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军婚》 1.初遇 京城乔山苑军区别墅群,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远离重度污染的市区,空气非常清新。 住宅华美中不失庄严,宽阔宏伟,只有首长级的政要官员才有资格入住。偌大的院落,前院草坪喷泉甚至露天游泳池停车场应有尽有,后院则是中国园林风格的花园,完美的中西合璧。 从院落电子防盗大门进到别墅的距离并不近,一般都是驾车进出这段路。不过今天有些特别,此时林雪和几位警卫员一起跟在梁仲全的身后,正步行穿过宽阔的院落走向有人脸识别功能的电子防盗大门。 没有人说话,因为梁仲全的脸色很不好看,大家都知道梁部长心情欠佳。 本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林雪第一天进梁家的门,梁仲全特意把自己的二儿子梁峻涛从部队召回家,准备撮合他跟林雪见面。可车队到了家门口却拒绝入内,梁二少让人放出话来:如果单纯让他回家吃饭他就进门;如果又想趁机塞给他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他直接调转车头回部队去。 谁都知道梁老二的浑劲儿上来,天皇老子都奈何不了他,他的老子梁仲全自然更奈何不了他! 为了能让林雪跟梁峻涛顺利见面,梁部长只好拉下老脸亲自带着她迎出门。 门口有警卫员站岗,门外的情景则让林雪张大眼睫。 林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绿色车队,那么耀眼的迷彩绿,在春寒料峭的阳光下给人视觉上强烈的冲击。这种陌生的颜色让她内心深处微微悸动,好像沉睡已久的某种情感被唤醒。 她喜欢迷彩绿,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 此时随车跟来的战士们已经列好队伍,齐刷刷地对着梁仲全敬军礼:“首长好!” 梁仲全并未穿军装却官威十足,一个凛冽的眼神扫过,全场肃然起敬鸦雀无声。 然而无论场面多么壮观,停在最前面的军用陆虎却依然紧闭车门,副座上的一位军官岿然不动,好像完全无视梁部长的存在。 “刘营长出列!”梁仲全突然大喝一声。 军官里面立即走出一位肩扛两杠一星军衔章的年轻少校,趋前一步,整齐地再次敬了个军礼,答道:“京城陆战部野战军军区飞鹰团少校刘北城,听候首长吩咐!” “你,去把他给我拎下来!”梁仲全手指向军用陆虎车里端坐不动的那位军官,面瘫脸上难得浮起一抹怒色。 刘北城面有难色,不过首长的命令不可违抗,只好跑步过去拉开车门,对着坐在里面的军官低声说了几句话。 “砰!”一声巨响,林雪目光随着声音移过去,见一直在陆虎车里静坐示威的梁二公子总算肯出来了,不过下车后随即一脚粗暴地踢上车门,以示对父亲的强烈不满。 阳光下,男子一身崭新的迷彩绿军装,扛着两杠三星的肩章,身形英挺健硕,步履沉稳有力。他像一头优雅的猎豹,看似从容却充满了危险的攻击性。 有一种人天生拥有王者霸气,既使不言不语,那种凌越众生的非凡气度也令人不可忽视,梁峻涛就是这种男人! 他是位极年轻也极迷人的上校军官,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完美到无懈可击。只是,男子俊美无铸的绝色画颜此时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星眸幽邃冷冽,让人触之无不噤若寒蝉。(.无弹窗广告) 他迈着军人特有的矫健步伐来到梁仲全的面前,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讥讽的浅弧,冷笑道:“我说怎么突然想起叫我回家,果然又弄来些卖不出去的货色想塞给我!” 说完,他玄寒如冰的目光移到林雪略显憔悴的苍白俏脸上,危险地缓缓眯起星眸。 林雪站在他的面前,就像在猎豹前驻足的一只梅花鹿。剪水秋瞳清澈如泉,不卑不亢地平视着他,没有惊悸也没有艳羡,有的只是平淡似水的从容不迫。 这就是传说中的梁家二少爷,年仅二十七岁荣任京城陆战部野战军飞鹰团的团长――大军区上校梁峻涛! “别不分场合地没大没小!”对这个从小桀骜不驯的宝贝儿子,梁仲全也没办法。只能愠怒地瞪他一眼,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我看中的女孩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噢?”梁峻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不屑的哂笑,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对父亲揶揄道:“既然你觉得她好,那就留着自己用吧!” “混帐东西,再胡说八道抽你两刮子!”梁仲全气得吹胡子瞪眼,僵了一会儿,又很无奈。没办法,只好拉过林雪,把她往儿子面前推了推,竭力压制着怒意,缓和了语气对她说:“你跟峻涛自我介绍一下!” 在林雪看来,眼前这个态度冰冷且对她充满了敌意的年轻军官实在不符合她的“合作标准”,在心里早就将他pass出局,不过表面上她仍然得勉为其难地为梁仲全圆下这个场。 “你好,我叫林雪,初次见面给你的心情造成不愉快,十分抱歉!”林雪平和淡然地对他颔首微笑,同时礼貌性地伸出一只手。 梁峻涛将自己的两只手都插到军装的口袋里,扬起刚毅的下巴,桀骜地睥睨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从哪里来的赶紧滚回到哪里去,我家不欢迎你!” 林雪一怔。对方如此出言不逊,而且当着梁仲全和在场这么多官兵的面,实在让她有些下不了台。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等着看她作何反应。 委屈?难过?难堪?或者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哭鼻子? 清冷的瞳眸没有任何变化,苍白清丽的小脸上却涌起异样的坚定,她打定的主意绝不会轻易改变,制定的计划也不会因为他梁二少的一句混话就放弃。 模仿着梁峻涛刚才的语气,她也一字一句告诉他:“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再走,不过请二少爷放心,我准备嫁的人是你哥哥不是你!” 此话说出口,震撼了在场全体官兵(包括梁仲全),都用诧异的目光重新打量这个看似柔弱的清丽女孩。 林雪依然恬静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不过在面对试图挑畔的她的家伙时,也会毫不客气地亮一亮爪子。 如果必须要在梁家二兄弟中间选择一个,她情愿选择温润无害的梁天逸!当然,这纯属她个人想法,假如梁仲全认同她的想法,就不会特意带她出来见梁峻涛。 “嗬!”梁峻涛眯起的眼眸又缓缓张开,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点头赞道:“伶牙利齿,胆子也不小!” “多谢二少爷夸奖!”林雪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赞美照单全收,然后微微挽唇道:“话已经说开了,二少爷不必再担心害怕。既然到了家门口就进去吧,别耽误了用午餐的时间。” 这话说得……倒显得梁峻涛小家子气了!周围的战士想笑不敢笑,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古怪。 梁仲全瞪了儿子一眼,训斥道:“看你还不如个女孩子爽快呢!赶紧回家去!” “不回,部队里有紧急任务!”梁峻涛目光扫过林雪,冷哼一声,对父亲说:“你还是赶紧回家去想办法把她推销给大哥是正事,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一个漂亮的潇洒转身,抬脚准备走人。 实在拿这个儿子没办法,梁仲全只好对校官刘北城命令道:“刘营长把这个女孩一起带到部队去,安排到梁上校的身边做文书,实习期一个月!” 这话不但让转身离去的梁峻涛停下脚步,就连刚松了口气的林雪都愕然。什么?让她去部队给这个拽得跟二万八似的上校做文书!果然领导的头脑异于常人,她怎么都跟不上梁部长跳跃性的思维。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句话也是林雪想说的),梁峻涛当即拉下了脸,果断拒绝:“我才不要这个娇滴滴的小妞做文书!她也做不了!” “做得了做不了让事实来说话!”梁仲全威严地注视着林雪,问她:“作为军人家属必要的煅炼,你有信心去部队跟随他生活一个月吗?” “……”林雪瞠大清眸,确定梁仲全不是在开玩笑。 “去吧!我相信许净初的女儿不会给她丢脸!” 军令如山,这一句话让云林雪从此踏上了军旅之路,也由此跟某人结下了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给我一把枪 空着肚子坐在车里火速赶往军区部队,林雪郁闷极了。 当时,她想拒绝的,可是看着梁仲全威严的目光竟然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带上车,乌龙地去部队做什么文书! 其实她现在很累,只想找个地方暂避下风头,等躲过一劫,她会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 好吧,部队就部队,她习惯随遇而安,能在豺狼虎豹的林家长大,就没有什么地方她待不下! 相较于林雪的恬淡安静,梁峻涛的脸色就差多了。他冷睇着这个被父亲硬塞上车的女子,越看越不爽。 突然,梁峻涛喝令司机停车,然后示意身边的刘北城打开车门。 刘北城以为二爷又犯混了,准备把这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丢下去。连忙劝谏道:“团长别介,这个女的是老爷子亲手塞进来嘱咐我看好的,如果丢在路上回去我还不得死定了!” “再多说话,连你一起丢下去!”梁峻涛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昂起完美的下巴,轻蔑的目光睨向林雪,威胁道:“给你个逃生的机会,现在不走到部队信不信我整死你!” 林雪紧紧蹙起秀眉,寒下俏脸,回敬道:“以强凌弱,畜牲作为!” “我靠!”梁峻涛怒了,“小娘们敢骂我!” “我骂的是以强凌弱的畜牲,二少爷还没做呢,先别忙着找骂!” “好一张利嘴!”梁峻涛气极反笑,大手扳起她秀美的下颌,打量了几眼,邪魅扬唇:“既然胆子够肥就跟着我吧!记住,我是你的首长,叫首长!” * 京城陆战部野战军大军区处在广袤的崇山峻岭,车队驶出了乔山苑军区别墅群,就拐入了荒僻的山间公路。 也就在这时,军用陆虎的行驶速度慢下来,后面三辆军用卡车超越上去,和后面三辆军用车前后呼应将陆虎护在中间。 这是军队的习惯,领导的车一般都在中间,防备敌对分子或者恐怖分子袭击。 林雪单手托腮,凝望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绿色,陷入某种沉思。此时,她心里想的既不是今后的部队生活也不是身边这个拽得跟二万八似的梁二少,而是那个曾把她捧上天堂又残忍地把她打进地狱的男人! “雪,幸福吗?”男子温柔如羽絮的低哑嗓音仿佛依然呢哝在耳边,那时她多么幸福啊!可幸福就像一杯美丽的鸡尾毒酒,唇齿留香的甘冽后就是穿肠夺命的毁灭! “扑嗵!”一声巨响,均速行驶在最前面的军用卡车突然陷进了一个土坑里,任油门轰鸣就是死死地卡住再也无法动弹。(.好看的小说)后面的车当然只能紧急刹住,车队滞住不前。 “不好,有埋伏!”随着一声斥喊,所有训练有素的野战兵们迅速握住冲锋枪,拉开枪栓做好应战的准备。 部队的军车遭遇武装分子袭击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谁想不到竟然猖狂到胆敢光天化日对着部队全副武装押运的车队下手。大家一看这场面就知道来者不善,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敌明我暗,那些架好了机枪和迫击炮的战士们一时搜寻不到目标,就对着道路两旁浓密茂盛的草地扫射子弹。敌方武装分子事先挖好了陷阱困住车队,此时肯定就埋伏在附近不远处等候时机发起伏击。 果然,一阵子弹雨扫射之后,对方就有了动静。不知从哪里扔过来几颗催泪弹,周围顿时烟雾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睛。军用卡车的篷子里站着的士兵都受到了袭击,只有坐在驾驶室里的幸免于攻击。 “这是哪帮胆大包天的王八羔子来搞我们?”梁峻涛吃惊不小!倒不是被这阵势吓的,而是惊讶在距离军区部队仅仅几十公里的地方居然有武装分子来袭击他们!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报告,有可能是前些天被俘的黑牙犯毒分子的同党寻机报复!”刘北城报告完毕后又火速向军区总部报告半路遭武装分子袭击,火速请求支援等等。 “你tmd能不能别一点儿狗屁事儿就跟总部求援?丢不丢份?”梁峻涛骂了他一句,等到烟雾稍稍消散,他迅捷的推开车门,对着他早就注意到的几个方位扔了几颗手雷。 “轰!轰!轰!”几声巨响,火光迸射,泥沙横飞,几位武装分子的身体都被炸飞起来,成功找到埋伏的目标。 “狗日的,杀!”一旦捕捉到目标埋伏的方位,这些素有个个神枪手之称的野战军战士们立即对着目标开火。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火力凶猛,甚至连连向那几辆军用卡车扔手雷。 激战开始不久,梁峻涛立刻就察觉到一件事情,他蹙起浓黑的剑眉对身边的刘北城说:“你发现没有?敌方武装分子好像顾忌什么,没有用太猛烈的火力攻击我们坐的这辆车!” “所以,只要我们想办法把车开过去,就能成功逃脱!”回答的人不是刘北城而是一直沉默的林雪。 这才想起车上还坐着个女人,梁峻涛瞥她一眼,不屑地冷哼,“难不成我把弟兄们丢在这里,自己开车逃跑?妇人之见!” 林雪紧紧咬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她把手往梁峻涛的面前一伸,说:“给我一把枪,我下车引开他们的火力,你们趁机赶紧把卡在坑里的车推出去,再速度修铺好道路!记住,临走的时候不许把我丢下!” 梁峻涛死死地盯了林雪大约两秒钟,像看一个疯子。 “没有时间跟你多解释!”林雪干脆自己动手摸上他的腰间,“把枪给我!” “小娘们,你往哪里摸?”梁峻涛反手扣住她的皓腕,怒道:“记住不许随便乱摸男人的腰!”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萌杀 “你个笨蛋,我说给我枪!没听见吗?”林雪生气地吼起来,她生怕连累他死在这里,无颜去面对梁仲全。 “你会打枪?”梁峻涛感觉这小娘们不简单,短短的时间里不但对事情做出正确的分析判断,并且做出最恰当的行动。不过怎么看她那幅弱不禁风的样子都不像练过的样子,不禁怀疑地问道。 “我怎么不会,你给我,我打一枪你看看!”林雪成功夺过他手里的一把短枪,熟练地推弹上膛拉开保险。 “干你妹的,往哪儿瞄!” “别动,我照你的肩章打一枪试试!”说着林雪真的对着梁峻涛开了一枪。 “搞清楚敌我,别尽往自己人身上招呼!”待发现自己的肩章少了一颗星,多了个洞,梁峻涛不禁讶异地重新对她刮目相看。扬了扬英眉,说:“不错,有几分胆色!不怕死跟我一起下车!” * 没错,敌对武装分子没有猛烈地往陆虎车上招呼火力,因为车上有他们顾忌的人,或者想捉活口,或者忌惮什么!总之,这次袭击行动多数是为了掳获那个想捉活口的目标! 谁是目标?极有可能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 梁峻涛认为是他,林雪认为是她,他们都觉得对方是被自己连累的无辜人,因此潜意识里就生出了几分愧疚和维护之心。[] “全体战士请注意,紧密配合,抵抗敌对分子,推车铺路,速度!” 拉开车门,梁峻涛和林雪几乎同时滚落下车,匍匐前进,对着早就留意到的敌方火力位置发起猛烈的子弹攻击。 “轰!轰!轰!”梁峻涛连续漂亮地甩了三枚手雷,正中敌方后心,炸得人仰马翻,敌方的火力顿时弱下去。 其余的士兵连忙集合到陷入坑中的卡车后面,全力推车,配合着司机的油门轰鸣,一点点地往坑外挪移。 武装分子也极精明,见此情景就知道对方的打算,便集中了火力,扫向那些正在推车的士兵。 旁边狙击手用冲锋枪掩护,只是敌明己暗,一时间有些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林雪毫不犹豫地在枪雨中起身,猫着腰冲到那些正在推车的士兵前面,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挡住他们,边向敌方开枪射击边高声喊道:“不许开枪!” 随着她一声斥喊,敌方的枪声竟真的弱下去,与此同时只听身后的卡车发起一声低沉的咆哮,终于成功地解脱了困境。 那些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几乎没有耽误一秒钟的时间,迅速用随车盛载的纳米仿钢板铺在坑上。这些仿钢板既薄且轻又韧性十足,上面驶过一辆卡车绝不成问题,是临时修补道路的最佳材料。 修好了陷阱,战士们随即纷纷跳上驶动的卡车后车篷,架起机枪。车子边开边对着敌方火力点展开全力反扑。 “疯女人,上车!”军用陆虎驶过来,车门打开,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伸出。 林雪见好就收!她收枪,回眸,对那位探手出来拉她上车的男子微微一笑,同时俏皮地做了个v字手势。 若干年后,梁老二仍然时不时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觉得这女人真他妈太漂亮了!弹雨枪火中,她眉眼盈盈,笑容云淡风轻。有胆色有气魄,绝不是那些遇事只知尖叫发抖哭鼻子的没用女人! 瞬间将他萌杀!不错,参军的好苗子!(某人的兵瘾症又犯了,拜托,你这是娶老婆又不是选新兵!) 林雪准确扣住那只探出来的有力大手,借力一跳,跃进了行驶中的陆虎。 “砰!”车门关闭,挡住了随后射来的一排子弹。 “调集部队,把这帮狗日的灭了……记得留一两个活口,老子倒是想知道到底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算计我!”梁峻涛俊面冷沉,星眸溢出森森杀意。 “是!”刘北城打了个军礼,火速去执行梁峻涛的命令。 很快,部队援兵到了,大部队火速包围了敌对武装分子,密不透风的火力封锁,形成瓮中捉鳖之势。 见局势已经翻转,林雪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短枪抛给梁峻涛,随口赞了句:“枪不错!” 接过枪,梁峻涛熟练地在手里转了两圈,抬眼有些意外地觑着她,弯了弯嘴角,“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以前练过?” “嗯。”林雪含糊地应了声,目光移向车窗外面。 车队已经停驻,因为上校大人要等着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东西敢偷袭他。 敌对武装分子想撤退为时已晚,陷入部队的重重包围,被歼灭或者被活捉那是迟早的事情。 他,在里面吗?想起那个人,林雪清冷的眸子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纠结。 “嗡嗡嗡!”一阵猛烈的螺旋转动吹得周围草屑砂石四处飞溅,因为距离太近,周围战士的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抬起胳膊抵挡,接着就看到三架直升机腾空跃起。 “妈的,竟然藏了直升机,狙击手,击落它!” 一排狙击手连忙举起远程冲锋枪,刚抬高枪口还没等瞄准,就见从直升机上洒落下来一阵弹雨。 “不好,是炸弹,全体卧倒!” “轰轰轰!”炸弹爆燃,烟雾弥漫,周围的能见度降低为零。 “靠,又是烟雾弹!” …… 骂声咳嗽声不绝于耳,等到浓烟消散,重新恢复万里晴空,再抬头,哪里还有直升机的影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入伍 梁峻涛的俊脸黑得差点能刮下一层冰霜,薄唇紧抿,漂亮的星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太他妈憋火也太他妈丢人了!半路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他竟然连敌方的一具尸体都没找到! 这些武装分子显然经过特殊训练,绝非普通的杀手。配合紧密,行动迅捷,就连撤退也早布局好了。 “……尸首都被敌对分子带上直升机,现场连一把手枪都没拉下!不过通过对敌方武器射出的弹孔和威力来看,这是支设备非常先进精良的高级武装队伍,而且拥有三架直升机,足以说明对方财力雄厚!部队已经联系了警方,对京城展开全力严密搜查,尤其对驶离城区的直升机格外留意……”刘北城神色严肃地报告着得到的最新情报消息。 “行了!”梁峻涛挥挥手打断刘北城的报告,蹙起英眉,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这次遇袭,对方好像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刘北城点点头,认同这个观点:“没错!假如他们真有杀心,卡车陷入坑里的瞬间,他们完全可以用更猛烈的火力攻击我们,我们的伤亡将会更加严重!不过总觉得敌方并没有用上全部力气,难道如此大费周折地冒着风险武装拦截,只是为了吓吓我们……这又说不通了!” 听着车内两位校官的分析猜测,林雪始终沉默着。她静静地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扇羽般的睫毛垂下掩住清眸里一抹复杂和悲凉。 她很清楚这次的袭击事件是谁做的!也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这次的确只是警告他们,具体一些地来说,他是在警告她! 他用雄厚的势力告诉她,他在京城可以一手遮天!哪怕她坐上了军区上校的专车有车队护送,他仍然可以拦截下她,甚至可以一枪要了她的命!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莫楚寒这个变态最享受征服的过程,他喜欢一点点地掐灭她的所有希望,让她完全孤立无援,最后只能对他乖乖缴械投降。 “陪着林家下地狱去吧!你将永世不得超生!”犹记得订婚宴上,莫楚寒无情地将她踹倒在地,然后从容优雅地慢慢俯身,摘下了刚刚为她戴上的钻戒,转身将另一位女子拥入怀抱。 “这只是仿品,真正的‘永恒之心’戴在她的手上呢!”众目睦睦之下,莫楚寒拉起了怀里新宠的玉手,璀璨的粉色钻石在灯光下发着耀眼夺目的光华。他睥睨着匍匐在地上的林雪,充分享受着她的绝望心碎和痛苦,残忍地眯眸笑道:“舒可才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林雪,你不过是临时拉来凑趣逗乐的小丑!” 他将那枚刚才从雪薇指上摘下的假钻戒丢进酒杯里,然后将酒水狠狠地泼到她的脸上。钻戒砸在她的脸上时,有种生硬的刺疼。当然,更疼得是她的心! * “喂!林小姐!哎,老大跟你说话呢!嗨!”刘北城喊了数次都不见林雪有任何反应,就伸手去推了她一把。 林雪一个机凌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冥思状态好久。她连忙抬起头,略有些慌张地对上梁峻涛愈加不满的俊脸,道歉:“对不起,我在想一些事情有点走神,麻烦您再说一遍!” “……”梁峻涛彻底怒了,今天的事情已经让他极度不爽,而眼前的小女人居然将他忽略得如此彻底,他冷哼一声,忿然起身下车。 刘北城抿着嘴儿,紧跟在团长的后面,顺便对车上的林雪打了手势示意她下车。 林雪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达驻军部队了! 连忙下了车,紧跑两步追上梁峻涛和刘北城一起跟在他的后面。 “敬礼!”分列两旁的战士齐刷刷地用军礼来迎接他们团长的归来。 好辽阔的天地,好壮观的场景!任何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生活太久的人都有些不适应这里广袤的草地和清新的空气。 入目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绿色的草色、绿色的军装、绿色的军帐、绿色的车、绿色的……只要你能想到的都是那美丽的迷彩绿!而这无边无际的绿色却不会让人感到单调,只能让人惊叹绿色原来是世界上最迷人也最令人震撼的色彩! 这是林雪第一次来部队,第一次接触到军队。一切都是新奇的,她诧异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对部队的战士来说,他们对林雪的到来同样惊奇。部队有严格的规定,男兵部队禁止女性随便出入,他们的团长回家一趟竟然带回了一个漂亮的女孩! 走在千军万马的兵营里,林雪到底还是有些不淡定了。士兵们长期封闭训练,乍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那种目光简直跟饿极眼的狼见到一只小绵羊差不多,兴奋地几乎放绿光。 “这女孩是团长的女朋友?” “有可能吧!” “咦?团长犯纪律了,竟然把女人带到部队!” “切,有本事你做团长,别羡慕嫉妒恨了!” …… 梁上校的脸色更难看,他转首跟身边的刘北城吩咐了几句,然后加快脚步向着行政大楼走去。林雪生怕被他丢在这里,连忙小跑想跟上去。 刘北城却一把拽住她,停下脚步,扫视着那些正低声议论的士兵,突然高喊一声:“立正!” 士兵们顿时条件反射般站好军姿,再不敢交头接耳。 威严地打量了士兵们一眼,刘北城指着林雪对众人说:“这位同志是梁部长亲自委任给团长的文书,现在请林文书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掌声响起,大家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瞅着林雪。 林雪被这么多的士兵看得有点发毛,不过还是很快平稳下情绪,尽量镇定自若地道:“大家好,我叫林雪!很高兴我能加入到部队这个大家庭,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我愿跟战友们一起并肩战斗!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这一刻林雪决定要留在部队,既然梁仲全用心良苦地把她送来,她就不能给他丢人! * 梁峻涛在警卫员的簇拥下走进行政大楼,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脱下军装外套的时候,他动作稍稍一滞,目光停留在左肩徽章上,上面少了颗星星多了个枪洞。 深邃明亮的眸子腾起一丝玩味,他抿了抿薄唇,随手将外套丢在一旁,问警卫员:“林雪呢?” “报告,林雪跟军用物资处长去领军服了!” “等她领到东西后,让她过来见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训练 穿上军装的林雪英姿飒爽,英气勃勃中透着少女的娇柔和清丽,几乎让沿路的战士们都看傻了眼。 “这、这哪来的尤物?还让不让人训练了?” “不懂了吧,团长弄来个尤物就是为了考验你们的意志!美色当前不许动心,不许乱心!” “哎呀,很有难度!” 梁峻涛站在行政大楼前的广场上,将战士们的私语议论都听到了耳朵里,俊脸阴沉,冷觑着那位新鲜出炉的女兵迈着轻盈而富有弹性的步履向他走过来。 林雪来到梁峻涛的面前,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了个像模像样的军礼,微微笑着说:“首长,文书林雪报道!” 四周战士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毕竟在男兵团里用女文书的团长目前只有梁峻涛一个! “举止轻浮,下盘发飘,嬉皮笑脸,缺乏素质、毫无军人风范!”梁峻涛毫不客气地把刚刚穿上军装的林雪批了个体无完肤。 林雪呆了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毕竟她对军队完全陌生,根本不知道这里的生存规则,冒冒失失闯进来,肯定不可能立即适应,更不可能像水滴渗进大海般迅速融入。 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沉吟了许久,梁峻涛转首对旁边的刘北城命令道:“先把她带到女兵连里训练一周,等她明白什么叫军人,什么叫部队,再叫她过来见我!” * 早已经过了午餐的点,林雪头晕眼花,脚步发飘。她知道自己的低血糖症状开始发作,可为了避免被人误会她是吃货,只好忍着没有问她的午餐在哪里。 * 到了女兵连,林雪别说吃饭,就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被编入连队一起练习站军姿。 早春的季节,风很大,刮得草屑砂石到处乱飞。偌大的练兵场上,一排排的女兵以整齐规范的姿式站立原地,任凭被风沙吹得灰头土脸,毫不为所动。 林雪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最后一顿饭是昨天晚上吃的,到现在为止她滴水未进,眼花耳鸣眩晕,低血糖症状愈加严重。 早知道会来部队,就该带些干粮点心什么的补充能量。她生怕自己不小心晕倒,被这些女兵们看不起。 不能晕倒,一定要挺住!她咬着牙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订婚宴过后,她大伤元气,连着三天水米不进。三天过后,她认为自己挺过来了,逼迫自己吃东西,逼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复原。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身体一度出现厌食的症状,她没有饥饿感,如果不是刻意留神,她会经常忘记吃饭!而厌食的后果就是她随时有可能因为低血糖发作而晕倒。 不能晕倒,林雪你可以的!以前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并不比现在差多少,你从没有屈服过,你可以挺住的! “立正!稍息!今天的军姿就站到这里,解散自由活动,十分钟后过来练习打靶!” 连长杜鑫蕾的声音此时在林雪的耳中听来不亚于天籁之音,她松了口气,身体几乎虚脱。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微微喘息。 “你怎么啦?”杜鑫蕾走过来,看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就担心地问道:“生病啦?” 林雪摇摇头,她几乎没有力气去回答她,还是佯装无恙地说:“我没事。” “你的脸色好难看!有病别硬撑着,让军医过来给你瞧瞧吧!”杜鑫蕾生怕她出现什么问题,不好跟刘北城交待,更何况林雪还是梁峻涛的文书,更不能出差错。 “我……我这两天正好是生理期,所以……”幸好是女连长,她扯这个谎也能说出口。假如对着个男连长,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了。 “唔!”杜鑫蕾恍然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你是不是有痛经的毛病?这里的女兵也有几个严重痛经,每次生理期的时候都不能参加训练了!” “对!”林雪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来克服阵阵向她袭来的眩晕感。 “我扶你去女兵宿舍!”杜鑫蕾扶起她,向着宿舍方向走去,边说:“下午的打靶训练你就不用参加了!等身体好些再说吧!” * 到了女兵连宿舍,看到梁峻涛身边的警卫员小高早就站在门口等着她们。 林雪连忙推开杜鑫蕾,生怕刚才软弱的样子落到小高的眼睛里,万一他回去报告给了梁峻涛,梁峻涛认为她是个不能吃苦的娇小姐,把她送回去怎么办? 见识过莫楚寒的魄力和手腕,她才明白,连梁家都不见得是安全的地方。 杜鑫蕾对小高敬了个军礼,说:“一个小时的军姿训练结束,列兵林雪表现合格!”她本能地认为小高是梁峻涛派来检查林雪的训练成果,便替林雪说了句好话。 小高也回敬了一个军礼,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问她们俩为何提前回连队宿舍。而是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递给林雪:“梁团说你没有吃午饭,他也没吃!部队不允许给任何人开小灶,错过开饭的点只能忍着!他让我给你带来这个,你先垫垫饥!” 林雪接过那个纸包,打开一看,见里面放着几包部队专供的军用压缩饼干。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6.她不配 三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京城陆军特种军部队的军用机场上,机身平稳着陆,机翼慢慢停止转动,着陆成功。 机舱门打开,从上面鱼贯下来一些身手矫健的彪悍男子,手拿轻型冲锋枪,戴着三孔套头护脸帽,掩住本来面步。这些人训练有素地排成一队,静默地等着他们的首领下飞机。 几位重伤员被抬下直升机,迅速有军用救护车开过来,用担架将几个伤员抬运上车。 一切准备就绪,这才看到从最前面的直升机上缓缓走下来一个颀长英挺的身影。男子步履优雅从容,面庞清秀俊逸,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闲装却掩不住他卓然不凡的儒雅气质。 好像散步般悠闲,根本无视现场真枪荷弹的数千特种兵,更无视早就等候在这里的李彦成。 李彦成年近花甲,依然宝刀不老。他一生戎马,战绩辉煌,现在已是京城陆军特种军部队的上将。看着总算出现的莫楚寒,而对方根本没有正眼看他,再难以压抑怒气,趋前一步拦住,低声严厉喝斥道:“敢私自动用军用直升机,莫楚寒,你胆子越来越大!” 莫楚寒好像才发现李彦成这个大活人,顿住脚步,慢条斯理地宽慰道:“放心,军用标志都被盖住了,不会给你惹麻烦!”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他抬起手弹了弹李彦成肩章上的三颗金星,嘴角掠起一抹浅淡的讥诮:“好不容易熬到将军,我哪能砸了你的名头!” “还敢跟我耍贫嘴,知不知道整座京城都要闹翻天!野战军飞鹰团上校半路遭武装袭击,这是何等大事?!现在全城戒严在通辑驾机潜逃的武装分子,你打算怎么办!”李彦成气恼地冲他吼道。 “啧啧,都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收敛下你的火爆脾气。记住,我只是预备役少校,不是你的部下也不是你的兵,别动不动冲我吼!”莫楚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身问停滞在那里待命的救护车:“为什么不赶快送伤员去抢救?” 李彦成稳稳神,沉声拦截道:“不能送军区医院!现在全京城的医院都在排查有子弹伤的伤员!” 莫楚寒点点头,倒是赞同李彦成的观点:“既然如此,那就劳驾您老亲自调派外科大夫来部队给他们做手术吧!” “你……”李彦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喃喃地重复:“你知不知道这次你闯下多么大的祸!” “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李将军替我顶着吗?全城戒严怎么啦?就算闹翻天谁会跑到特种军部队来查人?”莫楚寒嘴角扯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淡淡地道:“我跟兄弟们先在这里暂避几天,等伤好了自然会离开!” “哎呀,你的手受伤了!”李彦成这才发现莫楚寒的手指粘着半干涸的黑红血液,连忙抓起他的手,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事?” “有事,”莫楚寒挑了挑眉峰,说:“赶紧叫外科医生来,给我和受伤的弟兄们清理伤口!” * 嚼完了一片压缩饼干,再喝了杯热水,林雪感觉力气又恢复过来了。 杜鑫蕾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连长,我要去参加射靶训练!”林雪站起身,要求道。 杜鑫蕾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行吗?” 林雪郑重地点头:“可以的!” * 来到射靶场地上,林雪拿着刚领到的枪,开始跟女兵们一起做打靶练习。 杜鑫蕾很热心地教导她如何卧地瞄准,如何拿枪,如何调整姿式。“慢慢来,新兵刚开始都会紧张!注意手眼的距离,还有跟靶心连成三点一线!来,这样拿枪,端好!” 林雪虚心地听她讲解要领,然后按照规范动作开始射击。 “预备,杀!” “砰!”一枪正中靶心,竟然是九十七环。 这个成绩吓坏了杜鑫蕾,她本能的认为林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纯属巧合,便再让她放一枪试试。 “砰!”九十八环! 这下子杜鑫蕾再也淡定不得,她呼地站起身,盯着林雪看了半天,问道:“你以前练过?” 林雪坦然地承认道:“是的,我以前有位……朋友在特种部队待过一段时间,他的枪法很好,传授给我一些经验。” “哎呀,就算是特种兵能有这样的成绩也不错啦!你很厉害!”杜鑫蕾冲林雪翘了翘大拇指。 练了一个下午的打靶,林雪成绩优异,引来整个女兵连的关注。再加上她是梁部长亲自指派,梁上校特意安排到女兵连训练的兵,所以大家都对她像对待领导般尊敬。 林雪不亢不卑的态度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好感,所以众女兵群星捧月般围绕着她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个下午的时候,林雪认识了许多新战友,虽然一下子记不过来那么多的名字,但她感觉到了她们的友善。 女兵连的训练并不像男兵那般严格辛苦,所以林雪还能勉强支撑。 傍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林雪破天荒第一次感觉到了饥饿。吃了两大碗白菜,还有一只馒头,这让她疲惫的身体补充到足够的能量。 去军用女兵澡堂冲了澡,又洗净了刚换下的满是汗水和泥土的军装。等回到宿舍,晾好衣服,天已经黑了。 筋疲力尽地躺上床,她连跟人聊天的力气都没有。 闭上眼睛,她又赶紧睁开。伸手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手机。关机一整天,也不知道许靖瑶有没有给她打电话。许靖瑶把她送到梁家的时候曾再三嘱咐她,等她站稳了脚跟就赶紧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开机就看到了几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这些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不是许靖瑶的,但是……她认识。 清眸浮起一抹复杂的情绪,犹豫了一下,她点开了未读短信。短信真的很短,上面的话却字字触目惊心:“如果不是舒可拼命为你求情,今天我会把你跟那个上校一起炸飞!” 纤细的指捏到关节泛白,良久,她颓然松开,虚脱一般倒在床上。凝望着灯影,她陷入了半醒半寐的沉思。 * “今天是我跟舒可订婚的大喜日子,林雪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就用你的卑贱之躯来搏我们一笑吧!” 订婚宴上,在莫楚寒的授意下,抬上来几大竹筐的西红柿和一大竹筐鸡蛋专用来对付她。 “砸她!”也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热闹的订婚宴现场顿时炸锅,瞬间失去了控制。 数不清的手探进竹筐里,抓起西红柿和鸡蛋疯狂地砸向林雪。她立在那里像个活靶子,只能用双手捂住脸,遭受着狂风骤雨般的袭击。无数西红柿和鸡蛋在她的身上开花,红的黄的白的覆满了她的全身…… 而她的未婚夫莫楚寒,此时正拥着他的新欢笑着观赏这幕他亲手导演的闹剧。 舒可,这个她曾经的闺蜜,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友,在取代了她的位置和霸占了那个原本属于她的怀抱后,依偎在男子身边,“善良”替她求情:“楚寒,这样太残忍了!看在她过去跟你的情份上,适可而止吧!” “过去的情份?”莫楚寒不屑地冷笑:“我跟她从来都没有任何情份!她不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7.不择手段 从噩梦中醒来,林雪浑身再次被冷汗浸湿。缩在被窝里,她凝视着暗沉的夜色,呆呆地发怔。 距离订婚宴过去了一个星期,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有发疯也没有崩溃,而是继续顽强地活下来。这要感谢林聪和林蓉兄妹俩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让她对残忍和冷酷有了免疫力。 所以,莫楚寒这个曾给予她爱情和柔情的男人,这个她深爱了十年等候了五载的男人,在他们的订婚宴上,在她最幸福最不设防的一刻给她致命的一击之后,她仍然顽强地挺了过来。 * 一个星期之后的早晨,莫楚寒回到秋锦园。这是座庞大的郊区别墅,外表看跟大多数别墅一样,里面却另有乾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座现代化的宫殿,里面的装潢和布置可以用穷奢极欲来形容。 莫楚寒是这座宫殿的帝王,而舒可就是他最宠爱的王后。 低调奢华的玄黑色麦巴赫驶到大门口,电子遥控门缓缓启动,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保镖腰佩真枪实弹,站在门口恭迎主人的归来。 司机刚要往里面开,却见门口中间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便回头请示自己的主人:“少爷,舒可小姐出来了!” “停车!”莫楚寒想不到大清早的舒可会跑到大门口来迎接他,有意外更多的是感动和怜惜。让司机停住车,他拉开车门走下来。 舒可很美,柳眉杏目樱唇,身材细挑,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而且她很温柔,顾盼多情,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般,萌萌的惹人怜爱。 “楚寒!”舒可柔柔细细的声音极动听,她低呼一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抬起甜美的娇颜,水眸含泪,微微地哽咽:“一个星期了,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去了哪里?” “心肝,别哭!”莫楚寒心疼地用指腹试去她玉颊上的泪痕,轻抚着她的背解释道:“我去对付林雪那个贱人了!那贱人现在挺能耐,居然傍上了军区上校,要除掉她当然得费些时间!” “啊!”舒可惊呼一声,花容失色,似乎不肯相信似地喃喃道:“怎么会呢?林雪竟然真是这般水性杨花……” “别提这个贱人!”莫楚寒气得俊脸发青,咬着钢牙发狠:“先让她得瑟着,早晚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寒,”舒可边跟他并肩往院子里走着,边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试探着劝道:“我知道你痛恨林家的每一个人,也知道林家的每一个人都该下地狱!你就算把他们家挨个活剐了全部灭门我也不管,可……林雪她不一样!毕竟你跟她……” “哼!”莫楚寒停住脚步,攥紧铁拳,恨声道:“我也曾想给她留条活路,是她不知死活,居然敢、敢妄想勾引梁家的二公子!我估计她想利用梁峻涛来对付我” 舒可吃惊地掩住口,痛心地低语:“天啊,她太不择手段了!” “哼,就她那幅德性,人家还够呛能看上她!”顿了顿,莫楚寒想起什么,就对舒可说:“现在那个贱人躲在野战军部队的女兵连里,看样子准备窝在那里等死了!想揪出她来一时半会儿还有些费事,你亲自去一趟部队,见她一面,替我传两句话给她!” “嗯!”舒可连忙点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真舍得要她的命!” 有些古怪地瞧她一眼,莫楚寒性感的唇弯起一抹晦暗不明的弧度,伸手轻拍她的娇颜,揶揄道:“吃醋了?” “我哪有?”舒可连忙摇头,嗔道:“放心啦,我知道你跟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话就能抹杀的!再说,我跟她也是多年的老同学好朋友呢!我也舍不得她死,不过她欠你的总要有个说法,起码她应该当面跟你说声对不起呢!” 莫楚寒似乎有些触动,沉默着,两人一起步上了别墅的大理石台阶。他突然站住,转首对她说:“待会儿……不,现在我就让人送你去军区飞鹰团的女兵连,你去找她替我传几句话,就说她再躲在那里装死,我会让林家鸡犬不留!” * 一个星期的训练,让林雪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女兵!现在,无论哪项训练她都没有落下任何人。尤其是打靶,她以优越的成绩震憾了整个女兵连。 受伤的心也许短期内无法愈合,不过她的身体很争气,低血糖的病症也不治自愈了。她逐渐适应了部队高强度的训练,一改前些天的颓废和悲观,虽说看起来黑瘦了些,但心情和精神都有所改善。 梁峻涛下令一星期后要看到一名合格的女兵,女兵连的连长当然拼尽全部力气单独对林雪做强化式训练。 林雪并没有让人失望,七天的时间已让她成为了一名各项训练指标都合格的女兵!尤其是打靶,她以最高九十八环的成绩震憾了整个女兵连。 受伤的心也许短期内无法愈合,不过她的身体很争气,低血糖的病症也不治自愈了。她逐渐适应了部队高强度的训练,一改前些天的颓废和悲观,虽说看起来黑瘦了些,但心情和精神都有所改善。 到了梁峻涛准备亲自来检查训练成绩的这天,女兵连连长杜鑫蕾,这个拥有上尉军衔的女军官一大早就列好了队伍,整整齐齐严阵以待地迎接飞鹰团千千万万战士心目中的战神和偶象。 今天女兵们不同于平日训练时的灰头土脸,一个个看起来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都特意妆扮过一番。 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是那个集至高无上的权利和俊美无匹的外表于一体的传奇男子!每个女兵的脸上都洋溢着娇羞和神采,无比激动地等候着她们心目中的战神和王者到来! 随着队伍一阵骚动,远处尘土飞扬处一辆火红色的豪华跑车径直向着这边驶来,后面还跟随着四辆军用吉普车。 “梁团换车了,居然是玛莎拉蒂呢!” “天啊,从没见他在部队开这种车呀!” “是准备送给他女朋友的吗?” 五花八门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队首的林雪,目光里包含着羡慕嫉妒恨,只因这个新来的女兵就是梁团传说中的女朋友。 林雪淡蹙秀眉,睨着那辆拉风的跑车由远及近驶到眼前,觉得有些古怪。 果然,车子停下,先跳下来四名手持轻型冲锋枪的特种兵,他们恭敬地拉开了后排车厢门,只见从上面缓缓迈下来一只穿着镶钻的华贵高跟皮鞋的玉足,随着香风袭来,让所有翘首以待的女兵们都目瞪口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8.我会替你求情的 四辆军用吉普停靠在玛莎拉蒂的旁边,好像护卫一般,守候着他们的王后。而舒可,就是他们的王后! 透过半拉下的窗玻璃可以看到涂着伪装迷彩油的士兵,他们的目光一直警惕地追随着下车的舒可。 舒可穿着华贵,一身的细皮嫩肉,在整天被风吹日晒的女兵们中显得那么扎眼。 “敬礼!”杜鑫蕾趋前一步对她打了个标准的军礼,问道:“请问梁上校什么时候过来?女兵连全体列队等候!” “梁上校?”舒可眨巴着水眸,似乎很不解:“我不认识你们的梁上校啊,我过来找我的好朋友哎!” “……”这下子,全体无语了!敢情这位美女跟梁峻涛毫无关系啊! 不过能堂而皇之地把跑车开进女兵连,还有特种兵战士随车护押,足以看出这女人来头不小。 杜鑫蕾顿时冷下俏脸,礼貌而疏淡地说:“对不起,我们正在迎接首长的视察,请这位小姐先回避一下,等检察工作结束之后再找你的好朋友吧!” 舒可很无辜的嘟起红唇:“可是我很想念我的好朋友嘛,我现在就想见她!”说完,她屈尊迂贵地环视一圈四周,目光定格在林雪的身上。(.无弹窗广告)甜美的脸蛋顿时浮起笑容,像以前一样快步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边摇边亲热地喊道:“林雪,你可想死我了!” 这是订婚宴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以前舒可做出这种亲密无间的样子林雪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她只觉得阵阵反胃。 她目光幽冷地睨着舒可,然后慢慢挣开她的手,退后一步,仰起清丽的脸庞,语气不急不徐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察觉到林雪的疏离和戒备,舒可似乎很伤心,她水眸含泪,委屈地道:“林雪,不要这样好吗?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你、我还有童童,我们可是铁三角!现在你和童童都不理我了……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楚寒,可是他爱我,他愿为我牺牲一切!我有什么错呢?” “哗……”女兵们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这究竟演得哪一出戏。林雪不是梁团的女朋友吗?为何又跟另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而且还是三角恋的关系。听起来林雪被眼前这位美女横刀夺爱了,她是个被爱情淘汰出局的女人,哪有资格做梁团的女朋友? 杜鑫蕾并不认识舒可,此时却对她说的话很反感,一个横刀夺爱的女人还好意思跑到公众场合显摆,这个女人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 她走过来,拦在林雪的前面,对嘟着小嘴扮委屈的舒可说:“你的朋友好像不欢迎你,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好吗?我们首长快过来视察了,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军务!” “林雪,我们去一边谈吧!”舒可继续用小鹿般无辜的眼神望着林雪,告诉她:“楚寒有话托我转告你呢!” 林雪冷笑道:“我对你们俩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舒可转身对杜鑫蕾要求道:“我想跟林雪单独说两句话好吗?说完我就走,保证不耽误你们首长视察!” 杜鑫蕾也觉得这么纠缠下去不是办法,何况对方看起来身份不一般,也不好太过得罪,便顺水推舟地说:“好吧!林雪跟她去一边,快点说完了好归队!” * 走出队伍到一边去,林雪冷睇着眼前这个女人,淡漠地道:“假如你来只是想显摆跟他有多么恩爱,那你可以滚了” 见林雪如此态度,舒可索性也撕破了脸皮,冷笑道:“你以为你还是林家三小姐?收起你的傲气吧!如果你不怕林家今晚被灭满门,可以走!” 林雪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语气幽凉地道:“林家灭门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啦!”舒可水眸笼起一抹杀机,阴笑道:“我知道你恨林家的每个人,跟他一样恨,巴不得林家死成绝户!不过,许靖瑶呢?你也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许靖瑶是林雪的亲姨妈,也许林雪可以不在乎林家的任何人,却不能不在乎她。 林雪终于还是转过身,她定定地盯着舒可那张流露狠色的美颜看了一会儿,突然充满讥诮意味地笑了:“其实你不装的时候看起来就没那么恶心了!” “你!”舒可有些恼羞,狠狠地对视着自己的情敌,压低声音阴恻恻地道:“告诉你个秘密,楚寒说这次等逮到你就拔掉你的毒舌,让你这张利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心如同被一道利刃活生生地剖为两半,疼痛到失去了触觉。林雪张大口好像一条缺氧的鱼,快要失去呼吸。还没有愈合的血淋淋伤口再次被撕裂,极度的剧痛几乎让她崩溃。 他残忍地摧毁了她的一切,这还不够,他还要拔掉她的舌头?! 看着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的林雪,舒可满意地笑了。她优雅地抿了抿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拾居高临下的姿态,恢复了甜美温柔的嗓音:“林雪,别难过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求情的!楚寒说让你赶紧跟我回去,否则他会让你痛悔终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9.她该打 林雪睁大清眸,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清纯的女子,半晌,嘶声道:“我这辈子最痛悔终生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们这俩白眼狼!” “谁是白眼狼?”舒可叫起来,用纤纤玉指戳着林雪的鼻子,振振有词:“你才是白眼狼!如果我们俩没有顾念过去跟你的情义,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过去的情义?”林雪目眦欲裂,压抑的愤怒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暴发,她愤怒地喊道:“当初我为了帮他找到条出路几乎赔上了我的一生!如果没有我,他能出国吗?他能有今天吗?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王八蛋!” 从莫楚寒回国后,他们见面几乎从没有提起过以前的事情,她怕触动他痛苦的回忆,以为他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们默契地选择遗忘!哪里想到这根本就是她的一厢情愿,原来他回国就为了报复,毫不留情地将她从幸福的巅峰打入十八层地狱,连一个给她申诉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她冤、她怒、她更伤心!心最疼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人伤心到极点是没有眼泪的!从订婚宴到今天为止,她的心被撕成了千万碎片,却流不出一滴的眼泪! 犹记得,订婚宴结束后,她几乎死过去了!被抬回林家的时候,她浑身都被西红柿汁和蛋液洗涤透,冻得快变成了冰棍。(.好看的小说) 就这样莫楚寒还不肯放过她,他在林家的门口拦住她,将她拖下车丢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用鞋底踩她的手指,迫她睁开眼睛。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变成个疯子;第二变成个死人!” 她冻得嘴唇乌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种哀伤无奈的眼神看着这个曾经对她付出过温柔和爱情的男人。 “怕吗?”暗夜的霓虹下他笑得好狞狰,曾经那样熟悉美好的五官轮廓扭曲到她再也不认识。 “求我一声,我可以开恩让你做我的奴隶!哈哈哈……” 她闭了闭眼睛,想将那段撕心裂肺的不堪从回忆中抹去,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莫楚寒给她的伤痛深刻见骨,这伤永远无法愈合,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魔魇。 舒可水眸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用手抚着婚戒上的硕大粉色裸钻,炫耀道:“看到了吗?他送我这颗‘永恒之心’,因为在他最困难最孤独的时候是我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我对他不离不弃,共患难才换来今天的同福贵!林雪,醒醒吧,他现在爱的人是我,所以他连一分一毫的柔情都不会再给你!” “你?”林雪趋前一步,一把揪住舒可的衣襟,愤怒地质问:“当初你出国寻找他的路费是谁给你的?是谁拜托你出国寻找他照顾他?我让你照顾他,没让你照顾到他的床上!” “哟,别激动!”舒可眨了眨水眸,纯美的脸上浮起狡黠,温柔地解释道:“就因为你过去曾帮过我们,所以我才肯帮你在他面前求情的嘛!原本他打算要你的命,因为我,他才开恩让你去秋锦园做我们俩的女仆!” 理智在这一刻崩溃!也许林雪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莫楚寒对她的绝情和冷漠,在舒可触及到她最深处的疼痛时,怒极痛极的她终于失去控制,她咬牙对那张魅惑了自己最深爱男人的美丽脸庞狠狠挥去一巴掌。 “啪!”又快又狠又准,打得舒可身子都旋转了半圈,捂着脸颊尖叫不停。 这下子闯了祸,舒可身后不远处停着的几辆军用吉普车全部打开车门,从上面跳下来十几个装佩着真枪荷弹,脸涂伪装油彩的特种兵。 他们手持冲锋枪将林雪团团包围起来,杀气腾腾地警告道:“别动,否则把你就地乱枪击毙!” 女兵连的人都傻眼了,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杜鑫蕾连忙走上前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嘛!大家不在一个部队也都是战友,你们拿枪指着个刚入伍的女列兵,好像有点儿过份!” “她敢动手打我们老大的女人,纯粹是活腻歪了!”领头的特种兵毫不为所动,森冷的眸子像伺机攻击的野兽。 杜鑫蕾身为班长当然明白特种兵的嗜杀和冷血,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无奈地问道:“你们老大是哪位首长?” * 一辆迷彩绿色的军用悍马以风驶电掣般的速度行过来,“吱――嘎!”一声刹住车,车门开阖,从上面下来一位英俊的年轻军官。 男子英挺帅气,一身迷彩绿的军装更衬得他俊颜如画,肩扛两杠一星的军衔章,脚踩军靴,大步走过来。 “楚寒!”挨了打的舒可顿时委屈得跟见了大人的孩子般哭着扑进他的怀抱里,抽抽噎噎地哭着。 润泽好看的修长大手扳起她的脸蛋,看到她左颊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不由怒气萌动,沉声喝问道:“谁打的?” 舒可连忙抚开他的大手,低下脸,咬着红唇不住的摇头:“没事啦!” “被人打成这样还说没事?你活该找打啊!”莫楚寒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像冰锥般射向林雪,语气玄冷如冰:“指给我看,到底谁动手打你?我剁了她的爪子!” “不要!我真的没事!楚寒,你别生气!”舒可轻轻摇着莫楚寒的胳膊,一副息事宁人的委屈模样。 林雪感觉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竟然辣痛难忍,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平仄淡冷地回答道:“是我打得她!” “你?”莫楚寒轻轻推开舒可,往前走了两步,他危险地眯起森冷的俊目,吐字如冰:“活腻了是不是!” 拿开手,眼睛被揉得有些红,她毫无惧色地仰起这些天因为训练被晒得有些麦色的清丽小脸,冷冷地道:“她该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0.混战 “啪!”莫楚寒毫不留情地甩了林雪一巴掌!男人的手很硬,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她的脸都侧偏到一边,半边脸瞬间肿起来。 “想死说一声,我免费送你一程!敢动手打我的女人,你是不是嫌活得太舒服了!”他抬起修长的腿,用穿着军靴的脚踹向她的小腹。 “啊!”林雪被他踹飞出去,惨叫着摔在三米外的草地上,纤细的身子弓起来,颤栗着抽搐着。她大口地呼吸来缓解这种剧痛。挣扎着抬起头,张大眼睫定定地凝望着这个暴戾的男人。 “不要啊!”舒可吓得尖叫,她拼命拉住莫楚寒,哭道:“楚寒别这样,我害怕!” “乖,不怕!”莫楚寒将舒可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只是小小地教训她一下而已,不然以后她还会欺负你!” “没事啦!我不怪她……”舒可咬着红润的唇瓣,睫羽扇动,萌萌地惹人怜爱。 眼眶干涩到发疼,连一滴泪光都没有。林雪用手撑着地面,慢慢地挪动身体。稍稍一动,四肢百骸都好像碎裂一般,她痛呼一声又软下去。 一双锃亮的军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缓缓抬起头,顺着军靴往上看,是穿着迷彩绿军裤的修长健腿,然后是遒劲的窄腰和壮硕的胸膛…… 迎着光,林雪的视线有些糊模,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不过她还是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莫楚寒,因为莫楚寒的身形相较要细瘦些。 男子缓缓蹲下身,伸手抱住她的腋下,扶起她。 肋下疼得厉害,好像骨折了!林雪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喘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他军衔章上的三颗星。 是梁峻涛!她一个慌神本能地想避开,刚刚挪动身体就再次栽向地面。 “小心!”梁峻涛很不满地重新将她纤细的身子捞进怀里,蹙起英眉,责问道:“我又不会吃人,你躲什么?” 原来首长大人视察军务刚刚驾到!林雪不禁微微苦涩地一笑:没想到他亲自来检查她的训练成绩会撞上这幕闹剧。 莫楚寒随后赶过来,他二话没说直接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却被梁峻涛挡住。 梁峻涛将莫楚寒上下打量一番,星眸微微一眯,审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 莫楚寒冷着俊脸对梁峻涛打了个敬礼,倨傲地挺起胸,把部队标志展示出来,却没说话。 “中国陆军特种兵部队预备役少校!”梁峻涛读完了莫楚寒的部队标志,一扬眼尾,似乎有些诧异:“特种兵部队的少校可以用哑巴吗?” “哧!”笑出声来的是刘北城,其他跟来的警卫员和战士都想笑不敢笑。毕竟部队里军纪如山,没有任何士兵敢嘲笑比自己等级高的军官,哪怕不是一个部队也不可以。 这下子莫楚寒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望着眼前这个蓄意挑衅的上校军官,沉声怒道:“你才是哑巴!” “唔,不是哑巴!”梁峻涛似笑不笑地睇着他,“我刚才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这一刻,莫楚寒真得很后悔那天路上怎么就没有炸死他呢!沉默了良久,他才缓和了语气道歉:“是我失礼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比他高两级军衔的梁峻涛。再说这里是野战军部队,他莫楚寒纵然可以呼风唤雨,在人家的地盘上也狠不起来。 “你是特种军培训出来的少校吗?怎么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梁峻涛终于沉下脸色,喝斥道:“跟长官说话要先喊报告!” 莫楚寒差点破功,他咬断钢牙才忍下掏枪的冲动,不过却撕破了脸皮,指着梁峻涛怀里的女子,怒声命令道:“放开她!” “她?”梁峻涛俯首看了看依靠在他怀里的女子,察觉到女子的颤栗,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什么?” “她,打了我的女人!所以我要把她带回去好好审问!”莫楚寒趋前一步,又动手想把林雪从梁峻涛的怀里拽出来。不知为什么,看到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简直有想杀人的冲动。 梁峻涛出手如电地扣住莫楚寒袭来的手,再一个漂亮利索的错身就将怀里的林雪送到刘北城的身边,喝令道:“看好她!” “是!”刘北城当然不含糊,打了个手势,“呼啦啦!”立刻拥过来一群手握机枪的战士,将林雪围在中间,任何人都别想靠近她。 那边梁峻涛已经跟莫楚寒交上手,两人用的是近身搏击格斗,身手都属一流,看得旁边围观得战士们连连叫好。 莫楚寒暗暗心惊,他想不到梁峻涛的散打功夫这么好。以前他一直以为这种官宦世家的子弟不过仗着父辈的关系才在部队混到军衔,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就算是把千锤百炼过的特种兵部队的大校拉出来,都够呛能敌得过梁峻涛。 眼见梁峻涛愈战愈勇,莫楚寒左支右绌,险象环生,那些跟来的特种兵们沉不住气,领头的端起枪瞄向梁峻涛。 “王八蛋敢开枪!”刘北城眼疾手快地夺过一位战士的长枪狠狠抡向那个打算开枪的特种兵,只听“啾!”一声微响,枪口朝天放了一枪。 这下子顿时激怒了在场所有的战士们,他们蜂拥而上,跟这些特种兵展开了近身搏斗。 传说,从特种兵部队里出来的兵都可以以一当十。也许传说并不离谱,不过今天他们遇到的是飞鹰团的战士,他们是梁峻涛一手调教出来的,跟特种兵相比并不逊色多少。 “敢来飞鹰团的地盘上撒野,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刘北城一呼百应,指挥战士们群欧八个嚣张蛮横的特种兵。 舒可在旁边吓得面无人色,她实在想不到名满京城的飞鹰团会为了一个刚入伍的女列兵跟特种兵部队的人掐起来。林雪在这里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地位?飞鹰团的上校梁峻涛竟然为了她跟莫楚寒打起来,难道这个贱人真的迷惑了梁上校……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1.揍他 对那些经常找你麻烦甚至欺负你的人,要做到心中有数,给他攒着,瞅准机会彻底教训他一次!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往死里整,往死里揍,让他永远记住:除了亲爹,没人会惯他这些臭毛病! ――梁峻涛 * 舒可越想越不甘心,瞥向被战士们围在中间保护的林雪,水眸闪过一抹嫉恨。不过她知道眼下形势不妙,再这么打下去,莫楚寒绝对讨不了好。 “楚寒,不要打了!我们走吧!”舒可走上前,想把激斗中的两男拉开,但拳风如刀,扫到就会重伤,她不敢太靠前,只怯怯地劝道:“梁上校,请停手吧!这是个误会啊!” 梁峻涛连一眼都没瞧她,更没搭理她,而莫楚寒却是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他已经显露败相,如果说话分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对手撂倒在地。 林雪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捂着肋下,一手紧紧攥起。尽管肋部疼得她直冒冷汗,她仍一声不吭。清冷的瞳眸紧睇着缠斗在一起的两男,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终于,那十几名嚣张的特种兵都被飞鹰团的战士缴了械,十几把长短枪顶住他们的脑袋,个个都没了本事。 “嘿!”梁峻涛一个奋力踢腿,正好踹中莫楚寒的小腹,力道之猛无与伦比。传说梁上校曾经一脚踢碎四个厚酒坛,可见他这一踢之力有多么可怕! 莫楚寒发出一声沉闷的申吟,他颀长英挺的身体就横飞出去,“啪!”一声,仰面摔倒在草地上。 “楚寒!”舒可惊叫一声,连忙奔跑过去,扑倒在他的身上,大哭起来:“你怎么样?啊!天啊!你吐血了!” 莫楚寒张嘴就喷出一口血,他羞恼交迸,想爬起身却一时动弹不得,便推开舒可,探手想拔枪。 一只穿着军靴的大脚用力踩住他探往腰际的手腕,然后就见梁峻涛在他面前缓缓蹲下身。 “不要伤害他,求求你啦!”舒可拉着梁峻涛的胳膊,楚楚可怜地颦起柳眉,水眸含泪地央求,“梁上校,求你不要伤害我的未婚夫!” 梁峻涛很反感地瞪她一眼,喝斥道:“滚开,我不打女人!” 马上就有两名战士走过来,像拎小鸡般将舒可拎到了一边去。舒可哭得很可怜,可惜这里的男人好像都不懂怜香惜玉。 梁峻涛伸手探进莫楚寒的腰间,拔出了他的枪,然后慢条斯理地拉开保险推弹上膛,再将冰冷的枪口指到对方的额头上。 “小子,敢在我的地盘上跟我耍勇斗狠?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梁峻涛用枪口戳着他的脑袋,蹙起英眉,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莫楚寒直喘粗气,半晌才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啪!”梁峻涛照着他的脸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巴掌,顿时,莫楚寒的半边俊脸便肿胀起来。 他另只脚踏上莫楚寒的胸口,踩得他几乎再次吐血,这才睥睨着他,微勾唇角,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李将军新收的义子莫楚寒吧!” “你认识我?”莫楚寒咬牙怒道:“还不赶紧放了我……呃!” 朝着他的胸口踢了一脚,梁峻涛冷笑:“当年我也是特种兵部队出来的,李将军算是我的老上司!今天给他一个面子,就不弄残你了,揍你一顿了事!”说完,梁峻涛便松开了踏在他胸口上的靴子。 莫楚寒冷哼一声,以为没事了。可是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身,就听到梁峻涛对战士们沉声喝令道:“你们还怔着干什么?揍他!” * 对那些经常找你麻烦甚至欺负你的人,要做到心中有数,给他攒着,瞅准机会彻底教训他一次!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往死里整,往死里揍,让他永远记住:除了亲爹,没人会惯他这些臭毛病! 去医院的路上,上校大人对自己的文书灌输了这样一番理论。强将手下无弱兵,他梁峻涛的兵当然不能是任人欺负的软蛋,被欺负了就得加倍地讨还回来! 林雪静静地听着,不附合不反驳。看着莫楚寒遭到群殴的时候,她也是这种表情。 在舒可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中,她用清冷的目光望着昔日的执爱被痛揍到浑身是血,即没有兴灾乐祸,也没有心疼不舍,好像变成了一尊没有心的塑像。 没有任何人能透过清冷的外表看透她心底的真实想法,梁峻涛也不会明白! * 左颊软骨损伤,牙床松动。左肋两根肋骨裂缝,打了封闭止疼针。右手掌掌心被指甲刺了几个血洞,用消毒棉球清理了伤口,敷上了消炎药。 处理好了伤口,一位小护士走进来说:“梁副院长来了!” 林雪第一次见到了梁峻涛的姑妈,也就是这座军区医院的副院长,拥有大校军衔的梁佩文。 梁佩文人如其名,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有种浓郁的书卷气,雍容华贵,看起来和蔼可亲。在护士的簇拥下,她向着梁峻涛径直走过来,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梁峻涛指了指已处理好伤口的林雪,回答:“我的文书受伤了,陪她过来看看!” “唔,”梁佩文的目光这才转向林雪,看清她的长相后,好像有些惊讶。“你、你是……” “梁阿姨,”林雪礼貌地站起身,很恭敬地答道:“我妈妈是许净初。” “噢!”梁佩文恍然,叹道:“长得真像啊!”说完又皱起眉头,审察她鼓胀的左脸,“呀,这是谁打的?怎么对女孩下这么重的手!” 梁峻涛挑了挑眉峰,哼道:“是个专喜欢打女人的王八蛋!放心吧,那个王八蛋也被我揍得不轻!”边说边瞥向林雪,看她的表情。 林雪一张清丽的小脸淡淡的,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除了被舒可激怒的刹那间,除了面对莫楚寒的时候,她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部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了,把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孩打成这样!”梁佩文摇摇头,又询问在场的医生几句,才知道林雪的两根肋骨裂缝。“伤势这么重,怎么没办理住院?” “不用。”林雪淡淡地说:“只是骨裂缝而已,我回部队调养就可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2.逆鳞 走出军区医院,正值晌午时分。梁峻涛打开军用陆虎的车门,上了车。 林雪也拉开后排的车门,坐进去。 “怎么不坐我旁边?”梁峻涛回过头问她。 “怕影响你的心情。”林雪抿嘴儿答道。犹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对她说的话,未免刺激到这位尊贵的梁二爷还是跟他保持安全距离比较理智。 “呵,”梁峻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俊朗的眉眼间也满是笑意,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爽朗说:“到前边来坐!” “不用。”林雪说完就将脸转向车窗,望向窗外,看样子准备结束跟他的谈话。 有些悻然地发动开车,梁峻涛从后视镜里睨了她一眼,自言自语般地咕哝了一句:“不识抬举!” * “还记得那场音乐会的烟火,还记得那个凉凉的深秋,还记得人潮把你推向了我……有一次日记里愚蠢的困惑,因为你的微笑幻化成风!” 车厢里响起这首歌的时候,林雪愕然抬头,怔怔地盯着前方某个点,呆呆地出神。 “你大大的勇敢保护着我,我小小的关怀喋喋不休。感谢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又再一次回到凉凉深秋!” “给你我的手,像温柔野兽。(.)把自由交给草原的辽阔,我们小手拉大手……” 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的梁峻涛感觉出异样,就回过头,问道:“怎么啦?” 林雪沉默了好久,才说:“肋骨有点疼!” “呵,”梁峻涛似乎很爱笑,或者林雪说的每句话都让他感到有趣。他用手轻拍着方向盘,揶揄道:“去吃顿好的就不疼了!” 车子停下,林雪推开车门却怔住了。因为这里不是部队驻地而是繁华的国际星级酒楼――云海大酒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林雪奇怪地觑着他。 梁峻涛下车甩上车门,弹了个响指,理直气壮地说:“今天要不是我,你肯定会被你的前任未婚夫给活活整死!难道你不该请我吃顿大餐表达下你的感谢之情?” “哦,”林雪点点头,“好吧!”见梁峻涛迈步,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没有钱。” * 林雪请客,梁上校掏腰包,两人在酒店里嘬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梁峻涛给她挟几筷子排骨,说:“多吃点,看你瘦得像根竹竿,再这么下去部队不要你了!” 这句话总算打破了林雪的淡漠,她有些惴惴地逡巡他的脸色,似乎在揣度他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吃啊,看我干嘛?”梁峻涛放下筷子,邪魅勾唇,“是不是看我长得帅,秀色可餐,不用吃饭也饱了?” “咳!”林雪很不淡定地被呛到了。 他热心地帮她拍背,边觑着她细细地打量她姣好的侧面。 林雪有些不适应男子火辣辣的注视目光,就侧过身子用餐巾纸揩嘴角。 有些不满她有意无意的躲闪,梁峻涛撇撇嘴,刚要说什么,手机却震动起来。 拿起一看,“嚯,哪个混蛋这么快就通风报信了!”骂完了手机还是响着不停,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起电话,用玩世不恭地语调问道:“喂,请问梁首长又有何指示?”那个“又”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里面传出梁仲全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个兔崽子,竟然把李将军的义子打成重伤,全京城的部队都知道了,你要我怎么给你收场?” 林雪不由抬眼望向梁峻涛,只见男子毫不在乎的挑眉道:“那小子跑到飞鹰团公然撒野,打伤了我的人,我要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特种兵部队的家伙还以为我们野战军都是好欺负的孬蛋!” “唔,打伤了你的人?”梁仲全缓和了语气,问道:“到底打伤了谁?” 梁峻涛星眸中闪过一丝讪然,不过很快就镇定自若地说:“打伤了谁不重要,就算是飞鹰团养的一条狗,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他莫楚寒动!” 林雪垂下头,抿紧了唇瓣。 “让林雪接电话!” “什么?呃……”梁峻涛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讪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在我身边?” “臭小子,你的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你姑妈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今天亲自陪她去医院!快点让她接电话!” 梁峻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机交到林雪的手里,说:“我爸爸让你接电话!” 林雪接过电话,调整了下情绪,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梁伯父,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林雪,你很不错啊!”梁仲全哈哈一笑,似乎心情很好:“这次峻涛肯为你出头,说明他心里有你!等一个月的期限满了,他带你回家的时候,我为你们俩安排订婚!” 林雪怔住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梁仲全会对她说这些。半晌,她才淡淡地道:“您误会了!其实今天哪怕莫楚寒打的是飞鹰团的一条狗,梁上校也会同样对待他的,这关乎军人的尊严,跟我无关!” 旁边的梁峻涛闻言不由瞠目,忍不住重新将林雪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呀……怎么跟你妈一样的性子!”梁仲全被她一句话堵死,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嘱咐道:“好好调养身体,如果不行就让峻涛先把你送回来吧!” “不用!我在部队真的很好,战友们对我也很照顾!”林雪用认真的语气恳求道:“梁伯父,如果我各项训练考核都合格的话,可不可以允许我做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我保证会全心全意保国卫民,争取立功!” 留在部队远比再回梁家争取那名义上的梁家少奶奶的名份要有意义得多,她既然来到了部队就绝不能再轻易脱下军装。 梁仲全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温和的语气说:“你既然那么喜欢部队,我当然愿意成全你!不过,就算是女兵也是要退伍要结婚的,难不成一辈子留在部队吗?”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部队!请梁伯父相信,我会争取把握机会的!梁阿姨就是我的偶象和目标,我要向她学习!” 挂了电话,林雪将手机还给梁峻涛,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句话又不小心逆了他梁二爷的龙鳞。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3.见义勇为 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林雪起身动手为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慢慢地喝着。 “啪!”梁峻涛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霍地站起身,说:“吃饱了就走吧!” * 回去的路上,气氛明显僵默了许多。梁峻涛俊面如同抹了层薄冰,冷嗖嗖地冒着寒气。 林雪始终恬静如水,坐在后排车座上,目光悠然地凝望着车窗外(车厢里的气压过低,她这也是减压的方法)。 一路无话,直到驶进部队驻地。沿途战士们纷纷对着团长专车立正敬礼,目光里满是崇拜。 梁峻涛年仅二十七岁担任飞鹰团上校的军职,凭的是真材实干,他的辉煌战绩被整个军区所传颂,野战军军区的将士和飞鹰团的战士们无不心服口服。 车子驶到了行政大楼前面的停车区,林雪准备下车的时候,只听梁峻涛喊道:“等等!” 她无奈,只好重回到座位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梁峻涛从储物盒里摸出一只剪指夹,侧过身对她说:“把手伸出来!” 有些不明所以,她问道:“你要做什么?”难不成他准备给她修指甲? 果然,梁上校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他探身抓过她,然后拉起她刺穿掌心的那只手,开始帮她修剪指甲。 他坐在前排,她坐在后排,两人这样的姿态实在有些别扭,不过男子显然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相反,他做得很认真。 外面有千军万马在列阵等候着,透过防窥玻璃看不到车里的情景,也许战士们永远都想不到:他们崇拜的梁团迟迟没有下车,竟是在车里给一个女人剪指甲。 林雪愕然地张睫,她实在没想到他真会亲自帮她修指甲。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想抽回手又挣不开,只好尴尬地任由他握着。 “肋骨疼得厉害吞几片止疼药,把你的掌心刺穿了又不能止疼,还变成两个地方都疼了?笨!”说着斥责的话,语气却含着淡淡的宠溺,梁峻涛抬头觑她一眼,黑亮的眸子像两泓幽潭又像璀璨的寒星,慑人心魄。 心底微微地悸动,林雪避开他的注视,垂下纤长浓密的睫羽,掩住眼瞳里流露的哀伤和无奈。 她掐破自己的掌心是为了以痛止痛,因为心里的痛远比肉体的痛深刻千万倍。当莫楚寒绝情地对她挥出巴掌,当他残忍地一脚将她踢飞出去,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是万念俱灰。[] 如果可能,她真希望自己那一刻死掉!假如她死了,那个嗜血冷酷的男人会不会有所动容?他冷漠的脸上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懊悔和不舍? 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她仍然无法放弃心底的那一点点儿可怜的奢望和幻想? “好了!”梁峻涛吹了吹她修好的修甲,满意地笑道:“剪了爪子的小猫,看你还敢不敢再野!” 林雪醒过神,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男子大手的余温,她缓缓攥紧手。果然,哪怕她攥得再紧,也没有指甲可以掐伤自己的掌心。 “下车吧!”说不清什么缘故,他的目光总喜欢追随着她,好像她的身上有种莫名的磁力。 收起哀伤和幻想,林雪再次推开车门。 “等等!”梁峻涛再次喊住她。 她略略有些不耐,冷冷地问道:“首长大人还有何指示?” 见她神色不快,满腹的话只能咽回去,长话短说。他踌躇了一会儿,才略略尴尬地说:“其实……假如今天莫楚寒打伤的真是一只狗,我就不会跟他动这么大的干戈了!” 林雪先是一怔,慢慢回过味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再看梁上校,不知道是军务繁忙还是咋的,竟然匆匆忙忙地下了车,先行一步走了。 * 莫楚寒被抬回特种部队军区医院的时候,遍体鳞伤满身是血,一张俊脸肿得像猪头。 李彦成吓得三魂飞掉七魄,一迭连声地质问那几位跟随同去的特种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待到弄清楚经过,老脸顿时阴沉得很难看。当下,他气冲冲地就给梁仲全打了个电话厉声兴师问罪,对方则打着哈哈说会去彻查此事定会给他个交待,然后就挂了电话。 本来李梁两家算是军门世交,却因为两年前的一场车祸断了来往。 当时,李彦成的爱子李辉跟梁仲全的长子梁天逸一起玩赛车,途中出了惨烈的追尾事件,李辉当场坠崖身亡,梁天逸瘫痪至今坐着轮椅。 事故原因至今未明,后果太过惨痛几乎让两家反目。虽说后来不了了之,但李梁两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融洽。李彦成跟梁仲全从私怨演变成了政敌,且慢慢大有水火不溶之势。 被挂了电话,李彦成更暴躁,他便迁怒到守候在病床前的舒可身上,愠然道:“你搞什么?害得楚寒被打成这个样子!” 舒可水眸含泪,委屈得随时都要哭出来:“我没想到林雪那么歹毒,她竟然挑唆梁峻涛毒打楚寒……”瞥见李彦成怒火燃烧的眼睛,忙又改口道:“对不起,我不该让楚寒去那里,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李彦成脾气火爆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当下戳着舒可的鼻子喝斥道:“以后少搞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知不知道妻贤夫祸少?” “对不起……爸爸,我以后会记住的!”舒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先别叫我爸爸!你够不够资格做我的儿媳还有待观察!”李彦成冲着舒可发了顿火,心里刚刚平衡了些,随即手提电话又响了,他听到梁仲全回复的“调查结果”顿时又火冒三丈。 “……什么?因为莫楚寒在部队当众毒打手无寸铁的女列兵,你儿子看不过去才见义勇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4.前前任未婚夫 “……什么?因为莫楚寒在部队当众毒打手无寸铁的女列兵,你儿子看不过去才见义勇为?” 听了梁仲全的“调查结果”,李彦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哪里肯接受这个结果,当下就跟梁仲全撕破了脸:“梁部长你这是在推御责任!楚寒是在你儿子的地盘上被打成重伤,现在随便编出个莫须有的理由就想搪塞过去?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梁仲全也能沉得住气,直到李彦成吼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说:“李将军先消消火,这事可不是空口瞎编出来的,我这里有现场的视频资料,待会儿我让人复制一份给你传过去!” “……”李彦成顿时哑了。(.) 他知道梁仲全是只老狐狸,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做。听对方这种稳操胜券的口气,就知道此事不假:莫楚寒先动手打了一位女列兵,在飞鹰团的地盘上激起众怒才遭群殴。 “楚寒,你醒了!”只听舒可一声低喊,然后就扑到莫楚寒的身上哭起来。“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呜呜!” “哎呀!”莫楚寒浑身是伤哪里承受得住,皱着眉头推开舒可,勉强睁开虚肿的眼皮,看了看暴跳如雷的李彦成,气息不稳地张开嘴,刚想说什么,就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护士连忙慌手慌脚地拿来痰盂,只见莫楚寒吐出一大口血痰,里面还有一颗被打断的牙齿。 “梁峻涛!”莫楚寒被打破的嘴唇沾着鲜红的血迹,青肿的脸愈加狞狰可怕,他几乎是咬着断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迸出来:“整不死你,我莫楚寒誓不为人!” *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林雪只是肋骨裂缝,不过也不能再参加日常军训。 她现在成了梁峻涛的专职私人文书,为他安排一些日常行程。其实她这个文书做得很悠闲,因为梁峻涛的生活起居都有勤务兵打理,根本无须她动手。偶尔,她只帮他倒杯茶水,大多数时间她只是陪伴在他的身边,看他如何处理军务。 梁峻涛年轻有为,雄心勃勃。三年前,他还是一位少校的时候,就敢揽下陆特部队都不愿插手的剿灭黑牙贩毒组织的任务,并且做得有声有色。 在年轻军官的畴划下,野战军几次成功围剿黑牙,战果累累。不但给黑牙重创,而且还在一次围剿任务中将黑牙组织首领霍家祥的二儿子霍云海当场击毙,将这口闻名东南亚的“毒牙”打掉了一颗门牙。 当然,随即梁峻涛也遭到霍氏家族疯狂残酷的报复(这事后面会交待),但他智谋惊人,绝地反击,竟然死里逃生,在扳回战局后乘胜追击,把黑牙余孽驱出了边境,最近两年再也没见到黑牙在境内有大规模的行动。 连升两级军衔,这是他用鲜血和智慧换来的,跟梁家的势力和人脉没有任何关系!飞鹰团的千千万万战士把他们的梁上校当成了心中的战神,他是他们永远不败的偶象和神话! 在这种环境气氛中渲染久了,林雪才明白什么叫崇拜!崇拜就是随时可以为他们的战神和偶象去拼杀去流血甚至牺牲生命! 假如莫楚寒早明白这个道理,那天就不会蠢到当着飞鹰团众战士的面跟他们奉若神明的梁上校动手。没把他打成残废,梁峻涛的确给李彦成留了三分薄面,因为当初的梁峻涛也是陆特部队出来的。 * 林雪修剪了几枝黄灿灿的迎春花,插在花瓶里,衬了几枝宽边绿叶,简单而精致的造型。 这花是她在行政大楼前的花园里采下的,刚刚萌放蓓蕾的嫩黄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她一时兴起就想弄到花瓶里摆到办公室。 男子的办公室宽阔大气,也不缺乏各种绿色植物,只是没有一盆花卉,显得有点儿冷硬。 站在明净的室内,端详着自己的杰做,林雪满意地抿了抿嘴儿。 “林文书!”警卫员小高走过来喊她。 “哎,来了!”林雪以为有什么军务,连忙转身走出去。 “你的两位朋友来看你了!”小高说着指了指身后。 朋友?林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对熟悉的俊男靓女。 “林雪!”不等林雪反应过来,马童童已经飞快地奔过来,紧紧地抱住她。未语先流泪:“你这个坏蛋,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跟我联络?” “童童!书华!”林雪眼眶一热,她想不到他们俩竟然找到了部队里来。心里很感动,喉咙有些堵塞,声音也变得沙哑:“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 “还跟我说这个!”马童童生气地推开她,直跺脚:“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云书华还是那样儒雅清逸,眉眼温润,让林雪看一眼就觉得心里温暖。他的性格比较内敛,不像马童童那样外露,但他淡漠的墨瞳觑向林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痛:“雪,你瘦了!” * 梁峻涛办完军务回到行政大楼的办公室,刚推开门,桌上那抹娇嫩的鹅黄就投进了眼帘。 怔了几秒钟,询问的目光转向身后的勤务员小高。 小高连忙解释:“林文书弄的,她说这办公室里没点儿色彩不好看,就……首长你要不喜欢我马上拿走!” “不用!”梁峻涛寒星般的眸子顿时暖下来,扬唇道:“摆在这里挺好看的!” “……”小高顿时被雷得不轻。要知道他们的梁团从来不喜欢花花草草,那些绿叶植物还是梁部长在一次亲自视察工作中命令随从搬来的,说这么大的房间没有些绿色植物不好看。 走到办公桌前,梁峻涛俯首将这瓶插花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道:“看不出来她的手还挺巧!” 很简单的插花造型却能看出她不凡的造诣,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看似纤弱的她总是不断地给他制造惊讶,她的枪法极好,胆色过人,而且心灵手巧……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张冷情的面孔。好像一座万年冰山,除了漠然的恬静好像很难看到其他的表情。 * 梁峻涛走进会客室的时候,正看到云书华握着林雪的纤手,相顾垂泪,哽咽难言:“……早知道莫楚寒这样对你,我说什么也不会跟你解除婚约……” 回身敲了敲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瞥向云书华握着林雪的手。 林雪见他来了,下意识地挣开了云书华,有些拘谨地站起身,“报告首长,这是我的两位朋友!” 梁峻涛星眸闪过一抹怒色:在她的狐朋狗友面前刻意对他如此疏冷,什么意思嘛! 马童童和云书华都站起身,云书华趋前一步,很客气地对梁峻涛伸出一只手:“您好,我叫云书华,是林雪的……”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似乎找不到太合适的措词。 梁峻涛两只手都插在军装口袋里没挪动,他将云书华上下打量一番,恍然道:“你就是林雪的前前任未婚夫!”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5.为何不理我? 云书华有些讪然,尴尬无语。(.好看的小说) 马童童心直口快,有些不满:“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我说错了?”梁峻涛反问马童童的话,却将询问的目光转向林雪。 相处这些天,林雪多少也摸到这位二爷喜怒无常的性子,只能装作看不出他的邪火,淡然地答道:“没错!” “……”这下,众皆无语。 很好的叙旧气氛因为梁峻涛的到来破坏得荡然无存,再待下去也是尴尬,云书华识趣地告辞:“看到林雪在部队过得很好就放心了!不耽误你们的军务,我们告辞!” 马童童哪里肯走,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林雪,就这么走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当下拉着林雪的手,说:“你请一天假嘛,我还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 其实林雪也不舍得他们就这么走了,沉吟了一会儿便对梁峻涛要求道:“首长,我可以请假吗?” 梁峻涛瞄了她一眼,淡淡地勾唇道:“可以!”说完,不等林雪和她的两位朋友迈步,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刚接到紧急军务,需要一个女兵随行,你愿不愿意参加?” 林雪驻足,她有些惊讶地望向梁峻涛。 “你不是想立功吗?我姑妈的大校军衔可不是混日子得来的,想要高升必须得有立功表现!”梁峻涛抬起下巴,觑着她。 林雪心里有些激动,其实她一直想表现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当然得把握住。便转身对云书华和马童童说:“对不起,今天我有军务在身,改天再陪你们吧!” 马童童有些忿懑,不满地瞅着梁峻涛,质疑道:“这么巧啊,我们偶尔见个面就有什么军务,糊弄傻子呢!” “童童,”云书华拉了马童童一把,阻止她胡搅蛮缠,然后很通情达理地对林雪安慰道:“想立功表现可以慢慢来,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千万记住安全第一!” 林雪心头再次涌进一股暖流,她看着这个细致体贴的男子,挽唇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书华……谢谢你!” * “桑拿中心新来了几位小妞,晶晶姐说她们口活儿都不错,一起去试试!” 刘阳顶着一头新挑染的金发,俊颜邪肆,一身痞痞的帅味,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登堂入室。 梁峻涛正不爽,此时见刘阳这家伙好死不活地跑来,还说些搅场子的话,鼻子差点气歪,没好气地骂道:“滚你奶奶的!” “咦?”刘阳大奇,后退一步,这才发现有外人在场。不过梁峻涛素来坦率从不惺惺作态假装好人,今天怎么对他这个多日不见的亲亲表弟如此出言不逊呢?歪了歪脑袋,作审视状:“你是在相亲呢?扭捏个什么劲?” 林雪蹙起秀眉,清眸冷冷地瞥向梁峻涛,等着看他作何解释。 马童童更冲梁峻涛不依不饶地嚷起来:“我那个神,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紧急军务!你这个军中败类做这种龌龊的事情拉上林雪作什么?她对这口又不感兴趣!” “……”林雪蹙起秀眉。 “……”云书华眼角抽搐。 众目睦睦之下实在有失颜面,不过梁老二乃何许人?他临危不乱,淡定地圆场:“紧急军务嘛,执行的时候当然要伪装一下身份……林文书!” “到!”林雪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应到。 “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执行军务!”梁峻涛边说边走到刘阳的身边,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今天开你的车试试新!” “喂!”刚提来的限量版保时捷,刘阳哪里舍得让别人摸。奈何他的身手远远比不过梁峻涛,只能口头抗议:“我不允许!” 抗议无效,梁峻涛只想快点儿把林雪弄走,省得她跟那个前前任未婚夫纠缠不清碍他的眼。“阳子,你留下陪客人聊聊天喝喝茶谈谈人生,我和林雪去执行军务!” 刘阳连连跳脚,“涛子你丫的重色轻友,我偶尔来一次不好好招待我也就罢了,居然把我留下当免费三陪,还谈人生呢,真他妈的恶心……” “呸!你这样的别说免费就算倒贴钱当三陪姐还不希罕呢!”马童童直觉梁峻涛这家伙假借军务故意支开林雪,奈何又找不到证据,就把火气迁怒到梁峻涛的党――刘阳身上。 刘阳挑起俊眉,把马童童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鄙视:“瞧你那德性,叫什么名字?” 马童童更火大,叉腰道:“老娘姓马名童童,你敢怎么着?” “切,”刘阳更加鄙夷:“果然人如其名,跟个马桶似的!” 趁着马童童跟刘阳掐架的时候,梁峻涛拉着林雪出了行政大楼,坐上了那辆崭新拉风的保时捷。发动开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风驰电掣般地驶离了部队。 * “阳子喜欢玩,偶尔拉上我一起……做伴。其实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旁观,权当看没打马赛克的成人电影。”在车里,梁上校这样跟他的文书解释。 大多数时候旁观?那么少数时候他也有参与实战了! 林雪靠在边上,看着细密的雨丝敲击着车窗,安静到好像不存在。 “我这人宁缺勿滥,从不乱交,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梁峻涛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她解释这些,而更更令他难堪的是,身后的那个小女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或者说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话。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略,换作谁都会不爽,更何况是素来自我感觉良好的梁帅哥。 梁上校蹙起英眉,不悦地质问身后那个安静的小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林雪难得将目光移向他,淡淡地答道:“在听。” 她的神色那么恬静,语气那么淡然,让他不禁一阵气结。“既然在听,为何不理我?” “你让我怎么理你呢?”林雪很认真地反问道。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6.死路 “……”梁上校撇嘴瞪眼掀眉毛,总之面部表情很丰富,可是待要跟她详细理论又找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她只是他的文书而已,甚至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一个多月的相处,让他对这个冷情淡漠的女子产生的兴趣,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这种兴趣缘何而来。 当然,强词夺理是他的强项,无理尚且狡三分,他哪那么容易被她占上风。抖搂了下精神,刚要跟她胡搅蛮缠,突然手提电话振动起来。 拿起一看,是刘北城打来的。多半是部队有什么紧急状况,否则刘北城一般不会轻易给他打电话。 用蓝牙免提接通了电话,听刘北城跟他报告了一件军事机密,好看的英眉渐渐蹙紧,一双深邃的星眸也变得锐利。“……什么?上次半路偷袭我们的直升机有可能是陆特部队的!” 林雪的心猛然一跳,她当然早知道一个多月前半路遭伏是莫楚寒做的。现在梁峻涛也知道了,他会不会怪罪她连累了他差点送命? 果然,梁峻涛很快就由陆特部队判断出上次是莫楚寒带人袭击得他,冷冷一笑,对刘北城吩咐道:“马上调查此事,必须找到证据!” 挂了电话,他还没来得及跟林雪说话,就见从后面疾速驶上来几辆载满矿砂的重型卡车,来势汹汹地冲向他们乘坐的保时捷,大有玉石俱粉同归于尽之势。 “靠!”梁峻涛想不到莫楚寒这么快就准备下手了,而且一上来就施杀招。连忙换档加速,拉开跟重型卡车的距离。这辆限量版的保时捷是刘阳的新宠,如果碰坏了,他还不得被他埋怨死。 险险躲过右侧重型卡车的撞击,虽然没有“吻”上,但卡车斗里的矿砂却突然倾倒而出,差点把疾驶中的保时捷给“淹”了。 矿砂如骤雨般敲打着车体,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眼前视线顿时一片昏暗。后面几辆重型卡车趁机包抄上来,意图很明显――准备将保时捷卡死在中间。 梁峻涛眯起星眸,临危不惧,猛打方向盘,同时脚下死踩油门,蒙满砂土的车子像飞驰的猎豹,凭着保时捷无予伦比的提速优势,终于在几辆重型卡车合拢前冲出了包围圈。 该死的,这辆中看不中用的豪华跑车就是不如他的军用陆虎皮实,害得他只能猛踩油门,不敢跟那几辆卡车硬碰硬,否则也让他们尝尝他的厉害。 心里有些恼火,不过百忙中,他仍不忘回过头对后面那位面色苍白的女子痞痞地吹了声口哨,坏笑着调侃道:“你到底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得你的前任未婚夫如此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生死系于一线的时刻,饶是林雪冷情如此仍俏脸惨白,紧握的掌心渗满了汗水。她怎么都想不到刚刚捡回一条命的梁峻涛居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没有责怪她连累他差点见阎王,也没追问上次遇袭事件她知不知情,男子俊朗的眉眼带着一丝痞痞的邪魅,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阳光、帅气! 好像是阴霾天看到了一缕光亮,林雪微张眼睫,定定地望着他。沉默良久,她如实告诉他:“那次半路遇袭也是莫楚寒干的,不过事先我真的不知情!” “我相信你!”梁峻涛说完这话就转过头,专心驾车飞驰。驶上偏僻的环山公路,后面的卡车慢慢拉下了距离,好像已经构不成威胁。 不过他相信莫楚寒既然决心下杀手,就不会如此虎头蛇尾,更阴更毒的手段肯定在后面。“飞鹰呼叫总部,飞鹰呼叫总部,大约北纬xx,东经xx位置,遭到袭击,请求支援!” 假如车上只有他一人,他是不会轻易跟总部求援,但此时还有林雪在,不想让她陪他涉险。 没有任何反应,得不到任何回答。 居然没有通讯信号!梁峻涛终于蹙起英眉,幽邃的星眸浮起一抹凝重。 “是那车矿砂!”林雪恍然悟道:“矿砂里含有屏蔽信号的东西,我们必须下车才能打求救电话。” 整辆车被富有磁性的矿砂吸附着,像镀了一层漆,严严实实将所有无线信号都屏蔽掉。可是此时下车岂不是等于自寻死路? 后面的尾巴还没有甩掉,前方却又突现障碍,几辆重型卡车已经从相对的方向头顶头地开过来。 不好,要撞车!刹车已经来不及,后退无路,电光火石间,梁峻涛已做出反应。他松了油门,拉起手刹,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车子几乎蹦起来,一个九十度的漂亮甩尾,拐上了右侧的一条废弃良久的岔道。 *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林雪此时的震惊和佩服,梁峻涛无论身手胆识还是反应速度都令她叹为观止,哪怕是莫楚寒都及不上他的一半。 危急时刻,稍有差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他总能在眨眼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不按常理出牌,置死地而后生,所以他总是最后的赢家! 轻轻吐出一口气,林雪松懈下来的时候,发现车速居然也慢下来。她怔了怔,回头望去,却见那几辆卡车又遥遥地追上来。 “快开啊,为什么减速!”林雪不解地提醒道。 很快,梁峻涛就给了她答案,简短而无情:“因为前方没有路了,这是条死路!” “……”林雪愕然了三秒钟,回过神来简直哭笑不得。亏她刚刚还在心里把他夸得天上少找地下难寻,原来这厮……不过尔尔!明知是绝路还把车开过来,不过再仔细想想,当时好像除了走这条绝路还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选择跟那几辆重型卡车同归于尽吧! 车子继续减速,后面的卡车追得更紧,距离在一点点地拉近,而林雪已经看到了前方耸立的陡峭山崖。梁峻涛没有说假话,这的确是条死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7.开枪 “我改变主意了,抓活的!”莫楚寒听说他的人已经控制了局面,不由心头一喜,懊恼和忿懑顿时也消了大半。“一定要抓活的,听到没有?” 他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圣旨,通过电波瞬间传到了组织成员的耳中,然后准确无误地执行他的命令。 已经回到了秋锦园,崔烈却一直没有离开,此时他听到莫楚寒发布的新命令,不由担忧地皱起眉头,劝道:“既然有机会杀了他们就做得干脆些,少爷,你万万不能让梁峻涛活着!他活着,我们就会死!” 舒可也赞同崔烈的话,连忙点着螓首,柔声细气地劝道:“楚寒,我并不喜欢你杀人,不过那个梁峻涛太可怕了,手中又握有军权,假如让他逃得性命,改天他一定会加倍报复你的!” 莫楚寒沉默着,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在做着某种挣扎。 “上次在部队她挑唆梁峻涛打得你那么狠,脸上的伤到现在还没痊愈呢!”舒可伸出玉手心疼地抚上他一侧俊颜,水眸玄然欲泣。“楚寒,我不想再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嘴唇蠕动了两下,他到底还是没有再说话。转头避开舒可的目光,以沉默做为对她的回答。 “楚寒!”舒可伤心了,忿然质问他:“难道现在你还对她余情未了吗?” 莫楚寒抬起头,有些不悦地盯着她,冷冷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得太痛快而已!” * 林雪从后座爬到了前排的副座,她沉着地对梁峻涛命令:“你起开,我来开车!” 梁峻涛稳坐泰山,乜斜了她一眼,勾唇道:“想显摆下你的技术?能牛得过我吗?” 什么人哪!这种时候了还臭屁,等被大卡车挤成馅饼的时候看他还拽不拽了!林雪没好气地说:“不想死赶紧滚下车,趁着他们没发现你找个地儿躲起来,我来对付他们!” “好大的口气,说来听听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梁峻涛神色轻松淡定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即将见上帝的惶恐。 “……”这不是废话嘛!她哪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拼了必死之心,只是不愿连累他一起死而已! “听从命令!”梁峻涛突然收起嬉笑,肃整了脸色,沉声喝令道:“系好安全带,准备冲!” 冲?向哪冲?林雪扣好安全带,抬头才惊悚地发现――梁老二已经加足了油门对着那堵高耸的崖壁撞了过去! 林雪敢肯定梁峻涛是故意的!他故意减缓车速让后面的卡车追上来,然后又加快车速诱使后面的车也提速,最后孤注一掷地向着崖壁撞去。 来不及问他最后一招的真实用意了,假如黄泉路上两人真有缘同行,她一定要问清楚:他这样死法是想壮烈成仁还是宁死拒做战俘?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眼看就要撞上崖壁,林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她隐约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好像沉重的铁门缓缓开阖。车子撞上崖壁的最后一秒钟,她勇敢地睁开了眼睛,于是亲眼目睹了戏剧化的一幕。 坚硬的崖壁竟然凭空拉开两扇石门,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宽度足以驶进一辆重型卡车,所以保时捷毫不费力地窜了进去。 接下来的惊险程度让林雪终生难忘:车子窜进洞口的瞬间,身后的卡车也跟上来了,然而与此同时,洞口却突然闭阖,刹车不及的卡车一头撞上了石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接着就弹跳起来,跌入旁边的深涧,“唏哩哗啦”在涧底摔得尸骨无存。 后面疾速飞驶的卡车接二连三的追尾,刹车声碰撞声响成一片,惨烈无比。 当然,这一切都被石门隔绝在外面,林雪并没有看到,不过她可以想象得到这场面该有多么“壮观”。 “吱――吱――嘎!”猛踩刹车,疾速旋转的车轮在黑暗中几乎摩擦出火星,巨大的作用力下,林雪的身体迅速往前方抛去,接着又被安全带重重地拉了回来,勒得她胸口生疼。 原来让她系好安全带是这么回事!林雪明白了,梁峻涛果然运筹帷幄,分毫不差! 飞速行驶的车子瞬间刹住,可以想象那滋味实在不敢恭维,强大的惯性让他们胸口翻涌,几乎呕吐。 “为什么刹得这么急?”林雪缓过气来,第一句就问道。 强光灯的照射下,前方并没有看到障碍物,只是隐约听到流水声,好像这里有地下河川。 梁峻涛俊颜冷戾,薄唇紧抿,似乎在克制某种情绪。锐利的星眸凝视着前方的某点,自言自语般地说:“当年我大哥就是这样被后面的车追尾,他至今……还坐在轮椅里!” 当年李辉和梁天逸曾是一起玩赛车的铁哥们,却在一次越野赛车途中,最危险的s弯处,李辉失控地追尾了梁天逸的车,梁天逸被顶向了山崖,车体严重损坏变形,他被卡在车里折断了双腿。 出事的原因无从调查,初步判定是李辉的刹车出了问题,而李辉连人带车翻进山涧早已尸骨无存! 林雪清眸黯然,看着这个伏在方向盘上克制激动情绪的男子,她的心不由一软。说不清是想安慰他还是想向他表达下感激之情,她轻轻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矫健的窄腰。 “别难过了,你大哥的腿会治好的!只要劝他配合治疗,相信总有一天他能重新站起来!” 她发誓她只是纯粹地想让他开心些,绝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有些失控。 梁峻涛不但欣然接受了她的温柔安慰,而且还积极回应。他转过身,将环住他健腰的女子拥入怀抱里,然后毫不客气地吻上她鲜润好看的唇瓣。 攫住她的唇,龙舌顶开贝齿探进去汲取蜜液,品尝芬芳之后就勾起她的丁香小舌诱其与之缠绵。 林雪几乎呆住,她实在想不到这个男人会毫无征兆地发情,而且攻势猛烈,瞬间让她丢盗弃甲。“唔……”她拼命捶打着他遒劲的脊背,想让他松开她,她已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 喘息愈发粗浊,他的大手也开始不老实地抚上她,边吻边将她压倒在座椅上。 覆住她的健硕矫躯滚烫灼人,某处已威胁地顶住她,大有准备攻城略池之势。林雪停止了挣扎,她发现男人都属食肉动物的,猎物越挣扎他就会越兴奋。 感觉她放弃了反抗,梁峻涛倒是微微感到意外,他不信这个小女人会如此轻易地从了他。 果然,反常就代表有问题,很快他就得为他的孟浪付出代价。 林雪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短枪,冰冷的枪口顺着他修长的健腿缓缓上移,最后顶在他不老实的二弟上面。“你再敢乱来,我就开枪!”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8.这个败类 梁峻涛怔了怔,实在想不到这个小娘们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敢把枪顶在他那里。眯起眼眸玩味地看了看她,扬唇邪肆地笑道:“我劝你赶紧收起来,小心走火你下半辈子就守活寡了!” “闭嘴!”林雪俏脸含嗔,怒道:“再胡说废了你!” 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下一秒钟她就被他缴了枪械同时被推倒在座椅里。男子健硕的矫躯压下来,严严实实地紧贴住她,令她丝毫动弹反抗不得。 “敢跟我横!”梁峻涛作势解她的衣扣,威胁道:“信不信爷现在就把你办了!” “你敢!”林雪大惊失色,如果这个痞子就地发情,她还真没有办法反抗。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失身了?“梁峻涛,别忘了你是人民解放军,不能做这种禽兽行径!” “解放军也有正常需求嘛,偶尔禽兽一回也不为过!大不了先奸后杀,你能怎么着?”梁痞子故意吊尔郎当地凑近她羞忿的绯红俏脸,饶有兴趣地瞧着她被他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你……”林雪彻底败给他了,“梁峻涛,你这个披着军装的败类!” “哈哈哈……”梁峻涛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他松开钳制的时候趁机又捏了把女子秀美的下巴,“妞儿,敢整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 “什么?让他们逃了!”莫楚寒接到失败的消息顿时大发雷霆,将吧台上的酒水瓶杯统统推到地上。 崔烈蹙起眉头,神色很凝重。他早就知道活捉梁峻涛的计划会失败,可惜莫楚寒不肯听他的。 舒可玉手搅拧在一起,水眸闪过失望的怨毒,她抬起螓首,忿懑的咬唇:“楚寒,我早就劝过你不要手下留情,偏偏你就是舍不得她!现在好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闭嘴!”莫楚寒失控地冲她嘶吼:“我的事情不用你插嘴,滚开!” “……”舒可素日里连大气都没他呵过,现在他如此疾言厉色让她滚开当然承受不了,当下就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见舒可哭了,莫楚寒忙收敛了坏脾气,趋前将她拥进怀里,放缓了语气安慰道:“心肝,别哭!是我一时大意了,下次我保证不再给她任何机会!” 美人垂泪犹如海棠带雨,舒可委屈地哽咽道:“我早就说过,你跟她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句话就能抹杀的!再说,我跟她也是多年的老同学好朋友呢,我也舍不得她死!你不想杀她我不会勉强你!” 这话明摆着怀疑莫楚寒对林雪余情未了,激得莫楚寒再次摔破了一只水晶杯发誓:“我莫楚寒日后如若跟林雪那个贱人重拾旧欢就犹如此杯!” (某人这誓发得有点毒哦,小心真应了天打雷劈!