趴在地上,死灰的眼睛慢慢聚焦在一起,费力抬头看了一眼夏老太爷,然后便晕死过去。 “够了,够了,儿子知道错了,你还想打死他不成!”见夏老太爷没有要住手的意思,夏老夫人一把推开大夫人,扑在了夏老太爷的面前,“你要打死他吗?”夏老夫人哽咽的质问着。 夏老太爷手一抖,空中晃动的根茎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然后眨眼之间便又重新回到夏老太爷体内。 “来人,来人!”夏老夫人不敢迟疑,赶紧命人请药师。 屋门打开,外面正在针锋相对的女人们住了嘴,闻到屋子里飘出来的血腥,见到被人抬出来的奄奄一息的二老爷,所有人都失了颜色。 “娘!娘!”二夫人赶紧抓住了夏老夫人的裤腿,“儿媳知错了,儿媳知错了,可是,君儿是夏家血脉,儿媳没有做对不起夏家的事情,儿媳从未做过!”二夫人哀求着,哭诉着。 夏老夫人冷了脸,她一把让开,低头狠狠的瞪着二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夏家到底那一点儿对不起你?她是夏家子孙?”夏老夫人讥讽的笑了,“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娘!儿媳――”二夫人还要说什么,却察觉身旁有人拽她。 “娘!”正是许久没有讲话的夏芍君,夏芍君抬起头来,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娘,是他们夏家对不起咱们,凭什么是你这么委曲求全?我是夏家的人如何,不是又如何?为了一个混账血脉,竟然可以至此,哈哈哈――” 夏芍君大笑起来,见到身后的夏少敏,停止了笑,“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祖母?不对,应该叫你老东西才对,凭着你的精明,你会不知道我娘到底做没有做过对不起夏家的事情?”夏芍君讽刺的看着夏老夫人。 “君儿!”二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只能无奈的哭泣起来。 “你当真以为我稀罕你们夏家!”夏芍君一下子站起身来,用力扯着二夫人起来,“娘,你别哭,女儿和你在夏家所受的苦,一定要让夏家双倍奉还!娘,你放心,有朝一日,女儿一定会夏家人给你跪地叩头!”夏芍君扶着二夫人,愤恨的说道。 夏老夫人冷着脸,眼底浮现一丝杀意。 二夫人一把挡在了夏芍君的身前,“走,咱们走!既然这里已经没有咱们娘俩的地方,咱们离开!”二夫人赶紧抓着夏芍君离开。 夏少敏看着夏芍君临走之前阴狠毒辣的目光,心微微一动,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底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干净之色。 ―― 夜溪找了个客栈住下来,暂时还没有要离开沧月城的意思,这几日关于夏家的消息风靡全城,走到哪里,人们所议论的都是夏家。 夜溪无聊的看着叮铛玩耍,“你倒是玩的不亦乐乎!”夜溪一根手指按住了叮铛的尾巴,淡淡的说道。 叮铛扭头看到自己尾巴被制住,抬头看向夜溪,“不然怎样,姐姐?”叮铛动动尾巴,可是夜溪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耳朵一耷拉,瞪向夜溪。 “嗯,叮铛,你要是幻化成人,会变成什么样呢?”夜溪猜测着,“男的,女的,还是?”人妖?夜溪心里想着,脑海中浮出一幅令人喷血的人妖出浴图。 叮铛感受到了夜溪身上散发出来的恶魔气息,身子打了一个寒战,“好歹你是当姐姐的,没有你这么暗算人的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东西!”叮铛喃喃自语,它自然没有胆量大声说出来。 夜溪捻着叮铛尾巴上的毛,垂下眼眸,“要是小赤在,一定可以找到好玩的地方!”夜溪神色一暗,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叮铛收回自己的尾巴,察觉到夜溪低迷的情绪,眼珠子一转,眯眼笑起来,“你现在下楼,一定可以碰上有趣的事情!”叮铛若有所指的说道,“而且绝对不会再无聊!” 夜溪挑眉,抓起叮铛起身朝外走去。而再也此刚刚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 与此同时,对方两人也已经转身,正巧见到了要下楼的夜溪,当真是应了一句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第七十九章 叮铛在夜溪怀里动了动,然后虚眯着眼睛瞧着柜台前所站的有些狼狈的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赶出夏府的二夫人和夏芍君两人,虽然两人带着帷帽,可是依旧妨碍不了别人的目光,夜溪一眼就认出了她们。[.超多好看小说] 夏芍君见到夜溪,目光恶毒的瞪向夜溪,若是眼神可以变成利剑,怕是此刻夜溪已经被射成了蜂窝,“贱人!”夏芍君甩开二夫人暗中拉扯的手,不顾周围奇怪的眼神,直接从掌心亮出根茎,毫不迟疑的超着夜溪抽了过去。 夜溪没有闪躲,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根茎的一端,而后挽了一圈,挑衅的眯了眯眼睛。 夏芍君讶然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夜溪竟然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截住自己的攻击,夏芍君往回扯了扯,感觉夜溪拽的很紧,而且那一端明显的已经有麻痛传来,“放开!贱人!”夏芍君咒骂着,“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贱女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夜溪平静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寒意,用力一捏手心的根茎,直接将直接刺入其中,顺着夜溪的手指,有血慢慢的渗了出来,夜溪倒也不讲话,只是一节一节走下楼梯,然后停在了夏芍君三步远的面前。 “君儿,算了,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二夫人见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这里,有些害怕的说道,打算让夏芍君忍一忍。 但是经过这么多变故,依照夏芍君的性子,她能够忍耐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见到夜溪这个敌人,夏芍君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忍?要不是这个贱人,咱们怎么会弄成这样子?要不是她怀里的那只畜生,咱们岂会落到如此地步?忍?哼!”夏芍君冷笑一声,恶毒的眸子盯住夜溪怀中的叮铛,然后看向夜溪那张白皙的脸颊,眼中浮现一抹阴冷的笑。 “呀,我想起来了,这声音好熟悉,是,是夏家二小姐夏芍君的声音!”突然,也不知道大厅里谁起了了头,然后寂静的屋子顿时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夏芍君的遮挡的脸上。 叮铛舔舔舌头,在夜溪一条胳膊上站起来,然后喵呜一声叫,锋利的爪子劈向了夜溪手上的根茎,直接斩断,同时一个起跳,一个恍惚,前肢刷刷几下,根茎就成了一段段的香肠。 夏芍君痛苦一喊,夜溪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帷帽上的面纱,用力一扯,帽子脱落,夏芍君那一张满是疤痕窟窿的脸展露在人们的面前,所有人一瞧,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捂住自己的嘴和眼睛。 夏芍君大叫一声,顾不得满手是血的手掌,一把遮住自己的脸,看着周围人露出来的恐惧和讥讽的神色,更加刺激的惊叫起来。 “君儿,君儿!”二夫人见夏芍君如此,赶紧上前抱住了受到刺激的夏芍君,“君儿,咱们走,咱们走!”二夫人搀扶着夏芍君朝外走去,希望赶紧离开这个吓人的地方。 “竟然变成这样子!想不到,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毁了,以后都毁了!”有人感慨着说道。 “呸!活该!”突然男人骂了一声,“臭娘们!自以为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以往眼珠子长头顶上,瞧不起咱们,现在好了,嘿嘿,竟然成了过街老鼠!哼!”不屑的讥笑。 话音一落,好些人点头应和着,“这是报应!原来也不过是凤凰窝里的草鸡!还不是要恢复原样?” “原样?啊呸!那娘们,哼,估计去窑子里都没人要!” “给不能成精的弟兄们解解闷也是好的!” “切,你满脑子想的就是这种东西!” 叮铛站在夜溪的肩膀上,懒懒的趴下,猫脑袋靠在夜溪脖颈上,不理会周围的人。[.超多好看小说]夜溪也懒得听这些人的满口粗话,直接出了客栈。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等到夜溪离开之后,许久没有讲话的一个人开口问道,“从没有见过,而且,好像不是咱们沧月城的人。” “不知道!”另有人喝了一口酒,“可能是刚刚化妖的,不认识也正常,怎么,你瞧上了?” “笑话!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冷意,也不知道本体是什么,不好对付!老子才不会傻的去送死!要去你去!” 夜溪在街上散心,无目的走着,偶尔会停下来瞧瞧路边摊上的小饰品,当夜溪走到一处不起眼的铺子胖,一眼就瞧见了一颗紫色的翡翠珠子,夜溪走上前,爱不释手的拿了起来,然而一碰触,夜溪眼底就暗了下来,感觉不对,心底暗叹一口气。 就在夜溪要转身的时候,突然一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撞到了夜溪,而后踉跄的滚在地上。夜溪低头一看,正好对视上了一双防备的眸子,黑色瞳孔中透射出一股倔强之气,同时狠狠的瞪了一眼夜溪。夜溪正感觉莫名其妙的时候,身后接着跑来几个男孩子,将眼前的少年围了起来。 “再跑!你再跑!”男孩子们跩着少年,嘴里振振有词,“让你跑,让你跑!”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少年蜷缩着身体,将双手抱着的东西紧紧护在怀中,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疼痛,任凭对方怎么对付自己。 夜溪挑眉,感觉有趣,站在一旁瞧着。 “客气什么,不过一个没出息的半妖!杀了也不为过!浪费咱们这么长时间!”有人不悦的说道。 “咦,从刚刚开始这小子就一直护着怀里的东西,莫不是有什么金银珠宝?”忽然,有人好奇的说道。 几个男孩子对视一眼,达成协议,然后其中两人将地上的少年抓了起来,另外一人就要将少年怀中的东西报过来。可是,少年怎么都不松手,满身的力气好像全部聚集在了这里,任凭对方怎么办,自己都不放手。 瞧着少年涨红的脸,手背暴跳出来的青筋,夜溪知道少年已经到达了极致,“会不会成功?”夜溪弹了一下叮铛的脑袋,低声说道。 叮铛睁开眼睛,扫过一眼,然后又闭上了朦胧的眼睛,“你都有答案了!”叮铛不满被夜溪惊扰了美梦。 “滚开!”突然,少年爆发一吼,周身释放出一股可怕的力量,周围的男孩子都被震飞出去,经过的行人亦是被推倒,只有夜溪稳稳的站在原地。 “娘的!你这个没人要的半妖,你这个不要脸的半妖,半妖!你是个半妖!他是个半妖!”恼羞成怒的男孩子们站起身来,指着少年的鼻子大喊起来。同时,周围羞辱的目光也成功的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少年身子一颤,紧紧抱住怀中的东西,抿着唇,狠狠瞪着指着自己的男孩子,扭头看向夜溪那一张平静而无波澜的脸庞的时候,神色一怔,因为夜溪的表现是与周围所有人都不同。在夜溪的脸上,少年见不到讥讽,看不到羞辱,感受不到与别人一样的侮辱。 夜溪看着周围的路人,单单半妖二字,竟然可以在这里掀起如此巨浪,周围抵制、驱赶、歧视的眼神让人如芒在背。 少年身子一颤,垂着头转身离开。 瞧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夜溪略有失望的摇头,转身朝着人群走去,今天夜溪才了解半妖所受到的歧视,而夜溪心中清楚或许还不止如此!夜溪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呢?也不能如此荒废度日,夜溪叹了口气,朝着郊外走去。 来到郊外,这里簇拥了一地的青草鲜花,暖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摆着,夜溪踩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滚开,滚!”这时候,夜溪听到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当夜溪寻着声音走过去的时候,正好又见到了刚刚那名少年,只是这是,少年怀中已经空无一物,而少年跪在地上,脸色异常愤怒,眼底笼罩上一层杀意,而周围的三名男孩忌惮的往后退缩着。 “是你自己掉的,不关我们的事情!” “是你自己不小心!是你自己的事!” “不关我事情!”其中一个男孩大声叫了一声,扭头想要逃离。 少年抿着唇,手攥成拳头,缓缓站起身来,周身释放出一股可怕的杀意,脸上笼罩上一层寒意,“都该死!”少年突然仰头大啸,而后便从他周身放射出三朵花,然后含苞的花朵突然张开了嘴,竟然从花心中喷射出一串液体,液体分毫不差的射落在三名男孩的身上。 只听到男孩们惊恐痛苦的惊叫声,然后就见到他们碰触液体的皮肤开始被腐蚀,直到延伸到心脏才停止。而后见到地上躺着的身体开始颤抖,眨眼就便成了三头死猪! 三朵花瓣朝着夜溪所站的方向转头而来,似乎想要攻击似的,而此刻,少年略显迷茫的双眼慢慢回笼,见到了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异光,那三朵花瓣眨眼间消失,随后少年身子慌了几下,人就跪在了地上,略显苍白的脸色可以瞧出,是体力不支的缘故。 夜溪来了兴趣,走上前,来到了少年的面前。 第八十章 夜溪走到少年面前,看着少年跪在一堆破碎的瓦片前,双手拢着草地上散落的白色粉末。即便双手已经被划破,少年都没有停止。 “没用的!”夜溪看着少年固执的样子,淡淡开口说道。 少年听到夜溪的声音,猛然抬头,一双饿狼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夜溪,好像只要野心再开口说一个字,他一定会扑上去。 夜溪淡淡一笑,此刻的少年让夜溪想到了一个词语,如狼似虎,只是虽然略有气势,但是却还是差强人意,“你分的开?”夜溪挑眉,双手环胸,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少年原本扫动的手听到夜溪后面的话,径自停了下来,人恶狠狠的望着夜溪,抿着唇,瞳孔中闪动的晶莹开始扩大,就在要形成泪珠的时候,猛地眨眼,消失不见,双眸再次恢复成愤怒之色,“滚开!”少年紧紧咬着唇,好像夜溪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夜溪耸耸肩,而这时候,叮铛也挣开了眼睛,趴在夜溪的肩膀上,“小子,别不知好歹!”叮铛头一次当着陌生人的面开口讲话,虽然仅仅是一只看起来丁点儿大的猫儿,可是气势却丝毫不亚于妖。 听到声音,少年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的看向夜溪肩膀上的那一只小黑猫,眼珠子瞪的老大,“你,你,你――” 叮铛突然朝着少年张嘴恐吓,少年没有注意,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掌心刺入了瓦片,冒着血。少年抬起手,蹙眉瞧了一眼。 夜溪伸手抓了一下叮铛的猫耳朵,剜了叮当一眼,低头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个皮囊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了这么个死物让自己放置于危险中,值得么!”望着少年听进去自己的话语,夜溪勾唇一笑。 少年看着夜溪,然后又怔怔的望着草地上到处都是的白色粉末,垂下眸子,神色不明,突然一阵怪异的大风吹过,地上的粉末忽而飘散而去,眨眼之间,只剩下了破碎的瓦片! 一切归于尘埃。[]少年张张嘴,好半天没有发出一个声音。 夜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叮铛不悦的嘟着嘴,“这个孩子不差,不收为己用,太可惜了!”叮铛望着夜溪,轻声说道,“只是本身戾气太重,不过再重也不会超过你,很好的一个苗子!” 叮铛正说着,而夜溪忽然停了下来,叮铛顿了一下,终于察觉到异常,扭头一瞧,自动闭了嘴,猫眼不自觉弯成了月牙形状,“嗯,还算是个有脑子的!”叮铛满意的点头。 夜溪瞥了一眼叮铛,然后转过身来,瞧着身后跟着自己的少年,暗自挑眉。 少年不好意思的微微侧身,目光却执着的瞪着夜溪,“我,我要跟着你!”少年固执的看着夜溪,生怕夜溪不会同意一眼,连忙说道,“你和其他的不一样!” “跟着我?”夜溪收敛笑意,从她重生以来,要跟着她的这几个人,兰夏死了,绿萝也走了,绿林留在了大瑶国,而舞――夜溪神色一暗,这些人中,她是最中意舞,不过很可惜,“那你凭什么让我收留你?我这里不养闲人!”夜溪说着同样的话,期待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低下头,稍等了片刻,然后便抬起头,正视着夜溪,“我会成为强者!” 叮铛摇头,开口说道,“性子太浮躁,虽说有大志向是好的!” 少年咬着唇瞪着叮铛,在责怪叮铛的多话,然后看向夜溪,“我不认为成为半妖就是耻辱!就算不能幻化本体,可是半妖却有比妖更加优势的地方,不仅仅是本身的妖力方面!” 夜溪听了少年的话,平静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丝笑意,“能在你嘴里听到这些话,倒是有些意外!”性子虽然看似鲁莽,可是本身却是很有想法的,虽然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个可塑之才。 夜溪轻声一笑,笑声有些苍茫,“好!”夜溪见到少年双眸中的激动之色,扬起唇角,“我再给你一次思考的机会。”见到少年想要讲话,夜溪继续说道,“你不用急着回答。一旦你决定跟随我,我不会允许背叛的存在,若是你存了这个心思,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理处决你!” 听到这些话,少年即刻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霸气朝自己扑来,直接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少年逼迫自己稳住颤抖的心,可是还是止不住背脊发冷,抵挡不了冷汗的侵袭,直到压迫感消失,少年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好好考虑,一旦决定,你不会有后悔的机会!”夜溪声音清冷,眸子却打量着少年。 少年低着头,浑身脏污的衣服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手上还在滴着血,没过多久,少年抬起头来,两眼冒光的看着夜溪,很是郑重的点头,“我不会后悔!” “小子,你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叮铛赞许的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抖了抖脑袋。 夜溪淡淡的笑了,“名字?”夜溪问道。 少年忽而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非常扭捏了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花!” 噗嗤―― 首先听明白的叮铛一下子从夜溪肩膀上坠落,而后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站起身来,叮铛仰着头,怪异的看着少年,猫尾巴不断地摇晃着,“小子,你叫花?个性,你名字真是个性!”叮铛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伸出前肢,人性化的竖起拇指,“虽然你与花还有些个距离。” 夜溪抽抽嘴角,一个大男人竟然叫花?开什么玩笑,最起码长相妖娆多姿的才配的上花这个字吧?不过转念一想,刚刚从他身体中钻出来的那三朵食人花,夜溪相对沉默了。 听了叮铛的话,少年小心的瞅了一眼夜溪,然后脸颊腾的一下子红了,一下子红到脖颈,赶紧垂下头,恨不得将自己脑袋塞到胸口里面。 “咳咳咳!”叮铛似乎反应过激,有见过猫咳嗽的么,现在这位就是,叮铛八爪鱼一般趴在地上,脑袋不断的与地面亲密接触。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好!”少年少有的露出了女儿般的羞涩。 夜溪挑眉,她自然听出了少年话中的语音,这个名字,是他临时想的!夜溪打量着少年,“锐,你的名字,希望你以后可以如出鞘的宝剑一般锐利。” 少年震颤的看着夜溪,不敢置信的抖动着自己的唇瓣,锐?少年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字,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开怀的笑意。 叮铛站起来,呸呸吐了两口土,抖掉身上沾染的泥土,不悦的瞪着笑的合不拢嘴的锐,“刚才你怀里的那个瓷罐里放的什么东西?谁的骨粉?”叮铛故意说起这个悲伤的话题。 少年笑容直接僵硬在脸上,怔怔的扭头看向刚刚瓦罐碎裂的地方,“那是父亲的!”少年闷闷的说道。 夜溪摇头,警告的瞪了一眼叮铛,然后转身,“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夜溪扭头而去。 叮铛冷哼一声,狠狠的瞪了一眼锐,“小子,不可以太嚣张,你还有的学呢!”叮铛昂首挺胸,心情极好的朝夜溪奔跑而去。 落在最后的锐愣了片刻,自然也反应过来叮铛的黑心肠,脸色黑下来,却不敢迟疑,赶紧追赶上夜溪。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夜溪给锐另外要了一间屋子,命客栈的伙计准备好干净的衣物供锐换洗。 夜溪坐在桌子旁,过了会儿,换洗整修完毕的锐走了进来,来到夜溪面前,郑重的对着夜溪福了福身子,并没有下跪的打算。 夜溪倒是没有介意,指了指桌子上飘散着香味的美食,“一起用餐!”夜溪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样子倒是清秀!”夜溪抿了一口茶,很满意现在所看到的锐。 锐恢复了冷漠,只是听到夜溪的话,脸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红色,人也没有客气,听夜溪的话直接坐在对面,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锐如此不雅观的吃相,叮铛索性抬起头来,撇着嘴,“不要说你是半妖,吃成这样子,真够有你的!”叮铛斜了一眼自己盘子里的美食,一下子失了口味,趴在一旁看着锐,不悦的对夜溪嘟了嘟嘴。 “几天没吃饭了?”夜溪开口问道。 锐费力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喝了一口汤,这才抬头去看夜溪,“十多天没有正常吃饭了。”锐说完,又埋头美食。 夜溪也只是吃了几口,然后耐心的等待锐吃饱喝足。 “够了!”叮铛见到桌子上的盘子一扫而空,闷闷的吐出一个字,“别看你人小,胃口倒是不小!” 锐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自动忽略叮铛的话。 “你父母的本体是什么?”夜溪好奇的问道,“除了食人花,还有什么?” “是狼!”还没有等锐回答,叮铛直接开口说道,“不过,很可惜,没有将狼极致的凶狠传递给这小子!”叮铛看了一眼夜溪,然后看向锐。 锐呆了片刻,一般是没人能够看出半妖的本体,眼前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锐瞪着叮铛,思索着。 第八十一章 “小子,我是什么东西你不用知道,你也没那个资格知道!”叮铛狠狠瞪了一眼锐。 锐怔了一下,心中震惊,这只黑猫竟然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我自然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哼哼!别想着要背叛姐姐,不然,哼!”威胁意味很重。 锐撇撇嘴,“小不点!” “喵呜,你说什么?”叮铛一听有人竟然敢叫他小不点,立刻炸毛,作势要扑上去。 “老实点!”夜溪拍了一下叮铛的脑袋。叮铛很委屈的瞅着夜溪,感觉在一个小辈面前,夜溪让它很没有面子。夜溪不去搭理叮铛,扭头瞧着锐,“你多大了?”夜溪问道。 锐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实际年龄一百五十岁,不过按照人类来算的话,我才十五岁。”锐解释道。 “切,小毛孩,原来还没有觉醒!”叮铛差点哈哈大笑,口气中满是不屑的味道。 锐瞪了一眼叮铛,然后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夜溪,“我,我――”锐神色一暗,咽回了来到嘴边的话。 夜溪低头瞧着异常兴奋的叮铛,又一巴掌呼了上去,“你说!怎么回事!” 叮铛被拍在桌面上,摔了一个大马哈,站起来抖擞身子,然后坐下来,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嗯,这个姐姐也应该了解才对,姐姐也十五岁了吧?”叮铛逼迫自己忘记刚才不雅的一幕,暗中朝着锐亮了一下自己锋利的爪子。 “所谓觉醒,就是化为人形的妖到达一定年龄必须进行的一种仪式,这种仪式可以判定妖本身到底是什么类型。”叮铛特别严肃,看着夜溪说道,“要看本身到底是属于攻击性的,还是治愈性的。只有这样才能决定以后的修炼方向!”叮铛瞥了一眼锐,进而说道,“这个仪式是妖和半妖必须进行的,否则,对今后的修行影响很大。” “进行觉醒?”夜溪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锐,然后问着叮铛,“是需要阵法的辅助?” 叮铛点头,“这种用于觉醒的阵法,是经过岁月洗礼而形成的,只有妖力强大的妖才能够驾驭。”反而言之,就算有了阵法,没有功夫高强的人帮你,那也是白搭。 夜溪这才明白锐为何刚才会露出失望的神色,夜溪眼珠子一转,“那我是人还是妖?”夜溪疑惑的问道。 叮铛一听夜溪的话,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脑袋露出三条黑线,“人在妖界是活不了的!”叮铛白痴的瞥了一眼夜溪。锐听了夜溪的疑问,唇角上扬,眼底也浮现一丝笑意。 夜溪点头,也就是说,她也必须经过觉醒才行,不过,夜溪眯眼瞧了一眼自己的手,她自身好像可以修复伤口的啊,“攻击性的和治愈性的有什么区别?”夜溪势必要了解清楚。 “攻击性的自然只能进行修炼攻击类型的功法,而治愈的却只能修炼治愈类型的功法。两者是不能混淆的,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叮铛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当你修炼到一定程度,就没有这方面的忌讳了。” “什么程度?”锐突然靠口,迫切的想要知道。 叮铛白痴的瞧了一眼锐,然后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上万岁的妖,必须经过九重雷劫之后,就没有忌讳了!” “说了等于白说!”锐也不客气的会最少说道。 “雷劫?还有雷劫?”夜溪眼皮子挑了挑,看来她需要了解的东西,真的非常多,竟然还有雷劫!这种东西她在前世只有在电视上看过,而且还新白娘子传奇里白素贞化成人的时候,还有白素贞遭天谴的时候! 叮铛无力的趴下,无语的看向夜溪,这种东西,在妖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但凡有了意识的都知道雷劫是个什么东西,这都不需要人教的。 夜溪自然明白叮铛的意思,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要是皮痒了,直接说!”想欺负她夜溪是外来的人不成? 锐瞧着叮铛和夜溪之间的互动,冰冷的心开始被一股温暖的感觉包裹开来。 叮铛嘟着嘴,不满的哼哼几声,但还是耐心的开口说道,“当然有雷劫,你以为修炼是一瞬畅通的啊?”叮铛扭头瞥了一眼锐,而后说道,“一千年一个坎,一般都是修炼到千年,妖力达到一定程度,就会招来雷劫,一千岁,一次雷劫,两千岁两次,三千岁三次,一直到八千岁,都是有规定,不过九千岁是没有雷劫的,可是一旦到达一万岁,妖力达到要求,就会一次性招来九重雷劫,九死一生,就是这么个意思!” “雷劫不好过,闯过去就海阔天空,闯不过去,轻则全身功力尽废,需重头开始,重则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夜溪大体听懂了叮铛的意思,就好像一个时刻会长大的瓶子,每到千岁的时候,瓶子会长到一定高度,但同时体内的容量也会跟着增长,一旦瓶子里的妖力灌满整个瓶子,那就会受到雷劈!承受过去开阔天空,过不去,就是自取灭亡。 不过这也算值了,受过雷劫与没有过的,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云一个泥,都不是一个档次!夜溪想着。 “不过,万一年龄和妖力不对等怎么办?”夜溪问道。 “一般是妖力到达一定程度就会引来雷劫,不过,这种情况极少出现,基本上都是年限和妖力是配套的!”叮当说到。 “我今年十五岁,难道我也一百五十岁了?”夜溪喃喃自语,而叮铛听到夜溪的话,险些没有从桌子上摔下去,这位姑奶奶的跳跃性也太大了些。 ―― 夏芍君被二夫人领到郊外的一处破房子里,周围鲜少有人出现,四周也显得很荒凉。 二夫人小心翼翼的让夏芍君坐到一块石头上,“君儿,没事了,没事了!”二夫人心疼的看着夏芍君狼狈的样子,眼泪不住的掉了下来。 “娘,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夏芍君双眸聚焦,盯着二夫人,突然双手抓住二夫人的胳膊,眼珠子瞪的老大,“娘,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夏家的骨血?我要听实话,我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夏芍君剧烈的摇晃着二夫人。 二夫人本想点头,可是见到夏芍君如此执拗而犀利的目光,怎么也张不了嘴。二夫人咬着唇,撇开脸,眼中满是痛苦之色,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硬着心肠,摇头。 夏芍君见到二夫人的回应,浑身无力,双手虚弱的从二夫人手腕上脱落,目光再次变成呆滞的模样,嘴里却念念有词,“不是?不是?我是个杂种,我才是个杂种!”几日来,支撑夏芍君的那一根弦瞬间断裂,“我是个杂种!我是个杂种!”夏芍君愤恨的瞪着二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君儿,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子!”二夫人心痛的看着夏芍君,“你永远都是娘的宝贝女儿!永远都是!” “那又如何?”夏芍君一下子推开二夫人,而后一把扯下头上的帏帽,扯着脸上的伤疤,“我这鬼样子,还有人要?还有谁稀罕?我这一辈子毁了,毁了你懂不懂!”夏芍君大吼着,眼泪从眼中喷涌而出。 看着夏芍君的样子,二夫人突然捂住嘴,扭头跑开,而夏芍君则看着二夫人离开的样子,身子虚弱的倒在地上,讥讽而茫然的看着远方。 忽然,一阵邪风吹过,破屋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只奄奄一息的豹子,豹子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伤痕累累,一只眼也吓掉了,满身的血。 夏芍君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一下子缩到了角落中,警戒的瞪着对方。 “你想要恢复美貌?”突然,豹子开口讲话了,另一只染满血的眼珠子瞪着夏芍君,“我可以帮你恢复美貌,也让你有机会复仇!” 夏芍君一听,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心底的害怕,“你快死了?”夏芍君轻声说道。 豹子吐出一口血,没有理会夏芍君的话,“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好!我答应!”夏芍君都没有问什么事情,直接开口点头应道,“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帮我恢复美貌!”夏芍君死灰的脸上升起一丝希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复仇! 豹子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夏芍君,然后看向前方,你们废了我的妖力还不满足,还想对我赶尽杀绝,好,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豹子看向夏芍君,“过来!”虚弱的开口。 夏芍君迟疑一下,但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依照豹子的要求,将自己的手伸出来。豹子带血的爪子搭上去,夏芍君只感觉一股灼热涌上心头,然后就见到眼前豹子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帮我杀掉……”豹子最后的留言传至夏芍君的脑海中。 夏芍君脸上刺痛,本能的伸手一摸,夏芍君突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脸好半天,然后冲了出去,撞到二夫人都没有察觉,径直跑到小溪边,见到水中的倒影,摸着光滑白嫩的脸颊,夏芍君喜笑颜开。 “君儿!”二夫人赶紧跟上来,看着夏芍君在溪边左照右瞧的样子,担忧的喊了一声。 “娘,你看,你看!”夏芍君转过身来,让二夫人看自己的脸颊,“快看看,怎么样?”夏芍君问着二夫人。 而二夫人见到此刻的夏芍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刚刚还是满脸狰狞,可是现在却恢复了容貌,而且比之前更加吸引人!“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夫人惊讶的问着夏芍君。 “哈哈,哈哈,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夏芍君激动的抱着二夫人跳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二夫人按住激动的夏芍君,很是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女儿。 夏芍君级的怪刚刚脑海中的叮嘱,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她就会变成更丑的样子,夏芍君身子一颤,她不想再变丑,“没事,刚刚有一真怪风吹过,屋子里出现了一株带着香气的草药,我心里不爽快,就吃了下去,然后脸上就刺痛起来,可是没想到,疼痛消失,伤疤就不见了!”夏芍君笑的合不拢嘴。 “真的?”二夫人不信,打量着夏芍君。 夏芍君点头,一脸真挚,“娘,女儿没有骗你!”夏芍君急切的抓住二夫人的手,而后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娘,女儿之前不该那样对你!” 见到这样懂事的女儿,二夫人焦虑的心缓缓放下,“都是我女儿有福气,老天保佑,连老天爷都不舍得我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二夫人伸手摸着夏芍君的脸蛋,激动的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拥抱着哭了好一会儿,然后便商量一番,最后夏芍君说服了二夫人,让二夫人在这里等待,而她则去城里打探消息。 夏芍君带上帏帽,告别了二夫人,朝沧月城走去。看着夏芍君的背影,二夫人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娘支持你,但是女儿,千万不要做玩火自焚的事情,那会毁了你自己! 夏芍君来到沧月城,回想起前一刻自己落荒而逃的情景,夏芍君那温柔似水的眼中迸射出一股寒光,夏芍君找到了一间衣裳铺子,用自己的金簪换了一身透明飘逸的长裙,换上以后,含笑出了门。 出了衣裳铺子,无视掉周围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灼热探究的目光,直接朝着青楼的方向走去。 夏芍君接收着脑子里传递过来的一个人的信息,打量着眼前的青楼,看着周围的男男女女,听着里面传出淫一秽的笑声,深吸一口气,信心百倍的走了进去。 夏芍君一进门,数道露骨的目光立刻射来,更甚者有搭讪的男人对夏芍君招收,而夏芍君根本就不去理会,直接朝着二楼走去。 夏芍君一招脑子里的指示,来到了雅间前,伸手推开门,紧接着一股靡欢的味道扑鼻而来,夏芍君自然懂得是什么事情,脸颊腾的通红一片。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怒吼,似的夏芍君身子一颤,怯懦的朝前迈了一步,见到了屋子中的人。 屋子地板上铺着一张白色地毯,上面赤身裸体的躺着一名男子,而男子的周围则跪坐着依旧衣着寸缕的女子们,女子们有的面露羞涩,有的充满恐惧,更甚者吓得泪流满面。 夏芍君一眼见到了中间的男人,那结实的肌肉,强壮的身子,让人一下子就移不开眼,夏芍君心不自觉的砰砰跳动起来。 男子虚眯着眼睛,打量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带着面纱,身上只穿了一身透明长裙,风轻轻一吹,长裙随风而起,那透出的窈窕身段让人浮想联翩。 男子突然挥手,一阵风吹向夏芍君,夏芍君的帏帽被吹起,露出了下半张脸,而很快就被夏芍君遮挡住。 男子眼中露出一丝不悦,但是那一张饱满的红唇异常吸引人,“过来!”男子灼热的眼睛盯着夏芍君。 夏芍君感觉一股清凉席卷身体,连忙惊叫一声,转身跑开。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推开周身的女人们,“滚开!”一把扯过一旁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急忙追赶出去。 白色的地毯上只留下了孤零零哀怨的女子们,上面还印着点点红色血迹。 想着脑海中传达过来的信息,夏芍君脸颊滚烫,“我,我不能这么做!”夏芍君喃喃自语。 夏芍君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就被一双铁臂困住,同时,头上的帏帽也飘散在地上,扭头瞧去,正对视上一双色迷迷的眸子。“呀!”夏芍君身子流过一阵电流,感觉一只手正在她身上做怪。 “小妖精,嗯,逃什么?去哪里不是为了见本少爷?”男子眯眼问着。 夏芍君身子发软,浑身发毛,可是心底却异常喜欢这种碰触,整个人靠在男子的身上,喘息着,“我,我――” 听到夏芍君发嗲的声音,男子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不――不要!”夏芍君抿着唇,突然伸手阻止了男子的进攻,羞答答的瞧着男子,双手却勾住男子的脖颈,“您不想奴家心甘情愿么?”夏芍君朝着男子吹着气。 “有意思!”男子反手抱起夏芍君,转身朝前方走去,“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夏芍君将脸埋在男子的怀中,闻着男子气息,手不自觉的伸入男子怀中,惊颤的碰触着男子的肌肤。 又重新回到青楼,男子将屋子里的女人们都赶了出去,反而将夏芍君放到白色地毯上,自己却反而站了起来。 夏芍君羞涩的撇着头,不知所措。 “脱掉衣服!”突然,夏芍君脑海中传出一个声音。夏芍君抿着唇,见到眼前的男人,垂下眼眸,手指颤抖的一点点退下身上的那一层透明纱,肌肤一暴露在空气中,夏芍君的身体就不自觉的颤抖着。 瞧着夏芍君的表现,男子身体竟然起了反应,心里的火慢慢燃烧起来,索性一挥手,只听到一声撕碎声音,夏芍君身上的衣服化为灰烬。 第八十二章 这几日夏府异常低迷,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会惹怒主子们。二老爷萎靡不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便一蹶不振,不敢旁人如何劝解,都解开不了二老爷的心结。 夏老太爷和夏老夫人之间同样也出现了隔阂,两个老头老太太已经有些许日子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休息也隔了院子,偶尔遇见,也只是打个照面,然后便沉默的彼此离开。 “怎么办?”大夫人唉声叹气的看着大老爷,“爹和娘老是这样子也不是办法,虽然娘却是有些不应该,可总归事情已经过去,两人都这么大岁数了!”大夫人说着。 大老爷紧蹙双眉,脸色一直不佳,“敏儿,这几日怎么了?”大老爷突然开口问道,“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就算吃饭的时候也不下来,出什么事情了?”大老爷想着该不会是被家里的变故吓到了? 一说起夏芍敏,大夫人脸色更加的阴郁了,“女儿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出屋子了,吃饭都是在里面,谁也不肯见,起先我也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可是――”大夫人叹了口气,“女儿在责怪咱们!”大夫人无奈的叹息着。 “责怪?”大老爷很是不解。 大夫人摇摇头,“她是在怪咱们没有出手挽留夜溪!”大夫人稍顿一下继续说道,“我,那天,君儿出手的时候,我见敏儿也有动手的意思,怕她惹事,就出手暗中阻止,怕是这才埋怨上咱们!” 大老爷一听大夫人的话,沉思一会儿,“敏儿很在乎这个夜溪。”大老爷得出结论。 大夫人不理解,“她们才见过几次面?就算那个夜溪身世可怜,但也不是什么亲近小姐,凭什么值得咱们女儿青睐?就算夜溪那丫头能够改变敏儿的性子,但她也不是必不可少的!”大夫人很是不悦,“我倒是小瞧了那个小丫头!”大夫人满怀怒意的说道。 砰!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夏芍敏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双眼睛愤怒的瞪着父母二人,“咱们夏家有什么好?你以为夜溪稀罕,你看不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你!”夏芍敏憋闷了几日,听到大夫人的话以后终于爆发出来,“是咱们夏家求着夜溪来的,不是人家死皮赖脸的要来!娘,你凭什么说这种话?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敏儿,你,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大夫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我没必要来了!”夏芍敏沉下脸,再次恢复沉默,对着大老爷和大夫人福了福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好看的小说) “这,这,这孩子,怎么――魔障了不成!” 在青楼中,夏芍君低头瞧见自己身上衣服消散,还没有回应过来,就被滚烫的身体压了下来。两人都是赤身裸体,毫无缝隙的靠在一起,夏芍君还没有来的及惊呼,就被一股热源扑了上来,夏芍君虽然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真实体验,还是羞愧的不知所措。双手抓住男子的胳膊,气息异常混乱,脸颊埋在男子的胸膛中,身体不自觉的扭动着。 夏芍君不晓得,她这种似有似无的动作,反而暗中更加鼓励了男子,男子伸手捏起夏芍君的下巴,近距离的瞧着那一双饱满的红色唇瓣,双瞳一深,拇指捏住下颚,指肚在唇瓣上捏着。 夏芍君脸颊红的像猴子屁股,脑海中再次传来指令,脸颊更加的滚烫,“你,可是,你是谁?”夏芍君睫毛颤抖,暗自深吸一口气,双手环住了男子的脖颈,径自将其压向自己,暗中抽出一只手,指尖碰触着男子身体结的肌肉,虽然自己在不住的哆嗦着,但是手却在暗中用了力道。 男子倒抽一口凉气,瞪着眼前的女人,闷哼一声,“贱人!”咒骂一声,男子一把扯住了夏芍君的头发,忽而色色一笑,低头咬住了夏芍君胸前的肉,那么用力,恨不得要咬下一块来才罢休似的。 男子显然是调情高手,像夏芍君这种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的,怎么能够承受的了这种程度的挑逗?很快,夏芍君身体就被温热包裹住,嗓子里发出酥软的呻吟声音,身体更加不适的扭动起来。 夏芍君迷茫而朦胧的瞧着眼前的男子,不顾头皮疼痛,加大手上的力道,“你是谁?”夏芍君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环在男子脖子上的手拿下来,碰触着男子的脸颊,依据脑海中的指令,羞涩的将手指塞入了男子的嘴里,手指在对方嘴里搅动着,丝毫不给男子反应的机会。 男子身体一僵,双眸却更加明亮,显然夏芍君的这种行为是男子所喜欢的,“不知道本公子是谁,还敢投怀送抱?嗯?”男子挑眉看着怀里的女人,忽而诡异一笑,抓住夏芍君的双腿,瞬间用力。 夏芍君张开嘴叫出半声,剧烈的刺痛让夏芍君生不如死,夏芍君几度要疼死过去,但是很快,这种痛苦竟然变成了一种享受。 白色的地毯上再次多了一枚血色梅花! 男子双眼迸射出一股兴奋的亮光,而夏芍君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是谁?”夏芍君嗲声嗲气的再次问道。 男子咽了一口水,瞪了一眼夏芍君,“本公子是沧月城少主烈钩!小娘子,记住了!”烈钩说完后,身体剧烈运动起来。 夏芍君惊叫着,几次晕死,但是每次都在剧烈的兴奋中被惊醒,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烈钩这才餍足的倒在夏芍君的身上。而此刻,夏芍君身上满是白色液体,人早已经昏死过去。 等到烈钩沉沉睡过去之后,夏芍君突然睁开了双眼,那豹子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烈钩,抬手碰触了下烈钩,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冷笑,突然来了力气将身上的烈钩拥过去,人却坐到了烈钩的身上,灯笼瞳孔收缩一番,身体移动,然后慢慢的坐了下去。 烈钩闷哼一声,但却没有清醒。豹瞳突然变冷,眨眼间,瞳孔恢复了正常,人一下子倒在了烈钩的身上。 一直到下午,烈钩才幽幽转醒,当他呼吸之间,突然察觉到异常,听到胸前传来的嘤咛声音,动了动身体,全身僵硬至极。 此刻,夏芍君也醒了过来,当她一动,扯动了两人连在一起的部位,两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我,我――”夏芍君反应过来,想死的心都有,太羞人了! “小贱人!还不满足!”烈钩吞咽一下。 “站起来!”夏芍君不知所措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命令的口吻。夏芍君身子一颤,双手按住烈钩的胸口,抿着唇,突然一用力,离开对方,然后突然往后一退,人倒在了床上。 “机会在于你自己,这个臭男人已经离不开你的身体!”脑海中不屑的声音响起来。 夏芍君本要站起来,可是双腿酥软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地毯上躺着的烈钩瞧着夏芍君,虽然两人都是衣着寸缕,可是显然烈钩这个男人比夏芍君反应要平静的多。 “我累了!”夏芍君嗔怪的瞪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然后抿着唇,媚声说道,“睡了本姑娘,是不是要给些回报?”夏芍君呼吸,瞧着眼前的男子,脸色虽然绯红,目光坚定,可是她心里异常的不安,生怕眼前的男人不给办事。 烈钩少有的好心情,“想要本少爷帮什么忙?” 夏芍君暗自松了一口气,很好,这么问就说明有戏,夏芍君眼底闪过一丝凶狠之色,虽然身体受到了滋润,可是被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这么对待,身为曾经高门大户中的千金小姐,夏芍君心里还是有着极度的憎恶。 “少爷喜欢处女?”夏芍君眼底闪过一丝异常,“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貌美的处儿,冰冷美人儿,绝对让少爷心欢!”夏芍君躺在床上,渐渐放下羞耻心,舒服的喘着气。 一听夏芍君如此说,烈钩来了兴致,“哦?当真?什么人?” 夏芍君咯咯一笑,“这个女人么……” ―― 夜溪正在客栈休息,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音,夜溪睁眼起身,刚收拢衣领坐起来,门口就被人毫不客气的踹开,然后就涌进一些人,将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锐站在夜溪身旁,抿唇看着,叮铛则靠着夜溪站着,眯起猫眼瞪着冲进来的这一群杂碎,猫眼里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我们公子请姑娘去一趟!”领头的男子不客气的看着夜溪,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叮铛一个跃身来到夜溪的肩膀上面,轻声对着夜溪说着什么。夜溪挑眉一笑,“我当时什么东西,原来是一群狗!”夜溪站起来,冷酷的说道,“还是一群疯狗!” 听到夜溪的话,锐微微挑眉,打量着眼前的人,仔细抽鼻,确实闻到了一些味道,“小姐,是公狗!发情的!”锐补充道。 露骨而讥讽的话让屋子里的人脸色一变,“想要活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公子看上,是你的福气!”另一个人傲慢的说道。 夜溪虚眯着眼睛,“既是你们公子,就让你们公子亲自来!”夜溪阴冷一笑,她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动作! “你!” “慢着,回去告诉公子再说!”一人理智的阻止了队友,扭头看向夜溪,“姑娘总归是离不开这座城池的,还是安分些的好!”那人警告了一句,然后带着人离开。 “小姐?”锐扭头看着夜溪,不解夜溪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 “明确知道我的所在位置,还是冲着我来,目前为止,我的敌人,屈指可数,夏家也算的上大族,不会使这种小动作,那只有一个人了!”夜溪阴冷的笑了,“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里!”夜溪对着叮铛说道。 叮铛点头,消失在窗户旁。 没过多久,叮铛就回了来,“这些人进了沧月城城主府,我还在那里见了一个人,你一定猜不到!”叮铛买了个关子,然后继续说道,“那个夏芍君贱人竟然在城主府!而且,和府里的那个男人……嗯――”叮铛本来说的津津有味,可是到这里却突然住了嘴。 “怎么?”夜溪看着叮铛的样子,挑眉。 叮铛撇着嘴,脸上及其不屑,“就是窑子里的人都比这个女人洁身自好!” 噗嗤―― 夜溪无语的笑了,进了窑子的女人,有几个能够真正洁身自好的?当真是证实了夜溪的猜测,不过―― “那个贱人脸已经恢复了,不过――哼!”叮铛阴冷一笑,“离死也不远了!飞蛾扑火见的多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也敢做!”叮铛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但是却没有详细的对夜溪解释。 “夜溪,夜溪!”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而着急的声音越来越近,随着门被拥开,夏芍敏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夏芍敏气喘吁吁,显然是跑的太快的缘故。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夜溪淡笑着,今天倒是好日子,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你,你怎么还这么安稳!”夏芍敏冲到夜溪的面前,“快走,你不能再在这里了,快走,连夜离开!”夏芍敏说着,转身胡乱的将床上属于夜溪的东西收拾起来往夜溪怀里一塞。 夜溪任由夏芍敏忙活着,给锐递了个眼色,锐将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袱拿好。叮铛在一旁无语的看着,不住的翻白眼。 夜溪无语的瞪着拽着自己往外跑的夏芍敏,“你总要让我结账吧?”夜溪扭头来到柜台,不慌不慢的叫了钱,然后才扭头看向夏芍敏。 “别磨蹭了!”夏芍敏抓着夜袭开始往外跑去,“外面的人都在传言你被烈钩看上,烈钩这个人及其好色,但凡看上的女人没有能够逃过他的手掌心!决不能落在这种人手里!”夏芍敏边说边跑。 跑了一路,直接跑出城,夏芍敏舒了口气,停下来,“你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来?”夜溪看着夏芍敏关心的神色,淡淡的问道。 “你是我夏芍敏的朋友!”夏芍敏执拗的说。 朋友?夜溪笑了,见夏芍敏催促自己离开,夜溪摇摇头,“晚了!” 第八十三章 夏芍敏还没有反应过来夜溪话中的意思,身后就传来了大夫人呵斥的声音,“敏儿!”很快,人就来到了夏芍敏的面前。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夏芍敏,“你脑子怎么这么糊涂!不管什么事,什么都要管?你不要命了!”大夫人不理会一旁的夜溪,抓着夏芍敏的手就要其离开。 “娘!”夏芍敏不悦大夫人的行为,一下子挥开大夫人的手,“我不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怎么来了?”夏芍敏脸色突然变黑,“你监视我!”夏芍敏突然大喊着。 “赶快离开,别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盖!”大夫人扭头吩咐身后的婢女,让她们带夏芍敏离开。 夜溪在一旁瞧着,看着此刻的大夫人,暗自挑眉,开始还以为这位大夫人是个有眼界的,没有想到,不过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夜溪瞧着远方,感受着气息的变化。 “敏儿!”突然,大老爷的声音也出现,夏芍敏正推脱时候,在听到大老爷的话的时候,身子明显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听你娘的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烈钩那个人,夏家还不想惹!”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夜溪说的,可是同时也在警告夏芍敏,不能由着性子! 夏芍敏看着夜溪,眼中满是歉意之色,嘴唇蠕动一番,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不管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对不起!”夏芍敏闭上眼,猛然转身,甩开周身的人,“你们满意了!满意了?”夏芍敏仇恨的瞪着大夫人,看着大老爷,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城里奔跑而去。 大夫人浑身战栗,因为她第一次在自己的女儿眼里见到了仇恨,她可是她的母亲,她是她的亲娘,为什么要这样?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保护自己的家族,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夫人无神的看和大老爷。 “走吧!”大老爷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扭头离开,大夫人神色恍惚的跟着。 “哼!”锐那犀利的眸子中闪烁出不屑之色。 夏家的人没有走多久,一阵风急色吹来,然后就是一串淫笑之声,眨眼的功夫,一个男人就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男子一来就打量着夜溪,目光赤裸,“不错,是个冷美人儿!” 锐皱着眉头,站在了夜溪面前,“你就是那一只疯狗?”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也没见四条腿啊!” “还有小白脸啊!”男子很是纠结的看着夜溪,不过眼底已经露出了凶狠之色,“要是被人捷足先登,这么好的没味儿,可惜了,可惜了!”男子摸着下巴,“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让你变成雏儿!” 夜溪冷眼看着,手指暗中抚摸着袖子里蓄势待发的匕首,夜溪往前走着,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芍药香味,但是其中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很特别。夜溪眯起眼睛,心思急转,“夏芍君还没死?”夜溪微微歪着头,朝男子身后看去,正看到夏芍君一歪一扭的朝这方走来,坦胸露背,浓妆艳抹,比青楼的女子都开放的很。 夏芍君伸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张嘴在男子脸颊上轻咬了一口,而后手不安分的在男子身上游走着,挑衅的扭头瞧着夜溪,“少爷,如何?”夏芍君眯着眼睛,恨不得夜溪瞬间被蹂躏而死。 喵呜―― 叮铛突然尖叫一声,朝着夏芍君亮出了爪子。夏芍君后遗症般惊恐的朝后闪躲去,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她还记得被毁容的痛苦和折磨,记得被赶出夏家的耻辱! “少爷!”夏芍君害怕的一下子缩到了男子的怀中,伸手勾住男子胳膊,也不去理会男子什么情绪。 叮铛猫眼中滑过一丝阴冷的笑,爪子轻柔一勾,顺着爪子飞射出一股妖力。于此同时,只听到衣服撕扯的声音,而后就见到夏芍君身上引以为傲的衣服瞬间脱落在地上,肌肤就这么赤裸的展露出来,而那白皙的皮肤点缀着没有消退下去的青紫,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夏芍君惊呼一声,连忙往男子怀里缩,“少爷!”梨花带雨,一脸委屈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子虚眯着眼睛,打量着怀里的女人,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异常,眉头微蹙,难道是对方妖力高强?然而看见夏芍君柔软如水的身体,闻着迷人的芍药香味,男子再次沉寂其中。 压根就没有机会还有外人在,直接抓住夏芍君的屁股上的肉,扯开自己的裤子,将夏芍君按向自己! 夏芍君没有想到男人会在荒郊野外发情,连前奏都没有,而且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惊叫连连,恐惧的不知所措,身体不受控制的迎合着。 夜溪双手环胸,叮铛则用自己爪子捂住双眼,“真恶心!”不悦的说道。 “好好欣赏,机会难得!”夜溪对着锐说道,“活版教科书!以后和女人交合就这么做!”夜溪淡淡的说道,平静的好像在看蓝天白云一般。 锐脸颊通红,不知所措,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可是在听到夜溪那清冷的话之后,身体不寻常的热度开始慢慢冷下来,情绪也不会被眼前这种少儿不宜的场景所支配。 叮铛突然奸笑一声,从夜溪身上跃下,朝着夏芍君跑去,男子首先见到了叮铛的到来,他刚要出手,但是却没有料到叮铛这么一只猫儿竟然速度惊人。 叮铛突然zi吆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朝着夏芍君那嫩嫩的后背抓去,毫不留情,直接在后背上戳了六个血洞才罢休。叮铛平稳的站在地上,同时在它身旁滚着六个肉蛋子,血淋淋的。 原本正在享受极致快乐的夏芍君,骤然经受如此痛苦,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下体皱缩,整个人露出惊恐之色,而同时,她脸上原本愈合完美的脸皮,开始再次溃烂。 “君儿!”闻声赶来的二夫人见到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背对着面,虽然浑身是血,可是二夫人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她一眼就认出,那个正在男人身上卖弄的是自己的女儿! 男子皱着眉头,厌恶的看着美女突然变成如此丑陋的样子,忍不住一下子呕吐出来,同时伸手想要推开夏芍君,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连在一起的那个部位竟然好像被定了钉子似的,根本动不了! “贱人!”男子抓着夏芍君的脑袋,不客气的往后扯着。 叮铛摇摆着回到夜溪的身旁,冲着夜溪奸诈笑了几声,“继续看戏,看戏!”扫了一眼由震惊变平静的锐,眯眼一笑。 二夫人回过神来,赶紧扑了上去,抓着夏芍君,推着眼前的男人,但是当二夫人真正看清了这个男人容貌的时候,二夫人鬼叫的跌倒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着,“怎么可能?”二夫人惊恐的战栗着,眼中子暴突,眼球瞬间充满血丝。 “贱人,滚开!”男子扯动着夏芍君的身体,但是不管如何动,夏芍君都没有了反应,“找死!”男子伸手就要砍了夏君。 “慢着,不要!”二夫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周身瞬间飞射出根茎,一把缠绕住男子的手腕,“你,你这畜生!放开君儿,放开她!” “真正的好戏开场了!”叮铛提醒道。 “哪里来的臭婆娘!”男子伸手一扯,手腕的桎梏轻易被击碎,伸手掐住夏芍君的脖子,作势就要将其扯碎。 “她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做,你们是兄妹!”二夫人突然大喊着,希望男子可以手下留情。 男子倒也真的停了手,而此刻,夏芍君脸上开始隐约浮现起一只豹子的脑袋,“烈钩,滋味如何?上自己亲妹妹的滋味如何?”声音虽然还是夏芍君的,可是那口气却冷漠狠毒的多。 “你是――”男子瞪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想到什么,“你没死!” “看不到你的报应,我岂能轻易去死?”女子阴森笑了,“我给你找的这具身体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销魂?是不是很尽兴?哈哈――烈钩,你还记得你曾经对城主发的誓言?天下间女子,你谁都可以动,但是就不能朝自己血亲下手!但凡有血缘,你不得碰触,哈哈――” “贱人!”男子浑身被愤怒充斥掉,一手抓住夏芍君的脖子,另一只手扯住夏芍君的胳膊,脸上肌肉暴跳,“去死!”只听到一声爆裂之声,而后就见到了活生生的夏芍君就这么轻易的被分了尸! “君儿!”二夫人大喊一声,浑身妖力突然骤增,朝着男子扑去,可是即便如此,不是攻击性的二夫人岂能是烈钩的对手?很快二夫人就一章被击飞出去。 兄妹?夜溪看着,望着地上零散几块血尸,还真是出乎意料! “吸纳妖魂者,从来都是不得善终!”叮铛冷声说着。 而这时候,烈钩瞪着那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看向了夜溪! 第八十四章 那一双愤怒血红的野兽灯笼眼珠子,恶狠狠的盯住夜溪,浑身释放出一股猛兽气势,赤裸的身上流淌着新鲜的血液,血腥味更加刺激了烈钩,烈钩慢慢的冲着夜溪这方走来,只是边走,双手竟然瞬间射出很长的利爪,锋利无比。(.好看的小说) “你们都该死!”烈钩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冲劲十足。 唰唰几声响,夜溪手中的匕首变成长剑,拨开要抵挡的锐,毫不在意的迎了上去。 烈钩面露讥讽,他的利爪削铁如泥,岂是普通兵器就能够对抗的?烈钩突然大吼一声,浑身妖力暴涨,手指上的利爪更是粗了一倍多。 夜溪无视着那几跟类似钢条的东西,突然猛的弯下腰,一直脚丫子朝着男子的手腕踹去,速度和力道都不是这具小小的身体可以拥有的,捕捉到烈钩眼底的诧异,夜溪没有浪费时间,突然反手按地,从烈钩腋下游鱼般钻过。 烈钩很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空空如也,扭头一看,身旁的夜溪正冲自己挑眉示意,烈钩顺着夜溪的视线低头一瞧,一股寒意从脚底冲上头顶。在烈钩下体,正横跨一柄锋利的长剑,剑锋正对自己的分身部位,之差分毫,可以说,只要夜溪轻轻挥动手指头,烈钩就会成为“残疾”。 夜溪慢慢站起身来,虚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试图攻击自己的利爪,挑衅的看着烈钩,“怎么,砝码不够?”夜溪手微颤一下,烈钩瞬间感觉到一股寒冷的电流从分身传递全身。 “贱人!”烈钩咬牙切齿,眨眼之间,烈钩手指上的利爪消失不见。 夜溪用剑面砰了一下那一跟僵硬的东西,讥讽一笑,“不愧是属狗的东西!”夜溪危险奸笑,突然朝烈钩靠近,长剑用力一挑,烈钩感觉一股刺痛瞬间袭来,然后脖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抽搐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夜溪抖了抖长剑,踹了一跤昏死过去的烈钩,“永远都不要相信女人的话!”夜溪后退一步,突然抬头看向身后,此刻,正有一名白衣男子站在城墙上。 夜溪蹙眉,扭头看向锐,锐摇摇头,他也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叮铛躲过夜溪的眼睛,显然是早就发现过的,夜溪朝政着正试图躲避自己的叮铛阴冷一笑。 叮铛颤抖着,抖了抖身子,一跃来到夜溪的肩膀上,“咳咳咳。”贴着夜溪的耳朵轻声说道,“这个人,没有害处,其实,也是刚到不久!”叮铛见到夜溪瞪自己,赶紧改口说道,“其实是,在你动手的时候,就来了!”叮铛然后乖乖的闭上了嘴,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然后便闭上眼睛。 夜溪收回长剑,将匕首放回袖子中,而此刻,城墙上的白衣男人已然来到了夜溪的面前。 白衣男子相貌英俊,只是那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彰显了他的真实年纪,“小小年纪,竟如此心狠手辣!”白衣男子打量着夜溪,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与烈家为敌,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白衣男子直接无视掉身旁的男子。 锐突然想到了什么,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惊愕的看着夜溪,“我,我想起来了,护国四将中,烈豹位列第二!难道这个人和烈豹有关系?”锐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看向夜溪,“沧月城城主,是烈豹族弟。”仔细的观察夜溪的反应,然而让白衣男子很是失望,因为夜溪根本什么反应也没有,白衣男子微微蹙眉,继续说道,“烈豹这个人极其护短,瑕疵必报。” 夜溪翻了个白眼,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屑一笑,“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来报复尽管来就是,夜溪脑袋转了片刻,扭头看向锐,“护国四将,很厉害?”夜溪口气平稳,好像在说阿猫阿狗一般。[.超多好看小说] 白衣男子刚要抬腿,听到夜溪的话,直接惊讶的崴了脚,不可思议的瞪着夜溪,好像在说,你还是不是妖界的?在妖界,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护国四将是个什么东西,厉不厉害!“你真是妖界的?”白衣男子问题刚一落下,夜溪扫了一眼白衣男子,好像在说你白痴的意思。 叮铛哧哧一笑,睁开了眼睛,不屑的白了一眼白衣男子,然后转了下脑袋,又趴下继续闭上眼睛。 “小姐!”锐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看到白衣男子,自动了闭了嘴。 白衣男子低沉一笑,而后眨眼离开,“小丫头,后会有期!” “切!一头犟驴,谁愿意见你!”叮铛突然睁开眼睛,愤怒的朝着白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叽叽喳喳骂起来。 “马后炮!人走了!”夜溪抓起叮铛,眯了眯眼睛,“你们认识?”夜溪问着。 “认识?”叮铛歪歪嘴,“姐姐,你哪只眼睛见到我认识他?”叮铛瞪瞪眼珠子,然后扑腾一番,从夜溪手里逃脱掉,乖乖的窜到草丛中,“估计这渣滓一会儿就醒了,走啊走啊!”叮铛露出小脑袋,急切的说道。 “是你自己着急离开吧?”锐开口,看着叮铛。 “小子,闭上你的嘴!”叮铛亮了亮自己的拳头。 “妖都在什么方向?”夜溪突然问着锐,“总该在妖界走一遭才好!” 叮铛一听夜溪提到妖都二字,激动的一蹦三尺高,“我知道,我知道,在东边,在东边!”叮铛指着前方。 夜溪倒也不迟疑,朝着叮铛所指方向走去,锐也拿起一旁的包袱,跟了上去,叮铛快速来到烈钩面前,在他脸上踩了几脚,倒是好心的没有做小动作,扭头一瞧夜溪和锐已经走的老远,赶紧撒丫子追赶而去,“等等我!等等我!” 直到夜溪消失在远方,白衣男子又出现在了城墙之上,遥望夜溪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不虚此行!”白衣男子喃喃自语,“今年,或许不会空手而归了!”白衣男子眼中迸射出一股灼热的光芒,好像豹子见到猎物一般。 “这一路很安全,足够咱们院里沧月城,等到那个倒霉的小子醒过来,也追不上来了!”叮铛奸诈的笑着。 夜溪扭头见到锐偶尔会在掌心中弄出一朵小食人花,似是无聊的打发时间,“你感觉自己是什么类型?”夜溪开口问着锐。 锐想了想,摇摇头,但是又迟疑一下,“或许攻击性的可能性较高!食人花本身是攻击性植物,而狼也是。” “这么五大三粗的怎么可能是治愈性的?开什么玩笑!”叮铛跃身来到锐的脑袋上,在锐脑袋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用爪子拍着锐的脑袋瓜子,“小子,老爷子我要在这里休息,脖子别动,走稳一些!”叮铛随后便舒服的趴了下去。 夜溪只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妖都既然是妖界首都,自然什么都会有,阵法,高手绝对不缺。”夜溪看着锐。 锐一听夜溪的话,高兴的眉开眼笑,虽然夜溪没有明说,可是锐听的出来,“谢谢小姐!” “脑袋!”锐脖子刚要一歪,叮铛爪子瞬间赶来,一巴掌胡了过去。疼的锐直撇嘴,但还是听话的稳住自己的脑袋,锐心中清楚,叮铛这是在锻炼他! ―― 烈钩是被剧烈的疼痛刺激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二夫人正提着棒槌要打他,烈钩忍着下肢剧痛,赶紧翻身躲了过去,这一翻身,正好压倒伤口,而抬头刹那,正好见到自己的“宝贝”躺在血淋淋的草地上,烈钩身子一颤。 “你这个杂种,还我的女儿!”二夫人举起棒槌再次挥了下来。 烈钩想要反手,可是分身被砍断,身体为此受到了重创,根本暂时提不起力来,眼看着棒槌就要打下来,就在棒槌即将碰触烈钩的刹那,一声豹子吼声传来,然后一股妖力直接将二夫人手里的棒槌击碎。 虽然已经黎明,意外的却是城门依旧紧闭,而且没有路人经过。眨眼间,一名中年男子停在了烈钩的面前。 烈钩疼痛的抽搐着身子,抬头一看来人,屈辱的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爹,爹!你要为儿子做主!”烈钩痛哭流涕。 二夫人怔怔的看着来人,望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满脸的嘲讽之色,“报应,这就是报应!哈哈哈――”二夫人踉跄的来到了夏芍君的碎尸旁边,用根茎将分离的残尸包裹起来,用力的拉扯着背离城门而去。 中年男子看着二夫人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没出席!”咒骂一声,而后命侍卫将烈钩搀扶起来,随从也将烈钩的宝贝收好,一行人朝城里走去。 中年男子并没有跟上,反而悄悄地来到了二夫人的面前,挡住了二夫人的去路。 “你竟然不认她,她是你的骨血!”二夫人朝着中年男子吼着。 “不过是个没用的半妖!”及其不屑的口气,“夏家倒是有眼无珠,这么久竟然没有察觉!哼!” “你!”二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去死!”二夫人手中变出一把利器,朝着男子戳去。 “不自量力!”二夫人被震飞,身体在半空中爆炸开来,中年男子阴冷一笑,“只有死人才最保险!” 第八十五章 “哈哈,到了到了!”叮铛站在锐的脑袋上面,兴奋的左踩右踩,恨不得要将锐的脑袋戳个窟窿才罢休。[]锐早已经见怪不怪,稳稳当当当看着前方,同时扭头看向夜溪。 夜溪黑着脸看着眼前广袤的一片森林,脸上都能拧出冰水来,到了?你家的首都,你家的政权中心在森林里?连个人毛都没有,连个房子影儿都看不到!“叮铛,你皮痒了?”夜溪伸手直接将锐脑袋上的叮铛抓了过来,不客气的捏在手心里,目光微冷。 叮铛身子抖的像筛糠,眼珠子知己诶被掐的翻白,呼吸都喘不顺畅,爪子无力的拍打着夜溪的手,直到夜溪的手松了一圈,叮铛都顾不上呼吸,赶紧解释,“到了,确实到了,那边就是,对面就是!”叮铛爪子指着身后,那一片一览无边的森林! 夜溪冷哼几声,“你故意的!”一手将叮铛砸在地上,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森林,感受着森林释放出来的神秘气息,还没有进入就已经察觉到了这片森林的排斥和杀意,这里根本就不欢迎人的到来,或者说是侵略者! 叮铛剧烈的咳嗽着,四肢软弱无力,直接摊在了地上,而眼底却没有丝毫悔过之意,“若能够平安穿过这里,即便你没有强硬后台,虽然不能在那里横着走,可是却能够保证不会受人的欺辱。”叮铛拧了拧脖子,然后异常严肃的对夜溪说道。 夜溪抿着唇,她就知道这只臭猫没安好心!冷哼几声,狠狠瞪了一眼叮铛,迈步朝前走去。锐赶紧跟上。叮铛撇撇嘴,小心的紧跟其后。 一踏过界限,夜溪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排外的气息扑面而来,而且是来势汹汹。 叮铛看着夜溪的脸色,傲然的说道,“能够感知森林的妖极少!”口气中暗含对夜溪的赞叹,“只要不属于这一片地域,即便是同一类的树妖,都不见得能够有这种感知!只是上天赐予的,宝贵的东西。”叮铛解释道。 夜溪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叮铛,甩手不客气的将叮铛甩了出去,“姑奶奶没原谅你!” 叮铛可怜的小身子撞击到树干上,肝肺都要撞出来,五官纠结在一起,委屈的瞪着夜溪,不敢上夜溪的身,只是小媳妇似的乖乖的跟在夜溪的身后。 锐瞧着,噗嗤一笑,无语的摇着头。 地面全部都布满厚重的叶子,这是长年累月蓄积的结果,表层有落下的一些绿叶,然而下面的叶子已经坚硬的堪比土地,踩在上面没有柔软的感觉,只听够听到簌簌的声音。四周安静极了,但是却能够察觉到暗处生命的气息。 锐正走着,突然感觉脚下绊了一下子,低头一看,正有一条藤蔓试图沿着腿往上眼神,藤蔓是黄色,上面长着刺。锐停下身子,刚要伸手碰触,但是半路却住了手,小心的看向叮铛。 叮铛点头,“这是黄刺,森林里面很常见,没有攻击性,但是却含有剧毒,不过一旦闻到血腥味道,就会疯狂繁殖,而且非常喜欢往血腥味浓郁的地方滋生!” 听了叮铛的解说,夜溪也长了知识,看着那些黄色藤蔓,不起眼,但是威力却不能小觑。 叮铛上前,猫爪子在草丛里巴拉半天,随后叮铛咯咯一笑,爪子轻轻一碰,缠绕在锐腿上的黄刺嗖的一下子退了下去。 夜溪瞧的清楚,叮铛找到了黄刺的根,根是植物最脆弱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心脏。锐自然也没有放过叮铛的动作,认真的点了点头。 夜溪突然停下步子,同时锐也蹙起眉头,瞪着眼睛盯着前方,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有动静!”锐本能放低了声音,对着夜溪说道,夜溪眯着眼睛。[] 簌簌――簌簌―― 正在这时候,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一只动物,那猩红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夜溪和锐,有的甚至将目光锁定在了叮铛的身上。一只,两只,很快,蹦出来的动物一只接着一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挤满了一片。 “这是,老鼠?”锐喃喃自语,眼底却有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夜溪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尖鼻子,小耳朵,四只爪子,尾巴,当然是老鼠不会错,只不过,眼珠子是红色的,个头是一只兔子大小!”夜溪咒骂一声,这里的老鼠变异了不成? 咔嚓咔嚓―― 突然见到那一堆庞大的鼠群旁边穿过一只类似刺猬的东西,眨眼之间,一只变异老鼠便将对方吃了个精光,带血的骨头吐了一地! “娘的,这是食人鼠!”叮铛顾不得其他,赶紧来到叮铛肩膀上面,爪子戳戳叮铛的脑袋,“快想办法,快想办法,不然要成为这群畜生的口中美食了!”叮铛急切的说道。 夜溪翻了个白眼,她第一次见这群鬼东西,她怎么知道要怎么对付?扭头看向锐,虽然锐看似无恙,可是那一颤抖的双手已经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夜溪大体扫了一圈,眼前这一堆算起来大约有几十只,嗖嗖亮出长剑,眯眼对着锐说道,“一人一半!你要死了,我不会给你收尸!”夜溪说着,走了上去。 叮铛呆住了,瞪着夜溪,“你,疯了!这群东西,杀不绝的!”叮当后悔了,后悔要在这里磨练夜溪了! “哼!”此刻,一只大白老鼠朝着夜溪扑了上来,正冲夜溪脸上的肉,夜溪抖着长剑,劈向对方,然而别看大白老鼠肥的像球,那四只极小的爪子却异常锋利,砰的一声和长剑撞击在一起,夜溪明显的感觉到手里的剑剧烈震颤几下,夜溪反手一抽,同时就准时间,直接一次性将那只肥老鼠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夜溪抬手一瞧,长剑上面直接印了两个爪子印!好利的爪子!夜溪暗叹。 锐回过身来,他可是手无寸铁,他怎么反击?锐欲哭无泪,看着夜溪在前面战斗,狠狠牙,突然暴吼一声,立刻从身体上钻出三只食人花,张着花瓣,吐着液体,朝着前方的大白老鼠堆冲去。 叮铛紧紧抓着夜溪的衣服,颠簸间见到冲上来的锐,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没脑子的小子!”叮铛狠狠的咬着牙。 夜溪身上喷的满是老鼠血,见到身旁多了个人,看到一朵食人花正对自己,倒是汁液绕开自己喷洒了出去。叮铛一剑解决到三只大白老鼠,扭头看着锐,“你就这么对抗?” 锐已经听不到夜溪的话,因为这样已经耗费了他不少力气,站在夜溪身旁,挡住了大部分大白老鼠。然而,即便有汁液的保护,而锐的身上并没有钢铁一般的兵器,当漏网的大白老鼠扑向锐,锐只能空手抵抗,那爪子直接抓着锐的胳膊跳去,径直扣下两块肉来!胳膊噗噗的冒出血。 而此刻,这方足够的血迹已经引来不少的黄刺,黄刺并没有冲进来,只是在周围蠢蠢欲动。 夜溪喘息几下,看着满地的尸体,盯着前方几只大白老鼠,眯着眼睛,那几只老鼠倒是有眼色,吱吱吱叫了几声,扭头钻入草丛中消失不见。 锐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身下脏不脏,食人花回到身体中,锐苍白的脸色略微有了点儿血色。 “笨蛋!”叮铛话音还没有落下,锐就感觉到胳膊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正见到一跟黄刺正往自己伤口里攥着,那刺刮着自己的肉,锐身子剧烈一抖,明显感觉到那东西已经伸入体内。 叮铛不敢迟疑,从夜溪身上蹦下来,从老鼠尸体中扒拉着,搜寻着黄刺的根。 “麻烦!”夜溪蹙眉,长剑直接在黄刺上转了一圈,手腕一动,突然用力往外一扯,一股血飞溅出来,而头端的黄刺正在半空中扭动着,样子很像是蚯蚓一般,很是恶心。 蛮力一砍,直接成三段,掉在地上的黄刺扑腾几声,失去根茎的滋养,很快枯萎! 锐捂着自己的伤口,站起身来,小心的看着周围的黄刺,以防那东西在攻击自己!锐抿着唇,那东西比虫子都精准,见洞就钻! “提前告诉你了!”叮铛见夜溪动了手,松了一口气,暗中赞叹夜溪的胆识和老练的用力。 “要是,要是留了一段在里面,会怎样?”锐挑眉问道。 叮铛阴阴一笑,“黄刺若是失去根茎滋润,只要能够孕育在血泊中,照样活蹦乱跳,你胳膊里留一段?那东西很快就会长满你全身!” 锐一听,瞪着眼珠子,想象到身体被黄刺充斥的样子,锐打了个寒战,呆呆的看向夜溪,若是夜溪力道稍微有点儿偏差,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夜溪耸耸肩,云淡风轻的说道,“试一试而已!没想到管用!” 锐差点晕死在地上,她这是那他命开玩笑! “没有启蒙滥用自身妖力,无异于自掘坟墓!”叮铛警告的看着锐。 夜溪看了一眼叮铛,“他的精准度提高了,不是吗?”收回匕首,显然是与叮铛有分歧。夜溪眯眼一笑,你的定论不一定适用于任何人,妖界的定论不是万能!但凡都有例外。 第八十六章 锐思忖着夜溪的话,他晓得没有启蒙而被迫动手动的后果,但是出手是迫不得已,然而却没有想到会得到这种答案。锐若有所思,看着地上的老鼠尸体,有些事情,换一个角度去看,会有不同的结果,看似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从另一方面看,或许就能够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锐眼底冒着亮光,显然一些细枝末节想明白了。 夜溪瞥了一眼锐的神色,便没有再讲话,只是低头打量着那些老鼠尸体,肥的跟个气儿吹的一样,体型就好像是一个圆鼓鼓的气球被安装上了两对火柴粗细的爪子。但是看似笨重,一旦行动起来却异常的灵巧。 叮铛正在尸体里穿梭着,突然察觉到异常,不顾脏污,直接窜上夜溪的肩膀,看着远处草木晃动,还隐约有声响传来,愕然瞪大眼珠子,扯着夜溪的衣服,“走,快走!赶快走!”叮铛急切的喊着。 夜溪微微挑眉,眨眼的功夫,就见到了一片白色冲着自己这方匆匆而来。来势汹汹,夜溪诧异,眼尖的观察到一些东西,“老鼠?” “娘的,狗屎的!快走!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倾巢出动,赶快走!”叮铛蹦跳着,催促着。 夜溪不敢迟疑,拔腿就往前抱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身后那一群畜生的数量显然是足够多,她可没有那么的精力浪费在杀老鼠上面!锐用布条紧紧绑住伤口,深吸一口气,不敢迟疑,忍着伤痛,也跟着奔跑。 “快,快!朝那里,朝那里!”叮铛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些大白老鼠,脸色有些难看,要是被这一群畜生赶上来,一定会被吞没,回想着自己要成为一堆猫骨头,叮铛就一阵战栗,然而虽然如此表现,可是猫眼里竟然无一丝惧怕,自然,夜溪已经没有经历注意这些小事情。 夜溪迅速的在森林中穿梭着,越过一些一人高的藤蔓,速度丝毫没有放慢的意思,也不去理会锐到底有没有跟上。直到跑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夜溪忽而察觉身后的声响消失匿迹,停下来扭头一瞧,后面追赶的那群恶心的老鼠早就没了影子。 锐气喘吁吁的靠在树干上,掐着自己的肚子,弯腰喘气,满头大汗,身上衣服也已经湿透,伤口的血也随着绷带渗透出来。然而侧头瞧着,锐发现,夜溪脸竟然丝毫不红,而且呼吸平稳,甚至是额头都没有一滴汗珠,锐动了动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叮铛待在夜溪的肩膀上,早已经风中凌乱,身上的毛也被吹的乱七八糟,叮铛眯缝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当前,呼出一口气,“好了,摆脱了!” 而叮铛刚松了一口气,就被夜溪揪着扳过脑袋,“这就是你的摆脱?”夜溪眯着眼睛,看着草丛中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群软体动物,它们各个吐着信子,脑袋一起瞪向夜溪和锐。 “蛇!”锐扶在树干上的手突然感觉到碰触到了柔软黏黏的感觉,不在意低头一瞧,浑身毛骨悚然,“有蛇!”一蹦三尺远,赶紧跳到夜溪身旁来,而他这一惊叫,四周原本躲藏的蛇一起翘起了脑袋,锐四周一瞧,内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们就像是被放在磨盘中央,等待宰割的猎物! 锐抖着身子,身体一波一波的起着鸡皮疙瘩,“刚、刚才怎么没有?”锐赶紧低头检查脚下,没有见到蛇的影子,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叮铛干咳几声,“各自为阵,蛇是老鼠的天敌,能够压制住那群东西的也就是蛇了!不过――嗯,咳咳咳,确实是数量有点儿多!”叮铛一眼扫过,茫茫一片,不过倒还好,都是一些品种低等的蛇,并没有妖,连个精都没有! 夜溪看着四周,好在对方没有动作,只是僵持着,不过夜溪总感觉这群蛇有点儿异常,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看的小说) “小姐,也不能一直这么待着,要被困死!”锐无语的对着夜溪说道,心里把叮铛骂了个底朝天,毕竟这个方向是这只臭猫选的! 夜溪心里咯噔一下,她发现了,畏惧!这群蛇是因为畏惧所以并没有往前,或许是这里有他们惧怕的东西?夜溪暗自猜测着。 叮铛眯缝着眼睛,安稳的待在夜溪的肩膀上,偶尔会睁开眼睛扫一圈蛇群,正对峙时,叮铛眸光忽然闪动,唇角勾起一丝笑。 “小姐,快看!”锐诧异的指着前方。 蛇群开始骚动起来,径自让开了路,而此刻,有不一样品种的蛇爬来,这群蛇的个头明显的比蛇群大的多,脑袋是扁的,身上有着灰色花纹,一瞧就是有剧毒的!紧接着,又有不同类型的蛇聚集而来,聚集在蛇群前面,先前的那些低等的蛇自动的往后退着。 “这是?”夜溪挑眉,瞧着这架势,好像是在准备迎接什么的到来似的。 “到底什么情况?”锐大张着嘴,目瞪口呆,看着挤成堆的蛇,望着他们纠缠的身体,锐刚刚平息的皮肤再次战栗起来。 咔―― 突然,有一声细微的声音传出来,很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掉,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声音,让这骚动的蛇群刹那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簌簌的树叶随风而动的声响。所有的蛇眼都注聚焦在中央,那目光开始热切起来。 咔嚓―― 又一脆生飘来,夜溪终于清晰的听到,声音就来自她的脚下,夜溪慢慢低下头,正好见到自己脚旁边靠着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蛋,青绿色,蛋上已经有了裂缝。什么时候出现的?夜溪也吓了一跳,她的警觉性可是异常强大的,可是为什么这么大个儿的东西靠过来,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夜溪蹙起眉头,作势要闪开。 “别动!”叮铛突然对着夜溪耳语道。 夜溪顿住,而就在这一刻,蛇蛋咔的一声响,蛋壳从里面被戳出来一个窟窿,然后就见到了一个黏糊糊的小脑袋从里面钻出来,抬头第一眼就见到了夜溪,小脑袋吐着信子,从蛋壳里爬出来,掉落在夜溪的鞋面上,还是蛇! 小蛇通体翠绿色,好像美玉一般毫无瑕疵,小指粗细,寸长。小蛇在夜溪鞋面上蠕动一下,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嘶嘶――姐姐!抱!”婴儿般糯糯的声音飘入了夜溪的耳朵里面。 锐突然捂住嘴,险些咬了舌头,脑袋早已经当机,不转悠了! 夜溪眼珠子微缩,刚出生的会说话的蛇,竟然叫她姐姐!夜溪嘴角抽搐着,看着鞋面沾染的粘液,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叮铛仔细瞧着夜溪的反应,见到夜溪起了反感,赶紧阻止,“这是好东西,好东西!”叮铛催促着夜溪依照对方的话做。 “姐姐,抱!”小蛇泪眼汪汪的眼珠子瞪着夜溪,极其委屈的重复着,“姐姐,抱!” 好东西?夜溪心里思量着,随后蹲下身子,看着鞋面上的小家伙,余光扫过周围的蛇群,心底有了决定,在小蛇前伸出了手。小蛇一瞧,立刻笑了起来,清脆甘甜的笑声让人心醉,小蛇不客气爬上夜溪的掌心,并盘起来。 “哈哈哈――我有姐姐了,我也有姐姐!”小蛇骄傲的笑起来,“走,姐姐快走,他们要抓我!”小蛇停止了小,连忙说道,“不能让他们发现!嘿嘿!”最后显然有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咦?”锐抬头一看,周围的蛇群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一条都见不到,连个尾巴都没有!好像刚刚是幻觉一般,“怎么可能?”锐喃喃自语。 夜溪朝前走着,看着掌心的小家伙,“跟着我,没饭吃!”夜溪淡淡的说道。 “嗯,没事,我很好养,自己会找食物,饿不死!”小蛇摇摆着蛇脑袋,糯糯的说道。 “不听话,会挨打!”夜溪又说道,“有危险,我不会护你!” “我很听话,很听话的,只听姐姐的话!”小蛇朝着夜溪张张嘴,“而且,有毒牙,会保护自己!”小蛇嬉笑着回答着。 “你很脏!”夜溪最后面无表情的丢出一句话。 小蛇沉默了好半天,叮铛睁开眼睛,以为小蛇会伤心负气而去,却没有想到,小蛇脸皮厚的一本正经的对着夜溪说道,“姐姐放心,我刚出生,在脏很正常,今后保准干干净净!” 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干什么?等着人来宰?叮铛抽抽嘴角。锐也很受刺激,一路走来沉默不语,但目光总是纠结在小蛇的身上。 ―― “柳爷!在这里,就在这一方没错!”在森林中,出现了几个人,他们面露迫切之色,显然是在做什么要紧的事情。 被称作柳爷的男子身体富态,肥胖的脸上满是汗珠,“这里,不会弄错?”柳爷皱着眉头,一讲话,脸上的肥肉都被牵动起来。 “这里有东西!”突然,有人一声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柳爷顾不得休息,连忙跑过去,而见到地上已经碎裂的蛋壳,看着里面的空空如也,柳爷燃气希望的脸瞬间死灰! 第八十七章 “刚出生的蛇就能够说人话,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锐憋了好久,望着在夜溪另一个肩头玩闹的小青蛇,好奇的问道,“说妖吧,但是没有人形,既然不是妖,那就应该是精,但是却又不相配!”锐说道这里,暗中瞥了一眼叮铛,虽然叮铛没有刚出生,可是这两个家伙的情况好像是一样的!“不是妖,又不是精,难道――”锐看着夜溪,“是妖精?” 小青蛇正玩的不亦乐乎,听到锐的话,扭头瞪向锐,张着小嘴,露出了里面乳白色的毒牙,“你才是妖精,哼,你全家都是妖精!呸!四不像!”小青蛇涨着脸,气呼呼的吼着。 四不像?一听就是骂人的话!锐黑着脸,很是不悦。 夜溪看着这几人的打闹,勾起唇角,继续往前走着,已经深入深林,而不晓得怎么回事,遇到的活物很少,偶尔会见到几只无攻击力的兔子或者刺猬,但是一听到脚步声就会匆匆离开,而那些各样的藤蔓,亦是没有再来骚扰。 走了大半天,夜溪突然停了下来,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危险,可是为什么一路走来,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再也没有察觉到这种类似的气息,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所有东西都退避三舍一般。 小青蛇自顾的玩着,偶尔会与叮铛和锐拌几句嘴,直到夜溪停下来,小青蛇突然抬起头,“姐姐,去那里,去那里!”小青蛇的尾巴指示标似的指向右侧,流着哈喇子,“嗯,好吃的,去那里!”小青蛇两眼冒金星,好像前方有美味佳肴一般。 吼―― 突然,一声尖锐的野兽叫声从右侧飘来,然后飞鸟便受惊逃窜,成群的飞鸟落荒而逃。很快,夜溪便见到了惊慌在草丛中穿梭的藤蔓,它们都各自缩回到根茎处,悄悄的躲避起来。 叮铛幽深的目光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望着空中四处逃窜的飞鸟,看着速度的回笼的根茎,回想着一路走来的安静。(.) 轰―― 突然,一声惊雷从天而降,天空瞬间黑了下来,然后便见到一条火龙朝着地面扑上来。那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地,惊慑四方。 锐如石头般僵硬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好像受到了什么压制。叮铛和小青蛇倒是没有异常,只是两人的眼眸中闪烁着极其平静沉思的目光。 夜溪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息四处流窜,想要冲出体内,但是夜溪莫名清楚的知道,这一股气息是来自血液之中,沸腾的血液如脱缰的野马,而夜溪内心也升起想要靠近的强烈欲望! “惊雷显现,让天的都为之震颤的,必是有魔兽出世了!”叮铛一本正经的说道,“魔兽不同于寻常妖兽,那代表了上古血脉,绝对纯正的最古老的血统。千万年都不一定能够遇上!”叮铛喃喃自语,“怪不得森林异常的安静,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夜溪挑眉,“那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既然如此,不去看就太可惜了!夜溪转身朝着右侧走去,往深处走去,偶尔会遇到一两头慌乱逃窜的妖兽,而越往深处走去,盛开的花朵都各自闭上花朵垂下了头,绿草也都枯萎,那些滋生的藤蔓也缩回根茎处,唯一的绿色就是森林中的古树,然而,原本茂盛的树木,那浓绿的叶子竟然也都掉落下来。 一切都透着不正常,一切都诡秘至极。 夜溪走着,远处那一股神秘的气息更加清楚,夜溪脚步一怔,越靠近,她身体中的血液竟然越兴奋,而且夜溪可以感受的到那神秘气息中透出来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的往前靠近着。 “快走,晚了就可惜了,千万年都难得一遇!”突然,一旁传来的急切讲话的声音。 “逃都来不及,你急个什么劲儿?你咱俩着修为,还没有见到影子,估计就会送命,回去!”反对的声音飘来。 “哎呀,就看一眼,远远地瞧一眼,我又不靠近,再说那东西也不是咱这人能够拥有的!走走,别磨蹭了,难得一见的盛典,不看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男子火急火燎的催促着。 “哼,哼,不看后会一辈子,看了一辈子后悔!” “胡说!快走!”然后声音变消失了。 锐抖着身子,“小姐?”锐的声音都已经变色,夜溪看了一眼锐,可以察觉的出那是从内心深处传递出来的惧怕和恐惧。 “想去?”夜溪扭头看着小青蛇。 小青蛇一听,眼前一亮,“去,去,姐姐,要去,不去后悔哦!”小青蛇吐着信子说道。 夜溪扭头看向叮铛,叮铛也点头,显然是同意前往的。夜溪便没有再去看锐,继续前行。锐哭丧着脸,三比一,少数服从多数,他当然没得选择!锐跺了跺脚,赶紧追上去。 再往前走去,已经可以看到三三两两在一起的人们,他们聚在一起探讨着什么,不过忽略不掉的就是,这些人的脸色都不正常,脸色苍白,更重者甚至毫无血色,满头冷汗,浑身发抖,甚至有的都已经站不稳。就像锐一样。 虽然锐在极力的跟上夜溪的脚步,然而有一股威压在震慑着他,锐根本压制不住,忍耐不了,“小姐,对不起!”锐断续的说着,然后扑腾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哗哗的流下来,下雨一般。 夜溪只是脸颊微红,再没有其他反应,而且呼吸正常,身体也是平静的很,“你留下吧!”夜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叮铛和小青蛇都受到了影响,叮铛浑身发抖,小青蛇亦是将自己缩成一团,天地间,好像只有夜溪是正常的。 夜溪抿了唇,将叮当和小青蛇递给了锐,“好生待在这里!”松开手,夜溪继续往前走去。 “小姐!”锐试图起身追去,可是还没有直起身子,人就又倒了下来。叮铛和小青蛇都滚落在草地上。叮铛和小青蛇对视一眼,沉默着聚集在一起,靠在锐身旁,望着夜溪消失的身影。 其他的人也都奇异的看着没有受到影响的夜溪,看着夜溪继续往深处走去,细细私语,“这是什么妖,不想活了!” “听说前面是吃人的炼狱,去不得的!” “不要命了,远远看一眼就知足了,胆子太大了!哎,可惜了,好好的一条命!” …… 夜溪独自一人往前走着,所过之处无异不是草死花谢,树叶掉落,好像天地间进入了冬季一般,一切有生命的物体都消失,一切生命的迹象都消散的无影无踪。 夜溪踩着枯枝死草,双眼开始茫然,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思绪也出现了断层现象。 “师兄,有人来了!还是个女人!”突然,正在前方勘探什么东西的男子抬起头来,扭头见到了夜溪的身影,诧异说道。 另一名男子听见之后扭头一瞧,也小小惊讶一番。两名男子对视一眼,两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左侧胸口上都有一个图标,似乎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姑娘,不能再靠前了,这里就是最后的底线!”男子挡住了夜溪的去路,好生相劝道,上下打量着夜溪,莫名其妙的瞧着夜溪的脸发起呆来。 陌生的话语拽回了夜溪游离的神智,看着正好奇的望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夜溪冰冷的目光一亮,两人服装一致,图标一样,显然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姑娘还是回去的好,再往前,只会拜拜送命。”男子又说道,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来,心漏掉一拍。 夜溪扫过两人,接着朝前走去,根本就是无视两人的告诫。 “姑娘!”男子蹙眉,高声喊着。 “不识好人心,师兄,算了!”身后的男子不悦的说道,颤抖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面前的男子。 男子看着师弟颤抖的手,脑子灵光一闪,对了!男子猛然回头,可是哪里还有夜溪的影子?“她,竟然,没有被压制?”男子握紧正在抖动的拳头。 “师兄,怎么了?”男子好奇的问道。 男子摇摇头,没有再回应,“快准备,一会儿大伙就要来了!” “老师真是的,为什么非要咱们来,他就不怕咱们送命么?我的命可是很金贵的!”男子不悦的嘟囔着,但是却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 夜溪望着前面,明明眼前看见的是一片森林,可是脑子里为什么偏偏映射出的却是一座山?好诡异的景象!夜溪皱着眉头,突然停了下来。 吼―― 忽然,一头银狼出现在夜溪面前,挡住了夜溪的去路,银狼呲牙,怒视着夜溪。 看着眼前的凶猛野兽,夜溪浮躁的血液突然安静下来,“你是守护者?”夜溪冷淡的开口,她之前就听叮铛讲过,未出世的魔兽身旁必定有凶猛的野兽守护。 “妖?”银狼那一双冰冷的眸子打量着夜溪,银狼开口,“不对!” “这里,在这里!”忽然,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银狼的话。银狼深深的看了一眼夜溪,然后朝前方奔跑去。 “守护兽!小心!”银狼的嘶吼声音,震慑开来,然后就是兵器相交的声音。 第八十八章 “路呢?刚刚明明有人走过去了,怎么成了一堵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几个老头子气喘吁吁,疲于应对眼前的那一头银狼,嘟囔着。 “找!”他们手里都抓着各自的武器,脸色略显苍白,呼吸也已经出现异常,“抓紧时间!”话音一落,其中的三位老者默契的朝着那一头银狼冲去,而剩下的几个就都各自寻找着出路。 吼―― 突然,银狼冷笑着,“低级的妖,找死!”银狼怒吼着,朝着老头子们冲上去,狠戾的狼眸中闪烁着鄙夷之色,“低等的妖孽,滚出去!从这里滚出去!吼!”银狼狂暴的吼着,锋利的爪子抓向最近的人,随着利爪而去的则是一道一道银白色的妖力,那一股妖力逼人摄魄,还未碰触就已经让人战栗。 “小心!”身后的人一看,急忙提醒着。 冲在最前面的老者察觉锋芒逼迫,呼吸一窒,赶紧收回妖力,匆忙转身躲避,银白色妖力擦着老者的衣袖而过,老者惊呼一声,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响,他原本已经躲避开来,可是那诡异莫测的妖力依然重创了他的手臂,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疼痛瞬间袭来,老者手中的剑咔的一声,碎裂成几段,残留的那一节自动缩回到手心中,浑身开始颤抖,掌心便止不住的开始喷血。 “老五!”其他老者一惊,喊着。 银狼翻身朝着另外几个人扑去,来势汹汹,“滚出去!”从银狼身体中释放出一股飓风般的妖力,老者们都没有来的及作出回应,身体就如同浮尘一般,随风而去。羽毛似的被刮了出去。 银狼稳稳回到地上,冷哼一声,“活该!”转头走去,尾巴轻松的左右摇摆着。 ―― 妖力骤然小时,老头子们昏头转向的如失去支撑的飞机,直冲地面,砰砰砰的先后坠落在地上,直接将地面砸出几个深坑,个个脸色惨白,吐出一口淤血。 “师傅!” “师伯!”灰尘散去,有两个男子匆匆赶来,连忙将几人搀扶起来。 “快,师弟,将备好的药丸拿出来!”男子见到其中一人伤势颇重,赶紧说道,并立即将怀里的伤药拿出来,简单洒在伤口上,防止继续流血。对方急忙将药瓶拿过来,递给这位师兄,“怎么伤的这么重?”男子颤抖的说道。 此刻,其他人已经就地盘坐,双手在胸口打了个结印,吐纳起来。 “师兄,师伯怎样?”男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上的浑身是血的老者,迟疑的说道,“师伯修为不低,怎么――”男子心里打着鼓点,师伯比师父的功力都强的不是一丁半点,可是这次却上的如此之重,里面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男子低头见到自己颤抖的双手,感受着跳动不齐的心率,浑身寒战着。 “噗――”突然,老者吐出一口淤血,终于睁开了眼睛,见到眼前的男子,略显恐惧的双眼慢慢平静下来。 “师伯!”男子小心的简单处理好老者身上的伤口,望着老者的右臂,眼底露出一抹深色。 “不愧是守护兽!能够活着出来,已经算是走运!”突然,正在打坐的老者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师伯是被那头银狼所伤,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好了!”老者一回想起之前的对阵,就心战连连。 呼―― “好险!不愧是守护兽!”另一位老者睁开了眼睛,抹了一把冷汗,“那品种的银狼已经绝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那种强大的妖力――”老者已经说不下去,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说明老者的后怕。 “师傅,师伯伤势太重,这条手臂,怕是要废了!”男子检查一番,严肃的说道,“已经伤到了根骨!”言外之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 根骨是什么,那可是妖的根本,就像是一个人的心脏,只要根骨没事,那么即便是断根手指,断条胳膊,就算是你两条腿都被砍断,那也没关系,依然能够拥有壁虎一般强大的重生能力。可是一旦根骨损害,那就如同失去心脏,生命之源都已经失去,哪里还有修复的可能? 其他老者都目瞪口呆,毫无血色的脸上闪烁着一抹惊惧,伤到了根骨,这是什么概念,根骨在什么地方,那可都是在身体最隐蔽,被保护的最严密的地方,能够用铜墙铁壁来形容,更何况是这几位老者,都是修为有成,他们都有各自的秘密办法。可是没有想到,那头银狼根本就没有碰触到他们,而且妖力也只是擦身而过,没有想到竟然会伤的如此之重! “截断!”突然,重伤的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心里憋着一口气,嘴里不断的有血溢出来,严肃的瞪着身旁的男子。 “师伯?”男子看着老者,慎重的问道,“您真的做好了决定?”男子再次问了一遍。 老者惨惨一笑,虚弱的点点头。 “留着命才好!”老者对着自己徒弟点头。 男子深吸一口气,“师伯,忍着点,得罪了!”男子伸出颤抖的手,屏住呼吸,不管如何,这条手臂若是不截断,怕是会有异变发生,守护兽,自古都是深不可测,那可是只有传说中才会存在的,“可能会很痛!”男子说着,从掌心之间传出一柄锋利的刀刃,逼迫让自己冷静,可是见到因为受到威压而颤抖的手,男子神色一暗。 “没时间了!”老者见到自己徒弟的迟疑,冷声说道。 男子找到关节,脸色一沉,就在颤抖的刹那,刀锋朝着手臂看去,而后另一名男子赶紧将药丸捏碎洒在老者的伤口之上。老者因着疼痛而呻吟着,五官痛苦的狰狞在一起,身体剧烈抖动着,蜷缩在一起。 男子速度的收回刀刃,快速的处理伤口,然后查看老者,松了一口气,此刻已经发现后背浸湿。 吼―― 突然,前方再次传来了野兽嘶吼的声音。几位老者脸色再次惨白下去,身体比之前颤抖的更加剧烈。 “师傅?”男子担心的看向老者。 ―― 夜溪蹙着眉头,想着脑海中浮现的高山,虽然是脑海中呈现的景物,可是上面的东西都很清晰,绿树成荫,鲜花胜放,还有鸟兽在山上玩耍,到处都是那么的鸟语花香,让人有种靠近的感觉。 “走!吼!”正在这时候,夜溪耳旁交手的声音已经消失,然后便见到银狼立在眼前,两者只有一尺距离,“这里不欢迎人类!”银狼突然对着夜溪说道,口气中满是鄙夷之色,在傲慢纯正的血统里,人类是多么渺小而又懦弱的一族! 夜溪低头看着银狼,脑海中的高山消失不见,“你竟然知道?”夜溪冷淡的说道,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纵然你是半妖的身体,亦改变不了身体躯壳中人类灵魂的事实!”银狼冷哼一声,眸子中闪过一丝幽深之光,呲牙威慑着夜溪。 感受着银狼释放出来的威压,夜溪淡淡摇头,在夜溪看来,那不过是挠痒痒一般的风儿,夜溪抿起唇瓣,沉下眸子,“让开!”夜溪感受到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她的召唤,她必须去弄清楚! 银狼身子一抖,狼眼中满是惊讶与不信,“你是谁?”银狼低吼着,匍匐着身子往后退去。 夜溪往前一步一步走着,不再去理会身前的银狼,只是看着脑海中的浮现起的高山。 “魔兽就在那座山上?”夜溪低头瞥了一眼银狼,大步朝前走去,每当夜溪迈一次步子,发现脑海中的山就会离自己近一些,虽然眼中的景物依旧是那些杂草枯枝。 “滚!”银狼朝着夜溪扑了上去。 夜溪两眼一眯,身子朝侧一闪,银狼从夜溪旁边飞过,然而让人不敢置信的却是,银狼释放出来的妖力,亦是绕着夜溪过去,根本就没有伤及夜溪的打算。 银狼扭头,眸子中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亮,利爪中一道白色妖力再次朝着夜溪飞去,然而,那道妖力在来到夜溪身前的时候,立刻由利剑变成了面条,长眼了一般从夜溪周身绕过。 银狼大吼一声,身形比之前高大一倍,显然是这种情况刺激了高傲的守护兽。然而,银狼正打算一跃而起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而后就见到银狼扑的一声跪在地上,身体再次萎缩,噗噗的吐出一口血,狼眼惊惧的看着前方,望着夜溪的背影。 当来脑海中的山来到了脚下,夜溪停了下来,“你是谁?”夜溪开口问道。 “哈哈,终于等到了!”突然,夜溪见到脑海中的高山上闪过一道黑影,“开始了!”那放激动而期待的声音一落,夜溪眼前一黑,然后便感觉脚下无力,整个人似乎在往深渊坠落而去。 当夜溪睁开之际,前面两排油灯一次点亮,油灯固定在石壁上面,而此刻,夜溪才看清楚,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封闭空间之中! 第八十九章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夜溪心里咒骂着,前面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则是狭窄的石壁,夜溪看着跳动的烛火,眨眼之间,竟然见到了一缕缕的青烟从烛火中飘散出来。青烟在空中漂浮着,漫无目的。 夜溪往前刚迈出一步,突然感觉身体中一股灼热喷涌而出,夜溪神色一沉,空中飘散的青烟便开始聚集,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青色球体。什么东西?夜溪心下想着,眨眼之间,那一个球竟然露出了一个笑脸的样子,夜溪见此,好像见到了小赤! “游戏,开始!”突然,一个深沉而森然的声音从远处飘来,话音一落,那原本的青色球体突然炸裂开来,然后光照瞬间下消失,周围又变成漆黑一片。 夜溪身子忽然一抖,然后便有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夜溪索性闭上了眼睛,冷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咚咚咚―― 突然,有类似于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夜溪猛地睁开眼睛,而就在睁眼的刹那,黑暗瞬间被一道强烈的光所取代。 “溪儿!”等到夜溪适应强光之后,便惊愕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声音那么的温柔,满眼的慈爱之色,衣着紧身红色旗袍,将玲珑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怎么了?开饭了!”女人笑着走上前,俯下腰,伸手摸着小脑袋。 夜溪惊愕的低头一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还站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身上穿着白色的公主蓬蓬裙,小脸笑的天真烂漫,两个小酒窝深深的挂在脸上。 “妈咪!”小女孩甜甜的嗓音如魔咒一般直冲夜溪的神经,夜溪身子一颤,双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小女孩往前迈着小胖腿,张开手臂朝着面前的女子扑了上去。 而夜溪的身子却定在了原地,看着眼前温馨的这一幕,远处餐桌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正在看报纸的中年男子,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可是岁月并没有在男子的脸上留下痕迹,如刚刚女子一般,好像是十七八的男女一般。[] 夜溪蠕动着嘴,双眼微颤,有晶莹在眼眸中闪烁着。这一幕,在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再真实的见到! “小公主!”这时候,一名面色微冷的男孩楼梯上走下来,见到小女孩,立刻露出了春风般的笑容,走上前,伸手从女人怀中夺过小女孩,“小公主!”男孩如沐春风的亲吻着小女孩,“喝牛奶了?”男孩仔细的擦掉女孩唇角的乳白色印记。 “哥哥!”小女孩伸手搂住了男孩的脖子,吧唧咬了一口男孩白皙的脸颊,留下一口的口水,“嘿嘿!哥哥没有洗脸哦,丢丢,丢丢!”小女孩作怪的笑了起来,男孩则一手搂住小女孩不让其掉下来,另一只手在女孩的身上作怪,挠痒痒。 夜溪脸上冰冷的线条柔顺下来,眼里溢出了幸福之色。 然而突然一个霹雳下来,夜溪还未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色骤变,刚刚温馨的一幕一去不返,满地的血朝着夜溪潺潺流淌而来。夜溪心脏骤然停止,身子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是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这是埋藏在夜溪心底最阴暗,最不想解开的一道带血的老疤! 夜溪想闭上眼,但是眼皮好像被针线撑住一般,刺痛而颤抖,血越来越多。再次眨眼,四周已经被血色渲染,眼前触目惊心的几具尸体刺痛了夜溪的眼眸,被气的吐血到底的爷爷,因愤恨而跳楼,死不瞑目的父亲,反抗而被看成肉酱的兄长! 夜溪的心一寸一寸再次被寒冰浸湿,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耳旁忽然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夜溪眼珠子瞪大,血丝充斥,愤懑充满周身,看着眼前那个仙女般的女人,被一个猥一亵的臭男人玷污!看着满脸怨恨的女人指天诅咒,看着女子咬舌,望着那男人将枪口塞入女子嘴里…… 夜溪身子抖动着,但是人却好像被黏在了原地一般,不能动弹!她想要怒吼,可是发现怎么也发不了声。 怒、恨、怨、仇!一切情愫交织在夜溪体内,如气球般在体内膨胀。夜溪已经红了眼,她的思绪好像已经脱离了控制,夜溪逼迫着自己闭上眼睛,牙齿几乎要咬碎掉,浑身肌肉紧绷在一起。 这种仇恨和愤怒早已经深深埋入了血液之中,夜溪逼迫自己呼吸,努力让自己安稳下来,当再次睁开眼睛,夜溪眼前已经一片清明,纵然眼底依然有波涛不平。 而此刻,周围场景再次转变,依旧回到了那个石壁之间,看着空中悬浮的青烟球体,夜溪的心慢慢沉寂下来! 而还未等夜溪喘口气,突然从对面冲出几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周围场景骤变,夜溪已经身处一片空旷的角斗场,周围孤零零的没有一名观众,只有场地上对峙的敌人! 老虎,狮子,豹子,狼,毒蛇……但凡想到的猛兽,都在此地!它们将夜溪包围在一起,蓄势待发。 夜溪袖子一侧,手里出现匕首,然后瞬间变成长剑,只听到一声吼叫,扑面而来的寒风刮的夜溪脸颊生疼。 而此刻,随着猛兽的喊叫声,野兽们动了,打头的几个首先朝着夜溪冲了上来,夜溪对抗着,没有内力,没有妖法,只凭借自己的招式,凭借自己的灵巧敏捷。 刺―― 突然,豹子的爪子擦着夜溪肩膀而过,夜溪感觉一种刺痛,低头一瞧,鲜血直流!夜溪瞧着还有热度的鲜血,唇角一扬,眼底迸射出一股嗜血之光! 发泄,仇恨,一切的情愫都淋漓尽致的包含在利剑之上,越挫越勇,原本凶猛的野兽竟然被夜溪突然猛涨的气势逼的连连后退。 剑尖刺穿毒蛇七寸,砍断狼的喉咙,将老虎开膛破肚……毫不手下留情,当夜溪动作慢慢停下,野兽的尸体已经布满四周,血腥,依旧萦绕在鼻息间。夜溪忽而朝着天空笑了,笑容嗜血而阴森。 ―― 这时候,在一处山巅之上,站着三名俊美男子,其中一人身上裹着紫色的貂皮大衣,拇指上的紫色扳指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紫色光芒。男子望着眼前萦绕的白雾,眸光深邃而妖娆。 “公子!”黑衣男子看着眼前的主人,“时辰到了,该启程了!” 男子突然察觉到异常,低头见到扳指正放射出一抹轻柔的暗光,极其细微,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锐利的眸子突然发亮,拇指碰触着清凉的扳指,唇角勾勒出一抹柔媚的笑意。 旋转的气在三人周身徘徊,一圈一圈,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在的三个大活人,瞬间消失不见!好像这一方天地没有出现过一般,紧接着,身后的几名侍卫依然如此,随着这三个人消失。 ―― 夜溪收回剑,场景又再次回到了来时的地方,看着空中的球体,夜溪眼中的温度渐渐变冷――终究不是小赤!据算再像,依然不是!夜溪冷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朝前冲去,手上的剑亮出劈向空中的球体! “姐姐!”就在夜溪的剑即将碰触球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小赤的声音,声音依旧那么的委屈,夜溪好像又想到了那个红彤彤的小东西。 夜溪收紧呼吸,抿着唇,毫不迟疑的劈了下去! 快!狠!准! “好!”就在这时候,夜溪再次听到了雷鸣响声,同时夹杂着一抹兴奋而激动的声音。 “滚出来!”夜溪深沉的脸看着前方,口气不善,“装神弄鬼!”夜溪朝前走着,虽然眼前依旧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的光亮,手拉着剑,剑尖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线,冒着火星子,并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 夜溪往前走,眼前突然一亮,石壁上的油灯再次点燃,而眼前并不是幽深的甬道,反而是一扇门,门自动打开,好像在迎接夜溪的到来。夜溪不慌不慢的走过门,望着里面简单的摆设,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木匣子,然后便是空无一物。 “最后一道考验!”声音再次飘来,“过了,魔兽就是你的!” 夜溪冷笑着,“姑奶奶不稀罕!” “这可由不得你!”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虽然是人的样子,可是那一头的白发,那一双残忍的眸子,与之前所见的银狼如出一辙,“既然你是继承人,就必定身不由己!” 夜溪手一颤,右手断掌骤然剧痛开来,抓在手里的剑掉在地上,夜溪低头看去,不敢置信的见到断掌上的断裂带处竟然开始自动撕裂开来! 对方冷眼看着,转身恭敬的将桌子上的匣子捧起来,一步一步来到夜溪面前,“能不能活下来,看你的造化!”这人将匣子送到夜溪的手旁,然后就见到匣子震动一下,盖自动打开,而后就见到一道闪电般的光从匣子里飞射而出,直接落在了夜溪的掌心间。 夜溪身体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夜溪脸色惨白,五官纠结在一起,平静的脸颊瞬间出现裂痕,额头青筋暴跳,整个人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巨大响声。夜溪闷哼着,身体好像被火烧一般灼热痛苦。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刺痛,让人生不如死。 男子在一旁站着,冷眼看着夜溪的痛不欲生,没有丝毫搭手的意思,这是静静的等待着。 夜溪单膝跪在地上,右手紧握在一起,好想要把断掌传递出来的痛苦截住一般,同时左手掐着自己的肉,甚至已经将肉掐起来一块,血液顺着裂缝丝丝流淌出来,可是这种痛苦,依旧比不上身体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此刻,淡淡的红光开始在夜溪身上扩散,温和的红色光束包裹着夜溪,与此同时,有一丝蓝色的气息沿着红色光束的轨迹开始在夜溪周身流淌,潺潺的如同溪水一般。 夜溪滚烫的脸上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红光和蓝光并没有让夜溪的疼痛有丝毫的减轻。 啊―― 夜溪突然睁开双眼,猩红的双眼放射着红色光芒,夜溪左手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右手手腕,右手自动张开,五根手指头不听使唤的如花瓣一般绽放开来。从断掌口开始,一层一层薄如纸的肉皮开始自动掀起来,血依旧顺着手纹往下滴落着。 夜溪身子开始战栗,头好像要炸裂开来,人则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开来。 ―― “公子!”男子刚刚出现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原本平静无异的妖娆脸颊瞬间苍白如纸,唇瓣好无血色,男子身旁的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大惊,赶紧一左一右搀扶住了男子。 噗―― 男子身子一颤,心骤然缩进,一口血喷出口,身体如被蹂躏一般的难受异常!男子睁开眼睛,纵然脸色透着痛苦,可是双眼却狠戾的压制住痛苦之色,深邃的双瞳里透出的是神秘之光。 “怎么会?”身旁的两人骇然,焦急异常。 男子抿掉嘴角的血迹,推开身旁的两人,“无事!”男子声音暗哑,低头摩挲着拇指紫色扳指,看着扳指透出来的血色之光,男子线条僵硬,整个人释放着无人能敌的霸气。男子抬头看向前方,望着前方葱郁的森林,神色一沉。 ―― 噗―― 夜溪骤然吐出一口心头血,整张脸白的好像沾了死气似的,吓人的紧。夜溪虚弱的喘着气,身体好像一滩烂泥躺在地上。 咔咔咔―咔咔咔― 然后便听到从夜溪的身上传出来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由双脚开始向身体蔓延,每响一次,就好像历经千锤百炼一般,而每响一次,夜溪就感觉在阎王殿走了一遭似的。 而此刻,一旁的男子突然在夜溪面前跪了下来,虔诚的很,而却什么话也不说,这是这么看着,望着,两眼之中满是激动之色。 很快,声音消失,而此刻,夜溪断掌翻起来的肉片,开始一片一片自动愈合,直到最后一层重合在一起,光洁无瑕的掌心突然迸射出一股刺眼的亮光,亮光穿过层层石壁,直冲升天。 而就在此刻,天际再次传来滚滚惊雷,闪电亦是随之而至,天地再次被黑暗笼罩,而这次,让大家感到压抑恐怖的却是,这次伴随黑暗而来的则是一种惊惧的死亡之气,死亡的气息漫步在天地之间,感染着所有生命体,小到一棵草,大到成妖的猛兽,都被这种气息震慑着。 “要死了!”草地上,黑暗之中的人们惊慌异常,四处逃窜着,“我不要死,我不要!”人人眼中充满了惊悚慌张,好像下一刻就是死亡。 而在一处,原本正在打坐的一位老者骤然睁开眼睛,身体不自觉颤抖一下,老者赶紧跑出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天地,感受着空气中的死气,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老头子!”这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道亮光,然后就有另一位老者来到这个老头面前,面色凝重。很快又匆忙赶来几个老人,显然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烛火照亮到了几人,但也只是仅仅着一小片地而已。 “变天了!”老头双手背在后面,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黑暗。 “是有东西出来了!”另一个人沉声说道,“不可预测的!” “让天地都为之震颤,竟然都让天地忌惮的,必定――”老者没有说下去,可是其他人却都明白。 “一定要尽快查出来!”另一个人的话音一落,黑暗骤然散去,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天地间所有都贪婪的吮吸着阳光,刚才瞬间的黑暗好像经历的几个世纪长一般。黑暗散去,所有的威慑都消散,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查!”老者看着周围的人,“不管是妖是魔,看样子,对方已经找到了宿主!”老者叹息着,“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那个宿主!” 老者话音一落,刚刚的几位,老者眨眼消失,时间紧迫,分秒必争。 而此刻,夜溪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嘴角流着血,模糊的望着眼前男子虔诚的跪拜,双眼又虚弱的缓缓闭上。男子起身,抱起昏迷的夜溪,转身朝外走去。 随着脚步,周围景物开始转变,石壁消失,绿色出现,男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夜溪,视线在夜溪右手掌心掠过,唇角浮现出一抹不含任何感情的笑。男子将夜溪放在地上,让其靠着树干,看着夜溪苍白的脸颊,男子垂下眼眸,起身,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 而就在男子消失之后,夜溪右手拇指处,开始有紫色光束萦绕,一圈绕着一圈,一层围着一层,然后一枚紫色的扳指赫然出现在夜溪的拇指上,晶莹剔透。 “公子!”前方有脚步声传来,然后便见到三名男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前头的男子一身紫色貂皮大衣异常耀眼,妖孽的脸颊惊艳四方,男子双目死死的盯着前面树旁靠着的夜溪,男子一步一步靠近着夜溪,望着夜溪那煞白的脸颊,几乎听不见对方的呼吸。男子身子一顿,心脏骤然缩紧,跌撞的扑倒夜溪面前,蹲下身子,手握住了夜溪右手,碰触到了那个冰凉的扳指,两枚一模一样的扳指骤然释放出一股紫色光芒。 身后的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惊愕的瞪着那紫色光芒,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瞪着夜溪,恨不得将夜溪的脸戳上几个窟窿。 男子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尖碰触着夜溪那滚烫的脸颊,滚烫遇到寒冰,如赤道遇到北极。 夜溪睫毛一颤,双眼张开一条缝隙,眼前模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顾不得惊讶,因着极度虚弱的身体,夜溪干裂的唇瓣扯动一下,然后人便朝着一侧倒去。 “溪儿!”男子终于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要倒下的夜溪,将夜溪抱在了怀中,感受着夜溪的呼吸,男子紧张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 “姐姐!”这时候,奔跑来的叮铛,看着男子怀中的夜溪,顾不上其他,“姐姐!”原地急的打转。 锐和小青蛇随后而至,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眼里满是敌视目光。 “姐姐怎么了?”小青蛇担忧的看着夜溪。 “你是谁?放开小姐!”锐冰冷的问着,却看到了两人拇指上一模一样的扳指,感觉异常刺眼,恼怒的瞪着男子。 男子抱着夜溪,只是瞥了一眼叮铛,看也不看身后的一人一蛇,只是朝前走去。 “站住!”锐见状,亮出了兵器,挡在了男子面前。 “锐!”叮铛一跃而上,上了锐的脑袋,“他会照顾姐姐!”叮铛沉下脸看着眼前的男人,“跟着就是!”叮铛拍了一下锐的脑袋。 男子抱着夜溪继续往前走着。 锐一脸不忿,可是碍于叮铛的话,他只能遵从,一旁的小青蛇,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好久不见,小不点!”辰诧异的看着讲话的叮铛,打着招呼。露却一直在打量着叮铛、锐和小青蛇,眼底滑过一丝震惊之色。能在妖界见到夜溪和叮铛,确实让辰和露震惊,就算是他们的主子炎,都感到很震撼,可是相比来说,惊喜却占了大多数。 炎看着怀中的女人,唇角勾起一个柔顺的弧度,那一双冷漠的眸子也终于有了温度。 呲――叮铛呲牙威胁的看着辰,撅起屁股对着辰甩尾巴,“小白脸!”叮铛哼哼几声。 “你!”辰刚想说什么,可是见到前面的人,乖乖的住了嘴,狠狠瞪了一眼叮铛。 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快速驶来,然后稳稳的停在了炎的面前,赶车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主子!”恭敬的垂首,然而眼中却震惊于炎怀里的女子。 炎抱着夜溪上了马车,而想要跟上去的叮铛却被挡在了外面,就连小青蛇也被拒之门外,倒是没有丢下这几人,给了锐一匹马,叮铛和小青蛇都由锐照看。 马车里,炎将夜溪放在榻上,伸手碰触着依旧滚烫的夜溪,眉头紧蹙,“最短的时间到绝域!”炎声音很是冷酷,“通知霖!” 第九十一章 夜溪在浑身如同被蚂蚁啃食般的痛苦中惊醒而来,而此刻,入目的则是一张男人的陌生面孔。(.无弹窗广告)夜溪微微皱眉,脸颊毫无血色,唇瓣裂开,蠕动了一下。 “姑娘醒了?”男子淡淡一笑,伸手将夜溪脸上的银针拔出来,劲儿说道,“姑娘算是命大的。重新筑骨洗髓,不是任何的妖可以承受的!”男子将银针并排插在布袋上。 夜溪皱了皱眉头,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双眸一阵恍惚,她记得昏迷之前见到那个男人!一定是做梦,怎么可能呢?夜溪心里淡漠的笑着。 吱――的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男子扭头一看,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恭敬的站到了一旁,很是敬重的样子。 夜溪眉头一皱,看着阳光底下的人影,因着逆光,什么也看不清,但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释放出来的霸气。此刻,夜溪突然感觉筋脉骤紧,身子剧烈一颤,闷哼一声。 对方见此赶紧上前,“霖!”口气异常不善,杀气亦随着这一声喊流露出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夜溪脸颊上摸来摸去,好像永不停止似的。 “公子放心,筑骨洗髓都要经历一个过程,慢慢就会好的!”男子翻了个白眼,之前这位姑奶奶一有风吹草动,这位爷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变天了!真的变天了!男子侧头扫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看着熟悉的紫貂皮大衣,望着那一张妖魅惑人的脸,夜溪竟不知如何反应了,瞧着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恨不得要将自己吸进去一般,深不见底的如同万丈深渊。夜溪闭上了眼睛,扭头别开脸,不想让脸上移动的手再碰触自己。 “乖,溪儿!听话!”男子口气异常平静,然而这话一出,差点让后面的人吐血,后面的霖一副吃死蝇子的样子,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的男子,这口吻,这神情,这态度,啧啧啧,这还是那个睥睨众生的公子?还是那个霸权一切的男人? 夜溪手指动了动,感觉拇指上有一股冰凉的感觉,咬着牙将手拿到胸前,直愣愣的望着那一枚死而复生的紫色扳指,看到男子左手上的扳指,夜溪恨不得咬碎牙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溪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很想要个合理的解释。 炎笑了,勾着唇角,眼底满是温柔之色,指肚在夜溪扳指上摩挲着,“命中注定而已!”说的云淡风轻,而这紧紧几个字也同样包含了很多。 霖眼珠子要爆裂,死死的盯着夜溪拇指上的那一枚扳指,他以为只是巧合,以为那只是一枚普通的扳指而已!霖身子一颤,眼底滑过一道极光,最心底的猜测终于证实。 炎盯着夜溪的脸颊,虽然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可是眼中的温柔之色确实遮挡不住的。 “姐姐!”这时候,几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叮铛一跃而上,来到床上,小青蛇缠绕在叮铛的脖子上面,锐紧跟其后走进来,辰和露微微皱眉,“姐姐,你醒了,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小青蛇幼稚的声音不悦的说道。 “闭嘴!”叮铛爪子拍了一下小青蛇的脑袋瓜子,“哪里这么夸张了!”叮铛说完嘟着嘴,“他们都不让进门,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姐姐!他们都很坏!”叮铛眯着眼睛瞪了一眼炎,警告的瞧了一眼辰和露。 锐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人,心底紧绷的弦瞬间松懈下来,“小姐醒了就好!” 夜溪看着周围的人,点头,只是身子依旧虚弱,还不能讲话,夜溪对这么弱的自己很不满。 “身体自动复原之前,你不能动,否则,会半身不遂!”霖见到夜溪眼里的执拗,淡淡说道,不要怪他提前没说清楚,到时候出了问题,就不关他的事情了!霖暗中瞧了一眼炎,喃喃补充道,“这还是轻的!” “都出去吧,夜溪需要休息!”辰开口,口气却异常强硬,一点儿都不带商量的语气。 “不要!”小青蛇初生牛犊不怕虎,扯着身子就要从叮铛脖子上下来,“我要陪着姐姐!我要保护姐姐!” 叮铛不言不语,也不阻止,而此刻,炎突然低头一扫,那冷酷的目光让吵闹的小青蛇自动安静下来,小青蛇身子一抖,赶紧缠回叮铛身上,蛇脑袋趴在叮铛的头顶,“好吓人,好吓人!” 叮铛扭头跳下床,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从来都是如此。 锐不想离开,可是一看炎的眸子,锐从心底就升起一股恐惧之感,身体开始颤抖,他惧怕他!锐看着床上的夜溪,不情愿的扭头离开。只是大家都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门口而已。 “休息!”炎用手捂上夜溪的双眼,冷淡的说道,只是这声音虽然冰冷却有极效的催眠作用,夜溪很快就进入了梦想。炎陪着夜溪许久,手指离开夜溪的脸颊,“有何动静?”炎起身,看着霖。 “一切正常。”霖看了看时辰,又来到夜溪面前,将银针精准的刺入夜溪脸颊胳膊的穴位上,霖暗中观察着夜溪的相貌,心思急转,“公子之前所得的冰莲,精髓都被这位姑娘吸收了!”霖停顿片刻,转身看着眼前的炎。 浪费那么久的时间,竟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公子不是这种人,放在以前,绝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一旦发现必定会让对方挫骨扬灰,可是现在不但做了,而且是心甘情愿! “做好你的事!”炎冷眼看了一眼霖,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霖抿着唇,低头专心做着手里的事情,等到银针再次拔出,夜溪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之中,“这几日姑娘需要静养,不得惊扰!”言外之意,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间屋子,就连炎周围主子都不允许。 炎点点头,又多看了一眼夜溪,然后转身离开,霖叹了一口气,跟着走出来,轻巧的关上门,看着门口的人,尤其看到那一只看似安分的黑猫和那一条怪异的青蛇,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出了问题,概不负责!” “我们很乖,很乖的!”小青蛇一听霖的话,赶紧保证。 炎冷眼打量着锐,眉头紧蹙,“太弱了!”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离开。锐脸涨的通红,心堵着一口闷气,但是却不可否认这个事实。 “真的是变天了!”霖站在辰和露的面前,感慨万千,“之前听你们说,我还不相信,这次――哎――”霖回想着刚才这位爷的表情,心里就一阵发毛。 辰和露只能彼此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 “里奥学院好事儿的那几位当日去了落日森林,听说其中一位伤的很重,根骨毁了,人废了,捡回一条命,其他人虽然不太重,元气却也受了损伤。”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椭圆形的会议桌两侧坐着几位老者,而另外一端则坐着一名老头儿,神色莫测,说话的是相对年轻的一位,“其他事情他们却闭口不谈!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们这几日连续排查森林中的人员,也并没有发现异常!”又一位老者说道,“院长,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不止咱们,皇家的人也出动了人手,其他的到消息的高手都在搜寻。”另一人严肃的说道。 一端坐着的灰袍老者双眉紧锁,瞧着周遭的人,“一切照旧,虽然不能松懈,可是却也不能将其他事情放掉!”老者深吸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不用再查了!” “院长?”其他人都瞪着老者,不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要放弃?要知道放弃的可是什么机会! “一切皆有定数!”老者看着大家,“学院招生下个月开始,希望今年不会让人失望,可以碰到好苗子!”老者忽然笑了,“不用这么绷着脸,给谁哭丧一样,若是轻易被人察觉,就不是奇物了!” 其他人彼此对视一眼,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他们也不好再反驳,恢复情绪,转移了话题,“今年皇族的那位公主也到了入院的年纪了!” 说道这个话题,大家都沉默下来。 ―― 夜溪虽然昏睡着,眼珠子却不断的在转动着,而精神力却活跃的很,夜溪感觉自己身处一片茫茫黑暗之中,周遭寂静的吓人,人悬浮在一种神秘的力量之中。 漆黑之中,开始有星星点点的光开始浮现,越来越多,如同繁星点亮着夜空一般。浩瀚的宇宙就呈现在了夜溪的面前,而夜溪就好像身处其中,无穷无尽的力量席卷而来。 夜溪骤然睁开双眼,两眼清明,身体充盈着无尽的力量,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夜溪从床上做起来,哗啦一声响,夜溪低头一看,左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戴上了一串紫色的指环手镯,相比之前那一副白色的要精致的多。 戴在手上透着冰凉,可是却也可以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涌入身体之中。抚摸着,可以察觉出来,指环手镯与拇指扳指的材质,如出一辙! 第九十二章 夜溪神色严肃的看着手指上的扳指,望着另一只手上的指环手镯,沉默许久。当时,她亲眼看到扳指化为粉末,可是现在却又莫名其妙的重新出现在手指上,依旧如之前一般,根本动不了,扳指就好像和手指融为了一体。 那个男人!夜溪微微蹙眉,明明说过的,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如此亲熟的样子?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这么熟悉!夜溪摆弄了一下扳指,好像手上的这个东西比之前的更加的华润了,隐隐涌动的紫色光芒,如同清晨的东来紫气。 夜溪下了床,站在地上,身子虚晃一下,深吸一口气,缓慢的朝着外面走去,当双手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夜溪为之一振,温和的阳光洒在夜溪的脸颊上,脸蛋光滑红润。 “哇,姐姐!是姐姐!姐姐出来了!”在叮铛脑袋顶盘绕的小青蛇瞪大蛇眼,大声叫了起来。原本闭眼休息的叮铛和锐都猛然睁开双眸,见到眼前的夜溪,脸上都露出的笑容。 “辛苦了!”瞧着锐身上披着的衣服,夜溪知道,他们都没有离开过。 “姐姐!这里,这里!”小青蛇从叮铛身上蹦到了夜溪的鞋面上,然后爬到夜溪肩膀之上,“姐姐,姐姐抱!”小青蛇很是欢快的说着,看着夜溪心情很好,突然闷闷的说道,“偶都还没有名字,姐姐都还没有给起名字啦!”小青蛇撒着娇。 夜溪怔了一下,瞧着活泼好动的小青蛇,眯眼一笑,“名字?”夜溪顿了一下,“青腾,就叫青腾,希望你长大之后,可以腾飞。”夜溪碰触着青蛇的脑袋,淡淡的说道。 “好,好!青腾喜欢,青腾喜欢,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好听,很好听,青腾?”蛇眼突然射出一丝青色光束,而眼底的那一抹异常,或许只有它自己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夜溪张开双臂,沐浴在阳光之下,整个人好像再次重生了一般,身体的轻盈,身心的顺畅,从骨子里释放出来的痛快之情是夜溪不曾感受过的,整个人好像重铸了一般,让夜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夜溪看着陌生的院落,周遭并没有见到陌生人影。 “这里已经是绝域了!”锐站在一旁,终于开口讲话,“妖界的首都。” 夜溪听了挑眉,却并没有一丝的惊讶,只是轻笑着,“倒是省去了不少路费!”夜溪迈下台阶,打量着周围,扭头一瞧,她所走出来的屋子,竟然是一个球!自己所待的房子,竟然是一个球!夜溪回过头来,望着高墙外,不晓得外面是什么样子。 “姑娘醒了!”这时候,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打量着眼前的夜溪,“看样子,恢复的不错!”霖眼里闪过一丝刹那。 夜溪只是摸着扳指,看着眼前的男人,昏迷之前,她见过这个男人,和那人在一起的,夜溪只是打量着,男子虽然一副书生样子,可是释放出来的排外气息简直与那人如出一辙,真是应了一句话,臭味相投! “这是我依据你的体质,给你炼制的一些药丸,对身体有些帮助!”霖将瓷瓶递了出去,“每日一粒即可!” 夜溪打量着,倒是也没有可以,拿了过来,打开盖子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清幽的药香味飘来,虽然说不上药的具体名字,可是夜溪分得清楚,里面足足有十几味药,必定是很珍贵的。 “霖,我的名字!”霖见到夜溪收下,暗中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我有事要离开,这里你尽管住下,这是公子的一处别院。若是有事,既可以找吩咐府里的人。”霖告别之后离开。 “姐姐,好饿!”小青蛇嘟着嘴,蛇尾扫了一下蛇身,一脸委屈,好像被虐待了似的。而此刻,叮铛的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巴巴的望着夜溪。 夜溪叹了一口气,虽然睡了这些天,但是自己倒是没有觉得多么饿,伸手摸了摸怀里,钱卡还在,“正好出去走走!”夜溪点头,率先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站在大街上,夜溪这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妖界!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都是奇形怪状,倒三角,蛋壳,苹果,长筒,尖刀,但凡你想到的,都能在街道两旁看到,就算想不到的,也会出现,总之风格迥异。 夜溪见状有些想笑,相比沧月城的保守和循规蹈矩,绝域反而创新很多。而且,望着从眼前缓缓总过的一头一人高的猪,夜溪一脸无语,大街上走着的也并不只是单一的人。看着人们有的坐在黑熊的脑袋上,有的则趴在乌龟的龟壳上,有的骑马,有的却骑猪,骑兔子,总之是光怪陆离。 锐也险些看傻了眼,瞪着眼珠子望着脑袋上顶着一只花的总过的人,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才是妖界真实的体现!”叮铛坐在夜溪的肩膀上,淡淡说道,而小青蛇则藏在绕在叮铛的脖子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带的项圈。 夜溪深吸一口气,压下略显激动的心,迈步走上街道。锐压下心里的激动,跟上了夜溪。 寻着一股饭香味,夜溪找到了一家餐馆,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点了几道招牌菜。夜溪将叮铛抱在怀里,逗弄着青腾,锐则坐在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夜溪,总感觉怎么也看不烦似的。 “听说没有,帝国学院开始招收学员了!”这时候,周围在吃饭的人开始讨论着什么。 “今年,不晓得会不会再同往年一样。”有人叹息的回应着,“帝国学院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接纳新生了!” “今年自然不同往年!”这是,有人神秘兮兮的接话道,“你们是不知道,帝国学院有个不成文规定,不管外面怎么招生,但凡皇家子嗣到达年纪,都必须进入学院修行,咱们是没有那个机会,不代表皇家没有!” “皇家?几位皇子不都在学院里面吗?”一人反应迟钝的问道。 这时候饭菜端上来,夜溪和锐沉默的吃着,静静的听着周围的话语,这种地方是收集消息的最佳场所。 “你们难道忘了,皇家还有一位呢,今年刚好是觉醒的年纪。”忽然,一人神秘兮兮的说道,手指在额头做了个奇怪的动作。 大厅里其他人一瞧,倒抽一口凉气,然后都各自噤了声,眼里透着一抹忌惮之色,之后便谁也没有再出声,都乖乖的守着自己的桌子。 夜溪和锐对视一眼,显然是有问题的。 “快,快,快走,开始了,要开始了!”忽然,外面一阵骚动,屋子里好些人都扔下饭筷,朝外面跑去。 “这是怎么了?”锐随手抓了一个人,好奇的问道。 “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那人倒是好心,解说道,“是帝国学院开始招生了,瞧你这样子也应该符合条件,但凡年满十五岁,不管有没有觉醒,都可以前去,只要达到标准,就可以被学院入取!”那人望着大家跑去的背影,不耐的摆摆手,“你们去了就知道了,不说了不说了,晚了就没地儿了!”说完,拔腿跑开。 锐看向夜溪,眼里则是掩饰不住的希冀。夜溪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擦擦嘴角,“去看看也好!”锐听了眼前一亮,立刻高兴的裂开了嘴。 付了钱,夜溪和锐随人流往前走去,而后便来到了一处广场前,广场已经人满为患。广场上分布了数十个点,每个点上都摆放着桌椅,并在旁边放着各自的牌子,上面都标注着所在地,一眼望去,都是各种学校,每个点上都挤满了相同年龄的男男女女,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夜溪扫了一圈,这才发现,在每个点的地面上,都有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圆里面则画着怪异的符号,而在圆形的半空中则悬浮着一个水晶球。 “这就是觉醒阵法!”叮铛睁开了眼睛,在夜溪耳旁说道。锐同时也听到了叮铛的话,眼珠子盯着阵法直冒光。 穿梭在人群中,耳旁不断的传来人欢呼和失落的声音,夜溪却直接朝着角落走去,比起其他的点的热闹,角落里的却门可罗雀,几乎没什么人。一路走来,夜溪耳旁都不时的传来大家的耳语声,都在搜寻帝国学院到底在哪里! “哎呀,到底是哪个学校的,这还是老师,真邋遢!”忽然,一个小伙子气呼呼的冲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 “可惜了,今年帝国学院也没有来!”有人垂头丧气的转战其他学院。 夜溪充耳不闻,朝着角落走去,相比外面的热闹,这里几乎清冷的可以,只有一个邋遢的老头子躺在桌子上,手里提着酒葫芦,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夜溪在老头不远处停了下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眉头紧蹙,心里滑过一丝异样。 “这里,这里!”这时候,有几个人匆匆忙忙跑来,将老头围了起来,“老师,让我们试一试吧!”其中一个很是恭敬的说道。 “这是什么学校的,都没有牌子,少不得是什么名不经传的小地方,不要在这里了!走吧!”其中一人很是不悦的嘟囔着。 第九十三章 “其他地方人太多,根本该不上咱们,这里人少,况且又不花钱,为什么不试一试?你别总是这么个态度!”那男孩小心的拽扯着身旁的人,无奈的看着对方不悦的神色。 “哼!”听了,就把脸扭到了一旁,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你们不行!”这时候,邋遢老头终于开口讲话了,他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个男孩,摇摇头,“你们没有那个能力!”话说的很死,很直接,丝毫不在意男子那幼小的心灵。 “谁稀罕!走!”男孩一听,脸色一变,用力拽着身旁的伙伴,气冲冲离开。 老者只是冷漠的扫了一眼离开的人,扭头将目光落在了锐和夜溪的身上,眉头微挑,一根手指指着锐的鼻子,“你,来!”颐指气使,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口气异常僵硬。 “去吧!”夜溪见锐有些迟疑,淡淡的说道,耐心等待观看。 依据老头的要求,锐站在了圆形的中央,头顶上方的水晶球依照锐的身高自动调解着高度。邋遢老头将酒葫芦别在腰间,而后站在觉醒阵法前,掌心朝着锐的额头,而后便见到有一股股的流体从老头的手掌传至锐的脸颊上,过了有几秒钟的时间,锐感觉浑身开始发热,不断的有热气冲上头顶,身体好像要化成水一般,那股子难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就在这个时候,夜溪清晰的见到锐头顶上的水晶球开始慢慢的充盈光泽,由无色便成赤色,然后加深,橙色,黄色,直至转变成绿色才停止变化。 觉醒阵法中,水晶球会依据被测者体内蕴含的潜能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一共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等级,而治愈性和攻击性的区分就只赤橙两色,赤色为治愈,橙色为攻击,这两者之间没有高低之分。一般情况,可以一直以来,觉醒水晶球的颜色有且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赤色,另一种就是橙色。出现黄色的情况,极少,几乎不可能,同样也不会出现绿色,最起码,在妖界认知的现在,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叮铛小声对夜溪解释着,稍顿一下继续说道,“当然,世家之中不乏个例,不过确实少之又少,稀有程度堪比魔兽!”叮铛抖了抖脑袋,甩了甩尾巴,“这个家伙将位置选择这么个角落旮旯里,就算这里出现极端情况,周围的亦不会察觉,算的上个有脑子的!”叮铛口气中倒是带了一些无聊的意味。 “赤橙二色定下性能,能力依据各自颜色浓度而定,从黄色开始,往后,每个颜色提升一个档次,但是都是属于两性的!”叮铛异常严肃的给夜溪仔细的解释着。 不过夜溪倒是差点没有笑喷,两性?还出来个两性人?夜溪思绪那个飘然。 而此刻,邋遢老头见到绿色的水晶球,险些没有从地上跳起来,仰天大笑三声,“好,天才!是个天才!”邋遢老头绕着锐走了一遭,满意的点头,“假以时日,此人必定会让妖界震颤!”邋遢老头两眼冒着金光,好像下一刻就要把锐拽回家似的。 锐感觉自己好像被野兽盯上了,看着邋遢老头的样子,身子微微颤抖,嘴角抽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夜溪。 “小子,一年,一年的时间,老夫一定把你打造成为妖界的奇葩!”邋遢老头收回自身妖力,激动的抓住锐的胳膊,不等锐反应,扭头扯着锐就要离开。 看着锐被拖拽,望着锐朝自己头来委屈的神色,夜溪撇撇嘴,奇葩?瞧着这位老头子就是个葩葩(爬爬)! “好歹是我的奴仆,你要强硬拽走,好歹要经过我这个主人的同意吧?”夜溪双手环胸,指环手镯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老头正卖力的时候,听到夜溪的话,不情愿的回过头来,臭着一张黑脸瞪着讲话的夜溪。 借此机会,锐挣脱出来,走回夜溪的身旁,一脸不悦的瞪着眼前的老头。叮铛睁了睁眼睛,然后又无聊的闭上,青腾倒是充满了一脸的好奇,瞧着蛇脑袋打量着眼前的老头,偶尔张张小嘴。 “主人?”邋遢老头扭头瞪了一眼锐,然后又看向夜溪,“你个女娃子,看着人魔狗样的,用了什么妖媚法子,竟然敢肖想老夫的徒弟!”邋遢老头摆出护犊子的样子,冲到了夜溪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瞪着锐,“徒弟,不要怕,老师给你做主!” 锐眯着眼睛,他好像没有认师吧?貌似某些人还真的自我感觉良好!“在下可没有认什么老师!”锐冷淡的说道。 邋遢老头刚想要说什么,一听到锐的话,险些没有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死。 “这位是在下的主子!感谢你刚才帮在下觉醒!”锐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吃霸王餐的感觉。 邋遢老头就感觉自己吃了一记闷棍,而且如同哑巴吃黄连一般!心堵,肝痛,浑身难受!这是他老头子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窝囊!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让人欺辱! “你,你还是男的吗?”邋遢老头气的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根本就是老头希望太大,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天才苗子,一时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回嘴了,“竟然窝在女人裤裆地下,你,你丢不丢人!”邋遢老头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锐的鼻子咒骂着。 夜溪原本还没事儿的样子,可是一听到老头子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朝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邋遢老头,“你有种就再说一遍!”夜溪可不管什么老幼之分,请何况眼前这位也算不上高寿! 邋遢老头听了夜溪的话,一脸鄙夷的看着夜溪,“老夫说的不对?好好的一个女娃子,假装什么深沉……” 夜溪冷笑着,“假装?”夜溪两指捏住青腾的即将要张开嘴的脑袋,深邃的双眸打量着眼前的人,“你老贵庚?看样子五六岁年纪也有了吧,小小的年纪,装什么老练?”夜溪需眯着眼睛,“锐,这种人,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信誉二字,走了!”夜溪扭头就要离开。锐亦是听话的紧跟其后。 “慢着,慢着!”邋遢老头一下子挡住了夜溪两人的去路,眯着眼睛,“你能走,他留下!”邋遢老头眼疾手快的将锐抓住,一把扯到自己身后,“老夫好不容易找的徒弟,岂能让你糟蹋了!”对方根本不理会锐情愿与否,对着锐说道,“你告诉这个女娃子,你跟着老夫走!既然老夫看上你,一定会把你打造成为妖界独一无二的战神,无人敢招惹!” 锐紧蹙双眉,想要挣脱,可是却察觉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脸色很是难看的望着夜溪,“我这条命本就是小姐的!”锐抿着唇,瞪着面前的人,垂下眼眸,“生死必定追随!” “你!”邋遢老头一听,抓起腰间的葫芦,朝着锐的脑袋上就是一锤,好像要打醒锐似的。 锐可不是个任人敲打的棒槌,闪躲开来,“我敬重你帮我觉醒,但是却不是让你随意动手!”锐反手扣住了对方的手。 “玩过火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一侧传来,然后就见到手里摆弄着药草的霖走了过来,挑眉看着眼前的人,“过犹不及!” 夜溪瞧着霖和眼前这个人熟悉,眯眼问道,“他脑子被猪踩过?”夜溪脸色异常严肃,“还是被驴踢过了?不然就是被门给挤了,四处撒泼!” 霖摇摇头,没有再插话,不过却也没有离开,作为观众侯在一旁,等待接下来的剧情。 “你个臭丫头!”夜溪话音刚落,对方丢下锐,冲向了夜溪,“老夫我――” 叮铛动动耳朵,不悦的睁开眼睛,“小子,我忍你半天了!”叮铛伸了个懒腰,需眯着眼珠子瞪着前面的邋遢老头,“别以为穿上老树皮就是千年古树!” “你――”对方怔怔的听着人话从叮铛嘴里冒出来,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你?”邋遢人这才仔细注意到叮铛,扭头看向一旁的霖。 “见过几面!”霖没头没脑的说道,霖扭头看向夜溪和锐,解释道,“他这个人没有恶意,这是有些不修边幅而已。”霖淡笑着看着锐,“不过,他眼光一直独到,能够让他教你一二,也算上你的造化。”虽然没有明说,暗示的话语谁都听的明白。 “你小子还算说了句像样的话!”邋遢老头冷哼一声,昂头看向锐,“过时不候!”对方耐心的等待着锐的回答。 锐却连思考都没有,张口就要否决掉。 “我替他应了!”然而这时候,夜溪却开口了,视线在霖身上草草而过,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不过,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和你的相貌是不成正比的?”一阵风吹过,糟乱的头发下面遮挡的是一张异常阴柔的脸颊。 第九十四章 邋遢人冷哼一声,只是将手心翻上来,然后便见到其掌心中出现一朵个头不大的小黑花,花瓣细长,内侧花瓣在花蕊处卷曲起来,外侧张扬着。[]仔细瞧,可以发现,花瓣上还有些文章,在花瓣上面点缀着类似水珠的透明刺球。 随着男子手指微动,花朵上的刺球尽数射向不远处的水晶球。随后,那水晶球便出现裂缝,哧的一声碎裂到地上。而此刻,远处正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花炮声,正好将这方的声音掩盖住。 看似漫不经心,可是若想将水晶球打碎的碎片都成一般大小的,必定是有两下子。夜溪瞧着,扭头见到对方手心中的花儿收回,勾唇一笑,“如此纯种的曼陀罗,倒是少见!”夜溪似笑非笑的瞧着前面的的人,风不时地将凌乱的头发吹散,偶尔闪出被遮住的那一张阴柔脸颊。 怪不得刚刚一扫而过的那一双眸子,蕴含了那么有趣的情愫!夜溪勾唇一笑。 而锐见到邋遢男子手里的花儿,被瞬间吸引住,同时又被震慑住,虽然只有一小朵儿,个头不大,可是本身所独具的那一种孤傲让人不敢小觑,同时,谁能够想象的到,那墨色的花瓣下,还蕴藏着如此杀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锐攥起拳头,他也想拥有这种诡秘的杀招! 霖听到夜溪所讲的话,面色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妖界,知道这花的,极少!”霖挑眉说道。 “有个屁啊!”叮铛听了霖讲话的口气,不高兴了,“不久是个半大的老男人?装什么神秘!”叮铛哼哼几声,然后朝着对方射了几道眼刀子。 对方眯眼瞪了一眼叮铛,倒是极力的遏制住自己的脾气,然后打量着夜溪,“你真了解?”带着一丝挑衅。 “黑色曼陀罗,代表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世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创痍的心灵,那是生的不归之路。”夜溪冰冷的话语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但是让人听起来却寒冷至极。 “你是谁?”邋遢男子呵斥一声,而后萦绕在他周身的那一股神秘的气息开始散去,原本褶皱的肌肤变成白皙的嫩肉,显然大家的猜想是正确的,男子撩起一丝乱发,紧逼夜溪,阴柔的脸上浮现一丝邪念与警戒。 “洛!”霖见男子有些异常,出生提醒着,“大庭广众,收敛些!” 邋遢男子紧逼的气势瞬间消退,脸上重新浮现起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再理会夜溪,只是看向锐,“后天一早,去帝国学院报道!”说完扔给锐一封信。 锐本能接住,察觉信封中有一个硬东西,信封上面虽然什么也没有写,可是指尖传递来的那独有而怪异的感觉让人不敢置信,好像这信封也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锐直勾勾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甚至比他还要年轻的阴柔男子,帝国学院?他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 夜溪呼吸一窒,然后无声的笑了,伸手捏了一下叮铛的鼻子,“回去了!”今天收获不小。 眨眼的功夫,锐还想要问什么问题的时候,洛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孤零零的桌椅和横放着的酒葫芦。 “有什么疑问,回去再说!”霖从锐身旁走过,低声说道。 夜溪瞧着广场上,不断的有人走入觉醒阵法之中,水晶球释放着赤或橙两色,给广场也增添了一些别样色彩。周围的喧杂声音充斥在耳旁,男男女女或是激动,或是失望…… 回到宅院里,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呆愣愣的看着手里被自己蹂躏过的信封,“小姐,这,那人――”锐激动的已经不知道怎么讲话。 “瞧你这出息!”叮铛从夜溪肩膀上蹦下来,狠狠的剜了锐一眼,“丢人现眼!” “帝国学院啊,你之前不是说,那里是成功的殿堂吗?”青腾见到叮铛莫名其妙的发飙,撇着嘴说道,“你心口不一哦!”青腾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叮铛凌厉的瞪着青腾,“多话!”叮铛和青腾这方唇舌交战,倒是谁也没有来理会。 霖前脚刚进了屋子,一名小厮匆匆走来,在霖耳旁说着什么,目光暗中瞥过了夜溪。 霖诧异的看了一眼夜溪,“让他进来!”霖将人打发出去,瞧着夜溪,“你在绝域,竟然还有认识的?” 夜溪被问的一头雾水,摇摇头,“怎么了?”夜溪反问道。 “来了!”小厮将人领了进来,然后退出门外。跟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扫过一周便定在了夜溪的身上,眸底的情绪瞬间被兴奋所代替。 “见过这位小姐!”中年男子对夜溪行了个见面礼,然后便从胸前拿出一信封,双手递上,“在下奉主子的命令,将东西交给小姐!请小姐不要错过时机!” 屋子里的人都看的清楚,这个中年男子手里的信封与刚才洛交给锐的信封一模一样! 夜溪神色微紧,“你家主子是谁?我不记得这里还有相熟的!”夜溪冷漠的话语让原本稀薄的空气皱缩。 可是不敢夜溪如何询问,对方都闭口不答。夜溪沉下脸,在妖界,她认识的屈指可数,沧月城中的人,难道,是夏家?夜溪微微蹙眉,但是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只见中年男子手里的信封飘然而起,随后落在了夜溪的桌面上,只听到嘭的一声响,面前的人就化为一股烟,消失不见。 锐拔腿就要去追,可是却被叮铛按住了,“不用追了!” “可是!”锐看向夜溪,严肃的看着夜溪手旁的那信封。 “没用的!对方根本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否则就不会这么费事的用分身了!而且还特意改变了自己的容貌!”由始至终一直在旁观的霖终于开口了。 夜溪两指捏起信封,把玩在手心里,可以感觉到信封里面的那块硬东西。 “帝国学院的录取通知,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能够得到的!”霖看着面无表情的夜溪,平静的说道,“帝国学院不定期招收新生,每次要招生,老师就会伪装成不同的样子,以不同形态出现,招收到符合帝国学院标准的学生。”霖话里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说,一切都是缘! 夜溪抬头看向霖,“你是老师,还是学生?”夜溪问道。 霖淡笑了一声,“学生而已!” 锐看着霖,“可是,刚刚――那人――”锐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你们好像年纪相仿,而且很熟悉――”锐一脸的不解。 霖耸耸肩,“在学院里,任何人都能够当老师,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还有就是有那份儿兴致,可惜,在下对此不感兴趣!”霖看着锐,别有意味的说道,“能做洛的徒弟,你是的‘光荣’!”只是这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怪异。 “学院。”夜溪放下信封,“去瞧一瞧也不错!” “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离开小姐了!”锐一听,乐开了花,眨眼忘记了刚刚纠结的问题。 “好,好,我也去,姐姐,青腾也去!”青腾爬上桌子,伸着脖子对着夜溪喊着话。 夜溪点着头,转头目光看向外面的天空,或许她能在那里学到些东西也未可知啊,这时候,夜溪突然感觉右手掌心传来一阵莫名的灼痛,不过却瞬间消失。夜溪微微攥拳,目光幽深。 “好好歇息,到时候恐怕也不会轻松!”霖说完离开。 “小姐,您也没有觉醒!”锐迟疑了好久,才担忧的开口。 叮铛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事情说急也急,但是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非要这几天才能够觉醒!小子,老子怎么感觉,你这几天脑袋瓜子不怎么灵光!” 眼看着叮铛要扑过来,锐赶紧撒丫子逃窜开来。 叮铛扭头看着正在揉眉的夜溪,来到夜溪肩膀上,用舌头舔了舔夜溪的脸颊,“随遇而安,多想也没用,到了妖界就要遵从妖界的规矩!” ―― 在一处充满古色韵味的书房中,两个人正在交谈着,神色别样的严肃而庄重。 “老爷,东西已经依照您的吩咐送去,交给了那位小姐!”讲话的人低着头,对着眼前的主子汇报着。 “能够确认么?”正埋头的老者终于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看向对方,“如何?” 对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主子,郑重的点下头,“没有错,绝对不会错!像极了……” 老者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视线锁定桌子上的那一封信,上面隐隐写着“黑猫,得罪烈家,杀了,去了绝域……”这等字样,“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老爷,可是要派人保护――”这人迟疑的问着。 “不用了,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软化的神色一闪而过,口气随即又变的冷酷异常,好像刚才出现的只是错觉。 第九十五章 到了报道的日子,夜溪和锐早早的收拾行李,坐着马车朝帝国学院驶去。意料之中,帝国学院并没有处在闹市之中,反而是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中,绝域北侧皆是高地,山峦巍峨,帝国学院就被这层层的山峦包裹其中,山川的另一侧则是危险无比的落日森林。 马车在山脚下就被挡住,而此刻,这方已经站了好些个人,都是年纪相仿的男男女女,多数露出傲慢表情,每个人身旁或多或少的跟随者一两名仆人。 下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开,夜溪和锐看着眼前的情况对视一眼,因为他们见到了一个熟人!“他也有这种资格?”锐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那人身旁站着的,似乎有些不好对付!”锐看着前方,话虽如此说,可是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服软的之色,“当初就不该留下活口!” “贱人!”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珠子瞪着夜溪,恨不得将夜溪千刀万剐,但是碍于身旁的人,他还是有所收敛,只是语气僵硬,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就是那个该死的贱女人!”说道这里,男子身下不自觉冰凉颤抖,毕竟对于他来说,那是永远磨灭不去的噩梦! “丧家之犬而已!”夜溪不去理会,扭头扫视一圈,在人群的前面发现了一位老者,老者屹立不动,稳如泰山,但是在他周身却无一人干靠近,因为那从骨子里释放出来的威慑让人忌惮。 “现在,给你们一次思考的机会,想要反悔,立刻离!”老者浑厚的声音传至四方,震颤人们的耳朵。 大约三分钟左右,老者见没有人离去,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将你们入学通知中的徽章戴在左胸!”老者命令一下,所有人都迅速的行动。 而夜溪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那一枚小小的圆形徽章,上面勾勒着复杂的图案。(.无弹窗广告) “小姐!”锐见夜溪没有动作,赶紧提醒着,因为此刻周围的人都已经完成,而且前面那位老者的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夜溪,似乎在警告着一个意思――若是不戴,那就滚蛋! “哎,到哪里都不乏这种又臭又硬的倔驴!”夜溪叹息着,却一手将其扣在胸前,丝毫不惧那老头的威慑。 “从此刻开始,正午之前,也就是日头到你们头顶的时候,必须在学院见到你们的身影,否则视为自动退学!”老者说完阴冷一笑,“不要以为有了资格就万事大吉,那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老者说完,人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道悠远的笑声,“能不能进入帝国学院,那就看你们的造化!”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的目瞪口呆。 “我怎么知道帝国学院在什么地方?正午?就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时间,作死呢!”骂骂咧咧的,同时颤抖的声音中表达出对方的紧张之情。 “走,赶紧走!不知道找啊!”说着,相熟的人结伴开始朝山里走去。 有跟随的仆人也打算踏足高山,但是,人刚想要碰触那地界,身体就被一股莫名的冲击力撞开,一飞老远。而那带着徽章的人却安然无恙的走了进去。 夜溪挑眉,原来是通行证!低头看着胸口的小小徽章。 “哎,我的宠物!”抬头之际,正巧见到一株开的正旺的蔷薇被撞飞出去,同时有些人怀中躲藏的小动物也被撞飞出去,显然也是不允许通过的。夜溪瞧了一眼肩膀上的叮铛和青腾,暗自挑眉。 “这种低级的障眼法我还不放在眼里!”叮铛不屑的撇撇嘴。“嗯,嗯,就是,就是!”青腾也附和着,鄙夷之色丝毫不逊于叮铛。 夜溪和锐本要走上山,可是,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贱人!” “连狗都能到帝国学院来,看来这里的招生条件很令人怀疑!”夜溪丝毫不去理会身旁那个沉默不语的人,只是冷眼瞥了一眼挡住自己去路的男子,或者说敌人还差不多,“连不男不女的妖都能得到徽章,啧啧啧!”夜溪噙着一丝冷笑,“看来,给你的教训太轻了!”夜溪声音骤然变冷,那狠戾的目光让对方不自觉后退,身体本能的认输! 夜溪阴冷一笑,不去理会,示意锐,两人一起走了进去,同时叮铛和青腾也没有受到限制。 “烈钩!”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说话了,而这声音很有效的拽回了某人的神智,“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职责!以后机会有的是,不要让将军失望!” 烈钩本要去追赶夜溪,但是一听到身后人传递过来的警告的话语,恢复神智,“烈钩定不会让叔父失望!”烈钩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徽章,朝着对方点点头,然后消失在前方。他绝不会因小失大,且不说这一路那贱人能不能顺利通过,就算她能够顺利抵达学院,那今后报复起来就会更加有趣味了!烈钩紧握双拳,抵制着身体的颤抖,忍耐,忍耐! 另一个山峰之上,有两人站在一起,一人白色衣袍,另一人则是一身淡灰色长衫。 “那个就是你感兴趣的?”老者看着身旁的年轻人,口气有些讽刺,“怕是初选都过不去吧?”因为老者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一丁点儿的妖力!“值得你浪费一枚徽章么?可惜了!” 白衣男子勾唇一笑,指尖多了一个东西,对方一瞧,诧异瞪眼,“你,没有送出,那她――” “所以很有趣!”手指微动,徽章消失不见,白衣男子看着另一座山上前行的人们,“这个徒弟,我收定了!”白衣男子长袖一挥,一股妖力射入对面的山上。 “咦,你还没有说,她身旁的那两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定不是普通的蛇、猫!”老者扭头问身旁的人,可是定睛一看,身旁哪里还有人?“难道真的走眼了?”老者喃喃自语,收拾情绪继续看着山中情形。 夜溪和锐朝前走着,漫无目的,一路走来根本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危险。突然,夜溪察觉异常,伸手要碰触肩膀上的叮铛,可是扭头一看,空荡荡的肩膀上面哪里还有东西?连个尾巴都见不到! “小姐!”锐眨眨眼睛,快的他都没有察觉! 夜溪沉默片刻,显然对方是不想叮铛和青腾在一旁帮忙的!“没事!”夜溪看了一眼锐,“有什么发现?”相比其他人的焦急,夜溪就显得平静许多,或许就像夜溪所说,这个所谓的帝国学院,对她而言,只是单纯的提供消遣而已! “没有危险的味道,但是既然那为老者那么说,这必定就是一场考验,咱们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而这棵树,已经是第三次经过了!”锐看也不看就指着身旁的一棵不起眼的小树苗说道。 夜溪扫了一眼,满意的点头,“还算你聪明!”这里分明就是个迷宫,而且这里面的植被树木都是长脚的,她们每经过一个地方,那些植被就会自动调换位置,或许连脚下的这片地都是移动的,所以这么长时间了,她们看似走了很多,可是实际上走的不出五步而已! “怎么办?我又回来了!”突然,一个哭声传来,然后便见到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子哇哇大叫,“时间快到了,没时间了!”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日头,很快就要正午了! “有时间哭,还不如多走几步路,走!”另一个人走上来,拉扯着对方离开。 “有了!”锐眼前一亮,“可以依据太阳的找到路!”锐对着夜溪说道,手指向天空的太阳,“短时间内,这是不动的!” 夜溪双臂环胸,“哪个方向?”直接问道,看着锐纠结的神色,夜溪笑了,直接凭直觉朝右手旁走去,“想法很对,可惜没有可操作性!”太阳就在头顶,距离太远,以太阳为圆心,对他们来说就算走上一个地球半径也不算长,更不用说只是几步,根本可以忽略不计!退一万步讲,妖界这里与地球不同,可是,夜溪根本就不相信这东西。 “小姐,我们在转圈!”锐随着夜溪走了大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然而下一刻,锐眼里便被一股震惊所替代,“快看!小姐快看!”锐激动一蹦三尺高,“到了,找到了!”锐原地跳着,对着夜溪的兴奋的吼着。 放眼望去,可以见到高耸而不拘一格的楼群,它们被翠绿的山峦簇拥着,被天地包容着,只遥远望去,就从心底滋生一股大气之感。 “喵呜――”就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叮铛撞入夜溪的怀抱之中,“夜溪!我被弄丢了你都不担心的?”叮铛很生气,这是叮铛第一次直呼夜溪的名字。 “放开我,你这个坏银!”青腾在远处拉扯着自己的身体,但是它的尾巴却被人捏在手心里,“姐姐,我要姐姐!”青腾朝着夜溪这边扯弄着。 夜溪看着气的不清的叮铛,扭头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脸色微沉,“是你!” 第九十六章 眼前出现的人正是之前在沧月城遇见的那名白衣人,夜溪微微挑眉,此人定和帝国学院有着很亲密的关系。夜溪抚摸着叮铛,抚平叮铛的怒意,瞧着在对方手里挣扎的青腾,看的出来,这个男人对青腾并没有恶意,不过恶作剧的意味却多一些。 “放开,坏银,你是个坏银!”青腾眼角挤出一串泪珠儿,依旧不知疲惫的拽扯着。 “不错!”白衣男子打量着夜溪,暗自点头,“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走出来的?”白衣男子转身朝前走去,并示意夜溪和锐跟随。 “小姐?”锐拿不定主意,看着夜溪,忐忑的看着陌生的四周。 夜溪点头示意,表示跟上前面的人,同时却一直在暗中观察所走过的路,脚下看似无害的路途,实则危机四伏,若非有人在前面带路,怕是还要费一番功夫,夜溪看着眼前人的背影,猜测着对方的意图。 “好歹一人一个,也不带你这样私吞的!”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身侧飘来,扭头就见到了树杈上正坐着一名男子,黑色斗篷裹住全身,看不出模样,只是那手指头勾着的在半空中摇曳的酒葫芦,让人思绪瞬间联想到某人。 锐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盯着树上的那黑袍人,声音如此的熟悉。眨眼的功夫,树上的人稳稳落下,停在了锐的面前,隐藏在斗篷下厉眸森森扫过夜溪,“徒弟,你的师父是我,不要认错了!”手里的酒葫芦左摇右晃,说完转身去瞪白衣男子,“怎么,想抢人?” 白衣男子淡笑着,“洛,好歹你也算上学院的精英,见了师长,你就是这种态度?”白衣男子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温度,“你平日学习的尊师都学狗肚子了去了?”说着白衣男子立刻变了脸色,比变天都快。 这速度让夜溪不禁一愣,但是清晰的察觉到这个叫洛的男子的气势有明显的下降,加之白衣男子话中的意思,显然,周围黑袍男子洛在白衣男子面前也是低人一筹的。[] 夜溪刚想到这里,下一刻,就见到黑袍男子朝着白衣男子低下了头,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已经用行为彰显了自己的态度。 趁此机会,青腾从白衣男子的手里逃脱出来,赶紧回到夜溪那温暖的怀抱中,“姐姐,痛痛!”青腾摆着自己的尾巴,可怜巴巴的瞧着夜溪,眼角还带着两滴泪珠儿。夜溪轻柔的捏着青腾的小身板。 “自家徒弟要跟着自家师傅!”洛看向锐,然后示意锐跟自己走。 锐征求了夜溪的意见,然后一步三回头的随着洛离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丛林之中。这下只剩下白衣男子和夜溪两人了,叮铛和青腾都满足的窝在夜溪怀里吸取温暖。 夜溪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打算,只是平静的看着白衣男子,等待着解释,同时也不忘欣赏这纯正的大自然风光。偶尔也看到会有一两个人出现,然后带着一个从迷宫中走出来的人离开。 “我的名字叫做宣渊。”白衣男子背对着夜溪,看着学院的方向说道,“若是看上心仪的学生,可以亲自在这一片带着学生进入学院,这就是在想学院昭告师生的身份!当然,若是没有认领的,学院也会安排人统一领入学院内,然后再由学院进行分配。”宣渊侧过身子,看向夜溪。 老师? 夜溪虚眯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夜溪手指揉捏着叮铛的耳朵,唇角上扬,“凭什么?”夜溪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你的徒弟?你有什么理由要认下我这个徒弟?夜溪可不认为,只是那仅有的一面之缘的缘故,她需要知道理由,而且是没有谎言的。 宣渊看着夜溪,仔细打量着夜溪,看着夜溪的脸颊,望着夜溪怀中的那两个小家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让我决心收你为徒的最大的一个原因,则是你自己!” “好奇?”夜溪挑眉。 “可以这么说。”宣渊点头,自然也有别的原因,宣渊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又是受谁之托?”夜溪继续问道,心里升起一丝莫名其妙的异样之情。 宣渊却闭口不言,只是深深的看着夜溪。 夜溪沉思片刻,“好!”显然是同意,“那就由你带路!”话中却有另一层一丝,纵然在外人眼中她是他的徒弟,可是在她夜溪的心里,她依然不承认她有老师! 宣渊却不在意,瞥了一眼太阳,然后快速朝前走去。 当来到眼前,看着高耸的学院,望着气势恢宏的学校大门,夜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学校,是个很值得怀念的地方,只是可惜,前世今生加起来她进入这地方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用十个手指头就能够数的过来。 门口金色的‘帝国学院’四个大字吸引众人眼球,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烁着耀眼的亮光。往学院里面看去,入目的则是一大片空旷的广场,而在广场的周围则矗立着一栋栋形状不规则的房子。 “这就是帝国学院!哇!” “哈哈,好,好气派!” “不愧是妖界的北斗!” …… 周围的赞叹声不绝于耳,就算是冷淡人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慑的表情,这是学院独有的魅力。 “好!时间到!”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随着老者的一锤定音,众人便感觉到一股压抑的妖力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等等,还有我,还有我!” “等一等,等一等!我到了,我到了!” 就在这时候,大家朝身后看去,见到有两三个人被无形的东西阻隔在了外面,他们拼命的敲打着如同玻璃的东西,脸上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了揪心。 “正午已过!你们错过了!”老者铁石心肠的声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老夫之前已经告诫过,就算错过半步,都算失败!” “不是,我们没有迟到,是你们,是你们领路浪费了时间!”突然,一个人狰狞的瞪着眸子,愤怒的指着另一侧的人。 老者嗤笑一声,“是你们贪玩所致,同时由学院的人带领而来,若非你们的贪念之心,怎么会错过?”说完,老者脸上的笑容凝固,“扔出去!”随着老者的一声令下,三股妖力分别冲向圈外的人,然后就见到那几个人好像浮萍,被大浪瞬间淹没,消失在天际。 被留下的人依然在胆战心惊,忌惮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扫视一周,“已经有老师认领的,先测属性!”老者大臂一挥,然后就见到在老者身侧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形阵法,随着阵法中央一道强光,一个水晶球从地底腾空而起,然后悬浮在阵法之上。众人看的清楚,是觉醒阵法。只不过大家都感觉的出来,这个觉醒阵法比之前他们所见过的更加的精密。 然后依照老者的要求,由老师认领的学生开始依次步入阵法之中。大家肉眼可以看的清楚,那水晶球的颜色划分更加的精细,而且肉眼很容易识辨,等级划分更加细致。 轮到锐的时候,锐不安的看了一眼夜溪,然后对着身旁的洛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入阵法之中,少许,就见到了锐头顶上的水晶球开始旋转,色泽开始一寸一寸变化,赤色……橙色……浅绿、中绿、褐绿、碧绿、深绿、墨绿……颜色依旧在持续加深。 周围满是震惊的惊呼声,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水晶球。 一旁老者眼中也浮现起一丝震惊之色,暗中收回妖力,“好!是个好几苗子!”老者看着洛,投去赞许的目光,“下一个!”然后将目光转头向了夜溪,老者见到夜溪身旁的宣渊,眉头微挑。 叮铛和青腾听话的躲在一旁,夜溪置身走入阵法之中,当夜溪站在正中央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头顶上的水晶球传递来的震颤,同时,夜溪微微察觉到身体有些异常,可是却不能准确捕捉。 老者释放妖力,然而当妖力碰触夜溪额头之后,原本应当开始反应的水晶球,依然静静的飘浮在空中,就连颜色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咦?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个废物吧?” “怎么可能,帝国学院会招收废物?” “都测不出属性来,不是废物是什么?我看也是,身上没有一点儿妖力,说不定就是个废物!” “不可能吧?” “事实就摆在眼前!觉醒阵法难道是会欺骗大家?更何况是帝国学院的觉醒阵法,比其他的阵法都要精密数倍!” …… 大家的议论声湮没周围一切声音,鄙夷、唾弃、蔑视的目光开始投向夜溪。 “好了!”老者大声一喝,顿时噤若寒蝉,“宣渊,你怎么决定?这是你领进来的!”老者看向宣渊,“依照规定,她是要逐出学院的!” 宣渊望着夜溪对大家的议论充耳不闻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这是我认下的学生!”宣渊坚定的声音响彻八方。 第九十八章 夜溪注意到,在结伴经过的几个人中,他们的手里都拿着一张银卡,与自己手中的金卡差别很大,夜溪低头把玩着,侧头看向了身旁的霖。 霖眯起眼睛,微微翘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在帝国学院,金卡是无上限支配,可以买的所有的东西,而银卡,只能应付平日支出,拍卖、大型店铺不适用!” 锐低头诧异的手里的金卡,都感觉有些烫手,“小姐?”锐有些不知所措。 夜溪拇指上的扳指闪烁着紫色光泽,指肚摸着金卡的面,抬头看向霖,“多少钱可以兑换?这种金卡,应该没几个人能够拥有。”夜溪淡淡的说道。 霖见夜溪的表情,心中想着之前公子的话,便没有隐瞒,“放眼整个帝国学院,除去你们两个,持有金卡的人不超过十个!想要换得金卡,换的无上限的资格,条件就是无上限的金币,不过,具体的协议我并不晓得!”霖将自己所知讲出来。 夜溪瞧着手腕上戴着的指环手镯,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转头对着锐说道,“既然给你,收着就是。”夜溪倒是丝毫不客气。 “就是,就是,不要白不要!”青腾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小脑袋不断的昂着。同时不时地有人瞧过头来看夜溪怀里的那一猫一蛇,不时地对其指指点点。 “闭嘴!”叮铛眉头一蹙,狠狠瞪了一眼青腾,瞥了一眼霖,然后又乖乖的缩回脖子,继续休息。 听了夜溪的话,锐迟疑片刻,但还是听从的将金卡收了起来。霖垂下眼眸,带着夜溪和锐继续前走着,踩着阶梯,一直来到了顶端,靠近坐落的别墅,清新之气扑鼻而来。 “金卡上面都有编号,你们自己去就好,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学院的服装也都已经准备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从旁边的路走过去,就可以看到店铺,很方便。我的房子是第一座,若是需要帮助,尽管来找我!”霖说完,拿出金卡,在门上一个虚晃,门自动打开。 锐惊异的看着,拿着自己的金卡在眼前的门前,依照霖的动作做了一遍,可是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锐转身跑到相邻的房子,大门上面的标号和自己金卡上面的一模一样,锐照旧一挥,门自动打开。 夜溪没有理会锐,打开门走了进去,走进院子中,里面栽种着一些花草,夜溪面前的房子是古罗马风格的,踏过屋门走进去,里面一应俱全的布置让人眼前一亮。整间屋子都是用黑白相间的单一色调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无声的压抑感,同时却透着一股霸道之气。 夜溪手指碰触着墙壁,冰凉的感觉由指尖传递到身体之中,脸上柔和的线条表明夜溪其实是喜欢这种风格的!同时,夜溪也察觉到了一件事情,这里面的摆设很眼熟,不是说她见过这些东西,只不过屋子里面的东西让夜溪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在这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夜溪转头朝角落看去,在角落的桌子上面,正放着一个匣子。夜溪身子一僵,慢慢走过去,手指碰触着那匣子,这分明是她在大瑶国中遗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溪儿喜欢么?”就在夜溪失神的时候,身后突然贴上一个人,对方手臂用力扣住夜溪纤细的腰肢,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夜溪的脖颈上,那冰冷却掺杂魅惑的声音让身子酥软。 夜溪闭了闭眼睛,无视掉心的颤抖,碰触匣子的手亦缩了回来,但是手还没有放下,便又被对方捉住,此刻,对方从身后双臂固定住夜溪,夜溪已经没有逃走的空隙。 “我和你不熟!”夜溪也不浪费多余的力气反抗,语气冷漠的好似分明就是两个再陌生不过的人,夜溪说完,明显的感觉到腰上的臂力加重,而且察觉到对方的呼吸有一瞬的粗重,但那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很快便恢复正常。 “溪儿莫不是忘记了!嗯?”最后一个音调上挑着,带着几许玩味之色,但是更多的却是危险的警告。 夜溪不反应,过了许久,男人将夜溪扳过身来,一双眸子似笑非笑,但是脸上的冰霜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溪儿,不认识了?”冰凉的手指触摸着夜溪的脸颊,沿着脸颊来到下颚,然后用力一挑。 夜溪忽而眯眼,双手抬起,“你不该解释一下?”夜溪冷漠的口吻让人打着莫名的寒战。 “这样不是很好?”男子左手握住夜溪的右手,两人拇指上天生一对的扳指轻轻摩擦着,而男人看似平静,可是心里早已经波澜不断。 夜溪打量着眼前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他曾经告诉过自己他的名字,炎,可夜溪清楚这并不是全名,他曾经亲手将那扳指戴在自己的手指上,那是他们合作的象征,但是,大瑶国的紫色扳指早已经消散! “协议已经失效!”我们已经毫不相干!夜溪毫不客气的说道。 瞧着夜溪此刻固执而冷漠的神情,炎忽然笑了,虽然这一抹笑意并未抵达眼底,“摆脱不掉的,溪儿!”炎突然俯身,在夜溪耳旁轻声耳语道。而那细微而磁性的声音如具魔力一般,竟然让夜溪浑身冒寒气,让夜溪平静的心开始颤抖起来。 夜溪抬头,凝视着对方,本身开始冷静下来,夜溪忽而一笑,伸手按上了炎的唇瓣,轻柔一压,踮起脚尖,另一只手抓住炎胸前的衣衫,唇瓣擦过炎的唇角,吐出一丝邪肆的气息,“是吗?”那酥软的媚音,跳动性的动作,让炎一手臂更加用力的扣住夜溪。 “游戏虽然是你挑起,但是结束,却不是你来掌控,男人,小心玩火自焚!”夜溪空闲的手沿着炎的身体往下游走,但是却在腹部听了下来,而夜溪脸上的痞笑微微僵住。 因为那一张妖娆的脸颊早已经贴了上来,那红润的唇瓣已经捉住夜溪的小嘴,如泥鳅般的舌尖穿过齿贝溜进嘴里来,纠缠着。 而被晾在一旁当观众的叮铛和青腾,直勾勾的瞧着眼前的火辣情景。 “叮铛,我,我,很难受!”青腾不自觉的扭动着身体,不知所措的看着叮铛。 叮铛瞥着一旁碍事的青腾,不悦的瞪了一眼。 “嗯,嗯,我,我好像尿尿!”青腾红着脸,一只眼看着叮铛,但是余光却依旧在注视着另一侧。 炎终于放过夜溪,银丝在两人之间断开,瞧着怀中的小人儿,望着那绯红的脸颊,炎心中竟有一抹怪异的感觉,“溪儿,你很享受!”炎说完,然后眨眼之间便在屋子里消失不见。 然而,等到炎走以后,原本异常的夜溪早已经恢复正常,清明的双眸哪里有丝毫迷失的迹象?夜溪神秘的勾起唇瓣,舌尖舔过唇角的湿润,眼底滑过一抹邪肆的笑,“输赢,还未见分晓!男人,游戏,才刚刚开始!” 夜溪转过身来,虽然眼前的匣子很面熟,但是终归不是一个,打开盖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夜溪抓了一把,珍珠玛瑙、金银首饰满手都是。 夜溪在别墅走了一遭,发现,这一栋别墅,只有一间休息的卧室,其他的屋子都被占用着。 “我已经勘察过了,锐那小子的地盘布局和你这里一样,只不过,他房间多的是,你的只有一间而已!”叮铛见夜溪看自己,连忙说道。 夜溪看着书架上面摆放的书籍,有介绍地理位置的,有历史性的书籍,还有一些野史性质的书,总之种类很多。转过身来,另一侧书架上,有很多介绍炼药的书籍,也有一些修炼妖法的书,不过并不是很多。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了深沉的钟声,然后便听到了外面有吵闹的声音,夜溪朝外面走去,正好见到门口的锐。锐摸着后脑,“我,我不知道怎么进去!”言外之际,已经在门口纠结一段时间了。 “这是集合的钟声!”霖也从院子走出来,转头看向门口的夜溪和锐,“走吧!应该是有趣的事情,一起去看看!” 叮铛和青腾一起蹦上夜溪的肩膀,一左一右如同两尊守护神,随着人流,大家来到了学院的广场上。广场上早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夜溪几人只是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 广场高台上面,有几个人站着,其中一个就是宣渊,而中间的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那些都是大师,最中间老者是院长。”霖对夜溪解释道,“院长早已经不出席寻常活动了。”言外之意,将要发生的,一定是不寻常的。而霖的目光不经意间注意到人群中的几个人的时候,暗自蹙眉。 此刻,夜溪可以清楚的感觉有一道恶毒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扫视一周,见到烈钩正用残忍的目光盯住自己,眼中的嘲讽毫不掩饰。 叮叮叮―― 随着一串铃铛响声,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第九十九章 寂静之际,广场上众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威压袭来,每个人脸颊涨的通红,气息紊乱。然而高台上的几人却面不改色,尤其中间的那位老人院长,深沉的表情耐人寻味。 夜溪瞧着,将叮铛和青腾抱在怀中,暗中扫过人群中的烈钩,看着高台上宣渊递过来莫名的目光,微微挑眉。 “今天是新生入院的日子。”这时候,高台上的一人开口讲话了,与此同时,威压顿时消失,让台下的学生们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静静听着传来的声音,“经学院考量,对今年新生进行分组!” 话音一落,台下的学生们开始议论起来,分组?也就是分班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霖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显然之前也是没有料到的,“有意思!”霖低声说着,见到夜溪头来的目光,挑眉轻笑,“分组是假,别有用心是真!”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溪看着霖的这种反应,也严肃起来。从角落之中观察者周围的学生,仔细看来,同样表情各不相同。 紧接着,台上的人开始宣读分组名单,今年帝国学院新生一共大约有五十人左右,在台上大师的宣布的名单之中,几乎都是每五六个人一组,也就是一个小班。停下来,夜溪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就在宣读人停顿片刻之后,那目光怪异的往人群中搜寻一圈,然后在夜溪这方停顿下来,“最后一组,百里莹真,夜溪,锐!”就在最后宣布完毕之后,台下彻底沸腾了。 百里莹真?夜溪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扭头去看霖,而此刻,霖正紧锁双眉,“她是皇族唯一的公主,今年也确实到了入院的年纪!”夜溪挑眉,她记得之前好像有人告诉过她,皇族进入帝国学院是不需要任何条件的!看着周围人眼中的摆脱、恐慌与震惊之色,心里怀疑,这个百里莹真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大家好像对此人有些忌惮,或者说是恐惧?夜溪心里明了,这不单单是因为对方的公主身份。(.) “竟然让本公主和一个废物一组,院长,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其他心思吧?”就在此刻,有带着帏帽的女子走上了高台,口吻毫不客气,皇家气味十足。 锐撇撇嘴,“什么东西,公主?哼!”锐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敢说他家小姐是废物,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行!锐瞪着森然的眼睛,不知道又再想什么。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是被父母宠坏的孩子,但是被宠坏的同时,人却浑身充满了攻击性,通常这种浑身带刺的孩子是以因为受到了一些不公的待遇,或者说是歧视! 夜溪手指碰触到了手腕上的指环手镯,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就在此刻,那位公主的帏帽忽然被掀飞,露出了帏帽下面的面庞,这一瞧不要紧,周围见鬼似的惊恐、惊叫声连连不断。 夜溪抬头一瞧,呼吸微窒,唇角溢出一丝笑,不得了,瞧瞧她见到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没有想到她见到了真人版的二郎神!而且还是女版的杨戬! 百里莹真容貌倒是一等一,况且身在皇家,保养的却是不错,出落的越发的好,只是额头的那一只竖立的眼睛将这一张漂亮脸的魅力打破,那血红的眼珠子,给人一种嗜血阴森的感觉。难怪大家见了都惊悚,就算妖界千奇百怪的生物有的是,可是,就算本体长的多么的丑陋吓人,化为人体之后,那也是人的样子,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从古至今,哪里化为人了竟然还有这种怪异样子? 一个废柴,一个三眼女人,一个天才,把这么三个人分一组,帝国学院的老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霖身旁的洛,思索着,霖扭头与则与洛交换另一个神色。(.无弹窗广告) 在大师们的疏导下,一组一组的新生随着学院老师离开,直到最后,广场只剩下仅有的几个人。 百里莹真早已经下了高台,在她身旁站着两个人,俨然一副护卫的样子。百里莹真将目光停在了夜溪这方,打量着夜溪,并见到夜溪怀里的叮铛和青腾。而此刻,百里莹真身后的那两个男人都目光怪异的盯向了夜溪。 “你就是那个废物?”百里莹真颐指气使的走向了夜溪,脸上依旧挂着羞怒,好像和夜溪站在一起,非常失身份似的。 锐站出来挡在夜溪面前,但是却被夜溪拨到一旁,手里的叮铛此刻也睁开了眼睛,就连绕在叮铛脖子上的青腾都倍儿精神的盯着远处走来的人。 “怪物!真丑!”叮铛掀了个大白眼,不客气的开口讲话,叮铛的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就连本打算要离开的院长都意外的停下来,凝视着夜溪怀里的那一只小黑猫,眼底闪过一抹异常之色,同时,审视的看着远处面对面站在一起的百里莹真和夜溪,脑中闪过一个匪夷所死的想法,学院院长摇摇头,褶皱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叹息着转身离开。 宣渊站在远处,深沉的眸光望着阳光下的这两个女子,同样耀眼的阳光之下,各自竟然释放出各不寻常的气息,似乎有两只凤凰分别在夜溪和百里莹真的身体之中冲破出来,同样震慑人的气息。只是――宣渊掩饰住了眼底更深一层的,纵然同是凤凰,依然有凤有鸡!胜者为凤败者鸡。 夜溪瞧着眼前比自己矮上足足有半头的女孩,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抵触的感觉,她可以肯定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是夜溪竟然生出了一种仇视的感觉,这是夜溪少有的情愫!而同时,夜溪也察觉到了自己体内异常的反应。 “你就是那个废物?”百里莹真抬头蔑视的看着夜溪,“你给本公主提鞋都不配!竟然望向与本公主一组!” “丑女人!你才不配和姐姐在一起,看你都影响姐姐的眼球!”青腾不客气的说道,而且那糯糯的声音掺杂了恶魔语调,里面的恶趣味很清楚。 “丑?笨蛋,是怪物!”叮铛爪子派了一下青腾的蛇脑袋。 “哦,对对,是怪物,怪物!”青腾是好宝宝,非常严肃而听话的改正称谓错误。 百里莹真听到夜溪怀里那一只猫一条蛇的对话,眼底生气一股杀意,“把你手里的畜生交出来,本公主考虑放过你!”百里莹真杀气腾腾,恨不得将夜溪怀里的那两个小东西千刀万剐! “哎呀呀,叮铛哦,青腾好怕怕哦,怪物来了,怪物竟然说要杀咱们哦!”青腾一听百里莹真的话,作怪说着话,“好怕怕哦!切!”青腾将脸盘一甩,脑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极度鄙视。 “公主?”叮铛平静的说着,“也就是一朵低等的牡丹花!”蔑视的瞪着眼前的女人,“不愧是妖界皇族,哼!”讽刺的口吻非常的明显。 低等的牡丹花?百里莹真没有料到叮铛竟然敢说这种话,而且是当着她的面竟然辱骂她!从小到大,纵然不同于人,可是她却没有当面受过这种侮辱!“你找死!”百里莹真出手朝着夜溪怀里抓来。 夜溪危险眯起眼睛,双脚一动,身子一侧,错过百里莹真,夜溪摸着叮铛的毛,“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堂堂的妖界公主,竟然连这丁点儿的度量都没有?” “胆子不小!”这时候,后面一男人讲话了,那森冷的目光锁住夜溪,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夜溪大卸八块。 “这就是夜溪,就是这个贱人!”这时候,烈钩从一旁跑出来,来到那男人身旁,“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她竟然还说咱们烈豹家族是软脚虾!” “看来,让你断子绝孙还真的太便宜你了!”锐站出来,盯着烈钩,若非夜溪阻止,他绝对对这个狗东西不客气!“帝国学院还真是有意思,连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也收留,啧啧啧!”锐眼珠子一转,双手抱胸,放声大喊起来。 而此刻正在周围瞧热闹的一些学生,听到了锐的话,各个目瞪口呆,都好奇的打量起烈钩来。 烈钩突然感觉有无数道鄙视轻蔑的目光投向自己,因为羞辱而浑身不自在。 “徒弟,就算要找对手,也要找个身份相当的,不要随便就寻一些阿猫阿狗,有失身份!”洛一身黑色斗篷,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眯眼说道。 “你!”烈钩涨红着脸看着讲话的洛,“你算什么东西!”烈钩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好像有了底气一样,怒斥着,“本公子属于烈氏家族,岂是你这等枭小能够比拟的?” “闭嘴!”而此刻,烈钩身旁的男人开口了,警告的瞪了一眼烈钩,“公主,我等已经奉皇命将公主送入学院,任务已完成!”男子说完,朝着另一个人递了个眼色。 “我等告退!”另一个人也适时开口,话虽如此说,但是两人也只是面上行礼而已。 “滚!”百里莹真见到两人拆自己的台,脸色异常难看,额头上的第三只眼越发的猩红。 第一百章 瞧着眼前动怒的百里莹真,望着那一张被破坏的美貌,夜溪可惜的摇摇头,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身份!夜溪抚摸着叮铛的毛,唇角微扬,她有种感觉,在这里,她一定不会无聊! “莹真!”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百里莹真的怒气,百里莹真收敛怒意,转身一看,那一张脸立刻多云转晴,“皇兄!”百里莹真立即由发怒的女人变成可爱的小女孩,跑着扑向了对方的怀里,语调中的撒娇与幽怨丝毫不避讳的展露出来。(.) “乖,多日不见,莹真又长高了!”男子拍着百里莹真的后背,嘴角噙笑,可是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目光紧逼夜溪,脸色渐渐沉下去,“走,皇兄带你去学院里逛逛。”半拥半抱的带着百里莹真离开。 夜溪不去在意,却侧身眯眼瞧着前面正打算偷偷溜走的烈钩,阴冷一笑。 “怎么,这么急着离开?”锐上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低头鄙视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杀意骤显。 “锐!走了。”夜溪喊着锐,看了一眼霖和洛,转身朝着宣渊的方向走去。 “明日开始修炼!”当锐经过洛身旁的时候,洛冷漠的说道,不含丝毫温度,“不要迟到!” 锐顿了一下,而后对着洛微微点头,随后便追上夜溪。 “切,真是个称职的跟屁虫!”看着自己的徒弟屁颠屁颠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多少有些不顺眼,心里极度不舒服。 “人家都不烦,你个外人纠结个什么劲儿?”霖说着风凉话,“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这个人,你小心对待!不要忘记那两位的提醒!” 洛表情一滞,纠结的望着霖,“只是图个新鲜吧?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像公子也是刚刚来的吧,不会是一见钟情吧?”洛话语中夹杂了一丝讥讽,显然口吻之中是不相信的因子居于大多数。 看着洛的表情,听着洛的语调,摇摇头,“谨慎一些总归没有坏处,那位的脾气你多少也了解,走了!回去歇着吧,明日,你要教育你那宝贝徒弟了!”霖幸灾乐祸的说着,然后走远。 洛站直身板,抬头望了望天空,眼底划过一抹深沉,伸手收拢了一下斗篷上的帽子,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慢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 见夜溪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宣渊勾唇一笑,实现斜过夜溪怀中的叮铛和青腾,“以后你要小心了。”宣渊提醒着夜溪,“这位皇族公主,自小异于非人,虽然受到排挤,可是却深受妖后与其胞兄的宠爱。周围二皇子,与这位公主,同是妖后所出,同样也都是瑕疵必报的性子……” 夜溪听着宣渊的话,回味着他的口气,猜测着他深一层的意思,冷淡一笑,“那又如何?”口气中同样的不屑一顾,妖界皇族?公主,皇子?她夜溪从来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就算是那大名鼎鼎的妖王站在他的面前,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宣渊笑了,眼底闪过一抹赞许之色,他就是欣赏夜溪这种性格,“终归是你们三人一组,以后多加小心。”宣渊只是提醒一句,便没有再多说。 看着宣渊离开的背影,夜溪勾唇一笑,侧头对着身旁的锐说道,“自己玩吧!”然后转身朝着人少的一方走去。锐摸了摸鼻子,自己玩?小姐这是在哄三岁的孩子吗?撇撇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周围已经没有了人的踪迹,身旁只有绿树草木包围,扭头朝来时的方向看去,刚刚走过的路哪里还看的见?脚下的路不知何时早已经被绿草所覆盖,而在草丛中还穿梭着一条条的藤蔓。(.) “这是什么地方?”夜溪诧异挑眉,好像这里不是她刚刚所来的地方吧?什么时候变换的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忽然,一阵迷雾随着怪风扑面而来,眨眼的功夫,夜溪就感觉到眼前多了一个人。 “你倒是清闲!”当夜溪看清楚来人,讥讽的说道,而怀中的叮当和青腾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望着面前似笑非笑找抽的男人,夜溪危险的眯起双眼。 “溪儿,你这么说,可真是让人伤心!”来人正是炎,炎依旧一身光鲜亮丽的紫色长袍,妖孽的笑容几度让人沉沦,炎往前走了一步,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踪迹被人察觉。 夜溪挑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沉默片刻问道,“你是人吗?”夜溪露出了一抹值得怀疑的表情。 炎危险眯起双眸,单手挑起夜溪下颚,“溪儿,不要看其他的男人,不然,本王会把你吃干抹净!” “王?”夜溪听着炎的话语,眉头微蹙,打量着炎,“你是妖王?”但是夜溪随后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炎脸上显露出来的鄙视的目光,显然眼前这位美男是没有把妖王放在眼里的。 夜溪心底闪过一丝计较,淡笑着走上前,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炎这个男人的样子,显然是背着帝国学院才出现的,可是,这个妖孽竟然没有让帝国学院的人发觉,夜溪怎么都感觉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 夜溪另一只手轻柔的挑逗着炎的脸颊,指肚按压在炎的唇瓣上面,努嘴朝着炎吹出一股气息,淡淡的清香味扑鼻而来,让炎身子一颤。 炎楼主夜溪的腰肢,用力让其贴近自己,忽而噙着一抹妖媚的笑意,然后低头毫不客气的捉住夜溪的唇瓣,湿润的纠缠交织在一起,舌尖彼此挑逗着,都各自不服输,但是同时又各自吸引着彼此。 直到夜溪气息紊乱,身体发软的靠在炎的身上,两人这才停止纠缠,炎搂着夜溪,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身下已经有了一把长椅,炎抱着夜溪坐下,手指揉捏着夜溪那越发红肿的唇瓣,“溪儿,真是美味!” 夜溪忽而魅惑一笑,人在炎的怀里扭动一番,察觉到身下某个渐渐变硬的东西抵住自己,夜溪这才停下来,懒懒的掀起眼皮,“你也不逊,男人!” “呵呵呵――”炎并没有责备夜溪的作怪,只是双臂扣住夜溪,“炎,恩,喊声听听。”炎揉捏着夜溪的柔软的唇瓣,“本王还是喜欢溪儿喊本王的名字!” 夜溪翻了个白眼,“我和你不熟!”不理会炎的面容表情,夜溪继续说道,“恩,充其量,咱们两人也只是男人与女人的关系!”除去这层关系,再无其他! 炎周身危险气息急增,包裹住夜溪,略显冰冷的脸颊突然笼罩上一层阴笑,“男女关系?”炎手不安分的在夜溪身上游走着,“本王应该实现你的愿望才对!”炎的手指一勾,夜溪衣裙上的腰带脱落,胸前衣襟松垮。 夜溪一瞧炎的架势,身子一抖,自己说的并不过分,怎么这个男人这么不经唬?无趣,夜溪撇撇嘴,手按在某男人脆弱的位置,用力的做起来,感受着掌心那触感的变化,夜溪心底的恶魔因子偷偷淫笑起来。 感受着眼前人身子骤然的僵硬,夜溪心底暗自偷笑,不管是人是妖,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你是个男的,是个公的,那么,那脆弱的部位都是不可遮掩的! “溪儿!”炎声音磁性而暗哑,双眸早已经被一团灼热的欲火所取代,好像急切的要把眼前的女人吞入腹中。 夜溪跳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椅子上满脸欲火的男人。但是夜溪并没有笑到最后,因为下一刻,夜溪就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了,侧头看着逼近自己的满眼怒意的男人,夜溪眼底闪过一丝深色。 “溪儿,你可真是调皮!”炎的手在夜溪的脸颊上游走着,偶尔在夜溪喉咙间摸索一番,那一双深邃的眸光一直盯住夜溪的胸前,同时,手指也缓慢的来到那柔软的位置,“恩,已经觉醒了,溪儿!”炎别有他指的说道。在妖界,觉醒还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觉醒后的男女,已经可以开荤了! 夜溪眯起眼睛,“男人,你还要不起!”夜溪淡笑着说道,只是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感觉火药味十足,“或者,你已经做好给本小姐当奴隶的准备?”夜溪不客气的说道。 夜溪话音一落,炎就一把掐住了夜溪的脖颈,“是吗?”霸道的气息紧逼这夜溪。 前一刻还温柔绵绵,下一刻就变成骇人狠辣的模样,这个男人,还真是对自己胃口,夜溪不怒反笑,挑衅的瞪着炎。 就在炎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悦之色,单臂一挥,夜溪神智迷茫,在倒下的那一刻,便跌入了一个怀抱之中,然后就不省人事。 “公子!”露出现在了炎的面前,望着炎怀里抱着的夜溪,感受着炎那刀子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露就感觉自己被凌迟了一般,低头不语,身子微微战栗。 “哼!”炎冷哼一声,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眼底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柔情愫。 第一零一章 迷雾散去,被抵制开外的叮铛和青腾怒气汹汹的瞪着出现的男人,看着男人怀中的夜溪,脸色骤变。“放开姐姐!”青腾从叮铛脖子上下来,警告的张开嘴,露出了里面锐利的毒牙。 相比青腾的剧烈反应,叮铛看起来很平静,只是虚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它心里清楚,这两人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炎只是扫过地下的这两个小家伙,瞥过身后的露,然后一阵风面消失不见。看着自家主子消失的方向,露脸色立刻黑下来,极度郁闷的望着眼前的这两个东西,这两个看似无害的家伙,实则很难掌控,尤其这只臭猫! “叮铛,这个人好招人讨厌!”青腾扭过小脑袋,皱着眉头说道,蛇眼里却放射出一丝丝邪恶之色,“不喜欢,青腾不喜欢!”青腾嘟着嘴,那清脆的稚嫩声音让人生不了丝毫的波动。 可是这两个家伙的对话却让露从心里感到莫名的颤抖,露心里将辰骂了个里里外外,本来应该是辰来,但是那个奸毛的家伙故意与自己调换了任务!露深吸一口气,“你们是不想见夜溪,还是想继续在这里呆着?”露问道,作势要离开。 叮铛冷哼一声,“小子,别太嚣张!”叮铛看向青腾,“回来了,别轻重不分!” 青腾撅着嘴看了一眼叮铛,然后狠狠的瞪向露,极不愿意的爬回叮铛身旁,绕在叮铛的脖子上。叮铛来到了露身旁,露俯身,忍住身体的微颤,抱起叮铛,一阵风吹过,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旋风凸显,炎抱着夜溪出现在了夜溪的住所,炎轻柔的将夜溪放到了床上,看着夜溪的脸颊,望着那一双微颤的睫毛,眼底的柔光释放出来。 手指划过夜溪的脸颊,指肚拂过夜溪的双眸,掌心抚摸着夜溪的脸蛋,想起之前两人的交锋,炎唇角溢出一丝柔和的笑,手捉住夜溪的小手,看着上面的扳指,当察觉到夜溪掌心的断掌已经消失,诧异的目光再次一闪而过。 “你没有让本王失望,溪儿!”炎察觉异常,侧头之际,就见到了回到屋子里的露以及他手上的叮铛和青腾,炎盖了盖夜溪身上的被褥,而后起身,“照顾好溪儿!”不是商量,而是毫不掩饰霸道的命令。 青腾刚想开口,就被叮铛一巴掌捂住,不言不语看着炎。 炎盯着青腾少许,而后挑眉,“溪儿身边不留无用的东西!”阴冷的声音,让青腾为之一颤,心中升起一股恐惧感觉。 下一刻,炎和露便消失在了这见屋子中。 “那是什么东西?”青腾抿着唇,看向叮铛,“为什么我看不到他的本体?”青腾努着嘴,显然对刚才炎所说的话很气愤,“他凭什么,又不是姐姐的什么东西,呸呸呸!姐姐才不会丢下青腾,哼!”青腾爬上床,来到晕迷着的夜溪的脸庞,蛇尾轻柔的碰触着夜溪的脸颊,“姐姐,快醒来,青腾被欺负了!姐姐要给青腾报仇,那个可恶的男人!” 叮铛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扭头出了门,叮铛来到窗台上,看着天空中的阳光,懒洋洋的眯起眼睛,眼底精光闪过,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当夜溪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瞧着身旁呼呼大睡的青腾,看着床头趴着的叮铛,夜溪伸手揉了揉紧绷的眉头,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炎呢?”夜溪见到叮铛睁开了眼睛,问道。 “已经走了。”叮铛回着话,而后来到夜溪的双腿上,“夜溪――” 叮铛话音刚落,夜溪一锤头敲在了叮铛的脑袋顶上,“你很没大没小!叮铛!” 叮铛缩缩脖子,但是还是坚定地望着夜溪,试探性的摇摇头,“好歹都能成你祖宗的祖宗了,折中一下?”叮铛轻舔着夜溪的手指头,讨好的问道。(.无弹窗广告)之前是逼于无奈,要一直那种叫法,还真是没大没小了点儿。 夜溪心情还算好,手指点着叮铛的鼻子,虽然没有说,但是已经默认了叮铛的话。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青腾,也绕上了夜溪的手腕,“青腾不要离开姐姐,昨天那个男人好可恶,带走了姐姐!”青腾翘起脑袋,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夜溪手腕上戴了一个翠玉手镯。 叮铛撇撇嘴,“你就算再绕,还是摆脱不了你是条蛇,就算你再隐瞒,也撑不了镯子!” “嘿嘿,叮铛,你吃醋了,我能一直跟着姐姐,你不能哦,嘿嘿,就你这种体积,咳咳咳――”青腾立刻住了嘴,躲在叮铛的手腕上,朝着叮铛做了个鬼脸。 瞧着天边出现的鱼肚白,夜溪下了床,洗漱的时候,瞧着镜子中的影子,手指碰触着自己的唇瓣,脸颊不自然微红,而此刻,夜溪见到了自己的右手,她鬼使神差的碰触了一下掌心,纵然断掌已经恢复,可是夜溪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感觉这是假象! 出了门,见到锐早已经侯着,而此刻霖正巧也出门,霖身后则跟着洛,洛后脚出门,见到自己徒弟,眉头微蹙,可是看到夜溪手腕上折射出来的紫色光环,咽下了到嘴边的讥讽的话。 “还真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讨喜的声音飘来,然后就见到了蒙着脸的百里莹真站在路口处,不过人只是停顿片刻,而后冷哼一声走开。 “有毛病!”锐歪着嘴,鄙视的说道,“这个女人有毛病,小姐又没有怎么样她!”锐冷着脸。 “单单宣渊大师是夜溪的师傅这一点就足以大家的敌视!”霖解释着,“小心!”霖对着夜溪说道,然后与洛离开。 对百里莹真这个人,霖已经不止一次告诫夜溪了,“走吧!”夜溪抱着叮铛,开始往目的地走去。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新生被要求在课堂之中,当夜溪来到门口的时候,宽敞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在热闹的议论着什么。 当夜溪抱着叮铛走进去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集中聚集在了夜溪的身上,尤其是夜溪怀中的这一只小黑猫。 “契约的?” “看起来不像,可能就是一只普通的猫吧?” “不是普通,是成了精的,不过应该是低等的。” “哎呀呀,一个废物能拥有多好的妖兽?一定是打肿脸充胖子!” 大家鄙夷的目光盯着夜溪。 “你凭你也想做宣渊大师的徒弟,你凭什么?”这时候,一个女人站起来挡在了夜溪的面前,不屑的打量着夜溪,“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也有资格进帝国学院?”女子嗤笑一声,蔑视的斜着夜溪。 锐上前,也不顾及对方是女人,一手将对方甩了出去,“你嘴巴干净些!”锐警告的扫视四周,“想死的继续!” 女子倒地,脑袋撞的晕晕乎乎,听着锐放肆的话,女子羞愤的咬着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脸面真是没地方放了。 “还是收敛些的好,这里的人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百里莹真讽刺的说着。 锐想要发怒,却被夜溪阻止,而此刻,学院的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说什么。 夜溪与锐在最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这时候,新生的老师们也先后走了进来,宣渊最后一名。 “欢迎大家能够进入帝国学院,昨天对一些事宜已经做了说明,今天是单独对新生而言!”那人扫视四周,在夜溪身上停留片刻,而后继续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帝国学院依然也有一些硬性规定,希望各位学员在今后,莫要触犯,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担的!” “只要进入帝国学院,不管你之前有多硬的后台,不管你身份多么的尊贵,不管你以前有多么的受宠,只要你们还是帝国学院的人,那就必须遵从帝国学院的规矩!”那人凌厉的目光扫射众人,让大家感觉呼吸困难。 百里莹真微微蹙眉,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在宣渊的身上停留片刻。 ……那位老师继续说了一些规矩,最后才让众位学员跟随自己的老师离开。学院的学习生活这才正式开始。 夜溪跟着宣渊往外走去,这时候,百里莹真冲上前挡住了宣渊的去路,“你为什么不收本公主?这个废物有哪里好?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怎能与本公主相比,你凭什么不要本公主?”百里莹真伸手指在夜溪的脸上,强硬的质问着。 能够成为宣渊的徒弟,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天才都没有这种殊荣,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却这么幸运! 夜溪眯着眼睛,掩盖眼底是不悦,瞪着宣渊如何反应。 “宣某只收对眼的徒弟!”宣渊这话说的艺术,言外之意这位尊贵的公主就不入眼了,不入眼自然不收徒,很浅显,但是往深入想却又让人恨意连连。 公主又如何?就算妖皇来此,他宣渊依旧不放眼里! 第一零二章 百里莹真听了宣渊的话,脸颊难看至极,但是幸好有帏帽遮挡脸面。周围的人都在悄声的瞧着,神色不明。 “哼!一个废物而已,既然宣大师如此爱护,那就好好的保护才好,否则,这么纤弱,什么时候送命都不会知道的!”百里莹真冰冷的说着,鄙夷的扫向不言不语的夜溪,目光却如刀刃射向夜溪怀里的叮铛,“不过是畜生!” 夜溪摸着叮铛的脑袋瓜子,朝身侧迈了一步挡住了本想要离开的百里莹真的路。百里莹真要朝另一侧走,而夜溪却又往另一侧堵上。 百里莹真紧皱眉头,看着故意找茬的夜溪,夜溪此刻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一眼,浑身散发出来的慵懒之色让百里莹真眉色微颤,“给本公主滚开!”百里莹真从内心里厌恶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因为她抢夺了宣渊徒弟的位置,还有一些不知名情愫,总之,就是很讨厌,很抵触。 “姐姐,这个人的嘴好臭!”青腾翘起小脑袋,极度不悦的说道,“好臭,好臭!”青腾嫌弃的说道。 “让开!”百里莹真怒意充斥在脸上,“你这个贱民!” 但是,就在此刻,百里莹真只感觉眼前一晃,脖颈一凉,呼吸骤缩,然后就见到了夜溪已经来到了自己的眼前,而那一只纤细的小手狠狠掐住自己的喉咙。 夜溪终于抬起头来,而此刻叮铛早已经爬上夜溪的肩膀,鄙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接着说!”夜溪平静的语调让百里莹真突然背脊发凉,好像有一条毒蛇正绕在自己身上,浑身毛骨悚然。 “你!”百里莹真瞪大眼睛,此刻,帏帽早已经落在地上,三只眼无一不瞪的老大,尤其额头上的那一只血色眼睛异常狰狞,百里莹真没有想到夜溪这个低等的废物竟然敢对她这么尊贵的公主洞中,百里莹真呼吸急促,脸颊涨的青紫,想要抬手反击,而此刻,百里莹真才惊觉,她的胳膊竟然动弹不得! 百里莹真确信夜溪没有使用妖力,可是为什么她竟然能够控制自己?百里莹真眼底闪过一丝骇然,心莫名颤抖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冷漠的看着百里莹真的表情,不理会周围人的诧异,缓缓松开了手,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可是百里莹真心里清楚,夜溪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再这么嚣张跋扈! “走吧。”夜溪看也不看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的百里莹真,漫不经心的抬头望着宣渊,示意可以离开了。 宣渊勾唇一笑,无情的眸子扫过百里莹真,随后继续走去。 百里莹真背脊抵在墙壁上,瞪着远去的两人,感受着脖颈传来的阵阵痛楚,压抑着心底升起的恐惧,眸底升起一股仇恨之光――贱民,本公主和你的梁子,结大了!走着瞧!百里莹真暗自发誓,她必定不会让夜溪好过! 而此时,在另一处隐蔽的地方,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从树丛后面走出来,若有所思的看向目露阴狠的百里莹真,而又好奇而疑惑的看着夜溪的背影越来越远。 宣渊带着夜溪来到了花棚,“这里是我的地方。”宣渊转身躲着夜溪说道,言外之意是在告诉夜溪,她不用在这里拘束。 一入花棚,叮铛早已经跑开,夜溪扫过在花丛中穿梭的叮铛,抬头对着宣渊点点头,而后开始打量花棚。花棚之中有好多块花圃,每一块里都种植着不同种类的花草,只是奇怪的却是,那些花都垂头丧气着。而其中最为抢眼的则是一块花圃的牡丹,每朵牡丹花瓣呈现七种颜色,每一片花瓣的颜色都由浅至深呈现层次。[]花圃则是花棚之中位置最好的。 夜溪走上前,伸手碰触了一下牡丹花瓣,而此刻,夜溪突然察觉到牡丹的花朵正摇摆着碰触着自己的手指,夜溪眨眨眼,她可以确信花圃里没有一丝风! “那是七色牡丹,但凡是开出花朵的七色牡丹,都是成精的,拥有自己的思想,它们是在表达它们很喜欢你!”宣渊从另一个门里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形,眯眼一笑,解释着说道,“牡丹是花中之王,而七色牡丹是花王中的王者,所以,具有独特气息,七色牡丹盛开之际,包括其他品种的牡丹,花朵必定都要让路!” 宣渊也走过来,张开手掌在牡丹上,花圃中的七色牡丹都摇摆着枝叶花朵,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夜溪感受着皮肤传递过来的轻微刺痒的感觉,察觉自己心底反而有一丝喜欢这七色牡丹,确切的说是喜欢它们的霸道!“是极品吧?”夜溪问着宣渊。 宣渊幽深的目光扫过夜溪,而后落在了夜溪身旁的七色牡丹上,轻嗯了一声,“千万株牡丹之中才有可能出现一株七色牡丹!而且七色牡丹不易成活,就算能够坚持到开花的时日,可是单反不能修炼成为人形的,依然免不了死亡的命运。”宣渊的话里透出一股悲凉之色,怜惜的抚摸着盛开中的七色牡丹。 夜溪微微挑眉,“修炼成人?” “七色牡丹修炼成人形,那就好像魔兽一样稀有!”从花丛中钻出脑袋来的叮铛补充说道,而后别有心思的看向宣渊,奸笑一声,“夜溪哦,你可以问问你身旁这位,这可是魔兽级别的!”说完,便速度的消失在花丛中。 夜溪看向宣渊,而察觉宣渊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件事,也就没有开口,后退一步,双手环胸,“你带我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赏花这么简单吧?”夜溪问道。 宣渊凭空一抓,一本残旧的书出现在掌心间,“这本书里记录着一些花草的功效和使用方法,我希望你能够记住。”宣渊递了出去。 夜溪扫了一眼,虽然书略感兴趣,不过更让她感兴趣的则是宣渊的空间,夜溪视线上下打量了宣渊一遭,最后才将目光聚集在宣渊手里的书本上,“若是没有随身空间,那随身物品如何处置呢?”夜溪喃喃自语。 宣渊听了夜溪的话,勾唇一笑,扫过夜溪拇指上的扳指和指环手镯,“自然有随身空间,那就必定会有空间神器,不过,这种神器很难炼制。”宣渊又补充道,“难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最起码在妖界,无人有这种能力!” 夜溪耸耸肩,可惜了,随手接过宣渊手里的书,大体翻看一遍,上面有对各种植被的讲解毒性、药性、生长环境等特征的介绍,而每一页都有各自的插图,很直观、很详细。 “在妖界,妖力并不是唯一的评定标准。”宣渊看着夜溪,认真的说道,“不要让我失望!” 夜溪掀开书本,打开第一页,自顾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认真研读。青腾也好奇的看着,叮铛也来到了夜溪的脚旁,安静的陪伴着。 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夜溪走出花棚的时候,夕阳早已落下,月亮露出了头,天色已晚,夜溪深吸一口气,朝居住区走去。 “小姐!”锐见到夜溪的影子,激动的冲了过来,“小姐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锐上下打量着夜溪,“那人没有为难你吧?” 夜溪见锐脸上挂了彩,挑眉,“学什么了?”夜溪问道,“你这位师傅,一定很‘尽心’吧?”夜溪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锐一听,颓废的低下了头,“别提了,小姐!我,我今天――”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今天爬了一天的树!”锐伸出双手,手心的皮已经磨破,有血迹渗出来。 爬树?“他是猴子变的?”青腾好奇的开口问道,“呀呀呀,叮铛,你听到了没有,猴子哎!你师傅是猴子,你就是小猴子呀,哈哈――” “小东西,背后说人坏话,小心鼻子长成木头!”这时候,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青腾背脊一冷,机械的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后面的黑袍人,咽了咽口水,“你是鬼啊!”青腾脖子一缩,贴上夜溪的手腕。 “哼!”洛犀利的眸子刮过夜溪手腕上的青腾,“我来替霖传话,今儿晚上一起用饭!” 虽然脸被遮掩着,但夜溪可以想象的出对方别扭的样子,想起之前见到过的阴柔的样子,夜溪叹了一口气,“把这么漂亮的脸蛋遮挡起来,真是太可惜了!”夜溪叹息着从洛身旁经过。 感受着夜溪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殄天物的情愫,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眼睛阴了阴,脸上肌肉僵硬的抽一动几下――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漂亮?她竟敢说他漂亮! 锐扯扯嘴角,憋住唇角的笑意,赶紧转身跟上夜溪,心里感慨万千,还是自家小姐好,这是小姐在为他报仇!虽然只是口舌,但是锐心里却感觉暖暖的。 随着洛进入饭庄雅间,霖早已等候多时,“本来早就应该请你们的,只是昨天太过匆忙。”霖请大家入座,“这顿饭,为你们接风洗尘,更是庆祝咱们的相识。”不过说到这里,霖见夜溪那一张不冷不热的脸,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而这短短的两日,夜溪已经成为风靡学院的响亮人物。 第一零三章 夜溪见到眼前的高塔,看着门口气势磅礴的藏书阁三字,神色微动,能够写出这种字的人,必定非池中之物!站在塔前,夜溪可以感受到一丝隐秘的威压,时有时无,可是夜溪可以肯定,这是从高塔上传递出来的。 夜溪把玩着手里的金卡,看着其他学员们手持卡从门口经过,勾唇一笑,只身走上前,踏入才察觉到,原来门口里有人!夜溪将自己的金卡亮出,见到了对方眼里的诧异之色,而后点头,表示放行。 踏进藏书阁,眼下忽然一片昏暗,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眼前就明亮一片,当夜溪扭头一瞧,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经不是刚才的入口!可是入目的则是漫天的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这就是一所典型的现代图书馆。 书架中都站着人,他们或是搜寻着自己所需要的书籍,或是津津有味的阅读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不知疲惫的感觉。 夜溪走上前,围着书架大体走了一遭,察觉第一次的书籍都很浅显,一些妖界常识,也有一些使用妖力入门的书籍,但是这些对夜溪来说都无用。夜溪侧头,见到了阶梯,沿着阶梯走了上去。 第二层,光线比第一层更加的明亮,而且里面的书籍更加厚重,同样很多人在阅读着,夜溪连看都懒得看,草草扫过,直接扭身上了第三层,然后就是第四层,越往上,书籍反而越少,同样的,学员人数也在减少,可是,越往上,修炼的人却越发的痴迷。 夜溪脑海中突然飘出之前听过的一句话,在妖力没有达到程度,万不可修炼高层的功法,也就是说,在妖界,修炼同样是要循序渐进的。不知不觉,夜溪已经不知道自己爬了多少层,驻足一瞧,四周的光线已经不同于之前所经过的,而且夜溪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人的影子了! 夜溪蹙了蹙眉头,抬头看了看还在往上延伸的漆黑的阶梯,侧身瞧着身旁闪烁着些许光线的屋子,微弱如烛光般的光亮照射在书架上,夜溪慢慢走上去,察觉到些许书本上已经布了一层尘埃。(.好看的小说) 夜溪在书架上随便抽一出一本书籍,胡乱翻看着,虽然屋子里光线微弱,可是打开书之后,书页上就即可明亮起来,很奇怪,周围没有光照,似乎是书页本身散发出来的光。夜溪清晰的看到,书本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是有着人形的画面,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或坐,或卧,或侧…… 夜溪将手里的书随意扔到书架上,然后开始胡乱的看着,上面有各类妖修行的功法,走过一书架,书架侧面写着植物区的字样,夜溪随手将其中一本书拿出来。 本要打开来看,而此刻,一道陌生的语调从近处传来,“这里的书,还是不动为好,对你没有好处!”夜溪翻书的动作停顿下来,有人?夜溪转身朝后看去,她可以确定刚才没有察觉到一丝生命气息的,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借着微弱的光线,夜溪可以看到有一男子正慵懒的依靠在书架上,手里捏着一本书,发丝垂落,遮挡了半张脸,但是夜溪可以感觉到那双眸子暗藏的精明。 望着男子手里的书,看样子人应该是在这里多时了!夜溪蹙眉,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明明这么近,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 夜溪只是扫了一眼,依旧继续手里的动作,打开书,书里面描绘着花开花落的过程,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过程,虽然重复,但是每一遍却又不同寻常。 男子考进夜溪,目光紧盯着夜溪的脸颊,好像在等带着什么,可是随后,男子的脸上便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是紧接着便是吃惊和不解。男子收起手上的书,单臂靠着书架,看着面前的夜溪,“看到了什么?”男子轻声问道。 夜溪也同样收起书,瞥了一眼对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凭什么告诉你?夜溪手指掠过排列整齐的书籍,碰巧来到了男子身旁,夜溪将靠着男子的一本书抽一出来,无视掉眼前的陌生人,开始翻看起来,还是一本关于草的成长过程,依旧是一遍一遍的呈现。 夜溪无趣的撇撇嘴,将书扔到书架上,这才抬头看向眼前的陌生男子,微弱的光线丝毫不掩盖男子的俊美,也许是光线的缘故,男子脸色看起来有些差,当男子抬眼对视夜溪的是,望着那一双瞳孔,夜溪有些愕然。男子眸子与人本身传递出来的气息截然不同。 身体给人一种静谧而淡然的感觉,而望着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着那一双瞳孔渗透出来的沧桑与疲惫,好像眼前这个人足足有七老八十了似的。 忽然,就在夜溪愣神的时候,男子突然上前,捉住了夜溪的手腕,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原来如此!”还没有等夜溪反应,男子就松开了夜溪,“你就是这两日学院在传的那个女人!”男子收敛之前的情愫,双手环胸,眼里充满了好奇。 “今年的新生里,来了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原来说的就是你!”虽然如此说,可是男子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鄙夷之情,忽然,男子手指打了一个指向,眼前忽然一亮,原本的昏暗被如白昼般的光所取代。 夜溪眯了眯眼睛,等到身影,看着眼前清晰的男人,不愧是美男!与洛的阴柔不同,同样是美,而眼前的男人脸上多了几分刚毅。相比之前所见,已经不是略显苍白,而是极度苍白,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沧桑,可是即便如此,勾起的唇角和眼角溢出的笑,还是给这一片雪白增添了一丝色彩。 望着眼前这一张平静的面庞,夜溪心下微动,从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瞧着眼前这张煞白的脸庞,夜溪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我们曾经见过?”而这时候,男子同样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那视线盯在夜溪的脸上。 夜溪沉下心底的疑惑,“这是第几层?”夜溪转移了话题,视野开阔的看着这一层,屋子里只有几排书架,很少,夜溪转身打量着,从另一个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胡乱翻看,同样是图画,而且和之前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扔下,又随意抽一出一本,依旧是类似的内容。 而男子就跟在夜溪身后,看着夜溪重复的动作,“这是第十层!”淡淡的说道。 夜溪点头,十层?怪不得人少了,想必这里面的功法已经是高程度的了,夜溪转身之际,正好见到男子手里在把玩一本书,一眼扫过,可以看到上面涂画着牡丹的样子。夜溪走上前,不客气的从对方的手里拿过来。 “你怎么上来的?”男子没有责备夜溪的无力,反而如朋友般交谈着。 怎么上来?夜溪抬头扫了一眼这个男人,轻声嗤笑一下,“能怎么上来?”夜溪反问着,然后撇嘴说道,“自然是双腿走上来的!”夜溪翻了个白眼,然后便开始瞧手上的书。 听了夜溪的话,男子眼里流过一道异色,很快又恢复平静,瞥了一眼夜溪说道,“牡丹,最低等的品种!”那口吻里夹杂了一些鄙夷之色,而眼底同样有着不屑。 夜溪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合上书,扔给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沐箫!”夜溪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我的名字!”男子轻柔的语调飘入夜溪的耳中。 沐箫?夜溪停顿一下,微微侧头,却没有说什么,片刻之后,迈步离开。 “夜溪?有意思的女子!”等到夜溪离开之后,男子突然笑了,苍白的脸颊恢复了一丝血色,男子手臂一挥,也迈步离开,不过等到男子走下阶梯的时候,书架上凌乱摆放的书都各自归位,亮光一闪,明亮再次被烛光所取代。 出了藏书阁的门,懒散的眯了眯眼睛,还是阳光舒服,夜溪深吸一口气。 “废物,站住!”就在夜溪打算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道不客气的声音,然后就有一名女子上前挡住了夜溪的去路,夜溪认识眼前当道的这个女人,正是昨天被锐教训的那个人!女子脸上挂的彩还没有消退,女子脸色不佳,眼底闪过一丝耻辱之色。 “刚刚她是用的金卡吧?”女子身旁的另一个女孩酸味的说道,眼底的嫉妒毫不掩盖。 “就是,一个废物,凭什么用金卡!要是我,早就该有自知之明,早些离开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另一个女孩一说,三人都讥讽的笑了起来。 夜溪心中叹了一口气,怎么到哪里都有一群不知死活的贱人?夜溪淡淡抬起眼,眯眼瞧着眼前的女子,“看来,你还是嫌自己流血太少了!”夜溪声音很轻,但是话语透露出来的寒意却让人不敢忽视。 夜溪低头瞥了一眼鞋子旁边的一颗石子儿,轻捻一下,鞋尖踩住石子一角。 忽然,之间一黑点闪过,而后就听到噗通一声响。 第一零四章 “用不着这么行大的礼,我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徒弟!”夜溪淡淡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周围好奇的人们都瞧着,看着那女人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夜溪的面前,都满是愕然,而听了夜溪的话,大家心里都浮现一丝了然的神色。 “竟然拜个废物为师,这女人脑袋里怎么想的?” “也傻了呗,能怎么想?” “估计是昨天被那天才打傻了!” “嘿嘿,就是就是,一看也是个没脑子的……” 人们的声音传到女子的耳中,女子双手按地,掌心已经破皮,有血丝渗透出来,同时膝盖传递过来的痛楚让女子呲牙咧嘴,女子抬起头,怒视着夜溪,“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你这个贱人!”女子气急,用力起身,想要朝夜溪扑去,然而,双脚刚一蹬地,本打算站起来,可是膝盖处咔嚓一声传来了一声脆响,女子又不敢置信的跪倒在地,刺痛不断的袭来,额头冷汗频频掉落下来。 夜溪眯眼一笑,没有妖力又如何?不是你们妖界的又如何?我夜霸照样横行!夜溪危险气息一闪而过,勾唇叹息――可惜那两个小家伙没再,错过这么有趣的一幕! 夜溪抬头,正好看到从藏书阁出来的那个叫做沐箫的男子,两人对视一眼,夜溪明显见到男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箫哥哥!箫哥哥!”这时候,一抹耳熟的声音飘来,然后就见到一女子风风火火的朝这方疾步走来,扭头一瞧,原来是那位百里莹真公主!此刻的百里莹真手里提着帏帽,脸上透着一抹羞涩,站在沐箫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沐箫。 与之前傲慢跋扈的百里莹真不同,此刻的百里莹真堪称小家碧玉,夜溪咋舌,这女人还真是说变就变! 而就在百里莹真要碰触沐箫的时候,沐箫快速闪躲开,眉眼之间闪过一抹厌恶之色,略显苍白的脸颊更加的难看,“在下和公主没这么相熟,公主还是自重的好!”沐箫后退一步,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气息。 “你!”百里莹真有些恼怒,“不熟?”百里莹真羞怒的望着落空的手,攥紧了手里的帏帽,“妖界谁人不知,沐王是你祖父,是本公主外公!你父亲沐离是本公主的亲舅舅!”百里莹真用力的吼着,好像要让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话。 夜溪挑眉,沐王,沐离,沐箫,百里莹真,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也就是说这个沐家是那位妖后的母家了? 沐箫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也对,谁不知道妖后这个位置是鸠占鹊巢?沐家人?我沐箫可当不起!” “沐箫!”这时候二皇子走来,脸色阴沉的瞪着沐箫,显然刚才的对话他听的明明白白,“你注意你的身份!若非顾忌你是沐家人,你以为你还有命站在这里?”二皇子警告的看着沐箫,“沐箫,你记住,没了沐家,你什么都不是!”二皇子一把拽过百里莹真,狠狠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是吗?”沐箫往前走了一步,逼迫之气显然,就连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沐箫的杀意,“你杀的了吗?”沐箫又往前走了一步,成功的逼迫着二皇子往后错了一步,沐箫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之色,“没了沐家,你连同那位高高在上的妖后,同样什么都不是!”沐箫冷哼一声,冰冷如刀子般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一对皇家兄妹。 “好了!”宣渊适时的出现,一声厉喝,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赶紧闪开,生怕会殃及池鱼,而另外两女子也将那跪地的女人拖着离开。 “都很闲吗?看来你们都学好了!”宣渊低沉的声音让对峙的两个大男人身子一抖。 “箫哥――”百里莹真还想说什么,却被二皇子一声呵斥,“还嫌不够丢人?”二皇子看着百里莹真梨花带雨的样子,疼惜万分,可是下一刻却又硬起心肠,拽着不愿离开的百里莹真离开。 看着那两人走远,宣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旁的沐箫,“你怎么就是不懂得收敛一下自己?”宣渊教训着沐箫。 沐箫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紧抿着唇,“克制不住!”沐箫仇视着,好像与对方有多大的仇恨。 宣渊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到夜溪,“去见见你师妹!好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看着两人不解的神色,宣渊眼底闪过一丝笑,“沐箫,这是你师妹,好好照顾着!”宣渊指着夜溪,对着沐箫说道。 夜溪和沐箫一听,彼此对视着,听着宣渊说一家人,怎么感觉有些别扭?好像还有深一层的意思? “已经见过了!”沐箫将刚才的情绪收敛,人又恢复平静,不过看到夜溪的目光又多了一份别样情愫。 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宣渊有些恍惚,但是随即又满意的笑了起来,目光看向天空,幽深的眸光之中透出一抹希冀――你也应该能够看到吧? “这几日,我有事,你就先带着夜溪一下!”宣渊根本不理会沐箫会不会同意,这是象征性的说,然后转身离开。 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夜溪眉头莫名一跳,为什么她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夜溪攥紧拳头,遏制着掌心莫名其妙的跳动! 夜溪转身离开,她可没有心思在这里被人打量,感受着四周的寂静,夜溪思绪开始运转,整理着刚才获得的信息。 看着夜溪离开,心思想到一点,望着宣渊离去的方向,猛然转身见到夜溪越见越远的背影,沐箫原本冷静的脸颊终于出现的裂痕,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激动的表情一闪而过。 ―― 一处隐秘的书房,寂静的老者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刚刚收到的密报,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没有妖力么?”老者眉心一动,想到了什么,抬手动了动,“知道了,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让箫儿察觉!”老者扣上折子,站起身来,徐徐来到窗前,推开关闭依旧的窗户,一阵风迫不及待的挤进来,吹散了老者两鬓的白发,但是却吹不散老者眉宇之间的愁思。 面前的那人对着老者福了福身子,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屋子之中,望着湛蓝的天空,老者深深叹了一口气。 当老者转身消失在窗户前的时候,从对面出现了一名俊美男子,男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关上的窗户,眸底闪过一丝讥讽和无奈――父亲,你可曾后悔当初的决定?你可有想过重来?如此,你还会那么残忍吗?男子垂下眸子,迅速遮挡眼底的情愫。 “什么事?”男子看着一旁畏头畏尾的小厮,冷声问道。 “是,是老夫人,老夫人派了丫鬟过来,说是今夜宴请,请老爷务必到场!”那小厮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 “哼!”男子眼底闪过一抹轻蔑之色,“不用了!”男子甩袖负气离开。 小厮擦擦额头冷汗,如临大赦般松了口气,“再也不要拦这份苦差事了,要命啊!”小厮扭头,灰溜溜的跑开。 俊美男子来到自己的院落,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拳,目光忽暗忽明,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窗纱一撩,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男子面前,“主子!” 男子转头看向眼前的黑衣人,“老爷子最近都在干什么?”男子冷冷的问道。 黑衣男子起身上前,将收集到的情报交上去,“老太爷这段时间一直在密切注意帝国学院,对一名女子很上心!” 俊美男子一听属下汇报,挑眉,翻看着手里的情报,“夜溪?”俊美男子自语着这两个字。 “属下查到,这名女子正是宣渊所收下的新徒弟!”黑衣男子继续汇报道,“属下调查了这名女子,只知道这女子来自沧月城,身旁与一个叫锐的男子亲近,跟着一只黑猫一条青蛇。”男子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属下查到沧月,线索就断了,不过,有一点,属下感觉有怪。” “说来听听!”男子示意道。 “来报道的第一天,沧月城夏家长女与夜溪交谈,虽然这女子未表露出任何相熟之色,可是,属下可以肯定,她们二人之前必是认识的,还有一点,沧月城的少主烈钩,好像对这个叫夜溪的女子敌意很深!” “哦?”男子挑眉,手指停留在了最后,正巧是夜溪与沐箫的名字,男子沉下脸,“既然如此,那就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但是随即男子否定了自己的话,“不用查了,到此为止!” 黑衣人不解主子的转变,但还是遵命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男子孤零零的一个,男子打开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一幅画,谨慎的展开。是一副人物画,画中是一名女子,被牡丹包围着,虽然是死物,可是这幅画却鬼斧神工的将女子的高贵气质展露的淋漓尽致,就连花中之王在女子面前都要垂首。 而在远处一处凉亭,亭子旁边亦站着一名绿意女子,绿意女子一脸溺笑的看着被牡丹花簇拥的人。 “对不起,我没有护住你们!”手指在画上两女子脸颊上掠过,男子哽咽的声音沉重响起。 第一零五章 夜溪开门进了院子,正见到在院子里打闹嬉戏的叮铛与青腾,两个小家伙丝毫不让步,真刀真枪的对决,但虽说如此,彼此间还是留了手。(.好看的小说)夜溪望着,叮铛挥舞着自己的爪子,不时地扑上去,而青腾则利用自己的优势,在地上游刃有余的闪躲,尾巴不时地犀利扫过。 瞧着眼前的场景,夜溪总有一种这并不是单单的猫与蛇的对决!彼此泄露出来的气势根本不相符。 “哎呀,姐姐回来啦!”青腾从叮铛爪子下溜了出来,嗖嗖的爬向夜溪,然后顺着夜溪的腿,爬到夜溪的手腕上,翘着头,委屈的瞪着夜溪,“姐姐说过不丢下青腾的,姐姐说话不算数!”青腾斥责着。 叮铛摇了摇手腕,瞪了一眼青腾,然后伸手抱住蹦上来的叮铛,“看来,你们玩的也不错。”夜溪往里面走去。 “无聊啊!”青腾赶紧回道,“偌大个院落,就只有咱们,姐姐,很烦的哦!”青腾看向叮铛。 叮铛咳嗽一声,点头符合,“嗯,对,这里喘气儿说话的只有咱们俩,确实有点儿寂寥!”叮铛咬文嚼字,用脑袋蹭了蹭夜溪,观察夜溪的神色,“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吧?”叮铛轻声问道。 “好玩的没有遇到,不过倒是碰到了一个不怕死的!”夜溪不客气的说道,“还免费看了一场剧情戏!”夜溪往屋子里走去。 叮铛和青腾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什么好戏?说说,姐姐,快说说?”青腾扭动着,好奇的问道。 夜溪为自己沏了杯茶,然后端着来到外面,院子外有专门的躺椅,躺在上面可以晒太阳,舒服的很。夜溪将茶放到石桌上,然后靠在躺椅上,怀里趴着叮铛,手腕上环着青腾。 “叮铛,这几天交给你件事做!”夜溪扳过叮铛的猫脑袋,“去查查藏书阁!”夜溪声音很轻,“看看能发现什么!”夜溪捏着叮铛的耳朵。 叮铛眨眨眼睛,“藏书阁?你想要知道什么?”叮铛问道。 夜溪摇头,“暂时还不知道。”夜溪喃喃自语,“我一踏入藏书阁,心里就不踏实,你去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夜溪弹了一下叮铛的脑袋。 “那好,我去看看!”叮铛沉默了一下,“不过,不一定能看查出什么!”叮铛提前给夜溪交了个底,不过叮铛说的一本正经,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异样。 “我也去,我也去!”不甘寂寞的青腾咋咋呼呼的说道,“姐姐,我也去,青腾也和叮铛一起去!”见到叮铛递过来的神色,青腾讨好的笑了笑,“好歹,多一条蛇,多一份力量啊,叮铛,你看看,你自己去,挺孤单的,有青腾陪着,能说说话,那个藏书阁,好高好高,一层一层爬上去,自己一个多孤单啊!”青腾用蛇脑袋蹭蹭夜溪的手腕,讨好的说道。 “你一个――”叮铛想要回嘴,可是这时候夜溪却发话了。 “好,你们一起去!”叮铛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是关不住的,“注意安全!” “好!哈哈哈!一起去,一起去!”青腾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嘿嘿!”青腾朝叮铛努努嘴,吐着信子,而后又去对夜溪拍马屁。 “小姐!”叮铛和青腾吵闹着,夜溪边喝茶边晒太阳,不久,锐走了进来,锐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显然今天又是受到了什么‘折磨’。 “正好吃午饭!”夜溪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打量了一眼锐,点点头,“是不一样了!”整个人的心气儿相比之前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视野开阔了。[.超多好看小说]”锐直言不讳,“虽然累,不过,受益良多!”锐观察夜溪的神色,而后说道,“刚回来,在路上听到了一些传言!”锐跟着夜溪朝外走去,“还真是没有想到,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越尊贵,纠葛越多!”锐感慨。 两人出了门,朝店铺走去,只是走在路上,别人都在指指点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夜溪和锐两人。 “出什么事儿了?”锐回头,就看到其他人慌张的神色。 两人进了饭馆,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见鬼了呗!”夜溪怀中的叮铛讥讽的说道。 两人前脚刚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霖也坐到了夜溪这一桌空位上,“真巧,又见面了!”霖叫来小二,要了几个菜,而后淡笑着看向夜溪,说道,“你现在可是成了学院的名人了!那个――” “在这里!”这时候,有一帮子人冲了进来,然后就将夜溪所在的地方围了起来,为首的是一名女子,正是之前见到的找茬的那三人的其中之一,“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那女人指着夜溪的鼻子,对着身旁人群说道。 “她不是学院盛传的那个废物吗?你会不会搞错了?” “就她?就她这样子的,就是把刘云弄残废的凶手?”口气之中有着极度的鄙夷之色。 “就是她!”那人肯定的点头,“刘云弄成那样子,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这个贱人竟然让刘云给她下跪,就她这废物,也配!”那女人好像很愤怒,好像受到刺激似的。 夜溪无声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按着叮铛的身子,霖的目光在双方来回的交替着,显然也是满脸的好奇之色。 “丑八怪!你这破锣嗓子该歇歇了!”青腾蹙着眉头,不悦的说道,“你影响青腾的食欲了!” 女人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响起的幼稚声音让所有人愣了一下,大家搜索一圈,最终将目光集中在夜溪的手腕上,那盘绕的青蛇身上。 “一条低等的蛇精还敢这么大口气!” 锐蹙着眉头,手里的筷子瞬间断成三截,分别擦着最前头三个女人的脸颊过去,“滚开!”锐冰冷的眸子扫过这群找茬的人,眉头紧蹙。 这群人好些都是给打气助威看热闹的,自然不是真的来找麻烦,见到这位天才发飙,都灰头灰脑的赶紧逃离,生怕自己会遭殃受伤。 “你们!”见到逃的比兔子都快的人,女人脸色都白了,“还说是朋友!”女人咬牙,不敢对视锐那吓人的眸子,哆哆嗦嗦的看向夜溪,“有本事你别躲在男人后面,你,你,你,走着瞧!”女人说完也赶紧转身跑开。 夜溪讥讽的看着,这些人都不值得她动手,连说话都是浪费! “你到底做了什么?”霖好奇的看着夜溪,“这才第三天哎!”霖感慨道。 夜溪瞥了一眼霖,她发现,自从来到帝国学院,眼前这个碍眼的人,越来越多话了!“有人想拜我为师,跪残了腿!”夜溪轻飘飘的解释道,而后轻啄一口热茶。 霖嘴角抽搐几下,跪残?这借口想的,猪都不信! 夜溪忽然见到从街上走过的白衣男子,挑眉,正是她所谓的师兄沐箫。 霖顺着夜溪的目光看去,望着沐箫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异常,“你一定还不知道,你还有一位师兄,就是――” “见过了!”夜溪平静的说道。 霖听了之后,顿了一下,“吃饭,吃饭!”正巧小二上了饭菜,霖赶紧岔开话题,心里冷汗直流――为什么见到夜溪,他总有一种见到公子的感觉?明明两人不一样啊,明明不同的!霖闷闷的想着。 吃完饭,锐告别夜溪又去忙着训练,夜溪和霖结伴走着,“来这里还住的习惯?”霖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夜溪看了一会儿霖,“你和他什么关系?”夜溪问完就摇头笑了,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到底是谁?”夜溪换了个问题。 霖收敛眼底的笑意,摇摇头,“你直接去问公子比较好!”霖看着周围的绿色,“现在才想起来,在学院,是没有季节之分的!”霖转移话题。 夜溪没有反应,好像已经料到会得到这种答案,夜溪抚摸着扳指,微微蹙眉,心不静,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夜溪突然眯眼,察觉什么。 霖察觉夜溪突然变了神色,心下一跳,见到夜溪朝着一方释放危险气息,看着夜溪脸色一闪而过的厉色,大惊。 “才发觉,我以为他手下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夜溪说完,转身朝着树丛缓慢走去。夜溪踏入,这里早已经没了人影,但夜溪目的并不是人,夜溪伸手碰触了一下树干,还有余温,这是之前的人附着在这里所留下的气息。 霖跟上夜溪,看着夜溪的动作,抿着嘴,“看来,是有人对你起兴趣了!”霖严肃的说道,“帝国学院不同于其他学院,可以说这是连皇族都忌惮三分的地方。” 夜溪收回手,挑眉看着霖,接着霖的意思,“他们不允许掌控之外的存在?”夜溪见到霖点头,唇角溢出一丝凉意,自己这个没有妖力的废物能够让宣渊破格入取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注意!不过―― 夜溪摇头,“不是他们!”夜溪折下一段树枝,捏碎上面的绿叶,不客气的丢到地上,越过霖离开。 你怎么知道?霖疑惑的望着,本想问出口,可是夜溪已经走远。 第一零六章 “师妹倒是清闲!”夜溪正走着,忽然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打断了夜溪的思绪,驻足侧头,正看到一身白衣的沐箫双手环胸依靠在树上,淡淡的望着夜溪。 夜溪挑眉,师妹?好像之前这人并没有承认的意思,什么原因转变的这么快? 沐箫慢慢走到夜溪的面前,低头看着,冷漠的眼角略显温和,“师傅虽然不在,并不代表你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听这教训的口气宛如一位兄长。 夜溪蹙眉,想要说什么,可是沐箫似乎并不打算给夜溪讲话的机会,转身就朝前走,“开始训练!”夜溪无语的看着往前走的人,一脸的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愣什么!”沐箫转身,看到夜溪在晃神,厉声呵斥,“还不跟上!”而见到夜溪朝自己走来,沐箫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脸上线条也变的柔和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周围不时地有人驻足回首。 “箫哥哥!箫哥哥!”正在这时候,百里莹真从人群冲过来,堵在了两人面前,刀子一般的目光刮过夜溪,“箫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本公主?本公主到底哪里不好,让你宁可与这个废物讲话也不与本公主说!”百里莹真质问着,同时一把将头上的帏帽扯下来,“难道连你都嫌弃本公主的相貌?连你都认为本公主是个怪物?”百里莹真面红耳赤,语调都已经变色。 沐箫冷冷冰冰,“公主说笑了,你是妖界公主,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当不得公主如此对待!”沐箫冷淡的说道。 即便如此,夜溪还是察觉到了沐箫眼底的不耐之色,更应该说是厌恶才对,为什么本应当是亲人的两人竟然会成为仇人?沐家、妖后、皇族,到底三者之间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公主有闲情逸致浪费时间,不如多些心思在自己的修行上!”沐箫蔑视的望着百里莹真,丝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 “你!”百里莹真再次在沐箫面前受辱,可是纵然百里莹真愤怒,依然没有真的对沐箫如何,反而将目光转移到了夜溪的身上,“是她,就是因为她吧!”百里莹真杀气腾腾的眸子落在夜溪的身上,“就这么个没有妖力的废物还想在帝国学院生存下去?”百里莹真嗤笑一声,“就算本公主修为不敌别人,但对付一个废物,足以!走着瞧!”百里莹真甩袖离开。 望着带上帏帽怒气冲冲离开的百里莹真,夜溪感到好笑,正巧注意到沐箫递过来的目光,夜溪平静对视着。 沐箫想张口说什么,可是见到那冷淡的眸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身继续朝前走着。 两人来到了一间书房,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地面上还摆放着一些花盆,盆里栽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一踏入其中,各种各样不同寻常的气味扑面而来,夜溪在门口停顿一下。 沐箫注意着夜溪的反应,见到夜溪只是驻足一下,脸色并没有其他额外的表情,心下诧异,“你能辨别出?”沐箫出生问道。 夜溪很快适应,而后走入屋子中,来到了花盆旁边,望着那些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花花草草,发现,这里面许多都是她从宣渊所给的书本上看过的。而且更让夜溪不能解释的是,她竟然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味道所属的植物!可以肯定的是,有些是夜溪第一次碰触到的。 难道自己也是个天才?夜溪心里打着鼓,但是面色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异常。 “这是什么?”忽然,沐箫拿着一片叶子来到夜溪面前,快速的问道。 而夜溪扫了一眼,想也没有想直接脱口而出,“狗尾貂,杂草类,四季常青,枝叶剧毒,其根却是……”夜溪速度的将脑子里冒出来的信息一股脑倒出来。 沐箫听了夜溪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急不可耐之色,连忙将另一只手上的花朵亮出,继续问着夜溪。 夜溪瞳孔一缩,略显朦胧的双眸恢复清明,冷漠的扫过沐箫,转身打算离开。 沐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反应倒是迅速!看来师傅已经将那本书给你看过了!”沐箫也停止了试探,“你是第一个敢踏足这间屋子的人!应该说是出了师傅与我之外的第一人!”沐箫满意的点点头,柔和的望着夜溪,显然是已经承认了什么。 夜溪看着沐箫,她可不认为这个男人带自己来就是为了试探这么简单,“虽然够毒,不过到底都已中和!”夜溪说道,毒药与解药平分相抵,不过若是部署至内里的,还真的会以为进入这里面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嗯!”沐箫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沐箫站到夜溪身旁,“这里,师傅与我确实花了些心思。”沐箫顿了一下,“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地方了!” “师傅这几日不在,你的修炼由我这个师兄解决。”沐箫侧头看着夜溪,“新生入学一个月之后,会有一次比拼,是新生之间的对决,这一次会有一次淘汰!”沐箫打量着夜溪,只是见到夜溪露出一丝了然,可是却再也没有其他神色,不由得蹙眉,“似乎是我多虑了!”沐箫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师傅给你的那一本书,你看了多少?”沐箫换了个话题,问道,人却朝外走去。 夜溪想了想,“已经看完了!”夜溪看着沐箫正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随即跟上去。 两人进了藏书阁,不停留,直接上了十层,夜溪记得这里还是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沐箫踏入其中,四周明亮照眼,沐箫来到书架前,找寻了一遭,然后从其中抽一出一本书递给了夜溪。 “这本书与师傅之前让你看的相辅相成。”沐箫解释说道,“能够悟出精髓,以后在妖界,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夜溪迅速的翻看着,这上面描述的是一些动物,夜溪抬头看向沐箫,倒也不客气,直接收了起来。 “藏书阁,十层以上的书籍是自己则主的,只要你能够平安抵达十层以上,手里能够拿到的书籍,就可以学习!不过,记住一句话,莫要贪多无厌!师傅不在的这几日,这里就是你修行的地方,等到师傅归来,自会对你进行考评!”沐箫说完,转身离开,丢下夜溪孤零零一人。 夜溪也不浪费时间,开始翻看手里的书,大半天的功夫,当夜溪合上最后一页,伸手捏了捏眼皮,手里这本书,讲解了妖界的一些动物本体特征情况,比前世动物世界都精彩。 夜溪放下书,又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关于描写动物的,翻看起来,然而,夜溪察觉到一件事情,这一本书,已经不需要她精细阅读,草草一翻,脑海中就会浮现那些详细的信息。 夜溪稳定心神,从另一个书架上拿出一本关于动物的翻看,情况一样,夜溪眉头跳动几下,这是怎么回事?夜溪心里大惊,若是凭空这么想,脑子会是一片空白,可是只要有一件东西,或是名字,或是东西样子,只要是相熟的外物以刺激,脑子里就会浮现一连串陌生的信息! 夜溪丢下书本,后退几步,后背靠在另一侧书架上,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目光,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已经看过植物的书籍,夜溪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去回想。 夜溪鬼使神差的胡乱拿出手旁的一本书,这是一本关于植物的,哗哗反动,脑袋里关于书本上所见到底植物信息在此如流水般滚涌出来。夜溪惊的一哆嗦,手里的书本掉落――自己魔障了? 夜溪直起身子,眼前一恍惚,明显的感觉到身体中有一股不受自己支配的东西在滚动着,如深渊一般诡变,如地狱一般渗人,夜溪突然大吼一声,转身逃似的离开。 “姐姐!”正在这时候,叮铛正与青腾从十一层下来,正碰见神色异常的夜溪,叮铛与青腾严肃对视一眼,赶紧追赶上去。 夜溪飞奔出藏书阁,拼命的朝自己居住的地方狂奔着,卷起的风呼啸而过,一连撞上几个人都没有在意。来到门口,夜溪猛地推门,本身激动的情绪这次渐渐平息下来。 而此刻,院子里站立的那个紫色衣袍的男子吸引了夜溪的眼球,夜溪靠近着,紊乱的心竟然安静下来,夜溪鬼使神差的走上前,一脑袋撞在炎的胸口,闭上了眼睛,闻着炎身上的气息,夜溪莫名的安心。 炎低头看着怀里的夜溪,手碰触了夜溪满头的汗珠,眉头紧蹙,“溪儿!”炎双手抱住夜溪,心里还是比较满意夜溪的投怀送抱。 夜溪紧闭双眸,双手用力掐住炎的胳膊,徐徐睁开双眸,抬头看着眼前的妖孽,扯动嘴角,忽然,夜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而后两耳轰鸣,人渐渐失去神智。 炎反手抱起夜溪,转身进了屋子,“去通知霖!”炎冷声命令道。 辰出现在门口,应声之后便消失不见。 第一零七章 (必看) 霖被紧急召回来,进门就见到守在床边的炎,望着炎少有的神情,霖的眉心跳动几下,不敢迟疑,走上前,检查夜溪,但是一串手续下来,并没有发觉其他的异常。 “如何?”炎望着蹙眉思考的霖,问道。 霖倒是不敢隐瞒,摇摇头,“并没有异常,身体很健康。” 夜溪嘤咛一声,而后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则是炎那一张妖孽脸颊,脑子里混乱一片,好些个陌生的信息一股脑的涌动出来,连一丝整理头绪的时间都不给,夜溪双手紧攥住床单,脸色突然暗淡下来,紧缩的双眉表明她的痛苦。 “溪儿!”炎的手碰触到夜溪的肌肤,感受着夜溪的颤抖和紧绷感,索性直接将夜溪抱在自己怀中,“想办法!”炎瞪着霖,口气异常冰冷。 “哪里不舒服?”霖略显无错,焦急开口问夜溪。 夜溪费力的睁开双眼,额头渗出阵阵冷汗,模糊的看着霖,抿着唇,“头——头痛!”说完,夜溪感觉一股电流闪过,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那陌生的信息还在滚动着,可是夜溪似乎已经超出了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夜溪的指甲已经掐入炎的肌肤里,因着夜溪所承受的痛苦,夜溪拇指上的紫色扳指开始释放出一股淡淡的光泽。炎手指微颤,扳指似乎受到了响应一般,炎低头扫了一眼两人手上的扳指,侧头看到脸色煞白的夜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霖检查,可是依然一无所获,看着夜溪痛苦的样子,对着炎摇摇头。 炎神色寒冷,感受着怀里人的震颤,伸手握住夜溪的手,两手交握在一起,“溪儿,本王在!”炎嘴唇亲吻着夜溪的额头,眼底浮现一丝深色。 而一旁的露、辰和霖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人紧密攥在一起的手,正被紫色光线所包围,他们心里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他们的主子,正在运力给夜溪! “公子!”露反应过来,上前就要做什么,可是却被辰赶紧按住。(.无弹窗广告) 看着怀里的人渐渐稳定下来,两人之间传递的紫色光芒正渐渐消失,望着怀里的人儿,炎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手指一遍一遍碰触着夜溪的唇瓣,勾勒着夜溪的脸颊,深邃的双眸被坚定所取代——既然如此,那就是你了! 辰暗中拧了一把露,对其递了个神色,让其看霖。露机械的转过头去,看到霖低眉顺手站在一旁,突然感觉一道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正对视上炎那张冰冷的脸庞,露身子一抖,乖乖的闭了嘴。 炎将夜溪轻柔的放到床上,“好生照看她!”冷静而冰寒的语调让屋子里的人战栗,“你们知道的!”后半句已经带了警告的意味。炎也不去看身后人是什么反应,只是盯着夜溪凝神,大手握着夜溪的小手。 深夜,夜溪醒来,睁开眼睛,侧头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夜溪深吸一口气,想要动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对方锁在手心。夜溪这一动,惊动了正在休息的炎,炎睁开眼睛,清明的双眸哪里有睡觉的痕迹。 “醒了!”炎冷淡的说道,口气中察觉不到丝毫其他的情愫,只是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在夜溪脸上打转。 夜溪轻声嗯了一下,闭了闭眼睛,稳了稳心神,她记得自己之前头痛的厉害,脑子里凌乱的信息铺天盖地的挤满了脑袋瓜子,后来,后来……夜溪模糊的记得自己后来好像被紫色的云彩包裹住,然后凌乱的思绪开始有条不紊。 “是你!”夜溪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男人,是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才能轻易的平静下来。 炎掌心在夜溪额头抚摸一下,然后极其自然的搭在了夜溪的腰上,同时把玩着夜溪的手指,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瞧着夜溪,“溪儿,浪费了本王的精力和时间,你打算如何赔偿?” 夜溪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打算让我如何赔偿?”夜溪不客气的将自己的脸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呼吸一下男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反正是免费的。 瞧着怀里猫儿似的夜溪,炎两眼一眯,猛地手臂用力一扣,立马将夜溪掠到自己的身上,用力一扣,“以身相许,如何?”炎的手开始在夜溪后背移动着,挑逗着,直到感觉到了夜溪身体微微的颤抖。 夜溪眯起眼睛,不顾身后作怪的那只手,自己则微微抬头,捧住了炎的脸颊,拇指却在炎喉咙处来回摩挲着,“以身相许?”夜溪玩味着这几个字。 “要身还是要心?”夜溪问道,手指却作怪的伸入炎的胸口的衣服里面,当冰凉的小手碰触到了更加冰凉的肌肤的时候,夜溪一顿,抬头对视上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猛的瞪大眼珠子,直勾勾的靠上去,眼睛对眼睛,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巴着炎的眼睛好大一会儿,自言自语着,“怎么又深了?” 炎听了夜溪的话,勾唇一笑,按住夜溪的后脑,准确的堵住夜溪的唇瓣,两人纠缠好长一会儿时间,舌尖彼此搅动着,谁也不放过谁,直到彼此之间都起了反应! 炎漆黑的双瞳突然变成了深紫色,两人彼此离开,炎恨不得将夜溪贴进自己身体之中,这是炎第一次出现这种怪异的想法,炎望着眼前这一双迷离的双眸,回味着刚刚的美味。 “咦?”夜溪忽然瞪大了眼睛,略显不知所措,想要伸手触摸什么,可是却被炎紧紧捉住,眨眼的功夫,那瑰丽的颜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依旧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瞳。 “女人!见到了什么?”炎用那独有的磁性声音问着夜溪,同时一个翻身,将夜溪压在身下,并一腿压制住夜溪的双腿,生怕夜溪会有所反击,一手将夜溪双手捉住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承载夜溪的脸庞。 夜溪并不在意自身的处境,反而收敛心绪,恢复了那一副慵懒的模样,闪动睫毛,瞧着眼前的这个妖孽,“瑰丽的紫,那才是你本来的双瞳!你到底是谁?”夜溪挑眉问道。 但是下一刻,还未得到对方的答案,夜溪那一双被桎梏住的双手就莫名其妙的摆脱开,然后双手搂住了炎的脖子,用力压向自己,“不管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既然本小姐看上你,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男人!”夜溪女王般的口气霸道的充斥在屋子里。 夜溪勾唇一笑,抬头张口朝着炎的脖颈处咬去,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夜溪吞咽着,吮吸着。 炎却更加用力抱紧夜溪,双眸再次恢复深紫色,这是这次双眸的冰冷被一股炙热所取代,炎倒是也不客气,低下头,张口就朝着夜溪暴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咬去!牙齿进入肌肤的刹那,夜溪身子本能一颤,紧接着,身体里开始流淌来一股冰凉,虽然没有温度,可是却异常的舒服。 炎同样一口一口吮吸着夜溪的鲜血,那滚烫的炽热沿着喉咙进入了身体,来到心口,然后这滚烫一寸一寸温暖了原本冰冷的身躯。 从吮吸,慢慢到亲吻,然后沾满鲜血的唇瓣再次重合,那掺杂了两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任凭鲜血染满床榻,任凭两人的鲜血沾满全身,一冷一热,一冰一火,原本对立的两个元素却融洽的融合。 —— “姐姐呢?”青腾瞪着眼前挡路的两个男人,脸色很难看。 而叮铛围着屋子外转了一圈,都一无所获,屋子被施了结界,它们根本就进不去,连钻地洞都不可以! 叮铛阴沉着脸,看着安静的门,望着门卫一般的露和辰,瞪着院子里不断感慨的霖,“那个男人在里面!”叮铛对着一直喋喋不休的青腾,“没用的!” “姐姐在里面,姐姐还在里面!”青腾听着叮铛不咸不淡的声音,差点没在原地蹦起来,狠狠瞪了一眼叮铛,然后继续朝着眼前两个男人吐口水,“你们俩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们那个破主子,凭什么霸占着姐姐,让开,把姐姐交出来!”青腾来回的在门口游走着。 而露和辰只是两眼看着前方,压根就不理会青腾。 “省省你的口水!”叮铛窝在一旁,盯着门口,好心提醒着青腾。 “这是姐姐地盘,你们俩算个什么东西!你们这两个杂毛!杂毛!”青腾不知疲倦的叫嚣着。 露和辰暗中对视一眼,低头瞥了一下还在蹦跶着的青腾,看着青腾吐着信子,瞪着那小小的蛇眼珠子,游走着身躯,听到青腾骂杂毛,露和辰两人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起来。 不管外面多么的热闹,里面的火热依旧不变。 当床上的两人已经一丝不挂的坦诚相待的时候,当彼此感受着彼此的热情,夜溪原本迷离的双眸忽然清明,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更加妖娆撩人的美人儿。 “小妖精!”而后,调笑的魅惑声音才从炎的唇瓣里吐出。 第一零八章 夜溪勾着唇角,望着突然停下动作的男人,感受着彼此碰触肌肤的灼热,夜溪差一点迷失在那一双紫色的瞳孔之中。(.好看的小说) “呼!”炎吐出一口浊气,最后一刻恢复了清明,松开桎梏夜溪的手,双手撑在夜溪脑袋两侧,两人额头相抵,深紫色的双眸中印刻出夜溪的容貌,同样妖娆的眉眼,慵懒而扬起的唇角,“本王认定的人,女人,你逃不掉的!” “有了本小姐的印记,男人,你还想逃?”夜溪同样反问道,手指碰触着炎脖颈上的牙龈,“为什么停止?”夜溪淡笑的问道,口吻异常的冷静。 炎眯了眯眼睛,侧身躺在了夜溪旁边,但是双手却依旧困住夜溪的身子,“你是本王认定的女人!”炎郑重的看着夜溪,手捉住了正在抚摸自己伤口的夜溪的小手,拿在唇边亲吻着。 “名字!叫本王名字,溪儿!”炎轻轻的啃咬着夜溪的手指头,诱惑的说道。 夜溪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痒痛感,注视着炎许久,“炎!”这个名字在夜溪的嘴里说出,似乎被赋予了什么魔力,让炎身心颤抖一下。夜溪望着炎,但是却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炙热的血液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冰凉在流淌着,别样的舒服。 炎笑了,这笑容让天地失色!炎起身,利落的船上自己的衣服,然后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件衣服,替夜溪穿上。 夜溪任凭炎为自己穿衣,低头望着对方的隐忍,“为什么停下来?”夜溪靠近炎,吸一口气,还能感受到对方未消退的欲望,“不要告诉本小姐,你已经不是处男,否则――”夜溪脸色阴沉下来。 炎将最后一个结打好,听到夜溪大胆的话语,对视上夜溪的双眼,眼角溢出一丝恼意,“处男?”炎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来,“溪儿,不要把本王的宠爱当做理所当然!”炎警告着。 “不然呢?”夜溪不怕死的问道,起身坐到炎的怀中,双手熟练地环住对方的脖颈,双唇轻咬住炎的下巴,“理所当然的,不是吗?难道还有其他理由?”夜溪调笑着说道。 炎心里莫名生气一股无名火,可是却本能的压制下去,看着在自己怀里为所欲为的女人,望着那一张欠扁的挑衅的笑脸,感受着那一双作怪的小手,“嗯,理所当然!”炎张嘴,本能的却吐出那四个字作为回应,视线见到了夜溪左手腕上的指环手镯,看到右手拇指的扳指,忽而诡异的笑了。 “做本王的女人,可不是个好差事。”炎抱起夜溪,朝外面走去,“太弱的,会死的很快!”炎平复心绪,恢复了那一副寒冷的样子,讲话口气也是冷酷之际,丝毫没有因为两人之间关系的拉近而有所缓和。 夜溪舒服的窝在炎的怀里,一点儿都不怕炎会动手脚,安分的闭上眼睛休息,“做本小姐的男人,亦是不会顺利!”夜溪回应着,只是突然睁开双眼,目光狠戾,“炎?男人!游戏既然开始,那就轻易落幕,要是让本小姐知道,游戏期间,你有别的女人,后果――不是你承担的起的!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不管你,是人是鬼!”夜溪异常严厉的抱住炎,冷酷说道。 炎在门口停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外面吵闹声打断了两人的无声对峙。 夜溪从炎的身上下来,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伤口,勾起唇角,然后竖起衣领遮挡脖颈,而后伸手打开门,正看到有趣的这一幕! 辰和露守护在门口,很安静的站着,叮铛趴在门口正中央,无视掉眼前站着的两个大男人,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前方,而青腾则盘曲在叮铛的脑袋上面,伸长了脖子,叽叽喳喳吐着唾沫星子。 “你这两个臭杂毛!凭什么,姐姐是青腾的,你们两个杂毛算个什么东西……”咒骂的话语从青腾嘴里叽里咕噜的说出来,都不带断趟的。 “不累么?”夜溪眯起眼睛,看着叮铛和青腾这一独特的造型,“我可是听着都累了!”夜溪外头动动自己耳朵,撇嘴说道。 “你们――呀!”突然,青腾一头从叮铛头顶上栽下来,却不管疼痛,翻身撑起脖子,“姐姐!哇,姐姐你终于活着出来了!”青腾来到夜溪身上,作势要爬上去。 然而就在青藤要碰触夜溪的时候,一股透明的力量直接将青腾撞飞出去! 叮铛僵直的站起来,机械的喳喳眼,扭头看着掉落到草丛里的青腾,然后拼命眨着眼睛望着夜溪,“你,夜溪,你们,你俩……”叮铛好像也已经不知道怎么讲话了,视线来回的在炎和夜溪身上转变着,好奇怪的气息,好神秘的感觉!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事情! 炎手指微动,无色屏障随着夜溪下一个步子消失不见,夜溪踏出了门槛,走了出来。 辰和露看着自家主子,眼珠子差点没有从眼里掉出来,跟随这么多年,他们从没有见过自家主子这么个神情!就好像被蛊惑了一般,那原本寒冷的目光被温柔所取代,那深不可见的眸子里只能容下一个女人的身影,目光一直追随着眼前的女人,从不离开。 只是露和辰同时清晰的感觉到,他们主子身上霸道的气势比之前更加的强悍了! “公子,夜溪!”霖见到夜溪躺着进屋立着出来,看到炎的神色转变,压下心底的震惊,“感觉如何?”霖望着夜溪。 夜溪看向霖,下了台阶,俯身将晕过去的青腾从草丛中拿起来,放到了石桌上面,“已经没事了!”夜溪把玩着青腾那柔软的身躯,“自身原因而已。”夜溪解释说道。 炎来到夜溪身旁,靠着夜溪坐了下来,转头看向眼前的三个人,“如何?”炎看向霖。 “这次淘汰赛,一方面学院是正常的查看新生实力,同时,暗中选拔资格高手,听说新生的前三名,会同经由学院挑选出来的人一同进行修炼!”霖看着炎淡淡的说道,目光却在夜溪的身上停留片刻。 淘汰赛,这已经是夜溪第二次听了!夜溪抓着叮铛,手指动着叮铛的毛,“听来还有其他的事情!”夜溪开口讲话了,说完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夜溪的这一动作,正巧衣领微动,而脖颈上的牙龈显现出来,露和辰的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两人神色怪异的对视一眼,然后一齐望向自家主子,目光犀利的看到类似血印!两人眉心一抖,心里好容易压下的平静再次惊涛骇浪翻涌起来。 “几个月之后,就是五年一次的比拼,妖界各个学院会派遣代表进行比赛,赢得最后冠军的,可以得到一个机会,一个进入皇家密地的机会!”霖继续解释说道,“今年刚好是一个五年。” 霖看着夜溪递过来的神色,挑眉,虽然没有说,可是夜溪显然已经察觉其中有问题,霖心里感慨,不愧是被这个男人看上的,好敏锐的心思,“每五年一次的集会,帝国学院与其他几个名望甚高的学院,未曾参加过!可以说是有一种瞧不起的心态。级别不一样。”霖看向炎与夜溪,视线快速在两人之间变化一遭,“但是今年,这几个学院竟然一起发出说明,要参加这一届的集会!” 夜溪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炎,“你这次,想要得到什么?不会又要莫名其妙的消失吧?”夜溪略带讥讽的问着炎。 咳咳咳―― 忽然,辰被自己的吐沫星子呛了一下,感受炎那凌厉的目光,赶紧低下头,憋住嗓子的不适,脸颊通红。 “消失,其实也很容易的吧?”夜溪自言自语着说完,而后挑衅的看了一眼炎,站起身,当着三人的面,坐到炎的怀里,伸手勾住炎的脖颈,一手挑起下巴,“不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错过就太可惜了!”夜溪说着,不顾要便脸的炎,“正好有见证者!”夜溪望着炎,手指轻柔地划着炎的肌肤。 “以后,这男人就是本小姐的了,若是敢背叛本小姐,你们三人作证,我――夜溪――会,亲手,阉了他!”夜溪忽然掐住炎的胳膊,阴狠的说道。 “咳咳咳!”露也忍不住抖动着双肩,与辰一起看向炎,等待自家主子的反应。霖则木头般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女,脑袋早已经当机! 炎危险的眯起眼睛,手指在夜溪那白皙的脖颈处来回动着,暴跳的青筋彰显出他几次想出手掐死怀里的女人!“溪儿,不想活了么?”炎怒极反笑,“看来,本王应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听话!”炎手指微微缩紧。 夜溪的手指同样摸着炎的脖子,指肚在喉结处移动着,“听话?”夜溪望着炎的神情,顿了一下,而后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这里没有!” 额,主子这是,爱还是恨?从未见过睥睨天下的主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而且本人还甘之如饴! 露、辰连同霖,这三个现场观众都难以置信! 第一零九章 夜溪按时出现在藏书阁,身穿一件高领长袍,正好将脖子全部遮挡住,夜溪伸手碰触了一下脖颈,似乎还能感受到些许的刺痛,夜溪慵懒眯起双眸,自顾的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胡乱的看起来。 可是看了好半天,夜溪察觉,自己脑袋里浮现的尽数是那个妖孽男人,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书,夜溪叹了一口气,咒骂一声,然后将书扔到书架上,“出来吧!”夜溪朝入口处看到,淡淡的说道。 “小姐!”锐从暗处走出来,打量了夜溪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微怒,“小姐都不担心锐?”锐走上前,来到光线之下,可是见到夜溪递过来警告的神色,锐赶紧收敛情绪,“咳咳咳,那个,小姐,恩,小姐知道新生淘汰吧?”锐走上前,担忧的看着夜溪。 “你担心的应该是你自己!”夜溪看清锐的表情,知道锐的忧心,平静的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言外之意,其他事情不用他操心! 锐微微张嘴,却一个字没有再说,锐想到了夜溪的身手,看到夜溪根本没有将那淘汰比赛看在眼里,也就镇定下来,“既然如此,我,我先下去了!” 这时候夜溪才发现,锐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额头有些许汗珠渗透出来,眉头紧蹙,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等等!”夜溪叫住锐,随意在暑假上拿出一本书来,“伸手!”夜溪命令着锐。 锐听从命令,本能的伸出手,可是紧接着就感觉一股抗拒的力量扑面而来,随着夜溪的靠近,那一股力量越发凝重,锐鬼一般瞪着夜溪手中的书,眼看着那如千斤重的书压下来,锐终于抵抗不住,“小姐,你绕过我吧,我能走到这里来,已经耗费很大的体力了!”锐赶紧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 夜溪停下步子,望着锐恐怖的瞪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本书,“一本书而已,怎么吓成这样?”夜溪说着,又朝锐递过去。 锐一个倒退,差点瘫在地上,背脊贴着墙壁,“小姐,你改不了解,这里的书,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吧?”锐干巴巴的看着夜溪,试图与那书拉开距离,可是锐清晰的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什么感觉?”夜溪好奇的问道,“难道这是活的,能吃了你不成?”夜溪好笑的说道,而后好心的将书拿开,随意扔到后面。 迫力骤然消失,锐赶紧松了口气,后背早已经湿透,伸手擦掉额头的冷汗,“有一股神秘压迫的力量,虽然没有自主攻击性,可是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妖力,会被书所伤,我刚才的感觉就是,快要喘不上起来!还有一种,从心里传递出来的惧怕!” 夜溪听了以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没事了,你忙吧!”夜溪见锐想逃的样子,说道。 “好,好,咳咳咳,小姐,那,我就先走了!”锐刚转身,却忽然停了下来,转头认真的看向夜溪,“小姐,那个男人,是您认定的么?”锐鼓起勇气问道。 夜溪望着锐的神情,“不讨厌!” “锐支持小姐,但是,若有人敢欺负小姐,不管他有多么的强大,锐头一个不会放过他!”锐的声音掷地有声。 夜溪感觉到一丝暖意,脸色却没有任何异常。望着锐离开的背影,夜溪神色一晃,好像她的那一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纵然他们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纵然他们是被社会遗弃的,可是他们却是夜霸最好的帮手! 锐走出藏书阁,抿着唇,脸上露出了坚毅之色,紧绷的肌肉微微抖动――我还是太弱了!锐抬头看向天空,无声的呐喊着,停留不前是没有资格留在夜溪身边,他是锐,他一定会成为小姐的得力帮手!锐紧握双拳,心里暗自发誓,还不够,还不够,他还不够强大,还需继续努力! 夜溪站在入口处,看着往上延伸的台阶,沉思片刻,回想着叮当与青腾的探查结果。 ―― “上面好黑!”青腾抱怨的说道,“有很多很多讨厌的东西!青腾不喜欢!”青腾撅着嘴,“姐姐,那些东西都好讨厌!” 夜溪听的有些混乱,看向叮当,“叮当,青腾刚刚说的是什么?难道上面还有其他的妖物?”夜溪询问道。 叮当摇摇头,“不是,是十层以上,都被施了结界,一般人是允许,或者说是没有资格进入的。”叮当看了一眼青腾,然后继续对着夜溪说道,“我们只上了十五层,然后就被挡了回来,可以肯定的是,让我们离开的那一股力量,是来自妖的!而且是年份很久远的妖!”叮当认真的看向夜溪,“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要驱赶走我和青腾。” “切!那东西,就是故意的!分明是故意的。”青腾不高兴了,反驳说道,“仗着自己功力大,就在小爷面前横行霸道,什么东西,哼!”青腾撅着嘴,“下次要是再见到他,一定踩扁!踩扁!”青腾泄愤说道。 叮当朝着青腾翻了个白眼,“是谁第一个先跑掉的?比猴子窜的都快!” “谁?有吗?有猴子吗?我怎么不知道?”青腾茫然的看向叮当,然后不解的问着话,一副死不承认的模样。 叮当撇撇嘴,不屑再讲话。 ――+―― 夜溪回过神来,双腿已经迈上了阶梯,夜溪往上走着,身体并没有丝毫的异常反应,而且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气息,夜溪来到十一层,光线自动明亮,书架整齐排列着,只是夜溪发现,书架的书没有摆满。 夜溪走上前,来到书架面前,清楚的看到书上面已经满是尘埃,夜溪随意抽一出一本书来,翻看着,很神奇,这是一本关于植物类的妖修炼的书,可是,在夜溪的眼中,依旧是一株植物的成长史,而且脑海中与这类植物相关联的陌生信息有条不紊的浮现。 眼珠子一专,夜溪放下又拿出另一本,依旧是类似的情形,“自己好像真的不用再浪费时间学习这些东西了!”夜溪喃喃自语,眼里却透出一丝别样光彩,到底是谁的记忆?这到底是属于谁的?本体的吗?夜溪那一双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深思。 夜溪手指碰触着书本,冰冷的触感彰显这本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被碰过了,夜溪放下,扫过这一遭。然后继续朝着十二层走去,这一层情况与十一层依旧,这样,夜溪一直来到第十五层,情况依然。 夜溪靠在十五层的入口处,目光望着上一层的台阶,十六层,依照叮铛和青腾的话,十六层应该就有东西了,夜溪本能的碰触着拇指上的扳指,唇角微微上扬,停顿片刻,人便朝着十六层走去。 当夜溪爬上十六层,来到入口处的时候,夜溪敏感的察觉到了有一丝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很柔,并没有被驱逐的感觉。夜溪站在入口,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并不同之前的层一样,只要脚步入这一层,灯光就会自动出现,而这一次,依旧是黑暗迎接夜溪的到来。 夜溪的目光在黑暗之中移动着,一遭,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感觉――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夜溪这一个想法刚刚出现,只听到啪的一声响,一抹烛光在黑暗中点燃,那烛光悬浮在半空中,慢慢摇曳着。 而借着这一星光,可以看到,这一层,第十六层,正如夜溪所料,这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夜溪眯眼,叮铛与青腾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她虽然不能估量,但是心里多少有些底,能把它们扇出去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夜溪来了兴致,摸着下巴,既然花了时间已经来到十六层,多上几层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她更像知道,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正想着,夜溪转身朝上走去,十七层! 藏书阁一共二十层,从十六层开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来之前,她已经听说过,十六层之上,似乎极少有人能够走的上来! 夜溪扫了一眼十七层,没有停留,直接拐上了第十八层。 ―― “人呢?”当炎回到住所的时候,夜溪已经没了影子,转身去问身旁的辰和露,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悦之色。 辰对着露赶紧使眼色,让露讲话。可是露听话的低头,就是不理会辰。 炎回头看向身后两人,“人呢?”炎问了第二次,刺骨的寒意已经让辰和露感到惧怕。 “公子,那个,那个,好像是去修行了!”辰赶紧回道。 炎蹙眉,显然是不满意辰的答案,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屋子。辰和露抹了一把冷汗,胆颤对视一眼,心并没有放松下来。 炎推门进去,叮铛正与青腾在夜溪的床上玩耍打滚。炎大臂一挥,床上的两个小东西都惨兮兮的被丢了出去。 “溪儿呢?”炎斜眼瞧着叮铛,威胁的气息萦绕在屋子里。 青腾不悦,可是却不敢招惹眼前这个男人,赶紧躲到了叮铛身后。叮铛抖了抖身子,尾巴扫了一下青腾,然后撇撇嘴,“藏书阁!”倒是没打算刁难。 炎蹙眉,起身离开。 第一一零章 十八层,夜溪站在入口,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漆黑遮蔽了视线,到达这一层,并没有如之前的塔层一样的清晰感觉,十八层,给夜溪一种神秘的感觉,夜溪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浮动起来。 呼——呼—— 忽然,一丝声音打破了寂静,夜溪侧耳倾听,感觉前面有鬼哭似的响声,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夜溪往前走了一小步,那鬼哭的声响更加清晰,不过飘渺的声响让夜溪蹙起了眉头。这鬼哭般的声音如小锤般一下一下捶打着夜溪心脏。 夜溪又往前走了一步,就在这时候,夜溪忽然感觉到一股戾气朝着自己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股的震慑力。夜溪原地不动,这一股震慑力并没有让夜溪有丝毫的惧怕感觉,可以说,这点儿情况对夜溪来说,就是不痛不痒!吓唬三岁小孩还行。 紧接着,随着这一股气息消散,随之而来的则是更锐利的气息,这一抹气息夹杂了一丝驱逐的味道,夜溪眯起眼睛,纵然眼前一片漆黑,依然迷惑不了夜溪的心智。 夜溪慢慢闭上眼睛,稳住呼吸,平静心神,就在这时候,脑海里渐渐明亮起来,正好呈现出一所空屋子,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却给人一股森然的感觉。 而就在此刻,夜溪睫毛微动,身体突然朝前移动,脑袋敏捷往一旁闪去,漆黑之中,虽然没有光亮,可是一只黝黑干瘪的骷髅爪正好刺入了刚刚夜溪所站的位置。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即便看不到什么,可是黑暗下的威胁依然动不了夜溪一根毫毛。夜溪忽然睁开双眼,眼底迸射出一股嗜血之光,手指微动,然后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夜溪忽然利落闪身,然后手起刀落,然后由匕首传递过来的震颤通过手传递到身体之中,夜溪攥紧手柄,往下用力,银牙微咬,猛地加力,突然松手。夜溪朝一侧闪躲而去。 紧接着,夜溪听到黑暗中传递过来呲呲微弱的响声,随后就是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好像尖锐的东西划破玻璃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吱吱吱—— 随着一阵响声传来,一股刺眼的强光瞬间充满整间屋子,夜溪伸手赶紧遮挡住双眼,并皱起了双眸。随着光亮逐渐变弱,两眼慢慢适应了环境,当夜溪拿开手,睁开眼,眼前的情形让夜溪愕然。 只是瞬间的功夫,周身的情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应该是一间屋子才对,可是此刻自己所看到的却是血淋淋的酷刑组成的天地,鬼哭狼嚎般的呼啸风声从耳旁刮过,然后就是哐哐哐锁链抖动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夜溪喃喃自语,打量着四周,却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必定是类似阵法的东西。夜溪咬着唇,右手掌心剧痛的感觉忽然而至。突如其来的刺痛差一点让夜溪背晕过去,夜溪身子虚晃了一下,警觉到这里面的气息已经骤变! 夜溪攥紧拳头,赫然见到有血正顺着掌心纹路滴落下来!夜溪冷着脸,看着前面,数百只黑色骷髅手骨拥挤在夜溪眼前,眼看着就要伸过来。这情景,让夜溪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部鬼片,鬼?望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这些爪子,厌恶之色浮现。 嘎嘎,嘎嘎!摩擦的声音又接二连三的飘来,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滚出来,装神弄鬼!”随着这一抹鬼叫声,夜溪掌心的刺痛加剧,同时,鲜血流淌的越来越多,而眼前挤满了的骷髅手骨好似受到了鼓舞一般,开始激动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掌心的刺痛越来越重,而整条手臂都受到了影响,夜溪扫了一眼自己颤抖的手臂,地面那一滩血迹刺痛双眸,夜溪深吸一口气,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让自己流血的!夜溪咒骂一声,什么鬼地方!藏书阁竟然还有这么邪乎的地方! 就在此刻,在阴暗之中延伸出来了一条羊肠小路,路两侧开始绽放开一朵一朵血红的曼珠沙华。死亡之气随着曼珠沙华而聚集,夜溪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很熟悉的味道,让夜溪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夜溪心里清楚,不管这一条路通往哪里,若想要出去,就必须往前走,虽然不知前路如何,可是这一条羊肠小道就是唯一的希望,若是不想在这里被耗死的话!夜溪联想到了来帝国学院时候经过的那阵法。 夜溪深吸一口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夜溪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夜溪眯起眼睛,一股股战栗从心底蔓延开来,夜溪低头一瞧,原本光滑无暇的手掌心,竟然张裂开来!那一条血口,如同密林中的毒蛇,正张着血盆大口想要把夜溪吞入腹中! 断掌,告别依旧的断掌,重新出现! 夜溪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瞪着自己那满是鲜血的断掌,记忆中的痛楚与实际所承受的交织在一起,夜溪噙着一丝冰冷的笑,她已经无话可说。夜溪踏上小道,每当她落下脚步,夜溪敏锐的发现路两旁的曼珠沙华的花瓣就会震颤一下,虽然很轻微,可是夜溪却清楚的察觉到了。 没有走几步,原本平静的小道开始摇晃起来,随即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出现在眼前,那些软体动物纠缠着,阴森的眸子呆然看着前方。紧靠着的毒蛇的,则是满地乱爬的毒蝎子,然后就是半寸长的蜈蚣……再往远去,一层弥漫的火红照耀半边天空,甚至可以看到有火龙在火红中腾空而出。 满地乱爬的蛇蝎,漫天的火红充满双眸。忽然,夜溪脑海中竟然浮现起几行字,水印的字忽隐忽现。 凤凰炎,生死路,王者过,杀无赦! 夜溪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但是精神力却集中在了脑海中的水印上,夜溪可不会认为这几行字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就算她还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可她却能感受的到,这是在提醒她! 夜溪默念着,这几个字看起来浅显易懂,可是,却并不能单单只顾及表面几个字。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都是经历非人的折磨才能修成正果,眼前的路就是磨难,夜溪眯眼想着,只是这后半句,读起来好似是在排斥王者,可是细细品味,却并非如此。 夜溪深吸一口气,冷淡扫过眼前的毒蛇毒蝎,压住胃里的厌恶之情,两眼紧盯前方,然后迈步朝前走去!一脚一脚踩在毒蛇堆里,而后就感觉有滑腻恶心的感觉传递过来,应该是那东西钻入裤腿里面! 可是即便如此想,夜溪却依旧直勾勾的瞪着前方,一眨不眨,脚步不停的往前走。而夜溪却没有见到,每当一滴鲜血沿着手心纹路滴落下来,那些如行尸走肉的毒蛇开始本能的朝鲜血滴落的地方蜂拥而去,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仙露一般,谁都想沾上一点! 就这么走着,踩过毒蛇、毒蝎。若是没有极其强悍的承受能力,没有踏足之前,单单这一场景,就会被吓死过去!来到熊熊燃烧的火光前,夜溪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不是幻想的,这竟然是真实的!夜溪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块破布条被火化为灰烬,瞪眼想着。 夜溪想回头,可是警觉自己的脖子竟然成了石头一般僵硬,根本转动不了!杀无赦!回头者,杀无赦!夜溪冷冷笑着,攥紧双手,玩命?她奉陪到底! 血一直在滴着,夜溪闭上眼睛,而后扑向了大火之中。火红中的数条火龙一起朝着夜溪飞来,那架势显然是打算把夜溪穿透!被火灼伤的痛席卷全身,身上原本好好的衣袍瞬间化为灰烬!夜溪赤身裸体,身陷火龙之中。滚烫的肌肤好像下一刻就能化成水一般。 “嘿嘿,找死!”忽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入夜溪的双耳中,“哇,人肉,人肉,好吃,好吃!快来,快点儿,快点儿烧,肉,好吃,好吃!”那迫不及待的嗓音让人咬牙切齿。 夜溪想要迈腿,却惊觉脚底板的皮肉似乎已经和地面粘在一起,她根本动弹不得。 “火炼的,还没有几个能或者走出去的,确实有些胆量,不过,呵呵,太自傲了,该死!”然后一道阴森奸笑的声音飘来,“又一个送死的,好!” 夜溪闭着眼睛,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怕后悔的意思,夜溪一度认为自己下一刻就会化成水! “溪儿!”就在这时候,一道磁性而熟悉的嗓音飘入进来,如清泉般从夜溪两耳灌入身体之中,然后夜溪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包裹住,背脊贴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灼热被冰凉的触感驱散开来,夜溪睁开了双眼,眼前所展露的依旧是漆黑之色,什么毒蛇,什么大火,没有,什么都没有! 夜溪身子一颤,低头下意识一瞧,手一动,那两指大手触及的地方……自己身上哪里还有衣裳?一块布条都没有!虽然隔着黑夜,可是夜溪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悸动! 第一一一章 一丝风从缝隙中渗透进来,虽然夜溪被炎包裹在披风之中,而夜溪依然感受到凉意。[.超多好看小说]夜溪本能的往炎怀里靠了靠,淡淡呼出一口气,似乎在适应眼前的情景。 炎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之色,很快,就恢复正常,双臂紧抱着夜溪,双手感受着那滑嫩的触感,当掌心握住夜溪双手的时候,传递过来粘稠的感觉让炎很不舒服。 “炎!”夜溪忽然睁开双眼,微微侧头看向炎,自己软弱的时候,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夜溪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那是来自灵魂中的,夜溪声音沙哑,轻声的喊着。 炎一手扯下身上的紫色披风,借机包裹在夜溪的身上,然后又将夜溪死死搂住,“你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看着夜溪那一张平静的脸,炎心底的无名火噌噌的冒上来,“想找死,提前说!”炎从夜溪后面搂着对方,空出一只手一下子掐上了夜溪的脖颈,虽然口吻犀利,可是其中暗含的忧色却逃不过夜溪的耳朵。 夜溪依旧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并没有回头,丝毫不担心炎会下手,“你下的了手?”夜溪勾起唇角,“你舍得?”夜溪左手反握住炎的另一只手,很是用力,被人担心的感觉,真好!夜溪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炎手指微僵,很想用力,可是手指却不受指示的自动捏住夜溪下巴,然后将夜溪脑袋搬过来,紧接着,低头,准确无误的咬住夜溪那一张樱桃小嘴。 心底的压抑消散一些,炎放过夜溪,而此刻,鼻息前的血腥味让炎瞳孔皱缩,炎抓起夜溪的右手,拇指碰触着手掌心,那断裂的伤口,清楚的由指尖传递到心里,纵然看不到,可是心头也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影像。(.好看的小说) “没事!”夜溪哑声说道,“恢复原样而已!”夜溪说的漫不经心,“这里是什么地方?”夜溪反手用力握住炎的那只手。 炎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夜溪那只手的颤抖,心一紧,抿着唇,“女人!”炎凭借直觉,转过夜溪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溪儿,强大的溪儿才有资格成为本王真正的女人!”炎侧头舔舐着夜溪的耳朵,热气进入脖颈间,有一丝痒意。 安逸、安心,这是夜溪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让人排斥,反而很喜欢,黝黑的双瞳在黑暗之中闪烁过一抹精光,抓起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亲吻一下。 “藏书阁的十八层,只是炼狱阵的雏形,只可惜,败笔而已!”炎冷哼一声,口气中满含鄙夷。炎看着夜溪,虽然看不见对方,而两人却心有灵犀的清楚,对方的位置!“就算是个败笔,依旧不能小觑,不过,炼狱阵一般没有什么威胁,这种阵法,在妖界,是死阵才是!”炎微微蹙眉。 死阵?夜溪重复着这两个字,她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死阵就是死物,如一个物件一般,根本对人形成不了威胁,可以说,有相当于没有!可是,既然如此说,为什么?夜溪蹙眉。 “嘿嘿,死,该死!”这时候,一个神秘的声音又森然飘来。 炎搂紧夜溪,狠戾瞪着眼前的黑暗,那一双眼睛,似乎能够穿透黑暗看到黑暗下的东西。噗的一声响,只见炎的指尖跳动着一丝火焰,而后火焰飞离,消失在眼前。 啊——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噗噗几声响,黑暗被白光所驱散,屋子里明亮起来。 夜溪眨眨眼睛,眼前一片空旷,什么也没有,微微侧头,见到身后的男人正关注着自己,转头看到自己被紫色柔软包裹着,赤脚踩在地上,身上沾染的血红刺痛双目。(.无弹窗广告) “嗯,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就在这时候,被火焰包裹的一颗石头从墙缝中挑出来,在地上打着滚,“不要杀我!”那石头讲这话,求饶着。 瞧着一身狼狈的夜溪,望着那一双瑰丽的瞳孔,炎感觉此刻的夜溪异常妖娆、迷人,忍不住,低头又纠缠一番,随即反手抱起夜溪,将夜溪搂在怀中。 “谁给你的胆子!”炎冰冷的瞪着那一块石头。 夜溪靠在炎的身上,有个比自己强大的人照着自己,这种感觉,嗯,怎么说?夜溪想着,还是蛮不错的。“为什么是我?”夜溪也开了口,开启阵法,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运气吗?夜溪可不会相信。 石头挣扎一番,见识突然,赶紧说道,“因为就是你!”石头停止蹦跶,安静下来,往夜溪这方跳了几下,“他们想阻止你要回那东西!” “什么东西?”夜溪问道,“想死?”夜溪口气瞬间犀利。 石头哆嗦几下,“不——不知道,就,就只是知道,物归原主,那是需要物归原主的东西,放过我,我就知道这些!”石头又开始抖动起来。 炎眯起眼睛,伸手一动,那石头稳稳落在掌心里,“不要,不要!”就在石头慌乱之际,炎用力一钻,掌心的石头化为灰烬! “上去!”见炎要带自己离开,夜溪赶紧开口,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既然让自己碰上了,而且还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必定不能错过。 炎蹙眉,打量着怀里的夜溪,显然是感觉夜溪这种形象应当是回去的!夜溪嘟起嘴,“难道你,保护不了我?”夜溪调笑的问道,而后付上炎的耳旁,“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么,男人?” 炎双眸暖下来,可以说,最后一句话是让炎心动的,他喜欢听夜溪说这句话!炎转身,抱着夜溪上了十九楼。 来到十九楼,让夜溪奇怪的是,这一层丝毫威胁都没有,依旧是空荡荡的,而后两人来到顶层,第二十层,刚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夜溪就感觉一股威慑力扑面而来,然后身体开始反应。 然而,对炎来说,什么反应也没有。 夜溪抿着唇,“放我下来!”夜溪沉着脸,固执的看向炎,“我要下去!”暗哑之中满含执拗。 炎放下夜溪,但是一手臂却依旧搂住夜溪,让夜溪时刻在自己眼皮下面。 夜溪双脚刚一落地,立即有一股神秘力量从脚底板传至全身。夜溪猛地反手抓住炎的胳膊,脸色惨白,然后就感觉身体热血沸腾,身体一个不支倒在炎的身上。 然后,夜溪感觉自己腹部一阵剧痛,那种绞痛几乎让自己晕死过去,手指陷入炎的肉中,忍下剧痛,夜溪喉咙闷堵,而后就感觉有什么活物要从里面迫不及待的钻出来一样,夜溪瞪大眼睛,忽然松开抓住炎的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炎要查看怎么回事,蹲下搂住夜溪。紧接着就看到夜溪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随后就有一个圆圆的肉球从夜溪嘴里蹦出来。 “溪儿!”炎搂住夜溪,为其诊脉,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喉咙里堵着的东西一消失,疼痛也立即停止,夜溪立即感觉通体顺畅,掀开眼皮,对炎微微摇头。抬眼看去,自己吐出的那个半透明的血色肉球悬浮在半空中,一起一伏,不晓得在搜寻着什么。 小赤?夜溪看着那肉球,眼里闪过一丝希冀,暗示随即消散,因为她清楚,不是,小赤,早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夜溪在炎的搀扶下站起来,然后跟随着肉球往前走着,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是总归是从自己身体里冒出来,夜溪能够了解那球的意思。 夜溪往前走着,与炎对视了一眼,二十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而且丝毫威胁都不具备,压下心头的疑惑,夜溪跟随着那小球在屋子里面转着圈。 “那是什么?”夜溪边走边问着炎。 炎怪异的扫了一眼夜溪,“你嘴里突出来的!”炎不去看夜溪,“小心,脚下!” 夜溪嘴角抽搐一下,随着炎停了下来,不知不觉,墙角里出现了一块石头,表面黢黑黢黑,嗯,或者说,是铁块才对,夜溪和炎对视一眼,然后往前走去,因为肉球就停在了石头的上面。 走着走着,炎听了下来,夜溪不解的看向炎,“怎么不走了?”夜溪问道。 炎遮掩了眼底的不悦,什么也没说,但是表情已经表明,让夜溪只身走过去。 夜溪抿了抿嘴,转身朝着那黑石头走去,来到那跟前,夜溪伸手要去桌肉球,可是,当夜溪的手碰触到肉球的刹那,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那黑东西,一股冰冻的寒冷席卷全身,而后夜溪眼前一晃,眼前便出现了另一种景象。 到处是平天雪地,白茫茫一片,肉球已经消失,而眼前有一个小丘陵,丘陵上坐着一位库收入拆的老者,似是察觉到夜溪的到来,老者咯吱咯吱睁开了那双干瘪的眼睛。 老者每一个动作都发出一丝声响,就好像快要报废的零件,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夜溪深吸一口气,因为她看到自己嘴里吐出来的那颗肉球正被那老头内在手心里! 第一一二章 这还是人吗?夜溪心底想着,根本就是个皮包骨,除了个骨架子在支撑,丝毫血脉都看不到!夜溪打量着对方,那紧贴在骨头上的皮肤是被风干的颜色,褶皱而没有生气,好像伸手一碰对方就会酥掉一般。 “终于来了!”老者看着夜溪,开口道,只是他嘴唇移动的并不厉害,可以说几乎看不到对方双唇的开合,仔细听的话,那声音似乎也不是从嗓子里传达出来的,倒好像是从腹部传出。 “你在等我?”夜溪问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而老者根本就没有直接回答,讥讽而愤怒的讲话,“那群该死的贱骨头,以为合力就能够将老夫消灭?嘿嘿,做梦!”似乎是许久不讲话的缘故,老者滔滔不绝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好像要把肚子里隐藏的话一股脑倒出来,“一群该死的东西,一群臭杂碎!”老者骂骂咧咧。 “你是谁?”夜溪开口,打断老者的咒骂,“为什么等我?”夜溪过紧身上的披风,刚刚进入的刹那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现在,夜溪并不冷,而是觉得身体中有暖意层层泛出来。 老者不悦的住了嘴,沧桑而无神的眼睛打量着夜溪,“嗯!你这丫头,看起来倒不是个愚昧的,不想那些什么狗屁的世家小姐!不枉费老夫苟延残喘!咳咳咳——”老者忽然咳嗽起来,虽然咳嗽,可是人本身并没有过大的动作。 “你在等谁?”夜溪改变问题,“你,认识我?”夜溪迟疑片刻,但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老者咯咯一笑,“能从人界来到妖界而不死的,你恐怕是第一人!”老者直言不讳,“能活到这么大,倒也不枉费那丫头牺牲所有!”老者干咳一下,只是这时候,老者僵硬的脸开始动容。 “谁?”夜溪紧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在慢着我?妖界这个鬼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夜溪发现,自己的血液已经不平静了,心也渐起波浪!这是自己抑制不了的。 老者住了嘴,又开始打量着夜溪,即便那一双空洞的眸子在瞧着自己,可是夜溪也看的出来,那分明在透过自己看其他,“哎!后悔了吗?”老者喃喃自语,“丫头,你,也后悔了吧?” 随着老者这一声质问,夜溪身子一颤,来自血脉深处的沉痛感觉席卷而来,夜溪双眼干涩、摩挲,有种掉泪的冲动,心底压抑的悲痛欲绝,超出了夜溪的预知,夜溪粗重的喘着气,手死死抓住披风,任凭断掌的伤口撕裂,任凭鲜血染湿那光泽的紫色。 而此刻,老者手心的那一颗肉球开始颤抖,而后从老者手里挣脱出来,而后滚落在地上,随即又立即蹦起,撞击老者的额头,一次一次的反弹、撞击。 “没用的!”老者声音越发的虚弱了,刚刚分明还是那么的精神,可是一下子,就要离去似的。 听了老者的话,肉球停下来,却忽然来到了夜溪的面前,似乎在对夜溪传递着什么。 “过来!”老者看着夜溪,口气变得异常严肃,“时间不多了!” 望着肉球,看着眼前的老者,夜溪竟毫不迟疑来到老者面前。 就在这时候,老者抬起那双骷髅般的手,一下子捉住夜溪的胳膊,夜溪看的清楚,这一双手,与之前在炼狱阵中见的一模一样!“一命抵一命,不要抗拒,接受那些苦和泪,迎头痛击!” 夜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老者掌心一下子钻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而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抗拒,心头干涸的感觉渐渐消失,充盈的力量萦绕心头,好像隐藏在血脉之中的力量都被唤醒了一般。而同时,夜溪察觉,力量运行一周,期间还有一丝闷堵。 “呵呵,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天下太平,做梦!属于他们的噩梦即将来临,娃子,不要让老夫失望!”老者的手一点一点离开了夜溪,老者深深呼出一口气,满意的看着夜溪,“你们不同的,你们不同的,你没有狗屁的良善,呵呵——”老者阴森的笑了,“没有那狗屁的软弱……”老者絮絮诉说着,要用尽最后一口气,中下仇恨的种子。 当最后一个字在老者嘴边滑落,老者终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随即,老者的身体开始一寸一寸变成粉末,与地上的白融合在一起。 “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是你的!”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那肉球来到老者粉碎的尸体前,蹦跶几下,然后咕咕一声响,肉球也瘪了下去,同时,一滴血在肉球中流淌出来。 夜溪漠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可是心头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哀痛,夜溪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右手攥拳,随着她的一挥拳,刚刚老者身下的那山丘立即碎裂,天地骤然变色。 当夜溪下一步迈出去的时候,白色消失,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屋子,眼前则是等待的炎,夜溪双脚踩着血印,一步一步来到了炎的面前,一个字都不说。 感受着夜溪周围孤冷的气息,炎伸手搂住了木偶一般的夜溪,扫了一眼夜溪身后,“走!”随着炎的一声,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屋子中。 “哇——快看,出什么事了?”在学院里走动的学员们惊呼着,都昂着头,惊慌失措的瞪着远处。 “这是怎么了?哇靠,这是,万年难得一见!”有人感慨。 沐箫此刻随着众人的视线往远处看去,目光微挑,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可是并没有其他人的惊慌。 另一侧,炎搂着夜溪站在一处荒凉的高处,这里几乎无人踏足,夜溪靠在炎的身上,冰冷的瞳孔中滑过一丝狠戾,随着夜溪那邪恶的唇角慢慢勾起,呈现出冷然是弧度。 砰——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帝国学院,所有人的都被这一响声所震慑住。然后,就看到,高耸入云的藏书阁顶部,就这么哗啦一下子,成了碎片!尖顶就如同折翼的天使,直勾勾的从空中坠落下来。 夜溪暗中攥起双拳,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那藏书阁,“走!”夜溪抓着炎,转身离开,不去理会身后的众呼声。 正聚在一起商议事务的学院大师们,听到这不正常的响声震动,惊得起身冲了出来,正打算询问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人发话了,“不用问了!”随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们学院标志性藏书阁高塔,硬生生缺了一节! “这,这,这——”这几个老家伙都脸色骤变,额头萦绕着一股黑气,“不可能!怎么会?”他们彼此对视一眼,这些人自然晓得藏书阁是什么,要说这座学院最牢固的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那一座高塔,里面藏着珍宝绝版书籍,比那乌龟壳都坚硬百倍,刀枪不入的,就算整个学院会化为灰烬,他们也绝不会相信藏书阁会如此下场! 就在人们喋喋不休争论的时候,学院院长一身灰袍走出来,背着手,深邃的望着少了一节的藏书阁。 “不能就这么算了,院长,这是在挑战帝国学院的声望,这是要……”大家义愤填膺的斥责着,争吵着要抓出凶手,谁都不相信,藏书阁会无缘无故受损。 老者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失望,“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不是自己的,就算强取豪夺,依然会回到主人那里!”院长长叹一声,倒是没有其他人的愤怒,“准备新生淘汰赛吧!你们几个,随老夫来!”老者带头朝着藏书阁方向走去。 留下来的人彼此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尴尬与苦涩,他们这些“老人”自然清楚院长话中的意思。 学院立即被戒严,所有人都必须呆在自己的住所,不得随意走动。夜溪这方,锐、霖连同洛都聚集在这里,同时,辰和露也都站在一旁。 屋子里,炎将夜溪直接放入备好热水的浴桶之中,瞧着衣架上所搭的披风上沾染的血色,瞳孔一缩,炎亲自动手,清洗着夜溪身上的血迹,看到断掌重新回归夜溪的掌心,炎心疼的触摸。 瞧着炎眼底的痛色,夜溪淡淡一笑,“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夜溪看着自己的手,“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夜溪泡在热水中,氤氲的水汽萦绕在四周,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遮挡在两人之间,“冰莲花蕊的精髓在我这里。”夜溪转头,正视炎,这是她第一次正面说这个问题。 “也在这里!”炎抓着夜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平淡的毫无情绪,同时又抓着夜溪的手放在了夜溪的心口,随着炎的这一动作,夜溪感觉自己可以感受到两个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将这两颗心脏牵连在一起。 夜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慢慢闭上了眼睛,而炎同时将夜溪从谁里捞出来,用浴巾裹住夜溪的身子,瞧着怀里的小人儿,炎脸色温和下来。 而此刻,一队人已经上了藏书阁。 第一一三章 “院长!”当一行人上了十七层之后,望着地面上布满一地的尘埃与废弃物,眼前的景象让人不敢置信,因为倒塌的墙壁上还在潺潺的留着鲜血,刺鼻的血腥味让人压抑。 “这到底是!”大家都哑然,眼底则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可是,藏书阁不是有人守护的么?为什么,为什么还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质问的议论着,“到底是谁这么猖狂!”藏书阁如此,分明就是在当中打他们帝国学院的脸面。 院长默然的看着,目光隐晦不明,幸好下层的书籍都没有什么影响,单单这十七层至二十层出了问题,而这几层中……院长眉角肌肉抽搐几分,锐利的眸子丝毫不放过一寸地方,隐藏在深处的焦急渐渐鲜明,显然是在哎搜寻着什么。 “你们去检查那些书籍,看看能够发现什么线索!”院长命令道,言外之意,是要他们离开这里。那几个人心里也清楚,院长让他们来看一看,也只是让他们打消心底的疑虑。 几人对视一眼,而后下了楼梯。这一方只剩下院长一人,院长环顾四周,“出来吧。”口气中有着一丝哀叹。 随后就看到一人影从暗处站出来,定睛一瞧,不是宣渊是谁?宣渊靠在倒塌的一节墙壁上,双手环胸,眼底满是讥讽之色,唇角亦是噙着一丝冷意。 院长走上去,在一串血脚印前停了下来,双目隐晦不明,“老夫,也不是有意要隐瞒与你!” “你是院长,自然是怎么决定怎么做了?”宣渊讥讽着,眼底浮现挥之不去的哀伤,“你们也下得去手!”宣渊气息忽然冰冷,站直身子,无声质问着眼前的老者,“一丘之貉!”宣渊咬牙切齿,“狗屁的帝国学院!” 院长嘴角抽搐几下,心里咒骂了一声,“小子,注意你的口气!”这臭小子连带着将自己也骂了进去,可着毕竟不是自己站理,“这是他们的决定。”院长不着调从和说起,只能这么对着宣渊解释。 宣渊深吸一口气,暗中攥紧拳头,脸上肌肉紧绷,迈步走过院长身旁,冷冷的丢下几个字,“你们会后悔的!”宣渊吐出一口浊气,然后下了楼梯,无视掉其他人的注视,身上的气息一寸一寸变冷。 院长身子僵硬一分,孤零零的站在残垣废墟之中,当他的鞋子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而后就见到不远处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抖动一番,而后就见到雾气从石头里钻出来,而后雾气中浮现了一个人的模糊影像,仔细查看,可以看出,这影响分明就是之前夜溪所见过的那个枯瘦老头。 “又见面了,无涯老贼!”讲话的是雾气中的人影,虽然萧索可是人却异常有精神。 “你这是何苦,明明有机会的。”院长名叫无涯,这个名字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为何你的脾气还是――”院长无涯哀伤的看着眼前的人,“明明不只只这一条路,你为什么老是死认这个理!”无涯心疼的斥责着。 “他们会付出代价!呵呵呵――”老者阴森的笑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狗屁的善良,结果又如何?丫头明明有机会的。”老者看着无涯,“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老夫的,老夫等着狗东西灭亡的那一日,等着那一群杂碎生不如死!”老者住了嘴,然后看向对面的无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老家伙。” 无涯不知道如何作答,“老夫终究没有护住你们!”无涯摇着头,叹息着说道,“拥有强大的妖力又如何?万事都比不过一个利字,都躲不过权势的诱惑。”无涯口气中掺杂着极其明显的无奈。 “让我这把老骨头苟延残喘至今,够本了!”老者深吸一口气,“走了,该走了,我也可以明光的去见那丫头的,总归没有让她失望,呵呵,解脱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你是解脱了,妖界却该混乱了。”无涯叹息着,然后看着那雾气消散,与空气融为一体。而后地上的那一块石头左右滚动一下,很快化为碎末。 无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挡不住的悲伤与叹息,“老家伙,你走了,又少了一个!”满是自嘲的口吻,“你们都走了,都走了――”无涯转身离开,随着无涯后脚离开以后,原本的那些墙壁尽数化为尘埃,那些残留的血和痕迹,都随着风化为乌有。 夜溪躺在床上,炎为其盖上被褥,她右手已经处理,缠绕上了绷带,隐隐渗透出了红色血迹。叮铛与青腾安静的守在一旁,眼里满是自责。 夜溪盯着床头,并不想讲话,无视掉周遭的事务,似乎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叮铛,姐姐到底怎么了,从进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说过话!都不理青腾,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青腾瞪着叮铛,担忧的问道。 叮铛瞥了一眼炎,瞧着夜溪的侧脸,虽然看似平静,可是夜溪眼底透露出来的寂静让人心颤。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类人,他们不轻易愤怒,即便愤怒也不会如正常人一般发泄出来,她们会如毒蛇一般藏匿在心田,他们会时刻注意着敌人的动向,会在悄无声息之中让敌人措手不及! 炎也不说话,也不追问夜溪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只是陪伴在夜溪身旁,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夜溪的脸颊,另一只手紧握夜溪另一只小手,锐利的目光扫过床头的叮铛与青腾,无声的驱赶着这两个小东西。 青腾无视掉炎的警告,爬上枕头,吐着信子擦着夜溪的脸颊,“姐姐,有青腾在,青腾会一直陪着姐姐,青腾不会离开姐姐的,姐姐,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若是有人胆敢欺负姐姐,青腾第一个灭了他!”青腾狠狠的发着话。 叮铛挑眉,等着青腾抒情完毕,猫尾巴一扫,尾尖一卷卡主青腾的七寸,巧力一勾,直接将青腾从枕头边甩出去,青腾却也不落后,蛇尾同样一扫,利落的勾住叮铛的脖子,然后直接绕了上去。 叮铛越过夜溪,稳稳当当停在地面上,抬头看了一眼炎,望了一下安静的夜溪,按住挣扎的青腾,扭头离去。 等到那两个碍事的家伙离开之后,炎俯身,脸贴上夜溪的脸,挡住了夜溪的视线,“溪儿,本王只允许你这一次!仅此一次!”炎亲吻下夜溪的唇瓣,然后松开对方,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夜溪。 直到门传来关闭的声音,夜溪那直勾勾的双眼才闪动一下,随即夜溪急促的呼吸着,好像有什么卡在气管中似的,平静地双眸闪动几下,周身开始萦绕上一层寒气。 记住,万万不可让皇家那群人知道你有断掌,千万记住,不能让他们知道! 老者临死前的叮嘱仍绕在夜溪耳旁,夜溪缓缓抬起手臂,看着被包裹住的手掌,拇指按着白色绷带,眸底射出一丝冰冷的刀光,手渐渐缩进,每一根手指都僵硬而用力,感受着痛苦一点一点传达全身。 夜溪噙着讥讽之色,慢慢闭上了双眼。 炎站在外面,冷漠的望着天空,无视掉周围景色,“事情如何?”炎那冷漠的话如冰冻三尺的寒潭,大家都能从炎那平静的脸上看出肃杀之色! 辰恭敬的跟在身旁,“时隔久远,要查清楚需要些时日!”辰回应道,而后目光在霖和洛的身上打量一遭。 霖和洛身子一僵,闪躲着辰的注水,都一致的将脑袋垂的很低很低。 “要查,就必定会惊动学院的那一帮老人,不过,倒是有一个或许可以一试!”辰眼底闪过一丝戏谑,而后又正色道,“夜溪的师傅,出去那些老家伙,就属这个人有了解的可能性。”辰对着炎说道。 锐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有些不明白的听着这几人的交谈,他看到他的那位阴柔师傅,第一次露出这种臣服的神色,锐遮掩住心头的惊讶,转而注视着紧闭的屋门,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忽然,露眉色一动,“公子!”喊了一声炎。 紧接着,辰和露乖乖的来到炎身旁,而后一阵风吹过,三个人就消失在院子之中。 “你们到底是谁?”男子站在门口,抬头望着消失在空中的那一抹淡淡的紫色,喃喃自语,眸底浮现一丝深意。 少许,男子推门而进,看着院子中的几人,还有地上不欢快的叮铛与青腾。 霖与洛看到来人,眉头一挑,对视一眼,眼底诧异一闪而过,宣渊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似乎不怎么来这种地方,而他会关心自己的徒弟,这话传出其,谁听了都会觉得好笑。 “夜溪呢?”宣渊明知故问道,“这里倒是热闹。”宣渊说着就要往里面走去。 锐挑眉,迈腿挡住了宣渊的去路,“小姐在休息!”锐认真的说道,“你还是稍后再来的好。” “让他进来!”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夜溪那冰凉的声音。 第一一四章 宣渊走进屋子,见到夜溪坐在床上,后背靠着枕头,正平静的打量着自己,宣渊遮蔽眼底的疑惑,来到了夜溪的面前,注意到夜溪那被包裹的手,看着白色布条上渗透出来的血迹,“怎么伤的?”宣渊平淡的问道。 夜溪抬了抬手,唇角闪过一丝讥讽与茫然,“你,到底是谁?”夜溪慎重而冰冷的问道,目光中哪里有对师长的尊敬?“到底与我这具身体有什么关系?” “你们见面了!”宣渊平静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他可是有话要你传达给我?”宣渊看着夜溪,等待着。 夜溪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蹙,盯住自己的右手,瞧着拇指上的扳指,“当断则断!”夜溪忽而抬头,冷淡的看着宣渊,“他让我将这四个字告知于你。”夜溪打量着宣渊,只是看到了宣渊眉头微蹙,再没有其他反应,“你们的事情,到底与我有什么关系?”夜溪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 宣渊抿着唇,看着夜溪,“我们只是在等,等一个契机的到来!”宣渊脸色凝重,转身看向窗外,“一个可以褪下这一层窝囊皮囊的机会!” 夜溪望着宣渊的侧脸,阳光照射在上面,映出些许光色,窝囊?夜溪回味着宣渊所说的这两个字,而同时,她又联想到了之前,之前那个老头的临死之言。 夜溪还想张嘴说什么,可是却突然想起老者曾经告诫过她的话,神色一黯,又住了嘴,手指微僵,“那人到底是谁?”夜溪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为什么他会在藏书阁?” 宣渊转过身,顺着阳光瞧着床上的夜溪,“他?他是帝国学院的元老之一,这人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些人惧怕他强大的妖力,怕他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惧怕他的报复,因而将那人的身体毁灭,把他的魂魄囚禁在石壁与阵法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宣渊声音有些沙哑,其中还有掺杂了一些怒意。 永不超生?夜溪脸色平静,这话丝毫未吓到她,回想着之前所见到底老者,可以想象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恨,才能如此的心狠手辣? “怎么做,才能有这种结果?”夜溪好奇的问道,平静的声音似乎在询问什么普通的吃饭问题似的。 宣渊狠狠瞪着夜溪,听着夜溪那冷漠的口吻,不知道如何反应。 似是认为宣渊没有明白自己的问题,夜溪又开口问了一遍,“怎么做,才能将灵魂困住?”夜溪看着宣渊,“同时还让其承受着痛苦!” 宣渊看着夜溪,幽幽开口,“首先将对方控制,挑断筋脉,断了对方的去路,最好可以将其打回原形,抽掉所有筋骨,分离身体与灵魂,将身体毁灭掉,灵魂用特殊的方法困在石头之中,压制在阵法里!”宣渊说着,平静的叙述,只是语言上异常的血腥,然而,宣渊却察觉到,夜溪听的眉色不动,似乎根本不惧。 “原来如此!”夜溪点头,“他所承受的痛苦,就是阵法所给予的!”夜溪说道,“这比折磨肉体来的更加残酷,好!是个不错的法子!”夜溪淡淡的说道,“虽然说不上最好!” 宣渊一听夜溪的说辞,险些没有背过去。 “新生淘汰赛,不要给为师丢脸!”宣渊懒得再说话,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 看着宣渊逃似的离开,夜溪收敛的情绪,“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到底在隐藏着什么?到底该怎么调查?到底该怎么入手?”夜溪一连自问了好几个问题。 “姐姐?”就在这时候,青藤与叮铛猫着步子走进来,两个小东西很小心。(.无弹窗广告) 夜溪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已经爬上床的两个家伙,“叮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夜溪将视线落在了叮铛的身上,虽然叮当与青腾身份都很是神秘,而夜溪却察觉的出来,叮铛必定是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 “你必定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却又不想告诉我,为什么?”夜溪看着叮铛,“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夜溪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慢,铿锵有力。 青腾小心的瞅了一眼夜溪,而后看向叮铛,尾巴暗中碰了对方一下,对叮铛示意――姐姐,生气了,很生气! “你认为,瞒着就是好的?”夜溪稳下自己的情绪,“知己知彼才能长胜,这里是妖界,不是人界!”夜溪抓过叮铛,望着闷不吭声的叮铛,咬牙说道。 叮铛身子一颤,终于抬起了耷拉下去的眼皮,“告诉你了,又如何?告诉你,你就有能力反抗?有能力对决?”叮铛摇头,“就算你再聪明,可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在妖界,根本就斗不过的!”叮铛忧心的说,“说了,不过是徒增伤感。” “你怎么知道?”夜溪好笑的说道,“就算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力强大依然不是霸主的必要条件!”夜溪眯起眼睛,慵懒却精明的气息释放出来,“双拳难敌四手,可是也有另一种说法……”夜溪今日下了决心,必定要说服叮铛这只黑猫,“我的忍耐力就这么不着你待见?”夜溪捏着叮当的爪子,笑说道。 叮铛凝视着夜溪,它心里也清楚,夜溪不弱的,可是,它真的不想看到夜溪面对那些磨难,叮铛又垂下双眸,内心挣扎着――它把夜溪当做自己的最亲近的人,它不想看到夜溪有任何的损伤,可是,叮铛身子一颤,它这么做,外表看是保护了夜溪,实责却会让夜溪更加的危险。无知才是最为可怕的,前路茫茫,才是最为要不得的。 叮铛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夜溪的双腿上,“我,我说!”叮铛抬头看向夜溪。 青腾一听叮铛松了口,高兴的摇头摆尾。 “你可知道,在妖界,七色牡丹只有牡丹一族才有资格拥有?”叮铛问着夜溪。 “叮铛,你这是在废话,难道芍药能够变成牡丹不成?难道草堆里能够变出七色牡丹?”青腾白痴的撇撇嘴。 叮铛一爪子拍扁青腾的脑袋,“可,你却不知道的是,七色牡丹虽然从牡丹,可从古至今,只有一族才出七色牡丹!也只有这一族,才有资格成为七色牡丹的继承者!”很绕口,可是夜溪却听得明白。 “在妖界有两相四将,这是除了皇族之外支撑妖界的顶梁柱,这五股力量保得妖界太平。”叮铛继续说道,“沐王与福王并为两相,沐云就是当今沐王,也是沐氏一族的掌权者。” 夜溪安静的听着,她知道,叮铛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人。 “而沐氏一族,则是七色牡丹的继承者!”叮铛进而说道,“也只有沐氏一族,才能够出七色牡丹!”叮铛深吸一口气,“宣渊是半妖,而他本体之一,就是七色牡丹!” 夜溪点头,很是平静,等着听叮铛接下来的话。 “沐箫是沐王府的少主子,他虽然不是七色牡丹,可实际说来,他与宣渊之间,有着紧密关系。可是,宣渊只对外界自称没有族籍!同时,两人之间也仅仅是是以师生之称,有也只有这一层关系!” “那又如何?”夜溪问道。 “你或许不知道,宣渊这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受人为徒,与人亲近!”叮铛看着夜溪,“说白一点,宣渊这个人,同样自私自利,他曾经发誓,非沐氏血脉不亲,就算他与沐家决裂,这则誓言,他依然没有忘记过!” “这个誓言,是少有的几人才清楚!”叮铛最后又补充道。 最后才让夜溪串联起来,“我的身份,自然和这个沐家脱不了干系!”夜溪眯眼说道,口气异常寒冷,“沧月城夏家是芍药一族,芍药与牡丹本就是近亲。”夜溪挑眉,“所以,我的猜测没有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何况是在妖界?”夜溪眉宇间透出一丝讥讽之色。 “姐姐!”青腾环住夜溪的手,“青腾免费陪伴姐姐,青腾不要报酬!”青腾蹭着夜溪的手指头,连忙点名立场。 夜溪摸着青腾,低头看着叮铛,“所以,我若是想了解真相,就必定要从沐家下手才好?”夜溪不怒反笑,满意的点头,终归是有了方向,不再漫无目的! 夜溪压制下心底的那一丝猜测,躺下去,“既然如此,那就从淘汰赛开始!”夜溪阴冷的说,而后慢慢闭上眼睛。 院子外,霖与洛没有离开,锐也安静的站在一旁,三人许久没有交谈。 “藏书阁,学院,打算怎么处理?”终于,霖打破了宁静。 洛双手抱拳,帽子已经拿下,露出那一张阴柔的脸,嘲讽的回道,“还能如何?说是不了了之,不过――”洛目光却看向了夜溪所在的屋子,“谁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起身,扭头看向锐,“你虽然是我收的徒弟,不过到底我的能力有限!”锐把玩着手里的石子,“看你淘汰成绩,会则有为你选择另一位老师,路到底该怎么走,看你自己!” 锐不知道为什么又牵扯到了自己,而听到洛的话,锐先是一愣,但随即点头,很平静的接受下来。 第一一五章 新生淘汰赛,是在帝国学院一片灰暗中进行的,藏书阁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就迎来了这么个不算小的事情。 广场上,原本的一栋标志性建筑,就这么空荡荡的少了一节,在帝国学院生活这么多年的人们都很是不舒服。学院老师们的脸色都难看的要命,却依旧无计可施。 在主席台上面,学院的几名老人都出面参加,他们并排而坐,沉默的打量着今年的新生,尤其看到今年名声大噪的夜溪和百里莹真两位,神色迥异。 夜溪与锐站在人群之中,叮铛与青腾都不顾夜溪的反对跟了过来,两人在人群的最边上,很安静,有一些人往这一方瞧着二人,或鄙夷,或羡慕的比比皆是,不过都碍于某种原因不敢靠近。而另一边,则是傲气的百里莹真,都因为百里莹真周身那傲慢的气势而却步。 除去这几人,其他人都脸色各异的看着主席台,望着另一侧的空出来的比赛场地,虽然不是你死我活的比拼,却也是较量的场地,脸色虽然略显严肃平静,可心里估计早已经如海中的波浪,翻滚开来,这可是关系到每个人今后命运的较量比试。 等到那为裁判老师说清楚淘汰赛的规则后,比赛即将开始。 规则很简单,每个组之间相互较量,挑选出最弱的一人来,而后挑选出来的人继续较量,再选出倒数三名,这三人是要离开学院的! 每个组?锐一听到这几个字,脸色忽明忽暗,瞧了一眼夜溪,而后又看向了百里莹真,眼底黑色光束一闪而过。而同时,百里莹真那鄙夷唾弃的目光也射向了夜溪这一方,那眼神似乎在暗示,夜溪的失败。 其他组别的学员们已经开始对决,他们眼中有着警觉,有着决心,而后就是刀剑相撞的声音。乒乒乓乓,很杂乱,闻声而思,夜溪目光草草扫过,虽然都是小打小闹,可夜溪也瞧的出来,不愧是帝国学院挑选出来的人,纵然达不到她的要求,但是在妖界也算的上是明日之星。(.) “你们一组,若是到时没有选出,那就自动认输!”这时候,不远处的老师指着夜溪这几人,冰冷的说道。 在比赛场地的周围,已经沾满了老学员们,其中不乏皇室贵胄,更甚者不喜热闹的沐箫也来观看。 百里莹真见到不远处的沐箫,面色一喜,转身朝着夜溪走来,伸手指着夜溪的脸面,不客气的下着战书,“本公主,今天就让你这个贱人好看!让箫哥哥认清楚你的真面目,本公主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贱骨头!”百里莹真眼底瞬间被一股狂热所充斥着。 锐沉着脸,眯着眼睛,站在夜溪身旁,“你先过我这一关再说!”锐说完,朝着百里莹真直接攻击而去,出手没有留情,丝毫不怜香惜玉。 百里莹真冷哼一声,倒是不惧,转身躲开,“躲在别人背后算东西?你也配做帝国学院的学生!”百里莹真站直身子,危险的眯着眼睛,牙齿一咬,手腕一抖,隐藏在手臂上的一条细如线的鞭子落在手上。 锐眼底讥讽一闪,倒是不恋战,直接一击,将百里莹真手里的细鞭夺过来,“皇族公主就这么点儿能耐?”锐攥着鞭子,而后随手往地上一扔,“你也不过如此!”锐扭头朝着夜溪讨好的笑了,只是笑容里掺杂了一丝苦闷。 “你若敢输了百里莹真那个女人,锐,那你就不必待在这里了!”夜溪那一句警告的话一直在锐的耳旁盘绕,直到他打赢的那一刻。 锐赢了百里莹真,依照规则,他已经胜出,可以退到一旁,而剩下的则是百里莹真与夜溪该较量了。(.) 百里莹真黑着脸捡起地上的鞭子,对着锐离开的背影咬咬牙,眼里闪过一丝不忿,转头瞪向夜溪,好似在对夜溪吼着——你可没有这么好运! 主席台上面,那几名老者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夜溪与百里莹真这一方,“宣渊,这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让你打破誓言收她为徒?”其中一位老者开了口,看着最边上的宣渊。 “不过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能让她进入帝国学院,已经算是天大的开恩,帝国学院还从来没有这么有失身份过!”另一位老者不悦的呵斥道。 其他人也都在交谈议论,而出了不作回答的宣渊,就是院长无涯一直安静的观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宣渊双手交叉,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望着夜溪,不去理会周围的议论之声。另一侧,沐箫也在紧盯着夜溪,眼中神色复杂,心里如巨浪一般翻滚着,久久不能平静。 夜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对自己耀武扬威的花瓶儿,“皇家的人都如你这般,飞扬跋扈?”夜溪挑眉问着,只是口气轻佻的让人牙根痛痒难忍,“这样的氏族,还能够掌控妖界,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百里莹真听着夜溪嘴里冒出来狂妄而侮辱皇族的话语,原本压制下去的怒意再次翻涌而出,“皇族岂是你一个卑贱的东西能够评论的?你又算个什东西?”百里莹真说完,根本不等夜溪回嘴,直接将手里的细鞭甩了出去,看似轻盈,实则威力十足。 夜溪一瞧,倒是不硬碰硬,紧接着往后退了几步,辫梢在夜溪眉角一擦而过。 百里莹真期待的以为夜溪会因为自己的这一攻击而成为瞎子,却没有想到夜溪竟然这么幸运能够逃脱。百里莹真打量着夜溪,见到夜溪手里缠绕的纱布,这才注意到夜溪脸色的稍微的不正常,“你若认输,跪地朝本公主求饶,本公主或许可以考虑发发慈悲饶你一命!”百里莹真抬着下巴,讥讽的说道。 夜溪微微摇头,心里一阵好笑,是不是生在皇家的人都是这般的狗眼看人低?古往今来,除却遗落民间的,但凡在皇宫里土生土长的,都是这么一个德行! 夜溪也懒得与这人啰嗦,不退反进,朝着百里莹真走了过去,“就你这种姿色,外加这等妖物,就算卖给窑子,估计都没人要的!”夜溪可惜着摇头,同时,手指微动,一股香气在百里莹真没精力察觉的时候早已被吸入鼻内。 “你这个低等的——”百里莹真还想动手,可是却忽然警觉到,自己的手臂竟然没有了力气,同时,手里的鞭子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手指微微抖动,竟然连握的动作都做不了了!“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百里莹真这才察觉,周身异常的香味,想要闭起,早已为时已晚。 夜溪耸耸肩,拍拍手,“白痴!”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胜利者方向走去。 而夜溪肩膀上的叮铛与青腾,高兴不够的瞪着身后僵硬在原处的百里莹真,“不是白痴,是傻瓜蛋子!敢惹姐姐,找死呢,应该把那多余的眼珠子挖出来,哇塞,红色的眼珠子哎,一定很有意思!”青腾想入非非,憧憬着。 叮铛白了一眼青腾,“白痴和傻瓜,是一个意思!白痴!”叮铛舔着爪子,鄙夷的看着越来越远的百里莹真,远道已经看不清楚那女人脸上愤怒的表情,“可惜了,应该扒光这女人的衣服,让大家都瞧瞧,什么狗屁的妖界公主!” “好啊好啊!”青腾赞同的点着头,可是却后知后觉的瞪向叮铛,“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已经鞭长莫及! “才想到的!”叮铛倒是不纠结。 夜溪听到肩膀上两个小东西的交谈,勾唇一笑,“值得考虑,下次或许可以一试!”夜溪来到锐的身旁,无视掉一旁老师茫然的脸色。 “这——这是淘汰赛,怎么能这样?不合规矩!”有一位老者蹭的一下子从位子上站起来,瞪着夜溪,“你,出去!”直接冲夜溪吼道。 夜溪将叮当抱在怀中,“凭什么?”夜溪反问着,“比赛你有规定不让用毒的?”夜溪挑眉质问,“你那条规定说只能比武的?人老了,难道脑子也衰退了?”夜溪撇着嘴,丝毫不浪费自己的口水,“看来确实是锈住了!” 叮铛与青腾很配合的大幅度点头。 “你!”老者嘴唇抖动着,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话来反驳,或许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估计还是第一次有人胆敢这么说他! “你失态了,规矩确实没有这一条!”许久不出声的无涯开了口,同时收回目光。 “可是,院长,若是人人都用毒,那还了得?这比赛还怎么进行下去?”那老者还在据理力争。 宣渊讥讽的扭头,看向对着自己徒弟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子,不客气的冷哼一声,“盈石,是阿猫阿狗都能用的?你给我配来试试?”宣渊话一出,其他人都变了色。 盈石这毒,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配置,同时,它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功效,那就是检验此人是否具备炼药师的资质,只有炼药师才有资格拥有,而没有资格的人若是随身携带这东西,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浑身僵硬,如石头一般矗立在原地,直到药效解除! 虽然不觉威胁,却同样让人忌惮! “为什么?”青腾好奇宝宝的看向了夜溪。 ------题外话------ 见谅,电脑上不去,自己修呢又把程序弄乱了,影响更新,见谅哦偶会尽快去修的 第一一六章 叮当虚眯着眼睛,勾起一丝冷漠的弧度,说道,“炼药师和药师,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是天与地的差别,那是云与泥的区别!”叮当懒洋洋的摇摇尾巴,看到青腾脸上茫然的神色,继续说道,“药师只是给大家看小病,一些小病小灾必定是不在话下的,皮外伤自然也是,但也只是限于如此。” 叮当扭头瞥了一眼主席台上的那一群老东西,“炼药师,在妖界,可是与上古血脉同样尊贵的存在!能够得到一位炼药师的支持,纵然只是一个刚刚入门的炼药师,那也必定是如获至宝,不过,据我所知,就算是如此,妖界有这种资质的炼药师,依旧寥寥无几……”叮当鄙视的望着那一群老家伙,咯咯的阴笑几声。 “原来如此!”青腾终于反应过来,“那就是说,姐姐是宝贝了?姐姐成宝贝了?”青腾差点儿一蹦三尺高,“那几个字怎么说来着,哦,对了,香饽饽,姐姐已经成了香饽饽了!”青腾感受着周围投射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豪气万丈的说道。 夜溪伸手碰了一下青腾的脑袋,扫了一眼叮当,她心里清楚,宣渊和叮当这是在为她正名,夜溪伸手抱着叮当,一下一下捋顺着叮当身上的毛,“输赢不用宣布了吧?”夜溪冷漠的瞧着那个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的老头子。 人群之中的百里莹真如石柱一般僵硬的矗立着,接受着四周投射过来的怪异而赤一裸一裸的注目,百里莹真整个人就感觉有一股火在不断酝酿着,那一双眼睛野兽般的死死盯着夜溪,恨不得要扑上去将其大卸八块一般。 而就在人们注意力被迁移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开夜溪,偷偷的越过众人而来到了柱子百里莹真身旁。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嗖嗖一声,青腾左右扭头,鬼鬼的一笑,而后就探头钻入了百里莹真的裤腿之中。 百里莹真眼珠子瞪得和铜陵一般大小,她亲眼看着那一条翠绿翠绿的软软囔囔的东西靠近自己并钻进了裤腿之中,可是更加气愤的是竟然没有人发现。 百里莹真想开口朝自己的皇兄求救,可是一见到周围的人,百里莹真就受到自己那公主自尊心的影响,不愿意开口。纵然百里莹真不能动弹,可是她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东西一点一点的在自己身上移动,身上不住的战栗,一想起那如皮条似的没有骨头的东西,百里莹真胃里就是一阵翻滚。 百里莹真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响,不知怎的,头上的帷帽被一阵风刮走,然后就瞧见百里莹真额头上的那一颗红彤彤的眼珠子大睁开,暴凸出来的眼球中的红色丝线都异常的清晰。 百里莹真脸上肌肉不自觉的抽搐着,因为身上的那鬼东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胸前。 青腾抹黑在百里莹真身体里攀爬着,尾巴不断的在那滑嫩嫩的皮肤上作怪,“到底什么东西,臭死了!”青腾停下动作,打了个喷嚏,张着嘴,脑袋晃了一下,而后闭嘴的时候,一口咬住了一块肉,青腾脸色顿时黑下去,脸色异常的难看,好像别人欠了它多少钱似的,恶心之感不断在蛇身上下攒动。 而此刻,矗立的百里莹真脸色也瞬间铁青,随即一阵红一阵白,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蛇的毒液一点一点渗入自己的皮肤之中,甚至是身体都立即感觉到了那冰冷的感觉。 “咦,这个,这位莹真公主是怎么了?撞邪了?怎么感觉有点儿怪?” “也是,怎么拿额头上的,那眼珠子,跟个球似地?” “不对头,那脸色变的这么快,该不是受刺激了?难道是因为输了比赛?” “你们刚才没有听说么,那是盈石的毒,虽然对身体不会有大的影响,但是这后果却是感到郁闷的。”那人说着,抬着下巴指着夜溪的方向,“估计是气炸了吧?” “嘘,小点儿声,不过――这话又说过来,输给了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任谁估计都不会有这么倒霉的,一个堂堂的公主,身份尊贵,听说,还有些能力的吧?竟然输给了一个不会武的人,呵呵……”声音虽然小,可是话语之中掺杂的嘲讽丝毫没有减弱。 “小声点儿!看过来了!”忽然,有人暗中只了个方向,然后就看到了那二皇子的目光扫射过来,几个嚼舌根的人都乖乖的住了嘴。 而夜溪这一方,本来正想事情的夜溪忽然回过神来,低头看了自己周遭,眉头位蹙,“青腾呢,你见到了么?又跑去哪里了?”夜溪询问着叮当。 叮当目光微闪,沉默了好半响,余光正见到往回爬的青腾,唇角一翘,“可能是下去玩了吧,这家伙比较贪玩!”叮当话音一落,青腾便利落的上了夜溪的身子,而后乖乖的绕在夜溪的手腕上,异常听话。 夜溪挑眉,“你这是怎么了?”夜溪眯着眼睛,因为她闻到了青腾身上携带而来的一丝轻微香味,夜溪清楚,这是百里莹真身上的味道,“又做什么坏事了?”虽然如此说,夜溪却随手斗下衣袖,挡住青腾,然后便抬头看向百里莹真。 百里莹真忽然嘤咛一声,然后喊了出来,此刻的脸颊异常的绯红,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清醒,“贱人!”恶狠狠的瞪着夜溪,恨不得将夜溪扒皮拆骨才解恨似的。 已经察觉到百里莹真不正常的二皇子百里政从人群中迈进比赛场,阴沉着脸,随后将手里的一件衣服蒙在了百里莹真的头上,都不迟疑,抱起百里莹真赶紧离开。 可是,纵然百里政的动作够快,也赶不上毒素的发作,百里莹真嘴里不断的发出几声怪叫,虽然听起来刺耳,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种叫声也只有发春的妖才会如此叫喊! 百里政什么也没用说,只是临走时候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夜溪,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这些动作并没用逃脱过那几个老东西的眼睛,只是他们谁也没用开口,只是任由事情独自发展。 随着一声锣鼓声,淘汰赛终于结束,除去百里莹真之外,决策出了后三名,那三人虽然心有不甘,毕竟还有一个人没用参加比赛,可心中清楚的很,打上皇家的印记,纵然说是一视同仁,可是还是会在一些事情上面与众不同。 那三人垂头丧气的离开,就算如此,而三人心里依然没用绝望,因为虽然在帝国学院短短几天,可是这几天中所学的东西已经让他们受益匪浅! 无涯离开之际,在夜溪面前停了下来,点头示意,“小姑娘,前途不可估量!”无涯别有所指的说道,“帝国学院所出的炼药师都屈指可数,好好修行!” 夜溪平静的看着无涯,没有回应。 无涯倒是不恼怒夜溪的无视,开口对着已经来到身旁的宣渊说道,“泥这个徒弟,确实不错。你小子的眼光,依旧独到!”无涯笑了一声,而后离开。 宣渊看着夜溪,虽然没有说,但是眼中的满意依旧传递给了夜溪,只是宣渊在看到夜溪怀里的叮当与青腾的时候,微微收敛神色,“夜溪,你应该对有些事情比我懂得多,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怎么做,都有自己特定的规矩,退一万步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做事的方法原则,放纵,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宣渊若有所思的看向频频吐信子的青腾,微微抿嘴,却没有多说一个字便离开。 夜溪拇指暗中摸了一下青腾的七寸,虽然没有用力,但是这一不经意的抚摸让青腾毛骨悚然,身子一蹦,不敢在动弹半分。 叮当看了一眼夜溪,而后乖乖的窝在叮当怀里,安稳的闭上了眼睛。 “恭喜!”等到人几乎要走光的时候,沐箫在一旁走过来,瞧着夜溪,眼底深藏的复杂越发的浓郁。 夜溪看向沐箫,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心思一顿,而后点头表示回应。 “解一时之气并不是对主人最好的帮助!”沐箫低头看着偷偷翘出头来的青腾,眯眼说道。 青腾身子一僵,狠狠瞪了一眼沐箫,张着嘴恐吓着沐箫,似乎在斥责沐箫的多管闲事。 “有些顽劣而已!”夜溪手腕一晃,迫使青腾缩回去,“机会难得,自然不能错过!”能让妖界高高在上的公主当中出丑的机会,并不多,夜溪平静的看着沐箫,似乎对青腾的小动作非常满意似的。 沐箫挑眉,倒是没有再纠结,耸耸肩,“自己以后多家小心!”给了忠告然后走开。 瞧着沐箫离开的背影,夜溪微微蹙眉,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男人会与自己有些牵连?到底为什么?夜溪想不通。 “小姐?”锐终于从喜悦中摆脱出来,笑呵呵的看着夜溪,“小姐的速度,更上一层楼了!”锐少有的拍马屁。 夜溪白了一眼锐,然后转身离开。 第一一七章 帝国学院今日在淘汰赛上所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入了皇宫之中,皇族最为独特的莹真公主受辱的事情一时之间成了宫人们嘴边议论的对象。(.) “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正在休憩的贵妇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犀利之色,脸上涂抹着鲜艳的大红色,就连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鲜亮的血红,甚至是指甲都涂上红色!贵妇坐起身,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搀扶,利落的抚平贵妇那略显凌乱的头发。 贵妇喝了一口茶,而后抬了抬手,“鸳鸯,本宫记得,今天是帝国学院的淘汰赛吧?好像莹真也要参加的?”贵妇不确定的询问道。 一旁待命的女子走出来,除却这一身奴婢的行头,丝毫看不出来是仆人,举止之间透出一股大气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大家的小姐!“娘娘,没错,是莹真公主参加的,刚刚来了消息,那淘汰赛已经结束了,有三人被逐出了学院!”女子不慌不忙,只是周围其他宫女都屏住呼吸,生怕接下来的事情会让贵妇大怒而波及自己。 贵妇听了鸳鸯的讲话,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不愧是皇家公主,没有丢脸!” 鸳鸯眉头微蹙,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娘娘,不过,公主在比赛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奴婢认为,娘娘还是应当首要了解的好!”女子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贵妇,倒是不惧,直接说道,“莹真公主今日在比赛的时候,遇到了炼药师,输了比赛!” 贵妇摆弄茶杯的动作忽的停顿下来,眼底仅有的一丝温度瞬间消失殆尽,“说!”砰的一声,贵妇将茶杯墩在了桌面上,有几滴茶水飞剑出来。 鸳鸯倒是不含糊,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了眼前的贵妇。 “娘娘,二皇子和莹真公主回宫了!”忽然,一位宫女匆忙跑来,急忙说道,宫女话音刚落,就看到了一抹身影进了大殿。 定睛便看到了二皇子百里政抱着被蒙头的莹真公主大踏步走进来,站在了殿中央,偶尔会有一声怪异的女人声音在蒙头的衣服里传出来。 贵妇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倒是没有慌张的失了分寸,赶忙命令宫女收拾房间,随后屋子里的宫女们都赶紧转身去了后院。 “母后,稍后再说!”二皇子百里政阴着脸对着自家母亲说道,然后抱着百里莹真进了后面。 贵妇平静下来,阴狠的笑浮现在唇角,平复心神,慢悠悠也朝后面走去,而那鸳鸯竟然也跟在贵妇身旁,很是恭敬,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异色。 “滚出去!”百里政一声怒吼轰走了屋子忙活的宫女,而后将怀里的妹妹放到床上,伸手扯开百里莹真头上的衣服。 此刻,百里莹真一脸红色,眼神已经迷茫,早已经失了神智,那柔软的红唇翘起,从里面发出一声一声销魂的叫声!宛如一个欲求不满的欲女! 而刚跨过门槛的贵妇一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呻吟声音,差点儿没有绊倒在地上,幸好身后的鸳鸯及时搀扶住了贵妇。过了门,贵妇赶紧走到床边,饶是提前有了准备,可是见到这种情景,原本镇定的脸上还是出现裂痕。 “母后!”百里政对着来人恭敬行了礼,只是脸色依旧冰冷,透着丝丝怒意,“这几日妹妹就好好的在宫里待着,母后好生照顾她,学院那里儿子已经替她告了假!” 贵妇坐到床边,看着百里莹真不正常的反应,伸手碰触着那滚烫的脸颊,她自然清楚自己女儿这是什么表现!“放心,你妹妹离宫多日,本宫也想念的紧!就让你妹妹回来歇息几天!” “儿子不能逗留太久,父皇那边就不打扰了,告辞!”百里政退出去,转身离开,这是眼底的阴狠不减反增。[.超多好看小说] “好,好,好!只是一个有炼药师资质的卑贱东西,竟敢对本宫的宝贝女儿下狠手,好大的胆子!”贵妇心疼的摸着百里莹真的脸颊。 鸳鸯看着百里政走远,而后回过神来,“娘娘,还是先检查一下公主的身子,可是有伤到身子?”鸳鸯转身从一个暗格之中拿一个匣子,放在了桌面上,打开,挑拣出里面的几样瓶罐,而后来到床边,帮衬着贵妇将百里莹真身上的衣服解开。 当褪下上身的衣服之后,一眼便见到了百里莹真那柔软突起上刺目而红肿的一排牙印!牙印已经发紫,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随着那节奏,偶尔有暗色的血渗透出来。 “这是!”鸳鸯瞪大眼睛愣了一会儿,而后慎重的仔细查看,指肚上沾染一丝血,两指捻开放在鼻前细细闻了闻,而后轻微松了一口气,“娘娘放心,是蛇毒,不过毒液之中毒素很少,只是媚药成分居多!” “狗东西!”贵妇雍容华贵的脸终于彻底破裂,手指颤抖的碰触着伤口,“莹真!”看着百里莹真不舒服的呻吟着,脸上满是不舒服的神色,贵妇微微蹙眉,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鸳鸯仔细查看了百里莹真的身体,而后挑眉,“公主中了盈石的毒,用量不大,不过估计还需要些时辰才能够消退!娘娘放心,毒素消散,公主便不会有事了!”鸳鸯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冷意。 贵妇拧着眉头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子,“鸳鸯,给本宫解开!”命令的口气很是严厉。 鸳鸯倒是不怕,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耐心解释着,“娘娘,暂时不能替公主解,那蛇毒虽说对公主没有大的伤害,不过总归里面的媚药成分异常歹毒。一旦给公主解开盈石,公主本身自是抵挡不住这蛇毒的控制……”鸳鸯没有说下去,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暗示清楚。 贵妇抿着唇,攥紧拳头,随后又被迫自己松开,“莹真,莹真,是母后!”贵妇喊着百里莹真的名字。鸳鸯见此情景,悄悄的退了出去,并悄声的关上了门,安静的守在门口,目光隐晦不明,不晓得在思考什么。 “睁开眼睛,莹真,看看母后,是母后!”贵妇摸着百里莹真的额头,而后拇指在那额头上紧闭的第三只眼上停留片刻,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第三只眼,一股气息渗透其中,而后就见到第三只眼瞬间睁开,那血红的双目煞是骇人,只是与那两指双眸不同的则是,这一只眼很清明,似乎是没有受到影响的。 “母后――嗯――母后,难受――莹、真――嗯,嗯――难受!”百里莹真盈盈宁宁的说着,有气无力的呼吸,只是这声音在男人们听来必定是天堂一般! “忍一忍,再忍一忍!”贵妇深吸一口气,纵然她不想见自己的骨肉如此难耐,可是身为母亲,她又清楚,女儿必须忍受的理由,“很快就会好的,母后会陪着莹真,母后会陪着你!睡吧,睡着就不会难受了!”贵妇不知疲倦的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纵然知道这么说对百里莹真来说是不痛不痒,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可是贵妇依然不放弃,她只是希望她的女儿可以知道,她会一直陪着她! 百里莹真红色的眼睛闪烁着红色的晶莹,而后迷茫的闭上,虽然嘴里呻吟的声音依旧不弱,而那脸颊上的痛苦却消减不少。 ―― 另一侧,早已经回到住处的夜溪,立马揪出青腾,似笑非笑的瞧着,“小家伙,你又闯什么祸了?竟然引起公愤来了!”夜溪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来回摇摆着。 锐坐在对面的石凳上,不解的看向夜溪,“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锐挑眉问道。 青腾扭捏着,不舒服的张张嘴,“嗯――”刚要张口否决。 叮铛就睁开双眼,犀利的盯着叮铛,挑眉警告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叮铛笑嘻嘻的瞧着青腾。 青腾听到叮铛的话,思绪一转,仔细看着眼前夜溪的脸色,身子一颤,“我,姐姐,疼,疼哦!”青腾装乖,装可怜,“就,就是――就是看那妖不妖,鬼不鬼的女人不顺眼,谁让她欺负姐姐,青腾自然要给姐姐出气了!”青腾说的义愤填膺,“哼,就是给了个小小的警告、惩罚!” 夜溪捏住叮铛的脑袋,迫使青腾张开嘴,里面锐利的毒牙露在外面,上面还沾染着一些血迹,“就这东西?”夜溪摸着里面的毒牙,手上沾染了一些血。 青腾脸颊一红,好像夜溪做了什么挑逗它的事情似的,“嗯,那个,那个,恶作剧,没有过分的!”青腾给自己找着借口。 夜溪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勾唇一笑,“我倒是做了一件不讨好的事情了!”夜溪虚眯着眼睛。 青腾不解,锐同样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叮铛一跃上了桌子,白痴的瞪了一眼锐,“青腾毒液之中,有媚药,夜溪下了盈石,反而歪打正着救了对方一次!”叮铛简单解释。 锐一听,突然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怪异声音,心思一转,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显然是想明白,而且是非常明白。 第一一八章 这一天,帝国学院的几位管事正聚集在院长的屋子中,激烈的议论着,他们在争夺今年这一届集会的名儿,每一所学院只有三个名额,数量有限,现在这几个人都认为自己的学生出众,自然是有资格参加集会的,每个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只有少有安静的几个坐着喝茶,不插一句话。 无涯头疼的揉了揉眉头,瞥了一眼身旁一副事不关己的宣渊,心里暗骂一声,而后一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几下,可是这则警告似乎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其他人的争吵声越演越烈,甚至有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剩下会出手亮兵器了。 “够了!”无涯一拍桌子,一寸厚的石头桌面顿时裂开,发出咯吱咯吱沉重的声响。 瞬间,争吵声立刻停止,大家面红耳赤的住了嘴,只是目光还是没有停止交锋! “咳!”无涯放下手,一本正经的扫过四周的人,“吵,接着吵!”无涯说道,目光犀利刮过每个人,直到对方坐立不安为止,“都自诩帝国学院的大师,瞧瞧,该让你们的学生都看看,这就是你们为人师表的表现!还不如集市上的小摊贩!”无涯深吸一口气,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三个名额,集会虽然之前未曾去人参与比赛,但是却一直没有错失,每一届必定有人去观看的,虽说骄傲是件好事,但是过分的骄傲就不招人喜了!”无涯对着周身的人说道,见到他们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无涯心里叹息,“天外有天,妖外有妖,若是你们还如此固步自封,傲慢自大,终究会自食恶果!”无涯只是提醒,但是听不听就在于他们自己。 “沐箫、百里政,还有今年新生中那个叫锐的,这三人参加今年的集会!”无涯话音刚落,大家都瞪大眼珠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无涯,而后又彼此看着双方,确信自己耳朵没有出现错觉。 “沐箫和百里政,自然无话可说,可是,那个叫锐的,他才刚来学院没几天,纵然他在淘汰赛上表现不错,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他有实力去参加集会!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岂不是给学院丢脸了?”其中一人开口说道,脸上明显刻着三个黑字――不同意! 无涯暗中朝着宣渊使眼色,自然是打算让宣渊说两句的,可是,宣渊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茶杯,根本不搭理无涯。无涯狠狠瞪了一眼,底下踹了一下宣渊的腿。 宣渊斜了一眼无涯,而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些人,面露讥讽,“你们能挑出更好的?”宣渊扣着桌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对一排人,“若是我没有记错,你的那个徒弟怕水吧?虽然说是帝国学院的天才,不过却惧水,修炼这么多年,连这一个小小的缺点都克服不了,还想去比赛?”宣渊一个反问直接将对方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其他人一听,都心里偷乐,可是还没有乐够,宣渊目光又落在那人旁边的人身上,“你也不用笑,你那徒弟攻击力却是不错,不过就是太过愚蠢,头脑简单,不知道什么是计谋,一根肠子通到底,被别人卖了都还在帮人家数钱,就他?”宣渊挑眉。 那人正喝茶水,还没有咽下去,一口气呛在嘴里,脸憋得通红。 “还有你,你那小徒弟虽说防御不错,不过攻击太差劲,你还想让她上场?是想她废掉这些年辛苦的修为?”宣渊质问声响彻在整个屋子里。 宣渊一个一个不急不慢的点评着每个人的徒弟,虽然讲的都是实话,但是,这话说的却让每个人眼角抽搐,没有回嘴的机会。 无涯一瞧这些战斗机瞬间变成了斗败了的大公鸡,心里乐了,纵然嘴角肌肉抽搐到僵硬,眼底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看到宣渊递过来的神色,无涯赶紧收敛情绪,“这几人就这么定下,他们各自老师都跟着,锐的老师还没有定下,就还交由洛来管理,你们准备一下,过几日就出发!”无涯下达命令,而后宣布散会,赶走了那些唧唧歪歪的人们。 等到都走以后,宣渊看向无涯,“我会带夜溪去,费用你来出!”宣渊根本不是商量的口气。 无涯一听,直想伸手敲宣渊的脑袋瓜子,“你倒是算计的好!别人可没有这要求――” 宣渊转头瞪着无涯,无涯本想说的话一下子被宣渊那冰冷的目光瞪了回去,“好好好!算我这老头子倒霉!”无涯举手投降,“不过,你带她去,就不怕出事?”无涯看着宣渊。 宣渊自然清楚无涯说的事情,他是在暗示夜溪此去,因着淘汰赛的事情,皇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宣渊眼里闪过一丝异常的灰暗之色,“不牢院长操心!”宣渊起身离开。 无涯蹙眉,“臭小子!”笑骂一声,但是随即脸色就收敛起来,若有所思的看向宣渊早已经走远的背影。 沐箫和夜溪都在花圃之中,夜溪借着刚才的机会,已经将花圃中宣渊珍藏的所有书籍都看了一个遍,几乎是几秒钟一本,根本就是丝毫不费力。而夜溪的这种行为在沐箫的眼中就是不务正业,这种速度,就连书本大体讲什么都不清楚。 叮铛与青腾自己玩耍着,在花丛中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宣渊走来,夜溪与沐箫这才收拢精神,宣渊看着眼前这两人,心底浮动半分,“你们师兄妹二人一起准备一下,过几日一起去参加妖界的集会!”宣渊看向沐箫,“不管到时候遇到什么,给我忍着!”宣渊又看了一眼夜溪,本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集会?”夜溪一想,倒是记起了之前霖所说的话,既然皇家会出面,那么,那几个顶梁柱也必定会吧?沐家,夜溪暗中扫过沐箫一眼,一个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子孙,他的比赛,族里必定会很重视吧?夜溪心里想着,并朝着宣渊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让自己去,她自然乐见其成。 夜溪暗中攥紧自己的右手,心里竟然有些期待这次的集会呢! 叮铛和青腾来到夜溪身旁,青腾翘起头来,“那就是有架打了?”青腾出声问道,“那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喽?”青腾那蛇眼里闪烁过一抹冷意,“好,好,好!”一闪而过的异常,而后便被欢喜所取代。 参加集会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了夜溪也要去参加,而且还是学院拿钱,都私底下议论着。而正在吃东西的烈钩听到这则消息,立即放下筷子,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而后唇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容,索性放下筷子,丢下吃了一半的饭,匆匆离开。 烈钩赶回自己的屋子,准备好笔墨纸砚,匆忙写了信,而后折叠起来,拿来一个笼子,里面咕咕的传出动物的声音,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只类似各自的动物,周身雪白的毛,烈钩阴笑着,将信放入竹筒之中,而后捆绑在对方的腿上,而后松手,看着对方消失在高空,烈钩摸着下巴,“贱人,这次看你,怎么办!这次,一定要你死都不安生!哈哈哈――” 刚刚回到帝国学院的百里政听到人们议论的话,神色微冷,而后眼底闪过一抹肃杀――自己找死,很好,省去不少的麻烦了! ―― 得到消息的锐也赶紧找上夜溪,“小姐,这是真的吗?你也去?你真的也去?”锐急忙问道。 锐身后的霖和洛也都走了过来,安静的看向夜溪,直到夜溪点头承认,霖和洛对视一眼,眼底的神色一闪而过,两个人不谋而合――务必要告诉公子的! 霖看着夜溪,“既然去,刚刚发生的那事,皇家既然没有立刻表态,必定是在那时找你麻烦的!”霖看向夜溪,提醒着,“那里是皇族的地盘,务必多加小心才是!” “这还用你说?”青腾不悦霖讲话的口气,直接斥责,“你也不看姐姐是谁,那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算计的了的?切!”青腾扭过头,冷哼一声。 洛看了一眼锐,“好好准备,不要到时给学院丢脸!”洛说完,看了一眼霖,而后转身离开。只是当洛走出门口的刹那,从袖子里摸出一颗圆球,而后捏在手心里,“仔细告诉公子,尽快回信!”洛对着球说了几句,而后用力一捏,那球竟然嗖的一声飞离,消失在天空之中,快的无人察觉! 洛背过手,然后漫步离开。 ―― 很快便到了集会的日子,来自妖界各地学院的参赛者齐聚绝域,等待着盛事的到来,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绝域早已经迎来选手们的到来,而且各大旅店几乎都爆满。 “哇,好多的人!”青腾好奇的翘着头,左顾右看,“额,好丑,好丑,真是太丑了!”正在这时候,青腾忽然看到一个人手里盘绕的一条青花条纹的蛇,瘪嘴摇头,“太丢人了,这种货色还敢拿出来!” “安静,闭嘴!”夜溪动了动耳朵,这个家伙自从出了帝国学院就没有停止唠叨过! “姐姐,你看,你看,分明好丑,好丑!”青腾用尾巴尖指着一个方向,满口的鄙夷,“这种货色还拿出来招摇,真是恶心!”青腾说完,见到那条蛇傲慢的瞥过来,正巧被心情不好的青腾见到,青腾忽然张开大口朝着那条蛇咬去,虽然只是个比量,可是那一条原本高傲的蛇竟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乖乖的缩回主人的怀中。 “切!”青腾傲气的动了动身子。 “你给我老实点儿!”夜溪将青腾塞入袖子里,而后抱着叮铛朝人群走去,从进入绝域,她便离开了帝国学院的大部队,独自闲逛着,而且在夜溪看来,一个人更随意些!尤其是不用看百里政那一张恶心的脸。 绝域很是热闹,成群结队的不同服饰的人络绎不绝,而吸引夜溪的并不是这些人,反而是这里的建筑以及美食,就算之前见过,可是却没有像今天这么及距离过,夜溪边走边欣赏,不错过任何地方。 经过一间首饰店铺,夜溪忽然来了兴致,索性进去瞧上一瞧,一踏进屋子,里面琳琅满目的饰品看的人眼花缭乱,各种样式各种风格各种材质的都有。 “小姐可是有喜欢的样子?”有人上前来询问夜溪,“若小姐有看上眼的,可去询问每个柜台旁的小厮!”那人给夜溪说完,而后又安静的站到一旁。 夜溪扫视一周,察觉这里面的小厮倒不是像有些地方,狗眼看人低,服务态度还不错,夜溪一手搂着叮铛,空出左手去挑选首饰,夜溪所看的正是镯子系列,虽然各有各的花样,但还是不尽人意,倒是颜色出彩的多。夜溪想着。 “竟然还是一些破烂样子!”就在这时候,一个傲慢的女人声音从夜溪身后响起,口气中带着极度不屑,“不是说要进新样式?这就是新的?老板,你们也太会敷衍人了吧?”那女子随意将手里的东西往架子上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而就在转身的刹那,那女子忽然被一道紫色的光所震慑,然后视线便被吸引到了夜溪的身上,确切的说是夜溪的手腕上,“好精致的做工!好奇特的眼色!”那女子鬼使神差的伸手就要去碰触夜溪的手腕。 夜溪蹙眉,缩回,转身看向眼前的女人,杨柳细腰,狐狸眼,柳叶眉,脸蛋还算得上漂亮,只是这一张脸清晰的刻印着俩个大字――刻薄! 那人抬头看向夜溪,紧蹙的双眉显然是不悦夜溪刚才缩手的动作,“你,就你,你手上的这镯子,本小姐要了,出个价吧!”那女子颐指气使的对着夜溪说道,那命令的口气好像夜溪是什么阿猫阿狗。许久不见夜溪回应,女子以为夜溪不中意价格,直接开了价码,“一万金币,本小姐要了!”女子扭头就对身后的婢女挥手,而后那婢女直接将一沉甸甸的钱袋子扔在了夜溪的眼前。 夜溪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是不是这里的女人更喜欢强取豪夺?夜溪斜眼打量了对方一下,瞧着对方的穿着打扮,必定不是小家小户,而且这口气,更加肯定了对方身份不一般,夜溪不打算与这人浪费口说,放下镯子,转身就打算离开。 那人一看夜溪要离开,原本期待的脸立刻凝固,立即上前挡住了夜溪的去路,怒气冲冲的说道,“别给脸不要脸,被本小姐看上,是你的荣幸!” 夜溪眯起眼睛,脸上冷意流露出。 那女子身旁的婢女身子一颤,躲过夜溪的目光,暗中拽着那女子的衣袖,“小姐,不要闹了,时候不早了,改回去了,不然,老爷要生气了!”婢女提醒着女子,想要女子放弃闹事的想法。 那女子听到婢女的话,迟疑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可是在见到夜溪手腕上的手镯,同时又见到夜溪另一只手的拇指上套着的那一枚紫色的扳指,顿时亮了眼。 “你,那扳指本小姐也买了!”那女子指着夜溪另一只手说道,那贪婪的目光恨不得将夜溪生吞活剥。 店里本来在挑选的客人们一听到这方的动静,都转头看过来,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每个人都向夜溪投去了可惜的目光。 “不卖!”夜溪皱眉冷声说道,很不悦对方挡路的行径。 不卖?那女子一听夜溪肯定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强盗的笑容!“被本小姐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那女子大手一挥,站在女子身后的那几名护卫一起上前将夜溪围了起来。 “烈小姐,小店小本经营,经不起您这么折腾的,来者都是客,既然人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店家一瞧大事不好,赶紧上前劝架,同时不断的暗中对夜溪使眼色,让夜溪好汉不吃眼前亏。 “老头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女子一把揪住店家的胡子,用力一扯,而后就一脚将其踹了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夜溪蹙眉,察觉周围人的脸色,心中明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跋扈一定是出了名的! “给脸不要脸!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那女子指着夜溪,“给本小姐把这个贱人抓起来!拿回来本小姐的东西,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走本小姐贴身饰品!” “噗嗤――”青腾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说谎都不打草稿的!看来,这一身行头,恐怕都是夺来的吧?你才不要脸,丢丢丢!不要脸的贱货!”青腾神色一冷,说着就要冲出去。 可是夜溪却及时扯住青腾,夜溪将青腾塞回去,而后抬头看向眼前的女人,“你想要?”夜溪往前走了几步,挑眉问道。 那女子本以为夜溪开了窍,连忙点头,“早知如此,就不用本小姐多费――”只是话没说完,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第一一九章 眨眼的功夫,店铺里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呆立在原地,脸上都是惊愕之色,更甚者还倒抽一口冷气,露出见鬼的表情。[.超多好看小说] 而夜溪这方,面色无异,双眸中透出一丝冷意,看着眼前的这位烈小姐!夜溪两指捏着青腾的小脑袋,就在刚刚那女子张嘴的刹那,眼疾手快的直接将青腾的蛇脑袋塞了进去,毫不含糊! 青腾不悦的扭动了一下身子,眼前一片漆黑,不悦的吐着信子,闻着里面让人呕吐的气味!脑袋开始胡乱摇摆。 而那女子先前未反应过来,忽然察觉有活物在自己的嘴里左顶右撞,低头瞥见那半截不见脑袋的蛇身子,浑身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瞬间惨白,额头甚至有冷汗渗透出来,嘴里的舌头拼命的往嗓子里缩着,可是不管如何,只要稍微动一下,便能够碰到嘴里的那个活物!女子恐慌的看着夜溪,眼里有泪珠在打转。 周围的人一瞧,背脊阵阵发寒发凉。 “怎么不说话了?”夜溪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瞥见周围不知所措的护卫,双眸一眯,“你们也想尝尝蛇肉是什么滋味?”威胁的话一出,那些护卫连忙后退三步,只是目光依旧纠结在夜溪与这女子的身上。 “还想要吗?”夜溪就这么问着,瞧着眼前女子惶然失色的面色,瞧着青腾极度不悦的扭动着它那尾巴,就知道这家伙在嘴里必定没有安分。 青腾听着夜溪的话,心里极度鄙夷,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这么个贱货,还敢骂姐姐,找死!青腾脑袋忽然猛的朝女子上口腔一顶,而后借着反弹力重重的朝那女子的下面摔去,同时又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小牙! 女子正在对夜溪摇头求饶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个尖锐的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肉中,身子如筛子一般猛地抖动起来,眼珠子朝上翻着,想要晕死过去,可是理智在告诉女子,这时候绝对不能晕,否则这个软体恶心的蛇借机一下子钻入自己的身体怎么办?女子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 女子渴求的望着夜溪,希望夜溪能够手下留情。 “在下这妹子一向霸道惯了,若是有什么得罪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手下留情!”就在这个时候,收到消息的男子赶紧扔下手上的活赶来,一进门就看到这么热闹而惊悚的一幕! 那女子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感动的热泪盈眶,张着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见到来人,护卫们赶紧让开路,让男子走进来,走近一瞧,男子见到男子与自家妹子!见到夜溪手上精致的紫色手镯与戒指,就知道自家妹子一定是又起了什么歹心!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个软硬不吃的主!男子叹了一口气,朝着夜溪作了揖表示歉意,“妹子自小被惯坏,并没有恶意,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看姑娘也是个至善之人,好在并没有对姑娘造成什么损害,希望姑娘放过妹子这一次!”男子耐心与夜溪解说。 “强取豪夺只是一句没有恶意就能够轻易泯掉?”夜溪耻笑一声,要是这样,那也不用什么捕快,不用什么狗屁的警察了!夜溪倒并不是非要与这人啰嗦,只不过,她忽然想起,旁人含这个女人烈小姐,怕是绝域,能够称得上这个姓氏的,少之又少! 听夜溪的话,看夜溪的口气,男子知道夜溪似乎并不想善罢甘休,神色微沉,“若是姑娘信得过,在下做个见证,小妹给姑娘道歉,随姑娘心意,如何?”男子上下打量着夜溪,而后继续补充道,“若是以后姑娘遇到什么事情,自可寻绝域烈家,在下必当出手相帮!” 能够得到护国四将之一烈家的一个承诺,也算的上是得了个大便宜,别人看向夜溪,都认为夜溪踩了狗屎运! 夜溪讥讽的瞧着,暗中示意青腾不要乱动,“烈家的人情,不用了,不过能够位列护国四将之列,若是家教就这点儿子能耐,那也到让本姑娘打开眼界了!”夜溪抽回手,憋了许久的青腾大口喘息,并剧烈咳嗽。 “姐姐,太臭了,这个女人有口臭呀,这么久才让我出来!”青腾故作晕倒状。 而其他人自然将青腾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口臭?堂堂的烈家小姐竟然有口臭?哪个大家小姐不是自诩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哪个不希望自己香喷喷的吸引帅气公子? 这位烈小姐还没有缓过神来,一听到青腾那刺耳的话,伸手就要去捏青腾,一副想要将青腾大卸八块的样子。 夜溪将其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抚摸着青腾,似乎在安慰着,“护国大将,也不过如此!”夜溪不屑的瞥了一眼男子,而后越过离开。 “你,你给我——”那女子转身就要命人去抓夜溪。男子瞪着自家妹子,“还不嫌丢人现眼,回去!私自离家,好大的胆子!”男子呵斥的声音传入女子耳中,女子身子一颤,瞬间乖乖的蔫了回去。 “护送小姐回府!”男子对着护卫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只是站在人群之中,望着攒动的身影,男子微微皱眉。 原本的好心情被耗尽了,夜溪沿着路胡乱的走着,只是偶尔低下头瞧着手上的扳指与指环手镯。 “你这么安静,少有!”叮铛突然张开眼睛,瞧着异常安静的青腾,自然,叮铛的声音很轻,轻到夜溪都没有在意。 青腾朝着叮铛连忙使眼色,对着叮铛挤眉弄眼,然后又乖乖的缩回夜溪的袖子里。 走了大半天,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一出院落门口,夜溪回过神来,怔怔的瞧着眼前的熟悉景象,心里一阵嘲讽,沉默的站了片刻,扭头就要离开。 “到了家,竟然不进门,溪儿,你就是这般心狠?”就在这时候,一抹妖媚的声音从夜溪身后响起,只是这声音如同毒蛇缠身一般,让夜溪浑身发毛,夜溪抿着唇,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作出反应。 那人靠近着夜溪,而后紧贴夜溪后背,纤细白皙的双手从后面穿过搂住夜溪,香气扑鼻的味道钻入身体之中,“溪儿,玩够了,该回家了!”声音尽显慵懒,只是这口气却是霸道十足。 夜溪刚想要张嘴,可是却忽然被身后人反手抱起,眼前一晃,见到了那个该死的妖孽美人儿!危险气息一晃而过,“刚从哪个温柔乡里爬起来?”夜溪用鼻子吸了吸,闻到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夜溪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偷腥的猫儿不擦干净嘴,可是很招人恶心的!”夜溪朝着对方脖颈里吹起,斜眼瞧见身后的那两个随从,冷哼一声。 “偷腥儿?”男子双眸危险一挑,“溪儿,可以亲身验证一下,真相到底如何!”男子抱着夜溪,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身后跟着的霖与辰,嘴角剧烈抽搐着,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见怪不怪的跟着走了进去,对着门口的护卫打了个手势,“公子这次扔下事物赶紧来,就是怕有人觊觎某人?这消息倒是来的及时!”辰撇着嘴,不咸不淡的说道。 “胜负未分!”露一句话打破了辰的猜想,“这才道哪里?”露白了一眼辰,然后自顾进了自己的屋子。 辰摸摸鼻子,两眼放光,胜负未分?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更迷,只是,杂草想与日月争锋,那就太不自量力了! 进了屋子,夜溪一下子被扔在床上,幸好床上铺的很软,夜溪就此翻身,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很臭!”夜溪紧蹙双眉,拒绝男子靠近。 炎一眼夜溪的动作,脸瞬间沉下去,沉到都能够挤出黑水来,一步一步掷地有声,“臭?你敢说本王臭?溪儿,看来是本王之前太宠你了!”炎气急,胆子肥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胆敢这么说他,她是第一个!越想越气,炎压上夜溪。 夜溪蹙着眉头,双眼里没有丝毫打趣的意思,看着身上多了重量,眉头皱的更紧了,眼里闪烁出一股变幻莫测之光。“走开!”夜溪伸手抵制炎。 炎一手捉住了夜溪的小手,这才清楚的看到了夜溪脸上起的红疹,炎神色一怔,刚刚还白嫩嫩的洁白无瑕,怎么这么快就?炎手指朝着夜溪的脸蛋就摸去。 “滚开!”夜溪神色莫名一换,用力打算推开炎,只是呼吸不正常的喘起来。 炎打量着夜溪,见夜溪并不是与自己开玩笑,收起心思,一把拦过夜溪,“怎么回事?”声音低沉的询问者夜溪。 夜溪闪躲着,“太近了,臭!”夜溪也懒得与炎耍玩儿,实话实说道。 炎回想刚才夜溪在门口说的话,低头朝自己胳膊狠狠的闻了闻,有极其细微的脂粉味道,可是,之前也是沾染过的,怎的不见有反应?炎没有迟疑,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第一二零章 等到炎离开之后,夜溪忽然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住门口,一眨不眨,好像那里有什么让人可怕的东西似的。(.)夜溪脸色越发的阴沉,深邃的双眸隐晦不明,双手紧紧的攥着被褥,嘴唇被自己咬住,甚至已经出血都不觉得痛。 夜溪就这么呆了好半晌,好像人窒息了一般,如兵马俑一动不动,紧接着,夜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突然吐出一口冷气,拼命在心里咒骂着,扯开被褥,都没来得及穿鞋子,光着脚扑到了梳妆台上。夜溪少有的这么慌乱,根本就是连最起码的冷静都消失殆尽,梳妆台上仅有的、一些零碎的东西都被扫到地上。 听到声响,推门而进的炎就看到眼前这么奇怪的一幕,夜溪双手抓着那铜镜,那一张脸恨不得钻进镜子里,眼睛直瞪着镜子中的人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夜溪喃喃自语,丝毫没有留意到有人进来。 “你耍我呢!”夜溪攥紧铜镜,恨恨的凝视着天空。 炎眉头紧蹙,跨过门槛反手关上门,见到夜溪裸露的双脚,瞧着夜溪的不正常,“回去!”炎一把搂住夜溪的腰,直接将夜溪拦腰一提。而夜溪倒是听话的紧,乖乖的任由炎掠着自己回到床上。 夜溪躺在床上,双眸呆滞的看着床顶,就如同任人摆布的木偶,什么反反应也没有,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在彰显夜溪还是个生命体。 “溪儿!”炎见到夜溪表现很怪异,而这种死人般的样子让炎感到莫名的慌张,“女人!”炎捉住夜溪的双肩,直接将夜溪提到自己怀中,炎总感觉还是人在自己怀中才会让自己感觉舒心安逸!“醒醒!”炎捏着夜溪的下巴,试图用疼痛喊醒走神的夜溪。 夜溪身子一颤,回过神来,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看着炎头上垂落的湿漉漉的发丝,闻者炎身上因为洗浴而独有的清新之气,看进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忽然,夜溪气息一变,周身萦绕着浓郁的杀气,原本软弱的气息一扫而光,人则立即来了精神,同时双手成爪,朝着炎的脖子就掐去,来势汹汹。 见到夜溪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看到她伸向自己的魔抓,炎却没有阻止,只是用力搂住夜溪,生怕夜溪会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夜溪几乎是使出了吃奶得劲儿,用力的掐着炎的脖子,那白皙的脖子上面已经有红色的痕迹,可是,炎却丝毫没有反应,面色依旧正常的看着夜溪,望着夜溪眼里透露出来的恐慌。 “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夜溪一边用力,一边喃喃自语,眼神甚至有些狰狞,应该是发狂了才对。 “溪儿!”炎似是懂了夜溪话中的意思,似乎又没有清楚,只是不顾喉咙处传来的不舒服,双手捧起夜溪的脸颊,看着那早已经消退下去的红疹,“为什么不能是本王?为什么不能是本王呢?”炎云淡风轻的看着夜溪,眼里异常的严肃,虽然脸上透露出来的却是一丝玩味的神色。 夜溪抿着唇,身子一抖,原本迷离的双眸瞬间恢复了正常,瞧着正注视着自己的炎,呆滞的瞧着被自己双手掐早已经掐红的脖颈,整个人忽而自嘲的耻笑一声,浑身无力的摊在炎的怀中。 炎感觉夜溪脸上的那一抹笑异常的刺眼,将夜溪放到床上,自己则压了上去,“为什么要这么笑?溪儿,你到底在顾忌什么?”炎扳过夜溪的脸颊,让夜溪对视着自己,“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不能使本王?本王就这么让溪儿你拿不出手么?”炎挑眉问道。(.无弹窗广告) 夜溪朦胧的瞧着炎,就这么沉默的相互凝视着,谁也没有再讲话,而炎也没有再动弹,两个人就维持这个姿势,一直到夜溪有了反应。 夜溪终于闭上了眼睛。 ――就算你是黑道之中的霸主又如何?就算你是天地王者,依然躲不过宿命的掌控,你,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夜霸,你,也不过是一个相比其他人相对厉害的一个人而已! ――纵然你的成长充满了黑暗,可是你之前依旧活在善良之中,你终究摆脱不了骨子里的良善,夜家人,从来都是务实的行善者! ――你是夜家人,摆脱不了夜家的骨血,挣脱不了血的舒服,就算你再强大,就算你在人前表现的再霸道,你依然还是个女人,你依旧会沿着那一条轨迹,一走到头。 …… 那些早被自己埋葬的话语一句一句从脑子里蹦出来,当初被当成屁一样的话,此刻回想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刺耳! 去你妈的良善!夜溪突然瞪大眼睛,伸手勾住炎的脖子,“早就说过了!”夜溪妖娆的声音钻入炎的耳中,“处男才行的!”夜溪鼻尖蹭了一下炎的耳垂,忽而就张口咬住了下面的脖颈。 两人没有发现,那许久不见的紫色光晕,竟然开始将两个人包裹起来,紫色的流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游走着。 炎笑了,那紫色的流光摄入炎的双眸之中,原本的黑瞳被通体的紫所取代,“甜吗?”炎问着夜溪,几次三分喝自家男人的血,应该是很甘甜的吧?炎自傲的想着,而后搂紧夜溪的身子,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怎么都对胃口! 许久夜溪呼呼就趴在炎的身上睡着了,只是看着熟悉的睡眼,炎脸上的神色异常郑重,手指在夜溪的脸上来回的游走着。 ――当你遇到的时候,就会知道,那个你认定的人是谁! 炎捉住夜溪的手,忽而眯眼一笑,早已就被套住,逃去哪里?“真的,没有机会了,女人!”炎诡异的笑了! ―― 帝国学院几人在备好的酒店住下,这里的房间是为帝国学院的人预留的。不过这家酒店倒是奇特,别的店铺,但凡是见到器宇不凡或者是达官贵人,必定低头哈腰的迎接,就像是哈巴狗一样。可是这个酒店之中,不论什么等级的仆人,都一视同仁踏入酒店的人。 沐箫随着宣渊进了屋子,“夜溪呢?”沐箫看着宣渊,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就这么任她到处乱窜?”沐箫蹙着眉头问道。 宣渊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沐箫,“你这个师兄都不着急,我这个做师傅的干什么要着急?你不是还有事?很闲吗?”宣渊白了一眼,直接给了个沐箫一个背影。 沐箫抿着唇,而后转身离开,只是刚一出门,就被对面走来的百里政堵了个正着,沐箫目光直视向前,根本就无视掉百里政的人。 百里政深吸一口气,“沐箫!”百里政喊住沐箫,“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你安心么?”百里政抬头阴沉的看着沐箫,“为了一个早就死透的人,你这么做,有意思么?”百里政抿着唇,用力攥紧拳头,“沐家,你想让沐家消失,才罢休?” 沐箫讥讽的看向百里政,“你是皇子,在下区区一介平民,当不得二皇子如此煞费苦心!”沐箫懒得再继续,直接离开。 沐箫出了门,走在大街上,“夜溪,你去了哪里?”沐箫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目不斜视。 “公子!”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几个人当住了沐箫的去路,“希望公子可以回府!”那几人恭敬的对着沐箫说道。 沐箫蹙着眉头,似乎很不悦前面几个人挡住自己的去路,“滚开!”沐箫口气不善的说道。 “公子莫要为难属下几个!”那些人将沐箫围了起来。 沐箫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碰上了这几个碍眼的,直接阴冷一笑,“不要逼我动手!滚!”沐箫释放气势,逼迫他们离开。 “臭小子!”就在此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前面响起,而后护卫们让开路,迎接老者走到前面。 沐箫见到走来的人,原本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抿着唇,别过头去。 “臭小子,出来都不知道回家看看,我这老头子就这么不招你待见?那个家就那么让你厌恶?”老者轻声呵斥着,眼底却也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你这臭小子,平日就是这么教你尊老的?”老者走上前,伸手就想要抽沐箫几巴掌。可是看到那桀骜不驯的脸颊,老者却骤然听了手,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你心里怨恨,可是,人总要往前看的!”老者再次老生常谈,“若是你那姑姑活着,必定不想看你变的如此,你本来,是――” 沐箫笑了,只是这笑容格外的渗人,“死?你怎么知道姑母一定会死?你就这么咒自己的骨肉?”沐箫咬牙,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对方那一头的白发,还是住了嘴,伸手推开那几人,气冲冲离开。 “老太爷?”那几人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老者摇摇头,“随他去。”而后转身离开,抬头看着天空,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而就在此刻,在人群之中,有一手夸菜篮的婢女恰巧见到这一方的情景,偷偷看了老太爷一眼,然后转身匆匆走开。 第一二一章 一名婢女匆匆进了一处大宅的侧门,虽是挎着菜篮子,可是人却并没有直接回到厨房,反而进了后宅,当从一处小屋子里出来之后,身上的衣裳都一并换下,穿上了一身体面的桃红色衣裙。 女子所经过之处,不断的有小丫头对其福身子问安,看样子这女子的身份是不低的。女子进了正院,直接进了大厅,“老夫人,奴婢回来了!”女子对着上面坐着的一名老者请安,“奴婢依照老夫人的话,性不辱使命!”女子不慌不忙,一副大家模样。 老太太挥手一动,屋子里其他侍奉的人都悄悄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少有的几名心腹,“都看到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老夫人挑眉问道,一手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等待着答案。 女子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的叙述道,“奴婢跟着老太爷的人一直去了大街……开始老太爷并没有出面……而后就见到几名护卫挡住了一人,奴婢仔细一瞧,正是――”婢女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才继续说道,“那人正是大少爷,只不过,看样子大少爷依旧是冰冷的态度……就连最后老太爷出面,大少爷依然是转身离开!” 老夫人听完之后,沉默少许,“下去休息吧!”然人退下之后,老夫人原本平静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随后就一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地上,脸上怒容尽显,“好,好,好!不管我怎么尽心尽力对这个家,总归都是个费力不讨好的!”老夫人气喘吁吁,“终归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就算你倒贴,都没人说你好!”老夫人吼着。 “老夫人,您小心身子!”老夫人身旁的人赶紧上前为其顺气,生怕出事,“老夫人您为这个家所做的,老太爷都看在眼里,纵然他不说,可是这些年的行为也都可以看出来,更何况,还有妖后――”那人开解说道。 “要不是为这个女儿,你以为我乐意待在这里受气?”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悦,“这几日听莹真在学院受了委屈?”老夫人转移话题,“到底怎么回事?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打听清楚了,帝国学院这一届新生里,有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身份不明,正巧分到公主那一组之中,淘汰赛的时候,公主太过掉以轻心,没有料到那个人倒是还藏了一手……公主被对方不小心下了盈石……”那人详细的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老夫人。[.超多好看小说] 老夫人听了好半晌,许久都没有出声,只是那一双眼睛隐晦不明,眼角的肌肉莫名抽搐几下,“等等!”老夫人突然抬头,看向身旁的人,“你说这个人是个女的?”老夫人问道,“什么身份?” 身旁的人摇摇头,“虽说是女的,不过老奴之前也命人探查过,只是这个人身份太过神秘,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什么来历,结果是一无所获!”那人说道,“不过一个身份低贱的妖物,应当是不足为怪的。”那人对着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紧蹙双眉,摇摇头,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不对头,纵然没有见到这个人,可是这几天一直在听人说起,我总感觉心慌难受!”老夫人忽然站起身来,“不行,去!去,快去备车,我要进宫!” 那人看着老夫人的表现有些奇怪,“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那人赶紧搀扶住老夫人,“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况且暂时还查不出什么,您怎的,一点儿都不冷静了?”听身旁的人一说,老夫人转头看向了对方。 那人叹了一口气,“老夫人,您都不清楚这人什么身份,惶然进宫,不是让娘娘陪您担忧么?”那人开导着,而后又扶着老夫人坐了下来。 “这女子能让宣渊收在门下,我总感觉心神不宁!”老夫人敏感的说道。 “宣渊大师是帝国学院中脾气最古怪的,或许,这位宣渊大师就是看上了这女子的炼药师的资质也未可知啊?”那人见到老夫人脸色不怎么安定,赶紧说道,“再说了,不管如何,现在都是有资质,并不确定能否成为真正的炼药师。[]如此说来,娘娘那里不是也有这种人才么?老夫人,您太过杞人忧天了,这几天,您已经为这些事情没有好好休息了,您太累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但愿如此!”伸手揉揉自己眉头,“祖、孙,没有一个安分的!”老夫人神色阴晴不定的看向外面。 ―― 夜溪睁开双眼,见到自己被人固定在怀中个,对视上那一双含笑的墨色眸子,望着里面透露出来的紫,夜溪眯起眼睛顿了一会儿,而后伸出手,碰了碰对方依旧印有几个手指头的红色勒痕,“你倒是耐打!”夜溪碰触着,笑骂着说道。 炎捉住夜溪的那碰触的手,唇角勾起,“本王就是喜欢看溪儿你内疚的样子!”炎一手搂着夜溪,忽而低头在夜溪耳旁轻声说道,“溪儿要不要,亲自检验一下,本王,到底,是不是,处男?”炎伸出舌尖舔舐着夜溪的耳垂。 夜溪身子一颤,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酥软的感觉席卷全身,心中咒骂――这厮,越来越猖獗!夜溪手伸入炎的衣服里,揉捏着,忽而有力一抓,紧接着就听到耳旁传来一声倒抽气的声音,然后夜溪就感觉耳垂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妖精!”炎松开夜溪,将夜溪困在怀中,一条腿压制着夜溪的双腿,“记住,本王暂且放过你!”炎几度不悦的突出一口浊气。 夜溪笑了,沉默的打量着炎,在他面前,她会感觉到压迫感,可是她更加喜欢在他身旁的这种感觉,因为她感受到了被宠溺的温暖,虽然两人都是各有各自的骄傲,可是被这人保护爱护的感觉,夜溪一点儿都不排斥,纵然知道这个人极度危险,纵然知道自己或许在飞蛾扑火,纵然知道自己不应当如此沉迷! 夜溪闭上眼睛,靠近对方,放空自己,“那,你到底是不是处男?看你这年岁,身边应当有不止一个女人吧?”夜溪试探着询问道,“你这年纪总归是老牛啃嫩草了,本姑娘妙龄年纪,在妖界,这个年龄好像还没有成年吧?”夜溪喃喃自语,不过这声音倒是清楚的传到炎的耳中。 炎唇角滑过一抹笑意,但是紧接着额,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溪儿,是在嫌弃本王年纪大?”炎危险的眯着眼睛,很有一副你要是敢承认,我就吃了你的样子。 夜溪眨眨眼睛,此时的炎,让她想起了前一世的哥哥,被自己捉弄之后露出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善良?良善?务实行善者?夜溪神色阴沉。 察觉到夜溪神色异常,炎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玩着夜溪头发。两人之间虽然沉默,却显得无比和谐。直到夜溪亲昵的看向自己,炎心里就感到到心满意足,“刚才怎么回事?”两人都平心静气,炎开始了自己的提问,“为什么会起红疹?”炎开口问着夜溪,“你应该知道霖的能力!”炎最后威胁道,显然在说,若是你自己不说,没关系,霖这个人知道的总归不少的。 夜溪忽然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炎,心里则在作斗争,“想知道?”夜溪开口问道,“只是讨厌而已!”夜溪紧接着说道,“讨厌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夜溪见到炎微挑的双眸,“不是讨厌,是厌恶!”夜溪撇着嘴。 听了夜溪的话,炎若有所思,倒是没有继续再问这个问题,反而转了个话题,“你要参加集会?” 夜溪摇头,“不是参加,只是参与而已!”夜溪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凑个热闹!”闭着眼睛,享受这少有的安逸与舒适。 炎摸着夜溪的长发,“你喜欢这里?”炎问道,见到夜溪投来不解的目光,炎继续解释道,“你喜欢妖界?”炎将一条胳膊放入夜溪的头低下,让其枕着自己。 夜溪摇头,“不喜欢,也不讨厌。”夜溪自然知道炎潜在问题是什么,“我似乎忘记了,、这是,怎么回事?”夜溪抬起自己的拇指,指着上面的扳指,“当初,明明碎了的!”夜溪晃了晃。 炎笑了,却摇摇头,“或许,是已经认主的东西,不会轻易消失?”炎给了一个不充分的答案,听起来分明是在敷衍。 夜溪撇撇嘴,“妖孽!如果,男人都长成你这模样的,或许,本姑娘还能能再收几个?”夜溪摸着下巴,两眼冒光。 而看着夜溪这种表情,炎原本的好心情被一扫而空,冷哼一声,“你敢!”炎搂紧夜溪。 夜溪没有回应,只是笑了,不过笑容里面却掺杂了其他的意味。 ―― “姐姐喜欢这个男人吗?”青腾瞧着身旁坐着的叮当,“可是,明明,姐姐,并不喜欢啊?但是,为什么,这两人都喜欢搂搂抱抱?有意思吗?”青腾不解的问道。 “等你遇到了另一个你,你就明白了。”叮当别有深意的回答。 “可是,明明这两个人是死对头的啊?”青腾皱着眉头。 “等你遇到了另一个你,你就明白了。” “难道这两个人之前就认识?明明才见过几面的,怎么就这么快呢?进展也太迅速了,难道睡一觉起来,就会有小家伙出来了?” “等你遇到了另一个你,你就明白了。” “你就不会说一句人话啊?”青腾终于怒了。 “等你遇到了另一个你,你就明白了。”叮当面无表情,如机器人一般重复着这一句话。 青腾撇撇嘴,“傻!蛋!”脑袋一扭,赶紧爬着离开。 第一二二章 辰和露两人守在门口,不时的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只是神色各异,脸色同样耐人寻味。 就在这时候,有侍卫从外面走来,走到辰耳旁轻声说着什么,脸上迟疑神色明显的很,说完后便退到了一旁,等待着命令。 辰微微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阴沉的扫了一眼露,而后来到门口前,迟疑片刻,便轻轻的扣去,“公子!”辰并没有再说,只是喊了一下,而后便退回一旁。 原本休息的炎听到辰的声音,睁开眼睛,伸手搂着夜溪,吻了一下夜溪的鬓角,“好好休息!”炎说完,起身下地,转身离开,临走还不忘带上门。在见到门口站着的护卫,眉头不悦一皱。 辰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上前低声汇报,只是说完,余光却往身后的门口扫了一眼,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到床上的朦胧情形。 炎听了辰的回禀,倒是没有其他反应,只是这少有的冷静却让辰和露都感觉到了一股阴寒的感觉。 炎往前厅走去,辰和露紧跟而上。 此刻,前厅里正站着一名绿意女子,女子神色忐忑,可以从脸上瞧出焦急与期待之色,当察觉身后脚步声音,女子猛然回头,见到来人,当看到前面男子俊美妖孽的长相,那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耀眼,额前散落的几缕长发,更为本人增添了一份神秘而不羁之感。 女子被眼前的男人彻底震慑住,可以说是彻底的被这一副容貌所吸引,就像是陷入了无底深渊,自己已经无力出来!直到寒冷之感逼近身体,女子身体剧烈一颤,因着心底忽然冒出来的恐惧,女子这才匆忙回过神来。 “公子!”女子双膝跪地,表达对炎的尊敬,“奴婢冒昧前来,还望公子赎罪!”女子心神不定,心脏砰砰的跳着,几乎要挑出嗓子眼。 炎看也不看对方,直接坐到位子上,接过仆人端上的茶,细细品味着。 “你打探了什么消息?”辰代替炎开口,问着眼前跪地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竟然让你越过你的主子!”辰挑眉。 女子双手用力交握着,努力压下心里的雀跃以及激动之情,“奴婢,奴婢知道,这么做是违规――可是――”那女子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炎,“可是,奴婢也知道,公子亦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不能看着小姐做出背叛公子的事儿而无动于衷!”女子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不再紧张,也没有心思,或许是根本就没有那个头脑来考虑为何炎会意外的扫过自己,女子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公子的注意! 辰看着女子的表情变化,瞧着女子眼底的偷笑以及喜色,心里冷哼――不知死活! “背叛?”辰忽而笑了,只是这时候,辰却看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人,笑的更加的神秘,得到炎的指令,辰继续问道,“那你们家小姐,做了什么背叛公子的事情?” 女子迟疑片刻,而后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姐私吞了原本之前公子下令寻找的宝物,同时,还暗中与皇室勾结,企图对公子……”女子说完,依然慌张的看向炎,见到炎并没有自己预计中的愤怒,反而心中不定起来。 “你自己来说!”炎抬起头,放下茶杯,终于开了口,只是讲话的对象并不是对面前跪着的人,反而是对门口所占之人。 “真是好样的!”忽然,一抹阴柔的声音飘入了屋子中,传到那婢女的耳中,女子身子剧烈一颤,不敢置信的扭过头,看到一步一步扭着水蛇腰朝自己靠近之人,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竟不知道如何讲话,“小――小姐!”女子瞪大着眼珠子,到现在还没有回味过来时怎么回事! 当看到对方眼底残酷的笑,婢女神色一抖,转而回过头来,“公子,奴婢没有说谎,小姐确实要背叛公子,是奴婢亲耳听到!是奴婢亲耳听到的――奴――”女子还想说什么,可是下一刻,脖颈已经被人遏制住,而那动手的人,正是刚来的那阴柔的女子。 “本姑娘待你不薄,竟然还堵不住你的贼心!”女子那红的似血的唇瓣一张一合,“啧啧啧!”女子另一只手捏紧那婢女的下巴,依旧如血的指甲好似索命的鬼手,“可惜了这一张脸!” “奴――奴婢知错了,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婢女眼底突然出现了异常恐怖的神色,“奴婢知错了,小姐饶命,小姐看在奴婢侍奉您的份上,饶命!” 阴柔女子勾着唇,“错了?”异常好笑的说道,“难道你那主子没有教过你,到姑奶奶这里来的奸细可是要付出人皮代价的?”女子边说,手指勾画女子脸颊的动作慢了,只不过,随着手指的动作,那指甲所过之处的肌肉,都如被利刃划过一般,血便顺着那印子一丝丝流下来。 阴柔女子手里的人吓得泣不成声,可是依旧忘不了求饶,因为她清楚,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比这痛苦一百倍! “公子,奴婢没有教育好这婢子,惊扰了公子,见谅!”阴柔女子并不理会手上人的鬼样子,谈笑依旧的对着炎说道。 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而后起身离开,一个字都没有说。阴柔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脸色略显的苍白无力,只是那红唇却越发的灼眼。 辰经过女子的身旁,警告说道,“小心,玩火自焚!”目光扫过对方手中早已经面目全非的女子,“你‘多’心了!” 女子收敛笑容,手上传来嘤咛之声,用力一捏,只听到咔嚓一声响,而后便扔下手上的尸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女子两指一抖,有粉末散落在尸体上,而后便见到尸体噗噗几声,化为脓水,进而挥散在空气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几摊血迹。 炎刚走出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着辰比了个手势,而后对着辰而与一番,说完便朝着夜溪所住方向走去。 辰愣了片刻,一脸的吃惊样子,看着跟着炎走远的露,手臂一伸,正巧挡住了走出来的阴柔女人。 “怎么了?辰护卫也想女人了?”阴柔女子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眯眼挑逗着说道。 辰撇嘴,“公子要见你!不过,事先提醒你,注意收敛自己!” 女子耸耸肩,表情似是并没有将辰的话停在耳中,只是示意对方带路。女子随着辰往院子里走着,刚迈过门槛,就听到了两个声音从一侧飘过来。 “呀呀呀,叮铛,快点儿,妖怪来了,来了个女妖怪,不对,是来了个丑八怪!” “太丑了,那嘴,呀呀呀,比猴子屁股都难看啊,天,长成这样子出来吓人,老天爷太失误了!” “噗嗤,你看,快看,那屁股,哎呀呀,真是太那看了,还没有青腾扭的好……” 阴柔女子寻找着声源,就见到靠在一块儿的一条青蛇与一只小黑猫,再没有其他人,女子危险眯起眼睛,“你说的?”女子走到叮铛与青腾跟前,眯起眼睛,“低等的精?胆子不小!”女子眼底闪出一抹杀意。 青腾拿蛇尾戳了戳叮铛,“看,看,有个丑八怪说要杀你!”青腾脑袋一绕,利落的直接缠上叮铛的脖子。 叮铛却看也不看出现的陌生女子,直接扭头朝屋里走去。 女子两眼危险一眯,她明显的看到了那一只猫朝自己投来的鄙夷之色,自己这么个绝色的人儿,竟然被一条低等的蛇说成丑?让一只猫鄙视了?看着那两个东西消失在屋子中,杀意皱显,若非时机不对,地点不对,否则,她绝对会抓住那两个东西煮了吃! 当炎进了屋子,正看到床边坐着的夜溪,同时,夜溪腿上抱着叮铛与青腾,而青腾正添油加醋的说着什么。 “姐姐,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脚踩两只船?”青腾不解的问道,“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那个,哦,对了,劈腿!姐姐,这个男人真的不可靠,那个女人,妖里妖气的,看着就恶心,而且你都不知道,那女人浑身上下每一处是正常的,还自以为是!真是,什么眼光,那东西能跟姐姐这样的仙儿比?” “叮铛,你说呢?”青腾独角戏说够了,扭头看向叮铛,示意叮铛搭话。 叮铛看着门口那人越来越沉的脸,尾巴暗中抽了一下青腾,示意青腾住嘴。 “哎哎,你抽我干什么,让你说话呢,那什么眼光!根本就是没有可比性!什么东西!” 夜溪抬头,正看到靠近的炎,挑眉,伸手将腿上的两个小家伙放到床上,给两人逃跑的空间。 炎倒是在三步外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青腾,“让你见个人!”炎在一旁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得到命令的阴柔女子心激动一跳,挑衅的看了一眼辰,而后整理一下衣服,故意将胸口走光,而后慢慢走进来。 辰和露倒是没有抢路。 看着门口走进来的柔媚女子,望着那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看着那一双露出神情的眸子,夜溪静默的笑了。 第一二三章 在见到屋子里还有其他的女人,那阴柔女子明显一怔,并暗中打量起夜溪来。 “没有想到,你手下还有这么‘有味道的’美人儿!”夜溪讥讽的看向炎,别有所指的说着,怀中的叮铛和青腾听到夜溪的话,差点没有被自己的唾沫星子呛到。 炎倒是没有理会夜溪的话,只是抬头看向眼前的阴柔女子,“见过你的新主子!”炎对其说道,压根就没有理会对方是否同意。 阴柔女子听到炎的话,就如同脑袋里炸了一颗惊雷,新主子?简短的几个字,几乎让女子晕过去,之前燃起的希望火花被倾倒而下的冰水瞬间所熄灭! “红裳!”见到女子发呆,辰连忙暗中对其使眼色,暗中咳嗽一声,而辰眼底同样浮现一丝诧异之色,显然也是没有料到自家公子竟然会如此下令。 女子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炎,脸上的浓妆好似要裂开一般,“公子?”女子不信的问道,“您清楚奴婢绝不会易主!”女子声音都出现了颤抖,“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这是在惩罚奴婢么?”女子悲哀的望着炎。 夜溪不讲话,只是看着,等待着炎如何作答,明眼人瞧的很清楚,这女子的感情,如此浓烈,她不信炎不知道,不信他丝毫都察觉不出来! “恶心!”忽然,青腾出声打断了红裳的问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看姐姐!比臭虫都不如,谁愿意留你这种东西!”青腾意外的竟然对眼前这个女人异常的敌对,而且表现的也额外的强烈。 夜溪没有特意阻止青腾讲话,只是听了之后眉头微蹙,抬头看向眼前的女子,见到那女子朝自己投来的恨意目光,心忽然一动,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给自己一丝别样的感觉? 炎没有理会,只是对着夜溪说道,“以后就是你的人,如何处置,自己决定!”炎又看向红裳,“本王不留无用之人!记得自己的身份!”说完,便不再讲话,只是注视着夜溪,视线都被夜溪所吸引。(.) 夜溪看了一眼炎,勾唇一笑,“无功不受禄!这种殊荣,我可要不起!”瞧着红裳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不过,看起来倒是个有性子的!”夜溪站起身来,朝着红裳走过去。 红裳看着夜溪,抿着唇,双拳攥起,显然一副发怒的母豹子,见到夜溪靠近自己,红裳眼底黑光一闪,手指微颤,眼底随即划过一丝讥讽的冷笑。 夜溪围着红裳走了一圈,闻到刺鼻的香味,“可惜了这么好的毒药,就这么被你葬送了!”夜溪笑了笑,忽然伸手抓住了红裳的手指,捏着抬起来,“这么漂亮的一只手,要是毁掉,就太可惜了!”夜溪将红裳的手指捏成鸡爪形状。 红裳身子一颤,一脸的臭色,“你做了什么!”红裳叫出声,只是这一声的嗓音都变了,随后红裳便察觉到自己脸的异常,感觉到脸上有东西一块一块掉下来。 夜溪松了手,站在红裳眼前,环胸瞧着,“原本就清秀的一张脸,偏偏遮挡起来,岂不是太可惜?”夜溪拍拍手,朝着肩膀上的两个小家伙问道,“瞧着如何?” “切,丑八怪!”青腾不悦的扭过头。 而叮铛却意外的朝着红裳多看了一眼,“确实是很像!”叮铛答非所问的回道。 夜溪忽而冷笑着后退,眼底杀意突显,“死还是活?”夜溪手腕一抖,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眨眼的功夫,匕首就抵在了红裳脖颈前,匕首尖已经刺入了肉里,血滴已经渗出。 饶是红裳反应机敏,依旧没有躲过夜溪的攻击,“你!”红裳瞧着夜溪,感受着夜溪身上释放出来的丝毫不逊于炎的气势,她警觉到,自己竟然动不得妖力! 夜溪手往前一推,匕首朝肉中又进入一分! 红裳眸光一闪,“活!”唇瓣微颤,然后就感觉到那匕首离开自己,那逼人的气势一弱,红裳险些没有坐到地上!一手捂住脖子的伤口,低头看到地上掉落的皮肉,脸上肌肉不住的抽搐着。 回头想到什么,伸手连忙攥住胸前衣襟,咽了咽口水,见鬼似的瞪向夜溪,“你,你怎么做到的?”红裳感觉胸口的冰凉,若非她改口,否则,她绝对会被扒皮! 叮铛钻了钻自己的爪子,稳稳回到夜溪的肩膀上,“还以为有机会展示一下!都说人皮应当从脚底开始剥才会完整,不过,还有一种说法,从心口处开始,保鲜的时间最长!”叮铛可惜的摇头,但是口气中绝对的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红裳身子一颤,“你们到底是谁?” “姐姐,这种笨蛋属下还要收下?退货,一定要退货才行!”青腾赶紧撺掇着夜溪,“一看就是只有脑子,只会卖弄的花瓶女人,退货!坚决退货!还不如那个笑面虎来的实惠!”青腾那蛇尾朝辰的方向戳了戳。 辰见到青腾说的对象是自己,眼皮一跳,连忙看向炎,见到自家公子反而似笑非笑的望着夜溪! 夜溪随后将匕首一扔,扭头看向炎,“匕首太盾!”刚刚那一下,就应该把那一条皮肉削下来才对!夜溪阴沉着望着红裳的白皙脖子。 炎听了夜溪的话,只是挑眉,“改天,给你一把好的!”炎扫了一眼呗夜溪丢弃的匕首,手指一动,而后那一把匕首便成了粉末! 红裳心肝一颤,公子从没有改变过,依旧是那种性子,与自己无用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消失! 红裳感觉一道毒辣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连忙回过神来,扭头一瞧,正对视上夜溪那一双眸子,直被夜溪那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平日里只有别人怕她的份,没有想到现在自己也成了胆小鼠了!但若红裳知道夜溪此刻心中所想,怕是必定会窃喜,窃喜自己的好运气,可以逃过一劫! “你本体是红柳!这个品种可不多见!”夜溪转身走到炎的面前,忽然闻到那细微的味道,索性直接后退几步,连忙转身,脸色变了几遍。 炎见到夜溪回到床上坐下,继续对红裳讲着话,眼底的冰冷之色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红裳看到夜溪的行为,心中一震,只是让她更加吃惊的则是炎的反应,因为红裳知道,在她的印象当中,炎不曾让女子靠近他半步,她亲眼见过曾经试图飞蛾扑火的女子被炎毫不留情的五马分尸! 自己纵然有那种念想,可是却也只是想而已!见到炎脸色的转变,红裳险些没有瞪爆眼珠子! 红裳思绪一转,朝夜溪微微垂下了头,“总览妖界,红柳成人的除了奴婢,还有一人,不过听闻那人早就已经在妖界消失,至今杳无音信,不过,当时,那人的修为是在奴婢之上的!” “红柳很稀有?”夜溪双脚靠在床上,身子依着床头,挑眉问道。 红裳摇头,“红柳虽然说不上稀有,也是随处可见,不过却与那七色牡丹同样修炼成人异常艰难!”红裳简单解释说道。 夜溪笑了,没有想到舞竟然还是如此稀有物种,只是太过愚蠢了!夜溪冷眼笑了,“你认识那一个人?”夜溪明知故问道。 红裳摇头,“见过几次面,只知道她叫做舞,听说名字是她的主子所取的。”红裳说道这里,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异光。 舞? “那你们还是同宗?”叮铛也开口了。 红裳怪异一笑,只是看了一眼炎,便没有再说,只是摇摇头,否认叮铛的疑问。 “给了我的人,就不能再要回去了!”叮铛看向炎,“以后,她的死活,你不得插手!”夜溪对着炎说道。 “自然!你是她主子!”炎开口。 辰与露嘴角剧烈抽搐起来,红裳是什么价值他们心里清楚的很,收服倒是也费了一番功夫的,而且她的能耐也是让人无可挑剔的,没有想到公子竟然轻易的拱手送人,这两人真的非常的不淡定。 红裳低头暗中扫过炎,挥去眼底不切实际的奢求,转头看向夜溪,“你凭什么让我臣服?”红裳倔强的看着夜溪,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斗志,“单单刚才的动作,我不认可!”红裳直接说道。 夜溪看着红裳,耸耸肩,“本姑娘不必得到你的认可,你只知道,你的命,本姑娘随时可以拿来就行!”夜溪动了动手指头,对着红裳比划了一下,“不过自然,本姑娘不会这么不尽人意,要走要留,你自己选择!”夜溪投给红裳一个非常灿烂的笑。 红裳脸色一白,原本的理直气壮被瞬间浇灭,心里咒骂一声,要走要留?说的好听,刚刚威胁的话还未消失,红裳抿着嘴,看着夜溪,心里在挣扎着,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丑八怪!”青腾朝着红裳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红裳自认信得过自己的眼光,虽然是之前公子将红裳赠给小姐,不过,现在,红裳自愿跟随小姐!”红裳来到夜溪面前,当场朝着夜溪跪下来。 辰挑眉,红裳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个不吃亏的主,吃了亏必定会重新找回场子。她现在是自愿留下! 第一二四章 夜溪知道炎的意思,她身旁就只有锐一人,纵然锐有时间,可是却也不能无时无刻跟在夜溪的身旁,更何况现在还有集会这件事情当在这里。(.)身旁跟着个女人,夜溪办事也方便许多,同时炎心里必定也放心。 夜溪站在红阁前,虽然是白天,可是这里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这里就是绝域最繁华的风尘地段!比红灯区都要热闹。 夜溪一身长袍,将自己从头到位裹了起来,从外表来看,与男子无异,大体环视一周,而后就进了门,进门的时候,就有一名女子走上前来询问。夜溪只是对其你打了个手势,随后对方就恭敬的带着夜溪朝楼上走去。 “怎么了?”就在这时候,正打算进入雅间的男子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走廊拐角,眉色微蹙,而他身侧的男子好奇的问道。 男子回过神来,眼底还有一丝疑惑,摇摇头,“或许是看错人了!”说完,男子进了门。 “二皇子真是难请!”屋子中的男子捏着酒杯,淡笑着看着进来的人,伸手示意对方入座。 百里政倒是没有理会对方的态度,直接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了下来,“任谁都是你烈家公子?天天闲的出奇?”百里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么着急找本皇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百里政低声询问道。 “能让烈公子这么重视的,必定不会是寻常事情!”另一个人手指在杯中搅拌着,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的两人,只是说话的时候,偶尔露出的舌头是分叉的,看起来倒是有些骇人。 “寻常事情岂能请的动你们二位?”烈公子翻了个白眼,随后对着屏风后面说道,“出来吧!”声音微冷。 话音一落,就看到一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只是被布包起来,看不到里面,大体可以确认应当是坛子之类的东西。[] “这是族弟烈钩,是今年帝国学院的新生,他的父亲是沧月城城主。”烈公子介绍说道,“说起来,今天也不算是我找你们,而是这位族弟,说是有大事要说。”烈公子对着烈钩点点头。 烈钩看着百里政,咽了咽口水,紧了紧怀中的坛子,而后走到桌子前,将东西放下,并不急着把外面的布掀开,“这个人我也是无意之间发现的,并不认识,不过,或许二皇子会清楚!”烈钩扭头将布兜拿开,里面包裹的透明坛子展现在人们眼前,同时,坛子里的情形亦是被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没有反应的百里政一瞧见坛子里面的东西,立刻站起身来,脸上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阴沉之色。这个人,他见过!百里政心里沉默的说道。 而同时,令一人眼里的震惊亦是没有逃脱大家的眼睛,“怎么可能?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和那个人!”那人尖叫的说着,而后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碎裂开来,“开什么玩笑?”神情凝重。 烈公子见到眼前两人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我见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百里政看向烈钩,“你从哪里得到的?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人,你怎么会认识?”百里政冷声而急切的问道。 烈钩一怔,显然没有料到百里政会有这种反应,他之前也不过是打算要借着集会的机会想给对方来下马威,给对方个措手不及,不过倒是没有想到烈公子无意间看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烈钩看向百里政,说道,“这人是不久前才死的!”烈钩话音一落,再次引起屋子里人的暴动。看着反应强烈的几人,烈钩缩了缩脖子,自己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为什么这几个人都露出了一副要杀自己的样子? “才死?怎么可能?难道她们一直躲在妖界之中?”另一人回过神来,那分叉的舌头嘶嘶的吐出,整个人倒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还有同当不成?”这人扭头看向百里政。 百里政眯起眼睛,看向烈钩,“继续说!”人显然已经稳定了不少,情绪也平稳下来。 烈钩咽了咽口水,“有没有同党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见到她的时候,这人是和另一个女人待在一起的!”烈钩慢慢等将自己所知的事情都说出来。 听者表情则隐晦不明,很是耐人寻味。 ―― 夜溪被人带到了一处房间中,屋子里的装饰风格很张狂,屋子里的摆设都是上等极品,就连墙角那不起眼的盆栽都值千金! 少许,有人推门而进,一瞧是红裳,红裳一身红色,妖娆之中透出一股魅气,来到夜溪面前,只是略显恭敬的对夜溪点点头,表示打招呼,“姑娘来了!” 夜溪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走了下来,“红阁办这么红火,不怕招人惦记?”夜溪看着红裳,“刚才进来,看到百里政也来了,看来这些达官贵人都是你这里的常客了!”夜溪问道。 红裳点头,“红阁虽然身处红尘,表面看只是一个青楼,在外人眼中也只是消息灵通一些的渠道,不过,他们并不知晓,红阁比那杀人利剑都要让人忌惮!只是还没有到亮剑的时候罢了!”红裳撇着嘴,不屑的说道。 夜溪拨弄着指环手镯,“宫中的事情,能否查到?”夜溪抬头问着红裳。 红裳一怔,随即点头,“可以一试。姑娘想要知道什么?”红裳坐到夜溪的对侧,弹着血红的指甲。 “查――舞!”夜溪冷漠的说道,“我要知道舞认主以后的事情,她的主子是谁?” 红裳眉色微怔,舞?红裳打量着夜溪,“你认识舞!”红裳脱口而出,连红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肯定。 叮铛撇着嘴,从夜溪斗篷中露出头来,瞥了一眼红裳,冷哼一声。青腾沿着叮铛翘出头,“舞?这个人是谁,你认识?”青腾问着叮铛。 夜溪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红裳回过神来,脸上恢复了那灿烂魅惑的笑,“自然,会尽快答复!” 夜溪在红阁待了一会儿,而后离开,人刚刚离开红阁没有多远,便被人叫住,扭头一瞧,正是宣渊与沐箫师徒二人。 “师妹失踪数日,胆子倒是不小。”沐箫打量着夜溪,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夜溪挑眉一笑,耸耸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拢了拢斗篷。 “不要忘记集会的日子!”宣渊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夜溪不要忘记到时候要到场。 夜溪点头,“不会错过。”夜溪看向沐箫,“替我告诉锐,让他这几日不用找我了!”夜溪说完,转身离开。 沐箫黑着脸,蹙着眉头。而宣渊脸上却闪过一丝笑,“这样也好!”宣渊转头看向沐箫,“担心就跟去看看,你这样子,小心憋出内伤!”宣渊勾唇一笑,随后离开。 沐箫抿着唇,看了一眼宣渊的背影,而后又看向夜溪离开的方向,沉默片刻,刚要转身,碰巧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红阁方向走来,而他的身后则跟着百里政、烈家公子、青家公子。 沐箫快速闪身躲藏起来,看着这几人形色匆匆消失在人群里,沐箫蹙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百里政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沐箫本打算跟上去一探究竟,却被忽然出现的人挡住了去路。 “公子,老爷要见你!”那人说完,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沐箫看了一眼百里政离开的方向,迟疑片刻,转身朝另一方走去。 当沐箫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沐箫进屋的动作停下,看着屋子里的两位亲人。 “进来吧!”讲话的正是沐箫的祖父,沐家老太爷。 另一人阴沉着脸,对着沐箫使了个眼色,“听一听也无妨!”这人口气有点儿讥讽之声。 沐老太爷看着眼前子、孙二人,叹了一口气,“你们父子俩倒是一个脾气!”沐老太爷眼底闪过一丝没落,“箫儿,你姑母已经――” “我姑母已经死了!祖父,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能听明白?”沐箫脸色笼罩着一层黑气。 “你,你!”沐老太爷看向自家儿子,却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压根就没有帮自己说话,反而把脸扭到一旁,沐老太爷尴尬咳嗽一声,“这次集会,你们也清楚,箫儿,此次虽说你是代表了帝国学院,但是同样也代表了沐家,祖父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沐老太爷隐晦的说着,只是将另一件事咽回肚子里。 “祖父放心,不过,若是某些人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那也是痴人说梦!”沐箫看向沐老太爷,“姑母?您老当着父亲的面,也好意思说出口!” 沐箫说完,扭头摔门而去。 “你――”沐老太爷看向自己的儿子。 只是沐离嘲讽一笑,“爹还是自己与箫儿说的好,他的脾气你也了解,您这当祖父的话都不管是,我这当爹的更不用说了!还有,这种地方不适合您老,以后不必在来了!”沐离说完,抿嘴离开。 第一二五章 从红阁里出来,夜溪裹紧斗篷,将叮铛和青腾护在怀里,在人群里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快要到晌午,可是夜溪没有一点儿要吃饭的意思。夜溪脑海里浮现着舞曾经说过的话。随然没有从舞那里得到那些人的具体身份,可是夜溪总感觉,自己已经距离真相很近了,好像只蒙上了一层窗户纸,只要轻轻一戳,就会豁然开朗。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纵然看似简单,实际上依然艰难。夜溪深吸一口气,许多事情依旧毫无头绪,可是却又感觉就好似近在咫尺般的距离,夜溪甩甩头,深吸一口气,瞧着周围风格迥异的建筑,看着身旁经过的各种各样的物种,心慢慢放松下来。 本应该是回院子,不过夜溪突发奇想,又不想这么早回去,转而依照记忆朝着另一侧走去,不久,夜溪便在一间酒楼门前停了下来,正在迟疑是否要进去的时候,随后就看到辰从里面走出来。 “公子在等你!”辰走到夜溪面前说道。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是没有料到他竟然会知道,要知道自己可是突发奇想要来的! 辰自然清楚夜溪的疑惑,“公子在意的人,自然有法子知道!”辰转身,伸手示意夜溪进入。 夜溪到也不扭捏,遮了遮帽子,压低帽檐,随着辰走进去。走进去,大厅里就已经人满为患,好些身穿不同衣服的男女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虽然夜溪的到来引来的大家注视,可是见到夜溪脸面挡的严实,纵然好奇,却也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夜溪感受着四周投来的目光,余光一扫而过这些人。 上了楼,进了中间的一处雅间,走进屋子里,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而后就是四溢飘香的饭香味,直直勾起了夜溪的食欲。 “坐!”炎看到夜溪捂的这么严实,淡淡一笑,伸手示意夜溪坐下。[] 夜溪摘掉帽子,将怀里的叮铛与青腾扔了出去,而后便坐到炎的对面,看着炎,夜溪倒是也不含糊,直接抄起筷子吃起来,“等多久了?”夜溪抬头瞧着炎。 而炎只是偶尔拿着筷子给夜溪碟子里夹菜,更多时间便是看夜溪吃东西,“不久,一会儿而已!” 辰撇嘴,“从夜溪你出门开始,公子已经派人来此定位子了!” 炎扭头扫了一眼辰,凌厉的眸子让辰心惊胆战,乖乖的闭了嘴。“不用猜,你必定会来这里瞧上一瞧。”炎似乎是在对夜溪解释。 就在这时候,夜溪忽然听到了临屋有声音传来,而且听起来有些耳熟,夜溪停止吃饭,放下筷子,越听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你打算怎么做?难道真的是她?” “怎么可能?依照那位的狠辣性子,必定是斩草除根!当年,势头那么紧,更何况还有那人的默许,她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留下毒瘤?” “那你又怎么说?这人有怎么说?她们是待在一起的!这人活到现在才死,因何会死?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与那人又什么关系?这些事情,你能忽视?” “总归是她们之间的恩怨——” “你也不要忘记,当年,青府亦是没有干净多少!” …… 听着奇怪的话,而夜溪却没有丝毫轻松之色,她看向炎,“你,知道什么?”夜溪问着炎,她可不会认为这男人会这么无聊随意选这间屋子。 “你让红裳调查舞,本王之前已经命人查过了!”炎亲自到了一杯热茶递给夜溪,继续说道,“之前在人界,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回来以后无聊的时候找人查了查,刚来了结果!” 站在一旁的辰和露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对视一眼,脸上肌肉抽搐,可以彼此看到各自眼中的嘲讽——他们家主子竟然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无聊,什么人界,明明是之前才刚刚提起过的! “辰!”炎自然见到两个属下的表情,冷漠的说话。 辰身子一颤,收敛情愫,朝着夜溪与炎二人点点头,“年代就远,能够查到的信息很少,而且,可以确定一点,这个人联通与之相关的人的信息,都是被封杀了!”辰看向夜溪。 “我不想听废话!”夜溪眯着眼睛瞧着辰。 辰干咳一声,偷偷扫了一眼炎,深吸一口气说道,“纵然如此,可还是查到了蛛丝马迹。”辰停顿一下,“你可知沐箫为何与妖后不合?”辰自然没有打算让夜溪回答的意思,“今日的妖后,出自沐家,但是她却不是沐家嫡女,她的母亲,也就是沐家现任老夫人,原本是出自沐氏一族中一个落魄的旁支,当年也是靠着沐沐府接济度日。” “但是,她却在沐府当家主母死后便成为新任主母!而就在前任主母死后三个月之后!”辰说到这里,又听了下来。 沐家,又是沐家,夜溪眯起双眼。 “而这位新任主母倒是不偏颇,一度成为妖界人们口里的贤妻良母!没有罩上丝毫无良后母的形象,反而是那曾经温柔可人的沐府嫡女,竟然变成了人人大骂的恶女!”辰看着夜溪,“而这,只是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夜溪眉头微微抽一动,压下心里莫名的激动,倒是个有手腕的! “而沐府这位嫡女,已经失踪很多年了!”辰笑了,同时也住了嘴。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舞,夜溪看向辰,又转头望了一眼炎,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关联。 沐府——嫡女——妖后——失踪——舞! 人界——妖界——琅嬛山庄——舞——还有那几名侍卫! 真相就在眼前了!但是夜溪却没有再继续猜想下去,“总归,很快就会证实了!”夜溪倒是也不自找烦恼。 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忽然伸手抿去了夜溪唇角沾染的一点儿残渣,“细嚼慢咽才好!” 夜溪怔了下,“不过,我很好奇,你的本体是什么?”夜溪好奇的打量着炎,“不曾见过与你相符合的物种!”夜溪自己脑海中储备的知识已经够多,不管怎么搜索,都查不到与炎相符的。 炎瞧着夜溪,“以后就会知道!”随后将手中剥好的蟹黄递给夜溪,“这是海物,妖界中人嫌少有人喜欢,不过味道不错!” 辰和露大跌眼镜!直勾勾的等着炎手旁便的蟹壳,几次三番眨眼睛,生怕自己是眼花看错! 夜溪笑了,她自然清楚妖界的人为何不喜欢吃海物,因为这些海里的东西会影响本身的修行,同时对妖本体也会有影响,纵然是水中生物,自然不能避免这种影响。 夜溪吃了一口,点头,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手艺,不过能够做出味道来,就算不错了,“还算可以,能吃!” 炎听到夜溪话,笑容收敛,直接将剩下的蟹扔了出去,“溪儿不喜欢!”再次解说。 夜溪被炎的动作也惊了一下,“不必如此!”扔了可惜,在妖界要能得到这些东西,很难,堪比稀有物种。 “二皇子来了!”夜溪还想说什么,可是听到临屋传来的声音,即可住了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看你这脸色,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声音略显沉重。 夜溪听的出来,这个声音是之前遇到的那位烈公子的,而前面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如何了?”那陌生声音又急切的问起,“那位怎么说?”“哎呀,你别总是点头、摇头,好歹这里算得上保密!” “隔墙有耳!完事小心为上,这件事,不用再谈了!”一开口,夜溪就听出来,这是百里政的声音。 “之前在这里,也没有出事?你太紧张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得!喝酒喝酒!” …… “集会,你也要去吗?”夜溪看向炎。 炎点头,注视着夜溪,“一起!”口气霸道而坚定,丝毫不给夜溪否决的机会,“你想知道的事情,本王自会帮忙。” 夜溪看了一眼炎,而后低下头去。夜溪搅动着勺子,看着碗里的汤一圈一圈晃动着。 青腾和叮铛争先抢后的吃着地上的蟹黄,巴拉着蟹壳,你追我夺,惬意非凡,偶尔会停下来看一下对坐的夜溪与炎。 —— 皇宫之中,一贵妇露出恶毒的容貌,眼睛直勾勾、死气沉沉的盯住桌面上那一透明的摊子,看着里面熟悉而陌生的女人,被压制在心底深处的恐怖记忆层层袭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贵妇喃喃自语,屋子里一片狼藉,整个人也是狼狈的很,头饰散落一地,身上衣服褶皱破损,“你竟然还活着?那你也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出现?你想干什么?”贵妇死鱼眼般的呆滞的目光盯住坛子中的人。 纵然坛子里的人已死,可是那脑袋火柴头一般的脑袋依然对着女人撤出一丝讥讽的笑。 “既然能让你们死一次,就必定能死第二次,第三次!本宫怕你不成?你们不过是蝼蚁,不过蝼蚁而已!”贵妇攥起拳头,指甲深深刺入肉中,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桌面上,染红。 第一二六章 吃完饭,夜溪看着炎,“这里也是你开的?”虽然是问句,可是口气却异常坚定,“外界看似是皇族在掌控整个妖界,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手中的星点儿权利!”夜溪站起身,站到了炎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而后满意的点点头,“嗯,看来,本小姐眼光还不错!” 炎伸手搂过夜溪,伸手在夜溪鼻子尖上点了点,“就你知道的多,或许,本王一无所有也说不定!”炎亲自将夜溪的帽子戴上,确认夜溪遮挡好,这才搂着离开。 “若真是那样,也只能说明,是我自己眼拙!”夜溪出了门,立即住了嘴,只是安静的随着炎往外走去。 只是,两人刚走出屋子,还没有下楼,就被对面走来的人堵了个正着。 “咦?”忽然,对面一女子突然就横在了夜溪与炎的面前,丝毫不理会眼前这两人,目光死死的盯住炎的手指,望着拇指上的紫色扳指两眼直冒光。 “你这扳指,本小姐要了!”就在此刻,一个狂妄的声音响起。 夜溪眉头一皱,好难听的声音,微微抬眼,正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之前在饰品铺子所见到的那位烈家小姐! 夜溪伸手勾住了炎的胳膊,耐心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炎眯眼瞥了一眼夜溪的动作,唇角微微上扬,只是在看向眼前挡路的女子的时候,脸上早已经被一抹杀意所取代。 “小姐!不要闹事了,这是人家的,该走了,少爷还等着!”烈小姐身旁的婢女暗中扯着自家小姐的衣袖,焦急的说道。 “怕什么!哥哥就在这里,还怕有人欺负不成?”女子甩开婢女的阻挡,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自家所阻之人,只是,当这位烈小姐抬头的刹那,双眸立刻被一层薄雾所笼罩住,进而瞪大双眼,花痴般的直接将目光停留在了炎的脸上。(.好看的小说) “好,好漂亮!”烈小姐喃喃自语,自己随即便想入非非。 婢女一瞧自家主子的样子,心中打鼓――坏了!花痴病又犯了! “这个男人,本小姐要了!”烈小姐伸手指着炎,豪气万丈的说道。 身后的露和辰终于忍耐不住,只见厉光一闪,热血四溅,紧接着就传出女子鬼哭狼嚎的声音!在整个走廊里此起彼伏,直到引来所有的人出门观看。 “小姐!”婢女瞬间傻眼,浑身颤抖的搀扶住鲜血淋漓的烈小姐,眼里满是恐惧之色,“少爷,少爷!”婢女抬头,看到了夜溪身后走出来的人,大哭的喊着。 烈公子听到自家妹子的大叫声就立刻冲出来,而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还是不敢置信,只见地上有一节躺在血泊之中的手,五根手指都在无意识的动着,鲜血都还在冒着热气,而她那妹子,几度晕死,脸色惨白,整个人靠在墙壁上,若非有婢女搀扶,此刻怕是早已经瘫软在地上! 烈公子见此情景,急红了眼睛,“谁这么大胆!”烈公子这么说着,毒辣的目光却盯着炎的背影,恨不得射穿炎! 露与辰安静的站在炎身侧,不去理会。 夜溪捏了捏炎的肉,忽而暗自无声的笑了。炎则搂着夜溪朝前走去,“看在你是烈家人的份上,饶你一命,下次,再这么不长眼,小心你的狗命!”辰袖子一甩,跟上炎。 而辰后脚刚刚离开,地上血泊之中的那一只手就瞬间化为血水,沿着地面流向了烈公子的方向。 烈公子身后的一人想要追上去,却忽然被烈公子挡住,“她是你亲妹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你竟然无动于衷!”那人很激动,看到满地的血,望着狼狈的烈小姐,几乎要暴走! “这人,你惹不起!”另一人开了口,正是百里政,百里政阴沉着脸望着炎走远的背影,打了个手势,而后就见一侍卫很开消失不见。[.超多好看小说] 烈公子闭了闭眼睛,走上前去,双手抱起浑身抽搐的烈小姐,沉痛的望着地上那刺目的血水,浑身直发抖。 出了门,炎看了夜溪一眼,“当日,她就是用这只手动的你,自然不能让它这么安稳的长着!”马车停在两人面前,炎与夜溪先后走上去。 坐在马车里,夜溪露出了脸面,“你是在替我出气?”夜溪不信的摇头,“你这是在为你自己出气还差不多!”漂亮?那女人在对着炎喊这句话的时候,夜溪清楚的察觉到炎身上释放出来的杀意。 正赶车的辰和露对视一眼,“若是让他们看到公子这样,必定会吓傻!认不出来!”辰对着露说道,而后朝着身后马车使了个眼色,“看到没有!”辰神秘兮兮的说道,“平日公子都不喜说话,现在到好,自从和这位待在一起,首先开口讲话的,多数必定是咱们家公子!”辰叹了口气。 “好好赶你的马车!”露丢给辰一记白眼,而后神色一紧。 此刻,辰也收敛嬉笑之色,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就见到露消失不见,同时,辰也加快了速度。 “去城外!”就在此刻,马车中的炎开了口。 夜溪看着窗外的掠过的景物,突然有些怀念急速的感觉,想念将跑车开到极致的那种刺激。 “想什么,这么出神?”炎靠上去,从后面搂住夜溪,双手一抱,让夜溪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后就将夜溪额前几缕墨发勾到耳后,最后还不忘用指尖挑逗一下。 夜溪靠在炎的身上,“无趣的很!”夜溪无聊的说道,“人界,妖界,不过如此!”人生百态,不管你身处何方,处于哪个时空,哪个年代,追根究底,还是那些事。 炎将下巴抵在夜溪的头顶,察觉到夜溪身体中释放出来的孤独,双手搂紧夜溪。 夜溪抓住炎的手,扯出一抹无神的笑,“终究不是家!”夜溪双目涣散,家的真正味道,早已消失在她的脑海中。 炎垂眸看着夜溪,神秘的笑了。 马车在郊外停下来,碧绿的草地,清彻的溪水,清丽的蓝天,身旁不是的充斥着鸟兽虫鸣。 夜溪走在草地上,不时的有藤蔓试图靠近,但都是迫于炎的威势而黯然却步。 炎站在夜溪身旁,看着夜溪感受着自然。 “啊,天作之合!”青腾盘绕在马头上,叮铛则站在马车顶部,而辰则站在马车旁,不同的角度瞧着前方的俊男靓女。 “只是可惜,一个不是人,一个非人!”青腾摇晃着脑袋瓜子。 刚眯上眼睛的叮铛听到青腾的感慨,狠狠的在后面剜了一眼,“你不说话,没妖把你当哑巴!不说话会死啊!”叮铛不客气。 青腾忽的扭过蛇脑袋,张着嘴,露着毒牙,“又没和你说话!哼!” “呵呵,也就你这没皮没脸的,碰到自己本家的人,也不上前打招呼,再怎么说,你也是从那些‘垃圾’里出来的。”叮铛斗嘴说道。 青腾一听叮铛的话,原本高兴地脸瞬间阴狠下来,比毒蛇都要毒辣的目光死瞪了一眼叮铛,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却能够让人感受到逼人的危险。 “你们倒是不无聊!”辰话音刚落,原本对阵的叮铛和青腾一起敌视着辰,“闭嘴!”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的说道。 辰摸摸鼻子,刚要说话,便感觉一阵风刮过,而后露就停在了马车旁,手里还提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鱼。 辰瞥了一眼,“等一会儿吧!” 夜溪和炎其实谁也没有再讲话,两个人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起,许久,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夜溪回过头来,“你等的来了!”夜溪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身旁没有了人,炎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收拢了一下披风,扳指闪过一丝光亮。 “公子,怎么处置?”露将手里血淋淋的鱼扔在地上。脱手以后,那鱼便垂死挣扎,试图逃走。然而,已经被抽筋剥鳞,不管怎么动都是徒然,“该问的已经都知道了!”露最后补充道。 炎看着鱼,“百里氏族,也就只剩这点点能耐!”炎冷酷的说道,伸手在半空中一抓,原本蹦跳的鱼骤然静止不动,然后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那鱼开始被冰冻。 “作为集会的大礼,送给妖后!”炎看了一眼夜溪,“起风了!”炎牵起夜溪的手,走上马车。 露抖出一块布,将地上的冰块鱼裹起来,转身离去。 ―― 妖界宫中,异常的热闹,宫女们来来往往,穿梭着,即便是深夜,宫中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就连最偏僻的宫殿亦是如此。 “皇兄呢?”正在梳妆台前坐着的百里莹真问着身旁的宫女,“这段日子可有回宫?”百里莹真脸颊依旧红润,虽然人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但是这也只限于寝宫这点点地方。 “公主昏迷的时候,二皇子回来看过一次,之后便就没有回来了,不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信!”宫女小心的回答道,见到百里莹真的脸色有些难看,赶紧改口说道,“过几日就是集会了,这么庆典的日子,怕是二皇子也脱不开身吧!” “公主!”这时候,一人慌慌张张从外面走进来,“出事了!” 第一二七章 百里莹真听到婢女的话,震惊好一会儿,“你,你再说一遍?”百里莹真冲上前,揪住婢女的衣领,威胁道。 婢女眼里满是担忧,“烈小姐近日碰到了歹人,被砍去了一只手!” 百里莹真眯着眼睛,而整个人却跌坐在椅子上面,嘴唇喃喃蠕动着,“什么人这么大胆?”百里莹真回过神来,询问着婢女,“烈家有什么反应?烈家公子,怎么说?皇兄可是知道了?”百里莹真一扫之前的忧郁,利落的问道。 婢女摇摇头,“奴婢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当时,听说烈公子与二皇子都在的,他们都在场!”婢女生怕自己说的不明白,进而解释说道,“他们亲眼看到对方砍掉烈小姐的手。” 百里莹真扭过头去,瞧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愁容爬上脸庞,“本公主知道了,你去将事情告知母后!”百里莹真闭上眼睛,明明是那么开朗的一个人,纵然性格有些瑕疵,可终究是世家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百里莹真看着幽怨的瞪着门口,隐约看到门口耸立的一道道影子形成的屏障,阻隔自己的自由。百里莹真叹了口气,她真的好想出去,好想见见心爱的人! 而此刻,另一座宫殿之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名贵妇坐在贵妃椅上,目光隐晦不明的瞪着前面桌子上的盒子,盒子还没有打开。 “什么时候的事情?”贵妇厉声询问着身旁的宫人,“竟然无一人察觉吗?”贵妇很气愤。 “娘娘,寝宫都没有断过人,奴婢们也都是一只盯着的,可是,就眨眼的功夫,这盒子就出现了,而且殿外的人确实没有见到有人进来!”有一名宫女对着贵妇回禀说道。 “难道是见鬼了不成?层层护卫把守的皇宫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贵妇重重拍着桌子,“不是说铜墙铁壁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 “娘娘!”就在这时候,有一名小公公走了进来,见到贵妇正在发脾气,眉头微动,“妖皇请您去大殿!”小公公说完以后,便转身离开。 贵妇盯着盒子许久,站起身来,走到桌子面前,伸手碰触着盒子表面,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刺痛肉的寒冷袭击而来,如针扎一般的难受。 贵妇缩回手,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索性伸手将盒子砰的一声掀开。 而就在此刻,就在那盒子打开的刹那,血花四溅,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点点血迹便一起飞溅在贵妇的脸上,原本洁白的脸颊上被血迹布满。 紧接着,盒子里的那一条冰冻的死鱼,突然一块一块裂开,刚刚还是血红色,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黑色,黑色浓郁而腥臭的气味便充盈在整个屋子中。 “娘娘!”一旁的宫女们都慌忙惊呼,她们朝着贵妇扑来,将贵妇护住,小心而警戒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个血淋淋的腥臭盒子,“保护娘娘!”宫女们簇拥着贵妇往后退着。 那血蜕变的刹那,原本被压制下去的一些阴暗的记忆突然席卷而来,贵妇双眼充血,原本光滑的脸颊上面开始出现条条细丝般的血迹,那一张脸就好像被揭了皮一般,异常的恐怖。 “娘娘,您——您的脸!”其中一名宫女扭头无意间看到贵妇脸的情况,惊惧叫喊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宫女们茫然失措,彻底失去秩序。 很快,忽然有人推门而进,然后就见到门口站着一名衣着鲜亮的婢女,女子胳膊上挎着一个花篮,女子见到寝宫中慌乱的情形,眉头紧蹙,忽然大喝,“够了!”女子那掷地有声的音色让慌乱的人们找回了一些理智。 “鸳鸯姐,快,快来看看娘娘!”搀扶着贵妇的宫女见到来人,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鸳鸯放下花篮,不慌不忙的来到了贵妇的面前,与宫女一起将贵妇搀扶回到床上,鸳鸯指尖碰触一点贵妇脸上的黑色腥臭血迹,两指一捻,眼底厉光一闪而过。 “都出去!”鸳鸯代替下达命令,“去告诉妖皇,娘娘身体不适,迟些去见驾!”看着屋子里的人离开,鸳鸯随手在贵妇的脸上撒了一些粉末,然后掰开贵妇的嘴巴,“娘娘,咽下去!”随即塞了一颗药丸。 鸳鸯见到贵妇脸上血的颜色开始变浅,见到贵妇睁开了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娘娘这是受到了警告!只是这种手法闻所未闻。”鸳鸯服气贵妇,让其靠在床头,而自己则转身走到桌子面前,审视着那盒子,“这里面——”鸳鸯迟疑片刻。 “是水鱼,皇儿一出生,本宫就将他派遣到皇儿身旁侍奉!”贵妇声音暗哑的说道,只是这话语之间还掺杂了一丝颤抖,可见刚才确实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鸳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着盒子里的死鱼尸体,刚刚还是鲜血淋淋的样子,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种被风干的鬼样子!竟然可以轻易将本体弄成这样子,对方的能力不能小看。水鱼,鸳鸯了解,能够让娘娘派去的人,这人的能力必定是极强的,可是没有想到也会落到这种下场。 鸳鸯动了动盒子,本打算将里面的那鱼干拿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她刚要碰触那种东西的时候,忽然一股黑烟从里面冒出来,鸳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击的后退了好几步,直到碰到贵妇所躺的床才停止。 “这是——”贵妇忽然惊叫起来,眼里顺势充满恐惧,“不可能,不可能!”贵妇自言自语说着什么。 那黑烟慢慢消失,原本的鱼干也随着那血迹化为灰烬,消失不见,最终,那盒子也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直接粉碎掉! 鸳鸯转身,看着贵妇的样子,掩饰住眼底的疑惑,“娘娘,梳洗一下!”鸳鸯将身旁的毛巾递给贵妇,然后转身命人前来整理屋子,“娘娘,该去见妖皇了!” 贵妇回过神来,看着鸳鸯,慌乱的神色渐渐平复下来,遮挡住眼底的惶恐,点点头,任由鸳鸯将其脸颊擦洗干净。 而另一所宫殿之中,妖皇正站在窗户旁,听着宫人的回禀,眼底闪过一抹厉光,“身子不适?”妖皇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之色,“本皇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这么麻烦了,告诉妖后,就让她好好的在寝宫里休息!”妖皇甩袖离开。 原本恢复兴致的贵妇听到公公传来的话,脸色立刻阴沉下去,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艳丽装饰,用力一把扯开,“哼!”冷哼一声,转身又重新回到寝宫之中。 —— 集会是妖界盛会,来自各个学院的师生代表以及妖界各行有名气的人都会前来参加,尤其今年这一届,帝国学院以及其他几所贵族学院都会参加,更加将这一届的集会推向高潮。 这几日的绝域更加的热闹,人数攀升,就连街道上都是人挤人的场景,更不用说是旅馆、客栈。 夜溪看着桌对面的男人,勾唇一笑,“若是将其给了我穿,你穿什么?更何况,天气这么暖和,不必如此!”夜溪碰触着身上披着的紫色貂皮斗篷,瞧着领口绣着的诡异的图案,指尖传来的柔滑的触感让心都舒服起来。 “夜溪放心,这一件是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辰推门而进,手上则拿着另一件紫色披风,将其递给了炎,而后转头看向夜溪,“这是必备的衣物,妖界集会之地,是在皇族密地外,那里,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的去的!”辰忽然神秘的说道。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而青腾突然从夜溪怀里钻出头来,“难不成还冰天雪地不成?艳阳高照的,怎么可能?”青腾白痴的瞪了一眼辰。 叮铛一爪子拍向青腾,而后慢条斯理的从另一边钻出脑袋来,“皇族密地周围常年寒冰不化,植被寸草不生,艳阳高照?冻不死你就是好的!” 听了叮铛的话,夜溪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时间到了,公子,该出发了!”露走进来说道。 炎披上斗篷,走到夜溪面前,两个人站在一起,着实是刺人眼球。炎满意的看着夜溪的装束,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就是要宣誓自己的主权,不让其他人有机会蹦跶。 夜溪与炎上了马车,辰与露在前面赶车,马车随着人群缓缓朝前走去。透过纱窗,瞧着外面的景象,夜溪眯起眼睛,低头看着青腾,弹了一下它四处摇摆的脑袋,“不要忘记正事!”夜溪将青腾抓出来,直接将其扔到窗外。 青腾在地上打了个滚,险险躲过一头猪的巨蹄,哀怨的瞪着远去的马车,嘴里嘟囔咒骂几声,然后悄声的爬到一旁的酒楼之中。 屋子中,沐箫与宣渊正在做着准备,锐和洛则等候在一旁。 “夜溪,还没有消息?”沐箫转头问着锐,犀利的目光在锐身上打量好几圈。 锐撇撇嘴,你已经问了几百遍了!“小姐一直没有给我递消息!”而此刻,正说着,青腾挤兑着身子拼命的正朝着门缝中使劲着。 “帮忙,快来帮忙,要死了!” 第一二八章 锐第一时间听到了有说话的声音,然后寻着声源看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讲话的宣渊和沐箫也察觉到异常,低头一看,不得了,两人都一起眯起双眼,眼底浮现起一抹笑意。 只见青腾那瘦小的身子卡在了门缝中,前半截脑袋在半空中挣扎着,那被卡主的蛇身在门缝中动弹不得,甚至因为挣扎过剩,那些蛇皮都挤兑在一起。 锐走上前,极力忍住笑,赶紧打开门,让青腾松快开来。青腾扑腾一下子扑到在地上,整个身躯如贴在地面上,喘着粗气,“什么破门!挡住本小爷的尊驾!还高等,高等个屁,痛死爷爷了!”锐颤巍巍动了动身子,扭头一瞧,半截处的蛇身已经发红。 青腾嘴角一耷,眼里直冒火,恨不得将卡住自己的门大卸八块! “你怎么来了?小姐呢?”锐双手捧起青腾,高兴的问道。 “早走了!那个见色忘友的――”而青腾忽然想起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赶紧住了嘴,抬头狠狠瞪了一眼锐,责怪锐没有提醒它,“不是要去皇家密地吗,她已经走了,让本小爷来此地等你!”等着恢复体力,青腾抖抖身子,然后顺着锐的胳膊爬到锐的脖子里,绕了一圈便隐藏在衣领里。 宣渊看着,没有出声,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暗中扫过沐箫,“该出发了!”宣渊首先走出门去。 洛掩饰住眼底的幽深,对着锐使了个眼色,而后也跟着离开。 皇宫前的广场上,聚集了很多各行各业的人们,他们都目光灼灼,希冀而贪婪的望着被迷雾笼罩的前方,忘却了即将要面临的危险,只期待能够得到那一份诱人的宝藏。 马车在人群外面停下来,并没有要进入的打算,反而选了个僻静而不起眼的角落。 夜溪透过纱窗,看着外面游动着的人群,勾起一丝讥讽的笑,“诱惑人们来夺宝探险,倒不如说想借机斩杀一些强大的妖才对!”夜溪回过头来,看着炎,“或者,是在吸引你这种神秘人前去?”夜溪陶侃道。 炎只是一笑而过,伸手拢了拢夜溪斗篷的领子,“耐心等待着就好。” 夜溪耸耸肩,而此刻,外面赶车位置上坐着的辰和露交换了个眼色,而后伸手一抖,各自将一块黑色纱布套在自己的脸上,遮挡了各自的容颜。 “来了。”就在这时,辰用眼一瞥,暗声说道。 同时,夜溪侧头看去,远远的就看到皇家护卫开路,彩旗飘飘,浩浩荡荡的朝这一方靠近的队伍。明明很陌生的场景,可是夜溪从内心就发出一股压制不住的愤怒之情。 夜溪暗中抓住炎的手,用力攥紧,呼吸有些加重,眉头紧蹙,盯住由远及近的队伍,看着他们一点一点从身旁越过,望着那鲜艳的旗帜,看着随风飘舞的旗帜上面绣着的活灵活现的盘龙图案,危险眯起双眸。 炎低头瞧着紧握住自己的白皙小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顺着夜溪的视线往外看去,正巧看到几顶华丽的轿子从眼前经过。炎的眼底滑过一丝鄙夷之色,反手抓住夜溪的小手,同时巧力一拽,将夜溪抓到自己怀中。 叮铛顺势从夜溪怀里挤出来,稳稳跌落在地板上面,抬头看了一眼搂在一起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幽光,暗中瞪了一眼炎,然后乖乖的躲到了一旁,缩成一团。 夜溪闭上眼睛,极力的平复自身莫名的情绪,可是不管如何,好像都抑制不住,夜溪双手掐住炎的胳膊,吐着浊气。 外面的人们一阵兴奋的欢呼声,自动给队伍让开一条宽敞的大道。[] 夜溪忽的睁开双眼,对视上炎那一双冷静而闪动的眸子,“刚刚的车队?”夜溪看着炎,出声问道。 “如你所想。”炎点头,搂紧夜溪,“若是没有记错,集会是需要皇族的人都要参加的。”炎低头看着夜溪,眼角斜过车外一个空旷的方向,“你正在寻找的答案,这三天会有所收获也说不定。”炎抱好夜溪,手掌拍向车壁上的一个圆球上面,球凹了下去,车内强光一闪。 夜溪拨开挡住自己双眼的手,怔了一下,诧异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简直是身陷冰晶世界中。原本的马车瞬间变成透明状态,可以毫无阻碍的看到外面的情景。 “放心,他们看不见的。”炎对夜溪说道,同时又补充了一句,“他们亦看不见这里!”言外之意,这一辆马车已经隐身! 夜溪嘴唇蠕动一下,忽而无声一笑。搜索着人群,很快便在偏僻的地方看到锐、宣渊一行人,夜溪勾唇一笑,“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车队在迷雾前停了下来,只见到皇家护卫的头领挥了挥手里类似权杖的东西,而后就在眼前的空地上升起了一个高台,队伍中间,被皇家护卫围绕的那几顶轿子随着高台升起。 洛依旧披着一个黑色斗篷,将自己隐藏在里面,“高台起禁止出,也不过一些计量。”洛暗中说着,声音只有身旁的锐可以听到。 锐挑眉,本来还不解洛的话,而无意之间,他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妖力似乎不能使用了,“这是?”锐瞪大眼睛看向洛,“妖力,怎么会?”他明明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常。 同时,人群中渐渐产生骚动,人们都在议论着自己的妖力被禁制的事情。 此刻,高台上的那几顶轿子自动脱落,露出里面所坐的人,中间坐着一位衣着黄衣长袍的俊美男子,看似年纪不大,但是双鬓已经露出了白发,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让人望着心战。 在男子一旁,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虽然仅有几件简单饰品,可却依然遮蔽不了那满身贵气。相比这位老者,身旁的衣着鲜亮,浑身琳琅满目的贵妇却差了许多,纵然贵妇在极力的用贵重物品装饰自己,但依然不会为自己增添多少气势,反而有些画蛇添足。 “妖界的每一届集会,皇族都会参与,今年也不例外,依照往年的规矩,不过,前提是,大家能够走出迷雾,集会任凭自愿,能够进入赛场的,自动具有参赛资格。”皇族中走出一人,简要说明情况,而后又零零散散的说了一些规矩。 夜溪目光盯着中间男子身上,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夜溪打量着那人,“他就是妖皇?看起来不傻,怎么生出那么蠢笨的一对儿女?”夜溪看了一眼炎,随口说道。 炎只是抿嘴一笑,却没有回应。 妖皇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可是追随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一片空旷,妖皇眉头微动,那一抹目光让他莫名心动,好像是久违的感觉。掩饰住心底的异常,对着护卫长点点头,随着妖皇手势落下,高台轰隆一声响,然后便见到在高台间出现一个宽敞大门。 大门里迷雾散漫,有阵阵寒气逼面而来,让人望而却步。 “生死有命,自愿进入。”随着话音落下,皇族的人便带头进入其中。 “妖后身体不适,就不必入内了,省的体力不支。”妖皇厉眸扫过妖后,眼底闪过一道冰刀。 “皇儿不必如此,既是皇家之人,自然能够承受的住这些考验!”许久不讲话的老夫人开口,一出声,那一股气势让人忌惮。 妖后掩饰住眼底的哀怨,抿起唇,“母后放心,儿媳没事。”妖后露出一丝凄苦的笑。 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妖皇,随即叹了口气。 “看来这老家伙比那乌龟王八的年限都要大。”夜溪蹙着眉头,扫了一眼那老夫人,心里闪过一丝厌恶。 “该走了!”炎抚了抚夜溪的长发,对着辰说道。 辰与露得到命令,调转马头,马车反而朝着那迷雾相反的方向走去。 夜溪不解的看向炎。“放心!”炎投给夜溪一记安心的目光,“陷阱而已!” 马车转头来到一座高山面前,夜溪打量着,若是不注意,还真察觉不到,这一座突然出现的山,被迷雾笼罩给人一种朦胧之感。马车神秘的消失在高山之中。 夜溪回头看去,眨眨眼睛,怪不得刚才觉得怪异,原来竟是一个虚景!如此栩栩如生,能够逃过自己眼睛的,实属少数。看着辰轻车熟路的赶着车,夜溪抬头看向炎,“看来你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公子,到了!”辰停下马车,对着车里人说道。 炎带着夜溪下了马车,夜溪扭头一瞧,原本隐身的马车渐渐显现出来,随着炎手臂一挥,这一个庞然大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溪挑眉,“是随身空间?”夜溪看着炎,上下打量着,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炎牵起夜溪的手,朝着迷雾中走去。 夜溪睁着眼睛,看着涌动着的雾气,安静已久的断掌开始剧烈抽一动起来! 夜溪攥紧拳头,脸色很是难看,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滚烫涌动的热血,竟然在一寸一寸变冷、变寒! 第一二九章 贵妇也就是妖后,随着皇族的人进入迷雾之中,暗中看向身旁的婢女鸳鸯,以目光询问着什么。鸳鸯朝妖后摇摇头,而后便乖巧的隐藏到人群之中。 妖后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可是看到前面的老夫人,眼底的死灰又消失不见,抿着唇,脸上肌肉几度破裂,愤恨的快速闪过前面几乎消失掉的明黄颜色。 不断的有人们穿过大门,即便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不可预测的磨难,但是这些都没有那神秘的宝物来的诱人。 “以后就看你造化。”洛转头看向锐,眯眼瞥了一下锐脖颈里藏着的青腾,“凭你直觉,能否找到比赛地,就看你运气!”洛提醒着锐,然后独自消失在迷雾之中。 锐看着宣渊和沐箫,望着帝国学院的人消失在眼前。 “笨蛋!”青腾从锐脖颈里翘出头来,朝着消失的人撇撇嘴,抬头看着锐,“走,跟小爷的指示走!一群傻蛋!”青腾指挥着锐。 锐听着青腾的话,有些迟疑,毕竟他将这次经历当做一场考验,可是若是依据青腾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似乎是料到锐的想法,青腾一尾扫了过去,“你以为姐姐让我跟着你来是什么意思?”青腾而后便催促着,“快,别浪费时间!” 锐眉头一跳,不再迟疑,转身依据青腾的指示走在迷雾之中,开始还会砰上几个参加集会的人,可是随后便越来越安静,似乎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自己。 “额,错了,走反了,我让你往右,往右!不是往左!”青腾嘟囔一句,根本就不承认是自己弄错了方向。 ―― “原来还别有洞天。”夜溪看着身后远去的迷雾阵,冷淡的说道,眼底毫无情绪,在浓雾笼罩下,里面所有东西都被遮挡,“不过方圆大小,却是个要命的虎口!”自古以来,不管什么种族,皇家,都是阴冷无情的。 辰与露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小儿科的东西!也就妖族才会用这么低等的计量!”辰蔑视的说道,口气很是轻狂。(.好看的小说) 炎倒是没有对辰的夸口而说什么,反而搂着夜溪,“不过一场游戏!”言外之意,让夜溪不要太过在意。 虽然明了什么意思,而夜溪却往深处想了一分,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很快便掩饰起来,“捷径,这里就是终点?”夜溪转移话题。 “这里已经是皇家密地的范畴。”炎看着周围茫茫一片的荒凉说道。 夜溪瞧着,刚才还未察觉,仔细看来,当真是寸草不生,而且,远处白雪皑皑,那慑人寒气席卷扑来,不是普通的冷,若非夜溪身上早就准备了御寒的斗篷,怕是早已冻僵。 夜溪察觉到这一股股的寒风之中掺杂了神秘的妖力,若是用普通身躯抵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夜溪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真是环环相扣,就算那些人能够逃过迷雾的陷阱,但也不可能轻易穿越这一方。”夜溪看着前方,抿着唇,明明身子是温暖的,可为什么心却是寒的? “你们是谁?”就在这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而后便听到亮兵器的声响。 炎不屑回头,只是坦然的带着夜溪往前迈了一步,就在双脚踩地的刹那,脚底下竟然出现一朵睡莲,两人脚踩睡莲,任由睡莲带自己往上移去。 夜溪回头,看着身后还在喊叫的人,目光刹那间便看到中央那一位衣着明黄衣物的男子,夜溪看的清楚,那人正是妖皇! “皇上?”护卫长站在妖皇身旁,看着远去的那一行人,脸色有些难看。 妖皇见到夜溪回头的刹那,望着那一双清丽而漠然的眸子,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则是夜溪的那一双眼眸,妖皇竟然有了异常的反应!终年不曾变色的脸,瞬间破裂,周身平静的气息眨眼之间便暴动开来。 妖皇身子往后一退,眼里满是震惊之色,“秋儿?”嘴里喃喃有词,原本死灰的心被瞬间点起希望。 “跟上!”妖皇回过神来,早已经忘记之前的目的,反而吩咐身旁的护卫,“让太后与妖后,务必另行它路!岔开此途!”妖皇说完,便往前走去,踩着莲花追去。 “头领?”其他人间如此反常的妖皇,拿不定主意,都看向护卫长。 护卫长回过神来,“尊皇令!”说完,便随即也跟上去。而剩下的人都各自为组,遵命行事。皇家护卫,历来都等同于妖皇的私人卫队,他们只听从妖皇的命令,只服从他一人指令,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妖界太后,依然没有命令皇家护卫的权利。 “怎么了?”寂静许久的叮铛终于开了口,站在夜溪肩头,丝毫不畏惧这一方的寒冷之气,叮铛往后忘了一眼,眼底滑过一丝诧异之色。 “那人,我好想,见过!”夜溪疑惑的说道,可是,她明明没有见过的,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心里竟然会升起一种奇怪的念想? 睡莲带着夜溪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山巅之上,山顶是平坦的高台,四周是矗立的陡峭山壁。夜溪低头看着脚下,那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若是从这里失足掉下,必定是粉身碎骨! “应该说,这里才是真正的皇族密地!”炎扫了一遭,然后对着夜溪说道。 真正的,也就是说,这里才是核心所在!可是光秃秃一片,只有一片平地,所谓的宝物,何物? 嘶!夜溪眸色微颤,手臂僵直,断掌处竟然传来一阵一阵撕裂的疼痛。 夜溪背对着炎,并没有让炎发现异常,而此刻突然有陌生的声音传来,夜溪压下心底的异常,攥紧拳头,转身站在炎身侧。抬头看到从后面追来的人。 “你,到底是何人?”妖皇追赶而来,目光紧盯夜溪,相比之前的激动,此刻的妖皇已经恢复的冷静,只是那复杂的目光让人疑惑。 “你的亲人还有谁?”见夜溪没有回应,妖皇又询问道,眼底炙热的迫切和希冀让人移不开眼。 夜溪一片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她还在疑惑心底的那一抹熟悉感,可是近距离一瞧,夜溪想笑,而且是讥笑,身在两地自然不会引人注意,可是,只要二人站在一起,所有的人都会看出,那如出一辙的气质。 辰愣了片刻,同样也发现了怪异的地方,与露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有搞错。 炎抓着夜溪的左手,低头看了一眼夜溪,只是感觉夜溪身体有些颤抖,并无其他异常反应,眼底担忧之色一闪而过。 “呵呵!有意思。”夜溪忽然诡异的笑了,“原来你就是妖皇!”夜溪说了一句众人皆知的话,只是这话中的意味却值得众人深思。 “皇上,来了!”护卫长看着山巅下越来越近的黑点,提醒着说道。 炎带着夜溪站到了一旁,紧接着就看到了皇族的人稳稳落地,带头的是那太后与妖后,百里莹真站在妖后身旁,随后便是皇族其他人。紧接着便是帝国学院以及其他贵族学院的人马,先后落地。 妖皇恢复平静,深意的看了一眼夜溪,压制住心底的高兴,转身之际,便又恢复成了那冷酷的模样。 “娘娘。”鸳鸯一眼便见到了夜溪,依照二皇子所画画像,确认无误,“来了!” 妖后顺着鸳鸯所知方向看去,眼底浮现一抹惊惧,反手抓住鸳鸯的手,反应很强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妖皇,见到妖皇没有反应这才稍稍安心。 夜溪回神之际,竟然察觉身旁的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辰和露也没了踪影,夜溪挑眉,什么时候走的? “溪儿放心!”忽然,夜溪感觉耳根凉风嗖嗖,耳旁便传来男人那魅惑的嗓音,随后便察觉腰间被大手用力搂住。 夜溪脸色一黑,这厮竟然是隐身了!扭头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身侧,眉头一挑,暗中狠狠的往腰上掐了一把。 没过多久便有零零散散的几人来到密地山巅,直到太阳高高挂于当空。随着一声闷响,原本停留在半空的睡莲消失不见。 “莹真!”太后突然开口。 百里莹真得到命令,从人群中走出来,伸手拿开头上的帏帽,露出了那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额头的红眸一眨一眨,那火红的颜色逐渐加深,好像那不知疲惫吞血的血盆大口。 “能够来此的,都是妖界精英,集会的规矩依旧,能够深入密地的只有三人,胜出的三人才有资格随我妖界公主深入密地!”太后亲自宣布规则。 夜溪扫过眼前的人们,都是那几所贵族学院的人,三个名额?加上一个百里莹真。 百里莹真?夜溪看向百里莹真,看到那人射过来恶毒阴冷的目光,夜溪眯起眼睛,看来之前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忽然,夜溪感觉到有一道狠戾的目光射向自己,转头看去,正看到那位太后朝自己射过来的目光。 夜溪勾唇一笑,“看来收获却是颇多!” “相信会越来越精彩的。”炎对着夜溪说道,然后又叮嘱了一番,“乖乖待着。” ------题外话------ 推荐好友鱼千谷穿越文《极品千岁》 他想干掉她,她便往上爬为了能先干掉他。 他抽她的梯子不让她往上爬,她摔下也要飞出一脚踹倒他。 他不动声色饮茶,她逆天式玩法。 千招过尽,物是人非,他已不是那时的他,而她还仿似还是那时的她。 他开始看她,她却看都不看他…… 第一三零章 比赛开始,参与的人们一窝蜂的你追我赶,你击我打,不分敌我,躲过这一方的攻击,却躲不过下一个。[.超多好看小说]看起来简直是一锅粘粥!夜溪眯起双眸,一眼就看到人堆里的沐箫和百里政。 百里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身上的白衣有多处掌印,甚至是脸上都挂了彩,相比沐箫,显得云淡风轻许多,在人群里游刃有余,身上未被碰触丝毫。 自诩皇家,骄傲是有的,不过过分的骄傲就不怎么喜人了,尤其,夜溪对妖界皇族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差! “箫哥哥,小心!”忽然,只听到百里莹真情不自禁的紧张开口,然后便见到一人暗中朝着沐箫射出一枚暗标。 沐箫背对着对方,丝毫未回身,只是朝着前方的夜溪温柔一笑,眨眼的功夫,就来到那投放暗标人的身后,利爪忽然掐向那人脖颈,还未等对方来得及回应,胫骨碎裂的声音变消失在人群厮杀之中。 那人身子软下去,被众人踩踏。残酷的比试,冷酷无情的斗争,这里俨然成了一个露天角斗场,供皇族玩赏的乐园。 看着沐箫的表情,接收着百里莹真再次朝自己投来的嫉妒目光,夜溪觉得很无语。转身打量着周身,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无视掉对面人投来的疑惑以及打量的目光。 身旁早已没了人,不晓得那三个隐身的家伙去了哪里,隐藏在斗篷内的掌心早已经掐出了血。夜溪粗重呼吸一声,刚刚安稳下来的刺激又开始在身体里乱窜。 夜溪站立许久,转身背对着众人朝后走去,沿着山巅边缘,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失足坠落。偶尔会有寒风吹过,吹乱夜溪的长发。 “皇家重地,竟然让陌生人随意走动,抓起来!”太后轻声对着身旁的侍卫命令道。 “母后还是看比赛的好,脚长在别人身上,在这里走动并没有犯法!”妖皇听到太后的话,心里不自觉的升起一种守护的感觉,很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她一丁点儿的不是。 “父皇,那人分明就是没有规矩!”百里莹真转头看向妖皇,蹙起眉头。 “莹真,好好讲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妖后见到妖皇脸色阴沉下来,赶紧接话道,暗中对着百里莹真使了个眼色。 “好了,一些小事而已。”太后看着妖皇的侧脸,眉头紧蹙,眼底深色一闪而过。 远离比赛场地,来到山巅的另一端,站在边沿,一股股的冷风扑面而来,夜溪踮起脚尖,闭上眼睛,恍惚之中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 “溪儿,这么不听话,告诉过你,安心待着!”正在这时候,夜溪感觉腰间一紧,然后就被一个力道拽了回去,扭头一瞧,正对视上炎含笑的眸子。 夜溪挑眉,“怎么不隐身了?”看着露出实体的男人,夜溪问道,指尖碰触到炎的肌肤,一股冰凉刺骨传至身体之中。夜溪打了个寒战,“你从冰窟里钻出来的?”夜溪反手握住炎的手,抬头好笑的问道,“刚刚的那一头鹰,是来找你的吧?”夜溪看着炎,“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夜溪看着炎,注视着那一双深邃的瞳孔。 “无妨。”炎动动嘴唇,手指弓起,碰触着夜溪的脸颊,虽然脸色平静,可是眼底深沉所隐藏的波动丝毫没有逃过夜溪的双眼。 同时,辰和露两人的神色也多有不对,两人几次想插话,但是都被炎的气势给堵了回去。 正在这时候,一道刺目的七彩流光忽然包裹了整个山巅,众人瞬间眼前一黑,失去视觉,眩晕感觉突然而将,急速坠落让每个人惊呼。 夜溪并没有惧怕,反而因为手上的紧力而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虽然看不到,可是,夜溪没有被抛弃,在掉落的刹那,夜溪感觉到炎紧握自己的手,这种感觉别样的舒心。 砰砰砰― 很快,众人便如同那散落的石子儿,一瞬间跌落在地面上。 “哎呦!” “好痛!” “这是什么鬼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刚刚还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比赛,同时比试的人们也打的热火朝天,却没有想到一个恍惚,便都来到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皇上!”护卫长守在妖皇身旁,其他护卫则将摔落在地上的皇族人一一搀扶起来。 护卫们都将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拿出来,空间瞬间明亮起来。抬头望去,还可以看到头顶那高耸的入口!只是眨眼的功夫,那蚂蚁洞口般大小的入口随着七彩琉璃的消失而消散。 皇家密地?夜溪低头看着脚下所踩,险些没有讥笑出来,这里的累累白骨,让人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鬼地方!”皇族人惊叫一声,一个不查又跌落在地上,扭头一瞧,凄惨声再次响起,手指所按的地方,正是一颗骷髅头! “母后!”百里莹真靠着妖后,眉头紧蹙,眼底亦是闪烁着挥之不去的阴霾与恐惧。 太后与妖后脸色也同样苍白的很,从她们眼里看出,她们同样也不晓得这里竟然有这种地方! “难道,难道这里就是鬼冢!”其中一人嗓音已经变色。 鬼冢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喵呜――” “啊!”静默之中忽然传出一声猫叫,百里莹真和妖后都一起尖叫起来。 夜溪好笑的摇摇头,瞥了一眼来到自己肩头的叮铛,瞧着叮铛眼里的恶作剧表情,伸手点了一下叮铛的鼻子,“调皮!” 相比那些人的惊慌失措,夜溪和炎倒显得平静很多。 “鬼,鬼!”虽然洞里被夜明珠照的很是明亮,可是,他们依然看不见夜溪身旁所站之人的容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三道影子。 “鬼冢出,皇族灭!原来预言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不关我的事!太后,不关我的事情!”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众人看着光亮下的夜溪,竟然都说起了怪异的话,表情很狰狞,似乎很惧怕夜溪的样子。 “都慌什么!”忽然,太后厉声呵斥着,“都眼瞎了,那是妖!不是鬼!”太后听着人们嘴里越来越不中听的话,眉头紧蹙,凌厉的瞪着夜溪。 沐箫忽而笑了,踢开脚下的一根骨头,“鬼冢而已,用得着你们如此惊慌失措,鬼冢出现在皇家密地,还真是有意思,听说鬼冢所出现之地,必定有惊天的冤情!难道皇族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沐箫冰冷的看向太后一行,丝毫不忌讳什么君臣身份。 “或许,是相熟的也说不定呢,你说呢,妖后?”沐箫异常高兴,似乎只要能够让皇族倒霉的事情,他都会很高兴。 “沐箫!”百里政脸色阴沉,警告的瞪着。 “皇上,这里有东西!”就在这时候,其中一名护卫忽然说道,光线聚集,正看到在骨头堆斜倒放着一个透明的坛子。 夜溪眯眼一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拿过来!”妖皇脸色铁青,口气之中带着一丝迫切之色。 “是舞!”妖皇眼前一亮,但是随即便昏暗下来,看着坛子的里的舞,任何人都能够猜测出对方的手段有多么的狠毒,永不超生痛,死不如生的狠绝! 妖皇抓过坛子,死死盯着坛子里漂浮的红柳枝,看着里面小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 “父皇,这是儿臣无意间得到的,对方手段残忍,竟然将其密封在坛子中,永世受苦!”百里政站出来说道。 看着妖皇的神情,望着妖皇异常反应,一一扫过太后、妖后有趣的脸色,夜溪忽然来了兴致,她有一种预感,她所迷茫的东西,就要接近尾声了! 夜溪摸着叮铛,笑容定格在唇角,“叮铛。”暗声对着叮铛动了动手指。 叮铛zi吆一声叫,眨眼就朝着是神的妖皇扑了过去,目标正是他手里的坛子。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坛子掉在地上,竟然啪的一声碎裂开来,里面的血色流出,舞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飘散来,异常的渗人。 炎站在夜溪身旁,瞧着夜溪的小动作,暗中对着身后的露和辰打了个暗语。 太后眼皮乱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而妖后死咬着唇,神色同样惊惧,好像有什么秘密要暴露了似的。 舞的身影慢慢凝聚,魂魄飘忽不定,那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脸异常的吓人。 妖皇看着露出影子的舞,不理会周围人的神色,迫切的追问着,“舞,秋儿在什么地方?你主子在什么地方?” “都该死,都该死!”舞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让人们毛骨悚然,“死,都该死,都该死!”舞盯着前方,正巧是夜溪所站方向。 身处鬼冢,似乎众人的思绪都被什么东西给牵引走,根本没人在关心如何逃生。 “主子为了那个负心男人,付出了太多;为了你,忍受了太多;为了族人,独自承载了太多! 主子太过善良,以至于到最后,所有人都把主子的良善当做理所当然,把主子当做免费的奴仆! 主子受到迫害,被挚爱背叛,被家族遗弃,被所有人唾弃” ――墓死之前的话忽然在夜溪脑海中浮现。 第一三一章 鬼冢!夜溪思索着脑海之中的信息,很快便得到了一个有趣的答案。看着皇族人瞬间变色的脸,望着他们有趣的神情,夜溪倒是莫名的感觉好笑。 “都莫要被迷惑!”忽然,帝国学院院长无涯长袍一挥,高声大喝,此刻,其他几所学院的领头人都面色严肃,眼底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几人对视一眼,都各自释放自身妖力,合力形成屏障,阻隔了洞中那诡秘的阴气。 夜溪阴冷撇嘴,显然对他们这种行为不屑,伸手碰触着光圈,感觉到一种柔和的从指尖传至心口位置。她的身体倒是丝毫不排斥外界妖力,而且夜溪又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如此吸收外界妖力,并且对身体没有丝毫的损耗!纵然是偶尔会碰到这种情况。 “桀桀――桀桀――有趣的卑贱物种,欢迎来到鬼冢世界!”忽然,一阵阴风刮过,一道阴森尖锐的声音从四壁飘出来,这一抹声音似乎带着一层神秘的穿透力,除却夜溪与炎这一方人,其他所有人听后的脸色都异常的苍白难看。 夜溪胳膊一颤,断掌处瞬间传来灼痛的感觉,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而后便有冷汗渗出来。 炎察觉到夜溪的异常,低头看去,一丝力量探入夜溪身体之中,骤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波浪席卷而来,直接将炎的力量排挤出夜溪的身体。 “桀桀,盛宴开始!”那一道阴冷的话音一落,就看到众人头顶的屏障如同鸡蛋壳一般出现裂痕,从顶部慢慢延伸,直到根底,随后听到清脆的一声砰响,屏障就像是碎裂的玻璃,散落一地,进而消失不见。 那几人倒退一步,嘴角流下一丝血迹,身体显然是受到了损伤。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脚下那些累累白骨咯吱咯吱移动起来,从里面悄无声息伸出一只只骷髅手,掐住每个人的脚踝。只在碰触的刹那,大家才警觉,可是此刻,已经晚了。 滚滚黑暗压迫袭来,连同那些学院的老人都被这一股黑暗之气所震慑,面对此刻的黑暗,这些人们如同蝼蚁一般,饶是妖界之中德高望重的强者,就算是自诩身份高贵的妖界皇族,都要在这压迫之中俯首称臣! 夜溪等到心绪平稳下来,睁开眼适应周遭环境之后,险些没有笑喷出来。自己所处的是一间封闭小屋,屋子里点着烛台,烛光摇曳摆动着,而靠着墙壁,每隔三步距离,都站立着一架骷髅,每一尊骷髅头顶眉心之处都各自镶嵌着一枚钻石,颜色各异。看起来倒像是珠宝展。 夜溪左右看去,没有看到炎的身影,眉头微蹙,回想着之前,好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两人分开,连炎都有些忌惮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鬼冢,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所见到的似乎比脑海中得到的信息更加的有趣。 夜溪抬头往正中央看去,在一尊黄金堆积的宝座上面,放着一颗巨大的骷髅头,而这一个骷髅头是由诸多小的脑袋堆积而成,外观上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可是夜溪心里却觉得很是温暖,丝毫不排斥这种东西,更甚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一般。 夜溪朝前迈了一步,但是很快便停下,低头看到自己的掌心,断掌的狰狞伤口已经自动扩大,外翻的嫩肉朝外翘着,鲜血萦绕在皮肉上面,并不留下来。 不痛了,一丁点儿的灼痛都没有,夜溪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忽然神色微动,“出来吧!”夜溪朝后一侧头,冷淡的说道。 很快,一层白雾在屋子里浮现,然后就有一头雪白的狼出现在屋子里,那一头狼用那讳莫的目光望着那一颗巨大的骷髅头。 “真是难为你了,竟然陪着本小姐这么久都不现身。”夜溪看着眼前的白狼,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唇角肌肉一阵抽搐。 “没死那是你的福气!”白狼冷淡的开口,抬头看了一眼夜溪,“能够活着走出这里,这才算是你的造化!哼!”白狼扭头,朝着那黄金宝座走去,只是并没有靠近,反而在台阶旁停下来,白狼前肢跪地,异常恭敬的朝着骷髅头叩首。 “桀桀,桀桀,这就是选定之人?”忽然,一道黑烟从骷髅头里飘散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大口,一张一合,口气很是狂妄,“小小的人类,竟然能够出现在妖界,嘿嘿。她还真是下了血本!本座倒是要看看,你舍弃所有而保下来的这一坨肉,到底有什么能耐!嘿嘿!”忽然,那一道黑烟就忽然飘到了夜溪的面前,形成骷髅模样,露出三个圆孔。 夜溪紧蹙双眉,心里很不舒服眼前这个家伙的口气,什么一坨肉!夜溪危险的眯起眼睛,对视着眼前的这一团黑烟,不知怎么回事,夜溪手心痒痒的很,很想通便眼前的这个东西。身随心动,夜溪忽然伸手一掐,将眼前的黑烟抓住。 夜溪捏了捏,手上传来丝绸般的柔软。黑烟并没有消散,反而被夜溪一招制住。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口臭?长的吓人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夜溪淡笑着说着,但是手上动作却没有停,直接捏起一角,如陀螺一般将其在半空中旋转起来,一圈一圈,速度逐渐加快。 “嗯,停,小小――人类,一坨――肉――肉――肉……”而后如同电扇的风叶,转的没有了焦距。 夜溪手一松,那东西如脱缰的野马,朝着墙边的骷髅队伍撞去,随后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定睛一瞧,多米诺骨牌再现啊。 白狼比起双眼,然后又张开一条缝隙,纠结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一阵腹诽。 黑雾缩成一团小球,“你,你,你竟敢欺负本座!”那一团黑雾在地上胡乱打转,嘴里声音断断续续飘入夜溪耳中。 夜溪懒得理会,转身在屋子里打量着,她要尽快出去。夜溪抱着叮铛,顺着叮铛的毛,“怎么这么安静?”夜溪挑眉。 叮铛蜷缩着脖子,无精打采,对着夜溪摇摇头,让其不要在意。 “哼,在这里它能无恙就很不错了!”那一团黑雾很快恢复了活跃,跟着夜溪,打量着夜溪,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长的不错,嗯,不过还是比不过你……” “为那男人的种放弃自己,你真是够蠢蛋……” “当初就告诫过你,你偏如此,有什么好的,这么一个肉蛋,虽然长的都不想你们,可是,那气势,那神态,简直让本座看着牙酸!” …… 夜溪忽然停下步子,转头,瞪着眼前这个黑烟,她能确定之前出现的声音就这这个东西的,不过,比起之前的阴狠,眼前这个黑漆漆的东西倒是显得趣味的多,虽然夜溪自己并不怎么喜欢。 “苍蝇多了,确实是招人烦的!”夜溪眯着眼,淡淡的说道。 “哼哼!”那黑烟哼哼几声,竟然就安静下来。 夜溪感觉有些好笑,心里升起一股烦闷的感觉,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你要找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黑烟忽然说道,然后口气却满含讥笑与嘲讽,“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那个东西现在可是身处温柔乡,早就把你给忘记了!”黑烟摇摆着说道。 夜溪抬眼看着眼前的东西,摩擦着手掌,咯吱咯吱捏着骨头,刚想要出手攻击,可身体里忽然就又窜出一股失控的力量。夜溪脸色有些难看,压制不住心底的涌动。 “哦,哦,哦!”黑烟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一阵怪叫钻回了那骷髅头之中。 而夜溪,那漆黑的双瞳忽然迸射出一股嗜血的光芒,断掌处萦绕的血开始一滴一滴有规律的低落在地上,而夜溪浑身上下僵硬异常,除却转动的脑袋外,四肢都失去了自控能力。 夜溪的双臂直立的垂在两侧,双腿如两根棍子往前错动着步子,人则朝着那黄金宝座走去。随着夜溪的靠近,周围被打乱的骷髅侍卫开始自动重组。 叮铛?夜溪想要喊叮铛,可是,余光看到,叮铛正被一直骷髅锁定在一角,根本就无暇顾及自己这一方。夜溪蹙起眉头,只能看着自己离那一个巨大的骷髅头越来越近。 夜溪右手伸开,断掌的血开始喷涌而出,那血液如同喷泉,夜溪脸上的血色开始逐渐丧失,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开始回缩。身体骨骼被挤压的痛苦难耐。 咔咔咔―― 骷髅头开始滚落,并在外围排列,形成了一个半弧形,而夜溪的手开始不受使唤的往下压去,手进入内,咔嚓一声响,骷髅头聚合,夜溪的手就被锁定在里面。 另一侧,其他人也同样进入了类似的空间,每人一处,里面的摆设一模一样,只是经历却大不相同。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百里莹真在地上挪动着身子,一脸恐怖的看着靠近自己的那一刻骷髅头,尤其是骷髅头嘴里含着的那一颗血淋淋的眼球,“不要过来!”百里莹真抽搐着,浑身战栗,“不――”声音很快被吞没。 第一三二章 百里莹真惊恐异常,浑身僵硬,思绪呆然,看着那一颗骷髅头来到自己面前,那骷髅嘴里的血色眼球跳出来,滚滚来到秋叶莹真手旁。 “走开啊!”百里莹真浑身战栗抽搐,冷汗频频,手试图挥掉那恶心恐怖的东西,然而,事与愿违,那眼球竟然随着百里莹真的一挥,粘在百里莹真的手心里面,紧接着,就消失在百里莹真的掌心。 百里莹真惊呼一声,然后吓昏过去。 炎这一方,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子里的东西,视若无睹,只是随意挥手,一股戾气充盈开来,屋子里仅有的那些骷髅,瞬间化为粉末。 轰然一声响,众人所在地方瞬间变化,大家又都出现在之前所站的地方,只是不同的则是,地上的累累白骨已经变成了血色,好像每一根骨头都经受了鲜血的侵染。 “莹真!”妖后定睛,转头看到百里莹真神色凄惨的晕死在地上,惊叫着扑了上去。 “公子!”辰和露恭敬的赶紧来到炎的身旁,随后搜索人群,终于在对面一角发现了夜溪的身影。 炎看着夜溪,眉头紧蹙,原本的平静被一股阴沉所替代,不理会其他还处于震惊中的人们,炎漫步走到夜溪的面前,正看到夜溪的右手被一布条缠绕着,周身释放着一股股阴冷气息。 炎伸手将其困于怀中,夜溪双眸微动,随即缓缓输出一口气,放下身上的防备。见到夜溪的情绪变化,炎眉宇之间的阴沉消散不少。 再次归来,众人精神都被消磨了不少,就算是几位学院的老人,依旧如此,众人神色各异,目光却都渐渐集中在了晕迷中的百里莹真的身上。 百里政守妖后身旁,而妖后则将百里莹真搂在怀中,手颤巍巍的碰触着百里莹真的额头,望着怀中狰狞的人儿,妖后险些没有晕死过去。 “母后!”百里政搀扶住妖后,进而注意着自家妹子的额头,在那一只血眸左侧竟然莫名其妙的又钻出来一只眼球,那眼球暴徒在皮肤外,如同镶嵌在肉里的一个球! 多了一只眼本就招人是非,现在倒好,又多了一只!一人脸上有四只眼睛,这人还能在妖界行走么?妖后心疼的看着自家女儿,颤抖的碰触着百里莹真痛苦的脸庞。 相比妖后的忧心难过,妖皇看起来却异常的平静,甚至是那眼底深处都划过一抹讥讽之色,转而嘲讽的看向太后。 “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苍之瞳?”忽然,不知道谁惊慌失措的说出了声,声音虽然小,但是人们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苍之瞳? 夜溪睁开眼睛,靠在炎的怀中,抬起那张依旧苍白无彩的脸,扭头看向人群中央,透过缝隙,正看到百里莹真那恶鬼模样。夜溪眼角剧烈抽搐,手一发紧。 而同时,炎的目光也注视到百里莹真的身上,眉头微蹙,反观辰和露,两人脸上竟然都流露出了惊喜之色。 夜溪想起一句话来,鬼冢,乃天地怨气聚集之地,坐落之地,必是含有通天冤情,鬼冢是传说中的地狱,但是还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鬼冢之中必定有天材地宝。传说,天地不忍在看世间万物互相残杀,竟亲自封印自己的眼瞳,而封印之地,便是这鬼冢。 苍之瞳,天地的眼眸,自然蕴含着意想不到的变幻莫测的力量。 夜溪危险眯起眼睛,察觉身后两人的反应,忽然却攥紧自己的右手,毫无血色的脸颊更加的苍白无力。 “不要,不要过来!”忽然,百里莹真喃喃自语,挣扎着从昏迷中惊醒过来,百里莹真看到眼前的亲人,惊慌失措的泪留下来,“母后,皇兄!”百里莹真缩着脖子,竟然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可以想象之前的经历当真是给百里莹真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暗。 相比其他人目光的炽热,无崖却显得淡定许多,同时眼底有着挥之不去的疑惑和迷茫,可却没有当场问出来。 “好,好,当真是苍天庇佑我百里一族!”太后大笑起来,“莹真,站起来!你是我皇家公主,是苍天的使者,更是苍之瞳的继承者,不许哭,站起来!”太后浑厚而激动的声音轰然喊出。 百里莹真瞪大眼睛,看着妖后惊喜而忧色的面孔,望着百里政露出笑容的脸庞,察觉到周围注视的迫切目光,百里莹真忽然想到什么,僵硬着身子,慢慢抬起手,伸手摸到自己额头上的那一只眼,没有变化! 百里莹真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口气还未曾吐尽,指尖便碰触到一个凸起,百里莹真浑身僵直,手按住额头左侧,身体流出一股酸涩之感。 百里莹真恐慌的看着妖后,望着百里政,“这是什么?”百里莹惊慌失措的质问着,“镜子,我要镜子!”百里莹真喊着,叫着,如同那困兽一般。 “百里莹真,站起来!”太后见到百里莹真压根就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加重语调,“给哀家站起来!” 百里莹真被震慑住,愣愣的看着太后严肃的脸庞,身子一僵,在妖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可是身体依旧控制不住的如筛子一般颤抖着。 “白痴!”叮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跃而上,稳稳停在夜溪的肩膀上面,暗自撇嘴。 夜溪凌厉的目光扫向叮铛,警告的意图异常明显。夜溪看着炎眸底一闪而过的亮度,沉默的垂下眸子。 “祖母!”百里莹真擦干眼泪,看了太后一眼,转头看向妖皇,但是百里莹真并没有如愿的在妖皇脸上看到欣喜的表情。 “想一想,如何离开鬼冢!”又有人开口讲话,众人期待的眸子看向百里莹真。 感受着众人希冀的目光,看着人们眼里的惊羡,百里莹真压下心底的惧怕,抿着唇,看着沐箫所在的方向,心底划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百里莹真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中央,昂起头闭上脸上的三只眼睛,独独留下额头左侧的那一只血色眼球,眼球狰狞,黑色瞳孔渐渐散发出光亮,随即,看到一道灰色的烟从百里莹真的身体里散出,而后通过那一个眼球,如一道光束直射上空。 “开了!”就在此刻,只听有人欣喜大喊。而后便见到头顶的出口越来越大,紧接着,轰轰一声响,大家随即察觉到脚下的血骨开始一寸一寸往上堆积。人们开始距离洞口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 走出洞口之际,百里政忽然见到骨头之间卡住的一节红柳枝,眯眼,袖子一扫,将那枝条攥在手中。 众人一一走出洞口,重新来到山巅之上,夜溪看着逐渐消失的洞口,眼里闪过一道讳莫的冷笑。 经此一事,众人已经失去寻宝的耐心,相比那宝物,大家还是对苍之瞳比较好奇。 在阳光照射下,百里莹真瞬间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 “这一届集会,因突然事情,到此结束,请各位见谅。”太后淡笑着说道,温柔的看着百里莹真。 纵然百里莹真此刻丑陋恐怖,可是那苍之瞳的名号,就能够让大家忽视掉这些。 “政儿,你手里拿着什么?”忽然,妖皇见到百里政袖子里露出一角的东西,冷声问道。 百里政身子一颤,在妖皇的注视下讲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随着光芒一照,那一节红柳竟然变成了一颗脑袋,脑袋滚落,然后停留在夜溪的面前。 “求主人成全,奴婢知错!”舞的嘴一张一合,痛苦狰狞的看着夜溪,“奴婢知错。”死不如生的痛苦,她不想再承受。 “你是!”忽然,妖皇目光灼热的看向夜溪。 而太后脸上则闪过一抹杀意,妖后眼底露出一抹惊慌之色。其他人却都茫然的看着,只有那几人猜想到了因由。 夜溪不理会其他人的神情,独独看着底下的舞,放开炎,蹲下身子,阴冷的眯起眼睛,“想活?”夜溪伸出手,按在舞的脑袋上面,“真是不听话!”夜溪一下一下拍着舞的脑袋,好像拍皮球一般,“舞,你可真是让人失望!”夜溪抬头瞪着百里政许久,扫过妖皇眼底的激动。 五指岔开,按在舞的脑袋上面,手指慢慢收拢,舞的脑袋开始被挤压,有血混杂着白色脑浆从里面流淌出来,惊恐渗人的叫喊声让在场的人战栗万分。 夜溪脸色无恙的瞧着手底下的干瘪下去的头颅,站起身来,掌心还有那一缕魂魄,“真是让二皇子煞费苦心!”让一个死去的妖恢复魂魄,必定是废了不小的功夫。 夜溪唇角闪过一抹邪佞的笑,忽然用力一捏,那仅有的一丝生命,消失在夜溪的手上,残忍的程度让人们咋舌。 夜溪捏紧左手,冷冷扫过皇族众人,脸上划过一丝莫测的阴笑。转身便朝着山巅边缘走去。 “站住!”突然,太后开了口,叫住夜溪,“一个小小贱民,竟敢如此――” “母后!”忽然,妖皇开口打断太后的话,警告的意味异常明显,“这是本皇的事,无需母后插手!” “事关皇族血统,哀家岂能袖手旁观?”眼看着太后与妖皇起争执。 第一三三章 无崖看着夜溪的残忍手段,眉头微蹙,其他学院的人都面色各异,就算不认识,可是大家心里也能猜测出几分夜溪的身份,帝国学院收了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然而,亲眼看到夜溪的手法,一个没有妖力的废物能够把一个已经死去的魂魄迫害至此?任谁说出去,都会笑掉大牙!废物?如此娴熟的手法,谁敢说是废物? 宣渊看着夜溪,眼里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反而有些欣慰,而沐箫,虽然先前有些蹙眉,但是随即就舒展开来,望着夜溪的眸子的温度没有丝毫的降低。 炎看也没有看地上的惨状,眼中只有夜溪,“脏!”脸色沉下一份,显然是对夜溪弄脏自己的手而不悦。夜溪起身,对着炎眨眨眼睛,而后便饶有兴致的瞧着眼前这一对母子。 答案已在心中,虽然还有一些疑惑的地方,但是有些事情,已经无需在考证了。夜溪眯着眼睛,阴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惹人眼的老东西,夜溪忽然察觉到,好像自己自从到了妖界以后,对妖界的老太太都很排斥,必定是自己与这里气场不符! “本皇亦不能让自己的骨血遗落!”妖皇执拗而坚定的对着太后说道。 妖后抿着唇,阴狠之光一闪而过,示意百里政看好百里莹真,而后慢慢来到太后身旁,伸手搀扶住太后的手腕,神色凄惨而失落,“母后。”妖后垂下眼眸。 太后看了一眼儿媳,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暗中伸手拍了拍妖后的手,转而抬头看向妖皇,“你要如何?不管怎样,这里都不是处理事情的适当地点,你难道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好事’?” 太后重新看向夜溪,同时打量着夜溪身旁的男人,看似年轻,可是他本身的气势让自己都有所忌惮,这个人她没有见过,可是却感受到了一丝危险气息。“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回宫解决,有些事情,还是早处理的好,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夜溪不屑一顾,“这种戏码已经老套了,老太婆,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心知肚明。属于我的东西,我自会亲手夺回来,自然不需要你这种道貌岸然的假心!”野心眯着眼睛,转身要离开。 “你,你,好狂妄,好个狂妄的贱民!”太后听到夜溪忤逆自己的话,险些没运气背过去,一手妖力摄像夜溪。 “母后!”妖皇一瞧,反手出击拦截。 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另一侧的一块巨石碎裂。 夜溪纹丝不动,看着恼凶成怒的太后,望了一眼妖皇,眼底闪过一抹神色,没有再说,利落的转身离开。 “放肆!”太后恼凶成怒,身旁的妖后却暗自咬牙,恨不得撕了夜溪。 “送母后回宫!”妖皇神色冷漠,对着身旁的护卫命令着,眸子扫过皇族其他的人,警告的意味异常明显,说完以后,也不理会太后的反应,迈步离开。 “你,你——”太后瞪着妖皇离去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 刚刚回到地面,看着空中悬浮的白雾,夜溪脸上浮现一抹凌厉之光,忽然,夜溪转身,抬头望着身旁高耸入云的山峰,眼底快速划过一道红光,紧攥的右手慢慢松开。 而炎突然抓过夜溪的手掌,眼底闪过一丝愕然,鲜有的怔色,“溪儿?”炎瞪着夜溪,“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才是鬼东西!魔物一只,哼!”正巧炎话音一落,只听到一抹讥笑的声音从夜溪掌心里传出来。 辰和露惊愕连连,茫然的看着夜溪的掌心,腹诽着——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夜溪右手掌心,竟然有一个肉呼呼的活东西,这东西看起来褶皱异常,还有两只眼睛,一张嘴,嘴一张一合说着讥讽人的话语。 夜溪从炎手里抽一出自己的手,猛地将手掌拍向山壁,手里挤出一丝尖叫声,“本座的脸,脸……” 夜溪脸色苍白,双眸深沉,转头看向炎,“怪物,现在好了,我也成了怪物!”夜溪死死盯着炎,不放过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然而,夜溪并没有捕捉到任何痕迹,炎依旧温和的望着夜溪,眼底只是有着淡淡的忧色,或许这一抹情绪连炎自己都不清楚。“不许这么说!”炎猛的拽过夜溪,将其抱在怀中,那么的用力,恨不得将夜溪揉进身体中。 夜溪双臂垂落,任由炎抱紧自己,她需要汲取温暖,需要一个热源,夜溪深吸一口气,蠕动了一下唇瓣,“好像心情低落的时候,都有你在。”夜溪喃喃自语。 “等等!”这时候,妖皇追赶过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眉头紧蹙,妖皇目光盯着夜溪,眼里的迫切异常明显,“本——我——是——”妖皇想要说,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夜溪看着妖皇,想起百里政和百里莹真,以及那个所谓的妖后,心里就一阵恶心,“你要找的,已经死了!”夜溪直接给了答案,不管是谁,他想要见的,都已经离开尘世。 妖皇眼神一晃,身子一抖,极力的想要挤出一丝笑,“你,你知道我是谁?” 夜溪没有理会,继续说道,“琅嬛山庄,不错的一个人间牢笼,只可惜……”夜溪没在看妖皇,只是左手牵起炎的手,迈步离开,右手死死攥住不让某个东西发出声音,“身处牢笼,还不如魂飞魄散!身心背叛,永世不忘!”夜溪丢下这么一句话,渐行渐远。 妖皇身形摇晃,脸色瞬间惨白,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夜溪最后的几句话如同尖利毒刺直插妖皇心脏。 “皇上!”皇家护卫长扶住妖皇的身子,担忧的看了一眼,“是否要追?” 妖皇摆摆手,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其他人已经先后落地,而就在此时,山壁轰然一声巨响。“快走!”百里莹真瞪大眼睛,按住疼痛的额头,急切的说道,“赶快离开。” 众人回头,震惊的看着那高耸的山峰竟然出现断裂痕迹,逐渐延伸,“山要塌了!”众人惊呼,争先恐后的朝前奔去。 刚刚踏入安全界限,只听身后震耳欲聋的响声,扭头一般,白雾渐渐散去,巨大的石块滚落下来,然后又化为粉末,紧接着,就看到有鲜红血沿着石头缝隙汩汩流淌出来,朝着四方慢慢延伸。 血越流越多,从点滴汇集成小溪,从小溪又再次汇集,好像里面有多的流不尽的血水一般。随着血的流出,刺鼻的腥味充斥在空气之中,久居不散的浓雾竟然渐渐消失,众人眼中逐渐露出一丝清丽。神秘的皇家密地全貌终于展露在人们的眼前,那一抹神秘的面纱被无情的揭去。 皇族众人脸色异常的难看,每个人心中都是一番苦味。反观其他人,眼中则都露出了然的情愫。空旷的大地被石块填满,寸草不生又荒无人烟,那些石块无规律的排列成为人类的身躯,各种形态,各种规格。就是这种死物,依然能够将一种压抑、低沉的死气传递过来,让人们喘息不得。 皇家密地?倒不如说是地狱更来的贴切。 —— 听到身后的响声,夜溪忽然笑了,顿住身子,松开紧握的双手,身子一个踉跄,便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中,闭上眼睛。 夜溪思绪深沉,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粘稠境地,好像在一片血海之中,动弹不得,鼻息间萦绕着一股刺激性气味,抵制自己的呼吸,想要反抗,可是又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自己,丝毫不给自己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夜溪忽然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黑暗,想要移动身子,却如同坠了千金重的鼎,动弹不得。渐渐,眼前慢慢堆积成一道道亮光,透明的血色映入眼帘,而期间镶嵌的,赫然是一具一具婴儿尸体! 这是什么地方?幸好经历过残忍和死亡,才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住,数以万计的婴儿尸体,各种表情,各种神态,悬浮在血海之中。 忽然,远方的一道光亮射来,刺痛夜溪双目,夜溪眼前一黑,再次跌入黑暗之中。 夜溪忽然睁开双眼,映入熟悉的景象,动了动身子,察觉自己浑身已经湿透。 “醒了!醒了!”青腾扭动着身子爬上来,而后叮铛也扑上床铺,来到夜溪脸庞。“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叮铛暗哑着说道,眼里隐藏着别样的情愫。 “哎呦,哎呦,你可终于醒了,本座好容易来此,你竟然这么弱不禁风……” 夜溪抬起手,张开手掌,似乎不悦这东西的烦躁声音,索性攥住,只留下呜呜咽咽语调不详的嗓音。 夜溪看着屋顶,将一些事情串联起来,唇角泻出一丝阴晦的笑意——自己的身份,还真是高贵啊!而那几人的神情,皇族人的表现,就算他们忌惮妖皇,可是,他们眼底的神情却丝毫没有逃脱夜溪的眼睛。 她现在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而且,夜溪攥了一下右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要融入自己的身体里面! “哎,本座,本座的眼睛,你不会提前说一声,不要这么突然!” 第一三四章 炎走进来,眼底滑过一抹柔光,唇角上扬,漫步来到床边,伸手附在夜溪的双眸上,“终于舍得醒来了。(.)”炎口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夜溪伸手拿开炎的手,并握住,“外面有什么动静?”夜溪出生问着,看着炎,“你发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了么?”夜溪闭了闭眼睛,微微蹙眉,察觉手里的那个东西想要讲话,索性攥住。 炎拇指摩挲着夜溪白嫩的肌肤,没有直接开口回应,目光却定住夜溪的面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夜溪深吸一口气,昏睡了三天,梦中所经历的那些记忆,让她震惊,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血海?还是吃人的炼狱?夜溪不知不觉又走神,当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男人早已经离开,只是被褥上还残留着他的香气儿。 夜溪望着手上忽然多出来的一块紫色,眨眨眼睛,伸手展开,好久才反应过来,打量着手里的东西,是丝滑的触感,看似像布,可是却比布还要坚韧,丝线极细,放在阳光下面,还能看到折射而出的紫色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夜溪心里疑问更大了,两手将其铺展开,翻弄好半天,最后才弄明白,这是一只没有手指的手套,套入手里,刚好能够将手掌遮挡住!与现代的手套如出一辙!夜溪眨眨眼睛,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之前炎表情为什么会有些不自然。 “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夜溪掌心的那个家伙开始反驳起来,“不要,干什么要挡住本座,不要!本座要欣赏这大好时光!不要,呜呜呜――”夜溪将手套套在手上,瞧着坠落的那两道丝带,伸手一拽,夜溪感觉到掌心有一条宽带紧贴到手掌上面,然后那呜呜咽咽的声音便彻底消失。 夜溪一手触摸着,指尖碰到手背,神色闪过一丝异样,伸手放到鼻前,细细一问,眸色加深。(.无弹窗广告)夜溪穿鞋下地,朝外面走去。 找寻着,最后在凉亭见到了炎,夜溪站在远处,看着凉亭里的紫衣男人,那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从骨子里释放出来,苍天大地都要失去光泽。辰和露不知道在汇报着什么,不时的见到炎的眉头微蹙。 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来,正看到草坪上站着的夜溪,辰和露怔了片刻,停止讲话,“过来!”炎朝着夜溪招手,眼中的凌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柔和。 夜溪走上前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抓起炎的双手,将其翻过来,那原本白嫩无暇修长的手指上,有着一道道浅浅的血丝,夜溪低着头,碰触着那些伤痕。 辰和露见状,对视一眼,然后悄然离开。 “还真是养尊处优!”夜溪抬头,瞪了男人一眼,眼角却溢出一丝别样情愫。 “不喜欢?”炎低头看着夜溪,挑眉问道,“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一件,竟然敢扶了本王的心意?”炎抽一出一只手,捏起夜溪下巴,低头咬住夜溪唇瓣,辗转吮吸。 炎双手抱住夜溪,将其纳入自己怀抱,“既然不喜欢,那就扔进炉子里!”说着,炎就去抓夜溪的右手。 夜溪撇着嘴,看着眼前这个别扭的男人,反手一缩,反而勾住了对方的脖颈,“能烧的掉吗?”夜溪侧头,唇瓣靠近炎的耳旁,轻声细语,偶尔伸出舌尖,舔舐炎的耳廓,挑逗着对方,感受着对方身体本能的反应。纵然夜溪看不出这东西的材质,可是却有一种直觉,手上的东西必定是宝贝。 “哼!”炎冷哼一声,反手搂紧夜溪,拖住夜溪的身子,“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来闲逛!”炎俯下身,双臂抱起夜溪,朝屋子走去。 回到屋子中,炎命人端上早就备好的饭菜,“自己身子要紧。”看着夜溪略显苍白的蓝,炎不悦的说道,“有什么事情,吩咐下人做就好。” 夜溪简单的喝了几口清汤,“我知会你一声,你就会立即出现?”夜溪立刻挑眉问道,等待着炎的回答。 炎盯住夜溪的眸子,似乎在审视夜溪这句话中的真实感情有几分,“会!”炎点点头,表情异常的严肃,“只要溪儿需要本王的时候,本王必定会及时出现!”似乎是承诺,又好像是誓言,夜溪听着心窝暖暖的。 “我记住了!”夜溪点头,继续低头喝汤,只是唇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公子,红裳来了!”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少许,一道魅影飘然而至。 “红裳见过公子,见过,小姐!”红裳目光在夜溪身上停留片刻,这才将小姐二字说出口。 夜溪放下汤勺,见到来人,自然知道必定是之前让其探寻的有了眉目,扭头看向炎,见到这人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打算,眯了眯眼睛,“说吧。”夜溪看着红裳,开口道。 红裳迟疑片刻,“依照小姐的指示,红裳调查到了一些事情……舞……她的主子,是沐府嫡女,曾经在妖界风靡一时……”红裳将自己所打探到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夜溪听着,神情慢慢镇定下来,有些事情和之前辰所告诉的如出一辙。但是,不得不说,红裳的手段,沐府嫡女?皇族妖后?听其意思,舞对她那主子也算是衷心,尽心尽力。只是这衷心虽然经得起考验,却承受不住大风大浪!夜溪眼底划过一丝冷酷。 收回思绪,夜溪看着红裳,玩味一笑,“这才几日不见,怎么想起换称谓了?不像你的性格。”夜溪笑着问道。 红裳迟疑片刻,脸色一僵,扯出一丝不怎么自然的笑,“公子已经将红裳给了小姐,自然尊称为小姐。”红裳扭捏着地下头,感受着夜溪注视的目光,心里一阵冰凉,她还记得辰告诉自己的话。 ――若是我没有看错,那应该就是舞,妖界红柳成妖除了你,就只剩她,只是太惨,本体被毁,锁在坛子里,魂魄受阻,思绪还在活着……只轻轻一捏,那原本复活的脑袋便脑浆迸裂…… 回过神来,红裳身子一颤,想到一个干枯的脑袋,红裳就忍不住的恶心。 夜溪扭头看了一眼炎,无声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歪打正着?夜溪扣着桌面,瞥了一眼门口的辰,淡淡一笑,起身走上前去,伸手似是怜爱的摸着红裳的脑袋,“嗯,乖,本小姐对待自己人很和善的,只要你听话!”夜溪平静的说道。 但是这话传到红裳的耳朵里面如同滚滚响雷,骨子里的柔美妖娆都僵直下来,微微扯动嘴角,感受着在自己脑袋上来回碰触的手,心里腹诽担忧,担心自己的脑袋也会变的干瘪! 逗弄久了,夜溪收回了手,本打算坐回椅子上,却在半路被炎拦了过去,夜溪跌坐在炎的腿上,舒服的靠着肉垫。 沐府,沧月城的夏家,沐箫,百里政……相关的人一个一个浮现在夜溪的眼前。 夜溪正打算说什么,忽然门口出现骚动,而后听到露的呵斥声,紧接着,辰走进门来,“公子,沐箫到了!”辰说道,抬起头看向夜溪,继续说道,“一起来的,还有沐府的人!” 炎看着怀里的人,一手挽住夜溪的发丝,“自己决定。”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停顿片刻,“沐箫进来,其他人,一概不见!”夜溪冷声回应。 辰点头,转身去传达。 红裳在夜溪的示意下起身,“小姐有何吩咐?”红裳低眉顺手,显得很是乖巧。 “沐府的老夫人,你去查查她的资料!她的喜好,厌恶,手腕,以及周身的亲信……我要尽快得到消息。”夜溪声音降低了几个档次。 红裳领命离开,走出门,看着灿烂的高阳,舒了一口气,察觉自己背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湿透,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辰,很郁闷之前辰与自己所讲述的那些事情。 红裳紧蹙双眉,忽然扭头看着身后,公子与小姐,之前还未走心,现在想来,那手段,那气势,简直是绝配!红裳现在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太过出格!红裳摸摸自己的脖子,暗暗咋舌,赶紧快步离开。 夜溪来到花园之中,与站在花圃中的沐箫遥遥相对。 沐箫看着夜溪,眼神之中的情愫丝毫不再隐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周身排斥的气息一扫而空,“竟然真的是你!”沐箫脸上带着一丝欣慰。 夜溪走上前,站在沐箫身侧,看着前方的风景,“什么时候知道的?”夜溪开口问道,已经沉默了自己的身份,虽然没有亲口承认。 沐箫噙着笑,眼底一片柔光,“感觉,只是感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带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沐箫认真的看向夜溪,“谢谢你回来!” 不是欢迎,而是谢谢,夜溪歪着头,咯咯一笑,“就不怕我会兴风作浪?” “陪你!”沐箫深深的看着夜溪。 夜溪收敛笑容,抿起唇角,好熟悉的温暖,好像哥哥复活了一般。 “我本应当可以看到你出生的!可以看着你成长!”沐箫沙哑着说道。 此刻,在远处,两人看不到的地方,炎静默的站着,周身释放着一股股寒意。 辰和露咽了咽口水,感受着自家主子隐忍的愤怒,都噤若寒蝉。 第一三五章 “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的沐府已经炸开了过,所有人都来到正院,包括族里的妇人们,她们都望着老夫人,希望能够得到答案,能够解开心中疑惑。 “是啊,老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听说一大早,皇上就将沐王召入宫中?而且集会还没有结束,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问着老夫人,眉宇之间透出一抹迷茫之色。 “集会才一天,竟然就意外结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听说您,您一早也派人去找了那个叫夜溪的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妇人的问题一出,其他人都点头应和着,好奇而疑惑的目光看向老夫人,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老夫人目光阴沉的看着前方,对周围人的问题充耳不闻,耳旁只是充盈着刚刚仆人传回来的话――那姑娘没有见奴才,但是,与奴才一同去的还有少爷,奴才亲眼看到少爷进了那一处宅院! “好了!”忽然,老夫人眉头紧蹙,被耳旁嗡嗡声音所影响到,“皇家的命令,岂是咱们这些人能够猜想的?”老夫人扫视着屋子里的人,看着沐氏一族的贵妇们,神色恍惚,她忽然想起许多年前,她还是姑娘的时候,还受到沐府人接济到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一点儿都不受人待见,时时被人欺辱…… “有事自然会通知大家,时辰不早了,都回去吧!”老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着人们离开,老夫人攥紧拳头,脸色呈现铁黑之色――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老夫人无声的质问着,手背青筋暴跳出来,可以看到是忍受了极大的压抑。 “还真是有趣!”就在这时候,不请自来的沐离大步跨进门槛,讥讽的脸庞上刻印着冷漠的寒光,“啧啧啧,怎么办呢?沐府主母的位子,舒服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沐离瞪着座位上的老夫人。 “老爷,请您注意,不管怎么说,老夫人,终究都是您的母亲!”老夫人身旁的人站出来,斥责说道。 沐离阴森的瞪着讲话的妇人,手臂在半空一挥,一道凌厉的妖力扫向那人,直接将对方扫起,撞击在石柱上面,“狗奴才!”沐离抬起头,“这个位置,让你暂时做了这么久,利息是一份都不得少的!老东西!”沐离看着一个字都不说的老夫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老夫人,您,您怎么能如此隐忍,如此忍受老爷他――”老奴捂着胸口,不顾唇角流下来的血,心疼的看着不发一句的主子。 “放心,不会发生,他所希冀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老夫人开了口,掷地有声,“我会让世人看清楚!也会让他明白!”咔嚓一声,老夫人直接捏碎了扶手,木屑刺入肉中,都不觉得痛。 老夫人拿出袖子里藏着的消息,这是之前宫里送出来的,老夫人目光阴森,阴沉沉的望着手里的密报,一点一点将其捏起,硬是将其捏成碎片,老夫人忽然森森的笑了,“是该动动筋骨了!” 皇宫御书房里,妖皇怒及而冷笑,那如利刃般的目光搜刮着眼前的老者,“好,好,好,沐王,好一个沐王!”妖皇手握成拳,骨头一节一节脆响着,“你竟然也敢下的去手!”轰然一声响,御书房的石桌被瞬间轰为粉末,桌面上的东西散落一地,墨水撒的到处都是,红色的朱砂飞溅在书架上面,异常的刺眼。(.好看的小说) 沐王跪在地上,死死低着头,脑袋恨不得埋进胸口里,眼里有着不忍,有着悔恨,有着痛苦,但是很快便一闪而过,随即就被一股坚定所取代。 “是本皇瞎了眼,竟然以为能够相信你!”妖皇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狠戾的眸子盯住沐王,“为什么?”最后,才问出问题。 沐王闭上眼睛,身子簌簌颤抖着,可是双唇紧闭,依然没有打算讲话的意思。 妖皇忽然嘲讽的笑了,“也对,对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本皇倒是忘记了!”妖皇危险的眯起眼睛,周身充盈着阵阵杀意,“她是本皇的骨血,但也是你们沐府的人,血脉外流,好像也不是沐府的规矩!沐王,你明白本皇的意思吧?” 沐王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抹挣扎之色,“妖界,不能被颠覆!这是老臣一直坚信的事情!”沐王看向妖皇,终于开口讲话。 妖皇没有听进沐王的话,只是盯住沐王,“那孩子,本皇见了,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妖皇站起身来,双手背后,微微弯曲,“本皇倒是想要见识见识,她能在你们沐府,做到什么地步!” 沐王嘴唇微颤,刚想要蠕动开口讲话,就被妖皇下面的话震慑住。 “本皇不介意,出手,送一程!”妖皇笑了,推波助澜,他不介意的,这次,他绝对不会手软!“除非,秋儿能活生生站在本皇面前!”妖皇背对着沐王,那空洞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传出来的恶鬼之声,让人战栗心惊,“送沐王离开!”妖皇话音一落,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带沐王离开。 “来人!”看着沐王离开,妖皇抿下唇,目光危险眯起,看也不看身旁出现的黑衣人,直接出声吩咐道,“盯紧妖后,别让她出什么幺蛾子,还有太后的宫中,早备下的人,该活动手脚了!”妖皇阴冷的声音,仿佛修罗之声。 妖皇从怀中掏出一只荷包,上面的花色已经褪去不少,可以看出是常被摩挲的缘故,但是荷包保存的很好,必定是主人细心呵护的缘故,“秋儿,当年,本皇不该放手,不该放任你,不该听从你的话,不该……”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低落在荷包上面,这一滴泪,不知道包含了多少的悔恨和痛苦。 另一所宫殿,贵妇也就是妖后,眉开眼笑的看着闺房中的百里莹真,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欣慰,“不愧是我妖界独一无二的公主!”妖后欣喜的握住百里莹真的手,目光却直勾勾的盯在百里莹真的额头上面,虽然还有些心悸,可是这却不过心里的兴奋。 “可是,母后!”百里莹真心里惴惴不安,“额头还是好痛,而且,好丑!”百里莹真迟疑片刻,鼓起勇气说道。 妖后一听,赶紧用手掌捂住百里莹真的嘴,斥责着瞪着百里莹真,“怎么讲话的?这是上天给你的恩赐!怎么能这么忤逆苍天的意思?”妖后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担忧,安慰说道,“这是别人相求都求不来的,苍之瞳,你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去了密地,可是唯独你受到了这种恩赐?这是老天爷对你的眷顾!”妖后耐心的开解着百里莹真。 鸳鸯站在一旁,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是眼里却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的高兴,鸳鸯暗中注视着百里莹真的额头,眼神闪烁,那东西给人一种乖乖的感觉,传说中的苍之瞳,难道就是这样的? “母后!莹真!”这时候,百里政从外面走进来,脸色不怎么好看,见到屋子里露出笑颜的亲人,扯出一丝干瘪的笑,“身体还好吧?”百里政瞥了一眼正对自己行礼的鸳鸯,点头而过。来到床前,看着百里莹真。 百里莹真对着百里政吐吐舌头,伸手指了指额头,“除了这个,一切安好!”百里莹真嘟着嘴,不怎么高兴的说道。 百里政接收到妖后的暗示,坐了下来,打量着百里莹真,“之前在密地,你怎么知道山要塌了?”百里政直接进入主题,反问着百里莹真,“就连无崖院长都没有察觉,其他学院的老人都没有察觉到的事情,你却预知到了,为什么?”百里政淡笑着问着,而后便耐着性子等待着百里莹真的答案。 百里莹真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对着百里政摇摇头,“我只是感觉,那时候感觉额头快要炸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碎裂似的,脑子好像有个声音才告诉我,让我赶快逃离!”百里莹真说着说着,原本灰色暗淡的目光渐渐明亮起来。 见到瞬间找回自信的妹子,百里政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又严肃的看向妖后,“母后,那个夜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父皇见了那女人以后,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到底是什么事情?祖母和你为什么反应这么特别?她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的像传言中那么说的?”百里政寻求着妖后的回答。 妖后看着百里政,“还没有作准的事情,能有什么好说的?”妖后脸色也沉了下来,蹙着眉头,“舞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妖后问道。 百里政摇摇头,“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父皇真的打算要承认她――”百里莹真自然也听说了,而且并不笨,自然能够猜到一二,百里莹真讥讽的看着妖后,“怎么可能?那么低贱的人,怎么可能?” “这不是你们该担心的问题,一切母后自会处理,这段时间,你们兄妹二人就好好研究研究苍之瞳!这才是我们必胜的宝物!”妖后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吩咐着宫人几句话,然后离开。 “皇兄?箫哥哥――”百里莹真看着百里政,期望的问着。 百里政认真的看着百里莹真,“莹真,从现在开始,忘掉他!”百里政郑重的说道,“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你如此痴迷?不过一个男人,若你喜欢,皇兄可以给你更多!”百里政认真的看着百里莹真。 百里莹真抿着唇,摇头,眼中是苦涩和执拗,“若是能够放弃,早在开始,就放弃了,皇兄,忘不掉的!”百里莹真摇着头,喃喃的说道。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他到底有什么好?没有一次给过你好脸色,没有一次好态度,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你自己找抽吗?”百里政看着油盐不进的妹子,恼怒的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要一想起他,这里――”百里莹真戳着自己的心窝子,“这里就忍不住,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皇兄?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百里莹真含着泪,凄惨的说道。 百里政闭上眼睛,攥紧拳头,很怕自己忍不住会出手一掌拍死百里莹真,百里政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百里莹真额头上的眼珠子,“那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再想,专心研究苍之瞳,如实真如传说中那么神奇,想必你心中所想也不会太远!” 百里莹真死灰的眸子被瞬间点亮,伸手碰触着那突起,额头血眸眨了眨,“真的吗?真的有那么神奇?真的可以让箫哥哥回心转意?”百里莹真笑了,“好,研究,我一定会找出来!” ―― 集会意外终止,苍之瞳降临妖界,皇族遗珠显现,好多传闻在妖界瞬间传开,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大街小巷里全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猜测之声。 宅院里,夜溪摘着花,炎守在一旁,思绪飘然,和谐而美妙的一幕再次上演。叮铛跟随着夜溪的脚步,少有的吵闹,“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说那皇族遗珠是假……” 青腾也在一旁符合,“而且还有一小股传言是说,这位遗珠是被――”青腾很是纠结,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夜溪将手里花朵的最后一片花瓣摘掉,将枯枝也一并扔进泥土里,低头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家伙,伸手碰触了一下,脸色平静,但是眼底却透出一股冷光,“知道这里的花为什么开的最旺盛吗?”夜溪问着青腾和叮铛,却没有给它俩回答的机会,“因为,它们本身就是最好的肥料!”夜溪拍拍手,站起身来,看着走上前来的炎。 “这几日,你似乎很闲。”夜溪动了动手套,在半空中伸开双手欣赏着,左手的是紫色指环手镯,右手有紫色扳指,还有紫色手套,看起来还挺配套,夜溪观赏了一会儿,“那东西,那种绝世宝物可不会自动长脚走过来!”夜溪淡淡的看向炎,而后玩味一笑,“这段时间,废话太多了!”夜溪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 只留下脸色阴沉,眸光森冷的炎。辰和露对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明明不必受辱的,为什么自家主子现在这么好欺负了?真是太不相符了!辰和露失望的垂下眸子。 炎垂下眸子,扫了一眼泥土上散落一地的花瓣,动了动斗篷,飘然朝着夜溪离开的方向走去。 夜溪走到街上,朝后瞥了一眼,毫不意外的望着身后跟着的马车,歪歪嘴,继续在人群中穿梭着。 渐渐远离人群,夜溪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留下来,似乎在迟疑着什么,就在这时候,前面一道木门吱呦一声自动打开,扑面而来的则是一股股的牡丹香味。 夜溪闻香而去,走入门口的刹那,那浓郁的香味几乎要将人溺死一般。侧头一看,屋子里仅有的几盆牡丹,竟然都各自垂下脑袋!夜溪顿了一下,而后便走上去,伸手抚摸着那垂下花头的牡丹。 “夜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夜溪转头,正看到沐箫,而同时,沐箫身旁还站着一名男子,与沐箫长的极其相似。是父子,但是还不如说兄弟来的贴切,夜溪心里想着。 夜溪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很久之前,夜溪就已经料到会见面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听箫儿之前说,我还不敢相信,原来,竟然是真的!”那人激动的开口,口气很是肯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她,你母亲,她还好吗?这些年,你们是――”男子急切的问着。 夜溪歪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牡丹花,脑子里回放着红裳之前所说的话――沐府之中,沐府子嗣简单,并不想别的世家,沐王的前夫人生有一子一女,现任的只有一名女儿…… 夜溪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朝着眼前的男子递了出去,由始至终,一个字都没有说。 沐离愣了片刻,不解的接过来,是一个荷包,上面是用银线绣的一朵牡丹,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沐离手指颤抖,指尖碰触着上面的牡丹―― 嗯,哎呀,哥哥每次都拿这说事,不就是给了他没有给你么?轻灵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可是,这是很费时费力费神的呀……哎呀哎呀,不要这么苦闷着脸,我保证,保证以后,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嗯,那就当有你侄女或者侄儿的时候吧!嘿嘿。 …… 沐离摩挲着,眼眶瞬间湿润了。 夜溪出了门,抬头望了望湛蓝清澈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掩盖住心底的悸动,慢步朝着前方马车走去。 啊―― 忽然,身后屋子中传出了一声嘶声裂肺的吼叫,如同困兽怒吼,那悲惨的嗓音让心颤抖。 一群鸟兽惊起,四处乱飞,原本的和谐和残忍打破! 第一三六章 沐离手里捏着一块丝绸,上面用血写着一个“恨”字,字迹鲜艳刺目,苍劲有力,那抹红灼痛人的双眸。沐离如受伤的猛兽,单膝跪在地上,脸上肌肉狰狞而冷酷,双眸充血暴突,嘴里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吼声。 沐箫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好像自从自己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就算伤感死去的母亲,父亲都没有如此过。 沐离手指被硬生生捏破,血沿着手指低落在丝绸上面,雪白的丝绸上再次点缀了鲜艳红梅。沐离胸脯剧烈起伏,从眼里可以猜想的到他的心中的痛苦,脸色涨红,浑身青筋暴突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倒像是魔鬼一般。 沐离摇晃着身子,颓废的站起身来,似乎有感应一般,心剧烈抽搐起来,看也不看身旁的沐箫,直勾勾的往前走去。脑海中浮现出一幕一幕久远的画面。 “哥哥,都说双生子才会有心灵感应的哦,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哥哥都能第一时间找到秋儿?”女孩空灵的声音如黄莺一般动听,柔美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动人的眸子,只一眼,就能将心拽走。 与女孩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眉宇间还透着一丝幼稚,可是眼中的成熟却已显露,手按在女孩的头顶上,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不论秋儿走到哪里,哥哥都会第一时间找到的。” “啊,我知道了,哥哥这里也有感应的,对不对?哈哈,那是秋儿告诉哥哥的哦!”女孩打断男孩的话,一只小手按上男孩胸口心脏的位置,“嗯,哥哥要记住哦,要是秋儿不见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秋儿哦!” …… 沐离呆然的出了门,漠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任凭手指上的血一滴一滴散落在大地上。 很痛,撕裂的痛苦折磨着沐离,手里的丝绸攥的更紧。沐离踉跄着往前走着,任凭自己跌倒在地上。沐离躺在地上,闭上眼睛,眼角一地热泪顺着脸颊滚热淌下,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沐离瞬间睁开眼睛,眼中清冷一片,哪里还有热泪?只是眸子里的狠戾,让人忌惮。沐离如死尸一般从地上爬起来,涣散的双目渐渐聚焦,远处的人影很快集中在眼底。 神色一闪,一道陌生的力量直冲双目,一股强光直接照的沐离睁不开眼,沐离本能的伸出手,企图遮挡住,可是依旧突然,那莫名的光直接穿透了沐离的手指,进入双眼。 大火,漫天的大火将一处仙境燃烧,到处都是打斗的声音,大火吞噬着所有的一切。一道锐利的眸子透过火光,直接看向屋子里面,原本觉得奇怪的眸子瞬间愤怒起来。 愤怒的眸子看着屋子里的女子一身狼狈,看着她疯狂怒笑着,望着她盛怒的面孔,注视着那一张一合的嘴,纵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眸子依然听懂了话的意思。 夜溪低头看着掌心的那个家伙,蹙着眉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夜溪伸手要戳对方的眼珠子。(.) “别,别,别,不戳,会瞎掉的,会瞎掉的!还没完,还没完呢,呜呜呜!”夜溪蹙着眉头,看着前方沐离的异常反应,直接将摘掉的手套又套了回去。 当丝带一拉,沐离这一方的感应瞬间消失,沐离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人一般。 “父亲?”沐箫走上前去查看,担心的问着,可是,沐离就如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任人摆布。 夜溪看着沐离,抿下唇,看着沐离那死寂的脸庞,这种表情,夜溪再熟悉不过,这不是颓废的表现,而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旦爆发,后果是不可预料的,就像被逼急了的兔子。 “炎?”察觉身旁人的异动,夜溪扭头看去,正见到炎对自己投来的玩味的目光。 夜溪一阵莫名其妙,转过头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沐离与沐箫。 看着沐离怪异的眸子,夜溪心中打鼓,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一般,很不自在,但是夜溪感受的到,对方是没有危险的。 沐离重重深吸一口气,僵硬的将手上的丝绸折叠整齐,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入荷包之中,然后将荷包放到津贴胸口的地方,贪恋的摸了摸,这才抬头看向夜溪。 夜溪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这位——”夜溪心思急转,正在思索着喊什么好。 “丫头!”而沐离却先一步夜溪开口,固执的打量着夜溪,“叫舅舅!”沐离霸道的瞪着夜溪,很有一副你若不喊,我就与你没完的样子。 夜溪动了动嘴,思绪有些没有跟上来,倒是一旁的炎,别有深意的闪过一丝笑意,手指在夜溪腰间动着。 夜溪被瞪的有些无语,歪歪嘴,“舅舅!”很郑重的喊道。 沐离忽然笑了,“乖,乖!”沐离扯开沐箫的搀扶,直接从炎怀里将夜溪夺过来,抱住对方,“乖侄女,真是舅舅的乖侄女!”沐离笑着说道。 沐箫怔怔的看着落空的双手,见到自家父亲熊抱的样子,嘴角肌肉不自觉抽搐起来。 “是舅舅不对,以后舅舅会照顾你,每人敢欺负你,乖,丫头,乖!”沐离搂着夜溪,激动的说道。 炎身后站着的辰和露,感受到自家主子身上释放出来的敌意与寒气,自动后退三步,生怕自己会殃及池鱼。 夜溪五官挤兑到一起,呼吸憋闷,这位半路冒出来的舅舅太过热情,也过分的热情!自己—— 夜溪刚要喘息一下,忽然就感觉胳膊上出现一个力道,夜溪眨眨眼,刚要开口阻止,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自己就如同一个皮球,被人扯了回去。 炎将夜溪搂在怀里,冷漠的瞪着沐离——本王的女人,让你碰一碰就不错了,还敢得寸进尺!简直是找死!炎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 夜溪再炎的怀里,贪婪的吮吸着,同时,炎的手暗中揉捏着夜溪的身体,那位置刚刚是之前炎动手的地方。 沐离瞪着炎,犀利的瞪着炎放在夜溪身上的手,恨不得拿菜刀砍下来,“你是什么人?放开丫头!”沐离好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抢夺了一般,一副势必要夺回的架势。 夜溪摇摇头,暗中在炎腰上捏了一把,警告的递过一个眼色,“你未来的侄女婿!”夜溪解释说道。 沐离蹙眉思索了一番,目光打量着炎,抿着嘴,“长的太女人,靠不住!换一个!”沐离紧锁双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长相其实也已经达到了刚刚的标准。 沐箫眉角抽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父亲第一次如此无厘头,好像缠人要糖的孩童,沐箫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思绪一转,“父亲,这里总归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吧?” “叫妹妹!”沐箫一开口,沐离转身拽过沐箫,“以后丫头少一根毫毛,老子拿你是问!喊!”沐箫如枪药一般,轰轰炸个不停。 沐箫眨眨眼睛,无语至极,但还是没有反驳沐离的话,看着夜溪,“妹妹!”很慎重而严肃的喊道,但随即又笑了,“这下好了,不用我费脑子想了!”沐箫之前还在苦闷怎么样才能让夜溪承认自己,可是现在有父亲这么一搅合,就算夜溪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关系了,反正自己认了就是,师不师妹的他不管,反正夜溪以后就是他的亲妹妹,他要保护的人。 夜溪忽然觉得很好玩,看了一眼沐箫,没有反驳,反而看向沐离,“你就不怕自己认错人了?万一,我不是呢?” 沐离笑了,淡定的摇头,根本就不假思索,毫不迟疑,“沐氏血脉,岂是什么人都能冒充的了的?”沐离眼底笑容被一抹嗜杀所取代,眨眼的功夫又恢复成了那一个睿智的沐离。 夜溪挑眉,“就凭那一个荷包?也许是我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也说不定?”夜溪疑问道,总归看到沐离这么肯定的样子,她心里就不舒服。 沐箫也看向了沐离,显然也是一头雾水,想要得知答案。 沐离摸着自己的心口,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抹忧伤,沐离一丝不苟的将荷包从怀里拿出来,捧在掌心之中。目光森然的看向夜溪身旁的炎,不客气的说道,“你,手伸出来!”沐离不待见的说道。 炎冷漠的扫了一眼,根本不搭理,直接将沐离当做了空气。 沐离脸色阴沉下来,还要开口说什么,一直沉默的露悄然走上前来,自觉的伸出了手。沐离冷哼一声,将荷包放到了露的手上。露那泰山压于顶都不带动的表情瞬间一颤。 沐离接着就将荷包拿回来,小心的平整了一番,然后又将其塞入夜溪的手里,夜溪什么反应也没有。荷包重新回到沐离的手里,然后被收藏起来。 夜溪一瞧,看到露的手心出现了一道血口子!夜溪挑眉,因为她确信,荷包上面并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迹!眼珠一动,夜溪看向沐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沐离傲然的笑了,“出自秋儿之手的东西,都是万金难求的宝物!不要小瞧这荷包。”沐离冷哼一声,白了一眼炎,继续说道,“荷包上被秋儿加了禁制,只能由固定的人拥有。”也及时说,不相干的人是没有资格的,若是强制拥有,后果就会——数道目光都落在了露的手上。 露手上的伤口也不浅,而且都没有见到利刃,也只是瞬间的功夫,竟然拿还会被伤城这样,那若是拿上一拿,后果——后果不堪设想。 沐离慈爱的看着夜溪,“秋儿这一生,只做过两个这种荷包,其中一个,给了那个负心男人,而另一个,就是给我的!她曾经说过,这个荷包是要我的侄女亲自交给我……”沐离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忧伤。 “父亲!”沐箫这才知道,为什么之前父亲还是不确定的,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变了心意。 夜溪了然的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夜溪想起在琅嬛的那晚,当时舞见到荷包的时候又惊又怒的样子,那时候夜溪还没有明白,现在倒是晓得了,舞,在那个时候必定是极嫉妒的吧? “瞧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沐离提议众人去餐馆酒楼。 在绝域一处僻静的胡同里,有一家不起眼的酒家,虽然比不得街道上的酒楼热闹,但是从这里熙熙攘攘进出的人们,竟然都是非富即贵的富人。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处有趣的地方。 沐离带着人直接进了后院,店家只是恭敬的点点头,并没有阻止,来到一处雅间,里面竟然是用花草堆砌而成,到处簇拥着花香的味道。 开始有小厮不断端上茶点,但是很快屋子里就安静下来。沐离瞪着许久,很不待见炎那么靠近夜溪,眼冒火的瞪了好几次。 夜溪警告的瞥了一眼炎,示意他适可而止,“让我认你当舅舅,有什么好处?”夜溪看着沐离,唇角上勾,眼底闪烁着一股股的精明之色。 沐离狠狠瞪着夜溪,“什么叫做当?老子就是你舅舅,你亲舅舅!”沐离险些没有把桌子掀翻,手捏着桌子边缘,一副愤怒的样子。 夜溪垂下眼眸,遮挡住眼底深处的思绪,“沐家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想做的!”夜溪认真的看着沐离,“你是沐家人!”夜溪郑重的说道,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沐箫瞥了一眼夜溪,转而暗中观察沐离的神色变化,原本还有些担忧,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沐箫底下眸子,眼角溢出一丝笑意——他的父亲是谁?天下间,就算父女反目成仇,沐离依旧不会与自己的亲妹子为敌! “难道你不是?”沐离看着夜溪,眯眼问道,“不管你承认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是吗?”夜溪想了想,“不过,似乎,有些人,是不怎么喜欢我的存在。”夜溪看了一眼沐箫,“不过,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很喜欢看别人倒霉!很不幸,我刚好选中了一个目标!” 沐箫和沐离都看向夜溪,等待着夜溪接下来的话。 “我不介意先挑起事端,总归是随心所欲惯了。”夜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是,虽然怪异,可是沐离和沐箫都听懂了。 “我的答案依旧!”沐箫倒是没有迟疑,直接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他看了一眼沐离,“既然我是做哥哥的,自然要保护妹妹你的,不然,父亲也不会答应的。” 沐离抬头看着夜溪,脸上异常的郑重、认真,“你是秋儿心头肉,亦是我的手中宝,若是二选一,我不介意亲手毁掉一些东西!”沐离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似乎心里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夜溪看着沐离和沐箫,呵呵一笑,“拭目以待!” 几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是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外人听来很迷茫,可是当事人心中异常清楚。 马车里,夜溪坐在车角落,双腿蜷缩,双手搭在膝盖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看?”这似乎是夜溪第一次讯问炎的看法。 炎放下手里的手札,胸前衣襟微敞,隐约可见里面白嫩健壮的肌肉,“随心就好,不必费脑筋,总归是一些不想干的事物!”炎说着自己的见解,若非有夜溪在,以他平日的脾气,某些人早就被五马分尸!炎周身释放出一些冷意。 “世事无常,根本没有安心的地方,那些无聊的事情,会自己送上门来的!”夜溪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用花瓣做化肥,是最有营养的!”夜溪微微吐纳,闭上了眼睛。 炎端详了夜溪许久,而后低头继续看手中的手札。 夜溪忽然睁开眼睛,“苍之瞳,到底有什么能量?”夜溪好奇的看着夜溪,“好多的传言,不过都不怎么相符。”夜溪轻声说道。 炎停顿一下,翻了一页,看也不看夜溪,“苍之瞳,被称为逆天之物。到底有着怎样的能量,不可知!” 马车在街道上走着,然而此刻,沐府里已经再次炸开了锅! “我不同意!”宗祠之中,一人冷声开口,“已经被除名人的子嗣,怎么有资格称为沐氏家族的人?真是可笑!”此人讥讽的说道。 “就是!再者说,那人的血脉到底是不是,还不知道,怎么能有这么可笑的事情?就算贵为妖皇,也不能如此随心所欲插手世家的事情!真是让天下耻笑!”继续有人接话说道。 一侧的沐云,也就是沐府的老太爷,一直沉默的坐着,听着人们的争吵不休,神色忽明忽暗。 “沐氏血脉,岂能外流?”听腻的沐离开口,冷漠的眸子扫过屋子里的长辈们,“身份?有人之前也是你们鄙夷的,现在不是照样骑在你们头顶作威作福?在这里还敢讲究沐氏规矩,不让世人笑掉大牙?”沐离站起身来,“成日以沐氏为傲,不过,你们也不要忘了,功勋可都是沐府争夺来的,你们,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沐离!”屋子里的人已经被羞得黑白交加,脸色好像调色盘一般。 “爹,你才是族长呢!”沐离朝着沐云点点头,拂袖离开,脸上则挂着挥之不去的讥笑。 第一三七章 沐云闭上眼睛,对周围的人的言语听而不闻,双手背在身后,忽的一下,沐云猛然睁开了眼睛,“这是沐府家事,请各位不必插手!”沐云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 “族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大家脸色铁青,异常难看的注视着沐云,“家事?这事关沐氏一族的脸面,事关理法,怎能自私的只能说是家事?” 众人点头应和,显然是同意此人的说辞。 沐云眉头一挑,脸上有着不可逾越的严厉,“当日的除名,是老夫亲自说,但是,族谱之上,依旧有我儿的名讳!”沐云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沐府会如何,还用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诸位,请回!”沐云转过身去,根本就不打算在理会。 “这,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有着不解和迷茫,不清楚为什么沐云会突然变了一个态度,这并不像平日他们所见的沐王! 出了宗祠的门,有两人故意落后众人几步,在大家议论着离开之后,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的在岔路口拐弯。很快,两人便出现在了一出院落,悄悄走进了一间屋子。 “什么?”很快,屋子里就传出一声愤怒的大吼,“不可能!当日,你们不是说亲眼见到族谱上除名的吗?”是名妇人的声音,口气异常强硬。 “老夫人,这,这――”其中一人迟疑的偷偷瞥着眼前的那位老夫人,不敢正视,“当日,当日,其实,当日谁也未曾见过族长动手――只是见到族长手里拿过族谱――”那人不再继续,但是话意很明确,这是大家的惯性思维,当日那种情形,那种境况,沐云如此的愤怒,而且之前也已经说出要将其赶出家门,他拿去了族谱,自然就是要将其除名的!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因为当日的一个理所当然,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洗牌! “不可能!”老夫人脸色瞬间惨白,没有除名?这意味着什么?老夫人捏着手指,此刻的心中被一股愤怒之火所充斥着。(.无弹窗广告) 那两人走出了门,朝后看了一眼,隐隐还能听到那粗重的愤怒声,“现在想想,当日真是疑点颇多,沐王宠爱嫡女,这是所有人的知晓的事情,不管外因如何,但是一夜之间态度就爱幡然转变,现在想想,确实问题很大!”其中一人叹息着说道。 另一人没有讲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两人垂头丧气着离开沐府。 “老夫人,您不能自乱阵脚!”见到老夫人呆然许久,身旁的心腹连忙开解着,“都已经过去这么久,就算想要重新翻牌,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老夫人,您心里清楚,时过境迁,很多事情不会原地等着的!”这人若有所指的说道。 老夫人呆滞的双眸忽然一闪动,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人,“你说的对,是我太在意了!”老夫人感激的握住对方的手,“瞧我,之前还在说要动动筋骨,现在还没有怎么样,就胆怯了!呵呵――”老夫人自嘲着一笑,站起身来,傲然而立,“既然如此,岂能少了我的份儿?”老夫人搭着身旁人的手腕,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既然是妖皇的授意,咱们身为臣子,岂能不遵从?”老夫人诡异的笑了。 夜溪正在发呆,刚刚一盏茶的时间,红裳就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焦急之色,“小姐!”红裳冲进来,看到夜溪的神态,无语的愣了片刻。 “丑女来了!”青腾翘起脑袋,看着风姿妖娆的红裳,开口说道,“不对,是老鸨,老鸨来了,老母鸡来了!嘿嘿。”青腾见到红裳瞪自己,不急不忙的自动缠绕在夜溪的手腕上,然后便对着红裳做了个鬼脸。 叮铛从树梢一跃而下,擦着红裳的肩膀飞呼啸而过,稳稳当当停在夜溪所坐躺椅的扶手上面,使得躺椅前后摇摆的更加厉害。 “红裳来了!”夜溪回过神来,伸手按住叮铛的脑袋,“怎么了?”看着红裳焦急的神色,夜溪挑眉,自从红裳跟了自己,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嫌少能见人如此神色。 “外面都已经翻了天,就你还在这里悠闲!”红裳左右看了看,“公子怎的没有配小姐?”红裳好奇的问道。 夜溪耸耸肩,拿下巴一抬,正见到往这里走来的一身紫衣的炎。 红裳嘴角抽搐几下,言归正传,“你之前让红裳打探的,都已经有了眉目。”红裳勾着唇角,“沐府老夫人,本体是低等牡丹!”红裳眼里闪过一抹鄙夷之色,“这等货色……”红裳将自己探得的消息一字不差的报给夜溪。 “是有点儿脑子!”夜溪点头,“不过,这等货色做花肥,太糟蹋花圃里的花了!”夜溪站起身来,看着已经靠近的炎,“有事?”夜溪看着对方,往日炎必定只花几分钟时间就能出现,可是今天,似乎花的时间有些长了。 “皇族广发帖子,邀请有名之人去皇宫,说是要商讨苍之瞳这个宝物!”辰开口说道,而后便从手里拿出两张请帖,“公子和夜溪,也有你们的!”辰将帖子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然后退到一旁。 夜溪伸手拿过来,捏在手里,根本就不屑打开,“苍之瞳?嗯,我也好奇的很!就是千万不要牛嚼牡丹!”夜溪随意将帖子扔到桌面上。 “啊,差点忘了大事!”红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红裳听小道消息传,皇家有意开宴会,好像听说与皇族血脉有关。”红裳所在的红阁打探消息绝对一流,就算外人探听不到的,也不代表红阁不可以。 “沐箫来了!”辰回头,看着刚刚走进门口的人,淡淡的开口。 夜溪抬头,见到沐箫一身白衣走来,“不是说要回学院么?”夜溪挑眉,集会已经结束,帝国学院早就传达给每个学员,务必按时回归,只是,那里已经不再吸引夜溪。 沐箫在夜溪面前停了下来,对着炎点点头,“已经对院长告假。”沐箫瞥到石桌上的帖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次的宴会――”沐箫微微蹙眉,看向夜溪,但是见到夜溪与炎的神情,自然住了嘴,“今天来是要说一声,当年所传言,姑母被除名,其实不然,姑母从未被祖父除名,外界的传言,不必当真。” 夜溪倒是没有在意过这些,听了沐箫的话,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夜溪却在沐箫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和兴奋。 ―― “宴会?”百里莹真坐在床上,一头墨法披散在背上,流海遮挡住额头,遮蔽了骇人的那两个眼球,百里莹真绕着自己的头发,抬头看向身旁的鸳鸯,这是妖后主意留下来照顾百里莹真的。 “是,已经定下是明晚,绝域众臣极其家眷都受了邀请,而且一些受人敬仰的贵人也都在其中。”鸳鸯将消息告诉百里莹真。 “那箫哥哥必定是要参加的?”百里莹真眼前一亮,转头看向鸳鸯。鸳鸯点头,“护国四将,都是要出席的。”鸳鸯继续说道,“而且,那个交夜溪的女子,也受到了邀请,还有与她在一起的那个神秘男子。” 百里莹真一听,愣了片刻,“那个女人?”百里莹真抿着嘴,“就是箫哥哥对待不同的那个贱人!”百里莹真攥着拳头,脸色开始发红,这是发怒的前兆,“一个身份低贱的――”百里莹真刚要骂出声,声音却戛然而止,百里莹真抬头看向面前的鸳鸯,发丝散落,额头那两只恐怖的眼球暴露在空气中,似乎,那个暴突出来的眼球相比之前,大了许多。 百里莹真爱抚的碰触着眼球,阴阴一笑,“正好,正好,就怕她不来这里!”百里莹真阴笑着,“在本公主的地盘上,休想善罢甘休,既然如此,那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好了!”百里莹真看着鸳鸯,“本公主让你之前准备的药剂,如何了?” 鸳鸯身子一颤,“公主放心,都已经备好!依照公主的吩咐,奴婢已经将最毒辣的备齐!” 百里莹真冷笑一声,“到时候,本公主要所有人都看看,都欣赏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放浪形骸!” ―― 皇家宴会,在宫中大殿进行,这里坐着绝域的大小官员,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前排就坐的护国寺将,还有前列与沐王遥遥相对的一人,那人神色淡然,与沐王一般年纪,不住的品着酒,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不得了,竟然连福王都来了!”有人在私下里交头接耳。 “福王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场合,以往就算是妖皇亲自邀请,他都不会去,没有想到这次,竟然自己来了,看来,这宝物确实有着绝无仅有的吸引力!” “小点儿声,别让福王听到,小心你的脑袋!”那人捂住对方的嘴巴,警告的瞪了一眼。 苍之瞳?福王眼底闪过一丝讥笑之色,这东西与他何干?他今日来,只不过―― 就在此刻,突然走入大殿的人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眼球! ------题外话------ 今天这些了,工作太累了,要垮了, 第一三八章 当一身紫色貂皮斗篷的夜溪和炎一同出现在大殿门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大家都看着这陌生而略显熟悉的两位,眸光之中更多的则是神秘河好奇。 夜溪站在门口,身体里释放出一股一股的波浪,情绪似乎有些超乎寻常的特别,她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踏入这里,可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竟然还感觉到熟悉?夜溪打量着四周,看着里面的装饰。 “皇宫岂是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就在这时候,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来,随后人们顺着声源方向看去,见到站在烈寻身旁的一名男子神色讽刺的正在说着,“一个不会妖力的废物,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真是不知羞耻!” 夜溪暗中抓住炎打算动作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烈钩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举止之间透出一股大家风范,“不愧是传说中的走狗,竟然能活到这么久!”夜溪刚刚站定,而后就看到一道青绿色影子从夜溪手腕上飞射而出。 当人们正在好奇那是什么的时候,大殿里忽然响起烈钩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喊声音,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倒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身子开始剧烈抽搐。 “是毒蛇!”突然,一个人大叫。随后人们就看到一条细小、通体翠绿的青蛇绕在烈钩的脖颈上面,蛇头正定在烈钩的鼻尖上,身子用力绕住,使得烈钩脸色瞬间乌黑!这是身中剧毒的现象! “好恶毒的心思!”有人暗中议论着,对着夜溪指指点点,但是谁都不敢再当面多说,生怕那条小蛇会扑向自己。 然而这时候,人群中的一族人注意到了烈钩脖颈上的青腾,几人对视一眼,眼里有着震惊之色。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正是前阵走失的!” “没有想到——还是活的好好的!” “可惜了,还是没有成型!” 青腾忽然睁开眼睛,冷毒的目光穿过众人射向那几个正在讲话的男人身上,眼底里闪过一抹冷酷的笑。 “回来!”青腾刚想要讨回点儿什么,就听到夜溪淡漠的声音,不情不愿的从烈钩身上爬下来,乖乖的回到夜溪的手腕上。夜溪抚摸了一下青腾,看也不看悲催的烈钩,扫过众人,清冷的说道,“放心,死不了!”不过是想你们烈家,颜面扫地! 烈寻手一抖,显然是明白了夜溪的恶毒心思,狠狠瞪了一眼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轻声呵斥身后的仆人,“还不带出去!”烈寻抿着唇,已经成为弃子的东西,就不该对其再怀有希望! “这位公子,长的好生俊俏,不知道是哪里人士?”有女子被炎的相貌所吸引,大着胆子竟然上前搭讪,脸色羞红,睫毛颤抖着暗中撇着炎。 可是人还没有靠近炎三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震飞出去,无缘无故受了一掌,女子捂着灼痛的胸口,忌惮的退到一旁,眼里闪过一抹羞怒! 辰和露对视一眼,若非公子关心夜溪,这种场合怕是也不会以这种形式循规蹈矩的进来! “丫头!”这时候,随着沐云刚刚进门的沐离一眼见到夜溪,高兴的走上前去,“你也来了!”见到沐箫平静的神色,就晓得这臭小子早就知道夜溪会参加,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儿子,“有感兴趣的东西?”沐离说着,直接将自家老爹扔到一旁,拽着夜溪的手就往位子上走去。(.无弹窗广告) 见到沐云脸上一闪而过的情愫,夜溪神色一沉,“只是来凑凑热闹而已!”夜溪回话说道,“你们怎的?”其他人都是与家眷坐在一起,而沐离却单独有自己的位置,在大殿之绝对是独一的存在。而沐离的位置与沐府家眷的位置相对,在外界人面前,似乎连表面功夫都免了,直接大胆的告诉众人,他沐离与沐府主母不合!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已经习惯。 夜溪被沐离拉着坐下,扭头的刹那,正好与前列的一名老头对视上,对方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能够洞察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那眼神有着让人们忌惮的力量,可是这却对夜溪没有什么影响。 福王见到夜溪对视自己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即躲开,而且神色表情也都没有特别的变化,当下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别有深意的对着夜溪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友好的点点头。 正当夜溪坐下,炎也沉默的紧靠夜溪入座,同时将手臂搭在夜溪的腰上,自己所有的架势直接杜绝其他人的别有心思。 沐老夫人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感受着四周有色目光,心阴沉的厉害,那刀子般的厉光很不得将夜溪撕碎。“就是这个孩子?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亲近,为什么之前没有人禀报过?”沐老夫人压着心底的怒意,质问着身旁的人,沐老夫人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亲熟的样子,而且就连冷漠的沐箫都流露出柔和的笑,“他们,竟然——”沐老夫人脸色铁青。 “老夫人,消消气,这里毕竟是宫里,人多嘴杂!”奴仆见到沐老夫人快要压制不住怒意,赶紧劝解,“娘娘会有办法的!”那人又说了一句,“娘娘来了!”那人见到由远及近的队伍,暗中松了一口气。 沐老夫人转头看去,看到妖皇带着众人走来,忍住心底的怒意,正襟危坐,起身准备行礼。 随着宫人的通报声传来,大殿中的人们都停止了热闹的议论声音,一起起身,叩首迎接妖皇以及太后、皇后的到来。但是,独独炎与夜溪依旧保持之前懒散的坐姿,在人群中煞是扎眼。 太后凌厉的眸子扫过来,见到是夜溪,正憋着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发泄,这好了,正好有现成的借口!太后入座,冷着脸看向夜溪和炎,“真是好大的架子,何人竟敢如此无礼,见到本宫竟然如此狂妄!好大的胆子!”太后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夜溪与炎的身上。 妖皇见到夜溪猫儿般慵懒的样子,唇角闪过一丝淡笑,神色泰然,依旧保持着冷漠表情。 妖后暗中注视着妖皇的表情变化,听到太后的言辞,接话说道,“如此狂妄的女子,当真是挑战我皇族的威严!”妖后义愤填膺,“抓起来!必定要严惩不贷!”妖后下着命令,指着夜溪的方向。 “小题大做,这是本皇邀请的贵人!”妖皇冷酷扫过妖后,一甩袖,退下进入大殿的侍卫,“这次宴会……”然后便开始他的开场词。 见到自己被妖皇当面甩了脸,心里很不舒服,脸色很难看,委屈的看向太后,太后也是无奈的对着妖后摇摇头,两人只能忍耐坐在一旁。 而其他人见此心里的歪歪肠子开始绕起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就算不清不楚,可是透过一些现象也能猜出一二。 听到妖皇的话,沐离脸色这才微微好看。而前排的福王见此,眼底的笑瞬间扩散,抬头正看到往这方看来的沐云,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本皇也就不啰嗦,言归正传,相比大家都有所耳闻,这次机会所发生的事情……”妖皇见到众人目光早已经聚集在了百里莹真的身上,“莹真经历一些事情,正巧大家都是有识之士,一起商讨到底如何!”妖皇看了一眼百里莹真。 见到自己吸引了妖皇的注意,百里莹真心里很高兴,当场撤掉头上的帏帽,那一张恐怖狰狞的脸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额头中央那一只血眸已经让人胆寒,而在额头左侧那一颗镶嵌上去的裸露眼球,更加让人惊悚——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物?这也太出乎意料了些! “这就是苍之瞳?开什么玩笑!”有人不知不觉将众人心底的疑问说出来,大家都暗中点头,表示对此问句的赞同。 百里莹真不怒反笑,伸手温柔的碰触着自己的额头,“你再说一遍?”百里莹真四只眼睛闪过一道寒光,然后刚刚那个开口说话的人立刻跌倒在地上,瞬间就失去了呼吸,然后人就恢复了本体,变成了一只仓鼠,死板的躺在地上。 见此情形,众人都自动闭严了嘴,生怕会再惹祸上身。但是人们心里却在思考着,明明他们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力量经过,为什么百里莹真竟然能够穿越众人将其置于死地?难道这真的是—— 太后见此情形,眼里虽然闪过一丝激赏,可是却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莹真,身为皇族人,要知书达理!” 百里莹真扭头对着太后笑了笑,“莹真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百里莹真转身,在人群中注意到了沐箫,此刻的沐箫正温柔的笑着,那眼眸里的柔色是百里莹真从未见过的,那表情如沐春风,让人心底荡漾,可是百里莹真的脸上却露出狠毒的表情,因为沐箫的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该死的贱人! 夜溪对此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察觉到身旁男人的一闪而过的异常反应,夜溪掩饰住眼底的流光,抬头对视上百里莹真的那张脸。 “真正的苍之瞳,必定可以逆转乾坤。”沉默良久的福王开了尊口,目光扫了一眼百里莹真,晃着手里的酒杯,“公主的这份礼物,就是不晓得是否是那宝物了!” 苍之瞳,逆转乾坤 夜溪瞥了一眼炎,再次察觉到炎身上的细微表现,夜溪噙着一丝笑,“哥哥,这个讲话的人是?”夜溪侧头问着沐箫。 沐箫耐着性子解释着,“这是与祖父并列的福王,福王是武将,祖父是文将,一文一武辅佐妖皇,福王是祖母唯一的血亲哥哥,说起来,也是咱们的亲人,这是长时间没有走动了,有些生疏了!” 舅老爷?夜溪弄清关系,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依福王之见,如何弄清?”太后看着福王,开口问道。 “恕老夫才疏学浅,对苍之瞳也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知具体方法!”福王若有所思的看向沐云,“总归是皇族与沐氏的血脉,应该有办法吧?”虽然讲述的是事实,可是夜溪怎么听都感觉这话中掺杂了一丝火药味。 “福王此言差矣,虽说莹真是皇族血脉,可这件事情却攸关我妖界,是大事,岂能当做小事情一笑而过?”沐老夫人暗中对着妖后递了个眼色。 妖后深吸一口气,“皇上,提早弄清楚,不仅对皇家,对妖界也是有利无害!毕竟,莹真还是咱们的骨血!” 妖皇抿着唇,并没有对妖后的话有所回应。 “本皇给大家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希望大家可以搜罗到关于苍之瞳的一些信息,三日之后,再如期举行宴会,到时希望诸位能够给本皇一个明确答案!”在毫无征兆下,妖皇忽然下了逐客令!“毕竟莹真也到了出嫁的年纪……” 大家还云里雾里,就立即匆匆离开,妖皇话很清楚,弄明白苍之瞳,但是更重要的则是要为百里莹真选驸马! 夜溪转头看了一眼炎,眼底闪过一抹寒意,伸手伏在炎的手上,五指交叉。两人默契起身,本打算离开,然而却被当场拦住。夜溪淡淡的望着挡住自己的这一队侍卫,如看蝼蚁一般,丝毫不将其放在眼里。 “皇儿,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弄清楚的好,你说呢?”太后坐在位子上面,镇定的看向妖皇,显然是早就打算好的,“沐王、沐老夫人,这事也事关你们沐府,留下来一起看看吧!”太后将已经跨出门口的沐府一族拦了下来。自然,沐箫和沐离也自动留下。 哐——的一声响,宫殿大门被侍卫们关上,大殿内只有皇族与沐府几人。百里政暗中掐了一下走神的百里莹真,警告了对方一眼,而后开始打量夜溪与炎,但更多的精力却在炎的身上。 百里政心里思索着,他之前已经派出很多暗哨去打探这个男人的消息,可是结果都是徒劳而返,好像妖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就像是凭空蹦出来的一样。 “最近传言重伤皇族,对我妖界稳定很是不利,事关皇族血统,还是小心为上!”太后看向妖后,“妖后,你怎么看?” 妖后身子一颤,脸色莫名惨白,一如既往小心的看了一眼妖皇,然后轻声开口,“血脉是大事,自然不能儿戏!” 夜溪拉着炎站到一旁,看着眼前的好戏,根本就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是沐府家事,不值得闹到大殿之上,老身知道太后娘娘体恤沐家,可是毕竟是家事,还是不要受人诟病的好!”沐老夫人倒是厉害,简短的一句话,就把皇室血脉问题归结到家族,直接将某人定位在世家,另一层一丝很直接挑明,与皇室血脉无关! 夜溪摇摇头,还真是和那费老夫人一样,招人厌烦没话说!想着从红裳那里得到的消息,夜溪撇撇嘴,上下打量着沐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这样有年份的花肥才够分量吧? “沐府的事情自然有爹来处理,还轮不到你老来插嘴!”沐离阴阴开口,“还知道什么是脸面,就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 “你什么意思?沐离!”妖后见到沐离竟然当着自己的面给母亲难看,怒声开口,“身份?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母亲,有你这样——” “我的母亲,早已死了,什么时候又复活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不知道?”沐离冷然看向妖后,当日若非不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家的宝贝妹子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就算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你沐府主母,这是经过沐王认可的,沐离,难道沐府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太后蹙眉,不悦的斥责道。 妖后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自始至终这个沐离都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而且越来越猖狂,不能再这么隐忍下去,妖后下定决心,目光看向夜溪。 “丫头,告诉他们,你的父母是谁?”沐离心里愤恨难消,转头看向夜溪。 夜溪眨眨眼,故作思索,似是在迟疑应当怎么回话。 “箫哥哥,你不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百里莹真见到沐箫的神情,恼怒的失去理智,“父皇,就是这个女人对女儿无礼,父皇,当日就是这个女人对莹真暗下杀手,您要为莹真做主!”百里莹真看向妖皇。 太后瞪了一眼百里莹真,暗骂百里莹真的愚蠢,“那皇儿如何知晓,她就是你的骨血?总归该有些依据吧?” 妖皇郑重的看向夜溪,“父女天性!” 太后叹口气,“就算我认可,可是没有证据,你如何让百里一族认可,如何让天下人相信?你要知道,这不是儿戏,不要忘记,你是妖界之皇!”太后掷地有声的说着。 太后心知妖皇的脾性,改变强硬对策,“既然皇儿如此肯定,那母后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拿出确凿证据!” 听了太后的话,妖后神色一黑,张嘴要开口,但是却被身后的鸳鸯制止,鸳鸯暗中示意妖后看太后,表示妖后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在此期间,此女要留在宫里!”太后说完,带着妖后离开。 老狐狸,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夜溪心里阴笑一声。 第一三九章 想把自己困在这里?夜溪阴冷一笑,“百里一族,都以皇族自居,自觉自己身份傲然,既然如此,竟然还让一个低贱的野花作为一国之母,真是让妖界上下嗤笑不得!”夜溪撇着嘴冷淡的说道。(.无弹窗广告) “放肆!”太后一听夜溪侮辱的话,觉得夜溪丝毫没有将皇族放在眼里,脸色异常的难看。 夜溪瞪着眼睛,好奇的问道,“难道我说错了?一个低级品种牡丹,也敢自称是沐府子嗣?沐府本体都是牡丹,品种都是富贵样子,啧啧啧,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你们竟然还在掩耳盗铃?”夜溪诧异的看着众人。 沐箫暗中对着夜溪竖起拇指,沐离则惊讶夜溪的大胆,大家都看的清楚,夜溪根本就不畏惧皇族势力,可以说,压根就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 “你找死!”