捂嘴坏笑……) * 松开林雪后,梁峻涛就下车去抽烟。 林雪很少见他抽烟,在部队公众场合禁止抽烟,私下里也没见他抽过。此时他点燃了支香烟,站在那里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 打开副座的车门,她也下了车。 这里似乎是山腹的地下溶洞,一股潮湿晦暗的味道。水流哗啦,俨然有地下河川流过。林雪四处打量,想找到河流的位置,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大吃一惊。 溶洞里很黑,在车子强光灯的照射下,车轮前方不足五公分的地方赫然是一处断崖,下面水流湍急,正是地下河川的所在地。 断崖极深,林雪都不敢往下看。她有严重的恐高症,刚才在车上,她万万都不会想到姓梁的家伙会在断崖深涧的边缘――这种极度危险的地方发情。 假如刹车不及时,稍有差错车子就会窜下断崖……他们就只能随着地下河川遨游四海了! 想想真是后怕,脊背都渗出一层冷汗。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缩着,想退到安全距离以外。 抽了一会儿烟,梁峻涛转过身觑着她:“往后缩什么?我们马上要过河!” “过河?”林雪瞠目,“你能把车开过去?” 这断崖距离对岸少说也得几十米吧,难道梁上校能把跑车当飞机开? 如果搁以前她会以为他在讲笑话,不过在见识了这个败类令人咋舌的各项本领之后,她认为一切皆有可能。 没想到梁峻涛用看白痴般的目光注视了她几秒钟,然后微微扬唇道:“我不是超人!” 林雪被他直白的话弄得有些讪然,悻悻地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怎么过去!” “女人,”梁上校往旁边某个方向一指:“那边有桥!” 所谓的桥就是用绳索加木板搭起的简易通道,过这种桥可是种技术活儿,不但需要过人的胆量还要有敏捷的身手,不然掉下桥去就完了! 林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郑重声明:“我有恐高症,会晕倒掉下去!” “没事,我抱你!”男子自告奋勇。 “不要!”林雪连连后退,鉴于这败类刚才的表现,她还是跟他保持安全为妙。“你打电话求援吧!等来了援兵,再把洞口的门打开,我们开车出去!” “想得美!这洞门只能进不能出,里面没有通讯信号!”梁上校奉行的准则:敌退我进。见林雪后退他当然毫不客气地欺身过来,赶在她落荒而逃之前准确无误地扣住她的皓腕,反手一拽,拦腰抱在怀里。 “混蛋,放我下来!”林雪怒了,用力踢打他无果,指甲又被这厮给剪了,无奈之下就用上了尖利的牙齿。 “嘶!”梁峻涛疼得直吸气,无辜地瞪着她:“你怎么咬人啊!” “我说放我下来!”林雪愤怒地再次重申道。 这家伙大概是看出林雪真生气了,躇踌一会儿,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好吧!”说完他真的把她放了下来。 触脚是悬浮的木板,摇摇晃晃的连身体都站不稳。林雪双手死死抓着绳索,腿都酥了,哪里还能走路。软桥左摇右摆像在荡秋千,底下就是水流湍急的河川。往下看一眼,她就浑身虚软脸色惨白眼前阵阵发黑。她有严重的恐高症,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混蛋……”牙齿和身体一起打颤,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送我回、回去!” “你不是不让我抱嘛!”男子为难地摊了摊手,很规矩的样子。 “……”这个败类!她刚试着挪动了一步,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19.拒签 “……去审报空降演习,京城所有军队都要参加,尤其是陆特部队的空降伞兵!我就不信揪不出他的尾巴,李彦成知情不报纵容包庇也要付出代价……” 醒来后,林雪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宽阔明亮的卧室里,室内装修布置简洁大气,充斥着十足的阳刚气息。很显然这是个男人的卧室,而这个男人就在她的旁边打电话。 转过头一看,果然正是梁峻涛那个败类! 见她醒了,梁峻涛边打电话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的大手,林雪明知故问:“这是哪里?” “……照我说的去做,先这样吧!”挂了电话,梁峻涛吁出一口气,往旁边的皮软椅里随意一躺,慷懒得像只打盹的豹子,不紧不慢地回答她的问题:“我家呗!” 敢情又回到梁家了!林雪直觉不妥,赶紧起身下床。 果然,房门随即被敲开,梁天逸自己摇着轮椅进来了。 “大少爷!”林雪疏淡却也不失礼节地对他打了声招呼。 梁天逸抬起清秀的脸庞,看看弟弟,再看看林雪,温润地笑道:“听说你回来了,我赶紧过来问问我们之间的约定还算数吗?” 林雪顿时有些窘。初来梁家时她跟梁天逸约定好了两人假结婚,她用来逃避莫楚寒的苦苦相逼,他用来逃避父母亲的逼婚。 可是,今天见过云书华之后,她才知道云朵已经从美国回来了而且依然单身。君子不夺人之爱,现在她不可能再跟梁天逸有任何纠缠,哪怕假结婚也不行。 见她面有难色,梁天逸便故意打趣她:“不会吧!刚跟老二在部队待了一个月就变心了!林雪,你也太禁不起美男诱惑!” “呵,”梁峻涛爽朗地笑起来,得意地对自己哥哥的炫耀:“谁让你不先手为强!” “你不会当真的吧!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把女人带进卧室还让她睡你的床!”梁天逸抿着嘴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试探自己的弟弟。 “没办法,”梁峻涛配合地故意皱起眉头,似乎很烦恼的样子:“冲动之下做了点出格的事儿,只好负责了!” 这哥俩儿一唱一合,倒把林雪唬得一怔一怔的。(.无弹窗广告)什么出格的事儿?不就是被他强吻了吗?这……也需要负责?梁痞子的责任心未免太强了些吧!照这样,他得对多少女人负责?瞧他那副色胚相就没带柳下惠的模样,打死她也不相信他会是清纯到连吻一个女人都要负责的男人。 “现在沈部长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就在楼下茶厅里等着你,你赶紧跟爸爸说明白怎么回事。坦白从宽,党的一贯政策!”梁天逸调侃了一通,就转过轮椅准备离开卧室。 “等等!”林雪连忙追过去,躇踌了一下,还是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梁天逸扬了扬眉,看到弟弟的俊脸顿时拉得老长,不由又动了戏弄之心,故意含笑问道:“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好?” 林雪也被他逗笑了。她看出梁天逸比她上次来梁家时开朗多了,还变得喜欢开玩笑,就趁着他心情不错的时候提出来:“是另外一件事,关于云朵的!” 哪知话音刚落,刚刚还谈笑风生的梁天逸立刻就驳然变色,阴沉下俊脸,吐出的字像冰渣:“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 梁天逸原本是个很温润的男子,可当他提及云朵的时候,林雪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划过的憎恨和阴霾,让她不由想起了莫楚寒看她的眼神…… “发什么呆?我大哥已经走了!”梁峻涛很不高兴地站近她的跟前,好让她能够看清楚其实他这个帅哥比刚才那个更出色。 林雪缓过神,只是淡淡地睨了梁峻涛一眼。 “别忘了你现在跟谁混,搞清楚状况!想要立功表现?当然得先把我这个领导哄开心!”简明扼要地训了两句话,梁峻涛便将两张纸拍到她的面前,命令道:“喏,把这个签了,我们下楼吃饭!” “什么?”林雪疑惑地接过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式两份名为《契约军婚》的合同。她呆了呆,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自己看呗,不认得中国字?”男子双手插在裤兜里,倨傲地扬着刚毅完美的下巴,拽到不行。 林雪被他的表情震住了,忙仔仔细细地把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由更愕怔。 “只结婚不谈恋爱,你现在不正需要个男人收编你嘛,我就勉为其难了!”梁峻涛见她只惊不喜的表情,不由有些没谱,便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看你不讨厌而已,如果这次我不要你,下次我爸爸又弄来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硬塞给我,说不定还不如你呢!” 回过味,林雪沉下俏脸,冷哼一声,将那两张纸拍还给他。“不需要,你还是找别人吧!” “你可想清楚,最好趁着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签了,否则过期作废!”梁峻涛指了指楼下的方向,拽拽地接道:“那里还有一位候补的呢!” “你去找那位候补的吧!”林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便下楼去了。 ------题外话------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拍晕了再拖走! 梁二少追妻之路有点漫长,不过相信以他的强悍,林雪小盆友绝难逃他的魔掌o(n_n)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0.演戏 已经到了午饭的点儿,外交部部长沈锦昌携爱女沈盈盈“特意”来访,在梁仲全夫妇客气的挽留下,当仁不让地留下一起用午餐了。(.好看的小说) 刘美君非常喜欢沈盈盈,怎么看都觉得满意。就亲热地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多大了?属什么的?” 沈盈盈乖巧得像只小鸟,笑着回答:“伯母,我属马的,今年二十三了!” “属马的?哟,那正好跟老二匹配!”刘美君更满意了,大有当场认下这个儿媳的冲动。 梁仲全咳了声,提醒说:“他们俩过来了!” 林雪和梁峻涛肩并着肩走过来,倒真是一对儿耀眼的璧人。 沈锦昌有些意外,没想到第一次正式带女儿来梁家,梁家老二却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出现,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对他的女儿不感兴趣! 见沈部长拉下脸,刘美君连忙起身打圆场,故意问梁峻涛:“你怎么随便往家里带朋友?知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允许那些摸不清底的人进门!” 这话表明了她的立场:并不承认这个儿子带回来的女孩。(.好看的小说) 沈盈盈垮下的小脸又重新焕发光彩,挺起“有料”的胸脯,先是挑衅地看了林雪一眼,又痴迷地凝望向梁峻涛。 梁峻涛对她勾唇一笑,后者顿时像朵太阳花般灿烂,激动到几乎要晕过去。 “我最怕这种花痴类型的女人!”梁峻涛转过身冲林雪做个鬼脸,悄声嘱咐道:“搭把手,爷有赏!” 梁仲全好像看不出现场的暗涛汹涌,依然四平八稳地说:“老二,介绍下你的新朋友!” 梁峻涛将手臂搭上林雪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的文书兼女朋友兼未婚妻林雪!” “……”林雪被他雷得外焦里嫩,一时间很无语,原来他是让她临时客窜群众演员。 “啊?”沈盈盈好像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花容失色地问刘美君:“伯母……这是真的吗?” 刘美君连忙否认:“峻涛这孩子就喜欢闹,他要交女朋友找未婚妻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呵呵!”沈锦昌不愧是外交部部长,反应一流,连忙和稀泥:“令郎智勇双全才貌俱佳,吸引部队的女同志倒追也有可能!不过到底年轻了些,终身大事不要太过草率定度,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那是,那是!”刘美君连忙附合,同时不满地瞪了林雪一眼,语带不屑地说:“现在的女孩子太不矜持了,仗着年轻有几分恣色就白日做梦!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带这样的,让她去部队给老二当文书,谁承望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林雪冷睇着刘美君,不亢不卑地反驳道:“是你儿子先追求我的,还说我要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就要跳护城河,不信你问他!” 既然梁痞子让她搭把手演戏赶走那个他不喜欢的女人,那她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抨击下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刘美君。[.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梁哥哥怎么会说这种话,你骗人!”不等刘美君说话,沈盈盈先急了。“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算什么?” 林雪看着这个盛气凌人优越感十足的娇娇小姐,抿唇冷笑道:“他就喜欢我这个不算什么的女人,你这个算什么的女人他偏偏看不上!” 沈盈盈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嘟起小嘴儿委屈地对沈锦昌说:“爸爸,你看这个女人……” “够了!林雪,你懂点儿矩规!”刘美君喝斥了林雪一声,无奈在场的梁家父子都向着林雪,她又不能赶走她,只好教训道:“来者是客,沈部长和沈小姐是我们梁家的贵客,你是哪儿来的?敢这么没轻没重的说话!” 林雪抿紧唇瓣,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下了。 “咳,”沈锦昌并没有参与这些女人们的口角,而是对梁仲全说:“盈盈刚从军校毕业,离开校门就是上尉的军衔哟!呵呵,我寻思着把她安排到哪个部队好,想来想去觉得飞鹰团挺合适,不知道梁兄意下如何?” 梁仲全打个哈哈,笑道:“这个你安排就是,我现在不太管基层的事情。” * 餐厅里佣人们已经摆上了丰盛的午餐,众人互相客气地推让着入了座席,唯独没看到梁天逸。 佣人说:“大少爷胃口不好,现在不想吃!” 因为梁天逸双腿残疾后不喜见外人,梁家夫妇也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吩咐佣人把饭菜留一份在厨房保温,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再送上楼。 林雪若有所思,她隐隐感觉到梁天逸不肯下楼吃饭跟她在他面前提起云朵有关。她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何昔日恩爱缠绵的恋人分手后会像仇人般难以相处。 两年前的云朵才只有十九岁,也许孩子般的她得知梁天逸残废的消息后根本无法承受这个沉重的打击才远避异国,难道他就此恨上她了吗? “想什么呢?总是心不在焉的!”梁峻涛在桌下轻踩她的脚。 林雪抬起头,不满地睨他一眼,哼道:“把我推出来给你做挡箭牌,你倒属乌龟的把头一缩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了!” “哪里有?”梁峻涛扬了扬眉,悄声笑道:“我只是训练下你的应变能力嘛,想在梁家混没有两把刷子对付我妈可不行!” “谁要在你家混了!”林雪不屑地转过脸,不再理睬他。 梁峻涛讨好地挟了只海捕虾送到她的餐碟里,压低嗓音说:“再帮我演场重口味的戏,事后有重赏,成不?” 礼尚往来,林雪从盘子里挑了只红辣椒放在他的碟子,然后告诉他:“姐不希罕!” 谁希罕他的什么重赏,帮他演戏不过是看在今天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否则她才懒得掺合他家的事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1.贵客 梁峻涛眼尾一挑,又挟了块鹿肉给她,借机邪恶地威胁道:“今天我差点被你连累送命的事情爸妈都不知道,你要不想被当作危险分子开除出部队就乖乖听爷的安排!” 林雪怒瞪他一眼,知道他的威胁绝非空穴来风。梁老大残废后,梁老二就是整个梁家的希望,如果梁家夫妇知道她累及太子爷的人身安全,定会把她赶出去。 从盘子里挑了块炒菜用的八角丢到他的碟子,她咬牙:“你这个败类!” 两人私下里较劲,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完全是小情侣在私语情话,而且两人互相挟菜看起来无比恩爱。 沈盈盈很吃味,就娇声嫩气地对梁峻涛说:“梁哥哥,我第一次来你们家吃饭,你怎么都不搭理人家呢!” 梁峻涛抬起头看到沈盈盈又鼓腮帮子又嘟嘴巴的撒娇模样,顿时反胃到不行,便伸出手臂亲热地搭上林雪的肩,然后才回答沈盈盈的话:“我未婚妻最近胃口不好,老是恶心干呕,还眩晕嗜睡,只忙着照顾她冷落了沈大小姐,有不到之处别怪罪!” “啊?”沈盈盈推开餐具,花容变色地站起身,结结巴巴地:“真、真的?是不是……” 刘美君也不淡定了,疾言厉色地质问梁峻涛:“这才一个多月,你们怎么就……” “咳!”林雪冷不防被呛到了,原来梁痞子所说的重口味指的是这个!她转过身掩着嘴巴咳个不停。 梁峻涛一边体贴地帮她捶背,一边抱歉地对沈家父女俩说:“吃过饭我得陪未婚妻去趟医院,如果她真怀孕了,我们打算商量下结婚的事情!” * 出了梁家,梁峻涛边开车边一脸贼笑地对坐在后排的林雪说:“妞,清白被毁了,你还是从了爷吧!”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冷笑:“我的清白早就被毁了,不值钱的,梁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好吧,他承认这小娘们嘴巴不饶人,只能转换战术:“所以说你更应该嫁给我!想不想东山再起?想不想出人投地?做我梁峻涛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都得高看你一眼” 先是威胁再是利诱,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林雪苦笑:“真不明白你娶了我有什么好处!” “爷看你顺眼嘛!”梁峻涛回眸冲她魅惑一笑,想对她施展下美男计,不料却差点跟前面的一辆q7来了个亲密追尾。“靠,这开车长不长眼睛!” “谁的眼睛长脑后?”林雪无奈地摇头,“首长大人,专心开你的车吧,美男计对我没用!” * 车子驶进了一家高档私人会所,泊在了专用贵宾停车区,下车后梁峻涛挽着林雪的纤手一起走进去。[.超多好看小说] 乘贵宾电梯来到十一楼,有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将他们带到一个豪华贵宾包厢门前。 敲响门,里面的服务生打开门,恭敬地对梁峻涛鞠了鞠身,说:“梁少请进!” 林雪任由梁峻涛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这座豪华如水晶宫般的包厢。里面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大多都成双成对。她明白梁峻涛为何带她来了,也许只是让她充当暂时的女伴。 休闲厅里正在k歌喝酒抽烟的男子们大多数都站起身,有娴熟地跟梁峻涛打招呼,有对他点头微笑的,还有直接上前给他一拳的。 直接给梁峻涛一拳的正是刘阳,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涛子,你丫的真行啊!开着我的车跟女人跑出去兜风也就罢了,还跟我玩失踪,害得我被这块牛皮糖缠上了怎么都甩不脱,你来替我摆平她吧!” 刘阳说的牛皮糖竟是马童童,此时见林雪跟梁峻涛一起来了,马童童高兴地跑过来给了林雪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得意地跟刘阳炫耀:“怎么样?姐说粘着你就没错吧!果然被我找到林雪了!” 原来马童童缠着刘阳不放就为了“守株待兔”找林雪啊! 梁峻涛却别有深意地揶揄道:“恐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大大咧咧的马童童居然被这句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她扯着林雪不依地说:“林雪,你帮姐教训他!” 林雪微微抿嘴儿,并没有言语。 入座后,梁峻涛的目光投向在座的一位气质冷艳的男子,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冷少邀请的那位贵宾怎么还没来?” 男子名叫冷彬,身材英挺颀长,斜飞入鬓的俊眉,狭长锐利的凤目,用绝色倾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冷彬浅浅扬唇,声音清亮如泉温润似玉:“客人总要来得晚一些。” 美男一笑倾人城,顿时秒杀在场所有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就连林雪都看怔了。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俊美若仙的男子,简直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他非凡的气质和绝色的容貌。 “我倒好奇这位贵客长的什么样子!”梁峻涛应酬的时候还不忘暗中狠掐林雪一把,同时警告道:“在爷这样的超级美男身边不许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 他的声音不算高但也不低,足以令在场大多数人听见。林雪有些尴尬,就瞪他一眼。 寒喧的时候,包厢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服务生又领进来一对情侣,便是今晚冷彬邀请的贵客了。 林雪目光瞥去,不禁愕然张睫,因为她看到那两个亲亲密密一起走进来的男女竟然是莫楚寒和舒可。 ------题外话------ 祝大家新年快乐o(n_n)o哈! 如果亲们对绝色倾城的冷美男感兴趣,请移驾系列完结文《名门官夫人》,冷彬是男主哦o(n_n)o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2.放下她 万万想不到冷彬邀请的贵客竟然会是莫楚寒和舒可,今天上午那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此时此刻重逢,可以想象内心该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的是林雪和莫楚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的就是马童童跟舒可了。 相互对视了大约有三秒钟,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此时诡异多变的情形和气氛。三女两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多彩,千变万化如同天空的流云。 这种僵硬诡异的气氛也感染了在场其他的人,于是客套寒喧神马的一概省略了。 “舒可,你个贱人!”马童童率先发作,她跨前一步,指着舒可的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不要脸的骚货,你还好意思在大白天挽着你奸夫的胳膊明目张胆地跑出来丢人现眼?” “童童!”舒可倒退一步,花容惨变娇躯微颤,又委屈又害怕的样子,她嗫嚅着试图跟她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 “我呸!少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姐我不吃你这套!”马童童咬牙切齿,积攒许久的愤怒在这一刻暴发:“都说哑巴狗咬人毒,你比哑巴狗还毒啊!我和林雪怎么都被你可怜兮兮的外表蒙骗了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看出你的阴毒本质!当年要不是林雪,你能有今天?说不定早在哪个红灯区里染上脏病烂死了……” 莫楚寒阴着俊脸趋前一步,打断马童童的斥骂:“够了!再不闭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刘阳跨前一步,似笑非笑地对莫楚寒说:“莫少最好客气点儿对谁都没坏处!”虽然不太待见马童童,不过她好歹是他带来的女伴,如果随便被喝斥那他的面子上也挂不住。(.) 有撑腰的马童童的情绪更高涨,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莫楚寒,毫不示弱:“你这个混蛋比舒可更可恶!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要爱林雪一辈子?转眼你翻脸翻得比书还快!” “童童,别吵了!”林雪打断了马童童,瞥向莫楚寒,见舒可此时委屈地偎在他的怀抱里,他正疼惜地给舒可擦眼泪,她清眸倏然一凉,冷冷地接道:“不值得跟畜牲一般见识!” “你骂谁?”莫楚寒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凶恶,好像要吃人。“林雪,你他妈的真以为傍上了梁峻涛就有靠山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早晚我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下梁峻涛不高兴了,他连一眼都没看莫楚寒,而是直接对今天的东道主冷彬说:“冷少,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我要当场料理了他好像在踢你的场子,可要不给他点儿教训好像又说不过去!” 冷彬邀请莫楚寒过来只是商谈一些公事,同时还请来了一些陪客,比如说是刘阳和邵杰。梁峻涛突然过来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实在让他始料未及,略略沉吟了一下,便打圆场道:“几位都是我的客人,给我三分薄面,一起坐下喝杯茶,有什么恩怨,出了这屋你们再清算行不?” 冷彬年纪轻轻已是京城空军少将,而且他行事低调谦虚,在圈子里口碑极好。此时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众人也不好再闹。 莫楚寒凶狠地盯向梁峻涛揽着林雪纤腰的那只大手,目光如利剑般恨不得在他们俩身上连捅十几个血洞再作打算。“贱人!”这话他是用口型说的,牙齿都咬得格格响。 林雪清冷如冰雪般的眸光幽幽地睨着这个凉薄无情的男人,俏脸毫无表情。 梁峻涛却笑嘻嘻地对莫楚寒眨了眨眼,用口型回敬道:“畜牲!” * 休息室里,舒可委屈地伏在莫楚寒的怀里哭得如同梨花带雨,呜咽道:“楚寒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随便谁都可以打我骂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水眸里满是不甘和忿懑,马童童竟敢当众辱骂她,她一定要让莫楚寒狠狠教训那个泼辣的丫头!就算暂时动不了林雪,她也要拿马童童开刀出出气! 莫楚寒的俊目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想到梁峻涛亲昵地揽着林雪的纤腰,俨然一副恩爱情侣的姿态,他钢牙就咬得咯咯响。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猛地推开怀里的舒可,起身走出休息室。 舒可一怔,既而趁意的一笑,她知道莫楚寒要出手了! * “你给我站住!”莫楚寒拦住了正准备去洗手间的林雪,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要吃人。“贱人,你被云书华抛弃了又来勾引梁峻涛,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面对莫楚寒的辱骂和诽谤,林雪怒极反笑,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无耻之徒,真真让她开了眼界。嘴角浮起一抹讥诮,她反问他:“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你们这对狗男女可知道什么叫羞耻?” 莫楚寒气得连手都在发抖,他突然袭上前粗暴地揪着林雪的头发,嘶声骂道:“贱人,……为了讨好梁峻涛连头发都剪了!”他愤怒到极点,一点儿不顺眼的地方都能激发他暴虐的因子。为他留了十年的长发居然剪掉了,他恨不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她凌虐至死。 “你以为百般讨好迎合梁峻涛就能攀上高枝?我告诉你,他只是玩你的罢了!蠢女人!”他狠狠拍着她苍白的娇颜,吐出的字像淬着冰渣。 林雪想挣开他揪发的大手,奈何身手远远敌不过男子,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施加的伤害。“放开我!”她并没有大喊大叫,可是嗓子却哑了。订婚宴之后留下了后遗症,每当伤心愤怒,她的声带就会受损嘶哑。她用嘶哑的声音质问他:“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因为你贱因为你活该因为你欠虐!”莫楚寒反拧住她的双臂,将她拦腰抱起,想快步从后门离开包厢。 “站住!”没想到梁峻涛早就堵在后门等着他们,佞厉的星眸睇向莫楚寒,目光扫过在他怀里挣扎的林雪,俊颜阴冷,沉声喝令道:“放下她!”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3.多谢 “姓梁的,又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莫楚寒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梁峻涛千刀万剐,他佞笑道:“别他妈的每次都跟老子表演狗屁英雄救美,一次次我都给你记着呢,看你究竟能狂到几时!” 梁峻涛危险地眯起瞳眸,挑衅地笑道:“我就狂你能拿我怎么着?还有多大本事尽管施出来别他妈一个劲地狗吠!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你的那堆破烂卡车恐怕都运到废品回收站去了吧!” 提起这事莫楚寒更暴跳如雷,他又悔又恨地说:“下次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早该让他们乱枪毙了你!” 林雪在梁峻涛出现的时候就停止了挣扎反抗,她安静地伏在曾经深爱过的莫楚寒怀里,清澈的瞳仁涌起一种无以言说的悲伤。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这些话林雪一直想当面问一问莫楚寒,而现在她偎在他的怀里却没有勇气再问出口。 也许这个残忍冷佞的男人根本没有感情;也许他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相濡以沫的岁月;也许她爱过的莫楚寒已经被某个煞星恶鬼附体迷失了本性……总之,这个近在咫尺的冷酷男人只会给予她无止境的伤害和逼迫,根本不会给她任何申诉辩解的机会和权利。 罢了!那个答案她已不想再要,或者说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意义! 天性冷漠凉薄的她在伤害悲忿绝望中,已将这份十年逆境里好不容易积累培养起的感情和信任彻底磨灭殆尽! 曲起膝盖,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顶向莫楚寒的要害之处。 这招自卫必杀绝技就是他曾教过她的,今天,她把它还给他。 莫楚寒的注意力都在梁峻涛的身上,根本没想到怀里的女子会突然对他发起致命的攻击。猝不及防,他被她顶中要害,嗷的一声惨呼,踉跄后退几步,捂着痛处蹲下身去,疼得浑身抽搐。 林雪挣脱开了钳制,连一眼都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到梁峻涛的身边。 “楚寒,天啊!”舒可尖叫着跑过来,蹲下身扶起莫楚寒,边哭边遣责林雪:“你、你怎么越来越丧心病狂,居然打他的这里,万一打坏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林雪想笑又想骂,可到底还是没有跟她争论,因为不值得跟畜牲一般见识,不值得! “好样的,有进步!”梁峻涛对林雪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半天,莫楚寒才缓过气来,他扶着舒可站起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指着林雪威胁道:“贱人,你等着!我看你到底能得瑟多久!” 林雪抬高秀美的下巴,睥睨着这个无情的男人,用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想知道我还能得瑟多久?马上你就能知道答案!” 说完她转过脸问身边的梁峻涛:“你的那份合同还带着吗?我现在就签,过期不候!” 梁峻涛微微一怔,继而无声而笑,真的从身上掏出了那份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林雪的时候还顺便奉送了一支袖珍签字笔。 “刷刷刷”签上了林雪两个娟秀的字,她拿着那份合同走到莫楚寒的跟前。 “你要干什么?”舒可以为她还要伤害莫楚寒,不由紧张起来。“楚寒都被你打成这样子,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根本没有理睬她,也懒得看她,林雪把那份签好字的合同往莫楚寒的眼前一晃,倨傲地炫耀道:“看到了吗?这是我跟梁峻涛的婚前协议书,我们马上就要领证结婚了!你可以不要我厌弃我,但现在有一个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他争着抢着要我喜欢我!你不是问我到底还能得瑟多久?我告诉你,除非你能整倒梁家,否则我永远都能在你面前得瑟下去!” “你……”莫楚寒急怒攻心,牵动旧伤,竟然张嘴呕出一口血痰。“咳咳……”他拼命地咳着,弯下腰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舒可“哇”地一声哭起来,忙着帮他捶背抚胸顺气,“楚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 很快,冷彬等人闻声赶过来了,见莫楚寒弯着腰只有喘气的份,地面上还有血痰的印迹,不由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峻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的贵客在洗手间门口拦住我的未婚妻欲生非礼,结果被我的未婚妻用自卫防狼术踢中他的要害,他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就气得吐血!” “……”众人皆愕然,大概是被这个解释给雷得不轻,各种凌乱。 刘阳怪怪地瞅着梁峻涛,怀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 “现在已经有了!”梁峻涛揽着林雪的香肩,对刘阳说:“羊子,快叫嫂子!” 梁峻涛的话引起不小的轰动,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在公众场合承认过任何女人是他的女友,更何况谈婚论嫁。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向林雪,有诧异也有惊讶。马童童上前拍了林雪一把,咧嘴笑起来:“你行啊!什么时候跟梁二少暗渡陈仓也不跟我透个风!” 林雪索性大大方方地依偎到梁峻涛的怀里,以恬淡的微笑应对所有的质疑和讶然。 见火候差不多了,梁峻涛转首看了看气得脸色铁青狞狰的莫楚寒,索性当着众人的面宠溺地吻了吻林雪,然后对那个快要疯癫的男人绽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老兄,承让了,多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4.言而有信 林雪看着莫楚寒死灰般的脸孔失去了一贯的狠戾和跋扈,变得面无血色,她微微感到从未有过的畅意。他也会难受?是为他丢失的面子难过吧?活该! “峻涛,你不是说要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吗?我们走吧!”她亲昵地依偎在梁峻涛的胸前,温柔一如当年。 莫楚寒浑身大颤,他好像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眸定定地睇着她,嘴唇翕张,硬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舒可紧紧地抱着他的健腰,水眸怨毒地盯着林雪,斥责道:“林雪你太过份了!刚跟楚寒解除婚约转眼就投进别的男人怀抱,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这一对儿还真是绝配,连说出的话都毫无新意的雷同,林雪颇具讽刺意味地嘲弄道:“如果我的记性没错,你在我跟莫楚寒订婚宴上当众投入他的怀抱,你知道什么叫羞耻?” 舒可知道林雪言语犀利讨不到好处,就嘟起小嘴扮委屈:“楚寒,你看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在一起,不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伴着你,不该代替她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那么爱我,没有我你会死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你受点儿委屈也不算什么!” 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激起莫楚寒的忿怒,让他像以前那样斥责林雪,让他更加厌恶林雪。[.超多好看小说]但这次她说完也不见莫楚寒有何反应,而看到他盯着那对儿亲亲热热相依相偎在一起的一对儿,俊目流露的竟然不是愤怒而是伤心。 眸色里流露出的伤心欲裂竟让她心脏猛跳,因为她从没有见莫楚寒对她流露过这样的神色。 “楚寒,”她拉长了音调,有些慌乱:“你怎么啦?是不是旧伤发作?我陪你去医院!” “真晦气,连去医院都有人跟我们争!”第一次在气势上压倒了莫楚寒,也是第一次没有再听到他说一些伤她心的话。看到这个自从凯旋归来后就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终于流露颓废和狼狈,久被压抑和倍受煎熬的林雪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我们去野战军分区医院,那里保证看不到他们!”梁峻涛宠溺地轻刮她挺俏的小鼻子,挽唇道:“走啦,宝贝!” 挽着林雪的纤手,他径直走到莫楚寒的跟前,漆黑的瞳眸犀利地盯着他,警告道:“我不管以前你跟林雪发生过什么,我要你记住――现在她是我梁峻涛的女人!假如你再敢欺侮她,我会替她加倍地报复回来!” “oh,mygod!”发出这声惊叹的是马童童,她一脸崇拜地呆望着梁峻涛,喃喃地说:“怪不得林雪能看上你,首长大人你实在太帅了!” * 两人手挽着手,在形形色色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会所。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的消息,外面除了来接他们的副团级中校冯长义和贴身的警卫员,竟然还有闻风赶来的记者。 还没上车,他们俩就被疯涌而至的记者们堵了个严严实实,五花八门的话筒瞄准了他们的嘴巴,问出的问题更是千奇百怪,不过大体可以总结为三大类: “梁少,请问您真的跟身边这位小姐结婚了吗?” “她是曾经被云少和莫少抛弃的林家三小姐林雪吗?” “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梁少介意不介意她的身份和过去?” …… 刚刚愉悦起来的心情就被这些乌七八糟的老记们破坏殆尽,林雪绷起俏脸,愠然地望向梁峻涛。 你丫的不是牛嘛!现在被人堵着问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为什么不发飚了?为什么不吼一嗓子让他们滚?还一脸的傻笑! “咳,大家静一静!”梁峻涛非但不生气,还一脸的惬意,看起来真是喜事临门的样子。他对众记者们挥挥手,热情大度地回应道:“你们得到的消息没错,我真的跟林雪小姐注册登记了,至于婚礼,我们俩商量后决定过一段时间再举行,到时会邀请诸位来参加!” “哗……”人群攒动,引起的震撼和躁乱可想而知。 “……”林雪更晕得不轻,她什么时候跟他注册了?还举行婚礼……这家伙吃错药了吗?尽说些疯话! 镁光灯拼命地“咔嚓”,记录着他们“恩爱”“和谐”的点滴瞬间,他俊颜如沐春风,她则风中凌乱! * 好不容易摆脱了老记们,林雪愠怒地质问梁峻涛:“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就不怕被你老妈逮到掐死你?” “不怕!”男子笑得好不卑劣,他一手轻弹烟灰,回眸笑道:“她要真舍得掐死我,我早就重新投胎了!” 言下之意,他小时候更顽劣,更气得人发疯。 林雪连连轻叹,觉得刘美君这个妈妈也着实做得不容易。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有那个时间替刘美君默哀还不如替自己多祈祷为妙。 车子停下了,她跟着梁峻涛下车再踏上一幢建筑物的台阶。顿了顿脚步,她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招牌上有“民政局”字样的东西撞进眼帘。 警惕地停住脚步,她狐疑地质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注册喽!”梁痞子对她灿然一笑,理所当然地回答:“都跟记者公布注册结婚的消息了,我们也签了合同,得言而有信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5.要痛一起痛吧! “梁峻涛!”林雪疾言厉色地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擅作主张?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注册登记了?那些鬼话都是你自己跟记者说的,你就自己想办法去跟他们解释吧!” 大概是从没见林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梁峻涛呆了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刚签过的契约合同,问她:“这个是你自愿签的吧?” 看到合同林雪才想起更重要的问题,连忙伸手去抢,他却缩回了手,很小气地把合同藏回去,并且无耻地说:“早就防备你这手了,别想消赃匿迹!” 什么人呐!林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当时她只顾着跟莫楚寒较劲,一时冲动之下签了这份不平等条约,现在回过味,感觉十分不妥。[] 那份合约她仔细看过的,感觉里面陷阱多多,要签也得修改一番才能签。“这份合同不行啦!我得重新改一改再签!” “林雪同志,你是军人吧!”梁峻涛深表怀疑:“军人就要守信,食言而肥的事情万万不能做!” 真要命啊!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林雪无奈,只好用最后一招难他:“注册要用身份证件吧!我的证件都在部队里呢,等改天……” “冯长义!”梁峻涛喊了一嗓子。(.好看的小说) “到!”冯长义立即跑步上前,动作麻利地对林雪展示了刚从部队取来的证件,身份证户口本统统都在。 于是,林雪同志找不到任何开脱的借口和拒绝的理由情况下,就这样被悲惨地“逼嫁”了! * 从民政局里出来,外面夕阳漫天,晚霞绚烂,春风阵阵拂面,和熙温暖。 梁峻涛感觉有些热,就把外套脱了,再松了两粒衬衫的钮扣,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睨向兀自发呆的女子,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得意的浅弧。 她已经是他的了,就这么简单!从小到大,他想做一件事情或者想要一样东西,从没有费过太大的周折,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 他以合法的身份占有了这个冷情淡漠的女子,她想再跟他玩神圣不可侵犯那招没用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他法律承认的妻子!脑子里顺便yy了点少儿不宜的画面,俊颜浮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林雪大概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举着自己的那只小红本反来覆去的看,好像在研究这是不是伪造的。民政局办公大楼就在身后呢,他们刚从里面出来,这不可能是伪造的! 难道……她已经跨入已婚妇女的行列了吗? 结婚多么神圣的字眼,曾经她盼到望眼欲穿。真到了这天,惊讶多于喜悦,她只感觉茫然无措。 大手伸过来解她外套的钮扣,林雪发现了他的不规矩,连忙后退两步,同时沉下俏脸,叱道:“你干什么?” “天热,把外套脱了吧!”梁峻涛“好心”地提醒道。 “不用你管!”林雪到底还是失去了平日的淡定,手里的小红本烫得她阵阵心慌。 梁峻涛俊脸一沉,眸光锐利地睇着她,淡淡启音:“怎么不用我管?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梁峻涛合法的妻子,从此我们俩要恪守履行夫妻之间的忠诚和责任!” 不愧是做首长的,两句话堂而皇之,把她堵得哑口无言。她纠结了一会儿,才如实道:“对不起,我感觉有些乱!” “没事,女人刚结婚都这样!”梁峻涛见她放低了姿态便露出笑容,女人嘛,适当的示弱更能显现她的美好。大手再次伸过来解开她的外套,勾起她胸前戴的一条用子弹壳粘成心形挂坠的毛衣链,说:“这东西该摘了吧!” 上午在溶洞里强吻她的时候就发现这东西了,当时他沉住气没发作,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地要求她摘下来。 林雪娇躯一颤,她低下目光望着这条毛衣链,似乎有些惊讶。天啊!她竟然还戴着莫楚寒送她的挂饰!她居然忘记了这条挂饰是莫楚寒亲手做的送给她! 条件反射般,她拼命地撕扯,把链子扯断摘下来。 很满意她的表现,梁峻涛自觉地摘下右手小指上的尾戒,在她面前晃了晃,主动交待道:“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送给我的,现在我也摘了!” 不知怎么的,那条链子就到了梁峻涛的手里,他将断开的链子扯下来随手丢进垃圾筒,然后将那枚子弹壳粘成的心形坠子和尾戒一起捏在手里,温柔地跟她商量道:“找个合适的地方收起来,这些都是过去了!” “唔,你看着安排吧!”林雪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她都不敢看那枚挂坠,心口那道伤依然没有愈合,略略碰触,疼得她直吸气。 “雪,这是我的心,我把它送给你!” “哇,好漂亮!你亲手用子弹壳做的吗?” “嗯,它有个好听的名字,你猜猜它叫什么?” “什么?” “铁血丹心!” …… 他把他的一颗心捧给她,他把他的一腔热血献给她,那时的她多么幸福!多少幸福! “呀!”只听梁峻涛歉意地叫起来:“手劲太大,不小心捏碎了!” 林雪从回忆的幻觉中醒过来,看到那只“铁血丹心”在梁痞子的手里断成了几截。撕裂的心好像又扎进去一颗刺,她几乎惊跳起来:“你、你怎么……”话到半截在男子冷鸷的目光下又咽回去,喃喃道:“算了,丢掉吧!” “嗯!”梁峻涛满意地点头,同时赏她一记香吻,嘱咐道:“对待亲亲老公得客气点儿温柔点儿,别为些鸡毛蒜皮的东西对老公发脾气!” 于是,随着梁老二大手一扬,那几截零碎的东西都呈抛物状自由坠落到垃圾筒里去了。 林雪捂着胃部,嘴角绽一个苍白的微笑,问他:“你前女友的定情物打算如何处置?” 身体长了毒瘤,明知道留着有害,可是割掉的时候还是会疼!林雪咬牙承受了这痛苦,不过她不能让梁痞子置身事外,也得让他感同身受一下。 他也有前女友吗?这个林雪并不清楚,也没听说过!不过从他仍保留着前女友送他的定情物可以看出他对旧爱依然难以忘情。 要痛一起痛吧!林雪被这腹黑传染得也有些邪恶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6.好消息 看着那只镶着碎钻的铂金尾戒放在一只折好的纸船里随着河流飘离,林雪才意识到梁峻涛这个败类是来真格的! 其实她只是想为难他一下,看看他与旧爱决别时会不会痛苦,却万万没想到他真把保留多年的定情物给丢了,而且说不定还是他的初恋呢。见此情景,她并非没有分寸的女子,连忙适时地喊停:“算了,快捞回来吧!我不介意的!” 没想到梁峻涛并没因她的大度感到高兴,反而不悦地瞪她一眼,说:“你偶尔地吃吃醋会更可爱些!” 这男人绝非凡品,她不知道今后跟这样的神品在一起生活会不会压力更大! “走吧!”他拉她一把,示意开路。 “去哪儿?”想想即将回到梁家面对刘美君的“轰炸”她就阵阵头皮发麻。 出乎意料,梁峻涛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唔,”林雪试探着问道:“我们今晚不回你家吗?” “记住,现在那不止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梁峻涛严肃地纠正她的错误,顺便补充了一句:“先带你去餐厅吃饭,待会儿回家估计没你吃饭的空!” * 梁痞子果然料事如神,回到梁家,尽管晚宴十分丰盛,可是面对刘美君高分贝的哭骂吵闹,任谁也没有胃口吃下去。 “狐狸精,你怎么把老二迷得神魂颠倒!居然不声不响地骗他跟你把证都领了,天啊……我真没见过比你更有手段的女孩子,短短一个多月,你到底是坦妃重生还是褒姒再世……”刘美君保养得当的细白手指戳着林雪的鼻尖,极尽谩骂刻薄之能事。 “够了!”梁峻涛把林雪往自己健硕的身躯后面一推,挺起胸膛很爷们地抗下所有指责:“是我逼着她领得证,因为我希罕她!我警告你刘女士,以前你怎么对她我不管,现在她是我媳妇儿,你要再看她不顺眼没事挤兑她,我就带她离开这个家再不回来,等你的孙子出生了也不回来!到时候,你想抱孙子不让你抱的时候,看你哭不哭鼻子!” 刘美君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儿子竟然当着全家人的面如此坦护林雪,又是愤怒又是没脸,就只好对丈夫哭诉:“老梁,你看我们的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正式过门呢,他就这么护着她!” 梁仲全寡淡的面容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适时地揽过妻子劝慰了几句,然后打圆场:“年轻人都提倡婚恋自由嘛!这个媳妇是儿子自己看中的,将来如何怨不得你!你呀,就顺其自然等着抱孙子吧!” 提起孙子,刘美君又想起什么事来,她连忙揩了眼泪,瞪起美眸问林雪:“去医院检查如何?有没有怀上?” 林雪尴尬地垂下头,没有吭声。这谎言是梁老二编出来就让他自己去圆谎吧! “没有!”梁峻涛回答完毕,又附加了一句:“不过请爸妈放心,我们会继续加倍努力的!” “呵呵!”吊尔郎当的刘阳也忍不住笑起来,戳着梁峻涛揶揄道:“你可真能作!” 梁佩文站出来劝解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依我看就成全他们吧!况且林雪这孩子很不错!她不张狂不娇气稳重娴静又大度,是个官家太太的料子!难得峻涛对她一见钟情,这样的姻缘拆散了可惜喽!” 刘美君也知道事已至此反对无效,老二那脾气性子哪是受她管束的!只好借着大姑姐给的台阶下来,抹着眼泪说:“一个个都长本事了,宠着媳妇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以后我还不敢张嘴说话了,让他们闹腾去吧,闹上天去我也不管!” “哪能呢!”梁佩文拉起弟媳的手安慰地拍了拍,又转头对梁峻涛训斥道:“不许对你妈妈有言语上的不敬,她把你养这么大,难不成在你终身大事上连说两句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刘阳在旁边起哄:“妈,以后我也跟你来个先斩后奏,等跟媳妇领证之后再来跟你打报告,你得保证也能这么开明啊!” (注:此君纯粹戏言,没想到日后成真了!) 梁佩文哭笑不得,啐骂道:“臭小子,你跟着起什么哄!” 梁仲全见差不多了,就圆场道:“事情就这样吧!等峻涛两口子正式举行婚礼之后,老大和刘阳也得准备准备了!” 一直在旁边“观战”的梁天逸没想到话题会落到他的身上,看来父母对他“逼婚”的念头从来没有打消过。当下俊脸一沉,什么话都没有作答,就摇着轮椅离开餐厅。 梁天逸走后,梁佩文和刘阳稍坐了一会儿也适时地告辞离开。 梁仲全安慰了哭哭泣泣的妻子几句话,就对林雪点点头,平和而不失威严地说:“林雪,你单独到书房里来一趟!” * 等餐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林雪长吁出一口气,再瞪了梁峻涛一眼,说:“算你良心未泯,如果今晚再让我独自应付你妈,明天就去把红本变绿本!” “切!”梁峻涛玩世不恭地耸耸肩,毫不在乎地样子,“现在离婚证也是红本了,不信改天再带你去民政局见识一下!” “……”好吧,还是这个败类更强悍,她甘拜下风。 这时勤务兵小高走过来,在梁峻涛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林雪见梁峻涛俊颜流露整人前的习惯坏笑,不由暗暗提高警惕。 等小高走了,梁峻涛才笑吟吟地对林雪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喜事连连!” “唔,”林雪戒备地瞧着他,她知道这败类最擅长故弄玄虚,他说的好事多半并非好事。 果然,只听这个败类慢条斯理地说:“你的前任未婚夫吐血住院了,这算不算好消息?” “……”林雪怔了怔,这也太夸张了一些吧!直觉不相信! “还有,”梁峻涛一扬眼尾,注视着林雪的清眸,一字一句地说:“你的前前任未婚夫今晚跟李将军的女儿订婚,这算不算好消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7.契约夫妻 云书华今晚跟李雯珊订婚?林雪有些意外。(.无弹窗广告)如果云书华真的寻找到幸福,她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但是…… “看这两个好消息把你高兴的都傻了!”梁峻涛宠溺地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尖,柔声提醒道:“走啦,爸妈要见你!” * 梁峻涛在书房外面等着林雪,她自己跟着勤务兵进去,因为梁仲全要求单独跟她谈谈。 进了书房,林雪看到刘美君也在,看来这夫妇俩是准备在正式承认她这个儿媳之前给她例行训诫。 林雪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对他们微微点头,说:“伯父、伯母……” “已经是峻涛的媳妇儿了,怎么还不改口呢?”梁仲全慈祥地嘱咐道:“以后要叫我们爸妈!” “爸,妈!”林雪礼貌而疏淡地称呼道。 “嗯!”梁仲全满意地点头。 刘美君则冷哼一声,说:“把你叫过来的确有三言两语地要说,事已至此,别的不多说了。你既已是峻涛的人,以后要多多关心他,凡事以他为先,别撒娇施小性子……” “咳!”梁仲全咳了声。 刘美君只好改口道:“等你怀孕后,我们就为你们正式举行婚礼!所以你要想尽快得到梁家的承认,就得赶紧怀孕,听到了没有?” * 佣人们已经重新打扫布置了梁峻涛的房间,简洁大气的男子卧室现在温馨喜庆了许多。大红色的手绣卧具,床头贴着喜字,一对长明灯闪着梦幻般的光彩。 林雪走进来就觉得不妥,但又不能让佣人准备其他的房间,只好勉强凑和了。 自觉地去床上抱了床薄被铺到沙发上,再拿了只枕头,然后连澡都没洗就躺下睡了。 浴室里隐隐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弄得她心里阵阵紧张。没事的,她告诉自己,梁峻涛虽然痞,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大该……应该不会强迫她吧! 心里其实很没底,她十分清楚梁痞子有多么可恶!他想做的事情好像都能达成目标,无论他用什么法子。 淡定,不要紧张。她就打定主意拼尽不从之心,这种事儿得你情我愿才可以吧,否则就算结婚也是婚内强奸!估计梁痞子臭屁拽拽的应该不屑于做“强奸”这种既没风度又没涵养还没技术含量的事情。 正纠结着,就听到头顶传来男子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嗤笑,“拽那么紧干嘛?我又不会掀你的被子!” 她一个机凌抬头望去,正好跟某人四目相对,吓得啊一声喊叫,“你怎么走路没声儿,跟个鬼似的!” 梁峻涛腰间系着一条浴巾,赤铜色的健硕身躯完美如古希腊美少男雕塑,结实的肌肉充斥着雄性的力度和健美,嫣红的薄唇微微抿着,像四月初绽的蔷薇花瓣,俊颜如铸,一双夜星般璀璨的瞳眸此时燃着灼热的光,那光芒令人心悸。 “地毯这么厚,走路能有声才是鬼呢!”男子似乎漫不经心地白她一眼,命令道:“去洗澡!” 林雪如临大敌,她赶紧结结巴巴地声明立场:“我、我还没有……没有做好准备!” “切,”梁峻涛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扔,坐到她沙发对面的藤编椅里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浅呷一口,才语带调侃地说:“想歪了不是?我只是让你去洗澡!省得身上的臭气熏得我晚上睡不着!” “……”什么人呐!就算一晚上不洗澡她的身上也不至于有臭味啊!就算有臭味儿,也不至于会熏到他老人家睡不着!这个败类果真是神品! “快去啊!”他拿起一只抱枕抛向她,同时夸张地捏了捏鼻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办法,林雪只好起身去了浴室。 原来里面早有为她准备好的拖鞋、浴袍和睡衣,就连洗发水和沐浴液都准备了好几个牌子,另外还有好几套国际品牌的护肤品。 虽然她的到来仓促了些,佣人们仍然把一切都准备料理得很妥当。 匆匆冲洗了一番,她不敢穿那些浴袍和睡衣,而是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得很严谨,确定不会引起梁痞子的非份之想,她这才离开浴室。 进到卧室里,她走到自己的临时“窝”点时才发现自己抱来的枕头和被子都不翼而飞了。转头定睛一看,果然,又飞回到梁痞子的大床上。 见她怒目而视的俏模样,正倚着床头抽烟的梁峻涛忍不住笑起来,在水晶烟灰缸里掐灭了香烟,他对她拍拍手,邪肆地逗弄:“宝贝,过来!” 阵阵肉麻,胳膊上直冒鸡皮疙瘩,林雪正色警告道:“我们只是契约夫妻而已,你少打鬼主意,我不会同意的!” “嗯?”大概是早预料到她的反应,梁峻涛不急也不恼,浅浅勾唇,像只打盹的豹子般慵懒随意地眯眸打量着她,似乎在掂量要怎么享用这只娇嫩可口的小绵羊。 好吧,原谅她胆子太小,无法在野兽般的目光下送羊入虎口,只好忍痛决定放弃争取被子和枕头的权利,她气哼哼地回到沙发里,缩起身子准备凑和一夜。 可惜,很快她的打算就落空了。 食肉动物的准则: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猎物的落跑更会激起野兽追逐征服的欲望,如果能放任她安安稳稳地缩在沙发里一整夜,那他就不是梁峻涛!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8.还喜欢她吗? 察觉到那个败类欺近过来,林雪警惕地睁大清眸,心脏几乎漏跳一拍,双手本能地护住胸前,颤声说:“梁峻涛你、你敢乱来!” “乖,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嘛,别弄得跟强那个啥似的!”梁痞子一脸的无辜,同时探过狼爪一只,好死不死地正好落在她饱满的玲珑上面。 “色狼!”她忙不迭拍开狼爪,愤怒地斥责:“不许碰我!我说过我们只是契约夫妻……” “契约上又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火热的眼神灼烧般凝视着她,他的动作缓慢而不容反抗,圈住她颤栗的娇躯,在她鲜润的唇瓣上印下火热的一吻。“乖乖的,我会让你很享受!” “……”林雪脸蛋红得几乎渗血,同时痛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冲动签了那份不平等的契约,还被他落井下石地骗婚。小腹突然一阵绞痛,她捂着肚子蜷缩起身体,恹恹的模样像只生病的小猫。 “怎么啦?我还没碰你呐!”梁峻涛有些扫兴,见她脸色不像假装,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问道:“病了?” “嗯,”林雪哼哼唧唧地如实回答他:“我来例假了!” *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可以躺下来睡觉了。[.超多好看小说] 林雪换了卫生用品,搂着热水袋裹着被子总算睡着了。她睡觉的样子极可爱,惹得身旁的某人又差点兽性大发。 想想今晚的经历,梁峻涛差点呕死,有比他还倒霉的新郎官吗?新婚夜新娘来大姨妈这够晦气了,竟然还要他亲自去给她买卫生用品。 为了不闹得梁家人人知晓这件“喜事”,他只好亲自出马。想到他梁峻涛威风一世的纯爷们站在女生用品的货架前尴尬的样子就抹汗,为了她他可真是破例了! 她又是肚子疼,又是胃痉挛,他又是热水袋,又是红糖水地伺候了半天,好不容易把这个小姑奶奶打发满意,不吱声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躺在她的身侧,某人痛定思痛,觉得自己真是衰到姥姥家!人算不如天算,他到底还是算漏了一环,谁能想到她关键时刻“来喜”? 也罢,先放她一马,等过了这段特殊日子,看她还有什么借口!那时……某只禽兽露出色迷迷的目光,笑得很邪恶。 * 也许是昨晚梁峻涛伺候得好,一向患有痛经毛病的林雪第二天并没有感觉明显的不适。起床洗漱后,她便给马童童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云书华订婚的内情。 “林雪你丫的也紧跟时尚潮流玩闪婚!”电话刚接通,就听到马童童高亢的音调:“跟着领导执行任务,居然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次奥!” 闪婚?唔,林雪很快想到昨天那咔嚓乱响的镁光灯,估计今天的晨报五花八门的报道漫天飘飞了。揉了揉眉心,她长话简说:“这事儿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就是想问问你,昨晚书华跟李雯珊……” “他们订婚了呗!这事儿书华早就跟我说过……唉,他也不容易,为了能重振家族威望跟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合,林雪,你知道他心里爱的是谁,也该明白他的选择身不由己!” 林雪抿紧唇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云朵真的回国了吗?她现在住在哪里?” “跟书华住一起呢!听说书华跟李雯珊订婚后,他们就一起搬到李家去住啦!” * “搞什么?刚刚领了证就吆喝得全世界都知道,梁家的脸都被这两个东西给丢尽了!” 一大早,刘美君就大发脾气,桌子上放着一叠的京都晨报,上面的头条或者醒目位置无一例外都刊着梁峻涛和林雪高调宣布闪婚的消息还配着各个角度的清晰版照片,真真要气死她了! 梁仲全依然不愠不火地:“反正都是事实,报纸也没有乱写,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只是不甘心嘛!我们的儿子多优秀,放眼京城想嫁给他的名媛闺秀多到挤破头,她林雪算什么啊……” 梁峻涛和林雪已经下楼用早餐来了,正好听到了刘美君说了半截的话,梁峻涛便笑着说:“妈,你别替我扼腕叹惜了,应该这么想,像我这么顽劣的家伙总算有人肯收编,你该高兴才对!” “哼,”刘美君悻悻地,怎么看林雪都不满意:“家世没落也就算了,偏偏还被抛弃过两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梁家捡别人丢的破鞋呢!” “妈,说话客气点啊!她是我媳妇儿,我不允许任何人当着我的面或者背着我的面欺负她!”梁老二跟自己的亲妈瞪起眼睛。 “嗨,没良心的臭小子!枉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娶了媳妇忘了娘……” 林雪淡然地落座,任由那母子俩打口水战,她气定神闲地挟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梁家的早餐很不错,花样多营养全看着就很有食欲。她亲手盛了几份粥,浅抿品尝,或颔首赞许,或薄有微词,在心里做着评价。 抬起头来,感觉从不同的方向射来两双异样的目光,一双来自梁仲全,另一双来自梁天逸。 梁仲全对她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她这个儿媳的涵养和风度。 梁天逸则对她眨了眨眼睛,暗中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赞道:“你真强!” * 陆特部队军区医院的高级vip病房,豪华如同国际总统套房。偌大的华丽卧室里,莫楚寒呆呆地独坐着。 他的面前摆放着那只从垃圾筒里拣回来的心形挂饰,断了几截的心形被重新拼好,可惜一动就会重新破碎。 俊脸苍白,喘息有些浮乱,莫楚寒一双眸子阴冷如同暗夜的凶兽。 好不容易支走了舒可,他总算可以清静一会儿。自从苏醒后,他整个人变得异样沉默。 李彦成悄悄地走进来,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还喜欢她吗?我替你把她弄来!”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29.回炉重造 半晌,只听莫楚寒冷笑:“我只喜欢看到梁峻涛死!” “想要梁峻涛的命难如登天,我劝你及早收手,否则……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李彦成正色训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败了就是败了,这不丢人!当年闻名亚洲的‘黑牙’被梁峻涛赶出了边境至今大伤元气无法重振雄风,你比起黑牙受到的重创,比起霍家祥被击毙的二儿子,夺妻之恨远远比不上丧子之痛,霍家祥不一样忍气吞声吗?更何况那个丫头是你抛弃不要的,梁峻涛拣了去你又眼红,让我说你什么好?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任凭李彦成说什么,莫楚寒都沉默着,眼中的阴鸷和森冷没有减削半分。 李彦成住了口,他注视着莫楚寒,突兀地问道:“你的肝脏怎么会被切去三分之一?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莫楚寒抬起头,嘴角绽露一丝极具讽刺的嘲弄:“在泰国的时候,我穷到连饭都吃不上,我妈病得要死,除了卖我自己的器官,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告诉你?哈哈,我们母子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告诉我要去哪里找你?” “……”李彦成虎躯大震,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终于长叹一声:“是我辜负了你们娘俩!楚寒,你现在想要什么,爸爸都会帮你实现!” * 林雪绝不会以为嫁给了梁峻涛就真的高枕无忧,十年的恋情都可以一夕间恩断情绝,这世上还有什么信得过的东西? 比起梁家少奶奶的身份,她更看重部队的军衔和地位。那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假如她足够努力,相信可以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干在部队闯出属于自己的天空和领地。 回部队的路上,她闷闷地低头在一只记事本上信手涂鸦。小高开车,梁峻涛跟她并肩坐在后排,看她满腹心事的样子就知趣地没有搭讪。 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瞥向涂写得乱七八糟的记事本,居然很快就识别出她在默写一首小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缓缓眯眸,梁上校很不爽。他欣赏她的独立和个性,不过这得有个度,如果太过就不可爱了!女人嘛,适当的时候撒撒娇扮下柔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 咳了声,他打破车厢里的沉默,没话找话。(.好看的小说)当然他找的话题绝对能引起她的兴趣和共鸣:“想不想争取立功表现?” 果然,林雪马上就抬起头,泉水般的清眸睇向他,明显很感兴趣。 梁峻涛悠闲地仰靠向椅背,对她透露了一点儿军事机密:“近期我准备亲自去趟金三角勘察黑牙的老巢,需要一个女兵随行,觉得你各方面挺合适,不过……” 适时的住口,等着她主动发问。 明知道他在故意吊她的胃口,但为了得到这次来之不易的好机会,林雪只好给足他面子:“不过什么?首长说出来,我会努力做到!” 梁峻涛痞痞地笑着凑近她,柔魅耳语:“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老公!” “有人呢!”林雪倒没躲避,只是淡淡提醒他:“小高在前面开车,难道他这个大活人首长看不见?” “哧!”正在开车的小高笑起来,从后视镜里瞥见首长不悦的神色,忙又忍住。 “切,”首长大人很扫兴,就索性公事公办的样子:“你的基础成绩我还没有亲自验收合格,得回炉重造一周!另外,你有恐高症,这个必须要克服!真正的军人不允许有任何弱点,明白?” 废话,她也想克制恐高症,问题是恐惧太深不由意识支配,更不是他几句训话就能克服的。至于回女兵连重新训练,这难不倒她。“好,一切听从首长安排!” “放心,我会帮你!”梁峻涛鼓励性地拍拍她的肩,许诺道:“参加行动前,我一定能给你治好恐高症!” “谢谢首长!”假如林雪知道梁峻涛这个败类决定如何“治疗”她的顽疾,恐怕此时会直接踹他一脚“致谢”! * 到了部队,首长大人的专车直接驶去了行政大楼,因为她这个小兵需接受“回炉重造”的光荣任务,路过女兵连的时候就把她给丢下车去了。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林雪回到女兵连正好赶上连长杜鑫蕾接到调离女兵连去卫生队任职的军事调令。 跟杜鑫蕾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林雪很喜欢她的公正爽直,有些不舍,就问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调你去卫生队呢?” 杜鑫蕾倒是看得开,并没有多少纠结,爽朗地笑道:“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哪里需要就去哪里!横竖没有离开飞鹰团,我们还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林雪被她的乐观开朗传染了,也抿嘴儿笑起来。 送走了杜鑫蕾,新连长很快就到了!这次军事调动挺大,不但换了连长,同时还换了副连和两位正排,都是军校刚毕业的大学生,踏出校门就有军衔。 全连火速集合,来到训练广场列队欢迎两位新连长和两位新排长。四女果然青春妙龄如花似玉,而且都是京城权贵之女,气质自然不凡。 能调到飞鹰团来是她们的长辈花了不少心思关系才办成的,因为这里有京城名媛们梦寐以求的传奇英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绞尽脑汁费尽手段,好不容易调来部队,竟传来了梁上校“名草有主”的惊人消息。 多少有些丧气,尤其是新连长,娇美的脸庞上满是气恼。看到站在队首的林雪,她先是惊讶既而美眸闪过嫉恨,好像仇人般地盯着她。 林雪也吃惊不小,她想不到这位新调来的连长竟然是沈盈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0.单挑 那天中午在梁家,沈锦昌说准备把沈盈盈调到飞鹰团,没想到短短几天的时间,人就真的来了,而且还取代了杜鑫蕾的位置,一来便担任女兵连连长的军职。 看来调到飞鹰团的计划早就有了,那天去梁家不过是提前打声招呼罢了,其实沈锦昌说话的时候,沈盈盈的调令已经批下来了。 林雪冷冷一笑,这些军门权贵的手腕还真是不一般! “林雪!”沈盈盈更想不到自己刚来就遇到了林雪,当下便拿出十二分的官威,叱声道:“出列!” 军令如山,在军衔等级森严的部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林雪只是个刚入伍没有任何军衔功章的列兵。她只能听从沈盈盈的命令,跨前一步,走出队列。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熟人了!”沈盈盈趁意地笑了笑,然后对那位和自己一起来的副连长赵萱琪等人说:“你们知道吗?她,就是那个刚跟梁团领了结婚证的女人林雪!” 这句话成功地让林雪成为在场所有冲着梁峻涛调来飞鹰团的女兵们的共同敌人!尤其是跟随沈盈盈一起来的那位副连长和两位正排,全部都用仇人般的目光看着她。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天姿国色迷得我们梁团神魂颠倒,原来也不过如此嘛!”赵萱琪率先发难。 另两位排长卓莲婷和项蓉也连忙随声附合:“就是啊,比我们强多少?哪里配得上梁团那样的奇男子!她还不是施了什么下三流的手段做出不要脸的事情,先上车后买票……” 林雪沉下俏脸,冷眼看着她们极尽刻薄嚣张的嘴脸,知道不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杜鑫蕾调走了,连同副连和两位跟她交好的正排都走了,现在女兵连完全被沈盈盈控制。只能怨她倒霉,刚来“回炉重造”就遇上这批新鲜出炉的学生官。 女兵连的人虽然都认识林雪,也看出新来的学生官明显跟她不对盘,但女人天性的善妒让她们都保持沉默。林雪不但得到了她们崇拜的梁团的宠爱还得到了她们都眼红的名份,她们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现在也该是时候让她付出些代价了! “你们就是军校毕业的所谓英才?”林雪丝毫没有惧怕慌乱,相反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讥诮,犀利地反驳道:“原来都是一群只会争风吃醋的没用废物!” “啊?你敢骂我们!”赵萱琪夸张地尖叫起来,同时煽动同伴:“喂,你们都听到了吗?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敢骂我们集体是废物,她这么张狂,得好好教训她!” * 梁峻涛去自己的专用休息室换军装,刘北城匆匆跟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微微勾唇,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 沈盈盈故意不说话,看着赵萱琪怂恿同伴们给林雪一点儿教训,这样,几位学生官都叫喧起来,摩拳擦掌的好像准备群殴林雪。 关键时刻,站出来一个女兵,护在林雪的面前,凌然道:“不许以众欺寡!” 这个女兵叫任倩,跟林雪很投缘。林雪刚进女兵连的时候患有低血糖症,就是任倩帮她搞到了一包白糖。 “嚯,林雪来的时间不长倒认养了条走狗!你算老几跳出来为她出头?”卓莲婷尖刻地抨击,对仗义执言的任倩极尽谩骂诋毁之能事。 “你那副德性才是走狗呢!还军校毕业的高材生,都是些什么东西!”任倩很不看惯她们的张狂和卑鄙,为林雪鸣不平。“刚来这里就欺负人,你们还真以为我们女兵连的都是死人啦?” 任倩是老兵,在女兵连里很有威信。再加上这些女兵也都看不惯新来的学生官如此嚣张,便附合着任倩喊起来:“不许仗势欺人,有种单挑!” 林雪感激任倩的拔刀相助,也欣慰女兵连的人并没有继续麻木不仁地任由她被沈盈盈等人欺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危难时刻,来自任何一方的援手都会让人铭刻在心。 她对战友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安静,然后转过目光,看着以沈盈盈为首的那几个唧唧喳喳如同炸窝麻雀似的刁横女人,毫无惧色地嘲讽道:“你们是打算群咬还是单挑?” “群咬?她敢骂我们是……”卓莲婷摇着沈盈盈的胳膊,鼓动道:“连长,不教训她还真以为我们学生官好欺负呢!” 初来女兵连,现在拿林雪开刀,既报了私仇又能在女兵们面前树立威信,这等便宜的事情沈盈盈当然不会放过。不过她并没有让人围殴林雪,一则怕落林雪的口实;二则怕被女兵们看不起;三则传到梁峻涛的耳朵里也不好听。 当下沈盈盈拿出官威,趾高气扬地下令道:“省得让她日后说我们以众欺寡,就跟她单挑好了!” 赵萱琪嚣张地质问林雪:“连长说了跟你单挑,你敢接受挑战吗?” 林雪知道这些女人很难缠,说是单挑,说不定又出什么鬼花招,便说:“大家都想见识下军校出来的高材生超乎寻常的本事呢!沈连长如果开局就赢了,也不会再有人议论你拣便宜,大家才能心服口服!” 她很清楚自己的体能和格斗并非强项,如果这些女人“单”个轮流“挑”战她,她肯定讨不了好处,索性先用话封死沈盈盈讨巧的路。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1.如果输了 沈盈盈见女兵连的全体女兵都等着她的回答,当然不会露怯,更何况她认为自己军校毕业的高材生肯定能胜过一个刚刚参军一个多月的女列兵。当下便心高气傲地下了挑战书:“我们比赛射击,三局定输赢!” 比赛射击?女兵连的人顿时全体无语,因为林雪优秀的射击成绩让整个女兵连的人都难望其项背。 卓莲婷得意洋洋地对林雪炫耀道:“盈盈二十五米胸环短射最高拿过九十七环的好成绩,说出来吓死你!” 林雪淡然而笑:“那就照着这个最好的成绩来,二十五米胸环短射!” 两位女兵搬来了胸环靶,画好二十五米线,然后给沈盈盈和林雪每人发了一把枪,每把枪里装一发子弹。 沈盈盈先射,她按照规范的动作射出一枪,立即有人报靶:“九十五环!” 林雪的射击动作并不规范,不是她轻敌故意拿大,而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她的射击是莫楚寒手把手教的,有着男子的随性和大气,更适合临场发挥,而不是拘泥于古板的流程。 随意地抬手,“砰!”枪声一响,照例震惊四座。 “九十八环!” “哗!”女兵连的全体战友都暴发出热烈的掌声,部队的团体精神很强烈,一荣俱荣,林雪的优秀是女兵连的骄傲。(.无弹窗广告) 沈盈盈和那些刚刚调来的学生官都目瞪口呆,她们万万想不到林雪竟然是个神枪手。 九十八环,这个成绩在新兵里面简直是凤毛鳞角! 手枪再次装弹,沈盈盈握枪的手有些颤抖,对着靶子瞄了半天,“砰!”一枪射出去。 “七十五环!” “哗!”女兵连的战士都喝起倒彩,目露轻蔑之色。 心浮气躁,经不起挫折打击,应对突发状况能力低下……沈盈盈丝毫不落地全部囊括这些新兵的普遍缺点。这样的她连军人的起码标准都不符合,更勿说荣任连长。刚来就露拙了,女兵们越发瞧不起她。 林雪从容淡定,她不喜不怒,不骄不躁,清眸澄澈如泉,气质娴静若水,慢慢接过装好子弹的短枪,缓缓抬手,“砰!” “九十九环!” “哗!”掌声再次雷动,久久不息! 任倩朗声道:“不用比了,三局两胜,林雪赢了!” “噢噢噢……”战友们拍手叫好,同时示威性地喊道:“林雪赢了!林雪最棒!林雪万岁!” 沈盈盈气得几乎都要哭了,跺着脚,一副刁横任性的大小姐派头。(.) 赵萱琪眼珠一转,凑近她的耳边,悄声说:“盈盈,我有个主意!” * 林雪把手里的枪一抛,转身问沈盈盈:“还要再继续比下去吗?” 沈盈盈倨傲地扬头,说:“当然得比!不到最后我才不要认输!” “你已经输喽!”不知谁嘟哝了一句,并且伴有私语议论声。 “那可不一定!”赵萱琪跨前一步,说:“这次为了公平,重新换枪!” 等到两把重新装好的短枪发到两人的手里,沈盈盈镇定了很多,看林雪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照例沈盈盈先开枪,这次是八十一环,看样子情绪有所平稳。 轮到林雪,她几乎没有瞄准,直接对着靶心射击。子弹射出枪膛的瞬间,她感觉枪管一阵剧烈的晃动几乎脱手而飞,射出的子弹也偏离了轨道。 有一瞬间的寂静,不等报靶员喊成绩,林雪灵机一动,将手里的枪向着靶心掷去。 她短距离飞刀投掷的成绩优于枪法,这是七成天分加三成努力修来的成果,连莫楚寒都自叹弗如。 “嗒!”枪口如刃插向靶心――正中红点! “天啊!”有人代替报靶员惊叫起来:“一百环!” 这下子整个女兵连沸腾了,这里从没有出现过一百环的成绩,林雪简直是整个女兵连的神话! “林雪万岁!林雪万岁!林雪万岁!” 她们把林雪围起来,又是鼓掌又是叫好,非常兴奋。 沈盈盈脸都气绿了,瞪一眼赵萱琪,埋怨她出这样的馊主意,害得她三局皆输还丢这么大的人! 赵萱琪哪里甘心如此,便迈前一步,蛮横地大声说:“林雪输了!她脱靶!” 这话无疑招来更多人的不屑和不满:“首长都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拘泥形势,能用空枪干掉敌人也成!” “用空枪射出一百环,新连长能做到吗?她要能有这本事,算她跟林雪平局!”任倩挑衅地问道。 沈盈盈哪里有这本事?初来乍到,还没弄清楚东西南北就被林雪震得凌乱不已。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在军校里沾沾自喜的成绩原来是如此的拿不出手! “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枪法厉害些而已!有种你跟我比格斗!”说什么都不能这么认输,否则她以后还怎么在女兵连混。 林雪打量她片刻,在心里评估敌方的格斗值,盘算有几分胜出的把握。说实话,她的格斗训练刚及格,恐怕要输于军校毕业的沈盈盈。 “怎么样?怕了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赵萱琪也后悔刚才的事情弄巧成拙,便更卖力地为沈盈盈纳喊助威。 见林雪目露犹豫,沈盈盈也信心大振,觉得这个林雪只是枪法准些而已,在体能和格斗方面并不行。当下重拾信心,对林雪下了挑战书:“跟我比徒手格斗,敢不敢?” “连长喜欢比,我奉陪就是!”林雪轻揉眉心,这么难缠的女人,实在让人头疼。 沈盈盈美眸充满怨毒地看着林雪,恨不得咬死她:“一局定输赢!你输了就脱下军装滚出飞鹰团,敢不敢?” “可以。”林雪睨着她,淡淡地反问:“如果连长输了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2.反咬一口 为了挽回丢失的颜面,沈盈盈索性豁出去了:“如果我输了,这连长让给你来当!” 林雪不屑地道:“连长让谁来当不是你说了算!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自动辞去连长之职,别再站在这个位置整天荼毒姐妹们的眼睛,如何?” 沈盈盈只想扳回战局和面子,哪里顾及到失败的后果,当下就同意了:“可以!”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谁出尔反尔谁就永远不配再穿军装!”这个沈盈盈一身的公主病,无功无德,除了一张证书什么都没有,让她来管理女兵连,实在不妥。 “听明白了,谁反悔我们就集体把她轰出连队!”大家齐声喊道。 * 两人对恃着,精力高度集中。尤其是沈盈盈,颇有些孤注一掷的狠劲儿。 林雪突然缓缓蹲下身去,皱起秀眉。 大概是射靶那局惊吓到了,赵萱琪有些慌乱地在旁边提醒:“盈盈,小心点儿,这丫头鬼得很!” “我知道!”尤其沈盈盈比赵萱琪更紧张,围观的近二百名女兵都等着看结果呢,失败就要辞去刚刚得到的连长职位,她能不紧张吗? 林雪忍不住失笑,她蹲下身是因为紧张导致痛经的毛病又犯了,小腹绞痛而已,竟把这两个女人吓得草木皆兵。[.超多好看小说] “少来这招诱敌之术,知道你是故意蒙蔽人,我不会大意上当!”沈盈盈尖声叫着,然后拼尽全力地冲上去。 半弯着身子,林雪一时没有直起腰。等缓解了那阵绞痛,沈盈盈已经欺到了跟前。 没有选择,她只有使用莫楚寒教她的近身防狼术,这招必杀绝技成功打败过林聪无数次,最近还成功还击了莫楚寒,可以说她已经运用到炉火纯青般的娴熟。 不过,这次近身进攻的不是男人,她只有改变攻击的目标――从胯间挪到了脐下半寸,那是女人全身最软弱的地方。 “嗨!”修长笔直的玉腿突然地抬起,狠狠一脚踹向沈盈盈的小腹。 “啊……”随着一声惨叫,沈盈盈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脑朝下仰面跌倒在地,双手捂着腹部,冷汗涕泪一古脑地全部流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等着看精彩激烈的近身搏斗呢,没想到刚交手沈盈盈就被打飞出去,然后一跤跌倒在地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就结束了?大家被雷得外焦里嫩――京都军校出来的高材生就这种水平吗?被个新兵一招就打趴在地! 赵萱琪等人反应过来,连忙惊呼着跑过去,七手八脚地扶起沈盈盈,有帮她顺气的,有掐她人中的,折腾了半晌,总算看到沈盈盈睁开眼睛“哇”一声大哭起来。(.) “……”众皆风中凌乱外加瀑布汗!挨了打就哭鼻子,这是飞鹰团的连长还是幼稚园的小女生?真怀疑她军校毕业证书是怎么混到手的!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接着就看到梁峻涛带着几名校官和警卫兵步履徐缓地走过来。男子俊颜如铸,素日冷峻的神色今天却熙暖如拂面而过的春风。那双星辰般璀璨天穹般深邃的瞳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在场的众姝,唯独定格在那抹清新如泉的身影上面,凝目而视。 男子高大健硕的矫躯包裹在一身崭新的迷彩绿军装里,这身军装跟平日穿的有所不同,双肩上的两杠四星的军徽章在日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芒,那是荣誉和权位的象征。 大家都以为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没错,他佩的是两杠四星大校的军衔肩章!梁峻涛又升军衔了,这并不让人意外!二十七岁的他如蛟龙游海,所向披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军事传奇!她们只关心,屡屡高升的他是否会离开飞鹰团? 偌大的操练场,近二百名女兵,全部用崇敬的痴迷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她们心目中的王子和战神!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连沈盈盈的哭泣都压抑下去,整个场面的氛围变得有些古怪。 林雪始终很淡然,此时她已经直起了身子。缓过痛经的间歇,清丽的脸庞微微有些苍白。 “不错!”梁峻涛看她的目光不止是满意,还有异样的激情和欣赏,扬起好看的嘴角,他毫不吝啬赞美:“我没有看错你!智勇双全,心理素质过硬,强!” “哗!”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完全赞同她们战神的话。林雪的确是各方面都极优秀的新兵,无论是枪法身手还是反应速度,都令她们心服口服。 沈盈盈已经停止了哭泣,在赵萱琪等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抹干了眼泪,委屈地嘟起小嘴儿,嗲音十足向梁峻涛告状:“梁哥哥,你千万别被林雪的表面给骗了!这次她是耍了些卑鄙的手段才赢得我,根本胜之不武嘛!” 梁哥哥?大家都被她的称呼给雷得不轻。要知道在部队军纪如山,公众场合不允许用任何掺杂私人关系的称呼,这位刚刚调来的新连长,屡屡刷新记录,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 是为了显示她非同凡响的身份还是显示她跟梁峻涛非同一般的关系?无论哪种原因,她都摆脱不了幼稚之嫌! 试问,刚刚断奶还拖着两条长鼻涕的小孩能来部队参军吗?她连参军的资格都不够又怎么够格当连长! 梁峻涛星眸一寒,既而浅浅牵唇,纠正道:“叫我首长!” “唔,首长。”沈盈盈真的是慌了手脚,在军校里她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人人让着她,既使有了错误也都尽量包涵容认。当然,她也知道这多半是因为她拥有金光闪闪的高政背景。 来部队后才发现一切都很现实残酷,除了追随她的几个死党,没有人再买她的帐,也没有再宠着她让着她了!她好怕弄丢刚得到的连长军职,就干脆对林雪来个反咬一口:“她用不正当的手段赢了我,两次她都耍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3.调任 沈盈盈义愤填膺,她觉得林雪太可恨了,先是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又让她在连队面前丢人,在她眼里林雪就是个十足的坏女人! 可是她的话却引来了大家更深的反感和鄙视,众目睦睦之下,林雪胜得光明正大,无论是力取(枪法)还智取(格斗),都没有违反规定,怪只怪这位新上任的连长太傻太天真,几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梁峻涛并没有立刻反驳沈盈盈的话,而是让人取来了林雪用过的手枪,当场拆卸开,把被破坏的膛线取出来,举到沈盈盈的跟前,冷声斥问道:“她在她自己的手枪里动手脚?你现在告诉我她作弊的动机,脱靶能对她有什么好处!” “……”沈盈盈吓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原来手枪被动过手脚的事情也没瞒过梁峻涛的眼睛,这下子她哑口无言。 连队的战士都躁动起来,终于明白枪法极好的林雪为什么突然脱靶,原来有人破坏了她手枪的膛线。 “真不要脸啊!赢不了就暗中使阴招,反过来再倒打一耙,我们连队怎么会有这种军中极品败类!”任倩激忿地喊起来。 战士们也都不满地抗议,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对沈盈盈的印象值再次刷新到更低点。 林雪清眸闪过一丝惊讶。她也发觉手枪有问题,只是当时情况太急来不及分析,没想到梁峻涛早就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家伙肯定早就来了,躲中暗中观战呢! 腹黑的家伙,真能沉得住气! 他回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勾了勾唇角。 她则投给他愠然的一瞥,沉了沉俏脸。 两人目光对视只有电光火石的瞬间,很快就各自移开,谁也不再看谁。 梁峻涛将毁坏的膛线顺手抛给一旁发呆的赵萱琪,赵萱琪顿时如同接到一只烫手的山芋般惊跳起来,差点儿将这根膛线再丢出去。 “赵副连,你弄坏的自己修吧,修不好就从你的津贴里面扣!”梁峻涛语气淡淡的,却能让全连队的人都听清楚,“至于你这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故意毁坏军械行为,需要写一份深刻的军事检讨,上报军委,请示处理!” “叮!”赵萱琪手里的膛线终于掉落在地上,她面如死灰,欲哭无泪。军校里早就学习过无数遍,枪械是军人的生命,无故毁坏枪械罪责十分严重,轻则降职处分,重则开除军籍。[] 其余的两名女少尉也吓变了脸色,大气都不敢喘,恨不得找个地洞遁进去,生怕下一个就轮到她们。 梁峻涛的目光再次回到沈盈盈惨白的脸上,缓和了语气眯眸问道:“你所说的第二次不正当手段指的是她对你发起的袭击?那我问你,她攻击你的时候,是不是你已经向她发起攻击?为什么你先下手却抢不到先机?” “……”沈盈盈连哭都忘了,只有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看着如闯祸的孩子般无措的沈盈盈,梁峻涛也很无力。这样的女子居然敢送到部队里丢人现眼,沈部长真是越来越逗了! 估计说得太多这颗美丽的脑袋也装不下,梁峻涛索性明白地告知她:“你失败是因为你蠢,明看出她在诱敌还是冒冒失失地扑上去,不揍你揍谁?还有,你的反应太迟钝,攻击速度力度都不及格,花拳绣脚,不堪一击,挨揍就只有两个字——活该!” “哇!”沈盈盈哪里受过这样的重话,从出生到现在,她都没有这样丢人过,便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林雪扯起嘴角,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林雪这样含蓄,已经有很多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戳着沈盈盈指指点点地议论。 其实军校毕业的高材生因为军门权贵子女比较多,都会比较娇气,尤其是女孩子,动不动掉眼泪,教官也不敢管得太严。对于这些特殊“种类”,飞鹰团一向都拒之门外,这次不知为什么竟然招进来这么多,看来沈部长的关系网实在强大。 “林文书!”梁峻涛俊面一整,沉声喝道。 “到!”林雪条件反射地应到。 梁峻涛眸色带笑地睨着她,微弯嘴角:“表现不错,回炉重造完全合格!你现在立即跟我一起去706师报到!” 什么?去706师!这个消息无异是个重磅炸弹,激起千层波浪。女兵连的战士们顿时碎了一地的芳心,原来那个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真的,她们的战神真的要离开飞鹰团了! “首、首长!”任倩鼓起勇气跨前一步,眼中有泪光划过,哽咽道:“你要……离开飞鹰团吗?” 她只是女兵连队里平凡的一员,跟大多数女兵一样,对这位神袛般的俊美男子产生过爱慕之心,也羡慕过林雪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和垂爱,可是她有自知之明,从没有过非份之想。只是想能经常远远地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破灭了! “嗯!”梁峻涛微微颔首,既对任倩说话,也是对在场连队所有战士的离别交代:“刚刚接到调令,我被调到706师担任正师职,我会带走一部分同志,他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将和我一起接受新的任务和考验!” 大家这才注意到跟随在梁峻涛身边的冯长义和刘北城等校官,还有十几位贴身警卫都换上了新军装,而且军衔肩章上的星杠都有所增加改变。 “啊?”沈盈盈泪眼未干,满是震惊和失望:“你要离开飞鹰团……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语气竟满是遣责,好像她跟梁峻涛之间真有什么特殊关系。 其余几位女军官也都流露失望之色,她们费尽心机调到了飞鹰团,哪能想到她们的太阳竟然挪地方了! “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梁峻涛眸色一凌,沉声道:“你已自动放弃连长军职,在军委调派新的连长之前,由任倩暂任代连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4.蓄谋已久 飞鹰团的六位校官以及十几名优秀的警卫还有一位刚刚入伍不久的女列兵,一起乘坐部队专车来到野战军706师,正式编入师队,梁峻涛荣任师长,正师级别,大校军衔! 在师队培训了几天,先熟悉环境。[]在这里,林雪又认识了许多新战友。部队是个特殊的大家庭,如果祖国需要,随时都有所调动和变化,并非一成不变地守着某个部队到老。 一切都是新奇的,同时让林雪感觉到期盼和希望。像一只破茧欲飞的蝶,想挣脱束缚投入更广阔的天地。 三天后,师队召开了规模盛大的欢庆仪式会议,用来庆贺梁峻涛荣升706师师长,同时也为原飞鹰团的六位校官和十几名新战士的到来举行欢迎仪式。 军委副主席冷令辉,军委委员梁栋,这两位元老级的人物亲自莅临现场参加此次欢迎仪式会。 偌大的会场,宏伟庄严,仪仗兵队列整齐,肃容以待,热闹的鼓乐欢庆仪式结束后,会场里寂静得听不到丁点嘈杂声音。 林雪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里来,也被这里的氛围感染,军人的自豪感和使命感让她觉得自己肩上担负着的责任有多么的重大,不由萌生出愿为祖国奉献出一切的精神和愿望。 冷令辉年近八旬,却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满头花白的头发不但没有让他看起来衰老,反而有鹤花童颜的风采。老人风华绝代,看得出年轻时是位罕见的美男子,既使老了,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也无人能敌。 林雪心里一动,隐约觉得这位老人的外貌有气度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是冷彬的爷爷!”坐在身边的梁峻涛悄声告诉她。 噢,难怪呢!林雪恍然顿悟,发现这祖孙俩眉眼间的神韵真的很像。 另一位军事委员梁栋,不苟言笑,四平八稳,好像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惊慌一般,跟梁仲全那张面瘫脸居然有几分神似。林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试探着问梁峻涛:“梁佬该不会是你的爷爷吧?” 梁峻涛对她做了ok的手势,示意她答对了! “……”林雪暗暗吃惊,她只知道梁家是军门权贵,却想不到根基如此深厚。祖孙仨儿全部身居要职,梁佬更是国家元老级重臣,军委少数老将之一。 两位老人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都是金色的松叶配着三颗灿闪的金星,这已是军衔最高等级――上将! 简短扼要的开幕词:“欢迎飞鹰团的六位校官和十二位警卫员还有一位优秀的女列兵一起光荣地入编野战军706师,新的开始新的起点将有新的重担和任务需要你们来担负完成!有没有信心?” “有!”齐声吼道。 冷令辉满意地点头,接道:“近两年有一支新的武装贩毒队伍出现在我国境内,行动频繁猖獗,造成的后果很严重影响极坏!为了尽快拔掉这个代号叫‘nt’的贩毒组织,我军委在慎重考虑之后决定起用原飞鹰团上校曾在打击国际贩毒组织‘黑牙’的战役中立下显赫军功的梁峻涛同志,由他担任706师师长,做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 暴发一阵热烈的掌声,梁峻涛站起颀长健硕的矫躯,迈着军人特有的矫健步伐,走上台去,跟冷令辉握手。 冷令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任重道远,继续努力!” “谢谢首长信任,保证不负所望!”梁峻涛打了个军礼。 梁栋亲自给梁峻涛戴上了荣誉勋章,慈祥而不失威严的目光打量着威武帅气的孙儿,训话短而有力:“该说的冷副主席都说了,我也不多废话,就送给你一句――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忘记你是梁家的男儿!” “是!”梁峻涛挺直伟岸的身躯,自豪地回答爷爷:“我是梁家的男儿,梁家的男儿没有孬种!” “嗯!”梁栋满意地点点头,接道:“你媳妇呢?听说这次跟你一起来了,还不打算让我看看?” “呃,”梁峻涛没想到爷爷会在这时候问起林雪,只好讪讪地笑两声,说:“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和合适的机会,否则哪能故意藏着掖着!” 林雪在台下为两位老人简短精彩的开场白暗暗喝彩,赞赏他们不同于一般首长冗长乏味的无聊官腔,他们说出口的没有一句废话却字字玑珠更能激发人的斗志,这样的领导怎能不让人敬佩爱戴! “706师少尉林雪跑步上台,两位首长要见你!”一声喝令突兀地响起,于是,偌大的会场,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集中向这里唯一的女兵――林雪! 林雪听到叫她的名字,条件反射般地应到,只是有些不理解她名字前面的称呼怎么变成了……少尉? 幸好在飞鹰团里经受过一段时间的“目光洗礼”,所以现在她才能在千千万万的男性目光注视下正确无误地跑步上台。 还穿着列兵军装,她没有换衣服,也没有人通知她换衣服。 对着两位老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她用泉水般清脆的声音说:“报告,列兵林雪见过两位首长!” “呵呵,”冷令辉笑起来,对梁栋说:“气质不错,我喜欢!” 梁栋打量着她,温和地提醒道:“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少尉了!” 心里一阵异样的激动,原来她已经脱离了列兵的级别,变成了一位女军官!脱口道:“谢谢首长,我会继续努力的!” “峻涛递交结婚申请报告的时候,我详细看过你的资料,直觉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我相信峻涛的眼光,能让他动心的女孩必定有她过人之处!”梁栋慈祥地看着林雪,乐呵呵地说:“你们的结婚申请报告还是我签的字,两个小家伙领了证居然都不肯主动来让我这个老家伙过过目,实在说不过去呦!” 林雪瞠目,原来军人结婚需要提前打申请报告的,这些她完全不知晓。那天梁峻涛让她跟他去领证,她还以为他公子爷一时心血来潮,哪能想到原来早就蓄谋好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5.黑名单 豪华的vip病房里,舒可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哭泣着,她的哭声透着委屈和不甘,闻之简直令人心碎。(.无弹窗广告) 莫楚寒守护在她的身边,心几乎已经碎了。他拉着她的玉手,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舒可抽抽噎噎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莫楚寒一直不肯要孩子,她瞒着他偷偷摸摸怀孕的结果就是被强制流产。流产的过程她并没有感到痛苦,因为她是在被麻醉的状态下做的。 “我说过,大仇未报之前我不能要孩子!舒可……”莫楚寒痛苦地解释道:“我要开杀戒了,我不想让孩子在这种环境里出生成长,现在真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开杀戒?舒可果然停止了哭泣,抹了把泪水,问他:“你准备对谁开杀戒?林家吗?” 假如莫楚寒对林家大开杀戒,就算她赔掉了孩子也值了!因为那样他跟林雪将永远没有机会重归于好,她再也不必担心莫楚寒会回头爱林雪! 她还年轻,莫楚寒又那么强壮,想再要个孩子还不容易? “林家和云家,两家鸡犬不留!”莫楚寒探身拿过一只文件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白纸黑字打印的名单,上面列着林、云两家的成员姓名,一共八个! 没有看到林雪的名字,舒可一阵愤怒,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假装不解地问道:“这两家的人都在上面吗?我怎么发现好像少了一个?” “林雪没在里面!”莫楚寒很坦率地对舒可说:“我让她活着是为了让她体会所有亲人统统离去有多么痛苦!” 舒可在心里哼一声,暗忖:你是不舍得杀她吧!不过表面上仍然乖巧的样子:“你的事情我不插手啦!随便你怎么样,我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当然!”莫楚寒吻了吻她,温柔地承诺道:“等我杀了梁峻涛再报了血海深仇……我就把林雪弄来让她做我们俩的女奴,供你差使!” “算了吧,我们多的是女仆,哪里需要她呀!”舒可隐隐不安起来,她发现莫楚寒现在念念不忘的并非他对林家的仇恨,而是对梁峻涛的仇恨,现在他想杀梁峻涛的念头比想杀他的仇敌还要强烈。 他杀梁峻涛无非是为了夺回林雪,她不信他夺回林雪真的只是给她做女仆那么简单。 “那时候看她的表现如何,假如她还是冥顽不灵……”莫楚寒嘴角绽露一丝残酷的笑意。 “楚寒,”舒可娇娇柔柔地提醒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开杀戒啊?” 莫楚寒抬起森冷如玄冰般的眸子,幽幽地说:“听说今晚军委的那几个老家伙特意举办盛大的酒会,庆祝梁家双喜临门!我干爹也参加,带着他的女儿女婿,个个都高高兴兴的!这种欢天喜地的日子,我就再给他们加点料儿,来个锦上添花,哈哈哈……” 他的笑声很阴森恐惧,令人闻之不禁毛骨悚然。 舒可一点儿都不害怕,相反水眸射出兴奋的光,声音却更温柔了:“楚寒,你还没说先对谁下手呢!” 莫楚寒停止了笑声,他低下头,邪佞如索命撒旦的冷眸睨向那张黑名单,最后定格在一个名字上!吐字如冰:“先给他们一点儿小小的警告,看林雪那个贱人还能在梁峻涛的身边笑得那么开心!” * 军委元老和政界泰斗一起参加的酒会,可想而知,规模和场面该是多么的宏大热闹。 京都知名报刊的记者也被邀参加,他们的素质自然跟那些狗仔队不可同日而语。采访的时候滴水不漏却不会使人觉得突兀无理,就连拍照也是经过允许才拿相机,十分的礼貌有教养。 林雪盛妆打扮,一袭拽地的白色晚礼服勾勒出她曼妙修长的娇躯,纤腰不盈一握。回眸惊瞥,双泓如泉,清丽出尘。 “好一位绝色佳人!梁少果然有艳福!”赞美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梁峻涛和林雪已经注册登记的事情传遍了京都,此时两人高调亮场无疑再次向世人宣布他们共结百年之好并非传言。 “开心吗?”梁峻涛身穿英伦风格的手工白色西装,风度翩翩,俊美如铸的画颜秒杀在场不同年龄段的妇女,一路走来,秋波不断,他都浅笑应对,显然已经对这些痴迷的目光习惯了。 林雪的脸色有些差,好在腮红和唇膏掩饰了她的苍白,只是她仍然不苟言笑,半分都没有快乐幸福的影子。“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啦!在老公面前不许讲假话!”梁峻涛忍不住俯首在她俏丽的脸颊上吻了吻,她的皮肤很冷,好像冰一样。他怔了怔,握住她戴着蕾丝手套的纤指,问道:“冷吗?” 她摇摇头,勉强扯开一丝笑痕,如实告诉他:“我不开心,这场面让我几乎害怕到窒息!” “怎么啦?”梁峻涛发觉出她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她真的很紧张,连娇躯都僵硬冰冷。 那道溃烂的伤口已经流脓发炎,她索性再狠狠给它一刀,她不要再继续痛下去,她要割开它挤出脓血,她要痊合,她要重生! 只要克服心魔,她依然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跟莫楚寒订婚的时候,那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林雪!”一个脆生生的女音响起,接着就看到一个娇小窈窕的身影快步跑过来。女孩扬起漂亮的小脸,亲热地抓着林雪的胳膊,摇了摇,说:“真的是你呀!” 林雪看到拉住她的女孩竟然是云朵。两年没见,她更漂亮了,一头天生的栗色卷发随意地披散在香肩上,眉目如画,精致得像个布娃娃。 她松开了梁峻涛,同时也咽回了说了半句的话,然后惊喜地转过身拉起云朵的手,急切地问道:“这两年在国外为什么连个信也没有?你个没良心的丫头都不想我吗?” “想啊!我很想你!”云朵看起来还是那么天真单纯,她怯怯地说:“可是哥哥不让我往国内打电话,他说我生病了,得等病好了才能让我回来呢!” “唔,”林雪仔细审视她一番,小心地问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云朵茫然地摇摇头,又恍然地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云书华,笑道:“你去问我哥哥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6.突变 云书华跟李雯珊手挽着手,郎才女貌,一对儿耀眼的璧人! 男子温儒俊雅,像一块上等的美玉,现在这块美玉已经被李雯珊摘到了手。(.) 李雯珊亲亲热热地依偎着他,柔媚地问道:“书华,你说我美吗?” “很美!”云书华适时得体地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印下一吻,微笑道:“我是魔镜,我可以告诉你,李雯珊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咯咯咯……”李雯珊乐得花枝乱颤,身体柔若无骨地缠着他,“书华,你真逗!” 偶尔,云书华的目光会移向不远处的那抹倩影,哪怕酒会里衣香鬓影,他也能透过影影绰绰的人群一眼攫住她的身影。惊鸿瞥过一眼,他再黯眼回头。 他早该知道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一定不乏男子的追逐,果然,在他和莫楚寒因为不同的原因做出了相同的选择之后,很快梁峻涛就代替了他们守护在她的身边。 不该的!他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念:“我等着,等着一切时过境迁,等着你重回我的怀抱!雪,那时你会明白,谁才是世上最爱你的男人!” “哎哟!”李雯珊痛呼出声:“书华,你捏疼我的手了!” 云书华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将李雯珊的手举到唇边吻了吻,柔声问道:“还疼吗?” “坏啦,故意弄疼人家!”李雯珊恨不得时时刻刻昵在他的身上,娇羞地悄声道:“今晚好好补偿我!” 两人正在你情我侬的时候,就见梁峻涛大踏步地走过来,朗声打断他们的缠绵:“云大少,我老婆有问题要请示你!” 林雪原打算悄悄地叫出云书华,私下里问他几句话,没想到梁峻涛跟她来这手,不由气得直瞪他。(.) 李雯珊知道云书华以前跟林雪的关系,当下连忙示威地拽紧了他的胳膊,挺起饱满的胸脯,目光扫过梁峻涛然后警惕地投落在林雪的身上。“梁太太有什么问题只管说,我老公一定会知而必答!” 众目睦睦之下,哪里能问一些私密问题?林雪只好问道:“云朵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书华看着妹妹笑容甜美地跟随着林雪,一如两年前。(.好看的小说)不由一阵伤心,红颜依旧在,只是光阴改!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刚回国没多久,她在国外滑冰的时候头部受了重伤,治疗一段时间,现在还没有彻底痊愈!”云书华边说边敲了敲脑袋,意有所指。 “……”林雪心里一动,难道云朵的脑子出了问题了吗?怪不得见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云朵,过来啦!”李雯珊热情地拉过云朵,耐心地告诉她:“我才是你的嫂子!你不要再跟你哥哥的前未婚妻在一起,这样会引人误会的!” 云朵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低垂下头,并没有应声。 梁峻涛挑了挑眉峰,还击道:“李大小姐,你可以对你的未婚夫没信心,不过你不该对我没信心!有我梁峻涛在,你担心的事情都是屁!” “你!”李雯珊气得妆容精致的脸蛋都抽了,咬牙道:“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儿教养!” “我的教养只针对有教养的人,你小人之心地说些不上道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梁峻涛把林雪往怀里一揽,抬眼瞧着云书华,一语双关:“放眼京城还没听说谁敢打我梁峻涛的女人主意,除非是嫌命太长了!” 云书华只是儒雅一笑,并不介意。 林雪连忙低了头,悄悄拽了拽这个男人的衣角,示意他:梁爷,赶紧走吧,别在这里臭屁拽拽地丢人啦! 梁峻涛却俯首赏了她一吻,嬉声调笑道:“乖,看爷收拾那个说话没分寸的老女人!” “什么?谁老女人!”李雯珊顿时愤怒地尖声叫起来,她比云书华大三岁,今年刚好三十有一,却被人当众叫她老女人……看着正当青春年华的林雪,嫉妒便如蛇般缠绕上她。“梁峻涛,你丫混蛋!” 这边争吵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李彦成闻讯赶过来,一张刚毅的脸不怒自威:“吵什么吵?梁老二,你长本事了,跟女人吵架绊嘴!” 面对这个曾是自己偶象的老将军,梁峻涛的气势倒是低下去,弱弱分辩:“你女儿更年期提前到了!” “你!”李彦成气得吹胡子瞪眼,围观的人想笑不敢笑,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军界老臣走过来劝说了几句。李彦成依然余怒未消:“臭小子,刚升了军衔就得瑟,看老子怎么抽你!” 这时,有一位保镖模样的人神色匆忙地走过来,到了云书华的跟前悄声说了几句话。云书华顿时脸色大变,当下就带着云朵急匆匆地离开。 李雯珊顾不上再跟梁峻涛斗嘴皮子,也忙跟过去了。见此情景,大家都能看出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雪不放心,便也跟了出去,梁峻涛当然也紧随其后。虽然对她的行为心存不满,不过此时也没有多说什么。老婆嘛,还是回家教育比较合适,人多的时候更适合宠着纵着。 出了会所的大厦,下台阶的时候,林雪拎起拽地的裙摆,见云书华已经准备上车,连忙开口喊住他“书华,你等一下!” 云书华听到了,回头见她跟出来,眼前一热,喉头哽咽,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妈不行了!”说完,他便驱车疾驶而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7.我也可以! 来到陆特部队军区医院,很快打听到云母正在急救室抢救。然而等林雪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脸色凝重地走出来,宣布了一个沉重的噩耗:“病人去世了!” 大家都呆住了,接着就见护士推出了云母的遗体,云书华和云朵扑上去悲恸不止,李雯珊也陪着哭眼抹泪。 林雪怎么都想不到慈祥的云母就这样去世了,她是她在世上为数不多的真正疼爱她的亲人之一。 犹记得跟云书华解除婚约的时候,云母抱着她泪流满面:“雪儿,这辈子无缘跟你做婆媳是我没福气,等来世咱们再修婆媳缘!” 她做了她的干女儿,约好下辈子不做婆媳就做亲母女……老人的音容笑貌还那么清晰,可是现在已阴阳两别。 “这是我婆婆,你哭个什么劲!”李雯珊瞧见林雪流泪,不由醋意大发,把眼泪一抹,走上前来拿出十足的泼劲教训她。 林雪心情悲凄,见李雯珊如此蛮横刁钻,不由心生厌恶,抢白道:“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 “臭丫头,看来梁峻涛真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得有个人来教训教训你!”李雯珊扬起巴掌对着林雪挥过去 不等林雪有所动作,身边的梁峻涛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李雯珊挥来的巴掌,眯眸冷声道:“敢打我的女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梁峻涛,我忍你好久!”李雯珊大吵大闹起来,声音简直能震破耳膜:“别以为本小姐怕你!有种滚开,让我跟你的女人比划!” “滚蛋,我怕你脏了我媳妇儿的手!”梁峻涛将她一推,李雯珊踉跄几步后退差点摔倒在地,正好被赶过来的李彦成扶住。 李彦成是和莫楚寒一起来的,此时他绷着脸,审问的目光射向梁峻涛:“又怎么啦?” 梁峻涛则一脸无辜,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女儿嫉妒我媳妇儿比她年轻温柔漂亮,老是故意找碴。你女儿又辣又泼,我媳妇又不会打人撒泼,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嗤!”