百里莹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朝着夜溪冲了上去,同时掌心飞射而出绿色带刺枝条,“你这个废物!”百里莹真怒极,咒骂着朝着夜溪冲上来,根本已经忘记所在场合。 夜溪松开炎,示意不要插手,淡笑着朝前走了几步,眯着眼睛,便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只是掌心微动。眼看着那枝条朝着自己脸面甩来,夜溪忽然朝后倾身,手中匕首瞬间射出,朝着那枝条砍去,毫不留情。 太后和妖后诧异于夜溪身上释放出来的霸道凌厉气势,丝毫没有料到夜溪小小年纪竟然拥有如此霸道之气。 “小心!”百里政见到夜溪的狠戾,忽然出声。 夜溪勾唇一笑,你们以为在皇宫里面我就不敢轻举妄动?我就应该有所忌惮?你们真是白日做梦!夜溪森森一笑,手起刀落,快的让所有人震惊。 呲的一声响,而后就看到一节枝条掉落在地上,枝条如那泥鳅一般扭动半天,然后静止不动,紧接着就流出了一股股血迹。 百里莹真凄惨嚎叫一声,剩下的那一端迅速缩回掌心之中,百里莹真后退几步,唇角渗出一丝血。 夜溪手里攥着匕首,匕首的一端还在滴着血,夜溪面无表情的望着一干众人,“老巫婆,知道什么叫做现世报吗?”夜溪看着太后,邪恶的勾起唇角,“亏心事做多了,都不觉得害怕吗?” “你,你这个臭丫头!”太后看着夜溪,脑海中竟然突然浮现起了那许久之前的影像,那被自己埋葬在心底多年的旧事,当时,那事情让自己成宿成宿睡不着觉,那一段时间简直是一场噩梦! 夜溪抖了抖匕首,阴冷的瞥了一眼呆愣住度百里莹真,“苍之瞳?唬人的还差不多!”夜溪叹息着摇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从怀里掏出青腾直接扔向百里莹真的脸上。 “丑八怪!”青腾张开嘴,呼啸而去,身子灵巧的躲过百里政的招式,身形拉长数倍,接着绕在百里莹真的额头上面。 蛇身紧箍着百里莹真额头上的那两个恐怖的眼珠子,收缩再收缩,痛的百里莹真鬼哭狼嚎。百里莹真想要释放自己的力量,但是却察觉竟然不管用了! 青腾的尾巴戳着那个眼珠子,嘴里念念有词,“叫你嚣张,叫你嚣张!丑八怪,叫你和姐姐对着干,不要脸的丑八怪!”蛇尾用力戳着,将那眉宇之间的那一只眼睛戳了个稀巴烂。 “来人,来人!”太后见此,大声喊着。 妖后此刻也慌张的喊着,几次试图冲上去,同时百里政也严肃的看着,希望可以寻找机会出手。可是所有人都是突然。 太后喊了好半天,大殿里没有冲劲一名侍卫,百里政想要出手,可是察觉到自己竟然捕捉不到青腾的身影! 妖皇蹙眉看着,倒是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夜溪,眼里有着哀痛,有着悔恨。沐离忍住笑意,看着如跳梁小丑的百里莹真。 “箫哥哥,箫哥哥,救救我,救救我!”百里莹真多么的希望白马王子可以出手救自己脱离苦海,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哀求,沐箫根本就不理会。 沐老夫人见此情况,脸色异常的难看,“皇上,莹真是妖界公主,她身上继承了苍之瞳,求您出手相助,救救您的女儿!”沐老夫人恳切的祈求着。 “苍之瞳?”夜溪几乎要讥笑出声来,“如此宝物,若是真如传言一般有着如此巨大的能量,怎能还会被我的青腾搞的如此狼狈下场?” “皇儿!”太后看向夜溪,脸上很是意外妖皇的见死不救,很意外他的反应,很吃惊他的行为,“你若不出手,莹真就要送命了!”太后严厉的吼着。 辰和露对视一眼,眼中有着一丝迟疑之色,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出手,两人暗中询问着炎,但是炎却示意两人不许插手。 妖皇眉色不动的望着百里莹真痛苦,看着妖后悲痛欲绝的模样,意外的勾起唇角,“谁动手了?”妖皇竟然一反常态,反而问出如此话语。 “皇上!”妖后一听妖皇的话,脸色瞬间惨白,哀怨的望着他。 “父皇!”百里政神色黯然的看着妖皇,同样也没有想到妖皇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您当真要看着外人对妹妹为所欲为?我皇族威严何在?我皇族脸面何在?”百里政想趁机出手,可是却察觉有一股力量在抵制着自己,他自己的妖力被封住,根本就运不了力!百里政恼怒的看着妖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妖皇。 “青腾,回来!”夜溪命令一下,青腾搜的一声从百里莹真身上离开,乖乖的来到夜溪脚旁,翘着蛇尾,尾巴上面有着鲜红的血迹,尾尖上还穿着一个圆球,定睛一瞧,赫然是那一个血瞳! “莹真,我儿!”妖后冲上前,抱住百里莹真看着那额头上的眼睛被掏空,被戳的烂七八糟,险些没有晕死过去。 沐老夫人没有料到在这种场合,夜溪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如此凄惨样子。身体簌簌颤抖着,嘴唇发紫,用力掐着身旁人的手腕,“老爷,您,您怎么不阻止,那是你的亲外孙,她是你亲外孙!”沐老夫人一把扯住沐云的胳膊,用力摇晃质问着。 青腾摇了摇尾巴,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将自己尾尖上的“累赘”扔掉的打算,“姐姐,原来就是这等恶心,不是怪物是什么啊,三只眼?只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里面是都是干瘪的,恶心死了!”青腾说着,还不忘摇摆一下尾巴。 太后捂住额头,“疯了,都疯了!”太后看着妖后,望着妖皇的脸色,看着神色各异的沐家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叮铛从夜溪怀里出来,站在肩膀上面,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后。 “你们应该感谢青腾才对,四眼妖怪又恢复成了三眼妖怪了。”青腾看着众人的神色,不悦的说道,郁闷的抬头看向夜溪,“姐姐,这笔买卖不划算!”青腾撅着嘴阴冷的说道,“应该挖下那一个才对!” “够了!”沐王终于开口,转头看向夜溪,看向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到底要怎样?”看着妖皇的冷酷表情,沐云忽然想起之前妖皇对自己所说的话,通体寒冷,浑身发颤。 妖后抱着百里莹真,愤怒至极,恶狠狠的瞪着夜溪,看着就想要出手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妖后大吼一声,将百里莹真递给百里政,站起身来,也不顾自己妖后的身份,朝着夜溪沉重走去。 夜溪就那么站着,根本就没有要出手的打算,或者说是压根就没有将其看在眼里,反而转身看向妖皇,夜溪很好奇,她都已经如此咄咄逼人了,为什么这位骄傲的妖界之皇竟然会不出手制止自己?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愤怒,看着自己的妻儿受侮辱? 似是明白夜溪的疑惑,身旁的沐离开了口,“皇上已经知晓!”沐离伸手摩挲了一下胸口,苦涩的说道。 夜溪听后,呵呵的笑了,看到妖皇也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只是这枚荷包已经褪了色,夜溪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此刻,妖后手一抖,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朝着夜溪的喉咙刺来。夜溪不怒反笑,也不出手,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任凭那锋利的匕首朝自己的咽喉刺来。 “住手!”妖皇色变,出声阻止,同时也打算出手。 但是,就在这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到妖后身子被阻在半路,手臂就一直保持着刺的动作,那匕首尖距离夜溪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妖后本来狂怒而狰狞的脸忽然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怎么?”妖后话音还没有落下,一股震慑的力量从夜溪身体里瞬间释放而出,而后就看到妖后的身体被击飞出去,直接撞击在殿门上。 夜溪身体中的红光瞬间散去,有惊无险。众人松了一口气,沐老夫人和百里政却露出了失望之色。 “母后!”百里政本打算要扑上去,可是就在此刻,天边滚滚涌来一层层的乌云,伴随着轰然炸响的雷声。 那震耳欲聋的响声在皇宫上空炸裂开来,那撕裂而来的响雷带着一股威慑之势扑面压来。整个大地之间都被这慑人的压抑所震慑,那些鲜艳盛开的花朵都自动收拢花瓣,垂下头来,原本在空中追逐的鸟兽都惧怕的回到大地躲藏起来。而在森林深处,大家所看不见的地方,那些蒸蒸日上的草木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绝域的人们都惊恐的看着天空,都在做着猜测。 “难道又有人晋级了?” “这,这就是雷劫?” “可是,怎么感觉这么怪异?雷劫?又感觉不像――” 人们众说纷纭,但是都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那一股压抑让人们喘不过气来,好像沉溺在冰水之中,异常难受。 忽然之间,一道霹雳直接撕裂天空,朝着皇宫射去。 “快走!”沐离见势不好,护送着妖皇就要出去,同时,沐箫本打算扯住夜溪,但是炎已经先一步抱起夜溪朝外面淡然走去,似乎并不是在逃离。 鸳鸯搀扶起妖后,百里政抱起百里莹真,沐云拽着沐老夫人,宫人搀扶着太后,赶紧朝外面走去。 轰――的一声巨响,刚刚所在的大殿直接被雷劈成两半。 “小心!母后!”百里政放下百里莹真,转头一看,正看到鸳鸯跌倒在地上,而妖后丹月则痛苦的躺在地上。 “滚!”就在这时候,夜溪忽然朝着天空一阵咒骂,怎么个死法,有她自己来决定!夜溪阴森的盯住头顶上的那一团乌云,右手指着上空。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搞笑而奇迹的一幕发生了,眼看着一道霹雳顺势劈下,可是就在夜溪那一声狂吼之后,天空上的滚滚乌云好像忌惮着夜溪的咒骂,竟然悄悄的撤退下去,阴暗退去,太阳露出头来,折射在人们神情各异的脸上。 辰和露的脸上还有着挥之不去的愕然,沐离和沐箫显然也是受了刺激,呆然的盯着夜溪,沐老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而那太后则渐渐从昏迷中回过神来。 沐云神色复杂的看着夜溪,内心似乎一直在做着煎熬,在做着挣扎,但是看到那滚雷与夜溪之间的互动,沐云纠结的神情渐渐沉稳下来,眼底最后一丝迟疑随之消失殆尽。 妖皇眨眨眼睛,心里一阵骄傲,笑意都从眼角里溢出来――好,好,好,不愧是本皇的骨血!好! “母后!”百里政赫然见到丹月的变化,惊恐大吼,扑上去,“母后,母后,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以下犯上,这就是天罚!”辰摸摸鼻子,很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有意思,有意思!” 夜溪眨眨眼睛,扭头看向身旁的炎,“这群乌云上面难道有不知名生物?他们,额,竟然听得懂我的话?”夜溪此刻的表情,让人发笑。 此刻,宫中闻讯而来的人们都包围过来,愕然瞪着眼前震惊的一幕! “母后!” 第一四零章 百里政扑向妖后丹月,因为原本花容月貌的丹月竟然眨眼的功夫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变丑!百里政来到妖后面前,扶起身体虚弱的妖后,“母后,母后!”担心的喊着,手都不敢碰触妖后的面庞。 “天,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 “这衰老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到底怎么回事?” “应该是遭到天谴了吧?你没听刚刚那人说呢?” “天谴?我还以为是要进阶了——” “或许真的应了那一句老话了——”有一人哀声叹气故作老道的说道。 其他人都看向说话的那人,似乎在质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老话。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激烈,细细碎碎的声音飘入大家的耳中。 “住嘴!闭嘴!”百里政心痛的看着自己的母后,大声怒吼着,恶狠狠的瞪着那些宫人。 大家一瞧,乖乖的住了嘴。 呼呼呼—— 忽然,妖后丹月忽然瞪大眼珠子,呼吸粗重而急促起来,整个人身子在剧烈颤抖着,从瞳孔里透出出来的则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之色,“原来——原来——”妖后丹月喃喃自语。 “母后,你看看儿臣,母后!”不管百里政如何叫喊,妖后丹月就好像受了迷惑一般,根本就对四周没有任何反应。 “父皇!父皇!”百里政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妖皇,哀求着,“求求您,救救母后,父皇,她是母后啊,她是一国之母,您为什么要让外人如此猖狂,为什么?” 妖皇沉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喜不怒,好像于己无关的样子,这样讳莫如深的妖皇是众人所不熟悉的,可以说,妖皇的反应都出乎众人的意料。 噗嗤—— 忽然,妖后丹月嘴里吐出一口白沫,还好不是血。鸳鸯一直在一旁救治,可是遇到如此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束手无策,这是她平生未曾预料过的。 “放下,二皇子,赶快放下娘娘,快些放下娘娘!”鸳鸯见到妖后丹月脸色有些发青,急切的说道。 百里政听到鸳鸯的话,赶紧将妖后放平在地上,这时候才惊觉,妖后丹月身上的妖力竟然在一点点的流逝掉!“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百里政浑身的杀意显露,好不遮掩,可是神智有些不清楚的妖后却一直暗中抓住百里政的胳膊,似乎在阻止百里政对夜溪出手。 夜溪瞧着,勾唇冷笑,耸耸肩,“踩到地雷,天谴而已,不是吗?你们不是一直以皇族自居,身份高贵?既然是天命所归,这种东西应当难不倒你们才对?”夜溪靠在炎的身旁,冷淡的说道。 鸳鸯忙活一阵子,终于见到妖后的面色没有衰老的迹象,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将一颗药丸塞入妖后丹月的嘴里。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贱人抓起来!”太后清醒过来,舒缓一下心底的闷气,厉声开口吼道。(.) 很快那些侍卫便包围了夜溪这一方,但是沐离和沐箫则将夜溪护在身后,眯着眼睛警示四周。 “我儿,我儿!”沐老夫人踉跄着走到妖后身旁,推开身旁搀扶自己的仆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怎么可能?”沐老夫人看着妖后丹月那苍老的面庞,感受着妖力一点点在妖后身上释放出来。 “皇上,她是您亲自册封的妖后,您不能如此淡漠心狠!”沐老夫人心疼的说道,企图让妖皇回心转意。 “皇儿!”太后看着不为所动的妖皇,眼底的杀意更加凸显,余光扫过夜溪,“还愣着干什么?”看着不知所措的侍卫,太后斥责道。 “谁敢动手!”终于,妖皇开口了,犀利的目光扫过那一干侍卫,“都没事可做吗?”妖皇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宫人,威胁的口气尽露无遗。 人们身子一颤,连忙扭头匆匆离开,生怕妖皇的怒意会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人群很快消失,只剩下侍卫还有,入局的一干众人。 “祖母!”百里政见到妖皇根本就没有要出手的打算,扭头看向太后,“祖母!”哀求道。 “难道——”鸳鸯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愕的开口,呆愣的望着地上躺着的妖后,“不可能呀?”鸳鸯喃喃自语,脸上满是疑惑和惊惧之色。 百里政将百里莹真放在妖后身旁,痛苦的看着悲惨的两人,心里升起一股股的愤怒之情,手暗中攥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啧啧啧,到底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还真是死不足惜哦!”青腾在夜溪保护的范围内转了一圈,“难道你不知道吗?”青腾看着百里政,一脸笑容的说道,“以下犯上的罪过,这是老天爷定的规矩,低贱的族类想要谋害族内的极品高贵品种,是要受到雷霆惩罚的哦!哎呀呀,还是皇子嘞,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青腾嘲讽的说出来,虽然青腾声音很小,可是周围很安静,它的话自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 但凡有些聪明的,都能猜出一星半点来,关于这种事情大家并不是不知道,只是缺乏点播而已。 众人心知肚明,沐氏一族中,本体最为低等的估计就属他们的这位妖后的,只是当年,人们并不清楚到底她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跃而上,成为了一国之母,虽然人们心中都有疑惑,可是碍于身份,都将其埋在心里。 百里莹真慢慢回过神智,正好听到青腾的言辞,忍着痛楚,扭头看向身旁的妖后,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皇兄!”百里莹真喃喃开口,见到百里政朝自己微微摇头,百里莹真心一寸寸变冷,示意百里政搀扶自己起来。 百里莹真靠着百里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望着周围的人们,看到冷漠的妖皇,神色莫辨的沐家人,面无表情的夜溪,心里的恨意逐渐扩大,“父皇,您若还想要苍之瞳,就命人救治母后!”百里莹真积攒了些力气,断断续续的讲出一句话来。(.无弹窗广告) “苍之瞳?你还好意思说呀!”青腾又笑了,来到百里莹真可见的地方,动了动自己的尾尖,上面还如同串糖葫芦一般串着一颗血色眼球,“既然你这么厉害,还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啊!”青腾幸灾乐祸的说道,“哎呀呀,难道,难道这是假的?”忽而又故作诧异的问道。 百里莹真只是感觉到一股股的怒意从身体里排江倒海般的翻滚出来,她自然清楚的认得,青腾蛇尾尖上的那颗眼球,是她的!是她的!漫天的恨意涌上心头。 “将妖后与公主带下去,拍药师诊治!”妖皇开口,吩咐着身旁的侍卫,“送母后回宫休息,太后受到惊吓,需要好生静养!”妖皇对着身后的皇家护卫命令道,暗中使了个眼色。 “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软禁你母后吗?”太后听到妖皇的话,身形晃动着,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这是在玩火自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百里先祖?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太后斥责着,希望可以让妖皇回心转意,但是很显然,她的话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本皇的命令,还如此怠慢不成?”妖皇命令一下,侍卫们不敢迟疑,逼迫着太后离开,同时将百里莹真与妖后也抬走。 百里政见此,一脸的灰色,“父皇,你——”百里政看向妖皇,很是茫然而疑惑。 “嗯,不错,看了一场好戏!”夜溪不在意的说道,见到百里政朝自己投来的恶毒目光,夜溪反馈回一丝冰冷的笑,“胡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夜溪脑海中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送二皇子回宫!”妖皇看着百里政,“你有何疑问,三日之后自会揭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政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妖皇告诫着百里政,同时也在威胁他。 百里政身子颤抖一下,沉默的低着头,随着侍卫黯然离开。 “这么快就走了?我还没有展览够呢!”青腾不悦的嘟着嘴,抬头看向夜溪,“姐姐,姐姐!”青腾翘起尾巴,嘟嘴说道。 “来人,带小姐去琅嬛宫!”妖皇仔细看了一眼夜溪,而后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 夜溪挑眉,琅嬛宫?还真是熟悉哦!夜溪笑了,“不必了!”夜溪直接拒绝,“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夜溪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今天看了一场好戏,虽然不尽人意。”夜溪勾住炎的胳膊,转身要离开。 “慢着!”妖皇一看夜溪如此,连忙开口阻止,眼里闪过一丝迫切,但是心知自己不能太过急躁,实现扫过沐王沐云,眼底划过一道精光,“既然如此,那就回沐府,你和沐府的人总归也应该培养培养感情!”妖皇期待的看着夜溪。 夜溪本要开口拒绝,可是转念一想,抬头看了一眼炎,似乎在询问者什么。炎伸手点了点夜溪的鼻尖,自然要夜溪自己决定。夜溪勾唇一笑,“好,沐王府邸,应该会发现有趣的事情吧?”在这三天之内。 见夜溪松了口,妖皇也舒了一口气,“沐王,好生照顾!”妖皇口吻暗含警告之色。 沐王只是低头,并没有讲话,叩拜之后,命人搀扶住沐老夫人,一行人转身离开。 “丫头,我这个做舅舅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刚要走出门,沐离忽然开口问道,期待的望着夜溪。 夜溪眨眨眼,“我,没有说过吗?”夜溪挑眉说道,“好像还真的没有讲过。”随即点头,“夜溪。”而后无声笑笑,“我自己取的名字。”说完走出大门。 沐离微微侧头看向身后,感受到身后妖皇传递过来的一抹柔光,暗中叹了一口气。 妖皇负手而立,直勾勾的看着夜溪消失,喃喃自语,重复着夜溪二字,想到夜溪讲的最后一句话,妖皇心中一痛,“对不起,对不起!”妖皇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眼底的痛苦悲伤。 回到沐府,闻讯而来的重任被阻隔在门口外,大家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厅,望着里面所占的陌生女子。 “为什么?老爷,你为什么,难道,我对这个家付出的还不够?我为沐府做的还不够?”沐老夫人凄惨的质问着沐王,隐忍许久的泪花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她是你的亲女,为什么要如此残忍,你为什么如此残忍!”沐老夫人也顾不得这里还有其他人,直接问着,她想问个明白。 “给这丫头安排好住处!”沐云看向自己的儿子,吩咐道。 “父亲放心,丫头的住处不牢挂心!”沐离讥讽看着沐老夫人,眼里没有一丁点儿的悲悯之情,“她是父亲的亲女,我们秋儿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血!”沐离森森的瞪着沐老夫人,“这才刚刚开始,沐家主母,怎么,这就没有承受能力了?”沐离讥讽的说道。 “你!”沐老夫人看着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沐离,望着冰冷异常的沐箫,看着似笑非笑的夜溪,心顿如冰窟般寒冷。 “沐离!”沐王见到沐离如此,蹙眉呵斥。 “老太爷,老太爷,圣旨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就在此刻,一名老人匆匆赶来,站在门口迫切的说道。 沐王身子一顿,挥手,“快请!” 宣旨的正是皇家护卫长,他手持明黄色圣旨,来到大厅中央,深深的看了一眼夜溪,“沐王接旨!”随着护卫长的一声令下,沐府众人皆跪地叩拜。只是,唯独炎、夜溪,以及辰和露挺胸站立,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的臣服意思。 沐云眉头紧蹙,扭头想要呵斥,但是护卫长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挥手阻止,“不必,皇上有旨,夜溪小姐极其朋友可免去跪拜之礼!”皇家护卫长暗中打量了一下炎,被炎的气势所震撼。 圣旨展开,浑厚的声音充斥在大厅各个角落,“……沐府嫡女厉秋之女夜溪,失而复得,乃本皇亲生骨血……特此昭告天下,册封夜溪为琅嬛公主!” 先斩后奏!夜溪脑海中冒出这四个字,瞧着不知神色的沐云和沐老夫人,夜溪眯起眼睛。 “恭喜沐王,沐府又出了一位尊贵皇女!”本来是册封夜溪的圣旨,理应交给夜溪才对,但是护卫长却将其递给沐王,意味耐人寻味,“册封的圣旨与此同时已经昭告天下,沐王,皇上让微臣递几句话!”皇家护卫长靠近沐王,轻声耳语一番,说完以后,看了一眼夜溪的方向,恭谨的点头,“皇上有令,公主在外面玩够了,记得回宫!”说完,转身离开。 沐老夫人早已经失去讲话的能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浑身愤怒的颤抖着,心里不断的呐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沐王看着手里的圣旨,如千斤巨鼎压得自己喘息不得。 “哈哈哈,好,好,丫头,走,舅舅带你去你的住处!”屋子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沐离和沐箫,沐离直接抓起夜溪的手,朝外走去,根本不理会自家爹爹与继母的想法。 夜溪任由沐离拉扯着,而自己另一个衣袖正被炎拽着,三人就这么往前走着。 辰和露故意落后几步,“你说公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辰摩挲着下巴,疑惑的问道,“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偏偏眼睁睁的放过?”辰看着露,“若是错过,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辰蹙着眉头,口气虽然轻佻,可是脸上却异常的严肃。 “红颜祸水!”露将脑海中一直盘绕不散的四个字吐出口,然后迈步离开。 辰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自家公子紧抓不放的手,嘴角抽搐几下,“希望不要太——等等我!”看看着就要没有影子的露,大声喊道。 夜溪被沐离带到了一处院落,一走进院落,扑鼻而来的牡丹香气便萦绕在鼻息之间,放眼望去,除去供人行走的一条羊肠小路,其他所有空闲的地方都被种上了牡丹,各种各样,各个品种,细看毫无规则,然而定睛一瞧,却又包罗万象。 “你母亲自小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尤其酷爱牡丹,特别是七色牡丹!”沐离一说起自家妹子厉秋,就口若悬河,根本就刹不住,“丫头,你的本体也是七色牡丹吧?”沐离笑眯眯的打量着夜溪,“呵呵,刚刚那个废物想要对你不利,你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后果,这才不动形色,好,有心计!”沐离夸赞着夜溪。 “你像你母亲,一样聪明伶俐,只是你的母亲,没有你这么——”一说到这里,沐离神色黯淡下去。 “爹,该让妹妹休息了!”看着缅怀之中的父亲,沐箫赶紧说道,转头看着夜溪,“这里是姑母的院落,这是沐府之中位置最好的。”沐箫带着人来到屋子中,“这里面的摆设都是姑母离开前的,没有动过。爹说,姑母最不喜欢别人动她摆设好的东西。”沐箫垂下眼眸。 第一四一章 “老爷,为什么?”沐老夫人看着沐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是自己侍奉了这么多年的夫君,为什么时至今日,她才觉得眼前的人竟然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让人心寒?“当日的事情,明明,你也没有反对!”沐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之色,眼底满是滚滚杀意。(.) “当日若非没有你的默许,厉秋不可能这么轻易被流放!”沐老夫人直接戳破真相,“呵呵,真是好笑,世人皆知你沐王是一个好父亲,可是,谁人知道,当日的事情,也有你这个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现在好了,你想要撒手不管?休想!沐云,你休想!”沐老夫人如愤怒的豹子,在狂吼着。 沐王不为所动,转身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异常的冰冷,“当日我就告诫过你,沐府的人,不是谁都是你可以动的!你与宫里的人勾结所做的那些勾当,以为我不知道?让你安稳的活了这么久,也足够了!”沐王冷漠的话让沐老夫人如赘冰窟,身子颤抖的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面,沐老夫人惊慌失措的看着沐王,“你,你,你……” 沐王森森的眸子掠过沐老夫人,“丹月是你女儿,秋儿是我骨血!”冷冷丢下这么一句,甩袖离开。 沐老夫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狠狠的瞪着沐王离去的背影,怒极反笑。 沐离和沐箫已经离开,夜溪坐在门口,身旁有炎作陪。夜溪怔怔的看着满院子争奇斗艳的牡丹花,“牡丹充满了朝阳之气,也是光明的象征,其实,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夜溪看了一眼炎,“你的话,少了许多!”夜溪看着炎,问出口。 炎搂着夜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你玩的高兴,不好打扰!”炎说道,“总归,高兴就好!”炎又补充道。 夜溪点头,抬头注视着炎的眸子,两人四目相对,埋藏在心里的话,似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传递给对方,没有任何的解释,没有任何的解说,好像彼此都明白对方。 “溪儿喜欢什么花?”炎指尖碰触着夜溪的脸庞,轻声问道。 夜溪想也没有想,吐口而出,“地狱之花!”说完,夜溪勾唇一笑,“你有事去办就好,我在这里很安全,舅舅和哥哥会保护我的!”夜溪对着炎说道。 炎迟疑片刻,伸手按住夜溪后脑,狠狠的咬了上去,吮吸缠绵了许久,不舍的离开夜溪的味道,“溪儿,乖乖在此。”炎拇指按着夜溪的唇角,“本王几日便回!” 夜溪还以微笑,淡淡点头。炎对着辰嘱咐几句话,然后带着露,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满园的牡丹间。抬头看向天空,隐约还能够看到一缕紫色。 辰不悦自家主子把自己留下,但是却也忌惮着公子的命令,辰站在夜溪身侧,不舍的看了一眼天空。 “你们是属于妖界之外的族类吧?”夜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转身推门进了屋子,夜溪回想起之前舞说的话,井水不犯河水?这也不过是表面功夫吧? 夜溪刚刚入座,叮铛随后就破窗而入,一跃而上桌面,“夜溪!”看着夜溪,并将嘴里的一颗蜡丸吐出来。 夜溪捏起看了半晌,眯眼笑了笑,“有什么反应?”夜溪问道,随手两指一捏,蜡丸碎裂,里面的纸条露出来,打开纸卷,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叮铛喘息一下,“锐有些不满,说夜溪你嫌弃他,并对他不管不顾,埋怨的话不少,对我吐了大半天。” “姐姐这是为他好,那么弱,怎么能护住姐姐?”青腾出面,吐了吐信子,“姐姐,你那盒子正好,嘿嘿,刚好能保存那一颗眼球子。”青腾抖了抖身子,“好恶心,浑身腥味!” “你本来就是腥的!”叮铛瞥了一眼青腾。 “呸!小爷浑身上下香喷喷的,怎么腥了?”青腾像只炸了毛的公鸡,浑身僵直,反斥道。 “沐云来了!”待在夜溪身旁的辰眉色微动,淡淡开口。 随后,门打开,一身灰色长袍的沐云走了进来,“老夫想与你单独聊聊!”沐云注视了夜溪许久,才淡淡开口。 “你们先出去避一避!”夜溪点头,指挥着叮铛和青腾,而后对着辰点点头。 “哼!万一有人对姐姐不利怎么办呢?这里又不安全,真是的……”青腾嘟嘟囔囔的被叮铛拽走。 夜溪站起来,转身看向眼前的老者,“说起来,我还应当感谢你对我的一路照顾!”夜溪弹弹袖口,冷淡开口。 “你们在人界,过的可好!”沐云安静了许久,终于才开口讲话。 “我们?”夜溪故作好奇,“从我记事开始,就只有我自己,何来‘我们’的说辞?”夜溪平静的看着沐云,“哦,对了,我应该解释清楚才对。”夜溪深吸一口气,“如你所愿,你那宝贝女儿,我的生身母亲,已经消香玉损!”夜溪噙着一抹淡笑,可是这笑容却让人寒如冰窖。 沐云身子晃了晃,似乎是忍受不了这个打击,垂下眼睑,看不见眼中的神情。 “总归母女一场,就算她不曾对我有养育之恩,但是却有恩赐生命之情。我虽然从未见过她,但是真实应了那一句老话,叫做母女连心,骨血之中的传承,并没有消失!”夜溪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是不是很神奇?天地万物很神秘的!”夜溪别有深意的看向沐云。 沐云身子一晃,痛苦之色显露在脸上。 夜溪转身望向窗棂外面,看着那随风摇曳的牡丹花海,目光幽深,“放逐之地,那是个很美妙的地方,沐王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瞧瞧!”夜溪侧头对着沐云俏皮一笑,但是这笑容在沐云的眼中却异常的刺眼。 沐云直勾勾的看着夜溪,神色复杂深邃。 “好像,她是被烧死的!被自己所爱的男人背叛,被自己的至亲背叛,被自己亲厚的属下背叛……”夜溪笑着说着这话,“我怎么说着些,沐王一定不会了解那种痛苦的!”夜溪疑惑的看着沐云,“我很好奇,依照众人所说,沐王异常宠爱自己的嫡女,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如此狠心呢?我很好奇那个原因。”夜溪问道。 沐王盯着夜溪,目光讳莫如深,“你不该存在的!你不该存在!”沐王没有回答夜溪的话,反而重复着这句话转身离开,背影异常寂寥。 夜溪攥起拳头,危险的眯起眼睛。扯开右手上的手套,低头看着掌心的那个东西。 “美丽阳光啊!”那东西一张一合,感慨万千,深不见底的宛如黑洞般的眼睛看着夜溪。 “你叫什么名字?”夜溪低头看着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家伙,“我很好奇,为什么是我?总该有些其他因由吧?” “呵呵,除去有厉秋那个女人的委托,自然还有其他的原因!你当本座是好指使的?”那东西傲慢的说道,“随便个人就行?” 夜溪不废话,又出声问道,“如果把你载入其他人的体内,会怎样?” “怎样?”沧桑而尖锐的笑声忽然响起来,“那会被本座吃的不剩骨头!嘶——哎呀呀,好久没有尝过肉的味道了!好怀念啊,那味道,嗯,鲜美啊……” 夜溪动着掌心的那一坨肉,“若是我死了,你会怎样?再换个寄主?”皮肉很粗糙!夜溪撇着嘴,心里想着。 “呸!”那小东西吐出一口气,“死?你当本座是逗你玩呢。除非你自己想死!还有,本座叫枯叶,枯叶!有名字!” 枯叶?夜溪点点头,名字倒是有些诗意。 “再说了,你当寄主是好找的吗?”枯叶撇撇嘴,不悦的说道,“你的身体都是经过很多次的洗礼,才能与本座融合!哎,千万年的岁月,合心意的寄主不好找啊!”枯叶见到夜溪没有反应,继续解释说道,“你在人界得到的那个球球,就是为了替你洗髓准备的!还有冰莲花蕊……” “冰莲花蕊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得到的,知道为什么那么难么?”枯叶故作深沉的停顿片刻,“冰莲花蕊一旦被人采得,进入人体的瞬间,其它的冰莲花就会瞬间枯萎而死,这是一种霸道的传承!”枯叶不客气的说道,“等到你离世之后,身体中冰莲花蕊的种子才会离体,冰莲花才会重新生长。” 重新生长,夜溪回味着这几个字,这是夜溪刚刚知道,之前从未听说过,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怪不得,冰莲花蕊,如此珍贵!”不是单单珍贵了。 “你有什么本领?”夜溪张开手指,又问道。 “用到的时候,你自己自然会知道!”枯叶说完便如老僧入定一般,闭口不再讲话,而后就闭上眼睛,似乎陷入沉睡一般。 夜溪倒也不想追根究底,重新套上手套,动着手腕上的扳指,想着心中的那个男人,复杂的闭上了眼睛。 —— 太后回到自己的宫殿,如坐针毡的坐在榻上,“如何?”一遍一遍询问着身旁的人。 “娘娘,还是没有消息。”宫女回话说道,“妖后娘娘与二皇子、莹真公主的殿外都有侍卫守护,奴婢等人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 “再探!”太后凌厉眯起眼睛,厉声说道。看着那宫女退下,转头问着身旁的人,“皇上在哪里?朝堂有何动静?”太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奴婢刚刚得到一则消息。”那人小心的打量着太后,继续说道,“妖皇下了圣旨,昭告天下,册封夜溪那女孩为琅嬛公主,还亲口承认她是妖皇与沐府嫡女厉秋的骨血,是皇族血脉!” “什么?”太后一听这话,立刻从榻上站起来,阴阴的看着身旁的人,“为什么现在才说?”太后痛斥说道。 那人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抖,“是,奴婢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听说,听说是妖皇下的令,让太后您,晚些时候知晓即可!” “荒唐,真是荒唐!疯了,都疯了!”太后跌回椅子上面,手攥着扶手,“族里什么反应?”太后平静的片刻,这才问道。 “奴婢不晓得,不过听说,皇族有人上奏,但都被截了下来,而且,但凡上奏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出了事!”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没有了响声。 “什么?”太后瞪着地面,一动不动,“怎么可以这样?” 而此刻,百里政被禁足在自己宫殿之中,四处受制,百里政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在回忆着事情的经过,希望可以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百里莹真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床头,整个人还没有从事情的进展中走出来,而同时,几次三番的经历更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那对自己宠爱的父皇,怎么会眨眼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让人害怕?百里莹真摸着眉宇之间的烂肉,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你们走着瞧!”这一眼之仇,夜溪贱人,本公主一定会讨回来!百里莹真暗暗发誓。 而妖后丹月自从清醒过来之后,就便没有安静过。当发现自己的美貌一去不复返,更加的愤怒异常,情绪同样起伏不定。 “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妖后想要出去,可是每次都是刚刚到门口,都被门外的侍卫挡回来。 “好大的胆子,本宫是妖后,你们胆敢对本宫无礼!”妖后丹月大声斥着,可是除了守在身旁的鸳鸯,没有人再去理会她。威风凛凛的一国之母,刹那间便成了无人问津的小人,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天家脸色,变幻无常! —— 妖界上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在猜测着,同时,又都很好奇那个忽然一跃成为公主的女子。而同时,妖后被雷劈的消息也成了众人的消遣的话题。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这些事情并没有受到阻止,反而传播的更加迅速,而且事情经过也奇异的非常全面。而议论最猛的就是帝国学院,或许这里的人没有料到,那个曾经被视为废物的人,竟然会有着这么尊贵的身份! 帝国学院院长的书房里,无崖正看着面前所坐的人,叹了一口气,“你早就知道!怪不得你这么坚持。” 宣渊不为所动,依旧淡淡的笑着,“搞的好像我欺骗你一样。”宣渊抿着嘴,“你不是一早就猜测到了?” “可是你却一直避而不说。如此说来,我们所要寻找的人,也应当是她不错了!”无崖看着宣渊,肯定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随心所欲而已,那些东西,与我何干?”宣渊看着无崖,“早在之前,或许你们还有能力反抗,还有能力抗衡,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夜溪身边的那个男人,不同寻常,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必定要付出代价的!”宣渊冷酷的笑了,“本就不是院长你应当担心的事情,何苦劳心劳力?再者说,旁观看戏,不是很好么?” “你就如此憎恶!”无崖看着宣渊,“那是你的——” “早就不是了!”宣渊语调骤然便冷,打断无崖下面的话,“早在当年,就已经不是了!”宣渊对着无崖恭敬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无崖沉默少许,然后闭上眼睛,“你早就预料到了吧?”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我该如何抉择?”无崖自问着,“也应当与你一般?还是应该坚持以往?”无崖的心,乱了。 宣渊站在学院里面的街道上,看着那三三两两的学员,唇角的笑更加的灿烂。 “大师!”就在这时候,锐从一旁走出来,看着宣渊,“请留步!”锐挡住了宣渊的去路。 宣渊看着锐,等着锐接下来的话。 锐垂着眸子,很快便坚定的抬起来,“请大师指点锐修行!”锐开口说道,并不是拜师,只是央求指点。 宣渊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是你家小姐教你说的吧?”锐虽然聪明,可是有些事情,他不一定能够明白。可以说,在宣渊的眼里,称得上聪明的就只有他自己的两个徒弟,其他人,都是蠢蛋! 锐点头,直接肯定,“我知道要待在小姐身边,必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行,这还不够!”锐看着宣渊,“锐知道大师不收其他弟子,但是锐恳求大师可以指点一二,让锐可以认清自己!”只有认清自己,才有变强的资本。 宣渊沉思片刻,“你的本体是食人花和狼。虽然在半妖之中,你算得上比较有资质的,不过——”宣渊看着锐仔细倾听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激赏,继续说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修习之法,师傅只是一个导向标,你所要做的,就是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方法。” “你的功夫很不错!”宣渊赞赏说道。 锐脸颊一红,“这是小姐指点的。”锐心里失望着感慨道,其实,目前为止,他都没有见过小姐真正的能力。 第一四二章 夜溪坐在树藤下发呆,这是院子里唯一一个用树藤缠绕起来的秋千,坐在上面前后摇摆着,很是惬意。(.好看的小说)夜溪伸手抚摸着胳膊粗细的树藤,神色有些恍惚,思绪中一闪而过许多如仙侣般的画卷。 女子灿烂的笑颜,男子俊朗的脸庞,两人相拥一起的场景,发脾气的样子……种种种种,那些记忆一股脑的钻入夜溪的脑海之中。 夜溪怔了片刻,她确信这不是自己的记忆!而且,夜溪皱眉,里面的男女都好熟悉,虽然有些朦胧,可是夜溪心里下意识的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夜溪松开握住藤蔓的手,脑海中的记忆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在这里!”这时候,沐箫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来到夜溪的眼前,但是却在三步之外停了下来,沐箫掩饰住眼底的了然之色,“这里是姑姑亲手栽种培植的。”沐箫继续说道,“花了姑姑很多心血,姑姑说过,她要将美好的记忆都记录下来的。” 夜溪看向沐箫,“是,这些树藤!”夜溪肯定的说道,“但是,我没有察觉到生命迹象――”夜溪指尖碰触着树藤,不像是其他植被,反而有一种死灰的感觉。 沐箫摇摇头,“不清楚,这里一般人是不能来的,而且就连是我与父亲,都没有机会靠近,或许是因为你的身体里有姑姑的骨血,所以才没有被阻止!”沐箫忽然朝前埋了一步,鞋子还没有踩到地上,夜溪所在的那儿些温柔的藤蔓如利剑一般刺出,然后就有尖锐的刺刺向了沐箫方向。 沐箫快速的撤回腿,看向了夜溪,实际演练更能够说明一切。 夜溪看着那些绕过自己而攻击沐箫的藤蔓,眨眨眼睛,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确实是美好的记忆。” “或许姑姑之前就已经预测到了什么,所以才火急火燎的弄这些。她平时,并不怎么花心思在这上头。”沐箫看着夜溪,“祖父,已经找过你了,你们,谈了什么?”沐箫沉默片刻,出声问道。 夜溪唇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他说,我不该出世的!”夜溪收敛情愫,淡淡的对着沐箫说道,“不过,换句话说,这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但是,以后成为什么,却是我能主宰的,这里,并不是我的家!”夜溪扫过沐箫,发丝遮挡住了沐箫的脸颊,遮掩住了脸上的神情,可是夜溪感受的出那传递过来的淡淡的忧伤。 夜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秋千上走了下来,看着另一侧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辰,勾唇一笑,“你家公子让你陪我留下来,确实是屈就你这位才人了!”夜溪看也不看辰,直接从他面前飘然而过。 辰正想着事情,猛然听到夜溪的话,身体就好像被冰凌划过一般,浑身战栗,很快就回过头来,但是夜溪已经走远,辰回头看着依旧在原地站着的沐箫,见到沐箫眼底的失落,挑挑眉头。 夜溪刚出了院门,就立刻被人挡住,阻路的正是一位穿的很是体面却上了年纪的老婆子。那人毫不客气直接挡住了夜溪的去路,样子很是恭敬的对着夜溪抚了抚身子,但是口气却不怎么中听,“小姐,请跟老奴走一趟!”老婆子口气很是强硬,暗含威胁。 “我若不呢?”夜溪看着老婆子身后的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面色微冷。 “小姐不要为难老奴,老奴只是个替主子办事的,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办成才是。”婆子低着头,丝毫不看夜溪一眼。 夜溪忽然眼前一亮,她想起来了,这个人正是那位沐老巫婆身边的,夜溪收回打算亮招的手,点点头,“带路吧!”黄鼠狼给鸡拜年,真是没安好心啊。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人让开路,夜溪跟着带路的老婆子,身后随着一队人,朝着另一个院子走去。 一路走来,夜溪察觉到了一件事情,纵然沐府的本体是牡丹,可是,纵观其他的地方,花圃里虽说牡丹的品种很多,而且颜色同样的艳丽,可是,但凡她那母亲院子里所有的牡丹,其他院子里绝对没有一棵!所有名贵的牡丹都进了自家母亲的院子,再看外面,倒显得有些寂寥,不上档次了些。 “老夫人,人到了!”正在喝汤药的沐老夫人听到人的回禀,立刻将药碗递了出去,用帕子擦擦唇角残留的药渍,“进来!”这才沉声开口。 夜溪站在门口,打量着,这里面丝毫没有男主人的气息,到处都显露出阳盛阴衰的迹象,还真是,有意思的很!夜溪想着,扭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带自己来的人。 踏进屋门,只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响,屋门被紧闭,屋子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夜溪站在屋子中央,面无表情,显得不慌不忙,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似的。 沐老夫人目光深邃而犀利的瞪着夜溪,恨不得将夜溪身上戳几个血窟窿,“你就是这么尊敬长辈的?”沐老夫人见夜溪没有对自己行礼的意思,开口斥责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算的上本公主的长辈?”夜溪冷漠的开口,表情不咸不淡,鄙夷的看着眼前的沐老夫人,“不过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让我尊敬你?我怕你折寿!”夜溪弹弹身上的衣服。 “你――”沐老夫人刚想反怒,可是随即就将怒意压抑下来,“好,好,好一张利嘴!”沐老夫人怒笑着点点头,“你母亲是个没教养的撒泼猴子,你也差不到那里去,还真是给沐氏家族的人‘增光添彩’!”沐老夫人讥讽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条件!”沐老夫人直接开口问道。 夜溪茫然的看着沐老夫人,“我智障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听不懂兽语了?”夜溪喃喃自语,动动自己的耳朵,一脸的无奈。 “哼!”沐老夫人见到夜溪如此,反而平静了很多,“一个来自放逐之地的想要在妖界立足,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沐老夫人看着夜溪,危险的说道。 “你知道的还挺多!”夜溪没有否认自己来历,人界?那里是妖界的放逐之地,但是也有很多地方是妖界比不上的,比如,冰莲花蕊?夜溪察觉到沐老夫人动了杀意,叹息着摇头,“想动我,你还太嫩!老东西,我若是在这里掉一根毫毛的话,我会提前让你母女一窝子,成为城门楼上独一无二的人形盆栽!” “你以为我不动手,你就会安然无恙?你当真以为老爷会站在你这一边?”沐老夫人可惜的看着夜溪,“看来你还是太天真!” “那老家伙站不站在我这里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绝对不会和你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沐老夫人眯着眼睛,气息波动的有些厉害,“哦?”沐老夫人不怒反笑,“你就这么肯定?”沐老夫人眯着眼睛看着夜溪。 “据我所知,这里可不是主母的宅院!”夜溪将一个明面上的秘密拆穿,“就算你是主母,但也只是一个继室,在妖界,继室拥有主母的权利,但是却没有上族谱的资格!”夜溪将红裳告诉来的消息直接说出来,很成功的见到某人的脸色骤然变化。 夜溪可没有理会对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继续说道,“还有一点,皇族里有明确的规定,皇族妖后的身份,硬性条件之一,那就必须是世家嫡女,你这位宝贝女儿,好像并不是吧?确切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庶出,庶出的还能成为妖后,哎呀呀,难道皇族里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夜溪眨眨眼睛。 此刻,沐老夫人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的惨白,身旁的老奴赶紧搀扶住沐老夫人,这才避免人从椅子上面摔下去。 老婆子扶住沐老夫人,暗中提醒沐老夫人是不是要出手,可是明明之前说好的,沐老夫人却忽然改变了注意,暗中用力的抓住身旁人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夜溪斜眼望角落里一扫,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既然你身体有恙,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了。”夜溪手微动,转身离开,“真是个晦气的地方!”夜溪远远的丢下这么一句话。 “老夫人,为什么不动手,之前明明说好了的,再有下次,就不容易了!”老奴对着沐老夫人可惜的说道。 沐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眼里还残留着那一抹担忧之色,“让她们出来吧!”沐老夫人疲惫的抬抬手,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奴转身走到一侧,刚要说什么,忽然惊呼一声,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子,随后就听到砰砰响声,接着就有几具尸体从角落里滚落出来,而那尸体手中端着的碗也同一时间掉落在地上,原本的伤口噗噗几声,汩汩流出血来。 “老夫人!”那老奴吓的脸色发白,不知所措的看向沐老夫人。 沐老夫人看着那几人的凄惨死状,身子一抖,那几人都被生生抠出了眼珠子!“好毒的手段!”沐老夫人不觉说出声来,“小小年纪,好狠辣的心思!” “可是,可是!”老奴浑身发冷,“她明明,站在这里的,明明,没有出手!”老奴转身看向自己的主子。 “能有恃无恐,身旁自然是有人的!”沐老夫人压抑住恶心的感觉,“找人处理了吧!”沐老夫人起身,虚弱的离开。 来到卧房,沐老夫人跌坐在床榻上,这才惊觉自己身上已经湿透,“出来吧!”沐老夫人喊了一声,睁开眼睛。此刻,正有一名男子站在沐老夫人的眼前,“宫里出了什么事?”沐老夫人开口问道。 那男子对着沐老夫人行了个礼,“娘娘、公主还有二皇子都被妖皇软禁了起来。”男子轻声说道,“属下已经好久未曾接到二皇子的指令,曾经二皇子说过,若是超出时间没有接到命令,就来此处找您!” 沐老夫人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的惨白阴沉,“他们怎么可以!”沐老夫人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挥之不去的愤怒,“妖皇疯了不成,竟然为了一个所谓的血脉,将自己的妻儿软禁,真是好笑,真是可笑!”沐老夫人攥紧床上的被褥,满心的愤怒发泄不出来。 “太后那里有什么反应?”沐老夫人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询问当前时局,“宫外大臣有何反应?其他将领又有什么回应?”沐老夫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那人摇摇头,“太后虽然未曾遭到禁足,可是听说情况也不是很好,册封公主的时候,皇族有人试图站出来阻止,但是都被妖皇暗中下了绊子。至于其他将领,还不清楚。” 沐老夫人沉思半晌,幽深的目光呆愣了许久,但是脑子却在快速运转着,心里一直有着不服输的信念,就算她是继室又如何?她还是妖皇的岳母!就算―― 沐老夫人心底闪过一道亮光,忽然眼前一亮,心中的阴霾被瞬间驱散开来,“倒是不用如此麻烦了!险些忘了这一茬!”沐老夫人阴冷一笑,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你去办一件事!”沐老夫人示意对方上前,两人耳语一番。 那男子一听,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是随即点头,很快就消失咋屋子里面。 ―― 妖后丹月自从知道自己容貌不再,一股脑的尽数将屋子里所有的镜子打碎,她从没有如此的愤怒过。丹月披头散发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目光透过发丝缝隙注意着那满是褶皱的干枯的手。 忽然,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死寂,很快就有人推门而进,紧接着就有人搬着东西走进来。 “速度快些!”还有宫人催促着,而这些人都没有理会墙角里的那位一国之母。 当门再次关闭,妖后丹月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就像要扑向门,“我要见妖皇,我是妖后,我要见皇上,你们――”可是,很快,妖后丹月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好像卡壳的鸡! 第一四三章 妖后丹月挣了片刻,然后整张脸都开始狰狞恐怖起来,眼底满是惊惧的神色。脸色惨白,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的喉咙一般的难受。 “不!不!”妖后丹月忽然尖利的咋了起来,那尖细的声音让人听了刺耳难受,“这不是本宫,这不是本宫,你是谁?你是谁?”妖后丹月忽然冲了上去,而就在她上前的刹那,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立刻折射出一股股五彩缤纷的色彩。 原来,竟然是几面一人多高的镜子!妖后丹月往中央一站,她的影子被照射的到处都是,镜子里满是那丑陋褶皱的恐怖老婆子模样! 妖后丹月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自语着,“这不是,这个怪物是谁?他是谁?”妖后丹月忽然放开手,猛的朝前踉跄一下,双手抵在镜子面上。 “你这个妖怪是谁?胆敢跑到本宫的寝宫,你是什么东西?”妖后丹月瞪大着眼睛,脸上满是愤怒,好像有谁招惹到她似的。 “什么东西?”妖后丹月嘴唇一动一动,而镜面里的怪物也是一张一合,妖后丹月做着什么动作,镜子里的那个怪物也是做着同样的动作。 “真是笨蛋,连那时自己都不知道!妖后?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被妖皇厌恶的怪物而已,活该,谁然她平日里苛刻咱们!风水轮流转,没有想到在这深宫之中,咱们也有翻身的集会!” 这时候,门缝里传出几声讥笑的声音,那话语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妖后丹月的耳朵里。 妖后丹月一直在掩耳盗铃,她一直不曾真正面对这个问题,自欺欺人的认为她还是原来那个她! 妖后丹月透过镜子盯着镜子中的影响,那一张脸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脸上褶皱凌乱,眼神里满是沧桑,而且,脸上还有几道伤疤!妖后丹月伸手碰触自己的脸,可是当她抬起手,愕然见到自己的手背上也是皱纹。 妖后丹月打了个寒战,连忙掀开自己的衣袖,胳膊上依然如此,皮糙肉厚,也不过如此!原本那个水灵灵的美人儿,早已经成为过去! “啊!不!不!我的脸,我的容貌,我的美貌!”妖后丹月嘶吼着,随手拿起一个物件,朝着眼前的镜子砸去。 哐啷,哐啷—— 镜子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期间还掺杂着妖后丹月的怒吼。很快,那完好无损的镜子便成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妖后丹月用尽力气,虚脱的朝后退了几步,踩着玻璃碎片,摇摇晃晃的朝着床走去。 从门缝里正偷偷往里面看的几个人见此,不敢耽搁,转身朝着妖皇所在的宫殿奔跑而去,并将此汇报给妖皇。 妖皇听到此种情况,脸上不喜不怒,眼里透着一股股的寒冷之气,“将剩下的搬进去,碎了再换,总之,那屋子里,不许给本皇少了!”妖皇阴狠的说道。 那宫女抖了抖身子,抚了抚身子赶紧转身离开。 等着人走后,妖皇扔下手里的折子,“事情怎样了?”妖皇询问着身旁的人,脸上的温度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 “已经依照妖皇的吩咐,将偏殿空了出来,不出两日,应该就能完成!”那人站出来,对着妖皇禀告到。 妖皇点点头,“夜溪,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妖皇停顿半晌,沙哑着开口问道。 “公主一直在沐府,期间,沐王与沐老夫人都见过公主……”那人将夜溪在沐府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哼!”听完以后,妖皇只是冷漠的哼了一声。 “皇上,皇上!”就在这时候,有人匆忙从外面飞奔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之色,“回皇上,有大臣及皇族的人聚集在宫外,想要进宫面圣!”那人喘息几下,“听说是为了前些年那个传说的事情!” 其他人一听这话,都看向了妖皇,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让他们进来!”妖皇挥手命令道。 以护国四将之中的烈豹一族与青蛇一族为首的众臣以及皇族代表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皇宫,来势汹汹。 众人进入大殿,毕恭毕敬的对着妖皇叩拜。 “你们倒是清闲,成群结队到本皇这里!”妖皇淡淡的说着,冰冷的实现刮过烈豹、青蛇一族的带头人,“看来护国四将之一的你们两家,也是闲的毛病了!” “启禀妖皇,臣等众人来此,实在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还望妖皇赎罪!”烈豹带头人开口,继续说道,“妖皇也知晓,妖界久远以来的那个预言。”那人深吸一口气,“断掌出,妖界乱!” 妖皇暗中攥紧拳头,他岂会忘掉!妖皇心里一阵阵的冒血,脸上笼罩着一层阴沉之色。 “当时,你们都说秋儿乃断掌继承,秋儿已经受到了苦楚,现在怎么?还想如何?”妖皇面无表情的说,“当日你们与太后勾结所做的事情,不要以为本皇不清楚!”妖皇一手将茶杯摔倒地上。 其他人见此,都赶紧垂首,大气不敢传一下。 “但是妖皇,您是一国之主,应当以妖界安慰为重!”那人继续开口说道,口气异常的坚决,“为了妖界安定,恳请妖皇缉拿断掌之人!当日秋小姐虽然不是那人,可是,古老的预言从未出过差错,不是秋小姐,就必定是秋小姐的子嗣!” “好大的胆子!”妖皇厉声呵斥,“你们该死!”妖皇忽然一声怒吼,一股前所未有的压抑瞬间从大殿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惨白,有的甚至承受不住这一股压力而倒在地上,有的则在死撑,但是唇角已经渗出了血。 “本皇的公主,你们也敢打主意!”妖皇站起身来,压制不住的愤怒从脸上清晰的表露出来。 “江山社稷,不能毁于一旦,妖皇,您要为妖界百姓负责,您是她们的庇佑,绝不能让敌人有机可乘!”烈豹还在苦苦哀求,希望妖皇能够以大局为重,“恳请下旨抓捕夜溪!” 话一出,其他人都连忙附和,“恳请陛下下令!”回音一边一边在大殿之中回响着。 “呵呵呵!子虚乌有,时至今日,你们还要为子虚乌有的事情来逼宫!好,好,好!”妖皇怒极反笑,“很好!” “皇儿!”就在这时候,太后被人搀扶着走进来,曾经威风凛凛的妖界太后如同老了几百岁,整个人颓废的很,整个人透出一股死沉之气。 众人给太后让路,太后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来到妖皇面前,“妖皇,你不能如此再糊涂下去,厉秋人已经不在,你不能还让那人来影响到你,你是妖界之皇,你要以大局为重!”太后苦口婆心,希望可以说服妖皇,如同那时候一样。 妖皇眼角溢出一抹讥讽之色,冷酷的看着太后,“大局?”妖皇眼皮一抖,手背青筋暴动,“是吗?”妖皇敌人一般仇视了一眼太后,“时至今日,本皇都后悔当日竟然会受了你的迷惑,你让本皇失去了秋儿,怎么?现在还想要来夺走本皇的夜溪?”妖皇冷酷的喊了一声,“你是太后又如何?” 当日本皇忌惮你的力量,但是现在,本皇已经没有受制的因由!妖皇嘲讽的看着太后,“你当本皇还是当年那无知少年?你以为当日你逼走秋儿的账,本皇会一笔勾销?” 而下面的人一看到妖皇竟然如此态度对待太后,心里都异常的震惊。有的人甚至心里生出了退意。 “妖皇,太后是您生母,您不能如此态度!”许久未开口的青蛇森森开口。太后,出自青蛇一族。 太后深吸一口气,察觉到妖皇动了杀意,连忙开口,“皇儿,众臣前来,亦是为了妖界,为了大局着想,他们也是不想发生不可弥补的错误,你也不想让自己背上永世骂名吧?当日,我确实没有逼迫厉秋,她是自愿离开,不管你信与否!” 太后抿着唇,“我不求你能够明白,可是,当日厉秋也是为了你,为了妖界,现在,大臣们都是一个猜测,那夜溪纵然是你册封的公主,是你亲口承认的骨血,可是毕竟还没有真实的证据让天下人信服!”太后细细观察妖皇,见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暗中松了一口气,“总归要给大家一个说法,给天下一个说辞,何况,你也不想夜溪出去,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受人误会吧?” 妖皇抿着唇,太后确实将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想要把全天下所有都送给这个女儿,可是前提,是要妖界上下信服,他很清楚,在妖界,若是收不到大家的承认,会是个什么下场! “妖皇,微臣只是遵从先命,这位琅嬛公主到底是不是断掌之人,只要喊来,一看便知,臣等并不是有意逼宫,还望妖皇成全臣等祈求!”说完,大殿上的人们都跪了下去。 “滚!”妖皇闭上眼睛,忽然睁开,那如豹子般的锐眸射向每个人,“滚出去!”妖皇一声厉吼,所有人都被一股飓风卷出大殿。 妖皇再次坐到位子上,闭上了眼睛,也不理会身旁的太后。 太后慢慢走出大殿,扭头微微朝身后一撇,心一冷——就算不是断掌,我也会赐一个! 第一四四章 那些大臣并没有离开,虽然被赶出了大殿,可是他们却不顾自身的疼痛跪在了殿外,纵然他们心里有了退意,可是时至今日,若是他们达不到目的,那就太让自己失望。[.超多好看小说] 太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抿着唇瓣望着周围已经多了一倍的兵力,眼底闪过一抹讥讽,唇角闪过一丝失落,“这就是自己生出来的好儿子!”太后在心里哀叹着。 “走吧!不用看了!”太后转身进了屋子。 身旁跟随的人想要开口安慰,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娘娘,妖皇会想明白的。”那人想了想终究只能说出这么简短的一句话。 “外面什么情形了?”太后半躺在榻上,单手撑起自己的脑袋,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问道。 “听门口的侍卫说,那些大臣已经跪了一天了,但是妖皇根本没有一丝动静,他们还在跪着。”跟随的人慢慢的将侍奉着太后,将一杯茶递了过去,亲手喂其喝了一口。 太后神色暗了暗,“青蛇一族,怕是要――”太后忽然想到什么,心里阴气忽然旺盛起来,“当初就高阶过他们,不要和烈家走的太近!明明有机会抽手的。”太后叹息着闭上了眼睛,微微摆摆手,让屋子里的人退下去。 大家轻声离开,小心的掩上门,过了少许,太后睁开了眼睛,眼里的神情已经被一丝冰冷所取代,太后扯开手腕,手腕上露出了一块翠绿色的玉镯,玉镯晶莹剔透,看起来很水灵。 太后轻轻的抚摸着镯子,冷淡的开口,“你当真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么?以为软禁在宫里,就无法与外面取得联系?儿子,你还是太小看你娘亲了!”太后指尖未动,就在此刻,手腕上的玉镯竟然蠕动起来,很快,从镯子一端翘起一个脑袋,露出了一双森森双瞳,这不正是一条蛇么? “乖,帮我送消息出去!”太后摸着蛇头,淡淡的开口,让后将内容一点一点告诉了青蛇,“快去快回,不要贪玩!”太后最后还不忘叮嘱一番,这一条青蛇似乎不会讲话,但是却能够听懂太后的话,对着太后点点头,蛇脑袋蹭了蹭太后的手指头,然后滑下床榻,钻进墙缝里消失不见。 断掌么?太后动了动自己的银白发丝,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冰冷的眸子缓缓闭上了眼睛,之前的忧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淡定,一如既往的淡定。 “如何了?”妖皇抬起头,问着身旁的宫人。 “皇上,他们还在外面跪着,奴才已经将皇上的话传达给他们,可是,可是他们说,若是皇上不答应他们之前的请求,会长跪不起!”宫人回复着,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奴才得到消息,已经陆续听了消息的大臣们前来,人数,已经――” 碰―― 妖皇手背碰触了一下花瓶,然后那一尊晶莹剔透的上品花瓶就这么消香玉损!妖皇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既然他们喜欢跪,那就继续跪着!”妖皇转过身来,看着另一侧的护卫长,“你,派一队人去守着,三天之内,谁也不许给本皇起来!有起来的,给本皇按下去!” 护卫长一听,眼角一抽,三天?对于这些长时间养尊处优的大臣们来说,两天估计就已经是极限,护卫长不敢迟疑,领命离开。 ―― 此时宫外也已经乱成一团,那曾经已经被妖界忘却的预言重新活跃起来,众人都在议论断掌之说,妖界上下已经人心惶惶,因为他们深信,深信预言必将成为现实。 夜溪走在大街上,耳旁充斥的就是断掌,断掌断掌,夜溪微微攥紧拳头,脸色很是不悦,暗中攥紧右手,不顾枯叶暗中的反对,“断掌出,妖界乱?”这是什么说法?狗屁的不通!不通!叮铛和青腾也在暗中议论着,大大的反对。 辰跟在夜溪身旁,看着夜溪的神色,暗暗垂下眼睑。 “辰才人,本小姐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自己回去好了!”夜溪走了没有几步,忽然停下来,冷淡的对着辰说道。 辰听了之后,嘴角肌肉抽搐一番,才人?他又不是女人!可是辰也反驳了几次,每次都被夜溪无言顶了回来,辰抿着唇,并没有拒绝,看着夜溪消失,这才转身离去。 夜溪朝着郊外走去,这里的嘈杂只能带给夜溪无尽的郁闷,刚踏出城门外,夜溪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发现了一个小东西。夜溪是听到了一声呜咽的声音才被吸引过去,扭头一瞧,正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小东西所在墙角,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夜溪走上去,低头看着,“叮铛,你同宗!”夜溪对着肩膀上的叮铛说道。 叮铛撇撇嘴,“不是一个祖宗!”不悦的别过头去。 夜溪蹲下身子,刚要伸手去碰触,似乎是察觉到夜溪的靠近,那蜷缩的忽然伸出利爪,朝着夜溪的手就要抓去!速度的快的惊人。 “小家伙,火气还不小!”夜溪收回手,挑眉说道,“脾气倔是好事,但是太过倔强就不招人喜欢了!”这次夜溪伸出手,没有再闪躲,直接掐着对方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额,哎呀呀,怎么这猫样子和你长相不一样啊?”青腾露出脑袋,瞪大眼睛看着,对着叮铛说道,“它怎么和你长的不一样?难道也有男女之分?你是女的吗?”青腾也不管自己说的话妥不妥当,朝着夜溪手里提着的小东西问道。 哇唔―― 那东西看了一眼叮铛,听到青腾的话,眼珠子险些没有瞪出来,鄙夷的瞥了一眼青腾,狠狠的剜了对方一眼,傲慢的扭过头去。 “笨蛋,你眼珠子怎么长的,连猫和虎都分不出来?”叮铛一爪子扇向青腾,毫不留情的拍了过去。 “你若是再挣扎,我可保不准会松开手哦!”夜溪故意提升高度,“摔裂伤口,流血致死,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开我!”忽然,夜溪手里的东西张开了口,原本恶狠狠的眼珠瞬间被泪光所取代,可怜巴巴的看着夜溪,四只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放开我,放开我!”声音很稚嫩,就好像是初生的婴儿。[.超多好看小说] “白虎可是很少见的!”叮铛看向夜溪,暗中提醒道。 “坏银!”小东西显然听明白了叮铛话中暗含的意思,凶狠的瞪了过去,哀怨的吼着,“坏银!” 噗嗤――青蛇哈哈大笑。 夜溪低头一看,小白虎腹部被利刃刮开一道伤口,血已经将腹部侵染,小白虎可以说很虚弱,但是又倔强的不服输。夜溪勾唇,很有趣的小东西,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直接递给小白虎,“这是毒药,敢吃吗?”夜溪话音刚落,小白虎啊呜一声吞了下去。 “骗银,这是糖!”小白虎吞下去之后,撅着嘴对着夜溪说道。 “切,知道是糖还吃!”青腾撇着嘴,“装傻充愣,姐姐不要管这个东西,青腾不喜欢,青腾不喜欢他!”青腾见到夜溪对这只小白虎感兴趣,生怕会夺了姐姐的注意力,连忙开口说道。 “你又不可爱,这么漂亮的姐姐自然喜欢我喽,你这条笨绳子!”小白虎吃了夜溪的药丸,瞬间来了精神一般,毫不客气的对了上去。 夜溪将小白虎放在地上,将其翻过啦,见小白虎也不反对,勾着唇角,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药粉,洒在了小白虎的伤口上面,“应该是被刀刃划破的吧?”夜溪看着伤口问道。 “哼哼。”小白虎冷哼一声,“一群废物,等我修养好了,一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小白虎杀气腾腾的说道。 “噗嗤――”青腾一听,非常不适宜的笑出了声音,“哎呀呀,别到时候是去给你收尸!小不拉几的,别人一个拳头就能把你送上西天了!” “再怎么弱,也比你这干巴条强吧?”小白虎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要是一脚踩上去,肠子出不出的来都是个问题啊?”小白虎茫然的看着青腾。 夜溪嘴角抽抽几下,叮铛也在暗中点头,表示它很同意小白虎的话。 夜溪弹了一下青腾的脑袋,“安静一会儿!”斥责着,然后看了小白虎一眼,起身就打算离开。 “等等!等等!”小白虎一看夜溪丢下自己要走,赶紧追上去,“不要丢下我嘛!”小白虎挡在夜溪鞋子前面,“你救了我,自然要带我走哦,不然,有坏银怎么办?”小白虎昂着头费劲的看着夜溪。 夜溪嘴角抽搐几下,这,自己还摊上了不成?“你应该比我更熟悉绝域才对,你不回家,你家人不担心你吗?跟着我有什么好,就不怕我卖了你?”夜溪挑眉,见小白虎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听说白虎皮很保暖,看你这小身板,做成个手套暖手也是不错的注意!”夜溪低头打量着小白虎,似乎在考量怎么扒皮才合适。 小白虎身子一僵,看着夜溪从自己身上迈过去。扭头看着夜溪离开的背影,望着夜溪肩膀上的叮铛,还有朝自己做鬼脸的青腾,小白虎哼哼几声,站起身来抖抖身子,远远跟了上去,这下倒好,不拦夜溪了。 “姐姐,那家伙还在跟着!”看着后面不紧不慢跟随者的那一团白色,青腾不悦的说道。 夜溪停顿片刻,没回头,“大路朝天,谁走都是可以的!”郊外远离喧嚣,站在溪边,心不自觉的就平静下来,之前是和炎一起来的,只是今日,只剩下她自己。夜溪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心思百转,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哎呦,哎呦!”小白虎见夜溪一路丝毫对自己不管不顾,心里很是憋屈,侧头正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张口大叫起来,“哎呦,好痛,好痛!”小白虎翻开肚皮,故意将侵染血的毛露在空气之中。 “老太爷,在这里!”而后就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夜溪回头看去,见到一名老者匆忙而慌张的朝着小白虎跑去,而身后还跟着一名不急不慢的老人。夜溪心里一动,这个人她见过!好像是―― “呜呜呜,管家爷爷!”小白虎见到亲近的人,哇的一下子大哭起来。 “切!光打雷不下雨,谁不会?”青腾眯眼一看,见到那小白虎用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都不见一滴泪掉下来,撇着嘴说道,“滑头滑脑的家伙,一看就不靠谱!” “你明白靠谱是什么意思?”叮铛忽然开口,扫了一眼青腾。 “姐姐是这么说的,姐姐知道什么意思就行了呗。”青腾抖抖身子,摇头晃脑。 “小主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哎呦,这是怎么弄的?”老者心疼的将小白虎抱在怀里,“怎么回事?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流了这么多的血,这么深的伤口,一定很疼!”老者查看着,发现伤口已经被处理了,掩饰住眼底的疑惑,还在心痛的说着。 “嗯,嗯,好痛,好痛!”小白虎垂着眼皮,低声说道。 “活该!”就在这时候,身后的老者走到跟前,瞥了一眼管家怀里的小白虎,冷漠说道。 “哇,爷爷好坏,爷爷好坏,不理你,不理你!”小白虎扭过头,撅着屁股朝向了老者。 “老爷是心疼你!”管家见此,连忙打圆场。 老者将小白虎揪过来,“没死算你命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出门!”老者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怜惜之色。 “爷爷,她,她――”小白虎小爪子一抬,指着夜溪的方向委屈的说道。 管家与老者对视一眼,抱着小白虎朝着夜溪走去。 “这是,什么玩意!”青腾自然能够清楚的听到小白虎的声音,“这不是明摆着栽赃陷害吗?那个臭家伙!”青腾气的鼓着嘴,“就不该好心,姐姐!”青腾看着夜溪,冰冷的说道。 “又见面礼,福王!”夜溪看着走进的人,淡淡开口,目光扫过小白虎,见到小白虎忽然缩起脖子,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你是救了白儿。”福王倒是直言不讳,口气中没有任何的疑惑,福王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家伙,“它很少喜欢人的!”福王摸着自己的孙子,开口说道。 福王打量着夜溪,“你倒是谁也不像,不过性格却像你外婆!不受一点儿的委屈。” 外婆?夜溪点点头,也就是这位福王的亲妹妹,不过英年早死了。 “是姑奶奶?”小白虎插话说道,“那就是说,这是亲姐姐喽?”小白虎看向福王,固执的等着答案。 福王点点头,“虽然福王府与沐王府自从我那妹子离世以后就断了来往,可是,她的血脉,本王却从未忽视过!”福王看着夜溪,“你比你娘,强多了!”福王口气里透露出一丝可惜。 夜溪垂眸,好像但凡认识她生母的,见到她都会感慨这一句话,夜溪心里腹诽,看来,纵然她那个娘是聪明的,可是活的也太让人失望了些。 “前面是本王的外宅,去坐坐?”福王看着夜溪,也不管夜溪同意不同意,转身就朝前面带路走去。 “好霸道!”青腾见到小白虎递过来挑衅的目光,直瞪眼,不悦开口,“暗地里霸道!阴险,真够阴险的!” 夜溪跟上去,倒是没有拒绝。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四敞的院落,没有一个护卫,可是夜溪却能够感觉到这一栋房子透露出来的冷意与抵制的气势。 福王来到一棵参天大树下,坐了下来,示意夜溪坐到对面,将小白虎放到桌面上,“这里曾经是你外婆最喜欢来的地方!” 福王话音刚落,夜溪一坐下石凳,就感觉一股陌生的气息席卷而来,然后脑海之中便出现一幅幅陌生的图像。福王看到夜溪的反应,满意的点头。 图像消失,夜溪回过神来,这与沐府宅院里的树藤如出一辙,都是留住记忆的地方,不愧是母女!夜溪心里感慨着,而脸上却露出一丝冷漠的笑,“福王不愧是福王!”似是夸奖,有暗含着贬斥,若是她真是冒充,她在第一时间坐下到时候,就已经成了死尸! “这是最好的证明!”福王没有否认,反而说道,“这是白虎独有的传承,也是最有利的证据!” 青腾和叮铛委屈的躲在远处,两人脸色都臭的可以。不是它们不想靠近,而是它们根本就靠近不了,只要一靠近那棵树,就会被挡出来! “什么玩意儿!”青腾灰头土脸的咒骂着。 叮铛黑着脸闭上了眼睛,在这个世界上,血脉的传承是无可替代的,而且,不管你有多么的强大,对于这种血脉传承也是打破不了的。叮铛心里叹了口气,发泄的咒骂一声――忍着吧! “不愧是母女,看人的眼光都一样!”夜溪将脑海中的图像梳理出来,平淡的开口,都喜欢找种马级的破人,夜溪撇嘴,眼里有着讥讽之色。 第一四五章 夜溪眯着眼睛,表情淡漠,可是眼底却讳莫如深,“出现在这里,不会这么巧合吧?”夜溪看着福王,扫过桌面上正卖力表现自己的小白虎。 福王转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场景,“你应该听说过,你母亲到底是因何被遣到放逐之地。” “断掌之说?”夜溪挑眉,看向福王,手指微微扣着桌面,表情越发的冷淡,“可是,她并没有,不是吗?”夜溪声音寒冷几分。 福王转过头来,看向夜溪,脸上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知道什么叫做预言吗?”福王口气里掺杂了一丝嘲讽之色,“所谓预言,就是提前告诉大家所要防范的对象,可是愚昧之人却不知道,正因为他们的防范,这才导致预言真正的实现!”福王叹了口气,“不过一戏言而已,却有人听信为真!荒谬啊――”福王感叹着。 夜溪听懂了福王话中的意思,她自然相信这是福王的真心话,同时也是说的实话,“不管在什么地方,最不缺少的就是推波助澜的人!”夜溪回应着,“看来,其中还真是有故事!”夜溪问着福王,“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预言说,妖界在这个时期之内,就会出现异数。而别有用心的人则将其预言为祸乱!虽然都是出现异常,但却是天差地别。”福王叹息着,口气之中夹杂了一丝无奈之色,“虽然少有的几个人明白内里,但也是当比挡车,没有人相信,尤其是在皇族的人没有一人支持的情况下,不允许有人出面反对。”福王沉默的片刻。 “断掌出,妖界乱。”福王说出了那一则预言,“可是,所有人的都不知道,其实,这只是一个半句!”福王怜悯的看着天下苍生,可是纵然如此,却没有一丁点儿要阻止之意。 夜溪眨眨眼睛,“半句?玩笑话?”夜溪好像来了兴趣。(.) “其实,这一则预言之中,真正有价值的是后半句。”可是此刻,福王却忽然住了嘴。 ―― 在另一处,一个宛如仙境的地方,一身紫衣的炎正站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之下,直射而下的瀑布沿着炎的周身流淌而过,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沾染上一点儿水滴! “王!”一位红发男子跪在炎的面前,异常的恭敬,脸上宠辱不惊的淡定,可是眼底却闪过一丝慌乱和紧张,“属下办事不利!” 坠落水潭反而飞溅而起的水花漫天飞舞,笼罩的白雾遮挡了两人的身影。若是有人在此,必定惊愕而惊恐,因为这个地方,正是万丈深渊之下,出去喜湿的植被,这一方不惜任何动植物,霸道的环境练就出一处奇异的地界。 “看来,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了!”炎冷漠开口,脸上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寒冰,让人不敢靠近,单单远远观望就会被这气势所慑。 “那几家族,王打算如何处置?”红发男子微微抬头,询问着处置命令,“熏老已经私下做主,替王下了决议……”红发男子明显的察觉到炎身上的寒意一寸一寸加深,堪比那极低寒潭,让人喘息不畅,心里发慌。 “不需理会。”炎回过头来,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你回去告诉他们,给本王按住性子,好好请君入瓮!本王趁此良机,不一网打尽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炎阴鸷的眸子里放射出一股股的寒光,“不然,岂不是要枉费本王精心的布局?” 红发男子身子一抖,低下头去不敢有所反应,心里却暗暗叹息,敢让他们的王碍眼,那必定下场是很凄惨的,不管如何,就算是睡着的狮子那也是不能碰的! “回去,将寝殿收拾出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给本王轰出去!以后,整座宫殿,都不许有外人的踪影!”炎忽然想起了什么,吩咐着说道。 红发男子听到这话,眼底露出一丝见鬼的神情,但是人却不敢抬头去看炎此刻的脸色,心里越发的好奇,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忽然会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到底在妖界,遇到了什么事情?红发男子不敢迟疑,“属下领命!”然后又听了炎的一些命令,这才转身离开。 看到红发男子离开,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原本抿起的唇角忽然翘起来。炎缓缓走出瀑布,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脚踩空气,稳稳当当停在半空中。实现扫过四周,随手一捏,而后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消失不见。 ―― “现在,朝堂上下都要妖皇交叉你这个女儿,不晓得,他这次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福王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夜溪没有正面给出自己的答案,反而岔开说另一番话,“不管在什么世界,都存在着一股股不同脾性的人,有的人天生适合当王者,但就算是王者那也要分好几个等级。有的空有其表,却没有一丝内涵;有的有内涵,但是却霸气不足;有的有霸气,但是却心意不坚定……这些,都不是王者最佳的人选。但是却能够得到天下人的喜爱。”夜溪看着福王,说出自己的评论。 福王两眼放光,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辞,“竟然还能够这么理解,本王倒是孤陋寡闻了!”福王感慨说道,“你倒是看的通透。”满意的点点头。 夜溪没有什么太过的表情,只是淡淡点头,“妖皇这个人,看似霸气十足,独断独论,可是却依然是个内心不坚定的人。”夜溪幽幽开口,“纵然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他这个人,可以坐拥天下,但却并不是一个良人!是个人们期望的君主,但并不是一个专权的君主,前面的那个可以得到民心,而后面的可以让天下太平!” 福王乍一听,并不认同夜溪的话,可是转念一想,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来如此!”福王忽然爽朗大笑,笑声震慑天地,传遍四方,“好,好,不愧是我白虎一族的传承之人,见解独特,一针见血!”福王骄傲的说道。 夜溪垂下眼眸,似乎并不打算承认。 “姐姐,哈哈,白儿看上的姐姐,自然是最厉害的!”小白虎一听到爷爷的夸奖,傲然挺胸,忽然来到夜溪的手旁,伸出舌头舔舐着夜溪的手,“这是白儿先找到的,这是白儿的姐姐!”小白虎朝着自己的爷爷眨眨眼睛。 福王给了自己的孙子一个大白眼,而后看向夜溪,“老夫见你身旁跟着的那一猫一蛇,怕也不是俗物吧?”福王开口说道。 “叮铛是在人界随意捡的,一直是猫的样子,它本体是什么,我也不晓得,不过,倒是每次都会带给我一些惊讶。至于青腾,是我来妖界的时候碰到的,那时候它刚刚出壳,一出生就会说话的动物,第一次见。”夜溪倒是没有隐瞒,不过,她倒是没有说实话,其实会说话的动物,她都是第一次见的。 福王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转而看向叮铛与青腾的方向,许久都没有讲话,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表情有些严肃、阴沉,“老夫记得――”福王不知不觉之中,也换了自己的称为,这也是一个信号,一个友好的信号,“太后是青蛇一族的人。”福王看着夜溪,清冷开口,“青蛇一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条变异的蛇孵化出来,这一条蛇回是同辈之中妖力最强的,而且能有机会化身为腾蛇。” 腾蛇?据她所知,在妖界,这也是传说中才有的吧?难道―― “但凡没有化为腾蛇资质的,都会被家族无情的抛弃!”福王继续开口,只是口吻特别的冷淡。 夜溪已经猜到,“是这标准有问题吧?”夜溪开口。 福王点头,“青蛇一族,选择的标准,就是,出生的蛇,必须是通体血色!” 夜溪眨眨眼,通体血色,也就是,浑身是红色的?赤练蛇也是红色的吧?“就不怕搞错?” 福王摇头,“不清楚!虽然不是一类种族,但是妖界上下有些东西却是相通的,太过强求于某种东西,就会成为执念,是一个家族的悲哀!” “出来久了,该回去了!”夜溪看太阳快要落山,没有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站起身来,“谢谢款待!”夜溪对着福王点点头,然后转身要离开。 “等等!”小白虎见到夜溪扭头就走,顿时傻眼,连忙开口,一下子越下去,追赶上夜溪的脚步,不断的在夜溪面前蹦起来,“姐姐,抱!姐姐,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夜溪起先没有理会,可是见到小白虎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打算,好像若是她不同意就会一直如此似的,只好伸出手,将小家伙抱起来,小白虎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浑身雪白而柔软的毛比叮铛的触感都要好。 “舒服吧?”小白虎吐吐舌头,“抱着白儿,冬暖夏凉!”小白虎抬头对着夜溪说道。 “喂,下来!”青腾见到夜溪走来,看到她怀里的东西,脸色更加的黑了,比黑炭还要黑。 叮铛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暗中撇了一眼身后,见到树下站在一起的老者,随后爬上夜溪的肩头。 “哦,哦,走喽!”小白虎高兴的不知所措。 “宿命所归,原来如此!”一声长叹随风飘散。 第一四六章 从外面转了一遭,身旁又多了一个小家伙。夜溪抱着小白虎走进沐府的刹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时,大家那异常而尖锐的目光也让人看的很不舒服。 “沐府和白虎一族,不是死仇解,不开的吗?这是找死呢吧?” “你小点儿声,不想活啦!这也是你讨论的,这是主子的事情,走走,小命要紧!” “本就姻亲,却成了仇人,那边那一位见到,怕是又要蹦了!”婢女偷偷的指了指沐老夫人所居住的院落方向。 “这里就是沐府?”小白虎眯着眼睛,眼底满是鄙夷之色,“差多了!还以为是什么神仙地方,原来也不过如此,切!”小白虎口气里满含鄙夷之色,“姑奶奶在这里,真是屈就了,屈就了,哎!”小白虎抓抓自己的小爪子,在夜溪怀里打了个滚,“姐姐,这里不好玩,还是去福王府,咱们福王府才好玩……”小白虎抬头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本打算带着家伙们一起回院子,可是人刚刚进了二门,就被人堵住,几名神色有些焦急的婆子见到夜溪回来之后,立刻流露出轻松的神色,“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老太爷、老夫人等小姐好久了,快些去大厅吧?”那婆子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眯缝着眼睛,神色淡淡,“带路!”夜溪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转身随婆子走去。 只是人还没有走到正院,就已经注意到了院子门口所站的一队侍卫,夜溪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正是妖皇身旁的皇家护卫,夜溪眼角溢出一丝讥讽之色,淡淡扫过那几人,迈步进了大厅。 这时候,神出鬼没的辰早已经站在了夜溪身后。辰扫了一眼夜溪怀里多出来的小白虎,见到小白虎乖巧而安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进屋的时候,夜溪就已经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沐老太爷坐在主位上,神色肃穆,身旁坐着沐老夫人,沐老夫人见到夜溪走进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以及从未有过的阴狠之色,而沐离和沐箫父子二人则都涨红着脸,愤怒的瞪大眸子,显然是非常的生气。 “外人终归是外人,就算是骨血又如何?”沐老夫人也不怕身旁的沐老爷,直接冷冷的开口,“小丫头,成为妖,不容易,要珍惜才好!”沐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闭嘴!”沐老太爷警告的看向沐老夫人,“嫌这里太安静,就给老夫滚出去!”沐老太爷丝毫不去考虑沐老夫人此刻的身份,或许根本就已经不为她去考虑了。 沐老夫人手一颤,隐藏在衣袖中干枯的手攥住扶手,神色变幻莫测,还想说什么,可是嘴唇蠕动在蠕动,唇瓣已经被蹭出血来,都没有再出一点儿声音。 “是啊,成为妖,不容易,还是好好享受,以后好怀念!”夜溪扫过沐老夫人,而后看向沐老太爷,等待着对方开口。 沐老太爷咳嗽一声,“妖皇下令,想让你去宫里走走,毕竟,从册封到现在,你都没有去宫里谢恩,对太后来说也不好,毕竟是长辈。”沐老太爷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牢沐王费心。”夜溪转头看着屋子里站着的皇家护卫,眨眨眼睛,还真是不放心啊?夜溪心思百转。 “他们,他们欺人太甚!”沐离狠狠的甩袖,“既然已经承认丫头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是自讨没趣?”沐离也不顾身旁还有皇家的人,直言不讳道。 “逆子,住口!”沐老太爷猛的从位子上面站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沐离,“你,你想整个家给你陪葬是不是?” “有其母必有其子!”沐老夫人火上浇油出口,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好看的小说) 沐离本想压住怒意,可是一听到沐老夫人的混账话,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冒上来,也顾不得身旁还有外人,直接抬头,“这句话倒是对的很,也就只有某些人,才能养出那些妖不妖,鬼不鬼的东西!耻辱还当成宝贝!” “沐离!”沐老太爷见到说话已经不像样子,额头青筋暴跳。 “末将奉命,恳请琅嬛公主随末将回宫。”其中一名侍卫走到夜溪的面前,恭敬的说道,但是行为动作,语言口气却暗含着威胁之意。 “走吧!”夜溪不客气的点头应下来,但是却抬头看向沐老夫人,“正巧本公主要进宫,听闻宫里出现了个天天尖叫的怪物,正好能去瞧上一瞧,若是有机会,让其在城门口悬挂个几天几夜,供绝域的人们欣赏,也是个不错的注意,你说呢?沐老夫人?” 沐老夫人眼皮一跳,看着夜溪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一沉,她不认为夜溪是在说笑话,可是,毕竟是一国之母,就算妖皇同意,那还有太后,饶是太后此刻已经大不如从前,但是总归是妖皇的生母。 夜溪摸摸小白虎,“带你们去皇宫长长见识!”转身,随着皇家护卫走出去。 “爹?”沐箫看着夜溪傲然离去的背影,阴沉沉的开口,“妹妹此去,我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沐箫若有所指,“若是我没有记错,刚刚妹妹怀里的,是福王府的小子吧?” “没看错?”沐老太爷去忽然开口,口气有些僵硬。 沐箫看向自家祖父沐云,点点头,“不会有错,福王最心疼的一个孙子,至今都是本体样子,纵然会开口讲人话,却不能化人,可听说资质却是这一小辈中最出众的,而人也骄纵的很,似乎不怎么喜欢打交道!”沐箫说道这里自动住了嘴,因为他察觉到沐云那变幻无常的脸色已经铁青。 沐老夫人看着这父子几人,心里愤恨异常,福王府,她心里自然不待见!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沐云在听到福王府的事情的时候没有发怒! “姐姐,听爷爷说,宫里其实一点儿都不好玩的,不过,白儿还是比较好奇宫里为什么让爷爷这么的讨厌。嘿嘿——”小白虎舔着自己的毛,趴在夜溪的腿上,偶尔会用头拱拱夜溪右手掌心,好像这么玩很有意思。 “少见多怪!”青腾不悦的瞥了一眼小白虎,“土坷垃里钻出来的屎壳郎!哼!”青腾尾巴甩的老高,“讨人厌!” “嘿嘿,细长绳,我可不会小孩子家家的和你一般见识!你这种脾气,姐姐怎么能忍受的了啊,哎!”小白虎独自叹息,“太聒噪了。” 叮铛裂开唇角,恨不得将嘴裂到耳朵上面,它虽然一直安静,但是却没有错过好戏。 “今天,会有结果了吧?”夜溪撩起窗纱,看着外面零零散散王宫中走去的人,掩饰住眼底的精光,“苍之瞳?”夜溪阴冷一笑,“再多三颗眼珠,正好凑成一桌!” “对,对!”青腾原本要发火,可是一听到夜溪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哈哈,青腾去,青腾去,当然还是青腾去,正好串成糖葫芦,凑成一串!”青腾阴森森的笑着说道。 糖葫芦?小白虎听的云里雾里,看着青腾奸诈而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奇的看着夜溪,“姐姐什么事情?白儿要去,白儿也要去。” 夜溪刚要开口说什么,可是感觉到马车忽然猛烈一震,险些把自己晃出去。夜溪伸手抓住窗台,稳住身形,撩开门帘,见到身旁的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溪皱着眉头,下了马车,怀里抱着小白虎,肩膀两侧蹲坐着叮铛与青腾,一人三兽站在空荡荡的荒凉宫殿前,显得格格不入。 “啊,滚开,滚开,啊,啊,不要,不要——”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尖叫声让人听了浑身发毛。夜溪还刚想要迈步,肩膀上的青腾和叮铛第一时间飞射出去,稳稳当当爬上窗台。小白虎从夜溪怀里翘起头,也好奇的看着前方。 夜溪走上去,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站在门口,发现门在外面用拇指粗细的铁锁链锁着,而一旁的窗户也已经被木板子定了起来,好像水桶,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夜溪伸手碰了碰,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碰撞的响声,而听到响声之后,屋子里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透过缝隙,夜溪忽然觉得有一道光刺眼而来,微微一眯,脑袋一侧,错过去,等到在睁开眼睛,侧着往里面看去,里面的情形让人玩味。只见里面四面墙壁,屋顶以及目及之处,都被镶嵌、摆放上了锃光瓦亮的镜子。不管你躲藏在什么地反,就算你所在墙角,依然有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你的影子,而一面可以,其他便可以折射出来,以此类推,只要你还待在这个屋子里,只要你眼睛没瞎,不管你再什么地方,以什么姿势,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自己! 真是变态!夜溪心里好笑着说了一句,但是她不排斥这种方法,似乎很有趣。 “滚开,滚开,本宫是妖后,本宫是妖后!”屋子里很快嘤咛出声音。 “风水轮流转,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种下场!哈哈——报应,报应!” ------题外话------ 2012大家辛苦了,祝大家在2013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自然,嘿嘿,希望大家可以找到一个像炎一样的男人哦,找不到,图图送给你们啊,呵呵 第一四七章 夜溪透过缝隙,看到镜子里面折射出一道红色身影,那道红色影子站在丹月面前,声音狂妄而尖锐,听起来好像有多么的期望似的。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见不到人的样子,可是夜溪却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这一种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是陌生的冷漠,那红色影子透露出来的是比寒潭都要冷的气息。 这个女人是谁?好像和丹月有很大的仇恨,而且,屋子里似乎都是封闭的,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夜溪暗暗猜想着。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丹月见到身旁忽然出现的大活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蜷缩着往墙角缩去,同时眼睛偷偷的看着对方,心里也在考量这个人是谁。 忽然看到妖后丹月那一闪而过的眸光,夜溪心里冷笑――原来不是真的傻! “我是谁?”那红衣女子讲话了,但是听那口气似乎根本就不打算给其解惑,“我会是你,残生的――梦魇!哈哈哈――”一阵大笑之后,红衣女子好像察觉到了夜溪的注视,只是微微抬头望夜溪这一方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走过来。 红衣女子转过头来,本以为会看到容貌,只是可惜,脸上还罩着一层白纱,遮挡住了脸颊,红衣女子眸底划过一丝冷光,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过头去打量着丹月,森森的笑着,便化为一股红雾消失在屋子中。 来无影,去无踪,这人是谁?夜溪心里猜测着。 可是,等到人消失之后,丹月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惊恐之色,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可是随即重重的摇摇头,显然是拒绝了刚才的想法。丹月缩在墙角,双手交叉抱住双肩,“本宫是妖后,本宫是妖后――本宫才是妖后――”然后又开始重复这一句话。 “刚刚那是什么?”夜溪看着正趴在窗户上看的津津有味的青腾和叮铛,“有知道的吗?”夜溪问道。 青腾扭过头来,“应该是美女,很有姿色。” 夜溪翻了个白眼,看向叮铛,而叮铛却略有严肃的看着夜溪,“气息很怪异,好像是妖界的人,但是又好像不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叮铛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感觉,很久之前似乎见过,可是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叮铛皱着眉头说道。 小白虎不知道怎么发表意见,只好安静的待着,只是耳朵忽然一抖,“有人来了!”抬头对着夜溪说道。 话音一落,叮铛和青腾都回到夜溪肩膀上面,等到夜溪回身,便看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妖皇,妖皇独自一人,神色紧张的看着夜溪,见到夜溪转身来,鼓起勇气往院子走来。 夜溪垂下眼眸,然后朝前走去,随后便在台阶下停了下来。 “我――”妖皇在夜溪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激动,“对不起!”妖皇歉意的看着夜溪,但是见到夜溪没有打算要开口的意思,失望的很。 “当年我应当护住你们母女的,我,应当护住的!”妖皇看着夜溪喃喃自语,目光恍惚,似乎在透过夜溪看另一个人,“当年,我以为,那时最好的方法,让你去放逐之地,实际上是为了保护你,但是却没有想到,你身边竟然会出现叛徒!”妖皇沙哑着开口,“放逐之地,你在那里会很安全的,明明会很安全的!”妖皇最后一句话,却有着不确定与一丝悔恨。 夜溪静静的听着,并不开口,夜溪知道,妖皇的这一番话,是要讲给厉秋的,也就是她的生母。 被驱逐到放逐之地,也就是人界的妖,必定要受到界面的影响,本身的修为会被界面规则自动扣除,而这种行为,对本体却有着很大的伤害!夜溪脑海中浮现出许久之前在一本密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夜溪垂下眼眸,生产之时,据算没有舞当日做手脚,恐怕厉秋也不会顺利生下自己这具身体,因为,妖力越厉害的被放逐的时候,受到的伤害越巨大!夜溪抖抖睫毛,垂下眼眸。 “我不知道当日母后与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同意放弃妖后的位子?为什么会这样?我又为什么要同意你去放逐之地?到底是为什么?”一次次的自我质问在夜溪耳旁响起。 夜溪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色,看着眼前这个悔恨万分的男人,这个在生理上说,与自己一般血缘相同的男人,“现在后悔,不觉得晚了?”夜溪开口,看着妖皇,“你活该!”夜溪走进妖皇,一步一步走的那么的稳重,在妖皇面前停了下来,夜溪盯着对方的眸子,目光冰冷而冷漠,“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后悔有个屁用!”夜溪讽刺一说,然后侧过妖皇就要离开。 妖皇身子一颤,但是却本能的伸手抓住了夜溪胳膊,阻止了夜溪的离开,“溪儿!父皇――” 夜溪忽然甩开妖皇的手,“不敢当!”夜溪了淡淡的开口,“或许我这个公主是假的也说不定!”夜溪叹了一口气,但是与其却耐人寻味,“你不也疑惑么?”夜溪讥笑的侧头看着对方。 “我没有!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本皇的骨肉,毋庸置疑!”妖皇掷地有声,很是郑重的说道。 “啧啧啧。”夜溪无声的笑了,讽刺的勾起唇角,眼角也是挡不住的讥讽,“我到这里,你的这种肯定,已经是废话了!”夜溪摸着小白虎的毛,“妖皇带路吧,本不想麻烦,不过,现在想来,麻烦一些,或许也很有趣的!”夜溪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总归,我的命,还有另一半人的供应,不是吗?”虽然听的有些没头没脑,可是夜溪本人似乎已经更加坚定了什么。 “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麻烦,而最缺少的,也是麻烦。带路吧?妖皇。”夜溪给妖皇让开路,示意对方先走。 妖皇身子晃了几下,闭上了眼睛,双手攥起拳头,但是随即又松开,“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有那种心思,从未有要害秋儿的心思!”妖皇转身,但是忽然又停下来,“虽然已经过去,但是,当年插手事的人,本皇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包括太后?”夜溪挑眉问道。[] 妖皇看着夜溪,没有说话,但是却点了一下头,迈步带着夜溪离开院落。 等到两人走后,在门缝里往外瞧的丹月,眼里满是惊惧之色,那是在听到妖皇最后一句话而浮现出来的,丹月心里如巨浪翻滚,波涛汹涌――开始了吗,报复要开始了吗?终于要来了吗?丹月闭上眼睛,倒退着后退,直到身后碰到镜子,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娘,娘,丹月好后悔,丹月,好后悔!”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流淌而下,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脑海中浮现起儿时发生的事情―― 一个庶女,自以为是千金小姐了?什么东西,贱货一个!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娘不是个东西,这女儿也是,还想飞黄腾达,想要飞上枝头,真是做梦! 真是瞎了眼,瞎了眼,怎么会选上这么一对母女。 野种,这是野种,这才是野种,你才是野种,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野种而已。 …… 丹月猛然睁开眼睛,“我不是,我不是――”用尽全力吼出这么一嗓子,然后整个人虚脱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 “事情都办成了?”太后看着屋子里忽然出现的一条青蛇,眯着眼睛问道。 那条青蛇来到太后面前,顺着太后的手指爬上手腕,青蛇摇摇头,脑袋蹭蹭太后的手,嘶嘶的吐着信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兽语。 太后蹙着眉头,显然是听明白了这条蛇的意思,太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废物,一群废物!”太后愤怒站起身来,将桌面上的所有饰品都一股脑的扫洛到地上,“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大好的机会,废物!”太后异常的愤怒。 青蛇扣在太后的手腕上,自动化成玉镯。太后发泄了一番,稳住自己的心神,“来人!”太后沉沉的对着外面的人吩咐着,见到有宫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更衣!”命令,“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还能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太后站起来,转身朝着寝室走去。 夜溪跟在妖皇身后,两旁有护卫跟随,正朝着正殿方向走去,“正好今日也是对苍之瞳处置的日子,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你的身份,也以免他们嚼舌根!”妖皇暗中对夜溪解释着。 “还真是费心了!”夜溪回应着,“不过,听起来似乎会有好戏登场!”夜溪看着已经映入眼帘的宫殿。 随着宫人通传声,大门忽然打开,里面便想起了众人迎接呐喊的声音。感受着众人的朝拜,夜溪撇撇嘴,怪不得有这么多的人想要当皇帝,唯我独尊的感觉,确实不错,尤其是被这么一群人簇拥着。 走进大殿,夜溪没有随着妖皇走上台阶,反而是在下面停下来,两侧的人们都跪拜着,夜溪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夜溪扫了一眼,终于在一角落里看到了正被人搀扶着的百里莹真,百里莹真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呆滞的望着前方,额头中央的那一个狰狞的肉窟窿异常的骇人,旁边的那吐出来的眼珠子也是吓人的很,反正整个人更加的像厉鬼,丑陋至极! “都起来吧!”妖皇出声,“趁着大家都再次,朝臣也都在,本皇就为大家解惑,有的人说本皇错认骨血,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拿出证据才能让人信服!”妖皇沉闷的说。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夜溪的身上,可以说,大家脸上都满是惊奇与疑惑之色,并不是因为夜溪本人,反而是因为夜溪身上的那三只小兽。 白虎,在妖界,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白氏一族,而起代表就是福王府。众人皆知,白虎骄傲的很,根本就不屑委身,同样的不会对任何外族人低头,只是大家没有想到,夜溪的怀中会有一只小白虎。 “那时福王府的小公子吧?”忽然,一个声音从角落中传出来,但是,这一句话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福王府与沐王府,好像是死仇吧?” ……人们心里疑问着。 “皇族之事,怎能少了皇族的人!”人们正猜测着,外面传来一个犀利的声音,然后就见到太后领着一应皇族众人走进了大殿,“既然妖皇都不顾忌皇家的脸面,可是我们皇族却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太后阴冷扫过夜溪,然后朝着台阶上走去,自动在妖皇身旁的位子上坐下来。 “皇族血脉,事关重大,还是小心的好!”太后看向妖皇,“既然是此事,百里一族的长老们,自然也有资格参与了,你说呢?妖皇。”太后看向妖皇,口气之中已经没有了与儿子的熟络,反而只是公式化的冷淡。 妖皇抿着唇,看着自家的母亲,僵硬着点点头,“自然,如此来说,本皇就将此事交给长老们,你们是百里一族德高望重的人,相信你们不会做出让皇族蒙羞的事情!也不会让百里一族的血脉外流。”妖皇看向下面的有些老家伙,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但是事前,应当确认一下,此女是否是断掌!”这时候,一位大臣走了出来。 “还是先弄清楚苍之瞳才好!”太后阻止了那位大臣的话,反而看向妖皇,“毕竟,这事关妖界,还是先弄清楚才好。” 妖皇带头,自然也同意,抬了抬手,紧接着,便有人将一旁的百里莹真抬了上来。百里莹真坐在椅子上面,整个人颓废的很。 此时的百里莹真哪里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哪里还有一丝身为公主的傲然之气?现在的百里莹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如此样子的百里莹真还真的出乎太后的意料,虽然她曾经想过,那些宫人或许会趁机奚落、落井下石,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大胆。 “好丑,好丑,哪里来的妖怪!”忽然,小白虎吓得缩到夜溪的怀中,受惊严重的样子,“好吓人,怕怕哦!” “不是妖怪,是丑八怪!”青腾扭过头来,两个家伙的口气第一次这么的一致。 百里莹真睫毛微颤,那呆滞的眸子渐渐恢复了精神,“父皇,为什么?”百里莹真抬头看向妖皇,喃喃问道,“为什么,这么狠的心!为什么,要弃之不顾!” “苍之瞳,顾名思义,苍天之眼眸,自然其中蕴含着很大的力量。”有人站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百里莹真额头上那骇人的眼球,“曾经所见众人都在场,公主那忽然拥有的能力,自然就是苍天所赐!” “既然是真正的苍之瞳,难道还会让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此刻,反对的人站出来,略显讥讽的说着。 百里莹真闭上双眼,额头的那眼球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便见到刚刚那反对的人直绷绷的躺倒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浑身抽搐,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生命。 原本还想要反驳的人,见此情况,都自动的住了嘴。而百里莹真的这个举动,显然震慑了大殿之中的人们。 除却夜溪之外,其他人都已经鉴定了那个说法,自然没有人出来反对。 妖皇点点头,“送公主下去好生休养,你们好生照看!别以为本皇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妖皇警告的扫过那几个人。 太后点点头,眼神示意的看了一下百里莹真,然后看向妖皇,“既然这件事情毋庸置疑了,那就该验证血脉了!” 在太后的示意下,下面其中一位长老站起来,“要想知道是否真的是皇族血脉,很容易,只要进入血池,能够完好无损的活着出来,就说明是我百里一族的血脉,若是命丧在血池,那就是冒充。” 血池二字一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恐怖之色,好像那里什么吓人的地方一样。 血池?听到这里,夜溪的脑海中便浮现起了一副血腥画面。 “从未有人能够活着从哪里走出来,这这不是要――不是要送死?” 妖皇脸色很难看,“不要欺人太甚!”妖皇站起身来。 太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回应妖皇的话。然而,那位长老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亮在了众人面前,“百里一族的血脉,不容混淆,纵然妖皇您是妖界之主,可是,您依然是我百里一族的成员,要遵从祖制。” 这位长老根本就没有再给妖皇讲话的机会,之间其他长老聚集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随即,便有无尽的黑暗袭击而来,整座大殿被笼罩上另一层黑布,没有一丝的光亮。 而紧接着,随着众人的惊呼之声,众人眼前的景象便瞬间改变,再次睁开双眼之后,之前的宫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红色。同时,大家脚下所踩着的,则是一席之地,身后是无底的悬崖,身前则是那不知什么东西的红色大海。 ------题外话------ 新的一年,新气象啊,2013到了,大家一帆风顺。 第一四八章 血红而泛着一股浓郁的刺鼻气味,所有人都被这种味道所震慑。这,分明就是血腥味!这海中,这无尽的血红色,根本就是血。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有些胆子小的大臣惊恐异常,脸色早已经吓的惨白,身体若非有身旁的人搀扶,怕是此刻已经掉了下去。 夜溪淡然的看着,不去理会周遭人的议论与吼叫之声,眸子里闪烁出一股异常之光,抱紧了怀里的小白虎,低头却对一旁的叮铛说道,“这里,我来过!”声音很小,但是口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这里,被称为圣地,但是却与蝼蚁无异!”叮铛鄙夷的说道,眼里没有丝毫的认同感,“真是可笑至极!”叮铛虚眯着眼睛,懒懒的看着眼前的一片,忽然喵喵的一声尖叫,跳入红海之中。 “是一只猫!”忽然,有人大声喊道,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红海的海面上,无数道眸光,看到漂浮在红海面上的叮铛,望着叮铛都不挣扎丝毫,任凭自己被红海所吞没,然后消失不见。 “不自量力!”这时候,其中一名长老冷哼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夜溪,“夜溪是吧?你若是能活着从红海回来,那你必定是我百里一族的血脉,若是假冒,那必定是有去无回!” 夜溪冷漠的看着叮铛消失的方向,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小白虎的皮毛,过了许久,这才回过头来,眼底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视线淡淡的扫过周围所有的人,“活着回来?”夜溪玩味的说着这几个字,面露讥讽之色,“我若是能够活着回来,你们百里一族怎么盛大迎接?”夜溪说完,将另一肩膀上的青腾也随手扔了进去。 青腾呼叫着,“姐姐,偏心!”然后就消失在血海之中。 夜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白虎,侧头在人群里找到了福王的身影,“你乖乖随你爷爷待着!”夜溪对着小白虎说道。 小白虎看到叮当和青腾都已经进了血海,本想也跟着下去,可是看到夜溪竟然露出这种表情,就失了心思,“我,白儿听姐姐的话,但是,姐姐不能丢下白儿,等姐姐回来,你一定要带着白儿!”小白虎小心翼翼的看着夜溪,等待着夜溪的回答。 夜溪点头,“好!”随后,小白虎便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福王的怀里,扭头不舍的看着夜溪,撅着嘴,显然是不高兴的。 “你若能够活着回来,我皇族必定大礼迎接!皇族的公主,自然尊贵无比!”太后看着夜溪,像是许诺,又好像是彩头。 “公主?”夜溪讥讽的摇摇头,“这种尊贵的待遇,留给你们自己享受吧!”目光冷淡的落在了妖皇的身上。而此刻的妖皇,脸色僵硬,眼里透出一股冷光,可是整个人来此地之后,一个字都没有再说出来。或许这里是有禁制吧?夜溪回想起,之前在大殿之中,长老们说出血海二字之后,妖皇所流露出的无措与恐慌之色,那种表情好像不应该在霸道的妖皇的身上出现才是。 原来如此!所以当时太后才信誓旦旦,所以皇族的人才会这么的好说话,夜溪虚眯着眼睛,冷酷的目光在妖皇身上一扫而过,她从来都不指望这个人会对自己做什么,“还真是瞎眼了!”夜溪不客气的说道,然后看向众人,“我若是活着回来,必定用百里一族的血,祭奠我的归来!”夜溪阴冷的咯咯一笑,森然的表情震慑所有的人,同时也都诧异于夜溪身上释放出来丝毫不逊于帝王甚至是已经超过了妖皇所有的王者之气。 夜溪看着海面,唇角的讥讽之色没有减弱半分,“都是些可怜的孩子!”莫名其妙的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瞬间栽入血海之中。 众人还没有在夜溪的话里回过神来,就听到扑通一声响,回过神来,夜溪的影子早已经消失不见,连气泡都没有冒一下,就沉入海中。 “哼!狂妄的丫头!”太后甩袖,危险的盯住湖面。 夜溪浸入血海之中,整个人悬浮在半腰上,忽然睁开了双眼,然后就看到了海中的一切!入眼的血红,而在其中,悬浮着一具一具成型的婴儿尸体,这与之前梦境之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过了少许,叮铛与青腾也都游走到了夜溪的面前,叮铛身上的毛都已经湿透,不过,会游泳的猫儿,或许大家是第一次见。 夜溪点头笑了,但是却没有说话,很快,原本沉睡之中的婴儿尸体忽然睁开了双眼,原本各种姿态的婴儿都伸展开蜷缩的身躯,那空洞的目光红彤彤的盯住夜溪,所有的婴儿尸体都注视着夜溪,似乎她是吸引人的猎物。 “咦,好恶心!”青腾蛇身忽然紧绷成了一条缰绳,然后扭头一缩,一下子钻入了夜溪的怀里。 夜溪注意到,周遭的婴儿尸体正在一起朝着夜溪之一方聚集着,并且已经将夜溪包围,夜溪已经无路可退。 死气,夜溪只能感受到周围无尽的死气,可以泯灭掉人们所有斗志的死气! 夜溪解开手套,将手套随意塞入怀中,右手手掌心的枯叶露出之后,随意嘟囔几声,然后瞪大两个眼窟窿,撇着嘴,“滚回去!”嘴一张一合,然后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夜溪为中心,成放射状朝着四周发射而去。 血海之中的所有都被波及,从海面上,就看到一股股的波浪随之散去。 “这是什么?” “下面有东西!” 人们仔细的看着,生怕会错过什么,虽然心里还在害怕,可是想到还有皇族的人,也就不再担忧自己的小命。但是此刻,皇族的人们都各自慎重的沉着脸,聚精会神的盯住海面,显然这种情况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卑贱的妖孽!”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之声,然后一股压力随即飘来,紧接着,就看到一袭紫衣男子踏着血海款款走来。 “那是谁?”大家好奇的看着前方的人,同时都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呼吸不畅。 “你是何人?”太后眯着眼睛,看着那人,竟然没有被血海吞没!到底是什么东西?皇族其他的人都相互对视,显然也是惊奇于此。要知道,但凡是妖界的人,只要一沾染血海,必定会被血海吞噬掉,不管你是否会活着回来,是根本不可能在海面上驻足的。 “本王的人,你们也敢动!”来人正是炎,炎嗜血的眸子扫过站立是所有人,冷哼一声,然后随手一甩袖,在炎面前,血海自动让出一个漩涡供人进入。 炎不迟疑,才着漩涡慢慢消失在血海之中,随着炎的消失,威压之气随即消散,众人都暗中松一口气,但是,大家的脸色却更加的惨白。 “这是什么妖?” “根本不是妖吧!” “妖界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号的存在。” “难道――”就在这时候,其中一位长老忽然骇然开口,脸上豆大的汗珠顺势流淌而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长老随即猛烈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 “怎么回事,长老可是又想到了什么?”太后看向了那一惊一乍的长老,“难道,长老已经知道这人的身份?”太后问道。 长老摇着头,看向其他人,“不可能的,不会,可是――老夫只能想到一族类。”长老垂下眼眸,却不再说话。 “难道,长老以为?”太后显然想到了什么,尖锐的开口,原本淡然的脸色也瞬间变色。 长老看着太后点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长老紧锁双眉,脸上的忧色更加的浓郁。 “怎么可能!”太后还不想相信,“或许是咱们想错了。”太后喃喃自语,目光却盯住海面,一眨不眨,也不再讲话。 其他人都听的云里雾里,可是,有些人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譬如福王,譬如那人群中的沐王! 随着枯叶的无声一吼,那些原本靠近着的婴儿群都惧怕的后退而去,那无神的血窟窿里透露出了一丝丝恐惧之色。 “溪儿!”就在这时候,夜溪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飘然而来,随即夜溪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夜溪低头一看,原本自己被血海水包围的身躯,此刻已经被隔阂开来,而自己也已经被纳入了炎的范围!“回来了!”夜溪淡淡开口,好像稀松平常的打招呼。 炎点头,“倒是没有想到,一回来,就会看到――”炎低下头,狠狠的含住夜溪的唇瓣,用力撕咬,纠缠。 夜溪享受着,而指尖碰触着自己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干涸。 “少儿不宜!”枯叶淡淡开口,“真是污染本座的眼球!” “切,你还有眼球?”从夜溪怀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青腾瞪向了枯叶,“这种场景,自然不适合你这种少儿看的!”青腾最后不悦的吐出一句话,“影响气氛!没有眼色!” 枯叶眯着眼睛,“想死,直接说!”枯叶冷冷开口,满意的看到青腾被吓得颤抖的样子,扫过炎和夜溪,然后闭上了眼睛。 “专程还是顺路?”夜溪挑眉看着炎,脸颊有些发烫。 第一四九章 第一四九章 “两者都有。”炎很是诚实的回答,丝毫没有想要蒙蔽欺骗夜溪的意思,“这里,算是一个旧地。”炎搂着夜溪,“而这些,都是试验的失败品。”炎冷酷而漠然的看着血海之中漂浮着的婴儿尸体,明明是没有生命的,可是却好像是活着的。 保护圈里,叮铛和青腾被扔到一个角落,干巴巴的看着两人‘谈情说爱’。 “都说了,是可怜的孩子!”夜溪虽然如此说,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怜惜之色,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般,很淡然而平静,“你这么清楚,应该是你们留下的吧?”夜溪抬头看着炎,但是随即转身,伸出手,碰触着最近的一个婴儿尸体。 炎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夜溪的动作。夜溪之间碰触着那孩童的刹那,枯叶嘴微微张开,那紧闭的眸子赫然睁开,一股气息从婴儿的尸体上面被枯叶吸走。夜溪很快就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寒意从指尖传至四肢百骸,这是枯叶传递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单单只是自己的感觉,夜溪心里清楚。 脑海中闪过一股声波,夜溪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在了炎的身上,随后,脑海深处便有一幅幅模糊的影响飘然而至,渐渐清晰。有无数的手在婴儿的身上抚弄着,动作利落好不带感情,即便手上已经沾染了血,即便已经将婴儿仅有的内脏切断拿出。 婴儿本来还能够挣扎一番,很快,就在瞳孔变成血色的瞬间,原本还有生命的个体便霎时悄无声息的萎靡下去,生命气息不再。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夜溪却能够感觉到那些手的主人们脸上失落与可惜的神色,但是,单单就没有怜悯与善良! 夜溪忽然睁开眼睛,手一下子抓住炎的胳膊,缓缓呼吸一下,原来,这就是这些婴儿所经历的事情!夜溪低头看着右手,望着掌心的枯叶,枯叶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夜溪,然后看向身旁的炎,什么话也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开口,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些都是你们的杰作?”夜溪放下手臂,抬头看向炎,平静的问道。 炎低头审视着夜溪,似乎是想要从夜溪的眼里看出什么,然而很可惜,他什么都察觉不到,什么都看不见,“不算是。”炎淡淡开口,“这些婴儿是妖界一出生便能够成型的妖物,很久之前,这在妖界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夜溪点头,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旋转,“妖界一开始,也并不是由百里一族掌控吧?我记得书上写的是――” “是魔罗!”炎替夜溪回答道。 夜溪点头,确实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很怪异,而且,好像书籍上面记载的信息很少,就连那些私密的书本上都几乎没有,那到底是什么种族?” 炎搂着夜溪,两人畅通无阻的在血海之中游走着,似乎在漫步,丝毫不介意四周不怎么恰当的环境,而随着两人的走,那些围绕的婴儿竟然惧怕的快速闪躲开来,生怕会惹恼了主人一般。 炎手指在夜溪腰间摸索一番,“是我们的始祖。说始祖不怎么恰当,总总归是我们族类就是。”炎停下来,转头看着夜溪,双手捧起夜溪的脸颊,让其对视自己。 夜溪抬头,眨眼的功夫,见到炎的黑瞳变成了幽深的紫色,而那一头黑发,也竟然变成了银白色!只是一瞬间,炎就变了个样子,可是这个样子,却更能够衬托出本人的妖娆与魅惑,更加的夺人眼球,让人移不开眼。 夜溪睁大眼睛,“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喃喃开口,“竟然,这么――”诧异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则是一声爽朗的笑声,“连我都要自惭形秽了!”太女人了!真是,太他妈的女人了!“真是!”夜溪翻了个白眼,“既然有你这样的,这世界上海要女人干什么?”夜溪伸手勾住了炎的脖颈,将其压下自己,可以看清那一双瞳孔,“嗯,还是这样好看,藏起来,太可惜了!”夜溪伸出手来,轻轻的碰碰触着炎的眼眸。 “本座没有猜错,你真是魔族人!”就在时候,枯叶忽然枯哑着开口,那如同破锣的嗓音,异常刺耳,直接将这美好的一幕彻底打破,“就知道,魔族的人不会这么安逸!哼!”枯叶还想开口,可是看到夜溪警告的眼神,乖乖的闭上了嘴。 夜溪看向炎,“魔族?”夜溪挑眉,脑海中跳跃出几行字,夜溪唇角勾起,指尖点着炎的脸颊,“哦,原来这就是魔族人啊!那,你们这一族的,都与你长的这么妖孽吗?”没有得到炎的回答,夜溪随即点头,“还真是比女人的肉都细腻!没天理!”夜溪撇着嘴,打趣着说道。 炎没有什么表情,见到夜溪并没有因为自己容貌的转变而有所抵制,提起的心慢慢平稳下来,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的冷静,“我们一直生活在魔域,不过在之前,却是在妖界的!”炎看着夜溪,简单解释着说道,“其实说起来,魔族起先本就是妖界众多种族之一,与其他的族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本身却有着比其他种族优越而无人可比的先决条件。”炎搂紧着夜溪,让两人紧密的靠在一起,似乎这样炎才能够放心一般。 “或许就因为如此,才招致祸端。”夜溪猜测着说道,虽然炎还没有说是什么优越条件,但这必定是魔族人离开的原因之一。 “嗯。”炎冷淡一笑,“魔族人生来就拥有得天独厚的魔力以及无与伦比的容貌姿色,尤其是这一双紫瞳,是第一无二的。”炎抓住夜溪的手,让其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魔族人生来就拥有着尊贵的身份,生来就统帅妖界四方,如此光彩夺目,定然是要招惹是非的,纵然你没有哪个心思。”炎阴冷一笑,“魔族人的年龄比妖界任何的一个种族都要长,而且,除非是你生命枯竭,否则,容貌是不变的。” “长生不老?”夜溪挑眉,打量着炎的容貌,一生都顶着这么一张脸,而这一种族的人,都要在妖界走动,嗯,确实很容易招惹是非! “其他种族很羡慕魔族的这种先天性条件,也同样的想要得到这种秘方。”炎搂着夜溪,深吸一口气,问着夜溪身上的独有的体香,然后继续说道,“妖界各族联合起来,在毫无防备之下,用了卑鄙手段囚禁了魔族所有的人,然后逼迫魔族交出秘方!”炎声音很冷漠,很冰冷,如同那极地寒潭。 好像中国古代人们追逐长生不老药一般,这种痴迷是不能用理由来解释的,夜溪心里叹息一声,魔族的人,必定少不了折磨,“从傲然的领导者眨眼的功夫变成了阶下囚,怕是心里有着很大的怨恨吧?” “呵呵呵!”炎阴森一笑,“独一无二岂是那么轻易打破的?”炎声音又变的很是平淡,“只是说了一个禁一书上曾经提及的一个方法,就能够让曾经的妖界为之疯狂。”炎奸诈的笑了。 夜溪转身看向血海之中的那些婴儿,这些都是牺牲品,都是利益追逐的残品,但是,夜溪听到炎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她就知道聪明人不会真的乖乖听话的! “那些残品都被扔进这里,而那些成功的,则都成了魔族的继承者!”炎讥讽的说道,“早在那时,魔族人就已经察觉到,虽然魔族人如此耀眼,在妖界人们的眼里是这么的完美,可是他们还是逃脱不掉命运的玩弄。” 夜溪安静的听着,她的心很沉重,因为她知道,炎说这些话的含义,而她能够安稳听下来的所要承担的后果,可是夜溪并没有阻止。 炎暗中用力搂紧夜溪,眼角溢出一丝开心的笑,“族中男女比例失衡的现象已经渐渐鲜明,而且子嗣稀少的现象也已经被察觉到,纵然有孩子出生,可是却半数却活不到成年。” 若是子嗣出现问题,确实是事关一个种族的生死存亡,夜溪点头,“所以你们就趁机想出了这么个方法?”夜溪冷静的问道,“不过,恐怕这种方法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炎满意的点头,“嗯。万里挑一,葬送了这一海的婴儿才能够有十个能够成功。” 代价却是很重!夜溪点头。 “其实,先祖早就已经察觉到妖界其他种族的蠢蠢欲动,但是并没有阻止,可以说暗中也推波助澜了一些。”炎冷淡的说道,“受制于人,也只是暂时。察觉到妖界已经没有魔族人生存的前景,先祖就起了去另寻他弟的想法。” “找到了现在的魔域,这里可以延缓魔族人的衰老,是个好地方。”炎继续说道,“魔族人居家迁走,同时,带走了所有的牵涉到的书籍,也抿去了一些人的记忆。” …… 夜溪深吸一口气,听完了魔族的成长史,听完了许久之前被妖界遗忘的事情,心底还有些晦暗,“我若是当时魔族的领导者,必定倾尽所有,毁掉妖界!”夜溪平静的看向炎,说着自己的想法。 第一五零章 炎忽然笑了,清脆的笑声让人心底爽朗,“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炎抱着夜溪。 “你既然如此自称,难道,你是魔族的统治者?”夜溪仔细的看着炎,“纵然不是,那必定也是皇族一类的吧?” 炎猛然低头,额头抵上夜溪的额头,两人的脸颊靠的很近,“想知道?”炎卖着关子,“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找答案!”说完,亲吻上夜溪那滑润的唇瓣。 “这些被丢弃的婴儿,就这么一直不死不灭,没有灵魂,孤零零的在海里游荡?”夜溪被炎放过之后,喘息几下继续说道,“百里一族为什么会当做宝贝?”夜溪不解的问道。 “别看这些是被丢弃的残品,可是能力也是不能小看,不然,当年岌岌可危的百里一族怎么可能一跃而成为妖界的王者?”炎带着夜溪在血海中游走则,就好像两人在游玩,不过景物着实单调,“当年,要在哪里试验,各族自然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当时就属百里一族弱小,而且还没有成器的后辈,他自然成了众人眼里的傀儡。而同样,百里一族有一祖传的大海,而低电阻还有百里一族的人才能知道……” 夜溪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是一群宵小之徒!”沉默许久的枯叶讲话,口气很是不善。 “若非看在你与溪儿一起,本王不忍溪儿受罪,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炎好不避讳的抓起夜溪的手腕,对着掌心的那个东西说道。 枯叶睁开眼睛,嘴一张一合,“纵然你敢,你又能拿本座怎样?有本座的时候,你们魔族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枯叶冷哼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懒得与炎狡辩似的。 “好了!”夜溪挥开自己的手,看着喜怒无常的炎,“时间也不早了,该出去了!”夜溪看着炎,“我想看看,靠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夜溪紧紧盯着炎,很是坚定的说道。[] 炎点头,沉默的看着夜溪从自己的保护圈里离开,微微蹙眉,低头一脚踢出圈里的叮铛和青腾,然后渐渐露出了海面。 “有东西,有动静!” “出来了,出来了!” “这是什么?” 原本已经等的失去耐心的人们本打算要建议离开,转头开口的时候,听到人们的声音,目光嗖嗖朝着海面瞧去。 之间一个光球从血海之中悬浮起来,那如仙者一般的炎在破水的刹那,重新隐藏起自己的容貌,无视掉众人,缓缓来到众人的另一侧,转身冷漠的看着海面,耐心等待着他女人的到来。 夜溪在血水之中,钻鼻而来的腥味并没有让夜溪难受,夜溪伸开右手,低头看着枯叶――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力!夜溪心里默念着,然后忽然张开掌心,将手掌对准前方,比上了眼睛。 枯叶既然能够有能力吸收这些婴儿脑海之中的记忆,或许可以讲自己意思传递给他们,纵然这些尸体只是行尸走肉,可是,夜溪相信,他们身体之中的细胞却是活着的,说是死的,但从另一方面说却是活着的。 “我来带你们离开这里!让你们尽情释放心中的愤怒!”夜溪闭着眼睛,将心理的想法一点一滴透过枯叶传递给血海之中每个角落的婴儿尸体,“相信我,我会让你们压抑许久的怨恨释放出来!不会滥杀无辜,你们只需要对那些曾经欺辱过你们的血脉下手!”夜溪无情的传递着,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而枯叶瞬间将嘴张成圆形,随后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枯叶嘴里释放而出,神秘的力量进入血海,如同一点墨汁滴入清水,很快扩散,以数倍扩散来开。[.超多好看小说] 力量所到之处,所碰触的婴儿,无不为之颤抖,那原本死灰而呆滞的双瞳,渐渐有了一丝隐晦的光泽。同时,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婴儿尸体开始靠拢,开始往一起靠近着,聚集着。 看着聚拢在一起的婴儿们,夜溪笑了,但是这一抹冷笑却没有到达眼底,夜溪收回手,转身朝着海面游去。 只听到噗的一声响,破水而出的夜溪露出了头来,夜溪在血海之中,看着岸上的那些人们,忽然大笑一声,“百里长老,我夜溪,活着回来了!”夜溪忽然双手攥拳,然后身体之中蕴含的妖力刹那突破,夜溪整个人飞出了血海海面,然后就朝着炎的方向扑去。 炎张开双臂,稳稳当当接住了夜溪,随手一碰,夜溪湿漉漉的身体瞬间被风干。 “不可能!”长老们脸色剧变,而那太后的神色亦是值得耐人寻味,妖皇紧绷而死灰的脸色这才渐渐有些好转,而其他人,无不震惊感慨。 “哈哈,姐姐回来了!”小白虎哈哈大笑,在人群中异常的刺眼,可是小白虎却不管自己周围什么什么表情,反正它的姐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小白虎挣脱开福王的怀抱,朝着夜溪奔跑而去。 “太后,长老,我夜溪活着回来了!”夜溪站在炎的身旁,冷然的看着前方的人们,眼底透出一股杀意,“应该兑现诺言了吧?”夜溪阴沉沉的说着,“我之前所讲过的话,你们还没有忘记吧?” “你,你!”太后盯住夜溪,而目光扫过炎的时候,心里一阵慌乱,“快走!”太后暗中对着长老们使眼色。长老们都回过神来,顾不得其他,拈起手指,嘴里嘟囔着念起咒语一般的话,然后,刚刚还在眼前的那些活人,瞬间消失在岸边。 “胆小鬼!”小白虎站在夜溪脚胖,与叮当、青腾为伍,望着灰溜溜逃走的人们,骂着说道。 夜溪阴冷一笑,“呵呵,你们以为,跑的掉吗?”夜溪面向血海海面,傲然站着,忽然伸出右手,“都出来吧!”夜溪随即用力一攥,有力的甩下胳膊。 紧接着,湖面开始冒着气泡,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而整个湖面如同煮沸的水,剧烈波动起来。 哗啦,哗啦,哗啦――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一个破水而出的东西,一个接一个,一群接着一群的从血海之中飞出来,朝着天空飞奔而去,嘴里还发出桀桀的怪叫声音。 夜溪看着成群结队的婴儿尸体消失在天边,阴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嗜血森然的笑,“好戏要登场了!”夜溪反手抓住炎的手,“走吧,你应该有离开的方法吧?” 炎抱起夜溪,随手将地上的那三个小家伙扫入其中,转身之际,身前竟然出现了一则光亮的如同时空门的漩涡,很快几人就消失在漩涡之中。 早已经逃回大殿的人们面色难看,都各个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太后还真是懂得儿的心思!本皇还真的应当感谢太后,不然如此精彩的一幕,岂不是要错过?”妖皇挺直身板,坐在皇位之上,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太后,同时看着那些长老们,“还真是辛苦皇族的人,这么大岁数还让你们辛苦跑一遭,本皇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皇儿!”太后看着妖皇,脸色一沉,“方法虽然烈了些,可是,却能够不留隐患!”太后固执的看着妖皇。 “如此说来,太后是承认夜溪的皇族身份了?”妖皇看了一眼太后,然后看向那些皇族长老们,“结果既然已经出来,那本皇就劳烦长老们宣布结果,好让天下人都知道!” 长老们迟疑着对视着彼此,感受到周围的人的瞩目,无奈的扫向太后,进而转头看向妖皇,“虽然如此,可是,纵然已经逃脱血海,但是人并没有活着回来――这结果怕是――”长老迟疑着,不知道如何说。 “不牢费心了!”就在此刻,夜溪那凛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然后夜溪与炎两人便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啧啧啧,真是让你们这些臭老头失望了,姑奶奶活着回来了!”夜溪走进大殿,冰冷的目光扫过大殿之中的所有人,“我来兑换我的诺言来了!”夜溪冷淡的说道。 “放肆!”太后一听,脸色僵硬下来,“你既然活着从血海出来,我们自然承认你百里血脉,如此,竟然还如此狂妄!好大的胆子!”太后教训着夜溪。 夜溪笑了,“百里一族?你以为我夜溪稀罕?”夜溪挑眉,“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之前说过,我若活着回来,必定要你们百里一族,用鲜血来迎接我的回归!”夜溪话音一落,讥讽的看着众人。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这时候,有人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都已经顾不得通传,“妖皇,大事不好,不知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恐怖的婴儿,直接去了百里宅院,见人就咬,见人就吃――已经,已经血流成河!” “什么?”太后站起身来,但是随即又眩晕着跌坐回去,“皇上!皇上!”太后急切的看着妖皇。 听到这里,夜溪却安心淡漠的笑了,很好,很好,速度倒是不慢! 第一五一章 “仔细说!”妖皇看着来人,低声命令道。 “是,是!”那人喘息几下,迫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将所发生的事情大体讲清楚,“……侍卫们根本就不管用,那些婴儿,根本就不惧怕,而且刀枪不入,根本就杀不死!” “来人!”妖皇一听,连忙命令,“立刻派人去增援。”随即对着身旁的皇家护卫长说道,“备马,去瞧瞧!”妖皇站起身来。 而那长老们草草叩拜完妖皇,急匆匆的转身离开,那里可有他们的家眷,那里可是百里一族的大本营!是百里一族的根! 妖皇转头看向夜溪,眉头微蹙,没说什么就赶紧离开。太后醒来,整个人很是虚弱,但还是拒绝其他人要求,跟着离开。很快,大殿里其他的人也随着离开,因为他们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个骇人法! 百里宅院,虽然说是宅院,但是却比一个镇还要大,这里是百里一族的根基所在,是百里一族的根脉,百里氏族的人们都居住在这里,而这里同样也是极其尊贵的地方。 但是鸟语花香的百里宅院却一去不复返,这里已经残破不堪,如同那遭受战乱的村庄,到处都血流成河,断肢残臂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仅有的头颅在彰显自己的死不瞑目。 马队停了下来,妖皇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住,可以说,所有人都已经被眼前场景所震惊住,“这到底是——”人们瞪大眼睛,早已经忘记了呼吸,只是觉得,这里哪里还是什么天堂,分明是无穷无尽的修罗地狱! “救命,救命!”正在这时候,一个半截身子的男子从门槛里翘出头来,伸着手臂呼救着,希望有人能够救他脱离苦海,可是还没有等到人,那只是几步远的地方。大家就看到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婴儿一路沿着尸体啃咬着来到那男子的头上。 “那是什么东西!”人们看到大骇,都冒着冷汗后退着,“那是什么怪物!”人们听着那些桀桀的怪叫声,毛骨悚然。 “快,快救他们!”太后命令着。 然而,那些侍卫们出手刺出长剑,长矛,明明已经刺中,可是利器在碰触那怪物的时候,竟然如同刺入了海面之中,抽一回之后,分裂开来的地方便如同胶水一般粘合在一起。 “这是,这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吗!”有人骇然开口,“怎么可能,都是些孩子!”众人停滞不前,不敢靠近这个炼狱。而进入里面的侍卫们,再也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皇上,快点想办法,快点想办法!”太后干着急,可是却也是无计可施。 长老们忽然嚎叫着逃窜出来,各个脸上都满是泪水,身上、手上都还沾染着血迹,“妖皇,妖皇,太后,太后,没了,没了!”长老们泣不成声,一起跪在了妖皇与太后的面前,“全没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长老,到底怎么回事?”太后颤抖的问着这些人。 妖皇亦是迫切的看着他们,“里面情况如何?”妖皇严肃的问道。 长老们摇头,泪水哗哗的掉落下来,“除去老臣几人以外,无一人生还,无一人生还!”说完以后,长老们嚎啕大哭! 妖皇后退几步,脸色立刻死灰下来,“这到底是哪里——夜溪!”妖皇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身侧,而在另一旁,夜溪与炎正站在一起,冷漠的看着已经被血侵染的百里宅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妖皇瞪向夜溪。 我若活着回来,必定用百里一族的鲜血来盛大迎接我的回归! 夜溪那掷地有声的话忽然在人们的脑海中炸裂开来,他们一起看向夜溪,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好看的小说) 我是回来兑现我的诺言! 这些话还没有在耳旁消散。“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到底是为什么?”太后支撑着自己身体,用力的吼着,“贱人,都是贱人,都是贱人!”太后狠狠的看向妖皇,“这就是你的坚持,这就是你的执着,好了,这下好了,皇儿,你为什么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为什么还要被他们迷惑!”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妖皇。 听了太后的话,妖皇身子晃了几下,但是妖皇还没有灰心,转身看向夜溪,“本皇要听你说的,夜溪,你来说,这与你无关!告诉本皇,这与你无关!”妖皇看向夜溪,目光紧迫的盯紧夜溪。 夜溪讥讽的笑了,却已经不愿再说一句话,只是讥讽的看向前方。 “天,天!”这时候,众人惊呼,“快逃,快逃!”扭头四窜开来。 只见前面成群结队的婴儿尸体队伍,朝着这一方爬来,看不到边际,它们浑身都沾染着血,那些血都还是热的。 “封锁这里!”妖皇回过神来,立即下着命令,“长老,务必要暂时压制住它们,将它们,困在这一方!”妖皇掠过夜溪,转身命令道。 “可是,可是妖皇,咱们,咱们——”长老们不忍心的还想要再说什么。 “没有活的了,已经没有活着的了!”另一名长老哭丧着说道,“报应,这就是报应!来的好快!好快!哈哈哈——”忽然,那名长老如同疯了一般站起来,扭头看向太后,望向妖皇,进而低头看着自己的族亲们,“百里一族?不过是一个笑话,不过是一个笑话,哈哈哈,这就是报应!” “胡说!你魔障了!什么话都敢胡说!”另一位长老拽着这个人,想阻止这个人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人却一把推开对方,慢慢的朝后退去,“就算再怎么掩盖,事实都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不会被改变,不会被篡改,它们会如影随行,哈哈,还真让沐府的那个叫厉秋的丫头说对了,她说的对,我们都是刽子手,一定会遭天谴,百里一族一定会被灭族,哈哈哈——”那人说完,转头朝着婴儿群狂奔而去。 人们亲眼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婴儿尸体,一点一点将那活人一寸寸的蚕食掉。 “封锁这里!立即行动!”妖皇急迫的盯住长老们,见到长老们都收敛心绪,各个站起行动,点点头,然后阴沉着脸,对着身旁的护卫长说道,“传令下去,封锁这里,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许靠近半步!绝域中,即日开始,不许再在街道上逗留!” “是!”护卫长点头,然后转身去传达命令。 妖皇找来另一人,“拿本皇的拜帖,去请帝国学院以及……学院的那些老者,让他们务必尽快进宫商议大事!” …… 一串串的命令紧急传达下去,同时,长老们合力起了作用,那些还在往前蠕动着的婴儿尸体群慢慢停止下来,他们只是在四周徘徊,已经不会走出这个范围之内。 “派人好生监视!”妖皇说完,转身看向身后的众臣,“一起回去议事,你们,好生护着太后回宫!”妖皇扭头看着一直静默在一旁的夜溪与炎,看着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着这边,妖皇垂下眸子,心底哀叹一声,“回宫!”帅人离开。 “真乖啊!”夜溪看了一眼被困在圈子里的婴儿尸体群。 “公主,妖皇请您回宫!”这时候,一位侍卫走回来,对着夜溪说道。 “放心,我稍后就到!”夜溪扫过那些婴儿,看着松了一口气的长老们,奸诈的勾唇一笑,“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竹篮打水?”夜溪从长老们身旁走过,冷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 夜溪走过拐角,正看到福王与沐王在前面等着自己,夜溪停顿片刻,然后走上前。 “为什么要这么做?”沐王沐云痛惜的质问着夜溪。 “你说话真有意思,姐姐既然是你的外孙女,你怎么不向着姐姐说话!”小白虎不悦的开口,“胳膊肘子往外拐,活该!”小白虎不惧沐王的气势,冷哼的扭过头去,“爷爷,他瞪白儿!”伸出爪子指着沐云,转头朝着自家人告状。 “福王也是来责问我的?”夜溪看向福王白雨,淡淡的问道。 “听你这么一问,想来你心中有数。”福王只是摇摇头,淡淡一笑,“有些事,还是需要速战速决的好,总归,无辜终究是无辜!”福王对夜溪说道。 夜溪点头,“会考虑!”夜溪扫过沐云,“听说你最看重的便是这妖界安定,你自诩妖界和平安定,那自然就要动你最心痛的东西!”夜溪森冷的说道,“既然厉秋并不是你的心尖,那必定这就是了!”夜溪直直的看着前方,“厉秋所受的苦难,自然要千万倍征讨回来,不管是谁!”夜溪停顿一下,“这是我现在所能够为她做的!”夜溪侧头,对着沐云冷淡一笑,“这还要谢谢你们的推波助澜!”夜溪轻笑着离开,只是这笑声异常狰狞。 夜溪往前走着,笑容渐渐收敛起来,“我会慢慢的,看着你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蹦跶!直到,绝望!”夜溪喃喃自语,如同发下誓言一般。 第一五二章 炎暗中握住夜溪的手,温暖包裹着夜溪,“溪儿,这是最后了么?完事以后,随本王回家!”炎暗中揉捏着夜溪的手指头,轻声说道。 “好!”夜溪一顿,随即点头。夜溪抬头看了看天空,吐出一口凉气――这里只是个暂住地,还不是终点,可是,下一站,魔域么?会是自己的归属之地吗?夜溪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与温度,心中自问着。 妖界上下一片哗然,同时却也被恐惧笼罩着,不仅是绝域,就连周遭的城镇,人们也都闭门不出,生怕那可怕的怪物会到这里来。一时之间,妖界上下人心惶惶。 而皇宫之中,大殿之上,已经紧张异常,妖皇脸色凝重,来自各个地方的能人异士也是神色难看的很。 “你们都已经从现场看过了,有什么意见?”妖皇看着下面凝重的人们,开口问道,“谁有妙策?” 人们对视着,眼里有着恐惧,有着好奇,但是更多的却是不解。 “皇上,这些东西不可能平白无奇的出现,必定会有某些原因吧?所谓对症下药,老夫等人并不晓得其中因由,就算有计策,也不能保证能够奏效。”其中一人站出来,条理清晰的说道。 此人问题一出,所有人都点头附和,一起看向了台上的妖皇以及太后等人。 “我们如实知晓,还用的找如此么?”太后虚弱的开口,声音沙哑的很,眼里透着浓郁的悲痛,他们一族的人,就这么没了!太轻巧也太让人震怒! “不过,话说回来,或许还有一个方法可用!”正在此刻,人群中一个人忽然抬起头来,两眼闪过一丝亮光,然后看着妖皇,“皇家之前不肯定已经有了苍之瞳,既然是苍之瞳,这些鬼怪之事必定可以处置的!”那人唇角勾起一丝淡笑,“苍之瞳所蕴含的神秘力量无穷无尽,这些,应当不在话下!” “是啊,是啊,险些忘了,还有苍之瞳!”众人附和着,紧绷的脸上有了一丝松软之色。[.超多好看小说] 妖皇与太后对视一眼,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太后点头说道,可是随即话锋一转,“这些皇族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现在莹真身子本体太过虚弱,怕是会有些影响,希望诸位可以想出其他的办法,多管齐下才好!”太后咳嗽一声,掩饰不住眼底的疲惫之色。 “无崖大师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妖皇见到牵头的老者,急忙问道,“大师可是想到了什么?” 无崖抬起头来,看着妖皇,迟疑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这件事情,办法纵然多,可唯一奏效的,却只有那一个,其他的都是死胡同,行不通的!” “无崖大师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心理已经有了想法,大可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毕竟情况不同,命要紧!”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口气很是不善。 然而无崖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闭嘴不再讲话。而无崖身后的宣渊,朝着那无礼讲话的人扫去一眼,“听你这么坚定的口气,自然有好办法,依我看,还是将你扔进那里,若是你能活着回来,必定会……”宣渊阴冷着说道。 “你,你,你欺人太甚!”那人被气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直勾勾的瞪着宣渊。 “你还来干什么!”就在这时候,原本蔫蔫的太后忽然来了精神,一脸的怒意挂在脸上,“你这个丧门星,贱人,滚出去,滚出去!”太后站起身来,摇摇晃晃伸手指着此刻正打算进入大殿门口的人。 众人扭头看去,正看到夜溪和炎结伴走进来,夜溪听到太后出口脏污,不怒反笑,“听你骂人这么精神,看来身体是无恙的。”夜溪不顾太后的阻止,慢悠悠走进来,“不过,希望一会儿,你还有命在这里骂人!不会一命呜呼!” “你!”太后眉头一簇,心骤然一紧,她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这种预感很不详。 “夜溪!”妖皇无奈的叹息着,“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妖皇注视着夜溪。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晓!”夜溪讥讽的看着妖皇,“不该知道的,自然是,还不知道!”夜溪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目光扫过大殿之中所站的众位,“救星找的,也太晚了些吧?”夜溪摇摇头,一脸的惋惜之色,“只是可惜了,替人受过,让一族的人陪葬,啧啧啧!” “你这个妖女!贱女人!”太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 “慢点儿,怎么着也要留一口气,看下面的好戏,错过了,就太可惜了!”夜溪挑眉对着太后说道。 “你,就是你,一定是你!”太后瞪大眼睛,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身体开始无故抽搐起来,不停的颤抖着,而同时,太后手腕上的那原本的青蛇忽然从太后身上飞射而来,朝着夜溪张口飞来,那两颗毒牙尖锐光亮。 “想我死?”夜溪话音刚落,怀里同样飞射出一道绿光,速度快的惊人,而后便看到有一抹绿色骤然衰落在地上,低头一瞧,众人瞪大眼珠子,两条同样翠绿的青蛇纠缠啃咬在一起,两条蛇身已经被鲜血染满。 “不知好歹的东西,该死!”青腾空出口,吐了两口血,呸了一声,尾巴一甩将那同伴的尸体扫了出去,“哼!” “你,你!”太后嘴角流出一丝血,瞪大眼珠子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宠物。 “小姐!”就在此刻,一道柔媚阴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抹红色飘然入殿,正是红裳,“呦,不愧是皇族,还真是大手笔!”红裳好奇的打量着大殿,好像一个刚进城的乡巴佬,可是脸上却是平静的很,好像丝毫没有受惊,“查出来了!”红裳抖了抖裙子,站到了夜溪的身后。 “你,你竟然――”大殿上自然有认识红裳的人,其中一位大臣就指着红裳,“皇宫重地,岂是你这种人能够进入的!”那人义愤填膺的呵斥着。 “慢点慢点!”红裳摆摆手,“看看你脸红脖子粗的,说个话都上气不接下气,一瞧就是个没有精力的!”红裳眼神故意往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之色。 “你!不知羞耻!”那人脸颊腾的一红,羞怒的指着红裳好半天。 “若非我家小姐在这里,你这种表里不一的鬼地方,以为姑奶奶喜欢来?”红裳傲然抬头,“一群道貌岸然的废物!”红裳懒得去看,也不理会周围人什么表情,看向夜溪,“红裳已经将事情查出些端倪来。” “说!”夜溪点头,示意红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红裳点头,“当年,沐府嫡女无故从知书达理成了人人喊打的恶女,而沐王亦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取了那位继室,但是据红裳所查,这位继室,也就是现任的沐老夫人虽然拜过宗祠,但是名字却未写入族谱之中!” 红裳讥笑着说道,“我说的对吧,沐王?”红裳扭头看向正走进来的沐云,沐云脸色铁青,显然是听到了红裳的话。而沐云身后的福王听到此话,反而露出一丝冷笑。 但是,这些秘闻其他人自然是不晓得的,众人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惊愕之色,“这怎么可能?”有人站了出来,“若是如此说来,那岂不是还是个妾室?”那人声音提高一倍。 若是妾室,她的子女自然是没资格入宫为妃,更不用说是成为一国之母!真是天大的笑话! 红裳继续说道,“当日妖皇要娶的人是沐府嫡女,不过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自然要问当事人了?或者,沐王知道其中原因?”红裳看着沐云,冷漠的说道。 “这些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放,最为重要的就是解决眼下的大难!”有人站出来,严肃的说道。 “你当姑奶奶闲着没事来这里陪你们唠嗑啊!”红裳翻了个白眼,不顾其他人反应继续说道,“不过我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在事变的前一天,青蛇、烈豹一族的人曾经去过百里宅院,包括现任的沐府主母!”红裳停顿一下,“还有,我还无意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红裳太后看向了太后,目光尖锐异常,“太后身旁的心腹,曾经接触过商族的人!” “你胡说!”太后刚缓过神来,听到红裳的话,心霎时被冻成冰坨,“你这下贱人,也敢出口胡说,找死!”太后紧接着就下令要人抓红裳。 而有些聪明的人已经回过味来,同时,沐云则瞬间变色,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后和妖皇。但是,此刻的妖皇脸上只是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似乎并没有过激的表现,夜溪阴冷一笑。 商族人?妖界谁不知道商族?商族是特殊的种族,而他们最让人羡慕、忌惮的,就是他们那预知未来的本领!而百里一族从祖宗开始就传下来一条禁令,或者说是诅咒才对,那就是,百里氏族严禁接见商族人,否则,会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第一五三章 “你当妖界都是傻子?你当真以为整个妖界都在你百里氏族的鼓掌之间?你以为你们又是个什么东西?”红裳清脆的笑声响彻在整个大殿之中,“啧啧啧,说起来,百里一族的事情,和你这个青蛇一族的人,又有何干?”红裳笑了,笑的让人咬牙切齿。[.超多好看小说] “红裳!”夜溪看着红裳阴险的笑,无奈的摇摇头,出生警告着。 红裳扭头朝着夜溪讨好一笑,实现扫过炎,心中没有了以往的失落,因为红裳的心中最终要的位置,已经有了人,红裳看着阳光下的夜溪,开怀的笑了,转头继续说道,“商族人淡漠于世,但是却并不是隐世!”红裳收敛起原本的嬉笑之色,“但是,从那以后,绝域,活着说包括整个妖界,都没有了商族人的踪迹!太后,你又如何解释?”红裳声音立刻拔高一筹,仇视着太后。 “你胡说,简直是混账!”太后激动的站起身来,看着红裳,“算又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如此对我讲话!”太后眉头紧蹙,看着台下已经出现了迷茫之色的众人。 “是么?”红裳笑了,笑声中蕴含了异常浓厚的嘲讽之色,脸上甚至都沾染着抹不去的哀伤与凌厉,“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红裳对视着太后,脸上的温度一寸一寸变成寒冰,“因为,我就是――商族,唯一的幸存者!” 唯一的幸存者!这一句话一出,简直如那九天惊雷,直接将大殿之中的人劈了个焦黑! 而原本气势正旺的太后一听到红裳的话,堵在心口的那一口气立刻化为毒气,直接钻入心脏之中,搅得整个人痛苦异常,“你,你胡说!血口喷人!” 然而听到红裳这句话的其他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太后,看着红裳,众人的脸上已经由原先的了然渐渐迷茫开来。 无崖低下头去,脸上的忧伤慢慢加剧,然而身后的宣渊,唇角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似乎这一场戏,他已经期待已久。 红裳很满意大殿里众人的表现,点着头,执拗而疯狂,“商族人最后悔的,便是听信了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妇人!”红裳伸手指向了台上的太后,“你以灭族的威胁,让商族人替你说谎,什么断掌出,妖界乱,都是他妈的狗屁!”红裳的脸颊一片狰狞之色,伸手拨开自己后背的长发,扯开衣领,露出了后颈! 一朵鲜艳荼蘼花正妖娆绽放着,这是属于商族人独有的图腾,这是世人都不能替代的印记! 证据一出,原本心中还存在迷茫的众人都深信不疑,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红裳的话。 而夜溪则抬头看向了炎,似乎这一出戏比她预想的还要精彩,虽然是在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可是,其中又出乎意料了许多。 炎搂着夜溪的腰肢,微微低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解释说道,“商族人独有的印记,荼蘼花,终身相随,无人可造!” 夜溪听后,点点头,荼蘼花,很妖媚,“人如其花!”夜溪赞叹着说。 而红裳自然将其当成赞美,一一给众人展示之后,隆起衣领,散开长发,“你就是有十张嘴,我看你如何狡辩!”红裳阴森的笑了,“我商族人一百九十四口,死不瞑目!”红裳两眼血红的注视着太后,如同那地狱爬出来的随命魂魄,让人惊颤。 太后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已经找不出任何的话语来辩驳,因为红裳已经拿出了最有利的证据,不容许任何人来反驳! “怎么,可能?”此刻,沐云摇晃着身子站出来,颓废的来到红裳的面前,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红裳,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超多好看小说] 红裳看着沐云,嘲讽一笑,“沐王,你聪明一世,自诩英明,但是却亲手葬送掉自己的骨血,亲自将爱女推入地狱,你于心何忍?”红裳笑了,“哦,对了,听小姐说,你是大善人,你是妖界的功臣,你一直以妖界安危为己任!” “知道真正的语言是什么吗?”红裳转头看着大殿所有人,见到众人露出贪恋而期待的神色,红裳骤然住口,赫然沉默下去。 “太后!”沐王抬头看向太后,整个人就好似困兽,“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沐王狂吼出声,暴怒的瞪着妖皇与太后。 妖皇闭上眼睛,“沐王!大局为重!”妖皇声音同样颤抖,但是他却一直在逼迫自己,用这一句话来麻痹自己,纵然他晓得这是在自欺欺人,其实,挣扎的心从未停止过,两个敌对的心一直在交战着,从未有哪一方真正胜出。 “小姐!”就在此刻,锐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方的沉寂,然而他的手里却揪着一个人,毫不怜惜的将对方拉扯着进入了大殿,“这皇宫,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锐随手将手里的人丢了出去,低头一看,正是那位曾经风光一时的沐府主母。 此刻的沐老夫人脸色苍白,神色蜡黄,整个人颤抖着,不敢抬头看任何人,尤其是那生活了数年的夫君! 夜溪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了沐老夫人的一只手上,用力一捻,只听到骨头咔嚓咔嚓清脆的碎裂声音,然后就是沐老夫人痛苦嚎叫的声音,“在外面听也听够了,老东西,不说些什么吗?当年的事情,也有你的一份力哦!”夜溪转着脚,丝毫不介意沾染上鲜血。 “够了,够了!”妖皇出声阻止,“够了,事情都过去了,这――” 夜溪咯咯的笑了,“过去了么?”夜溪故作诧异的看着妖皇,然后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从放逐之地完好无损归来的人,你认为这件事情,会这么轻易的完结?”夜溪好像停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百里一族的血,还没有流尽!”夜溪骤然收敛了笑,换上了一抹嗜血的凛冽。 “不好了,不好了!”正在此刻,一声急促而惊慌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撞着滚入了大殿,“太――太后――妖――没了――妖怪――青蛇一族,正遭受攻击!”那人用尽最后一口气,说完以后,去见了阎王。 夜溪轻声吐出一口浊气,顺畅呼吸一下,伸手鼓掌三声,淑女般淡淡一笑,“好戏,继续!”声音邪恶、调皮。 大殿之中,无崖首先回过神来,什么也没有说,扭头就朝外面在走去,而其他学院的人也跟随而去,没有人阻拦,同时,胆子相对大的武将也追随而去,此刻,他们已经忘记了身为臣子谨遵皇命的职责。 “你――”妖皇心痛的看着夜溪。 夜溪好心的提醒着,“你困不住我!”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如果你不想,整个城池陪葬!”夜溪残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炎鄙夷扫过身后的一群蝼蚁,看着抓住自己手的夜溪,挑眉笑了――他的女人,绝对够味!他喜欢,不对,应该说是爱,炎有一阵的恍惚,但是很快眼底的迷茫开始消散,整个眼眸清澈起来,原来,这就是炙爱的感觉! 沐云来到沐老夫人面前,“你,好毒的心!贱人!”沐云甩手抽向了沐老夫人,这是沐云有史以来第一次打女人! 沐老夫人被抽的迷茫而昏沉,但是唇角却勾起一丝冷笑,“你若心志坚定,我如何能得手?”沐老夫人笑了,笑的那么凄凉。 但是,这一句话,却同时震动的两个男人的心,沐云与妖皇,同是为同一个女人! 沐云心里愤恨难消,还想要出手,但是忽然被锐挡住,“沐王,您老可要手下留情,这个人可是小姐点名要留着命的!”锐俯身提着沐老夫人的衣领,将其扯回来,放在自己范围之内。 红裳笑了,“还真是一群蠢货!”红裳抬头看向那太后,“啧啧啧,妖界太后,你若是不赶紧去你那母族瞧上一瞧,可是要悔恨万年哦,或许连个说话的集会都没有喽?”红裳好心提醒着,然后扭头笑着离开。 “太后,太后,您的身子!”宫人搀扶着羸弱的太后。 “我要去,我要去,即刻去!”太后艰难的走着。 妖皇眉头一跳,深吸一口气,“去准备软轿!”妖皇闭上眼睛,然后抬头看向太后,“或许,都给秋儿陪葬,也不错,你说呢,母后?” 太后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看着已经离去的妖皇的背影,嘴唇剧烈颤抖着,嗓子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青蛇一族位于绝域北部,占据了一片不小的地界,然而,昔日的繁荣早已经一去不返。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救命,救命,不要!” “妖怪,怪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的儿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啊――啊――”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痛,啊――呜――” “腾蛇,你为什么不护我族,为什么不庇佑我族,苍天,为什么!” 地狱,也不过如此! 第一五四章 腾蛇一族,亦是不能幸免,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婴儿尸体群,恰好将腾蛇氏族包围起来,包围圈如铁桶一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众人站在外面,看着墙里面的凄惨情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怜悯之色。[.超多好看小说]老弱妇孺,就连什么都不知道的孩童,那些魔鬼都没有放过。 一个婴儿正坐在地上,两只小手扯着一条胳膊啃着,满嘴的血,而另一侧,正侧躺着一个三岁孩童,那孩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鼻息间还有热气冒出,但是那一双惊惧的双眼里面已经没有了希望,只是无尽的绝望。 顺着那孩童的视线看去,在前方三米远的地方,那里正趴着一具成人尸体,是一名妇人的,披头散发,半个身子已经被吃掉,此刻有三名婴儿尸体正在啃咬着剩下的残尸。 “这些,到底是什么?”来的人们依旧接受不了这种残酷,纵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死亡,习惯了战争,习惯了受伤。 “无崖大师,您快些想想办法,那些,都是无辜的生命,都是无辜啊!”于心不忍的人来到的无崖面前,悲痛的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连个孩子都不放过,到底造了什么孽!哎。” “听闻最近大师又突破了一阶,依照说,你的能力自然也能够应付的了的。”宣渊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那人面前,“自己怕死,扯别人送命,还真是大师所谓哦!”宣渊讥讽着说道。 “你!”那人指着宣渊,找不到一个字来反驳。 “妖皇!”众人见到妖皇走来,都让开了路,可是,所有人的人也都是在外面站着,看着,无人出面,甚至是大家都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 血腥味,空气之中弥漫着刺鼻呛人的血腥味道,让人喘不上起来。 “妖皇,太后,救命,救命!”这时候,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没了双臂的男人正往这里跌跌撞撞奔跑而来,看到外面熟悉的面孔,简直就是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看到的一丝星光,那死灰的心再次点燃起了希望之火,“救命,救命!”那人往这里奔跑着。 “救人!”妖皇蹙着眉头,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赶紧命令道。 “妖皇,小心,危险!”这时候,护卫长将妖皇护在身后,“看他后面!”护卫长提醒着众人。人们这才侧头注意,正看到一名婴儿一只手扯住那人的一条腿,而对方却像个没有重量的羽毛紧紧的贴在对方的身后。 原本打算上前救人的都心生退意,原本迈出去的脚也都缩了回来。 这时候,太后坐着软轿走来,她暴突着双眼瞪着前方,看着已经成为血海的族人,望着曾经的家园,心一点一点被利爪撕裂开来,整个人好像被放入了沸腾的热水之中,炽热灼痛的感觉一丝一丝的侵入骨髓,“不!不!”太后嗓音里沙哑的喊出着一句吼,脸上青筋暴跳出来,原本冰凉的身子再次遭受到无尽的创伤。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太――”正在人们沉积在悲痛之中的时候,一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带着丝丝兴奋的嗓音轻佻响起,“啧啧啧啧,按照说,青腾一族,以毒闻名于世,连个小崽子都对付不了么?”来人正是红裳,而红裳则跟随在夜溪的身旁,显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夜溪走上前,不理会众人的怒视,平静而无情的看着眼前的炼狱,忽然无声的笑了,“太后,这一份大礼,你收的如何?”夜溪忽然转身,看向了身侧依然坐在软轿上的太后,只是此刻的太后早已经如那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 “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太后上气不接下气的仇视着夜溪,“贱人,贱人!”太后已经动了杀意,但是此刻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同时丧失掉百里一族和青蛇一族,太后,你们还能在妖界一手遮天么?哎呀呀,真是太可惜了哦,难道这就要变天了?嗯,也该换换风气了!”红裳期待而欣喜的说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妖皇转身,看着夜溪,“你就真的这么怨恨?甚至不惜伤及无辜?”妖皇心痛的质问着夜溪,“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于心何忍,你若不痛快,朝本皇,你要了本皇的命,本皇都不会还手!”妖皇看着夜溪,目光已经恍惚,因为此刻在妖皇的眼中,夜溪已经不是夜溪,反而便成了厉秋,那个已经被人们遗忘的厉秋。 “夜溪是吧,妖界安定,才能无忧,你这么做,就不怕万一?”无崖开口,看向了夜溪。 “无辜?”夜溪肩膀上的叮铛忽然开口,睁开眼睛,锐利的盯住每个人,“曾经你们每一族,同样是一无所有,但时至今日,能够有此时的繁荣,也是踩了多少险些,伤及了多少无辜?你们当初伤及的性命,还少吗?”叮铛喵呜一声,那一声撕裂的尖叫刺痛每个人的双耳。 无崖还想说什么,终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因为他知道,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不好了,不好了,烈豹一族也……”这时候,又有侍卫匆匆赶来,送来又一个不好的消息。 似是已经麻木,大家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惊愕,只是呆滞。 “百里、青蛇、烈豹,哪里都不去,偏偏去了这几个家族的老巢,不觉得很有意思么?”红裳勾唇笑了,“你说你们无辜,可是,你们都不好奇,为什么这些婴儿尸体群,偏偏专挑你们下手?你们一点儿都不好奇,他们是怎么死的么?” 红裳提醒着,同时也在开拓众人思路,“呵呵,有因就有果,因果循环,报应而已,这就是报应!”红裳忽然语调尖锐而犀利,好像利剑直接刺穿每个人的心脏。 “这些,这些!”其中一位没有残废的百里氏族长老忽然瞪大眼睛,“血海,是血海,是他们,原来是他们!”这位长老看向了妖皇,脸色铁青,“妖皇,苍之瞳,苍之瞳可以制住他们!” “对,对,苍之瞳,还有苍之瞳!”众人眼前一亮,符合着点头。 “太后,太后!”宫女见到已经昏死过去的太后,连声惊叫,随行的药师上前诊治。 妖皇对着身旁的人点点头,没过多久,有人便带着百里莹真出现在在人们眼前,百里莹真精神还算可以,只是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尤其消瘦的脸颊更加的招人厌恶,额头眉心处的那一个丑陋的疤痕亦是让人作呕,左边的那暴突出来的眼珠子,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水润。 “父皇!”百里莹真迟钝的看着妖皇,但是心底还是有些雀跃,因为她还不是无用之人,她还能给皇族办事,而且她是苍之瞳的继承者,有着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 百里莹真在众目睽睽之下,人们期盼的目光之中,慢慢的靠近了青蛇一族的地盘,看着眼前的凄惨样子,原本狰狞的脸庞更加的恐怖,“不可饶恕!”百里莹真嘴中喃喃自语,眼神开始变换。 “你族人都要葬送没了,不去救上一两个留下血脉?”叮铛对着看好戏的青腾说道,“不然,小心绝种。”讥讽说道。 “活该找死!”青腾没有一丝怜惜之情,无情的说道,“该死!都该死!早就该死了!”青腾冷漠的看着前方,这里原本应当是它成长的地方,但是却一出生就被族人无情抛弃,青蛇冷情,它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滚开!你们都该死!”就在这时候,百里莹真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危险圈,她嘴里咒骂着,身上则释放着一股股肉眼看不到的气息,所经过的地方,那些婴儿尸体群反而有了回应,都有所忌惮的后退着,但同时却在百里莹真周身徘徊。 见到起了作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紧张的看着百里莹真。 红裳笑的越发的灿烂了,“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玩弄着自己的长发,“小姐,该收场了吧?进度太慢了。”红裳讥讽的看着,望着百里莹真胆子越来越大,眼底的笑渐渐凝结,“哼,不知所谓!” “得救了!”见到百里莹真手中抱着的孩子,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百里莹真又搀扶起来一名还有命的男人,朝着这方走来。 “宝宝们,不高兴了哦!”夜溪喃喃自语,笑意扩散,“原来,他们也会耍弄人了!”夜溪抬头对着身旁的炎说道,虽然炎没有讲话,可是夜溪心中却温暖,因为由始至终,她都不是独自一人! “公子!”辰和露走来,找到了夜溪和炎,恭敬的打了招呼,“已经依照夜溪的意思,将东西摆在了城门口。”两人抬头看向前面,对视一眼。 “很好!”夜溪点头,暗中将手套拿开,露出枯叶,对准后面,猛然一吸,原本徘徊的婴儿尸体群们开始骚动起来。 “快走!快回来!”有人大喝。 “天,那是什么?”忽然,有人伸手指向了天空。 第一五五章 随着大家惊呼声,朝着人们所指方向看去,湛蓝的天空上,忽然出现一亮点,亮点越来越大,成型一个光圈,而光圈之中好像站着一个人。然而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炎早已经将危险圈中的夜溪拽走,同时,长臂一甩,直接将夜溪包括辰与露,包围起来,自动隐匿行踪。 夜溪抬头看了一眼炎,对方只是让自己安静等着而已。而众人吃惊之中,亦是没有人察觉到夜溪的忽然消失。唯有宣渊朝着夜溪隐匿的方向蹙眉瞧了一瞧,但是随即又别开眼。 “还真是热闹!”光晕之中确实站立着一人,只是那人的容貌似是与妖界的人有所不同。 “是紫眸!”地面上有人看清对方容貌之后,忽然惊呼,“是魔族,是魔族的人!”震慑的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旁,而这陌生而遥远的两个字,让每个人惊异,可是更多的却是害怕。 “妖界竟然还有人能够记得,真是不容易!”光晕之中的人阴冷一笑,但是却没有停留,直接在青蛇一族上空停下来,紫色的眸子阴柔一扫,随后视线在百里莹真的身上停留下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见那人伸手一指,一道细线飞射而出,然后毫不客气的捆上了百里莹真,“苍之瞳么?”等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百里莹真已经随着那人消失在了天际。 “公子!”恢复之后,辰和露蹙眉看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可是要去准备?”两人都看向炎,沉声问道。 炎一手搂着夜溪,另一手阻止两人,眸底闪过一丝狠戾之色,随即低头,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溪儿,随心就好!”炎低头亲吻了一下夜溪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夜溪从天际回过神来,“魔域的人?”夜溪挑眉,“看样子,应该是你的对头?”夜溪一猜即中,见到炎眼底闪过的阴厉之色,闭嘴不再讲话。 “苍之瞳!苍之瞳!”回过神来的人们连连惊呼,失声惨叫,“那是什么人,那到底是什么人?公主,不是,苍之瞳,苍之瞳被夺了,竟然被夺了!”人们议论纷纷,脸色越发的难看。 “又来了!快走,快走!”人们扭头,看到一群婴儿尸体群张开血淋淋的双臂朝着这一方走来,速度很慢,可是在众人眼中却如同等待死亡一般,“走,快走!” “封印不了么?”妖皇转头看向无崖,反问道,“不能暂时压制一下?” 无崖摇头,“之前你们能够暂时压制住,那是侥幸,正如长老所说,他们确实来自血海,听闻你们之前去过血海,那里到底如何,你们或许也感受的出,这些婴儿,一定是传闻中……这些孩子死的太惨,怨气难消,如今能够冲出血海,必定是回来报仇,他们只认血脉,曾经与那件事情向牵扯的,自然脱不了干系。” 而无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名侍卫便匆匆跑来,“不好了,妖皇,不好了,百里宅院那,那的怪物冲破了禁制!”那侍卫的话音一落,原本喋喋不休的人们瞬间安静下来。(.好看的小说) “到底要怎么做?难道要看着他们,将绝域吞噬么?”大臣们死灰的看向妖皇。 “你一定有办法!琅嬛公主必定有办法,能够从血海活着出来,必定有办法的!”长老抬头看向了妖皇,而讲话的对象却是对着夜溪。 站在外面,夜溪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森森笑了,“无崖院长不是说了,怨气而已,只要怨气消了,这些婴儿自然就会消失,从哪里来,到那里去。”夜溪见到妖皇投来祈求的目光,冷漠的说道。 “来人!”妖皇深吸一口气,眼里的软弱渐渐消失,“既然如此,休怪本皇不客气!”随着妖皇一声令下,仅有的那一队侍卫将夜溪与炎包围了起来,他们手持长剑,铁通般包围着。 炎一手勾着夜溪的腰肢,丝毫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里,“找死!”炎一声轻呵,随即一股杀意从周遭掠过,而后周围的侍卫如同那大海中的浮萍,就这么轻飘飘的飞了出去,而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个地方,那便是正望着方蠕动的婴儿群。 侍卫一个接着一个砸了过去,婴儿们似乎很高兴,可是,只是低头闻了闻那些侍卫,本要张口要下去,很快便都停了下来,而后打乱的队伍再次重新组合,那些婴儿继续往前方移动着。 那一群见尸体就要的婴儿,竟然变了性子么?人们对视一眼,然而疑问还未打消,等人们再往后看去,眸子剧烈颤抖起来,什么变了性子,那些人,分明就是留给了后面的! 啊—— 凄惨的叫声清晰传来,那残忍的一幕,让人终生难忘! “走!”妖皇,沉痛的转身,赶紧命令道,“快走!”随着妖皇的命令,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后撤退。 宣渊在夜溪面前停了下来,眉头微蹙,实现掠过炎,“既然决定,为师无话可说,只是,心中有数就好!”宣渊见到夜溪对自己点点头,满意一笑,回头看着那些一个个蹦豆子般的婴儿群,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干得不错!”宣渊赞赏着,“不愧是我看上的徒弟!”说完以后,连忙离开。 “丧家之犬,往哪里逃呢?”忽然,一只鸟儿落在了红裳的肩膀之上,叽叽喳喳对着红裳吵了一番,然后幡然飞走,红裳听后,扯扯自己的衣领,奸诈一笑,“小姐,你早就料到了么?你好坏!”原本让那些人逃过心中很不爽,但是很快心情就兴奋很多,“烈豹、百里一族加之这里的腾蛇,几乎都受到了灭顶之灾,而刚刚得到消息,这三个地方的婴儿们,都正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啧啧啧,有好戏看了,这下,真是有好戏看了!”红裳笑眯眯的对着夜溪说道。 百里宅院、烈豹以及青蛇一族,这三个家族分别位于皇宫的三个相对的位置,正好形成夹击之势——夜溪阴险的笑了,“还没有绝望吗?”夜溪低头看着从他们身旁绕过去的婴儿群,危险眯起眼睛,“我不介意,再天上一把柴!让这一场火,烧的更旺一些!” 好冷清的人!好残酷的女人!辰和露对视一眼,心里生出一丝忌惮之情,和公子,好像配! “来了!”正在这时,原本不怎么讲话的枯叶忽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夜溪,“她,来了!” 夜溪看着掌心的枯叶,挑眉,“谁?”夜溪问着,可是枯叶却不再明说,这是丢下两个字——皇宫,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夜溪抓起炎的手,朝着皇宫走去,速度不急不慢,正巧在那些婴儿的身后,而婴儿所经过的街道,安然无恙,他们没有伤及任何无辜之人,当然,是除却那三大族之外的无辜之人。 即将靠近皇宫,夜溪猛然停住步子,赫然抬头,见到皇宫上空,正飘然悬浮着一抹红色的影子,忽隐忽现,夜溪眉头紧蹙,好熟悉! 众多的婴儿聚集在了皇宫之外,来自血海的婴儿都聚齐,将皇宫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都不能出入。同时,他们在一寸一寸的朝着皇宫靠拢,所经过的地方,但凡有生命的,都凄惨的葬送在他们的手上。 夜溪就跟在后面,随着这群婴儿往里面走着,偶尔会抬头看一眼空中忽隐忽现的红色身影。 “溪儿认得?”炎厉眸一扫而过,然后低头问着夜溪,手暗中握紧夜溪的小手放入自己的袖子之中。 夜溪摇头,“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夜溪不能肯定的说道,“感觉很亲切,可是——”夜溪回过头来,正好来到了皇宫正殿!夜溪远远的望着大殿之中的那一排排脑袋瓜子,忽而笑了,“高潮,要来了!” 红裳擦亮眼睛,“难得一见的这一幕,一定要牢牢记住,以后消遣的时候,好回忆一番!” “妖皇,被,被包围了!”人们颤抖的说着,大家几乎绕着大殿走了好几圈,试图寻找突破口,可是,失望了,出去是死,不出去等死,绝望的气息在大殿之中蔓延开来。 太后昏昏沉沉,吐了几口心头血便彻底沉睡下去,而大殿之中,不想等死的人们都接二连三的痛哭起来。 妖皇呆愣愣的望着婴儿群外站着的夜溪,身子摇摇欲坠,“这就是,我的报应么,秋儿?”妖皇喃喃自语,“我真要亲手死在自己的骨肉手上?我还未赎罪——” “哈哈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本宫是妖后,你们这群虾兵蟹将,滚回去!”就在此刻,从屋顶坠落的女子狼狈的倒在地上,不顾身上的遍体鳞伤,对方沙哑的开了口,声音已经变色,可是隐约还能够分辨出对方的身份,竟然真的是妖后! 看着那人头上没有一根毛的秃顶,望着瘦削的脸颊,瞧着脸上如树皮一样的褶皱,很难让人们想象到,这是曾经的妖后!“尔等何人,你们什么东西,本宫是妖后,本宫是妖后,本宫要灭你们的族!”如破锣一般的嗓音让人听的刺耳。 “皇家,不过一个笑话!”夜溪旁观着,勾唇冷笑。 “除却百里、腾蛇、烈豹三族之外,其他人可免去性命之忧,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自动走出来,饶你们一命!”红裳捏着下巴,笑着对着大殿里面喊道,连声喊了好几遍,“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哦,过时不候!”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出去!”听到红裳的话,胆小的人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别听她胡说,你找死啊,外面都是那些怪物!”有人扯住了往外跑的人。 福王睁开了眼睛,同时,宣渊也暗中对着无崖点点头,倒是三人无所顾忌的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 “姐姐!”福王怀中的小白虎看着夜溪,露出了一对虎牙,高兴的手舞足蹈,“姐姐回来了,姐姐回来了!”小白虎在福王的怀中挣扎着,企图逃脱掉,可是,福王却没有松手。 三人所经过的之地,都有婴儿给其让路,夜溪对着宣渊与福王笑了,点点头。有了三人的带路,其他有所忌惮的都一股脑的跑出来,见到自己安然经过婴儿群,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意。除却仅有的几人留在大殿之中,锐最后将沐老夫人提了出来,“小姐,沐王不愿出来。”锐将手里的人扔在地上,对着夜溪说道。 “这些孩子!”红裳忽然瞪大眼睛,因为他们身上的死亡气息开始释放,然后在大殿之中凝聚,那些低靡的气息影响着周遭,大家都为这股子气势所影响着,呼吸不畅,脸色苍白,表现就好像溺水了一般,挣扎不开。 “真是些好孩子!”夜溪紧握了炎的手,看着这些婴儿,纵然他们刚出生就被剥夺了性命,纵然他们只是个不知世事的初生婴儿,可是他们骨子里的血脉之中蕴含着对妖界的留恋。 炎将夜溪搂在怀中,是以安慰。夜溪抓起炎的手,放在了唇边,“没有伤心,只是觉得可惜。”夜溪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 “桀桀,桀桀!”成群结队的婴儿如同无数只蚂蚁,朝着大殿奔去。 里面开始有嚎叫声传出来,而就在这时候,夜溪忽然看到隐匿在天空中的那一抹红色忽然显露出了身影,紧接着就看到一道红色丝带朝宫殿之中射去,随即捆绑着两个身影出来。 而下一刻,婴儿们吞没了真个宫殿,将里面仅有的呐喊声吞噬消灭掉,随着一声轰然诈降,那聚集的怨气瞬间消失不见,原本爬在地上的婴儿都扭头看向了夜溪,双眸那血红的颜色开始一点点的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黑亮之色。 “桀桀,桀桀!”虽然同是这种叫声,可是夜溪听的出来,这里面包含了好多感谢之情。忽然,随着天边响起的一股股惊雷,地面上的孩童一点点的消散,如同阳光下的雾霭,消失不见。 夜溪被迫闭上了眼睛,而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片血红的大海,在海里悬浮的婴儿正在一个一个的消失,而他们的痛苦也瞬间消散,随着婴儿的离去,血海的红色开始退却,取而代之的则是湛蓝之色,真正属于大海的颜色。 “秋儿,是你吗?”这时候,沐王忽然站起身来,泪眼模糊的看着天空中的那一抹红色身影,“是你么,你还在怪爹吗?”沐王坚强的身影摇晃不堪。 “秋儿,秋儿!”从地上爬起来的妖皇顾不得自身的狼狈,贪婪的看着天空,惊喜异常,“太好了,太好了,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空中红色的身影只是孤傲的站立在苍穹之中,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阵风吹过,红色身影脸上的红纱被扫去,露出了里面的容貌,冰冷而无情的脸颊露在人们的严重。 原本还在高兴的沐王以及妖皇见此之后,脸上的笑彻底凝固在脸上,眼底的高兴还没有散去,失望就再次占据。“不是,不是,哈哈哈——竟然,不是!”沐王后退着,喃喃自语。 “爹!”赶过来的沐离和沐箫搀扶住沐王的身子,不让其倒下去。 “都该死!”就在此刻,天空中的那一名红衣女子突然吼出一声,声音冰冷异常,随着红衣女子的动作,一团火焰射飞下来,硬生生的砸在皇宫之中,而后,就有火龙在皇宫之中蔓延开来。 “快走!着火了,快走!”人们争相往宫外奔跑而去。 众人刚刚逃离皇宫的刹那,随后而至的火龙紧接着将宫门吞噬掉,眨眼的功夫,整个皇宫就瞬间被大火所吞没。 在大火的簇拥之下,天空中的红衣女子冰冷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但是随即便恢复正常,那女子实现在夜溪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后扔下最后一团火球,随即消失在空中。 “她是谁?”夜溪看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并不是厉秋,因为她在沐府见过厉秋的记忆,不是厉秋的样子,可是为什么? “这下好了,妖界终于可以重新洗牌了!”红裳深吸一口气,“没有动手,也是报了大仇,从此以后,百里一族再也不能只手遮天!商族惨死的族人,你们,可以安息!”红裳抬头对着天空,哀默的无声说道。 “锐!”夜溪的实现从火光之中转过来,看着锐,“将这婆子,扒光衣服,掉在城门口,把她的四肢,放入花盆之中!”夜溪走过去,才在沐老夫人的脑袋上,“想要寻死?”夜溪这一脚,正好将沐老夫人即将吞下肚去的药丸踩了出来,药丸顺着地面滚落出去,“太便宜了,本来,那时给你们母女准备的,不过现在,只好让你独自享用了!”夜溪森森一笑,“让绝域的人们都瞧一瞧,沐府继室的风一骚!” 沐离和沐箫看向夜溪,眼中虽然有着不同意,可是却谁也没有开口,沐王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第一五六章 沐老夫人忽然听到夜溪的话,眼珠子忽然瞪的老大,眼底渗透出一丝丝恐惧之色,她费力抬头看向了沐王,见到沐云一脸失望、悲痛的神色,根本就没有对夜溪所说的话露出了丝毫的反驳之意。沐老夫人的心再次掉入冰窟之中。 “呜呜呜――”沐老夫人呜咽着,身子抽搐着朝着沐王方向移动而去,企图让沐王帮自己一把,毕竟,那样的话,对于沐府来说,也是一种耻辱! “舅舅,哥哥,你们没有什么意见吧?我这么处置沐府的继室?”夜溪凌厉的扫过沐王,但是却压根就不打算和他讲话,反而转头看向沐离和沐箫父子二人。 沐箫双手环胸,“你喜欢就好!不过一个奴才!”沐箫冷淡的开口,可是话中的与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沐离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同意。 夜溪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转身朝着锐递了个眼色,“红裳,你去帮忙!”夜溪吩咐着红裳,“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夜溪淡淡看向红裳,轻声问道。 红裳回过神来,朝着夜溪恭敬的点点头,“小姐尽管放心,这,可是咱们的拿手戏!”红裳扭着腰来到沐老夫人的面前,看着沐老夫人恨不得将自己撕碎吞肚的样子,红裳不怒反笑,“哎呀呀,不过这种姿色,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红裳说着,两指轻轻一挑,沐老夫人身上的衣服竟然如纸一般扯裂开来,脆的惊人。 衣服一角滑落,露出了里面略显发黄的肌肤,相比褶皱的脸皮,身上倒是让人惊讶,“呦呦呦,不愧是养尊处优的,虽然已经是老东西了,身上,嗯,还不错,不错,有点儿价值!”红裳检查了一番,扭头对着夜溪说道,“小姐放心,抱在红裳的身上,不过,需要精心处置一下么?”红裳细心的问道,“虽说大价钱挣不了,不过,让一些土财主破费一些,还是可以的!”红裳解释说道。虽然红裳说的很是隐晦,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红裳话中的意思。 沐老夫人真想一头撞死在这里,可是,不知道夜溪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竟然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保持呼吸!费老夫人抬着眼皮看向沐王,可是,沐王站在原地,根本什么反应也没有。 此刻的沐王正深陷自己的痛苦回忆之中,满脑子的都是他的爱女厉秋,从小到大,喜人可人儿的模样,会讲话的样子,逗人开心的样子,种种种种都叠加在一起,但是欣喜的回忆还没有消失,眨眼之间取而代之的则是厉秋痛苦绝望的模样,那被亲人所背叛,被爱人所抛弃的悲痛表情。 沐王忽然傻傻的冷笑起来,看也不看在场的所有人,只是用力的推开沐离和沐箫的搀扶,摇晃着身子,转身朝另一侧走去,由始至终都没有看沐老夫人一眼! 原本心中还有些期待的沐老夫人一看到沐王的表现,整个人坠入冰窟,脸色惨吧,嘴里呜呜的发出一种困兽绝望的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还愣着干什么?”夜溪看到沐王离去的背影,蹙眉对着红裳和锐瞪了一眼,暗中命令着。 两人一左一右架起沐老夫人,朝着城门口走去。有人想站出来说什么,可是都被夜溪的表情震慑住,没有人敢开口说一个字,就连一个反对的字都不敢发出声。 “诸位死里逃生,也算是幸运,有时间可以去城门口瞧一瞧,欣赏一番,这必定是妖界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而且必定是独一份!”夜溪冷漠望着周围的人,“那老东西,会活生生的看着你们到死,她都不会咽气!”夜溪最后低头看向妖皇,“孤家寡人的滋味如何?”夜溪来到妖皇的面前,忽而轻声一笑,“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让你苟活于世,这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对于厉秋的仇,我也是尽心到家!”夜溪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尘埃落定。 夜溪刚要转身,脑海中忽然蹦出一端话,原本平静的眸子再次掀起一股惊涛骇浪,夜溪优雅的转身,看着颓废的妖皇,漫步靠近,而后来到妖皇面前,俯身附耳过去,“我记得,密书上有一段话写的很有意思……多只眼……子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百里德锦,你做的可真是让人拍手叫好!”夜溪忽然大声一吼,厉声呵斥着眼前的男人。 夜溪的话无疑是在妖皇流血的伤口上再加了一把盐,妖皇原本颓废的双眸变的死灰,而眼角却溢出了一丝悔不当初的情愫。整个人缓缓抬头,看向了夜溪,脸上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我这一辈子,做的最骄傲的两件事――一件就是认识你的母亲,另一件,就是有你这么聪慧的女儿!”妖皇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身,眼中映出熊熊燃烧的火焰,死灰的脸忽然显现出一丝解脱的笑。 “我百里德锦是妖界的罪人,是百里一族的罪人!罪该万死!”妖皇喃喃自语,然后一步一步朝着大火迈去。 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阻止,或许是还没有在震惊中回过神来,或许在他们的心中,百里德锦已经失去了作为帝王的资格,或许在他们的眼里…… 夜溪冷冷的看着,也没要阻止的意思,看着妖皇慢慢的被大火吞噬,看着他消失在大火之中,只是,她的手却更加用力的握紧了炎的手,纵然脸上依然平静。 大火吞噬的痛提醒着百里德锦,但是这些痛却不及失去心爱女人的万分之一,百里德锦安稳的盘膝坐在大火之中,忍受着灼烧的痛苦,闭上了眼睛,“秋儿,我来找你,我来给你赎罪!”百里德锦心中默念着,顺着眼角,一地血泪流淌而下,没有落到地上便直接被大火席卷而去。 妖界皇宫的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熄灭,曾经风靡一时的妖界皇宫七天之后化为了灰烬,呈现在人们眼中的则是一片荒凉。而没有了领导的妖界再次陷入了慌乱之中,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都揭竿而起,都想站到那个顶端的位置。但是很快,世家家族便达成协议,一起推选福王为帝,并联合评定了各地叛乱。 夜溪站在城门口,抬头看着城门正中央悬挂的那被削去四肢而成为人棍的沐老夫人,沐老夫人一丝不挂的吊在城门口,身上的肌肤一览无余,那些隐秘地方都被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毫无隐私可言。而在城墙上面摆放着四个花盆,花盆中分别栽种着沐老夫人的手和腿,虽然已经离开身体,可是四肢却异常的饱满而富有生命力。 夜溪忽然笑了,因为她感觉的到沐老夫人的目光,“这份大礼如何?”夜溪抬头说道,“放心,你会亲眼看着妖界的繁荣,你会活到千秋万代,你会受到所有人的瞻仰!”夜溪冷漠的说着。 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身体已经被瓜分,人想死却死不掉,大脑还在运转着,思绪还很清晰,可以接收到来自外界各种各样的信息,可以清楚的看到人们投射来的各种各样的表情,总之,就像是有生命的布娃娃,长久的如此下去。 手段异常残忍,有人向新的妖皇提出意见,但是都被新妖皇否决。 夜溪侧头看向炎,“承诺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夜溪牵着炎的手,“再耐心等几日,可好?”夜溪边走边说。 “好。”炎跟随着夜溪的脚步,穿过城门口朝里面走去,街道渐渐有了人气,似乎并没有给绝域留下太多的伤痛。 “姐姐!姐姐!”忽然,一个雪白的绒球朝着夜溪怀中扑来,然后稳稳的挂在了夜溪的身上,低头一瞧,正是小白虎,“姐姐好坏,丢下小白一个人!”小白虎不悦的撅着嘴。 “你是太子,下一届的妖皇,谁敢丢下你?”青腾翘起脑袋,朝着小白虎白了一眼,“就你这样子,切――” 夜溪伸手拖住小白虎,“妖皇竟然让你独自出来!”夜溪话音刚落,抬头便见到一队人马匆匆朝着方赶来,夜溪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太子殿下,请您不要再搞失踪,属下们经不起折腾,无法向妖皇复命!”带队的人看着夜溪怀中的人,哀求着说道。 “哼!”小白虎冷哼一声,扭头被对着他们,“姐姐,回家好不好?”小白虎干巴巴的看着夜溪。 夜溪抚了抚小白虎的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一方走去,没过多久,反而在一处院落停了下来,牌匾上面依旧刻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沐府! 夜溪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直到门口的小厮见到夜溪,什么也没有说,急匆匆的跑开,没过多久,沐离和沐箫疾步跑出来,一脸的焦急样子。 “我又不会消失。”夜溪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轻声笑道。 “丫头!”沐离看着夜溪,险些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肯回来。”沐离说着,抓着夜溪就往里面走。而夜溪也没有拒绝,淡笑着随着沐离往里面走去。 经过院落,夜溪正看到下人们正在往外面收拾东西,那堆积成小山的杂物,让夜溪咋舌,因为里面还有价值不菲的玩物。可是,夜溪看着那小厮举着一把火把,不客气的将眼前的小山点燃。 “都是些赃物!”沐离看着夜溪的疑惑,冷漠的回应道,然后拽着夜溪往另一处院落走去。 夜溪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那些东西都是沐老夫人,应该说是,曾经的沐老夫人用过的!沐云已经卸下沐王的头衔,将位置让给了沐离,把自己关在一所院子里,不见任何人。 夜溪站在紧闭院门的宅子前,透过缝隙看到坐在台阶上的那一位老者,夜溪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今日结果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夜溪不会可惜任何人。夜溪在门口站了许久,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哥哥。”夜溪回到院子里,看着沐箫和沐离,“舅舅。”夜溪将小白虎放到桌子上面。 “你真的要离开?”沐离看着夜溪,脸色有些不舍,“这里,真的没值得你留恋的人和物?”沐离抿着唇,脸上纠结不舍。 夜溪逗弄着小白虎的耳朵,“不管是在哪里,我总归是一个过客,但是好在有你们这样的人记住我,也不算白来一场。”夜溪自嘲的开口,“无意之间来到这里,没有想到除了人界竟然还有个妖界。”夜溪抬头看向两人,“我向到处走走,或许,可以找到――”夜溪转头,看向了外面。 沐离和沐箫对视一眼,两人看着外面站着的炎,望着他身后的两人,“这个人太深,但是你若是喜欢,我们也是无话可说。”沐箫开口,阻止了沐离的讲话,“但是,丫头,不要忘记,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与舅舅讲,虽然咱们沐家人少,可是却不会让自家人吃亏!” “那人真的值得么?”沐离抿着唇,认真的瞪着夜溪,“你对他,并不了解,而他,身份太过神秘,来头一定不小,不管怎样,家族庞大,龌龊事情总归不少,你――” “到底是不是,试过才知道!”夜溪知道沐离的顾虑,回头朝着外面的人灿烂一笑,“值不值得,经历后才知晓。”夜溪看着眼前这两人,“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幸福,可是,我却能保证自己不会后悔。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是独自一人,我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妖界这一遭,不白走。”夜溪站起来,低头看着已经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小白虎,“替我送他回去。” 夜溪走出门,摸了摸肩膀上的青腾和叮铛,看着门口站着的锐和红裳,点头笑了,来这里赚了不少,“我会回来的!”夜溪对着身后的两人说道,然后走向了正在朝着自己招手的男人。 沐箫和沐离抬头,看着消失在天边的那一抹紫色,久久凝望,“会幸福的吧,父亲?”沐箫轻声问着身旁的沐箫。 “你姑姑会保佑这丫头的!”沐离叹了一口气,“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她,比你姑姑有福气!”沐离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转身回去。 而正在院子里呆坐着的沐云,忽然看到天空中一闪而过的紫色光束,原本涣散双目忽然凝聚起来,“秋儿,秋儿,你回来吧,爹爹等你回家!爹爹等你回家!”沐云喃喃自语,眼中却如水晶般湿润着。 ―― 一天以后,当小白虎清醒过来以后,睁眼便是熟悉的屋子,而眼前亦是熟悉的人,只是环顾一周,已经没有了那个自己想要见到的身影,小白虎从床上蹦起来,“姐姐!姐姐!”小白虎喊着,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推门而进的是一名小宫女,小白虎记得这事分派下来照顾自己的人,“我姐姐呢?”小白虎开口问道,“是不是和爷爷在一起?”小白虎见宫女好久没有回话,冷哼一声,一下子蹦下床朝外面奔跑而去。 “殿下!”那宫女回过神来,转身追赶而去,还不忘叫着,让对方小心。 小白虎来到处理事务的书房,根本就没有等到人通报,直接撞门而入,屋子里正站着几个人,一看就是在商议什么事情,福王也就是新任妖皇坐在位子上,脸色平静而严肃。 妖皇看着冲来的人,叹息这摇摇头,对着下面的人挥挥手,等到大臣都退下以后,妖皇将自家孙子抱在怀里,“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你以为你还是在福王府?”妖皇轻柔的拍打着小白虎的脑袋。 “这里就是福王府!”小白虎冷哼一声,“宫殿不是还没有建好么?”小白虎反驳着,“爷爷,姐姐呢?姐姐在哪里?”小白虎扭扭屁股,急切的问着妖皇。 看着小白虎如此迫切的神情,妖皇叹息一声,还真让夜溪料到了,若是自家孙子清醒着,必定是要追随去的,妖皇抚摸着小白虎的头,“她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 “骗人!”小白虎执拗的瞪着妖皇,“一定是爷爷将姐姐藏起来了,爷爷快让姐姐出来,不要捉迷藏了!”小白虎撒娇说道。 “这里并不是她的归宿!” “骗人!”小白虎语调高了好几倍,“姐姐答应过的,你骗人!”小白虎挣脱开妖皇的怀抱。 妖皇看着自家孙子又犯了轴劲儿,叹息一声,“不要胡闹了!”妖皇忽然呵斥道,“白儿,你长大了,不要胡闹了!她已经走了!” 小白虎憋着眼里的泪水,直勾勾的与妖皇对视着,“姐姐说要带白儿一起走的!明明说过的!”小白虎委屈的说着,“骗子,都是骗子!”小白虎说完,扭头跑开,不顾身后人的大喊。 第一五七章 小白虎满怀愤怒的飞奔而去,根本就不理会身后被甩去的众人,心里委屈至极,有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感觉,小白虎所在草丛中,独自一人舔舐着心中的伤口,“姐姐坏,白儿再也不理你!”小白虎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眼角一滴晶莹坠落,消失在毛发之中。[] “呦,还会掉泪啊?”忽然,一抹陶侃的声音从上面响起,而后小白虎就感觉一道影子挡住了阳光。 “你是?是你啊!”小白虎抽抽鼻子,冷哼一声,“叛徒!”咒骂一声,别开头,“滚开!”小白虎见到来人脸色很是难看,低下头去,直接将双耳耷拉下来,似乎根本就不想理会对方。 “可惜了,看来,你是不想要夜溪的礼物了,算了!”沐箫斜眼一撇,勾唇一笑,却故作可惜的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小白虎耳朵忽然一煽动,听到了夜溪二字,猛的睁开眼睛,眼底的灰色一扫而空,脸上的颓废消失殆尽,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立马精神起来,“姐姐的礼物?姐姐给了什么?”小白虎一蹦三尺高,一下子扑上了沐箫的肩头。 “你这么不喜欢,当然是留给我自己了,难道还要给你这个白眼狼不成?”沐箫倒是没有把小白虎当做什么尊贵的太子,在他眼中,除却师傅以及亲人,能够让他睁眼想看的,没有几个人。 “快拿出来,不然,本太子咬死你!”小白虎呲着牙,恶狠狠的威胁着沐箫,爪子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沐箫的脸颊,一遍遍催促着。 沐箫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小白虎,“就算是给你,你这样子会看么?”沐箫将小白虎甩到地上,然后蹲下身子,手里拿着递了出去。 小白虎哼哼几声,忽然冲上来一口咬住了沐箫手中的东西,然后脑袋用力一扯,夺了过来,小白虎朝着沐箫拜拜尾巴,直接将自己的虎屁股丢给了沐箫,然后往前跑了几步,找了一个草丛密集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小白虎用爪子利落的将其铺展开来,是一个荷包,不过,样子很特别,并不是同别的荷包一样是用绣着图案的布缝起来,眼前的这个东西倒是一气呵成,好像用线串织起来,小白虎在地上摆弄了许久。 打开一个开口,用利爪尖挑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封信,上面简短写着几句话――好好修炼,坐稳皇位,不许背叛姐姐!短短的几句浅显的话,却让原本心情郁闷的小白虎忽然高兴起来,小白虎忽然朝着天空呜咽几声,随后利落的将信折回去,放到荷包之中,然后小心叼起来,扭头看向沐箫。 沐箫双手环胸等到小白虎做完这一串的动作,“小溪交给你一个任务。”沐箫脸上仅有的温柔也消失不见,“她让你好生照看那几盆盆栽,好好照顾城墙上的那个雕塑,不要被人夺去!” 小白虎眸光闪动,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将荷包放到一旁,“哼,这是自然!”小白虎开口,虽然还是稚嫩的音色,可是口吻却宛如一位成熟男子,“自然还包括姐姐厌恶的烈豹、青蛇一族的漏网之鱼!”小白虎爪子一抬,将荷包直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正好套进去,大小合适。 “百里政也逃过一劫!”小白虎带上去之后,抬头看向了沐箫,“你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了吧!”小白虎肯定的说道。 沐箫挑眉,并不打算给予正面回答,“你现在身份尊贵,还是少使性子的好!不然,枉费小溪的心思!”沐箫警告了一番,然后转身离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小白虎冷哼一声,“你门当本太子都是傻子不成?哼,那个小崽子,哼哼!”小白虎昂首挺胸,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去。 ―― 当夜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夜溪只感觉自己伸出风云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人就已经稳稳当当的停留在了地面上。 入眼的则是巍峨宏伟、复员辽阔的陌生国土,那湛蓝清澈的天空,洁白无瑕的云彩,翠绿的植被,新鲜带丝甘甜的空气,到处都洋溢着无限的生机。 辰和露对视一眼,脸上越发的轻松――终于回家了!而锐和红裳两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就是魔域!”红裳感慨着,掩饰不住眼底的震惊之色,“没有想到,这里比那妖界还要――”红裳笑着说。 几人停驻的地方是一处山丘之上,山丘前方则是连绵在一起的房屋楼阁, “属下拜见主子!”就在此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则是一名红发男子,男子身后跟随一队黑袍蒙面男子,而在队伍中则跟着一辆硕大的马车。红发男子来到炎的面前,很是恭敬的给炎叩拜,语气中难掩兴奋。 夜溪抬头看着,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炎、辰以及露都已经恢复了本来的相貌。夜溪注视着身旁的男人,那一头墨发已经被银白长发所取代,黑瞳变成了一双紫眸,那双瞳孔紫的发黑,越发的深沉莫测,而脸亦是比之前更加的妖娆魅惑,越发的令人抵挡不住诱惑。 辰和露也都恢复了紫眸,只是紫瞳的眼色却淡了许多,不同的则是,两人都是黑发。 红裳和锐两人目瞪口呆,干巴巴的看着众人的转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裳瞪着炎,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个窟窿,但实现也只是敢停留片刻,因为此刻的炎更加冷酷,恢复容貌之后更显得不易近人! 夜溪看了几眼,然后转头看向来人,虽然眼前的人们都蒙着面,但是她却依旧可以察觉的到他们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疑惑与好奇,夜溪右手微微抖动,她暗中攥紧,这并不是她的反应,而是枯叶耐不住了性子。 “走吧!”炎低头,给了夜溪适应的时间,然后悠然的搂着夜溪的腰,朝着马车走去,如此行径更加彰显了夜溪的身份地位! 那些护卫见此,看到炎搂着夜溪走来,都自动低下了头,各自后退半步,垂首迎接。 “不愧是魔域!”青腾吐着信子感慨万千,纵然之前已经私下里从叮铛嘴里听到了不少魔域的事情,可是亲眼所见,依然心情澎湃。叮铛倒是安静,只是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神秘之色。 随着炎上了马车,夜溪看到马车里面的摆设,差点骂爹,够奢侈!够豪华!够绚丽!纵然她不认得这里面的许多摆设,可是心里也猜测的出,这里面的东西,都价值连城,非富即贵! 炎扯过走神的夜溪,直接将其拉到自己怀中,双臂环紧夜溪,脸颊埋在夜溪脖颈间,唇瓣似有似无的亲吻着,“溪儿,回家了!”炎那异端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夜溪眸子微闪,一手抓住炎的胳膊,另一只手勾住炎的脖颈,等到炎抬起头来,两人对视着,夜溪注视着那一双紫宝石般的瞳孔,若非自己意志坚定必定会被吸引进去,“名字!”夜溪声音极其冷静,没有丝毫波动。 炎张口咬了一下夜溪的唇角,恋恋不舍的舔舐一番,“炎魔!”炎不慌不慢的将自己大名报了出来。 炎魔?夜溪挑眉,以魔自居的人鲜少!但是,却对夜溪的胃口,夜溪点点头,便是对名字还算满意,“约法三章!”夜溪松开炎的胳膊,两指抚上炎的下巴。 锐和红裳坐在后面的小车中,虽说是小,比炎所乘坐的小的多,但是依旧比普通的马车要宽敞的多。锐呆愣愣的看着地板,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身来。红裳倒是回味过来,只是眼里却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紧张,“没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沾上小姐的光,来魔域走一遭!”红裳笑的合不拢嘴。 两人对面的露和辰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流光。辰忽而一笑,“知道自己的职责本分就好!”辰看着眼前的两人,“这里不比妖界,主子让你们跟来,自然有你们的用处,主子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辰警告说道。 锐回过神来,注视着辰,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反应,“我本就是跟随小姐而来!”锐冷淡的说着,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不管他们好与否,自有他们自己的主子断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红裳暗中看了一眼锐,然后笑的妩媚的望向对面的两人,刚要说话,红裳就看到了露那眸子里投射过来一闪而过的鄙视之色。 红裳挑眉,笑意微敛,动了动自己的袖子,“不用在姑娘面前显摆你们的紫眼珠子,小心掉出来!”红裳瞪向露,显然这话是冲着露去的,“哎呀呀,不晓得魔域的红楼,是个什么样子?”红裳挑逗的看向露,“这位露爷,你应该去过吧,一定晓得,妖界的女子与魔域的女子到底哪里的床一上功夫更好?”红裳故意讲这种羞人的话。 露还没开口,脸颊就绯红一片。辰眼珠子一扫,心里浮现一抹想法。 第一五八章 炎看着怀中的女人,瞧着那四个字从那一口红唇中吐出――约法三章?炎掩饰住眼底的深邃眸光,敢和他将条件的,从来都只有死人而已!但是,这个女人,却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炎手指缠绕着夜溪的长发,偶尔捏捏夜溪的小耳朵,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稍微让两人拉开些距离,“你很耀眼!”夜溪肯定的说道,阐述事实一般,“尤其是这张脸!”夜溪伸手碰触着炎的脸颊,“丑话说在前头,我虽然已经抛弃所有跟随你来,纵然是孤苦无依,可是,我依然能够为自己讨回公道的!”夜溪目光灼灼瞪着眼前的男人。 炎点头,表示同意夜溪的话。 “第一!”夜溪看到炎的表情,继续说道,“要求很简单,只要让我知道,你之前有过女人,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夜溪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必定要离开!”不管是被迫还是其他原因,身心洁净才是夜溪所要。 夜溪观察着炎的表情,虽然曾经涉及过这个话题,可是夜溪第一次如此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第二!”夜溪直视炎,“我不反对相互利用,但是却厌恶背叛!”夜溪淡淡的继续说道,话很简单,听起来似乎很容易,可是真正能够做到,却艰难很多,背叛二字,包含很多。 “第三!”夜溪指尖滑到炎的唇瓣上,“不要骗我!”夜溪用力的在炎的唇瓣上按了一下,“纵然你是这个地方的霸主!”夜溪最后补充说道。 炎忽然搂紧夜溪,紫色的瞳孔微微缩紧,“大胆的女人!”炎不怒反笑,就连眼角都溢出了笑意,唇角一直上扬,显然心情是出奇的好,“本王不会放手!”炎紧紧抓住夜溪的双手,恨不得将其与自己的肉融合在一起,“你是本王的溪儿,只能是本王的女人!”炎忽然周身冷气骤增。 两个霸道的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再讲话,可是沉默之中却又交流了很多,默契,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默契,单单一个眼神,就已经能够熟知对方的心思,纵然两人还没有相熟到只有彼此的境地。 马车并没有进入闹市之中,反而是去另一处幽静的地方,而这里依然坐落着成群的楼房,却比之前所见到的宏伟大气的多。马车渐渐在一处大门前停了下来,只是停顿片刻,而后便听到那笨重的大门缓缓被推开的声音。 夜溪眉头一挑,单手撩起窗纱,瞧着外面,雄伟的大门彰显了主人的霸道之气,那黑白相间的暗色墙壁,更加显现出主人的冷酷,而且刚一靠近就能够感受到建筑传递过来的冷漠气息。 马车缓缓驶过大门,夜溪抬眼一瞧,在门上面,雕刻着“炎宫”两个大字,字体雄伟气魄,表露出不可侵犯的气势。叮铛和青腾两个家伙早就从马车里钻出来,跳到了马车顶端,视野开阔的瞧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夜溪随着炎下了马车,站定以后,夜溪才有种置身于皇宫玉宇之中,连接在一起的亭台楼阁,一座座冷酷的殿宇院落,无不彰显身份尊贵。眼前拾级而上的台阶连接一座恢宏大殿,从大殿门口而至台阶,站立着两排身着黑衣脸遮面具的男子们,从他们身上释放而出的冷漠杀气,表露着他们那隐藏的能力。 “迎主子回宫!”气势磅礴的声音顿时震慑了大家的耳膜,声音直冲云霄。 皇宫?不是,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异常,之前炎已经说过,炎宫,只是他的家而已!不是宫殿,而是宅院,可是,堪比皇宫的宅院,还真是令人咋舌。 叮铛和青腾来到夜溪的肩膀上,两人对视一眼,青腾开了口,“不愧是大腕,够气魄!”青腾甩甩尾巴,“姐姐,这就是你所谓的金龟婿?姐姐的眼光就是好,看上的男人也是鼎好!”青腾讨好的舔了舔夜溪的脸颊,而后扭头朝着炎臭屁的咧嘴笑了笑。 锐和红裳刚恢复些冷静,但是见到此种情形再次不平静起来,如同那至于波涛之中的浮萍,怎么也冷静不下来。辰和露则站在炎的身后,回到自己的地盘,心中自然轻松很多。 夜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随着炎走过台阶来到了大殿之中,大殿里面铺设着大理石地面,宽敞的大厅里左右摆设着两排桌椅,前面摆放着一尊墨玉打造的椅子,上面铺着一张紫色绒毛褥子。这里应该是会客的地方。夜溪扫视一周,心里想着。 从后门出去,走过一个长廊,穿过拱门,便来到了另一处院落,这里的屋子并没有之前的庞大。随着炎进了门,一张几乎占了屋子四分之一的大床映入眼帘,屋子里面摆设简单,除去窗外,只有一张书桌,一排书架,这里是寝室,休息的地方。 “休息一下!”炎对着夜溪说道,“有什么事情,醒来再说!”炎拥着夜溪来到床上,双手抱起夜溪,将其轻柔的放到床上,而后自己便躺在一旁,伸手无上夜溪的双眸,“乖!” 夜溪压下心底的震惊,闻者炎身上的独特香味,疲惫袭来,很快进入梦乡。 而另一侧,辰和露则领着锐与红裳去了另一处院落,“这里就是你们以后的住所!”辰对着锐和红裳说道,“公子的住处在刚才那里,你们已经见过,在公子寝宫周围分布着小一些院落,便是下属居住的地方。” “小姐在哪里?”锐看了一圈,而后问着辰,“难道小姐也要和我们一起?”锐不解的问道。 红裳舒服的做到了椅子上面,舒服的吐出一口浊气,好笑的看着锐,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翘起兰花指,修剪着自己的指甲。而另一方,辰则摇摇头回答,“这个不是咱们做下属该担心的,夜溪,自然有她的去处!”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们先休息,等后带你们一起去走走,一些禁忌的事情你们还是提前了解的好,省的到时候为此丢了性命!”辰和露说完,转身离开。 随着门哐的一声关上,锐扭头看向了红裳,“你倒是会随遇而安!”锐蹙着眉头,脸上并没有自己所预料的轻松,反而越发凝重。 “多想无益!”红裳爽朗的说道,“公子与小姐的事情,不是咱们外人可以插手的,小姐不是吃亏的主,公子也不是个善茬,他们走到一起,是福是祸,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红裳伸了懒腰,“以后这座院子就是咱们自己的了,嗯,好好休息,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红裳打了个哈欠,随意躺在了一旁的榻上。 锐看着闭目的红裳,双眉紧锁,目光复杂的看着窗外。 ―― 当夜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被炎锁困在怀中,夜溪动了动头,弄醒了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炎看着夜溪睁开眼睛,淡淡一笑,亲吻着夜溪的额头,“小懒猫!” 夜溪精神抖擞的坐起来,看着身下硕大的床,抽抽嘴角,“看来,我还真是捡到了宝贝!”夜溪侧头,朝着炎勾勾唇角,“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溪儿惊了?”炎挑眉看着夜溪,“本王怎的没有看出来?”炎上下打量着夜溪。 夜溪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地方,应该有很多空房间――” “想都别想!”夜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炎一口堵住了唇,两人纠缠一番,“溪儿,除了本王的床,你那里都不许去!”炎霸道的说道,“除非,你想让本王亲手毁了这里!”炎云淡风轻的说道。 虽然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夜溪却丝毫不怀疑炎所讲话的可信度。夜溪瞪了一眼炎,不再讲话,她知道自己反对也是白反对。 “端进来吧!”炎搂着夜溪,冷淡对着外面吩咐着。而后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人影一个接一个的走来。在屋子另一侧,与屏风相隔的另一间,正是饭桌。 夜溪来到饭桌前,看着桌子上面热腾腾的美味儿,挑眉一笑,“很别致的吃食!”夜溪努嘴一撇,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这里的仆人,似乎很少!”一觉醒来,夜溪倒是觉得饿了,也不管是什么名字,只管坐下抄起筷子吃东西。夜溪咽下去,味道很合自己的胃口,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炎看着夜溪喜欢,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坐在夜溪身旁偶尔给夜溪夹菜,听到夜溪的问话,炎勾唇一笑,“溪儿认为这种地方,仆人会少?”炎用手指泯掉夜溪唇角的菜。 夜溪瞥了一眼炎,低头开始处理碟子里的食物,可是脑袋却没有停止思考。仆人会少?堪比皇宫,仆人自然不会少,而她自从踏进这座炎宫开始,就很少见到人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些人必定训练有素。 吃完饭,炎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夜溪则坐在床上愣了片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自己忽略到一个大问题――青腾和叮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夜溪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第一五九章 走出屋门,映入眼帘的则是院子里的情形,院子比普通的要大的多,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如同一座宫殿。夜溪扫过,偶尔会在院子里看到一两个仆人,但是那也只是匆匆而过,很快便消失。 夜溪往前走着,出了大门,门口有两名侍卫把手着,侍卫并不是衣着黑色,反而是普通的带刀侍卫,但是,透过他们那冰冷深邃的双目,夜溪可以肯定,这些人的功夫必定也不能小看。那两人只是瞧了夜溪一眼,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幽光,然后便直勾勾的看向前方,继续自己的本职。 出了门,夜溪看到有好几条路延伸到不同的方向,而对面所连接的则是一座座小的宅院,夜溪记得炎之前曾经说过,应该是仆人们所居住的地方。夜溪看了一遭,然后朝着正对的方向走去,因为她清晰的记得,锐和红裳就被安排在了这里。 夜溪经过花园,看到了两个正在清扫地面的奴仆,察觉到夜溪的靠近,他们只是停下看了一眼夜溪,但也只限于这个动作,再也没有其他,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夜溪的余光扫过那两人,动作麻利,两手紧握扫帚的顶端,扫帚头在地上刷刷作响,闻其声,看其行,可以明了这两人也必定是行家。 夜溪遮掩住眼底的情愫,直接进入了院子里,院子里很安静,正要考虑去哪一间屋子的时候,正好看到锐从中间的屋子走出来,很是高兴的看着夜溪的,“小姐!”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夜溪看着锐,察觉到锐眼底的迷茫和忧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先一步朝着锐走出来的屋子走去,进入以后,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红裳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看来你们算是适应了不少!”夜溪看着锐和红裳,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红裳的身上,“有话尽管说!”夜溪看出红裳眼中的迟疑,直接命令道。[.超多好看小说] 红裳点点头,而后在夜溪的示意下寻了个临旁的凳子坐下来,脸上的嬉笑收敛起来,“曾经红裳晓得公子尊贵的身份,但是真正见到还是被震撼住,虽然只是在马车上简单一瞧,可是,魔域着实与妖界的差距太大,妖界与其相比,简直是磷毛一角!”红裳的话说的很明白。 “而且,刚刚借机会我在周围瞧了瞧,转了转!”这时候锐也接话了,“这里就连扫地、端茶倒水的奴仆都是身怀绝技,而且,从来到现在,我没有见到过一名女子!”锐看向夜溪,似乎想要传达什么意思。 “没有女子好啊!”红裳瞥了一眼锐,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正说明公子对小姐的重视!”红裳略显严肃的说道,“要知道,在魔域,女子是极其稀有名贵的!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怎么说?”夜溪倒是来了兴趣,问着红裳。 红裳停顿一下,倒是乐意解释,“红裳之前曾经听辰说起过,魔域女子鲜少,为了繁衍,魔族女性必须与魔族人通婚。”红裳抿着唇,似乎迟疑下面的话应不应该说出口。 “但说无妨!”夜溪对着红裳点点头。 “为保证血统的纯正,魔域皇族人必定要与魔域女子通婚,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红裳看着夜溪,眼底也露出了一丝担忧。 夜溪笑了笑,“原来如此!”而此刻,辰则推门而进,看到屋子里的几人,神色平静的点点头,“原来在此,公子正在找你,夜溪!”辰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锐和红裳说道,“你们今天什么都不必做,好生休息。”夜溪对着辰点点头,然后走出去,踏出门口,夜溪忽然转身对着辰问道,“炎宫没有婢女么?”夜溪看着天空问道。(.好看的小说) 辰怔了片刻,随即诚实的回答道,“炎宫曾经自然也是有婢女的!” 曾经?夜溪听出辰话中的意思,“那也应该有其他身份的女子了?”夜溪侧头看着辰,目光略显冰冷。 这种眸光是辰鲜少见到的,心忽然一紧,讪讪一笑,“我只是追随公子而已!”我只是个属下,说不清楚! 夜溪忽而勾唇一笑,“很好!”夜溪什么也没有再说,朝来路走去。 辰眉头一簇,望着夜溪离开的背影,“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辰喃喃自语,“确实是如此,我只是实话实说,怎么了?”辰摸不着头脑。 夜溪进了院门,正看到院子里站着的炎,炎正与身旁的几个人在说着什么。炎身前恭敬的站了四名男子,样子都很清秀,容貌俊俏,紫色瞳孔略显深邃,每个人身上透露出的是一种老成稳重之气。 “溪儿,过来!”炎转头,正看到夜溪走来,抬手朝着夜溪招手,紧绷的脸颊开始松软下来。 夜溪来到炎的身旁,站在炎的身侧,打量着面前的四名男子。而同时,他们也在观察夜溪,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愫。 “公子!”辰赶来,对着炎打了超乎,然后站到了露的身旁。 “正好让他们见见你!”炎将夜溪搂在自己怀中,而后抬头对着眼前的三人说道,“你们自己介绍吧!” 右侧第一人往前走一步,“我是炎一,掌管炎宫大小事宜!”炎一不卑不亢的简单介绍着自己。 炎一退后,身旁的人站了出来,“我是炎丁,协理宫中侍卫!” “我是炎冥!”第三个人站了出来,只是对夜溪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便退了回去,并没有与之前两人一样,就连简单的低头也都免了。夜溪斜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夜溪对其淡淡一笑,然后看向下一个人。 “我是炎玉!”与刚刚的男子一样,也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夜溪重新一一看过每个人,细细打量,炎一虽然面带微笑,可是却另有一番让人忌惮的冷意,炎一就是整个炎宫的管家!而炎丁统领宫中侍卫,不过与那些侍卫不同,看其本人衣着长衫,只是书生打扮,可是纵然收敛了气息,也依旧没有逃过夜溪的眼睛,这个人的功夫恐怕与辰不相上下。 反观炎冥,整个人看起来懒散,可是眸子里却投射出一种精明,见到这个人的刹那,让夜溪不自觉想到了三国之中的一个人物,诸葛孔明!最后一个炎玉,不知道为何,第一眼的时候,夜溪就感觉这个炎玉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这倒是让夜溪感觉有些好奇。 “来日方长!”夜溪扫过四人,而后似笑非笑的对着炎说道。 “今后有事,尽管找他们就好!”炎想了想,侧头看向了辰和露,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今后就让辰跟着你,以便随时解惑!” “公子!”眼前四人一听炎的话,先辰一步出声,四人瞪着眼睛看着炎,眼中有着强烈的不同意。 炎没有理会那四人的反对,直接对辰命令道,“辰!”听到炎的话,辰乖乖的走上前,来到炎的面前,抬头看了一眼两人,而后低下头乖乖听令,“今后,你就跟着溪儿!对待溪儿就如同对待本王一般!”炎异常严肃的说道。 辰身子一颤,头垂的更低,“属下领命!” “你不必如此!”夜溪抬头看着炎,眉头微挑,“搞的我好像是在挖墙脚一般!”夜溪淡笑着说道,而后目光扫过辰,“你的得力助手,我用着多少会有些不舒服!”夜溪动了动自己的手腕,眉头微蹙,低头一扫,袖子太大了,好像唱戏的一样,都把手藏起来了! 辰耳朵微动,他自然听出夜溪话中的深意,回想着夜溪在妖界的狠毒,想着她的无情毒辣,辰身子一颤,识时务者为俊杰,“见过夜溪!”辰抬起头来站到夜溪的面前,低头对着夜溪郑重的行礼。 而此刻,身后那四人眼珠子都要蹦出来,狠狠的瞪着辰,每个人都恨不得要在辰的身上戳上几个窟窿才好。 “走!”炎低头对着夜溪说道,然后带着夜溪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等人走了以后,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夜溪那目光,让他简直站立难安,好像被毒蛇盯上一般,自家兄弟们的反应他不是不知道,辰抬头朝着眼前几人惨惨一笑,“你们,以后会知道!”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压根就不打算听这几人的教训。 “叛徒!”炎玉恨恨的开口,瞪着辰的后背。 “主子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咱们插手!”炎一看了一眼炎玉,告别另外几人,转身离开。 “什么东西,敢对姐姐无礼,我插死你!”正在大家沉默之际,忽然草丛中飘来一股阴狠稚嫩的声音,“炎玉?一个大男人叫个娘们的名字,羞不羞!” 嘶嘶几声,青腾从草丛中爬出来,直接指名道姓的说道。 众人低头一瞧,正看到一条细长青蛇抬头朝着炎玉吐口水。 “哪里冒出来的贱蛇!”炎玉额头青筋一跳,伸手就要去捏青腾。就在此刻,从另一侧极速飞出一道黑影,炎玉骤然缩回手,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印!侧头一看,一只黑猫停在了青蛇的身旁。 第一六零章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眼前忽然冒出来的一猫一蛇,除却露,其他几人都面带严肃,显然都不敢小觑眼前这两个小东西,而且心中也清楚,这不仅仅是猫和蛇这么简单。 “哼!”青蛇看着眼前那人要将自己截断的鬼样子,好笑的裂了裂蛇嘴,然后扭头看向叮铛,“嘿嘿,有人看不起你哦!”青腾嗖嗖一声盘绕上叮铛的脖子,“一看就是个嫉妒成性的人,怎么能收这种人做属下呢?真是掉价啊!”青腾唉声叹气,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噗嗤―― 忽然,炎冥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到炎玉要发飙,赶紧出声暗中阻止,“看你们两个的样子,一定就是跟随夜溪而来的那两个小东西吧?”炎冥朝着炎玉瞪了一眼,而后换上一张无害笑脸,“你们是从妖界来,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青腾看着眼前的男人,它自然清楚刚刚这个男人对自家姐姐不敬的样子,冷哼一声,“走了走了,姐姐一会儿又要生气了!”青腾将脑袋瞥想一旁,不理会炎冥,倒是催促着叮铛赶紧回去。 炎冥收敛笑意,冷漠的看着消失的那一猫一蛇,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露看了一眼满脸愤恨的炎玉,微微低眉,“你好自为之!”露警告的对着炎玉说道,然后离开。 “你!”炎玉望着露的背影,心中一阵憋闷。 “好了,各自忙!”炎丁拍拍炎玉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炎冥,你也认为,这个女人应该待在主子身边?有资格?”炎玉扭头看向炎冥,不甘的问道,用力捂住疼痛的伤口,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炎冥收回目光,直勾勾的打量着炎玉,而后沉沉开口,“炎玉,你要记住,主子身边不留无用之人!还有――”炎冥看着炎玉骤然变色的脸继续说道,“这个女子适不适合,有没有资格,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炎冥口气有些重,继续警告着说道,“但,就算不是这个女人,也不会是她!人贵有自知之明!你好自为之!”炎冥看着愣神的炎玉,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该说的已经说过,到底开不开窍,要不要摆正心态,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夜溪随着炎来到屋子里,随着炎入座,过了少许,辰走进来,暗中看了一眼炎,然后乖乖的站到了夜溪的身后。夜溪微微侧目,却什么也没有说。(.无弹窗广告) “夜!”炎忽然开口,而后一道影子瞬间出现在屋子中,夜溪低头一瞧,微微挑眉,与炎同样与众不同,虽然同是紫眸,但是却有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很是耀眼。 对方跪在地上,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身上黑色衣袍包裹住身体,只是头上的帽子已经摘下来。 炎看着夜溪,“这是炎夜,掌管暗卫与谍报。” 而听到炎的解说,身后的辰却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但是目光瞥到夜溪手指露出来的那一点紫色,异常随即消散,而心底那仅有的一抹疑虑也瞬间化为乌有。 夜溪挑眉看着炎,他把自己的所有都暴露在自己的面前,夜溪心底微微波动,淡淡点头,“好!”夜溪看向炎夜,“那时来接的,就是暗卫吧?”夜溪不对炎说,反而对着炎夜问道。 炎夜快速瞧过炎,进而低头回道,“是!”很简短,也不说废话。 光明正大的出现震慑众人,夜溪还记得路旁人看到车马时候的惊愕以及恐惧之色,很显然他们对此是惧怕的,明着都如此,暗中――夜溪看向炎,炎魔这个名字,人如其名,正对! 炎一摆手,炎夜又一阵风消失在屋子中,“有什么疑虑?”炎一手捞过夜溪,将夜溪抱在自己的怀中,一手搂着夜溪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夜溪的下颚上,“炎宫只是我的住所而已!”炎又声明道,生怕夜溪会歪想。 “你没有事?”夜溪伸手抓住炎的手,出声问道,“没事带我走走?”夜溪从炎身上离开,反手牵起对方,又朝外走去,“这里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入乡随俗!”夜溪边走边说,“辰,你去叫上锐和红裳。” 炎听到夜溪的话,唇角划过一抹笑。而得到命令的辰从另一侧快速离开。 “姐姐!姐姐!”停留在门口的青腾看到夜溪出来,高兴的喊着,然后脱离叮铛,爬上夜溪的肩头,而叮铛也顺势来到夜溪的另一侧。青腾不悦的瞥了一眼炎,然后扒上夜溪的耳朵,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夜溪另一只手捏了捏青腾的小尾巴,“就你调皮!”而后侧头看向叮铛,挑眉。 “我知道分寸!”叮铛懒懒的丢给夜溪这么一句话。 夜溪听到这话,满意的点头,见到锐和红裳被辰带了过来,而后看向炎这个导游,“走吧!” 炎目光扫过叮铛与青腾,没有说什么,领着夜溪往前走去,边走边介绍炎宫的布局,“中央是会客的大殿,之前你见过的。那是炎宫的最中央,而且也是最高的地方。后面就是本王寝宫,也是你以后的住所!” 夜溪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炎,“我看你这里空房间很多!”潜在意思很明显。 炎却挑眉,不在意的阴阴一笑,“溪儿认为本王会让你有这机会?”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暗中捏紧夜溪的手,继续说道,“平日你闲着无聊,可以去书房看书,本王处理事务都在那里!”炎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而身后跟着的炎又不淡定的顿了一下步子,微微侧头与另一旁的露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交换着复杂神色。而锐和红裳听了这话之后,倒是露出了欣慰的笑。 跟着炎走了大半天,但也只是走了十之一二,夜溪叹了口气,“还真是财主!”夜溪坐在凉亭里,淡笑着说道,“不走了,累了!”夜溪摆摆手,虽然嘴上说累,可是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有一仆人端着茶上前,给炎和夜溪奉上,而后恭敬的退到一旁,夜溪顺着那人瞧去,低眉顺手很乖巧,只是刚刚她瞧的分明,在上台阶的时候锐故意绊了对方一脚,然而对方却稳稳当当的越过,手中茶水纹丝不动。 夜溪似笑非笑,炎宫之中当真是没有闲人,各个身手不凡,“是什么茶?”夜溪闻了一下,清甜之中透出一丝苦涩,张嘴一抿,入口丝滑,浓香在喉咙里散开,很奇特的茶,是她不曾喝过的。 “这是甘香!”炎对夜溪说道,“是你左手旁花圃里的花所晒制。” 顺着炎的视线看去,夜溪看到了花圃中的小花,枝叶繁茂,可是每一株却只有一朵手指盖大小的花朵,微风吹过,有丝丝甘甜的香味飘来,与茶水中的香味如出一辙。 “王!”这时候,一名仆人走过来,然后上前附耳与炎,随后退下去。 夜溪品着茶,“我在这里歇一歇,你去办事就好,有辰陪着,没事!”夜溪对着炎说道。 炎点头,而后嘱咐着辰,“好生照看!”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炎离开,直到消失在远处,夜溪这才收回目光,“甘香?就是叫这个名字么?”夜溪问着辰,院子里一块一块泾渭分明的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朵,颜色各异,形态各异,香味亦是不同,都是夜溪曾经没有见过的。 “甘香是茶泡出来的味道,这种花名字叫做末茶,枝叶带毒,可以麻痹人的感官!”辰解释说道,“不过,花朵本身却是无毒的,而且制茶绝佳,魔域中,末茶鲜少,除却炎宫这一席,也就只有皇宫才有种植!” “原来如此!”夜溪点头,继续喝着茶,看着满园的花草,夜溪忽然放下茶杯,“辰,你说一说魔域的情况。”夜溪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声扣着桌面。 辰看了一眼夜溪,心思一转,开口说道,“帝皇共有三子,大皇子为火烈,封为烈王;公子为二皇子,封为炎王;三皇子为火枫,是枫王!” 火烈,火枫,炎魔?名字就属她家男人的怪异!夜溪侧头看着辰,显然是在问原因。 辰看明白夜溪眼中的意思,继续解释说道,“名字是公子自己所取,若是原因,还请夜溪亲自去问公子才好!”辰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抹轻佻的声音随风而来。 “呦,呦,哪里来的美人儿!”就在这时候,远处飘来一抹白色,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天边的男人来到眼前。此人手持折扇,面带微笑,一脸无害模样,双瞳紫色,透着蓝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 辰停止说话,看到来人,恭敬的站到一旁,点头行礼,“枫王!” “原来是辰啊,别来无恙,你随着皇兄去逍遥,一定见多识广了不少!胆子也肥了不少,竟然敢把异族女子领来炎宫!”那人笑呵呵的说着,竟然没有一丝尴尬之色,反而直勾勾的打量着夜溪,眼底却透出一股冷冷寒意。 夜溪扫过对面的人,而后将头转向一旁,伸手端起已经喝了一半的茶杯,继续品着,实现却落在了花圃之中。 火枫见到夜溪的情形,笑容僵在脸上,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无视于他!而且还是个卑贱的异族女人,就算这个女人是皇兄带回来的也不行! 辰眉头一挑,看到火枫脸上笑容不断的扩大,笑的越来越灿烂,心道坏了,“枫王可是要找公子?公子刚走没多久,去会客了!”辰走上前,对着火枫说道,同时暗中给出了深意。 火枫一听到辰提及自家哥哥,心底的怒意这才被迫压制下去,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姑娘哪里人?可知道在魔域,异族女子的地位可是很卑贱的。”火枫‘好心’的提醒着,细心观察到夜溪眼中的异常,火枫忽然诧异一呼,“哎呦,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不把魔域的情况好生给这位姑娘解释清楚呢,要是到时候误解,那就不好了!”火枫看向辰,笑着提醒道。 辰心里咒骂枫王的乌鸦嘴,但是面色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枫王说的是!”辰不咸不淡的回应着,而后恭敬的站到夜溪的身后便不再与火枫搭话。 见此情况,火枫视线在夜溪与辰身上来回变换了好久,眉头莫名一挑,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一道阴瑟瑟的声音打断。 “好臭啊好臭!”青腾从花丛中回来,顺着桌腿爬上桌面,抖抖自己身上粘的土,“姐姐,臭气熏天的,你还能在这里坐得住啊?”青腾蹙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夜溪嘴角扯出一抹笑,随即收敛,放下茶杯,轻声嗯了一声,起身对着身侧的辰说道,“一会儿撒一些花瓣,去去腥味也是好的!”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看也不看火枫,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离开。 青腾和叮铛紧跟其后,辰则在原地站了片刻,抬眼看到还在云里雾里反应迟钝的枫王,暗暗咋舌,对着火枫点点头,赶紧转身去追夜溪。 花瓣?腥味?臭味? 好半天,火枫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可是这时候,夜溪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火枫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脸上肌肉抽搐着,手死死的攥着折扇把,另一只手攥拳抵在桌面上,不怒反笑,“好,好,有胆,够胆!”火枫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枫王虽然性子懒散,可是却极其敬重公子!”辰跟在夜溪身后,好半天才幽幽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用介怀!”夜溪停下来,转头对着辰满意的点头,能够自由出入炎宫,而不受阻挠的人,自然是炎信任的,她心中有数。 夜溪遵照脑海中的记忆,回到了宸宫,也就是炎魔之前所说的寝宫,虽然说是寝宫,那也只是通俗的说法,书房,会客厅等等,也是不缺的。看到书房门口有侍卫把手着,夜溪迟疑片刻,本想去书房找些东西的。而夜溪刚要转身,便有人开门从书房里走出来。 第一六一章 第一六一章 抬头之际,便察觉到对方那一道愤恨恼怒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夜溪感觉莫名其妙,她可没有记得的罪过这个人! 从书房走出来的人正是炎玉,炎玉右手已经被绷带包扎,在见到夜溪的时候神色明显的难看的很,炎玉阴冷的盯着夜溪,转身朝着夜溪这一方走来,而后在夜溪不远处停下来,目光危险一眯,“不过一个异族女人而已!”口气那么的不屑。 青腾想要动手,但是却被夜溪暗中阻止,“炎玉吧?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死的最快?”夜溪抱着叮铛,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叮铛的毛,口气冷淡,可是却能够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压力,夜溪冰冷的目光扫向眼前的男人。 炎玉听到夜溪的话,心莫名一颤,这是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一丝丝的惧意,这种感觉炎玉只有在自家主子的身旁才会出现。炎玉咯咯冷笑,就算如此,可是他骄傲的心亦不允许自己在夜溪的面前露出异常,“在魔域,异族人从来都不会活下去,尤其是女人!”炎玉走过夜溪,阴冷的丢下最后一句话,而后斜了一眼夜溪,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随即离开。 “倒是个有个性的!”夜溪看到辰紧绷的脸,忽而淡淡一笑,“只是可惜了!”夜溪叹息着摇头,而后继续朝着书房走去。 而辰听到夜溪最后的那一声叹息,身体中的血液都跟着颤抖起来,辰扭头看着炎玉离去消失的背影,眉头紧蹙,也着实有些担忧炎玉的将来。 夜溪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两名侍卫,停顿片刻,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声音飘出来,“进来!”随即屋子的门自动打开,迎接着夜溪。 夜溪舒展开微皱的眉头,走了进去,炎正与那个叫做炎丁、炎冥的人议论着什么,夜溪只是朝着炎用眼神打了个招呼,而后便朝着炎身后的书架走去。 炎冥和炎丁对视一眼,而后又都看向了炎,见到炎似乎并没有打算停下话题的意思,便继续说道。 “自从主子走后,宫里的人来了几次,有几次碰上了枫王,被枫王挡了回去。宫中那位想试图趁着主子不在的时候,将人硬送进来,不过也都被属下们挡了过去……”炎丁对着炎说道,目光余光却暗中追随着夜溪,没有放过夜溪丝毫的动作,“属下依照主子的命令,将宫里之前的女――”可是,炎丁汇报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见到炎不着痕迹的微微动了动手,打断了炎丁的话。 此刻,炎冥得到指令,从而开口说道,“朝中一切安好,没大事,不过,最近几日那些老臣上书提醒三位皇子娶妻的折子明显多了许多。”炎冥不咸不淡的说着。 夜溪靠在书架前,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胡乱的翻看着,看的速度很快,但是却也不是浑沦吞枣,应该记住的丝毫没有浪费。而看书的同时,夜溪也没有忘记周遭的动静,在听到炎冥说道说亲的事情的时候,翻书的动作明显的慢了半拍,但也只是停顿了那么一小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而神色一直没有反应的炎却在听到那细微的声响之时,暗自挑眉。 “帝后已经以帝皇的名义下了圣旨,要求魔域没有婚约的适龄女子入宫,参加下个月的玲瑶节。同时,帝后也以自己的名义给朝中几位有子女的重臣下了帖子!”炎冥坐在椅子上,声音不急不慢,只是面色却带着一丝凝重,“而延陵侯与灵墒侯的家眷也都在邀请之列!” 延陵侯?灵墒侯?夜溪合上书本,转身将其放入原位置,而后随手又抽一出来一本继续翻看着,正好随手拿出的是一本官志,上面述说了魔域各种等级,包括官职与一些身份。而这两个侯爵正在其中,夜溪低头一瞧,原来延陵侯和灵墒侯这两个爵位不是随意封赏的,能够得到这种爵位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掌管兵权的大将军! 兵权,单单这一点,这两个人也会是皇族人竞相拉拢的对象,夜溪从书上抬起头来,看向炎,见到炎的神情丝毫没有任何的波动,好像根本不为所动,不在意一般。 “放了这么长时间的网,也应该有所收获!”炎抬头看向眼前的两人,“本王回来,帝皇也不见得会明白多少,至于这位帝后――”炎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之色,“那就在放任一些!也好一击即中,也省得麻烦!”炎说完,让两人离开。 炎起身来到夜溪的身旁,从夜溪身后环住夜溪,将脸侧在夜溪的脖颈上,下颚微微蹭着,“本王以为什么东西吸引溪儿如此专注,原来是这些废纸!”炎随手将夜溪手里的书本抽一出来,随意扔在书架上面,转过夜溪的身子,低头注视着夜溪脸上的表情。(.无弹窗广告) 夜溪眨眨眼睛,伸手勾住炎的脖子,踮起脚尖,忽然在炎唇角添了一下,而后在炎要继续的时候鱼儿一般的闪躲开来,“从实招来,男人!”夜溪动了动脑袋,淡笑着开口,“就算动作再麻利,终究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夜溪手指在炎的脖颈上来回摩擦着,“送走多少女人?”夜溪挑眉问道。 炎幽深的紫眸迸射出一股深邃而神秘的柔光,“溪儿发现了什么?同本王说说,咱们一起探讨一下!”炎忽然横抱起夜溪,将其困在自己的怀里,“跳梁小丑,若是溪儿喜欢,本王给你弄来几只消遣一下也可以。”炎抱着夜溪直接走出书房的门。 不顾周遭人们的诧异注视,抱着夜溪朝着寝室方向走去,踏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将那两个碍眼的小东西丢出去,随后砰的一下子关上了屋门,“溪儿好香,身上抹了什么香味?”炎将鼻子埋在夜溪的怀里,深深嗅着,鼻尖偶尔会碰触到那一团柔软。 “哼!”夜溪懒洋洋的嘤咛一声,而后闭上了眼睛,“吃过午饭,我要去外面走走。”夜溪忽然睁开眼睛,对视上炎的那一双紫眸,夜溪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二哥!二哥!”就在两人正深情对望的时候,忽然一人踹门而进,直接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险些没有被自己的脚丫子绊倒在地上,“二,二哥!”来人正是满怀愤怒的火枫。 夜溪双手勾着炎,很自然的侧头看向门口,而炎则一脸臭样,小心的将怀里的女人放下来,手不舍的从夜溪身上移开,阴森森的瞪向没有眼色的某个男人。 “二哥,我,我不知道你――”火枫摸摸鼻子,看清炎怀中的女人正是之前在亭子里所遇见的人,气呼呼的走了上来,也不管炎那眼底正酝酿中的怒意,“二哥,一个异族女子而已,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火枫在炎三步外停了下来,倒也不介意夜溪,毫不客气的开口,“玩玩不是不可以,就是别太过火了!”火枫教训着自家二哥。 “看来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逍遥的太过了!”炎冷酷的声音非常有效的打断了喋喋不休的某人。 火枫身子一抖,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人却在慢慢朝后退着,“不闲,不闲,忙得很,父皇自从你走了以后,身子就每况愈下,后宫尽数被那老巫婆掌控,气焰嚣张了不少。我好不容易才在这么艰苦的情形下护住父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火枫脚后跟碰到门槛,脸上紧张一扫而空,“我想起来了,我该去宫里给父皇请安了,二哥,回见!”说完兔子一般一溜烟窜的不见了踪影。 哼!炎楼紧夜溪,伸手忽然按住夜溪的后脑,在夜溪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放大,然后张口咬住了夜溪的唇瓣,深深吮吸着,同时趁着夜溪呼吸之际,舌尖沿着双唇缝隙蛇一般的滑了进去,两人就这般纠缠起来。 愈演愈烈,炎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有一团火正在自己的体内点燃并熊熊燃烧起来。 夜溪碰到了一个僵硬的东西,呜咽一声,狠狠瞪着炎,张口朝着炎的舌头咬了一口,这才迫使对方停止纠缠。 炎放过夜溪,但是却没有松开桎梏,“女人,小心你以后的性福生活!” 夜溪膝盖正微微弯曲,而且也预留出攻击的空间,若是某人不停止动作,怕是这一攻击就会随即而至。显然是没有情可说的,“兽欲太过,不好!容易伤身,还是清心寡欲的好。”夜溪好心提醒着。 “王爷,宫里来了旨意,帝皇让您即可进宫面圣!”这时候,炎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炎收敛了脸上轻柔神色,眸光中划过一道冷意,低头抬起夜溪的下颚,“乖乖在炎宫等着!”说完以后,也不迟疑,直接离开。 夜溪摸着自己那湿润的唇瓣,忽而邪肆一笑,“乖?”夜溪将手从肥大的袖子里露出来,动了动两鬓的发丝,“才怪!” 而这时候,炎王归来,带回一名异族女子的消息不胫而走,魔宫之中的人们终于不那么淡定了。 ―― “哥哥,你是不是从炎宫回来?”炎玉刚踏进一座宅院,而后就有一抹清丽的声音由远而近,随即一名妖娆女子挡住了炎玉的去路,“王真的回来了?你见到了吗?怎么样?王好么?可是有受伤?”女子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期待,脸颊甚至略显绯红,好像在害羞着什么。 炎玉看着自家妹子,望着自家妹子一脸的天真无邪,伸手揉了揉妹子的脑袋,点点头,“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受伤!” 就在这时候,女子抓住了炎玉的右手,看着手上包扎的绷带,鼻子一吸,沉沉开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谁这么大胆子,脸炎王的人都敢得罪!”女子不避讳的开口,口气很是僵硬。 “被一只猫抓伤了,不碍事,轻伤而已。”炎玉眼底闪过一抹担忧,“铃儿这几日在做什么?哥哥这几日太忙了,都没有顾忌铃儿。”炎玉收回自己的手,搂着自家妹子朝屋子里面走去,同时也岔开话题。 “呵呵,哥哥忙的是大事,铃儿可以照顾自己的!”铃儿一脸的天真无邪,好像不知道愁苦是什么滋味似的,“下个月是玲瑶节,铃儿在准备衣裳!”铃儿随着炎玉走进屋子,让其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炎玉,“哥哥,到底王为什么要让铃儿搬出来?不是一直住都好好的么?”铃儿疑惑的看着炎玉。 炎玉放下茶杯,脸上不敢露出丝毫异常神情,“王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不是咱们能够猜测的了的,哥哥不是说过了吗,王不是放弃铃儿,你瞧,这不是王给咱们寻的新住处?” 铃儿转忧为喜,立刻高兴起来,“也是,对啊对啊,还有铃儿最喜欢的菱角花,真好,王还没有忘记铃儿的喜好!”铃儿说着,脸颊更加的红了,而且身子都有些发热,“咳咳咳,哥哥,你先休息,我,我还有事!”铃儿慌张的站起来,将袖子上溜出来的东西连忙塞回去,而后匆忙跑开,生怕炎玉会追上来似的。 铃儿跑回自己的闺房,连忙拉上门闩,而后才重重舒了一口气,随后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白色丝绢,两手撑开,白色丝绢上面有一个人脸的轮廓,不过线条简单,不清楚上面画着的到底是谁。 铃儿痴傻的看着丝绢上人脸,紫色的双眸发射出一股炽热的光,而后双手将丝绢捂在自己的心口,嘴里竟然莫名的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嘤咛之声,整个人随即便顺着门酥软下来,脸颊不正常的红色,双眼开始迷离,唇瓣微微开启,样子倒像是吃了春药的女子。 随着双手不断的往自己身上按压丝绢,女子身体的反应反而越来越强烈,直到女子惊呼一声,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任由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铃儿嘴里呢喃几句,而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六二章 夜溪搜索着炎的衣橱,拨弄着里面成套的衣服,都是一些华贵的服饰,手感超好,夜溪看着衣橱中仅有的几种颜色,眉头微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长衫,看着衣袖几乎要耷拉在地上,卷起袖子,露出了双手,手上的手镯以及扳指都清清楚楚。(.好看的小说) 夜溪忽而笑了,脱下右手的紫色手套,便看到枯叶一脸纠结郁闷的瞪着夜溪,眼珠子睁得溜圆溜圆,“没人性,真是没人性!”枯叶开口抗议,“你们都去享福,把本座关在这里,没天理,太没天理了!” 夜溪张张手,握握拳,似笑非笑的瞧着枯叶,“怎么?你有意见?”夜溪反问一句,双眸中投射出一丝危险的光芒,枯叶忽然噤了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它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枯叶撇着嘴,哼唧几声。 “雪狼也来了吧?”夜溪低头看着掌心中的枯叶,“不过看你对魔域似乎也不陌生,不说一下么?”夜溪抬起头继续看着衣橱里的衣服,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身灰色的长衫,夜溪捏了捏,眼前忽然一亮。 “自然,他在魔界。一直在你周身!”枯叶闷闷开口,“不过若想他出面,就看他心情如何了。”枯叶补充说道。 “他不是你的守护者?不应当听从你的话?”夜溪诧异挑眉,不在意的问道,随即将那件长衫拿出来,料子虽然也不差,但是比起剩下的那些扎眼的好很多了。夜溪将衣服伸展开,虽然有些大,不过穿上应该不会太鼓囊,袖子足够长,夜溪故意看了一眼袖子,足够隐藏住双手,夜溪满意的点点头。 “额,本座没有告诉过你么?”枯叶忽然疑惑的问道。 夜溪将衣服仍在床上,低头看着掌心的东西,“说什么?”一脸茫然。 枯叶眼底闪过一丝奸诈之色,“本座寻找寄主之后,与寄主合体,雪狼便完成了守护的任务,至于今后它是否要继续守护,还要看寄主有没有能力让它成人!”枯叶喃喃开口,但是口气中有着对夜溪的挑衅。 夜溪呼吸一窒,脑袋一片浆糊,好像之前说的与这话南辕北辙!夜溪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伸手按了按枯叶那褶皱的脸,“很好,很好!”也就是说,雪狼现在还是在观察期了?不对,夜溪转念一想,之前所见的雪狼,不是已经―― 夜溪摇摇头,不想了,以后再说,夜溪冷哼一声,直接带上手套,撇着嘴,自己换衣服都没有了隐私,真是没天理!夜溪利落的扒下身上的衣服,将床上的灰色长衫穿到身上,系上腰带,夜溪低头一看,满意的点点头。 长衫到小腿上,袖子刚好长出指尖一点,大小合身,看起来似乎应该是炎小时候的衣服。夜溪照着镜子将衣领竖起,遮挡住自己的脖子,又检查了一番这一身装扮,没有发现漏洞,满意的笑了笑。 “辰!”夜溪朝着门口喊了一声,而后辰推门而进,见到变了样子的夜溪,愣了一下,“夜溪,你这是!”辰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还算合身,不过――”夜溪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暗示辰帮自己想想办法。 辰迟疑片刻,“你打算要出宫?公子很快便回来,还是等――” “辰!”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辰,略带警告的说道,“搞清楚你现在是在帮谁做事!”夜溪挑眉,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辰一口吐沫堵在嗓子眼,纠结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粒紫色药丸递给了夜溪,“一个时辰之内,眼瞳保证是紫色的。”辰叹了一口气。 夜溪淡淡的笑了,是个聪明的下属,夜溪利落的将披散的头发竖起来,而后闻了闻手中的药丸,眼底滑过一抹了然之色,随后将药丸吞了下去,过了几秒种,夜溪发现自己的黑瞳变成了浅色的紫眸。夜溪眨眨眼睛,咯咯一笑。而后将之前从红裳哪里拿来的脂粉摆放在桌面上,而后用手指在脸上涂抹几下。 完毕之后,一个面色饥黄,两眼深陷的羸弱公子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辰眨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清楚,眼中有着浓厚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见过带面具的可以改变自己的容貌,有些药物亦是能够改变脸上的肌肉,但是却不知道原来那些看似简单的脂粉,也可以如愿达到所要的效果。 夜溪朝着辰伸了伸手,手指勾了勾,似乎在索要什么。 辰丈二和尚,茫然的看着夜溪。 “钱!”夜溪淡淡吐出一个字,要出去自然少不得花钱,她现在身无分文,“还有,这药丸不错。”夜溪动了动自己的头发,而后将堵在窗外的叮铛与青腾放了进来。 辰垂着头,眼角抽搐着,本想张口拒绝,可是心里却明亮的很,自从炎将自己拨给夜溪,他就已经和夜溪在同一个阵线上面,而且公子的意思他也清楚,那句话还深深印在自己脑海中――对待溪儿如同对待本王! “小姐!”红裳和锐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所占的陌生男子,怔了片刻。(.)还是红裳先回过神来,也不确定的走上前来,“小姐?”红裳站到夜溪面前,看到夜溪点头应了声,两眼瞬间冒出点点星光,诧异的围着夜溪转了一圈,“小姐,真是――”红裳赞叹的说不出话来。 锐回过神来,“小姐,你这是――”看着那变成紫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夜溪一遭,经过这么修饰,哪里还有一点儿女儿家的样子?而且那样一张脸,就算在人群中,也会石沉大海,不会引人注意,可是,那张脸明明那么的特别。 辰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夜溪,而后将一包碎银子和银票递给夜溪,“这药丸虽然对人体无害,不过还是要少食。这些钱足够夜溪你在外面走一天的。” 夜溪倒出两粒药丸分别递给了锐和红裳,入乡随俗,还是不要那么扎眼的好。夜溪侧头看了一眼红裳,递给红裳一个湿帕子,让其将脸上的妆擦掉。随后夜溪随手在红裳脸上涂抹几下,几分钟的功夫就将红裳那一张勾人的脸给掩盖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村姑一样,土不拉几。 红裳不怎么舒服的碰了碰自己的脸,只是那几种常见的色彩,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威力!“找一件丫鬟的衣裳。”夜溪对着辰说道,而后也简单的将锐也处理了一番,反正就是掩盖了本来的面目。 辰很是纠结,“宫里,没有女子的衣裳。”迟疑片刻,辰轻声开口。 “不用,我这里预备了一身不起眼的。”红裳生怕夜溪又会有什么奇怪的条件,赶紧说道,而后匆匆离开去换衣服。 看着逃似的离开的红裳,夜溪挑挑眉头,对于爱美的女人来说,扮丑已经是极限,夜溪转头看向辰,“你就不必跟着了。有锐和红裳陪着就好。”按照辰的身份,魔域估计没有人不认识,还是低调些的好。 辰想要反驳,可是看到夜溪根本就不打算直接带着锐离开,同时也将叮铛与青腾留了下来。两个小家伙一起纠结郁闷的看着夜溪越走越远。 一路之上并没有受到阻碍,三人出了宫门,环顾一遭。红裳不舒服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应该,准备车的。”看着四周人迹罕至的样子,红裳嘟嘴说道。 夜溪没有说什么,直接随意找了一个方向朝前走去。魔域,没有想象中的荒凉,到处都充满了生机,而且这里的灵气似乎比其他地方要浓郁的多,或许这就是魔族人长寿的原因之一也说不定。 走了大约有半天的功夫,夜溪这才看到有人的踪影,逐渐看到了城门。走过城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夜溪抬头看着偏西的太阳,勾唇一笑,随意寻找了一个茶寮入座。 “小――”红裳刚一开口,就被夜溪投射过来的厉眸所震慑,赶紧转话,“小――公子,咱们就这么喝茶么?”红裳眼珠子瞪着茶杯里面的茶水,哀怨的说道。 “不是给你叫了点心么?”锐抿了一口,瞥了一眼红裳,而后支起耳朵,听着四周传递过来的消息。 夜溪故意选了一个位置偏远,但是又不妨碍探听消息的位置,视野不受局限,而且还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真正是耳听八方!等到店家上来茶点,夜溪直接将盘子推给了红裳。 红裳看着盘子里的四个叠在一起的包子,脸上肌肉抽抽几下,刚想说什么,却看到了夜溪噤声的动作。 “听说了没有?那祖宗回来了!”忽然,有人小心翼翼的说着,可是脸上却满是遮挡不住的兴奋。 “看把你高兴的,又和你没有关系!”另一人撇撇嘴。 “你懂什么!”那人瞪了对方一眼,而后又神秘的说道,“听说,这次回来,带回了一名异族女子!” “那又如何,很正常的事情!”人们点头应和着。 “不过,你们可是听说,一个月前,一夜之间,炎宫的女子都消失不见了?”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眼底却露出疑惑神色。 而这时候,正有一人从茶寮前走过,可是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赫然顿住了脚步,脸上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听到这话,锐和红裳对视一眼,两人则都一起看向了夜溪。夜溪只是淡淡的听着,似乎与自己无关似的。 “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炎宫里的女子本来就少――” 那讲话的人看着众人茫然的神色,呵呵一笑,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慢慢端起茶杯细细品味,满意的看到众人不耐的神色,这才放下杯子继续说,“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位祖宗身边有几员大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过其中有一人大家或许人得,见到此人,就连其他两名皇子都要忌惮三分。” “我知道这人是谁!”有人听出了端倪,也开口渲染气氛,“炎玉,那个起了个女人名字的护卫,就连帝皇都夸赞他。”那人侃侃而谈。 “不错,这人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炎宫里所住的女子不管谁被赶出来都不打紧,但是,偏偏这一名女子也被一视同仁的赶出炎宫,这就不寻常了!” “有什么不寻常的,不过一个侍卫的妹子,身份也不过如此!”有人就事论事的说道。 “传闻,帝皇在一次宴会上,醉酒说了一句戏言,说此女烂漫无邪,像不知人间愁苦的仙子,还曾经说要将此女赐予炎宫那位主子!” “开什么玩笑!”忽然有人轰然大笑,“怎么编排也不能这么说,太胡说了,怎么可能?” “呵呵,所以说是传言啊?我没有明确肯定!”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奸诈的笑,“而且――”就在这时候,那男子想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就有一柄冷剑抵在了这人的脖子上面,剑刃上顺下一滴滴鲜血。 “你,你――”那人感觉脖子一痛,身体先一步颤抖起来,缓缓抬头看去,正看到一名女子正冲着自己天真烂漫的笑着,如果忽略到那手里的长剑的话。 “你,你是谁?”那人颤巍巍的问着,感觉脖子上的疼痛加剧。 “你刚才在说谁?好大的胆子!”女子笑呵呵的,只是眼中的阴毒光芒异常的扎眼,尤其与这一张笑脸不相符。 夜溪暗中观察着这名女子,眉头微挑,因为夜溪察觉出这女子似乎长的―― “这人长的和那炎玉有些相似的地方!”忽然,红裳微皱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来,抬头看向夜溪,低声说道。 夜溪点头,“有点儿意思!” “女,女侠饶命!小的没有得罪你吧?”那男人吓得脸色惨白。 “你刚才说,炎王将宫里所有女子都赶了出去,你从哪里得知?”那女子瞪大眼珠子,大声问道,脸上的笑瞬间收敛起来。 “这,这――”那男子眼皮一跳,暗中看着威胁自己的女子,心里忽然生气一股不好的预感,“我,我有个朋友是在枫宫送泔水的,听,听说的――” 女子冷哼一声,紧绷的脸瞬间舒展开来。而夜溪却没有错过女子眼底的那一抹紧张之色。 第一六三章 夜溪暗中观察着这个女子,望着那喜怒无常的脸庞,纵然这名女子看着天真,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毫无心机之人。夜溪眉头微挑,这个女人和炎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哼!谅你们也不敢胡编!”那女子咯咯一笑,神色急剧变化,此刻又像那乌云散去的天空,顿时阳光灿烂,女子收回长剑,昂首挺胸,特别将衣袖往心口位置按了按,眼神忽闪一下,眼底迷离而过,不正常的呼出一口浊气,看也不看那讲话的男子,转身离开。 神经病,这是夜溪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反应,视线在那女子袖子上多停留片刻,“怎么了?”夜溪看到红裳的表情,淡淡问道。 “这女子,脑子有些问题!”红裳看着那女子离开茶寮,消失在大街上,这才扭头看向夜溪。 “是个明白人都知道。”锐扫了一眼红裳,“小姐早就看出来了。”锐看向夜溪,“不过,小姐,看样子,你好像认识这个女人?”锐好奇的问道。 夜溪摇摇头,“通常这类人都有一种通病。”夜溪继续说道,“这种人比寻常人要敏感的多,偏执极端。”夜溪抿着茶,脸上闪过一抹冷意,“而且,这种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夜溪转头看向茶寮中受到惊吓的众人,眉角流露出一丝淡笑。 红裳和锐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吃东西。 出了茶寮,夜溪站在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紫眸的魔族人,黑发紫眸,在这里就是正常,极少见到有异族人。夜溪站在街道边上,忽然从远处经过一辆马车,马车外表看起来略显华丽,马车张狂的横冲街道,不少的人闪躲开来。 当马车经过夜溪身旁的时候,车帘忽然被一阵风刮起,惊鸿一瞥里面的情景,让夜溪有些诧异,虽然只是瞥一眼,但是里面的情形却异常的清晰,马车里坐着一位魔族男子,神色略显狰狞,而在男子的身下有一名黑瞳女子,而女子脖子上套着项圈,浑身赤裸,头昂着看着前方,神色似乎很痛苦。(.好看的小说) 夜溪眉头紧蹙,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红裳则回过身来,“这是――这就是――”红裳扭头,看向身旁摆摊的摊主,“这位小哥,刚刚那辆马车――”红裳疑惑的问道。 这位摊主倒是热心,解释着说道,“看你们就是从外地来的,刚刚那位是守备军军长的独子,跋扈惯了。嗜好折磨异族女子,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不计其数。”那摊主口气中也是对此人有着鄙视。 “魔都的异族女很多吗?”红裳多问了一句,“不过,这都是哪里来的?”红裳很好奇,不是说妖界的人不能在这里活下去吗?红裳脑袋迟钝一步,要知道你红裳自己就是来自妖界,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呵呵,海场那边的人市上,每天都会有被贩卖的异族人,自然有门路的,虽然他们在咱们魔族活不过太长时间!”摊主口气嘲讽的说道,显然在他们的眼中,异族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红裳谢了那人,而后转头看向夜溪,眉宇之间透出一丝疑惑和担忧,“公子。”红裳站在夜溪的身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海场?夜溪听了眼前一亮,立马朝着锐递了个眼色。 锐心领神会,“敢问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海场在什么地方,我们初入这里,不是很了解,这海场都是做什么,是好玩的地方吗?”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暗中递给了那人。 那位摊主见到捡了便宜,立刻眉开眼笑,“要说这海场,可是不得了,但凡你想要的,都可以在海场中找到,而且这海场是受到皇族承认的,黑白通吃,同样也被皇族忌惮。” 夜溪听了以后,点点头,晓得这个海场就是现代所谓的黑市。红裳见到夜溪有意想去海场,可是抬头看着天色,微微露出了迟疑之色,“公子,这天色,咱们改回去了。”红裳提醒着,毕竟人生地不熟,还是小心些为妙。 夜溪看了看已经没有了阳光的西山,点点头,“来日方长。”夜溪转头朝回路走去。三人刚刚出了魔都苍碧的大门,就听到身后厚重的大门轰然关上。 “还好来得及,不然就要在这里过夜了。”红裳拍拍胸脯,看着夜溪,“公子,这里真――”红裳还要说什么,扭头看到由远而近的马车,张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了!” 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红裳话里的意思,就听到身后车轮滚动的声音,扭头一看,便见到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自己的身旁,赶车的是辰和露。 夜溪勾唇一笑,随后上了马车,人刚一进入马车,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胳膊,然后不客气的拽了进去。夜溪惊呼一声,而后便稳稳的被困入了某人的怀里。 “溪儿真是不安分!”粗重的呼吸喘息着,喷洒在夜溪的脖颈之间,夜溪还没有来的及反应,猛然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利口咬住,那么的狠,都清晰的感觉到那锋利的牙齿进入肉中。而后便闻到一丝血腥味道,可是此刻的男人还不放过夜溪,含着血,捉住夜溪的唇瓣,然后将嘴里的血分给夜溪一半。 夜溪睁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被男人挑逗着,被那霸道的温柔所包裹着。 “哼!”许久,炎才松开怀中的女人,“不听话!”忽然捞起夜溪,而后却一把朝着夜溪的屁股上的肉扭了一把。 夜溪身子一颤,“你!”略显红肿的手掐住炎的胳膊,这个男人!夜溪眼里冒着火,恨不得扑到眼前的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竟然敢―― 看着夜溪愤怒的小脸儿,炎忽而咯咯的笑了起来,手掌温柔的在夜溪的屁股上揉捏着,“疼么?”挑眉问着,可是却不等夜溪的回答继续说道,“知道疼就记住,没有下次!”炎紧紧搂住夜溪,眼底闪过一抹焦灼之色,他回到炎宫,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问了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不乖的自己跑了出去! 当时的心情,炎怕是会铭记于心,那种空洞、彷徨,还有就是担心,担心某个小女人一去不返。 夜溪气呼呼的,抿着嘴不搭理,只是哼唧几声,她从小到大,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夜溪气的牙痒痒。 炎自然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反应,不怒反笑,“本王没有阻止你出门,但是,必须经过本王的允许!”炎看着夜溪别过去的脸,心里默叹一声,自己倒是先服了软,“这里,并不比妖界与人界!”炎的眸子里莫名流露出一抹柔光,低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瞧,怀里的人儿竟然呼呼睡了起来。 炎嘴里的话堵在嗓子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说,随即化为一抹无奈的笑,轻柔的动了动夜溪,让其可以更加的舒服,炎指肚勾勒着夜溪的脸颊、唇瓣,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赶车的辰和露对视一眼,低了个神色。而中间挤着的锐和红裳,听到马车中的响声,眉开眼笑,尤其是红裳,红裳察觉到身旁的露竟然身子紧绷,忽而来了兴致,扭头,嘟着嘴朝着露的脸颊一吹气。 露神色微闪,脸颊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颜色,然后直直的看着前方,好像身旁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似的。 红裳眨眨眼睛,好像纯情的小男人,红裳心里想着,脸上笑意更加浓郁,伸手一把勾住露的胳膊,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赶紧威胁着,“你敢动,小心车里的主子!”红裳吹着气,将自己贴上对方,“真是个呆头鹅!”红裳逗弄几下,松开露,整平自己的衣服,无声笑了起来。 辰和锐看着这两人的动作,眉头一跳,都有一种感觉――可怜的露终于被美女毒蛇盯上了! 回到炎宫,马车直接进入宸宫,炎抱着熟睡的夜溪进入了寝宫,躺在床上的夜溪翻了个身,本能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熟睡起来。 炎手指在夜溪额头画了个圈,而后收回目光,朝外面走去,来到书房,炎瞪着眼前跪地的男人,冷淡一笑,“炎玉,想的怎么样了?”炎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面,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另外几人。 炎玉跪在地上,脸色凝重却固执,“主子,属下实话实说,那外族女子,不值得主子如此,就算主子喜爱,可是也不能改变其他人的……”炎玉深吸一口气,“请主子收回成名,莫要被一些人迷惑!”炎玉恳切哀求着。 炎眯起眼睛,抬头看向另外几人,“冥,你也是这么想的?还有你,炎丁?”炎看着自己的属下,眸底的怒意竟然瞬间消散。 炎冥依旧保持他那温和的笑容,“这是主子的私事!”只一句就表了态,私事自然无需其他人插手。而炎丁也附和着。 炎玉一听这两人的话,脸色一白,眼底有着一丝怒意,“主子,您不是不清楚,异族人在魔域的地位,如此卑贱之人,怎能有资格站在主子身侧?”炎玉质问着。 炎冥和炎丁对视一眼,为炎玉的固执而叹息。 第一六四章 “炎玉!”炎魔忽然厉声呵斥,“既然你喜欢,那就继续在这里跪着!”炎魔站起身来,阴冷着脸迈步离开,门哐啷一声随风关上,彰显着炎魔真的是生气了。 炎冥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靠着炎玉近了一些,“炎玉,你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炎冥,伸手点着炎玉的额头,企图点醒眼前的兄弟,毫不客气的用着力道,“你可见过主子在意过种族?炎玉,莫要让私人情愫支配自己的理智!”炎冥唉声叹气着离开。 炎丁摇着头,站到炎玉面前,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气的直接围着炎玉打转,最后停在炎玉的身后,也不去看对方什么表情,“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妹子不会有机会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她做白日梦,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开解也就算了,你这不是在帮她,你这是在将她往火坑里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炎丁甩袖,也虎气冲冲的离开。 炎玉跪在地上,这才抬起头来,此刻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独他自己,炎玉茫然的看着前方,心开始迟疑起来――自己真的错了吗?炎玉默问着,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那满怀希望的表情,他都开不了口拒绝,他就只有这一个亲妹子!炎玉眼底闪过一抹哀伤,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炎回到寝室,看到床上的夜溪还没有醒来,炎躺倒夜溪的身侧,深深注视着夜溪的容颜,唇角自觉勾起一抹笑,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炎眼底滑过一道阴狠厉光,握着夜溪的手不自觉的一紧。 而此刻,睡觉很浅的夜溪被痛惊醒,猛然看到眼前的炎,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松下来,侧头看着外面的漆黑,眨眨眼睛,“还以为会睡上一整天!”夜溪坐起来,靠在炎的身上,低头朝着炎的身上狠狠一闻,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什么人招惹你了?”夜溪抬头问着炎。[.超多好看小说] “你!”炎搂紧夜溪,点着夜溪的鼻尖,“不听话!” 夜溪冷哼一声,“不过我倒是好奇,已经变了样子,你怎么认出来的?”夜溪刚疑问出声,随即感觉自己笨了不少,能找到,自然有的是办法! 炎观察着夜溪的表情变化,也就没有解释,反而转移了话题,“过几日的玲瑶节,本王带溪儿去瞧瞧魔域的皇宫。”炎揉捏着夜溪脸上的肉,淡淡的说道,“这几日不要再调皮了!” 夜溪眼珠子一转,调皮?这两个字与她相符合么?好像和她相差太远了,“处理了,根本就不会有人认出来,这里,我总归要好生看看才好!”知彼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更何况是从未来过的魔域,这里处处都透着新奇,夜溪抬头看着炎魔,“你不是已经派了人?”夜溪瞪着炎魔,当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她身边暗中安插了人! “这里为你好!”炎捏捏夜溪的鼻子。 “哼!”夜溪轻哼一声,本想问什么,可是转念却又咽了回去,忽而露出一抹浅显的笑意,“你刚才回来,好像生了很大的气,怎么回事?”夜溪挑眉看着炎,“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吧?” 炎低头看着夜溪,望着夜溪眼眸中跳动的精灵般的光芒,也没有隐瞒,“本王从来没有想过,本王身边竟然还有这么愚钝的人!”炎微微蹙眉,脸上很是不悦,但是却不忘抱紧夜溪。 夜溪将头枕在炎的心口处,听着炎砰砰跳动的心脏声音,脑海中回想起那一张略显愤怒的脸,而同时,夜溪又将脑海中的这一张男人脸和之前所见的女子脸相重合,“钻死胡同的人不计其数,后果也不过是死和活两种结局!”夜溪淡淡的说道,“这里的海场,我明天想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碰到好东西!”夜溪对着炎说道,没有等到炎有所回应,紧接着说,“不许你陪着,我可不想引人注目!”夜溪提前打了预防针。 炎揉揉夜溪的头发,“本王明天有事要处理,不过,让辰陪着,他对那里熟悉,去了会有用处!”炎解释说道。 夜溪撇撇嘴,追根究底还是不放心自己!没有反对,点点头应了下来,夜溪起身下了地,伸了个懒腰,“闲着无事,还是瞧一瞧你那所谓的固执属下!”夜溪穿上了长袖衣服,眉头微蹙,“嗯,明儿个要多做几件衣裳!”夜溪喃喃自语。 “想要做衣服,宫里有专门的裁缝!”炎收紧夜溪的领口,低头看着夜溪故意将自己的双手遮挡起来,淡淡一笑,“明儿知会炎一一声就好,他知道怎么办!”炎前者夜溪的手朝外走去。 两人刚出了们,就看到院子里站在一起的辰、露、炎冥、炎一以及另一波的锐和红裳,还有满院子跑的青腾和叮铛。 见到夜溪出来,叮铛和青腾闪电似的扑上夜溪的身,“姐姐好坏哦!”青腾抱怨着,绕在夜溪的肩膀上面,蛇脑袋蹭着夜溪的脸颊,叮铛也稳坐自己的宝地。 炎冥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深邃的眼眸划过夜溪,而后恭谨的对着炎魔行礼。 夜溪抬头看着红裳,脸色有些微怒,而对象似乎是对面的露,两人之间有问题,这是夜溪的第一反应,“你们两人休息够了,就多了解一些常识,不要闲着没事做!”夜溪对着锐和红裳说道。 锐和红裳忙点头称是。 夜溪见炎带自己来到书房门前,推门一瞧,里面正跪着一名男子,正是炎玉,夜溪走上前,蹲在了炎玉的面前,两人对视着,“我倒是好奇,炎为什么要惩罚于你!”夜溪挑眉望着炎玉,口气之中掺杂了一丝冷意。 随后走进屋子的其他人正好听到夜溪的话。 “主子身边,不需要弱者!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异族女子!”炎玉狠狠的对着夜溪吼道,丝毫不理会这里还有炎。 辰和露听到炎玉的话,身子莫名一颤,脑海中浮现起一幅幅血腥的画面,还有那嗜血冷漠的表情。弱者?若非地点不对,两人绝对会昂首大啸,她要是弱者,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的存在了! 而辰和露的反应刚好被一旁的炎冥尽收眼底,炎冥看向夜溪,心中涌现了一丝好奇。 “不错,不错,勇气可嘉!”夜溪点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炎玉,“本小姐今儿个在苍碧碰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夜溪忽然降低了声音,声音很小,小到其他人只能看到夜溪张嘴的动作,而丝毫听不到夜溪的声音,好像夜溪根本没有发生似的,可是事实却是,夜溪出生了,只是声音很小,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 “茶寮……天真……”夜溪叙述着,暗中观察炎玉的反应,在她说道威胁桥段的时候,炎玉平静的眸子中明显的一抖,夜溪心中一动,了然的点头,“这个世界上,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太多,根本就无须别人动手,自己找死就足够了,你说呢,炎玉公子?”夜溪若有所指的对着炎玉说道。 “你――你――”炎玉瞪着愤怒的眸子看着夜溪,双手攥成拳头,“你这个妖女!” “咱们小姐来自妖界,妖女这个称号倒是贴切!”红裳火上浇油的插了一句话,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红裳却多少了解一些唇语,她自然知道夜溪在说什么。 “那样的人竟然能够活到现在,可真是个奇迹!”这是夜溪最后留给炎玉的话,说完以后便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炎玉,冷声说道,“我是否有资格留下,这是我和你主子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家主子需要什么样的女子,也不是你所担心的问题,同样――”夜溪声音顿时降到冰点,“这也不是你能够决定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夜溪在警告着炎玉。 夜溪走到炎的身旁,收敛冷漠,淡淡一笑,“总归是小事,因着我的话,就太无聊了!”夜溪看向辰,“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夜溪漆黑的夜空,回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炎沉默的看了一眼炎玉,“都回去歇着吧!”炎没有再说什么。 红裳捂了捂嘴,打了个哈欠,“困了,困了!”然后扯着锐往外走去,而红裳没有看到,有一道莫名的目光紧紧盯住了红裳的手。 “起来吧!”炎冥看着炎玉还在跪着,摇头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不回去,铃儿自己一人能行么?”炎冥看到炎玉身子剧烈的反应,摇摇头。 “冥,你也认为,那女人合适?”炎玉站起身来,抬头看着炎冥,炎玉此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反而平静了很多。 炎冥听到炎玉的话,沉默片刻,摇摇头,“不知,对这个女人,我并不了解,但是察其言,观其行,是个暗含锋芒的主!” “哼!”炎玉忽而冷哼一声,“摆架子谁都会!” 露想开口说什么,可是随即又住了嘴,而辰则淡笑着看着炎玉,“可是不管如何,能够让公子如此的,只有这一人!”辰盯住炎玉,“还是那句胡啊,不要因小失大,白白葬送前程!”有些事情,要自己看清才好,别人怎么说都是徒然。 第一六五章 第二天清晨,夜溪早早的醒来,可是身旁已经没有了温度,显然是走的很早。夜溪揉揉眉头,穿上衣服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双臂露在外面,手捏紧衣领,试图遮挡早晨的凉意。 夜溪站在门口,院子里很是寂静,没有鸟鸣的声音,脚旁蹲坐着叮铛与青腾,一人两兽,都看向东方天空,绚丽的朝霞渐渐散开,隐藏在其中的议论红日轰然蹦出,好像在故意与这一方天地玩耍一般。 红色的柔光照射在夜溪的脸上,照亮了夜溪手腕上的指环手镯与扳指,此刻的夜溪被红光笼罩住,整个人如同被镶上了一层薄纱,充满了神秘之感。 夜溪随手一抖,袖子草草落下,正当住了手上的秘密,而同时,脚步声渐近,而后就看到一行人走进了宸宫,而领头的则是炎一,夜溪望着后面的一连串的男性随从,古怪的皱皱眉头。 “夜小姐!主子命炎一带裁缝前来!”炎一不卑不亢的朝着夜溪点头打招呼,而后说道,并随手指着身后的人,抬头看向夜溪。 夜溪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屋子。炎一转身伸手邀请身旁的人进入,虽然同样的不卑不亢,但是行为上却有一丝谦卑之意。