有个小护士忍不住笑起来,突然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又连忙掩了口。 李雯珊几乎要气疯了,她戳着那个小护士歇斯底理地尖叫:“开除了这个臭丫头!让她滚蛋!” 倒霉的小护士就悲摧地成了这场纠纷的牺牲品,被当场开除。 云母的遗体送到了太平间,准备过几天殡葬。 李彦成把梁峻涛叫到一边去训话,李雯珊收起了泼劲儿开始扮演贤妻角色,柔声细气地劝慰着云家兄妹节哀。 这时,莫楚寒便适时地走到落单的林雪身边,嗜血的眸子笼满了残忍的阴戾,却也有一丝纠结。 没想到云母被整死了,这让他有点意外,不过死了就死了,反正他要的效果达到了,看林雪失魂落魄的伤心模样他就高兴不已! 独坐的林雪意识到危险临近,想起身避让,可莫楚寒的动作要比她快一些。大手攥住她纤细的皓腕,紧紧地钳制着,他冰魄般的目光从她画着淡妆的俏脸移到她的低胸晚礼服上,残佞地一笑:“臭婊(蟹)子,你穿这身衣服倒穿上瘾了!” “放开我!”林雪不想再跟这个残佞无情的男人多说一句话,这是个被恶魔附体的变态,看到他她就不由心生惊悸。 “贱货!”莫楚寒本想扇她一巴掌,又怕因此引来梁峻涛,便克制着暴躁的情绪,用最恶毒的言语刺激她:“怎么样?我够意思吧!看你们成双成对快活悠哉的就再给你们加点佐料乐呵乐呵!我告诉你,每次你穿这身衣服都会有霉运降临,这次死的是云家的老狗,下次……我让你给许靖瑶穿孝衣!” 林雪停止了挣扎,她定定地凝望着眼前这张扭曲的狰狞面孔,深吸一口气!精神失常的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正常的疯子!――莫楚寒就是个疯子! “我够意思吧?知道你恨林家的人,打算帮你把他们一个个都送进地狱!记住,下次你再跟梁峻涛在一起穿这种丧衣,我就让你回家去给许靖瑶殡丧!”咬着牙说完这些,莫楚寒才松开她纤细的手腕,白玉般的腕部顿时留下紫红的手指勒痕,触目惊心。 “混蛋!”林雪突然暴发出来,她目眦欲裂地狠盯着莫楚寒,然后狠狠地对他挥去一巴掌,“是你杀死了我干妈!” 莫楚寒再次抓住她挥来的手,她柔若无骨的腕部好细,细得好像轻轻用力就会折断。他凝视着她激忿的清丽脸庞,无声而笑:“没错,是我杀的,你能拿我怎么样?”他才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整过头了才闹出人命什么的! “我要你给她偿命!”林雪曲起膝盖,再次狠狠地顶向他的要害。 可惜,莫楚寒吃过一次亏,这次坚决不会再上当。修长的健腿盘住她的玉腿,两人纠缠成了一个暧昧的姿式,然后他就对着她颤抖的唇瓣狠狠地咬下去。 * 梁峻涛听到动静折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如此火辣劲暴的限制级一幕。星眸瞠大再缓缓眯起,他像头愤怒的豹子迅猛地扑过去。 莫楚寒早就捕捉到了他的动静,等他扑过来的时候,就恰到好处地将林雪送还回到梁峻涛的怀里。 捏起的拳头在距离林雪俏脸几公分的距离处滞住,梁峻涛看着她被咬破的唇瓣上面沾染的血珠,双眸顿时也如同染血般赤红。 “舒可怀孕了,我告诉林雪这个好消息她就激动得不行,直往我的怀里扑!我看她这么可怜才开恩赏了她一吻,不过……呵呵,没控制好力度把她的嘴巴给咬破了!”莫楚寒卑劣地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出了眼泪。唇齿间还弥漫着她的余香,令他忆起了曾有过的甜蜜和芬芳。可惜,都已经过去了,永远都不复存在! “混蛋!”林雪恨不得跟他拼命,但她愤怒的神色落在梁峻涛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碍眼。 她不是一向清冷自傲吗?听说莫楚寒的女人怀孕就如此愤怒失态,真他妈的……他将她拽回来,捞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抗议俯首下去狠狠地咬向她。 “嘶!”林雪疼得直吸气,因为梁峻涛咬上的恰是刚才莫楚寒咬过的伤处,新伤盖旧伤,血珠再次从咬痕处渗出,又被他悉数吸吮干净,疼得她浑身直颤。 打上自己的烙印再吮干她唇上的血珠和眼角的泪滴,梁峻涛这才将林雪拦腰抱起。女子当然拼命反抗,捶打着他遵劲的胸膛,厉声叱道:“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他!” “不就为了个孩子嘛!你用得着伤心成这样?”梁峻涛邪佞一笑,语气阴魅地道:“我也可以让你怀孕!”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8.怎么折腾成这样! 林雪被梁峻涛强行抱走了,她拼命的踢打挣扎都不能撼动男子健硕的矫躯半分,就这样被他抱出了军区医院大楼,被他抱上车。[.超多好看小说] 她太愤怒,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摆脱开这个可恶的男人,她要去杀了莫楚寒! 昔日的爱意和柔情完全被仇恨所取代,她几乎丧失理智,癫狂的样子恰好应了莫楚寒的话:她是个为嫉妒而疯狂的可怜女人! 她没有冷静下来想一想,怀孕的舒可为什么会放过这样当面在她炫耀幸福的机会呢?为什么舒可没有跟莫楚寒一起出现?她没有来得及想,也失去了分析判断的能力。 梁峻涛将她塞进军用陆虎车里,对着明显吃惊的小高吼道:“发什么怔?开车!” * 车子驶进了军区内部招待所,刚停稳就有穿着军装的勤务兵过来开车门。 把那个不听话的小女人搂在怀里抱下车,她还是不停地踢他,梁峻涛不由火大,警告道:“再不老实,现在就办了你!” 林雪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头疼欲裂,昏昏沉沉,错把他当成了莫楚寒,所以在首长大人很不爽的情况下还敢咬牙切齿:“变态、疯子、魔鬼……” 这一连串的形容词实在有损首长大人的光辉形象,侍立在车旁边的警卫兵和身着军装的女服务员都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们崇拜的战神――原来光辉如太阳般的战神也有阴暗面啊!瞧他怀里这个被强行禁固的女子,那愤怒到极点的模样肯定是被他伤透了心! “靠!”梁峻涛暴了句粗口,腾出一只大手在她的小俏臀上轻拍一巴掌,“再不老实,打你屁屁!” 她恍若未闻在他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磨摩,那件轻薄的低胸晚礼服撑不住了。(.好看的小说)凝脂般的酥胸半露,春光乍泄,引得侍立在旁边恭迎首长光临的兵蛋子们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来。 梁峻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再腾出一只手给她拽了拽胸部的衣料。其实是好意怕她走光,没想到手劲太大的毛病又犯了,只听“嘶啦”一声响,薄薄的料子应手而裂,女子原本半露的酥胸便完全露了出来。 “咳……”这场面太香艳,定力太差的新兵蛋子们直接晕菜。 “都转过身去,谁看偷看老子崩了他!”首长大人急眼了,厉声命令道。 于是乎,为了迎接首长大人大驾光临的队伍全部齐刷刷地向后转,以脊背来对着他们崇敬的战神。 脱了外套把她半裸的上半身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弄妥当了,确定不会再走光,这才抱着她进了招待所。 军区招待所外表看起来虽不如星级酒店那么光鲜,不过内部的硬件装备绝不比那些星级酒店差。这里的装修采纳了法国的浪漫格局,温馨洁雅,田园风尚。 进到长期专用的豪华总统套房,不等身着军装的美女服务小姐笑容可掬地说完有事请随时吩咐,他就一脚踢上了房门,害得美女差点撞到鼻子。 怀里的小女人挣扎力度慢慢地减弱,她嘴里呢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音节,挥出的粉拳也好像在给他挠痒痒。 没有上床,直接把她丢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扯下裹在她身上的外套,她顿时像只受惊的小猫般蜷缩起身子。 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实在太刺激人的眼球也刺激人的本能!梁峻涛呼吸变得有些紊乱,眸色暗沉,然后他几乎像只野兽一样毫不犹豫地扑向了美味的猎物。 那件残破的低胸裙子应手裂成两半,被他撕扯下来后直接扔到地毯上。大手抚上她颤抖的娇躯,竟然火烫灼人。她停止了咒骂,低低地申吟着,鼻翼翕张,脸颊绯红似火。 她黑亮的瞳仁倒映着他滔天的欲焰,他几乎没有任何耐心,只想立刻深入她,占有她…… “疼,好疼!”她喃喃地低哝着,似哀求又似无意识的申吟。 他还没有进去呢,她就喊疼!真要命,他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可是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只好强按捺下欲望,拿出最后的耐性喘着粗气问她:“哪里疼?” 她戳了戳自己的脑袋,瞳孔好像也涣散了,完全没有焦距。 这才感到她异样的火烫不对劲,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在发高烧! 连忙跳下沙发,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再到那张大到离谱的床上扯了条薄被把她严严实实地包起来,原想抱着她去医院,思忖权衡之后觉得她这幅样子还不如让医生来套房里更合适。 当下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就给姑妈梁佩文打电话。 夜已经深了,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听:“老二,有什么事?” “姑妈,林雪发高烧,这么晚了我就不带她去医院了,你赶紧安排个好的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发高烧?”梁佩文睡意顿消,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感冒了吗?” “我也不清楚,估计应该是着凉了!”看着地毯上扔着的那堆布料,他就窝火:“现在的裙子太薄了,一扯就破,穿着哪能不感冒!” “……” * 二十分钟后,梁佩文带着一位女军医来了,梁峻涛没想到姑妈能亲自过来,可见她对林雪真的很关心。 地上的碎布料已经被他拣起来丢进了垃圾筒,可是当梁佩文走到床前,见林雪脸色酡红像搽了胭脂,意识涣散,嘴唇被咬破……翻身的时候,露出她莲藕般的玉臂和香肩,显然被子下面的女子是没有穿任何衣服的。她不由吓了一大跳,严肃地斥责侄子:“就算新婚燕尔你也该悠着点儿啊,怎么把人家折腾成这样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39.倒霉的男人 这哪儿跟哪儿?他还根本没有碰过她好不好! 梁峻涛闷闷地在一边生气,领证的那晚,他觉得可以理直气壮地享用她,没想到她来“喜”,好不容易盼到她例假结束了,又生病发烧。 他能跟姑妈说他们还没有行过夫妻之实吗?那太丢人了,不能说! 梁佩文给林雪测了体温,又做了详细检查,初步诊断是受凉导致的重感冒。给她做了物理降温,另一位女医生则兑好了药,开始扎针做静脉注射。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林雪被烧得神智不清,仍然不忘诉说着自己的伤心和委屈:“你这样对我……禽兽不如,我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你……” 扎上针,把林雪的玉臂拉进被子里,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梁佩文皱起眉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侄子,审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惹得人家这么伤心!” “……”天地良心,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对她一直是宠着的好不好!为了她,他无数次打破自己的习惯和原则,只为了能让她开心些。甚至为了不让人欺负她伤害她,他都自降身价地跟李雯珊之流耍毒舌。 梁佩文却不知道这些,她很无奈地劝导这个桀骜不驯的侄子:“涛子,以前姑妈觉得你比刘阳强!现在看来,你还不如他呢!起码他还懂得怜香惜玉,你怎么……唉,你不知道,林雪这孩子不容易啊,十岁就没了妈!她妈的命更苦,原本跟你爸有婚约的,谁能想到……算了,以前的事情不提了,总之,你们俩有缘走到一起,就该代替你爸爸好好补偿人家嘛!怎么还欺负她呢!” “我没欺负她!”梁峻涛不耐烦地撂下这句话,就坐到床边伸手探林雪的额头,“姑妈,你确定她的脑子不会烧坏吧?” “应该不会,药剂里加了退烧的成分,再坚持半个小时烧就慢慢退下来了!这样吧,你要不放心,就弄条热毛巾时不时地帮她敷一敷,也有利于降体温!” 梁佩文和女医生离开的时候,她还不放心地叮嘱侄子不许再侵犯林雪。(.无弹窗广告) 梁峻涛无语望天花板:连初犯都没有过,哪来的“再”犯! * “我恨你!恨你、恨你……”林雪一直梦呓着,紧阖的眼睫渗出晶莹的伤心泪水。 梁峻涛不悦地撇嘴,再撇嘴。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倒霉的男人吗?上次想跟她行房事的时候,她来“喜”肚子疼兼胃疼,他亲自跑去给她买卫生巾又是冲热水袋又是给她暖胃……总之忙活了大半夜专门伺候她。 这次更悲催,明明没有碰她,还被姑妈教训了一大顿,害得随行的那个女军医用看待变态色魔的目光盯着他看一晚上,想想就窝火。 今晚给她敷了整宿的热毛巾,好不容易等到三袋盐水全部滴完,他又给她拔了针。她的烧倒是慢慢退了,却丝毫不知感激他,嘴里还只顾念叨着那个杀千刀的男人! 恨恨恨,恨个屁啊!有什么可恨的?他觉得莫楚寒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甩了她,否则今晚的他哪有机会在她身边伺候她,顺便还可以一亲芳泽。 想到这里,色心又起。忙活了一个晚上,他也该得到点儿福利了吧!看着被子里玉体横陈的佳人,喉节滚动,欲念腾起。心想,就算不能上,摸一摸,亲一亲总可以吧! 梁痞子的作风就是想到做到雷厉风行,当下便脱了上衣钻进被窝,遒劲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光洁柔滑的后背,慢慢地摩擦着她的细腻,大手不老实地摸到前面。 “色狼!”沉睡中的女子突然就警觉起来,她动作利索地抓住他探过去的手反腕一拧。 “哇靠!”色迷心窍的他猝不及防差点儿被她给卸了手腕,这只小猫野起来还真不要命! 梁峻涛反应速度当然非同一般,他干脆借力打力,将林雪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泰山般的雄伟矫躯就严严实实地压上她。俯首吻上她被咬伤的嘴巴,轻轻吮吸着,想让自己的气味彻底覆盖代替那个男人的味道。 雄性动物的本能表现,对自己的领土和所有物都要打要自己的印记和气味,以此来警告外来者的觊觎。 林雪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目睹这一幕,她一反昏迷时哭哭泣泣悲悲凄凄的伤心模样,而是圆睁清眸,怒斥道:“流氓,滚开!” “看清楚,我是你老公!”某人认为自己压上她属于名正言顺,所以语气也就理直气壮。 “滚!”可惜佳人心情欠佳,直接一巴掌挥过去。 乖乖地滚下来,他悻悻想,等她病好了再跟她算帐!嘴里却哄着她:“别生气了,又没有真把你怎么样!看病还没好利索小心累着,别瞎折腾了,睡觉吧!” “滚!”这只小野猫大概是被他伺候照顾得太好,力气恢复得这么快,居然一鼓作气把他赶出香喷喷暖烘烘的被窝,再乘胜把他赶下大床。 “切!”接住她抛来的枕头和薄被,梁老二只好去睡沙发了。 临睡前,他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就对她说:“等你病好了我很快就能让你有孩子,乖乖快睡吧,别再馋人家怀孕!” 折腾了大半夜,梁峻涛真累了,说完这些话他很快就酣然入睡。 林雪却再无睡意。黑暗中,她大张着眼睛,梁峻涛说的话犹在耳边,让她不由想起莫楚寒对她说的那句话:舒可怀孕了! 他把他的爱情和柔情全部都转移到了舒可的身上,他让舒可怀孕让舒可给他生孩子,他完全摒弃了他们往日的誓言。 “雪,这辈子我只让你给我生孩子,如若违誓天殊地灭!” “呵呵,”暗沉的夜色里,她的笑声犹如低泣,原来男人的誓言是如此的廉价! 他不但抛弃了她,不但违背了他们的约定和誓言,他还杀死了最疼爱她的云母!他还要继续杀戮,直到杀光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 不,她不能再继续任由他嚣张下去,她不能再继续被动地承受他施加给她的一切伤害!她要反击,她要他为他的薄情和冷酷付出应有的代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0.回家 嘴唇上的伤让林雪三天没脸见人,三天后,她却必须要去参加云母的葬礼。(.)好在伤势痊愈得差不多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殡葬仪式上,她穿着素净的衣服,戴着白色的小花,看着高高悬挂的遗像,心情无比的哀伤沉痛。 这世上还有几个真正疼爱她的人?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少! 仪式举行到一半,突然接到许靖瑶病重的消息,林雪直觉就是莫楚寒开始对林家下手了,她几乎是惊恐失措地立刻赶往林家!尽管她曾发过誓,踏出这个家门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再回来,可为了许靖瑶她还是回来了! 林家的独体别墅还是那么阔绰华丽,丝毫看不出日落西山的颓废。林家的人个个生龙活虎,不久前惶恐不可终日的绝望似乎消弥不见。 很快,林雪就看到了许靖瑶。许靖瑶满面春风,哪里有病重的样子? 面对林雪质问的目光,许靖瑶拉着她的手解释道:“你总也不肯回来,你爸爸想你想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一阵伤心,林雪挣开她的手,语调幽冷地说:“我希望你别再跟我说这些虚伪的套话,难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吗?” 知道林雪淡漠的性子,许靖瑶也不敢太造次,连忙赔着笑脸如实道:“你跟梁二少领证的事情京城都传遍了,我们林家的日子也好过得多!你爸爸想让你姐姐也去梁家,他们家不是还有个坐着轮椅的大少爷……” 原来为了这样的目的!林雪简直啼笑皆非,半晌才如实说:“梁天逸是个孤僻自傲的男人,他不会喜欢林娅玲,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我?”随着一声尖细的不满质问,浓妆艳抹的林娅玲出现了。[.超多好看小说] 她一头漂亮的酒红色大波浪卷发,夸张的大耳环,性感的红唇鲜艳欲滴,身穿时下流行的蕾丝套装,黑色的紧身蕾丝短裙勾勒出翘翘的臀部,露出穿着黑丝袜的修长双腿,身材火辣,体态风骚。用林聪的话说,就是很有做国际女郎的潜质。 林娅玲甩了甩大波浪的卷发,挑高柳眉,跟以前一样用趾高气扬的态度睥睨着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又是嫉妒又是不甘心。“论身材论容貌论口才,我哪样比你差?不过是你运气好些而已,让梁二少先看到你,假如他先看到我,肯定不会要你的!” 林雪冷睇着她,不言不语。[] 从小到大,面对林家兄妹的挑衅欺侮,身单力薄的她多数以冷漠和沉默来对抗,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许靖瑶忍不住说了句:“当日我送林雪去梁家的时候,你还很不屑嘛,说她肯定会被赶出来!” “哟,她还没正式被梁家承认呢,你就巴结不及了!有本事你让她现在把你接去梁家,看梁太太肯让你进门才怪!不知道怎么撞了狗屎运爬上梁二少的床,就真把自己当梁家少奶奶了!搞清楚,只有林家才是你们的家,别两只眼睛只顾着往上巴望,小心梁家的门槛太高,掉下来摔死!” 林娅玲泼辣惯了,素日根本没把许靖瑶看在眼里,对待林雪更像对待奴仆一般,非打即骂,现在见林雪离开林家嫁进梁家,脱离了她的控制,心理极度不平衡,一股子邪火趁着林雪回娘家的时候全部发泄出来。 “咳!”林文博拄着文明杖,在儿子林聪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客厅。好像没有听见林娅玲刚刚尖刻的嘲骂,语调温和地对林雪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过来坐!张嫂给三小姐倒茶!” 林雪依然立在那里没动,她的目光没有看林家的任何人,而是径直对许靖瑶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下次不要再发生,妈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狼来了的故事是怎么回事!好自为之,我走了!” 许靖瑶羞愧难当,知道林雪生气了,她想解释几句又碍于林文博和林家兄妹在场,只能尴尬地叹气。 谁都想不到林雪说走就走,一家人都怔了,林聪倒是反应快,他连忙几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着阴恻恻的光:“臭丫头,刚飞上枝头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了,别忘记你是从哪个窝里钻出来的!” 林雪面无表情地觑着这个从小喜欢欺负她毒打她的大哥,清眸闪过一丝凉意。“回来之前我跟部队打过报告,到时间不回去,他们会亲自来这里要人!” 因为林文博奉行民不跟官斗的行世原则,对那些高政军门权贵都会礼让三分。今时今日,她相信他们不敢再囚禁她或者武力伤害她! “要人?嘿嘿,我把你捆起来锁进地窖里,让他们跟鬼要人去吧!”林聪阴笑起来,他趋前一步伸手想抓住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结果……“啊,臭丫头,又来这一招!” 经过在部队的训练林雪的身手更敏捷了,她准确无误地踢中了林聪的要害,冷眼看着他痛苦地捂着裆部蹲下身。 小时候,她经常被林聪打得伤痕累累,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后来,莫楚寒教了她这招专门对付林聪,久而久之,她练到得心应手炉火纯青,林聪再也不敢轻易地对她动手。今天,也许是一时激忿竟然忘记她早就变成了一朵带刺的玫瑰,还敢伸手来犯,她当然不会轻饶过他。 “哟!你长本事了,一回家就打我大哥!”林娅玲叫得凶,不过心里也有些顾忌,毕竟林雪早就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揉圆搓扁的软弱女孩! “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林雪气势冷凌,清眸笼着煞气。这个“家”,她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强婚霸爱,老婆休想逃》:“放我走,我爱的人是他,我要嫁给他!”她英勇不屈地为爱抗争,誓死不跟恶势力低头!“可以,”他笑得邪佞而残忍,“不过要等我玩够了你的!” 虐恋风格,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1.臭到没人要 林娅玲顿时哇哇大叫起来:“爸爸,看你养的这个好女儿,她说连我一起打!让她打,她敢吗?她敢吗?”嘴里叫嚷得凶,可是却不敢再上前拦堵,怕也落得跟林聪同样的下场。(.无弹窗广告) 林文博拄着文明杖笃着细碎的步子,一步三喘地走到林雪的面前,苦着脸叹气:“小雪,难道你连爸爸也打吗?” 林雪侧退一步,语气不带丝毫感情:“谢谢林董过去赏我一口饭吃,不过我天天在你家做免费的佣工早就抵了饭钱!别再打着亲情的幌子要求我做这做那,我不欠你们什么!”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误解太深,都怪爸爸没有照顾好你!”林文博扼腕叹息好像很自责,他冲着林聪和林娅玲命令道:“你们俩赶紧过来给小雪道歉!” 林家兄妹嚣张惯了的,哪里肯给林雪道歉,林文博只好含泪对林雪说:“雪儿,爸爸不想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只是求你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再帮爸爸这一次!”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问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一听林雪口风有所松动,林文博连忙冲许靖瑶打个眼色。许靖瑶便将林娅玲推过来,悄声央求林雪:“把你姐姐送进梁家,就说让她陪大少爷解闷,等有了身孕再结婚!” 林雪瞠目,无语。 林娅玲自信地挺起酥胸,倨傲地哼道:“你是不是怕我抢走梁二少才推三阻四的?放心吧,我的目标是梁家的大少爷!”心里却在想,等进了梁家,她一定会把握机会争取得到梁二少的宠爱,然后取代林雪的位置。她才不希罕那个坐在轮椅里的瘫子梁天逸呢,名满京城的梁峻涛才是她心目中的王子! “爸爸想不到你这么争气,进了梁家短短的时间里就得到了二少爷的宠爱,还给了你名份,让我们林家能绝地逢生东山再起。呵呵,所以我想让娅玲也去试试!她比你会说话又懂得哄男人开心,相信梁大少爷一定会喜欢她!”林文博对自己的二女儿更有信心,觉得像她这样集美貌和风情性感于一体的完美佳人更容易获得男人的青睐! 林雪想说难道梁家的少爷们都没见过女人吗?好像随便推一个女人进去,他们就会当成宝贝般你争我抢!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冷冷地道:“既然这样,让妈带着娅玲去梁家就是了,我能做什么?” “唉!”林文博重重一敲拐杖,说:“问题就出在这里啊!你妈送了几次,梁家硬是不让进门,还说了一堆难听的话!没有办法才让你回来!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娅玲带进梁家,让她接近大少爷,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 林文博毕竟是长辈,他如此纠缠不清,林雪只有蹙着秀眉忍耐着,正想找个借口脱身,就看到刘阳和马童童来了! 原来是梁峻涛听说她匆匆忙忙地赶回林家有些不放心,他又一时脱不开身,就电话铁哥们刘阳让他速度跟来看看! 最近马童童一直粘着刘阳,听说来林家,她当然也就义不容辞地跟着来了。 “林雪,你怎么样?那对坏到流脓的兄妹有没有再打你?”马童童的嗓门还是那么大,说话还是那么直,顿时让林家兄妹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林雪莞尔一笑,抿嘴道:“你来了,他们当然不敢再欺负我!” 被林雪这么一捧,马童童更得意,她捏起蒜头般的拳头,在林聪的脸前晃了晃,恐吓道:“再敢打林雪,小心姐揍扁你!” 林聪托了托眼镜框,想回骂两句,瞥见刘阳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林雪对刘阳说:“羊子,帮个忙好吗?” 美人有求,当然有求必应。刘阳帅气地一笑:“愿为美女效劳!” 马童童气得掐他的腰,无奈男子腰部只有肌肉没有赘肉,掐得她手疼他也没感觉。 “你想办法把她带到梁家去,让她见到梁天逸,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林雪指着林娅玲说道。 顺着林雪指的方向望去,瞥见性感火爆的尤物一只,刘阳先是一怔,既而咧嘴暧昧地笑起来:“噢,我知道了!” 马童童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这个花花公子,老是改不了看到漂亮女人喜欢搭讪的坏毛病。 “你是林家的二小姐吧?”刘阳歪了歪脑袋,盯着林娅玲勾了勾唇。 林娅玲顿时晕到不行,浩天国际财企的少东,京城钻石级单身汉,不但拥有一张人神共愤的俊美脸蛋和让人喷鼻血的健硕身材,更拥有令人咂舌的财富和显赫的家世。现在这位无数京城名媛梦中情人的男子竟然对她脉脉含情的微笑,她当然心花怒放,回应不迭。 先对他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笑,拼命地魅惑他,完全无视他身边还有一个马童童,用娇嫩到几乎滴出水的天生媚音道:“难得刘少还记得我,我都不知道以前在哪里见过你哎!” 刘阳忍峻不禁:“你的名气那么大,我当然记得!” 美男笑了,林娅玲顿时浑身酥软,就柔若无骨地对着他歪过去。“刘少真会开玩笑啦,人家哪有什么名气!” 见她软过身子来,刘阳眼疾手快,连忙将身边的马童童拽过来挡在身前,附带一句说明:“我的现任女友马童童!” 马童童一副护草使者的架式,狠狠推开林娅玲蛇妖般的身子,双手叉腰骂道:“骚样!” 刘阳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嘉奖,悄声赞了句:“骂得好!” 如果搁平时,林娅玲早扯开嗓子荤的素的都骂出来了,但现在名门公子哥在场,当然得注重淑女形象,就只好装作没听见刘阳说马童童是他现任女友的话,仍作出很傻很天真的表情,用嗲嗲的语气问道:“刘少还没说为什么认识我呢!” 刘阳看了眼旁边清冷沉默的林雪,不禁抿了抿嘴儿,这才回答林娅玲:“听说你几次主动跑到梁家去非要给少爷们暖床,几次都被赶了出来!气得我姑妈直骂,林家的女儿臭到整个京城没人要了,都削尖了脑袋拼命往她家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2.各取所需 “噗!”马童童差点当场喷了,对着刘阳竖起大拇指,笑道:“你姑妈强!” “小妮子,敢打趣我姑妈,你胆子挺肥!”刘阳捏了捏她婴儿肥的脸蛋,笑嘻嘻地逗她玩。[.超多好看小说] 林雪沉下俏脸,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也可以想象刘美君对她的印象肯定更打折扣了!不过这又如何?关她什么事情!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她指着那个根本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林娅玲对刘阳说:“你想办法把她带到梁天逸的面前,要不要留下她那是梁天逸的事情!” “行,没问题!”刘阳忍不住多看了林雪一眼,惊讶于她的反应。明知道刘美君对林家的女子有太深的成见还让他带林娅玲去,那不是等于把脸送上去再让人打一次吗? 林雪抬眸看了看林文博,问道:“林董满意这样安排吗?” 林文博没想到林雪会让刘阳带林娅玲去梁家,不过这样成功率显然更高一些,也就满意地点点头。“让你费心了!等你姐姐跟你做了妯娌,你们姊妹在梁家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听了这话,马童童当场石化,刘阳眼尾抽搐:敢情拼命希望女儿都嫁进梁家的是林文博啊! * 出了林家,林雪沿着街道徒步行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沉浸着往昔点点滴滴的回忆。她的回忆是一片灰色的苍白,贫瘠到没有什么值得回味,唯一的色彩和温暖就只有莫楚寒。 莫楚寒,曾经惊艳了时光也温柔了岁月的那个人,几时起已经成为噩梦的象征。时间真的好残忍,可以剥落最后一层温情的纱幔,把狰狞的真相赤(蟹)裸裸地呈现出来。 “雪,我爱你!”这无疑是假话! “雪,我只让你给我生孩子!”舒可的怀孕证实这也是假话! “雪,我的心给你,你珍藏好了,无论何地何地都不要摘下它,不要弄碎它,不要丢掉它!”这更是鬼话连篇,他根本没有心! 一路踢着石子,她的胸口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到令她满腔苦涩都吐不出来。一脚将石子踢飞,可是她的胸口依然那么沉重。 感觉到手机振动,她拿出来,看了看,是云书华的号码。应该是云母的丧礼上看到她半途离开有些担心才打来电话问问。 接通了,里面传出云书华急切的声音:“雪,你看到云朵了吗?” “没有啊”!林雪怔了怔,“她不见了吗?” “是啊!她非要去林家找你回来,我担心她会迷路!” “唔,”林雪想了想,说:“别担心,我这就回去找她!” 挂了电话,林雪折回身子往林家返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正好看到刘阳带着三个女子上了车。那三个女子分别是马童童、林娅玲和云朵。 原来云朵真的来找她了,不过却跟着刘阳走了。这样也好,省得她再回林家去找她。林家,是她永远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 沿街走着寻找出租车,手机再次振起来,这次是梁峻涛打来的。 “搞什么?你在哪里?”电话里传出男子不悦的声音。 林雪知道他跟刘阳联系过了,就淡淡挽唇道:“我在搭计程车呢,很快回部队!” “让刘阳去接你,你弄个借口把他打发走了,自己还要坐计程车!”梁峻涛很不满,简明扼要地命令道:“报上所处位置别再乱动了,我马上过去接你!” 摇摇头,她还是停下了脚步,乖乖说清楚自己的所在位置。这家伙就这说一不二的德性,时间久了,她发现顺着他比逆着他更能节省时间和资源。 坐在路边的花坛上等梁峻涛的时候,林雪无意间抬头,一个熟悉到几乎陌生的身影便毫无预兆地撞进了她的眼帘。 莫楚寒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两人遥遥对望,面面相窥。 从分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身边没有其他人在场。这里又是他们曾经常来游逛的故居,所以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大约恍惚了几秒钟,林雪就恢复了警惕。清眸冰冷如玄铁般射向这个男人,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莫楚寒却有些不在状态,黑漆漆的眸子不像平时那样充满了狠佞和仇恨,而是盛满了陌生的茫然和疑惑。他用这种纠结的眼神瞧着林雪,好像在看着一个令他费解的难题。 林雪还没决定是勇敢地上前迎战还是好鞋不踩臭狗屎避开这个瘟神煞星,就见梁峻涛开着那辆拉风的军用陆虎过来了。 显然,梁峻涛并没有发现遥遥对视的莫楚寒,他在林雪的身边停稳车,酷酷地扬了扬刚毅的下巴,说:“上车!” * 舒可对着手机小声地说:“怎么办?楚寒好像开始怀疑了!” 只听手机里面传出一个清亮好听的声音安抚道:“别慌,没事的!莫楚寒一时起疑而已,他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要你沉住气,什么事情都不会有!这张网织得密不透风,他不可能发现什么!” “真的吗?”舒可带着哭腔的声音:“我有点害怕……万一被他发现……你知道他一直对林雪没有死心,这次我怀孕他都已经强迫我流产……”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打起精神来!幸福靠自己去把握争取,我们已经在他们俩之间划了条一辈子都跳不过去的鸿沟,假如不够还可以再加点儿料!”男子悦耳的声音透出一丝狠绝,“各取所需,难道你忘了?” 挂了电话,舒可刚想平抚下紊乱的心绪,突听耳边响起莫楚寒的声音:“在跟谁打电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3.解释 舒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莫楚寒回来了。她连忙掩饰灰白的脸色,强笑道:“跟一个朋友闲聊呢!你渴吗?我去给你倒茶水!” 莫楚寒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摆摆手,然后喃喃自语道:“难道她真有什么苦衷?” “你说谁啊?”舒可故意装糊涂,心里却吓得要命。 沉吟了一会儿,他摇摇头,并没有回答舒可,而是径直走到电话机旁,提起话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三,最近怎么样?” “脑袋还完好无损地长着呢,有话快说,我正忙!”那边传出一个男子粗犷野性的声音,略微气喘,似乎刚刚在做某种剧烈的有氧运动。 “你曾经用来对付梁峻涛的那张王牌还在吧?”莫楚寒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呢,怎么?你想用?” “对!借我用用!” “王牌当然要在最重要的时候派上用场,现在拍出来不太妥吧!” “真当我兄弟就帮我这次,算我求你!” “呵,说得这么严重?好吧,一个女人而已,既然兄弟开口相求,就给你吧!” * 用梁峻涛的手机找到了刘阳的号码,林雪拨过去,响了没几声,就听刘阳咋咋呼呼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嘛,你老婆自己走了!” “羊子,是我!”林雪道。 “呃,”刘阳的声音不知不觉温柔下来,带着欠扁的调侃:“美女,想我了?” 林雪微弯唇角,问道:“我想……问问你护送的那三位美女呢?” “咳,原来想的不是我,害我心肝颤了好颤!拜托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这样容易引人遐想……” 梁峻涛一把将手机夺过来,斜了斜眼角,骂道:“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叫她嫂子,态度端庄一点儿!你脑子不好还是耳朵不好?你嫂子问你话,好好回答就成,别东扯葫芦西扯瓢的没话找话!” 林雪拿回手机,这次再跟刘阳说话,那家伙挨了顿骂后便老实多了。 “马童童还跟在我身边呢,赶都赶不走!你姐姐被梁天逸留下了,那个叫云朵的女孩哭着走了!” “什么?”林雪愕然,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看错?梁天逸真的留下了林娅玲赶走了云朵?” “喂,我正当青春好年华又没老眼昏花怎么会看错?就算你是美女也不带这么埋汰我的吧!” 挂了电话,半晌,林雪抬眸睨着正在开车的梁峻涛,冷笑道:“看不出你大哥还是这种人!” 梁峻涛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见林雪对梁天逸的做法极不满,便扬了扬眉峰,替他大哥辩解道:“你姐姐被赶走那么多次还百折不挠,我大哥说难得见到脸皮这么厚的女人,实属奇葩,被他遇到了也算有缘。再说她好歹是你姐姐,我们兄弟和你们姐妹不正好亲上加亲嘛!” “开你的车吧!”林雪恼怒起来,把他的手机砸还回去。 * 舒可红唇颤抖,她强装镇装地说:“云朵是个精神错乱的疯子,她的话你怎么也放在心上呢?” 莫楚寒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有时候疯子的话才更可信!她记不清被轮后发生的事情,可她能清楚地记着之前的事情!云朵不会撒谎,她太稚嫩根本不会玩心机!” “楚寒,”舒可伤心起来,水眸泫然含泪,哽咽道:“难道我会撒谎吗?难道我会玩心机吗?你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 意识到伤了舒可的心,莫楚寒愧疚起来,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略显憔悴的娇颜,叹道:“别想多了,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莫楚寒唯一的女人!等我报了仇就跟你结婚,我们离开这座城市,到泰国去投奔老三!” “讨厌,先是惹得人家哭,现在又来哄人家笑!”舒可嘟起红唇,嗔道:“我才不喜欢泰国呢,我就喜欢这里!人家不走嘛!” “乖,现在局势紧迫,军队又开始大规模地围剿组织,还是老三那里比较安全些!你放心,我会跟林雪之间做个彻底了断,她欠我的,我讨还的时候绝不会手下留情!” 舒可心里一喜,她终于听到莫楚寒说这句话了。他终于对林雪死心,不再想着怎么把她霸占在身边,而是彻底地了断! * 回到师队,因为706师队准备开展围剿“nt”组织的任务,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梁峻涛特意安排了一次训练项目来帮助林雪克服恐高症的弱点,让她能早日达到参加任务的标准。并且嘱咐她好好注意状态,两天后参加训练。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宿舍楼休息的时候,林雪才发现云朵打来的电话。好几遍未接,显然有什么急事。她连忙回拨过去,接通了就急切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回家?” “我在家里。”手机里传出云朵虚弱的声音,她的嗓子都哭哑了,间歇性地抽噎着:“林雪,你知道吗?天逸有了别的女人……呜呜……他抱着她还吻她,他让我滚,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他还说……还说了好多好多难听的话,我的心好疼好疼!” 林雪的心一抽,作为过来人,她曾亲身体会过云朵的感受。看着昔日执爱怀拥新欢,听他对自己说些伤心伤肺的话,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沉默良久,她劝解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别伤心了,既然他已经接受了别的女人不再爱你,你伤心……又有什么用?” 云朵压抑地低泣着,哭声里透着浓浓的绝望,“我爱他,呜……我爱他,我好想好想他!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林雪无法回答,只能说男人都是善变冷酷的动物,一旦翻起脸来心肠比铁石还硬。 哭了半晌,大概是发泄出了心里的愁怅和苦闷,云朵克制住啜泣,抽噎着对林雪说:“我还忘了件重要的事情,听说你跟莫楚寒分手了,这是真的吗?” “嗯。”林雪强打精神,劝慰道:“你看,我不是也挺过来了?云朵,想开点儿,没有过去的火焰山!” “今天我遇到莫楚寒了,他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林雪,我觉得他对你有误会,就帮你向他解释了很多事情。我告诉他,你跟我哥哥的婚约身不由己,其实你是为了帮他才跟我哥哥订婚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4.怎么原谅你 想不到云朵会遇到莫楚寒,更想不到她会帮她跟他解释这些事情。[.超多好看小说]只是,现在解释这些还有意义吗?就算莫楚寒对她有误解,她也不能原谅他做出的这些禽兽不如的行径。 他杀死了她最敬爱的云母,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 两天后,林雪等到了梁峻涛特意为她安排的千米跳伞训练,而且这不仅仅是师队内部训练,还邀请了很多军委的首长亲临现场观看,场面十分隆重。 军委副主席冷令辉和军委委员梁栋准时来到现场,并且亲手为这次空降训练点燃了仪式礼炮。另外706师还特意邀请到京城空军少将冷彬和夫人何晓曼,陆特部队的将军李彦成也来了,带着女儿李雯珊和女婿云书华,另外还有义子莫楚寒,莫楚寒照例携着未婚妻舒可。 经过林雪身边时,云书华投给她一记意味深长的注视,林雪浅浅挽唇,表示明白他的意思。 “臭不要脸的妖精,当着老娘的面敢跟我老公眉目传情!”李雯珊当场骂起来,要不是忌惮梁峻涛在旁边,她都要动手去打她。(.好看的小说) 梁峻涛把林雪拉到身后,伟岸的身躯像山般护住她,他把她挡在身后,自己来应付泼辣善妒的李雯珊。双臂环胸,眯眸冷笑:“老女人,内分泌又失调了吧!” 李雯珊虽泼,不过被梁峻涛的毒舌伤得次数太多,心有余悸,见他神色不善,也不敢太放肆,当下收敛很多,只回了一句:“看好你的女人!”就匆匆结束战斗,拉着云书华远远地避开。 等那对儿离开,梁峻涛才转身不悦地训诫自己的媳妇:“看吧,这就是敢随便跟男人眉目传情的下场,不等我收拾你,自有人教训你!” 可惜林雪并没有听见他的话,她幽凉的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莫楚寒和舒可。那两人交颈私语,看起来柔情缱绻,恩爱无边。 看到这一切,林雪嘴角不由绽起一丝苦涩的讥嘲。就算是云朵帮她跟他解释又有何意义?他不是照样在人前故意刺她的眼球吗?舒可怀孕了,他自然关心宠爱备至,才不会在意她是不是有苦衷。[] 他的冷酷无情残忍只针对她,而对舒可,他永远都是温柔多情宽容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舒可抬起头,转过眸光,得意地搂住莫楚寒的健腰,娇嗔着非要他吻她。如愿以偿地索到吻,她炫耀地望着林雪得意微笑。 林雪也笑了,那是苦涩到极点的讥嘲:这两个曾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现在却变成插入她两肋的尖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对她的伤害是多么的锥心刺骨! “喂,媳妇儿!”梁峻涛大手搭上她的纤腰,只是力道有些重,掐得她差点痛呼出声。 吃痛回过神,林雪的目光便从那对刻意秀恩爱的男女身上移开,回眸瞪了梁峻涛一眼。居然用那么大的劲掐她,这家伙真坏透了。 梁峻涛索性将她搂进怀里,俯首在她鲜润的唇瓣上咬了一口,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既让她知道疼又没有咬破。他邪肆地勾唇道:“看人家亲嘴眼热吗?” 捂着被咬的嘴巴,林雪羞忿得俏脸绯红。这个男人……简直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他的卑劣。 拉开她掩唇的纤手,他用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她红肿的嘴角,俯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拂到她的俏脸上,让她充分感受到他的气息。直到她呼吸急促,想后退躲避的时候,他一把攫住她,在她的耳边魅惑低语:“看看站在你面前的老公有多么优秀,你不需要为错过那些歪瓜裂枣的男人感到后悔!” “哧!”林雪竟然笑起来。梁峻涛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哪怕她心情再糟糕恶劣,只要他想逗她笑,她就得笑! “乖,来跟老公香一个!”她的笑容像春风拂过般撩得他心里直痒痒,也不在乎这是公众场合,他霸道地圈住她的纤腰,覆上她的唇,先是轻吮着被他咬过的肿处,然后撬开贝齿,长躯直入,勾起她的丁香小舌温柔地纠缠着。 “唔,”林雪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不过理智尚且存在。天啊,这是什么地方,这个习惯性精虫上脑的家伙又开始发情了!双手用力捶打他遒劲的后背,示意他松开她! 充分地品尝了她的芬芳滋味,梁峻涛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将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的女子紧搂进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然后面不红气不喘地对视周围五花八门形态各异的目光,扬唇自嘲道:“没办法,媳妇儿魅力太大,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吻她!我过了嘴瘾,大家过了眼瘾,各得其乐哈!” “哈哈……”大家都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原本觉得有些碍眼的也不好说什么了。几位老首长则摇头笑道:“这个涛子,越来越油嘴滑舌,可就是那么惹人喜欢!” 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里,唯有莫楚寒铁青着俊脸,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他费了多大的力气隐忍才没有冲上去跟梁峻涛打架。 “楚寒,我想吃瓜子,你剥给我吃嘛!”舒可见势不妙,连忙想分散莫楚寒的注意力。同时,她十分的不甘心,为什么林雪能轻易地控制莫楚寒的情绪! 原打算故意跟林雪炫耀下她跟莫楚寒有多么恩爱,没想到弄成这样的结果,到头来尴尬难堪的是她舒可! 莫楚寒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所有注意力都在那对相拥相偎大秀甜蜜的夫妻身上……是的,夫妻!林雪那个贱人已经跟梁峻涛领了结婚证!想到这里他就咬得钢牙咯咯响!林雪,你就是个贱人!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原谅你?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5.我帮你 被梁峻涛这一闹腾,林雪也从最初的忿懑郁结中解脱出来。她不该再为那个名叫莫楚寒的男人失控,更不该再让他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就算他是一支深入骨髓的利箭,她也要一点点地将他完全剔除出去。只有彻底剜掉这颗毒瘤,她的伤口才能痊愈。 双手扶住男子壮硕的胸膛,她掂起脚尖,大大方方地在梁峻涛的俊脸上轻啄一口,微微牵唇道:“我们走吧!” 大概是第一次享受此等艳福,梁峻涛都怔住了。林雪拉着他的大手,娇嗔道:“傻怔着干嘛?走啊!” 某君心情暴好,乐癫癫地走了两步,感觉到某处投来两束充满了嫉恨的寒冷目光,这才发现莫楚寒已经气青了脸。 扬起英眉,得意地对着莫楚寒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他这才紧走两步,大手习惯性箍住林雪的纤腰,故意时不时地低首逗她浅笑呢喃,两人亲亲热热恩恩爱爱地一起走向主席台那边。 * 军区部长梁仲全和夫人刘美君也在受邀之列,另外外交部长沈锦昌带着女儿沈盈盈也来了。 “爸,妈,你们来了。”林雪疏淡又不失礼貌地对梁氏夫妇打了声招呼。 梁仲全含笑点点头,刘美君却不屑地冷哼一声,看待她的眼神更厌恶了。 林雪知道是因为林娅玲的缘故让刘美君对她成见更深。但这关她什么事?是梁天逸非要留下那个女人,没本事管束自己的儿子就知道迁怒于她,难道她是她的出气筒吗? 沈盈盈见到刘美君立刻扑进了她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刘美君连忙安慰她:“伯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别哭!” 沈锦昌趁机叹息:“这孩子太天真,刚到部队就被那些工于心计的女人骗得辞去了连长的军职。这也罢了,只是没想到峻涛又调到706师来!升职是好事,不过她一门心思只想着追随峻涛,也想跟着过来,可军委那边老是卡着不让调!” 刘美君转过头,对身边的梁仲全说:“老梁,这事儿你得跟老爷子打声招呼!盈盈这孩子心眼实,丢了军职完全是意外,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她会注意!看在她一心想进706师的份上就成全她吧!” 梁仲全打着哈哈,索性直接道:“老爷子才不会管这些琐碎的小事,应该是峻涛卡着不让进吧!” 这样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梁峻涛,面对在场众多异样的目光,梁峻涛微微一笑,坦率地如实说:“没错,是我卡着不让进!” 众目睦睦之下太没面子,沈锦昌不由拉下了脸,冷哼一声扭过头。 沈盈盈则更委屈了,她泫然欲泣地质问他:“你为什么故意卡我?难道就为了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欢心?” 林雪皱起秀眉,很讨厌这女人无孔不入的渗透精神。如此隆重庄严的场面,还能哭哭泣泣地争风吃醋,真是服了她了! “她是我媳妇儿!”梁峻涛懒得跟这个花痴女人多费口水,只说:“你什么时候枪法能比过她,我就让你进706师!” “……” 很好地堵住了沈盈盈的嘴巴,梁峻涛一拉林雪,说:“走吧,预备跳伞!” “什么?”林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预备登机跳伞!”梁峻涛对走过来的冷彬扬了扬眉,同时两人用男人的方式相互击拳打招呼,然后他继续鼓励自己的老婆大人:“我特意邀请了空军部队的冷少将亲自陪你登机给你做现场跳伞指导,怎么样?这硬件设备够强吧!” * 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碧色如洗。几十架空降机盘旋在空中,打开机舱门,伞兵们纷纷跳跃而下,在天空里绽放出一朵朵洁白的伞花。 今天的天气极好,无论是温度湿度还是风速都极适合跳伞。而且还邀请到了冷彬这样的空军少将亲自指导跳伞的基础要领,相信再菜的伞兵都有勇气跳下去。 可惜,林雪就是万里挑一的例外。站在机舱门口,全副武装的她面无人色,几乎要晕倒。太高了,五千米……简直不敢想象跳下去她的心脏还能不能承担负荷。 队友们接二连三地纷纷跳下去了,有的已经成功着陆。林雪还在犹豫,不对,应该说是她还在做晕倒前的垂死挣扎。 “不、不行……”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双腿快要酥软到无法直立,紧趴着机舱壁,她再次拒绝冷彬的命令:“我不能跳……我有严重恐高症!” “乖一点儿,只要跳过一次,保证你的恐高症不治自愈!”说话的是梁峻涛。看着她害怕的样子他也心疼,不过为了彻底根治她的顽疾,他只有忍痛下这剂猛药了! “混蛋!”林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幽怨地瞪梁峻涛一眼:“你出的馊主意!我会在半空里晕过去的,下面有那么多的战友和领导,太丢人了!” “不会晕倒!你要相信自己!”梁峻涛不停地为她打气,“来,勇敢些,闭上眼睛跳下去,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不跳,你爱咋地咋地!”林雪突然撂担子了,她开始动手解身上的跳伞装置,准备退出。 “少尉林雪!”冷彬怒了,大概是最讨厌这种临阵退缩的女兵。“看看你肩章上的那颗星,你对得起它吗?” 打算解除装置的手又缩回去,林雪进退维谷,徘徊犹豫。 “过来!”冷彬绝色倾城的俊面如抹寒冰,他亲自动手重新将林雪拽到机舱门口,指着外面的碧空白云说:“看看天空有多美!就算融化在它的胸怀里也是件快乐的事情!跳下去!”说完,不等林雪有所反应,他就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啊!”林雪一脚踩空,惊骇到了极点,本能地双手猛扒。人在绝境时激发的潜力无穷,居然真让她扒住了机舱边沿,她嘶声厉喊:“梁峻涛,救我!” 马达旋转,劲风呼呼,梁峻涛探出半边身子,刚毅的俊脸满是凝重,他说:“别怕,我来帮你!” 说完,他低下身一根根地慢慢扳开了她扒住舱沿的手指——原来他所说的帮她是这么回事! 掉下去的瞬间,林雪怒极,她一把拽住梁峻涛的脚踝,狠劲将他拉了下来,两人一起飞速坠向地面。 ------题外话------ 如果大家对冷彬感兴趣,请移驾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冷美男绝色倾城,他的故事同样精彩。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6.我们还没有洞房呢! 伞降训练突发状况,谁都想不到林雪在跳伞的时候顺便把梁峻涛也扯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连在一起飞速下坠,冷彬在飞机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高声喝令道:“你们俩赶紧松开手,别缠在一起,危险!” 梁峻涛当然知道其中厉害关系,他想甩开林雪的手,可是极度惊骇的她抓得太紧了,如果强行扯开会弄伤她。犹豫的间隙,两人的伞包已经绽开,并且缠绕到一起。 “两降落伞缠到一起,危险!地面火速采取紧急营救措施,快、快、快!” 地面上顿时乱起来,刘美君听说缠在一起的两个降落伞分别是她的儿子和儿媳,顿时天眩地转地差点晕倒。梁仲全连忙扶住她,强自镇定地说:“别慌,峻涛实战经验丰富,他会有办法的!” 沈盈盈“哇”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骂林雪:“扫把星,连累梁哥哥,我恨死你了!” 舒可水眸闪过惊喜之色,难道是老天助她吗?快让林雪和梁峻涛都摔死吧!她除了心腹之患,楚寒也拔掉了威胁他的眼中钉! 可是不等她祈祷完毕,就见身边的男子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好在今天的风速极小,降落伞着落点偏移的可能性比较小,地面已经在紧急布置营救措施。[.超多好看小说]莫楚寒指挥部下搬来了巨型海绵垫子,挥汗如雨地和战士们一起奋斗着。 他不时抬头核算准确降落点,尽可能扩大足够的面积,争分夺秒拼命地铺垫。 云书华则推着巨型充气筏,双眼眨也不敢眨地盯着天空中飘落那两朵纠缠在一起的伞花,判断着他们着落的具体位置。 李雯珊跟在旁边拽着云书华的胳膊,不满地抱怨道:“营救工作有部队来做,你跟着瞎紧张什么?又是为了林雪!哪天我要死了你也不见得会这么紧张!哼,我现在气得胃都疼了,你陪我去医院看看……” “滚开!”儒雅温润的云书华发起火来居然也很可怕,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身边这个喋喋不休妨碍行动的女人,连一眼都没有看她,继续核对准确的降落点。 * 林雪恐惧到几乎晕过去,她浑身僵硬到无法伸展关节,只能凭着本能死死地抱住梁峻涛。两人的降落伞纠缠在一起,阻力受影响,以比正常伞降快将近两倍的速度向地面坠落。 “别怕,乖!”梁峻涛没有推开她,而是俯首轻轻地亲吻她,像往常一样撬开她的贝齿,吮吸她的蜜津。[] 浑身一震,林雪突然恢复了意识,她察觉到他在干什么!天啊,他竟然在伞降训练的过程中亲吻她,他们……正纠缠在一起,边吻边向着地面坠落,而地面上则站着密密麻麻的部队战士还有首长将军……他们都昂首瞻仰着高空中的旷世奇景! 条件反射般她用尽力气推开他,怒道:“你想死啊!” 梁峻涛见她恢复了正常的生气,不由撩唇邪魅一笑:“我不想死,更舍不得你死!媳妇儿,我们还没洞房呢!” “……”这一刻,林雪终于身临其境地充分体会了什么叫“空中凌乱”! 一手从腰间缓缓拔出伞刀,梁峻涛伸出另只手轻轻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语气极其温柔地说:“别害怕,我先行一步下去探探路,无论出了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慌,记住,你能从五千米高的地方跳下来,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能让你害怕的高度!” 林雪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飞快地举起伞刀,手起刀落线断!他割断了自己的降落伞,瞬间飞速地坠落下去。 “梁峻涛!”林雪意识到大事不妙,这个败类……他、他想死吗? 距离地面已不足百米,因为减少了一个人的重量,林雪的降落伞恢复正常降速,她安全了!但对梁峻涛来说……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 “不好了!梁师长不足百米坠落!” 噩耗传来,整个训练场地全部炸了窝!事发突然,所有人都傻了,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呆呆看着那条矫健的身影以惊人的速度坠落下来! 刘美君仰面望去,撕心裂肺地哭喊了一声:“峻涛啊!” 梁仲全大瞪着双眼,还没来得及闭上,就看到头顶绽放出一朵洁白的伞花。那是生命之花,希望之花,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任何一朵花能比此刻绽放的伞花更美丽更耀眼! “吽!”几乎所有人都同时发出低沉的赞叹,不足五十米低空开伞,梁峻涛再次创造军事神话! 林雪着陆的时候,梁峻涛已经先行一步安全着陆。 双腿重新踩踏着地面……不对,应该是海绵垫,她几乎无法站稳,差点儿跌倒。 “小心!”梁峻涛连备用伞包都来不及撤,就赶紧跑过来扶住她。两人浑身缠绕着绳索和伞包,样子都有些狼狈,互相对望后,相视而笑。“不怕了吧?” 她浅浅莞尔,对他是由衷的感激和佩服:“谢谢你!” “别跟老公说这些见外的话!”梁峻涛重新将她搂到怀里,凝视着她清澈的瞳眸,语气严肃认真地问道:“你知道伞包打开前的一秒钟我心里在想什么?”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若说没有悸动是不可能的!林雪沉吟了一会儿,才如实道:“我不知道!” 这个败类该不会跟她玩煽情吧!说什么来世有缘再做夫妻,那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好了!好歹人家救了她一条小命,甚至还差点搭上了他的小命,这份人情债注定欠下了! “笨!”梁峻涛邪肆勾唇,伸出修长的指轻点她的挺俏的鼻尖,然后俯近她的耳际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魅惑启音:“我想如果我能活着,今晚一定跟你洞房!”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7.矛盾 脸如火烧般地烫起来,林雪清眸含嗔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彻底无语。(.)感情快要摔成肉饼的刹那间,他还色心不改啊! “呵!”梁峻涛最喜欢看她被他气到无语的俏模样,他就是迷她这个调调!捏起她秀美的下巴,越看越喜欢:“媳妇儿,别着急,晚上一定喂饱你!” 林雪再也淡定不得,她屈起膝盖就打算冲他“犯病”的根源来一下子! 梁峻涛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就势将她揽进怀里,趁机偷得香吻一枚,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转过头,不紧不慢地对旁边的人挑眉笑道:“莫兄,危急关头多谢鼎力相助!” 林雪这才注意到原来莫楚寒就站在他们俩的身旁,满头大汗的他俊脸已经气成了可怕的铁青色,一身迷彩绿军装也被汗水湿透,可见他刚刚透支了多少体力! 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周围一公里的范围内都铺上了军用海绵垫子,从发现他们俩的伞包缠绕到一起,到平安着陆为止,这短短的时间内,地面已经铺好一公里范围的海绵垫子,简直不敢想象战士们是如何做到的,或者说是莫楚寒是如何做到的。 伸手擦一把额角的污泞和汗水,莫楚寒冰锥般的目光恶狠狠地扫过搂抱在一起的梁峻涛和林雪,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云书华丢开巨型充气筏,有些迟疑地走过来几步,关切地问林雪:“你没事吧?” “没事。”林雪欣慰地对他微笑,柔声道:“书华,谢谢你!” 莫楚寒离去的脚步略微一滞,大汗淋漓的身体好像隆冬腊月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后心!他跟林雪真得已变成死敌,他连云书华都不如,起码在林雪看来,云书华还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而他,在她眼中已经彻底蜕变成了魔鬼! 这有什么关系吗?他根本不在乎的!可为何心里如此的恐惶无措酸涩痛苦好像突然发现自己丢失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一切!甚至他都不太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那些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拼命地想救她!只知道,他不能让她死!就好像不能看着自己死一样! 忍不住再回眸看他们一眼,正瞧见林雪倾身跟林书华低声说着什么,那样澄澈如泉的瞳眸清冷明亮,那样恬静娴雅的气质外柔内刚……可惜,那一切都不再属于他! 再转过身,他脚步踉跄,用袖子抹一把额角,再抬起头,见舒可过来了。[.超多好看小说] “楚寒,”舒可体贴地用手帕纸为他擦去额角的汗渍,关切地问道:“林雪没事吧?” 她这点儿就比李雯珊那样的女人识趣,知道男人的喜恶,机灵乖巧,从不逆他的意。 勉强点点头,他伸手拉过她,“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 * 在看到梁峻涛顺利打开备用伞包后,刘美君承受不了几番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当场晕了过去。 林雪和梁峻涛得到消息便一起过去看望刘美君,不过等他们过去的时候,刘美君已经在军医的诊治下醒转过来。 见他们过来,刘美君搀扶着沈盈盈站了起身,等林雪和梁峻涛走近,她就扬手对着林雪劈头甩了一巴掌,愠声骂道:“扫把星、丧门神!” 林雪没有躲避也没有还嘴,默默地承受了刘美君施加的打骂。毕竟自己害得人家差点儿失去儿子,让她发泄一下怒火也是应该的! 梁峻涛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打林雪,护住她不悦地冲着刘美君瞪起眼睛:“妈,你看清楚,她是你的儿媳,不是我们家养的小狗生气的时候可以任由你踹两脚!” “她比得上我们家的狗吗?狗还知道护主,她只会给你惹祸!”刘美君严厉地声明:“不行,这门亲事必须要重新打算!听说她是属羊的,跟你的属相相克!还有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你犯煞,就这么草率地领了证,太不妥当!” “就是啊!婚姻是大事嘛,怎么能太草率!好在还没有正式举行婚礼,就算领了证也可以再办理离婚手续,不麻烦的!”沈盈盈一听刘美君有意休掉林雪,不由精神大振,就积极地附合着说:“万一结婚后有更大的麻烦,后悔就晚了!” 梁峻涛眯起星眸,问她:“我后悔不后悔关你什么事?你也配跟着搅合我家的事情?” 沈盈盈顿时慌张起来,怯怯地道:“梁哥哥,我是为了你好啊!” “滚蛋!”梁峻涛吼了沈盈盈一嗓子,同时也是在警告刘美君:“我的婚事我自己作主,谁也别他妈的闲吃萝卜淡操心!” “啊!”刘美君气得差点再次晕过去,只能扶着梁仲全流泪:“老梁,你看这逆子……” 梁仲全适时地打圆场,温和地劝道:“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别管多了,由他去吧!” 刘美君也知道闹腾大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儿子越发对她疏冷,便半是委屈半是抱怨地对丈夫说:“我只是……教训下媳妇,他就这么给我没脸!没良心的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梁栋和冷令辉两位老首长一起过来了,见此情景知道正为梁峻涛遇险的事情闹情绪。梁栋语重心长地对儿媳劝解道:“每位军人从穿上军装的那刻起就要随时有为国捐躯的思想准备!无论是实战还是演习,危险意外无处不在!这次你可以怪罪在林雪身上,下次呢?你是梁家的媳妇,得学会宽容和理解!林雪这孩子我注意她很长时间了,觉得她各方面都不错!这次的事情是意外,相信有过一次教训,她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林雪心里很感动,对这位慈祥又通理的老人充满了尊敬和谢意,清眸盈起泪光,她浅浅挽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向老人庄严地行了个军礼!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8.名份 “详细检查过了陆特部队所有的直升机,没有查到那天的方位航程记录,估计已经全部做了删除!”赵北城悄声对梁峻涛报告着。[.超多好看小说] 梁峻涛端着一杯香槟酒,站在僻静的一角,边听赵北城的报告边思考着什么。 “如果真是陆特部队的直升机,他们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李彦成是个老狐狸!他当然早就防备我们排查直升机这一手!” 沉吟了许久,梁峻涛突然问道:“那天的行车记录视频还在吗?” 部队的规定,军车出行时必须带有行车记录仪,这就为了防止半路突发况状,人的眼睛看不清脑子不够用,机器却可以弥补这些缺点。 “还在,视频不是很清楚,当时直升机起飞很突然,记录仪只拍下了侧面,随后直升机又抛下了烟雾弹,严重阻碍清晰度!”那段视频早就不知道研究过了多少遍,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视频画面糊模,直升机的军用标志部位也被遮挡住。 “哼!”梁峻涛一挑眉峰,冷笑道:“这父子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除非他们从此安份守己,再被我逮到,我一定轻饶不了!” * “你好,我是冷彬的妻子,也是《名流》杂志社驻京都分社的总编何晓曼!能否有荣幸跟你做个朋友!” 一位清纯美丽极有气质的女子趋前一步,礼貌地对林雪伸出手。[.超多好看小说] 林雪听说她是冷彬的妻子,连忙也礼貌地回握她,说:“当然可以,认识冷太太也是我的荣幸!” 何晓曼嫣然一笑,道:“你叫我晓曼就好!” 两人握手寒喧之后,何晓曼主动热情地说:“今天我有幸观看了你跟梁师长的空降演习,实在太精彩了,百年难得一遇!同时也挺感动的,危急时刻,你们夫妻相濡以沫,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一起挺过生死关劫。你们的极限之吻感动了地面上千千万万的战士,我亲眼看到有很多人当场热泪盈眶……” 林雪出于礼貌,面带微笑地听着。也许是她天性太敏感,总觉得何晓曼的说辞之后应该有什么目的性。或许,何晓曼并没恶意,但她相信对方并非单纯就事论事这么简单。 果然,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何晓曼及时地拿出数码相机,里面有那段空降遇险过程的视频,同时还有一些现场抓拍的照片。她一张张地播放给林雪看,边笑问道:“你看我的摄影技术如何?” 照片抓拍的角度选得很好,仓促却不粗糙,写实又不失艺术感,能看出摄影者有着深厚的功底和娴熟的技巧。林雪点头赞道:“不错啊!你以前是摄影记者吗?” “我爱好美术,业余喜欢摄影!后来进《名流》杂志社做小记,也就是现在我们常说的狗仔队!”何晓曼掩嘴笑起来,很率真:“现在做主编了,还是改不了做小记时的陋习,看到有价值的新闻就想拍!” 林雪忍不住笑起来,略略沉吟之后,大大方方地说:“你可以刊登在杂志上,只要据实报道就行!” “谢谢你哦!”何晓曼见她如此好说话,更高兴了。拉起她的手,亲热地邀请道:“我们去那边坐下说话!” 酒会是冷家举办的,参加的都是军界要员和政界高官,因为携带家眷,所以各种名门贵妇和闺媛就争相斗艳,例行的寒喧应酬之后,话题都是围绕着男人、权位、衣服、品味……这些女人们感兴趣的东西。相互攀比,相互炫耀,各种虚假势利和故作姿态。 “快看,那边两位坐在一起的美女不是冷少将的夫人和梁师长的夫人吗?她们的老公怎么没陪着她们啊?” “你知道什么,梁师长还没有结婚呢!那个女人是倒贴的,梁家都没人承认她!” “是吗?可听说他们俩都领证了,今天的空降演习不是说梁师长为了救她差点把命都丢了吗?” 女人们小声议论着,享受着八卦带来的乐趣,谁也没发现有个被嫉妒烧昏头脑的女人已经快要发飚。 “林雪是个扫把星、丧门神!她差点连累梁哥哥丢掉性命!梁伯母说了,除非她死,绝不会允许这个煞星进梁家的门!” 这个声音太尖厉,盖过了酒会嘈杂的喧嚣,引得所有人都诧异地把目光投向说话的人。 沈盈盈双手叉腰,遥遥指着林雪和何晓曼坐的地方高声叫骂,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名门淑媛的身份:“扫把星,你怎么好意思再缠着峻涛?难道一定要把他害死才甘休吗?” “盈盈,别再吵了!”赵萱琪也丢了军职,现在的她跟沈盈盈一样,都在飞鹰团的女兵连队做列兵,想想都要呕死。虽然跟沈盈盈一样痛恨林雪,但吃过那次教训后,她的胆子小了许多。 “怕什么?她差点儿害死了梁哥哥,我骂她两句都不行吗?”沈盈盈既恨林雪抢走了她中意的梁峻涛,又委屈自己这样身份显赫的金蔷薇居然落得如此尴尬的地步。 不但爱情失败,事业也一塌糊涂,刚进部队就丢了军职,另外还跟赵萱琪一起等待着军委的最终处分。也就说,能不能继续留在部队还是个未知数! 这时候梁峻涛和冷彬一起并肩走来,大家都忙涌过去争着跟他们应酬打招呼,谁也没理睬起哄的沈盈盈。这些圈子里混熟的人都成精了,当然分得清孰轻孰重,梁家得罪不起,梁峻涛更加得罪不起。 这时,何晓曼也拉着林雪过来了。 何晓曼率真坦荡,心里藏不住事情。当着众人的面,她直截了当对梁峻涛说:“涛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林雪举行婚礼,刚才我听到有人拿你们俩的名份说事儿呢!” ------题外话------ 推荐〈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49.意外 热闹喧嚣的酒会顿时变得寂静无比,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梁峻涛的反应。 有关梁家二少爷跟林家三小姐的传奇婚恋早就流传遍了京都,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大家无一例外都认为这位林家三小姐掳获男人的手段不一般。被抛弃两次之后,声名狼籍的她仍然攀上梁家少奶奶的宝座,让世人瞠目结舌之余再次感叹:这个世界果然很疯狂!只要肯努力就没有实现不了幻想! 上次梁峻涛在媒体面前表态,说他已经跟林雪领了结婚证,这次被问及婚礼的事情,他是不是也会如上次一样态度坚定不移? 梁峻涛俊面含笑,如沐春风。他当众再次拥林雪入怀,热情在她清丽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抬起头朗声宣布道:“我跟林雪都是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为此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今年八月一日建军节将是我跟林雪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在举国同庆的那一天,我们将携手共度人生美好百年!” “哗!”潮水般的掌声久久不息,为梁峻涛如此爽快明朗的态度鼓掌。对待林雪,他的确够意思,每次在舆论质疑他们的关系时,他都能站出来给她一个交待,从不让她独自面对社会的各种压力和猜测。 “媳妇儿,八月一日结婚,你觉得这日子如何?”大概是刚刚想到自己决定的婚期还没有征求老婆大人的意见,他便俯近她的耳边悄声问道。 这不是马后炮吗?都已经宣布婚期了,现在又假惺惺地来征询她的意见。林雪嗤之以鼻:“你都决定了,还问我!把我当傻瓜呀?” 她皱起挺俏的小鼻子,貌似愠怒地瞪他,那萌萌的小模样引得他恨不得立刻吃掉她。 小腹窜起一股热流,很快袭遍全身,烫得他直冒热气!不行,必须要速度降火! 深邃的星眸灼起危险的火焰,他撩唇邪笑,突然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手勾起她修长的玉腿,将她拦腰抱起,魅声低语:“媳妇儿,我们回家洞房喽!” 林雪羞得俏脸通红,这个兵痞又习惯性精虫上脑了!攥起粉拳擂他的胸膛,低声斥道:“少来,你说八月一日结婚,到结婚那天我才同意洞房!” “婚礼只是个仪式,我们都已经领证了!”欲火焚身的男子讨好地涎脸嬉笑,同时健步如飞,像只饥肠辘辘的野兽逮到肥嫩的小绵羊,只想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大快朵颐! 知道无法拒绝,她也没有理由再拒绝。索性双臂圈住他劲窄的健腰,埋首到他宽阔的胸怀里,一切随他去吧! 梁峻涛脚步很急,嚣闹的酒会里,所有人立刻为他避让出一条道路来。大家都看出梁二少急着跟自己的小媳妇亲热,谁也不敢拦道扫他的兴。 可是,偏偏就有那样不识趣的,在这种时候拦下了梁峻涛! “首长,有紧急情况!”来者是赵北城,俊面严峻,神色有些仓促。 梁峻涛很不爽地挑眉,眯眸训斥道:“什么紧急情况?京城被敌军攻破了还是706师被连锅端了?没看到我着急跟你嫂子去谈心,枉跟我这么久,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赵北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凑到梁峻涛的耳边窃窃低语了一番。 林雪没听清是赵北城在说什么,她尴尬这样的场景,就挣扎着从梁峻涛的怀里下来。 梁峻涛并没有再阻拦,他的注意力显然被赵北城的话吸引过去,脸上十分震惊的样子。“你有没有搞错?” “不会搞错,我亲眼看到的!”赵北城肯定地答道:“现在她就在陆特军分区医院里躺着,伤势挺严重的!” 抿紧薄唇沉吟了一会儿,梁峻涛当机立断:“我过去看看!” 走了两步又想起林雪,便折回身急急地对她吩咐了一句:“我让羊子送你回部队!” 林雪点点头,并没有问他要去哪儿,可是见他毫不犹豫地走了,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生怕那些好事的女人又围上来问东问西,林雪赶紧快步离开,一个人乘电梯离开了会所。刚出了门口,就见刘阳的跑车停在那里,扬起邪肆的俊颜,朗声笑道:“美女,上车吧!” 稍稍犹豫了一下,见身后有几个记者跟出来,她别无选择,只好坐上了跑车。 马童童也在车上坐着,不过脸色不太好看,好像刚跟刘阳吵过架。见林雪上车,就勉强笑了笑,问道:“去哪儿?”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林雪淡淡地道,心里怅然若失,说不清什么原因。 * 没有回部队,而是去了马童童的居处。这里是刘阳为马童童买下的独体别墅,外表造型豪华里面布置奢侈,还有家政嫂帮忙打扫卫生,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没想到马童童跟刘阳同居了,还接受了他如此大手笔的馈赠。林雪微微感到意外,趁着刘阳不注意的时候,悄声问马童童:“你跟刘阳同居,这事儿你爸爸知道吗?” “切,他只忙着跟他的情妇鬼混,才不管我的事情呢!”马童童倒是想得开,她洒脱地笑道:“我觉得挺好啊!他人长得帅又有钱,对我很大方,这样的情人哪里找?” 林雪想劝几句,几经思忖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路的权利,只要觉得快乐就好! 她十年如一日地执着坚守着对莫楚寒的爱情,那么纯真无私,又有何用呢?到头来换到的只有无情的伤害和打击。 马童童既然看得开,能把男欢女爱当交易和游戏来玩,只要她能玩得起,到最后保证能全身而退不受伤害,也是赢家! 简单地冲了个淋浴,回到准备好的客房里休息。马童童被刘阳叫走了,她只好一个人睡在那张大床上。 “假如我活着,今晚一定跟你洞房!” 男子痞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在她的耳边,让她不禁再一次面红耳热心跳。 可是,现在他却把她交给刘阳就再也不见踪影! 轻咬唇瓣,她犹犹豫豫地拿起手机,考虑要不要给梁峻涛打个电话。他肯定遇到很紧急的事情,否则也不会离开得如此仓促。 不过,现在给他打电话是不是有些暧昧呢?梁痞子肯定会借机调侃她,说些让她尴尬又脸红的话。什么是不是想他了?什么是不是急着催他回来洞房啦…… 手机在掌心里振动起来,心绪纷乱的她甚至没有看来电号码,就接听起来:“我在刘阳这里,你要不要来接我?” 电话里没有回音,只传出紊乱的粗浊喘息,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暴躁的情绪。 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林雪下意识地脱口问道:“你是谁?”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0.我媳妇儿在看着我们呢! “哈哈……”电话里传出莫楚寒阴恻恻的笑声,带着蚀骨的恨意:“贱人,迫不及待了是吗?可惜梁峻涛现在没兴趣碰你!” 林雪想不到莫楚寒会打电话给她,还说这些令她恶心的话!俏脸一冷,准备挂断。 “别挂!”莫楚寒好像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思,嘲弄地讥笑道:“你是不是怕面对现实?梁峻涛根本不爱你!他把你一个人丢在别的男人家里,自己去跟旧情人私会!林雪,我说过,你每次穿倒霉的白裙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梁峻涛最终会抛弃你,因为他找到了他真心爱的女人,你这个替补品已经失去了价值!” 什么情况?林雪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并非在信口胡说。今晚,梁峻涛将她交给刘阳就急匆匆地离去,肯定有非同寻常的事情。赵北城说的那个“她”躺在陆特部队军分区医院里,他顿时就紧张得不行,连念念不忘的“洞房”都顾不上了!可见那女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 “去吧,陆特部队军区医院vip病房十七楼xxx室,那里你会看到他在跟他心爱的女人做什么!”说完这些,莫楚寒便挂断了电话。 心里很乱,林雪连连深呼吸来平定思绪。不要乱,不能乱!就算莫楚寒说得是真的又有什么?她从没有对梁峻涛抱过任何奢望,她跟他只是契约婚姻的关系!可是谁曾经对她保证过,结婚后会全心全意忠诚于婚姻,谁也不许玩出轨找小三? 想到这里,她就理直气壮起来,为自己去“抓奸”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林雪,你是梁峻涛合法的妻子,你有权利知晓他到底有没有跟他的初恋旧情复燃。假如他违背了承诺和契约,主动权就握在了你的手里。省得那个狡猾的男人再以契约的名义来挟迫你履行妻子的责任和义务! * 在部队学会了开车,林雪借了刘阳的跑车开着去了分区医院。这里是军区内部医院,不对外营业,进出都有警卫检查,幸好她随身携带着证件和结婚证,一路畅行无阻。 乘电梯上到十七楼,让小护士带着她去了莫楚寒所说的病房。 这里是超豪华的首长专用vip病房,外面是五星级的宾馆式客厅,宽阔奢华,还有茶厅以及健身房,里面才是卧室。 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不敲门。她名义上的丈夫和别的女人睡在同一间卧室里,她这个原配妻子好像没必要那么客气礼貌吧! 房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她径直走进去。好在里面并没有关灯,偌大的卧室布置华美,地面铺着深没脚踝的地毯,造型精致的壁灯射出暖黄的光芒,营造出一种浪漫温馨又暧昧迷离的气氛。 “……峻涛,我好怕!我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做梦都想着你,想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一位披散着长卷发的女子紧紧搂抱住梁峻涛,喃喃诉说着她的深情和思念。梁峻涛则半躺半靠在床上,侧着身子搂住她,边轻拍着她的娇躯边安慰道:“别怕,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 说话间,察觉到有人进到卧室,梁峻涛连忙抬起头,见林雪来了,有些意外又略微尴尬,下意识地想推开那个章鱼般紧紧粘附在他身上的女人。 “峻涛,不要推开我!我怕,我好怕……”女子发疯般地爬到他的身上,四肢如藤紧紧缠绕着他,竟然呜呜哭起来:“难道你嫌弃我吗?我是为了你才弄脏了自己!” 梁峻涛见林雪远远地站着,清丽的脸庞不喜不怒,只是清眸里浮起几分嘲讽和嗔意,不由有些急了,便拍拍那女子的脊背,解释道:“依娜,你松开!我媳妇儿过来了,你这样她容易误会我们!” “你媳妇儿?”黄依娜怔了怔,好像无法理解梁峻涛的话。她惶然回首,这才发现病房里有不速之客,看到远远站立的林雪,半晌她不相信似地转回头喃喃问道:“你、你结婚了?” “嗯!”梁峻涛含糊地应了声,他边试着推开黄依娜柔若无骨的身体,边说:“我已经结婚了!依娜,欠你的我会还给你,不过在感情上……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黄依娜娇躯一震,她突然悲恸起来,抱着梁峻涛放声大哭:“峻涛,我盼了你整整两年,为了你我受再多的苦都忍过来了,你竟然告诉我你结婚了,你要跟我结束一切!天啊,为什么你要让人救活我,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我,那样一了百了……” “依娜!”梁峻涛到底还是无法硬起心肠推开这个曾经差点为他丢掉性命的女子,也无法忘记他们热恋过的时光。他只能为难地再次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我的媳妇儿在看着我们呢,你得顾及下她的感受!我们俩的事儿不该来折腾她,放开我吧!”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强婚霸爱,老婆休想逃》:“放我走,我爱的人是他,我要嫁给他!”她英勇不屈地为爱抗争,誓死不跟恶势力低头!“可以,”他笑得邪佞而残忍,“不过要等我玩够了你的!” 虐恋风格,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1.倾城之恋 黄依娜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她知道梁峻涛的性格,钉是钉铆是铆干脆利落。他说要结束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结束了,眼泪哀求统统都不会管用! 就因为太了解他,所以她逼迫自己松开手。抹干眼泪,强颜欢笑:“对不起,我失态了!如果让你的太太误会,请原谅我!” 梁峻涛抿唇不语,漂亮的星眸似有愧疚不忍之色。想说什么,又觉得一切语言都是那样苍白,无法补偿他对黄依娜的亏欠。 林雪觉得自己这个观众当得差不多了,便适时地告辞:“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打扰了你们别后重逢的甜蜜。不必在意我,其实我跟梁峻涛之间只是契约夫妻,不存在什么感情什么欺骗,各取所需而已!你们请继续!”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梁峻涛连忙起身,想追出去,这时黄依娜突然发病了。她浑身僵硬似铁,接着就得疟疾般抖起来,双眼翻白,嘴角流出涎液,直挺挺地倒下去。 “依娜!”梁峻涛大惊,顾不得再去追林雪,连忙拼命地摁床头的那个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急匆匆过来了,手忙脚乱地给黄依娜诊治。 又是吸氧又是做心脏复苏又是按摩加推拿,忙活了大半天,等到黄依娜重新恢复知觉,再抬头哪里还有林雪的影子? * 开着车独自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林雪恍然地凝视着前方,脑子里却在出着神。[]跟梁峻涛在一起,她几次三番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 实际上,她做得很成功!就算梁峻涛再优秀再迷人,她都像看待夜空的璀璨寒星一般,只是欣赏而已,并无爱意。没有人会爱上天际边的星子,因为再美那也是遥不可及的! 可是,当他两次冒着生命之险救她于危难;当他在几千米高的空中欣然与她拥吻;当他俯在她耳边镇定自若地告诉她从此再也不必惧怕任何高度;当他面无惧色地拔出伞刀挥刃断索;当她看到他在距离地面不足五十米成功低空开伞安全降落地面后泰然自若仰首等待着她…… 若说没悸动,除非她的心肠是鬼火炼成的铁石!这样的男子只有在童话传奇中才能存在吧?可是他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经常痞痞地跟她开着一些让她脸红的带色玩笑。他给予她婚姻和名份,在媒体和公众前更给她捧足了场子给足了面子,他让她得到了一个女子应有的或者期盼的一切! 她无法挑剔出他还有任何不足之处,也不敢深思为何他要如此厚待她这个“合作伙伴”,只是内心深处已愿意接受他,愿意接受他成为她的丈夫和伴侣。她相信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子汉,他说会对婚姻忠诚就绝不会背叛! 为情所伤的女人不敢再相信爱情,却同样渴盼着一个温暖稳固的家庭和一段平淡和谐的婚姻。能得夫如梁峻涛,她还敢有何奢求? 可是,当她深信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他的初恋竟然回来了!而且看起来爱得那么癫狂热烈,好像离了他就像离开水的鱼必死无疑! “假如我不死,今晚一定跟你洞房!”耳边反复飘荡着他痞气十足的呢语,她淡淡扯唇,苦涩地微笑。 今晚,他们注定无法洞房!以后……也不会! * 因为夜间走了困,早晨林雪起床就看到时间不早了。匆忙地起床去洗漱,然后快步下楼来。 马童童坐在餐厅的椅子里看着一本新出的杂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边看边笑。见林雪过来了,她连忙扬了扬手里的书,招呼她一起过来看。“哇,《倾城之恋:比翼双飞在千米高空,深情一吻撼动人间》,《名流》就是《名流》啊,花边报道也比那些乱七八糟的报纸写得精彩!” 林雪走过来,坐在马童童的身边,见她递过来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名流》新刊杂志,只是淡淡是瞥了眼,并没有详看。 马童童见她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由奇怪地问道:“喂,难道你都不好奇吗?这篇稿子写得真不错啊,难得没有添枝加叶的胡编乱造,完全用事实说话,还说得很生动感人!林雪,你知道吗?你现在是全京城最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女人!试问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像梁二少那么牛叉?天啊,他真是太帅了,太牛了,真他妈的迷死活人了……” “一大早的你跟只麻雀似的喋喋不休有完没完?”刘阳打着哈欠走过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恹恹样子。“在我面前不停地夸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吃你的大头鬼啊!”马童童嗤之以鼻,“昨晚你凭着好好的觉不睡跑出去梦游,怨得了谁?” 说完,她又拿出巴掌大的平板笔记本,调出一个网页送到林雪面前:“看看,就是这段视频,啧啧,短短一个晚上就创下千万点击的记录啊!林雪,你非要惹红全京城的女人眼睛吗?我看这段视频看到哭啊!他在千米高空吻你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呢?大家都给你取了个外号叫”冷美人“呢!他抽刀断索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看到你阻止他呢?整个过程你为什么没有流泪呢?你可知道多少女孩子看到泪流满面?……” 林雪终于抬起头,她睨了眼激动的马童童,淡淡地打断道:“他的倾城之恋已经回来了,但不是我!”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复仇王妃》: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2.离谱了不是? 听完了崔烈的报告,莫楚寒久久地沉默着。他的神色有些古怪,说不清是喜还是怒,一双冷幽的俊目凝着复杂的纠结。 “……事情基本就是这样,当初林雪的确是为了帮你才答应了跟云书华联姻。你出国的机会就是她用自己换来的,否则以林家父子斩尽杀绝的冷酷无情,他们不可能放任你潜逃出国!云书华为此还被他爸爸狠狠揍了一顿,不过为了能跟林雪结成百年之好,他不惜铤而走险!” 舒可美艳的脸蛋惨白到毫无血色,嘴唇神经质地颤动着,有种大祸临头的惶恐。原来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莫楚寒的耳目,这个崔烈实在太厉害了,多年前的老底他也能全部挖出来。 云书华的事情曝光了,那么她呢?她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想想就冷汗直流,肝胆皆颤。 “我知道了。”莫楚寒的反应很平淡,好像并不是很介意这个意外的发现,他挥挥手示意崔烈退下:“继续去查,有什么新情况立即报告我!” “是!”崔烈惜字如金,并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是他转身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舒可,目光有些奇怪。 舒可吓到大气不敢喘,好像一只画皮面对着照妖镜,根本不敢抬头看! 等崔烈走后,一阵沉默,莫楚寒率先开口打破寂静,说:“看来跟云书华的事情真委屈她了!” 舒可镇定下情绪,勉强笑道:“现在你可以好好补偿她嘛!我知道你本来就对她旧情难忘,正好借着这个台阶就原谅她吧!” “原谅她?”莫楚寒阴恻恻地冷笑:“那个贱人已经嫁给了梁峻涛还自以为天赐良缘!她根本就是水性杨花无可救药!假如她真心爱我,知道我误解了她,为什么不主动找我解释清楚?转身她就投进别的男人怀抱,这个贱货……” 悄悄吁出一口气,舒可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般惊心动魄。她小心奕奕地打量着莫楚寒,小声地问道:“难道你不打算接她回来吗?” 莫楚寒点上支烟,舒可连忙摸起铂金打火机为他点着烟,他吸了口,缓缓吐出一朵烟圈,才阴魅地勾唇:“我用得着那么抬举她吗?想得到我的原谅除非她亲自来跟我认错!” * 吃完了早饭,林雪总算等到了梁峻涛的一个电话。“我在医院一时脱不开身,待会儿我让赵北城过去接你回部队……” “不用!”林雪拒绝了他,说:“首长,我想请两天假和朋友逛逛街可以吗?” 男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在吃醋?” “没有!”林雪连忙澄清:“真的没有!你好好陪陪你的初恋,毕竟真心难求,只要别肉体出轨,就不算违反了契约!” “呵,”他轻笑起来,居然还有心情跟她调侃:“看来你对那份契约看得挺仔细!” 林雪懒得跟他磨嘴皮子,冷下语气;“还有别的事情吗?我要挂电话了!” “别介!”他急急地阻止,放低了的嗓音带着几分示好:“媳妇儿,别生气!当初她为救我差点儿搭上小命,还落得一身毛病!这时候我要对她不闻不问好像说不过去!你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就会一心一意地待你,咱也不兴玩感情出轨哈!” “……”林雪发现自己眼前慢慢模糊了。那朦胧了视线的液体是眼泪吗?她诧异无比,因为这种东西多年都不曾有过了!就算被林聪打到遍体鳞伤,就算被莫楚寒伤透心肺,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现在,她竟然为了这个痞子算不上煽情的情话流下了眼泪,这究竟是怎么啦?她泪腺发达了还是心理脆弱了?是什么在让她悄悄地改变? “媳妇儿!”梁峻涛亲昵地喊着她,用柔情蜜语哄着她:“乖乖的,别吃醋!安顿好她我就去接你!先在刘阳那里住着吧,不过你也得防着点那只大色狼,别让他占了便宜!当然,待会儿我得亲自训诫他两句,他不敢乱来!” “哧!”林雪浅浅挽唇,悄声嗔道:“别胡说八道了!人家现在正跟马童童热恋呢!” “切,我看那小子不地道,他看你的眼神带着火,不经常拾掇拾掇他,我怕他欲火焚身做出弟霸兄嫂的禽兽行径来!”梁峻涛半真半假地跟她瞎扯着,就为了活跃下僵冷的气氛,生怕她胡思乱想。 这个女人有多么拗,他非常清楚!万一钻进牛角尖,十头牛都拉不出来! “快闭嘴吧!”林雪急急地打断他:“你不是忙着照顾你的初恋吗?哪还有功夫在这胡扯!快去吧,我心里有数呢!” * 出门的时候,烦乱的心竟奇迹般的平稳下来。不可否认,梁峻涛对她的解释和安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都说女人是用耳朵来恋爱的,既使知道那个男人爱她,也要时不时地求证一下!所以女人喜欢不停地问男人爱她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就会欢欣雀跃,如果得不到回答就会怀疑他的爱…… 停!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什么爱?她跟梁峻涛之间算是爱吗? 错错错!应该是契约婚姻的关系!昨晚没睡好,脑子竟然也秀逗了,矫情着什么爱不爱的,离谱了不是! 悄悄抹一把额角的汗,林雪对正在开车的马童童说:“童童,我们去逛商场吧!” 跟首长大人请了两天假,她决定要放松一下!兜里揣着某人给的金卡,都说女人花老公的钱最最开心,今天她就要求证一下这种感觉如何! ------题外话------ 推荐完结古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希望亲们去看看。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53.隔世的温存 暮春时节,很快就要入夏,天气慢慢地热起来,新款夏装已经隆重上市。试衣服的时候,营业员小姐不停地夸林雪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马童童也惊叹不止:“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同样都是女人,你的硬件咋就这么得天独厚呢!” 既然穿什么都好看,她就毫不客气地买了一堆靓衫。女人爱美是天性,在部队整天穿军装,最喜欢也有些絮烦,休假的时候也该换换样子了! 路过男装品牌专柜,她看中了一款奢侈品牌的腰带,那样粗犷大气又不失品味的造型,实在很衬某人出类拔萃的外貌和气质。 反正刷他的卡,就送他个顺水人情吧!林雪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借口,毫不犹豫地刷卡买下了它。 “哇,给梁二少买腰带哦!”马童童挤挤眼睛,调侃着笑道:“都说给男人买腰带是想圈住他,你是不是怕他跑了?” 这个死妮子,就知道取笑人!她淡定地辩解道:“听说他大哥快过生日了,我买来送他大哥的!” “真的?”马童童也相信了,因为她找不到林雪撒谎的动机。不过她这人天生热心,思考的问题也深远些:“书华也要过生日了呢!你送他什么礼物?” 林雪不好厚此薄彼,只能再挑了条领带,深蓝色的底子衬着浅灰的斜纹,很配云书华儒雅温润的气质。 礼物都买好了,路过男士珠宝专柜的时候,她不由驻足,目光被一枚男款铂金镶钻尾戒吸引住了。一箭穿双心的简洁造型,镶着一圈碎钻,明明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却偏偏吸引着她的目光。 想买又有些犹豫,抬起头却发现马童童不见了。这妮子离开怎么也不跟她打声招呼?林雪趁着这个机会连忙买下了尾戒,小心地藏到衣兜里,生怕被马童童看到取笑! 满意地拎着大包小袋出了商场,她去停车区寻找马童童的车,可是很突然地,她感觉到身后传来森冷的杀气。 劲风袭来,一只粗糙的手掌劈向她纤细的脖颈,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然转身,将手里的大包小袋一古脑地砸向袭击她的人。 来人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狼狈地退后一步。林雪不敢恋战,她拔腿就逃。可是,刚刚抬步,她就感觉有一支凉凉的细针刺进了她的脚踝。(.好看的小说) 麻酸的感觉迅速侵蚀着她的神经,很快半边身子都麻木了。她挪不动脚步,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不好,中了麻醉枪!她狠咬一口自己的舌头,让疼痛拉回涣散的神智,拼着最后的力气,她探手进腰间,想拔出梁峻涛给她的微型手枪。 “别动!”冰冷的枪口抵住她的腰眼,一个面色冷漠的少年从背后挟持了她,“乖乖地跟我走,否则我一枪打死你!” * 被挟持上车的时候,林雪已经慢慢地失去了意识。打开车门被推搡进去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一个熟悉而模糊的人影。那是一个倚着车窗抽烟的男子,那样萧索寂寞的影子好像孤独了一千年! 身后的冷漠少年直接把她推进那个男子的怀抱里,用恭敬的语气说:“少爷,您的女人!” 倒在他的怀里,嗅到熟悉的味道,熟悉到恍如隔世。那是冷冽的薄荷香,无数孤寂的深夜萦绕在她贫瘠的梦境里,带着一丝丝回忆的余甜。 “雪,我会保护你!” “雪,你的眼睛真美,我想吻它!” “雪,我爱你,永远爱你,生生世世!” …… * 似乎睡了长长的一觉,她做了个长长的梦。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莫楚寒了,他在她记忆中的印象越来越淡,几乎已经淡出了整个回忆。 可是,她现在却梦见他拥抱着她,细细地亲吻她,那般温柔,仿佛依如从前。 浑身无力,她推不开他,半醒半寐之际,她承受着他隔世般的温存。 大手解开她的衣衫,探进去,沿着她美好的曲线滑行,手掌所到之处,灼热得像烙铁一般。 一个机凌,她彻底清醒。睁开眼睛,就看到莫楚寒压在她的身上,正在慢慢地解开她的衣服。 “啪!”几乎毫不考虑的,她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混蛋!” 差点儿被她打懵了,莫楚寒慢慢缩回了爱无她的大手,俊面微沉,目光复杂地凝睨着她。 这是一张柔软华美的大床,空气中弥漫着男性独有的魅惑清香,这让她更加惶然。 林雪忙不迭地掩住春光乍泄的胸部,如临大敌般向后面退着,退无可退之时才发现已经退到了墙壁处。 ------题外话------ 此文明天入v,v后情节更加精彩,希望亲们继续支持,积极充值订阅,烟茫在这里向亲们求首订,求码字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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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阴暗卑鄙狠毒,为达目的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 胡思乱想着,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因为她感觉无论去哪里都比跟他单独待在卧室里要安全。出了卧室,他带她穿过一道窄长的甬道,进到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正戴着老花镜靠在窗边做针线活儿,此时听到有人进来,便回过头,见到林雪,不由眼前一亮,忽地站起身,高兴地迎上来:“小雪,总算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林雪好像迎头挨了一棒,清眸瞠大,射出惊骇的光。在那人靠近过来想伸手拉她的时候,她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凄厉尖叫。 那个人竟然是云书华的母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林雪亲自去参加过她的葬礼,而现在看到她竟然真实地向她走来还伸出手来拉她,这让她如何不惊恐? 林雪发出一声凄厉的惊骇尖叫,云母反被她吓得不轻,忙缩回了手,脸上的表情比林雪还要惶然惊恐,大概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剧烈极端的反应。 连连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某物,林雪又惊叫一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莫楚寒在她的身后。她稳稳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大白天的,难不成真活见鬼了吗?屋子的光线很昏暗,不过还是能隐约看到云母的影子。据说鬼是没有影子的,有影子就说明她是人不是鬼!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壮起胆子快步走过去,勇敢地拉起云母的手,果然对方的身体是温热的,她将她拉到窗前,在明亮的光线下细细打量她。 没错,这的确是活生生的云母,竟然没有死! “干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初的惊骇过后,更多的是欣慰。她曾多次为云母的去世惋惜伤心,没想到人死居然可以复生,她的喜悦多过震惊。 云母比她更茫然,只说:“我生了场大病,书华把我送到国外医治。后来,有人把我接了回来,说家里人想见我……我这里住了两天,正闷得慌呢,你就来看我了!” 林雪更惊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像知道她的满腹疑惑很需要一个答案,莫楚寒便适时地走过来。他没有看云母,而是直接对林雪说;“你最信赖的那个男人云书华,他干的好事,你可以去问他!” 云书华为什么要让云母假死呢?他为什么要欺骗世人?林雪十分不理解。看来这个问题她的确需要当面问问他。 “哼!”莫楚寒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干脆直接给她个最佳答案:“他没有什么苦衷,就为了陷害我!当日我下令给他一点儿教训,并没有说整死他妈,他妈却死在了医院。”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惊诧的云母,冷笑着嘲讽道:“看你生的不肖子,为了陷害我不惜让你假死,你说他该不该死?” 云母好像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喃喃道:“书华是个很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干妈,你别激动!”林雪连忙扶住云母,安慰道:“我相信书华肯定有苦衷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们还是亲自问问他才明白,不要相信道听途说!” 莫楚寒一听就愤怒不已,原来事实和人证摆在眼前,她还是宁愿相信那个伪君子也不相信他。一生气,他就忘记初衷,不禁口出恶言:“贱人,你就是欠虐!云书华把你当傻子玩,你还执迷不悟,真他妈的……” “书华那么有教养,他跟你这个歇斯底理的疯子不一样!我相信他不会有恶意,说不定他是为了怕你真对我干妈下毒手才出此下策,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的妈妈!”林雪看到莫楚寒那凶恶暴戾的模样就深恶痛绝,当然毫不犹豫地向着温润如玉的云书华说话! 差点儿就忍不住要扇她一巴掌,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克制住暴力冲动。不能再打她,那样只会把事情搞糟。连续几个深呼吸,他才能让气到嗡嗡乱响的脑子冷静下来,直接切入要害:“当初你为什么要跟他联姻?为什么决定要嫁给他?” 他死死地盯着她,一颗心也提起来。从回到京城到现在,他们从没有面对面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只因这件事情像一把尖刃横在他们的两颗心之间,稍稍触及就会伤到鲜血淋漓。 他恨她,在他最需要安慰最需要帮助的那一刻,她转身投入了云书华的怀抱。每每思及此事,嫉妒和怨怼便折磨他到发疯发狂。他必须要让她付出血的代价,必须要她也深刻地体会到这种锥心刺骨的尖锐疼痛! 所以,他设计了订婚宴上的局。他要她亲眼看到他拥别的女人入怀,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缠绵共赴婚堂。不够,这些远远不够,他要她疼,他要她疼不欲生!紧随其后的折磨和逼迫,他就是要让她崩溃,他要让她变成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因为他就差点儿为了她变成一个疯子! 或者,她忍受不了折磨和逼迫,她会跟他认错求饶,直到他作践够了她,折磨够了她,出了憋在心中的那口恶心,再决定要不要原谅她! 谁能想到她竟然又会投进了梁峻涛的怀抱,而且还得到了宠爱和庇护,看着淡漠清冷的她距离他越来越远,他才惊惶起来。 到底想要什么?他不知道!假如回归只是为了复仇,为何他迟迟没有下手?他到底在等什么?无数次午夜梦回,他终于明白,原来他想要的是一个答案,想要她亲口对他的一个解释,或者只是想要她臣服的一种态度!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面对面地谈及这个问题,她有苦衷吗?那就亲口来告诉他! 林雪沉默了许久,她抬起清冷的眼眸,淡淡地告诉他:“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莫楚寒浑身大震,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在他亲口问及个中缘由时,她竟然不肯告诉他!或者,她认为根本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了吧! “哈哈哈……”他歇斯底理地狂笑起来,俊目中迸出泪光。“林雪啊林雪,你以为傍上了梁峻涛今生无忧了是吧?我告诉你,他最心爱的女人已经回来了,她将取代你的位置,再次被抛弃将是你的命运定局!” “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林雪不亢不卑,不怒不嗔,她用平淡到近乎冷漠的态度来应对莫楚寒的极端和狂躁。“假如你想挑拨我跟云家还有梁家的关系,我告诉你,你的阴谋失败了!假如你想杀掉我们,就赶紧动手别再废话!” * 带着云母离开了被囚禁的地方,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生动。生命,真的很美好!活着,真的很美好! “小雪啊,在国外我住着很不习惯,总是想念着你们,连做梦都想回来跟你们团聚!可是书华不让我往家里打电话……没想到他安排我假死,你说我现在回来了,岂不是吓死活人吗?” 云母跟着林雪一起游逛在大街上,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她现在担心的不是儿子设计她假死的问题,而是担心自己的出现会不会给儿子增添麻烦。 林雪也觉得这是个难题,毕竟云书华已经为他妈妈举行过葬礼,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云母已经去世,现在又冷不丁地复活过来,的确会引起乱子。如果云书华设计云母假死的事情传出去,也会对他的名誉和人格造成很大的冲击和损害。 几经思忖之后,林雪对云母说:“这样吧,你先去童童那里住几天,等我联系上了书华,问他怎么办再作打算。” 提起马童童,她正好就接到马童童打来的电话,接通了便听到那个熟悉地咋咋呼呼的声音:“林雪,你去哪儿了?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我差点要报警……” 把手机挪移开,直到她吼得差不多了,林雪才重新按回到耳边,告诉了她自己所在的位置让她速度开车来接她。 不一会儿功夫,马童童就开着车过来了。见到林雪,她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你搞什么呀!居然跟我玩失踪,害得刘阳都要吃掉我,还说如果我把你给弄丢了,就把我送给梁峻涛处置!梁峻涛更狠,居然说要把我送进军事监狱!” 林雪心中一动,问她:“梁峻涛找我了吗?” “当然啦!你不知道,整个京城的警队都出动了,就为了搜寻你这个突然人间蒸发的大活人!”马童童拍拍胸口,吁出一口气。“当时你在看男款的珠宝嘛,我在旁边站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说刘阳在那边有急事找我!唉,我当真了,把你丢下就走了……” 原来是莫楚寒施的调虎离山之计,支走了马童童然后再对她下手。 林雪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地道:“我没事啦,只是买的东西都丢了!”那堆大包小袋都被她用来砸袭击她的人,结果当然都不知去向。 不过她想起那款男式尾戒,悄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口袋,果然那个珠宝盒还在!幸好当时把这枚戒指放进口袋里,否则也逃脱不了跟那些大包小袋同样被丢弃的命运。 “哇!”只听马童童一声惊叫,她好像看到鬼一般蹦开三尺,指着云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这才省起还没有跟马童童解释有关云母的事情呢!林雪连忙拉住马童童,阻止她再鬼叫:“童童别喊了,听我说,我干妈没有死!” * 找了家环境幽静的咖啡厅,三人坐下详细交谈,马童童这才知道原来云母并没有死。 看着马童童眼中流露怀疑的神色,云母连忙为自己的儿子辩解:“莫楚寒太坏了,书华怕他再对我下毒手才出此下策!唉,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你们千万不要怪他!” 马童童想想也对,不好多说什么,便安慰道:“只要伯母安然无恙就好,其他的事情没什么的!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既然如此,你就先去我那里住着吧,等林雪跟书华商量好了怎么办,再让他来接你!” 林雪也觉得目前为止,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喝了一会儿咖啡,梁峻涛就找来了。为了避免麻烦,林雪辞别了云母和马童童,独自出了咖啡厅,见梁峻涛正停车在路边按喇叭。 坐上他的车,没有正眼看他,林雪慢条斯理地系着安全带。 “你搞什么?”梁峻涛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回头瞧她一眼,眯眸问道:“是不是跟我闹性子?” 林雪瞅着他,抿嘴儿微笑:“是啊!昨晚你陪你的初恋一整晚,我能不生气?” “咳!”梁峻涛没想到她这么直言不讳,失笑道:“你坦率起来还真够实在的!” 慢慢开着车,他打开了音箱,让清脆的钢琴乐流淌在车厢里。先酝酿下温馨的氛围,他再跟她详细解释:“……和她真没什么,以前谈过,现在我们都结婚了,我不可能再跟她发展朋友以外的关系!她为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旧伤复发情况很严重,情绪极不稳定,我不能对她不管不问,你得理解我。” 边说着话,他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拉起林雪的手,轻轻摩挲着揉捏着,带着一丝讨好和暗示:“相信你老公,除了身体能保证遵守契约,另外咱也不喜欢玩精神出轨!” 一丝甜蜜从心间绽开,暖洋洋地荡漾在胸口。嘴角挽起浅浅的笑痕,她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挣开。 “媳妇儿,”某人被她温柔似水的俏模样撩得心里直痒痒,大手微微用力,将她拽过来:“让老公香一个!” “好好开你的车吧!”林雪俏脸红扑扑的好看极了,嗔道:“小心被交警逮到!” 梁峻涛顿时很不屑,牛叉哄哄地道:“切,谁敢逮我,除非不长眼的……” 很不给他梁二爷面子,一位小交警毫不客气地拦下了他们的车:“请出示证件!” 拉下车窗,梁峻涛探出头,似笑非笑地问道:“小哥,刚失恋是吧?” 那个小交警明明看到了军a打头的车牌,明明看出这位气度不凡的爷身份也绝不会简单,却还是很大无畏地重申:“请出示证件!谢谢合作!” 梁峻涛缓缓眯起星眸,将那个小交警上下打量一番,再盯着他的胸牌编号看了眼,然后漫不经心地丢出自己的驾驶证和军官证。 看到军官证上的名字,显然吃惊不小,但那小交警还是很有骨气没有怯场。他恭敬地将证件递还回去,同时留下一句简短的训诫:“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认真驾驶车辆,谢谢!” “好!我记住你了!”梁峻涛深望他一眼,点点头,收回自己的证件,然后踩油门走人! * 一路上,林雪忍不住地笑,而梁峻涛却黑着俊脸,很不爽的样子。 见他居然给交通局的局长打电话,林雪很鄙夷地问道:“你该不会真气量狭隘到要公报私仇吧!” “切,爷就喜欢啃这种硬骨头!好不容易遇到个对胃口,当然得撬过来!”梁峻涛是个兵瘾,看到好苗子就会千方百计地挖过来。这个小交警骨头够硬,弄过来调教一番,应该能有出息! “……”林雪无语! 当然每个人都会有点儿癖好和爱好,只要在正常范围之内,应该可以接受。 * 好久没有回梁家了,这次回来林雪知道会有难堪等着她,因为家里多了个林娅玲! 不过她并没有很紧张,主要原因还是有梁峻涛吧!他火热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柔情缱绻。 所以她知道,无论有什么难堪,他都会替她挡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慢慢习惯他的宠爱和坦护,也慢慢习惯对他依赖和信任。 在院子里停下车,他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一起往里走。沿途遇到管家和佣人时,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允许,而是高调地宣扬着他对她的喜爱。 两人手拉着手,肩并着肩,边走边低声说笑着:“……你姐姐真是极品啊,让我们全家都大开眼界!你跟她好歹是同父异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们俩有什么一样的地方?” “让我说你才是极品呢!应该让林娅玲跟你才合适,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 “行啊!”梁峻涛睨着她痞痞地坏笑:“我跟大哥换一换,你愿意?” “愿意!”林雪很认真地问道:“什么时候换?” 见她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他不由沉了沉俊颜,冷哼道:“得等我跟你洞完房之后!” “哧!”林雪掩嘴笑起来,这个败类什么时候也没忘了洞房! * 进到家里才知道,原来梁家的大小姐梁钰彤也回来了!据说,这位梁大小姐曾经是冷令辉的长孙媳妇,后为一些无法对外言说的原因离婚。 离婚后,梁钰彤并没有回梁家,而是带着孩子跟家里的保镖阿标一起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今天,是梁钰彤离婚后第一次回娘家,而且怀里还抱着个半岁大的小女儿媛媛,阿标则牵着儿子宏宏,一家四口看起来很幸福和睦的样子。 在装修布置得古色古香的茶厅里,大家寒喧一番,相互做过介绍,就一起入座喝茶。 梁仲全抱过小媛媛,看着可爱漂亮的小外孙女,面瘫脸难得浮起一丝笑容。他并没有看自己的女儿,而是直接对林雪说:“什么时候你能为我们梁家添个一儿半女,我就知足了!” 林雪没想到梁仲全会当着全家人的面对她说这些话,当下便垂下头,没有言语。 梁峻涛笑嘻嘻地当众拥住林雪的纤腰,笃定自信地说:“放心吧,很快!” 刘美君撇撇嘴,冷哼一声,提醒道:“怀孕前得带她去你姑妈那里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家族史遗传病什么的!就像你大姐,那么草率地委身给了个男人,结果生了宏宏……怎么样,你们自己看吧!” 林雪怔了怔,没想到刘美君这样说梁钰彤,实在太刻薄了些。突然想起梁钰彤并非刘美君所生,看来这对继母继女的关系并不融洽。 果然,梁钰彤不高兴了,毫不客气地对继母反击道:“宏宏怎么样?他特别像阿标!阿标在你们眼里不好,在我眼里比冷智宸那样的男人强一万倍!” 阿标跟那些佣人和警卫兵一样,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边。他憨厚耿直,对梁钰彤如忠犬般死心塌地。虽然是梁家的女婿,但却从没有任何人把他当主人对待,就连他自己都安守本分,恪守着保镖的职责,从没把自己当作梁家的姑爷。 “比冷智宸强一万倍?”刘美君讥讽地叫起来:“哟,既然如此当初你怎么不跟阿标嫁了冷智宸呢?最后还不是因为冷大少爷不要你了,才退而求次!” 不等梁钰彤再反驳,梁峻涛便打圆场:“妈,过去的事情谁都别再提!现在大姐过得幸福就好!” 当初冷智宸和梁钰彤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契约夫妻,等同于生活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梁钰彤独守空闺近十年,后来,冷智宸找到了失散的路遥母子,重新追求路遥,并且最终打动了她,两人重归于好。 为了给路遥名份,冷智宸决定放弃这段冰冷的契约婚姻,他不顾一切地跟梁钰彤闹离婚,为此梁峻涛还专门去跟冷智宸打了一架。但冷智宸铁了心离婚,任谁都劝不回头。梁钰彤也有骨气,离婚后没有回娘家,拿着冷智宸给的赡养费带着儿子宏宏直接和阿标一起走了!(此段故事详见《名门官夫人》,冷家跟梁家的纠葛。) 梁钰彤见唯一关心她的二弟帮她说话,美眸闪过一丝欣慰的泪光。对梁峻涛和林雪强颜笑道:“一个星期后我要跟阿标移民到加拿大,日后可能没机会参加你们俩的婚礼。所以,这次我特意带着宏宏和媛媛回来看看我的弟媳,给你们俩送上祝福!” 林雪忍不住抬眸多看了眼梁钰彤,对她恬淡地一笑。 梁钰彤走过来,拉过林雪的手,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亲手给她戴上:“初次见面大姐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只镯子陪伴了我很多年,算是我的一点儿微薄心意!” 林雪没有拒绝,她坦然接受了梁钰彤的心意,“谢谢大姐!” 这次回娘家,梁钰彤并没有打算久留。这个家里她唯一牵挂的只有二弟梁峻涛,亲眼看到她疼爱的弟弟寻找到心仪的伴侣,便放了心。 大家说着话,气氛缓和了很多。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个尖细的女音,显得突兀而刺耳:“听说大姐特意回家给弟媳妇送礼物来了!我妹妹有了,我的那份呢?” 随着高跟鞋敲击着柚木地面,只见林娅玲推着梁天逸过来了。她打扮时尚,浓妆艳抹,却未免露出一些风尘气息,跟梁家女子的端庄高贵格格不入。 看到林娅玲,刘美君便露出更深的厌恶来,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毫不客气地挖苦道:“听说分礼物了你跑得比兔子还快,有没有一点儿名门千金的风度和气质?真不知道你们林家是怎么教养儿女的,半分素质教养都没有!我告诉你,这礼物你没份,想要就让你妹妹让给你吧!” 林娅玲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刘美君说话如此不客气,当下丝毫不让地反唇相讥:“大小姐才不像你这么小气呢!还名门主母呢,小家子气!我不过故意说笑罢了,以为我是小门寒户没见过东西的人吗?谁希罕啊,你给我,我都不希要呢!” 刘美君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她对警卫兵吩咐道:“把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赶出去!” “你敢!”林娅玲泼性难改,再加上早就对刘美君的严重不满,当下就拉着梁天逸的胳膊撒娇地哭诉:“天逸,你看看你妈,她要赶我走呢!难道你都不管吗?” 梁天逸绷着俊脸,隐忍着对她的厌恶,冷冷地问道:“你肯走吗?” 林娅玲见他并不肯帮着她说话,不由心里一惊,也就收敛了些,撅起红唇,嘟哝着:“讨厌啦,你都不疼人家!” “把嘴巴闭上,好处更多!”梁天逸警告了她一句,便转开目光,再也懒得多看她一眼。 林雪大奇,看梁天逸的样子实在对林娅玲厌恶透顶,可他还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坚持留下了林娅玲。他这是故意跟刘美君置气呢还是故意让云朵伤心呢? 男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梁钰彤冷冷地扫视了林娅玲一眼,对其跟刘美君一样,根本没有半分好感,微微扬唇,倨傲地道:“你是哪来的东西?我不认识你!” “你!”林娅玲当场又碰了个硬钉子,顿时气得不行,戳着梁钰彤想骂她几句,又怕惹恼了梁家人当真把她赶出去,连梁天逸都保不住她了。当下眨了眨眼睛,就又拉着梁天逸哭诉:“天逸,你看哪!在你家连阿狗阿猫都可以欺负我!难道你在家里就没有半分地位吗?同样是梁家的少爷,为何你弟弟的女人就该人人捧着宠着敬着,你的女人怎么就活该被人糟践啊!” 梁仲全不禁皱起眉头,因为这个林娅玲实在太能闹腾,每天都有喊不完的冤屈,时时刻刻都有断不清的官司,真是个十足的搅家精。 刘美君实在受够了林娅玲,当下指着梁天逸流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吗?你怎么就鬼迷心窍地非要留下这个女人!她连她妹妹都不如呢!起码她妹妹还有教养有气质,她有什么?说句难听的话,去红灯区里随便拽一个也不比这个更差劲!” 无论刘美君怎么伤心,梁天逸始终不肯松口说赶走林娅玲,他昂起头,漠然地说:“是她自愿留下来的!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想进,我怎么挡住她?” 这话说得……好像留在他身边是件多么痛苦残忍的事情。林娅玲也怔了怔,不过很快就扁着嘴巴,撒娇地道:“天逸,看你说什么呢!我不在乎你残废,愿意一辈子陪伴你照顾你,有你在,地狱也是天堂!” 这话真够煽情的!把梁钰彤恶心地够呛,她有些奇怪地问梁天逸:“你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弄了个这样的活宝放在跟前,到底在跟谁赌气呢!” “我在跟我自己赌气!”梁天逸说完就转动轮椅,在众人注视下离开了热闹的茶厅。他的身影永远都是那样孤寂萧瑟,好像从来与快乐无缘。 林娅玲还想再留下凑热闹都不能够了,因为除了梁天逸,任何人都想把她赶出去。离开的时候,她故意靠近梁峻涛,对他柔媚一笑,用嫩到发颤的嗲音说:“没事的时候多陪陪你哥哥说话哦,他一个人很寂寞的哎!” 梁峻涛挑了挑眼尾,一双漂亮的星眸似笑非笑地瞧着林娅玲,居然点点头。 见对方竟回应了她,林娅玲更是挪不动步,当下觑着他媚笑不止:“我都没有见过你穿军装的样子,想来一定很帅!改天你带我去部队玩玩好吧!” 梁峻涛浅浅勾唇,不应不答。 越看越入迷,林娅玲惊叹一个男人可以迷人帅气到如此人神共愤的地步。说梁天逸漂亮,可是跟他的弟弟梁峻涛比起来,却逊色太多!当然更重要的是身份和地位,二十七岁荣任正师级大校军衔的梁峻涛跟残废的梁天逸相比,无疑是云泥之别! “不要脸的东西,这当着全家老老少少的面呢,你霸着天逸又勾引峻涛,你当我们梁家都是死人吗?”刘美君气得抓起茶碗狠狠砸向她,哐啷一声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一地。她还是不解气,又迁怒于林雪:“臭肉引来苍蝇,要不是你,我们清清白白的人家怎么能容忍这种不入流的货色!” 林雪抬起清眸,不亢不卑地质问愤怒的刘美君:“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去跟你儿子说?” “你……”刘美君无言反驳,只能怨忿地瞪着她,要怪只能怪自己生了两个不听话的儿子! 见气氛有些僵,梁钰彤便在旁边劝解了几句:“君姨,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我劝你别管多了!天逸跟峻涛也不是小孩子,他们有判断好坏的能力!既然选择了,就随他们去,将来不好也怨不到你!” 梁峻涛笑嘻嘻地说:“妈,看我大姐多开通,你要有她一半,我也不必再为你跟林雪的婆媳关系头疼!” 梁仲全见火候差不多,便也适时地开口说话。他是一家之主,说出的话自然有份量。他没有看林娅玲,而是慈祥地望向林雪微微颔首,再对刘美君说:“林雪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没有错!峻涛如此喜爱她,说明她有值得他爱的地方。家和万事兴,以后不要再排斥她!” 见梁仲全都开口为林雪说话,刘美君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借着这个台阶缓和道:“我也不是说林雪不好,只是想教她懂得一些为妇之道,免得日后恃宠而骄!你也不必这样宠着她吧,把她都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梁仲全却说:“我看林雪是个知好歹的孩子,她有分寸!” 梁钰彤到底还是没有留下来吃饭,祝福过梁峻涛和林雪之后,她就和阿标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林雪挽留了一句:“大姐吃了这顿饭再走好吗?” 梁钰彤脸上浮起苦涩的笑:“我们都坐着吃饭,阿标像个下人似地站在旁边,我心里不好受!” 时值今日,就算梁钰彤为阿标生了两个孩子,他依然得不到梁家的承认。在梁家,他始终都是保镖的身份,永远不会被当作姑爷请到席宴上坐下。 送走了梁钰彤一家,回来坐下吃饭。刘美君惦记着梁天逸,就让梁峻涛去叫他下楼吃饭。 梁天逸孤僻又冷漠,只对弟弟还有几分喜爱,一般梁峻涛上去叫他,他都能下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梁峻涛亲自推着梁天逸下楼来了。林娅玲则跟在旁边,不时没话找话地跟梁峻涛搭讪,梁峻涛偶尔觑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同是林家的女儿,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一家人总算坐下来一起吃饭,席间,梁峻涛不停地为林雪挟菜,还时不时地跟她喁喁私语,对她的宠爱溢于言表。 与之相比,梁天逸对待林娅玲很冷漠,他根本没有正眼看她,只默默地埋头吃饭,好像把身旁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当成空气。 看到梁峻涛如此宠爱林雪,连带着梁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高看林雪一眼,林娅玲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从小到大,她事事凌驾林雪之上,经常和林聪一起联手欺负她,现在到了梁家,她却成了死乞白赖的多货,而林雪变成了被梁二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两人位置彻底调换,让她嫉妒到眼睛都红了。 “天逸,我想吃毛蟹,你剥给我吃好不好?”林娅玲嗲声嗲气地撒娇,同时还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梁天逸好像没有听见,根本无动于衷。 大概是看惯了林娅玲的厚颜,刘美君只是翻个白眼,没有理睬她。 旁边侍立的佣人却忍不住地想笑,对待林娅玲很是蔑视。这个不识趣的女人硬赖在大少爷的身边,全家人都讨厌她,她还没有自知之明的撒娇发嗲,真是可笑! 见梁天逸不理睬她,众人又目露讥讽和轻蔑,林娅玲很是恼火。尤其当着林雪的面,她强势霸道惯了的,哪里甘拜下风,当下就拿过一只毛蟹塞到梁天逸的手里,露出泼辣的本性,高声命令道:“让你给我剥蟹子吃,你没听见吗?” 有抽气声响起,佣人们都惊讶地睁大眼睛,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林娅玲,不知道她到底凭什么敢如此狂妄地喝斥大少爷。 大少爷虽然残废了,但他在家里的地位并不低。甚至因为他的残疾,梁家夫妇对他格外宠溺,只要能博他一笑,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刘美君气得浑身直哆嗦,一掼筷子,恨铁不成钢地对梁天逸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就任由这个泼货目中无人地闹腾吗?你到底中了什么邪?你准备让这个东西气死我吧!” 梁天逸抬起头,玄冷的目光扫过刘美君再移到林娅玲的脸上,后者顿时妩媚地笑起来,跟刚才的泼辣判若两人,娇滴滴地央求道:“天逸,给我剥螃蟹吃嘛!” 林娅玲并不傻,她也知道太嚣张对她没有好处,就适时地改变了战略措施。 梁天逸慢慢拿起那只林娅玲硬塞给他的螃蟹,在她欣喜的目光下慢慢抬起手,然后突然将那只螃蟹狠狠砸到她的脸上。 “嗷!”林娅玲捂着被砸的脸疼得大叫,她泼惯了的,秉承林家强悍的家风,当下拿起一把餐刀就对着梁天逸刺过去。 “啊!”刘美君和侍立的佣人一起惊慌地大叫起来,而离梁天逸最近的梁峻涛却若无其事地旁观,并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坐在轮椅里的梁天逸身体没有动,反应却极其灵敏。他出手如电地钳制住林娅玲刺过来的手腕,狠狠一拧。 “啊啊……”林娅玲疼得哇哇大哭,又跳又窜,却像钓上钩的鱼怎么都甩不脱鱼钩,冷汗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全部流出来。 别看梁天逸不声不响,好像患有自闭症,但他发起火来也挺吓人。而且淡漠的性子有种隐忍的残酷,他拧着她的手腕几乎快要折断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是用漠然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丑态百出的女人。 为什么要容忍这个泼货在家里撒野?为什么要容忍这个恶心的东西不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为什么他要忍着头疼欲裂听她不停在耳边喋喋不休? 他痛恨自己!所以他更用力地拧她的手腕,把所有怨意和怒气都发泄出来。 “啊啊……”林娅玲疼得五官扭曲,跪倒在地上求饶:“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呜呜……” 钢牙咬得格格响,梁天逸狠狠地盯着林娅玲,就像一个孩子盯着一条让他反胃的蚯蚓,只想将它碾碎撕烂! “救命啊!”林娅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这个闷葫芦大少爷发起火起简直没人性,他准备拧断她的手腕。估计就算他拧断她的脖子也不会有任何人来管,别说她是没落的林家二小姐,就算一般的名门也不敢跟梁家抗衡。无论她遭遇了什么,都不会有什么讨回公道的机会! “咔嚓!”一声脆响,林娅玲一声惨叫,手腕被硬生生的折断了,她疼到几乎昏厥过去。 林雪淡淡抬眸,凝望着瘫软在地上的林娅玲,静静地看着她的惨相,神色间既没有惊悸也没有得意,好像在看着一幕憋脚的闹剧。 “林雪……”疼极的林娅玲瞥见了唯一的救星,再也顾不得什么高傲什么矜持,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地哀求她:“救救我!林雪,救救我!” 林雪浅浅牵唇,问她:“你疼吗?” “啊!骨头断了……呜呜……救命啊!”林娅玲的腕骨已经断了,可是梁天逸仍然攥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她疼得眼前阵阵发黑,稍一挣扎牵动断骨处,更是剜骨剔肉般的巨痛难忍。 “以前在林家,我每次遭林聪毒打你都充当帮凶!他抽我的时候你给他递鞭子;他捆我的时候,你给他找绳子;他扇我耳光你揪我的头发……”说到这里林雪略略停顿,没有去看梁家人惊愕的目光,而是兀自接道:“跟你比起来,我实在太仁慈了!看着你挨揍,其实我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你还让我替你求情吗?” “呜呜……以前是我错了……救救我吧!”林娅玲哪里还有脾气,她都要疼死了!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楚,巨痛简直令她神魂俱摧,肝胆皆裂。 林雪转头望向梁天逸,对满眼杀气的男子莞尔一笑:“大哥,请你再狠些劲地整她,看着她挨整,我很高兴!” “呵!”梁峻涛低声笑起来,他揽住妻子的纤腰,对自己的大哥说:“大哥听到了吗?我媳妇喜欢看你虐那个女人!再虐狠些,她看得爽!” “哼!”梁天逸狠狠地甩开林娅玲,像扔掉一堆垃圾,再也懒得看一眼。 一直冷眼旁观的梁仲全不禁微微颔首赞许:“能让天逸放开她,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啦!林雪,其实你很善良!” 面对梁仲全的夸赞,梁峻涛却很不爽。他眯眸瞧着躺在地上申吟哀叫的林娅玲,冷笑道:“原来以前你敢这么欺负我媳妇儿!” 林娅玲什么神气也没有了,拖着断手,趴在地上,涕泪横流,连连讨饶:“送我回去吧!呜呜……我要回家!” 刘美君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厌弃了这个女人,当然扬眉吐气,慢慢品着饭后茶,抿嘴儿旁观。 梁仲全吃饱了,放下筷子,佣人递上嗽口水,他漱了口就起身径直离开,到军部办公去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喝斥儿子停止暴虐的举动。 两年来,他多么希望儿子能重振雄风,总好过无波无澜地像潭死水。今天居然有了血性发脾气,这让他很高兴。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随便弄折胳膊弄折腿的,只要儿子痛快,他绝不会插手阻止。 见梁仲全走了,刘美君也适时地起身,对警卫兵吩咐道:“待会儿等大少爷的火气消了,你们把这个女人拖出去,远远地丢开,别让她脏了我们家的门口!” 餐厅里只剩下梁家兄弟和林家姊妹,没有梁天逸的吩咐,那些警卫兵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要把林娅玲丢出去,也要大少爷亲口说他不想玩了才可以! “呜呜……送我回家!我要回家!……林雪,求求你救我!”林娅玲再也不敢耍勇斗狠,也屏弃了所有的盛气凌人,唯有苦苦哀求这个昔日经常被她欺负的妹妹。 不等林雪回答,梁峻涛起身走过去,他端详着这个像死狗般趴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抬脚踩住她的断腕处,微微用力。 “啊!啊!饶了我!”林娅玲顿时如杀猪般地嚎起来,她用另只手抓扯着男子的裤管,哭求道:“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再让我听说你敢欺负我媳妇儿,要你的狗命!”梁峻涛原想踹她一脚的,不过因为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他只是在她的断腕处狠狠踩了一脚。 这也够林娅玲受的,她当场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总算耳根清静了,林雪放下茶碗,低垂着螓首,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媳妇儿,我陪你去外面花园转悠转悠?”梁二爷对老婆很细心体贴,吃完饭该散步消消食了。 林雪抬起眼眸,看看坐在轮椅里冷漠沉思的梁天逸,还有那些身穿军装的警卫员以及膀大腰圆的保镖,还有正用火热目光注视着她的梁峻涛……他们都没有用正眼瞧地上晕死过去林娅玲,好像那真是一条死狗而已! 心里腾起惶然,还有一丝微妙的悲切。看着梁峻涛,她低声道:“在你们梁家好像弄死或者弄残一个人并不是件多大的事情!” 实在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梁峻涛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生气,便蹲下心,小心奕奕地打量着她,问道:“怎么啦?不开心?”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瞅着他,淡淡地问道:“是不是将来你厌烦了我,我也会是这种下场?” 怔了怔,梁峻涛失笑,他用修长润泽的手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一下,昵声道:“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官少作风,草菅人命!”她幽幽地冷凝着他,微微嘟嘴。 “媳妇儿,我冤枉啊!”梁峻涛生怕她不开心,忙不迭地解释洗白:“你姐姐太极品了,惹我大哥动怒,她还真有本事!要知道我大哥一般不发火的,十年不遇一次被她撵上了算她倒霉!我只顺便踩了她一脚,谁让她以前经常欺负你的!” 嘴角绽开浅浅的笑,女子脸色总算放晴。 “你既然不喜欢我动她,以后我见到她就像遇见臭狗屎,咱绕道而行这总可以了吧!”见总算哄得美人笑,梁峻涛连忙趁机拉起她,“媳妇儿,别不开心,我们出去散散心!” 林雪不是白痴圣母,对待曾经凶狠虐待摧残过她的林家兄妹,就算他们死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伤心落泪。只是女人的心是复杂微妙的,她发现在梁家这样的军门权贵面前,林家的女子是多么的卑贱可怜。林娅玲的下场就提醒了她,假如少爷们不爽,他们身边的女子下场有多么凄惨。 没有身世背景,没有公婆的青睐,一旦她们依傍的男人翻脸无情,她们不会比一只丧家犬更高贵些! “别纠结了,走吧!”梁峻涛看出她心事重重,只想快些让她开心起来。“喜欢什么车?下午带你去看车,玛莎拉蒂还是法拉利?” “不用。”林雪清眸淡淡地觑着他,眼前的男子是如此的热情洋溢,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宠溺和喜爱,只是这份盛宠能持续多久呢?他那个传说中的初恋情人,那个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的女子,他对她…… “二少爷,沈小姐过来了!”张管家走过来,对梁峻涛低声报告道。 梁峻涛蹙起英眉,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沈盈盈进来了。而且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年轻女孩。 跟在沈盈盈后面的那个女孩披散着一头漂亮的栗色卷发,小巧秀美的五官精致得像个洋娃娃。此时,她怯怯地从沈盈盈的身后探出头来,明眸瞥向那个坐在轮椅里的孤寂身影,想扑上去,可是她又不敢,只能远远地含泪看着他。 林雪见那个女孩竟然是云朵,奇怪她怎么跟沈盈盈一起来了?她们俩怎么会走到一起? 沈盈盈不耐烦地推了云朵一把,指着梁天逸对她说:“帮你找到梁大少了,你快点儿去吧……”话没说完,突然瞥见晕厥在地上的林娅玲,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当下幸灾乐祸地说:“快看,林家的一个妖精被厌弃了!哈哈,肯定被揍得不轻,看都晕过去了,真是活该!” 云朵吓坏了,她看着躺在地板上已失去知觉的林娅玲,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沈盈盈又野蛮地推她,她踉跄倒退几步,正好到了林雪的身边。连忙一把拽住林雪,她颤抖着牙关,问道:“林雪,你姐姐……怎么啦?” “没事,别害怕!”林雪知道云朵的脑子受过重创,智商也受了损伤,不忍心让她再受刺激,便安慰她:“林娅玲太坏了,她的下场罪有应得不值得人同情,我们出去吧!” 云朵揪着林雪的衣角,怯怯的目光凝望向坐在轮椅里的梁天逸,咬了咬鲜润的唇瓣,问道:“是……是天逸打得她吗?” “不要问了,我们走!”林雪拉着云朵想快点儿离开!梁天逸暴戾的模样让她不由想起了莫楚寒,她不想让单纯稚嫩的云朵受伤。 云朵却不肯挪动脚步,她很怕,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选择留下来:“我、我想……跟天逸说几句话!” “真是个蠢丫头!”沈盈盈轻蔑地看着云朵,刻薄地奚落道:“你喜欢梁大少爷也不敢表白,一个人躺在门口哭!要不是我碰巧来了,你还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呢!” 云朵被戳穿了心事,垂下螓首,难过得一塌糊涂。 林雪却理解云朵!梁天逸另结新欢,林雪心如刀绞却又割舍不下。厚着脸皮来梁家找他,却几次被拒之门外。碰巧遇到沈盈盈,才跟着沈盈盈进来了! 沈盈盈看到英挺帅气的梁峻涛立刻就像被磁铁吸引般靠过来,她怎么看他怎么着迷,但他的身边有了林雪,连一丝余光都吝啬于施舍给她。不过今天她还是重新看到了希望,因为梁天逸显然已经厌弃了林娅玲!这说明林家姐妹早晚都是同样的下场,她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日出。 “梁哥哥,我想你了,来看看你!”沈盈盈一步步地靠近过来,满怀希望地说:“我知道,虽然暂时你们兄弟俩都被林家姐妹迷惑了,但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像梁大哥一样,对林家的女人弃如敝屣!” 梁峻涛挑起眼尾,锐利的目光睇着沈盈盈,冷声警告道:“你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掉,越快越好!” 尽管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不过从小娇生惯养的沈盈盈还是挂不住了。她扁了扁嘴巴想哭,突然想到梁峻涛最讨厌哭哭泣泣的女人,就强忍下泪水,哽咽道:“梁哥哥……我等着你……等着你回头的那一天!” “滚!”梁峻涛以一声低吼来回答她。 “我不走!”沈盈盈突然打算豁出去了,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梁哥哥,我是真心爱你啊!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为了你我可以去死!林雪她能吗?她先后被两个男人抛弃过,污秽不堪,你怎么还能容忍这样的女人玷污你呢?梁哥哥,我冰清玉洁的身子一直给你留着……” “你他妈的闭嘴!”梁峻涛忍无可忍,他走上前一把揪住哭闹不休的沈盈盈,十分火大:“现在我就把你带去见沈部长,问问他到底教育的什么好女儿!他要不管我替他好好管教,丑话砸给他,他要再纵容你跑来我家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丢进河里去喂鱼!” 沈盈盈想不到梁峻涛来真格的,真拎着她往外走去,连忙哭着求饶:“我不敢再闹了,梁哥哥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爸爸会很生气的……” 不管她哭也好闹也好求也好,梁峻涛充耳不闻,铁了心要把她拎到沈锦昌的面前做了个了断! 就这样,梁峻涛把沈盈盈拎走了。沈盈盈跌跌撞撞地被拖拽着,一路哭泣着离开梁家。 见沈盈盈就这么被轰走了,云朵更加惊惶,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拼命拽着林雪。 “别怕!”林雪轻拍她的脊背,云朵太紧张了,她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感觉到林雪的安慰,云朵稍稍安静了些,犹豫好久,她结结巴巴地要求道:“林雪,我、我有话想对天逸说!” “来,”林雪为了让她尽快走出这段伤心的恋情,只能快刀斩乱麻。拉着云朵,把她带到梁天逸的面前,柔声鼓励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他在你面前呢!说完了,我送你出去!别害怕,没有人敢伤害你!” 云朵用充满了思念和渴求的目光望着那个坐在轮椅里孤僻冷漠的男子,她鼓起勇气跨前一步,对他说:“天逸……我好想你!” “……”林雪顿时无语,她怎么都想不到云朵千方百计再次见到梁天逸时会说出这样一句没营养的话来。 梁天逸抬起头,额角的发有些凌乱,却是致命的英俊。他用漠然到冷酷的无情目光盯着云朵,继续沉默。 “天逸,”云朵的泪水流下来,她喃喃地呜咽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哥哥说我的脑子出了问题,我真的想不起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天逸,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一定改,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云朵温柔美丽,如水晶般纯净无瑕,她不沾染凡尘俗世的飘然若仙,实在让人狠不下心冷酷地对待她。面对冷漠无情的梁天逸,她放低姿态,几乎低到尘埃里,只为了能博取男子的回头和谅解。 曾经,梁天逸那般喜爱她,捧在手心里娇宠她;可是,再重逢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往的柔情蜜意统统不见了,眼中只有仇恨和憎恶。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儿都不记得! “我做错了什么?天逸,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改,我一定改!”云朵哭起来,她慢慢地挪动脚步,像只胆怯的小兔子慢慢地靠近沉默中的怒狮。尽管恐惧到浑身颤抖,可是她没有停下,怀着义无反顾的凌然,她视死如归。 地下躺着的林娅玲还没有恢复知觉,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她同样的下场,说不怕是假的,但她对他的思念和渴望战胜了恐惧和犹豫,她要靠近他,像以前一样拥抱他,依靠在他结实的怀抱里享受他的温存和爱无。 林雪清楚地看到梁天逸俊逸的五官可怕地扭曲起来,那是一种痛苦的扭曲,包含着久远的积怨,望着云朵的目光里几乎淬了毒。 “云朵,不要靠近他!”林雪不顾一切地拦住云朵,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不再爱你了,他恨你!” 想起当初莫楚寒残忍地将她一脚踢飞的场景,林雪的心就阵阵抽搐。被心爱男人伤害,那是真正的痛不欲生!这辈子都无法抹平心里的那道伤口,每每思及都痛到肝胆皆颤。 “不!”云朵外表看起来很柔弱,但此时的她是如此的执着和勇敢。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竟然推开了林雪,然后就一头扑进了梁天逸的怀抱。“天逸,我爱你!” 他的怀抱还是如此宽阔结实,他的味道还是如此清冽迷人,云朵几乎想融化在他的怀抱里,死也无悔! 梁天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任由云朵蜷缩在他的怀里,没有推拒也没有迎合。 “天逸,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云朵可怜兮兮地求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想让那个疼爱她的天逸重新回来!“天逸,以后云朵会很乖很乖,再也不顽皮不惹你生气……” 林雪几乎想落泪,没想到云朵为了爱情可以如此卑微,没有尊严地苦苦哀求,她这般卑微可以挽回逝去的爱情和男子冷硬的心吗? “你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梁天逸到底还是狠心推开了她,不过他没有推远她,大手仍握着她的柔荑,不同于刚才对待林娅玲的残忍无情,并没有弄伤她。看着这个他曾深爱过也让他伤心绝望的女孩,心情是异样的纠结。“为什么要离开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无情地抛弃我!” 到底还是嘶吼出了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幽怨,他伸出另只大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手指扣压着她搏动的大脉,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咬死她。 林雪的心提到了胸口,她怕梁天逸暴怒冲动之下真掐死云朵,就走过去劝阻:“大哥,你冷静点儿!当日云朵出国是有隐情的,听说她在美国滑雪的时候头部受了重创,以前很多事情她都不记得了……” “闭嘴!”梁天逸迁怒于林雪,愤怒地质问她:“她离开我的时候头部也受伤了吗?为什么早不离开晚不离开,偏偏我出事残废了她就躲得从此不露影儿?两年了!这两年我几乎与世隔绝,几乎疼死,她有没有想起过我?现在,我好不容易复活过来,她又跑来跟我说什么她爱我想我……哈哈,真是可笑!” 云朵惶然无措,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辩解。因为出国前那段记忆好像一页纸般从她的脑海里完全撕除了,她根本没有丁点儿的印象。 当初为什么要出国?她不知道啊!天逸是怎么出事的?他为什么坐在轮椅里?她不知道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像个十足的傻子! “滚开!”梁天逸终于还是推开了云朵,他转动轮椅,急切地想离开餐厅。旁边的勤务兵连忙上前帮着推轮椅并且请示道:“大少爷,您要上楼吗?” “推我上楼,我不要再看到那个女人!”梁天逸只想赶紧躲开云朵,再面对她他不敢保证下一刻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大少爷,”另一位勤务兵请示道:“林娅玲怎么处置?” 梁天逸微微一顿,说:“叫个外科大夫上门来给她瞧瞧,留下吧!” 这下子连林雪都无语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他都折断了林娅玲的手腕竟然还是要留下她,真让人无法理解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云朵伤心欲绝,她只看到她最深爱的男人对她的厌弃和憎恨!他毫无眷恋地推开了她,他让她滚,就像梁峻涛让沈盈盈滚一样的毫不犹豫。她看得出梁峻涛喜欢林雪才让沈盈盈滚,难道梁天逸对她也一样吗? 当梁天逸再次决定赶走她留下沈盈盈,她蹲在地上哭到浑身无力。 “云朵!”林雪上前俯身拉起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如实地叹道:“别哭了!你死心吧,他不爱你了!” “呜呜……”云朵站起身一把抱住林雪,哭诉道:“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天逸是如何受伤的,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梁天逸他不相信啊”!林雪很无奈,这个深陷情网无法自拔的女子偏偏爱上了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男人都这样的,他认为在他最倒霉的时候女人就该不离不弃地追随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安慰他,否则就是不爱他,就该天打雷劈罪无可赦!” “可是,”云朵泪眼汪汪,委屈地哽咽:“我不知道他受伤了,更不知道他伤得如此严重!如果我说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行了,傻丫头,你发这些毒誓给谁听呢?就算有苦衷也不行,男人只喜欢在他们脆弱的时候陪在他们身边的女人!没陪在身边都是没良心的女人,他们不会再爱了!”林雪根据自己的切身经验,衷告她:“错过了他们最需要关怀的阶段,就会遭到无情淘汰!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离这个满怀恨意的男人远一些,否则会死得很惨!” 云朵一步三回头,她多么希望那个男人能叫住她,或者答应再给她一个重新表现的机会,她一定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关怀他!她一点儿都不会嫌弃他的残疾! 可惜,等她走出了偌大的餐厅也没见任何人挽留她,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 梁峻涛还没有回来,林雪就自己开车送云朵回去。 因为现在云书华是李家的上门女婿,跟李家父女住在一起,云朵自然跟随着唯一的哥哥,也住在李家了。 李家住在陆特部队的内部首长特供别墅区,这里警卫严密,车辆进出都要验证车牌,电子监控设备以每秒十帧的速度拍摄着车载人员的面孔,并且将其存入电子数据信息库。如果发现国际通辑罪犯或者政治敏感人员肖似的面孔立刻就会锁定嫌疑目标,发出警报。 李彦成是陆特部队的老将军,手握重权的他威望极高,可以说整个陆特部队都是李家的军队,在他手下辖管的几十万特种兵里面,占有兵王美称的优秀士兵和士官不下数百人! 精锐的特种部队一直所向披靡,可近两年却渐渐被梁峻涛率领的野战军部队抢去了不少风头。有人说李彦成已经老了,他的胆识和魄力都逊于后来居上的梁峻涛。众所周知,梁峻涛敢倾力拔掉黑牙,李彦成不敢!梁峻涛敢接下围剿“nt”的任务,李彦成也不敢! 渐渐的,梁峻涛的名气跟李彦成并肩靠齐,并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面对事业蒸蒸日上的梁峻涛,李彦成似乎并不介意。他只求无过,完全不跟这位后辈抢功。或者说,他故意把机会让给这位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只是最近两年,陆特部队跟野战军部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尤其莫楚寒在飞鹰团被狠揍一顿之后,两军队的关系愈加紧张。 现在林雪陪伴着云朵来到陆特部队首长别墅专区,实在有些冒险。不过她认为既然莫楚寒放过了她和云母,应该就不会再对她下手了吧!再说云朵哭哭泣泣凄凄惨惨的模样真的好可怜,她实在狠不下心肠把她丢在专区别墅的门口。 慢慢开着车,通过一道道森严的关卡,林雪有些忐忑。说不清什么原因,心底很不安。想给梁峻涛打个电话,又怕他大惊小怪地责备她,便忍住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下去,神仙也帮不了你!”一路上,林雪苦口婆心地开导着云朵,可云朵只是一个劲地哭,什么话都不说。 好不容易到了李家的门前,侍立在门口的警卫兵挥手让她停车出示证件的时候,林雪终于有些怯意。她对低头垂泪的云朵说:“已经到了,我就不陪你一起进去了!记住,最近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别再到处乱跑,尤其不许再跑到梁家去找梁天逸,知道了吗?” “嗯。”云朵很乖巧,她柔顺惯了,不会忤逆任何人。“谢谢你林雪,我下车了!” 看着云朵下车,无精打采地走向李家门口。林雪刚想调转车头,就见有一个矫健修长的熟悉身影走出来。 是莫楚寒!他拥有双重身份。既是凌安集团的少董,又是陆特部队预备役少校,既富且贵,可以随意出入陆特部队,也有支使调派军队的权利。 也许因为晚年丧子的缘故,李彦成对这个义子爱若珍宝,简直胜过他的亲生女儿李雯珊,平时也是跟义子住在一起的,看起来就像一家人。 看到莫楚寒,云朵停下脚步,主动解释了一句:“楚寒,林雪来送我呢!”她回身指了指林雪的车。 其实不用她指,莫楚寒早就看到了林雪。见林雪开着梁家的车,俊目顿时笼起了一层寒芒。不过他还是克制着怒火,尽量保持平和的心态走过来。 敲了敲车窗,他冷睨着她。 林雪拉下一点儿玻璃,用警惕的目光回望着他,疏淡地问道:“有事吗?” “有事!”莫楚寒微微昂起下巴,命令道:“下车!” 林雪当然不会下车,她反而锁死了车门和玻璃,没有理睬他,而是调转车头,准备走人。 见她想跑,莫楚寒嘴角绽起一丝冷嘲,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立刻就从周围跳出许多手持轻型冲锋枪的特种兵。他们拿着枪将车子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肩章上有两道粗折杠的四级士官粗声恶色地对林雪喝斥道:“莫少校命令你下车,耳朵不好使吗?” 林雪知道这些人如果硬想拦下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她也绝对插翅难逃。不过她奇怪,既然莫楚寒想抓她,今天为何又放走她呢? 索性拉下窗玻璃,她面无表情地冷声质问莫楚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朵走过来,像个惹祸的孩子,漂亮的小脸吓得煞白,只能拉着莫楚寒的胳膊反复央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林雪,她真的很爱你!我跟你说过的,当初她为了你才答应了跟我哥哥的婚约……” “云朵!”林雪连忙喝止她,她不需要任何人替她解释表白。再说就算解释表白又有何用?莫楚寒根本不希罕也不会在乎!舒可已经怀孕了,他跟她之间再无任何回旋转圜之路!“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没有意义!” “你下车!”莫楚寒竭力克制自己的坏脾气,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再对她使用暴力。“我给你三分钟考虑,三分钟之后我会让人拆了你的车门!” 林雪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于他的野蛮霸道,这个她早就有了免疫力。她是惊讶于他居然肯给她三分钟的时间考虑,照他的性格,应该连一秒钟都不会给她考虑的,直接让人砸开车门把她拽下来。 “云朵跟我说的事情我都查清了,这次我想跟你好好谈谈!”莫楚寒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疏淡的语气,不露出异样的情绪。 跟她谈谈?林雪讥嘲地冷笑,不过她是绝不会主动打开车门下车的!装作在考虑的样子,藏在里面的手则悄悄拿起手机准备向梁峻涛拨求救电话。 莫楚寒何等眼力,林雪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他。只听“啾!”无声手枪发出微弱的一声响,林雪的手机就此完全报销掉。他将手枪抵在打开的窗洞上,语气森寒若冰:“贱人,别玩花招!” 说完他又后悔,对待她的态度好像已成习惯,他想温柔些都很困难。 手机毁了,无法求救,而且莫楚寒的枪口无情地瞄准她,林雪咬唇冷觑着他,不言不语。 “下车!”莫楚寒最后的耐性已经宣告破灭,他收回了无声手枪,亲自动手用特殊的万能钥匙打开了车锁。 林雪被他拽下车,趁着靠近他身侧的一刹那,她对他发动袭击,想出奇不意地制住他。但刚刚抬起腿就被早就防备的他就势抱进怀里。 “放开我!”林雪想不到他如此的无耻,今天这是第二次轻薄她。“你这个贱男人真让我恶心,别碰我!” 莫楚寒想不到自己的蓄意亲近惹来她的如此反感和斥骂,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却又无可奈何。两人关系已至冰点,短时间内他无法重获她的温存和爱情。 没有理睬她的斥骂,他抱着她大步向着李家的别墅里面走去。 云朵跟在后面,努力想为林雪说几句好话:“林雪真的好爱你,她说这个世界太冷漠,只有你让她感觉到温暖!楚寒,你不要伤害她,她是爱你的……” 林雪闭上眼睛,可是云朵的话却像刀刃般割裂着她的心。以前的她好天真,居然认为莫楚寒是她世界里唯一的温暖和光明,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应该说,他是她世界里最可怕的恶梦和阴影! “她说的是真的吗?”莫楚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怕被拒绝的忐忑,他紧紧箍住她的身体,俯近她的耳际,重复地问道:“云朵说的是真的吗?你亲口告诉我!” 他说什么?他要她亲口告诉他什么?林雪睁开眼睛,用憎恨的目光瞪向他。 看到她眼里的敌意和排斥,莫楚寒气恼起来,他干脆像以前那样霸道地吻住她的唇。 林雪怎么都不肯让他侵入,两人站在李家的院子里较着劲儿!可是在外人眼里看来,这一切却是那么的激情暧昧。 不远处的别墅楼上,某个窗口打开着,一架远程摄象机以高清晰的画面摄录着他们激吻的全部过程。 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他的执拗,林雪被他撬开贝齿,龙舌探入她的口腔内,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她的蜜汁。 有过一瞬间的恍惚,毕竟他们有过那么多温馨美好的时光。而那些曾经是林雪生命里的全部希望,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放弃了抵抗,他的吻更温柔了,变得缠绵而诱哄。他一点点地吻她,竭力想让她感觉到他的心意和情意。 林雪从开始的挣扎慢慢地放弃了反抗,然后开始轻轻地回应他。她的回应让他欣喜若狂,就像陷入绝境已久的人突然看到了唯一的生命出口。 “呃!”一声低沉的痛呼,莫楚寒松开了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倒退几步。他几乎被她咬掉一块唇肉,嘴角鲜血淋漓。 “呸!”林雪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液,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吻她?在他做过这么多让她痛彻心肺的事情之后,他还有什么资格这样吻她? 看到林雪清眸闪过的那丝痛楚和怨怼,莫楚寒的怒火顿时熄了大半,原来她并没有对他完全忘情,她只是恼恨他对她残忍无情的冷酷行径。 再次扑上去,他一手野蛮地捏起她秀美的下巴,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再次凶狠十足地吻上去。 “啊!”这次发出痛呼的人是林雪,她的嘴角被他咬破了,鲜血直流。“混蛋!”愤怒的她狠狠地对他挥出巴掌。 抓住她的手腕,莫楚寒邪魅地笑道:“我们扯平了!” 谁跟他扯平了?林雪恼恨他到极点,抬脚踢他。 修长的双腿盘住她的玉腿,他健硕的身躯紧紧贴住她,适时地跟她示好:“雪,我们扯平了!” “滚开!”林雪对他的亲近产生巨大的排斥,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贱男人!” “林雪,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莫楚寒的心在一点点地冷去,骄傲如他,发现有一天既使他愿意放下仇恨,愿意解开误会重新接纳她,她竟还敢如此的不识抬举。“别忘了林家和云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发誓要让你们两家鸡犬不留!林雪,我没有赶尽杀绝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难道这还不能抵消我对你的伤害吗?” 林雪对他已经有了恐惧感和憎恶感,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喜欢他的亲近。对于莫楚寒态度的转变和示好,她丝毫都没有感到惊喜和欣慰,相反每每思及他对她的无情伤害,就阵阵揪心。 “呵呵,那么我是不是该谢谢莫少的大恩大德?谢谢你没有对云林两家赶尽杀绝,谢谢你还想要我?”林雪讥诮地嘲笑着他:“莫楚寒,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他也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她受过委屈又如何?她是林文博的女儿,是林家的后代,凭这点儿她就该死! 哪怕心里再恨,他都从没有对她动过杀念,现在他想重新对她好,愿意为她放弃复仇计划,难道这一切都不能补偿对她的伤害吗? “我们进去谈!”他固执地抱起她,想进到屋里跟她详细谈谈。“我离开京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地说给我听!假如我冤枉了你让你受委屈,你说出来!我会补偿你的!” 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好吗?难道他还不够宽容吗?他觉得自己真他妈的简直够资格去做圣母玛丽苏了! 可是林雪对于他的仁慈和宽容嗤之以鼻,居然还敢出言不逊:“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你对我的伤害权当被疯狗咬了,我并非不在乎,而是不值得跟你一般计较!莫楚寒,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放开我!” 莫楚寒索性对她的斥骂充耳不闻,加快了脚步,在警卫员的簇拥下进到别墅里。 进到奢华宽阔的客厅里,莫楚寒回头说:“你们留在下面吧!”阻止那些警卫员继续跟着他,他单独抱着林雪上楼。 天啊,谁来救救她?林雪面对这个疯子简直无计可施,还有,她发现云朵也不见了! 同情心害死人,假如她不是同情云朵陪她一起回来,也不会遭遇如此飞来横祸。现在谁来同情她? 很快,莫楚寒抱着她上了二楼,却并没有带她去卧室之类的地方欲行不轨,而是直接抱着她上了天台。 这个天台看起来更像是花园,因为位置高阳光充沛,绿色植物特别的茂密。初夏的季节,姹紫嫣红开始争奇斗艳地纷纷绽放,尤其是藤科植物特别多,密密林麻地缠绕着,枝叶肥厚,那油黑的绿色简直逼人眼。 最引人注意的是茂盛葡萄架下的藤编秋千,干净的米白色,精致的手编工艺,清风吹来,微微晃荡。 林雪怔怔地看着这片花园,怔怔地看着那只微荡的空秋千架,泉水般的瞳眸终于打破了清冷,流露一种混合着痛苦的甜蜜和憧憬。 苦难的童年,贫瘠的回忆,能温暖她的东西实在不多。莫楚寒曾是她生命中唯一的色彩和安慰,十年的时光,她只为他存在。为了能爱他,为了能在凶残的林家父子手里救下莫楚寒,她绞尽脑汁直至心力交瘁。 可是,那一切都已过去了。从订婚宴上莫楚寒当着她的面将舒可拥入怀抱的时候;当他残忍地一脚将她踹飞的时候;当她跟梁峻涛一起走进民政局的时候……她跟莫楚寒之间的一切一切,无论美好还是痛苦,那些都已经统统结束! “雪,”莫楚寒紧紧地依偎着她,大手像以前一样抚上她纤细的腰肢,俊目退去了所有的阴鸷和乖戾,看她的目光里是许久不曾有过的眷恋和宠爱。“喜欢这里吗?” 以前莫楚寒家里也有这样一个花园,林雪经常去玩。秋千架上春衫薄,也是这样暮春初夏的季节,也是这样满目嫩绿一片嫣红。英挺帅气的男子依傍在她的身边,浓情缱绻,难分难舍。他亲手为她摇秋千,在葡萄架的浓荫下他深情地跟她拥吻。 此时此刻,当莫楚寒再次拥住她,再次给予她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柔和温存,她竟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和别扭,好像恍如隔世般……不对应该说是像在品尝隔夜饭,根本已经变了味! “我已经查清了,是云书华故意让我误会你……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莫楚寒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抚着她孱弱的香肩,像以前那样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可是她的长发已经在部队剪掉了,现在只有及肩的长度,令他心里一阵痛苦和恼火,她明明知道他最爱她的长发……不过想到自己对她的误解和亏欠,也就忍下了这股子怒意。 林雪始终立在原处,清丽的脸庞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眼底却还是闪过一丝幽冷的讥诮。当他无情地将她伤害到体无完肤之时,当他彻底地掐灭她所有希望的时候,当他成功地让她对他彻底冷心绝念的时候,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跟她说这些可笑的话,果然,男人的心是特殊材料做成的! “舒可没有怀孕!”莫楚寒慢慢加重圈紧她纤腰的力度,让她整个人都依偎到他的怀抱里。轻吻着她的俏脸,柔声解释道:“我说过,这辈子只让你给我生孩子!” 好像触电般,林雪娇躯一震,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愕然回眸,定定地凝望着他。舒可没有怀孕?这是真的吗?应该是真的,因为莫楚寒虽然可恶,但他从不撒谎! “雪,”莫楚寒再次吻她的脸颊,温柔地轻啄,一点点地触碰,好像怕引来她的反感和反抗。“我们和好吧!” * 梁峻涛亲自把沈盈盈“送”回家,并且当面跟沈部长说明白,假如他再不管他的女儿,放任她一次次地跑到他家里闹腾影响他跟媳妇儿的感情,一切后果由沈部长来负责承担! 釜底抽薪地解决掉这个麻烦精,梁峻涛才开车回来。到了家,转悠一圈也没看到林雪。管家走过来对他说:“二少奶奶亲自开车送云小姐回家去了!” “什么?”梁峻涛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知道云朵跟随云书华住在李家,而莫楚寒也住在李家,林雪跑去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当下驳然变色地训斥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张管家你是越老越不中了!” 张管家是梁家多年的老管家,此时被少主人训斥,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但又不好反驳什么,只好讪讪地解释道:“我也有让勤务兵跟随去的,是二少奶奶不让,她说只把云小姐送到家门口,她马上回来!”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哪里见林雪回来?梁峻涛拨她的手机,果然,手机已经无法接通。虽然不知道手机已经被莫楚寒一枪报废掉,但他已经有了强烈的不详预感——林雪出事了! 想先给李彦成打个电话又怕打草惊蛇,干脆立刻调集亲信和精锐部队,杀气腾腾地直奔李家而去。 * “我错怪了你……以后会好好补偿你!”莫楚寒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拥抱她亲吻她,她的味道还是如此的沁人心脾,让他迷恋不已。 在泰国,他受尽非人的折磨,然而再痛苦艰辛的经历都不如听说她委身给了云书华更令他神魂俱摧。那是他一生中事业和爱情的双重低谷,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谷底,无法再攀爬上来。 他的女神已经无情地离他而去,他还有奋斗下去的动力和希望吗?舒可的到来无疑像雪中送碳,他感激她的慰籍和温柔,感激她在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相依相伴不离不弃。对舒可的感激更衬出了他对林雪的憎恨,他发誓有朝一日荣回故里,一定要让这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背叛他伤害他的人全部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没有人能够例外。原打算杀尽林家和云家所有人,留下林雪也只是为了折磨她羞辱她而已,但时值今日,他才幡然醒悟,其实他一直迟迟没有下手,一直不肯让舒可给他生孩子,是因为他依然顾忌着林雪的感受,依然在等待着,等待着林雪主动跟他承认错误,潜意识里一直渴望着能跟她重修旧好! 云书华的阴谋败露,让他更早地明白了这一点儿!虽然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甘心和不情愿,对林雪还有那么一些怨怼和忿懑,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梁峻涛的身边笑靥如花,再这么下他要发疯! “雪,你说话啊!”莫楚寒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脸颊,俊目满含柔情,像以前那样魅惑动人。“我们之间扯平了,我可以放下复仇的计划只为了你!你也不许再提那些伤心的往事,我们一起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 最后一句好不好,他几乎是小心奕奕地说出来,生怕遭到她的拒绝。 从他归来后,这句话,林雪盼了无数次。现在,她已经心灰意冷,他竟才说出这句话,可惜,她已经不再希罕。 轻轻地却态度坚决地推开他,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看着眼前这美好熟悉的景色,清眸划过一丝深刻的悲伤和复杂,幽幽地回答他:“莫楚寒,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2.媳妇儿,我现在只爱你!(吃得太猛 莫楚寒浑身一震,难道他跟林雪真的走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凝望着他,林雪苦涩地牵唇:“夏天的暖炉,晴天的雨伞,还有我心灰意冷之后你献的殷勤,这些都是最无用的东西!” 莫楚寒看到了她眼底的忧伤和怨怼,心中一动,还是趋前一步再次抱住她,近乎耍赖般地说:“夏天的暖炉可以用来烧菜,晴天的雨伞可以用来遮阳,你心灰意冷之后,我的殷勤和热情可以重新感化你!雪,这些不是无用的东西!” “放开我!”林雪哭了,哪怕最痛最苦的一刻,哪怕他再怎样残忍无情地对待她,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她却哭了。[]“我恨你,永远都不想再爱你,放开我”! 看到了她的泪水和悸动,他心中狂喜,他的雪又回来了! “不放,这次死也不放!”这一刻,莫楚寒感觉哪怕让他放弃全世界他都不在乎了!只要能重新跟她在一起,只要他的雪还能再爱他再回归他的怀抱,他愿意付出一切! 不知怎么的,他们俩就重新吻到了一起,泪水交织到一起流到嘴里的感觉咸咸的,苦涩中透着一丝丝的甜美。 “不,”林雪凭着最后的理智还在做着挣扎,她依然抗拒着他的亲热,“我已经结婚了!” “没有!”莫楚寒狂热地继续搂紧她,喃喃地道:“梁峻涛爱的是黄依娜,现在他爱的女人回来了!雪,如果你不主动离开他,将来你还会再次被抛弃!” * 李雯珊拿着远程摄录dv把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妆容精致的脸蛋露出得意的笑容。“林雪,你嫁给了梁峻涛又跟莫楚寒藕断丝连,我要把你干的丑事都抖给书华,让他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跟云书华订婚后,虽然他对她很温柔体贴,但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知道云书华对林雪依然难以忘情。她用尽了方法都无法让云书华对她死心塌地,从此她就恨上了这个叫林雪的女人。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她一定要揭开林雪假纯情的面具! “哟,李大小姐什么时候有兴趣躲在这里玩偷拍啦!” 不知什么时候,舒可走了过来。她娇美的脸庞有些苍白,水眸蕴含着一抹怨毒,不过她却一直笑着,只是笑容有些阴恻。 不屑地白了舒可一眼,李雯珊根本懒得理睬她。回过头继续摄录着天台花园里那对纠缠不休的身影,边爱搭不理地讥嘲道:“你是闲得吗?自己的男人就在那里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不过去赏他们每人一巴掌,却跑过来跟我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啧啧,看来被抛弃的女人智商就是低啊!” 听到李雯珊如此讽刺挖苦她,舒可心里的怨毒更深了一层,不过她沉得住气,并没有跟李雯珊争吵,而是甜甜一笑,用特有的柔嫩嗓音说:“我是闲啊,是要被男人抛弃了!不过珊姐就很忙吗?躲在这里玩偷拍,还不是同样怕被你的男人抛弃?哈哈,真可笑,以为拍下这个给云书华,他就真能对林雪死心吗?这又不是床上的激情戏,你巴巴地拍这种东西,哈哈,到底是伪纯情呢还是假幼稚!” 李雯珊把dv一推,回过身,圆睁杏目,叉腰骂道:“小骚货,没事闲得你跑来膈应我?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脚下站的地方是谁的家!反正莫楚寒已经不要你了,再说话没有分寸,我让警卫兵把你赶出去!” “你敢吗?”舒可挑衅地笑着,“别看你是李家的大小姐,可惜这个家不是你说了算!” 李雯珊气得脸蛋一阵扭曲,待要如何又不能如何。因为舒可说得很对,这个家是李彦成的,而李彦成的心头肉就是莫楚寒!李大小姐在李家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莫楚寒,这点儿众所周知。 可是心高气傲的李雯珊哪肯甘心被舒可占了上风,当下毫不客气地挖苦道:“得瑟什么?马上就要被抛弃了,还敢跟我较劲!呸!等莫楚寒跟林雪重归旧好,我看你还有脸再赖在我们家!” “楚寒不会抛弃我,我也不会离开李家!将来,我是李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离开呢?”舒可缓缓走到摄录dv前,看着镜头里那对依然在纠缠的男女。 看得出来,林雪在抗拒在挣扎在躲避,可是莫楚寒紧追着不肯放手。那样倨傲迷人的俊颜上没有矜持和高贵,有的只是近乎无赖般的痴缠。 凉凉的一笑,舒可自言自语着:“楚寒,你好薄情哦!难道你忘了,在你最穷困潦倒孤立无援的时候,是谁陪伴着你不离不弃?你这样对待我,我不会原谅你!” “走开啦,跟个怨妇似的真讨厌!”李雯珊一把推开她,继续拍摄dv。 舒可冷不防差点摔倒,她扶住栏杆,水眸里的怨毒再次泛滥。都怪林雪,要不是她迷惑了莫楚寒,害得她被冷落,李雯珊也不敢这样对她。 再次走过去,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道:“我有个釜底抽薪的好法子,不止让云书华讨厌她,还能直接毁掉她,你要不要听听?” 虽然很讨厌舒可,不过听说她有毁掉林雪的法子,李雯珊当然感兴趣了。立刻收敛了敌意和蔑视,她也假笑了两声:“有好主意就说出来听听嘛,真能除了她,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就算不待见舒可,但让她做莫楚寒的女人也比林雪要好。假如林雪真跟了莫楚寒,整天住在李家,在云书华的面前晃来晃去,那书华早晚会被林雪勾走魂儿。 “好啊!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当然要同仇敌忾!你听我说……”舒可俯近李雯珊的耳朵,如此这般地私语了一番。 半天,李雯珊都怔忡着,迟疑地问道:“这样行吗?会不会闹出事儿来?” “你怕什么?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梁峻涛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让他知道林雪这个贱人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他肯定不会轻饶她!再说,我得到可靠消息,梁峻涛已经找到了他的初恋爱人,说不定早就想趁机一脚踢开林雪这个包袱!等她重新身败名裂又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好对付了!”舒可说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切都计划好了:“那时就算楚寒还肯再要她,她也没有资格再跟我们相提并论,顶多也就给他做个情妇,见不得天日!” “哟!”李雯珊忍不住打量了舒可两眼,讥嘲地道:“你连自己的男人养情妇都能接受啊,可真够贤慧宽容的!” “你还不是一样,明知道云书华的心里还想着林雪,怎么还紧抓着不放呢?”舒可撩了撩头发,冷笑:“我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彼此彼此!” 心里却在想,只要能让她继续留在莫楚寒的身边,她就有办法对付林雪。凭她的手段和对莫楚寒的了解,早晚能让林雪尸骨无存! “哼!”李雯珊被她戳中了心事,不禁悻悻的,但对舒可的话还是赞同的。只有想办法弄垮林雪,她们才机会完全占有自己心爱男人的全部身心。“就这样吧,我们互帮互助,一定除掉林雪!” 两女正在热烈讨论着具体的计划,这时云朵来了。精致漂亮的小脸满是茫然,她看着这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再看看栏杆处架着的摄录dv,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 林雪怎么都不肯松口,她记得跟梁峻涛约好了的,只要签定了契约,只要他们领了结婚证,就得保证要彼此忠诚于婚姻。 梁峻涛没有过错,他甚至还对她保证过不玩精神出轨。虽然他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但她相信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我已经结婚了!假如你真的还爱我就请尊重我,我跟你不可能再重拾旧欢!”林雪态度很坚决,虽然刚才在莫楚寒的怀抱里短暂地迷乱过,但她是个有原则的女子。说好了跟梁峻涛白头到老,她一定要做到! 莫楚寒看她坚决的样子,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除了失望还有一些伤心和怒火,原来她对他的感情真的变淡了。假如换作以前,无论什么原因,她绝不会为别的男人拒绝她! 沉默了好久,莫楚寒凄然一笑,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 梁峻涛带着野战军的精锐部队开进了陆特部队的首长别墅专区,这里守卫森严,自然不允许大规模的车队进入,尤其像梁峻涛现在这样,带着枪械,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见门口的警卫室不但不肯放行,还调集了武装兵力前来增援,好像准备跟他硬抗硬,梁峻涛不禁更加火大。 “都给我闪开!否则我拆了你们的警卫室!”梁峻涛心急如焚,惦记着林雪现在的安危,想到一些可怕的画面,他的心都整个揪起来。 “梁师长,这里是陆特部队不是野战军部队更不是706师,请你文明点儿!”一位高级士官打着官腔周旋,不过态度依然很恭敬。放眼京城军队,恐怕没有谁不知道梁峻涛的大名,这位士官当然尽量不想招惹他。 “我媳妇儿被骗子拐进李将军家里去了,必须要进去搜查!”梁峻涛索性把话挑明了,同时给李彦成打电话,要他火速回来配合找人。 李彦成接到电话有些吃惊,当下把梁峻涛训斥了几句,不过听到对方态度坚决,扬言他要再不放他进去搜人就要拆了首长别墅区的警卫室,不由有些恼怒:“你小子是准备造反吗?有种等着我,十分钟后我马上到!” 梁峻涛急得嗓子冒火,干脆致电赵北城调来大部队,等李彦成来了,如果话不投机,他准备武力解决纠纷。 局面陷入僵持,军区门口连进出的车辆都被禁止了,改走后门,其他人看到这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气氛,当然都退避三舍,无人敢上前凑趣。 就在这时,全副武装的两阵对垒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精致漂亮的脸蛋,洁白的纯棉连衣裙,像个刚出校门的女学生。 “梁二少,你好。”云朵怯怯地走过来,在众多士兵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下,惶然惊惧,不过她还是勇敢地坚持走到了梁峻涛的身边。 认出她是云书华的妹妹云朵,而这次林雪正是为了送她才来李家的。梁峻涛不由窜起一股子火气,面色愠怒,恶声恶气地质问她:“林雪呢?” 云朵吓得几乎要哭,她紧张地拧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结结巴巴地说:“她、她跟莫楚寒在一起!” 梁峻涛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趋前一步,伸出大手将娇小的云朵拎过来,一手捏起她的下巴,眯眸警告道:“怎么回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讲出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呜呜……”云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她哭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 “靠!”梁峻涛忍不住暴了句粗,这个女人是纸糊的还是水做的?吼几声就哭个不停,眼泪跟自来水似的!“不许哭了!我问你的话,赶紧快点儿回答!林雪为什么跟莫楚寒在一起?她现在怎么样?快说!” “呃!咳咳……”云朵快要被他扼死了,两眼翻白,连哭泣都停止。 “首长,你要掐死她了!”警卫员小高走上前,提醒道。 梁峻涛恨不得想骂娘,见云朵快要晕过去了,只好松开她,气呼呼地喘息着。 小高连忙用温和的语气哄着云朵:“喂,我记得林文书跟你是好朋友的!现在她有危险,你得快点说清楚,她在哪里?我们好救她!” 好不容易云朵才回过魂来,她抹去玉颊上的泪水,哽咽道:“林、林雪跟莫楚寒在天台花园里聊天,我过去问她什么时候离开,她说马上就离开!”她怯怯地看着一眼怒狮般的梁峻涛,尽管很害怕,不过依然鼓起勇气复述了林雪的话:“听说你带着人硬要闯进来,林雪就让我过来找你,她说她有话跟莫楚寒谈,等谈好了,她就出来了,让你不要担心,也不要乱来!再给她十分钟的时间。” 听说林雪安然无恙,梁峻涛的心放下大半。他相信云朵不会撒谎,不过他想不通林雪到底在跟莫楚寒谈什么?他们俩还有什么好谈的? 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比起刚才的心急如焚好多了。放开云朵,他吩咐道:“赶紧去催催林雪,告诉她,她老公带着人在外面等着呢,就给她五分钟,过期不候!” “唔,”这次,云朵听话地转身走了,准备去传达梁峻涛的圣旨。 “等等!”梁峻涛突然想起云朵太单纯,根本不会变换下说话的方式,怕她真照原话复述一遍,引得林雪误会。忙又纠正道:“你这样跟她说,就说我给她五分钟的时间处理私事,过期……我就带人开枪硬闯进去,让她瞧着办!” “呃,”云朵有些疑惑地瞧他一眼,心忖: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动物呢,这短短一会儿,他就已经变了两变。 在云朵诧异的目光下,梁峻涛几乎能准确读出这个单纯的女子心里对他的质疑和鄙视,悻然地瞪眼:“发什么呆?快去!” * “行了!”舒可拿起已经复制备份好的dv交到李雯珊的手里,说:“由你出面交给梁峻涛最合适,在你爸爸回来之前赶紧的!” 李雯珊还有些犹豫,她狐疑看着舒可,有些不情愿:“为什么要我出面做坏人?你怎么不去?” “大姐,梁峻涛知道我跟林雪是死对头,我出面他还肯信吗?”舒可媚然地笑着:“哟,时间快到了,你要再不去,可就错过机会喽!” 到底还是想整倒林雪的愿望压倒一切,李雯珊明知道舒可是在利用她,不过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了。 * 抽了支烟,想稳定下纷乱的心情,刚点着吐了朵烟圈,就见李雯珊出来了。 白她一眼,梁峻涛连屁股都没抬一下。 “梁老二,在我家门口等你媳妇儿呢?”李雯珊学着他素日说话的口气,“媳妇儿”这三个字咬得特别暧昧。 “滚!”梁峻涛回答道。 “哼,凶什么凶?媳妇儿跟前未婚夫在我家的花园里幽会,你在这里抽烟冲我发脾气,啧啧,真够有出息的!”好在李雯珊脸皮厚,毫不在乎他的恶劣态度,款款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走到他身边。 “滚开,我对香水味过敏!”梁峻涛捏着鼻子,好像突然嗅到一滩臭狗屎。 “你……”李雯珊气得直咬牙,她拿他的毒舌没办法,只好忍着没跟他计较,而是大度地递上dv:“喏,别在这里干着急了,看看你‘媳妇儿’跟她的旧情人在干些什么!” 梁峻涛淡淡地瞅了一眼,对这个八婆女人递上来的东西兴趣不是很大。 李雯珊却殷勤地打开,再热心地送到他的眼皮底下以便他能看清楚。“看看吧,两人都亲上了!” 高档dv的画面很清晰,上面映出林雪和莫楚寒拥吻的画面,看得出来,林雪在半推半拒,两人反复地亲吻拥抱,还时不时地喁喁低语,完全是情侣闹别扭的样子。 梁峻涛睁大眸子,好像不相信画面上的女子是林雪。干脆一把夺过dv,对着阳光反复研究。 画面上,林雪哭了,她深情地望着莫楚寒,说着什么,接着莫楚寒又依偎过来,两人再次抱到一起。 惊愕过后是腾空窜起的怒火,梁峻涛当下将dv往地上一摔,再踏上一脚,可怜的机械顿时粉身碎骨宣告寿正就寝。 “喂,你怎么把我的dv给踩碎了!”李雯珊风中凌乱,终于发现还是舒可有先见之明,幸好做了备份,否则这珍贵的影像资料就这么报废了。“你抓奸得有证据的,不然林雪那个贱人怎么肯承认?” “滚你妈的!”梁峻涛怒极,飞起一脚将那堆破烂零件踢飞,飞射的目标就是李雯珊。 李雯珊想不到他会突然动手……不对,应该是突然动脚,那堆碎裂的器材就全部飞溅到她的腿上和身上。“啊!”她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哇哇乱叫,气得直跺脚:“梁峻涛,你敢动手打我!” “再不滚开,我直接拿脚踹你!”如果不是有不打女人的良好习惯,现在怒火攻心的他真想直接把这个乌鸦嘴的女人一脚踹飞。“滚!” 李雯珊捂着脸哭起来,刚要转身跑开,就瞧见李彦成的专车回来了。当下找到了申诉委屈的地方,迎上去哭哭泣泣地告状:“爸爸,呜呜……梁峻涛趁着你不在,带着人跑来捣乱还动手打我!他这么目中无人,没有把你看在眼里,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见女儿哭哭啼啼的,再看看梁峻涛带着全副武装的精锐部队真枪荷弹地跟陆特部队的人对恃着,李彦成不由很生气。他牵着女儿的手,大步走到梁峻涛的面前,圆睁虎目,不怒自威地喝问道:“梁老二,你这是打算武装接管我的地盘吗?” 梁峻涛同样憋着一肚子火,不过对待这个老将军,他还是忌惮三分。悻悻地说:“姓莫的拐骗了我的媳妇儿,就在你家花园里……你说我要不要冲进去?” “原来是为了个女人!”李彦成很气恼莫楚寒的莽撞,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们还真都很出息!” “我不管!反正我的女人在你家,我就要进去搜!”梁峻涛磨尽了最后一分耐性,终于原形毕露:“赶紧让你的人闪开,否则就算我认得你,我手里的枪也未见认得你!” “臭小子,你敢造反!”李彦成吹胡子瞪眼睛,怒火冲天地喝斥道:“有本事你撂倒了我,武装接管了陆特部队凭你闹去!只要我李彦成一日还杵在这里,你在我的面前就得乖乖的!是龙你给老子盘着,是虎你给老子卧着,老子就不信还真反了你了!” “靠,”梁峻涛火了,干脆翻脸拔出枪:“老不死的,让你三分颜色你还得瑟开了!赶紧让开,否则我开火了!” 随着他拔枪,他身后带来的野战军精锐部队也都唰唰亮出枪械,黑洞洞地枪口指向那位陆特部队的老将军李彦成。(.无弹窗广告) 整个野战军部队的战士对梁峻涛的崇敬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别说他对着李彦成拔枪,就算对着军(蟹)委主席拔枪,他们也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唯他马首是瞻。 李彦成气得不行,随即也拔出了枪,怒道:“臭小子,你敢开枪试试!” 陆特部队的兵士们早就亮出了武器,此时干脆齐刷刷地抬高了枪口,拉开枪栓。 眼看导火索一点就燃,双方立刻就要开火,莫楚寒便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出现。 他看起来很低调,神色平和似乎并没有要继续对恃的意思。看着两军对垒一触即发,他略略犹豫了一下,就走到李彦成的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李彦成铁青着老脸,没有吭声。然后莫楚寒再转过身,快步走到梁峻涛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梁师长消消火,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为了个女人吗?君子不夺人之爱,我还给你就是!” 梁峻涛狐疑地瞧着莫楚寒,看到对方被咬伤的唇角,心不由咯噔跳了下。想到刚才看到的视频dv,林雪跟莫楚寒激情拥吻……靠,这个小娘们敢如此火爆,看他逮到她不…… 还没等他发完狠,就见林雪那个小娘们出来了。狐疑的目光转向她苍白清丽的脸庞,心不禁又揪起――她的嘴角竟然也有明显的咬伤,跟莫楚寒嘴上的伤一左一右正好吻合! 真他妈的! 林雪哪里注意到梁峻涛阴鸷到吓人的脸色,她只想赶紧点儿离开这里。 快步走到梁峻涛的身边,也为眼前这剑拔弩张的阵势感到吃惊,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悄声说:“我们走吧!” 嗯,还知道跟他回家!梁峻涛既然已找到了人,也就懒得再跟李彦较劲儿。当下指着莫楚寒,咬着钢牙放了句狠话:“你他妈的等着,早晚收拾你!” “我等着呢!”莫楚寒倒是很笃定,而且大度地没有计较梁峻涛的恶言恶语,只冷笑道:“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要不是顾忌着李彦成,梁峻涛真想对着莫楚寒放两枪,在对方的身上穿几个枪眼出出气。不过看看眼下的形势,能不费一枪一弹地夺回林雪就不错了,闹大了对谁也没好处。 强咽下一口恶气,拉着林雪转身就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陆虎走去。 精锐的野战军部队战士训练有素地掩护着他们的师长,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端着枪撤退。 上了车,警卫员小高开车,梁峻涛和林雪并肩坐在后排车座。不过,他却没有再看她,而是点了支烟,倚在车窗处默默地抽着。 野战军精锐部队干脆利落地驶离了陆特军区别墅群,开足马力返回706师。 林雪发觉梁峻涛生气了,因为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沉默是金。她以为他在气她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开车去李家,见他在气头上也不好解释,便干脆也沉默是金。 一路无话,车厢里的气压一直很低,让林雪感觉是不是要变天了? 到了706师,下车后林雪径直去宿舍换了军装,看看天色暗下来,便拿了餐具去食堂打饭。 其实,平时她都跟梁峻涛一起在军官专用餐厅吃小灶,这次看某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安全起见,趁早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刚进食堂,就见一位士官拦住她,对她打了个敬礼,传达首长指令:“少尉林雪,首长让你火速去餐厅!” 在部队,上级的命令就是一切,根本不允许有任何借口和理由推脱。所以就算明知道是梁峻涛叫她过去用晚餐,她也不能拒绝。只好回了个军礼:“是!” 不过那位士官传达完了命令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眼神怪怪地盯着她的嘴巴看了几眼。 林雪知道自己嘴角的伤有些碍眼,俏脸一红,连忙转过身跑步离开。 * 到了军官专用餐厅,里面坐着正在用餐的军官们,仨仨俩俩地凑堆,边喝酒吃饭,边闲聊闲扯。 梁峻涛独坐一隅,阴沉着俊颜,浑身散发着冷嗖嗖的玄寒气息,一副闲人匆扰生人匆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 林雪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自知理亏,就没话找话:“叫我过来一起吃饭呀?” 抬起俊颜,梁峻涛挑了挑尖锐的眼尾,乜斜着她,语气淡淡地,听不出喜怒:“饿了吧?我要了你最喜欢的烧烤!” 果然,餐桌上摆着香气四溢的烧烤,都是她喜欢吃的,有鸡翅、脆尾排、羊肉串、烤蘑菇……全部冒着红油和热气,色香俱全引人垂涎。 刚要伸手去取,却被一只大手抢先拦住,“我喂你!”男子殷勤得令人起疑,他选了支辣烤鸡翅,又特意多洒了点辣椒粉(太体贴了),加足了佐料后,亲手送到女子的嘴边。柔声哄道:“来,张嘴咬!” 盛情难切,林雪听话地张开嘴巴,下一秒钟,鸡翅送到嘴边,她顿时就惊跳起来。 “嘶嘶!”她疼得直跺脚,被咬破的唇角沾上了辣椒粉和盐粉佐料,可想而之,该多么疼! “怎么啦?”梁峻涛却很不解的无辜模样,他把手里的鸡翅转了个角度,换了个佐料蘸得最多的位置再次贴上她被咬破的嘴唇。“只是微辣而已,小孩都喜欢吃,你怎么受不了了?” “啊!梁峻涛!”林雪疼得受不了,便狠狠推开嘴边的鸡翅,同时忙不迭地拿起湿餐巾揩嘴角。“你……” “爷亲自喂你,你还想怎么着?”梁峻涛似笑非笑,眯起的星眸闪过一抹愠色。“不领情是吧?我白献殷勤了!” 林雪敢肯定这厮是故意的!所以当他再次抓起一大把烧烤递过来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喊道:“我不吃了!” “叭!”梁峻涛把烧烤狠狠地摔到盘子里,摔得满桌子都是。盘子叮当作响,筷子掉到地上。 这边的动静太大,让人想忽略都困难。原本热闹嚣喧的餐厅顿时人人屏息静气,惶惑地望过来,不知道一直宠爱媳妇儿的梁师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不吃拉倒,你以为爷希罕伺候你!”梁峻涛冷佞挑眉,抬起脚,“哐!”一声巨响,将餐桌踢翻。 “乒乓哐啷!”餐桌上的盘子、碟子、碗筷全部摔到了地面上粉身碎骨,不过位置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伤到她。 林雪立在一片狼籍中,冷着俏脸,对梁峻涛怒目而视。 “首长,别介!”冯长义大着胆子走过来,试着劝解:“两口子拌几句嘴犯得着动手吗?” “我动手了吗?”梁峻涛憋着一肚子火都冲冯长义去了,嘶声喝道。 “没有!”冯长义倒退一步,硬着头皮强笑:“您老动脚了!” “滚开!少他妈的废话,都该干嘛干嘛去!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梁峻涛吼了一嗓子,然后转身走人。 第一次,梁峻涛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没脸,林雪有些不知所措。 首长生气走了,那些军官也不敢再继续坐着吃饭,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们都目光各异地觑一眼林雪,在心里猜测着原因。 大家都知道,今天下午梁峻涛兴师动众地带着精锐部队去李彦成那里抢回了林雪,居说还牵涉到李彦成的义子莫楚寒。总之,就是男女间争风吃醋的那点事儿!看起来被他们奉为战神的梁峻涛也不过是俗世男女中的一员,吃起醋来跟寻常男子没有什么不同! 林雪呆立了许久,直到赵北城走过来,拉了她一把,说:“别傻站了,该给首长道个歉就道个歉去!” “我为什么要道歉?”林雪也拗上了,她咬唇慢慢踩着那溅了一地的餐具碎片,准备离开。 “哎,林文书!”警卫员小高一直习惯喊她林文书,很贴己地帮她支招:“俗话说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今晚你主动点儿,保证明早首长的气就消了!” “呵呵!”冯长义在旁边笑起来。 怒瞪了小高一眼,林雪什么话都有说,扭身走了。 * 心烦气躁,说不出的郁闷,林雪觉得很难受很别扭。 初夏的季节,没有风的夜晚便有些燠热。折腾了一天,又被那些摔在地上的碗碟溅脏了衣服,林雪便去军用澡堂淋浴,把衣服都换洗了一遍。 晾好了衣服,没事可做,她只好回到宿舍楼。 林雪拥有单独的套房做宿舍,生活方面很优裕。不过今晚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又住进了一个人。 这也是位女军官,肩扛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章,长发盘起,背对着她在整理床铺。 “哎,你是谁啊?”林雪忍不住纳闷地问道,这人怎么会有房间的钥匙? 那女子闻声回过身,腊黄的脸色,憔悴的容颜,竟然好像大病未愈一般。 林雪一怔,因为她认出这个女子就是那晚在医院里见到的黄依娜,也就是梁峻涛的那位传说中的初恋。 怎么回事?黄依娜不是住在医院吗?她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怎么突然来部队而且还住进了她的宿舍楼? 见林雪带着疑惑的询问目光,黄依娜倒是很镇定。她有力无力地坐在床前的一把沙发椅里,微微地喘息着:“我要求出院来部队,峻涛暂时把我安排在这里休养!” 说话间,就见有一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推着医疗器械车过来了,他们问了问黄依娜的情况,开始给她扎针做静脉注射。 林雪见黄依娜理所当然地躺上了原本属于她的床,完全当作自己家的样子,不由更加郁闷。 等医生忙活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雪拦住他,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穿着军医大褂,肩扛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章,抬眸跟林雪对视的时候,林雪微微一怔。 军医很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高挑颀长,皮肤白嫩得像女子一般,面容俊美非凡,尤其是脸颊上的两只深深梨涡,浅浅一笑,足以魅惑众生。 这模样……依稀有冷彬绝色倾城的风范,可他跟冷彬又属于完全不同的类型。总之,这绝对是个罕见的尤物。 好像对女人惊艳的目光已经习惯,云凡微微张大漂亮的桃花眼,对视着她澄澈的清眸,然后才慢慢地回答道:“首长有令,让黄依娜暂时住到这套宿舍里!” 什么?林雪不由问道:“那我呢?我住哪里?” “你?”云凡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首长吧!” 林雪一阵气闷,刚想说什么,只听躺在床上注射点滴的黄依娜喊道:“林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睡一张床!” 听口气,好像是对她的恩赐。林雪俏脸愈发冷沉,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还是去问问首长怎么安排吧!” * 一路上,林雪一直沉默着。她很生气,都不知道待会儿见到梁峻涛要说什么才好!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师队这么大,数不清的宿舍楼,他为什么非把黄依娜安排到她的宿舍里来个鹊巢鸠占?嫌恶她了吗?是想变相地赶她走吗? 好你个梁峻涛,出尔反尔,说好不搞婚外恋,你还把旧情人请到眼皮子底下养病,是故意膈应我呢还是嫌我碍眼想赶我走? 走就走!谁希罕你给的契约婚姻,又不是真的钟情于我! 憋着一肚子的怨恼,心里凉凉的,眼角湿湿的,她就等着见到梁峻涛问个明白!假如他翻脸无情,她保证调头就走,才不会对他死乞白赖! 原来莫楚寒说得很对,梁峻涛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他的态度立即就有了转变,而且他跟初恋重修旧好,抛弃她是迟早的事情!就像当初的冷智宸对待梁钰彤一样! 胡思乱想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惶然和烦躁。 云凡不时打量她一眼,见她沉闷的模样没有要跟他搭话的意思,便知趣地没有开口。 到了首长宿舍楼,梁峻涛拥有独立的豪华套间,以前林雪也来过一次,只是略微小坐。那时见这里布置得很爷们,简洁大气男性化的冷硬格调。 今天来了,发现里面居然大变样,显然重新装修过了,而且还换了家俱,总之布置得很温馨,一扫从前的冷硬格局,看起来似乎更适合女子居住。 林雪跟着云凡走进来的时候,见梁峻涛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军事频道,好像是介绍金三角地貌的资料。他看得很认真,林雪来了他连正眼皮都没抬。 “报告首长,人带来了!”云凡打了个敬礼。 梁峻涛这才回头,不过目光直接望向云凡,连余光都吝啬给林雪。“怎么样?在我这里还适应吧?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以前冷少将能给你的,我也不会缺斤短两!” “多谢首长,我什么都不缺!”云凡微微扬唇,绝色的俊颜一笑倾人城。 “说实话,让你在军队里做随军医生真委屈了你!”梁峻涛浅浅勾唇道:“不过到了我这里就别想着做逃兵!小子,好好表现,将来前途无量!” 云凡俊目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然决意要告别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新的生命,他必须要跟以前的一切完全断绝关系。 以前的他是黑暗的化身,整日与阴谋暗杀间谍为伍,想彻底摆脱黑暗,唯有奔向光明!他选择离开影堂,选择离开豹群,甚至选择离开冷彬,就表示他已经义无反顾。 “谢谢首长教诲,云凡将铭记在心!” “去吧!”梁峻涛俊朗的眉眼满是笑意,丝毫没有首长盛气凌人的优越和倨傲。 打了个敬礼,云凡转身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梁峻涛和林雪两个人,一坐一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有电视伴音响着。 “……金三角,英文名goldentriangle,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使‘金三角’闻名于世。” “‘金三角’的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泰国的清莱府、及老挝的琅南塔省……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 “这里大部分地区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 林雪的目光不禁移到了超宽屏幕的液晶电视上,她知道那个地方是梁峻涛准备亲自行动的目标地。 她缓步走过去,尽量使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些,若无其事地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潜意识里,她很希望尽快离开这座城市,换个天空呼吸下新鲜空气。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压抑和纠结,或者说让她感觉犹豫和彷徨。 “还得过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了才能走!”梁峻涛似乎也忘记了在餐厅里发生的不愉快,修长的指把玩着打火机,开开阖阖,像此时他的内心。 “唔,”打开话题后,林雪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把我的宿舍让你的初恋情人住,我住哪儿?”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不对,可惜说出的话等于覆水难收。 果然,梁峻涛抬眸瞅着她,扬了扬眉,反问道:“让你住我这里,怎么还委屈了你?” 林雪沉下俏脸,正色要求:“马上给我安排新宿舍!” 梁峻涛好不容易压制下的火气“噌”又窜上来了,“叭!”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往水晶茶几上一扔,“嚯”地站起身,指着林雪骂道:“你他妈的少蹬鼻子上脸!” 凉凉地一笑,林雪转身就走! “上哪去?”梁峻涛连忙跟上来,他拦住她的去路,忿忿地瞪了她半分钟,然后就伸手搂抱住她。 倒没有躲避反抗,等他靠近,她抬腿屈膝,狠狠顶向他的要害。 她这招“必杀绝技”已臻炉火纯青,饶是凭着梁峻涛的身手也被她逼了个措手不及。 “靠!敢打你老公的这里!”梁峻涛更火大,他抓住她抬起的玉腿,愠怒咬牙。 林雪怎么都挣不开他铁钳般的大手,一条腿被他抓在手里,实在很狼狈,干脆借力打力,跃起另条腿向他踢去。 这下更糟,他眼疾手快地又抓住她踢来的另条腿,她便整个人盘上了他的腰。为了不仰面倒下去,她只能攀住他的脖颈来稳固住身体。 如此暧昧的姿式,令她又羞又躁,怒叱:“放我下来!” “小娘们,你就是欠拾掇!”梁峻涛咬着牙发狠,可就是不舍得怎么着她,只好在她的俏臀上拍两巴掌。 双腿动不了,林雪气得只能擂打他的肩膀和胸膛,“放我下来,你这只色狼!” “我是色狼?”梁峻涛好像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一笑:“对,如你所愿,今晚我就做一回实实在在的色狼,省得天天枉担骂名,想想就呕死!” 甚至没有去里面的卧室,他就猴急地把她按在那张阔绰柔软的高档真皮沙发里。男子山一般伟岸的健躯压下来,她哪里还能动得了?只能用嘴巴来抗议:“梁峻涛,你不能对我来硬的!” “怎么不能?契约又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他三下五除二,迅速剥光了她,仔细检查她每一寸玉肌,看看有没有被莫楚寒侵犯过的痕迹。 “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林雪忍无可忍,又羞耻于他如此注视着她,有些伤心:“就算是夫妻,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吧!” 没在她的身体上发现欢爱的痕迹,除了她嘴巴上的伤。星眸微眯,闪起危险的寒芒,他覆上她的唇。 “啊!”下一秒钟,林雪痛到眼泪直流,浑身抽搐。这个禽兽,竟然再次咬破了她的嘴唇。 他吮吸着她嘴角流出的血液,用自己的味道彻底盖过那个男人的味道,“消毒”完毕,他慢慢地吻着她,用舌尖舔着她的伤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 “梁峻涛……”林雪怒极,反抗不了,她就用指甲狠狠掐他,偏偏这个混蛋皮糙肉厚,根本不乎,就算被她掐出了血也没见皱下眉头。 吻了个过瘾,他才起身放开她。 林雪松了口气,她以为惩罚结束了,便忙迭地爬起身。还没等她逃下沙发,就见那个已经脱掉衣服的男人再次将她拎过去。 “你硬来我会恨你的!”林雪终于明白,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惹到他们,女人注定会死得很惨!她拼命地拍打他,让他明白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 偏偏兽性大发的男人根本不理睬她,他让她坐到他的身上。 “啊”!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尖锐痛楚刺破她的身体深处,巨痛令她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猛得弹跳起来! “呃!”一声沉痛的闷哼出自梁峻涛的喉咙,他捂着差点折断的二弟,疼到健躯抽搐。 两人双双重伤兼重创,瘫在沙发里一时都无法动弹。 听说过谁家夫妻洞房洞到双双倒地不起吗?听说过谁家夫妻洞房洞到双双受伤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传出去岂不是羞死人! 梁峻涛揩了把额角疼出的冷汗,用无比诧异的目光重新打量身边的女子:“你、你是处女?!” 有没有搞错?她都被接连抛弃过两次,还跟莫楚寒几番纠缠不休,她――竟然还葆有处子之身! 他根本没奢望她能给他如此惊喜,所以跟她的第一次他才会让她坐在他的身上!初经人事的她当然承受不了,才会痛极之下弹跳起来,他自尝苦果,差点弄折了二弟。 林雪额角渗汗,已经疼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吸气来缓解身体深处的尖锐疼痛。 见她这幅模样,梁峻涛很心疼,就拉过她,抚慰道:“很疼吗?” 废话!林雪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去。 行啊,力气还很大,看来比他的伤势要轻。梁峻涛撇撇嘴,起身忍着疼痛给云凡拨了个电话,说:“你赶紧过来趟!” 不能再叫梁佩文了,上次姑妈就教训他要对林雪温柔点儿,这次再弄到双双受伤,肯定少不了一顿训斥。还是叫云凡吧,那小子医术精湛又没废话,最最重要的是,做过杀手的一般嘴巴很紧,不会八婆地把他的糗事给传播出去。 云凡敲门的时候,林雪正四处寻找可以遮羞的衣服,因为衣服都被梁峻涛那个禽兽给撕碎了,无法蔽体,没办法,她只好去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很快,云凡推门进来,问道:“首长,有何吩咐?” 梁峻涛伤得不轻,担心自己以后的性福问题,也不敢隐瞒就如实跟云凡做了交待。 听着如此乌龙的洞房事件,云凡先是惊诧,既而笑个不停。 “小子,笑什么?哥这是经验之谈,教教你,等你以后跟媳妇儿洞房的时候,得先搞清楚,如果她是处,万万不能让她在上面!”梁峻涛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是,多谢首长教诲!”云凡看出梁峻涛故作潇洒在掩饰尴尬,怕他太难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认真帮他检查了伤处,确定没有大碍。“一个星期之内别再行房,再行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体位和力度,否则……真有可能折断了!” 自始至终,林雪一直蒙着被子,宁愿闷死也不敢探出头来。如此乌龙,估计要笑死人了! 云凡离开后,梁峻涛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穿着睡衣过来了。 林雪侧身朝里躺着,似乎已经睡着,等梁峻涛充满雄性气息的健躯靠过来,她又朝里面挪了挪,摆明了不喜欢他的挨近。 “媳妇儿!”自知理亏,某人很谦逊的低姿态,“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不……我也受到惩罚了!” “活该!”林雪闷闷地扔出两个字,仍没打算接受他的示好。 “我活该,我有罪,行了吧!”梁峻涛涎着脸皮凑过来,伸手就想摸上她的纤腰。 “啪!”一把拍开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林雪连眼皮都没抬。“滚!” 老婆大人生气,后果很严重。某人抓耳挠腮,急到不行。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柔声哄着:“媳妇儿,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以后保证对你好,再不随便发脾气!” “谁希罕!”林雪赌着气,仍然不理他。 “真不希罕?”某人好像伤心了,喃喃地道:“我都知道错了……伟大的毛爷爷都说过,知错就改的还是好同志嘛!” 其实,心里已经不气了,不过一时拉不下脸,她就这么跟他拗着。 “媳妇儿!”尽管一再被拒绝被冷落,好在某人脸皮厚比城墙,他再次靠过来。这次学乖了,没再毛手毛脚,而是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握着。“看在初犯的份上,原谅老公这一次吧!” 事后林雪才知道,有了初犯就会有再犯,第一次轻易地原谅了他,以后无论情愿不情愿,她次次都会被他吃干抹净。(这是后话) 现在,见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降降他的威风,林雪当然不会浪费。任他好话说尽,见火候差不了,她微微侧过身,板着俏脸,审问道:“黄依娜算怎么回事?” 听到女子醋味很浓的语气,深邃的星眸漾起笑意,他从后面搂住她,又开始拽拽地臭屁:“这都看不出来?故意弄到你眼皮子底下气气你呗!” 如此坦率的解释几乎让她气结,她再次拍开他摸上来的大手。 “谁让你私下里跟莫楚寒约会,我也想让你试试吃醋的滋味!”某人小声地嘀咕着,大概是怕再次惹恼她,语气并非理直气壮。 林雪很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才好。半晌,她问道:“你还爱黄依娜吗?” “……”他无法回答。什么爱不爱的?反正现在他只想要她――他唯一的媳妇儿!可惜二弟不能负伤作战,否则现在……哼哼! “说话啊?”她哪里知道身边的男人又开始习惯性精虫上脑了,还以为他在内疚自我检讨呢! “说什么呀!”他涎着脸搂着她邪肆地笑:“媳妇儿,我现在只爱你!” ------题外话------ 摇旗呐喊:亲们,请留下你们口爱的小脚印! ――求留言啊!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3.给你留个记念 男人……难道都是这幅德性吗? 林雪没理睬梁峻涛的讨好亲近,翻身过去,直接撂下一句话:“明天把她送回医院!” “是,首长夫人!”梁峻涛躺在床上给她打了个军礼。 “耍贫吧你!”林雪终于破嗔为笑,并且主动转过了身。 看来女人真要靠哄的,就得看耐心够不够!某人激动到不行,连忙将她搂进怀里,上下其手地摸个不停。 “消停点儿吧!那里不疼了?”林雪俏脸微红地故意揶揄他。 果然,他收敛了许多,抚了抚兀自疼痛的二弟,便老老实实地搂着她睡觉了。 * 早晨,梁峻涛再跟林雪一起去餐厅用早餐的时候,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军官专用餐厅是小灶伙食,自然十分的丰盛。梁峻涛不停地给林雪挟菜,让她多吃点儿:“媳妇儿,你太瘦了,除了咪咪其他地方都没有几两肉儿!” “你闭嘴吧!”林雪羞到不行,就不停地掐他。这个兵痞,大庭广众之下能不能多少收敛点儿! “首长,昨晚跟嫂子谈得如何?”冯长义笑呵呵地问道。 梁峻涛脸皮贼厚,从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大大方方地说:“那还用问吗?我跟你嫂子那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琴瑟合鸣!” “嚯!这么恩爱啊!”冯长义朝旁边的赵北城挤挤眼睛。 赵北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掺言。 旁边有几位校官跟着起哄,揶揄道:“首长又开始亲亲热热地叫媳妇儿了,看来昨晚不是跟嫂子谈得好,是做得好吧!” 林雪羞得不敢抬头,便在桌下使劲踩梁峻涛的脚尖。梁峻涛皮糙肉厚,也没躲闪。只要媳妇儿高兴,随她踩去! 昨天的晚餐吃得那叫惊心动魄,大家犹记得梁峻涛一脚踢翻了餐桌,吓得整个餐厅的人谁都不敢吭声,饭没吃饱赶紧溜之大吉。原以为昨晚肯定有一场狂风暴雨,谁也想不到第二天竟是个艳阳爽晴天!看来不止恋爱中的男人喜怒无常,就连已婚的男人也有恋爱综合症。 “去去去!等你们娶了媳妇儿再来跟我谈,现在咱们不是一个阶层的!”面对这些“未婚兵蛋子”,梁峻涛摆出“我已婚”的优越架式,拽到不行。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林雪想赶紧溜出餐厅,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小高拽住。 “嘿嘿,我给你支的招管用吧?”小高笑得一脸灿烂,“林文书,你得谢谢我!” “讨厌鬼!”林雪朝他跺了跺脚,扭身跑了。 * 开过简短的军训会议,梁峻涛又处理了一些军务。林雪升了军衔,不过在梁峻涛的身边她依然是他的私人文书。 熟练地给他递交着各种军事密件,帮着盖戳、复印、需要首长签字的分类放好。 两人之间的合作十分默契,工作效率当然很高。这让一向反对用女文书的首长大人逐渐认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名人格言。 别看梁痞子平时没个正形,工作起来那绝对钉是钉铆是铆,毫不含糊。坐在办公室,他一般不耍流氓,当然特殊情况除外,比如哪天又被情敌刺激到啥的,那就另行概论。 气氛正融洽,首长大人心情正爽的时候,麻烦开始上门了。也就是说,某人很快要自食其果了。 云凡敲门进来,先对梁峻涛打了个敬礼,请示道:“有要事通报,可以说吗?” 因为昨晚的乌龙事件被云凡了若指掌,梁峻涛在云凡面前多少有些尴尬,用公事化的语气道:“公事可以说,私事私下说!” “算是公事吧!”云凡答道。 “说吧!”梁峻涛伏案,继续工作。 “黄依娜拒绝再回军区医院疗养,她要求住在这里,等伤势完全痊愈,她就要正式入编706师!”云凡答道。 “什么?”梁峻涛重新抬起头,眸色变得严厉,沉声问道:“她这样说?” “对!”云凡点头,道:“她还说,假如你硬要她离开,她会再度割腕,死在这里!” “……”很好,敢以死相逼。梁峻涛眼皮暴跳,却又一时真拿黄依娜没有办法。请神容易送神难,错就错在他不该因为跟林雪赌气把黄依娜接来。非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把问题更复杂化。 林雪站在旁边没有言语,冷冷地瞥他一眼,言下之意很明白: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去! 一阵沉默,梁峻涛说:“我亲自去跟她谈!” “不用,我过来了!”话音未落,就见满脸病色的黄依娜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她一步三摇,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梁峻涛只好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走过来的!”黄依娜吃力地娇喘着,双眼无神,浑身软绵绵地,她就势依在梁峻涛的怀抱里,却又作势推他:“不用管我,你太太会误会的!” 林雪冷笑,既然怕她误会,为什么又以死相逼迫留在师队?又是一个喜欢惺惺作态的女人!因为恨极舒可,她恨乌及乌,厌恶所有喜欢装腔作势的女人! 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不喜欢伪装高兴,所以当梁峻涛无法推开黄依娜的时候,她就坦坦荡荡地走过去,看着那个看起来病得快要断气的女人,问道:“你病得很严重吗?” 黄依娜依偎着梁峻涛,好像没听见林雪的话,不过她已经在偷偷打量林雪的神色,感觉此女不太好对付,便在心里忖度着对措。 “都听不清我在说什么,看来病得的确很严重!”林雪转身对云凡说:“云大夫,请你把病人送到医院去诊治吧!否则出了问题,你我都负责不起!” 云凡微微一笑,颊边的梨涡分外动人,他看看林雪,再看看黄依娜,最后看看扶着黄依娜像捧着个刺猥般扎手的梁峻涛,咳了声,便点头道:“好的!” “不!”听说要把她送走,而梁峻涛也没有反对,黄依娜连忙睁开眼睛,她将右手腕递到梁峻涛的眼前,那里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神色凄然地说:“我说过,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假如你逼我,我现在就再在上面割一刀!” 她扯开了扎住手腕的纱布,顿时露出腕上触目惊心的未愈刀疤,那里有道深刻的疤痕,看起来割得很深。 “依娜,你冷静点儿!”梁峻涛毕竟不是铁石心肠,黄依娜当初为救他差点丢掉性命,现在又落得一身病痛,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为他伤心伤身。“我没说赶你走……这样吧,你暂时留在这里调养,等身体恢复了,再作打算!” 黄依娜美眸闪过一丝欣喜,梁峻涛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她瞥了眼旁边沉默的林雪,微微得意地扬唇。整个人却像突然松懈下来一般,她再次软向男子的怀抱。“峻涛,我的头好晕!” 梁峻涛只好再次扶住她,一时间各种尴尬和别扭。等他好不容易将这个柔若无骨的女人弄到沙发里坐下,他再抬头,哪还有林雪的影子? * 躲在卧室里,对着梳妆镜搽药,嘴唇上的伤先后被两只加强版的禽兽咬过,伤得不轻。 不止嘴巴疼,她身体的深处也在疼。那是内部的伤口,只要走路或者侧身时都会牵动伤处。她忍着没有对任何人说,更怕别人看出来。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走进梁峻涛高大健硕的身影。他见她蜷缩在一角,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满怀柔怜地走进来。 “媳妇儿!”最喜欢这个昵称,由他那略带磁性的好听嗓音叫起来,更增几分意境和情趣。他垂首打量着这个默不作声的小女人,低声笑问:“又在吃醋?” 懒得理他,林雪把身体转个方向,继续搽药。 “我知道错了,我检讨!”某人犯了双重错误,很诚恳地要求道:“你罚我吧!除了别打脸,随便你怎么处置!” 将药盒一丢,林雪起身从书架上拿了本军事杂志,随意地翻着。 今天她一天没出门,既怕别人笑话她的嘴巴有伤,又不愿面对战友们疑惑的目光和私下的议论。 早晨,她跟梁峻涛恩恩爱爱地一起去餐厅用早餐,大家打趣他们的时候,她虽然羞涩却也没有太矫情。毕竟她跟梁峻涛已经领证了,两人打闹过火弄出点儿幌子来也不为过。 可现在算什么?他又弄来个初恋情人,放在那里不荤不素的,惹得整个师队议论纷纷,更让她觉得没脸。 心里生气,干脆躲进卧室里,看看电视,看看书,打发着时间。 某人理亏,也不敢追究她不请假就擅自离开军岗的责任,这不,刚忙完了就跑来找她道歉。 “媳妇儿,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我忘了已是结婚的人了,忘了自己已经找到了组织,做事不能再无组织无纪律!我检讨,我认错,以后保证不再犯!”首长大人态度诚恳地在娇妻面前做着深刻检讨,那模样比他入伍宣誓时还要认真! 不过他也暗暗在心里抹了把汗:如果被他属下的士兵士官们看到,他还怎么有威信统领师军? 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林雪见好就收。抬起清眸,冷冷地睨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打算怎么着?” 梁峻涛没有装傻,他知道她在问怎么安置黄依娜,略略思忖之后,很干脆地说:“先让她在师队里养病,等身体好了,我再做安排!媳妇儿,你放心,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发誓,爷管得好自己的身体!” 微微抿嘴儿,林雪瞧着他,那清丽可人的俏模样实在诱人犯罪。 某人看得心里直痒痒,照例就恶虎扑食般毫不客气地过来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林雪真受不了他,两人单独在一起,他很少没有不发情的时候。“梁峻涛,你再乱来我生气了!” 这话有效,某人果然克制住了自己,更何况他二弟欠恙,得休养几天才能开战。 缠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梁峻涛慷慨地说:“明天爷休假,陪你看车去!” * “这些东西都要轻一点儿放!注意别碰坏了!”舒可亲自指挥着搬运工,将一些崭新的高档家俱运到一间布置温馨漂亮的大卧室里去。 这间卧室是专门为林雪准备的,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舒可亲自置买安排,低调中透着奢华,温馨而不张扬,正是林雪喜欢的风格。 因为对林雪足够了解,所以这里面的一切都很符合林雪的审美观和爱好。莫楚寒看得很满意,就点头赞道:“辛苦你了!” “楚寒,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嘛!只要你高兴,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舒可豁达地拉着莫楚寒的胳膊,甜甜一笑:“你放心,我会跟林雪好好相处,绝不会争风吃醋!” 莫楚寒心里一动,欲言又止。其实他打算跟林雪重归于好后,跟舒可和平分手。他会给予她物质上的加倍补偿,但看到舒可如此贤良大度,毫不计较一切,他要分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林雪有她的一半贤良大度,或者有她对他的一半深情厚意,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为难痛苦。 有时候,他也想妥协,跟舒可就这么结婚生子相守到白头,毕竟她那么爱他,把一切都给了他。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怎么都不甘心。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过林雪,如果真的无法转圜,他情愿一枪打死她,也不能容忍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笑靥如花。 “放心吧,她不能跟你比!”莫楚寒给舒可吃着宽心丸,实际上也是真心话:“不管怎么样,她是林文博的女儿,还背叛过我,这双重身份让她永远比不上你在我的心中那么纯粹。