夜溪微微侧头,正巧将炎一的动作尽收眼底,能够让炎宫的大管家有所表现的,只是一个裁缝这么简单?夜溪挑眉,唇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夜姑娘!”那人随着炎一走进来,对着夜溪打着招呼,一成不变的打招呼的样子,可是,却让人看不出这其中包含的恭敬之意,似乎只是随意而已。 夜溪抬眼这才仔细观察这个人,刚才只是无意一撇,并没有走心,现在瞧来,这明亮眼睛,这翘挺的鼻梁,这红润的小嘴,还有那刻意掩盖的脖颈……纵然是一身男人装扮,可是却依然躲不过夜溪那一双如鹰隼般的厉眸,这分明就是个女的! 而此刻,夜溪正巧看到辰走了进来,往后面一靠,“你之前说,炎早就送走了宫里所有的女人?”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想到夜溪一开口,竟然问的是这种话。 炎一暗中往身侧一撇,而眼前这个假男人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僵硬。辰先是茫然,但是看到某人的背影,随即眼前一亮,“确实!”辰肯定的对着夜溪说道,“白蝶只为公子提供衣物,只是生意往来!” “小姐无须如此,我本是女子,只因男装方便才会如此,况且,我只是为炎王提供衣裳,并无其他。”假男子微微蹙眉看着夜溪,面色平静可是心里却在腹诽夜溪的度量小,“魔域之中,论这织针手艺独属蝶谷,蝶谷的绣技更是一绝,能够为炎王所喜,是我们蝶谷的荣幸。”声音淡定开口。 这么容易就怒了?听着口气无恙,只是那眼底一扫而过的别样情愫,她不会天真的认为只是恼意那么简单,夜溪勾唇一笑,“雇佣关系?还是主仆?”夜溪没有看白蝶,只是问着炎一。 炎一回应,“雇佣!” 夜溪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点点头,站起身来,示意白蝶为自己量身。 这时候,辰和炎一自动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门。出了们,辰吐出一口气,“玉,还没有想清楚?”辰仰首望天,淡淡的问着炎一。 炎一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着辰,“在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与露都三缄其口?”但是一问出声,炎一忽而淡淡一笑,“是我多话了。”炎一也与辰一起看着天空,“看来是真的不会平静了!”炎一叹了一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住了嘴。 屋子中,白蝶凭空拿出一把软尺、一本书及一支笔,一一摆放在桌面上,“请小姐脱衣!”白蝶站在夜溪的身旁,轻声说道。 “既然你如此信得过自己的技艺,相比这点必定难不倒你。”夜溪根本就没有要脱衣的打算,就这么让她量尺寸。 白蝶蹙了蹙眉头,见夜溪不像是与自己开玩笑,也就没有再要求,并没有与其他人一样拿尺子,反而用手指测量,当白蝶碰触到夜溪手上有东西的时候,身子明显的不自然一震,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骨子里立刻就有一丝寒意渗透而出。 白蝶收回手,捂着自己的手指,戒备的看着夜溪。 “怎么?”夜溪看着白蝶的反应,很是不解,她是洪水猛兽么? 白蝶抿着唇,身体流淌过一抹电流,“抱歉!”道歉之后,继续用手量。 而后将数据一一记入自己的脑子中,而桌面上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动,“小姐还有什么要求?” “袖子长出指尖一寸,暗色为主,其他你看着办,总之不要太过繁琐,简洁就好!”夜溪说了自己的要求。 “布料,小姐不挑选了么?”白蝶诧异的看着夜溪,一般女子,不都是喜欢繁琐复杂艳丽的么? “你自己看着办。”夜溪放心的说道。 白蝶回过神来,随即点头,随手将桌面上的东西收起来,告别了夜溪,只是转身之际,目光却在夜溪长袖处停顿了一下。 白蝶前脚离开,红裳与锐后脚就进了屋子,一起的还有辰与炎一。 “刚刚那是谁?倒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可惜了!”红裳浓妆艳抹的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个表情?好像死了爹娘!”红裳白了一眼辰。 炎一眼底闪过一抹好笑,“目前为止,除却知情的,能够一眼看出白蝶是女子的,就属你与夜小姐。” “开什么玩笑!这点手段就――”红裳无语。 夜溪眼角闪过一抹冷意,“之前并不是这么装扮吧?”夜溪平静的扫了一眼炎一,“准备马车吧!”而后对着辰说道。 炎一微微低头,“主子已经说过,夜小姐近日若是出宫,需要辰跟随,晌午主子会去与小姐回合。”炎一转达之后,转身离开。 夜溪、红裳与锐稍作改装,三人都换上衣服,同辰出了门。从炎宫到苍碧城内,有了马车节省了不少时间。夜溪将袖子拢了拢,指尖滑过扳指,随即下了马车。 “这里就是海场的地界了。”辰看着落地的夜溪说道。 夜溪站在街道上,与其他闹市不同,这里扑面而来的气息不同寻常,而且,给人一种压抑与黑暗血腥的味道,“随意走走!”夜溪朝着人群走去。 红裳以及锐紧跟其后,而辰则对着车夫吩咐了几句,也随即追赶上去。 夜溪走在街道上,敏锐的感觉这里的人朝自己投来的目光有些奇特,不是排斥,不是凶恶,反而是审视、探究以及好奇,更甚者有一丝害怕。 夜溪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着辰说道,“刚刚入口的地方,似乎有一处卖小吃的,你与锐多买些过来,我有用处!我在这店里等你们。”夜溪吩咐了以后,带红裳进了店铺。 辰和锐抬头看着眼前的铺子,是女子专进的地方,想到里面的隐秘,两人不自然的对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走进店铺,才知道在这古代竟然还有像现代内衣店一样的铺子,上面挂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情趣内衣,还有亵衣、亵裤,还有……总之都是女子喜爱的东西。 “嗯,不错!”红裳走上前,拿起唯一一件类似蕾丝胸罩的东西给夜溪看,“公子,这里!”而红裳刚一出口,脸色瞬间通红,不知所措的看着夜溪。 她忘记了,此刻的夜溪,是男装打扮!而与此同时,店铺里的其他女客都如同看色狼一般看着夜溪。 夜溪不慌不忙,扫视四周的人,而后定在好像是店主的女人身上,“没有指明只有女子才能进入吧?”夜溪淡笑着问道。 店主回过神来,并没有势利的拒绝,只是点点头,笑脸相迎,“自然,自然,小店开门迎客,没有拒绝的道理!”店主随后招呼其他人。 可是,原本有心买的人见到屋子里鹤立独群的男装夜溪都有所忌惮的离开。毕竟野兽与温文尔雅只是一念之间。 红裳收敛笑,歉意的走到黑脸的店主跟前,偷偷的将一锭银子塞给她,“见谅,见谅!”红裳附耳上前,“我家公子爱慕夫人,只是为人木讷,不喜主动,不知如何表达情意,从而用这情趣……” 那店主一听红裳的话,可怜的看了一眼夜溪,回应了红裳一句,而后便不再理会。 夜溪瞥了一眼暗自偷笑的红裳,围着铺子走了一遭,这里面也有卖男子的私密衣物―― “春姐姐!”就在这时候,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随后便看到有一女子走了进来。 “是铃儿来了!”店主开口,笑着打招呼,“这几日没有出门?” “嗯!”女子铃儿羞涩的朝着店主颔首一笑,手足无措的走上前,梨花带雨的看着店主,“春姐姐,我,我要的――那个――”铃儿说着自己竟然就羞红了脸。 “自然好了!”店主友善的笑着,并从柜子下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铃儿,“这里面是你要的!” “谢谢,春姐姐,那,那我先走了!”铃儿转身之际,正与夜溪瞧了个正着,脸色瞬间骤变。 第一六六章 夜溪有些茫然,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神色变化太突兀,纵然之前只是在茶寮里见过,夜溪可不认为这个女人会注意自己,可是,她现在又是什么表情?夜溪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你是谁?”铃儿转头之际,终于看到了屋子里竟然还有其他的男人,而且只一眼,铃儿就察觉到,这个男人的与众不同,心比本身更加诚实的做出了反应,很痛苦,自己的心很痛苦。铃儿一步一步靠近夜溪,手里抱紧了盒子,“你,到底是谁?”铃儿走到夜溪的面前,盯住夜溪。 “你又是谁?”红裳挡在夜溪的面前,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家公子是谁,关你什么事情?”红裳很是不悦铃儿的那个目光。 “铃儿,怎么了?”店主看着怪异的铃儿,走上前来,出声问道,“可是有事?”店主戒备的看着夜溪两人,好像他们会欺负铃儿似的。 听到店主的声音,铃儿身子一颤,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天真的笑,“没事的,春姐姐,我,我先走了!”铃儿蹙眉扭头瞪了一眼夜溪,确切的说是夜溪身上的衣服,疑惑的转头离开。 “那人是谁?”红裳扭头问着店主,“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无礼?”红裳有些恼意的问着店主。 “她?她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店主一笑而过,没有明说。 夜溪对红裳点点头,两人便出了店铺,只是四处一瞧,锐和辰还没有归来,红裳正考虑要去哪里的时候,忽然,从暗处跑来一抹影子,而后就看到一柄剑抵在了夜溪的背后。夜溪暗示红裳不要妄动。 “走!”声音暗含怒意,又很清澈,同样的很让夜溪感觉到熟悉。 夜溪唇角扬起一抹弧度,没有对抗,反而很听话的听从对方的要求朝着一个死胡同走去,拐了几个弯,来到胡同深处,几乎都没有人气,阴暗与潮湿充斥在这一方。 夜溪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人,正是刚才的那个铃儿的女孩,“还真是巧!”夜溪冷酷的说着,目光落在了她一手抱住的盒子上面。 “你到底是谁?”声音里面已经没有之前的天真,反而更显得恶毒很多,嗓音尖锐的让人反感,“你怎么会有这一身衣服?”眼前的女子神色开始狰狞。 夜溪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头微挑。 “我家公子穿什么衣服,关你屁事!”红裳爆粗口,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脑子有毛病啊!”红裳脸色不悦。 “这是你们的衣服?”铃儿讥讽的说着,口气已经很明显,她可以确认这衣服不是他们自己的,“你们怎么得到的这衣服?偷得?”铃儿攥紧手里的长剑,神色有一抹紧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夜溪微微蹙眉,察觉到这个女孩的偏执与疯狂。 “给我脱下来!”铃儿忽然一吼,脸色狰狞如丑陋的野兽,朝着夜溪怒吼着,威胁着。 红裳气的,忽然从袖子里飞射出一股水袖,朝着铃儿的脸面攻击而去,铃儿反手收回长剑,朝着水袖砍去,从而离开了对夜溪的威胁。随后两人便扭打起来。 夜溪观察着这个叫铃儿的女孩,功夫很不错,虽然算不得最好,但是却是出众的,与红裳倒是不相上下,不过,对抗的过程中,铃儿很是宝贝怀里的盒子,不管怎么处于下风都没有放弃的打算,这让夜溪有些好奇。 呲――的一声,忽然,见到红裳奸诈的使了个幌子,而后就刺中了对方的袖子,铃儿面色一沉,猛然用力来了个虚晃,趁此后退拉开距离,“你们!”铃儿抱紧盒子,抿着唇,冷哼一声,而后转身一溜烟跑开。 “切!”红裳收回水袖,“浪费姑奶奶的精力!”红裳低头一瞧,在角落之中发现了一个帕子,帕子被风吹开,露出了里面的墨迹,红裳咦了一声,走上前俯身捡起来,察觉到帕子上面分布着白色的固体,红裳念想一转,脸色一沉,两手撑开帕子两角,拿开一段距离,看到帕子上面隐隐约约的墨迹轮廓,“好像是个男人!小姐!”红裳对着身后的夜溪说道。 夜溪走过去,看着红裳手上的帕子,“一个轮廓而已!”夜溪不在意的说道。 “是轮廓不假,不过,有一点儿很有意思。”红裳将帕子扑在掌心之中,指着帕子上的一块块干涸的印记,“这,这,还有这!倒是可惜了整张帕子了,上好的材质。” 夜溪眉头一挑,隐隐闻到了一丝腥味,“这是――”夜溪挑眉,显然已经猜测出这是什么来了。 “呵呵――红裳开了这么久的红楼,这点子的东西自然逃脱不了我的眼睛!”红裳呵呵一笑,“正如小姐所向,这上面一块一块的白色固体,就是属于女子的体液!”红裳竟然不嫌弃的放尽鼻前闻了一闻,而后嘲笑的说道,“而且,还是个雏儿!”抖了抖帕子,随手扔掉,拍了拍自己的手,“照这样子来看,已经是成为习惯了!” 夜溪眉头一挑,她自然明白红裳话中的意思,女子自一慰!这是正常女子做的么? “从前,红楼里有过这样一个人!”红裳看了一眼安静的夜溪,开口说道,“于此类似,不过,那女子着实是个尤物,只是不怎么喜欢与人体碰触,反而喜欢抓着棍子自己起反应,特别嗜好,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红裳不耻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一想,刚刚那个轮廓怎么有点儿眼熟呢?”红裳喃喃自语,并没有察觉到夜溪的变化。 夜溪锐利的盯住地上的帕子,脸上浮现了一抹阴冷的笑,“该走了,他们俩该回来了!”夜溪往前走去。 红裳耸耸肩,跟了上去。 等两人走了没有多久,随后便有一人匆匆回来,神色紧张,低着头四处寻找着什么,当目光见到地面上随意扔着的帕子上面的时候,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掉这里了!”正是铃儿,铃儿上前,小心翼翼的捡起帕子握在手里。 可是,当手一碰触到帕子,她的身体便开始普通一下子跌到在地上,因着刚才与红裳的对打,身体燥热不堪,又加上帕子的作用,身体的反应更加的强烈。 铃儿慌张看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察觉到有别人的气息,心底暗中放下来,纵容着自己的反应,“对,对不起!”铃儿呻吟着,手里攥着帕子往自己的心口按,很是用力,恨不得就这么按进心脏里面去,与心脏融为一体。 “公子,公子!嗯――”铃儿一遍一遍呻吟着,火红的嘴里发出一声声雀跃的音符,而身体亦是诚实的微微抖动着,而后铃儿开始扯弄自己的衣裙,并将帕子塞入衣服里面。 紧接着,那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铃儿身体一个激厉,而后满头大汗的铃儿发出一阵兴奋而极致的笑声,低头看着帕子上沾染的白浊,傻傻笑了起来,“真好,嗯,公子,舒服,好舒服!”铃儿将帕子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着。 好一会儿,冷风袭来,恢复正常的铃儿自己穿上衣服,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将帕子折叠好塞进自己的袖子里面,只是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一丝绯红之色。而后疾步走出胡同。 就在铃儿的身影消失之际,有两个身影从另一侧拐角处走出来。“真是有意思,有意思!”说话的正是红裳,红裳怪异一笑,“太不要脸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敏感,真是,若是有这样的镇店之宝,红楼必定会更上一层楼的!”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红裳眼里的鄙夷却是一览无余,“不过,小姐,您怎么知道她还会回来?” 夜溪淡漠的看着之前铃儿所躺的地方,低头扫过自己的衣服,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夜溪冷漠的说着,而后转身离开。 红裳摸摸鼻子,跟了上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回到铺子前,正看到锐和辰两人手里抱着一摞摞的点心盒子,见到夜溪的身影,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们去哪里了!”锐开口问着夜溪。 红裳笑呵呵的回答,“看了一场免费的春梦!”红裳扫了一眼夜溪,而后耸耸肩,伸手在锐那里拿过一个盒子,打开,闻者香味,点点头,“一瞧就是美味!” “走吧!”夜溪往前走着,思绪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姐,这些点心!”锐有些吃力的问道。 “给你们了!”夜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锐和辰对视一眼,心沉了下去,闹了大半天,他们两个大男人被夜溪耍了! 红裳捂嘴一笑,“小姐逗你们玩得!”看着神色怪异的两人,赶紧说道,“跟上吧,一会儿就有用处了!”红裳催促着两人赶紧跟上夜溪。 夜溪随意的走着,终于找到了一条巷子,这里面满是衣着破烂的各种乞丐,他们面露绝望,目光却又是那么的仇恨的瞪着巷子口。 一个天,一个地,察觉就在咫尺之间。 第一六七章 夜溪微微侧头,伸手从临近的辰的手上拿下一盒点心,朝着乞丐堆里面扔了出去,盒子碰的一下砸在地上,里面的点心散落一地,诱人的香味飘散出来,那些饥渴的乞丐们如同见了猎物一般,目光炯炯的盯住地上的盒子,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一声脆响,有人动了,而后所有的人都一窝蜂的朝着点心扑去,而见此情形,夜溪微微蹙眉,似乎很不满意现在的场景,“这里可有废弃的场地?”夜溪侧头询问着辰。 辰垂眸想了想,“倒是有一个,地方不是太大,之前是个比武场,不过,后来不晓得怎么回事,都传那里闹鬼,就没有人再敢去了,已经荒废了许多年。” 夜溪点头,手里多了几枚石子,随后朝着得到点心的人手上砸去,很巧妙,人无恙,只是手里的点心却化为粉末。 所有人都朝着路口瞧来,目露凶光,很不满有人多了自己的食物,夜溪淡笑着扬起唇角,“谁若想以后都不会受食不果腹之苦,就跟我来,不过,生死难料,自己想清楚!你们只有一个时辰!”夜溪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朝前走去,并暗中示意辰带路。 巷子里一听到夜溪的话,一传十十传百,所有的乞丐几乎穿了个遍,大家都很羡慕这突然掉下的馅饼。要知道在魔域,身份等级很严格,出身的分类亦是如此,贱民就是贱民,贵人就是贵人。出生决定身份比中国古代都要残酷。这些乞丐,同样也有出人头地的想法,只是淡淡出身,就已经定死自己,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 “我要去试一试!”忽然,正在思索之中的乞丐群众,有一名男子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只残破的碗,另一只手上住着拐棍。 “生死难料,你找死啊!”忽然一人扯住了那人的裤腿,阻止了对方的步伐,“瞧着那人的羸弱样子,他会有什么出息?又不是世家贵族,别白白送了性命!” 然而,这人却不为所动,同时,另有一人也站了起来,点点头附和道,“不论生死,总比如此肮脏下去的好,出去或许有一线希望,而在这里,是连希望都看不到!”说着,随着那人走了出去。 随着两人的开头,不断的有人跟了出去,到了最后,就变成了隐藏在巷子里的所有乞丐,都光明正大的站到了阳光之下,一起朝着一个方向涌动,这一奇景让海场的人们啧啧称奇。 夜溪随着辰来到了那一处荒废的比武场地前,四处荒凉,没有丝毫人气,风呜呜刮着,纵然是暖和的季节,在这里却感受到了寒冬的气息,因着气氛的烘托,从场地散发出来的气息亦是让人们窒息,纵然上面已经报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可是依旧隐藏不住那陈年累月残留下来的血迹。 “是个好地方!”夜溪点点头,侧头眯眼看着辰,“这里当真无主?”挑眉问道。 辰暗咳一声,“这里,已经早已经被主子买下,不过,一直没有正当用处!”辰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实话。 夜溪直接说好,“倒是省了我的银子!”夜溪往前走去。 辰则嘴角抽搐几下,瞪着夜溪后背许久,脑海之中浮现几个字――强盗,当真是无耻强盗。 夜溪指定了一个位置,让锐和辰将点心放在一起,而后便耐心等待着。同时,夜溪则听了辰讲述了关于魔域的一些事情作为消遣。 “小姐,来了!”这时候,红裳出声指着身后的方向,淡淡一笑,“数量似乎还不少!”红裳摸着下巴,观察着夜溪神色,在猜想夜溪到底要怎么做。 夜溪命来这里的乞丐站到场地中央,暗暗打量着他们,随即小声对着辰吩咐了几句。辰不敢迟疑赶紧领命离开。 一个时辰,不多不少,时间一到,夜溪命锐堵住入口,不再让乞丐进来,而同时,辰也赶了回来,怀里抱着两个小东西,正是叮铛与青腾。 “姐姐!”青腾看到夜溪,赶紧扑了上去,嘟嘟囔囔抱怨了好久,而叮铛则很是安静,猫眼则看了场地中聚集一堆的乞丐们。 夜溪看着这些人,粗略计算了下人数,“既然你们肯来,就说明你们心中的也是有念想的,身份低贱不是你们的错,能够用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才是正理,我今天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夜溪冷淡的开口,指着身旁的那些点心盒子,“只要你们的表现让我满意,以后,将会有绚丽前程!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再问一次,不想死的,你们还有一次放弃的机会!” 夜溪看着那些人,继续说道,“我数到三,放弃的走出来!若是三声过后,我就视你们同意!”夜溪掷地有声,“一!”目光灼灼,望着那些人,看到有些人有些迟疑,而同样一些人却很是坚定信心,“二!”此刻,有蠢蠢欲动的人不安的扫视四周,看着其他人。夜溪刚打算说三,其中有一人凄惨叫了一声,胆小的跑出来,“我放弃,我放弃!”然后灰溜溜的离开。 “三!”夜溪音一落,那些乞丐变感觉到场地上空有一股威压袭来,而后一道无形了罩子将场地圈了起来。 “现在开始,你们之中,只能有两人能活,太阳正中的时候,我要看到结果,机会只有一次!”夜溪冷酷开口。 场地之中的乞丐们一听到夜溪的声音,身子都战栗起来,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时间很快。”夜溪指了指空中的太阳,很平静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残忍。 “好!”忽然一人大声一吼,便朝着人群之中扑去,一刹那的功夫,赛场上便乱作一团,而同样的,哀嚎声亦是不断。想要活命,必须用双手捍卫自己的生命,想要活命那就要无所不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这一方真实的演义。 夜溪淡淡的看着,面不改色,忽然,察觉到有异常,转头看去,正看到一名黑衣人站在树梢之上,凝视着这一方战场,显然是打算出手干预。 “阁下还是不要乱动的好!”夜溪眯着眼睛,“你若想让里面的人全书送命的话!”夜溪威胁着,她设置的屏障,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破解的,这是她刚刚学会的一招,不过她也乐得有人来试验。 “好恶毒的心思!”那黑衣人开口了,声音沙哑,让人抓不住真正的音色,“这些人与你有何恩怨,你要如此残忍!”那黑衣人从树上落下,站到了夜溪面前,目光如毒蛇一般锁定住夜溪。 “无仇无怨又怎样?与你何干!”夜溪很不喜欢这个人,因为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那所谓的狗屁正义的感觉。 “我的手!” “我的腿!” “天,我看不见了!” 赛场之上,鲜血乱飞,不断的有生命消失,哀嚎声不断想起,血很快便侵染了这一方天地,刺鼻的气味煞是呛人。 没有兵器,双手就是武器,嘴亦是利爪,卡住脖子,咬住喉咙,想要活命,竭尽全力。 “你不是魔族人!”那黑衣人突然说道,而后便向夜溪动了手。 夜溪一挥手,阻止其他人帮助,伸手对了上去,冷哼一声,两掌相抵,气息相撞,余威飞射四方。黑衣人诧异挑眉,赶紧收了手,“好,好!”只留下两声好字,然后飞身离开。 夜溪甩开手,麻痛的感觉让夜溪有些不适,“刚刚那人是谁?”夜溪看着辰,出声问道。 “路数有些怪异,之前不曾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绝域有这号人物!”辰暗中留了心思。 赛场之上,尸体遍野,残留的几人依旧在战斗着,那染满鲜血的双手不停的挥舞。 而外面,那些乞丐惊愕与眼前的一幕,都在暗中庆幸自己的明智选择,没有进入炼狱。锐看着场地之上,眉头微蹙,但是也只是一瞬之间,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阻止什么,而且他也不想阻止。 时间到了! 而同时,随着一声凄惨嚎叫,最后一具尸体也倒在了地上,场地之上只摇摇晃晃的站了两人,正符合夜溪的要求。夜溪随手一挥,散去罩子,示意那两人上前,随后对着辰示意了一下。 那两人捂着伤口,拖着疲惫而染满鲜血的身躯走到了夜溪的面前。很快,辰来到夜溪面前,“无一活口!”说了结果。 “好!”夜溪点头,这才看向眼前两人,“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跟随于我,但必须交付你们的真心,二,死!” 两个选择,但又分明是别无选择。 那两人身子一颤,都选择一。并一起跪在夜溪的面前,口头,算是认了主子,“辰,你先带他们回去梳洗,然后削去他们的奴集。”夜溪话音一出,跪在夜溪面前的两人受宠若惊,呆呆的抬头望向夜溪。 没了奴集他们就是平民!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然而听到这诱人的条件,其他乞丐都眼中冒光,都后悔自己没有去,但是他们却故意忘记得来的残酷过程。 “谢主子!”两人对着夜溪口头。 第一六八章 夜溪回到繁闹的街道上,看着走在路上议论纷纷的人们,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超多好看小说] “那鬼地方又死了好多人!好渗人,那些尸体,都是一堆一堆的!” “缺胳膊少腿的,好残忍!” “真是太可恶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为所欲为,听说还是个羸弱小子?” “不过是一群低贱的人,有什么可惜的?再者说,人家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生死不论,自愿参加,这都是那些人的选择,就算是死,怕是心里也是无怨的吧?” “死的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怨恨?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愿意的?”质问的生银行又接着想起来,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夜溪、锐和红裳走在街道上面,表情各异。夜溪没有走几步,忽然停下来,微微侧头,眼眸中闪烁出一股冷意,锐和红裳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彼此对视一眼。夜溪抬头,看着已经到了酒铺门口,只是调转方向,朝着城外走去。 三人出了城门口,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后停下来。 “阁下跟了这么久,不怕遇到鬼么?”红裳卷着自己的发丝,鬼声鬼气的说道,声音略微发嗲,只是让人听了并不会新生喜爱,反而身体会本能的警惕。 嗖的一声响,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夜溪三人的身后,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个黑衣人。黑衣人盯住夜溪的背影,眉头微蹙,“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应该是咱们问你才对吧?”锐转身,迈了一步挡在了夜溪的身后,“你又是什么人?”锐不悦的质问着眼前的人,知道来者不善。 黑衣人眯了眯眼睛,而后发出一阵清脆的冷笑,“竟然走眼了,都是妖?”黑衣人目光一一扫过锐和红裳,气息一沉,“魔域竟然成了贩卖杂货的地方,随便什么地界的人都干来此!”口气异常严肃,又很威严。 锐和红裳听到这个黑衣人地主一般的口气,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没有停留,直接朝着对方攻击而去,速度很快,快的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但是,饶是两人已经达到自己的极限,可是依然没有逃脱黑衣人的双眼,而两人的行为动作在黑衣人的眼中就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三人对掌,应该说,锐和红裳根本就还没有触及黑衣人的衣衫,就已经被一股外力震飞出去!红裳摔倒在地上,左手从后背暗中抓住土地,这才停止滚动,而锐则在空中翻转,踉跄的站到了地上,只是人又后退了好几步,唇角亦是流下鲜血来。 “魔域之中,由不得你们这几人横行霸道!”黑衣人沉着脸,左手忽然一抖,手上萦绕着一股黑气,随即,在黑雾之中,竟然显露出了一柄漆黑如墨的镰刀,如月牙一般的镰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股股的寒气,让人如芒在背,站立不安。 镰刀一出,锐和红裳两人竟然浑身战栗,汗毛竖立,冷汗瞬间浸湿全身,牙齿竟然不自觉的咯咯作响,瞳孔之中也流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这一柄镰刀有着异常诡异的神秘力量。 但是反观夜溪,却与锐和红裳的反应截然相反,夜溪依然平静冷酷的站在原地,背对着黑衣人,好似那东西的出现丝毫没有影响到自己。夜溪缓缓转身,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阁下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夜溪云淡风轻,眼角余光扫过锐和红裳,心一沉。 夜溪抬头,终于注意到了黑衣人手里多出来的那东西,与剑身一般长的手柄,还有顶部的月牙镰刀,好像死神所拥有的神器。锋利的寒芒在镰刀刃上一扫而过,几乎要灼痛的大家的眼睛。 “你要怎样?”夜溪看着黑衣人,而后侧头示意锐和红裳往一旁躲一躲。 黑衣人同样在观察着夜溪,因为夜溪的反应是出人意料的,“两朵花,半头狼,就想把魔域搅乱?”黑衣人森森一笑,“找死!”笑意收敛,眼底杀意乍现,一股寒气直逼夜溪,冻得夜溪反应不得。 夜溪讽刺一笑,反手一抖,周身锁定的寒气瞬然消失,伸手朝侧一抓,锐那落在手旁的长剑便被夜溪紧握手中,“谁找死,还不一定!”夜溪说着,主动出击,朝着黑衣人走去。 两朵花,半头狼? 夜溪那原本紫色的瞳孔忽然褪去,那黝黑的双眸越发的幽深,“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人物!”夜溪动作看似慢,但是却让黑衣人慌乱了手脚。 黑衣人明明看到夜溪攻击自己的动作,可是当他出手去阻止的时候,竟然发现那只是个虚影,后知后觉发现夜溪真正的杀招,再去抵抗已然落到了下乘,黑衣人反手一甩袖,手中的镰刀朝后一动,黑衣人的身影便远离夜溪五步之远。 “哼!”夜溪收回剑,看着黑衣人,忽而勾唇一笑,另一只手朝着黑衣人的胸口击掌而去。 黑衣人反手一抖,挡开夜溪的招式,而另一只拿着镰刀的手开始微微一抖动,镰刀的尖端对准了夜溪。 “小心!”锐和红裳一见大惊,他们清楚的看到一团骇人的黑雾朝着夜溪包裹而去。 夜溪闻到了黑暗的气息,但是身体并没有排斥这种气息,反而感受到了一种亲和力。 “不是我族,其心必诛!”一句类似咒语的句子从黑衣人的嘴里冷酷流露而出,与此同时,那黑气化为一柄柄锋利的剑气,朝着夜溪的身体刺去。 而就在此刻,天空之中忽然刮起一阵怪风,而后传来呜呜的鸣叫声,紧接着,黑衣人骤然停手,抬头朝着天空瞧了一眼,双眉紧锁,低头看向闭眼的夜溪,冷哼一声,“放你一马,下次必定手刃你性命,胆敢在魔域残害生命,低贱的妖孽,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威胁的话渐渐飘远,当夜溪睁开眼睛,眼前早已经没了人的影子。 “小姐?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红裳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夜溪面前,而同时锐也走来,担忧的看着夜溪。 夜溪勾唇一笑,低头看着身上萦绕不散的黑气长剑,阴冷一笑,“就凭这?”夜溪冷哼一声,右手朝着身上一挥,那些黑气如同遇到太阳的白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俩先回去吧,药效要散了!”夜溪说完将怀里的叮铛与青腾扔给那两人,便朝前走去。 锐皱着眉头,还想回头说什么,却被红裳暗中阻止,“小姐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红裳捂着心口咳嗽一声,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该死!”咒骂一声,而后往前走去。锐扭头看着夜溪的背影,沉默的跟上红裳。 夜溪坐在草丛之中,呼吸一口气,而后将手露出来,琉璃紫色的光芒煞是耀眼,夜溪抚摸着扳指,看着手上的指环手镯,眼角溢出淡淡柔光,夜溪随手摘下手套,看着掌心的枯叶,“说吧!”夜溪淡淡开口。 枯叶呸呸两声,而后努努嘴,吧唧几下,“饿了!”枯叶可怜巴巴的说,“本座饿了!”枯叶看着夜溪那没有反应的脸色,撇撇嘴,“黑心寄主!”嘟囔几声,随后正色道,“纯正的黑暗之气,已经失传很久了!”但是那口气在夜溪听来却是幸灾乐祸居多。 “黑暗之气?”夜溪挑眉,“就是刚才那黑衣人所释放的?也不过如此。”夜溪不在意的说,虽然如此,可是夜溪眼里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因为她清楚事情一定不简单。 枯叶也没有对夜溪的反应做出回应,只是继续解释说道,“真正纯粹的黑暗之气是集天地之精华所凝聚,具有毁天灭地的神秘莫测的力量。刚刚那杂碎的,不过是个蹩脚的产物!”枯叶鄙夷的说道,“总有些人自诩救世主!哼、哼、哼!”枯叶阴冷的奸笑起来。 “他手里的镰刀,不像是假货!”夜溪又说道,“而且,锐和红裳对其的忌惮反应,很强烈!那又是什么东西?” “镰刀?”枯叶沉默半晌,忽然大叫一声,“等等!”似乎是灵光一闪,枯叶瞪大了眼睛,“你说的那镰刀,是不是通体黑色,圆棒手柄,月牙镰刀,镰刀的尖端是内钩的。” “嗯!”夜溪点头应着,“看来你是知道这是什么!” “嘿嘿!”枯叶忽然尴尬一笑,目光闪烁的看着夜溪,“本座,还,还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枯叶脸颊微微发烫。 “不知道?”夜溪冷笑一声,但是也没有吱声,就算知道枯叶是在骗人,夜溪也没有逼迫枯叶说出真相。 “额,嘿嘿,不过,本座察觉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枯叶转移话题,语调轻快了许多,“你看上的这男人似乎并没有那么纯洁啊!”枯叶故意贬低炎魔,趁着某个男人不在,枯叶尽管畅所欲言,“在暗中跟着你的人里,可是有个不怎么讨喜的女人!”枯叶又在幸灾乐祸,“嗯,可能不只一个女人,哎呀呀,由明转暗,从地上转到地下,这个想法不错、不错。”枯叶自顾说着。 夜溪听的心烦,随手一攥,止住某个话唠,然后看着前方,“值不值得,很快就会有答案吧!”夜溪喃喃自语着,茫然的望着天空,心微微颤抖着,这里,依然没有感觉到家的温暖,夜溪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时的宁静。 “溪儿!”没多久,身后忽然想起一个责怪的磁性声音,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夜溪那紧绷的神经也自动舒展开来。任凭自己被身后的人圈住,任凭那有魔力的独特味道渗透自己。 枯叶瞪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眼前,望着那自己被那男人的手掌堵住视线,满心怨恨的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进入休眠期,以防长针眼。 “该吃午饭了!”炎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开口说道。 “都不问么?”夜溪抬头,平静的问着炎,“不想知道?”夜溪挑眉,“纵然在你看来是小事,不过,在魔域,应该不会当做小事情吧?”夜溪若有所指,自然指的是那两个小乞丐的事情。 炎不在意的笑了笑,动了动夜溪鬓角的发丝,而后扶着夜溪上了马车。炎抱着夜溪,低头打量着夜溪的脸颊,“明日就是玲瑶节。”炎唇瓣轻柔的亲吻着夜溪的发丝。 “嗯!”夜溪懒洋洋的应了一声,而后便没有了回应。 “小东西!”炎瞪了一眼夜溪,不怒反笑,“一会儿试一试衣裳,本网王命人做好了!”炎揉捏着夜溪的手,看着在手腕上罗在一起的袖子,微微挑眉,“其实,这本就不是秘密!”炎握住夜溪的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与夜溪手上的如出一辙,天生一对。 夜溪懒得抬眼,在炎的怀里蹭了蹭,“有的玩就好!”不然就太没有神秘感了!夜溪心里补充了一句。看似已经处理掉了身边的碍眼东西,可实际上却依然是桃花依旧,本质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控制的,便是人心,尤其是女人心! 马车驶入街道,直接进入了海场,炎王的马车所过之处依然引人注目,只是马车进入海场以后,所过之处便友人们自动让路,那些隐藏桀骜性子的人们竟然都暗中放下了本性,恭敬地瞩目迎接。 马车在海场街道深处停了下来,而后拐入了一处宅院。夜溪下了马车,眯眼一瞧,“我以为是餐馆!”侧头看着站在身侧的人。 “一会儿!”炎牵起夜溪的手,走进大厅之中,而客厅之内,已经站着一个人。 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头来,看到走在一起的炎和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异光,“公子!白蝶见过王!”那人对炎行礼,虽然依然是一身男装,只是那低领下的白颈,那略显柔美的动作,着实与之前天差地别。 炎看也不看对方,只是带着夜溪入了座,“本王之前交代给你的东西,做的如何?”炎例行开口,公式化的询问,没有丝毫感情一色彩。 白蝶掩饰住眼底的失落,更甚者敏感的感觉夜溪的目光有些刺眼,微微垂头敛目,“已经制作完毕,全数依照王的要求。”白蝶随手一抬,一托盘出现在双手之上,而后毕恭毕敬的端到了炎的面前,“请王过目!” 炎却侧头看向夜溪,“溪儿瞧一瞧,明天入宫穿这如何?”炎出声询问道。 白蝶听到炎那温柔的口吻,心竟然莫名一颤,整个人竟然都不自觉的酥软起来,她第一次听到炎王竟然说出这种声色的话,她第一次见识到,很容易让人受到感染。 夜溪走上前,撇了一眼低头的白蝶,察觉到那一双手的颤抖,眸底闪过一丝凉意,并没有看那托盘上的东西,反而伸手挑起了白蝶的下巴,破事其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看着那一双微微闪动的淡紫色眸子,望着那一张素色面庞,点点头,“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夜溪忽然开了口,“你们蝶谷的人,都如你这般么?”夜溪出声询问。 白蝶听到夜溪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竟然被那一双黑瞳所迷惑,白蝶心里闪过一抹鄙夷,但还是冷静的回答,“蝶谷只留女子,各个身怀绝技……” 夜溪莞尔一笑,这才拿开托盘上的红沙,里面整齐的叠放着衣裳,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图案,夜溪隐藏在袖子中的手指拨弄着,“这一只蝴蝶,倒像是真的一般!”夜溪瞧着衣服上的一只彩蝶,侧头对着炎说道。 “嗯!”炎给予简单回应。 白蝶速速扫过炎魔,注意到炎魔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夜溪,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是蝶谷的双面绣。”白蝶解释着。 夜溪点点头,但是却没有继续碰那衣服,反而扭头看向炎,“这是你选的?”夜溪用下巴指了指那身花哨的衣服,就算不打开看,夜溪也能够想象这是一身怎样的花蝴蝶。 炎没有说话,这是冰冷的注视着白蝶。 白蝶如芒在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王,王,这――”白蝶颤巍巍开口,牙齿打着颤,“蝴蝶是玲瑶节的吉祥之物,奴婢以为,以为――”白蝶着急的解释着。 夜溪讥讽的勾起唇角,是个自作聪明的女人!“我瞧着与红裳倒是相配,赏给红裳了!”夜溪替炎做了决定。 而白蝶一听夜溪的话,身体愤怒的抖动起来,这是她花了心思在里面的,竟然,竟然要给一个卑贱的下人!白蝶抬头看向炎,希望他能够出声阻止,可是,沉默的炎显然是默认夜溪的决定。 “王,恕奴婢直言!”白蝶蹙着眉头,直言开口,“蝶谷所出之物,从未掉过身价!”白蝶固执的开口。 夜溪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这个人,“掉价?”夜溪托着下巴,点点头,兀自开口,“也对,红裳金贵的很,穿这种衣服确实有些委屈了,算了!”此话一出,白蝶气的直翻白眼。 ------题外话------ 祝贺亲13651955522生日快乐哦!o(n_n)o~ 谢谢亲们对图图的大力支持! 第一六九章 白蝶脸色很是难看,心里闷堵,暗中见到炎亦是没有出声发表什么意见,心里更加的郁闷难受,手里攥着衣服,蝶谷自古以来,纵然没有皇族身份尊贵,可是却也没有收到过如此侮辱! 白蝶抬起头来,目光执拗的瞪着炎,人则跪在了地上,“奴婢请炎王做主!蝶谷自从出道以来,从未受到如此待遇!”即便跪着低人一等,可是白蝶依然傲慢的昂起她的头颅。 夜溪勾唇一笑,默不作声的坐下,她这是在拿蝶谷的名声来要挟炎么?夜溪斜眼瞧了一眼炎,不再出声,只是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就是传说中的蝼蚁,不自量力么?自以为身份尊贵,可是,也不过如此,不是么? 炎魔看着眼前的男子,不,应该说是女子才对,“滚!”炎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而后一股狂风般的力道将白蝶席卷而起,直接甩出了门外。紧接着听到撞击东西的声音,而后就是微弱的吐血声。 夜溪摇摇头,“好不怜香惜玉哎!” 瞧着夜溪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炎摇摇头,“这不是溪儿所期望的?”炎冷哼一声,伸手扯过夜溪,将夜溪的双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手指碰触着夜溪手上的紫色扳指,看着那指环手镯。 “美人伤心流泪了,真是铁石心肠!”夜溪咯咯的笑着,可是声音之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目光看着门外,望着外面被甩去的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看着那女人眼中渗透出来的嫉妒以及恶毒表情,夜溪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露在外面,见到白蝶被拍飞出来,见到白蝶的狼狈样子,眉头微蹙,走到白蝶眼前,低下头,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扶起对方。然而,白蝶根本就不领情,直接抬头狠狠的瞪着露,好像露就是她的头号敌人一样,狠狠的伸手拍开露伸出的友好的手,自己爬起来,捂着疼痛的心口,擦掉嘴角的血迹,直勾勾的盯着屋子中,看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男女,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露看着白蝶的身影,脸色沉了下去。 这时候,炎和夜溪走出屋子来,两人上了马车,这个小插曲也就到此结束。马车驶出海场,来到了一家餐馆,从外面看很是气魄,金镶玉器的牌匾,进进出出的达官贵人,大厅的正中央竟然还有陪衬的舞女,她们舞动着腰肢,尽全力卖弄着,吸引着那些男人的眼球。 炎一出现,楼里的人即可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炎的身上,如看天神一般注视着这个男人,望着这个一头银发的男子进入大厅,忽而原本繁闹的酒楼即刻沉寂下来,人们感觉从灼热的炎夏立刻遁入冰窖之中,快的没有丝毫的反应机会。 很快,酒楼里出现一队小厮,恭敬的给炎打开一条路,恭敬地迎接炎一行人上了二楼。众人注视着炎的离开,望着炎身旁那个瘦小的身躯,看着那一张忽然出现的陌生脸孔,大家都目瞪口呆,因为他们都光明正大的看到炎那一只大手紧握住对方的小手。 夜溪草草扫过众人的各异神色,瞪着眼前男人的后背,深吸一口气,她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断袖、好男色类似的字眼飘来。[.超多好看小说] “哎,二哥真是,每次来都如此的兴师动众!想低调都难!”炎带着夜溪进了雅间,屋子里早已经有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毫无形象的躺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面边缘,手里端着酒杯,脸颊绯红,双眸恍惚,显然是喝醉的模样。那人兀自斟了一美酒,手指勾着酒壶,打了个酒嗝,而后视线便飘到炎身旁夜溪的身上,“嗯,这个人看着眼生!”男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将手里的酒壶随意的扔到桌子上,晃晃悠悠的来到炎的面前,“二哥,嗯,怎么你的眼光这么的俗气?就凭这张脸,扔到乞丐窝里估计都找不到,嗯……咯!” 夜溪眉头微挑,她自然认出的眼前的男子,正是她之前在炎宫碰到的男人,好像是三皇子火枫。 炎松开夜溪示意夜溪坐下歇息,撇了一眼火枫,暗中看向了露,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火枫凄惨一笑,“二哥不用问了,我自己说就是!”火枫倒退后去,虽然是踉跄着身子,但是却不阻碍自己稳稳当当的落入椅子之中,火枫发泄的狂笑着,笑的极尽疯狂。 夜溪动动耳朵,“他失恋了?”夜溪问着炎,说话一点儿都不忌讳。 火枫听到夜溪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疑惑的扭头看向夜溪,“你是个男的,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本王好像在哪里听过?”火枫紧皱眉头思索着。 夜溪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上面有新摆放的茶具,自己倒了一杯,慢慢摇晃着,抬头看着颓废的火枫,“你被女人甩了?”直言不讳道,丝毫没有顾忌男人的脸面。 火枫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你算――” 火枫那发泄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某人一袖子挥到地上,火枫摔了个正着,脸朝下,正好碰到鼻子,两行鼻血顺势而下。火枫抬起头来,鼻子一涩,麻痛席卷全身,“二哥,你好狠的心!”火枫抬起头,朝着炎控诉着。 “扔出去!”炎直接对着露命令道,“扔进缸里,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扔回来!”炎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火枫,随着命令一下,火枫那眼前的桌子瞬间化为粉末。 原本还想要反驳的火枫,如被噎到一般,直勾勾的瞪着脚下的岁末,脸上的绯红散去大半,眼中的朦胧也清醒许多,多看了一眼夜溪,也不反映,乖乖的随着露出了门。 “主子!”就在这时候,一名黑衣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炎的面前。 “说!”炎冰冷开口。 “守备军军长今日秘密召见了驻守在苍碧的几名大将,而几位大将家中都有待字闺中的女儿,其子在海场夺得五名外族女子……”那黑衣人将一些事情禀告给了炎,夜溪就在一旁听着。 守备军长之子,就是那个跋扈的马车,还有车上丑恶的一幕,想到这里,夜溪微微蹙眉。虞妃?夜溪侧头看向炎,察觉到炎那平静的情绪有些波动,似乎是敌人吧?夜溪暗想着。 “本王知晓。”炎沉默片刻,而后开口,“明日的玲瑶节,注意那几个老家伙的家眷。” “是!”黑衣人说完,有离开。 “看来,明天是不会无聊了!”夜溪抿着茶开口,忽然察觉到什么,侧头朝着窗外看去,而后见到一道黑影从空中一扫而过,夜溪眉头微挑,看向了那黑影所去的方向。 就在这时候,门被人打开,而后就看到露手里提着浑身湿淋淋,冒着寒气的火枫走了进来。 火枫身子颤抖着,发梢都已经结了冰渣,“二,二哥!”火枫眼里平静了许多,甚至有着浓郁的惧怕之情,小心翼翼的看着炎,乖乖的站在一旁。 看着此刻的火枫,哪里还有之前的霸道?夜溪正想着,炎开了口。 “想明白了?”炎眯眼看着火枫,但是这如鹰隼一般的锐利目光直叫火枫心中暗暗叫苦。 “二哥,弟弟,错了!”火枫唇色发白,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心有余悸刚刚所经历的,他已经许久没有受到如此特别待遇了,火枫低下头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难道不是被女人甩了?”夜溪忽然开了口,似笑非笑的看着火枫,“印堂发黑,颓废无神,分明是招了倒霉鬼!”夜溪瞪了一眼炎,“饭点儿过了!”夜溪不悦的说着。 “原来是你!”恢复神智的火枫听到夜溪的声音,脑子一转,即可猜到了夜溪的身份,火枫看着此刻的夜溪模样,颤巍巍的伸手指着夜溪,碍于炎在场,他发泄不得,只能气的直喘粗气。 “肝火太大,对身心不好!”夜溪淡淡勾起唇角,走上前扯过炎,将炎拽到自己的桌子旁边,“上饭!”蹙着眉头,她已经很饿了! 露得到炎的默许,转身去吩咐。 而炎那迫人的威压瞬间消失,脸色极度惨白、喘息不均的火枫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扫过夜溪。 很快有人来上了菜,火枫干巴巴的看着炎与夜溪吃着桌子上的美食,摸着干瘪的肚皮,哀怨起来,但是饥饿难耐,火枫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的看着自家二哥,火枫只想抽自己嘴巴子,什么日子不选,偏偏这时候被人抓到,悔得肠子都青了! 夜溪看着桌上成盘的花朵,笑了笑,“这种做法,味道倒是不错!”夜溪吃了一口,而后用帕子擦擦嘴,可是完事以后,夜溪捏着手里的帕子思索起来。 “二、二哥!”火枫羸弱的开口,低声服软,“我真的错了!”火枫低着头,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火枫似乎很怕炎,而且很听炎的话,不过,纵然是恐惧,可是夜溪依然可以感觉到火枫对炎的尊敬与推崇。 “本王没在的这段日子,看来你逍遥自在的很啊!”炎放下筷子,开了口。 火枫眉头抖动几下,心忽的紧绷起来――就知道算账日子不远,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一想到自家二哥的手段,火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火枫用手暗中对露打手势,可是安静的露根本就与喜欢讲话的辰不同。 火枫抿着唇,若是辰在,或许自己还能有一线希望,可是现在――火枫顿时跌入冰窟,他真的不想被发配到暗无天日的地方去做苦力!那真的是一件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 火枫心思急转,微自己找寻着出路,当目光旋转的时候,视线忽然定格在了夜溪的身上,火枫眉峰耸起,心莫名跳动几下,小心的看着炎正在看着他方。赶紧朝着夜溪递眼色。 夜溪似笑非笑的瞧着火枫,动着手里的帕子,若有所思,隐晦不明。 火枫抿着唇,使劲的朝着夜溪眨眼睛,用目光传达着自己的意思。夜溪忽而挑眉给予回应,但是唇角那丝丝奸笑让人瞬时毛骨悚然。火枫看到炎要行动了,赶紧任命的点头,总归要让自己逃过这一劫再说。 夜溪点点头,扔下帕子,“这里的膳食倒是不错,口味也清爽,你一会儿不是要进宫,就让这人陪着吧!”夜溪随意指了指火枫,“还有,我需要一把兵器,越快越好!” 就在此刻,有什么东西飞了进来,而后一只拳头大小的鸟儿落入了炎的手上,炎低头一瞧,拿出上面的消息,而后一手捏死了鸟儿,好不留情。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炎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收起纸条,捏碎之后看向夜溪,“早归!”而后扭头看向火枫,“好生照看!”警告了两眼,然后带着露离开。 直到炎走远,火枫这才瘫软坐到地上,劫后余生一般的看向前方。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之前答应的,不不要食言!”夜溪淡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注意到火枫眼中的小心思,夜溪不在意扬起眉角,“我既然能让炎停手,自然也有法子说动他!” “你!”火枫被撞破了心思,很是生气,“你以为二哥会对你长久如此?”火枫挑衅的说道。 “至少现在如此!”夜溪也回应着,现在若动你,时间足够了! 火枫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你想怎样?”不情愿的开口问道。 “很简单,满足我的一些好奇即可!不会让你割肉!”夜溪将手里的帕子扔了出去,“你可是认得这东西?应该与蝶谷也有联系吧?这个蝶谷与炎到底有什么纠葛?” ―― “主子!是白蝶姐姐!是白蝶姐姐!姐姐回来了!”正在茶亭之中歇息的一名女子,指着前方出现的一抹身影,高兴的喊着,如同那雀跃的鸟儿。 茶亭被花团簇拥着,毗邻一个不大的湖,景色倒是宜人。亭中坐着的则是一名貌美女子,年纪看似不大,但是眼角的鱼尾却泄露了对方的真是年纪。女子看着走进的人,眉头微蹙。 白蝶走进来,看到茶亭之中的人,愣了片刻,而后抿着唇,恭敬的走上前去,“白蝶拜见谷主!”白蝶给其行礼,“谷主何时出的谷,应当提前告知,白蝶好做充足准备!”白蝶不慌不慢的说道。 “被谁伤的?”女子没有回答白蝶的问题,反而平静的开口问道,“这不是你的一贯风格!”女子打量着白蝶身上所穿的衣服,淡淡说道。 “姐姐,他们说你去见炎王了,但是你这种样子,难道遭遇到强盗了?”有个女孩很是忧色的关心着白蝶。 “请谷主降罪!”白蝶身子一抖,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再言语。 女子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茶杯,“早就告诫过你,守住自己比什么都强,看来,你还是陷进去了!”女子看着白蝶,“你起来吧!”女子示意身旁的人前去搀扶,“下去梳洗吧!” 白蝶应声,转身离开。 女子看着白蝶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白光,“蓝蝶!”女子轻声一喊,而后一位身穿浅蓝长裙的女子来到女子身旁,毕恭毕敬的低下头,“谷主。” “你素日与白蝶交好,去看看吧!”女子对着蓝蝶动动手指。 蓝蝶领命,掩饰住眼底的担忧之色,而后便迫不及待的离开。 “主子,白蝶姐姐好像很不高兴,为什么?”一身桃色蓬裙的女孩好奇的问着眼前的女子,“白蝶姐姐每次从炎宫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女孩很是疑惑的问着。 女子收敛情愫,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你的技艺最近修炼的如何?” 女孩忽然瞪大眼睛,“我忘了,我还剩下半只蝴蝶!主子,粉蝶先走了!”女孩拍着自己的脑袋,蹦蹦跳跳的离开。 女人摇头轻笑,转头看向白蝶离开的方向,笑容一丝丝消逝。 “白蝶!”白蝶正要关门,忽然听到有一急切的声音,抬头一看,正见到蓝蝶焦急的跟来。 白蝶露出一丝惨笑,自动开门让其进来。蓝蝶走进来,关上了门,“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弄的一身伤?”蓝蝶焦急的询问着,上前查看白蝶身上的伤口。 白蝶任由蓝蝶检查,也不阻止,“我真的没事!” “衣服都破了,你平日很爱惜的!”蓝蝶瞪了一眼白蝶。 “蓝蝶,蝶谷的女子都是咱们魔域男子竞相追逐的对象,身份地位与外族女相比如何?”白蝶注视着蓝蝶。 蓝蝶摇摇头,手利落的将蓝蝶零散的头发扎好,“你糊涂了,魔域女性本就稀少,那外族女怎能与咱们相比?”蓝蝶忽然停下动作,“白蝶,你到底怎么了?”蓝蝶迫切的看向白蝶,“你之前不是说过,不会触及底线的么?为什么要如此?” 白蝶惨惨一笑,“素日见到的都是那一张冷酷、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可是,冰冷之下,却是那样的迷人……飞蛾扑火都在所不惜。”白蝶喃喃自语,根本就不是对蓝蝶说辞。 蓝蝶眼皮一跳,“白蝶,你不要犯傻!”蓝蝶掐住白蝶的手,痛的让白蝶恢复神智。 第一七零章 火枫从地上爬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而后看着手上的帕子,抬头望向夜溪,“这是二哥给你的?”口气之中有着异常的不信之情。[] 夜溪耸耸肩,默许着,“蝶谷,似乎,地位很高?” 火枫点头,将帕子递给夜溪,“蝶谷上下都是女子,而且各个姿色斐然,是魔域男子竞相追逐的对象,除却傲人的美貌,还有就是她们的独门技艺,蝶谷出名的是针织技术,可是其他方面的技艺亦是令人赞叹,但凡女子能够拥有的。” “譬如?”夜溪挑眉,手指捏着帕子,瞧着帕子一角一只若隐若现的蝴蝶。 “可以这么说,除却功夫与阵法,其他方面,蝶谷的女子都是出众的!”火枫说道这里,忽而笑了,笑容之中掺杂了一些落井下石的意味,“在历代帝后之中,蝶谷出了五个,蝶谷虽然不是一个家族,但是却胜过任何魔域的世家大族。” 火枫观察着夜溪的表情,让火枫觉得失望的是,夜溪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可以说是丝毫的着急,面色平静,毫无波浪,火枫微微眯起眼睛,“蝶谷历代只是帝皇的支持者。”火枫的这一句话却暗中包含了很多层意思。 夜溪终于抬起头来,“既然如此,还这么明目张胆?” 火枫讥讽的撇撇嘴,“父皇虽然只有三子,夺位之争却早在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火烈凭借母族,亦有一大批的追随者,而且虞妃亦是一直受宠,在后宫地位超然,纵然没有被封为帝后,可是却是在行使帝后之职。”火枫如此对夜溪说,亦是有心要告诉夜溪些东西。 虞妃?夜溪微微挑眉,有点儿熟悉,脑中灵光一闪,夜溪想了起来,这次的玲瑶节,貌似就是这位虞妃处理的。[] “炎去人界和妖界,为了什么?不仅仅是受到迫害这么单纯吧?”夜溪抬头问着火枫,“魔域似乎,有什么秘密!”夜溪火眼晶晶,淡定的问道,“不过我很好奇,冰莲花蕊,似乎炎很着急得到,为什么?” 火枫眉头一动,“连这你都知道?”诧异的看着夜溪,火枫心思急转。 “他并没有得到冰莲花蕊!”夜溪肯定的说道。 “什么?”火枫一听夜溪的话,猛地冲椅子上站起来,直接将椅子撞倒在地上,火枫眼珠子瞪的老大,眼球瞬间充满血丝,似乎很愤怒,“竟然没有得到?”火枫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比起愤怒,双眸之中透露出来更多的却是担忧,无尽的忧愁。 夜溪微微眯眼,“怎么了?” 夜溪这一问,火枫的怒意瞬间消散,但是却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夜溪看着火枫,自己喝着茶,“炎和蝶谷到底是什么关系?”夜溪问着,可是火枫却没有了回答的意思。 夜溪勾起唇角,“我要知道答案!”夜溪微微发冷,口气有些犀利,“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 火枫刚想反驳,可是看到夜溪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哽咽下去,微微冷哼一声,“二哥的母妃就是出自蝶谷,是上一任蝶谷之女。” “蝶谷的女子,本就是为魔族皇家而生。”夜溪脑海之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夜溪微怔,随即反应过来,是枯叶,“哼,不过,也不过是个预备的而已!”枯叶似乎很不齿,口吻之中带着浓重的鄙视。 “这个呢?”夜溪指着手旁的帕子,看着火枫。 “二哥所有的衣物,自小都是出自蝶谷,这帕子是用蚕丝所制,柔软无比。而蚕丝,只有蝶谷才有。”火枫看着夜溪,继续解释说道,“因为,在魔域,有也仅仅只有蝶谷才能够养蚕,其他的地方纵然气候条件优越,依然是养不活的,尤其是那种珍贵的蚕。蚕在魔域相对来说是珍贵的。” 夜溪了然,“你可以不用陪着我了。”夜溪示意火枫离开。 火枫嘴角抽抽几下,“二哥让本王陪着你,本王不能就这么离开,况且,你现在身边没有其他人陪着!”火枫撇撇嘴,人若是出事,他首先要遭板子! 夜溪歪歪嘴,“随你便!”勾唇一笑,起身离开。 夜溪与火枫一前一后出了楼门,并没有受到特别对待,可以说,夜溪这个人离开了那耀眼的炎王身边,早就被人忘记。夜溪闲散的走在大街上,步伐轻快,火枫在后面跟随着,但是碍于人群,有些追赶不上,就在有一群杂耍的人走来之际,等到火枫在抬头时候,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火枫茫然的站在原地,愤恨的瞪着前方,“好,好,你狠!”火枫甩袖,转身离开。 夜溪从角落之中走出来,双手环胸,无聊的耸耸肩,反而朝着另一方走去。 夜溪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漫无目的。 ―― “白蝶,你自小都是聪慧的,可不能如此糊涂!”蓝蝶看到白蝶回过神来,赶紧开解道,“你是谷里最出众的,而且谷主亦是看重你――” 看着蓝蝶眼底之中的忧色,白蝶笑了笑,“瞧,你都说了。可是,纵然我不是谷里最出众的,可是却也是差不了吧?而且,我自认自己,没有什么比那人差的!”白蝶看向窗外,凭什么我不行?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之前是我想的少了,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白蝶拍拍蓝蝶的手。 蓝蝶狐疑的望着白蝶,“你若是能够自己想明白,那最好!”蓝蝶扭头看到床上铺展开的一件衣裳,“那是?”蓝蝶记得,那一件粉红色的长裙,是白蝶最喜欢的,平日就算有盛大的节日,也不舍得穿。 白蝶站起身来,欢喜的走过去,将衣服拿起来比量在自己的身上,“蓝蝶,如何?”白蝶眨眨眼睛,“明日就是玲瑶节,我打算穿这一身进宫。” “你!”蓝蝶瞪大眼睛,指着白蝶不知说什么好。 “哎呀呀,不要多想!”白蝶放下衣物,走到蓝蝶身旁,拍拍蓝蝶的将帮,“往年都借口不进宫,是不怎么喜欢暗中场合,可是今年,虽然是出自虞妃之口,可是却是帝皇亲自下达的命令,咱们蝶谷,不好推脱!” 望着白蝶那灿烂的笑意,蓝蝶心里微微下沉,可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什么,“也对!今年,谷主也是要去的,老谷主那里,却是需要咱们去祭拜了!”蓝蝶幽幽开口。 白蝶听到蓝蝶说老谷主,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但是随即消失,“好了好了,快,快来陪我挑选一些首饰,平日都不怎么注意,都不晓得搭配什么的好!你帮着我瞧瞧,不要在人前丢蝶谷的脸才好。” 蓝蝶嘲笑着白蝶,“你啊,平日里让你多留意一些,你自己不在意,现在倒好,瞧瞧――”蓝蝶拽开白蝶的首饰匣子,匣子里根本就是空无一物! 白蝶一看,身子一僵,“我,我忘了!”赧颜的瞅着蓝蝶。 “行了,我一会儿正巧要替你去炎宫送衣服,帮你买一些充充数!”蓝蝶走到床上,翻看着白蝶的那一件衣服,在思考着要陪什么首饰好。 白蝶一听到蓝蝶要去炎宫,刚想张口说什么,可是心口忽然微微麻痛,白蝶住了嘴,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之色,“也好,我也正好与谷主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 蓝蝶应下了,“你这一身衣服,光彩艳丽,需要配上鲜艳的首饰才好,我要好好挑选一番,纵然不能比上宫里的,但是咱们蝶谷的女子,却是要与世家女子耀眼的好。”蓝蝶与白蝶又说了几句话,而后匆匆离开。 看着蓝蝶离开,白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面无表情的瘫坐在床上,手攥着床上的衣服,危险眯起眼睛,“胜负未分!”白蝶闭上了眼睛。 蓝蝶回到蝶谷谷主身旁,将屋子里的事情告诉给谷主,“奴婢瞧着,白蝶,不会轻易罢休,她的性子,哎――” 谷主深吸一口气,“女人的心,一旦动了,就不容易放开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女子挥挥手,而后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面,许久以后,女子抬头,“来人!”吩咐着,“去叫白蝶来见我!”女子起身,转身去了自己的寝室。 白蝶推门而进,看到谷主正坐在梳妆台前,翻弄着首饰盒子,“谷主!”白蝶毕恭毕敬。 女子停下手里的动作,顿了半晌,这才转过身来,“你起来吧!”女子仔细打量着白蝶,“这么多年过去,你可是有责怪过为娘?”女子幽幽开口,却不放过白蝶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白蝶不说话,只是抿着唇,微微低着头,遮挡住自己眼中的情愫,“不敢!”许久才憋出这么两个字。 “你的性子,娘又何尝不知,纵然你我的之间关系,他人明明知晓,可是,蝶谷的规矩却是不能破的!”女子无奈的说。 第一七一章 白蝶睫毛微颤,“我,我知道!”白蝶心里酸涩万分,分明娘就在眼前,可是却不能喊,不能碰,不能抱,明明是咫尺距离,可是却像天涯海角那么遥远,这种感觉,本以为早就麻木了,可是没有想到,还是太高看自己了,白蝶想着。(.好看的小说) “明日是玲瑶节,你随娘进宫,这是你的机会,我不会阻止!”女子看到白蝶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微微勾起唇角,“来,过来!”女子招呼着白蝶让其来自己身旁。 谷主将一个首饰盒子打开,里面摆放着一套首饰,艳丽却不失大方,夺目却不失高贵。 “这是!”白蝶跪在女子身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谷主,“我――” “我的女儿,本就是人中龙凤,自然不能被他们比下去!”谷主伸手摸着白蝶的脸颊,“你自己的幸福,自己去争取,我不会阻挡你,是好是坏,结局不管如何,后果你都要自己独自承担!” 白蝶感动的双眸颤抖着,哽咽着点头,拿着谷主塞入自己手里的首饰匣子,白蝶双唇抖动着,“娘!”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这么一个字。 谷主摸着白蝶发丝的手忽然微颤,眼神颤抖,“好,好!”不住的点头,这个称呼,她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 夜溪正走着,忽然想起什么,扭头朝身后看去,见到人群之中,有一对男女,消失在前方,夜溪眉头微蹙,为什么心里会有这么怪异的感觉。夜溪回过神来,发现前面很吵闹。 “是蝶谷的女人?”一道调戏声音响起来,瞧着便有一队侍卫将一辆马车围堵起来,而同时,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止,甚至连围观的都很少,好些人都匆匆离开,生怕会波及自己似的。(.) 夜溪站在路对面瞧着,看着赶车的人,这个人她是见过,是给白蝶赶车的车夫。 “怎么回事?”马车之中传承一道女人声音,很陌生,不是白蝶的。 “姑娘,有人阻了咱们的马车!”车夫蹙眉回应道,而后轻声对着车里面的人传声说道,“是烈王的人!姑娘要小心应付。” “啊――”忽然,就在这时候,对面的马车里面竟然传出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女子呻吟声音,那声音让人想入非非。 “无趣!”忽然,只听到马车里传出冷酷的男人声,而后就看到有东西从马车里甩出来,低头一看,众人惊呼,只见到一名浑身赤裸,遍体青紫勒痕的黑发黑瞳女子滚落在地上,浑身颤抖战栗着,柔软扭动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音,可是停在别人的耳朵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意思。 “扔了吧!”马车门打开,一名相貌出众的男子走出来,目光色迷迷的看着前面的马车,“蝶谷的女人,听说侍人的功夫也是出众的,本王倒是想试一试。” “王爷还是自重的好!”清冷的声音传出来,“我等要去为炎王办事,烈王还是不要为难的好!”声音之中没有丝毫的服软之色,更想要对上一般。 而一听到炎王的名讳,原本只是动弄心思的火烈心里窜了火,本来玩玩的心思也收敛起来,倒起了动真格的心思,“是二弟么,若是有何事,本王可以代劳,二弟已经进宫,怕是没有时间接见你们。不如到本王的宫邸走走,如何?”随即,烈王又色色的笑了起来。 笑声消失,烈王眼里露出一丝冰冷,甩手朝着马车一挥,而后便听到碰的一声想,马车四壁碎裂飞去,里面的女子露出来,一身浅蓝色长裙,面色微怒却依然保持冷静,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罩着红色绸缎,蓝蝶将托盘放到身旁,抬头看向眼前挑衅的男子。 视线扫过地面上的那蝼蚁女子,眼底对这男人的厌恶更加浓郁,“烈王何意?”蓝蝶眯起眼睛。 夜溪看着眼前的女子,举止有规有矩,也有镇人的气势,就是,太过柔弱,夜溪可惜的摇摇头,原来蝶谷的女子,看似聪明,实际上都是如此的蠢笨,当然这是在夜溪看来。 “原来是蓝蝶姑娘!”烈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微微开口,“本王好心请你去烈宫做客,怎么,不赏脸?”烈王目光落在了蓝蝶身旁的衣服上面,心里莫名的怒意更加的强烈,眼睛颤抖着,恨不得变成一把火烧了蓝蝶身旁的那个托盘。 “本王倒是要瞧瞧,蝶谷这次给二弟的衣服,有什么新奇的地方!”烈王伸手就要去夺。 “烈王还请自重!”蓝蝶一见情况不妙,赶紧伸手抱住托盘,托盘上的绸缎被风刮起,里面的衣服暴露出来,一瞧着就是女子的衣物,纵然是暗色,可是,上面都有蝴蝶的斟酌。 烈王眯起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身旁浑身赤裸的女子,“给本王这侍女试上一试倒是不错!”烈王伸手一抓,蓝蝶被一股力量甩倒,怀里的一件衣物飞出来,而后落在了地上赤裸女子身上。 夜溪不悦的蹙起眉头。 “烈王,得饶人处且饶人!”蓝蝶脸色大变,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可是听到这一抹熟悉的声音,蓝蝶忽然如释重负,草草整理衣物,将托盘再次放到椅子上面,下了马车。 而后令一辆马车出现在街道上面,两侧还是护卫跟随,烈王一瞧,心一沉,面色异常的难看,他自然认得,那两侧的侍卫,出自皇宫,历代帝皇都会挑选护卫在蝶谷谷主身旁守护。 “谷主!”蓝蝶跪地请安,“请谷主降罪,奴婢没有将事情办好!” “你起来吧!”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而后又有女子走过来,将这一方车上的衣物整理好,递如了另一辆马车之中,“烈王应该晓得,我蝶谷的东西,虽然不如烈王之眼,但是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拥有的!”女子声音毫不留情,根本就没有给烈王留脸面,直言不讳。 烈王听了,脸色很是难看,再扭头看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那个披着蝶谷衣物的异族女子,已经与衣物一起化为血水。烈王一瞧,脸色骤变。 “事情耽搁不得,我就不打扰了,蓝蝶,我随你一起去一趟炎宫!”而后蓝蝶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慢的从烈王身旁驶过去,那烈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一把踹开身旁前来说话的奴才,怒吼一声,“滚!”而后上了马车,飞驰离开。 夜溪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扭头往回走着,“倒是看了一场好戏!”夜溪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四处无人,“出来吧!我知道你们一直跟着!”夜溪淡淡开口。 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了夜溪的面前,“小姐有何吩咐?”黑衣人冷淡开口。 “去弄马车来,我累了,尽快回宫吧!”夜溪抬头看了看天空,“下一场好戏,错过,就不好了!” 黑衣人点头应着,而后离开,很快,一辆小巧的马车出现在夜溪身旁,赶车的是名小伙子,“请小姐上车!” 夜溪点头,上了车,马车便快速驶去,速度很快,可是在里面坐着却感受不到丝毫颠簸。马车悄无声息进入了炎宫,在宸宫前停了下来,夜溪下了马车,看了一眼那名车夫,“你是影卫吧!”夜溪只是淡淡一笑,转身进入。 回到屋子里,夜溪换下衣服,将脸上的装束洗掉,简单竖起长发。 “小姐!”红裳知道夜溪回来,前来拜见,身后跟着两个男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大的样子,相貌清秀,就是显得瘦小些,“这是那两个孩子,你看看起什么名字好!”红裳示意两人进来。 “拜见主子!”那两人毕恭毕敬的在夜溪面前跪地叩头。 夜溪挑眉,淡淡一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是双生子!”夜溪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孩子,勾起唇角,“谁是哥哥?”夜溪问道。 左侧的男子开口,“奴才是哥哥,他是弟弟,自小一起,不知自己名字,还请小姐赐名!” “已经脱离奴籍,不必自降身份!”夜溪想了想,“就叫鹰、豹,我希望你们以后,可以成为真正的利器强者!” 两人对视一眼,高兴的谢了恩,“奴――属下谢过小姐!” 夜溪看着锐,“以后你们就跟着锐好生学习,功夫路数不必强求,你们只要记住,不管什么功法,只要能够一招致命,那就是好功法,无需拘泥一格,相信你们已经有所体会!”在经过炼狱般的生死搏斗之后,心性自然会改变。 鹰和豹点头,从死神手里走出来的,自然与众不同。 说完,夜溪看到辰走了进来,“看来,是她们到了!”夜溪先辰一步开口。 辰挑眉,“蝶谷谷主亲自登门,只是,公子不在,炎一说公子之前留下话,蝶谷来人,要小姐接待。” 夜溪点头,没有推脱,捞起叮当与青腾,朝外走去。 “什么人?”青腾好奇的问道,“看姐姐的样子,好像已经猜到是谁了?” 夜溪没有回答,只是唇角渗出一丝冰冷之色。 第一七二章 夜溪走出门,身后跟着一排人,夜溪在门口稍微停顿,“锐,你与鹰、豹留下!”而后的带着辰和红裳去了前面。 炎一早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夜溪的影子,紧绷脸庞微微松懈开来,对着夜溪微微低头,算是行礼,“蝶谷谷主亲自来,性格脾性或许有些傲慢,姑娘担待着。”炎一的话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夜溪似笑非笑勾起唇角,“放心,姑奶奶从不吃亏!”夜溪淡淡扫过炎一,推门而进。 客厅之中,一坐一立两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只是仔细看来,可以察觉出,坐着的女子年纪已经不小,纵然面色依然是一张貌美女子的脸颊,可是眼角的鱼尾却是怎么都遮挡不住的,这就是岁月的无情以及公正。 进他进门口,夜溪就敏感的察觉到厅中两人的表情变化,纵然很细小,可是夜溪依然捕捉到了,唇角笑意加深,但是却从未到达眼底。夜溪对着两人微微颔首,不卑不亢,而后在主人的位置上坐下来,毫不客气,“刚刚听炎一说起,竟不知道是谷主亲自到来!” 坐着的女子微微蹙眉,好似不怎么喜欢夜溪这种主人口气,而且那黑色的瞳孔彰显着夜溪属于异族,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以及鄙夷丝毫不加掩盖,“我等是遵照约定,前来拜谒炎王只是不知道炎王竟不在宫中!”谷主开口,不过似乎讲话的对象并不是夜溪,倒像是对炎一说的一般。 夜溪也不怒,仍旧淡淡的笑着,端起茶杯,慢慢的品着,丝毫不着急。而夜溪肩膀之上的那两个小东西,似乎很是不悦眼前两个女人的反应,“老黄瓜涂绿色,装嫩啊,臭屁个什么,不就是个老女人,拽什么拽!”青腾直接朝着蝶谷谷主砸去一对白眼,丝毫不掩饰。 蝶谷谷主一听到青腾的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刃般的眼光朝着青腾射去,好像要把青腾砍成七段。 “主子有令,若是蝶谷来人,是要姑娘接待的!”炎一自然听的出谷主话中的意思,开口解释道,而后便站到了夜溪的身侧,此动作明显的在暗示出什么。 蓝蝶打量着夜溪,眼底的迷茫忽然消失,心中透亮――原来让白蝶如此反常的人,在这里!蓝蝶暗中观察着谷主的反应,心里感叹。 谷主一听炎一的话,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如此也好。”蝶谷谷主微微侧头,“蓝蝶!”喊了蓝蝶一声。 蓝蝶得令,捧着托盘走上前,将其送到了夜溪的面前,“这是之前炎宫所需的衣裳,已经做完。”蓝蝶淡淡的开口。 可是夜溪看也不看,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位蝶谷谷主,“我听说,蝶谷的手艺独树一帜,在魔域算的上一绝。出自蝶谷的东西,似乎都是备受人们青睐的。”夜溪淡淡的看着这位谷主。 谷主点头,“自然!”眉头微蹙,似乎很不悦夜溪如此说法,好像夜溪是个土包子,乡下来的妹子,谷主心中清楚,能够让白蝶受到如此刺激的,自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且看起做派,挺起言行,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谷主想到自己的骨肉,心中一痛,“出自我蝶谷的东西……” 只是还没有等对方说完,夜溪便站了起来,只是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神撇着,“别人不屑的东西,也敢拿出来,这就是你们蝶谷所谓的主仆之意?”夜溪挑眉看向蝶谷谷主,口气平淡,但是却能够让人感觉到潜在冷漠与敌对。 蓝蝶身子一僵,刚想说什么,却被主子先一步开口,“你是什么意思?”蝶谷谷主大怒,拍桌起身,“本谷主好声好气与你讲话,你竟如此态度!”眼里满是鄙夷,“在我魔族,竟然让一个外族女子如此气势的,本谷主还是第一次见到!” 炎一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他不好说什么。可是却察觉到夜溪身上的冷意更甚,甚至可以与自家主子媲美。辰微微低头,脸上带着一抹讥讽之色,眼底滑过一抹精光――从来得罪夜溪的都没有好的下场,不管你身份如何尊贵,从他认识这个女人开始,从未变过。 红裳抬头嫣然一笑,“蝶谷么?说的好听一些,是女儿国,实话说来,不过也是个以色侍人的地方,同样高贵不到哪里去!你也不必对我家小姐如此态度,我家小姐好言相对,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红裳在夜溪的示意下走出来,伸手动着蓝蝶手上托盘里的衣裳,“料子纵然是好的,只是却已经不是新的,用别人穿过的东西送给我家小姐,当真以为咱们好欺负?”蓝蝶眼利的抓起衣领,不客气的扔给这位谷主。 谷主伸手一接,衣领映入眼帘之中,而领口的暗色,足以说明一切,而且低头一闻,还能闻到一抹清香,这是某人身上独有的香味,在蝶谷,每个人身上的香气是不同的。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候,熟悉的声音传来,而后就看到一抹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炎魔回来了。 蝶谷谷主收敛起眼中的情愫,起身迎接。 夜溪就那么站着,看着跪地的两人,平静的看向炎,“衣服送来,不过,我不喜欢,蝶谷,也不过如此!”夜溪微微侧头,对着红裳示意,而后带着人离开,给了炎一个没脸。 辰尴尬的咽了咽口水,抬头对着自家主子眨眨眼睛,赶紧去追上夜溪。 蝶谷看到夜溪的无礼行径,听到夜溪留下的话,脸色一沉,抬头看向炎,“炎王就如此纵容一个婢子如此?”蝶谷谷主抿着唇,脸色很差。 炎微微皱眉,看向炎一,炎一微微动了动手,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看完暗中的手势,炎多少了解一些,“本王听闻,谷主前来时候,碰到了烈王。”炎没有理会谷主的话,只是冷冷问道。 谷主抬头,眼底闪过一抹愕然,但是随即恢复正常,“不错。”大方承认。 炎撇着蓝蝶手上的衣物,“我炎宫所需东西的要求,想必谷主未曾忘记!”炎冷淡的看向蝶谷谷主,“蝶谷,该换人了!”炎淡淡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要离开。 蝶谷谷主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炎王,这根本就不像是炎王的性子,他根本就没有查,不询不问,竟然就听信了一个外族贱婢的话?当真如外界所传,炎王对这女子异常的宠爱! “等等!”蝶谷谷主疾步追了上去,在外面截住了炎的去路,“炎王!”谷主在炎面前停下,微微俯身,“炎王应当没有忘记,先主遗命,希望炎王可以遵循!”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忽然感觉到那冷酷的视线,身体遁入冰窟一般。 看着炎离去的身影,蝶谷谷主僵在原地,满眼的不敢置信,她似乎能够理解自家女儿的异常举动! 露慢一步,抬头看向眼前两人,“公子的事,还用不到蝶谷来插手,蝶谷,管的未免太多了!”露冷漠丢下这么一句话,也随之离去。 “谷主!”蓝蝶不知所措的看向谷主。 女子回过神来,眉头皱的更紧,看向炎一,“既然如此,我等告辞!”告别炎一,领着蓝蝶离开。直到上了马车,谷主隐忍之色才有所松懈,这是原本红润的脸煞时惨白,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一般。 “谷主!”蓝蝶一看,赶紧搀扶住身子摇晃的谷主,“快走!”蓝蝶对着车夫说道。 “没事!”喘息一遭,蝶谷谷主睁开了眼睛,额头有些许冷汗冒出,“好个女子!”剧烈咳嗽一番,“竟然可以当过我的攻击!” “奴婢还以为――”蓝蝶紧蹙眉头,脸色有些凝重,“白蝶那里――”蓝蝶小心的看着谷主。 蝶谷谷主抬手阻止了蓝蝶下面的话,“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那要看白蝶的造化。”说完以后,闭上了眼睛,但是纵然如此说,她的心却依然不再平静。 回到宅院,谷主进屋休息,蓝蝶刚回到住处白蝶便来前来。 “蓝蝶,如何?”白蝶急切的看着蓝蝶,“好像有事情发生,谷主根本就不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蝶问道。 蓝蝶看着白蝶,“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她才是促使你改变的原因,是吧?”蓝蝶肯定的说道。 白蝶身子一僵,“你们,见过了?”白蝶眼神一晃,竟然看到了桌上的衣物,“这是――”脸色一白,很是难看。 “被那女人退回来了!”蓝蝶直言说道。 “炎王也同意了?”白蝶不敢置信,声调提高一节,因为这对蝶谷来说,是第一次!竟然被一个卑贱之人拒绝!“理由呢?” 蓝蝶点点头,“说,说是别人穿过!”蓝蝶扭头看向白蝶,质问的眼光好不掩盖,“炎王已经下令,要谷主换人!” 白蝶身子一晃,眼前一阵发昏,换人?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这两个字,许久只有,白蝶攥紧拳头,森森吐出两个字,“做梦!” 第一七三章 第一七三章 “二哥!” 正在夜溪和炎交谈着什么,一个人气冲冲的飞了进来,正是火枫,只见火枫阴沉着脸,神色难看至极,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两人,身子一僵,“你,你,回来了!都不知道告知本王!”火枫很愤怒,满头大汗,似乎是跑了很长距离似的。 “二哥,我好歹是你亲弟弟,不带你这么玩的!”火枫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狠狠的盯着夜溪。 夜溪看向炎,似乎不晓得是什么事情。夜溪身后的辰见此,暗暗开口,“枫王告诉主子把小姐弄丢了,主子就命枫王出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也就是说,一直以来,炎根本就没有派人告诉火枫一声,她已经回炎宫了!夜溪淡笑着看着火枫,纵然是平淡,可是在火枫看来,那眼神是异常的刺眼,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 “本王将溪儿交给你,你把人给弄丢了,还让本王感谢你不成?”炎冷冰冰的说着,只是这话却非常有威慑力。原本还蛮有精神力的火枫见此,立刻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偷偷瞥了一眼炎,喃喃说道,“好歹也派个人说一声,我,我跑了一整条街!” 夜溪听到火枫的话,勾起唇角,“很可惜,你错过了一场好戏!”夜溪转头看向炎,“那位谷主与这位白蝶姑娘,有关系吧?”夜溪问着炎,“不过,感觉有些怪异。” “他们是母女!”炎开口道,“蝶谷的规矩,谷主不得对外界承认自己的骨肉。只能一视同仁。” “哼!”夜溪撇撇嘴,不过是摆设,表面功夫谁都会做,血脉相连,纵然不承认,可是心也必定是要向着自家人!夜溪张口打了个哈欠,“明日要早起,休息了!”夜溪不理会炎,直接离开。[.超多好看小说] 炎并没有跟着,等到夜溪离开,这才集中精神看向火枫,“明日的事情,准备的如何?”炎冷漠开口,脸上笼罩上了一层凌厉薄霜。 火枫撇撇嘴,见到自家二哥给自己的动作,心底暗中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到椅子上面,“有些人想要做跳梁小丑,咱们也挡不住。不过,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二哥!”火枫异常严肃的看着炎,“听你家女人说,你并没有得到冰莲花蕊,可是你自从回来之后,便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到底怎么回事,二哥,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着急?”火枫急切的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炎瞪了一眼火枫,“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还有,明天给我忍着,少给本王添乱,就是气炸了,也给本王憋着!”炎警告着火枫。 火枫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炎的神色,纵然心有不甘,可是还是暗中住了嘴,“二哥,你明日带她去,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一定会趁此机会好好羞辱,你要小心!”虽然愤怒,可是火枫还是不忘记提醒自家哥哥几句话。 “嗯!”炎点头,而后示意火枫回去休息。 当炎回到寝宫之中,夜溪独自一人躺在那硕大的床上,身后靠着靠背,手中拿着一本书,很是静默,偶尔会伸手翻过一页,很安详。而这一幕落在炎的眼中,让炎觉得心动万分,明明只是随意的动作,没有想到却能够牵动某人的心弦。 夜溪披散着长发,发丝零散的分落在胸前,微微敞开领口的亵衣,半捋着袖口而露出白皙肌肤的臂膀,那若隐若现的红唇,此情此景,无疑不是一副撩人的美景。 炎喉结上下涌动几下,目光灼热的盯着夜溪,没有说话,只是来到夜溪的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撑住床铺,靠近了夜溪。 夜溪抬头,刚刚微微张开的唇瓣便被人堵住,一只手一把躲过夜溪手中的书,毫不客气的将其扔到身后地面上,另一只大手便扳过夜溪,就这么直接压了上去。 夜溪半推半搡,而下一刻手便被控制在头顶,夜溪粗重的喘着气,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你在干什么?”夜溪抿着唇,迷离的瞧着眼前的男人,那迷人的香味萦绕在脸庞,那一张放大的魅惑妖娆的俊脸让人流连忘返。 “溪儿!”炎将脸埋在夜溪的脖颈之中,停止动作,只是呼吸粗重,显然是在竭力的克制着什么,声音都有些沙哑,但是却更加的磁性,“别动,乖!”炎察觉身下小人儿的微微抖动,手却不自觉的在夜溪那白嫩的肌肤上揉捏着,“乖!” 听到那磁性沙哑的声音,夜溪身上顿时流淌过一阵电流,好像刺激到一般,夜溪抿着唇,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守约才是好男人!”夜溪动了动手,被那只大手钳住,根本挣脱不开,微微侧头,扫过脸上的那几缕银发。 看着如此美味的人儿就在眼前,可是却只能看不能吃,真的很考验自己的耐力,炎苦笑几声,却兀自将夜溪紧困在怀中,身子一侧,两人侧倒在床上。 夜溪额头抵着炎的胸口,脸颊上贴着几缕银发,唇角微微扬起,而后便闭上了眼睛,很快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炎无奈的摇头,轻柔的将夜溪搂紧,伸手将夜溪脸上沾染的发丝撩开,手背轻轻碰触着夜溪的肌肤,“明日以后,等明日,就好!”炎勾起了唇角,眼底有一抹艳艳春光一闪而过。 ―― 第二天清晨,夜溪早早被叫醒,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男人,夜溪心情很欢快,“浪费本姑娘的睡眠,一定要有好戏才好,否则,可惜了!”夜溪借着炎手上的力道坐起来,低头看到炎身旁叠放着一摞衣物。 炎一身紫色长衫,白发简单的束在脑后,那幽深的紫眸仅仅锁定夜溪,“这是蝶谷的人连夜赶制出来的。”炎将其递给夜溪。 夜溪握在手里,是深蓝色长裙,而上面绣着的则是与炎身上的长衫如出一辙的图案,偏偏图案也是用紫色的线绣出来的。夜溪看着是裙子,眉头微皱,在这里,她真的不喜欢穿裙子,因为行动不方便。 炎伸手捧着夜溪的脸颊,“乖!”如同哄宠物一般,低头在夜溪额头印了一吻。 夜溪翻了个白眼,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还是接过来,穿到了身上,大小很合身,而且,袖子也是依照自己的要求,长了一节,刚好遮挡住自己的手指,正好挡住人们的视线,不让人们见到夜溪手上所带的物件。 “玲瑶节,要一天的吧?”夜溪转过身,问着凝望自己的男人,“如何?”夜溪挑眉问道。 炎点头,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不愧是本王的女人!”炎口气之中喊着一丝骄傲。 “魔域的女子都是美的惊人,我这,恐怕是小菜一碟吧?”夜溪伸手也将自己的长发束起来,刚刚与炎的如出一辙,“那两人如何?”夜溪问着夜溪,“资质不差吧?”夜溪问着炎,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个话题。 “嗯,是个好苗子!”炎将夜溪长发捋顺,手则停留在了夜溪的脖颈之间,轻轻点弄着,“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炎语调轻柔,丝毫不像是人前那个冷漠残忍的炎王。 夜溪往后一靠,自然而然的被炎拥入怀中,“你训练暗卫的地方,让他们待上一个月!”夜溪云淡风轻的说道,口吻非常的不在意。 炎挑眉,“溪儿确定?”炎问着,去了哪里的人,百分之九十的会葬送在里面。 夜溪了了发丝,“正好锐也需要锻炼一下,也一起去吧。”夜溪动了动自己的鼻尖,“我有些,小巧这里了!”夜溪冷漠的说着,对属下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夜溪一直信奉的信条之一,从未改变。 “你若决定,本王无话可说。”炎拥着夜溪走出了寝宫的大门,夜溪看着门口灰头土脑却又满脸愤怒的青腾和叮当,无语耸耸肩,“今儿个你们俩好好在这里待着!”夜溪不客气的说道,口气之中没有一丁点儿商量的余地。 两双眼珠子盯着夜溪走远,“怎么办?要不要?”青腾挑眉问着叮当。 “还是听话些的好!”叮当看了一眼青腾,“夜溪有她自己的计划!”叮当察觉青腾那不安分的目光,多说了一句话,“这里是魔域!” 而脑子里面刚勾勒出一条尾随路线,在听了叮当的这一句不阴不阳的话以后,便扼杀在萌芽之中,“本小爷,真的很想灭了这个鬼地方!”青腾冷哼一声,扭头爬走。 马车稳稳前行,夜溪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这一条路对夜溪来说是陌生的,这是通往魔域皇宫的路。每靠近一段距离,夜溪就会感觉到自己的心沉下去一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自己。 夜溪看着前方,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但是下一瞬,便远远的看到了绿色的隆起,夜溪晓得,那里必定是密林,而那皇宫,便在拿密林之中。 魔域皇宫,终于要踏足,而等待着夜溪的,也将到来。 第一七四章 炎王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而马车两侧则是黑衣蒙面的暗卫,他们整齐划一,列队马车两侧,沉着而暗露锋芒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这是炎王独有的规格。 马车在密林前停留下来,透过纱窗,夜溪看到周围形形色色的马车,偶尔会有人车窗里偷偷瞧外面。进入密林,便是进入了皇宫的范畴,而魔域的规定,除却皇族众人,入宫的其他人都要徒步进入。 炎的马车自然畅通无阻,直接驶入了密林之中,经过那一个屏障,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依旧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可是却能够看到那高耸入云的城堡,给人以一种压抑的威慑感。 夜溪挑眉,明明之前没有见过的,难道是被施了隐藏术?夜溪扭头看向炎,无声询问着。 炎慵懒的坐在马车之中,视线未曾在夜溪的身上移开过,“这里的魔域的圣地,没有感觉?”炎反问着夜溪。 夜溪摇摇头,茫然的看着炎,“什么感觉?除却心口有些闷意外,没有什么感觉。”夜溪当着炎的面拿开手帕,枯叶睁开了眼睛,不悦的瞪了一眼炎,暗中吐出一口气。 “枯叶,你好像有事情要告诉我?”夜溪低头看着枯叶,之前就已经发现自己可以听到枯叶的传声,明明可以暗中交流的,可是,枯叶为什么非要当面说?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里有禁制!”枯叶看着夜溪,“人或者妖在此处必定活不过一个时辰,而且,魔族的人在这里,就会暂时失去魔力,不管你是谁!”枯叶挑衅的看向炎。 夜溪听闻,扭头看向炎,可只是察觉到炎脸色有些暗淡,没有其他反应,夜溪心思一转,“为什么我没事?”夜溪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东西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夜溪伸手拿过一盏酒杯,就那么轻柔的一捏,直接化为粉末,对她的功力,没有丝毫的影响!夜溪耸耸肩。 炎那平静的眸子终于动了,眼底流淌过一抹欣慰以及笑意,“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从来没有蠢货!”炎给夜溪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后马车就停了下来。 夜溪随着炎下了马车,敏感的发现两侧的暗卫气息弱了一些,即便如此,可是那嗜血的气势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夜溪与炎一出现,便成为众人的焦点。 所有人都驻足凝视,观察着夜溪和炎,每个人在看到夜溪的时候都是惊愕以及难以置信。而放眼四遭,夜溪发现,除却她与自家男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黑发紫眸,他们俩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一些。 夜溪暗中握住炎的手,以前,在这里,炎必定是被当做了怪物观赏吧,纵然他是炎王!夜溪抬头,朝着炎挑挑眉头,似乎在说――现在好了,陪你的人,多了一个! “一个卑贱的下贱女,竟然敢踏入皇宫,真,真是――不要脸!”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卑贱的异族女,竟然如此傲慢的站在炎王的身旁,真是够贱的可以!” “还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一张丑陋的脸蛋,以为就能够待在炎王身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东西!” 人们议论着,但是纵然是咒骂的话语,可是夜溪依然可以清楚的闻到其中掺杂的一些醋味,夜溪冷冷一笑,“众矢之的,你就是要本姑娘成为靶子?”夜溪暗中掐到炎手上的肉,对其瞪眼――你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成为别人眼中刺! 炎借此环住夜溪的腰,带着夜溪往前走着,“那是他们眼拙,看不到溪儿的美丽!如此的胭脂俗粉,岂能与本王的溪儿相比?”炎说着,凌厉的眸子扫过那些议论之人的身上。 这一方即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感觉后背凉风嗖嗖,好像有鬼来袭一般,心里莫名的恐惧,身子不受控制的战栗着。为此,那些爱慕的眼神也都悄悄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瑶节,说的好听,在夜溪看来,也不过是个吃喝玩乐的地方,随着炎来到一处空旷的场地上,中央有着几队舞女,她们如水蛇一般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浓妆艳抹的脸庞,尤其那突出的火红的唇瓣,更加的吸引人的眼球。 在场地外围,圈着几圈桌椅,正前方的高台上,有着一把黄金锻造的长椅,可以肯定,那是帝皇所坐的位置。 “二哥,你可来了!”火枫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走到炎的面前,侧头看来一眼夜溪,莫名一笑,“可真是耀眼!二哥一如既往的光彩夺目。”明明是褒义,可是夜溪却能够听出其他意味。 “来了!”忽然,火枫收敛笑意,眼底的笑凝结成冰聚集在眼角,阴冷的眸子看着前面走来的那一行人。 夜溪侧头,看到一华丽女子簇拥着漫步走来,雍容华贵,举止典雅,可惜那一张脸在夜溪看来如同那窑子里的老鸨,很令人作呕。 “恭迎虞妃娘娘金安!”随着一人叩拜,其他人都赶紧跪地迎接,当然要除去炎、火枫以及夜溪在内的三人。 三人在场异常的扎眼,而瞬时,夜溪便可以察觉到几道恶毒阴狠的目光从各个方向朝自己射来,夜溪微微靠在炎的身上,“人体蜈蚣,也不错!”夜溪淡淡开口,视线冷漠的扫视着这位虞妃以及恶毒目光射来的各个方向。 而此刻,身后跟随的辰和露,明显脸色一白,似乎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两人明明依然是一脸茫然。而火枫,身子一颤,好像有无数的钢锭在刺穿自己,莫名的让人恐惧。 “都起来吧!”虞妃开口,傲气的挥手,“炎王能平安归来就好,好在帝皇不会再伤心了!”虞妃故作暗淡神色,可是眼里分明就是不甘,“你是何人,见到本妃不叩拜,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不是我族,其心必诛!”虞妃丝毫不避讳炎,直接朝着夜溪发难。 愚蠢?蠢货?夜溪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女人,似乎在考虑这两个标签值不值得贴给她,“自古以来,正室都不见得承受的其本姑娘的一跪,你确信,你可以?”夜溪挑眉。她从来都不奢望这些人会给自己好脸色,即便是装模作样,而她也懒得做戏,不管如何都是要撕破脸的,早晚都是一个样。 “真是不知死活!”白蝶心中冷笑着,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看向夜溪,可是转身到炎的身上,那一双眸子便移不开眼。 “本妃不与蝼蚁一般见识!”虞妃听到身旁的人的耳语,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之色,而后便走向高台,在黄金长椅一侧入座,“本就是过节,喜庆的节日,大家随性就好。” “贱货!”火枫憋了许久,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跳,沉沉低着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舞女随着音乐飘然而起,这一方再次被欢声笑语所取代。炎与夜溪、火枫来到一处,这里不敢有人靠近。 夜溪四周看着,发现不断的有女子靠近男子,而且动作亦是大胆的很,挑逗?说勾引更贴切,夜溪看向火枫,“这个玲瑶节,怕是还有说头吧?”夜溪挑眉问着火枫,她昨夜查了半天的书,发现对玲瑶节的叙述寥寥几个字,分明是隐晦不明,倒是像在隐藏着什么,而且询问辰,对方也是躲躲闪闪。 火枫摸摸鼻子,咯咯笑了几下,抬头看向炎,努努嘴,“玲瑶节这一天,可以肆无忌惮!”火枫朝着夜溪指了一个方向,“以后不会追究!”而夜溪却听出了其中的含义,肆无忌惮,是对男女而言,这一天,男女可以不用隐忍,可以尽情发泄,事后是可以不用负责的,这是夜溪的理解。 “炎――炎王!”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声音从侧身想起,然后便看到一名女子随着炎玉走了出来,女子抓着炎玉的手,目光却盯在炎的身上,“我,我――”女子哆哆嗦嗦,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 夜溪松开炎的手,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瞧着,“似乎会很有趣!”夜溪侧头对着火枫说道。 火枫见到来人,扭头看向自家二哥,摇摇头,但是随后又点点头,“你好想知道什么?”火枫暗中对着夜溪说道。 炎蹙着眉头,可是这时候,便见到有个不讨人喜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个女孩是谁?瞧着怪水灵的。”抬头一看,那为老女人虞妃竟走了上来,一脸笑容的看着炎玉牵着的女孩。 女孩挣脱炎玉的束缚,“铃儿,拜见虞妃娘娘。”正是炎玉的妹妹铃儿,那个变态的女人。 “听闻炎王身旁属下之一的炎玉有个妹子,急受宠爱,没有想到一见人,当真是如此招人喜爱。”虞妃呵呵的笑着,可是却没有一人回应,倒像是自己在自圆自话。 铃儿抬头瞅了一眼炎,而后羞涩的低下头去,身子不自觉颤抖一下,“是,是炎王照顾的好!” “哦?听着这意思,不会是二弟你的女人吧?”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声音异常刺耳,而那眼神却色迷迷的停留在了夜溪的身上。 第一七五章 烈王!夜溪看到来人,眼神一冷,倒是糟蹋了这么好的一副皮囊,夜溪侧头,“还真是不想一个爹生的,该不会你是抱来的吧?”夜溪抬头看向炎,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话被别人听来会如何受震撼。 “你是算什么人,敢这么对炎王讲话!”铃儿不悦的抬起头来,直接回口,好像丝毫听不得炎的一丁点儿不好的话。 炎蹙了蹙眉头,而察觉炎表情的炎玉身子一颤,上前一步将自家妹子扯起来,“铃儿,听话,不要无力!”炎玉捏紧铃儿的胳膊,“不要忘记你之前说的话!”炎玉的口气有些加重。 铃儿一听到炎玉的话,身子一颤,可怜兮兮的看向炎,一脸受伤表情。铃儿的表情丝毫不知道遮掩,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暴露在人们的眼前。 “瞧着这女子是爱慕二弟的,该不会真的是二弟的收房吧?”火烈咯咯一笑,“现在倒是换口味了?”火烈摸着下巴,色迷迷的盯着夜溪。 夜溪被那色狼看的有些恶心,直接朝着炎靠了靠,“可以肯定了,你们一定不是一个爹的!”夜溪冷冷开口,“虞妃娘娘可以带着烈王去找他亲爹了,不用在此恶心人!” “找死!来人,将这个贱人抓起来!”虞妃收敛笑容,也不顾及炎,直接下令。 侍卫上前,但是炎的暗卫却先一步将两人围起来。夜溪呵呵一笑,“我本就不是你们魔域的人,根本就无需敬重你们,不必遵循你们的规矩。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魔域之中先辈有规定,后宫之中,只有帝后才能有资格拥有权力,虞妃,您是帝后么?” 夜溪好奇的看着虞妃,见到那人脸色由青到紫,由紫到白,夜溪明明只是说了一句实话,但是却戳中了虞妃的伤口。 “好个凌厉的丫头!”正在这时候,一个男人声音飘来,而后所有人都跪地叩头,就连虞妃也都弯下了双膝。 来人与炎有五分相像,只是没有他们家的炎好看而已,夜溪瞧着,知道来人便是帝皇,夜溪直视着对方,毫不畏惧。 “呵呵,都起来吧。”帝皇抬手,侧头看向身侧的虞妃,“虽是外族女子,不过眼睛倒是个利的,虞妃,你可听命白了?”帝皇声音微冷。 虞妃身子一颤,嘴唇发白,“妾,知错!”虞妃心中很是迷茫,这么多年,帝皇都不闻不问自己在后宫的情况,分明是默认的,可是,莫名其妙的蹦出个蝼蚁贱人,竟然就一下子转变了帝皇的态度?虞妃心里想着,可是微微镇定心思变可以想出深一层的意思。 帝皇他这是要为炎王铺路!一想到此,虞妃脸色越发的难看,而同样想到此处的火烈,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不跪,你不生气?”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分明眼里是对自己的不屑,可是却偏偏好言相对,还真是有意思。夜溪微微侧头瞧了一眼身旁的人,知道必定和炎有关系。 “今日玲瑶节,依照惯例,无需跪拜!情有可原。”帝皇凌厉的扫了一眼夜溪,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另一侧,“谷主也来了!”帝皇挑眉,看着远处的人,开口说道。 蝶谷谷主抬起头,依照意思起身,来到帝皇的跟前,“叨扰了!”蝶谷谷主蝶女,微微垂首,而她身后的白蝶亦是恭敬之至。 “你身后的就是白蝶?抬起头来让本皇瞧瞧!”帝皇抬抬下颚,示意说道。 白蝶暗中深呼一口气,微微抬起头来,睫毛微颤,看似害怕,可是清冷的眸子里面丝毫不为所动。 帝皇点头,扭头看向了炎魔,“炎儿,这白蝶是你母后为你定下的人,你可不要辜负人家。”帝皇眯眼看向炎魔。 炎似乎料到了帝皇会有此一处,只是冷冷一笑,“帝皇若是喜欢,自己纳了就是,无需拐弯抹角,后宫里,也却是该入新人了!”炎丝毫不服软,听着口气,看着两人,倒像是炎是帝皇,而帝皇反而成了臣子一般。 白蝶原本听了帝皇的话心中雀跃,但是一听到炎的声音,脸色顿时惨白,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炎,抿下唇。 夜溪看着白蝶,又扫向另一边的铃儿,微微眯起眼睛,伸手不客气的在炎的腰上拧了一把,表达自己的不满。 帝皇没有责备炎的口气,反而看着炎,“你就如此忤逆你母后的遗命?” 而此刻夜溪发现,虞妃在听到帝皇说母后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蝶女,也就是蝶谷谷主低着头,好似是下了什么心思,直接从怀中拿出什么东西来,“遵照先主遗命,将此物交换给帝皇与炎王!”蝶女将东西交了出去。 玲瑶节?夜溪心里呢喃,鸿门宴还差不多。夜溪暗中察觉炎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察觉帝皇脸上的惊愕,发现虞妃与火烈脸上的不甘,似乎蝶女那手里的东西不同寻常。 帝皇接过来,并没有打开,直接放入自己的怀中,“随本皇过来!”帝皇郑重的瞪着炎。 炎搂着夜溪,跟着帝皇离开。 “母妃!”火烈抓紧虞妃的胳膊,紧紧盯着夜溪的背影,露出了一种势在必得的淫秽目光。 “你给我老实一些!”虞妃警告了一番,然后起身,招呼众人继续,随后目光在铃儿身上一扫而过,原本下耷的唇角如雨后逢甘露一般扬起来。虞妃带着人离开,将这里交给年轻人,但是却随后与身旁的婢女耳语依然,手暗中指了指铃儿的方向。 “谷主!”白蝶搀扶着蝶谷谷主起身,“您不必如此!”白蝶担心的对着蝶谷说道。 “瞧,白蝶是最出众的!”谷主握着白蝶的手,走去了另一侧。 辰扭头看向炎玉,面色阴沉,“炎玉,你好生糊涂!”辰低头看着铃儿,看着铃儿眼中的执拗。 “辰哥哥,你去与炎王说,铃儿很听话的,铃儿会很乖的,不会惹他生气,铃儿会好好侍奉那个姐姐,让铃儿服侍炎王好不好?让铃儿回炎宫去好不好?”铃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辰。 辰却不为所动,但是看到炎玉也不阻止,可惜的摇头,“无药可救!不要后悔!” “哥哥?”铃儿扭头看着炎玉,“铃儿给哥哥添麻烦了!”铃儿很懂事的说着,可是那垂下的眸子里面却透着一抹不甘之色。 炎玉摸着铃儿的头发,“咱们回去,好不好?”炎玉轻柔的看着自家妹子。 铃儿努努嘴,摇摇头,“铃儿第一次来皇宫,多看几眼好不好?”铃儿忽而灿烂一笑,“瞧,这里有好多女子,都好漂亮!”铃儿扭头看着炎玉,“哥哥你去忙,不用陪着铃儿,铃儿在这里待会儿就好!” 炎玉摇摇头,执意要陪着。两人走着,可是来到一处花丛之中的时候,铃儿忽然伸手指着一个地方,可是等到炎玉再转身之际,身旁已经没有了自家妹子的踪影。 炎玉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焦急之色――千万不要做傻事!炎玉默念着,穿梭在人群之中搜寻着。 “呜呜呜――”铃儿瞪大眼睛,看着炎玉在自己眼前走远,眼里透着一丝恐慌,因为她闻到了陌生男人的气息。 “炎魔的女人?”声音阴森森,色迷迷,而后有一只手从身后深入铃儿的身前。 铃儿刚要张口,可是却突然感觉后颈一痛,有什么东西滑入嘴里消失不见,铃儿恐慌万分,想要张嘴喊,却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同时,察觉自己竟然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烈王,娘娘有令,您暂时还不能动!”这时候,一名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某个禽兽的行为。 铃儿眼前一亮,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正是那位烈王。 火烈冷哼一声,微怒转身,“母妃什么心思本王晓得!”任由对方将铃儿带走。 只是人消失以后,火烈手中多了一条帕子,火烈攥在手里,而后放到鼻息前细细一闻,心满意足的感觉涌上心头,而同时原本托却的色一欲再次席卷上来。原来还是个尤物!火烈阴险的笑了,将帕子踹入怀里,舌尖抿了一下唇角。 ―― 夜溪随着炎进入了一处宫殿,是书房,而正中央悬挂着一幅画像,画中是一名女子,正手提花篮,揉揉的笑着,那一头银发,那一双亮丽的眸子,与炎的如出一辙。 帝皇凝视着画像许久,而后才转过身来,不看炎,反而看向夜溪,“在我魔族,异族女子,只能为奴为婢!如此,你还愿意待在我儿身边?”帝皇质问着夜溪。 夜溪讥讽一笑,“我之前说过,我不属于魔族,不用遵循你们的规矩!”夜溪蹙眉,心里清楚事情不会这么轻易顺利的,总感觉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本王的女人,还无需帝皇插手,母后若是活着,必定会遵循本王的意愿,更甚者――”炎开口了,口气亦是冰冷的很,根本就不像是在与自己的父亲讲话,“这所谓的遗命,是真是假,你能肯定?本王未曾亲耳听说,做不得数!” “放肆!”帝皇见到炎如此对待心爱女人,很是愤怒。 第一七六章 夜溪抬头,松开炎的手,“你父子问题,自己解决,我可不想当炮灰!”夜溪说完,转身离开,踏出门槛的时候,还能听到耳后传来的对自己的编排声音。舒残颚疈 夜溪嘲讽的勾起唇角,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辰和露,勾着唇角,朝着一侧走去。辰见此,跟在夜溪的身旁。 “炎,总是这种态度么?”夜溪伸手捏起一片花盘,问着身后的辰。 “其实,主子不怎么进宫的,一年总共就那么几次,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与帝皇见面的次数亦是寥寥无几。”辰对着夜溪说道,“主子进宫之后,不过是在帝后的宫殿待上片刻而已。” 帝后,也就是炎死去的母亲,那个画像上的女人,“看着是个聪明的,怎么死的?”夜溪转头,正看到那位烈王笑眯眯的朝着夜溪走了过来。 “不过一个女婢,竟然敢如此大胆!”火烈走上前来,见到夜溪压根就不理会自己,视线也未曾在自己身上停留,心中怒火蹭蹭冒了上来,“不过一个卑贱的妖女,在我魔域,竟敢如此!”火烈义愤填膺,口气很是正派,如果忽略到他那一双不怎么讨人喜的眸子的话。 “烈王!”辰微微对其俯身,也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其行大礼,而且听其口气,并不是怎么尊重。 “哼!”火烈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辰,似乎有所忌惮,便住口,但一直打量着夜溪,唇角都要有口水流淌出来,“嘿嘿,二弟给了你什么样的价钱,本王双倍,不,十倍给予,你若是能够将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还有更好的赏赐!”火烈暗中对辰冷哼一声,而后伸手就要去碰触夜溪。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就在火烈的手即将要碰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夜溪突然顺手拔出了辰身上的长剑,剑尖不差丝毫的抵在火烈的嗓子前,仔细一瞧,竟然有一滴血沾染在剑尖之上,夜溪眯起眼睛,警觉的捕捉到了火烈眸子中一闪而过的阴险之色,但是随即,便被一抹嬉笑所取代,“小美人儿,不错,本王喜欢烈性子的!”纵然如此危险情况,可是火烈依然嬉皮笑脸。 “是么?”夜溪微微开口,剑尖一路沿着火烈的脖颈往下走动。火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锋利的剑芒沿着自己的脖颈游走,好像真的要把自己一分为二一般。 夜溪闭上嘴,平静的看着火烈,只是忽而眼底浮现起一丝趣味的笑意,“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总是针对炎,为什么呢?”夜溪喃喃开口,并不打算听到答案,可是还是问着,同时,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沿着一条直线,一路往下,经过火烈的胸膛。 刺拉拉——刺拉拉—— 随着剑的走动,剑尖不费吹灰之力划开火烈身上的衣衫,甚至连最里面的衣服都不得幸免,白皙的胸膛就这么呈现在眼前,随风而动,被划破的衣服便松散脱落开。 周围有上前的侍卫,但是他们看到了夜溪身旁的辰,辰只是安静的守在夜溪的身旁,似乎这已经在彰显了一种态度,一种炎王的态度,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旁边看着。 “啧啧啧!”夜溪感慨着摇头,“这种身板,也想成人之美?”剑尖在腹部停了下来,正好将上衣划开,而下一刻就是裤子,夜溪抬头,正看到一双愤怒而火热的复杂眸子喷射着自己。 “女人!你,你敢!”火烈抿着唇,胸膛一起一伏,微风飘过,带着一丝凉意钻入了裸露的胸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别动,千万别动!”夜溪看着怒火中烧的火烈,冷冷的笑着,“万一本姑娘被吓到,手一抖,一个不稳,在这么光洁无瑕的身子上留下点儿什么,这可就——”夜溪说着,没有反过火烈脸上的任何表情。纵然火烈在努力保持自己冷静,可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戾甚至夹杂着一丝害怕之色还是没有逃过夜溪的锐眸。 火烈身子一个机灵,想要伸手攻击夜溪,可是这时候,忽然低头,双眸暴突,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胳膊也停在半空中,呼吸一窒,整个人的血液瞬间冰冷凝固。 一眨眼的功夫,夜溪一时间挑断了火烈身上的裤腰带,不过,这丝毫不应该乖夜溪,火烈为了随时能够方便“行事”,根本就没有费神系腰带,只是简单一扣,与没有扎一样,就那么轻轻一跳,它就断了。而后裤子便松松垮垮的很是配合的落在地上。 火烈眸子如同那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夜溪大卸八块,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堂堂魔域皇子,堂堂的烈王,竟然,竟然被一个女人扒了个干净!不过,当然,当然,下身还有一层遮羞布! 夜溪抬头看着火烈,而她的手却往下放着剑,而剑的另一端则分毫不差的停留在某个东西的上方,只要夜溪轻轻一放,就会立刻见血。 “你!”火烈看着夜溪,见到夜溪根本就没有一般女子的羞愧之色,而且见到男人甚至都不脸红心跳,甚至比之前还要冷静,他微微低眼看到悬在自己病根子上方的那柄利剑,心身冰冷,好像被置于了冰窖一般。 “额,夜溪!”辰没有想到情况会发生到如此,扭头见到周围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位跋扈的烈王殿下竟然变成了拔了毛的公鸡,不伦不类的站在院子里,若是被公子看到——辰打了个机灵。 “溪儿!”就在这时候,辰提起的心还没有落下,听到身后骤然而至的冷酷声音,听着那隐忍的怒意,身子不自觉僵硬下来,整个身子汗毛耸立,不敢动弹。 夜溪听到那声怒意,没有理会,依旧握着剑,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这么默默的站着,似乎在靠时间。 火烈就这么干巴巴的站在原地,他想动,可是他在脑子里演变的好几种对抗的办法,但是没有一种能够保证他的“宝贝”安然无恙!而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火烈身体竟然如同木头,一寸一寸失去知觉。 “好大的胆子!”帝皇随着炎走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看到如此不雅的一幕,顿时大怒,“来人,将此人给本皇抓起来!”帝皇命令着。 四周的侍卫们得到命令,刚要动手,但是,只是看到炎王那凌厉的眸子轻轻一扫,他们便瞬间冰冷,背脊森森发冷,好像被毒蛇惦记上一样,谁都不敢再动弹。 炎走过来,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站在夜溪身旁,并没有动夜溪,“女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话语之中,按压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点。 夜溪急速扫过炎,微微动唇,“为民除害!”说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 “本王就如此不受你待见,满足不了你,竟然让你饥不择食到如此境地?”炎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与夜溪交谈着,好像在讨论一个多么严肃的问题似的。 “嗯,自然,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你,男人!”夜溪侧头,低头一扫而过炎的身体,“弱骨头连着筋,估计,做受,也是不符合条件的吧?” “你,你这个淫一秽的女人!给本王抓起来,抓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说着却先一步冲了上来,朝着夜溪的后背就是一掌。 夜溪没有动,但是身旁的炎却单手搂过夜溪,那一掌风偏锋而走,擦着夜溪手中的剑而过,夜溪手微微一颤,那一双眸子便浮现起一抹阴邪的笑,夜溪抬头看向火烈。 火烈感觉威胁一走,刚要松一口气,可是还没有等到反应,那掌风便冲着自己飞射而来,而目标,刚好是某个命根子!火烈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尖叫,便感觉下身一痛,而后身体激灵一麻,整个人便僵硬住,朝后倒去。倒下的那一刻,火烈正好看到夜溪那一张恶魔的诡异笑容。火烈身子血液瞬时倒流,而后整个人便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你,你还这么护着这个女人!”帝皇瞪着炎,很是恼怒,“你们,绝不可能!你明明知道,她是个不——”帝皇朝着炎魔吼着,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恨。 “本王的事,还不劳烦帝皇你大架!本王的女人,无需你关心!”炎躲过夜溪手里的剑,扔给身旁的辰,而后从袖子里扯过一块紫色帕子,立刻将夜溪的眼睛蒙了起来,“女人,你真的惹怒本王,看你如何灭火!”炎在夜溪耳旁轻咬说着,而后将其横抱起,不理会周围的侍卫,堂而皇之的离开。 “皇,皇上?”有人走上前来,不知如何是好。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本皇扶进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帝皇扫过火烈,气冲冲离开。 “主子!”路上,炎玉正碰到炎,出面行礼,面色带着焦急,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忘记尊敬。 炎瞥过炎玉,眉头紧蹙,“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会把握,这是话里隐藏的意思。 第一七七章 炎玉脸色默然,可是眼底却浮现一股浓郁的焦郁之色,他还想开口,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看着炎魔抱着夜溪消失在前方。(.) “炎玉,公子身旁,不需要废物,难道,你忘记了么?这么些年,养尊处优,真的让你丧失了理智?一个铃儿,若非有你的纵容,岂会成为现在的性格,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你当真以为,若非夜溪的顾忌,铃儿会活到现在?”辰一头棒喝,“有些时候,都是干得,事情都是赶上的!”辰叹了一口气。 炎玉站起身来,看着辰,双眸很是茫然,“你――” “她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选择,选择权在你手上!”辰说完,往前走去。 炎抱着夜溪走着,经过人群,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暗中对其指指点点,低声私语的人很多。 “看来真的是炎王的女人,从未听说过炎王会如此亲近什么女子!” “看来,真的要变天了,曾经扬言的,看来,传言还是不相符!” “那个异族女子,竟然是那个异族女子,看样子,炎王对其很宠爱!” 白蝶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耳旁人们的低语声,看着前面的那一幕温馨却刺眼的景象,整个人煞时遁入寒洞冰窟,似乎有一把利刃在一道道无情的刀割着心脏,“怎么会?怎么会?”白蝶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忽然双耳嗡嗡鸣响。 “白蝶!”蝶谷谷主看到白蝶异常,伸手用力的抓住白蝶的手腕,试图用疼痛可以唤醒白蝶,可是白蝶好像魔杖了一般,根本就扯不会她的神智。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白蝶遥遥望着炎王的脸色,看着唇角的那一抹弧度,分明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刚刚明明看到炎王对自己微笑,明明是炎王靠近自己并向自己伸出了手,可是为什么眨眼之间,会变成这样子?这一定是梦,对!这一定是梦!白蝶这么暗示着自己,催眠着自己。 “白蝶!”蝶女看到白蝶有种入魔的趋势,不敢耽搁,两指之间多了一枚银针,朝着白蝶的命脉刺去,一击必中。 剧痛袭来,血脉喷涌,白蝶猛地清醒过来,那被血色笼罩的双眸渐渐脱却,白蝶低头看向蝶女,望着蝶女那担忧的脸颊,而她再次抬头以后,炎魔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耳旁人们的议论声音却更加的热烈起来。 “谷主!”白蝶身子一颤,眼泪竟不自觉的滑落在脸颊两侧,“为什么?”白蝶侧头看着蝶谷谷主,看着自己的娘亲,她明明是这里最为耀眼的,她是蝶谷的最为明亮的明珠,可是为什么炎王还是不忘她身上看一眼?为什么要从那美好的梦里醒来,她不要醒来,她一定要深陷梦中,因为,只有在梦里,炎王才会正面看自己,才会对自己温柔! “白蝶,你给本主醒过来!”蝶女捕捉到白蝶躲藏的心思,用力掐住白蝶的手腕,看到白蝶因刺痛而蹙起五官,这才松了一口气,蝶女知道,这样,白蝶才能够听进自己的话,“这里是皇宫,不是随意你玩闹的地方,憋不分轻重,你身后是整个蝶谷,不是你自己!”一个大山压下来,直接将白蝶的梦幻打破。 白蝶身子一颤,美好的梦就这么背打破,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碎裂开来,白蝶眨眼,双眼之中的泪水竟然尽数消失,“奴婢,知道了!”白蝶很是恭敬的从蝶女的手里扯过自己的手,而后对其恭敬的行礼,眼眸之中再也没有其他的奢望。 看着白蝶对自己再次冷漠,蝶女心痛至极,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葬送整个蝶谷!因为她是谷主,她是蝶谷的蝶女――我的女儿,对不起!这就是宿命,谁也挣脱不开!蝶谷谷主心中苍凉的想着。(.好看的小说) 夜溪待在炎的怀里,很是安静,双耳却未曾忽略过周围的环境,她感觉这里安静了很多,发现炎停了下来,随后,眼前一阵刺目,一双大手遮了过来,许久才移开。 夜溪的眼睛适应了半晌,这才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座宫殿,宫殿很是凄凉,因为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到处死气沉沉,可是这里面的摆设却是极好的,而且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定期来打扫。 夜溪被炎放下来,但是依然被某个霸道的男人困在怀中,夜溪撇撇嘴,“这里就是你母后的宫殿!”夜溪肯定的问道,看到炎对自己头来的一抹幽光,夜溪沉沉心思,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炎眸子里的怒火却依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炎搂着夜溪进了书房,一踏进屋子,夜溪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到处挂满了画卷,而这些画纸上面都画着一个女子,容貌与帝皇书房之中悬挂的如出一辙! 墙壁、地上、书架上,但凡能够放置的地方,都被占满。 炎低下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夜溪,“女人,本王很生气!”炎对着夜溪说着,虽然如此,可是夜溪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怒意,夜溪清楚,炎并不是真的对自己发怒。 像炎魔这样冷酷的人,如她一样,真正的愤怒,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发怒对世人来说,是一种地狱般的痛苦。 “很美!”夜溪伸手握住炎的手,打量着一幅幅的画面,有喜笑的,有发怒的,有哀愁的,有大笑的,各种神色姿态都有,而且画工极好,栩栩如生,好像下一刻,画面上的人就会从上面走下来一般。 “这是夜溪!”炎没有再看夜溪,只是抬头看着满室的画卷,轻柔开口,“本王认定的女人!母后,今日,炎带她来见你了!”炎更加力道搂紧夜溪。 夜溪垂下眸子,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听着,不像是玩笑,似乎很认真,夜溪心中想着,用力给予回应。 “溪儿,你如何看母后的事情?”炎低头看着夜溪,搂着夜溪坐到了地上,也不理会地面脏不脏,两人就这么相拥席地而坐。 夜溪靠在炎的胸口上面,双手把玩着炎的手指头,“不生气了?”夜溪挑眉,“刚刚不是还有人要嚷嚷着灭火?” 炎狠狠的瞪了一眼夜溪,“你若想,本王不介意将这里作为洞房花烛的地点!” 夜溪咬牙切齿,连忙挡住炎胡乱动作的手,“你给姑奶奶老实点儿!”夜溪同样怒视着炎,而后哼哼两声,“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吧?”夜溪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第一直觉说出来,纵然是在看死物,可是夜溪依然可以透过这些画卷感受到一些心境。 “敢爱敢恨,心却善良的很!”夜溪眸光一闪,她好像从上面见到了另一个女子,她这句身体的生母,那个名叫厉秋的女人,“只是可惜,她没有好的运气,碰上一个专心的男人,早早离开,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夜溪平心而论,并没有因为是炎魔的母亲就故意说一些好话。夜溪见过帝皇,看了那位虞妃,后宫之中,通常是残酷的,更何况这位虞妃似乎在后宫亦是风生水起! “嗯!”炎低声应和着,显然是同意了夜溪的话,“纵然说是相爱,但是从我印象之中,母后就一只郁郁寡欢,纵然手有帝后的权利,可是依然不屑于这种勾心斗角!” 夜溪点头,可是,这样对她们来说才是最为悲哀的!“或许,她现在是最快乐的!”夜溪察觉到炎低沉的情绪,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炎,“或许,她在什么地方,活的更加自由自在也说不定。” 炎低头注视着夜溪那闪闪发光的眸子,感觉夜溪的情愫有些波动,“希望如此!”炎压制下心底的一些疑惑,而后点头。 夜溪摇头一笑,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戛然而止,她的秘密,还不是时候戳破,或许真正到了坦诚相待的时候,她会毫无隐瞒。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带着,过了一会儿,夜溪随着炎站起身来。 夜溪忽然回头,视线落在了角落之中的画卷上面,夜溪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因为那一张画卷上的女人,衣衫半落,在左侧胸口上,印着一只展翅的蝴蝶,栩栩如生。 “你母后,身上有纹身么?”夜溪随着炎走出了殿门口,随口问道。 “嗯,是一只蝴蝶!”炎回应说道,“怎么?”炎看到了门口等候的辰和露。 “生来就有?” “不错!” 忽然一道闪电在夜溪脑中一闪而过,夜溪忽而笑了,笑的那么的妖娆,“这里的戏还没有落幕!”夜溪在宫门口停了下来,“不急着离开!”夜溪夜溪见到辰对自己头来的目光,见到其对自己点头,夜溪眯眼一笑。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嗯,女人?”炎捕捉到夜溪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挑眉问道。 “嗯。好事,自然是好事!”夜溪用左手牵着炎的手,脑海之中与枯叶对话。 “哼,那种蝼蚁,岂能逃过本座的锐眼?”枯叶在脑海之中与夜溪交流,“现在好了,能够与你不受打扰的交流,不错,不错,应该让那个男人,知道,哼哼!” “废话少说,带路!”夜溪心里冷哼一声,命令道。 第一七八章 炎看了一眼夜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随着夜溪往前走着,夜溪胡乱的走着,纵然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但也是顺着路的。[.超多好看小说]夜溪依照枯叶的指示,往目的地走着。 路上,她正巧看到了像是无头苍蝇在乱转的炎玉,其实,炎玉并不是没有目的。夜溪打量了一下,若是炎失去了这个人才,也却是可惜了一些。 “主子!”炎玉立即给炎魔见礼,“请主子恕罪!”炎玉很是敬重的跪地叩拜,样子很是谦卑,但是心却是在打鼓,因为他不知道炎魔到底有没有真正放弃他。 炎魔打量着炎玉,不做声,倒是一旁的夜溪清脆一笑,“看你这么着急,好像丢了什么物件,该不会是丢了人吧?”夜溪打趣着,似笑非笑的看着炎玉。 “不许对着憋的男人笑!”炎警告的瞪了一眼炎玉,而后霸道的将夜溪锁定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炎玉猛然抬头,怒视着夜溪,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看到炎魔的动作,住了嘴,略带怒意的撇过头去。 “倒是个有骨气的!不过,有些时候,这个骨气,可是一分不值的!”夜溪冰冷的说道,然后继续往前走去,只是暗中对着辰递了个眼色。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辰也已经对夜溪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一些动作已经不用明面之处。 辰低头看了一眼炎玉,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好歹对方的态度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的强硬,“你跟随着夜溪,或许有你想得到的!”辰暗示着,而后往前走去。 炎玉迷茫了少许,但是随即眼前一亮,眼底有着不敢置信之色,却不敢迟疑,立即起身追赶上去。 夜溪来到了一处宫殿,上面明晃晃的牌匾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坤虞宫。[]这里应当就是虞妃的宫殿,夜溪猜测着,侧头看着炎,见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之色,夜溪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来这里做什么?”炎魔瞪了一眼夜溪。 “找茬!”夜溪淡淡说了两个字,同时问着炎,“我若一个不小心闯了弥天大祸,你会如何?”夜溪认真的看着炎魔,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炎魔冷哼一声,“随你喜欢!前提,不许自己受伤!”炎魔狠狠瞪了一眼夜溪,不过有自己在身旁,溪儿也不会出问题,炎在心中想着。 而此刻,坤虞宫之中已经炸开了锅,到处乱成一片,御医进进出出,所有的人匆匆而去,匆匆而来。 “娘娘,御医来了!”宫女小心的在门口说道,而后以为医者进了屋子,一踏进门口,便听到了屋子里怒吼的声音。 “给本王滚,滚出去,一群废物,滚出去,砍了,都给本王砍了!滚出去,贱人,一群贱人!”骂骂咧咧,只见床上的那人暴跳如雷,挥舞着四肢,攻打着试图靠近他的所有人,包括他的母妃虞妃。 “我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母妃给你出气,你好好的,让御医瞧一瞧,安心医治!”虞妃拿着帕子抹着泪,一脸的忧愁之色,眼底甚至有着深深的仇恨之情。 火烈在床上颠翻倒四,来回的打着滚,嘴里痛苦的嗷嗷叫着,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脖颈刚刚处理的伤口,不断的因为他的撕扯而流出鲜血来,让之前的工作功亏于溃,若是仔细看,可以清楚的看到,火烈那命根子,尤其是扎眼,不晓得怎么回事,自从他被抬回来以后,被某个宫女一碰,然后自己的身体一抖动,就如此挺立软不下来,然后浑身开始疼痛,痛苦便随之而来。 虞妃得知事情以后,连忙命人将其挪到自己的宫殿离开,以便照顾,但是,腹中欲火不散,以至于身上的气息紊乱,根本就不能医治,一连来了几个御医,可是都没有机会靠近火烈的身体,有几次用了强硬的办法,可是依然不能将欲火用外力释放出来。 “娘娘!”看到火烈如此痛苦,虞妃身旁的心腹上前对其出了个对策。 虞妃不管其他,直接命人找了女人来,试图帮其泻火,可是,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女人,依然不能靠近火烈,火烈好像长了刺猬一样,不再让任何女人碰触自己的身体! 火烈双手死死的攥着床单,如困兽一般嘶吼着,两眼瞪的老大,听到虞妃的话,火烈咯咯冷笑起来,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冷漠的盯着虞妃,“你高兴了,本王弄到这个下场,你得意了!”火烈还想说什么,可是身体一股邪气冲上来,再次顶的他头昏目眩,接着跌倒在床上,再次鬼哭狼嚎起来。 虞妃神色难看,脸色僵硬,怔怔的看着火烈,从小到大,火烈从未如此态度对待过她,这到底是―― “娘娘,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烈王这是冲昏了头,已经神志不清了!”身旁的人一看虞妃表情不对头,连忙开解道。 虞妃叹了一口气,点点头,继续用帕子擦着眼角,“本宫知道,本宫都知道!”可是,样子如此悲痛,一瞧就是心疼儿子的母亲,但是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那一双忧郁的眸子里,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泪光,“那个贱人,本宫不会放过她!”虞妃重重的一敲桌面,“给本宫把那个女人带过来!”虞妃发了狠,“既然他们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宫心狠手辣!” 身旁的人点头,对着门口的一人使了个手势,“或许,这个女人真的可以帮忙!”虞妃心腹低声说道。 夜溪与炎一行人站在坤虞宫外,“进去的话,需要通报么?”夜溪问着炎,可是口气却是不怎么在意,似乎并没有将其看在眼里。 “皇宫之中,有本王在,溪儿就无需在意这些虚礼!”炎冷酷说道,然后直接搂着夜溪迈步而去。 “嗯,夜溪,就在这里了,本座已经闻到了那味道,近了,近了,来了!”就在这时候,枯叶忽然对夜溪激动一叫。 炎带着夜溪走进来,没有一名侍卫阻挡,他们在见到来人是炎王的时候,都自动让路,好像这已经成为了习惯。夜溪淡笑着,但是却在听了枯叶的话之后,微微驻足,侧身瞧去,看到了另外一幕,“看来,还真是不虚此行!”夜溪抬头望前面的方向指了指。 “铃儿!”炎玉首先开了口,看到那两名宫女所抗之人,正是自家妹子,大吼一声,冲了上去,从那两人之中躲过晕迷的人,炎玉心疼的将铃儿护在怀中,拍打着铃儿的脸颊,试图将其拍醒,“醒醒,铃儿,铃儿!” 铃儿双眉微颤,嘴里喃喃出声,“不要,不要碰我,不要――”铃儿推拒着,双手护着自己,声音颤抖惧怕着。 “铃儿,铃儿,乖,是哥哥,你睁开眼睛,是哥哥,没事了,没事了!”炎玉说着,安慰着。 铃儿听到了声音,慢慢张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的时候,哇的一下子大哭,“哥哥,铃儿好怕,铃儿好怕!”铃儿缩进炎玉的怀里。 夜溪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在那铃儿的身上打了个转。 “炎王,哥哥,是炎王让你来救铃儿的吗?”铃儿看到了炎魔的身影,期待的问着铃儿。 夜溪听到这话,冷笑几声,转过头来,此刻正看到虞妃带着人马,走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宫寝宫!”虞妃怒气冲冲的瞪着夜溪,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将自家儿子弄成那样子的贱女人,“把这个女人,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把她大卸八块!”虞妃指着夜溪。 炎危险眯起眼睛,“虞妃好大的口气!” “炎王,你不要欺人太甚!”虞妃这才看向炎魔,纵然她心里亦是对炎王有所忌惮,可是人家已经欺上门来,自己岂有不出手的道理? “我的一个婢子听说被虞妃你请到了坤虞宫,不晓得她做错了什么?”夜溪暗中动了一下炎,示意他不要插手,而后开口看着虞妃,“动我的婢子,竟然不和主人知会一声,做这种偷摸的勾当,这也是魔域皇族的气度?”夜溪挑眉反问道。 而在炎玉怀中的铃儿听到夜溪的话,刚要开口反驳,但是就被炎玉一手捂住嘴,警告自家妹子不要开口。铃儿愤怒的瞪着炎玉,心里怒不可解,婢子?她什么时候成了那个蝼蚁的婢子? “你的婢子?你这种身份的人竟然还有婢子?”虞妃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讥讽大笑。 夜溪抬头,看着炎,“她听不懂人话吗?”夜溪反问着,“对牛弹琴,简直浪费时间!”夜溪侧头看向炎玉,“既然如此,那就让帝皇评评理!”夜溪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贱人,站住!”虞妃立即阻止,“你对我烈儿下如此毒手,还敢离开?”虞妃一个手势,侍卫便将炎与夜溪团团围住,“既然到了本宫的地盘,你还想完好无损的离开?”虞妃眯起眼睛,显然是动了杀机。 正在此刻,几名御医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娘娘,在没有办法,殿下恐怕性命有忧!” 虞妃一听,脑子轰然炸裂。 “什么?”此刻,刚进门的帝皇也脸色很是难看。 第一七九章 夜溪听到御医的话,忽而勾唇笑了,双手环胸,也不管身后走出来的帝皇,一眨不眨的看着虞妃,“你可以考虑,他的命,其实,也不过如此!”夜溪威胁道。(.无弹窗广告) “你!”虞妃指着夜溪,一脸的愤怒,可是却又无可奈何,“皇上,您要救救烈儿,一定要救救妾的烈儿!”虞妃一下子跪在了走进来的帝皇的面前。 帝皇来到这一方,低着头,目光森然的望着那一群御医,“我魔域养你们这群废物,枉你们平日自认非凡,一到了这种时刻,竟然敢与本皇说无法?本皇养你们何用?”帝皇一脚踹了上去。 那几位御医不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满头大汗。 “我的手法,若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都可以解,那就是天大的笑话!”夜溪适时开口,抬头看向虞妃,“我的婢子,虞妃娘娘应该归还了吧?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将其骗来,怕是也只有你们这种皇宫才会发生!”夜溪那如毒蛇一般的眸子略过虞妃的脸颊。 见到帝皇对自己投来的目光,夜溪微微挑眉,“你是炎的父亲,我敬重你,但是,也不会随意让人骑到头上!”夜溪冷笑几声,“纵然我是异族女子,又如何?我看上了这个男人,与你们何干?”夜溪直接出手,将炎抓了过来,“再这说,炎不是你手里的棋子,任你摆布!”夜溪瞪着帝皇,“烈王,我有办法救,不过,就要看你们诚意如何?” “你!”帝皇指着夜溪,脸色气的惨白。 “你还是悠着一些的好,自己生气不打紧,不要吓坏本王的溪儿!”炎魔对视着帝皇,顺手将夜溪搂进怀中。 “条件!”帝皇暗中压制住自己的怒火,一双眸子冷漠的看着夜溪,咬牙切齿的问道。[.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扭头看向炎玉,见到炎玉怀里那个正怒气冲冲敌视着自己的铃儿,“我需要虞妃一个许诺,毕竟,在这皇宫之中,纵然你不是帝后,但是你却有帝后的实权,万一哪一天,又把本姑娘的婢子掠了来,我找谁去要人?你说呢,帝皇?”夜溪看着帝皇。 帝皇视线扫过铃儿,转头愤恨的瞪了一眼虞妃,“说!”厉声呵斥着。 虞妃身子一颤,“妾,妾只是想找几个人来说说话!”虞妃心抖动着,惧意忽然充满全身,她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帝皇的那一颗原本冰冷的心越发的疏离和无情。 “是你派人抓我来的!”铃儿一听到虞妃的话,心里头的闷火蹭蹭蹿了上来,一把扯开炎玉的手,朝着虞妃的方向怒吼而去,“就算我身份低下又如何?就算你是主子又如何?就算你是皇宫妃嫔,可是你也没有权利私下囚禁我!”铃儿敌视着虞妃,如反扑的小豹子。 虞妃恶毒的瞪着铃儿,可是她的警告并没有阻止铃儿说下去,“你想让利用我对付炎王?就凭你,就算你虞妃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动的了炎王的一根汗毛,哈哈哈――”铃儿笑了,疯狂大笑起来,“那个男人,活该,就该断子绝孙!” 炎玉一听铃儿说的越来越不像话,直接站起来一掌劈向了铃儿的后颈,而后将混到的铃儿抱在怀中。 “当真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虞妃,而后看向帝皇,“烈王的生死,可就在帝皇你的手里,我要求很简单,我要三条命!”夜溪默然的看向帝皇,“三条命,抵烈王的一条命,说起来也合算,毕竟,你的子嗣也就这么多!” “不要得寸进尺!”帝皇狠狠的看着夜溪,真的很想一手砍了她。[] “三条命,还需你如此费尽心机?”炎瞪了一眼夜溪,“浪费时间!”说着就要带夜溪离开,显然是没有一丁点儿要救火烈的意思,而且亦是没有给帝皇丝毫的面子。 “慢着!”帝皇闭上眼睛,深度呼吸好几次,“三条命?你要三条命?好,你说,要谁的?”帝皇开口。 夜溪笑了,视线在虞妃的身上慢慢刮过,吓的虞妃心剧烈颤抖起来,好像下一刻会有一柄剑将自己的头颅戳穿似的,“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你尽管放心,自然不包括你的命!”夜溪笑着,“我自然没有想好,不过,除却帝皇你之外,魔域之中,任何人的命,我都有权利夺得!”夜溪正色说道。 帝皇眯起眼睛,“好!”帝皇一口答应。 夜溪摇摇头,很是可惜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啧啧啧,瞧瞧,我就说,你是后爹,看看人家,多慷慨,瞧瞧对你,真是天壤之别!”夜溪讥笑的撇过帝皇,而后牵起炎的手,朝着屋子里走去。 “说好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阻止!”夜溪在进门的刹那,扭头看向炎魔,对其说道,“你若同意,我就救,你若不同意,那就随其自生自灭。”夜溪等待着炎魔的回答。 炎魔站在门口前,听着里面痛苦的呻吟声音,默然点头,“你的玩乐,打断就不好了!”言外之意,屋子里整个人的死活,他炎王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跟在身后的帝皇听到炎魔的话,心里一阵苦涩的味道,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这个儿子对皇宫的抵触。而帝皇身后跟随着的虞妃听到炎魔的这种话,心里的愤恨更加的浓重。 走进屋屋子之中,屋子空地上跪满了女人,而在床上,正躺着一个坦胸露腹的男人,男人正痛苦的在床上打着滚,如困兽一般哀嚎着,脸色惨白,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身上有着红肿的伤口,一瞧就是自残的后果。 夜溪似笑非笑的瞧着,“这样也不错,天下间的女子,正好也可以逃过一劫!”夜溪阴冷的说着,而后看向帝皇,“我在问一遍,三条命,除却你之外,随意我取?” 帝皇看着床上之子的痛苦,悲伤的闭上了眼睛,“好!”点头应和。 “成交!”夜溪伸手拍了拍炎魔的肩膀,“我可以再次肯定,你一定是抱来的!”说完以后,摇着头朝前走去。 往日,若是有人提起有关炎王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当面说他的一些问题,如同这些身份,那人的下场必定很凄惨,可是,帝皇却察觉到,夜溪说了如此忤逆的话,放在平时,他这个狠辣的儿子必定会让其痛不欲生,可是现在,他竟然看到他这个儿子在笑,眼里没有丝毫的抗拒! “烈王,又见面了?”夜溪站在床前,身旁跟着炎魔,两人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人。 火烈听到了那魔鬼的声音,身子猛烈颤抖,然后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火烈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眼眸之上都沾染了含住,侧头模糊的看到身旁的人,火烈猛然瞪大瞳孔,“你!” 而夜溪,手里握着一柄长剑,正冷漠的看着火烈,“滋味如何?”夜溪问着,而那手上的剑瞬时抵在了火烈的额头之上,冷漠的寒气一股股的刺激着火烈的身体,夜溪察觉火烈眼底流露出来的恨意,见到火烈此刻竭力想要隐藏的真性情,夜溪忽而来了兴致,“让你断子绝孙,确实是个避免祸患的好办法,不过,只能看,不能吃,也是个不错的惩罚!”夜溪森然一笑,剑刷刷两下削掉了火烈身上仅有的一件亵裤。 火烈身子一颤,感觉一股怪异、恐怖的电流自身下充斥到全身,火烈咬住唇瓣,显然是在忍耐着什么,而清楚的看到炎魔也在身旁,火烈身上的反应更加的剧烈,而且此刻的感觉更是冰火两重天。 夜溪拍拍手,随意将剑扔了出去,“好了!”侧头看向炎,将其扯过一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本姑娘好看?”夜溪说着,牵着炎魔的手,走了出去,“人没有了性命之忧,不过有什么后遗症,就不是本姑娘能够保证的了!”夜溪对着帝皇说道,而后笑呵呵的看向虞妃,“哎呀呀,你真的是烈王的亲娘么?”夜溪好奇一问,而后奸笑着离开。 由始至终,没有人敢出面阻止,任凭炎走出门去。 “御医!”帝皇紧握双拳,低声命令着。 外面等候的御医们都一股脑冲了进来,都围在了床边,一起把脉,察言观色,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奇之色,其中一人转身跪在了帝皇的面前,“禀皇上、娘娘,烈王已无性命之忧!”那人的眼中依然有着震惊之色,很好奇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这么快治好。 帝皇紧握的双拳慢慢松开,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虞妃,冷哼一声,“虞妃!”帝皇忽然出声,惹的虞妃心肝一抖,“你给本皇好好在这里照顾烈儿,其他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帝皇简短的一句话,剥夺了虞妃这么多年辛苦维持的权利,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就将虞妃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皇上!”虞妃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帝皇,“妾,妾――” 然而帝皇却不停对方解释,推开虞妃,大步离开,同时外面传来帝皇冰冷的话语――没有本皇的命令,不许虞妃踏出坤虞宫半步! 不仅要削权,还要禁足!虞妃一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一八零章 炎与夜溪出了皇宫,终于不在此地停留。夜溪看着身后远去的皇宫,眯起双眼,“真的很不招人喜欢!”不管是人,还是物。夜溪回过神来,望着身旁的炎,淡淡一笑,“虞妃,不是烈王的生母吧?”夜溪出声问道。 炎抬头看着夜溪,并没有否定,“如何看出来的?” 夜溪懒散一笑,“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本姑娘的慧眼?”夜溪别有意味的看着炎,“你们,还真是有意思!”夜溪若有所指,但是并没有明说,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夜溪往炎的身上一靠,闭眼养神。 炎低头看着夜溪,唇角一勾,“你怎么知道的?”炎碰触着夜溪的脸颊,“溪儿,你可知道,就是枫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为何能够看出来?”炎搂着夜溪,双臂困住自己的女人,“乖,回去再睡!” 夜溪蹙起眉头,不悦的睁开眼睛,“我本想要他性命,但是你却暗中阻止,你们纵然在外人眼中是死敌,但是,这个世界上却没有存在彼此关心的死敌!”夜溪伸手搂着炎的胳膊,“真的累了!”而后便呼呼睡去。 炎怔怔的看着夜溪,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抹异样,“幸好,幸好!”炎暗暗感慨着,幸好你是本王的女人,否则,就可惜了!可惜了这一条命!炎心思一转,扯过一旁的披风,盖在了夜溪的身上,而后将其抱紧在怀中。 而在另一侧,皇宫之中,火烈虽然已经相对安静下来,可是他开始浑身一阵阵的冒冷汗,身上的衣衫已经换了不下十次。 “烈王!”有宫女大着胆子上前侍奉,可是手指刚刚一碰触火烈的肌肤,就听到火烈暴烈的大吼一声,直接不客气的将上前的宫女拍飞出去。 火烈眼中浮现起一丝怒意,看着屋子里的那几个御医,眼神抖动,“给本王滚出去,滚出去!”火烈气喘吁吁,将手上可以碰到的所有事物尽数扫罗在地上,“你们这几个老东西,给本王滚,滚,没用的东西!”火烈很是愤怒。(.) 而在另一侧,刚刚清醒过来的虞妃浑身发着冷,宫女的不间断的换着热水,“娘娘,您终于醒了!”心腹宫女走上前,松了一口气,焦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太好了,醒了就好!”婢女屏退周围的人,而后将床上躺着的虞妃搀扶起来,并细心的将靠背放在其身后,“娘娘可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奴婢请御医过来瞧瞧?”婢女问着。 “心病,谁也治不了!那一群废物!”虞妃冷哼一声,接过婢女的帕子,擦擦脸上的汗水,而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烈儿那里情况如何了?”虞妃开口问着,只是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 “烈王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御医也开了方子,说是需要静养几日再观察观察!”婢女站在一旁,给其按摩肩膀。 “皇上可是有命人传话过来?”虞妃开口问道。 “没有!”婢女小心的回答,“不但没有,而且咱们宫外还被侍卫围了起来,就算是小宫女出门,都不允许!奴婢几次想派人出去,可是都被阻了回来,就连平日最通透的人,也都给挡了回来,说是帝皇下的命令,让娘娘安心静养,有什么事情,可让侍卫代为办理传达!” “什么?放肆!”虞妃一听,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砸向了门口,“欺人太甚!他们这是欺人太甚!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竟然随意的一句话,就抹杀了我的辛苦汗水,那个贱货的野种!”虞妃整张脸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娘娘,小点儿声,烈王在隔壁!”婢女对其使了个眼色,小声叮嘱道,“不管如何,娘娘,您现在还有烈王,烈王不会让您失望,而且,虽然烈王此时不怎么地道,可是,终究还是对我们有利的!”婢女解释着,并暗中观察着虞妃的脸色,看到对方神色有所改变,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纵然烈王的事情有些过火,可是咱们却能够通过此事瞧出,帝皇对烈王还是很关注的,纵然这些年烈王纨绔,但是帝皇并没有对齐失去信心,这对咱们来说,比什么都要重要!” 虞妃神色隐晦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娘娘!”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人忽然匆匆冲了进来,神色焦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娘娘,不好了,您,您快去看看殿下吧!”那宫女脸色苍白,脸颊却异常的滚烫。 “出了什么事情?”虞妃回过神来,瞪着眼前的宫女,“烈儿那里,出了什么事情?”虞妃不慌不忙的问道。 “是,是――”宫女似乎有所避讳,不知道怎么开口。 “吞吞吐吐,进宫就是这么教你讲话的?”那婢女上前一喝,“给娘娘讲清楚,殿下到底怎么了?” “殿下将御医轰了出去,还伤了几个姐妹――现在,现在殿下,让,让坤虞宫的姐妹们都到寝室去――去,脱光了衣裳――”那宫女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虞妃一听,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反了,反了!”虞妃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地,“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混账!真是不忿时机,真是个――”虞妃咒骂着,匆匆出了门。 刚刚出门,就看到了从火烈所居住的屋子里延伸出来的女子们,一个一个正往里面走着,不时的有人从里面抱着外衣、羞红着脸跑出来。 虞妃瞧着,脸色一沉,“真是,太,太无法无天了!”虞妃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勾勾的瞪着眼前惊愕的这一幕,“混账!混账!”虞妃走上前去。 “娘娘!”虞妃往屋子里面一站,险些被眼前这些荒唐的景象给气背过去。 屋子里的女人们,都坦胸露背,围绕着火烈一圈,好几名女子上前,挑逗着火烈,却不时地被火烈一股脑的轰出去。就这么一波一波的轮番上演,就算是在窑子里,估计也没有这么强大的阵容。 “都本本宫滚出去!一个一个成何体统!”虞妃一声厉喝,屋子里所有的宫女都抓着衣裳掩盖在胸前匆匆逃离开来。 火烈躺在床上,脸色阴冷,目光暗淡无光。虞妃身旁的婢女见此情景,赶紧上前,似乎打算要说什么,“烈王,娘娘来了,您――” 然而还没有等到女子说完,火烈猛地睁开通红的双眼,魔抓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胳膊,瞬时将女子往自己身上一扯,用力直接将女子身上的衣服撕碎,速度快的根本就没有给人反应的机会。 火烈怒吼一声,在婢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抓向了女子的胸口,直接在拿白嫩的肌肤上印上了一个血色手掌印子。 “啊!殿下,殿下!”女子身子一痛,脸色一变,嘴里惊呼,但是女子竟然发现,纵然身体痛苦,可是心里竟然浮现起一抹怪异的舒服感觉。 “放肆!翻了,翻了!”虞妃一见到自己的心腹被火烈如此对待,很是愤怒,“烈儿!”虞妃上前。 而婢女眼底算计一闪而过,本想借此机会往烈王怀里一倒,可是她还没有行动,火烈就直接将女子甩了出去,“真是贱人!滚!脏了本殿下的手!”火烈咒骂着,暴热的双眸看着冲上前来的虞妃,竟然渐渐安静下来。 火烈忽然吐了一口血,昏倒在了床上。 虞妃心有余悸的看着,神色恍惚,她好像看到了一头野兽,可是眨眼的功夫,感觉自己一定是走了眼,虞妃不敢耽搁,走上前,查看火烈的情况。 而被甩出去的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隐晦不明,时而发青,时而惨白,从一旁扯过残衣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娘娘!”委屈的看着虞妃。 虞妃检查火烈没有大事,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到心腹的情形,微微蹙眉,“你先下去,来人!”虞妃朝外面命令着,见到走进来两名宫女,“扶其回去,派人请御医来给殿下看诊!”虞妃说完,捏捏自己的眉头,“还有,去给门口的侍卫传话,就说是烈王的命令,从烈宫接十名侍妾过来照顾烈王!” 婢女刚卖出门槛,听到虞妃的话,紧紧抿其唇,眼底闪过一抹深色,而后急忙离开。 “烈儿,咱们现在的情况不乐观,你不能再出事,母妃这里还要依仗着你,你不能出事!”虞妃苦口婆心的说着,“这里是皇宫,你若是喜欢,母妃不管你在自己的宫殿怎么混账都好,可是,唯独这里不行,你父皇每日都注视着你,你万万不能让你父皇失望!”虞妃拍着烈王的手。 烈王疲惫的蹙着眉头,看着虞妃,动动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不打紧,母妃都知道,都知道!”虞妃心疼的拍着烈王的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不会失败的,烈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养好自己。母妃已经命人从烈宫带来十名侍妾,你自己好自为之!”虞妃叹了口气。而后转身离开。 见到虞妃离开,火烈那虚弱的目光忽然精明起来,阵阵寒意从火烈眼底急速闪过。 第一八一章 一觉醒来,马车刚刚好停在了炎宫的门口,夜溪从炎的身上爬起来,而后侧头看着马车外面,见到后面的马车里面,炎玉抱着铃儿下了地。夜溪对着车门口的辰说了几句话,而后扭头看向炎,“对于这个女人,你能忍受到什么程度?”夜溪问着炎魔。 炎魔与夜溪下了马车,看到夜溪视线所落的地方,眉头微挑,“留命即可!”炎丢下这么一句简短的话。 夜溪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与炎往宫中走去。来到宸宫之中,夜溪侧头,对其点头示意,然后独自一人朝着寝宫方向走去。而炎魔看到夜溪进了屋子以后,这才扭头冷漠的看向炎玉,平静的朝着书房走去。 炎玉身子一僵,看到眼前的辰,望着炎魔的背影,神色复杂,“我――”炎玉不放心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炎玉,你没的选择!”辰警告着说道,而后从炎玉的手里毫不温柔的将铃儿夺过来,朝另一侧走去。 炎玉想要往前走一步,可是却被人挡住,扭头一瞧,正是露,炎玉脸色有些难看。 “你若对铃儿好,便不插手,否则,后果不是你与铃儿可以承受的,单单对她而言!”露破天荒的与旁人讲了这么长的话,而且是告诫的。 炎玉抿着唇,迟疑半晌,还是朝着书房方向走去。推门而进,屋子中寒气逼来,炎玉双腿一打颤,心底升起浓厚的惧怕之色,“主子!”炎玉跪在地上,低下头去。 炎魔背对着手,虚眯着眼睛,“她的死活,本王不做过问!” 炎玉身子一颤,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主子,炎玉!铃儿她――”炎玉声音都颤抖起来,底气很是微弱。 “炎玉!”炎魔猛然转过身来,一股戾气从炎魔身上释放而出,“本王是太过放纵你了!”炎魔危险的眯起双眸,一掌击向炎玉,直接将炎玉击飞出去,炎玉身体撞破门框,甩了出去,人撞击在了门口的石柱上面,而后反弹到地上,嘴里吐出一口淤血,脸色铁青! 但是,炎玉却不敢迟疑,努力从地上爬起来,面向门口跪在了原地之上。许久之后,屋子里面传出了一抹阴冷的声音,“回暗部重新修炼!”炎魔的话就好似紧箍咒,直接将炎玉从天堂打入地狱。 而在外面等候的其他几人一听到炎魔的话,都神色一惊,彼此对视着,眼底闪过一抹惶恐,这个暗部,似乎是什么魔鬼般的存在似的。 炎玉神色不变,咽下嘴里的一口血,朝着炎魔叩拜一下,“属下谢过主子!”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道血印。 这时候,一道黑影出现,一头红发的炎夜站在了炎玉的身旁,而后屋子里传出了炎魔冷漠的话,“重新炼过!”只有这么短短四个字,可是殊不知这几个字预示着将来的生不如死的磨练。 炎夜朝着炎魔微微颔首,而后一手架起毫不反抗的炎玉,消失在院子之中。 ―― 夜溪回到屋子里,红裳和锐已经身在两侧,就连鹰和豹也都在,叮当与青腾脸色不好看的趴在桌面上。过了少许,辰抱着铃儿走了进来,而后按照夜溪的意思放到地上,用手在铃儿后颈一点,在一阵刺痛的刺激下,铃儿慢慢醒了过来。 铃儿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夜溪哪一张令她愤怒的脸,可是下一刻,她赫然察觉,她所在的地方竟然是炎王的寝室!铃儿眼神闪烁的看着周围的摆设,身体似乎受到了什么莫名的刺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骚动了起来。 夜溪眯起眼睛,“红裳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夜溪忽然命令道,“让炎在外面等着,谁也不许进!”夜溪看向辰,“记住,是谁!谁都不许进来!”夜溪警告说道。(.好看的小说) 辰被夜溪的神色忽然一震,点头应下,而后一行人退了出去。辰将夜溪的话转述给炎,而院子中的更加的好奇,夜溪到底会如何处置铃儿这个女人。 炎走出书房,没有理会打算在院子中等候进展的人们,径自来到凉亭里,命人端上茶水,细细品了起来。 “醒了!” 屋子里,夜溪看到铃儿对视上自己,淡淡开口,“看样子,是清醒了不少!” “你!”铃儿眼珠子一瞪,想到了之前夜溪和虞妃的对话,婢子?“你算你什么身份,竟然敢说我是你婢子,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你只不过是个卑贱的妖女,又不是魔族人!你凭什么!”铃儿朝着夜溪嘶吼着。 而她的声音亦是清清楚楚的传到屋外,院子中的人,包括辰、锐、露以及炎一、炎冥,都听的明明白白。而他们都同一时间感觉到了从凉亭之中散发出来的冰冷的逼人寒意。 夜溪讥讽的笑了,“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你现在的这条小命在本姑娘的身上,想要取,易如反掌,不会有人来阻止!”夜溪抚摸着叮铛的蛇脑袋,逗弄着。 “嘶嘶!姐姐,少给这个女人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直接杀了痛快,或者,让她中本小爷的毒?”叮铛开口,阴笑着说道。 “你想怎么样?”铃儿心里虽然忐忑,可是却丝毫没有放弃反抗,“你以为炎王会同意?你以为哥哥会任凭你对我?”铃儿此刻似乎依旧信心满满。 红裳叹息着摇摇头,“纵然是个好苗子,不过,可惜了,要是培养的话,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红裳感慨的对着夜溪说道,而后看向地上的女人,“怕是你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如此,聪明的话你也应该能够猜测的出,你到这里,以为你那个哥哥不知道?以为炎王不知道?没有炎王的认可,你会光明正大的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人来救你?”红裳直接戳破铃儿的希望气球。 铃儿双瞳一缩,“你们骗人!”转身就要往外面跑去,可是却被红裳后脚撤了回来。 红裳掐住铃儿的后颈,将其不客气的按在地上,“这么细皮嫩肉的,毁了太可惜,老实点儿!”红裳拍着铃儿的脸,威胁道。 铃儿抿着唇,“你们以为区区二人就能够控制得住我?”铃儿见到夜溪和红裳根不就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也不客气的说道,身上的魔力开始运转,似乎想要反抗。 红裳冷笑一声,“不知好歹!”说着,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强制性塞到了铃儿的嘴里,直到确认药丸吞下去这才松手,很快便见到药力发作,铃儿浑身无力瘫软下去,红裳将其按在一把椅子上面,而后用绳子将其捆了起来。 “放开我!”铃儿虚弱的喊着,身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好像一滩烂泥,似乎手指头都难得动弹。 夜溪走上前,来到铃儿的眼前,用手捏起铃儿的下巴,观察着铃儿的脸颊,“有几分姿色!”夜溪眯起眼睛,勾起唇角,“想要侍奉炎王?嗯?”夜溪手指沿着铃儿的脖颈往下走着,而后来到了心口的位置突然停下来,清楚的感受到心脏快速的砰砰的跳动着。 “你想怎么样?”铃儿沙哑而微弱的质问着夜溪,目光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不怎么样,只是让你,不再贪恋本姑娘的男人!”夜溪阴冷一笑,“方法很多,每一种都能够让你生不如死!”夜溪忽然捏住铃儿心口的肉,用力的拧了起来。 铃儿心脏抽痛着,忽然嚎叫起来。痛苦的呜咽声音断断续续传出去,让院子里的人不断的发着寒战。 “若非炎玉,我会让你,死的连骨头都不剩!”夜溪松开手。 “我本就是炎王的人,你这个妒妇!”铃儿反驳着。 夜溪看着铃儿,“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一盏茶之后,若是没有听到正确答案……”夜溪森然的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抹凛冽的冷光。 铃儿身体本能的一颤,心底深处的恐惧莫名的浮现――好可怕!好骇人!这是铃儿的第一感觉。 夜溪伸手动了一下叮铛的脑袋,察觉到红裳赤裸裸的目光,狗腿的傻笑,夜溪冷哼一声,“随你!”丢下这么一句话。 红裳听了一口,呲儿的一声乐了,“就知道小姐最惜才了!”红裳托着下巴打量着铃儿,“做我的婢子如何?我会好生照顾你的!”红裳对着铃儿说着,手却暗中钻入了铃儿的衣领里面,“真的是卖弄风骚的好苗子,埋没了就太可惜了!” “嗯――”铃儿脸颊瞬时绯红,嘴里隐隐发出嘤咛的声音。 “考虑的如何?”忽然,夜溪开口了,直接将迷茫之中的铃儿拽了回来。 “做梦!”铃儿冷淡吐出这么一句话。 “真是太不可爱了!”红裳在铃儿腹部拧了一把,笑容渐渐收敛起来。铃儿被红裳看的浑身发毛,身体第一时间做出了想要逃离的反应。 夜溪第一时间开门走出去,而身后,红裳则拽着椅子,随后出来,院子里的人都在着。夜溪淡淡一扫,而后看向炎,“过来!男人!”夜溪不客气的说道,而眼底那若隐若现的淡红色光线让人心战。 第一八二章 周围的人听到夜溪命令式的招呼,都屏住呼吸,视线集中落在了炎魔的身上。 炎魔放下手里的茶杯,阴冷着连转过头来,正在人们以为他会暴怒的时候,没有想到,让众人跌破眼镜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炎魔站起身来,竟然朝着夜溪慢慢走来。 而另一侧,红裳将捆绑住的铃儿扔在院子中,左右看了看,找了个何时的位置,而后拍拍手,满意的点点头。 “炎王!”铃儿看到炎魔的身影,喜极而泣,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下来,希望炎魔可以阻止夜溪,可是她却没有发现,由始至终,炎魔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夜溪抓过炎魔,将炎带到了铃儿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夜溪指了指铃儿,“她你然这么爱慕你这位炎王,那就让她欣赏个够,你就在这里站着,看着她!”夜溪指着铃儿的脸面说道。 听了夜溪的话,夜溪蹙起双眉,显然带着浓重的不悦之色,但是看到夜溪脸上根本就没有商量的意思,只能应了下来,倒是没有反对。 辰和炎一对视一眼,一脸茫然之色,而其他人亦是迷惑的看着,都弄不清楚夜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你们都这么好奇,那就都进来看,别躲躲藏藏!”夜溪忽然从手中扔去几枚石子儿,而后草丛之中,大门后面的人都泄漏的踪影,正是火枫!火枫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胳膊走出来,对着夜溪撇嘴。 夜溪看了一眼炎,而后扭头看向铃儿,“你既然你如此喜欢,那就让你看个够!” 铃儿见到离自己好近的炎魔,身体原本冰凉的寒意瞬间驱散开来,每个细胞,身体之中的每一滴血都鲜活的活跃起来,铃儿眼神闪烁,脸颊通红,似乎已经忘记刚刚所受的痛苦,现在她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个画儿一样的男子。 炎脸色难看,目光冰冷,表情冷漠,丝毫不将铃儿当成个女人,他只是在配合夜溪的趣味儿。 夜溪走到铃儿的眼前,俯下身子,“好好的看清楚,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夜溪‘好心’的嘱咐说道。 夜溪抬起头往后退着,看到铃儿那一张花痴模样,心里奸笑起来。 铃儿脸颊通红,红的就像那红苹果一般,浑身滚烫,身子燥热不堪,铃儿心里很是纠结――不要看,不要看!铃儿一边拒绝者。可是另一侧却在说,看,快看,继续看。 铃儿做着挣扎,而同时,身体的莫名反应开始起了作用。没有想到炎魔的作用竟然这么的强悍。 嗯―― 铃儿嘴里发出诡异的嘤咛声音,而她身体开始不安分的错动着,幸好有绳子固定着,但是因为铃儿的移动,绳子更加深入肉中,疼痛的感觉和心底的快感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这是――”而其他的观众心里却不怎么好。 露抿着唇,看着铃儿的反应,脸色一红,眼神闪躲的移开,可是下一刻却正好看到了红裳递过来的挑衅的神色,露收敛情绪,就这么死死的瞪着红裳,也忘记了之前的尴尬。锐蹙着眉头,索性撇开眼,而鹰和豹不知所措,两人无所适从起来,另一边,炎一和炎冥自然知道铃儿的这种反应,眼前这人是兄弟的妹子,他们没有资格出手搭救,索性也扭过头去。 “溪儿!”炎脸上流露出恶心以及厌恶的神色,扭头瞪向夜溪,似乎在抱怨着着。 夜溪冷哼一声,不予理会。手则一遍一遍点对着叮铛的脑袋。 红裳暗中狠狠的剜了一眼露,而后看着被困在椅子上的铃儿,听到铃儿那发情的样子,见到被汗湿透的身体,冷酷笑着,“真是个骚一货!”红裳眯着眼睛。 “王!”铃儿身体抖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碰触着铃儿的身体,铃儿很快又陷入了自己编制的梦境之中。铃儿神色迷茫的看着前面的炎魔,嘴里发出的声音越发的尖锐,越来越急促,忽然,铃儿大叫一声,随后大家便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人们顺着声源看去,见到了铃儿所坐的椅子上面,沿着椅子腿儿,从上面顺出了类似‘水’的液体。而后铃儿的脸上还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夜溪扫过周围的几人,目光一一掠过锐、鹰和豹,“你们几个给我瞪大眼睛看着,谁敢躲开一下,就戳了谁的眼珠子!”夜溪冰冷而无情的话说出口,在这温热的场景之中洒下一盆冰水。 夜溪松开叮铛,叮铛顺势从夜溪的身上爬下来,而后沿着凳子腿爬上了铃儿的身体,直接来到铃儿的头顶之上,傲慢的盘绕起来,忽然拔直了蛇身,头朝天空,张开大嘴,嘶嘶叫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却有些刺耳。 很快,大家便耳朵尖的察觉到了周围的动静。低头看去,就看到一条一条的各种各样的蛇从草丛之中爬了出来,从人们的脚旁边走过,朝着铃儿所在的方向游走而去。 一条,两条,四条……越来越多,没一条蛇都绕着铃儿的双腿缠绕上铃儿的身体,甚至有的从铃儿的裤腿里面钻了进去。 原本正享受着无线乐趣的铃儿,忽然察觉到了异常,恢复了甚至,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低头一看,原本的喜色还没有来得及褪去便僵硬在半路,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恐惧与骇然。每一条蛇正在自己身上爬着,有的从衣领里钻出脑袋来,从袖子口在钻入身体之中,有的则从裤腿里直接爬到脖颈上面,甚至有的直接在双腿、双臂上面盘绕,舌尖扫弄着皮肤。 身体僵硬,一阵一阵的电流袭击着身体,铃儿不知所措。瞪大眼睛,入眼的便是炎魔那一张阴森万分的脸。 “这是,什么情况?”炎一呆然的碰着身旁的辰,“我竟然不知道――”咕咚咕咚……炎一咽了几口口水,“炎宫之中,竟然有这么多的蛇!”炎一见鬼的看着已经被蛇群淹没的只剩下一个脑袋的铃儿。 铃儿想要张嘴尖叫,可是每当她有发出声的迹象,叮铛便从脑袋顶上当啷下来,吓得铃儿直接禁声。 鹰和豹两人彼此抓着手,脸色惨白,身体都不住的颤抖着和,牙齿打折颤,嘴唇毫无血色,背脊冷汗直冒――太恶心,太恐怖了,那些蛇,在身上爬来爬去!但是,鹰和豹的眼睛不敢眨一下,因为他们怕下一刻,自己会晕死过去,害怕会让主人失望。 红裳微微蹙眉,攥紧了手上的帕子,视线快速在炎魔的脸上一闪而过,心中为这个男人捏了一把冷汗――至理名言,小姐真是不能得罪的! 炎魔看着眼前这个只能称为蛇人的铃儿,看着那些蠕动的令人作呕的蛇群,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着――自己的这个小女人,分明就是在变相的惩罚自己!炎魔眯眼扫过夜溪。 “不,不――”铃儿摇着头,眼泪都已经掉了下来,可是身上的那些东西都驱赶不了,铃儿明显的感觉到有几条蛇在自己身上的洞穴上戳戳,有几次差一点儿攥了进去,吓的铃儿浑身冒冷汗。 夜溪看着铃儿,察觉到铃儿神色的变化,发现她的眼眸里面,除了害怕就是恐惧,除了恐惧就是骇然。夜溪冷哼一声,“叮铛,够了!”鸦雀无声的院落之中,夜溪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让每个人紧张的心松了一口气。 叮铛蛇尾摆弄几下,在铃儿身上作怪的蛇群开始有秩序的散去,叮铛直接从铃儿的脑袋上飞到地上,爬回夜溪的身旁。 而此刻的铃儿,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手上有着白灼的粘液,都是蛇残留下来的,肌肤上都有杂乱的红色勒痕。铃儿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脸上的冷汗珠不住的流淌而下。 一个激灵,铃儿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炎魔,忽然瞪大眼珠子,好像见鬼一样,大喊出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眼里哪里还有丝毫的爱慕?哪里还有丁点儿的热切之情? 夜溪走上前,站在了炎魔的身前,看着铃儿。 看着面无表情的夜溪,铃儿眼前再次浮现自己被社群淹没的场景,身上好像又被蛇群所攻击,脸色更加的苍白,“不要,不要!”声音惧怕的颤抖着。对夜溪,铃儿只有惧怕,好像夜溪对于她根本就不再是人,而是恶魔,是一个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魔鬼! “交给你了!红裳!”夜溪开了口,看着此刻铃儿胆小的反应,森然一笑。而后抓起炎的手,朝外面走去。 等到夜溪离开,早已经是承受极限的鹰和豹瘫软在地上,而火枫早就趴到一旁呕吐起来,将所吃的所有东西吐了个干净。辰和露嘴角抽搐着,两人脸色还算是可以,炎一竭力的压制着反胃反应。锐则彻底的僵硬在原地,炎冥却是这群人中最为理智的,他看到铃儿眼中的恐惧以及惊悚,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够毒! 红裳蹙着眉头,走到铃儿的面前,用匕首隔断了铃儿身上的绳子,铃儿随后倒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嘴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身体开始战栗起来。 第一八三章 红裳看着地上满身脏污的铃儿,紧蹙着眉头,站在一旁打量着,不知道如何下手,“起来!”红裳用脚踢了踢铃儿。 铃儿身子随意抖动着,根本就没有回应,嘴里还在冒着恶心的脏东西,脸色极度惨白,身体抽搐的更加的厉害。那一双眼眸之中,有的只是萦绕不去的恐惧、惊悚。 “简直是――”火枫掐着肚子,胡乱的擦掉嘴上的东西,弯着腰,五官纠结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铃儿,“那女人,简直,简直不是人,这手段!”火枫心中都有些可怜铃儿,“啧啧啧――她――呕――”火枫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铃儿嘴里吐出来的恶心东西,心里想到那些蠕动的蛇群,胃里再次剧烈翻滚起来,人转身,继续干呕起来。 红裳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心中冷笑――这下知道小姐的手段了吧?红裳走到一旁,提了一桶冰水过来,毫不客气的泼在了铃儿的身上,铃儿的身体更加的颤抖起来。 红裳将桶扔到一旁,直接不客气的提起铃儿的后衣领,朝着外面走去。 鹰和豹彼此对视一眼,他们都心中清楚,刚刚小姐是在锻炼他们,而这种场景,虽然很难接受,可是他们却收获颇多!两个苍白的笑脸忽而对视一笑,站起身来,跟着走了出去。 “简直,是一群怪人!”火枫看着夜溪的人,撇着嘴,“主子怪,属下也跟着怪,一群怪人!”火枫气喘吁吁,扭头看向身旁的炎冥,暗自挑眉,一手搭在了炎冥的肩膀之上,“啧啧啧,你这样子,看来是还能够承受!” 炎冥不客气的拨开火枫的脏手,嘴角抽抽几下,“由其行观其人,都不是善茬!”炎冥开口,“炎玉应当庆幸!” “什么意思?”炎一不明白的看向炎冥,“将铃儿弄成这个样子,若是炎玉在场,怕是会疯掉的吧?他那么宠爱这个妹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铃儿出事?”炎一说道。 辰摇头,但随之又点头,“炎玉和铃儿这对兄妹确实应该庆幸,庆幸公子没有放弃炎玉,但是,更加要庆幸的则是夜溪的在意,庆幸她动了心思,而没有直接赶尽杀绝!”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散了散了。” “在妖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炎冥看向露,“或许我们应该了解一下才对。” “比这更加精彩!”露微微动唇,但是却也没有多做解释,转身离开。 然而留下的几人却一直在回味着这句话的意思,更加精彩?大家看着刚刚铃儿所躺的位置,众人浑身直冒冷汗,背脊嗖嗖发凉。 红裳将铃儿直接拽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从井里提上几桶水,毫不客气的倒在铃儿的身上,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承受这种冰冷的温度,直到将身上的赃物冲刷干净,这才将铃儿拖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直接反锁上门,开始了自己的驯服。 红裳看着地上如同死鱼一般的铃儿,双手环胸围着铃儿转了一遭,“装死么?”红裳喜怒不定,脸上带着一丝冷淡的笑意,走到铃儿的两腿之间,用脚踢开铃儿的双腿,然后一脚朝着铃儿的腹部踩了上去。 嗯―― 因为疼痛,铃儿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异常,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见,红裳蹲下身子,用手扳过铃儿的脸,看着那心有余悸的神色,红裳摇头笑了,“还不算太蠢,还有救!”红裳一手抓住铃儿身上的残衣,不客气的撕裂,三下五除二将铃儿扒了个精光。 冷意再次袭来,铃儿身子一缩,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不想回到现实,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着!”红裳拽过一把椅子,坐在了铃儿的面前。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时间就这么一分一分的过去。 ―― 夜溪与炎走出了炎宫门,两人在外面走动着。忽然,炎从背后偷袭夜溪,直接将夜溪抗在了肩膀之上。 “你,你干什么?”夜溪惊呼一声,脑袋朝下,额头撞着炎的后背,双手当啷在半空之中胡乱摇摆着,“炎魔,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夜溪反抗着,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是徒然。 炎魔忽然双腿离地,一道紫色光芒绕在两个的周身,而后这两人便在原地消失不见,这一片草地之上,在也没有了两人的踪迹。 等到夜溪再次双脚落地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一处异常陌生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很是幽静,没有人迹,到处都是大自然的气息。 炎抓着夜溪的手腕,直接不费力气的将夜溪扑倒在了草坪之上,“女人!”炎双手抓住夜溪的手腕,将夜溪双手固定在头顶,双眸紫色瞳孔加深,复杂而灼热的盯住夜溪的双眸,好像要深入锁定一般。 夜溪听到炎的话,心漏跳一声,她能够感觉的出,身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忍到了极致,而且再经历之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催化作用更加的明显,似乎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你该庆幸,我还愿意花心思!”夜溪冷哼一声,反瞪着炎。(.好看的小说) 炎的心一颤,看着夜溪眼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一股慌乱涌上心头,低头索性咬住夜溪的唇瓣,狠狠的撕咬、吮吸起来,用尽自身的力气,恨不得将身下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夜溪神情迷乱,明显的感觉到炎的一股一股的火热,“嗯!”夜溪嘤咛,身体柔软下来。 许久之后,炎才放过夜溪,让其有一口喘息的机会,看着夜溪绯红的脸颊,炎松开了夜溪的手,但是还没有等到夜溪完全的反应过来,只听到哗啦一声响,夜溪只感觉自己身上一凉,很快再次被一个火炉给包裹住。 “你!”夜溪瞪大着眼睛,看着坦诚相见的彼此,情绪起伏不定。 “溪儿,本王已经等不到了!”炎幽深的紫眸锁定着夜溪,似乎在询问着,等待着夜溪的回应。 夜溪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双手自动环上炎魔的脖颈,“好!”直接将两人靠的更加的紧密。 听到夜溪的回应,一股莫名的喜意映上心头,而炎魔并没有继续,而是将夜溪抱了起来,朝着不远的前方走去。 温柔的风从脸庞吹过,如同小手作弄着自己的身体,让夜溪更加的百般不适,“这是哪里?”夜溪不想两人如此寂静,便开口问道。其实,纵然夜溪自己不封建,可是,面对如此热情的男人,对于身为女子的夜溪,心中已然有些羞涩。 “圣地!”炎魔低头生情款款的看着夜溪,勾唇一笑,那笑容如同绽放的牡丹,妖娆华贵。 圣地? 随着炎的走动,遥远的前方,一座华丽的宫殿映衬出来,宫殿之中没有人,一丝人影也没有,在阳光下,殿宇放射着耀眼的金光。随着靠近,夜溪鼻息之间问道了一股奇异的迷幻味道。 “乖,闭上眼睛!”炎在宫殿门口停了下来,低头吻住了夜溪的双眸,而后淡淡开口。 那磁性带着魅惑的声音让夜溪心中一痒,乖乖的闭上双眸。炎魔看了一会儿夜溪,而后抬头正色的看着眼前的宫殿,少许,一道霞光照射在了炎魔的身上,而后,殿门自动的打开,似乎是在迎接圣人一般。 夜溪沉沉的合上双眼,她本想睁开眼睛暗中瞧瞧的,可是竟然发现,自从闭上以后,便没有了力气睁开。两个赤裸裸的人就这么进了宫殿。 等到夜溪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了一张罩了雪白床单的大床之上,两人就躺在上面。而夜溪是被瘙痒惹醒的。 “溪儿!”炎魔的手搭在夜溪的腰上,另一只手则在夜溪的脖颈下,视线却是在夜溪赤裸的身上来回的游走着。 夜溪眨眨眼,“这里是!”入目的便是金光玉器的配饰,这里不像是人居住的地方,“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无数的疑问惊扰着夜溪。 而炎却没有给夜溪回应,直接翻身压在了夜溪的身上,“睡足了?”炎那柔媚的声音,让夜溪心颤,那带火的眼眸让夜溪心惊。睡足了,然后就是―― “我――”夜溪还想说话,可是炎已经不给了夜溪机会,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同时,毫无遮蔽的两条身体直接靠在一起,相互摩擦着,吸引着,如同沾染在一起的溪水,如胶似漆。 夜溪感觉自己已经化为一冰水,已经融化,已经不想在多动心思,直接顺了心意,跟着心,一直走下去。 “溪儿!”炎的吻席卷夜溪周身,没有放过任何的地方。 夜溪双眸迷茫而朦胧,脸色异常的瞳孔,白嫩的肌肤已经布满湿滑的吻痕,嘴里发出嘤咛的微弱声音,身体微微颤抖着。 “嗯――”夜溪忽然察觉到身体的异常,身体一颤,努力的瞪大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本王是谁?”炎忍着身体的躁动,停止一切动作,问着怀中的人儿。 “溪儿,本王是谁?” “炎――炎魔!”夜溪火红的唇瓣发出低语声,如同上等的丝绢滑过身体一般。 炎魔眸色加深,“再说一遍,本王是谁!喊本王的名字,乖溪儿,以后都喊本王的名字,乖溪儿!” “嗯――”夜溪身子蠕动着,微微摇着头,压制不住诚实的身体,“炎!炎!”夜溪痒痒的,她自然知道炎魔的意思。 炎魔忽而一笑,重重的压了下去。 “不――嗯……”夜溪刚刚张开嘴,便被炎的唇瓣堵住。 刺痛就这么堵在了嗓子里,身体撕裂的疼痛没有丝毫的减弱,但是即便如此痛苦,依然不能抵挡住心头的喜悦之情。 恍惚之际,夜溪模糊的看到了炎魔脸上餍足的表情,听到了炎魔那一张一合在自己耳旁留下的那一句呢喃,没有来得及想清楚,便重重的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的人儿,已经品尝美味之后,炎魔根本就压制不住身体的悸动,压制不住心头的欲望,即便已经昏死过去,可是炎魔依然没有停下动作。 夜溪几次从睡梦中被惊醒,隐约而茫然的感觉着身上疯狂的男人,然后从刺激与快感之中昏睡下去。 然而夜溪并没有看到,当两人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拇指上的紫色扳指,夜溪手上的指环手镯,都散发出了一股股的紫色光芒,越发的耀眼,直接形成紫色光圈,将两人包裹在一起,久久不散。 ―― 夜溪是在一阵麻痛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入眼的便是身旁的男人,余光见到紧紧交叉握在一起的手,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回想起在自己昏迷之际,耳旁的那一句呢喃话语。 夜溪刚要动身体,可是那种被车碾过的痛苦很是难受。而夜溪的骚动也惊醒了正熟睡的炎魔,炎魔神采奕奕的睁开眼睛,对视着怀中的人儿,“溪儿!”炎魔握了握手,另一条胳膊直接将夜溪更加用力搂紧怀中。 身体的疼痛告诉着夜溪他们两人之前的疯狂,看着炎魔脸上餍足的表情,见到他的神采奕奕,根本就与自己的表情截然相反,夜溪恨的牙根痒痒,心中咒骂老天的不公,为什么,男人和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对等! “难受!”夜溪嘟着嘴,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 炎速度的翻身起来,伸手就要将床上的夜溪抱起来。 “你!”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的躯体,眼神闪烁。 “你身上,本王有哪里没有看过?”炎察觉到夜溪的羞涩,开口说着,直接将其抱起,低头轻啄夜溪的唇瓣,“傻瓜!”炎魔呵呵一笑。 夜溪撇过头,而目光却看到了那雪白的床单之上夺目的那几点梅花,身体一僵,扭头看向炎魔。 炎魔笑了,“你是本王,独一无二的女人!”炎魔霸道的开口,而后抱着夜溪进了另一间屋子。 没有想到,隔间是一处露天温泉,炎魔和夜溪两人,直接下了水,两人靠在一起,水中紧贴在一起。 夜溪本打算推拒,可是纵然睡了一大觉,可是自己依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浑身酸痛,不想动弹。 “本王来,本王照顾溪儿!”炎魔自告奋勇,将夜溪困在了怀中。 ------题外话------ 春节了,祝大家新春快乐,嘿嘿,作为礼物,图图将这一章送上,。哈哈哈…。 第一八四章 夜溪瘫软在炎魔的怀中,感受着那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的不安分的手,呼吸很快急促起来,“你――这货!”夜溪任命的闭上眼睛。[] 炎魔看着自己怀里那任命的女人,忽而咯咯的笑了起来,“本王会很轻柔的!” “你!”夜溪知道了炎魔的意思,想要离开,可是下一刻,已经阻止不住,“你这个――”夜溪身子一颤,身体在温泉之中舒服的战栗着,痛苦与无上欢乐一同折磨这夜溪。 “溪儿也是喜欢的,喜欢本王,对不对?”炎魔从背后困住夜溪,嘴里断断续续发出舒服的声音,“嗯,溪儿喜欢本王的身体!”炎魔丝毫不避讳,直接抓着夜溪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瞧,多相配!” “你无耻!”夜溪用力吼出声,可是下一刻一股痛快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嗯――我――额――”嘤咛的声音淹没的夜溪的话语。 水中嬉戏,直到很晚。两人玩乐了许久,才从温泉之中出来,炎魔用被褥包裹住夜溪的身体,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夜溪,脸上闪过一抹恼怒――知道是第一次,本不该这么疯狂!“都是溪儿的错!谁让溪儿,这么美味儿!”虽然心疼,但是炎魔更加雀跃,因为,夜溪终于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 一股温热流淌在自己的身体之中,夜溪缓缓睁开了眼睛,正看到某个男人,正在嘴对嘴,喂自己吃饭!夜溪咽下嘴里的食物,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炎魔低头,伸舌头舔掉夜溪嘴角沾染的汤汁,“呵呵,溪儿总要吃饭的,不然,饿坏了怎么好?”炎魔拿过帕子,仔细的擦着夜溪的唇瓣,“本王只好勉为其难,卖身侍奉你了!” 夜溪听到炎魔的话,突然被嘴里的食物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炎魔收敛了嬉笑的脸色,赶紧将夜溪抱起来,拍着夜溪的后背,“慢点,慢点儿!”炎魔端起一杯水,递到了夜溪的嘴边,还没有等夜溪反应过来,直接将水灌了进去。 夜溪皱着眉头被迫将水咽下肚,喝完以后,夜溪撇开嘴,适应了一会儿,“你从来都没有伺候过人!”夜溪哭笑不得,幸好自己没有成为失败品!但是让身份尊贵的炎魔亲自照顾自己,夜溪心中还是有点小小的感动。 “不吃了。”夜溪见到炎魔还想喝粥,打算喂自己,夜溪赶紧制止,“饱了!” 夜溪低头看到自己身下的床单已经换了新的,眸色微闪,“这里到底是哪里?”夜溪抬头认真的看着炎魔,“似乎是没有佣人!都是你自己做的?” 炎魔勾起唇角,握起夜溪的手,将其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咱们在这里,这里是本王的地盘!”炎魔笑着。 夜溪低头看着两人的手,见到拇指上的扳指,眼前一亮,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炎魔。 炎魔笑了,手指划过彼此的扳指,“溪儿没有看错,确实如此!” 夜溪抽回手,仔细的看着扳指,那紫色的扳指上面,竟然,竟然出现了一朵花!与扳指是一体的,是花纹,是一朵绽放的花,而且这朵花看着很眼熟。 夜溪看向自己的右手,身子一僵,低头看到枯叶已经被透明的东西层层锁住,手上没有感觉,但是夜溪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与枯叶隔绝。 “放心,这里只能隔绝它,没有伤害!”炎魔解释着,而后将夜溪抱在怀中,“这里是本王的空间!” 夜溪没有反应过来,扭头再次看向炎魔,“你的,空间?” “嗯,这座宫殿,本王出生就带着,随身携带。”炎魔朝着夜溪的侧脸咬了一口,“是随身空间。” “那不是,修炼到一定程度才――”夜溪有些不明白。 “本王生来就有!”炎魔傲然说道,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夜溪哑然失笑,没有想到自己的男人竟然这么的变态,生来就拥有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所有财富!“所以,我们,是在你的空间之中了!”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 夜溪闭了一会儿眼睛,而后睁开,“我想穿衣服!”夜溪看着赤裸的身体,咬唇建议着。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与本王,无需!”炎魔霸道的否定,一手搂着夜溪环过来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舀一勺放在夜溪的嘴边,“再吃一些!”见到夜溪不张口,炎魔眯眼奸诈一笑,“嗯,本王不介意,亲力亲为!” 话音一落,夜溪张口吞了下去,恨不得将勺子也跟着咬下去,用力嚼着嘴里的食物,好像是仇敌一般。 “乖!”炎魔鼓励的点点头,在夜溪没有咽下的时候,又将几勺子的饭塞了夜溪的嘴里。 看着夜溪鼓囊囊的嘴,炎魔又妖娆的笑了,“没关系,本王来帮忙!”说完,放下碗的同时将夜溪扯入自己的怀里,而后深入舌头,卷了饭入自己嘴中,两人就这么撕磨着。 吃饭、睡觉、鱼水之欢,两人都是在床上度过,而且事实亲力亲为,都是炎魔自己打理,从来不让夜溪插手,这样的炎魔,夜溪是第一次接触。夜溪躺在床上,看着走来走去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怕是在远古时代,怕是人类的老祖宗,都没有像自己这么迷乱过吧? 夜溪恍惚之间,炎魔已经拿着东西来到了夜溪的面前,“该走了!”炎魔将衣服放在床上,自己上了床,一件一件将衣服给夜溪穿在了身上,“若是溪儿喜欢这种日子,咱们以后多的机会,有的是时间!”炎魔眨着眼睛,看着夜溪愕然的脸,继续说道,“咱们晚上,也可以的――” “不要!”夜溪脸色一红,直接将炎魔推开,自己赶紧翻身下床,“你,小心精尽而亡!”夜溪瞪了炎魔一眼,随即奸诈一笑,“嗯,到时候,本小姐可以有机会去――” “休想!”一阵风刮过,夜溪已经落在了炎魔的怀中,下颚被炎魔控制中,被迫与对方直视着,“溪儿,收起你那些心思!”炎魔口气很是严厉,“本王绝不会,也决不允许!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就是死,也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夜溪感受着炎魔的颤抖,纵然此刻的炎魔如此的霸道,可是依然不能掩盖他那坚强外表下的慌乱。夜溪反手搂住炎魔,“好!”夜溪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抱紧,不要给我离开的机会!” “绝不!”炎魔缩紧双臂,恨不得将夜溪的骨头击碎,“绝不!绝不!” 两人这么拥抱着,整个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外面是什么?”夜溪从炎魔怀中走出来,朝着外面走去,“这里有多大?”夜溪边走边问着。 炎魔攥紧夜溪的手,跟在身后,“如天地般!”勾起唇角,看着一身紫色长裙的夜溪,与自己的衣服如出一辙,在人前,大家一定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溪儿是自己的女人!炎魔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便是那一股浓香而迷幻的味道。夜溪身子一僵,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满院子的花,到处都是,那一朵朵血红色的花朵,妖艳的绽放着,“这是!”夜溪惊喜万分,“曼珠沙华!竟然是曼珠沙华!”夜溪看向炎魔,“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种花!”夜溪松开炎魔往前跑去,扑入花群之中。 炎魔看着欢笑的夜溪,站在一旁,欣赏着,将那一颦一笑,一点一滴都印刻在只的心头之上。 夜溪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鼻息的香气,怪不得之前总感觉有些熟悉!夜溪睁开眼睛,一步一步来到炎魔的面前,“你们叫它们什么花?”夜溪看着炎魔。 “地狱之花!”炎魔给予了答案,伸开自己的手,挽起夜溪鬓角的一缕黑发。拇指上的紫色扳指闪过一抹流光,上面的花纹映入夜溪的眼眸之中。 是曼珠沙华,扳指上出现的花,正是曼珠沙华,与实物一模一样。 “地狱之花,我喜欢!”夜溪点着头,夜溪双手环住炎魔的脖颈,踮起脚尖,“这里,还有谁来过?”夜溪质问道。 “你,只有你!”炎魔低头,将自己的鼻尖碰触着夜溪的鼻尖。紫色衣衫一起在风中摇曳,两个人便如此深深的捆绑在一起。 当夜溪出现在众人面前以后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消失了四天四夜,而在炎魔的那个空间,纵然有着天空,有天有地,可是依然常年白昼,一想到两人厮混了四天四夜,夜溪心里就别扭的很。 “小姐!”夜溪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红裳大声喊着冲了进来。不客气的推门而进,“小姐,您终于舍得出现了!”红裳来到夜溪的面前,还想要说什么,忽然住了口,嘴里发出惊奇的声音,“咦?”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打量着夜溪的脸颊。 夜溪回过神来,看着红裳恨不得贴到自己的脸上的眼神,冷哼一声,白了一眼对方。 “嘿嘿,小姐!”红裳挤眉弄眼的看着夜溪,“红光满面哦!” 第一八五章 “啧啧啧,瞧瞧,瞧瞧!”红裳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神色娇艳,眉目之中透着笑……”红裳一一数落着,“种种迹象表明——”红裳拉了长音,靠近夜溪,“小姐,是不是,很快乐?”红裳轻声问着。舒残颚疈 “找打!”夜溪一巴掌扇向了红裳的脑袋。 红裳哎呦大叫一声,赶紧闪退几步,“恼凶成怒了!”红裳看到夜溪脸色有些沉,赶紧收敛嬉笑,“咳咳咳,咳咳咳,呵呵,小姐,那个,正好,让你去瞧瞧成果!”红裳一本正经站到一旁说道。 夜溪看着红裳,见到红裳朝自己点头的样子,挑眉起身,朝外面走去。来到红裳的屋子,走进去便看到了屋子里站着的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与红裳简直是如出一辙,效果却更上一层楼。 “你!”女子转身,见到进门的夜溪,原本灿烂的笑僵硬在脸上,眼里瞬间浮现一抹忌惮及恐惧,身子颤抖着本能的朝后退着,“不,不!”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惨白。 夜溪眯起眼睛,淡淡一笑,满意的点头,眼前的女子正是铃儿,是已经脱胎换骨的铃儿,而铃儿在见到夜溪,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则是真正的惧意,不掺杂任何其他情愫的害怕。 夜溪打量着颤巍巍的铃儿,见到对方简直是红裳的翻版,只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欠缺一些,满意的点点头,“四天的功夫,看来,收获不小!”夜溪对着身旁的红裳讲话。 “炎王已经将铃儿划拨在小姐名下,今后就是小姐的人!”红裳说道,而后扭头看向铃儿,“还不快前来见过主子,今后,这就是你的主人!” 铃儿身子一颤,小心的瞥了一眼红裳,而后扭头看向夜溪,身子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我,我!”铃儿看到平静的夜溪,几日前的遭遇再次浮现,铃儿牙齿打颤,两眼通红。[] “看来,你的功夫,还没有见成效!”夜溪扭头对着红裳说道,随后坐到了椅子上面,“没关系,这个慢慢来,不过,主要的呢?”夜溪问着红裳。 红裳笑了,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盒子来,冲盒子里拿起一条帕子,夜溪认得,那是铃儿之前所珍藏之物,红裳将帕子拿到了铃儿的面前。铃儿眼神一闪,眼底的恐惧加深,身子本能的朝后闪躲着。 红裳朝夜溪侧头一笑,而后将帕子速度的塞入了铃儿的怀里,然后躲到一旁。铃儿就这么呆立在原地。 夜溪看着铃儿,仔细的观察,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而让夜溪比较满意的,她没有再铃儿的身上看到曾经的表现,相反,她察觉到,铃儿的身体在排斥着什么。 “出来吧!”夜溪起身,扫了一眼铃儿,而后朝外走去。来到宸宫,夜溪问着身旁的辰,得知炎魔还在书房,便迈步走去。 进了屋子,炎魔在埋头看着什么,偶尔蹙蹙眉头,似乎是在考量着什么,根本没有抬头。直到夜溪来到炎魔的身旁,炎魔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夜溪拽入了自己的怀中,“调皮!”炎魔抓住夜溪那一只试图作怪的手,含在嘴中。 “出来一下!”夜溪扫过炎魔桌上的东西而后勾唇一笑,“正好可以验证一下!”夜溪从炎魔怀里逃脱,抓起炎魔的手,朝外走去。 自从从空间回来以后,夜溪便从整座炎宫出入自由,大家似乎已经将夜溪真正的放到了同等的位置,因为,夜溪手上所亮出来的,与炎魔手上如出一辙的紫色扳指。 夜溪踏出门口,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袖子,“还是遮一遮的好!” “这里无事!”炎魔对着夜溪投去一抹让其安心的笑,“炎宫里,没有人敢泄露秘密!”炎魔顺着夜溪的视线看去,正好见到了红裳以及她身旁的那个红衣女子。 炎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显然第一眼并没有认出铃儿,当铃儿抬起头,炎魔这才认清楚。但是,让炎魔有点儿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那铃儿,在看到炎魔的时候,并没有以往的表现及表情,反而,反而神色发颤,眼眸之中有着抵触的害怕。 夜溪看到铃儿那真实的流露,终于满意的笑了,“铃儿!”夜溪喊着铃儿。 铃儿身子一颤,低着头,用力的攥着自己的手,慢慢朝前迈了一步,咽了咽口水,竭力的压制心头的恐惧之情,“是!”铃儿蚊子般的声音开口。 “炎让你跟着我,你可愿意?”夜溪开口问道,“你本就属于魔族,跟了我这个外族人,不怕自贬身份么?”夜溪平静的说道,“正好,当着炎的面,我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不乐意,我可以放手!” 辰站在一旁,眼皮子抽一动几下——夜溪的这种选择题,已经老掉牙,答案根本就只有一种!如何选择,就要看你聪不聪明。 铃儿咬咬唇,挣扎一番,索性跪在了地上,“铃儿,是铃儿自愿跟随小姐!”铃儿开口,声音还有些发抖。 火枫笑呵呵的充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二、哥!”火枫停下步子,看着地上的女人,看着站在一起的夜溪与炎魔,目光锁定夜溪的手,眼尖的看到那上面的东西,眼珠子瞬间大如铜陵,“这是——什么意思?”火枫直勾勾的看着夜溪的手,一步一步靠近着。 “闭嘴!”炎魔瞪了火枫一眼,警告其不要多嘴。 火枫咽了咽口水,来到一旁,转过身来,看到跪地的人,心一跳,大叫一声,“铃儿!你,你是铃儿!你——”火枫伸出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铃儿,而后又指向夜溪,眨眨眼睛,“本王刚刚,没有出现幻觉!这竟然是,真的!”火枫感慨道。 夜溪不理会大惊小怪的火枫,看着铃儿,“跟了我,你以后就要承受那些非议,你受得了?”夜溪问到。 “铃儿承受的住!”铃儿郑重的点头。 夜溪收敛起眼底的杀意,呵呵笑了起来,“好,以后,红裳,你就带着吧!” 红裳点头,而后带着铃儿退了出去。刚刚走出门,铃儿身子一软,险些倒在地上,铃儿谢过红裳的出手,咽了咽口水,抹掉额头的冷汗,“我,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当初,是那么的——疯狂!”铃儿断断续续的说道,“竟然,能够做出那些事情,感觉——好恐怖!”铃儿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 红裳站在身后,看着铃儿的背影,内心感慨夜溪的这种手段。让一个极度疯狂的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原来,竟然如此的简单!红裳转身本要离开,正看到走过来的露。红裳眯起眼睛,停了下来。 露也正巧看到红裳,打量着红裳的衣着,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红裳的脸上,看着红裳射过来的刀子目光,露微微蹙眉。 “真是冤家路窄!”红裳扭着腰,来到露的面前,闻到露身上有一股女子胭脂水粉的味道,红裳危险的眯起眼睛,本要说什么,可是却忽然住了嘴,冷哼一声,直接从露身旁走过。 一阵风吹过,露愣了片刻,扭头看去,早已经没有了红裳的影子。露茫然停了片刻,往宸宫走去。 铃儿在院子里走着,目光涣散,一个没有注意,脚下一软,被石头绊倒,往前扑去。原本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视线回笼,正看到炎冥出现扶住了自己,铃儿动动唇,站好,“冥大哥!” 炎冥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异样,“铃儿!” 两人来到一处休息地方,坐了下来,“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炎冥看着性情大变的铃儿,有些诧异,才四日而已! 铃儿深吸一口气,“冥大哥也以为,以前的铃儿,也是不可理喻的吧?”铃儿惨惨一笑,“现在想想,还真是,就连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竟然是那样的,而且哥哥,还——”铃儿抿着唇,“冥大哥,哥哥他——”虽然在外人看来只是短短的几日,可是对于铃儿本人来说,那已经是度日如年,除了她本人,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 那种折磨,那种超出想象的手法,若是有人也经历一番,一定会感慨,人可以转变性子,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你,真的——”炎冥有些不能接受,毕竟之前是那么刻骨的喜爱。 铃儿看向炎冥,看着对方的眼睛,很是郑重的点头,而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就像是梦一样。”对于现在的铃儿来说,曾经的一切,只是梦,如此而已! 炎冥见到铃儿如此说,看着铃儿发自肺腑的声音,欣慰的点头,“如此来说,炎玉也是值得的。”见到铃儿慌张,炎冥摇头,“你放心,炎玉不会有事!否则,她也不会费尽周折如此对你!” 铃儿明白,炎冥嘴里的她,指的是夜溪,“她,就是魔鬼!”铃儿身子一颤,“我该回去了!”铃儿起身,拜别炎冥离开。 第一八六章 炎冥一直目送铃儿离开,直到消失不见,他收回来,眼底还残留着震惊,没有想到,短短四日,竟然能够让一个人的性子改变的这么的彻底。(.无弹窗广告)魔鬼?这就是铃儿对夜溪的评价,可是,纵然只有这两个字,依然能够说明,铃儿已经落入她的手掌之中,从今以后,再也挣脱不开。 炎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宸宫方向走去,没有想到自己晚了一步,炎魔已经离开。炎冥微微挑眉,看着院子之中神色诡异的火枫,炎冥走上前去,“枫王倒是好兴致,有闲心在这里赏景儿。” 火枫一下子愣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你早就知道了吧!”火枫脸色很是难看,一副好像要爆发的样子,“竟然,竟然真的是这个女人,怎么可以?”火枫脸色变幻莫测,嘴里念念有词。 炎冥听了很是茫然,“枫王指的是什么?”炎冥问道。 火枫抿着唇,“不行,本王要去问清楚!”火枫下定决心,理也不理会一旁的炎冥,扭头朝外面跑去。 “有问题!”炎冥虚眯着眼睛,也慢慢的跟了过去。 炎魔和夜溪来到一处小型花园之中,这里没有侍卫,也没有仆人,只有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 “本王倒是没有想到,溪儿还有这种能力!”炎魔搂着夜溪,淡淡的说着,唇角勾着笑,嘴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亲吻着夜溪的头顶,而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而环住夜溪的一只手,已经悄然的攥紧了夜溪的衣衫之中。 夜溪哼唧几声,蹭了蹭身体,“若非你,你当真以为本姑娘是好惹的?”夜溪身子一麻,一把抓住了那一只手,侧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无耻!” 炎魔虚眯起眼睛,视线透过夜溪的衣领看到里面的春光,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在算计着什么,可是忽然,炎魔停止动作,将手拿出来,快速而稳当的将夜溪的衣衫整理好,双手环住夜溪,两人就这么静谧的站着。 “二哥,二哥!”没有多久,便听到那声音飘然而至,紧接着,人就冲了过来,正是火枫。火枫气喘吁吁,“我,我可是找到你们了!”火枫掐着腰,拍着自己的胸口,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夜溪手上所带的那一套东西。火枫往前走着,目光一眨不眨,不住的用手撵着自己的双眼,生怕自己会看花眼似的。 “这是,真的!”火枫看着那刺目的扳指,望着扳指上面露出来的花朵,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就要去抓。 炎魔一看,一袖子将火枫甩了出去,而后将夜溪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找死!”炎魔脸色平静,可是那骇然的口气却让人心颤。 火枫捂着屁股爬起来,抽搐着嘴角看着自家二哥护短的样子,“二哥,我,我只是想看清楚麻,看清楚,总归要看清楚才好啊!”火枫抱怨着,还是不怕死的往前走着。 这次炎魔倒是没有阻止,反而将自己的手伸出来,似乎是想让自家弟弟看个清楚。 火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碰触,几次在半路停了下来,最终鼓起勇气,将炎魔的手如同捧着神物一般捧在掌心之中,“竟然,是真的!”火枫煞是小心的碰触着扳指,触摸着上面出现的花纹。 火枫身子不住的颤抖着,“这么说来,这么说来,你们!你们――”火枫松开炎魔,看着眼前的两人,“可是,父皇那里,你们打算怎么做?二哥,你打算怎么处理?名不正言不顺,父皇,不会承认的!”火枫瞥了一眼夜溪,蹙着眉头说道,“而且,最近父皇还在张罗着――”火枫见到炎魔的警告,立刻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夜溪看着炎魔的后背,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即便知道这两人有事情瞒着她,可是夜溪并不着急,也不好奇,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清楚的。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炎魔开了口。 火枫讪讪一笑,“嘿嘿,若是我不来,二哥是不是连我都想瞒着?”火枫不满的问着,“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事先说一声,真是的!” “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知道!”炎魔抬头,看到后面跟过来的炎冥,将夜溪牵了出来。 炎冥来到跟前,远远的便见到一道刺目的紫色,离近了一瞧,竟然是从夜溪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炎冥脸色如同僵尸一般,彻底面瘫掉。 夜溪看着炎冥的反应,见到火枫,心中点头,更加相信炎魔的话,原来炎宫,真的是一座铜墙铁壁,若是炎王想要隐藏的东西,必定是滴水不漏。 夜溪双手都暴露在空气之中,自从知道炎魔的空间之中有那种透明的东西,夜溪便将那代替了之前的手套,这样既能够遮掩枯叶,还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正是夜溪所要的。 炎冥怔了好半晌,收敛起脸上的一切情绪,竟然异常郑重的整理自己的衣衫,然后在夜溪的面前跪了下去,“炎冥,见过夫人!”而且称呼即可提升了一个档次! 夜溪挑眉,扫了一眼身旁的炎魔,而后看着炎冥,“看来,还是这一身行当值钱!”夜溪感慨着,抖了抖指环手镯,“起来吧!”夜溪示意着,而后侧头看向炎魔,“不解释一下?好像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炎魔捏了捏夜溪的鼻尖,“一会儿就知道了!”炎魔扭头看向炎冥,“去召集其他人!大殿集合。”炎魔说完,牵着夜溪离开。 “不是做梦?”火枫伸手掐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肉,疼痛刺激了一下,捂着疼处,呲牙咧嘴,“变天了,要变天了!”火枫嘟嘟囔囔,不敢迟疑,赶紧跟上炎魔的步伐。 炎冥也不敢停留,转身运用功夫快速飞去。 夜溪感觉到炎魔握着自己手的力道越发的有劲儿了,她有种预感,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有人!”这时候,许久不说话的枯叶忽然在脑海之中对夜溪说道,“是他们!” 夜溪并没有停下脚步,但是却抬头看向了天空,放眼望去,并没有察觉到有人的气息,夜溪看着炎魔,看的出来,炎魔也没有察觉到。“确信?”夜溪问着枯叶。 “不会错!似乎,这次他们出动了很多!”枯叶冷冷一笑,“看来,他们终于开始注意你了!”枯叶冷哼几声,显然是还在为夜溪封闭自己而生气,“你自己小心!”说完以后,便不再讲话。 碰―― 夜溪脑袋一下子撞在了炎魔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落后与炎魔,而炎魔也是发现了夜溪的走神,停下步子,就这样两人便撞在一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着路都省心!”炎魔瞪着夜溪。 “辰之前告诉过你么,炎!”夜溪开了口,与炎魔并排走在一起,“关于那黑衣人的事情?” 炎魔听到夜溪的话,脸色一沉,点头应着,“若是本王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守界者!”炎魔话音一落,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空中传下来的。 “看来,炎王的实力着实让老夫吃惊!”抬头望去,一道黑影从空中出现,依旧蒙着面,看不到容貌。 炎魔浑身戒备,将夜溪挡在自己身后,显然他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守界者?”炎魔危险的眯起眼睛,瞪着天空中的那一道黑影,“阁下擅闯本王炎宫,意欲何为?守界者不是应当隐匿行踪么?”炎魔攥紧了夜溪的手。 即便在炎魔身后,可是夜溪还是感觉到了那一道凌厉森然的眸子一直钉在自己的身上,让夜溪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让夜溪不自觉的警备。 “看来,预言不假!”老者没有回应炎魔,只是叹了一口气,“炎王好自为之,此女,不适合魔族!” “不劳阁下操心!”炎魔冷哼。 “小丫头,以后再见!”说完,黑衣老者消失不见。 “不要脸的老东西!”这时候,枯叶张口骂了起来,“本座戳你祖宗!”枯叶似乎很气愤,情绪起伏很大。 “你与他有仇?”夜溪淡淡的笑着问道。 夜溪没有听到枯叶的回应,可以夜溪却清晰的感觉到了枯叶正咬牙切齿。 “守界者。”夜溪看着湛蓝的天空,而后回应着炎魔的目光,“他们的目标,似乎一直都是我!”夜溪陈述着一个事实,“放心,有枯叶在,我不会有事!况且,你也不会让我在你的地盘上让我出事,不是么?”夜溪反问着炎魔。 炎魔松开夜溪,上前一步,索性直接将夜溪拦腰抱起,大步冲着大殿走去。 当进入大殿的时候,炎魔的那一众属下都已经齐全,除却炎玉之外,左膀右臂都已经到齐。在众目睽睽之下,炎魔抱着夜溪直接走上高台,并将夜溪放在了正中央的那一尊位子上。 台下的人沉默的看着,因为他们的视线都注意到了夜溪手上的行头,与炎魔手上一模一样的扳指,还有另一只手上的紫色指环手镯。这两样东西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都在向他们陈述一件事情―― “属下参见夫人!”没有问候,没有迟疑,只听到整齐划一跪地的声音,洪亮的嗓音在大殿之中响彻,萦绕不散。 第一八七章 回声响彻在大殿之中,虽然只是几人,可是却震得夜溪的耳朵微微疼痛,夜溪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倒是不以为自己坐的不踏实,一手撑着扶手,微微抬眼看着身旁的人,似笑非笑,而另一只手则暗中揉捏着炎魔的手指头。舒残颚疈 属下,夫人,依然彰显了二者的关系,而且夜溪的身价从此飙升,最起码在炎宫之中,她已经成为这个宫中的主人!但是夜溪听的出来,这些人是出于内心,但是同样,即便是真心,可是心里怕是也会有一些迟疑,真正的臣服,不急于一时,但是这样的认可,夜溪还是介意的。 炎魔对着夜溪使眼色,示意夜溪出声,而自己则在夜溪身旁,陪伴着。 “你们都是炎的心腹,我这也算是白白捡了便宜!”夜溪开口道,但是她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道微沉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知道是炎魔的,可是夜溪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尊我一声夫人,我受了,但是有一样,我这个人同样的记仇,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们是炎多么重要的兄弟,若是将来你们中的人,敢对我不利,自然前提是我与炎还在一起的情况下,我必定不会手软!” “吃里扒外的东西,自然不能留!”夜溪刚刚住嘴,怀中的青腾开了口,阴森的眸子鄙夷的扫过下面的人们,吐着芯子,朝着夜溪讨好的张张小嘴。 夜溪弹了一下青腾的脑袋,看着下面几人不好的脸色,微微勾唇,“不过你们也放心,若是真的遇到那种情况,绝对不会夺了你们的性命!”夜溪保证道。 而一旁的辰和露两人暗中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抽搐着,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依照某些人的手段,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炎冥眼角抽抽几下,他想到了铃儿,短短四日能够让一个人的性子大变,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一般的手段根本无用!怕是到时候,宁可死,估计都不愿意承受那种后果吧。 夜溪对炎魔示意自己已经说完,也没有什么再想说的,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炎魔朝着夜溪勾唇一笑,但是转头之际,脸上的笑容霎时被一抹冰冷所取代,“本王只对你们提一个要求!”炎魔搂紧了夜溪,“本王只需要你们,在任何时候,不管遇到什么境况,你们对待溪儿,就如同对待本王!” 待在角落中的火枫瞠目咋舌的看着这一幕,下巴险些掉到地上,呆愣的表情久久凝固,耳旁嘤嘤嗡嗡不断的回荡着他二哥那浑厚的嗓音。其他众人没有再讲话,但是已经用行动遵从了炎魔的命令。 炎魔侧头看向夜溪,刚要张嘴讲话就被夜溪堵了回去,夜溪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辰一人随着就好,我身旁根本就不缺人,或者,你可以将辰再调回去!”夜溪瞪着炎魔,无声反驳者。 炎魔朝着夜溪腰上的肉就捏了一把,最终还是没将嘴里的话说出来,与下面的人又说了一些话,然后命他们退了下去。 夜溪站起身来,俯瞰着下方,“怪不得古往今来的野心家都想夺得这一位置,站在高处,确实心胸舒畅!”夜溪刚想要转身,身后便被炎魔堵住。 炎魔从后面环住夜溪,低头轻咬着夜溪的耳朵,舌尖勾勒着耳廓形状,惹得夜溪身子微微颤栗,嘴里咯咯一笑,“痒!”夜溪双手握着炎魔放置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微微侧头试图躲避,可是不管如何,炎魔都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夜溪眼珠子一转,轻笑着开了口,“那个守界者,你知道多少?” 一听到夜溪提到了守界者,炎魔停止了动作,身上的煞气瞬时释放出来,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霸气隐隐压抑着,“魔域对于守界者的记载很少,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本王所了解的,也只是从先辈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无弹窗广告)”炎魔搂着夜溪,两人徐徐朝着阶梯走下去,“他们是与魔族人一同出现,守护魔族。置于其他,还不清楚,而且这些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也不晓得。魔域虽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些地方,也是魔族人所不知晓的。” 出了大殿门,炎魔低头看向夜溪,“以后若是碰到他们,能躲则躲,本王不希望溪儿出事,明白?”炎魔抚摸着夜溪的脸颊,叮嘱说道。 夜溪只是朝着炎魔轻柔一笑,并没有做出许诺。 就在此刻,炎一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炎魔和夜溪行礼,“主子,夫人,蝶谷谷主前来,求见主子。”炎一抬头看了一眼夜溪,微微垂下眸子,“随行的还有白蝶。” “不见!”炎魔一口回绝,带着夜溪离开。 等到两人走远,炎一抬起了头,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淡淡吐出一口浊气,扭头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炎管家!”蝶谷谷主蝶女见到炎一出来,心中一沉,已经知道进宫无望,但还是心存侥幸,“炎王可是有说过什么?”蝶女问着炎一。 炎一神色淡淡,无喜无忧,“主子今日事务繁忙,不便见客,谷主还是改日再来的好。” 蝶女身旁的白蝶一听到炎一的话,脸色一白,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但是却暗中被谷主所阻止。蝶女颔首,“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蝶女命车夫驱车调转车头离开。 炎一站在宫门口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眯起眼睛,遮挡住眼底的精光——不知所谓,不辨身份,不知死活。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炎一回宫,正巧碰到了炎丁,“我已经将蝶谷谷主打发走,不过,主子明明对外宣称外出,今日她们却登门造访……” 炎丁听到炎一的话,神色一紧,冷冷开口,“不管是巧合还是其他,炎宫内言不出,这一点放心,绝不会出岔子!” 炎一点点头,“不管怎样,小心为上!”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离开。 夜溪回到大厅之中,身旁坐着炎魔,厅中站着自己的人。红裳、锐,鹰、豹以及辰,桌面上还有安静待着的叮铛和青腾,而红裳身后,还有缩头缩脚的铃儿。夜溪目光一一扫过,最终视线落在了铃儿的身上,“既然铃儿现在已经划归为我的人,成日与红裳挤在一起也不好,安排一个房间,让她回来居住。”夜溪对着辰说道。 辰点头应着,“红裳临屋恰好有一间空闲的。” 铃儿一听到夜溪的话,眉头微蹙,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事情,自从出了炎宫,她最想的就是重新回来,可是仅是不同往日,此刻听到这种话,铃儿已经感觉不到心中的欢喜,反而有一些沉重,但是她依然没有反对,而是站出来,对其谢恩,从头至尾,视线没有再炎魔身上停留半分,也没有看夜溪一眼,双眸一直死死的盯着地面,恨不得将其瞪出一个洞来。 夜溪又零零散散的与他们说了一些话,而后就让其散了。夜溪刚打了个哈欠,便眼前一晃,整个人变被炎魔抱了过去。 “呀!”夜溪惊呼一声,双手勾住了炎魔的脖颈,夜溪微怒瞪着眼前之人,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变化,“青天白日,无耻!”夜溪刚说,身子一紧,然后自己的翘一臀便被某一只狼爪捏住。 “溪儿,已经傍晚了!”炎魔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咱们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慢慢商讨商讨,嗯,去哪里好呢?” 夜溪心一抖,“宸宫,我要回宸宫!”夜溪可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四天四夜的疯狂,夜溪现在还心有余悸,看到炎魔眼底的算计,夜溪赶紧开口,“嗯,你事情多——”夜溪而后张口吻上炎魔的唇瓣,舌尖勾勒着,就在炎魔想要含住的时候,夜溪灵巧的离开,而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家兄弟如此焦急找你,怕是有什么急事,我就不打扰了!”夜溪忽然推开炎魔,从他怀里溜出来,正好火枫不顾其他冲了进来,夜溪朝着炎魔抛了个媚眼儿,而后无声的笑着离开。 炎魔咬牙切齿,低头看着自己的反应,僵硬着攥起拳头——小妮子,本王一会儿再收拾你!“什么事?”炎魔脸色阴沉的瞪着火枫,“你不是已经走了么!”炎魔不悦的问道。 火枫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夜溪脸上那阴险的笑容,再看到自家二哥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又没有眼色的坏了二哥的好事。火枫咽了咽口水,不敢有所迟疑,“刚刚我在外面,见到了虞妃!”火枫脸色有些凝重,“我已经派人到宫中证实,虞妃也确实在宫中,也确确实实是本人。但是,弟弟没有看错。本想派人来说,可还是觉得亲自来一趟的好,总感觉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火枫看着炎魔,臭着脸说道。 炎魔听了火枫的话,想了半会儿,“在哪里所见?”这么来问,显然炎魔已经信了火枫的话。 火枫摇头,“残存的记忆,我已经记不清楚,甚至是有些模糊,但是,好多人,觉得是街道!”火枫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依然让炎魔上了心。 第一八八章 “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炎魔想了片刻,而后对着火枫说道,“今天的事情,你给本王闭严了嘴!”最后炎魔还不忘警告道。舒残颚疈 火枫听到炎魔的话,讪讪一笑,“二哥放心,对于夜溪——”忽然感觉到一道阴风从脸上划过,看到炎魔脸上的冷酷表情,火枫赶紧改口,“是二嫂,二嫂的事情,弟弟绝对绝对保密!放心,放心!”火枫将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拉上的动作,而后朝着炎魔无声一笑,“我该走了,二哥你忙,你忙!”说完,溜似的逃离开来。 炎魔手指扣着桌椅扶手,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银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暗夜!”炎魔手指动作一顿,低声喊着。随后,一道影子出现在了炎魔的面前。 炎魔对其招收,让其附耳,炎魔对其命令一番,“今夜无比告知他,让他多留意那里的情况!” “是!”黑衣人淡声应下,眨眼消失不见。 炎魔又做了半晌,这才起身朝寝宫方向走去,一想到夜溪,炎魔危险的眯起了眸子,而唇角却扬起了一抹奸诈的笑意。 —— 黑夜降临,天空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一道影子划破天际,消失在天边。 而在皇宫的坤虞宫,依然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火烈瞧着地上跪着的一排姿色各异的美人儿,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动情的样子,“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们还真是听母妃的话!”火烈半裸着身子,虚眯着眼睛看着屋子里的人儿。 那几名美女个个将自己打理的花枝招展,身上衣衫半裸,绸缎般的长裙如同没有穿一般,那若隐若现的私密地方,光明正大的映入火烈的眸子里。听着火烈的话,这几人没有一人敢吭一声,都乖乖的跪在地上,双手按地,身体前倾,如此还不忘露出自己的胸前的鸿沟。 火烈眼里闪过一抹阴冷之色,视线扫过自己的下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随意指了一个人,“你,过来!”火烈话音一落,那被点到的女子面色一喜,感受到同伴的嫉妒的目光,起身朝着火烈的床铺走去。 “王!”女子凑了上去,媚笑着喊着,那酥软的声音让男人听了简直发狂。 火烈眸色加深,看不出真正的情绪,而女子却以为自己的撩拨起了作用,暗暗骄傲着,自己的嗓子是同伴中嘴柔魅的,男子若是单单听其声音,必定就会其反应,更何况是火烈这个纵欲过度之人? 女子大着胆子,伸出那纤细白嫩的小手,朝着火烈蹭了上去,见火烈并没有阻止,女子心下一喜,柔软的小手轻柔来回勾勒着,然而,时间一久,并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火烈竟然一丝反应都没有。女子抿着唇,试了好几次,用了手段,但是依然是徒劳,女子刚要低头张嘴,脑袋便被一只手挡住。 火烈伸手毫不客气的抓住了女子的头发,阻止了女子下面的动作,阴柔的脸上流露出了一道森然的杀意,“滚!”火烈并没有下死手,反而将其甩到了地上。随后,火烈又指派了一个人来。 被点到的女子面色一喜,但是随即余光看到地上趴着的人心下一沉,起身朝着火烈走去,“王!”女子很小心,不知所措的站在床前,迟疑半晌,伸手便朝着火烈的怀中摸去。 那只柔软的手碰触自己的刹那,火烈身子一颤,眉头紧蹙隆起。看到火烈的反应,女子以为自己的付出有了成果,还想往下动作,但是下一刻,女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子就又被火烈给甩了出去。 火烈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这一具身体似乎对女子失去了感觉!火烈压制住胃里的翻滚,这是最近出现的反应,他的身体,竟然在排斥女子的碰触!火烈微微闭上眼睛,手却暗中攥起拳头。 “你!”火烈不信邪,又指了人,但是结果还是一样,最终,地上跪着的女子都作倒右歪的躺了一地。 火烈心里怒火在熊熊燃烧着,看着这些曾经自己折磨宠信过的女子,“都给本王脱了!脱干净!”火烈怒火无处放,阴冷的开口说道。 地上的女子们身子一颤,惊惧的看着火烈,但是谁也不敢反驳,只能尊其命令,几分钟的功夫,女子们一个一个赤身裸体跪在了地上。看着那一具一具身材柔美的身体,火烈身体非但没有反应,反而直接起了排斥反应。 火烈呼吸有些加重,这是因为愤怒的缘故,脑海中忽然蹦出了夜溪那一张小脸儿,那一幅幅自己受虐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心田之上。火烈苍白的脸颊开始发红,额头甚至有汗珠流淌下来,更甚者火烈身体紧绷,低头看着自己的下身,竟然起了反应! 火烈抿着唇,怒极反笑,“都给本王滚出去,站到门口,没有本王的命令,说也不许进!”火烈吼着。 而女子们都呆然的看着火烈,竟然让她们这么站到外面,一股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滚!找死么?”火烈威胁着,“给本王站到母妃门口!”火烈冷冷一笑,手中多了几粒药丸,药丸一一落入女子们的嘴中。 女子们如砧板上的鱼肉,如同按木偶娃娃,非常听话的走了出去,不顾人们露出的匪夷所思的表情,成一字型排在虞妃寝室门口,站着,风吹过赤裸的身子,引得女子们身体微微颤抖着,若是有心人还可以察觉到,这些女人的神色都有些异常。 火烈忍下心头的怒色,单手扑灭烛台的火焰,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火烈闭上眼睛,还没有一刻钟便忽然睁开,“出来吧!”火烈淡淡的说着。 悄无声息,火烈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接着外面投射过来的隐隐光亮,可以隐约察觉到一丝热源,“何事?竟然如此着急?”火烈黯哑着嗓音。 “哦?”听了对方的话,火烈挑眉,那一双紫色眸子在黑夜之中异常光亮,“本王知道了!”此刻的火烈哪里还有丝毫软弱气势?哪里有丝毫纨绔神色?等到嗖的一声,那人离开,火烈这才坐直了身子,伸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溜溜转着,显然正算计着什么。 —— 虞妃正休息,忽然听到了外面有怪异的叫声,睁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外面什么事?”虞妃问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那婢女脸色难看,愤怒异常,“娘娘,您,外面,殿下,殿下!哎呀,娘娘命人从烈宫带来的那几个女人,此刻正赤身裸体在娘娘寝室门口,做着,做着那——下贱的动作!”婢女羞愧难耐,脸颊异常滚烫。 虞妃听到婢女的话,脸色一沉,下了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则是一股刺鼻的味道,身为女人,虞妃自然知道这味道代表了什么,门前的女子们,个个脸颊红潮,手胡乱的在自己身体上游走着,嘴里发出淫淫的呻吟声音,而她们每个人所在的地方,地面都已经有一滩水渍! “简直!简直!”虞妃遮掩住脸颊的异样,“胡闹!”虞妃大吼一声,“烈儿呢?”虞妃问着身旁的人,“把这群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本宫扔出去,扔出去!”虞妃命令着,而后便有人走上前,将这些女子带入另一间屋子里。 虞妃扭头看着前方那已经灭了灯的屋子,脸色难看至极。 —— “嗯,不要!”夜溪正躺着看书,炎魔忽然推门而进,一下子就朝着床上的夜溪扑了过去,直接将夜溪压倒,抓过夜溪手中的书扔出去,而后咬住夜溪的那惊呼的嘴。 “嗯!嗯嗯嗯!”夜溪瞪着炎魔,看着自己身上已经作废的衣衫,瞧着满天飞的碎布,眼睛瞪的老大。 炎魔压根就不理会夜溪的反应,身子一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化为乌有,两人便如此坦诚相见,身体便这么亲密相贴,“溪儿,本王其实你能够糊弄的?嗯?”炎魔的手在夜溪身上作怪,揉捏,惹得夜溪身体不断的抖动着。 夜溪看着身前这一头发情的狮子,哭笑不得,食髓知味,某个人已经品尝到了肉的美味儿,自然就没有要吃素的意思!夜溪感觉到嘴里的搅动的舌头,那舌尖不断的企图碰触自己的喉咙。原本的反抗已经变成了相合,夜溪身子一颤,一股电流从身上流淌而过,还没有等夜溪反应过来,两具身体便相合在一起! 夜溪眸光涣散,仅有的理智却一直在提醒着,夜溪她心底很怀疑,自家男人既然是处儿,为什么调情的手段却如火纯情!夜溪身体舒服而激励着被逗弄着,感受着某人的服务。 直到深夜,夜溪终于抵挡不住昏睡过去,炎魔看着夜溪那绯红而带着水珠的脸颊,感觉到怀中如水般的胴一体,炎魔的身体再次起了反应。炎魔抿着唇,手指捏着夜溪身上的肉,嘴里吐出几个字,“妖精,本王的妖精!”瞧着夜溪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疲惫,看着夜溪脸上的平静,生生遏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第一八九章 第二天,夜溪是被弄醒的,睁开眼的时候,眼前萦绕着氤氲的雾气,低头瞧见自己正泡在温泉之中,正坐于炎魔的怀里,而炎魔却在洗漱着夜溪的身体,在夜溪身体的每一寸上流连忘返。 夜溪舒服的动了动,脑袋靠在炎魔的肩头,“精虫上脑!”闭着眼睛淡淡吐出四个字,显然是对炎魔的抗议。 炎魔沉沉一笑,眼角溢出一丝温柔,“身为本王的女人,自然有义务随时随地为本王服务,嗯!”炎魔手指在夜溪唇瓣上停留片刻,随即按了按,“不过,本王不介意,本王侍奉溪儿!嗯,本王的女人,自然本王亲自动手才好!” 夜溪感受着两人紧贴的身体,感受着某个人身体的最直观的反应,撇撇嘴,“那个女人,你自己来处理!”夜溪忽然开口,“我帮你解决了一个,这一个,你自己看着办,嗯,本姑娘,要看到男人,你的诚意!”夜溪反手伸出胳膊,勾着炎魔的脖子,配合着炎魔的动作,下身一麻痛,嘴里溢出了嘤咛声音。 炎魔搂着夜溪,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两人身体在水中晃动着,波浪一圈一圈从两人周身散播开去。 两人一起闷哼一声,夜溪再次瘫软在了炎魔的怀中,而炎魔拥着夜溪,脸上浮现起餍足的表情。 “溪儿自己解决?嗯?”炎魔唇瓣在夜溪脸上流连忘返,手再次清洗着夜溪的身体,“这是女人的事情。”炎魔说道。 “你当本姑娘闲的给你处理这些桃花?”夜溪忽然睁开眼睛,狠狠的瞪着炎魔,“一个还不够?”夜溪微怒,伸手朝着炎魔的脸上捏去,掐起一块肉,揉捏着,“你的桃花,自己解决!”夜溪手指一路朝下,忽然发狠,一把捏住了某个东西。 只听到炎魔闷哼一声,身子一颤。 “不要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夜溪忽然逃离炎魔,扭头爬上了岸,不顾炎魔那灼热而复杂的目光,披上毛巾,走了出去。 炎魔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压下身体的欲望,脸上笑意收敛,眼底浮现一抹杀意,一脚踏出温泉,扯过毛巾围起自己下体,而后也走了出去。走出来的时候,夜溪正在穿衣服,炎魔想要靠近,但是却被夜溪躲开。 夜溪冷哼几声,披上最后一件,而后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眼前滴水的男人,“男人,你似乎还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夜溪托着下巴,开口说道。 炎魔一把扯掉身上的毛巾,伸手抓过床旁的衣服,一件一件慢吞吞的穿着,听着夜溪的话,这是闷哼一声,没有回答。 “炎宫纵然是没有了女人,不过,不代表,你身旁真的就一干二净了吧?嗯?”夜溪挑起眉毛,出声问道。 “本王身边自然不是清一色,不过,炎宫之中,确实是男子!而且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本王之前几已经处理了,”炎魔很耐心的对夜溪解释着,听着夜溪的口气,炎魔自动将其划拨到他家女人吃醋的表现上,而且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看着炎魔,夜溪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曾经没有想过,一个原本清心寡欲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的疯狂,夜溪转头看向窗外,两人纠缠,在夜溪看来也没有什么,而且自己曾经的那个时代,什么迷乱的情况她没有见过?更何况她手中还掌控着红灯区? 现代,一想到曾经的自己,夜溪转头看向炎魔,此刻正看到炎魔对视着自己。炎魔已经穿戴整齐,走到夜溪这边,拽过夜让其坐在自己的身上,“想什么,这么出神?”炎魔问着,嘴却丝毫不放过夜溪,直接将夜溪的脸颊添了个遍。 夜溪眨眨眼睛,“秘密!”莞尔一笑,并在炎魔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告诉你!”夜溪双手勾着炎魔的脖颈,“今天,不想走了!”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 炎魔鼻尖在夜溪鼻尖蹭了蹭,而后抱起夜溪朝外面走去,清晨阳光明媚,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夜溪深吸一口气,舒服的靠在炎魔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早餐很简单,炎魔亲自喂了夜溪吃,由始至终都没有让夜溪离开自己身上一下,亲力亲为,也没有让夜溪动一下筷子,夜溪只管吃。夜溪咽下嘴里的汤,摇摇头,“饱了。” 炎魔呵呵一笑,低头将夜溪的唇瓣吻了个遍,以此来擦干夜溪的唇瓣,“今日,本王带溪儿出去走走?”炎魔依旧抱起夜溪,朝外面走去。 辰和露两人跟在后面,由始至终眼角都是抽搐动作,此刻已经僵硬,两人头一次看到公子和夫人如此的腻歪,而且公子一直笑着,都没有停止过,这简直太――辰和露对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想法。有两个字自动在两人脑袋里面浮现出来,纵然觉得不可思议,即便觉得几率渺茫,但是他们还是有所肯定――妻奴! “我想去魔域的青楼!”夜溪将脑袋埋在炎魔的怀中,“嗯,出门,让红裳他们也跟着,正好,还有铃儿!” 炎魔冷哼几声,但是并没有反驳。 两人上了马车,夜溪依旧窝在炎魔的怀中,而后面所跟随着的,则是另一辆相对较小的马车。 红裳身旁坐着铃儿,锐、鹰和豹坐在对面,几人沉默无语。 “正好,你去趁机收拾一下,搬回炎宫,让鹰和豹跟着你!”红裳对着身旁的铃儿说道。 铃儿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很乖巧的点点头,其实,铃儿面对还是有些拘谨的,以为她清楚,对于她之前所遭遇的事情,炎宫的人都清楚,尤其按凄惨的一幕。 “红裳美人儿!”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窗户顶飘来,然后就看到一截蛇身吊在半空中,脑袋左右摇摆着。 而听到这个声音,铃儿身子先是一僵,然后眼底浮现惧怕之色,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整个人如同雕塑,不敢动弹半分。 青腾钻了进来,撇了一眼身子速速颤抖的铃儿,撇撇嘴,“姐姐让小爷来传话,出门不用遮掩……”而后又说了一坨没用的废话。 红裳听的额头青筋暴跳,“你来这里是消遣的,还是来这么人的?”红裳咬牙切齿的瞪着青腾,“自己又被甩出来了吧!” 青腾哼哼几声,“春光无限好,自然不能在哪里当事,小爷我有眼色,自己出来的!”青腾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铃儿的身上,眯起蛇眼,“你只要乖乖的跟着姐姐,小爷自然不会对你怎样,若是有异心,哼哼!”青腾森然一笑,“你该知道小爷的厉害!” 铃儿脸色惨白,目光抖动的厉害,嘴唇哆哆嗦嗦,手使劲的攥着帕子。 “滚!”红裳一巴掌拍向了青腾,青腾趁机离开。红裳看着铃儿,她知道这个样子的铃儿才是小姐最放心的,暗中叹了一口气,“自己擦擦吧!已经走了!”红裳没有安慰,只是递给对方一个个帕子,将铃儿手中的那个这种的抽出来扔掉。 铃儿抖动的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而后闭上了眼睛,心中不甘有丝毫的怨恨,慢慢的等着心中的惧意消散。 马车顶,叮铛和青腾坐在上面兜风,叮铛抬起脑袋,看着得瑟的青腾,“又去威胁人了?”叮铛放下脑袋,看着前方。 “哼,敲打是必须的!”青腾来到叮铛身旁,“最近,你很有意思!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青腾问着叮铛,“你这几日总是躲着姐姐离开好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青腾在叮铛的对面,好奇的问道。 “与你无关!”叮铛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切,我要去告诉姐姐!”青腾将脑袋转向一旁,生气的撅着嘴。 而马车之中,夜溪正与炎魔聊着什么。夜溪碰触着指环手镯,看着上面的链子,“炎,你之前说要与我打造的兵器呢?”夜溪挑眉,“这几次用的,都不怎么合心意,那一柄匕首,我给了鹰!”夜溪补充着。夜溪伸手扯过炎魔的一缕银发,抓在手中玩着,很柔软,而且发丝上还有隐晦的光泽。 炎魔搂着夜溪,任由夜溪玩弄自己的头发,“最好的兵器,终归还是自己所锻造出来的!”炎魔低头看着夜溪,手摸着夜溪的脸颊,“妖界的人,这种兵器才是最安全,威力也是最强大的。” 夜溪蹙眉,自己身体是半妖,可是灵魂却是来自异世,或许就因为如此才导致了一些与众不同。自己锻造出来的,夜溪明白炎魔的意思,要说哪一种最适合自己,当然是由心意所炼化出来的,但是,能够亲自炼化兵器的人,必定是修为是极高的。 “这里面都含有毒针!”炎魔握着夜溪的手,指着她手上的指环手镯,手镯与指环之间所连接的每一寸都含有一枚毒针,细小却尖锐,坚韧无比,“你可以随心控制这里面的毒针!” 夜溪忽然抬头看向炎魔,因为她刚刚心中想到了攻击,而后就看到一枚毒针没入了马车车壁之中。很简单,只要驱动自己的意念,就可以控制指环手镯。而且夜溪还察觉到,指环手镯与自己有了回应! 之前并没有发现,这东西竟然如此的灵性! 第一九零章 夜溪觉得有意思,意随心动,心念一闪,只见指环手镯一瞬间紧贴向自己的肌肤。舒残颚疈夜溪哑然,抬头看着眉角带笑的炎魔,“多少枚毒针?”夜溪挑眉问道。 炎魔伸出手指点点夜溪的鼻尖,“放心,有无数!”炎魔紧抱着夜溪,“它有自动再造的能力,毒针自动提炼出来,不用担心可以用完!”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夜溪双眸微微眯起,她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 炎魔幽深的眸子锁定住夜溪,眼底有一抹情愫一闪而过,“因为,这个!”炎魔说着,吻上了夜溪的唇瓣,两人纠缠一番,直到离开之际,一抹银丝在两人唇瓣间断裂开来。 看着如此撩人的一幕,炎魔发现自己的身体再次起了反应,炎魔紧抱着夜溪,声音暗哑,“乖,别动!”炎魔将脑袋埋在夜溪的脖颈之间,牙齿死咬着夜溪那白皙的脖颈许久,直到身上的欲望渐渐压下去,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夜溪很听话,立即静止不动,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感受着炎魔的气息由粗重渐渐稳定,“原因,嗯?”夜溪继续开口。 炎魔听着夜溪那带着尾音的话,身体一颤,继而唇瓣啃咬着来到夜溪的耳旁,一边撕咬着一边低声说道,“因为开启的钥匙,就是你我彻底融为一体的……” 夜溪听了,脸颊一红,伸手在炎魔腰上拧了一把,哼哼几声,“要到了么?”伸手聊起窗纱,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先去青楼!”夜溪勾着炎魔的脖颈,略显固执的说道。 炎魔几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他很想阻止,可是心底却透亮的很,即便自己不允许,自己的这个小女人也不会安分守己。炎魔朝着外面打了个响指,“去海场!”随即冷声命令着。 然而,跟在后面的马车,却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铃儿与鹰、豹从马车上走下来,一同朝着车上的人点点头。 “自己小心!”红裳身份略带复杂的看着铃儿,随后对着铃儿叮嘱道,然后命令车夫去追赶夜溪的马车。 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之中,铃儿这才回过头来,扭头看向身旁的两人,“这次要辛苦你们了!”铃儿淡淡的笑着。 鹰和豹对视一眼,“这是应该的。”鹰开口,但是随后便沉默下来。 随着铃儿进了一个胡同,左拐右转的来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里很安静,“就是这里了!”铃儿对着身旁的两人说道,“你们先在客厅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些东西!”铃儿说完,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鹰和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而后相邻着坐了下来。“哥哥,真的不去么?”豹看着鹰,“这里,不只有咱们的——”豹略显迟疑的淡淡开口。 鹰摇摇头,“小姐吩咐过的。咱们只管等着就好。” 而另一边,就在铃儿推门,打算迈步走进自己的闺房的时候,忽然警觉到屋子里的一丝异常,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感觉到了另一抹陌生气息的存在,而铃儿并没有害怕,反而随手关上了门,脸色一沉,“出来吧!”铃儿声音带着一丝冷漠。 眨眼的功夫,一道影子闪过,一名女子出现在了铃儿的面前,女子头上戴着帷帽,看不见容貌,“真的要恭喜铃儿姑娘,终于可以得偿所愿,搬回炎宫!”声音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妒意。 铃儿看着眼前的女子,暗中警戒,“恭喜?”铃儿不领情,“姑娘到此有何贵干?看样子,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好些日子了!”铃儿目光一扫,便心中有了数。[] 对方打量着铃儿,暗中蹙眉,感觉此刻的铃儿与之前的铃儿有着很大的不同,给自己的感觉简直是天差地别,好像是两个人一样,“你真的是铃儿,炎玉的妹妹?”来人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铃儿讥讽一笑,转头坐到了椅子上,“如假包换!”铃儿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你若无事,烦请离开,我还要整理东西!”铃儿下了驱客令。 “既然再次进入炎宫,你又有了接近炎王的机会,真是恭喜你了!”对方开口,口气之中微微掺杂了一丝怒意,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不过,纵然机会多了,你若真的要接近,恐怕还是难如登天吧?”女子忽然开怀。 铃儿听着眼前人的话,听着对方口气的转变,脑海中闪过一抹光束,这样的表情,铃儿感觉有点儿熟悉。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铃儿自嘲的看向对方,又是曾经的自己,铃儿在这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不过,那时候的铃儿情绪变化似乎更加敏锐一些。这种人在自己面前,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与你无关!这是我的家,请你离开!”铃儿皱眉说道。 “啧啧啧,铃儿姑娘的性子倒是变了不少!”那女子压根就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有法子让你成为炎王的女人哦!” 铃儿听到女子忽然抛过来的诱惑,心头竟然涌上一股恶心之意,铃儿深吸一口气。 然而铃儿此刻的反应竟然被女子误解,以为铃儿动了心思,没有看到铃儿回应,便继续说道,“我有法子让你成为炎王真正的女人,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要——” “滚!”还没有等到女子说完,铃儿所剩的仅有的耐心都被耗光,手上多了一把绸缎,直接朝着对方攻击而去,“找死!”铃儿直接出击,朝着对方的脸面攻击而去。 攻击的突然,让对方有些无措,不过也是险险的躲过,女子对抗着铃儿,“敬酒不吃吃罚酒!” “滚!”铃儿手中的绸子如蛇一般朝着对方的脖颈飞去,纵然绸缎被看成几段,可是最后的一次攻击依然受了伤。女子捂着脖子上的血,看着铃儿。 “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蝶谷的人,竟然也是这种奸诈小人!”铃儿讥讽的看着对面的女子,“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就散我再不济,我也是炎宫的人,而你,连边儿都不沾!” “你!”对方瞪着铃儿,但是很快闻到自己的血液有些不正常的味道,“你竟然会用毒!”对方说完,再也不敢迟疑,直接转身逃离此地。 铃儿丢下手上的半截绸缎,冷笑几声,“还以为我是原来的铃儿?愚蠢!”铃儿抖了抖袖子,看着指尖的粉末,叹气一笑,“还是这么舒坦!”看着一地狼藉,铃儿懒得收拾,索性简单将自己的衣物、用品抱起来,走了出去。 “让你们久等了!”铃儿吃力的提着包袱,“还有一个!”铃儿指了指身后的一个箱子,“这些东西,都要拿回去,是我和哥哥的东西。”铃儿解释着。 鹰和豹点头一笑,没有说什么,帮衬着铃儿抬出去。三人雇了一辆马车,朝炎宫走去。马车里寂静的很,每个人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你们——为什么没有问?”铃儿抬头,看着两人,“小姐那里——”铃儿说着小姐,可是身体还是本能的起了反应,害怕。 “小姐叮嘱过,我们只是来随你取东西。”鹰开口。 铃儿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随即便咽了回去,“原来如此!”铃儿惨惨一笑,“早就料到了。”是试探居多吧。铃儿心中叹了一口气。 看着此刻的铃儿,鹰和豹不知道说什么好。当铃儿将东西都搬回炎宫之后,正在收拾屋子,身后的门忽然们撞开。铃儿愣了一下,扭头一看,眼泪便哗哗的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铃儿!”来人正是炎玉。 铃儿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心酸痛万分,面色憔悴,可是双眸却精神的很,浑身乱糟糟的,身上带着大小伤,还有血腥味传来,“哥哥!哥哥!”铃儿扔下手里的东西,朝着炎玉奔去。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炎玉紧紧的将铃儿抱在怀中。 铃儿在炎玉怀中抽搐着,激动的情愫无以言表。 情绪激动的两人渐渐稳定下来,炎玉微微推开铃儿,“到底怎么回事?”炎玉敏感的察觉到自家妹子的不同寻常,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铃儿俏皮一笑,“哥哥喜欢现在的铃儿,还是以前的铃儿?”铃儿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个问题。 炎玉摸着铃儿的脸颊,“不管以前,还是现在,铃儿就是铃儿,都是哥哥的铃儿!” 铃儿低下头去,双眼酸涩,“对不起!”铃儿喃喃开口,“对不起,哥哥,以前,让你担心了。”铃儿抹掉眼泪,抬起头来,对着炎玉笑着,“哥哥,以前的铃儿已经死了,那个铃儿太让你操心,不配做哥哥的铃儿。” “胡说!”炎玉激动的很,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样的变化却是炎玉梦寐以求的,炎玉压抑着激动,牵着铃儿来到凳子两侧,“铃儿,哥哥要知道,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铃儿不能隐瞒哥哥!” 铃儿低着头,抿着唇,内心很矛盾,她想告诉炎玉,可是又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铃儿?”炎玉握住铃儿的手。 铃儿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炎玉,点头,“几日前,我……冲撞……”铃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但是依然将那四天所经历的事情一笔带过。 炎玉眼睛瞪的老大,听着妹子匪夷所思的经历,身体竟然簌簌的抖动起来。愤怒的情绪在炎玉身上扩散,扩散…… 感受着炎玉周身情绪的变化,铃儿微微蹙眉,纵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可是她却不想炎玉有什么其他的报复心思。“哥哥!”铃儿握住炎玉的手。 “她怎么可以这样?”炎玉愤怒的瞪着铃儿,但是铃儿清楚,炎玉并不是针对她,他心中的愤怒是对另一人,“已经退让了,为什么还要如此,那些畜生!”炎玉攥起拳头,周身戾气骤增。 铃儿心头浮现起一丝惊慌之色,“哥哥!”铃儿忽然抓紧了炎玉的胳膊,迫使其从心魔之中回过神来,“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再者说,我已经跟随了小姐!”铃儿微微颤抖的手抓住炎玉,生怕对方一激动会做出什么令人后悔的事情来。 炎玉回过神来,那一双愤怒的眸子渐渐恢复平静,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妹妹,“是哥哥没用!”炎玉闭上眼睛,纵然铃儿已经避重就轻的讲述了经历,可仅仅是那些事情依然脱离了炎玉的想象。 “哥哥,你答应铃儿,你不会冲动!”铃儿担忧的看着炎玉,“小姐已经网开一面,若非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我已经没命了!”铃儿声音有些抖动。 炎玉闭上眼睛,紧紧的将铃儿抱在怀中,两人沉默相拥。而在门口的人看到屋子中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出声打扰,反而悄声离开。 炎玉眸色微动,“好了,今后又可以在一起,你先整理,哥哥也回去整理一番!”炎玉捧着铃儿的脸颊,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铃儿观察着炎玉的表情,而后点点头,“哥哥,你——”铃儿依然不放心,出声说着。 “我不会冲动!”炎玉摸着铃儿的脸笑了几声,而后转身离开,只是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容瞬时消失不见,只有一片冰冷之色。 炎玉出了门,并没有去自己的房间,反而朝着另一侧走去,来到一处屋子前,炎玉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让自己进去的声音。炎玉推门而进,正看到炎冥在斟茶。 “坐吧!”炎冥示意炎玉坐到自己的对面,而后为炎玉递过去那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 炎玉摸着茶杯,手上还帮着绷带,绷带上隐隐渗出血迹来,“那个女人!”炎玉抿着唇,眼底浮现起一丝冷意。 炎冥抬头看向炎玉,异常严肃的说道,“炎玉,你要知道,她是夫人!”炎冥警告着。 炎玉猛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炎冥,“什么,意思?”炎玉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夫人?竟然从炎冥的嘴里听到了夫人二字!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怪不得自己一回到宫中,就感觉宫中的人有些怪异,他还没有具体的询问什么。 “主子已经认可!”炎冥端起茶杯,看着飘散的热气,闻着茶香味道,“她是咱们的夫人!炎玉,铃儿那时候的遭遇,我们都亲眼所见。” 炎玉一听到炎冥的话,手中滚烫的茶杯瞬时被炎玉捏碎,炎玉猛地站起身来,狠狠的瞪着炎冥,“你,你们,竟然,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铃儿承受那种痛苦?”炎玉朝着炎冥吼着。 炎冥没有理会炎玉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那日,你已经被带走,铃儿冒犯了主子和夫人,依照主子的性子,她的命已经是死的了。”炎冥陈述着事实,“铃儿已经告诉你,但是她却并没有具体明说吧?” 炎冥看着炎玉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辰和露认识夫人的日子算是久的了,她的脾性,他们两人必定也多少有所了解。被群蛇吞没,当日的铃儿,若是少有偏差,就会尸骨无存!” 炎玉攥紧拳头,手上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沿着手流淌下来,低落在地上,可是炎玉却还在忍着痛苦,听着炎冥的话。 “在炎宫,或者说是在整个魔域,都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蛇,那些都是含有剧毒的毒蛇,它们都在铃儿身上攀爬着,淹没了铃儿的身体!”炎冥非常详细的将那日的情形再次对炎玉叙述了一遍。 “别说了!”炎玉承受不住,整个人抱头瘫坐在椅子上。 可是炎冥并没有停止,“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知道,若是想彻底的改变一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炎冥放下茶杯,声音淡淡的如同具有魔力一般,“可是,短短的四日,铃儿却彻底的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的性子与之前大有不同。” “那四日!”炎玉沙哑着看着炎冥,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炎冥摇头,“不清楚,不知道,那四日铃儿到底经历过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炎玉,大家都是聪明人,夫人的手段,不是你我能够预料到的,她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亦不是咱们可以估量的。”炎冥知道炎玉是明事理的,“你应该庆幸,铃儿承受住了!” 炎玉身子一震,忽然抬起头来,眼底彻底清明。 炎冥淡淡的笑了,从另一侧重新拿出一只新的茶杯,递给了炎玉。炎玉茫然的接过,茶杯中的水是温的,“谢谢。”炎玉感激的看向炎冥。 炎冥摇头,“你要谢,便去谢夫人,是她叮嘱下来的,我,不过是传个话而已!咱们做事,不管过程如何,结局是好的。” —— 夜溪先炎魔一步下了马车,脚刚刚站稳,便感觉到了一抹轻佻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来,“异族女子?”夜溪侧头看去,便见到有人挡在了红裳的身前。 而那男人正侧坐在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身上,好似是坐骑一般,而男子则将手中的鞭子塞入了女子的嘴里。女子脸色绯红,浑身颤抖,不断有汗珠从身体滑落,“正好给本公子凑成一对!本公子的坐骑正好缺一个!”男人淫笑着看着红裳。 红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恶心的扫过那男人身下的女人,“滚开!”红裳眯起眼睛,脸上怒意凝聚。 辰暗中碰了一下露,朝着红裳的方向打了个眼色。辰看到露瞳孔冰冷皱缩,察觉到他身上变化的气息,暗暗一笑——还说自己没有感觉? 那男人将鞭子从女子嘴里抽出来,拿着就想要去碰触红裳。而红裳一个闪躲,手中的剑就朝着那男子的手指砍去,出手快、准、狠。 在这里横行霸道很久的男子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碰到一个敢对自己出手的异族女子,这个卑贱的身份,竟然对身份尊贵的自己出手!男子脸色很难看,“你个贱人,知道本公子是谁吗?”那人捂着手指头,虽然躲过了被削的后果,可是手指还是受了伤。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这个人的行为,和那火烈的行为如出一辙,之前她都见过,这两个人,这个男人,好像是守备军军长之子,也是虞妃母族的人。 红裳冷哼一声,得到夜溪的指令,收起长剑,来到了夜溪的身旁。而这时候,炎魔也下了马车,站在了夜溪身边,伸手勾住夜溪的腰肢,冷着脸看着眼前哇哇大叫的人。 “本公子的哥哥是烈王,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竟然敢招惹本公子,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男人大喊着,嘴里不断的吐出脏污的话。 炎魔眯起眼睛,“给本王脱光他的衣服,吊在楼门口!”炎魔吩咐下去,而后带着夜溪进了青楼。 那男子抬头碰撞到炎魔那一张冰冷慑人的脸面,见到那一头刺眼的银发,声音瞬间卡在嗓子中,“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本公子,本公子是……”然而,没有人听这个男子的自述。 眨眼的功夫,一个被扒的精光的裸体男五花大绑的吊在了青楼门口,如同那钟摆,胡乱摇晃着,男子看着无数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裸体,脸色瞬间惨吧。从来都是他折磨人,没有想到,会有自噬恶果的一天。 “你是故意的!”夜溪勾起唇角,看着身旁的男人,“听说守备军军长,只有一位独子,还是虞妃看着长大的。”夜溪说出从辰那里得到的消息。 炎魔搂着夜溪,手指暗中揉捏着夜溪腰上的肉,看到夜溪眼底一闪而过的舒服的表情,听到那嘴中偶尔吐出的一声嘤咛,炎魔勾唇一笑,“寻欢作乐,溪儿真会找地方,嗯!”炎魔幽深的眸子锁定着怀中的小人儿。 夜溪哼唧几声,瘫软在炎魔的怀里,手指头上却缠绕着炎魔的银发。而这时候,碰巧楼里的老鸨走进来对炎魔请安,暗中打量了一眼炎魔怀中的女子,见到炎魔如此的宝贝对方,心底惊雷连连。 第一九一章 老鸨看的有些发直,直到感觉一股戾气在自己身上停留,这才惊的回过神来,谄媚的将炎魔与夜溪请进了楼中。[.超多好看小说]进入了一间装饰的异常华丽的雅间,这里面的饰品手艺几乎与炎宫之中的如出一辙。 炎魔抱着夜溪坐在椅子上,将夜溪安排了个舒服的位置,而后在夜溪耳旁轻柔的吐了几个字――适可而止!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抹笑,“以前炎来这里都是谁来伺候的,照旧就好!”夜溪在炎魔的怀中,懒懒的朝着对面的老鸨开口。 老鸨听到夜溪的话,抬头看向炎魔,等待着对方的命令。炎魔捉住夜溪的手,轻微用力捏了一下,抬头对老鸨点点头。 老鸨眼珠子一转,不敢迟疑转身走了出去。老鸨来到了一见闺房前,开门进去。 “妈妈,可是炎王来了?”欢喜之中带着一抹羞答答的期待之色。 “仙儿!”老鸨瞧着眼前的女子,想起炎魔怀中的那慵懒的女子,心底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仙儿,你去伺候吧,不过,要记住,不可越矩,千万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仙儿眨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但是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妈妈说笑了,咱们这些女子,不就是供那些男人享乐的?更何况,炎王是喜欢仙儿的琴艺的。”仙儿心中充满了各样的期望。 仙儿抱起自己的琴,离开。老鸨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红裳、锐、辰和露站在一旁,红裳与锐倒是没有什么拘谨的,两人偶然侧头轻声谈论着什么,红裳甚至还会笑一笑。 辰忽然身子一颤,感觉自己突然如置于冰窟之中,扭头一看,正看到露那一张僵尸脸死勾勾的盯着红裳和锐,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流露出来的嫉妒的气息。 锐似笑非笑,“我倒是成了挡箭牌!”锐转头看向露,正好与对方撞了个正着,锐朝着露挑眉,而后扭头对着红裳说道,“你们两人倒是有意思,两人本来都没有打算要靠近,可是却又如此的在乎。” 红裳看着露的反应,扯扯嘴角,“哼,不过一个呆子!”红裳警告的瞪了一眼露,而后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对方。 夜溪余光撇到这两人,唇角勾起一丝好笑,脑袋枕在炎魔的肩头,忽然门外响起了一抹酥软动听的声音,“炎王,仙儿来拜见!”门打开,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面而来。(.无弹窗广告) 夜溪忽然蹙起眉头,转头将脸埋在了炎魔的怀里,好臭!而一名半抱着古筝的女子妩媚的扭着腰肢,轻柔的走了进来,步伐轻盈,脸上带着一抹心动的笑。 “奴家仙儿,拜见炎王!炎王金安!”仙儿抱着古筝抚了抚身子,而后暗中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打量着男人怀中的女人。 仙儿观察着夜溪,看看炎魔的动作,很显然炎王是很宠爱这个女人的,而且从未听说过炎王碰触过什么女子,但是近日一见,着实让仙儿心痛。那女子还是个异族女人,黑瞳黑发,分明就是个身份卑贱之人。 仙儿抱着古筝的手力道加重,自己纵然出身红尘,身份低下,可是好歹自己是魔族女子,好歹自己比某些女人好的多。自己到底有什么比不上的?这个女人什么资格让炎王如此的疼爱?自己的技艺丝毫不比对方差! 炎魔并没有理会面前的仙儿,只是看着怀中的夜溪,玩弄着夜溪的手指。 “你叫仙儿?”夜溪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女子,“往日都是你来伺候炎王?”夜溪挑眉问道,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炎魔,“瞧着这柔美的身段,必定让男人心疼,嗯,不收入宫中么?”夜溪伸手勾住炎魔的脖子,指肚在炎魔脖颈上流连。 炎魔那紫色的眸子锁定夜溪,暗中警告着瞪了夜溪一眼,冷哼一声。 夜溪撇撇嘴,“都会些什么?”夜溪看向眼前的仙儿,“唱歌,弹琴,都来听听。”夜溪吩咐着。 仙儿抬头看向那一直没有说话的炎王,听着夜溪命令的口气,心中一酸,起身将琴固定在架子上,抬头看着那相依靠在一起的两人,眼中嫉妒的情愫更加的浓重。 红裳眯着眼睛,冷漠的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冷笑――愚蠢、没脑子、空有其貌。 仙儿幽幽的眸子打量着炎魔和夜溪,手指在琴弦上拨弄半晌,而后红唇微启,悦耳动听的嗓音随着琴弦声响起来。 “人家在表达对你的爱慕!”夜溪笑着对着炎魔说道,但是手却暗中深入了炎魔后领之中,在炎魔后背上作怪着。 炎魔身子一僵,搂紧夜溪,恨不得将其按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带火的眸子扫过夜溪,呼吸略显粗重。 “这里是你的地盘么?”夜溪双手搂住炎魔的脖颈,微微坐直了身子,盯着眼前的男子,“出乎想象,竟然还有这种没头脑的女人,嗯,不是你的风格!”当着所有人的面,夜溪忽然堵住了炎魔的唇瓣,舌尖挤入对方的口中,与炎魔的滑嫩的舌头纠缠着。 “咳咳!”辰脸色一红,暗咳一声,撇开脸,而余光却不怕死的一直注视着,看着夫人的大胆,望着自家公子的反应。露倒是神色一怔,怪异的撇开头。而红裳倒是大胆了很多,光明正大的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锐也睁着眼睛看着自家小姐的引诱动作。 炎魔的手从后面拖住夜溪的双臀,舌头忽然滑入夜溪的口腔之中,纠缠、阻挠、挑逗。夜溪嘴里嘤咛的声音甚至成了催情剂,炎魔深紫色的瞳孔更加的深邃。 夜溪身子酥软下来,两人离开的时候,唇瓣上还扯出银丝,夜溪微烫的脸颊露出一抹笑。不知什么时候,琴声已经停止,而仙儿则看着眼前这一幕,自己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耳旁的那嘤咛的声音,看着眼前这一幕春画,脑海中竟然浮现起另一番景象――炎王怀中的女人变成了自己,而自己则跨坐在上面,承受着炎王的爱抚。 仙儿脸颊滚烫,身子酥麻微颤,嘴唇紧闭着,显然是不想发出什么诡异的声音。 炎魔那幽深而暗含情欲的眸子阴冷扫过一众人,见到大家闪躲才收敛,手更加搂紧夜溪,低头瞧着自家女子那小模样,恨不得就地压倒。 夜溪扭过头去,瞧着正直勾勾盯着这一方出神的仙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是楼里的红牌?”夜溪声音暗含怒意。 可是正深入自己思绪之中的仙儿并没有立刻反应过俩,直到她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眸子一扫而过,身子一颤,回到现实。夜溪似笑非笑,“没有想到,巧合的还能有此收获!”夜溪从炎魔身上起身,漫步来到仙儿的面前。 仙儿见到夜溪的靠近,身子一颤,竟然吓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奴家,奴家――” “你是谁?”夜溪捏起仙儿的下巴,“你主人是谁?” 仙儿身子一颤,眼底急速闪过一道亮光,而后面露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夜溪,“奴家,是仙儿!”仙儿惊慌万分的闪躲着夜溪,好像夜溪会变成恶魔一般。 夜溪笑了,伸手慢慢的撩起长袖,露出了右手,而后将手上的透明一层层接下来,枯叶很快露出来,枯叶张了张嘴,睁开了那一双如黑洞般的眸子,森然的看着夜溪。 夜溪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只是朝着眼前的仙儿伸出了手,而仙儿看着夜溪掌心里那怪异的竟然是活着的怪物,张口大叫,更要起身逃脱可是骤然发现自己身体竟然僵硬在了原地,除却头颅,身体好像变成了石头。 枯叶发出桀桀的诡异声音,而后张开了口,朝着仙儿脸面吸来,随后,仙儿的脸开始被扭曲、褶皱,眼底的恐惧更加浓重。 仙儿嘴里发出一种痛苦的叫声,可是很快,只听到噗的一声响,只见仙儿那光亮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而后便有一个黑色的头颅露了出来,是一只小虫子。 夜溪收了手,而仙儿则倒在地上,那额头上的黑色虫子开始往外面爬着,只听到噗的一声响,虫子落到了地上的血水之中,挣扎几番便想要离开。 “咦?”大家都好奇的凑上来,“这是什么?”锐挑眉,“怎么会从她身上――” 那虫子原本出来半死不活的,可是在血水之中待了片刻,反而缓过劲来。 夜溪眯起眼睛,“让开!”夜溪命令大家,而后就见到嗖的一声,血水之中的虫子消失不见。 “那――”辰挑眉,“是尸鳖吧?可是,不是死尸上才有的么――” 辰的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到噗噗的几声响,而后就看到眼前的这一句娇小的身体干瘪下去,随即化为一滩血水。 炎魔站在夜溪身后,若有所思的看着。 而夜溪却侧头看向炎魔,“是冲你来的!”夜溪唇角勾着一抹笑,“你若碰过她,已经成为它们的宿主!”夜溪虽然是在笑,可是大家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笑意,反而很冰冷。 炎魔冲身后搂过夜溪,抓住夜溪的右手,“你知道什么?”显然是在质问枯叶。 其他人都惊愕的看着夜溪掌心中的那个活物,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来。 枯叶做着咀嚼状,很是不悦的看了一眼炎魔,而后对着夜溪抱怨道,“跑掉这么美味的东西,太可惜了!”枯叶开口。 而枯叶一说话,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竟然真是活得,还会说话!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还在小姐的身上?长在上面的?锐和红裳对视一眼,身子不察的一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枯叶!”夜溪瞪了一眼枯叶。 “哼!”枯叶拒绝一下嘴,然后开口,“魔族人,没有能力控制这种东西。能够控制尸鳖的,只有尸鳖王!这东西比蛊强大。哼!”枯叶再次哼唧一声,非常郁闷美味的消失。 “本打算来消遣,却没有想到会有了发现!”夜溪看向炎魔。 “什么时候察觉的?”炎魔抱起夜溪,朝外面走去,同时还吩咐下去,命人前来收拾。 “刚进来的时候,枯叶就已经告诉了!”夜溪勾着炎魔的脖颈,额头在炎魔下巴上蹭了几下,“你的敌人,炎,已经对你下战帖了哦!”夜溪幸灾乐祸,可是还没有笑完,夜溪忽然感觉臀上一痛,一抹红晕便浮上脸颊,“哼!”色狼!夜溪在心中咒骂一声。 炎魔眼底闪过一抹灼热,抱着夜溪上就打算上马车。 “炎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打断了炎魔与夜溪,随后就看到门口有一位男子身后跟了几队人马。 炎魔恢复冷酷,看着来人。 “爹,救命,爹,爹!快救我下去!”楼上挂着的那人激动的大叫着,“呜呜,爹!” “犬儿可是犯了什么错事,竟然惹炎王不快?”男子目光扫过炎王怀中的夜溪,以及身后跟着的红裳,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杀意,“犬子被老夫惯坏了,请炎王见谅!”对方虽然如此说,但是行为上却没有丝毫的道歉的意思。 夜溪抬头看着对方,而后对着车顶上的青腾使了个眼色。青腾悄无声息的爬上墙头,而后沿着绳子爬下来,张口就朝着男子裸露的肌肤上咬了一口。 “啊!”男子疼痛大叫,而青腾又速度的消失掉踪影。很快,男子的红唇变成了黑色,而男子竟然当着大众的面,嘴里发出了呻吟声音。 夜溪暗中扯扯炎魔的衣领,而后对其投去一抹奸诈的笑。 炎王面无表情,扫过露。露伸手一挥,楼上吊着的绳索断裂,只听到啊的一声,捆绑的男子便坠落下来。 “谢过炎王手下留情!”对方脸色微僵,而身后的人却及时出手接去,避免了被摔成肉酱的后果。 “好热,嗯,好热!”正在这时候,一道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人们耳旁响起。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抬回去!”吴大人看着周围异样的目光,赶紧将那几个傻掉的属下拽回现实。 第一九二章 回到炎宫,炎玉与铃儿正在宸宫等候着炎魔与夜溪的到来。(.好看的小说)而炎玉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家妹子的异常,因为打从铃儿迈进宸宫开始,她的身子便抖个不停,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东西。 炎玉担忧的看着身侧的人,“若是不舒服,一会儿请大夫来瞧一瞧?”炎玉问道。 铃儿摇摇头,抿着唇,随后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已经――习惯了!”铃儿还想说什么,可是听到别人的提醒――回来了。 夜溪与炎魔一同踏进了大厅,正看到等候的两人,夜溪目光在炎玉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察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别样情愫,淡淡一笑,手背炎魔牵着,袖子遮住了两人相握的地方。 “属下参见主子!”炎玉跪地,给炎魔问安。 “铃儿拜――拜见王,参见小姐!”铃儿声音有些抖动,死命的抵着头,根本就没有抬头的意思,双手紧紧的攥着帕子,生怕耳旁会听到什么让人害怕的话。 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炎玉,见到炎魔朝自己递眼色,她知道炎魔的意思,夜溪站起身来,将袖子捋起来露出了扳指,而后走到了炎玉的面前,“你家公子让你瞧瞧这东西!”夜溪不在意的说着,但是随后却看向了铃儿,“听说你半路遇上了人?”夜溪瞧着铃儿,而后不在意炎玉震惊的神色,转身入座。 铃儿听到夜溪的话,没有其他反应,只是淡定的点点头,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说道,“是白蝶,她来了奴婢的家,想与奴婢做交易!”铃儿垂着头,闷闷的说道。 白蝶?夜溪扭头看了一眼炎魔,而后不再讲话。 炎魔听到铃儿的话,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但是开口却冷漠的喊了一声炎玉的名字。(.好看的小说) 炎玉身子一颤,他抬头扫了一眼炎魔,抿下唇瓣,闭上眼睛,好像做了几番挣扎,但是最后,他扫了一眼身旁循规蹈矩的妹子,而后睁开了清丽的双眸,“属下炎玉拜见夫人!之前多有得罪,请夫人见谅!”炎玉闷声说道。 炎魔紧绷的脸颊开始松懈下来,身上的戾气消失不见。而夜溪莞尔一笑,似乎并没有在意,“你是铃儿的兄长,铃儿是我的婢女,你不会介意这个身份吧?”夜溪询问着炎玉。 炎玉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但是开口却平静的说道,“能够跟随夫人,是铃儿的福气。” 而铃儿听到兄长的话,提起的心忽然松懈下来,唇角勾起了一抹开心的笑。 “你们许久未见了,好好叙叙旧!”夜溪将炎玉和铃儿打发下去,而后夜溪扭头看向炎魔,两人一起离开。 炎魔与夜溪回到寝宫,夜溪后脚刚跟着炎魔踏进门口,便一个大力被炎魔抵在了门上,夜溪呼吸微猝,睫毛微颤瞧着眼前的男人,无声质问着。 炎魔一手扣住夜溪的双手,而另一只手则在夜溪的脸颊上够了着,“溪儿!溪儿!”炎魔双眸蕴含着浓郁的幽光,灼热的光束让夜溪几乎睁不开眼,好像要被吸入进去一般。 “大白天的,你精虫上脑?”夜溪口无遮拦的扭动着身子,“放开!”夜溪瞪着眼前的男人,而她明显的感觉到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某人身体开始明显的变化,夜溪眼角抽搐。 “嗯!”炎魔低头埋在夜溪的脖颈之中,伸出舌头舔食着,甚至还用牙齿轻柔的啃咬着,在上面摩挲,引得夜溪的身子不住的战栗,炎魔一路啃咬到耳旁,舌尖甚至已经钻入耳郭之中。 麻痒、酥软、触电般的感觉袭击着夜溪,夜溪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是在引诱她!刚刚不就是撩拨了一小下么,这个爱记仇的男人!夜溪心里咒骂着。 “我有话要说!”夜溪呼吸急促,声音透着阴柔,隐隐从牙缝之中流露出呻吟,这无疑是在炎魔此刻的反应上面火上浇油。 刺啦―― 忽然,就在夜溪眨眼的功夫,炎魔那一只手直接朝着夜溪胸前一抓,而后那价值连城的衣服就瞬间变成了碎片。夜溪抬起膝盖迅速的朝着炎魔下腹踢去,然而,对方却比他快了好几拍。炎魔竟然抬起膝盖,直接分开了夜溪的两腿,让夜溪落了个空。 “外面有人!”夜溪呼吸微微加重的说道,企图拉回某个即将发狂的人。 “哼!早就走了!”炎魔的手在夜溪身上揉捏、掐划,口气已经加了浓郁的色彩,他那嘴中喷出的热气里,夜溪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那浓郁的情欲气息。 炎魔抬起头来,忽然朝着夜溪妖娆一笑,而后夜溪眼前一黑,等到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摔倒了床上。夜溪手刚撑住自己,可是身上的那个重量又压了上来。经过这一番撕摸,夜溪已经一丝不挂,而反观另一个人,却依旧完好无损。 夜溪气呼呼的瞪着炎魔,刚想要张口,嘴就被某个人堵住,根本就不再给夜溪讲话的机会,从两人嘴中渗透出来的,只是充满情欲的呻吟声音。 而走出宸宫的几人,却很是无奈的彼此对视一眼,“公子,好像,太过热情了些!”炎玉斟酌半晌,出口说道。 铃儿咽了咽口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羡慕之色,有的只是忌惮与害怕,铃儿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扯出一个尴尬的笑,“那个,那个,我该去找红裳姐姐!哥哥,一会儿见!”铃儿找了个理由,落荒而逃,好像后面有吃人的野兽。 炎玉挑眉,脸上闪过一抹激动,“没有想到,会如此――”炎玉口中掺杂了感叹与满意之色。 “脱胎换骨才避免了粉身碎骨!”辰拍了拍炎玉的肩头,“这是铃儿的幸运!” 炎玉没讲话,而是点头迎合着。 辰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露,奸诈的咯咯一笑,“露,你怎么不去看看你那对头?”辰挑眉,“小心被人捷足先登,据为己有哦。人家可是近水楼台!” 露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抹深色,狠狠瞪了一眼辰,转身走开。 “这是――”炎玉诧异的看着远去的露,“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炎玉摸着下巴,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而此刻的炎玉,已经不再被阴霾所笼罩,似乎曾经的那个炎玉又活了过来,而且比之前更加的欢愉。 辰对其耸耸肩,并没有解答,“散了散了,估计还要好长时间呢!”辰偷偷的往后瞥了一眼,而后笑着离开。 炎玉往后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愫,随后勾起唇角,也迈步离开。 ―― “嗯――霸道――”夜溪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缩进下腹,折磨着某个人,脸颊绯红,唇角流着银丝,样子很是勾魂。 “妖精!”炎魔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肿胀与折磨的快乐刺激着炎魔,两种情愫交加在一起,“小妖精!”炎魔忽然伸手抱起了夜溪,让夜溪彻底的坐在了自己的怀中。 夜溪惊呼一声,双腿紧紧勾住炎魔的腰,双手搂在炎魔后背,十指深深的掐入肉中。 疼痛的欢愉折磨着两人,在一股股战栗之中,两人一同登上了另一个天堂。夜溪最后瘫软在了炎魔的怀中,气喘吁吁,双手麻木的瘫在了炎魔的双肩之上,头靠着胸口。若非炎魔依旧托着夜溪,怕是此刻的夜溪已经摔了下去。 “乖,乖!”炎魔将夜溪抱起,狠狠的压向自己。 夜溪闷哼一声,身体再次颤抖起来,“你――你――”夜溪因着疼痛,忽然张口咬住了炎魔肩头上的肉,眼底的情欲以及折磨一痛刺激着夜溪。 从太阳下山,一直到深夜,两人便这么相互“折磨”着。直到最后,一脸餍足的炎魔瞧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小人儿,眼底闪过一抹轻笑,低头吻住夜溪的额头,而后伸手抱起夜溪。 夜溪嘴里发出嘤咛的声音,眉头微皱,身体不适的动了动。 “洗一洗!溪儿乖。”炎魔一边哄着,一边抱着夜溪去了温泉。将两人清晰干净,炎魔重新把夜溪抱回寝宫,而此刻,床上的被褥已经重新换上了新的。 躺在床上,夜溪眉头一皱,但是很快便寻到了热源,朝着炎魔的怀中拱了拱,舒服的找个了姿势,沉沉的睡了下去。 炎魔抚摸着夜溪的背脊,还残留着情欲的双眸锁定着夜溪,偶尔低头亲吻一下夜溪的唇瓣。深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双手紧紧搂住夜溪,深沉的思索着什么,而后拥着夜溪进入梦乡。 第二天,夜溪破天荒的比炎魔早醒,身上的酸痛彰显着昨日的疯狂,夜溪抬起手,碰触着炎魔的那浓密的睫毛,婚前同居的行为,到底该不该结束呢?夜溪沉思着这个问题。 同时,炎魔被夜溪骚扰醒,伸手捉住夜溪的小手,放入唇边啃咬着,“醒了?”炎魔反手抱起夜溪,将其趴在自己的身上,“溪儿,做本王的王妃,如何?”炎魔双眸紧缩夜溪,心情紧张的等待着夜溪的反应。 第一九三章 夜溪一个激灵,伸手按在炎魔的胸口上,忽然支起了身子,眯起眼睛瞧着身下的男人,“什么?”挑眉又重新问了一次。(.无弹窗广告) 炎魔呵呵一笑,“做本王的王妃!”炎魔手指在夜溪的身上勾勒着,指尖滑到夜溪后背,在那晶莹剔透的嫩肉上轻轻一拨,察觉到身旁人儿的颤抖,邪恶的勾起唇角,“溪儿,本王的王妃,福利很多!”炎魔低头,在夜溪耳旁私磨着。 夜溪同样眯起眼睛,遮挡住眼底的精光,任凭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声音有些沙哑,“什么福利呢?”夜溪手指捏在了炎魔赤裸的胸膛上更多那朱红一点。 炎魔身子一战,那原本压制下去的欲火忽然如那脱缰的野马,奔驰而来,炎魔脸色一沉,脸颊露出了不正常的红色,“女人,你在玩火!”炎魔撑着自己的身子,残留的理智不住的在告诫着自己。 夜溪耸耸肩,收回手,微微正色着,“什么福利?”夜溪再次挑眉,只不过声音却冷静了许多。 炎魔瞧着夜溪,不知道夜溪此刻有什么想法,心中也是没有底,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早一天在人们面前将夜溪身上打印上自己的标志,那自己的女人就相对安全一天,而且那些胆敢觊觎的男人,亦是会提前死心! 炎魔眼底滑过一抹寒意,但是眉色之中却暗含着一股阴柔,炎魔暗暗叹了一口气,压制下去自己身上的反应,认命的伸手抱着夜溪,“嗯,可以掌控炎宫!” 夜溪眉色微动,勾唇一笑,“我以为,你会说是整个魔域!”夜溪侧头瞧着身旁的男人。 炎魔低头啄了一下夜溪的唇瓣,那滑嫩的感觉让炎魔几乎要失去理智,炎魔粗重的呼吸着,瞧着怀里的女人,咯咯一笑,“你若想,也不是不可以!”炎魔不在意的说道。[.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伸手捧住炎魔的脸颊,“不是现在!”冷哼几声,“你的敌人还没有真正浮出水面,太过儿女情长,嗯,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想要――”夜溪两指按在了炎魔的唇瓣上,“拿本姑娘,做诱饵?”夜溪猛然推了出去,而后从床上爬起来,扯过被单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溪站在地上,看着床上慵懒的躺着的那人,对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浑身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息。夜溪坐在床边,双腿搭在床沿,“散漫了这么久,是应该要伸展筋骨,免得到时候会――”夜溪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某人给捞了回去。 这么一动作,身上的被褥一下子散落下来,夜溪身子一颤,后背靠着的热源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夜溪眼神幽深,哼唧几声,“妖精!”夜溪双手按床,翻身将男人压了下去,本以为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夜溪却忽然又坐了起来,“起床了!” 炎魔这次倒也没有阻碍,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细心的给夜溪穿戴上,而后自己利落的也穿好,两人结伴走出屋子。 而看到出门的两人,红裳原本无精打采的脸色忽然明亮起来,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扭头看向夜溪,红裳看到夜溪那脖颈上渗出来的红色,努努嘴,“小姐,日上三竿了!”红裳笑眯眯的说着。 鹰和豹也在偷偷笑着,锐脸上亦是流露出了一丝温柔之色。而相比这一方的欢喜,对面的辰、露、以及炎玉却相比安静许多。 “宫中来人!”这时候,炎一从外面走来,见到炎魔和夜溪,赶紧说道,“听其意思,是要见夫人!”炎一低头回禀道。 夜溪眯起眼睛,那老东西,安静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出手了么?夜溪偷偷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分明是父子,不过,是仇人更贴切。[.超多好看小说]夜溪察觉到腰上有力的手掌,淡淡一笑,“带路!”夜溪先炎魔开口。 炎魔微微蹙眉,但是却没有阻止,只是随着夜溪一起去了前面。 来人是宫中传旨的公公,是帝皇身旁的心腹。炎魔见到此人,周身戾气一闪而过,已经动用了这个人,炎魔深邃的眸色开始变冷。 夜溪见过这个人一次,是在上一次进宫,见到这个人是跟在丫帝皇身旁的人,身份地位必定是极高的。 “炎王,夜姑娘!”那位公公很是恭敬的朝着炎魔行了个礼,随后只是朝着夜溪淡淡一点头,这位公公从身后的托盘之中拿出一卷轴,而后展开。 倒是也不介意两人是否要下跪,这位公公只是将卷轴上的内容读了一遍,而后合上之后,放入托盘。炎魔这一方,炎一走上前去,从那名随从的手中接过。 那公公目光在夜溪的身上多停留了几下,“旨意已经说完,奴才告辞!”公公随后告退。 夜溪转过头去,伸手捧着那卷轴,唇角透出一抹寒意―― “若是不喜,无需去!”炎魔随意的说道,显然根本就没有将此看在眼中,即便他那个所谓的父皇如此的重视,都出动了身旁的心腹来传旨,这是鲜少有的。 夜溪摇头,“错过,岂不是太可惜?”夜溪眯起眼睛,“既然如此,估计到时候,他们还会再次出手?”夜溪咯咯一笑,“而且,我也想见一见,你那位兄长,现在到底成了个什么样子!”夜溪将手里的卷轴仍到桌子上,而后转身离开。 炎魔冷哼一声,脸色一沉,“烧了!退回去!”吩咐身旁的人,而后离开。 把圣旨烧了,还要退回去!估计天下间也只有炎王才有如此的胆量和气魄。 夜溪站在花圃前,拨弄着指环手镯,目光深邃的看向前方,虽然看起异常安静,其实夜溪此刻,不过是在于枯叶对话而已。 “察觉不出对方的踪迹么?”夜溪淡淡的问着。 “尸蹩王,隐藏的很好,之前让其逃脱,你不也是故意的么?”枯叶哼哼几声,“这不是重点好吧?”枯叶口气中含着不快,“你现在要担心的,是那些狗屁守界者!” 夜溪嘴角抽抽几下,“不是有你在,姑奶奶不用担心的吗?”夜溪挑眉问道。 枯叶沉静半晌,“还是小心为上!之前本座被他们在暗地里阴了好几次,他们,不是善茬!”枯叶少有的一本正经,“不要小看他们,魔域之中,必须正视的,只有那么这一伙人!”枯叶还想要说什么,忽然声音一寒,“又来了!” 夜溪抬头看去,见到一道黑影从空中一闪而过,快的让人几乎捕捉不到。而同时,炎魔走上前,将夜溪护在了身后,脸色冷然的注视着天空。 “又见面了!小女娃!”空中出现了一抹黑影,黑影飘然而下,站在了房顶之上,低头看着靠在一起的男女,目光直接锁定了夜溪。 夜溪不认识这人,而且可以肯定,这是第一次见,但是,为什么对方会说又见面了?夜溪心中疑念丛生。夜溪蹙起眉头,本要说开,却被身旁的人捷足先登。 “守界者,也开始破戒了?”炎魔狠戾的望着远处的人,神色冷酷异常。 “非人,非妖,非魔。小女娃,回头是岸,才是正理。”那蒙面黑衣人朝着夜溪开口,似乎并没有打算要与炎魔讲话的意思,“本就是无心闯入,心性本善,为魔者,势必会被魔所嗜。”黑衣老者似乎是在说服着夜溪什么。 夜溪眉色一动,心猛然一顿,望着那黑衣老者,感受着那似乎要把她看透的眼神,“你是谁?”夜溪口气异常的冷漠,甚至从骨子里面透出了一丝阴狠之色。 而老者并没有回答夜溪的问题,只是冷漠的开口说道,“小女娃,想要抽离,很简单,我等只是心存善念,改邪归正才是正理!” 老东西!夜溪双眸危险的眯起来,抽离?在对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夜溪的身体明显的一颤,身体已经先一步出现了反应,是一种害怕的感觉,好像身体和灵魂要分开一样。这是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自动身体和了灵魂彻底融合之后,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恐惧,莫名的恐惧。 对方身上似乎有夜溪所惧怕的东西存在。 炎魔察觉到了夜溪的反常,将夜溪搂紧在怀中,“在本王没有发怒之前,烦请离开!”炎魔攥起拳头,显然是爆发的前的征兆。 老者看着眼前的两人,目光移开,“呵呵,看来,还是要去见见老朋友了!”老者说完,消失在空中。 夜溪往炎魔怀中倒退一下,略显苍白的纯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那一双手却依旧发冷。 “溪儿!”炎魔瞧着怀中的人。 