舒可,我说过,假如她不识趣,我就让她做我们俩的女奴!” 舒可心里一喜,她就知道凭着自己对这个男人了解,她一定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而林雪就算冰雪聪明又如何?男人其实并不喜欢一身傲骨的女人!林雪不懂情趣,不懂转圜,不懂以退为进……这些女人俘获男人的手段,她统统不会,或者说统统不屑。 那就让她骄傲去吧!舒可在心里呐喊:林雪,你永远都无法从我手里抢走楚寒! * 凭着人脉,梁峻涛成功抢购下了最新款的限量版法拉利。很漂亮的炫金色,在阳光下简直逼人的眼。本来,他看中那款更拉风的火红色,可是不知为何,林雪特别讨厌那种颜色。老婆讨厌的他也不能喜欢,只好退而求次,选择了这款炫金色! 看着美人终于露出笑容,梁老二更起劲了。“媳妇儿,咱们飚车去!” “好啊!”林雪没有推脱,人不痴狂枉少年,就放纵一次,尝尝被娇宠的滋味。 可惜,就是这么大煞风景,梁峻涛刚上车,还没等他系上安全带,手机就催命般地振动。 知道多数又催他回师队,但不能不接。梁峻涛拿起来一看,是云凡。不对,应该是又是黄依娜。这两天,他实在被黄依娜搅得不胜其烦,当初那么洒脱的性感女神,现在怎么变得跟个十足怨妇似的?搞得他都有些神经兮兮。 撇撇嘴,还是硬着头皮接听了,“喂,又啥事儿?” “首长,不好了!”里面传出云凡略略焦急的声音:“黄依娜再次割腕,伤势很严重,必须要送医院!她不肯去,你得回来给她做工作……” 林雪在旁边听得清楚,知道今天的飚车计划宣布搁浅了! 见梁峻涛挂了电话,不等他开口,她便识趣地道:“你快去吧!” 梁峻涛只好下车,刚迈下去一条腿,又省起什么,折回身子问道:“你不回去?” “不回去!”林雪很痛快地告诉他:“刚买的新车,我要开车兜兜风!” “嗬!”梁峻涛见这个小娘们越发恃宠而骄,却拿她没法子。谁让他最近老犯错误呢,弄得在她面前好像矮了一头,理不直气不壮的,总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想强硬地命令她跟他一起回部队吧,又怕惹怒佳人;让她由着性子作去吧,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快去吧!你的初恋很危险,割腕呢!从血管里面流出来的可不是自来水,去晚了小心见不上最后一面!”林雪半真半假地讥嘲着他。 不是她冷漠无情或者幸灾乐祸,而是本能地对黄依娜的“割腕”持怀疑态度。被舒可背后捅得那刀太深刻,从此她就对那些喜欢扮柔弱装可怜的女人本能地提防三分。 “你丫的醋劲这么大!”梁峻涛伸出大手拧了拧她的玉腮,嘱咐道:“慢点儿开车!天黑前必须回部队!” “知道了!”林雪下车后转到驾驶座门口,把犹犹豫豫的梁峻涛给揪下来,说:“快点吧!你的初恋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你呢!” “你……”梁峻涛对她捏了捏拳头,可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被她淡然的情绪感染,他第一次没有心急如焚地赶过去。因为林雪的表情等于告诉他――黄依娜不会死,也不会有事! * 一个人飚上了高速公路,法拉利的提速优势无予伦比。林雪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般飞驰。 她还觉得不过瘾,索性把车顶棚降下来,感受着迎风而翔的极致速度。 一路上,她超了无数的车,越超越上瘾,根本早就把梁痞子嘱咐的话抛到了九宵云外。也许长期郁闷的心情终于找到了渲泄的渠道,她哪里肯停下来。 面对她的疯狂速度,被她超的车子有拉下车窗玻璃怒骂的,也有调侃的: “靠,你赶着去投胎吗?” “小娘们开车挺猛的,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 …… 林雪统统不予理睬,她风驰电掣般将这些嘈杂的声音统统甩到后面,继续勇往直前地狂奔。 太爽了,今天不把油箱跑干,她誓不罢休。 不过……好像有那么一句话来着,山外有青山,人外还有高人。当她试图超一辆看起来很低调的黑色麦巴赫时,碰到了硬茬子。 刚刚要超过去,那辆麦巴赫就提速,而且不偏不倚地横在她的前头,挡着她的去路,好像故意气她。 被激起了执拗的性子,林雪偏不服输,她屏息等待着机会,狠踩油门。 再次被超,麦巴赫倒是没有再拦她,而是跟她并驾齐驱,无论她如何狠踩油门,就是无法超越它。 法拉利拉下了车顶棚,林雪人在明处,一览无余。可以看到车上就她一个女子,而对方的车子却连玻璃都拉得严严实实,防窥玻璃无轮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这一明一暗对比之下林雪就有些吃亏,她也察觉到这点儿,便动手重启天棚,最新款的限量版法拉利瞬间重新塑造完美流线造型。 等她弄好了车棚,也把玻璃拉回原位,再抬头,发现那辆车依然跟她并驾齐驱。 有问题,她可以肯定,在她减速弄车棚的时候,那辆车完全可以超过她,但好像故意等她似的,麦巴赫保持着跟她等速的距离,并不急着超车。 看看里程表,不知不觉竟然飚出了三百多公里,林雪心里有些怯意,她想打退堂鼓了。 麦巴赫见她想往旁边的岔道上拐,便抢先过去占住前面,放缓车速,故伎重演地挡着她。 怎么都超不过去,那辆车故意拦着她,时速迅速降下来,已经到了四十,这让她也不得不减速,否则跟在车后的她就有可能追尾。 林雪气得直咬银牙,有些后悔怎么跟这么个变态较上劲了!前行受阻,她灵机一动,干脆好女不跟小人斗,调转车头,回身逃跑。 高速公路无法逆行,她只能继续重返原路,沿途寻找可以下高速的岔道。 可不等她找到,那辆该死的车竟然又跟上来了。 据说,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她第一次飚车竟然就遇到了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心里有些发慌,不过她仍然竭力提醒自己要沉住气,不能乱。 这次,不知为什么,那辆车一直紧咬在她的车尾处,并没有再跟她并驾齐驱,也没有再拦她,这让林雪提高警惕。 虽然看不清那个驾车的家伙,但她肯定对方肯定是个诡计多端的东西,比梁峻涛差不了多少。俏脸冷沉,她迅速做着判断。 怎么甩掉这个家伙?貌似有些困难,要不要跟梁峻涛求援?不行!她惹下的祸不能总让他跟在后面擦屁股。 深吸一口气,她狠踩油门,冲着前面五百米处出现的岔道口全力以赴地冲过去。 驶过减速带的时候,疾驶的车子剧烈颠簸着,她双手死死把住方向盘,没有松油门。 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那辆黑色幽灵般的车子,她终于甩掉了它! 可惜,没等她高兴多久,前方竟然出现了铁栏杆横拦路面,而且还有带着臂箍的人拿着小红旗挥了挥,示意她停车。 这是下高速的岔道口,怎么也有收费站吗?没听说过啊! 林雪只能减速,她缓踩刹车,却没有完全停下。车子驶到栏杆前面,无路可行,她才拉下窗玻璃,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挥小旗的男人咧嘴一笑,告诉她:“三少要我们拦下你,至于原因,待会儿还是你亲自去问他吧!” “三少?”林雪在记忆中仔细搜寻了一下,实在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便沉下俏脸,道:“我不认识什么三少,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拦车辆,被公路局逮到……罪名不轻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不由低下来。 看那些男人个个膀大腰圆,眼露凶色,说是公路收费员实在有些勉强,说拦路抢劫的土匪,倒有八成相象。 僵持了一会儿,林雪鼻尖冒汗了,她看出这些人没有要放行的意思。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她只能再次调转车头,想返回原路。 但这次运气更差,等她的车子调到一半,正好横在马路中间的时候,那辆阴魂不散的麦巴赫就像黑色的幽灵再次悄无声息地驶到了跟前,而且车头嚣张地正好抵在她的车门上。 法拉利横在马路上,无论是前行还是后退都没有路。而车门又被对方的车头顶死,林雪只能刹车静观其变。 这些人是干什么?自己不小心惹到了一群什么人? 那辆神秘的麦巴赫依然没有打开,林雪侧首恨恨地盯着对方的前挡风玻璃,而防窥玻璃的质量实在太好,就算如此近的距离,她也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好像是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 这时,那个戴着臂箍的男人过来了,毫不客气地敲着林雪的车玻璃,喝令道:“下车!” 林雪抬眸瞧了他一眼,淡然地道:“车门被堵死了,我怎么下去?” 话音刚落,就见麦巴赫缓缓后退,让出了法拉利开车门的空间。 回顾四周,群狼环侍,实在插翅难逃。事到如今,硬拼不是法子,林雪权衡利弊后还是壮着胆子下了车。 她没有看那些如狼似虎般的男人,而是径直对着麦巴赫不亢不卑地说:“技不如人,多有得罪,请这位先生大人海量不跟小女子一般计较好吗?” “呵呵!”只听里面传出低沉好听的男子笑声,竟然令人闻之怦然心动。接着,就看到一位彪形大汉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打开车门。 林雪知道正主儿要下来了,心里不紧张是假的,双手下意识地攥起,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应付眼前的关劫。 果然,下车的是个身材很健硕的男子,他高大英俊,肤色黝黑,眉眼间有种狂傲的不羁,透出狂野洒脱的霸气。 “砰!”一脚反踢上车门,男子眯眸的样子帅气极了。他拥有浓密的亚麻色漂亮头发,右耳上戴的硕大钻石耳钉发出耀目璀璨夺目的光芒。这个男人无疑跟那颗钻石一样的耀眼,可他又有所不同,因为他还是颗未经加工的毛胚,带着原始的野性的棱角。 “妞,你很野啊!”他盯着她瞧了半天,撩唇笑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 阳光和黑暗可以融合一体吗?美好和邪恶可以同时存在吗?见过霍老三的人,才明白,两种截然不同的极致融合在一起,会凝结成一种致命的魅惑,就像金三角里种植的罂粟花,充满了邪恶的诱惑。 林雪望向他,清眸闪过一丝悸动。这个男子无疑很英俊,可这并不是最打动她的地方。而是看他的第一眼,她就有种似曾熟悉的感觉。这辈子见过吗?肯定没有!如此出色的男子,见过一眼不可能忘记。就像冷彬和云凡,见过他们的女子,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不会忘记。 她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他,那么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霍云飞大踏步地走过来,他像只危险的食肉动物,浑身充满了掠夺者的煞气和霸气。眯眸一瞥,所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林雪没有后退,尽管她知道这个男人极度危险,她的处境无疑极度不妙。但此时此刻,就算胆怯后退又如何?群狼环侍,她一介弱女,能躲到哪里去?胆怯有用吗?估计只会更激起这群豺狼的兽性。 凝睇了她大约一分钟,眼前的女子既没有吓哭也没有躲避求饶,或者像寻常女子一样被他出色的外貌迷惑犯花痴。她的神色清冷淡定,气质娴静优雅,没有露怯也没有张狂,她用那双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睨着他,好像在询问他的意图如何。 “不错嘛,有几分胆色!”霍云飞点点头,点漆般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亮色,他俯首凑近她,故意让自己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脸上,想看她的故作镇定什么时候崩溃。 林雪知道,自己现在在对方眼里,就像落入猫掌的老鼠,他没有立即动手只是在享受猎物的惊惶和挣扎罢了。她偏偏不如他的意,不过这个家伙的嘴巴越凑越近,几乎贴到她的额头,她想再淡定下去的确也很难。 “请你自重!”林雪终于还是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她再不退,他就要吻上她了。尽管看出这伙人明显并非善类,她还是竭力想跟他们讲讲道理。没办法,寡不敌众,能和平解决问题才是上上策。“路上飚车又不违法,我也没有刮蹭到你,你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地拦截一个女人吗?” “女人?”霍云飞抓住了她的语病,他饶有兴趣地挑眉,皮笑肉不笑地:“原来你已经是个女人了!不试试,还真看不来呐!” 俏脸一红,她在心里暗骂他变态。不过随口说说而已,这个人竟然能想到深层的方面上去。看来跟梁色胚有的一拼! 周围的那些彪悍男子都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淫邪,凝视着林雪的目光都充满了淫邪之色。 额角真冒汗了,林雪很清楚,如果闹翻脸,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下场。 从她拐进这条岔道路到现在,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可是却没有一辆车从这条路通过,这样林雪想救援过路者的想法就落空了。估计这些人把岔道口设上了路障标志,所以高速公路的车没有一辆会经过这条路。 再次后退一步,因为对方的咸猪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胸前,好像准备摸她。她沉下俏脸,用不屑的语气冷笑道:“你以强凌弱倒也罢了,难道还想以多欺少?” 看出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在某些方面隐约跟梁峻涛那个家伙有异曲同工之处,她知道这种男人大多自视甚高,激将法应该管用。 果然,霍云飞看她的目光变得微微诧异。明明已是他掌心里的面团,可以任他肆意揉捏,可女子就是有种临危不乱的勇气和硬气,她从容淡定,泰山崩于眼前神不乱,单这份气魄和胆识就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他更感兴趣了,邪肆扬唇,笑道:“那你说,怎么算公平?”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是弱肉强食,哪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情吗?她参与了这个游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而规则都是强者才有资格制定的。 林雪就等他这句话,清丽的脸庞竟然浮起一丝笑容,像寒风中的绽放的腊梅,清冽动人。“你飚车的技术很棒,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她实话实话,绝没有巴结奉承的意思,所以态度不亢不卑,看起来很自然顺眼。 被女人夸赞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霍云飞性感的唇角微微牵动,扬了扬线条完美的下巴,含笑继续凝睨着她,等候下文。 “不过,”林雪适时地转入正题:“寸长所长尺有所短,拿你的长处比我的短处,当然你赢啦!” “唔?”霍云飞很感趣的眯眸,好像看透了她的用意,抿嘴儿笑道:“你说你的长处是什么?要比生孩子吗?我肯定比不过你啦!” “哈哈哈……”周围的匪类们立即暴发出一阵轰堂大笑,甚至还有趁机起哄的:“妞儿,你要比奶子大不大,哥哥们肯定比不过你啦!” 林雪俏脸通红,这些痞子土匪般的男人嘴里自然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她只能装作听不见,干脆利落地对霍云飞说:“我跟你比枪法,你敢比吗?” 笑声顿时停止,众人略略感到诧异地望着她。看得出来这个女子不一般,刚才也见识到她超群的飚车技术,如果没有两把刷子,应该不会信口开河。 霍云飞冷冷一笑,居然敢跟他比枪,这小妞的胆子实在够肥! “切,我们少爷从会走路的时候就会玩枪了!妞儿,你还不如跟他比点儿别的呢!”有一个脑袋特别大脸上有刀疤的家伙开口调侃道。 “就比枪法,一局定胜负!我一介女流都输得起,难道你还怕输吗?”林雪没有理睬那些闹哄哄的流氓,直接对正主说话:“敢不敢比?” 霍云飞当然不能说不敢比,再说他胜券在握,根本没把这当回事!比枪法?他确信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能赢过他的! “好,比就比!”霍云飞痛快地答应了,不过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要输了呢?” “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放我走!”林雪干脆利落。 弹了个响指,霍云飞跃跃欲试,兴趣大增。“愿赌服输,陪本少爷玩的时候,你得主动点儿,不许弄得跟强奸似的扫兴!”话里的口气,已经笃定林雪会输。 林雪气得俏脸通红,好在她整天跟梁峻涛在一起,对这种色胚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才能淡定地应答:“谁反悔呢?” “谁反悔就去垃圾筒里找狗屎吃!”霍云飞一身的匪气,当下就拔出手枪两把,退出弹匣,每把手枪里面就留一发子弹,再重新推回去装好。 随手丢给林雪一把,他扬眉问道:“说吧,怎么比?” 很好,这个家伙果然跟梁峻涛一样喜欢臭屁拽拽,而她早就练出了对付这种毛病的手段。环顾四周,清眸在那一众彪形大汉身上扫过,那些人都收起了色迷迷的目光,隐约有些紧张。 该不会让他们做靶子吧?看这小妞弱不禁风的模样,连枪都够呛能拿稳的,子弹无眼,万一……霍三少可以一笑了之,他们身上多个枪洞也就罢了,就怕连小命也丢掉。 垂下浓密的眼睫,林雪思忖了一会儿,她从身上取出一只发卡,走到那个大脑袋外加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面前,交到他手里,嘱咐道:“你拿好它,举起手,再后退五十米!” 很显然,她打算比五十米短射,目标就是刀疤脸手里的那只发卡。这么小的目标,打起来的确有难度,不过有难度的东西就富有挑战性,而霍老三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 “怎么比法?你说!”霍云飞牛叉哄哄地,根本没将这种小儿科放在眼里。五十米短射,他瞅好目标蒙着眼睛也能打中。 林雪当然不敢大意,她对他淡淡一笑,趁对方愣神的功夫,她抬起手,指着刀疤脸手里捏着的那只发卡,问他:“你看到发卡上的那朵花了吗?” “嗯,有话直说!”霍老三只管瞅着她清丽的娇颜,越看越有兴致,甚至某处已经昂然挺立,跃跃欲试。他只想待会儿怎么享受这个美人,哪有心思仔细研究什么狗屁小花。 “我们就比谁能先打中那朵小花,谁先打中了谁就赢了,你说可以吗?”林雪语调婉转地问道。 “行!”霍云飞痛快地一口答应了。 “我先来还是你先来?”林雪不动声色地问道。 “女士优先!”霍云飞的回答完全符合林雪的预料,除了喜欢拽臭屁,另外他也对她的枪法有几分好奇,想看看她有多高的造诣。 林雪见猎物已经钻进了圈套,当下毫不客气,清声道:“好,那我就先打了!” 说完,她抬起枪口,瞄准了刀疤脸的脑袋。 刀疤脸顿时变了脸色,骂道:“臭娘们,你会不会打枪?看清楚,别乱瞄!” 林雪蹙起秀眉,说:“你得把发卡举得高一些,还有啊,我打的时候,你千万别乱动!晃来晃去的,万一我不小心打到你的脑袋……” 这下子,就算刀疤脸想使坏乱晃,他也不敢晃了。将那只发卡以最远的距离挪离他脑袋的位置,同时出声提醒林雪:“在这边呢,别乱瞄了,我不会晃的!” 见刀疤脸真不敢再乱晃,林雪这才开枪。 “砰!”枪声响了,估计应该有九十七至九十九环的成绩,而那朵小花的直径足有两环的面积,她如预料中完全崩碎了它。 “啪啪啪!”霍云飞不禁鼓起掌来,看她的目光除了色欲还多了些其他的东西。“枪法不错!” 林雪放下手枪,转身回首,嫣然一笑:“您输了!” 霍云飞大奇,不解地瞧着她,“我还没有打,怎么就输了?” 林雪浅浅微笑:“当时我们说得很清楚,谁先把那朵小花打下来,谁就赢了!我先打下来了,所以――我赢了!” 原来跟他玩文字游戏呢!霍云飞危险地眯了眯黑眸,撩唇笑道:“你敢玩我!” “不敢!”林雪坦坦荡荡,在如此危险的男人面前丝毫没有流露怯意,相反,她很笃定:“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放我走,谁反悔谁去垃圾筒捡狗屎吃,这可是你说的!” 被她将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游戏原本由他操控,却不小心被她钻了空子。愿赌服输,他霍云飞从来都输得起。“行,你走吧!”他大手一挥,丝毫不拖泥带水。 林雪心里一喜,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她对他道了声谢,就转身想上车。 但是,霍云飞仍拦在她的车门前,颀长英挺的健躯堵得严严实实,她要想钻进车门,那基本等于妄想。 “麻烦您让一让,您堵在这里我没法上车。”林雪尽管好话跟他商量,也知道这家伙被她摆了一道肯定输得不甘心。 霍云飞双眸紧紧地攫住她,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感兴趣。她优雅从容娴静聪慧,技艺不凡胆色过人,这样的女子实在撩拨他的心。仗着身高优势,他耍赖般地堵在车门前,邪魅地勾唇:“妞儿,叫什么名字?” 林雪以端庄认真的态度回答他:“我叫小雪!” “小雪,”霍云飞鹰隼般犀利的黑眸变得温柔:“很美的名字!” 急得要命,哪有心思跟他讨论名字美不美,她再次面带微笑地跟他商量:“能不能劳烦稍稍挪动下您的尊躯?我上车!” “可以!”答应得倒是挺痛快,只是人还堵在那里,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林雪无奈,问他:“你还想怎么样?” 霍云飞等得就是她这句话,终于肯站直身子,不过人却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趋近她一步,色迷迷地睨着她,俯耳魅声道:“亲我一下,现在就放你走;否则,今晚陪我玩玩,明天早晨放你走!” “你!”林雪娇躯微微颤抖,这次是气的。“你出尔反尔!” 竖起一根修长好看的食指在她面前轻轻摇了摇,他不以为然:“我说放你走,又没说什么时候放你走!只许你玩文字游戏吗?这招我也会!” 碰上个咬牙难缠的货,林雪无奈,只好忍着气,说:“如果我答应你之后,你再耍赖呢?” “其实我也没想耍赖,不过就这么放你走了好像显得我脑残似的!我只是告诉你,并非我拿你没办法而是不屑于跟女人一般计较!”霍云飞说完,就垂下他高贵的头颅,把嘴巴凑过去,等着女子主动送上香吻。 这样的极品流氓加无赖,她能拿他怎么办?林雪选择息事宁人,她忍气吞声地吻上去,目标是他的下巴。 男子个子很高,就算他垂首,她也只能勉强够到他的下巴。可是,等她吻上去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吻上了他的唇。 男子的唇很性感,丰满圆润弧形完美,吻上去的时候很柔软,而且带着烟草的芬芳。 为什么林雪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他已经圈住她,覆上她的唇,趁着她惊愕的时候撬开她的贝齿,长躯直入。 林雪缓过神,想咬他舌头的时候,这个家伙像条狡猾的鳝鱼般又缩了回去。他魅惑的黑眸觑着她,嗓音略哑带着诱人的几分性感:“你的嘴唇被谁咬破了?” “够了吧?”林雪哪里肯回答他的问题,只想赶紧摆脱他走人。 见她不肯回答,他倒也没有追根究底,而是再次覆上去。 “啊!”林雪痛得眼前金星直冒,这个禽兽,竟然在她惨遭两次啃咬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处又狠咬了一口。血,流了出来,她捂住自己惨遭重创的嘴巴,恨不得把这个混蛋捏死。 “相识一场,给你留个记念!回去如果你的男人问起,你就实话实说被一个叫霍云飞的强吻了,他要不服气就让他来找我练练!”霍云飞松开了她,并且转身很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题外话------ 限制级男主霍老三闪亮登场,口水jing…… 下面是某花痴烟对霍老三的深情告白,有些颠三倒四,大家可以无视: 霍老三啊霍老三,你迷人你帅气你野性你血性你王者霸气你深情专一,我最完美的男主最佳人选!可这次选了军门权少梁峻涛做男主,只能势利地让你屈居男二。别怨我啊别恨我,这辈子无缘跟林雪共结良缘,我会另外补偿你的(至于如何补偿,亲们可关注后续)!虎摸之…… 话说林雪小盆友的嘴巴再次受伤,梁老二的反应如何?嘿嘿,下章请看《今晚去哄哄她》(吃干抹净),一万三千字,明早九点钟,不见不散o(n_n)o哈!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4.今晚去哄哄她! 狼啸声口哨声四起,那帮匪类见他们的主子占了便宜当然都跟着起哄叫好,甚至还无耻地问林雪他们的少爷够不够味儿! 嘴巴疼得厉害,还流着血,但林雪顾不上计较太多。这个流氓肯放她走已经是天大的福音,她怒瞪他一眼,便仓促地疾步上车。 “嗨,”霍云飞拍着车门,兀自笑道:“妞儿,你的味道真不错!” 林雪装作听不见,她急急地调转过车门,猛踩油门,逃也般地离开了。 * 下了高速公路,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林雪估计梁峻涛会找她,心里已经编好了说辞,只是嘴巴上添的新伤无法解释,颇苦恼了一阵子。 拿起手机,点开一看,嚯,十几个未接电话。不过却一个也没有梁峻涛的,都是云书华的号码。 有些郁闷,她不自觉地沉下俏脸,回拨过去云书华的号码。 “喂,林雪,你在哪里?”云书华儒雅的音调隐隐透着焦急,不过他并没有质问她为何不接电话,这点儿他永远都比梁峻涛有风度。 “我刚刚有点儿事情没有听到你的电话,你有事吗?”林雪问道。 云书华听她的语气很平静,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我们可以见面谈谈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林雪知道他多数是要解释有关云母诈死的事情,原本想说他不必解释了,她理解他的苦衷,不过想到云朵的事情,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跟云书华交待一下。“好啊,你说个地点,我马上过去!” * 没有接到梁峻涛的电话,林雪赌气也没有主动打给他。看这厮忙碌的程度,黄依娜应该伤得不轻。不由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也许黄依娜并非故意作戏。 自己的嘴巴接二连三受伤后,她才知道,连续在一个地方受伤,后果真的很严重。黄依娜据说割腕数次,每次都割在同一个地方,数次积累下来,伤口应该是极深的。 不过,难道梁峻涛连打过来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林雪想想就忿懑不平。 到了咖啡厅,林雪停下车,缓步踏上台阶,有侍应生殷勤地为她打开玻璃门。 这家咖啡厅的位置有些偏,不过也因此很僻静,适合不喜欢被打扰的人谈话。 云书华早就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等着她,见她过来,连忙起身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道了谢,林雪坐下来,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着云书华先开口。 云书华体贴地问她:“喝点儿什么?” “随便吧!”林雪对咖啡并不很热衷,喝不喝都一样。 “来杯热奶加糖,一杯蓝山不加糖,另外有什么特色糕点,就推荐几样,谢谢。”云书华对侍者点点头。 林雪心里一暖,原来云书华一直记得她有低血糖症,所以给她点的饮品里面都要加点儿糖。微微一笑,她告诉他:“我的低血糖症已经痊愈了。” “是吗?”云书华高兴地觑着她,“我也觉得你最近脸色红润健康,看起来精神很好。” “在部队各方面都很好,不用再跟林聪和林娅玲他们呕气了,我身体状况也一天好过一天。”林雪绝口不提莫楚寒对她的打击和伤害,想抹过去不再回忆。那个她深爱过也怨恨过的男人,那个伤害她又想挽回她的男人,他给了她太多的纠结,她不想再去触及他。 “那就好!”云书华见侍者端来了热饮品和几碟新鲜出炉的精致糕点,都亲手端到林雪的跟前。“来,尝尝,听说这家西点做得口味很独特!” 中午没吃什么东西,看着香气扑鼻的西点林雪也感觉有些饿了。她就伸手掂了块酥糕送到嘴边,咬了口,果然入口即化,味道妙极。 云书华撕开糖包,缓缓加到热牛奶里,再用银匙慢慢的搅拌均匀,然后端到林雪的左手边:“喝口热奶。” 欣然接受着男子的体贴和关怀,林雪吮了口热奶,蕴藉着自己干瘪痉挛的胃。 云书华就是有这样的优点儿,哪怕再紧急的事情,他也看不出着急,体贴细致,温润儒雅,好像永远都不会发脾气。 吃得差不多,林雪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饮而已,拿起纸巾揩揩嘴角,却不禁疼得“嘶嘶”吸气。已经是第三次被咬了,她嘴唇的伤势很严重。 瞥见了她嘴唇上的伤,云书华眸光黯了黯,但依然保持风度没有主动提起,打了个响指让侍者将牛奶续杯,然后才书归正题:“雪,我叫你来有事情跟你谈。” “是我干妈的事情吧!”相处这两年,林雪摸透了云书华的脾气,有时候她直接了当地说出来更能节省彼此的时间。 怔了怔,他有些尴尬。“是啊!是我妈的事情!你应该能理解……我真是被莫楚寒逼到走投无路!” 这话很能引起林雪的共鸣,因为她也曾被莫楚寒逼到绝路。欣然一笑,她说:“我猜得没错,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见林雪表示理解他,云书华更激动了,他墨玉般的黑眸闪着泪光,微哽道:“果然还是你最理解我!也许许在外人眼里我实在不孝,竟然让自己的亲妈假死……可是他们不想想,我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林雪小口地啜着热奶,问道:“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干妈?” 这样的做法哪怕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归根结实还是要面对现实情况。云母已经殡葬了,假如被熟人碰到,肯定会出大乱子。 “这也是我烦恼的!”云书华试着跟她商量:“我想,还是把我妈送去国外比较妥当。” 林雪摇摇头,并不赞同:“干妈是个恋旧的人,让她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何况那里无亲无故的,她年纪日益大了,生活方面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很孤凄也很不方便!” “那怎么办呢?”云书华仔细地瞧着林雪的神色,叹气道:“除非我们一起出国,一起离开这里!” 我们?林雪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愣住了。也许,两个月前,她会接受云书华的建议,一走了之,反正这座伤心之城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已经结婚了! “你已经跟李雯珊订婚了,李家在京城的根基那么大,怎么可能跟你一起离开呢?”林雪到底还是决定要跟云书华划清界线了,她清楚他对她的情愫,但她真的无法接受。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雪,”云书华有些难过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挣开他的大手,林雪转过目光,盯着刚刚续满的牛奶杯,轻声说:“书华,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我已经结婚,你已经订婚,我们都不能辜负自己的另一半!” 云书华没想到短短两个月,林雪的态度就改变得这么大,难道她爱上了梁峻涛?怎么可能呢?她不是一直深爱莫楚寒吗? 他有些焦急,却也知道急是没有用的,只能耐心地提醒她:“就算你想忠诚于你的婚姻,你能保证梁峻涛也能这么做?雪,这个世上的男人并不都像我一样……” “好了,不要说了!”林雪推开牛奶站起身,恬然地对他笑了笑:“谢谢你的款待,我吃饱了也喝足了!” 温润的墨眸黯了黯,云书华懂得适可而止,忍下到嘴边的话语,他也缓缓站起身,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争执和矛盾,儒雅地轻轻点头:“我们之间不需客气。对了,你嘴上的伤……” 下意识地掩住嘴角的伤处,林雪又开始烦躁起来。 见她情绪不高,云书华也不好继续勉强她留下来,看到她嘴角的伤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雪,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吗?就是现在网络出现的新视频,你跟莫楚寒的……” 林雪心里一惊,她跟莫楚寒的视频? “前段日子,你跟梁峻涛跳伞的视频暴红网络,点击率已经过亿。(.好看的小说)可是昨晚在那个地址下面又跟了个贴子,上面是一段新视频的链接,短短一天的时间,点击已过百万。整个京城的舆论都要翻天了,你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 看林雪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毕竟,他并不想看到她再次受伤害。 云书华的提醒太有用了,起码让她不至于蒙在鼓里。毕竟部队是个特殊的地方,她接受信息的速度比外界要慢得多。 得到这个坏消息,林雪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给梁峻涛打个电话,她相信无论多大的事情,有他出面,一定可以解决! “谢谢你,我知道了!”林雪并没有跟云书华说太多,但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和感激。她使劲握了握他的大手,浅浅莞尔,然后便转身离开。 * 出了咖啡厅,林雪坐进车里,刚准备拨梁峻涛的电话,却正好接到了小高打来的电话。 小高的声音很急,而且压得很低,好像怕被别人听到:“林文书,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呢!”林雪如实答道。 “赶紧回来!刘太后召见你,你速度归队!”小高通知道。 “啊?”刘美君竟然亲自到部队去找她?什么情况?林雪预感到不妙,便说:“好,十五分钟,我赶回师队!” * 驱车回到706师,因为赶时间她没顾上多想,等到崭新的炫金色法拉利跟部队的军绿色格格不入的时候,林雪才省起自己又犯了个错误。 不应该开这辆车来部队,最最重要的是刘美君还在这里。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等她想停车步行去见刘美君的时候,就见刘美君已经带着随行的警卫员和勤务兵过来了。 看这架式就不太妙,林雪硬着头皮下车,迎上去问候道:“妈,找我有事吗?” 刘美君原本有一肚子的话,可看到停在林雪旁边的那辆车就全都咽了回去。指着那辆车开始大作文章:“峻涛给你买了新车你就开到部队来显摆?你可真够有出息的!” “今天本来我休假,听说你找我,我急着赶路才开过来的!”林雪解释道。 “你休假?”刘美君更加狐疑,“你休假干什么?” “我……峻涛陪我去买车!”林雪知道自己横竖无法让刘美君满意,索性如实道:“峻涛说我必须要有一辆能开得出门的车,这关乎他的面子问题!” “哼!”果然,刘美君对她的解释严重不满,却又拿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只能冲着林雪发泄:“峻涛那个东西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他还在乎他的面子吗?要我说,自从娶了你,他的面子早就丢光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现了林雪嘴唇上的伤,更加生气了:“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跟男人亲热非要带出点儿记号来吗?你要不要脸啊!梁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林雪一声不吭,任由刘美君数落。 因为有了云书华给她打的预防针,林雪心里有数,她知道视频事件东窗事发,刘美君兴师问罪来了。 “真是丧门神转世,扫把星投胎,你说说你给峻涛惹了多少麻烦?自从认识你,他就各种麻烦缠身!”刘美君越想越气,就指着自己乘坐的军用越野车说:“上车吧,回家再说!” * 被刘美君专程接回梁家,林雪进了客厅就看到许靖瑶也在。除了许靖瑶,还有林娅玲,林家母女三人都到齐了。 刘美君把一只已经打开的平板袖珍电脑往桌面上一扔,没好气地说:“这段视频谁还没有看过?” 林娅玲抬起头,讨好地对刘美君说:“妈,这是我妹妹做出的不要脸的事情,我可跟她不一样!” 她的手腕处还打着石膏,伤疤还没好就已经忘了痛。现在,她只想赶紧借着机会把林雪赶出梁家,她好对梁峻涛采取行动。 实在对梁天逸失望透了,一个坐在轮椅里的瘫子脾气还那么大,就因为只毛蟹折断了她的手腕,她跟着他还有什么前途呢?虽然梁峻涛也落井下石地跟着踩她,不过她相信那是被林雪迷惑怂恿才那么做的。只要林雪离开梁家,她一定能抓住梁峻涛的心,让他像宠爱林雪那般地宠爱她。 “你闭嘴吧!”刘美君看待林娅玲的目光更厌恶,不过知道了天逸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心里也就平衡了些。她认为早晚有机会把林娅玲赶出去,现在她最重要的是要对付林雪,因为峻涛已经快被这个女人迷到神魂颠倒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如果不想再被天逸打,你就学乖些!” 作为林家的长辈和娘家人,许靖瑶并没有追究林娅玲折了一只手腕的事情。只是一味地忍让着:“亲家母,你消消气,孩子们不懂事,你可以慢慢教她们嘛!” “你们林家的两个活宝儿我可教不了!”刘美君不屑地冷哼,并没有因为许靖瑶是林家的主母而有所顾忌,她尖刻地说:“今天把你叫来,不是跟你认什么亲家,实话告诉你,你们林家还不配!” 许靖瑶也不恼,四两拨千金地道:“哟,这都已经登记结婚了,法律上都承认的关系,亲家母又说什么配不配,岂不是太晚了!” 言下之意在讥诮刘美君管不了自己的儿子,却对着她们林家母女三人施威风。 这是刘美君最大的心病,她最宠爱的小儿子却偏偏不听她的话,跟林家三小姐扯了证她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次把许靖瑶叫来,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把这两个女儿都带走,现在看来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好不容易赖进了梁家,她们哪肯那么容易就撤走呢! 当然,刘美君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很清楚女人最渴望什么也知道女人最惧怕什么。 渴望的貌似只要嫁给梁家的少爷们就可以全部得到,惧怕的得不到承认和名份,当然最最怕的还是怕得不到老公的宠爱。 指着林娅玲打着石膏的断腕,刘美君微微得意地对许靖瑶说:“看到了吗?别以为赖进我们梁家就高枕无忧!你家的那个泼货惹烦了我儿子,照样打断她的骨头!我看得出来,天逸很讨厌她,你要硬把她留在这里也行,下次让你过来,恐怕断的就不止是她的手腕了!” 林娅玲虽然不是许靖瑶亲生的,不过好歹也是林家的二小姐。她遭毒打当然让林家没有脸面,也让许靖瑶没有脸面。 许靖瑶果然不高兴了,就悻悻地冷笑道:“梁家也算是军门权贵,没想到仗势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打到骨折!这事儿如果宣扬出去,没脸的恐怕不止我们林家吧!” “你可以宣扬啊!尽管宣扬,我不怕!”刘美君把胳膊一抱,很不屑的表情:“送上门来让人打还装什么金枝玉叶?要真金贵就别主动钻进来给我儿子暖床啊!贱货就该打骂着对待!” “老婆子,你把我妹妹叫来难道就为了说这些吗?别忘了,她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呢!”林娅玲知道再说下去对她不利,干脆把火力转移到林雪的身上,她再跟着踏一脚。“网络上传得那么凶,到底要如何收场?我看,还是让她走吧!这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 经林娅玲的提醒,刘美君才发现自己偏题了。没错,她特意把许靖瑶请来,不止是为了对付林娅玲,更重要的是赶走林雪。 “我们梁家容不下林雪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跟了峻涛又跟她的前未婚夫勾搭成奸,太不要脸了!你们看看,她的嘴巴……天啊!我的脸都要冒火啦,怎么会有这么恬不如耻的东西呢!”刘美君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如此不争气,为何就被林雪迷住了心窍看不清真实情况呢! 林雪干脆找个地方坐下来,看刘美君的表演。她想赶走她吗?好啊,就看她如何施展本事。 许靖瑶依然面不改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雪两次被休弃,这事儿二少爷都知道!他还不是照接受了她,表明他并不在意这些事儿嘛!至于她跟莫楚寒的事情,也许另有隐情呢!” 刘美君这次是铁了心要赶走林雪,她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当下冷笑道:“好,你们林家的女人个个不简单,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已经通知了峻涛,他马上回来!这件事情必须要做个了断!” 话说得很满,可是刘美君一遍遍的电话催过去,都说梁峻涛陪着黄依娜在急救室里,没有时间接电话。 林雪仍然不动声色,但清眸里已隐隐有些失望。原来他为了黄依娜忙到如此地步,连家里的事都一概不管了。明知道刘美君把她请回家肯定没有好事,他都不着急吗?或者打过来个电话安慰下也行,他却都顾不上。也许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世上任何的一切都及不上黄依娜在他眼中的地位吧! 想起他们“洞房”的那晚,她问他还爱黄依娜吗?他嬉皮笑脸地说什么爱不爱的,他现在只爱她!当时她除了好笑还有一丝悸动。现在想来,他哪里是爱她呢?他不过是精虫上脑的时候只想“爱”她的身体罢了!男人在床上的话根本靠不住,可笑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把他那句话放在了心上。 垂下眼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任由刘美君继续自导自演。 指着那位重金聘请来的仙师,刘美君矜持地说:“这位先生是全京都最有名的仙师,很多中央首长都找他算过命,灵得很呢!为了峻涛的婚事,我专门去请教了仙师,觉得他说得实在太准了!为怕你们不相信,特意把仙师请到家里来,让他亲自说给你们听吧!” 仙师果然仙风道骨,仪表不俗。听刘美君让他开口说,便翘起兰花指,摇头晃脑,一本正经地道:“承蒙梁太太信任,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要我看,男方属虎,女方属羊,两人的属相相克,恐难白头到老啊!” 一听仙师这样说,许靖瑶变了脸色,当即反驳道:“哟,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刘美君毫不客气地抢白道:“你可以不信,我不能不信!你们林家可以不在乎这些,我们梁家可不能不在乎!你想想,自从林雪进门,峻涛先后出了多少事情?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有惊无险,可我的心里就是膈应得慌!万一哪一天,峻涛再被这个扫把星克到,出了什么事……我找谁算帐去?你们林家谁能出来负责?” 看着激忿难平的刘美君,林娅玲连忙站出来响应她的话:“妈说得太对了!我这个妹妹就是丧门神转世,扫把星重生!我和大哥小时候也没少被她克,灾难不断,都是她这个祸害妨得家里鸡犬不宁。后来家道败落,爸爸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弄得快要破产了,也都是她妨克的,我们全家都要被她害死了!我赞同仙师的观点,她跟谁在一起都没有好事儿!二少爷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准要出大事儿!要我说,快刀斩乱麻,赶紧把她清理出去,以正门风!” 没想到林娅玲会向着自己说话,刘美君怔了怔,神色间马上就亲热起来。她屈尊迂贵地看了眼林娅玲,颔首赞道:“看不出来有时候你还挺明白事理的,这点儿就比你妈妈强!她枉活了大把年纪,不通情理,简直都无法跟她沟通!” 听刘美君的口气大有缓和,对自己也亲热了许多,林娅玲精神一振,连忙凑前一步拉住刘美君的手,同仇敌忾地说:“妈,你不用管她们!她们母女俩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林家的时候我看她们就厌烦得很,恨不得立刻把她们赶出去!不过她们俩都擅长狐媚之术,迷惑得我爸爸太深……唉,我理解您的心情,因为我爸爸就跟二少爷一样,对一个女人着了迷,那是汤水不进谁说也听不进去啊!” 两个原本势同仇敌水火不溶的女人,因为同样的目标而在瞬间化敌为友结成统一盟线。 刘美君深知林雪在梁峻涛心中的地位,她必须要先想办法赶走林雪,至于林娅玲,因为天逸并不喜欢她,倒是好对付!等解决掉林雪,她再对付林娅玲就容易得多了。说得都差不了,最后总结道:“看看吧,连你们家的二小姐都这么说了,可见你们母女俩有多么的差劲!” 那位仙师很配合地起身走到林雪的跟前,仔细观察了一番,脸色凝重地道:“男属羊,出门不用带口粮;女属羊,家里没有隔夜粮。男属羊,黄金堆屋梁;女属羊,命根硬,克夫克爹又克娘。前述三者,你是否已克死一人?” 林雪抬眸,冷着俏脸,没有说话。 林娅玲连忙证实道:“没错啊!她的亲妈已经死了,就是被她克死的!” 刘美君一听,更害怕了,“原来是真的呀!她的亲妈已经被她克死了!” “是啊,都怪她啦!不但克死了她的亲妈,还克得我们家生意败落!如果不是她,莫楚寒怎么会对付我们家呢,早就……”林娅玲想说,如果不是林雪,莫楚寒早就被她爸爸和大哥给整死了,不过这里涉及到一些关乎家族的隐私问题,便停住口不说了。 这边仙师给林雪相着面,那边有林娅玲给证实仙师所说得话句句属实,完全符合,这样当然就更助长了仙师的底气增加了刘美君的忧患。 盯着林雪左瞧右看,仙师啧啧叹气:“她克死了亲妈,克得家里金银散尽,恐怕将来……” “将来怎么样?”刘美君越听心里越凉,感觉好像大祸快要临头了。 “男子属羊亮敞敞,女子属羊守空房,这话,梁太太应该听说过吧!”仙师凝重地问道。 “……”守空房?天啊,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让刘美君害怕的!难道说,林雪这个扫把星将来会克死峻涛吗? 林雪冷眼看着这三个人的表演,嘴角露出一丝讥嘲。 终于,许靖瑶忍不住了,反驳道:“林雪是属羊,不过二少爷属虎,他那么硬的属相怎么可能被林雪克到?我还没听说老虎会害怕羊的!” 不禁多看了许靖瑶一眼,林雪承认她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她这只羊真的能威胁梁峻涛那只老虎的生命安危吗?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可这这位仙师外加两个女人却大惊小怪虚张声势,有的没的事情都嫁祸到她的头上! “妈,我跟峻涛在一起,就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吧!难道老虎吃羊的时候会噎死吗?如果真这样,那我答应离开峻涛,不连累他了!”此时此刻,林雪已经决定,假如梁峻涛还对那个黄依娜难舍难离,她就离开他! 以前,她以为只要守住自己的心,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事到临头才发现,原来她无法做到那么洒脱。当他丢下她赶到另一个女人身边的时候,当他一走半日连一个电话都吝啬打过来问问的时候,当她被他妈妈当灾星审问他连人影都不见一个的时候,她已经对这段契约婚姻心生厌倦。 据说,梁钰彤曾经跟冷智宸做了十年的契约夫妻,她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费在独守空帷的日子里。到头来,冷智宸寻找到了他执爱的初恋,毫不犹豫地要求跟其离婚。 十年的青春换来一场空等,到头来,唯一肯跟梁钰彤不离不弃的仍是那个阿标。 男人都是恋旧的动物,也许这句话是对的! 刘美君听林雪的口气居然有所松动,不由眼前一亮,连忙抓着她的话柄,说:“这可是你说的!就怕你到头来又死抓着峻涛不放!” “不会的,”林雪淡淡地觑着她,说:“妈放心,我不会死赖在这个家!” 正说着话,一位名叫小香的小女佣走进来,对刘美君说:“太太,二少爷回来啦!” “总算回来啦!”刘美君连忙起身,见梁峻涛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过来,便忙迎上去,责怪地问道:“给你打电话怎么一直没有接?” “依娜没有脱离危险期……”梁峻涛没说黄依娜在抢救的时候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他怕影响到她的情绪,就没有接听任何人的电话。抬头环顾偌大的客厅,见许靖瑶也来了,就随口问道:“家里来客人啦?” 林雪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俏脸冷若冰霜。 许靖瑶连忙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殷勤地招呼道:“二少爷回来啦?” “嗯,”梁峻涛随口应了声,见林雪脸色不太好看,突然想起这位许靖瑶是她的亲姨妈,自己这种态度是不是太不恭敬了,便又忙对其笑了笑,说:“妈来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派人去接你!” 许靖瑶被他一声妈叫得浑身骨头都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惊又喜,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忙不迭地再迎前两步,受宠若惊地道:“二少爷客气了,我自己过来的就可以的,哪里好意思麻烦!” 说话间,梁峻涛已经走过来,在林雪的身边坐下来,瞧她一眼,没话找话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雪扭过头,不理睬他。可是不知怎么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什么跟他保持距离,什么守住自己的心,可是当真正面对他的时候,那些决心就像冰雪遇到阳光,瞬间溃不成军。 对梁峻涛来说,林雪就像一块强磁力的磁铁,吸引着他身不由己的靠过去。倾身俯向她,他伸手握住她的纤手,觑着女子不苟言笑的娇颜,小声地问道:“又吃醋了?” 每次他都能准确无误地读懂她的心,林雪最恨的也是这点儿。明明知道她为何生气,偏偏他还是那样去做。抽回自己的手,她冷冷地道:“妈找来了一位仙师,说我们俩属相相克,你怎么看?” “属相相克?”梁峻涛有些诧异,沉吟了一会儿,笑道:“是我克你吧!” “妈说是我克你呢!”林雪挺直了脊背,望向刘美君。 刘美君见儿子跟林雪如此亲昵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不处来。没办法,谁让她生了个如此不争气的儿子。当下便把仙师刚才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末了才苦口婆心地劝道:“峻涛,你可以不信这些事情,可是妈不能不信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梁峻涛不等刘美君说完,他就起身,顺便拉起林雪。然后面无表情地道:“从今天起,你权当我这个儿子已经死了!” “你……”刘美君没想到梁峻涛会如此偏激,他竟然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表明他对林雪执着的坚持。“难道你要活活气死妈妈?” “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怨得了谁?”梁峻涛目露不悦,他侧眸那位仙师,只说了一句:“你赶紧滚蛋,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那位仙师额角渗汗,当下也不敢再胡吹什么属相相克的谬论,只对刘美君鞠了鞠身,就赶紧走人了。 其实,他说的一切都是按照刘美君的意思来的,只要长脑子的人都会想一想,羊能克得动虎吗? 赶走了仙师,梁峻涛继续对刘美君道:“我和林雪回部队了,以后没事儿你少叫她回来!至于我这个儿子,你权当没养!好在还有大哥在你身边尽孝,另外还有一个极品好儿媳陪伴着你,相信没有我们俩你的日子会过得更舒心!眼不见心不烦,我们彼此彼此!” 刘美君气得都哭了,她坐在沙发里默默地流着泪,伤心到无以复加。每次她跟林雪起争执的时候,儿子都会毫不犹豫地向着媳妇儿,从没有把她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害得她被人奚落抢白。 “妈,你别难过了!不是还有我和天逸吗?我们一定会加倍地孝敬您老人家!”林娅玲心花怒放,假如梁峻涛真的跟梁家断绝关系,那么她跟梁天逸的地位无疑直线上升。再加上刘美君对她态度也和缓了许多,早晚她会成为这个家未来的真正女主人。 就算抢不过来梁峻涛,她跟着梁天逸也是稳赢! 看着林娅玲凑上来的阿谀嘴脸,刘美君顿时厌恶到极点,不过如此情形之下,她要再跟林娅玲闹翻,对她将更加没有面子。只好借势叹道:“妈真的不是为了拆散你们啊!而是……为了梁家的脸面!好吧,就算仙师的话你们不信,还埋怨妈妈迷信封建,这我不怪你们!也许我的想法真的落伍了!可是,这些视频怎么办?在网络上流传得那么快,我们梁家的脸面真的都丢尽了!” 梁峻涛阴沉下俊颜,没吭声。 “峻涛!”刘美君见儿子沉默,知道他还是介意的。便趁机劝道:“这么不自重的女子,你不觉得丢你的脸吗?还有,她敢这么轻狂说明她就是恃宠而骄,假如你跟天逸一样,看看她还敢不敢再犯!” 林娅玲在旁边差点儿气炸了肺,刚要骂她老妖婆死八婆,又想想自己好不容易跟她缓和的婆媳关系,就只好忍下了。气得直翻白眼,在心里暗暗诅咒她早日归西,自己好成为梁家的当家主母。 许靖瑶想不到刘美君竟然当着她们母女仨的面明目张胆地挑唆梁峻涛对林雪施暴,实在忍不住了,就忿然道:“亲家母,你这样太过份了吧!林雪只是一时糊涂,再说了,她跟莫楚寒之间早就分手,说不定是莫楚寒怀恨在心故意陷害她呢!你怎么能让二少爷跟大少爷学呢?打老婆可不是好习惯!”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莫楚寒想陷害她,也得她愿意上钩才行呐!在花园里跟人家搂搂抱抱地咬嘴巴……”说到这里刘美君突然想起什么,就提醒儿子:“你看看她的嘴巴,怎么被咬得那么严重?是你……是你咬的吗?别是她跟野男人胡混留下的记号吧!” 这一说,梁峻涛才注意到林雪的嘴巴伤得果然很严重。他怔了怔,伸出大手钳制住她的下巴,扳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瞧了瞧。 “放开我!”林雪暗叫糟糕,她知道嘴巴上添的新伤瞒不过梁峻涛这个鬼精,可是她要如何解释呢? 果然,梁峻涛目光顿时变得很可怕,他似乎有些不肯相信,问她:“怎么回事?” 刘美君原本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林雪嘴唇上的伤真不是儿子弄的。当即逮住情理,得理不饶人,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天啊!这个淫妇要不要脸?我儿子大赫赫地杵在这里呢,她竟然就敢跟野男人偷情还咬破了嘴唇!峻涛啊,你是个死人吗?她都这么张狂你也不教训教训她?你不觉得恶心吗?还要她干什么?要我说狠揍她一顿立刻丢出门外去!” 事情突然发生转变,令许靖瑶措手不及,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对林雪连连施眼色:“还不快跟二少爷认错,快认错!” 林雪只想挣脱梁峻涛捏住她的大手,因为她的下巴都要脱臼了。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贱人哦!”林娅玲幸灾乐祸,想不到林雪的胆子真的这么大,敢明目张胆的偷人。被奸夫咬破了嘴唇,这下子连梁峻涛也饶不了她了!“二少爷,你一定要狠狠惩罚她,她竟然给你戴绿帽子呐,还以为你跟你大哥一样是个废人吗?” 说完,察觉到刘美君愠然的目光,忙又掩了口,后悔把话说得太直白了。 梁峻涛对周围人的聒噪都恍若未闻,凌厉的目光紧觑着林雪苍白的娇颜,声音冷若玄铁地问道:“又跟莫楚寒见面了?” 他只是离开半天的时间而已,她竟然又旧病复发!感情他特意给她买的豪车,更方便她去跟莫楚寒约会。 “我没有!”林雪终于开口否认,“不是莫楚寒!” “不是莫楚寒?天啊,难道还有别人吗?”刘美君愤怒地叫起来,“峻涛,你真该好好审审她,她到底勾搭了多少野男人!” “林雪,你有什么苦衷赶紧说出来啊!”许靖瑶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假如林雪再被梁峻涛厌弃,那么他们林家真就完了。 林娅玲唯恐天下不乱,此时脑中灵光一闪,马上很聪明地猜测道:“我猜是云书华,以前林雪跟云书华有婚约的,后来两人一直藕断丝连。假如不是莫楚寒干的,那一定就是云书华了!” 恰在这时,梁峻涛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完电话内容,他的一张俊颜顿时黑得可以媲美锅底了。 一咬钢牙,他起身,拽起林雪,在众目睦睦之下将她拖了出去。 “峻涛啊,你别气坏了身子!这种贱人交给别人去教训也就是了,不用你脏手!”刘美君怕儿子一怒之下杀了林雪,连忙提醒道。 没有理睬刘美君的话,梁峻涛拖着林雪出了客厅,走下外面的台阶。 林雪跌跌撞撞地被动地跟在他的后面,不过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吭声,就这样任由他拖拽着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从厨房里隐隐飘出饭菜的香气。这是个温馨的夜晚,可是从此她的生活将跟温馨再也扯不上关系了吧! 将她拖上车,梁峻涛给她绑上安全带,再锁死了车门。 他要干什么?又要带她去飚车吗?等梁峻涛上车的时候,林雪主动跟他交待了一句:“我没有违反契约!” 又是契约,难道在她眼里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感情吗?梁峻涛负气地发动开车,没有看她。 “我知道自己解释什么你也不会相信!假如你觉得我不符合你,就放弃我吧!”林雪也没有看他,转过头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夜色。 “我告诉你林雪,”梁峻涛对她说了一句话,却让她透心的凉:“我不说离婚,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摆脱他?有没有搞错,是他妈觉得她妨碍了他的锦绣前程和生命安全还影响了他们家的清誉,把她视作洪水猛兽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她是为了他好,才主动提出解除婚姻的!他竟然倒打一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随便你,只要你不觉得我是个麻烦和累赘,我无所谓!” “说吧!”梁峻涛目光凝视着前方的某点,语气冷到冰点:“你想怎么样?” 她想怎么样?林雪苦笑:“你想怎么样?” 突然转过头,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而寒鸷,充满了玄寒的冷意。“我想怎么样?”他嗜血而笑:“我想吃掉你!” * 雾气氤氲的豪华桑拿室内,莫楚寒跟霍云飞一起蒸着桑拿,旁边有穿三点式内衣的绝色美女八名,正在小心奕奕地服侍着他们。 “这就是你准备的好货?”霍云飞打量着正在卖力给他按摩的波霸美女,有些兴趣缺缺:“看着怎么没胃口呢!” 莫楚寒淡淡勾唇:“是不是最近肾虚,需要补一补?” “别膈应我,我强着呢!”霍云飞不由想起那张清丽的俏脸和那双泉水般清澈的瞳眸,大手捏向波霸美女,后者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喊出声,还要拼命地对他讨好地媚笑。因为莫楚寒说了,假如她们不能让这位泰国来的少爷满意,等待她们的结果会很惨。 “三少,”美女就势将自己曲线玲珑的身体整个贴上霍云飞,然后俯首舔向他。“我的口活儿很棒,要我服侍您吗?”其实她的询问很多余,因为她已经开始实际行动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莫楚寒拿起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嘶,”霍云飞享受地闭上眼睛,这波霸美女的技术确实不错。可是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开始浮现那张清丽恬静的俏脸,时隐时现令他心痒难搔。 “呃!”波霸美女被压倒在健硕的身躯之下,美眸闪过欣喜,她终于成功撩拨起霍云飞的性欲。 莫楚寒在旁边点了支烟,雾气氤氲中觑着那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做着最原始的动作,竟然流露一丝寥落和无聊。 霍云飞可以在肉欲中沉沦,可以无所谓做的对象,他却不能。近来,连舒可他都很少碰了。 无聊的抽着烟,默默地想着心事。抽到一半的时候,室门打开,崔烈走进来。 崔烈是莫楚寒的心腹,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有随意出入禁区的权利。 见到崔烈,莫楚寒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否则崔烈不会随便到这种地方来。 根本没有看那些身着三点式曲线撩人的美女,崔烈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莫楚寒的身边,俯耳低语了几句。 莫楚寒黯淡无神的俊目顿时有了光采,他掐灭了烟支,兴奋地坐起身,问道:“真的吗?” “真的!从梁家传来的可靠消息!”崔烈看到莫楚寒俊脸上有了久违的亮色,也笑了笑,“梁家的人准备把林雪赶出去,梁峻涛也生气了,就算没有立刻赶走林雪,估计也会跟她争吵!少爷,你的机会来了!” 伸手拍了拍崔烈的肩膀,莫楚寒欣然道:“不错,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少爷开心就好!”对崔烈来说,能看到莫楚寒的笑容就是他最高的享受和幸福了。至于莫楚寒喜欢哪个女人,对他来说都一样!反正他的少爷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这边聊天,那边霍云飞显然受影响,他隐约听到林雪两个字,就又想起了那个叫“小雪”的女孩。再看看身下那个满脸满身都被情欲染红的波霸美女,顿时没了兴致。 味同嚼蜡的草草了事,他起身到一边去冲浴。 “老三,让崔烈在这里陪你,我有急事出去一趟!”莫楚寒也走过去,立刻有女子打开淋浴花洒,再拿过他丢掉的浴巾。 两个各有千秋的美男并肩淋浴。自然让那些美女都看直了眼睛,太有眼福了,他们俩的身材简直比健美先生还要性感。如果能幸伺候他们俩,就算倒贴她们也愿意! 被冷落的波霸美女有些不满,轻哼,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中看不中用!” 看着那么伟岸雄壮的男人,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结束了呢?她都没有享受够。 可是旁边的女子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她,觉得她真是太有艳福了。假如她们有机会伺候霍三少,该多么的幸运,想想就浑身酥软。 “你真行啊,我偶尔来一次,就这么招待我!”霍云飞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很不爽地瞅着莫楚寒。 “抱歉!”莫楚寒微微歉意地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小雪吗?今晚……我跟她有约会!” 霍云飞怔了怔,小雪?没错,莫楚寒有个初恋,好像名字就叫小雪!可……“我记得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那是误会,现在又复合在一起了”!莫楚寒觉得他跟林雪复合是早晚的事情,笃定地告诉好友:“她跟我闹别扭呢,今晚得去哄哄她,等哄好了,我带她来见你!” ------题外话------ 推荐〈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5. 疯狂侵占(吃干抹净 宽绰的画室布置优雅温馨,里面灯火明亮,梁天逸正在那里作画。舒骺豞匫 他坐着轮椅,手持画笔,端详着画面,不时地做着润笔。画室极安静,只有一个小女佣远远地站着,等候大少爷行动不便的时候吩咐。 梁天逸作画的时候要求极度安静,他天马行空地作画,完全随心所欲。像他这样拥有显赫的家族,不必为了生活和金钱而奉迎附合一些世俗的东西,完全可以画自己最喜欢的,也是一种幸运吧! 他享受作画的过程,享受创作的激情,享受作品完成后的满足。 然而…… “天逸!”那个令他头疼的声音又来了,接着就看到林娅玲扭着水蛇腰风情万种地走进来。她不止一个人进来,还领着两个佣人,端着丰盛的晚餐。“妈说你肯定不能下楼吃饭的,就让我把晚餐端过来喂你。” 喂他?难道他连吃饭都不能自理了吗?梁天逸回眸冷冷地扫她一眼,惜字如金地命令道:“放下,出去!” “哟,我刚过来你怎么就赶我走呀!”林娅玲哪能那么好打发,她不退反进,媚态盈盈地靠过来,用没有受伤的那只左手掀开餐具盖子,盛汤布菜。 “滚开!”梁天逸看到她就反胃,哪里吃得进去。“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 这就是喜爱和讨厌的差别吧!梁峻涛总希望林雪能离他近一些,而他恨不得把这个林娅玲绑在火箭上发射到太空去,永远也别再让他看到她! 可是,他却还是要违心地留下她,继续折磨自己……折磨云朵! “天逸,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是你的女人啊!我爱你,哪怕你那么残忍地折断了我的手腕……”说到这里她不禁抚了抚犹自打着石膏的右手腕,痛定思痛:“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吗?可我还是选择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对你死心塌地!” 放下画笔,梁天逸转过身,没有再多说什么,开始用晚餐。 林娅玲说得对,既然选择了,就得对此付出代价。他要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就要适应她的存在。 见梁天逸开始用晚餐,林娅玲美眸露出喜色。连忙殷勤地帮他挟菜,边用嗲嗲的声音说:“这是干净的筷子哦,我没用过的!” 她总算不傻,知道梁天逸嫌弃她,假如她用自己的筷子给他挟菜,他是不会吃的。 不过因为用左手挟菜,技术很不熟练,挟到半途就掉了。 佣人过来帮着弄净污渍,再换了新的碗碟。 “你能不能……”梁天逸忍无可忍地转过头,他想说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可是到底他还是忍下了!就让这个恶心的女人折磨他吧,否则他难受得时候有可能会自残。 “天逸,你让我做什么?”林娅玲第一次见梁天逸主动跟她说话,不由受宠若惊,连忙眨巴着美眸拼命地献媚,用嫩到滴水的娇嫩嗓音嗲嗲地道:“你说啊,别不好意思嘛!” “给我盛碗酸菜汤!”梁天逸转过头,恢复了冰山般的脸色。 “好啊!”林娅玲喜滋滋地连忙照着吩咐去做,不过她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再加上右手骨折行动不便,差点把碗给扣了。 终于,一阵手忙脚乱,在佣人的帮助下,她成功地盛了一碗酸菜汤端到梁天逸的面前。肚子也饿了,她涎着脸问道:“天逸,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吃饭?” 梁天逸放下碗,说:“你端到外面去吃吧!” “好嘛,好嘛!”林娅玲连忙打消念想,赔笑道:“我现在不饿啦,等你吃饱了,我再端到外面去吃!” 见梁天逸默默地吃着饭,虽然坐在轮椅里,但男子的模样真是帅极了。他拥有一副很好看的骨架,假如不是瘫痪,肯定很英挺健硕,就算比不上他弟弟,也是百里挑一的帅哥。 林娅玲越看越着迷,就忍不住又挨近过去,她知道梁天逸厌恶她的触碰,跟他保持了一点儿距离,没话找话:“天逸啊,你知道吗?林雪被赶出我们家了呢!” 梁天逸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微微侧眸。 见引起了他的兴趣,林娅玲更来了精神,当下添油加醋地把事情重述了一遍,尤其是林雪跟莫楚寒纠缠不清还被咬破了嘴巴的事,她更添加了些莫须有的细节。 “真不要脸啊!二少爷那么疼她,她还不知足,跑出去鬼混,还被野男人咬破了嘴唇……啧啧,妈很生气呢,要把她赶出去,最后二少爷也生气了,把她拖了出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她呢!”林娅玲兴灾乐祸地说着,巴不得梁峻涛就此厌弃了林雪,她好有机会靠近他。 这个梁天逸虽然英俊迷人,可到底是个瘫子,整天坐在轮椅里,说不定还不能人道,那她这辈子岂不是守活寡?若能赶走林雪,她靠上了梁峻涛……想想男子伟岸的身躯和俊美无铸的画颜她就直流口水。 好在梁天逸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并没有注意到她犯花痴的丑态。 回过神,见梁天逸已经放下了碗筷,转动轮椅,继续去画板前作画。 知道他已经吃饱了,林娅玲就让佣人撤走了餐具,然后殷勤地走到他的身边,想夸赞几句他的画画得太漂亮了。可是目光触及到画面上,不由驳然变色。 原来梁天逸画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精致小巧的五官,穿着可爱的公主裙,一头栗色的卷发,正倚窗而站,笑容甜甜。这个女孩林娅玲认识——就是云朵! 原来梁天逸还惦记着云朵!心中恼怒,泼劲又上来了,她忽地站起来,左手叉腰,用打着石膏的右手戳着梁天逸的脑门,骂道:“朝三暮四的臭男人,你竟然还想着云家的那个臭丫头!还当着我的面画她的像,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没想到被他教训过,林娅玲还敢这么泼,梁天逸微微一怔。 “什么破玩艺儿!”林娅玲从小到大就是阎王不怕的主儿,性子上来哪能控制得住。当下她就一把抓起调色板,对着那幅画就砸过去。 “啪!”调色板里的各种颜料都溅出来,污脏了画面上女孩甜美的笑脸。 梁天逸顿时眼珠都红了,他抓住旁边不远处的拐杖,抡起来狠狠地砸向林娅玲。 看着男子腥红的双眼,林娅玲才意识到自己再次闯了祸。她收敛了泼性,开始东躲西藏。 天啊,她怎么又忘了这个闷葫芦男人发起火来多么可怕!“天逸啊,我的意思是……你画我也可以啊!我长得又不比云家那个臭丫头差……啊!”话没说完就被他扔过来的拐杖打得头破血流。 旁边的佣人见林娅玲的脑袋被打破了,都吓坏了,有站在那里发呆的,有跑着下去找张管家的,总之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功夫,刘美君带着张管家上来了。见此情景不由也吃了一惊,怒视着林娅玲斥责道:“你怎么回事?又惹大少爷生气!” “妈,”林娅玲捂着被打破的脑袋,可怜兮兮的,再也不敢随便撒泼,“天逸当着我的面给云家的那个丫头画像,我、我吃醋嘛!” 原来是为了一幅画,刘美君真想把林娅玲也一起轰出去,不过想到林雪那件事情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就暂时忍下了,冷冷地训诫说:“想做梁家的女人,度量就要大一些!天逸画别的女人怎么啦?就算他去找别的女人你也得包涵些,否则,忍受不了就滚蛋!” * 军用陆虎停在了浩天娱乐中心会所的贵宾停车专区,梁峻涛下了车,又给林雪打开门,命令道:“下车!” 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这个男人的心思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林雪慢慢打开安全带,在男子冷鸷的目光注视下走下车。 京都的夜绚丽多彩,而这座闻名京都的娱乐会所更是一颗耀眼的明珠。浩天娱乐会所属于浩天国际财企的旗下,也就是刘家的产业。刘美君作为浩天的董事,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这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所以说,梁家跟刘家是军商联姻的成功典犯。 不过,梁峻涛突然把她带到这里,难道是想让她散散心? 不容她多想,大手已经握过来,牵着她的手一起往里面走去。 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连忙在前面引路,梁峻涛健步如飞,林雪踉踉跄跄地被他拖拽着,不过她没有开口要求他慢一些。 女子隐忍的淡漠下面是坚韧的倔强,她从不轻易喊疼(除了被梁色胚咬),就算曾经被林聪毒打到奄奄一息,她都没有叫过一声痛讨过一声饶。 怎么会突然回想起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是不是梁峻涛此时此刻的佞戾令她感到心颤?从小在暴力环境长大的她对暴虐有着本能的恐惧和抗拒。 她可以假装不在乎,其实内心深处她对暴虐是深恶痛绝的憎恨。 “梁二少,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一位经理模样的男子迎出来,恭敬地对梁峻涛鞠身握手。 梁峻涛克制着激忿的情绪,冷冷地吩咐道:“让他们再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好的。”经理点点头,觑了林雪一眼,没有再多话,便离去了。 林雪终于还是挣开了梁峻涛的大手,开口时,她的嗓音已经嘶哑:“我现在谁都不想见!” 难道梁峻涛又召集了一些狐朋狗友聚餐吗?她实在疲于应酬!心情糟透了,现在她只想找个僻静的角落呆着慢慢调整情绪。 “这由不得你!”梁峻涛显然心情也极度欠佳,他的语气比平时少了一分耐性,多了丝暴躁。也没有跟她解释今晚为什么来这里,只因为心中对她生出怨意 后退一步,她面对怒狮般的男子,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说:“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假如你不怕我继续给你们梁家丢脸,你可以强迫我!” 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就算勉强见客,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你……”梁峻涛又气又恼又无奈,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终于下定决心般,上前再次拖拽她。 这次林雪还是没有挣扎,任由他拖着她进到贵宾专用电梯。 电梯里有几个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见到梁峻涛都争先恐后地跟他握手寒喧,至于他怀抱里那个明显不情愿的女子,则无人搭理。 林雪俯首在他怀里,听着身边那些客套巴结的声音,不知怎么的生出疲惫地感觉。原以为这是个可以停靠的港湾,现在才知道,他不是! 不是他不好,而是她太悲催的命运,配不起如此好的男人! 出了电梯,梁峻涛索性拦腰抱起她,有服务生早就等候在那里,恭敬地说:“梁少,这边请!” “不用了!”梁峻涛临时改变了主意,因为林雪此时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跟他去那样的场合,思忖了一下,他吩咐道:“给我找个包厢,不用太大,我想先听会儿歌休息下!” “好的!”服务生立刻通知了总台,总台对这位浩天集团刘董事家的二公子当然不敢怠慢,立刻就照着意思安排了超豪华的ktv小包厢。 服务生打开了包厢的门,梁峻涛抱着林雪走进去,里面早就摆好了各种酒水饮料和干果鲜果以及花样繁多的西式糕点。 “出去,不许进来打扰!”梁峻涛简单地命令。 “好的,梁少慢慢享用!”服务生好像早就看惯了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多话。他的那句慢慢享用意思也很清楚,他看出梁二少并非来听歌的,而是用这个地方准备享受怀里的女人。 房门被轻轻关上,“咔嗒”一声反锁,再也没有动静。 包厢确实不算大,不过布置得美伦美焕,灯光迷离若情人的媚眼,充满了奢靡的味道。 将她丢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他坐下来,抽出一支烟点着,慢慢吸了口。 林雪知道他在平静心绪,明智地没有再去招惹这头暴躁的老虎,而是悄悄地蜷身坐起。 “轻握你的手,不愿让你走。在不知不觉中,爱已走到尽头。说好不分手,为何还要走?在你我之间,感觉爱已无法停留……” 正在播放着南风的一首歌〈留下你的温柔〉,此时此刻,竟然如此地符合他们俩。 “能不能留下点温柔,来抚慰我的伤口,你转过身,不回头,沉默就是理由。习惯了太多的温柔,无法接受你的冷漠……”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有种无形的距离已经在他们之间拉开。 抽完一支烟,梁峻涛转过身,他以飞快的速度将林雪搂进怀里,覆上她受伤的唇角。 这次,他没有再咬她,而是柔怜地舐舔着她,喃喃地问道:“为什么还要跟莫楚寒纠缠不清?” “没有,”她看着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仰首觑着他的俊美画颜,轻声回答道:“我没有!” “给我个解释?怎么回事?”他扣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她疼得蹙起秀眉,却无法解释。她要怎么说呢?说她开着新车穷得瑟跑到高速公路上飚车结果碰上了极品被轻薄还差点回不来?那他会不会更生气? 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吓人,她想还是如实交待吧!可是她刚张开嘴巴就被他咬住舌头,压倒在沙发上。 吻扑天盖地,令人窒息,她反抗不了也不想再反抗。 急切地抚着她,他甚至都来不及脱衣服,就急急地闯入。 疼,撕裂般的疼!林雪强忍着没有喊出声,额角却已经在冒冷汗了。上次的经历记忆犹新,她对*充满了恐惧和忐忑。 “你放松些,这样我会弄伤你!”早就防止她会因为剧疼再次弹跳起来,这次他很明智地将她牢牢压制住。只是他的耐性显然不够,来不及让她适应他,就又一次侵占了她。 她的身体简直让他疯狂,让他失去理智,怎么都停不下来。顾不得她初经人事,顾不得她眼角疼出的泪花,顾不得她眸底闪过的失望,他疯狂地掠夺着她,占有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嚼碎撕烂吞吃下肚。 林雪苦涩一笑,闭上眼睛,有两滴清泪溢了出来。 * “少爷,我们都布置好了,就等着您的一声令下!”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对莫楚寒报告道。 “梁峻涛带了多少人?”莫楚寒问道。[] “他没带人,只有几个贴身警卫在暗中跟着他!” “很好,埋伏就绪,等我的吩咐!”莫楚寒声音平仄似乎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紧紧握起的拳头和手背暴起的青筋泄漏了他的紧张。 * 在她的身体里释放了自己,梁峻涛满足地久久伏在她的娇躯上半晌没有动。过去的二十七年真是白活了,他发誓食髓知味后,他一定不会再错过每一个跟她共处的美妙夜晚。 想让他赶走她?休想!就算她想走也不可以!这辈子他都会把她圈在身边永远都不会放她离开! 满足了身体,脑子也变得清醒起来,他这才发现女子承受不了他的兽欲竟然晕过去了! 这个问题……有些严重!他连忙伸手探她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再试脉搏也正常,看来自己真的累坏了她。 翻身坐起,他摁了铃让服务生拿来一床蚕丝被,细心地给她盖好。 “梁少,记者已经等急了,催了好几遍,说您要再不出现,他们就要走了!”来送蚕丝被的服务生小心奕奕地提醒道。 在离这里不远的超大型的豪华ktv包厢里坐着很多京都知名的记者,都是冲着梁峻涛的面子来的!假如不是看他的面子,这些名记们哪能干巴巴地在包厢里等了几个小时。 他们心里也许怨叨梁峻涛的架子太大,不过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说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老是等下去。 假如他们知道自己在那里干等的时候,梁峻涛正在这边跟老婆共赴*,恐怕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而是直接跑过来拍摄更火爆的新闻题材了! “我知道了!你跟他们说,再等五分钟,我马上过去!”梁峻涛淡淡地吩咐道。 “好的。”服务生看出那个躺沙发上盖着蚕丝被的女子刚刚经历了什么,但他没有多言,而是恪守着自己的职责,把客人服侍满意,其他的与他无关。 等服务生离开,梁峻涛整理好衣服,再看看犹在昏睡的林雪有些为难。 本来,今晚他召集了京都的名记过来,是为了给林雪平反的。他想跟林雪恩恩爱爱地一起面对镜头,让一些绯闻传言不攻自破,但途中出了太多的意外。先是林雪嘴唇上的伤让他愤怒到失控,然后他把她带到这里来想消消火,没想到竟然把她给办了,而且还做晕过去了……事到如今,他只能自己去了! 细心地给林雪掖好了被角,梁峻涛俯首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柔怜地低语:“乖,我去去马上回来!” 林雪兀自沉睡,当然没有听到他的话。也不知道,此番一别,她竟然差点跟他今生错肩而过。 * 包厢外面有四名贴身警卫在等候着,见梁峻涛出来,他们连忙齐刷刷地敬礼:“首长!” 梁峻涛点点头,刚迈步,见那四名警卫要跟过来,就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吧!” 那些警卫面面相窥,然后其中一位说:“报告首长,梁部长有令,要我们四个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我用不着你们保护!”梁峻涛挑了挑英眉,对紧闭的包厢门瞥了眼,说:“你们的嫂子睡在里面呢,知道吗?” “噢!”那名警卫便不再多话了,老老实实地端着轻型冲锋枪,继续守卫在门口,认真执行首长下达的任务。 等梁峻涛前脚走了,莫楚寒后脚就跟着来了。他见包厢门口只有四个带枪警卫,没见其他人,心里不禁暗喜。 不过因为事关重大,他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便亲自带人来准备行动。 为免事后有麻烦,这次他没从特种军部队里选人,而是从组织里选出十几个精锐好手,来参加此次劫持。 “手脚利索点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莫楚寒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感情(蟹)色彩,在他的手下做事,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他绝不会给失败者下一次机会! “是!”十几个同样手持轻型冲锋枪,脸戴三孔套头帽,身形魁梧彪悍,身手敏捷的汉子,动作灵活得像只猫儿,悄无声息地潜过去。 那四名警卫都是千里挑一的兵王,是梁仲全特意从精锐部队里挑选出来放在儿子的身边做耳目眼线,这些年来也着实立了不少军功,是梁峻涛各种行动时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可是今晚,他却将这四名兵王放在包厢的门口做哨兵,因为里面睡着他的妻子林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林雪有任何的闪失,他绝不允许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四名哨兵是梁峻涛的贴身警卫,他们的身手一流,反应一流,无法一枪击毙,请指示!”领头的悄声对着无线通讯器说道。 莫楚寒沉吟了一会儿,下令道:“用麻醉烟!” * 走进包厢,镁光灯就闪烁个不停。除了知名报刊的记者,居然还有冷彬的妻子何晓曼。 “涛子,我亲自来给你捧场,怎么样?够意思吧”!何晓曼顽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多谢嫂夫人!”梁峻涛跟何晓曼握了握手,然后回首众记者说:“开始吧!” “开始?”何晓曼四下打量一番,并没有看到林雪的身影,就问道:“林雪呢?” “她临时有些不太舒服,我让她休息一下!”梁峻涛知道林雪没有一起出现,说服力小了些,但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我自己来也一样!”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有的打开了录音笔,有的拿出了速记本,有的打开麦克风都做好了采访前的准备。 “让大家久等了,实在抱歉!因为来这儿之前,我的太太突然身体欠恙,陪她去看了医生,说她需要休息。今晚由我来接受大家的采访,关于最近网络上流传的视频问题……” * 迷迷糊糊的,林雪醒过来,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蚕丝被睡在那张皮沙发里。 就是在这张沙发里,她被梁峻涛那只禽兽吃干抹净,她不堪承受竟然失去了知觉。 她揉着太阳穴慢慢撑起酸涩的身,刚一动就牵扯到身体深处的撕裂伤,疼得她再次申吟出声。 初欢对男人来说是享受,对女人来说只有痛苦。她缓过了身体深处那阵尖锐的痛楚,发现被子里面的自己竟一丝不挂。 本来,并没有脱衣服,可是后来做到激烈动情的时候,梁痞子兽性大发,又将她的衣服撕得粉碎顺手丢到地毯上。 垂眸四下打量,并没有见地毯上有她衣服的踪影,最后她在垃圾筒里找到了撕到面目全非的烂布条。 怎么办?她要怎么见人?梁痞子呢?他干了好事就消失得没影把她自己扔在这里,万一进来服务生……想想就能羞死。 好不容易在某个角落找到了她的手机,她正想拨梁峻涛的电话让他过来给她送衣服,突然听到“咔嗒”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了。 连忙裹紧了蚕丝被,她有些紧张地转过身,警惕地投过去目光,又愕怔住。 进来的即不是服务生也不是梁峻涛,而是——莫楚寒! 吃惊之余,林雪本能地后退一步,喝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什么情况?梁峻涛呢?心里知道事情不妙,她戒备地裹紧了棉被。 莫楚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俊目隐着佞色,冷冷地瞥向裹着丝被的女子。刚刚承欢后的她脸上红潮未退,那双他熟悉的清澈秋瞳却觑着他时充满了警惕和戒备。 林雪听到了恐怖的磨牙声,显然莫楚寒在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他有何资格生气?没错,她刚刚跟梁峻涛欢爱过,可是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退无可退,后面已经是墙壁,林雪停下脚步,她尽量保持平静,沉下俏脸,冷声叱道:“站住!你别过来!” 莫楚寒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他径直走近林雪,眸色一沉,伸手就去擒她。 林雪的枪法和功夫全部是他教授,他清楚她的一切反击套路和反应速度,在林雪飞起一脚踢他的时候,他巧妙地腾身闪开,顺势拉起了她修长的*。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林雪几乎被他的猛力掀翻在地,撑不住了,她只能伸手去推他。这样一来,裹着身体的丝被便松开,露出布满爱痕的玉体。 邪佞一笑,莫楚寒的心酸疼到极点!原来这些年的等候都是空的,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林雪再也不复存在,她已经*给了别的男人!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林雪羞恼到极点,一丝不挂的她被他高高抬起一条腿,这种姿式怎么看都屈辱到极点。“放开我!放开我!” 她拼死挣扎,怎么都无法容忍他这般亵渎她。屈辱令她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狠狠一踢,蹬开了莫楚寒的钳制。 忙不迭地弯腰去捡地毯上的丝被,却不知道她蹲下身子的瞬间,侧对着莫楚寒的玉体有着多么大的诱惑,每一寸肌肤和曲线都美到惊心动魄! 莫楚寒的眼珠红到滴血,俊秀的五官扭曲到狞狰,他无法原谅她,永远都无法原谅! “啪!”隐忍多日到底还是对她动手了,他觉得这种相处的方式更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林雪,你这个贱货!你天生就该被我打骂,不配得到我的宠爱!” 被他一巴掌差点儿打得踉跄倒退几步,林雪还是紧紧抓着那条丝被,她只想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不让莫楚寒觊觎她的身体。 看穿了她的企图,他再次扑上去,狠狠抢过丝被,他用力甩到墙壁上,轻软的丝被顺着墙壁滑落下来。他像只凶狠的野兽般扑上去,嘶吼道:“贱人,我打死你!” 又挨了几耳光,林雪想反击,可是她的身体酸软无力,几乎连走路都疼,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好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接着推开一半,那人显然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在外面提醒:“少爷,时间紧迫,梁峻涛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听声音是崔烈,应该是霍云飞提前结束了桑拿,崔烈便赶过来了。 “我知道了!”莫楚寒竭力克制着暴戾的情绪,他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丝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扑向林雪。 林雪再次落入他的掌握,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打她也没有轻薄她,而是将那条丝被披到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弄妥当了,确定不会走光,这才将她拦腰抱起,快步离开了包厢。 * 记者招待会虽然没有林雪的出场,不过还是进行得很顺利。这些记者都是梁峻涛请来的,当然在立场方面都向着梁峻涛说话。 他想说什么,他们就按照他的授意往哪个方面报道。这样一番澄清,那些谣言不攻自破。 其实,这种事情关键还是看男方的态度。如果梁峻涛一切都不计较,谁能怎么样呢? 网络上的视频迅速被禁令删除,所有能查到这个视频的地址都被禁止,梁峻涛充分运用了权利的优势,把这场麻烦扼杀在萌芽状态。 何晓曼是《名流》杂志社驻京都的主编,她的态度至关重要。这次亲自过来采访,既是看在梁峻涛的面子,也因为林雪。虽然只跟林雪见了短短一面,但她感觉跟她特别的投缘。 这次视频事件给林雪和梁家造成很大的影响,她想以自己所能帮他们将影响挽回到最小。 招待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位士官突然推开门,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径直走到梁峻涛的身边,俯首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梁峻涛顿时驳然变色,顾不得解释什么,就和那位士官一起快步出去了。 现场有些嘈乱,何晓曼连忙站起身帮梁峻涛圆场:“大家请安静!因为梁少的太太身体欠恙进了医院,梁少爱妻心切才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作为他的嫂子和他们夫妻俩共同的朋友,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这样,因为何晓曼站出来,成功把场面挽回,记者招待会才能继续开下去。 * 四名被麻醉烟迷倒的警卫已经送到了医院,包厢的门大开着,公安局的副局长和部队的几位士官,带着警察和士兵,正在做着现场勘察。 梁峻涛飞步过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包厢,一颗心顿时好像被人挖空。他嘶声咆哮:“怎么回事?” “首长!”一位名叫黎闻正的六级士官趋前一步,报告道:“劫匪用麻醉烟迷倒了四名警卫,首长夫人……被绑架了!” 健硕的矫躯微微一晃,梁峻涛只觉透心的凉,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了!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嘶吼:“谁干的?” “已经调取了会所的监控录像,可……那段过程已经被剪辑,因为监控室的保安被打晕了!” 警察们认真仔细地做着现场勘察记录,方副局长严肃地要求属下必须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侦破此案,并且表示,如果有需要,随时调派警力协助行动。 梁峻涛好像没有听到方副局的话,深邃的星眸里浮起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深知,能在他的眼皮低下掳走林雪,对方绝非一般的泛泛之辈。他的四名警卫都着了道,这些没用的警察哪能破得了案? 是谁做的?视频事件还没有压下去,新的风波又起!劫持林雪的人到底有何目的? 听说霍家养足了元气又开始觊觎国内的市场,会不会是冲着他来的? 两年前他差点丧命在霍家的手下,如果不是黄依娜,他现在恐怕已经过了两个忌日坟了。难道,这次霍家故伎重演,想拿林雪做人质来要挟他? “传我的命令!”梁峻涛竭力平静下情绪,他的自控力超强,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有一颗冷静的头脑。“各方面立即展开调查,尤其注意霍家方面的动静和消息!” * 车子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竟然就停下了。林雪感觉很意外,她以为莫楚寒会找个很偏远的地方安置她,没想到这么近。 打开车门,莫楚寒将她抱出来,俊面在霓虹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柔和了许多。 这是座华丽的郊区别墅,空气清新,院落宽阔,还有漂亮的花园和露天泳池,总之是个很奢华的地方。 院子里的路灯都是复古风韵的英式灯具,将这座别墅映得分外富丽堂皇。一阵晚风吹来,有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芬芳,熏人欲醉。 林雪不敢挣扎,因为挣扎反抗会让包裹她的丝被松散开,她怕走光,怕莫楚寒灼热的眼神和他身边那帮如狼似虎的属下淫邪的目光。 “楚寒!”一声清脆甜美的呼喊,就见舒可脚步轻盈地迎出来,她娇笑道:“你总算回来了!林雪怎么样?她睡着了吗?” 听她的口气竟然丝毫都没有因为莫楚寒带回了林雪而介意,相反她还很期待似的。“这下好了,有林雪在,你就不必整天再掂记着往外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理由不在家里陪我!” 莫楚寒停住脚步,有些意外舒可此时跑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缓和了语调,温柔地道:“怎么还不睡?” “人家睡不着嘛!等你!” 说话间,舒可已经过来了,她看了看莫楚寒怀里的林雪,关切地问道:“她睡了吗?” “没有!”莫楚寒想到丝被里的女子布满了爱痕的身体就气冲胸臆,冷声道:“她只是跟野男人偷情偷累了而已!” 舒可美眸闪过喜色,知道莫楚寒又吃上醋了。她了解他,这个偏激的男人最不能忍受背叛,她一定要趁着林雪初来乍到之时压制住她。 “是吗?”舒可有些惊讶,“难道她……天啊,楚寒,你不要太难过!” 林雪想让这对一唱一合的男女闭嘴,什么跟野男人偷情?梁峻涛是她的丈夫好不好!但她知道此时再招惹他们显然很不明智。尽量保持平缓的语气,对莫楚寒说:“你能不能先放下我!” “哼!”莫楚寒以一声冷哼来回答她,然后他继续走着,迈步上了台阶。 舒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边柔声细语地问着:“楚寒,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佣人装备夜宵?” “不用!”莫楚寒一口拒绝,他没有再看舒可,而是吩咐佣人:“去把浴缸放满水,我要把这个贱人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 * “砰!”一脚踢开浴室的门,莫楚寒总算放下了林雪,随后他就一把扯开了林雪身上的丝被丢到一边去。 林雪用双臂掩盖着自己的身体,步步后退,清眸中充满了惊悸和恐惧。 她多么希望这是个恶梦,睡醒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可是,那个步步紧逼的男人是那么的真实,好像索命的罗刹,一点点地逼近她。 “别过来!”林雪后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墙壁,她嘶声道:“莫楚寒,你如果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你杀啊!”莫楚寒怒极反笑地紧迫过来,他伸手去抓那个惊惶失措的赤身女子,咬牙道:“你杀我啊!你杀啊!” 林雪的身后就是坚硬冰冷的墙壁,她犹若困境之兽作着垂死挣扎。顺手拿起唯一能拿到的东西——一只金属质地的花洒,她拼命地向着逼近过来的莫楚寒砸去。 像疯了一般地狠砸,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让莫楚寒一时近不了身。撕打中不知怎么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注喷洒出来,她便用那水注淋向他! 莫楚寒没有躲,干脆迎上去,抢夺她手里的花洒,她死都不肯放手,挣扎间,不但她浑身湿透,连莫楚寒都被淋得像只落汤鸭。 到底还是把她搂进了怀里,他将她抵在墙壁上,狞笑道:“你再得瑟啊!” 林雪伸手探进他的腰间,竟然拔出了他藏在腰间的瑞士军刀。果然,她还记得他有在腰间藏军刀的习惯! 莫楚寒眼皮暴跳,他刚要伸手去夺回,就见她横刀在她自己的脖颈间,开口时嗓音已经嘶哑得不成调:“别逼我,否则我死在你的面前!” “你去死!贱人,拿你的贱命来威胁我,你脑子进水了!”莫楚寒毫不在意地冷笑,可是俊目深处已经隐隐现出一丝紧张慌乱。 林雪手上用力,那把锋利的军刀轻易就割开了她的皮肉,鲜血瞬间涌出。 “贱人!”莫楚寒本能地就要扑上去制止,“你想死啊!” “别过来,我说过我情愿死都不要你碰我!”林雪将锋利的刀刃压在她的颈动脉上,横下心:“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割开动脉!” 生生地滞住了脚步,他到底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尽管他真心想一了百了! “放下刀,我不碰你!”他的声势弱下去,俊目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哀伤和无奈。 “你说话算数?”林雪对他无法再信任,这个神经质的男人总是出尔以尔。 “算数!”莫楚寒沉默了一会儿,咬牙吐出这两个字。按压下心头的怒火,淡冷地说:“你冲洗一下,衣橱里有浴袍都是新的,换上后出来,外面会有医生帮你处理伤口。” 说完,他连一眼都没有再多看林雪,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浴室。 “砰!”一声愤怒的摔门可以召示他究竟隐忍着什么样的滔天怒焰。只是,再愤怒又如何?当她以死相逼时,妥协的依然是他! “叮!”手里的军刀滑落在地板砖上,上面沾染的血丝很快被热水冲走,雪亮的刃口闪着冷幽的寒光,就像他离去时的眼神。 林雪双手捂脸,痛哭失声。 *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不信!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梁峻涛一夜未眠,双目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林雪的失踪让他心急如焚,嘴唇都起了一层皮。 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能调集的兵力都调集了,只差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依然丝毫没有林雪的任何踪迹。 黄依娜的情况更严重,时清醒时昏迷。清醒的时候,她哭喊着要找梁峻涛,等他过来,她就死命地抓住他再也不肯松开。 “峻涛,你去哪儿了?我好怕,你不要离开我!”黄依娜哭得好不可怜,形容槁枯的她把他当成了最后的依赖,抓住了就不肯再松手。 “别怕!”梁峻涛心不在焉地拍抚了她两下,惦记着林雪的下落,他哪里能在这里待得住。便对黄依娜说:“我有点儿重要的事情得出去做,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不嘛!”黄依娜闻言更紧地拽住他,好像生怕他飞了。“我不让你走!峻涛,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不如年轻的女孩水灵?为什么这么不喜欢跟我在一起呢?”她水眸蓄泪,泫然欲泣,好像伤心欲绝的样子。 梁峻涛连忙说:“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说完了,看到黄依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突然又省悟过来,“不对,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帮助你,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朋友?”黄依娜不满意了,她嘟着嘴巴委屈极了:“峻涛,你变心了!以前你说过爱我的,生生世世都只爱我一个!”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6.危险物种 梁峻涛很无语。舒骺豞匫他说过这样的话吗?印象中怎么丝毫不记得?其实跟黄依娜从相识到分开,两人都没有公开恋爱关系,他也不记对她有过什么承诺。以前的他好玩,对于男女之事看作一场游戏,有过的女人不在少数,黄依娜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在对霍家的那次惨烈战役中黄依娜为了救他失踪,他才把她记进了心里。 “峻涛,我的第一次给了你,我的身体也因为你弄垮了,你如果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呢?”当爱情已经不复存在,可怜的女人开始打同情牌。 “可……”梁峻涛为难地告诉她:“我结婚了啊!不可能再跟你有超越男女间的关系……”见她那么伤心的样子,又不忍刺激她,只好说:“别担心,我不会抛下你的!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痊愈,然后给你安排工作,买房子车子,最后看着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黄依娜气得差点儿吐血,难道男人喜新厌旧起来这么可怕吗?以前的情意缠绵统统不见了,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等同于责任。就像他哪怕不喜欢他妈,也要养他妈的晚年一样,这跟感情无关,只是道义的问题。 “乖乖的,睡一觉!我真得走了!”梁峻涛急火攻心,如果怀里不是抱着黄依娜,如果她没有冒死救过他的命,他早就将她丢开赶紧寻找林雪去了。 “我不让你走嘛!”黄依娜铁了心,怎么都不肯放开他。她绝望地哭喊:“峻涛,我病得这么严重都快死了,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陪我?我恨你!” 没办法,梁峻涛只能继续陪在黄依娜的身边。她一会儿口渴,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又说腿麻,总之没有片刻消停。他围着她忙得团团转,还要留意有没有林雪的消息。 这次他学乖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同时下令各方,一旦有林雪的任何蛛丝马迹一定火速通报他。 直到下半夜,黄依娜都不肯睡觉,她两只眼睛贼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防止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就连梁峻涛去洗手间,她都要跟着,还千叮万嘱:“峻涛,你不许趁机跑掉,如果你跑了,我就再割腕给你看!” 真被这个女人治住了,没办法,谁让他欠她的呢?想想过去,的确有过甜蜜浪漫的岁月,可惜时过境迁,他现在心坎里已经换人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但如今的他实在难以再把黄依娜跟林雪相比。 对黄依娜存着愧疚,所以脾气火爆的他才能容忍着她的种种刁难和任性,作为她的补偿和歉意。 直到凌晨三点多,他略微眯了一会儿,突然接到了冯长义的电话。 因为这里是高级首长专用的vip豪华病房,不允许外人随便出入,所以要想找梁峻涛,只能电话联系。 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惹得黄依娜神经兮兮地抓着他,连声问道:“峻涛,你是不是要走啦?” “不走!”梁峻涛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她,然后接起电话。“有线索了吗?” “首长,刚才我哥打来电话,说在有人在境内发现了霍云飞的踪迹!”冯长义报告道。 “嗯,”梁峻涛的心顿时沉下去,原来预感是正确的,林雪的失踪的确跟霍家有关系。“你哥现在人在哪里?” “他一直在a市呢!” “好,让他别乱跑,我马上去a市找他!”梁峻涛挂了电话,见黄依娜又要哭闹,连忙说:“别怕,我不会丢下你,带你一起乘直升机去a市,好不好?” 听说梁峻涛肯带着她,黄依娜这才不再吵闹。在医院里闷了好几天,她也想出去透透气,当下便欣慰地道:“峻涛,你真好!我到底没有看错你,你是个有血有肉的真男人,就算再为你死一次也值了!” “……” * 穿着浴袍走到外面,果然见医生在小客厅里等着她。 脖子上的伤口一直流血,她用条白毛巾摁住,弄得血迹斑驳,看起来挺吓人的。 “林小姐,”医生恭敬地对她鞠了鞠身,说:“莫少让我来帮你处理伤口。” 没有拒绝,林雪听话地坐下来。 医生拿掉了她摁在脖子上的白毛巾,将那条蘸满血迹的毛巾丢进垃圾筒,然后迅速为她的伤口消毒止血。 这一刀切得很深,医生止血后告诉她:“需要缝两针,愈合得更快些!” “可以!”林雪对他礼貌性地浅浅挽唇。 做了局部麻醉,医生给她的伤口做了缝合,赞道:“林小姐,你很勇敢!” 一般女人脖子上有这么深的伤口,都会惊惶失措,可是她却一直那么淡定,配合医生做治疗,没有哭哭泣泣吱吱歪歪,实在让所有医生都喜欢。 处理妥了伤口,医生开始收拾医疗箱。 林雪跟医生道了谢,慢慢站起身,就见莫楚寒过来了。她如临大敌,忙后退一步,清眸满是戒备之色。 “莫少,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打过消炎针,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拎起收拾好的医疗箱,对莫楚寒恭敬地鞠了鞠身。 “嗯,辛苦你了!下去拿辛苦费吧!”莫楚寒并没有看医生,他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那抹清冷的倩影,也留意到了她对他的抗拒和戒备。 等医生离开,小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时间相视无言。 “累了吧?我送你上楼休息!”莫楚寒走过来的脚步放得很慢,好像怕惊吓到她。 “别过来!”果然,林雪对他的靠近还是本能的恐惧和憎恶,“你离我远一些!” 莫楚寒停住脚步,冷冷地说:“我说过不会碰你的!放眼京城,想给我暖床的女人多到得排队,你以为我很希罕吗?” “不希罕最好!”林雪闷闷地答道。她幽幽地瞅着他,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我绑架来?” 都已经知道当初她跟云书华的婚约是为了他,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赶尽杀绝?难道就因为她是林家的女儿?他就一直阴魂不散地纠缠? “我想……”莫楚寒说到这里突然改变了话题,他目光转向四周同时问她:“你觉得这座房子怎么样?” 林雪早就注意到这座房子华丽到美伦美焕,不但空间大面积广,而且每一个角落都布置精美,那些摆设物件个个价值不菲,这简直是座现代化的宫殿! “这座房子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情?”林雪轻咬唇瓣,她直接打断他的奢望:“莫楚寒,我们之间永远错过了!破镜重圆亦会有裂痕,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再也回不去了!经历了那么沉重残酷的伤害后,她的心已碎,无法再爱! 俊目闪过深刻的失望,既而怨恼地瞪着她,他讥嘲地冷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放心吧,我没想着要跟你重修旧好,林雪——你不配!” “你到底想怎么样?”林雪痛恨他的出尔反尔和翻脸无情。她的怨恼并不比他少。“你这个变态!放我走!放我走!” 突然欺身过去,一记擒拿手,他准确无误地夺过了她手里的军刀。不能再让她自残,这个匹小烈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混蛋!”林雪想不到他会卑鄙地偷袭她,可是她的身体牢牢地被他控制住,无法动弹。她只能再次质问他:“你说过不会碰我的!难道你说话都是放屁吗?” “我不碰你!”莫楚寒暗暗恼火,看她一副视他为洪水猛兽般的模样,就恨不得立刻掐死她。[]“林雪,我告诉你,在我边做女奴得识趣点儿!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 乘军用直升机,一个小时后赶到了a市。好久没有来这里,一切好像没有变样,一切又好像大变样! 当地驻守的部队赶往军用机场接应,来接梁峻涛的是几位校官,军车都准备好了,可是梁峻涛并没有上车。 很快冯州龙亲自开车来了,他的车挂着军牌可以随意出入军用机场。 “涛子!你丫的!” “聋子!你丫的!” 两位老战友互相击拳,两颗脑袋碰到一起,嘎巴响。 “要不是有了霍云飞的消息,你是不会主动来a市看我的!”冯州龙当胸擂了他一拳,打量着身着军装的梁峻涛,笑道:“小子行啊,又升大校了!” “你混得也不错嘛!听说银狼帮发展得如日中天,你小子,野心勃勃的,是不是想统领整个黑道?”梁峻涛跟战友信口胡侃着,两人肩搂着肩,亲热得像连体婴。 “峻涛,不要丢下我!我怕!”黄依娜原本坐在轮椅里的,被勤务兵推着下了军用飞机。此时见梁峻涛只顾跟战友叙话冷落了她,便连忙提醒地大声喊起来。 这才省起身边还带着个黄依娜!梁峻涛很无奈,他侧过身,习惯性地重复安慰道:“别怕,不会把你丢下!” 冯州龙很惊讶,打量一眼黄依娜,这才小声问战友:“这就是你媳妇儿?” 听堂弟冯长义说过,梁峻涛娶了个媳妇儿,而且对那个媳妇儿宠得不得了,简直恨不得二十四个小时看在跟前,只是一直没有举办婚礼。不过……他怎么依稀恍惚听说梁峻涛的媳妇被绑架了。 “不是!”梁峻涛顿时很纠结,他对冯州龙施个眼神,示意他别再多问了。 多年的老战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耸耸肩,冯州龙也就懒得过问他的私事。这小子一向好玩,多几笔风流债也是正常的。 “对了,疯子早打过招呼,说你来的时候一定叫上他,否则他跟我们俩绝交!” “疯子这两年过得怎么样?”提起段逸枫,梁峻涛就不禁唏嘘,介个男人是本世纪初最痴情也悲催的男人了! 当初为了帮助段逸枫重新追求回何晓曼,他差点跟冷彬反目成仇。直到冷彬跟妻子定居京都,生活得很安逸幸福,才慢慢忘记过去的不愉快,重新跟梁峻涛成为好友。(这段故事请看《名门官夫人》,段逸枫是里面的极品炮灰级悲催男配) “别提他了……”冯州龙轻叹一口气,悄声对梁峻涛说:“我怀疑他那方面是不是出了毛病!” 梁峻涛吃惊不小:“真的假的?” “两年多了,他就从没有找过女人!我好心地弄了些大补药送给他吃,他还给我扔了出去!” “不会吧!失恋也就罢了,还弄出阳痿的毛病来了!”梁峻涛沉默了一会儿,说:“赶紧把疯子叫出来,我们仨聚一聚!” 段逸枫和冯州龙,一个是商界巨鳄,一个是黑道大享,有他们的信息和耳目,他寻找起林雪的下落就会事半功倍! * 天已经亮了,可是林雪依然无法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一夜间,她竟然从一位女军官变成了莫楚寒身边的一位女奴! 抗议、反对统统无效!因为莫楚寒说,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做他的欲奴,供他发泄性欲;另一条路就是做他的女奴,供他奴役差遣! 他给她选择的权利,就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给死刑犯选择死的权利:是选择斩首还是绞刑?横竖都难逃一死,还要显摆他的假民主和假仁慈! 林雪恨透了莫楚寒,可是落在他的手里,她无从反抗。 这里是座豪华的宫殿,那么莫楚寒就是这座宫殿的国王。与世隔绝的山间别墅,守卫森严,伺养着几十条德国狼犬,别说逃出去,就算踏出这座宫殿的台阶一步,就会召来众犬的狂吠。 还有那些膀大腰圆的保镖,他们都佩戴着真枪荷弹,轮流换岗,从没有片刻松懈。 总之,她是插翅难逃! 已经换上了佣人的衣服,她必须站在餐桌边伺候莫楚寒用早餐。 男子的吃相极优雅,小口地嚼着,不时抿一口红酒。林雪站在一边,只要他没有开口,她就懒得动。 昨晚根本没睡几个小时,她又困又累又饿,饥肠辘辘的她真想也坐下饱餐一顿,然后去睡觉。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莫楚寒的女奴,她被剥夺了一切权利和自由,只能任由他的差遣和支配。 抬眸瞥她一眼,他问道:“饿吗?” 林雪故意扭过脸,装作没听见。 “坐下一起吃吧!”他开恩般地说道。 她没动,根本不希罕他的恩赐。 “添一副餐具!”他摇了摇手边的银铃。 他说女奴是没有名字的,他也懒得记她叫什么名字,所以他需要支使她的时候,就会摇一摇那只银铃。这么屈辱的事情,林雪哪里肯从。她几乎咬断银牙,就是装作没听见。 “不听话是吧?”莫楚寒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只是看他想不想用而已!“好吧,我不勉强你!我说过,不想做女奴也可以,现在就让人把你扒光了抬到我的床上去,待会儿我享用完了早餐再享用你!” 恨透了他,林雪还是忍着屈辱添了一副餐具,只是她端餐具的手在发抖,还没有放到餐桌上就失手摔到了地上。想让她做事是吗?那她就做给他看! 银质餐具在光亮的柚木地板上弹跳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叮叮当当!”待到停止下来,旁边已经有佣人弯腰捡起了餐具。 林雪束手垂眸,没有看莫楚寒的脸色,不过她估计他此时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好在莫楚寒并没有追究她失手的过错,很快有佣人添来了新餐具,然后他说:“坐下吃饭!” 林雪抬起眼眸,冷睨着他:“我是女奴,有资格跟你一起用餐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莫楚寒总算盼到她肯正眼看他,便微微扬唇,用温和的目光觑着她,柔声道:“饿了吧?坐下一起吃!” 他真盼她能给他一个台阶,只要她肯趋前一步,他就会把她拉到他的怀里,哪怕让他亲自喂她吃也可以! 可惜,他的想法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化成了泡影。 “楚寒,你在吃早餐吗?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呢!”只听一个娇嗔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到清新可人的舒可走来。 她嘟着红红的小嘴巴,撒娇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等到了桌前,才发现林雪在旁边,惊讶地掩唇道:“林雪……天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林雪忍不住笑起来,她觑着这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女人,讥嘲地她:“这个问题你去问莫楚寒比较好,他比我更清楚!” 舒可连忙走到莫楚寒的身边,伸手扶着他的肩,柔声细语地问道:“楚寒,你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林雪来这里,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莫楚寒左右为难,抬眸看了林雪好几眼,在心里做着挣扎和权衡。 早晨的阳光实在明亮,照得餐厅里愈发显得窗明几净。这样明净的环境里,林雪就站在他的身边,她离他那么近,只要他抬手就可以触摸到。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拥她入怀! 无数个难眠的夜里,他幻想的变成真实,要他如何不激动? 可是他跟她的关系已至冰点,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难不成真要她一辈子做他的女奴? 以后要如何定位他跟林雪的关系,他跟林雪的未来究竟会怎样,他自己都极度纠结。要他如何回答舒可? 有些愠恼舒可专门过来给他增添难题,便冷下俊颜,没有搭腔。 “我吃饱了!”莫楚寒拿起手边的湿餐巾揩了嘴角,然后起身,对林雪说:“陪我出去散散步!” “楚寒!”舒可的心慢慢地冷去,她惊悚地发现莫楚寒已经在刻意疏远她,尤其当着林雪的面,他开始跟她划清界线,不愿再保持以前暧昧和亲密。 “你吃吧!”莫楚寒回眸勉强对她一笑,声音依然温和“我有话跟林雪说,待会儿马上回来!” “唔,”舒可压抑下心里恐慌,强装出笑脸,用甜甜的声音说:“去吧!好好跟她谈哦!林雪的性子太拗了,别再跟她吵!楚寒,你知道的,我愿意接受林雪,希望她能跟我一起伺候你,这样你才会真正的满足和快乐!” 一瞬间,莫楚寒都愧疚了。像舒可这样的女子对他的深情实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却仍然对着那个顽固不化的林雪念念不忘,实在对不起舒可。因为愧疚,他看待她的眼神都彻底柔和下来,含糊地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舒可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催促道:“你们快去!谈好了快回来哦!” * 满院子大大小小几十条纯种的德国犬,每条都像小牛犊那么高,龇牙咧嘴,狂吠不停,让人看着就胆颤不已。 女子天生畏惧犬类,林雪也不例外。她想不到莫楚寒所说的散步竟然就是让她陪着他一起来观赏这几十条德国犬。这些德国犬有的拴着粗铁链,有的关在笼子里,彪悍威风,充满了攻击性和危险性。 “别害怕!”莫楚寒的语调尽量保持着愉悦和轻松,他告诉她:“这些狗看起来很凶,其实它们很忠实,从来不会背叛他们的主人!” 林雪冷冷地扭过脸去,表示对他话语的不屑。 这个变态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背叛过,无论对什么人什么物都没忘记强调要忠实于他!那他索性跟狗交朋友跟狗打交道跟狗过一辈子得了! “林雪,这里除了狗,也没有外人在,我想开诚布公地跟你谈谈!”莫楚寒终于书归正题,他转过身,凝视着林雪,语气很诚执地说:“我们和好吧!” 这句话他早就说过的,她也早就拒绝过。那时,他答应不再强迫她,可惜这个出尔反尔的卑鄙家伙根本不懂什么叫诚信什么叫守信! 莫楚寒完全看不出女子的愤怒和鄙夷,他俊目温润,又恢复了以往深情款款,诚恳地说:“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过结!你……抛弃过我,我伤害过你!我可以不计较你是林文博的女儿,你也不要计较我跟舒可的事情!不过我答应你,只要我们俩和好后,我就跟舒可分手!你说行吗?” 考虑了许久,林雪抬头问他:“如果我不答应呢?” “嗯?”莫楚寒挑了挑俊目,考虑了一会儿,告诉她:“那我——可以等到你答应为止!” 他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很平和,没有阴戾和暴虐,甚至好看的唇角还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样的他,就像记忆中的他,那般的温柔多情,蕴藉了她整个苦难寂寞的童年。 林雪有了片刻的走神,恍惚间,他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并且拉起了她的纤手,提议道:“你先考虑着,我不催你立刻回答!” 原以为他会用尽种种残酷的法子折磨她羞辱她,却想不到他开始对她施使怀柔政策,这让林雪有些措手不及。 “走吧!我们一起走走!”莫楚寒拉着她,跟她肩并着肩往前走着。 林雪挣开了他的大手,死水般的心湖激荡起阵阵涟漪。毕竟是她倾心深爱了十年的男人,若说一点儿悸动没有那是骗人的!可是……他们之间早就隔开了海与天的距离,怎么可能再重新靠拢?“我不习惯跟你一起并肩走。” 只是瞅了她一眼,莫楚寒没有再勉强。 慢慢离开伺养群犬的前院,他带着她沿着碎石小路向着后院的花园方向走着。这幢别墅占地几公倾,建筑面积宏伟,风景优美,格局独特,每一处都透着精心的琢磨。 “这幢房子叫秋锦园!还记得过去吗?你最喜欢秋天,还给我唱许许多多有关秋天的歌曲!有时候我独自一人也会哼唱几句,好像你还在我的身边!”尽管她一直沉默,莫楚寒却仍然不知疲倦地自说自话。回忆起过往,俊逸的面容充满了和熙的微笑,简直比满园盛开的鲜花还要迷人。 略略沉吟,他竟然轻轻地唱起了歌,那曾是林雪最喜欢的一首歌: “还记得那场音乐会的烟火,还记得那个凉凉的深秋!有一次日记里愚蠢的困惑,因为你的微笑幻化成风! 你大大的勇敢保护着我,我小小的关怀喋喋不休!感谢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又再一次回到凉凉深秋!” “给你我的手,像温柔野兽。我们小手拉大手,一起郊游。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吹着南方暖洋洋的哀愁,今天加油向昨天挥挥手,我们一直就这样向前走……” 熟悉的旋律让林雪动容,她不禁回眸望向莫楚寒,好像他们又穿越过了时光重新回到快乐的热恋时光,那样温馨浪漫,那样缠绵入骨! “那天与你话别在夕阳下,路边盛开一束野菊花,你摘一朵放在我手心,说这是秋天田野最美的花……” 歌声戛然而止,莫楚寒怔怔地看着她,俊目充满痴迷和泪光。 过去的一切每每思及都令他悱恻难忘,林雪曾经是他心里最美的神话!造化弄人,是命运让他们分离,让他们反目成仇! 现在,他想挽回,愿意摒弃所有恩怨,跟她从头开始,这个美好的愿望是否能够实现? “雪,”他的嗓音略微沙哑,温柔地忐忑地问道:“可以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吗?我们重新开始!” 骄傲如他,在她面前放下身价和自尊,一遍遍地乞求她重新开始,还要他怎么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林雪沉默了许久,她抬起头,清冷的眸子凉凉的,像两泓春天乍暖还寒的池水。没有回答莫楚寒的话,她只是将他那首没有唱完的《深秋野菊花》继续唱下去:“冷冷秋风吹动我的长发,情到深处最怕伤了心,离开你心情就象风吹落花!”喝完这句,她才幽幽地道:“头发已经被我剪了!都说断发如断情,我已经伤了心,再也无力爱你!如果你真的还对我有几分真情,请放过我,好不好?” 莫楚寒抿紧了好看的薄唇,俊目慢慢笼起冰霜,乖佞和暴虐又开始控制他的情绪。显然,林雪的话再次激怒了他。 对他早就没有了奢望,所以林雪倒是很淡定。这个男人绝对有病,心理方面的疾病,他的狂躁暴虐还有极度怀疑别人的背叛,这些都有些竭斯底理的神经质! 她后退一步,戒备地盯着他,冷冷地道:“你可继续囚禁我,但你休想让我顺从你!还有……”她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还有什么?”莫楚寒冷冷地问道,平仄的语气酝酿着可怕的狂风暴雨。 不过林雪显然并不怕他的暴风雨!她被他在订婚宴上羞辱过,被他在部队里殴打过,被他当众辱骂过……该伤的,她都伤透了,所以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从此不再爱他,他能伤她的只是肉体,就像当年的林聪,就算将她毒打到奄奄一息,她也能很快复元! “还有,”林雪昂起秀美的下巴,骄傲的睥睨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梁峻涛会来找我的!假如被他查到是你囚禁了我,无论我是死还是活,你都逃脱不了很大的麻烦!” 不确定梁峻涛的感情问题,不过她相信以他的个性,或者退一步说,就算为了面子问题也不会放任她失踪不闻不问。他现在一定搜遍京城在寻找她,也相信他一定急得不得了! 莫楚寒恨恨地盯着林雪,眼神愈来愈可怕。她却混然不在乎,昂起的头颅是那么的骄傲,丝毫没有惧怕的神色。 “哈哈哈……”莫楚寒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极度恐惧凄厉,简直像是夜猫子在哭。 林雪差点儿要去捂自己的耳朵,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想看看这个变态男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等到笑够了,莫楚寒突然沉下脸色,怒声道:“我说呢!原来你有恃无恐是仗着有梁峻涛在撑腰!觉得他比我强?嗯?” 林雪再后退一步,这种情形之下,她明智地没有继续激怒他,却也没有否认! “好!”莫楚寒恨极,他咬得钢牙咯吱响,看待林雪的眼神又恢复了那种阴恻恻的憎恨。“贱人,你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幻想!” 又来了,这句话他其实重复了很多遍,她简直都要听絮烦了,能不能有点创意? 看着林雪油盐不进的模样,他恨不得将她塞进狗笼子里跟那些猛犬为伴,看她还能不能这么淡定!当然,这只是个想法,他暂时还不想付诸于行动。 “你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夜,你的老公在忙些什么呢?”莫楚寒歪了歪脑袋,好像很费解的样子。“是不是到处在找你?还是……陪着他的旧情人一起游山玩水?” 什么?林雪不相信!她不信梁峻涛会弃她于不顾!冷冷地望着莫楚寒,用她淡凉的神色告诉他,她压根就不相信他的挑拨! 看出她的冷嘲,他眸色一沉,却破天荒没有发脾气,而是用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嗓音对她说:“跟我过来看样东西!” 林雪极其了解莫楚寒!每当他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话的时候,就代表那个人要倒大霉了!犹记得订婚宴上,他就是用这种口气对她说:“今晚我有惊喜要送给你!”结果她面临的是一生中最黑暗最伤心最狼狈的羞辱和折磨。 现在他又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她本能地心惊肉跳,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她! * 重新回到别墅里,不过这次走的是侧门。他带着她拐过狭长的甬道,进到一间装修豪华的会客室里。 “坐吧!”他收敛起狂躁,又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她没有坐,冷冷地说:“有什么阴招你尽管施,不过别忘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莫楚寒,你最好收着点儿,别做得太过份!” 心里已经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她不知道这次莫楚寒又要用哪种方法来折磨她。 莫楚寒没有回应她,而是走到一只保险箱前,将食指摁上却说,大约两秒钟后只听“叮!”一声微响,指纹保险锁打开了。从里面拿出袖珍电脑,启动后交到林雪的手里,嘱咐道:“这只电脑里面存着很多重要的东西,你看得生气时不许摔了它!” 林雪接过电脑,心想,难道又是视频吗?她被视频事件害苦了,都是莫楚寒作得孽,想想她就生出一股子怨意。 果然,上面播放的真是一段视频,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梁峻涛。看得出来,这是用非常角度偷偷拍摄的,因为摇晃的画面并不是很稳定。 “峻涛,我累了,你抱着我走吧!”那个娇媚的声音属于黄依娜,林雪立刻就能判断出来。 接着面面晃动,就见梁峻涛抱起了黄依娜,身边居然还有许多士官和士兵同行,大步地走着,径直上了一架军用直升机。 这是什么情况?看到画面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多钟,这种时候他抱着黄依娜上直升机,难道是……黄依娜病情加重不行了,需要转院? 不对啊!军区医院就是最好的医院了,他还能把她转到哪里去?再说,怎么看画面上的黄依娜都不像病情加重的样子。她亲昵地依偎在梁峻涛的怀里,不时地撒着娇。 “峻涛,我头疼,我给你揉揉嘛!”她娇滴滴地要求道。 接着就看到梁峻涛将修长好看的手指按到她的两边太阳穴上,轻轻揉按,那样的耐性真是罕见。 黄依娜闭起眼睛享受着,开心地说:“峻涛,谢谢你带我一起出来玩!” 林雪娇躯一颤,好像不相信这是真的!难道她失踪后,梁峻涛还有心情带着黄依娜乘直升机出去玩?可是,画面如此的真实,容不得她怀疑,这确实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而且,画面上的梁峻涛也没有否认黄依娜的话,还关心地问道:“头疼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峻涛你对我真好!”黄依娜甜甜地笑着,神清气爽,哪里像病重的样子!她紧紧搂抱着他劲窄结实的健腰,继续撒娇:“听说a市的九清山很有名气,等我身体好些了你带我去爬山好不好?” “嗯。”隐约听到男子含糊的应答声。 “你答应了?”黄依娜欢呼起来,“峻涛,我感觉自己的病都好了吔!看来心情真的很重要!你对我这么好,我好开心哦……” 后面的话林雪都听不进去了,她的脑子嗡嗡直响,也不知道梁峻涛后来又说了些什么,总之,这就是一对情侣得瑟地乘军用直升机出门游山玩水同时兼打情骂俏的过程! 真正的透心凉!林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瘫坐到沙发上,也不知道莫楚寒是怎么坐到了她的身边,总之,她完全麻木了! 视频很长,看得出来是全程记录。莫楚寒见她神色麻木,就调快了进度。很快,就看到直升机在a市的军用机场降落。除了地方部队来人迎接,还有一位看起来像梁峻涛好友的男子,两人击拳大笑,头顶着头地相拥在一起,一看就是久别重逢的亲热。 然后画面切换,就看到他们一起坐到了酒桌上,而且桌上还添了一张新面孔,应该也是梁峻涛的好友,他们仨儿在一起喝酒聊天,而黄依娜一直跟在梁峻涛的身边,不时要他给她挟菜吃,不时又要他抱,简直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还要再继续放下去吗?”莫楚寒在旁边问道。 林雪转过头,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没错,梁峻涛的确带着黄依娜乘直升飞机去了a市,他陪她一起出去玩,因为他的初恋情人黄依娜在医院里很闷,想出去散散心! 他可以这样做,她没意见!林雪恨恨地暗忖:只是为何选在这种时候?她无故失踪,难道他都不知道吗?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她是否失踪?再或者……她想到了一个最悲催也最贴近现实的答案——他根本不知道她失踪了! 没错!凭着她对梁峻涛的了解,如果得知她失踪了,他不可能放之不管。他却依然有心情陪黄依娜去游玩散心,就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她失踪了! 想起在浩天娱乐会所的包厢里,他的如饥似渴,他的迫不及待,他的粗野孟浪……原来这就是男人!发泄的时候抱得她比任何时候都紧,等到渲泄完了,他就一走了之,甚至都忘记了她这个人! 她被莫楚寒劫走了,这个该死的混蛋根本还没有发现! 连嘴唇都在哆嗦,这次是被梁峻涛气的!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理这个男人! 清眸笼上了不争气的泪雾,分明是伤了心! 莫楚寒更吃惊,甚至是震怒!他万万想不到林雪流泪,印象中的她柔韧坚硬,从没有掉过眼泪,她居然为了梁峻涛哭了! “啪!”如果不是这只电脑储存了太多重要的东西,他真想丢到地上摔碎以泄心头之火。虽然刚开始他还警告过林雪不许在气头上摔了这只电脑,现在想摔电脑的人变成他了。“哭什么?林雪,你当着我的面为了别的男人流泪……我他妈的就应该把你当女奴使唤!” 好像听不到他的愤怒咆哮,林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找到梁峻涛,当面问个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待她?凭着她对他的了解,他不该这样对她的! 可是想想之前他对她的凶相又让她的心不禁阵阵发冷,就因为她嘴唇上添的不明之伤,他对她发火,甚至都懒得再听她的解释。在包厢里,他不顾她的反对,粗野地占有了她,亲密的性爱成了他惩罚她的方式! 肯定是这样的,他对她心怀怒意,做完了干脆一走了之,再也不理她了! 这个混蛋每次跟她闹别扭就喜欢把黄依娜搅进来!不对,应该说是他明明跟黄依娜一直旧情未断,还别有用心地激她签了那份该死的契约合同,然后威逼利诱地逼迫她跟他领了证! 也不对!应该说是他跟她签合同领结婚证的时候还不知道黄依娜活着。现在他的初恋回来了,他就这么变着法儿作践她! 哽咽着哭起来,越想越伤心,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理睬梁峻涛了!哪怕他再怎么死皮赖脸怎么讨好她,她都绝对绝对——不理他! 想不到自己咆哮了半日,女子根本无动于衷,她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泪水涟涟。可惜,她的泪不再为他流,假如时光可以逆转,他甘愿付出一切,也要换她的一滴眼泪! 难过了好久,直到感觉有人帮她揩泪,她才回过神想起身边还有个莫楚寒,也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跟梁峻涛闹翻后落入了莫楚寒的手里,她现在是被梁峻涛抛弃的女人,同时变成了莫楚寒的所谓女奴! 意识到这里并非自己可以难过的地方,就收起泪水,抬起犹有泪痕的清眸,问莫楚寒:“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既然知道她在梁峻涛的心中并没有什么分量,他应该不会再用她来威胁梁峻涛吧! 莫楚寒见好不容易夺回了林雪的目光和注意力,不过她的目光却是清冷的幽凉,根本没有记忆中的柔情和温暖,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那是一种透心的冷! 没有露出自己的失望和酸楚,莫楚寒尽量保持淡漠的表情和语气,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在他心里实在算不上什么!” “……”林雪一阵气闷郁结,难道这也需要他来提醒吗? “所以,”莫楚寒再次对她抛出橄榄枝,试图说服她:“你还是回到我的身边比较靠谱些,男人都是恋旧的动物,最难忘的永远都是初恋!” “……”林雪无语,甚至是恶心。这是莫楚寒吗?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酸巴拉唧的矫情?还不如继续保持凶神恶煞更让她感觉习惯些。 现在的莫楚寒给她的感觉就像披着羊皮的狼,他的温柔都是假象,说不一定哪天,他就撕下温情脉脉的外纱露出狞狰的可怕面目!就像订婚宴上,前一秒钟,他将她捧上天堂,下一秒钟,他又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她都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 见无论自己说什么林雪始终保持沉默,莫楚寒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就不懂,事到如今,该做的全都做了,为何她还是执迷不悟?难道她对梁峻涛还是没有死心?想想就生气,甚至还有些委屈。为什么他伤害了她,她就一直记着仇,而梁峻涛同样也背叛伤害她,她却对他不肯死心呢?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怨恼和伤心,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这些负面情绪,用温和的语气问道:“饿吗?要不要吃饭?” 昨晚就没吃东西,还折腾了大半夜,今天早晨没吃饭在浴室时跟莫楚寒对恃,还弄伤了脖子,又空腹洗澡还陪着莫楚寒转悠了大半天,看了那段视频又是伤心又是生气,体气上严重透支。这么折腾下来,她好不容易痊愈的低血糖症好像又复发了。 抬眼打量了下莫楚寒的脸色,猜他又打算用怀柔政策,便决定接受他适时的示好。 “嗯。”她轻轻点头。 见她答应吃饭,莫楚寒又高兴起来,一颗阴郁的心顿时变得亮堂堂,说不出的轻松和舒服。 就在这间会客室里,他特意让佣人把早餐端来,还嘱咐用那套李彦成从英国带回来的银餐具。亲手给林雪挟菜盛粥,他殷勤地伺候着她,假如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会认为他是她的奴,绝不会认为林雪是他的奴。 好在,莫楚寒早就防备他的窘态被人窥到,摒退了所有的佣人,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 鸡丝粥熬得又香又浓,入口即化;灌汤小笼包鲜香味美,唇齿留香。难得莫楚寒还记得她的口味,早餐全是她最喜欢的食物。 一顿饭,她吃得近乎贪婪,那个男人坐在她的身边,侍候着她,又是餐巾又是换碟又是添粥……他对她体贴入微。仿佛,以前那个温柔多情的男子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吃饱了饭,林雪漱了口,用纸巾揩净嘴角。 莫楚寒这才摁铃叫来佣人撤掉餐具和碗碟,再亲手为她沏了杯极品明前龙井茶。 呷了口碧绿清香的茶水,林雪感觉体力和理智又重新回来了。端着宋元时期的官窖细瓷盖碗,林雪小口地品着茶水,在心里忖度着要如何脱离困境。 “……我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等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林雪只听清楚了莫楚寒的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所说的考虑清楚是什么事情,不过猜想多数又是想跟她重修旧好之类的内容。 对此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不过她很明智地没有再继续招惹他。这个神经质的男人,就像他养的大大小小几十条犬类一样,属于危险物种,没事还是少刺激招惹他为妙。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强婚霸爱,老婆休想逃》:“放我走,我爱的人是他,我要嫁给他!”她英勇不屈地为爱抗争,誓死不跟恶势力低头!“可以,”他笑得邪佞而残忍,“不过要等我玩够了你的!” 虐恋风格,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7.我要让你下地狱! “走吧,我陪你去散散步!”虽然一直没有等到林雪的回答,不过起码她也没有再拒绝他。舒骺豞匫莫楚寒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心里不禁又痒起来。 “我有点儿累。”林雪提出她想休息的要求。的确累了,折腾了整整一夜,连惊带怒带伤心,她困乏到浑身无力。 莫楚寒眼睛一亮,漆黑的瞳仁紧凝着她,浅浅扬唇道:“我带你去休息!” 林雪站起身,语气凉凉地提醒他:“别忘了你的承诺!” 没有忽略他瞳眸里燃烧的两簇火苗,她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莫楚寒含糊地应答,不禁有些懊悔,她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清醒呢! * 来到专门为林雪布置收拾的卧室,这里是舒可亲自监督装修的,可以说各方面都很符合林雪的审美观。 见莫楚寒跟着进来了,林雪如临大敌,厉声斥道:“你出去!” “嚷什么?”莫楚寒不以为然,他冷冷地扬眉申明:“我不碰你!” “出去!”林雪极度反感他的触碰,坚决不肯妥协:“你要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她亮出了那把军刀,再次横在自己的颈间。 见她如此激烈的反对,莫楚寒知道再坚持下去又会弄伤她,只好恨恨地瞪她一眼,转身走了。 “砰!”他再次以大力的摔门来发泄心中的愤怒,可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等莫楚寒走了,林雪冲到门口,将房门反锁再插上暗锁,确定自己熟睡的时候莫楚寒不会用钥匙开门才松懈下来。 松懈下来的她,几乎立刻就陷入了半醒半睡的状态中。梦游般地走到大床边,拉起田园碎花风格的蚕丝薄被,她躺进去。阖目的瞬间,她依稀看到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在激情拥吻,男的是莫楚寒,女的是她! 夕阳的余辉洒满绿色的草坪,两个陷入爱河中的男女难分难舍,晚霞在他们青春的脸庞度上美丽的金色,那般的朝气蓬勃,充满了希望和活力。 “雪,我不舍得让你走!” “楚寒,我必须要走了,天快黑了!” “雪,我想在这片草地上要了你,给我好吗?” “不行,”她断然拒绝,看到男子黯然失色的俊目,她又安慰道:“等我们结婚后,洞房花烛夜,我会如你所愿!” …… * 黑甜的一觉,有好久林雪没有睡得如此香沉过,睡梦中,那些快要忘记的过往像过电影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曾经,她深爱过莫楚寒! 睁开眼睛,就看到夕阳透过一株高大的法国桐梧投射进二楼明亮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洒下点点的碎金。 树影婆娑,美到惊心动魄。林雪慢慢拥被坐起,有些恍惚自己身处何地。头顶的墙壁上悬挂着巨幅的彩照,上面那对在夕阳下草地上深情拥吻的男女就是她跟莫楚寒。 一切,仿佛回归到五年前! 那时,她正跟莫楚寒热恋;那时,莫家还没有败落;那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怔怔地呆坐了一会儿,林雪起身下床,她赤着脚踩在如云朵般绵厚的地毯上,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夕阳,真的很美,窗前的法国梧桐更美,那粉色的花蕾含苞待放,蕴育着勃勃生机,给人希望和期待。 房门敲响,很礼貌地轻叩三声:“林小姐,少爷在等您用晚餐!” 好一会儿,林雪才从五年前的时光跳跃回现实。她现在不是莫楚寒的女奴吗?怎么又变成“林小姐”了? “林小姐,少爷惦记您睡了整整一天,肯定饿了,就通知厨房提前做好了您喜欢吃的饭菜!他在餐厅等着您呢,请开门随我下楼吧!”一个严肃却又礼貌恭敬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催促林雪开门。 犹豫了一下,林雪还是赤着脚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就见一位面色端庄身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走进来。 她先是对林雪含笑问好,自我介绍道:“林小姐好,我叫何雅芳,是这里的管家,你叫我何管家就可以!” 林雪点点头,面对何管家的殷勤并没有多少触动,只是问出了她关心的问题:“我可以在这里用餐吗?” 心里很抵触去面对莫楚寒,她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他!她跟他的一切恩恩怨怨,对也好错也罢,都随风逝去,永远都不要再想起! 可惜,莫楚寒不会让她如愿!他拼命想要重新挽回的恰恰是林雪拼命想忘记的! “在上面用餐也可以,不过……”何管家笑了笑,很人性化地解释道:“不过饭菜已经端上桌了,少爷专门坐在那里等你,你要不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没错,惹恼了莫楚寒,她只有更多的苦头吃! 就在林雪犹豫纠结的时候,何管家已经去复古雕花的衣橱里拿出搭配好的衣服交给她。“换上衣服吧!” 林雪凝眸瞧了眼,见这些崭新的新装都挂着吊牌,有些奇怪,莫楚寒什么时候为她准备了衣服? 她没有拒绝,接过衣服径直走回到衣橱前,打量一眼,果然,宽阔的衣橱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新款夏装,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她穿m码的衣服,舒可因为身材比她娇小穿s码的,所以可以排除临时拿舒可的衣服敷衍她的可能性。只能说,这些真的是莫楚寒特意为她准备的! 清眸略微染上几分诧异,有些奇怪莫楚寒的动机。他究竟想干什么?她不相信他只是单纯地想挽回她的心那么简单。 她的心早就掏给了他,他根本不希罕!他最乐衷的事情就是践踏她的真心,难道他觉得让她心碎一次不过瘾,想故伎重演吗? * 下了楼,在何管家的带领下,穿过偌大的客厅,走到了餐厅里。这里显然跟早晨的那个餐厅不同,应该属于另一部分的布局。 这幢独体别墅很大,格局复杂,从夕阳垂落的角度观察,她应该是处在西部楼区。想来,今天早晨待的那个餐厅应该就是属于东部楼区了。 莫楚寒想跟她玩怀柔政策,当然不会再让舒可跟着搅和,所以他把舒可安排在“东宫”,把她安顿在“西宫”,东西两宫毗邻而居,却又井水不犯河水。 嘴角扬起一抹讥讽,林雪顿了顿脚步,还是向着莫楚寒走去。 果然,晚餐已经摆上了餐桌,真的很丰盛,而且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走到桌前,她只是瞧了莫楚寒一眼,以不变应万变。 “坐下,一起吃吧!”莫楚寒放下筷子,俊目含情,若笑非笑:“睡得好吗?” “还好吧!”林雪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慢慢拿起筷子。 “吃吧!”莫楚寒并不以为忤,相反,他难得好脾气地主动起身走到林雪的身边坐下,然后佣人给他调过来餐具。他亲自挟菜给她,和颜悦色:“喜欢吃什么?要不要先喝点水?” 林雪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晶杯,里面盛着晶莹的山泉水,浅啜一口,甘冽沁脾,她淡淡地道:“假如你能离我远一些,我的胃口会更好的!” 挟了一块鹿肉的乌木筷子停滞在半途,他悻悻地,俊脸时青时白。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迁就她,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半点儿都不知道感恩!难道她就不懂的虚于委蛇?哪怕骗骗他,她的日子都会过得很舒服!惹恼了他……哼,他会让她知道天堂跟地狱的距离有多么近! 见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吓人,林雪知道他又在酝酿暴戾和狠佞,等待她的结果显然不妙。无奈地叹口气,她主动拿起银碟接过了他挟过来的鹿肉。 见她适时的示弱,他的怒气也就消弥了大半。(.无弹窗广告)不过因为林雪的疏淡和清冷,令他好不容易寻回的柔情又大打折扣。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他不再给她挟菜,而是自顾吃自己的! 其实,林雪更愿意这样! 晚餐无人打搅,吃得很舒心。放下筷子,林雪感觉精神一振。拿起湿餐巾揩了唇角,林雪问道:“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一辈子!”也许是余怒未消,莫楚寒的语气有些冷硬。 “不行吧”!林雪淡淡的,不愠不急,只是跟他陈述事实:“我毕竟不是你养的德国犬,时间久了,会有人找我!” 莫楚寒冷笑,俊目闪过狠佞和怒色:“如果你还惦记着梁峻涛,我劝你趁早死心吧!他现在正跟他的初恋情人双宿双飞快活逍遥到乐不思蜀,根本想不起你!” 心狠狠地钝痛着,林雪依然不动声色。好像认真思忖了一会儿,她才说:“如果真这样……我情愿离开这座城市!” 居然想离开了!莫楚寒一怔,心里又腾起几分希翼,定定地瞅着她,试探道:“你想去哪儿?” “也去游山玩水,散散心!”林雪抬眸迎视着他,眸光平静如水,无波无澜。 如此澄澈的瞳眸,没有爱亦没有恨,令莫楚寒的心里一阵空落。他突然特怀念以前,她那般深情缱绻地望着他,或者充满憎恨地看着他也行,就是不要如此的淡漠到近乎冷酷…… “我真的想出去走走,如果你肯带我走,我会很开心!”林雪淡淡地说完,她微微挽起唇角,清眸绽露出一丝期盼和亮色。 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座牢笼,只有离开了,她才能想办法逃走。 莫楚寒同样凝视着她的眼睛,他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阴谋的味道,可惜,她的目光很澄澈,没有丝毫的阴影。半晌,他才说:“看你的表现如何吧!” 如果她真的想通了,他倒愿意带她离开这座京城。不过她还想耍什么花招,那么他对她绝不会客气。 *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林雪跟莫楚寒在秋锦园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睡觉,他们几乎总是在一起。 这个男人好像没有别的事情做,他唯一热衷的事情就是围着她打转。哪怕是什么事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只要能静静地看着她,他也很开心。 暴戾、狠佞、阴鸷……这些年纠缠着他的阴暗情绪全部烟消云散。林雪就像灿烂的阳光,她可以祛散他心头所有的灰暗和阴霾。 太幸福了,假如可以一直跟她这么长相厮守下去。为了不打扰他跟林雪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融洽,他都特意嘱咐舒可没事不要来打扰他。 舒可对他千依百顺,当然不会违逆他惹他不高兴。这些日子,他跟林雪的幸福生活很顺利,没有任何人来搅局。 林雪脖子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也拆了线,但仍然留下了一点儿疤痕。不过医生说这疤痕很浅,经过后期治疗,应该会祛除干净。 既然打算跟林雪重新开始,莫楚寒就不想再留下任何的败笔,他嘱咐医生一定要开最好的药,今天他都亲手为林雪搽药,为了能让她的伤疤恢复得不留任何痕迹。 一个星期的日子对莫楚寒来说太短暂,每天他都过得其乐融融;对林雪来说却太漫长,每天她都度日如年。 有些东西一旦厌弃了,就再也找不回感觉。她在莫楚寒的身边只感觉到压抑恐惧和拘束,像只折了翅膀的鸟儿,悲哀又无趣。 她只想着如何要逃离开他,而且还要做得不着痕迹,以免打草惊蛇。 * 这天,林雪趁着莫楚寒心情不错的时候提出来:“总把我关在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莫楚寒倒是没有拒绝,很痛快地答应了她:“可以!” 想不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林雪都有些意外了。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话算数?” 看来她是严重不信任他了!莫楚寒苦涩一笑,拉起她的纤手,认真地说:“除了离开我,你其他的任何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 “……”其实,除了想离开,她别无他求。 * 何管家步履匆匆地穿过甬道,走到一间休息室门前,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吧!”舒可正在让美甲师修指甲,伸出纤纤十指端详着自己的指甲修剪得如何。因为莫楚寒喜欢清雅素淡的女人,所以她从不化浓妆,也不会让人描绘一些妖冶的美甲,只是修剪得漂亮些,涂一点儿透明的指甲油增加亮度而已。 其实她极爱浓妆艳抹,更喜欢把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可是为了迎合莫楚寒的胃口,她只好牺牲了自己的本性,装出清纯佳人的样子来。 都怨林雪!假如林雪不是那么喜欢素颜朝天,养刁了莫楚寒的胃口,变得不喜欢女人化妆,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要像林雪一样清丽就是美人! 莫楚寒对女人的审美标准完全依照林雪来的,害得她只能刻意模仿林雪,却永远都无法超越她! “舒可小姐!”何管家恭敬地对她打声招呼,同时施了个眼色。 舒可会意,就摒退了那名美甲师,等何管家关好房门,才慢慢地问道:“有什么事?” “舒可小姐,是你让我留意的事情!”何管家趋近前来,小声地说:“少爷答应要带林雪小姐出去玩了,时间就订在今晚,好像跟霍三少约好了!” “什么?”舒可大吃一惊,她想不到莫楚寒对林雪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让林雪做他们俩的女奴吗?他还对她说为了驯服林雪,这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让她去打扰他。 后来从何管家的嘴里得知他并没有虐待林雪,而是对其百般讨好,这让她的嫉妒心如同被毒蛇咬噬着般的难受。可是,为了能保持在他心目中贤良大度的印象,她还是咬牙忍耐下去,因为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莫楚寒会厌弃林雪的。 却没料到事情越演越糟,莫楚寒对林雪的感情迅速回温,为了讨好她无所不用其极,居然答应带林雪出去玩! 果然,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还真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是真的!这一个星期,少爷对林雪小姐都很好,好像只要她开心,他就什么都愿意答应她!” “林雪这只狐狸精!”舒可再也坐不住了,她感觉到形势严重不妙,也许她低估了林雪,林雪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倔。“她、她是不是主动对楚寒献媚了?” “这个嘛……”何管家有些为难,斟酌了下,如实道:“我也不好说,不过看他们俩相处得好像很融洽。只要林雪小姐对少爷微微一笑,他的心情就会特别好,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少爷也会想办法给她拿!” 舒可攥紧玉手,美甲师花了半个钟点给她涂好的美甲顿时一塌糊涂。她顾不上这些了,心里十分气愤,又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应对,只能心烦意乱地对何管家摆摆手,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何管家见自己的话传到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当下对舒可鞠了鞠身,就转身离开。 一个人在休息室里踱来踱去,还是无法可想。如果现在她跑过去阻止,或者拉着莫楚寒跟林雪争宠,肯定会惹得莫楚寒不快。也许他不会对她怎么样,但他会慢慢地疏远她冷落她,这是舒可最不想看到的! 必须要想办法把莫楚寒和林雪的感情回温状况扼杀在萌芽状态,不能让他们重新培养感情!莫楚寒一直爱着林雪,恐怕林雪也对莫楚寒难以完全忘情,毕竟他们相恋了十年。 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舒可更熟悉他们俩的过往,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们俩的性格,所以她才能成功地离间这对爱侣,抢过了莫楚寒。 “舒可,你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躲在林雪后面的穷酸女学生了,现在你是莫楚寒的心上人,你是京城的上流贵妇!只要莫楚寒一天爱你,你就是人上之人!现在,他还是爱你的!只要你想想办法,把林雪那个贱人除掉,他就会永远永远爱你!”喃喃地自语着,来给自己寻找信心和勇气,舒可怎么都不甘心再被林雪重新夺回城池,她一定要守住莫楚寒的心,守住她不容易奋斗的战果。 然,关心则乱。现在的她,实在方寸大乱,也想不出有效的法子。在室内转了几圈,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好像总比她有办法! 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从没有储存过却滥熟于胸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很快传出那个清亮好听的男性嗓音:“喂,有情况?” “对!”舒可知道他每次都有办法的,他那颗聪明的脑袋顶她三个!与其自己在这里焦头烂额,还不如把一切问题都交给他来解决。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林雪已经跟莫楚寒和好了,他们俩今晚要跟霍云飞一起出去玩,你说该怎么做?要不要通知梁峻涛?” 现在她情愿帮林雪回到梁峻涛的身边去,那样起码不用担心莫楚寒会被林雪迷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听到男子清亮的声音回答道:“过半个小时,你听我的安排!” 如此笃定自信的声音让舒可紊乱的心平静下来,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有办法,他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 莫楚寒亲自动手在品牌服装店般丰盛的衣橱里为林雪挑了件大红色的手绣旗袍。 如此张扬的颜色,配上经典的款式,实在夺人眼目。林雪知道这个男人是典型的控制狂,她的一切意愿在他的面前都会被忽略,她只需听从他的命令即可,没有发表自己意愿的权利。 所以,她很顺从地拿过那件旗袍,慢慢走到屏风后面换上。 还好,他肯答应在房间里放一架屏风供她换衣服的时候用。其实她不知道,他并非是顾及她的感觉,而是不愿造型师看到她的身体罢了,因为这次请到的国际造型师n是位男士。 换上了旗袍,林雪走出来,顿时惊艳了室内所有的人!太漂亮了,她的肤色白皙,身材高挑匀称,这款旗袍勾勒出了她动人的曲线,衬得她典雅华贵,极有成熟女子的韵味。 “不错!”莫楚寒颔首道:“这个颜色喜庆!” “……”林雪无语。 却不知,自从订婚宴之后,莫楚寒就恨上了白婚纱,他觉得那东西真是丧气透了!后来又看到她穿着白色的低胸晚礼服跟梁峻涛双双出席酒会,他更恨不得当场上前撕了她的衣服(梁峻涛替他付诸了行动),所以他发誓,只要林雪在他的身边,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碰那种丧气的白裙子。 造型师是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他叫n,整个人都流满了潮味,很有艺术家的派头。惊艳地看着林雪,他毫不吝啬对她的赞美:“原来古典美也能如此惊心动魄,太漂亮了!林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精致的青花瓷那样小心侍候你,给你打造最完美的造型!” 林雪瞥了一眼n,见他打扮得狼毛金犬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眼前发花。不禁对他的品味有些质疑,但她保持礼貌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化妆镜前坐下来,造型师的助理连忙调亮灯光,镜子里映出林雪瓷白精致的俏脸。 “好标准的鹅蛋脸,让我不禁想起了林妹妹!”n喜欢边做造型边发表他对“作品”的评价,这样会更有助于他灵感喷发激情创作:“不过,林小姐跟林妹妹仅仅是形似而神不似!你的眼神清冷淡漠里透着一股子坚韧,好像传说中的软剑,柔若绕指,刃若精钢!” 林雪心里微微一动,这个看起来“潮”味十足的男子竟然好像能看到她的骨子里,忍不住抬眸从镜中多看了他两眼。 “你是一块无价的璞玉,稍稍打磨,我会让你绽放倾国倾城的光华!”n摇头晃脑,一双比女人还要灵巧的手却一刻没有停止工作。他娴熟地梳理着林雪及肩的秀发,啧啧叹道:“可惜了,如果是长发,你会更适合这个造型。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放心,效果不会差的!” 及肩的秀发被他盘起复古的发型,很有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古朴味道。 为她选择配戴镶鸡血石的黄金钗,黄澄澄的金镯子,还有大红色的漆皮高跟鞋,最后再为她涂描蔻丹。 整个形象设计都是以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旗袍为基调,n很贴合莫楚寒的心意,把林雪打扮成了一个珠光宝气的新娘子! “好美哦!”助理们都惊艳了,对n再次表现出至高无上的崇拜:“n,你是最棒的形象设计师!” 听着助理们的崇拜话语,n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新“作品”,然后转头对莫楚寒说:“你从哪里找到这样的稀世珍宝呢?” 莫楚寒薄唇噙笑,慢慢踱步到跟前,挽起林雪涂着大红蔻丹的纤手,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n话:“她本来就是我的,不用去寻,她自会到我的身边!” “噢!”n大笑道:“名珠认主,这个尤物若臣服了莫少,您真好艳福!” 言下之意,他并不认同莫楚寒的话,因为他在林雪的眼里读不到臣服两个字的影子,她像只被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只想破笼而出,展翅翱翔。 “哼!”莫楚寒当然听出n话里的意思,当下不再看他,而是温柔地问林雪:“冷不冷?要不要加件披肩?” 她的手好凉,而且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他知道这种场面又让她想到了订婚宴的那晚……那是她一辈子难醒的噩梦,又何尝不是他的! 午夜梦回,惊出一身冷汗的不止是她,他亦同样! 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假如时光倒流,他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假如没有那么绝决地把她逼到崩溃的边缘,现在的他是不是会更快乐满足? 可惜,时间永远不会倒流,错过的永远都不能够重来! “好!”林雪的确有些冷,她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冻到凝固,不过她仍然在克制着恐惧感,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同样的恶梦再经历一次,她就能彻底摆脱这个阴影。就像梁峻涛的以毒攻毒,让她从五千米的高空跳下来,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她惧怕的高度。 林雪的柔顺让莫楚寒感高兴,他亲自去衣橱里选了件亚麻料的缀钻披肩,披到了林雪的香肩上。大红色的修身旗袍衬上米白色的缀钻披肩,看起来更是赏心悦目。 “太美了,我的王后!”莫楚寒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去亲吻她的俏脸。(这要让舒可看估计会气到吐血!为什么林雪既使浓妆艳抹也会得到莫楚寒的欣赏和喜欢,而她稍稍化浓些的妆就会招来他的不悦) 林雪不着痕迹地侧颜避开,淡淡地提醒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等等!”莫楚寒想起了什么,俊目笼起异样的光采,他对她说:“等我一会儿,我送你一件东西!” 林雪对他所说的东西并无太大的兴趣,不过看莫楚寒的样子简直像个邀宠的孩子,他期待而忐忑地看着她,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终于转身离开。 等莫楚寒离开,林雪便在一把藤编椅里坐下来,小憩一会儿,刚才那番妆扮真把她累得够呛。 n走过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林雪的身上不停地逡巡,扬唇笑着搭讪:“看得出来莫少挺喜欢你的!” 林雪不置可否,只是幽凉的一笑。 “多美的人儿!怎么就这么冷呢?连笑容都冷到人的骨头缝里!”n啧啧叹息着,可是一双桃花眼却半分儿惋惜都没有,他突然俯近林雪,用暧昧的语调挑(蟹)逗她:“是不是莫少无法让你热起来?” 这个登徒子!林雪沉下俏脸,刚要说句什么砰击回去,却听到莫楚寒不悦的声音传过来:“n,你小子敢吃窝边草!” n见莫楚寒来了,便知趣地退到一边,有些艳羡地看着他可以一亲芳泽。 趋近林雪,莫楚寒将一样东西挂上她的玉颈,并且嘱咐道:“好好珍藏,不要再弄丢了或者弄碎了!” 清冷的眸子在觑见胸前佩戴的饰物时,不禁乍然张睫,他给她戴在脖子上的不是什么金珠银钻而是——那条被梁峻涛捏碎后丢进了垃圾筒的“铁血丹心!” 曾经,这条项琏被她视若珍宝;曾经,这条项琏陪伴她度过了无数孤寂的夜晚;曾经,它给予了她最美的梦幻和最甜的回忆! 失而复得,她竟惶然无措,完全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来对待它。 莫楚寒将她拥进怀里,用充满了感情的语气告诉她:“我亲手修补好了这颗心,再把它送给你!” 胸口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涌进来,酸酸地;又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去,胀胀的;她微微张开唇瓣,觑向男子的眸光已经不复清冷,而是染上了几许悸动和茫然。 为什么?当覆水难收时,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一切!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莫楚寒突然高兴起来,他兴致驳驳地对旁边“看戏”的n说:“n,你为我们俩做见证!” n挑了挑好看的俊眉,奇怪地问道:“见证什么?” “是这样的!”莫楚寒绅士地牵着林雪的玉手,对n解释道:“今天我跟林雪小姐刚刚认识,可是我们感觉彼此都像前世的恋人!不过前世的事情我们都记不清了,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我们都不再去想,只想恩恩爱爱地厮守在今生今世!” “噢!”n点点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个屁啊!这句话莫楚寒是在心里骂的,表面上他还是保持着温润儒雅的绅士风度,竭力想从此在林雪面前表现出他最好的一面。要不是此时还用得着n这个假洋鬼子做道具,他早就一脚把他给踹出门外去了。 莫楚寒虽然在跟n说话,却深情地凝望着林雪,柔声呢喃:“我们俩从此时此刻开始,都忠于对方,全心全意地爱着对方,无论恩怨情仇,无论世俗名利,统统不能再改变我们彼此相爱的意愿!以前的所有一切,都忘了!我们只记得此时相爱,现在相爱,将来相爱!” “啪啪啪!”n鼓起掌来,桃花眼满是赞赏:“太煽情了,我喜欢!” 林雪有些无措地看着莫楚寒,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的话。 “雪,”莫楚寒深情地拥抱着她,吻她的时候再次叮嘱:“不要再背叛我!好吗?” 胸脯起伏着,她没有回答。 “雪,”莫楚寒更紧地抱住她,喃喃盟誓:“只要你答应从此忠诚于我,我也会一心一意地待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可以把你宠上天去!” 林雪沉默了许久,抬眸睨着他,静静地回答:“莫楚寒,我不是你养的德国犬!” 还忠诚于他,他以为他是谁?况且她也不希罕他的宠!因为她尝过被他宠上天去的滋味,接着就是坠入地狱的痛不欲生,她不认为自己这辈子还有第二次勇气来承受如此落差悬殊的感情。 “……”莫楚寒一阵气闷,他想发作又怕破坏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融洽气氛,就强压怒火,勉强笑道:“好吧,我可以给你时间!不过……”说这里他微顿,用修长好看的食指点着她挺俏的鼻尖,嘴角绽起一抹淡淡的阴佞:“别再跟我耍花招,尤其不许再想着怎么逃离我!雪,其实我真得很想宠你,你千万别自己犯—贱—找—虐!” * 走下楼来,舒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着,见他们下来,连忙起身快步迎过来。“楚寒,听说林雪答应跟你和好啦,我特意过来看看!” 莫楚寒有些尴尬,就不冷不热地说:“没什么,只是出趟门而已!” 搞什么,明明告诉她乖乖地待在东院别过来打扰他跟林雪,她居然这么没眼色地跑来了。 “楚寒,你要带林雪一起出去啊?”舒可水眸流转,见莫楚寒似乎有些不悦,便忙笑靥如花地搞好道:“看到你们俩和好,我也很开心呐!还有,林雪,我觉得今晚的你好漂亮哎!”说完,不等林雪说什么,她就扑过去想拥抱林雪。 林雪立即嫌恶地退避三尺,冷冷地道:“你离我远一点儿!” 遭到嫌恶,舒可顿时很委屈:“林雪,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其实看到你跟楚寒和好,我是真心地为你们高兴!我还跟楚寒说过,只要你真的回心转意从此一心一意地爱楚寒,我就主动退出,成全你跟他!”说到这里,她又转头问莫楚寒:“楚寒,我说得对吗?” 尽管她实际上说的话跟这话有点儿出入,不过此时此刻,无疑承认她的话比较明智。莫楚寒就势点点头,有些歉疚地看了眼舒可。她永远都是这么柔顺可人,让他心疼有余爱她却不足。 没错,无论舒可怎么努力对他好,能轻易撩拨他心弦的只有林雪!他真的没有办法!想开口安慰她几句,让她不必担心他不会赶她走,又怕林雪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受打击,只好违心地没有说话。 将莫楚寒眼中的犹豫和一闪而过的愧疚看在眼里,舒可心里一阵怨恼,不过她还是忍下了,故作大度地说:“看到楚寒能寻找到他的幸福,我比自己得到幸福还要开心!不过,我担心林雪的性子太拗,以后你们俩之间会有矛盾……楚寒,我可不可以单独跟林雪说几句话呢?” 这个要求一点儿都不过份,对她怀有愧疚之心的莫楚寒当然毫不思索地就答应了。“时间还早,林雪,你跟舒可去那边的休息室里说会儿话吧!” 林雪当然知道舒可肯定又想耍什么花招,便断然拒绝:“我跟她没有任何可说的!” “楚寒……”舒可知道跟林雪说不通,就萌萌地看着莫楚寒,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没有说的就听她说!快点儿!”莫楚寒想起了在泰国舒可陪他度过了人生的低谷,而现还他却为了林雪准备离开舒可。于是,对舒可的愧疚之心压倒一切,语气又开始凶恶起来。 林雪偏偏对莫楚寒的恶相极过敏,见他这幅德性也懒得再坚持,就转身向着休息室走去。 “谢谢你楚寒,我一定会好好跟她说的!让她……温柔地对你,跟我一样,全心全意地爱你疼你惜你!”舒可痴迷地看着莫楚寒的俊颜,泪水都流了出来。 莫楚寒狠心地转过头,没有给她擦泪。 对不起了舒可,等我和林雪离开京城,这里所有的一切财产都是你的,包括整个林氏企业!看在林雪的面子上,我不会动林家的人,也不会没收他们的房子,不过我也不会让他们活得太舒服。把他们的钱财都给你,也算我和林雪对你的一点儿补偿。 * 进了休息室,舒可连忙关上房门。她微微喘口气,就向着林雪走过去。 “有话快说,我还要出门!”林雪拒人于千里之外,时刻警惕着她的任何花样。 舒可冷冷一笑,收起了在莫楚寒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水眸流露狠色:“别得意,很快你的下场就会无比凄惨!” “你又想干什么?”林雪暗暗握起了拳,假如这个女人有任何不轨或者袭击她,她都会对她毫不客气地还击。 “我真恨你!”舒可凝视着林雪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她咬着银牙,恨恨地说:“你凭什么再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你配吗?” “我不希罕!”林雪暗里早就提高了警惕,表面上依然冷冷地:“可惜那个贱男人硬要赖着跟我站在一起,我有什么办法?” 这句话很成功地激起了舒可的所有忿慨,她失声尖叫起来:“你这只狐狸精!迷惑得他神魂颠倒尽做傻事!你仗着他对你的痴迷很得意吗?想想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是我陪着他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现在唯一配跟他并肩齐享江山的女人应该是我舒可!” “好啊!”林雪看着这个女人竭斯底理的癫狂样子,揉了揉眉心,根本懒得跟她争辩,只冷冷地说:“不过这些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为什么不去跟他说?假如他是个讲良心的男人,现在为什么又要抛弃你呢?” 舒可气得甜美的脸蛋都扭曲变形,她亮出了尖尖的指甲,好像恨不得冲上去抓破林雪的脸。 林雪半分都没有惧怕她,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假如舒可敢扑上来跟她撕打,她绝对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凉凉一笑,林雪继续道:“其实吧,我觉得你跟他在一起倒是挺配!都是一样的阴险狠辣,又一样的竭斯底理神经质,东邪西毒,正好天生一对儿!” 这些话都是她的真心话,现在她对莫楚寒真的很难再生出什么感情。那些过去的浓情缱绻,更显得他现在凉薄无情。爱,早就随风逝去,不复存在,难以再重来。 “贱人!”舒可终于爆发了,当着莫楚寒的面她装贤良装大度装可怜,其实心里早就憋到发紫。现在她用最狞狰可怕的眼神看着林雪,然后就像疯狗般地扑上去撕咬。 准确无误地抓住那个扑来的癫狂的女子,林雪狠狠一推,就见舒可的身体失控地向着后面红木茶几的钝角处撞去。 怔了怔,她感觉自己的力度好像并不够舒可后退那么远,而且撞上钝角的力气还那么大。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见舒可额角冒出了鲜血,然后她双眼翻白,直接晕过去了。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当然立刻就赶过来了,何管家在猛敲着房门,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房门被舒可反锁了,林雪知道舒可的用意极可能是为了栽赃于她,倒也没怎么慌乱,就走过去打开房门。 何管家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看林雪,急急地走过休息室内,见舒可额角流血地晕倒在地毯上,连忙惊叫一声快步跑过去,扶起了舒可,连声地低喊道:“舒可小姐,舒可小姐,你醒醒啊!” 这时,莫楚寒也过来了,见舒可受伤晕迷,也不由吓了一跳,推开林雪,他快步过去从何管家的怀里接过舒可,一迭声地说:“叫医生!” 所有人都围着舒可忙碌着,林雪一时被冷落在旁,没有人理睬她。 莫楚寒并没有处罚林雪,甚至没有追问事情的经过。因为事情在那里明摆着,两个原本是情敌的女人独处室内,当然容易激发矛盾,一语不合,大打出手。柔弱的舒可当然不是在军队训练过的林雪的对手。弱势的一方势必会受伤,但到晕迷的程度还是有些严重。 林雪没有解释什么,她觉得没有必要。舒可这招儿无疑是为了博取莫楚寒的同情。她情愿如舒可如愿,也不想追在莫楚寒的身边解释什么她不是故意的,什么舒可故意施苦肉计……这些都太幼稚了吧! 何况她真心地想痛打一顿舒可,这个女人自己撞上去也解了她的心头之恨,活该,她希望她能撞出脑振荡来,弄巧成拙就更好了! 医生给舒可做了诊断,很快就醒转过来。舒可睁开水眸,看到自己躺在莫楚寒的怀里,她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莫楚寒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帮她试去泪水。 “对不起,”舒可抽抽噎噎地说:“我、我不该……拦下你们,不该要求单独跟林雪谈话,弄出这样的事情,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莫楚寒能为她改变今晚的安排,多么希望莫楚寒能抱住她像以前那样安慰她,那么她情愿将计划搁浅,也幸福无比。 可惜,莫楚寒一句话都没有。见她醒转过来,甚至都没有问问林雪为何要打她,便将她交给了何管家:“何管家,替我照顾她!” “是的,少爷!”何管家恭恭敬敬地答道。 舒可一怔,好像不敢相信莫楚寒真会如此无情。哪怕她有先见之明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她额角的伤那么明显,还晕过去了,难道他都不问问原由吗?都不喝斥林雪一句吗? 莫楚寒已经站起身,他缓步走到林雪的身边,对她伸出了手。 林雪也从沙发里站起,她本不想搭理莫楚寒探过来的手臂,不过看到舒可怨毒的目光投射过来,唇角微微挽笑,便欣然接受了他绅士的邀请:“谢谢!” 舒可差点儿再次晕过去,她望着那对手挽着手肩并着肩,一起亲亲热热出门去的男女,眼里几乎滴出血来。咬着银牙,她在心里纳喊:“林雪,我会报复你的!你等着瞧,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我要让你下地狱!” * 不知为什么,莫楚寒的心情就是出奇的好。哪怕看到舒可伤得不轻,哪怕明知道伤她的人是林雪,可他就是生不起林雪的气来! 她是为了他才打伤舒可的吧!为他争风吃醋,他喜欢! 薄唇隐隐噙起笑,下台阶的时候,他特意嘱咐道:“小心!” 林雪踩着七寸高的鞋跟,这漂亮的鞋型在为她领尽风骚的同时也让她尝到了苦头,她根本不习惯穿高跟鞋。 见她下台阶时有些辛苦,他干脆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林雪当然不肯,她捶打着莫楚寒的胸口,再三要求:“我自己可以走!” “乖乖的,否则……”他垂眸睨着她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亲昵声音说:“否则我会吻你!” 她便不动了,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感觉到男子心情的平和,他完全没有戾气,也没有因为舒可的事情迁怒于她,这让她微微诧异。 他甚至都没有问一问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宽容,让她很不习惯。 抱着她上了车,有司机开车,一路上他始终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待会儿要见的是我在泰国认识的一位好朋友!我们俩可是生死之交,交情不是一般的铁!早就答应要把你介绍给他认识……一直拖到了现在!”提起往事,莫楚寒不禁唏嘘。当年在泰国,他救过霍云飞的性命,不但跟霍云飞成了好朋友好兄弟,也由此得到霍家祥的器重,才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和机会。 林雪对他的那位朋友半分儿都不感兴趣,只是寻思着如果能在酒店会所之类的地方就好了,方便她设法逃跑。 “……我跟他说,你在我最困难最倒霉的时候抛弃了我,问他该不该杀了你!你猜他说什么?”莫楚寒捏了捏她的纤手,拉回她不集中的精力,语气认真地问她。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复仇王妃》: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8.回去再收拾你! 林雪觑了莫楚寒一眼,算是表示她在听。(.) 莫楚寒只要她在听就满足了,便笑着接道:“这个小子居然说成者王败者寇,都一败涂地了还让女人跟着流亡海外一起喝西北风吗?呵呵,他说只要有本事东山再起,就杀回来重振江山!别婆婆妈妈地悲春伤秋,叹息什么世态炎凉!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强者才有资格坐拥一切,包括心仪的女人!” 林雪微微张睫,也许只有像莫楚寒这样极端的人才能交上如此极端的朋友,果然是物以类聚。 *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在莫楚寒自说自语营造出的“和谐”氛围中到达,这是一座名叫地下皇宫的大型娱乐会所,采用会员制度,每位会员在这里的消费必须达到千万元以前才有资格成为金卡贵宾会员,莫楚寒就是这里的vip金卡贵宾会员。 车子泊在了贵宾停车专区,跟随莫楚寒同来的还有四辆车。下了车,随即从那四辆车里跳下十几个身手矫健的男子,都是清一色的紧身黑衣,其中一位年纪很轻,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秀的男孩紧随莫楚寒左右,他眼睛里的神色让林雪不禁联想起一个人。 云凡,那个风华绝代的俊美男孩,他的眼睛就跟这位少年有些相似。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为什么会觉得相似呢?连林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崔烈,你不必紧跟着我!”莫楚寒不喜欢任何人忤在他跟林雪之间,从现在开始,时时刻刻,他都要跟林雪形影不分。 “是,少爷!”崔烈黯然地退后一步,稍稍拉开了他跟莫楚寒的距离。 莫楚寒满意地揽着林雪的纤腰,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地下皇宫的中心。 地下皇宫地处偏僻的郊区,外表看起来很低调,像座并不起眼的碉堡,可是它有三分之二的面积埋在地下。故名思意,地下皇宫自然奢华如真正的宫殿,而且里面美女如云,简直是男人们的天堂。 不过这座庞大的娱乐会所并非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它实际上是京都最大的地下赌场,光临这里的十有八九都是当地显赫有名的权贵富豪,偶尔有路过的想过来玩,都需要金卡贵宾会员引荐,否则就算出手再阔绰,这里也不招待来路不明的生客。 这座可以媲美赌城澳门顶级赌场的会所,服务水准绝对达到世界星级赌场的标准。不说别的,单单赌场里用的筹码全部都用黄金铸造,这种大手笔,就足够睥睨世界赌城。 赌桌上一掷万金,赢了自然神彩飞扬,就算输了,庄家也会用绝色美女来补偿你,不会让你败兴而归! 有很多男人就冲着这里的绝色美女来的,一掷万金的豪赌,无论输赢,最后都能皆大欢喜。 豪华宽阔的包厢早就坐满了人,莫楚寒带着林雪进来的时候,看到霍云飞和其他几个大佬正玩得欢。 因为筹码统统都是千足黄金铸造,无论是推出去还是捞回来都有不一样的沉甸甸的感觉。漂亮的水晶灯折射着五光十色,仿佛在海底的水晶宫里,这里堆满了金山银山,满目触及的莺莺燕燕都是够上世界小姐标准的天姿国色,金钱美女,男人的最爱,这里都能找到,所以说这儿就是生命的极致乐园。 林雪第一次见到筹码居然是真金铸成的,可见这座地下赌场的规模和雄浑的财力,简直令人咋舌。犀利的清眸扫遍四周,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在心里忖度这座赌场的具体方位。 来的路上,莫楚寒并没有蒙她的眼睛,凭着记忆力,她能记清这里的大体方位。等有机会逃出去,她一定要让梁峻涛拔除这个赌源。 想到梁峻涛,犀利的清眸又黯下去,闷闷地纠结着,几乎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 “怎么才来,快坐下,就等你啦!”霍云飞的身边早有两位美女环侍,不过他顾不上左拥右抱只忙着赌牌,此时见莫楚寒过来,才百忙中抬头打了声招呼。 莫楚寒俊脸如沐春风,他得意地对埋首赌桌的霍云飞炫耀道:“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小雪!怎么样?很漂亮吧!” 本来,霍云飞对莫楚寒身边的女人根本没有正眼瞧过,包括那个柔若无骨的舒可,因为他身边美女实在太多了,导致审美疲劳。不过听说小雪两个字,心里还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再次抬头向着林雪望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林雪也抬眸望向那个莫楚寒早就提过多次的泰国执友霍云飞。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天崩地裂! 男子肤色黝黑,五官深刻帅气,身材高大挺拔,整个人就像一匹野马般桀骜不驯,尤其是右耳上的那颗硕大裸钻,更令人印象深刻。 没错,这个家伙就是那日在高速公路上跟她飚车的那个流氓。谁都想不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形下相逢,何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俩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的经典。 “怎么样?”莫楚寒见霍云飞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雪发怔都忘记说话,不禁微微得意起来:“庸脂俗粉看多了,乍见到她十分清新惑人吧!” 霍云飞失态了约有几秒钟,马上就回过神,他哈哈一笑,毫不吝啬赞美:“果然非凡品,怪不得让你念念不忘!” “所以我不顾一切杀回来就为重新夺回她!”莫楚寒终于发现,只有林雪才能给他最高成就感。夺回她,比重振莫氏江山更加有意义,也能让他兴奋。 “值得,绝对值得!”霍云飞趋前一步,紧睇着林雪,别有深意地邪魅地勾唇道:“美人儿,叫声哥哥听听!” 林雪退后一步,冷下俏脸。 “咳,”莫楚寒连忙拦住,撇嘴道:“云飞,不带调戏你嫂子的!” “呃,”霍云飞看着心里直痒痒,听莫楚寒正色说什么嫂子,知道他这是警告自己不许染指她。好吧,朋友妻不能欺,不过偶尔地揩揩油总可以吧!他挑了挑好看的英眉,很绅士地向林雪伸出一只大手,让她都无法拒绝:“幸会!” 林雪原没打算跟他握手,见他不怀好意的伸过手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好在莫楚寒及时替她拦下他。 莫楚寒哪里肯让霍云飞这只骨灰级的色胚碰触到林雪,连忙截住霍云飞伸过来的那只大手,使劲握了握,一语双关的说:“不必客气了!记住她是你嫂子就好!” “切,”霍云飞翻了个白眼,悻悻地甩开手,走回到赌桌上去了。只有他知道刚才莫楚寒下了多么大力气死劲捏他,只为了给他一个警告。 不就个女人嘛,用得着这么小气!霍老三很不爽! 随着莫楚寒的到来,赌桌上的客人算是到齐了,当下摆出赌局,正式开战。 每个男人的身边都有美女陪伴,美女的容貌代表着这个男人的身份,美女的长相气质越出众就代表这个男人越成功他的身份和地位越高。生物界生存法则,只有最强的雄性才有资格享受最美的雌性。 那些妖娆的美女各有千秋,美则美矣可惜未免风尘气息太浓烈。而身着大红色绣花旗袍,端庄娴雅的林雪反倒艳压群芳,成为全场最夺目的鲜花。 “啧啧!”已经有男人忍不住羡慕地垂涎道:“莫少,你的女人真美啊!从哪里寻来的尤物?身价一定不低吧!” 莫楚寒得意地一笑,一手摆弄着金筹码,一手搂着林雪,美人在怀,惬意无比:“可遇不可求!” 众人都等着听他讲述猎艳的经过,没想到却等到这么句话,怔了怔,随即会意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好一个可遇不可求!极品啊!” 女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货物或者说是物件,价钱的多少决定这个女人的价值和地位。花重金买来的跟路边淘来的,待遇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林雪为莫楚寒赢回了面子,他很高兴,同时隐隐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做得那么绝呢?刚回京都的时候,林雪对他的回归欣喜若狂,那时的她对他千依百顺(除了洞房),柔情似水,他真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才对。 辜负了如花眷等同于暴殄天物,想想他就后悔不已!好在他已经重新夺回了她,过了今晚,明天他就跟霍老三一起回泰国,看梁峻涛还能跑到泰国抢人去! 心情好,手气就好!连摸了几把牌都不错,莫楚寒赢得高兴,时不时低首吻一下林雪。她就在他的怀里,如此真实,他的兴致是空前的高涨。哪怕一切不复从前,哪怕她的真情不复存在,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他就感觉很满足。 以前从不知道她对他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好在现在明白也不算晚! “已经赢了二百多万,等晚上回去全交给你!”莫楚寒讨好地在她耳边昵语。都说让女人数钞票比让她数花瓣更能让她开心,那他就好好让她开心一把! 林雪勉强挽了挽唇,未置可否。 这种环境令她感到压抑,那些油光满面的男人们戴着粗金琏子,边打牌边把他们毛茸茸的大手探进那些坦胸露背的美女内衣里,毫不避讳地揉捏着,让她们情不自禁地申吟或者求饶。 在这里,女人只是玩物,而且还是最下贱的玩物。就像男人嘴里抽的香烟,激(蟹)情过后,毫无留恋会丢进垃圾筒连一眼都不再多看。 现在,她竟然沦落成了她们中的一员,依偎在这个名叫莫楚寒的男人怀里,任他轻亵,她怎能不怒? 可她必须要忍耐,因为她需要等候一个最佳的逃跑时机。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她只能静观其变。 霍云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专注在纸牌上了更无法再注意他身边那两个衣着暴露的美女,而是魂不守舍的不时瞥向林雪。 越看她越美,简直是勾魂夺魄。从来都想不到艳俗的大红色也能被她穿出这么古典惑人的韵味,那窈窕的身段那精致的脸蛋那清冷的气质……他一双墨瞳慢慢变暗,隐隐有危险的火焰在悄悄燃烧。 羡慕莫楚寒的艳福,那张性感饱满的菱唇味道一定很甜美,她的蜜津一定很芬芳,他尝过的……想想上次在高速公路的减速带地区拦截下她,他强吻了她还咬伤了她的唇。其实那时他就不该逞一时之勇放了她,管她是谁的女人,反正不知者无罪,那时他就该趁机上了她! 因为精力不集中,老是输牌,霍云飞兴致大减,明显不在状态。 旁边一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嘿嘿淫笑:“再输一百万,庄家就要送来三位美女供霍三少挑选了!” 赌场的规矩,只要顾客输钱超过三百万,就会提供三名绝色美女供他挑选出一名来服侍他,很多有钱的男人就是冲着这点儿才过来的! 不过霍云飞对任何美女都没有兴趣了,眼睛的余光一直留意着林雪。好不容易见她起身,精神不禁一振。 林雪要到外面去透透气,莫楚寒说:“这包厢很大,里面就有观夜景的窗户,让崔烈陪你一起去吧!” 原想找借口离开这个包厢,却又失策了。这座豪华赌城堪比国际星级酒店,赌室里的设施一应俱全,什么休息室、抽烟室、棋牌室、ktv包厢……只要你能想到的,赌室全部附带,根本不必你跑出去寻找。 见崔烈带着林雪朝着里面的狭长甬道走去,莫楚寒很放心,他继续坐在那里赢牌。今晚的手气真不错,看来林雪真是他的福星。 等林雪在崔烈的陪同下消失在甬道深处,霍云飞也起身抻了抻懒腰,说:“手气不太顺,去抽支烟!” 倒是没有人在意他,反正他老是输,中途罢战也没让人感觉意外。 莫楚寒更不会想到,这个生死至交的好兄弟竟然早就觊觎上了他的女人! * 初夏微熙的晚风吹拂着脸庞,撩起额前的碎发,像情人的手温柔地抚触。 林雪立在窗前凝视了一会儿夜景,终于确定,这里座地下堵城实在太神奇了。通风效果非常好,可是她触目所及的“夜景”那都是人为造出来的,用灯光照出的幻影,却如梦如幻美不胜收。(.)让人如同站在旷野中呼吸着最清新的青草芬芳,又像置身繁华的星河,随风起舞。 这么大手笔的工程,实在非寻常人可以做到,难怪能招睐各方巨鳄前来聚赌。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告诉梁峻涛,让他想办法铲除这颗毒瘤。 怎么又想到他?难道除了他,天底下正义的人都死绝了吗?每每思及视频上他对黄依娜的娇宠,林雪就会生出几分幽怨! 没关系的!反正她并不爱他!他愿意喜欢谁爱谁随他去,与她无关! 回过身,她看着奉命一直跟随在她身后的崔烈,认出那次就是他把她掳了去送给莫楚寒! ――少爷,您的女人! 他的声音有种天生的冷漠,却说不出的悦耳好听,她听过一次就记住了。 她浅浅挽唇,问道:“你跟云凡是什么关系?” 本来,崔烈对待林雪就像对待一件贵重物品,莫楚寒吩咐他保管好她看好她不许被别人抢走偷走或者碰了摸了等等,他只需照办就可,没想到现在这个“物品”还要跟他对话,而且一开口还问起他跟云凡的关系! 不鸣而已,一鸣惊人!太让他惊讶了,想再继续蔑视她把她当花瓶都困难。 “你怎么知道……我跟云凡之间有关系?”崔烈尽量小心地措词,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 “我怎么不知道?”林雪的笑容始终淡淡地,却隐露一丝锋芒。“你跟云凡……应该有血缘关系吧!” 那是种浑然天成的神似,或者说是某种气质,或者说是某种特性,总之,这两个男孩之间绝对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崔烈却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以示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林雪也没追问,她缓步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边说:“跟女人去洗手间,这不是男人做的事情哦!” 刚要抬步的崔烈只好停住脚,看着她向洗手间走去。 很快,霍云飞来了,他先是东张西望地了一会儿,然后向着崔烈所在的位置走来。 “人呢?”霍云飞问道。 崔烈见是霍云飞,不敢怠慢,便如实答道:“去洗手间了!” “……” * “我都准备好了,一切可以按照计划进行!” “好,你只需做好你的事情,其他的都有我来做!” “哼,这次一定要整死林雪那个贱人!” “林雪不能死!”那个清亮的嗓音突然阴沉下去:“假如她死了,我会把你做过的一切都抖给莫楚寒,那就你就等着给林雪陪葬吧!” “哼!”舒可咬着银牙,娇美的容颜都扭曲了:“你们这些贱男人,为什么都跟些狗似地围着她绕来绕去?难道世界上的女人都死绝了吗?还是吃不到嘴的才是希世美味?” “你永远都不会懂!”男子冷幽幽的语气莫测高深,顿了顿又阴恻恻地警告:“记住,我们各取所需,你要弄坏了我想要的,我会让你陪着一起下地狱!” * 出了洗手间,林雪弯腰洗手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她抬起眼眸望向化妆镜,果然看到了双手插在裤兜里正满眼邪肆盯着她的霍云飞。 不动声色地扯了纸巾擦手,她将揉成一团的纸巾扔进垃圾筒,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人。 “喂!”霍云飞想不到她竟然忽略他忽略得如此彻底,忙跟上去,涎着脸笑道:“妞儿,见了哥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林雪冷着俏脸,睨他一眼,淡淡地道:“对不起,我跟你不熟!” “不熟?”霍云飞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一张邪魅的俊颜满是痞痞的笑意:“你男人没问你嘴巴上的伤是被谁咬了?” 林雪索性坦率地回答他:“我实话实说被狗咬了!” “咳!”霍云飞被她噎得直翻白脸。 林雪懒得搭理他,抬脚继续走人。 “等等!”霍云飞伸手拉住她的玉臂,触感如温香暖玉实在妙不可言。如此香软的美人,被压在身下的时候,那感受……想想就销魂不已。“妞儿,怎么说我们也算老相识,别这么急着走嘛!” 林雪就势停住脚步,她回眸浅浅一笑:“你留下我做什么?” 美人竟然笑了!霍云飞顿时骨头都酥了几分,大手用上几分力气,美人就半推半就地入了他的怀抱。 “你真香啊!”他猴急地俯首寻找她的唇,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原本想照他厚颜无耻的嘴脸抽一巴掌,不过事到临头林雪突然改变了主意。她伸出手掌挡住他的唇,轻声说:“别着急,我们换个地方!” 正苦于没有脱身的良策,这个男人撞上来的正是时候。 因为她的一句娇嗔,他立马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把她就地正法。他喘着粗气,嗓音沙哑地道:“好!我们换个地方!” 赌室的包厢很大,当然不止一个门。霍云飞对这里轻车熟路,知道离这最近的后门可以不惊动前面正在赌钱的莫楚寒,直接带走林雪。 霍云飞拉着林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却被崔烈拦下。 “三少,请留步!”崔烈当然知道霍云飞的德性,却依然语言恭敬却态度坚决地说:“这是莫少爷的女人,您不能带走!” 霍云飞撩唇道:“我只是跟她到外面谈谈心!” “有什么话在这里谈就可以!”崔烈摆明了不放心,“您不能带她带开我的视线范围!就算要离开,也要从前面的赌室离开,不能走后门!” 没想到莫楚寒对她防备得如此严密,连他的执友都无法带她离开。林雪在心里冷笑,还说什么从今天开始跟她一起忘掉过去重新开始。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实际上,在他眼里她就是他的私有物品和禁脔! 把心一横,林雪俯近霍云飞的耳边,打气道:“带我走吧,离开他我就跟着你!” 这个霍云飞怎么看都比莫楚寒好对付,只要他能带她离开,她就有办法逃离开他。 “这么想逃开你的男人?”霍云飞忍不住重新打量她,觉得她实在是个让他看不透的女人。 “怎么?你喜欢我留在他的身边?”林雪俏皮地歪了歪脑袋。 准是中邪了,要不然她的一颦一笑都勾着他的心弦乱颤呢?霍云飞哈哈一笑,将她往怀里一搂,说:“走,我当着莫楚寒的面要过来你!他跟我是多年的老交情,应该不会吝啬一个女人!” 林雪大惊,连忙拒绝:“不行!你现在就带我走!” “妞儿,这么急啊!”霍云飞越看她越喜欢,就搂着她动手动脚。 这个色胚!林雪狠狠地拍开他的咸猪爪,告诉他:“莫楚寒不会把我送给你的!” 正在争执的时候,突然有个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女侍者,快步走过来,举着个手机问道:“小姐,这是你忘在洗手间里的吧!” 林雪瞥了眼手机,有些心动也有些心疑。心动的是,拿到手机她就有机会对外求援;心疑的是,这样的好事怎么突然落在她的身上,太巧了吧! “还给你吧!”那个女侍者心无城府地把手机递给林雪。 “等等!”崔烈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不是她的!”莫楚寒将林雪全方位地与世隔绝,送她什么都不会送她手机! “是她的啊!”女侍者认真地说:“我亲眼看到她用这只手机打电话的!” 这下子连林雪都无语了。她什么时候用手机打电话了?怎么感觉好像又有什么阴谋算计上了她。她不再犹豫,冷冷地开口道:“我没有打过电话,这只手机也不是我的!” 女侍者好像闯祸般惊惶起来,将那只手机抛给崔烈说:“东西还给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她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时,那只手机里面突然传出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莫楚寒现在很信任我,他以为我真的想跟他重修旧好呢!你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峻涛,你赶紧来救我啊!” “好!媳妇儿别害怕,我马上就带人赶到!你说,等抓住莫楚寒,我要怎么对待他?” “杀了他!峻涛,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把他千刀万剐!我好恨他!现在我只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笑莫楚寒还以为我对他旧情难忘呢,就让他做他的美梦去吧!这个傻子!……” …… 很清晰的录音对话,任何人都能听出是林雪和梁峻涛的嗓音!是刚才离去的女侍应碰巧按了录音播放键,把林雪和梁峻涛的对话过程完完整整地又重新回放了一遍。 林雪震惊到无以复加,因为她从没有跟梁峻涛用这只电话通过话,也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怎么会……可是听起来,这就是她跟梁峻涛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恍惚了! 霍云飞一怔,俊脸上的痞色顿时消失不见。转过身,他睨着林雪的目光慢慢染上了杀意和森冷,几乎磨着钢牙,他用危险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梁峻涛是什么关系?” 不用详细了解,林雪也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肯定跟梁峻涛结过仇,而且还是不共戴天的深仇。事发突变,所有事情都迅速向着对她不利的方向发展,失控的局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崔烈早拿着那只手机跑去找他的主子莫楚寒去了,留下几个保镖看守着林雪,不让她跑掉。 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出来,如果就这么被莫楚寒带去,且不说手机难以分辩的录音会再次激怒莫楚寒,难保会对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单说以后他把她囚禁在那座别墅里,再也不放她出来就能让她发疯! 电光火石间,林雪想到了唯一的办法。她轻咬唇瓣,清眸萌萌的笼起一层雾气,对霍云飞柔声说:“你想知道,我告诉你!” 两人原本就离得很近,说话间,她脚步轻移,娇躯便靠向霍云飞。 如此曼妙的身段突然撞进了他的怀里,就算已经心生警惕,霍云飞还是有些怔忡。趁他分神的片刻,林雪已经成功地从他腰间抽出了一把短枪,迅速抵在他的腰后,冷声斥道:“别动!” 竟着了她的道!霍云飞暗悔自己太大意,无数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居然被个女人给算计了! “把枪放下,敢动三少一根头发,立刻把你打成马蜂窝!”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枪手,个个身手敏捷地端着枪将林雪团团包围起来。 林雪并没有惊慌,因为霍云飞被她的枪指着呢! “你他妈的真是梁峻涛的姘头?”霍云飞恶狠狠地问道。 林雪冷冷地纠正道:“我是他合法的妻子!” “妻子?”霍云飞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恨意:“这个王八蛋把自己的妻子送给楚寒暖被窝?” “不是他送的,是莫楚寒抢的!”说不清什么原因,林雪就是不想让人误会梁峻涛!尽管心里怨念他,可是当着别人的面,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维护他,帮他说话! 几乎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莫楚寒快步赶过来了。俊颜如罩寒冰,一双冷目如冰锥般射向持枪制住霍云飞的林雪,嗓音嘶哑若裂:“贱人,把枪放下!” 又叫她贱人!嘴角绽开一抹讥讽,林雪嘲弄道:“你不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王后了吗?这一转眼怎么又打回原形了?” “呸!凭你这把贱骨头也配我对你好?”莫楚寒愤怒到健躯颤抖不停,怒声喝斥:“林雪,你要再敢跟我对着干,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林雪持枪的手没松,另只手摸上了霍云飞的腰眼,她在寻找麻穴。 “你往哪儿摸?”真是丢脸,居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是他太大意还是这个妞儿本领太大?他确实料不到她有如此好的身手。 林雪突然想起了梁峻涛对她说过的类似的话:“记住,别乱摸男人的腰!”那是他们初次相逢,在路上遭到莫楚寒的袭击时,他对她说的一句话。 清眸黯然神伤,她狠狠地按下了霍云飞腰间的麻穴! “我操!”霍云飞被她掐中麻穴,顿时暴跳如雷地吼道:“你好好祈祷上帝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制住霍云飞的麻穴确定他不会再作怪,林雪把枪移到他的右侧太阳穴上,冷声对面色铁青的莫楚寒说:“让开!否则我跟他同归于尽!” 莫楚寒的目光阴沉得吓人,俊脸浮起古怪的笑容,他笑道:“贱人,你果然每次都没让我失望!” “你才是贱人!贱男人!”林雪恨极了莫楚寒,她知道自己想逃出去很难,干脆抬高枪口瞄向莫楚寒,想给他一枪。 打不死算他命大,打死了反正她也逃脱不了给他陪葬。总之,她再也不要受这个变态的折磨。 “啾!”一声微弱的枪响,却是朝天花板开的。因为霍云飞的大手牢牢钳制住林雪持枪的手腕,眼露意味不明的笑意,说:“你以为凭你真能制住我?” 这个男人……他不是被她点了麻穴了吗? “听没听说过,穴位可以转移的!”他轻亵地拍了拍她的俏脸,那么细腻的质感真让他舍不得用力。 林雪轻咬唇瓣,狠狠地瞪他一眼。 的确听说过穴位转移,不过那是气功大师才能达到的境界,她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的男人居然能有这等本事。 “云飞,把这个贱人交给我!”莫楚寒以最快的速度扑过来,说话的时候,他的大手已经擒上了林雪的肩膀。 这下子,霍云飞就算不想放手也没办法了,毕竟林雪是莫楚寒的女人!有些悻悻地让开了,嘴里不咸不淡地道:“这个娘们胆大包天,听说还是梁峻涛的老婆,你知道我跟梁峻涛是死仇……”言下之意,他要拿林雪来对付梁峻涛。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莫楚寒钳制住林雪,好像恨不得撕她的肉喝她的血。 崔烈急匆匆地过来,提醒道:“少爷,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林雪已经用手机通知了梁峻涛!” 莫楚寒扫了眼崔烈拿着的手机,阴鸷的俊目更染上几分血腥,他一手揪着林雪的秀发,迫她抬起脸面对他,从齿缝里吐出的字就像冒着冰碴:“贱人,你怎么搞到的手机?” 林雪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好的陷阱里,是谁这样煞费苦心地陷害她,显然不是莫楚寒!那么,会是谁?舒可? 果然,莫楚寒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余怒未熄地拿出手机瞥了眼,却没有接听。 很快,崔烈的手机又振动起来。显然,那人见莫楚寒不肯接电话就找上了随时跟随在莫楚寒身边的崔烈。 崔烈看了看屏幕,就接听了:“喂,舒可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什么?”他意外地张大眼睛,目光瞥向林雪。 林雪立刻明白,是舒可干的!她冷笑道:“你的女人又开始玩新花样了,你相信吗?” “贱人,还嘴硬!”莫楚寒几乎忍不住抽她一巴掌,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暴戾的情绪,喘息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少爷!”崔烈走过来,悄声对莫楚寒说:“舒可小姐说,她的手机被林雪偷走了,就是林雪打晕她的时候……” “啪!”莫楚寒到底还是甩了林雪一巴掌,恼恨她的心机如此之深。就为了能逃离开他的身边,就为了能重回梁峻涛的怀抱,她竟然无所不用其极。利用他对她的纵容和宠爱,居然把他当傻子玩! 可恨他竟然鬼迷心窍,明明看到她欺负舒可还任由她嚣张……想到这里真想再抽她。 就在这时,脚步纷沓声响起,霍云飞带来的人快步走过来,急声说:“三少,梁峻涛带人来了,我们快撤!” 怎么这么巧?林雪听到梁峻涛的名字时还是眼前一亮,她眸中的亮色没有瞒过莫楚寒的眼睛,所以他的眼睛立刻就更红了。 “贱人!”他揪着她的秀发又狠扇了一巴掌,把n花了半个小时精心打造的发型完全毁坏掉。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对她好!咬得钢牙格格响,他愤怒地咆哮:“我让你下地狱!别说梁峻涛,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吼完了,他直接揪着林雪往赌室走去!林雪头发被他凶蛮地拽住,只能被动地跌跌撞撞地跟他走。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刚才坐着玩牌的地方,那里的赌徒们都不见了,也不是知道是见势不妙都逃了,还是被莫楚寒的人给哄走了,总之,偌大的赌室只看到莫楚寒和霍云飞带来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贱!”大概是越想越气,莫楚寒红着眼睛凶残地将林雪狠狠掼向那张庞大的赌桌。 “嗵!”“啊!” 林雪先是重重地撞在赌桌边沿上,坚硬的红木边沿几乎撞到她吐血。桌上的纸牌和金筹码掉了一地。她扶着桌沿慢慢滑落蹲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 就在这瞬间,她趁着俯蹲的姿式做掩护,飞快地扯断了胸前挂的那只“铁血丹心”挂坠,压在了一枚金筹码的下面。她的动作很快,没被任何人发现。 “贱人!”莫楚寒暴发了所有的怒火和佞戾,他再从背后踹她一脚,毫不怜惜地将她踹翻在地上。骂道:“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 * 不是没有怀疑过莫楚寒,但该查的都查了,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莫楚寒和李家名下所有房产都在清查之列,没有藏匿林雪的嫌疑。也许他万万想不到,莫楚寒会在京都的荒僻山间郊区用林雪的名字建造了一座别墅。 这点儿疏忽几乎是致命的,差点儿让他跟林雪从此错过今生。好在一切冥冥中似有定数,该回来的终究会回来。 ------题外话------ 推荐完结古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希望亲们去看看。 9. 首长驾到(nue舒可、高潮、必看 梁峻涛整整在a市待了一个星期,差点儿掘地三尺,最后在冯州龙和段逸枫齐心合力地帮助下,总算弄清了霍云飞的踪迹——又返回京都了! 这个小子果然神出鬼没,在某个地点露露面一晃影的功夫,很快又消失不见,简直比泥鳅还滑。得知霍云飞出现在京都,他又赶紧带着黄依黄乘直升机赶回了京都。 正准备满城戒严花大力气搜捕这条漏网的大鱼,却意外地得到消息说霍云飞此时正在地下皇宫里赌钱。 不知道消息是否可靠,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放过!大张旗鼓地调集军力,一路疾驶过来,瞬间将这座庞大的地下皇宫围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但梁峻涛很清楚,这座地下赌城拥有四通八达的地下支脉,通往不同的高速公路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全部堵住。 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带着人就这么闯进去,把这座地下赌城掀开,查个彻底仔细。 因为这座地下赌场是邵家的产业,冲着他跟邵杰的交情和面子,没有动粗,便打电话让邵杰火速过来帮他搜捕霍云飞。 “霍老三就在你的赌场里!今晚我必须要逮到他!配合点儿,否则砸了你的场子别怪我!”梁峻涛给邵杰打电话的时候口气一点儿也不客气,没办法他都快急疯了,谁的面子也不想给! 邵杰一听事儿不小,不敢大意,连忙说:“别介,我马上到,你让你的兵斯文点儿啊!我这里从开业都没人敢来踩场子,涛子,你小子别给我没脸!” 很快,邵杰的车就到了。这座庞大的地下赌场已经被梁峻涛带来的部队层层包围,一架架冲锋枪和迫击炮都架在那里,就等着首长大人的一声令下。 “我操!”邵杰见面就给了梁峻涛一拳,骂道:“你小子准备武装端了我的老窝?” 梁峻涛挑眉道:“你要配合怎么都好说,如果开起火来,枪弹无眼呐!”言下之意,要邵杰帮他生擒霍云飞,最好别动枪火,否则闹起来肯定对邵杰的地下赌场不利。 邵杰气得直翻白眼,捏起铁拳在梁峻涛的鼻子前面晃了晃:“算你狠!” (邵大帅哥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里俏,狂野又性感,如果大家对他感兴趣,请移驾系列完结文《名门官夫人》,邵杰童鞋跟梁帅锅是铁哥们,两人都是骨灰级男配!) * 在邵杰的帮助下,工作就顺利多了。调集了所有包厢和赌室的视频,挨着排查却没有发现霍云飞的踪影。 “他是不是听到风声跑啦?”梁峻涛疑惑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让人再把那些视频资料向后翻找。 很快,就在大约半个小时前的视频资料上发现了霍云飞!假如他再把这段视频往前翻几分钟就能发现林雪了,可惜心急如火的他确定了霍云飞的行踪后就迫不及待地行动,而白白错过了林雪的消息。 “这小子,溜得真快!”梁峻涛沉下俊容,对邵杰说:“哥们,搭把手!” * “什么?你媳妇儿被霍云飞捉走了?”邵杰跟梁峻涛是战友,当年也是特种兵出身,两人又都一直留在京都,所以交情很好。 “这个囚攮的,被我逮到活扒了他!”梁峻涛发了句狠,又悄声对邵杰嘱咐道:“抓人的时候得注意点儿,千万不能击毙霍云飞,我得从他嘴里套出我媳妇儿的下落!” 霍云飞是国际头号毒枭,也是a级通辑犯,见到他可以不加警告直接击毙。两年前,梁峻涛就曾经亲手击毙了霍家老二霍云海,立下头功。这次,他却不能再对霍老三下杀手,因为他得先确定林雪的下落和安全。 网,在悄然撒下。可是收网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预期的目标。包厢的每个角落都搜遍了,没有看到霍云飞的影子,他逃走了。 经过分析判断,邵杰很肯定地说:“霍云飞绝对提前得到消息了!他是在你的人包围这里之前就跑掉了!” “妈的,这小子真够滑!”梁峻涛气得一拳捣在赌桌上,大力震动之下,只听“砰!当,哗啦!”上面的黄金筹码弹跳起来,跟红木桌面叩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敢用黄金铸造筹码的,全京都只有邵杰有这样的大手笔了!这座庞大的地下赌城的筹码共花费了上万斤的黄金,无疑这是个令人咂舌的数字。 可是,在这些金灿灿的筹码中间却夹杂着一个不和谐的颜色,梁峻涛对那个颜色很敏感,因为那是子弹壳的颜色! 犀利的鹰目锁住那抹可疑的色彩,微微眯眸,没错,是子弹壳!他缓缓弯下高大的矫躯,拨开压在上面的黄金筹码,看清底下是一枚用子弹壳粘成的心形挂坠! 串着挂坠的是一根金链子,所以在金色的筹码中并不显眼,幸好这挂坠是子弹壳粘的,他对子弹很敏感,瞅过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心,突得一跳,因为这枚挂坠的造型很眼熟,仔细想了想,脸色遽变。当初,林雪脖子上不就挂着这么个东西嘛?好像是莫楚寒留给她的,当时他使坏给捏碎了的,然后顺手丢进了垃圾筒。 仔细觑着这枚挂坠,越看越邪乎。他记得当时看到其中一枚弹壳尖头有点儿棱形的磨痕,这个里面居然也有个一模一样的!不会是巧合吧!也不可能大量批发的,看这东西就是纯手工制作。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将那枚挂坠握进手心里,他抿紧了好看的薄唇,突然灵光闪动,想到了一个已经被他排除忽略的假设。 他转过身,对旁边的邵杰说:“把这个赌室的视频资料重新调出来!” * 这座秋锦园的位置是偏僻而绝密的,除了莫楚寒和舒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座别墅的存在。而且,建造的时候,莫楚寒是用林雪的名字入户,这就给梁峻涛的调查增加了困难。 也许梁峻涛永远都不会料想到,莫楚寒竟然会用林雪的名字置建房产。所以,他几乎搜遍了整座京城,也排查了李家和莫楚寒名下所有的房产,唯独就是没有搜到秋锦园。 凭着那段视频,他找上了李彦成,怒吼着如果再不还他媳妇儿,他见到莫楚寒就直接一枪崩了他。 李彦成知道梁峻涛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儿,再说这小子急红眼的样子实在恐惧,他只能尽量好话安抚着他,然后也是满世界寻找莫楚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莫楚寒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电话失去信号,一切能联系到他的方式统统不管用,没有人能找到他! * 重新被带回到秋锦园,林雪的头皮几乎都被扯掉了。她的俏脸红肿,记不清挨了多少巴掌。 身边的这个男人整个完全癫狂,他只乐衷于在她的身体上增添伤痕,那件漂亮的大红色旗袍都被他撕扯得破烂不堪,让n精心设计的发型也早散乱开,好在她的头发只是及肩长,不然模样更狼狈。 “我他妈的今晚抽死你!”莫楚寒解开了皮带,就在院子里追着抽打林雪。 这么鸡飞狗跳的,当然惊动了整座宅院的人。舒可也起床了,她在何管家的陪同下走过来,见莫楚寒正用皮带满院子追着抽林雪,就夸张地叫起来:“楚寒,她是不是用我的手机给梁峻涛打电话了?天啊!我真该死,居然发现得晚了,让她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躲一躲,万一梁峻涛找来了……” 莫楚寒停下手,立在那里喘着粗气,回答舒可的话时目光一直恨恨地盯着林雪。“他找来又怎么样?以为我怕他?妈的,敢闯老子的地盘,我一枪废了他!” 林雪被打得浑身火辣得疼,好不容易等到他停下,她也只有伏身喘气的份。 “贱人,过来跪下!”打够了,气也出得差不多了,莫楚寒让她下跪认错。 林雪哪里肯跪,她对莫楚寒怒目而视,并没有说话。人跟畜牲是无法交流沟通的,她在想别的法子。 听说梁峻涛去了赌场,情急之下她扯下那枚挂坠留在赌室里,也不知道梁峻涛能不能看到。 如果梁峻涛没有发现她留下的挂坠,那么这一切都是天意了!她情愿死都不要再受莫楚寒这个变态的疯狂折磨。 舒可凑上来的正是时候,喘息了一会儿,听着舒可还在那里大惊小怪地嚷嚷着,她稍稍恢复了点力气后就飞步扑过去,逮住了正在煽风点火的舒可。 “给我一把刀,不然我掐死她!”林雪纤细的指扼在舒可的喉间,清眸闪着冷意。如果她杀了舒可,莫楚寒是不是就会一枪打死她?现在她只想死个痛快,免受这个禽兽的荼毒。 莫楚寒想不到都回到秋锦园了,她竟还有这个胆子捉舒可做人质,当下露齿森然一笑:“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壮!马上放开她,伤她一根头发,我让你后悔生下来!” 尽管早就放下了对他的感情,尽管对他的残忍冷酷早就有了免疫力,可是林雪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还是忍不住心口一滞。他说她伤舒可一根头发都不会放过她,可见在他心里她连舒可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世间凉薄之人,当属莫楚寒为翘楚! 什么要跟她重新开始,什么要让她做他的皇后,这些都是鬼话!这个男人说话连放屁都不如! “好啊!我就跟她同归尽,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万念俱灰,这一刻林雪只求一死! 她纤指收紧,打算先扼死舒可,然后再自尽。临死拉着这个阴毒的女人做垫背,也不算太亏! 舒可魂飞魄散,想不到林雪已对她萌生杀意。好不容易打败了她,成功取代了她在莫楚寒心里的位置,她哪里甘心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冤枉! 想喊救命,可她的喉咙被林雪死死地扼住,而且越扼越紧,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拼命向莫楚寒挥舞手臂,示意他一定要救她! 莫楚寒却冷酷地立在那里,俊脸毫无表情,一双布满血丝的墨瞳冷冷地凝睇着林雪。 “啾!”一声微弱的枪响,林雪娇躯摇日光,她后背右肩胛中枪,她扼住舒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接着,莫楚寒就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来,一脚踹开林雪,成功救下舒可。 “嗵!”林雪摔倒在地,肩胛中了枪,火辣辣的疼,有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是崔烈开的枪,在她的背后瞄了好久。原本他想直接一枪毙命,可他没有接到莫楚寒准备要林雪性命的讯息,所以他才选择射她的肩胛,先救下舒可再说。 “楚寒!”舒可鬼门关里摸了摸阎王鼻子,吓得浑身酥软,此时泪眼汪汪地抱着莫楚寒,哭哭泣泣地诉苦:“我好害怕!林雪怎么这么可怕呢?她变得好狠毒,我害怕!” “别怕!”莫楚寒的心如同扔在油锅里煎熬着,又像千万根针在刺扎他。林雪还倒在地上,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可他现在却只能安慰舒可。“我会惩罚她的,绝不轻饶!” “呜呜……”舒可伏首在他的怀里大哭,抽哽道:“早晚她会杀了我们,楚寒,我感觉她已经疯了!” 谁疯了?林雪无声惨笑,她抬起头,没看那对拥抱在一起男女,而是对崔烈说:“我是云凡的朋友,看在他的薄面上,给我一枪!” 崔烈知道接下来莫楚寒肯定轻饶不了林雪,她面对的将是残酷的刑罚和折磨。现在一枪结果了她,反而是对她的仁慈,但是…… “你要敢杀她,我就杀了你!”尽管在抚慰着舒可,但莫楚寒的心耳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林雪,听见她在跟崔烈求死,他不禁一振,连忙出声阻止。 崔烈冲莫楚寒远远地一揖,说:“少爷,我退下了!” 既然是莫楚寒跟两个女人之间的纠葛,他再跟着掺合显然不明智。要怎么处置林雪,还是让他的少爷自己做决定吧! 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牢牢控制住了林雪,防止她再有什么动作,等候着莫楚寒的发落。 好不容易哄住舒可不再哭,莫楚寒这才牵着她的玉手缓步走到林雪的面前。 俏脸红肿不堪,及肩的秀发散乱着,只有一双眸子清冷依旧。她很镇定,没有哭骂也没有挣扎,用冷到骨髓的目光凝睨着眼前的那对男女。 “楚寒,我怕!”舒可再次缩进了莫楚寒的怀里,又哽咽起来:“看到她我就害怕!” 一定要让莫楚寒杀掉林雪,否则留着她将后患无穷! 莫楚寒感觉自己的处境比林雪好不了多少,一颗心早就七零八落。他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晚上带着林雪出门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希望,可是转瞬间,一切变得更糟。 他的人生永远都是悲凉而冷酷的,老天爷从来都吝啬于赐给他半分温情,给他希望是为了更好地让他感受到绝望。 可怜他亲手修补好了那枚“铁血丹心”,她可知道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重新戴上了她的脖颈?她可知道他是再次怀着多么虔诚的心思捧出了他的那颗心给她…… 目光触及林雪的脖颈,他不由如遭雷殛,她的那枚挂坠呢?他送给她的“铁血丹心”呢? 推开抽抽噎噎不停在他耳边嘀咕害怕的舒可,他像头暴怒的豹子般窜过去,双手死死地掐住林雪纤细的脖颈,嘶声咆哮道:“我送你的心呢?” 林雪几乎被他掐断气,可她的俏脸上没有半分惧怕。很好,就这么死了吧!免受这个禽兽的继续折磨。 莫楚寒当然不会让她死,他始终都给她留了一丝游息,嗓子都嘶哑了:“贱人,你又搞丢了!丢哪儿啦?快说!” 胸腔快要憋闷到爆炸的时候,他总算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等到呼吸平稳下来,才冷笑道:“被我丢掉了!”反正难逃一死,她犯不着再对他虚与委蛇。 “你故意丢掉了?”莫楚寒简直恨不得撕了她,大手粗野地揪住她的秀发,吼道:“丢哪儿啦?快给我找回来!不然我要你的狗命!” “我丢到臭水沟里啦,你自己去找吧!”林雪啐了他一口带血的唾液,发出破裂的笑声:“我真想也把你丢进臭水沟,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他再也没有希望找回来,伤心到极点,失望到极点,同时也愤怒到极点。各种负面情绪聚集击溃了他的所有理智,接下来,他做了件更疯狂的事情。 “我是丧心病狂的魔鬼?”莫楚寒狂笑起来,笑声有若鬼啸:“好,不负你的赞美,我就做件真正丧心病狂的事情给你看看!” 林雪被他一手揪发一手拽住胳膊,拖拽着往前面走去。(.) 前院养着几十条德国犬,有拴着铁链的,有关在铁笼子里的,此时见主人拖来个细皮嫩肉的美人,不由狗眼一亮,呲开尖牙,狂吠起来。 平时莫楚寒经常用活物喂养这群犬,甚至包括行动失利的属下!如果失败了还敢活着回来,下场就是被他用来伺喂群犬。 闻到人肉香,群犬噪动起来,上窜下跳,“汪汪”狂吠,拉得铁链哗啦响,狗头撞得铁笼咚咚响。 林雪恐惧到浑身冰冷,她知道以莫楚寒的残忍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他这是准备拿她伺喂群犬! “你不得好死!”她的嗓音嘶哑不堪,那是订婚宴后留下的后遗症,每当心情郁闷激忿就会损毁声带。这次她的噩运显然将再次升级,迎接她的将是被群犬活活分尸。 对她嘶哑的咒骂恍若未闻,他继续扯拽着她往犬群里走去。 舒可兴奋到双眼冒光,她连做梦都巴望着林雪死,却万万想不到莫楚寒会这么残忍地处死林雪,真让她喜出望外。 假装吓晕过去,她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再假惺惺地扮善良。她生怕错过了莫楚寒盛怒的好时机,过后消了这股子火他就下不了杀心了! 莫楚寒径直将林雪拖到一个空铁笼前,他打开笼门,用力地将她推进去。“滚进去!” 林雪被他大力的推搡,身不由己地跌进去。“砰!”笼门关上,他再亲手上锁。 德国犬体型较大,所以这些笼子的体积也很大,每只都足有五平的空间,人关在里面并不觉得狭隘。可是,这已让林雪愤怒不已,原来他是要把她关进狗笼子里羞辱她! “听着,你这个贱货只配待在狗笼子里帮我看家护院!在里面好好反思!听好了,好好反思!”莫楚寒倚在铁笼上,似乎已经虚脱。额角青筋暴起,满头都是汗。“好好反思!什么时候反思明白,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再告诉我!” 林雪左手抓着铁栏慢慢滑落在地,右肩胛的枪伤很严重,她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极度疲惫的她需要休息喘口气。 “楚寒!”舒可跑过来,穿过群犬,径直走到莫楚寒的身边。因为莫楚寒让群犬嗅过她的味道,所以群犬记住了她的味道并没有攻击她。她搂抱住莫楚寒的健躯,感觉到他浑身都在神经质地颤抖着,不由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 “没事。”莫楚寒只觉眼前阵阵眩晕,热得满头是汗。也许即将有场暴风雨,天气潮湿又燠热。他揩一把额角的汗水,说:“我们走!” “楚寒,”舒可想不到莫楚寒只是把林雪关进笼子里,并不是把她喂狗,多少有些失望,便问道:“你准备一直把林雪关在这里吗?” “别替她求情!”莫楚寒烦躁地摆摆手,说:“我们走!” 舒可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是替她求情了,其实她更想煽把火的。但莫楚寒这样一说,她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接下去:“楚寒,你在气头上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毕竟她以前跟你好过!” “你问问她还记得过去我跟她的情份吗?”莫楚寒伤心到极点,他指着蜷缩在笼子一隅的女子说:“她早就忘了!” “楚寒!”舒可越看越心惊,她分明看到莫楚寒俊目中闪过的泪光。“别再伤心了!我会对你好,我会疼你爱你!”说着,她就凑上去吻他的唇。 “别碰我!”本能地躲避开舒可的亲吻,莫楚寒踉跄后退两步,说:“别碰我!” “楚寒,你怎么啦?”舒可连忙跟过去,她想再抱住他。 “走开!”一阵晚风吹来,他只觉全身毛骨悚然,好像醉酒的人突然清醒过来。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胳膊,他向着关着林雪的那只铁笼子走去。 舒可最了解他,见他恍恍惚惚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喊道:“楚寒,别再让她伤害你!千万别靠近她,刚才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难道你忘了?” 莫楚寒顿住脚步,只觉头疼欲裂。他想干什么?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楚寒,你的脸色好可怕!”舒可再次靠近过来,见莫楚寒双目赤红,脸庞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就问道:“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受凉了?” 五月的天变化很快,刚刚还燠热潮湿的天突然起风了,疾风刮起沙子肆虐着,乌压压的天空低得几乎压到头顶,眼看就要有一场暴风雨。 