夜溪没有说话,只是在暗中询问着枯叶一些问题。 “守界者,最严厉的手段,就是剥离!”枯叶异常的冷静,口气也是非常的严肃,“他们有资格,也有能力,将不属于的抽离,一切!” 夜溪忽然闭上了眼睛,抿着唇,靠在了炎魔的身上。 “良善?”夜溪忽然睁开了眼睛。 “成魔又如何?”忽然,炎魔开了口,“就算颠覆所有,那又如何?”好霸道的口气,好嗜血的心思,但就是这些,是夜溪所喜欢的。 第一九四章 皇宫之中,灯火通明,魔域的皇室是最奢华,又是最耀眼的。舒残颚疈帝皇站在寝宫之中,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而那一双死灰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紧了墙上的一副画,画中的女子面带忧愁,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怎么办呢?”帝皇开启唇瓣,口气之中掺杂着无奈与彷徨,还有就是举棋不定的心思,“本皇当年,不应该放手的!”帝皇痴恋的望着画卷之中的女子,那与炎魔一模一样的银发,正飞扬着,与表情的忧愁截然不同,这幅画却是透露出来一股张扬,一股豪放。 “悲悯伤秋,亦是不会让死去的复活!”就在这时,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很诡异,门窗都没有动静,竟然是凭空出现的。 帝皇身子一颤,瞬时收敛情愫,背着手转过身来,脸上有着绝无仅有的严肃,“竟然劳驾你亲自前来,看来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了?”帝皇面无表情,冷漠的说道。 对方没有理会帝皇的不善口气,只是扭头看向墙壁上的画卷,眼底闪过一抹思念,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报个死人有什么用,已经死了,你就是再看上一万年,人也不会复活!”黑衣人苍老的嗓音之中流露出一股压制的愤慨。 “岳父大人,你的愤怒及控诉本皇已经无条件接受,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自从银儿走后,你已经数百年没有露面了。”帝皇转过身来,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哼!闭嘴!火寥宸!”黑衣老者骤然发怒,一掌拍向了帝皇,“这也是你叫的!老夫没有承认,也绝不会再承认!”黑衣老者眯起愤怒的眸子,锁定着帝皇,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其五马分尸。 帝皇面色不动,只是沉默的承受着黑衣老者的愤怒,“银儿不会希望看到岳父大人你在这里动怒!” “畜生!”黑衣老者咒骂一声,几乎指向了帝皇的鼻子。 帝皇嘴角抽搐几下,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再如何,本皇亦是比岳父大人好上许多,最起码,本皇还承认自己的儿子,不像有些人,从来不管自己外孙的死活!” “畜生的后代,能有什么好的?”黑衣老者一听到帝皇说外孙,身上的愤怒更加的抑制不住。 帝皇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以及哀伤,暗中深吸一口气,放弃与其争论,这种情形,他已经见怪不怪,两人只要见面,从来都是张牙舞爪,没有一次能够心平气和的从头讲到尾。 “老夫没有功夫和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废话!”黑衣老者也在暗中压制着自己的火爆脾气,“魔域的威胁已经出现,要魔域灭亡,还是消除隐患,你这个魔域之主自己做决定!”黑衣老者攥着拳头,生怕自己一个没有忍住会把眼前这个男人扒皮抽筋。 帝皇听到黑衣老者的话,眸色微颤,“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对方,“威胁?”帝皇问道,同时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难道,苍之瞳,出现了?”帝皇急切的问道。 “哼!”黑衣老者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道,“那个小畜生身边的女人,绝对不能留!”黑衣老者转身就要离开。 帝皇听到黑衣老者的话,心忽然一突,“什么意思?”帝皇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他心中也清楚,对方绝对不会明说,帝皇安奈下心中的疑惑,稳下心思,“岳父大人,你不要忘记,你口中的小畜生,是银儿拼死护下来的心头肉,身上也流着你们的血!”帝皇咬着唇,用身体之中凝聚起来的愤怒吼出来这几句话。 黑衣老者身子一抖,只是冷哼一声,什么也没有再说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直到地方消失,帝皇那略显鲜活的眸子才渐渐失去光泽,帝皇身子虚晃了几下,直到伸手按住了桌面,才稳定下来。心中翻滚的怒火渐渐平息,而之前与黑衣人的对话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回荡。 威胁,炎儿身旁的女子?二者到底有什么关联?到底是怎么回事?帝皇心思急转,他不敢怠慢,魔域是他的责任,不管他有多么的荒唐,有多肆无忌惮,可是对于魔域来说,这是他推卸不掉的责任,他必须保障魔域安全。 帝皇瘫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方,“若是当年,没有……是不是,你就不会离我而去?是不是,现在咱们一家还是欢欢乐乐,是不是银儿,你就不用残死……”帝皇就这么闭上了眼睛,眼角的一滴晶莹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没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 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听着炎魔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唇角下抿着,眸子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嗜血光芒。 “溪儿!”炎魔看着怀里走神的女人,面带不悦,“你很不专心!”说着扣紧了夜溪的后脑,狠狠的咬了一口夜溪的压下去的唇角,接吻的人都不专心,找打!炎魔眼底闪过一抹火光,而后滑腻的舌尖灵巧的钻入了夜溪的小口之中,与里面闪躲的舌头缠绕着,丝毫不打算轻易的放过。 夜溪回过神来,敏感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夜溪控制不住身体的酥软,似乎只要碰到炎魔,自己的身体便会不由自主,夜溪心里咒骂一声,瞪了炎魔一眼。 “嗯——”炎魔看到挑衅的小人儿,眼角划过一抹笑意,而后舌尖猛然一勾,灼热擦着口腔内壁,进入了喉咙! 夜溪身上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刺激涌上心头,一抹异样的快感划过心头。 炎魔的手在夜溪身上乱摸,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若非时机、地点不对,炎魔绝对不会停手。炎魔压制下去腹下的欲火,粗重喘息着,搂紧夜溪,而后微微推开夜溪,将夜溪那已经凌乱的衣领扣好,避免走光。 夜溪脸颊绯红,红肿的唇瓣异常的妖娆。见到此刻的夜溪,炎魔身上的欲火再次蹭蹭的窜了出来。 炎魔低头咬住了夜溪的脖颈,那么的用力,感觉齿贝之间传来的丝丝凉意,咕嘟咕嘟咽下嘴里的略带血腥的味道。 夜溪身子微颤,这个嗜血的恶魔!夜溪咬牙切齿,伸手攥紧了炎魔身上的衣服,张口也朝着炎魔那露在空气之中的白皙的脖颈上咬了下去。 就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正彼此吮吸着彼此的血液,一口一口咽下从身体中吮吸出来的血,真正的坐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躲在暗处的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么嗜血而疯狂的一幕,炎玉眯缝着眼睛,而跟在炎玉身旁的铃儿则浑身战栗,眼底没有其他情绪,只有骇然。辰很坦然,只是偶尔会略过身旁两人,而锐也很安静。倒是最边上的红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攀上了身旁的那一尊石雕。 红裳从身后抱住了前面的露,嘴唇在露的脖颈上吹着热气,火红的唇瓣在上面印着桃花。 而脑子早已经当机的露,不知所措的如石头一般彻底呆掉,一动不动任凭红裳为所欲为。不晓得是受到了前面某两个人的蛊惑,还是受到了某个大胆女人动作的鼓舞。 红裳手指悄然的钻入了露的怀中,冰凉的指尖碰触到了那身上的肌肉。 露忽然身子一颤,一股电流从身体流淌而过,嘴里竟然忽然吐出一丝异常的声音。幸好其他人都在观看前方,没有介意。 红裳笑了,手指沿着身体便要往下摸去。露身子忽然一颤,猛然抓住红裳的手,一把将其从自己身上拽出来,猛然将其甩了出去,动作一气喝成,竟然没有丁点的思考。 红裳冷笑着滚落在地上,森然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不知所措的露,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抱歉,打扰到小姐的雅兴!”红裳丝毫没有打断对方情趣的尴尬。 炎魔和夜溪侧头,两人唇角都还残留着血迹。夜溪靠在淹没地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红裳,察觉到红裳眼底隐忍下去的震怒,瞥到身后表现异常的露,勾唇一笑,“呵呵——红裳,连个男人,都搞定不了么?”夜溪开口,而后伸手勾住炎魔的脖颈。 炎魔冷哼一声,顺手抱起夜溪,转身离开。 “枉为人师哦!”夜溪朝着五官纠结在一起的红裳摆摆手,皮笑肉不笑的丢下这么一句话。 红裳脸上阴云密布,没有回头,直接匆匆而去。 炎玉看着身旁的妹子,担心她又有什么不良反应,赶紧关心的问道,“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炎玉看着有点儿痛苦的铃儿。 铃儿尴尬的咳嗽一声,没有忍到最后,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没事,只是,我,我第一次看到红裳姐姐,额,这么的生气!”铃儿咽了咽口水,偷偷的往身旁瞥了一眼,暗地里朝着炎玉递了个眼色,“嗯,红裳姐姐生气的后果,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铃儿身子莫名的一颤,赶紧拽上炎玉,“走,走,走,哥哥,陪铃儿散散心,散散心!”惊慌逃脱,但是口气之中的幸灾乐祸还是没有逃脱别人的耳朵。 锐摇头叹息,“自求多福吧!” 辰竭力的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看着身旁呆立的兄弟,摇摇头,“你若已死,有事烧纸!”还是自求多福! 第一九五章 夜溪与炎魔来到大殿的屋顶,站在最高的地方俯瞰着周遭,所有的物体都瞬时小了好多,炎魔把夜溪紧紧包裹在怀中,紫色披风将两裹住,夜溪只留了个小脑袋在外面,眼珠子精神的滴溜溜的望着。 风吹拂在脸面上,有些凉意,可是却莫民的感觉到舒服,夜溪轻声深呼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很特别!”夜溪侧头瞧着身旁的炎魔。 炎魔笑了,坐到房顶上面,让夜溪安稳的坐在自己的怀中,“在魔域,只有本王这里,才是最适合修行的!”炎魔忽而莫名的一笑,低头轻吻了一下夜溪的脸颊,“而且这里是能够看到全貌的,枫宫和烈宫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就连皇宫,哼哼!”炎魔冷笑几声,“亦是没有这个资格!” 夜溪挑眉,听着自家男人霸道的口气,毫不在意的点点头,“你那空间之中的那座宫殿,恐怕也有说道吧?”夜溪从斗篷中伸出双臂,搂住炎魔的脖颈,将自己的脸贴在炎魔的脸颊上,轻柔的蹭着,“炎,你似乎,对守界者,很抵触!”夜溪睫毛微掀,打量着眼前的人,之前第一次遇见守界者的时候,夜溪就发觉到了炎魔的异常,起先她还没有在意,觉得没有什么,可是当第二次再次遇到的时候,夜溪终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炎魔身子一僵,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双臂紧紧的将夜溪困住,“呵呵――本王的溪儿,就是聪明!”说完之后,还奖励似的在夜溪的樱桃红唇上印了一下。柔软的触感让炎魔舍不得离开,多私磨了一会儿。 分开之际,两人之间的银丝拉开,炎魔竟然勾人的低头将夜溪唇角的湿润舔舐干净。 炎魔搂着夜溪,抿着唇,“打从本王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尔虞我诈之中,比宫里更残酷,更无耻。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弹窗广告)在那个地方,真正是九死一生,只要你能活着出来,就是无人能敌的霸主。” 夜溪听着,“在魔域?”夜溪出声问道。 炎魔想了想,点点头,“或许吧。”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本王并不知道是如何去的那个地方,而同样,也不晓得是怎么离开的。那个地方没有人,只有野兽,但是它们比人更加的难对付……” 听着炎魔那平静的解说,好似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夜溪心中有些侧动,夜溪能够感受到炎魔隐藏在内心之中的悸动,纵然她没有经历过,但是她却可以想象到,那是怎样的残酷,真正的自然选择,物尽天择,适者生存。这种变幻莫测比人心更加的可怕。 “这与守界者,有何关系?”夜溪让炎魔与自己对视,“男人,你跑题了!”夜溪的轻挑的口气让紧张的气息松懈了几分。 “是,溪儿!”炎魔收敛低沉情绪,勾起唇角,“在世人眼中,本王母后的身份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平民。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母后身体之中,流淌着守界者的血脉。” 夜溪愣了片刻,守界者,那些黑衣人?这么说来,夜溪仔细的打量着炎魔,看到炎魔的头发,“难道――”夜溪的手碰着炎魔的发丝。 炎魔奖励的在夜溪脸蛋上咬了一口,“魔域之中的人,并不清楚,其实,银发就是守界者血统的标志!” 听到这里,夜溪挑眉,但是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那你母后,在守界者里,身份应该不低。”夜溪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 炎魔点头,无声应下,“守界者的这一任界长,是母后的生父!” 夜溪呼吸一窒,这么说来,炎魔就是――夜溪看向炎魔,在炎魔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抵触、厌恶或者说是对抗的情绪。(.)联想之前,本来是亲人,可是,却像是仇人!再者说,身份既然如此尊贵,若是关心一点,炎魔的经历,亦是不会如此残酷。但是话又说回来,若非残酷的经历,岂非还有今日的炎魔? “小脑袋又在想什么!”炎魔伸手轻点了一下夜溪的额头,“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本王很好,就算本王曾经那么的艰难,但是本王还有感谢他们,否则,本王岂会有现在的本事?岂会遇到溪儿,岂会有资格拥有溪儿?”炎魔对着夜溪笑了,笑容那么的干净,甘甜,不掺杂任何的杂质,好像初生婴儿的笑容一般。 ―― 红裳回到自己的住处,狠狠的将自己摔倒了床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头,眼眸之中蕴含着异常的愤怒之色――臭石头,死石头,敢拒绝本姑娘,很好,很好!红裳心中狂喊着,而很快,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 红裳从床上坐起来,双手玩弄着自己的长发,眼珠子忽然闪闪发光,眼底的算计好不遮挡的露出来。“男人,本姑娘就杠上你了!哼哼!呵呵――”红裳嘴里发出一种渗人的奸笑,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在红裳门前经过的铃儿,身子依然一颤,艰难的吞咽几下,而后赶紧牵着炎玉,匆匆经过,进入自己的屋子里。坐在椅子上,铃儿还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庆幸。 “铃儿!”炎玉看到自家妹子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胆小样子,微微摇头,但是心中并没有气愤,反而有些感激,因为此刻的铃儿才是最鲜活的,才是为自己而活的。 铃儿拍拍胸脯,摇摇头,轻笑道,“红裳姐姐不笑还好,她这种反应,分明就是露哥哥要到大霉了!”铃儿叹息着,“他真的腰吃亏了,哎,就是不知道红裳姐姐会用什么刁招刁难露哥哥。” 炎玉看着铃儿,欣慰的点点头,“铃儿,可有想过,今后,找个什么养的男人?”炎玉试探性的问道。 而听到炎玉有些冒失的话,铃儿愣了一会儿,笑意僵在唇角,但是随即将自己的表情收敛起来,“哥哥怎么问起这种事情了?”铃儿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恼凶成怒,铃儿看着炎玉,“铃儿已经是小姐的人了,铃儿的婚事,自然要小姐做主才好啊!”铃儿淡淡一笑。 没有见到铃儿眼中有什么失望或者不甘的情绪,炎玉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好好跟着夫人,不会错的!”炎玉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铃儿清脆的笑了起来,“哥哥也发现了?”但是随即铃儿却神色没落下去,“小姐似乎,并不喜欢铃儿,或许是铃儿之前的行为,让小姐感到了厌恶了吧?”铃儿伤心的说着,炎玉看到铃儿,刚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是铃儿却忽然眼前一亮,“没关系,铃儿一定可以让小姐改观的,而且小姐手下了铃儿,没有赶走,就说明,其实小姐也不是太讨厌铃儿的!”铃儿神采奕奕的看向炎玉,“只要铃儿努力,一定可以得到小姐的喜欢,对不对,哥哥?” 炎玉对自我开解的铃儿很是满意,点头迎合着,“自然,铃儿是最聪明的。” “不,铃儿是最幸运的!”铃儿忽然正色说道,“幸运可以遇到小姐!可以让小姐操心!”铃儿垂下眼眸,“哎呀呀,这么沉重的话题,不说了,不说了,嘿嘿,我现在就比较好奇,露哥哥接下来的下场如何!”铃儿手指头摸着下巴,胡乱的猜测着。 此刻的铃儿活灵活现,并不是见到夜溪的胆小如鼠的样子,炎玉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不晓得在思索着什么。 ―― 夜溪浑身懒散的躺在床上,身旁的男人早已经离开,夜溪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到身上布满的吻痕,摇头一笑,“红裳!”夜溪喊着,而后红裳从外面走进来,手上拿着干净衣物。 “小姐醒了!”红裳走进来,看着此刻的夜溪,咯咯一笑,“小姐,咳咳咳,不用遮了!嘿嘿――” 夜溪狠狠瞪了一眼红裳,红楼里出来的,自然见怪不怪,夜溪扯过衣服,在红裳的帮助下穿戴整齐,“他去哪里了?”夜溪问着红裳,摸着早已经冰凉的身侧。 “去书房了,刚刚见到炎冥行色匆匆的走来,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红裳将夜溪的衣服整理整齐,而后把袖子铺平,“刚刚听辰说,帝皇下旨召蝶谷的人入宫做客。” 蝶谷?夜溪眯起眼睛,还不死心么?“知道了!”夜溪冷笑一声。 红裳迟疑半晌,“小姐!”红裳抿着唇,见到夜溪头来疑惑的目光,上前一步,附耳过去。 夜溪眉头一抖,似笑非笑的看着脸颊有些绯红的红裳,“你还真是,不客气!”夜溪笑骂道。 “哼,总要扳回一局!”红裳森森一笑。 夜溪目光幽深,沉思半晌,点头应下,“在魔域,还能预测么?”夜溪问着红裳。 红裳摇摇头,“这里的气息,已经封存住我血脉之中的传承,已经不能够了。” “无碍!”见到红裳脸上的歉意,夜溪摆摆手,“你若已经决定,我不会阻止,只是以后自己不要后悔!” 红裳潇洒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朝着夜溪抛了一个媚眼,“奴家自然心甘情愿承受后果!” 第一九六章 红裳整理完床铺,退了出去,正好遇到门口的炎玉。红裳抱着被褥,瞧着眼前迟疑不定的男人,勾唇一笑,“怎么,来了就想走啊?”红裳开口,截住了炎玉。 炎玉转过身来,看着红裳,低头瞧见红裳怀中的东西,“夫人可是起床了?”炎玉淡淡的问道。 “早就起了,进去吧?”红裳说完,哼着曲调离开,似乎很高兴似的。 夜溪在里面听到了外面的响声,并没有出声,只是坐在梳妆台前,这梳妆台还是夜溪来了以后炎魔命人打造的,镜子是夜溪特别叮嘱用类似玻璃的东西打造的,虽然照起来比不上玻璃镜子那么清晰,但是比铜镜却好上很多。 “夫人,炎玉求见!”炎玉那沉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口气之中恭敬了很多。 夜溪眯起眼睛,“进来吧!” 炎玉推门而进,扑鼻而来的则是一股馨香味道,隐隐之中还能闻到残留的情欲的气息,“炎玉拜见夫人!”炎玉走上前,给夜溪行礼,举止恭敬,态度诚恳。 夜溪转过身来,“起来吧!”倒也不含糊,“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怕是有什么事情吧?”夜溪也不迟疑,直戳重点,“是为了你那妹子?”夜溪挑眉。 炎玉微微低着头,脸上看不出真实情绪,“属下想知道,夫人打算如何看待铃儿?”炎玉终于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的看着夜溪,但是并没有敌意。 夜溪倒也不在意,“你想我怎么对待?”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炎玉,“虽然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比较忌讳外人指手画脚!”夜溪看着炎玉,“若是你不喜欢,大可以将人赎回去,不过,这赎金,自然要好生商讨一番!” “夫人误会了!”炎玉听到夜溪的话语,不敢迟疑,立即跪在了地上,“夫人不要误会,属下并不是责备夫人如何处事,只是,铃儿这个人之前不着调,经过小姐一番调教,已经恢复大好,但是,属下还是有些担心!”炎玉抬头看向夜溪,夜溪平静的脸颊上面瞧不出丝毫的其他情绪。 夜溪挑眉,听着炎玉的说辞。 “铃儿从小被属下娇惯过了,亦是没有长辈看管,蛮横了很多,而且也十分不讲理,当属下察觉到她对主子的畸形感情,那时候已经为时太晚,矫正不过来,属下只有这么一个妹子,不敢相逼太过,只能放任――”炎玉嘴中发苦,心中难受,“但是属下还是感谢夫人,若非夫人的手段,铃儿断不会重新做人。” “你不用奉承我。”夜溪打断了炎玉的话,“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无需这么多的废话!” 炎玉心中一叹,“属下希望,若是今后,铃儿遇到了心仪的男子,希望夫人成全!” 夜溪忽而笑了,“这属于个人问题,我不会干预,只要不会涉及我的利益即可!”夜溪看着炎玉继续说道,“当然,到时候,我这个做主人必定会给足脸面,我的人,自然不会让人笑话!” 听到夜溪如此说来,炎玉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属下谢过夫人成全!”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并说了,省的放在心里难受!”夜溪似笑非笑,眉宇之中有几分陶侃之色。 炎玉赧颜,“没有,没有。” 正在此刻,炎魔推门而进,见到两人,微微勾起唇角,“这是什么情况?”炎魔走到夜溪身旁,伸手将夜溪搂过来,“怎么不多休息会儿?”炎魔挑眉,伸手轻柔的捏了捏夜溪的脸颊。 夜溪嗔怒的瞪了一眼炎魔,“已经晌午了!”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有事?”夜溪察觉到炎魔眼中遮挡的情愫,轻声问道。(.) 炎魔嗯了一声,“宫里来了旨意,让本王入宫一趟!”炎魔拨弄着夜溪的每一根手指头,“你随本王一起!” 炎玉很是尴尬的跪在地上,死命的低着头,恨不得钻个地洞消失不见,看着主子调情,他真的很尴尬。 夜溪眯了眯眼睛,“你下去忙吧!”夜溪对着炎玉说道,“我不会妄加干预,只要不违背我就好!”夜溪加了一句。 而夜溪开口,炎玉却抬头看向炎魔,不知如何是好。夜溪翻了个白眼,暗中掐了炎魔腰上的肉一把。 炎魔呵呵一笑,“退下吧!” 得到命令,炎玉如同死里逃生,赶紧逃似的离开,踏出门槛,炎玉的心还在紧张的跳着,抬头看了看天空,从未发现原来天空还有这么蓝的时候。想象刚才炎魔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炎玉心里就一阵发毛,生怕自己又会被打入什么鬼地方去修炼。 “瞧把人吓得!”夜溪淡淡一笑。 炎魔捉住夜溪的手,握在手中,“准备一下。”炎魔摸索着夜溪的小手,“之前本王所问,溪儿还未曾给本王答案!”炎魔低头,问着夜溪的白皙的脖颈,偶尔啃咬,偶尔舔舐,偶尔亲吻。 夜溪觉得很痒,轻笑出来,“什么?”夜溪一脸茫然,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 “哼!小妖精,你记得的!”炎魔扳过夜溪的脸颊,“做本王的王妃!” 夜溪挑眉直对,似笑非笑,“本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对于这件事麻,自然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呀!”夜溪瞪了炎魔一眼,“你做什么!”夜溪扭动着身体,感觉屁股上传来的麻痛感觉,朝着对方控诉着。 “都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还想着其他,嗯?”炎魔直勾勾的盯着夜溪,恨不得将夜溪吞入腹中,那灼热的双眸几乎要将夜溪燃烧起来。 “你的桃花还未清理干净,本姑娘可不会自讨苦吃!哼!”夜溪冷哼一声,伸手捏住炎魔的鼻子,“等你处理干净再说吧!” “休想!”炎魔搂紧夜溪,“你真是在找借口,溪儿,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炎魔直勾勾的盯着夜溪,视线却几不可见的滑到了夜溪的鸿沟之上。 “色狼!”夜溪惊呼一声,连忙挡住自己的领口,嘟着嘴瞪着对方,“色狼!”夜溪扭过头去。 炎魔低声一笑,“晚上本王再好好服侍溪儿,如何?”炎魔色一情的在夜溪的耳朵上舔舐一番,而后双手抱起夜溪朝外面走去。 “做什么?”夜溪惊呼一声,伸手搂住炎魔的脖颈。 “陪本王去见一见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炎魔带着一身戾气,冷笑着离开的宸宫。 ―― 坤虞宫之中,虞妃依旧被困着,除却这一作宫殿,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每天虞妃都会派人去找帝皇,但是都无功而返。 烈王亦是在坤虞宫之中修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让人惊奇的则是,他的屋子里面早已经闻不到胭脂水粉的味道,就连侍奉的陪侍都已经换成了小厮。 烈王阴沉着脸喝完药,将碗递给了很胖的小厮,“今天如何,什么情况?”烈王森然的问道。 那小厮身子一颤,不敢迟疑,赶紧回答道,“那些侍妾都还在宫中,依照烈王您的命令,每天赤身裸体在院子里站上两个时辰,刚刚已经回去了!晕了两个,死了一个!”那小厮低着头,沉声说道。 烈王眯起眼睛,“还剩下五个?”邪恶的勾起唇角,“母妃那里有什么动静?”烈王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快的让人捕捉不住。 “娘娘刚刚已经歇下,派出去的人依旧被挡了回来。”小厮很沉稳的说道。 “本王知道了!”烈王退却身旁的人,躺在床上发呆,忽而打了个响指,一个人出现在床边。只见那人在烈王耳旁耳语一番,而后便消失在屋子里。 来无影去无踪,让人寻不到踪迹。烈王忽而从床上做起来,淡淡冷笑着,“看来,本王应该出去瞧瞧那一场好戏,错过岂不可惜?”烈王伸手扯过衣服,穿上之后,又命人给自己这里一番。 “母妃!”烈王来到虞妃的门前,没有等到对方的答应便推门而进。 原本闭目养神的虞妃睁开了眼睛,虞妃脸色清瘦不少,往日的白嫩已经不见,整张脸透着一抹蜡黄,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之色。往日光鲜亮丽早已经一去不复返。 烈王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面露忧色,“母妃神色差了好些,命御医来瞧过么?”烈王走上前去。 看到来人,虞妃眼前一亮,“烈儿已经能下床了!”虞妃看起来很高兴。身旁的婢女见到虞妃要起来,赶紧上前搀扶,那婢女目光在烈王身上打量一遭,抿着唇,掩饰住眼底的真实情愫。 “今日打算去给父皇请安!”烈王抬头看向虞妃,“这些日子,让母妃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烈王低着头,下巴紧绷,发丝遮挡住了眼底的真是情愫。 虞妃听到烈王的话,立刻心花怒放,“好,好,是该给你父皇好好请安了!”虞妃又叮嘱了一句话,而后打发烈王离开。 “母妃放心,儿子必定恳求父皇撤销您的禁足!”烈王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瞪着虞妃。 虞妃几乎要激动的泪流满面。 第一九七章 当马车驶入皇宫的时候,夜溪的眉心忽而莫名一跳,心底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而且,枯叶的反应同样的让夜溪有些意外。 夜溪扭头看向炎魔,“今天,到底是,什么事情?”夜溪眯起眼睛,“不仅仅是见蝶谷的人,那么简单吧?”夜溪问着炎魔,神色看起来有点儿严肃。 炎魔搂着夜溪,“他只告诉本王,是有趣的事情,具体的亦是没有说,不过,影卫来了消息――”炎魔那深紫的眸子之中闪烁出一股异样光泽,“几天前,帝皇接见过一个神秘人。” “今天,似乎,不会轻易离开了!”夜溪喃喃自语,她不知道如何将自己心中的感想明确表达出来,但是,她的预感,从来都没有失败过。随从心的感觉,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身旁的炎魔。 “溪儿,你还没有告诉本王,为什么要让本王下那种命令?嗯?”炎魔岔开话题,目光灼热的盯着夜溪,“你到底在瞒着本王做什么坏事?小东西!”炎魔的一只手捂在了夜溪的胸口,在那柔软处捏了一把。 夜溪身子一颤,一抹电流从身体中流淌而过,夜溪喘息几下,“哼!”嗔怒哼了一声,“拐带你的衷心属下,怎么?有意见?”夜溪直言不讳,手却也是没有闲着,直接抓住了某个不安分的东西。 炎魔身子一僵,反应更是强烈,而且鼻息粗重许多,唇缝之中亦是发出一抹撩人的声音。在去观察炎魔,察觉到炎魔的脸颊没来由的绯红,那深邃的眸子之中如同蕴含了一股熊熊烈火。 夜溪忽而咯咯一笑,“到了!”松开手,而后捧住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炎魔,“男人,你耐力还是太差!” 炎魔身子一凉,唇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溪儿,咱们不用来日了,本王今日就让你瞧瞧,本王的耐力到底如何――”炎魔伸手就要将离开自己的夜溪捉回来。 而夜溪早就防备着炎魔的这个动作,索性第一时间钻出了马车,蹦了出来,夜溪稳稳的站在地上,看着马车旁边站着的辰和炎玉,淡淡勾起唇角,“请你们那尊贵的炎王出来吧!” “女人!”就在此刻,马车之中忽然传出一声虎啸之声,愤怒之中掺杂着些许无奈,但是在外人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周围原本的宫中侍从之人,在听到马车之中的怒吼,竟然忘记自己的职责,都逃似的四窜离去。 夜溪笑眯眯的站在地上,手中却多了一个东西,那是紫色的丝带,确切的说,是腰带!绝无仅有的一条,因为腰带上绣着的图案,正是地狱之花的形状。 辰和炎玉对视一眼,原本茫然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更甚者流露出一股悲死之情,好像下一刻他们就要英勇就义。 “男人,还不下来么,让这么多人都等着,岂不是太失礼了?”夜溪不在意的说着,而后又补充道,“不用这么麻烦,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了,车里属于你的衣服,紫色的,恰恰就只有你身上的那一套!”夜溪眸底忽然闪过一抹陶侃之色。 言外之意,腰带只有一条,而炎魔的性子很执拗,他所穿的衣服,自然都是成套的,绝不会允许自己混乱搭配! “夜溪,是那群人!”忽然,枯叶开口,暗中对夜溪传声说道,“所料不差,正在这里面窝着呢,怕是,这次的目标――哼哼――”枯叶忽然冷笑几声。 夜溪瞳孔缩紧,心底流淌过一抹冷意,随手将腰带扔给了炎玉,而后示意辰随自己来。 “不许乱来!”车中的炎魔正一脸铁青的坐在椅子上,松垮的裤子搭在身上,似乎察觉到夜溪的动作,连忙出声,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夜溪的离开。 炎玉抖着手,将手中的腰带奉送给炎魔,“主子!”炎玉没有胆子进入马车之中,只能透过门递过去,而后轻声的说道,“夫人让属下告诉主子,夫人去宫中逛一逛,熟悉环境,让主子先去办正事!”炎玉话音刚落,便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散开,即可布满全身,几度自己都要变成冰人。 炎魔从马车中飞出,而后仙人一般落在地上,那铁青色的脸面丝毫没有好转,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那一双野兽般的眸子森然略过周遭,“好,好,女人,你给本王等着!”炎魔咬牙切齿,纵然怒气冲天,可是炎魔依然清楚,他的女人是在给他警告,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 阴沉着脸,炎魔朝着宫殿方向走去。而跟在炎魔身旁的炎玉暗暗叫苦,同时也幸灾乐祸,更为接下来要承受主子怒火的可怜虫们捏把汗。 炎魔来到宫门口,里面飘出了女子的笑声,还有帝皇那爽朗的说话声音。 “炎儿,终于来了,还不进来!”帝皇笑眯眯的招呼着炎魔。而同时,另一侧座子上的几名女子也都站了起来,偷偷的撇着炎魔,而后对其行礼。 “本皇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蝶谷的歌舞了!”帝皇自动忽略掉炎魔那阴沉的脸色,自顾说着,“炎儿,你就陪本皇欣赏一曲吧!”帝皇命炎魔入座。 而炎魔往前走的时候,步子略有所顿,冰冷的视线在蝶谷谷主蝶女的身上一扫而过,唇角浮现起一丝寒意,“不知死活!”炎魔在经过蝶女身旁的时候,好不客气的丢下这么几个字。 蝶女垂下眸子,眼底似乎有了一抹后悔之色,但是当看到身旁的白蝶的时候,蝶女将心底的那一抹心软抿去,而后抬起头来,击掌三声,“这是属于蝶谷的一支迷舞,请帝皇与炎王细细欣赏!” “这一舞,还是本皇与银儿,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帝皇对炎魔说话的时候,察觉到炎魔精神的那一恍惚,立即暗中打了个手势。 随着一声清脆的琴弦音传来,原本明亮的屋子之中忽然冒出一层层白雾,被白雾笼罩的宫殿,伸手不见五指。 炎魔唇角噙着一丝嗜血冷笑,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似乎双目可以穿透那迷雾,见到里面的本质一般。 迷雾渐渐散去,一名银发女子出现在了炎魔的面前,那女子噙着慈爱的笑,正漫步朝炎魔走来,同时伸手对其招手,似乎在喊着,“我儿,我儿――快来,到母后这里来――” 这似乎是记忆之中的一个片段,炎魔的双眸早已经看痴。自己并没有动,可是在自己的身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竟然朝着不远处的那女子扑了过去,“母后,母后――” 炎魔身子一颤,眉头微皱。 “我儿乖,都长这么大了!”女子抱着那小男孩,不知怎么的,竟然从手中拿出一朵鲜红的滴血的花。 …… “母后不要离开!炎儿想念母后,非常想念母后――” “乖,只要你看到这些花朵,就能够见到母后了,母后没有离开过,一直在看着你成长,一直在关注着你――” 忽然之间,一声响雷从天而降,直接将迷茫之中的炎魔唤醒过来,眼前依然是飘然而起的舞女,哪里还有什么母后?那里还有什么小男孩? 第一次,这是炎魔有史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炎魔看着下面的舞女,那被那一群舞女簇拥着的中央,正有一女子翩翩起舞,而那女子让炎魔心动。 “溪儿――” ―― 直到炎魔离开,躲在暗处的夜溪才站出来。夜溪看着炎魔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夫人,为何,要如此?”辰不解的问着,总感觉夜溪做这一出,有些画蛇添足,无理取闹了。 夜溪讥讽一笑,抬头扫了一眼天空,“既然想玩,自然要玩大的!”夜溪冷笑着,而后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在众人都未曾察觉的蓝天之上,一道白色云朵,正悄然的跟随着夜溪。 “夫人,这个方向――”越往前走,辰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不要――”而等到辰开口想要提醒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黑雾从辰面前刮过,等到雾气散去,辰眼前的夜溪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辰心下大骇,往前追了几步,没有丝毫线索,不敢迟疑,赶紧转身离开,他要尽快去禀报公子。可是当辰扭头的刹那,赫然发现,这里那里是他之前所经过的地方?分明已经是陌生的地方,哪里还是皇宫?分明就是荒郊野岭。 “这是什么地方?”辰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纵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辰,依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着,放眼望去,无穷无尽的滴着鲜血的骸骨正在地上蠕动着。 白色与血色,正是鲜明的对比。辰伸出手,惊愕的发现,他竟然伸手碰触不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幻境?辰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冷静并没有持续太久,那远处飘然而至的东西,让辰心颤胆寒,原本迷茫的眸子忽然清明起来――竟然是真的进入了――辰的心顿时坠入深渊。 “公子!夫人!”辰忽然抬头大吼,可是,这一片天地之下,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在回荡着。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回应。 第一九八章 琴弦声忽而急转,夺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诸位舞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飞于天地之间,沁人心肺的花香令人迷醉。舒残颚疈那几十名舞女如同那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之中,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随着清幽的步伐徐徐飘然而出,仪态万千的绝美自容,让人垂涎。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那妖娆的屋子,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女子美目流盼,在场的每一人均心跳不已。 女子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前方,炎魔所在的位置,那晶莹剔透的光泽,微微开启的唇瓣,无不让男子心动。 炎魔有一瞬迷茫,因为在他的眼中,眼前的女子不是她人。溪儿?炎魔心中变换的有点儿迟钝,总感觉有哪里错过了似的,然而随着香味的阵阵飘来,炎魔的心似乎有些不想多考虑了,竟然慢慢的自动放弃了思索。 而帝皇看到自家儿子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暗中朝着蝶女投去一抹神色。 大殿充斥着迷醉人的花香,那中央翩翩起舞的女子,正一步一步朝着炎魔走来,目光热切之中掺杂了一抹欣喜,因为她的靠近,炎魔却是没有出声阻止! 然而在炎魔的眼中,却是衣着艳丽的夜溪靠近着自己,迷惑着自己,这种衣着的夜溪,炎魔是第一次见。炎魔静静的看着,身体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妖媚的夜溪,如妖孽一般似水的夜溪,如午夜精灵折磨的夜溪,同一时间展现在炎魔的眼前。 女子靠近了,身上的薄纱飘然而起,飞至空中,飘散而去。女子慢慢的伸出手去,朝着炎魔的面颊摸去。 —— “出来吧!”夜溪在另一侧,面无表情,脸色有些狰狞,“费尽心机,不会只是让本姑娘做客这么简单吧?”夜溪看着周围的黑雾,冷淡的问道。 “小女娃!”忽然,一名黑衣人出现,确切的说是黑衣老者,因为他那苍老的嗓音,“不听劝,可是要吃大亏的!”黑衣老者那如鹰隼般的眸子锐利的折射着夜溪。 纵然都是黑色,可是夜溪却由声源精确的得出了对方的位置,纵然是对着一片黑雾,可是夜溪知道,对方就在自己的前面,就在前方,“为了对付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物,竟然让你们如此费尽心机,真是太抱歉了!”夜溪讥讽的说着。 “呵呵——”然而老者并没有恼怒,反而和颜悦色的对着夜溪数总和,“老夫让你前来,不过是请你看一场好戏而已!”老者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的黑雾散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轮圆月样子,而里面折射出来的画面,却是炎魔所在的大殿。 歌舞、美女,还有如痴如醉的欣赏者,其中包括帝皇,包括炎魔!夜溪视线精确的落在了画面之中炎魔的身上,看着神色有些异常的炎魔,眉头微蹙。 “这一场好戏,老夫请你看完!”话音一落,那展露了身影的老者忽而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串别有心思的笑声,但是这笑容在夜溪听来是那么的刺耳。 夜溪站在原地,看着这个画面,不得不承认,夜溪是多么的希望这只是一场幻境?可是理智却告诉着夜溪,这不是一场虚幻,而是真实!夜溪就那么站着,站在那画面前,如同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等待着,同样在等待着某人的抉择。 夜溪冷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阴冷的面颊忽然狠戾起来,“炎魔,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否则,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不管你是否被迷了心智!” 炎魔,不要让我失望,让我发狂的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夜溪的心,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波动的心境慢慢平稳下来,但这也只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宁静,那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疯狂,正在慢慢酝酿之中。 夜溪目光平静的看着画面。 蝶谷与守界者!夜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而邪肆的笑意,很好很好,我不去招惹你们,你们反而来惹怒我,纵然是你们先挑起的游戏,但是游戏的结局,却是要由我夜溪来决定的! 夜溪慢慢闭上了眼睛,那女子即将碰触炎魔脸面而炎魔没有阻止的意思,那一幕在夜溪的脑海之中定格。 —— “烈王留步!”火烈走出坤虞宫,本打算走去大殿,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没有进入大殿的范围,就被侍卫半路挡了下来。 火烈眯起眼睛,精神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本王,你们也敢阻拦?”火烈霸道的说着,目光却看着前方,总感觉那前方给自己一种压抑的阴沉感觉。 “帝皇下令,所有人不许靠近大殿半步!”侍卫歉意的对着火烈说道,“违者,杀无赦!”那侍卫拿出了一卷轴圣旨,展现在了火烈的面前。 火烈心一沉,“今日不是本王那二弟来?”火烈不在意的问着,但是实现却移开了转移到了其他方向。 那侍卫剑火烈没有继续,暗中送了一口气,“听说是有贵客亲来,帝皇一大早便命炎王进宫,但是具体的,属下也不清楚!” 火烈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但是在拐角的刹那,火烈忽然一个闪躲,来到了另一侧。火烈打了个响指,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身旁,“情况如何?”火烈暗中询问道。 “大殿周围都被禁严,炎王在其中,还有蝶谷诸人,属下还察觉到,在皇宫西北密地方向,有些诡异。”黑衣人轻声回禀道。 火烈一听,脸色顿时沉下去,“什么诡异的?”火烈连忙问道。 黑衣人解释着,“属下靠近,察觉到那空中悬浮着黑雾,但是走远,却又消失不见。” 火烈眉峰陡然一颤,“坏了!”火烈心中一冷,抬头望向了大殿的方向——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火烈森然一笑,“是死是活,与本王无关,不过,传令下去……”火烈脸上露出了一抹精明的狠戾之色。 —— 女子那纤细的手指即将触及炎魔的脸颊,而就在此刻,仅有的残存理智在告诫着炎魔,要阻止阻止。然而就在此刻,一滴水珠从女子的手指滑落,正好低落在了炎魔的手背之上,深入肌肤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眼前的夜溪忽而朝着炎魔嫣然一笑,而后速度的朝后退却。炎魔神色一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僵硬,好像不听使唤的固定下来。 歌舞依旧,然而周围却已经起了重大变化。 早已经走出大门的帝皇,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看着身旁跟随着的蝶女,“许久没有见到这么美妙的歌舞了!”帝皇收敛情愫,又恢复了那以往的沉着,只是眼眸之中却还在流光闪闪,那存在于心底的记忆长河还没有演练完毕。 “谢过皇上的特许,否则,我蝶谷亦是没有机会!”蝶谷谷主蝶女跪在了帝皇面前,“单单只是蝶谷,并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你无需谦卑!”这时候,空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而这一句话只有蝶女与帝皇听到了。 蝶女身子一颤,更加谦卑的跪在地上。 “呵呵,老夫只是要那女子的性命即可,不过,你如此算计炎魔,等到他清醒之后,他的怒火也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呵呵——当年你欠我银儿的,畜生终归是畜生,就算披上人皮,亦是不能与人相提并论!”老人的话直直传到帝皇的耳中。 蝶女脸上流露出的恐慌,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似的。 “别以为,你们当年的勾当老夫不晓得,守界者不能插手俗世,却没有说过不会报复!”老者忽然狂妄的大笑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帝皇脸色一沉,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有关,与虎谋皮的后果,是——帝皇不敢再往下想。 “嘿嘿,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老者的声音响彻苍穹,真正的较量,终于拉开了序幕。 声音消失,帝皇回过神来,他猛然扭头,往前走了一步,但是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被阵回好几步。结界!大殿已经步完结界,只能出,不能进! “报复?”帝皇喃喃自语。 “皇上放心,蝶谷的秘术,无人可破!”忽然,蝶女抬起头来,朝着失魂落魄的帝皇说道。 帝皇低头看向蝶女,点点头,“本皇差点儿忘记了,本皇差一点就忘记了!”帝皇忽然大笑起来。 —— 大殿之中,明明已经没有了舞女,没有了乐曲,只有那遥遥相对的一男一女。可是在两人的耳旁,依然只有那美妙的音乐。 “溪儿?”炎魔喃喃自语着,目光却锁定了眼前的女子,是溪儿?是溪儿?是溪儿,到底是溪儿么?炎魔那反应迟钝的心终于如茧一般,破裂开来。 “爷!”一抹酥软的柔媚声音飘来。 眨眼的功夫,炎魔眼前一晃,一个赤身裸体的妙人儿瘫软在了炎魔的怀中。 炎魔怀中的女子见到自己没有被拒绝,心顿时如花四放,酥软无骨的小手灵巧的慢慢的将炎魔身上的衣物解开,等待着那久违而身上的春宵一刻。 第一九九章 “呵呵,小女娃,怎么样?不敢看了?”夜溪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耳畔传来刺耳的笑声,“自己身份卑贱,还妄想飞上枝头,不伦不类还想成为魔族人?你也太高看了自己!”口气之中掺杂了极其浓重的鄙视。[.超多好看小说]舒残颚疈 夜溪缓缓睁开了双眸,入目的则是那撩人的一幕,夜溪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画面,那女子赤身裸体,完美的胴一体展露无遗,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莹莹可握的柔软,在炎魔的眼前尽显无疑。 女子的柔夷拨弄着炎魔的衣衫,指尖偶尔会碰触着炎魔的肌肤,那妖媚的笑容,那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红唇,简直比狐狸精还要骚魅儿! 然而看到这一幕,夜溪并没有想象中的爆发,竟然很平静,原本心中那微微浮动的表面也瞬间寂静下去,沉寂无波。夜溪冷漠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幕,目光似乎要透过这一方直射炎魔的双目。 炎魔那深邃的紫眸依旧夺人摄魄,光泽照人,由始至终,炎魔只是冰冷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连反抗,甚至是丝毫的迎合也没有。 “看着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滚在一起,滋味如何?”忽然,黑暗之中的那一抹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嘿嘿,火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贱货,都是畜生!”咒骂声传到夜溪耳中。 夜溪眉角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流光,“你是界长!”夜溪忽然开口,平静的嗓音之中包含着一股冰凉,口气异常的肯定,“爱恨纠结的滋味,看来阁下是深谙其味!”夜溪冷漠的开口,看着那画面的眸子微微一寒,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寒意。 “你知道?”对方还想说什么,可是没有想到夜溪开口竟然是说的这件事情,“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这都告诉了你!”口气之中有着考量。 “将自己的外孙玩弄于鼓掌,任由别人听之任之,哼哼!”夜溪忽而笑了,“还真是冷血呢!”夜溪陶侃着,脸上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愤怒,就连最后的一丝沉闷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竟然,不发怒?”老者看到夜溪如此反应,眼中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依照夜溪的性子,必定不会如此纵容自己的男人与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就算是再大度的女人,哪里能够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发怒?”夜溪勾唇一笑,只是细心的人必定能够发现,夜溪的这一抹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若是想要,还怕没有么?”夜溪咯咯的笑了起来,“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夜溪收了笑,“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 “什么意思?”对方的思绪似乎还没有跟上夜溪的,脱口问道。 “本小姐要感谢你,帮我省了一个麻烦,我正发愁,要怎么摆脱——啧啧啧,没想到,你到时给我找了个正当理由!”夜溪冷漠而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贱人!”老者愤怒的咒骂一声,但是随即便消失不见。 察觉到对方离开,夜溪的眉头才彻底皱在一起。坐以待毙?当老娘是好欺负的?夜溪伸手捋起衣袖,将掌心之中的桎梏一点一点撕开。 “好臭的味道!”枯叶忽然开口,但是随即咒骂了一声,“又是那老东西的鬼把戏!”枯叶阴笑几声,话语之中丝毫没有将其看在眼里。 夜溪抖了抖指环手镯,“好戏这才要开场!”夜溪摸着扳指,“这应该难不倒你吧?”夜溪低头对着枯叶说道。 枯叶张张嘴,咕嘟咕嘟吞咽几声,“嗯,这次一定要吃饱,吃好!嘿嘿——” 夜溪森然的笑着,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中的枯叶忽然张开大口,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枯叶那小窟窿里释放开来。肉眼可见眼前的黑暗还是波动,黑雾也开始随着旋转起来,而后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周围的空气都被带了起来,狂风呜呜的呼啸着,那黑雾被拧成一股象腿粗细的绳子,不断的被枯叶一口一口毫不留情的吞噬掉。遮蔽物消散,黑雾消失,光芒逐渐照射进来。 随着最后的一丝黑雾被枯叶吞入腹中,夜溪忽而攥紧拳头,周围的狂风戛然而止,而悬浮在半空中的一切瞬时坠落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咯—— 枯叶打了个嗝,满足的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吃饱了,不过,还是太少!”枯叶抱怨着,“小气吧啦的老东西,弄这么一丁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枯叶骂骂咧咧,“桎梏没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枯叶对着夜溪说道,而后奸诈一笑,“正好,本座又多了一层保护,嘿嘿,那老东西,绝对不会确定是本座,嘿嘿——”说完以后,枯叶便安静下去。 夜溪打量着周围,依旧是皇宫,只是很陌生,而且四周满是死气。夜溪转过身去,眉色微蹙,看到自己身后离着不到五步的距离,辰正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表情很苍白无力。 “他这是!”夜溪开口。 枯叶打折哈欠,“走魔了而已!小菜一碟!”枯叶命夜溪将自己对准辰,而后枯叶吐出一丝黑线,黑线没入辰的眉心之间。 辰正挣扎于那些恶心的尸骨之中,纵然靠近不了,碰触不到,可是那精神上的折磨却是让辰疲于对抗。就在这时候,辰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的冲出一股蛮力,心口一闷,一口血从嘴中飞出。 “夫人!”辰眼前一亮,夜溪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辰面色一喜。 夜溪点点头,“带路!”夜溪冷漠开口。 辰擦掉嘴角的血迹,暗中打量着夜溪,身子莫名一颤,好冷,好阴森,有一种某人要到大霉的感觉!辰咽了咽口水,夜溪的这种气势似曾相识,而后果却是让人惊悚。 辰不敢迟疑,捂着心口转身朝大殿方向走去。 当来到御花园的时候,一个人正好挡住了夜溪的去路,“你竟然没事?”对方正是火烈。 夜溪看着来人,见到那一双打算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愤怒的眸子,冷漠的蹙起眉头,“你竟然没死?” 火烈心里一堵,“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火烈看到夜溪,那屈辱再次涌上心头,但是,火烈没有想到的却是,在看到夜溪的那一刹那,那原本死寂的身体,竟然如沐春风的起了反应! 火烈身子一颤,咒骂自己发贱,竟然对着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句身体其反应!这是绝对出于火烈意料之外的。 “夫人!”忽然,辰指着大殿方向惊呼,“那是——” 在大殿上空,正有漩涡萦绕着,其中掺杂了黑气,而在那半空之中,四个方向皆有若隐若现的曼妙女子坐镇。 “是蝶谷的人!”辰骇然开口,“那几人,是蝶谷的人!属下不会看错!”辰连忙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勾起唇角,继续往前走着。 “不许走!”火烈挡住了夜溪的去路。 “你还想被抽?还是真想断子绝孙?”夜溪反问着火烈,“你该知道,我放你一马的理由!”夜溪凌厉的说着,而后从火烈眼前走过。 火烈呼吸一窒,她竟然知道了?心跳漏一拍,等到火烈回过神来的时候,夜溪早已经没了影子。 夜溪还没有进入大殿的范围,就被侍卫当了回去,理由依然是当初阻挡火烈的。 圣旨?夜溪双眸森然一笑,在她眼中只是狗屁! 夜溪忽然抽一出其中一名侍卫手中的长剑,握在手中,“让开!”夜溪眯起眼睛,弑杀的目光扫射过每个人。 “请姑娘不要为难在下!”侍卫团团围了过来,将夜溪阻挡住。 “找死!”夜溪伸手刺向了眼前的人,鲜血喷射。 “抓起来!”有人惊呼一声,侍卫们团团围了上来。 “夫人!”辰看到夜溪那利落的伸手,招招见血,见血即死的招式,看着夜溪那面无表情的脸色,腾腾的杀气绕在夜溪周身,眨眼的功夫,身旁可触及的那些侍卫高手都成了死尸。 夜溪提着剑,一步一步朝着大殿走去。而她的行为已经让周围的人忌惮,没有一人敢出面,他们只能闪躲着,围着满身是血的夜溪朝前退去。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此时,已经有人连忙将消息告知给帝皇,“夜溪杀了侍卫,正朝大殿走来!” 帝皇一听到回禀,脸色严肃起来,而他身旁的蝶女,微微挑眉,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就算下一刻到这里,那也已经晚了,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来不及了!蝶谷谷主蝶女眼角朝着身侧的大殿瞧去,唇角的笑意渐渐扩散开来。 没多久,夜溪提着剑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手中的剑已经满是鲜血,血水沿着剑尖流淌下来,没入地中,留下一道血路。夜溪冷漠森然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如同被死气包裹的午夜修罗,让人心颤。 “好大的胆子!”帝皇压下心底的忌惮,厉声开口。 第二百章 第二百章 夜溪抬起眸子,注视着大殿前所站的一干人等。(.好看的小说)帝皇、蝶谷诸人,还有几为大臣!夜溪冷笑着,“还真是热闹!”夜溪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翻天了!”帝皇一瞧夜溪的狂妄,见到浑身是血的夜溪,看到周围那被震慑的胆战心惊的侍卫们,帝皇心里一阵恼怒,但是随即却面露喜色,“你来的可真是不凑巧,不过,只要不打扰本皇那炎儿的好事,你这无礼狂妄的性子,本皇可以容忍!”帝皇忽而笑了起来,眼中满是对夜溪的鄙视,“还是认清自己身份的好!” “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儿子,还真是你这畜生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夜溪毫不避讳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蝶女一听到夜溪的口无遮拦,皱起眉头,往前走了一步,“帝王威严,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贱婢能够招惹的!看来,姑娘还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终于可以替自己的女儿除去一口恶气,蝶女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兴奋? “蝶谷?”夜溪将目光转移到了蝶女的身上,“素日无怨,近日无仇,既然你们找死,那就不要怨天尤人!”夜溪莫名其妙的朝着蝶女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继续提着剑朝前走着,根本就不理会人们的吵闹阻拦。 ―― 而在大殿之中,女子身子滚烫的靠在炎魔的身上,那白嫩的肌肤之上透着一抹红色,那窈窕身子不自觉的扭动着,嘴里甚至发出一声声的酥软嘤咛。 “爷!爷!”女子靠近着炎魔,双手已经无力碰触着炎魔身上的衣物,可是不管她怎么动,好像那扣子都解不开似的,而女子越解不开越着急,越着急人就越不知所措。 但是身体的灼热已经让女子急不可耐,她真的很想扑倒眼前的男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是不能控制着身子倒下。 女子紧闭着双腿,浑身上下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渍,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异常妖冶,那迷茫朦胧的双眸注视着炎魔的喉咙,看着那一张唇瓣,咕嘟咕嘟的做着吞咽。 “给我,给我!”女子无力的喊着,手滑落,整个人就要扑倒。 ―― 蝶女眉头一皱,很是恼怒夜溪的不自量力,“姑娘还是不要自以为是的好,傲慢也是要有个限度的!”蝶女不悦的说道,“认清现实比什么都强!” 夜溪冷哼一声,丝毫没将眼前的女人看在眼里,因为,在夜溪眼中,蝶女已经被划到死人一列了,结局也是早晚的事情。夜溪继续朝前走着,每当有侍卫朝前阻止,夜溪都毫不客气的将其一剑毙命,毫不留情。 “来人,来人!”帝皇脸色更加的难看,他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妄为的人,而且还是身份卑贱的妖!帝皇一想到夜溪的身份,心中的厌恶之色更加的浓郁,“给本皇抓起来,死活不论!”帝皇心一横,一想到大殿,他势必要脱住,给对方充足的时间。 夜溪眯起眼睛,看着围上来的侍卫群,冷笑三声,“还真把自己当根葱!那就一起上吧!”夜溪那如同修罗一般的嗓音吐出,刀剑一起朝着夜溪攻击而去。 “住手!”一旁的辰见到事情越发的不可收拾,他不敢迟疑,挥开侍卫们挡在夜溪的面前,“夫人,谁都不许动!”辰护着夜溪,“这是公子认定的人!”辰也不理会什么君臣之礼,正色的对着帝皇说道,“就算您是公子的父亲,亦是不能动公子认定的人!”辰抿着唇。 “胡说!”蝶女忽然开了口,如此一个好时机,必定要一网打尽,她岂能放虎归山?这个女人,她绝对不能留下活口,决不能给炎魔反扑的机会,决不能给自家女儿留下祸患!蝶女心一沉,做了决定,“炎王认定的人,你怎么会知道?你不过是炎王的一个小小下属,主子的心思,你如何猜疑?”蝶女开口,“不过一个欺上瞒下的废物而已。” “蠢货!”枯叶忽然开口,虽然只是与夜溪暗中交流,“这种蠢蛋也能当上谷主?还真恶心!” 夜溪不怒反笑,“炎魔选定的谁,他认定的谁,与你无关,老女人!”夜溪一张一合满目讥讽。 “你!”蝶女那美丽的容貌终于破裂,“找死!”说着朝着夜溪飞来,来势狠厉。 “夫人小心!”辰护着夜溪,朝着蝶女迎了上去。 蝶女一看被辰缠住,下了死手,“给我杀!”下了必杀令。命令一下,原本站在原地的蝶女的人都动了起来,亮出了武器朝着夜溪攻击而来。 夜溪被丝丝的包围在其中,手上的血越来越多,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鲜红,衣服湿漉漉的在滴着血。“那就一起上吧!”夜溪面无惧意。 杀气骤增,天地变色,滚滚惊雷翻涌而至。夜溪所在之地,就是她自己的王国,谁也无法打破,谁也无法超越,杀人,屠杀,这是夜霸的独属专利。她,夜霸就是这一方的主宰,不管你是何方神圣! 人越杀越多,可是夜溪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就连暗中观测的守界者们都暗暗诧异。就连辰都异常的震惊。到处都是夜溪的影子,到处都是夜溪的杀招,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夺命招数! 哗啦一声响,最后一名侍卫摊到在地上,他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以及恐惧,因为剑是从他的后脑直接刺穿而来!他脸对手的面都没有看到! 夜溪抽回剑,白色的脑浆掺杂着血一股脑崩裂开来。夜溪那一双血红的眸子转头看向帝皇,忽而森然一笑。这一抹笑,如同那地狱使者,如同从炼狱之中爬出来的魑魅魍魉,让人胆战心惊,人心底本源的恐惧油然而生。帝皇亦是被夜溪这个样子所震慑住,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那还是眼睛么?那分明是魔鬼! 蝶谷的人都忌惮的后退着和,就连好强的蝶女也不敢轻举妄动。夜溪依旧一手提着剑,剑尖落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锐声音 ,在她脚下,流淌的满是血河,掺杂了人血、脑浆的河流! 夜溪慢慢的往前走着,没有一人再敢出声阻止,甚至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希望可以隐没自己的气息,不让夜溪察觉注意到自己。夜溪来到门口,骤然停了下来。她沉默的看着紧闭的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爷,爷,奴家,奴家要,要!”女子嘤嘤声音从门缝中传出来,那么细微,那么的细小,可是夜溪却听的清清楚楚。 哐啷―― 夜溪深吸一口气,伸手朝着身前的两扇大门推去,门发出吱吱的声响,打开门的刹那,里面浓郁带着情欲的花香扑鼻而来。夜溪的双眸煞是被熏的眼泪直流! 夜溪就站在门口,低着头,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紧张,多么的艰难!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夜溪这才缓慢的抬起头,睫毛微颤。 然而,当整个人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忽然一道惊雷劈向了夜溪脸面,震的夜溪浑身焦黑,夜溪瞬时瞪大眼珠子,一口闷气堵上心头。 “溪儿就这么信不过本王?”突然,一道声音飘入夜溪耳中。 夜溪如患重听一般,朦胧的盯着前方,似乎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只是冥想。 “不可能!”就在此刻,蝶女以及其他人都走了过来,蝶女见到大殿之中的情形,险些没有晕死过去,尖锐的惊叫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可能,不会的,绝不可能!”蝶女几度疯狂。 帝皇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进一看,整个人彻底僵在原地。炎魔半躺在床榻上,衣衫褶皱,袒露的胸膛半遮,整个人透出一股慵懒而睥睨姿态。而在炎魔的脚下,那赤身裸体的女子正饥渴难耐的打着滚,她身上满是黏着的晶莹液体。 门开的刹那,炎魔便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个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女子,浑身是血,就连汗珠都是血,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脸上,遮挡住了那一双真实的眸子。 炎魔躲过地上的那女人,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一步一步靠近着夜溪,“溪儿,本王就这么让你不放心?”炎魔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眸子之中满是疼惜与怜爱。 炎魔并不理会周遭的其他人,他的紫眸之中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满眼的只有他的小女人――夜溪。 炎魔慢慢来到夜溪面前,在夜溪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就这么信不过本王么?”炎魔再次重复着那一句话。 夜溪身子一僵,整个人才慢慢回过神来。 但是,下一刻,夜溪便被某个人拥入怀中,那么的紧,紧到恨不得将其揉入自己的骨血,“哎,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无奈却又欢喜。 夜溪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那疲惫的眉宇忽然舒展开来,唇角勾起了一抹放松的笑,而后便沉沉的倒在了炎魔的怀中。 真好,幸好,男人,你不负我! 第二零一章 夜溪渐渐清醒,鼻息之间依旧萦绕着血腥以及淡淡的清香味,而景色没有变。(.无弹窗广告)炎魔已经抱着夜溪,而他们依旧站在门口。女子娇嗔叫春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着。 “一会儿再休息!”炎魔看到怀中的人动了动,低头在夜溪耳旁轻声说道,那么的温柔。 “炎儿!”帝皇尴尬的开口,但是,由始至终,炎魔丝毫没有再看这位帝皇一眼,不论他如何说辞。 夜溪深深在炎魔的身上嗅了一口,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夜溪抬起眸子,狠狠的盯着炎魔许久。 “若是溪儿想报复,稍后本王给你足够的机会!”炎魔淡淡的亲吻着夜溪的眉梢,丝毫不介意夜溪身上的血污。 炎魔反手拦腰抱起夜溪,脸上的温柔一闪而过,好似不曾出现过,而此刻的炎魔,再次成为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炎王!“蝶女!”炎魔忽然开口,但是那声音如同魔鬼召唤,让人浑身发毛,“很好!”炎魔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虽然没有说再说其他,可是那口气之中的默然已经可以让人料想他们的后果。 “炎儿,你这是要造反么!这里是皇宫!”帝皇突然看到层层涌上来的黑衣人,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这里是皇宫!”帝皇不知所措,因为他没有想到,宫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黑衣死士! 炎魔冷然扭头,这才看向帝皇,“帝皇弄错了,本王的人,还没来呢!”炎魔冷哼一声。 “让父皇受宠若惊了!”就在此刻,黑衣人让开一条路,火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刺目的笑容,“儿臣来迟了,错过了一场好戏,真是太可惜了!”火烈嬉笑着。 “少猫哭耗子!”就在此刻,火枫黑着脸大喊大叫,而他却被两名黑衣人抓着,不能挣脱,“你放开我,火烈,你这个反贼,放开本王,放开本王!”火枫自然将夜溪所经历的看在眼中,由始至终他们都在暗中看着,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火枫望着炎魔怀中的女子,看着炎魔不顾自己被污染的后果,脸上露出一抹悲伤,“二哥,二哥!”火枫哭腔着,“火烈你个孬种,你放开本王!”火枫很是伤心,若非火烈暗中阻止捉了他,他不会让二嫂如此,他不会让二哥在意的女人如此! 火烈蹙着眉头,摇着头,“太吵了,堵了!”火烈摆摆手,而后那黑衣人便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一块布,塞入了火枫的嘴里。火枫呜呜的叫着,愤恨的瞪着火烈。 炎魔站在门口,看着门前的尸横遍野,那是多么惨烈的对决?他的小女人一人,竟然解决了这么多的杂碎!炎魔心疼的再次亲吻着夜溪的眉心。 夜溪没有吵闹,没有反抗,她只是安静的待在炎魔的怀中,而她的手却碰触到了炎魔的手掌,别无他,那里正好缺了一块手指盖大小的肉! 帝皇后退着,连忙靠近火烈,“烈儿,你怎的才来救驾!”帝皇恼怒的说着,可还是难掩脸上的欣喜,原本提起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蝶女回神来,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她打算去看自己的女儿,但是,蝶女还没有走一步,几名黑衣人便挡住了蝶女的去路,锋利的长剑阻止了蝶女的靠近。 蝶女脸色一沉,“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脱蝶谷秘术!绝不可能!”蝶女转头瞪着炎魔的后背。 炎魔根本就暂时没有打算里蝶女这一茬,炎魔只是看着外面,望着挤兑到一起的那几名大臣,危险的眯起双眸。 “炎王饶命,炎王饶命,微臣,微臣只是奉命奉命做个见证!” “饶命,饶命,臣等只是奉命行事!” …… 他们吓得失了魂,掉了胆,重重的额头求饶。 “烈儿,你二弟有些发狂,还不快将人控制起来,还愣着干什么!”帝皇见此,不敢迟疑,赶进对着火烈说道。 火烈不解的看着帝皇,“父皇不是最关心二弟的么?怎么,今日,倒是第一个下令要抓他的人?”火烈茫然的蹙着眉头,“这不是父皇您平日的性子!” “不要啰嗦!”帝皇背脊早已经被阴风浸透,他不敢想象他这个儿子会怎么报复他,他更加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逃脱控制,竟然可以不受约束! “快给本皇将炎王抓起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帝皇大声命令着,“本皇命令你们,本皇命令你们!” “啧啧啧,父皇,您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这些可都是儿臣精挑细选出来的,怎么可能轻易的听从别人的话!”火烈淡笑着。 “给本王,将这几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火烈笑容还没有落下,炎魔那嗜血的嗓音便赫然响起。 就在同一时间,几道黑影闪过,而后痛苦凄惨的叫声直插云霄,三名黑衣人来到炎魔的面前,跪地复命,而他们的手上都有几个圆滚滚、血淋淋的眼珠子。 夜溪斜眼看去,那些大臣们痛苦打着滚,双手捂着双眼,血沿着手指缝隙流淌而来,悲惨的叫声从他们嘴里不住的发出。 帝皇心跳慢了半拍,“你们!”帝皇心一抖,为什么炎魔能够指挥黑衣人?火烈与炎魔不是死对头么?他们不是都往死里斗么?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趣!”火烈轻哼一声,安静的站到一旁。 而原本剧烈反抗的火枫也傻了眼,茫然的看着火烈与炎魔——这是怎么回事?满脑袋的问号撞击着火枫。 “给本王围起来,蝶谷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炎魔再次下命令。而还想说什么,但是察觉到怀中人的扯弄,炎魔将下面的话吞了下去,而后低头低声在夜溪耳旁说道——好,本王留给你! 火烈这时候扭过头来,呵呵一笑,“忘记说了,蝶谷此刻,怕是已经被围成铁通了!”火烈云淡风轻的说道,“哎,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多年的布局!”火烈沉重的叹息,只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可惜之情。 “你们,不可能,怎么回事?”帝皇看着眼前情景超出自己想象,脸色眼中苍白,嘴里念叨着,“不可能,怎么回事?” 火烈动动耳朵,“太吵了,父皇累了,扶他下去休息!”火烈冷然说道,“记住,要好生招待!” 黑衣人领命,强硬的搀扶着帝皇离开。一国之君竟然被如此拽离现场,还真是让人好笑。 “你打算怎么处置?”火烈扭头,指了指大殿里的那个没了毛的鸡。 蝶谷的人,包括蝶女都被黑衣人压制下,若是平日,怕是他们会有一线生机,但是之前因为与夜溪对打,蝶谷的人大伤元气,她们已经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溪儿?”炎魔低头问着夜溪。 夜溪恢复了些精神,勾唇一笑,“既然这么喜欢男人,那就要个够好了!”夜溪淡淡开口,只是这话听在人的耳朵里却如同恶魔,“苍碧街道,免费观赏!”夜溪冷淡的吐着。 “不!不!”蝶女一听夜溪的话,忽然大喊,“不管她的是,不管她的事情,是我指使的,她是听从我的指使!炎王,炎王,白蝶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蝶女歇斯底里的喊着。 “蝶谷的人么,都去观赏呗!”夜溪不理会鬼哭狼嚎的蝶女,又补充说道。 “好!”炎魔话音一落,蝶女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够狠!”火烈看了一眼夜溪,突然发现,她对待自己好像已经很手下留情了,而察觉到炎魔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火烈眯起眼睛,“别没大没小的,二弟!”火烈暗咳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指挥着黑衣人。 “清场!”炎魔抱着夜溪,迈步离开。 火枫挣脱掉桎梏,跑到炎魔面前,“怎么回事,二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火枫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以往的认知尽数被推翻,火枫一时承受不住。 而此刻的炎魔根本就没有心思应付火枫,他只是抱着夜溪往前走着。 火枫被丢在身后,脸色铁青的火枫死死的盯着前方。 “被抛弃了,没关系,二哥不要你,大哥要你!”火烈走到火枫身旁,开口说道。 火枫抽回眼中的眼泪,扭头瞪着火烈,“哼,二哥不要谁,也不会不要我,哼!” 火烈蹙蹙眉头,“没大没小!”火枫不在意的收敛了笑,扭头,“清场!将这些人都带出去!”火烈指着蝶谷的一干众人,“有好戏,自然要大家来分享。”火烈阴冷一笑。 许多年之后的这一天,人们都还谈之色变,这一天,亦是魔域的人们打从心眼里想要忘记但是又不得不刻印在心头的。 热闹的苍碧城人来人往,你来我往,人们不住的穿梭着,而就在这无声无息之中,大地在变色。 哐哐哐——哒哒哒—— 马蹄声悠远而至,震耳的锣声掩盖了原有的繁闹。嬉笑的人们安静下来,繁忙的人们亦是丢下手中的活,自动的走出门口,排列在大街两侧。 第二零二章 苍碧的大街小巷,都挤满了好奇的人们,他们都下日常的活儿。(.好看的小说)很快,那震耳的马蹄声闻风而至,街道上席卷起阵阵的尘土。人群攒动着,都自动的往两旁拥挤着。中央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很快,那骑着骏马的黑衣人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代替了士兵的责任。大家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黑衣人,而且那随之而带来的杀伐气势,一瞬间就将人们带入了那无情的铁血战场。 寂静、沉寂,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收敛到最低,那一双眸子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些让人心悸的黑衣人。 而这时候,后面被黑衣人簇拥的一匹黑色骏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马上坐着一名紫衣男子,一头银发随风而舞,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前方。整个人透出一股冷冽弑杀的气势,就连那一张绝色容颜都因此而被忽视掉。此人是谁,大家心中同一时间浮现了一个名字――炎王!而更让人惊讶的则是,炎王的怀中则抱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 紫色与红色,红色与银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纵然刺目却依然不适协调,天地之间却又是那么的和谐。炎魔所经过的地方,都会飘散开一丝丝血腥味道,每个人的心都第一时间纠结起来。 再往后看,在最后,黑衣人再次包围的,有一辆白色马屁拉拽的平板马车,板子上立着一个十字木架,然而在架子上面,却捆绑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女子双手双脚皆备拉开无情的帮在柱子上,而身上的每一寸私密处,都被世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马车后面,还有一连串被捆绑起来的女子,他们徒步走着,灰头土脸。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人们小声议论起来。 “这么不知羞耻,竟然――” “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到底怎么回事?” “这还用猜,一定是招惹了炎王,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呗!” 大家对着马车指指点点,都在唾弃着、咒骂着。 蝶女脸色苍白,无力的往前踉跄的走着,双眸无神的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一丝不挂的女儿!悔不当初,这就是蝶女的满心愁苦,她不该放任,不该动了心思,不该任由自己的女儿跳入火坑,悔!恨!但是却早已经来不及。 当街游行,如此震撼的场面,让每个人终生难忘。 “我响起来了!”忽然,不知道人群之中哪里突然冒出一声大喊,“他,他不是……衣阁的掌柜?不是个男人嘛,竟然,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的!” “哦,你一说我也觉得像,不过,那不是炎王的……” “女的?……衣阁是来自蝶谷的吧?这个传言,怕是不会空穴来风吧?” “蝶谷都是女子,而这后面跟着的,瞧瞧那些衣物,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 蝶谷? 终于有人将这些人与蝶谷联系在一起,蝶谷是多么的神秘,多么的强大,可是猜疑的人们却不得往这一方向猜测。 在苍碧最繁华的一条街道的尽头,队伍这才停了下来。 而同时,火烈和火枫也都追赶上来。 “哼!”火枫瞪了一眼火烈,对其喷了几次火,“二哥,你要怎么样?”火枫好奇的看着炎魔与夜溪。 火烈待在一旁,看着马上的两人,夜溪手腕上的扳指以及指环手镯第一时间灼痛了火烈的双目,见到此,原本之前还有些迷茫的火烈,此刻终于了然――这就怪不得二弟会如此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夜溪侧坐着,支起身子,靠在炎魔的怀中,望着前面绵延而去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小姐!”就在这时候,从人群中费力挤出来的红裳与铃儿走了出来。红裳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夜溪,“这是小姐要的!”红裳双手奉上。 而跟在红裳身后的铃儿早就看到了马车上的那个女人,她自然认得,那是蝶谷的白蝶,之前那人还来找过自己,不过没有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光景。铃儿脑袋垂的很低,她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凄惨。 “都是蝶谷的人,身份高贵,每人给一粒,保证三天三夜不会闭眼!精神会清清楚楚,否则错过好戏就不好了!”夜溪淡淡开口。 “你到底要怎样?我蝶谷,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侮辱!”蝶女开口吼着,“炎王,你不要忘记,理解帝皇是如何登上皇位的!”蝶女知道自己不管如何哀求,都不会赢得一丁点儿的怜悯,只能亮出杀手锏。 “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炎王,你要放弃蝶谷吗?”蝶女撑着脖子,涨红着脸大吼着,势必要所有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似的。 放弃蝶谷,就意味着要放弃皇位,就放弃当帝皇的机会。大家清楚,天下子民亦是明白。 夜溪抬头沉默的看着炎魔,没有说话。 炎魔拖着夜溪,冷漠的看着蝶女,“真当你的蝶谷是金箔呢?”炎魔讥讽的开口,“一个本王手里的弃子,还敢如此狂妄!” “看起来,谷主还是没有弄清楚当今的形势哦!”火烈阴笑着开口,“本王之前已经说过,此刻的蝶谷本就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你还想等什么救星呢?”火烈,危险的眯起眼睛。 蝶女身子一颤,惧怕火烈在自己身上看出什么。 “今天的事情,蝶谷在场的人,都有份!”夜溪森然开口,而这句话却如同一把尖刀刺中了每个人的心,“红裳,都喂了!”夜溪撇了一眼红裳。 红裳领命,将另一个荷包递给铃儿,两人分别将里面的药丸塞给每一个女人,看着他们将药丸吞下。 “除去,这个女人!”夜溪抬起手,指向蝶女,“其他的人,都给我――剥、光、衣、服!”夜溪凌厉的射向蝶女。 “你要干――”蝶女大吼一声,可是下一刻人便瘫坐到了地上,浑身无力发软,身上仅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那颗药丸!蝶女抓着自己的嗓子,恐慌的看向夜溪。 刺啦――刺啦―― 这里只有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空气之中只有细微的反抗声音。四周已久寂静的很,没有人敢出一丁点儿声音。 十几名女子便这么“光鲜亮丽”的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数道热切的目光打量着那一具具令人喷血的身体。 “每一条街,放一个女人。从街头,到街尾,喜欢的人,玩个够!”夜溪阴冷的说着,“免费!死活不论!” 在场的每个人听到夜溪对话,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阴风嗖嗖,原本的温暖被冰天雪地所取代。 “谷主!不要――” “不要――我不要――” “救命,救命――” “呜呜呜――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不要――” 那些女子绝望的哭起来,但是,没有人敢向她们伸出援手,没有人敢为其说一句公道话。 “招办!”炎魔的一声令下,一锤定音。而人群之中跃跃欲试的男人们都慢慢的往前蠕动着。 黑衣人抓其一名女子,分别朝另外几条街道上飞去。 火枫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发现自己的嗓子就好像被紧了布条,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他恐慌的看着夜溪,望着炎魔那一张平静无波的脸,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火枫胃里一阵翻滚恶心。 火烈嘴角抽搐几下,淡漠的看着那些女人,荒淫无道!这四个字浮现在自己的脑海,而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很快,哄笑、欢呼声、雀跃的欢呼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大家心中清楚,那是极乐的开始!却又是地狱的开端! “扔出去!”夜溪指着马车上的白蝶。“既然白蝶这么喜欢男人,那就让你玩个够好了!正好,蝶谷谷主,可以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被爱抚的场景!” “不,你不能,你不能!”蝶女吼着,喊着,想要阻止,但是一切都是徒然。 “为什么不能?”夜溪冷漠的问着,“在你想要动手对付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结局!没有人敢招惹我以后,会完好无损!不管你是人是鬼!”夜溪阴冷的说出声,但是着些话却如冰锤一般一下一下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魔鬼! 这是在场的每个人心中的共鸣。 炎魔搂紧了夜溪,心疼至极,他的溪儿,是要捧在手心里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是因为自己受到了牵连,虽然非他所愿,可是炎魔心里却很是痛惜。 “不要!不要!”神志不清的白蝶终于清醒过来,茫然的双眸渐渐回缩,那些赤裸的目光,那些恶心的嘴脸映入白蝶的眼底。身子一阵寒意,低头一扫,白蝶惊叫连连。 “醒了!”夜溪忽而勾起一丝冷笑,“扔出去!”命令着黑衣人。 捆绑消失,白蝶身子一歪,彻底的倒入了人群之中。 “不――”蝶女看着往中央不断涌动的人群,听着人群之中传出的那凄惨嚎叫,望着被淹没的那一抹白,双目瞬间爆裂开来。 ------题外话------ 邪恶,呵呵图图很邪恶 第二零三章 纵然是大庭广众,可是依然挡不住人们兽欲的发泄,从一个人到另一个人,胆大敢品尝禁果的,一个连着一个,一个接着一个。 “不!”蝶女一脸凄惨的怒视着,哭喊着,挣扎着,想要用尽全力去阻止,可是,蚍蜉撼树,她已经没有力量去阻止这一场悲剧的发生。 蝶女扭过头去,看着那冷漠在一旁的炎魔与夜溪,“为什么?炎王,都是你的子民,你为什么要这残忍?”蝶女试图唤醒炎王哪怕是一丁点儿的理智,只要让白蝶逃过这一劫便好。 炎魔只是温柔的看着夜溪,将夜溪抱在怀中,但是在望向蝶女的刹那,眼底的温柔瞬间便消失殆尽,“自掘坟墓!”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他们心狠手辣! “不要――不要――” “竟然还是个雏儿!哈哈哈――”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一名男子竟然开口大喊,好像自己中了大奖,欣喜的喊出来。 “滚一边去!”然后那男子再次被人群挤兑出去,继续有男人奋战。 蝶女身子颤抖着,她已经不敢回头,她不敢想象身后是一番怎样的凄惨情景,那是她的骨肉,就在不远的地方,咫尺天涯,她却无能为力! “难道喜欢你也有错么?”蝶女忽然看着炎魔,双眼之中满是仇恨之情,“白蝶只是错在不该爱上你,你凭什么这么糟蹋她,你们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蝶女跪在地上,就算没有人来挟制蝶女,她也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夜溪讥讽的看着,眼底之中没有一丁点儿的心软与怜惜,“凭什么?”夜溪挑眉看着蝶女,“凭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凭她白蝶不自量力想动我夜溪的男人!”夜溪猛然推开炎魔,利落的从马上滑落。湿哒哒的衣裳还在滴着血。 炎魔埋怨的瞪了一眼夜溪,侧身下马,站到夜溪身旁。[.超多好看小说] 夜溪并不搭理炎魔,只是慢慢的走向蝶女,“蝶谷也算上尊贵一时,落得如此下场,从你手里败落,呵呵,蝶女,你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夜溪一步一步靠近着蝶女,“不过,你放心!”夜溪走到蝶女的面前,俯下身子,伸手捏起蝶女的下巴,迫使对方对视着自己,“你绝对不会比他们先死,我会让你这一谷之主亲眼见一见,看看那些因为你的愚蠢,而落得如此下场的――你的那些属下!” “畜生!”蝶女骂了夜溪一声,“你这个妖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化成厉鬼,必定要你血债血偿!贱人!”蝶女下着诅咒,一双愤怒的眸子仇恨的盯着夜溪。 鬼?夜溪耻笑一声,随后蹲下身子,“做鬼?”夜溪轻佻一笑,“要不要,我告诉你,做鬼的滋味?”夜溪挑眉,而唇角的冷笑随即化为一抹阴柔之感,夜溪拍着蝶女的脸,忽然伸手掐住了蝶女的喉咙,只用两根手指。 夜溪笑着,丝毫不像是在夺人性命的修罗,可是她的行为明明白白的在告诉着世人,她要下杀手。 呜呜―― 蝶女脸色霎时铁青,唇瓣发紫,眼睛瞪的老大,却双眸涣散无神,呼吸异常细微,看起来极度痛苦。 红裳站在一旁,冷眼望着不住的在往前面涌动的人群,看着餍足的男人们不断的被扔出去,又不断的有男人冲进包围圈,原本阴笑的脸也终于撑不住,僵硬下来。 而铃儿则紧紧的靠着红裳,她浑身打着冷颤,胃里难受的很,身上好像有无数的虫蚁在啃咬着,那女人好悲惨,小姐好残忍!似乎想起了什么,铃儿脸色瞬间惨白,猛然用力的掐住了红裳的胳膊,嘴唇抖动着,嘤嘤宁宁发不出一个标准的字音。 扭头看着铃儿,红裳叹了一口气,“看到了?”红裳没有心疼,只是平静的说道,“这才是你真正庆幸的地方!”红裳拍了拍铃儿的手。 铃儿整个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被蛇淹没又算的了什么?那也只是恶心一段时间而已,可是,若是被当做母猪一般,被无数的男人轮一奸,被脏手抚摸,被恶心碰触,那,真的还不如蛇――真的不如―― 辰瞪着前方,目光看着那涌动的人群,脸上肌肉已经抽搐到僵硬,心里不断的声音响起――够狠、够绝! 而露却一直神情涣散的望着红裳,表情很是耐人寻味,似怒非怒,像是在闪躲,目光却又不住的往红裳身上黏,总之很有意思。 火烈脸上肌肉一起剧烈颤抖着,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放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标准。竟然能够想出这种法子,竟然敢如此命令,够恶毒! 人群之中的白蝶,当那一股撕裂的痛疼瞬间袭来,当那些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乱摸,当那些陌生而淫一笑的脸庞不断的在眼前变换,白蝶那绝望的心已经有想死的冲动,但是,她却连最起码的自杀都没有资格!千人骑,万人睡。但是,就算是窑子里的女人,怕是都比她要干净千百倍!前一刻她还在梦想着成为炎王的女人,在炎王身下被爱抚,憧憬着进入炎宫,以女主人的身份,但是梦还没有醒,就被残酷的打破,而等待她的竟然是如此的惨绝人寰! 夜溪站起来,“让开路,让这位谷主亲眼瞧瞧,自己女儿的下场!”夜溪冲着红裳摆了摆手。 红裳得到命令,示意铃儿一起,两人一起拖着绝望的蝶女往人群走去。 黑衣人为其开路,无人敢阻,无人敢拦。以白蝶为中心,往外就辐射成为一个漩涡,周围全是男人,老男人,色男人,丑男人,一应俱全。 圆盘出现缺口,铃儿和红裳拖着蝶女往里面走去。耳旁那淫秽的喊声越来越清楚。空气中弥散着的情欲的味道越发的浓郁。 铃儿憋着气,忍着呕吐的感觉,跟随着红裳往里面走着,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有千斤之重。 红裳低头,看到蝶女闭上了眼睛,冷漠一笑,“啧啧啧,不瞧瞧你那宝贝女儿么!”红裳眯起眼睛,忽然从伸手一卷,从红裳的掌心飞射出几条藤蔓,藤蔓捆绑起蝶女,直接将蝶女抬至半空中,面朝下,就在白蝶的正上空。 “想逃?”红裳默然的说着,而后那藤蔓上忽然射出针眼大小的刺儿,扎向蝶女。 蝶女痛苦一吼,猛然睁开眼睛,但是,睁开眼睛的刹那,蝶女恨不得彻底爆炸掉!蝶女呆然的望着下方,看着那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白蝶。 身上满是勒痕,布满白色液体,还血迹斑斑,那些白灼的液体几乎要将白蝶那具小身体淹没,这状况,岂是一句惨不忍睹就能够表达的。若非那胸脯微微起伏,彰显着人还有些气息,扎眼看去,这分明就是一具死尸! “白蝶!”蝶女悲愤的哭起来,“你们这群畜生,畜生!”蝶女仇恨的瞪着周围的那些衣衫不整的男人,看着那些还残留有情欲的样子,心如同一把火在灼烧着,“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诅咒你们的子孙,女子世世为娼,男子世世为奴!诅咒你们的子孙后代,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蝶女用尽全力将誓言喊完。 轰隆―― 忽然,天际传来一声惊雷,滚滚的乌云开始往这一方凝聚,人们身子一颤,都以为誓言要成真,突然惊叫一声,四散逃窜。 而夜溪并没有阻止,只是诡异的动着自己的右手,默然的望着眼前的繁闹,看着人头攒动,见到那突然而至的空挡。 “你也是女人,你怎的如此狠毒!”蝶女看向红裳,“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你会不得好死!”蝶女诅咒着红裳。 红裳忽而笑了,“你当我是吓大的,你这种话若是成真的话,我早就死了不下一万次了!”红裳阴笑着,“啧啧啧,亲眼看着自己女儿被男人整,是什么感觉?”红裳用力攥拳,那捆绑在蝶女身上的藤蔓开始收紧。 很快,黑衣人们将凄惨的其他女子都捉了回来,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惨不忍睹,原本白嫩的肌肤血肉模糊,被扔死尸一样丢在地上,黑衣人归队。 看着地上熟悉的面孔,蝶女满腹的愤怒无处发泄,“啊――啊――”蝶女突然猛然大吼。 “放开她!”夜溪忽然对着红裳命令道,“闪开!” 红裳收回藤蔓,随后扯过铃儿,退回到夜溪的身旁。 而摔在地上的蝶女开始浑身抽搐,嘴里呕吐着血,身体开始如泥鳅一般打着扑腾。 夜溪眯起眼睛,眼底有着一抹肃杀。炎魔却护着夜溪往后退了一步。而露上前将红裳挡住,却暗中被红裳拒绝,露眼底闪过一抹无措。 呕―― 蝶女的身体开始变化,身上不断的有什么东西划破衣服,蝶女双手抱膝,整个人蜷成一团。而那背脊开始往后凸起,变大。 碰―― 啊―― 随着一声惨厉的叫声,蝶女的后背破开一个口子,一个红彤彤的圆球从蝶女的后背滚落出来。蝶女的身体开始塌下去,失去生命。 红色圆球在地上打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就在此刻,不寻常的一幕发生了―― ------题外话------ 好吧,偶却是邪恶了。 第二零四章 “这是怎么回事?”火枫骇然开口,看着原本的蝶女的身体竟然冒起气泡,而后便化成了一滩肉酱。火枫捂着口鼻,“这是什么鬼东西!”闷声问着。 而更加让人诧异的则是那在地上胡乱滚动的红色圆球,圆球呈现浆状,如皮球一般大小。而这红球在地上胡乱转了一遭,无意之中碰触到了其中一具女人身体,这一颗圆球便骤然变的越发的血红。 “这是什么鬼东西?”火烈蹙着眉头,沉声问着。 夜溪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圆球,暗中问着枯叶,“这应该就是关键所在吧?”夜溪一口咬定,纵然她不清楚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枯叶冷哼一声,“歪打正着,也算是走运了,若是等到它真正的苏醒成熟,怕是整个魔域都会被掌控住!”枯叶叹息一笑,“其实,蛮可惜的!” “怎么说?”夜溪挑眉,听着枯叶的这个口气,怎么感觉这么的怪异? “这个鬼东西,与本尊一样的难求!”枯叶虽然如此说,但是这口气真的不怎么好,“找到一个合适的宿主,很难,尤其还要在起身上生长,这个具身体,看来是对方花了很长时间,而且看这样子也是存在了许多年了,这般的大小,怕是很快就要成年了,只不过,临门一脚的功夫,就这么功亏一篑了!”枯叶幸灾乐祸的说道。 夜溪听了枯叶的话,伸手拖着下巴,眯起眼睛,“不正是歪打正着了?”夜溪笑眯眯的。 正看着,圆球绕着女子的身体转了一圈,忽然蹦上了女子的肚皮之上,随后在女子的肚皮上蹦了许久,似乎很想钻进去似的,那肚皮被压的已经不成样子,晕死过去的女子因为撞击的疼痛而清醒过来。但是很快,便吐血而亡,因为肚子被这一个红球砸穿! “这是想找宿主呢!”夜溪看着炎魔,对其说道。(.无弹窗广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火枫问着夜溪,“怎么这么诡异?” “里面有东西!”忽然,红裳开口,指着那红球说道,“瞧,里面有东西在动!”红裳虚眯着眼睛,见到红球里有东西试图想要冲出来。 红球在那破烂肚皮上动了动,而后又滚落在地上,很快便又来到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但是球只是在拿肚皮上滚动了几下,而此刻,众人察觉到,红球的颜色有些淡了。 “咦,她们醒了!”火枫骇然开口,“怎么回事?好恶心,那些是,肠子吗?”火枫弯腰呕吐起来。 就在这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女子猛然坐了起来,骇然睁开了双眼,只是双眸呆然无神,愣愣的看着前方,然后女子们都张开了嘴,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开始是一些粘稠的白色液体,而后啪嗒啪嗒的有一团团白色的卵状东西随着这些粘稠液体滑落出来,掉落在地上。 “以人筑巢!”火烈忽然严肃起来,沉默的盯着这几具身体,“竟然还都是活的!”火烈眸子里冒着寒光,而他与炎魔暗中对视一眼,显然是已经猜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每名女子嘴里都开始往外翻涌着这些白色卵状的的东西,一直如此下去,不曾停止。然而随着这些东西外流出体外,那原本安静的红色圆球开始颤抖起来。 那藏在圆球之中的东西开始拼命挣扎着往外跑着。 只听到噗――的一声响,那圆球破了一个洞,而后就看到一个黑点从里面钻出来,越来越大,很快,一个通体黑漆漆的活物便从里面爬了出来,走出地面左摇右晃,还站不稳。 “蝎子?”夜溪眯起眼睛看着,但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说法,虽然尾巴上带着钩子,但是身上却没有腿,像是软体动物。 “是尸鳖!”火烈冷漠的开口,“而且恐怕还是一个即将成精的尸鳖王!”火烈眯起眼睛,“看来,他们早就在这里埋了人手,恐怕很早之前就已经动手了!”火烈沉着开口,只是口气过分清凉,“不过可惜了,一步之遥!呵呵――”火烈忽然奸笑起来,“二弟,看来,还真是歪打正着!” 炎魔瞥了一眼火烈,而后低头瞧着身旁的夜溪,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来。 那在地上的白蝶忽然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显然是人已经恢复了甚至,而嘴角还挂着一颗白色的卵。白蝶瞪大眼睛,身体的疼痛以及同伴的惨状尽收眼底,而目及之处便是相伴的炎魔与夜溪。 白蝶低着头,看到身上挂着的,意识一点一点的回笼――好多的人,都是淫一色的表情面向自己,身体很难受,很疼痛。白蝶双瞳骤然一缩。白蝶扭过够来,看到地上的那一滩血肉酱,眸底升起一股恐慌。 “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生母变成一滩烂泥,还真是可惜呢!”夜溪的声音如同地狱恶魔一般的响起。 白蝶猛然回头,“你――们――”白蝶眼球暴徒,眼角有鲜血流淌而下,白蝶忽然痛苦的闷哼一声,然后就看到白蝶肚皮上面的那些白色的卵开始崩裂,里面竟然流淌出鲜血来。 紧接着,其他人身上的白卵亦是如此情况,都噗噗的爆裂,白色的粘液与鲜血融合。 “啊――”女子们都痛苦的哀嚎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样子痛苦难耐,似乎这种痛苦比她们受人侮辱都要难过百倍。 而同时,旁边的那从红球之中钻出来的软体动物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更甚者上面的黑色开始褪去,变白。 “这是要――”火烈眯起眼睛,其他人亦是聪明的猜想到了一个结果。 白蝶痛苦的哀嚎着,可是她却没有忘记夜溪,她躺在地上翻滚着,一双眼睛却仇恨的瞪着夜溪,似乎要将夜溪撕碎。 “等你成为真正的鬼的时候,再来找我报仇,本姑娘等着!”夜溪冷漠开口。 “我――不会放――”白蝶嘴唇蠕动几下,但是下一刻,呼吸一窒,整个人失去了光泽,原本抽搐的身体瞬时安静下来,而她身上的白色卵亦是没有一颗完整的。 其他人的情况与白蝶的一模一样,就在此刻,地上的那个软体动物开始扭动着身子,似乎很痛苦,而后啪的一声,这黑色的软体动物裂开,而后从里面流淌出黑色的恶臭味的液体。 “可惜了!”枯叶忽然咯咯的尖锐的笑起来,“功亏一篑哦,得不偿失!主母爆裂死亡,岂有完卵?一劳永逸哦!”枯叶忽然阴冷的说道,“你们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了!” 夜溪抬起头来,看向若有所思的炎魔,“魔域的死对头?”夜溪挑眉,“走大运了!”夜溪笑了,转身要离开。 忽然,雷霆炸响,乌云密布,天地随之变色。 “到底是谁?”忽然,那蹭蹭包裹的乌云之上,忽然露出了一个骷髅头模样的东西,“到底是谁?胆敢毁了本座的百年基业!”声音阴暗,让人的心莫名的发颤。 夜溪眉头微蹙,手不受控制的自动打开,扬起来对向空中,而枯叶却张口讲话,“老不死的东西,活该,功败垂成的滋味如何?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还差一步就成功了,尸鳖王,倾注了你所有吧,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击溃!” 夜溪蹙着眉头。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于夜溪的身上竟然还有个活物! “你是!”那骷髅头忽然一顿,然后反应异常的强烈,“你这个该死的臭虫,竟然没死,你竟然没死,是你!”夜溪明显的感觉到那骷髅头的阴森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竟然是你!”那骷髅头压抑的愤怒瞬间爆发,“本座要灭了你!”骷髅头朝着夜溪扑来。 “你干吗!你能吗?”枯叶笑了,笑的那么的疯狂。 同一时间,就在那骷髅头即将要碰触地面的刹那,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响雷,而后那骷髅头哀嚎一声,便被打散,随着太阳的出现,误会被阳光一点点的分解开来。 “这是――那是――”火枫捂着额头,看看夜溪,望望瞬间晴朗的天空,“是我还没清醒么?”火枫用力的在自己的脸上拧了一把,好痛! 辰嘴角抽搐几下,其他人亦是神色各异,不过都很诡异的很。 而在众人的吃惊之下,光芒四射的阳光照射向大地,而后地上的那些粘液开始挥发,就连那软体动物的尸体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如何处理?”火烈首先恢复理智,转头看向炎魔,确切的说是在看夜溪才对。 炎魔强硬的搂着夜溪,也在低头无声问着。 “暴尸三天!”夜溪依旧冷漠的开口,她要告诉魔域的所有人,要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她没有放弃之前,敢动她男人的人,下场,如此! 就算是死,依旧不能安生,这就是夜溪,狠辣无情。 夜溪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炎魔,“很好!”说完这两个字,伸手便拧向了炎魔的耳朵。丝毫不理会还有其他人在场,丝毫没有顾忌炎王按所谓的自尊威严。 炎魔脸色一沉,本能的要发怒,可是,看到夜溪眸子里正在酝酿的怒火,瞬间偃旗息鼓! 第二零五章 算账,这才是真正的秋后算账的开始! 夜溪当着众人的面拧着炎魔的耳朵,几乎要将炎魔的耳朵拧成个麻花。舒骺豞匫“炎魔!”夜溪微微张口,冷漠吐出的却是这两个字,低沉的嗓音让周围的人如坠冰窟,浑身发颤。 而炎魔的反应,却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毕竟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尤其是炎王如此霸道骄傲的男人,但是,炎魔并没有发怒,并没有回手,脸上就连一丁点儿的生气的迹象都没有,顿时让人大跌眼镜。 “溪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本王没脸,气可是消了?”炎魔一双眸子闪亮亮的盯着夜溪,唇角虽然微微抿起,可是眉角点缀的喜色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夜溪没有理会其他,只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你在这里面的一举一动,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男人——”夜溪开了口,只是这平淡的口气让所有人都拿捏不准。 红裳看着河东狮吼的小姐,望着安静的炎王,眼角闪过一抹羡慕之色,但是回神的时候,正碰到露的视线,红裳身子一僵,硬生生的转开头颅。 火烈和火枫两人都皱起眉头,尤其是火烈,显然炎魔在这种情况下的耐性让火烈感到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弟弟,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软香在怀的滋味,如何?”夜溪挑起眉角,只是眼底的冰冷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醋味好大!”火枫捂着鼻子,低声说着,可是其他人却耳尖的听到了他的话语。 夜溪眯起眼睛,危险的瞧了一眼火枫,“看来枫王也想尝试一下男版白蝶的滋味?”夜溪斜睨着火枫,利刃般的眸光呼啸闪过。 火枫背脊一僵,脸色铁青,肌肉猛烈抽搐,“开,开玩笑!”火枫尴尬的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讨好的看向夜溪。 炎魔低头看着夜溪,并不在意耳朵的疼痛,他只是沉默的看着,似乎要透过夜溪看出来什么。 “公子!”辰在一旁开了口,“夫人入了阵,九死一生!属下亦是得夫人所救!”辰小心的看了一眼夜溪,并不打算隐瞒。 炎魔听到辰的话,越发的深沉的看着夜溪,那深邃的眸子越发的莫测,“可有受伤?”炎魔心莫名一紧,打量着夜溪,他自然知道辰所说的阵法,皇宫这里,本就是一个死阵! “不用转移话题!不过放心,我就是死,也会拽上你!”夜溪冷淡的说道,“白蝶碰了你!”夜溪视线打量着炎魔,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 “溪儿打算如何,本王如何做,你才能舒心?”炎魔也不恼怒,开口问道,“剥了皮么?”炎魔忽而阴柔一笑,伸手抓起夜溪的另一只手,而后将一柄匕首塞入其中,“本王让溪儿持刀如何?”炎魔握着夜溪那握着匕首的手,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二哥!”火枫一看,骇然大怒,着急的往前想要阻止。 火烈亦是脸色凝重的望着依然笑容满面的二弟,面露忧色。 夜溪微微蹙眉,炎魔的力道很大,几乎掌控了主动权,夜溪拧着炎魔耳朵的那只手慢慢松开,而同时,自己亦是没有反抗,反而顺从下去。 其他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显然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会发生如此震撼的一幕,眼看着匕首尖就要碰触炎魔的胸膛。 “好狂妄的女人!”就在这时候,天际忽然飘来一声怒吼,而后一股从天空中顺来的力道瞬间分开了炎魔与夜溪。夜溪手中的匕首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炎魔也后退了一步,白皙的肌肤上正有一红点,有一滴血迹刚好渗透而出。(.好看的小说)炎魔抿着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显然是不喜被打扰到。 夜溪抬头,看到空中若隐若现的一抹黑色,“界长,别来无恙。”夜溪也不避讳,直接开了口,“好戏已经结束,你来晚了一步!不过,还是可以看到结局!”夜溪扭头看向城墙上,上面悬挂着几具赤一裸裸的尸体。 “人不大,心思倒是恶毒!”那声音冷哼,口气之中满是对夜溪的不齿。 “没出息的东西,被个女人指来喝去,让个女人控制自己的情绪,真是个废物!”很接着,空中一个咒骂的声音飘散而来,空气不善,直言便骂。 在场的说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虽然有几人还懵懵懂懂夜溪口中的界长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却明明白白的十分肯定,那陌生声音里所说的,必定是炎魔。 炎魔眼角仅有的一丝笑也消失殆尽,他抬起头,凌厉的望着天空,“本王如何行事,岂容你一个外人插嘴!多管闲事!”炎魔情绪波动有些大,似乎对眼前的人很异常愤怒。 “哼,畜生生的,也不过如此!”那人又说了一句,但是随后便有对着夜溪说道,“竟然能逃出来,看来老夫还是小瞧了你!” 夜溪眼皮抖动着,攥紧拳头,她真的很想捏碎这个该死的声音,如果不是枯叶一直在脑海中提醒着她,要镇定,要冷静,要忍耐!否则—— “留这么一个祸患在魔域,哼!”对方冷哼一声,而同时大家都感觉到了一种绝无仅有的压抑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从哪里来的,你就该回到哪里去!既然你自己没有这个认知,那老夫就送你一程!” “快走!”枯叶忽然大声一吼,让夜溪赶紧离开。 但是夜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来这里,不是你能够决定的,我是否会离开,你也无权管控,不过一个区区界长,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地规则?”夜溪阴冷开口,杠上,她奉陪! “你暂时斗不过他!”枯叶还在苦口婆心。 “你给我闭嘴!不帮忙,就给我安静下去!”夜溪在心中朝着枯叶吼了一声。 “好狂妄的一只厉鬼!”空中那隐约的黑色开始浮现,是一个人,一个蒙面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年岁大的老者。而随着老者的献身,他身旁的一些黑衣男子亦是亮出来,一排人悬浮在天空之中,好像天神仙灵一般。 炎魔靠着夜溪,在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紫色眸底闪过一抹精光,抬起头来看向天空,暗中攥起拳头,准备出击! “你想死,老夫成全你!”老者说完,打了个手势,而后在老者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从天空之中飞身而下,在房顶那一放停了下来,而没有给任何人准备的机会,几道黑色如锁链的东西分别从这些黑衣人的掌心之中飞射而出,朝着夜溪飞射而来。 “溪儿!”炎魔伸手就要去拽夜溪,但是天空中的那位老者却忽然出手阻止,“这是魔域的事情,你给老夫一旁待着!”炎魔手腕被制住,动弹不得,而在他的手腕上绕着一条类似丝带的黑色透明东西。 炎魔脸色一黑,他竟然反抗不得,而且身上一但想要对抗,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制着自己,越强则强,遇弱则弱。而包括火烈、火枫在内的人想要出手,猛然察觉他们亦是动弹不得,好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夜溪站在原地,看着那黑色铁锁缠绕上自己的身,将自己从上到下绕了个圈。 “哼!”老者冷哼一声,“带走!” “你敢!”炎魔黑了脸,一脸铁青的瞪着头顶上的人,“敢动本王的人,本王扒了你的皮!” “小畜生!”老者眯起眼睛,“你没资格与老夫谈条件!”老者气愤的冷哼一声,然后消失不见。 而随着老者的消失,半空中的那些黑衣人,连同被捆绑住的夜溪亦是活生生的消失咋众人的视线之中。 随着他们的消失,大家的桎梏这才彻底解除。红裳和铃儿对视一眼,脸色异常难看,不敢迟疑,四处去搜寻踪迹,而辰亦是没有闲着,也随着一起。 而炎魔身子明显的晃了晃,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渗出些汗珠,显然是脱力的表现。 “二哥!”火枫赶紧上前搀扶住炎魔,“到底怎么回事!”火枫的脑袋已经跟不上转,这一天的的事情太多,他还来不及梳理,太乱! 炎魔死死的盯着已经无影无踪的天空,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阴气。 “一切还要从长计议!”火烈开口,看着炎魔,“你若真想她无事,就给本王冷静下来!”火烈走到炎魔的面前,打算抬手抽他一巴掌。 炎魔狠戾的看向火烈,“本王,清醒的很!”而后转身朝着皇宫走去。 红裳与铃儿依旧在外面搜寻着消息,而辰则随着炎魔进了宫,露被炎魔留在外面。 皇宫之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炎魔和火烈、火枫三人坐在桌子前,沉默以对。 “棋子算是废了,这么多年的谋划也是功亏一篑,不过,结果倒还算可以!”火烈开口,脸色却依旧阴沉,“你别想让本王给你收拾烂摊子!”火烈狠狠的瞪着炎魔。 而炎魔只是冷漠的看着前方,听到火烈的话,才转过头来,那阴沉的眸底忽然闪烁出一丝寒意。 第二零六章 火烈眼皮子一跳,心骤然一缩。紧接着就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而后就有人将虞妃以及那位帝皇带了进来,如同带罪犯一般。 “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擅闯皇宫!你们这群孽障,放开本宫,你们这群杂碎,放开,放开本宫!”刺耳的泼妇骂街声音越来越近。 虞妃被人带进来,随后还有帝皇,当两人进入大殿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神色异常的难看。 “烈儿!”虞妃看着坐在炎魔对面的火烈,心忽然一紧,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觉,“烈儿,快些告诉这些人,让他们放开母妃!”虞妃焦急地对着火烈说道。 “你们几个兔崽子!”帝皇脸色很差,他竟然被自己的儿子算计,眨眼的功夫被架空了权利!好像皇权这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东西,就如同玩物! 炎魔扭头看向帝皇,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帝皇看着炎魔的反应,心下一惊,“本皇是你亲生父亲,你这个不孝子!”帝皇瞪着炎魔,此刻的帝皇,与之前和颜悦色,面带愧意的男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好像脱去之前的伪装,这才是真正的嘴脸。 “伙同个外人来算计本王,你当本王会听之任之?”炎魔站起身来,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让人不能对抗的霸王之气,“本王倒是忘记了,你也算是个男人?”炎魔眯起眼睛,阴冷的说道。 “你!”帝皇眼珠子一瞪,“挟持本皇,你们如此无法无天――” 火枫眼神不住的在炎魔、帝皇与火烈的身上打转,他原本刚刚理清的一点儿思路又被彻底的打乱,火烈一脸纠结,伸手抓了自己的一把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火枫拍着桌子站起来。 “父皇,小心措辞!”火烈冷笑着开口,“儿臣怎么敢挟持尊贵的父皇?不过是想要尽一尽孝心,不想让父皇今后再如此操劳而已!”火烈也站起来,走到帝皇面前,眯起眼睛对着那一双喷火的眸子,并不在意的嗤嗤一笑。 “烈儿!”虞妃看着眼前的火烈,眼底的希望再次升起,“快些让他们放了母妃,母妃快支持不住了!”虞妃激动的对着火烈说道。 “母妃?”火烈一脸问号的看着虞妃,随即嗤笑出来,笑的那么的癫狂,“母妃?”火烈指着自己的脸,而后又抓向虞妃那一张早就人老珠黄的面孔,“你那只眼睛看到,本王和你,是母子?” 后面的火枫眉峰一耸,心头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算不上太坏的预感。 “你,你什么意思!”虞妃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火烈,心中焦急万分,“你吃错药了不成,竟然不认自己的母妃!”虞妃大怒。 “哼!哼!呵呵――”火烈忽然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就连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演,继续演,本王看着,看你这戏还能演到什么时候!”火烈笑容停在脸颊,只是眼底的阴狠亦是随之而出。 虞妃心一突,“你,你知道了什么?”虞妃抿着唇,“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是你母妃,谁还是?”虞妃用尽浑身力气嘶吼出声。 炎魔后退一步,将地方让给火烈。火烈则来到虞妃面前,捏起虞妃的下颚,将其转向帝皇,“啧啧啧,你让父皇瞧瞧,如此蜡黄褶皱的一张脸,与本王这张脸,像么?”火烈看着帝皇,“父皇,你说呢?” 帝皇蹙着眉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帝皇心烦意乱,同时满心的受辱。 “你还当本王会永远成为你的傀儡?”火烈看向虞妃,“你当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天衣无缝?”火烈这时候转头看了一眼炎魔,“不管是帝后的死,还是父皇你当年的变心,还有你,虞妃娘娘,你是魔域的人么?还是应该称你为细作才好听呢?” 虞妃发慌,连忙看向帝皇,“不是,不是,臣妾不是!”虞妃对着帝皇解释着。(.无弹窗广告) “伉俪情深,说的好听!”火烈讥讽的看着帝皇,“父皇,您确实与帝后够伉俪情深的,情深到能够亲手了解对方!”火烈忽而笑了,“亲手杀死妻子,是什么感觉?”火烈好奇的问着,只是这口吻着实让人战栗。 “本王说起来,还应该感谢虞妃,否则的话,本王还是这皇宫之中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火烈眯起眼睛。 “你竟然早就知道!”虞妃忽然想通了什么,愤恨的看向火烈,“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你竟然可以忍受这么久!”虞妃不再掩饰眼底的情愫,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不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很有趣么?”火烈眯起眼睛,“不过本王应当谢谢你,不然,本王如何有机会享受这温柔乡的滋味?” 火枫嘴角剧烈抽搐,温柔乡,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要将其变成个饥色之人,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一个离不开女人身体的男人! 火枫先前还在好奇,怎么可能有亲娘将自己的儿子训练成种马?答案呼之欲出了―― “你什么意思?”帝皇身子一颤,颤抖着发出声。 “放心,本王是你儿子,货真价实!”火烈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不过,本王的生母,倒是另有其人,你这位虞妃嘛,嘿嘿――”火烈伸手一抓,迅速地将虞妃身上的衣衫扯碎。 “啊――”身下一凉,虞妃惊呼出声,身上那仅有的几块布彻底报废,虞妃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异常难看的瘫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腿,“畜生,畜生!”虞妃咒骂着火烈。 而帝皇整个人却彻底的愣在原地,目光闪烁的看着眼前的人,哪里还是什么美人儿?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白嫩肌肤?哪里还是那酥软的妖娆身材? 眼前的这一坨到底是什么东西?帝皇胃里翻涌,异常的恶心。干瘪的双腿露出了里面的骨头,而在双腿之间却又一条黑色的如放大版蚯蚓的一截,异常的扎眼。那东西似乎还是活的,还在蠕动着。 随着虞妃的身子一颤,那东西似乎受到了刺激,嗖的一下子缩回虞妃的双腿之间,眨眼的功夫浓缩成了一个棒子。 帝皇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呕的一声弯腰吐出来,一嘴的污秽全部喷在了虞妃的身上。 “不要,不是,我不是,不是――”虞妃看到帝皇的反应,望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滚开,滚开――”虞妃身子发颤。 “没有想到父皇您喜欢这种鬼东西!”火烈不理会帝皇的承受力,继续打击着对方,“你在与其燕好的时候,竟然还能吃下去,啧啧啧,父皇,您还真是让儿臣佩服!”火烈讥讽的说道。 呕―― 而原本反应轻一些的帝皇一听到火烈后面的话,刚刚直起来的腰再次弯下去。 炎魔冷眼旁观,没有一丁点儿的同情,而火枫虽然蹙着眉头,眼底有一丝迟疑,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说情。 “哎呀呀,这要是在苍碧游览上一遭,让大家都见识见识,必定会大吃一惊!”火枫看向虞妃,眼底涌出愤恨之情,“也好让大家都知道,咱们魔域也不是万分的安全。”火枫讨好的看向炎魔,“只是和夜溪学的,现学现卖!” 而听到夜溪,炎魔压制下去的低沉气息再次涌上来,看也不看身旁的两人,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火烈一脸的不悦,“这烂摊子凭什么只丢给本王一人!没大没小!”火烈看着头不会的离开的炎魔,气的牙根痒痒。 “想死?”火烈发现虞妃想要自尽,伸手速度的歇下了虞妃的下颚,同时顺带着将她的双手也卸下来。“本王还没有玩够,你想死,没这么容易!”火烈看着虞妃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怒发笑,“本王卧薪尝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么一天!”火烈站起来,“父皇年事已高,您还是颐养天年的好,魔域今后到底会如何,已经不再是你的责任!” “你们想要干什么!”帝皇看到火烈,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到底要干什么!”帝皇看着偏执的火烈,质问着。 “呵呵,说起来,父皇您还真是伟大,能够为了魔域献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心和身体!”火烈讥讽的看着帝皇,“不是本王要如何,您应该去问问你那另一个儿子,他要如何?”火烈挥手,“好生伺候着,别出了岔子!” 等到帝皇被人拖走,火烈这才看向虞妃,“在皇宫卧底了这么多年,还真是辛苦!不过,可惜,功亏一篑!”火烈不理会虞妃那一双仇恨的眸子,“今天可是历史性的一天!”火烈忽然笑的很是灿烂,“眼看着就要成功,但是那尸鳖王就噗地一声,变成一滩烂泥!”火烈在虞妃眼前做着动作。 虞妃眼前一晃,身子开始簌簌战栗起来。 火烈观察着虞妃的表情变化,冷笑几声,“关入地牢!给本王看紧了,谁也不许靠近!”火烈忽然收敛所有倾诉,阴沉开口。 第二零七章 第二零七章 炎魔回到炎宫,第一时间召集了所有的人,而同时,在外面无功而返的红裳以及铃儿也灰头土脸的走回来。 夜溪安静的坐在上位,只是脸色纵然瞧着平静,可是那如一滩死水的面庞让人胆战心惊,让人感觉不出这平静之下到底有多么大的惊涛骇浪。 炎冥、炎一、炎丁、炎玉队列在一侧,而辰、露以及锐、红裳铃儿站在另一侧,整个殿宇之内死气沉沉,呼吸都细微的几乎听不到。 炎魔那深紫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都到齐了!”炎魔冷漠的出声,只是这嗓音沙哑低沉,如同那地狱之声,让人忌惮,“既然都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炎魔阴鸷的眸子看向天边,“准备,明日启程!”炎魔而后将任务一一分配下去。 红裳迟疑半晌,“小姐当真无事?”红裳还是不放心,她看到炎魔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总归不晓得对方的底细,守界者,那是什么东西,纵然不知道也从辰的嘴里听了一些,小姐在他们手里夺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炎魔抿着唇,“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炎魔给出了答案,炎魔忽然想到了什么,“这几日,怎么没有见到叮铛和青腾?”炎魔挑眉问着。 红裳摇摇头,看向铃儿,铃儿对其摇头,显然也是没有看到,“之前,小姐似乎给它们吩咐了什么,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影子!”铃儿低头说着,不敢抬头看炎魔。 “主子,烈王和枫王来了!”这时候,有小厮前来禀报,“依照主子的吩咐,他们在书房等候!”小厮说完之后,退了出去。 炎魔站起身来,“明日一早启程!”而后迈步离开。 剩下的人都是一脸严肃,彼此对视着自己,“有人要倒大霉了!”炎玉摸着下巴,眼底透着一股凌厉之色,“不过,碰到夫人的问题,主子嫌少这么沉得住气!”炎玉看向辰。(.无弹窗广告) 辰撇撇嘴,“夫人的性子如何,纵然处于弱势,她会让自己吃亏?”辰摇头,“依我看,怕是他们要提心吊胆才对!”辰冷笑着离开,“快去准备喽!”虽然语气听起来轻快,可是辰的眼眸之中却没有丝毫的冷静之意。 炎冥眯着眼睛,余光在露和红裳的身上走了一遭,“散了散了,该去整理了!”炎冥朝着炎一以及炎炎丁递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快些离开。 铃儿和炎玉也随后走出殿门,铃儿顿了一下,看着炎玉,“哥哥要小心!”铃儿担忧的看着炎玉,“小姐不是个吃亏的主!”这几日,铃儿从红裳的嘴里听了不少关于夜溪的事情,她是打心眼里忌惮这位主子,可纵然是害怕的要命,自己却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铃儿长大了!”炎玉欣慰的笑了笑,“好好照顾自己!”炎玉伸手在铃儿脸上摸了摸,而后转身朝宫门口走去,他要快些准备好主子吩咐的任务。 大殿之中,只有露和红裳,红裳脸色铁青,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虽然是背对着,可是她却能够闻到男子气息。 露看着红裳的背影,原本涣散的焦距开始集中在一点,露一脸的纠结,眼中透着一丝心疼和无措,嘴唇蠕动微颤着,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过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声音,红裳原本平静的眸子慢慢冰冷,甚至降至冰点,红裳转过身子,一脸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望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红裳讥讽一笑,“我已经说过,那只是个意外!无需你露大公子如此的纠结!”红裳眯起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只是眸底的寒冰却没有本分融化的迹象,“是老娘意外、不小心睡了你……” 红裳原本有些浮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轻声一笑,“见到老娘就像是见到鬼,放心,老娘不会纠缠你,你以为你是谁!那只是个意!外!”红裳微微抿唇,而后转身要离开。 但是,就在红裳转身的刹那,胳膊忽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捉住,红裳定在原地,不动亦不回头。 露听到红裳带着怒意的话,原本飘忽的心突然如同装了秤砣一般,稳稳当当。“负责?”露眉头一蹙。 红裳听到露的声音,身子比自己更加诚实的有丝微动,红裳动着胳膊,可是却发现动弹不了。 露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你破了我的雏儿,还想一走了之!”露忽然上前一步,低头在红裳的耳旁说道,露说完,忽然伸手一把扛起红裳,往外面走去。 红裳脑子顿时成了江湖,随后慢半拍的回了神智,脑子里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雏儿?“放我下来!你个臭男人!放老娘下来!”红裳胡乱蹬着双腿,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露的后背,可是某个人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步子越发的速度了。 看着两人离开,从暗中忽然走出两人,正是炎冥和去而复返的辰,两人愕然的看着前方,“搞错了吧?”辰抽抽嘴角,“那还是一本正经的人?露,没有鬼附身吧?”辰摸着下巴,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纵然早已经没了人的影子,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辰扭头,看到炎冥早就呆立在原地,“我说!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辰重重的拍了炎冥一掌。 炎冥彻底回过神来,眉角抽搐几下,“我没有幻听吧?雏儿?露,露,破处儿了!” 辰看着炎冥如此表情,尴尬的不知道如何回应,咳嗽一声,天马行空的胡乱的看着,“嗯,要去收拾了,不然就没有时间了,嗯,该走了,该走了――”辰胡言乱语的离开。 炎冥笑骂了一声,而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你放我下来!”红裳一路大叫,可是不管她如何挣扎,那手臂都坚固的将其困在肩头。眼前一黑,耳旁刚刚传来关门的巨响,而后自己身子一落,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床上,“你!”红裳刚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眼前忽然靠近的人,一时找不到话。 露欺身上前,就地压在红裳的身上,“看来,你是忘记了,我不介意让你回想一下!”露那霸道的声音刚刚落下,红裳迟钝半晌,直到胸前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不知不觉的被毁了!“你!你――”红裳怒斥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感受着两人身上异常而又令人脸红的反应,因为肌肤的摩擦,细腻的肌肤相碰在一起,红裳眸子微闪,“嗯――”下一刻,嘴便被堵住,舌尖滑腻的如泥鳅一般钻入了红裳的口腔之中。 “嗯,嗯――”红裳没有想到,露竟然如此的蛮横霸道,红裳想要反抗,可是她的双手却被桎梏在头顶,而身上仅有的那一件肚兜也葬送在露的手里。 红裳羞愤难耐,常年打鹰,却没有想到今天被鹰啄了眼,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为所欲为!红裳秀红着脸颊,人却不甘落后,眼底闪过一抹火光,用力的闭嘴,一下子咬住了露的舌头。 刺痛袭来,露稍稍恢复一些理智,但是红裳岂是个软弱的主儿?红裳趁着手腕上桎梏的力道一送,立刻反客为主,搂着露的脖颈翻身而上,爬在了露的身上,红裳一双喷火的眼睛瞪着露。 看着眼前愤怒的小人儿,露的眼底竟然渗透出一丝笑意,不顾的舌头的痛苦,反手困住红裳的身子,用力的将其压向自己。 红裳身子一僵,身体一抖,嘴中的力道瞬间消失,红裳惊呼一声,脸色纠结在一起。 “不听话!”还没有等红裳反应过来,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屁股上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你!”红裳羞愤的瞪向露。 “还想做缩头乌龟!我有说过让你负责的话?”露挑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忍着身体的悸动,啪――又是一下,“不过,现在,你确实要对我负责!”露眼角流出一丝笑,“你睡了本公子,破了本公子的第一次,你还想逃?” 红裳气喘吁吁,朦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抿着唇,“你――你――” “你当我不知道?”露忽然按住红裳的后脑压向自己,“女人,你的第一次给了本公子,就休想再离开!”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直到深夜。露看着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女人,目光幽深,这几天,他只是不晓得该用什么话表达自己的想法,所以才闪躲着,只是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会想偏!露眼底闪过一抹餍足,手搂着红裳那纤细的腰,回想起两人第一次,想到自己被某人霸王硬上弓,感受着自己刺穿那一层膜的刹那,露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与欢喜。 红裳眉头一皱,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正好对视上某个精神的人脸,回想起刚刚,红裳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咬碎。 “乖!”露如同哄小孩一般,“都是第一次,彼此负责!”露吻着红裳的眉心。 红裳目光微闪,冷哼一声,但是却没有反驳,又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看着在自己怀中的红裳,露那一张千年僵尸脸终于迎来了春天,铁树终于开花! 第二零八章 平静而又令人沉闷的一夜,炎宫的书房,两人三人对坐。[.超多好看小说] “二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什么?”火枫一脸闷闷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两人,狠狠的剜了一眼身旁的火烈,“你为什儿总是当我是小孩子?我已经长大,已经能替你分担了!”火枫抿着唇,他异常的不喜欢,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这种滋味。 “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住,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火烈扫了一眼火枫。 “你――”一听到火烈讲话,火枫心中的无名火顿时蹭蹭冒出来,但是注意到火烈眼底的挑衅,顿时如同被浇了一身的冰水,霎时偃旗息鼓。 “你去,本王不拦,不过,你毁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是不是应该弥补?”火烈抬头看向炎魔,“若是趁着这个机会,让对方有机可乘的话,你不在――” “难道你弱的连个猫狗都对付不了?”炎魔张嘴,不过这话却欠扁的让人恼怒。 火烈嘴角抽抽几下,“总归是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本王,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火烈若有所指。 “没人强迫,若你不愿。你自己不是甘之如饴?”炎魔眯眼说道,手上却抓着一酒杯,杯子里有半杯酒水,随之晃动着。 “依照当日分工,本王可是帮衬你不少,二弟!”火烈沉声开口,“你也别想一走了之,将这烂摊子丢给本王一人!”火烈终于步入正题。 “魔域之主,你不是追求已久?”炎魔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这话却真的很想让人反揍回去,尤其是脸上的这种表情,更是让火烈恨的牙根痒痒。 “主?怕是不管谁坐上那位子,都比不得你!”火烈腹诽着,你才是暗中之王,就算帝皇还在,就算魔域依旧安稳昌盛,在其中推动掌控,依然只有一人!其他,都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而已! “不然,本王留下,你去那里?”炎魔挑眉看向火烈,“只要你保证溪儿,毫发无损!”炎魔最后一句话暗里的嗜血丝毫没有掩饰。 火烈嘴角抽抽几下,“好,很好!”火烈无语反对,火烈看着外面逐渐明亮的天,“不过,若是将守界者也化为己有,必定增添不小的主力。”火烈眯起眼睛,转慢一圈的脑袋终于跟上步伐,“你的算计倒是精细!”火烈忽然想同了什么似的。 炎魔抬手,将剩下的半杯酒水灌入腹中,眼角溢出一丝狠戾之色,“火枫,好好跟着你大哥管理魔域!”炎魔看向火枫。 火枫身子一僵,喃喃点头,“是!二哥放心!” “哎呀呀,三弟这小身板,也确实该锻炼锻炼――”火烈忽然心情很好。 火枫背脊嗖嗖的冒着阴风,顿时感觉将来会一片阴沉。 ―― 不同寻常而又超乎意料的一天终于即将过去,而在苍碧,大街小巷依旧是寂静的要死,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连灯光都少的可怜。原本繁闹的城池终于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城墙上悬挂的那几具尸体依旧,冷风飞啸而过,所谓已经死去的人依然是死不瞑目。而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城墙的正中央,竟然多了一个活物,定睛一瞧,竟然是一个被捆绑的不能动弹的女子。 这并不是重点,纵然着女子同样的一丝不挂,可是她那满身的褶皱死皮,那沧桑的面孔让人恶心,更加让人呕吐的却是那双腿之间如同蟒蛇一般的软体东西,那东西圆滚滚的荡在半空中,不住的伸缩,显然也是个活物。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黎明的曙光洒向大地,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然而,那震天的惊呼声音响彻云霄,不断的有人聚集在城门前,呆愣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个怪物是什么――”人们在窃窃私语,纵然害怕,可仍旧是好奇占据首位。 “上面不是写着呢,虞妃?”另有人回答着。 “开什么玩笑,虞妃?虞妃如花似玉的,怎么会成为这种鬼样子,而且,而且那身上的那棒子,软体东西,竟然还是个活的!” “确实没错吧?”人们议论纷纷。 而被悬挂在半空中的虞妃,随着第一道曙光而慢慢转醒,身上的冷意瞬间席卷全身,昏沉沉的脑袋在无数道异样的视线之中刹那清醒过来。 望着那些见鬼一般胆颤的目光,看着那些鄙视的眸子,虞妃身子一颤,低头看着身上那多出来的丑陋东西,心顿时如刀割般的痛苦,虞妃抖动着干裂的唇瓣,想要吼,想要说话,可是却只能发出嘤嘤的声音。 虞妃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好想死,可是却警觉发现,她自己,竟然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望着下面人们的指指点点,回想着曾经自己的辉煌,虞妃心里更加愤懑难消。 虞妃不再去看下面众人的表情,茫然的看着前方,心有不甘却无济于事。只恨自己,棋差一招,反而被自己所豢养的狼所反噬!朦胧之中,虞妃看着遥远的前方,有几辆马车正背离人群,缓缓驶去。 恨,真的好恨! ―― 马车快速前行,赶车的露和辰靠在其,辰明显的察觉到了露的神清气爽,就连眉角都带着笑。辰牵着缰绳,撇着嘴,“嘴已经裂开了,不用再笑了,小心成了豁子嘴!”辰胳膊肘撞了一下露的腹部,而后奸笑着瞥着,“滋味如何?”辰问着,“是不是真如书中所说,酥骨……” 瞧着辰打趣的样子,露收敛嘴角的笑意,只是怎么也收不住眉角的喜色,“想知道?自己去品尝即可!”露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辰嘴角抽搐几下,僵硬的转过头去,“是不是开了荤的男人都会变的胆大妄为,忘乎所以?”辰暗中说着,“好好的一个正常人,竟然变的如此皮厚,真是,哎――”辰感慨万千。 “闭嘴,好好赶你的车!”露瞪了一眼辰,但是随即却附耳上去,“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露勾起唇角。 辰黑着连,看着得瑟的某人,哼哼几声,歪歪嘴,也懒得再出声。 而在后面马车之中,红裳目光闪烁,自己窝在角落,不去理会身旁的人。 另一侧的炎冥,以及车中的锐和炎玉,三人都保持沉默,但是,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 “想笑就笑吧,憋着小心生病!”红裳随手将怀里的枕头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 噗―― 锐第一个没有忍住,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红裳,“咳咳咳,你不是说自己睡遍天下么,闹了半天,是在唬人呢啊!”锐指着红裳,看着脖颈上露出的吻痕,“想来你们两人的战况一定很凄惨!” 红裳低头一看,赶紧伸手捏住领口,狠狠的瞪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某个人,“很搞笑吗?”红裳阴沉着脸。 锐咳嗽着,极力的在压制自己的笑容,“不敢不敢!就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一个闷葫芦,你不是最瞧不上这种人?”锐挑眉。 炎玉和炎冥两人故作自己是透明人,都低着头看着地板,盯着自己的鞋尖。 “哼!”红裳别过头去,掩饰住脸上的尴尬,今天一大早,本打算提早整理的,却没有想到,被某人折腾到大半夜,早晨是被人喊醒,同时还被大家都知道了这种事情,搞的整个炎宫都――红裳抿着唇,心里咒骂着某个不知节制的某个色狼! “我以为,你们会很伤心!”炎玉假意咳嗽一声,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毕竟夜溪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身为下属,应当很忧心才对,可是看看眼前这两人,哪里有一丁点儿的着急样子? 锐看向炎玉,“小姐自然会安然无恙!”锐斩钉截铁的说道,“否则,她怎能成为我等誓死追随之人?”锐骄傲的开口。 红裳转过头来,脸上的不适已经掩饰住,“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小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言外之意,夜溪的深不可测必定不会让自己出事。 炎冥抬头望着这两人,而后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是不是主子也是这么考虑,才会如此的沉得住气? ―― 当夜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则是一片的陌生,冰冷的床铺,冰冷的地面,冰冷的空气。夜溪刚想要抬手,却感觉手腕千斤的桎梏,低头一瞧,赫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上面,都锁着拇指粗细的玄铁链!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还真的是太高看自己!夜溪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双腿双脚被锁,不过却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夜溪眯起眼睛,这是不是太过画蛇添足? “依照他们的卑鄙,这根本就是有说头的!”沉闷之中,枯叶暗中开口,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枯叶正暴露出来,“他们发现你了?”夜溪挑眉。 “哼,岂会这么容易?”枯叶讥讽说道。 “这是他们的老巢?”夜溪开口,而后一步一步拖着锁链朝门口走去。 第二零九章 随着走动,铁链发出叮铛的响声,夜溪步子有些笨重,但是却并不阻碍她的行走。(.无弹窗广告) “本座只是稍用心机,来这里才让他们发现!”枯叶在脑海中告诉着夜溪,并没有真正出声,“在这里,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稀松平常,他们不会多想,怕是只会当做你到这里来之后,身体受到的启示!”枯叶阴冷一笑。 而正在这时候,夜溪来到了门口,伸手推开门,强烈的阳光刺痛了双眸,夜溪眯起眼睛,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门吱呀一声开了,外面的嘈杂瞬时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等到适应光照之后,夜溪放下手臂,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陌生的景象。荒凉的院落,干枯的树木,到处一片死气沉沉,而远处的喧闹声音则隐约飘来。 夜溪抬头,整个人彻底愣在原地,入目的不是印象之中的湛蓝色,反而是一片绿色!夜溪眯起眼睛,怕自己还没有清醒过来,等到在睁大眼睛看清楚之后,这才愕然。 原本应当是大地的颜色,却被天空所占有,漫天的绿色,显得异常诡异! “你醒了!”正在这时,一道不友善的女子声音响起,夜溪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所站的女人,夜溪危险的眯眼,她竟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夜溪皱皱眉头,不应当才对! 夜溪仔细打量着对方,白色的瞳孔,银色的长发,整个人透着一股妖异,这就是守界者的本来面目? “族长要见你!”女子丝毫不理会夜溪的打量,而那视线扫过夜溪手上的铁链之后,那几乎看不出焦距的白色眸子里竟然闪过一抹鄙视之色。这是夜溪敏锐察觉到的。 夜溪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哼!”女子嘲讽着夜溪的傲慢,“不过一个卑贱的异种!你还当自己是主子?”女子傲慢的昂起头,转身走去。(.好看的小说) 夜溪身上冷意突显,转身反而又重新走入屋子之中。 “你!”那女子走进屋子,看到夜溪坐到椅子上,脸色异常难看,“你,滚起来!”女子指着夜溪,异常愤怒的吼着。 夜溪微微垂眸,“让那老东西亲自来见我!”说完以后,抬起眸子注视着对方,嘲讽之意显露在唇角,“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夜溪说完,隐没在两指之间的一根银针飞射而出,直接刺入女子的胳膊! 麻痛袭来,女子低头一看,没有察觉到,胳膊上竟然扎入了一枚银针,女子按着胳膊,抬头瞪着夜溪,“走着瞧!”女子愤恨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夜溪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若非她还没有弄清楚这里的时局,她绝对不会给这个女人活着的机会!夜溪眸色微动,“出来吧!”夜溪看向一方。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对方依然蒙着里面,全副武装,只不过,借由光线,夜溪可以清楚的见到,对方那白色瞳孔! “是你!”夜溪挑眉,显然已经认出,对方,就是夜溪在魔域所遇到过的黑衣人。 “你认得?”声音黯哑,其中却掺杂了一丝调皮,那原本死灰的眸子,好像忽然活了起来,“你竟然还记得!怪不得!”对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夜溪沉默不语,等待对方泄漏自己的意图。 “这里是银族!”男子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看着夜溪,“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男子挑眉。 银族?夜溪看向对方,“守界者的老巢?”口气之中掺杂了一丝玩味,而夜溪还想说什么,忽然察觉到异动,勾起一抹冷笑,“出来吧,老东西!” 随着夜溪的话音刚落,一名黑衣老者出现在夜溪的面前,对方一身黑衣,脸面却是暴露无遗。(.无弹窗广告)夜溪见到忽然出现的人,眉头微调,显然与自己所预想的有很大的出入,本来,她还以为会见到一个年老颓废的糟老头子! “小女娃!”嗓音一响起,那相貌与音色便决然不同,真正的南辕北辙,九十岁的嗓音,三十岁的脸,这就是最贴切的表达。 夜溪微微眯起眼睛,“没有想到,银族的人,比魔族的人,更加的长寿!” “你倒是不担心自己!”对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见到对方恭敬的与自己行礼,点点头,没有斥责对方突兀的出现,“你以为,那小畜生会来救你?”那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敬畏之色。 夜溪不在意的动了动铁链,“炎若是小畜生,你这老畜生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夜溪抬头,平静的说道。 “闭嘴,贱人!”就在这时候,女子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而后只见一抹红色冲过来,而身后还跟着一名为唯唯诺诺的女子。后面的女子捂着手,一脸痛苦的样子,显然是夜溪之前所伤到的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狂妄!”那红衣女子来到夜溪面前,一脸愤怒的样子。若不是碍于身后那位妖精,怕是早就对夜溪动手了。 “银叶!”有威慑力的声音一响,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女子立即乖乖的住了嘴。 “爷爷!你从哪里抓来的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如此嚣张,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人!”红衣女子气不过,咬牙切齿的骂着。而视线却暗中撇着身旁那一名浑身武装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愤怒与羞涩。 爷爷? 夜溪察觉到这位族长眸底一闪而过的宠溺之色,心越发的为炎魔痛惜,又是一个有人疼、被宠坏的女孩儿! “闭嘴!这种话也是你说的?这是你平日学的?这就是你的教养?”男子口气很重,“出去!”男子见红衣女孩没有要走的意思,越发严厉的吼着,“出去!” 红衣女子身子一颤,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开,只不过,在经过那男子身旁的时候,停顿一下,但是,女子并没有得到对方一眼瞩目,伤心跑开。 “你放心,老夫暂时不会杀你!”等到耳旁清净以后,对方终于再度开口,“不过,你也决对没有资格,待在那小畜生身旁!不过一个小小的异灵,竟然还敢逆天改命,你还不配!小女娃,离开是对你最好的选择,老夫有办法让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夜溪静静的听着,发丝遮挡住脸上的真实表情,“我若说不呢?”夜溪抬起头,冷漠的注视着对方,“不过一个银族而已!”夜溪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个银族,足以对付你!”对方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而后甩袖离开。 门被对方甩的哐啷作响,夜溪回过神来,看着还没有离开的男人。 “得罪他们,不是明智的选择!”许久之后,男子终于开口,“惩恶扬善,守界者绝不会将一个不定时炸弹放任于魔域!” “那又如何?”夜溪脸面色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男子抿着唇,视线隐晦不明的看着夜溪许久,“但凡属于银族的人,就必定要遵循银族的宗法,不论你是否愿意!”男子徐徐开口,“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对抗的!”男子多看了一眼夜溪,而后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头未动,“你该祈祷,他不会来!否则――”男子没有说,但是那最后的一声叹息,让夜溪那原本平静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夜溪攥着铁链,“枯叶!”夜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颤抖。 枯叶动动嘴唇,并没有出声,反而暗中传话道,“这里,是真正的天堂和地狱!”枯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或许,只是个诱饵!”枯叶沉默半晌,开口说道,“他们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夜溪问着,眸色不自觉阴沉下去。 ―― “爷爷!”红衣女子冲入屋子里,脸色异常的难看,“你怎么可以,爷爷,我是您的亲孙女!”红衣女子双手按在书桌上,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叶,从你有记忆开始,就应当知道自己的使命!”男子开口,那苍老的嗓音异常的刺耳,而那俊俏的脸面更加让人震惊,白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这是你身为守界者的使命!”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落在宣纸上,瞬间散开,“他不是你的亲孙子吗!你怎么能说的出口!”红衣女子浑身颤抖着,“不过是畜生行为,什么狗屁的守界者使命!这是乱一伦!”红衣女子如筛糠一般抖动着身子。 啪―― 无情的一巴掌甩在了女子的脸上,“银叶,你记住,这是你的存活的价值!” 红衣女子捂着顿时红肿的脸颊,讥笑着抿着唇,转身跑出去。 男子低头看着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银叶漫无边际的奔跑着,风呼啸而过,没有人来可怜,没有救世主来解救,银叶只能在天地间奔跑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这么不公!”银叶停止奔跑,一下子跪在地上,怒视着苍天。 “要怪,就怪那个男人真实存在!要怪就怪,你和他都是族长的血脉!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嘿嘿……”忽然,一声刺耳的奸笑声飘来。 ------题外话------ 这几日更新在晚上,若是更改时间,会提前通知。 第二一零章 银叶趴在床上,双手攥着床单,脸埋在被褥之中,露在空气之中的眼缝之中透射出一丝阴冷之色。银叶咬着唇,任凭银发凌乱飞舞,“你是谁?”银叶猛然坐起来,目光警戒的看向四周,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嘿嘿,你找不到的,你还当自己是银族的千金小姐?你也不过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哈哈哈――”对方的声音非常尖锐,极其刺耳。 “你到底是谁?”银叶站起来,看着四周,依然无果,那缥缈的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分辨不出真正的方位,“装神弄鬼,好大的胆子!”银叶抿着唇瓣,那白色的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厉光。 然而许久以后,再也没有异常的声音飘来,四周再次归于平静,好像刚刚出现的只是幻觉,只是幻听而已!银叶走出门,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银叶无力的背靠在门框上,那原本就看起来没有焦距的眸子越发的涣散,绿色的天空慢慢飘动着。 脸颊忽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原本已经不痛了的。银叶抬手,碰触着红肿半边的脸颊,脸上浮现一抹茫然地冷笑,“棋子么?”银叶喃喃自语,“我可是你的亲孙女,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为什么?” 夜溪走出门口,荒凉的感觉让人心慌,到处都毫无生气,处处都透着诡异。夜溪站在院子中,放空自己,冷静的感受着四周,绿色的天空,透亮的阳光……夜溪慢慢闭上了眼睛。 但是没过多久,夜溪猛然睁开眼睛,抬头望向空中,“你们可真是太看的起我!”夜溪冷然的说着,望着那绿色清澈的天空,目光注视着一点,“狗屁的守界者,也不过如此!一群狗腿!”夜溪话音刚刚落下,便感觉一道锐利的掌风呼啸而来。 夜溪眉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身体忽然往后面一退步,只听到碰的一声响,低头一瞧,眼前地面上刚好有一个土坑,随即就看到在土坑之中,有蓝色的液体透过土壤渗透出来! 夜溪蹲下身子,伸手将土握在手中,这一碰不要紧,原本是土壤的样子,可是,握在手中的感觉就好像是钢铁一般,死气沉沉一般,很难捏碎,更不用说植被再次生长。(.好看的小说) 这水,夜溪捧起一捧来,不像是之前的水清澈透明,而是如同那大海的颜色,是真正的透明蓝色。 难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变异?夜溪挑眉,若有所思的望着目及之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与人界、妖界、魔域完全不同,这里是另一片天空,难道不在一个星球上了?夜溪做着猜测。 “嗯,很甘甜!”枯叶蠕动一下嘴,将夜溪掌心中的清水尽数吞下去,而后满足的吧唧几声,“银族里,到处都是宝贝,只要你足够幸运!嘿嘿!”枯叶奸笑几声。 “你对银族,了解多少?”夜溪问着,自然不是当面询问,两人依然暗中交流,夜溪说着,站起身来,就在此刻,夜溪发现,那原本有坑的地面,竟然在自动的愈合,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到原貌。 夜溪用脚尖踢了踢,脚尖传来的麻痛感觉,就好像踢到了铁板,“难道这里就没有植被了?不过这种地方,会适应什么东西成长?”夜溪挑眉,趣味的思索着。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东西!”枯叶故意打了个哑谜。 听着枯叶话语之中的轻快之色,夜溪竟然很期待。夜溪抬头扫了一眼天空,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迈步朝着大门走去,虽然带着铁链,步伐也看起来吃力,但是到底是否真的行走困难、是否真的费力,怕是只有本人自己才会知晓。 好半天的功夫,夜溪来到门口,当夜溪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气流扑鼻而来,原本死气的东西忽然鲜活起来,透过空气,夜溪发现了很多东西。 夜溪抬头,竟然看到门口站着的一名男子,对方显然是刚刚来到,试图进入,却没有想到夜溪先一步走出来,使得对方一愣。 夜溪看着来人,微微挑眉,却没有讲话,反而越过对方朝另一方走去。没有想到,出了那个院落,外面的景象依然如故,荒凉、凄静。夜溪走着,那蒙面黑衣人跟在夜溪的身旁,不言不语。 夜溪微微侧头,却没有阻止对方的跟随,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等到夜溪漫无目的的拐了好几个弯,耳旁的清晰的嘈杂声音让人耳目一新。眨眼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终于有了人气。 行走的人们,各个银发白瞳,期间或夹杂了一些黑衣人,而大家似乎对黑衣使者有些忌惮敬畏。 看起来是街道,但是又不像是,因为这里没有接连成排的门面,每隔几米便有一个小摊位。而行走在期间的人们,似乎根本就没有要买卖的打算,似乎目的只是行走而已。很奇怪的地方! 锁链哗啦作响,夜溪的到来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当看到夜溪异样的发色以及黑眸,夜溪从大家的眼中都看到了鄙夷、唾弃。这是明显的排斥异族的表现。 眼前的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夜溪抬头,看着毫无杂质的绿色天空中,有星点的黑色慢慢移动,应当是飞鸟。夜溪忽而察觉出什么,转头一看,自己所来的方向,那原本应当是一扇巍峨的大门才对,可是,她转身之际,竟然,竟然变成了一道竖立的缝隙!哪里还有门?哪里还有房屋?只是一个一个被压扁了的平面而已!这些平面罗列整齐,直插入地面之中。 难道自己进入以后,身体被缩小了?夜溪蹙着眉头,这里到底什么鬼地方?夜溪不得不再次咒骂着。 夜溪眉头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背后,依然是望不到边际的街道,可是――夜溪沉下眸子,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脑海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总想抓住却又差一点点。 忽然,一阵风吹过,风中有一股甜腻的味道,夜溪脑子忽然一个激灵,原来如此!夜溪低头看向地面,微微眯起眼睛,细致的望着,忽然,集中在一点,夜溪可以明显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着,是土地,却不仅仅是土地,夜溪扭头,看着那诡异的房屋平面,看似在原地静止,可是根部的土地却在微妙的变化着。 身旁的男子观察到夜溪的变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好聪明的女人!这么快就发现了! 银族,不过一个玩偶而已!忽然,夜溪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而后转身,依照自己的记忆,朝着平面走去,随着自己一步一步的靠近,眼前所见到的东西在变化,那雄伟的大门再次出现,当夜溪踏入的刹那,身后的嘈杂再次被隔绝。 “银族,也不过如此!”夜溪阴冷一笑,“你还有事?”夜溪望着又跟随着自己走进来的黑衣男子,冷漠的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男子挑眉,口气却有些欠打,“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你认出了我!”男子岔开话题,“你算是银族第一个活了这么久的异类!”男子忽然说道。 夜溪扭过头去,压根就不想再与对方讲话。 男子却不管夜溪是否理会自己,继续说道,“在这里,除却银族之外的人,都不会活过一个时辰!” 夜溪眉头忽然一跳,心一突,是了,她竟然忘记了,她竟然忘记了最主要的东西!夜溪目光灼灼望着前方,是空气!是空气的与众不同!这里的空气,超乎寻常,只要你静下心来细细感触,就可以察觉到,空气之中有活物的存在! 活物! “够聪明,想来你也发现了!”男子观察着夜溪的反应,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霜哥哥!”就在此刻,一道醋意浓郁的声音飘来,而后就看到那捂着半边脸的红衣女子走进来,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夜溪,而后扭头看向黑衣男子,“霜哥哥,你干什么要和这个杂种说这么多,不过一个贱人而已!”红衣女子骂着,说着最难听的话语。 “银叶!”男子原本轻快的气息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肃穆,“来人!”随着男子一声令下,从空中飞落而下两名蒙面男子。 “少主!”那两名男子恭敬的对男子问好。 “送银叶小姐回去!”男子那没有商量的冷漠口吻让人战栗。 “凭什么!我不回去!”红衣女子一把扑向男子,“霜哥哥,爷爷让我嫁给那个杂种,我不要,叶儿不要!霜哥哥,叶儿不要!” “银叶!”忽然,空中传来一声震慑的苍老嗓音,使得银叶瞬间失声。 银叶身子一颤,整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嘴唇蠕动着,似乎是在求饶。 “族长!”黑衣男子扫了一眼银叶,眼底终于闪过一抹不忍之色。 “做好你们自己分内之事!”警告了一声,而后便归于寂静。 “霜哥哥!”银叶身子颤抖着,唇角溢出一丝白沫,眼底满是恐惧。 男子暗叹一口气,俯身抱起银叶,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转身看向夜溪,蠕动一下嘴唇,显然是想要说什么,可是发觉怀中的人儿抖动的更加厉害,不敢迟疑,大步离开。 夜溪眯起眼睛,今天,收获颇多!夜溪唇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第二一一章 炎魔命令车队一直往北行进,不论遇到什么险阻,方向都没有改变过。一直来到绿洲的边缘,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森林绿地,这才停止前行。一路之上,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就算是一天三餐,其中的两餐也都是在马车上食用。 炎魔下了马车,双手揣如彼此袖子里面,一身的紫袍,紫色的眸子深邃而漠然的看着前方。 “公子!已经安排好,该吃饭了!”炎玉走上前来,对着炎魔说道。 而篝火旁边,露与辰在放着柴,红裳烤着食物,炎冥偶尔会看看天空,一脸神秘,不晓得在算计着什么。露偶尔将干柴扔到红裳面前,两人靠的很近,丝毫没有避讳众人。 红裳白了一眼露,冷哼一声,倒是没有阻止。而辰则酸里酸气的看着两人,“哎呀呀,不得了,没有想到,咱们的铁公脸还有如此温柔体贴的时候!”辰哼哼几声,而后将柴塞入火堆之中,似的火焰瞬间暴涨。 “羡慕?”红裳抬起头来,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辰,妖娆一笑,一手扶着杆子,另一只手甩了一下发帘,“干瞪眼吧?”红裳挑眉说着,而后不顾其他人在场,侧头吧唧一口咬上露的脸颊,在露的脸上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的齿印,而后用眼神威胁着――不许动!随即挑衅的和辰对视半晌。 这时候,炎魔走过来,看着几人的交流,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望着红裳的时候,目光一闪,显然是想到了夜溪。四周空气瞬时凝结,低沉不少。原本的嬉笑轻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之气。 炎魔坐在地上,看着燃烧的火焰,紧锁的眉头一直就没有舒展开过,“冥!”炎魔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神神叨叨的炎冥,“如何?”出声问着。 炎冥回过神来,恭敬的看向炎魔,“这里确实有些问题!”炎冥看向一旁,“位置有些奇特,可以肯定并不是认为,而是自然形成!”炎冥话语之中透出一股严肃之色,“而且气流有些诡异!” 几乎要隐没自己的锐抬起头来,看向炎冥,“气流?”锐开口,“没有差别啊?”锐说出自己的疑问,他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辰和露、炎玉以及红裳都是这种感觉,在场的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感知自然也是足够强大,能够逃脱他们的察觉,自然是微乎其微,这里的气流,大家显然都是没有察觉出什么的。 炎冥站起身来,坐到篝火旁,靠近着大家,“来时的气流,一直都是杂乱无章,毫无章法,没有规则!”炎冥接过红裳递过来的食物,并没有急着吃,而是继续说道,“而这里的气流,是一成不变的往一个方向流淌。”炎冥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没感觉!”红裳撕了一块肉,塞入嘴里,摇头说道,“不过,我记得小姐说过,这应该是循环吧?”红裳忽然想起之前在夜溪那里听到的一种说法,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本质已经改变,可是感觉却还是依旧。让人杂乱的感知,只有循环,无休止,无章法的循环。 炎冥点头,“就是类似的意思。这里应该就是主子要找的范围!”炎冥看向炎魔。 炎魔看着眼前的食物,毫无食欲,将东西递给身旁的炎玉,抬头看向天空,“本王已经没有耐性了!”炎魔喃喃自语,眸子中除却弑杀的情愫,便是浓郁的思念之情。 溪儿,你可知道,本王很想念你!那些老畜生有没有欺负你?你可有受伤?有没有照顾好自己?一连串的疑问在炎魔脑海中盘旋不散。 “公子,您要自己独自前方?”辰看着炎魔,辰微微蹙眉,显然是有些不同意炎魔的决定,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炎魔冷笑几声,“银族的地盘,你当什么人都能进?”炎魔看向前方的森林,浑身透着一股股的森然之气,“找死的东西!”炎魔那紫色的眸子开始皱缩,那原本的瞳孔一闪而过灯笼的竖条线,好像苏醒的野兽。 “银族?”红裳吐出嘴里的骨头,将树枝扔到一旁,过了半晌,“好像在哪里听过!”红裳紧锁双眉,不断的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而且还很正式的场所!到底是哪里?”红裳嘟囔着,手指捏着眉心处,若非这里不适合自己预言,她绝对要算一番! 露看着红裳,伸手慢慢的顺着红裳的背脊,试图让红裳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 炎魔没有迟疑,出声吩咐着,“你们驻守住这里,这里是银族唯一的出口,给本王看住,谁也别想在这里逃脱!”炎魔阴冷的下着命令,“不论是谁,但凡出来,格杀勿论!”炎魔下着死命令。 辰几人一听到炎魔凌厉的话语,都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个一个恭谨的单膝跪地,垂首领命,“属下领命!”几人声音震慑苍天。 “我想起了!”红裳忽然猛的拍着自己的脑袋,看向炎魔,“银族,是苍之瞳!银族和苍之瞳有联系!”红裳开口,“虽说是银族,但是这里,并不是只居住着一种部族!”红裳忽然摇摇头,整个人突然瘫软下去,一下子栽在露的怀中,额头满是冷汗,嘴唇瞬间毫无血色。 怎么回事?大家还是一头雾水。 “只有触及核心,才会对预言者的本质有影响!”炎冥微微蹙眉,沉声开口说道,“虽然红裳的预言能力受到压制,但是她的本能却还在,血液之中的本能,是任何东西、任何事物也打压不下去的,这恐怕,已经很是难得!”炎冥对着大家解释着,同时也是在向炎魔汇报。 炎魔看向红裳,心思急转,银族、苍之瞳、种族!没有想到还能够牵扯这么多!炎魔站起身来,“你们都给本王看紧了!”炎魔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朝着森林走去。 而每当靠近一步,炎魔身上的气息便冷掉一分,纵然岁月流逝,纵然天地变色,他炎魔依然不会忘掉这个地方,越靠近里面,这扑面而来的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便会让炎魔有种发狂的感觉。 炎玉、炎冥、辰、露、锐以及红裳,目送炎魔离开,看着他消失在森林深处,每个人眼中神色各异。 “该开工了!”炎冥首先回过神来,“万万不能让外人小看了咱们几个!”炎冥奸诈一笑。 “自然,自然,咱们炎宫的人,岂是这么好招惹的?”辰笑了一声,扭头朝着马车走去,“自然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有出无进!”虽然是笑着,可是这笑声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炎魔靠近着森林,似乎是感受到了炎魔释放出来的霸气,周围的一切威胁竟然都悄然退却。脚步略过草地,衣角擦着草叶而过,竟然上面没有沾染上一滴的脏污。越往里面去,炎魔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深邃而不能看破。 若是往后看去,必定能够看出,原本之前生机盎然的一些草木,竟然都悄然的垂下了头颅。炎魔所过之处,竟然都一致的臣服。炎魔往前走着,步伐速度依旧,可是,渐渐的就可以察觉出,在炎魔脚下的土地,竟然开始快速移动起来。 缩地成寸! 前一刻还远在天边,可是眨眼的功夫,只是炎魔的脚下一步,下一刻就来到脚下,千万里的距离,竟然只有一步之遥,这是什么速度? 随着深入,天空的眼色开始转变,蓝色开始变淡,而后趋于白色,慢慢的,竟然开始透露出一丝丝的绿色。 就在此刻,炎魔停了下来。“本王到了!”炎魔一声怒吼,周遭的草木皆为之一颤,那嗓音震颤四方。 过了半晌,天空之中出现一名黑衣男子,男子只是显了几秒钟,而后便消失不见。 “哼!”炎魔冷哼一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只见炎魔说完,身影一闪,眨眼的功夫,一个大活人便消失不见。 而当黑衣人带着人前来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没有了炎魔的影子。 “族长,人刚刚确实还在这里!”那人看到没有了人,赶紧解释道。 身旁的人静默的看着前方,“他,是来了!”沧桑的嗓音暗含冰冷,“老夫,瞪着!”说完也转身离去。 银族,一个传说中的民族,一个被虚化了的民族,一个被美化了的种族。同样一片天空,却存在着一个完全不同的地界。 道路绵延不断,房屋都是整齐划一的平面,都还没有人宽,而进入却别有洞天,倒像是修仙者的百宝箱。街道四横八达,但是细心的人却能够发现,刚刚还在往前方走着的人,下一刻,或许会在你的身后出现。一个神奇而四处充满诡异的地方。 在街道的人流之中,出现了一个人,浑身紫衣,头戴面纱,银发显露无疑,没有人怀疑对方的身份,没有人察觉关注,就连天空中的执勤人都没有在意人群中忽然出现的这么一个人。 ―― 正在床上躺着的夜溪忽然睁开眼睛,铁链哗啦作响,夜溪坐起来,扭头看向外面――炎,是你么? 夜溪目光灼灼,眸子里闪烁出期待而矛盾的眸光。 第二一二章 炎魔随着人潮走动着,浑身的气息都被收敛起来,目光望着前方,偶尔会抬眼瞧见空中一闪而过的黑影,炎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过去的频率明显的多了不少! 炎魔停顿一下,而后继续往前走着,只是随着脚步,神色却越发的深沉――溪儿,你在哪里?炎魔内心之中呐喊着,呼唤着。 忽然,一阵风吹过,周围的人竟然都尖叫起来,其中掺杂的惊慌失措不言而喻,似乎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风暴。沙尘随风而舞,周遭都被笼罩上一层灰蒙蒙之色,街道上的所有人都伸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风吹的几度都睁不开。 透过纱幔,炎魔看着从天上不断的突然坠落的黑色庞然大物,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砰砰砰―― 噗――噗―― 忽然,在炎魔身前不远处的地方,一具黑衣身体重重的掉在地上,嘴里吐出了一口血,血液与身上的黑色融为一体,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黑衣人扭头看向炎魔,虽然隔着一层纱,可是对方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是个危险的! “你――”那人手指微动,颤巍巍的指向了炎魔,而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声音尽数落下,一道隐晦的厉气闪过,那人闷声而后,便彻底的失去了生命。 炎魔越过尸体,继续往前走着,不断的有些黑色身体从天而降,坠落在地,丢了大半的生命,可是随着人们的恐慌,人流的无章法,脚丫的踩踏终于葬送掉剩下的生命。 大风呼呼的吹动着,只有周围的平面纹丝不动。然而人群之中,也有一个人不为所动,依旧往前走着,周围一切的骚乱都与其无关,而这也并没有引起周围的关注,因为他们也已经是自顾不暇。 很快很快,人群之中的那一抹紫色彻底消失在眼前,等到炎魔消失之后不长时间,风渐渐停止,沙尘也是慢慢停顿下来,被吹的蓬头纳垢的人们渐渐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微微颤抖的眸子张开,那久违的阳光让人心情舒畅,立即扫去了刚刚挥之不去的阴霾。 “老天发怒了!”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发怒了,老天爷发怒了,是老祖宗发怒了!” 人们心有余悸的议论着,跪在地上喃喃自语,脸上还残留着对刚刚所遇到的灾难的惊惧。若非那异常莫名其妙的风沙不停止,怕是大家都会被莫名其妙送掉小命。 而骚动的人们安静之后,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黑衣尸体比比皆是。此刻,天空中几度都不怎么线路身影的黑衣使者们都露出来,他们低头望着地上随处可见的同伴兄弟的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悲伤之色,身上释放出来一种不能言语的哀痛! “族长!”终于,在人们盼望之中,守界者界长出现,他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刚刚忽然突起的风沙,让人心惊于自然的能力,同时,让每个人都重新见识到,他们曾经忽略掉的――那一股神秘而不可小觑的神秘力量。 这是对他们丧失依旧的敬畏之心的提醒,亦是对他们的警戒,还是对他们的警醒! 银族族长站在天空之中,望着地面的情景,看着惊慌失措还没有彻底恢复的人们,望着那些他的那些曾经的精锐,而现在却孤零零而凄惨的躺在地上。心痛,疼惜,族长已经不晓得用什么话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 这是银族历届以来的耻辱,这是他们的重大损失,这是对他们的重创!“厚葬!”银族沉重的挥手,下着命令。 很快,空中活着的黑衣使者纷纷回落在地上,他们两人一组抬起同伴的尸体,重新飞上天空,离去。(.无弹窗广告)就这样,不断的有黑衣使者回来,抬走街道上的尸体。 银族族长抿着唇,转身离开。黑衣人来到一端,这里同样是平面的房屋,只是不中不同的则是,厚度比之前的稍微厚了些许,虽然肉眼是很难分辨,而进入之后,才发觉别有洞天。入目的第一感觉便是富丽堂皇。 这是一座奢华至极的宫殿群,每一座宫殿好像都是鬼斧神工之作。在中央簇拥着的,则是最显眼的,宫殿顶排列着一颗一颗大如篮球的夜明珠,即便是在白天,都是烨烨生辉,光彩夺目。 在宫殿前的平底上,躺着一具一具刚刚收回的尸体。看着这些尸体,周遭所有的人都心情沉痛。 “族长!”就在此刻,正在检查尸体的一人忽然站起来,他看着大家,严肃的说道,“他的死因,有些异常!”那人说完,一把扯开对方胸前的衣襟,在尸体的胸口,正有一个巴掌大的窟窿,窟窿里面,则有一个东西在蓬蓬的跳动着,大家知道,那是心脏!竟然是心脏尽数的暴露在空气之中。胸膛被完好无损的解剖开来,好狠的手段! “这是人为的!”那人最后定下自己的结论,“而且手法,也是咱们银族所拥有的!” “好可恶!一定是那个女人!”听到结论之后,有人义愤填膺的吼着,“我就说,不能这么放过这个女人,就这么一个异族,自从她来到这里之后,我们这里就怪事接连不断!这就是个煞星!”这人心直口快的控诉着。 “还能看出什么?”族长沉下脸色,继续问着,“能否确认出什么族类?”族长目光微闪,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那人低头又检查了半天,而后失落的摇头,“从力量属性上来看,与咱们的手法没有丝毫的差别。这也是属下怀疑的地方。若是从手法功力上来看,这应该是同族不假,可是,从另一方面讲,却又有差别!” “进去说!”族长挥手,“将他们厚葬!”又再次吩咐道。 人们进入宫殿之中,身为上位的族长坐到了上面,其他依次入座,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是凝重,殿中的空气几乎要凝结,气压低沉的很。 “各位有什么看法?”族长开了口,目光一一扫过在做的人。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风沙,可以说,咱们银族这里从来就没有大风可言,就算是有,可是一些小的风,根本不足为据,进入的这种怪风,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人为!”有个人开了口,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族长,您能不能解释一下,那个被您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过去好几天,她都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随着这种质疑声出现,大家质疑的目光都看向上位者。 “这个女人――”银族族长嗓音沙哑,那年轻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冷意,“不足为据!老夫可以保证,不是这个人!” “咱们银族,职责天成,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待遇,一直风调雨顺,这是上天对咱们的肯定和支持,身份守界者,一直安守本分、尽职尽责,从来没有丝毫的怨言,这到底又是为什么?什么人能够有这么大的能力?人为?我不同意,这或许就是上天在对咱们警示着什么!”此刻,坐在最末尾的一个闷头闷脑的人,沉闷的开口说话。 这人话语一出,大殿之中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这人的身上。坐在末尾的人名叫银诏谕,可以说,以往什么会议,他几乎不怎么插嘴,今日的言论倒是让人诧异,而且今日所说的话,比他之前说过的所有加起来还要多。 银诏谕没有理会众人,他反而抬头看向族长,“或许,这不是咱们能够控制和主宰的!” “放屁!”突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起来,怒视着大骂一声,“主宰?控制?咱们银族就是守界者,守界者的职责,就是主宰和控制!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咱们也受制他人?放屁,放你的狗臭屁!你这张臭嘴,平日里不说话,一到关键时候就扯后腿,闭嘴,小心老子灭了你!” 而银诏谕并没有生气,只是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而后沉默不语。 这时候,整个大殿都寂静的让人心颤,宁静的几乎让人们忘记了呼吸。 “不好了!不好了!族长!”忽然,一人急匆匆的冲进来,面露惊愕,“族长,长老们,不好了,是禁地,禁地方向飘来一股恶臭气味!” 什么?人们一听,都骇然的从位子上站起来,有的人甚至是蹦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恐慌和恐惧,恶臭味道?从禁地飘来? 族长那张俊美的脸也终于龟裂,一阵风飞到殿门口,一个字都没有说,朝着禁地方向飞去。其他人不敢迟疑,紧跟其后。 然而,独独有一人纹丝不动,就是这位银诏谕,他昂头看着绿色的天空,叹了一口气,“命定的东西,是不能打破了,纵然咱们有着守界者的职责,却没有插手的权利,这是规矩!可惜,可惜了!” “请前辈留步!”一名黑衣少年出现在银诏谕面前,恭敬的对其行礼。 “少主不必如此!”银诏谕虽然如此说,却没有阻止少年的行为,似乎是料到的对方下面要说什么,银诏谕先一步开口,“老夫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用问,一切都是感觉而已,或许,是错的!”银诏谕从少年身旁走过,离开。 第二一三章 “只有我?”银叶看向银老,一脸的茫然,“这种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爷爷!”银叶抿着唇,而目光却一直在仔细审视着银老,思考着银老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银老看着银叶,而这时候,没有爷孙,只有族长与民众,银老垂下眸子,而后又看了一眼万分疑惑的银叶,从而转身看向前方,“不管如何,选择权在你的手上。”银老不在讲话。 银叶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内心很是挣扎,禁地是什么地方,大家自小都清楚的很,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可是现在,爷爷竟然谁只有她才有资格,到底是为什么? “若是,我进入禁地,族里不会对我制裁?”银叶忽然开口问道,眼底闪烁着一抹亮光。 银老点头,“老夫以族长的身份可以担保,不会!” 银叶看向一侧,随后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一想到之前的狗屁婚约,想到银老的决绝,银叶心忽然一紧,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好!”经过许久的思想征战,银叶一口答应,“要我带什么人?”银叶问道。 这时候,其他人都诧异的看着银叶,望着银老,纵然他们心里也是有千万个疑问,纵然他们清楚禁地的规矩,可是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人出面阻止,出声质问,他们只是看着,小心的期盼着什么。 “你心里知道的!”银老忽然打了个哑谜,并没有直接挑明对方的身份,只是告诉着银叶,“只要见到他,你就能晓得,只要你将他带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那个约定,就作废!” 银叶抿着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银叶深吸一口气,“爷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算数!”银叶转身面向禁地,恶臭味道让银叶眩晕,可是她还是清醒着,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 四周安静极了,大家都看着一步一步踏入禁地的银叶,背影看起来好凄凉,可是步伐却异常的坚定。 感受着众人的瞩目,银叶浑身颤抖,她攥紧的双手已经冒出冷汗,可是银叶却不敢停止步伐,因为她怕自己一停下,就会后悔,她害怕自己反悔,只好义无反顾的冲了进来。用袖子紧紧捂住口鼻,紧蹙眉头,银叶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哪里有人?”银叶腹诽着,四周乱瞧乱看,只有一些绿色树木,还有一些杂草,偶尔会遇到几株野花――原来这里就是禁地,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越往里面走,银叶那紧张的情绪便缓缓放松下来,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慢慢的便放下了心防与警戒! ―― “族长,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秘密?”在禁地外围,看着银叶消失不见,久久才回过神来,有人好奇的问着银老,“为何,银老如此说?” 大家都看向银老,“不过,是个小把戏而已!”银老那唇角忽然浮现的笑,让人瞬间感觉毛骨悚然,怎么感觉,像是遭到了暗算?大家看向禁地的方向,身子忽然一抖,那可是族长的嫡亲血脉!大家不敢再询问,生怕会问到地雷或者炸弹,惶恐自己会遭殃。 银老幽深而讳莫的眸子瞧着前方,眉角都是奸诈的笑――叶儿,你会感激爷爷! ―― 正在走着的银叶,忽然背脊发凉,浑身冒出一身冷汗。银叶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解,她皱着眉头,捂着口鼻,依然挡不住那些恶臭的味道,而且越往里面走,恶臭气味越发的强烈,让人干呕。 银叶正要走着,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瞧,正看到绿色的藤蔓死死的缠绕在自己的脚踝上面,银叶冷哼一声,倒是也不含糊,空闲的手从腰间一抽,一柄薄如羽翅的软件握在手中。 银叶当下一挥,只听到软件丝丝一颤,而后脚踝上的藤蔓被砍断,它们自动离开,快速缩回草丛之中。银叶眯起眼睛,拨开草丛,竟然在树根地方,看到了缠绕交错在一起的藤蔓,它们相互缠绕着,彼此之间竟然还在微微摩擦着,藤蔓上的叶子与众不同的竟然都竖着,好像异常的精神万分。 “这是什么东西?”银叶心里纳闷着,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过,似乎是察觉到了银叶的注视,那些藤蔓上的直立着的叶子一瞬间尽数盖下来,将藤蔓身躯遮挡的密不透风。 害羞?银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银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便没有再多想,握着长剑,继续朝前走着,不时地用剑会开阻挡的障碍。而银叶一直往前走着,从来没有回头,亦是没有察觉到,每当她走过一个地方,四周的景物悄然在发生着变化。 禁地,为何历代都如此的惧怕?也没有什么啊?银叶边走边想着,同时搜索着四周,希望能够看到人影,希望自己能够尽快达成任务。一想到那束缚的婚约能够取消,银叶心里就莫名的欢喜。 正在走着,银叶耳尖的听到了有声响,银叶四周瞧去,目光锁定在一点,慢慢走上前,低头一瞧,脸色立刻红下来,在草丛中,竟然有两条蛇纠缠在一起,而它们的尾巴紧贴在一块,露出的缝隙上泄露了秘密。 “这是什么?”银叶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来没有看过蛇竟然还会这样,好奇心突然大气,而此刻的银叶并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的不同寻常,因为平日,银叶并没有如此重的好奇心。银叶鬼使神差的从袖子里抖出一些粉末,洒在了两条蛇头上。 银叶蹲下身子,伸手戳了戳蛇,那两条蛇彼此僵硬在原地,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银叶动着其中一条蛇,绕开尾巴,突然惊呼一声,脸颊通红,脖子上也是秀红之色。这,这―― 银叶也忘记了恶臭味道,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那东西,竟然插在对方的身体里,而且还有液体渗出!银叶眨眨眼睛,伸手朝着连接的地方碰触,好硬!却又好软! 这是什么? 银叶忽然感觉很好玩,到处捏捏,见到有液体流出,忽然将两条蛇尾分开。银叶没有注意到,其中一条蛇忽然张开了大口,从蛇嘴之中流出白沫,蛇眼开始翻白,渐渐失去光泽。而另一条蛇目露哀伤,同时蛇眼之中满是愤怒之色,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敌人焚烧殆尽。 银叶脑海之中忽然浮现银老警告的话,顿时收起玩心,“抓紧时间!”银叶站起身来,赫然发觉,周围竟然没有了恶臭的味道!好奇怪!银叶不再理会地上的那两条蛇,又继续往前走去。 没过多久,直到银叶消失之后,被施了药粉的蛇渐渐恢复了知觉,其中一条蛇用脑袋拱着另外一条,尾巴碰触着对方,可是不管如何动,另外一条蛇都毫无反应。 蛇忽然张开大嘴,抬头望天,无声的怒吼着,好像在愤怒的斥责着什么,质问着什么,直到一滴泪从蛇的眼角流淌而下。 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来,蛇戒备的瞧着,仇恨的怒视着。 而对方却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很快,便有一条绿色的东西从对方的身上爬下,与周遭草木融为一体。 悲伤之中的蛇慢慢恢复了理智,眼眸里面竟然有着不敢置信,而更多的却是敬畏之情,这条蛇守着死掉的蛇,朝着面前的王者吐着信子,似乎在控诉着,交流着什么。直到这条蛇点头,好像答应了对方什么要求。 蛇不舍的舔舐着蛇尸体,用尾巴将尸体卷落在一棵大树下,很快,便有细小的藤蔓出现,将蛇尸体卷走。蛇朝着那些藤蔓恭敬的颔首,而后转身,跟随着脚步离去。 这是一场阴谋的较量,这是一场心计的对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负。 ―― “咦?臭味小了?对吧?”外面的人拿开手,惊奇的说道,“味道轻了!” 听到大家的议论,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拿开胳膊,原本紧蹙的双眉豁然舒展开,“真的,竟然真的轻了,没有那么恶臭了,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异常的欢喜。 “终于开启了!”银老勾起唇角,眯着眼睛望着前方,心中不断的狂笑着,“很好,很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银老激动的站着,似乎异常期待下面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银叶找到了族长所说的人?” “一定是!” “肯定是的!” 大家欢呼着,悬着的心终于有些放松,紧绷的身子这才敢松懈下来。 然而,与这一方不同,禁地之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银叶毫无方向的走着,脸色越发的差了,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看着前面的岔路口,“到底选那一条?” 正在纠结的时候,银叶恍惚见到一抹紫色身影从身前晃过,眨眼便消失不见,那是什么?银叶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心中一喜,是人!一定是人! 银叶欢喜异常,不敢迟疑,提起一口气,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 第二一四章 “只有我?”银叶看向银老,一脸的茫然,“这种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爷爷!”银叶抿着唇,而目光却一直在仔细审视着银老,思考着银老到底在搞什么东西。(.无弹窗广告) 银老看着银叶,而这时候,没有爷孙,只有族长与民众,银老垂下眸子,而后又看了一眼万分疑惑的银叶,从而转身看向前方,“不管如何,选择权在你的手上。”银老不在讲话。 银叶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内心很是挣扎,禁地是什么地方,大家自小都清楚的很,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可是现在,爷爷竟然谁只有她才有资格,到底是为什么? “若是,我进入禁地,族里不会对我制裁?”银叶忽然开口问道,眼底闪烁着一抹亮光。 银老点头,“老夫以族长的身份可以担保,不会!” 银叶看向一侧,随后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一想到之前的狗屁婚约,想到银老的决绝,银叶心忽然一紧,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好!”经过许久的思想征战,银叶一口答应,“要我带什么人?”银叶问道。 这时候,其他人都诧异的看着银叶,望着银老,纵然他们心里也是有千万个疑问,纵然他们清楚禁地的规矩,可是这时候,竟然没有一人出面阻止,出声质问,他们只是看着,小心的期盼着什么。 “你心里知道的!”银老忽然打了个哑谜,并没有直接挑明对方的身份,只是告诉着银叶,“只要见到他,你就能晓得,只要你将他带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那个约定,就作废!” 银叶抿着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银叶深吸一口气,“爷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算数!”银叶转身面向禁地,恶臭味道让银叶眩晕,可是她还是清醒着,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 四周安静极了,大家都看着一步一步踏入禁地的银叶,背影看起来好凄凉,可是步伐却异常的坚定。 感受着众人的瞩目,银叶浑身颤抖,她攥紧的双手已经冒出冷汗,可是银叶却不敢停止步伐,因为她怕自己一停下,就会后悔,她害怕自己反悔,只好义无反顾的冲了进来。用袖子紧紧捂住口鼻,紧蹙眉头,银叶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哪里有人?”银叶腹诽着,四周乱瞧乱看,只有一些鸀色树木,还有一些杂草,偶尔会遇到几株野花——原来这里就是禁地,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越往里面走,银叶那紧张的情绪便缓缓放松下来,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慢慢的便放下了心防与警戒! —— “族长,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秘密?”在禁地外围,看着银叶消失不见,久久才回过神来,有人好奇的问着银老,“为何,银老如此说?” 大家都看向银老,“不过,是个小把戏而已!”银老那唇角忽然浮现的笑,让人瞬间感觉毛骨悚然,怎么感觉,像是遭到了暗算?大家看向禁地的方向,身子忽然一抖,那可是族长的嫡亲血脉!大家不敢再询问,生怕会问到地雷或者炸弹,惶恐自己会遭殃。 银老幽深而讳莫的眸子瞧着前方,眉角都是奸诈的笑——叶儿,你会感激爷爷! —— 正在走着的银叶,忽然背脊发凉,浑身冒出一身冷汗。银叶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解,她皱着眉头,捂着口鼻,依然挡不住那些恶臭的味道,而且越往里面走,恶臭气味越发的强烈,让人干呕。 银叶正要走着,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瞧,正看到鸀色的藤蔓死死的缠绕在自己的脚踝上面,银叶冷哼一声,倒是也不含糊,空闲的手从腰间一抽,一柄薄如羽翅的软件握在手中。[] 银叶当下一挥,只听到软件丝丝一颤,而后脚踝上的藤蔓被砍断,它们自动离开,快速缩回草丛之中。银叶眯起眼睛,拨开草丛,竟然在树根地方,看到了缠绕交错在一起的藤蔓,它们相互缠绕着,彼此之间竟然还在微微摩擦着,藤蔓上的叶子与众不同的竟然都竖着,好像异常的精神万分。 “这是什么东西?”银叶心里纳闷着,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过,似乎是察觉到了银叶的注视,那些藤蔓上的直立着的叶子一瞬间尽数盖下来,将藤蔓身躯遮挡的密不透风。 害羞?银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银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便没有再多想,握着长剑,继续朝前走着,不时地用剑会开阻挡的障碍。而银叶一直往前走着,从来没有回头,亦是没有察觉到,每当她走过一个地方,四周的景物悄然在发生着变化。 禁地,为何历代都如此的惧怕?也没有什么啊?银叶边走边想着,同时搜索着四周,希望能够看到人影,希望自己能够尽快达成任务。一想到那束缚的婚约能够取消,银叶心里就莫名的欢喜。 正在走着,银叶耳尖的听到了有声响,银叶四周瞧去,目光锁定在一点,慢慢走上前,低头一瞧,脸色立刻红下来,在草丛中,竟然有两条蛇纠缠在一起,而它们的尾巴紧贴在一块,露出的缝隙上泄露了秘密。 “这是什么?”银叶愣了一下,显然是从来没有看过蛇竟然还会这样,好奇心突然大气,而此刻的银叶并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的不同寻常,因为平日,银叶并没有如此重的好奇心。银叶鬼使神差的从袖子里抖出一些粉末,洒在了两条蛇头上。 银叶蹲下身子,伸手戳了戳蛇,那两条蛇彼此僵硬在原地,好像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银叶动着其中一条蛇,绕开尾巴,突然惊呼一声,脸颊通红,脖子上也是秀红之色。这,这—— 银叶也忘记了恶臭味道,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那东西,竟然插在对方的身体里,而且还有液体渗出!银叶眨眨眼睛,伸手朝着连接的地方碰触,好硬!却又好软! 这是什么? 银叶忽然感觉很好玩,到处捏捏,见到有液体流出,忽然将两条蛇尾分开。银叶没有注意到,其中一条蛇忽然张开了大口,从蛇嘴之中流出白沫,蛇眼开始翻白,渐渐失去光泽。而另一条蛇目露哀伤,同时蛇眼之中满是愤怒之色,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敌人焚烧殆尽。 银叶脑海之中忽然浮现银老警告的话,顿时收起玩心,“抓紧时间!”银叶站起身来,赫然发觉,周围竟然没有了恶臭的味道!好奇怪!银叶不再理会地上的那两条蛇,又继续往前走去。 没过多久,直到银叶消失之后,被施了药粉的蛇渐渐恢复了知觉,其中一条蛇用脑袋拱着另外一条,尾巴碰触着对方,可是不管如何动,另外一条蛇都毫无反应。 蛇忽然张开大嘴,抬头望天,无声的怒吼着,好像在愤怒的斥责着什么,质问着什么,直到一滴泪从蛇的眼角流淌而下。 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来,蛇戒备的瞧着,仇恨的怒视着。 而对方却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很快,便有一条鸀色的东西从对方的身上爬下,与周遭草木融为一体。 悲伤之中的蛇慢慢恢复了理智,眼眸里面竟然有着不敢置信,而更多的却是敬畏之情,这条蛇守着死掉的蛇,朝着面前的王者吐着信子,似乎在控诉着,交流着什么。直到这条蛇点头,好像答应了对方什么要求。 蛇不舍的舔舐着蛇尸体,用尾巴将尸体卷落在一棵大树下,很快,便有细小的藤蔓出现,将蛇尸体卷走。蛇朝着那些藤蔓恭敬的颔首,而后转身,跟随着脚步离去。 这是一场阴谋的较量,这是一场心计的对抗,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胜负。 —— “咦?臭味小了?对吧?”外面的人舀开手,惊奇的说道,“味道轻了!” 听到大家的议论,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舀开胳膊,原本紧蹙的双眉豁然舒展开,“真的,竟然真的轻了,没有那么恶臭了,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异常的欢喜。 “终于开启了!”银老勾起唇角,眯着眼睛望着前方,心中不断的狂笑着,“很好,很好,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银老激动的站着,似乎异常期待下面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是银叶找到了族长所说的人?” “一定是!” “肯定是的!” 大家欢呼着,悬着的心终于有些放松,紧绷的身子这才敢松懈下来。 然而,与这一方不同,禁地之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银叶毫无方向的走着,脸色越发的差了,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气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看着前面的岔路口,“到底选那一条?” 正在纠结的时候,银叶恍惚见到一抹紫色身影从身前晃过,眨眼便消失不见,那是什么?银叶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心中一喜,是人!一定是人! 银叶欢喜异常,不敢迟疑,提起一口气,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 请牢记本站域名:g.. 第二一五章 银叶气喘吁吁,同时收回软剑,手扶着树干,另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腰,喘着粗气,视线也在四周搜寻着,希望可以看到人影子。然而,好半天过去了,依然无果,好像之前所见到,只是一个幻想一般。 银叶抿着唇,手指陷入肉中,手上突然传来一种麻痛的感觉,扭头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些毛茸茸的枝条困住了自己的手腕,那些带着软刺的枝条蹭着自己的皮肤,竟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还以为这东西很难弄去,可是,银叶的手微动,那些枝条便嗖的一声抛开。 好奇怪的地方,这里面的东西好像都有生命,都很鲜活,禁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银叶有着团团疑问。放眼望去,周遭还是绿色灌木植被,同样还有着参天大树,透出着古老的气息,让人莫名的升起一股敬畏的感觉。 银叶放松下来的感知再次警觉,因为她发现,在这里她有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有一种被偷窥的冰凉感觉,银叶小心的往四周瞧去,并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察觉到有其他生物的气息,银叶不自然的双手环胸,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驱散心底的不安。 银叶往前走着,鼻息间的味道已经彻底消散,那些臭味早已经无影无踪,“有人吗?”银叶想起什么,大着胆子出声呼喊,然而,回应她的只是自己的回音。而因为她的声音,四周越发的显得空灵很多。 踩着草地,略过杂草,突然,银叶脚下一软,不晓得踩到了什么,只感觉脚底心一痛,整个人朝着地上栽了下去。银叶赶紧双手一按,躲过被毁容的危险。然而此刻,因为双手按地,掌心已经满是血污,刺入了不少的尖锐东西。 很疼,但是更多的却是委屈,银叶眼圈湿润,眼珠在里面打转,她好委屈,好难过,为什么那么疼爱她的爷爷会忽然反目,这么多年来的亲情,竟然只是个假象?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她引以为傲的瞬间打破,就像是泡沫一般,虚幻而飘渺。不知不觉,一滴泪在眼角溢出,沿着脸颊滑落,随后掉落在地下,消失不见。 嗖嗖―― 又有声音!银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前面有一道背影,越来越远,真的有人!“等等!”银叶猛然回过神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当她慌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眼前再次空荡荡一片。 银叶抽了抽鼻子,“我一定要找到你!”银叶狠狠的擦着袖子,而后朝前走去。 然而,就在此刻,就在银叶刚刚跌倒的那里,那从银叶身上流淌下来的血液,竟然被几片叶子尽数收敛,而后那几片叶子好像长了脚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银叶加快速度,即便刚刚没有看清楚,可是她确信刚刚自己所见的确实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身穿紫衣的男人!银叶四处搜寻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 “怎么还没有动静?”在外面等待着的人们,一直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心又不自觉的纠结起来,他们没有人想离开,只想等待着美好的结局,期盼着美好的结尾。 “到底有没有找到?”有人不确定的问道。 “恐怕是一场空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听到那刺耳的话语,大家都怒瞪过去,惹得对方赶紧住了嘴,生怕自己会被杀死在这些厉光之下。 而银老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视线一眨不眨的注释着禁地上空,勾起的唇角一直未曾落下,眼底微动,似乎是在庆幸着什么的发生。 ―― 院子里,夜溪正散步着,偶尔会抬头看看天空,脸上却没有一丝放松之色,好像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东西。[] “不要走来走去了,要晕了!”枯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从一大早就开始在这里来回的溜达,这个院子都要让你走个百十来回了,你到底累不累?”枯叶抱怨的说道,“你不累,本座都替你累了!” 夜溪没理会枯叶,但却将右手攥的死死的,不再让枯叶发出一点儿声音。 “小气!”枯叶脑海中对着夜溪控诉着。 就在这时候,只见嗖的一道黑影闪过,而后便见到一个小东西来到了夜溪的眼前,只见对方飞身一跃,稳稳当当的撞入夜溪的怀中。 “喵呜――”一声慵懒的猫叫声在这一方响起。 夜溪本能伸手一抱,而后呵呵轻笑着,“终于出现了!”夜溪暗自放松一口气,浑身紧绷的神经也一瞬放松下来,“叮铛,有没有想我?”夜溪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手指捏着对方的猫耳朵,来回的逗弄着。 “喵呜――好容易找到你,夜溪,你可真会找地方!”就在此刻,刚刚喘了一口气的叮铛突然瞪大眼珠子,望着眼前的夜溪,瞪着夜溪手腕,声音寒冷至极,“这是什么东西?”叮铛退却慵懒之色,浑身透出一股戾气。 夜溪眯眼一笑,“不就是这样?”夜溪不在意的说道,“很好看,你不觉得么?”夜溪别有味道的说道。 叮铛半眯起猫眼,爪子在那铁链上划了划,发出刺耳的呲呲声音,“玄铁?”叮铛声音冷漠,“他们也太看的起你!”虽然如此说,但叮铛深层的意思让人回味。 夜溪勾起唇角,点头应着,“是呀,还真是……”夜溪眸底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 “怎么――”夜溪刚想问什么,忽然察觉到异常,抬头一看,院子里出现一位陌生人,也不算是陌生人,“你还真是清闲!”夜溪摸着叮铛的毛,眯着眼睛瞧着来人,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 黑衣男子看着夜溪,尤其望着夜溪怀里多出来的那个小东西,眉头微挑,“没有想到,银族这里,还能养活猫!”满口的讥讽之意。 叮铛从夜溪胳膊里跳出来,没等夜溪开口,就快速的朝着黑衣男子扑去,利爪一起抓向前面。 男子心中一紧,草草闪躲,低头看着被划破的胳膊上的衣服,敛起唇角,“好利的爪子!”男子冷哼一声。 叮铛舔舔爪子,“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本座放过你!”叮铛开口,随后回到夜溪怀中。 黑衣男子瞪了一眼叮铛,“猫妖?应该说是猫精才对!”黑衣男子动了动划破的衣服,抬头看向夜溪,“你若能放过银族,我放你离开!” 夜溪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勾起唇角,冷意尽显,“银族会放过我?”夜溪质问着,耻笑一声,“你都不能确定的事情,还想做什么?” “我若能够说服族长呢?”男子盯住夜溪,“族长对你有敌意,也是因为你的来历,因为你之前的毒辣手段!”黑衣男子直言不讳的说道,“天地万物,初始本善,生命都是需要尊重的!” “是相互尊重!”夜溪将‘相互’二字咬的很重,夜溪讥讽的看着来人,“你再对我说教?”夜溪冷笑着,“一个善恶不分的种族,还想对别人说教?”夜溪口气轻狂。 “你!”男子对夜溪的狂妄很不悦,男子注视着夜溪,看着夜溪怀抱小猫,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越发的不悦,心中甚至有些怒意,“你在等人!”男子肯定的说道,“不必等了,你等的那人,怕是要要让你失望了!”黑衣男子开口对着夜溪说道,“他不会来救你的!” “我的事,不牢阁下操心!”夜溪冰冷回应。 “族长不会让你嫁给他!”黑衣男子见到夜溪这种反应,鬼使神差的出口说道,但是话一出口,男子便有些后悔。 夜溪嘲讽而危险的盯着眼前的人,“莫不是银族的人,都如你一般,先吃萝卜,淡操心!” 听明白夜溪的话,男子微怒,脸有些发红,幸好有布遮着,没泄露出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好甩袖,生着闷气离开。 “莫名其妙!”夜溪眯起眼睛,族长?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们屁事!老杂毛!夜溪抱着叮铛,转身进入屋子之中。 “听这人的意思,好像你家男人也来了?”叮铛不怕死的开口,从夜溪怀里逃脱出来,落在桌面上,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点点头,“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每个地方都是一模一样,害的本座找了好半天!” “那是你笨!”枯叶开口,“晚了这么久,活该!”枯叶幸灾乐祸道。 “你回来,看来青腾已经找到了!”夜溪坐在床上,将铁链随意扔在地上。 叮铛看着夜溪,“你就不嫌碍事?”蹙着眉头看着那铁链,恨不得咬断的样子,“那家伙,差一点去见阎王!”叮铛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 “怎么了?”夜溪看向叮铛,眉头一挑。 “这里异乎寻常,空气里,竟然有活的东西,那家伙自以为自己多厉害,差一点没被憋死!”叮铛阴冷的说道,说着,叮铛随爪一挥,一道光线闪过,而后就看到有蠕动着东西落在叮铛的爪子上面,“这些东西,可都是尸鳖的养分!”叮铛随意一挥,那些蠕动着的类似虫子的东西便消失不见。 第二一六章 银叶茫然之际,耳朵微动,隐隐约约听到有潺潺的溪水声音。(.好看的小说)银叶紧张而小心的寻着声音走去,拨开一片芦苇地,瞬间豁然开朗,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如此仙境般的地方,一大片湖映入眼帘,而湖中则长满了莲花,这是银叶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莲花! 好香! 银叶惊喜万分,连忙继续往前走着,寻了个山丘站了上去,好美!粉色的莲花与白色的莲花接连成片,荷叶铺满整个湖面,有绿色的水珠与绿色的荷叶融化为一体,但是却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美丽! 忽然,目光微闪,银叶收回视线,随即瞬时集中在一处,新下大惊,“等等!”银叶赶紧大喊一声,而后奔跑向一侧,“别走!等等!”银叶见对方似乎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赶紧加大嗓音。 眼看着对方停了下来,银叶一时紧张,脚下忽然被一绊,整个人眼前这便朝着前方的人扑了上去。而与此同时,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对方也刚要转过身来。 可就在此刻,就如此的巧合,对方已经转过身,而银叶却也已经朝着对方的身体压了下去。两个人便这么撞在了一起,银叶直接将对方压倒。 好香的味道!香的迷人,惑人心智!银叶眼前一片恍惚。 在银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憎恶与愤怒,但是对方却没有出声,只是伸手握住银叶的双肩,将其稍微推开,拉开两人距离。 疼痛袭来,回过神来,正对上一张美的昏天暗地的脸,银叶那平静的心忽然一颤,骤然缩紧――好美,这是人的脸吗?“你是神仙?”银叶竟然将脑海所想的说出了口,目光略带痴意的盯住对方,“你好美!”银叶感慨万千。 对方蹙着眉头,抿着唇。(.) 银叶回过神来,“对,对不起!”银叶赶紧打算从对方身上爬起来,但是刚刚想要站直身子,脚踝忽然一痛,腿一软,再次倒了下去,这次倒好,嘴唇直接对上了对方的唇瓣。不过幸好对方闪躲及时,银叶只是咬上对方的脸颊。 嘴里滑嫩的触感瞬间让刚刚理智的银叶茫然失措,嘴里的神秘感觉让银叶怀恋,她好像要,还想要!银叶不自觉的吮吸着,竟不自觉攀爬上对方的身子。 好像这人身上有一种魅惑的气息,能够深深的吸引银叶,能够迷乱银叶。 瞧着在自己身上的银叶,感受着银叶的反应,这人竟然不阻止,反而放任,那原本冷漠的眸子里,突然迸射出一抹森然的寒意。男子眯起眼睛,在趁着银叶迷失之际,手突然朝着银叶的腹部一抓,嫩肉一颤,身体瞬间划过一阵电流。 “嗯――”银叶嘴里吐出酥麻的叫声,神智却也越发的涣散。 看着银叶的反应,对方满意的眯起眼睛,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在银叶的身上一抓,只听到哗啦一声碎响,银叶的衣服,彻底的化为粉末,消失在天地之间,不见踪迹。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天很快便冷,当银叶渐渐恢复神智,身上冰冷的感觉使得银叶身子一抖,低头一看,银叶险些晕死过去。 在她身下压着的是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男人脸色惨白,似乎很痛苦。而自己――银叶险些没有惊叫,“我的衣服呢?”银叶双手护住胸口,刚要坐起来,但是下身一阵刺激的酥麻之感传来,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竟然跨坐在对方的一条腿上!而男子的裤腿已经湿了一大片!好巧不巧正是自己所坐的地方! 轰―― 见此情形,银叶脑子彻底当机,不知道如何反应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银叶想要回忆,可是她的脑海之中只有她扑倒下去的那一个画面,然后下面的事情,她便不知道了。银叶脸色一红,好丢人! 银叶翻身从对方身上滚下来,双腿紧闭,一手遮挡胸口,另一只手竟然鬼使神差的碰触上男子的脸颊,好柔滑!银叶爱不释手的碰触着,鼻子、唇瓣、眉眼、睫毛,似乎是浑然天成,好像是经过雕琢的的精品一般。 咳咳咳―― 突然,男子剧烈咳嗽起来,而后睁开眼睛,赫然对视上银叶慌乱的眼神,男子眯起眼睛,注视着银叶。 被那茫然而天真的眼神,银叶心里竟然起了恻隐之心,“我,我不是故意的!”银叶羞涩的低下头,看着男子身上的紫衣,望着腿上染湿的地方,咬着唇瓣,“我,我,你要对我负责!”银叶突然抬头,看向男子,竟然不知羞耻的说出这种话来。 话一出口,银叶脑海瞬间炸裂,好不要脸!自己好无耻!但是,银叶根本就控制不住,她好像扑倒眼前的男人,就好像是注定了的一般。这一张脸,真的是她的克星! 等见到的时候,你自然会知晓! 忽然,爷爷的话在银叶脑海中响起,银叶猛然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男子,忽而勾起唇角,“是你!”银叶欣喜万分!“我,我来找你!”经过几番挣扎之后,银叶做出了一个决定,抬头看着对方,望着那一双白色的眸子,“你是银族人吧,我,我也是!”银叶竟然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你,你对我负责,你,你看了我的身子!”银叶咬着唇,竟然松开了遮挡的手,尽露无疑的展现在男子眼前,“我,带我走,好不好?”银叶可怜兮兮的看着男子。 男子没有讲话,只是不解的注视了一会儿银叶,而后伸手,竟然一把掐住了银叶身前的那一只兔子。 “啊――”银叶身子一颤,明显感觉有一种诡异的电流从身上流淌而过,随即银叶发现,两腿之间好湿滑,好羞人!“嗯!”银叶并没有阻止男子的动作,脸颊滚烫,“带我走,好不好!送我出去!”银叶气喘吁吁的说道。 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离开银叶的身体。异样的感觉骤然消失,银叶竟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但是随即,还没有等到银叶反应过来,对方便一把将银叶抱起。银叶一个悬空,落在了男子的怀中。银叶欣喜万分!见到男子在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银叶更加的高兴。只是,处于极度高兴的银叶似乎已经忘记,她此刻,还是赤身裸体! ―― “你好邪恶!”这时候,就在银叶与男子离开之后,身后出现一双靴子,而有细小的声音在对方肩头响起。 “找死!奉陪!”冰冷刺骨的嗓音,几乎令周遭的植被都枯萎,那霸道的气息让四周的生命都望而生畏! “嘿嘿,这就是传说中的淫一娃!”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至四周。 对方没有回应,只是,随着对方的大臂一挥,在起身后的莲花池塘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洼类似粪池的东西,那冒着黑气的脏污让人作呕。随着男子的再次一动,粪池也消失不见,被取代的则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地! 脚步声走远,禁地再次趋于平静。 ―― “有动静!”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银族的人听到有人如此说,都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一起支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周遭的动静。 “没有啊?”有人垂头丧气的说道。 “等等,有,有!”突然,一个人眉开眼笑,“是脚步声,脚步声!”就在人们议论之际,有人惊呼一喊,“来了!来了,回来了!” 无数双眼珠子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到一个陌生的脸孔越来越近。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这是对方怀中赤裸裸的身体,对方把脸埋在肩头,大家并不能确定这具裸体的身份。 而原本欣喜的银老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喜悦顿时被一股冰水所浇灭,那一双眼珠子丝丝的盯着前方靠近的男人,眉头皱的很紧。 “你叫什么名字?”银叶闻着男子的香气,满脑子的都是眼前的男人,都是两人的羞涩场面,“我叫银叶!”根本不理会对方是否回应,银叶只是自顾的说着。 “族长,这是您要找的人么?”忽然,有人细声细语的问着,却同时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是谁?”银老盯着眼前的男子,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还沉寂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的银叶察觉到男子停下来,抬起头来,“怎么了?”刚刚回头,便看到大家愤怒、鄙夷以及斥责的目光。 “爷爷!”银叶笑容满面的对着银老,“我――找――”但就在此刻,一股风吹来,银叶身体一抖,这才惊觉到什么,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私密处被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银叶大叫,连忙将脸埋在男子怀中,“不要!” “你是他?”银老看着男子。 就在这时,男子那原本白芒的双瞳一眨,有什么东西在男子瞳孔中脱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双晶亮的紫色。 原本紧张的银老见此,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脸色平静,可是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 “不要!”银叶抬起头,正好与男子地下的视线对视上。 竟然―― 银叶脑海中最后一根筋瞬间崩裂! 第二一七章 轰隆―― 脑海中一声惊雷炸响,唯一的理智也随着所看到的破灭,银叶浑身僵硬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望着对方那已经显露出来的紫色的瞳孔,呼吸一窒,浑身冒着寒气,身子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是白瞳,她可以非常肯定这个男人是白瞳,而且绝对不会是伪装,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这么变成了紫眸?开什么玩笑? “到底是什么情况?”大家看着男子的样子,望着那脱落掉的瞳孔眼色,疑惑重重,然而更加让大家无语的依旧是眼前这不堪的一幕。 “真是造孽啊!”忽然,只听到有一人捶胸顿足,“族长,咱们银族的脸面,咱们银族的脸面,就这么毁了!几百年的名誉,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倒塌!”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着哀嚎起来,嘴里胡言乱语,但是每一句话都在场的人觉得沉重。 大家都清楚,各个目光阴沉的看着眼前的紫衣男子,望着男子怀中所抱的一丝不挂的女子,大家并没有看到银叶脸上的悔意,只有呆愣以及茫然,好似银叶丝毫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误。 银老微微蹙眉,“放开!”鬼使神差的吼了一声。 男子眯起眼睛,倒也不客气,眼角闪过一抹阴狠之色,突然,在银叶毫无防备的时候,双手一起将银叶扔到了草地上。 裸一体的银叶在地上打了个滚,痛苦嚎叫,抬头见到周遭的异样目光,银叶身子更加僵硬,感觉背对着大家蜷缩起来,“不要看,不要!”银叶的声音剧烈颤抖着,人才有了害怕之意。 饶是银族的民风再开放,可也没有说一个黄花大姑娘如此不要脸的赤身裸体在展露在大家眼前。这简直比窑子里的女人更加不堪!如此一比较,那窑子中的女人都比此要矜持的多。 银叶抱着胸,屈辱的眼泪顺流而下,她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的愤怒更加的抑制不住,银叶怒视着男子,无声的质问着――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老眉头一皱,脸上肌肉猛跳,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小畜生,这就是你的――” “是你让在下放开的手!”男子冰冷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毫无温度的口气再次让周遭空气降至冰点,而大家都发觉到,男子语气有些异常,总感觉是在压抑着什么似的。 “你!”银老响起刚刚自己确实说过,闭上眼睛,“压回去!”银老命令着,同一时间,几名黑衣使者出现,其中两人站在紫衣男子身后,而另外一人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银叶的身上。 紫衣男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跟着黑衣使者离开。而银老看着安分离开的某人的背影,眉头再次隆起,疑惑的目光锁定对方,直到消失不见。 “族长?”大家都看向银老,毕竟这件事情,是银老的家事,但是,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却又都逃不了干系,一时之间,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都看向银老。 银老看向禁地,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散,“危机解除!”银老叹了口气,随即又说道,“家门不幸啊!”银老背对着手,一步一步离开。大家都沉默的跟在银老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 夜溪抱着叮铛在院子中玩耍,两人不时的交谈着什么,“交给你们的任务,我倒是不担心。”夜溪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一端捆着块红绸,夜溪便用红绸逗弄着叮铛,像是在斗牛一样。 叮铛伸着爪子够红绸,但是每当即将要碰触到的时候,夜溪都会猛然间拔高,让叮铛落空,叮铛趴在地上,舔了舔爪子,“这里确实依旧还是属于魔域的范围,只不过,这一方天地有些不同寻常。(.)出入口,只有密林那一条,不管你选择什么露,最后终究还会走上着一条。”叮铛陈述着说道。 “殊途同归?”夜溪挑眉,“记得,说过,来到魔域的,只有魔族的人吧?可是,银族又是怎么回事?”夜溪眯起眼睛,“似乎,这里,也越来越神秘了!”夜溪喃喃自语着。 叮铛撇撇嘴,“在人界,大家哪里知道还有妖界?而在妖界,又有几个知道有魔界?”叮铛小老头似的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夜溪拿着红绸扫了一下叮铛的脑袋瓜子,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成了文人了!悲春悯秋的,可不像你的性子!” 叮铛白了一眼夜溪,“老子乐意!”屁股一扭,转头跑了出去。而刚刚跑出门的叮铛又迅速转回来,“夜溪,快,快过来!”叮铛似乎很着急,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铁链,勾起唇角,一听到叮铛焦急的声音,连忙起身跑了出去,身上的铁链叮铛响着,刚踏出门,夜溪就被前面的人群挤到一角。 大街上,挤满了人,大家都指着前方议论纷纷。而大路中央,众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什么事? “听说那人是从禁地来的!”大家细声细语的议论着,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 “禁地?真的?那不是――” “刚刚啊,我听说,族长命人带走了银叶小姐,说是,给银叶小姐一个人物,让她从禁地里带出一个人来!” “银叶小姐?开什么玩笑?再说了,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胡诌的吧?”有人不相信,嗤笑着摇头。 “胡诌?我若是胡诌,天打五雷轰,我告诉你们――”突然,这个讲话的男人神秘兮兮的左右瞧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故意放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继续说道,“我之前,偷偷的跟着几位长老去了禁地!” “你,你竟敢――”另外几人一听,脸色骤变,犀利的望着眼前这个讲话的人。 男子呵呵一笑,“瞧把你们吓的!我是去了,不过是在外面,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进去,那是什么地方!”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傲慢之色,“你才我看到了什么?”男子故意吊着大家的胃口,在几人的催促下,男子也不再拿架子,继续说道,“我看到啊,从禁地里走出来个男人来!而且,你们绝对猜不出那男人什么样!” “废话!”其中一人一巴掌拍向这个吊胃口的男人的肩膀上,用力一捏,“快说!”威胁道。 “老兄,老兄,轻点儿,疼,疼!”男子呲牙咧嘴,“我说,我说,你快放手!”男子撇撇嘴,“我啊,看到,那男子,是紫眸,是个紫眸的男人,而且,那男人还软香在怀,你们猜――”男子见到身侧人警告的眼神,不敢迟疑,连忙说道,“他怀里抱着一女人――” “是银叶小姐?”另有一人猜测道。 “聪明,确实是银叶小姐,不过啊,你们可猜不到一点,嘿嘿――”而此刻,男子的这一抹笑容里,有了一丝淫一秽的味道。 而在一旁听着的夜溪忽然目光微寒,抱着掐着叮铛脖子的手也用了几分力道,叮铛的脸瞬间僵硬,眼珠子可开始泛白。 紫眸?男人?银叶? “银叶小姐,竟然一丝不挂!啧啧啧,那身材,嘿嘿,比窑子里的葵姐儿都要让人,嘿嘿――” “啊!真的?”大家看着男子色迷迷的样子,都嫉妒的恨不得揍扁对方,“瞧你得瑟的,别不是你看花眼了吧?离着那么远,你能认清?”有人酸溜溜的说道。 “切,还有我说?你们是没有看到,当时在场的那几位长老的脸色,立刻黑到不行――”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在众人吵闹声中,远处走来一队人。 夜溪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脸上所有情绪都无影无踪,低头看到被自己虐的快要窒息的叮铛,赶紧松了手,朝着众人注视的方向看去,远远的便注意到那一抹夺目的紫色。夜溪眉头皱的很紧,脸也瞬间铁青。 叮铛非常乖巧的待在夜溪的怀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会再遭殃。 “是异族人!紫眸银发!” “长的好漂亮!好美,这男人,像仙子一样!” 越来越近,而周遭花痴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夜溪目光凌厉的盯着那走进的紫色身影,危险眯起眼睛。 然而,由始至终,对方都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夜溪的视线。看着走远的人影,夜溪抿着唇,发寒的脸几乎都能够凝结出冰。 夜溪转身,进入了院子之中。 “那就是你要等的男人?”在夜溪身后,走出一名男子,正是那黑衣男子,银霜!银族少主。银霜盯着夜溪的背影,眼底冒出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悦,或者说是愤怒,“这种男人,也不过如此!” 夜溪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没有丝毫情愫,有的只是冷漠,“滚!”夜溪已经懒得与对方说话,直接开口驱赶,“滚!”夜溪指着门,瞪着男子。 银霜身子一僵,抿着唇瓣,“你会后悔!”银霜坚定的说出这几个字,随后便消失不见。 “我后悔与否,干你屁事!”夜溪讥讽冷笑,掐着叮当的脑袋将叮铛扔掉。 第二一八章 叮铛吱吆一声怪叫,小身子弓成圆球,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后才伸展开来,叮铛扭头,委屈的望着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夜溪,浑身炸毛的冲着夜溪又叫了几声,叮铛感觉脖子上还很痛,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话,而后连忙躲了起来,生怕自己再被殃及池鱼。(.好看的小说) 夜溪站在原地,也没有理会叮铛,她知道自己直视发泄一下心理的闷气,可是手上还是知道轻重的。夜溪抿着唇,冷笑着,危险的眯起眼睛望着前方,“很好,很好,你最好尽快出现在老娘面前,否则――”夜溪咬牙切齿的说着。 “否则如何?”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想起一抹调笑的声音,还没有等到夜溪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用力的扯了回去,背脊撞击上了一堵肉墙。 夜溪身子一僵,感受着腰上手臂的力道,呼吸一顿,唇角的冷意不减反增,夜溪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任由对方抱住自己。 “溪儿!可是有想过本王?”熟悉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险些迷惑了夜溪的心智,还没有等夜溪开口,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只见夜溪身上的铁链一段一段碎裂开来,一节一节散落在地上。一只手抚上夜溪的手腕,那白皙的腕部已经有了红色的勒痕,虽然很浅,但是在某人看来却异常的刺目。 “溪儿,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嗯?”危险的气息急剧升温,夜溪忽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而后便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没有言语。 “找死!”夜溪瞪了半天,看着眼前的满是笑意的男人,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即便如此,可是夜溪依然没有遮挡自己心中的喜悦。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男人抱着夜溪大步走进屋子之中,而后关上门,随后一把将夜溪放到床上,而后自己压了上去,“呵呵,还是这么敏感!”男人一手深入夜溪的怀中,另一只手桎梏住夜溪的双手。 “无耻!”夜溪身子一颤,怒视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还可以这么的厚脸皮!“啧啧啧,还是,身体比嘴更加的讨喜!”男人低下头,一口堵住了夜溪的唇瓣,舌尖如蛇一般滑入其中,纠缠吮吸着,同时,手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夜溪的身上游走着。 夜溪喘着粗气,对于铺天盖地袭来的这一吻,如狂风骤雨一般停止不住,喜欢而又疯狂,夜溪那原本冷漠的眸子渐渐被一抹热度所取代,那好不输对方的灼热一起燃烧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子松开了夜溪双手,而夜溪的双臂则胡乱的拉扯着男人身上的衣衫,男子则揉捏着夜溪的嫩肉,两人就这么纠缠着,谁也不放过谁,谁也不想输过谁。 原本冰冷的屋子,被瞬间点燃,屋子里充斥着热情高涨的情一欲气息,床上赤身裸体的两人如麻花一般纠缠着,谁也不想离开谁,就连一丁点儿的缝隙都不想放过! 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两人,感受着彼此的极致,那干涸已久的身体,正贪婪的承受着雨露恩泽。 “好脸红!”被挡在门口的青腾用尾巴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心砰砰的跳着,“战况真的好激烈!”青腾吐着芯子,有些纠结的待在门口。 叮铛露出脑袋,一下子扑向了青腾。 突觉危险袭来,青腾连忙就地打滚,随后朝台阶爬去,“你干什么!吃错药了!”青腾灰头土脸的看着炸毛的叮铛,“这就是姐姐说的,更年期提前?原来这就是更年期啊!”青腾一般正经的卖弄着从夜溪那里听来的似是而非的词语。 叮铛嗤笑一声,“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更年期?老子正处于盛年!” “就你这模样的,还盛年?”青腾做着鬼脸,两人一上一下,拉开泾渭分明的泼妇骂街架势――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饱了撑得!“小爷这样的才算盛年!”青腾挺直了腰杆,傲然的说道。[] “噗嗤――”叮铛讥讽一笑,“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说自己盛年?”叮铛目光往叮铛某个地方瞧去,“你开荤了?黄毛小子一个!” 青腾脑袋一蒙,暴跳如雷,“小爷没开荤又怎样?你丫丫个屁的!嫌弃小爷,小爷我叉叉你个哦哦!”乱骂一通之后,青腾气呼呼的离开,嘴里念念有词,“开个荤,算个屁啊,小爷随便拽一个,就能――” 叮铛看着离开的青腾,眼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笑,扭头朝着紧闭的门扫了一眼,而后优哉游哉的离开,“哎呀呀,今天天气真晴朗!” ―― 如墨的长发与银丝纠缠在一起,两具一丝不挂的胴一体相互纠缠,好像分不开的连体婴儿。夜溪眉宇之间透着一抹疲惫,而脸颊却绯红的如同红苹果,被滋润之后的身体更加的妖娆迷人。而男人一脸餍足的搂住夜溪,恨不得两人彻底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才好。 欢好的味道窜入鼻尖,原本还朦胧的夜溪猛然睁开眼睛,眨眨眼,确信眼前的不是梦境。男人抵着自己的额头,鼻尖就在嘴前,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夜溪张开嘴,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的笑,一口将男人的鼻尖含在嘴里,不仅如此,还在上面留下两道齿印。 “玩够了?”男人睁开眼睛,亲吻着夜溪的肌肤,更加用力的搂紧了夜溪的身体。 “炎魔!”夜溪松开嘴,反手压在男人的身上,双手搂住炎魔的脑袋,两人四目相对,“你欠揍!”夜溪喷着火,瞪着某个正似笑非笑的男人。 炎魔点头,双手托住夜溪的身体,生怕她从自己身上滑下去,“嗯。本王的小女人,难道本王还没有喂饱你,竟然还让你有力气大声讲话?”炎魔笑的那么的欠抽。 夜溪感觉某个异物的变化,脸色微将,身体立即传来一阵麻痛,可是心却是空洞洞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无耻!”夜溪瞪着眼前的男人。 炎魔不怒,小心的搂着夜溪,手却顺着夜溪的手臂滑落在手腕上,轻柔的将夜溪的手腕拿过来,放在嘴边亲吻着,“该打!”炎魔话音刚落下,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夜溪感觉屁股上传来麻痛,而后就是令人羞怒的声音,“炎魔!你,你!”夜溪扭动着身体,抿着唇,眼底生气一丝怒意,这厮,竟然,竟然打――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炎魔轻柔的摇晃着夜溪的手腕,上面还残留着红色的印记,“这根本就不成问题!”炎魔严肃的蹙着眉头,显然是在责怪夜溪竟然任由自己的身体受伤,还不阻止。瞧着夜溪手腕上的红印,看着夜溪脚踝上的痕迹,炎魔那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沉的厉光。 “哼!”夜溪低下头,顺着炎魔的身体往下滑了一节,随后便低头朝着炎魔身上的肉一口咬了上去。 炎魔倒抽一口凉气,身子一颤,一股刺激与兴奋从身体中传来,“小东西!”炎魔感受着自己因此而产生的变化,想到某人身体的承受能力,想着此刻的境况,炎魔压制下去身体的欲火,而后伸手捧住夜溪的头,拇指塞入了夜溪的嘴中,阻止某人的继续作怪。 “嗯!”夜溪抬起头,咬着炎魔的手指,哼哼几声,瞪了对方一眼,而后便瘫软在某人的怀中。 炎魔呵呵一笑,“知道你在怒什么,那只是个手段而已!”等到夜溪缓解少许以后,炎魔这才开口讲道,“本王不过让对方达成心愿而已!”言外之意,瞧瞧本王,多么的有爱心? 夜溪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讨厌!”夜溪抿着唇,“我讨厌,有人和你一样!” “这是一时而已!”炎魔轻柔的给夜溪按摩着,试图缓解夜溪身上的疼痛,“不过,那老东西还算有点儿良心,没有让本王的小女人露宿街头!” “就你自己来了?”夜溪趴在炎魔的身上,脑袋枕着炎魔的胸口,轻柔的出声问道,“哪一个是你的杰作?男人?”夜溪开口问道。 “呵呵,本王不过是做了一些顺手推舟的事情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的……”炎魔看到夜溪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呵呵一笑,许久未见,夜溪与炎魔之间更加的融洽。 夜溪想起身,但是却被炎魔按住,“好好歇息,那老东西还没有时间来这里找事!”炎魔冷冷一笑,“好好休息,本王陪着你!溪儿。”炎魔伸手按在夜溪的眼睛上,拇指在夜溪眼眶上抚摸一番。 夜溪放心的嗯了一声,这些日子从来没有睡着过,不知道是换了地方,还是某人的陪伴。夜溪闭着眼睛慧心的笑了,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休息了,就算这里是敌人的地盘,她都没有介意,因为她的男人陪着她! ―― 另一侧,银族所有的有脸面的人都聚集在一起,大殿前,人们滔滔不绝的议论着,脸上都有着无法忍受的愤怒之情。 “老子受不了了,他奶奶的,凭什么,银族千百年的名誉,难道要毁在一个女娃的手里不成,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对,绝对不行!”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人们的情绪越来越失控。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新文《抢婚――侯门辣妻》 都市白骨精火场重生为遭受灭门惨案的南明国六品翰林学士之女李宛如。 表叔收留遗孤,却谋算她的剩余家财,并打算用她美色结交权贵, 未来婆婆为了家人安危,不惜将她绑上小轿送给老太监做妾。 既然世人的伪善都是贞节牌坊,扯下仁善的遮羞布,让毒辣横行其道吧! 第二一九章 大殿之中,几位老者面色凝重的坐在两侧,而上位则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正是银族族长。舒骺豞匫在大厅中央,站着一名衣着紫衣的男子,身旁则跪着一名裹着衣服的银叶。大殿之中的气氛很诡异,确切的说是冰冷。 银叶抿着唇,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耳朵嗡嗡鸣响,完了完了!这下彻底的完了!银叶脑海中不断的涌现着这几个字。一想到某个比霜哥哥都要漂亮的男人,竟然是个低贱的异族人,银叶的心就如同被猫爪一样的难受。 紫衣男子站在人群之中,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各异表现,视线茫然的看着前方,但是谁也不知道,在这片茫然之下,有着多么汹涌澎湃的怒火以及仇恨? “够了!”只听到一声震慑,大殿之中悄然无声,同时,外面的争吵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银叶!”银老扫了一眼紫衣男子,而后看向银叶,“你可知罪?”银老抿着唇,眼中露出了痛惜之色,“你如此行径,让我银族如何在世上立足?” 碰—— 银老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扶手上面,整个大殿都随之一颤,就连年岁较大的长老,都忍不住心颤,似乎,好长时间银老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 “爷爷!”银叶喃喃开口,抿着唇看着银老,眼底闪过一抹愤怒,她想开口为自己辩驳,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出声,嗓子里就好像卡主了东西,哽咽难受。 “老夫让你进入禁地,确实是要你将人带出来,但是,却没有要你,如此的不知羞耻,丢我银族的脸面!”银老指着地上的银叶,丝毫不避讳的出声咒骂。 “不可能,不可能!”就在此刻,一名贵妇被搀扶着走了进来,对方一脸的愁容以及担忧,当看到中央跪着的银叶,贵妇彻底呆愣在原地,“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贵妇一把推开身旁的婢女,跌跌撞撞的来到银叶面前,伸手掐着银叶的胳膊,眼珠子死死的盯着。 “母——母亲!”银叶看着对方眼中的愤怒,心顿时坠入冰窖,银叶摇头,屈辱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不是的——不是的——”银叶想解释着什么。 “爹——族长!”贵妇将银叶抱在怀中,跪地望着银老,“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您知道的,您晓得的,银叶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贵妇也能泪流满面。 银叶趴到贵妇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够了!”银老抿着唇,“这么多双眼珠子看着呢!”银老一把将身旁桌面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那可是银老平日里最喜欢的饰品,平常都爱惜的爱不释手,小心翼翼,没有想到,今日竟然—— 看着碎了一地的碎片,大家心一抖——是真的愤怒生气了! “你说,你快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告诉你爷爷,你是被人陷害的!”贵妇抓住银叶,用力的摇晃着银叶的身体,迫切的追问着,就连自己的指甲掐入了银叶的肉中,她都没有察觉,只希望银叶能够说出一个不字,只希望银叶能够告诉她,这是一场骗局。 银叶刚要开口,可是一想到自己赤身裸体被所有人看遍的场景,银叶想死的心都有了,扭头愤怒的瞪着身旁的男人,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 贵妇想到什么,松开银叶,站起来看着紫衣男子,“你个低贱的异族,竟然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银叶尊贵的很,你算个什么东西!”贵妇愤怒之极,一巴掌就想朝着紫衣男子扇过去。 但是眨眼的功夫,男子伸手抓住了贵妇扬起来的手,“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男子冰冷的开口,“真是有其母必有其母,都是一样的烂货!”男子阴冷一笑,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到一阵怪风刮过,而后就看到眼前刚刚还在颐指气使的贵妇,立刻变成了扒光了毛的鸡。 紫衣男子随手将贵妇扔出去,外面瞬间发出一声轰闹之声。而后就是女子尖锐的惊叫。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男子的身上,而银老的视线更加的让人琢磨不定。 “族长,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人愤恨的说着。 但是这时候,银老竟然挥手截住对方的话,“你必须娶银叶!”银老的话一出,大殿里再次鸦雀无声。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台上的银老,脑子里都一种想法——族长脑袋,让门给挤了吧! 紫衣男子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抹讥讽之色,但是却没有反对,“只要你不后悔!”紫衣男子勾着唇角,身上却释放着一股让人心颤的恶毒气息。 “我不!”银叶扯着脖子,大声反对着,“我不要嫁给这低贱的男人!我不要!”银叶扭头看向紫衣男子,“你这个骗子!”银叶看着男子脸上似笑非笑的嘲讽,脑海中回想着那茫然不懂的神色,银叶懊悔不已,“爷爷,不要,我不要!就算以后不出嫁,我也不要嫁给这么一个低贱的男人!”银叶吼着,挣扎着。 可是,没有人出声说情,因为他们都清楚银老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更何况,此刻的银老,更是他们不能够招惹的。就算是长老亦是不能,因为此刻做决定的,只是族长! “后天举行婚礼!”银老的话,如同另一个重磅炸弹,砸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好着急! —— 真是不要脸的贱人! 这时候,正在大殿顶上看热闹的青腾听到银老的话,气的直瞪眼,“你个老不休!”青腾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抿着唇,“你敢!”青腾张开嘴,准备攻击。 而就在这时候,青腾突然感觉身子一软,一阵白雾吹过,而后就空无一物。青腾没了! 然而,正处于震惊中的人们都没有察觉到上面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刚刚还紧张异常的紫衣男子,身子放松下来,因为处在头顶上面的威胁,已经消失。 “好大的胆子,是谁?敢坏小爷的好事!”青腾骂着,而后自己被扔在地上,蛇身打了个滚,好没有形象的瘫软下去。 头顶小鸟飞了几圈,青腾这才慢慢回过神来,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张血盆大口!“你当小爷怕你啊!”青腾盘绕起来,也张开嘴,露出了自己的毒牙。 “呵呵——有意思!”就在此刻,在青腾身后,出现一声调笑的声音。 青腾身子一僵,扭过投去,正看到一条墨绿色的蛇瞪着自己,对方体型比自己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号,而释放出来的与自己无二的气息,让青腾立即警觉,“你是谁?”青腾少有的如此严肃。 “怎么,小东西,见到同类,不高兴么?”墨绿蛇靠近了青腾一步。 青腾警钟大响,连忙后退,“谁是你的同类,你个丑八怪!小爷英姿飒爽……”青腾想到身后的血盆大口,连忙转移方向。 “哼哼哼——”看着青腾闪躲的样子,对方却停止前进,“你逃不出去的!”墨绿蛇瞳孔深邃的注视着青腾。 经过对方一提醒,青腾这才回过神来,四周一瞧,竟然该死的是个密闭空间!确切的说,是对方营造出来的密室,青腾还没有能力打破!“你要干什么?”青腾扭头怒视着那人,“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 “嗯?”墨绿蛇摇摇头,“你想对我族类不利,怎能算是无仇?”墨绿蛇淡笑着。 青腾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你,若是如此,怎么之前不见你出手?”青腾冷哼一声,“看着自己的族类被杀,不阻止,现在在这里猫哭耗子!”青腾心里咒骂一声,乖自己的嘴,竟然一时没有忍住,看着对方突然变深的瞳孔,青腾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呵呵!”墨绿蛇靠近着青腾,青腾则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小东西,是你自己撞上来,就不要怪本尊!” “你要干——”青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条比自己粗大了不知道多少被的蛇身缠住。 青腾那瘦小的身段,几乎要被拧断,“你,你!”青腾呼吸不畅,身体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墨绿蛇呼吸加重,眼底那压抑的情愫瞬间爆发,见到青腾张口要咬自己,墨绿蛇低头先一步咬住青腾的嘴。芯子直接将青腾的芯子缠绕住。 嗯—— 突然,青腾感觉身体一痛,而后感觉身体好像被生生要裂断一样,感觉有两个东西插入了自己的体内!青腾猛然瞪大眼睛,眸底浮现一抹恐慌。 竟然—— 墨绿蛇冰冷的眸子里闪烁出一抹温柔之色,却更加用力的拧着自己的身体,两条蛇身纠缠的越发的紧了。 小爷——被开荤了! 这是青腾昏过去之后,最后的一点感知! —— 就在此刻,原本熟睡的夜溪突然睁开了眼睛。 炎魔搂住夜溪,“怎么了?”蹙着眉头,似乎很不悦夜溪的莽撞,身后将被单盖在夜溪裸露的肩膀上。 夜溪呆呆的看着炎魔,而后蠕动着嘴唇——可怜的,青腾! 第二二零章 青腾几度昏死过去,但是每次又被强烈的撞击与疼痛震醒,而睁开双眼所看到的,依然是一具比自己打 上好几倍的蛇身,还有一个蛇脑袋,墨绿色的瞳孔迷情一般的注视着自己,但是又好像是在透过青腾怀念别 人。 “嗯!”青腾的身子意境彻底的不受自己的控制,而身体的兴奋与刺激亦是青腾从未品尝过的,似乎是 禁果,明明知道不能如此沉迷,但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很想深入细细品味。 “小东西!”墨绿蛇看到青腾睁开眼睛,更加的激动,身子缠绕越发的紧致,“呵呵,滋味如何?”墨 绿蛇咬住青腾的唇瓣,丝毫不给青腾任何讲话的机会,纵然是本体,但是依旧不影响两人身体的极致交流。 青腾仅有的一点儿心智,咒骂着叮铛――那该死的乌鸦嘴!青腾索性心一沉,放松自己,既然逃不过, 那就享受,反正有人免费服务!青腾眼底闪过一抹锐光,随即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又昏了过去。 依照平日,蛇的交一配期很长,几乎是动物之中最久的,而且蛇性一淫,血液之中就含有迷乱的因子。 按道理,普通的蛇都如此,那更加强大的,必定会越发的迷乱,但是,这里的例子却恰恰相反。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青腾睁开了双眼,浑身僵硬的如死绳一般瘫软在地上,而身旁,则与自己相拥的, 是一条巨大的墨绿蛇,即便是在熟睡之中,那强大的气息依然让青腾有所忌惮。 青腾心里咒骂着,艰难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旁的这个家伙,生怕会惊醒他。不晓得是不是过 分的尽兴了,还是太过劳累,以往原本细微的声响就能够惊醒墨绿蛇的,而现在,竟然如死猪一般昏睡。 青腾支起脖子,看着凄惨的身体,回想着之前的情形,青腾脸颊绯红,咒骂了一声自己,而后下了地。(.好看的小说) 观察一瞧,禁制已经消失不见。青腾扭头看着身后的蛇,望着那满足的睡颜,抿着唇,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 色。不敢迟疑,立刻离开。 青腾艰难的在地上爬行着,出了陌生的地方,胡乱在缝隙中穿梭,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依照记忆,青 腾找到了夜溪的房子。进入大门,叮铛正趴在阳台上晒太阳,浑身懒洋洋的。青腾懒得讲话,直接钻入草丛 之中,他真的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叮铛发现了青腾的踪迹,聪明的察觉青腾的不寻常,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青腾钻入草丛里,叮铛 眼睛眯了眯,眼底浮现一抹奸笑。 ―― 屋子中,炎魔先醒了过来,发现夜溪正窝在自己的怀中休息,眯起眼睛,手指点上夜溪的唇瓣,轻微用 力按压,柔软的触感,还有微微湿润的感觉,竟然让炎魔会心一笑。 夜溪皱起眉头,不悦的睁开眼睛,望着正对自己邪笑的男人,夜溪嘟嘟嘴,“累!”夜溪抱怨着,斜了 一眼炎魔。 炎魔呵呵一笑,低头附在夜溪的耳旁,“溪儿,这一觉,可是本王在卖力,你可是没有奉献一点儿哦! ”炎魔说道,但是这话怎么听,都怎么刺耳。 夜溪动了动酸痛的身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夜溪冷哼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炎魔。夜溪眨眨眼睛, 脑海中传来了叮铛的话。 “回来了?”夜溪在脑海中与叮铛交流着,丝毫不理会被凉在后面的男人,“看那样子,确实是出事了 !”听了叮当的叙述,夜溪肯定的说道,不过到底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回来就好! “女人,你很不专心!”炎魔一把捞起夜溪,坐起来将夜溪固定在怀中,“看来,本王的还需要继续努 力!”炎魔咬着夜溪的耳朵,森然的说道。[] 夜溪缩了缩脖子,很痒,“这里,也是你的地盘?”夜溪斜了一眼炎魔,任由炎魔给自己穿衣服,不知 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擦拭干净,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个男人的功劳,夜溪如同没有骨头一般瘫软在炎魔的 怀里,有气无力的出声说道。 “呵呵,本王虽然很强大,但是还没有到了成神的地步,这里――哼!”炎魔口气带着一丝不屑。 两人穿戴整齐,夜溪低头一瞧,这才彻底的回过神来,“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夜溪眯着眼睛,瞧着 和炎魔身上如出一辙的衣服,望着一身的紫衣长裙,瞧着手上的扳指以及指环手镯都被显眼的表露出来,夜 溪挑眉,等待着炎魔回答。 “自然,是要参加婚礼!”虽然是轻笑的口气,可是夜溪却没有看到炎魔脸上露出丝毫的笑意,很冷, 很寒! “婚礼?”夜溪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不客气的抓向炎魔的耳朵,“婚礼,嗯?”夜溪危险 的眯起眼睛,抿着嘴唇,“男人,你胆子肥了不少啊!”夜溪拧着炎魔的耳朵,不客气的质问道。 炎魔搂紧夜溪,勾起唇角,“放心,放心,乖,溪儿,本王只是送那老东西一场好戏而已,本王心中有 数,耳朵要掉了,乖,轻点儿!”炎魔拍着夜溪的后背,轻柔的讨价。 “就是戏,也不行!”夜溪一想到某个人披着自家男人的皮囊,与另一个女人成婚,夜溪心里就一阵恶 心! 炎魔见到夜溪神色有些阴沉,发觉夜溪的情绪变化,连忙改口,“好,好,本王听溪儿的,溪儿说什么 ,就什么,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夜溪抬头认真的看着炎魔,“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某些东西,不能开玩笑!如果,你想――” 炎魔低头咬住夜溪的唇瓣,将夜溪下面即将要吐出的无情的话,堵在嘴中,“不许说!”炎魔模糊的亲 吻着,“本王决不允许!” 夜溪回应着,眼角溢出一抹笑,微微点头。 当两人踏出门口,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鞭炮声音,还有就是热闹的喧闹,外面似乎很喜庆。两人站在门 口,并没有出去,只是透过门缝,看到了街道两旁的人们,各个手拿红花挥舞着。 “婚嫁?”夜溪碰了碰炎魔。 炎魔冷哼一声,反手搂着夜溪,从另一侧消失。而就在炎魔与夜溪消失之后,一道黑影从外面走进来, 正是银霜。银霜站在院子中,敏锐的感受到了某种气息。 “小子,这里不欢迎你!”叮铛见银霜想要进门,立刻挡在门前,冷漠的说道,“夜溪,不喜欢,有陌 生人,踏进这里!”叮铛警告道。 银霜抿着唇,迟疑半晌,最后还是没有勇气进入。 “这里不欢迎你,小子!”叮铛重新跃上阳台,眯起眼睛,“明哲保身,才是最聪明的选择,比起那个 老东西,你应该聪明一些才对!” 银霜瞪着叮铛,而后甩袖离开。 “切!什么玩意!自以为是的臭虫一只!”青腾从草丛中冒出脑袋来,“死猫,姐姐呢?”青腾看着紧 闭的屋门,问道。 “走了!”叮铛越到地上,站在路中央,“啧啧啧,被本座不幸言中了?滋味如何?”叮铛虚眯着眼睛 问着青腾,原本还是猜测,见到青腾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意,叮铛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走了,不然,就 追不上夜溪了!”叮铛扭头要离开。 “等等!”青腾从草丛里爬出来,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从水缸里刚上来,青腾嘟起嘴,“没力气了, 过来!”青腾招呼着叮铛。 叮铛看着狼狈的青腾,摇摇头,退回来,直接用尾巴将青腾甩在自己的身上,青腾顺势绕在叮铛的脖子 上,蛇脑袋搭在叮铛的脑袋顶,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出发!” ―― 当墨绿蛇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经冰凉,墨绿蛇起身,抿着唇,幽深的瞳孔中划过一丝奸佞之色,摇身 一变,恢复人形的墨绿蛇站在地上,手上多了一件类似薄纱的洁白绸缎,而绸缎上印有一片不规则的血色梅 花。 手指在梅花上触碰几下,“小东西,你以为,你还逃的掉么?” “属下来迟!”就在墨绿蛇踏出结界之后,一条蛇出现,自动幻化成人,跪在这人身前,“王,您?” 这人担忧的看着身前的主子。 男人阴冷一笑,见到另一位属下手上捉到的一条浑身是血的黄蛇,“扔进蛇窟!”男人残酷的声音让周 身的人战栗。男人随手一挥,手中的绸缎消失,抬头望一个方向瞧了瞧,“隐匿了这么久,是该出来透透气 了!一直让银族尊大,面子,已经给够了!” 跪地的两人听到男人的话,面色一喜,对视一眼,眼中是遮不住的欣喜。 ―― “大婚了,真的要大婚?” “还有假?这银叶小姐也算是倒霉,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要嫁给一个卑贱的异族人!” “听说,夫人闹了大半天,都能够阻止!” “为什么,我听到传言,说,这个紫眸的男人也是大有来头的?” “能有什么来头?” “听说,这个男人,身上流着族长的血脉!” 此话一出,周遭听到的人都为之一震。 好戏,开幕! 第二二一章 大街上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热闹异常,兴许是这件事情太过轰动,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根本就没有在意街道上的人,夜溪和炎魔隐匿在角落之中也安全的很,就连天上巡逻的黑衣使者都没有察觉到。 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眯起眼睛,“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夜溪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瞧着,“也不过如此么!”夜溪撇撇嘴。 炎魔搂着夜溪,低头轻啄一口夜溪的唇瓣,淡淡冷笑,“溪儿认为,本王的手段,只是如此?”炎魔点着夜溪的鼻尖,“这里没有好看的!”说着,便再次消失不见。 而此刻,刚刚寻到这里的叮铛和青腾,骂骂咧咧,叮铛微微喘息,可是眸子中却不见一丁点儿的劳累之色。而在叮铛脖子上盘绕着青腾扯着脖子,大声喊着,“等等,姐姐,等等!等等我,等等我!”但是,不管青腾如何,都没有如愿的让对方察觉到自己。 “别白费力气了!”叮铛被青腾的嗓子惹的心烦意乱,“你给本座住嘴!”但是叮铛的这一句警告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叮铛站在原地,淡淡开口,“本座不介意,把你扔在这里,反正,也不过是个碗口大小的地方!” 很快,青腾的鬼扯瞬间停止,青腾低头瞪着叮铛的脑袋顶,哼哼几声,而后颓废的将脑袋趴到叮铛的猫头顶,偶尔吐出一口芯子,“不开口就不开口,什么玩意儿,哼!”青腾撇撇嘴,闭上了眼睛,“有本事,你追啊!” 叮铛忽然察觉倒什么,扭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眉头微挑,入眼的都是一些银发白瞳的银族人,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叮铛非常清楚自己的感知,唇角勾起一丝奸笑,尾巴扫了一下青腾的蛇身,而后几个起跳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很快,几道影子在阴凉处显现出来,其中一人脸色异常的冰冷,黑着一张僵硬的脸,怒火在眼底突然窜起。惹得身旁的两人战栗万分,生怕自己会被殃及。 “小东西,很好,很好,这么快,就会爬墙!”男子危险的眯起双眸,脸上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看来,本尊还是太放纵你了!小东西!”男子说完,再次隐匿在黑暗之中。 而正在休息的青腾,突然之间打了个寒战,背脊阴风嗖嗖,好像有什么危险即将来临,青腾警戒的四周勘察一番,没有发现异常,迷茫的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太过草木皆兵,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找到自己?青腾心里念完,再次闭上眼睛。 叮铛爬上房顶,看了几个方向,随后往身后侧瞥了一眼,而后遥遥脑袋,“你很自在,不过,偷尝禁果的滋味如何,对方是什么身份?跨族?”叮铛似是不在意的提起这个话题。 而正迷迷糊糊的青腾根本就没有在意,只是本能性的回答,“跨族?开什么玩笑,本小爷风流倜傥,怎么可能!歪瓜裂枣自然不能入的小爷的脸,那个人么,嘿嘿――”青腾干笑几声,遮挡住脸上的尴尬,故作强硬的说道,“不过一个风骚的美人儿,嘿嘿,若是你喜欢,下次,本小爷,让你尝尝?”自然,最后一句话,青腾自己都觉得说的有些牵强。 叮铛眼底闪过一抹瑞光,“本座受不起你这等的待遇,呵呵――”叮铛眼底闪过一抹阴光,“看到了!”突然看到前面熟悉的身影,叮铛连忙追赶上去。 ―― “王?”这时候,已经察觉到四周骤冷的属下们,都噤若寒蝉。 “很好!”男子抿着唇,“本王真是太仁慈了!” 身旁的两人对视一眼,交换着复杂的神色――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易怒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让主子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 而这一方,炎魔带着夜溪进入了人声鼎沸的院落,此刻,两人隐匿在暗处,观察则四周的一切变化。 大红的绸缎,刺眼的大红喜字,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眼色,人们你来我往,你敬我谦,好像很高兴。就连先前还郁闷的长老们也都展露笑颜,帮衬着接待客人。 “规模,还真是不小!”夜溪平静的叙述着,随后斜了一眼炎魔,“若这一场戏,不能让我进行,炎,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夜溪冷冷一笑。 炎魔紧紧搂着夜溪,一脸暖意,低头附在耳旁,“溪儿放心,这点子的玩儿,还不算入流,日后,本王定要给本王的溪儿,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炎魔手在夜溪背脊上浏览着,眼中快速闪过什么,而眼中漾出来的笑意却是连绵不断。 夜溪伸手勾住炎魔的脖颈,呵呵一笑,“不着急,慢慢来,再者说,我还没有同意!”夜溪捏捏炎魔的脸颊。 炎魔听到夜溪的言辞,也不拒绝,只是淡淡一笑――本王若想,溪儿你能逃脱?那就再放任你一段日子。 “姐姐!”已经寻找到两人的叮铛一下子停留在夜溪的肩膀上,自然是避开了炎魔的桎梏,而青腾则瞬时滑落到夜溪的手腕上。 “太慢了!”夜溪回过神来,蹙着眉头,脸色有些难看,拿开手臂,瞪着手腕上的青腾,“你自己滚,还是让本小姐帮你?” 看着夜溪眼底的努力,青腾身子一僵,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夜溪不喜欢自己脏兮兮的碰了,连忙嬉笑讨好,“嘿嘿,不劳烦姐姐,不劳烦姐姐,我只是一时太过高兴了,我自己下,我自己下!”青腾灰溜溜的从夜溪的身上滑落下来,灰头土脸的待在地上,昂着脑袋瞪着对自己示威的青腾。 “你是故意的!”青腾咬牙切齿的无声说道。 叮铛耸耸肩,很不在意的爬下去――是你自己太过嚣张! 青腾围着炎魔和夜溪灰溜溜的转着圈,心里咒骂着那条臭蛇。夺了本小爷的雏儿不打紧,竟然还让姐姐反感自己,这一点是青腾最最不能接受的! 而此刻在远处,那一双喜怒不定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地上如同被抛弃的可怜孩童,抿着唇,身上的怒气再次鼎盛。眼中有着心疼,更有的则是对某条小东西的恨铁不成钢! 而此刻,精神回笼的青腾终于发现了异常,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追随着自己,青腾停下步子,身子僵硬,原本淡去的疼痛再次袭来。“姐姐,干净了!”青腾抬起头,可怜巴巴的对着夜溪说道,好没有安全感,它不要自己独自一人,好恐怖的感觉,不喜欢,很讨厌!夜溪没有回应,然而垂落下来的胳膊却让青腾咧嘴一笑,赶紧麻利的爬了上去。 夜溪察觉到青腾的紧张,“怎么了?青腾,又不是你大婚,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夜溪看着青腾,笑着说道。 青腾僵硬的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姐姐,小白兔被大灰狼盯上的话,可是非常不妙的!而且这个大灰狼,可能还是一个种马级别!”青腾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种马?”炎魔低头看着夜溪,“又是你的言论?” 夜溪不在意的一笑,“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如同茶壶和茶杯,一个茶壶配不少于一只的杯子,种马么……”夜溪顿了一下,笑意微微收敛,“不过男一妓而已!” ―― 噗―― 这一声笑,自然是某个地方传出来的,而这声笑并没有笑完,隐匿在暗处的身后两人赶紧退避三舍。 而在两人跟前的那男人,怒意已经超出自身承受力,好像有要爆发的趋势。 ―― 炎魔挑眉,听到解释以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到了!”扭头看去,带着夜溪进入了大殿之中。夜溪扫了一遭,她和炎魔的位置,刚好是一个死角,来往的人都不会注意,而且也不会有人留意,这个位置就好像是为他们准备的一般,绝佳至极,能够将大殿的一切看在眼中。 夜溪抬头看着炎魔,而炎魔拇指抬起夜溪的下颚,低头不客气的吻了下去,似乎怎样都品尝不够这样的甘甜。夜溪回应着,并没有拒绝。 大殿中央铺着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门口,地毯两旁站着两队黑衣使者,后面则是观礼的银族人。大殿上,摆着一个祭台,上面放着族谱,香炉一些杂物,乱中有序,每个位置似乎都是有所讲究。 “长老看起来不悦!”银霜进入大殿,一眼便见到了站在一侧一脸灰心丧气的银诏谕,放眼望过去,也就唯独银诏谕在这里死气沉沉,与这里的喜气正是格格不入,“您似乎,并不看好!” “哎!”银诏谕摇摇头,扭头有些悲伤的看着祭台,“少主认为,这是良缘?”银诏谕从那刺眼的喜字移开,注视着眼前的银霜,摇头冷笑,“不过一场闹剧而已!”银诏谕背着手,朝着外面走去。 “长老不观礼了?”银霜蹙着眉头,追上银诏谕。 银诏谕摇头,“没有结果的东西,看了也是白看!”银诏谕突然盯住银霜,“你是个好孩子,莫要太过执着,是有是无都是命中注定的东西。” 银霜身子一僵,淡淡一笑,“族长这是什么意思?本少主听着有些糊涂!” 银诏谕却不再讲话,直接离开。 第二二二章 “及时到!”在喧闹之中,一个响亮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同一时间,外面的礼炮声随即响起。舒骺豞匫随着司仪的一声声的美好说辞,大红色喜服的银发紫眸男子牵着红绸走入了大殿,走在地毯上,身后则跟着头戴红盖头的女子。 “来了,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这男人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也算配的上银叶小姐了!” “哎呀呀,竟然是如此水灵灵的人儿,可惜了,可惜了!”人群之中亦是不乏淫一秽的声音。 “哎呀呀,真是上等的货色……”惋惜之情不尽言表。 夜溪在暗处,自然将大殿之中的议论声音尽收眼底,而身旁的男人亦是没有错听,感受着身前男子气息的微微变化,察觉到周遭空气的急剧凝固,瞧见那唇角勾起的似笑非笑的冷意,夜溪随即也眯起了眼睛,好戏,开始! 为了看看清楚,青腾再回到叮铛的身上,鄙视的望着这一场婚礼,“那女人长什么样?”青腾问着叮铛,“这一副皮囊,可不……” 衣着喜服的两人走到尽头,站在原地。许是周遭气息的烘托,又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心动的事情,原本刚刚还抗拒的银叶突然乖巧着不少,而且,脸颊甚至有害羞的意思,目光不时地撇着身旁的男人,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人。 银叶回想起临走前与母亲的对话。 “叶儿,母亲不能同意,那个男人,算个什么身份!”贵妇依旧苦口婆心,“叶儿,听娘的话,现在还来的及,就算是拼了命,娘也不能看你跳入火坑!” 银叶瞧着镜子中的人儿,险些认不出自己,“娘,女儿漂亮么?”银叶从镜子中对视着贵妇,“瞧,都说出嫁的女儿是最漂亮的,叶儿是不是也是呢?”银叶勾起一个弧度,这笑容妖娆的让人身心荡漾,“女儿从小爱慕霜哥哥,可是,霜哥哥不曾回应。[]在禁地之中,当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女儿是欢喜的!”银叶回过头来,看着一脸难看的贵妇。 “娘,打小,爷爷都很疼银叶,拿最好的东西给银叶,不曾亏待过的!爷爷都是为银叶着想的!不可能会害银叶的!”银叶秀红着脸,握着贵妇的手。 “可是,他,那人,那人是——”贵妇有些难以启齿。 “是哥哥么?”银叶说出了贵妇嘴里的话,“谁知道呢?计算是,血统纯正了呀!” “你,你竟然——”贵妇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这还是自己的女儿么?这还是自己的那个女儿?只一夜的时间,这态度转变的太快了! “叶儿只是自己想通了!”银叶叹了口气,“娘,听说这个男人,很厉害的!相信叶儿,母亲,相信叶儿的眼光!” …… 母女二人又争执了许久,贵妇见自己不管怎样苦口婆心,都改变不了银叶,只能放弃,虽然心中不愿,可是见到自家女儿如此的期待,她不想再反对,纵然贵妇知道自己这么做事错的。 银叶回过神来,透过盖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拜过天地,自己与这个男人,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或许,也不错!银叶视线不知不觉中落在了男人的唇瓣上,腹部突然窜出一股异样的火热。 “拜天地!”随即,司仪的声音打断了银叶的冥想。 一旁的银老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眉开眼笑,自动的忽略掉某张僵尸脸,不住的满意的点着头,“好,好,好!” “一拜天地——” 就在人们期待之中,银叶抓着红绸,跪在面前的蒲团之上,作势要叩拜,然而,自己刚一弯身,就察觉到身旁一动不动的男人。银叶脸上有些焦急,“夫君,夫君!”银叶伸手暗自扯着男子的裤腿,提醒着。 男子平静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讥讽之色,“这场婚礼,不作数!”男子森然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 —— 夜溪失落的看着,“就这样?”扭头看着炎魔,“太没有新意了!”撇着嘴,似乎不悦。 炎魔捏着夜溪的小手,轻舔着夜溪的耳朵,“慢慢来,溪儿,莫要着急!” 夜溪身子一抖,压制下身体酥麻的感觉,警告的瞪了一眼炎魔,而后继续看去。 —— “众目睽睽,不要胡闹!”银老看着男子,“叶儿是你命定的妻子,你必须完成这场婚礼!”银老后过身后的手暗中攥紧,彰显此刻酝酿的怒意。 “我有说过同意?”男子讥讽的看着银老。 “夫君!”银叶颤抖着身子,扯着男子裤腿的手僵硬下去,从指尖传来的寒意一点一点侵入身体之中,“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银叶抿着唇,她决不允许,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事情,她决不允许有人破坏,就算是这个男人,也不行!银叶咬着唇瓣,扭头看向司仪,“继续!”银叶那颤抖的嗓音让所有人疼惜,“继续!” “一……一拜天地!” “这个已经过了!”银叶就地叩头,随即起身,淡淡的说道,只是攥着红绸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男子阴毒的看着银叶,眯起眼睛,似乎在说——你以为,这么容易? “二拜高堂!”司仪稳稳自己的心绪,继续喊道。 银叶刚要跪,就在此刻,手中的红绸竟然莫名其妙的断裂,中央的大红花瞬间成为粉末。 “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男子开口。 银叶身子僵硬,停下下跪的动作。 “不许胡闹!”银老的威慑力瞬间压来,大殿里所有人的人都吓的跪了下去,一动不动,“婚礼继续!”银老盯着男子,“你如果想活着离开!” —— “你在打什么主意?”夜溪轻声问着炎魔,“这人不是你的!”夜溪肯定的说道。 “看戏,溪儿!”炎魔捏了一下夜溪的胸口,一脸欠扁的笑。 夜溪咬咬牙吃,冷哼一声。 —— 男子额头也有冷汗渗出,紫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森然的黑色,“好!”男子自知自己对抗不了,慢慢开口。 银老收回一部分威慑,扭头示意司仪。 “一拜天地!”司仪得到命令,重新开始。 “想要成为我的女人,容易的很,用不着如此的费事!”男子说完,伸手掐其银叶的后颈,提起银叶飞身而起。 银老见此,赶紧出手阻止,但是同一时刻,一股神秘的力量从殿外飞来,一把将男子与银叶罩住。而那一股力量将银老的功力彻底的挣开。 透明的保护罩中,男子与银叶安稳的站在里面,悬浮在半空中,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 “什么人!”银老脸色有些难看,瞪着眼前这个球体。 “啧啧啧,银族的族长,就这丁点儿的心眼?”一抹嘲讽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没有等到众人看清楚,模糊之间,一团迷雾在大殿中转了一圈,消失不见,“这么多年过去,银族,还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你是谁?”银老严肃的看着周遭,心里茫然。而其他的长老亦是戒备的彼此对望猜测着。 “你干什么?”正在这时候,透明保护罩之中的银叶突然一声尖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男子伸手扯碎了银叶身上的喜服,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映入眼帘。 “放肆!你个小杂种!”银老愤怒的很,伸手去攻击圆球,但是,那一层保护罩就好像是银老的克星,银老释放出去的功力尽数被反弹回去。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贵妇见到殿中情形,险些没有昏死过去,“爹,爹,你还想怎样?这下好了,你高兴了!”贵妇仇恨着银老,“她是你的亲孙女,不过一个外人!”贵妇扑向空中的圆球,但是还没有碰触到,贵妇便被一股力量拍了下去。 噗嗤—— 贵妇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脸色瞬间惨白,“你不能这么做!”贵妇看着男子的意图,连忙出声阻止。 男子掐着银叶的脖子,不顾银叶的对抗,手聊起银叶的肚兜,“你们不是都羡慕么,今日就让你们欣赏一下,你们银族女神的浪一荡样子!”男子手用力扯断肚兜。 银叶感觉脖子一痛,一股凉意袭来,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也被剥夺。那些有震惊转变为惊喜、色一情的眸子,让银叶羞愤万分。 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身体却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啧啧啧,都湿了!”男子阴寒的说着无耻的话,“装什么青春,说不准,你已经不是雏儿了!” “住口!”贵妇脸色更加难看,“爹,爹,救救叶儿,她没有错,她是你孙女,她是你孙女啊!”贵妇见到银老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反应一般,便抬头看向圆球,“住手,住手,你不能这么做!”贵妇看着即将要伸向银叶的魔爪,泪眼模糊,“你不能这么做,你是叶儿的亲哥哥,你不能这么做,你们不能这么做!”贵妇这么一颗重量级炸弹,顿时在人群中诈响。 “住嘴,贱妇!”银老回过神来,一巴掌抽向贵妇,“闭嘴!” “怎么,族长?不敢承认?”贵妇愤怒异常。 第二二三章 而此刻,正看的津津有味的青腾突然感觉一道毒辣的目光正盯住自己,青腾身体瞬间僵硬,浑身不自在。(.好看的小说) “男人,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夜溪的轻笑着看向炎魔,但是随后,便扫向青腾,“怎么了?”夜溪明显的感觉到了青腾的紧张与恐惧。 青腾紧紧闭着眼睛,不去看四周,不去想其他,但是这么做根本就不能消除任何恐惧的情绪,“姐姐,好冷!”青腾哆哆嗦嗦的睁开一个缝隙,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夜溪看着反应有些异常的青腾,冷?大白天,阳光明媚,春暖花香的,冷个屁!夜溪蹙着眉头,她从来没有见过青腾竟然会怕成这个样子的,怎么回事?夜溪眯着眼睛,暗中查看四遭,静下心来,确实发现了一股不寻常的力量。 “虽然出于意料,不过殊途同归,结局更让人期待!”炎魔在夜溪身旁耳语道。 瞧着炎魔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刚刚那声音,你――” “嘘――”就在这时候,炎魔突然用手指挡住夜溪的唇瓣,不让夜溪再讲话。 “放开我!”圆球之中的银叶尖叫着,求饶着,声音毫无障碍的传出来,飘散在大殿之中,透明的圆球,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里面的所发生的分毫事情。比如某人身上有多少颗痣,哪里的肌肤看起来更加的滑嫩…… 男子冷酷的松开银叶,银叶如一滩拦击倒在圆球上,她双手护住自己,可是依然是杯水车薪,护的了这里,护不住那里,处处走光,处处让人养眼。纵然碍于银老,大家不敢当面说什么,但是那些迷离而色色的目光,依然让银叶如坐针毡。 委屈、愤恨、羞耻……种种的情愫都抨击着银叶的心脏,她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好想离开,好想逃离,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为什么?”银叶颤抖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个点,银叶屈辱的质问着男子,“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银叶很痛苦,心口闷堵的让人喘息不过来。 男子冷漠的看着银叶此刻的表现,眼底甚至还有些不解恨的情愫,对于银叶的质问,男子充耳不闻,可是银叶的这种反应,男人还是觉得不够! “爹,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报应在我的孩子的身上,为什么,银族不是上天的宠儿么,为什么要让我儿蒙受这种屈辱,上天不是眷顾银族的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贵妇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而心底的积压下来的怨恨瞬间爆发出来。 银老不理会贵妇,只是脸色难看的望着空中的圆球,双手攥成拳头,“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炎魔!”银老抿着唇,钢铁般的棱角异常的凌厉,“你是什么人?”银老严肃而警戒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显然感觉的出,这已经超出了想象。 男子忽而笑了,“炎魔?”那笑容让人感到如芒在背,“那是什么人?我何时说过,我是炎魔?”男子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度好笑的事情,“银族人,也不过如此么!”男子轻蔑的口气,让在场的所有人蹙眉。 大家心中开始打鼓,这个男人是银叶从禁地之中带出来的,但是为什么听族长的口气,似乎应该认识这个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而之前贵妇所说的兄妹,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的人们开始思考起来。 视线不断的在银老与圆球位置调换,眼中已经出现了疑惑、迷茫。 “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银族的地盘上!你到底有何居心!”其中一位长老站出来,对着圆球之中的男子问道。 “我是何人?”男子蹙着眉头,但是随即又舒展开来,“总归不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银族同类就是!”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银族?”又有人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怒斥着。 男子眨眼而过,眼底闪过一抹森冷,“无冤无仇?”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悲伤,“呵呵!”男子冷笑着,男子一脚踹到银叶的身上,毫无防备的银叶仰倒在地上,而同时,男子的脚踩在银叶的腹部,丝毫不怜香惜玉,狠命的用力,“我与你银族,有着天大的仇恨,不共戴天!”男子说完,再次用力。 银叶痛苦哀嚎,嘴里不断的吐出鲜血,脸色苍白无力,好似濒临死亡的走兽。 贵妇心疼的看着受苦的银叶,几度要昏死过去,“我儿如此善良,怎么可能会和人结怨!一定有误会,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个屁!”男子听到贵妇的说辞,仇恨燃烧的更加的旺盛!男子一手抓着银叶的头发,直接将银叶揪起来。目光扫过银老,随后略过剩下的人们,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你们要怪,就要怪你们尊贵的族长,若非他派人进入禁地,惊扰了我,让我葬送掉心中所爱,你们也不会受到如此苦楚。不过是家破人亡而已,你们银族,不是承受能力很强大么?”男子诡异而几近疯狂的声音,让人心中发毛。 “我没有杀,我没有!”银叶断断续续的为自己辩解,她心中已然不清楚,到底哪里招惹到了这个男人,她不过是将他带出禁地,仅此而已,仅此而已!银叶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 “没有?”男子听到银叶的话,恨不得一口吞下银叶,男子突然桀桀怪笑,随后就见到身子一颤,在众人惊呼以及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男子的双腿竟然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一条蛇尾! 蛇? 这个男人竟然是蛇! 隐在暗处的夜溪挑眉,她倒是没有察觉,或许是那一副与炎魔一模一样的皮囊,太过吸引夜溪的注意。“你的同类!”夜溪对着青腾说道。 而青腾只是没气没力的哼哼几声。 夜溪扭头看向炎魔,然而炎魔只是示意夜溪继续看,“本王不过顺手推舟,置于如何演变,本王亦是非常的期待!”炎魔搂着夜溪,勾唇冷笑着――银族么,这才只是个开始,敢动本王的女人,你们索要承受的,还不止如此!炎魔眼底的执拗与邪气,让人忌惮。 “蛇妖?”在看到圆球之中男子的演变,在场的所有银族人都震惊异常,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上天都眷顾的地界,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他们银族百年来受到上天的庇佑,从未受过任何外族的要挟,更不用说是只小小的妖! 银叶早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不知所措,蛇?如此的庞然大物就在跟前,没有吓死已经算是银叶走运。然而,迟钝的银叶终于想到了什么,在禁地之中,她只做过一件事情是与蛇有关的!银叶的脑海中浮现起那两条蛇纠缠在一起的场景。 “我没有!”银叶摇着头,往后挪着自己的身体,“我没有杀,我没有做过――” “贱人!”男子听到银叶不知悔改的话,心里更加的愤怒,“你难道不知道,交配之中的蛇妖,是不能动的吗!你亲手杀了我的伴侣,还想撇清?”男子森然说着。 而蛇尾已经在玩弄着银叶的身体,不时的拨弄着,如同蝼蚁一般。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银叶真的没有料到,她一时的好奇,竟然会招致杀身之祸!悔,真的好悔,要知道如此,她就是死,都不会听从爷爷的话,踏入禁地半步! “爷爷,爷爷,救我!”银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银老,哀求着。 “哈哈哈――就是天王老子,今日也别想救你,你毁了我的伴侣,那就拿自己的身体来陪!”男子的话让人恐惧,“是不是雏儿,马上就要揭晓!”男子奸佞的笑了起来。 “不,不,不!”银叶意识到什么,开始慌乱的寻找出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母亲,爷爷,霜哥哥,救救叶儿,救救叶儿!”银叶求救着,可是,谁都没有办法出手,谁也不敢出手。 银霜站在人群中,他想到了之前银诏谕的话――难道,这就是银族,劫难的开始?银霜想要出手,可是他的身体好像被控制了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身败名裂?”夜溪斜了一眼炎魔,“这么狠?说起来,银族,也是你的外家!她是你的妹妹,竟然这么冷血么?”虽然这么说,可是夜溪的脸上没有丁点儿的同情之色。 “自寻死路!”炎魔冷哼一声,“要怪就怪她生在银族!” “妖孽!”银老突然开口,瞪着圆球中的男人,“放开我孙儿!不然,休怪老夫不客气!”银老身体酝酿的气息骤然犀利,如飓风一般。 “你说放就放,你还以为你们银族一族尊大!”就在这时候,那个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与之前相比,口气更加的霸道,“当我蛇族无人么?”随着话音落下,一阵迷雾而过,在红毯之上,赫然出现了三人。 黑瞳黑发,异常扎眼。 第二二四章 一人在前,两人在后,呈三角形站在一起,不过带头的那男人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就好像有一种被毒蛇惦记上的感觉,每个人都不舒服,这不仅仅是身体上,更加是心灵上的感触。(.) “你们是谁?”有人站出来质问着突然出现的这三个人,“好大的胆子,我们银族的地盘,也是你这等的人能够踏足的!”狂妄惯了的银族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然而,出现的这三人压根就没有将说话的人看在眼中,甚至是瞥一眼的功夫估计都嫌浪费,男子注视着前面的银族族长,“这一任的族长,也不过如此,看来,银族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句话,传入大家的耳中,是多么的刺耳。 “好大的口气!”银老盯着眼前的人,心中亦是震惊万分,但是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阁下来我银族,有何贵干?”银老看着带头的人,“你是何人?” “这人是谁?”隐匿在暗处的夜溪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挑眉问着炎魔,“这里还有其他族人,倒是有点儿意思!”夜溪微微张口,但是却没有出声。 炎魔握着夜溪的手指,无聊的玩弄着,传声对夜溪说道,“这里,本就不是一族尊大,银族,猖狂的久了,忘性也大了!”炎魔冷酷的说着,“继续看戏就好!”叮嘱着夜溪。 夜溪耸耸肩,靠在炎魔的身上,越发的好奇接下来的动向,夜溪将目光看向圆球之中的银叶,眯起眼睛——不用自己出手,下场也算得上合自己心意,女人就是有一点儿不好,那就是喜欢惦记别人的。夜溪眸子中锐光一闪。 “王!”圆球之中的男子很是恭敬的对着红毯上的男子鞠了一躬,“请恕贱奴不能行礼!”男子蛇尾摇摆着,敬畏的说道。 王?男子的话,大殿之中的人们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个男人和从禁地出来的人,竟然是主仆关系?那这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而银老的眉头一颤,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禁地,到底有什么秘密?难道自己真的为银族招来了祸端?银老压下心头的惊惧,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可是喜欢所见到?”红毯上的男子勾起唇角,目光直接而准确的看向死角处,“拿我族人做诱饵,阁下真是好计量!”男子说完,一招看似凌厉实则没有危险的力量朝着夜溪与炎魔所在的位置甩去。 炎魔勾着唇角,搂着夜溪,躲过那轻飘飘的攻击,飞身而落,停在了红毯上,落在男子与银老中间的一个位置。 “你们是谁?”当大家看到炎魔的面孔,看到炎魔身旁的夜溪,心头再次突突几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银族可以任由外族人自由出入? “炎魔!”当银老看到炎魔本人的时候,脸色早已经变色,或者说愤怒来的越发的猛烈,“好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杂种!”银老气急败坏。 “银族族长么?”夜溪动弄着手腕上的青腾,“你这种瑕疵修为的人,竟然还能坐上族长的位置,看来,银族,也不过如此么!”夜溪讥讽的说道,杂种?敢说她男人的坏话,好,账簿上,又多了一笔!慢慢来,夜溪眼底的邪气越发的重了。 夜溪低头,蹙着眉头看着如同死尸一般的青腾,死物一般绕在腕上,这里难道有青腾害怕的东西?夜溪扫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身侧那男人的身上,忽而察觉到,那男人的目光好死不死的正盯住了自己的手腕,确切的说是手腕上的青腾,夜溪微微眯起眼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表情,那一种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那眼中复杂的神色,还有空气中飘散开来的隐隐的酸意,夜溪勾起唇角,捏了捏青腾的脖子,“一会儿再找你算账!青腾!” 而夜溪手指碰触青腾七寸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有一道刀子般的眼神射向了自己,夜溪根本就不为所动。 “姐姐!”青腾嘟着嘴,缩了缩身子,讨好的往夜溪袖子里钻了钻,它才不要被当靶子! “你们!”银老看到炎魔和夜溪,“贱人!”银老瞪着夜溪,愤怒异常,“老夫,就不该心软,留活口!” “啧啧啧,还真是年岁大了,小心别一口气去见了阎王,那就不好玩了!”夜溪抬头看着圆球之中的银叶还有那男子。 “怎么还不动手,是不是雏儿,亲身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夜溪对着圆球之中的男人说道,“千载难逢的好机遇,银族族长的血脉,也不是谁都能够品尝的到的!” “你个贱人!”贵妇看到炎魔的时候,早就已经反映过味儿来,而听到夜溪的话,整个人更加的仇恨异常了,“你找死,你找死!”贵妇朝着夜溪冲来。 “不自量力!”夜溪慢慢吐出几个字,倒是没有出手,而身侧的男人则伸手,一把掐住了贵妇的喉咙。 “啧啧啧!真是可惜。”夜溪看着马上就要碰触到自己的那利爪,“就差这一点点了!”夜溪说着,对着肩头的叮铛使了个眼色。 喵呜—— 就在这时候,叮铛一跃而起,爪子张开,朝着贵妇那伸过来的手指就是一抓! 咔嚓咔嚓—— 鲜血直喷,眼看着几根鲜活的手指头就掉落在地上,有的甚至还蠕动了几下。 “好,五根,不多不少!”夜溪对着叮铛满意的点点头,自己身上也没有溅到血。 叮铛回到夜溪的肩头,抬头看向银族族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你们到底是何人?”大殿之中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今日所经历的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放开我,放开我!”银叶凄惨的哭声飘来,“放开我!”银叶看着炎魔,“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没有威胁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银叶幽怨的望着炎魔,“哈哈哈,你是我哥哥!你这种魔鬼竟然是我哥哥!”银叶似乎已经被憋疯,嘴里念念有词,视线来回的在蛇身男与炎魔的身上徘徊,如果她还不明白,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本尊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男子不在意的扫过夜溪的袖口,望着吊着的那节尾巴,当自己话音一落,瞧着那尾巴跐溜一下子缩回去,阴冷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 在男子的示意下,圆球之中的蛇身男,用尾巴卷起银叶的身体,圆球上突然出现几条如同类似触手的东西,在蛇身男松开银叶的刹那,那些细小的东西捆绑住了银叶的手臂和双腿,银叶成大字形状被困在了圆球之中。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银叶羞愤的扭动着身子,“爷爷,爷爷!”银叶屈辱的哭泣着。 “这就是你要的?”银老瞪着炎魔,“伙同外人,吃里扒外的贱种!”银老还在咒骂着。说脏话的样子还真的与本身的相貌不相符。 “就算你再不喜欢炎,可是,老东西,你也不要忘记,炎的身体之中有一半的血,可是你那宝贝女儿的血脉!”夜溪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叙述着一个事实,而同时则暗中抓紧的炎魔的手,给以安慰。 “动手!”男人看着自己的下属,冷酷的命令道。 圆球之中的男人残忍的笑了,蛇尾对准了银叶的身体,那比银叶身体还要粗壮的蛇尾,蠢蠢欲动着。 “住手!”银老往前走一步,“你到底要怎样?”这种屈辱,银族,承受不起!银老眯起眼睛,随手一挥,黑衣使者已经围满了大殿。 男子似笑非笑,“杀了我的族人,自然要一命抵一命!若是能够活下来,本尊自然不会再追究!”男子看着银族族长,“说起来,是你们自作自受,你们自己亲手撕毁契约,本尊还应当感谢你们才对,呵呵——”男子低沉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根本就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禁地?契约? 当大家听到男人嘴里的这几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疑惑再次加深,但是心中也已经有了思量,终归还是族长的决策失误,若非不是他执意让人进入禁地,也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大家心中都有了算计,但是更多的便是怨恨的情绪。 “哼!”银老看着这个男人,“你从禁地来?”银老眯起眼睛,“那又如何?禁地也是我银族的地盘!我银族的家务事,还轮不到外人插手!”银老看向炎魔,“好,没有想到,老夫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要是早知道如此,当年,老夫就该亲手掐死你!”银老眯起眼睛瞪着炎魔。 夜溪眯起眼睛,扭头看向另一个男人,“这个女人,交给我们,如何?”夜溪指了指银叶。 “凭什么?”男人看着夜溪。 夜溪不怒反笑,伸手扯下手腕的青腾,掐住青腾的脑袋,“这个借口,如何?” 青腾浑身发冷,它自然清楚,姐姐是真的懂了杀意!但是青腾心中并没有埋怨夜溪,反而将怒意转嫁到了那男人的身上! 第二二五章 男子看着夜溪手中的青腾,抿起唇角,“交给本尊,本尊还能考量考量!”男子指向青腾。 夜溪摇头,只是动作却不见丝毫的软意。 男子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咒骂着夜溪手上的青腾,黑着脸,“放人!”随手一挥,收回了保护罩的力量。 而同时,听到命令的蛇身男,一把将赤身裸体的银叶扔到地上,而后自己则回复人形,来到男子的面前,恭敬地推到一旁。 夜溪满意的点头,温柔的抚摸着青腾的脑袋瓜,“不错,不错!” 但是听着夜溪的话的青腾,原本落下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姐姐,姐姐!”青腾讨好的蹭着夜溪,然而,夜溪却没有丁点儿的好脸色。 “丢人!”男子看着热脸贴人冷屁股的青腾,咒骂一声。 “你给小爷闭嘴!”青腾心里本就憋着火,听到男人的声音,越发的愤怒,扭头朝着男人亮了亮自己的毒牙,气冲冲的样子,青腾心里那个委屈,若不是碰到这个男人,姐姐哪里会嫌弃自己?一想到这里,青腾心中更加不待见这个男人,纵然这个人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 男子身后的两人,终于知道自家主子反常的因由,望着夜溪手中那一条弱的不能再弱的小青蛇,而且还是个公的!两人真的找不出自家主子沦陷的理由。 夜溪看着地上被摔的七荤八素的银叶,扭头望向银老,“老东西,你嘴里最好给我放干净一些,若是再让我听到对我家男人有一丁点儿的不敬的话,我会让你银族百倍奉还。”夜溪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银叶,“若是银族的女子,都成了接客的妓子,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你这个女人!” “不知羞耻!找死!” “不能放过这个人,绝对不能放过!” “胆敢侮辱银族,找死,找死!” 夜溪对周遭讨伐的声音充耳不闻,“这一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夜溪看着银老,抬起右手,五指张开,而枯叶则张开大嘴,突然一吸气一吐气,一股破坏性的力量从夜溪掌心飞出,而大殿之中所有的红色,都被一扫而空。[] “本王是该感谢你,留了本王一命!”炎魔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这里,还有银族的存在!”炎魔冷笑着说道。 “好大的口气!”有长老站出来,看着炎魔。 “这一场戏,本尊喜欢!”男子笑了,扭头看了一眼青腾,“不过一个小小的守界者,还自诩是神么?”男子转身离开,“本尊很期待,下面的好戏!”白雾散去,中间的四人已经消失不见。 而人一走,首先松了一口气的就是青腾,身上逝去的威压,让它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不愧是你爹的种!真是青出于蓝!”银老瞪了炎魔一眼。 炎魔搂着夜溪,就打算转身离开。 “站住!”银老出声阻止,而同时,大殿之中的银族人都怒视着炎魔。 而在另一侧,相拥在一起无声痛哭的贵妇以及银叶,一脸的愤恨,恨不得将炎魔与夜溪大卸八块。 “你必须娶银叶!”银老的话,再次引起众人的不满。 炎魔讥讽的扭头,看着银老,怒意在慢慢酝酿着。 “这是你母亲的意思!”银老蹙着眉头,纠结半天,这才吐出口,“老夫给你时间考虑!”银老挥手,“让他们走!” 极度不情愿,可是大家还是遵从了族长的命令。而银霜,看着离开的两人,脸色难看至极,可是目光却痴痴的不想从夜溪离开的方向移开,纵然夜溪早已经没有了影子。 “带她们下去!”银老吩咐人,将贵妇和银叶搀扶下去,“老夫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本族长自会解释清楚!”银老看着大殿里受惊吓的人们,无力的开口,“婚礼推迟,大家都休息区吧!”银老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 大殿里其他的长老们都对视一眼,而后沉默的跟着银老离开。一处密室里,银老包括长老们都聚集在一起,这里面还有已经离开的银诏谕。 银诏谕依旧坐在末尾,他垂着眸子,令人看不出里面的情愫,只是那眼底闪烁着怜悯之情。 “炎魔,也就是今日的白发男子,是银儿的独子!”银老抬头看向众人。 “这么说来,银叶与他便是亲兄妹了?”有人开了口,“族长,您应该清楚,我族里的规矩!近亲,是不得联姻的!族长为何要明知故犯?” 银老平静的看着众人,“银儿去世之前,曾经亲口对老夫讲过,我银族大劫将至,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补救!”银老坚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只有血亲所生出的孩童,同时,还要有魔族的血脉。” “银族,应运而生,怎么可能有劫难?”有人不敢相信,“我银族,从来尽心尽力,怎么可能会遭受劫难之苦?老天不可能这么残忍,一定弄错了!” “银儿当年,救了一位有预言能力的人,作为回报,他将此时告知了银儿。”银老也不想相信,他纠结数年,依然不能解脱,“我银族一片天地,本就不只有银族一族类,禁地那里封印着的,大家或许心中多少有些知觉,先祖打压住其他族类,让我一族尊大。” “这毕竟是传言,而且不是说,其他族类都已经灭绝?”有长老不屑的说道。 可是,他人话一出,他家都瞬间沉默下去,灭族?既然灭族,那今日出现的又是什么? “老夫也想相信,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银老无奈一笑,“先前老夫还在疑惑,也只是猜测,而今日,老夫终于清楚,灭族?我们都被祖先骗了!什么灭族,他们只是被压制在禁地,直视着暂时的被压制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这么麻烦?直接从魔族人抓一个女人,为我族生育就好!” 银老摇头,“没用的!”银老摇头,“天时地利人和,只有炎魔和银叶!” “看今日这清醒,那男子是不会同意的!”又有一人开口,显然,大家已经相信了银老的话,银儿,那个永远泯灭不去的记忆,那个女子,永远都是那么的活泼可爱,她从来都是为银族好,他们相信。 “难道说,银儿,是为了寻找出路,才出的族?”银诏谕终于开口,他抬起头来,瞪着银老,“还是谁,是你逼着她出去的!”银诏谕嘲讽的望着银老。 没有得到答案,银诏谕不怒反笑,“够狠,的确够狠!”银诏谕不屑一笑,“若银儿,也是被人欺骗呢?”银诏谕盯着银老,“若这办法,根本就不复存在呢?” 银老身子一颤,依旧没有回应。 “若这只是一个阴谋,只是一个放出异族的一个阴谋呢?我敬爱的族长,那么说来,你就会成为我银族的罪魁祸首!”银诏谕突然站起来是,双手拍在了桌面上。 屋子了安静极了,每个人脸上纠结的表情都不言而喻,时隔多年,谁又能够确定? ―― 走在大街上,炎魔与夜溪牵着手,“为什么要放过?”炎魔淡淡开口,“溪儿,你不是心软的人!” 夜溪挑眉,耸耸肩,“活着,或许更有趣呢?”夜溪避重就轻的说道,夜溪停下来,看着炎魔,“戏太快落幕,就不好玩了,你不觉得么?男人。” 炎魔看着夜溪俏皮的笑意,伸手点了点夜溪的鼻尖。 “去哪里?”夜溪茫然的看着前方,问道。 炎魔带着夜溪,转头进入了一扇门,依旧是之前夜溪所住的屋子,“别人的一番好意。”炎魔眯起眼睛,“出来吧!”面色微冷,原本的笑瞬间收敛。 另一个男人从一侧走出来,正是刚刚出现在大殿之中的男人,“你们,不是银域中人!”男子立在一侧,打量着夜溪,随后才对视着炎魔。 “银域?”夜溪挑眉,第一次听到这里的名字,“蛇妖?”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挑眉问道。 男子身后的那两人有些不悦夜溪的口气,上前警告着。 “妖?也不算错。”男子倒是点点头,看着夜溪,“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当真还有外世界的灵魂!有趣,有趣!”一眼就看穿了夜溪。 “站着说话,不累么?”夜溪牵着炎魔的手,走到石桌旁,结伴坐下,而对方也不客气,直接在两人对面入座。 “炎魔!”炎魔报出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男人点头,“墨冰!”也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来,不会是来聊天这么无聊吧?”夜溪看着对面的男人,靠在炎魔的身上,微微眯眼一笑,但是眼中的精光却怎么也遮挡不住,显然,夜溪对于此人的来意,已经猜出几分。 “它,本尊要带走!”墨冰指着夜溪手腕上的青腾,直言不讳。 “凭什么!”青腾第一个反对,抻起脖子瞪着对面的男人。 “就凭本尊睡了你!”墨冰对视着青腾。 噗嗤―― 原本眯眼休息的叮铛,突然掉到地上,脸上的笑遮挡不住。 而枯叶,也破天荒的笑了起来,努努嘴,表示心情上好,“这就是,男与男――” “男个屁!”青腾一听枯叶的话,立刻炸毛,“小爷是女人,小爷是女的!” 第二二六章 夜溪看着炸毛的青腾,微微眯起眼睛,抓起青腾的尾巴,直接将青腾吊起来,“女的,嗯?”夜溪眯起眼睛,她一直以为,青腾是公的,没有想到,竟然是个母的!自己这个主人也太不称职了! 青腾尴尬的对着夜溪笑了笑,“姐姐,你也没有问,青腾的性别啊?小爷自然是女的,货真价实的女人!”青腾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好看的小说) “放开她!”墨冰看着青腾受折磨,蹙眉说道。 夜溪眯眼一笑,“我的宠物,我想怎样就怎样!”夜溪直接将青腾当绳子一般打了个结,塞入自己袖子里,挑衅的朝着墨冰挑挑眉头,“青腾,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姐姐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说!怎么回事?”夜溪出声问道。 青腾艰难的从袖子里挪出来,将自己打结的身体解开,气喘吁吁的瞪了一眼墨冰,“姐姐,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不过是小爷睡了这个男人而已!少见多怪!”青腾嘟着嘴,不客气的说道。 青腾尾巴翘着,傲慢的昂着头,是小爷睡你!性质不一样!青腾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墨冰。 炎魔在一旁,已经知道对方不会有敌意,看着自家女人处理,他乐得旁观。 “怎么睡的?”夜溪挑眉,“对方是人身,你是蛇身?”夜溪问道,暗中扫了一眼墨冰。 “怎么可能!”青腾嘟了嘟嘴,“都是蛇身啦,说起来,小爷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否则,依照当日的情形……”青腾还想说,可是感觉自己被一双阴毒的眸子注视着,自动的闭了嘴,缩缩脖子,气焰消了不少。 “谈笔交易!”墨冰扫了一眼青腾,看向炎魔和夜溪,“她,交给本尊,你我可合作!”墨冰对视上炎魔。 合作,很笼统,但是墨冰的意思也很明显,怎样合作,由炎魔这一方决定。 “不要!”青腾直接反驳,“小爷我不是个货物,姐姐,你不会丢下青腾的,姐姐说过的,姐姐不能说话不算话!”青腾委屈的望着夜溪,它才不要离开姐姐,死也不要! 夜溪嘴角抽抽几下,动了一下青腾的脑袋,“瞧你这样子,很难想象,你会雄起!”夜溪抬头看向墨冰,“青腾不乐意,看来,这笔交易是不成了!” 墨冰也没有发怒,“不打紧,本尊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小东西!墨冰扫了一圈,“这里空房很多么!”墨冰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直接入住西侧空房。 而墨冰身后的两个随从,抽搐几下,他们今天才知道,原来,主子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墨冰走进屋子里,屋子里东西一应俱全,不用额外布置。 “不错,不错!”夜溪看着桌面上早已经石化掉的青腾,“青腾也会绑大款了!不错!” 青腾哭丧着脸,“姐姐,咱可以挪窝么?” “不可以!”夜溪起身,带着炎魔进入屋子里。 青腾趴在桌面上,看着对视着自己的叮铛,“你就笑吧,笑死你!”青腾从桌面自由落体,嗖嗖几声钻入草丛之中。惹不起,躲得起! “王!咱们,真的要再次住下?”两人看着墨冰,开口问道。 “免费的住所,为何不?”墨冰打量着屋子的陈设,“告诉族人,可以出禁地了!”墨冰淡淡开口。 “是!”其中一人领命,消失在屋子里。而另一人迟疑半晌,“属下去熟悉一下周遭的环境!”寻了个借口,也赶紧离开。 墨冰眯起眼睛,“小东西,你躲得掉么?”说完,人也消失在屋子中。 青腾则蜷缩在草丛中,嘴里念念有词,“小爷躲着还不行么,躲,躲,躲!哼!” “小东西!”突然,青腾察觉到异常,浑身僵硬,“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嗯!”青腾两眼直直的往前看着,慢慢的打算逃开。(.无弹窗广告) “小东西,这么喜欢本尊么?”就在青腾即将要逃开的刹那,蛇身突然被困住,而后一个蛇脑袋压向了自己。 “你!你!”青腾看着眼前的墨绿蛇,想死的心都有了,青腾脸色发红,因为某个羞人的地方,正被碰触着,“闪开!”青腾嗔怒道。 “小东西,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墨绿蛇张张嘴,芯子舔舐着青腾的嘴唇。 “慢慢来,本尊陪你耗着!”墨绿蛇纠缠了几下青腾的芯子,而后便从青腾身上移开。 当青腾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蛇早已经没了踪影,青腾愤怒的咬咬唇,“走着瞧!”随后又趴了回去,“当小爷怕你不成!耗?那就耗着!” ――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夜溪看着炎魔不老实,笑骂着,闪躲着,“不要!” 炎魔眯着眼睛,“女人,点了火,就想一走了之?”炎魔危险的靠近着夜溪。 “那是你自己的事!”夜溪抿着唇,她确实不该,险些忘记了某个男人超爱记仇!“啊,我还有事找青腾说!”找了个借口,转身就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炎魔呵呵一笑,一眨眼,来了个瞬移,一把挡在门口。 夜溪一把撞在了炎魔的身上,同时,人也被炎魔捉住,“放开!”夜溪不安分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灭火,溪儿!”炎魔压向夜溪,遮挡住唯一的光线。 …… 纠缠好半天的两人相拥在一起,空气中还弥漫着情一欲的味道。夜溪浑身乏力的被人桎梏在怀中,闭着眼睛休息。 “溪儿!”炎魔亲吻着夜溪的脸颊。 “不要!”夜溪发痒的笑了笑,闭着眼睛,翘翘嘴角,“睡觉!睡觉!”而后翻了个身,彻底的睡了过去。 炎魔深吸一口气,“放心!”深深的吻了一口夜溪的唇瓣,眼中闪过一抹欣喜而复杂的情愫。 ―― 而已经谈判了许久的银族长老们,终于从密室中走出来,“既然如此,我们尊重族长的决定,但是,只要银族平安无事!”最为年长的长老开口说道。 银诏谕摇头,一脸的失望,但是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银诏谕已经努力了,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但是,依旧无法逆转,最后一个走出密室的银诏谕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天空,“存在的异数,终究还是要被通化,原来的适者(生存)就是这个意思!”银诏谕等到长老们都走了以后,这才走到银老的跟前。 “你会后悔!”银诏谕看着银老,“所谓的好心办坏事,就是如此!” 银老看着银诏谕,“你还在怨恨老夫,拆散你与银儿?”银老望着眼前的银诏谕,原本年纪还没有银老大,可是外表却已经如同老者了。 银诏谕讥讽一笑,“我尊重她的选择!”银诏谕虚眯着双眼,“还来得及,若是现在收手!”银诏谕不死心的劝说。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匆忙奔来,“族长,大批的蛇群涌入了街道!” 银老沉默着。 银诏谕问着来人,“可有伤到人?” “没有!蛇群只是找寻栖息地,没有攻击族人!”那人回禀道。 银诏谕看向银老,“银族,本就不应事先挑起争端,这也是身为守界者的职责之一!” 银老抿着唇,“继续留意,暂时不要出手!”而后下达命令,“告诉族人,井水不犯河水!” “是!”那人领命,赶紧离开。 银诏谕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没有想到,银儿还有后,他确实像银儿,甚至是比银儿更加的冷血!”银诏谕随走随笑随说,“相信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活泼天真?那只是族人对银儿表面的认知而已!银诏谕真心的笑了,在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抬头望着绿色的天空,“你有一个好儿子,相信你的孩子,必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 “这是什么东西?”人们看到大街小巷到处乱爬的蛇群,尖叫连连,“闪开,闪开,没有骨头,好恶心!” “不要碰我!”大街上规矩的人们,终于骚乱起来。 幸而蛇群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伤人,只是被关押了这么久,刚到一个新环境,它们自然也是欢喜异常的。除去大街上的蛇,更甚者有幻化成黑眸黑发的人,走在大街上兜风。 外面已经暴乱,而这院子里也已经爆满。 “哪里冒出来的这些东西!”青腾盘绕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的蛇群,眯起眼睛,而叮铛则事不关己的打了个哈欠,“不是你的同类?” “切!”青腾不屑的撇着嘴,“都给小爷滚开!”青腾突然一声怒吼,而原本在院子里吵闹的蛇群都呆愣愣的一起回头望向青腾。 青腾抿着唇,“滚出去!这是小爷的地盘!”青腾指着门口,而同时,随着怒火,身上的威压瞬间逼来。原本眼中带着不屑的蛇群,感受到突然而至的压力,都心惊连连,见鬼似的赶紧消失。 “哼!”青腾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开门走出来的墨冰,抿下唇角。 第二二七章 “青腾!”就在这时候,屋子里的夜溪在喊,青腾答应了一声,扭头从窗户里钻了进去。舒骺豞匫 看着消失的青腾,墨冰抿嘴冷哼一声,显然是在埋怨某人没有与自己打招呼就离开。墨冰坐到院子中的石凳上,目光森森的望着叮铛,显然是对靠近青腾的异性充满着敌意。 叮铛打了个哈欠,“小子,你还太嫩了!”叮铛起身,而后甩着尾巴离开。 小子?好大的口气,一旁的下属脸色难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很是想教训一下叮铛的样子,然而墨冰却低沉着脸,不言不语,表情莫测。 过了会儿,双肩两侧分别趴着叮铛与青藤的夜溪走出门来,身后跟着炎魔。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墨冰的夜溪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瞧着青腾。 “不要看小爷,小爷什么都不知道!”青腾嘟着嘴,歪着脑袋狠狠的瞪着墨冰,“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不欢迎你!”青腾不客气的说道。 墨冰瞧着正对自己发脾气的青腾,勾起唇角,丝毫不见怒意,“你若跟着本尊,本尊自然让你知道,主人到底是谁。”墨冰平静的说道。 “做梦!”青腾撇着嘴,“姐姐,青腾要去看大夫,看大夫,万一青腾身上染了不干不净的什么病怎么办?”青腾很担忧的看着夜溪。 然而,青腾的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墨冰,墨冰幽森的眸子盯住青腾,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夜溪的面前,纵然还有三步之遥,可是青腾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如芒在背的冰冷。 青腾抖了抖身子,缩了缩蛇头,不怕死的继续说道,“你有一堆母蛇的话,身体自然会生病!”青腾感觉自己承受不住了那一股压力,连忙钻进了夜溪的袖子里。 “小东西,很好!你是第一个敢在本尊跟前如此大胆的!”墨冰看向夜溪,“你这个主人,最好能时刻保护她!”墨冰阴沉着脸,转身离开。(.无弹窗广告) “气走人,你感觉很高兴?”看着墨冰消失,夜溪问着翘出半个脑袋的青腾,“你并不讨厌他,不是么?青腾。”夜溪陈述道。 青腾摇头晃脑的爬出来,嘿嘿奸笑几声,“自由最大,才不要呢!”青腾从夜溪身上爬下来,“那小爷去探探情况去了,姐姐就等着消息吧!”青腾溜溜的离开。 而青腾刚刚离开没多久,院子里便出现了几个陌生人,那几人来势不善,目光锁定着炎魔,其中一人走上前,“族长请公子过府一叙!”口气傲慢的很,而且眼中有着对炎魔的不敬之意,纵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传言,传言眼前的这个银发紫眸的男子与族长有血缘的关系,可是,骨子里的独一血统优势理念,让他们不允许自己扶小。 炎魔低头瞧着自家的女人,压根就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意思。而炎魔与夜溪周身散发出来的阻隔的气息,更是让银族的人气恼。 “你们所住的,依然是我银族的房屋,你们脚下踩的,是我银族的地界,竟然还有在主人家颐指气使的东西!”有人气不过,脸色一黑,张口骂道。 炎魔眯起眼睛,“你,还没有资格与本王叫嚣!”炎魔手一扫,一股由气凝结的针般的戾气,直接没入了那嚣张男子的眉宇之间,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对方直接咽气! 其他人脸色很难看,想要出手讨回公道,可是他们心中都清楚,自己的力量在炎魔的跟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这点儿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懂得的。 “都退下吧!”正在两方沉默对峙的时候,一人漫步踏进来,沉声对着这几人说道。(.无弹窗广告) “长老!”那几人见到来人,恭敬地开口,只是,虽然看似敬重,然而在行为上却不见丝毫的退让。 来人也不在意,只是噙着一丝淡笑,“今日,人你们是带不走的,还想活命的,还是离开的好!”来人陈诉着事实,而后朝着炎魔走来,不再理会身后的几人。 那几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抹神色,扭头离开,只是他们已经有了回禀上司的借口。 来人走到炎魔的面前,细细打量着炎魔,勾起唇角,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看着这张脸,还以为是银儿回来了!” 炎魔捏着夜溪手指头的手一顿,亦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阁下是?”炎魔冷淡的开口,“若是本王没有猜错,应该是银族长老末位的吧?” “看来,你对银族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少!”那人在周遭瞧了一圈,而后目光注意到了西侧,正是墨冰住下来的地方,“银诏谕!”这人自报姓名,“长老么?不过是一个闲职罢了!”银诏谕走到一侧,俯身瞧着地上的草,“这里不曾长过植被,看来,二位还真是银族的福星!”银诏谕捏着草叶。 夜溪不置可否,她刚来到这里,院子里空无一物,只是某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竟然增添了几许生机,很奇妙,或许真的是自己的无敌魅力。 “你认识炎的母亲?”夜溪瞧了一眼炎魔,替其开口询问,“听阁下的口气,似乎关系也不同寻常!”夜溪肯定的问道。 银诏谕站起来,转头看向炎魔,“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银儿就已经成为在下的妻子了!”银诏谕淡淡的笑着,脸上透出一抹喜色,但是随即却又被一抹忧伤所取代,“只是可惜了,命运捉弄罢了!” “你来此,不是单纯的攀关系,这么简单吧?”炎魔不领情,直接问道,口气之中略微掺杂了一丝不善。涉及到自己的母亲,而且还是母亲曾经的情人,是谁怕是都不会高兴的吧。 银诏谕不介意的笑了笑,“虽然银儿未曾养过你,但是,你的脾性却是得到了银儿了遗传!”银诏谕抬头看了看天空,“银儿从小便对任何事有着好奇,她每当抬头凝视天空的时候就会问,外面的世界,也是绿色天空么?银儿总说,绿色的天空不好,让人感到忧郁……” 银诏谕回过神来,看着炎魔,“你不该来这里的!”银诏谕瞬时变得很严肃,“既然一出生便不属于这里,那就永远不要踏足!”银诏谕又随即耸耸肩,“不过,或许……” “长老!”这时候,银霜也出现在院子中,银霜沉着脸看了一眼夜溪,而后便看向银诏谕,“前辈!”银霜恭敬地对着银诏谕行了一礼。 “你们是同辈,或许有共同语言!”银诏谕不再说什么,转身要离开,只是离开之时,银诏谕忽而侧头对着炎魔说道,“万事小心。” “在银族的地盘上,阁下只身一人,竟然还胆敢如此的无礼狂妄,阁下是否太过自信?”银霜沉着脸,看着炎魔,而后又看着夜溪,“不知是说你们大胆,还是无知的好!” “不牢阁下费心!”炎魔危险的眯起眼睛。 就在此刻,几名黑衣使者从空中直接落下,停在院落之中,“族长希望公子走一趟!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等的好!” “这种地方,一把火扫了也干脆!”夜溪冷笑了一声,“守界者,就这点儿能耐么?”夜溪看着黑衣使者。 “看来,女娃还是没有学乖,是否还是想尝一尝魂魄被剥离的滋味?”这时候,一道沧桑的嗓音想起,而后就看到一人走了进来。 院子中的银族人都对其行礼,“参见族长!”银霜也是退到一侧,目光微暗。 看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老东西,夜溪心猛然下沉——还是来了! 炎魔则搂住夜溪,“有事?”炎魔看着银老,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 “老夫的话,你不听,老夫无话可说,不过,你母亲的遗愿,你应该会遵从吧?”银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递给炎魔,“不要着急拒绝,看完以后,再下决定也不迟!”银老将盒子送到炎魔的跟前。 炎魔垂眸盯着银老手里的盒子,稍等片刻,随即伸手接了过来。 银老很满意炎魔没有拒绝,“老夫等着你的答案!”银老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夜溪,而后噙着奸笑离开。 炎魔望着手中的盒子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夜溪没有打扰。 “这里面,有门道!”这时候,枯叶对夜溪暗中说道,“这种银质的盒子,一般会关押什么东西!” “东西?”夜溪挑眉,开始细细打量着那小盒子,沿着边缘有着细腻的纹路,纹路很怪异,若是不仔细,必定不会察觉,因为乍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出有东西。 “银族这里,很有意思!”枯叶呵呵一笑,“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枯叶懒懒的笑着,“不过,夜溪,你或许应该看好你男人了,嘿嘿——” 夜溪眯眼,问着枯叶,“什么意思?” “直觉!”枯叶发出一声哀叹,“一种非常不妙却令人兴奋的直觉!人界、妖界、魔域,银域……哎,头疼了哦!”而后枯叶便不再出声。 “炎!”夜溪赫然瞪眼,伸手突然抓紧了炎魔。 第二二八章 夜溪用力的抓住炎魔的衣袖,死命的掐住了炎魔的胳膊,甚至连夜溪自己都没有察觉出,她竟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无弹窗广告)舒榒駑襻“炎!”夜溪眉头紧蹙,盯着炎魔,看着他的脸色,但是,夜溪只看到了幽深,紫眸之中莫测的深邃。 炎魔手指按在盒子上,指尖都已经发白,炎魔抬起头,看向夜溪,轻轻扯出一抹笑,“无事!”炎魔随手一动,盒子滑入了衣袖之中,“怎么?”炎魔脸上浮现了温柔的笑,伸手捏了捏夜溪的脸颊,“竟然如此紧张本王?” 夜溪眉头微蹙,微微摇头,“没什么!”夜溪抿起唇角,明明两人已经紧贴在了一起,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可是就在这一刻,夜溪突然觉得,其实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合二为一,从来只是表象。 人是最善变的,尤其是人心!而“心”,则是亘古以来最为让人头疼而神秘的。两人沉默的对视着,炎魔不想说什么,夜溪也不打算再询问,两个人就这么彼此望着,心离得很远,可是却又像是在咫尺之间,很微妙的感觉。 “银域,本王还未曾认认真真看清楚,溪儿,随本王走一遭,如何?”炎魔牵起夜溪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朝门外走去。 夜溪看着炎魔的后背,脸色微沉,追逐的游戏,似乎从未停止过,夜溪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流光,带走了所有的复杂情愫,“很奇怪的地界!”夜溪出声,给出了回应。 踏出门口,身后的房屋变成了一条薄板,站在大街上,映入眼帘的则是如同被放大的多米诺骨牌,成排的“薄板”矗立着,被阳光照耀着,被绿色的天空滋养着。 大街上人们各个露出了胆小的表情,偶尔街道上会爬过几条结伴的蛇,蛇群很灵敏,虽然是在地上攀爬着,可是它们却非常敏捷的躲过地面上凌乱的脚步,避免了自己的遭殃。(.) 除了银族人,这里又多了一种生物,大家纵然是畏惧,可是心中多少也有一些的好奇。 “银族的东西,都不同寻常!”夜溪与炎魔结伴走着,他们两人的特殊容貌已经被人们所记住,街道上的银族人都对着夜溪和炎魔指指点点,他们会面露愤怒,可是却没有一人干上前与两人对峙。 “这里,本来,不是如此!”炎魔突然停下脚步,神色莫测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像,不应当是这样!”炎魔模棱两可的出声道。 夜溪察觉炎魔又在晃神,猛然上前从后面抱住了炎魔,“想什么,这么出神?”夜溪从后面抱住炎魔,双臂环住炎魔的腰,“带路,我看不到路了!”夜溪将脑袋靠在炎魔的背上,闷闷的说道。 炎魔回归神来,看着夜溪的动作,勾起唇角,“嗯,带路!”两人乌龟爬一般在街道上一点一点迈着步子。一路招惹来许多驻足的目光,但是两人都视若无睹。 而就在炎魔与夜溪离开之后,从拐角处走出一个人来,正是之前离开的银老,银老讳莫如深的眸子盯着炎魔和夜溪离开的方向,嘴唇紧紧抿起,“可惜,这是你的使命!”银老哀叹一声,转身背着手离开,背影是那么的孤独。 —— 青腾在缝隙之中穿梭着,乐此不彼,偶尔会停下来探听一下消息,随后又消失不见。就在这时候,青腾突然察觉到一个问题,她好像迷路了,青腾扭头看着旁边墙壁上的一个印记,貌似,它已经两次经过这里了! 青腾抿着唇,难道是自己一时高兴,太过疏忽了?青腾眨眨眼睛,而后虚眯起来瞪着那印记,印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你自己出来,还是让小爷动手?”青腾突然冷漠出声,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此刻,墙壁上的印记开始蠕动,随即竟然有一条花色纹身的蛇从墙上跳了出来,蛇在地上扭扭身体,这才抬起头来,吐着信子,蛇眼打量着青腾,“我当是什么货色,原来也不过如此!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东西!”花蛇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异常的刺耳难听。 青腾看着眼前比自己体型大几号的花蛇,危险眯起眼睛,之前为了行动方便,青腾故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在别人的眼中,此刻的青腾自然是比蚂蚁都要弱上几分。 “王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东西!”花蛇绕着青腾转了一圈,鄙夷的目光油然而生。 “你算个什么东西?”青腾开口,“王?”青腾挑眉。 “姐妹们,出来了,不过一个杂毛而已!”花蛇张张蛇嘴,随后摇身一变,反而变成一名身披绸缎的女子,而女子身披绸缎,看似穿了东西,实际一点实质作用也没有,穿了和没穿一个样! 随着女子的招呼,有三四名身披不同颜色绸缎的女子扭着漂移臀一扭一拐的走来,同时还带来一股子浓重的花香味道。 青腾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眉头隆成一个川子,身子僵硬了几下,险些被这些味道给呛晕过去。 几个女子围着青腾站成一圈,几双眼珠子如针一般扎着青腾,恨不得将青腾戳成个马蜂窝。 “这就是王看上的?搞错了吧?”一个女子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有两个硕大无比的肉包子颤抖了几下,眼底闪过一抹鄙视。 “啧啧啧,瞧这身板,必定是个营养不良的!”又有人露出了自己纤细的嫩腿,随手抖着绸缎。 “该不会,还不会变身吧?”另一人开口幽幽的说道,“就这模样,会被王看上,笑死人了要!”女子身上踢了踢青腾的尾巴,故意的踩了一下。 青腾不反抗,似乎也没有察觉出疼痛,故意扶小,面露惧意,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是怕,而真正了解的知道,这是青腾在竭力的克制自己的暴走。 “不会变身?”想到这里,几个女人对视一眼,眼中明显的闪过一抹恶毒的光束,“还是个未成年!哈哈——这么说来我,王更不可能下手了,一定是传言!传言!”女子手指从脖颈顺着身体滑落到腹部,睫毛微颤,“就是说么,王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就算看不上别人,也看不上你!蠢货一个!”有人看不惯女子,开始出口。 “你说谁蠢货?就你这肉干样,还想勾引王,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 “你以为你能,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两坨肉,你傲慢个狗屁!”女子嘲讽的目光在另外女子的胸脯上一扫而过,随手抖了抖自己的散开的长发。 “好了好了,你们忘记来这里的目的了?真是的,刚刚还团结一致,现在倒好,自乱阵脚了!”有人出面打圆场。 “这和蛇姬说的不一样么!连个肉干都比不上的,怎么可能让王上心?”那胸大无脑的女子张口说道,拨弄一下自己的嘴唇,“困了困了,回去睡觉,等着王的宠幸!”女子说完,转身离开。 其他女子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显然都是赞同刚刚女子的话,都懒得对付青腾,一个一个一溜烟的离开。 等到人走后,青腾这才将头抬起来,那一双示弱胆小的眸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狠无情的眸子,蛇姬? 而此刻,正在温泉之中休养的墨冰,懒散的靠着池壁,热气氤氲的弥漫在四周,湿润的发丝贴在墨冰的脸上,偶尔会有水滴顺着发丝滴落在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样子,煞是迷人。 “王!”就在此刻,一名妖媚的女人声音响起来,女子单膝跪在地上,目光却暗中偷窥着池中的男人,“奴婢来伺候王!”女子跪在地上,伸手解着身上的衣服,“王已经有许久没有召唤奴婢了!”女子语调有些哀怨。 女子脱下衣服,慢慢的爬到墨冰的跟前,伸手打算去帮墨冰整理那凌乱的头发,“王的身体,会受不住的!”女子脸颊滚烫,指尖碰触到墨冰的肌肤。 “滚!”就在这时,墨冰赫然睁开双眼,一把挥开女子的手,而同时,女子直接被震飞出去。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 墨冰锐利的眸子盯住一点,“小东西,本尊知道是你!”墨冰勾起唇角,又重新躺回水池之中,“你自己过来,还是让本尊亲自去接你?”墨冰的话如同紧箍咒,直接锁定了刚要打算离开的青腾。 青腾脸色难看的很,它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而且还看了一出妾有情郎无意的狗血画面。同时,青腾还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往温泉中移动着。 只听到噗通一声,青腾直接落入温泉里面。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青腾呛了几口水。 “小东西,竟然这么急着见本尊么?”墨冰下一刻出现在青腾跟前,有一双大手捧住了青腾的身体,同时加以固定。 当青腾清醒明白之后,自己已经成为阶下囚。一蛇一人,就这么对峙着。 “可满意你所看到的?”墨冰打破了尴尬,勾起唇角,拿着青腾的脑袋,往自己胸口按去。 第二二九章 青腾的脑袋被挤压在墨冰的心口之上,青腾只有一种憋气而难受的感觉,眼看着自己就要窒息。 “小东西,还满意你碰触的么?”墨冰手指按在青腾的脑袋上,另一手则将青腾的蛇身绕在自己的手指上面,而指肚正巧按在蛇下腹,某个柔软的地方。 青腾刚刚喘息过来,但是对于墨冰那突如其来的动作,这个身子再次陷入僵硬状态,青腾身体不住的颤抖着,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而且这种刺激刚好是自己身体的临界点。“小人!”青腾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墨冰瞳孔微缩,唇角却微微上扬,“小人,若本尊是小人,那小东西,你是什么?嗯?” “住手!”青腾的身体被墨冰抚摸的酥软难耐,整个身体好像着火了一般,声音也开始变色。 一人一蛇,就在温泉中玩闹着,但确切的说是人在玩蛇!“想翻身,就化成人,小东西,你太懒了!”墨冰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小东西,你若成人,必定压过所有人,包括你嘴里所谓的姐姐!信么?”墨冰捧起青腾,将其与自己的嘴唇在同一个高度。 “你干什么!”青腾看着自己离着那血盆大口越来越近,怒吼着,“放开小爷!你个小人,奸诈小人!”而不管青腾如何的折腾,都挣脱不开。 找死!青腾被逼急了,森然的蛇眼盯住墨冰的下唇,看着离得近了,张口便冲着那红润的薄唇咬了上去,毒牙直接刺入了墨冰的唇瓣之中。 墨冰那眸子越发的幽深了,深邃的瞳孔之中有着什么东西在融化着,墨冰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唇瓣扩散至身体之中,酥麻的感觉沿着神经游走着,好毒!但是墨冰不怒反笑,不阻止青腾的行为,反而伸手按住青腾的脑袋,不让青腾有离开自己的机会。 青腾从自主到被迫,整个的直接挂在了墨冰的嘴唇上,尾巴挡在温泉之中,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而此刻,在门口,有一双眼睛静静的偷窥着屋子里的情况,当看到墨冰的动作,见到墨冰脸上的表情,看到墨冰那震撼的行为,门口的人从吃惊到绝望,从绝望到心寒,但是更多的情愫却是嫉妒,那种绝无仅有,翻江倒海的嫉妒充斥在这人的身体之中。 “为什么?我敬爱的王,我一直在您的身边,为什么您都不曾看过我一眼,而这个毛都还没有长全,都不会变身的未成年,你竟然如此宠爱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双眼睛从死灰到愤怒,然后是愤怒,仇恨,仅有的理智已经被眼前所见的场景烧尽,唯一的便是充斥在血液之中的嫉妒之恨。 青腾自然清楚自己的毒,不可能有人能够抗拒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么,反而越发的亢奋了,青腾黑着一张脸,试图加足毒量。 但是就在这一刻,青腾身子一颤,猛然察觉到有一股清凉正倒灌如自己的体内,青腾想要阻止,想要离开,但是墨冰压根就不给青腾这个机会。 眨眼的功夫,只听到噗通一声响,眼前的大活人消失不见,定睛一瞧,水池之中,有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正在水中挣扎着。 青腾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对于变成蛇的墨冰,青腾更加的对抗不了,好像天生的克星一般。青腾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墨绿蛇,扭动着身子不放弃逃离的想法。 墨冰突然松开桎梏,让青腾的毒牙从自己的身体中离开,“小东西,你跑的了么!”墨冰突然色迷迷一笑,“看来,本尊还是不让小东西你印象深刻!本尊还是继续努力的好!”墨冰话音刚落,两条蛇便彻底的纠缠在一起。 水面荡起凌乱的波纹,溅起浪花,两条蛇纠缠成麻花,在水中撞击着,青腾心里咒骂着,因为墨冰丝毫不给青腾开口的机会。 早已经瘫软在门口的人,沉默的看着屋子中的一池旖旎,双眸定格,“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贱货?”女子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神色颓废的孤独的离开。 “怎么办?”在女子离开之后,有两人从暗处走出来,蹙眉看着女子的背影,“看样子,她,怕是要钻牛角尖了!”其中一名男子哀叹着说道。 另一人透过缝隙扫了一眼里面,而后转过头来,面带讥笑之色,“这是她自作自受,自寻死路!”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早就警告过,再者说,王不是她一个人的!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下场,通常会很惨!” “王,是个念旧的!”另一人听着身旁人的话,微微蹙眉说道,“或许,蛇姬,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开而已!她是个聪明人,会走出来的!” “哼!”不赞同的声音又响起,“这话,估计也只有你才相信!想开?恐怕就是到了毁天灭地的时候,她都不可能想开,一个只会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的狭隘心胸,怎么可能会海阔天空?走了!否则就要打扰王的好事了!”那人拽着身旁的人离开。 而室内,池水还在荡漾着,而那两条蛇早已经上了岸,认真看去,能够看清楚,此刻的青腾早已经昏天暗地,“你这个――”青腾断断续续虚弱的说着话,声音小的比蚊子还低。 “呵呵!”墨冰看着怀中的小东西,不自觉的放柔动作,“乖,乖!小东西!” 身体的战栗再次袭来,青腾疲惫的眯缝着眼睛,张张嘴想发出声,可是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 “乖,好好睡一觉!”墨冰勾起唇角,瞧着怀中的人儿,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自己如此的卖力,小东西很快就能够化形了吧! 摇身一变,墨冰再次回复人体,双手疼惜的捧起僵硬昏迷过去的青腾,走到池水旁,为青腾清洗干净,而后捧着青腾去了寝室。墨冰将青腾放到床头,自己则躺在一侧,微笑的瞧着昏睡过去的青腾,伸手动了动青腾的脑袋,“你个小妖精,一见到你,本尊便丧失掉理智!怎么办呢?”墨冰抚摸着青腾,眸光灼灼,能够影响到自己的一切,它必定要亲自掌控,既然掌控不了,也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 街道上,炎魔和夜溪仍旧在漫无目的的走着,偶尔会停下片刻,瞧瞧街道旁边的景物,看看民俗风情,根本不像是来作战的,反而像是来此游玩的一般。 “这里的地方,倒是节省土地资源了!”夜溪淡淡的勾起唇角,余光瞥到牵着自己的大手,那么的用力。 忽然炎魔在人群中停下脚步,目光眺望着远方,“溪儿,若是有一天,本王有何异常的话!”炎魔转过身来,聚精会神的盯着夜溪,“本王的溪儿,必定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对么?”炎魔捧起夜溪的脸颊,大庭广众之下,低头吻了下去,两人缠缠绵绵。 夜溪不敢闭眼,她看着炎魔,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说呢?夜溪心中一顿,或许,就连炎魔自己都不清楚要发生什么,这是一种预感,所以才会如此?夜溪抱紧了炎魔。 “不知羞耻!” “不知廉耻!” “呵呵,老夫就说么,郎才女貌,胆大妄为,如此,才好,你说呢,族长?”天空之中,有两人并排站在一起,正是银诏谕和银老,比起银诏谕灿烂的笑脸,银老的脸色值得深究。 “还不死心么?”银诏谕看着银老,反问道。 “使命是不能抗拒的!”银老淡淡平静下来,“这是他的命,逃脱不开!” 银诏谕不赞同的笑了,“老夫也不会再劝说你,结局如何,只有时辰到了,自会见分晓。不过,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人随心动,心才是命运的掣肘!”银诏谕指着自己的心口,“族长此刻担心的,并不应该是此,你真正该操心的,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银诏谕提醒着,随后转身离开。 银老看着街道上那一道亮丽的风景,目光定格,“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一颗石头心了,以为这颗心早已经死掉,但是――”银老看着身旁的黑衣使者,“严加戒备,注意禁地动向!”银老下着命令,随即也离开。 银族的灾难,才刚刚拉开序幕,真正的劫难,才正要开始,命运的齿轮才开始转动。一切始于此,必将终于此。 炎魔松开夜溪,但是下一刻,却双手抱起夜溪,大步朝前走去。夜溪靠在炎魔的怀中,双手勾着炎魔的脖颈,“去哪里?”夜溪开口问道。 “前方!”炎魔回答着。 枯叶张着嘴,“你还真是不担心,还有心思花前月下。”在心中与夜溪交流着,“本尊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夜溪,只是自动屏蔽掉枯叶,期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 已经疯癫了数日的银叶,终于恢复了些许的神智,她浑身狼狈的蜷缩在床的一角,带着星点的目光锁定着前方,嘴里念念有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而此刻,屋子中突然被一阵黑雾所笼罩,迷雾散去,出现了一个人影,一步一步靠近着银叶。 第二三零章 银叶哭喊着,痛苦地哀嚎着,双手掐住自己的喉咙,难受异常,原本苍白的脸颊越发的惨白如纸,眼珠子瞪的溜圆,凑白色的瞳孔之中渗透出来的则是掩饰不住的恐惧之色。舒榒駑襻“救——命——”银叶在僵硬在床上,整个人因为害怕而不受控制起来,她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只能与蚊子声相比。 黑雾萦绕在银叶的周身,从头到脚,一圈一圈的将银叶包裹在其中,只留着一个脑袋在空气里,黑雾时而扩散,时而缩紧,如同蚕茧一般。许久过去,黑雾尽数钻入银叶的口鼻之中,银叶倾尽全力嚎叫一声,整个人便如死尸一般倒在床上。双目无神,形色呆滞,竟没有丁点儿的呼吸。 而在外面侍奉的人听到屋子里的响声,连忙呼叫,可是却没有一人敢进来,因为上面有令,这间屋子,谁也不许踏足。而侍奉的人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连忙派人去禀报,而他们却在门口焦急的喊着,叫着,等待着。 屋子中,寂静的很,没有丁点儿的声音,不一会儿,床上的银叶猛然身子一颤,好像被电击一般,而后那呆滞的眸子中的神采开始一点一点的回笼,手指头慢慢移动着。 只听到猛然的一声咳嗽,原本躺在在床上的尸体竟然瞬间坐了起来。白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迟疑,低头打量着自身一遭,伸手碰触着肩膀前的白色长发,而后茫然的瞧着自己撑开的双手,而后又伸手用力的扯了扯自己脸上的嫩肉,随即又轻柔的拍了几下。 “桀桀!”嘴中忽然发出一股怪音,随即脑袋左右摇摆几下,胳膊动了动,“这具身体,还算是凑合!”白色的瞳孔中射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而后,盯着门口,唇角勾起一抹奸佞的弧度。 “长老,长老,刚刚小姐喊叫了几声,这一会儿又没有声音了!”门外的人在回禀着。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看看!”随着一声怒吼,门被用力的撞开,而后涌来许多陌生的脸孔。 大家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缩在墙角的人,打量着,审视着,“这不好好的么?”来人看到床上的人依旧如此的姿势,蹙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然而,身旁的人却一脸的疑惑,“明明,刚刚——”但是见到此种情形,他们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生伺候着!”来人蹙着眉头瞥了一眼床上的银叶,而后转身离开。只留下看门的几人对视着彼此,他们竟然也搞不清楚了,难道是出现了幻听?可是,一个人出现幻听情有可原,难道所有的人都出现幻听么? 大家打了个寒战,赶紧小心的回出去,慢慢关上门,太邪门了! 等到唯一的光线都消失之后,床上的人儿这才慢慢抬起头来,凌乱的长发披散着,遮挡住整张脸,那幽森的目光透过缝隙打量着屋子,喉咙艰难的吞咽几下,发丝垂落,白皙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几道血红的掐痕。看着前方,唇角勾起了一个阴森的弧度,白皙的手指慢慢抬起来,聊起凌乱的发丝,抚摸上亮丽的额头上,嘴里再次发出了那种难听的叫声。 —— 天色已经晚了,太阳也快要落山,西山残留着寂寞的夕阳,余辉洒在了大地之上,正好好的走着,夜溪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莫测的朝着身旁的一个方向看去。 “怎么了?”炎魔瞧着夜溪的奇怪行为,出声问道。 “炎,可是有听到什么声音?”夜溪蹙着眉头,略显凝重的问着炎魔。 炎魔挑眉,摇摇头,“不曾,溪儿听到了什么?”炎魔反问道。 夜溪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抹茫然之色,“没什么,或许是我太多疑了!”夜溪抿着唇,暗中询问枯叶,而枯叶却没有做出回应。 走了整整一天,两人几乎转变了银域的大街小巷,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小,可实际上,这里一点儿都不必魔域的小,只不过,这里的比较邪门而已,看着你是走了一步,可是实际上,你可能已经走了几万里路。如同玩偶一般,你身在其中,感觉里面很大很远,可是当你迈出步伐的时候,实际上却是在现实中。 你在地图上迈了一小步,实际已经跨越了整个海洋,银域就是呈现的这个道理。 夜溪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墙角的攀爬而过的蛇,眉头微拧,“青腾,或许,没有完成任务!”夜溪抬头看向炎魔,勾唇一笑,“那个人,似乎很在意青腾,是么?”夜溪看着炎魔,“有时候,觉得你们也有些相似的地方!”夜溪嘟着嘴,“难道,我的人,终究逃脱不了这种束缚么?”夜溪撇撇嘴。 炎魔危险的眯起眼睛,“溪儿是在责怪本王?人为本王无趣?”炎魔欺近夜溪,目光锁定住夜溪,“看来,本王日常,还是太过心疼溪儿了!”炎魔眼底闪过一抹色色的笑意。 夜溪身子一僵,“小人!”冷哼一声,转身走去。 炎魔笑的越发的灿烂了,赶紧追上夜溪,“该回去了!”炎魔强迫搂住夜溪,两人朝着原路回去。 就在此刻,在阴暗处,走出一个人来,银发白眸,目光紧紧的盯着炎魔和夜溪离去的方向,“不愧是魔域之主么!”此人伸出舌尖,在唇角舔舐一下,“这种男人,桀桀——”双眸里突然射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气息。随后,此人慢慢的退回黑暗里,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似是不曾出现,亦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夜溪和炎魔回到那处宅院,刚刚迈入大门,经过院子的时候,便看到了青腾从墨冰的屋子里悄然溜出来。 夜溪驻足,似笑非笑的看着青腾做贼的样子,“青腾,看来,本小姐交予你的任务,你是没有完成喽?”夜溪挑眉问道。 青腾听到夜溪的声音,身子一僵,机械般的扭过头来,朝着夜溪讨好的笑了笑,“姐姐,我,我被人阴了!”青腾脸色难看的夹着尾巴回到夜溪跟前。 夜溪俯身,抓着青腾的尾巴,直接将青腾倒挂起来,同时微微侧头看向侧方,“阁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若是让我再察觉阁下的不规矩,我不介意,让青腾消失!我管不了阁下,却能决定我自己身旁的!”夜溪冷冷一笑,进了自己的屋子。 夜溪走后,墨冰出现在门口,他与炎魔对视着,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放着闪电,但是随即,又彼此淡淡点头示意。 看着炎魔离开,墨冰气息越发的冷厉,墨冰想着夜溪警告的话,周身散发出一种弑杀的气息。 “王!”就在这时候,一人出现在墨冰的跟前,正是蛇姬,蛇姬不敢抬头,只是贪婪的看着墨冰的双脚,“禁地出事,长老们让王回去!”蛇姬压抑住自己心头的酸意,冷静的说道,同时,从怀中透出一份密扎,递给墨冰。 墨冰没有看,身旁的人代为接过。 蛇姬大着胆子微微抬头,见到墨冰的视线依旧在注视着另一处门,心里嫉妒越发的重了。 蛇姬小心的退下,在无人的地方,整个人彻底瘫软下来,面露凄楚——王,蛇姬到底做错了什么?眼泪从眼角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唇角,很咸。 蛇姬闭上眼睛,收起泪珠,而后虚晃着站起来,“男人的爱,很廉价的!”蛇姬扭头,朝着青腾所在的屋子凄然一笑,“走着,瞧!” 另一侧,夜溪瞪着桌面上神色怏怏的青腾,“有什么话说?”夜溪点着青腾的脑袋瓜子,“你对他了解几分,就敢如此?” 青腾抬了抬眼皮,哀怨的看了一眼夜溪,“姐姐,青腾是受害者啦,是受害者!”青腾无力的反驳者。 “第一次失误,情有可原,第二次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说你笨呢,还是说你傻?”夜溪教训着青腾,“那样的人,身旁必定少不了女人,你就这么喜欢倒贴!”夜溪有些恨铁不成钢。 青腾身子一僵,知道夜溪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摇头,“姐姐,不要生气,青腾知错了,知错了,不要生气!”青腾上前,舔着夜溪的手。 夜溪闭了闭眼睛,稳了稳自己的心,她是太着急了,是太紧张青腾,她不希望自己在意的受到伤害,“你自己看着办吧!”夜溪吐出一口气。 而一旁的炎魔听了夜溪的话,眉头紧蹙,眼底闪过一抹深意,“累了一天,该休息了,溪儿!”炎魔走上前,将夜溪抱在怀中,朝着床铺走去。 青腾耷拉着脑袋,自觉的出了屋子。青腾盘坐在门前,看着夜空,沉默不语。 叮铛看着青腾,来到身旁,“夜溪,怕你吃亏!”叮铛开解道。 “我知道!”青腾少有的正经,嗓音低沉,“姐姐是关心我!”青腾昂着头,“怕我被欺负!”青腾高兴的笑了,“可是,姐姐忘了,我可是青腾,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自己?” 叮铛见青腾没有在意,笑了笑,“本就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小心些的好!” 青腾点头回应。 第二三一章 银老终于踏足,推门而进,扑鼻而来的则是一股发霉的味道,银老眉头一皱,看着躺在床上如死尸一般的人儿,银老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去给小姐梳洗!堂堂一族千斤,竟如此邋遢,成何体统!”银老发话,命令着身旁的婢女。 几人不敢迟疑,走上前去,先一眼看着床上的人,大家的脸色都有些迟疑,甚至有些害怕,因为那一双无神的眸子,但是碍于身后的人,她们只好大着胆子,连忙将床上的“死尸”扶起来,搀扶着对方去了临屋。 银老看着任由摆布的孙女,闭了闭眼,还是不忍,索性转身离开,可当银老消失以后,原本呆滞的银叶突然勾起一个冷笑,眸子里闪过一抹阴森――真是,有意思呢! 银老站在院落之中,“叶儿,一直如此么?”银老询问道。 “小姐每日躺在床上,倒是没有折腾过,真是太过安静!”身旁的人小心的回禀着,“只是――”这人抬头看了一眼银老,迟疑半晌,继续说道,“最近大家总是反应,晚上,屋子里会发出一声声的怪叫,让大家人心惶惶!” 银老微微蹙着眉头,转身又回到屋子中,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走到床铺前,并没有察觉出异常,而且没有丝毫异样的气息,“命人收拾一下这里!”银老又吩咐道。 当银老回身的时候,洗漱干净的银叶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目光虽然略显得呆滞,可终究还是多少有些光泽,而且经过这一梳洗打扮,整个人精神了不少。见此,银老满意的点点头,“以后好生伺候小姐!”银老对着婢女们说道。 “叶儿!你可还在责怪爷爷?”银老看着银叶,开口问道。 银叶垂着眸子,不给于反应,只是听话的立在原地。 “与炎魔的婚事,叶儿若是不远,爷爷会出面拒绝!”银老开口,话虽如此说,可是一双视线却盯紧了银叶,观察着银叶的反应。 银叶眸子微微抖动,而后慢慢摇头。 银老挑眉,低声询问道,“银儿同意婚事了?”当看到银叶给予的点头,银老心花怒放,终于开窍了!“好,既然如此,叶儿就好生休养,今后的事情,爷爷会处理!”银老满意的点头笑着,又叮嘱了婢女一些事宜,而后离开。 “小姐终于想开了!”等到银老离开后,一名婢女小心的伺候着银叶回到床旁边,而其他人则赶紧整理其他地方,没过多久,原本阴暗的屋子清凉了不少,“真是太好了,要是夫人知道,必定会很高兴的,只是――”婢女说着,随后声音低了下去。 “下去!我要情景一会儿!”干哑的声音响起,惹得屋子里的人一惊吓,这如同老树皮的声音,听起来,好刺耳!“下去!”银叶看到屋子里的人呆愣住,微怒道。 大家一个激灵,连忙告退。银叶坐在床上低头又瞧了瞧自己的双手,手指伸开、攥起,来回的重复了好几遍,而后又缓慢的抬起胳膊,双手扳住自己的整个脑袋,只听到咔嚓一声响。 “百里夜溪,许久未见,没有想到,我还会回来吧!桀桀――桀桀――”那老树皮的苍老嗓音再次响起,只是掺杂在那慑人的笑声中,反而让人听不清楚字里行间的意思。 起身,来到梳妆台前,瞧着镜子中映出来的人儿,鬼使神差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还真是个美人儿呢!”手指在脸颊上走了一遭,“炎魔?那个男人么?”白色的眸子一眯,“倒是个美人儿!” “美人儿?”就在此刻,另一个森然的声音从银叶的身体之中响起,银叶身子一颤,一股黑雾从银叶身体中释放出来,黑雾在空中萦绕,随即幻化成一名面孔丑陋的男子,那人走到银叶身后,从后面抓住了银叶那刚刚扎起的长发。 “不是,不是!”银叶的双眼之中露出了惊惧之色,她竭力的克制恐惧,不顾疼痛站起身来,转身抱住了身后的男人,“怎么会呢!这具身体,你喜欢么?”银叶将自己的身体贴近对方,轻微摩擦着,“还是个处儿哦!”银叶踮起脚尖,舔食着男子那丑陋的肌肉。 “小姐,小姐!”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婢女焦急的召唤声。 男子原本抓住银叶衣衫的手一顿,面露杀意。 “不要,我还未站稳脚跟!”银叶手钻入男子怀里,画着圈,面带哀求,波光淋漓的眸子里,满是让人怜惜的可人模样。男子深吸一口气,捉住银叶的手,狠狠的低头咬了一口银叶的脖颈,“那本尊,就等着!”沙哑的嗓音暗示着男子的隐忍。 男子化为黑雾,再次钻入了银叶的身体之中,银叶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恐慌这才消失不见,银叶闭上眼睛,平稳心性,这才开口,“进来!”银叶重新回到床上,看着推门而进的人。 婢女走进来,“小姐,这是族长命奴婢拿来的,说是给小姐的新衣裳!族长说,小姐这些日子都在屋子里闷着,应当多出去走走!”婢女将衣服放到银叶身旁。 “嗯!”银叶点头应下。 “小姐!”婢女顿了一下,“小姐醒了,应当去瞧瞧夫人,夫人一直在担心小姐!”婢女小心的看着银叶。 银叶心中一沉,她本就是个李代桃僵的人,见了本尊的生身母亲,必定会穿帮,可是不去看,更加说明自己有问题。婢女给银叶戴了几件首饰。 “带路吧!”银叶沙哑着眸子,边走边想着对策。 婢女心中一喜,搀扶着银叶走出屋门,突然而来的强光让银叶不适的伸手遮住双眸,身体一晃,还真是虚弱!银叶心里想着。 出了门,又有几名婢女上前搀扶,减轻了银叶的负担,一行人走出大门,进了另一院落,院子很萧索,偶尔会有奴仆走过。大家见到银叶前来,都赶紧驻足请安。 “小姐,终于来了,夫人知道,必定会高兴的!”有人走上前,很是激动的说道。 而银叶只是虚弱的摆摆手,不与应和。 “小姐也是刚醒,只是身体虚弱的紧,不放心夫人,就先来瞧瞧!”婢女对着身旁的人解释着,同时也给银叶解了围。 “是,是!瞧着小姐身子虚弱的,应该多休息才对!”说着,连忙引人朝屋子里走去。 踏进门,看到床上孤零零躺着的妇人,原本还在寻思对策的银叶,突然松了口起,眉头紧蹙,面露焦急,“怎么回事?”银叶艰难的开口,一出声,嗓子中就好像有刀子在割一样。 大家并没有在意银叶的不适,“夫人,自从那日受了惊吓,得知小姐的遭遇,便一直如此晕迷不行!哎!好在大夫说,夫人只是休养,过几日便会自动醒来!” 银叶点点头,坐到床边,示意大家退下。 银叶伸手摸着贵妇的脸颊,瞧着与自己这张六分相似的脸,冰冷一笑,“还真是一对蠢母女!”银叶心中想着,“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样,蠢笨至极,活该遭殃!”银叶面露阴狠,抓起贵妇的手,指甲划破贵妇的掌心,银叶痴狂一笑,胳膊一抖动,随即有什么东西破皮而出,银叶连忙将手指按在贵妇破了的伤口上。 见到有东西顺着贵妇的血管移动,银叶笑了,按压住贵妇的伤口,过了会儿,伤口竟然自动愈合。“不错呢!乖,好好待着!”银叶看着贵妇脸上鼓起的包,嗔怒说道。随即那东西便平静下去。 ―― 夜溪睁开眼睛,身旁的炎魔早已经穿戴整齐,“有事?”夜溪眯起眼睛,感觉炎魔神色有些不愉。 “那老东西,要见本王!消停了数日,又要开始了!”炎魔侧头,“自己多睡会儿!”炎魔俯身吻了吻夜溪。 夜溪点头,“自己小心!”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夜溪看着炎魔离开,深深嗅了一下,男人的味道钻入鼻中,夜溪目光闪烁,立即起身,麻利穿衣。 “进来!”夜溪话音一落,叮铛和青腾进了屋子。 “红裳她们,在什么地方?”夜溪低头问着青腾,“炎,可是给他们安排了任务?” “嗯,他们在密林外,你家男人说了,从那里出现的陌生人,杀无赦!”青腾嬉笑着回答。 夜溪沉默片刻,看向叮铛,“叮铛,你去给红裳递个消息!”夜溪抱起叮铛,俯身在叮铛的耳旁说了几句。 叮铛黑眸灼灼,点点头,喵呜一声。 “只是,你自己!”叮铛看向夜溪。 “我还有枯叶!”夜溪撑开手掌,看着闭幕养神的某个东西,手指戳了戳。 叮铛点头,转身离开。 “我呢?姐姐,我呢?”青腾屁颠屁颠的靠上夜溪。、 “你去查查,密林之中,还有何秘密!”夜溪看向青腾,“但是,你要记住,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管如何,不要自己吃亏!”夜溪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嘿嘿,姐姐放心,有青腾在,只有别人吃亏的主!”青腾说完,也连忙离开。 “你这几日,太安静了,枯叶!”夜溪低头看着枯叶说道。 “这不是你希望的?”枯叶撇着嘴,“说了的话,你又不相信,本尊懒得开口!” 第二三二章 夜溪碰触着枯叶,“小气鬼!”淡淡的说道,“你与银域到底有什么渊源?还有叮铛,它一直都不怎么说起自己,你对它,应该有些了解吧?”夜溪轻柔的开口,屋子中安静的很。(.无弹窗广告) 枯叶安静片刻,而后张嘴,“本尊不能说什么,你若想知道,它必定会告诉你,有些事情,还是自己说的好,而且,时候未到,说了也是白说。至于本尊与银域的关联么?”枯叶勾起唇角,吞咽了几下,“等你见到那个人,自然会知晓的!”枯叶还是卖着关子。 那个人?夜溪挑眉,心头快速闪过了一道厉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掀开,可是想要往深入思索的时候,又被遮挡住,“神神秘秘!”夜溪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的草地,瞧着一毛不拔的地面上长出来的植物,“银域,很有意思的地方!”夜溪已经不止一次说这句话了,可是每次说的时候,心境都有所不同。 夜溪抬头,正看到面前出现的人,眉头微蹙,还真是阴魂不散!“少主倒是闲的出奇!”夜溪越过来人,看向远方。 银霜抿着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每次经过的时候,他都不由自主的转身进来,自己好像被下了罂粟,怎么都挣脱不开,“族长今日,叫去了他!”银霜陈诉道。 夜溪没有回应,简直是废话。 银霜见到眼前的女人,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但是,自己的眼睛却好像被穿了线,在夜溪的身上根本移不开,银霜苦笑几声,“你不用比如蛇蝎,我,只是来瞧瞧而已!”银霜害怕看到夜溪的闪躲,连忙开口说道。 银霜靠着一旁的柱子,双手环胸,顺着夜溪的目光看去,望着天空,“银族传承守界者的职责,已经是千百年的历史了!”银霜幽幽开口,根本就不理会夜溪听不听,“守界者的职责,说白了,就是监视魔族,防备外族的侵占,同时,保护银域。” 夜溪蹙眉,她不认为银霜会无聊的对自己说这些东西。 “守界者拥有者特有的能力。”银霜看向夜溪,“剥离,就是其中一个!”银霜察觉到夜溪的反应,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守界者就算剥离的能力有限,可对于一个来自异世的幽魂,无论对方有多么的强大,在剥离的面前,都是无用的!”银霜面色略带严肃,“若非族长手下留情,你不会还有命站在这里!” 夜溪冰冷的看向银霜,“我该感谢你们银族么?”口气有些阴沉。 “对于族长,除了银族的事情,他最关心的,就是炎魔!”银霜一本正经的对着夜溪说道,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话,必定认为是在胡说八道,关心可以不顾对方的生死?关心就可以左右对方的一生?关心就可以眼睁睁的将对方推入深渊?但凡听到这种话的,一定认为是天大的笑话。 然而,夜溪没有露出这种类似的表情,她很平静,有些过分的冷静了。 银霜迟疑半晌,“在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命运,注定了他要走的路,注定他一生都与银族撇不开关系。” “那又如何?”夜溪反问着,瞪着银霜。 “现在离开,对你们两人都好,离开他,才是帮他。你们所谓的不分离,最终会将你们推入万难境地!”银霜劝说着,“你是聪明人,有些话,就算不说,想必也很明白的。” 夜溪看向银霜,眯起眼睛,“本来想着,要放你们一码的,不过,我倒是要看看,结局如何!就算万难,关你何事?与你何干?”夜溪讥讽的看着银霜。 银霜抿着唇,“银族有一密保……” 夜溪刹那间瞪大了眼珠子,眸子里浮现起一股愤恨与惊惧,不等银霜说完,转身冲出屋子,朝着大街奔跑而去。(.) ――银族有一个镇族之宝,名叫“轮回”。“轮回”开启,一切都要重新洗牌;“轮回”开启,就要忘却今生;不论你是天王老子,就算是九重天之上法力无边的神仙,一旦遇到“轮回”,都要敬而远之。这个镇族之宝,只有族长代代相传……听说,“轮回”装在银盒之中,催动“轮回”,需要……哪怕你再小心,都躲避不得。 夜溪在大街上奔跑着,冲撞着街上的人,心中焦急万分。而银霜的话还在夜溪的脑海中回荡着,纵然相信炎魔,可是她却不敢堵,不敢! 炎,千万不要! ―― 炎魔只身来到银族的地盘,而此刻,大堂之中,包括银老,长老们已经坐满。 炎魔踏入的刹那,一股紧迫感冲着脸面扑来。 “不愧是银儿的血脉,当真是好胆量!”从炎魔踏入的那一刻,大家的目光便固定在炎魔的身上,仔细的打量审视着。 炎魔暗中碰了碰袖子中的盒子,看着上位所坐的银老,最终停在了大堂中央。 “好,好,好!”银老点头,“老夫既然承诺,自然不会动那女娃,当然,前提要看你的态度!炎魔!”银老今日没有张口就来什么杂种,只是如谈判一般的讲话。 炎魔抿着唇,眯起眼睛,“本王自然可以踏平你们银族!消去一切威胁!” “好狂的小子!”长老们开口,“就算是魔域帝皇,都没有资格敢如此对抗我银族!”长老冷哼道,言外之意,更不用说你一个区区 皇子! “老夫还是那句话!你与叶儿的婚约,照旧!”银老看着炎魔,“剥离的力量,你看过的,纵然你可以杀光我银族所有,但是,你却不能第一时间消灭!”不能第一时间灭族,那就可以控制夜溪,甚至是…… 掣肘! 这就是一个掣肘,一个威胁炎魔的有利砝码。 紫眸之下闪过一抹狠戾。 “叶儿!”银老开口,“出来吧!” 这时候,一名衣着体面的女子走了出来,与之前的癫狂截然不同,此刻的银叶举止大方,动作得体。 “叶儿见过爷爷,见过长老!”银叶声音还略显嘶哑,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在人们眼中的印象。 银老点头,“银儿,你与――” “爷爷,银儿想与这个人单独聊聊!”银叶抬头,看向银老,面色略显严肃,“虽说是族中大事,可说起来,也是事关我们终身幸福,银儿想聊一聊!”银叶看向银老,暗中瞥想炎魔。 银老眯起眼睛,考虑半晌,最终点头。 ―― 墨冰收到消息,重新回到禁地,密折里说的很严重,而实际上,只是族中的几个老家伙故意引他回来。墨冰慵懒的坐在书房里,瞧着眼前的几块臭石头。 “王,您正值壮年,应当考虑个人大事了!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况且,那些嫔妾,也应当受到约束了!”其中一人站出来,“我蛇族已经踏出禁地,不再受这里的禁制,剩下的事情,只能徐徐图之,而当务之急,则是王您的……” “就是,老臣等复议!”其他大臣都附和着。 墨冰抿着唇,目光森然的扫过众人,“那你们认为,谁能堪当此任?”墨冰微微开口。 老臣们一听,以为墨冰终于松了口,都暗自松了一口气,“雨妃其父掌管我族兵马,而雨妃则大度贤淑,能够胜任!” “梅妃才气卓绝,是全族公认的才女,而又出身书香世家,帝后非梅妃莫属!” “雨妃……” “梅妃……” 大家意见分歧,在两人身上徘徊不觉,争论不休,吵得不可开交,而挑起纷争的墨冰则坐在一旁,压根就不予理会,也不去阻止,只是低着头,视线直勾勾的瞧着书桌一角,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许久以后,老臣们都口干舌燥,自动停了下来,这时候,他们见到自家的王,正笑眯眯的盯着一处,压根就是一个字都没有听争吵! “王!”老臣们挣了个面红耳赤,却没有论出个结果。 墨冰回过神来,“怎么?继续?”墨冰收起笑意,浑身透出寒气,“本王还真是要谢谢尔等,如此大年纪,还要关心本王的私人问题!”墨冰不苟言笑的冰冷说道。 老臣们浑身一颤,刚刚的气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本王立后,还是你们?嗯?”墨冰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吓的跪地。 “滚!”墨冰直接将这群人赶了出去。 “如何?”等人走后,墨冰看向一侧。 屏风后走出一人,那人脸色有些黑,“王,属下到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没有了踪影!而青腾,亦是没有了踪迹!”那人回禀。 “没人?”墨冰站起身来,他才走了一天的时间,夜溪那群人不可能消失,“罢了!”墨冰挥手,“总归只是几天的功夫,本尊等的起!”墨冰眯起眼睛,“小东西,本尊想你了,怎么办呢?” 而刚刚进入禁地的青腾,突然浑身一颤,背脊发凉,莫名的打了个喷嚏,“谁念诵小爷!”青腾顿了顿,看着四周,“不要让小爷碰上那个煞星!千万不要碰上!”青腾念叨着,钻入了草丛之中。 第二三三章 大堂里,大家都给两人腾地方,随着大门的关闭,硕大的殿堂中只有炎魔和银叶两人。(.无弹窗广告)舒榒駑襻 银叶面对着炎魔,来到距离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炎魔?或者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银叶勾起唇角,沙哑的嗓音里透出一股刺耳的陶侃,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鲜亮的眸光。 炎魔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头一蹙,心中生气一股异样的感觉,感知第一时间告诉着炎魔那不同寻常。炎魔不做反应,只是暗中观察着。 “事关银族生死存亡,哥哥身体中流淌着一般的银族血脉,也应当负起责任吧?”银叶淡淡开口。 此刻的银叶,相比之前,越发的理智了,调理更加的清晰,人更加的正常,但是给人的感觉却越发的反常。炎魔眉头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依旧默不作声。 “爷爷这一辈子,一直在为银族操心,叶儿知道,你并不乐意这个婚约,我也依然!”银叶露出一丝苦笑,瞧了一眼炎魔,而后转身背对过去,银叶看着前方,幽幽开口,“之前你对我所做的那些伤害,我可以不计较!”银叶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什么情绪似的,“可是,这个婚约,却不能让爷爷失望!” 银叶往前迈了一步,“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但是,哥哥与我——” “本王怎的不知,自己还有妹妹?”炎魔凌厉的眸子射向银叶。 那寒冷的眸子似的银叶身子一颤,而同时,在炎魔看不到的地方,银叶暗藏的身体有一股气息在凝聚,但是随后被银叶巧妙的压制下去,“是我考虑不周了!”银叶也不恼怒。 “你不想承认这一纸婚约,而我也是不想招惹麻烦!”银叶直直看向炎魔,视线在那一张脸上多停留了片刻,心头闪过一抹嫉恨,“但是,你也应高多少有些了解,爷爷,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达不到目的,他不会善罢甘休!” 炎魔看着银叶,等待着银叶下面的话,而同时,银叶察觉到,袖子里放着的那个盒子,竟然比之前有些冰凉。(.无弹窗广告) “既然如此,那就取一个折中!”银叶继续说道,而同时人又往前迈了一步,“这个婚约,作废!” 而就在这一刻,银叶突然将背在后面的手往炎魔的脸上甩去,同时,原本干净的手上面满是鲜血,但是,这血的颜色有些发黑,味道也很不正常。 炎魔连忙后退,可是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些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难闻的味道,就在此刻,炎魔清晰察觉到自己袖子里的那个盒子开始反应起来。炎魔本想压制,可是那盒子却先一步冲破衣衫,飞了出来。 咔—— 只见一道宛如白昼的白光闪过,感觉从盒子中飞出了什么东西,直接钻入了炎魔的眉宇之中,消失不见。 —— 夜溪奔跑着,一路撞飞了许多的人,更甚者有故意前来挡路的找茬的人,夜溪根本就没有时间陪着他们在这里耗着,所幸狠戾出手,毫不留情,原本还想阻止的人,都被夜溪的这股子气势所震慑,悄然躲开。 站在银族大殿门前,夜溪停顿一下,竟然毫无阻拦的走了进去,当夜溪迈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侍卫这才挡住夜溪的去路,不再让夜溪靠近一步。 夜溪看着周遭的黑衣使者,眯起眼睛,释放周身的气势,“让开!”夜溪警戒的看着这群人。 “小女娃!好大的胆量!”黑衣使者让开路,银老在人群后走过来,双手背在后面,目光幽森的望着夜溪,“看来,还是老夫低看你了!”银老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夜溪微微挑眉,为银老的这一句话感觉到一抹异常,“我却不敢高看你们!”夜溪反嘴,“让开!”夜溪手微侧,指环手镯亮出来,上面的针刺都蓄势待发,而同时,拇指上的扳指散发着微弱的紫光,慢慢的将夜溪包裹起来。这些,都是在夜溪没有察觉的时候,在夜溪情绪急剧变化的时候悄然发生的。 “你来晚了!”银老倒是没有和夜溪啰嗦,摆手散开周遭的人,“让她过去!”银老淡淡的命令道,“老夫告诉过你,命运决定的东西,谁都挣脱不掉的!” 夜溪身子一僵,攥紧拳头,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一道门,好像是那么的遥远,对于银老的那一句,你来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变为现实了?夜溪抿着唇,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晚?”夜溪加快速度,朝着台阶奔跑而去。 哐啷—— 夜溪踹门而进,正看到银叶挥着满是鲜血的手指向炎魔,而炎魔则正要倒下去。 “炎!”夜溪冲上前,搀扶住炎魔,闻到血腥味,夜溪的眉头猛然一蹙,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夜溪低头看着炎魔,见到在炎魔眉宇之间,正有血迹从上面流淌下来。夜溪伸手碰触,一股灼热刺痛而来。 “呵呵——这是爷爷的意思,我只是遵从命令而已!”银叶脸色煞白,摇晃着身子,而后终于失血过多倒了下去,地上已经流了一滩的血。 “没事!”炎魔虚弱的朝着夜溪笑了笑,“本王,还不至于如此!”炎魔靠着夜溪,转过身来,“咱们走!”炎魔几乎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依靠在了夜溪的身上。 而夜溪感受到了炎魔身体的急剧变化,炎魔的身体在颤抖,而且皮肤有些滚烫,很不正常的反应。夜溪不敢耽搁,搀扶着炎魔往外走去。 但是门口却聚集了很多的黑衣人,包括银老在内。 黑衣使者并不打算给夜溪两人让路,而银老看到此刻的炎魔,白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却没有多加阻拦,挥手放行,“放他们离开!”银老抿着唇,“炎魔,你母亲为你付出所有,你不能让银儿的心血白费!” 银老意味深长的对着经过身旁的炎魔淡淡开口说道。 而听到银老这一句话,确切的说是听到银儿这两个字,炎魔的反应越发的异常,但是炎魔并没有当众表露出来,只有夜溪知道,此刻,炎魔捉住的她那只手,已经彻底变形,夜溪都能够感觉到自己骨头的错位。 夜溪担忧的看了一眼炎魔,用尽全身力气搀扶着炎魔,两人往外面走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银老眯起眼睛,转身看向倒地的银叶,“将小姐抬回去,好生休养!”等到人将银叶抬走,银老走进去,低头瞪着脚边的那一滩略微发黑的血出神。 过了会儿,走到另一侧,俯身将倒地的盒子捡起来,盒子中早已经空无一物,银老伸手碰触着盒子内壁,里面依然可以传递出一丝丝的热量,银老若有所思,而后沉默着离开。 当大殿里终于无人之后,地上原本的那一滩血,开始蠕动起来,血水中有什么东西想要挣扎着跑出来,没过多久,有一只黑色的虫子从里面爬出来,来到血水边缘,那沾满血的虫子开始抖动,眨眼的功夫,一只透明的虫子从里面蜕变出来,而后爬离血水。离开的那一刻,那一副黑色虫皮囊,再次融化在血水之中。 透明的虫子来到门口,停留半晌,迟疑片刻,随即开始朝着夜溪离去的方向爬去,速度快的惊人。 夜溪将炎魔搀扶回住所,把炎魔放到床上,而此刻,炎魔早已经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唇色亦是不正常的青紫,“炎!”夜溪坐在一旁,抿着唇,“到底怎么回事,枯叶!”夜溪问着枯叶。 “本座看看!”枯叶睁开眼睛,慎重的开口。 夜溪小心的将掌心放于炎魔的身上,而后依照枯叶的意思,放在眉宇之间,沉思许久,枯叶才幽幽开口,“本座倒是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常。可是,他身体中,确实进入了异物!”枯叶凝重的开口,“没有想到,银族还有如此一手!” “异物?”夜溪抿唇,脸色铁青的惊人,“到底是什么?连你都不知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枯叶说道,“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暂时,他是没事的,只不过身体猛然进入异物,一时之间承受不住。”枯叶停顿片刻,“或许——” 夜溪慌乱的心,并没有注意枯叶的迟疑,“现在想来,炎身上的那盒子不见了,而在炎要倒下去的不远处,刚有一个打开的盒子!难道是那里面的东西——既然如此,银族必定知道内情!”夜溪想起了银霜的话。 “炎!”夜溪见炎魔想要闭眼,连忙俯身,伸手用力的拍着炎魔的脸颊,“我是谁?炎,告诉我,我是谁?”夜溪连声问着,夜溪没有注意,自己此刻是多么的紧张。 炎魔费力的睁开眼睛,“溪儿,本王的溪儿!”炎魔嘴唇一张一合。“本王好累,好累!” “不要睡,炎,不要睡!”夜溪根本不敢让炎魔闭眼,每当看到炎魔快要闭上眼的时候,都要赶紧将炎魔拍打精神,纵然此刻的炎魔是极度劳累。 “炎,我是谁?”一遍一遍,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第二三四章 “炎!”夜溪看着床上幽幽转醒的男人,面色一喜,扑了上去,“炎,你醒了,太好了!”夜溪靠在炎魔的胸口上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舒榒駑襻 炎魔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自己心口上贴着的女子,眉宇之间竟然露出来一丝疑惑,甚至闪过一抹迷茫,“你是?”微微启唇,声音却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接刺入了夜溪的心口,就连里面流下来的血,几乎都是冷的。 夜溪身子僵硬,张开的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而她明显的感觉到,那只手在无力的推搡着自己!夜溪缓缓抬起头来,对视上那一双陌生的紫眸,呼吸一窒,好像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好难受,“炎!”夜溪看着炎魔,“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夜溪抿着唇,开口说道,她的嗓音异常的颤抖,甚至连身体都开始抖动起来。 “你,认识——本王?”炎魔再次开口,但是这句话音一落,炎魔的眉头再次紧缩,“本王?”炎魔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个称谓,“本王,是谁?” 轰隆——轰隆—— 夜溪感觉有数道惊雷将自己劈倒,彻底劈了个里嫩外焦。 …… …… “炎!”夜溪猛然睁开眼睛,而人则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疼痛袭来,夜溪这才真正的情形,低头一瞧,自己竟然穿着衣服趴在地上,身上则披着一件男子衣衫,是炎魔的! 夜溪紧紧的攥着紫色衣衫,浑身被冷汗浸透,手心也都湿透了,而整个人则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场噩梦!但是,夜溪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往床上看去。 没人! 夜溪刚刚平稳下来的心忽的提了起来,炎魔呢?夜溪顾不得其他,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空无一物的床铺,心再次纠结,“炎!”夜溪不敢迟疑,扭头朝外奔跑而去。 而夜溪刚要冲出门口,就与外面走进的人撞了个满怀!紧接着,夜溪就感觉自己被双臂困住,而后就听到耳旁传来的熟悉的嗓音,“怎么了?” 原本撞的昏天暗地的夜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好像吃了救心丸,立即抬头,“炎!”夜溪抓紧炎魔的衣衫,“我是谁?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夜溪慌乱而迫切的追问着。 炎魔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溪儿已经不止一次询问他这个问题,之前原本疲惫至极,身体明明已经到达了极限,可是印着夜溪那焦急的神情,他还是逼迫着自己清醒。 “溪儿,本王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眼拙!”炎魔叹了口气,扶着夜溪走进屋子中,摸着夜溪湿冷的小手,当碰触夜溪背脊的时候,炎魔眉头再次拧成了麻花,“怎么这么湿?”炎魔见到地上扔着的衣衫,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做恶梦了?”炎魔扶着夜溪坐到床上,让夜溪躺在自己的身旁。 夜溪一直被炎魔支配着,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再次钻入那个温暖的怀抱,直到看到那一张不怎么精神的脸庞,“炎!你醒了,太好了!”夜溪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做恶梦了?”炎魔搂紧了夜溪,以此来给其温暖,“与本王有关?”炎魔明显的察觉到夜溪突然紧绷的身体,心中有些了然。 “你,不认得我了!”夜溪苦涩的说道,“在梦中,你忘记了我!”夜溪抬头,看着炎魔,她也知道炎魔很累,炎魔需要休养,可是她很怕,很怕那会成为现实! “怎么会呢?”炎魔亲吻着夜溪,“就算本王忘了自己,都不会忘记溪儿!”炎魔轻笑了一声,“就因为如此,你不让本王休息么?”炎魔调侃着问道,怒瞪了一眼夜溪。(.) 夜溪如同做错事的小孩,蜷缩在炎魔的怀中,也不去与其对视,只是这么躺着,如同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沉默了许久,夜溪这才抬起头,“你,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夜溪看着脸无血色的炎魔,蹙眉问道,很埋怨自己的任性。 炎魔伸手搂住夜溪,“本王没事,只是一时间被掏空了力气,自然有些虚弱!” “力气?”夜溪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扯过炎魔的手,手指按在脉搏上面,许久,夜溪脸色开始一寸一寸阴沉下去,“怎么回事?”夜溪僵硬着脸,瞪着炎魔,“你的魔力!”夜溪纵然探查不出炎魔身体的力量,可是此刻的炎魔,身体亏空眼中,根本不像是还有魔力的人,与之前,她给其把脉的感觉截然相反,好像碰触到了一个枯竭的湖。 “枯叶!”夜溪蹙眉看着枯叶,“怎么会这样?” 枯叶睁开眼睛,“或许,这是症状之一!”枯叶开口,没有了以往的调笑,“说不准,可能还有后续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 “银族!”夜溪咬牙切齿,脸面笼罩上一层冰冷的寒光,“他们找死!”夜溪作势要起身。 “做什么!”炎魔蹙着眉头,看着心乱的夜溪,用力将夜溪重新按在自己的怀中,“咳咳咳!”炎魔蹙着眉头,“本王暂时没事,只是不能运用魔力,又不是枯竭!”炎魔咳嗽的很痛苦。 夜溪伸手顺着炎魔的胸口,“怎么样?”夜溪皱着眉头,懊恼的抿着唇,“我应该,早就赶去的!”夜溪自责着。 炎魔吐出一口气,顺了顺气息,“他们若是想,总会有千百种办法,咱们防不胜防!况且,他早就想动手了,也不差这一次了!”炎魔复杂的看向前方,他之前醒来后,看到夜溪趴在床头睡着了,炎魔知道此刻的夜溪睡的很浅,他不敢动,只想让夜溪多休息一会儿。 炎魔在神智回笼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察觉出自己身体的异常,现在的炎魔,虚弱的就连一个普通的百姓都能放倒他。但是如此,他依然用尽全力放轻,出去站了站,被冷风吹一吹,清醒一下头脑。 “当事,发生什么事情?”夜溪不让自己压到炎魔,“他们银族,到底想要在你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夜溪心里咒骂,现在可好,他们真的成为了瓮中之鳖! “银叶的血手冲本王甩来的时候,有血溅落在皮肤上面,本王当时,明显的察觉到,之前的盒子有了反应!而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本王的眉心,但是没入以后便消失,本王只是觉得身体瞬间被掏空!”炎魔说着当事的经过。 夜溪抿着唇,“同辈之中,血亲的血,可以开启银族的镇族之宝,而前提,则是,盒子是用在另一血亲之上!”夜溪想着银霜的话,“他们,只是借由银叶来对付你!”夜溪眯眼沉思,“可是,既然如此简单,他们只要提供银叶的血才好,何必非要逼迫你们成婚,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夜溪猜想着,“若咱们是敌人,哪里有放任敌人自由出入的道理?已经做了让银族丢脸面的事情,他们依然如此的安静沉稳,银族,不是很骄傲的么?怎么会任由外人踩扁自己的自尊?” 夜溪揉着自己的眉头,有些疼痛,神经反应太过剧烈。 “或者,有什么他们不能不放弃的因由,有他们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才对,只是,咱们还不能参透!”炎魔呵呵一笑,“如此,必然是安全的,现在,是要养足精神!” 夜溪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炎魔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疲惫,不敢再打扰,只见在炎魔眉宇上轻柔抚摸,“炎,不要忘记我,不然,我会疯掉!”不管你是否真的会忘记! “好,不会!”炎魔那苍白干裂的唇印上夜溪的唇瓣,“本王发誓!” —— 而此刻,在宅院外面,大街上,有一只透明的虫子在门口徘徊不定,似乎在考虑着是否要进入,外面人来人往,压根就没有人注意这里有异物,就连周遭经过的蛇,明明只有一毫米就要碰触上,依然没有被察觉到。 透明的虫子徘徊一遭,而后顺着墙壁爬了上去,而后便消失在墙壁内侧。 此刻,昏迷不醒的银叶被放到床铺上,有大夫为其诊脉,叮嘱了些什么,而后屋子中的人尽数退了出去。 安静少许,银叶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紧接着,黑雾从银叶的身体之中分离出来,刹那间,一名男子站到了床头。那张丑陋的脸惊悚万分。 “我!”银叶疼痛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还真是弱呢!”男子坐到一侧,手却从银叶那敞开的领口钻了进去,“这才有意思,不是么?”顺着男子的动作,银叶身上那仅有的衣衫自动脱落。 “我!”银叶眸子中闪过一抹恐慌,以她现在的体力,根本承受不住,“对不起!”银叶抿着唇,眼泪竟不自觉的从眼角滴落。 男子勾起唇角,整张脸显得更加的邪恶,手指揉捏着,看着银叶身体异常的反应。 银叶呻吟着,身体痛苦难耐,可是神色却露出了激动与雀跃。 “那个男人,长的确实比本尊好!”男人俯身,扑倒银叶的脸上,“再有下次,本尊不介意亲自动手,让这人之前的精彩继续!” 银叶脸色更白,精彩?她知道,他再说之前银叶在大庭广众之下所发生的,没有完成的…… 第二三五章 银叶脸色煞白,瞳孔之中满是恐怖之色,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里面。银叶看着眼前的男人,纵然之前她经历过那非人的折磨,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遭遇,可是,每当换一具心的身体,受新身体的承载力,她还是要重新承受那些苦楚。银叶心中苦笑着,但是面色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埋怨,只是眼珠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角,流淌在枕头上。 男子坐在床边,银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拨开,银叶如同一朵已经绽放开来的娇滴滴的花儿,那蕊嫩的花蕊正等待着恩客的造访。男子的手在银叶光溜溜的身体上流连忘返,偶尔会作怪一般的按压几下,似乎是在寻找着敏感地带。每当银叶身体颤抖的剧烈的时候,手指便会多停留片刻。 银叶抿着唇,可是依然阻止不了嘴里发出的呻吟声音,“主――主人!”银叶的神色开始涣散,身体亦是不受控制的扭动起来,摇摆着腰肢,似乎在邀请着对方的。 “呵呵,看来,和你很贴切的!”男子湿漉漉的手回到银叶的脸颊,手指竟直接塞入银叶的嘴中,而后揉捏着里面的滑腻的舌头,看着银叶的神色,男子那幽深的瞳孔还是加深。同时俯下身子,张口咬在了银叶的脖颈之中,而后一路吻上,拿开手指,嘴唇附着上去。 那如狼似虎的啃咬,险些让银叶这具小小的身子承受不住。银叶伸手搂住男子,不自觉的要抬起身子紧贴上男人。那小手亦是不安分的撕扯着男子的衣服。 “小东西!”男子眸子一眯,在银叶正享受的时候,忽然离开,似笑非笑的看着银叶,这一丝笑给男子那丑陋的脸颊增添了一番色彩,“这么迫不及待!” 银叶不满的嘟着嘴,“难道,主人不想要么?”银叶脸颊绯红,似乎忘记了此刻的处境,卖力的勾引着男人。 “小妖精,走着瞧,本尊自然会好好满足你!”男人脸上最后一丝不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男子低头在银叶身上咬了一口,而后再次消失在银叶的身体之中。 银叶身体猛然一颤,眉宇之间透出一抹小心,而后暗自松了一口气,手臂虚弱的弄起衣衫,胡乱的穿戴整齐,而后侧身躺着,目光直直的看向前方,“百里夜溪,我受的这些苦楚,都是拜你所赐,这些痛,必定要你血债血偿!我受的那些屈辱,必定会让你亲自承受一番!”银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挡住眼底浓重的仇恨,而后沉沉的睡去。 ―― 而另一方,青腾在密地里转了好几圈,却突然发现,明明它是按照炎魔之前走过的路走的,可是,所过之处却陌生至极,四处望去,根本就是未曾见过的地方。青腾抬起头,扭着蛇头,吐着芯子,纠结的看着四周。好诡异的地方,它并没有转圈,也没有重复走过任何的地方,但是周围就是给它一种诡异的感觉。 “姐姐的这个任务,真的太有挑战性!”青腾嘟囔着,慢慢的往前走着,冷静下来,却又腹诽着,“若是随意的就能够看透,这里也不会被银族成为禁地了!”青腾身体没入草丛中,与青色融为一体,“要是那个臭男人在的话――”青腾身子猛然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怎么又想起他来了,那个臭男人! 青腾骂骂咧咧,不知不觉中,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触及了有些东西。周遭的景物开始变化,植被也已经不同,“咦?”青腾猛然惊醒,“这里哪里?”有雾气萦绕着,入眼的却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 青腾眨眨眼,用尾巴扫扫自己的眼珠子,不会看错吧?出现幻觉了?之前明明没有任何的迹象,而且这里的空气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干燥,但是,眼前却是是一片真实存在的湖水。(.) “什么人!”就在此刻,青腾打算上前一探究竟,可是却被突然的杀气阻挡住,紧接着有几条黑蛇从暗处走出,将青腾包围起来,“你是谁?”黑蛇吐着芯子,质问着青腾,“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皇家禁地!”黑蛇戒备的看着青腾,打算要出手。 皇家禁地?又是禁地!青腾眸子精光一闪,“小爷迷路了!”青腾原本要示弱的,可是却发现在同类面前,真的没有这个细胞,以为是示弱,然而外人听起来倒像是傲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没有想到咱们族里还有如此羸弱的品种!”其中一条黑蛇不屑的说道,“真是丢脸!” 青腾心中杀意腾腾,羸弱?心底好笑,若非小爷收敛气息还不想打草惊蛇,你们这群杂碎!青腾面不改色,“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除却蛇族,这里还有其他族类么?”青腾想从几条蛇嘴里得到一些消息。 “怎么回事?”就在此刻,又来了一条蛇,同样是黑蛇,只是气势比眼前这几条要强许多,而且这几条一听声音,立刻哈腰服软,“大人,逮到一个误闯禁地的!” 几条蛇让开路,那条蛇靠近青腾,视线绕着青腾打了几个转,眼底闪过明显的鄙视,“王再次休息,莫要惊扰,抓起来,交给姬大人处置!”那人想了想,吩咐道。 “是!”几条蛇都对青腾露出了可惜的目光。 青腾转了老半天了,连个人毛都没有碰到,现在倒好,终于遇到喘气儿的了,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抓它?更好了,省的它再想什么理由留下来!正好趁此机会探查探查,青腾心思百转,安静的任凭黑蛇押解自己。 黑蛇看着青腾的背影,眉头微蹙,“为什么,这条蛇的身上,有王的味道?难道是我魔怔了?怎么可能呢!”黑蛇玩儿一笑,自嘲的嘲笑着自己,“反正,交给蛇姬大人,万无一失!” “这里为什么是皇家禁地?”青腾问着身旁的两位小哥,“我看着就是湖么!”青腾很是不解。 “这里是皇族沐浴游玩的地方,倾注了历代蛇王的心血!”其中一条蛇受到了青腾的蛊惑,开口说道。 “老二!”另一条蛇忽然呵斥,瞪了对方一眼,而刚刚开口讲话的,亦是察觉到自己的失口,狠狠瞪了一眼青腾,闭嘴不语。 不管青腾如何开口,两条蛇就是不露丝毫口风。 “姑娘!”就在这时候,两条蛇见到一条花蛇,“刚刚在禁地发现了一条误闯的小蛇,头儿让我们交给大人处置!” 那花蛇很鄙夷的瞧了一眼青腾,“等着!”花蛇扭头离开。 青腾借此停留的机会,打量着四周,经过她这一转,围着那湖饶了一段距离,而所经过的地方,景色竟然没有重样的,虽然只看到一角,但可以想象,这确实是一个好大的工程。 过了会儿,另有两条花蛇走出来,接手青腾,“交给咱们吧!”而后压着青腾往一旁走去。 两条黑蛇看着青腾所去的方向,对视一眼,“它或许只是误闯而已,用不着吧?”其中一条黑蛇不忍的说道。 “这是大人的意思,咱们也不好违背!再者近日王情绪不佳――”花蛇摇摇头,叹息着,“要怪,就怪它来的不是时候!” 青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两条花蛇两面夹击,直接将自己塞入了一个洞口里面,而后身后唯一的亮光消失不见,顿时一片黑暗!青腾蹙起眉头,这是什么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想要往前走,但是碰的一声,脑袋撞到了石头!往上去,再次碰壁,往前往后,往左往右,依然如此结果。青腾咬牙切齿,自己难道被塞入了一个密闭空间? 不对!青腾眯起眼睛,密闭空间,怎么可能有气流?青腾猫起身子,静止不动。 另一侧,花蛇谨慎的进了屋子,“大人!”眨眼功夫,地面花蛇变化成一名女子,女子屈膝行礼。 正在案头看东西的女子抬起头,“送去了?”女子问道,“没有出岔子吧?” “大人放心,一切顺利!”女子迟疑半晌,“只是,婢子不懂,为何要送去那里?那里,可是――”有去无回的。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就堵在嘴中,见到女子射来的目光,婢子微颤,“奴婢越矩,请大人赎罪!” 女子揉揉眉心,“最近族里不太平,万事小心为妙!”而后摆摆手,“退下吧!”看着婢子离开,女子平静的脸终于破裂,“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呵呵――”狰狞的笑让女子整个人看起来丑陋至极。 而被困在洞里的青腾,猛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咯咯一笑,“以为这个破地方就能困住小爷?”青腾哼哼几声,青腾翠绿的身体开始泛起一层层的光,而后光束凝聚在蛇尾,如同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无坚不摧! “砍!”青腾朝着气流来的方向一刺,只听到哗啦一声响,竟有碎石脱落,“啧啧啧,还真是脆弱呢!”而后青腾便成了乐此不彼的开山工! 只是真真可惜了某些人的如意算盘。 第二三六章 第二三六章 青腾纵然在黑暗之中看不到周遭的情况,可是感知却异常的敏锐,只是之前故意的碰壁,现在青腾在其中游走的游刃有余,好像这里是自家的后花园一般。(.好看的小说)青腾一路开疆辟土,一路缓慢前行,偶尔嘴里会嘶嘶的发出声响,似乎,是在唱歌,而且仔细听来,那语调着实 诡异的很。 哗啦哗啦―― 随着青腾的一路走来,紧接着被扫入后面的碎石亦是塌陷下去,而若是可以从剖面图看去,就好像是在一块固体上开了一条隧道一般。 最后只听到噗的一声响,而后青腾的整条身体便朝着前方坠落而去,同时突如起来的白昼光束,亦是第一时间将青腾灼昏了眼,青腾咒骂了一句,刚想在半空中清醒双目,但是下一刻,只听到噗通一声响,随后青腾便直落落的跌入了水中。 什么狗屁的地方!青腾那刚想明白的脑袋顿时又成了一团浆糊。而此刻,青腾没有察觉到,那危险的气息在逐步的靠近,同时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在水中盯着沉底的青腾。 青腾吐着泡泡,刚要蠕动一下身体,可是下一刻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缠住。闭着眼睛的青腾心里发狠,哪里来的杂碎,竟然敢动小爷,找死!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也去纠缠对方――小爷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力气!缠死你!缠死你!青腾心里叫嚣着。 “原来,小东西是这么的想念本尊!”轻佻的语调在青腾的耳旁响起来。 青腾眉头微动,闭着眼睛暗骂着自己――这幻觉来的真是时候,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里小爷都能听到这鬼声音!青腾正迷糊的想着,但是随即灵光一闪,不对! 青腾艰难的从水中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则是硕大的一颗蛇头,而那蛇头正似笑非笑、瞪着那一双幽深的蛇眸打量着自己,眼中的笑意尽数彰显出来。 青腾如同见鬼一样,心下一惊,低头一瞧,竟然――青腾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彼此的纠缠,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纠缠谁!“你,你,你――”青腾声音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墨绿蛇,真是出门不看黄历,竟然真给碰上了!倒霉,倒霉!青腾心里哀叹着。 墨冰笑了,“原来小东西如此的想念本尊,竟然追到这里来,不错,不错,本尊没有看错人!”墨冰满意的说着,而青腾的神情变化他自然一清二楚,眼底闪过一抹诡异,在青腾沉迷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的时候,墨冰身下猛然一挺,“小东西,想本尊么?”墨冰根本就不等青腾回应,“本尊可是想念的紧!” 青腾身子一颤,竟然忘记了反应,动作却异常契合,青腾脸颊滚烫,“小――小人!”青腾的声音尽数被吞没,墨冰咬住青腾的嘴唇,两条蛇便这么在水底纠缠许久。 而另一侧,正在等着结果的蛇姬站在窗前,目光森然的望着前方――就算现在杀了你,王亦是不会说什么,谁让你这么背,竟然亲自往我这里撞,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真实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门推开,一名婢女匆匆走来,脸上带着一抹焦急,“大人!大人!不好了!”婢女神色异常,跪在地上,“族里正召集主使大人,好像是铁狱出了情况!让您赶紧去集合!” 蛇姬蹙眉,铁狱?难道是被发现了?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脱掉,既然不是,难道是其他?蛇姬不敢迟疑,“王,可是已经知晓?”蛇姬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道。 “听说已经去禀告了,只不过,王在浴场!”婢女说完瞧了一眼蛇姬,“大人可是要去见――”婢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蛇姬摇头,反而朝着大殿方向走去,她也想去见王,毕竟在浴场,是个好机遇,可是,时间不对!蛇姬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却不敢怠慢,加快了速度。 而水中,青腾和墨冰依旧再纠缠着,青腾上气不接下气的瞪着墨冰,冷哼一声,而后软在了墨冰的怀中,丝毫的没有芥蒂。墨冰抿唇一笑,眨眼变成人,从水中捧起青腾,小心的将青腾放到岸边自己的浴巾之中。 墨冰低头看着自己的僵硬的身体,叹了口气,贪恋的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青腾――小东西,怎么还不长大?墨冰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这时候,发现外面有动静,起身从水中站起来,而后扯过另一条浴巾裹住自己,同时不忘捧起青腾,朝着暗门走去。穿过暗门,别有洞天,是一间精心布置的寝室。墨冰小心翼翼的将青腾放到床榻上,刚要开口去招人,余光一瞧到青腾,便自动住了嘴,伸手扯过衣服,竟然自己动起手来。 青腾迷迷茫茫中,感觉自己飘起来,但是依旧不想睁开眼睛,“乖,小东西!”被带起的风吹过,青腾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但是又碰触到另一个火源,青腾主动的朝里面贴了贴。 墨冰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勾唇一笑,手在胸前轻抚一下,披上斗篷,走了出去。 外面看到穿戴整齐走出来的墨冰,眼珠子一瞪,“王!”眉头紧蹙,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 “何事?”墨冰冷声问道。 “是铁狱出了问题,长老召集了大家,正在等王!”贴身侍卫之意的黑羽明快说道。 墨冰眯起眼睛,快速扫过自己怀里的小东西,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而后往大殿走去。 大殿的人们焦急的等待着,见到墨冰走来,各个都松了一口气。 “到底如何?”墨冰坐在大位上,瞧着殿中神色凝重的众人,挑眉问道。 有一侍卫走进来,单膝跪地,“铁狱出现漏洞,里面的岩浆出现异常。”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漏洞?岩浆?若是放在平日,大家一定以为是什么玩笑话。铁狱坚硬无比,天下家没有人可以撼动半分,是天然的屏障,而且里面有灌注在里面的岩浆,岩浆滚烫灼热无比,可以烧尽一切,只有铁狱才能够桎梏。岩浆与铁狱,相辅相成,又相互牵制,是他们蛇族的至宝。千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漏洞,开什么玩笑? “里面可是禁锢着穷凶极恶的死囚,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脱!”长老面色凝重。 没有理由可以解释,那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的通,那就是里面有人动的手脚! 而此刻,正休息的青腾幽幽转醒,睁眼依然漆黑一片,只不过与之前的冰冷相比,这里倒是暖和很多,而且墙壁都是柔软的。青腾动了动,眯起眼睛,正在考虑,要不要再穿个洞离开? “可是还有其他异常?”沉闷的声音传来。青腾却感觉到身后的墙壁在颤动着,而且那嗓音好像很熟悉,青腾眉头剧烈一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个自大狂!”青腾哼哼几声,眼中闪过一抹奸诈之色,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天才弄明白什么事情。虽然不晓得炼狱是什么,可是青腾可以肯定,必定是之前被关的地方,而那漏洞么,自然是自己好心的杰作!青腾眯着眼睛,死囚?心中嘿嘿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长老走一趟了!”墨冰察觉到怀中人的意图,张口说道,“今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墨冰开口看着周遭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蛇姬的身上,隐晦不明。 蛇姬察觉到墨冰的视线,心中一紧,难道被发现了?蛇姬念头一过,随即挥开,不可能。而后稳住心,站出来,“回王,只是在湖旁发现了擅闯的族人,已经被勒令斥退!” 青腾咬牙,寻了个豆豆咬了下去,放屁! 墨冰身子一颤,目光越发的幽深,身体火热异常,但是脸颊却异常的冷漠,“是么?”墨冰声音越发的低沉,大家都噤若寒蝉,王越发的让人弄不清楚了,长老们心中哀叹着。 墨冰压制着身体的悸动,感受着怀中小东西的撩拨,手似有似无的暗了暗胸口,正好按住了青腾的脑袋,青腾刚要移开,却被墨冰突如其来的一按,再次撞了上去。青腾哭丧着脸,再次狠狠的咬上去。 墨冰明显的感觉到毒液顺着身体躺入身体之中,面色却无疑,“本王倒是不知,何时一个小小的婢子,竟然可以代替本王行令?”墨冰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赶紧跪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蛇姬呼吸一紧,身体一软,跪在地上,“奴,奴婢!”怎么说?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掌管这些,王就算没有任命,可那也是默认的,一直以来都没有问题,为什么?蛇姬如鲠在喉,吐咽不得。 压力移开,青腾晃了晃脑袋,而后攀上衣领,竟然寻到出口,脑袋钻了出来,只不过墨冰有披风当着,再加之此刻人们神经紧绷,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 青腾扭头见到头顶的人对自己勾唇笑着,朝着墨冰做了个鬼脸,而后转头往下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群众的那名女子,那就是蛇姬么?青腾挑眉。 ------题外话------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哈哈,大家见谅。 第二三七章 身姿妖娆,就算是一个跪的动作都不忘记卖弄自己的风骚,身上的衣衫看似整齐,可是却处处透着玄机,领口放低,乳沟袒露无疑,腰肢侧部则是用薄纱串制而成,皮肉若隐若现,更甚者身下的长裙,只需要风一吹,那看似厚重实则不堪一击的就能够轻易脱落。 再加上这一张狐媚的脸,那秋水送波的眸子暗含泪珠,唇瓣一张一合的清颤着,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尤其是得到男人的垂怜! “请王赎罪!”蛇姬心逐渐变冷,身子如坠冰窟,就连呼吸都是冷的,她感受着墨冰那冷漠无情的目光,心越发的难受了。 “铁狱的事情,长老费心!”墨冰不再去理会蛇姬,随即吩咐了几句,而后命人退下。 等到人们都离开,大殿之中跪着的蛇姬依然一动不动,蛇姬欲哭无泪,“王,难道王,真的一点儿都不念旧,您曾经说过的,奴婢将第一次献给了王,王,您不能就这么驱逐奴婢,奴婢是王的人,奴婢是王您的人!”蛇姬突然鼓足勇气,抬起头来朝着墨冰哭诉着,那眼泪竟然不自觉的掉落下来。 “啧啧啧,还真是不要脸的紧,真是给蛇族丢人哦!”青腾叹息着开口,脑袋窝在墨冰怀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蛇姬。 蛇姬没有等到墨冰的回应,反而听到了一个讥讽的声音,而且还是从墨冰的方向传来,蛇姬含着泪抬头望去,模糊之间看到墨冰胸口有个东西在晃动着,蛇姬心中一紧,竟忘记了掉泪。 “醒了?”墨冰语调温柔,从怀中让青腾放出来,但是却没有松手,“可是舒心?”墨冰咬牙切齿,自然是别有玄机。 青腾点头,“还算可以!”吧唧几下嘴,嘴中还有些许的血腥味道,“啧啧,你女人哭了,你不去安慰几句?不愧是一族之主,伸手就能招来多如山的美女!”青腾平淡的说道,只是脸上的讥笑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墨冰瞧着青腾看笑话的样子,惩罚性的捏了一下青腾的蛇尾,随即抬头,危险的眯起眼睛,“看来本尊之前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有记住!”墨冰起身,一步一步朝着蛇姬走去。 “本尊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婢子插手?”墨冰心中闷堵,一想到刚刚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可能,墨冰心中就害怕的很,幸好小东西安然无恙的来到自己面前。 “王!”这时候,黑羽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蛇姬微微蹙眉,“属下询问过,铁狱今日关押了一个不明罪犯,他们受了蛇姬的令,开动刑法,只是不清楚对方如何逃脱!”黑羽暗中瞥了一眼墨冰手中的青腾,心中有些了然。 “刑法?”青腾倒是有些好奇了,自己先走了一步,竟然错过了好戏么?“是什么样的刑法,好玩么?”青腾抬头看向黑羽,丝毫不在意墨冰的身份,“铁狱,就是那黑漆漆的破地方么?”青腾撇嘴问道。 黑羽嘴角抽搐几下,破地方?竟然说铁狱是破地方,不知道是无知,还是天真!黑羽翻了个白眼,却不敢多嘴,安静的待在一旁。 墨冰抿着唇,刑法?低头看着手中的青腾,若是她晚一步,他看到的,或许就是一具尸体,或许是尸骨无存!墨冰心一紧,“你好大的胆子!”墨冰一脚踹向蛇姬。 蛇姬胸口受了一脚,身体不支,吐了一口血,依旧不敢置信的看向墨冰,“王!”蛇姬怨恨的看着墨冰。 “啧啧啧,喂!男人,好歹是你睡过的女人,怎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呢?”青腾嘲讽的说着,而后扭头看向蛇姬,“男人么,都是冷血的,这下你知道了吧?不要犯傻了,孩子!”青腾宛如一位老婆婆,教训着蛇姬。 “你闭嘴,你这个贱人!”蛇姬心口堵了一口气,瞪向青腾。(.无弹窗广告) 墨冰看向黑羽,“不知悔改,既然如此喜欢铁狱,那就去亲身体验一番吧!”墨冰带着青腾离开。 而听到墨冰话的蛇姬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倒在地上,目光涣散,脸上满是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未成年?她还没有成年,王喜欢不成熟的小孩子么,身体都没有张开,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漂亮也是一种罪?”蛇姬看着黑羽,喃喃说道。 黑羽摇头,“你还不明白么?咱们做奴才的,守住心才是最重要的,受训的时候,你应该被告知过,对王,绝不能动感情,心要死了才好!原来,你很聪明,怎么现在,如此的犯糊涂?”黑羽也是同样的不解,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办这么糊涂的事情? 蛇姬苦笑,“是我自作自受,我想得到王的宠爱,我到底有什么错?想要得到王,有错么?”蛇姬将手放到肚子上,“我也可以为王生儿育女,我到底哪里查了?”蛇姬依旧死不悔改,“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凭什么要得到王的宠爱,她算个什么东西?” 黑羽听到蛇姬一味的将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一味的为自己找理由,不再做劝说,“走吧!”伸手抓起蛇姬离开。 “放开!”青腾堵着嘴,“你很脏!”青腾眯着眼睛诚实的说道,“难道真的像姐姐说道,我会得病?”青腾突然撑起脖子,“我不要得这种病,你放开我!”青腾朝着墨冰嚷嚷道。 病?墨冰眯起眼睛,“小东西,你再说一次?”危险的意味飘散开来,似的周遭的人都赶紧闪躲开,绕着离开。墨冰抿着唇,脏?这个小东西,竟然说他脏? 哼!青腾狠狠剜了一眼墨冰,“放开!” 墨冰不怒反笑,将青腾碰到自己跟前,“嗯,小东西,本尊喜欢看你为本尊吃醋的样子!”墨冰逗弄着青腾的脑袋。 青腾身子一抖,浑身冰冷,吃醋?青腾怪异的看着墨冰,“这倒不必,吃醋,小爷还不至于为此,不过,万一小爷若是染上什么怪病,死了也会拽上你!”青腾往后动了动,远离一些,“不过,公平起见,你这身子,小爷不排斥,但总归小爷吃亏些,等着小爷也找些男人,好在能对等才对!”青腾一边说一边点头,“你之前睡过几个女人?” 墨冰听到青腾的话,脸更沉了,好像都能滴出黑水来,“你敢爬墙!”墨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青腾摇摇头,“错!”青腾露出自己的小毒牙,“男人,要对等公平动不动?小爷第一次归了你,而你的第一次早已经不知道丢哪里去了,就算小爷睡上与你同等个数的男人,那也是吃亏的一个!” “你做梦!”墨冰攥着青腾。 青腾也不怕,再次开口说道,“做梦?做梦多不现实啊!”青腾看着墨冰的脸,也不在意,“当然,有个折中!”青腾卖关子笑了笑,“只要你将你的第一次,重新给小爷,小爷也能考虑考虑的不是?” 跟在后面的黑刹险些跌倒在地上,额头渗出细细冷汗,看着自家主子僵直的后背,暗叹一口气。 “王!”就在这时候,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随后前面结伴走来两名衣着华丽的女子。 “臣妾拜见王!” “臣妾参见王!”两人一起朝着墨冰见礼。 臣妾?青腾眯起眼睛,张口在墨冰手指上咬了一口,墨冰一个没有注意,手一放松,青腾趁此机会逃出生天。 “啧啧啧,真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青腾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墨冰。 “好大的胆子!”雨妃蹙眉,“哪里来的小子?如此无礼!”雨妃看着青腾,下令要将青腾抓起来。 “过来!”墨冰看着青腾,蹙着眉头,命令道。 “小爷可不是你的臣妾!”说完,青腾快速的钻入草丛之中。 墨冰上前一步打算去追,雨妃和梅妃对视一眼立刻将墨冰挡住,开什么玩笑,她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王,如此一个机会,她们岂能放过? “王,臣妾刚刚――”梅妃刚打算开口。 “滚!”墨冰目裂的瞪着眼前的两个女人。 “王?”两个人身子一抖,不敢再开口。 “给本尊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本尊揪出来!”墨冰吩咐下去,而后离开。 黑刹领命,不敢迟疑,连忙扭头去找侍卫头领。 雨妃和梅妃两人再次对视。 “姐姐,看来,咱们惹的王不高兴了!”梅妃叹了口气,“都是妹妹的不是,好好的一个机会!可惜了,刚刚那个孩子,应该还没有成行吧?”梅妃对着雨妃笑了笑,“看着是个可人儿!” “是啊!能入王眼的,必定是个有本事的!”雨妃搀扶起梅妃,“咱们该回去反省了!好妹妹,回去好好压压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谢姐姐关心!”梅妃承了情,但是两人那意味深长的对视,却让周遭的宫人噤若寒蝉。 ―― “炎!”夜溪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炎魔,拿着披风走出门,“总归身子弱了,要小心!”夜溪为其披上,看着炎魔那无血的脸庞,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眉头。 “本王没事!”炎魔笑了笑,“见你睡的不安生,可是担心青腾?”炎魔故意岔开话题。 第二三八章 夜溪扭头看着炎魔,微微勾唇,摇摇头,“青腾什么脾性,看着柔弱,骨子里却是个倔强的!那墨冰,若真的是心疼青腾,必定要付出许多!”夜溪通透的很,她的人,自然性子也是随了她的,纵然性格看起来不一样,可是骨子里的却是一样的,不然,夜溪也不会选择她们跟着自己。(.无弹窗广告) 夜溪低头看着枯叶,“之前很想看戏的,不过,现在没有了心情了,这里的事情,快些结束,有些累了!”夜溪攥紧手,而后勾着炎魔的胳膊,脑袋微微靠在炎魔胳膊上。 炎魔低头瞧着夜溪,看着夜溪的侧脸,神色有些恍惚,脑海中似乎有一根弦要断裂一般,有一股麻麻的痛苦一闪而过,“应该很快!”炎魔蹙着眉头,看向前方,只是眼中却没有脸上的轻快,一切似乎又被炎魔藏匿在了心中。 夜溪抿着唇,抓着炎魔袖子的手越发的紧了,闭上眼睛。 就在此刻,门外出现骚动,随即有一队黑衣使者从天而降,直接整齐的落入宅院之中,还没有经过院子暂时这两位主人的同意,那些人就已经走了进来。 带头的是银老,而身后则跟着银叶,还有另一人则是银霜。银叶跟在后面,脸色有些发虚,额头渗出些薄汗,只是脸上的疲倦却遮挡不住眼底的光亮,银叶漫步跟着,而余光却在打量着这所院子,当余见到墙壁上一闪而过的透明点,唇角上翘的越发高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夜溪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来的人,尤其是带头的这只老狐狸,他们是冲着炎魔而来,夜溪清楚。 炎魔面不改色,望着前来的人,视线一一掠过诸位,而后神色复杂的看向银老,他真的很想亲手毁掉这里的一切!很想很想!很想看着这里化为废墟!炎魔目光深邃而夺目,唇角微微翘起――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呢! 银老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幽深,“不错,不愧是传承了银儿的血脉!”银老满意的点头,而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三天的时间已过,炎魔,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银老苍老的声音掷地有声。 夜溪眉头一跳,承诺?夜溪扭头看向炎魔,他什么时候和银族的人交谈?难道是那次? “传闻魔族的炎王心狠手辣,百闻不如一见!”银叶淡淡开口,虽然嗓音发瑟,中间却掺杂了一股悦耳的清流,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经常听爷爷讲起你,经过这几次的接触,炎王确实名副其实!”银叶目光扫过夜溪,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了――看你一会儿,还如何笑的出来! “她是谁?”夜溪第一时间暗中询问枯叶,微微眯起眼睛,“前后给人的感觉偏差太大!”夜溪心底对着枯叶说道,“我可不信,人会瞬间性情大变!”就算经历了之前羞人的事情,人骨子里的脾性却是扭转不了的! “李代桃僵!”枯叶干涩的开口,而后发出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嘿嘿,本座察觉到了有好玩的东西,这个女人,冲着你来的哦!你要小心,夜溪!”枯叶吧唧一下嘴,“本座就玩玩,陪你玩玩!”枯叶随后便没有了回应。而夜溪清楚,枯叶在蓄势待发,等待时机。 夜溪扭头看向炎魔,“什么承诺?”夜溪这才开口询问炎魔,他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提起,是觉得不足为重,还是觉得――夜溪心一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 “承诺?”炎魔讥讽一笑,“本王有答应族长什么东西么?”炎魔冷哼一声。 银老并没有对炎魔的态度有丝毫的恼怒,“老夫将银族的东西交给你,是让你对你的母亲有些许的念想,希望能够助你活得一些记忆,你也应该清楚,那是我银族的镇族之宝!”银老严肃的说道,“我银族供奉的这么多代,从未出过岔子!现在盒子里的东西被你夺去,你该给我银族一个交代!”银老郑重的表述。 夜溪嘲讽一笑,“交代?”夜溪险些笑掉大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就算炎得了什么好处,那也是你银族求着要炎收下的,老东西,你活了这么大的年岁,该不会想耍赖皮吧?”夜溪森然一笑,“兴师问罪么?”夜溪扫过这群人,“你们还不够格!” “夜溪,何必如此执着?”银霜叹了一口气,“身在银族,只有你二人,现在他功力尽失,你以为你们能够活着闯出去?若是之前,或许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银霜摇头,怜悯的说道,“不要再做无谓挣扎,银族的宝物,不会交给一个外人!” 外人?闹了半天,他们还是想让炎魔成为银族的人,是想逼迫着炎魔就范,让他自己承认自己的血统么?夜溪心中猜测着,事情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挑战在等着自己? 夜溪扭头郑重的看着这些人,望着那些黑衣使者,银发白瞳,身处一隅,看似脱离红尘,但是却有一根丝线在牵连着和,如同空中随风飞舞的风筝,不管风筝空中如何的猖狂自在,可是那一根线,足以封死它所有的归路! 夜溪心思急转,这个时候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还会想这么多。夜溪手往下来,慢慢攥住了炎魔的手,两手握在一起,“那东西,我不管是什么,既然归了炎,就自然属于炎,与你银族再无瓜葛!”夜溪不客气的陈述道。 “看来,真的放纵你们太久了!”银老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说道,“既然这是你们选择的路,老夫无话可说!”说完以后,银老转身离开,不再去理会丝毫。 而同一时间,黑衣使者直接将炎魔和夜溪包围起来。而银叶亦是在暗中跃跃欲试,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银叶视线在炎魔和夜溪的身上来回的游走一遭,浮现一丝阴秽的笑意。 银叶站出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们银族,先礼后兵了!”银叶划开一道口子,血滴渗透出来,银叶用指肚将血慢慢的涂满掌心,“上!”银叶一声令下,黑衣使者竟然同一时间出手。 夜溪眯起眼睛,刚要出手,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却是,炎魔竟然阻止了她!“炎!”夜溪瞪着炎魔,抿着唇,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阻止?夜溪清晰的捕捉到炎魔紫眸之中闪过的那一丝异常之色!她明显的看到了炎魔的挣扎。 但是下一刻,黑衣使者已经欺上前来,他们没有正面交锋,只是手中多了银丝线,编制成一张网,将炎魔和夜溪一起照在了里面。夜溪怎么也想不明白,束手就擒,根本就不是炎魔的风格! 到底哪里出了岔子?夜溪身子一颤,碰触银丝网的那一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有无数的银针似乎正要刺入自己的身体之中,这种感觉比被万虫啃咬都要痛苦难耐。 这不是她的男人!夜溪心头闪过一个念头,“炎魔,你说过的!”夜溪几乎倾尽全力吼出了这么一句话,但是末尾的那一个字,却在炎魔投射过来的那冰冷陌生的目光中吞噬不见。 梦境还是成为了现实! “没有想到,爷爷的这个法子还真是管用!”银叶笑了,走上前来,“知道为什么他不反手?”银叶擦掉掌心的血,看着炎魔的脸颊,而后讽刺的看向夜溪。 “滚!”紧接着,安静之中的炎魔突然爆发,当空举手一攥,突然竟然用力撕扯住银丝网,网并没有破裂,可是他的手却已经鲜血淋淋,而同时,周遭的黑衣使者亦是没有料到炎魔此刻的爆发,更加没有想到,丧失掉功力的炎魔竟然还拥有这种惊人的力量。 “走!”炎魔一手撑起夜溪,直接将其往外面扔去,因为他们两人此刻所站的地方,刚好是墙根旁! 夜溪心一抖,“不!”她扭过头来,看到了满口吐血的炎魔,那屹立不倒的炎王正软下身子,夜溪想要回去,可是她竟然察觉,她自己根本动不了,她只能由着惯性往前撞去。一滴泪充满了夜溪的眼眶,模糊夜溪的心,缭乱了整个身心。夜溪的瞳孔骤然缩紧,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周遭环境的急剧变化。 一阵眩晕过来,夜溪眼前彻底变成黑暗,整个人亦是失去了神智! “夜溪!”银霜脸色骤变,身随心动,整个人随着夜溪飞去。 炎魔眼底的情绪慢慢转变,紫色的瞳孔还是变色,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眼色,说是紫色,却掺杂了银色,说是银色但又像是洁白,可是眨眼这些眼色又好像都消失不见。炎魔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化,银丝网之中的炎魔,周身开始散发着冷气,一层一层,银紫色的寒气如茧一般,将炎魔的身体一层一层的缠绕包裹其中。 银叶蹙着眉头,很惊异于眼前的情况,“去告诉爷爷,请爷爷定夺!”银叶眯起眼睛,张开手掌,见到忽然蹦落在掌心的那透明的只有银叶才能够看到的小虫子!反手一钻,收回!而后转身离开。 第二三九章 夜溪独自在这莫名其妙的世界中行走着,周围安静而诡异,没有见过一个人,更是没有见过任何的生物,好像这片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 一人!想到这里,夜溪心砰砰一跳,感知好像有些奇怪,夜溪眯起眼睛,停止这无休无止的行走。[]舒榒駑襻这里是什么地方?夜溪思索着,伸手去碰触周遭,想要伸手抓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主子!”正在夜溪彷徨的时候,周遭被一片血腥所取代,而前面,正有一人手里拿着枪,跑向了自己,那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动作敏捷,不时地扭头来几枪。 夜溪屏住呼吸,瞪着眼前的景象。 “主子,快走,我们被出卖了!”夜溪的身体而后被动的随着那人奔跑起来,夜溪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望着身后焦急的男人。 夜溪想要张嘴,可是却没有想到,吐出的却是一句令人惊异的话——那个叛徒,就是你!紧接着,夜溪伸手掐住对方的脖颈,就在那男人想要将枪口对着夜溪的那一刹那,快速的捏住了男人的喉咙,“真是可惜了!”夜溪似笑非笑,眼中冷酷无情,没有丝毫的怜惜,纵然眼前的这个那人,曾经是患难与共的战友! 咔嚓—— 在男子惊恐的神色之中,夜溪结束了对方的性命!男子倒下,但是在倒下的那一刻,人却消失不见。而同时,周遭的世界又开始发生变化。 转眼之后,夜溪身处一栋别墅,灯火通明,空气中都洋溢着欢快的因子。 “孙儿!孙儿呢?又跑哪里去了?”是哥哥的声音,夜溪身子一颤,那隐藏在深处的因子开始跳动,好久没有听过这么温馨的嗓音了! “快点出来!不要捉迷藏了哦!”紧接着,又有另外的人走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夜溪几乎要泪眼模糊,是祖父!好亲切。 “今天是你的生日哦,再不出来,蛋糕要被吃光光了!”紧接着,有一对夫妇托着蛋糕从厨房走出来,是夜溪曾经的父母! 夜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这些人。眷恋的看着这些不断的靠近自己的人们。 “我,好想你!”夜溪嘴唇一张一合,“真的好想念你们!”夜溪还要说什么,但是随着他们的步伐,那些明明生龙活虎的人们竟然变成了浑身鲜血的死尸,然而他们没有停止步子,还在伸着脏污血腥的手想要靠近夜溪,嘴里发出魔鬼般的吼叫声。 夜溪神色一晃,却没有阻止他们的靠近,然而就当这些手要抓向自己的时候,夜溪本能的反抗,而后从夜溪的身体中释放出来一股空前绝后的力量,这一股力量一夜溪为轴心,成放射状均匀的朝着四面八方放射出去,原本平静的介质开始波动起来。 “好难受!”夜溪双手攥成拳头,拼命的想要挣脱什么,夜溪张口想要怒吼着,可是却没有丁点儿的声音,因为痛苦,夜溪的脸早已经狰狞。 夜溪紧闭双眼,就在浑身想要枯竭的时候,那释放出去的力量开始突然反噬,同时周遭的这些透明的介质也开始往夜溪的身体之中一层一层的凝聚,而后收缩,直到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一集中点,消失在夜溪的身体之中。 噗嗤—— 夜溪身子一颤,猛然睁开了眼睛,粗重而虚弱的呼吸声充斥在空气中。 “姑娘醒了!”就在这时候,推门而进的一名婢女赶紧上前,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小心的看向夜溪,“姑娘,姑娘?”婢女焦急的看着夜溪。(.无弹窗广告) 夜溪蹙着眉头,侧头眯起眼睛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怎么回事? “姑娘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了!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婢女说着,赶紧扭头跑开,似乎是想要去通知人。 夜溪疲惫的蹙着眉头,浑身瘫软无力,身体就好像软皮糖,根本就离不开床铺一丁点儿。听到开门的声音,夜溪逆着光源看去,隐约之间,看到有一人从白昼之光中走出来,如同降临人间的神灵,踏光而来。夜溪想要看清对方的容貌,可是不管怎么样,似乎都看不清楚,而且思绪亦是开始迷迷糊糊,而脑海中残留着的,就是那一抹红色。 “又昏睡过去了!”床边的人小心的检查了一下夜溪,而后蹙着眉头说道,“好在人已经醒过了!”一只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夜溪的额头,“好孩子,受苦了!” “她会没事的!”女子身旁的男子瞪了一眼女子抚摸夜溪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伸手搂过女人,“媳妇,你已经许久未陪为夫了!”男子赖皮的搂住女人,“她性命无忧,你也可以安心了!”说完,男人一把抱起女人,疾奔而去。 “你干什么,你个色鬼,干什么……”女子嗔怒的吼着,可是语气中却满是纵容。 又过了几日,夜溪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侧头呆呆的看着窗外,入眼的则是那满窗的桃花,就连屋子中也是充斥着花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该吃药了!”婢女端着药丸走进来,而后几名婢女将夜溪扶起来。夜溪靠在靠背上,看着眼前陌生的这几名婢女,黑发黑瞳,而且从她们的身上,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气息,就像是普通的人一般。 婢女拿着勺子,将药送到夜溪嘴边,“夫人说姑娘恢复的很快,相信不久就能够下地了,您身体还动弹不得,是因为之前躺的日子太久的缘故。”婢女边说边喂夜溪吃药。 夜溪咽下苦涩的药水,看着婢女,张嘴想要说什么,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颓废与失落。 “姑娘想要什么?”婢女察觉到夜溪的情绪,“姑娘您若是想要什么东西,给奴婢递个眼色就好!” 夜溪微微摇头,低头扫了一眼漆黑的药,扭过头去,她不想吃了,她清楚,碗里的这些药,已经没有治愈作用,只是给补充营养而已,对她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夜溪如同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头,她张开嘴,想要发出声,可是却发现,她的嗓子竟然一丁点儿的声音也吐不出!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夜溪不得不接受——她成了哑巴! “枯叶?”夜溪心中试图联系枯叶,可是她发现枯叶已经不见了,就连掌心也恢复了正常!一双完好无损的手掌。 一切好像是梦!可是之前的经历却真实的出奇。但是她听婢女偶尔说起过,她是被这里的夫妇从荒郊野外随手救起的。只是在她醒来的这段日子,她从未见过这里的主人。在她的脑海中还残留着那一抹红色,还有额头传递过来的温暖。 —— 床上,有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坦诚相见,床上没有任何的遮蔽物,而出奇的是,屋子里充满了暖意,没有丝毫的风。男人痴痴的望着怀中的女子,咯咯的傻笑,“媳妇,媳妇,舒不舒服?”男人还在亲吻着怀中女子。 女子瘫软在男人的怀里,瞪着还在作威作福的男人,看着自己白嫩嫩的身体再次被青紫所全部覆盖,心里顿时郁闷之极,她想要抬手,可是发现手指头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她微微呼吸着,红肿的唇瓣微微颤抖。 “为夫如此的卖力,媳妇竟然不满意么?”男人抬起头,哀怨的看着女人,“没关系,没关系,为夫继续努力,咱们继续努力!继续划船,继续划大船!”男人再次卖力播种起来。 女子脸颊滚烫,眉宇透着迷蒙,而唇瓣却抿起来,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美好的折磨。 婢女们都好笑的看着紧闭的门窗,虽然已经见怪不怪,可是每当经过这里,她们都面红耳赤,加快步子离开,似乎这里有什么妖怪似的。 “这次好像又破记录了!”墙角有几名婢女红着脸讨论着。 “哎呀呀,夫人,夫人这次……”哀叹声响起。 “已经几天了?”有人悄声问起,“记者没有?” “几天?”有人伸出五个手指头,“吃喝都在里面,已经这些天了!往常三天就会喊人了,这次……”婢女偷偷神秘一笑,“老爷夫人这么用功,估计咱们的小主子这次有希望了哦!” “真的?”其他人期待的看着这人。 这时候,一名严厉的婆子走了过来,瞪着这群人,“你们这群小蹄子,干什么不干活,滚!滚!滚!”婆子拿着棒槌,作势要敲打她们。 “哎呀,嬷嬷,活都干完了啦!”婢女边跑边辩驳着,“这不是都无事可做么!”有调皮的婢女嬉皮笑脸的看着嬷嬷,“嬷嬷,你说这次,咱们的小主子,是不是真的会……” “来人!”紧接着,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底气十足的洪亮声音。 院子外的嬉闹立即终止,大家井井有条的走入院子,各司其职。 床上的女人还在沉睡着,男人痴迷的看了一会儿,俯身抱起沉睡中的女人,走入小屋。小屋是间浴室,里面是刚刚煮好的汤水。 男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果。 女子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有着鲜亮的草莓。 第二四零章 夜溪独自在这莫名其妙的世界中行走着,周围安静而诡异,没有见过一个人,更是没有见过任何的生物,好像这片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 一人!想到这里,夜溪心砰砰一跳,感知好像有些奇怪,夜溪眯起眼睛,停止这无休无止的行走。(.好看的小说)舒榒駑襻这里是什么地方?夜溪思索着,伸手去碰触周遭,想要伸手抓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主子!”正在夜溪彷徨的时候,周遭被一片血腥所取代,而前面,正有一人手里拿着枪,跑向了自己,那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动作敏捷,不时地扭头来几枪。 夜溪屏住呼吸,瞪着眼前的景象。 “主子,快走,我们被出卖了!”夜溪的身体而后被动的随着那人奔跑起来,夜溪低头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望着身后焦急的男人。 夜溪想要张嘴,可是却没有想到,吐出的却是一句令人惊异的话——那个叛徒,就是你!紧接着,夜溪伸手掐住对方的脖颈,就在那男人想要将枪口对着夜溪的那一刹那,快速的捏住了男人的喉咙,“真是可惜了!”夜溪似笑非笑,眼中冷酷无情,没有丝毫的怜惜,纵然眼前的这个那人,曾经是患难与共的战友! 咔嚓—— 在男子惊恐的神色之中,夜溪结束了对方的性命!男子倒下,但是在倒下的那一刻,人却消失不见。而同时,周遭的世界又开始发生变化。 转眼之后,夜溪身处一栋别墅,灯火通明,空气中都洋溢着欢快的因子。 “孙儿!孙儿呢?又跑哪里去了?”是哥哥的声音,夜溪身子一颤,那隐藏在深处的因子开始跳动,好久没有听过这么温馨的嗓音了! “快点出来!不要捉迷藏了哦!”紧接着,又有另外的人走了出来。夜溪几乎要泪眼模糊,是祖父!好亲切。 “今天是你的生日哦,再不出来,蛋糕要被吃光光了!”紧接着,有一对夫妇托着蛋糕从厨房走出来,是夜溪曾经的父母! 夜溪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这些人。眷恋的看着这些不断的靠近自己的人们。 “我,好想你!”夜溪嘴唇一张一合,“真的好想念你们!”夜溪还要说什么,但是随着他们的步伐,那些明明生龙活虎的人们竟然变成了浑身鲜血的死尸,然而他们没有停止步子,还在伸着脏污血腥的手想要靠近夜溪,嘴里发出魔鬼般的吼叫声。 夜溪神色一晃,却没有阻止他们的靠近,然而就当这些手要抓向自己的时候,夜溪本能的反抗,而后从夜溪的身体中释放出来一股空前绝后的力量,这一股力量一夜溪为轴心,成放射状均匀的朝着四面八方放射出去,原本平静的介质开始波动起来。 “好难受!”夜溪双手攥成拳头,拼命的想要挣脱什么,夜溪张口想要怒吼着,可是却没有丁点儿的声音,因为痛苦,夜溪的脸早已经狰狞。 夜溪紧闭双眼,就在浑身想要枯竭的时候,那释放出去的力量开始突然反噬,同时周遭的这些透明的介质也开始往夜溪的身体之中一层一层的凝聚,而后收缩,直到这里的一切,都化为一集中点,消失在夜溪的身体之中。 噗嗤—— 夜溪身子一颤,猛然睁开了眼睛,粗重而虚弱的呼吸声充斥在空气中。 “姑娘醒了!”就在这时候,推门而进的一名婢女赶紧上前,将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小心的看向夜溪,“姑娘,姑娘?”婢女焦急的看着夜溪。 夜溪蹙着眉头,侧头眯起眼睛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怎么回事? “姑娘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了!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婢女说着,赶紧扭头跑开,似乎是想要去通知人。 夜溪疲惫的蹙着眉头,浑身瘫软无力,身体就好像软皮糖,根本就离不开床铺一丁点儿。听到开门的声音,夜溪逆着光源看去,隐约之间,看到有一人从白昼之光中走出来,如同降临人间的神灵,踏光而来。夜溪想要看清对方的容貌,可是不管怎么样,似乎都看不清楚,而且思绪亦是开始迷迷糊糊,而脑海中残留着的,就是那一抹红色。 “又昏睡过去了!”床边的人小心的检查了一下夜溪,而后蹙着眉头说道,“好在人已经醒过了!”一只纤细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夜溪的额头,“好孩子,受苦了!” “她会没事的!”女子身旁的男子瞪了一眼女子抚摸夜溪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伸手搂过女人,“媳妇,你已经许久未陪为夫了!”男子赖皮的搂住女人,“她性命无忧,你也可以安心了!”说完,男人一把抱起女人,疾奔而去。 “你干什么,你个色鬼,干什么……”女子嗔怒的吼着,可是语气中却满是纵容。 又过了几日,夜溪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侧头呆呆的看着窗外,入眼的则是那满窗的桃花,就连屋子中也是充斥着花香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该吃药了!”婢女端着药丸走进来,而后几名婢女将夜溪扶起来。夜溪靠在靠背上,看着眼前陌生的这几名婢女,黑发黑瞳,而且从她们的身上,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气息,就像是普通的人一般。 婢女拿着勺子,将药送到夜溪嘴边,“夫人说姑娘恢复的很快,相信不久就能够下地了,您身体还动弹不得,是因为之前躺的日子太久的缘故。”婢女边说边喂夜溪吃药。 夜溪咽下苦涩的药水,看着婢女,张嘴想要说什么,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颓废与失落。 “姑娘想要什么?”婢女察觉到夜溪的情绪,“姑娘您若是想要什么东西,给奴婢递个眼色就好!” 夜溪微微摇头,低头扫了一眼漆黑的药,扭过头去,她不想吃了,她清楚,碗里的这些药,已经没有治愈作用,只是给补充营养而已,对她来说,有没有都一样。 夜溪如同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头,她张开嘴,想要发出声,可是却发现,她的嗓子竟然一丁点儿的声音也吐不出!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夜溪不得不接受——她成了哑巴! “枯叶?”夜溪心中试图联系枯叶,可是她发现枯叶已经不见了,就连掌心也恢复了正常!一双完好无损的手掌。 一切好像是梦!可是之前的经历却真实的出奇。但是她听婢女偶尔说起过,她是被这里的夫妇从荒郊野外随手救起的。只是在她醒来的这段日子,她从未见过这里的主人。在她的脑海中还残留着那一抹红色,还有额头传递过来的温暖。 —— 床上,有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坦诚相见,床上没有任何的遮蔽物,而出奇的是,屋子里充满了暖意,没有丝毫的风。男人痴痴的望着怀中的女子,咯咯的傻笑,“媳妇,媳妇,舒不舒服?”男人还在亲吻着怀中女子。 女子瘫软在男人的怀里,瞪着还在作威作福的男人,看着自己白嫩嫩的身体再次被青紫所全部覆盖,心里顿时郁闷之极,她想要抬手,可是发现手指头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她微微呼吸着,红肿的唇瓣微微颤抖。 “为夫如此的卖力,媳妇竟然不满意么?”男人抬起头,哀怨的看着女人,“没关系,没关系,为夫继续努力,咱们继续努力!继续划船,继续划大船!”男人再次卖力播种起来。 女子脸颊滚烫,眉宇透着迷蒙,而唇瓣却抿起来,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这种美好的折磨。 婢女们都好笑的看着紧闭的门窗,虽然已经见怪不怪,可是每当经过这里,她们都面红耳赤,加快步子离开,似乎这里有什么妖怪似的。 “这次好像又破记录了!”墙角有几名婢女红着脸讨论着。 “哎呀呀,夫人,夫人这次……”哀叹声响起。 “已经几天了?”有人悄声问起,“记者没有?” “几天?”有人伸出五个手指头,“吃喝都在里面,已经这些天了!往常三天就会喊人了,这次……”婢女偷偷神秘一笑,“老爷夫人这么用功,估计咱们的小主子这次有希望了哦!” “真的?”其他人期待的看着这人。 这时候,一名严厉的婆子走了过来,瞪着这群人,“你们这群小蹄子,干什么不干活,滚!滚!滚!”婆子拿着棒槌,作势要敲打她们。 “哎呀,嬷嬷,活都干完了啦!”婢女边跑边辩驳着,“这不是都无事可做么!”有调皮的婢女嬉皮笑脸的看着嬷嬷,“嬷嬷,你说这次,咱们的小主子,是不是真的会……” “来人!”紧接着,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底气十足的洪亮声音。 院子外的嬉闹立即终止,大家井井有条的走入院子,各司其职。 床上的女人还在沉睡着,男人痴迷的看了一会儿,俯身抱起沉睡中的女人,走入小屋。小屋是间浴室,里面是刚刚煮好的汤水。 男人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战果。 女子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有着鲜亮的草莓。 第二四一章 男子瞧着怀中沉沉入睡的女人,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手中动作却不慢,该吃的豆腐,该做的正事都一次不拉,水中泡了许久,男子这才餍足的将女子抱起来,再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凌乱已经被整理干净,床铺亦是换上了新的。[] 男子将怀中女子轻柔的放到床上,随后自己拿起床头的衣裳一件一件为女子穿上。睡梦中的女子偶尔会嘟起嘴、眉头蹙几下,但当男子低头在女子耳旁低语一番后,女子这才舒展开,继续沉沉睡下去。 男子将被褥盖在女子的身上,低头吻在女子的额头,“乖乖的,媳妇,为夫一会儿就回来!”男子猫步着离开,轻巧的关上门。男子转身,脸上的柔光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好生照看着!”男子说完,甩袖离开,而在门口队列的婢女们都噤若寒蝉,直到男子的离开许久,这才劫后余生般的喘口气。 这一边,夜溪睁着眼睛,迷茫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周身散发着一股飘渺的气息,呼吸亦是微弱的很。 吱呀一声响,夜溪敏锐的发现有人走了进来,步子很沉稳,一猜就是个男子的。但是夜溪却没有转移目光,直到有一道影子彻底的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夜溪这才动动眸子,抬起眼皮看着眼前出现的陌生人。 虽然是逆着光,可是夜溪却能够看出对方的面庞,刀削般的脸,威严的面孔,尤其惹眼的便是那一双紫色的眸子,而让夜溪更加诧异的便是对方的那一头银发!夜溪蠕动几下嘴,开始上心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醒了!”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气愤,似乎很不想夜溪醒过来一般,而且眉宇之间亦是掺杂了一丝微弱的厌恶,若非夜溪感知敏锐,怕是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夜溪蹙眉,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吧?怎么感觉好像是多年未见的仇人?莫名其妙,夜溪心里嘟囔着。 “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哪里也蹦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下床走路,你就可以滚蛋了!”男子丝毫比避讳着说道,“这里不欢迎你,救你一命,已经算是我的极限!”男子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杀意。 夜溪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寒意包裹着自己,夜溪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杀自己,易如反掌!夜溪眯起眼睛,却丝毫没有惧意,冷冷的与对方对视着,似乎在叫嚣着,挑衅着。 “小妮子!别以为我不敢动手!”男人似乎被夜溪的这种挑衅惹毛,伸手就朝着夜溪的脖颈抓来,两指捏着夜溪的喉咙,只要男子轻轻的一用力,夜溪就会去见阎王。 然而,夜溪的眼眸之中,丝毫没有露出一丁点儿的胆怯,依然冷静的看着男子的眸子。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异光,刚要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男子耳朵突然一动,而后在夜溪脖颈上的手快速的落到夜溪的额头上面,“看来,你的身子意境恢复的不错了!”男子轻柔讲话的样子,让夜溪直接瞪了眼,这是刚刚那个与她大呼小叫的男人么?怎么变脸这么快,刚刚还是大灰狼的角色,都还没有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哼!”忽然,夜溪听到了屋子里另外的陌生声音,而听到这一抹声音,夜溪明显的察觉到男子身子微微颤抖,夜溪忽而来了兴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这男人从老虎变成了老鼠! “媳妇!”男子转身,赶紧屁颠的走了上去,一把将门口打算走进来的女子抱了个满怀,“媳妇,你不累么?”男子撒娇的声音让夜溪浑身战栗,好恶心人! “放开!”女子有气无力,怒意的瞪着眼前的男人。[.超多好看小说] “不放!”男人刷起无赖,“媳妇!”男子一把抱起女子,目光凌厉的扫过身后的那群婢女,冷哼一声,而后转身来到夜溪的窗前。男子抱着女人,闷气的哼哼几声,大气不敢喘一下。 女子倒是也没有再反抗,只是抵着头瞧着床上的夜溪,女子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夜溪的脸颊,手指在夜溪眉眼间来回的移动,见到夜溪眼眸之中的震惊,女子笑了,“是不是很像?”女子抬手,动了动自己的眉眼。 夜溪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对方,眼前这一张脸,竟然与自己有七八分的相像!这人是谁?自己的生母?一个想法突然蹦出啦,但是随即,夜溪又打算否决,因为她见过画像,虽然有几分神韵,可是她能够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的长相不是夜溪曾经在妖界所见的那张画像所画的。 可是,女子眉宇之间的慈爱却是夜溪忽视不掉的,难道――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夜溪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媳妇,难道为夫没有让你摸够么?”男人看到女子的手不断的抚摸着夜溪,有些吃味的说道,而后暗中狠狠的瞪了一眼夜溪。 好霸道!夜溪眉头一挑,但是女子扭头瞪一眼,男子便乖乖地闭了嘴,哀怨的瞅着女子,好像受了气的怨妇一般。 “你受苦了!孩子!”女子心疼的看着夜溪,“很像,对不对?”女子扬起唇角,“我是你母亲!”女子倒是也没有卖关子,“这么多年没有去看你,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她!”男子听到女子口吻,很是不悦的说道,“你九死一生生下她,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而女子没有理会身后的男子,而是继续说道,“与你所见的不一样,对吧?”女子揉揉夜溪的脸颊,“之前的样子,已经被火毁了,这是娘的新面孔。这才是娘真实的样子!” 夜溪眨眨眼睛,心中震撼着,原来,她的生母真的没有死,还活着,怪不得,怪不得!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呢?而且再人界――夜溪蹙起眉头,好多的谜团。 “不要多想,你现在就是先养好身子,放心,有娘在,没人敢对你如何!”女子沉下声来,“你好生养着。”女子见到夜溪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心疼的解释着,“你的嗓子受了些刺激,没有关系,会好的!”女子虚弱的靠在男子的身上,“娘过后再来看你,你继续休息!乖!”女子的话好像催眠曲一般,夜溪听了心渐渐沉了下去,很快的陷入梦乡之中。 “媳妇!”男子抱住女人,“干什么耗费自己的力量!”男子很是着急,连忙抱起女人就网外走。 女子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男人,而后在男人的怀中沉沉的睡过去,只不过,手却用力的攥紧了男人的胳膊,根本就没有要松开的打算。男人看到紧抓着自己的小手,沉了沉眸子,叹了一口气,脱下鞋子躺在了女子的身旁。 男子单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小心的将女子紧贴的高领拨开,里面露出了青紫色的吻痕,男子见此,勾唇一笑。 ―― 在密地之中,蛇族后宫早已经炸开了锅。因为当大家清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梅妃的宫殿里。而且院子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一堆人。大家一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脸的茫然,显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觉醒来,为什么都换了地方? 就在大家沉思的时候,紧闭的屋子中突然传来了那怪异的呻吟声音,女子的叫声异常浪荡,让人听着羞红了脸。现在,用脚趾头想都不会是好事,自然谁也不想遭殃,一股脑的转身跑开,可是,很不凑巧,大门已经在外面被锁住,就算是撞,也开不了。 “嗯,王,王――王――”声音越发的大了,但是人们的心却越发的焦急害怕了。 黑刹得到消息,来到书房对墨冰汇报,听了消息以后,墨冰抬起头,那张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精光,“走!”墨冰立刻起身,朝外面走去。 哐啷一声响,门从外面被踹开,侍卫们则护着墨冰走了进来。院子中议论的声音渐熄,大家低眉顺首的站在两侧,屏住呼吸。而屋子里的声音还在持续着。 墨冰脸顿时黑了下来,当墨冰的脚踏入院落的那一刹那,只听到哐啷哐啷一声巨响。人们眼前的那一座殿宇轰然倒塌,化为粉末。而里面的情形则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 梅妃赤身裸体,披散着长发,跪趴在地上,而在她的四周,则爬满了蛇群,那些蛇在梅妃身上缠绕着,有的神智在梅妃的嘴里钻出来,而在梅妃的身下,满是鲜红的血,梅妃身陷血泊之中,异常的妖异。 人们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眼看着梅妃就要被蛇群吞没,而人们却没有一人敢出面阻止。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蛇群?萦绕在人们心头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墨冰低沉着脸,瞪着眼前的这一幕,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小东西,好!好!好!算你狠!”墨冰心里咒骂着,可是眼底竟然划过一抹温暖的笑意。 阿嚏――正在搜索着什么的青腾打了个喷嚏,青腾晃晃脑袋,自言自语,不行,快点儿离开,不然被那男人抓到,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四二章 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大家都拼命的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隐藏起来,这种私密甚至关系皇族声誉的事情,宁可躲的远远的也不要沾染上,简直是找死,大家都屏住呼吸,希望他们敬爱的蛇王能够忽视自己的存在。 墨冰冷漠的站在院子中,看着废墟之中还在欢愉的女人,望着那一张不知死活的脸面,不怒反笑,“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墨冰开了口,但是这语调却让所有人战栗,“本尊的梅妃,竟然如此的饥渴难耐!”墨冰隐晦不明的眸子盯着前方,然而与这愤怒恰恰相反的,却是墨冰真正的想法。 跟在墨冰身旁的黑羽和黑刹对视一眼,两人浑身抖动,他们跟在主子这么久,对主子的反应自然清楚明白,愤怒?两人眼中都闪着嘲讽,主子在偷乐才对!两人眼中交换着神色,越发小心的跟在墨冰的身旁。 “造孽,真是造孽!”问询赶来的长老们见到这羞人的一幕,捶胸顿足,脸色都成了猪肝色,“还愣着干什么!”长老们吩咐着那些侍卫。 然而,侍卫们早就想要冲上去,可是,他们赫然发现,在废墟之中的那些蛇群,纵然是同类,可是根本就不属于他们族的,压根就不听从他们的使唤,而且,大家也明眼的认出,这里面的蛇,都是受过蛊惑的。 “王,王,王――”梅妃还在卖力的呻吟着,身体更加的不知羞耻。 “王!”长老们都看向了墨冰。 墨冰背着手并微微蜷起来,“既然如此喜欢,本尊岂能夺人所好?”墨冰转身,“吩咐下去,召集宫中所有的人,穿本尊的旨意,让梅家的人都来瞧瞧,瞧瞧这书香门第里教育出来的好儿孙!”墨冰转身,锐眸扫过院子中所有人,“既然如此喜欢瞧,那就给本尊在这里瞧个够,没有本尊的令,谁也不许离开半步,违者,杀!”墨冰一声令下,而后就有侍卫将院落团团的围了起来,只许进、不许出! 而长老们一听到墨冰的话,险些没有昏死过去,这几个老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异常的沉重,对于皇家丑事,遮掩还来不及,这倒好,竟然光明正大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这――王疯了不成?“不行,绝对不行!”长老们出面阻止,然而,侍卫们压根就不听这些长老们的命令。 “黑刹!”长老看向了黑刹。 黑刹身子一颤,转过身来,微微对其点头,“长老,这件事情,是主子的令,谁能反抗?”黑刹反问一句,见到长老脸色越发难看,赶紧离开,离开这个多事的地方。 同一时间,蛇族立马炸开了锅,这则皇家丑闻一传十,十传百,彻底成为人们嘴里的焦点,那传闻铺天盖地,人们张口闭口便是这则恶趣味的事情。 梅家早已经乱成一团,书香世家,但是却没有想到,百年世家的名誉就这么背毁了,彻底的毁了。梅家的人都被带到皇宫,他们看着梅妃如此放浪形骸的样子,各个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更甚至接受着各方传递过来的异样眼神,他们更是无地自容。 “造孽,造孽,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梅家家主口吐白沫,彻底的昏过去。 而听到消息的其他梅家人,更是大气不喘,老鼠一般的躲在家中,他们甚至是不敢出门,一出门,便会遭受所有的横眉冷对,但凡一出门,便会被人戳脊梁骨。 曾经人人都以身为梅家人而自豪,然而现在,他们各个恨不得脱离梅这个姓氏,他们以此为耻! 一天一夜,皇宫简直成了观赏景点儿,而梅妃亦是不知疲倦的做着,大家亦是免费看了一场现实版的春宫图。[]当新的一天,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下的那一刹那,废墟之中的蛇群这才开始退却,眨眼的功夫,它们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经过训练一般。 而梅妃早已经如死鱼一样瘫软在地上,身上满是脏污,让人看着作呕。 墨冰站在书房中,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小东西,可是满意这结果?你可有想念本尊?你这个狠心的东西!”墨冰背对着手,手紧攥成拳头,“如何?”听到门响,墨冰冷淡开口。 黑刹走进来,“蛇群已经离开,梅家的人也已经送回去,院子里的人都已经驱散!”黑刹汇报结果。 “哼!”墨冰眯起眼睛,“给本尊瞧着其他人,若是不安分,那就以此照做!”墨冰转过身来,下巴收紧,脸上满是狠戾。 黑刹低着身子,应声。 墨冰沉默半晌,而后开口,“将夜溪和那男人的消息散发出去,小东西听到,必定会有所行动,你们守住关口……”墨冰下达命令。 “是!”黑刹赶紧离开。 墨冰闭上眼睛,“快些出现,小东西,快些回来!否则,本尊不介意将这里夷为平地!”墨冰心中默念着。 雨妃听闻这件事情,吓得病了,她不知道这家事情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可是王的反应着实让雨妃心惊肉跳,她派人去看过,她没有想到,梅妃的下场竟然这么的凄惨! “娘娘!”婢女看着雨妃呆傻的样子,出声呼唤,“娘娘,接下来要如何?”婢女担忧的看着雨妃,身为婢女她不敢多说,可是她却不得不提醒自己的主子,若不做打算,接下来,她就会成为第二个梅妃! 雨妃身子一颤,凉意从心底扩散出来,“爹爹哪里有何消息?”雨妃拼命稳住自己,颤抖的开口问道。 “老爷送来消息,让娘娘稍安勿躁,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婢女迟疑半晌,这才忧心的说道,“可是,老爷说,您之前吩咐的,已经办妥……” “不行!”雨妃听到婢女的话,眉头一颤,连忙站起来,“坚决不行,阻止,一定要阻止!不行!告诉,赶紧告诉爹……”雨妃指挥者婢女。 婢女欲言又止,可是雨妃根本就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直接将婢女轰了出去。婢女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如何阻止?娘娘,您当初,让找的绝命杀手!他们一旦接手,便不是买主可以控制的了!” ―― 青腾来到温泉中,眯起眼睛,当初自己掉到这里,那就一定可以原路返回!青腾钻入温泉底,直接从里面打了洞,而后爬了进去。一路清扫,青腾重新回到这诡异的地方中来。 就在青腾考虑如何下手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讲话―― “有个叫夜溪的听说没有?好像被银族长老抓了?” “错了!被抓的是那个男人,那个女人逃脱了吧,不过,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哪里了……” …… 青腾在另一侧听的迷迷糊糊,但是这消息足以让青腾跳脚,姐姐出事了?青腾气呼呼的,本打算在这里再多浪费几天,现在可好,青腾不敢再迟疑,尾巴一用力,石头彻底的被击穿。碎石哗啦掉落下来,里面有光亮照射进来。 青腾进去,便看到罗列在一起的笼子,那些笼子都是用石头铸就的,笼子里面关押着凶神恶煞的蛇本体,它们蜷缩在里面,根本施展不了任何功利! “说的囚徒,就是你们?”青腾放眼一扫,这里面都是宝啊!都是蛇中的极品,最毒的蝮蛇、眼镜蛇,七步蛇……全都是有年岁的老妖怪。 青腾笑了,有了这么一支队伍,它姐姐就不用怕那些银族的老怪物! “哪里来的小子!”笼子中的人鄙夷是瞪着青腾,更甚者有的想要让青腾上前吃了果腹。 青腾不惧空间中的恐怖气息,悠哉悠哉走上前,“小爷能够救你们出去,不过,你们要臣服于小爷,如何?”青腾昂起头,直接放话。 “牙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在老子面前如此口气!”其中几条蛇看着青腾不顺眼,张口骂着,“现在哪里来的阿猫阿狗都敢在咱们面前狂妄,真是不知死活!” 青腾听了也不恼怒,找了个空地坐下来,“小爷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要生要死,你们自己选择!”青腾盘绕起来,沉默的等待着,同时它也在思考着夜溪的事情。 笼子中的蛇都是成精的妖怪,怎会被一个小辈威胁?他们闭口不应,反正关在这里已是上百上千年,它们也不介意再多带些时日的! 青腾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只听到噗嗤一声响,在青腾来的那洞口,有热气腾腾的岩浆喷涌进来。带着硫磺的热气渐渐充斥进来。 “怎么回事?”笼子中的囚徒都着急起来。 青腾眯起眼睛,那些岩浆竟然好像是长了眼一样,直接在青腾四周绕开而过。 “你是谁?”最为年长的终于开了口,它目光犀利的瞪着青腾,“你到底是谁?”它一开口,原本吵闹的众人都禁了声。 “不好了!铁狱出事了!”这时候,外面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大。 “生,还是死?”青腾也不废话,再次询问答案! 第二四三章 青腾仅有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而同时,那些滚烫的岩浆亦是翻滚着朝着笼子飞溅而去。饶是他们所在的笼子位置偏高,可是依然有蛇受到了攻击。 灼热的烫伤似的这一方空气瞬间缩进,渐渐透出恐慌的气息,纵然他们被关在这里千百年,但是,岩浆错路的事情却是第一次,岩浆,尤其是其中的硫磺,正是他们的克星! 青腾眯眼瞧着,打量着神色各异的蛇囚徒,暗中观察着,他们或是蹙眉,或是厌恶,或是忧色,但更多的却是审视,他们在审视现在的情形。“时间到了,看来,你们是不想活了!”青腾起身,扭头便作势打算离开。 “等等!”最为年长的那一条蛇再次开口,深邃的蛇瞳一收一缩,灯笼般的神色瞳孔让人惊悚万分,“我们可以答应,但是,能否让大家臣服,就要看你的能耐!”年长的蛇没有直接回答。 青腾眯起眼睛,心里暗骂着,老狐狸,哼!现在是小爷说了算!青腾压根不理会,转身离开,身前的那些岩浆,就好像老鼠见了猫,直接让开出路。 “慢着!”突然,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腾蛇!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腾蛇?” 腾蛇?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随后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青腾那弱小的身躯之上。 青腾扭头,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瞳孔之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光泽,青腾可惜的摇摇头。而后转身继续离开。 “生,臣服,我们选择臣服!”这群囚徒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着,他们愿意追随青腾。而此刻,那些岩浆眼看着就要淹没牢笼。 “好!”青腾转身,头顶释放出一股光泽,而后青腾的形体瞬间放大了一倍,青腾蛇尾一扫,硬是在岩浆之中扫出一条出路来,那岩浆自动分裂两侧。青腾张口一吐,有数道厉气飞射而出,分别射向了牢笼,那些坚固的牢笼,那几乎要囚禁他们将近一生的牢笼,在他们的眼前碎裂开来。 砰,砰,砰―― 一时之间,寂静充斥开来,大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囚困他们的枷锁,眨眼的功夫,一道锐光闪过,那些在他们眼中如同的地狱的牢笼彻底化为碎末。 “好,好,好!”首先冲出来的是一条巨蟒,当他离开桎梏之后,体型小了好几倍,透过那条路,来到了青腾的跟前,紧跟着,又接二连三的有蛇走出来,来到青腾的面前,他们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乐。 “元老!”正在此刻,有人悲痛一喊,而后便看到在最高处,有一条蝮蛇几乎奄奄一息。它根本已经抬不起头,呼吸亦是微弱至极。原本的喜悦瞬间被驱散开来,大家扭头,焦急万分的注视着。 青腾眯起眼睛,飞身来到那条蝮蛇的跟前,正是之前与青腾对话的那条年长的蛇,青腾低头一扫,这才发现,蝮蛇的身躯已经损毁严重,饶是神仙都不能解救。 “爷爷!”蝮蛇身旁的那条蛇悲痛万分,“你是腾蛇,你一定有办法救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他希冀的看着青腾。 “没用的!咳咳咳!”蝮蛇剧烈咳嗽着,“太晚了!”蝮蛇摇头,看着青腾,“请你善待他们,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长老!” “爷爷!” ……大家悲痛万分。 “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青腾轻声开口,“不过,小爷没用这种能力,我姐姐可以!”青腾蛇尾搭在了蝮蛇的七寸上面,一道利芒闪过,蝮蛇变成了一条比青腾还要小的蛇儿,“短期内,它无事,出去以后,我会找姐姐救他!”青腾看向身旁的小蝮蛇。 “谢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蝮蛇激动万分,轻柔的将爷爷收起来,而后恭谨的跟在青腾的身后。其他蛇群激动万分,各个目光灼灼望着青腾,饶是青腾形体再多么的软弱,他们都已经不敢小觑。发自内心的臣服、发自内心的尊敬油然而生。 “丑话说在前头!”青腾来到前头,看着这群蛇,望着他们眼中的欲望,看着他们眼底压抑的愤怒,青腾抿起唇瓣,“放你们出去,你们的命便归了我,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么的威风,若是做不到听话,那就不用踏出这里!”青腾一一扫过众人,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带出去,必定会掀起大波浪。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活了大半的岁数,青腾话中的意思自然听的清楚。青腾别看年纪小,却是容不得人糊弄的,而她之前所亮出的本事,自然也不是玩闹的。 “咱们是腾蛇大人所救,命自然归你!” “不错,老子活了这么久,能够跟随腾蛇大人,就是死也值了!” “别不是糊弄人的吧?”一个细微的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很小,但是大家却听的清清楚楚。 “笨蛋,闭嘴!”那条小蛇身旁的大蛇,不客气的狠狠的敲了对方的脑袋一下。 “哥哥!你不是说,凡是要心村疑虑的嘛!”小蛇很是不悦自己被打,反驳说道。 青腾听了,勾唇一笑,“你可以选择不走!”青腾看着那一脸天真的小蛇,非常和蔼的说道。 “为什么不走?我要跟着哥哥!”小蛇嘟着嘴,哼哼几声,“哥哥说你是,你就是喽!”小蛇连忙改口,“不要打了,再打就更傻了!”小蛇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可是,可是万一,真的错了,怎么办?”小蛇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青腾翻了个白眼,“万一弄错了,那就可以去见阎王了!”青腾扭头离开。 原本沉重的气氛被这么一闹,欢乐了不少,大家井井有条的跟随着青腾,悄无声息的离开。 过了许久,铁狱的牢门才打开,然而打开的刹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放眼望去,一片废墟,那是被岩浆吞没了的废墟,“快,快去,快去禀报王,完了,这下要彻底的完了!”要哭的是一位长老。 而另一侧,青腾则带着他的大部队寻找着出路,青腾眯缝着眼睛,它自然不能原路返回,否则这不是正撞上那个男人么。 “你们是谁?”就在这时候,误打误撞被人撞见。青腾眯起眼睛,侧头看向牢房里面,不同于其他,里面明亮的很,架子上捆绑着一女子,女子神色疲惫,在她周围有岩浆环绕,阻挡了去路。 青腾忽而听到声音有些熟悉,眯眼一瞧,咯咯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 青腾走过去,看到架子上捆绑的蛇姬,“墨冰还真是厚待你!”青腾抿着唇,低头瞧了瞧。 蛇姬首先看到青腾,而后见到青腾身后跟随的那蛇群,心惊肉跳,蛇姬自然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你,你敢背叛王,贱人!”蛇姬愤怒的瞪着青腾,“枉费王如此的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心狠!” “好臭哦,姐姐,你情敌么?”刚刚挨打的小蛇凑到青腾身旁,轻声问道,“长的好丑!” 青腾瞪了一眼,“闭嘴,笨蛋!”青腾看向蛇姬,也懒得废话,直接蛇尾一扫,架子断裂,蛇姬直接扑倒在岩浆之中。滚烫的岩浆铺面而来。 “贱人,我伺候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你算个什么东西,贱人!”蛇姬咒骂着,她知道自己已经逃脱不了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王是真心喜欢你?你知道王有多少女人,你算老几?” “聒噪!”青腾不悲不怒,轻声一动,只听到脆响,蛇姬的身子瞬间被岩浆所吞噬,看着痛苦挣扎的蛇姬,青腾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有多少女人,小爷我就杀多少!直到杀尽,只剩小爷一人!”青腾冷哼一声,“浪费时间!” 其他人对视一眼,身子一颤,是个真狠的主!得知如此,大家越发的雀跃。等到众人离开,岩浆之中漂浮起一具干尸。 ―― “王,囚徒失踪,牢狱被毁,蛇姬,蛇姬已经葬身岩浆!”侍卫前来汇报情况,书房里气压异常低迷。 墨冰抿唇,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桌面,蛇姬的死对墨冰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反而是那些囚徒,让墨冰担忧,“走!”墨冰沉默半晌,消失在书房之中。 下一刻,墨冰便出现在铁狱前,看着满是狼藉的铁狱,墨冰眉头剧烈跳动着,而那几位长老早已经泣不成声。 “老天爷,这是要毁我族啊!”长老们捶胸顿足,早已经失了长者风范。 墨冰看着牢狱中翻滚的岩浆,脸上肌肉抽一动,目光扫了一遭,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行小字――敢找女人,作死!墨冰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小东西! “闭嘴!”墨冰被哭闹声吵的烦躁,“查看其它地方还可有损坏的地方,将其它犯人集中受压,死囚,杀无赦!”墨冰吩咐下去。 “可是,王,那些囚徒,那些囚徒――”大家担忧此事,那些人若是反扑,他们决计没有机会防守。 墨冰冷笑,“本尊等着!” 第二四四章 夜溪已经可以起身坐着,但是依然不能下地走路,而她的嗓子仍旧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夜溪靠着床被,扭头望着外面的好日光。那个自称她生母的女人,自从那日匆匆见了一面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卧床的这几日,夜溪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自己该以如何的心情来对待。当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看着夜溪遭受着各种折磨,她感同身受却无法给予帮助,她看着懦弱的夜溪死亡,看着她离开这个人世。当自己继承了这具身体,她是夜霸,亦是夜溪,她们是同一人。夜霸继承了夜溪的痛苦,独自承受了夜溪的人生。 本以为那个是为她牺牲的生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的,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她或许承受过很多痛苦,但最起码现在的厉秋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夜溪忽而勾起一丝冷漠的弧度,亲情,当真是不适合她,从来都不适合。夜溪眼底仅有的那一丝温度也随之消散殆尽。夜溪缓缓闭上了眼睛,血液之中那仅有的一丝希冀彻底破灭。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的讥讽之色――你还真是可怜,当真是可怜!夜溪自嘲着,想要大笑。 婢女开门走进来,抬头便看到了夜溪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诡异面孔,婢女手中端着的水盆哐啷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热水撒了一地,脸盆叮叮当当滚落在一侧。“对,对不起!”婢女猛然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将脸盆捡起来,赶紧转身离开。 “夫人!”婢女转身的时候,正看到走来的红衣厉秋。脸色惨白,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厉秋蹙着眉头,“怎么了?”说着迈过门槛,正看到夜溪与自己对视。厉秋面带微笑,靠近着夜溪。而厉秋身后的男人眯起眼睛,戒备的望着。(.) “醒了?身子觉得如何,哪里不舒服?”厉秋一脸慈爱的走上前,伸手便要碰触夜溪的脸颊。 但是下一刻,夜溪却猛然扭过头去,躲过厉秋的碰触。 厉秋身子微僵,不知所措的看着夜溪,抿着唇,“你,在怪娘!”厉秋肯定的看着夜溪的侧脸。厉秋身子微微抖动,“我,是我对不起――”笑容已经不再,厉秋戚戚的望着的夜溪。 夜溪讽刺的笑着,侧目斜视着两人,“她,死了!”夜溪转过头来,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响,但是却如一尊重锤撞击在了厉秋的心脏之上。 “媳妇!”男子抱住厉秋,狠狠的瞪着夜溪,手上骨骼咯吱咯吱作响,若非厉秋,他绝对会一手捏死夜溪!“媳妇!”男子抱着厉秋。 夜溪死灰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两人,回想着小夜溪曾经的痛苦折磨,目光复杂异常。夜溪心里叹了口气,“我不是你女儿。”夜溪无声的告诉厉秋。 “不是!”厉秋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手攥紧被褥,“你是,你是!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娘不应该求得你的原谅,是我对不起!”厉秋揪心的说着。 “秋儿!”男子眼神野蛮瞪着厉秋,狠戾的望着夜溪,“你,找死!”男子见到厉秋的眼泪,浑身肌肉紧绷,伸手掐住了夜溪的喉咙。 对于突如其来的攻击,夜溪淡然面对,死亡对于夜溪来说,并不算什么。呼吸紧蹙,夜溪好像都已经感受到了自己喉咙即将要断裂,夜溪冷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顾脸色的惨白,只是与其对峙着。 “放手!”厉秋心疼的看着夜溪冷静的模样,看着男人的狠戾,心没来由的抽痛起来,一把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异常的用力,“放开!”厉秋冷声斥责着,语调没有丁点儿的温度。 男人身子一颤,“秋儿!”男人脸色很难看,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好像下一刻就要夜溪死似的,“你竟然为了这个人,与我翻脸!”男人掐着夜溪的脖子,质问着厉秋,“她,该死!” “你敢!”厉秋自然了解男人的脾性,心一抽痛,越发的用力阻止男人的动作,“她是我女儿!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敢!”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夜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力道突然卸掉,嗓子干涸难受,想要呕吐。而夜溪低头,见到男人手腕上有血丝滴落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手腕已经断裂! 厉秋抿着唇,一脸的冷漠,可是眼底却暗藏心痛,她松开男子的手,护住夜溪,一把将男人推开好几米远,“走,你走!”厉秋嘶吼着,命令男人离开。 男人倒退了好几部,漠然的看着自己已经断掉的手,神色低迷的望着厉秋,满是受伤之色。“她,该死!”男人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到男人走后,厉秋整个人瘫软下来,她慢慢的扭过头来,看着夜溪,泪眼模糊,“我,不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你放心,他不会对你如何!”厉秋坐在床边,靠着床头,也沉默下来,两眼发直,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颓废的很。 而男人从屋子里退出来之后,侍卫们都涌了上来,他们看到男人软软的手指,望着滴落的鲜血,都异常的激动,“主子!”有暗卫出现,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抿着唇,几次想要开口下达命令,可是一转眼想到屋子中有自己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的女人为了别人竟然敢与自己动手,男人的心就灼热的难受。男人闭上眼睛,摆摆手,自己则鬼使神差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屋子中欢迷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床上的温度还未消失,可是眨眼的功夫,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男人靠着墙壁滑落下来,一下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心没来由的感觉到阵阵寒意,他任由血流淌着,任凭手腕耷拉着,根本就没有要医治的意思。 夜晚降临,四周寂静极了。厉秋低头看着呼吸已经趋于平稳的夜溪,小心的将被褥折了折,而后从厉秋周身释放出了一股红色圆球,慢慢的遮住了床上的夜溪。见到夜溪的平稳,厉秋这才放心,随后转身离开。 走在漆黑的夜里,厉秋收拢了身上的衣服,抬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心没来由的抽痛。 “夫人!”这时候,一道影子出现在了厉秋的跟前,不知道在于厉秋交谈着什么,没过多久,影子又消失不见。 厉秋来到半掩着的门前,推开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冷意让厉秋战栗几下。厉秋摸着黑熟练的从一侧拿出一颗夜明珠,漆黑的屋子瞬间明亮起来。厉秋看着地上坐着的男人,望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瞳孔骤缩。 厉秋一步一步靠近对方,看着自家的男人如困兽一般痛苦的对视着自己,厉秋蹲下来,手颤抖的碰触着男人手上的手腕,“你是傻子么!”厉秋声音颤抖。 “痛!”男人委屈的看着厉秋,下一刻却突然将厉秋拽入怀中,紧紧的拥抱住,“狠心的女人,你竟然敢推开我!你好狠心,你好狠心!”男人控诉着。 厉秋闭上眼睛,反手抱住男人,“她是我女儿!我亲生女儿!” “她不是!”男人大声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是,她不是!” 厉秋闭上眼睛,但是下一刻,却毅然推开男人,厉秋认真严肃的望着男人,“她是!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是我用命护住的亲生骨肉!”厉秋抿着唇,“你想要我离开?”厉秋瞪着男人,忽然开口问道。 男人听到厉秋的话,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离开?最后的一丝理智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女人,你再说一次!”男人双眼充血,暴怒的瞪着厉秋。 厉秋忽而一笑,扑到了男人的怀中,“你舍得我心痛么?你舍得我离开么?”厉秋抬头咬住了男人的嘴唇,反复啃咬着。 男人的怒意被这一吻彻底熄灭,他困住厉秋,给予回应。而就在擦枪走火的刹那,厉秋再次推开男人,“来人!”厉秋吩咐一声,而后将地上的男人拽起来。 男人如小孩子一般被女人牵着来到窗前,婢女将伤药放下立即退下。厉秋撩起男人的袖子,看着上面伤口,“你是傻子么,为什么不躲!”厉秋斥责着男人。 男人听到厉秋的话,忽然笑了,恼怒立即烟消云散,看着厉秋为自己伤药,为自己包扎。 “如果二选一,秋儿,你如何抉择?”男人声音稳重,但是暗含紧张,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厉秋,等着回答。 厉秋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男人,“我是她母亲!”回答好不迟疑。 男人瞪着厉秋,眼珠子要喷出火来,“你做梦!”男人不顾伤痛,直接将厉秋压倒。 厉秋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恼怒,不怒反笑,伸手勾住男人的脖颈,“所以,不要让我在你们面前做选择,亲爱的!” “没良心的!”男人一把扯碎女人的衣衫,危险被一室旖旎彻底取代。 第二四五章 终于可以下地,终于可以踏出这一个牢笼。(.好看的小说)她踏出门槛的刹那,那刺眼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夜溪的脸颊之上,夜溪本能的眯起眼睛,伸手遮挡住这一股刺眼的阳光。等到少许的适应,夜溪微微拿开手,久违的蓝天白云映入眼帘。 “小姐,您怎么出来了!”有婢女走了过来,见到夜溪的时候先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赶过来,“小姐身子还未大好,出来应当告知奴婢们!”婢女搀扶着夜溪,慢慢走出来。 夜溪扫了一眼婢女,并没有给予回应,而后,推开婢女,自己则靠在石柱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痴痴的望着这一方天空。走出那个封闭的空间,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脑子又重新恢复的正常。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炎魔推开她的那一刻,男人那么的虚弱,他在她的眼前的倒下去。男人,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夜溪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夫人!”婢女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到红衣厉秋走来,婢女立马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凑了上去。 厉秋对婢女点点头,示意对方让开即可。厉秋走上前,来到夜溪的跟前,依旧伸手去碰触夜溪的脸颊,“有血色了,晒晒太阳,精神也见好了。”厉秋站在夜溪身旁。 夜溪这才睁开眼睛,扭头看先厉秋,发现那粘人的男人并没有跟在厉秋的身旁,倒是让夜溪觉得诧异,似乎这不像是那人的作风。 而夜溪刚刚想到这里,只闻一阵风吹过,而后一个硕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厉秋的身旁。厉秋即可被一双臂膀困住,“媳妇,你很不乖哦!”那撒娇的方式让夜溪浑身起鸡皮疙瘩。 夜溪唇角抽搐几下,很难将之前那个面露杀意的男人与眼前这个宛如三岁小孩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很诡异的性格。 厉秋瞪了一眼自家男人,暗中拧了一下男人那不安分的手,而后小心的看向夜溪,发现夜溪并没有发怒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刚刚厉秋明明感觉到夜溪的平静,但是这一刻,她清楚地察觉到夜溪的拒绝之意。厉秋气闷,狠狠剜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夜溪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想着自家男人生死不明,心里一阵恶心,转身变便朝着另一方走去,压根就不打算搭理这两个陌生人。 “女――儿!”厉秋看着夜溪的背影,鼻子一算,身子倒退一步,靠在男人的身上,“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厉秋喃喃自语,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 夜溪徒步走着,速度很慢,她看着脚下黄色的土地,感受着这一切的正常,夜溪伸手碰触着那一朵花。 “不要碰!”厉秋脸色一白,赶紧冲了上去。 可是终究是晚了一步,夜溪的手指已经碰触了那尖锐的刺,一滴血从指肚上渗透出来。夜溪感觉到一股麻痛的感觉渗入骨血,浑身冰凉。 “哇,是,姐姐么?”夜溪的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抹微弱的声音。夜溪怔住了,好像,是肉球!它还在?夜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儿,女儿!”厉秋想要去动夜溪,但是却被身后的男人猛然扯了回去。 “你干什么?”厉秋脸色很难看,怒视着男人。 男人不怒,只是平静的看着厉秋,示意厉秋注意观察夜溪。 厉秋疑惑的看去,隐隐发现在夜溪的身上竟然有紫色的光束在涌动着。“这是?”厉秋疑惑的看向男人。 噗嗤―― 忽然,夜溪感觉嗓子眼儿一阵瘙痒,随后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就见到夜溪的身子倒了下去。 “孩子!”厉秋不顾其他,朝着夜溪奔去,但是伸手刚要去搀扶夜溪,夜溪周身的那一层紫色的光束便变成刺,直接将厉秋撞击回去。厉秋的双手染上了血迹,然而厉秋依然不顾,仍旧打算往前奔去。 “不要命了!”男人禁锢住厉秋,“好小子!”男人忽而面色一挑,“乖,我来!”男人低头稳住厉秋,压下厉秋的焦急之色。男人靠近夜溪,低头打量着夜溪,伸手碰触夜溪的身体,那紫色的光芒抵制一番,但是却没有攻击男人。 男人翻开夜溪的手,清晰的看到在夜溪手腕以及拇指上面忽隐忽现的指环手镯以及扳指。男人见此,这才恍然大悟。男人伸手触摸了一下那扳指,看着上面的异样,“媳妇――”男人扭头看向厉秋,笑的异常的灿烂。 当夜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又躺在了床上,而与之不同的则是,眼前的这一男一女。夜溪动动手,发现异常,指环手镯和扳指,之前明明不见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手上了。夜溪感觉嗓子很痛,张张嘴,依然发不出声音来。 “你和炎魔那小子,竟然弄成现在这样子!”首先开口的是厉秋身旁的男人,男子低头看着夜溪,眉目之中有着一丝厉色,“看来,你却是是从银域逃出来的!” 夜溪抿着唇,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认识炎魔,与炎魔必定有联系。夜溪眯起眼睛,看向厉秋。“你是魔域的人!”夜溪嘴唇一开一合,无声的问着男子。 “确切的说,本王是炎魔那小子的叔父!”男子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下倒是头疼了!媳妇,你说呢?”男人看向厉秋,“媳妇,你说,应该叫什么呢,依你而言,本王是这妮子的继父,可是依炎魔那小子,本王又成了叔父,到底叫什么好呢?难道这就是乱伦?”男人诧异挑眉。 “你闭嘴!”厉秋不客气的一巴掌抽在男人的脸上,“以后有娘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厉秋坐在床边。 夜溪神色平静的看着厉秋,原本刚刚有起色的脸因为之前吐血的缘故,更加苍白无力。夜溪瞳孔冷静的不正常,看着厉秋,嘴唇开始蠕动起来,“我不是你女儿,你自己心里清楚,纵然是你用命换来的她,可是她已经将命还给了你,你们已经互不相欠。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夜溪无声的说着,好似讲的事情与己无关一般。 “不是!”相较之前的激动,厉秋已经平静很多,厉秋慈爱的看着夜溪,“不管你如何说,你都是我厉秋的亲生骨肉,有些事情,我不想现在说,等你身子好一些,娘会清楚告诉你!”厉秋深吸一口气,“银域的事情,也要等你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才能决定。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照顾好自己!” 夜溪蹙着眉头,看着厉秋,望着那男人,炎魔的叔父,也就是说,是魔域帝王的弟弟,看来是个有能力的,只是任凭魔域随随意消沉,看来也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 夜溪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既然说不通,那就无需再解释了――炎魔,我,好想你,你到底如何?为何,想要在梦里见到你,都这么的奢侈么?眼角的泪滴消失在脸颊上,夜溪将头埋在枕头中,静静的睡了过去。 厉秋和男人走出门,男人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看来,是该派人去看看了!”男人搂着厉秋,“不问世事这么久,都险些忘记了。” 厉秋白了一眼自家男人,“你给我好好的照顾我女儿!不然,老娘带着女儿离开这里!”厉秋威胁道。 男人哼哼几声,“自然自然,夫妻一体,是你女儿,当然也是我的女儿么,媳妇,你舍得离开,让我独守空房么?你舍得么,舍得么?”男人抱住厉秋。 “你可以去做事了!”厉秋假意靠近,但随即用猛力推开男人,而后敏捷的退回屋子中,立马将门关上。 男人哀怨的瞪了一眼紧闭的门,“当日,真不该出门,不出门,就不用救了这么一个麻烦,影响情趣!”男人嘟囔着离开。 厉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察觉男人听话的离开,这才吐出一口气。厉秋重新回到夜溪的身旁,看着熟睡中的夜溪,手抚摸着,“傻孩子!” ―― 青腾带着它的大部队在密地之中转悠着,大家已经横冲直撞的迷路许久。 “你到底怎么带的路!”群蛇围住一条弱蛇,剑拔弩张,“你不是说你认路么,你倒是领对了啊?” “我就是知道的!”小笨蛇堵着嘴,“不然你们自己找,你们脑袋里想的早已经是千百万年以前的,老掉牙了都!” 青腾翻了个白眼,真是笨!“他们老掉牙了,你的就是最新的?”青腾白了对方一眼,心里很焦急,不知道姐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笨蛇嘟着嘴,小心的看了一眼青腾,“既然你是腾蛇,那你一定知道路了,干嘛还问咱们?” “笨蛋!”青腾咒骂一声,扭过头去,问着身旁的人,“你爷爷还能坚持的住吧?” 小蝮蛇笑了笑,“爷爷在空间里休眠,有大人之前的帮助,短时期内不会有危险。” 青腾看着身后的队伍,沉思片刻,“再找也是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就去找那男人好了!”青腾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其他人对视一眼,蛇眼中闪过一抹奸诈之色。 第二四六章 银域,依旧井然有序,只是在这平静之下所暗藏的则是众人不想提及的伤痛。大街小巷不再是孤零零的那些行走的人,偶尔路过的蛇给这里增添了一些生气。 银叶躺在自己的屋子之中,在她的身上正压着一团黑雾,雾霭里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个男人,一个赤身裸体正在银叶身上驰骋的男人。银叶抿着唇,迷离的双眸痴痴的望着身前的人,脸上透着一抹欢愉,可是眼底深处却蕴藏着无法抵挡的厌恶之色。 她享受这种快乐,同时却又厌恶这种痛苦。银叶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这一具身体的障碍被毫不犹豫的射穿,感受着那种痛到极致的快乐。 “真是个尤物!”男子粗哑的声音飘散开来,手掐住银叶身上的嫩肉,嘴中不时的发出一声声的怪叫。 “来,来人了!”银叶忽然睁开眼睛,秀红着脸看着身上的男人,推搡着断断续续的说道,可是从内心中却并不想离开他。 男人大吼一声,银叶身子忽然剧烈抽搐,很快男子便无力的瘫在银叶的身上,随着黑雾的散去,活生生的男人消失不见。只留下在床上躺着的,浑身凌乱不堪的银叶。 银叶双腿酥软,吐出一口浊气,而后颓靡的睁开眼睛,手微微抖动,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同时遮挡住自己混乱不堪的身子。而与此同时,床头的熏香燃烧的越发的旺盛,几乎掩盖住了屋子里所有异常的味道。 吱呀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而那人并没有踏进其中,只是悄悄的瞧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等到门再次被关上的那一刻,银叶重新睁开眼睛,红肿的唇瓣一张一合,“死人,榨干了要!”银叶虚弱的做起来,看着自己的身体,眯眼一笑,“当真是个尤物,不枉费我如此的花费力气!”银叶深吸一口气,危险的眯起眼睛,“就是不改让那贱人逃脱!” 银叶手微微颤动着,而后从墙壁上露出许多透明色的小虫子,小虫子依次来到银叶的掌心之中。“竟然还没有消息?”银叶喃喃自语,脸色有些难看,“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没有发现!屁大的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银叶手一甩,那些透明的虫子被扔了出去,“继续找,决不能轻易放过!” 银叶发了一通脾气,而后赤裸着双脚踩在地上,银叶双手触摸着自己裸露的身体,“主人,这个地方,可以离开了么?”银叶嘟着嘴,“日子这么久了,也该离开了!银域,也不过如此么!”银叶身子一颤,整个人忽然倒在地上。 这才发现,在银叶的背脊上,竟然露出了一双手,那一双大手在蹂躏着银叶的身体。 “才这么些日子就忍不住了?”从银叶的身体之中发出一种男人的嗓音,嗓音紧致而发颤,“你以为那老东西不会起疑心?哼!” “若是他已经怀疑了,为什么还任由我――”银叶眯起眼睛,平静的脸颊终于破裂。 “你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叫夜溪的女人么。”大手停止动作,而后一个男人的身体从银叶的身体里挤出来,男人从身后抱住银叶,脸颊埋在银叶的脖颈之中,“大仇未报,就急着离开?嗯?” 银叶微微动着身子,“可是,找了这么久,或许,人已经不在这里了!”银叶抿着唇,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当日,就不该放过那贱人!”银叶咒骂一声。 “贱人么?”男人淫邪一笑,“那女人,着实够味,呵呵――” 银叶眼底闪过一抹恶心之情,而后假意笑道,“说过么,一定要主人亲自品尝品尝,不过,主人万万不能忘记奴家!”银叶贴着男人的身体。 这一侧郎情妾意,而在另一所冰窖之中,银老冷着脸看着眼前一人多高的蚕茧,蚕茧周遭萦绕着寒意,纵然是在冰窖之中,独属这个蚕茧最冷。 “你就如此的不愿!”银老瞪着蚕茧,“你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宁可牺牲掉自己,你到底是谁的种!”银老伸手想要取碰触蚕茧,但是还未触及,那冰针扎刺的感觉让银老退避三舍,“你放走她,她也为来看过你!你这是图什么?”银老质问几声,冰窖里除却他自己的回声外,再无其他。 “银儿是个傻的,你,也是个混账东西!”银老甩袖离开,石门关闭,原本明亮的冰窖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而就在这漆黑之中,这一方有一点竟然发出紫色的光束,星星点点,而后逐渐扩大,光束绕了个弧度,随即消失不见,一切又趋于平静,好似刚刚只是个幻觉。 ―― 夜溪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她依旧不能讲话,只能用唇语,可是她的唇语,只有厉秋以及那个男人能够明白。 “这是清茶,对你嗓子的恢复有好处!”厉秋将一杯煮好的茶递给夜溪,“这里已经不是银域了!”厉秋知道夜溪的疑问,她也不管夜溪到底会不会回应,只是解答着,“这里是魔域,不过,是不属于魔域管辖!只是一个容身之所而已。” 夜溪没有拒绝厉秋的茶,这清单的茶香馨香入脾,让人陶醉,好像闻一闻,身上的疼痛就会有所减轻。夜溪抿了一口,那一股香气甚至在身体中残留下去。 “娘知道,你在人界过的并不好!”厉秋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的看向夜溪。看着夜溪不赞同亦是不回应的沉默,厉秋并不气馁,“我知道你之前所说话语的意思,当年我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可惜妖界容不下我,我潜入人界……妊娠属于半妖,不仅对母体,更是对孩子的考验,而且当日,我的身体情况很特殊。我体内的孩子,本应当夭折,这是命!” 夜溪沉默的听着,听着厉秋的言语,很平静,似乎与己无关。 “半妖夭折,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半魄,能够一直存货下来,那是偶尔的全魄。”厉秋笑了笑,“我发动秘术,招来你的另一半魂魄,合二为一。为此,我本体重创,而让舞有可乘之机,我知道她的心思,但是我并没有阻止,因为那是我的劫数,我必须承受,我若不承受,你必定要遭殃!”厉秋看向夜溪,“所以,不要那么说,你就是我厉秋的亲生骨肉!你是我厉秋的孩子!” 魂魄?竟然还有如此说法,对于什么,夜溪都已经不再惊讶,她的承受力早已经超乎寻常。她还记得枯叶曾经所说,是受命而来。夜溪看向厉秋,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完好无损,枯叶已经不见。 “这是你的机缘,它说是受我所托吧?”厉秋摇头轻笑,“这东西,从不受制于人、妖、魔,更不用说是听命,你制服它,不如说是它选择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我也不清楚,曾经,我亦是掌控不住,才会放弃!” 厉秋又与夜溪说了很多,只是夜溪早已经听不进去,好些东西,已经超出她平日的猜测。就连厉秋离开很久,夜溪依然没有回过神来,仍旧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一阵风吹过,散落的桃花花瓣被风席卷而起,花瓣萦绕在夜溪的周身,久久不散。夜溪好似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坐着,低眉顺眼,盯着地面一点。 “她会想通的!”男人搂住厉秋,“你已经尽力,不要内疚!”男人眯起眼睛,“这不应该是你的包袱!媳妇!” 厉秋担忧的望着夜溪,“我不应该忘记的,我怎能忘记她呢?”厉秋闭上眼睛,“他们,都该死,让我儿受到如此凄苦,他们该死!” 花瓣越聚越多,更甚者还在树上的桃花也开始往夜溪的周身聚拢,夜溪整个人被瞬间包裹的密不通风,周遭早已经风平浪静,可是夜溪这一方,似乎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这些花瓣。 “你看,你看!”厉秋突然激动的抓住男人的胳膊,大声喊着,“是,竟然是――” 男人眸色亦是不敢置信,“当真是――” 只见夜溪周遭,那些簇拥的桃花花瓣各自为队,竟然组成了一朵诡异的花朵,花朵一出,周围有生命的植被瞬间枯萎,就连娇艳的花朵们都暗自闭合,而后枯萎下去。 地狱之花,风靡大地,地狱花开,一切尘埃。 “我儿!”厉秋突然大喊,害怕的往夜溪方向奔跑而去,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被花朵包裹住的夜溪,好似化为婴儿,蜷缩在花蕊之中,不断的有紫色的流光从夜溪的夜溪中流淌而出。这些紫色的光束牵制着每一片花瓣。原本盛开的花朵开始一簇一簇的靠拢。 花朵旋转,天地变色,白昼被黑夜取代,等到白天再现的时候,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我的孩子!”厉秋看着空荡荡的空位,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眼泪挡不住的掉落下来,“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又要夺走,为什么又要在我身边夺走她!”厉秋昂天大吼。 男人抱起厉秋,“秋儿,你醒一醒!”男人见到厉秋反应有些不正常,立即伸手坎晕对方。 第二四七章 当夜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挣悬浮在半空之中,而且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半透明状,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纵然有自己的思绪,可是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好像有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她一般。舒榒駑襻 这里是什么地方?夜溪四周望去,低头看着眼下,陆地上,有着无数在行走的人们,他们面无表情,满头银发,白色的瞳孔偶尔会无神的看一眼天空! 银域! 夜溪脑海中闪过一个信息,可是,当夜溪观察自己周身的时候,碧水蓝天,从她这个方位角度看过去,四周一切正常。可是,为什么从地面看来,竟然是绿色的天空,蓝色的大地,而且银域地面寸草不生,土地异常如铁一般的坚硬。为什么? 无数个问好在夜溪的脑海中徘徊着,忽而,夜溪看到自己的脚下有一队黑影飞过,是银域的黑衣使者!夜溪忽然想起,她的炎魔,炎魔到底在什么地方? 夜溪想要跟随黑衣使者,可是她的身体压根就动弹不得!夜溪蹙着眉头,一脸的焦急,这种无力的感觉是夜溪最为讨厌的,什么都做不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再是自己的。 忽而一阵诡异的风从夜溪身体中穿过,一股热流从夜溪的身体之中渗透出来,眨眼的功夫,夜溪四周景物逆转,眼前一片黑暗,随后,夜溪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是一间寝室,前方正传来一声声呻吟的声响,床吱呀吱呀的响着,眯眼看去,正看到两条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而那身体周围有薄薄的一层黑雾笼罩着。 “舒服么?”男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床上的女子更是契合的回应着。 半空中悬浮的夜溪眯起眼睛,自己的身体竟然自动的靠近了一段距离,夜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后抬头。就在这时,原本正在一起做着运动的男人猛然抬起头来,那一双野兽般犀利的眸子朝着这一方射来。(.无弹窗广告) 夜溪身子一僵,然而,那注视并没有持续太久便移开。 “怎么了?”女子不悦的抬起头,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你多心了,今天没有人会来打扰的!”女子搂着男人,将男人再次按向自己。 “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男人蹙着眉头,疑惑的说道。 “在这里,谁能有你厉害?你多心了!难道,偷摸的事情做多了,心里也会……哎呀!”女子正要打趣,男子身体猛然一压,两人再次纠缠起来。 夜溪看着,满心的恶心,那女人就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正是银叶!夜溪抑制住呕吐的感觉,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浪荡!夜溪冷哼一声,视线开始打量银叶身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容貌异常的丑陋,那些丑陋的疤痕任谁看了怕是都会做噩梦。这个男人是谁?夜溪眯起眼睛,这个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黑色气息是夜溪不喜欢的。这个男人应该不是魔域的人,夜溪猜测着。 “不行!”忽然,床上的男人半路停下来,“本尊总感觉不舒服,女人,下次吧……”男子不顾银叶的怨恨,再次扑向银叶,只是这一次,眼睁睁的就消失在银叶的身体之上。 夜溪瞪大眼睛,看着男子化成一团黑雾,钻入了银叶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这么诡异的事情?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夜溪还想要看个究竟,可是她的身体竟然自动的飘离开。 “到底是谁?”夜溪大声怒吼,没有想到,此刻她可以讲话了,可是无人回应她,亦是没有人出来与她对峙,她只能如一颗浮萍,在空间中随意移动,漫无目的。[] 夜溪脸色异常的难看,“出来,给我滚出来!”夜溪抿着唇,咒骂着。同时,夜溪的身体再次飞到空中,远离了银域,而此刻,夜溪可以清洗的看到远处的魔域。从这个角度望去,银域不过是魔域的一角,一个微不足道的地方! 夜溪的身体处于更高的位置,俯瞰下去,整个魔域好像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这种大气的感觉让夜溪心胸更加开阔。她好像放声大吼,好像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吼出来。 “炎!”夜溪闭上眼睛,从嘴里发出的竟然是这个熟悉的名字,“炎魔,你在哪里?你要放弃我吗?”夜溪吼着。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夜溪自己一人,这种孤寂让夜溪心颤。这种孤独的感觉,让夜溪越发的心凉。可是夜溪眯起眼睛,好像这并不是自己的真实感觉,似乎这是什么东西在透过她自己传递过来。 好凄凉,就好像两不相见的彼岸花! 夜溪眉色一跳,等等!曼珠沙华!地狱之花,夜溪的脑海中快速的飞射过去一个灵光。是炎魔空间之中的那些花朵,是地狱之花,那就是地狱之花! 脑海轰然炸开,有一股寒流滚滚袭来,夜溪浑身冰冷,几度陷入休眠阶段。 而此刻,正放置在冰窖之中的蚕茧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回应着什么,蚕茧周遭流淌着的紫色光芒,慢慢的凝聚一点,而后直冲飞天。 夜溪赫然睁开双眼,看到空中的紫色光柱,感受着那熟悉的感觉,“是炎魔!”夜溪想要靠近,可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反而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 “放开我!”夜溪很是焦急,可是她的反抗都是徒然。夜溪痴痴的望着那一道光束,直到消失不见。 夜溪周身花瓣开始浮现,绽放开的花朵再次聚拢开来,夜溪又被包裹起来,飞离而去,不知道目标,不知道方向,直到消失在空中。 冰窖之中,蚕茧颤抖的越发的剧烈了,更甚者上面竟然出现了裂痕,然而这些反应都没有人发现。 蚕茧之中,脸色苍白的炎魔双眼紧闭,满头的银发凝结成冰柱,整个人死气沉沉,没有丁点儿的生气。忽而,陷入深度沉睡的炎魔好像听到了某种召唤,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无神的紫色瞳孔逐渐聚拢焦距,那原本放射出去的紫色光柱瞬间回缩,蚕茧剧烈颤抖,一道无形的力量从蚕茧之中放射而出,紧接着,归于平静。 一切又再次平静,只是没有人发现真正的变化——蚕茧之中的炎魔,竟然凭空消失! —— 青腾阴沉着脸望着眼前的景象,恨不得将种类夷为平地,尤其是那突然出现的男人,那欠扁的笑,越发的想让她回击! “小东西,玩够了?”墨冰看着眼前的青腾,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当黑刹告诉他青腾回来了,他还不相信!墨冰痴痴的望着眼前的青腾,他真的很想扑上去吃干抹净。 身随心动,墨冰如此想,也是这么出手,一阵风吹过,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青腾的跟前,“没良心的小东西!”墨冰化成墨绿蛇,直接将青腾紧紧缠绕,生怕她会消失,生怕这只是个幻觉。 “放开!”青腾看着瘦了一圈的墨冰,心没来由的抽痛一下,抿着唇,扭过头去,“你放开!”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丁点儿的情愫。 墨冰身子一僵,眨眼的功夫,看到自己身前忽然出现的一条蝮蛇,蛇瞳皱缩,纠缠的力道越发的大了,“你,竟然敢给本王爬墙!” 小蝮蛇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柱子一般的臭蛇竟然缠着他的腾蛇大人,很是愤怒,“放开她!”小蝮蛇与墨冰叫嚣着。 “本尊与自己女人讲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墨冰冷哼一声,当着小蝮蛇的面,便要宣告主权。 青腾懒得回话,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轻易的从墨冰的桎梏之中逃脱出来。 “小东西!”墨冰眼中蕴藏着寒意,“过来!” “我姐姐呢?”青腾直接步入正题,青腾蹙着眉头,“你不用搞得本小爷欠你多少似的,小爷之前说过,不管如何,小爷都是吃亏的那个,总归,要扳回一局来才好!”青腾似有似无的扫过小蝮蛇,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做梦!”墨冰隐藏的命令一下,隐匿在暗处的卫士立即将青腾团团包围起来。 “我姐姐在哪里,我来,不过是想知道答案,若你不知道,那小爷便不用再次浪费时间!”青腾压根无视四周的那些护卫。 “你想知道?过来,你过来,本尊就告诉你!”墨冰压下怒意,引诱着青腾。 “你骗三岁小孩啊!”小蝮蛇开口,撇着嘴,“还是一族之主,也不过尔尔!”小蝮蛇蔑视的看着墨冰。 墨冰恢复人身,低头俯瞰着那一条毒蛇。 小蝮蛇脑袋一摇,竟然也变成了一个与墨冰同样俊美的男子,“你以为只有你会?”小蝮蛇昂起下巴,挑衅的说道。 青腾皱皱眉头,“给小爷回来!”抬着脖子,很酸! 小蝮蛇冷哼一声,乖乖的恢复蛇身,跟在青腾身后。 青腾叹了口气,“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告辞!”青腾转身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墨冰看着青腾决绝的样子,肺都要气炸了,“既然出现,就别再想丢下本尊!” ------题外话------ 这是最后一卷,快要结局了,o(n_n)o~, 第二四八章 被低气压笼罩许久的蛇族终于拨开云雾,罪魁祸首随着青腾的离开而离去,除却铁狱的事情依旧让人气闷,其他已经恢复正常,最起码大家不用再忍受荼毒。 黑刹与黑羽跟在墨冰身后,看着自家的主子一副讨好的嘴脸,很是无奈,可问题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更是无语的很。 “小东西,腾儿?青青?”墨冰紧跟着青腾,寸步不离。 小蝮蛇被挤兑到身后老远,瞪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墨绿蛇与小青蛇,觉得很是好笑,而同时,小蝮蛇都能够察觉到隐藏在暗处的伙伴们的嘲笑声音。小蝮蛇撇着嘴――真是影响镇容!不堪入目! 青腾扭头看向墨冰,“你不要这么恶心,好不好?”青腾抿着唇,眯起眼睛,若非这个家伙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也不会让大家都隐藏起来,依照目前的情况,还是保存实力的好!青腾朝着暗处扫了一眼,她自然能够察觉到暗处在偷笑的家伙们! “你很闲?你这个一族之主,都无事可做么?”青腾脑袋嗡嗡作响,扭头质问着墨冰。 “连自己女人都要弄丢了,还管什么屁事务!”墨冰冷哼一声,“乖乖,青青,咱这是要去哪里?”墨冰企图转移话题。 “呵呵!真是一物降一物!”小蝮蛇眨眨眼睛,咯咯一笑。 “我姐姐,到底怎么回事?”青腾严肃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青腾抿着唇,“银域的那群老东西,敢欺负我姐姐,我灭了他们!”青腾有着墨冰带路,很快便走出禁地。青腾蹙着眉头,“姐姐的任务――”迟疑片刻,眼前忽然一亮,看向身旁的墨冰,眼底闪过一抹算计――有个明白的,不管是谁,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银域么!青腾冷冷一笑,她要他们付出代价!敢对姐姐动手,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找死!青腾扭头看着禁地的方向,“这里面,除却蛇族意外,还有多少物种?”青腾问着墨冰。 墨冰警戒的看着青腾,“你在打什么注意,禁地中囚禁的纵然有无错的,可是,还有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绝对不能!” 青腾压根就不等墨冰说教完,“都知道了?”青腾莫名其妙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后剜了一眼,“你当小爷时间很充裕?”说完扭头离去。 小蝮蛇并没有跟随,只是看着青腾与墨冰消失不见,随后,隐藏在暗处的大部队则露出身影来。 “刚刚大人的意思,好像很明确吧,不是我理解错误吧?”缩小版的蟒蛇吐着信子,笑嘻嘻的问道。 “大人是在给咱们下命令!”小蝮蛇点头。 “哎呀呀,这下,真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小笨蛇奸笑着开口,“咱们遇到大人,可是脱离牢笼,算是走运哦,那些可怜的家伙们可是没有咱们走运喽,不过现在,有这姐姐大人招抚着,嘿嘿……”小笨蛇第一次讲出这么流利明白的话。 大部队彼此对视一眼,眼底流露出奸诈的戏谑之色,各司其职,朝着密地四面八方奔去。 青腾站在银域的地盘上,抿着唇,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望着上面扑了厚厚尘埃的桌椅,脸色异常的难看,庭院中,还有打斗残留下来的痕迹。青腾看着这些斑斓的痕迹,沉默不语。 墨冰跟在青腾的身旁,“他们不会出事!你不必担心!”墨冰安慰着青腾。 青腾抬起头来,冷冷一笑,“我姐姐是谁?自然不会有事,有事的,是这群该死的贱骨头!”青腾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墨冰,“你娶我!”一颗重磅炸弹直接砸向墨冰。 ―― 夜溪抿着唇,她已经在这天地之中游走了好长的时间,依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夜溪心中郁闷的猜测着,可是她已经由最初的焦急稳定下来。 夜溪的思绪捋顺了不少,她心里有一抹异常,从人界到妖界,再到魔域,最后联系上银域,这里面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夜溪抽丝拨茧,细细揣摩着。 就在此刻,眼前一道黑影快速闪过,脑中灵光一闪,夜溪倏地瞪直了眼珠子,是他!夜溪眸色微沉,那个黑衣男人,是那个手持镰刀的男人!夜溪脸色越发的阴沉,那男人与银域的人相似,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不是一路,但是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那个男人―― 夜溪陷入沉思之中。而当夜溪再次注意周遭的时候,眼前再次变化,入目的则是一片空旷的大地,土地寸草不生,偶尔有风从脸庞吹拂而过。 “地狱之花,花开彼岸,忘川之水……” 隐隐约约,有歌谣飘来,忽隐忽现,听的不是很清楚,夜溪低头,看到自己的双脚竟然碰触到了土地,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而当夜溪脚尖踩在地面的那一刹那。周围寸草不生的土地开始被生命所灌输。 以夜溪为中心,朝着四周辐射而去,一朵朵血红色的花朵绽放开来。花很怪异,只有干巴巴的枝干,没有一丁点儿绿叶相配,只有枝头绽放的花朵。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味,这股味道让夜溪感觉四肢百骸都被清洗一遍似的,很舒服。 “地狱之花,花开彼岸,忘川之水,浇灌主宰,大地万物,唯我独尊,天地生命……” 逐渐的,歌谣越发的清晰,可是就在此刻,夜溪愕然发现,自己周身已然被无数的花朵所包裹起来,身子几乎被淹没,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夜溪张开嘴,可是,她再次不能开口讲话,而同时,夜溪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陷入了什么之中,动弹不得。渐渐的,夜溪的神智开始迷糊,朦胧之中,她好像看到了紫色的光…… ―― 魔域皇宫,火枫正趴在案头没日没夜的看着奏章,而桌面上摆放着一摞摞的折子,都是没有批改的。火枫手持朱砂,终于抬起头来,阴森森的望着前方,“大哥,你欺负人!”火枫咆哮着,很想撂挑子跑路,可是每当他想放弃的时候,脑海中便浮现大哥火烈激将话语。忍一忍,火枫继续当劳作的黄牛。 而另一侧,火烈在书房之中亦是没有闲着。“还是没有消息?”火烈问着面前的黑衣人。 “没有,不过,几日前,咱们的人在密林之中发现了炎夜的踪迹,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黑衣人说道,“只是现在,对方在蠢蠢欲动,似乎不会等到夏末便会动手。”黑衣人分析着。 “他们?”火烈口气强硬,“魔域随时奉陪!”火烈摆手,“继续找,不论如何,绝不能让对方先一步找到,否则,二弟更加危险!” 然而,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不断的传递出咚咚声音,而后便是刀剑相向…… “主人回来了!”忽然,一声轻喝打破了单一的碰撞声,大家停止对打,有秩序的队列。 很跨,一抹紫色的雾气出现,而后其中出现一个人,此人被黑衣笼罩,脸头都包裹的密不透风,看不出样貌。 “属下参见主人!”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云霄,大家一起单膝跪地,微微颔首叩拜,而他们身上的所释放出来的气势,让人忌惮,不敢小觑。 “日子久了,该出去动动筋骨了!”掷地有声的冷意传至四周,空气急剧凝结成冰。 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支蛰伏了数久岁月的神秘力量,终于开始动了。安稳平和的天地,才终于拉开序幕,拉开真正战乱的序幕!而无耻的人们,无知的妖物,无知的天地万物,毫无察觉,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魔域之中,还有如此的地界,这里的人们张的与魔族人想似,只是行为猖狂,没有章法,在这里,拳头就是王法,能力就是权利,强者就是王,弱者就会沦为鱼肉。而同时,这里也是令魔族人忌惮的地方。 富丽堂皇的宫殿,比那魔域皇宫都要奢华千百倍,就算这里的角落的地面,都是用黄金铸就。随意一抹,便是价值连城。这里是天堂,但更是地狱。人们没有礼仪荣辱之分,女人是男人的玩物,男人是女人的消遣。 桌面上摆放着用头颅制成的酒器,吃饭所用的器具也都是用各种各样的骨头制成,而空中放样的类似昆虫的东西,更是他们的美餐。随意伸手一抓,便往嘴中送入咀嚼。 “他娘的,老子窝在这里闷的够久了!那群老不死的,那些个狗屁的契约,根本就是狗臭屁!”就在这时候,一个粗犷的男人将手里的酒器一砸,大声骂道,“老子受够了!” “呦,你火气还是这么大!”身旁一浓妆艳抹的女人讲话了,女人正坐在一男子的背脊上,尖锐的手指甲会根据喜乐在男人吃赤裸的背上画上几道,若是整体去瞧,必定能够发现,背上是一副还未完成的梅花图。 “说的好!”就在此刻,一团黑雾飘来,黑雾在空中游走着,“在这里你们就不怕憋屈么?这么久的岁月,外面的世界,可都已经翻天覆地了,你们如此,依然井底之蛙般的守着一纸死约,可惜哦……” “你是谁?”屋子里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那一团雾气上面。 第二四九章 停止享乐,所有人都目光危险的注视着半空中的黑雾,每个人周身威胁力暴涨,显然是想要动手的意思。同时,离着门最近的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头悄然的朝着门口走去,显然是要堵住对方逃离的去路。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纵然在这里过的再好,那也是囚徒生活,呵呵――你们还真是知足!”黑色雾气中传出了猖狂而讥讽的笑声,“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黑雾冷哼一声。 “上!”大家心意相通,一起亮出兵器,朝着那团黑雾逼近,同时使出各自武艺,根本就不打算让对方逃开。无形的网,逼人的杀意气……然而,在这些威胁面前,黑雾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惊惧,它仍然在空气中飘散着,偶尔会做出一些样子,似乎是在消遣着大家。 “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说完之后,黑雾便在空气中消失不见,就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消散开来,谁也没有机会出手阻止! “她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大汉将手里的大刀扔到地上,哐啷发出一声巨响,而后大口灌了烈酒,酒水沿着唇角滴落的到处都是,“受这娘的闲气!”大汉扭头看向大家,“老子是憋不住了,憋了这么多年,就是捏着鼻子都能把这里走个遍!他奶奶的……” “呵呵,大块头,你还捏着鼻子?”又一名衣着寸缕的女子丝毫不避讳的动了动自己身上的亵衣,扫过众人射过来的灼热目光,挺了挺胸膛,“你就是不捏鼻子,那也不是照样走个遍?”女子捂嘴偷笑,只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少在哪里发骚!”大汉哼唧几声,“有本事去勾引外面的人去?你心里就不想出去?外面,可是有大把的青年儿供你享乐!” 女子脸色微红,丝毫不羞涩,“若有机会,当然如此,你想伺候老娘,老娘还不乐意呢!哎呀呀,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界,必定会出现人才的!妖界也是哦!啧啧啧,想着就直流口水!呵呵……”女子朝着大汉一挑眉,扭着腰转身离开。 “走?要真的能轻易的离开,你以为咱们还会在这里憋屈着?”终于有个正常的声音了,是一个角落中的男人,看起来像个剑客,手里有一把没有剑鞘的利刃,刀刃是血红色,这是用鲜血铸就的一柄剑,只看一眼便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人退避三舍,“就算只是一纸死约,谁敢先打破?你敢?”剑客看向刚刚嚷嚷声最大的大汉身上。 然而对视上这一双眸子,大汉竟然灰溜溜的闪躲开来,直接没有了话语接下。 “你敢?”剑客看向卖弄风骚的女人。 女人嘴角抽搐几下,“老娘在哪里都可以,只要有男人!”女子随手扯过一名面首,随意蹂躏着。 经过这两个回答,大家都安静下来。确实是,纵然只是一纸死约,可是这桎梏却足以让他们囚禁致死! “或许,距离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就在死寂之中,突然的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是被簇拥着的一名男子,男子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直接横穿脸面,那一双眼睛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男子身边少有的干净,只有酒菜,没有助兴的女人,亦没有玩乐的男人。 “怎么说?”众人目光灼灼的看向这名讲话的人,对于此人,大家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敬畏。此人极少开口,但是一旦开口,必定是有根据,而且十有八九会成为现实,所以大家平日都很忌惮这人,这么久的时间,没有一人知道此人的功夫到底有多离开,因为没有人敢上前挑衅,亦不敢挑衅。 男子提着酒壶,拿到半空中给酒杯续酒,哗啦啦啦清脆的声音很是清澈,“因为,时机到了!”男子卖了个关子,而后便不再开口,就算大家如何追问,都不再吐口。 “真是的,说话说一半,真是他娘的痒痒!”大汉撇撇嘴,闷着头吃东西。 女子眨眨眼睛,扯了扯自己身上碍事的丝绸,扭头便扑入了男人窝里。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沉默的达成协议,时机么?那就等着好了!人们眼中都闪过一丝希冀,在黑暗中已经能够看到黎明的曙光。 ―― 墨冰愣了好半晌,脑袋直接当机,呆滞的望着青腾,好像自己得了重听,“本尊,竟然也会出现幻觉!”墨冰喃喃自语道。 黑刹和黑羽看着墨冰呆傻的样子,险些没有笑出声来――他们的主子,好可爱! 青腾脸色一沉,“不愿意就算了,我再去找别人!”青腾扭头就要离开。 “等等!”墨冰拽住青腾,彻底回过神来,“除了本尊,你要去找谁?”墨冰紧蹙双眉,不悦的说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墨冰抿着唇,他自然能够感觉到被利用的意思,若是放在以前,墨冰必定不会放在心上,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纳进来扔进后宫便可,对他没有影响。 可是现在,这是对青腾而言,青腾是他认定的女人,他必定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办了!“为什么?”墨冰认真的看着青腾。 青腾抬起头,微微淡笑着,“我喜欢,不行么?”青腾见墨冰要答应下来,连忙提前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在娶我之前,我要确定,目前你所有的女人都要清理的一干二净!”青腾对视着墨冰,“是所有!挺清楚!”青腾又重复了一下。 墨冰非常镇定的看着青腾,听着青腾那如妒妇般的说辞,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很高兴。墨冰心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黑刹和黑羽对视一眼,所有的女人?青腾还真敢开口,但是着对一个男人来说,明显的是在挑战男人的底线,男人的自尊!自己的主子自尊这么强,怎么可能同意?两人眼里都浮现一丝否决。 沉默片刻,墨冰低头看着青腾,“好!”很是郑重的回答,“只要是你的意思,本尊同意!” 青腾点头,“日期定在三日之后,至于地点――”青腾思索片刻,“就在银域,先简单般,以后若是有机会,你在给我补上一场婚礼!”不征求墨冰的意思,青腾直接作出决定。 如此的仓促!墨冰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可是看着此刻的青腾,他竟然开不了口拒绝,“行!”墨冰再次应下。 黑刹和黑羽险些没有摔倒在地上,瞪大眼珠子彼此看着,“这是自己的主子么?这,竟然都同意!”黑刹和黑羽欲言又止,如此的简单,长老们的那一关就不会轻易通过,更不用说还要遣送掉那些女人!绝对不可能! “黑刹,你来操办这些事宜!”墨冰不迟疑,直接扭头去吩咐着,“黑羽,你回族中,去告知长老。通知他们,一天时间,给本尊解散掉后宫!” 黑羽一听,立刻耷拉下脸来,开什么玩笑!这么严肃的事情,竟然让他去办,他还不被那些老家伙们扒皮抽筋啊!黑羽瞪着偷笑的黑刹一眼。 黑刹眼珠子一转,生怕墨冰会改变心意,立即领命离开,他这个差事轻松多了!黑羽就算郁闷,却也不敢出口反驳,只能沉着脸离开。 青腾看着迅速安排的墨冰,“你就不再考虑一下?”青腾挑眉问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青腾提醒着。 “你放心,本尊绝不会后悔,也不会给你放开的机会!”墨冰上前,将青腾缠绕起来,“这么着急,难道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墨冰轻轻的舔着青腾的唇瓣,用蛇语问道。 青腾没有反抗,只是任凭墨冰随意动手动脚,但是也懒得回答,直接闭上眼睛。 墨冰翻身变成人形,将青腾捧起来,扭头去了他曾经居住的屋子――什么婚礼,都不打紧,只要能耐把你抓在身旁,只要你不离开,你想如何都行!墨冰看着枕头上的青腾,伸手去碰触青腾的蛇身。 青腾闭着眼睛,她不想与墨冰面对面,她不想心软!姐姐最重要,姐姐比男人更重要!青腾一遍一遍的催眠着自己,而后陷入了梦乡之中。 而得知消息的蛇族长老们,终于彻底的愤怒了,他们不能接受他们的王竟然为了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娃子解散后宫,而且他们更加的不能接受,他们堂堂的蛇王,竟然如此的委屈成婚! “不可能!”长老瞪着黑羽,“你去告诉王,我们绝不同意,绝不可能!”长老们一致对外,怒视着黑羽。 黑羽一脸苦涩的站在中央被大家念叨,“属下只是奉命替主子传话,主子说过了,你们同意不同意,婚礼照样进行,而且,后宫中的那些娘娘们――”黑羽抬起头,“主子其实早已经将旨意告知了他们的家人,不论同意与否。主子下了命令,不离开者,杀无赦!”黑羽说完,行了个礼,赶紧转身离开。他可不想待在这里继续被炮轰。“这,这,这难道是要――不行,老夫就是死,都不能看着王如此荒唐下去!”长老们附和着结对离开。 第二五零章 黑刹的速度很快,半天的功夫,婚礼所用的东西都准备齐全,同时招来族中的人,将宅院搭理的干干净净,收拾的整整齐齐。这一所院子坚持成了蛇窝,成群结队的蛇你挤兑我,我压着你,好不热闹。 而相比外面的热闹,屋子里就安静极了,青腾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但是依旧没有醒的迹象,而墨冰也不打扰青腾,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院子里就被堵了了满满登登,尤其是门口的那些从密地赶回来的长老们,各个怒气冲冲,红着眼瞪着紧闭的门,各个跪在地上,等着跪见蛇王。 青腾眯起眼睛,被吵闹声弄醒,“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青腾很是不悦自己美美的一觉就这么背打断。 “不过一些老不死的,没事!继续睡吧,明日就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了!”墨冰按下青腾的头,用舌头舔去青腾紧蹙的双眉,“还有什么要求?嗯?” 青腾睁开眼睛,抬起头来,摇摇头,“不睡了!”青腾打了个哈欠,“是找你的吧?”青腾伸了个懒腰,“你去看看吧!”青腾往暖和的被褥里钻了钻,“需要准备的,我都吩咐黑刹了。” 墨冰压制住打算蹂躏青腾的冲动,叹了口气,转身下地――没关系,还有一天,他忍得!墨冰黑着脸离开。 青腾眯起眼睛,看着墨冰离去的背影,察觉到墨冰的哀怨之色,不觉一笑,但是随即又眸子中的精光便又沉了下来,青腾抿起唇,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周身撒发出一股不可抵挡的士气。 “王,你不能如此亡故祖宗宗法!您这么做,让我族人情何以堪,您如何在别族面前抬起头?您让其他人如何说?您这是要断送我蛇族,老臣绝不容许您如此做!”带头的长老磕头,额头已经出现了血迹。 墨冰看着这些人,“族被灭了,还是本尊死了?值得你们行如此大礼?”墨冰挑眉,讥笑着说道,“你们就见不得本尊好,是不是?” “王,对这么个来路不敏的人,您如此推心置腹,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这么弱小的人,还没有成年,怎能担当我蛇族王后?而且还望向毒霸王,您怎能任由此人胡闹?她这不是在摧毁我族是什么?”蛇族长老们义愤填膺。 墨冰阴沉着脸,“在本尊发怒以前,滚!你们若真心来参加婚礼,本尊欢迎,若是你们都存了心思,胆敢做出让本尊不高兴的事情本尊不介意下狠手!滚!”墨冰袖子一甩,直接运用蛇王的禁制,扇飞了这群老东西。 墨冰这才抬头看了看周围修饰的院落,点点头,只是对一些细节露出一死迷茫与深思。 “都是青腾,不――”黑刹刚开口,便被墨冰不悦的瞪了一眼,赶紧改口,“都是依照娘娘吩咐的置办的!”黑刹生怕墨冰责怪自己办事不利,赶紧解释说道。 “本尊似乎看过这些东西!”墨冰看着房檐上悬挂的一串串的小灯笼,灯笼上所画的则是十二种毒性、攻击性最强的蛇。他们形态各异,或狰狞,或婉约,反正是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是娘娘送来的,听说,是娘娘亲手所画!”黑刹回着话,“主子,银族的人,还通知么?”黑刹询问道,毕竟这里是银族的地盘,对银族的长老,有义务通知的。 “不必了!”墨冰冷笑一声,他的小腾儿恨不得将那老东西扒皮抽筋放血! “主子!”黑羽此刻回来复命,“属下已经遵照主子的命令,将后宫嫔妃都遣送回族中,没有一人反抗!只是有些大臣心怀怨恨,终究没有正面反抗。” 墨冰阴冷一笑,“他们反抗,本尊奉陪,那些女人,本尊没有动过一人!哼!”墨冰又想到了什么,“明日加派人手,决不能让人来捣乱!” “是!”黑刹、黑羽一同领命离开。 ―― 银族之中,得到消息的银老并没有命令阻止,“随他们意!”见到对方不服气的样子,银老摇头,“这一块地盘,已经不是独属于我们银族!”银老冷哼一声。 银老摆手让其退下,而后轻声扣了几下桌面,紧接着有一名黑衣使者出现。 “情况如何?有什么新的发现?”银老沉声问道。 “没有任何进展!”黑衣使者抿着唇,“一切正常,只不过,夫人最近似乎有些反常!”黑衣使者抬头看向银老,“最近不断有婢女在夫人的屋子里消失,可是几日之后,那消失的女子便会在枯井出现,而且异常狼狈……已经是第五人了!”黑衣使者暗声说道,“属下派人去监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很诡异!” 银老住着扶手,阴冷一笑,“我银族,恐怕又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了!”银老深吸一口气,“派人严密监视密地情况,老夫总感觉,这几天那里会出事!不得懈怠!”银老郑重的命令着。 黑衣使者离开,银老站起身,漫步走着去了冰窖,冰窖阴暗潮湿,透着一股股的寒意,如九尺寒冰,根本就站不住脚。银老来到那个蚕茧跟前,凝视半晌,这次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银老神色复杂的走上前,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而这次,并没有遇到与之前一样的反抗,他没有被反弹!没有丝毫的异常!银老心神一慌,伸手抓在了蚕茧外皮上,蚕茧依然很是僵硬。 银老手上发力,气息在掌心凝结成气刀刃,直接将蚕茧竖着劈开。然而劈开刹那,银老两眼暴突,险些没有被气晕过去!被分成两片的蚕茧倒在地上,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人呢? 银老一眨不眨的瞪着蚕茧,恨不得将上面瞪出个窟窿来,不管银老如何,里面都是空无一物――竟然没人!炎魔那人呢!当日可是诸多双眼睛看着他被缠在蚕茧里的!而且蚕茧完好无损,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银老身子虚晃了几下,原本的震惊逐渐的被一丝理智所取代,“好,好,好!”银老甩袖离开,而身后的蚕茧直接被风化,变成尘埃落在冰柱上面。 ―― 第三天,婚期的日子到了,墨冰身穿大红色的新浪喜袍,手心捧着一条扎了红色蝴蝶结的青腾。青腾脸色非常的有趣,不是的低头臭臭的瞪一眼脖子上的红色蝴蝶结,拼命的在忍耐着,按压着把着东西撕碎的冲动。 大厅里挤满了观礼的蛇群,他们都是以蛇身出现,彰显了他们的恭敬。同时,在两旁椅子上,坐着几个面色极度不好看的老者,可是即便心有怨言,他们都不敢出一声,只能沉默的看着婚礼的进行――毕竟是蛇王大婚,马虎不得,必定是他们低头,谁让他们是臣子! 即便婚礼简单的很,可是墨冰却异常的激动,因为,自今日起,他的青青便是他的妻,他独一无二的妻,谁也不能夺走,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一人一蛇成亲,一人身,一蛇身,拜天地,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观。 青腾盘绕了个怪异的姿势,扭头看向天空,“谁让你们不要我姐姐好过,小爷便不让你们好过!”青腾此话一出,轰然一声响雷劈了下来,房顶直接被劈了个窟窿。 隐匿在蛇群里的那些前来观礼的铁狱囚徒们,目瞪口呆――大喜的日子,还有自找麻烦的!真不愧是他们的大人! 墨冰听到雷声,脸色一沉,刚要说什么,青腾便再次开口。“少在哪里猫哭耗子!小爷今日大婚,你们谁敢触我眉头,小爷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青腾威胁的话一出,原本阴沉的天空立刻放晴。 青腾扭头,傲然仰头,扭头对着司仪说道,“继续!” 早就呆愣住的诸人痴痴傻傻的望着青腾,好半天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弱小的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老天爷都不放在眼里,竟然连老天爷都要给三分面子,到底是什么? 而观礼的长老们的脸色同样的非常好看,他们心里也早已经翻了锅,自然没有想到过,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会是大人物! “送,送入洞房!”司仪回过神来,赶紧大声喊着。此话一出,礼成,两人此后,便是夫妻! 墨冰捧着青腾,一步一步走入预备好的洞房之中。 黑刹和黑羽两位门神守在门口,当然,就算是不守着,也没有人敢前来自重麻烦! 而在墙角,自然有不怕的。“洞房了么?大人姐姐开始洞房了么?是谁压谁?不过,一个是人形,一个是蛇身,到底怎样洞房嘛!”说话的,自然是小笨蛇。 “闭嘴!”一旁的蛇给了小笨蛇一棒槌。 “干什么又打我,哥哥是坏蛋!”小笨蛇嘟囔着,很是气愤。 “嘿嘿,不过大人今日真是威武,敢与老天爷叫板!”小蝮蛇极其崇拜的说道。 “叫板?”有一条蛇神秘的一笑,“恐怕是另有玄机!” “开始了,开始了!洞房了――” 第二五一章 满屋子的缩小版灯笼,床上,一人一蛇就这么对坐着,而墨冰早已经脱下他的衣袍,丝毫不避讳的将自己完全展露在青腾的跟前。[.超多好看小说] 青腾低着头,扫了一眼蝴蝶结,而后就地打了个滚,蝴蝶结自动脱落,散落的蝴蝶结自动舒展开,落在床铺上面。 “青青!”墨冰低头灼热的看着青腾,唇角恨不得要裂到耳根上,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几乎身上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今天是他与青青大喜的日子!墨冰盘坐在青腾面前,眯起眼睛,而后眨眼的功夫,便幻化成缩小版的本体,同样的蛇身展露在了青腾的跟前。 青腾沉默的看着墨冰,眸子里闪过一抹异常的光泽,“今后,不管发生什么,墨冰,你给我记住,如果你敢有其他的女人,我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没有等到墨冰出声,青腾便疯狂的将墨冰扑倒下去。 青腾的热腾感染着墨冰,墨冰想要回应,可是却被青腾阻止。墨冰眼中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了,“好,好,本尊不懂,乖,好好的侍奉本尊!”墨冰索性如一根绳子绷直在床上,一副任你随意索取的样子。 青腾眼眶中闪烁出一股红色的光芒,迟疑半晌,最终还是缠绕上去,青腾仔细的观察着墨冰,“闭上眼睛!”青腾脸色有些发红,显然对自己的主动投怀送抱还有些想法。 墨冰看着青腾,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而后闭上眼睛,满心的期待着。青腾抿着唇,“我想看看你人形的模样!”青腾吐着芯子,轻柔的说道。 墨冰闭着眼睛,眨眼的功夫,便恢复成了人身,而青腾则趴在墨冰的心脏之上,她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音。青腾扭头看着窗外,唇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只见青腾抬头对着空气一吹起而,有一股气息从青腾嘴里飞射而出,而后形成一层如水状的薄膜,直接扩散贴向了墙壁四周,如同保护层。 青腾而后低头看着墨冰,“我是谁?”青腾小脑袋来到墨冰的耳旁,吹着气不断的青青的啃咬着,惹得墨冰不住的战栗,“青青!”墨冰嗓音发颤,那隐忍的如同被蚁啃咬的瘙痒让他很难受。墨冰几次想睁开眼睛,可是都被青腾及时的制止。 “你若敢睁开眼睛,今天晚上,你就去门外过夜!”青腾恩威并施,不住的在墨冰的身上游走,留下自己的印记,甚至在墨冰最为敏感的几个地方故意逗留,“男人,你反应的好快!”青腾色色的说着。 墨冰难受的很,可是他却又不想从这种感觉中醒来,很纠结的蹙着眉头,嘴里依然发出声声呻吟。 ―― “怎么回事?”正偷偷观看的蛇群突然骚动起来,“怎么看不见了?”小笨蛇很是大声嚷嚷着,“怎么回事,谁这么坏蛋,竟然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 “笨蛋,闭嘴!你想把侍卫都引来吗?”一旁的蛇甩了小笨蛇一个嘴巴子,白了小笨蛇一眼,“再敢出声,以后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小笨蛇嘟着嘴,“什么嘛,我说的是实话!坏蛋!哥哥是坏蛋,坏蛋!”可是,小笨蛇却也只是暗中抱怨着,不敢真的反抗。 “可惜了!”有人感慨着,“看来是看不到了!”蟒蛇呵呵一笑,“接下来呢?”问着周围的人,“难道就在这里耗着?人家风花雪月的,咱们在这里喝凉风啊?” “走了,走了,不是有喜宴么!去瞧瞧!”有人带头离开。剩下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反正他们伪装了,这些傻瓜根本就不认得他们,喜宴么,这美食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享用过了,今日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饱餐一顿! 外面很快安静下来,而洞房里面却别有一番风情。(.) 墨冰的身体被青腾挑逗的不住的战栗,额头甚至有汗珠渗透出来,嘴微微张开,发出一种奇怪的叫声,但是听起来是很舒服的。 青腾爬到墨冰的脖子上来,脑袋在其嘴边,张开嘴便朝着墨冰的面颊吹去,一股淡淡的红色气体铺面而来,将墨冰笼罩起来,随后便在墨冰的脸颊上消散,很快,墨冰的脑袋往一侧一歪,整个人的气息都卸了出去。 青腾来到床的另一侧,很是痛苦的缩成一团,而后就看到青腾张开嘴无声大叫着,挣扎着,很快青腾的身形开始模糊起来,青腾大汗淋漓,张口咬在了墨冰赤裸的手臂上面,那么的用力。而后青腾的蛇身开始蜕变,她竟然硬生生的将蛇皮褪下来,可是青腾还没有到这个阶段,所以她必须承受着比之更为残酷的痛苦。 这种痛苦无人可以承受,蜕变的过程期间,决不能发出一声声音,否则就会前功尽弃。青腾神色恍惚,几度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昏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姐姐!”青腾心里一阵难过,她决不能让姐姐有事,她决不允许姐姐有事!青腾心中一阵发狠,而后嘴唇裂开,有一颗小脑袋竟然直接从青腾原本蛇身的嗓子眼中钻了出来。 只听的噗的一声响,青腾的蛇身从蛇尾沿着一条缝隙直接朝着头顶裂开。眨眼的功夫,就在这个时候,奇迹竟然发现了!一条白皙的臂膀直接垂落,而后两条赤裸的双腿压在墨冰的身体上,紧接着便是玲珑身躯,最后便是那一刻脑袋,满头的黑发垂落,遮挡住了这一张脸。 女人!是个玲珑剔透的娇柔女子!女人气喘吁吁的趴在墨冰的身上,不断的理顺着呼吸。纤纤玉手抬起来,抚摸着身下男人的脸庞,“呵呵,男人,想念小爷么?”女子吹着气,看着墨冰沉睡中依然神色不安的样子。 青腾深深的嗅了一口墨冰的味道,“原来,你是这个味道!”青腾的樱桃红唇慢慢翘起,对准墨冰的唇瓣压了下去。湿滑的舌尖毫不费力的钻入了墨冰的口腔之中,挑逗着,追逐着。 纠缠了半天,化成人身的青腾终于抬起头来,墨发飞舞,小脸终于露出来,瞬间,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这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比天仙更加的美丽。 青腾搂住墨冰,“我是谁?”青腾侧头,嘴唇啃噬着墨冰的耳朵,不住的出声问着,“我是谁?我是谁,墨,乖,说出来,我是谁?” 闭着眼睛的墨冰很是不安,他恍惚的抿着唇,想要说什么,好似怎么也说不出来。而青腾还在引诱着,那灵巧的小手带有魔力一般勾勒着墨冰的身体。 “不――”墨冰微微摇头,眼睛紧闭,眉心紧紧隆起。 “你知道的!乖,说出来,你知道,说出来,我是谁?”青腾不嫌麻烦,一遍一遍的追问着,“乖,想要么?”青腾手指按在墨冰的唇瓣上,引诱着问道,如一个俏皮的精灵。 “要,给,给本尊!给,我!”墨冰很不适应的抖动着。 青腾深吸一口气,因为两人毫无缝隙的摩擦,她也早已经有了反应,可是,青腾极力的忍耐着,“说出来,我是谁?就给你想要的!”青腾根本就不打算放弃。 不知道追问了多少遍,墨冰的嘴里终于吐出了,“青青!青青!”墨冰呻吟一声,“青青!” 青腾笑了,“真乖!奖励你!”青腾对着墨冰的脸庞亲吻一下,青腾提起头,直勾勾的审视着这一张脸,很痴迷的看着,手抚摸着墨冰的脸颊,看的很仔细,抹的很温柔,似乎要把这张脸完完全全复制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般。 青腾痴痴的望了一会儿,而后坐起来,很是郑重的寻了个姿势,手指放在唇边,嘴里发出一种怪声音,像是蛇语,可是却似乎比蛇语还要复杂。 很接着,青腾周身便被红色气体所包围,随后红色的气体便同样包裹住了墨冰。青腾微微闭合的眼睛倏地睁开,青腾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可是眼底却有着幸福的神色。 墨冰起先身子不适,但是很快便适应,而且慢慢的弓起身子,显然还想进一步的进入。 “墨冰,你是我青腾的男人!你给我记住,你只有我一个女人!”青腾发狠了一般,直接张口咬在了墨冰的嘴唇上面,同时两人的身子一颤。 青腾发梢满是汗珠,墨冰即便深睡之中,可是依然抵抗不住身体的本能。青腾忽而笑了,突然狠狠的吻住墨冰,瞪着眼睛,看着那一双紧闭的眸子快要睁开。 而就在此刻,青腾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化,逐渐透明。直到墨冰睁开眼睛的刹那,青腾便彻底消失在屋子中。 “青青!”墨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自己的身上还残留着欢愉的痕迹,墨冰伸手碰触着自己的唇瓣,眸子中迷茫而疑惑,但是随即为之震撼。 墨冰扭头,瞪大眼珠子看到了床旁边放置的那空荡荡的一层蛇皮!是青腾的!墨冰身子一紧。 他好像做了个梦,可是,那个梦又是那么的真实!墨冰再往下瞧去,正看到身下的白色床单上,印有朵朵红色的梅花! 墨冰呼吸一窒――青青,你骗我!你骗我! 墨冰扬天大吼,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第二五二章 一身白色绸缎的女子站在山涧之间,微风吹过,披散的发丝被吹散,裙边亦被风撩起,给人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白嫩透亮的肌肤、红色樱桃般的唇瓣、纤细乳白的手指,无不显示女子的精灵神气。 这一张脸看似天真无邪,可是唇角勾起的含有淡淡的讥讽的笑意,眼底韫藏着的幽深越发的显示出这人的深不可测。天真不过是一张面具,一张遮掩的面具。 “哇塞!这是哪里掉下来的仙女?”树干粗细的蟒蛇从草丛中爬出来,吐着信子,蛇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哈哈哈,不是仙女,是精灵,呵呵,漂亮精灵,你从哪里来啊,我带你去玩啊!”一条小蛇扭捏着跑出来,张开嘴露出自己的毒牙,“不要怕哦,这个很好玩的!” “笨蛋,哪有玩这个的!”小蛇还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小小的蛇脑袋便被抽了一蛇尾。啪的一声,非常的响亮。 “坏哥哥,坏哥哥!”小蛇眼珠子一眯,嘴一咧就要做大哭的样子。 “你敢掉一滴泪试一试!”对方对此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灵活的甩了甩尾巴,“你还想挨揍,就试一试!” “哼!不理你!”小蛇扭头自此流着口水看着眼前的女子。 “还真是笨蛋,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女子双臂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出现的蛇群。 “为什么大人姐姐还不来!”小笨蛇憋屈的样子,蜷缩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大人姐姐不是要咱们在这里等着的么?” 其他蛇抬头看了一眼女子,而后又彼此对视一眼,笑容一闪而过。 “哇,呜呜呜――大人姐姐,他们欺负人啦,欺负人……” “真是笨蛋,不要说我认识你!”身旁的蛇扭过头去,撇着嘴,一脸的嫌弃样子。 而大家则看着,沉默一会儿,随即发出一声声的大笑。 “还真是个笨蛋!”女子摇头,“你到底几岁了,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个石头,也应该被教育聪明了!”女子蹲下身子,伸手点着小笨蛇的脑袋。 后知后觉,小笨蛇偷偷的扭头看了众人一眼,而后瞪大着眼珠子看着眼前的美丽女人,“你,你,你,你,你是――”小笨蛇结结巴巴。 “我绝对不认识你!”小笨蛇的哥哥翻了个白眼,赶紧离开小笨蛇远远的。好像它的笨蛋会传染到自己似的。 “大人――姐姐?”小笨蛇眨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跟前的女子,“你,大人姐姐,恢复,恢复――”小笨蛇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乖,终于聪明一下了!”青腾摇着头,站起身来,一眼扫过蛇群,“应该都能变身吧?”青腾话一出,原本满是蛇群的地方都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帅哥美女。 美女蛇,美男蛇! 青腾满意的点点头,没有歪瓜裂枣,青腾摸着下巴,如此现成的好资源,哎呀呀,红裳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吧?而众人看到青腾眼中的算计的目光,都浑身打着寒战。 “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其中一位年长的站出来,咳嗽一声,拽回了大家的理智。 青腾回过神,恢复正常之色,“密地的事情,你们处理的如何?”青腾询问道。 众人点头迎合,“都已经联系妥当,在这里憋屈了这么久,谁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在这说,银域,本来就是大家的地方……不过,所有的族群一旦冲出密地,对银域也是一种冲击!” “活该!”青腾丝毫不为所动,敢对付她姐姐,她就让他们生不如死!自以为银域是个好地方,她不把这里变成鬼地方她就不叫青腾! 青腾森然的目光看着前面的银域方向,抿着唇,忽而身子一颤,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青腾扭头看去,什么也没有,可是她却听到了某种控诉的声音。 “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青腾问着众人。 大家都茫然的摇头,“什么也没有,很安静。” 青腾摇头,她听到了男人的叫喊声,青腾抿着唇,扭头看向西山的太阳,略显悲伤的闭上了眼睛。“走!”青腾带着大家,走出密地,并不是去银域,反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而另一方,原本喜庆的日子却异常的低迷,刚刚还在欢喜的喝着酒的蛇群们开始心惊胆颤,而婚房之中,墨冰阴沉着脸坐在床头,死死的掐着手中的蛇皮,看着那刺目的血色梅花!就算他不了解实情,可是墨冰也知道眼前的梅花代表着什么。 一切都是梦境,模模糊糊并不清楚,可是那种感觉却深入骨髓,他没有忘记。 墨冰突然仰天狂笑,笑的那么的狂怒,“女人,好,好!”但是下一刻,墨冰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萎靡不振。 “王!” “主子!” 听到声音的黑羽以及长老们推门而进,看到的便是一屋的狼藉,大家眼珠子围着屋子里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青腾的任何踪迹。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愤怒之气。 如此羞辱他们的王,这亦是对蛇族的侮辱!这口气,他们绝不能这么轻易咽下去! “出去!”墨冰凌厉的声音响起,“滚!” “王!”长老还想说什么,而下一刻,便又被斥责着。 “滚!给本尊滚出去!”墨冰血红的眸子扫过每个人,脸上青筋暴跳。 大家不敢违逆,乖乖的退出来,可是谁也不敢离开,只好在门口等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墨冰则双腿蜷缩在床上,如受伤的小兽,此刻的他根本就不是一族之主,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被女人所伤的男人。 “为什么?青青,本尊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这么急着离开?”墨冰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点,心里质问着。但是,当他再次看到那朵朵梅花,目光便不自觉的柔了下来,他伸出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很痛,但是上面还残留着那一丝丝的糯软感觉。 “本尊没有背叛过青青,从来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更不会有!”墨冰抬起头,将蛇皮小心的放在怀中,“快些回来,青青,本尊、想你!”随后,墨冰睡了过去。 ―― 银域的一处屋子里,一名小小的婢女早已经吓破了胆,她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身前有打碎的茶碗膳食,那一张小脸苍白无力,那一双眸子里透出一股惊悚的神情。嘴唇抖动着,明显的已经忘记了求救。 婢女摇着头,拼命的往后退着,可是不管她如何的逃,好像都在原地踏步似的。 “桀桀,桀桀!”前面发出着怪叫,可是定睛一瞧,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对方面黄肌瘦,如鹰爪一般的手指往前伸着,嘴唇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夫――夫――救――”小婢女哆哆嗦嗦,几度要吓死过去。 而就在此刻,屋门被突然推开,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这鬼一般的贵妇突然发出一声鬼叫,然后后退数步,躲在床帐之后。 “不人不鬼的样子!”来人正是银老,得到消息的银老赶来,若非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媳,竟然会变成如此的一个怪物! 有人上前将地上吓呆的婢女搀扶出去,而银老往前走的时候,夺目的厉光盯住床上一点,“给老夫拽出来!”银老很是愤怒,但是却并不见得有多少惊慌,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估计银老亦不会有特大的反应。 “啊!啊!”黑衣使者走上前,用蛮力将躲藏的贵妇扯出来,他们固定住她作乱的手,毫不怜惜的拖到了银老的跟前。 阳光之下,贵妇很痛苦,裸露的胳膊上面已经开始起泡烂掉,脸上也有一些破损的地方,真的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银老盯着,发现贵妇手掌心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黑色斑块,上面有蛆一样的白色虫子在蠕动着,看着很是渗人。“真是劫难!”银老抿着唇,“找死!”银老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一掌下去,直接将对方的脑袋劈成两半。 脑袋断裂开来,里面的白色脑浆流淌出来,而让人更加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碰触阳光的刹那,那些隐藏在白色脑浆之中的白色小虫开始颤抖,而后一只一只的爆裂。白色的脑浆与红色的血融合在一起。 “烧了!”银老命令着,让其连同这一座房屋一同烧掉。 而另一侧,原本已经得到消息的银叶不为所动,站在门口,看着火光冲天的那一方,唇角露出了一丝讥讽以及诡异的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么?”银叶的话语让人听了发冷,“烧吧,烧的越旺越好!嘿嘿,桀桀,桀桀――” 然而,烧尽以后的残渣之中,并没有搜寻到贵妇的尸体,只有残留下来的灰烬,这是属于房屋的。大家习惯的认为那尸体已经成化成了灰,可是得到结果的银老并不如此认同,银老脸色越发的严肃而冷酷。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新文《错上锦衣卫夫君》,此文一对一,男强女强,无小三,精彩幽默搞笑! 第二五四章 此刻,在神秘之地的厉秋依旧愁眉不展,无论火蜀想尽办法,都得不到厉秋的一点儿回应,更甚者,他们二人自从夜溪走了以后,便未同床共枕,即便是一起睡觉,却也未做过任何欢愉的事情。 火蜀站在背后,看着石凳上期期艾艾的厉秋,心抽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论他如何表态,如何服软,讲什么好话,都得不到厉秋的丝毫的回应。火蜀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蜷起来,下巴线条绷紧。 就在此刻,厉秋无神的盯着一点,忽然,天空中的一团火球冲了过来,正朝着厉秋飞去。 “秋儿!”火蜀见此,面色大惊,冲上前便要阻止。 然而,同一时刻,红色的火球击中厉秋的心脏,而后厉秋整个人开始眩晕,这一团伙包裹着厉秋,不让任何人靠近着,她脸色有些狰狞,似乎很难受。 火蜀几次想要冲破进来,但是都被拒之门外。火蜀干巴巴的看着,看着那红色的火光一点点的消失在厉秋的身体之中。 厉秋身子摇晃几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柔软的身体被火蜀及时搀扶住。 厉秋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她抬手敏去嘴角的血,嘴角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森然的笑,“竟然连此都被拒绝!我儿必定遭受了重难!”厉秋戚戚然的看着天空,“你真的不长眼!”此刻的厉秋浑身充满了煞气,是火蜀不曾熟悉的。 “媳妇!”火蜀从后面搂着厉秋,满心惶然,生怕厉秋会离自己远去。 听到熟悉的喊声,问着熟悉的味道,厉秋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要离开这里!”厉秋鉴定的看着前方,不容拒绝的说道,“我绝不容许他们再伤我儿一根汗毛!绝不!”厉秋抓紧火蜀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是随即却下了狠心用力的搬开。 然而,火蜀却不给厉秋这个机会,“你休想!”火蜀脸上也出现了暴利之气,“你休想丢下为夫,你休想丢下!”火蜀在后面啃咬着厉秋的脖颈以及肩膀上面的肉,留下一道道的咬痕,“你若是想,陪你便是!不要再想着丢开为夫,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火蜀很是受伤的说道。[.超多好看小说] 厉秋稳了稳气息,“好!”她自然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性,当初若非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恐怕没有人能够桎梏的住他!“一起!” 火蜀一听厉秋的话,会心的笑了,“还是媳妇最好!” “我置入溪儿身体中的力量被强制剥夺出来,溪儿现在,怕是很很危险!”厉秋转过身来,担忧的看着火蜀。 火蜀捧着厉秋的脸,“她是你女儿,亦是我的!有咱们夫妻在,女儿不会有事的!”火蜀肯定的说道。 厉秋满意的笑了,她需要他的这个承诺,很好,她的男人没有让她失望。 ―― 红裳询问叮铛的话,让脖子上的墨冰很不悦,冷冷盯着眼前的女人。 叮铛呵呵一笑,“这是青腾的男人!被甩了,自然要去抓人了!” 红裳挑眉,男人?古怪的看着墨冰,“蛇族的,都喜欢老牛啃嫩草么?咱们青腾,还没有成年吧?”红裳看着叮铛说道。 叮铛唇角抽抽几下,不作回答。 “被抛弃了?”红裳观察着墨冰,“难道你几这样子?”而红裳的话音一落,墨冰便眨眼的功夫恢复了人形。 红裳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这才露出一丝满意,“还不算辱没咱们青腾!”红裳如娘家人一般审视着墨冰,微微眯起眼睛,眼底精光一闪,“恐怕是太花心,才被青腾甩了吧?” 墨冰瞪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很难看。 红裳不再去看墨冰,转而看向那几个冲动的人,“你们就算此刻冲击你去,也是于事无补,人已经不再里面,你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红裳狠狠的瞪了辰和露,尤其是露,外加狠狠的剜了对方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露开口问道,口气有些冲。 红裳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红裳示意锐松手,“你们若是想去,我们也不会拦着,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红裳低头看着叮铛,“该回去了?”红裳翘起眉梢。 叮铛点头。 “走!”红裳带头,转身离开,紧接着便是锐,而后是叮铛,叮铛扭头看向黑脸的墨冰,“你自己走?”而下一刻,墨冰又变成蛇绕在了叮铛的脸上,“你做梦,本尊岂能让你好过!” 盯着墨冰生硬的话,叮铛稍稍勾起唇角。 炎玉看着两位兄弟,“就算是去,也是于事无补,主子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出事?” 辰闭了闭眼眼睛,“一时被气昏了头,走,从长计议!”辰拍了拍露的肩膀,也朝着红裳的方向走去。 露瞪着红裳的背影好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也迈步跟去。 而红裳也没有闲着,她一直追问着什么,喋喋不休,给这紧张的气息增添了一些生气。 “依照你的意思,看来咱们青腾也幻化成人了?”红裳很是惊喜,“一定是个大美人!哎呀呀,这要偷取多少男人的芳心啊!”红裳边说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叮铛脖子上的墨绿蛇。 墨冰眼底闪过厉光,“她敢!”蛇嘴一张,吐出一句人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红裳冷笑几声,“你是一族之王,咱见到咱们青腾之前,后宫妃嫔多多,你都没有做到守身如玉,咱们青腾凭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真是好笑!”红裳抖动着帕子,扭头看向锐,“你说呢,锐?” 锐撇撇嘴,“青腾不吃亏便好!”不吃亏?这是让人浮现连篇。 墨冰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看到这几个人,便自动闭了嘴,有些话,他自会与青青说,与你们这群外人,多说无益! “他们跟来了!”锐扭头看到身后的人,对着红裳说道。 “嗯!”红裳嬉笑的神色收敛住。 ―― 夜溪走出院落,到处空荡荡一片,纵然这里装饰的光纤靓丽,可是夜溪却发现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死物,什么植被都没有,就连草都是奢侈。 夜溪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偶尔经过的被蒙的严严实实的仆人,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这是奇怪的人!”夜溪抬头看向天空,自己是谁呢?夜溪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手上的扳指,每当如此的时候,夜溪慌乱的心都会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你起来了!”脚步在夜溪身旁停下,声音飘来。 而夜溪却没有看去,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扶夫人回去休息!”男人扭头对着身旁的仆人说道。 两人上前驾着夜溪,而夜溪也没有反抗,非常听话的进了屋子,她坐在床上,看着走进屋的男人,见到男人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两人对视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就这么对视着。 男人突然走上前,伸手抓住了夜溪的胳膊,“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这么怕我?”男人如困兽一般,质问着夜溪。 夜溪蹙着眉头,很痛,这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腕上一定青紫了,“我不记得!”夜溪很平静的开口,就如同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男人眯着眼睛,松开夜溪,转身离开。 而跌坐在床上的夜溪,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夜溪抬起双臂,看着紫色的光晕,“我是谁呢?好像有花香味,可是到底是什么花?”夜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很特别,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在哪里呢?”夜溪沉思着。 而愤怒离开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卧室,发泄的将桌面上的茶具扫到地上,他冷硬的看着自己的手,并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还残留着一股清香味道,是夜溪残留下来的。 男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张开的五指慢慢的收拢,最后紧攥成拳头,“不想放手了!怎么办?这个女人,我绝迹不会在放手,绝不!”男人感受着自己跳动的心脏,死寂了千百年的心,终于活过来了。 深夜,当众人都沉睡过去的时候,男人轻轻的推开门,走进了夜溪的房间,他依旧来到床前,坐在了夜溪的面前,目光幽深而灼热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张睡颜。 这一张脸,好像有神奇的魔力,看久了,便不想移开。男人注视着夜溪,反问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吸引的呢?好像是已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人脸上的线条放柔,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弧度,男人鬼使神差的伸手,似乎是想要碰触夜溪,可是,手刚要碰触夜溪的脸颊的刹那,男人又惊慌的收了回来。 他低头看去,在腹部放置的手腕上,有一圈的青紫,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不再停留,生着闷气转身离去。 而当男人离开以后,原本熟睡的夜溪倏然睁开双眼,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浑身冷意连连,好冷呢!若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第二五三章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夜溪的神智慢慢恢复,而当她睁开眼睛的刹那,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神经再次高度紧绷起来。(.)夜溪眯起眼睛,脑袋混沌的难受,而且刚开始清晰,随后双眼又开始朦胧起来,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夜溪都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苏醒,随后整个人再次陷入昏迷之中,昏迷的那一刹那,夜溪看到了眼前靠近了一抹黑影。 来人是一全身被黑衣笼罩住的男子,男子照常坐在夜溪所躺的床榻前的紫檀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隐藏在里面的目光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夜溪的那一张脸。 时间就这么安静的过着,屋子中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在也没有其他,直到夕阳快要落山,如同雕塑一般的男子这才开始动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一步,近距离的看着夜溪,浑身凌厉的气息似乎有所收敛,甚至释放出了一股柔软的气势。 男子转身离开,而床上的夜溪依旧如此的昏沉的睡着,不知道周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而男子离开夜溪所在的屋子,转身进入了另一处所,这里面摆放着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石头的样子是一个人形,只不过身小头大,而在脑袋的位置,正确的说是脸上,很是特别,一般笑脸,一般狰狞的脸庞。很诡异。原本死物的石头因此却流露出了一股渗人的感觉。 而这一块石头还是被供奉在一处,跟前有香焚烧着。 男子刚站到那块石头跟前,眼前的石头便释放出来一股浓重的黑雾,而后一抹骷髅头的人脸便露出来,“那女人,还没有反应?”声音很沙哑,如同那破锣嗓子,让人听着很不顺耳。 男子点点头,随手从一旁的香案上拿起三炷香,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之中,“没有你想要的,她身上完好无损,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个什么烬的!” “哼!那臭虫狡猾的很,它恐怕早就闻到味儿了,不然怎么会提前躲藏起来?哼,该死的臭虫,总是与本尊过不去,按个该死的老臭虫!该死!真该死!”骂骂咧咧,而后黑雾又缩回石头之中。(.) 男子凝视了一会儿石头,而后转身离开。当走出屋子,招来仆人,“好生照顾那位小姐,我过几日会回来!”男子叮嘱着,而后当空越起,很快的便消失不见。 仆人低头哈腰,过了好久,这才抬起头看向男子离去的方向,紧接着转身朝着关门的屋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而后转身离去。 当夜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日之后,她睁开眼睛的刹那,还以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神秘的宅院,那个有着她生母的地方,可是仔细一瞧,却发现截然不同,这是个陌生的地方。 夜溪虚弱的坐起来,并没有下地,只是坐在床上打量着四周,这屋子的装饰也都是极品的,床铺,桌椅都是紫檀木所制造,足以见得主人的奢侈。而桌面是用墨玉刻画,光泽照人,每个隔断上都摆放着上等的饰品,有些也是夜溪从未见过的。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仆人,仆人垂着头,身上裹着灰色斗篷,整张脸都被藏在帽子下,根本看不见样子。那人很利落的将食物放到了夜溪跟前的小桌上,而后退了出去,压根就没有开口讲一句话。 夜溪挑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主人,会如此的训练奴仆? 夜溪看着桌上的食物,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正吃的带劲儿的时候,听到脚步声靠近,余光见到一黑衣男子靠近。 夜溪本能的停止了动作,咽下嘴里的残食,抬头去看,对方同样是与之前奴仆一样的装饰,只不过,周身释放出来的略显霸道的气息表明此人必定是主人身份,即便不是也应当是贵客! “你是谁?”夜溪眯起眼睛,脑袋有些发沉,“我见过你么?”夜溪喃喃开口,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话语,夜溪心一沉,心脏空空的,就连脑袋也是如此,好像她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对方倒是没有扭捏,直接将脑袋上的帽子拿去,露出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白嫩透明,比女人的肌肤更加的柔滑,而这一张脸,简直就是上天精雕细琢的上品物件。处处都是完美无缺。 夜溪有些晃神,也被这张脸迷惑住,“我没见过你!”夜溪说完以后,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如此的放低了警惕,回答了自己之前的问题!好诡异! 男子走上前,依旧坐在那把椅子上,平视着夜溪,“你是谁?”男子声音很好听,很有诱惑力,好像带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夜溪身子一颤,她不想放弃这个声调,听起来怪异,但是却怪异的舒服。而同时,夜溪的身子同样骤然一僵,她是谁?夜溪眉头隆起来,她是谁呢?夜溪瞪大眼睛,她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怎么回事?“我是谁?”夜溪呆然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深意,“你是我的夫人!我们已经成亲一年,不过,这一年,你身体羸弱,又遭受了刺激……”男子徐徐说来,语调很悲伤。 而夜溪听到这声音,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夫人,难道自己成亲了?夜溪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紫色扳指以及指环手镯,“咦?这是什么?”夜溪抬起手,摇晃着手镯,指尖碰触着这一丝的冰凉,血液之中流淌过一抹暖流。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以及恼怒,而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这是定情信物!”男子嘴角抽搐一下,“你身子虚弱,先休息。”男子起身,勾起嘴唇瞧着夜溪,而后离开。 夜溪低头,一遍一遍抚摸着镯子,成亲?夜溪眉目之中满是深深的疑惑,她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好像记忆被抽空了一般,可是,感觉――听从最真实的直觉……夜溪扭头,静谧的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 ―― 叮铛脸色很难看,猫眼里满是厉色,它已经将消息带出去,可是当它回到银域,所见的便是这满地的狼藉!这所宅院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上面画着各种蛇,可是,夜溪与炎魔曾经所居住的屋子,却是布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埃! 人呢?叮铛在石头上摩擦着自己的爪子,呲着牙,看着前方――难道外面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叮铛扭头,看到一人从另一侧屋子里走出来,神色恍惚,整个人颓废的很,正是那墨冰。叮铛眯起眼睛怎么回事?是他办喜事?叮铛上前,抬头看着墨冰,“青腾呢?” 墨冰听到叮铛的声音,呆滞的眸子忽然一动,紧紧的盯着叮铛,“你与青青在一起这么久,一定有办法寻找到她!是不是?”墨冰说完,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墨绿蛇,只是体型比之前小了很多,差不多缩小到了与之前青腾的身体一般大小。 叮铛还没有来的及反应,便被墨冰不客气的缠绕上去,墨冰绕在叮铛的脖子上,吐着信子,“你去帮本尊找到青青!”命令的口气,但是其中却掺杂了一个受伤的男人的心。 叮铛原本要将墨冰扔出去的,可是听到墨冰最后的那一声饱含了复杂感情的哀叹,停止了动作,“看来,青腾恢复人样了!”叮铛只一眼,便猜到了结果! “哼!”墨冰哼哼几声,脑袋压在叮铛的脑袋上,“青青曾经就如此在你的身上!哼!”墨冰醋意大发,恐怕若非他有求于叮铛,早就将他的毒牙刺入了叮铛的身体之中。 “你当真要找青腾?”叮铛没有停留,转身朝着外面走去,“那你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叮铛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眨眼的功夫,一猫一蛇便消失不见。而后面的黑刹和黑羽对视着彼此,“咱们怎么办?”黑刹开口,“主子,是真的要舍弃蛇族了!” 黑羽耸耸肩,“怎么可能?”黑羽白了黑刹一眼,也扭头离去,“少操心了,还是担心下面的事情吧!” 黑刹冷冷一笑,“担心?应该是坐壁旁观!蛇族也应该低调一些了!”黑刹收拢了一下手里的令牌,看着院子里安静的蛇群,“传主指令,三天之内,银域之中的族人,务必退回禁地!”黑刹指令一出,大家伙茫然无措。 而黑刹也不解释,迈步离去,他只管传令。 ―― 叮铛回到森林里,找到红裳几人,将得到的消息告知众人。当大家得到炎魔与夜溪都出事的消息,一时间噤若寒蝉!好久,炎冥便要朝银域而去。而辰与露亦是不客气陪同。 倒是锐和红裳理智一些,炎玉也沉默的待在原地。红裳挡住露,锐拽回冲动的炎冥和辰。 “放开!主子出事,我等怎会坐以待毙?”炎冥瞪着锐。 而露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红裳却没有好心情陪他解释,狠狠白了露一眼,而后看向叮铛,“怎么换了?”红裳指着叮铛脖子上的墨冰。 第二五四章 此刻,在神秘之地的厉秋依旧愁眉不展,无论火蜀想尽办法,都得不到厉秋的一点儿回应,更甚者,他们二人自从夜溪走了以后,便未同床共枕,即便是一起睡觉,却也未做过任何欢愉的事情。 火蜀站在背后,看着石凳上期期艾艾的厉秋,心抽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论他如何表态,如何服软,讲什么好话,都得不到厉秋的丝毫的回应。火蜀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蜷起来,下巴线条绷紧。 就在此刻,厉秋无神的盯着一点,忽然,天空中的一团火球冲了过来,正朝着厉秋飞去。 “秋儿!”火蜀见此,面色大惊,冲上前便要阻止。 然而,同一时刻,红色的火球击中厉秋的心脏,而后厉秋整个人开始眩晕,这一团伙包裹着厉秋,不让任何人靠近着,她脸色有些狰狞,似乎很难受。 火蜀几次想要冲破进来,但是都被拒之门外。火蜀干巴巴的看着,看着那红色的火光一点点的消失在厉秋的身体之中。 厉秋身子摇晃几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柔软的身体被火蜀及时搀扶住。 厉秋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之色,她抬手敏去嘴角的血,嘴角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森然的笑,“竟然连此都被拒绝!我儿必定遭受了重难!”厉秋戚戚然的看着天空,“你真的不长眼!”此刻的厉秋浑身充满了煞气,是火蜀不曾熟悉的。 “媳妇!”火蜀从后面搂着厉秋,满心惶然,生怕厉秋会离自己远去。 听到熟悉的喊声,问着熟悉的味道,厉秋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要离开这里!”厉秋鉴定的看着前方,不容拒绝的说道,“我绝不容许他们再伤我儿一根汗毛!绝不!”厉秋抓紧火蜀的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是随即却下了狠心用力的搬开。 然而,火蜀却不给厉秋这个机会,“你休想!”火蜀脸上也出现了暴利之气,“你休想丢下为夫,你休想丢下!”火蜀在后面啃咬着厉秋的脖颈以及肩膀上面的肉,留下一道道的咬痕,“你若是想,陪你便是!不要再想着丢开为夫,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火蜀很是受伤的说道。 厉秋稳了稳气息,“好!”她自然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性,当初若非他是真的喜欢自己,恐怕没有人能够桎梏的住他!“一起!” 火蜀一听厉秋的话,会心的笑了,“还是媳妇最好!” “我置入溪儿身体中的力量被强制剥夺出来,溪儿现在,怕是很很危险!”厉秋转过身来,担忧的看着火蜀。 火蜀捧着厉秋的脸,“她是你女儿,亦是我的!有咱们夫妻在,女儿不会有事的!”火蜀肯定的说道。 厉秋满意的笑了,她需要他的这个承诺,很好,她的男人没有让她失望。 ―― 红裳询问叮铛的话,让脖子上的墨冰很不悦,冷冷盯着眼前的女人。 叮铛呵呵一笑,“这是青腾的男人!被甩了,自然要去抓人了!” 红裳挑眉,男人?古怪的看着墨冰,“蛇族的,都喜欢老牛啃嫩草么?咱们青腾,还没有成年吧?”红裳看着叮铛说道。 叮铛唇角抽抽几下,不作回答。 “被抛弃了?”红裳观察着墨冰,“难道你几这样子?”而红裳的话音一落,墨冰便眨眼的功夫恢复了人形。 红裳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这才露出一丝满意,“还不算辱没咱们青腾!”红裳如娘家人一般审视着墨冰,微微眯起眼睛,眼底精光一闪,“恐怕是太花心,才被青腾甩了吧?” 墨冰瞪着眼前的男人,脸色很难看。 红裳不再去看墨冰,转而看向那几个冲动的人,“你们就算此刻冲击你去,也是于事无补,人已经不再里面,你们知道他们去哪里了?”红裳狠狠的瞪了辰和露,尤其是露,外加狠狠的剜了对方一眼。 “那你说怎么办?”露开口问道,口气有些冲。 红裳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红裳示意锐松手,“你们若是想去,我们也不会拦着,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红裳低头看着叮铛,“该回去了?”红裳翘起眉梢。 叮铛点头。 “走!”红裳带头,转身离开,紧接着便是锐,而后是叮铛,叮铛扭头看向黑脸的墨冰,“你自己走?”而下一刻,墨冰又变成蛇绕在了叮铛的脸上,“你做梦,本尊岂能让你好过!” 盯着墨冰生硬的话,叮铛稍稍勾起唇角。 炎玉看着两位兄弟,“就算是去,也是于事无补,主子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出事?” 辰闭了闭眼眼睛,“一时被气昏了头,走,从长计议!”辰拍了拍露的肩膀,也朝着红裳的方向走去。 露瞪着红裳的背影好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也迈步跟去。 而红裳也没有闲着,她一直追问着什么,喋喋不休,给这紧张的气息增添了一些生气。 “依照你的意思,看来咱们青腾也幻化成人了?”红裳很是惊喜,“一定是个大美人!哎呀呀,这要偷取多少男人的芳心啊!”红裳边说着,边用余光偷偷瞄着叮铛脖子上的墨绿蛇。 墨冰眼底闪过厉光,“她敢!”蛇嘴一张,吐出一句人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红裳冷笑几声,“你是一族之王,咱见到咱们青腾之前,后宫妃嫔多多,你都没有做到守身如玉,咱们青腾凭什么要为你守身如玉?真是好笑!”红裳抖动着帕子,扭头看向锐,“你说呢,锐?” 锐撇撇嘴,“青腾不吃亏便好!”不吃亏?这是让人浮现连篇。 墨冰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可是看到这几个人,便自动闭了嘴,有些话,他自会与青青说,与你们这群外人,多说无益! “他们跟来了!”锐扭头看到身后的人,对着红裳说道。 “嗯!”红裳嬉笑的神色收敛住。 ―― 夜溪走出院落,到处空荡荡一片,纵然这里装饰的光纤靓丽,可是夜溪却发现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死物,什么植被都没有,就连草都是奢侈。 夜溪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偶尔经过的被蒙的严严实实的仆人,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这是奇怪的人!”夜溪抬头看向天空,自己是谁呢?夜溪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手上的扳指,每当如此的时候,夜溪慌乱的心都会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你起来了!”脚步在夜溪身旁停下,声音飘来。 而夜溪却没有看去,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扶夫人回去休息!”男人扭头对着身旁的仆人说道。 两人上前驾着夜溪,而夜溪也没有反抗,非常听话的进了屋子,她坐在床上,看着走进屋的男人,见到男人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两人对视着。 谁也没有先开口,就这么对视着。 男人突然走上前,伸手抓住了夜溪的胳膊,“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这么怕我?”男人如困兽一般,质问着夜溪。 夜溪蹙着眉头,很痛,这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腕上一定青紫了,“我不记得!”夜溪很平静的开口,就如同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 男人眯着眼睛,松开夜溪,转身离开。 而跌坐在床上的夜溪,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夜溪抬起双臂,看着紫色的光晕,“我是谁呢?好像有花香味,可是到底是什么花?”夜溪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很特别,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在哪里呢?”夜溪沉思着。 而愤怒离开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卧室,发泄的将桌面上的茶具扫到地上,他冷硬的看着自己的手,并放在鼻尖深深嗅了一口,还残留着一股清香味道,是夜溪残留下来的。 男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看着张开的五指慢慢的收拢,最后紧攥成拳头,“不想放手了!怎么办?这个女人,我绝迹不会在放手,绝不!”男人感受着自己跳动的心脏,死寂了千百年的心,终于活过来了。 深夜,当众人都沉睡过去的时候,男人轻轻的推开门,走进了夜溪的房间,他依旧来到床前,坐在了夜溪的面前,目光幽深而灼热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张睡颜。 这一张脸,好像有神奇的魔力,看久了,便不想移开。男人注视着夜溪,反问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吸引的呢?好像是已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人脸上的线条放柔,嘴角都勾起了一抹弧度,男人鬼使神差的伸手,似乎是想要碰触夜溪,可是,手刚要碰触夜溪的脸颊的刹那,男人又惊慌的收了回来。 他低头看去,在腹部放置的手腕上,有一圈的青紫,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恼怒,不再停留,生着闷气转身离去。 而当男人离开以后,原本熟睡的夜溪倏然睁开双眼,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浑身冷意连连,好冷呢!若这里真的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第二五五章 夜溪脸色有些许的难看,她望着身前的人,抿着唇,一大清早,睁开眼的刹那,便看到有个大活人站在跟前,明明已经离开的人,却又站在这里,一看到那张脸,原本的好心情真的全被糟蹋了。[.超多好看小说] 男人看着夜溪,迟疑半晌,而后将手中的一个瓷瓶放到了夜溪身旁的小桌上,还想说什么,可是纠结了半天,转身便离开。 夜溪看的是莫名奇妙,眯起眼睛,拿起瓷瓶,打开闻了闻,是药膏!看着还带着淤青的手腕,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再次放到桌面上,不再看一眼。 夜溪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晓得在思索着什么,脑袋空空的很难受,她好像把这里面充满,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夜溪低头,看着完好无损的掌心,她总有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好像这里曾经有过什么。 夜溪走出门,男人没有了身影,她站在院子里看了看,望着外面,很想见一见外面是什么样子,可是夜溪还没有走出大门,便被门口的侍卫阻止住。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处处透着神秘!夜溪转身之际,正发现有一股寒意从一侧袭来,停下步子,看向那一旁。夜溪思索一下,而后靠近着,越靠近,周身的寒意越强烈,好像前面有什么自己非常不喜欢的东西一般。 而夜溪刚要上台阶,就被人挡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是刚刚消失的男人。男人看着夜溪,“待闷了吧?”男人伸出手,“我带你去外面走走。”男人等待着夜溪的回应。 而夜溪看着眼前的这一双手,按理说她应该回应的,可是当自己抬手的那一刻,心里涌上一种很烦闷的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自己这么做是错的。 “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夜溪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道儿,而后说道。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不悦,却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很自然的收回手,带头往前走去, 夜溪跟着,走出大门,出了院落,映入眼帘的便是接连起伏的山峰,原来,这里是山谷!夜溪诧异的挑眉,但是在院子里,她没有察觉出任何迹象。 走出院落,满眼的便是绿色,偶尔还会发现几朵野花,这里比那烦闷的院落有活力多了。 男人在前面走着,夜溪在后面跟着,“你曾经很喜欢来这里!”男人指着前方满山的桃花,“那是你的最爱。” 夜溪好奇的打量着,从自己的这个角度看去,那一整片的桃花好像仙子一般,微风一吹,簌簌作响,还有香味飘散而来。她不排斥,但是说起喜欢,夜溪心中摇头,还差的远。好像自己曾经见过比这更美的花海。夜溪沉思着,似乎在回想着。 男人自然会错了意,“既然想不起,没关系,以后你会记起来的!”男人倒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这里是什么地方?”夜溪再次问道,她已经问了一下一次,但是每次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男人看着夜溪,“这里是你的家!”男人抿着唇瓣,脸上线条紧绷,“前面还有好玩的,去看看吧!”男人继续往前走去。 夜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警戒的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是封闭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出路,因为她感觉不到出口的……夜溪迈步追上去,同时暗中捏住扳指,这里给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她本能的戒备着,而且很不喜欢这里,非常的不喜欢,是发自骨子里的讨厌。 深处树林,夜溪四处观望着,男人也没有再上前打扰。 不知怎么回事,那男人抬头看了看天空,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我有事!” 还没有说完,夜溪便说道,“没关系,我自己在这里就好!”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这么快回去。 男人看夜溪少有的感兴趣,便没有阻止,“日落之前,会有人来接你!”男人说完,转身离去。 夜溪坐在草地上,闭上眼睛,她的身体中很空洞,好像什么被剥夺了一般,然而空洞并不代表干涸,夜溪闭上眼睛,开始运行体内的力量,身体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隐匿在深处。 夜溪忽然睁开了眼睛,赫然察觉跟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道黑影,看不见样子,飘飘忽忽。夜溪蹙着眉头,心头不喜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老臭虫,老子知道你在这里,滚出来!躲在一个女娃子的身上算什么,你个胆小鬼,你哥臭虫,你哥茅坑里的臭虫,滚出来!”黑影飘飘悠悠,在夜溪跟前叫嚣着。 夜溪蹙着眉头,这个声音,她好像从哪里听到过!夜溪虚眯着眼睛,“你是谁?”夜溪站起身来,盯着眼前的黑影,“不对,你应该不是人才对!”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人不人,鬼不鬼,天地不容的吧?”夜溪小心的观察着。 “小女娃,不要以为有人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人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就没有存在了必要了!”黑影警告着夜溪,“你若是想早一步找死,老夫不介意成全你!” “住手!”就在此刻,男人匆匆回来,微微气喘,来到夜溪的跟前,将夜溪挡在身后,“您不适合现在出来,请回去吧!”虽然拥着敬语,可是口气却异常的强硬,甚至还暗含威胁。 黑影飘动几下,“哼,以为老夫乐意!”黑影晃动几下,“小子,时间不多了!你要记住!”说完以后,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东西?”夜溪看着身前的男人,她明明可以得到消息的,都怪这个多事的男人。 “以后遇到,远离开就是!对你没有好处!”男人深吸一口气,“时候不早了,回去吧!”男人强硬的牵起夜溪的手,不顾夜溪的挣扎,往前走去,不过这一次,男人懂得了控制力度。 察觉夜溪不再挣扎,男人唇角浮现一抹笑意。 而即将要走出草丛的刹那,夜溪明眼的见到了有一条爬虫,确切的说是一条蛇匆匆而去,夜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像,“明日,我还能再出来吧?”夜溪收起情愫,小心的问道。 男人在前面走着,“若是想出来,要有人跟着才好,我会吩咐人随侍!” 夜溪点头,那就是答应了,夜溪余光微微往后一撇,她有必要再回来。 ―― 恢复蛇身的青腾在草丛中开着大会,“你们都是老资格的,必定知道魔域的一些秘密,姐姐一定不会再这些明亮的地方,这里都是炎魔的地盘!”青腾张嘴说道。 “除却银域以外,倒是有几处地方是禁地,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魔域的人早就忘记了吧!”稍微年长的蛇开口说道。 “说起银域来,现在的银域,恐怕是水深火热了吧?”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就是银族里面的矛盾,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哎呀呀的,得罪大人的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青腾没有搭理他,反正银域闹成什么样子,已经不关她的事情,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找到姐姐,而且老蝮蛇也将要支撑不住了! “不过,若是想要进入这些密地,恐怕也要从长计议!”那年长的蛇又开口,“这里面禁锢的,都是一些亦正亦邪的妖魔,成分很混乱,而且都是一些激进分子,控制不住恐怕会出差子!魔域安定了这么久,若是再次发生暴动,恐怕不会亚于之前的那一次灭绝!” “没有这么严重吧?只不过几个激进分子而已!”有的蛇显然感觉此人说的太夸张了些。 “你懂什么!”那蛇严肃的呵斥着。 青腾摇头,“不管如何,先要找到姐姐到底在什么地方,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是将这里搞得天翻地覆,那也没关系!”青腾吐着芯子,“那就分头行动吧,不需要惊动,先探一探情况。”青腾简单的分了组。 “姐姐大人,你就不怕那个男人抓你找麻烦么?”忽然,小笨蛇开了口,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青腾茫然的看着小笨蛇,“还不去干活!”呵斥一声,而后转身离开,男人?青腾摇头,她才刚刚成年,怎么可能有男人呢?真是莫名其妙!青腾晃晃脑袋,快速离开。 “怎么感觉,姐姐有点儿不一样了?”小笨蛇憨憨的说道。 “笨蛋弟弟,快去干活!这不是你操心的活!”一旁的哥哥扯着小笨蛇离开。 ―― 男人走进屋子,瞪着跟前的石头,“为什么要去见她?”男人质问着。男人点着香,插在香炉之中。 石头黑气弥漫,“怎么?小子,你真的动情了?才见几面而已!” “不用你管!”男人有些恼凶成怒。 “呵呵,可不要只顾着儿女私情,忘记千古大业,那才是要事!”黑雾缠绕一遭,“分清主次,难道你还看不出,就算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记忆,可是她还是会记者那人,根本就不会看你一眼!认命吧!” “闭嘴!”男人狠狠的瞪着,“你怎知道?她现在,在这里!”在自己身边,自己便有机会! “呵呵,女人,都是蛇蝎心肠,不要怪老夫之前没有告诫过你,要是败在女人的手上,那可就有意思喽!不用等,本尊离开就好!不过,另一件事情,要加快,那些畏首畏尾的东西,还要添一把火的好!”说完,消失不见。 留下男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第二五六章 第二天,夜溪又出了宅院,不过这次是有人陪着的,夜溪侧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而后来到草丛之中,毫不介意的坐在其中。她伸手抓起一把青草,连根拔起,夜溪眯着眼睛观察着根系。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而那跟随的几人看着夜溪只是瞧着草发呆,偶尔会胡乱的动着周遭的草坪,便渐渐的放下心防。他们的任务,不过是跟着夜溪,不让她有机会逃跑而已。 夜溪扔下草,站起身来,她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天空,她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困在了这里,如同被困在笼子中,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而出路,就是眼前的这一方天空,出路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没有机会出去!除非自己能够飞! 夜溪嘟起嘴,飞么?夜溪双腿蜷起来,自己的记忆,很奇怪,她总会想起一些什么,而后又会忘记一些什么,记忆根本就没有保存的时间,就好像时间,流逝过去,便没有机会在退回。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夜溪深深嗅了一口,又再次闻到了那一股怪异而清香的味道,很舒服。 “嗖嗖――”忽然,脚尖处露出了一条小尾巴,很有意思,夜溪眯起眼睛,她记得,自己好像也有一条这种宠物吧?夜溪抽一出一根细长的草叶,随意挽了个结,鞋子踩住了那蛇头的位置,力道很柔和,刚刚可以让对方昏迷一段时间。夜溪俯下身子,将手中的草结插入蛇的背部,而后又依次在其背上插入好几个类似的结。简直就像是给这一条小蛇披上了一层绿色的衣裳。 夜溪观察着蛇,蛇苏醒过来,只是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但是却没有将身上的异物甩出去,而后在草丛中穿梭着离开,夜溪看着对方离开,勾起唇角。她要想办法出去才对! 夜溪站起来,望着不远处几人戒备的样子,夜溪没有理会,转身朝着四周走去,光明正大的探查情况,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吧?夜溪似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时的四处瞧瞧看看。 “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了?”夜溪随意的问着。 然而,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都是哑巴么?”夜溪转过身子,冷笑着看着身后的人,“我这里不需要木头,这里的木头多的是!”夜溪无趣的吐了一口气,她没来由的讨厌这里,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好像外面有什么在等待着她似的。 “你想离开?”夜溪转身的刹那,那男人行踪诡秘的出现在了夜溪的眼前,脸色阴沉的瞪着夜溪,质问着,“你想要逃离这里?”男人注视着夜溪,丝毫不放过夜溪一丁点儿的表情。 “我不记得你!”夜溪明确的说道,“这里很陌生。”所以这里不是我的家!夜溪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男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那一股气息让夜溪本能的戒备。 男人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夜溪,那么的用力,让夜溪根本没有机会逃脱,气息都已经喷洒在夜溪的脸面上。 夜溪不适的动一下,蹙着眉头,“你!”夜溪刚要说什么,眼前的男人便低头吻住了夜溪的唇瓣,那么的强硬,不可抵抗。 夜溪眼底浮现厌恶之色,她紧紧的合着贝齿,摇着头,推着身前的男人,可是见男人根本就没有要放弃的打算。挣扎之间,夜溪的手脱离的掌控,两指朝着男人的死穴插去。 男人本能闪躲,趁此机会,夜溪赶紧后退数步,夜溪抿着唇,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嘲讽一笑,转身匆匆离开。 而男人则站在原地,看着那逃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可是脸色却异常的诡异,男人伸手碰触着湿润的唇瓣,唇角勾起了一个弧度,“很柔软,自己不排斥呢!好像很饥渴,好像……”男人的眸子加深。 夜溪奔跑回去,回到屋子中,紧闭门窗,夜溪用毛巾狠狠的擦着自己的唇,好像自己沾染了什么毒物似的。就连嘴唇都已经擦破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还在不断的擦着。 但是好一会儿,夜溪停下了动作,她茫然的看着前方――为什么要这么愤怒?到底是为什么呢?夜溪质问着自己,反问着自己。当夜溪低头瞧着手腕上的指环手镯以及扳指,心里的委屈越发的重了。 夜溪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起,今日的屈辱,她绝不会忘记!然而,夜溪没有发现,在她愤怒的时候,她的眉宇之间,竟然闪烁出了一点点的光泽,很隐晦,只是一闪而过。当夜溪睁开眼睛的时候,随着她情绪的稳定,身上的异常便再次消失不见。 晚上休息,夜溪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手镯以及扳指都紧贴心脏位置,似乎这么做才能够安心似的。夜溪晚上睡的很不安稳,不知道梦中在挣扎着什么。 清晨降临,夜溪睁开睡眼,一切依旧是那么的静谧,夜溪出了门,发现院子里异常的寂静,就连打扫的仆人都少了许多,让原本荒凉的宅院越发的凄凉。 “你的主人呢?”夜溪看到匆匆而过的仆人,开口问道。 那人却没有理会夜溪的追问,连忙离开。 夜溪眯起眼睛,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夜溪跟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从侧门进入了一另一所院落,门口没有人把手,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外人干扰。 夜溪小心的靠近着,在暗处远远看去,有一处屋子周遭围满了人,夜溪站在远处看着,她没有机会靠近,只能远距离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屋门打开,里面有人被搀扶着出来,夜溪发现是这里的仆人,仆人被两人驾着,如同死尸一般。隐隐还能够闻到有血腥味。 夜溪蹙起眉头,察觉有人发现了这里,连忙隐藏起来,无数个问号浮现,为什么?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够了!”就在疑惑之际,夜溪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嗓音,身子为之一颤。夜溪捂住心口,悄然离开,不让任何人发现。 而就在夜溪离开之后不久,屋门再次打开,有一人走出来,那人站在门口,特意往夜溪刚刚所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男人伸手抿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看着前方,“不新鲜了,该换了!”男人冷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转身离开。 其他人噤若寒蝉的站着,没有一人敢出声。 傍晚,夜溪刚吃完饭,门便被踹开,有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扑面而来的便是浓浓的酒气,夜溪不慌不忙,只是起身闪躲着,显然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对方目光一紧,“为什么要躲?”说着便朝着夜溪扑来,看着夜溪利落的再次躲过,男人很是不悦,“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你没有资格拒绝!”男人喘着粗气,爬起来,看着床头站着的夜溪,说着便抱了上去。 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便没有了声音,只有呼吸声。 夜溪站在远处,扫了一眼床上趴着的男人,转身离开。就在夜溪离开以后,原本睡着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哪里有醉意?男人低头将头埋在被褥中,深深吸了一口,魔力一般的香味迷惑着自己,而后沉沉的睡去。 夜晚很凉,可是夜溪的神经却越发的精神,她瞪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月亮,这个男人是危险的!但是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夜溪沉思着,她身体中的力量,完全动用不了!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普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不记得事情没关系,她可以凭着感觉走,可是现在,她根本就没有胜算,没有能力。 掣肘,是她最讨厌的!夜溪闭上眼睛,任凭凉意扑面,她还需要冷静,还需要再冷静! “溪儿!”就在这时候,夜溪耳旁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很陌生,但又是那么的熟悉? 是谁?夜溪忽然睁开双眼,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可是那道声音却是那么的真实。夜溪往前走了几步,她还想闭上眼睛听着,可是,却是徒然。 夜溪心纠痛着,她还想听一听那抹声音,好像多听几下,她就会想到什么似的。不知不觉中,一滴泪竟然在脸庞滑落。无情的风吹干脸庞,没有人来怜悯他们,天地见没有谁会拯救他们,解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夜溪闷堵,浑身不适,脸色尤其苍白,两眼充血,显然一整夜没有休息。当男人从夜溪的屋子里走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夜溪,心头的无名火再次涌了上来,可是这次他没有之前冲动。 “送夫人回屋休息!”男人直接命令着仆人,自己则匆匆离开。 然而夜溪根本就不动一步,看着身旁的人,“我要换屋!”夜溪扫了一眼眼前的屋子,“或者,里面的被褥,烧了!”夜溪坚决的说道。 仆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离开,显然是要去汇报的。 夜溪没有阻止,反正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囚犯而已!夫人?夜溪满目讥讽,鬼才信这话! 第二五七章 青腾这一方正在昏天暗地的搜寻着,数日过去了,都没有一丝的踪迹,连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青腾急的是团团转,每次听到无果的汇报,直接跳脚。 “又没有!”青腾皱着眉头,魔族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那几个密地就算没有进入,可是周遭的踪迹也都被搜寻了个遍,丝毫没有留下夜溪的痕迹。 青腾腾地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脸色异常的难看,“你们在这里坐镇!”青腾抿着唇,她要亲自去找!“再扩大范围!”青腾命令道。 而一人站出来,看着青腾,摇头,“已经不能扩大范围,现在的程度,已经包含了很大部分,就算没有所有,可是也是八九不离十,但是,这几处密地数年来没有人踏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没有撕毁条约,也就是说,大人的姐姐没有被带入这些地方,相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是一个好消息!” 青腾抿着唇,“如果,叮铛在这里!”青腾蹙起眉头,“不知道它现在去了哪里!” “现今还有一个办法!”另有一人开口讲话,“经过岁月的演变,魔域或多或少必定发生了变化,我们这些古人短时间内是掌控不了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可以!”那人继续说道,“若是想要找,没有人比魔域的皇帝寻找更方便!” 青腾思索一会儿,这个事情她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她还是有些顾忌,青腾抿着唇,“只能如此!”变成蛇身,“既然如此,那就有必要回去一趟了!”青腾继续说道,“其他蛇继续寻找,你们几个随我回魔域皇宫。” ―― 叮铛、红裳一行人早就回到魔域皇宫,他们见到了火枫以及火烈,而两人也同一时间得知到了炎魔与夜溪所发生的事情。 在书房之中,火枫和火烈脸色都异常的难看,尤其是火枫两眼红的像是兔子眼睛一样,鼻子抽噎着,“不可能,二哥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二哥这么强悍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你们一定是在骗人!我不相信,打死都不会相信!”火枫很是激动的咆哮着。(.无弹窗广告) 火烈皱着眉头,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老实一些!”火烈瞪了火枫一眼,“老大的人了,还在哭哭啼啼,也不怕人家笑话!”火烈说了几句。 “大哥,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二哥出事了,你竟然没有任何的表现,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二哥出事是不是!”火枫口无遮拦,张口喊道。 红裳与锐也不理会,只是在一旁坐着旁观者,反正他们兄弟阋墙,不关他们的事情。而炎玉、辰和露几人,他们身份低下,自然也管不到主子们的事情,也是在一旁谨慎的站着。 火烈不恼不怒,只是直视着火枫,“本王当你是小孩子受不了刺激,说了口误栅栏的话!”火烈皱着眉头,“真是怀疑,父皇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我们三兄弟,你倒像是半路抱来的!”火烈撇撇嘴。 “你才是抱来的,你全家都是抱来的!”听到火烈的话,火枫一下子如同那炸毛的公鸡,从椅子上蹦起来,指着火烈说道。 噗嗤―― 红裳第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她看着火枫,“不要介意,你继续,继续!”红裳勾起唇角,掩饰住眼底的担忧之色。 而后之后觉得火枫自然也反应过来,他这一句话同样也将自己给骂了进去。火枫扭捏的别过头。 “笨蛋!”火烈冷哼一声,而后看向红裳几人,“现在银域是什么个情形?”火烈思索了半晌,而后问道。 “不清楚。”红裳直接回答,“由始至终我们几人都没有能够进入银域,只有小姐与王爷,还有叮铛和青腾进去。”红裳看着桌面上如大爷一般坐着的叮铛,戳了戳。 叮铛摇头,“老子也不知道!”叮铛眯起眼睛,“不过,想必会是凶多吉少的吧!”叮铛幸灾乐祸的说道,“依照青腾的隐忍火爆的性子,哼哼!”叮铛阴笑着。 然而此刻,其他人却没来由的浑身战栗,青腾?他们不自觉的想到了青腾曾经的光辉事迹,而屋子里面,只有炎玉稍稍有所不适。 而此刻,叮铛脖子上的墨冰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青青的名字,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难道青青还做过什么好事? “若是如此说来――”火烈的脸色不同于之前的冷静,他站起身来,“若是银域动荡,怕是魔域打乱也距离不会远了!”火烈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大哥,你也不要总是吓唬人!”火枫嘟囔一句,歪歪嘴。 火烈没有搭理火枫,他看向红裳几人,“魔域的秘密有很多,它承担的也不仅仅是明面上的这些东西,哎!”火烈叹了口气,“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口气之中包含了很多的无可奈何。 红裳眉头一挑,“我记得,之前曾经说过,银域与苍之瞳有关联的。难道这次的动乱,会与此有牵扯?但是,苍之瞳,应该还没有出现才对。”红裳看向叮铛,似乎是在追问。 叮铛沉思一会儿,摇摇头,“确实没有,不过,银域里却有异常!”叮铛思索半晌,“那个叫银叶的人!”叮铛正打算说什么,而原本死气沉沉的墨冰忽然从叮铛身上下来,嗖嗖的离开,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红裳看向叮铛,询问道。 “鬼才知道!”叮铛不去理会,继续猫下身子。 而出门的墨冰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而后锁定了一点,朝着那一个方向毫无阻拦的冲了过去。很是迅速,又很焦急。 而另一侧,青腾带着自己的人来到魔域,看着眼前这一座熟悉的地方,感慨万千。青腾抬起纤细的手指撩拨了一下发丝,叹了一口气,“真是世事无常!” 而魔域人来人往的人看着突然出现在这一方的俊男美女,各个瞪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打量着异族人,他们眼中的敌意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的浓烈了,但是戒备的神色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啧啧啧,魔族的人,还是如此的有味道!”其中一人摸着下巴,打量着,“瞧瞧这紫色的墨子,哎呀呀,咱们族里怎么就不出个紫眸的呢?” “笨蛋!”身旁比他高一头的男子抽了对方脑袋瓜子一下子,“你可以把眼珠子挖出来,换上一个紫色的,没有人阻拦,笨蛋弟弟,脑袋怎么还是一根筋!真是没有救了,你成人了,不是未成年!” 男子捂着自己的脑袋,“哥哥,我原本很聪明,都是被你给打笨的啦!”男子哭诉着,狠狠瞪了身旁的哥哥一眼,而后扭头来到了青腾跟前,“还是姐姐大人好,哼!”他扭头朝着自己的哥哥做了个鬼脸。 “走吧!”青腾带头朝前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里面走去。 青腾的到来,引来众人无数的回眸,大家都惊叹于青腾的飘逸,尤其是这身段,跟甚者,起相貌比之魔族的女人,更加的有韵味,举止之间都透出一股股的酥软之气。 …… 而本来闻到青腾气息的墨冰连忙追随而去,可是,好半天过去,他只是看着茫茫晃动的人群,没有发现青腾一丁点儿的踪迹。墨冰焦急又心痛,四处搜寻着。他只能远距离的感受着青腾的气息,可是一靠近,这种感知便有所折扣。 青腾这一队人往皇宫的方向走去,刚刚从另一个岔路口走出来的墨冰往前方过去,正好与青腾的人马交叉而过,而墨冰焦急之中,并没有察觉到带头的那女子。 墨冰握紧拳头,脸色异常的冷酷难看,他回头,无意之间看到了前面那几个黑发背影的人,在墨冰的这个角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前面偶尔露出的女人的影子。 墨冰脸上划过一抹失望,然而正当墨冰要放弃的时候,就在此刻,即将要消失在远处的那一对人中,突然有一男子扭过头来,那一张脸,恰恰便落入了墨冰的瞳孔之中,疑惑之际,一道冷光从头顶闪过。 墨冰身子一颤,好半天才从冰窟之中回过神来,青青!那个脸孔他记得!那是青青身旁那一条蝮蛇的人形脸!是青青!是青青!墨冰往前奔跑着,惊喜的同时,墨冰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能力,而当他追赶到前面的时候,青腾一行人早就没有了踪迹。 墨冰懊恼的拍了自己一巴掌,苦恼之际,突然看到青腾离去的方向正是皇宫的位置。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不敢迟疑,连忙往回赶去。 青青,本尊这次,一定要你,一定要你……你等着! 而在赶路的青腾突然身子一寒,“天冷了?”青腾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可是抬头看着天空中硕大炽热的太阳,歪歪嘴,是自己幻觉了!青腾摇摇头,继续赶路。 ―― 站在皇宫前,正考虑是爬墙进去还是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的时候,宫门口走出一抹人影,正被青腾捉了个正着。 第二五八章 青腾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之色,示意身后的人稍等,而后自己则朝着前面的女人走去。 那女人眉宇之间透出一丝忧伤,神色有些萎靡,就连走路的步伐都缺少了之前的力气,如一滩软泥。 青腾心知这女人必定是知道了炎魔出事的消息,青腾往前迈了一大步,正好挡住了女人的去路。眼前的女子蹙了蹙眉头,往左迈了一步,青腾有趁机往左堵去,人家往右,青腾又继续往右。 “你!”女人有些恼怒,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险些闪了眼,这个陌生女人,自己确实不认识,为什么要故意找茬?女人心中原本就有些郁结,遇到这等事情,越发的吐血,“姑娘有事?”女人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虽然如此问,只是眼底的怒意却在慢慢的酝酿开来。 “呵呵!”青腾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老朋友,手挽着自己的发丝,摇摇头,“无事!”同时,青腾趁机伸出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左右打量着,“远远的瞧着有美女走来,小爷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了!”青腾细细打量着。 女人一听,脸色一黑,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而且还是在皇宫之前,她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女人给调戏了!女人瞪着青腾,“你是什么人?”女人本想骂她卑贱的异族人,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即改了口。 “真是太不可爱了!”青腾摇摇头,放开女人,“铃儿,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忘记本小爷了?真是太让小爷我伤心了!”青腾双手环胸,对着女人说道。 铃儿一听,脸色越发的黑了,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邪恶女人,“你,你,你――你是――”竟然哆哆嗦嗦的说不成流了。女人正是炎玉的妹子,也就是之前夜溪教训的那个女人,铃儿。 铃儿往青腾后面搜寻着,急切的寻找着什么,但是很快便失望了。 “甭找了,姐姐和你那心上人没在这里!”青腾翻了个白眼,眼底闪过一抹锐光,“本想悄悄进去的,既然你来了,那就带路吧!” “你,真的是青腾?”铃儿还有些疑惑。 青腾也不恼怒,“或者,你还想尝一尝泡蛇澡的滋味?”青腾挑眉。 铃儿一听,脸色更加的苍白,她能够确定,眼前这个邪恶的女人,就是之气捉弄她的青腾,那条翠绿的小蛇,没有想到竟然幻化成了如此的美人儿,铃儿抽搐几下嘴角,“不用开玩笑,那种尝试,留给别人吧!”铃儿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却并没有太过纠结于那件事情,一笑带过,“锐他们已经回来,叮铛也是,见到你,一定很高兴的!”铃儿转身引着青腾进入。 青腾眼底闪过一些无趣的味道,耸耸肩,“竟然没有了心理阴影?有意思!”青腾招呼着身后的人跟上,自己则随铃儿走去。同时询问着一些情况。 “叮铛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条蛇回来,您可认识?”铃儿问道,“听说是从银域跟来的。” “银域来的?与小爷有什么关系!”青腾满不在乎的说道,“可能是叮铛那只臭猫移情别恋了吧!”青腾耸耸肩,“既然如此,那你们一定已经了解事情了,有打算了么?”青腾询问道。 “不清楚。”铃儿摇头,哀叹着说道,“只希望王爷和夫人,能够平安无事!” 青腾暗中打量着铃儿,确信这句话中没有多余的感情一色彩,点点头,“姐姐自然会没事!” 没有等到通传,青腾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踏进走进了书房,书房中,众人还在做着,显然是在交流着什么。当看到推门而入的女子,而且是一张陌生的脸孔,都各个目瞪口呆。 皇宫重地,是谁都可以擅自闯入的么?而且还是这么的肆无忌惮! “你是什么人!”门口原本站岗的侍卫压根就没有阻止的机会便被青腾的人制服,火枫站起来,脸色不佳的瞪着闯入的美女。 “你没看到?当然是女人!”青腾撇撇嘴,而后一屁股坐在了红裳的身旁的空位子上面,扭头瞪了一眼朝她使眼子的叮铛。 “你!”火烈盯着青腾打量着,而其他人亦是目光聚集在了青腾的身上。 “口气有些熟悉!”辰轻声说道。 铃儿站到了自家哥哥跟前,对其好笑的摇摇头。锐则看着青腾,“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哼!”锐冷冷说了这么一句话,“小姐出事,看来你很高兴?” 激将法一出,青腾立刻变脸,“你才高兴,我是为姐姐的事来,切!”青腾炸毛的站起来。 红裳勾唇一笑,站起来,“哎呀呀,真是不得了、不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原来咱们这里还有一位仙女啊!”红裳伸手捏住青腾脸颊两边的肉,用力的揉捏着,“啧啧啧,柔嫩透明的,而且手感都是极品!极品中的极品,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青腾脸一黑,“红裳姐姐,我再极品也比不上你不是!”青腾脸庞将自己的脸从那一双魔掌中解救出来,脸颊生疼,青腾嘟着嘴,一定是红了!委屈的瞪了一眼红裳。 “啊,你就是那条蛇!”火枫后知后觉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你怎么成人了!”火枫围着青腾转了一圈。 而火烈则将目光转移到了青腾身后的那几个俊秀的男人身上,都是极其出众的人而且能力都不可估量。 “我不给你废话,长话短说,我来是要你们在魔域,出兵大规模搜索姐姐的踪迹!”认亲结束,青腾言归正传,步入正题,“一些密地我曾在派人搜寻,暂时没有消息,但是在魔域这里,你们更有发言权。”青腾看向火烈和火枫。 红裳收敛情绪,严肃的看着青腾,“你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有效果么?” 青腾眉宇之间这才流露出一丝疲惫,“那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好!若是姐姐在这里,这么大的声势,她也必定能够听到的,到时候――”青腾的情绪有些低迷。 “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没有个章法,只会走弯路!”火烈收回打量的目光,开口讲话,“搜寻,那是必须的!”同时,火烈招来人,即可下了搜寻的命令,第一时间,魔域都动了起来。 红裳见青腾要离开,立即阻止,“你自己跑断腿,那也能力有限,坐下!”红裳命令着,“都担心小姐,但是,人人都像你这种做法,别到最后小姐还没有找到,内部先出了问题!” 被红裳这么一教训,青腾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而其他人少有的看到青腾这么的听话,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都出事,便不只是他们二人!”火烈开口,站起身来,在地上走了几圈,招来暗卫,“密切注视各个势力的动向,有事立即回禀!即日起,魔域高度戒备!” 暗卫领命离开,火烈这才看向大家,“二弟的安慰,谁也帮衬不了,他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解决!” “你什么意思!”火枫瞪着火烈。 “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守好魔域!”火烈异常严肃的说道,“他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何况还有夜溪!”火烈沉思一会儿,“你玩闹了这么久,这段日子也算是勤勤恳恳,从现在开始,收起你玩闹的心思,全力投入政事,不得再马虎半分!” 火枫努努嘴想要反驳,可是最终没有开口,点头应下。 “夜溪的踪迹,不会停止,不过,有些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明日大家再商议对策。你们都该休息了。”火烈命人带大家下去。 走出书房,叮铛站在青腾的跟前,“不错,这才像个人样!”叮铛老气横秋的说道,“不过――”叮铛刚想提醒青腾什么。随即便听到有人喊着飞奔而来。 “青青!”正是赶回来的墨冰,墨冰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这个陌生的女人,但是只一眼,墨冰就知道,她就是他要找的青青,他的女人! 青腾感觉一股寒意逼近,本能的闪躲开来。站定以后,看到神色紧张的男人,眯起眼睛,青青?是在喊她么?青腾摇摇头,“这位公子,你认识我?”青腾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的倒是不错。 而墨冰一听到青腾的这句话,眼珠子死死的盯住青腾,确信青腾并没有给他开玩笑,脸色一僵,浑身血液凝固,“你再说一次?”墨冰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认错人了!”青腾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蹙着眉头,扭头看向红裳,“红裳姐姐,该走了!我累了!” 红裳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点头便领着青腾要离开。 墨冰岂能让青腾这么轻易的离开,伸手抓住了青腾的手腕,“青青,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墨冰用力的捏着。 青腾心里升起一阵恼怒,“你这个男人怎么回事!”青腾用力的甩开,大声吼道,“告诉你,你认错人了,脑袋有毛病吧!”青腾气呼呼的拽着红裳离开。 而墨冰如被浇了一盆冰水,如雕塑般站在原地。 第二五九章 夜溪依旧被捆着,而她的记忆丝毫没有进展,不过庆幸的却是那个男人没有再出现找夜溪的麻烦。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了气息。夜溪站在院落之中,看着忙碌碌的仆人们,仆人开始搬运东西,看样子像是要进行一次大搬家! 这是要离开?夜溪疑惑着眯起眼睛,不过夜溪却没有去询问,因为知道就是自己问了也没有人会给自己明确的答案。 “还请夫人收整,下午便会离开此地,届时会有人护送夫人离开!”这时候,有人走了进来,来到夜溪跟前说道。 “去哪里?”夜溪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好像是这里的管家来着!“你们主人呢?”夜溪追问道。 “夫人只管做就是!”那人说完,转身离开。 离开么?夜溪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只要离开,只要走,只要环境幻化,她就可以趁机逃离!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她岂会不好好的把握? 晌午以后,该是午休的时间,便有人来通知夜溪,同时,夜溪身旁多了两名侍女,显然是来监视夜溪行踪的。 夜溪没有理会,跟着人出了宅院,门口听着几辆马车,车厢看起来密不透风,夜溪冷冷一笑,迈步上去,夜溪前脚进入车厢,随着两名婢女的进入,车厢门便碰的一声关上,并呼啦一声传来上锁的声音。 两名婢女谨慎的观察着夜溪,发现夜溪没有过多的表现,这才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夜溪坐在榻上,靠着车厢壁,无视车厢另外两人,闭上眼睛休息。马车摇晃起来,隐约可以听到车轮转动的声音,但是外面说话的声音很小,显然车厢是有隔音作用的!夜溪眉梢微翘,而后恢复正常,正符合她的要求! 马车开始驶离宅院,许久以后,夜溪只感觉心头的那一抹不适开始消失,而同时,夜溪察觉有人开始与她对话!夜溪忽然睁开眼睛,在床榻上躺下,而后转身背对着那两名侍女。 夜溪瞪着眼珠子,激动连连,“枯叶?”夜溪心里默念着。 “他娘的!”枯叶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从夜溪心底深处飘来,“竟然是那老不死的,幸好本座躲的快!”枯叶声音渐渐清晰。 “你没事!”夜溪会心的笑了,真是天助她!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的底气更足了! 枯叶嗯了一声,“你力量被分离,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枯叶与夜溪用心交流着,外界丝毫没有察觉,“不过,你现在的身体很弱,本体的力量发挥不出效果,原本的力量已经离去……” “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夜溪迷茫的说道。 枯叶沉默半晌,而后幽幽开口,“你还记得原来的事情?” “记得!”夜溪应声道,“从现代穿越到这里,人界、妖界、魔域,还有银族,我都记得!”夜溪闷闷的说道,“而且几日前,我还看到了――”夜溪停了片刻,随即说道,“见到了厉秋!”夜溪没有察觉,自己的口气有些酸涩。 枯叶嗯了一声,而后说道,“你记得?怎么个记得法?”枯叶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夜溪面色如常,“能怎么记得,就这么记得啊?我从……”于是,夜溪不厌其烦的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了一边,自然消遣的意味居多。 讲了大半天,直到觉得口干舌燥,夜溪这才停止诉说,可好半天都听到枯叶的回应,“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 枯叶半晌以后才开口,“那你为什么来魔域?”枯叶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夜溪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道,“当然是被风卷过来的,不然,怎么能到?” “那又是怎么去的银域呢?”枯叶再次问道。 “银域?我被银域那老东西捉去的啊?这还有问么?你不是也知道?”夜溪感觉枯叶在把自己当做三岁小孩,有些不悦! “露和辰,是什么?”枯叶迟疑片刻,而后询问道。 “尘和路?有什么联系?大路遍地都是,灰尘也是!” 而听到夜溪给出的这个答案,枯叶顿时又寂静下去。 夜溪心一跳,“怎么了?”她不认为枯叶会无缘无故的问自己这些问题,“有什么问题?”夜溪也收起轻慢之色,认真的问道。 “原来如此!”枯叶长叹一声,“那你知道炎魔么?” 夜溪心漏跳一拍,而后蹙起眉头,“这是个名字?你确定这是人名?”夜溪口气有些异常,“是我认识的么?炎魔,还有人以魔自居的么?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我自己浑身不舒服呢?” 枯叶再次叹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夜溪是将关于炎魔一切的事物都忘却掉了,但是其他的点点滴滴还记得,就算与炎魔有关联的一些事情,在夜溪的心中也自动为其寻找了理由,“可能,这只是一些负面作用!”枯叶给出答案,“你身体遭受了刺激,记忆混乱也是正常!” “我的记忆很清晰!”夜溪不满枯叶说自己混乱。 枯叶也不与其理论,继续说道,“这里还是魔域,若是你想离开,只有一个机会!”枯叶对夜溪交流着,“……只是有些麻烦,你现在必须同时收拾掉这两个碍事的人,不能让她们有反击机会!” 夜溪忽而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这个简单!夜溪坐起来,看着对面的两名婢女,自己则开始把玩手上的指环手镯,两指拨弄着上面的链接,上面两节正暗中对准了两名婢女的眉心,就在下一刻,悄无声息之中,只听到扑的一声响,而后眼前的两人就这么软趴趴的倒了下去,在眉心残留着两点血洞,很细,而后慢慢透出了黑色。 “你怎么知道?”枯叶诧异问着夜溪,同时卯足了劲儿,重新出现在夜溪的掌心之中。 夜溪看着枯叶,从心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久不见了!” 枯叶喘了一口气,大口呼吸空气,“确实是好久了!不过,你还记得你手上的?” “不知道,本能!”夜溪茫然瞧了一眼,“我只是想不通,这两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枯叶听到夜溪的话,暗暗吐了一口气,“还好,还能救!”枯叶嘟囔几声,“准备吧,时间不多了!” 夜溪点头应着,而后将手掌按在车厢地面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下便出了一个洞。夜溪伸展一下筋骨,而后从洞里钻了出去。一切都进行的那么的顺利,没有任何人察觉。 夜溪从车底看着,发现原本她坐的是中间的马车,可是现在,她却落在了最后,不得不说,正和她意,夜溪双脚慢慢着地,而后趁着马车轧到石头的机会,扑的落地,直到马车缓缓离开,地面上趴着的夜溪才露出来。 夜溪抬起头,看着远去的马车队伍,挥手告别,而后不敢迟疑,起身躲到了一旁,暗中看着马车远去,这才站出来,“这是哪里?”夜溪打量着,“往哪里走?”夜溪问着枯叶。 枯叶沉默片刻,“这里是魔域,不过,到底是哪里,还真不清楚,往东走吧!”枯叶说道,“在他们发现你不见之前,一定要离开!” “那还用说!”夜溪不迟疑,直接转身往动走去,也不管前面会是什么。 翻过一座山,还有另一座山,夜溪微微喘息的站在山头,看着前面重叠在一起的山峰,撇着嘴,“我记得,魔域是平原的!”夜溪郁闷的说道。 “那只是魔域的一部分而已!”枯叶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继续走吧!” 夜溪摸了一把汗,“这已经是第几个山头了?”夜溪开始走下坡路。 “十个!”枯叶精确的回答道。 “那一定追不上了!”夜溪松了一口气。 “不要这么肯定!”枯叶没有夜溪这么乐观,“这里还在他搜索范围内!应该说,整个天下都在他搜索范围内!” 夜溪听了蹙着眉头,“白闹了?”停下步子,伸开双手,瞪着掌心。 “嘿嘿,自然不会!”枯叶干笑几声,“有一个地方,能够躲避开!在你左手边,有一个泛着黑气的地方,那里,他是管不到的!” 夜溪眯着眼睛,朦朦胧可以看到,可是那里距离自己所站的地方,好像还差好多的山头!“怎么去?”夜溪抽抽嘴角,“还没有等我到哪里,估计就已经被抓到了!” “当然是一劳永逸了!”枯叶干笑几声,“自然有一个最简便、最有效的法子,不过么――”枯叶故意没有说下去。 夜溪眉头跳了几下,不会是好事,“不过什么?”夜溪没好气的问道。 “不过,你要暂时做一下,小小的牺牲!”枯叶若有所指。 “是什么?” 枯叶没有明说,“先下山!”枯叶指挥着,“估计对方也快发现你不见了!”枯叶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夜溪没有迟疑,加快下山速度,不惧那些荆棘刺痛肌肤。依照枯叶的要求,夜溪来到了山坳中。 “到底是什么?” “嗯,牺牲――色相!” 第二六零章 赶至目的地,车队在院子中停下,当男人期待的看着最后一辆马车的时候,等了好半天,都不见里面有人下来。男人眉头一拧,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亲自上前打开车门,车厢中一股掺杂着血腥味的气流扑面而来,男人的脸色瞬间铁黑,而后随手一挥,车厢壁被扇飞,有两具尸体滚落在地上,车底的一个硕大的窟窿显露出来。 “人呢?”男人低沉着质问着。 而这时候,其他的人都担惊受怕的跪在了地上,他们,真的不知道人去了哪里!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马车,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群废物!”男人说完,拔地起身,驾云飞离。“女人,你以为自己可以逃离?你做梦!”男人冷哼着,心里烦闷的可以。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大地,原路找了回去。 ―― 夜溪险些没有摔趴下!圆溜溜的盯着掌心的枯叶,好像重听了一样,“你刚才说什么?”夜溪又吻了一边。 “嘿嘿,你没有听错,是色相,做一下小小的牺牲而已!”枯叶咕嘟咕嘟咽了咽说道,“时间紧迫,若非如此,怕是要被那人捉到哦!” 夜溪闷闷的撇着嘴,闭了闭眼睛,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是想暴走,“说吧!”夜溪没好气的说道。 “你前面有一个湖,你在水底等着就好,应该会有所发现的!”枯叶并没有直接说破,反而让夜溪自己去碰,“若是遇到人,你自己发挥一下自己的魅力就好!”枯叶又尴尬的笑了几声,而后闭上眼睛,最后还丢下一句,“愿不愿意随你!” 夜溪不吭声的往枯叶所指的方向走去,她已经察觉空气中湿润的成分,晓得附近必定有水源,当夜溪赶到的时候,发现了原来草丛中竟然隐藏着这么一处湖,湖光山色,确实是个好地方! 夜溪盯着水面好久,迟疑片刻,而后扑腾一下子跳入水中,水中冰冷的寒意直接袭击着夜溪,让夜溪打了个寒战,夜溪往水底游去。(.)模糊的看着水中的情况。 游了半晌,夜溪突然发现在自己正前方有一个硕大的贝壳,贝壳泛着紫色的光,第一时间便吸引住了夜溪的视线。夜溪赶紧游过去,绕着贝壳看了一周,像一张床那么大,这是贝壳么?夜溪腹诽着。 这么大个不要紧,可是这个贝壳竟然还在发着紫光,夜溪好奇的瞧着。忽然,枯叶口气不佳,“对方发现了,找来了!快点儿想办法!” “什么?”夜溪没有听清楚,嘴里吐着泡泡,身子忽然前倾,手一下子按在了贝壳上,拇指上的扳指与贝壳摩擦而过。 “夫人,你躲不过的!”忽然,头顶有一道声音隐约飘来,夜溪听得心头发麻。刚要转身逃走的时候,就在此刻,紧闭的贝壳忽然张开了口子,而后一股吸引力量将夜溪吸引进去,夜溪都还没有来得及喊叫。 夜溪眼前一黑,身子好像碰到了软垫子,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夜溪在里面待着却不敢动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那喊叫的声音萦绕片刻,随后便远远的离开。 “很好,逃过了!”枯叶也暗中松了一口气,“这贝,可以躲避过那人的追踪。”枯叶补充着。 “既然如此,那你之前为何――”夜溪一听,很想抽枯叶两巴掌,竟然这么简单,那为什么之前还要说那话,耍她么? 然而,夜溪的话音刚落,只感觉自己身上爬上一个肉肉的东西,而后脖颈后有热气吹来,落在身上的那温热的东西越来越放肆,竟然在夜溪的身上游走着。 夜溪身子一僵,见鬼了!真的遇到鬼了!夜溪浑身发毛,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她想离开,可是伸手顶了顶贝壳,怎么也打不开。 夜溪张口想要喊,可是自己的唇却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温湿滑腻的感觉让夜溪瞪大了眼珠子,瞬间忘记了呼吸。而后夜溪感觉自己被人压倒,可是夜溪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只能让对方为所欲为! 夜溪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原来,这就是枯叶所谓的牺牲色相!可是,这是小小的牺牲么?这是要自己献身啊!夜溪心里骂着。、 “咳咳咳,不管本座的事情,反正你逃离的那人的追捕,这是好事,好事,嘿嘿,而且,你也不吃亏,让人服侍么――嗯,本座不说了,你好好享受,好好享受!”枯叶赶紧住了嘴。 而夜溪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撩拨的起了反应,而且嘴里还发出令人羞涩的呻吟声音,夜溪真的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清晰的感受着对方在自己身上的为所欲为,夜溪想哭,可是心头竟然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夜溪闭上眼睛,她的反抗根本就是无所谓的,这个命运她只能接受!夜溪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自己就当被特大号的蚊子咬了,没有关系的,反正就是痛一下,不要紧,不要紧!夜溪在自我催眠。 夜溪身体柔然的扭动着,神智开始迷离,自己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的开始主动的攀上对方,触感并不让夜溪反感。 ……(亲门自动想象,嘿嘿――) 当夜溪醒来的时候,疲惫的掀起眼皮,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身体的酸痛以及空气中的味道在表明她之前所遭遇的事情,而且夜溪发现自己正被困住,身体动弹不得。 夜溪眨眨眼睛,这个贝壳是个好东西,里面就是一张柔软的床么,而且不时地有新鲜的空气流动着,并没有因为在水底而有所特别,如果这玩儿据为己有的话―― 夜溪思绪刚刚想到这里,耳旁便传来了男人轻笑的声音,“小溪儿,人可不能太贪心哦!” 夜溪瞪大眼睛,“你是谁?”夜溪伸手抓住那个还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忘记了?”男人在夜溪耳旁吹着气,酥软的感觉让夜溪浑身战栗,“没关系,忘记了,还可以重新记忆!”男人反手抓住夜溪的小手,引着夜溪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的位置。 透过掌心,夜溪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这种感觉竟然对夜溪有催眠作用。 “我不认识你!”夜溪抿着唇。 “没关系,本王认识你即可!”那人的舌尖还在夜溪的耳廓上舔食着,都是夜溪的敏感部位。 “你――”夜溪呼吸急促,心里喊着枯叶,可是不管怎么呼唤,枯叶就是不给于回应。 夜溪只感觉头晕脑胀,而后察觉身体失重,耳旁传来人的呢喃声音,可是夜溪已经没有精神去听,她渐渐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硕大的贝壳突然从湖中蹦出,而后消失在了被黑气萦绕的山头方向。而另一侧,正苦苦搜寻着夜溪踪迹的男人还在天空中行走着,心里已经悔的不行,他不该丢下,男人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心口有微微的疼痛传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要失去她了! 然而,执着的人并不真正认知自己,没有拥有,又哪里来的失去?只是被蒙蔽了双眼,迷失了方向,或者是本人是自愿丢失,不愿从梦中醒来而已。 夜溪是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中被吵醒的,当她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差点灼痛她的双目,夜溪本要伸手去捂住眼睛,但是有一双大手却领先了夜溪一步。 “冒失!”一道陶侃的语调飘入了夜溪的耳中。 慢慢的从缝隙之中,夜溪适应光线,而后这才看看的看清眼前的男人样子,一头的银发,一双的紫眸,一脸的柔光,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夜溪,深情款款。 夜溪神色一怔,“你是谁?” 听到夜溪这陌生的口吻,男人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郁之色,但是随即便消失不见,“你男人!”男人伸手在夜溪的鼻尖轻轻的点着。 夜溪白了一眼,“他是谁?”夜溪暗中询问枯叶。 然而,枯叶就是装死怎么都不回答。 “我不认识你!”夜溪打算闪过男人的碰触,可是下一刻却被男人越发过分的抱住。 “本王认识你!”男人耐心的回答着,“你是本王的夫人!”男人补充说道。 “夫人?”夜溪很想笑,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男人都是莫名其妙的么?见了女人就说是自己的夫人?”夜溪冷笑着。 紫眸危险一眯,“谁还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口气极其的不善。 “我既然是你的夫人,那一定拜过天地了?”夜溪看着男人,这一张脸,虽然陌生,可是她并不排斥,而且这么一个白面小生,自己也不算吃亏!夜溪心里默念着,“如此,你说说,什么时间,又是在哪里拜的天地?主婚人是谁?”夜溪追问道。 “没有!”男人闷闷的回答,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夜溪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这里是什么地方?”夜溪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题外话------ 嘿嘿,不难猜这个男人是谁吧? 第二六一章 “这里?是密地之一!”炎魔给予夜溪回答,“你会喜欢在合理的!”炎魔说完,亲吻了一下夜溪,看出夜溪的扭捏,勾唇一笑,随后起身下了地。 夜溪眯起眼睛,低头一瞧,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虽然身体略有不适,但是见到对方离开,夜溪多少有些松了一口气,而后起身关顾四周,原以为是间屋子,一眼望去才发现,这里,也不过是个山洞而已! 山洞!夜溪挑挑眉头,还真是有意思的一个人,夜溪心中猜想着,“不用躲了,知道你醒了!”夜溪低头看着枯叶,阴森森的说道,“你个老叛徒!”夜溪不客气的伸出手指用力戳着枯叶的眼窟窿。 “痛,痛,会瞎掉的!”枯叶哇哇大喊着,“若是你不愿意,也没有人敢阻拦你!你自己心里乐意,你还怪别人?”枯叶反驳说道。 “哼!”夜溪白了一眼,然后下地,地面很凉,可是,她却感觉身体很暖和,好像这里有热源,夜溪感觉到身体的酸痛,忍着往前走去,来到洞口,夜溪豁然被震慑住,她看着脚下,扑面而来的则是一股股的寒意! 洞口,竟然在半山腰上!而且叫小爱是万丈深渊,头上也是看不到顶,那么,那个男人呢?夜溪感觉很神奇,看着遥远的天空,空中隐隐约约有一层的黑雾。这里就是枯叶之前所指的那个山头?夜溪心里猜测着。 “这里是那人不能踏足的地界之一!”枯叶开了口,“你在这里是安全的,不过,若是你想离开,也不是不可以,这个男人应该能够与那人对抗,靠上这么一棵大树,是非常省心的!” “小心!”夜溪正感受着被风吹动的滋味,忽然腰间多了一条手臂,手臂捆着自己,人则在身后轻柔的笑了。炎魔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他不明理由,但是当日推开夜溪,他知道他的溪儿必定会遭受一些事情,可是那也总比落到银族那个老家伙的手中好,记不得他,没有关系,他会让她重新记起! “你到底是谁?难道你就叫做炎魔?”夜溪轻声的问着,眼底冒出一股亮光。[.超多好看小说] “你怎的知道本王的名字?”炎魔搂住夜溪,“本王确实是这个名字!溪儿原来,还有印象!” “我不记得,枯叶说的!”夜溪伸开手,与炎魔说道,但是下一刻夜溪便愣在原地,她为什么这么随意的将自己的东西给个陌生人看?而且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戒备,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么? “那里,应该是银域吧?”夜溪指了指左手旁方向。 “嗯,你记得银域,可是却忘记了本王!”炎魔惩罚的性的在夜溪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真是伤心!” “放开!”夜溪被这么突然袭击,心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恼怒之意,胳膊肘朝着炎魔的腹部撞去。 炎魔闷哼一声,身子僵硬一下,但是却没有要松手的动向,“你也可以在这里随意出入的,溪儿,你知道的!”炎魔在夜溪耳旁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便忽然松开了夜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 夜溪扭头,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地方,眯起眼睛,“莫名其妙!”夜溪思索半晌,这个男人说自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夜溪忽然碰上了扳指,手伸出去,忽然发现扳指竟然发出了紫光!夜溪诧异的挑眉,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使唤的漂浮了起来。 好柔和的紫光,夜溪低头见到自己竟然被紫光包围起来,身体竟然偏离了地面,她整个人慢慢的飞出了洞口,夜溪眨眨眼睛,她,她竟然也能够悬浮在空中! 夜溪看了四周,想要咆哮,“枯叶,枯叶!”夜溪张开手,傻傻一乐,“看!”夜溪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臂,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枯叶歪了歪嘴,“本座发现,你好像,幼稚了很多!”枯叶继续说道,“若非紫光的力量,你必定要被摔下去!” “哼!”夜溪不理会,凝视一会儿,“我要下去!”夜溪说道,同时命令在心里默念几声,下一刻,夜溪发现自己竟然再缓缓的降落!“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这东西还是个宝贝!”夜溪看着扳指,乐呵呵的笑着。 然而,相比这一方的轻松,另一侧的人们越发的焦急了。 魔域皇宫,人人脸色凝重,不见任何的笑脸,大臣们亦是来去匆匆,没有停止过步子,同时,魔域中的人们亦是察觉到了时局的紧张,街道上也没有之前的繁华。 “还是没有消息么?”青腾脸色很难看,这么长时间,已经能够将魔域翻几个遍了吧! 红裳脸色也不好看,“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红裳看向青腾,“你的人也没有给你消息?” 此刻,叮铛走了进来,猫着身子看着两人,“马上就热闹了!”叮铛说着反话,“这里,不安全了!”叮铛不在意的一笑,魔域,银域?最后还不是一个样子? “青青!”墨冰踉跄着走进来,眼看着要朝着青腾扑去,青腾见此,赶紧的闪开,如瘟疫一般的看着墨冰,“你这人很有意思,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老是听不明白!” “你不认识本尊,总该认识这东西吧?”墨冰黑着脸,将手里的蛇皮亮出来,“就算不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也总该混成脸熟了吧?” “那是什么?”青腾眯起眼睛,感觉墨冰手里的那东西确实有些眼熟,翠绿色的蛇皮,在阳光下透着一股神秘的光泽。 “什么人!”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侍卫呵斥的声音,然而没有多久,有一男一女便从空中落下,女子一身红衣,男的很是宠溺的贴在女子的身旁。 “管事的滚出来!”火蜀蔑视的看了一遭宫中侍卫,而后传声道,“这里还真是一贯的弱的可以!”火蜀压根就没有将下面那些手持长剑的侍卫看在眼中。 火烈和火枫正讨论事情,听到一声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声音传来,让两人原本不平静的心再次波动万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抹惊涛骇浪――那位祖宗回来了! 不敢迟疑,火枫和火烈连忙出门迎接,远远看到空中站在一起的男女,那男人再熟悉不过,就是化成灰,他们也不会认错,他们的皇叔,竟然回来了! “退下!”火烈斥退侍卫,而后恭敬的对着空中的男子行了个礼,“不知道皇叔归来是,恕侄儿为来迎接!” “皇,皇叔!”而火枫直接站在原地呆傻住。 “蠢货!”火蜀刷手,直接将火枫拍飞出去,“真是丢脸!”两人落在地面,周遭的人都吓的噤若寒蝉。对这位爷,他们早就耳熟能详,而且是最不喜欢有所牵连的。 “哇,皇叔,你不在旮旯里住着了?”火枫捂着几乎要摔成四瓣的屁股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火蜀,“嘿嘿,皇婶,皇叔欺负小辈!”火蜀扭头朝着红衣女子嬉皮笑脸的告状。 厉秋瞪了一眼火蜀,而后看向眼前的陌生脸孔,“这几位?”厉秋瞪着红裳与青腾许久,而后打量着墨冰。 “很熟悉的感觉!”青腾警戒的盯着厉秋,“你身上为什么有姐姐的力量?”青腾攥紧拳头,质问道。 听到青腾的话,红裳也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你是谁?可是与小姐有关系?”红裳相对理智一些。 厉秋挑眉,自然已经猜到眼前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必定和自家女儿关系匪浅! “什么话,稍后再说,火寥宸呢?”火蜀看向火烈,“既然回来,自然要去拜见一下我的这位哥哥!”火蜀讥讽的说着,而后与厉秋一起朝着后面走去,此举动,显然是对这里了如指掌。 火枫和火烈对视一眼,也转身跟了过去。 “她是夜溪的生母!”叮铛开了口,“看来,夜溪的情况并不妙!”叮铛沉重的开口。 “姐姐身上的守护力量被收回了,那她――”青腾不敢忘下想,忽然灵光一闪,盯着了墨冰手里的蛇皮上,“不管你如何得到的,但是,今日,你该物归原主了吧?”青腾伸手对墨冰索要。 “这是本尊的东西!”墨冰危险的眯起眼睛,“本尊珍惜的东西,岂能白白送人?” 青腾眼皮子跳动几下,“你要如何?”青腾脸色很难看,她很想拍死眼前的男人!真的真的很想! “很想要?”墨冰拿着蛇皮,问道。 “废话!”青腾不客气的回答。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本尊来,本尊就将这个送给你!”墨冰说完,转身离开,只是眼角流露出一丝狡黠。 “狐狸!”青腾看着红裳,闷闷的说道,“有了蛇皮,可能,或许有机会找到姐姐的,之前怎么没有想到,真是笨啊!”青腾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瓜子。 “那你要以身相许?”红裳自然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虽然青腾忘记了这个男人,可是红裳看的出来,青腾还是对这个人有感觉的。两个人,不过是缺少一个契机。 红裳看着正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露,淡淡一笑。 第二六二章 夜溪稳稳的落在地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况,深处其中,却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夜溪眯起眼睛,这里纵然是密地,可是――咦?就在这个时候,夜溪突然被草丛中的一个东西吸引住,那是夜溪之前被那男人囚禁的时候所随意抓的一条蛇,怎么会在这里?蛇被上的草扣还在。 夜溪黑了脸,看来它是没有将自己的消息放出去!没有放出去,那这个叫做炎魔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夜溪沉思了半晌,但不管如何思考都是无济于事。夜溪起身往另一侧走去,这是里崖底,亦是山涧之间,昂头往上空看去,夜溪发现,朦朦胧胧有黑色的薄气从山体上散发出来,就如同水汽一般,飘散到空气之中。 这就是从外界看起来的黑雾?夜溪站在山壁前,将手放在了石壁上面,枯叶咕嘟咕嘟吞咽了几口。 “怎么样?”夜溪询问着枯叶,而后往另一侧走去。一路之上,似乎动物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不过,也不在少数。 “嘿嘿,好吃的东西!”枯叶吧唧几下嘴,而后笑呵呵的说道,“这里是――” “什么人?”就在这个时候,几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将从暗处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长剑、大刀,戒备的看着夜溪,“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小将们个个警戒万分。 竟然还有其他人?夜溪心思一动,“我是路过,你们又是什么人?”夜溪沉声回答,心里已经猜测这些人与那炎魔的关系。 “此地岂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入的?拿下!”随着对方一声令下,几人便将夜溪团团的为了起来。 夜溪并不打算反抗,而且她也没有过多的力量与之抗衡,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不想反抗。夜溪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那这人如何处置?”另一人问道。 “交给主人处置!”这几人压着夜溪朝一个眯起眼的洞口走去。 跨越洞口,进入山洞,里面再次让夜溪大开眼界,这里面有不少于这几个小将类似的人,各个神色严肃,手持长剑或者大刀,每个人身上释放出来的杀伐气势,是让人不敢小觑的。 “从哪里抓来的?”无数道目光在打量着夜溪,有人上前询问着。 “外面!正要交予主人处置!”押着夜溪的小将回答道。 “主人此刻正在闭关,哪里有功夫处置闲人?”忽然,一女子声音传来,声音让夜溪感觉好笑,因为夜溪感觉自己被当成了情敌。那女子不怀好意的目光证实了夜溪的猜测。 “你喜欢你的主人?”夜溪直接开口问道。 “你胡说!”那女子恼凶成怒,持剑抵着夜溪的眉心,“你亵渎主人,找死!”杀气好不掩饰。 “住手!”女子后面出现另一名女子,那女子倒显得老成许多,审视的打量着夜溪,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夜溪的拇指之上,眼底流露出一抹惊骇,“还不住手!”女子呵斥着身旁的人,伸手坎掉女子手中的剑。 “您受惊了!”那女子很恭谨的对着夜溪认错。 “干什么,一个外人而已!”那女子不服气,看着反驳自己的女人,而眼底亦是有着一丝疑惑。 其他人同样很好奇,不晓得为什么同伴的态度会骤然改变。 “她是夫人!”那女子忽然一吼,很是严肃的说道。 “你胡说!”首先反对的依然是那女子,她捂着自己的手腕,语调高了不少。 “得罪了!”那女子走上前,对夜溪歉意的说了一句,而后抓起了夜溪的右手,可是下一刻,女子的掌心便传来一股钻心的痛,女子一下子跪在了夜溪的面前,“请夫人恕罪!” 夜溪蹙了蹙眉头,心中无语的说道,“枯叶,没事的!” “一个小小的婢子,连碰你的资格都没有!哼!”枯叶说的理直气壮。 “是扳指!”大家惊异于女子的行为,但是也有聪明的发现了夜溪右手拇指上的紫色扳指。看清楚以后擦发现,这与他们主人手上的一模一样! 而且这段时间,主人总是抚摸着扳指发呆,他们岂会认错?大家对视了一眼,眼中浮现一抹寒意,当真是夫人! “请夫人恕罪,属下无知!”这些小将都跪地与夜溪求饶。而唯独那被砍掉剑的女子坐在地上死死的瞪着夜溪。 “一定搞错了,这女人是冒牌货!她是冒牌货!”那女子瞪大眼珠子,看着周围的人,“你们到底是怎么了,若真是夫人,主人必定陪同,哪里让一个野女人随意走动?”那女子气呼呼的大声喊着。 “住口!”身旁的女子心突突一跳,刚想伸手堵住这女人的嘴,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砰――只见一道紫光一闪而过,这破口大吼的女子的身体便被掀飞,重重的撞击到了一旁的山壁之上,而后滚落在地。 女子嘴里吐着血,惊恐万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男子已经出现在了众人跟前,男子从后面将夜溪搂住,按入自己的怀中。 众人惊鸿一瞥,而后都垂下头去,“参见主人!”齐声喊道。 “怎么出来了?”炎魔压根就不理会小将们,只是笑意连连的看着夜溪,“不好好的在洞里带着!”语调之中有着嗔怒。 夜溪翻了个白眼,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出来?你让我出来的好吧?夜溪冷哼一声。 “主――主人!”那女子磕了几口血,眼底浮现一抹绝望,她深知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饶命!” 眼看着炎魔动了杀意,而这女子是众人的同伴,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死了太可惜,大家本想求饶的,但是众人心知肚明,一个已经动了心思的人,就算活了下来,也是有了二心,这也是他们所不容许的! 女子看着自己的队友们,见到没有一人与自己求饶,心顿时寒了下来,“呵呵,真是――”女子凄凉冷笑,“世态炎凉!” “你告诉她!”炎魔指着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正是阻止人动手的女子,那女子行了个礼,转身看向地上躺着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不舍,但是还是狠着心解释道,“你既已经对主人动歪心思,就算今日饶了你一命,依照你的性子,恐怕将来也不会安分,你自己将自己逼入绝境,怨不得别人,开始就已经警告过,你为何就是如此的痴迷不悟!”女子最后心痛的说道。 地上的女子沉默不语,但是随即抬头看向炎魔,“爱慕主人有什么错?我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难道心里想,也不行?”那女子看着夜溪,“这女人,软软弱弱,凭什么让主人如此的尽心?让主人牺牲至此,这女人不配,不配!”那女子吼着。 夜溪懒得回答,搬开炎魔的手,转身便要离开。 “溪儿!”炎魔心思一沉,口气中流露出了一抹哀伤。 原本走到洞口的夜溪,鬼使神差的竟然停了步子,夜溪蹙着眉头,暗骂一声,而后转过身来,“一次不忠,次次不忠,这是定理!”夜溪开口,而后张开右手掌心,手心里的枯叶桀桀的怪笑几声,随后张开口,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突然在洞口中盘旋而起。 大家惊骇与夜溪的力量,更加惊骇与夜溪这掌心的东西,只听到女子的痛苦尖叫,当风停下,人们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都让人目瞪口呆。 刚刚顶撞的女子已经被夜溪掐住了脖颈,只见到女子身上的气息开始忽明忽暗,原本庞大的身体开始渐渐的收缩,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你不该,用剑指着我,这是我的忌讳!”夜溪冷漠的回答,看着手中的女子眼底流露出来的惊恐之色,女子想要张口发出声音,可是下一刻,只听到噗的一声响,女子的身体爆裂,而后一张皮便倒在了地上。 “真是难吃!”枯叶哇哇大叫,“就这么点儿玩意!”而后那黑洞洞的两个眼睛便开始环顾四周。 众人如芒在背,各个噤若寒蝉,开什么玩笑! “闭嘴!”夜溪攥紧手指,“它在与你们开玩笑!”夜溪解释道。 “什么开玩笑!”枯叶与夜溪在心里据理力争,但是夜溪压根就不理会活泼的枯叶。 “谢夫人不杀之恩!”其中几人叩拜着夜溪。 “你们何错之有?”夜溪瞪了一眼与自己微笑的炎魔,心里闷气皱起,“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说完之后,狠狠的剜了一眼炎魔,转身离开。 “你们做的很好!”炎魔丢下这么一句,赶紧去追夜溪。 等到两个人走后,山洞中依然凉意嗖嗖,大家背脊早已经湿透,各个瘫软在地上,“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不愧是主人看上的!够狠!”其中一人看着成了人皮的女子,啧啧感叹着。 “清理了吧!”女子招来另几名女子,命令着,同时心中安存侥幸,幸好自己发现及时,否则,这一洞的人!女子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你多想了!”刚刚押解女子的其中男子看着女子说道,“既然夫人如此说,便是没有怪罪咱们,尽职尽责,咱们没有错!” 女子听了,点头应下,但是却没有解释太多。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恐怕是因为主人,夫人才会没有动心思吧? 第二六三章 夜溪走出洞口,茫然无措,抬头看向天空,心头涌上一丝别样情怀――离开? “站住!”炎魔远远的看着神色变化的夜溪,赶紧上前,伸手搂住夜溪,“你不会离开本王的,溪儿,告诉本王!”炎魔刚刚,真切的感觉到了夜溪离开的意愿。 夜溪眼底闪过一丝异常,勾唇一笑,“这里很特别!”夜溪转移话题,她不想说这个,可是无论如何,夜溪都不能否认,她此刻的心理竟然有了一丝丝的甜蜜! 炎魔暗自松了一口气,“时间不会太久的!”炎魔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点头,失忆之后的夜溪没有发现,就算不记得,可是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模式,依然存在着,就好像深入骨血之中的东西,是泯灭不去的。 “你去忙,我自己走走!”夜溪没在看炎魔,反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炎魔暗中叹了一口气,掩饰住眼底的情愫――没关系,慢慢来,总归溪儿没有拒绝自己的靠近。炎魔给夜溪自己的空间,不敢逼迫的太紧,反正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没关系。 夜溪在崖底走着,站在这里,烦闷的心自动消失,没来由的好心情,偶尔抬头,夜溪会发现空中飞过的黑色影子,她心里知道,那个男人,依旧没有死心,不过,就算夜溪光明正大的站着,好像那个男人都不会发现自己。这正合心意。 夜溪坐在石头上,欣赏着周遭的景色,一阵风吹过,一股淡淡的花香飘来,原本懒散眯起眼睛的夜溪忽而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夜溪眯起眼睛,“枯叶,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枯叶咀嚼着,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哪里有什么味道?除了这草涩味道!”枯叶还没有说完,心思一动,“你闻到了什么香味?” “不知道!”夜溪摇头,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夜溪深吸一口气,“好像是香味,可是又好像不是!”夜溪摸着下巴,“怎么回事?”之前在那个地方,也有这种感觉,可是离开那里,在这一方,也有这种感觉,到底怎么回事呢? 夜溪吐出一口气,不想了!多想无益,浪费脑细泡,夜溪动了动扳指,随着一声“起”字,夜溪身体飞离地面,下一刻,她又重新回到了半山腰的山洞中。 山洞里没有人,炎魔并不在,夜溪在山洞里走了一圈,发现一侧的墙壁有些怪异,等到夜溪靠近,伸手去碰触的时候,好像墙壁有着吸引力,夜溪只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 夜溪蹙着眉头,那炽热的热源充斥着自己,这里好闷热!夜溪皱了皱眉眉头,而后抬头看去,见到有一处冒着寒气的冰床上,正盘坐着一男子,正是炎魔! 夜溪眨眨眼睛,原来在这里!夜溪放轻了速度,她知道对方在修炼,不敢打扰。边走边打量着,冰床上的炎魔面露疲惫,脸色异常苍白,好像受了重伤一样。在他周遭有紫色与黑色的雾气萦绕着,忽明忽暗,不分上下。 这里如此的炽热,但是冰床却没有融化的迹象,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夜溪迈步子的时候,脑袋突然收到了什么撞击,很痛,夜溪伸手按住眉心,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此刻的夜溪,已经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心痛!总之,浑身难受。 夜溪不敢再靠近,她站在原地看着炎魔――为什么,心,会这么的痛?明明脑袋里已经有了什么,可是夜溪还是什么都想不起,似乎只要碰触那根弦,浑身就难以控制的痛苦。 这时的炎魔是安静的,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夜溪的靠近,双目紧闭,一头的银发垂落,毫无血色的唇瓣抿成一字,脸色破裂,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好看的小说) 夜溪往下看去,在冰床之上,有刺目的红色,在地上,甚至也有暗红色,这是血!夜溪清楚,这是血,这是从炎魔身上流出来的血么?夜溪没来由的呼吸困难,她好像要窒息掉了一般,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夜溪身体突然一震,整个人软了下去,唇角流出一丝血迹。而同时,正好收功的炎魔见到眼前的夜溪,心头一震,看到夜溪倒下,心头一紧,连忙冲上前,顾不得其他,抱住了夜溪,“溪儿!”炎魔嗓音沙哑,没有之前的镇定,他的手碰触到夜溪唇瓣的血迹,浑身战栗着。 夜溪迷糊的看着炎魔,望着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心里呐喊着――刚刚灵光一闪,到底是谁在推开她?到底是谁推开了她?夜溪想要看清楚,但终究是徒然。 炎魔抱着夜溪回到山洞,将夜溪安置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伸手捏起夜溪的手腕,看着枯叶,“到底怎么回事?”炎魔脸色很不好看。 枯叶撇撇嘴,“本座怎么知道,是你女人,又不是本座的女人!”枯叶哼哼几声,“你当初推开夜溪的时候,就应该要有今日的准备。”枯叶心里也是埋怨炎魔,纵然它知道炎魔这么做的意图,可是枯叶还是为夜溪抱不平。 “你遇到那个男人,可是还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情?”炎魔出声问着枯叶,趁着夜溪昏睡,炎魔要将事情弄清楚才好。 “本座没有遇到!”枯叶直接说道,“出了那个破地方,本座才出现的!之前,本座一直被困住!”枯叶说道,“不过,那个男人么――”枯叶停顿半晌,打量着炎魔,“纵然如此,本座也不是脓包!特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枯叶看着炎魔,“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枯叶笑了笑,“不要说什么炎帝,这个身份,恐怕只是你隐藏身份的手段吧?”枯叶一语点破。 炎魔并没有否认,但是却也没有解释,他松开夜溪的手,不再去理会枯叶,“溪儿,坚持会儿,不会太久,本王不会让你等太久!”炎魔俯身在夜溪眉心留下一吻,而后搂住夜溪。 炎魔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但是手背上有青筋在抖动着,而后就看到皮肉里面竟然有一只虫子模样的东西在蠕动着,炎魔倏地一下子睁开眼睛,凌厉的扫向手背那只虫子,阴冷一笑,手臂在半空中微微一挥,手背上蠕动的虫子便消失不见,安分下去。 而此刻,夜溪朝着炎魔怀中挪动了几下,炎魔收起冰冷的线条,勾起一抹笑。 ―― 火蜀带着厉秋进入了后宫,在一处宫殿里,正囚禁着火寥宸。 火蜀踏入门槛,耳旁传来的便是火寥宸的咒骂之声,“逆子!你们这几个孽障,胆敢忤逆朕,小心天打雷劈,滚,滚出去,朕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滚!” 火蜀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往前走去,进入寝室,看到床上正做着一名邋遢男子,男子身上的袍子褶皱不看,头发乱糟糟一团,哪里还是帝王之相?分明就是个骂街的叫花子! 火蜀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愫,而厉秋则暗中握住了火蜀的手,对其淡淡一笑。火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滚,朕让你们滚,你们怎么――”火寥宸终于抬起头,看到了来人,嘴里的话彻底的咽了回去,“你――”火寥宸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之色,随即冷冷一笑,“一群吃里扒外的畜生!”火寥宸看到后面进来的火烈与火枫,咒骂道,“竟然让这人回来,畜生!想要夺位?你……” “你放心,魔域的这个位子,我还看不上眼!”火蜀眼看着火寥宸越骂越难听,出口打断,“这个位子你既然喜欢,自己做着就好,哼哼!只是很可惜,看来,你自己也没有守住的能力!”火蜀刺激着火寥宸。 “你滚!你滚!朕不要见到你,你滚,滚!”世上最残酷的无疑不是自己的狼狈样子被敌人看到。 “大哥,你还是想不明白!”火蜀叹了一口气,心终究还是有些软了,毕竟是兄弟,毕竟是骨肉! “朕没有兄弟,你是个畜生,你滚,你和他们一样,都是畜生,滚,滚――”火寥宸一听到火蜀的话,怒意更深。 “叔父见谅,父皇的脾气比之前暴躁了许多!”火枫连忙解释着,生怕这位祖宗会生气。 火蜀点头,倒是没有在意,可是火蜀身旁的厉秋却不是个好欺负的主,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欺辱了,那可不行!“到现在这个时候了,都成了别人手里任人宰割的鱼肉,竟然如此的底气,真的不知道,是说你高风亮节,还是说你蠢!” “你个贱人,闭嘴!”火寥宸看到厉秋,自然就想到了夜溪,想到了夜溪,就联想到了炎魔……心里那个悔恨。 火蜀自己遭受污蔑没事,他却不能见着自己的女人受欺负,本想发怒,却被厉秋阻止。不论如何,这个男人终归是她女儿的公公,还是不要太过才好,厉秋不在意一笑,“说我是贱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不是看在溪儿的份儿上,你必定活不过今日!”厉秋眯起眼睛,“你活的够久了,要是有点儿良心,就该祈祷你儿子平安无事!” 厉秋说完,拽着火蜀离开。 而还想破口大骂的火寥宸却安静下来,他呆呆的看着前方,无所适从。 “父皇,二哥出事了,生死难料!”火枫鼻子一酸,转身离开。 第二六四章 火寥宸怔怔的坐在床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屋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动静,只有低迷的呼吸声。火寥宸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到还没有离开的火烈,目光慢慢的聚拢。 “怎么,回事?”火寥宸沙哑着嗓音问着,他连续咒骂了几天几夜,从未进过一滴水,早已经口干舌燥。 火烈知道,火寥宸发泄完,心里就会平静,他不过是在等这个时机而已,火烈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看着此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父皇,心中叹了口气,“当日,银域长老将夜溪劫走,二弟随之也追了去。但是并不知道在银域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现在夜溪生死不明,二弟也是没了消息,就连跟随夜溪的那一猫一蛇都不知道夜溪的去处。”火烈平静的说着,只不过语气中压抑着一抹情愫。 火寥宸瞪着火烈,瞪大眼珠子,嗓子里好半天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只见到喉结在上下移动着。火寥宸只感觉到嗓子里腥味浓重,“那个老匹夫!”好半晌,火寥宸如困兽一般吼着。 火烈不知道如何作答,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这么看着。 “他必定是动用了秘术!”火寥宸干涩的说道,“炎魔,被算计了!” “父皇,知道些什么?”火烈急切的问道,同时继续说道,“最近,魔域的边境也不安全,禁地的情况很紧张。”火烈看着火寥宸,叹了口气,“父皇,您也是魔域之主,魔域正面临如此危险的情况,您能否不要再――”生事。但是最后的两个字火烈却没有说出口。 火寥宸哼哼几声,“你们几个翅膀硬了,敢做还不让朕说,竟然连敌人都敢往回里招!是朕想要问你,你们到底要怎样?”火寥宸苍白的脸上满是愤然之色。[] “同仇敌忾的时候,父皇不要再小孩子气!”火烈闷闷开口,“这么多年,您做的那些荒唐事情,我们可以不追究,您若现在帮不上忙,那您最好就在这里待着。叔父,会有办法解决的。”火烈低着头,今天的火烈好像极其的好性子。 而火寥宸一听到火蜀的名字,立即炸毛暴走,“你找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火寥宸嘴角抽搐几下,他都已经是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现在才知道他的这几个儿子,竟然没有一个是善茬! 火烈唇角微微勾起,“如此,银域,便交给父皇处理,这再好不过!”火烈说完以后站起身来,转身去吩咐宫人给火寥宸沐浴更衣。 火烈走出来,殿门外的火枫朝着火烈竖起大拇指,“大哥,你够狠!”火枫偷偷的瞄了一眼后面的火寥宸,“你就不怕父皇再发疯?” “他的怨气早就发泄的差不多了。”火烈冷笑一声,“这块烫手的山芋给父皇处置,再好不过!”火烈看着火枫,眯眼说道,“不然,交给你?” 火枫听了,连忙摆手,“饶了我吧!”说完以后灰溜溜的离开。 ―― “原来你是姐姐的生母!”青腾看着厉秋,上下打量着,“不愧是美女,和姐姐站在一起,一定是姐妹才对!”青腾看着与夜溪七八分相似的脸,痴痴的说道。 但是相较于青腾的自来熟,红裳、锐、叮铛却安静了很多,他们仨远远坐着,暗中审视着厉秋以及厉秋身旁的那个男人。 “夜溪,不会认你!”叮铛看着青腾的嬉笑,背后里瞪了对方一眼,心里咒骂青腾的蠢笨,叮铛在桌面上摇摇尾巴,“不论你当初如何的不舍,但你一直过的很好!” 厉秋听到叮铛的话,只感觉浑身冰凉,她看着叮铛,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本能的相信着叮铛的话,“那个舞,对夜溪的伤害,你早就知道,但是同样没有阻止!”叮铛站起来,“夜溪不会有事,她也不会希望你去救她。(.)” “你闭嘴,臭猫!”火蜀见到厉秋的反应,呵斥着叮铛,紧紧搂住厉秋,安慰着她,“她不会不认你,绝对不会,你放心。”不然,我绝不会放过她!火蜀心中杀意腾腾。 厉秋一脸的悲伤,不理会火蜀的话,伤疤再次被扒开,她好痛,她当初也受了苦,只是……这难道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么?厉秋无声垂泪。 “你的想法又不是姐姐的。”青腾见到厉秋如此伤心,也安慰着。 叮铛懒得理会青腾,“人界的事,你知道多少?”叮铛的一句反问,让青腾哑口无言。青腾恼羞成怒,转身离开。 出了门,青腾坐在台阶上,无语的看着前方,心里很是委屈,却无从发泄。 “青青!”这时候,墨冰来到青腾的身旁,看着心情低落的青腾,很是心疼。 青腾懒得讲话,看到墨冰心里的无名火更加旺盛,直接将头扭到一旁,气呼呼的喘着气,“我不想讲话,你里我远一些!”青青闷闷的说道。 墨冰淡淡一笑,伸手摸着的青腾的头,“不用担心,谁也不能替夜溪做决定,要不要认,认不认这个母亲,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墨冰开导着。 青腾感受了会儿墨冰的安慰,突然把脑袋一晃,躲开了墨冰的碰触,而后气呼呼的说道,“我不认识你,离我远点儿!”说完,青腾还发泄似的猛的将墨冰推开,然后跑开。 墨冰看着负气而走的人,只是宠溺一笑。 ―― 炎魔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夜溪,两指在夜溪的穴位上点了几下,熟睡的夜溪继续遁入睡梦之中,暂时不会被打扰。炎魔捂住嘴,下床踉跄了几步,指缝中渗透出斑斑血迹。 炎魔进入洞里,扑到在冰床之上,冰冷的寒气侵袭着炎魔,炎魔脸色狰狞,脸上有好几条肉虫在蠕动着,好像要挣脱掉皮肉的束缚,同时炎魔身上也开始鼓起,衣服破裂掉,骨骼开始变形,此刻的炎魔就好像是一个被恶魔附身的鬼――丑陋不堪。 炎魔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吟声,满头的银发乱舞飞扬,紫色的眸子开始失去焦点,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气的死尸。 “想占有本尊,做梦!”炎魔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声的诡异的笑声,口气异常的尖锐,而后见到炎魔身上胡乱游走的虫子,炎魔指甲突然掐住手臂,正好扼住虫子的来路去处。 炎魔身上的举动开始平静,只是下一刻,炎魔用指尖利落挑开手臂,有一只挣扎的乳白色肉虫流出了头,随着血液流淌而出,只听到啪的一声响,虫子跌落在冰床之上。 炎魔看着在冰床上移动几下而后冰冷下去的乳白色肉虫,紫色的眸底露出一丝阴鸷,炎魔用手抚平伤口,眨眼的功夫,炎魔的伤口竟然自动愈合起来。伤口之上还萦绕着紫色的光芒,显然是这紫光在起作用。 炎魔身子晃了晃,而后虚弱的躺在冰床上,冰床侵入心脾,反而越发的舒服。炎魔闭上眼睛休息片刻,而后起身,看着床上被蚕丝包裹住的虫子,暗自吐了一口气,这么多日子,终于略见成效。 炎魔闭上眼睛,释放着身上的紫色之气,可是很快,紫气便被黑气所取代,黑色越发的浓重,如同那漆黑的夜空,似乎这才是天地间最为阴暗的气息。 “胜负,才刚刚开始!”炎魔桀桀一笑,就连声音都发生了变化。下一瞬间,周身的黑气开始急剧收缩。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开始红润,银色的发丝越发的光泽。 炎魔起身下地,见到身上的衣服已经惨不忍睹,正打算去换一件新的。而他刚迈了一步,就听到了一声诡异的叫声,抬头,正与夜溪那一张通红的脸对视上。 炎魔身子先僵了一下,但是随即伸手将身上的衣服也都扯了下去,一丝不挂的站在冰床前,“醒了?”炎魔好心情的看着夜溪。 夜溪脸上肌肉抽搐几下,看着炎魔,奇异的发现炎魔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而且没有了之前的病态样子,“穿上衣服!变态!”夜溪虽然这么说,可是却也是光明正大的上下打量着,用夜溪的话说就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炎魔嘴角也抽抽几下,这个小女人,真是欠揍!炎魔一步一步靠近夜溪,勾起唇,“溪儿!”炎魔那一双紫眸亮晶晶的锁定住夜溪,见到夜溪打算扭头逃离,先一步拽住夜溪的胳膊,而后往怀中一扯,夜溪便被困在炎魔的怀中。 夜溪咽了咽口水,忽然发现,自己越来越拒绝不了眼前的男人!虽然隔着衣物,可是夜溪还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炎魔身体的反应。 “溪儿,喜欢你看到的么?”炎魔抓住夜溪的手,将其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有股黏黏的感觉。 “色狼!”夜溪眯起眼睛,毫不扭捏的张口朝着炎魔的嘴唇啃咬上去。 炎魔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很满意夜溪的投怀送抱。伸手搂住夜溪,两人一起朝着冰床倒去。 第二六五章 当夜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华宫殿,宫殿的东西都耀眼的很,更让夜溪震惊的则是空气中飘散的那一股奇异而神秘的香味。 夜溪侧头,见到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着,这好像已经是记忆以来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他扑倒她,而这一次夜溪扳回一局,她亲自扑倒他!这种游戏夜溪并不排斥,反而心头有一点点的甘甜。 夜溪本打算坐起来,可是身子被人固定的太牢固,压根就动弹不得,夜溪伸手作怪的捏住了炎魔的鼻子,打算抑制住炎魔的呼吸,但是,夜溪另几根手指便被那忽然张开的嘴唇含了进去。 夜溪咯咯一笑,入目的便是一双紫色的温柔眸子。 “记得这里么?”炎魔起身,同时抱起了夜溪,两人依旧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炎魔伸手抚摸着夜溪的身体,似乎在减轻夜溪的酸痛感觉。 夜溪枕在炎魔的肩头,眯起眼睛打量着四周,“不算是太陌生,可是,却又非常陌生!”夜溪嘟着嘴,孩子气的抬眼盯着炎魔,“这是哪里?出山了?”夜溪努努嘴。 炎魔伸手在夜溪腰上的嫩肉上捏了一把,反手抱起夜溪就要下床。 夜溪哇哇大叫,赶紧贴紧炎魔,“衣服,我要穿衣服!”夜溪反对着,抱怨着,然而炎魔根本就不听从夜溪的指控,继续往前走着。两个人赤身裸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一尊超美感雕塑。 “不知羞!”夜溪喃喃自语,却将脸埋在炎魔的肩头,不去看四周,只是这样能够更加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夜溪的脸颊更加的滚烫,就连身子都有了莫名其妙的反应。 炎魔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夜溪屁股的那一团白软的肉上,“有哪里本王是没有见过的!”炎魔说道,“看看!熟悉么?” 夜溪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炎魔,“你,你个――”不知羞耻的老黄瓜!夜溪心里念念有词,可是却没有胆量真的说出来,只是剜了一眼,冷哼的扭过头去。[.超多好看小说] 眼前的景象让夜溪呆愣住,几乎忘记了呼吸,整个身子好像都已经失去了力气,若非炎魔控制住夜溪,夜溪恐怕早就从炎魔的身上倒下去。 满院子的花朵,扑面而来的则是那一股股陌生而熟悉的香味,香味刺激着味蕾,竟然让夜溪有种掉泪的冲动。 “想到了什么?”炎魔紧张的看着夜溪,他以为夜溪的这种反应必定是回忆起来了什么。 夜溪迷茫的看着,却茫然的摇头,“不知道!”夜溪语调哽咽,嗓子竟然已经沙哑。 “为什么掉泪?”炎魔低头吻去夜溪眼角滑落的泪水,咽下去有种苦涩的感觉,“为什么要伤心?”炎魔将夜溪抱在怀里。 “不知道!”夜溪泪眼模糊的看着满院子的花海,“这是什么花?为什么会伤心?”夜溪呼吸困难,心好像被什么刺穿,很难受,很痛苦。夜溪的脸色开始发白,整个人开始战栗。 炎魔见状,不敢再逼迫夜溪,生怕夜溪会再发生什么事情,眨眼的功夫,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山洞。同时两人身上裹了一层被褥,挡住了吹入的凉风。 新鲜的空气驱散了鼻息间的那一股神秘的味道,可是却驱散不了夜溪的痛苦,夜溪蜷缩在炎魔的怀中,依然浑身颤抖着,整个人似乎已经不受控制。 “溪儿,溪儿,醒醒!”炎魔将夜溪紧紧的搂在怀中,“是本王太心急了,是本王的错,溪儿,不要吓本王,不要再吓本王!”炎魔也是非常的痛苦,他本想进入空间,希望那里的点滴能够让夜溪回忆起什么,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起了反面作用,若是早知道如此,他必定不会这么做,必定不会! “她现在身子很弱,受不住任何的刺激!”枯叶蹙着眉头,鲜少的开口,对炎魔说道,“若是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夜溪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好处!她的记忆,不是任何外界可以控制的住,只能靠她自己,你这样的刺激,根本就不是在帮助她,而是在害她!”枯叶冷酷的说道。 炎魔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抱着夜溪,他已经知道,他不会再逼迫,不会再逼迫!炎魔吻去夜溪脸上的泪珠,亲吻着紧皱在一起的眉峰,“乖,顺其自然,本王让你顺其自然,溪儿,不要痛了,不要痛苦!不要再挖本王的心……”炎魔一遍一遍的与夜溪讲话,一遍一遍的开导夜溪,直到夜溪沉睡,这种痛苦才消停。 炎魔搂着夜溪,吐出一口气,将夜溪放到床上,用被褥将其紧紧裹住,而后起身穿衣离开,“是时候离开了,时机成熟,该做个了断了!” ―― 此刻的银域已经风雨飘摇,银族里也乱成了一窝粥,纵然是面对敌人,族里依然意见严重分歧,根本就达不成协议!而银老的银族族长的权威,也正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质疑。 “这些都是叛徒,禁地就是他们应该长眠的地方!”有人言辞犀利,“想要共同占有银域?做梦!” “你确实是族长,但是,蛇族是你决定不要反对的,现在瞧瞧,你之前的擅自决定,才招致我银族今日的祸患!”也有人站起来义愤填膺,指着银老的鼻子咒骂着。 “当初你们也没有拒绝,今日倒埋怨起了爷爷,诸位的脸皮可真是厚的可以!”银叶看到银老沉默不语,抿起唇开口说道。 “你一个黄毛丫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银叶神色危险一冷,“哼!”却没有再反对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打进了来了,防线冲破了!”黑衣使者进入大殿,汇报此刻的战况。 银域里已经形成了对峙之势,是银族与从密地冲出来的其他各族,双方没的商量,见面就打,从不客气。几日过去,双方死伤无数。但是战争的硝烟似乎才刚刚燃起,只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压根就没有熄灭的迹象。 纵然银域启动了防护措施,可是,对峙之势却维持不了多久,那些从密地出来带着怨气的种族,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正在人们争论不休的时候,门口蹒跚的走进来一个人,正是许久不出现的银诏谕,“现在的要做的,就是去魔域搬救兵!”银诏谕看向银老。 “魔域?哼!”有人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连连嘲讽笑着,“开什么玩笑!魔域?”满口的瞧不起,他们去保护那群酒囊饭袋才对! 银诏谕压根就不理会这剑拔弩张的几个人,看向银老,视线却暗中看了一眼银叶,这种视线让银叶如锋芒在背,难受的很,“我早就告诫过,这场战争分明可以避免的,你却擅自独行。” “银诏谕,你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奴,你闭嘴!”看不惯银诏谕的人站起来,言辞驱逐银诏谕离开。 银诏谕哼哼讥笑,“我不过是来提醒,生死有命,找死我也不会阻止!这里,本就是令人恶心的地方!”银诏谕说完,转身离去,“由此接过,也活该银域有此一劫!” “贱货!” “娘的,什么东西!” ……骂声不断。 “爷爷!”银叶眼底暗光一闪,看向银老,“叶儿有办法退去敌人!而且还能够收为己用。但是――”银叶看向银老,“叶儿希望,今后叶儿所做,爷爷不要干预!银族不要干预!” 银老眉梢微动,好半晌也没有出声,只是听银叶一遍一遍说着,最终,银老抬起头来,锐光一闪而过,“除却银族,可以!” 银叶勾唇一笑,“爷爷想开便好!”银叶迈步离开,“各位既然如此的怕死,便由叶儿来,不过,从今往后,银族只能在银域,出界,生死有命!” “好狂妄的女人!” “好大的口气!” “看来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找死也要看时候!” ……质疑的声音络绎不绝。 银叶来到街道上,凄惨而荒凉,道路两旁原本平整的房屋面板都不是倒塌便是缺损,这里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美感。人们凄惨的叫声不断的传来,不断的有伤兵被运回。 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银叶勾起唇角,眼里没有任何的怜悯之色,“真是好时机!”银叶轻快的语调让人冷意连连。 而放眼望去,银域各个地界,竟然没有一条蛇的踪迹,那几个罪魁祸首,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银域外,看着昔日居住的家园,大家感慨万千,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几个威慑力强悍的蛇身上。 “你们蛇王的信物,你们该认得!不过,有不愿离开的,可以回去,不会阻拦!”蟒蛇吐着信子,冷哼说道。 “蛇王现在在什么地方?”长老问着眼前这尊庞然大物,小心的问道。 “温柔乡!”蟒蛇扭头,不再去理会这群聒噪的族类,只是看着银域的方向――若是大人知道,心中必定舒畅!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第二六六章 砰―― 随着一声震彻山谷的爆破声,一座高耸的山峰顿时矮了不少,在山脚,有密密麻麻衣着各异的人从地洞里面钻出来。(.无弹窗广告) “他奶奶的,终于重见天日了!”大汉手里拿着千金大刀,赤裸的胸膛上面印着凶恶的纹身,身上的肌肉因为大笑而剧烈抖动着,大刀上的钢环哗啦啦的脆响。 紧跟其后的一红衣女子走出来,不介意裙子被草划破,张开双臂,妖媚的脸庞上映出了一丝痴迷的笑,“还是这里的空气清新甜蜜,好舒服!”女子深吸一口气,红唇微微抖动,眼角似乎是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掉落下来。 各类人们都接二连三的从洞口里走出来,神色各异,而最后走出的却是一个不怎么高兴的人,他看着同伴,眯起眼睛,“今日契约一毁,来日必定是要遭受惩罚!”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是,大家终年生活在一起,早已经有了感情,纵使意见分歧,可还是要服从多数的。他不再阻止,但是,跟着前来,必定要阻挡他们去送死。 “不用多想,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反正都已经出来,千年的事情,谁能料到呢!咱们齐心协力,总不会被人当枪把子使!”有人前来拍着男人的肩膀,开导着。 “希望,这么多年,他能够同人气一些!”男人苦涩一笑,叹声说道。 “为什么要怕呢?”女子扭过头来,“凭咱们联手,凭什么要怕那么一个毛头小子?”女子扭着漂移臀,来到男人面前,豆蔻的指甲抚摸着自己的脸蛋,“阴谋阳谋,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一个毛头小子?哼!你太杞人忧天了!” 男人瞪了女子一眼,没有解释,毛头小子?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号,只有真正见识到他的力量,才会明白他以往的担忧,“只希望你们行事之前,要三思,在不能弄清楚各股势力前,不得插手!记得自己的目的,不要本末倒置,为此送掉性命那就不值得了!” 有些人听了男人的话,或许之前他们还会听一听,但是出了那个牢笼,自然是听命自己,谁还管什么?谁还能再管制着他们?他们纵然是满口的答应着,可是心里也是与实际想法相悖。(.无弹窗广告) 男人暗中摇头,为此叹息,他能做的只能到此,今后的路怎样走,自己抉择,他只帮住那些真正的朋友! “哈哈哈,魔域,老子又回来了,老子又回来了!”人们忽然仰头大喊着,喊着喊着竟然哽咽起来,久违的家乡,终于可以回家了!就算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但是这片土地依然是孕育他们的地方。 大家彼此对视着,“你们有什么打算?”大家彼此看着,终于要分道扬镳了。 “我要回妖界,想去看看那里到底成了什么样子,终究是自己的土地。”有人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希冀与忐忑。 “我要去魔域,之前那人说要大战,必定有机会崭露头角!”好战的人也回答。 “我要做一个普通的人……” “我要去寻找的我的族人……” “我要去找我的亲人……” ……大家昔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心情忐忑却又是激动万分。 但是大家很快便注意到,他们当中的几个有影响力的人并没有开口,一直在沉默着,无数道目光便落在这几人的身上,“你们,想要取哪里?”这是大家都想要知道的事情,可是这几人终究还是没有说。 “希望大家好自为之!”临别之言,但是听起来却分外凝重。(.) “告辞!”人们三三两两的离去,留在原地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五人,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有妖有魔,但是只一眼,这五人似乎便达成了什么协议。 “看来,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其中一人开口。 “呵呵,看来,都还是认定么!”几人一起呵呵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五人结对也慢慢的消失。 而就在此刻,隐匿在空中的一团黑雾出现,黑雾在空中目送着这群人离去的各个方向,并没有急着追赶,反而离开。 ―― 原本在休息的炎魔忽然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眸光之中流淌过一道血红之色,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竟然从嘴里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真是一群找死的东西!” 炎魔的异常惊醒了熟睡的夜溪,夜溪睁开眼睛,正捕捉到炎魔眼底一闪而过的红光以及他身上的杀意,夜溪咳嗽一声,迷离之际忽然坐了起来,“这是――”夜溪的毛躁举动差点让自己甩下去,幸好一条手臂搂住夜溪。 “醒了!”炎魔将夜溪搂向自己,并将被褥放到夜溪的腋下,“哪里不舒服?”炎魔亲吻着夜溪的脖颈问道。 “马车?去哪里?”夜溪见自己确实是在马车里,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便扭头看向炎魔。 “回魔域!”炎魔回答着,“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一定很着急了,青腾和叮当,怕是也找你找的昏天暗地!”炎魔半威胁着让夜溪躺下,“再休息会儿,还没有到!” 夜溪呆呆的望着枯叶,竟然不再去理会炎魔。 马车便往前行走着,护卫马车的则是那群小将,虽然只有一队人马,可是所过之处却无人敢阻。 “站住!”忽然,一声厉喝从天而降。 马车虽然停的迫切,但是却是很稳,而小将们自动护卫住马车,警戒的看着半空中的黑衣人。 “我知道你在里面,躲了这么久,终于躲不住了!”黑衣人目光紧紧的盯着马车,他已经察觉到马车中的气息,闻到了那熟悉而久违的味道,那消失了许久的女人味道,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找到了! 夜溪自然听的出外面人的声音,身子一僵,心头的愤怒油然而生,眼底突显愤怒之色。 “溪儿不气,为个疯子,不值得!”炎魔抱着夜溪,重新将垂落的被褥盖在夜溪的身上。 “无须理会,走!”炎魔冷声下着命令。 “休想!”黑衣人岂能让夜溪逃脱?抬手便要出击,可就在这时候,黑衣人却硬生生的住了手,他眉头紧蹙,脸上露出了一股痛苦之色,悬浮在半空中险些跌落,他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马车,而后愤怒的离去。 马车继续前行,夜溪撩起车窗,但是下一刻却被炎魔阻止,“不过是个疯子,有什么好看的!”听起来,满口的醋味。 夜溪挑眉,“我看谁,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夜溪反口说道,直接将车窗扯了下来,也省得麻烦。 “本王是你男人!你是本王的女人!”炎魔见夜溪顶撞自己,大声说道。 哼!夜溪就是不搭理,“各需所求,不过男欢女爱,正常的很!” 炎魔身子一僵,剧烈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此刻的愤怒之意,可是炎魔拼命的在克制自己的怒气,他告诫着自己,不要与夜溪一般见识,不要同个女人一般见识,他忍,她忍!一遍一遍的告诫,炎魔的怒气终于有所缓解。 虽然不再痛夜溪讲话,可是却一直不肯放开夜溪。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自己怎么可能看上这么个男人?怎么可能?夜溪眨眨眼睛看着窗外美景,一定是自己弄错了,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没关系,没关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的。 外面的小将们听着马车里的闹剧,想笑不敢笑,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松懈。 ―― 银域的动乱被银叶评定,而银域却没有从苦海中逃离,银族的人也没有预料到结局会是如此。银域之中,银族人痛苦哀嚎,不断的有怪异的叫声从人们的嘴里叫出来,街道上的人少了,而每家每户的怪物却多了起来,都是比银叶母亲还要丑陋的怪物。 银域终于无可救药,整座银域终于被银叶所掌控,不过还好,银族的一些贵族还没有收到摧残。银族长老们试图讨伐银叶,但是他们没有料到自己养虎为患,银叶控制了密地的那些族群,她已经能够与银族抗衡,所以长老们也不能动银叶半分,任由她逍遥法外。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剥离之术!”其中的长老对着银老说道,“不管如何,这个祸害绝不能留!” 银老叹息,眼底露出一抹苦涩,“剥离之术?”银老摇头,“黑暗使者损失惨重,不到万不得已,已经不能动用,否则,真正的不堪设想!” “现在就已经是万不得已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银叶好歹也是你的孙女!”人们指责着银老。 银老冷哼,“银叶,早就死了,这个,不过是站了我叶儿皮囊的怪物而已!”银老脸色很是难看。 “既然如此,为何还为虎作伥?”大家质问着银老,“你早就知道这是在作茧自缚,为什么还要如此,你这是要我银族灭族吗?” 银老咽了几口口水,抬头看向大家,语出惊人,“因为,苍之瞳!” 第二六七章 当夜溪和炎魔出现在魔域的时候,大家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得知消息的人们都第一时间冲出了皇宫,不顾大家的注释,不顾自己的形象,直接将马车团团围住,而首当其冲的自然要属叮铛和青腾。(.好看的小说)舒虺璩丣 “哇,姐姐是个坏银!姐姐是个大坏蛋!”青腾一把扑在了马车上,嚎啕大哭,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的美女形象,鼻涕眼泪直流,哭的死去活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姐姐是个大骗子,姐姐骗人……” 叮铛则从另一侧门缝里钻了进去,直接扑在了夜溪的怀中,无视掉某一道杀人的眼神。 夜溪笑了,碰触着叮铛这一身柔顺的毛,“嗯,更舒服了!”夜溪勾唇,眼眶有些温热。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看到一个人影在车头,微微眯起眼睛,夜溪撩起门帘,入目的则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一个正数落自己的仙女。 夜溪怔了半晌,“你是谁?”夜溪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而后绷着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抽噎着鼻子的青腾抬起头来,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掉,泪眼模糊的看着夜溪,望着夜溪脸上的疏离,青腾直接再次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泼来,“哇,姐姐不要青腾了,姐姐不认识青腾了,呜呜呜……”青腾没形象的撒泼打滚,很想一个没有要到糖吃的三岁孩童。 墨冰站在一旁,看的直抽抽嘴角,他真的很难想象,他的青青竟然还有如此率真的一面!姑且用率真来形容!只是看着周围驻足观看的人们,墨冰眼底闪过一道冷意。 “咳咳咳!”夜溪翻了个白眼,“继续哭,继续,继续!再掉一滴泪,本小姐就真的不认识你了!”夜溪笑声的说着,只是一字一字很清晰。 而听到夜溪的话,哭声戛然而止,而且青腾脸上的眼泪瞬间凝固,袖子毫不客气的在脸上一抹,立刻嬉皮笑脸的露出一嘴的白牙齿,“姐姐!”青腾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夜溪的怀中,眨眼的功夫,重新变成一条翠绿的青蛇,绕在了夜溪的手腕之上,贴的很近很近。(.) 夜溪抬头看着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锐和红裳,点点头,“辛苦了!”但是见到人群后面的厉秋,夜溪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讲话,只是转移目光。 “二哥,你没事,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先是青腾,接着来了个火枫,火枫抱住炎魔,鼻涕眼泪一股脑全都抹在了炎魔的衣服上,“你好狠心,真是太狠心……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火枫已经泣不成声。 炎魔伸手按住火枫的头顶,将其离开,“真恶心!”炎魔看向大家,对其点头。 “回去再说!”火烈开口,示意大家回宫。而魔域的臣民得知他们的炎王归来,都高兴的呼声连连。多日阴霾的炎魔上空终于放晴,压抑的魔域终于开始轻松起来。 炎魔回到宫中,首先看到的则是站在门口的火寥宸,火寥宸苍老了很多,但是精神还算好,炎魔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心莫名揪起。 “父皇知道你出事,就出来主持大局了!”火烈随着炎魔走着说道,“非常时期,已经不安稳了!” 火蜀与火寥宸对视一眼,两人只是眼光交锋,好在没有真正发生冲突。大家一起聚集在大殿之上,众人围坐在一起,只是大家都清楚的看到炎魔与夜溪之间的异常。 “小姐?”锐和红裳都看向夜溪。 “我不认得他!”夜溪看了一眼炎魔,直言不讳,不认识,所以不用如此熟悉!听了夜溪的话,炎魔脸色一沉,倒是默认。(.) “不愧是一家人!”火枫撇撇嘴。 叮铛倒是替夜溪解惑,“青腾这货,忘了谁是墨冰,不过,两人的男女关系倒是没有多大改变!” “半斤八两!”夜溪撇撇嘴,瞥了一眼炎魔。 火寥宸与火蜀相对而坐,两人不断的无声交手,使得周遭的气氛有些紧张,“非常时期,父皇,您和叔父的个人恩怨就先放一放!”火枫小声提醒。 “臭小子,你个吃里扒外的,闭嘴!”火寥宸一听压抑的火更大了。 “等安稳了,你就是被杀了,都不会拦着!”炎魔冷冷开口。而火寥宸听到炎魔的话,乖乖的闭了嘴,非常的听话。 “什么情况了?”炎魔归来,自然有人来主持大局,散乱的心也凝聚起来。 “主子!”辰、露、炎玉、炎丁等一起迈入大殿,激动万分对炎魔见礼,炎魔平安归来,他们喜极而泣。 “辛苦了,起来吧!”炎魔抬手示意。 火烈进而开口说道,“银域已经乱了,在禁地关押的人都跑出来,魔域最近也遭受着攻击,那边倒是还没有动静,不过,我怕他们不会放过禁地这机会!” “他们已经动手收拢了!”炎魔冷笑着说道,“银域乱?正好!” 火寥宸蹙着眉头,纵然他也不喜欢银域,可是,银域出事,魔域必定受到牵连,“银域已经成为牢笼,成了别人手中的靶子!” “活该!”火蜀幸灾乐祸,“引狼入室!” 火寥宸讥讽一笑,“那老家伙精明的很,你以为他为何会甘愿吃这亏?苍之瞳,在银域之中!” “不可能!”火蜀摇头。 火寥宸哼哼几声,“若没在银域,银域的动乱岂能这么轻易被压制?这么多年过期,怎么还是一根脑通到底,真是白痴!” “我是白痴,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火蜀斜着火寥宸。 “难道你是好鸟?”火寥宸反问。 “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再说自己?有什么号吵的!”青腾开口,姐姐好不容易回来,她可不想气氛被破坏掉!“你们不是兄弟么?真有意思,骂对方不就是在骂自己?真是自己找骂!老大年纪的人,真是还没有孩子聪明,还是一域之主,嘿嘿……” 火寥宸和火蜀被点破,脸火辣辣的痛,彼此对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相互别开脸。 厉秋一直在暗中观察夜溪,见到夜溪没有事,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见到身旁男人别扭的样子,会心一笑,他知道,这两位兄弟之间的隔阂,会慢慢消失的。 “苍之瞳?”夜溪挑眉,脑中忽然闪过什么,进而阴冷一笑,“我说呢,原来是一条漏网之鱼在作怪!”夜溪脸上的寒意让人忌惮。 “小姐的意思,难道是百里莹真?”红裳灵光一闪,突然惊呼说道,见到夜溪默认,红裳反而诡异的笑了,“还真是……” 众人谈论着,而后大殿里只剩下炎魔、火枫以及火烈,其他人都退出来。 夜溪茫然的看着宫殿,很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姐姐,真的忘了?”青腾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夜溪抱着叮铛,但是想到这几日的相处,摇头轻笑,“不过,没多大区别吧?”夜溪叹了口气。 “想不起来没关系,姐姐高兴就好,反正姐姐没有忘记青腾,青腾也没有忘记姐姐,嘿嘿!”青腾蹭蹭夜溪的皮肤。 叮铛抬头,“青腾为了找你,提前突破禁制成年!” 夜溪心一紧,虽然她不懂,但是她知道必定痛苦万分。 “没事哦,青腾不痛的,青腾一点儿都不痛,嘿嘿,啊,对了,姐姐,去看看我那些人马,嘿嘿,很强悍哦!”青腾一晃眼变成人,搂着夜溪的胳膊,朝另一侧走去。 墨冰沉默的跟在后面,看着青腾的笑脸,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墨冰心中觉得很温暖。 “出来,集合,人全了没有?”青腾冲击一处院子,大声嚷嚷着。 “大人!”有蛇群争先恐后出现,而后变成一个一个的人,越来越多,身形各异,都好奇打量着被青腾搂着的女子,“收到你的消息,已经都回来了!”其中一人回答。 “这都是我的人哦!”青腾亲昵的对着夜溪说道,而后面向大家,“这是我姐姐哦!”献宝似的给大家介绍着。 小蝮蛇心一紧,希冀的看向夜溪,而后一下子跪在了夜溪的面前,“您是大人的姐姐,一定有办法救我的爷爷,请您救救我爷爷!”小蝮蛇跪着磕头,砰砰的磕破脑袋都不在所不惜。 “你起来吧!”夜溪很平静,看着小蝮蛇身前忽然出现的垂死老者,“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无能为力!” 小蝮蛇身子一僵,抬头死灰的看向夜溪,抖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找不到任何的语言。 “不可能,大人说她姐姐有办法,你骗人!你是骗子!”小笨蛇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夜溪看着大家或愤怒、或悲伤的目光,勾唇一笑,“倒是一些有骨气的!进屋说吧!”夜溪绕过进了屋子。 青腾狠狠的瞪了这一群人一眼,跟了上去。 大家却呆呆的不知所措。锐走上前,看着茫然的小蝮蛇,“还不扶你爷爷进去!小姐的善心,可是有时间的!” 小蝮蛇一听,喜极而泣,连忙在大家的帮助下将深度昏迷的蝮蛇抬了进去。 “姐姐?对不起!”青腾跪在夜溪跟前。 第二六八章 夜溪看着青腾,沉默半晌,直到小蝮蛇与人抬着爷爷走进来。[]夜溪站起身,不去理会青腾,视线落在了陷入深度晕迷的老者身上,老者身上的气息很微弱,几乎察觉不到。或许是被封藏的缘故,老者脸色如死人一般的苍白。 “你们如此大胆,若是我救不了人呢?”夜溪开口,坐在椅子上面注视着屋子里的人,“听青腾说,你们是被关押在铁狱之中,我身旁,从来都不留无用之人,我也不救无用的人。”夜溪直言不讳。 “腾蛇大人说,您能够救爷爷!”小蝮蛇愕然的看着夜溪,而同时,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到了沉默的跪在地上、被晾在一旁的青腾,心情复杂。 “只要你能救爷爷,我甘愿做牛做马,认你驱使!”小蝮蛇下定决心对夜溪说道,“你要你能救我爷爷!” “你若真的有本事救,我们同样任你驱使,兄弟们别的没有,杀人的本事还是不弱的!”又有人出生说道,周身萦绕着烈烈杀意,“我们可以献出自己的衷心!”最后又补充说道。 夜溪勾唇一笑,“衷心?倒是不用,这个东西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夜溪走上前,看着地上的老人,“将人抬床上!”夜溪吩咐着,而后转身看向青腾。 青腾看着夜溪的鞋子,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小心翼翼,“姐姐!”青腾抬起头,谨慎的看着夜溪。 “你的事,我随后再找你算账!”夜溪冷哼一声,继续命令道,“除了病人,谁也不得停留!青腾你去门口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好!”青腾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赶屋子里的人。 小蝮蛇不舍的看着床上的亲人,“我,我想留下来!”小蝮蛇看向夜溪,“我不会打扰你!绝对不会打扰你!请你让我留下!”小蝮蛇哀求着夜溪。(.无弹窗广告) “你不会愿意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夜溪看着小蝮蛇,“你可以留下,但是,如果期间发生任何偏差,我不会付任何责任!”夜溪认真的看着小蝮蛇,“即便这关系着你爷爷的性命,你,还要留下?”夜溪挑眉。 小蝮蛇很纠结的看着床上的老人,而后慎重的点下头,“我不会惊扰你们!请你让我留下!” “好!”夜溪点头,而后看向青腾,“清场!” 青腾一股脑的将屋子里其他人都推赶了出去,而后整个人站在门口,如一尊门神,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大家都在院子中焦急的等待着。 夜溪看着小蝮蛇,“床三米以内,不得靠近!”夜溪转身来到床边,直接伸开手掌,“枯叶!”看着掌心的枯叶说道,“看看如何?” 小蝮蛇惊愕的看着夜溪的掌心,望着那黑咕隆咚的竟然在讲话的东西,吓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夜溪将手放在了老者的眉心间,枯叶咯咯的笑了,“竟然是一条蝮蛇,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容易了!”枯叶对着夜溪说道,“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 “我让你看看能不能救,废话少说!”夜溪皱起眉头,呵斥着。 枯叶歪嘴,“还有条小的?”枯叶吧唧几声,“还是小的嫩,好吃!” “你是什么鬼东西!”小蝮蛇听到枯叶要吃自己,瞪大眼珠子看向夜溪掌心的枯叶。 “切!”枯叶示意夜溪将自己放在半空中。 “腾蛇的力量,是本座最喜欢吃的!”枯叶桀桀怪笑,而后嘴大大张开。 “你――”小蝮蛇想要冲上前,可是他忽然想起夜溪之前警告的话,迟疑半晌,还是决定相信夜溪,他看着一团黑雾从枯叶的嘴里吐出来,一团一团的将自己的爷爷包裹起来。 黑雾很挣扎,而被包裹的老者渐渐苏醒,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喘息。 小蝮蛇听着很揪心,却不住的遏制住自己想要动手的意图,他听着那痛苦的声音,浑身战栗。 枯叶还在不断的吐出黑雾,黑雾中伸出一只只小手,开始往老者的身上抓,透过皮肤,深入体内,这小手好似有着神奇的魔力。老者痛苦嘶吼的嗓音越发的大了。 生不如死的痛苦,恐怕就是如此了。门外焦急等待的人们听着,个个面露愕然,有几人甚至受不住升起想要冲进去意图。 忽然之间,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而后便听到屋子里的东西碎裂的声音。一股冲力直接从屋子里涌出,门外等着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一股强劲的力量。 青腾直接被甩扑到地上,还是墨冰眼疾手快的将青腾抱起来。 屋子中,黑气开始被收回,老者的身躯开始显露出来,相比之前的死气沉沉,此刻的老者面色已经红润很多,显得有生气了许多。 枯叶一口一口吞咽着,将最后的黑雾完全吞掉,“好难吃!”枯叶最后突出一句话,而后瞪着眼睛看着夜溪,“没事了!他不是身体本身有问题,而是因为他身体之前受到了攻击,体内残留了黑雾,力量受到侵蚀,加之之前所待的环境很严峻,没有机会自我修复,这才遭致于此!” “爷爷!”小蝮蛇一把擦掉眼泪,见到床上的人动了,忽然扑了上去,嚎啕大哭起来,“爷爷,爷爷!” 老者睁开双眼,适应了亮度,而后注意到了夜溪,听到了枯叶的话,双眼看着枯叶,眼底显露出一种震撼。 忽然,门突然被推开,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挤进来,看着睁开眼睛的老者,都激动的掉下眼泪。 “都来了!”老者嗓音很是沙哑,语调中透着疲惫,但是双眼之中却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夜溪退出来,将空间留给大家,夜溪走出门口,见到门外站着的炎魔,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而另一侧,墨冰正在安慰着闹脾气的青腾。 “累了!”炎魔首先走上前,将夜溪搂入怀中,“睡吧!”炎魔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夜溪的双眼慢慢的合上,人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炎魔抱起夜溪,转身离开,回到寝室,炎魔将夜溪放到床上,亲吻着夜溪眉宇间隆起的眉头,“本王更是希望,你可以记起,为什么独独要忘记本王?”炎魔很受伤的看着昏睡中的夜溪,最终化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夜溪眉头蹙起,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不知道梦中见到了什么唇角竟然微微翘起。 ―― “你说的是,苍之瞳?”银域中,长老们的视线都紧迫的盯紧银老,“在哪里?苍之瞳,终于出现了?”长老们都紧张万分,“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银老叹了口气,“是银叶!”银老艰难的开口,“现在的银叶已经不是老夫的孙女,银叶早就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看到的银叶,是被人控制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苍之瞳?”有人激动的站起来,惊呼万分。 “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据为己有?”有人贪念骤起,众人自然清楚苍之瞳的力量,若非如此,银叶也不会以一己之力对抗住禁地的其他势力,而且还据为己有!人们彼此眼中冒着光,这是痴念,亦是贪心。 银老摇头苦笑,“据为己有?如何据为己有?”银老叹了口气。 “既然控制不住,那就合作!各需索取。”有人提出建议。 “好一个各需索取!”就在此刻,外面传来一声猖狂的声音,而后就见到银叶只身一人走了进来,她面色妖娆的望着大家,“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是苍之瞳的继承者?眼见为实!”众人看向银叶。 银叶咯咯一笑,撩起发帘,伸手捂在了额头的位置,而后见到银叶的脸色开始狰狞起来,人则发出一种怪异的气息,随着不属于银叶嗓音的一声吼叫,当银叶的手拿开,额头的异常让众人惊呼连连。 “这就是苍之瞳?”大家质疑的看向银叶,目光看着她的鬼样子。 额头之上,有一个突出来的眼珠子,眼珠子通红,好像要爆裂开来的样子,如同死鱼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死物!恶鬼来袭,则就是苍之瞳?开什么玩笑!这是大家心里一致的质疑。 对于大家的质疑,银叶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她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两指按在额头处,而后挥手一甩,只听到嘭的一声尖锐刺耳的响声,之间墙壁瞬间化为粉末,而后墙壁上有血迹渗透出来,紧接着一具尸体倒下。是黑暗使者,他身上的衣服破裂,不断的有血迹流出,甚至还有掺杂的白色小虫子成群的爬出来。 大家看着,恶心的呕吐起来。而银叶却似乎很享受这种场面,她走到尸体前,伸手抓起涌动着的小虫子,让其在掌心蠕动着。 “这些宝贝,最喜欢吃食人肉!”银叶的嗓音如同恶魔,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院子外面,看着这一幕的银诏谕绝望而失落,他茫然的看向天空,无神的瞳孔慢慢聚焦在一点,迈着沉重的步子,佝偻着身子,一点点的消失。 ------题外话------ 中暑了,身体很不舒服,更新晚了,大家见谅,明天更新不定时,尽量早一些。 第二六九章 正熟睡之中,夜溪忽然惊醒,她是被噩梦所惊扰。[]夜溪猛然睁开眼睛,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夜溪的行为也警醒了炎魔,炎魔睁开眼睛,见到满头大汗的夜溪,蹙起眉头,起身将夜溪抱过来,“做恶梦了!”炎魔擦掉夜溪额头的汗珠,吩咐着外面准备汤水。 夜溪本想阻止,但是浑身的难受劲儿让她不舒服,只是靠在炎魔的身上,粗重的呼吸,“是一只手掌,想要捕捉,那种笑声很刺耳,听起来很不舒服!”夜溪淡淡开口,而后慢慢平复激动的心情。 “是那老臭虫,恐怕要来找你了!”突然,枯叶开口,“他的目的是本座,但是那个男人的目标却是你!”枯叶冷哼一声。 夜溪蹙着眉头不说话,而炎魔却冷了脸,他忽然想起之前在路上半路杀出的那个男人。炎魔搂紧夜溪,阴冷一笑,“他敢!” 泡了澡,洗去浑身的疲惫,夜溪竟然没有了睡意,她披上衣服走出门,坐到了门台上,炎魔随手拿来披风给夜溪披上,靠着夜溪坐在一旁。 两人便这么沉默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寂静,或许是两人都享受着这一刻的安静。 叮铛和青腾在一旁看着,一蛇一猫重新组合,当然身旁又多了一条粗壮的墨绿蛇。 看着第一道曙光穿透云层,夜溪朦胧而迷茫的双眸开始慢慢的回笼,她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扭头看向一直在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炎魔,“我们怎么相遇的呢?我很好奇!”夜溪开口问道。 炎魔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相遇么,有点儿不快乐!”炎魔开始讲述两个人的故事,从人界的相遇,到妖界,然后到魔域,点点滴滴,一丝不拉。而清晨人们都起床,却看到这两位主子如此不注重形象,人们自动绕开。 炎魔的讲述好似待了魔力一般,虽然只是寥寥数句,可是夜溪却听的津津有味,不舍得结束,夜溪眯起眼睛,“是劫数吧!”夜溪最终叹了一口气,伸手捂住自己那颗跳动的心,闭上了眼睛,鼻息间好像又闻到了那一股奇异的花香。 夜溪猛然睁开眼睛,扭头看向炎魔,她盯着炎魔,那么的专注,而后忽然双手搂住炎魔的脖颈,一口吻了上去,那么的迫切。炎魔愣了片刻,惊愕夜溪的主动,反手搂住夜溪回应着。 墨绿蛇用蛇尾挡住青腾的眼睛,“青青,少儿不宜!”而后将青腾从叮铛的身上扯下来,则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青腾狠狠的瞪着墨绿蛇,与其纠缠着。叮铛却不住的翻着白眼,看着前方与身旁的这两对丝毫不注重形象的,撇撇嘴。 “溪儿!”炎魔抱起夜溪转身进了屋子,碰的关上了门。 夜溪咯咯一笑,却摇摇头,“我想去那片花园!”夜溪开口说道。 炎魔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夜溪,他自然知道夜溪嘴里的花园是哪里,心里叹了口气,压下身体的欲望,眨眼的功夫,两人消失在了屋子中。 下一刻,夜溪已经置身于空间花园,院子里的花依旧盛开着,夜溪俯下身子,伸手碰触这一朵,看的异常的专注,“我记得这花!我之前,见过!”夜溪喃喃自语,“谢谢你们!”夜溪手指碰触着花瓣,而这些花好像听懂了夜溪的话语,竟然摇曳着,似乎在回应夜溪。 夜溪抬头,看着站立的炎魔,“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去做事吧!”夜溪认真的说道。 炎魔眯起眼睛,“若想出来,喊本王的名字!”炎魔俯身在夜溪的头顶留下一个吻,而后转身消失。 “地狱之花,我记得你们!”夜溪呵呵的笑了,随即坐了下去,而在她所坐的位置,花朵们竟然自动让开了空地,而花瓣自动叠起厚厚的垫子,供夜溪享用。 夜溪双臂抱膝,被花朵们簇拥着,闭上眼睛,身体好像轻松了不少,耳旁好似又想起了那一声声的歌谣,很遥远,却很亲切。夜溪嘴里随着哼哼着,但其实连夜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 夜溪只感觉不断的有暖流从外界流入身体之中,她闭着双眼,很享受这种和谐。而此刻,整座花园之中的花朵都摇晃起来,颤抖起来,那枝头上的花瓣开始一片一片坠落,而后漂浮至空中,随着风萦绕在夜溪的周身,夜溪不断的被花朵所包裹起来。 那周身萦绕的花瓣重新组成一朵大型的地狱之花花头,而夜溪所在的位置正是花蕊中心。夜溪闭上眼睛,感受着一股股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就好像干枯的树木之中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 “夜溪,感觉如何?”枯叶忽然开口,与夜溪在精神上交流着。 “它们,在帮助我恢复力量!”夜溪回应说道,“我感觉,身体正在复苏,力量正在回笼,深处的那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往外涌动,很奇妙!”夜溪正说着自己的感受,忽而发出一声惊异,“咦?” “如何?”枯叶也好奇的追问道。 夜溪沉默半晌,而后温和的说道,“我好像,感受到了生命的存在!它,好像在与我,打招呼!”夜溪深吸一口气,想要更加清晰的感受那种神秘的触感,但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消失了!”夜溪失落的说道。 枯叶也在回味着夜溪的话,“生命?”枯叶深吸一口气,暗中猜测着,但是随即又否定,应该不会这么巧合! “或许,以后还会遇到的!”枯叶安慰着夜溪。 夜溪点点头,“我也觉得,不会就这么一次!”夜溪停止与枯叶对话,继续唱着嘴里的歌谣,听起来似是而非,可是却又是那么的神秘。 期间炎魔回来一次,但见到眼前这种神奇的景象,便没有打扰,悄悄的离开。 一直在防守的魔域终于开始主动出击。炎魔坐镇魔域,兵马调动,整座魔域戒备升级。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雾开始侵蚀魔域,大战,终于要开始了! 火烈、火枫与炎魔聚在一起,商议策略,旁边有火寥宸做参谋,炎玉、炎丁、炎冥等人待命,气氛异常的紧张。 “报――”忽然,一道声音由远而近,迫切而焦急,而后一名官兵带着令牌走进大殿,“臣奉命来报,银域有异,有大批的人马正朝着我魔域方向走来,预计三日后抵达!情况危急!”那人将奏折上交。 炎魔看着奏折,而后将其分别传给众人,“领兵的是谁?”炎魔开口问道。 “你下去休息吧!”火烈开口,屏退此人。 炎魔挥手,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大殿之中,“炎夜,查明对方的身份,无需靠近!” “是!”黑衣人领命消失不见。 “来自银域,必定不会是银族的人!”火寥宸开口,“恐怕,会是之前掌控半个银域的银叶!她出兵魔域,是想要霸占魔域?” 在末位坐着的红裳却摇头,“她的目标,是小姐!”红裳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冷笑几声,“她不是银叶,真正的身份是百里莹真,若真的是此人带队,必定是冲着小姐来!”红裳眯起眼睛,“百里一族,只有她是漏网之鱼!” 锐点头,自然也同意红裳的看法。 辰和露对视一眼,当日的情形,他们记忆犹新,也默认了红裳的话,若真是百里莹真,她对付魔域也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炎魔冷然一哼,“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炎魔深吸一口气,想到空间之中的夜溪,温柔一笑,“另一方,有何动静?密地之人,动向可有寻到?”炎魔继续问道。 炎冥此刻开口,“各处密地出口已经打开,被禁锢的人们已经逃离,他们一直善于伪装,不容易找到,但是魔域最近确实有大批的人涌入,是来历不明的魔族人,恐怕,就是这些人!”炎冥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最近,魔域各地不断的有人死于非命,属下趁机在临近的几处探查过,他们的死状很奇特,面色发黑,额头有黑气,全身的血液被吸干,而且死的都是青壮年……” 炎魔脸色阴沉下来,脑海中又莫名其妙的浮现起那天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路?”炎魔看着炎冥。 炎冥摇头,“属下还在查。” “吸血?”火寥宸开口,眉头皱的很紧,浑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魔族中,曾经有过一脉,专门以血为生,以血来延续生命,但是那已经是很远古时候的事情了,传说这一脉人早就已经灭绝……”火寥宸开口,“难道――是他们的后人?” “不论是谁,总要他们有去无回!”火枫咧嘴一笑。 ―― 银域出口,银叶从十六人抬的轿子中探出头来,她看着蔚蓝的天空,眯起眼睛,“休整一日!”银叶放下窗纱,轿子再次密不透风,而此时,轿子里正躺着一男人。 那男人浑身赤一裸,手不断的把玩着银叶的身体,那脸上丑陋的疤痕偶尔会动几下,“这么急着坏这皮囊?”男人伸手拽过银叶,青抚摸着银叶额头的那一颗眼珠子,“我还没玩够呢,怎么办呢?女人,你弄坏了!”男人将银叶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吮吸着。 银叶嗔怒一瞪,“送你一具更好的作为赔偿如何?” 第二七零章 银叶低头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男人,眼底浮现复杂之色,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厌恶,她很享受这种快感,但是却非常的厌恶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成功的毁了她,但是却又是她的再造父母!银叶转身平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轿顶。 这所有的一切,都拜你所赐!银叶的眼中浮现出了灵魂深处的极致怨恨,她的眼前浮现出城墙上的那几盆人形盆栽,她曾经运用特殊的力量看过妖界,可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景,那些人形盆栽……她几乎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生命,即便他们确实死亡。她们注视着妖界的繁荣,但是灵魂却不得安生! 银叶突然坐起身来,身体的愤怒不受控制的喷涌出来,“你该死,百里夜溪,你该死!”银叶忽然发狠的嘶吼着,而后扭头扑倒正在睡觉的男人身上,她需要发泄,她需要发泄内心淤积的愤怒。 轿子里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外面的人们压根就听不到轿子里的声音,因为轿子被下了结界。男女纠缠在一起,不知疲倦。 轿子外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来自银域禁地的各个势力,此刻都被银叶收为己用,他们是不得不听命与银叶,因为他们体内的的白色小虫。 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袖子捋起来,可以肉眼看到在他们手臂里侧正在爬的小虫子,虽然恐慌,可是大家却无可奈何,正如银叶所说,他们若不反抗,自愿臣服,这些爬虫根本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影响!说白了,不过是监视他们的毒药而已。 “咱们这些族类,被关押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被人算计!”有人低声嘲讽着,“还真是晦气,如此被人当靶子,还不如窝在那鸟不生蛋的狗屎地方!” “能活命,不错了!你少发牢骚,小心自己的小命!”有人提醒着。(.好看的小说) “老子不过说几句,又没有做什么错事!”讲话的人眯起眼睛,“不过,很有意思,你们察觉没有,咱们这群人里,唯独没有蛇族!他们还真是运气呢!” “还真是如此!”大家议论纷纷,“应该是遇到好事了吧?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听那些人的话,早早抽身,呵呵,哎!”此刻的人们开始后悔,因为当日,蛇族的长老们曾经暗示过他们离开,只是,他们并没有将其听在心中。若是——人们哀声连连,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休息一天,继续前行,轿子里的银叶也穿戴整齐,丝毫不在意身上残留的欢乐气味。男人深深的在银叶脖颈上嗅了一口,咯咯一笑,“我还是喜欢,真实的你!”说完以后,男人便化成一团黑气,消失在银叶的身体中。 银叶闭上眼睛,缓缓稳下自己的情绪,她真的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反抗起来!可是银叶知道,这不是她能够反抗的了的,她暂时离不开。 “出发!”银叶手臂一挥,轿子的窗纱飘落,阳光照射下来,银叶就这么沐浴在阳光之下,队伍继续前行,银叶眯缝着眼睛——夜溪,我总归要让你,生不如死一番,让你尝一尝,被男人糟蹋的滋味!我受的痛苦,你很快就会品尝到,拭目以待! —— 被花朵包围的夜溪忽然睁开了眼睛,朦胧之间,她感觉到有一只小肉手在摸她,当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目的红色花瓣,“地狱之花,曼珠沙华,我应该记得你们的,我应该记得的!”夜溪喃喃自语,但是随即却兀自的笑了起来。 夜溪缓慢的站起来,而包裹着她的花瓣也开始拉长,同时,她的双脚开始离开地面,夜溪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久违的感觉,似曾相识,我见过你们!”夜溪忽然放声大喊,“我见过你们——” 碰然一动,夜溪周围的花朵开始膨胀,但是香气却独留下来,香味凝结,开始渗透进夜溪的躯体之中。夜溪随手一捻,花瓣竟然在夜溪手掌中凝结,手指一出,被花瓣组合起来的一柄长剑悬浮在夜溪的掌心之中。 夜溪笑了,转动一下,由花瓣组成的剑,竟然可以驱使! “好剑!”枯叶动了动嘴,感慨万千,“这是你的兵器,夜溪,你终于离修成正果又迈近了一步!”枯叶的口气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要是让那老不死的臭虫知道,他的身体一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嘿嘿……”枯叶阴险的笑着。 夜溪适应着,忽然五指岔开,组成剑的花瓣便瞬间蓬松扩散开,“没有攻击力!”夜溪眯眼说道,但是却同时将散落空气中的花瓣随手一挥,只见远处的一堵墙,竟然被戳出了一个窟窿! 夜溪眨眨眼睛,她的无心之过……她只是无心……夜溪瞪着那个洞,说不出话来! “地狱之花,你就是主宰,没有攻击力?你竟然说没有攻击力!”枯叶不住的瞪夜溪,“你真是暴殄天物,你真是拿着牛刀杀鸡,你真是……”枯叶念叨好半天。 “啰嗦,闭嘴!”夜溪手攥紧,有效的让枯叶停止唠叨。 夜溪嘟着嘴,“怎么才能让它们跟着?我总归不能到时候再进入这里收集花瓣吧?”夜溪摸着下巴,眼里不断的显现出算计的目光。“炎魔!出来!”夜溪诡异一笑,而后出声喊道。 正在议论战况的炎魔听到呼唤,勾唇一笑,看着屋子里的人们,“你们继续!”而后转身离开,只是出门的刹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哥!”追赶出来的火枫站在门口左瞧右看,眼珠子瞪的像铜陵,“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火枫嘴角抽搐几下,转过身子看向火烈,“大哥——”无奈的耸耸肩。 “那咱们就继续!”火烈看着眼前的沙盘,将手里的一个小旗子插在了其中一点,继续讨论着…… 下一刻,炎魔出现在空间之中,他见到出神的夜溪,扫视了一圈,见到墙壁上的窟窿,挑挑眉头,“这是溪儿的手笔?”炎魔来到夜溪跟前。 夜溪抬头看向炎魔,“你我并没有成亲对吧?”夜溪挑眉说道,眼里满是算计。 炎魔盯着夜溪,不晓得为什么她会说这个话题,只是点头。 “但是,你却睡了本姑娘!男人,你占了便宜,不会就像这么完事吧?”夜溪伸手拍着炎魔的脸颊,活脱脱的一个调戏人的小痞子形象。 听着夜溪的口气,看着夜溪的神态,炎魔眉梢一翘,“所以?”炎魔搂住夜溪的腰肢,两眼直放光。 “先不说,以后我们到底会怎样,不过,现在,本姑娘的清白总归是葬送在你的手里了,这你应该承认吧?”夜溪笑的无关痛痒。 “所以——”炎魔看着夜溪,咬牙切齿,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小女人,什么叫做葬送?什么叫做以后?这个女人,还真是猖狂的可以,真的被自己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夜溪压根不理会炎魔此刻的心情,继续自己的理论,“所以,现在,你总要给本姑娘一个补偿吧?”夜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不能白睡了本姑娘,而没有一点报酬!”夜溪两指撵着,样子活脱脱像是要小费的。 夜溪没有等炎魔出声,继续说,“清白这个东西,是有去无回的。虽然无价么,不过,我总归吃亏些,所以,这个东西,本姑娘喜欢,这个空间,本姑娘要了!”夜溪直视着炎魔。 买卖很合理,你来我往,你睡了我,我要你的空间,对我来说是亏本的买卖,对你来说很便宜!夜溪挑眉等着炎魔的回答。 炎魔脸色早已经成了个猪肝颜色,他是怒发冲冠,看着眼前这个还不知悔改的小女人,阴险的笑出了声,“溪儿,你再说一次?”炎魔眯起眼睛,低下头去,额头抵在夜溪的额头上面,“嗯?再说一遍?本王刚刚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次!”炎魔一字一字的重复着。 夜溪忽然浑身发毛,但是却继续坚持着,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边,挑衅的抬了抬眼皮。 “很好!”炎魔一手困住夜溪的两手,而后抱起夜溪,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放开!”夜溪挣扎,但是却挣脱不开某人的准备,“干什么?炎魔,放我下来!” “本王,真的对溪儿你太放任了,竟然,让你成了这个样子——”炎魔一手将夜溪甩到了床上,若非床上厚厚的垫子,夜溪早就被摔痛了。 看着向自己申魔爪的炎魔,夜溪脑袋轰然炸裂,这一幕好熟悉。 “本王要振夫纲,不然,溪儿还以为为夫是好欺辱的!”说完,炎魔就朝着发呆的夜溪扑了过去。 本王让溪儿,三天下不了床…… “小丫头,竟然敢给本王发呆,找打!”炎魔立刻将夜溪扒光,吃干抹净。“溪儿,你休想要下床,休想!” 夜溪忽而笑了,不顾炎魔的气愤,伸手搂住了炎魔的脖颈,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男人,回来了哦,真的,想你了! 第二七一章 这一夜,夜溪不断的挑弄着炎魔的极限,夜溪少有的主动,少有的热情,让炎魔心旷神怡。(.好看的小说)直到两人都懒的不想动弹,一丝不挂黏在一起的两人这才沉沉的睡去。 只是不多久,夜溪睁开疲惫的双眼,眼眸中满是欢喜,累却快乐着,夜溪不想抬手,脑袋靠近着炎魔,勾唇一笑,“炎,你要欢迎我么?”夜溪轻轻的往炎魔的脸颊上吹了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炎魔和夜溪已经回到住处,夜深人静,没有人察觉到这一方的异常。床上的两人相拥着,甜蜜的睡着。而就在两人双手交握的地方,紫色的光芒慢慢的升起,越来越浓。 夜溪这一方,不时地有红色的花瓣忽隐忽现,半路的枯叶睁开过眼睛,但是随即却不在意的闭上。熟睡中的两人依旧在做着甜美的梦不想醒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炎魔忽然睁开了眼睛,两眼无神,紫色的瞳孔毫无焦距,他低头看向身旁的夜溪,双手温柔的扳过夜溪的身体,而后鬼使神差的压了上去。 夜溪蹙着眉头,略有不适,但是却没有清醒过来。炎魔继续靠近着,如同机器,两人的身体再次契合。夜溪闷哼一声,嘴里发出一股呻吟,不适的扭动着身子。 突然之间,一股力量从炎魔的身体中涌入夜溪的身体里面,夜溪忽然惊醒,看着正在自己身上努力的炎魔。瞪大眼睛,想要出声,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不受控制的迎合着炎魔。 夜溪脸颊绯红,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应,只能随着炎魔的动作。听着两人粗重而羞人的呼吸声,夜溪想死的心都有了。 慢慢的炎魔猛然一击,夜溪呼吸一窒,而后两人一起昏死过去,同时,紫色的光芒也随之消失。 清晨的光照射在身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儿惊醒了正熟睡的两人。炎魔睁开眼睛,看着夜溪,脸上浮现了一抹开怀的笑,他伸手搂住夜溪,不给夜溪离开的机会。 夜溪被热醒,发现自己正被桎梏着,呆愣愣的看着炎魔,忽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溪儿?傻了么?热情的小东西!”炎魔点着夜溪的鼻尖,呵呵一笑。 夜溪缓缓呼吸着,发现一股股的清流竟然在自己的身体中循环,“你!”夜溪瞪着炎魔。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自然就是溪儿的。”炎魔亲吻着夜溪的唇瓣,“呵呵,一人一半,再也分不开了!”炎魔搂着夜溪,心情很好。 夜溪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到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这是空间里的东西,夜溪清楚,但是她并不能进入,她只能看到。夜溪疑惑的看着炎魔。 “溪儿不是想要空间,不是想要本王给你……么?”炎魔啃咬着夜溪的耳朵,“你喜欢,本王送给你,不过,你空间里的花,只有本王才能浇灌!你可以控制它们!” 夜溪眨眨眼睛,她终于听明白了,她对这些花朵有控制的权利,但是却没有生养的资格!这个奸诈的狐狸!夜溪咬牙切齿! “溪儿,乖,本王又饿了!”炎魔看着夜溪生气的样子,心里偷乐着。 夜溪看着炎魔一脸欠扁的样子,危险眯起眼睛,算计一闪而过,“哼,男人,玩么,姑奶奶也会的!”夜溪嘟囔着,却没有让炎魔听清楚。 夜溪恢复默然,眯眼看着外面,“该起身了!”夜溪沙哑着说道,而后将身子靠在炎魔的身上,意思很明确,她要男人服侍她,她现在不想动!夜溪闭目养神,将剩下的事情尽数交给炎魔。 炎魔自然知道现在不是玩乐的时候,叹了口气,观察着夜溪,随后给夜溪清洗干净身体,为其穿上衣服。 正当两人打算出门的时候,辰匆忙赶来,顾不得其他,直接在外面开口,“主子,银叶来袭!” 门打开,炎魔与夜溪走出来,炎魔神采奕奕,夜溪颓靡不振,两人反应恰好相反。炎魔搂着夜溪,直接朝大殿走去,“准备膳食!”同时吩咐道。 夜溪歪着头,冷哼一声,却同时又跟上炎魔的步伐。抬头望着天空不时地有飞禽从头顶飞过,数量比之前多了不少!夜溪扫过,略略抬头看向炎魔,“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夜溪有气无力的说道。 炎魔用力搂紧,“不过是一战,胜败而已!”炎魔似乎压根就不在乎,“你只管好生的照顾自己!”炎魔看了一眼夜溪,“若是觉得无聊,可以策划咱们的婚礼!你想如何举行!”炎魔附耳与夜溪说道。 夜溪脸颊微热,听到婚礼二字,呼吸微顿,眼底闪过一抹怪异之色,“这样很好,没有束缚!”夜溪忽然蹙眉,腰很痛,抬头瞪了一眼炎魔。 “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帮助溪儿的机会,溪儿,本王如此的卖命,说不定,这里已经有宝宝了!”炎魔的手在夜溪的肚子上慢慢的抚摸着。 夜溪扭过头去,她不想讲话,大庭广众之下,一点儿都不知道避嫌!夜溪危险眯起眼睛,这个男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随走着,夜溪招揽过叮铛和青腾,同时,两人也进入了大殿之中,人们已经到齐。 火烈首先开口,“银域已经抵达魔域边境,他们对边境进行了攻击,只是骚扰性的,但是年轻的女子都被捉去……”火烈将得到的情报告知大家。 夜溪听到消息,忽然抬头,只抓女人? “带头的是谁?”炎魔开口,同时,炎夜正巧出现在在大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回禀。 “还真是那个女人!”火枫瞠目,“不是银族族长的孙女么?当真是鬼附身了?”火枫看向炎魔。 夜溪听到炎夜说道对方领导者头戴面纱,额头有异物,她便已经万分确定,这女人必定是百里莹真,那个本应当死绝的贱人!“还真是冲着我来的呢!”夜溪淡淡开口,阴冷一笑,“不去会会,岂不是要辜负她的一番好意?” “盆栽正好空着一盆!”青腾抬起蛇头,奸诈一笑,“她要去作伴正好!” 炎魔看着夜溪,“不许去!”直接否决夜溪的决定,“这个女人,本王来对付!” “除了我,谁也对付不了!”夜溪固执的说道,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门口的厉秋,夜溪忽然住了嘴,反而一笑。 厉秋随着火蜀走进来,火蜀瞪了一眼夜溪,而后搂着伤心的厉秋坐到一旁,“她当真是,百里莹真?”厉秋看着大家,但是却是在问夜溪。 百里一族与厉秋的纠葛,再次揭开,厉秋抿着唇,“这个女人,我来处理!”厉秋看向炎魔,“我去会会她!” “火枫与火烈,你们二人守着另一方,严密注视敌人动向。既然要打,那就从银域这里入手!”炎魔一锤定音。 “打仗,终于要开战了,好!”火枫拍手,“魔域本来就该肃清了,这是早晚的事情!” 炎魔又下达一系列命令,最后看向夜溪,“你,随着本王,不许离开半步!”炎魔牵着夜溪的手,他知道自己女人的本事,他总要看到才行,否则,这个女人总有让自己暴走的能力! 夜溪撇撇嘴,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扭头不去看炎魔,反而掐着青腾发泄情绪。 青腾翻着白眼,旁边的墨冰很是心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手,不然绝度会被青腾嫌弃。 “那就即刻出发!”炎魔起身,大家分工合作。 ―― 魔域边境,看着广阔的大地,银叶咯咯的笑了起来,托着下巴,不断的撩拨着自己的发丝,整个人慵懒的躺在轿子里,“魔域,不愧是一块风水宝地!”银叶伸手碰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眼球,“宝贝,你说呢?” “这些人怎么办?”有人将一些女人带了上来,听从银叶发落。 银叶手指勾起一个女子的下巴,看着对方楚楚可怜的样子,呵呵一笑,“被关押了这么久,你们还不从品尝过魔族女子的味道么!”银叶看着这些银发紫眸的貌美女子,诡异一笑,“这些人,赏给你们了!” 银叶大手一挥,豪放说道。 被牵制住的魔族女人动弹不得,她们愤恨的瞪着银叶,屈辱的心油然而生。 魔族女人的妖娆大家早就知晓,但是魔族人从来都将魔族的女人宝贝的很,今日竟然有幸要品尝一番么?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从彼此的瞳孔之中看到了男人的欲望。 “今日就当赏析给你们的,明日,你们可要给本姑娘好好的卖力!”银叶随手一挥,落下轿子的窗纱,“随你们享乐。” 大家欢呼一声,无数的人竟然将女人们团团围住,就好像是一群久日为进食的饿狼,他们伸出利爪,靠向这些可怜的女人。 银叶闭着眼睛,等待着外面痛苦的声音,她很期待,她很享受女人屈辱的叫声。 “你们这群畜生!”魔族的女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她们的自尊心决不允许她们服软,女子们视死如归,逼视着这些靠近的男人,不怒反笑,“我魔域之主,决不能放过这群畜生,决不能放过!” 第二七二章 魔族女子神色慌乱,但是她们的眼中却是异常的坚毅之色。[]女子们紧紧靠在一起,等待着噩梦的降临,同时她们也在准备着做最后的鱼死网破! “还真是到哪里都有找死的人!”正在紧迫的对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声厉喝由远而近。 动了色欲的男人们脸色很是难看,是为那打扰自己好事的程咬金!“他娘的,找死,打扰爷爷的好事!” 大军压境,形成对峙的局面,有秩序的军队与散乱、毫无章法的密地各族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们竟然听从这么一个坚韧的话,让人不齿!”大蟒蛇人身的男子扛着大刀,望着眼前那些熟悉的面孔,阴沉冷笑着,“我应该恭喜你们,终于成了别人的看门狗!” “闭嘴!”大家脸色很难看,因为他正好戳中了大家的死穴。 轿子里的银叶一挥手,踩着人们的肩头出现,而后来到队伍前面,银叶眯起眼睛,一眼便看到了那眨眼的炎魔,一个活生生的炎魔,银叶嫉妒的目光一闪而过,“竟然没死,炎王的命,可真是硬呢!要是爷爷知道你活着的消息,一定很高兴!”银叶危险的眯起眼睛。 看到对面的轿子,心知里面坐的必定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熟人!“既然来了,畏首畏尾,可不像你的作风!百里夜溪!”银叶森然一笑,伸手一抖,那透明点白色蠕虫便成利刃朝着轿子飞射而去。 喵呜―― 突然,一声猫叫声,那原本气势汹汹的虫子竟然半路而坠,落到在地上,干瘪成虫子皮!叮铛来到轿子顶上,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女人,“人鬼都不如的东西,还敢在这里出现!”叮铛厉喝着。 “不是东西,是畜生不如!”青腾抬起头,尾巴绕在叮铛的脖子上,而叮铛的身上则绕着一条缩小版的墨绿蛇。 叮铛暗中斜了一眼身上的这两条臭蛇――还真当自己是你们的车夫!叮铛不悦的抖了抖身子。 墨冰压根就不理会叮铛的抱怨,整个身子靠在了青腾的身上――夫妻同根生,自然要黏在一起!彰显他们的相爱! 夜溪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嘴唇一笑,手指按着枯叶,“百里莹真么?还是那个鬼样子?用了别人的皮囊,看来滋味很不错么!”夜溪淡淡开口,只是口气中讥讽的意味让每个人心战。 “是你!贱人!”银叶的嗓音开始转变,属于百里莹真的声音响起,只是比平日的沙哑了很多,口气里蕴含着浓重的怨恨之意,“你该死!” 夜溪走出轿子,搭上了炎魔伸出来的手,两人便一同坐在了马背上,夜溪靠在炎魔的怀中,看着远处的鬼女人,“你的这副皮囊,也快到头了!”夜溪阴冷一笑,眯起眼睛,脑海中回荡着枯叶之前所说的话。夜溪勾起唇角,“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呢,曾经堂堂的公主,竟然委身于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啧啧啧,自己也弄的人鬼不如!百里莹真,你可真是可悲呢!”夜溪讥笑着。 “你闭嘴,贱人,你个贱人!”银叶被夜溪的言辞所刺激到,愤怒开始咆哮着,整个人开始激动起来,由于激动,银叶的身体开始变形,那隐藏在体内的黑气开始浮现,而后就见到有一个陌生的人竟然从银叶的身体中硬生生的分离出来! “就是他么?”夜溪让枯叶看清楚,看着那男人的样子。 “嗯,嘿嘿,虽然难吃一点儿,不过够塞牙缝呢!”枯叶吧唧一下嘴。(.)就在那男子离开银叶的身体的时候,枯叶突然张口吮吸起来,一股诡异的旋风朝着银叶盘旋而去。 “过来,女人!”那从银叶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男人惊恐而慌乱尖叫着。 银叶被风刮倒在地上,压根就动弹不得,她很害怕,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她感觉自己频临地狱,好像下一刻,她就会坠入地狱一般。 而其他人亦是根本出不了力气,好像被桎梏住一般。只听到一声鬼叫声,睁眼就看到那活生生的男人缩成了一个肉球,而后被夜溪掌心的枯叶吞咽下去!枯叶嘴里竟然还发出了咬碎骨头的咯吱咯吱声音,这声响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阴风瞬间消失,夜溪收拢五指,扭头看向炎魔,“交给你们了!”夜溪侧头看向地上像狗一样趴着的银叶,森然一笑,“这个女人,给我留着!”说完就所在了炎魔的怀里,等待看好戏。 因为刚刚的那一幕,大家都胆战心惊,但是相对来说,魔域的人却士气大振。那原本被扣押的魔族女子们见此呵呵大笑,趁着那些男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直接逃离开来,回到自己的阵地上。她们都恭敬而感谢的朝着夜溪叩拜。 银叶脸色狰狞,“你以为就你有?”银叶爬起来,阴冷一笑,“我该感谢你,帮我处理了这么一个恶心的麻烦!”银叶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咯咯一笑。 “给我上!”银叶止住笑,命令着身旁的人,“不想死的,给我上,活捉前面那女人,本姑娘重重有赏!”银叶威胁着说道。 还未反应过来的人们对视着,迟疑半晌,但是当看到有人暴毙,大家心一颤,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直接与炎魔的军队交手。纵然炎魔这一方的士兵的功夫并不出众,但是他们却是经过专门的训练,团结就是他们的长处。 而银叶这一方,纵使他们功夫卓绝,然而这些人却零散惯了,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合作!开始银叶一方还有优势,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银叶的人马越来越心有余力不足。 车轮战的好处,阵法的运用,可以事半功倍! 银叶压根就不去理会战况,她盯着夜溪,目光灼灼――我要你死!银叶伸手按在自己额头上面眼珠上,嘴唇蠕动着,原本占优势的魔域士兵忽然鬼叫起来,而后但凡与他们碰触的银叶这一方的人,身体开始迅速腐烂,同时腐烂的速度开始在魔域士兵身上蔓延,就好像瘟疫! “嘿嘿,都去死吧!”银叶开始疯狂奸笑,整张脸都已经狰狞的不成样子。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夜溪摇头,若无其事的看着发疯的银叶,确切的说是百里莹真,“让你活了这么久,让你逍遥的享受这么久的人世,你该知足了!百里莹真,我的人形盆栽,还少一盆!” 百里莹真的灵魂开始产生莫名的寒意,“你这个贱人!你该死!”百里莹真朝着夜溪扑来,“我要让你尝一尝,苍之瞳的厉害!”百里莹真放声大笑,而她所过之处,必定是花死人亡!一片死气。 “噗嗤――苍之瞳?”青腾忽然笑了出来,“真是好笑!”青腾腾飞而起,蛇身开始变成人身,黑瞳却变成绿色,而在青腾的身上,一尊无形的腾蛇影像开始忽隐忽现,“一个臭虫,竟然还敢夸大,苍之瞳?你算个屁!”漂亮的美女忽然爆粗口,给原本紧张的局势增添了一些活力。 腾蛇影像张开大口,朝着银叶的身体咬去。 银叶冷然一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伸手朝着额头上的眼珠子一抠,硬生生的将额头的眼珠子剜了出来,血淋淋的眼珠子抓在手里,银叶压根不理会疼痛,张口就将眼珠子吞入腹中。 银叶忽然身形暴涨,周身开始有黑气弥漫,而后在银叶身体之上,也形成了一个影像,影像是名女子,夜溪看的清楚,这影像是属于真正的百里莹真! “跳梁小丑!”夜溪嗤的一笑,“不值得出手了!”夜溪按住出手的炎魔,“她在自取灭亡!”夜溪话音一落。 只听到空中一声爆炸声,而后浓烟滚滚,紧接着,银叶凄惨的呼声传来,原本气势汹汹的银叶开始萎缩,她的身形开始衰老,急速衰老,容颜逝去不复返。 “怎么可能?还差一步就成功了,不可能!”百里莹真沙哑着喊着,如同八十岁的老婆婆,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竟然会如此? “你和刚刚那男人,是一部分,他出事,你以为你就能解脱?”夜溪好心的解释着,“雌雄同体的,第一次见就要消失了,太可惜了!”夜溪看向百里莹真,“红海的那些婴儿,在等着你呢!百里莹真,他们会很喜欢你!”夜溪阴森一笑。 血海永远都不会消失,那些死去的婴儿,会重新回来的!“百里莹真,你应该庆幸,他们为了等你,延后了投胎的时限!你的面子,真的很大!” 夜溪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亮光。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百里莹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开始癫狂,她开始用手损害着这一具身体,将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撕裂下来。 “真恶心!”青腾扭过头,看向墨冰,哼了一声看向夜溪,“姐姐,不是都消失了么?” “心鬼,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自噬恶果!真是太便宜她了!” 第二七三章 百里莹真出事,群龙无首,队伍成为一片散沙,大家都束手就擒,原本要放过的,只是可惜,因为百里莹真之前所下的虫子,因为百里莹真身体的变故,众人体内的东西也都开始暴乱,从里到外啃食他们的躯体。[.超多好看小说] 一时之间,哀嚎声成片,大家都自残着身体,任凭鲜血直流。有的甚至请求夜溪的帮助。而对于对手的下场,魔域的士兵们也都不忍。但是这对夜溪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夜溪冷眼瞧着,压根就没有出手的打算,“放虎归山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夜溪阴冷笑着,看着地上已经人鬼不如的百里莹真。 “够了!”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正是银族的黑衣使者。 “游戏看的够久了!”夜溪抬头看向带头的银老,“戏,可不是白看的!”夜溪见到银老,便想到之前自己所受的苦楚,若非这个老东西,她与炎魔不会遭受这等无妄之灾!她也不会忘记她的男人,不会让自己的男人受苦!都是拜这个老东西所赐,她是该好好的感谢他! 银老看着下面的凄惨样子,只是做样子的蹙眉,但是也没有要出手的打算,“好久不见了!”银老见到炎魔,淡淡一笑,压根就没有悔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银老打量着炎魔和夜溪,像个没事人一样。 炎魔搂住夜溪,危险的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自己到底要以怎样的心情来与这个老头子讲话,他真的很想一巴掌捏死眼前这个老人!炎魔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头的烦闷与怒意。“没死,让你失望了!”炎魔冷冽的说道。 “非老夫所愿~!”银老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地下的百里莹真,“也算我银族有此一劫!只是老夫那可怜的叶儿,早早送命!”银老从空中落下,站到了银叶身子的跟前。 夜溪见到银老想要动手,冷哼一声,“老东西,这个人,是我的!”银叶扯开炎魔的手,从马上蹦下来,一步一步走向银老,也不怕银族的剥离之术,“这个人,是我的!”夜溪又重新重复了一遍。 夜溪站到银老的对面,两人中间就是那痛苦呻吟的银叶躯体,夜溪抚摸着叮铛,不去理会身后打闹的青腾与墨冰,阴冷的看着银老,“这人,是我的!”夜溪又重复了一遍。 “她是我银族人!”银老眯起眼睛,盯着夜溪,“这是我银族的家事,与外人无关!” “她是你银族人?”夜溪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冷笑话,“银叶么?”夜溪低头,凝视一番,“哪里是你银族的样子?”眼前的银叶,先不说她之前因为恢复到百里莹真的丑陋样子,额头的那个窟窿弄的人鬼都惧,加之年龄衰老迅速,早就是七老八十的婆子,哪里是年华正茂的女子? “银叶,不是你的孙女么?她也不过是个姑娘么!”夜溪叹了口气,一脚踩在百里莹真的手上,“非常不巧,眼前这个人,正是我放走许久的漏网之鱼,真是不好意思!”夜溪拍拍怀里的叮铛。 叮铛不悦的喵呜一声,而后从夜溪的怀中挑落出来,猫爪狠戾的插入百里莹真的头顶之上,就好像是银针,刺入头骨之中。 百里莹真痛苦喊叫,“百里夜溪,你手足相残,你该死,你该死,你不得好死!”百里莹真脸色骤变,在地上撕咬打滚。 “手足?”夜溪莞尔一笑,“你的手足,不是刚刚被你杀了么?百里莹真,苟活于世的滋味,如何?丹月那个贱货,可来看望过你?” “贱人!”百里莹真听到夜溪提到自己母亲的名字,再次大怒,“你个乱臣贼子!” “很不忿?”夜溪蹲下身子,看着被叮铛桎梏住的百里莹真,淡淡的笑着,“很想我死么?”夜溪故作无辜状的摇着头,“真是太可惜了,你要失望了!”夜溪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转而看向银老,“这人,是我的!”夜溪又重申一遍。(.好看的小说) “锐,将人带走!”夜溪转身,命令道。 锐和红裳两人上前,打算架起百里莹真。但是银老眉头一皱,他岂能让夜溪这么轻易将人带走?他要的东西还没有得到!银老抿着唇,到这种地步,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银老一挥手,黑衣使者将锐和红裳包围在里面,压根就不打算让这两人离开。 “人留下,这是我银族的人,自然要交给银族处置!”银老阴森着脸,“还是你想你的这两位属下,送死?”银老话音一落,黑衣使者便释放力量威压。 锐和红裳脸色惨白,显然是受到了影响。两人愤恨的瞪着银老,“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这个老畜生得逞,人是我家小姐要的,自然是属于我们的!”红裳咬着压,一手抓起了百里莹真的头发。 “小心!”露脸色一白,连忙出手阻止,可还是慢了一步。 红裳吐出一口血,因为被黑暗使者的煞气所攻击,身体开始虚弱,人身则与花来回转变,好歹最后稳住了人身! 夜溪走上前,伸手一抓,直接将眼前的两名黑衣使者抹了脖子,右手按在红裳的身上,枯叶暗中在红裳身上动了手脚,原本身体不适的红裳转危为安。 夜溪眯起眼,看着周围几个黑衣使者,“银域么,也不过如此!”夜溪动了怒,自然不会让银老轻易离开,扯过红裳,另一只手拽过锐,直接将走出黑衣使者的包围圈,夜溪扭头看向银老,“不过一个鬼魅而已,你喜欢,本姑娘送给你,我祝愿你们银族,早早被灭族,也省的这天下还要浪费粮食!”夜溪说着诅咒的话语。 银老脸色一沉,但是低头看向银叶,哼哼几声,“带走!”银老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 看着他们离开,夜溪转身看向炎魔,“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夜溪松开锐和红裳,给两人疗伤的时间,“银族么,自己送死,你若心疼,自可以派人去阻止!” 炎魔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溪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炎魔锁定夜溪,他的心砰砰跳动着,几乎要跳出嗓子来。 夜溪嘴角抽抽几下,“我应该有话要说?”夜溪直接要离开。 露赶紧来到红裳跟前,小心的检查着红裳的身体,红裳吐出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血色,冲着露惨惨一笑,“没事!” “你是傻子么!”露怒骂着红裳。 锐撇撇嘴,“真他娘的衰!”锐第一次说脏话,足见他心里的愤怒。 “你在这里!”就在这时候,一男人突然出现在半空中,而且目光锁定了地面的夜溪。 听到声音,夜溪身子一僵,人本能的戒备起来,好像自己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你该回家了!”男人直接无视掉周围的人,看向夜溪,“你该随我回家了!”男人慢慢的从空中落下来,并朝着夜溪伸出了手。 “滚开,离姐姐远点!”青腾从空中一跃而起,朝着那男人的手咬去。 男人脸色一沉,随手一甩,青腾的蛇身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墨冰脸色一沉,翻身成人,朝着男人攻击而去――敢伤他女人,找死! 夜溪浑身汗毛耸立,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反应。炎魔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朝着夜溪走去,“本王的女人,你敢动!”炎魔蓄势待发,对峙着男人。 男人这才看向炎魔,蔑视一笑,“真是弱的可以!”男人似乎压根就没有将炎魔放在心上,转而看向夜溪,“随我回去,在我发怒以前!” 夜溪听着这话,有种想吐的冲动,这个男人,真是不要脸,比窑子里的妓女都贱!“你是谁?”夜溪看着眼前的男人,当真以为她是三岁的小孩子?“要找女人,青楼里有的是!不过你这种样子的,恐怕只有那下等的人,才有这个资格服侍你?”夜溪对视上那男人的眼睛,不喜不怒,冷冷静静,“你算个什么?”你是我什么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是夜溪的潜在暗语。 男人脸色黑如锅底,“你想他死?”男人用炎魔威胁着夜溪,男人的手指向了炎魔,“就这男人?他能护你?若能护住你,之前怎么会让你受苦?这人,靠不住的,人都是靠不住的!随我回去,没人敢在欺负你!” 油盐不进!夜溪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自家男人,“你很弱?”夜溪挑眉看着炎魔,而后又转头看向那男人,“这可不行,你喜欢男人不要紧,我身旁的这个么,可没有这么个癖好!”你会耍混,以为别人不会? 周围的人听了夜溪的话,险些笑出来。 男人脸色越发的难看,他没有想到,几日没见,夜溪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仔细打量着夜溪,与之前相比,这个女人,好像更有女人味儿了!“魔域么?哼!”男人看向夜溪,“你会自愿回来!”说完以后,男人离开。 ------题外话------ 推荐好友陌上柳絮新文《当朝第一恶妻》溺水重生,侠盗李七七变成了官家千金李七七…… 第二七四章 看着那男人离开,炎魔的脸色早已经黑到不能再难看的程度,他抓住夜溪,浑身释放出来一种狠戾之气。(.好看的小说)“找死的东西!”炎魔抱起夜溪,跃上马背。 夜溪看着炎魔,闭上了眼睛,“炎,我,好累!”夜溪说完,沉重的合上眼皮。 而抱着夜溪的炎魔身子剧烈颤抖,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女人,眼底满是惊喜之色,她的女人,刚刚在喊他的名字么?炎魔低头看向夜溪,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双手有些许的颤抖,之前的猜测终于证实,满心的幸福与喜悦再次涌上心头。 “回城!”炎魔下达命令,带领大部队离开。 另一方,银老将银叶待会银域,此刻的银域萧条的让人心寒,因为银叶本体受到重创,加之体内百里莹真的力量也折损眼中,原本终止在银域人们体内的那些虫子开始反噬,下场很凄惨。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们哀嚎痛苦的呻吟声。 银族人都不例外! “银诏谕在什么地方?”银老回到银域,首先询问身旁的人,而属下的回答却让银老大吃一惊。“走了?”银老瞪着眼前的人,“什么叫做走了?”银老重新询问一遍。 “属下去了他所居住的地方,但是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人影,而且平日的衣裳也都没有,看样子,已经离开几天了,属下命人在银域搜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踪迹!”来人很小心的回答着。 “这个叛徒!”其他人听到回答,愤怒异常。 而银老则如同那泄了气的皮球,他愣愣的看着前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一件事情,那已经几乎被自己忘记,已经尘封了许久的话语――若今后有一天,我将离开,不要再去找我,真到那种境地,你自己做好打算。我若离开,必定彰显银域,不会存留太久…… 银老身子一颤,他竟然忘记了这段对话,好像许久之前的事情,久到他几乎忘记,久到没有印象,但是为什么记忆偏偏在这个时候苏醒?“找!加派人手,无比将人给老夫找到!”银老严肃的下着命令。 “将那女人带上来!”银老回过神来,开始处理手头的事情。 其他人也都等待着,他们在等待银老嘴里的那所谓的苍之瞳,这无疑也是对大家的极具诱惑。 千疮百孔的银叶被人压上来,整个人的样子连鬼见了都会害怕,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处玩好的地方,浑身冒着血,好像身体里有流淌不尽的鲜血,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桀桀怪叫。 若非那一颤一颤的身体,大家还以为眼前的只是一滩烂肉!“你是何人?胆敢霸占我孙女的躯体,你好大的胆子!”银老拍着桌子,质问着眼前的女人。 百里莹真睁开了眼睛,那被鲜血染红的黑眼珠里冒出一股愤怒之色,“老匹夫!”百里莹真见到反目的银老,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该死!” 银老冷笑,“你毁我银族,毁我银域,你该死!”银老义正言辞,其他人则点头附和。 “还和这种贱人废话什么,直接让她交出苍之瞳!不过,也难怪苍之瞳有着如此神秘的力量,若是换做旁人,这种折磨在就死绝了!”有人在幸灾乐祸,同时贪婪地嘴脸也展露无遗。 百里莹真心里一冷,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猛然转头,一双悲伤的眸子狠戾的瞪着那说笑的人,直到将对方看的浑身发毛,嘴里怪叫着,“找死!”苍之瞳是她的,是她的!百里莹真心沉着,若是给她时间,她必定能够恢复,但是现在情况紧迫,她必须争取时间! “就是她额头上的那东西么?那就是苍之瞳?”其中一人也不惧,直接来到百里莹真跟前,抓起她的头发,将其仰面,“只有一个血窟窿,听说是被她吞了?如此神物,必定不会轻易消失,不然,就剖开她的肚皮,一定能够找到苍之瞳!”来人提议着,而后低头看向百里莹真,也就是银叶的身体,似乎在考虑要从哪里下刀子才好。 百里莹真心里一惊,若是这些人真的如此,她必死无疑!百里莹真费力的看向银老,嘴唇微动――她大仇未报,百里夜溪那贱人还没有死,她绝不能这么死去! 银老抬手示意大家低声,“若是你乖乖交出苍之瞳,老夫便让你安慰离去!老夫念在你霸占我孙女的身体,给你一个体面!” 百里莹真心头冷笑,忍着剧痛,“我若死――苍之瞳――便消失――”百里莹真努力说完这一句话,而后整个人昏死过去。能够支撑到现在,她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怎么办?”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打算,而后都看向银老。 “让她吐出来,但是绝不能给她反击的机会!”有人提议。 “那要如何?” “分离!”银老忽然开口,站起来招来黑衣使者,“将她,从叶儿体内驱离,分开保存!” “好主意!”大家眼前一亮,点头应着。 ―― 炎魔一行人刚刚赶回皇宫,临近傍晚,魔域周遭开始遭受到不知名的攻击,防御受到严重的损害。警戒声在魔域敲响,人人备战,情况紧急。 大家站在大殿门外,远远的看着前方天地相接的地方黑雾迷乱,每个人的神色都异常凝重。 “听你们所说,刚刚那人,必定就是真正的守界者!”火寥宸沉重开口,他看着被黑气所染的天空,听着那方不断传来的消息,沙哑着说道。 在面对火寥宸,火蜀少有的安静,他看向火寥宸,眼睛一瞪,刚打算说什么却被火寥宸打断,“书上有写,你自己从不在意!”火寥宸冷哼一声,自己的这位同袍兄弟,从来不喜欢读书,是个地地道道的武痴! 火蜀扭过头去,暗中抓紧厉秋的手。 厉秋小心的看了一眼夜溪所住的屋子,而后扫过炎魔,叹了口气,“他们,这是要将魔域,四面包围么?”厉秋淡淡开口,这分明是四面包围之势,魔域,危险! 炎魔捏皱手中的消息,上面字字惊人――黑雾所过之处,无人幸免,全身鲜血尽无,不可阻挡! “守界者?”青腾这段日子自然有做功课,“银族是干什么吃的?冒牌货?”恢复人身的青腾瞪大眼睛,看着身旁的人们。 而蹲在青腾脑袋顶上的叮铛白了一眼青腾,“笨蛋!银族,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而已!真正守界者的能力,刚刚红裳与锐,怕是早就魂飞魄散!” 青腾伸着脖子,“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好像忽然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你这是在糊弄小姐吧?”青腾朝上翻了个白眼,伸手抓了一把叮铛。 “枯叶自会告知夜溪!”叮铛看着天空的战况,魔域被一点点的蚕食着,恐怕不出几日,便会…… “撤回士兵!”炎魔转身进入大殿,调兵遣将。火烈和火枫领命匆匆离去,辰和露也都各自动了起来,不断的有信使从皇宫四面八方离开,这种时候,已经动用不得空中的信鸟,保险起见,人更加的安全。 这一方紧张有序,而夜溪却睡的并不踏实,她的眼珠转动着,却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女人,你该回家了!”睡梦之中,夜溪总能够听到这种呼唤的声音,这种声音让夜溪赶到心慌,她想要逃避开,但是不管怎样都无法闪躲。 “女人,你该随我回家了,这里不是你的家,我才是你的夫君,不要调皮,回来吧!” …… 夜溪呼吸沉重着,身体还是颤抖,从夜溪的身体之中,有淡薄的黑气释放出来,在夜溪周身挣扎。夜溪双手攥紧,呼吸加重。 “你滚开!滚开!”就在这时候,夜溪的脑海中又忽然传来一声糯糯的幼儿声音,那声音虽然小,但是威力却不容忽视,只听到这幼稚的声音吼了几声,那男人的嗓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睡的并不安稳的夜溪慢慢的平静下来,呼吸开始顺畅。 “你是谁?”夜溪在梦中呼唤着,“你是谁?” “要找到宝宝哦,好闷,这里好闷!宝宝要离开!宝宝要离开!”那糯糯的的抱怨声再次响起,回荡在夜溪的脑海之中,“宝宝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夜溪眼珠转了一圈,而后就停止不动,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枯叶呼吸着空气,暗中一笑,“还真的会挑时候哦!”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后闭眼休息。 经过严密的布局,炎魔终于有空回来,走进屋子,见到床上的女人,炎魔疲惫的身体好像瞬间轻松下来,“溪儿!”炎魔退了鞋子爬上床,将夜溪搂入怀中,感受着这一时的安静。 ―― 被斗篷包笼的男人站在石头前,眯起眼睛,“银族,真是个蠢蛋!坏我好事!”男人愤怒异常。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什么就要吊死在这一朵花上,而且人还是名花有主了!”石头里传出声音,讥讽的意味很是明显。 “哼,那他就该死!杀了,就没有人了!”男人将手里的香扔到一旁,愤怒离开。 第二七五章 银族人合力将地面上的这一摊烂泥里面的灵魂玻璃,百里莹真的真实面容出现,百里莹真的本来面包,还是那个额头长着一颗眼珠子的脸面。(.无弹窗广告) 百里莹真的魂魄被固定在一个透明的球里面,如同一个枷锁,让她逃离不得,而那一具已经腐烂的身体,竟然被寒冰所冰封住。 银老与众人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功告成!他们虚弱的对视一眼,很是高兴,抹去额头的汗珠,都瘫软在地上。 “现下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其中一人贪婪的看了一眼无根的百里莹真,“原来长这个样子!” 银老缓和一口气,而后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了百里莹真跟前,“交出苍之瞳,或许老夫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现在这物,与你已经无用!” 百里莹真看着银老,心中冷笑连连。她看向那一具身体,苍之瞳在烂泥的体内,百里莹真闭上了眼睛,而眼底却一闪而过一抹诡异的幽光。 “一天一夜,咱们等着!”大家恢复力气,都一一站起来,没有人想要离开,因为这神圣的时刻,大家都不想错过。 …… 兴许是太过高兴,这兴许就是所谓的兴及必衰,银族的人没有料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只会酿成悲剧。 深夜时分,在银族,突然放射出一股如白昼的亮光,光线刺目让人睁不开眼睛。 “是苍之瞳!”不知道谁大声一喊,原本昏睡的人们都一股脑的清醒过来。 人们看到从烂肉的身体里释放出来的白昼之光,见到有一个东西从这一滩烂泥中脱颖而出。是一颗圆球,是一颗沾满鲜血的眼珠子!个头比平日大了很多。 而原本兴奋的百里莹真却忽然变了脸色,她想要呼喊,可是已经为之已晚。[] “快走!”银老脸色骤变,大声呼喊,可是,周围的几人早已经听不到银老的话。银老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抓了两人朝着门口奔去。 砰砰砰—— 五彩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美的夺目,美的灿烂。但是在这绚烂之下,便是那无尽的痛苦深渊。 那如烟花的火星从空中散落,落到地面面如同着了油的火苗,一飞冲天,当还在睡梦中的人们察觉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大火所吞噬。 …… 敌人密集的进攻忽然停止,四面八方的攻击也都停止。一时的安稳并没有让大家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当夜溪随着炎魔进入议事大殿,大家的脸色依旧凝重的很。期间并不见火烈和火枫,夜溪已经听说,这两人身为皇家子嗣,自然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夜溪低头看到被炎魔牵着的手,眉梢略带一丝笑意,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男人的血液一直在雀跃着。 “主子!夫人!”辰和露见到两人走进来,俯身问安。红裳和锐也上前问好,两人仔细的观察了夜溪,而后暗中松了口气。 “姐姐!”青腾跩着她的腰,动作诡异的走了进来,脸颊还残留着一丝不成长的红色,同时暗中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满脸笑意的男人。 跟随着夜溪脚步的叮铛扭头看向青腾,翻了个白眼,“你真是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笨蛇,你就不会聪明一点儿!”叮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青腾气的吐血,“我怎么知道自己会遇到一个狗皮膏药!”青腾不客气的说道,怎么甩也甩不掉! 墨冰跟在身后听到青腾的话,并不生气,他贴心的搀扶着青腾,“青青,为夫这是正常享受夫妻生活!”墨冰轻声低笑着,“这是正常的夫妻生活,这是为夫的福利!不是么,青青?吾妻?”墨冰见到青腾一副嗔怒的样子,立即心花怒放! 青腾忽然甩开墨冰,“你这人很奇怪,我不认识你,男人女人之间的事情么,各需索取!”青腾瞬间变脸,大家都莫名其妙,青腾气呼呼的变成一条蛇,速度的爬上夜溪的手腕。 墨冰脸色如同调色盘一般,神色隐晦的瞪着青腾,心里冷笑着——很好,很好,女人,本尊陪你慢慢耗着! 厉秋一直在注视着夜溪,她知道夜溪不喜欢自己,但是厉秋还是打量着,仔细的查看着夜溪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的缘故,母子血缘的神奇,厉秋看向夜溪的目光忽然骤变,但她很快便恢复正常,厉秋抿着唇,蹙眉思索着。火蜀看着厉秋,挑眉示意着。厉秋摇头,并不打算说明。 “那些密地逃离的人已经有了踪迹!”这时候,炎冥站出来说道,直接步入正题,“被守界者的人收了一部分,助纣为虐,数量不在少数。根据消息,这些人还没有出动,但是若他们一起动手,对于魔域,无疑是一场毁灭!”炎冥就地下了结论,对于那些人,从来都不能小觑。 夜溪这时候却开口插话,“银域那里有什么动静?”夜溪看着屋子里的人。 对于银域的消息,自然非火寥宸莫属,他最清楚,火寥宸本不想与夜溪对话,但是看到炎魔递过来警告的目光,火寥宸哼哼一声,“银族动用了分离之术,分离了银叶与她体内的魂魄,分别关押,是在等待苍之瞳。” 夜溪只听到这一句,便笑的越发的灿烂了,“自寻死路!”夜溪随后便不再讲话,她只是低头对着叮铛使了个眼色。 叮铛喵呜一声,舔舔自己的爪子,从桌面一跃而下,而后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守界者的目的,是你!”火寥宸刚一开口,炎魔就用力拍碎了桌子。炎魔阴冷的看向火寥宸,“收起你的心思,本王不介意你回去休养!”炎魔警告着看向火寥宸。 火寥宸脸色很难看,他们是父子,但是此刻两人却如同仇人,火寥宸瞪了一眼夜溪,却也不敢真的再说什么话,生怕他的这个性情不定的儿子又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火蜀看到火寥宸吃瘪,勾唇一笑,挑衅的看了一眼火寥宸,“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嘿嘿——江山一改,本性难移,哎呀呀,可惜了可惜!” 火寥宸瞪大眼珠子,指着火蜀浑身发颤。厉秋伸手一巴掌拍向自家男人的脸,好不给面子的教训道,“你给老娘老实一些!” 火蜀面色涨的通红,委屈的看向厉秋,见到厉秋不给面子,扭头看向事不关己的夜溪,“乖女儿,为父受了欺负,你这做女儿的是不是应该……嗯?” 夜溪充耳不闻,但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火蜀,并与厉秋仓皇失措的视线对视而过,而后又低下头去。 但是对于夜溪的这个沉默的反应,厉秋心里是高兴的,最起码,夜溪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厉秋感激的看了一眼火蜀,暗中激动的抓紧了火蜀的手。 就在此刻,夜溪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毫无防备,额头上开始有黑气冒出来。夜溪伸手将额头按住,让枯叶回应。停留片刻,转身朝着门口跑去,踏出门口,抬头就看到空中悬浮的那个衣着黑袍的那人。 “女人,随我回去!”男人两眼锁定夜溪,他只身一人,依旧不放弃的穷追不舍。男人脚下踩着一团黑雾,那黑雾煞是骇人,那股逼迫的气势根本就无人可当。 炎魔跟出来,抿着唇,他岂能让自己的女人如此被侮辱?就地大喝,身体拔地而起,朝着空中的男人攻去,同一时间,炎魔身上的紫光开始运作,威力丝毫不逊于这个神秘的男人。 “哼!”男人随手一挥,似乎在下达指令,而后男人脚下的黑雾开始往地面席卷而来,同时还隐隐约约有呼喊声。 黑雾抵达地面,待到散去,竟然有一队衣着黑袍的人们站在地面,空气中弥漫开来一股血腥味道,很浓郁,让人作呕。 夜溪急不可见的蹙起了眉头。而同时,大家戒备,有士兵涌出,但是却没有人敢靠近黑雾。双方这么对峙着。 空中的男人与炎魔交手,让神秘男人感到惊愕,他没有料到炎魔竟然会有如此的能力,神色一闪而过,男人收起了玩弄的心思,正经对敌。 而对于觊觎自己女人的这个男人,炎魔岂会放过!紫气与黑气对峙着,谁也没有掉以轻心。 夜溪看着眼前,不敢迟疑,伸出手,枯叶张开大口,咀嚼几口,“美味!”枯叶张口一吸气,地面上那些黑袍人开始被旋风所包围。 这一股怪风好似就是他们的克星,黑袍被风吹裂,人们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每个人脸色苍白如纸,嘴上沾染着血,这是刚刚落地之时,他们杀人的原因。 “哈哈,你终于出现了,老臭虫!”就在这时候,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由黑雾组成的骷髅头,它张开大嘴,朝着夜溪吞来。 枯叶脸色一变,“你个老东西,以为本座怕你!”枯叶冷笑着,“夜溪,决不能放虎归山!”枯叶慎重的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蹙眉,她听明白了枯叶的潜在的话,枯叶让它抓住机会,不能放过这次,她的机会不多,决不能放虎归山!枯叶是要她对付这一团黑雾! 第二七六章 夜溪抿起唇,严肃的昂头看向空中,那一团黑骷髅,她也着实不怎么喜欢! “哼哼,老臭虫,想杀我?你还太嫩!”黑骷髅似乎一点儿都不忌惮枯叶的意图。(.) 枯叶冷冷一笑,“是么?”枯叶与夜溪对话,“用你自己的能力,你可以的,夜溪!”枯叶鼓励夜溪,同时暗中与夜溪交流着。 夜溪忽而一笑,“好!” 然而,就在此刻,空中出现异常,一股绿色的雾气从一侧滚滚涌来,而这异常的现象也破事炎魔与那男人停止搏斗。炎魔退回夜溪的身旁,看着前方。 而那男人与黑骷髅也后退着,似乎很怕那绿色的雾气会碰触自己。 “怎么回事?”火寥宸往前走了一步,眉头一簇,但是随即,脸色一变,“必定是银族出事!”火寥宸只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心猛然皱缩。 而相对大家的吃惊,夜溪却显得平静很多,夜溪眼底闪过诡异的眸光,森然的看着银域的方向,“太便宜了!”夜溪的声音异常的刺耳,在这寂静之中忽然想起,让所有人感觉心惊肉跳,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在夜溪的身上。 夜溪看到众人眼中的疑惑,阴沉冷笑,“真当本姑娘的人,是好夺的?”夜溪讥讽着,看着银域的方向,“我也很想亲眼见一见呢!”夜溪转头看向炎魔。 “不好!”就在这时候,骷髅头突然大喊,而后身体开始转变,而身旁男人那张雷打不动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惊愕的神情。还没有等到大家反应过来,那一团黑雾与那黑斗篷男人便朝着银域的方向飞去。 “想看么?溪儿?”炎魔搂着夜溪,淡淡的问道。 夜溪点头,“自然!” 炎魔也不迟疑,双手抱起夜溪,两人飞身而起,也朝着银域的方向飞去。 “咱们怎么办?”锐看向红裳,若是跑着去,等到了那里,黄花菜都要凉了! 火蜀站出来,“有好事,自然不能错过!”火蜀扭头朝着火寥宸挑衅一笑,然后对大家说道,“想去了,过来!”火蜀难得的好心情,除却火寥宸,大家都聚集到火蜀身旁,“你自己慢慢等吧!”火蜀朝着火寥宸挑衅一笑,一手搂着厉秋,另一只手大笔一挥,紫色的光芒骤然大起,等到下一刻,大家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火寥宸起的吹胡子瞪眼,甩袖冷哼,“以为本皇是傻子么!”火寥宸匆匆进入殿宇,少许又走出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只见火寥宸嘴里念念有词,而后直接将手中的东西插入自己怀中,下一刻,火寥宸便拔地而起。 人们都朝着银域而去,四面八方的人,包括那些从密地逃离的人们,大家都预料到了银域的不同寻常,不约而同的聚集。 路上,远远地便见到银叶上空漂浮的黑色浓烟,偶尔还有火苗从浓烟中窜出,靠近还能够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 夜溪看了一眼炎魔,“着火了?”夜溪明知故问着。 炎魔用力搂紧了夜溪,一面夜溪着凉,“那个男人,离他远点儿!” “你认识他!”夜溪肯定的看着炎魔,“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认出你来!炎,还对我隐瞒了什么?”夜溪挑眉。 炎魔不否认也不承认,伸手勾了勾夜溪的鼻子,“乖!”炎魔带着夜溪降落,地点自然是在银叶外围,密林里面。 远远的便可以闻到那一股股呛鼻的浓烟味道,环顾四周,竟然只有三三两两的银域众人,很是狼狈,有的甚至还穿着亵衣,显然是仓惶逃离。(.好看的小说) 人们都茫然的看着那被浓烟笼罩的银域,毫无生气。 随后,火蜀一行人也随之而来,比起银域人的绝望,红裳一行却显得很高兴。“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了吧!”红裳啧啧啧的摇着头,手里鼓着掌,“这就是下场,老天爷都发怒了,啧啧啧,不过是可惜了――” 红裳的音调不大,但是却刚刚能让大家听的请清楚楚,逃脱出来的银域众人都狠狠的瞪着红裳,好像要将红裳吞入腹中。 红裳转身躲到露身后,“哎呀呀,发怒了哦,我好怕怕哦,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们要怪,也只能怪你们那族长,贪心不足,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活该,也活该你们遭此下场!”红裳嘴里却丝毫不留情面。 “你!”大家站起来,慢慢的朝着红裳靠近着。 红裳朝着露做了个鬼脸,随后安稳的躲在身后――有危险,自然要放自己的男人! 夜溪扫了一眼红裳,摇头,但是却也没有制止红裳的恶作剧,她看了一眼逃出来的人,眯起眼睛,抬头看着炎魔,“似乎,是,没有――” 夜溪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人影从那黑黢黢的烟雾中逃出来,速度不慢,等到靠近,银域的人终于眉开眼笑,眼底的绝望瞬间驱散,“是族长,是族长,族长回来了,族长来了!”有的人竟然喜极而泣。 只见到银老一手提着一人,从滚滚的烟雾中走出来,直到离开危险地带,终于体力不支,瘫软下去。他松开手里的人,茫然的看向身后,脸上看不出真正的情愫,但是悲痛欲绝的情感却充斥在银老的周身。 “到底是谁!”就在这时候,那黑雾之中竟然有东西还在挣扎着,好像在搜寻着什么,而在黑雾上空,正站着一黑袍男人,正是之前与炎魔对决的那人。 炎魔与夜溪对视一眼,两人眼底交换神色,敌人,决不能留!两人冷漠的看向上空,炎魔所看到是那黑袍男人,而夜溪所注视着的自然是那骷髅头! 夜溪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红裳,与其使了个眼色,红裳与锐都点头应下。随后,红裳与锐暗中靠近神智依然没有回过来的银老跟前,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夜溪脸色出奇的平静,她眯起眼睛,“那就在这里解决,解决所有的问题!”夜溪往前走了一步,“百里莹真,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了!”夜溪看着那浓雾,“你很不甘心?到了地狱,去告诉阎罗,你若不打入修罗地狱,那天地便会永不瞑目哦!”夜溪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团黑雾。 “啊!”夜溪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有痛苦的喊叫声音,细细听来,可以肯定是个女人声音,而夜溪却听的清楚,这是百里莹真的声音! “出来!”夜溪一声令下,同时炎魔也瞬间朝着空中的那黑袍男人出手,同一时间,红裳和锐以及辰、露也将银老围了起来。 黑袍人防备着炎魔的偷袭,炎魔没有得手,可是却牵制住了黑袍人的精力。在这滚滚的烟雾之上,那骷髅头似乎很虚弱,不断的在挣扎着。 “夜溪!”枯叶忽然提醒着。 夜溪紧紧的盯着浓雾,忽然,见到一道小影子从里面飞奔而出。叮铛!夜溪眼前一亮,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叮铛来到夜溪的跟前,将嘴里叼着东西吐出来,定睛一瞧,竟然是一个棒球大小的眼珠子! 银老远远的看着,恨不得一下子扑上来据为己有。叮铛却不为所动,看着眼珠子的视线中竟然有浓重的鄙夷! “那里!”空中的骷髅头朝着夜溪这方一动而来,同时黑袍男人也注意到夜溪这方的动静。不敢再恋战,出手越发的狠戾。 “你可真是放心!”枯叶开口,冰冷笑着,“竟然这么放心,竟然将自己的元神封印在这里面!”枯叶继续说着,“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虽然计策巧妙,确实没有让人产生疑虑,但是,你这也无疑是在作茧自缚,恭喜你!”枯叶朗朗大笑,心情出奇的好。 “闭嘴,老臭虫,你这只寄生虫,你该死的寄生虫!闭嘴!”骷髅头远在前方,但是同时夜溪的头顶也出现的小型的骷髅头,他们一个一个的罗列在一起,倒像是在叠罗汉一般。 “溪儿!”炎魔被分了神,紧张的看向夜溪,而就趁此时机,对方朝着炎魔的心口攻击而去。炎魔草草闪开,没有伤到要害的,但还是避免不了的受了伤。 那黑袍男人赶紧朝着夜溪这方笨来。然而,对方的速度再快,那也快不过叮铛的利爪,之间叮铛喵呜一声叫,爪子忽然朝着地面的那一颗眼珠子拍去。 碰――的一声,血肉模糊!那一颗圆溜溜的眼球竟然成了一滩血肉,血还在流淌着,而流淌出来的每一滴血好像都有生命,都在颤抖着,好像是在悲悯着生命的流逝。 “不!”头顶的骷髅头开始疯狂。 “夜溪,快!”枯叶忽然开口,催促着夜溪。 夜溪眼前一亮,身随心动,右手开始攥起来,而同时,竟然有花瓣在夜溪的手臂上出现,萦绕、漂浮!花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地狱之花!”天空中的骷髅头突然一声凄惨的叫声,好像是在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哀嚎,那原本疯长起来的怒意瞬间凝固。 而这一刻,那凝结在夜溪手臂上的花瓣开始延伸,竟然形成了一柄长剑,美丽而妖娆!却暗中夺人摄魄! 第二七七章 第二七七章 骷髅头惊恐的尖叫着,叫声里包含了万分惊恐,而在起不远的黑袍男人,眼中亦是充满了不敢置信之色。 地狱之花,谁与争锋? 只那亮相的刹那间,周遭的一切都瞬间被吞噬掉,生命就好像流逝的泉水,一去不返。脚下的青草植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疯狂的枯萎,就连人们也都感觉到了那一股冰凉,那是来自地狱的阴冷。 “不可能!”骷髅头开始喊叫,“怎么可能?”骷髅头开始胡乱的变化着形状,好像被什么东西遏制住。银域上空的浓烟还在继续,但是这一切远远没有夜溪带给大家的震撼。大家小声的议论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随之消散的无影无踪。 夜溪手中的花之剑开始悬浮,花瓣旋转着,这一幅画面唯美的让人惊骇。这是一种柔美与弑杀的融合,同生同死的感觉同一时间呈现在了夜溪的身上。 叮铛抬头,喵呜的叫了一声,爪子还不客气的在地上拍了几下,确定那一颗肉球没有一片完好的肉。叮铛退后一步,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着的血液,危险的眯起眼睛。 “好!”青腾拍手鼓掌,化作一缕烟,女子的柔媚瞬间展露无疑,青腾那炽热的目光盯紧了夜溪,“姐姐加油,加油,灭了他们,灭了他们!”这似花的容貌配上泼妇般的举止,当真让人掉了下巴。 墨冰黑着脸,上前一步扯过青腾,“女人,你给为夫安分守己!”好像青腾是红杏出墙的女人。墨冰锁定住青腾的双手,冷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几道视线,“安分一些!”墨冰瞪了一眼青腾,而后看向夜溪,他也着实没有料到,原来夜溪,竟然还有如此的能力! “老东西,这次你不死都太对不起老天爷了!”枯叶开口说道,脸色异常兴奋,那两个黑洞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好看的小说) “要我死,做梦!”骷髅头震惊之后,很快的便恢复正常,“还愣着干什么!”骷髅头说完,便朝着身后的男子扑去,随后将那男子团团围住。“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臭虫,你还是如此的天真!哈哈――”紧接着,尖锐的笑声便充满了整个天空。 夜溪抬头斜视着那黑色骷髅头,而炎魔则用手握住了夜溪的另一条手臂,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银老则直勾勾的看向夜溪,复杂深邃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此刻火寥宸刚到,当他看到夜溪的情形,亦是满心的震惊之色。 银域上空的硝烟,让所有人窒息,可是,面对着生死,大家却又是如此的激动,他们期待着即将上场的刺激,他们心里清楚,这必定终生难忘! “怪不得!”黑袍男子声音满是冷霜,一阵风吹过,衣袍随风化为粉末,男子俊秀的容貌让人惊艳――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够与炎魔媲美的男人存在! 当见到对方的真实面容,炎魔紫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异常,他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几不可见的讥讽之意。 天地骤变,风云变幻,狂风扎起,似乎是连苍天都在期待这一场对决。 夜溪脸上浮现了一丝妖异的笑容,而在夜溪的脚底,竟然有一团被花瓣组合起来的花朵拖着夜溪与炎魔,升空而起。 “姐姐!”青腾咋舌的瞪大眼珠子,就连叮铛也都挑眉。别人更是不用多说。 而银老只是看了一眼夜溪,而更加吸引他注意力的便是那地面上被叮铛拍碎的那颗眼球。我的苍之瞳――银老心中低垂着血。而就在此刻,银老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旁竟然有一滴血红色的晶莹,在地面上滚动着,漫无目的。[.超多好看小说] 红裳一行人也被夜溪的举动震慑住,他们更多的精力是在夜溪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银老的举动。 银老眼前一亮,手鬼使神差的去碰触那一滴血,就在肌肤触碰的刹那,银老感觉指尖传来的刺痛的异样。眨眼的功夫,那一滴血,竟然在银老的身体中消失不见。银老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上面没有丝毫的伤口,但是那一滴血确确实实消失不见了,好似渗透进了自己的体内。 银老身子一颤,瞳孔皱缩,整个人开始浑身颤抖着,好像起了反应。 “怎么回事?”露首先察觉到了银老的异常反应,低头看向银老。同时大家都注意银老。 只见银老嘴里吐出白沫,人开始抽搐,好像癫痫发作一般。红裳眯起眼睛,“只要不死就好!”冷冷说道,心里却在想,死于不死,都与他们无关,只要不妨碍到小姐就好! 火寥宸也发现了银老的异常反应,他却没有了心情去注意夜溪,反而靠近着银老,心头疑问连连。火寥宸看着银老,愕然察觉到银老头顶的白发竟然还是变黑,好像是被黑色的颜料一遍一遍的染黑。 而此刻,在空中的炎魔与夜溪,正与对面的那男人对决,夜溪笑了笑,“原来,也不是个人!”夜溪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脑海中屈辱的那一段记忆开始涌上心头,纵然他没有伤害她,但是在她夜溪的眼中,这与伤害没有区别。这个仇,她要报! “好!”对方看着站在一起的炎魔与夜溪,森然冷笑着――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摧毁!必须要摧毁!男人看向夜溪的目光灼热,而眼底蕴含的那一股强大的执拗让人有所忌惮。 “小心!”炎魔见到夜溪不会掉下,首先飞身朝着对方攻击而去,体内的力量开始往外涌着。 夜溪手中的剑开始蓄势待发,她一步一步的走在花朵之上,步伐轻盈,丝毫不像是在战场上的杀者。她看着炎魔与对方交手,看着那黑雾,望着银域之中的烟雾竟然潜移默化的在被眼前的那个男人所吸收! 必须死!夜溪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厉秋脸色忽然大变,她紧张地攥紧了火蜀的手,紧锁的双目盯着夜溪,“心,好慌!”厉秋喃喃自语,心发慌的厉害!厉秋深吸一口气,忍住倒下的冲动,她必须集中精力。 “不会有事!”火蜀安慰着厉秋,同时却看向前方,看到火寥宸正靠近银老。 此刻的银老已经停止的抽搐,但是人却昏了过去。火寥宸凝视着银老,怀疑之下抓起了银老的双手,并没有发现异常,看着银老那一双手,火寥宸若有所思。 男人与炎魔交手,炎魔没有占上风,反而有些被动,此刻的男人力量暴增,出手莫测,炎魔的招式处处受制!就在不经意间,炎魔的手臂被敌人的掌风所击,后退数步,紫色的眸子越发的深不见底。“你就只有如此能耐?”炎魔勾唇森然一笑,出口就是如此挑衅的话语。 “该死!”男人冷哼着看向炎魔,视线却望着不远处的夜溪,“本该是我的!”男人心中呐喊着,随之愤怒的眸子再次看向炎魔,杀意剧增,整个人周身原本收敛起来的黑气开始扩散。 “老臭虫,你会后悔!”此刻,另一道声音从男人的身体中冒出来。 “夜溪,你还等什么,你的时间不多!”枯叶很是焦急,它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 但是夜溪却眯起眼睛,注视着与炎魔交手的那男人的招式,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变化。夜溪低下头,伸手去碰触着花之剑,好像在感受着什么,并不回应枯叶心头的焦急。 噗―― 忽然,炎魔再次被击中,人退了三步,可是脸色依然没有过多的变化,神色更是平静的很,“原来如此!”忽而,炎魔诡异一笑,收起招式,双手背后,周身的紫色气息开始急速加剧。 “怎么回事?大战吗?”闻讯赶来的人们看着空中的人,询问着。跟来的这些人身着奇异的装束,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神秘的气息,更是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还在等什么!”男人低头看去,忽然开口说道,“杀,一个不留,给我一个不留!”男人冷漠的话传至四方。 “嘿嘿,要杀么?”忽然,正故作好奇的一人转过头来,将视线落在了周围的人身上,目光如毒物,让人不寒而栗。 “一个不留?”随后,接二连三的人开始收敛起嬉笑之色,“我喜欢!”只见此人手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并大刀,一步一步朝着临近的人走去。 “救命!”看戏的人们都慌张起来,因为包围住他们杀气,因为那锁定住他们的杀气,他们挣脱不开,逃脱不了。 辰、露、红裳以及锐一行人都面色大变,严肃的看着周围的人们,每个人紧绷神经,“来者不善!” 而不起眼的叮铛却看着这些人,眯起眼睛,“原来是密地的私逃者!”叮铛来到了青腾的身旁。 青腾正不惧的注视着夜溪,“你们不是忍了许久么!”青腾朝着一个方向挥了挥手,清淡的开口道,“交给你们了!”青腾牵着墨冰的手,来到火蜀一行人身旁,自己人都聚集在一起,就连原本打算出手的红裳几人也被青腾阻止住。 就在这时候,暗处传来蛇的嘶嘶声,紧接着,数以万计的蛇群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一股蛇潮比刚才更加让人惊骇。 第二七八章 蛇群的到来让众人措手不及,若只是来几条蛇,纵然是剧毒蛇,他们依然不会惧怕,但是现在,映入眼帘的则是成群结队的毒蛇,招致急死的东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舒殢殩獍 “哪里冒出来的畜生!”有人恶心的看着周遭,骂骂咧咧,就连刚才说大话的人也都噤了声,小心的看着将他们层层包围起来的蛇群。看着这些软趴趴的东西截断他们的去路,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蛇群,黑压压一片。 青腾挑眉看着,隐隐冷笑,“就算你们能飞,那也要看你们能飞到哪里去!”青腾摸着下巴,有蛇,就是我的地盘!青腾心里叫嚣着。 墨冰看着这些蛇群,眼里闪过一丝宠溺之色,随后看向青腾,“其他地方,你也动了手脚?呵呵!”墨冰从后面搂过青腾,丝毫不介意此刻的情况。 青腾轻轻拍了一下墨冰的手,随后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只要不出这个范围,它们不会对你们如何的,现在可以耐心观战了!”青腾抬头看向夜溪,期待着夜溪的出手。 “哼,这个,照杀不误!”有人举起大刀,就是不信邪的朝着蛇群砍去,但是那男人还没有甩出三招,整个人便被临近的蛇群所吞噬掉,这只是眨眼的瞬间,男人哀嚎声音很快的便淹没,随后几秒过去,原本活生生的人就成为一堆白骨。 众人所见,倒抽一口凉气,“疯了么!”人们咋舌。 “哼哼,老子不在地上站着,看你们这群畜生如何!”又有不怕死的人从空中飞身而起,显然是想腾空驾雾,但是很可惜,就在他双脚离地的刹那,竟然有数条蛇从地面飞射而起,如同那离弓的弦,朝着男人的身体咬去。 刚刚飞起来的人瞬间停止动作,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而后人便这么直直的坠入蛇群里面,也是被吞没的无影无踪。 此刻的人们这才发现,他们的全身早已经湿透,浑身汗毛耸立,而且赫然发现,周身那些蛇群无不在虎视眈眈,早就将他们所有的出路堵死,无论他们如何离开,都必定逃过不了这些东西的攻击。 “终于安静了!”红裳挑眉淡笑着,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银老,而后抬头看向夜溪,拭目以待。 空中的那男人见状,眯起眼睛,直接将视线锁定在了青腾一行人的身上,神色变换,同时戒备着炎魔的攻击,腹背受敌。他有后手,别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魔域,尽数动了起来,“嘿嘿!你们以为,聚集在这里,就会安然无恙?”男人忽然诡异一笑视线看向前方,那是魔域的方向,只见魔域那方浓烟滚滚,气氛严肃。 火寥宸一行人都来了此地看热闹,魔域自然空虚,正好给了对方乘虚而入的机会。然而炎魔压根就不去担忧,只是看着敌人,“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炎魔语调忽然变了声色,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的人,“如此的机会,你想浪费掉么?”炎魔咯咯一笑。 “是你!”男人听到炎魔的银色,面色骤变,眼底涌出了滚滚恨意,“好,好,好,竟然让你在眼皮子底下逃脱,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你自己送上门来,就无需我浪费时间!”男人忽然仰天大啸,略显苍白的脸颊绷紧,而后那口牙齿中,竟然露出了两根尖锐粗大的利齿! “僵尸?”夜溪在炎魔身后不远处看着,这里竟然还有僵尸的存在?夜溪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不对,不是僵尸,夜溪随即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盯着前方的人,忽然想起当日被囚禁在院子里无意间发生的事情,又联想到之前无缘无故被抽尽鲜血而死去的人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超多好看小说] “枯叶,你还隐瞒了多少事呢?”夜溪在心里与枯叶讲话,口气绝无仅有的严肃,更甚者含杂了一丝丝的别样情怀,“恐怕还有更惊讶的吧!”夜溪慢慢的转动着手里的剑,试图抬起它。 枯叶却沉默以对,似乎是找不到要如何回答的话语。夜溪不去理会,“浪费时间!”夜溪忽然如出鞘的利剑,朝着炎魔跟前的那男人攻击而去,毫不留情。 夜溪的出击是让人惊讶的,因为她的攻击竟然毫无章法,只是对准焦点,直接刺去,夜溪脚下所踩的那一朵花,好像变成了哪吒的飞火轮,载着夜溪飞速前进。 当炎魔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女人早就在身旁呼啸而过,鬓角的发丝被吹起,衣衫随风而起。刹那间,炎魔也动了,从另一个方向朝着男人袭击而去。 对方先是一愣,而后淡然一笑,周身黑雾暴涨,整个人突然坠下,直接消失在银域之中。 眼看着夜溪就要击中对方,但是却没有想到敌人却如同泥鳅一般,在如此紧迫的情形下还是逃脱。 夜溪五指一攥,由花朵组合而成的剑开始变换,在夜溪的手心中慢慢的凝固,好像是要坚固起来。炎魔跟在夜溪的身旁,两人并肩而战。 而地面的人们亦是不安静,人与蛇群对峙着,紧绷的神经从未松懈下来。 “他娘的,老子好不容易从那不见天日的鬼地方爬出来,竟然还要被一群软趴趴的虫子威胁!真他娘的窝囊!”有一人咒骂着,狠狠的瞪着周身的蛇群,浑身战栗。 然而相比此人的大意,有心人的目光却在审视着炎魔,因为刚刚炎魔的那嗓音,虽然可以的压制,可是他们还是从中间发现了端倪。 “小心!”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而后就看到原本晕迷着的银老竟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紧闭着双眼,周身的皮肤开始肿胀,脸上五孔竟然有液体流淌出来! “怎么回事?”辰和露闻声看去,面色大惊,其他人亦是疑问连连。 “桀桀,桀桀——”银老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发出怪异的叫声,而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随着银老的一动,围在他周身的那些毒蛇竟然乖乖的让开了道路。 “怎么回事?”青腾脸色很不好看,低头去询问蛇群,就在此刻,在青腾周遭的几条蛇眨眼的功夫幻化成了俊男美女,他们个个神色严肃,看着诡异移动的银老。 “大人,这怪物,要小心!”身材魁梧的男人盯着银老,“恐怕,他已经被控制了!他身上有硫磺的味道!”硫磺是蛇群最不喜欢的! 银老在地上走着,如同毫无知觉的丧尸,一拐一拐的往前移动,两眼无神,嘴里只发出一声声的怪声,而这声音让大家觉得异常刺耳。 “快看!”红裳惊呼一声,众人沿着红裳所指的方向看去,刚刚明明被叮铛拍碎的那一刻眼球子,那些破裂散落干涸的血滴,此刻竟然开始充盈起来,好像被施了生命一般,重新恢复了神采。而且这些血滴开始聚集,从小滚成大。 “哈哈——”与此同时黑雾中的阴影也笼罩而起,声音依旧是那男人的嗓音,但是对方的身体却消失不见,那硕大的烟雾瞬间笼罩天空,原本明亮的天空被罩住,阳光分毫都投射不进来,眼前一片黑暗。 周遭只有蛇群的嘶嘶声,银老桀桀怪叫,以及空中的那声疯狂的大笑。 夜溪只感觉身旁风声一过,她知道炎魔已经深入,趁着黑暗,炎魔必定也变了身。夜溪沿着炎魔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要在黑暗中看清一切。 “这么鬼东西,竟然看不到!”纵然有夜视的人,此刻也都没有了办法,在这里,他们无计可施。 “都该死呢!”说话的是那之前的骷髅头声音,尖利的笑异常的刺耳。 夜溪忽然感觉到危险临近,她本能的抵挡,但同时,夜溪周身的花瓣却提前一步形成了保护罩,将夜溪周身包围起来,那些危险竟然伤不到分毫。 “没有想到,银域竟然就是你的藏身之处!”是炎魔在说话,同时他也在与对方交手,不是人,而是与那一团烟雾,打不散,打不死的烟雾。 “你强行撑破封印,天助我也!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唯我独尊,我要你消失,我要你消失!”令一道声音喝厉而出,刹那间有医术白昼光束出现,就如同当日眼珠子从银叶身体中出现一般,光芒耀眼夺目。 漆黑之中的光明,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光束照亮黑暗,此刻的炎魔正在与黑雾做斗争,不分彼此。夜溪眯起眼睛,看清了战况。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男人竟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夜溪的身旁,“女人,你真的很不乖!”男人在夜溪耳旁说道,吹了一口阴气在夜溪的耳边。 夜溪浑身僵硬,呕吐有心而生,花瓣重新组合的剑朝着声源方向刺去。 “不要自不量力,若那人死去,你就只是我一人的了!嘿嘿——死了都不要紧的!”男人有些疯狂。 夜溪感觉无数的冷意与杀气包围着自己,银牙一咬,修罗一般森森一笑,“畜生不如的东西,以为我稀罕?”说着,夜溪骇然一叫,那些花瓣竟变了颜色! 第二七九章 血色的地狱之花的花瓣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是因为夜溪那突然疯长的怒意,因为夜溪灵魂深处的怒吼。层层叠叠的花瓣竟然都变成了黑色。 那凛凛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更是让人胆战心惊。忽然之前,天色大变,乌云密布,从天边滚滚而来。沉闷的气息,大自然力量的威压开始袭来,众人透不过起来。 “呵呵,女人,你以为――”男人眯起眼睛,低头看向争斗中的炎魔,而后痴痴的望着夜溪,“呵呵……”男人再次冷笑,“那是你的人吧!” 夜溪低头看去,正见到群蛇避让开的银老正朝着青腾那一行人靠近着,随着移动,银老身体早已经腐烂,好像看到一头丧尸,恶心的让人呕吐。 “去死!”就在这个时候,那苍老的声音一声长啸,而后听到一声闷哼,紧接着,烟雾之中的打斗停止。 夜溪眯起眼睛,眼底的紧张之色泄露,浓浓的黑雾遮挡了视线,夜溪的心猛然一紧,眼前开始犯晕。 “呵呵,真是不经打的!”男人看着夜溪,讥讽的说道,而后靠近夜溪,想要去碰触夜溪。 夜溪回过神来,浑身的花瓣开始朝着男人攻击,如同无数的暗器,朝着男人身体各大穴位刺去,“你,该死!”夜溪沉稳的声音满是平静。 然而夜溪还没碰到男人,身后的那黑雾开始将男人包裹起来。 “让开,怪物!”就在这时候,青腾一声鬼叫响彻云霄,紧接着墨冰抱着青腾后退数步,同时其他人亦是闪躲开来。 早已经不成样子的银老拖着腐烂的身体,开始朝人们靠近,而但凡被银老碰触到的人,都被感染,变成与银老一样的怪物,好像病毒一般,飞速蔓延。 丧尸加僵尸,就等于麻烦!夜溪一扫而过,最后看向眼前的那一团雾,重新握紧长剑,没有迟疑,直接朝着对方眉心刺去。(.)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不论炎魔与这个人有什么瓜葛,现在是她与这个人之间的对决! 气势汹汹,锐不可当,剑尖所过之处,直接撕裂空气,夜溪双眸盯住前方目标,做好一击必中的打算。 “你太天真!”黑雾之中,男人调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从黑雾中眼神出来的无数根触手开始朝着夜溪捆绑而去。那些邪恶的触手,好像拥有遮天蔽日的能力。 炎魔!夜溪身形一顿,低头正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炎魔,夜溪身形一顿,气势骤减。 就在此刻,只一瞬的功夫,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夜溪身上的防线被攻破,黑雾开始侵蚀夜溪的身体,那些触手在夜溪的周身萦绕着,似乎是在雀跃欢呼。 “好香!女人的香气!”男人不知疲惫的嗅着,并发出一种欣慰的声音。 夜溪浑身战栗,感觉到恶心,与那曾经囚禁自己的冷静男子有所不同,好像是截然不一样的两个人!夜溪看着不断的在往自己体内涌动的黑雾,眸底划过一丝异常,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 “炎魔!”夜溪再次往下面看去,刚刚那一幕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就在此刻,夜溪忽然感觉背后一阵紧迫的感觉,而后整个人便被一双铁臂环住,而这一顿,涌入夜溪体内的黑气瞬间停止。 “溪儿,你很不乖!”炎魔的叹息在夜溪耳旁响起。 夜溪眼眶一热,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两人再次一同看向前方的人,“本想留你一命,可惜,你自己不知惜福!”炎魔低头吻住夜溪,“乖乖的待着!”说完以后,炎魔放开夜溪,同时炎魔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化,紫色的气息也开始被黑色雾气所取代。 而后面的夜溪张开手,枯叶正津津有味的吞噬着。夜溪抿唇一笑,随后看向炎魔,那一身的紫袍显得粘稠,夜溪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被血浸透的缘故!刚刚,不是幻觉! “不能留!”枯叶吞咽之中还不忘提醒夜溪,但是夜溪并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炎魔。 地面的人们开始骚乱,眨眼的功夫已经分成两个阵营,群蛇已经屏退,一边是没有理智的丧尸,而另一边则是活生生的人。 而罪魁祸首则站在空地上,观察着那些毫无思想的傀儡! “都是你的错,你这只臭猫!”被墨冰护在怀中的青腾,狠狠的瞪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叮铛,“干什么自作主张拍碎那眼珠子!引来这些怪物!”青腾嘟囔着,一脸的哀怨。 露守在红裳的身旁,而辰和锐也都忌惮的看着,火蜀则护着厉秋,险些被银老同化的火寥宸一脸狼狈的站在人群中,紧蹙双眉。 “怎么回事?”厉秋看向火蜀,“这是什么情况,银族――”厉秋蹙着眉头,显然是联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敢确定,厉秋忽然想到一个人,扭头看去,对视上火寥宸,“你知道些什么吧?” “又来了,又来了!”有人再次惊呼,开始闪躲,“这些鬼东西,怎么都打不死!”那些葬送掉的战友,都成了他们的同类!“这到底是什么?” “是失败品!”火寥宸突然开口,“这恐怕也是失败品!”火寥宸抬头看向天空中对峙的三人,见到自己的儿子却又不是儿子的炎魔。看着夜溪,望着黑雾中的敌人,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是想起了什么,火寥宸竟然看向了地上的叮铛。 就在此刻,炎魔已经再次与对方对抗上,不同的却是,两人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好处。 “今日定输赢,延迟数年的胜负,该做个了断了!”对方看着炎魔,但是视线却越过炎魔看向了夜溪,“那女人,是我的!”男人依旧强硬的对着炎魔开口。 炎魔那紫色的目光开始变色,力量源源不断的往外释放,原本的紫色气体竟然也尽数变成了黑色,“本王的女人,你做梦!”猎猎狂风,杀气腾腾,衣袍的紫色已经不复存在,沿着衣袍边缘,竟然可以看到有红色的血滴接连坠落空中。 夜溪看着,心痛万分,可是夜溪却没有再动手,因为夜溪手上的花之剑开始自动萎缩,花瓣重新分散,萦绕在夜溪周身没有消失,好像只是在守护夜溪,又像是在守护其他。夜溪清晰的感觉到,在炎魔与那人周身,有一层隔阂的结界,谁也碰触不得,谁也惊扰不到。 只是瞬间,炎魔与对方交手开始变的狠戾,招式变幻无常。双方出手必定见血。夜溪从空中落下,来到人们的跟前,而此刻,那些前进的丧尸开始停止,原地踏步。 “姐姐,好恶心!”青腾呕吐着对着夜溪说道。 夜溪看着跟前的那些怪物,皱起眉头,失败品!夜溪脑海中蹦出三个字。 猛然间,夜溪抬头,正看到空中交手的两人,还有对话。 “我才是正统,你该死,你去死!”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男人竟然异常的愤怒,相比炎魔的平静,对方好像很激动,“你该死!你去死!” 夜溪眯起眼睛,看到炎魔手中捏着的一朵黑色的花,她知道,那是地狱之花的形状。正统?又是什么东西? 玩具!就在这时,夜溪脑海中再次蹦出两个字,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夜溪回过神来,她压根就没有往这里想,这不是自己的思绪!夜溪忽然背脊发冷。 “你作死!不一致对外,竟然还想着杀自己人,你还嫌现在不乱!”忽然,人们中间有人开始大吵起来,竟然动起了手,而对面的人,手中抓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地上躺着一个即将死去的满身是血的男人。 很快,原本相安无事的人们开始彼此抱怨,甚至开始动手。就连对面的丧尸也都开始自乱阵脚,相互厮杀。 “姐姐,好诡异!”青腾靠近夜溪,手里还拽着墨冰。红裳也是抓着露,而辰则抓着锐的胳膊。除却这几人以及火寥宸、火蜀和厉秋,其他人好像都受了魔障一般,相互交手。 叮铛眼中流光一闪,似笑非笑的跃上夜溪肩头,“吃货!”冰冷的扫了一眼枯叶。 枯叶正嚼着什么,听到叮铛的话,脸色一变,“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你这只畜生笨猫!” “你再说一次!”叮铛浑身炸毛,虎视眈眈的瞪着枯叶。 “坏了!”青腾看着叮铛与枯叶,“他们难道也是……” 只见夜溪伸手掐住叮铛的脖子,毫不客气的将叮铛的脑袋送入枯叶的嘴中。好像是要枯叶吞掉叮铛。 大家一看,脸色骤变,尽数后退一步。 “溪儿!”厉秋面色大惊,不退反进,靠近夜溪,“醒醒,夜溪!”厉秋抓住夜溪的手腕。 噗嗤―― 忽然,听到空中一声哀嚎,而后见到一道黑影从空中生生主坠下直接摔入凹下去的地面里。 自相残杀的丧尸们开始往凹地聚集,越来越多,从这些怪物的身体里开始流淌出血液,血液化成小溪,涓涓朝着凹地流淌而去,什么东西都抵挡不住。 “夜溪!”空中,炎魔的严肃的看向夜溪,厉声大喝。 猛然回神的夜溪低头一看,手中的叮铛早已经晕死过去!夜溪松开叮铛,同时攥紧拳头,脸色难看至极。 第二八零章 夜溪一脸深沉的与炎魔对视,而空中另一侧的男人则讥讽的看着大家。夜溪脸色越发的难看,“我没事!”夜溪红唇微启,朝着炎魔摇头,而后不再与炎魔相视,她扭头看向身旁的人们,见到大家眼中的担忧,瞧着怀中晕过去的叮铛,看着握成拳头的右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 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似乎又重新坠入了更加迷茫的境地。 空中的炎魔见此,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见到辰、露一行人将夜溪护在保护圈中,扭头重新看向对手,“本想多玩一会儿!”炎魔冷哼,凌厉扫射着前方,“失败者永远都是失败者,从来都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看来,你一直都不相信,可惜了!”炎魔周身气息开始沉淀,语调也开始变化,而那一双紫色的眸子开始变色,银发随风而起,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 对方双目通红,气息起伏剧烈,“哼!你能护住他们?”对方一说,随手将一道黑雾扫去地面,同时,漂浮在银域上空的黑气开始叫嚣浮躁起来。 炎魔看也不看,“这里,毁去也罢!”炎魔掌心之中生气一个黑如珍珠的球体,由气组合而成,球体周遭有类似闪电的东西包裹着,随着炎魔手的抬起,球越来越大。只看那球,就感觉期间必定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你终于忍不住了!”男人见到炎魔出手,尖锐冷笑,却不坐以待毙,视线扫了一眼地面深坑,那由无数具丧尸血肉充满的坑穴,看着还有源源不断的丧尸正靠近着,诡异一笑,“命由我,而不由天,那就让老天爷看看,他的错误!” 忽然,男子腾飞而起,瞬间再次拔高,在银域萦绕的黑雾忽然滚动起来,似乎随着男子的动作,都被调动起来,与此同时,也有潺潺流淌的血液从银域流淌而至,无数股如同小溪一般,这一方天地,血腥味越发的重了。 “小姐!”红裳担忧的看着依旧闭幕的夜溪,夜溪周身气息极其的微弱,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厉秋阻止。 “不要打扰她!”厉秋严肃的看着守护夜溪的众人,“不要让外界伤害到溪儿!”厉秋暗中抓紧了火蜀的手,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空中对峙的两人,最后视线又落在了夜溪的身上,叹了一口气。 周遭的人们还在互相残杀,但令人奇怪的却是,这些人竟然越杀越多,根本就没有减少的迹象,越来越令人诡异。好在那些东西,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而那些相互残杀的正常人也都没有顾及这一方。 “看!”炎玉脸色一沉,指着银域的方向。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底越发一沉,从远处看去,好像整个银域已经于天空中的那个男人融为一体,而那些黑雾正受那男人趋势,而从黑雾中走来的身影越发的清晰,是已经面目全非的一些尸体。那些尸体大批的朝着那坑洞涌去。 空气越发的窒息,情况莫名紧张。 “我不想死!老子从那里出来,不是来送死的!”突然,人群中不知道谁吼了一声,紧接着,便听到其他人也都停了手,他们伤痕累累,眉宇都透着疲惫,可是实现里却没有丝毫的清明之色。 “不想死!”接二连三的人们嘴里开始呢喃这一句话,与此同时,他们的视线开始聚集在了夜溪这一方。 无数视线交汇,空气瞬间凝结!炎玉、辰……甚至是火蜀与火寥宸都神经紧绷,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层层杀意在朝着自己滚滚涌来。 “她会死的很惨!”男人看向炎魔,手中也在驱使着力量,卑鄙的口吻,疯狂的面色,“你很喜欢她?你是要继续作战,还是选择死,还是选择,看着她被吞没呢?”男人的话如同利刃刮过炎魔的心脏。(.) 但是炎魔的视线没有移动分毫,依旧在注视着敌人,手中的球已经大到了一定程度,“你会死的很难看!”炎魔黯哑的声音异常的刺耳,“这些就是你这么多年的心得?依旧是,人不人,鬼不鬼!”炎魔另一手一捏,手中的球朝着男人丢去。 同时,男人周身立刻形成了一张黑色大网,如同保护罩一般将男人团团包裹,黑球的力量被大网吸收,力量被淹没。 “哈哈,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法子?”男人见此,脸上流露出了痴迷的笑,或许说疯狂才更为贴切,就好像是一个卑弱的小人打败了堂堂英雄,“给我杀!”男人低头看向地面,“心狠如你,我如你所愿,不愿去陪着她死,那就让你亲眼看着她坠入地狱!”男人话音一落,滚滚的黑雾开始朝着人们涌去。 “杀!”虎视眈眈的人们也动了,他们朝着夜溪的包围圈撞击而去。 炎魔心里一紧,收拢住不定的心,“本王的女人,自不会弱的任人宰割!”炎魔信任的话如同一股清流,原本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的夜溪,此刻却唯独清清楚楚的听到了炎魔的这一句话。 夜溪没有动,但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炎魔凝视了夜溪一眼,而后扭头看向敌人,“本王今日,绝不会再给你重生的机会!”炎魔亦是一跃而起,大笔一挥,衣袍两侧开始有如同龙珠的球体运作,越来越大。 而对方伸手一划,硬生生的将天地分割开来,“哼,呵呵……”直接将炎魔的退路堵死!“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耗着!”眼中的炽热好像能够毁灭天地。 炎魔不再去看地面的情形,他一心对付眼前的人,周身黑雾也开始翻滚,炎魔的身体被这一团的雾气所吞噬,天地变色,原本被滚滚乌云遮蔽的天空,迎来了震耳的雷鸣声。火龙般的闪电在黑暗中盘旋,接连天地。 黑雾涌动,炎魔的身形也消失不见,似乎也与黑雾融为一体。另一侧,那男人的身形也随着黑雾消失。漆黑的夜空,借着电闪雷鸣,两团雾气开始靠近,排斥,融合,排斥,融合……战况异常紧张。 地面中,大家已经交手,辰、露、炎玉一行人疲惫应战,同时还要保护夜溪不被伤害,心力交瘁。 青腾脸色紧张,再次招来蛇群加入战斗。 看着地面的蛇尸体,墨冰微微皱眉,解决掉青腾身后的一个,扭头看向青腾,“青青,不要再召了,它们是你的子民!” 青腾手里捏起一个形状,朝着对面的人甩去,“保护姐姐,任何代价都值得!”青腾瞪了一眼墨冰,“你放心,不是你的族人!”青腾森森一笑,“小蝮蛇,笨蛇,好好保护姐姐!”青腾扭头对着化为人形的小蝮蛇一行人说道。 而后一个身影陷入人群之中,杀伐四期,青腾带着杀气,好不留情的出手,腾蛇的威压瞬间抛出,周身无人敢抗。蛇啸而出,青腾脸色开始变形,“你敢伤我姐姐,你们该死!” 夜溪依旧闭着眼睛,叮铛已经恢复正常,而右手的枯叶也安静下俩。叮铛站在夜溪肩头,挡住一切杀招。 “杀!好玩!”夜溪眉头微动,心头再次冒出这种荒谬的词汇。 “你是谁!”夜溪在心中沉声询问,思绪紧绷,“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夜溪冷哼问着。 “嘿嘿,好玩!”脑海中那蹦出来的思绪压根就不受夜溪的控制,“血,好吃!” 夜溪浑身一颤,嗤的睁开了双眼,双眼好似被蒙上了黑布,天地见一片黑暗,隐隐可以看到有身影攒动,看不到什么,但是耳旁却充斥着打斗声。 夜溪脸颊湿润,感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自己,知道是叮铛。夜溪伸手在叮铛身上动了动,而后看向枯叶,黑暗之中,看不见其他,但是夜溪却能够清楚枯叶。 “苍之瞳?”夜溪朱唇一张一合,“枯叶,你骗我,好苦!”夜溪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可是却含有一种悲鸣。 叮铛的猫眼中,那如灯笼一般的纹路开始收缩,眼底流露出复杂之色。 轰隆一声巨响,雷声劈裂天地,空中交汇的两团雾气开始分开,黑雾散去,露出身形的炎魔与那男人的嘴角都留下了血迹。随着两人的离开,漆黑的天空也渐渐有了光亮。 深处黑暗中打斗的人们也渐渐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错过了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可惜了!”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人说笑着靠近,这几人看着天空,瞧着对峙的两人,“好在胜负未分,咱们还有机会!” “看来,咱们依旧是不同阵营!”其中一人看向正与夜溪这一方对峙的那些人的带头的人们,暗暗叹息,“你们还是如此选择!”口气中暗含惋惜之色。 “逼不得已,老子不想死!不想死!”手持染血大刀的大汉,蠕动嘴唇,看着眼前这几人。 “你们是谁?”红裳见到这一行人靠近夜溪,眉头紧蹙,万分戒备。 “无妨!”忽然,许久不言语的夜溪,开启朱唇。 第二八一章 夜溪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走来的这一行几人,虽然衣着怪异,但是她却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友善,视线扫过,这几人与对方的一行人竟有一些类似的气息。心思急转,她记得之前听说过,魔域密地开启的事情,“你们都是从密地而来!”夜溪肯定的开口。 “姑娘倒是聪明!”开口的人看向夜溪,转而对着身旁的人打了个手势,“姑娘放心,在下几个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说完以后,跟随着男子的那几人来到夜溪的各个方位。 那大汉脸色很难看,而在另一侧的一女子神色也有些嫉恨,“不过一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值得你们如此付出?”那女子狠狠的瞪着夜溪,还不忘做勾魂的动作,“不过,这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可以供大家品尝一番……呵呵――”女人不怕死的浪费唇舌。 夜溪眯起眼睛,手中的利刃一动,几片载着杀气的花瓣费神而出,直接刺入女子的眉心,另外两片划过女子唇角,直接豁了女人的嘴唇!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夜溪转头看向了护住自己的这几人,“你们是炎的人?”夜溪询问道。 但是辰和露却惊愕的对视一眼,怎么他们不知道?这些是主子的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忽然一声尖叫声,炎魔直接砍去对方的一条手臂,随手将其化为岁末,炎魔低头看向来人,眯起眼睛,“算你们识相!”炎魔看了一眼夜溪,温柔一笑。 “哼!”独臂男人阴柔一笑,看到魔域方向的烽火,看向炎魔,“顾得了一边,顾不了另一边!”男子诡异一笑,忽然从天而降,直接扑入那个深坑之中。此刻的坑中只有丧尸的血肉,满满的一池。 炎魔回到夜溪的身上,并不阻止。炎魔伸手抚摸着夜溪的脸颊,亲吻着夜溪的眉心。 “为什么不阻止?”火寥宸脸色异常的难看,质问着炎魔,“一击不中,难道要给他反扑的机会?”火寥宸形象很不好看,因为之前打斗的原因。 炎魔看了一眼火寥宸,没有回应,懒得回话,只是深情的看着夜溪。 后来的几人眯眼一笑,替炎魔回答,“挡不住,也挡不了,这是命定的东西,只有让对方彻底的死心,才能彻底的消灭这个不定时因素!”那几人忽然之间跪在了炎魔的跟前,“参见黑暗之主!属下来迟!” 其他人看的发愣,黑暗之主?这是什么东西?他们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黑暗之主一说! 炎魔紫色的瞳孔微微加深变色,血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起来吧!”炎魔的嗓音也发生了变化,整个人给人更加阴沉的气息,其他人都感觉心绪压抑,心神不定,因为这是威压的缘故。 可是夜溪却感觉很安心,这个男人,又变回失忆前遇到的样子!夜溪眯起眼睛,伸手握住炎魔的手,感受到温暖传至自己的身体中,“哪一个是你?”夜溪打趣着说道。 “呵呵――”炎魔没有回话,只是轻笑着。而此刻大家却忽然发现,周围对峙的那些人竟然在不自动的后退,好像很惧怕炎魔。 “黑暗之主是我,黑暗之主的位置是我的!”忽然,从那凹坑中传出了一声怒吼声,随后有团团的黑雾从里面滚滚涌出。伴随着黑雾,竟然还有怪异的叫声,那种叫声让人浑身发毛。 “千百年来,黑暗之主的争夺,从未停止过,只是数万年前,那一次的争夺出了岔子,两名候选者两败俱伤,不得不将期限延后,只是没有想到,其中一人耐不住寂寞,忍受不住诱惑,动用了禁忌之术,妄想得到苍之瞳,却没有想到会招致雷劫,致使形神分离,功力大减……”沉默的叮铛忽然开口,它站在地上,抬头看向天空,继续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是不死心,心存侥幸!”叮铛看向凹坑之上的黑雾,口气异常的严肃。(.好看的小说) “原来你在这里,审判者!”凹坑上忽然出现了骷髅头的黑雾,它一张一合的嘴,狰狞的面容,彰显着它此刻的愤怒,“你们如此不公,还不容许我等为自己讨回公道?”骷髅头音色越发的底气十足,“公平?狗屁的公平,你们早就选定这个兔崽子,什么公平竞争,只不过是走过场,你们早就内定的人,我成了跳梁小丑,哼,黑暗之主?我就是要让这片天地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黑暗之主!”骷髅头发狠,一股股的寒气吹来。 这一股股的冷风让人战栗异常,甚至察觉这冷气竟然冰封自己的功力! 夜溪被吹的蹙眉,好在炎魔护着,而其他人,亦是有炎魔的保护,没有说道牵连。而除却夜溪与炎魔的人,其他人就不能保证了,一具具白骨出现在寒风之后,生命竟然如此的懦弱! 血肉被黑雾席卷而走,尽数被那黑雾吸收,阴风飒飒,天地变色。雷鸣声滚滚响彻,原本的一丝光亮也随之消失。大地再次被黑暗侵蚀。 黑暗之主?夜溪抬头,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黑暗之主?数万年前?夜溪眯起眼睛,自己的男人竟然是个老妖怪! “收起你的心思!”夜溪正想着,额头被弹了一下,随即传来炎魔的轻笑声,“本王不止如此的老!溪儿!”说着,炎魔好不迟疑的吻住夜溪的唇瓣。 叮铛翻了个白眼,“好在将这次的劫难结束再温存!”叮铛不悦的猫叫几声。 炎魔看向周身的人,“护住溪儿!”炎魔不舍的再搂住夜溪,随后消失不见。 这是一场迟来的对决。叮铛身为审判者,亦是露出真是的容貌,身形矮小的猫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貌美如花的人儿,不分男女,人手中持着一柄银色镰刀,镰刀放射出耀眼的白昼之光,原本黑暗的天地瞬间明亮。 “你想要公平,本尊给你!”美人叮铛开口,手中镰刀当空一划,结界分开,将炎魔与对方罩入其中,“用你们现在的力量对决,胜者为新一任的黑暗之主,败者,飞灰湮灭!”美人叮铛冷声开口。 夜溪眯起眼睛,“若是我男人出事,那就让所有来陪葬!”夜溪不客气的开口,朝着叮铛递了个狠戾的神色。 夜溪余威自在,美人叮铛险些从空中坠落下来,尴尬的扭过头去不去看夜溪。 呵呵――青腾眯眼一笑,来到夜溪身旁,“没有想到,叮铛竟然也有如此漂亮的皮囊!”青腾摸着下巴,打量着叮铛。身为审判者,自然有审判者的威慑力,但是,很可惜,夜溪与青腾都是在这之外的。 两人再次开展,做最后的对决,牵动人心。但是在他们对打的那一刹那,大地见死去的骷髅开始复活,他们朝着夜溪一行人走来。 上面的人打的不可开交,地面的人亦是疲于迎战。 夜溪凝神看着结界中的两人,心里的疑惑从未消失,“你到底是谁?”夜溪全身的血液都在问着,可是身体的另一抹思绪没有丝毫的动静。 “这些骷髅,怎么杀不死!”青腾脸色很是难看,她是腾蛇身份,不会受伤,但是却也杀不死这些畜生,很恼怒,其他人身上多少有些伤口,但是不至于致命。 这一方打的不可开交,而魔域亦是不平静,炎冥守在魔域,火烈与火枫一起守护魔域,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人,竟然坎不死,杀不尽!魔域将士耗损过半!损失惨重。 “二弟还没有消息?银域那方如何?”火烈摸了一把脸,问着炎冥。 炎冥从地图中抬头,“还没有消息,银域已经进不去人,派去的人无一归来。”炎冥脸色异常的沉重,“天地不寻常,这些敌人也是魔怪丛生,单凭魔域兵士,已经抵挡不住!”炎冥站起身来,对着火枫与火烈行了个礼,“但是无论如何代价,我都必须替主子守好魔域!” 无论如何代价!这几个字让火烈与火枫感觉到异常的沉重。 就在此刻,有人急色推门而进,“殿下,界外来了一队神秘人,暂时打退敌人!” 生机就在眨眼之间! 炎冥阴沉的眸子忽然一亮。 ―― 结界中的两人,炎魔与那男人,都使用了全身力气,毫无保留的对决,只看结界,便可以感受到那摧毁的力量。 在人们的脑海中,只听到黑暗之主,但是只有少许的几人知道这几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结界上空,身为审判者的叮铛站立,手持银色镰刀,如一尊威严塑像。 “血,好吃!”忽然,夜溪身子一颤,脑海中的那声音越发的清晰,而且越来越响,“血,好吃,血好吃!”夜溪人一惊,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脚下已经陷入了血泊之中,而她转头,见到那些还在奋战中的人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形。 鲜血慢慢的浸没自己,夜溪鼻息间已经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炎魔与那男人对决、青腾这一行人与骷髅的对决、以及自己这里,好像被无形的手分割成了三块,谁也打扰不到谁。 “血,血好吃!” 第二八二章 夜溪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察觉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她望着炎魔,看着自己的战友,赫然察觉,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反应。(.无弹窗广告) 夜溪蹙起眉头,低头看着逐渐非要淹没自己的血泊,“枯叶!”夜溪喊着枯叶,此刻,她只能与枯叶对话,在脑海中用精神力。 “在他们的眼中,你是完好无损的!”枯叶语调有些诡异,“下面的路,你已经做了选择,本座希望,你能够一路平安!”枯叶叹了口气,“很期待,新的征程!”枯叶忽然轻声一笑,而后嗤笑着瞪着,“那佬畜生,争夺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会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哼,活该!”枯叶似乎很兴奋也很期待。 夜溪眯缝着眼睛,自然听清楚了枯叶的话,虽然有些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夜溪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血,好吃!”突然,夜溪脑袋里面又蹦出了这么一个嗓音,这次,夜溪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与之前,自己曾经听到的一样。 “你是谁?”夜溪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不说,小心我不客气!”夜溪威胁道。 “哼,该死,该死!”挺其口气,倒像是在赌气,“呜呜呜……”但是莫名其妙的,夜溪竟然听到了哭声!这哭声让夜溪没来由的紧张。 “枯叶?”夜溪再次询问枯叶,可是,枯叶不再讲话,夜溪低头去看枯叶,察觉枯叶异常的安静,不论夜溪如何,枯叶都不再做出回应。 夜溪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血浸透,浑身上下都成了个血人,但是夜溪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很舒服。 “宝宝很听话哦!宝宝会保护娘哦!” “噗嗤――”夜溪险些没有摔啪到地上,宝宝?娘?夜溪脸上肌肉在不住的抽搐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她的孩子?“你在我肚子里?”夜溪都没有察觉,自己虽然说不出话,可是心中的语调却拔高了不少。 “嘿嘿,娘高兴哦,娘很高兴哦,嘿嘿,嗯,血,好吃,好吃!”最后,又给夜溪来了这么一句话。 夜溪茫然的看着四周,这些血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夜溪看向前方的凹坑,确信不是里面的血,因为自己周身的血很甘醇,不同于那些丧尸恶臭的血,扭头去看正在斗争中的人们,也不是他们的,因为他们的伤口很少。 “哇,娘的人,不死!”那糯糯的婴儿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是明白了夜溪的思绪,在给予解答。 夜溪抽搐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让他们住手?”夜溪小心的问道。 “好!”宝宝的声音很甘甜,可是夜溪的身体却本能的抖动一下,恶魔啊,小恶魔! 夜溪无语看着天空,痴痴的望着炎魔,她竟然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生命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肚子里,到底什么时候呢?夜溪看着在结界中交手的两人。 “爹,没事!”宝宝开始试着与夜溪对话,虽然讲话并不顺溜。“好吃,血,好吃!” “小姐!”停止争斗的红裳几人看到血泊之中的夜溪,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那血柱包围住夜溪,血柱散发出一股夺目的红色光芒,似乎这是一场血的盛宴。 骷髅们瞬间化为乌有,敌人瞬间消失,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夜溪的身上,大家试图靠近夜溪,但是却有一股力量拒绝着众人的靠近,每当碰触那一堵无形的墙壁,人们就会被撞飞出去。 青腾眨眨眼睛,“是宝宝么?”似乎夜溪肚子里的小东西与青腾有着什么联系,青腾也发现了宝宝的存在,“是宝宝么?”青腾靠近着,而让大家惊奇的却是,青腾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撞飞。[] “漂亮,好吃!” “是漂亮,不是好吃!”青腾黑着脸,看着夜溪,“姐姐,你家儿子是极品!”青腾眼珠子盯着夜溪平坦的肚皮,“绝对的极品!” “蛇,笨!好吃!” 青腾危险的眯着眼睛,“笨蛇不在这里哦,叫声漂亮姐姐来听听!”青腾诱惑着,而后伸手靠近那血柱。 “婆婆!”夜溪听到从自己肚子里发出的声音,看到青腾那张狰狞破裂的美丽脸庞,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不管自己肚子里的是什么,就算是恶魔,那也是她的宝贝! “姐姐,是姐姐!”青腾听到竟然叫自己婆婆,很是生气。 “婆婆!” “姐姐!” “婆婆!” “姐姐,姐姐――” 众人听不到宝宝的声音的,但是却能够看到青腾双手掐腰,泼妇样子在骂街,好像很是生气。 墨冰看到青腾如此,瞪大了眼睛。 “看样子,似乎是真的了――”脸上带着刀疤的丑陋男子笑了起来,看向夜溪,劲儿又看向自己的朋友。 “只是可惜了!”另一人扭头看向荒芜的土地,望着地上的血迹,白色粉末,“主子给了他们机会,只是可惜,他们会错了意,放弃了生路!”叹息着说道。 “活该!”宝宝自然将几人的可惜听清楚,传声朝着这几人吼着,威压一窒,竟然让这几人莫名的吐了血,几人顿时吓得面色发白,朝着夜溪跪了下去,浑身颤抖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辰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在朝着夜溪下跪叩头的几人,这几人看起来很傲慢,而且功力绝对的超出他们的想象,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卑微的…… 血柱忽然一颤,尽数渗透入夜溪的身体之中,同时,结界之中的男人被炎魔一掌拍飞。血喷在了结界上面。 夜溪脚下的花朵再次浮现,将夜溪托升起来,朝着结界而去。 夜溪的离去让噤若寒蝉的几人松了一口气,几人对视一眼,抹掉额头的冷汗――某人发怒了,后果很严重! 夜溪低头,见到现在这情况,压根就不是自己所控制的!“你做什么!”夜溪在心里询问着,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肚子里有了生命,而且还是个已经有了想法的生命!夜溪摸着自己的肚子,明明什么迹象也没有。夜溪沉着脸,瞧着自己离结界越来越近,望着叮铛眼里的诧异。 “哼!该死!”宝宝哼哼着,而夜溪竟然毫无阻拦的进入了结界之中。 “溪儿!”炎魔看到夜溪进来,脸色一沉,如此危险的地方。 男人见到炎魔失神,趁机朝着炎魔后背攻击而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达成目的的时候,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力量拍飞,身体撞击在结界内壁之上。 “该死!”夜溪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宝宝的怒意。 炎魔看着夜溪,发现夜溪脸上的无奈与无语,扭头望着在吐血的人。下一刻,见到原本高姿态在上空站立的叮铛竟然也坠入了结界之中,毫无防备的摔了个大马哈。 夜溪张嘴,想要给炎魔说话,可是自己依然发不出声音,朝着炎魔眨眨眼睛。而就在此刻,戏剧性的一幕终于发生了。 响彻半晌的雷鸣声戛然而止,倾盆大雨忽然倒下,雨水洗刷着大地上的一切。那凹坑中的血,竟然随着雨水的冲刷而稀释掉,同时渗入了泥土之中。 “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男人扭头看向狼狈的叮铛,耻笑一声,同时看向夜溪,眼中有着绝望以及不忿。 夜溪一步一步的朝着男人走去,同时手中的地狱之花开始凝聚,一柄利剑再次出现,锋利的剑芒让男人那坚强的心开始颤抖。 “呵呵――我不服,我才是地狱之主,我才是地狱之主!”男人看着逼近的地狱之花的剑锋,愤恨难耐。 夜溪低头看着男人,忽而冷冷一笑,“本就是不属于你的!”夜溪说完,花之剑冲着男人的眉心刺去。 炎魔在一旁看着,皱起眉头,他察觉到自己女人好像有些不寻常。 男人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下一刻,身体的剥离疼痛席卷而来,紧接着另一道咒骂声开始响起来。 “你做梦,本座不会出去,本尊不会出去,让开,你个杂种,放开,老臭虫!”骂骂咧咧中,原本与男人融为一体的黑雾被迫离开男人的身体。 没有了黑雾的支撑,男人的力气开始流失。而黑雾却随着花之剑的离去而离开,只是依旧附着在剑尖之上,无论它如何的挣扎,都挣脱不开,甚至大家都能够在那张骷髅面孔上看到惊恐以及恐怖。 “娘,宝宝听话哦!”夜溪脑海中的那声音渐渐消失,而身体的支配权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夜溪深吸一口气,想都不用想,她好像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夜溪伸出右手,亮出了枯叶,而一直沉默的枯叶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挣扎的烟雾。 “哼哼!逃啊,你继续逃!没用的东西~!”枯叶毫不客气的骂道,“蠢货~!” “你说谁,你个老臭虫,你个该死的老臭虫!放开老夫,防老本尊,放开本座!” 夜溪笑了,某种浮现一丝了然,“原来如此。”与此同时,枯叶开始离开夜溪的手臂! 第二八三章 枯叶开始离开夜溪的手掌心,夜溪感觉力量在剥离,不痛苦,但是却有些不适应,然而同时,却能够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苏醒,好像被压抑的久了,开始叫嚣起来。 有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夜溪的掌心之中脱颖而出,如刺球一般,通体黝黑,没有胳膊,看不到眼睛,好像眼前的一团只是黑色的绒球。绒球滚落在地上,蹦跳几下,而后稳住,紧接着又重新滚落到夜溪的脚旁。 大家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实现聚集在了那一个黑球身上,圆溜溜的。只听到啪嗒一声响,而后就看到有两个炯炯发亮的眼珠子从那一撮毛毛里面露出来。 “噗嗤――”不知道谁先笑出来,紧接着大家都笑眯眯的翘起唇角。 “哈哈――”青腾不顾形象的掐腰大笑,笑的连眼泪都挤了出来,“枯叶,枯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气喘,青腾伸手指着空中,“你,你竟然――哈哈――枯叶……球……” 紧张的气氛因着这一幕轻松了不少,夜溪也没有料到枯叶竟然会是这个样子,它让夜溪想到了前世的那些毛绒玩具。“枯叶?”夜溪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刺球,一时间不晓得该不该出手了,心头萦绕着一点忧伤。 哼――刺球身子一扁,而后又冲胖起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而后又扁了下去,好像是在发笑。 “哈哈,老臭虫,老臭虫,哈哈,你也会有今天,哈哈――挫……”骷髅头还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好像憋住嗓子里卡了苍蝇一般。 枯叶的离开对夜溪并没有多大的负面影响,而夜溪的面庞越发的清润了不少,甚至有一层淡淡的紫光在周身闪烁着。炎魔站在一旁,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是当炎魔伸手碰触夜溪的刹那,炎魔就好像浑身触电了一般。 夜溪扭头对视着炎魔,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是她宝宝的恶作剧!“嘿嘿,娘哦,秘密哦!”肚子里的那个小东西说完,又沉默不语。 看着炎魔黑如锅底的脸庞,夜溪心中窃喜,但是她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打闹的时候。夜溪扭头看向那复杂神色的男子,又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暗中吐了口气。 夜溪手中的地狱之花的花瓣妖艳勾魂,血色的花朵宛若泣血的凤凰。凌乱的花瓣开始飞舞,如同一层一层的彩绸。 炎魔并没有放松戒备,暗中警戒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防备他朝自家女人出手袭击。 “不要!”骷髅头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惊恐万分,骷髅的形状也开始变的畸形,它想要逃离,它想要逃开,它已经看到了死亡的征兆。 层层的地狱之花的花瓣开始将脚旁的刺球枯叶席卷而起,朝着那挣扎不休的骷髅头飞去。 叮铛站起来,看着夜溪,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受伤的表情,与这男人的气势极其的不相符。叮铛依旧握着手中的银色镰刀,他明明是守界者,可是此刻的情形已经不再他的管辖范围内。 “不――”骷髅头最后的一声挣扎也被吞噬掉,地狱花瓣细数将其包裹住。 男人见到骷髅头消失不见,见到黑雾在地狱之花的面前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心底的愤怒越发的浓重,满心的不甘、不忿以及咒怨。“不公,你不公,不公平……”男人摇晃着身子,两眼充血,看着炎魔,望着夜溪,愤怒无处发泄。 叮铛看着男子,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见到男子暴涨的情绪,叮铛好生提醒,“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随着叮铛手中的镰刀一挥,结界消失,人安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夜溪双脚一沾到土地,整个人周身夺目的紫色光辉开始层层扩散开来。仔细去观察,甚至可以看到在紫色之中还夹杂着一抹淡淡的透明的血色。 被地狱之花的花瓣包裹的里面还有些许的声音冒出来,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公,我不服!我不服!”就在这寂静之中,就在人们关注着夜溪的时候,被忽视的男人开始反抗,他的愤怒如同一把利刃,随着男人手臂一挥,那一把黑色的镰刀重新出现在男人的手中。 银色的镰刀与黑色的镰刀相呼应着,气氛一时间异常的紧张,似乎在这镰刀之间也有着争夺,对峙的气息异常的沉重。 炎魔挡在夜溪的身旁,眯起眼睛,打算出手直接了断眼前的着男人,但是下一刻,夜溪却阻止了炎魔的动作。夜溪朝着炎魔微微摇头,随后扭头看向那男子,一步一步朝着靠近着,随着夜溪的移动,身旁的包裹着的花苞也开始更随移动。 “不公?”夜溪勾唇一笑,夜溪随手一抓,随着唇瓣吐出的字,周遭如坠冰窟,森然的寒意朝着人们逼来,这是大自然的力量,人们不可抗拒,“破!” 只听到砰的一声响,花苞散开,里面的黑色影像越来越清晰,接着还是破裂声,如同蛋壳破裂开的声响,包裹在周围的黑色的雾气开始凝固,如同凝结成冰的水一般,这些黑色的烟雾直接凝结成黑色的冰晶,掉落在地面上。 而周遭的气温急剧下降,纵然人们功力深厚,依然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意,血液中的温度都降至冰点,一股惧怕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啪嗒―― 眨眼的功夫,一个黑不溜秋的圆球滚落下来,圆溜溜的球体光滑无暇,如同那黑珍珠一般。黑色的圆球直径有半米,它的存在就给人一种压抑感。 “不可能!”手持黑色镰刀的男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似乎受了什么刺激,“绝不可能!” “这才是真正的苍之瞳!”叮铛开口,他手中的银色镰刀不由自主的挣脱开来,被眼前的这个大圆球吸收进去。 与此同时,那男人手中的黑色镰刀也不受控制的要挣脱他的束缚。“我不同意!”男人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叮铛叹了口气,“它对主人有自己的主见。”叮铛话音刚落,男人反噬受到攻击,手中的黑色镰刀飞射而出,尽数被圆球吸收进去。 “枯叶。”夜溪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很难将其与短小精悍的枯叶联系在一起。 “他们本就是一体,你还不明白吗?”叮铛看着面目狰狞的男人,解释说道,“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够有机会控制?它本就是苍之瞳的一部分,听从你拆迁也无可厚非。”叮铛继续残酷的说道,“单凭你自己,你以为你有能力?” 男人瞪大眼睛看着众人,脑中残存的仅有的理智也消失殆尽,“为什么?当我是玩偶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有我的存在,为什么还要造就出来,就为了让你们看笑话?”那人看向炎魔,“黑暗之主,他又凭什么成为黑暗之主,既然如此,他同样不是个笑话?”男人指着炎魔。 “命中注定而已!”夜溪淡淡开口,“命中注定,炎就是黑暗之主,要怪,你就怪命运的不公,要怪,你就怪苍之瞳选择的是炎,不是你!要怪就怪,你不是炎魔!”夜溪瞪着眼前的男人,同时伸手抓住了炎魔伸过来的手。 所谓的苍之瞳,着实让夜溪大吃一惊,看着眼前的圆球,夜溪撇撇嘴。 “太大,趴下!”夜溪肚子里的宝宝命令出声,紧接着,就看到那庞然大物缩小缩小,直到变成了悠悠球一般大小,“娘,玩!”宝宝是要夜溪玩这东西。 自己肚子里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夜溪眯起眼睛,怪异的看了一眼炎魔,而后又看向地上的黑球,随之又瞪向叮铛。 叮铛无语的朝着夜溪耸耸肩。 “哈哈哈――笑话?”男人受不住如此的愚弄,“我就是不服!”男人发动全身的功力,他要让天地随他陪葬,他要用死亡来填平自己的愤怒。 “黑暗之主,从来都不是你!”炎魔冷漠开口,“苍之瞳,亦不属于你!” “也不是你的!”男人狠狠的瞪着炎魔,扭头看向地上的黑球,说着就朝着黑球扑了上去。 然而,那黑球噗的一下子竟然钻入了夜溪的掌心之中,温暖由掌心传至四周,与周遭的寒冷截然相反。虽然是球,但是夜溪还能够感受到这黑球的矛盾。 “老臭虫,老杂毛!” “彼此彼此!” “你个笨蛋,你个蠢蛋,老夫和你没完,和你没完!” “你没有这机会了,主人回来了!” …… 夜溪勾起唇角,“这不过是他们的一场闹剧而已,你,只是生了贪念,不论失败品,还是真正的王者,都是这个世间正确存在的,只是你们心里想不开而已!”夜溪转述着宝宝的话。 “对妖界来说,人是妖的失败者;对于魔族来说,妖是魔的失败者,而银族人,则是守界者的失败者。”夜溪的声音慢慢的被一抹稚嫩的声音所取代,宝宝的声音从夜溪的身体中传出来,“贪心不足,你该死!”宝宝的话音一落,夜溪手中的黑球朝着前面的男人冲去。 第二八四章 众人还没有回味过来,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那黑色的圆球就直接刺穿了对方男人的面颊,直接从鼻子处穿梭而过,一个血洞刺穿。鼻子周遭都化为乌有,亦有白色的东西混杂着红色的血流淌下来。 但是,人还有气息,那一双微微瞪大的眼珠子,彰显着男人并没有立即丧命,那如糠筛般抖动的身体,也在表明男人的恐惧。明明前一刻还强大的男人,在那么一个豆大的黑球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黑色刺球穿透之后,在空中盘旋一圈,而后重新飞回夜溪的面前,倒是没有碰触夜溪,只是在夜溪的肚子前悬浮着。黑球在朝着夜溪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回禀事情而已。 但是不明所以的人们总感觉这一幕很怪异!都神经兮兮的看着夜溪。而炎魔亦是蹙着眉头看着夜溪,锐利的紫眸在夜溪的肚皮上停留了好半晌,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爹爹,坏!”夜溪开口想要告诉炎魔什么,脑海中忽然蹦出宝宝略带愤怒的话,“哼,抢娘,坏!坏!蛋蛋,坏!”宝宝稚嫩的声音让夜溪很是无语。自然,小家伙的这一番话并没有让炎魔听到,否则,必定会出现更好玩的事情。 “噗嗤――”忽然,男子终于倒了下去,而他眼中的不忿残留下来,可是,男人已经没有机会去斥责,去抱怨,他已经没有了活命的机会。注定,他,只是一枚棋子,一个跳梁小丑。 “不好玩!”宝宝的声音再次从夜溪的脑海中响起,“娘娘,不好吃!”宝宝憋闷的声音在次出声,只是这次,夜溪却彻底的听明白了。 而同样听到宝宝声音的青腾和叮当都一脚摔啪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两人对视着,擦着直流的狂汗。 “姐姐!”青腾脸上肌肉抽搐的看着夜溪,拒绝墨冰的搀扶,走到夜溪的跟前,低着头瞪着夜溪的肚子,“这不是个妖怪吧?” “小――”叮铛意识到青腾要说出口的话,刚想要提醒,但是已经晚了一步,青腾的身体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直勾勾的甩了出去。(.无弹窗广告) “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大妖怪!”宝宝的声音再次好不避讳的在众人耳旁响起,没有夹杂任何其他的限制。 而还没有从刚刚回过神来的炎魔,再次陷入了深度思绪之中,紫色的眸子瞪着夜溪肚皮越发的神秘莫测起来。而对炎魔来说,更大的吃惊却是对于这份礼物的到来,他从没有想到过,他从没有想过回来的这么早,会这么的巧,会如此的妙! 但是,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火寥宸,“哈哈哈,好,好,好,朕有孙儿了,朕的宝贝孙儿!好,强大,好,哈哈哈――” 而听到火寥宸激动洋溢的话语,炎魔也回过神来,冷着脸看着火寥宸,“他是本王的儿子!”言外之意,与你无关! 火寥宸与炎魔之间的纠葛大家自然心中有数,父子反目成仇,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虽然被暂时掩盖住,可是并不代表不存在,这两人之间的仇恨,是调和不了的!因为沟壑已经深不见底,压根就没有转换的余地。 但,这只是之前的情形,现在的转机,就在眼前。 “爷爷,乖!”正在炎魔与火寥宸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道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哈――好,好,爷爷乖,自然乖,当然乖!”火寥宸一时高兴的忘了东西南北,忘记了刚刚的险境,顾不得自己的帝王身份,手舞足蹈的朝着夜溪扑去,确切的说,是朝着夜溪那平坦的肚皮! 炎魔一见,脸阴沉的深不见底,伸手将夜溪拽到自己的怀中,一个犀利的掌风毫不客气的朝着火寥宸劈去。 “好了!”夜溪捂着发昏的头,呵斥了这两个闹笑话的父子,身子微微一抖,看着周遭的情形,这里的危险解除,但是,嗡嗡――夜溪正要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黑,耳旁那一声焦急而暴怒的吼声远远而去。 就在夜溪倒下去的那一刹那,被浓烟笼罩的银域开始发出轰鸣的爆炸声,火龙冲天而起,撞散浓黑的烟雾。就在大家的注目之中,一个如惊雷一般的炸裂,银域化为岁末,只是眨眼之间。 白驹过隙,风云变色。那一座城池,那真实存在的银域,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的障碍物消失不见,一阵风吹过,火焰、黑雾被吹灭,吹散。 雨过天晴,风止云静。一马平川的荒凉的平底映入眼帘,一眼望不到边际。 “怎么可能?”有人感概咋舌,甚至在急促呼吸,提醒着眼前神奇的一幕。人们用手使劲的揉搓着双眼,眼睛闭起再睁开,睁开再闭起来,如此重复着。确定眼前的平底不会消失,不会再变化,才停止。 “太不可思议了!”辰使劲的用力掐了一般身旁人胳膊上的肌肉,见到身旁的露蹙眉瞪视的样子,憨厚一笑,“疼么?”辰咽了咽口水,见到露蹙起的眉头,深吸一口气,“竟然,不是梦!” 银域,那曾经可是神话般的存在,银域的人更是遥不可及,但是,现在,这神秘之地被夷为平地,只是一瞬之间。人们心里无不震撼至极。 炎魔抱着夜溪,扭头转身离去。没了,也好! 其他人也不敢迟疑,跟随炎魔离开。火寥宸喜的合不拢嘴的跟在后面,自从听到宝宝的那一声爷爷,火寥宸的嘴便没有合上过,眼里的笑意也是只增不减。 厉秋笑了,紧张的神经松垮下来,她暗中收回力量,抬起苍白的脸对着火蜀笑了笑。 “傻瓜!”火蜀心疼的很,紧紧的将厉秋楼在怀中,抬头看向炎魔的背影,急速变幻。 聚集在银域的人数不胜数,来时人数超群,但是离开的却也只是这些人而已。只是这一方的几个。跟在后面的刀疤男与同伴对视着,扭头看向身后的尘埃,分不清脸上的真实情绪。 “早就料到的!”其中一人拍了拍刀疤男的肩膀,“他们已经多活了很多年,也赚了!若非看在主人的面上,怕是,他们,会死的更惨!” 刀疤脸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惜之色,轻声一笑,“咎由自取而已。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局,一个供人自娱自乐的玩笑而已!” “好在,咱们选对了位置!”沉默不语的人开口,“走了!” 随着那男子的死去,原本在炎魔对抗的那些僵尸一般的人也随之消失,防御在前线的魔族军队在看到那些怪异的东西消失不见,那生死一线的紧迫感瞬间松散开来。 欢呼,只有欢呼,这是对活下来的鼓舞,是对他们坚持到最后的奖励。 当炎魔一行人出现在魔域的边界,当城墙上的人见到炎魔一行人,直接喜极而泣。 “是,王,炎王,回来了!” “炎王!炎王!” 欢呼声中,只有对炎王的敬重与崇拜。而那零散护卫的一对人开始迅速聚集,眨眼的功夫,他们便成行成列,看到炎魔走进,队列开始跪地叩拜,“参加主人!属下参见主人!”眸子随着炎魔的脚步而移动着。 炎魔看着眼前这些人,点点头。 魔族军队以及民众见此,越发的激动疯狂。真的是炎王的人!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可是他们却真实的见识到了这些人的恐怖与强悍。纵然骁勇善战的魔域人,在他们跟前如同蝼蚁,而那些怪物,亦是这些人眼里的草木!根本不值一提!这一支神秘的队伍,竟然是他们炎王的! 欢呼雀跃的气氛瞬间蔓延,延续到整个魔域。 炎魔低头看着昏睡过去的夜溪,看着那张保持着红润的脸颊,手臂微微用力,承受着人们的拜谒,一起朝着皇宫走去。 早就闻讯而至的民众,分列在道路两旁,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他们喜极而泣,每当炎魔与夜溪经过之地,人们尽数跪地叩头,震天的呼唤声淹没了一切。 红裳和锐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欣喜。而火寥宸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酸楚的很,他再位数百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子民,竟然还能够如此的热情!火寥宸看着前方挺直背脊的炎魔,哀声叹息――自己失败,但却也成功。无论如何,这也是血脉的传承! 战争的气息被吹散,死亡的紧迫也消失不见,劫后余生的欢喜充斥在大街小巷之中。魔域,即将迎来它的新的辉煌! ―― 曾经的银域,荒凉之极,草木不生,就连鸟兽都不喜驻足。几天过去,魔域的喜庆并没有吹散这里的凄凉。 放眼望去,没有人烟,没有任何生物的踪迹,只有风偶尔吹拂而过。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走来,彷徨不定,手中拄着拐杖,身上衣衫破损眼中。 此人一身风尘,唯独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异常的明亮,风从耳旁呼呼而过,似乎是在对其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荣。 “自此以后,再无银族,银老,你可后悔未曾听我劝说?哎――但是银族的血脉,不会断。”大风骤起,吹开此人的的破损的斗篷,露出此人怀中正熟睡的婴儿睡颜…… 第二八五章 夜溪平躺在寝宫的床上,床边围满了人,尤其是炎魔,紧张兮兮,反应诡异,一会儿让大夫来诊治,一会儿命人去找高明的太医,一会儿要准备名贵药材。总之,是各种的不正常。 饶是红裳和锐平如遇到夜溪的问题都很淡定,纵然是有攸关死的事情,但是这次两人也是反应强烈。红裳在床边已经来回的走了不下几百趟,而锐也是走一步往夜溪这方看十次的茬。 “不用这么担心,担心也无用,宝宝还没有成行,再说,什么时候能够出来,也是个未知数!”恢复猫身子的叮铛站在床上,看着一屋子神秘兮兮的人,翻着白眼,尤其看着炎魔的神情,直抽搐嘴角。 “怎么还不醒?”炎魔有发怒的迹象,而地上跪着的皇宫御医都噤若寒蝉、殚精竭虑,因为他们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这种事情他们从未遇到过。 “一人之力,毁掉银域,他还未成型,力量过分耗费,连带母体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自然要休息恢复元气。”叮铛当起了解说员,它类似的话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了,但是好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过。 炎魔扭头,看着满屋子的人,“出去!”炎魔直接下达逐客令。大家不好惊扰这位已为人父的神经炎王,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安静后,炎魔躺倒了床上,一把抓住叮铛,直接将其从窗户上砸了出去,连带着枕头旁的那一颗黑球也不例外。真正之声下两人之后,炎魔搂住熟睡中的夜溪,一手按在了夜溪那平坦的肚皮上,陪着夜溪安静的躺下去。 而在外面,滚落一旁的黑球很是不忿,围着窗户绕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有冲进来,而叮铛抖下头顶的几片叶子,朝着门口撇撇嘴,扭头去看着院子里依旧集结的人们。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辰还是疑惑的问道,毕竟之前那么的危急,生死存亡的时刻,但是云淡风轻也只是那瞬间的功夫。[.超多好看小说]很不现实,非常的不真实。 露抓着红裳站在一旁,锐则后背靠在石柱上面,炎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前方,炎冥也悠哉的闪着扇子,火蜀以及厉秋也不例外的加入了这一行列,而这里面最不正常的则是火寥宸。 火寥宸一双眼睛痴呆的望着门窗,脸上的喜色依然没有退却,整个人好像魔怔了一般,充耳不闻人们的谈话,只是沉寂在自己的欢喜之中——他的孙儿,喊他爷爷了!他有孙儿了!他有后了! 而得知消息的火烈和火枫两人也都高兴万分,但是当他们见到火寥宸如此的过度反应,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哥,你说,父皇,不会从此萎靡不振,这么沉沦下去吧?”火枫摸着鼻子,不怀好意的轻声问道。 火烈背着手,严肃的面容少有的轻松,勾着唇角扫了一眼紧闭的屋门,看着挤在院子里的人们,摇头,但是随后瞥了一眼火枫,“这本王不晓得,不过,本王却知道一件事情!”见到火枫的疑问,火烈继续说道,“本王知晓,若你继续下去,首先要疯傻的人,必定是你!”火烈见到火枫在听到炎魔有后的消息后,浑身上下便没有消停过,那抖的叫一个技术,如同随身带着筛糠,不断的摇晃抖动,好像势必要从身体里晃出些什么玩意儿才好! 火枫脸上的笑挂不住,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安静的,从头到底无一不是在跳动着——这就是传说中的,得瑟!“哼!本小王即将成为叔父,本小王的侄儿即将出世,本小王乐意,本小王高兴,你有意见?”火枫扭过头去,不去看火烈。 火烈嘴角抽搐几下,虽然他同样的期待那个小家伙的来临,他的激动不会比眼前这个人少一分,但是,好歹人要懂得克制一些的不是么?火烈还想说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又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他懒得和这个人啰嗦。 “青青,青青!”自从回到皇宫,墨冰就没有离开过青腾半步,就像一块牛皮糖,死定在了青腾的身上,也不去理会周围的人,就只是随意着。 青腾浑身瘙痒难耐,贴身体会着某个发情人的热情,“你到底要怎样?”青腾伸手堵住墨冰的嘴,再一次的阻止墨冰当着众人的面与自己欢好! “你这个——暴露狂,色一情男!”青腾什么话都说尽、说绝,但是都没有让墨冰生出一丝的退却之意。 “宝宝,青青,什么时候有宝宝!”墨冰将手捂在了青腾的肚皮上,哀怨的瞪着青腾,“是为夫还不够卖力么?”墨冰眼珠子狠狠的瞪着青腾的肚子,好像要从里面瞪出个人儿出来才好。 青腾嘴角抽搐几下,“你脑袋里面到底想些什么,你的族务都不处理吗?蛇族的人都死绝了吗?”青腾气呼呼的掐着墨冰胳膊上的肌肉,看着地上的几条想要逃离的小蛇,森森一笑,“把你们的王拽走!不然小爷要你们好看!” 几个本想要溜之大吉的小蛇一听到青腾的话,浑身汗毛耸立,扭头看着两人,看着墨冰眼里的冷光,几条蛇心里哭声连连,眼前这两位都是大爷,他们谁也得罪不起!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几条蛇对视一眼,就在青腾再次开口之前,溜之大吉! “找死!”青腾捏着拳头,哼哼几声,但是下一刻,没有挡住某人的爪子,整个人失控被墨冰扛到了肩膀上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寝室走去,“媳妇,咱去洞房!”声音那叫一个响亮! 青腾听到周围的笑声,恨不得一头攥紧地洞里面,羞死人了!“你个死男人!”青腾两只秀拳看似用力实则轻柔的捶打在墨冰的背脊上。 “嘿嘿,媳妇,为夫若是死了,你岂不是要独守空房,那多寂寞?”墨冰将青腾扔到床上,自己随即压了上去,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青腾,一眨不眨。 青腾被这一双眼睛看的发毛,往后退缩着,“干什么!”青腾明知故问道。 “青青,来说说,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墨冰危险的瞪着青腾,手却一直没有停止动作,青腾身上的衣服已经脱落,白嫩的香肩露在眼底,墨冰冰凉的手指钻入内里,“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墨冰用力一掐。 青腾激动的叫了一声,身子一阵战栗,“你!”青腾浑身不适,但是不适的同时又异常的舒服,心里满是空虚,不自觉的抓住墨冰的胳膊,“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腾扭过头去,红唇微微抖动着。 “青青!”墨冰色色一笑,最后一扯,直接撕碎青腾身上最后的遮蔽物。 “呀,你……放开——不行……” “青青,乖,就一下,就一下……” “你出去……” “为夫要进去,媳妇……” ……白日宣淫,光明正大。 而院子里,露和红裳也早就没有了踪迹。 “哎,这都传染的呀!”辰咳嗽一声,不自然的一笑,而后扭头看向铃儿,目光怪异。 铃儿身为此刻唯一的女性,听着某间屋子里传出的怪声音,脸颊发红,浑身滚烫,目光闪烁,浑身不自在,见到辰的视线,铃儿嘴角抽搐几下,“呵呵。”尴尬一笑,“我去看看,东西准备的如何!”寻了个借口,赶紧逃开。 辰看着落荒而逃的铃儿,挑眉看向炎玉,“她,难道要当尼姑不成?” 炎玉目光一闪,摇头,“只要开心就好!”随意一笑。 而这时候,刀疤脸几人在客房之中休息,几人围坐在一起品茶,潇洒之极。 “银域一灭,其他隐蔽的势力也都浮出水面,虽然一大头消灭了,不过,剩下的收缴,也是个时间问题!”有人无聊的说道。 “呵呵,这才到哪里!”刀疤脸开口,而后看向书生样子的人,“你说呢?” 鲜少开口的男子抬起头来,终于从茶水中漂浮的叶子上转移,“听令就好!”多想无益,反正他们不是决策者。 几人正说着,忽然一人神色一凛,“谁?”说着,茶盖脱手而出,冲出窗纱。而后只听到茶盖碎裂的声音。 过了会儿,才听到脚步声,屋门自动打开,外面的人已经到了门外。 屋子里的人看着门口站着的老者,眯起眼睛。 “呵呵,不让老夫进去坐坐?”老者开口,而他身旁站着的则是小蝮蛇。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对于此人的来访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这里还有如此的惊喜存在!”刀疤脸眯起眼睛,打量着老者。 “银域,也不是全灭!”另一人若有所指的笑道。 “蝮儿,过来见过几位长辈!”老者便是老蝮蛇,此刻的他已经恢复大半。 小蝮蛇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眼前几位年轻男子行了礼,“蝮儿见过几位长辈!” “阁下来此,不会如此简单吧?”刀疤脸男人放下茶杯。 “老夫想几位能够收老夫这孙儿为徒!”老蝮蛇的一句话,顿时让屋子里鸦雀无声。 第二八六章 最近的日子,经历了很多,而夜溪身体也是断断续续的时好时坏,但是对夜溪来说,最惊喜的礼物便是肚子里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即便昏迷之中,夜溪依然一脸的笑容。(.无弹窗广告) 睡梦中,夜溪依然能够听到小家伙的声音,两人偶尔会进行对话,是母子之间的交流。 “娘娘,羞羞哦!”小家伙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夜溪脑子却在运转着。 “你什么时候出来?”