只觉彻骨的冰寒,连骨缝都在冒着冷气,莫楚寒知道自己的旧疾发作,他想拼着最后清醒的意识跟林雪说几句话。 双手抓挠着那把锁,可是他怎么都打不开铁锁。高烧袭击了他,他眼前视力模糊,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 “你在干什么?”舒可连忙抓住他的大手,不由惊叫起来:“天啊,你在发烧!” 无力地松开了铁锁,莫楚寒再转身瞳仁已经涣散,他喃喃地说:“叫医生过来……”一语未毕,高大的健躯就轰然倒地。 “楚寒!”舒可尖叫起来,她哭着喊人:“快来人啊!少爷晕倒了,快送医院!” 然而,就在崔烈等人赶来准备把莫楚寒送医院的时候,他竟然拼着强大的意志又睁开眼睛,嘶喊道:“我不去医院,把医生叫过来!” 在这里,他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圣旨,所以那些属下都毫不犹豫地去执行,至于舒可想借机弄走莫楚寒的想法便落空了。 莫楚寒被人背走了,舒可见他再次晕迷却没有追上去照顾他,而是重新走回到林雪被关押的那只铁笼子里。 刚才莫楚寒发病时拼命想打开那把锁,可惜他根本看不清锁眼,那把钥匙被他遗落在地上。 舒可蹲下身捡起那把钥匙,再抬起脸,娇美的容貌顿时变得狰狞可怕,她对蜷缩在一隅的林雪说:“今晚——是你的死期!” 林雪始终静静的,她以不变应万变,准备迎接舒可所做的一切。 “哈哈,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傻到靠近你!”舒可狡猾地大笑着:“我要让他的宝贝狗吃了你!看看明天他会不会杀了这些狗给你陪葬!” 明白舒可的险恶用心了,她是想让群犬攻击她。 舒可去牵来了一只巨型德国犬,准备打开笼门把狗放进去咬死林雪。“求我啊!求我饶你不死!跪下来磕头求我!哈哈哈……”她得意地狂笑着,想充分享受下林雪临死前的恐惧。 人没有不怕死的,假如林雪跪地求她饶命,她会更有成就感。“你是斗不过我的!楚寒始终爱的是我,你真可怜哦,只能被他关在狗笼子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你说男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当初他可是那么爱你,对你温情脉脉,看得我嫉妒不已!哈哈,现在他这么作践你,这么宠爱我,林雪,难道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 心早就麻木,当然就更不知道疼痛为何物。林雪静静地伏着身子,她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舒可越说越得意,觉得自己是胜利的女王,睥睨着铁笼中的林雪,觉得她已经匍匐在她的脚下,任她践踏。 用钥匙打开了锁,水眸里闪着阴狠的毒光,她怪笑一声:“你这具卑贱的躯体唯一的用处就用来喂狗吧!” “哗啦!”她拉开铁笼门,准备把那只小牛犊般大小的德国犬放进去。 可是林雪早就蓄势待发,等笼门一开,原本蛰伏在那里无声无息的她突然如蛟龙般腾身跃起。避过德国犬的一扑,她仗着身形的灵活,不等舒可重新关上笼门就猫身钻了出去。 舒可大惊,想不到林雪的反应这么快,她拼命地想把林雪推回去,情急之下忘了她根本不是林雪的对手。 “啪!”林雪反手扣上笼门,同时眼疾手快地夺过舒可手里的铁锁将笼门锁上。那只德国犬用爪子扒着笼门吠叫着,伸出的长长的红舌头流着涎液。 想到自己差点儿就变成了它嘴里的美餐,林雪的胃里有些作呕。她退后一步,然后转头望向准备落荒而逃的舒可。 “别、别过来!”舒可怎么都料不到害人终害己,她想趁着莫楚寒晕迷的时候结果掉林雪,却变成了结果掉她自己。“楚、楚寒如果发现你杀了我,他、他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这句话无疑于火上浇油,对舒可积怨太深,再加上对莫楚寒的痛恨入骨,这让林雪彻底愤怒。她没有跟舒可废话什么,而是直接动作利索地扑过去。 虽然右肩胛受了枪伤,右臂几乎抬不起来,但她用左手来对付这个女人也绰绰有余。几招漂亮的擒拿手,她很快就制住了对方。 “啊!别杀我!”舒可吓得哇哇直叫唤,她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变得楚楚可怜:“林雪你放过我吧!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啊!” 舒可情急之下讨饶,没想到林雪真的放开了她,而且还后退了两步。意外之下微微有些侥幸,原来林雪还是这么好欺骗啊!可不等她吁口气,就见林雪又重新冲上来,抡开左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她的脸蛋就“啪!啪!啪!啪!”连着狠扇了四巴掌。 原来林雪放开她后退两步是为了反击的时候更有力度! 这四巴掌直打得舒可五官移位魂飞魄散,一时间连东南西北都辨别不清楚。 “朋友?咯咯!”林雪讥讽地笑起来,“你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心比黄蜂针还毒的毒妇!还真把我当傻子玩了!” 舒可根本敌不过林雪的身手,又不想束手待毙,想到身上还带着枪,那是莫楚寒送给她防身用的。此时就想掏出来打死林雪,可是她惊惶失措的,动作很不流畅。等她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过去,却掏了空,因为林雪远比她动作迅速利落地拔出了那把枪。 正愁没有顺手的武器,有枪在手,林雪信心大增。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舒可这个毒妇一心想要她的性命,却不想反倒给了她一条生路。 “轰轰轰!”阴沉了整晚的天空终于开始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儿咂落下来,溅得地面都是水花。 林雪没对舒可开枪,因为一枪结果了这个毒妇太便宜她。学着莫楚寒作践她的样子,她揪住舒可的长发,拽着她狠狠地往铁笼子上撞去。 “砰!砰!砰!”连撞了三下,舒可顿时头破血流,只有尖叫哀号的份儿。 嗅到了血腥气,那只关在笼子里的德国犬兴奋得眼珠都绿了,窜上跳下地狂吠不止。因为主人为它们弄来活食时也都是些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东西,接下来就会打笼门投进来喂它了吧。 “舒可,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一再地陷害我?不把我置于死地誓不罢休!什么阴谋诡计阴损缺德的招数你都能施出来,现在再施啊!再坏啊!你再坏啊!”林雪恨极了这个歹毒的女人,她打开铁笼的门,将舒可塞了进去!“你也尝尝待在里面的滋味吧!” 假如舒可没有做得那么绝,她也不会如此偏激,她的冷硬心肠是被莫楚寒和舒可这对极品给刺激出来的!既然对她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又何必再跟他们讲什么仁慈善良!再说这只德国犬是舒可亲手牵来的,它应该认得她,至于畜牲会不会噬主,那就看舒可的造化大不大了! 狗是舒可亲手打开笼门塞进去的,假如她没有做得这么绝,林雪也只是把她关进笼子里让她亲身尝试下莫楚寒残忍冷酷的手段而已。至于那只狗——是舒可自食恶果! 在林雪看来,莫楚寒和舒可这对狗男女根本非人类,让他们跟犬类在一起生存倒是物以类聚。 “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舒可在笼子里尖叫呼救,可惜,无人理睬。因为她事先吩咐过所有的保镖,就算听到再大的动静都不要理睬。所有人都以为呼救的人是林雪,谁也想不到半夜三更,舒可会把自己弄到笼子里去了,更想不到铁笼里会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只狗! 一阵豆大的雨点停竭住,接着又是一阵狂风,天空阴沉得吓人,酝酿的暴雨始终没有降下来,大地蒸腾着热气,迫切需要大雨的浇灌! 舒可在铁笼里尖叫不止,不停地用恶毒的话来诅咒林雪。那只德国犬倒是认得她,只是围着她嗅个不停,好像在确认她到底是不是主人赏给它的食物。 “别咬我,我是你的女主人!”舒可吓得差点儿小便失禁,顾不得再骂林雪,她转而喝斥那只巨型犬:“我是你的女主人,不要咬我!” 德国犬嗅来嗅去,也没有得到主人下达的用餐命令,只能馋涎欲滴地围着舒可不停打转。 舒可浑身筛糠般地抖着,连站都站不起来。此时此刻,假如她跟林雪的处境调换一下,她在笼子外面,林雪在笼子里面的话,她当然能得意猖狂到不可一世。可惜,现在的她沦为鱼肉,跟一只食肉动物待在同个笼子里,可想而知心里有多么惊慌害怕。 跟了莫楚寒这么久,她见过这些狗撕吞活人的恐怖场面,那叫一个血腥恶心。狗性跟狼性差不多,嗜血残忍翻脸无情。此时也许还记着莫楚寒对它下达的命令,知道她是自己人不能吃,但时间久了,难保不犯狗性。她知道自己的处境极度危险,就扯开嗓子大声地呼喊:“快来人救我!我是舒可,我是舒可!” 可惜,不论她是谁,都无人敢过来乱管闲事。因为莫楚寒晕倒前撂下一句死命令:“谁都不许碰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关在笼子里的女人需要这座别墅的主人亲自处置,作为莫楚寒的属下,深深明白准确无误地执行他的命令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松懈下来,林雪只觉半边身子都快麻木了。她右肩胛处的枪伤很严重,刚才的激忿和剧烈动作又挣开了伤口,血汩汩地流着。 左手紧紧握着那把枪,她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打起精神准备寻找出路。 必须要搞到一辆车,否则以她的身体状况就算能逃出这座别墅也势必因失血过度晕倒在路边。 “轰隆隆!”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酝酿了整晚的暴风雨来势汹汹,大雨顿时如同瓢泼盆浇一般,席卷了整个世界。 眼前视线模糊,林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想先找个避雨的地方。突然身后传来阵阵凄惨的尖叫声,她回过头就看到惊悚的一幕。 大雨冲刷掉了一切气味,那只德国犬嗅不到记忆中“自己人”的味道开始狂性发作,它对着舒可露出森森白牙。不过它依稀还记得这个女人似乎是主人的宠物,不能吃,但嗜血的本性让它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就对着舒可不致命的地方啃了几口。 就吃几口,只要不咬死,主人应该不会怪罪。德国犬用狗爪按着凄厉尖叫的舒可,打量一番,瞄准下嘴的地方。 “啊!”舒可几乎疼晕过去,因为她的左耳连着左边腮帮上的肉都被狗撕咬下来。“救命啊!救我……啊!救我!” 林雪想不到事情会发生如此转变,那只认舒可为女主人的狗竟然开始噬主了,果然,畜牲就是畜牲,再怎么亲近也是白搭。假如她没有想方设法逃出来,现在舒可的下场就是她的榜样! 她不想去救她,也没有力气去救她,现在她自身难保。伤口仍在不停地流血,她筋疲力竭,再也无力迈动一步。 不能倒下去,她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否则明天早晨她会变成雨地里的一具僵尸。 眼前视线阵阵模糊,她摇摇晃晃的娇躯实在撑不了太久,就在她体力达到极限时,磅礴的大雨中,她的救星及时出现了。 “林雪!”一声熟悉的轻呼,透过风啸雨唳传过来,此时在林雪耳中听来不亚于天籁之音。 她不由精神一振,抬眼抹去脸上的雨水,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穿过雨幕飞快地跑过来。 是云书华! 云书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几个身手矫健的帮手,显然他是准备来救她的! 林雪如同见到了亲人,浑身一松,眼前阵阵发黑,手里的枪便掉落到了地上。 “雪!”云书华惊呼着冲上前,赶在林雪的娇躯倒地之前抱住了她。右手正好触及她的右肩胛,湿漉漉的粘稠,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你受伤了!” 该死的,难道莫楚寒想杀了她吗?云书华心疼到无以复加,拼命拍打着林雪的脸颊,呼喊道:“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林雪勉强睁开清眸,看到云书华熟悉的温润俊颜,不禁一阵酸涩。“我没事!” 云书华知道她伤势不轻,不敢多耽误,连忙抱起她,对几个属下吩咐道:“我们赶紧撤!” “云书华!”关在铁笼子里正遭受世间最残酷刑罚被狗活活撕咬的舒可也盼到了救星,她拼尽力气地爬起身,凄厉的惨呼:“救我啊!云书华,救救我!啊啊……” 云书华回过头,瞥见正被德国犬撕扯的舒可,她披头散发,脸上血肉糊模。一道闪电划过,正好照亮了她已经被咬去了鼻子和左脸的狰狞样子,简直如同索命的厉鬼。 饶是男子胆大,也吓得倒退三步。 “云书华,救我!救我!啊啊……”舒可惨叫连连,不顾一切地呼唤云书华:“你救我!救我!” 好半天才辨认出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舒可,云书华吃惊之余,几乎毫不犹豫地冲着同样惊诧的属下打个眼色——立刻处理掉! 那种属下立刻会意,掏出枪就对着那个不停惨叫的女人射去。 说来也巧,闪电过后视力被强光刺激有些受影响,再加上舒可为了躲避德国犬的撕咬,不时地挪动方位,那一枪射出后,竟然射中了德国犬的肚子。 “嗷嗷嗷……”受了重伤的德国犬顾不得再咬舒可,而是抽搐着蜷成一团嚎叫起来。 云书华暗叫糟糕,知道马上就会引来保镖,连忙抱着林雪快步离开。他的车停在西侧门,而西侧门的保安已经被他的人摆平。 可是脚步刚刚移动,就发现他们被大部队团团包围住了。眼前无数手电晃动,只见黑洞洞的冲锋枪从四面八方瞄着他们,穿着军用雨衣的野战军战士动作迅捷利索地扩展包围圈。 “不许动,你们统统被包围了,缴枪投降,否则就地击毙!”一位年轻军官走出来,俊面冷沉地对云书华命令道。 探照灯高高亮起,将整座前院照得如同白昼,真枪荷弹的士兵站了黑鸦鸦的一片,几乎将整幢别墅都围得水泄不通。别说人,就连苍蝇都休想飞出去一只。 雨,下得更大了!云书华心念数转,突然咳了声,主动走向那位年轻军官,说:“是赵队吗?我是云书华,林雪被莫楚寒囚禁了,我刚刚冒死救出她!” 好不容易捞到这个英雄救美的好机会,竟然被梁峻涛抢了,他真有想杀人的冲动。不过救出林雪的功劳可不能完全让梁峻涛白白拾到,他要着重强调一遍,以防林雪忘记。 那名年轻军官是赵北城,他冷冷地警告云书华:“你赶紧放下你怀里的女人,我们首长马上过来!” 陷入半晕迷状态的林雪竟然又睁开了眼睛,好像是心灵感应般,她喃喃地低语:“梁峻涛来了!” “什么?”云书华俯首问她:“你说什么?” 突然,云书华被一记铁拳重重地推开,接着怀里的林雪就被人抢走了。待到站稳了身体,他才看清楚梁峻涛真来了! 没有穿军用雨衣,一身戎装的梁峻涛抢过林雪的时候,简直比一只饿了一千年的野兽还要贪婪!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锁住怀里纤细的娇躯,只觉她浑身冰冷僵硬,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林雪!”抱着她的手挪开,在雨夜的探照灯下看到满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她受伤了!他的心瞬间扯疼,嘶声吼道:“你坚持住!听到没有?坚持住!” 她伤得很严重,而且失血更严重,他把大手堵在她肩胛的伤口处,可是却堵不住汩汩的热血流出。 简直要疯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幸好为防林雪受伤他带了随军医生,可是他根本想不到她竟然伤得这么重! 整幢别墅已经完全被数万的野战军控制,为了保证安全;为了稳赢不输;为了不出任何意外,梁峻涛调集了706师所有的精锐部队,还从飞鹰团借来一批他亲手带出来的精锐兵王。 这幢戒备森严的别墅,有保安十几人,保镖二三十人,还有佣人和管家甚至还有那几十条德国犬,所有武装力量瞬间瓦解。 事实证明,梁峻涛带出来的兵是最优秀的,面对任何武装份子,总能用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方式解决掉。 大雨继续瓢泼着,所有战士都静悄悄地端枪站立,除了风雨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嘈杂声音。因为没有首长的命令,他们绝不随便发出任何声音。 梁峻涛抱着林雪飞快地奔跑在雨中,像只迅捷的豹子!军用救护车就停在那里,后厢门打开着,医生和护士站在雨中列队恭迎。 直接越过担架,梁峻涛抱着林雪飞跃上救护车,急吼道:“快给她输血!快紧急诊救!快去医院!” 那些医生和护士都被他吼怔了,他们谁也没见过这位神袛般尊贵的首长有过如此惊惶失态的样子,好像比世界末日来临更加严重。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10.又咬我!(温馨 当下,众人纷纷上车,以最快速度和效率执行着首长大人的命令。 符合林雪血型的血浆随车携带,医生手脚麻利地给林雪扎上点滴,细心地看着殷红的血浆输入她的体内,然后再用剪刀豁开她后背已经被雨水和血液浸透粘住的衣服,快速地止血。护士递上白色的绷带,一圈圈的绷带扎紧了伤口,暂时阻止继续失血。 忙完这一切,医生丝毫不敢大意,立即拿着听诊器给林雪听心肺,同时护士也给她的另只手臂扎上了葡萄糖输放营养蛋白和消炎止血药物。(多年后,梁某人每每思及此事还心有余悸,常常对身边的某个缩小版的梁某人训诫道:“记住了,娶媳妇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她的血型!不然,现在也没有你的存在了!” 几乎与此同时,其余的人没有片刻耽误,训练有素地关上车门,司机发动开救护车,强光灯亮起,穿过密集的雨帘,那片黑鸦鸦的士兵立刻像潮水般向两边涌去,瞬间闪开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这是唯一可以驶向外界的车辆,除此之外,整幢别墅,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 急救室里,医生们围着急救床上的病人忙碌着。血压计、心脏助搏器、呼吸机……只要能用上的抢救方法全部都用上了。 “肝脏重度并发症,胸腔积水,中度心力衰竭,高烧、晕迷……”从医生的嘴里吐出一串串令人心颤的专业医学术语。 李彦成不耐烦地嘶吼道:“赶紧抢救啊!” “李将军,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地抢救呢!”医生小心奕奕地辩解着,“不过现在患者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做胸腔引水手术,还是等他高烧退下来,恢复些体力再做手术风险系数小一些!” “噢,”李彦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此时那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不见了,他只是个花甲暮年老人,为他唯一的儿子忧心焦虑。“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重?上次你不是说……” “我说过他的肝脏被切去了三分之一,免疫系统变得低下!上次他吐血住院,肝脏就有发炎的症状,好在那次轻些,经过治疗慢慢痊愈了!没想到这么快,他再次复发……” 李彦成恨恨地瞪一眼旁边的崔烈,却也无法再责备他。 没错,如果不是崔烈,现在莫楚寒还留在秋锦园里继续被高烧侵袭直到天亮变成一具死尸。 是崔烈不顾莫楚寒下的死命令,抱着他用枪扫射出一条路,逼退了那些保镖,带着莫楚寒连夜赶到军分区医院,并且火速通知了李彦成。 病来如山倒,莫楚寒推进急救室的时候已经病危。李彦成赶过来正好接到了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当时,这个老将军都差点儿站不稳了。 “肝(蟹)源一直在寻找当中,因为莫少的血型比较稀缺,能与他配型成功的肝脏太少了!”医生小声地继续跟这位老将军解释:“先抢救,只要心脏起搏力能恢复到正常水平,他就度过危险期了。胸腔积水的问题不是很严重,现在最怕……心力衰竭……” 李彦成站在莫楚寒的下首,看着他惨白如纸的俊颜毫无生命迹像,一颗心简直如同油煎火烤般地难受。 心脏起搏器不停地工作着,帮助莫楚寒快要停搏的心脏勉强维持着搏动。 “上次他为了那个林雪气到吐血才复发旧疾,这次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李彦成喘着粗气,回过头质问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崔烈! 崔烈退后半步,垂下眼脸,如实道:“这次……还是为了她!” “什么?!”李彦成几乎是暴跳如雷,恨铁不成钢:“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他变成这副样子!又吐血了吗?” “吐了!”崔烈不敢隐瞒也不想隐瞒,他不忍看着莫楚寒执着地把一切都深埋在心内。明明对林雪有着深切的感情却偏偏装作毫不在乎,然后独自承受着煎熬和痛苦。“从赌场回来,他就一直打林雪,当时气得不轻,脸都变了颜色。也没有人敢上前劝他,后来他把林雪关了起来,他就开始发烧了。我扶他回房休息,他不让我碰他。后来到了卧室门口他就扶着房门吐了好几口血!” “这个混蛋!他……想气死我啊!”李彦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悲叹道:“他怎么就这么不省事啊!医生再三告诫他再吐血就有生命危险他居然还硬撑着不肯来医院!” “当时他脸色太差,还是硬撑着不许送医院,坚持让医生去秋锦园给他瞧,医生来了都说必须得送医院抢救。”顿了顿,崔烈接道:“是我强行把他带过来的!等他醒了……希望将军能替我求情!” 莫楚寒的属下都很清楚违反他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崔烈早有思想准备。可就算是遭受再惨烈的惩罚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莫楚寒就这么死去,他是唯一敢违抗他死命令的属下! “我知道!”李彦成拍拍崔烈的肩膀,“你放心,他不会舍得杀你!” “轰隆隆!”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洒下,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暴风雨。 谁都想不到只有依靠着心脏助搏器维持生命的莫楚寒在雷声中竟然咻然睁开双目,他翻身坐起,双眼赤红瞳仁涣散好像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啊!莫少醒了!”医生大喜过望,对李彦成报告道:“好了!他脱离生命危险了!” 变化来得太快,刚刚还如同末日般悲凄的李彦成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走过去想按住刚刚醒转的莫楚寒:“快躺下,你高烧未退小心起猛了头晕!” “下雨了!好大的雨!”莫楚寒恍若未闻,他抬手推开拦在床前的李彦成,然后就跳下急救床,感觉手背上扎的点滴碍事,他就一把扯掉。 “喂,你干什么?”这下子不止李彦成,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莫少,你还在发高烧,不能拔点滴啊!” “滚开!”莫楚寒如困兽般在室内转了一圈,他随手逮住一个小护士,嘶声喝令道:“雨衣呢?给我雨衣!” 那个小护士快要被他掐断气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旁边有位机灵的男医生,赶紧拿来一件雨衣,这才把那个小护士解救出来。 拿到雨衣,莫楚寒就毫不犹豫地冲出了病房。 这下子热闹了,急救室里所有人都追了出来,都不知道莫楚寒准备干什么! 医院里深邃的走廊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莫楚寒拼命地奔跑着怎么都找不到出口。他像一头焦躁的野兽,路上遇见人就随手逮住问道:“我为什么出不去?我怎么出去?怎么出去?” 李彦成吓坏了,他问那位主治医师:“他这是怎么啦?疯魔了吗?还是精神出了状况!” 医师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敢说不知道(怕李将军一怒之下让他滚出医院),只好边跟着追边分析道:“高烧导致的精神恍惚,有点儿像梦游症,等退烧后神智完全清醒过来应该就好了!” 果然,莫楚寒的样子的确有些像梦游症,懵懵懂懂地辨不清方向。李彦成焦心不已,又不敢硬拦下他,就问崔烈:“你看他准备干什么?”崔烈跟随在莫楚寒的身边时间最久,对他也最了解,如果能弄清楚他想做什么,事情就有解决的办法。 崔烈也不清楚莫楚寒想干什么,但他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就说:“让他出去吧!不然他急火攻心对身体更不好!” 这个急火攻心让李彦成觉得大有道理,连忙下令道:“你们快带莫少出去!” 莫楚寒差点儿心力衰竭而亡,不能再让他刚刚恢复跳动的心脏承受任何打击和负荷。现在不能再刺激他,他想做什么就赶紧配合他去完成。 得到指引,莫楚寒终于如愿冲出了迷宫般幽邃深长的走廊,来到了外面。 夜,漆黑一片,只有等距的霓虹在雨幕里闪着幽冷的光芒,像地狱魔鬼嘲弄的眼神。 雨,扑天盖地,雷声滚滚,劲风席卷雨幕狠劲地冲刷着这个世界,好像准备将一切污垢都冲刷殆尽。 略略踌躇之后,莫楚寒还是勇敢地冲进了倾盆大雨中,四处寻找张望。他拎着雨衣怔忡茫然的样子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 李彦成穿了件军用雨衣跟出来,老泪纵横地拉着他,问道:“你在找什么?” “走开”!莫楚寒不耐烦地推开他,吼道:“别管我!” “你还发着高烧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李彦成威风一世,杀侥决断,现在却只能像个啰嗦老太婆般絮叨:“我不管你谁管你啊?听话,快跟爸爸回去!” “滚开!”莫楚寒嫌他阻碍了视线,就狠狠地推开他。 崔烈及时走过来,像平时那样恭敬而冷漠地问道:“少爷,你在找林雪吗?” 莫楚寒浑身一颤,他转过目光看着立在雨中的崔烈,好像才认出他,俊目流露出一丝喜色,连忙应道:“对,快带我去找她!” “好!”崔烈深深凝睨他一眼,叹口气说:“跟我来!” 他把莫楚寒带到一辆方方正正的军用吉普车前,说:“她在里面!” 莫楚寒连忙走过去,对着吉普车打量一番,然后他做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惊诧莫名的动作——把那件雨衣覆到了吉普车顶上! 然后他就扶着吉普车慢慢地慢慢地滑落倒地。 “楚寒!”李彦成奔上前,推他一把,惊悚地发现他又停止了呼吸。 * 林雪进手术室的时候,梁峻涛坚持陪着她。穿着消毒隔离衣,他的双手也被护士严格消毒,然后他就一直坐在手术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告诉她:“坚持住,我知道你能挺过来!” 俯卧在手术床上,林雪微阖着双目。她的右肩胛做了局部麻醉,仍能感觉到锋利的手术刀切开皮肉寻找那颗射进肩胛的子弹。 “疼吗?”梁峻涛趋近她,他想吻她苍白的娇颜,不过想到自己戴着口罩不太方便,便只好改摸她们俏脸。“别怕,很快就好了!” “当!”沾血的子弹扔到护士端的盘子里,医生边娴熟地做着缝合,边安慰梁峻涛:“首长放心,她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医生的嗓音,梁峻涛一怔,这才发现主刀医生竟然是云凡。眼尾扬起,他睨着这个除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其余部位都包裹在蓝色手术服里的家伙,有些惊讶:“你主刀?行吗?” “徐主任的手受伤了,其他人我怕被你吼得看不清楚状况,最后决定亲自上阵!”云凡边跟梁峻涛调侃,同时手里的动作毫不耽误,如此精湛的医术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他曾是位职业杀手。 梁峻涛忍不住地问道:“听说……你还懂兽医!” “没错!无论医人还是医兽,我的技术绝不亚于海归医学博士后!”做完缝合,云凡又给林雪的点滴里加了些药品。 林雪的左手扎着点滴,右手挂着血浆,刚刚动过手术,虽说很虚弱,但她的神智是清醒的。 感觉到梁峻涛对她的紧张和在意,但她却不想睁开眼睛看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她没有生他的气,她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何如此矫情! 林雪,梁峻涛他并不欠你什么!能找到他这样的合作伙伴你做梦都该笑醒了,你还在奢望什么?假如不是他,你早就沦为莫楚寒砧上的鱼肉任那对狗男女宰割;假如不是他,你能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吗;假如不是他,你现在已经死了! “她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脉搏也微弱,真没事?”梁峻涛显然有些不放心,就追问着云凡。 云凡笃定地安慰道:“没事儿!她主要是失血过多,幸好在来时的路上你让人给她输上了血浆,否则现在我就不敢这么肯定了!” 林雪心里一阵酸涩,她知道自己的血型很罕见,有时候血库会短缺与她符合的血源。没想到梁峻涛早就记住了她的血型,这次去救她还细心地随车带着。 是的,假如不是他带着随军医生和充足的血浆,现在她已经失血过多死亡了。 林雪,你应该感谢他!不要生他的气,不许跟个小女儿似的争风吃醋!他有初恋又如何?他爱初恋又如何?这关你什么事情?把他当朋友,把他当朋友!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对待他为你做的一切! 手术完毕,林雪被推进了高级特护vip病房,自始至终,梁峻涛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过。 尽管神智是清醒的,但她却不想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调整好情绪,以平和淡定的心态来面对他。 “雪,睁开眼睛吧!”进了特护病房,梁峻涛总算可以摘下口罩,吻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凉凉的,那么苍白,让他看一眼都心疼不已。“乖乖地,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着呢!” 出了手术室,云凡就私下里跟他打了个手势,他才明白,原来手术过程林雪是清醒的,只是她不想理他而已。 因为愧疚,他的声音特别的低柔,甚至是底气不足地解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 心里一酸,林雪索性挣开了他的大手,扭过俏脸,不理他。真要命,这小性子一旦暴发根本不由她控制。什么以感恩的心情面对他,什么最佳合作伙伴……这些自我安慰统统不好使啦! 她就是气他!恨他!恼他!怎么办?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还有那浓浓的深深的委屈,怎么都无法对他感恩戴德! 看到林雪如此怨怼的表情,梁峻涛更无措了,他简直恨不得杀了自己:“我太没用了!让你落在莫楚寒的手里那么久,居然误以为你被霍家给绑架了!……咳,我真该死!越活越倒回去了,这智商!”说完还闷闷地朝着自个儿的脑门擂了两拳头。 林雪睁开清眸,却更加无语,原来他是为没有及时救出她感到内疚啊!当下,有千万句话一齐涌到了嗓子眼,可是最后又都被她咽回去了,只淡冷地说了一句:“你不必内疚,我失踪的时候你又不知道……”那时他忙着陪黄依娜去a市游山玩水,哪里知道她被绑架的消息。 “怎么不知道?”梁峻涛感觉跟她的话题有些不对盘,就正色纠正道:“你失踪的那晚我都要急疯了!” “不会吧!”林雪发誓,假如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不该用这种酸溜溜的声音跟梁首长讲话:“首长大人都有兴趣陪着你的初恋爱人去游山逛水,哪里跟急疯了三个字扯上关系?你放心,我没怪你,还要感激你!感激你及时救出了我,要不是你……我就被云书华救走了!” 得让他明白,在乎她死活的并非他一个人!这世间还有一个云书华,他冒着大雨和生命危险去莫楚寒的地方救她,真的很让她感动。 “我哪有陪初恋游山逛水?”梁峻涛很委屈地嚷嚷起来:“你听谁说的……”不对,他去a市的确有带着黄依娜的,但可不是为了陪她游山玩水:“我去a市让聋子和疯子帮我寻找霍云飞的消息,我以为你落在了霍家的手里。因为依娜病情太严重,我就带上了她一起……等等,你怎么知道的?” 林雪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没有撒谎,心中一动,却没有说话。 梁峻涛恨不得擂胸顿足来表白他的无辜:“天地良心,从那晚上你失踪的时候起,我根本没有好好睡过,整天东跑西窜地跟着霍云飞那个兔崽子追,真的想不到你落在了莫楚寒的手里!” 林雪打断他,冷冷地问道:“书华呢?” “……”梁峻涛警惕地瞧她一眼,有些心虚:“你找他干嘛?我告诉你,他只是比我早到一步而已!他又没有准备血浆和救护车,就算救出你,说不定半路……”原本想说半路也许就挂了,但觉得有些不吉利,就停住不说了。不过该邀功的时候得邀功,不能让她以为云书华很重要他梁峻涛是个可有可无的!一定要让她明白,他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恰好这时赵北城的电话打过来了,梁峻涛知道是跟他汇报有关秋锦园的善后事宜,便暂时停住题话,接通电话后听了几句,不由震怒道:“怎么可能让莫楚寒跑了?他会遁地吗?” “首长,你别激动,先听我说!”电话里传出赵北城淡定的声音:“事情太巧合了!昨晚莫楚寒突然发病吐血,病得迷迷糊糊被崔烈带到陆特军分区医院去了!” “……”怎么能这么巧哇!梁峻涛简直也要吐血了!原想逮到莫楚寒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最后再点天灯,结果又让他逃了!“我告诉你赵北城,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把莫楚寒给我逮回来!否则,以后不必跟我混了!”说完就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林雪倒是并不介意莫楚寒有没有被抓,她只关心另一个人:“云书华呢?” “靠!”梁峻涛不由火大,“你能不能老是张口闭口地在我面前提他?我是你老公,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有三秒钟的时间林雪怔住了,不是被他的话震住,而是被他无底线的人品给震住了!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极品呢?而且据说还是她的老公!不对,是居然还敢以她的老公自居! “梁峻涛,你跟你的初恋玩暧昧玩余情未了,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凭什么计较我提云书华的名字?我提他的名字怎么啦?他是我的朋友,在我遇险的时候他不顾生命危险去救我,我为什么不能提他?”林雪愤怒之下把什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统统抛到脑后,气极败坏地对着梁峻涛嚷起来。 大概是从没有见过她如此忿慨的模样(连他吃干抹净时都没这么悲忿欲绝),他的气势便弱下去,小声地说:“我没有跟黄依娜余情未了!” “你跟她的事情我不管,也没兴趣管!我只问你——云书华呢!”林雪原本就体力不支,又刚刚动过手术,额角直冒虚汗。 梁峻涛见她的脸色不太好,就息事宁人地妥协:“他没事,你睡吧,我这就让人放他走!” * 林雪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睁开眼睛,俏脸都会浮现一丝惊惧和惶然。待到看见梁峻涛陪在她的身边又会安静下来,坦然地再次阖目而睡。 从小到大,冷酷无情的生长环境练就了她坚韧的性格和异与常人的承受能力。但是,被莫楚寒那般虐待羞辱还是给她造成了一定的阴影。 睡梦中,她时不时地梦见自己又被关进了铁笼子里,而且里面有许多的狗,它们对她呲牙咧嘴,凶残地扑过来撕咬她。 凄厉的惨叫声一直持续着,但她感觉那不是她的声音,好像有另外一个人在痛苦地尖叫…… 额角的冷汗被温暖的热毛巾细心地抚去,然后有温热的唇轻吻她的嘴角和脸颊,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是梁峻涛!林雪本能地抓住了他温暖有力的大手,感觉到他传输给她的安定和信心,便再次沉沉睡去。 梁峻涛陪伴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他几乎片刻没有离开她的身边。累了,他便跟她相拥而眠。醒了,他就仔细地凝视着她憔悴的娇颜,有些纳罕一个女子怎么能有如此坚韧的性格和承受能力。 虽然没有踏出病房的门,但各方面的信息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让他知道了事情的详细因果,也清楚地知晓了林雪被莫楚寒关在秋锦园里究竟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尤其她被关进铁笼子里,甚至差点儿被舒可放狗咬死,随后她又亲眼目睹了舒可自食恶果后的惨烈下场。一般女人在经历了这些惊吓之后都会痛哭尖叫,语无伦次。可是她清醒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竭斯底理的状态,就连睡梦中她也只是颤抖着流冷汗,没有哭也没有叫。 这个女子的神经究竟是什么炼成的呢?连梁峻涛都不得不佩服她超凡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在陆特部队里,他受过严酷的专业训练,知道要练出超强的心理素质十分不易。也不知道林雪究竟吃了多少苦,才练就了今天的她——柔如绕指,韧若精钢! 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他不禁对她又爱又怜。不时地亲吻着她,因为他感觉他的吻可以让她安定下来,让她不再做恶梦不再颤抖。 渐渐地,她呼吸平稳地伏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睡熟了。整整一个星期,食不知味夜不成寐的人不止林雪,梁峻涛也同样。为了寻找林雪,他差点儿把整座京城都翻了个遍。现在林雪就在他的怀抱里,他终于可以搂着她睡个安稳觉。 这一觉睡到夕阳日落,林雪清醒了一会儿。梁峻涛让人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晚餐,她喜爱的鸡丝粥和小笼包还有清淡的炒菜。 林雪吃得并不多,不过她很努力地在吃,因为恢复体力需要摄入食物。 尽管也一整天没有进食,不过梁峻涛还是先亲手喂她,因为她看起来很虚弱。没有拒绝他的殷勤和好意,林雪把这看成他良心的愧疚,就接受了他的致歉——躺在病床上让他喂她吃饭! 吃过晚餐,她继续昏睡,好像要把这些天落下的觉统统补上。不过临睡前,她仍然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梁峻涛。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还是希望他不要离开她。 梁峻涛匆匆漱了口,让护士清理了餐具,就躺在她的身边,拥她入怀,像拍抚着小宝宝似地安慰她:“睡吧!我不走!” 有他这句话,她便安然阖目,继续补眠。 见林雪睡着,梁峻涛就悄悄摸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个号,担心地问道:“依娜怎么样啦?……还没脱离危险期……哦,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抢救她,如果她有意外,你们这些医生全体撤职吧!” 秀眉微剔,窝在梁峻涛怀里的林雪猜到那个黄依娜多数又复发旧疾了,要不就是重新割腕自杀。不过以黄依娜腕部的伤口深度来看,再割腕估计那只手就废了,所以很可能是复发旧疾。 这样猜测着,她再次沉入梦乡。 * 昏睡了一天一夜,再睁开眼睛是爽晴的早晨。这次梁峻涛没有再让她失望,她伸手摸去,如愿摸到了他遒劲的臂膀。 “媳妇儿!”作为正常的男人,梁痞子也毫无例外地晨勃,而且比一般人还要强烈得多。他贴过来,苦哈哈地说:“怎么办啊?绷得好疼!” 刚刚睡醒,林雪一时间还没有想到这个色痞又惯性精虫上脑,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赶紧半探起身,关心地问道:“哪里疼?” “这里!”梁色胚一脸正经的无辜,还带着萌萌的委屈,居然很成功地欺骗了林雪小盆友的同情心。 “哪儿疼?你快说吧!”林雪着急地催问道。 他便拉着她的纤手摸向某物,俊美的画颜满是痛苦的无奈:“怎么办啊,好难受!” 灼热烫手,坚硬如铁,好像怒龙般充满了危胁性。林雪好像碰到一块铬铁般撒手不迭。 这个兵痞,又习惯性精虫上脑了!林雪苍白的脸颊浮起两朵红云,啐他一口:“讨厌!”翻身准备起床。 “媳妇儿!”梁峻涛哪里肯放她起来,干脆将她压倒,涎着脸上下其手:“我都陪你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你醒了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这个要求倒是不过份,问题是他能老老实实抱着她吗?林雪沉下俏脸,正色道:“放我起来!” 因为她被莫楚寒掳走又遭受虐待的事情,梁首长一直有着很深的内疚情节,见她变了脸,也不敢再强迫,就悻悻地松开了她。 林雪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却难掩她纤细窈窕的身材,看得某人心痒难挠,又不敢造次,像只关在笼子里的饥饿野兽可怜巴巴地看着美味在眼前走来晃去就是吃不着。 虽然没有正眼看梁峻涛,但林雪知道他现在馋涎欲滴的模样。下了床,她去洗漱的时候,回眸对梁首长嫣然一笑,说:“你快别待着发怔了!待会儿还有正经事情要做呢!” 美人一笑倾人城,首长大人顿时晕菜,当下也赶紧笑眯眯地回应道:“当然!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陪她在病房里窝了整整一天两夜,他再着急也不忍心把她丢下独守空房哇!没办法,天大地下媳妇儿最大! 美人却不笑了,淡淡地道:“照顾你的初恋最重要吧,还不赶紧去!”说完,她便扭身去了洗手间! “……”这是哪跟哪儿?无缘无故的也能吃醋!女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跟着去了洗手间,见林雪在刷牙,他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抱住她,吻了吻她额角散乱的秀发,觑着镜子里的她,柔魅地笑道:“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白他一眼,林雪漱了口,准备去冲澡。 “伤口不能见水!”梁峻涛连忙正色阻拦,同时声明:“除非你让我帮你洗,否则不许进浴室!” 林雪抽了条浴巾,淡淡地说:“那就有劳首长了!” “……”她,这是恩准了?微怔之下,梁首长大喜过望,赶紧也扯了条浴巾跟着进去了! (夫妻同浴,美人在怀,玉体横陈,首长大人又非柳下惠,当然少不了腻歪缠绵,因为审文的编大太严格,这里的暧昧情节亲们请自行脑补,咱们就一笔带过了哈!) * 早晨,九点钟,朝阳下的秋锦园简直美到令人心醉。 依山傍水建造的别墅既有西式的潮流风格又有中式园林的古韵风骨,绿色环绕,群芳荟萃,可见设计这座园林的人费了多少脑汁和心力。 可是,现在这座别墅已经被706师野战军的上千战士团团包围了,这里设立了警戒区域,任何人都禁止出入。 因为赵北城和冯长义被梁峻涛派去对付莫楚寒,所以这里由刚刚从六级士官晋升为少尉的黎闻正把守看管。 此时,全副武装佩戴整齐的军官战士们站得如标枪般整齐,静静等待着他们的战神——梁师长的到来! 前后六辆军用卡车和四辆军用吉普组成的车队,将一辆军用陆虎夹在中间,保持着匀速驶入了蜿蜒的山间公路。 林雪拉开车窗,看着初夏早晨的山间美景,泉水般冷清的瞳眸染起一抹恍惚的雾气。 曾经,她期盼着能有一座坐拥在山间的房子,每天早晨拉开窗子就能闻到花香和青草的芬芳,还能听到鸟啼虫鸣,触目望去都是浓郁的翠绿。 不可否认,秋锦园完全符合她心中的梦想。可惜,物是人非,她和莫楚寒再也找不回曾有的悸动和思念。 “在想谁?”男子的声音很突兀地打断她的冥思,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好看到梁峻涛那张近在眼前放大的俊颜。 “没想谁!”林雪嗔他一眼,习惯性地去推他。 哪知他一把攫住她的手,霸道地将她圈入怀中,觑着她的娇颜,狐疑地问道:“是不是在想别的男人?” “……”怎么这样呢!林雪无语。 梁首长沉下俊颜,看起来有些不悦。他慢慢俯近她秀美的下颌,似乎想吻她。 “别闹了!”林雪再推他一把,指着前面开车的小高,小声说:“被人笑话!” “谁敢笑?你是我媳妇儿!”梁峻涛理直气壮地搂紧她,嘬吻上她的玉颈。 “啊!”林雪叫起来,她恨不得将这个恶劣的男人丢出车外。“你怎么又咬我!” “提醒你在我身边精力集中些,不许再想别的男人!以前的事情也不许再想!”梁峻涛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跟黄依娜什么事儿也没有!现在对她就是基于朋友的人道主义帮助,对着外面的太阳发誓,我对着她的时候脑子里比对着圣母玛丽苏还要纯洁!我做到了身心专一,你也得一样!” “谁说我不专一了!”林雪真受不了他这种脾气,她无奈地说:“莫楚寒那样虐待羞辱我,除非我犯贱,否则我想他干什么?” “叭!”梁峻涛拍出一样东西在她的手心里,睨着她的眼睛,审问道:“这个东西怎么回事?你又去垃圾筒里捡回来的?” 林雪垂眸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铁血丹心”。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只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得发现了?”原来当时自己压在金筹码下面的挂坠真被梁峻涛看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哼!”男子丝毫不以她欣慰的表情所动,只倨傲地扬了扬坚毅的下巴,拽拽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真要命啊!他还说她爱吃醋,他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醋坛子!林雪摊开手,无奈地道:“我哪里知道?是莫楚寒硬要给我戴上的!你也看到了,别说他要给我戴这东西,就算要把我塞进狗笼子里我不一样也反抗不了吗?” 很好地勾起了他的愧疚心,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男子气势顿时弱了半截,小声地说:“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失误!” 好在林雪很大度,没跟他一般见识。把那枚挂坠塞还给梁峻涛,她便扭转头想继续欣赏窗外的美好风景。 “这东西你准备继续留着?”梁峻涛举着那枚挂坠,斜睇着她问道。 林雪瞧他一眼,慢慢地说:“反正我不想要了,你看着处置吧!” “嗯!”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梁峻涛拉过她的手,将那东西再塞给她,酸吧拉唧地问道:“这是莫楚寒亲手给你戴上的吧?” 林雪被他纠缠得很无奈,只好说:“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不想要就亲手丢了它!”梁峻涛双臂环抱,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惬意模样。 真是个难缠的咬牙货!林雪败给他了! 她拿起莫楚寒重新修补好的那枚“铁血丹心”,随手丢向窗外,那只黄铜色的手工挂坠转眼就随风消逝得无影无踪。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11.媳妇儿说了算! 11。[]舒骺豞匫 车队驶入众军把守的秋锦园,小高摁下启动按钮,军用陆虎倾刻间来了个大变身,成了敞篷跑车。 清风阵阵,晨阳灿烂,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芬芳和泥土的清香,只是平日里悦耳的鸟啼和密集的虫鸣因为部队的驻扎受到惊扰都消失了。 车队的行速减缓,沿途的战士在他们军官的带领下齐刷刷地对着他们的战神打军礼:“敬礼!” 梁峻涛画颜冷沉严肃,也对战士们回以军礼。 “敬礼!”战士们看待他们战神的眼光永远都是崇敬地膜拜,他们为自己能够圆满完成任务而自豪。 整整一天两夜,这些战士轮班看守秋锦园,没让任何人出入过! 车队终于驶到了别墅的前院,就是豢养德国犬的地方。悦黎闻早就带人列队站在那里恭迎,见到车队驶来,等看到梁峻涛的车驶到跟前时,赶紧站好军姿,打了个标准的军礼:“敬礼!报告首长,少尉黎闻正带领706师117大队精锐战士光荣地完成了首长交待的任务!” 车子停住,过来一位列兵为梁峻涛开车门,同时敬礼:“首长好!” 梁峻涛下车,上下打量了那个新兵一番,问道:“在部队还适应吗?” “报告首长,我为自己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感到至高无上的光荣!”新战士热情洋溢地喊道。 “好!”梁峻涛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不错,好好努力,很有前途!” “谢谢首长!” 林雪走过来,梁峻涛笑着问她:“你还记得这个小伙子吧?” 看了那个新兵一眼,林雪似乎有些印象,迟疑地问道:“他是……” “报告首长,我叫陈建安,以前在交警大队任职,承梁师长厚爱,把我调到了野战军部队成为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 林雪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新兵就是那日勇敢地拦截下梁首长专车的小交警! 难怪当时梁峻涛记下了这个名叫陈建安的小交警的编号,当时她还以为他鸡肠小肚地想报复人家呢!没想到他兵瘾症发作,又四处挖人的墙角,把这个认真负责很有几分硬骨气的小交警给撬过来了! 陈建安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梁峻涛,心里是对他的钦佩和爱戴!难怪整个706师队甚至整个野战军部队的战士们都如此崇敬他们的梁首长,他的确是个极有人格魅力的高级将官! 留在他的身边任职,远远比在那个交警支队有前途,因为赏识他的伯乐近在眼前。只要他肯努力,就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和梁峻涛一起并肩走着,林雪这才慢悠悠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想让你看看如何处置这里!”梁峻涛觑她一眼,俊面始终含着笑意。 男子眉眼俊朗,笑起来阳刚气十足,真是帅极了。 林雪浅浅挽唇,道:“看你说的,好像我是首长!” “你是首长的媳妇儿,当然比首长还大!”梁峻涛挑了挑英眉,正色道:“说真的,我想炸平这里!” “……”林雪聪明地保持缄默。他愿意炸就炸好了,她向来对首长的决定没什么意见! 走近那些德国犬,林雪发现这些狗大多数都卧着,精神好像都有些萎靡不振,应该是饿了一天两夜的缘故。没有梁峻涛的命令,无人敢给这些狗喂食。不过看到有生人靠前,它们还是呲牙咧嘴地狂吠不已,有的甚至已经爬起身,挣得铁链当当响。 林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对这些凶悍的犬类本能地恐惧。 “别怕!”梁峻涛及时圈住她的纤腰,安慰道:“待会儿我让人把这些狗都处理了,中午大伙儿可以吃上新鲜的狗肉了!” “哧!”林雪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家伙有时候匪气十足的。“喂,首长同志,这些狗应该充公的!” “没错啊!充到部队的食堂里又没有充到我个人的厨房!”梁峻涛不以为然。 首长大人一声令下,当然火速执行。上来一个班的战士,手端冲锋枪,对着那群狗就开始了蹲姿打射,半分钟的时间,全部解决。 看着狗血淋漓的场面,林雪有些反胃,她伸手捂住嘴巴。 “杀狗而已,你用得着这样?”梁峻涛有些意外,慢慢地告诫她:“将来杀敌的时候也会血流满地,你可不能再这种娘们腔!” “……”什么人啊!她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扫除了威胁障碍,梁峻涛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走到那只莫楚寒曾经关押她的铁笼前,林雪停住了脚步,她惊诧发现,舒可还被关在笼子里。 那只狗已经不见了,也许已经死掉也许被士兵拖了出来,但舒可依然被关在里面。 一天两夜的时间,林雪知道她肯定不行了。 但听到了两人靠近的脚步声,舒可连忙拼命抬起头,脏兮兮的双手抓着铁条,哭着求道:“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们啦!……” 林雪看清她的样子,暗暗吃惊,同时胃里一阵阵地反腾作呕。眼前的女人模样可怕极了,左耳和左边的腮帮都失去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鼻子也不见了,露出两只血肉模糊的黑洞,满脸血污。要不是大白天的,真会让人误以这是地狱里的厉鬼。 舒可呜呜地哭着,泪水和着血污更是肮脏污秽不堪!她一遍遍地乞求着林雪:“求求你啦!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放了我吧!看我现在的样子多么可怜!就算我以前做错了这惩罚也够了吧!林雪,我知道你很善良,不会故意折磨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呜……” “这个女人怎么处置?”梁峻涛请示老婆大人的意见。 原来一直将舒可留在这里就为了等她前来处置!假如林雪的伤势再严重些,在医院里多躺几天……那么重伤的舒可岂不是要继续被关在里面吗?林雪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同时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忧——好像梁首长的权利真得太大了些!可以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先把她送去医院吧!然后再交给军事法庭审判,你我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吗?”林雪淡淡地睨了眼前的男子一眼,清眸掠过一丝复杂。 从林娅玲被梁天逸折断了手腕,却得不到任何的说法,她就发现了这些军门权贵的势力有多么大,在显赫的梁家面前,任何不合理都可以变成合理,不会有什么人来主持公道。 好在梁家算得上是正义之家,并没有做出多少出格的事情,否则岂不是为祸当世?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三番两次地害你!要不狠狠惩罚她,还让她以为我梁峻涛的媳妇儿好欺负?”梁峻涛一挑尖锐的眼尾,说:“我看她那幅样子挺恶心的,也别再放出去吓人了,干脆就地乱枪击毙算了!” 就地乱枪击毙了舒可,就说她袭击战士或者企图逃跑,总之随便给她加个罪名就行!混乱中死伤的人,根本不足为道。 林雪沉默着。 “不要啊!求求你们啦,不要枪毙我!”舒可吓得几乎瘫过去,她苦苦地哀求着林雪:“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林雪求求你啦,饶我一命吧!我这幅样子肯定对你构不成威胁,你就饶我一命吧!好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别再跟我提以前的事情!”林雪冷冷地打断她,“我只会更恶心!” “不提,我不提!”舒可血肉模糊的脸上泪水交杂着血污,实在吓死活人,她抹一把已经毁容的脸,哭道:“看我这幅样子,你就权当放生一条狗,行不行?” “真他妈的!”梁峻涛忍不住嘀咕,“这个娘们够恶心的!莫楚寒的口味实在奇特,还把她当成宝成天带在身边!” 提起莫楚寒,林雪冷笑道:“物以类聚!” “嗯!”梁首长不禁对自己的老婆竖起大拇指:“媳妇儿,你这词用得恰当!” 眼看着这对儿妇唱夫和,根本无视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女人。舒可苦不堪言,她只能装作听不懂他们的嘲讽,厚着脸皮继续哀求饶命:“林雪,我知道你不会赶尽杀绝,你说过的,给人留路等于给自己余地,我知道你的心很善良,以前楚寒抓了只小鸟送给你,都被你放生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林雪冷冷地打断舒可的喋喋不休,清冷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感情:“不是因为你拼命吹捧我善良,其实我的善良早就被你们扼杀了!” “呃!”舒可无力地眨巴着眼睛,到底还是腾起了一丝希望:“你、你答应放过我?” 林雪淡漠地睨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说:“没有人有权利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我把你交给军事法庭来处置!” “好!我愿意去军事法庭接受处置,怎么处置我都行!”现在舒可只希望能快些离开这只铁笼子,一天两夜的时间,除了那只用来伺狗的餐盆里接了些雨水,她根本没有吃任何东西。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林雪所说的给人余地就是给自己后路是什么意思了。假如她没有对林雪赶尽杀绝,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地步。 泪眼汪汪地,舒可泣不成声:“谢谢你!林雪,你真善良!假如是我就没有你这样宽容的胸襟,我一定会落井下石鼓动楚寒杀了你!你比我仁慈所以你好人有好报!这辈子我都会记住你的恩情……” 梁峻涛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对林雪说:“以我的意见直接毙了她以绝后患,省得放出去再乱咬人!” 舒可一听又差点儿吓晕过去,连忙趴在那里给梁峻涛不停磕头,嘴里不停地求饶:“首长饶命啊!我不会再乱咬人了!以后一定老老实实地做人,再不干坏事了!” 林雪懒得跟他争,淡淡地道:“随你的便!”言下之意,虽然她不赞成梁峻涛的决定,但他要坚持那么做,她也不会阻拦。顿了顿,她忍不住问道:“书华呢?你放他走了吗?” “切!”梁峻涛不满地瞪她:“来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想,看你能不能憋得住不问他,你果然很出息没让我失望!” “我问问他怎么啦?他是我的朋友!”林雪觉得这厮太不可理喻,不快地哼一声,扭身想离开。 “林雪,我告诉你实话,云书华他不是好人!”舒可突然叫起来,她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急急地说:“楚寒之所以这么痛恨你,就因为他的缘故!他故意散播出去消息,说你等不及楚寒回来就转身投进了云书华的怀抱,还说你嫌贫爱富,艳羡云家的财势!他设法偷拍了许多相片,都是云书华陪你去逛街买衣服买珠宝,让楚寒误以为你虚荣爱财……” 林雪诧异地停住脚步,她侧转过身子,有些不相信地望向舒可,半晌才道:“你又在胡说!” “没有!”舒可举起一只手,发毒誓:“我要胡编一句就让我断子绝孙!是真的,云书华想尽了办法离间你跟莫楚寒,所以楚寒才会那么痛恨你!”她却没说,莫楚寒之所以那么痛恨林雪,其实那是她跟云书华两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梁峻涛听见里面大有文章,眉峰一挑,很感兴趣地对舒可说:“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儿!如果说得好,我可以饶你不死!” 舒可知道对她掌握着生死大权的还是梁峻涛,连忙谄媚地顺着梁峻涛的意思拼命抵毁云书华:“是真的!云书华主动找上了我,让我帮他离间楚寒跟林雪的感情,我做的事情都是他背后帮着出的主意!他表面像个谦谦君子,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首长大人跟林雪成双成对出席酒会的时候,楚寒很生气,他没拿林家的人开刀却拿云家的人下手。云书华就逮住这个机会让他的妈妈假死嫁祸给楚寒,这样林雪跟楚寒就等于结下死仇再也没有复合得可能!不过他想不到,林雪跟楚寒彻底反目后会跟首长大人假戏真做……” 怎么可能呢?林雪愕然了!书华是这样的人吗? “呵,原来最阴险的是姓云的小子!”梁峻涛得理不饶人,他转过头得意地对林雪说:“我就看他不像好人呐!你还天天把他当亲人!” “这次用手机陷害你被楚寒误会的诡计也是他帮我想出来的,不然我哪能设计得如此天衣无缝!我只是演了一场戏,做好嫁祸林雪的准备,其他的都是云书华在做!他派人把霍云飞的消息透露给了冯州龙,然后引得首长大人去赌场抓霍云飞,让楚寒误以为是林雪偷了我的手机打电话通知你来救她……” 尽管不肯相信,但林雪敏锐地发现舒可并没有完全在说谎。因为她说得有理有据,真得很符合事实。若说那个栽赃陷害的计划是舒可一人策划的,她都觉得不可能。因为其中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甚至是官方和黑道的各个人物,舒可并没有这么大的手段,肯定有人在她背后出谋划策,但这个人是书华吗?她怎么都难以置信。 “这次计划很成功,你跟楚寒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和好!然后他就选在恰当的时候带人来秋锦园救你走,这样你就会对他感恩戴德!遭受这样的伤害和打击后,你肯定心灰意冷,他就会趁机鼓动你跟他出国……”舒可恨死了云书华,假如不是他过河拆桥对她见死不救,她也不会被关在铁笼里一天两夜。既然落得如此田地,要倒霉就一起倒霉吧!她不会让他落着好的! “听见了吧!姓云的小子到底有多么阴!”梁峻涛拍了拍林雪的手背,觉得舒可是个很重要的人证,可以揭穿云书华更多肮脏龌龊的事情,就干脆吩咐属下:“把这个女人送去医院救治,给我看好了,不许让她逃掉!” 林雪突然拔出手枪冲过去,指着舒可的脑门,厉声斥道:“你以为这样陷害书华就可以让梁峻涛饶你性命吗?我告诉你,我也可以要你的命!” 舒可有气无力地哼哼着:“……我快不行了!真的没有必要撒谎,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啊!” 怎么会这样?林雪的心很乱。 梁峻涛不忍见老婆纠结,就走上前轻轻握着她的肩膀,连一眼都没再看舒可,只对林雪说:“这件事情我负责去查,至于这个女人……”顿了顿,他十分爽快地接道:“归根结底一句话——怎么处置她,媳妇儿你说了算!” * 再次来到浩天娱乐会所,下车的时候,林雪坐在那里没动。 梁峻涛亲自给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媳妇儿,下车啦!” 林雪抱着双臂,戒备地睨着他,问道:“你又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她学乖了,觉得这种地方都属不安全地带,容易诱发某人的习惯性精虫上脑,还是少去为妙。 知道她还记着上次被他吃干抹净的事情,梁峻涛呵呵低笑,捏捏她秀美的下巴,说:“放心吧,这大白天的,我不会吃了你!” 信他才怪!林雪不为所动:“你要不说清楚过来做什么,我就不去!” 这个小妞儿,胆儿越来越肥,动不动敢跟他叫板了!梁首长好脾气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去!”林雪干脆扭转头,对他来个不理不睬。 “靠,小娘们!”梁峻涛干脆动手直接把她从车里抱下来。 “你太过份了!”林雪忍无可忍地擂他一记粉拳:“到底要带我去做什么?” “走啦!我们边走边说!”梁峻涛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在警卫兵的护送下从侧门进到了里面的大厅,再乘贵宾电梯到上次去的楼层。 “……放心吧!这次我做好了万全准备,谁也休想再把你劫走!”梁峻涛不时吻吻她的俏脸,对她像失而复得的珍宝般爱惜。 林雪无奈地再次重复道:“我是问你把我带到这里干嘛?” 看他的样子好像郑重其事,但她真的想不出来他带她来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正事。尤其两人都穿着军装,出现这种娱乐场合好像不太合适吧!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梁首长依然卖着关子。 刚出电梯门,就见何晓曼带着《名流》杂志社的几个名记在那里等着。 看到林雪,何晓曼便冲上来对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吓死我了!失踪了这么多天,你知不知道涛子差点儿把整座京城都要翻过来了!” 林雪笑了笑,拉着晓曼的手,两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熟稔而默契:“谢谢你们的挂念,我没事!” 梁峻涛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有我在,保证能搞定京城的大半老记们!”何晓曼对梁峻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咳,我媳妇儿在旁边呢,你少对我抛媚眼!”梁首长正色道。 “去你的吧!”何晓曼拍他一巴掌,笑得花枝乱颤:“当初追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假正经!” “……”林雪瞠目,原来这厮还追求过何晓曼。 梁峻涛连忙澄清:“搞什么?我是帮段逸枫追你好不好!说话不完整,害我媳妇儿误会,看晚上罚我不让上床,我去找冷彬算帐!” 得,越扯越远了!何晓曼知道梁峻涛痞气十足,斗嘴她占不了上风,便白他一眼偃旗息鼓,转头对林雪正色说:“上次涛子就让我约来了许多京城的名记,在这里召开记者招待会呢!因为那次你跟莫楚寒视频的事情,风波闹得有些大!不过这种绯闻就像一阵风,只要我们的涛子力挺你,很快就能压下去!” 林雪这才明白,原来那晚梁峻涛带她来这里并非是专门为了侵占她,而是……带她来参加记者招待会呢!当时她对他的误解很深,再加上两人的态度都很僵,她怎么都想不到,那种状况之下梁峻涛还没忘记要替她挽回名誉。 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她回眸嗔他一眼:怎么不早说呢?害我误会你! 梁首长拽拽地扬高完美刚毅的下巴:爷就不说!等你内疚呢! …… * 何晓曼是圈内资深名记,同时也是《名流》杂志社驻京城分社的主编。由她组织安排的记者招待会无疑十分隆重和成功。 自从上次曝出视频新闻,有关林雪跟梁峻涛的婚姻关系就亮起了红灯。梁峻涛力挽狂澜,积极召开记者发布会,却因为突发状况,那次发布会并不成功,还弄得外面各种猜测谣传漫天飞。其中最离谱的居然都猜林雪跟着莫楚寒私奔了! 今晚,梁峻涛挽着林雪的手,两人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媒体的面前,所有谣传无疑倾刻间都不攻自破。 镁光灯不停闪烁,两人大大方方地在公众面前秀着恩爱,梁峻涛再次用实际行动向全天下人宣告:他爱身边的这个女人!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无原则地包容她宠爱她保护她! “各位来宾,欢迎你们来参加梁少和林雪小姐的记者招待会!大家看到了,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外面那些谣传都不可信,希望大家回去之下帮着澄清一下谣言!”何晓曼适时地出场,笑容可掬地说道。 “何姐放心,我们知道应该怎么写!”这些名记们谁不买何晓曼的面子?别说她是圈内的资深名记和主编,就冲着冷家,也无人敢不买帐。 林雪和梁峻涛靠得很近,清丽的娇颜上挂着恬淡的微笑,在镁光灯的闪烁下,从容依旧。不过在男子的大手搭上她腰间的时候,她还是小小地反击了一下:“你初恋最近没有再割腕、发病或者闹情绪吗?怎么这么安静呢!” 梁峻涛一怔,没想到她会在些时说这些,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只小醋坛子,吃醋也不分场合!” “我没有吃醋!”林雪觉得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明白:“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夫妻,我没有资格吃醋,你也不值得我吃醋!”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古谚实在太准确了!你永远都弄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梁首长伸手拍拍她的娇颜,眯眸笑道:“我不值得?” 林雪笑而不语,给他来个默认。 “那谁值得?”男子的笑容依旧灿烂,好看的唇角却隐隐露出一丝冷意。 “首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只结婚不谈爱!”林雪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陷进去,她可以失心不可以失身!梁峻涛这样的男人不是她能把握得了,她在感激他的厚爱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梁峻涛恨得心里直痒痒,这个小娘们,时不时的给他添堵,是不是就见不得他舒心。看着她虽然在微笑,却依旧清冷淡漠的瞳眸,他不由腾起一丝怒意,就当众抱住她,狠狠吻下去。 啊!如果不是碍于众记者在场,林雪真要痛呼出声了。这个败类,他又咬伤了她! *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接着就举办了自助式的盛大酒会。 何晓曼因为工作太忙,记者招待会刚结束就跟林雪匆匆告别离开了。 林雪没有再理睬梁峻涛,而是一个人拿着盘子去餐架上盛自己喜欢吃的食物。嘴里的伤口隐隐作疼,她十分忿懑。这个兵痞,越来越坏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对她深情拥吻,谁也不知道他会趁机咬伤她嘴唇的里面。疼,只有她自己知道,而且又不能对外人言说。 恰好这时赵北城来了,而且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他径直走到梁峻涛的身边,倾身俯耳说了句什么,梁峻涛脸色一变。 林雪瞟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继续若无其事地选择着食物,其实她的盘子都快装不下了。 心里还是该死地开始不舒服,闷闷地,说不出地难受。 犹记得上个酒会,劫后余生的梁峻涛腻着她不肯离开片刻,心心念念地想跟她洞房。结果就因为赵北城过来告诉他黄依娜发病,他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这次……估计同样的戏码又开始重复上演了吧!不过林雪有些纳闷,黄依娜老是用这招不觉得烦吗?或者说梁峻涛不觉得烦吗? 还没等她想完,就见那个男人匆匆走过来,对她简单地交待了句:“你先在这里吃吧!我有急事出去趟,办完事回来!” 他都来不及跟她细说什么原因,就这么匆匆地离开了!留下林雪独自立在那里瞠目结舌! 好吧!她承认,就算重复一万遍,这个男人也不会厌烦黄依娜,看来男人就吃这套! “砰!”她把满满的餐盘放到僻静角落里的餐桌上,坐下来,默默地一个人用餐。吃得有些急,感觉噎着了,这时有人及时递上了一杯果汁。 林雪接过来喝了口,这才对那人道谢:“谢谢……”话没说完,她就怔住,因为递给她果汁的人是云书华。 “我可以坐下来吗?”云书华还是那么温润儒雅,绅士味十足。 沉吟了一会儿,她扯了扯唇角,说:“不必客气。” 云书华坐下来,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斟酌着合适的词汇:“你有心事?” “我像有心事吗?”林雪想对他笑,但是很失败,她怎么都挤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雪,”书华觑着她的眼,慢慢地说:“你好像……对我疏远了!” 摇摇头,林雪继续埋首用餐。 “也许你对我有误解,也不知道舒可对你说了些什么,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云书华拉住她的手,微微急切地解释道:“那晚我的确是接到舒可的电话才去救你的,因为舒可说想让我救走你,不再让莫楚寒继续囚禁你!” “……”林雪挣脱开他的大手,缩回自己的手紧握成拳。 “是真的!”云书华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没有一枪解决掉舒可,他简直恨不得把那名办事失利的属下凌迟处死。“你想想,假如我跟她有勾结,当时为什么不救她或者杀了她呢?再说,我们云林两家被莫楚寒整得这么惨,你都看到了得,假如我跟舒可暗中有来往,她为什么都不在莫楚寒的面前帮我救情?” 林雪愿意相信他,因为在她的心里,云书华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润儒雅绅士味道十足,她不信他会暗中跟舒可狼狈为奸地陷害她,离间她跟莫楚寒的感情。 可是,本能告诉她,舒可并非信口胡说,种种迹象表明,舒可跟云书华之间有些不清不楚! “雪,我们俩到今天这步不容易,不希望你中了舒可的奸计疏远我!你看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哪个男人能这样对你死心塌地呢?”云书华将白皙修长的大手按自己的胸口上,真执地说:“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对你发誓,这里面自始至终只装着你一个人!” 无论云书华说什么,林雪始终缄默着。 “雪!”他始终等不到她的回应,便试探着再次去拉她的手。 林雪缩回手,正色道:“请你注意些场合!毕竟我是结了婚的人,你也已有未婚妻!” “唔,”云书华性子随和,见林雪不悦也就不再勉强。他将自己的手按到桌面上,垂下眼眸,轻声地说:“我以为你跟梁峻涛之间并不存在感情,他从没把你放在心上,就算今晚……他不是照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知道他是去陪别的女人还是忙公事!可要是换作我,我不会这样的!我愿意放下所有一切事情,只陪着你!” 这句话比云书华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加起来还要有用,林雪顿时就沮丧起来。她扭过脸,不愿让云书华看到她眼里的难过。 “雪!”云书华心里有些发慌,因为林雪开始对他隐藏情绪,以前她脆弱的时候从不在他面前掩饰。可是现在,她转过头,不让他看她的眼睛。“你不要难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背叛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林雪推开餐盘,对云书华疏淡地微微扬唇:“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我谢谢你在我身上用的心!”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这个喧嚣热闹的酒会现场。 * 外面夜色深浓,灯火辉煌,放眼望去,一片星海,繁华的京都是座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然而,站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她却感觉无比的孤独和寂寞。 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又到了夜深,世界都熄了灯,只剩我亮起一盏黯淡的灵魂。天亮以后忘记,昨夜重逢有多冷。 隐隐约约,有轻曼的歌声传来,幽冷的意境恰是她此时荒凉心境的描写。 偌大的繁华京都,在她眼里看来等于一座荒冷的空城。站在这里,愈发衬出她的凄凉。 “嗨,美女!”一只大手拍上她的香肩,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什么人这么暴殄天物,把美女一个人晾在这里忍受寂寞!” 林雪本能地一惊,不过这吊尔郎当的声音很耳熟,让她忍住了回头给这个登徒子一巴掌的冲动。慢慢转过身,她看到扳着她肩膀调笑的家伙竟是刘阳。 俏脸冷沉,她推开他的大手,后退一步,“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刘阳还是那幅玩世不恭的模样,双臂抱在胸前,眯着漂亮的眼睛,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恰巧路过,发现有位被遗弃的美女在独自忍受寂寞,我就动了怜香惜玉之心想过来安慰一下,没想到是你啊!涛子呢?这丫的越来越过份了,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好好守着亲热,跑哪儿鬼混去了?” 真是哪把壶不开提哪把壶!林雪清眸闪过怒意,冷冷地答道:“不知道!” “呵,”刘阳冲她挤挤眼睛,坏笑道:“看来寂寞的女人脾气就是大啊!” “……”林雪懒得跟这个男人斗嘴,干脆扭身就走。 “哎!”刘阳连忙拦住她,收了嬉笑,正色道:“跟你开个玩笑的,不会真生气了吧”! “没有生气!”林雪错开一步,像避过一个障碍物,淡淡地答道:“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刘阳问道。 “……”这个问题林雪也无法回答。是啊,她能回哪里?这些天都住在医院里的,那就再回医院去吧! “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待着,不如我们喝酒!怎么样?”刘阳兴高彩烈地提议道。 喝酒?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漫漫长夜,用酒精来打发时间,而且陪酒的还是个长相英俊而且不让她讨厌的男人,权当免费的鸭子了! 她嫣然一笑,颔首道:“好啊!” * 没有去酒吧等地方,因为嫌那种地方太吵闹。刘阳干脆拎了几箱子的易拉罐,开车和林雪一起去僻静的广场,坐在喷泉池边一起对饮。 偌大的广场很僻静,只有霓虹闪着幽谧的光芒,偶尔有散步的老人牵着狗经过,很馨和宁静。 喷泉池里放养着各种金鱼,而且池底亮着射灯,一束束的光柱从水池底射出来,煞是好看。五颜六色的鱼群游来荡去,赏心悦目。 “人类真是可恶!为了满足自己观赏的兴致,就让鱼整晚得不到休息,太自私了!”喝了几罐啤酒,林雪微微薄醺,双颊嫣红如脂,说不出得好看。 刘阳喝着啤酒,边不时地睨着她看,魅惑地扯唇:“人之初,性本恶!” 是吗?人性本恶?处处都能昭然若现!林雪苦涩一笑,仰首再饮干一罐啤酒。 “听说涛子的初恋情人来了,他多数时间都陪着她,你不吃醋吗?”刘阳明知故问道。没办法,人之初性本恶!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12. 你老婆跑了! 吃醋?那是恋人之间才有的事情吧!林雪轻轻摇首,浅浅地笑道:“我不配!” “为什么?”刘阳呆了呆,他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超多好看小说]舒骺豞匫 “因为……我欠他的!”林雪的笑容在慢慢地扩大,她呵呵地笑着:“没有他,林雪早就死了好几次!他是我的大恩人,我有何资格对自己的恩人吃醋?” “……”原来是这样!刘阳心里一动,他不着痕迹地趋近她,睨着她嫣红的脸颊,慢慢凑过去。 “你干嘛?”林雪看到他近在咫尺的放大俊颜,本能地推开他,“离我远一点儿!” “我看看你喝没喝醉!”刘阳不愧跟梁峻涛是表兄弟,脸皮一样的厚。居然还能若无其事:“你没醉!” “哼!”林雪却不屑地嗤笑:“色迷迷的样子,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会吧!他的色心这么明显啊!刘阳痞痞地一笑,干脆不装了。“喂,跟我怎么样?反正只是找个男人养着你,保护你不受人欺负,我也可以做到!而且我比他出手更大方,对你也更体贴,保证陪你的时候不去想别的女人!” “跟你?”林雪觑着他,摇头:“不好!” “怎么不好?”刘阳有些急了,他就那么让她看不上吗? 林雪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继续喝酒。 心痒难耐,刘阳抱住她的纤腰,声音因为情欲而沙哑:“宝贝,你真香!” “走开啦,我是你的表嫂!”林雪真头疼!原想找个人一起喝酒解闷打发时间,谁知道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我看涛子也腻了你,你干脆跟他离婚得了!否则天天这么独守空房,你不寂寞吗?”刘阳真心舍不得放开她,她的寂寞如此明显,他真想好好地抚慰她填充她…… “我不寂寞!”林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有我的心作伴,我永远都不寂寞!” 转身,却撞进了一堵宽阔结实的怀抱。下一秒钟,还不等她作出反应,她就被男子紧紧搂抱住。张开嘴刚想喊,他就覆上她的唇,同时吮住她的香舌,跟她纠缠激吻。 及时咽下了尖叫,因为她“品尝”出这个男人是梁峻涛!用力地捶打着他遒劲的脊背,她发出嗯嗯的声音,示意他松开她。 吻了个过瘾,梁峻涛松开了林雪,这才抬头喊住想开溜的刘阳:“羊子!” 刘阳做贼心虚,吓得浑身一颤,转过身嘿嘿笑道:“你回来了?” “操!你丫得想死说一声,我免费送你一程!”梁峻涛拉着林雪大步走过来,见刘阳想跑,就干脆松开林雪疾追上去,一个恶虎扑食逮住刘阳就把他摁倒在草地上。 “哇……靠!”刘阳挨了顿暴揍,因为理亏也没敢还手。“打够了没有?打够了没有?靠,别打我的脸啊……” 林雪围观了一会儿,觉得两个男人打架,狗咬狗一嘴毛也没什么好看的,就转身准备离开。 正在挨揍的刘阳还留意着林雪的动作,他赶紧告诉正对他饱双老拳的表兄:“你老婆跑了,快去追吧!” 梁峻涛百忙中回头看了眼,见林雪真得走了,赶紧照着刘阳的下巴补了一拳,这才放开他,警告了一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勾引她,直接废了你小子!”说完就去急急忙忙去追林雪了。 刘阳摸一把火辣辣的下巴,吸口凉气,冲着离去的梁峻涛的背影挥挥拳头,小声地骂道:“德性,早晚你老婆要跟你离婚!” * 林雪没走出多远就被梁峻涛追上来了,他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回到怀里,有力的双臂圈住她。 “放开我!”林雪倒是没有挣扎,只是用幽冷的目光觑着他。 梁峻涛一手扳起她秀美的下巴,危险地眯起星眸打量一番,确定她没被刘阳那只色狼强吻过,这才用指腹摩挲着她嫣红的脸蛋,柔声问道:“记不记得你肩膀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 记得,不过她不在乎! 可她不在乎,有个人在乎!梁峻涛咬着钢牙,将她拦腰抱起,在她的俏臀上拍了两巴掌,训斥道:“伤口没好利索就敢喝酒,还敢跟刘阳那只色狼一起喝酒,是不是想跟他来个酒后乱性?再不听话,揍你的屁股!” 又打她的屁股!林雪又羞又忿,就踢腾着想挣开他的怀抱,但男子的铁臂哪里是她能撼动得了。心里怨恼,她狠狠地擂着他的胸膛,“放开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都没有管你!你喜欢跟谁约会去陪谁我统统都不管也没有过问!” “我跟谁约会?”梁老二更怒了,他抱着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陆虎车边,小高赶紧打开后排的车门。 把她抱进去,他紧跟着扑过来。 小高关上车门,站在外面没动。看首长挺忙的,他没敢打扰,还是等他忙完了再问开车去哪儿吧! 车里只有梁峻涛和林雪两个人,狭隘的空间充斥着男子独特的阳刚气息,令她不由紧张起来。 在医院的这些天,虽然他们每晚同床共枕甚至一起洗浴,但他都没有真正意义地侵犯过她,主要是顾及她的伤势。现在,她清楚地看到他深邃的星眸里燃烧起的火焰,就本能地推拒着他:“不许碰我!”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梁峻涛干脆探手进去握住她,同时语声邪肆地问道:“不能碰哪儿?这儿吗?还是这儿?” 林雪反抗不了,就扭转过头,不再看他,任他去为所欲为。不过是具躯壳,他喜欢就给他把玩好了。 感觉到她的冷漠僵硬,他甚是无味,就停止了抚摸,扳过她的脸颊,却看到她清眸溢出的泪光。 她哭了!梁峻涛顿时方寸大乱,连忙放她起身,再把她搂在怀里,一迭连声地哄劝:“媳妇儿,怎么哭了?我跟你开个玩笑的!看你……我又没说硬来!乖乖,不哭了!”他爱怜地吻干她眼角的泪水,低声下气地赔着好话。 林雪扭过身不理睬他,泪水不争气地流着,简直比止血都困难! “媳妇儿!”梁首长见惹哭了媳妇儿,怎么哄都不管用,赶紧自我检讨:“我错了!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酒会上!我让人看着你的,没想到把你给跟丢了……” 原来是这样!他随便命令个部下看着她,就像交托货物一般。林雪心里更恼,干脆对他来个冷漠以对。 梁首长急得抓耳挠腮,咳了两声,涎着脸继续道:“我不是有正事儿吗?赵北城有了莫楚寒的消息,我赶过去查查是不是真的……” 什么?他去查莫楚寒的消息?不是去急着陪黄依娜?林雪总算开恩转过了身子,冷冷地睇着他。 心里有些不是味儿,说了半天好话她都不理,一说到莫楚寒她就回过头肯正眼看他了!梁峻涛撇撇嘴,说:“听说他的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呢!如果再不清醒就变植物人了!我想帮他一把,让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不过李将军看守得太严密了,插不进去手!” 林雪静静地沉默着,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才问道:“怎么回事?” “你先说,”梁峻涛伸出一只铁臂圈住她,矫健的身躯半压向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这才觑着她清丽的脸庞,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关心他死还是关心他活呢?” “他的死活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不过有些奇怪,他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虽然相信梁峻涛的话,但林雪还是有些奇怪,莫楚寒怎么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 “切,这叫作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准备替天行道了!”梁峻涛看她好像对莫楚寒的生死并不是很在乎,这才慢慢放下心来。他收回了圈住她的手臂,改为搂抱她,放缓了语气,接道:“我怕他醒过来再伤害你才想着如何永绝后患,不过李将军这根老骨头梗在那里实在不好啃,耽误了些时间也没想出好办法来!我真不是故意冷落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我去做正事,你倒好,跟刘阳那个色胚一起喝酒……”说到最后嘀嘀咕咕地很是委屈不满。 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林雪郁闷了整晚的胸口总算轻松了些。她有意无意地瞥一眼梁峻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以为你去陪你的初恋了!听说她最近病得很严重,你怎么不去陪她了呢?就不怕她再割腕自杀或者导致旧症复发什么的?” 被她问得有些无语,梁峻涛瞅着她半晌,才道:“依娜的身体状况的确很糟!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是我真欠她的!” 话题谈到这里,再继续下去有些困难,林雪适时地一笑:“谁都有过去也都有自己在意的那个人,我理解!” 看着她豁达的样子,梁峻涛一阵不舒服。真他妈的纠结,他既怕她为黄依娜吃醋,又怕她根本不吃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 车厢里一阵沉寂,两个人一时都无话可谈。他们的身体依然紧紧地挨在一起,可是两颗心却好像隔着遥远的距离。 梁峻涛俯睇着她,怀里这个清冷淡漠的女子好像永远都那么的圣洁不可侵犯。她的瞳眸永远都清澈如泉,明净却又冷傲。他无法触及她……不对,他可以触及她的身体却无法触及她的心! 尽管已经侵占过她,他不介意再做一次相同的事情,但看着她如此淡冷的神色,他的热情也不禁消弥。 原来,就连强(蟹)暴她都需要勇气。那日被她跟莫楚寒的视频刺激到了,正好她嘴唇上的伤变成了导火索,他一鼓作气地吃掉了她。 现在,缺乏必要的客观条件。斟酌了一下,权衡利弊决定还是不要重犯过错,他慢慢放开了她。“媳妇儿,我们八一就要结婚了,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做聘礼?” “……”这个问题太突兀了些吧!林雪实在难以接受首长大人跳跃性的思维。 “车已经买了,我再想想!”梁峻涛亲昵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尽管他更想吻她的唇),说:“要不咱们买幢别墅做新房吧!” 看她跟刘女士相处并不融洽,看来婚后还是单独出来过比较合适。尽管两人长期住在部队,但总归还是要有属于他们俩的小窝嘛!弄得温馨些,两人偶尔回来度个小假啥的。 林雪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挣开,只是淡淡地说:“哪来的钱?” 又是豪车又是别墅的,她就不信凭他的军官津贴能这么阔绰。这厮该不会也干些以权谋利中饱私囊的事情吧! 看她怀疑的表情,他不禁笑起来,俊朗的眉眼几乎让周围的霓虹黯然失色。“抢劫、贪污、受贿!” “……”这个极品果然够坦率!林雪白他一眼,不想理睬他。 “切!”梁峻涛搂住她的纤腰,将刚毅完美的下巴摁在她的肩窝里,懒洋洋地解释道:“逗你玩的啦!我妈是浩天建筑的董事,拥有浩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现在她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已经分别转到了我跟大哥的名下。简单点儿说,我和大哥每年分到的红利就有几个亿!” 浩天建筑是跨国的地产建筑财企,在整个东南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关系到股市的涨跌甚至整个金融业的起伏。 三十年前,地产界大鳄刘家跟军界权贵梁家结成商政联姻,鱼帮水,水助鱼,事业愈发蒸蒸日上。政界的竞争需要巨额资金做后盾,商界的发展需要雄厚的政治背景来支持,所以,刘梁两家相得益彰,是最完美最成功的联姻典范。 梁家的长女梁佩文嫁给刘家长子刘运吾为妻,刘家的二小姐刘美君嫁与梁仲全为妻,两家亲上加亲,成了紧密不可分割的一股绳子。 梁峻涛的母亲刘美君是刘阳的亲姑妈,而刘阳的母亲梁佩文又是梁峻涛的亲姑妈,两人仅相差半岁,从小一起长大,又是从陆特部队里出来的,交情铁到几乎穿一条裤子。不过再铁的交情也比不上媳妇儿最大,今晚刘阳真惹火了他,痛扁他一顿算是给他个警告,日后再敢觊觎他媳妇儿,非揍到他不能人道为止! 今晚故意揍了刘阳的下巴,那一拳揍得很重,存心让那小子回去无法跟梁佩文交待。等明天,他再给姑妈打个电话告一状,保证刘阳那小子这辈子会记住——他梁峻涛的媳妇儿不能动! 林雪笑了笑,微微感慨地说:“这个世界上就有一种人,衔着金汤勺出生,位高权重,金银如山,无数的美女环绕左右,供他们予取予求。我就奇怪,你为什么单单选中我呢?是不是觉得我老是不理睬你,才觉得有意思呢?” 男人都喜欢征服和掠夺,越不容易得到手的他的兴趣会更浓烈。也许,他喜欢的就是她的若即若离?除此之外,林雪真的无法找到自己可以令他迷恋的东西! 表面对他保持着一贯的淡漠清冷,其实她知道自己的心在悄悄沦陷。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一旦彻底失足扎进感情的深潭,她表现出在意紧张或者跟沈盈盈之流一样对他纠缠不休,恐怕他就会萌生退意。 他想跟她结婚的时候,没有她选择的余地;等他想离婚的时候,同样也不会有她任何可以选择的权利! “你的小脑袋瓜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梁峻涛失笑地将她搂过来,摸着她细腻的脸颊,便开始吻她。 温存刚刚开始。可是林雪却有些力不从心,她下意识地抗拒着他。“我累了!也困了!” 倒也是,夜很深了,她还喝了不少酒!尽管叫嚣的身体严重抗议,他还是强压下欲火,没有在车里强要她。 她肩胛的伤还没拆线呢!这个妞儿居然跟刘阳喝了那么多酒!想想她跟刘阳相对痛饮,脚底下丢一堆易拉罐的时候,心里就阵阵懊恼。 算了,看在她身体欠恙的份上暂时饶过她。等伤口拆了线,他可是要加倍补偿回来的! * 留在刘阳下巴上的拳伤加上第二天梁峻涛专门打到姑妈梁佩文那里的电话,把刘阳调戏勾引表嫂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这让刘阳接下来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 刘家虽是商界之家,但家法很严厉。不管刘阳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刘运吾都没生气过。这次听妻子说他居然混帐到染指表嫂,这可得了吗?再下去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有悖伦理的禽兽行为来。所以,刘运吾亲自拿藤条狠狠抽了儿子一顿,接下来梁佩文把儿子关在家里几天让他闭门思过,亲自给他上政治教育课。同时拿出在部队管束部下的作风,责令他写检讨书。 这样,等到刘阳重见天日,光不同版本的检讨书他就写了十几份。 痛定思痛,刘阳得到自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梁峻涛算帐。打电话吵了一顿,不过从此他还真没有再主动出现在林雪的面前过。 * 那晚的事情,林雪本来没有在意,刘阳是个花花公子,喜欢掂花惹草,这次碰到梁峻涛这个硬茬子,被教训了顿狠的,估摸着能老实个半月二十天的。 可是,马童童呢? 这次脱险后,林雪给她打了一次电话报平安,两人聊了些近况,当她问及她跟刘阳的关系时,马童童就借口有事匆匆挂了电话。从那以后,两人就没再联络。最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童童过得怎么样。 这天,闲来无事,林雪就再次拨通了马童童的电话。 马童童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活力四射,脆生生地,好像永远都没有忧愁和烦恼。 “林雪!找我有事吗?”马童童问道。 这句话已经明显有了隔阂,没有事儿就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林雪敏锐地感觉到对方在刻意疏远她,或者说是躲避她。 “童童,”林雪没跟她打马虎眼,也没有任何废话地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是不是为了刘阳的事情躲着我?” 大概是没料到林雪会如此地直接,马童童怔了怔,才自嘲地笑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别忘了,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林雪正色道:“你丫的不许为色疏友!” “林雪!”马童童吸着鼻子,好像想哭:“你知道的,我不是怪你,我是怪他!” 显然,刘阳那档子事儿被马童童知道了!而且,马童童显然很受打击,现在都转不过弯。 林雪揉着眉心,无奈地道:“刘阳是个花花大少,你今天才刚知道吗?” “我早知道了!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马童童的声音微微地哽咽,她真被伤到了。“这个该死的,你说他怎么就这么贱呢!” “不要跟着人云亦云好不好?”林雪试图劝说她:“那晚我跟刘阳之间真没什么!他看我一个人郁闷,就陪我喝了几罐啤酒,正好被梁峻涛撞上了!梁峻涛那人你还不知道?最能闹腾了,没事儿他也能整出点儿事来!其实,你想想,我跟刘阳只是在一起喝酒而已,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呢?梁峻涛小题大做,真受不了他!” 就算当时刘阳用暧昧的言语挑逗过她,她还是隐下不说了!她真没把这儿当回事!也相信刘阳更没当回事儿!花花公子嘛,不过是逢场作戏,天亮之后也许比她忘得更快。只是运气不好碰巧撞上了梁峻涛,才把事儿闹大了。 “不是的!”马童童喃喃地低语,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他对你着迷不是一天了,你不知道而已!” “……”林雪怔了怔,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必安慰我,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马童童强打起精神,语气变得轻快了许多:“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来调整心态。林雪,我真的没有怪你,我知道都是刘阳在一厢情愿!”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再开口便适时地转移话题:“听说保送英国留学的指标的候选人员里面有你的名字,你可要好好努力争取!” 马童童犹豫了好久,才告诉她:“我、我决定放弃去英国留学!” “为什么?”林雪有些吃惊,“这可是你准备了多年的成果,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又是为了刘阳吗?” 答案是肯定的!能让女人放弃事业的,只有爱情!换言之,也就是只有她爱的那个男人! “你不能这么傻!”林雪真急了,她把马童童当朋友才这般真心为她:“童童,你不能犯傻!刘阳靠不住的,他给不了你幸福!不要为他放弃你拼搏多年的梦想!留英是你的梦啊,难道你忘记为了争取这个名额你费了多少心血?外面有更广袤的天地等待你去飞翔,正好借着机会离开他!” 无论林雪说什么,马童童都没有回应,突然,她轻轻地挂断了电话,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握着话筒,听到里面传出的嘟嘟断线音,林雪愕然了。 * 因为梁峻涛军务繁忙,不可能整天待在医院里陪林雪,而离开医院他又担心她再次被居心不良的家伙掳走,或者让她误会他又去陪前女友,权衡利弊后,他就让人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带她回部队调养。 部队有军医,而且还有像云凡这样优秀的外科大夫,梁峻涛很放心。这样把林雪放在他的身边,抬眼就能看到,他做事情才能踏实。 林雪的伤口恢复得很快,拆线后她就不想吃药了。可梁峻涛却顿顿都亲自监督她吃药,每晚临睡前必定亲手帮她搽药膏,用来祛除肩胛上的疤痕。 “留下疤就不好看了!做(蟹)爱的时候偶尔换个后进式看到你后肩上的枪伤难免影响兴致!”梁峻涛边给她涂药膏边认真地说着。 如此流氓露骨的话,他说的话时候偏偏一本正经的样子,真让林雪无语之极。 细细地按揉着药膏,让其充分被她的肌理吸收,以便达到最佳效果。弄完了,他才满意地收拢起那堆药品。 林雪躺下的时候,顺手拿过来一面小镜子,下意识地照了照自己的脖子。 那道被军刀割伤的疤痕已经很浅淡,只有淡淡的一点儿粉痕,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 她脖子受伤后,莫楚寒也是每晚亲手给她搽药,不过他说的话比梁痞子要含蓄得多,这也许是性格决定的吧。 “每晚坚持搽药,一点儿疤痕都不会留下!雪,我们之间就像这道伤疤,就算伤得时候再深刻严重再鲜血淋漓,只要用心地去呵护去弥补,总能弥补回来的!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不惜任何代价!” 菱唇勾起浅浅的凉笑,他就是用那种方式来弥补的,疯狂地痛殴她,再把她关进铁笼子里…… “啊”!手背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拉回了她神游的思绪。林雪疼得直甩手,这才发现原来梁峻涛这个败类又咬她。“你有病啊!”她忿然地怒视他。 “又在想谁?”梁首长的语气里满是醋味儿,他趋近过来,凝睨着她的眼睛,很不悦:“在我的身边动不动神游四海,我的魅力就那么差吗?” 这跟他的魅力差不差有何关系?林雪懒得跟他磨嘴皮子,转过身想睡觉。 梁首长哪那容易好打发,他扳回她的身子,用自己健硕的矫躯覆压上她。 “你这么沉,想压扁我啊!”林雪用力地捶打他,“下来啦!” “不下!”梁某人腻在她身上大有耍无赖兼耍流氓之势,扯开她的睡衣,他吮上她。 “嗯!”林雪受不了这种刺激,俏脸羞得通红。“你这个败类,想做什么?” “你呗!”他用修长好看的指点点她挺俏的鼻尖,还揶揄了一句:“真笨!” 接下来,他动作麻利地将她扒了个干干净净,连根棉纱都没剩下。 “呃,”林雪无法拒绝,也许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梁峻涛的面前,这也是她唯一能给予他的。 没有急着侵占她,他充满耐心地抚摸让她放松下来,慢慢地,让她有适应接纳他的准备。“媳妇儿,想我了没有?嗯?” 初经人事的她,第一次还是在强迫状态下被夺走的,她实在对这种充满了痛苦和痛楚的事情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恐惧。假如可以,她想拒绝。当然,她不能拒绝。因为梁色胚有无数种理由让她哑口无言,她干脆也懒得再费口舌。 “乖乖地,我要你了!”他温柔地占有了她,开始的时候极尽缠绵,力求让她感受到快乐,忘掉第一次被撕裂的痛楚。 可是,这次还是很疼!林雪直吸凉气,她紧紧地抓住他壮实的臂膀,问道:“为什么这么疼?”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给她一个答案:“因为你太不专心!” 见她咬唇忍耐的样子,他俯首撬开她的贝齿,深深地深深地撩拨她。等她绷紧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他才邪笑道:“想以后不再疼只有一个办法!” 知道他是狗嘴里咬不出象牙,林雪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就算献身也想献得比较没有痛苦,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享受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 他痞笑着再次吻住她,在她耳边邪魅低语:“以后多想想我,想想我对你的各种好,你就会放松下来。来,乖乖,心甘情愿地把你交给我,我会很温柔!” (泪眼纷纷,其实梁二少说的话比这色多了,审文的编辑竟然不让过关!╮(╯_╰)╭) * 自从那次被掳之前,林雪回了一趟梁家,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次梁峻涛带她回家吃饭,林雪颇踌躇了一番。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家人,尤其在她闹出这么多的乱子之后。 好在梁峻涛的力挽狂澜,之前发布了一次记者招待会,之后又在何晓曼的大力相助之下两人成功在媒体前秀了把恩爱,把视频的风波压下去了。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生命还在,一切都是浮云。当初张柏芝的裸照漫天飞,如果她寻死觅活不过是给世人陡增笑料,可是她坚强地挺过来了,照样继续叱咤风云。 何况林雪跟莫楚寒不过是段亲吻的亲频,在梁峻涛的宽容和宠爱之下,这段插曲不足为患。 这一切都基于梁峻涛的态度,林雪很清楚,如果没有他,她现在贱如草泥。欠他的越多,她就越忐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偿还。 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过吧,直到他厌倦的那天,也许用不了很久。 * “爸,妈,大哥!”不管这家人用什么眼光和态度对她,她还是尽量地让自己不失礼节。 “嗯!”梁仲全率先对她做出回应,同时关切地问道:“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怎么样?” “已经好了,劳烦爸爸担心。”林雪垂下眼眸,回避开梁仲全慈爱的含笑目光。 “知道劳烦,以后就注意些”!刘美君看着林雪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孩太能生事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惹祸精。因为上次梁峻涛为她找大仙来的事情生气,她也不敢再拿生辰属相的事情来说事儿,只说:“三番两次地不消停,你累不累啊?” 林雪没有吭声,任刘美君数落。 坐在轮椅里的梁天逸照例保持沉默,世界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林娅玲看着林雪居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地受宠爱,看得她眼红不已。为什么林雪一次次地闯下祸,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梁峻涛还这么纵容她?而她安份守己地守着梁天逸这个瘫子,却整天捞不到好? 天啊!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刘美君暗示她如果怀孕,可以给她名份!她也想啊!问题是梁天逸根本不容许她靠近,如此清心寡欲,她又不是女儿国的能怀上孩子才怪! 此时见刘美君数落林雪,她连忙凑上去跟着帮腔:“林雪,你实在太不懂事了!三番两次地惹妈妈生气,知不知道她为这个家操多少心?你怎么就不知道体谅她呢?真是的!我都为你感到丢脸呢!” 虽然很不喜欢林娅玲,不过好在她脸皮够厚,能够忍受儿子的冷漠和疏远,这是其他名门闺媛所不能够的!因为梁天逸根本不让任何女人近身。现在刘美君只求能有个女人给梁天逸暖床,哪怕身份差一些,能怀孕的话,也算了却她跟丈夫的一桩心事。 所以刘美君才接受了林娅玲的存在,也满意她的见风使舵。没错,梁峻涛已经够纵容林雪的,这个家除了她就没人挫林雪的风头,再这么下去还得了吗?不过整天她自己唱独角戏也无趣,现在多了个林娅玲给她帮腔,当然是好事。 刘美君冷哼一声,对林雪说:“听听,连你二姐都看不惯你了!” “行了吧!适可而止啊!”梁峻涛哪里能容忍这俩女人欺负自己的媳妇儿,就不悦地瞪起眼睛喝止。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她老惹祸,我训她两句都不行啊!”刘美君见儿子又帮林雪说话,气势上不禁弱了些,就嘀咕着:“小心把她宠坏了!” “我高兴宠她!”梁峻涛揽着林雪的纤腰,边往茶厅里走,边安慰道:“媳妇儿,别为乌鸦叫唤坏了心情!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敢给你没脸!我要不在了,你就改嫁!” “呸、呸、呸!你个臭小子!”刘美君气得赶过来拍他的嘴巴,“再整天信口胡说,再胡说!” 抓住刘美君的手,梁峻涛正色道:“刘女士,我带媳妇儿回家是给你面子!你要再继续不买面子,我们以后还不回来了!让你现在想我,以后想孙子,想到犯心疼病,看你还敢不敢再给林雪没趣!” “我哪敢给她没脸啊!唉呀!唉呀!”刘美君直叹气,捂着心口直皱眉头:“被你气得胃疼!” 不过,显然梁峻涛的这剂猛药下得很对症,从这刻起刘美君说话也不敢再针对林雪了,没办法,儿子对林雪希罕宝贝不得了,做妈的再跟着不停地败坏扫兴,怕次数多了真会让儿子冷淡疏远了她,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见刘美君不再针对林雪,林娅玲更没有说话的份儿。她只能用嫉妒的目光看着众星捧月般的林雪受着全家人的重视和宠爱。 怎么会这样呢?同样是林家的女儿,同样是被送来给梁家的少爷暖床,凭什么林雪可以得到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她什么都没有呢? 只差没有被赶出去了,现在的她等同于奴仆,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的地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给梁天逸生个孩子,可是他根本不碰她,让她怎么生? 受过几次教训,她也不敢再撒泼,也知道撒泼对她来说得不到任何好处,只能强忍着凶悍的个性扮演忍气吞声的小媳妇角色。 林雪,我就不信自己会败给你!等着瞧好了,早晚我要把你赶出梁家!梁家兄弟都是我的,我早晚让他们全部都爱上我! * 拨了一遍电话,没有接的,再拨! 反正闲着没事干,林娅玲就跟电话较上劲了。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拨通了。 “喂!”电话那边传出一个声音,却不是莫楚寒的声音。 林娅玲连忙四处张望了一遍,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问道:“莫少呢?我找莫少!”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那人才答道:“莫少不在,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也一样!” “呃,”林娅玲有些奇怪:“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联系不上他呢?我必须要亲自跟他说才行!” “跟你说过了,莫少不在!最近这段时间他不可能跟你通电话,有话快说,没事我挂了!”接电话的显然耐性欠佳。 “好吧好吧!”林娅玲原本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在梁家待了段日子磨平了棱角,也磨灭了火性,“我就是想告诉莫少,林雪那个贱人又回来了!” “你就说这事儿?”电话那头的人很不屑她的情报:“早就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少打电话骚扰!” ------题外话------ 推荐〈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13.震怒 “等等!”林娅玲听见对方准备挂电话,连忙喊道:“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什么话快点儿说,我忙得很,没空听你废话些没用的!” 林娅玲犹豫了下,问道:“莫少答应给我的钱呢?他说只要我一直跟他汇报林雪的情况,他就会给我一百万的!” 林氏破产后,林家基本处在入不敷出的状态。[]从小过惯了千金大小姐的生活,花钱大手大脚的林娅玲哪里受得了这种窘迫拮据的日子。为了能弄到钱,她连亲爹都可以卖,更何况是她一直不顺眼的妹妹林雪了。 哪知对方冷冷地说:“尽提供些没营养的情报还好意思要钱?等莫少回来你亲自跟他说吧!” “喂,怎么能这样?莫道什么时候回来?”林娅玲喊了一声,对方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什么玩艺儿!狐假虎威的东西!” 摔了电话,她坐回到沙发里生闷气,更多的却是发愁。真要命啊,手里没有钱的日子实在难熬。其实她如此积极地要求来梁家也是为了钱,因为林家只剩下一具空壳子,什么都没有啦!而且那幢房子能住多久还要看莫楚寒的心情如何,如果莫大少不爽,随时都可能把他们林家扫地出门赶到大街上去。 林文博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先后都送到梁家给少爷们暖床,就为了能寻条后路,否则饿死街头也无人救济,谁让他早些年在商场上太狠,现在倒霉落魄了,自然人人落井下石。 “得想办法弄点儿钱!”林娅玲环顾一遍宏伟奢华的梁家,自言自语地道:“我就不信坐在金山里面还能穷死!” * 吃过饭,午休了一会儿。在卧室的大床上,梁峻涛腻歪着林雪想事儿,林雪却没什么心情,推拒着他,说:“浑身乏!” “哪儿乏?”梁二少最乐衷给媳妇儿效劳服务,便坐起身极殷勤地主动给她按摩揉捏,而且尽拣诱人的地方下手。 拍开他的手,她浅浅抿嘴儿:“你在趁机吃豆腐呢!烦不烦?我要睡了!” “哎,媳妇儿!”看她心情还不坏,梁峻涛贴上来,小心奕奕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商量道:“这么久没有去看依娜,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你去就是,我管不着!”林雪沉下俏脸侧过身,给他一个冷冷的背影。正奇怪他这么亲热,原来真应了那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又吃醋了!梁峻涛无奈,就扳着她的肩膀耐心地解释:“她对我有恩啊!不理不问地说不过去!要不这样,你陪我一起去医院看看她!以后我绝不单独见她啦,她是我们俩的责任,要去看她就一起去!” 把黄依娜丢在一边不理有些不忍心,但林雪这边也不能再让她有误会,权衡利弊这是最合适的办法,让林雪陪他一起去看黄依娜! 林雪静静地想着心事,好像没有听见梁峻涛在说什么。 “喂,媳妇儿,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梁峻涛很无奈,如果她实在反感黄依娜,他就不去见她了。唉,没办法,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就让他梁峻涛做一回忘恩负义的薄情郎吧! 哪知林雪慢慢转过身子,清丽的脸庞很平和,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她淡淡地说:“下午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再陪你一起去吧!” * 梁峻涛原本想炸掉秋锦园,林雪说必须要取出藏在保险箱里的一只笔记本电脑,因为那里面有许多重要的信息。 尽管被莫楚寒伤害到体无完肤,可是林雪却从没有咬牙切齿地痛恨过他,就像被疯狗咬了一口般,擦尽血迹,处理完伤口,该干嘛干嘛。 现在的莫楚寒对她来说完全等同于陌生人,而且还是个患有心理疾病的武疯子。精神病患者是不负法律责任的,他可以没有理由地咬你一口,所以对待疯狗般的人物要敬而远之,保持不来往,不交流。退一步,海阔天空,相信疯狂也是一种人格,虽不值得尊重,但自有其存在的道理,生物链少不了这一环。 不过,对于紧盯着她穷咬不放的疯狗,那就另当别论。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也为了维护社会公共安全,她决定在离开这座都市之前把那只乱咬人的疯狗关进监狱里去! 女子一直沉默着,谁也看不透她的内心在想什么,连梁峻涛都无法了解清楚。所以当林雪执意要那只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他只是习惯性地依着她的性子去做,并没有想得太深奥,也想不到,只要被她注意上的人,早晚都难逃罗网。 梁峻涛拿起话筒,拨通了师队的军线电话,问道:“从印尼请来的指纹锁专家到了没有?”因为是媳妇儿特意交待的事情,首长大人当然格外上心,他嘱咐自己的部下:“一定不惜任何代价尽快把那位国际开锁大师找来,听说保险柜里的那只笔记本电脑很重要!” 