夜溪口气有些强硬,但是这一抹僵硬之中却透露着一丝淡淡的期待。 所谓母子连心,小宝宝自然不会太过在意夜溪的情绪反应,只是笨笨的说着话,“到应该的时候哦!”小宝宝还想说什么,可是声音越来越低,“娘娘亲亲,好困,好困……”很快,一切恢复平静。 夜溪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则是一室的黑暗,随着夜溪的惊醒,在她身旁的炎魔也睁开了眼睛,微微用力搂着夜溪,呵呵一笑,“溪儿!”夜溪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唇便被堵住,毫不客气。 两人私磨了许久,只见炎魔手指微动,漆黑的屋子里瞬间被烛火照亮,两人清楚的对视着彼此,气氛有些甜蜜的味道。 “溪儿,你睡了好久!”炎魔搂着夜溪,伸手抚摸着夜溪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最后移动到夜溪的肚子上面,碰触着那平坦的肚皮,炎魔不自觉的淡淡笑着,“很好!”说着,一吻便又落在夜溪的眉心之间。 夜溪深吸一口气,身体的疲惫消散许多,“我又睡了几天?”夜溪打了个哈欠,而后将头枕在炎魔的心口,听着炎魔那砰砰的心跳声音。 “七天!”炎魔闷闷的说道。 夜溪抬眼看着炎魔的下巴,伸手去抚摸,都有胡须冒出头来,“担心了!”夜溪靠紧炎魔,微微吐着气。(.无弹窗广告) “没事,就好!”炎魔摩挲着夜溪的肌肤。 “黑暗之主?嗯,应该说清楚些吧?”夜溪自然还没有忘记正事,这些事情,她想知道,想要了解。“银域,如何了?” 炎魔沉默片刻,“银域已经成为荒漠,银域中人无一幸免。”炎魔眯缝着眼睛,轻柔的说道。 “绝族了?”夜溪勾唇,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真的睡了七天,为什么醒来以后没有感觉任何的饥饿?夜溪看着炎魔紫眸之中闪烁出来的亮光,随即说道,“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银族血脉不会绝,但是,从今往后,天下间再也没有银族!”炎魔冷酷的说道,“银诏谕,还活着!”炎魔抚摸着夜溪的长发,两人就这么躺着,“饿了么?”炎魔不放过任何与夜溪亲热的机会。 夜溪摇头,“没有感觉,不要麻烦!”夜溪在炎魔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耐心的听着炎魔讲述故事。 “人妖魔三界,一直以来,互不干涉,各自为政,是独立的存在,但是在遥远的曾经,三界不分你我,人妖魔三族的人们,就好像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贪念的滋生,由于利益的驱逐,因为权力的引诱,三大族之间开始决裂,直到现在的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况……”炎魔抓着夜溪的小手,一直放在嘴边啃咬亲吻着,“但是,老天岂能作势三族如此?” “所以就有了黑暗之主?黑暗之主,暗中掌控着三界?”夜溪猜测着说道。 “也对,也不对!”炎魔嘿嘿一笑,“黑暗之主,是超脱所有的存在,就算天地有心,却也不能将其灭绝掉。黑暗之主,确实掌控三界的暗中势力,但是,能够让天地忌惮的,也是黑暗之主的传承神力!” 夜溪微微眯起眼睛,耐心的听着。 “黑暗之主都是应运而生,但是上一任与新一任的黑暗之主,都有一种传承,这种传承是不受任何事情的控制,就连天地都也无法。”炎魔看着夜溪听的仔细,忽而嘿嘿一笑。 “什么传承?”夜溪瞪了一眼炎魔,睡了七天,自然睡足了,她要消遣!“既然你是黑暗之主,又有传承,而且连天都无法镇压,那你之前,为什么还,嗯?”夜溪讥笑的看着炎魔。 炎魔伸手捏了捏夜溪的鼻尖,“生来黑暗之主就已经命定,如人所说,那所谓的公平选拔,不过是对黑暗之主的锻造过程。”炎魔继续说道,“置于什么传承么?”炎魔两指轻捏着夜溪的下颚,“溪儿,本王已经许久未‘进食’了!”炎魔两眼发亮的锁定夜溪。 夜溪脸颊微红,这个男人,从里到外她哪里没有见过,没碰触过,但是今时今日,这种情形,还是避免不了小女人的心思。 “色狼!”不知道夜溪怎么动的手,紧接着就听到头顶的人儿倒抽气的声音,而后就是拼命在忍耐着什么,那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的锁定自己,夜溪哼哼几声,妖孽的舔着炎魔的耳旁,“男人,你敢么?”夜溪那魅惑的话语,让炎魔的理智频临崩溃。 这段日子,对他何尝不是折磨?炎魔真的很想很想将眼前坏笑的女人扒皮拆腹入肚,而这冲动雀跃的因子也在血液之中不断的激烈。但是炎魔仅有的理智,看到夜溪眉眼之中的掺杂的星点的俏皮,同时被夜溪按在肚皮上的大手,微微抖动起来。 “你敢么?炎?”夜溪又重复了一遍。 不论此刻的炎魔是多么的饥渴难耐,但是现在他却知道,理智必须战胜一切,他的骨肉,还在!炎魔手放在夜溪的肚皮上,正生闷气的时候,炎魔感觉一股温热的感觉自掌心传入身体之中,温热之中掺杂了一丝的针扎感,好像在示威一般。 就是示威!炎魔脸色一沉,牙齿咯吱咯吱作响,那个还没有成行的东西,竟然在和自己示威!炎魔忽然升起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妙,非常不好! “炎?男人?”夜溪见到炎魔发呆,伸手在炎魔的眼前摇着。 炎魔收回手,搂住夜溪,收敛之前的情愫,继续温润的看着夜溪,“溪儿,溪儿――你现在身子很弱!力量刚刚有所起色!” 夜溪自然没有放过炎魔眼底的算计,斜睨着炎魔,“所以?” “瞧,溪儿,你还太年轻――咱们还有大好的时光……”炎魔说着,将夜溪抱到自己的身上,让夜溪趴在自己的身体上,手指则在夜溪的裸背上作怪揉捏,指尖有诡异的黑气若隐若现,见到夜溪点头,炎魔继续循序渐进的引诱着,“溪儿?”炎魔嗓音黯哑,磁性之中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极致诱惑,就如同春药一般,单单只是听,就足以让人中毒! 不知什么时候,夜溪神色朦胧,迷离的双眸看着眼前妖孽的脸庞,夜溪身体同时不受控制的发烫,而且不断的有灼热从身体中游走――她不舒服,她很想要――好空虚…… 炎魔阴森的目光暗中扫过夜溪的肚皮处,继续努力道,“溪儿,怎样?说出来,乖,什么感觉,说出来,本王在呢……”炎魔耐着性子说道。 夜溪嘤咛着,很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好热,好热,好像中了春药,她好饥渴! “溪儿,想要么?”炎魔咬住夜溪的耳朵,舌尖如蛇一般灵巧的勾勒着耳廓。 轰然崩裂,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夜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点头。 听到夜溪的应声,炎魔高兴的很。 “爹爹,坏!”夜溪正迷离的时候,心底忽然有一道声音响起,这一抹声音,打破了夜溪的梦幻魔障,瞬间将夜溪拽入了现实之中。 此刻两人的姿势,无不令人喷血,见到两人衣不蔽体,若晚上一点,两人就要破戒!夜溪浑身的热火被一盆冰水浇灭,手按在炎魔的胸口上,目光凌厉的对视着那双紫色的眸子,“你算计我!”夜溪冷哼一声,拇指却掠到了炎魔的喉结处。 炎魔心里咒骂一声,叹了一口气,森然的扫过夜溪肚皮,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这个东西,决不能留!虽然他同样期待,但是相比夜溪来说……炎魔稳定自己的情绪,夜溪怀疑自己! 炎魔立马换上一张笑脸,“溪儿被本王美色所迷,正常使然,怎么能算是算计?”炎魔妖异笑着。 “不对!”夜溪盯紧了炎魔,“你想做什么?”夜溪浑身上下汗毛耸立,她不会认为,肚子里的东西会无缘无故说这话,而且那声音虽然微弱,可是口气却异常的哀怨! 夜溪冷哼一声,伸手一把捏住炎魔的耳朵,耳提面命的说道,“炎魔,老娘告诉你,老娘肚子里的,是你的崽子!你敢动歪心思,老娘剁了你!”刚刚还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眨眼的功夫,就成了悍妇! 炎魔笑容僵在脸上,“溪儿,本王要成了独耳,你不心疼么?”炎魔傻笑着,但是心里早已经愤怒的不成样子,还没有成形,就已经在与自己作对! 若是肚子打起来,若是出生以后……炎魔浑身紧绷,危险的感觉充斥全身。 第二八七章 战事平息,魔域安定下来,民众开始休养生息,同时,魔域这方不再只有魔族的人,还有一些其他族群的人也开始加入,而魔族人似乎对此不再有敌意。银域的事情渐渐的被人们遗忘,但是一些惊恐的画面却永远的留在了人们的心头。 清早,夜溪起身,当大家知道夜溪醒来的时候,整座皇宫充斥着一股的欢喜气氛。简单吃了些东西,夜溪转头看向身旁的炎魔,望着那一双眼睛依旧森然冷漠的瞪着自己的肚皮,夜溪蹙起眉头,“你没事可做么?”夜溪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开始还是好好的。 炎魔收回目光,对视上夜溪的眸子,扯出一丝笑,“溪儿,咱们去外面游玩好么?”炎魔眼底精光一闪,伸手捉起夜溪的小手,拇指碰触着夜溪身上的指环手镯,紫色的光芒越发的柔和了,“事务本就无需本王担心!” 夜溪眯起眼睛,从炎魔手中抽一回自己的手,“让他们进来吧!”夜溪示意身旁的人将东西撤下去,而后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 炎魔得了个没趣,看着夜溪背对着自己,眸光阴了阴,暗中狠狠的瞪了一眼夜溪的肚皮――没关系,慢慢来,本王就不信了! 过了会儿,一名老者走了进来,身旁跟着小蝮蛇,“老夫,谢过小姐搭救!”老者踏进门口,就不客气的跪倒了地上,救命的恩情,说什么谢意的话都是徒然,但是他已经不知道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门口站着其他的同伴,他们都满脸笑意的偷偷的看着屋里的情形。 “身子好了?起来吧!”夜溪开口,示意进屋的红裳给老者椅子。 红裳领命,做完后站到了夜溪的身后,只是察觉到一股寒意,身子莫名战栗一下,暗中一瞧,正看到炎魔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而那针对的则是――红裳顺着炎魔的视线看去,正是,小姐的肚子!红裳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却没有做出反应,依旧安稳的跟在身旁。(.好看的小说) “老夫的命,是小姐给的,小姐但有吩咐,尽管开口!”老者也不客气,坐到椅子上,一脸感激的看着夜溪。 “无需如此!”夜溪摇头,她感受的到老者的心情,“救你,也算是有缘!”夜溪见到老者的神情,心中暗暗点头,“青腾!”夜溪对着外面喊着。 过了会儿,青青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依旧跟着那一张狗皮膏药!青青死活不理会身后的人,而且看样子也像是闪躲,身上穿了一身高领的衣裙,浑身上下被裹的密不透风,而且,隐隐手腕处有红色的印记。 夜溪唇角闪过一抹笑意,围着青腾和墨冰打量了一圈,“蝮老的病,已经打好,身子骨也恢复如初,你懒散惯了,不过,该有的章法也是不能缺少的!”夜溪吐出一口气,随即往后一靠,懒散的窝进了炎魔的怀里。 青腾抿着唇,应着声,“姐姐!”嗓音有些沙哑,口气中喊着些许的委屈。眼底冒着泪珠,歪着嘴瞪着夜溪。 夜溪没有再理会青腾,转而看向老者,“身体快些好起来,青腾年纪小,有些人情世故还欠缺些,跟着我,随心所欲惯了,该有个长辈好好的管教!你是这些人中最年长的,有你守着青腾,我也放心!” 老蝮蛇一听夜溪的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立即站起身,再次跪了下去,从来他们这些人,活了千百年,什么事情什么人没有见过,他们的傲气依然,天地间怕是也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的左右他们的思想行为,能够跪夜溪,也说明,他们是真的敬重夜溪!“老夫谢过小姐赏识!”这话,自然是应了夜溪的话。 夜溪点头,“听说,你孙儿拜了师傅?”夜溪看着小蝮蛇,点头,“精进些,不是坏事!” 一早晨,夜溪见了自己这方的人,说了话,这才终止,夜溪懒散的打了哈欠,抬头看向炎魔,“你不忙?”夜溪又问了这么一句话。 炎魔观察着怀中的人儿,他自然清楚,自己的女人是在赶自己,炎魔眯起眼睛,低头狠狠的吻了一口夜溪的唇瓣,而后起身离开,不想他在此,他让路就好。他出门槛,炎魔看着晴朗的天空,心情莫名的大好。 “主子!”炎玉见到炎魔走出来,走上前来,“烈王与枫王,已经到了许久!” 炎魔朝着前方走去,“老家伙呢?”炎魔不客气的问道。 炎玉顿了顿,继续说道,“老帝皇已经自动回了寝宫,置于亲王,也跟着过去……” 炎魔点头,“算他识相!”炎魔冷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开。 等到炎魔离开以后,夜溪起身回到寝宫,不客气的坐到床上,背后靠着靠枕,很舒服的松了口气。低头看着床头安静的趴着的叮铛,夜溪笑了笑,“变成人,也很漂亮的,怎么?”夜溪捏着叮铛的猫耳朵,轻声说道。 叮铛翻了个白眼,“还是猫样子安全!”叮铛哼唧几声,扭头趴到被褥里,不再理会夜溪。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肚皮,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你来的,真是时候!”夜溪抬头看向屋子里站着的人,红裳、青腾还有锐。“战时平息,剩下的事情,不关己事。”夜溪看着三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青腾的身上,“你有意见,青腾?”夜溪眯起眼睛,锁定青腾。 青腾身子一颤,讪笑的朝着夜溪讨好道,“姐姐,我怎么敢啊,嘿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是个管家么!”青腾虽然是笑着,可是这笑却比哭还难看。 “行了!”夜溪摆摆手,“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你性子懒散,万事不管不顾,但是今后不可如此!不管你与墨冰的情分如何,不管你们今后如何的恩爱,如何的不分你我,但是,你却不能迷了心智!”夜溪正色着说道,“这是你的依仗!好好经营!” 青腾点头,闷闷的说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青腾走上前,来到夜溪的跟前,“可是我不想离开姐姐!”青腾将脸埋在夜溪的手心中,“我就是不想离开,要是在他和姐姐之前选择,我选择姐姐!” 夜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弹着青腾的额头,“傻瓜!”夜溪看着门口的固定的影子,勾起唇角,“我又没说赶你走!”夜溪摸着青腾的头,“完事要留有后路!以防万一!再不能千真万确的肯定之前,不能迷失自己!” “有姐姐陪着,不担心!”青腾傻傻一笑,而后扭头看向叮铛,哼哼几声,“你个死人妖!”骂了一句,眨眼便消失,变成翠绿小蛇盘绕在夜溪的手腕上。 夜溪摇摇头,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看向红裳,“你与露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夜溪看向红裳,“既然两情相悦,总是分开也不好!” 红裳蹙着眉头,“小姐是在赶我走么?”红裳抿着唇,看着夜溪。 夜溪摇头,“多想了!”夜溪笑了笑,“有没说赶你走,就算跟了他,你也还是我的人!” 红裳听了夜溪的话,暗中松了口气,脸颊发红,样子很是扭捏!“小姐都不着接,红裳也不着急!” 夜溪挑眉,“若是我一直不着急,你难道要随我如此?” 红裳猛然抬头,望着夜溪,慎重的点下头,“自然!” 夜溪忽而听到外面有东西摔倒的声音,暗中一笑,随即看向锐,“你,我暂时不用操心!”夜溪闭了闭眼睛,“不安稳的,还在后头!”感慨万千,“趁着这段日子,好好休息!” 红裳和锐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抹疑惑,但是谁也没有问出声,转身退了出去。 夜溪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摸着手腕上的青腾,看着被褥里养神的叮铛,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红裳走出门,眼前便当了一个巨大的影子,抬头一瞧,正看到黑着脸的露,红裳还没有开口,露便强硬的拽着红裳离开。 锐看着两人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转身朝着另一方走去。 老蝮蛇回到住处,着急了大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儿,“好生跟着修行,对你没有害处,取长补短才好!” “爷爷放心!”小蝮蛇很郑重的点头。 “都进来吧!”老蝮蛇看着外面的人,开口说道,一一看着屋子里的人们,“大家都是朝夕相处过来的,老夫也算命不该绝,碰到了小姐和大人!”老蝮蛇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 “您尽管说就是,咱们的命都是大人给的!”随后大家应和着,同时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老蝮蛇满意的点头,“总归有自己的依仗才好……”老蝮蛇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夜溪的意思说了出来,给大家交代清楚,“自然,若是大家不愿,老夫不强求,要去要留,自己拿主意!” “嘿嘿,瞧您说的,若不是大人,若不是小姐,咱们这条命,早就没了……” “就是,就是。虽说现在局势如此,谁能保证以后。这个依仗,不是咱们做,谁还有资格?” “对,就是!” …… 看着大家真心的附和,老蝮蛇开怀的笑了。 第二八八章 火寥宸和火蜀对着干瞪眼,两人面前放着一盘棋,黑白对峙。[.超多好看小说]两人手中都各执一子,谁也不相退让,虎视眈眈,盯紧对方的手里的棋子。 气氛紧张万分,厉秋却坐在不远处,好笑的摇头――本就是老头子了,还像孩子一般!厉秋低头看着手里的针线,仔细的穿针引线,好久不动针线,都有些生疏了。厉秋摸着手中的绸子,凝视着,似乎在考虑要从哪里下针才好。 气氛不佳,但是却没来由的和谐。 “君子不悔子!”火寥宸看着对面的火蜀,阴森森的说道。 “悔?”火蜀挑眉,“都还没有落子哪里来的悔字说?”火蜀也对视着笑道,火蜀摩挲着手中的黑子,诡异的笑着,“该本王落子了!” “该朕落才对!”火寥宸两眼喷火瞪着火蜀,“哼,你是在羡慕朕吧,朕的孙儿都有了,你连个龟儿子都还没见到!”火寥宸不客气的挖苦道。 火蜀不怒反笑,“龟儿子?”玩味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现在的主子,可不是你了,再者说,你那孙儿,可是还在本王女儿的肚子里!”出不出的来,还两说呢! 瞬间,两人目光火电交手,霹雳啪啦的一阵对射。 啪――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响,两子同时落下,各自方位。四只眼睛同时看向棋盘,平静的眸子开始瞬间瞪大,两人的眼里透着阴森的冷光,但是其中还有遇到猎物一般的刺激。 同时落子,但是谁先吃?谁先赢?两人继续僵持。 厉秋远远的看着,望着自家男人终于有了些活气,看着这两兄弟渐渐放下心防,也由衷的开心。 “哼,你孙儿?”火蜀幸灾乐祸的笑着,“根据本王所知,他们两人可还没有大婚,既然没有大婚,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 火寥宸原本的兴致勃勃被火蜀的一句话给尽数浇灭,他冷哼一声,耍赖一般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扫落,站起身来,气呼呼的瞪着火蜀,“他是我火家的子嗣!”口水喷了火蜀一脸,然后火寥宸气势冲冲的离开。(.) 火蜀抹了一把脸,吐了一口,眼珠子一番,可惜的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摇头叹息,还有两步,他就赢了! “你何苦这么刺激他!”不知什么时候,厉秋走到跟前,用帕子擦去火蜀额头的口水印,随即坐到火蜀的怀中,“你能打开心结,也是好事!” 火蜀笑容一僵,哼哼几声,“与他稚气,失了本王的体面,本王高风亮节,自然不会与这种人一般见识!”火蜀给自己找着借口,“再说,就算不是本王,也会有人要他好看,本王在一旁看戏就好!”火蜀啃咬着厉秋的脖颈,“劳神伤力,做那东西干什么!”火蜀心疼的摸着厉秋的手指,上面已经有好些细细针孔。 厉秋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不着急的!慢慢来就是!”厉秋叹了口气,她从火蜀的肩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莫名的舒畅,她知道,她家男人的心结,终于打开。 ―― 炎魔坐在大殿正中央,看着台下的人们,听着他们的议论,没什么反应,那一头的银发披散在身后,紫色的瞳孔似笑非笑。 “王,国不可一日无主,您是新任帝皇的最佳人选!” “就是……天下大定,需要您出来主持大局!” …… 火枫暗中看着炎魔,暗中动了动火烈的袖子,对其努努嘴。火烈斜了一眼火枫,勾着唇,耐心的看戏,反正不管他事,他没必要操心! 炎魔看着台下的那些重臣,“怎么?诸位是嫌这战乱太短暂?还想试一试战争的刺激?”炎魔突然的开口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战争?一想到那些鬼不鬼的怪物,那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开什么玩笑! “炎魔!”就在这个时候,火寥宸气冲冲的冲进了大殿,脸色涨得通红,满头大汗,显然是飞速本抛过来的。 炎魔看到来人,支起身子,眯缝着眼睛。 火寥宸也不在意炎魔的反应,抬头瞪着炎魔,“你什么时候,给朕孙儿名分?炎魔,朕告诉你,其他都能放,但是大婚,你无比给朕加快进度!那是朕的孙儿,那是我皇族的子嗣!容不得你马马虎虎!” 逼婚! 众人脑袋里一起冒出来两个字,而后就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未来的公公替自家的儿媳妇,给自己儿子逼婚!这也算是难得的一景儿,毕竟之前,某人可是死活不同意的! 炎魔挑眉,看着火寥宸的气急败坏的样子,勾唇一笑,大婚么?正合他意,不过――炎魔看着火寥宸,审视着,打量着。“你很着急?”炎魔明知故问。 “朕说过了,你是新一任帝皇,既然如此,那就登基大典和大婚一起!”火寥宸可是不愿意再拖,他扭头看向大殿中的几位老家伙,沉了沉性子,“既然都在,那就一起商议一下,随朕走!”火寥宸带队,转身离开。 其他人目瞪口呆,但是随后反应过来,小心的看着炎魔,而后都匆匆离开,去追火寥宸。 火枫抽抽嘴角,抬头看向炎魔,“二哥?”火枫讪讪的摸摸鼻子,“听青腾说,好像二嫂,还没有……” 炎魔慢慢走下阶梯,侧目瞪着火枫,“刚刚,有发生什么吗?”炎魔危险翘起眉梢。 火枫嗓子里如同塞了一个鸡蛋,怔怔的看着笑的像只老狐狸的炎魔,脑袋转不过弯来,看着炎魔爽朗离开,火枫抓住火烈的手,“大哥,二哥,这是,什么意思?”火枫仔细点看向火烈。 火烈淡淡一笑,“就是字面意思!”火烈鄙夷的扫过火枫,而后转身离开。 留下火枫还是一头雾水,“字面意思?”火枫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啊,二嫂不会同意大婚的啊?之前明明听――”忽然,火枫明白了什么,浑身冒出冷汗来,嘴角抽搐着,“看戏,还是躲的远远的安全!” 夜溪正在睡午觉,忽然身边有动静,刚要动身子,而旁边传来炎魔温润的嗓音,“是本王!” 夜溪听到炎魔的声音,放松了身子,往炎魔怀里蹭了蹭,继续休息。 “溪儿,咱们大婚吧!”炎魔轻柔的在夜溪耳旁开口。炎魔私磨一番,并没有得到回应,低头一看,夜溪早就沉睡过去。 炎魔惩罚的咬了一口夜溪的手指,但是还是不忍心将夜溪弄醒,叹了口气,搂住夜溪,也随着闭上眼睛。 许久以后,原本沉睡中的夜溪忽而睁开了眼睛,看着炎魔勾起的唇角,就是在梦中,他也是高兴的!夜溪暗中叹了口气,伸手碰触着炎魔的鼻子,勾勒着他的眉眼,“大婚?”夜溪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现在,还不是时候!夜溪随即闭上了眼睛。 下午时候,两人醒来,炎魔寻来了御医为夜溪诊脉,平安脉而已,但是,却没有想到会发生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在说一次!”炎魔阴沉着脸,怀中抱着夜溪,地上颤颤巍巍的跪着那名御医。脸色都不好看。 “夫人,确实,老夫,确实没有发现,夫人的喜脉!”那御医很是惧怕,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外面传言沸沸扬扬,若是忽然有夫人有孕是假,那后果……御医想到此,浑身冷战连连,他真的不敢再往下猜测! 炎魔眯起眼睛,伸手当空一抓,那地上的御医一下子被炎魔捏到了手里,“本王要听实话!”炎魔口气很威慑。 御医年纪大,听着炎魔的话,看着夜溪面无表情的脸,心沉入谷底,“是,是,是微臣看错,夫人,脉象平和,平和!”这把年纪的御医,自然有些见识,他当机反应过来,立马改口。 炎魔眼底杀意骤显,但是随后,炎魔的手背夜溪的小手阻住,“好了!”夜溪轻声的话语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御医年岁大了,经不起你如此惊吓!”夜溪用力掰开炎魔的手,看着御医倒地,“你下去吧,该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御医抖着身子,抹了一把冷汗,连忙应和! 看着人离开,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炎魔,“我还不知道,原来炎王还有如此动怒的时候!”夜溪白了一眼炎魔。 炎魔看着夜溪的样子,叹了口气,“溪儿不想么?”炎魔盯着夜溪,“为什么?”炎魔有些受伤。 “不是时候!”夜溪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是我的意思,不过,宝宝也认为现在不是时候吧!”夜溪眼底闪过一抹慈爱之色,这道神情就连夜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却被炎魔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炎魔抿着唇,拳头攥起又放开,闷闷的出了声,“溪儿认为,什么时候合适?”炎魔搂住夜溪,手按在夜溪的肚皮上,他真的很想很想一巴掌按进去! “我这么个大活人,又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你在担心什么,你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最佳的时机,一切都还没有尘埃落定,你有你的责任!”夜溪捧起炎魔的脸庞,“我等的起的!”红唇印在了炎魔的嘴唇上,堵住了炎魔的抱怨。 第二八九章 夜溪看着桌子上的刺球,无聊的滚动着,自从那日与炎魔说完以后,炎魔就好像赌气一般,不语自己讲话,虽然一切行为都没有改变,可是两人之间,没有再进行过语言上的交流。[.超多好看小说]夜溪指尖按住刺球,撇着嘴,“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枯叶,你就这么消失了?”夜溪瞪着如黑珍珠一般的刺球,“苍之瞳,不会这么的羸弱吧?”夜溪拿起刺球,掌心与其碰触的地方,有温热的感觉流淌到身体之中,夜溪叹了口气,她又想起曾经…… 很诡异的一切。夜溪眯起眼睛,看着透过门缝照射进来的光线,若有所思。 “我可不想,大着肚子,拜堂成亲!”夜溪回国射来,狠狠的瞪着桌面上的叮铛,伸手甩开手里的黑色刺球。大着肚子的孕妇当新娘?她才不要! “你家宝宝说过了,你的顾虑完全不必。”叮铛传达夜溪身体中那个小家伙的话。 “他怎么不亲自给我说?”夜溪抓起叮铛的尾巴,一把将叮铛到抓起来,“阴谋的味道,很重!” 叮铛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四肢,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本座怎么知道!”叮铛闷声闷气的说道。 夜溪继续回忆着,当日炎魔去人界,是要得到冰莲花,但是那东西被自己据为己有,冰莲花蕊是能够治疗魔物的。炎魔是什么时候有了曾经的记忆?明明银域灭亡,魔域休养生息,就连密地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势力也都是不足为据。天下间还有什么能够阻挡?还有什么值得惧怕的? 夜溪自相矛盾的心理纠结着自己,她看着叮铛,转念想着什么,“黑暗之主,到底是什么?”夜溪将叮铛抓进怀中,“炎,恐怕还隐瞒了些事情!” 叮铛喵呜几声,无力挣扎,“本座不知道,但是银黑镰刀都被苍之瞳吸收,苍之瞳也都恢复如初,这一切按理是应当平静了才对。”叮铛支支吾吾,“置于那黑暗之主,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恐怕除了本人,没有谁清楚!” 夜溪出门,正看到远处走来的炎魔,他脸色不悦,身后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跟随着,夜溪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另一方走去,她也不是个拿自己热恋贴别人冷屁股的主,反正自己不会主动,那就耗着! 炎魔停下步子,看着扭头而去的夜溪,眼珠子都能够喷出火来,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却无处发泄,扭头看到身后跟着的人,压抑的怒气瞬间爆发,“都很闲吗?事务都处理完了,竟然还有心思在外面晃荡!” “王,那登基大婚的是……” “滚!”还没有等大臣耐着性子将话说完,炎魔的火爆脾气再次点燃。 “主人!”就在这时候,几名小哥从一侧闪出,不同于之前几人的胆怯,他们反应很平静,好像根本就不惧怕炎魔的怒意。 炎魔刚要发火,但是见到来人,硬生生收敛怒气,“如何?”炎魔转身朝着书房走去。 而另一侧,夜溪则去见了老蝮蛇,之前夜溪命人从宫中整理出一处宫殿,是归自己所有的,而蝮蛇一行人就居住在这里,这就是私人领域,宫中的人也不能插手。 进入宫殿夜溪那闷堵的心轻松了不少,这里的一切都有了改变,不同于皇宫的奢华。 “小姐!”院子里的人们正在磋商武艺,见到夜溪走来,都停下来迎接,大家实现朝着夜溪身后看去,并没有见到某个男人跟随。 “呵呵,看来传言是真的哦?”有人前来打趣着说道。 夜溪挑眉,“传言?什么传言?”夜溪一点儿都不生气。 “最近宫中人心惶惶,原本既定的登基大典也延迟了,那些老臣一直跟在炎王后面,不过,据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来自某人!”大家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夜溪的身上。 “是么?”夜溪不在意,看到门口迎接的老蝮蛇,淡淡一笑,随后进了屋子。 老蝮蛇瞪了几人一眼,暗中警告着――哪壶不开提哪壶!而后转身进了屋子。 几人摸摸鼻子,对视一眼,眼中的精光闪烁。“小蝮蛇的功力精进了很多啊!”大家自动转移话题。 …… “无需多礼!”夜溪示意老蝮蛇入座,“蝮老,可还适应?”夜溪放下叮铛,询问道。 “呵呵,大家都彼此了解,不太麻烦,只是定一些章法,往后有个惩处的依照!”老蝮蛇笑着说,同时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瞧着小姐的精神有些不好!” 夜溪摇头,“无事!”夜溪打量着,而后扭头看向蝮老,“有章法是好的!魔域这里有许多的密地,蝮老可是了解?对于黑暗之主的说辞,你是长者必定有所了解!” 蝮老打量着夜溪,思考一会儿,“其实,黑暗之主的说法,老夫这里知道的必定比不上炎王所知。但是,老一辈的,也确实都听说过,黑暗之主,如同人界之中所说的地狱中的阎罗,但也相当于天地间的王者。但到底具体是什么,并没有人确切的知晓。” 夜溪点头,“苍之瞳,又到底是什么?”夜溪依旧问道,“只说苍之瞳,就是这么一个黑球,这种说辞,只能骗过世人的眼光!”夜溪从荷包之中掏出那球,放到了桌面上。 蝮老见此,身子一颤,显然这颗球的威慑力还是不小的。蝮老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忍着,“老夫曾经听人说起过,但是苍之瞳到底是什么,没有人有真正明确的描述。老夫曾经也以为,小姐之前手中所有,便是苍之瞳了!” 夜溪隐晦一笑,慢慢摇头。 蝮老想了想,转而又说道,“断掌出、妖界乱、苍之瞳、定乾坤!”蝮老说出了那在妖界的预言,“曾经就有类似的预言流传于世。但是在密地还没有开启的时候,魔域这里还是有其他种族存在的时候,还有一则于此出入的预言。” “我以为,这只是在妖界而已!”夜溪蹙起眉头,“既然有出入,你们所传言的,又是什么样的话语?” …… 当夜溪走出宫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霞的红光拂过大地,鲜红的温暖让人觉得舒畅。夜溪转身看向身后,而后又扭头看向前方,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夜溪往前走着,两眼茫然的看着前方,直愣愣的在某个人的身前经过,愣是没有察觉,压根就没有看到。 炎魔看着夜溪无精打采的样子,脸色越发的难看,她是真的没有看到自己,是真正的无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炎魔森然着脸,就这么跟在夜溪的身后,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 夜溪漫无目的的走着,思绪尽数都围绕在与蝮老的谈话之上,对于周围的事物,已经忘却。就连前面是一个湖,夜溪竟然也没有察觉,还在往前走着。 炎魔脸色一变,往前伸手将出神的夜溪抱住,“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炎魔斥责着。 回过神来,夜溪这才惊觉,自己的一脚已经迈入了湖水之上。若非炎魔眼疾手快,她下一刻,必定已经掉到里面。看着着急的炎魔,夜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空一悬,夜溪被炎魔抱在怀中,大踏步朝着寝宫走去。看着炎魔的紧缩的下巴,夜溪伸出手指去碰触,察觉炎魔身体微颤,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哐啷一声响,门被踹上,所有人被关在外面,虽然很是愤怒,可是炎魔还是轻柔的将夜溪放到床榻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炎魔朝着夜溪吼着。 夜溪平静的看着炎魔,“想和我说话了?”夜溪挑眉,“若是没有记错,咱们还在冷战吧?”夜溪喃喃自语着。 炎魔冷哼一声,伸手朝着夜溪的额头弹了一下,起身上了床,和夜溪挤在了一起,搂住夜溪。 “真傻!”夜溪忽然开口,“名分而已,我都不在意,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夜溪捂住炎魔的眉眼,“这场战争,打完了,才算结束,这才开始!炎魔不是个为情所困的人!” “你知道?”炎魔瞪了一眼夜溪,“哼,本王的女人,自然要打上本王的印记!”炎魔蹙着眉头,“溪儿这么好,多少男子觊觎?”他们自然不如本王,但是,本王看着碍眼!炎魔紫眸里闪烁出一抹阴森光芒。 炎魔看着夜溪似笑非笑的样子,叹了口气,“本王是拿你没办法!”到底是炎魔先服软!炎魔问着夜溪,“本王自然要给溪儿一场婚礼,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大婚礼!”炎魔炯炯有神的看着夜溪,“决不能如此委屈本王的溪儿!” “既然如此――为什么?”夜溪看着炎魔,既然你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时机,为什么还刷小性子?夜溪瞪着炎魔。 炎魔冷哼一声,“可以先走过场,以后再补回来!”炎魔瞪着夜溪,“先打上本王的印记,让那些小子……” 噗嗤―― 夜溪笑了出来,“还真是……”还真是个愣头小子的想法,夜溪勾住炎魔的脖颈,将笑意掩盖下去。 第二九零章 夜溪与炎魔之间的冷战就这么烟消云散,炎魔也再也没有让御医来给夜溪查看身子。(.)期间火寥宸来过,火蜀也来过,但是都被炎魔毫不客气的轰了出去。 “小姐,厉夫人来了!”红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此刻夜溪正在屋子里发呆。 夜溪回过神来,怔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肚皮,“让她进来!”夜溪开口命令着。 门打开,厉秋随着红裳走进来,完事以后,红裳又退了出去,同时将门关好。 夜溪抬头看着厉秋,示意对方入坐,“有事?”夜溪平静的开口问道。 厉秋打量着夜溪,她没有感受到夜溪的抵触的情绪,心放松下来,“我只是来瞧瞧你!”厉秋笑着开口,“人有了身孕,不比其他!”厉秋住了声,看向夜溪,“你是,半妖体质!” 夜溪点头,她已经知道厉秋今日来的目的,“我知道,半妖受孕的可能性很小,即便是幸运能够生下来,子嗣能不能活,又是另一种说法。”夜溪看着厉秋,这些事情,她已经知道。 厉秋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见到我,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忽视!看的出来,炎王虽然面上不说,可是却很紧张你,他几日来,一直在暗中搜寻有关的信息来保障。” 夜溪莞尔,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她才会着急。夜溪扭头看向窗外,她感觉的出来,她家男人有些不待见肚子里的家伙,但是同时却又是紧张的很,夜溪神色一闪,扭头看向厉秋,“能不能出来,到底结果会如何,只有努力了才会知道。”夜溪吐出一口气,几日来的闷气,好像一扫而空,“你说吧!” 厉秋看着夜溪,点着头,“半妖的体质,虽说有些事情不可测,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方法得当,措施得力……”厉秋叹了口气,“当日,我生你――”厉秋原本说的很随意,但是一讲到这里,脸色骤变,小心的看向夜溪,见到夜溪没有特别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九死一生……” 厉秋只是听着,但是当听到厉秋讲述当日生产的情形,夜溪还是有些悸动,她知道,厉秋不是在求取什么同情,她只是在讲述,让夜溪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无弹窗广告) “之前枯叶进入你的身体,你的体质有所改造,加之冰恋花蕊的功效,近期不会有什么危险。”厉秋扫了一眼夜溪的肚皮,“但是,可能性还是不能排除!要保证宝宝安全出世,可以借助外力。”厉秋看向夜溪,说了很多东西,注意的事项,直到很晚,才离开。 夜溪坐在桌子前,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脸的神秘莫测,夜溪微微勾起唇角,眯起眼睛,整个人慵懒至极。要说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出来,怎么出来,有没有危险,她这个即将做母亲的恐怕也说了不算,谁还能比得过他自己呢?夜溪摸着肚皮,“叮铛!”看着进门的猫儿。 叮铛跃上桌面,看向夜溪,依照夜溪的话,朝着叮铛的肚子叫了几声,但是好久还没有回应,抬头朝着夜溪摇头,“已经深度睡眠了,恐怕――暂时不会有回应的。”叮铛说道。 夜溪蹙着眉头,那她该怎么做?夜溪一遍一遍轻柔的抚摸着肚皮,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刺球忽然从暗处蹦了出来,落到了桌面上,绕着夜溪的手指转了一遭,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此刻,门被推开,炎魔走了进来,神色莫测,瞧不出真正的情愫,见到来人,叮铛和刺球都一起赶紧逃开,好像见鬼了一般。 夜溪莞尔一笑,收敛起眼底复杂的情绪,“回来了!”夜溪起身,走向了炎魔。 炎魔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跨到了夜溪跟前,抱住夜溪,用力的搂紧着夜溪。 “像个孩子!”夜溪淡笑着,反手搂住炎魔,心中却越发的坚定了一些想法,“事务处理的如何?”夜溪轻声开口。 炎魔拥着夜溪来到床边坐下,简单的说了今天处理的事情,随后低头看向夜溪的肚子,伸手抚摸着,抿嘴说道,“臭东西,今天可是还安静?”虽说口吻极其的恶劣,但是,眉眼之中却抵挡不住那淡淡的幸福气息。 夜溪看着炎魔别扭的样子,掩嘴一笑,“你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儿子!”夜溪似笑非笑的看着炎魔,敏锐的察觉的炎魔那一只放在肚皮上的手,从手上传递出来的一些情绪。 听了夜溪的话,炎魔脸色一变,“你怎么会这么说?”炎魔整张脸绷的死紧,牙齿紧密咬在一起,脸色铁青,“儿子?哼!”炎魔音色立马骤变,脸上杀气滚滚的,“什么儿子,是女儿一定是女儿!”炎魔瞪着肚皮,心里森然冷笑着,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都说女儿与爹亲,儿子与娘亲,自家女人只要生下来的是女儿,这问题不就解决了?也不用再费神堕胎的问题! 终于想通的炎魔眉开眼笑,揉抚着夜溪的肚皮,那么的充满爱心。夜溪看着,眼角抽搐,斜睨着炎魔,总感觉眼前的男人突然化身为了狼外婆,“女儿?你能肯定?” “本王说是女儿,就一定是女儿!”炎魔异常的固执。 夜溪顿了一下,“万一,是儿子呢?”夜溪挑眉问道,看着炎魔,紧盯着炎魔一丝一毫的变化。 炎魔扭头看向夜溪,抚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手掌心附着在夜溪的肚皮上,声音有些冰冷,“如果是儿子,那就重新塞回去!”炎魔阴阴的看着肚皮,似乎是在挑衅。 塞回去?你当是烧制陶瓷,不喜欢可以重新铸造?夜溪嘴角剧烈抽搐着,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男人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哈哈哈――”忽然,夜溪咯咯的笑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炎魔的怀中。 炎魔莫名其妙的看着夜溪,温柔的拥抱着对方,手轻轻的拍着夜溪的背,以防夜溪笑岔气,“很好笑吗?” 夜溪笑够了以后,伏在炎魔的身上,“不好笑吗?你当是和面呐,不满意重新来过?”夜溪翻了个白眼给炎魔。 炎魔哼哼几声,“那也好比一个毛头小子出来捣乱的强,常规思维自然不能如此,但是,这是魔域!哼!”炎魔又不待见的瞪了一眼夜溪的肚子,“凭借本王黑暗之主的身份,一切皆有可能!”炎魔说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抱起夜溪离开屋子。 而躲在暗处的叮铛和刺球听到炎魔的言论,都各个面色惊呆,尤其叮铛,脸上的毛都竖立起来,因为吃惊眼珠子瞪的圆溜溜,“还能这么干?回炉重铸?”叮铛低头看向一旁的刺球。 刺球瘪着身体,很是搞笑,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惊讶情绪。 而夜溪肚子里的宝宝一直没有反应,就算是炎魔说了这种荒谬的言论,也没有做出反击。 炎魔没有正式登基为帝皇,但是一切的事务都要经过他手,火烈和火枫原本想过一个安稳的日子,可是也被炎魔拽出来当苦力。魔域渐渐步入正轨,一些散乱的势力也被收拢起来,下面的事情,就死重新训练军队。 夜溪带着青腾、红裳一行人走在皇宫之中,不时地有人停下给夜溪行礼。“蝮老找过你了?”夜溪扭头看向青腾。 青腾点头,朝着夜溪嘿嘿一笑,“我知道是姐姐吩咐的,姐姐放心哦,我都听进去了。”青腾讨好的往夜溪身上靠了靠。而后低头对着夜溪的肚子说了几句话,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怎么了?”青腾挑眉,“是累了吧。”青腾伸手摸了摸,“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你才能和你父王继续战斗!”青腾摸着摸着,忽然动作的手停了下来,愕然的看着夜溪,怔了片刻,继而激动的手舞足蹈,“哈哈,宝宝有反应了,宝宝给我反应了,姐姐,姐姐!”青腾像是吃蜜了一般,很是开心。 夜溪眨眨眼睛,她也感受到了,她的肚皮一热,很温暖舒适,显然这是同意了青腾的说辞才会如此。夜溪哭笑不得,即便在深度昏迷里,也忘不掉……夜溪揉揉,心里慈爱的想着,好好休息,宝宝,夜溪顺着肚子里传至心脏的温热,淡淡的笑了。 而另一侧,炎魔召集了暗卫,甚至将护卫代表也召集过来,一屋子的人围在书房之中。 炎魔异常严肃,“这件事情,本王要尽快得到消息!”炎魔继续说道,犀利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人,“以防万一,本王要这个法子!”炎魔说的那是一个铿锵有力。 而屋子里的人脸色有些挂不住,神色怪异的看着炎魔,“主子,这件事情,有可行性吗?”其中一人开口,“将婴儿重新捏回母体中去,属下从未听说过有这等秘闻!” “主人,或许可以从开始,就调理……” “不行!”炎魔打断了众人的话,“一定有这种办法。否则,本王要你们如何?” 原本还想讲话的人都住了嘴,神色各异。 【小剧场】 炎魔:臭东西,小样?想与本王争夺溪儿,做梦! 宝宝:切,你一个买进棺材的半老徐男,还想与本大爷争宠?做你的白日梦!女儿?本大爷是个男的!男的! 第二九一章 虽然炎魔的动作很隐秘,而且很小心,但是依然躲不过有些人的耳朵。[.超多好看小说]此刻,有人正在给夜溪打着小报告。 夜溪听从了对方的说辞,第一感觉并不是愤怒,然而是好笑,她只想开怀大笑!却一直在忍耐着,手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屏退此人,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青腾坐在夜溪的对面,脸色诡异变化着,而叮铛的神情越发的耐人寻味,大家都注视着夜溪,观察着夜溪的变化。然而,让大家惊讶的却是,夜溪并没有发怒,一直没有怒的迹象。 察觉出屋子里的安静,夜溪勾起唇角,吐出一口浊气,“总归,是忽略他了!”夜溪站起来,踱步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整个人周身萦绕着神秘的气息,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我也该,做一些事情!”夜溪喃喃自语,一手抚摸着肚皮,另一只手则按在窗台前,当看到外面走进的男人,夜溪收回思绪,转身去迎接。 炎魔进来,首先将夜溪护在怀里,而后冷眼扫过青腾和叮当,拉“溪儿!”炎魔护住夜溪,“你哪里都不许去!”炎魔首先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夜溪挑眉,眉梢微动,他竟然察觉到了!夜溪眼底闪过一抹泄气的表情,没有做出回应。 “你还想将宝宝回炉重铸?”夜溪抬起头,抓住炎魔的胳膊,很是认真的看着炎魔,观察着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炎魔脸上肌肉有些僵硬,转移话题,“溪儿,魔域要重组规划,你有什么好的建议?”炎魔手放在夜溪的肚皮上面,微微蹙眉,“怎么还是没有反应?”炎魔口气很有意思。 夜溪懒得理会炎魔,只是随着炎魔往前走着,她出门看到门口的人马,抽抽嘴角,扭头看向炎魔,“怎么,想囚禁我?”夜溪冷淡的问道。(.好看的小说)饶了一周,明面上多了数倍的人,而且暗中竟然也加派了人手,炎魔是真的察觉了什么,他这是在防患于未然。 “小心一些,没有坏处!”炎魔一本正经的回应着。 夜溪翻了个白眼,是软禁还差不多!说的好听,夜溪暗自摇头,却没有当面与炎魔理论,两人在皇宫之中行走着,炎魔说了许多的话,但是夜溪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会回应上一句或者几个字。 炎魔认真的看着夜溪,“溪儿,你要答应本王,不许离开魔域!”炎魔很是郑重的说道,“答应本王!”此刻的炎魔,就好像失去心爱物件的孩子,这样的炎魔是夜溪不曾见到的。 “怎么了?”夜溪看着炎魔,“会出什么事?”夜溪盯着炎魔,她不认为炎魔淡淡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才会如此,他必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夜溪对视着炎魔,“黑暗之主的身份,你,是要做些什么吧?”夜溪只是猜测着,只是试探着,但是她却没有看到炎魔的否决。 夜溪抬起手,碰触着炎魔那一头的银发,触摸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勾勒着炎魔脸上的线条,“你在担心什么?我认识的炎王,不是这样的!”夜溪淡淡的开口,“你做什么,我不会反对,你不用顾虑我,你也不用躲避!没关系的!”夜溪耐心的对着炎魔说道。 炎魔紧盯着夜溪,那么的认真而仔细,就好像要从夜溪眼中看出什么来,炎魔妖娆一笑,双手搂住夜溪,两人就在院子中相拥而站,使得周围的人都偷偷的瞧着,各个脸红心跳。 走了半晌,夜溪随着炎魔去了书房,此刻的桌案上面,堆积了好些密折,都是还没来得及拆封的。夜溪就着炎魔的腿坐下,窝在炎魔的怀中,撇着那密折,各种颜色,各个阶层,各种程度的都有,“看来,你确实很忙,炎!”夜溪得出的结论。 炎魔一扫而过,单手搂着夜溪,“还好!”将脸埋在夜溪的脖颈之中深深的嗅了一口气,随后拿起一份密折,当着夜溪的面拆开查看。 夜溪只是快速看了一眼,是政务,夜溪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很安静的待在炎魔的怀中,不打算骚扰炎魔。只是视线却一直在桌案上扫描,似乎是想要在这里找到感兴趣的东西。 两人就这么相依在一起,很幸福有爱的画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来打扰,当炎魔看到怀中人已经睡着,这才放下手里的密折,伸手揉揉眉心,而后轻柔的将夜溪抱起来,起身去了暗门,书房暗门与一间卧房相连接,夜溪被放置在床上,炎魔低头吻了一下,而后轻声离去。 期间,暗卫来给炎魔汇报过事情,他的那神秘部队也来过,炎冥也来过,一行人紧张有序,来去匆匆。 而卧房里面,睡了一觉的夜溪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伸手揉揉眼睛,并没有急着下地,只是坐在床上,卧室没有窗户,但是却有阳光照射进来,一点儿都不阴暗。 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黑暗之主的责任?人界、妖界还有魔界,黑暗之主?是黑暗帝王才对!夜溪慢慢的吐出一口浊气,慢慢涣散的双眸慢慢的回笼,显然已经做了些许的决定。 夜溪起身下地,走出门,见到炎魔还在看奏折,虽然火烈和火枫已经为炎魔分担去了不少的任务,可是,那似乎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醒了?”炎魔抬头看着夜溪,眉宇之间的疲惫瞬间扫去。 夜溪走到炎魔的身后,双手放在炎魔的肩膀上,为其拿捏,随后又揉着炎魔的太阳穴位置,试图为其减轻疲惫。夜溪看到炎魔手中折子上的批注,掩饰住眼底的流光,“休息会儿!”夜溪低头,从后面搂住炎魔,“你总要休息的!” 夜溪侧头在炎魔脸上印了个口水印,而后得逞的笑了几声,“这不像是魔域的纸质!”夜溪吐着气,伸手和炎魔的手交握在一起。 炎魔暗中暗光一闪,声音异常沙哑,“嗯,是积压了许久了事务!”炎魔并没有过多解释,“饿了吗?”炎魔随手一动,桌面上展开的已经批注完的,还有右手边单独放置的一落黑色封皮的折子,都尽数消失――是被炎魔收起来了! 炎魔起身,牵着夜溪的手离开,“本王命厨子做了一些菜,溪儿瞧瞧那些是喜欢吃的,往后让厨子多注意……” 出门的刹那,夜溪猛然往后瞧去,眸色厉光一扫而空,回过头来,已经恢复正常,回应着炎魔,“好!”只是在两人离去以后,书房之中一阵冷风吹过,桌面上的一张不起眼的折子被风掀开,上面只有鲜血淋淋的几个古老的字迹,再无其他,随着纸页闪过,当风吹起折子,一眨眼的功夫,那折子便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餐桌前,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菜肴,看到出来,厨子确实是尽了心的。只是夜溪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好像并没有勾起多大的食欲。 夜溪侧头看着搂着自己的男人,嘟起小嘴,“困了!”夜溪帽子和眼睛,慵懒的说道。 炎魔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夜溪的脸颊,“刚睡醒的,溪儿的记性有些问题了!”炎魔抄起筷子,夹了最近的一盘菜,送到夜溪的嘴边。 很香,是鱼肉,白嫩嫩的肉如同豆腐一般,一瞧就是开胃的,但是,夜溪只往前凑了一点,一股钻鼻的腥味扑面而来,夜溪刚刚张开的嘴闭上,脸上一阵厌恶,拨开炎魔的手,低头朝着地上干呕起来。 “拿走――呕――”夜溪直接将炎魔手中的筷子挥落到地上。 炎魔脸色很是难看,抚顺着夜溪的背脊,“乖!” 夜溪抬起头来,靠在炎魔的身上,双眉紧促,她心里不好预感的阴影越来越大,看着炎魔又重新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筷子,抄了素材,重新递到夜溪的嘴边,“乖!” 夜溪看着眼前翠绿的竹笋,确实是想要吃的,夜溪咽了口口水,刚要张嘴,胃里又是一股翻滚的折腾。 夜溪一把从炎魔身上站起来,推开炎魔,跑出屋子,在门口干呕了半晌,这才弯腰站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这才渐渐消失。 炎魔站在夜溪身旁,双眉皱的更紧了,“溪儿!”搀扶住夜溪摇晃的身子。 夜溪摇头,“不吃了!吃不下!” “小姐,您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红裳一听到夜溪的话,异常的着急,“多少吃一些,好歹吃一点儿!”红裳哭丧着脸看着夜溪。 夜溪摇头,原本精神的脸瞬间失去了光泽。 炎魔抿着唇,并没有强迫夜溪,他将夜溪安顿回寝宫,亲自去招了厉秋。 当炎魔去那座宫殿的时候,火蜀和火寥宸正在棋盘两侧对峙,而厉秋依旧在绣绸子。三人看到炎魔前来,都有些惊讶。 炎魔看了一眼火蜀和火寥宸,并没有驻足,反而去了厉秋跟前,不知道与厉秋说了什么,厉秋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随着炎魔进了一间屋子。 火蜀眯着眼睛,扔下手中的棋子,显然是想跟上去。 “你想悔棋不成!”火寥宸一把抓住了火蜀的手腕,严厉的质问着。 “或许,是你孙子有事情了?”声音一落,某人比火蜀更加的速度。 第二九二章 当火寥宸赶到宫殿门口,见到宫女们将一盘一盘的丝毫未动过的菜肴端走,眉眼中透出一股沉默,直接挡住一人的去路,询问着,“到底,怎么回事?”火寥宸气势丝毫不减弱,让眼前惊吓连连。 “是,是夫人,未进食,炎王命奴婢们将菜肴扯下!”宫女颤颤巍巍的回答着。 “没吃饭?”火寥宸声音拔高,不理会被自己吓到的宫女,大步的冲了进去。而同时,火蜀也随之跟上。 夜溪被炎魔抱在怀中,两人躺在特制的躺椅上面晒太阳,夜溪脸色略显苍白,眉眼精神,整个人颓废的很,窝在炎魔怀中,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样子! 众人围在一旁,都在想着办法。 “小姐,您想想,您喜欢吃什么,红裳去给您找!”红裳急的脸通红,“您再想想,哪怕只是不排斥,咱也要试一试!” “姐姐,您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多少的好歹吃一些啊!”青腾怕在一旁,哀求着,“好歹着不能饿到小主子啊!”青腾撅着嘴,一脸苦相的看着夜溪。 “谁敢饿到朕的皇孙!朕给她急!”火寥宸只听明白夜溪没有吃东西,两只脚一迈进大门,就厉声大喝,随着一股帝王气势飘来,火寥宸飞身来到炎魔跟前,“孙儿?孙儿?”火寥宸一把推开夜溪身旁的围观者,让出空间走上前,低头看着夜溪,一脸严肃的说道,“朕的皇孙饿了!” 夜溪睁开眼睛,她自然早就察觉到火寥宸的到来,只是懒得看,听到火寥宸如此控诉的口气,夜溪索性眯起眸子,“关我什么事!”夜溪闷闷的说着,只是脸上却没有透露出丝毫的不悦。 “你!”火寥宸一听,火气立马冒了出来。 而炎魔则敌视着看着火寥宸,父子两人,虽然关系缓和,但是,也只是缓和而已!“出去!”炎魔直接开口赶人! “朕是来看朕的皇孙!”出人意料的是,火寥宸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冷哼着反驳,无视掉炎魔眼里的厉光,盯着夜溪的肚皮,“朕的皇孙,饿了吗?饿了哦!”火寥宸自言自语着,甚至还想伸手去碰触。[.超多好看小说] 炎魔这次怒极,“滚!”护着夜溪,同时飞离原地,“这里不欢迎你!”炎魔蹙着眉头,不客气的说道。 火寥宸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脸色难看的很,他并不是生气炎魔的态度,只是不高兴妨碍他看自己的孙儿!火寥宸眯起眼睛,盯着夜溪肚子一遭,心中算计着——没关系,反正还没有出来,朕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一定会是个好祖父!没关系,没关系,来日方长! 火蜀忽然发笑,“哎呀呀,真是人间悲剧,天大的人间悲剧,六月飘雪的冤情!”火蜀无视掉火寥宸那一双喷火的眼睛,径直朝着夜溪走去,站在夜溪跟前两步距离停下,低头朝着夜溪的肚皮挥挥手,“乖外孙,外公来看你了!有没有乖啊!”火蜀一脸的慈祥。 炎魔瞪着火蜀,但是最终却没有阻止火蜀的行为,他抱起夜溪,转身朝着屋子走去,“清场!”炎魔沉重的心并没有这小小的插曲而有所回升。仍旧满心的凝重,夜溪吃不下东西,就是个天大的问题! 火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某个喷火的着急样子,挑衅着一笑,“不好意思,哎,真是风水轮流转哦~!”火蜀背着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 火寥宸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阴沉着眸子,哼哼几声,森然的望着关上的门,而后转身离去。 凝固的气氛瞬间解冻,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眼里都有着无奈和好笑,但是随即,却又尽数再次凝重起来。 “红裳姐姐,怎么办?”青腾紧锁着双眉凝视着红裳,而青腾怀中的叮铛也很是严肃。 露、辰甚至是在场的炎冥也都一脸的肃容,夜溪肚子里的,是他们的小主子,可是夜溪吃不下东西,那婴儿就不能够从母体吸收营养,那还了得?大家头顶萦绕着一层层的乌云。 “想个办法,这么下去,那还了得!”辰也跟着开口。 …… 屋子里,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一点儿都不想动弹,只是靠着,只要炎魔稍微试图离开,夜溪就会不安分的蹙起眉头,惹得炎魔再也不敢动,“溪儿,想吃什么?”炎魔耐心的问着夜溪。 夜溪闭着眼睛,抿着小唇,微微摇头,“不吃!不饿!困!”夜溪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没过多久,夜溪再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夜溪的睡眠比平日多了不少,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在睡觉,只有那一两个时辰是醒着的。炎魔终于按耐不住了,这么下去,是真的要出事了! 这几日,大家都变这样的寻找食物,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菜肴端到夜溪的跟前来,但是夜溪压根就没有丝毫的食欲,依然是闻着气味就开始呕吐。魔域的食物,几乎已经在夜溪的跟前凉了个遍了。 几日下去,夜溪已经消瘦了不少,虽然睡的很多,但是依然遮挡不住眼睛周围的黑眼圈,人精神也是每况愈下。夜溪也发现自己的异常,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曾经逼迫自己吃东西,可是结果却让自己更加的难受,最后还是炎魔阻止夜溪的自残行为才有所缓解。 一天夜里,炎魔正休息,原本睡梦中的夜溪忽然睁开了眼睛,低头蹙眉看着炎魔的睡颜,伸手打算碰触炎魔的脸颊,但是最后却没有下手。许是太过劳累,这几日夜溪痛苦,炎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夜溪没有惊动炎魔,独自下了地,出了门,她双手环胸,蜷缩的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好像一张张孩子的笑脸,正对着夜溪灿烂的笑着。 夜溪闷闷的看着,心情多少有些放松,但是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肚皮,神色异常复杂。这时候,有黑影一闪,而后就有人出现在夜溪的面前,很恭敬的行礼。 夜溪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在意,便屏退此人,这是暗卫,炎魔派到自己身旁的。 夜溪肚子一人看着,思绪胡乱的飘散着,想起了很多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可是,解决的办法,夜溪叹了口气,她也很想知道! 而就在此刻,刺球趁着夜色来到了夜溪的脚边,沿着夜溪的双腿滚爬到夜溪的掌心中。同时,没有休息的红裳和青腾见到地上坐着的夜溪,快速走上前来。而两人还没有开口,夜溪就感觉掌心传来的灼热的刺痛,脸色一变。 红裳察觉,伸手去碰触夜溪,而青腾则在后面碰着了红裳,就在此刻,一道刺目的紫色光芒从夜溪的手腕上闪烁亮起,直接刺破苍穹,直插云霄。 “溪儿!”屋子里的炎魔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毫不含糊的奔向外面,但是他是速度再快,岂能赶上夜溪?只见到被紫光包裹住的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光束只残留下点点星光,而原本打算出手的暗卫,没有阻挡住这一幕,同时还被那紫色的光芒掀飞出去。 炎魔身穿亵衣,一脸的铁青。而闻讯而来的众人看到炎魔呆愣的样子,也是目瞪口呆,消失了?一个大活人消失了?开什么玩笑?先不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夜溪有,但是此刻的夜溪身体极度虚弱,她根本就不能释放这么强大的力量! 炎魔深吸一口气,他逼迫着自己安稳下来,“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深更半夜,当人们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无数的人从皇宫朝着魔域四周飞奔而去。刚刚安静了一段时间的魔域,又再次“活跃”起来。 而叮铛则阴沉着脸,站在草丛里,狠狠的瞪着夜溪曾经所坐的地方,它就差一步,那该死的竟然摒除了它!叮铛那个恨啊!但是抬头看到已经平静下来的炎魔,叮铛挑眉。“你竟然不担心?”叮铛俩到炎魔跟前,两个战线一致的对视着——都是被同一个女人抛弃的! “着急,有用?”炎魔沙哑着嗓音,不管如何,他只要他的女人相安无事! 当火寥宸和火蜀得到消息,已经太晚了。火寥宸和火蜀,连同厉秋来到炎魔跟前,事情的经过他们已经听人说过了,只是发生这一幕,确实让大家有些莫名。 炎魔很镇定,并没有反常,只是反应太过正常,也让大家担心。 “二哥?”火枫看着炎魔,欲言又止的样子,“二嫂,她——” “你事情都做完了?”炎魔将手旁的一折子扔给了火枫,“既然闲着,就交给你处理吧!” “朕孙儿没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火寥宸算是反应嘴强烈的,他已经活蹦乱跳的吼斥大半天了,但是却没有人来搭理他。 “大哥!”炎魔将折子递给火烈,而后转身离开,压根就不去看蹦跶的火寥宸。 看着炎魔的离去,大家沉默叹息,而厉秋却是第二个离去的,并没有等着火蜀。 夜溪,到底去了哪里? 第二九三章 当夜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花朵所包围着,很熟悉,香气迷人,是熟悉的味道。夜溪低头,看着嗜红色的花瓣从自己的指尖飘过,瞧着由花瓣组合而成的如绸缎一般的带子,萦绕在自己周身,就如同那流淌过心脾的清泉,身心舒畅。 夜溪眨眨眼睛,忽而听到了有人在喊着自己,扭头看去正见到青腾和红裳一脸茫然和恐慌的望着自己。夜溪想要与他们打招呼,但是愕然察觉到一个问题――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夜溪低头看去,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而且是被花瓣簇拥着,周围的景色模糊的映入眼帘,就连地面上的青腾和红裳两人都是朦朦胧胧,怎么回事?夜溪另一只手一钻,忽然发现了异常,低头一看,刺球正安然的被自己攥在手掌心之中。 猛然之间,夜溪忽然想到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见到了强光,在黑夜之中,看到了面容恐慌的众人,断断续续还听到了炎魔的喊声―― 夜溪脑袋一阵刺痛,神经终于回笼,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刺球,抿着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愫,自身体内释放出一股平缓却冷漠的气息。 就在此刻,夜溪漂浮在周身的花瓣开始聚集,呈现放射状朝着夜溪的身体内聚拢,随后眨眼的功夫,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夜溪忽然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夜溪眯起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平稳落地,但是朝四周看去,却已经不见了青腾和红裳的影子! 夜溪皱着眉头,再次看手里的刺球,撇着嘴,“很好!”眸中的戾气一闪而过,用力捏着刺球,恨不得将其捏碎,但是夜溪还是平稳下自己的情绪,这时候,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情况再做打算! 转了一遭,夜溪察觉自己是在一片林子中,不过,这里的气息让夜溪浮躁的心慢慢的稳定下来,她亟需寻找答案,自己到底来了什么地方! 夜溪将刺球放入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挂在腰间,而后朝前走去,当夜溪脚步经过的地方,侧耳倾听,夜溪会听到嘶嘶的细微声音,夜溪猛然回头,便看到草叶晃动。夜溪眨眨眼睛,嘿嘿一笑,随后继续往前走着,没走几步,毫无征兆的转身,正看到一条纤细的藤蔓跟在自己的身后,刚好被夜溪抓了个正着。 夜溪心忽然一窒,微微睁大眼睛,蹲下身子,看向正朝着自己敲头的藤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这是,这东西,只有妖界,才有吧? 妖界! 夜溪再原地呆愣愣的站了半晌,直到藤蔓友好而小心的碰触着才使得夜溪回过神来。夜溪咽了咽口水,抬头看着展览的天空,她竟然,回来了! 夜溪深吸一口气,大步随着那藤蔓走去,她知道,这东西是会带路的。没过多久,夜溪便碰到了人,见见的来到大路上。转身之际,藤蔓还暗中与夜溪惜别,好像很不舍得似的。 妖界?夜溪走早路上,她曾经预想过很多回到妖界的方案,但是却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回来。看着从自己身旁经过的越来越多的人,闻着熟悉的气息,夜溪暗自叹息,但是却又是期待着,不知道自己的盆栽,有没有“茁壮成长”。夜溪眼底闪过一道冷意。 而正走着,夜溪忽然察觉到身后的异常,当她打算出手反抗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藤条层层的缠绕住了,如同蚕茧一般被包裹了起来。夜溪心中一怒,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阴沟里翻了船,若不是刚刚自己神色恍惚!渐渐的,夜溪神智开始涣散,很快便失去了直觉。(.) 这时候,有几个人走上前来,对视着,“大哥,这样好吗?咱们,是不是做的过了?”有人胆小的问道,“这万一是好人家的姑娘……” “好人家的姑娘会精神恍惚的乱窜啊?”另一人呵斥了一声,“再者说,被咱们碰上,也是这女人的造化!等事成了,她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呢!废话少说,你已经放走四个了,这个你不得再插手,不然,老子先废了你!”那人一把将身旁的人推开,将蚕茧交由另外两人看守。 随着一人招手,一辆马车从暗处驶来,几人一起将蚕茧抬上马车,而后便马车便扬长而去。然而道路上的人们都无视这一幕的发生,好像,这已经是家常便饭。 ―― 另一侧,青腾和红裳颓废的坐在地上,大汗淋漓,青腾哭丧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前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姐姐到底去了哪里?”青腾抓起一把草,摧残着喊着。 红裳眼里也满是失落,原本她们就能够到夜溪的,但是没有想到,那紫光好像故意的,硬生生的看着夜溪在她们眼前溜走,“先弄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小姐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 红裳站起身来,看着青腾,不客气的将青腾从地上拽起来,“走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这里荒芜一片,好像沙漠,但是却又不是,前方可以看到模糊的城池,随着靠近,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喜悦的曲子传出来。 “咦?那是什么地方?”青腾瞪大眼睛,收敛起低落的情愫,朝着前方走去。而神经大条的青腾却没有注意到红裳阴沉下去的脸色。 当两人来到距离城池不远处的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热闹的人群,感受着那氛围,红裳越发的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红裳姐姐,好多人,终于看到人了!”青腾刚要继续往前走去,但是却被红裳坚决的制止。 青腾看着抓着自己手臂,阻止自己前行的红裳,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红裳脸上闪过一抹森然冷意,“咱们可真是足够幸运!”红裳阴阴沉沉的说道,“咱们确实回到了妖界!” “真的?”青腾还没有等红裳把话说完,便手舞足蹈的蹦了起来,“也就是说,姐姐也回来了?哈哈,真是太好了,回家了,回家了!”后知后觉的青腾终于发现了红裳的不寻常,“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红裳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妖界中,铸在荒漠里的只有一处地方,是为人所不知道,但是却是人们真切追逐的!” 青腾茫然的看着红裳,“什么意思?既然大家不知道,那还追个屁啊!”青腾翻了个白眼。 “这里是女儿国!”红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青腾,低声呵斥着,“这里面的女人都是没有任何权利,就和猪一样,是任人宰割的!”红裳胸脯剧烈起伏着,表现她此刻的愤怒,到什么地方不好,偏偏碰到这里!很是倒霉的可以! 青腾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红裳的意思,“女儿国?还有这种地方?比青楼都要……”青腾见到红裳点头,忽而笑了,“这不正好?女儿国的女王,也是不错的!”青腾摸着下巴,看着前方的城池,喃喃自语着,“要是能够掌控这种力量,那在妖界,还能怕谁?这可比千军万马有用的多了!” 红裳看着青腾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沉思着,富贵险中求,虽然危险程度很高,但是一旦成功,那就不可估量!权衡利弊之后,红裳点头应着,“也不是不可以。” “红裳姐姐,凭咱们的伸手,凭咱们的智慧,这座城池必定不在话下的,而且,也不知道姐姐在这里待多久,虽然姐姐也有帮手的,但是,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才顺手的不是?”青腾劝说着红裳。 红裳看着青腾,凝视半晌,忽而伸手捏着青腾的脸蛋,“不错不错,小丫头聪明了!” 青腾甩开红裳的手,撇撇嘴,“小丫头?老娘都是女人了,女人!女人!懂不懂!”许是想起了墨冰,青腾神色一暗。 红裳拍了拍青腾的肩膀,“你要对自己男人放心才好!”红裳说完,神色一案,自己的那个闷骚男,现在恐怕在跳脚吧?想到露那一张僵尸脸破裂的样子,红裳就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笑意。 正在此刻,前方黄沙滚滚,马蹄声声,而后就看到一队人马靠近,直接将青腾和红裳圈在里面,他们各个虎背熊腰,手中拿着软鞭,仔细看去,可以见到鞭子上攀附着暗色的细小毒蛇,是至毒之物! 红裳和青腾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竟然还能碰到如此姿色的小娘子!不错,不错!”为首的骑在马上,眯起眼睛看着站在一起的红裳和青腾,对着身旁的人挥手,“老大看了一定喜欢,带走!” 这些人压根就不理会青腾和红裳的神情变化,原本一米多长的鞭子瞬间滋长,编织成网直接将红裳、青腾二人罩住,同时,那鞭子尖头的毒蛇开始聚拢。 但是这些人或许太过于自大,他们并没有察觉出,这些毒蛇与以往的不同寻常。这些毒蛇虽然依旧是往中央靠拢,可是,若是仔细看去,能够见到蛇眼之中透露出来的臣服以及恐惧。 第二九四章 夜溪被弄成蚕茧,周身包裹着藤蔓,这些藤蔓并没有杀伤力,反而会在一定的程度上保护人,是防止有人想不开自杀而准备的。当夜溪庆幸过来的时候,光线透过藤蔓的缝隙投射进来,隐隐约约还能够听到外面人的讲话声音。 周身摇摇晃晃,夜溪可以确定自己是在马车之上,夜溪心下暗想着,不晓得要去什么地方,不过,总归是妖界,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不知道夜溪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线条慢慢收拢,这里有很多故人!夜溪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过会儿有闭眼睡了过去。 一辆马车在大道上奔驰着,车前两名赶车的人笑笑呵呵,而马车周围有几名骑马的护卫,显然这些人对此很小心翼翼。 “顿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希望主子能够长性一些!哎――”赶车的突然叹了一口气。 “难说哦!”另一人泄气的摇头,“咱们这些喽喽,只有卖苦力的份儿!哪里……”就在这时候,马车突然停止,而原本嬉笑的众人竟然都全神戒备的紧盯着前方。 在前面,奔来一队人马,马上的人各个衣着黑色劲装,面目冰冷,一双眼睛毫无生气,如同要踏平人世的鬼魅。 “坏了,怎么碰上这群爷爷了?”赶车的人身子一抖,咽了咽口水,“这一票,算是白搭了!”扭头看向呆愣的几个兄弟,立马怒喝,抓着身旁的人分别上了马,“找死啊,还冷着干什么,还不快走!不想活命了!” 几人回过神来,身子一哆嗦,开什么玩笑,碰上这一群阎王,他们哪里会好过?调转马头,不敢迟疑,赶紧逃离而去,生怕晚了会成为刀下亡魂! “他娘的,原本以为可以歇息了,碰上这么个破事,娘的,倒霉!”一边奔跑,还不忘一边骂人,显然是真的气坏了,想到到嘴的鸭子飞了,谁都心有不甘的。(.无弹窗广告) 而原本眯眼休息的夜溪突然睁开眼睛,她自然听清楚了刚刚那几人的对话,感受着一股紧逼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有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才有这种气势。是谁?夜溪蹙着眉头,因为这一股气势的突然而至,拉车的马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马也想要逃窜,但是马腿却已经瘫软下去,使得马车前面一矮,里面的夜溪瞬间往车壁上撞去,幸好有藤蔓相护,这才幸免受伤。 夜溪心中猜测着,过了这么长时间,妖界,定然有了变化,她真的很期待! 夜溪所在的马车挡了路,阻止了队列的前行,整齐划一的铁蹄,就在停止的那一刹那,也没有乱了方寸,好规格的队伍!夜溪半眯着眸子,眉眼之间透露出了一抹慵懒之相,好像压根不就在意此刻自己的处境。 “主子!车中有人!”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显然是给他们的主子汇报了。 夜溪没有听到回应,但是却听到了鞭笞的回声,紧接着一阵碎裂声响,马车被四分五裂,而夜溪被包裹的蚕茧滚落到地上,失去桎梏的马儿惊慌的四处逃窜,那群人显然没有理会这小小的东西! 透过缝隙,模模糊糊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只是可惜,方向不对,遮挡了夜溪的大部分的视线。 只看到有一匹马靠近,随后马鞭一扬,那突然伸展开的鞭子团团围住藤蔓蚕茧,一个悬空而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马队继续前行着,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也随之过去。 随着马背颠簸,夜溪有些微词,但是因为自己是背着,可以看到后面的情形,被这一多人吗簇拥的,竟然是一辆马车,马车通体黑色,就连拉车的马匹也都是黑的,彻底也是被刷上了黑的眼色,通体渗透出一股让人阴沉的感觉,令人不自觉的远离,这种冷漠的气息,夜溪之前在炎魔的身上见过,但是相比炎魔而言,无疑是小巫见大巫了。 即便如此,夜溪还是有些惊讶,在妖界,可以如此横行霸道的,身份定然不低的!而当日她离开妖界,那些世家贵族被她糟蹋的足够凄惨凋零,能够称得上台面的……难道是后起之秀?闲来无事,夜溪暗自猜测,也是打发时间,不晓得怎么回事,捆绑她的藤蔓似乎很有意思,软软的好想裹了海绵,即便是颠簸,浮动也不算太大,受伤更不用提。 夜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心中叹了口气,她家男人是黑暗之主,身份自然是个诡异莫测的,而她自己么,身份不用说,异世来的一缕幽魂,看似柔弱,却也是能够颠覆整个世界的。他们的后嗣,自然也不能是个弱的!不过,夜溪还是高兴的,她的儿子,当然是要独霸天下,一直没有让她失望! 这对人马走了很久,好像所经过的地方都是人烟稀少的地界,是故意为之?夜溪瞧着光线已经微弱,但是马队却没有停止前行的步伐。 似乎很着急! 三天三夜,夜溪就陪着他们赶了三天三夜的路,随着晨曦投射进来,那紧促前行的步伐终于停止。夜溪睁开眼睛,鼻息间萦绕着一抹味道,这让夜溪有些诧异,这气味她不熟悉,但是她却晓得这东西对身体大有益处!这人为此而来?夜溪脑海中蹦出一个念想。 “看来,想要得到宝物的人,不在少数!”不一会儿,另有一队人马出现,气息不似这方的阴沉,可是那铮铮的杀意也是不可小觑的,为首的是一肩扛大刀的男子,男子身材瘦小,与这兵器似乎很不协调,可是却又是那么的和谐,很诡异! 夜溪耳朵微动,周围似乎不止这些人,还有好些势力!夜溪翻着白眼,她自己刚回妖界,就遇上这么好玩的事情了!夜溪两眼冒光,有好戏,自然不能错过。 “霸狼,这东西对你无用,你来凑什么热闹?”一人骑着大象走来,象腿砸的地面砰砰直响。大象上坐着一名女子,女子长的虎背熊腰,却有一张貌美的脸蛋,手中把玩着用象牙雕刻而成的牙棒。 “对老子无用,难道对你这虎背熊腰的女人有用?你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么?”霸狼色迷迷的打量着大象上的女人,口气中的挑衅显露无疑,而霸狼身后的人也开始哄然大笑,这已经不是秘密,象女早已经成年,也到了破茧成蝶的日子,只是可惜象族忌惮这人的外貌,处处排斥,导致象女现在还没有婆家,还有开一苞!而这也是象女的痛。 象女危险的眯起眼睛,伸手拍了拍身下暴躁的大象,“你等着,等姑奶奶夺得宝物,再与你算账!”四肢发达,却不一定头脑简单,象女并没有受到影响,她自然懂得什么为重。 到这里的人马越来越多,各行各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有长腿的也有没有腿的,有一个脑袋的,也有几个脑袋的,似乎成了群妖聚会了。 到底是什么灵物?夜溪也是非常的好奇,但是此刻的夜溪,却也不着急出去了,她在藤蔓蚕茧之中才最安全,而且还有这么多免费的保镖,若她此刻出去,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夜溪仔细的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味道,虽然很清淡,倒是没有躲过夜溪的鼻子,只是,她翻遍了脑袋里的所有资料,也没有对上号。 “还有三天时间,至于搞的这么紧张?”有人在抱怨,但是同样也有人在跃跃欲试着。 过了会儿,夜溪所在的人马动了,他们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安顿下来,其他人也只是稍稍扫过,虽然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过多关注。 夜溪被弄下马背,但是竟然没有人来深究,幸好她是依旧被人平放,若是倒放,那就郁闷了。夜溪暗中瞧着,马车中的人仍旧没有动静,夜溪挑眉,到底什么人物?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夜溪受到限制,可是心却是明亮的,周围的一切都有所了解,空气越发的躁动了,而且各种各样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波动的气息彰显着周遭的各种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大家都开始磨刀准备了。 黑夜散去,第一缕曙光透过云层射向大地,而就随着这一瞬间,蓄势待发的众人同一时间发出攻击。刚刚还在把酒言欢的人,此刻却成了头等的对头;刚刚还是轻声细语的友人,此刻却反目成仇;刚刚还安静的毫无生气的人,此刻却成了最亮眼、出手不凡的狠者…… 暴动的空气,彻底的沸腾,打杀声阵阵,怎么一个乱字了得?前方的战场之上,已经不分你我,已经没有亲疏,有的只是敌人!而唯一没有动的,就是夜溪所在的这一方。 忽然,夜溪察觉,在这暴乱掺杂着血腥的空气之中,按一缕清澈的味道越发的明显了,这香味似乎很对夜溪的口味,整个人舒适了不少。 “宝物是我的!” “休想,是老子的!” “爷爷的――” …… 宝物的影子还没有见到,但是人却乱了! ------题外话------ 亲们,端午节快乐啊,呵呵,好好吃粽子哦。 第二九五章 无论怎样,东西还没有看到,但是争夺的战争却已经是白热化的阶段,所有人都是打的不可开交。[]夜溪虽然视线受阻,但是随着她感受到所在人马的一些变动,夜溪晓得,终于进入了争夺的关键时期了。 “主子有命,各组戒备,依计行事!”其中一人走来,声音低沉有力,稳重的朝着大家发令。原本歇息的黑衣人都动了起来,尽然有序,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他们。 而夜溪这里却发现,她竟然没有人理会了!夜溪眨眨眼睛,虽然她此刻的体型庞大,但是也太没有存在感了!时间分秒过去,前方战场依旧热闹,而同时,夜溪发现,自己周围的人少了近半数多,只剩下那一辆马车,还有待在马车外的四名护卫。 夜溪深深吸了一口气,蹙起眉头,空气中的那一股清流的气味越发的清晰了。同时,夜溪感觉到,自己手中一直安分守己的刺球竟然也开始动了起来。 “有人进去了……”就在人们彼此挣扎之中,只听到一人大声呼喊,所有的打斗声戛然而止,众人不理会自身的血迹斑斑,都灼热着目光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他娘的,跟上去!” “快走!” “竟然让小贼争了先!娘的,晦气!快走,快……” …… 很戏剧性的一幕,众人竟然又都朝着前方走去,而没有人停留,为这满地的尸首驻足! 夜溪察觉到了手掌心传来的热度,她知道,这是刺球在暗示她要出来,夜溪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也想亲眼去瞧瞧的。夜溪给与回应,很快,只听到嗖嗖的响声,也不知道刺球用了什么手段,那捆绑在夜溪周身的蚕茧,竟然轻柔的自动离去。 而夜溪这方的动作也惊扰了不远处的马车的四名护卫,他们却没有上前查看,只是戒备的盯着夜溪这里,桎梏离去,空气扑面而来,夜溪眉头一蹙,之前因为有着藤蔓的缘故,那血腥味还能够挡去一些,可是现在,空气中满是这腥臭的味道,夜溪胃里依旧难受,原本压抑的感觉又翻滚出来,还没有抬起头来。扭头扶着靠近的大树,低头干呕起来。 而当那四名护卫看到藤蔓蚕茧里只是一名弱女子,也慢慢放松了戒备。 夜溪手里攥着刺球,用袖子捂住口鼻,身体的不适才渐渐放松。夜溪捂住半个脸,扭头看向马车的位置,马车里面依旧安静的很,好像里面没有人一般。 夜溪见到这几个人并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夜溪也抬头朝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走去。只是紧紧的掩住口鼻,眉头皱的很紧。 等到夜溪走了没有多久,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只见门帘打开,一名如花似玉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男子一身黑衣,白皙的脸庞上有着一双睥睨众生的清零眸子。 “主人,那女子已经离开!”护卫给此男子并抱着。 男子蹙着眉头看向夜溪刚刚所待的位置,眼里闪过一丝迷惑,“无妨!”双脚踩地,男子正视着前方,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就再次守着吧!”男子眸子扫过前方场地的尸首,看着从草丛中钻出来的粗大藤蔓将尸首拽走。 夜溪跟随着脚印往前走去,这里的地形很是怪异,没走多久,空气中血腥味道依然消失,夜溪这才放开手,手中掂量着刺球,直接将刺球扔到了地上,“带路吧!”看着迷宫一般的地界,夜溪低声说道。 因为几天没有进食,夜溪的脸色已经苍白,整个人显的很没有精神,皮肤里也透出暗淡色泽。夜溪知道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她有一种感觉,这股香味,她很喜欢,她不想错过。 刺球在地上动了半晌,而后朝着众人所去的向左的一个方向滚动而去。夜溪眯眼一笑,她就知道有猫腻!夜溪摸着肚皮,“宝宝也要我去拿么?”夜溪轻轻一笑,随后跟着刺球前行。 这里的地势好像是天然形成,但又像是人为造就的,七拐八弯,而且最有意思的,这就像是在大山里面掏出来的东西,如同那放大版的岩洞。可是明明之前在外面见到过,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山。夜溪也感觉很怪异。 夜溪抬头,也能够看到蓝天,能够感受到阳光,可是,这天空太过干净,根本就不像是之前所见到过的。连一丝的风也没有,夜溪随走随打量着。 原本要宝物之地,必定雄心万分,可是,夜溪所经过地方,竟然畅通无阻,是刺球的功劳,但是夜溪却不会相信,只有刺球。夜溪暗暗沉思着原因。 夜溪心思活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能的念想,而这个突发奇想越来越清晰。这里就好像是个玩偶山庄,从外面看,这里只是小小的丘陵凸起,从外观上看与那平原无异,可是,当你踏入这个地界,这里的一切都放大数倍,也可以说是人在缩小,直至与这里比例相当…… 夜溪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高!随着刺球转弯,忽然刺球停了下来,夜溪抬头看去,只见到眼前是一条蜿蜒的长廊,廊壁上刻画着的是一幅幅古老的图画,这些画面夜溪一时之间看不明白。 刺球滚落到夜溪的脚边,显然是在暗示前面的路需要夜溪自己走。夜溪捡起刺球,小心的朝前走去。廊壁上面的画面开始往身后略去,两眼接收着画卷的信息。 另一侧,众人在路途中迷失了方向,大家各执不同的意见,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尽相同。在每个路口,都要有人分流而去,而哎一条非常不起眼的路前面,只站着两队人,就是刚刚互相讥笑的霸狼和象女。 霸狼提着自己的刀,斜了一眼象女,嗤笑一声,“还真是有猿粪!”霸狼的脸色很臭,表情非常耐人寻味,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象女攥着牙棒,也是阴森一笑,“各凭本事!”倒是也懒得和霸狼废话,首先朝前面走去。 霸狼见到象女如此,脸上肌肉剧烈抽一动,又好像很是愤怒象女如此的无视自己!冲着象女咬咬牙,却也不敢停留,也跟了上去。 山壁很窄小,不过幸好刚刚能容纳象女的那庞大的身材,被看象女身材肥大,可是她的行动却丝毫不受限制,很灵巧,一点儿都不笨拙。 “嘿!可千万别卡主!”霸狼在后面嘲笑着,但是看到象女的伶俐的动作,不知道怎么回事,霸狼好像异常的别扭,他似乎在期待着象女出丑。 象女忽然停止前行的步伐,猛然扭头,狠狠的目光射向霸狼,让没有准备的霸狼吃了一惊,“臭女人,你干什么!”霸狼吐出一口浊气,咒骂了一声,反瞪向象女。 象女沉了沉眉头,“走不动了!”象女挑眉,口气不见丝毫的慌乱。 霸狼一听,心一沉,原本嬉笑的神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回事?”出了事情,霸狼倒是先关心的。 象女神色一闪,“脚卡主了!”看着霸狼的表情,原本嘲笑的心情也消失不见,象女眉头紧锁,“别过来!”口气一场的严肃。 象女握紧象牙棒,仔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但是因为她身躯太过庞大,而且空间有限,根本就达不到要求。 霸狼却没理会象女的话,直接走到象女身后,竟然亲自蹲下身子,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戒指一般大小的珠子。下面的光线立刻明亮起来。 而身后跟随着霸狼的随从见到他们家老大如此,都撇嘴,但是却没有一人出声阻止,虽然大家不认同,但是却也知道非常时期,万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若是依照他们的思路,直接将人杀了不就结了! 霸狼仔细一看,脸色也难看起来,“下面有活物!”霸狼阴沉着说道。 “说了不让你过来了!”象女翻了个白眼,她的脚没有卡主,只不过,她似乎是踩了不该踩的东西! 而此刻,霸狼和象女这方的人清楚的听到,隐约有人们的嚎叫声传来,是透过石壁传递过来的,很痛苦,很悲惨!霸狼和象女对视一眼,少有的默契浮现。 象女正好堵住整个路口,要么他们原路返回,要么他们撂倒象女。只不过前面的选择,无疑是要放弃这次的多宝机会,不可取;而后者,也不现实,撂倒象女,他们也必定没有活路。 正在两难的时候,忽然山壁有些声响,前方毫无征兆,竟然有一块石壁自动打开。 象女眯起眼睛,手中的象牙棒蓄势待发,而同时,霸狼也握紧大刀,显然是一副要护卫象女的样子。 而身后的一行人对视一眼,都恐怖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什么个情况? “谁?”就在影子即将出现的刹那,象女的牙棒忽然脱手而出,朝着洞口砸去。 就在这一时刻,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只见那牙棒就这么直勾勾的回转过来,直接吊在了象女的跟前。 他们抬头看去,正看到一纤纤女子迈步而出,而悬浮在半空的一个黑色的硕大的球稳稳落入了女子的手中。 “你是谁?” 第二九六章 相比象女的疑惑,霸狼倒是显得非常的警戒,整个人恨不得挤到象女的身前才好,目光灼灼的打量着忽然出现的人,似乎在确定对方到底是妖还是鬼! “你是谁?”霸狼沉声再次询问,手中握着的刀蓄势待发,似乎只要对方有任何的异动,大刀必定将对方身首异处! 夜溪走到尽头,原本是没有去路的,没有想到心念一动,山壁竟然给自己打开了一道门,而当她迈出门槛的刹那,就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攻击,幸好刺球反应迅速,当她驻足,定睛间就看到了这么一幕。(.)舒殢殩獍眼前一具庞大的身躯堵在了回廊中,而在腰间的缝隙处,露出一个脑袋,脑袋下穿透出来一把大刀。 夜溪挑眉,没有想到竟然在妖界还能够看到如此不协调的女人!怎么说呢,长的倒是出色,只是这肥大的身材却让人不敢恭维!夜溪本就不打算出手,与己无关的扭头朝着另一侧走去,压根就不打算回应这人。 “你——”霸狼见到夜溪要走,瞪大眼睛想要骂人。 但是同一时刻,象女却突然开口,“姑娘,等等!”象女抿着唇,紧盯着夜溪,见到夜溪停下转身,视线这才终于从夜溪手中的刺球上移开,进而直射夜溪的目光,“你能救我!”象女紧盯住夜溪,肯定的询问。 夜溪看着眼前的女人,挑眉一笑,并不作答。 “臭女人,你疯了,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又不认识!”霸狼见鬼似的看着象女,以为象女傻糊涂了,连忙开口提醒着。 象女压根就不去理会霸狼,她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夜溪,忽而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能救我……”象女似乎很执着,她看着夜溪,“我自愿卖你为奴,免费的!” 象女的这句话刚刚说出口,最近的霸狼手中的刀便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霸狼身子微微抖动,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象女的胳膊,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你魔障了,发什么疯!”霸狼用力的掐住象女的肉,似乎想让象女回过神来。(.) 象女蹙眉瞪了一眼霸狼,狠狠的一巴掌将毫无防备的霸狼扇飞出去,随即又看向夜溪,可怜巴巴的望着夜溪,“小姐,救救奴婢呗?我真的,真的是资源,免费倒贴!” 夜溪看着眼前的女人,哭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竟然上赶着当奴才! “凭什么?”夜溪打量着象女,“我不缺奴才!”夜溪冷淡的拒绝。 “免费的脚力!”象女嘟着嘴,“这里距离绝域最起码有十万多里,就是坐马车也要走上大半年,我的象可以帮你!而且,我也可以随行服侍,多了一个免费的保镖,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就是想跟着你——”象女非常尽心的推销着自己。 “你认得我!”夜溪危险的眯起眼睛,肯定的口气说道。 象女连忙点头,但是却并不戳破,只是点头,眼中满是苛求以及期望。 夜溪颠了颠手中的刺球,思索半晌,“你与那人不是一路?”夜溪慢慢的往象女的方向靠近。 “不是!”象女再次回答的毫不迟疑。 “你找死!”霸狼看着如此表现的象女,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老大,人家干什么,与咱们没有关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这时候,身后一人偷偷的对着霸狼说着,同时也在提醒着霸狼。 霸狼扭头狠狠瞪去,本想要发怒,可是转念一想,也确实,他与她有没有关系,就算是又,也顶多端上对头,她若是出事,关他屁事!他在这里闲操心,有毛病啊! “好!”夜溪低头看向象女的脚,发现下面有什么东西即将要攻出来,象女的体重似乎已经压制不住了。[] 夜溪将刺球扔到地上,示意象女离开脚,往前来。就在象女脚离开的刹那,有一条像是蛇的软东西露出头来,但是刹那间,刺球狠狠的往那窟窿处砸去,力道之大,力量之猛,直接将对方压制下去。 夜溪打量着象女的身材,点头一笑。扭头往前走去。象女紧跟其后,压根就不搭理身后的霸狼,脸上笑的像一朵花,好像一个期待已久的愿望实现了似的。 而随之,刺球也跟上夜溪的步伐。 回过神来的霸狼的人将陷入迷茫的霸狼拽回来,“老大,快走,趁此机会,快走!机不可失!”大家簇拥着,本想要卖过那个坎,但是就在这重要的一刻,那原本被压制下去的鬼东西再次突破节制,猛然冲了出来,似的霸狼的人连连后退。 象女转弯的刹那,看到霸狼后退的那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冷淡的可惜之色,绝好的时机错过,真是活该哦!没有丝毫的可惜,不见丁点儿的失落。 “每次看到绝域城门口的那些盆栽,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您的侍婢!”象女总感觉太过安静,寻了个话题,“能成为琅嬛公主的奴才,象女心甘情愿!”象女憨厚一笑。 夜溪听到象女的话,淡漠一笑,“妖界的人不都是骄傲的,竟然还自贬身价,你就不怕让世人耻笑?” “哼,我自己的事情,与他人何干?”象女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世俗观念,而且因为她的经历,这些东西在象女的眼中,也全是狗屁的存在,她只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让自己后悔就好。 每当走到一处死胡同,山壁都自动打开一道门,似乎在欢迎夜溪的进入,一路之上,倒是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路途依旧平顺,只不过远了些,走了大半天都没有到达目的地的趋势。 而当看到前方的一道巨石山门,夜溪心中明显的觉得,这里就是目的地,好像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里面,这种想法越发的强烈。 夜溪听着,而刺球却猛然的朝着巨石撞击而去,随着山体剧烈的摇晃,山门竟然开始碎裂开来。 “小心!”象女见到摇晃的夜溪,从后面护住了夜溪的身子,象女就好像一块肥大的肉垫,将所有的欲动都抵挡住。 夜溪心里哭笑不得,竟然还捡了个宝贝不成?石头碎落,门打开,里面扑面而来的那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夜溪心惊肉跳。而身后的象女只在震惊的一瞬后,便恢复了正常。 夜溪往里面走去,而身后的象女却没有跟上,夜溪扭头,暗自挑眉。而象女只是不在意一笑,“这东西,我只是来饱饱眼福就够了,嘿嘿,我得到了比这玩意更宝贵的,而且我本来就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象女直言不讳。 不感兴趣?夜溪怪异的看着象女,她记得之前在外面,象女可是势在必得的,怎么现在会是这种表现?难道是想要从自己的手里争夺?但是随即夜溪就否定了自己最后的这种想法,本能的相信了象女的说辞。 夜溪没有再浪费时间,转身进入其中,里面是一个山洞,像是供人休息的地方,而山壁之上,雕刻着与她之前所见的类似的画面,仍旧看不懂,可是夜溪却能够透过这些画面,感受到一股悲凉,一股无奈,甚至是些许的愤怒。 而在这洞穴的中央,有一座石台,石台上面放着一束没有叶子的白色花朵,花瓣肥大,一层一层的卷曲,嫣然一副盛开的样子。而且夜溪可以肯定,这花是鲜活的,因为花瓣上,有着露珠,露珠在一滴一滴的顺着花瓣滴落下来,而低落下来的露珠又重新被石台收集在一起,成为花朵的养分。 这是什么东西?夜溪站在花朵的跟前,并没有靠近。但是一旁的刺球却在催促着夜溪动手,而且刺球很是兴奋的样子。 夜溪脑海中忽然浮现曾经与厉秋的谈话,难道?夜溪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念想。 厉秋曾经说过,她此刻的身体有孕,但是却不适宜生养,而且因为太过特殊,不能在魔域,而最适合她的就是人界,人界的气息及地界,可以压制她身体中的暴动。但是妖界中的蚀髓却是必不可少的。 蚀髓这东西是什么,就连厉秋也具体说不上来,到底是圆是扁,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传说中有的,现实中存在,却无人可见…… 夜溪眉心跳了几下,她感觉到肚子里有一股热气扩散,似乎宝宝也在暗示她…… 夜溪深吸一口气,伸手朝着石台上面的花抓去…… …… 自从夜溪走了以后,魔域超然的井井有条,众人被迫都把一天当成了三天来过,每天的朝会,也是他们胆战心惊的时刻,面对他们的炎王煞主,每个人都是将脑袋別到裤腰上,提心吊胆。 当走出大殿,众人这才抬手抹去脸上的冷汗,而后背早就已经湿透,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他们真的不想再继续了。众人对视一眼,看到火烈和火枫,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烈王,您快想想办法吧,这么下去,就算老臣们能够守得住,炎王也受不住了!” “是呀,这都过去好久了……” “您老快劝劝吧……别再折磨自己了……”咱们承受不起这等恩赐啊…… 第二九七章 火枫和火烈被团团包围着,淹没在众人的唾沫星子之中。火寥宸在路上,正遇到离去的炎魔,看到炎魔沉静的样子,微微蹙眉,“担心,就自己去找,自己的女人丢了,你不去找,在这里糟蹋众人做什么?让大家都陪着你受折磨?”火寥宸其实也是心疼炎魔,但是到嘴边关心话一出口,就成了这样子。 炎魔抬头冷淡的看着火寥宸,追?你们当他不想?炎魔心里冷哼,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不得,而是去不了!炎魔心里恨的牙根痒痒,抬头阴险的忘了一眼天空――若是本王的女人出事,本王毁了这里的所有!炎魔甩袖离开。 而还想说什么的火寥宸,被炎魔的这种气势吓的后退几步,脸上肌肉抽搐几下,张张嘴,转身就看到了气冲冲的往这边奔跑的火蜀。 “火烧屁股了,你跑什么!”火寥宸蹙着眉头,看着火蜀那一副死了老婆的苦相样子。 “炎魔那小子呢!”火蜀看到火寥宸,口气依旧执拗的很,只是焦急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怎么了?在……”火寥宸刚想回答,但是火蜀压根就没有心情听火寥宸说完,追着前方炎魔的残影跑去。 火寥宸本要回去自己的寝宫,但是下一刻却转过身来,思索了一会儿,朝着炎魔和火蜀离开的方向走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火寥宸不当政,有些消息自然闭塞。 “臭小子,出来!”火寥宸来到炎魔的宫殿,一踏进门口就开始大呼大叫。而露和辰几人见此也乖乖的让开道路,以免自己遭殃。 火寥宸见到辰的暗示,冲进了书房。而进入书房的炎魔刚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拿起手里的折子。 “小子,你倒是沉得住气!”火寥宸拽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炎魔的对面,“本王要出界!”火寥宸口气极度不善,而且还像是窝了火。 炎魔抬头扫了一眼火寥宸,无视火寥宸的怒意,直接拿起手旁一本陈旧的书籍,翻看起来。 “你小子到底听没听懂老子的话!老子要出界,出界,老子不待这鬼地方,让老子出去!”火寥宸气的,一拳头砸在了火寥宸的桌面上,直接将桌面砸进去一块,桌面也出现了裂缝,这可是用最坚硬的石头打造的! 炎魔看着自己的书桌,“叔父记得陪本王一张新的!”炎魔冷漠的说道。 “你――”火寥宸咬牙切齿,手指着炎魔的脸,“本王要出魔域!”一说这个,火寥宸就一肚子的火气,那日他回到住处,没有发现自家女人的影子,他以为厉秋是因为知道夜溪离开,难过,必定是躲在哪里伤心去了。但是当他将皇宫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厉秋的影子,这才察觉到不对头。 一天过去,他几乎要挖地三尺了,依然没有自家女人的影子,火寥宸终于被一盆凉水浇清醒,他家女人必定去追夜溪了!回味过来,当他试图离开魔域的时候,当他运功的时候才惊惧,他竟然魔域限制住了!他出不去,他出不了魔域! “你到底听没听清楚!本王,要出去!”火寥宸大吼着,这声音响亮的几乎要震破耳膜。 炎魔抬头看着暴跳如雷的火寥宸,这才放下看完一页的书,淡漠的说道,“晚了!” “什么?”火寥宸还没有听清楚,眼珠子瞪的溜圆,“你再说一次!” 炎魔叹了一口气,“晚了,结界已经断裂,不论什么法子,都不可能出魔域!听明白了?”炎魔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之色,他心里也很闷堵! “你也没有办法?”火寥宸苦笑着问道,显然在心里已经接受了炎魔的说辞,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溪儿走的时候,已经催动了结界的枯竭,而岳母的离开,正好是个催化剂,所以,现在,没办法!本王也没有办法!”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生闷气!炎魔瞪着火寥宸,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我不信,老子不信!”火寥宸眼珠子一转,“一定还有法子!” 炎魔没有否认,“不错!”炎魔点头,“黑暗之主确实有办法,尽职尽责,就能心想事成!”炎魔阴森的说道。 火寥宸听的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预言!”炎魔索性将书籍扔到桌子上,双手环胸看着火寥宸,“随着预言走,就能打破!” “那你还在这里……”火寥宸面色一喜,但是笑容还没有绽放开,就瞬间僵硬在脸上,怔怔的看着炎魔,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再难的也好,除此之外?” 炎魔摇头,脸上浮现一抹迟疑,这也是他一直在犹豫不决的原因。 哐当一声响,原本站起来的火寥宸,再次浑身无力的跌坐到椅子上面,两眼无神的看着炎魔,整个人如同一朵生命流逝掉的鲜花,渐渐枯萎下去。 炎魔也看向前方,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总归要在确保溪儿的安全的前提下才好,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讯息,根本就感受不到溪儿的任何的…… 炎魔闭上了眼睛,眉宇之间的疲惫越发的浓重了。 …… 夜溪的手指瞬间碰触到了花瓣,那卷曲的花瓣竟然因为夜溪的碰触,开始舒展开来。与此同时,夜溪感觉到,感觉到花的沁香在透过手指渗透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夜溪猛然间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看到了有点点的星光般的亮点顺着花瓣聚集,而后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生命,娘娘,要!”忽然,夜溪听到了宝宝的声音,这是来到妖界,宝宝第一次和她讲话,虽然宝宝的声音很虚弱,好像也很遥远的,但是夜溪却异常的激动,她听明白了宝宝的话,听懂了宝宝要告诉自己的意思。 夜溪将手撑开,直接放到花瓣上方,掌心与花瓣大面积的碰触,紧接着,夜溪就看到那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手掌周围盘绕。夜溪闭上眼睛,这一股的沁香,让夜溪整个人轻松下来,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 夜溪眼前忽然一亮,她另一只手攥起刺球,猛然间捏碎了刺球,随着球体的呈现的蜘蛛网的裂痕,里面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露出来,“枯叶?”夜溪看着惊叫着。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应夜溪,只是任凭身躯全数裸一露出来,而后让自己成饼状瘫在夜溪的掌心里,另一只手,还在吮吸着花瓣的能量。 而这一幕,却被象女看在眼中,象女笑着,激动万分的注视着。 就在夜溪感觉自己的身体能量充沛的时候,夜溪另一侧手心一痛,而后就看到那毛茸茸的东西竟然不客气的攻进自己掌心里面,直接供出血洞,夜溪毛骨悚然,可是却没有阻止。她感受着那活物在自己身体里穿梭着,她感受到,那东西直接进入了自己的腹部! 是宝宝要的!夜溪眨眨眼睛,而与此同时,那血洞开始愈合,光滑的掌心好像没有出现过伤痕似的。令一只手,下面的花瓣竟然由白色变成了红色,血色的花瓣垂涎欲滴,而且体积也缩小了不少,虽然依旧是原来的样子,这朵红色的小花更让夜溪喜爱。 “小姐,快些!”忽然,象女焦急的声音响起,似乎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夜溪蹙眉,直接将血色小花捏断抓入手中,扭头朝外面走去。夜溪的步伐轻盈,体力充沛,原本几天没有进食而流掉的体力被充满回来。 “走!”夜溪看了一眼象女,满意点头,象女并没有贪念自己手中的东西。 夜溪蹙眉,看到山壁开始出现裂痕,而且整个地方都开始摇晃,夜溪眼前灵光一闪,抓起象女,直接朝着身旁坚硬的山壁撞去。 “小姐!你――”当象女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而预想中碰撞的疼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束刺目的白光,宛如白昼,亮的夺目。随着光线的浮现,耳旁传来众人痛苦声,夜溪随手一划,眼前一黑,失去了视野。 ―― “主子,有问题!”而在外面守株待兔的黑衣人,看到自己的人首先冲出来,抿嘴说道。 四人围着那黑衣男子,看着那一队黑袍人出来,后面则跟着其他的人,人们似乎在逃命。 进去的大半黑衣人,回来一小部分,随着一声砰然炸裂,前方的山丘被炸开,紧接着就是一道白昼之光从地下升起。耀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娘的!”狼狈掏出啦的霸狼摸了一把汗,低头看着手上的刀,神色复杂至极,茫然的看着身后――臭女人,你死了,老子…… “怎么回事?”男子看着自己人的狼狈样子,抿着,脸上露出一抹杀意! “主子,里面塌了……”属下详尽的说明里面的情形。 “有人!”就在这时,有一人突然惊恐一脚,而后大家就看到那亮度减弱下去的光柱里面,竟然有两个人!而其中一人手里所拿东西,被众人看在眼中。 “是蚀髓!一定是,肯定是!” 第二九八章 光束闪过后,那两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顾不得身体的伤痛,追逐而去。而黑衣男子却没有动,黑袍人也安静的等待着命令。 黑衣人抬头看着,望着争先恐后追去的人们,冷冷一笑,“这东西,是我的!”随着指尖一弹,几粒类似血滴的东西直射天空,血滴在空中绽放开来,盛开出朵朵耀眼的图案。 “走!”男子进入马车中,黑袍人上马,他们不紧不慢的离开。而就在最后一拨人离开以后,这一片天地,如同被抽走了生命的个体,迅速的衰老枯萎下去,满地的绿色枯萎,湖水干涸,一切都化为死寂。 而当夜溪和象女平稳落地的时候,象女险些没有想开花,“好厉害!”象女炯炯有神的看着夜溪,“小姐,你不愧是象女心目中的神女!”象女笑的像一朵花一样。 夜溪摇头,看了眼手中的花,抬手递给了象女。 象女笑意僵在脸上,肌肉抽搐着看着夜溪,“我——不是,奴才——不对,奴婢,不需要!”象女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夜溪翻了个白眼,将花朵下面的那一颗石子露出来。 象女眨眨眼睛,尴尬一笑,不客气的将夜溪手里一块类似鹅软石的石头接过来,“很漂亮!”象女憨厚的拍拍脸颊,不好意思的朝着夜溪笑了笑,“您怎么知道,我喜欢石头?” “先走吧!”夜溪看了一眼象女的牙棒,莞尔一笑,那满室的珍宝,她只拿了这么一个东西,因为感觉正好能够镶嵌在象女的牙棒上。 象女一个呼唤,一头大象竟然活生生的由远而近走来,象鼻子翘着,尾巴摇晃着,似乎很悠哉,很快乐。象女倒是没有客气,直接上了背,而后让夜溪顺着象鼻子坐到了自己的后方。[] “要去哪里?”象女问着夜溪,“是要去绝域吗?”象女拍了拍大象的脑袋,轻声说道。 夜溪思索一会儿,应声着,“先去绝域!”他们有办法送自己会人界吧!夜溪沉思着。然而,象女和夜溪并没有想到,两人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象女笑着,和大象交流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来,正对着夜溪,“它认得路,放心!”象女宝贝的将自己的牙棒拿出啦,而后小心翼翼地将之前夜溪送给自己的石头拿起,对着牙棒手柄上的一个位置比划了一下,“竟然正好哎!”象女眨眨眼睛,独门手法将石头按了进去,“你就这么信任我么?”象女还是很好奇的问道,“就不怕,我半路反悔?” 夜溪眯眼一笑,“你若存了那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夜溪冷淡的说道。 象女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呼吸一窒,咽了咽口水,呵呵一笑,“神女就是神女!”再次感慨。 “真是不容易,丑女竟然也会笑啊!”就在这时候,身下大象鼻子一甩,直接将前方射来的利剑挡去,鼻子发出一阵响声,表明自己的愤怒。 象女扭头,看到来人正是自己的族人,收敛笑意,“我无意与你们啰嗦,你放心,族里的东西,姑奶奶一份都不会拿!滚!”象女挥了挥手手里的牙棒,杀意突显。 而原本还想说什么那人看到象女手中的牙棒,竟然禁声下去,自动让开路,只是眼底的阴险显露无疑,目光也在夜溪的身上多看了两眼。 “我自愿退族,念在一份情意,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如果你们还不识好歹,不要怪我象女,不留情面!”象女突然仰天一阵长啸,混杂的象的叫声直冲云霄。 夜溪感受到了一股悲凉,感受到了一股仇恨,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默然。 “让姑娘受惊,我,不是——奴才婢……”刚刚的气势在看到夜溪的时候泄露完毕,而后羞涩的看着夜溪,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夜溪轻声一笑,有意思的看着象女,象女是刺球想让她收下的,而且她可以看的出,象女的心无杂念,她是个衷心的人! “不用如此!”夜溪摇头,“快些赶路,能够在他们追查上来的时候到达绝域最好!”夜溪看着象女。 象女眼前一亮,点头,“自然可以!”嘿嘿一笑,“不过,姑娘要委屈一些!”象女捏了捏带向的如扇子似的耳朵,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而后从象女的身体之中闪烁出一股诡异而通透的力量。 紧接着,大象停止前行,那两个耳朵竖起来,而后直接疯长起来,如同帐篷,直接将夜溪和象女包裹在其中,像是包饺子一般,连同大象的身体。 而就在唯一的光线也被大象的扇子耳朵遮挡住的时候,眼前又骤然明亮起来,夜溪适应以后看着眼前,挑眉暗暗咋舌。 象女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而后扭动着自己的双臂,闭上了眼睛,专心释放力量。 眼看着庞然大物的大象就消失在眼前,而后面跟上来的人愕然万分。 “那贱人,竟然,竟然让那贱人练成了!”正是刚刚的象族人,她义愤填膺,恶狠狠的瞪着象女离去的方向,“这个女人,决不能留!绝不能留!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不能留!”一声大象尖锐的叫声从这人鼻子里喷出。 —— 而正沉思的炎魔,忽然心头一动,满头的银发竟然兀自飞扬起来,椅子上的炎魔骤然睁开双眼,那一双紫色的瞳孔骤然光泽万丈,紫色的瞳孔渐渐变成了红色,而后脑海中接收到了一抹从外界传递而来的讯息,这有身为黑暗之主的他,才有权利得到的讯息! 炎魔目光悠远而深邃的看着前方,又像是在透过这层层叠叠,跳跃着时空看着另一个地方,红色眸子中的炽热显露无疑,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炎魔身子猛然一颤,讯息中断,那一双红色的眸子恢复了紫色。 炎魔终于站了起来,攥紧手中的书,“很好!来人!”忽然开口命令着。炎魔目光复杂而深邃,终于时机成熟! —— 妖界四方动了,宝物出世,众人跃跃欲试,都想争夺宝物,然而可惜,当日趁着那光束,他们也只能透过光线看个大概,根本就没有看清也不知道光束中的那两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无疑是大海捞针,可是,总归也算是有了消息,无论是哪一方的力量,都行动起来。 而这一方热闹异常,而荒漠之中的女儿国,亦是欢闹万分。 那日青腾和红裳被带入女儿国之后,两人就被人关入了蛇穴之中,虽说是蛇穴,不过是与蛇群做邻居而已。如同地牢,墙壁上满是窟窿,窟窿上面还残留着蛇皮,地面上有为数不多的蛇的尸体。 等到大汉走后,原本昏迷之中的青腾和红裳都睁开了眼睛,两人精神抖擞的打量着周遭,相视一笑。 青腾手臂一抖,手腕上的一条红色赤练露出了小脑袋,青腾捏了捏蛇脑袋,而后看向红裳,“这里是蛇穴,专门调教新来的活物!”青腾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红裳。 红裳站起身,在空间不算大的牢笼里走了一遭,隐约可以听到一声声类似呻吟的痛苦叫声,但是细细回味却能肯定对方定是在享乐!“不愧是传说中的女儿国!”红裳走了几步,从墙角的草堆中发现了骸骨,还是新鲜的。 “难得来,不见识一下,岂不是可惜?”青腾咯咯一笑,然后将手腕上的赤练蛇放下,小蛇钻入了一个洞里,不住一会儿,就听到了有石壁移动的声音,紧接着,眼前的牢笼一角打通。 “放心!”青腾见红裳的神色,开口说道,“这里没有人来的,连护卫都没有!小东西说,女儿国,最严密的护卫,就是毒蛇!”青腾森然一笑。 红裳挑眉,“正好,本家!”原来以为要费些功夫,不过现在看来,会省去很多时间。 一侧石壁消失,相邻的地牢情景呈现,地牢里关押着一名女子,女子赤身裸体,正被团团的蛇群包裹住,女子两眼迷茫,嘴唇红润,正有一条蛇吐着信子勾勒着女子的唇瓣。女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神色,流露出来的只是欲求不满的渴望! 红裳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愧是尤物!”嘴角抽搐着,连她见到这种都把持不住,何况是个血性方刚的男人?竟然可以运用蛇的淫来修炼女子! “这些都是还没有成年的蛇,不能幻化人形,这些蛇是最为阴毒的。同时欲也是最为强大的!”青腾无视掉眼前的情景,对着红裳说道,忽然森然一笑,“哼,竟然敢利用蛇族,小爷我灭了她!”青腾脸色阴沉不定。说白了,这些蛇群,也不过是被利用,是被豢养的玩物! 蛇群倒是循规蹈矩,并没有因为这一方墙壁的消失而过来,随着蛇群离开那女子的身体,女子浑身无力的瘫在地上,疲惫的昏死过去。蛇群重新透过洞离去。地牢只留下油腻的痕迹。 第二九九章 “欲仙欲死的资本,女儿国确实有!”红裳沉声看向青腾,“这里,必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红裳朝着青腾使了个眼色,抓起青腾往那女子靠近。(.) 青腾撇嘴,“它们不敢对你如何!”青腾撇嘴看着地上的女人,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怜悯之色,她也是蛇,除却对亲人朋友,其他对青腾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红裳蹲下身子,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绑在手指上,而后去碰触女子的肌肤,这肌肤滑嫩柔软,因为碰触,女子的身体竟然开始起了反应,嘴里还发出销魂的声音。红裳试了好几处,几乎女子的每一处都成了最为敏感的地带。 红裳神色一暗,转而看向已经乌黑掉的布,神色越发的难看,“够毒!” “皮肤上的毒素,清洗干净就没事了!”青腾看着小赤练爬回来,脑袋朝着青腾讨好一晃头。 “哎呀呀,机会难得,趁此时机,好好的欣赏欣赏,明白明白……”青腾拽着红裳,起身离开。 或许是他们太过自信,也可能是那些人有足够的能力,地牢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守卫,除却每一扇门里面所关押的女子,就是与女子为伍的那些各种各样的毒蛇。 青腾让小赤练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朝着红裳呵呵一笑,“一定给他们一个惊喜!”青腾笑的很是灿烂。而红裳却阴冷一笑,只怕到时候,只有惊,没有喜! 红裳看的出来,青腾手中的小东西,别看个头小,恐怕和青腾是一路的,都说物以类聚,这小东西小觑不得,而且她之前也察觉的出,这小蛇对地牢很熟悉,除此之外,那些群蛇竟然很听这小东西的话。 “它是赤练,赤练通体红润,光泽发亮,是最毒的蛇类之一,在妖界,除却腾蛇,就属赤练最为厉害!”青腾笑着说。 阴暗的走廊有神弯曲,墙壁上有水渗出,路面都长有青苔,很是湿滑,而每当经过一扇门,就能够看到里面凄惨的女子,她们都被如此对待着。呻吟以及痛苦的声音掺杂在一起,是悲愤?但更多的恐怕是欢愉! 红裳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旁的牢门,与其他不同的,里面并没有蛇群,只坐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女子长发散落,眼神空洞,脸上只有死灰,而她身上的湿滑则彰显出,此女子是经过调教的。 青腾顺着红裳的目光看去,看上那女子,低头扫了一眼手腕上的小赤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说来,来头倒是不小!”青腾看向那女子,而后对着红裳说道,“这人是女儿国的老鸨!” 红裳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石子儿撞击到石壁,而后擦着眼前女人的发鬓呼啸而过。如此危险的实际,那女子依然保持那种姿势,若是忽略掉她微微攥起的手,红裳必定认为眼前的女子是真的呆傻了。 “不用装了!”红裳眯眼一笑,“昔日的主子,成了今日的阶下囚,看来这女儿国,真的很有意思!”红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张的着实漂亮,不仅是漂亮,那一张脸,就好像是上天的恩赐,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身体上亦是没有一丝赘肉,整个人,几乎能够被当做珍藏品! “走了!”青腾有些嫉妒这女人的长相,拽着红裳就打算离开,“惹麻烦不好!”青腾提醒着。 红裳淡淡一笑,转身就打算随着青腾离去。 就在这时候,那原本如僵尸一般呆愣的女子忽然回过神来,眼中闪烁出一股亮光,“等等!”嗓音沙哑,宛如破锣,又像是一只手在扼住对方的喉咙,声音异常的刺耳,这显然是遭了毒手。 “救我!”女子抬头看向红裳和青腾,那一双无神的眼眸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青腾手腕上温顺的小赤练,看到小赤练如此听话的样子,女子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心念,“求你,救我!”女子目光灼灼,盯着红裳。 “我不想惹麻烦!”红裳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直言不讳,带上一个被熟识的人,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呵呵……”忽然,女子低沉的笑了起来,笑声让人毛骨悚然,“红阁当家,你以为,凭你自己,就可以在此安然无恙?”女子抬起头,那一双眸子彻底的恢复了精神,她看着红裳和青腾,不去理会这两人眼中的复杂神色,继续说道,“红阁创建于……当家是商族遗孤……认主……顺服……”一字一字,就好像她经历过一般,竟然分毫不差的将红裳的经历脱口而出。 青腾原本不在意的神色,也开始严肃起来,她慢慢的抚摸着小赤练,在培养两人的感情的同时,也在思索着什么。而红裳却相对来说安静了很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还在淡淡诉说的女人,点点头,“不错,一字不差!”红裳对视上那一双眸子,而后开口,“那又如何?” 女子咳嗽了一声,目光扫了一眼身旁墙壁上的洞穴,目光一闪,惊慌之色只是一闪而过,而后便恢复平静,抿着唇看向红裳,“既然他们背弃我,我也不用如此衷心,我确实不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是,女儿国虽然神秘,不过,想必对红阁当家来说,算不上陌生。”女子身子一抖。 只听到嘶嘶声响,而后就看到有蛇群争先恐后的从蛇洞里面蜂拥而出,朝着女子扑了上去,似乎是这种美味丝毫不放过似的,那些滑腻腻的蛇顺着女子的肌肤攀爬上女子的身体,碰触着女子的敏感,女子嘴唇微咬,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她固执地看着红裳,“我愿意帮你!嗯……”女子脸色绯红,往她身上蠕动的蛇群越来越多。 “帮助?”青腾这时候却开了口,“看的出来,我们并不需要!”青腾摸着小赤练的蛇脑袋,就像曾经的夜溪抚摸着自己,“如果,你肯归顺与我们?或许,小爷还可以考虑考虑!”青腾直接说道。 女子抿着唇,她浑身的力气开始流失,整个人不支的到底,随后越来越多的蛇群开始往她身上蠕动着,一波一波的轮换着,女子的很提抽搐着,颤抖着,但是她嘴里却极少的有声音发出来。 “好!”女子用尽全身力气,答应了青腾的条件。 青腾朝着红裳挑眉一笑,而后对着手腕上的小赤练说了几句话,只见小赤练顺着青腾的手盘绕在牢门的栏杆上吐着芯子不知道在命令着什么,很快,那些原本还想蜂拥享乐的蛇群开始退却,空气中的那一种欢愉的气息瞬间被一股戾气所取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眨眼的功夫,那些蛇消失的无影无踪。 青腾走上前,用手捏着门锁,只轻轻一捏,锁就哗啦一声裂成两半。红裳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给了地牢中的女子。 “你不用如此,咱们各需所去!”青腾蹲下来,看着女子,“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提醒,你知道该怎么做!”青腾顺手捞起小赤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赤练潜力绝大,完全可以给宝宝预备…… 女子朝着红裳投去谢意的目光,而后转头看向青腾,“我紫鸢向来说到做到,既然要为你们做事,当然会尽心尽力!若我有二心,你手里的,恐怕也不会反过我!” 小赤练嘶嘶的朝着女子张了张嘴,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你叫紫鸢?很好听的名字!”红裳瞪了一眼青腾,“你自己能起身吗?”红裳看着女子。 “可以!”女子用自己的力气站起来,摇摇晃晃,没几分钟,就又要坠下去。 青腾冷哼一声,上前直接抓住了女子的胳膊。 “不,有――毒!”女子诧异的看着青腾丝毫不避讳的搀扶着自己,茫然的看了一眼青腾。 “毒?哼!”青腾扶着紫鸢,“快走!别浪费时间!”青腾口气很不好。 “你是蛇类?”紫鸢明知故问,“难道也是赤练?” “想知道?”青腾对视着紫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是不告诉你!”青腾小孩心性的冷哼一声,虽然面容冷酷,可是却依然小心的搀扶着紫鸢。 “我该是幸运的!”紫鸢忽然阴森一笑,那些背叛她的人,她要他们生不如死! “别给小爷惹麻烦就好!”青腾又不客气的说道。 “青腾!”红裳摇头,而后看向紫鸢,“这里是什么地方?” 紫鸢清楚红裳的意思,轻声的开口说道,“这里是女儿国的地牢,几乎遍布整座城池,只是并不相连,地牢没有守卫,因为这里的蛇群就是他们的门卫,每间牢房关押的,不是要调教的新抓的女子,就是犯了错的!咳咳咳――” “你是老鸨?”青腾看向紫鸢,“你很有权利?” 紫鸢抿着唇,讥讽一笑,“那又如何?在女儿国,据算是有权势的女子,依然不如一条狗!”紫鸢皱怒,默然的看着所经过的牢房,无视着牢房里面痛苦呻吟的女人同胞,“女儿国的女人,是和货物等价的!” 第二三零章 青腾听到紫鸢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之前已经听红裳提起过,可是这个女儿国,真的处处透着诡异。 “这里有男人?男人都是哪里的?妖界的?”青腾眨眨眼睛,“既然这里有这么的资源,妖界来此寻欢作乐的人,必定不在少数!”青腾问着紫鸢。 紫鸢点头,但是随后又摇头,“确实很多,不过,到这里的人,只是寻欢作乐,而快快乐乐以后,回到妖界,他们便会忘却这里的一切!所以,这才导致为什么这里繁华,可是却依然极少被人所知。” “他们怎么来?”红裳也有些好奇,“他们既然来,必定是要花钱,钱少了,难道这些人不起疑心?” 紫鸢摇头,“我只是女儿国的老鸨之一,所知道的东西有限,而银子的问题,恰恰是我所不了解的。”紫鸢停了下来,“地牢都是如此!”紫鸢看着身前的牢笼里面关押的女子,里面的女子似乎很享受这种待遇,紫鸢讽刺的看着,“奴性,是永远也泯灭不去的!” 紫鸢扭头看向青腾,“掌控女儿国的人,被称为黑卫,他们都是半妖,种类繁多,不过据我所知,这些半妖里,唯独没有蛇的种群……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用蛇来训练女子的原因之一。同时,这样就能够保证蛇族听话,不至于背叛!” “都是些可怜的~!”青腾面无笑容,眼底闪过阴沉之光,“这里有多少蛇?我是问女儿国的所有……” “数不胜数!”紫鸢看向小赤练,“它或许,比我清楚!”紫鸢看了看地牢,“你们要出去?”紫鸢指着前面的一条岔路,“从这里,能够出地牢,不过,出去以后,如何隐匿行踪,也是个问题,女儿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来这里的陌生人都有人暗中盯着,而且,认识红裳当家的人,不在少数!”紫鸢提醒道。 “我倒是成了名人!”红裳挑眉。 “但凡妖界有名气的青楼,这里都有备底,而且,这里所收集的消息,也是超乎人想象的。”紫鸢叹了口气。 “你又是为什么被关?”青腾侧头,“你若有能力,应该能够自保!” 紫鸢张张嘴,忽而凄惨一笑,随即又摇摇头,满腹的话语嘴中凝结成一声叹息,悲凉之感涌上心头。 “不想说,就不必说了!”红裳垂下眸子,开口说道,“你应该有躲藏的地方吧?” 紫鸢点头,“地牢,他们半个月才会来一次,你们不用担心被发现逃走。地方,我自然有!” “这段时间,足够了!”青腾和红裳对视一眼,两眼脸上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而历经风霜的紫鸢,看着眼前的两人,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咽了咽口水,暗中固定了抖动的手,心中安慰着自己――她,没有选错人!这两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紫鸢希冀的看着前方,似乎很期待反败为胜的那一日。 ―― 当光亮再次降临,当大象的耳朵恢复正常,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的绿意。 “到了!姑娘!”象女收拢手指,慢慢吐出一口气,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面露出了一抹笑,“我,还是有用的吧?”象女身子摇晃一下。 夜溪看着象女,她察觉,就连身下的大象似乎都有些站不稳了,象腿忽然跪地,夜溪就势滑落到地面上。象女横跨在大象背上,呆呆的看着夜溪,“我有用,姑娘不能丢下不管!不能丢――” 就在这个时候,好玩的一幕发生了,刚刚的庞然大物,瞬间就消失不见,连带着活生生的象女,也失去了踪影。 夜溪眨眨眼睛,茫然片刻,耳朵微动,忽然听到有声响,低头一看,从草丛中发现了靠在一起正呼呼大睡的迷你大象和迷你小象!让人绝对想象不到,这迷你的程度,这大小,只有巴掌那么大! 夜溪扶额,抬头看了看天空,嘴角抽搐一下。想了想,夜溪并没有着急离去,只是席地而坐,坐在了两头依偎在一起的大象前,伸手戳了戳其中一头,但是,对方并没有反应。 夜溪四周扫了一圈,前方遥遥可见城池的轮廓,这里是绝域外的森林,夜溪来过这里,这里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夜溪摸着自己的肚皮,刺球进入自己的体内,一直没有反应,还有之前的蚀髓也是如此,那些星星点点的亮光被自己吸收,也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应。其实,这些都是被宝宝据为己有的。 夜溪闭上了眼睛,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脸上浮现一抹温和的笑――炎,恐怕早就暴走了吧?她这种带球跑的举动,虽然不是出于自愿,可是,炎魔哪里,依旧会很担心的吧? “活该!”就在这时候,夜溪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两个字。 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觉让夜溪感觉很是好笑,宝宝不能开口说话了,可是它现在却依旧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以此来与自己交流! “很短!”夜溪正想着,脑海中又蹦出来两个字,这确确实实不是出自自己的思想! “宝宝!”夜溪哭笑不得。 “娘娘,亲!” 夜溪翻了个白眼,虽然只是个思想,但是,夜溪可以给其安装上那糯糯的口气和语调,在心中模仿着宝宝的样子。 就在夜溪想要回应的时候,忽然惊觉起来,因为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有大片的一人多高的草丛,刚好可以将夜溪的身体遮挡住。就在这时候,一队怪异的车马从不远处驶向了绝域! 夜溪眯起眼睛,赶车的都是蒙面大汉,每个人身材魁梧。他们的鞭子不时地抽打着拉车的马匹,这不是重点,重点则是马车的车窗和车门上面,都盘绕着蛇! 而且若非夜溪眼睛毒辣,她也不会发现,那些赶车大汉的鞭子上,竟然也有蛇盘踞! 马车里有什么?夜溪正想着,忽然,夜溪感觉自己身体中涌出了一股力量,下一刻,就有一种怪风吹过,紧接着,马车的窗帘被风吹拂过。 夜溪眨眨眼睛,她没有看错,刚刚的那一刹那,她清楚的看到,马车里面,竟然是女人!虽然仅仅是惊鸿一瞥,可是所见依旧触动了夜溪的心弦。只看一眼那女子,夜溪的身体就被莫名的控制了一般。 很美!妖娆!摄人心魄!蛇蝎美女!无数的词汇尽数涌上心头,连她一个女子所看了都受到了这种巨大的触动,若是男子呢?夜溪脑海中一闪而过这种想法。 这些是什么人?危险的直觉油然而生,夜溪看着那车队离去,他们并没有察觉这一股怪风,好像并不在意,看到马车消失在绝域,夜溪这才抓起地上的那两头迷你大象,不客气的扔进空荷包中,疾步追赶过去。 绝域的人,很少有能够认出她的人,夜溪没有遮挡自己的容貌。当夜溪站在绝域前,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城门口,昂头瞧着城墙上的那矗立的人形盆栽,那些腿、那些胳膊,在花盆正竟然鲜艳夺目! 夜溪忽而森然笑了,她摸了摸肚皮,似乎在告诉肚子里的宝宝――瞧,这可是娘的手笔! 夜溪顺着人流走进了绝域,在这里,她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回忆!走进绝域,这里依旧的繁荣,甚至比曾经还要热闹。曾经的落寞消失不见,百里氏族的统治也成为历史。 百姓是最健忘的,但是,他们却不会忘记当年那极大世家被灭族的震撼情景。走在街头,夜溪耳旁偶尔还能够听到百姓对此的议论。 转过身来,望着自己走过的绝域城门,看着在空中处理的盆栽,夜溪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的冷笑。同时,余光察觉到了刚刚车队的踪迹。 夜溪往前走了几步,她若是没有记错,那里应该是一个青楼。暗暗几下标记,夜溪转身走入人群中。 而就当夜溪离开以后,那赶车的大汉突然往这一方投射来一股森然目光,察觉到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才警戒的走了进去。 绝域的街道并没有太大变动,夜溪依稀搜寻着记忆,找到了一个铺子,铺子门前生意清冷的很。夜溪本打算敲门,正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夜溪眼底闪过一丝亮光,而后闪躲起来。 “真是太可惜了!”人的口气满是怜悯,甚至掺杂了一丝痛恨,“明明可以的!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你嘟囔一路了,就不能歇一歇,你不口渴,我都替你渴!”另一人甩着袖子,怒视着身旁的人。 “嘿嘿!闹了半天,你就一点儿都不想要?那可是稀世珍宝哎!你不是最喜欢这些药草的吗?”对方怒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关键时刻,你就在这里扯后腿!” “就算是稀世珍……”就在这时候,说话的人猛然抬头,目光犀利的看向一个地方,“谁?”口气非常的锐利。 另一人随后冲了上来,杀招逼向了夜溪所闪躲的位置! “是你!”对方生生遏制住了自己的杀招,险些被力量反噬,不敢置信的看着夜溪,“竟然,是你!”声音再次拔高一个梯度。 第二三一章 闻讯赶过来的人,看到夜溪的时候,也惊呼一声。“夜溪!” 夜溪弹了弹衣襟,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夜溪的反应倒是平静了许多。这两人正是霖和洛。 “既然你回来了,那主子?”洛蹙着眉头,严肃的开口。 “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进去再说!”霖打断了洛的话,而后引着夜溪进了铺子。 看着满屋子的药草,夜溪挑眉,“看来,你的兴趣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夜溪打量着说道。 而相比夜溪的轻松,霖和洛却显得异常的肃穆,“到底怎么回事?”霖首先开口,“若是主子回来,我们必定有消息!” 夜溪走了一圈,而后寻了个空地坐了下来,点点头,“所以,你们的主子,没有来!”夜溪打量一圈,而后将视线落在了眼前的两人的身上,“他在魔域,我么,自己回来的!” “你偷着回来的?”洛盯着夜溪,开口说道。 夜溪点点头,看着两人变色的脸颊,清脆一笑,“不算对,也不能算是错,我啊,是光明正大偷着回来的!炎当时,也看到了!”夜溪撇撇嘴,而后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眨眨,“估计,他现在正发怒吧!”听夜溪的口气,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 霖和洛对视一眼,他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秘密。两人忽然在夜溪的面前跪了下来,厉声开口。 “属下霖……/属下洛……” “参见夫人,愿听夫人拆迁!”两人异口同声,很是尊敬的跪在地上。 夜溪动了动手镯,眯眼一笑,“就不怕我背叛了你们的主子?你们竟然这么好骗!” 洛和霖暗中翻了个白眼,“你若背叛,手上的信物早就被主子收了!”洛不客气的开口。 夜溪打了个哈欠,“先给我找个地方休息!” 霖想了想,“后院有屋子,夫人先在这里住下,主子的宅院,稍后属下会命人去整理一下……” “不用!”夜溪摆摆手,“我回来,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就你们两人知道就好,先在这里住着!”夜溪揉揉眉头,而后将荷包扔给了洛,自己随霖朝后院走去。 洛本能接过,刚要用力动,竟然察觉到荷包里的东西是软的,打开一看,险些没有将荷包给随手扔出去!就这么呆呆的站在了原地,竟然忘记了反应。 安顿好夜溪,霖回来就看到发呆的洛,好像雕塑一般。“怎么了?”霖拍了拍洛的肩膀。 洛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你自己看!”洛将荷包又丢给霖。 当霖看到荷包里的迷你大象,也是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你从哪里弄来的?”霖抓着其中一头的象尾巴,将大象提起来,“这是大象?分明是老鼠!”霖撇嘴,晃了晃,见到对方依旧昏睡的,压根就没有要醒的迹象。 洛看着霖用手指头碰大象肚子的样子,抽抽嘴角,眼底快速闪过一道精光,“这是夫人给的,你先收着,我有事,先走一步!”洛憋着笑,转头跑开。 霖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洛,一脸茫然,而后将视线锁定在这两头小象身上,脸上咯咯一笑,“弄了这么久的草药,终于有机会研究研究别的了!虽然是夫人给的,不过,不给弄死就好……”霖将手里的小象扔进荷包里,提着荷包转身去了自己的窝里面。 睡了一大觉,夜溪这才起身,神清气爽,竟然有些饿了,夜溪习惯性的抚摸着肚子,扭头看向敞开的屋门,听着里面叮叮当当的响声,闻声走了过去。 当夜溪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呼吸一窒,眉梢剧烈抽抽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笑又笑不出的感受憋在心里。 只见在石桌上面,正驾着个小型的架子,架子上面,一头类似小老鼠的小象正被四五八捆的固定在上面,四只象腿分别捆绑在四个角上,尾巴也由下面的一根绳子牵着。 而霖,此刻手里正拿着一个类似镊子的东西,一会儿翻翻小象的扇子耳朵,一会儿动动象鼻子,一会儿拨弄一下象腿。而后,竟然花费大量的时间埋头…… 夜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越靠近,夜溪越能够看清楚霖的动作。只见霖拿着手中的工具,正翻弄着大象的后腚,额,确切的说,是大象后肢之间的部位…… 霖看的那是一个仔细!逗弄半天,甚至还伸手在上面,戳一戳!而后又用手指捏一捏,嘴里不时的发出好奇的声音。 而在霖的手旁边,有一块布,布上面沾染着湿润的东西,夜溪清楚的看到,霖是在用这一块布,帮助大象擦拭…… 夜溪一边迈步,脸就黑上一分,而不管夜溪的脚步迈的多么的用力,某个人好像就是没有听到。就连夜溪已经来到那人跟前,霖似乎也没有察觉。好像全部的精力都投入进了自己的研究之中。 “霖?”夜溪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重复了好几遍,这才将聚精会神的霖拽过来。 “夫人!你来了!”霖打了个招呼,又低下头去。 夜溪危险的眯起眼睛,“你在干什么?”夜溪异常的温柔的问着,但是熟悉她的人必定清楚,这是夜溪饭怒的前兆。 “咦?”霖好像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夜溪的怒意,抬头兴奋地对着夜溪说道,“夫人,你看,你看,这象鼻子,竟然是硬的!刚刚还是软趴趴的,这下怎么成了硬的了?”霖就像一个好奇宝宝,向大家叙述自己的新发现! 碰―― 就在这时候,刚走进来的洛,一下子扑到在地上,摔了个大马哈!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弹掉身上的尘土,哭笑不得的指着霖。 “我将荷包,给的是你吧!”夜溪瞪向洛。 对视上夜溪发怒的眸子,洛忘记了之前想好的理由,嘴角抽一搐,目光看向自家兄弟…… 夜溪扭头,伸手抚额,真是多事之秋! “啊――”就在霖再次下手的刹那,一道诡异的女人叫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大象叫! “额,啊!鬼!”霖后退一步,整个人被绊倒,跌坐在地上,霖手上还有粘稠的液体,手指指着架子上在叫着的迷你大象。 “色狼!”象女有气无力的吼叫着,低头看到自己被捆绑,而自己的身体亦是酥麻的难受,象女尖叫一声,又昏死过去。 而就在这时候,象女的迷你提醒开始瞬间变大,一头体积庞大的大象出现在屋子里,直接将霖的卧房撑塌,这不是重点,重点则是大象旁边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人! “洛,洛!”霖看到洛,见到夜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气喘吁吁的指着里面,“见鬼了!” 洛嘴角抽搐的看着霖,他第一次看到稳重的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而让洛没有想到的则是霖在某些东西上的白痴认知! 夜溪看着地上的象女,望着跪在她旁边的大象,摇头,而后瞪着洛和霖。 “竟然是成年的!”霖喃喃自语。 夜溪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呼吸,她真的很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拍死眼前的霖!夜溪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屋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银针,直接刺入象女的穴位里面。 不一会儿,象女醒来,她脸色绯红,神色迷离的看着夜溪,嘴唇抖动着,“我――” “醒了就好!”夜溪起身,干咳一声,“先出来,这里恐怕要塌了!”夜溪转身走出屋子。 而后,当象女带着自己的大象走出屋子,身后听到砰的一声响,后面的屋子就这么塌了下去!象女眨眨眼睛,忽然记起什么扭头敌视的看向霖。 可是,一看到霖,象女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抖动起来,身体那种酥软的感觉涌上心头,“你――个,色狼!”象女气不过,抓起象牙棒,打算给霖一棒槌。 霖咽了咽口水,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情,霖眼神闪烁的看着象女的腿,视线似有似无的飘过某个地方,咽了咽口水,“我――”霖感觉到手指传递来的湿滑,这才想起他用布条擦拭……鼻子闻到的馨香……“我,不是,故意的!” “你――”象女浑身发抖,她气喘吁吁,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霖走去。 洛昂头看天,不住的叹息。夜溪也是不住的摇头。而两人就是没有一人出面阻止。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个女的!”霖一口气说出来。 “你――”象女上气不接下气,她没动一步,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将他大卸八块,可是身体却在抗拒这种反应! 霖渐渐的从慌乱中恢复平静,他看着象女,蹙着眉头,“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见到象女没有气消的意思,摸摸鼻子,“大不了,你要是不解气,我让你摸回来就是了!” 砰―― 洛听到霖的话,再次没有形象的摔倒在地上。 而夜溪也无语的看着天空,有时候,聪明的人其实,也是个傻子! ------题外话------ 明天结局,谢谢亲们一直的支持,呵呵。哎呀呀,都出来见见面啊,嘿嘿。 第二三三章 大结局 大结局 炎魔碰触着手上的扳指,脸上流露出极致的温柔,但是周身却释放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气。炎魔靠在床上,看着他与夜溪同床共枕的地方,微微眯起了那一双紫色的瞳孔。 过了少许,炎魔吐出一口浊气,侧头瞧着忽然进来的叮铛,挑眉,叮铛这几天的情绪显然也是不稳定的,毕竟夜溪带走了青腾,却留下了这只猫。但是一想到叮铛的男体身份,炎魔就危险的冷起脸,这样正好!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了!”叮铛瞥了一眼炎魔,自己则跳上对面的桌面,摇了摇自己的尾巴,叮铛对视着炎魔,“看来,要去见夜溪,暂时还不可能!”叮铛撇着嘴。 炎魔冷哼一声,压根就不打算和叮铛讲话,他转过头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知道溪儿现在如何?之前吃不下饭,现在还好?小东西有没有闹她?精神如何?炎魔心里越来越焦急,满心的担忧涌上心头,他好想马上出现在夜溪的面前,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刻,黑衣人忽然出现,是炎夜,“主子!”炎夜上前,将炎魔命他调查的事情详细的汇报着。 炎魔听完,这才抬起头,将视线从扳指上移开,“去看看!”炎魔起身,对着炎夜摆摆手,而自己则踏出门槛,门外,有一队人马正等待着炎魔。 炎魔点头,随着人朝着地牢方向走去。进入地牢之中,里面关押着一些受刑的犯人,他们哀嚎着,求饶着。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地狱。 在最阴暗的一处牢房前,炎魔停了下来,身旁人打开房门,炎魔便只身走入其中。牢房中关押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者,两只眼球凸出来,枯瘦如柴的手被铁链直穿而过,就连身上也是被钢钉穿钉在石壁上面。看出来,眼前的老者是个重犯。 炎魔的到来并没有让老者有所反应,他仍旧呆愣的看着前方,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似的,宛如一具行尸走肉,只有呼吸! 炎魔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老者的狼狈,眼底显露出一丝阴狠,“滋味如何?”炎魔首先开口,“密地已经被灭,除却蛇族以外,全部被歼灭,倒是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炎魔的话音一落,那如死尸的老者终于有了反应,干枯如鸡爪的手指骨节微微一动,那暴凸的眼球流动几分,随着那呼吸的加重,喉咙里竟然发出了一股类似兽叫的声音。 “想看魔族灭亡,你看不到了!”炎魔继续说道,不理会眼前人的反应,只是炎魔的那一双眸子却紧盯着老者的脸面,好像要从他上面看出什么似的。 就在此刻,老者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背脊上的骨骼开始蠕动,企图打算冲破这一层皮肉,然而,老者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徒然,因为在他身上遍布的钢钉彻底的阻止了他的所有的动作。 炎魔忽而笑了,“你应该感谢本王,让你来了新地方,你头上,就是我魔族皇宫!你要好好的享受!”炎魔森然冷笑,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凛冽的霸气。 慢慢的,老者的脸上僵硬的神色也开始发生变化,他几次试图突破,可依旧是惘然。他这才艰难的抬起头来,对视上睥睨他的炎魔,“你——” 炎魔妖娆一笑,俯下身子,平视着老者,挑眉说道,“如你所愿,本王突破了封印!”炎魔伸出手,那环绕着紫色气息的手指开始靠近老者。 而此刻,这老头竟然好像见鬼似的,惧怕的往后退宿着,喉咙里的叫声越来越苍凉。 “本王自然不能让你失望!”炎魔收起气息,站起身来,打量着周遭,“这是本王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就安心在此,等到吉日,本王自会让你重见天日,让你看看,这一片崭新天地!”炎魔转身,就要离开。 而当炎魔离开牢房的那一刹那,身后的人传出一声长叹,像是在讥讽,又好像是在嘲笑。“你只是主,成不了王!”似乎是呕心泣血吐出的话语,这一句话,好像带有预言的力量,说完以后,老者便昏睡过去。 炎魔忽而笑了,脸上没有丝毫的怒意,“是么?”炎魔沉下眸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炎魔迈出牢房,厚重的牢门再次关上,那精致的铁锁再次合上,发出哗啦的沉闷响声。 “哈哈哈——”等到脚步声走远,老者整个脸彻底狰狞起来,死死的盯着厚重的石门,“当真以为你可以控制一切?纵然你成为黑暗之主,你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老头奸诈的笑声回荡在牢房里面。 走出地牢的炎魔,抬头看到湛蓝的天空,炎魔心底涌上一股没落——溪儿,等着本王! —— 妖界,象女和霖还在对峙着,而夜溪和洛则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压根就是没有打算插手。 象女用力的握着象牙棒,一双喷火的眼睛锁定霖,那健壮的躯体抖动着。因着象女的愤怒,她身旁的那一头庞然大物也焦躁起来,象蹄不断的撞击着地面,原本窄小的院子被震的晃动不安。 霖看着袖手旁观的两人,脸色异常的尴尬,他只是一时糊涂,却没有想到惹上这么个麻烦!可是眼前这个有着男人身躯的女人,是夜溪带回来的,他又不能出手!“我都说了,你要是不解气,我让你摸回来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霖眯起眼睛,瞧着正瞪视他的象女。 “你个败类!”象女用牙棒指着霖,“阿大,把他给老娘扔出去!扔出去!”象女想到什么,挥手朝着身旁躁动不安的大象命令道。 此话一出,那一头大象开始朝着霖猛冲而去,象鼻子瞬间伸的老长,如鞭子一般朝着霖尾随而去! 霖脸色很是难看,眼看着象鼻子要捆上自己,他岂能坐以待毙?霖手里摸出一抹药粉,闪躲开大象的第一次攻击,“想死么?”霖瞪着象女,手中的粉末有些许飘散到了大象的身上。那象鼻子原本还想着来第二次的攻击,只是好像受到阻碍一般,象鼻子就这么僵硬的固定在了空中,瞬间定格。 “你做了什么!”象女一看自己的坐骑成了雕塑,脸色一沉,正色的朝着霖攻击而去。 “你——哎——”霖闪躲着,躲避着象女那毫不留情的攻击,“夫人,您再不阻止,我这座小庙就要完蛋了!”霖哀求的看向夜溪。 “你别跑!”象女拿着象牙棒,眼看着就要砸到了霖的头上,而霖却敏捷的闪躲开来。几次追逐下来,两人谁也没有落得上乘。 看着都气喘吁吁的两人,夜溪这才开口,“好了!适可而止!”夜溪看着身后倒塌的房子,暗中扫过霖和象女,瞧着洛递过来的怪异神色,坦然一笑,她也没有想到。 霖抹了一把汗,而象女则收了象牙棒,乖乖的站到了夜溪的身旁,大象则随着象女的一挥手,在原地消失不见。“你给姑奶奶走着瞧!”象女威胁的瞪了一眼霖。 夜溪看向霖,转身去了前厅,入座以后,示意霖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霖原本没什么反应,但是当手指搭在了夜溪的脉搏上的时候,整个人立即肃穆起来,眼底满是震惊,甚至还有不敢置信之色,他愕然的看着云淡风轻的夜溪,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看着霖的反应,洛也紧张起来,而一旁的象女见此情况,也跟着紧张起来。 “这,怎么会——”霖看着夜溪,“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霖瞧着夜溪,看着夜溪眼底的疲惫,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夜溪会如此。“现在都吃些什么?”霖出声询问。 夜溪勾唇一笑,“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夜溪伸手摸着自己的肚皮,摇头一笑,“吃不下!” 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检查,偶尔会问几个问题。 而一旁的洛,显然已经猜到答案,脸上一喜,倒是象女,还是一脸的茫然,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为夜溪检查完毕,霖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洛看着霖的神色,开口问道。 “夫人是半妖体质,现在有了身孕,母体和婴儿倒是都没有事情!”霖对着洛说道。 “呀!”象女后知后觉,听到霖的话,高兴的手舞足蹈,“姑娘,有了宝宝?”象女似乎很高兴。此刻的象女根本就不像之前在战场上的那个人。 相对洛和象女,霖的脸色凝重很多,“只是暂时没事!” 象女还想说什么,听到霖的话,狠狠的瞪了过去,“你是大夫,自然有办法!”用力的剜了一眼。 “夫人之前碰过什么东西?”霖询问着夜溪,但是却也没有打算听夜溪的回答,继续说道,“夫人之前的体质确实受到孩子的影响,吃不进东西,但是之前夫人必定碰到过什么,现在吃东西,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阻碍。只是,这婴儿,太过特殊,依我的能力,也只是查看个大概,想必它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说了等于没说!”象女撇着嘴,“也不过如此!” 夜溪点头,她的身子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她知道是蚀髓的缘故,但是她暂时不打算告诉霖和洛,“正巧,我去外面走走,这里的东西,我也许久没有吃过了!” 霖想到什么,起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手上端着匣子,并将匣子递给了夜溪,“这里面,是夫人之前的物件,属下依照主子的吩咐,一直保存着。” 夜溪打开,里面是钱卡,正是夜溪此刻必须的东西。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夜溪没有动,只是将钱卡拿了出来。 “象女,你留下!”夜溪看到象女期待的样子,开口说道,“目标太大!”说明了原因,“你需要了解一下绝域的情况,霖清楚!” 霖和象女听了夜溪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又快速撇开,冷哼一声,样子很像斗气的冤家。 夜溪没有理会,扭头看向洛,“我有事交给你去办!”夜溪走进了屋子,洛则跟随进去。 外面只剩下霖和象女,俩人敌视着彼此,但是谁也不敢动手,气氛尴尬的很。“看什么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象女瞪着霖,出口吼着。 霖却翩翩有礼的扯了扯自己褶皱的衣衫,抬头平静的看着象女,“挖?怎么挖?你想挖?好啊,我等着!不过,在你挖之前,绝域的情况,你却是要懂的!” “关你——”象女想要骂人,可是粗话却硬生生噎了回去。 “跟着夫人的人,都不是弱者,也不是白痴,你想跟着,那也得有资本才行!”霖收敛嬉笑之色,一本正经的看着象女。 象女却没有恼怒,她不傻,相反,她很聪明,而霖的话正好戳中象女的心,“那姑奶奶就跟你学!哼,还怕了你不成!”象女爽朗开口。 听到象女的话,霖心中思绪一息,唇角微微勾起,示意象女随自己来。 屋子里,夜溪看着洛,直奔主题,“绝域有多少青楼?都是分属谁的势力?我离开的这段日子,妖界情况如何?”夜溪碰触着紫色的手镯,慢慢的勾勒着它的形状,进而看向洛,“我要尽快知道!” 洛蹙了蹙眉头,但还是点下头来,妖界是他和霖在暗中掌管,夜溪所要知道的信息,他了解,只是先要知道青楼的情况,还是让洛有些惊讶。但是洛没有多嘴,随即应了下来,“属下会尽快给夫人答案!” 直到洛离去,夜溪这才回过神来,她眯起眼睛,深邃的看着前方,心中想着此刻的炎魔正在干什么,透过窗棱,看着外面的天空,夜溪抿起唇——魔域的天空,会更加晴朗吧? 夜溪将钱卡收起来,换上了让霖之前备好的衣服,同时,将脸稍微做了处理,原本的光鲜亮丽被尽数遮盖起来,剩下的只是平凡。很满意此刻的效果,夜溪整理一下衣裙,转身离去。 走在妖界的街道上面,穿梭在人群中,站在主干道上,远远的就能够看到在城墙上面矗立的人形盆栽,夜溪微微眯起眼睛,“沐老夫人,滋味如何?”夜溪心中嘲讽着。 夜溪找了个最大的茶馆,寻了个靠窗却是最边角的地方坐了下来,听着周围人们议论的声音,看着窗外的景色,品着茶,休闲的很。 “听说,太子殿下到了选妃的年纪了!”忽然,一个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选妃?太子殿下?”另有人摇头,满脸的不赞同,“不会成功,妖皇已经说过几次?咱们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殿下也没有什么表示啊?不准的!”那人摆手。 “这次可是真的!”另一人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根筷子,砰砰砰的敲着碗碟,大声的吆喝了一下,“说书了说书了,想不想听?这可是小道消息,想听的附和鼓掌喽!说书了……说书了……”随着人们热烈的鼓掌声,手持筷子的男子终于停止了敲打。 他一脸嬉笑之色,就好像杂耍的小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欢乐的气息,“好!”那人将筷子一扔,甩了甩袖子,“既然如此,本人今日,就说一说这太子殿下的选妃……” 耳闻楼里的情况,夜溪从窗外将视线移回来,余光扫过周遭的人,最后定格在开口说书的人身上,暗自挑眉,江湖之上,有不少,有些消息并不是绝密,但是这人如此明目张胆,好像是受到了什么人的特许!想到这里,夜溪的脑海中浮现起一头小白虎,很可爱,总是喜欢跟着自己,喜欢对自己撒娇,没有想到,竟然已经长大! 但只是一瞬,夜溪又扭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望着蓝天,瞧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但是,她的耳朵却没有放过屋子里任何的说辞。 “要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琅嬛公主离开妖界……这位太子殿下就好像一瞬间长大,但是同时也隐匿了行踪,就连每日上朝的各位大臣,也都不知道这位太子到底是什么个模样,什么个脾性……”说书人一张口,直接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无数道视线都聚集到那位说书人的身上。大家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即便有疑问,也没有人开口打扰,因为他们害怕一但断了思路,就会错过如此精彩的事情。 “听说,这一次,妖皇可是下了最后通牒……听说各地只要是才貌精绝的良人,都能够参加这次的选妃,妖皇下令,势必要太子殿下大婚……” “怎么可能?家境都不管了?”这时候,有人提出了质疑,“朝堂里,大臣的千金多如牛毛,怎么可能轮得到平民百姓?才貌惊绝?”众人叹息,显然还是有些疑惑的。 “呵呵……”此刻有人站了出来,如同一书生,可是脸上满是傲慢之色,整个人透露出自己肚子里有许多墨水的样子,出声卖弄着,“自古后宫就是个多事之地,而这选妃,也只是一小步而已,惊涛骇浪里筛选出来的,可都是精明的人!有权势人家的千金小姐不一定能够占优势,而身无分文却心中怀有丘壑的,也不一定没有依仗,这个东西,自古以来,都是难说的……”这人啪的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折扇,顺手打开,摇晃着。 夜溪神色微动,唇角一撇,选妃?不知道怎么回事,夜溪感觉自己的肚子有些异常,但是并没有在意。然而这些消息,对夜溪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价值。 “怪不得,最近绝域里来了好些的陌生女子,原来都是奔着这个名头?”有人恍然大悟。 “说起来,我也发现,难道你们没有察觉,就是青楼中的人,也都安分了不少,好些的花魁,竟然也想去试上一试的!” “开什么玩笑?” “并没有说拒绝青楼女子啊……” 夜溪眉色微动,此刻,目光忽然锁定了一点,在街道上,夜溪发现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在人群中穿梭,行色匆匆,而他所去的方向,并不是先前入住的青楼,反而背道而驰,是另一侧!夜溪没有动,视线随着那人移动着,看着那人进入了一间成衣铺子,这间铺子并不起眼。 夜溪神色一凝,这间铺子确实不扎眼,但是,能进入这间铺子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因为这一间铺子是专门为帝国学院的学生及老师提供衣裳的铺子,铺子里有特殊的规定,也只有拥有帝国学院徽章……而根据夜溪所知,这间铺子是不对外开放的! 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夜溪看到那一道身影从那间成衣铺子里走出来,行色匆匆,手中多了一提东西!夜溪将提前兑换的碎银子扔到桌子上,而后起身离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有人进入了这间茶馆,特别到了夜溪所在的位置,此人询问了身旁的许多人,就连店小二都盘问了一番,但是没有人能说出夜溪的容貌,只知道是个女人! 那人无功而返,出了茶楼,神色警觉的朝着青楼方向走去。等那人没了影子,夜溪从暗处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粒碎银子,森然一笑,而后朝另一方向走去。 —— 出了地牢的青腾和红裳,在紫鸢的带领下,进入了女儿国城池内,三人小心的躲避过人群,进入了一处破旧的宅院里。 紫鸢吐出一口气,看着红裳和青腾,“这里是我提前备好的院落,他们不会知道,这里身处闹市,就算他们发现我离开,也绝不会想到,我会再回到这里。”紫鸢低头看了看自己躯体,深吸一口气,“自便,容我去洗漱!”紫鸢迈出门槛的刹那,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红裳转了一圈,打开衣橱,看到里面衣服俱全,扭头朝着青腾说道,“是个心思缜密的!”伸手略过衣橱里各色的衣服,随意拿出两件,一件扔给青腾,另一件留给自己。 “不知道姐姐现在如何了?”青腾攥着衣裙,抬头看着红裳,“我想她了!”抽抽鼻子,青腾起身将手腕上的小赤练扔出门去。 “小姐在这里也不是没有根基,不会有事的!咱们的任务,就是先要搞明白这里的事情再说!”红裳换上干净的衣物,而后说道,“女儿国,训练这些未开一苞的女子,必定有阴谋……当务之急,就是弄明白这个,而且,这里到底是谁在把持……”红裳看着青腾换上衣物,继续说道。 而洗漱完毕的紫鸢走出来,一身清爽的长衫,将人的俊美显露无疑,“见过两位小姐!”紫鸢跪地见礼。 青腾摆手,“你的小姐不是咱们。”说着和红裳对视一眼,“有机会,一定带你见一见小姐,咱们算是平辈分,名字相称就好!”青腾直接说道。 紫鸢摇头,“就算是婢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紫鸢不是贬低自己的身份……紫鸢虽然出身风尘,但是却也晓得……” 红裳和青腾见到紫鸢如此,也不再要求什么。“女儿国的地图,你能画出来吗?”红裳也不客气,时间紧迫,她们现在只能抓紧。 紫鸢想了想,转身拿出来一套笔墨纸砚,将纸铺展开,执笔在纸张上画起来,勾勒出轮廓,紫鸢便一边开始画,一边讲解着,将她所知道的女儿国毫不保留的告诉给青腾和红裳。 凝神半晌,青腾蹙起眉头,“没有想到,小小的女儿国,竟然还内藏乾坤!”青腾继续问道,“女儿国里的兵马,都是用皮鞭当做武器?”青腾暗中看着紫鸢,神色莫测。 “不错!”紫鸢看向青腾,笑了起来,“不同于其他兵器,凡属于女儿国的侍卫,都是配备皮鞭。而他们真正的王牌就是毒蛇,这些侍卫都能够操控毒蛇,能够让其为己所用,但是,对于这种操控,我都觉得有些怪异,今日见了两位姑娘,我才想明白。”紫鸢看着青腾,“他们控制蛇群,是通过武力压榨,而姑娘则是天生就能够掌控毒蛇……” “这也好办的很!”青腾勾唇一笑,只要是蛇,她就不怕! “女儿国的掌权者是谁,我不清楚,极少有人知道……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对处子的女子训练苛刻许多……”紫鸢将一些情况分析给两人听。 半天时间过去,外面似乎吵闹起来,青腾和红裳两人都警戒的站起来。紫鸢倒是走去门口往外面瞧了一眼,而后森然一笑,“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已经察觉到咱们的逃离!”紫鸢沉思想了片刻,“两位打算做什么?” 红裳没有掩饰,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紫鸢摇头,很是坚定的对着红裳和青腾说到,“短时间,根本不肯能!女儿国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谁也说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是什么,我并不知道,而你们,更是困难!时机不成熟,这个打算,你们趁早掐断!” 紫鸢来回走了几圈,蹙着眉头,不知道在细细算着什么,偶尔会停下来,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头,而后又开始走圈,丝毫不去理会外面的情况。忽然间,紫鸢抬头,“我刚刚想了想,在我没有被关押之前,从外界进入的人少了大半,同时,处女的数目也对不上号!” 红裳眉头一动,“是被运送出去了!” “不错!”紫鸢点头,慎重的说道。 “妖界青楼龙蛇混杂,对于这种青涩的女子,是他们最为喜爱的……”红裳忽然想到什么,“他们这是想要掌控妖界的青楼!不对!还是不对!”红裳也开始走了起来,她曾经执掌红阁,自然知道一些事情。 青腾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圈一圈的走着,这时候,从外面逛游完了的小赤练爬了进来,“你们怎么猜都是不做准的,笨哦!”青腾玩弄着小赤练,“想要知道,直接去问最直接,也最准确!” 红裳眼前一亮,一双眼睛定在了青腾的身上,“怎么把你这一茬给忘了!”红裳催促着,“快去快去!” 青腾冷哼一声,转眼之间,化为一条翠绿的小蛇,随着小赤练消失在屋子里。 紫鸢神色一闪,愣愣的看了一眼红裳,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而红裳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晚上的时候,青腾回来,只是带来的消息,让红裳彻底震惊住,就连紫鸢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不行,不能等了!必须离开!”红裳从位子上站起来。 青腾也点头同意,“妖界是死是活,与咱们没有干系,但是姐姐现在在这里!”青腾看向紫鸢,“明日这里有一批人放出去,咱们可以借机离开!” “好!”紫鸢点头,“女儿国有个规矩,装车的货物是不允许再动的……” 利用群蛇制造一场骚动,对青腾来说,是小菜一碟。第二日清晨,朝阳刚刚路出头,女儿国的一场诡异暴动的发生和平静,让所有人觉得莫名其妙。 而这一切并没有阻止车队的离开。在浩荡的车队末尾,马车中,围坐在一起的青腾、红裳还有紫鸢,笑眯眯的看着彼此,而车上还有一个被打昏的女人。 紫鸢看着车上的人,查看一番,“是处子!”紫鸢小心的碰触着,生怕会惊动外面的人,“都是上乘的!” 青腾则捏着马车里护卫的毒蛇,低声说道,“这一批,是要送入妖界绝域的,之间已经送走了一批。总共送走了六批,前四批,是送入妖界各地,此刻,怕是已经渗透进入了!”青腾点着毒蛇,微微一笑,“乖,真听话!” “这一路,车门都不会打开,赶车的也只是负责保护马车的安全,咱们正巧可以趁机搭便车,也省了时间!”青腾靠在马车壁上,“不用担心,它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青腾指了指马车角落里蜷缩着的一团毒蛇群,“瞧,它们多么乖巧?” 紫鸢掩嘴一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们吓的瑟瑟发抖的样子!要知道,这些都是女儿国精心训练的!” “再训练也不过如此么!”青腾撇嘴。“外面的大汉,都是什么品种?”青腾八怪起来,“嘿嘿,忘记告诉你们俩了,车厢我施了结界,它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啪!”的一声响,红裳一巴掌扇向了青腾的脑袋,“你怎么不早说~!”红裳底气十足起来,她一路可是极度的在压抑自己的嗓音,生怕会让对方察觉。 “你又没有问!”青腾委屈的说道。 红裳懒得理会青腾,看向紫鸢,“你是女儿国本土的人?” 紫鸢摇头,“我的家是妖界,十岁的时候,被人贩卖到女儿国!”紫鸢好像不怎么喜欢提及,紫鸢脸上露出一丝莫洛之色,“对他们来说,我离开的离开,会称心如意吧!” “你家大户人家?”青腾插嘴问道。 “好了,问题真多!”红裳打断青腾的讯问,“你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红裳岔开话题。 “听说,妖界的太子殿下,要选妃了!”青腾摸着下巴,“那家伙不是毛都没有长齐了吗?怎么转眼就要当男人了?”青腾看向红裳。 红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选妃?他成年了?” 紫鸢听着二人的说辞,暗自挑眉,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好神秘!妖界太子?那个神秘的妖界太子要选妃了?紫鸢眸子一闪,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 夜溪回到处所,象女正别扭的和霖了解着什么,见这两人很是投入,夜溪便没有打扰,自己去了房间。 屋子里有霖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糕点,夜溪随手拿起一块,放在鼻尖闻了闻,竟然没有呕吐的反应,试着吃了一口,夜溪忽而挑眉,张口继续咬着。 吃了两块糕点,夜溪从身上将荷包拿出来,里面放着那一朵血色的花朵,即便离开了根,这一朵花都没有要凋谢的意思,依旧盛开着。夜溪动了动花瓣,凝神看了一眼,而后又重新放起来。 夜溪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皮,夜溪发现一个问题,原本扁平的肚皮,好像鼓起来一圈!一想到这里,夜溪猛然从床上做起来,掀起衣服,瞪着自己的肚皮,好像是比之前的胖了! 夜溪眨眨眼睛,她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肚皮,好像快了一些吧?明明昨天,还没有什么的!夜溪稳住自己的神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傍晚的时候,洛回来,带来了夜溪想要的消息。洛将事情细细的告诉着夜溪。 夜溪手指无声的扣着桌面,“那小子,就一直如此?”夜溪眉头微抬,“竟然养成这种性子!”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有些欣慰。 夜溪的反应让洛无语的很,但是毕竟是妖界太子,他无权评论,只是听着夜溪的话,“性子倒是好,就是还太嫩了些!”夜溪手指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外面,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最近的青楼都不安生了?” “是!”洛说道,“青楼的生意比以往要红火很多,有些反常,青楼的恩客都是冲着楼里的那些神秘头牌去的……最近,绝域的各大青楼打算评选出绝色女子,要去参选皇子妃!” 夜溪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还真是多事之秋!”夜溪低头想了想,“妖皇近日的身子如何?”夜溪转头看着洛。 洛摇头,“不清楚,但是,皇宫的戒备,比之前要严格许多!” 这也能说明一些问题了,夜溪叹了口气,“本不打算惊扰他们的,可是,终究是亲人!”夜溪轻笑一声,“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洛惶恐万分,“夫人怀有身孕,万事要小心为上!” “帝国学院,最近有没有异动?”夜溪想到了什么,忽而问道,“现在的学院,还有无涯管着吗?” 洛摇头,“无崖只是挂着名头,本来是宣渊接手,只是他对此并不感兴趣,现在的帝国学院,是一个名叫虚狐的人,他是无崖大师最后收的一名弟子……” “什么来历?”夜溪询问道,心中却有了猜想,但是看到洛摇头的样子,夜溪看向洛,“似乎,你们的搜寻情报的能力,弱了不少!” 洛尴尬一笑,“主子临走之前吩咐过,妖界无需再关注太多!当然,只是属下的权利范围,置于其他,就不晓得了!” 竟然有这种事情?夜溪沉了沉眸子,炎魔不会无缘无故的下达这种命令。屏退洛,夜溪站在窗前发呆,直到象女敲门,这才拽回了夜溪的神智。 “姑娘!”象女推门而进,目光闪烁,“我——” 夜溪转身,看着惊疑不定的象女,“怎么了?”夜溪坐到椅子上,动了动手上的扳指。 “我,我是不是很笨!”象女开口,看着夜溪,“我,有些……”象女手足无措的样子,目光闪烁,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 “是霖,对你说了什么?”夜溪问道。 “不是!”象女连忙摆手,“我,感觉,自己,和姑娘,差太多!不是——”象女蹙着眉头,“我觉得自己要是跟随姑娘,还差太远!” “没有人规定你一定要够优秀,跟随我的人,不一定有多么厉害的功力,但是,一定要够聪明!”夜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要的是这里,而不是一无是处的蛮力!” 象女听了一口,咧嘴一笑,“这我就放心了!”象女盯着夜溪的肚子看了看,咽了咽口水,“其实,姑娘,您肚子,又大了!”象女说完以后,扭头赶紧离开,生怕夜溪会发怒。 夜溪眨眨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神色一拧,手在肚子上移动一圈,抿着唇,好像是又大了!夜溪蹙着眉头,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还不出一天! 第二天清晨,夜溪首先命霖为自己诊脉,而这一看,霖差点儿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 “怎么了?”夜溪看着一脸慌张而惊恐的霖,蹙眉问道。一旁的象女和洛也都一时紧张起来,屏住呼吸等待着霖的回答。 霖站稳以后,咽了咽口水,稳住呼吸,嘴角肌肉不住的在颤抖着,几次开口出声,好像都没有成功,“两,两,两个月大了!”抖动的声音彰显着霖此刻的震惊。 而象女和洛听了以后彻底愣在原地,两个月?开什么玩笑,昨天才一个月,眨眼就成两个月了? “庸医!”象女冷冷的盯着霖,“你也不过如此,一定是之前看错了!”象女讥讽的说道,然而象女眼底的神色却泄露了她真是的情绪。 霖没有理会象女,又重新为夜溪诊脉,还是依旧的结果,“没有错!”霖看着夜溪,“夫人,或许,要早作准备!”霖提醒着。 夜溪低头看着鼓起来的肚皮,神色不定,“饿了!”夜溪收敛情绪,“出去吃饭!”夜溪站起来,“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很怀念这里的美食!”夜溪看着象女,“带你去!” “真的?”象女差点蹦起来。 “悠着点儿,我这里庙小,要是再塌,大家可就要露宿荒野了!”霖蹙眉看着受虐待的地板,心疼的说道。 “哼!”象女白了一眼,不理会霖。 夜溪和象女去了绝域最大的酒楼,两人足足要了一桌子的菜,“不用客气!这里的膳食做的比皇宫里的都要美味,不用拘束,随意吃!”夜溪抄起筷子,不客气的大吃大喝起来。 象女迟疑一会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美好的味道残留在舌尖,象女不时地点头称道。 一桌子的饭菜,被两人吃空,看的小二目瞪口呆。夜溪伸手从小二的手里接过自己的钱卡,带着象女离去。 正当夜溪踏出酒楼门,便看到一队黑衣人马护卫着一辆马车奔驰而过。夜溪自然认得这一队人,视线在远去的马车上停留半晌,而后朝城外走去。 走出城门,夜溪忽然停了下来,“跟了这么久,不累吗?”夜溪冷声说道,而同时身旁的象女戒备的看着四周。 “呵呵,够敏锐!”这时候,几个人从暗处走出来,为首的正是手持大刀的霸狼,霸狼视线在象女的身上停留片刻,“真是没有想到,象女竟然还有给人做狗的时候!”虽然如此说,可是霸狼的心底还是流淌过一道温热,他是因为看到了活着的象女,但是,霸狼却可以的将这一感受硬生生压下去。 “霸狼!”象女沉着脸,“你竟然活了下来!”象女眯起眼睛,“真是走了狗屎运!” 霸狼嘴角抽抽几下,而他身旁的随从却出声,“老大,给这两个娘们啰嗦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咱们可不能心软!” 霸狼挥手阻止对方说下去,他看向夜溪,打量着,“大家险些被你们给糊弄过去!”霸狼看着象女,“若非老子熟识你,还真要错过这好事!”霸狼往前走了一步,“将东西交出来,老子放你们一码!” “东西?”夜溪挑眉。 “别装傻,宝物在你手里!”霸狼手持大刀指向夜溪,“如果我将这消息放出去,你以为,你们能在这绝域继续活下去?”霸狼威胁道。 “卑鄙!”象女护着夜溪。 “想要?”夜溪并没有否认,“那也要有命拿才是!”夜溪将手中的匣子拿出来,阴冷一笑,而后伸手将匣子抛了出去。 就在这时候,暗处蓄势待发的其他势力也都蹦出来,一起朝着空中飞舞的匣子夺去。 “姑娘!”象女看着夜溪的行为,她觉得夜溪是故意的,故意让大家知道东西在她身上!象女蹙着眉头,却不敢忽视四周,生怕夜溪会受伤。 夜溪就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就在这时候,夜溪听到了马蹄声,夜溪勾起唇角,目光异常亮丽。就在混乱的争夺中,一队飞驰的黑衣人骑着马冲入了圈子,直接将地上的夜溪和象女抓走,速度快的竟然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而当有人无意间打开匣子,里面的空无一物让所有人瞠目。霸狼站在一旁冷笑着,大刀扛在肩膀上,“一群蠢货!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西!”霸狼带着自己的人往城里走去。 夜溪被固定在马背上,进入城里就扔进马车中。马车里装饰很舒服,夜溪坐在垫子上,无声笑了起来,显然对方也是仓皇之中得到的消息。 “姑娘,您怎么还有心思笑!”象女看着夜溪,一阵无语,成为阶下囚,竟然还有高兴的!“您身子没事吧?”象女看了一眼夜溪的肚子。 “放心,他好的很!”夜溪摸着下巴,很期待接下来的见面,眼珠子一转,计策已经成型。 马车进入了一处山庄中,而后就停止不前,同时也没有人前来通知她们下车,当象女打开车门,发现四周早已经没有了人的影子。 象女搀扶着夜溪下了马车,是一处空旷安静的宅院,马车只是安静地停在原地,而那些押解她们来的黑衣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姑娘?”象女蹙着眉头,依然没有放松警戒。 “放心,这里很安全!”夜溪示意象女不用如此惊慌,夜溪眨眨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象女本打算问夜溪,到底是谁捉的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安全?可是一连串的疑问到了嘴边,象女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因为她想起之前霖对她说所的话——要想长命,那就少说多看!没有那个主子喜欢多话的奴才。 象女咬住舌头,安静的跟着夜溪,反正她跟着夜溪就是,琅嬛公主,可是传奇!象女暗自一笑,人也就没有那么郁闷了。 就在这时候,原本跟着夜溪走动的象女忽然原地静止不动起来,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好像被定身,就连生命也被定了住。夜溪知道象女性命无忧,转身朝着忽然打开的屋门走去。 踏进门槛,扑面而来的则是一股幽怨的酸味,夜溪嗅了嗅,撇撇嘴,进入其中,才看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周遭都是一些有趣的宝物,但是东西都被随意的摆放着,显然看出主人的漫不经心。只是着并不是重点,重点则是墙壁上面悬挂着的一幅幅的图画,让夜溪有些咋舌。 每一张画都是画的同一人,这不是重点,重点则是,上面都是画的她!夜溪眯起眼睛,看着图画中的夜溪抱着一只小白虎安详坐着的样子。 “让我回来,你就是为了躲着我?”夜溪找了个躺椅坐了下来,随意的拿起桌子旁边的杂果吃起来,夜溪眯了眯眼睛,听到里面有动静,勾唇一笑,“既然不欢迎,那我就——” “你敢!”夜溪话还没有说完,一阵风就飘然而至,一个人这么站到了夜溪的跟前,那一双控诉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夜溪。 反观夜溪,手里拿着一提葡萄,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红果,嘴里还在咀嚼着糕点。无视掉控诉自己的人,夜溪将葡萄递给对方。 不过显然对方并不领情。夜溪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确切的说辞还不能称之为男人。高挺的鼻梁,黑葡萄似的瞳孔,不点而朱的红唇,怎么看都像是善财童子! 夜溪咬了一口红果,点点头,“不算聪明,不过也不是笨的无可救药!” 男孩咬牙切齿,瞪着夜溪,“你竟然还有脸回来!”听这口气好像是跑了媳妇的怨夫! “那好!”夜溪将手里的东西扔到桌上,“既然不欢迎,我走就是!”夜溪笑眯眯的对着跟前的人说道。 “你敢!”男孩上前,靠近夜溪脸颊,瞪了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胖了!”眉头蹙的很紧,不情愿的后退一步,打量着跟前的夜溪,闷闷的说道,“你之前就该说的!”口气很不善。 夜溪却压根就不理会跟前人的怒气,“是你自己笨,还让老娘提醒你?”想起之前,夜溪的脾气就蹭蹭的涨上来。 原本气势高昂的男孩,被夜溪这么一喊,就想泄了气的气球,瘪了回去,就地一坐,一张椅子诡异的来到了男孩的身下,男孩就这么与夜溪对坐着,“你说话不算数!”但是说着,男孩还随手一抓,最远处桌面上的一果盘飞了过来。 夜溪翻了个白眼,接过男孩递过来的盘子,挑拣着里面的东西吃了起来。 “你抛下我不管不顾!” “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过的……” “你跟男人私奔,都不知道……” 夜溪险些没有被嘴里的东西呛到,“停!”夜溪吐出嘴里的食物,抬头看着男孩,“私奔?” “难道不是吗?”男孩声音忽然拔高,“祖父说了,你们都没有行礼,没有正式拜堂成亲,没有仪式,不是私奔是什么?”男孩瞪着夜溪,眼珠子瞪的溜圆。 夜溪诡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微微叹息,“小白!” “哼!”男孩别过头去,眼珠子一翻,就是不理夜溪。 夜溪拖着下巴,摇头叹息,“一点儿都不可爱哦!见了面,连声姐姐都不知道喊,就一顿抱怨?” “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男孩,突然扑在了夜溪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你说话不算话,姐姐说话不算话,你说过的,你说话不算话,你骗人……”哭哭啼啼中,嘴里的话就只有这么几句重复的。 夜溪叹了口气,伸手摸着对方的头,这时候的小白,才有些活力,比那传言中的好多了!而夜溪刚要顺手碰触男孩的头颅的时候,就在这一刻,一股力量从夜溪的肚子里释放出来,直接将大男孩轰出去一米。 夜溪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低头看着自己的肚皮,看到愕然惊呆的小白,咳嗽一声,笑了笑,放下手来抚摸着自己的肚皮。 一身黑衣的小白,原本是冷酷面无表情,而此刻的他却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 “他脾气不好!”夜溪解释着。 这才反应过来的小白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夜溪的肚子,看着夜溪,“姐姐!你,你,你……”脸上还带着泪珠,可是此刻的小白已经不再伤心。 夜溪不理会小白,低头对着自己的肚皮说道,“要乖乖的,这是你的小舅舅!” 哼! 夜溪抬头,见到与自己对视的小白,她知道,小白也听到了,她肚子里的这块肉,竟然不屑! 小白凝视着夜溪的肚皮一会儿,而后便化成一头迷你小白虎,蹦到了夜溪的怀里。而他的虎脑袋蹭了蹭夜溪的肚皮,似乎是在讨好,又好像是在交流。 而这次,小白虎没有被扇飞。 夜溪顺着小白虎的毛,松了口气,她感觉的到,她的肚皮,又大了!可是不论夜溪如何对话,宝宝仍旧安静的很,好像刚刚的那一声冷哼,是幻听。 一人一虎就这么玩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恢复人形的小白这才同夜溪正经对话。 “本打算不告诉你的!”夜溪看着小白哀怨的脸,讪讪一笑,“不过,你没有让姐姐失望!” “哼,姐姐开始其实并没有认出我来,对吧?”小白整理身上的黑色衣袍,抬头瞪向夜溪,“姐姐,那蚀髓,是你得了吧!”说着,目光还诡异的看向了夜溪肚皮。 夜溪莞尔一笑,没有否认,“象女呢?” “就是同你来的?我给踢回去了!”小白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姐姐还不想让大家知道,那就不用那人跟着,看着太笨!”小白迟疑一下,“不用告诉沐王吗?听说,沐府来了贵客!”小白小心的看着夜溪。 夜溪摇头,“现在知道我回来的,除了霖和洛,就只有你了,其他人,暂时不用了!”夜溪打了个哈欠,“这里可比霖的地方舒服多了!” 小白剜了个白眼,“姐姐放心住下,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想吃什么随意吩咐!”小白抬头看着夜溪,“那个男人应该很疼爱姐姐,可是为什么你回来,他竟然没有影子?他会放心?还是你们之间出了问题?”而说到最后一句话,小白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似乎是怕夜溪吃了亏。 感受着小白的关心,夜溪感觉很幸福,虽然相处很短,可是两人之间的亲情却是超过任何人。“没事!放心!” “那姐姐先休息!”小白站起身来,他走到门口,又忽然转过身来,“其实,其实,我曾经发誓,要是再见到姐姐,一定狠狠的不理你的,一定要惩罚你!”小白咬唇,迟疑半晌,“但是,但是,等到再次见到姐姐,真的很高兴,我,很高兴!”小白说完,脸颊一红,赶紧离开。 夜溪愣愣的看着门口,迟疑片刻——这是在变相的告白吗? “哼!”想到这里,肚子里又给出了这么个回应! —— 象女被莫名其妙的送回了铺子,当霖和洛见到雕塑一般的象女,而并没看到夜溪的影子,两人心中很是焦急。就在这时候,束缚象女的桎梏终于消失,象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周遭熟悉的环境,“姑——姑——姑——娘呢?”象女抬头茫然的看着霖,望着脸色不好的洛,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夫人?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是跟着夫人的吗?竟然还把人给弄丢了,你到底怎么跟的!”霖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洛蹙着眉头,“到底怎么回事?夫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夫人当时什么反应,你一一说清楚!”洛示意象女起身,细细回禀。 象女也并不在意霖的愤怒,她坐到椅子上,想了一圈,而后从酒楼出来以后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以后,细细想了想,并没有落下的,这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两人,“就是这样!” 洛和霖听了以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洛点头,“你不用担心了,夫人很安全!下去休息吧。” “为什么?”象女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霖看着象女蠢笨的样子,撇撇嘴,“总之,与你无关了,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废话这么多做什么!真是个笨的!” 象女瞪着霖,忽而冷笑,“我是笨,没你们聪明,否则,你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我的了!”象女剜了一眼霖,而后昂头大步离开。 洛则看着霖,瞧着霖自生闷气的样子,淡淡一笑,“兄弟,珍重!”洛自然瞧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知道他却不能和霖挑明,并有些事情,只有自才能处理。 霖看着远去的洛,一脸的莫名其妙,并不去多想,转身离去,夜溪离开,但是一些事情他们并不能停歇。 —— 夜溪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清晨起来,看到床边已经放置好了衣物,都是一些上等布料,但却是简单大方,并不奢华。夜溪摸了摸,换上。 走出屋子,宅院依旧给人一种无人的感觉,但是夜溪却清楚,这里必定有不少的人!夜溪看着旁边停靠的马车,晓得那小子必定还在。夜溪在院子里慢慢的散步,思绪则在考虑着一些事情。 “姐姐!”仍旧是一身黑衣的小白出了门,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身旁的黑衣人,自己则大步走了过来。而那双手接过折子的男子只是神色一怔,显然是没有看过这种反应的主子,可是他并没有迟疑,转身离去。 夜溪看着笑呵呵走来的小白,点头一笑。而小白则盯着夜溪的肚子好一会让,愕然的说道,“又,大了!”显然就连小白都看出了问题。 夜溪摇头,“没事!”夜溪一醒来就察觉,自己的肚子大的好像四五个月的样子! “不用,让御医瞧瞧?”小白担忧的看着夜溪。 夜溪摇头,而后转移话题,“听说,你要选妃?”夜溪此话一出,小白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满脸写着同样的字——我很不悦! 夜溪笑了笑,“你是太子,大婚很正常!况且你年纪也到了,妖皇,就算身体硬朗,人老了,也是喜欢看到子孙幸福的!” 正说着,一人走了出来,低头上前,“殿下,妖皇送来旨意,让您明日进宫请安!”那人说完,将折子递给了小白,迟疑片刻,看着陌生的夜溪,心中在思索着夜溪的身份,但是,他们主子之前吩咐过,不必退避,就继续说道,“别院的那些女子,主子如何处置?今日清晨,又送进来一批。” 明日?女人?夜溪眯起眼睛,“都是什么女人?”夜溪开口问道。 那人看了一眼夜溪,有小心瞧过自家主子,低头说道,“是要参选的,妖皇有令,但凡想要参加选妃的女子,都送入别院等候!” “没有限制?”夜溪挑眉。 “没有!”那人应声着。 夜溪蹙着眉头,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转身,“可是有青楼中的女人?”夜溪转头,继续问道。 而此刻,小白将看好的折子扔给了身旁的人,看向夜溪,发现夜溪的神色有些异常,“怎么了,姐姐?” “你要蚀髓,有什么用?”夜溪突然问道。 小白愣了片刻,“祖父身子不大好,蚀髓或许有帮助的功效!”小白开口说道,“难道——”小白炽热的看着夜溪。 夜溪没有回应,“有青楼女子?”夜溪继续问着那人。 那人点头应着,“有,有几名青楼女子,不过都是处女之身,是来自各地的青楼,他们推选而出的人!” 夜溪抬手揉了揉眉头,“青楼,有你的势力吗?”夜溪忽然抬头看向小白,看到小白点头,夜溪直接说道,“带我去看看!” 小白瞪着夜溪,“姐姐,你这样子!”皱着眉头,显然是不同意的。但是看到夜溪的固执,小白只有同意,两人坐上马车,出了宅院,夜溪在马车中看着外面的景致,勾唇一笑,“那些盆栽,都是谁在打理?” 小白顺着夜溪的视线看去,远远见到城墙上的胳膊、腿,冷冷一笑,“是沐王府!” 夜溪摸着肚皮,计算着时间,她决不能在妖界生产,对宝宝是不利的,依照这速度,她只有几天的时限,夜溪垂着眸子,抬头看向小白,“今天晚上,我要见妖皇,你去安排,秘密的!” “有什么事?”小白戒备的看着夜溪,“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处理的!” 看着小白的样子,夜溪眯眼一笑,知道他还有心理阴影,但是却没有明说,“你去安排就好!” 小白瞪着夜溪,而后垂下头去,微微眯起眼睛——这次,绝不会让姐姐再独自落跑! 马车进了青楼后院,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夜溪带上小白提前准备好的帷帽,随之下了车。这是小白的地盘,她不用太过小心,夜溪与小白进了雅间,叫来这里的管事。 而管事见到主子身旁竟然跟着一个女人,心中惊骇的很,见到他们主子小心的样子,也提起十二分的心思陪着,不敢马虎,“小姐有何吩咐?” “最近三个月,楼里有没有新来的女子,有,就都带过来!”夜溪摸着扳指,淡淡的说道。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小白,又看向夜溪,“有确实是有,不过性子古怪的很……” “无妨!”夜溪挥手,“你只管将人带来就好!”夜溪蹙着眉头,等到那人离去,摸着自己的肚皮,她突然有一种肚子发沉的感受。夜溪忽然转头,看向小白,“我刚刚交代你的事情,你现在就去做!”夜溪忽然开口,命令的口气很大。 身边的人对夜溪的这种口吻很不悦,可是大家却没有想到,他们的主子竟然乖乖的应下了,同时吩咐大家好生照看夜溪。小白警告着大家,而后转身离去。 等到小白离开,夜溪也不去管这些人的神色,耐心的等着人的到来。没过多久,那位管事就将十几名女子带了进来。 那些女子或期待,或小心,或茫然,显然不清楚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着眼前站着的女人,夜溪起身,来回走了一圈,她也只是猜测,直觉有个想法。夜溪打量着这些人,“都是调教过的?”夜溪问着管事。 “还没有!”管事回答,“依照规矩,前三个月只是修心阶段,依照资质,才会调教的!” 夜溪看了一圈,发现这些女人大多数都显得很不安,只有其中的三人表现的太过镇定!不是假装,是真的很镇定,是掩盖不住的镇定,夜溪随手指着,“这三人留下!”夜溪坐回椅子上面。 夜溪打量着这三名女子,好半晌,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吩咐身旁的人,“将这三人抓起来!”夜溪命令。 管事愣住了,但是跟随夜溪的黑衣人却速度的很,直接上前将三名女子控制住。而就在男子碰触这三人的时候,女子们的嘴里都发出一声声不舒服的呻吟声,可是这些迷惑之音在大家听来,却好像有着神奇的力量。这些黑衣人竟然都不自觉的放松了力道,但是残存的理智却没有松开手。 夜溪冷笑,“有意思!”夜溪起身走上前,锐利的瞧着这几人,伸手捏着其中一人的下巴,打量着,“是个可人儿!”夜溪轻轻的用力捏了一下女子的脸蛋,那白嫩的皮肤上面竟然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痕,很快又消失不见。 “没有调教过的?”夜溪转头看向那管事,“你是眼拙了还是看不明白?”夜溪眯起眼睛,忽然想到,这毕竟不是自己训练出来的人,扭过头去。 打量着这几人,而后抽一出身旁人身上所垮的剑,用剑尖削掉了女子领口,脖子上一条正盘绕的小蛇露出来,看的出来,蛇正在睡眠,还没有被吵醒。 夜溪以此如此,另外两人的脖颈中也是有这种小蛇,夜溪看的清楚,这些蛇都是有着剧毒的! 若是青青在这里,必定有办法!夜溪坐了回去,而那位管事早已经吓的腿软,他们从来没有发现,这几人的脖子里,竟然还有此等秘密! “你们有什么目的?”夜溪开口询问。 三名女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流光,而后他们脖颈上的毒蛇开始苏醒,没有等到周围人反应过来,三条毒蛇朝着夜溪飞来,那张开的大口,锐利的毒牙,朝着夜溪咬来。 而同时,桎梏他们的那几名侍卫,竟然鬼使神差的松开了手,趁此时机,三名女子跳窗逃离。而她们并没有看到,那三条毒蛇,在即将碰触夜溪的刹那,竟然化成了粉末! 夜溪站起身来,看着被迷惑的屋子里的人,也不理会,快些奔了出去。她一直未遂这三名女子,直到看着这仨人进了一扇小门。 夜溪绕到前面,看到这里正是她之前见到那一队神秘的车队所进入的地方!夜溪正转身,发现有两道身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定睛一瞧,正是红裳和青腾!夜溪吓了一跳,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妖娆女子! “姐姐!”“小姐!”两人高兴的奔跑过来。 夜溪看着两人没有受伤,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身后那人的身上,因为她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之前逃跑的那三人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先离开这里!”夜溪没有多问,转身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夜溪带着三人,去了霖的处所。“你去……宅院,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让他们太子不用担心,晚上来接我就好!”夜溪让洛去给小白传递消息。 “姐姐没事,太好了!”青腾一蹦三尺高。 但是细心的红裳却看到夜溪的异常,她瞧着夜溪的肚皮,“小姐,这也太快了!”她们分开还没有七天的时间吧?“这是四五个月大的肚子吧?” 青腾的欢闹戛然而止,她转而看向夜溪的肚皮,眨眨眼睛,“姐姐,宝宝,竟然,成型了!”青腾嘴角抽搐着,而她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猛然后退一步,青腾瞪大眼睛,“你凶什么凶!”青腾瞪着夜溪的肚皮,“我是去给你找礼物去了好吧?”青腾将手腕上的小赤练露出来,“你看,就是它!”青腾安抚着小赤练,而后朝着夜溪的肚皮说道,“想要?等你出来再说吧,再次之前,我会帮你收着!” 青腾撇嘴,“宝宝在怪咱们不跟着保护姐姐!”青腾闷闷的说道,“早些回来就好了!” “我没事!”夜溪摇头,“你们怎么了?刚刚那人?”夜溪看着红裳。 红裳言简意赅的将她与青腾进了女儿国的事情讲述一遍,“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对有什么阴谋,可是,必定有问题!”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夜溪蹙眉,随即叹息,“就算如此,也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夜溪摸着自己的肚皮,“必须去人界才好!” 象女看着出现的两人,安静的站在一旁,眼里掩饰不住的落寞,而霖则计算着,“最迟三天!”霖开口,“照着夫人的这种进度,三天已经是极限,若是去人界,或许那里的条件真的适应夫人生产!” “三天,只有三天时间!”红裳和青腾对视一眼。“可以让紫鸢留下!”红裳思索半晌。 “这个人,我不相信!”夜溪直接说道,“你们还太嫩!” “可是,夫人——”红裳还要说什么,似乎是打算给紫鸢说情。 夜溪摇头,拒绝,“你去将那人叫来!”夜溪对着青腾说道,“象女!”夜溪忽然说道,“你和青腾一起去!”夜溪吩咐着。 象女听了,点头应下,而红裳审视着象女,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小姐,直觉说明,她不会欺骗我们!”红裳向了半天,最后开口。 夜溪摇头,“如果,这个女儿国真的如你所说的这般的厉害,那这个女人,就必定有问题!”夜溪给霖使了个眼色,而后她则坐好,没有再去应红裳。 过了一会儿,紫鸢被青腾带了过来,她看到夜溪的刹那,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奴婢参见夫人!”紫鸢很恭谨的给夜溪行了礼。 “你叫紫鸢!”夜溪出声问道。 “是!”紫鸢点头。 “背叛?”夜溪勾唇一笑,“女儿国是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你不清楚?”夜溪挑眉,站起身来,咯咯一笑,“你到底是什么人?”夜溪打量着紫鸢。 紫鸢蹙眉,“奴婢知道夫人不信任紫鸢,紫鸢无话可说,紫鸢只能说,既然是两位姑娘救了紫鸢,紫鸢必定衷心跟随回报恩情!” “是吗?”夜溪冷冷一笑,“霖,送她回屋!” 等到紫鸢走后,夜溪看向象女,“象女,你说一说,对着女人的感觉!实话实说就好!”夜溪鼓励道。 象女看了一眼红裳,又看了一眼青腾,点头,“这个女人,不简单!”象女咽了咽口水,脸色一红,“臣服的太快,密不透风,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张没有漏洞的网,可是,怪异的很,说不出哪里怪,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必定有某种目的!但是,她不是真的臣服于姑娘!” 听了象女的话,红裳有些不悦,“在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心思复杂才能活的长久!”红裳看着夜溪,“小姐,红裳信她!” 青腾看了看红裳,又看着象女,最后看向夜溪,手指逗着小赤练,嘟嘟嘴。 “红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去和那紫鸢交谈,如果届时,你还分辨不出,到时候如何抉择,你自己决定!”夜溪直接说道,“明天中午,你再来见我!”夜溪屏退红裳。 “嘿嘿,姐姐不用看我,反正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青腾倒是好说话。 夜溪瞪了一眼青腾,“刚刚来的那间青楼,你记得吧,去打探下消息!”夜溪指了指青腾手中的小赤练。 紫鸢被带到一间屋子,实际是变相软禁,紫鸢能够感觉到周围隐藏的护卫,她坐在床上,神色变换莫测。抬头看到走进门来的红裳,紫鸢诧异挑眉。 “我来陪你作伴,你也好有个说话的!”红裳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是为了我的事吧!”紫鸢看着红裳,歉意的笑了笑,“夫人不信任,实属正常,日久见人心,她必定会明白点,你不用为了我,与夫人闹翻的!”紫鸢摇头,“不值得!” 红裳笑了笑,摇摇头,“没关系!”红裳看着紫鸢,“小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紫鸢垂下眸子,摇头,“我能理解!”能理解,但是不代表能接受! 红裳打量着紫鸢,眯起眼睛,“我是商族人,你们晓得的,家族被灭才沦落至风尘,虽然我足够幸运,可是,命运,还是不公……”许是很久没有这么长谈过,压在红裳心底的一些话,红裳都告诉了紫鸢。 紫鸢耐心的听着,眼中闪烁着热切的目光,“命运如此,只能往前看!”紫鸢叹了口气,“我是嫡女,上面还有两名姐姐,一个哥哥,他们都是庶出……我的出现,自然成为他们的心头刺,族里虽然有父亲相护,可是,没有亲娘的保护,仍旧寸步难行……”紫鸢泪光闪闪,抬头看着远方,淡淡的说着,她的话语中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红裳听的泪如雨下。 红上的脑海中好像自动浮现出了一幅幅的画面,那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受尽磨难的场景,渐渐的似乎身临其金,好像画面中受苦的人,就是自己,感同身受,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打断了紫鸢的叙述。而回过神来的红裳,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我,竟然流泪了?”红裳暗自蹙眉。 青腾眯着眼睛,看着紫鸢,“你算盘打的够响!”青腾冷笑一声,手中的气息直射而出,伴随着的还有那一股如蛇般的森然之气。红裳大惊,出神就要阻止,但是她快,岂能快过先一步的青腾? 一声哀嚎响起,紫鸢万万没有料到,青腾的狠手,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阻止,没有能力躲避,更是没有时间。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紫鸢,整个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扑的一下子捏碎,被青腾的气息撕裂开来。 紫鸢的身躯被撕碎,黑色发臭的血液四溅开来,散落一地的,只有肉皮,只有发黑的骨头。 “青腾!”红裳见此,目光冷冷的瞪着青腾,“你怎么能够如此!”红裳斥责着。 青腾眯起眼睛,“你自己看清楚!”青腾指着地上的一滩烂泥,“你见过这种样子的妖?就算是死,那也是恢复本体,你自己看清楚,你只是被她迷惑,同样的经历又怎样,曾经你遇到过类似经历的,也没有见你有多大的反应,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贱货去顶撞姐姐!红裳,你自己看清楚!”青腾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红裳瘫坐在椅子上,额头直冒冷汗,青腾的话如铁锤一般敲打在她的心头,红裳伸手,发现掌心中也全是冷汗,忽然打了个冷战,红裳这才回味过来什么,红裳猛然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一滩黑色的血迹,腥臭的让人作呕。茫然的瞧着,红裳浑身冰冷,“女儿国,好个女儿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红裳连连自语,用袖子抹去额头的汗珠,红裳转身出了门。 已经是傍晚,夜溪跟随着小白派遣来的马车走了,同行的还有青腾。马车没有进入皇宫,反而是去了之前的福王府邸。 “姐姐,祖父在里面了!”小白看着夜溪,出声说道。 站在门口,夜溪让青腾和小白在外面等候,她自己走了进去,夜溪一手扶着腰,她的肚皮又大了一圈,踏进门看,见到背对着的一位衣着皇色龙袍的老者。 听到脚步声,妖皇转身,与夜溪四目相对,妖皇的诧异的看着身前的夜溪,细细打量着,随后慈爱一笑,“小丫头!” 夜溪也淡淡一笑,“多日不见,您依旧硬朗!”夜溪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她现在站上一会儿,就已经感觉到累了!“不多说了,我来是要您帮个忙!”夜溪看向妖皇,“我要去人界!”夜溪直接说道,“后天就要去!” 妖皇看着夜溪的肚皮,“朕听玉银说了!”妖皇点头,“这个好说!”一句话,就这么定下了! 夜溪沉思片刻,将女儿国的事情告诉了妖皇,“给小白选妃是好的,只是有些时候,逼的太紧,会适得其反!当日我离开,怕是给小白留下很深的影响,他虽然没有说,我却能够感受的到。而且他这不冷不热的性子,恐怕也是如此吧。” 妖皇点头,“朕从未见过玉银如此高兴!想来,你这个姐姐,比我这个祖父,对她的影响都要深。”妖皇走了一步,“几日前,厉秋来见了朕!”他看向夜溪,“她倒是说起你来,她知道你来的此地,并不打算见你!只是告诉朕,等见到你,告诉你,要你好生照看着自己。” “她在沐王府!”夜溪点头,她知道厉秋的踪迹,洛告诉过她。 “嗯,他们父女,久日未见,有些事情,必定要当面解释清楚才好!” 夜溪吐出一口气,“妖界如何,我不便再插手,如何应对,你们自己处理!”夜溪站起身来,“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这个位置,不好坐!”夜溪真诚的说道。 “朕知道,让玉银派人送你回去吧!后日,朕会命人去接你!”妖皇打量着夜溪,平静的说道。 夜溪出了门,倒是没有想到事情这么的顺利,要去人界,只有妖界皇族才有办法,她以为会费些精力的。夜溪叹了口气,知道是厉秋之前做了工作!朝着沐王府的位置看了一眼,而后在青腾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离开,小白皱了皱眉头,转身进了屋子,“祖父!”小白看着眼前的摇晃,出声问号。 “玉银长大了!”妖皇许久才转过身来,看着自家的孙儿,“朕的孙儿能够独当一面了!” 玉银是小白的字,白玉银,他的名字。小白看着妖皇,“姐姐找祖父,有什么事吗?”小白迫切的看着妖皇。 妖皇笑了笑,“她要去人界!”妖皇看到自家孙儿失落而生气的样子,淡淡一笑,“她的身子,只有去人界才能保证相对的安全。妖界,是无法的!”妖皇低头看着白玉银,“玉银去吧,随她去,保护她!” “祖父?”小白猛然抬头,脸上满是愕然,“祖父要孙儿陪姐姐去?”小白眼底满是抵制不住的惊喜,“真的吗?” 妖皇点头,“人界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就算她能力强大,但是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你随行保护,安全是无疑的。不过,要多听你姐姐的话,不要使性子!”妖皇摆摆手,“后日就要离去,阵法一次性送不走太多的人,你去准备一下,阵法开启五次……” “好!孙儿知道!”白玉银激动万分,领命转身离开。 大家离去以后,妖皇重重叹息一口气,眉眼之中满是担忧,“也只能如此了!”妖皇从后门离去。 当夜溪回到处所的时候,红裳正跪在门口请罪,“小姐!”红裳看到夜溪回来,叩头请罪,“是红裳太过自信……”红裳深吸一口气,“是红裳大意了!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夜溪瞪了一眼青腾,而后看向红裳,“起来吧!”知错就好,怕就怕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夜溪庆幸,“你们去收拾行装,后日离开!”夜溪将洛和霖单独叫去了屋子。 见到眼前的两人,夜溪沉默片刻,“炎让你们守在妖界,必定有深意,去人界,有他们陪着就好!”夜溪想了片刻,“你们依照他的嘱咐做事就好,妖界的事情,既然不让你们插手,你们就不用再管了!但是,必要的时候,必定要保护沐王府的人,我不希望他们出事。”夜溪思索片刻,继续说道,“帝国学院,你们要警戒着些,女儿国的事情,才是刚刚开始。” “夫人放心!”洛和霖连忙应承着。 夜溪将一荷包拿出来,递给洛和霖,“等到了……有情况……将此物交给妖皇!或许可以保他一命!” 直到离开,夜溪也没有去沐王府,她只是写了一封信代为转达。站在阵法之中的夜溪,身旁跟随着青腾、红裳还有象女,而同样多了一人,那就是小白,小白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不要任性!”妖皇叮嘱着自家的孙儿,而后看向夜溪,“玉银以后,就交给小丫头了,他听你的话!朕老了!”妖皇抬手,一股力量从阵法中迸射而出,阵法中的人虚晃几下,而后就消失在眼前。 妖皇身子一晃,嘴中吐出一口血,幸好身旁有人及时搀扶住,妖皇捂着心口,淡淡一笑,“五次阵法开启,将玉银的侍卫送走!”妖皇指挥着,他用尽妖力启动阵法,自然不能亏本。 看着最后一批侍卫送走,妖皇这才松了一口气,“召集大臣,集结军队,绝域此刻起,戒备!”妖皇一连串的命令下达,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从此刻起,妖界形势再次紧张起来。原本借由太子选妃的名头招来的女子,被全部软禁,而与此同时,绝域被围城铁通,不许进出,每一间的青楼,开始封杀。 这一场风暴,来的急,来的诡异!让某些人措手不及。 —— 此刻的魔域形势依旧紧张,皇宫中每天发出数道命令。而从不久前,魔域的民众就开始被聚拢,聚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大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却都井然有序的跟随着,即便有人想趁机闹事,也都被镇压下去。 炎魔冷静的坐在书房之中,看着桌子上的折子。不时地有暗卫前来汇报消息。随着炎魔将最后的折子看完,才抬起头来,炎魔站起身来,走到窗台前面,看着天空,心中默默掐算着什么。 “去告诉他们,明日起,谁乱走动,死活不论!”炎魔阴沉沉的说道。 暗卫领命离开,最后的一波皇命以皇宫为中心四散开去。 皇宫之中,重臣以及相关的人员齐聚,就连火寥宸和火蜀也在内。炎魔看着大厅中所站的众人,原本压制的气息不再抗拒,“从现在开始,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再控制,生死不论,全凭天意!” “炎王,到底为何?”有人站出来问着炎魔,“您这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炎魔闭上嘴,不再讲话,他低头看着众人,停留片刻,随即转身离去。身为炎王,他能做的已经尽力。接下来的事情,是他的责任,黑暗之主的职责。 还有人想要询问,可是却被火烈和火枫阻止。大家看向火寥宸,而火寥宸只是沉默不语,“都散了吧!”火寥宸起身,“下面,全凭天意!” 全凭天意!只有这四个字,定了魔域将来的命运,也定了天下的命运! 炎魔进入了卧室,他坐到床上,勾唇一笑——溪儿,很快就能见面了!炎魔双腿盘绕,两手在胸前打了个结印,慢慢闭上了眼睛。同时,炎魔披散的满头银发开始乱舞,紫色浓郁的气息开始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开来,随即就是黑色气体。 慢慢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成放射性,从炎魔的周身释放开来。而他的身体之中,一道白亮的光柱直插云霄。压抑了许久的命运之轮终于被催动。 炎魔睁开眼睛,那原本的一双紫眸变成了血色,整个人越发的妖娆,随着他的一声怒吼,那种爆发到极致的力量开始发生质的变化。 魔域的子民们看着诡异的天气,望着天空涌来的滚滚惊雷和乌云,相互挤兑在一起,那种压抑的气息让他们呼吸不畅。而与此同时,晃动的土地亦是令他们惊恐万分。 天空阴暗下来,惊雷滚滚,地面也竟然也开始晃动起来,远远的看去,魔域的这一方天地,如同被一张无形的巨手,直接从下面托举出来,拔地而起!地面出现裂痕,承受不住这等力量的一些脆弱的土地开始脱落丧失。 “天!怎么回事?” “变天了!” “要死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恐慌在人们的心中散开,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人逃窜,这些人只是惊恐的相互拥抱着,好像如此才能够打消心头的惊慌。 魔域如此情况,此刻的妖界,亦是好不到哪里去! 妖界发动突然的进宫,让那某些人措手不急,可是依然没有撼动根基,从青楼打压,而爆发点亦是在青楼。妖界各地的青楼之中,开始出现以一敌百的女战士。他们没有兵刃,只靠着她们的躯体,竟然能够迷惑众生。 就连身经百战的士兵都抵抗不住这等诱惑。原本的有利局势瞬间被逆转,各地开始被占领,所有的攻击开始朝着绝域进发。而同时,绝域里面亦是成了敌对之势。 妖皇脸色难看,战况不断的被传回来,大臣们各个噤若寒蝉。沐王脸色也同样难看,“女儿国!好大的口气!”沐王冷着脸,“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沐王看向妖皇,“一定还有办法!皇上,让臣试一试!” 妖皇摇头,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凝重,“妖界屹立数万年,已经够了!” “皇上!”大家惶恐万分。 “老祖宗的预言,不会是一纸废话!”妖皇深吸一口气,“大家放心,即便我等被灭,妖界依旧不会灭亡!”妖皇不亏目光长远,他一早将太子送走,只要太子在,何怕妖界不复? 在做的众人都是聪明的,敌人的进宫,与此刻妖皇所说的话风马不相及,但是大家心中却豁然开朗。 “皇上,城门被迫!有一批女子正朝皇宫冲来!”侍卫急忙前来回禀。 外界的女子们和绝域之中的人融合在一起,她们的身后跟着手持鞭子的大汉,所过之处,士兵都缴械投降,不是自愿,而是他们根本就受不了这等诱惑,来自女子的魅惑。只一眼,一个动作,一个声音,都能够让铁人热情。 女儿国的算盘,原是如此! 洛和霖看着外面的慌乱情况,彼此对视一眼,而他们的耳朵上面都插着提前备好的耳塞。两人唇语相说,神色各异!就在此刻,原本明亮的天色骤然变黑,白天竟然瞬间变成黑夜。 洛和霖直接拔掉耳塞,起身站到门前,看着天边涌动而来的滚滚惊雷,听着那震耳的雷声,雷声彻底淹没了妖界的各种声响。洛和霖对视一眼,面色一喜,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事情是发生。 妖界原本的逆局再次逆转,妖界所有的人开始惊慌失措,而那原本被迷惑的士兵们因为雷鸣声竟然恢复神智,他们没有逃离,反而有速度的开始聚拢,朝着皇宫靠拢。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声,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外面慌乱之际,而皇宫之中的人们好像忽然平静下来,随着烛光的摇曳,大家模糊的看着彼此的神情。天意!这是天意,就算他们是妖,都不能撼动。 妖皇看着大家,起身席地而坐,如此的时刻,他们只能等待!大臣们见此,彼此相对,也都如此。绝域之中,受到大臣讯息的各个家族也都开始平稳下来,他们都如此模样,席地而坐。 席地而坐! 从皇宫开始,从绝域开始,朝着妖界各地释放,没有光亮的黑暗之中,如同一缕牵引,一缕希望。耳旁只有雷鸣声,晃动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痕。 而之前迷惑的女战士们,开始面露恐慌,因为那阵阵的响雷,竟然直接震破她们的耳郭!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有鲜血流淌下来。 天地变色,妖界,魔域,都不能幸免。 而此刻的人界,亦是风雨飘摇,然而相比妖界与魔域,这里却平静很多。夜溪一行人在一处山谷之总安定下来,好在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人界的任何势力。这里只是一处寂静的幽谷,幽谷中有庞大的山洞可以休息。 山洞中烛火摇曳着,火光照亮了整座洞穴,温暖的很,而在一团棉被簇拥之中,夜溪正披散着头发躺着,而她的肚子,已经大的不成样子。 “这才五天,怎么就成这样子了!”青腾看的心疼,哭丧着脸看着红裳,“怎么办?怎么办?宝宝都没有出来的意思!”青腾眼泪不受控制的掉着。 因为肚子太大,大的出乎想象,夜溪身上批了一层被褥,而她周围有绸布隔开。外面的白玉银也一脸的焦急,看着外面没有一点儿要停歇的暴雨,听着夜溪嘴里发出的一声声呻吟,手足无措起来。 众人焦急着,因为此刻大家才惊觉,这里竟然没有一人懂得给人生产!红裳站起身来,“难道要找稳婆?”红裳和青腾对视一眼,“人界给人接生的,都是需要稳婆的!” 青腾摇头,“姐姐不是人!”青腾脸上满是急色,“宝宝暂时不会出来的!”青腾盯着夜溪的肚子,“你不要再折磨姐姐了!”青腾气的原地跳脚。 昏睡中的夜溪睁开眼睛,看着众人,淡淡一笑,“着急也没用!”夜溪虚弱的说道,夜溪笨拙的用手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眼看着就要冲破。也确实大的离谱。“小白!”夜溪虚弱的喊着。 红裳上前动了动夜溪的褥子,而后示意白玉银进来。 “姐姐!”白玉银慌乱的看着夜溪,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能替姐姐吃苦,“雨已经下了几天了!”夜溪伸手握住了白玉银的手,“变天了!” 白玉银很聪明,他垂下眸子,似乎已经想到了夜溪意思。手微微颤抖,嘴唇蠕动着,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和纠结! “你放心,他会没事的,姐姐保证!”夜溪说完,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象女从外面走进来,她手里抱着一团干柴,“我偷偷去外面走了一圈,人界,和妖界,有些不一样!”象女看过夜溪,对着其他人说道,“我打听着,雨下的太大,已经淹了好些地方了!” 象女看着失身的白玉银,问着青腾,“怎么了?”而后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大家,“这个果子姐姐能吃,咱们先填饱肚子!”象女将果子一一分到大家手里,她的口袋很有意思,好像里面的东西怎么也取不完,就像个无底洞一般。 “变天了!”青腾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妖界和魔域,就连人界,恐怕也都躲不过!”青腾叹了口气,“幸好姐姐有先见之明,不然,肯定要出事的!” 白玉银很纠结,可是他也知道祖父让自己来的意思,无声叹了口气,重新恢复了那一脸的冷漠。只有见到夜溪的时候,脸上才会流露出异常情愫。 就在这时候,天边忽然传来一声惊雷,雷声震醒了昏睡中的夜溪,夜溪忽然一声大叫。众人都紧张的围到了一旁。 “怎么回事?”红裳查看着,象女也小心的看着,白玉银脸色惨白的看着夜溪,掌心都让他自己给掐出了血。 青腾脸色忽然一变,嘴里骂出声来,“你到底要怎样!”青腾蹦了起来,指着夜溪的肚子,“你到底出不出来!”青腾嘴里骂骂咧咧,“狗屁的三界合一,姐姐现在这么痛苦,你竟然还有心情在里面玩,你给我滚出来!”青腾发挥了她前所未有的泼妇模样,大声的训斥着。 大家都听的迷迷糊糊,莫名其妙,可是这里的人,也只有青腾才能与夜溪肚子里的宝宝交流。 “姐姐!”青腾眼泪哗哗掉着,“他很不听话!他不出来!姐姐,呜呜呜——”青腾心疼的靠在夜溪的身上,看着夜溪疼痛难耐,心抽痛的难受。 夜溪想要开口,可是她却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浑身软弱无力,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了肚子上面。夜溪感觉的到自己里面的变化,她相对平淡的神色开始破裂。 随着夜溪的一声吼,整个人昏睡过去,而周期的人,包括白玉银,都被一股力量震晕。夜溪整个人如同置身于一片废墟之中,天地之间荒芜一人,只有她自己。而在夜溪的眼前,有三块诡异的东西悬浮着,每一块都有各自的平衡线,互不干预! 就在这时候,夜溪看到了一张无形的手,虽然无形,可是夜溪却惊奇的发现,她竟然能够看到,手在簇拥着这三块东西靠拢! 夜溪眉头一簇,大陆!这是大陆!夜溪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平坦无波,自己有宝宝的!就在夜溪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三块大陆竟然开始合拢。 夜溪几乎能够听到它们相互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夜溪瞪大眼睛,她抬头看向天空,瞳孔皱缩,“炎!”夜溪看到天空中所站着的人,正是她的炎魔,可是却又不是。 那一双眼睛,嗜血鲜红,不是曾经的紫色,那一头的银发中掺杂着红色的光芒。似乎是听到了夜溪的呼唤,视线转移到夜溪的身上,但是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温度,让夜溪浑身冰凉,冰凉透骨。 他竟然不认得自己!夜溪后退一步,看着那一双冷酷而陌生的眸子从自己身上移开,专心致志的关注着身下的那三块宛如玩具的大陆。 夜溪身子徐晃两下,手钻成拳头,抿着唇,看着三块大陆即将相撞在一起。若是撞在一起,后果——夜溪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这就是人力不可为的大自然之力! 而就在三块大陆即将要碰触的那一刹那,来自炎魔的手阻止了悲剧的发生。炎魔此刻抬头看向夜溪,他伸出了另一只手,似乎在邀请夜溪—— 夜溪凝视着那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她感受到了陌生,看到了绝情,可是她竟然也在其中看到了温柔!这一抹温柔就像是黑暗中的一抹曙光。 夜溪看着眼前的炎魔,看着此刻模样的男人,忽而勾唇一笑,竟然伸出了手,虽然两人距离遥远,可是就在两人手相互抬起的那一刹那,夜溪就感觉自己已经来到了男人的面前。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那一双手的温暖,不同于本人的冷漠,很暖和,让人心安。 两人相视着,那三块大陆在两人眼下就如同玩具,炎魔握着夜溪的手,执起夜溪的手,两手交握着碰触着那三块大陆。夜溪感受到了那一只大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感受着那诡异的力量。夜溪深吸一口气,她低头看着,是代表着妖界,人界和魔域。夜溪明白男人的意思,他让夜溪自己决定,这三块大陆的布局。 这么重要的裁决权,竟然交给了夜溪。夜溪的另一只手也被炎魔窝在掌心之中。夜溪的手开始碰触大陆,而炎魔的手随着移动,那只大手中的力量透过夜溪的小手传递到了大陆之上。 夜溪抬头看着炎魔,那一双眼睛依旧是冷情、默然的。夜溪深吸一口气,她将三块大陆摆放成三角形,让其在三个顶点的位置,而后就着炎魔的大手,将这三块大陆慢慢的靠拢,最终成为一个整体! 就在这一刹那,夜溪感觉到了一股力量牵引着自己,硬生生的拽离了炎魔的手,炎魔的范围,直接远远离去!夜溪张嘴想要呐喊,可是,她嗓子竟然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瞬间,消失,一切都不见!呼吸之间,一切都化为乌有,好像不曾存在过,不曾出现过。 一道接连天地的火龙闪电在天际显露,滚滚的雷鸣再次隆隆响起,瓢泼大雨越发的猛烈了。大雨之中,人界的大地被雨水冲刷着,原本还在喧闹喊叫的人们瞬间们雨水没过,房屋倒塌,山体崩裂,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刚刚还是晴好的天气,人们在田间嬉戏玩耍,刚刚还在说笑的人们,下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雷鸣声一股股的无形力量从天际本来,这一方天地,终于要重新洗刷过。 尸体随着洪水冲刷而过,那些房屋殿宇就好像豆腐一般经不起福东,无妄天灾,说的就是如此!如同山神发怒、苍天哭泣,大地都随之颤抖着。 然而这一切的灾难,远离着人界的一处僻静的山谷,山谷之中,依旧在下着雨,可是这里的平静,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山谷中的人还在昏睡着,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其中的夜溪睡的极不安稳,她蹙着眉头,双手钻成了拳头。而一旁的青腾和红裳,却勾起唇角,似乎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白玉银的脸色很怪异,因为梦中的他正在迫切的追逐着什么。 妖界和魔域的土地都被移动开来,在人们惊慌失措之中,它们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化,这连它们自己都没有察觉。 妖界的一切都是处在黑暗之中,妖界的人们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之中力量的流逝,每个人都是如此,他们的修为,他们的妖力,他们的能力,开始如同时间一般流逝掉,一去不返。而在魔域之总,亦是如此。 七天七夜,这一场天灾持续了七天七夜,这段期间,昏暗无日,人们忍受着饥饿,忍受着各种的折磨。直到最后一天,大家都感觉到了身下土地开始剧烈晃动,随后便平稳下来。 随着一声雷鸣,遮天蔽日的天空开始放晴,随着第一缕曙光冲破黑暗,漆黑的夜开始被驱散开来。连日来的恐慌随着太阳的到来而慢慢消散。 崭新的天地,也同一时间展现在人们的面前,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在人们面前绽放。 炎魔身上掺杂着紫色气息的黑气开始消散,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的血红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晶莹的紫色。炎魔笑了,笑容中流露出一丝洒脱。 魔域之中,惊慌的民众冲出牢笼,沐浴在阳光之下,他们看着天空,望着周遭一切的陌生,看着周围的废墟,大家没有悲伤,有点只是死里逃生的幸运。 火寥宸和火蜀从废墟里面爬出来,两人满头的污垢,火烈和火枫随之也从地洞里钻出来,不知道从哪里躲避的叮铛完好无损的蹦出,无视掉众人,朝着炎魔所在的位置奔跑而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正在这个时候,另一端,以妖皇为首的众人也从土堆里面爬了出来,他们呆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而尤其震惊的则是看到的魔族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所在的位置明明是他们的宫殿,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怪异的人?劫后余生的大臣们也呆愣的看着。 原本庆贺的魔族人也被这突然闯入的异族人惊吓住,两方的人就这么对视着,茫然的瞧着,望着,人们的头顶满是旋转的乌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开什么玩笑?”火枫打了个喷嚏,摸着鼻子,看着眼前的妖界人,“你们是谁?”火枫大大咧咧的质问着。 “你们又是谁?”妖界大臣反问着。 而这方的露和辰,忽然朝着妖界人冲了过去,就在人们以为他们在进宫的时候,几道爽朗的笑声出现。 “洛!” “辰!” “霖!” “露!” 四个兄弟拥抱在一起,给这尴尬的气氛增添了一些生气,而魔族人和妖界人的兄弟相称,亦是让大家大跌眼镜。 叮铛蹦出来,“走了!”催促着这四个人,看着呆愣的人们,撇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妖界、魔域、人界,已经不分彼此了!”叮铛的话音一落。 不知道谁先发现,惊恐万分的叫了起来,“我的力量!” “我竟然幻化不了本体!” “我变不回去了!” “我的力量削弱了!” …… 类似的声音层出不穷,而结果则是,他们更加倾向于人类,只是还残留着一些妖力的本能,他们的妖力以及力量并没有尽数消失。 洛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匣子,走过去递给了妖皇,“这是夫人交给你的!作为你护送她回人界的回报!”洛将匣子打开,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将盒子里面的血色的花瓣亲手交给妖皇。 妖皇的手一碰触,那原本盛开的鲜艳的花朵开始枯萎,但是妖皇可以感受到那花朵的生命力都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妖皇笑了,整个人显得越发的有生机和力量。 火烈第一时间吩咐人们整编,魔族人开始小范围的靠拢。 而另一侧,就在不远的地方,妖界的人也开始靠拢起来。 大家都相互看着,没有敌意,有的只是善意。 洛和霖随着辰与露找到了炎魔,炎魔完好无损,精神很好,但是个人却散发着一种洒脱的感觉。 “属下参见主子!”四人一起见礼。洛和霖将夜溪的情况告诉了炎魔。 大地一片狼藉,但是人们脸上却没有失落,有的只是希望,炎魔所过之处,魔族人们无不跪地叩拜,若不是因为炎魔,他们必定已经死亡。 然而,妖界的人自然也认得炎魔。 “女人!”就在这时候,一声异常突兀的声音响起,而后就看到魔族这方的一人,飞奔疾驰的朝着妖族人奔过去,在沐王身旁的厉秋,还没有看清楚来人,就被飞奔过来的火蜀抱了个正着,“媳妇!” 而护在厉秋身旁的两个男人立刻黑了脸,另一个则莞尔一笑。 “你好大的胆子!”火蜀气的训斥着厉秋,虽然都听的出来是关心的意思,可是停在另外两人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个味道了。 “你是谁?” “放开我妹妹!” 沐云和沐离黑着脸狠狠的瞪着火蜀,恨不得将眼前碍眼的人轰走! 火蜀护着厉秋,瞪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你们是谁?”火蜀眯着眼睛,脸色很难看——怪不得,原来自家女人竟然被这两个臭男人给绊住了! “好了!”厉秋摇头,“爹,大哥,这是火蜀!”厉秋伸手狠狠的在火蜀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给火蜀介绍着,“这是爹,这是大哥,这是大哥的独子!”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溪儿!”厉秋推开火蜀,朝着炎魔走去。沐箫一听,也随着厉秋走了过去。只留下原地的三个男人火光电闪的对视着。 露和辰将提前备好的马匹牵出来,炎魔也不浪费时间,直接翻身而上,手里抱着叮铛。厉秋也不客气,接过一匹也上了去。其他随从的人也都跟着上马。 “姑姑,我也去!”沐箫对着炎魔点头,而后也接过马上了去。 沐离本来也要去的,只是他需要留下来安抚人心。“爹,爷爷,你们放心!” “好生照顾你妹妹!”沐离叮嘱着。 火蜀则不客气,直接和厉秋共乘一骑,一行人飞奔而去。马蹄奔过废墟,飞驰过大地,心急火燎的朝着前方前进而去。 当大地都稳定下来,山谷之中的夜溪一众幽幽转醒,大家茫然的看着彼此,这一觉,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醒来的第一时间,大家就赶紧去查看夜溪的情况,可是,夜溪依旧在昏睡中,而她的肚皮没有扩大的趋势,可是依旧看着骇人。 “雨停了!”象女扭头看着外面,欣喜的说道。 雨停了,山谷外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雨停了,那如猛兽的洪水退了,残留下的只是毁灭的家园,人界里,人们看着眼前的废墟,看着狼狈的一切,竟然一时之间无所适从。死里逃生,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的侥幸,看着地上的尸体,望着被摧毁的家园,只有绝望和死灰。 对于人类来说,这是一场灾难,而在人族皇宫,无数道命令开始穿至四周,那一道道的皇令,安抚了人们恐慌的心。 炎魔飞奔在土地上,他按照自己之前梦中所见,根据心的指引,继续前行,一队人马奔驰着。而在路经一处地方,叮铛却脱离炎魔的身体朝着另一方向奔去。 炎魔扫了一眼,没有阻止,他依旧心切的奔跑着,心里默念着——溪儿,等着,等着本王!你,一定要坚持住。 穿过泥泞的山路,躲过废墟,马队朝着幽谷奔驰而去,一路之上,不断的无神的眸子驻足观看,那一头的银发,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不灭的印象。 夜溪猛然之间惊醒过来,她嘴里发出一种痛苦的喊声,一双眼睛看着前方,两耳嗡嗡作响,根本就听不到身旁的人在说着什么。她很无助,很茫然,她不知道要如何,要怎么办。肚子里的宝宝亦是没有了回音。 “怎么办?”青腾一圈一圈的转着,“不能这么下去了!”青腾抿着唇,“红裳,你留下来照顾姐姐,我和小白出去寻人!”青腾抿着唇,她将小赤练留下来,“乖乖的保护姐姐安全,不要让别的东西来惊扰姐姐休息!”青腾嘱咐着小赤练。 象女蹙着眉头,“我去丛林里找些能使的草药!”象女转身离开。而青腾和白玉银也带着人随后离去。 红裳看着夜溪,细心的照顾着,“小姐,一定要坚持住!”红裳担忧的看着夜溪的肚子,肚子依旧是没有反应,宝宝压根就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红裳一遍一遍的用帕子擦拭着夜溪的额头,不断的说着话安慰着夜溪。 半天过去,外面依旧没有动静,象女则在外面寻找了一些补身子的草药,但是他们却不敢乱用。就在这时,象女忽然听到了她坐骑的叫声,象女面色一喜,“来了!有人来了!”象女朝着红裳一笑,转身就朝外面奔跑过去。 红裳看着远去的象女,心里暗暗窃喜,希望这次是真的来救兵! 不一会儿有马的嘶鸣声,而后就是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看到一人直接飞入了洞中。 “王爷!”红裳见到来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终于来了!” 炎魔冲到夜溪的跟前,看着夜溪的样子,很是心疼,“溪儿,溪儿!”炎魔抓住夜溪的手,低头看着夜溪,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里不行!”炎魔抿着唇,“在这里,臭东西是不会出来的!”炎魔眼底闪过一抹焦急。 厉秋跟在后面,查看了一下夜溪的情况,一脸的焦急,“还不到生产的时候!”但是夜溪硕大的肚子让厉秋瞧着万分惊心。 露冲进来看到红裳,暗自松了口气,而这时候,从辰怀里钻出来的一条墨绿蛇,直接回归人形,将随后进来的青腾狠狠的抓住,就是一拍子乱吻。 “先离开这里!”炎魔起身,将被褥严严实实的裹住夜溪,转身走出洞穴,而身后的人则收拾东西。 白玉银看着炎魔愣了一下,但是望着他瞧夜溪温柔的神色,松了口气,“你是姐姐的男人?”白玉银眼中有着浓郁的哀怨之色。 正在纠结去哪里的时候,震耳的马蹄声又由远而近,是军队,来势汹汹。 白玉银一行人面色凝重,冲到了前面打算抵挡,但是离近一看,他们便看到为首的那一匹马的头顶爬坐着的那一团黑色,不是别的,正是叮铛。 “在前面!”叮铛对着身后骑马的人说道。 很快,后面的人翻身下马,随着叮铛奔跑过来。那人一身铠甲,首先看到的就是炎魔怀中的夜溪。紧接着就看到那人不顾形象的跪倒在地上,“小姐,是小姐!绿林来迟了,来迟了!” 夜溪听到喊声,微微睁开了眼睛,余光见到一身傲气而哭的像个孩子的绿林,忽而笑了,“绿林!” “好了,先离开这里!”叮铛个头最小,可是口气却是最为强硬的,“马车呢,让马车先过来!”叮铛催促着绿林。 绿林抹掉泪珠,站起身来,“马车!马车赶来!”扭头命令。 “王!”军队来人,对着绿林行礼,而绿林却挥手,“时间紧迫!” 炎魔见此,知道此人可信,没有二话,直接抱着夜溪进了马车,马车里面放着被褥,而且还有一名大夫。马车平稳而焦急的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炎魔守在夜溪的身旁,握着夜溪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么看着。而青腾则一遍一遍催促着大夫,“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大夫蹙着眉头,满头大汗,“这是要临盆了,可是,可是……” “你别逼他了,溪儿本就不是人类的身子,他自然不会看了!”厉秋一边照顾着夜溪,同时看向大夫,“你只管保胎,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大夫听后,连忙点头。 一队人马轰轰烈烈的进入了行宫,行宫是少数的没有受到损害的地方之一,好像是老天故意如此,好心的留下给夜溪生产的地方。 行宫中的东西都是现成的,而且环境很好。仆人们进进出出,院子被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不会飞进来。 白玉银、辰、墨冰一行人待在外面,而女人们就在屋子里,大家围着夜溪转着。炎魔依旧守在夜溪的身旁,默默地看着。 “你快出来吧!”青腾对着夜溪的肚子说着话,“这里很干净,这里很好的,你别再折腾姐姐了!”青腾哀求着。 而外面,绿林打量着这几个陌生人,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他从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小姐,竟然是这种情况。可是他之前安排的那些稳婆、御医竟然都用不上。 “真的,没事吗?”绿林看着周围似乎并不紧张的人,开口问道。 辰笑了笑,“你放心,夫人一定没事!”辰打量着绿林,“你是人界的君王?没有想到,夫人还有你这一股力量!” 随后跟来的锐朝着绿林笑了笑,“你放心,就是小主子,也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绿林看着周围的人,各个身手不凡,都是人中龙凤,他已经知道,这些人不是来自妖界,就是魔族,而且传说中的这些族群竟然已经和人界一样了。他此刻很庆幸,他庆幸自己没有让小姐失望,他有能够跟随小姐的资本! 忽然之间,被气的快吐血的青腾从里面冲出来,双手掐腰,气喘吁吁。 “怎么样?” “怎么样了?”看到青腾出来,大家都一股脑的围了上来。 “气死小爷了,那臭小子不出来!”青腾恶狠狠的说道,“他不出来!死活不出来!”青腾咬牙切齿,可是却也只是生闷气,打不得,也骂不得。 “他有什么条件?”墨冰上前,安抚着自家的小女人。 “不知道!”青腾喘了口气,推开墨冰,转身又冲了进去。 “王!”这时候,有人走上前来找绿林。 “你是王,现在非常时期,小姐不会怪罪你,首要的是先安抚你的子民!”锐看着绿林说道。 绿林想了想,点头,“有什么事情,请第一时间告诉我!”绿林在这些人面前,竟然没有丝毫帝王的架势,而后又叮嘱着随从注意的事情,这才随着离去。 大家围着夜溪的肚子团团转,可是肚子里的宝宝就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炎魔蹙着眉头,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夜溪的肚皮上面,“出来吧,本王不会对你如何!”炎魔沉闷的说道。 “好好,他要出来了!”青腾忽然拍手叫好! 就在这时候,夜溪猛然瞪大眼睛,肚子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凉气,手掐住炎魔的手。 “快,稳婆,稳婆!”厉秋看着夜溪的情况,吓了一跳,起身往外面跑去。 最后,还是在稳婆的帮助下,夜溪肚子里的调皮的小家伙才终于出世。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雨后没有露头的彩虹终于挂在了半空中,大地上的人们都满心的欢喜看着七色彩虹的出现。 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是忽然,夜溪再次呻吟起来,稳婆这才惊觉,“还有一个!”众人随后又慌乱起来。 炎魔看着夜溪的生产,瞧着两个小家伙从夜溪的肚子里爬出来,但是却看也不看,直接注视着自家的溪儿,“溪儿,辛苦了!”炎魔吻着夜溪的眉心,驱散她眉宇之间的疲惫。 夜溪与炎魔相视一笑,而当看到一旁劳累的厉秋,夜溪对其温柔一笑。 “傻孩子!”厉秋摸着夜溪的脸颊,这才松了一口气。 听着厉秋的慈爱的口吻,夜溪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是龙凤胎!”稳婆欢喜的恭喜着,“是龙凤胎……” 而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啼哭声,都高兴起来,一听是龙凤胎,各个面露惊喜。 炎魔一直陪着夜溪在屋子里休息,而两个小家伙则被大家簇拥着。 “这是老大!是公子!”青腾指着怀里的小人儿,“很调皮,是个祸害,一定是个混世魔王!” 噗嗤—— 就在青腾说着的时候,怀里的小婴儿吐出一口吐沫,直接喷了青腾一脸吐沫星子。 大家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随后大家都爆笑如雷。 青腾黑着脸,狠狠的盯住怀里正瞪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人儿,“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个恩将仇报的假货~!”青腾咬牙切齿,但是却不敢让怀中的人儿有丝毫的委屈,手上还是温柔依旧。 “哇哇哇——”而当人们将另一个小公主抱起来的时候,小公主竟然没来由的哭了起来,不管谁哄都无用。 而就在这时候,白玉银走进来,刚好接手传到自己怀里的小公主,就在这时候,哭声戛然而止。那小公主,竟然瞪着含泪的眼睛,巴巴的望着白玉银,同时,还咧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这么小竟然就会认人了!”大家看着,相视一笑。 两个小东西的到来给这一片沉闷的天地带来了欢笑之声。 昏睡的夜溪慢慢转醒,入目的则是男人颓废的样子,带血丝的眼睛,下巴胡子拉碴。“好丑!”夜溪虚弱的看着炎魔。 看到夜溪对自己笑,炎魔将脸埋入了夜溪的手心中,“溪儿,辛苦了!” 夜溪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心,竟然湿润了。夜溪手微动,“炎!”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力量,“宝宝呢?” 炎魔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夜溪,伸手抚摸着夜溪的脸颊,“宝宝很健康,是龙凤胎!溪儿,谢谢你!”炎魔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夜溪的额头上,嘴唇印在夜溪那干裂的唇瓣上面。 “哎呀呀,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在这时,抱着老大进来的青腾眯眼一笑,但是她怀中的那小子却哇哇哇的叫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往夜溪这方折腾着。 后面则是白玉银抱着的老二。两人一起将孩子放到了夜溪的身旁的小床上面,两个娃娃并排着在一起,竟然都看着夜溪,露出了甘甜的笑容。 夜溪看着自己的骨肉,对视着炎魔,幸福的笑了。 “小姐!”处理完事物的绿林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给夜溪见礼,“小姐,绿林不负所托!” 夜溪看着绿林,微微一笑,满意的点头,“这次的灾难,对你们打击不小吧!”余光见到自家老大小眼球里面闪过的晶亮之光,微微摇头,握着炎魔的手,继续说道,“会慢慢好的!” “人族永远都是小姐的!”绿林郑重的对着夜溪说道。 “咯咯!”这时候,老大却咯咯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应着绿林的话。 “真是个不吃亏的!”青腾无奈的看着夜溪,“姐姐,他长大,一定是个混世魔王,天下估计没人能制得住了!”青腾摇头叹息、感概着。 噗嗤—— 老大回应青腾的,依旧是如此的“礼物”!青腾唇角肌肉抽搐着,委屈的看向夜溪。 “你很好!”夜溪瞧着绿林,“这是你的国家,你自己的子民!”夜溪扭头看着炎魔,“回家吧!” 炎魔摸着夜溪的长发,淡淡的回应着,“好!”回家,原来如此的温馨! 但是因为夜溪还处在月子时期,不适宜移动,就一直在行宫住了下来。因为夜溪的坚持,两个小家伙都是夜溪亲自喂养的。即便这种行为让炎魔很是恼火。 每当炎魔想要靠近夜溪,但凡这两个小家伙在场,绝对不会让炎魔的阴谋得逞,不是哭就是闹,然后就是制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每每都让炎魔咬牙切齿,仇恨万分,可是因为有夜溪守着,炎魔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否则,夜溪这位做娘的必定会给某人使脸色。 月子过去,回家的行程便提上日程,在行宫的这段日子,最为辛苦的就是绿林,他既要忙活国家大事,又要有心夜溪的衣食住行。当夜溪即将离开,绿林还是有些不舍。 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看着很郁闷的绿林,眯眼一笑,“魔域离这里很近,两国相邻,以后会常见面的!”夜溪安慰着绿林。 绿林已经是帝王,然而每当面对着炎魔,绿林总感觉心里很是恐惧,这种气势让他忌惮而害怕。看着马车远去,望着离去的那一队人马,绿林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身旁的随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王,流露出如此的神情。 夜溪坐在马车之中,整个人都窝在炎魔的怀中,而那两个小家伙都有专门的看护,一个是青腾,另一个则是白玉银。青腾看着老大,偶尔会闹闹笑话,但是也只有青腾守着,老大才相对的听话一些。而他的小公主,除却他与溪儿外,就只有白玉银能够碰触小公主,其他人但凡一碰触,小公主就会哭个不停。索性,炎魔就直接将两个家伙扔给这两人,而炎魔与夜溪也有了时间相处。 白玉银坐在马车中,看着怀中软软的婴儿,心不自觉的放柔,手指碰触着那嫩滑的脸蛋,小家伙就会对着自己咯咯的笑着。望着那一双葡萄般黑亮的眼珠子,白玉银就没来由的喜欢。 从人族直接去了魔域,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魔域已经井然有序,一些新建的房屋矗立着,人们欢喜着,互帮互助。 魔域的皇宫与妖界皇宫临界,双方遥遥相望,当得知夜溪平安归来,双方人马都齐聚一堂。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大家也都相熟起来。 然而,一个问题,又成了众人的导火索。 沐云和火寥宸,两个老头子在屋子里敌视着,两人身后的人马也都对峙,一副互不相让的样子。 “这两个是朕的孙儿,自然要留在魔域!”火寥宸瞪着沐云,不客气的说道,“他们是我魔族人!” “他们也是老夫的孙儿,自然要随老夫回妖族!”沐云一看到两个小家伙,就喜欢的爱不释手,他岂能让眼前这个老头子夺走?决不能让! “你做梦!”火寥宸瞪大眼珠子,眯眼瞧着眼前的人。 “你休想!”沐云抿着唇,随即又冷冷一笑,“你孙儿?”许是沐云之前沉闷的久了,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更何况还是自家的孙儿,“根据老夫所知,你们可是没有三媒六聘的,连个仪式都没有,凭什么说,这就是你孙儿,啊?”沐云底气十足,王爷的架势端的十足。 火寥宸想要反驳,但是他却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 “大哥!理亏啊!”火蜀搂着厉秋在一旁看热闹,挑眉看着火蜀。 “火蜀你个卖国贼!你到底是妖族的还是魔族的!你给老子滚回来!”火寥宸一口气正憋闷着,正巧火蜀开口,火寥宸那一肚子的火全部发泄了出来。 火蜀黑着脸,瞪着火寥宸,“妇唱夫随!本王自然要随着自家的媳妇!哼!”火蜀眯眼一笑,而后歪过头去。 “你!”火寥宸也青了脸,更加的火冒三丈。 “父皇,消气消气!”火枫看到火寥宸怒极,赶紧上前灭火,“这,大家在这里对峙也不好啊,总归还是要稳稳二嫂才是啊!” “问什么问!”沐云眯着眼睛,“秋儿,去给丫头收拾收拾,咱们回家!” “你敢!火烈,去派人守着,谁也不许将人带走!”火寥宸大声命令道。 眼看着火寥宸和沐云两个老头就要打起来。 “好了!”得到消息的夜溪赶来,正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抬手扶额,微微叹息着,“不要闹了,都是当长辈的,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夜溪在炎魔的守护下走上前来。 看到夜溪,沐云脸色很是窘迫,他自然是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夜溪。不过,好在夜溪没有给沐云甩脸子,这已经让沐云很激动了。 沐离走上前,打量着炎魔,“溪儿是我们的宝贝,自然不能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你!”沐离凝视着炎魔。 炎魔点头,“自然!本王会给溪儿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天下间都瞩目的婚礼! “你!你个臭小子!”火寥宸听了炎魔的话,直接在原地蹦了起来,“你竟然胳膊肘子往外拐!你,你个不孝子,你个不孝子,孙儿哪里都不能去,哪里都不能去!”挣扎之中,火烈和火枫将暴跳如雷的火寥宸拽了出去。 夜溪看着炎魔,“各地都百废待兴,缓和一些再说也不迟!” “胡闹!”沐云开了口,抿着唇看着夜溪,“这嫁妆,沐王府还是出的起的!”沐云看了一眼厉秋,暗中对其使了个眼色。可是厉秋只是对其笑笑。 炎魔温柔的搂着夜溪,暗中握着夜溪的手,传递着自己的情愫。 虽然灾难给大家留下了沉痛的记忆,可是即将到来的一场空前绝后的婚礼则冲散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大陆变更,人类、妖族、魔族的人开始融洽相处,没有种族排斥,没有无休止的残酷战争,有的只是朋友般的和谐。三块大陆合而为一,各界化为国。人类这一方是齐国,意为齐心协力的意思;妖界将国名定位“曜”;而魔域则是炎国。 炎国、齐国、曜国,成三角之势并立着,看似是各自为尊,但其实却另有隐情。 一个月后,炎国帝王登基,与此同时,大婚以及封后大典一起进行。这震撼的场景一时间成为百姓之间流传的佳话。夜溪没有回去曜国,而属于她的婚礼则正常进行。而这无意乐坏了火寥宸。 炎国皇宫之中,到处是张灯结彩,红色成为宫殿的主色调,就连站岗的护卫都是红色的长袍,人来人往喜气洋洋。而在一处宫殿里,不时地有宫婢进出,屋子里则不时地传出欢乐的嬉笑声。 “姐姐,很漂亮,嗯,不过,这凤袍,有点儿意思!”青腾围着夜溪转着,摸着下巴很是认真的样子,“我敢保证,绝对是独一无二的!”青腾拍手说道。 “这还用你说?”红裳讥笑着,“出自小姐的手笔,自然是独具一格!”红裳查看着夜溪的妆,偶尔会指点化妆的宫人一二。而夜溪如木头一般坐在椅子上,心里微微叹息。余光看到凤冠,她便一个脑袋两个大,那么沉的东西戴在头上,绝对是自虐。 可这是沐云强烈要求,说本应当是在沐王府出阁,但是既然不能,那就凤冠由他们操守办置!凤冠上镶嵌着鹅卵石大小的祖母绿、玛瑙,然后又有夜明珠装扮,甚至隐藏其中的还有黑珍珠,其中还有魔族的之宝,反正夜溪只有一个感觉,她戴的不是帽子,而是顶了一头珠宝首饰!好在凤冠看起来不会不伦不类! 宝宝们被放置在侧殿,因为怕人来人往不安全,但是小公主从睡醒以后就一直哭个不停,不论人们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好在老大还算是听话,只是偶尔会让看护他的人受点儿小伤才罢休。 “到底怎么办?”象女急的团团转,她已经没有办法。 “去找青腾姑娘?”有人提醒道。 “不行!她们都在姑娘那里帮忙,哪里抽的开身?况且找她们也无用,姑娘现在也是没有……”象女围着小床,急的满头大汗,可是小公主的哭声却越发的大了。 砰—— 就在这时候,殿门被用力打开,而后一道影子闪过,随后哭声戛然而止,定睛一瞧,小公主已经被抱起来! “太子殿下!”象女面露喜色,“您终于来了!”象女暗中松了一口气。 白玉银黑着脸,低头看着正含泪冲着自己笑的小女娃,心莫名一痛,他远远就能听到这小丫头的哭声,嗓子都要哭哑了,一想到这孩子没截止的啼哭,白玉银就有种想要挠爪子的冲动。 “咯咯!咯咯!”看着黑脸的白玉银,小公主竟然破涕而笑,那晶莹泪光之中满是戏谑之色。 象女站在一旁看着,彻底的愣住了,戏谑?象女茫然的看着白玉银,而后又低头看向小公主,而后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肉,确定有疼痛的感觉! “哭很好玩吗?”白玉银抱着小公主说着话,而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砰砰—— 随着礼炮响起,吉时已经到了,典礼马上就要开始。白玉银没有理会周围的人,直接抱着小公主走出大殿,他将小公主护在斗篷中,躲避过人群,朝另一侧瞧瞧走去。 象女转身的功夫,发现白玉银和小公主已经消失不见,象女心一惊,随之想到有白玉银在,小主子必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就专心照顾另一个小魔王。 夜溪戴上凤冠,光彩夺目中走出了大殿,红地毯一直从大殿门口铺展到远方,夜溪踩着地毯,听着礼炮声,在人们的喧闹声中一步一步走向炎魔的方向。 夜溪的心砰砰的跳着,激动的好像要跳出嗓子来,她的两旁有厉秋和沐王府的人陪伴着,而身后则是沐离和沐箫。夜溪的身后是整个沐王府!她并不孤独,她有着坚强的后盾。 而要说激动,莫过于沐云,沐云本以为,自己原本与夜溪有嫌隙,这么重大的日子,必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可是,沐云没有想到,她竟然亲自邀请,让他包括沐王府的人送她出阁!这是非常大的殊荣。同时,这也是夜溪对他们家族的态度。 夜溪走在红毯之上,看着在高处所站着的依旧是一身暗红紫袍的男人,他一脸温色,目不转睛的往着自己。夜溪勾唇一下笑,原本有些紧张地心慢慢的平复下来。一步一步,朝着台阶迈去,花瓣洒落,鼻息间充斥着幸福的气息。 眼看就要又靠近一步,炎魔抬起了手,等待着夜溪的到来。走上台阶,往前的路,只能夜溪自己走过。沐家人闪到一旁,瞩目着夜溪一步一步靠近炎魔。 夜溪抬头对视着那一双紫色而深邃的眸子,在炎魔身前站定几分钟,而后抬起手来,将自己的交给这个男人。 随着两人双手交握的那一刹那,震天的礼花再次响起,礼炮窜至天空绽放开来。形成各种各样美好的图案。 众臣跪地叩拜,群臣见礼。 执子之手,龙凤呈祥; 江山为聘,共享天下。 还没有到达,炎魔就走下台阶,一把将夜溪抱在怀中,花瓣在他们周身绽放,隐隐有红色的地狱之花,将他们包拢起来,呼喊声声震耳欲聋。 两人并肩站立,成为人们眼中的神话。许多年之后,人们谈起这次的大婚,依旧羡慕不已。 炎魔牵着夜溪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大殿,一同走上那一个高耸的位置,两人同坐,群臣进殿继续叩拜。 随后,礼官声响起,“曜国使臣送来贺礼……齐国使臣送来……”在人们瞩目之下,两国的使臣将一箱箱的东西直接抬到大殿之中。 曜国使臣代表妖皇送来贺礼,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让人触目惊心,因为每一件都能够使天下打乱,让天下人玩命追逐。 夜溪眯眼看着,瞧着使臣将箱子一一打开,暗自点头,侧头看向炎魔。 炎魔挥手,侍卫将贺礼收下。齐国使臣则是齐王亲自前来,他没有穿戴帝王的衣服,反而是平日的战袍,绿林对着炎魔含手机,但是却对夜溪行了叩拜之礼。这无疑是天下人的面前表明,他们齐国以帝后为尊,也只以夜溪为尊!他们甘愿臣服! 齐王的如此行径,让大家哗然,人们瞪大眼睛瞧着,生怕会错过。“属下绿林,送上贺礼,恭贺小姐新婚之喜!”齐王身后一人将一黄金锻造的匣子端上前。 锐起身接过来,在夜溪的示意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是一块不起眼的黑玉石的玉佩,中间镂空,雕的是一双眼睛。兴许众人并不清楚,可是齐国却清楚,这一枚小小的玉佩奉上,就相当于送上了齐国的半壁江山! 夜溪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无奈于绿林的执着,“好!”夜溪对锐示意点头。 锐捧着匣子退下。 绿林这才起身,抬头看向炎魔,颔首施礼,“恭贺炎帝登基大婚!”随后,身后的人也都搬来一些贺礼,但是,无论怎样的珍宝,都不及那一枚小小的玉佩。 夜溪受过贵妇们的朝拜以后,回到了寝宫,终于可以卸下那一身的行头。但是一踏进宫殿,夜溪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跟前,象女很是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而一旁,青腾则抱着小公子守在一旁,神色怪异。 “姐姐!”特别奇怪,这时候的老大很安静,很乖巧,乖乖的待在青腾的怀中,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下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青腾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而后又看向阴气沉沉的夜溪。 象女哭丧着脸,“姑娘,我,我……”身材魁梧的象女,此刻真是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有一种一分钱逼死英雄的感觉,“我以为殿下只是,只是出去走走,没有想到……” 夜溪屏退身后的仆人,伸手拿过桌子上的一封信,忍着怒意看完——姐姐,囡囡哭闹不休,小白心疼不已,因有要事,只得带走囡囡,她很乖巧,小白会悉心照料…… 啪——的一声响,夜溪将看完的信拍在桌子上,她的小公主,才一个月大,那个臭小子竟然就敢将她带走,这个该死的小白!夜溪眯起眼睛,“谁送的信?”夜溪出生声道。 过会儿,一名黑衣侍卫走进来,对夜溪见礼。 夜溪眯起眼睛看着,“好,好,好,人长大了,胆子也肥了!”夜溪本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闻讯赶来的炎魔走进大殿,看着一脸怒意的夜溪,炎魔眯起眼睛,注意到了夜溪手中的信,低头一瞥,眼底随即闪过一抹精光。 “人都在等着!”炎魔哄着夜溪,让众人退下,自己则劝着夜溪。 夜溪眯起眼睛,伸手一把揪住了炎魔的耳朵,毫不客气,“你到底在打什么注意?啊?”原本心中有气,而炎魔的话根本没有起到灭火的作用,简直是火上浇油。 “丫丫的身子弱,曜国的气息温润,况且最近事情会很多,由小白看护着要安全一些……”炎魔哄着夜溪,“该出去了!快些换衣服!”炎魔亲自拿来衣服,帮衬着夜溪换下来。 整整一天,要朝贺,又要接受贵妇的叩拜,同时,因为是炎魔的登基大典,一些重要事宜也要处理,繁忙的一天,很快就过去。入夜,皇宫依旧热闹非凡,觥筹交错,人们欢喜异常。 而在寝宫之中,那新婚的夫妻二人则这正进入了旖旎之夜。炎魔看着身侧的人儿,而夜溪则脸颊绯红的瞧着炎魔,两人四目相对,双眸之中只有彼此。 “溪儿!”炎魔心疼的抬起夜溪的脸颊,低头印上一吻,“吾妻!” 夜溪心剧烈跳动着,虽然两人早就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连孩子也都有了,可是在如此特别的时刻,夜溪还是紧张、无措! “宝宝!”夜溪看到炎魔眼中的炽热,开口提醒着。 “放心!”炎魔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深层透露出一丝的诡异,“乖,溪儿,咱们的洞房花烛,良辰美景,错过就不……” “嗯……”旖旎春光,温情上演。 深夜十分,青腾将哄睡着的宝宝放下,悄无声息的出了殿门,她关上门,转身松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抹奸诈之色,偷偷的朝着另一方走去。而青腾太过紧张并没有看到,跟随在她身后的人影…… “人呢?”青腾来到树下面喊着,猛然感觉一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闻着熟悉的气息,青腾松了一口气,“走,快走!”青腾催促着身后的人。 墨冰摇头,看着青腾鬼鬼祟祟的样子,暗自叹息,任凭青腾拽着自己逃似的离开皇宫。 然而,当墨冰带着青腾奔出皇宫,两人刚刚在宫门口站定,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辰和露两人直接将两人的去路挡住。见到眼前挡路的人,青腾心下一沉,脸色大变,坏事了! 辰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墨冰和青腾,眼里闪过一抹笑意,“青腾姑娘,蛇王!”辰走上前,微微俯身,“主子晓得您们二人必定有要事处理,就不来送行了!”辰顿了一下,淡淡笑着,“只是,深夜离去,总归不是君子所为!”辰暗自咳嗽一声,“不过,主子吩咐,岂能让贵客空手而归?” 说完,露将一个硕大的长条箱子小心的抱上来,直接递了出去。“这是主子让属下交给青腾的!”露只一句,在青腾呆愣中交了出去。 辰和露对视一眼,告别后转身离开。 墨冰看着呆愣的青腾,蹙着眉头,“怎么了?” 青腾脸上肌肉剧烈抽一动着,嘴里好像堵了血块一般,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走!走!快走!”青腾反应过来,再次催促着墨冰。 墨冰看了一眼青腾怀中的盒子,招来马车,两人驱车离开,朝着齐国走去。 远离皇宫,马车匆匆赶了大半夜,青腾这才软了身子,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匣子,咬牙切齿,一副凶悍的样子。 “怎的了?”墨冰笑呵呵的,总归两人能单独在一起了,墨冰心急的埋头青腾的脖颈之间。 “哇哇哇——”就在此刻,一声闷闷的哭声突然响起,墨冰身子一僵,而青腾脸上最后的一丝希冀也彻底的垮掉。 青腾鬼使神差的将盒子打开,里面活生生的小家伙正踢踏着小腿朝着青腾咯咯笑着,哪里是在哭!青腾浑身冰凉,而一旁的墨冰见此,脸色也顿时黑如锅底。 “这,送回去!”墨冰脸色铁青,起身就要吩咐人。 然而却被青腾阻止,青腾哭丧着脸看着墨冰,“把宝宝送回去,帝王姐夫必定会发威!”青腾身子一抖,越发的想哭了,“姐姐已经在气头上了!”她若回去,正好往枪口上撞!炎魔就是认定了这一点,这个该死的! 墨冰纠结的看着箱子里的小人儿,看着那人儿脸上的笑容,浑身骨骼僵硬,这是个混世魔王!往后的日子!墨冰看着青腾的模样,心里的火热瞬间冰凉下去。 —— 床榻上面,炎魔和夜溪身体紧贴在一起,两人满头大汗,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面容。 夜溪听到炎魔在耳旁的细语,眯起眼睛,“你——”夜溪看着就要发火。 炎魔低头继续堵住夜溪的唇瓣,“新婚大喜,本就是个难得的日子,岂能让两个萝卜头大煞风景?他们已经霸占你太长时间了!”炎魔口气异常的酸楚,随即低头亲吻着,“乖,没事的,他们会很安全!” “他们是你的骨肉!”夜溪呵斥着,竟然有这么冷情的爹! “他们会很感激的!溪儿,不好错过的……”说完,炎魔将夜溪反驳的话挡了回去。感受着炎魔的热情,夜溪也没有了精力再去想别的。 (大婚,哎,某些情节,大家自己yy,嘿嘿,干柴烈火的,就不好仔细描述了,咳咳咳,咱要和谐,和谐……) …… 火寥宸喝的酩酊大醉,即便如此,嘴里依旧是酒、酒、喝酒的喊着。自从权利被剥夺以后,火寥宸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痛快了。命人将火寥宸搀扶回去后,与他对饮的火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出神的看着远去的、摇摇晃晃的兄长,神色复杂深邃。 就在这时候,一双柔荑抚上了眉心,遮住了那一双略微充血的眸子。火蜀抬手轻柔的捉住,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自从他当了帝皇,便没有见他这么畅快过!”火蜀站了起来,转身看着身前的厉秋,“忽然发现——”火蜀嘴唇蠕动半晌,鼓足了勇气将那一声称谓喊了出来,“兄长,竟然……这样的老了!”火蜀的嗓音中掺杂了他都没有注意的颤抖。 厉秋瞧着火蜀,淡淡一笑,“已经抱孙子了!”确实是老了,儿子成家,孙子都有了。 火蜀危险眯起眼睛,脸上的哀愁一闪而过,“那也是我的孙子!哼!”脸上再次浮现那小孩的心性,刚刚的哀思瞬间消失,“走吧!” “醒酒汤,命人备下?”厉秋任凭火蜀牵着自己,两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呵呵——一直是兄、兄长在喝,我本就没有喝多少,况且这星点的酒,不足为惧的!”火蜀如此的说着,牵着厉秋的手,两人一起漫步在长廊中,一阵微风吹过,凉爽的吹拂开火蜀眼前遮挡的头发,露出微微发红的脸颊,照应出了那一双迷人的紫眸。 厉秋也不去讨论,只是听着火蜀说着,说着他与火寥宸的曾经,说着他们的小时候,说着他们的决裂,说到他们的反目成仇……厉秋暗自叹息,她的男人,口是心非的男人,已经醉了! 另一侧,忙了一天的人终于可以休息下来。露和红裳站在树藤下,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相视无语。 红裳看着眼前的男人,努着嘴,“就这么愣着?”红裳挑眉,“我可是没有——嗯……”红裳还想说什么,可是下一刻便被露狠狠的抱住,用力的拥抱住,低头狂暴的吮吸着久违的唇瓣。 红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回应着,她感受到了他的害怕,他的患得患失。 “让你担心了!”红裳有气无力的靠在露的怀中,脸上满是羞涩。 露深深的叹了口气,“女儿国,我知道了!”露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抖动着,足以看出他的害怕,“好在,都过去了!”露垂下眸子。 红裳没有回应,过去?他们心里清楚的很,事情远远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但是,两人却默契的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 而孤家寡人的炎玉、炎冥还有辰、锐、霖和洛几人坐在一起,依旧喝着酒,“咱们几个老光棍,还是自己庆贺吧!”辰感慨万分,撇了一眼早就没影子的露的位置,唉声叹息,“干杯,为清楚咱们争取成为万年老光棍!”辰举起酒杯,然而其他人却根本就没有要附和的意思。辰撇着嘴,仰头将酒灌下去,歪歪嘴,“没意思!” “小主子呢?怎么这么安静?”霖开口问道。 辰忽而一笑,“被主子发配边疆了!如此的好日子,怎么会让小主子捣乱?” 炎冥侧头看向辰,“怎么回事?” 辰嘿嘿一笑,“小殿下被扔给了青腾,小公主让曜国太子抱走了!”辰吧唧了一下嘴,点点头,“这酒好喝!”而后又灌了一杯。 而听到消息的人却没有了喝酒的情绪,他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脸茫然,还真的是发配便将!主子竟然连骨肉都狠的下心! 而在一条大道上,一辆马车被黑衣队伍护卫簇拥着前行,车里正是白玉银和小公主丫丫。 “哇,啊,哇,啊!”白玉银怀中的小家伙踢腾着小腿,小胳膊胡乱的挥舞着,试图要去够白玉银手中挥舞的玉佩,玉佩小巧玲珑,通体白色,是少有的稀世珍宝。 白玉银看着怀中人儿挣扎的样子,冰冷的脸上满是柔色,“想要,自己拿!”白玉银就连说话,都放低了声音,“陪小舅舅去曜国好不好?”白玉银询问着丫丫。 才刚刚一个月的婴儿,岂能听得懂大人的话?但是白玉银的话刚一落,那原本注意力被玉佩吸引过去的丫丫忽然安静下来,那一双紫色瞳孔的眸子忽而微微眯起,小嘴一嘟,咕嘟咕嘟的发出轻快的声音,似乎是在回应着白玉银的问题。 白玉银一听,脸颊竟然露出了粉红色的光彩。 —— 婚后的生活对于炎魔和夜溪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因为炎国要重新开始,而炎魔也已经正式成为炎帝,一些事情必定要炎魔这个决策者亲自裁决。炎魔的事务反而越发的多了。 而当炎魔处理国家大事的事情,夜溪都会相伴在一旁,她偶尔会帮衬着看一些折子,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想问题、发呆。 炎魔揉揉眉心,炎国的事务要处理,而一些暗中的重大事务他也要亲自处理,精力自然疲惫。炎魔侧头,正看到自家媳妇发呆,紫色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别样情愫,炎魔起身,走到夜溪跟前,侧头轻轻咬了咬夜溪的脸颊,“想什么?”炎魔将夜溪抱到自己的腿上,两人紧密靠在一起。 夜溪回过神来,伸手勾住炎魔的脖颈,“宝宝,也不知道宝宝好不好!”夜溪闷闷的说道,随即叹着气,“咱们一定是最不负责任的父母!”夜溪蹭了蹭炎魔的脸颊,窝在炎魔的怀中,“他们才那么小!” 炎魔却一脸的不在意,手在夜溪身上游走着,“无事可做么,咱们可以找事……” “不要!色狼!”夜溪感受着炎魔身体的变化,灵敏的从炎魔身上流走,狠狠瞪了一眼炎魔,“乖乖的处理你的事情!”说完,夜溪离开。 炎魔看着桌子上像小山一样的折子,吐出一口气,认命的坐到椅子上,“出来!”炎魔靠在椅背上,低声喊着。 紧接着,两名黑衣人出现,其中一人是炎夜,而另一人则是炎魔那一支神秘队伍的首领雪一! “属下参见暗帝!” “属下参见主子!”两人一起见礼。 炎魔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神色严肃,“事情进展如何?”炎魔低声询问道。 雪一开口道,“属下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收整力量,各处情况良好……暗处的各种运营逐渐正常……” 等到雪一说完,炎夜随后开口讲话,他那一头红发束在脑后,显得异常诡异,“人、妖、魔三界合而为一,妖界和魔域的力量都有相对的削弱。属下按照主子的命令探查,三国平衡并没有打破,曜国的妖力,炎国的魔力,旗鼓相当,人界看似薄弱,但是他们的武力不容小觑……” 炎魔手指敲打着桌面,那一双眸子隐晦不明,“武力?”炎魔嘴唇微动,随即又点点头,“那臭小子贪心不小!”炎魔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收敛笑意,低头看向雪一,“不管三国如何,黑暗帝国必须步入正轨!” “是!”雪一领命。 炎魔摆手,示意两人退下,黑暗之主的他,才是真正掌控这个新生大陆命运的主宰!炎魔动了动拇指上面的扳指,若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臭小子,你给老子出来!”夜溪正在花园里散步,就听到吵闹的声音朝着书房的位置飘去。定睛看去,正见到火寥宸被簇拥着往前移动。看着火寥宸火冒三丈的样子,夜溪哑然失笑,这是来问罪了! “臭小子,你还老子的孙子,你个不孝子,臭小子,你把老子孙子还回来,你个狠心的,把孙子还回来!”火寥宸吵吵闹闹的就朝着书房冲了过去。 而周围的人一边阻挡着,一边劝说着,又一边护着,生怕这位老祖宗出什么差错。 炎魔回过神来,眯起眼睛,起身走出门,正与那试图冲进来的火寥宸撞了个正着。“想见孙子,自己去找!”炎魔一声厉喝,将原本底气十足的火寥宸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火寥宸嘴唇动了动,神色忽青忽暗,对视上炎魔的那一张脸,怒气憋了回去,“哼!”甩袖离开。 大家一看,全脸茫然,反应过来以后赶紧退下,生怕帝王威严会扫射到自己。 夜溪站在远处瞧着,无奈一笑,“红裳,青腾和墨冰去了哪里?”夜溪不再去看,转身朝另一侧走去。 红裳跟在夜溪的身旁,想了想说道,“应该是齐国,之前听青腾一直在说,要去齐国为小主子探探路的。” 夜溪想到绿林给的那一枚玉佩,再次摇头,“叮铛随了谁?”夜溪顿了一下。 “听说是被皇上塞入了匣子里,是和小公主一起的!”红裳看到夜溪面色无异,继续说道,“这几日象女精神很不好,一直在自责……已经劝说过了,不过,还是需要她好好调整,奴婢已经让她出宫走走,散散心……” 夜溪点头,“这样也好!”夜溪走了几步,“女儿国的事,总归是一块心病。只是可惜,不知去向了!” “曜国中,女子都被雷震聋,也不能言语了,这也算是报应了!”红裳轻声说道。 夜溪眯起眼睛,忽而想到了什么,“过段时间,你和露的婚事,也该办了!” 红裳一听,脸颊一红,“不要!”红裳突然出口拒绝,随即扭捏了半天,“青腾不再,若是,若是奴婢再走,谁还来侍奉娘娘?”红裳蹙眉说道。 “难道成婚就不能侍奉了?”夜溪反问一句,夜溪淡淡一笑,“你若不嫁,某人岂不是要落空?万一有那个女子再看上……” “他敢!”红裳一听,面色一寒。但是转念想到是在夜溪跟前,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夜溪笑着走了,“不用陪了!” 红裳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正在这时候,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露走出来。一想到之前的说辞,红裳的脸越发的红了,一下子红到了脖根。羞怒的瞪了一眼露,扭头跑开。 露一看,赶紧追去。 夜溪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上,低头看着平坦的肚皮,仰头瞧着湛蓝的天空,双手托着下巴,眯缝着眼睛休息着。拇指上的紫色扳指,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耀眼夺目。 而在远处,一身紫袍的炎魔慢慢走来,退却帝王之气,取而代之的则是宠溺之色。微风吹过,披散在身后的银发随风而舞,衣袍随风而动,举止之间不乏霸气。 夜溪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淡淡吐出气息,心中无语,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又被捉了! “地上凉!”炎魔搂过夜溪,直接将其坐到了自己的怀里,同时用披风将夜溪收拢到自己的怀中。 夜溪将自己的手插在炎魔的指缝之间,两手交叉相握在一起,夜溪抬手,将两人的手正对上阳光。温暖的阳光透过指缝照射过来,直接射入两人的眼眸之中,一黑一紫,异常明亮。 夜溪眯起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太阳,忽而咯咯一笑,“好小!” 炎魔任凭夜溪玩耍,只是宠溺的看着,侧目注视着夜溪的一颦一笑。偶尔会轻啄一口,暗自偷香,紫眸中映射着那双交叠的手,流露出丝丝满足。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远处,队列整齐的仆从侍卫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远处的这一幕,瞧着他们的冷酷帝王只有对帝后才流出的温情,瞧着那一张冷面独对怀中的女子才会露出的深情。 阳光笼罩着草坪上的帝王和帝后,彩色阳光竟然在两人周身闪亮,远处看着,就像一朵盛开的地狱之花,那摇曳的花瓣,飞舞的花朵,无一不是在祝贺着。 温热的风拂过大地,吹走了春天的清凉,送来的夏日的气息。风同样也送来了那甘甜纯净的笑声。 只见帝王不时地低头与帝后耳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而后就见到帝后微微抬头,附耳向语,而暗中,小手却牵引着那一只大手附着在自己的腹部。随后就被紧紧抱住,那略显羞涩的脸埋入了宽阔的胸怀之中。 “呵呵——”紧接着就传来帝王爽朗的笑声,然后就是脆生的应答,“是溪儿说的,不许反悔……” “好!不反悔!” …… 十年后 初期的艰难已经过去,三国迎来鼎盛时期,各国互通贸易,百姓生活富足。没有战争,没有硝烟,洋溢在人们脸上的,只有平静和满足。 炎国皇宫,一辆隐匿光芒的马车驶出宫门,车旁只有几名护卫相随,马蹄声声,车厢中不断的传出孩童的吵闹声。 “丫丫,你只看书本,难道书本这死物比哥哥还好看么?”一名男孩蹲坐在车厢中,瞪着眼前那一张与自己张的一模一样的脸庞,不悦的问道。“丫丫,哥哥将心爱之物送与你如何?”男孩从脖子里掏出了一根绳子,上面捆绑着一块玉佩,玉佩通体乌黑,光泽细腻,显然是曾经绿林所送之物。 女孩抬起头,文静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深意,“是奉送?” 见到那张与自己无异的平静无波的面孔,看似无害,可是男孩却精准的捕捉到了女孩眼底的戏虐之色,讪讪一笑,“丫丫可以用你的那一块交换。”男孩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 “根本就不是等价交换,哥哥,喜欢吃亏?”女孩反问一句,让还想说什么男孩给噎了一下。 马车另一端,坐着一对男女,正是炎魔和夜溪,两人看着眼前的儿女,瞧着一个嬉笑如常,一个沉静安详,本才是十岁的孩子,但是却已经有让人发狂的心计。 “无趣!”男孩扭头看向自家爹娘,歪嘴一撇,“父皇,母后,为什么你们要生出个妹妹来?”男孩妖媚的脸上流出一丝的可惜,“这才十岁而已,如此沉闷的性子,以后还有什么婆家喜欢?”男孩纠结的叹息。 噗嗤—— 夜溪伏在炎魔的身上笑了起来,指着自家儿子,说不出一句话来。炎魔替夜溪顺着气,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而后低声说着,“乖,小心着身子,宝宝要闹了!”炎魔另一只手抚摸着夜溪的那微微鼓起的肚子,安抚着。 男孩盯着夜溪的肚皮好一会儿,而后又诡异的看向自家妹子,忽然拍手一叫,“有了!”男孩考上夜溪,“母后,母后!不然这样——”男孩无视掉炎魔的警告,殷勤的看向夜溪,“丫丫这种性子不好,以后定然会吃亏的!” 夜溪看着自家儿子眼里的小算计,伸手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嗯,所以呢?”夜溪问道。 男孩眼前一亮,手往丫丫方向一抓,而后朝着夜溪的肚皮放去,“将丫丫塞回去,然后拽出来!”男孩又做了个拉的动作,随即眨巴着眼睛看着夜溪,“母后,丫丫性子一定会变的……” 夜溪怔怔的看着滔滔不绝在解说的儿子,愣愣的扭头看向炎魔,挑挑眉头,随即爆笑出声,手抓着炎魔的胳膊,甚至笑的有些岔气,“炎魔,不,不愧是你的儿子,你,你父子俩——你们真是父子俩!脑袋竟然长成一样……” 炎魔却黑着脸,一巴掌扇向了男孩。 男孩行动却敏捷的很,随意移动,躲过了炎魔的攻击,“父皇,你很偏心哦!好歹本殿下是儿子,你要爱幼!爱幼!”男孩控诉着。 丫丫放下书,看了一眼夜溪和炎魔,而后又将视线转移到男孩的身上,紫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本公主是妹妹,要爱幼的,哥哥!” 丫丫的话一出口,将正夸夸其谈的某人给截断,男孩眨眨眼,“本殿下,也只是比你早出来那么一点点而已!”男孩眯缝着眼睛瞪着丫丫。 丫丫点头,表示赞同的样子,但随后轻柔一笑,“就算是一下,那也定下了长幼,哥哥!” “哼!不理你!”男孩扭头看向夜溪的肚子,“母后,这次一定要弟弟,要弟弟!绝对要弟弟,不然塞回去,绝对要塞回去……”男孩紧握拳头,似是在宣誓一般,郑重异常。 夜溪嘴角抽搐着,她靠着炎魔,笑容满面,好像从小开始,所有人都遭受过儿子的折腾,细细想来,从小到大,他就唯独会在女儿这里栽掉! 受气? 夜溪暗自摇头,自家的这对儿女,一个看起来跳脱,一个安静柔弱,但是,却都不是个好欺负的,碰到这对兄妹,只有别人吃亏的份! 夜溪和炎魔相视一笑,两只老狐狸自然会生出一对小狐狸。狐狸本就是要出来祸患别人的! 驱车的辰和炎玉听到里面的动静,对视一眼,无奈好笑。护卫的人们脸上也都流露出无语之色。 “要弟弟,遭你祸害?妹妹有什么不好?” “不要,你就已经很无趣,再来一个,岂不是更无趣?不要,坚决不要!” “总归要平等的,父皇和你,母后和我,弱势的一方自然要强……帮手……” “你还弱势?臭丫丫……” 马车平稳行驶着,直到消失在远方,嬉闹声依旧回旋在天地间,不绝于耳。 曜国国都绝域,人来人往,人声鼎沸。此时的绝域与曾经妖界的绝域相比,位置做了很大的变动,但是新的绝域却要繁华数百倍。 马车进入城中,城墙上面的那盆栽已经成了绝域的标志。 “母后,父皇说,那是你的杰作呀!”男孩趴在车窗前,望着城墙上的花盆,看着那直直矗立的胳膊、腿,独自摇头,“丫丫,好看么?”男孩捧着身旁的妹妹,开口问道。 丫丫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顺着男孩所指的方向看去,微微蹙眉。 “说说怎么好看?”夜溪看向丫丫,询问道。 丫丫凝视半天,看着远去的“标志”,看向夜溪和炎魔,瞧着男孩期望的眼神,淡淡开口,“盆栽,用整个人做,比较好看!”丫丫平静开口,但是她所说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好玩,“或者,头颅和身体分开,做两个盆栽。不过,放到透明的缸里面,或许会更有意思!”等到丫丫说完以后,马车里的人们早就目瞪口呆。 丫丫不理会大家的神色,看向外面,那一双平静的眸子终于有了神采,“到了呢!”丫丫勾起唇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男孩扶额,扭头看向炎魔和夜溪,暗自摇头。 马车在沐王府前停了下来,人没有下车,随后就从正门进入府中。宅院门口,早就已经有人在焦急等候。 马车还没有停稳,车里的一个小猴子就首先窜了出来,直接扑在了某个白发老人的怀中,“老头儿!”稚嫩的口气,哪里看出一点的心计? 紧接着,另一小孩也下了车,随后便是炎魔和夜溪。 丫丫看着扯老人胡须的男孩,微微蹙眉,终究没有说什么,安静的待在夜溪的身旁。 “臭小子,就看不到你外公!”这时候,火蜀从一旁将沐云怀里的男孩揪起来抱在怀中。 “哈哈,外公,祖父让外公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哦!”说完以后,趴到了火蜀的肩头上。 沐王府的主人们,都聚集在了一起。 “快些进屋!”厉秋看着夜溪的肚皮,赶紧说道,“丫丫,到这来!”厉秋招呼着。 夜溪在炎魔的搀扶下随着众人进了屋子,王府装点的异常喜庆,显然是要办喜事的样子。夜溪靠在炎魔的身上,显得慵懒的很,“拿了些补药,是宫里特制的,对旧疾疗效很好!”夜溪看向沐云,淡淡笑着。 “好,好,哎!”沐云激动万分,虽然没有在夜溪的嘴中听到外公二字,可是她的关心却不是掺假的,他很欣慰,很感动。夜溪从未阻止孩子与自己亲近,他很高兴。 “溪儿赶了一路,先去歇息!”厉秋用命令的口气说着,而后指挥着大家。 夜溪摇头,“睡了一路了,无妨!”夜溪瞧着一旁的沐箫,眯起眼睛,玩味的说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能得到哥哥的青睐?” 沐箫听着夜溪的轻笑,神色尴尬,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沐离摇头,替其说道,“是凤尾家族的嫡长女,人品不错,看着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哥哥自己喜欢……” 夜溪点头,“还好赶上了!舅舅这下不用发愁了。”夜溪扭头看着自家儿子,似乎在做坏,“炎炙,不要胡闹!”夜溪微微蹙眉,而后看向厉秋,“这两个家伙你们看着吧!”夜溪呼出一口气,靠在了炎魔的怀中。 炎魔摇头,先前第一胎,夜溪孕吐的厉害,这次怀孕,一直到现在都安静的很,也闹的不厉害,就是人喜欢嗜睡,炎魔抱起夜溪,起身进了屋子休息。 “外婆!”丫丫走到厉秋身旁,将一个荷包塞入了厉秋的手心里,眨眨眼睛,“这是母后给您的!” 厉秋低头一看,两眼瞬间湿润。 “哎,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沐离起身劝说着,“爹,宫里已经来了消息,太子殿明日回来。”沐离搀扶着沐云,边走边说着什么。 丫丫站在门口,正听到沐离的话,丫丫神色一闪,眯起眼睛看向了前方。 “怎么?”炎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丫丫的身旁,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听说,妖皇已经下了死令,命各地送奉女子入宫……这后宫三千粉黛,必定各有千秋……” 丫丫侧头看向自家哥哥,如同照镜子一般看着那一张脸,“哥哥,祖父的任务,要小心哦!” 炎炙面色一塌,眉梢抽搐几下,“只要你不插手就好!”闷闷的说完转身离开。炎炙阴笑的看着忙碌的众人,本殿下心情非常不爽,需要找些乐子消遣消遣!一阵风吹过,人早就消失不见。 看着炎炙离开,丫丫意味深长的看向天空,袖子一甩,只身朝外面走去。一路之上,竟然无人拦阻。 “丫丫——”沐离皱着眉头,看着厉秋,“独自出去了!” 沐箫轻松一笑,“爹,你不用担心了,妹妹和炎帝这么心疼丫丫,定然不会让她独自!她暗处必定跟了很多人!” “那丫头,聪明着呢!”厉秋慈爱一笑。 另一侧屋子里,躺在床上的夜溪正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丫丫的心思……”感受着脸上游走的指尖,夜溪嘟嘟嘴。 “他们长大了!”炎魔低头亲吻着夜溪的眉心,“会选择自己的路!乖,该休息了!”炎魔安抚着夜溪,哄着夜溪熟睡,手掌慢慢的抚摸着夜溪的肚皮,紫色眸子里划过一道幽光——没有陪着丫丫和炎炙一起成长,一直是炎魔心中的遗憾,这次,他会陪着宝宝一起成长,亲眼看着她(他)出生! 丫丫出了门,闪入暗处,随手一召,一人静凭空而出,“小主子!”黑衣人站在丫丫身旁,很是恭敬。 “查的如何?”丫丫稚嫩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的稳重,此刻的丫丫,哪里是个十岁的孩童? 黑衣人将消息一一叙述给丫丫听。丫丫点头,“知道了!原来是去青楼了!”丫丫摇头,“很没出息!”说完以后,朝着前方走去。黑衣人随即再次消失。 丫丫来到了一条街道,远远的就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靡靡之声。丫丫皱皱眉头,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绕行到后面。丫丫打量着楼房,而后在第三处高挑的房子前站定,甩袖起身,轻易的飞过屋顶。 下一刻,人已经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一间闺房之中。丫丫打量一遭,嘴角露出讥讽之色。屋子里是大家闺秀的格局,到处都透着书香气,好是好,不过却被一股歪气给糟蹋了。 就在此刻,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则是一股脂粉气息,期间还有一丝别的味道,丫丫闻着,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什么人?”对方置身走来,嗓音婉转的如同黄鹂,一身粉色半透明的长裙,胸前白嫩外露,而那举止透露出来的却是一股子的妩媚之气。女子进来,便已经发觉陌生人的存在,只是她却没有喊人,反而冷静的进来,想来是有恃无恐。 丫丫打量着对方,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这一张脸,这一身的资本,确实能够让男人点燃欲望!“你是谁?”丫丫依旧冷静的开口,丝毫没有擅闯的概念。 “你又是谁?小丫头?”女子打量着丫丫,“你才八九岁吧?这种地方,小孩子是不能来的哦!”女子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送入红唇前,几滴茶水顺着唇角滑落掉下。这样子,这举止,每时每刻不是在魅惑人,不论男人女人,大人还是小孩。 丫丫眯起眼睛,单手撑着下颚,“女儿国的余孽?”口吻根本就不像个孩子该有的。 “你是谁?”女子脸上的淡定终于被打破,她盯着丫丫,杀意皱显。 “你的恩客来了!”丫丫丝毫不在意女子的威胁,出声提醒着,只是指尖随意一动,起身离去。 而当女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丫丫早已经消失,后知后觉的女子面色骤变,本要转身逃离,可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女子忽然到底,身上的那一层薄纱瞬间被撕裂,整个人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滚落在地上。 丫丫靠着墙壁站在暗处,低头抚摸着手腕上的一个墨绿的小脑袋,“真听话!”似是在赞许,那小脑袋吐出芯子,湿滑的舔舐着丫丫的指肚,给予回应。 “就制成盆栽,当做礼物送给小舅舅吧!”丫丫看着前方坍塌的房屋,瞧见一具白花花的躯体掉落人群中,看着蜂拥而上的男人们……丫丫忽而笑了,笑容清淡却冰冷异常,“赏心悦目,也好长久储存!”说完以后,丫丫转身离去。 暗处的几道影子则朝着坍塌的地方飞去。 等到丫丫离去以后,有两道身影从暗处走出来,正是墨冰和青腾,青腾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墨冰,“咱们儿子,好像被丫丫,小材大用了!” 墨冰阴沉着脸瞪着青腾,若非他爱残了她,他真的很想一掌劈死眼前这个女人!天底下哪里有这么狠心的娘,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给别人当宠物! 青腾对着墨冰讨好的笑了笑,“嘿嘿,该去看姐姐,姐姐又该生气了!走,走……”青腾拽着青脸的墨冰朝着沐王府的方向走去。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顶,一小家伙正优哉游哉的坐在屋脊上,肩头趴着一只小黑猫。“看来这次,丫丫是真的生气了!喵喵,你说呢?” 小黑猫瞪着身旁的小家伙,“炎炙,本座告诉你了,本座有名字,叫叮铛,叮铛!”小黑猫用力的扯着嗓子吼着。 炎炙不在意的掏掏耳朵,“听到了听到了,不用每次都这么大声音,要明白俯首的意思!乖!”炎炙用小手拍了拍叮铛的脑袋,“喵喵,你说,小舅舅看到这礼物,会是什么表情呢?” “是叮铛!”叮铛真的很想一口咬死眼前这个该死的小家伙! “思想不纯洁喽!喵喵!噬主可是要遭天谴的哦!”炎炙邪佞的斜视着小黑猫。炎炙远远的看到朝着皇宫飞去的影子,诡异的笑了起来,“母后该醒了!哎,该去请安了……”炎炙转身离去。 相信今晚,曜国的太子宫,会非常非常的热闹…… 【本书完】 ------题外话------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打上完结,心里很感慨,谢谢大家对图图的包容,对书的包容。图图会继续努力,下一本正在酝酿,近期会开,是穿越,不会掺杂其他的要素,希望亲们继续支持。 番外 1 坐在马车中,丫丫手中拿着一本书,耳旁传来炎炙聒噪的声音,还有她的母后和父皇的说笑声,但是,在外人看来丫丫是聚精会神的读书,可实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个字都没有读进心中去! 看着书上的字,丫丫眼底满是茫然和希冀,十年了,她已经过了十年,她已经十岁了!丫丫眯起眼睛,看着书页上面的自己在自己的双眸之中变的模糊,那一双紫色的眸子越发的深邃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丫丫放下书,与炎炙斗了一会儿嘴,而后聊起窗纱看向外面,瞧着那越来越近的城池。那个她曾经生活了七年的地方!离开了三年,不知道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人和物,到底有没有随着岁月而变化?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丫丫独自一人走出沐府大门,她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天空,唇角勾起了一丝隐晦的暗笑。她离开三年,不知道他过的如何?她遵从了约定,三年不联络,但是她依然能够在炎国或多或少的听到他的一些消息。 招来暗卫,当听到那人的消息的时候,丫丫面无表情,心只是莫名的微微抽痛着,这种结果,在意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丫丫来到了暗卫所说的青楼,见到了那名女子,确实是个尤物,只是可惜! “小乖,你说,这一份见面礼怎么样呢?”丫丫低头对着手腕上的墨绿色的小蛇讲话,她没有得到答案,只是感受到那滑嫩的芯子擦着自己的肌肤,“很特别是吧?”丫丫自言自语,“应该让母后瞧瞧的,这比她那盆栽,必定要好看多了!”丫丫没有停住步子,一直消失在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暗卫遵照了丫丫的要求,将那女子制成礼物送去了曜国皇宫太子寝室! 白玉银睁开眼睛,这一觉没来由的劳累,白玉银伸手揉着眉心,三年了,他已经三年没有好好的休息了!白玉银侧头看向身侧,他真的很怀念怀中的那个柔软的小人儿!白玉银神色一暗,心再次抽痛起来。白玉银吐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后知后觉的感觉空气中有一丝不同寻常。 白玉银披上外衣走出寝室,而前脚还没有踏出门槛,整个人便彻底的僵硬在原地。而此刻,正对他寝室门前面,摆放着两盆硕大的透明花盆,花盆里面放着如水一般的液体,而其中一个个头略微小一些的花盆里面放着一颗新鲜的头颅,是个女子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但是却丝毫没有破坏对方的线条。 而另一个花盆中,则插着一个没有头颅的身躯,身躯整个倒插在液体之中,脖子上面的接口处装饰着别样的小花儿,而整个躯体则是一丝不挂,笔直的载在其中。 白玉银倒抽一口凉气,他自然认得眼前花盆中的人!“来人!”白玉银出声喊着,那雷打不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那一张冷酷的脸庞也已经失色。他的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暗卫出现,见到门前所放置的东西也都大吃一惊,而后又请罪的跪在白玉银跟前,竟然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放置这么庞大的物件!他们还没有察觉到!对方是鬼魅不成? 而震惊过后,白玉银慢慢平静下来,他呼吸微重,抿着唇,紧缩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则迸射出一股诡异的光芒,白玉银摆摆手,“这一份见面礼,真是,与众不同!”白玉银将最后的四个字咬的异常的清晰凝重。 “放去城门口!与那几盆作伴!”白玉银吐出一口气,看也不再看那盆栽,扭头回了寝室。白玉银坐在床上,呆愣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如同木偶,大半天过去,白玉银突然疯狂大笑,笑的淋漓尽致,笑的酣畅至极。周边路过的宫人甚至以为他们的太子殿下得了什么魔怔! 笑声戛然而止,白玉银站起身来,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眼里都腻出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一丝宠溺之色,“小丫头,回来了!”白玉银披上黑色斗篷,迈步出了门,“去沐王府!”冷酷的嗓音依旧,但是心早已经飞离本体。 ------题外话------ 先发一章公众章节。这个故事怎么写,图图现在还在纠结中,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