天知道里面都记了些什么,等他知道的那天,估计是要吐血的。 在梁首长的大力张罗之下,指纹锁专家被军用专机从印尼接到了京都。下午四点多钟开始解锁,一直忙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经过五六个小时坚持不懈的奋斗,终于打开了那只特殊的保险柜。 当时梁峻涛因为部队有临时紧张会议,就返回了706师队,他不放心林雪单独开车去秋锦园,派了黎闻正和那位刚刚从交警支队调到部队的小交警陈建安一起护送林雪。 陈建安给林雪开车,路上闲来无事,林雪就跟他聊了几句。 “当时你拦下梁首长的军车时,心里就没有一点儿顾虑吗?比如说怕得罪重要的领导,或者惹了不该惹的人会有麻烦什么的?”坐在副座上的林雪抿嘴笑着问道。原以为梁峻涛记下陈建安的编号是准备给他个教训,没想到却是动了惜才之心。 这个社会太势利,看惯了形形色色谄媚阿谀的嘴脸,偶尔见到一个硬气讲原则的人,就格外显得珍贵。梁峻涛是个兵瘾,见到好苗子就想挖过来。在他的属下不论出身贵贱,只要有实力肯卖力,他都会委以重用。 陈建安憨憨地一笑,如实道:“说实话当然有顾忌!我刚到交警支队,前辈们就告诫我:军a打头的车牌一般都大有来头,不能拦!可是……当时首长太惹人注意了,他边开车边跟你……很影响路上行车安全!当时我没有想太多,就怕他那么开下去会出事儿!到时谁受伤都不好!” 林雪俏脸嫣红,好在夜色朦胧掩盖住她的羞讪,只在心里责怪梁峻涛这只惯性精虫上脑的色胚,害得她跟他一起丢人现眼! 见林雪不好意思,陈建安也不好意思了,就挠了挠他的板寸头,安慰道:“现在我知道了,凭着首长的本领,别说边开车边跟你接吻,就算边开车边……咳,也很稳不会出事的!”说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愈描愈黑,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小伙子的脸都涨得通红。 “……”天啊!还让不让人活啦!林雪窘得不行,干脆扭过头装作看窗外的风景,其实车子行走在郊区的山路上,周围除了路灯就是黑乎乎的旷野,哪里有风景看呢! * 车子很快就赶到秋锦园,在陈建安和黎闻正等人的陪同下,林雪走进灯火辉煌的客厅,那里的水晶茶桌上已经整整齐齐摆放着从保险柜里取出的东西。 林雪特意去跟那位开锁专家握手道谢,并且按照部队的规定给专家允诺了荣誉奖章什么的。开锁的专家是国际名家,根本不缺钱,更看重荣誉。当然,他千里迢迢地飞来,多数是冲着梁峻涛的面子。梁峻涛部队战神的英名远扬海内外,专家深为自己能得到其青睐看重而感到自豪。 归根结底,这个难题得以顺利地解开还是因为梁峻涛的大力相助。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这只笔记本对林雪来说意味着什么。 寒喧客套一番,得知专家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林雪就让黎闻正陪着那位专家去京都最好的星级酒楼用晚餐,然后再安排去部队招待所住宿的事情,她则留在这里研究刚刚得到的那只电脑。 送走了开锁专家,林雪返回到客厅里。这里灯火辉煌灿烂如同皇宫宝殿,奢华的装饰布置却蕴含着雅致和精心,处处都迎合着她的审美趣味。 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星期,她跟莫楚寒朝夕相伴好像回到了初恋时的岁月。可惜,那总归是错觉,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一切温馨恩爱都是假象,只会衬托反目时的狰狞和他的残忍冷酷。 无论莫楚寒对她做过什么,她从没有对他说过恨字,也没有明显的报复意图。所以,任何人都不会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犀利的清眸睇向茶桌上的那堆东西,除了笔记本电脑,还有一本日记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比如一只草编的蚂蚱,或者手帕叠的小老鼠,还有手工织的毛线手套。 这些东西林雪都极熟悉,因为——那都是她以前送给莫楚寒的礼物! 他还保留着这些,说明什么?他还留恋着他们丢失的过去或者怀念着曾有过的温馨和甜蜜? 林雪只觉一股热辣辣的液体直冲鼻腔,刺激得她睁不开眼睛。这么久了,她没为莫楚寒流过一滴泪,可是看到这些小物件,她忍不住了。 原来,曾经并不全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个冷酷残忍的男人也同样缅怀留恋着他们曾有的过去。 说好不恨的,说好不为他流泪的,为什么种种情绪瞬间涌来让她招架不及? “首长!”陈建安探过脑袋来,打量着她红红的眼眶,小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轻轻摇摇头,林雪克制住了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将不该有的情绪统统压制下去。她提醒自己,必须要拥有近乎残忍的冷酷才能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害!坚决不能再为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动情流泪,坚决不允许! 走到茶桌边,她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起笔记本电脑,其他的东西好像有毒般避之不迭,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 “建安,”林雪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带又嘶哑了。原来莫楚寒带给她的伤害根深固蒂,就连睹物都能触及那些令她伤心欲绝的事情。这辈子,她只能自赎自救,才能从噩梦般的过去彻底挣脱出来。 “首长有何吩咐?”陈建安也叫林雪首长,在他看来,梁首长的太太同样尊贵而且值得他敬重。 “你还是叫我林雪吧!”林雪努力对陈建安挤出一抹笑容,尽量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是什么首长!几个月前,我跟你一样是刚入伍的列兵呢!” 陈建安又抓了抓自己的板寸头,憨憨地笑两声:“好!林雪,你有何吩咐?” “打电话请示梁首长,这里的东西已经拿到了,是不是……可以炸掉!”林雪的语气有种幽冷的肃杀,让陈建安都不禁一怔。“如果首长允许,今晚就把这儿移为平地!” * 林雪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让陈建安请示梁峻涛是否可以炸掉秋锦园。 刚到部队准备开会的梁峻涛意外又欣喜,居然不用他督促,她倒很自觉地主动要求炸掉莫楚寒给她建的别墅,不错,他媳妇儿的思想觉悟越来越高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听梁峻涛喜悦的声音:“听我媳妇儿的,把秋锦园全部夷为平地!” * 陈建安负责布置炸药,尽管林雪说这里的东西都不必再保留,尽管梁峻涛说把这里夷为平地,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还是悄悄藏起了那本看起来年代久远外壳都有些磨损的日记本。 这个年代仍然坚持用笔写日记的人实在不多了,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这个本子的重要性并不比林雪拿走的电脑差多少。但是很奇怪,林雪连一根指头都没有触碰这个本子,相反,好像这些东西上面有毒似的,她避之唯恐不及。 本来,这些不关他的事情,上级让炸掉这幢别墅他只管执行命令就是,其他的与他无关。然而,当初梁峻涛就看中了他认真负责而且认死理的干劲,才想方设法把他从交警支队挖过来,事实证明,梁首长没用错人,也没有白费心机和力气。 于是,不用任何人交待,陈建安悄悄藏起了那只日记本,然后才带领驻守的部队战士有条不紊地撤出秋锦园。 一切准备停当,大家都撤退至安全距离之外,陈建安亲自摁下了启动炸药装置的按钮。 * 返途的路上,林雪抱着笔记本电脑,静静地端坐在座椅里,睨着外面忽闪而过的路灯。 司机已经换了个新战士,跟她不熟,所以并没有搭话,于是车厢里愈发地沉寂。 “轰!轰!轰!”连续三声巨响,有巨大的气浪席卷而来,使得行驶中的车子都跟着颤动。 林雪微微张睫,好像有什么颤动了她的心脏,但她忍住没有回头!过去的一切都在爆破声中灰飞烟灭,从此她只为自己而活! 爱也罢,恨也罢,过去的一切已经随着炸飞的秋锦园一起烟消云散! 那个总是扼住她咽喉,威胁她生命,干扰她平静的魔鬼,她必须要把他彻底地毁灭掉。 * 昏睡了多日的莫楚寒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像做了个噩梦般。他惶然地翻身坐起,抬手抹了把额角渗出的冷汗,怔忡的样子好像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莫少醒了!”守护在病床边的特级护工惊讶地喊起来,然后就拼命地按病床前的那个按钮。 夜深人静的时候,声音格外刺耳,不用多大一会儿,几乎整个陆特军区医院都得到了莫楚寒清醒的消息。 这可不啻于九级地震,带来的反应是连锁性的。已经下班而且在家睡下的医生赶紧穿戴整齐以十万火急地速度赶回到医院,替刚刚醒转过来的莫楚寒诊治。 李彦成半睡半醒中被叫起床,来的路上看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还以为自己做梦没有醒呢!直到进了医院的病房,看到莫楚寒躺在那里接受医生的诊治和询问,这才终于相信原来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 “楚寒,你醒了!”他激动地大步走过去,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刚刚醒转的莫楚寒。 “莫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主治医师小心奕奕地问道,同时仔细观察着莫楚寒的神色变化。 莫楚寒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同,他俊面冷沉,薄唇紧抿,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 “楚寒!”李彦成生怕他昏迷了这么多天脑子受了什么损坏,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触摸他的额头。“医生问你话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莫楚寒冷冷地推开李彦成的手,转过头,俊目扫遍室内,开口没有任何废话地问道:“谁把我送到医院里来的?” 记得失去知觉前,他明明吩咐属下谁也不许送他来医院,只许医生去秋锦园诊治。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违抗他的死命令?还有……更令他担心的是林雪,被他盛怒之下关进了铁笼子里,他隐约记得那晚下雷雨了…… 一些段段续续的片断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好像一部残缺不全的电影,怎么努力都无法拼出一个完整的情节!用力摇摇头,他力求使自己清醒一些,好记起更重要的事情。 “你差点儿没命了知不知道!”李彦成从主治医师的眼神里得知现在的莫楚寒已经脱离危险,不由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要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明白他的任性妄为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而且他还要替崔烈说好话,毕竟敢违抗莫楚寒的命令,后果都很严重。“如果不是崔烈不顾一切地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现在我就不是对着你,而是对着你的骨灰盒说话了!” 说完了又觉得晦气,连忙啐了口唾沫。 果然是崔烈!他就知道除了他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命令。“哼!”莫楚寒的俊目射出幽冷的杀气,他冷冷地说:“回头我再处置他!” “小子,别不分好坏!崔烈才是真正的忠心护主,你的那些属下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他对你忠心!喂……你要干什么?”李彦成大惊,连忙阻止正在拔针的莫楚寒:“你才刚醒过来,需要安心静养,哪里都不许去!” “我回趟秋锦园!”莫楚寒一手按着针眼,起床的动作都有些急,头晕导致他差点儿栽倒在床前。 “小心!” “少爷!” …… 两双手几乎同时扶住了莫楚寒,一双是李彦成的手,另一双就是崔烈的手! “少爷,你醒了!”崔烈不眠不休地守护在病床前这些天,刚刚离开了一会儿,居然就得到莫楚寒醒转的喜讯,这让他激动不已。“太好了,你总算醒过来了!” 见到崔烈,莫楚寒的心静了许多。他倒没有立刻怪罪崔烈擅自违抗他的命令把他送来医院,此时此刻他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晕迷几天了?” “少爷,你已经整整晕迷了七天!”崔烈垂下头,不知道莫楚寒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果然,莫楚寒当时就震惊到无以复加,嘶声吼问道:“你说什么?我昏迷了七天?” “小子!”李彦成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骂道:“你还差点儿再也醒不过来了!要不是崔烈拼死也要带你来医院,现在你已经躺在墓地里长安地下!晕迷七天这是你的造化,你还嚷什么?你还有什么可嚷的?赶紧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回床上去养病,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别人去做,你哪里都不许去!” 莫楚寒哪里还躺得住,他好像没听李彦成的话,只对崔烈说:“走,快陪我回趟秋锦园!” 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这七天的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多少事情。可是他最关心的还是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林雪,她现在怎么样了?想想他简直要疯掉! “少爷!”崔烈站着没动,他抬起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却禀报着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秋锦园已经被炸掉了!” “什么?”莫楚寒刚刚苏醒过来,意外打击就接二连三地接踵而来,简直让他应接不暇。“炸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谁干的?” 心里堆满了不祥的预感,好像大难即将临头。林雪呢?她有没有发生意外?七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晕迷整整七天。这七天的时间足够改变许多事情了,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刚刚的事情!是梁峻涛吩咐人将那里夷为平地!”崔烈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知道他最忧心焦虑的是什么,就接着说:“林雪被救走了,她平安无事!” “唔!”得知林雪平安无事的消息,莫楚寒再也撑不住了,高大的健躯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跌倒。 崔烈和李彦成连忙合力将他抱到病床上,强行按倒迫他躺下,再让护士帮他扎上点滴。 “你有没有点儿出息?为了个女人……颠三倒四!”李彦成气乎乎地,不过还是尽力安抚他,想让他配合治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喜欢她,等你康复了,爸爸再想办法帮你弄回她!” 李彦成对莫楚寒的宠溺简直达到上乘境界,好像无论儿子喜欢什么,他哪怕去偷去抢也要满足他的要求。 崔烈端过来一碗清粥,用银匙慢慢舀了喂莫楚寒。 喝了半碗清粥,莫楚寒恢复了一点儿力气,这才想起另件重要的事情来。“舒可呢?” 崔烈眼角微微抽搐,大概是惊讶莫楚寒此时才刚刚想起舒可来。他沉吟了一会儿才答道:“舒可小姐受伤了,正在军区医院接受治疗。” “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梁峻涛干的?”莫楚寒向来护短,哪里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尤其是梁峻涛,他绝不会在他面前示弱。“你跟我说清楚,趁着我生病的时候,他到底干了多少好事?” * 回到梁家,林雪拎着笔记本电脑进到卧室,然后又走到阳台外面,在一只藤编椅里坐,将那只笔记本电脑放到藤桌,启动开。果然不出她所料,电脑设有启动密码。 思忖了一会儿,她输上了莫楚寒的生日,结果显示密码错误,还剩两次机会。她知道这种绝密的电脑一般都设有引爆程序,假如密码输入超过三次错误,这只电脑就会爆炸。 又冥思了一会儿,她第二次输入了舒可的生日,结果再次显示密码错误。上面的屏幕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要不要试第三次?还是把这个东西交给梁峻涛来解决?那么先进的指纹保险柜都被专家摆平了,找计算机专家来解密码会更安全些。 可是她有些心急,无法等到那个时候。忖度了良久,她拿出无线鼠标和键盘,站到了离电脑约有四五米远的地方,然后蹲到了一张实木椅的后面,确定就算电脑爆炸也不会伤到自己,她这才用无线鼠标和键盘慢慢输入最后一组密码。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冒险,可她实在迫不及待想看到这只电脑里面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莫楚寒的老底肯定都装在里面,解开它她就能得到更多可以把他送进军事监狱的证据。 因为相隔四五米远的距离,每个数字她都输得很小心。等到输入完毕,她屏住呼吸,等待着结果。 是“砰”一声爆炸还是“叮”一声启动成功? 时间好像凝固了,然后她就听到了悦耳的一声“叮”,电脑启动成功! 微微感觉意外,因为她输入的是她自己的生日,莫楚寒竟然用她的生日做开机密码。 * 梁峻涛回来的时候已经深更半夜,从部队开完紧急会议,他的心情极为复杂。 记得刚进会议室的时候,得到林雪主动要求炸掉秋锦园,他还颇得意高兴了一番。没想到随之召开的紧急会议内容却让他大吃一惊。 根据军(蟹)委打进霍家的内探得到确切情报,梁峻涛的身边有霍家的卧底。这个情节刚刚发来,军(蟹)委的首脑们高度重视,立即下达军令,要求梁峻涛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尽快把这个内鬼给揪出来,以避免野战军部队的重要信息继续不断地泄漏。 怎么会有霍家的卧底?梁峻涛吃惊之余都不敢相信这个情报。因为他的身边几乎全是很铁的老部下,除了新近提拔的陈建安,也没有让任何新兵接近过他。可是军(蟹)委的情报内探发出严重警告,说他身边的信息以及军队的情报正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霍家。 这个内鬼显然身份不一般,而且在他身边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跟他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否则不可能如此得心应手地窃取重要情报。 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着,他怎么都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林雪会是那个内鬼! 不会的!他坚决不信! 可是……大手攥紧了那只牛皮纸信封,里面盛着的东西让他几乎想杀人。连连深呼吸,他拼命地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见到林雪之前,他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冲动之下伤了她。 小高停稳车,见梁峻涛下车,也跟着下了车,然后锁车准备开另一辆车回部队。 “等等!”梁峻涛喊住了小高,吩咐道:“你先别部队,等一会儿……可能我和林雪还要回去!” 假如林雪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必须要带她回部队。 此时的他已经方寸大乱,那叠照片彻底摧毁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头脑,现在的他跟热恋中的任何男人都没有什么两样,患得患失,智商几乎为零。 要不要把林雪带回部队审查?为什么想一想她被关押审查的情形,他的心就阵阵地抽疼?不行,哪怕她真是那个内探,他也不打算把她交出去!他要亲自处置她,至于要怎么处置她,他还没有想好,因为心里太乱。 “二少爷回来啦?”张管家恭敬地迎上来,问道:“要不要让佣人放缸热水泡一泡?” “不用!”梁峻涛哪有心思搞这些花样,摆摆手说:“我还有事呢!” 他着急回卧室见林雪,偏偏总有些不懂眼色的人人跑过来拦着他扯些没用的。张管家也就罢了,虽然啰嗦点儿也是一番好意,而接下来林娅玲的出现无疑将他的火气撩拨到极点。 “二少爷!”林娅玲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她知道今晚梁峻涛去部队开会回来得很晚,所以早就沐浴香熏,打扮清凉地等候着。听见动静,她便风情万种地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来,装作“碰巧”跟他相遇,摆了个撩人的姿式,媚声问道:“你刚回来啊?” 梁峻涛正烦躁着,一肚子的没好气,当下只是翻了个白眼算是对她的回应,脚步则丝毫没有停滞。 林娅玲脸皮厚比城墙,何况梁峻涛的反应也早在她的料想之中,根本不以为忤。她勇敢地迎上去,假装崴了脚,哎哟一声叫唤就扑向他的怀抱。 凭着梁峻涛的身手能让她扑到才怪,他本能地挪移开身体,林娅玲就扑了个空,她的反应速度当然不能跟梁峻涛相比,下扑的作用力让她俯面摔倒,接着就滚下了楼梯。 “哎呀妈啊!”饶是楼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没有磕破皮,林娅玲的脚却崴到了,她吃不得疼,就哇哇大叫起来。 夜深人静,她凄惨的叫唤格外刺耳,这样已经沉睡的梁家人都被惊醒了。 刘美君先跑出来,见林娅玲穿着抹胸和刚能盖住屁股的短裙坐在楼梯底下直叫唤,梁峻涛则站在楼梯中间处,半侧着身子,眯眸睥睨着林娅玲。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的鬼嚎什么?”刘美君开口当然向着自己的儿子说话,遣责林娅玲:“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你们林家就是这样教育女儿的吗?怪不得没有半点儿羞耻心,姊妹俩都厚着脸皮赖在我们家不走,还整天不消停!” 被劈头骂了一顿,林娅玲的叫声顿时弱下去,泪眼汪汪地分辩道:“我不小心摔下楼梯了!”见势不妙,她没敢扯上梁峻涛。 “哎呀,你长眼睛是做什么的?这么大的人,连下楼梯都能出现状况,真不知道你除了浪费粮食还能做什么!”刘美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斥道:“没瘫吧?没瘫赶紧起来,别坐在那里膈应人!” 林娅玲痛得呲牙咧嘴,扳着楼梯的铁艺栏杆慢慢站起身,右脚都不敢碰地面,明显崴得不轻。 刘美君看她穿着暴露,好像夜场里跳艳舞的脱衣女郎般,再看看站在楼梯中央阴沉着俊颜一言不发的梁峻涛,突然醒悟到什么。她指着林娅玲的鼻子,啐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是不是专门跑出来勾引峻涛?被他推下来的?” 事实跟刘美君猜测得略有出入,但也相差无几。因为林娅玲是自己扑空了掉下楼梯的,不是梁峻涛推的。 “没有啊”!林娅玲偷鸡不成反蚀米,哪里肯承认,连忙辩解道:“我、我睡不着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正、正好碰上了二少爷回来……” “哼!不知廉耻的贱东西!”刘美君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当下对林娅玲更唾弃了,厉声斥道:“快滚吧!这幅样子被天逸看到对你更没胃口了!” 林娅玲崴了脚也得不到救治,听刘美君让她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就扶着楼梯扶手,想慢慢地再回二楼的卧室里去。 哪怕梁峻涛却拦在那里跟她较上了劲,明显不肯让道。 “二、二少爷……请麻烦让一下,我、我上楼去!”林娅玲盼了他整整一个晚上,现在面对面地站着,却是心惊胆颤。因为男子的脸色太吓人了,简直黑得像锅底。 “你他妈的给我滚!”梁峻涛突然发作,他指着林娅玲的鼻子命令道:“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不许再出现在我家!” “啊?”林娅玲吓坏了,她只顾着色迷心窍想勾引梁峻涛没想到自己会惹恼这个二世祖,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后悔,便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半夜三更的……我、我怎么走啊!” “张管家!”偏偏梁峻涛就跟她较上了真,当即叫来张管家吩咐道:“把这个女人送回林家!现在、马上!” 张管家一看这架势有些懵,如果是梁天逸下这样的命令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但……驱赶林娅玲的人是梁峻涛,就有些踌躇了。他把目光转向刘美君,请示她的意见。 刘美君原本就不喜欢林娅玲,又听佣人说梁天逸根本没有亲近过林娅玲,这样盼其怀孕的希望又落空。此时见其惹恼了自己的二儿子,也懒得再为她说话,便附合着说:“照二少爷说得去做!赶紧把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送回林家去!” “不要啊!”林娅玲大惊失色,她想不到梁峻涛如此无情,当下也不敢再狡辩,只是一迭连声对他求饶:“二少爷,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糊涂事儿,看在林雪的份上,饶过我这次吧!我跟她是姊妹啊,赶走了我,她的脸上也不光彩!” 不提林雪还好,提起她,梁峻涛的火气更大。捏了捏手里的信封,简直想杀人泄忿!深吸一口气,他没再看林娅玲,而是对张管家喝令道:“张管家,我的话你没听到?” 二少爷雷霆震怒,这下子谁也不敢再怠慢,赶紧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把林娅玲带拖带拽地拉下楼梯,想把她直接拖出去。 林娅玲右脚崴伤,触地钻心地疼,就杀猪般地惨叫起来。“哎哟妈呀!要疼死啦,别拉我啊!我不走啊!林雪,快出来救我,我不想走啊!” 眼看就要被人拖出去,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出面喝止了那两位保镖:“放开她,谁允许你们赶走她?”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14.记住谁是你的男人! 眼看林娅玲就要被人拖出去,谁也想不到梁天逸会出现,而且竟然喝住了那两个保镖。[]舒骺豞匫“你们放开她!” “天逸!”大概是想不到梁天逸会替自己出面,林娅玲激动得语无伦次。“快救救我啊!我错了……呜呜,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本本份份地守着你……”说到这里突然省悟过来自己岂不是当着梁天逸的面承认不守本份半夜勾引梁二少?“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以后再也不惹二少爷生气啦!你可千万不要让人赶走我啊!我舍不得你!呜呜……” 梁天逸根本懒得听她的解释,他只是将幽冷的目光转向站在楼梯拐转处的弟弟,抿紧唇角,半晌才说:“这个女人的去留由我来决定!”言下之下,除了他,任何人也无权赶走林娅玲。 梁峻涛攥紧了铁拳,又缓缓松开。大哥自从出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而且心态敏感又脆弱。自己盛怒之下驱赶林娅玲,却忽略了大哥梁天逸的感受。 他这样强势,必定会让梁天逸感受到压力,认为自己没有把大哥放在眼里。 忍下了怒气,他冷冷地接了一句:“好吧!大哥自己决定,我回去了!”说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上楼去了。 * 二楼的走廊里也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使沉寂的深夜也听不到夜归者的脚步声。 梁峻涛推开起居室的门,里面亮着起夜灯,他在外厅换了拖鞋,才进到里面的卧室。 室内没有林雪的影子,他环顾一遍,目光凝向纱帘掩映的阳台。 拨开纱帘,阳台摆着一套从法国泊来的手工藤编桌椅,此时林雪就坐在其中的一把藤编椅里,精致的藤编桌上摆放着一只启动开的笔记本电脑,她正专注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随手敲了敲玻璃,男子深邃的星眸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快得像天际边的流云,捉摸不定。 听到响动,正专注于电脑的林雪抬起头,见他回来,就站起身问道:“部队有紧急情况吗?怎么突然这么晚召开会议?” “嗯”!梁峻涛点点头,并没有多言。大步往这边走来,他随意地拉开一把藤椅,往椅子里一仰,顺手将手里的牛皮信封“啪”一声丢到藤桌上。 林雪怔了怔,敏感的她从他刚才甩信封的动作感觉出他的怒火和烦躁。睫羽微张,清眸睨向他如画的俊颜,认真端详了一会儿,好像在忖度他无名怒火的来由。 梁峻涛似乎有些累了,他微阖星眸,健硕雄伟的矫躯慵懒地半躺在藤椅里,半晌,不动也不语。 空气中似乎隐隐有火药的味道在弥漫,危险、紧张又莫名的忧伤。 纤手缓缓触上那只他甩到藤桌上的牛皮信封,里面塞得鼓鼓囊囊,拿起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信封没有封口,伸手抽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厚撂的照片。 目光触及照片上的内容,林雪顿时瞪圆了眼眸,因为这些照片竟然都是她跟霍云飞在一起的情景。 就是那日在高速公路跟霍云飞飚车,她被困在了某个减速带,任那个流氓欺压。就是那个时候,她跟他比赛枪法,巧赢他之后又遭强吻…… 照片有些模糊,好像是从视频上抓拍的瞬间,可是不容置疑,这些照片的内容都是真的! 她跟霍云飞并肩而立,他趋近她清丽的脸庞,那暧昧的神情和色迷迷的目光毫不掩饰对她赤(蟹)裸裸的欲望。 另一张是她跟他并肩比赛射击,她握着短枪瞄准,霍云飞却趁机凑近她的脸庞,嗅闻她鬓角被风吹扬的秀发。 接下来的照片更火爆,有林雪主动吻霍云飞的瞬间,还有霍云飞将她抵在车门上,跟她亲吻的瞬间,这些镜头抓拍得最多,几乎可以连贯成一系列的动作。 大约二十多张,每张都昭示了她跟霍云飞不可撇清的关系。 纤手在微微颤抖,林雪怎么都想不到那天自己跟霍云飞的事情会被人偷拍。回想当时的情景,应该不是刻意的安排,而这些照片并不是太清晰。思忖了片刻,她就肯定,应该是霍云飞的属下先偷拍了他们的视频,当时也许只是觉得刺激好玩,或者想事后送给霍云飞做乐子,总之当时并没有明确的目的,但事后发现了她的身份,又对这段视频抓拍了许多角度暧昧的照片再寄给梁峻涛。 林雪也是刚刚得知霍云飞的身份,他竟然就是盘踞在金三角的毒枭世家霍家的三公子! 莫楚寒跟其认识,可见莫楚寒的身家也不是很清白,林雪才决定调查莫楚寒。假如被她发现莫楚寒也跟毒品有沾连,那么她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把他送进监狱。 不过眼前的照片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因为她从没有主动跟梁峻涛坦白过她和霍云飞还有这么一次危险暧昧的相遇经历。 梁峻涛仍然阖着眼眸,好像仰靠在藤椅里睡着了,林雪却知道他在竭力克制着怒火,等着她主动跟他坦白解释。 这一刻连林雪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因为她一次次地闹出绯闻,先是莫楚寒又是霍云飞,而梁峻涛每次都选择无条件地包容她相信她,还一次次地召集记者帮她说话,替她澄清谣传,捧她的场……想到他曾为她做的一切,她这个“合作伙伴”实在做得太不称职! “对不起,”因为理亏,她的声音很小,“这件事情我怕引起你的误会才没有跟你说,因为当时事发突然,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 嚯然睁开星眸,梁峻涛俊颜如罩寒冰,性感的唇瓣牵起一丝凉凉的弧度,觑着她,半晌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得他?” “我不认识他!”林雪感觉他的表情有些古怪,睇着她的眼神除了愠怒还有一种复杂的玩味,好像在研究她还有多少不被他所知的隐情事实。 略略犹豫之后,她把那日在高速公路跟霍云飞飚车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梁峻涛,因为她不想因为此事再让他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狗血误会。“事情大体经过就是这样!当时我也没办法,他带着那么多的人围困住我,我要不吻他……他就不让我走!” 大概是想不到她会做这样的解释,梁峻涛怔忡半天,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她。 就因为这些照片,军部下达命令准备逮捕林雪,交给军事部门审问处置,是梁峻涛硬压下了这道命令,坚持要亲自审问她。 说是审问,其实就是跟她聊天,不过他的态度比平常冷硬了一些。心里很乱,那只潜伏在他身边的“内鬼”是林雪吗?他要不要相信她?可是,无论怎样,他都无法把她交给军事部门刑审,别说那样做,就连那样想想就令他的心抽痛。 还好,林雪给了他合理的解释,虽然出乎意料之外也让他愠怒不已(敢私下跟陌生男人飚车),但总比她是霍云飞派到他身边的内奸结果要好些。 他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没有说谎。不用什么测谎仪也不用什么测谎专家,凭着他对她的了解,凭着她的那双澄澈的清眸,他无条件地选择信任她。 凝视着她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沉吟许久,他伸出一只铁臂,对她招招手,说:“过来!” 看他拽了吧唧的样子,林雪本不想搭理他,不过那叠照片就摆在藤桌上呢,让她有些底气不足。犹豫了下,她还是慢慢地走过去,距离他大约三步远的距离处停下来。 危险地眯起星眸,他抿紧唇角,良久,再次重复道:“过来,到我怀里来!” 首长大人的命令貌似违抗不得,但到他的怀里去……那岂不是等同于自投罗网吗?林雪有些踌躇。 梁二少奉行的原则就是:她不过来的他就过去!所以在失去了耐性后,他干脆拍案而起,像只敏捷的猎豹般扑过去,成功地将林雪逮住。“小娘们,我让你到我怀里来,你听不见还是怎么的?嗯?敢不理我?想找抽是不是?” 在她的俏臀上拍了两巴掌,他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大步走到阳台的铁艺栏杆前,再将她横放在栏杆上面,用两条结实有力的臂膀圈住她。 虽然是二楼,不过这种姿式被搁置在栏杆上看起来也很危险,林雪本能地抱紧了他劲健的窄腰,蹙眉嗔道:“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让你在这里吹吹风头脑还清醒些!”梁峻涛俯睨着她清丽的娇颜,心里转了无数的念头,其中最挥之不去的念头就是:假如查实她是霍云飞派来的内奸,他该如何处置她? “有病啊!你自己躺在这儿吹吧!”林雪以为这只大醋坛子又泛酸了,哪里知道还有另一段公案。“快放我下来!” “妞儿,”他轻拍着她细腻的脸颊,语气阴魅地问道:“怕不怕我?” 怕他干什么呀?林雪嗔他一眼,说:“不怕。” “……”这么肯定的回答,让他不禁呆了呆,心里五味陈杂。 “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别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林雪侧躺在栏杆上,动都不敢动,她只能抱住他,避免自己不小心掉落下去。“把我摆在这里很有趣儿吗?你是不是变态?” 原想审讯她几个问题,看她这么紧张害怕他的心又该死地软了。将她抱下栏杆,却没放开她。而是将她抵在那里,然后用铁臂圈住她,再开口,语气有些冷硬:“问你几个问题,老老实实地回答!” “知道了!”林雪配合地搂着他的健腰,将脸蛋贴到了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梁痞子想跟她玩正经打官腔了吗?那她就偏偏喜欢跟他反着干!用自己柔软的娇躯轻轻摩擦着他铁硬的身体,很快就感觉到男子身体的某处有了变化。 这个色胚,果然没让她失望。 梁峻涛直吸气,这个小妮子,她想干嘛?对他施美人计?俯首狠狠地吻着她诱人的小嘴儿,边喘息着边道:“老实点儿!呃……我有正事儿跟你谈!” 还行啊,居然没忘记他的正事!林雪暗中失笑,俏皮地歪了歪脑袋,问他:“到底什么事?” “你跟霍云飞……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梁峻涛期盼她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假如她欺骗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雪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纠结和异样,疑惑地问道:“直接说出来,我会更容易弄明白怎么回事!” 咬牙狠心松开了她柔软的身体,梁峻涛怕自己再次失控,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喘息了一会儿,等身体的燥热缓过,才用淡冷的语调说:“在我面前你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隐瞒,该交待地交待!不管你是什么来历身份,只要对我坦诚一切,我可以保你!” 这够宽容的吧!就算她是霍云飞的人,只要老老实实地跟他交待清楚,他可以保下她!只要是他梁峻涛想保的人,谁也动不了! “神经病!”林雪懒得跟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继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绕过他走到藤桌前拿起那只笔记本电脑。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梁峻涛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了。难道,她真得只是跟霍云飞无意间邂逅? 星眸闪过寒芒,他似是随口问道:“那只电脑是在秋锦园里找到的?” 那是莫楚寒留在秋锦园里的重要物件,里面应该记载着许多重要的信息,见林雪对这东西很感兴趣,就说:“电脑肯定设有开机密码吧?还是交给我,明天我让电脑专家破译密码!” “不用,我已经破译出来了!”林雪对他展示了一下电脑屏幕,果然已经打开页面。 不由瞠目,他走过去,伸手拿过来,迅速浏览了一遍,问道:“有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 “有啊!很多!”林雪见他总算问到正事,便坐下来,对他说:“这是莫楚寒的电脑,里面记载了一些的信息。我解开了一些加密文件夹的密码,还有一些没有破译,等明天交到部队里请计算机专家来破译密码,肯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表情变化,跟平常一样,清冷中透着恬静,根本没有任何阴谋的味道!梁峻涛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管她是不是内奸,都要提高警惕,不能再对她透露任何军事机密。 说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林雪抬头看梁峻涛的神色,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她就停住,转而问他:“是不是困了?” 她的问题正中他的下怀,与其站在这里胡思乱想地纠结,还不如跟她到床上去交流呢!至于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点点头,他直接用行动说话。关掉了那只电脑,他抱起她回到卧室。 这晚,他的动作很狂野,带着某种渲泄般的激忿,疯狂地占有着她。“林雪,记住谁是你的男人!” 她承受不了他的粗野,浑身的骨架都要被他拆散了,几次叫停,但他根本充耳不闻。 “梁峻涛,你这只色狼!”林雪气得直骂他,“你要拆了我吗?”她全身的骨架都要被他撞散,这只禽兽今晚发情的程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激烈,实在让她招架不住。 “小妖精,我要吃了你!”他邪魅地笑着,肆无忌惮。 林雪咬紧唇瓣,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委屈。他这样待她,好像把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让她很是郁闷伤心。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林雪,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你就是我梁峻涛的女人,敢朝秦暮楚,你得惦量下自己够不够胆儿!”他抵在她的极处释放,霸道地压制着她,不肯放她起来。 好不容易盼他发泄够了,她抬起纤细的胳膊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和眼角渗出的泪花,然后将胳膊挡在眼睛上,似乎睡着了。 离开她的身体后,他跟往常一样搂着她入眠,只是却没有再温情脉脉地说一些让她开心的情话。 男人真是心胸狭隘的动物,也是占有欲极强的动物。他们容不得身边的女人有任何思想上或者行为上的逾越,就因为她跟霍云飞的那些照片,他就这么作践她。 想想这些,鼻腔就阵阵酸涩,眼眶也刺疼。不能哭,也不许流泪。林雪惩罚般地咬着自己的唇,不允许自己为他流泪。 没什么大不了!她只是付出自己的身体来偿还他的厚爱,这些事情跟感情无关!等把莫楚寒送进监狱,那时她就离开京都离开所有认识她的人,到一个遥远的国度去,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去,开始新的生活! * 第二天,餐桌上的氛围明显气压偏低,每个人都好像各怀心事,在沉默中吃着早餐。 梁天逸原本就极度的沉默寡言,经过昨晚梁峻涛未经他许可就要将林娅玲驱逐出去,他的心情更差,见到弟弟时,连瞥向他的那记眼神都冷冷的。 知道大哥对自己不满,梁峻涛也懒得解释。他一肚子的烦躁,哪有心情思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再说林娅玲实在太恶心,他本着净化周围空气的原则把她赶出去,这也不足为过吧! 真不明白大哥为什么执意要把这个恶心的女人留在身边天天膈应自己,难道生理残疾也会导致心理发生奇怪的变化? 林娅玲因为昨晚的事情心虚,当然不敢再多话,以免闹腾起来连梁天逸都保不住她。她深深明白这个家里还是梁峻涛的份量重一些,假如再惹他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梁仲全让佣人把一盘色香俱全的光棍鸡端到林雪的面前,说:“这是新来的厨师炒得拿手菜,你尝尝!” 正在埋首用餐的林雪有些诧异,梁仲全怎么注意到她喜欢吃光棍鸡?心里微微一暖,她恭矜地说:“谢谢爸爸。” 刘美君不满地撇撇嘴,积攒了多日的郁闷终于暴发出来,她语含讥嘲地说:“看来长一张好脸蛋就是讨人喜欢啊,娅玲虽然也漂亮,可她长得不像林雪的妈妈,就没这么好的待遇啦!”言下之间在影射梁仲全对林雪的生母许净初旧情难忘。 这话一说出来,餐桌上的气氛更僵冷,周围的佣人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小心奕奕。 梁仲全好像完全听不懂妻子的含沙射影,仍然面色慈善地对林雪解释说:“昨晚的事情爸爸看得明白,不关峻涛的事儿!作为丈夫,他很称职。不是我夸奖自己的儿子,他自打跟你注册登记后,整个儿就完全收心啦,再也没有闹过花边新闻!爸爸知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你能拉得住他的心,拴得住他这匹野马的性子,谢谢你让他有这样好的改进!不过夫妻相处,偶尔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希望你们能互相包容些体谅些,你的好,爸爸全都看在眼里!” 今天早餐的气氛这么僵,而且梁峻涛也没有再跟往常一样昵着林雪喁喁低语,更没再给她挟菜,他就看出小两口在闹别扭呢!本能地以为是昨晚林娅玲纠缠梁峻涛的事情被林雪知晓了,林雪吃醋生气,两人才闹别扭,却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林雪也感觉出不对劲,尤其是林娅玲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好像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可不符合林娅玲一贯强悍泼辣又高调的作风。 还有梁天逸,尽管平日也沉默寡言,但今天的他更冷漠,坐在那里周身简直都要冒冷气,让人想忽略他都困难。 而梁峻涛更不用提,拽得跟两万八似地,绷着张冰山脸,谁也不搭理,包括她在内。 感觉昨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却不知道。以不变应万变,她浅浅挽唇,不动声色地道:“我知道,爸爸放心。” 有了林雪这句话,梁仲全就真得放心了。他露出欣慰的笑容,看待林雪的眼神更加满意。 “啪”!梁天逸将筷子摔在桌上,什么话都不说,自己转动轮椅,就准备离开餐桌。 “天逸,”林娅玲见梁天逸走了,也不敢再吃,连忙站起身就追过去帮他推轮椅。 “滚!”梁天逸憋着一肚子的气,此时扭头冲着凑近前的林娅玲咆哮起来:“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别让我看到你恶心!” 林娅玲吓得浑身一哆嗦,也不敢再碰他的轮椅,缩手缩脚地退到一边。 “干什么呀!我的小祖宗,你心里生气就说出来,发这么大的火会伤身体!”刘美君心疼得要命,就走上前劝慰。“别气了,你弟弟那脾气你是知道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他真不是冲着你!要怪只怪林家的家风不好,生的女儿都不知廉耻,连累着败坏我们的家风!唉!你弟弟还不是想清理门户嘛,小祖宗,你也太任性了,为什么非要把这个林娅玲留在家里……” “嫌她碍眼?”梁天逸连眼睛都变得通红,嘶吼道:“那你们嫌我这个瘫子碍眼不碍眼?为什么不把我也赶出去!” “哎呀,你看你越扯越离谱!”刘美君连忙抚慰儿子,息事宁人的地道:“好好,随便你了!你喜欢把她留在身边就依你好了,权当给你养着只宠物玩,只要你开心,怎么着都好,你弟弟也没有意见的!” 梁天逸还在呼呼地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显然火气并没有消。 显然昨晚林娅玲闯下不小的祸差点儿被梁峻涛赶走,而且这兄弟俩为要不要赶走林娅玲发生了争执!林雪在心里迅速就做出了正确的猜测和判断,难怪今天早晨看到林娅玲表现得那么老实,好像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应该就是做贼心虚啦。 梁峻涛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拿起湿餐巾揩了揩嘴角。佣人连忙递上漱口茶,他摆摆手没有接。“叭!”把餐巾丢在桌面上,他慢慢站起高大伟岸的挺拔健躯,谁也没打招呼,转身也准备离开餐厅。 经过梁天逸的轮椅边时,他略略滞住步子,看了哥哥一眼,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快步走了出去。 林雪也吃了个七分饱,她放下筷子,接过佣人递上的漱口茶,漱了口,便起身对梁仲全说:“爸爸,我要和峻涛一起回部队了!” “嗯!”梁仲全颔首,嘱咐道:“峻涛有时候像个孩子,你……对他有点儿耐心,很快他就能阴转晴。” 忍不住微微抿嘴儿,林雪轻轻点头,然后她也转身离开了餐厅。 * 小高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偷偷地打量后排的那两口子,两人一个扭头朝东,一个扭头朝西,显然正在闹别扭。 车厢里气压太低,他啥话都不敢说,悄悄揩把额角的汗滴,尽量保持平稳的车速,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那位爷的火爆脾气。 梁峻涛很爱兵,但他的脾气也是出名的火爆。在他心情欠佳的时候,身边的部下如果又碰巧触到逆鳞,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车子是准备驶往706师队方向的,但刚行驶没有多一会儿,林雪就对小高说:“先去趟军区医院!” 小高不敢擅自更改路线,就请示首长大人的意见:“首长,先去军区医院吗?” 没有回答小高,梁峻涛转过头,问林雪:“去军区医院干嘛?” 组织上决定要把林雪送到军事部门接受调查审问,是他硬拦了下来,决定亲自审问她。结果昨晚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跟她做了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想想就让他汗颜。 林雪睨他一眼,那目光有些奇怪,好像他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当然是去看望你的初恋了!你不是说让我陪你一起去看她吗?” “……”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最初他有些焦头烂额,早把黄依娜的事情忘到了脑后,经林雪的提醒,他才记起。 * 黄依娜的情况一直很糟糕,除了梁峻涛带她去a市的那段时间,她的情况好像一直未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后来她又闹自杀又闹复发的,更糟了。 半死不活地撑了这么多天,扬言梁峻涛再不来看她,她就真死了!可是这次男子的心好像真得冷硬起来,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凄惨,他都始终没有露面。 难道同情牌也不好使了吗?黄依娜在心里咒骂着梁峻涛的狼心狗肺,同时暗暗着急,这么下去她怎么完成任务呢? 正在心灰意冷的时候,护士突然来传达上面的最新指令:“待会儿梁首长亲自过来看望你,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治疗!” 闻言心头一喜,黄依娜总算盼到曙光了。的确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她的身体本来不好,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要弄假成真,英年早逝! * 捧着大束的康乃馨,梁峻涛和林雪肩并着肩一起走进了军区医院。 一路上,林雪都很平静,但她的平静隐隐透着一种冷漠,这让他的心里有些忐忑。看着她清冷淡漠的神色,他就特别不安,总想触及她的情绪,让她变得鲜活起来。哪怕生气或者吃醋闹小性子,他都觉得很可爱,唯一不喜欢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想再咬她一口唤回女子对他的注意力,可是军区医院里人流交织,他好歹是堂堂军区大校,再怎么滴也得注意下形象问题。 “媳妇儿,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买玫瑰!”梁首长紧走几步撵上林雪,语气有些讨好的味道。没办法,谁让他生了把贱骨头,看着她爱搭不理的样子就想凑上去,要么咬她一口,要么亲她一口,此时两样都不能做,他就屁颠屁颠地献起殷勤来。 早晨原打算想冷落冷落她,让自己的脑子冷静冷静,可转眼间他显然就把这个打算忘到了脑后。 鲜花是医院准备的,车子停下,马上就有人为梁首长送来鲜花,这种道具不需首长亲自吩咐,下面当然早就准备好的。 接过大束的康乃馨,梁峻涛才发现,从他跟林雪认识到现在好像还从没有送过她花儿!这是个很严重的疏忽,必须要及时弥补。 “不用!”林雪淡淡地移开目光,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其实女人都喜欢花儿草儿,看着梁峻涛捧着大束的鲜花却是送给另一个女人的,她在心里多少有些不是味儿。 “真不希罕?”梁峻涛好像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笑眯眯地瞅着她,慢慢地说:“不希罕我也买,你不要我就回家送给你姐姐,昨晚她还专门等在楼梯那里想勾引我,你老公我坐怀不乱,你也不鼓励表扬一下!”看她也对今天早晨的情形起疑,但这个小娘们喜欢装闷骚,把一切情绪都隐藏起来。没办法,她不主动问,他只好主动对她来个坦白交待,去除她的疑虑,免得胡乱猜测。 果然,林雪的清眸闪过一抹异样,抿紧了唇瓣,没有再说话。林娅玲毕竟是她的姐姐,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让她也觉得有些没趣。 不怨刘美君忿懑,这兄弟俩的确都很任性,各执己见,让常人无法理解。 梁天逸为什么执意留下林娅玲?她无法理解;梁峻涛为什么执意要娶她?她也无法理解。 也许梁家的两位公子大脑异于常人,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分析判断。 军区医院不同于普通医院,出入其间的当然都是军区部队的人,见到梁峻涛都会停下来恭敬地打军礼。 梁首长一手捧着鲜花,有战士跟他敬礼的时候,他也只好回军礼,这样就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他再抬起头,林雪便跟他拉开了距离。 “媳妇儿,等等我!”真是的,是她主动要求陪他一起来看望黄依娜,现在看她那模样好像又在吃醋闹小性子!女人,变化莫测的东西。 梁峻涛疾步追赶着到了高级特护vip病房专区,这里接近黄依娜的特护病房了。突然间,冷不防从过道里冲出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女子,见到手捧鲜花的梁峻涛,便兴高彩烈地迎上来拦住他的去路,语气里满是莫名的惊喜:“梁哥哥,你是来看我吗?” 梁峻涛定睛一看,竟然是沈盈盈。自打上次他亲自把她押送回沈家,顺便警告了沈锦昌看好女儿之后,就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今天碰巧遇到,还在医院里。 淡淡地瞄她一眼,梁峻涛的脚步没停,绕开她的同时不冷不热地回答:“不是来看你的!” “呃,”沈盈盈满脸的欢喜顿时化成了难过,她仍不死心地追上来,问道:“你带着鲜花看望谁啊?谁住院了?” “跟你没关系吧!”梁峻涛最怕痴缠的女人,遇见了都会绕道而行。“喂,我很忙的,你别跟着我!”林雪呢?这个妞儿,怎么跑得那么快?他跟沈盈盈磨唧了两句,再抬头直接看不到她了! 沈盈盈好不容易见到梁峻涛一面,而且还是碰巧遇上的,哪里肯走开。她贪婪地注视着他的俊美画颜,这张在睡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令她心动的脸庞,就像强磁场般吸引着她不由自主地粘上来。 她边追着他,边娇滴滴地诉苦:“梁哥哥,我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了,脊背好大的一块淤青呢!” “受伤了还不快老老实实地躺着,你乱跑什么?”梁峻涛哪有耐心跟她废话,脚步丝毫不停,将她甩到后面。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黄依娜的特级护士病房门前,自有护士过来帮他推开门。 沈盈盈一路小跑着勉强跟在后面,见那位帮梁峻涛开门的护士拦截住她,就嚣张地嚷道:“我跟梁哥哥一起来的!你拦我干什么?” 那护士见梁峻涛步履匆匆地进去了,也没说不让沈盈盈进来,再加上沈盈盈气势凌人,一看就是骄纵的官家小姐,也不敢轻易得罪,就放行了。 沈盈盈赶紧趁机跟了进去,想看明白梁峻涛到底来看什么病人。 林雪早就到了,她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端着小护士送来的清茶,慢慢地呷着,坐等好戏上演。 黄依娜看到林雪的时候,美眸中本能地射出寒光,待到梁峻涛进来,连忙又换了幅表情,楚楚可怜地挣扎着探起身子,长长的卷发披散着,瘦骨嶙峋的模样。 “峻涛,你总算来了!”一语未毕,泫然欲泣。 梁峻涛看了黄依娜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病床前,把那束康乃馨插到了花瓶里。 “你送给我的吗?”黄依娜高兴起来,就娇声说:“谢谢你峻涛,我最喜欢花了!”心里却想,怎么不是玫瑰呢?看来梁峻涛是彻底想撇清跟她的关系了!哪里知道梁首长根本没有给任何女人买过花,就连这束康乃馨也是医院给准备的。 梁峻涛倒是准备了一些话想对黄依娜说,还不等他开口,沈盈盈就抢上来。 沈盈盈满怀戒意地看着黄依娜,越看越可疑。她最爱的梁哥哥手捧鲜花来到医院却不是来看她,而是把花给了眼前这个留着长卷发的女人,她本能地把这个女人划成了敌对派:“哎,你是谁呀?” 黄依娜并不认识沈盈盈,但见对方一副盛气凌人的官家大小姐派头,就知道肯定是军门权贵之女。看对方的表情明白肯定也是梁峻涛的暗恋者,她不由暗中倒气:一个林雪够她头疼得了,现在再加上官小姐,她愈发讨不到好了。 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扮可怜最能博梁峻涛的同情心,黄依娜好像不胜娇弱,连坐都坐不稳了。“我、我是峻涛的女朋友,我叫黄依娜!” “什么?”沈盈盈一听眼睛都绿了,敢情她费了半天力气连梁峻涛的边都沾不上,因为他随时随地用林雪做挡箭牌,现在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个情敌,一幅病西施的样子还自称是梁峻涛的女朋友,她当然嫉妒不已。“你是梁哥哥的女朋友?那林雪呢?”说完,她也没指望黄依娜回答,而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梁峻涛,哽咽道:“梁哥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题外话------ 女主要开始反击了,明天看林雪如何亲手揭开黄依娜的真面目! 希望亲们手里有票的再撒张票啊!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强婚霸爱,老婆休想逃》:“放我走,我爱的人是他,我要嫁给他!”她英勇不屈地为爱抗争,誓死不跟恶势力低头!“可以,”他笑得邪佞而残忍,“不过要等我玩够了你的!” 虐恋风格,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15.跟媳妇儿亲热的时候你别来扫兴! 15。 沈盈盈很忿然,因为梁峻涛总用林雪做挡箭牌拒绝,那倒算是理直气壮,毕竟他跟林雪领了结婚证,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算什么呢?同样受伤住院,为什么她心仪的梁哥哥连一束鲜花都吝啬于送给她,反而送给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她太愤怒了! “解释什么?”梁峻涛正头疼跟黄依娜的关系给他跟林雪增添这么多麻烦,现在又多了个沈盈盈跟着搅和,更加不耐烦:“你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委屈地嘟起嘴巴,沈盈盈几乎都要哭了,又怕梁峻涛再赶她走,就只好闭嘴。 坐在沙发里的林雪端起茶碗,浅啜一口,用茶杯掩去唇角的讥诮。梁峻涛实在太抢手了,眼前这两个女人施尽手段都想引来他的注意。 “依娜,听说你最近身体又不好,我忙着照顾林雪没有时间来看你,希望你能体谅些!”梁峻涛知道这么下去只会更乱,今天和林雪一起来也是为了解开这个结。 黄依娜好像喘不上气来似的,一只手按在胸口上,半天没有回应。 梁峻涛走近她,瞅了一眼,到底还是没有伸手碰她,而是转头对坐在沙发里品茶的林雪说:“媳妇儿,过来看看依娜!” 林雪知道该她出场了,缓缓放下茶碗,站起身慢慢踱步过来。走到沈盈盈的身边时,她停住脚步,摆明了对方拦住了她的路。 沈盈盈没想到看似好性的林雪竟然如此扎手,她摆明了跟她较劲! 梁峻涛见有人挡住了媳妇儿的道路,当然无原则坦护媳妇儿,对身边的沈盈盈瞪眼:“你让开,我媳妇儿要过来!” 沈盈盈几乎咬碎银牙,可是眼前的男人坦护林雪,她有什么办法!不敢吵闹,知道一吵闹梁峻涛肯定会赶她出去,那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就像上次在梁家惹怒了梁二少,后果很严重。她不但被父亲沈锦昌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这么多天无法再靠近她心仪的男人,连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思及后果,她只能忍气吞声地退到一边,让出了梁峻涛身边的位置。 林雪站到了刚才沈盈盈站的地方,清冷的瞳眸睨向病床上看起来随时都快要断气的黄依娜。没有问候没有安慰没有假惺惺地关切,她毫不掩饰她的疏冷和戒备。 黄依娜卖力地喘了半天,估计就算把肺喘破,梁峻涛这个没良心的也不会上前抚慰她了!她阖着眼睛,从缝隙里观察眼前的情况,见这两口子肩并着肩站在她的床病前,好像有备而来的样子,知道情况好像不妙。 果然,梁峻涛等她缓过一口气,声音虽轻但语气很坚决地说:“依娜,今天我和林雪一起过来,主要有两件事情。一是看看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二是……想跟你说明白件事儿!” 黄依娜心里一阵恼恨,知道梁峻涛准备牺牲她来讨林雪的欢心了。男人的心就是这么狠,一旦决定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不过表面上她仍然楚楚可怜地,不等梁峻涛把话说明白,她就赶紧抢到主动权。假装缓过气来,她睁开惺忪的美眸,有气无力地说:“峻涛,我不会怪你的!其实,看到你跟你媳妇儿如此恩爱,我真的……真的很欣慰!你不用管我,更不要为了我影响了你们两口子的感情和关系!我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不用再担心!” 准备好的话竟然就被黄依娜这样堵了回去,梁峻涛微微讪然,心里也对她愈加内疚。迈前一步,他想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林雪抢前一步拦在梁峻涛的面前,她睨着眼前这个不胜娇喘的女子,菱唇浅牵,说:“在莫楚寒那里看到你跟峻涛乘直升机去a市玩耍的视频,你明明都好起来的,这几天的功夫怎么又变回了这幅模样?” 正在咳喘的黄依娜心里暗惊,想不到林雪字字句句都切中她的要害,却装作茫然不知的样子:“我跟峻涛去a市游玩?你怎么知道的?” “有视频呢!全程详细记录着!”林雪语声浅浅的,可是每个字听在黄依娜的耳中都不啻于惊天霹雳,“峻涛请来的国际上有名的开锁名匠,打开了莫楚寒的保险柜,我拿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里面就是有他给我看过的视频,你跟峻涛一起乘军用直升机去a市的全程经过,相信这些东西你一定不陌生!” 说话间,她从自己带来的一只军绿帆布包里掏出那只袖珍笔记本电脑,输入开机密码,然后调出了那段视频影像。 梁峻涛呆了呆,他听陈建安说林雪特意要了那只笔记本电脑,没想到里面会装着这种东西。凑过来仔细一看,差点儿气歪了鼻子,因为上面正播放着他跟黄依娜从京都乘军用直升机去a市的全程经过。 看那摇摇晃晃的视频画面就知道属非正常拍摄,可是却拍得十分齐全,几乎连一秒钟都没有遗漏。显然,偷拍的人一定跟在他和黄依娜的身边!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偷拍!简直是狗胆包天! 黄依娜的咳喘奇迹般地好了,因为她已经震惊到忘了咳喘。天啊!这种东西怎么会落到林雪的手上?霍老三,你真是害死我了! 林雪见梁峻涛挑起英眉,黄依娜目瞪口呆,知道达到预想的效果,刚要说话,身后的沈盈盈就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天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居然缠着梁哥哥陪你去a市游山玩水,你以为你是谁啊!”沈盈盈实在太愤怒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黄依娜凭什么得到梁峻涛的如此厚爱?“梁哥哥,你在部队不是一向公私分明吗?为什么动用军用直升机带这个女人出去玩呢?” “闭嘴!”梁峻涛正火大,哪里有耐性听沈盈盈絮叨些没用的。他本是个极精明的男子,最初的愕然过后,很快就察觉到异样。犀利的鹰眸瞥向黄依娜,他的表情很严肃:“依娜,这段视频是谁拍的?” 全程记录,当然偷拍的人就在他的身边,而且离他极近,近在咫尺!当时跟随在身边的全是多年的铁杆部下,都不可能出卖他。而唯一不摸底细的人只有离他最近的黄依娜,也恰是拍摄角度正好符合的人选。 不禁暗暗心惊,从重逢到现在,他从没有怀疑过她,可是,谁能想到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偷拍,而且这段视频还传到了莫楚寒的电脑上。 这个女人跟莫楚寒有着怎样的关系? 军部下达的“抓鬼”命令,那个潜伏在他身边的“鬼”,难道跟黄依娜有关系吗?或者说――根本就是黄依娜!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这才发觉到自己跟黄依娜重逢到现在,从没有调查过她的详细底细,也没有认真追究过这些年她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只看到了她病魔缠身的可怜样子,心便被内疚充满,再加上他跟林雪领了结婚证,无法面对黄依娜的深情守候,这些种种的微妙复杂的心情严重影响并且干扰了他的判断力和洞察力。 从没有怀疑过黄依娜,也从没有让人调查过她!此时被林雪拿出的视频证据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发现了诸多被他忽略的问题。 难道他的智商真得退化了吗?就因为纠结在三角恋的漩涡里,他忽略了作为军人应该时刻保持的警惕和清醒,差点儿酿下大错。 再次瞥向林雪,后者仍然淡然恬静,既没有得理不饶人的咄咄逼人,也没有圣母般的无原则包容忍让,她只是陈述一件事实,至于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与她无关,那是梁首长的责任了。 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什么滋味,不过有一点儿可以肯定,他的心情轻松多于震怒,因为他并没有看错林雪! 黄依娜想抵赖,可是梁峻涛这个男人太精明了,根本不好糊弄。而且证据摆就在眼前,她也无从狡辩。本来就苍白的嘴唇更加没有血色,微微颤抖着,脸如死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永远都不会有错! 林雪收起了笔记本电脑,再塞回到军绿色的帆布包里,然后对面无人色的黄依娜浅浅一笑,忠告道:“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吧!免得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峻涛不是个傻子,作为陆特部队出身的资深精锐,他熟悉测谎的方法,也是逻辑推理的强中手,所有谎言在他面前将会不攻自破!” 她这是在提醒梁峻涛,可以对黄依娜进行测谎,因为现在的突发情况将让黄依娜措不及手,方寸大乱之下,对她进行测谎将事半功倍。 黄依娜再也顾不得装咳喘,反应过来的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到梁峻涛的身上。“峻涛,你要相信我!呜呜……” 相信她?梁峻涛也想相信,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林雪不但给了黄依娜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黄依娜跟莫楚寒暗中有勾结?想想他就直冒冷汗!两年的时间竟然改变这么多,曾经甘愿为他牺牲生命的女子,如今却跟外贼勾结出卖他! “天啊”!沈盈盈在旁边指着黄依娜叫起来:“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出卖梁哥哥,我不会放过你的!”遣责的声音里却难掩幸灾乐祸之意,不过她的表情很忿慨,好像恨不得替梁峻涛上前扇黄依娜几记耳光。 太好了,这个夺走梁哥哥感情的女人原来是只居心不良的狐狸精!这下子她不必再担心了除了林雪还有别的女人分去梁峻涛的感情和温柔。 林雪扔下了枚重型炸弹,瞥见梁峻涛铁青的俊脸,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意外。没有继续穷追不舍,也没有迫使他当场表态,毕竟黄依娜对他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揭开你的真面步,让峻涛知道你是个居心不良的女人!请原谅我无法大度到专门来看望觊觎我丈夫的女人,也不想假惺惺地问候你身体好些了没有,这些套话太虚伪,我不想说!”林雪的语气很轻,却字字句句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她淡漠平静,可是锋芒毕露,每句话都毫不客气地打压着黄依娜。 这个躺在病床上装可怜扮柔弱的女人,无法激起她的同情,她也没有半分要对她假惺惺表示慰问的意思,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这个女人行迹可疑,身份可疑,必须要彻查下去! “峻涛!”黄依娜拼命地在心里转着念头,她知道抵赖事实只会让梁峻涛更加起疑,就抹着眼泪,哽咽道:“可不可以让她们都离开?我想单独解释给你听!” 没有林雪在场,估计梁峻涛还好搞定些吧!就算搞不定,也会念在以前的情份上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实质伤害的事情。 梁峻涛继续沉默着,好像在做着艰难的决策。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他的确应该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是……如果遣开林雪,她会怎么想? 终于下了决心,他说:“你先在这里调养,放心,事情没有查清之前谁也不敢动你!” 这已经是对黄依娜的格外开恩,因为他没有让人将她带回部队或者送到军事局里审问调查。不过接下来,他肯定会调集人手对黄依娜严密监督看管,不让她离开这座医院。 * 莫楚寒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走进了军区医院的专属病房,这里警卫森严,因为在病房里接受治疗的是个身份特殊的女人。 检查了莫楚寒的证件和通行证,看守的警卫同意放行,但却要求莫楚寒最能只能带进去一个人。 崔烈便要求跟随进去,莫楚寒点头同意了。两人在警卫的监督下都卸下了枪械,这才被允许入内。 病房里,舒可躺在病床上,整个脑袋都被白色的无菌纱布层层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和嘴巴。 看到有人进来,她惊惧地张大眼睛,待到看清是莫楚寒和崔烈,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嗦着,她呜呜地哭泣。 “舒可!”莫楚寒大步走过来,在她床前的皮椅里坐下,握住她的玉手,关心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伤得这么严重?” “呜呜……”总算找到了可以倾诉委屈的人,舒可几次泣不成声,好光天只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都是被林雪害的!” “什么?”莫楚寒吃惊地瞪大俊目,有些不敢相信:“难道传言是真的?” “不是传言,是事实!”舒可伸手捂住自己已经毁容的脸,虽然被纱布层层掩盖,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恐怖可怕。“林雪好狠毒哇!呜呜……你生病被送去了医院,梁峻涛就带着人来了。林雪见有人替她撑腰,就挑唆梁峻涛派人把我跟狗关在一起,让狗吃掉我!如果不是那些狗认识我,现在我也许早就变成了一副白骨架!楚寒,我好悲惨啊!都是林雪害得,是她害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你要替我报仇!” 莫楚寒半天也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他了解林雪,就算再痛恨舒可,她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残忍事情来。可是,舒可的惨相却不容质疑,她总不会为了陷害林雪把自己关进狗笼子弄成重伤吧! “是林雪害得我!呜呜……她还让梁峻涛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审判我,楚寒,我真得什么都没做啊!”舒可嘤嘤地哭泣着,紧握着莫楚寒的手,像抓住救命的浮木,“你快救我出去,在这里面我一点儿自由也没有!呜呜……我要回到你的身边!” “别哭了!”莫楚寒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安慰道:“放心吧,我会保释你出去!” 舒可明明是受害者,梁峻涛却倒打一耙,以故意伤害女军官的罪名将舒可送上军事法庭审判,这让他十分惊怒。舒可是他的女人,他当然不会让她受委屈!至于她的伤势如此严重,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 “媳妇儿,你还在生气?” 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梁峻涛凑近林雪,观察着她的清丽的侧脸,小心奕奕地问道。 真是乌龙,他差点儿酿下大错。竟然因为军部发来的照片和内探发来的消息,竟然怀疑林雪,他真太混了! 冤枉了她,他便没了平时的强势,语气都变得底气不足。 林雪多少摸透了他的性子,知道他用这种“贱贱”的语气跟她说话时,就表明他做贼心虚,或者知道他自己理亏。 停住脚步,她抬眼冷冷地睨向他,说:“我没有生气!”顿了顿,又反问他:“我为什么要生气?” 梁峻涛最怕她这种疏冷的态度,就涎着脸上前想搂抱她,“媳妇儿,别介!老公认错还不行吗?来,抱抱!” “作死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林雪双颊飞红,忙不迭地躲开他。 梁峻涛倒也不是真打算抱她,毕竟这是公众场所,他只是想逗逗她,不想让她用那么清冷淡漠地目光看着他,那会让他心疼。 表面上吊尔郎当地痞相,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好受。毕竟跟黄依娜有过一段过去,她还差点儿为他丢掉小命。现在冷不丁获悉她有可能是出卖他的那个内鬼,心里肯定会难过纠结。 可是他把这些情绪都深埋在心底,不想太早地下结论。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据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动黄依娜! 梁峻涛和林雪的关系暂时和暖,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破坏了刚刚开始融洽的氛围。 “贱人,你倒是好兴致!居然跟男人在医院里打情骂俏,淫浪的东西,当日我就不该对你手下留情!” 愤怒的咆哮冷不丁地在旁边响起,林雪心里突地一跳,本能地转过目光,正好对上莫楚寒猩红的双目。 好像冷不丁看到一条毒蛇,林雪低促地惊呼一声,踉跄后退。不过她刚退了没有两步就倒在一个怀抱里,不等她再次惊吓,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圈住。 温暖熟悉的胸膛和强有力的臂膀让她惊惧的心慢慢安复下来,她知道抱住她的人是梁峻涛。稳稳神,她竭力想稳稳情绪,来应付眼前的突发状况。 不是说莫楚寒病重快要死了吗?转眼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吓人,而且还是那么凶神恶煞般,果然是祸害一千年! “咔咔咔!”周围响起一片枪栓推弹上膛的声音,梁峻涛带来的随从警卫和莫楚寒带来的随从警卫,统统端起枪口,毫不客气地瞄向对方。 梁峻涛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惊颤,她果然对莫楚寒畏惧到骨头里,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她看莫楚寒的目光就像普通人类突然看到身边游来的一条毒蛇,惊悚到炸毛。 没错,她对莫楚寒的惧大过恨!这说明什么?他微微抿唇儿,心里很清楚,这说明她已经完完全全地摒弃了对莫楚寒的感情。恨是因为爱,如果不爱,她就不会再恨! “乖,别害怕!”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他俯首慢慢吻着她冰冷的脸颊,柔声安慰道:“有老公在这里,谁也不敢撒野!他要敢继续张狂,老公我就亲手把他塞进下水道里,净化京城环境!” 尽管还是紧张害怕,不过梁峻涛的话无疑很好地安抚了她的情绪。林雪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能迫使自己抬头重新面对莫楚寒的眼睛。 “你,怎么把舒可害成那幅样子?贱人、毒妇!”莫楚寒对林雪素来非打即骂,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所以此时张嘴自然而然就骂上了。 “啪啪!”两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莫楚寒的双颊瞬间分别多了五道血红的指印,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梁峻涛,都不敢相信他是怎么潜身过来打到他。 好快的身手,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鬼魅!他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潜近身前,更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左右开弓动手扇了他两巴掌。 以及类推,假如他袭击他时不是扇他耳光,而是捅他两刀……那他现在胸口恐怕要多两个血窟窿了。 怪不得霍老三对梁峻涛又恨又怕,他果然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别动!”崔烈刚刚举起枪,梁峻涛的动作比他还快,手里的枪已经抵在了莫楚寒的腰眼上,他冷冷地勾唇,道:“你确信你的枪比我更快?” “别伤害少爷!”崔烈举着枪的手在微微地轻颤,他权衡利弊,知道僵持下去自己这方肯定讨不了好。“我们的人不会先开枪,请梁首长手下留情!” 星眸闪过嗜血的狠戾,梁峻涛突然抬起脚狠狠踹在莫楚寒的小腹上,冷冷地看着他仰面摔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抽搐着申吟着。“给你一点儿教训,记住下次再见到我媳妇儿,管好你的嘴巴,别再信口喷粪!” “少爷!”崔烈顾不得别的,赶紧收起枪去扶倒在地上的莫楚寒。 看着挣扎不起的莫楚寒,梁峻涛也有些意外,他歪着脑袋打量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叽嘲道:“我说你是吃豆渣长大的吗?怎么连一招都躲不过?”记得上次他跟莫楚寒切磋,两人可是打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分出胜负。 莫楚寒病了多日,刚从鬼门关里捡回了半条命,现在的他应该待在重症监护室里接受康复治疗,可是他却跑出来看望舒可。 这也罢了,更严重的问题是,当他看到林雪跟梁峻涛成双成对地出现,两人融洽地说笑打闹,他就有再次吐血的冲动。 他很清楚再次吐血的后果有多么严重,所以他才拿舒可说事儿,想用舒可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增加他对林雪的嫌恶和憎恨,不停地告诫自己:林雪是个贱人毒妇,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感情。 可是他的心很乱,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他拦下这夫妻俩,以替舒可出头的恣态开始辱骂林雪,结果遭到梁峻涛的痛袭,而他只有挨揍的份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莫楚寒在崔烈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子,喘息了好久,才冷笑着反击道:“呸!我刚刚大病了一场,你赢我有什么光彩?有种等我伤好了再比试,那时再说谁是吃豆渣长大的!” “死样!”梁峻涛不屑地冷哼,睥睨着面有病态的莫楚寒,轻蔑地说;“就你那样儿,什么时候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告诉你,欺负我媳妇儿需要付出代价!扇你两巴掌算轻的,等我把你送进军事监狱里,让你去跟你的相好作伴!” 两人你一言我不语地对骂,越闹越僵,双方的人再次都抬高枪口,眼看就要互相开火。 听说梁峻涛和莫楚寒对恃起来了,野战军和陆特部队的几位军官都带着战士赶过来,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动枪,而是尽量劝解两人息怒。 公众场合,一个是野战军的军区大校,一个是陆特部队将军的义子,对恃起来,如果真的闹大了造成伤亡,好像对谁也没有好处。 在众位军官的劝说下,两人倒是没有再动手打斗,只用足以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像两头对恃的野兽。 “梁首长,消消火,都是京城部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得太僵就不好了!” “就是嘛!不为别的,看在李将军的面子上,当初他好歹也是你的老上级!” “莫少,别生气了!大家相隔这么近,有时候执行任务说不定还在一起呢!男人打架是常事,打过了别往心里去!” …… 众人圆着场,纷纷说着和解的好话,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为那位名叫林雪的女子打起来的! 梁峻涛倒是豁达,他先拍拍手表示罢战,然后就当众搂住了林雪的纤腰,对那个气得眼睛猩红的男人教训道:“以后识趣点儿!看见我跟我媳妇儿亲亲热热的时候别跑上来扫兴!好狗不挡道,你堂堂莫少连只狗都不如!” “妈的!你骂谁是狗!”莫楚寒再次失控,他狠狠地冲着已经转身的梁峻涛追过去。 崔烈死命地抱住他,苦劝道:“少爷你的身体还没有痊愈,不能再动肝火!” “放开我!你放开我!”莫楚寒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就凶狠地殴打崔烈。 为了能让他发泄一下,崔烈咬牙承受着并不反手。周围的几名军官看不过去上来拉开了莫楚寒,等莫楚寒想起要去找梁峻涛算帐,结果人家夫妻俩早就双双没影了! * 林雪提供的资料十分重要,引起了军事部门的高度重视。上午十点钟,临时召开了紧急会议,专门研究那段视频的拍摄角度,并且邀请了专家来做判断鉴定。 初步鉴定结果,这段视频就是梁峻涛身边的黄依娜偷拍的,因为怎么看都是她的角度最合适,而且极可能拍摄用的dv就戴在她的腕部位置,推断多数是外观看起来像手表之类的饰物。 这么一说,梁峻涛倒是想起来了,那天黄依娜的确戴了只漂亮的瑞士手工女表,上面镶的碎钻很耀眼,他有些印象。 专家根据梁峻涛提供的信息,更加可以肯定黄依娜嫌疑人的身份。“整个视频画面是近距离折摄,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黄依娜戴的那块女表,因为拍摄的工具就是那块表,所以那块表就是视线的死角,无法拍到!” 拍摄工具都确定了,剩下的就是审讯黄依娜了,她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她跟莫楚寒是什么关系?她到底是不是霍家打进梁峻涛身边的那只“内鬼”?而莫楚寒跟霍云飞之间到底只是酒肉朋友的关系还是有其他更深的交情? 问题太多,需要进一步研究如何操作,同时提醒梁峻涛对待这位初恋情人必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这个案件越扯越深,好像没有头绪,但一切答案都在黄依娜的身上。 “涛子,你一定要安稳住黄依娜,不要让她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听说她的身体很不好,暂时不要惊动她,让她先调养一段时间的身体,等我们研究调查后,再刑审黄依娜!” 说话的是野战军军区中将裴鸿轩,也是梁峻涛的顶头上司。他是个沉稳的高级将官,战绩显赫,军功辉煌,是军部高度器重的将才。 “我知道。”梁峻涛反倒平静下来,此时此刻,他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因为林雪的嫌疑总算全部洗清了,黄依娜对他的背叛与之相比反倒显得无足轻重。 等这个问题研究得差不多了,林雪又从那只笔记本里调出了一个新线索。 “电脑里存储的信息资料并不多,这让我感觉很意外!”林雪面对这些军部的首脑们,态度谨慎而谦和,绝没有因为自己无意间立下的大功而引以为傲,清冷的瞳眸里也没有任何的得意和炫耀,她只是在陈述事实:“昨晚我研究了很长的时间,发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线索!” 说完,她调出了一个加密的文档,然后输入密码解开。看到她如此熟练地打开加密的文件,那些军官们都有些惊讶――难道她是破译密码的黑客高手吗? 这位年轻的女少尉真是身手不凡,令人惊讶啊! 林雪淡然地迎视着周遭形形色色的复杂眼光,她只关心一件事情,那就是怎样才能成功地把莫楚寒送进军事监狱。 “这里面记载了一件事情,就是两年前的一桩车祸案!当然,京都的车祸案不计其数,也许这不算什么,但是当时遭遇车祸的人身份有些特殊,这里我需要提一下!” 梁峻涛抬眸凝向她!两年前的车祸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大哥梁天逸两年前遭遇的车祸,那给梁家造成的打击太过沉重,至今无人敢触及。 对梁峻涛点点头,林雪表示认同他的猜测――她说的车祸案的确跟梁天逸的车祸有关。 裴鸿轩感觉这里面大有文章,用极度严肃认真的目光注视着林雪,说:“林雪同志,这到底是桩什么样的案件?跟我们调查的nt组织有何关联?请你详细地说一说!” “是,首长!”林雪对裴鸿轩点点头,清眸扫视一遍周围的军官们,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两年前,陆特部队李彦成将军的爱子李辉跟野战军军区部长梁仲全的长子梁天逸,一起玩越野赛车。这两位军门权贵之子,年龄相仿,气味相投,经常一起去飚车。可是,在一次飚车过程中,经过一个弯道的时候,本应该刹车减速,不知为什么李辉的车突然失控,没有减速直接追尾了前面梁天逸的赛车。” 这桩车祸案,整个京都几乎无人不晓。就在那天,李彦成痛失唯一的爱子,梁仲全心爱的长子也从此瘫痪长年坐在轮椅里,一撅不振。两家承受着沉重的打击,几乎势成反目。 “当时,李辉的赛车失控,撞上了前方梁天逸的车尾,两辆车在弯道处严重碰撞,梁天逸关键时刻猛打方向盘,幸免于难,可是因为事发突然,角度掌握不好,他的车避免坠毁山涧的命运却撞上了陡峭的崖壁,车毁人残。” 梁峻涛缓缓握起铁拳,星眸已有隐隐的泪光透出。两年了,几乎无人敢在梁家人面前提起这桩惨烈的车祸,因为那是不堪回首的悲剧。 气氛顿时变得异样凝重,几位军官已在私下里偷偷打量着梁峻涛的神色变化。他们都很佩服林雪的胆量,敢重新把这桩案子淘澄出来,如果能有突破进展还好些,假如还是无法破案,那么……后果相当严重。 当年,因为这桩车祸案而被撤职的官员不在少数。有公安局长、交通局长甚至是刑警队长……就因为破案不利,撤掉了一大批。 林雪好像没看到现场那些异样的目光,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李辉的车严重失控,直接撞断护栏冲下了千米深涧,连人带车尸骨无存……” “够了!”梁峻涛突然拍案而起,他的额角青筋暴起,俊脸铁青,显然在隐忍着怒火和激忿。 乍然张睫,林雪定定地看着他,澄澈的清眸好像有安抚的作用,直到他重新平静下来,她才接道:“这桩惨案必须要弄个水落石落,给你大哥和英年早逝的李辉一个交待!” “交待?”梁峻涛惨然一笑,喃喃地道:“那是桩死案!事故的原因随着李辉埋葬在深渊里,那辆车连块完整的碎片都找不到,怎么调整原因?” 林雪昂起头,对视着他忧戚的眼睛,充满信地告诉他:“原因已经找到了,就在这个加密的文件里!”说着,她将那只笔记本电脑调转方向,推给了梁峻涛。 * “爸爸,谢谢你出面保释我!”舒可泪眼汪汪地对李彦成道谢,她的脸仍然裹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缝了几十针,大面积撕裂。因为在铁笼里关了一天两夜,造成伤口感染,无疑雪上加霜。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感染狂犬病毒,否则连性命都可能不保。 李彦成亲自出面保释出了舒可,并且把她转进了陆特部队的军区专属医院。他做这一切无疑都是冲着莫楚寒的面子。最近两天,莫楚寒情绪十分低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让他开心起来。 为了能让他情绪有所好转,以免加重病情,他才不惜自降身份地插手了舒可的案子。 故意伤人罪,罪责可大可小,关键是看受害人追究不追究。更何况舒可自身伤得很严重,而受害人林雪却没有大碍,另外林雪肩胛上的枪口也非舒可射击。假如梁峻涛肯松口,舒可就可以无罪释放。 专聘的律师在分析了案情后,肯定地说:“这个案子性质并不严重,因为当事人遭受的伤害和损失远远大过对方,如果李将军您肯出面,当事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也就是说,假如李彦成肯插手此案,舒可就能免受刑事责罚。 这对李彦成并不算什么,只要莫楚寒开心,他可以为他做一切。点点头,李彦成走到莫楚寒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多了,舒可不会有事,爸爸也不允许让她有事!” 莫楚寒抬起冰冷的眼眸,瞥了李彦成一眼,没有说话。 “楚寒,”舒可哭哭泣泣地拉着他的手,问道:“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讨厌我?” ------题外话------ 求票求动力,手里还有票的亲们撒几张吧,再留就过期了!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复仇王妃》: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16. 幕后主人 赌场的主人她也认识?林雪很意外,思忖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是谁?” “是冷彬!”梁峻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她别乱说话:“这是绝密情报,不允许随便泄漏出去!” “……”震惊到风中凌乱,林雪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超多好看小说] 冷彬?那个正气凌然的空军少将;那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男;同时也是冷副主席的心爱金孙! 这个拥有多重耀眼身份的天之矫子竟然会做如此龌龊的生意?他竟然在暗中经营赌场?假如不是听梁峻涛亲口说出来,她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其实冷彬经营黑道生意绝不是为自己谋利!”梁峻涛挠了挠头发,试着跟她解释一些鲜为人知的方面:“你知道的,有许多贪官或者罪犯,明明知道他们有罪却找不到证据,短期内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不说别人,就拿莫楚寒来说,他涉嫌谋杀李辉,也是间接害我大哥出事的罪魁祸首,我当然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是法律不允许,还要讲究什么狗屁证据,还要走什么法定流程,总之狗屁糟糟的琐事儿一大堆儿,等全部准备妥了可以定他的罪了,估计他也该寿正就寝了!” 林雪沉默着,她知道法律方面存在许多漏洞,而且行政方面做事拖拖拉拉,官员间互相推诿,遇到棘手的案子,接触到有背景的人或者相互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的,都会中途生变。 等到所有证据都搞齐,再通过法庭审判,做出公正的判决,那确实是个繁复又遥远的过程。 “冷彬专门杀贪官,要么就是罪恶累累的黑道大佬!他执行罪犯的死刑速度比军部快多了,只要确定了目标,当晚就可以执行!让那些人渣们没有逃巧的机会,替被那些恶人害死的无辜性命讨回公道!”梁峻涛虽然没有插手过豹群的事情,但他很尊重冷彬的选择,觉得这是大快人心的义举! 林雪始终沉默着,心里却无比的震惊。原来看似光鲜耀眼的军队内部竟然存着如此多的阴暗面。就像汪洋大海下面的暗涌浊流,复杂诡秘到令人捉摸不透。 “豹群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团,豢养着来自全世界筛选出来的顶级杀手!要运营这样的杀手团,无疑需要巨额的资金来周转。这笔资金主要有两个来源,一则靠公民自觉捐款,二则就是经营黑道生意!头豹为了维持豹群的稳定和储备资金,只能插手黑道生意!” 林雪越听越惊奇,她忍不住打断梁峻涛:“公民捐款是怎么回事?” “豹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列出一批罪恶满盈的大坏蛋的名字,谁想要那些大坏蛋死就往那个人名绑定的帐户里捐款,到了时间,哪个帐户里的钱额最多,就证明那个人最该死!” 的确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可是林雪想不到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事情。当代社会也有义侠,为民铲除那些法律无法撼动的死角毒瘤。可是这样的义侠本身无疑就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和背景,否则根本无法跟黑暗势力抗衡。 “捐款并不稳定,所得收入无法满足豹群的运转,头豹插手黑道生意也属无奈。黑道生意一般牵涉毒、赌、军火,头豹不肯碰毒和军火,唯一只能涉足赌界。地下皇宫面向世界大鳄们开放,想进皇宫的门,必须要有贵宾卡朋友引荐,只有在赌场里最低消费过千万的才有资格得到贵宾卡。赌场根本不对平民百姓营业,所以你放心,不会破坏寻常百姓的生活,因为光临那里的除了商界巨鳄、高政贪官以及黑道大佬,寻常百姓以及一般的小富小贵根本不敢踏足!” 林雪消化着这些信息,如果不是亲耳所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本没有完全公平的事情,要想伸张正义光明,原来也需要黑暗邪恶来匡扶。 说完这些,梁峻涛摊了摊手,仰靠向椅背,苦笑道:“这些秘密是打死都不能说的,今天我全部对你坦白出来,假如被冷彬知道了……” “怎么样?”林雪顿时有些紧张,她握起粉拳,担心地问道:“他会不会翻脸杀我们灭口?” 作为军部的高级军官,无论他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匡扶正义,他私下里豢养杀手经营赌场这种事情假如泄漏出去,无疑将是当世一大丑闻,引起轩然轩然大波将不是个人能力挽狂澜的! “呵呵!”梁峻涛忍不住笑起来,觉得她紧张的样子可爱极了。他趋近她,灿闪的星眸溢出点点温柔,嗓音变得无比低柔,像春风抚面般:“这么关心我?” 林雪嗔他一眼,扭过脸庞没理睬他的撩拨,转移话题问道:“这事儿……裴鸿轩知道吗?” 看裴鸿轩的样子好像也知情,但他却不愿深究此事,所以才让梁峻涛来告诉她这些? 梁峻涛坐起身,边收拾资料边告诉她:“冷彬的堂姐冷香是裴鸿轩的太太,冷彬的妈妈是裴鸿轩的亲姑妈!” “……”林雪无语,果然,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超强的人脉,恐怕很难完成规模那样宏大的黑道营生。 “媳妇儿,记得保密啊!记住自己是军人,得注意不能随便泄漏机密……”梁峻涛刚想再训诫她几句,手机振动了,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随手摁了接听键,“喂,哪位?” “你在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好像快哭了。“我好害怕!” 是黄依娜!梁峻涛本能地抬头看了看林雪,后者好像并没有在意他在跟谁通电话。 “你用谁的手机打电话?”这才是梁峻涛最关心的事情,他明明让人看好黄依娜,不让她跟外界联系的。 “你不要生气!我、我用你朋友的电话!”黄依娜的声音小心奕奕的,好像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就会惹得梁峻涛挂断电话。“你能过来看看我吗?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见!就算是军部的人来审讯我,我什么也不说,大不了我自杀好了!” “不要偏激!”梁峻涛知道黄依娜的身体不太好,再加上受刺激,有可能真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你必须要配合军部做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不!他们谁都不理解我,只有你能理解我!求求你啦,来看看我吧!见到你,我什么都会说的!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对付霍家!”黄依娜的声音充满了某种决绝的激动,“峻涛,我可以给你提供有关霍家的情报!” 梁峻涛闻言本能地一怔,黄依娜果然跟霍家有关,她就是霍家派来的内鬼!确定了这点儿,他的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间反而默然无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黄依娜背叛了军徽,背叛了信仰,转而被霍家利用?他对她竟然没有痛恨,心里反而涌起一种微妙的愧疚。 她是因为他才落到了霍家人的手里吧!肯定没有少吃苦头,因为霍家的毒辣举世闻名,她病魔缠身也多数跟此有关!也不知道她到底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才屈服的!没有死,也得脱一层皮。 “依娜,听到你这么坦白我很……欣慰!谢谢你能迷途知返!”梁峻涛尽量地安慰了她两句:“如果你能积极配合军部挖出霍家的内情,立下军功,我会替你向上级领导申请将功补过,减轻对你的处罚!” “好,我会的!我会给你提供所有我知道的内幕和线索,不过我不是为了什么将功补过也不是为了什么减轻处罚,我是为了你啊!”黄依娜轻轻地喊起来,她哽咽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哪怕被霍家的人乱刀分尸,我也要帮你铲除这颗毒瘤!” 这个对梁峻涛来说无疑具有吸引人,毕竟现在他正在全力对付霍家,正需要一个熟知霍家情况的内线人!现在黄依娜已经被军部控制,相信她也不会玩什么花样。假如她迷途知返,想主动交待一个重要的情报,争取立功的机会,也是有可能的。 “好!我马上过去!”梁峻涛沉吟之后答应了,并且嘱咐道:“你保持情绪的平稳,不要太激动,注意身体!” “谢谢你还关心着我,我的病立刻都好了大半呢!不过你要自己过来,我、我不想看到林雪!”黄依娜又趁机要求道。 “好!”这次,梁峻涛还很痛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梁峻涛又用桌上的军线电话拨通了军区医院的电话,对接电话的人一顿劈头训斥:“马上查清到底是什么人借给黄依娜手机用,绝不轻饶!还有,负责病房的值班护士、医生还有看守的警卫统统离职查办!” 太可恶了,不适度地敲敲警钟,这些家伙们都松懈得敢不把他的命令听在耳里放在心上!给他们一点儿警诫,省得下次不长记性。 林雪问道:“怎么回事?” “我要去趟军区医院,黄依娜说有重要的情报跟我汇报,她愿意协助我的金三角之行!”梁峻涛说完,又省起什么,对她说:“你也一起去吧!不过先别让她看见你,等我得到情报后就跟你一起回来!” 医院的病房里都设有闭路监控,梁峻涛想让林雪看着监控视频,以避免跟黄依娜单独相处时造成尴尬误会。 一切都呈现在林雪的面前,让她明白他跟黄依娜之间纯粹是公事公办,不存在任何的暧昧不清。 林雪当然明白他的用意,浅浅挽唇道:“不用了!”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梁峻涛知道这个小女人,表面上不在乎,其实每次她还是在乎的!“媳妇儿,我喜欢你紧张我!” “少臭美啦!我才懒得紧张你,谁喜欢谁领走,我保证不小气!”跟他信口开着玩笑,其实心里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温暖和感动。他已经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也尽量避免让她伤心失望,感觉他的用心,她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空了! *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欺骗我,你不得好死!”沈盈盈竭斯底理地痛骂着黄依娜,还伸手揪住她的长卷发狠狠地撕扯。 黄依娜病体虚弱哪里敌得过军校出身的沈盈盈,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只能扯开嗓子喊救命:“来人啊!救命啊!谋杀啦!” 马上就有护士和警卫员闻声冲进来,扯开了撕打成一团的两人,发现黄依娜鼻青脸肿,漂亮的长卷发都被扯掉了好几络。 “别拦我,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女人!”沈盈盈愤怒到无以复加,同时暗暗痛恨自己的无知。为什么轻易地就被黄依娜给耍了?这下好了,梁峻涛对她的印象肯定会更差,想想自己被骗她就有跟黄依娜拼命的冲动。 黄依娜被医护人员拉开,摸着被扯掉好几撮头发的头皮,对着愤怒喊叫的沈盈盈还击道:“我说借你的手机给我的男人打电话,怎么啦?我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梁峻涛!你以为是谁啊?” “臭婊(蟹)子,你敢耍我!”沈盈盈要气疯了,她发现要玩心机和手段,她跟眼前的女人相比实在相差甚远。“你不是说你另外有个男人吗?你不是说你对梁哥哥放弃所有幻想了吗?你不是说你甘愿退出吗……” “沈盈盈!”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沈盈盈的叫骂,“原来是你借手机给她用,好大的胆子!有没有一点儿军人的自觉性和纪律性?是不是不想在军部混了?” 沈盈盈一听这声音心脏几乎漏跳一拍,回过头发现梁峻涛带着几位校官走进了病房。她连忙收敛了泼相,换上委屈的表情,哭哭泣泣地跑上前去告状:“这个姓黄的女人实在太坏了,她骗我……” “她骗你?”梁峻涛恨不得将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从落地窗里丢出去。“你自己没长脑子?为什么会让她骗?手机是被她骗去不是抢去的吧?” “梁哥哥,我错了!对不起,以后我会记住教训的!”沈盈盈有苦难言,因为她被骗的理由实在说不出口。总不能说她巴着黄依娜被其情人救走,然后再刺杀林雪……这些理由不能说出来。“要怪就怪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在场的几位校官都忍不住笑起来,因为沈盈盈的话让他们想起了一句广为流传的经典台词:不怪国军太无能,只怪共军太狡猾! 听见大家的哂笑声,沈盈盈更觉得没脸,她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干脆双手捂脸“哇”地大哭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梁峻涛懒得跟她废话,干脆挥挥手让人把沈盈盈带走接受审查。“通知军部,以严重违反军纪罪给她处分!” 沈盈盈一听傻眼了,连哭泣都忘记。上次的处分让她丢掉了从军校毕业时好不容易得到的军衔,这次再处分……她会不会被开除出部队!想想就浑身冰冷,顾不得什么面子自尊了,她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梁峻涛,哭道:“梁哥哥,不要把我交给军部!呜呜……我不想离开军队,我不想离开你!” 离开部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将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心目中的战神,怎么办啊! “把她带走?你们的耳朵聋了?”梁峻涛连一眼都没看死死抱住他的沈盈盈,只对身旁的人吼了一嗓子。 那些校官和警卫连忙上前拉开了沈盈盈,然后过来两位士官,把她硬拖了出去。 等沈盈盈高分贝的哭喊慢慢消失,黄依娜才整整头发,用颇无奈的语气对他说:“对不起峻涛,为了能见到你,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不过你要相信我,当时沈盈盈是心甘情愿借给我电话的!” 梁峻涛一向欣赏精明干练的人,无论男子或女子,如果长了个颗猪脑袋,就算再漂亮恐怕也很难得到他的青睐。当年黄依娜在群芳中令他另眼相看,很大一部分原因源于她的聪明伶俐。 “我知道!”梁峻涛还知道此时此刻林雪在监控室里将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为了避免惹她不开心,他尽量刻意保持着跟黄依娜的距离。 “峻涛!”黄依娜慢慢地走近他,张开双臂想拥抱他。 梁峻涛连忙闪身躲开,正色道:“有话直说,请自重些,我是有媳妇儿的人啦!” 黄依娜气得暗咬银牙,不过表面上还是作出无奈又伤心的样子。她用忧伤的眼神睨着他,泫然欲泣:“你不必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因为心里对她有愧,梁峻涛一直没有问起这两年她都去了哪里,或者经历了些什么。他总觉得,伤害已经造成,多问也无用。他无法再对她承诺什么,也就没有过问她经历的资格。 可是,他知道,现在黄依娜已经准备对他和盘托出这两年的遭遇,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面对的勇气。因为她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峻涛!”黄依娜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嘤嘤地低泣着,“我、我……被人轮(蟹)奸过!” “……”梁峻涛看着她悲伤无助的样子,忍不住走近前,伸手想拉住她,又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在胸口前握成拳。他发誓,一定要把霍家连根拔起,绝不轻饶姓霍的每个人! “呜,呜呜,呜呜呜……”黄依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开手,脸上已经是涕泪交织,她对梁峻涛哭诉:“我的身子已经彻底垮了,因为……我遭受了数不清的折磨和凌辱,峻涛,你能原谅我吗?我实在抗不住了!” 梁峻涛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此时再也忍不住,他伸手握住她,喉节激忿地窜动着,良久,嗓音沙哑地告诉她:“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 他不怪黄依娜的背叛,因为霍家人的手段太狠了,能挺住的都死了!相反,他还对她有着怜惜和愧疚,觉得她遭遇的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黄依娜就等着他这句话,当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梁峻涛的理智还在,不过他实在不忍心推开她,就回头看了摄像头一眼,那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希望林雪能理解他。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推开了,裴鸿轩带着几位贴身警卫走进来,见梁峻涛也在,而且黄依娜还扑在他的怀抱里,不由怔了怔,同时蹙起剑眉。 “涛子!”裴鸿轩沉喝了一声。 梁峻涛见裴鸿轩来了,知道他是准备审讯黄依娜,刚要说话,怀里的黄依娜就发疯地般抱紧了他,好像吓得魂不附体:“峻涛,我害怕!我不要见生人!不要把我交给陌生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见!” 黄依娜吓坏了,扎进梁峻涛的怀里再也不肯露头,梁峻涛不忍再让她受刺激,就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会把你带走!” 裴鸿轩见此情形,知道梁峻涛又感情用事了。连忙严肃地提醒道:“涛子,别忘了你作为军人的职责!不能感情用事!你跟黄依娜的特殊关系和你对她的个人情感将会严重干扰影响你对事实的判断,她必须由我来审讯!” “不,我不要!峻涛,我害怕……我害怕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看到他们我就想自己被……呜呜……”黄依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窝在梁峻涛的怀里死都不肯出来。 梁峻涛脑子更乱,他特意让林雪在监控室里看他跟黄依娜交谈的场面,就是怕她吃醋,可是现在……他把黄依娜抱在了怀里,真是自己挖井自己跳,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别多此一举! * 林雪缓缓站起身,对那位看守监控室的警卫兵说:“你跟梁首长说,我有事先离开啦,让他忙吧!” 说完,她最后瞥一眼视频上的画面,见裴鸿轩已经满脸怒气地离开了病房,可见梁峻涛拒绝让他审讯黄依娜,准备自己亲自出马。 嘴角绽出一丝讥诮: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果然不假! * 走出医院的大楼,林雪正准备回部队,突然接到了云朵打来的电话。 好久没跟云朵联系了,林雪本能地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连忙接通。“云朵,打我有事吗?” 里面传出云朵甜美的声音:“林雪,我想见你!” 林雪想了想,说:“好,说个地址吧!” * 打车去了一家咖啡厅,到了预定的座位,见到的不止是云朵,云书华也在那里。 清眸冷了冷,林雪不动声色,还是走过去了。 “林雪!好久不见,好想你!”云朵热情地扑进来,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林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云朵嘟起了小嘴巴,明眸转向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云书华,说:“哥哥是我带来的,你不要怪他没打招呼就来见你哟!” 嘴角绽开浅浅的笑,林雪说:“什么怪不怪的?用得着那么严重吗?” 她跟云书华的事情不希望云朵知道,如此单纯的女孩子,不应该让她承受太多的复杂和纠结。 听说林雪并不介意,云朵重绽笑靥,她拉着林雪坐下,对侍者说:“来两杯加糖的蓝山,一杯不加糖的卡布奇诺,还要刚刚烘焙的奶油芝士蛋糕!” 三人坐在一起,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仿佛隔了层什么东西,一时间找不回那份融洽和默契。 云朵的心思单纯些,她并没有想得太多,一手拉着林雪,一手拉着云书华,开心地说:“我们仨儿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啦!” 林雪拍拍她的手,嗔道:“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林雪,我哥哥要过生日了呢!你不会忘记了吧!”云朵皱皱小鼻子,对林雪歪了歪漂亮的脑袋。 记得!因为在医院里,李雯珊特意为此找李彦成商量为云书华召开生日派对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抬起头,清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说:“前些日子我有为书华准备礼物的,可惜……” “可惜什么?”云朵瞅着她,猜测道:“该不会弄丢了吧!” 答对了!林雪点点头,说:“因为遭到莫楚寒的绑架,礼物在混乱中弄丢了!” “唉!好可惜哎!”云朵叹息完了,又觉得不对:“你可以再买嘛!”说完了见林雪沉默不语,便拉着她的手,摇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小雪,好小雪,送我哥哥生日礼物好不好?别那么小气嘛!” 林雪抬起头,看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云书华,笑了笑,说:“好啊!” “真的?”云朵今天的任务就是为哥哥云书华求到礼物,此时目的达成了,就高高兴兴地喝着咖啡吃着刚刚烘焙出炉的西点,十分开心! 见云朵的模样比上次振作多了,林雪暗暗替她高兴。陪她喝了一会儿咖啡,顺便开导她几句:“早该这样,该放下的放下不去纠结!人生苦短,开心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 “你说得太对了!”云朵咽下一口芝士蛋糕,甜甜地笑道:“我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仨儿能够离开这座城市,到国外去定居,还有妈妈,我们四口人在一起生活,那该多么开心!” 若说人世间还有什么让林雪留恋,那么她对云母的感情便是少有的温暖。和云母之间情同亲母女,连她的亲姨妈许靖瑶都不能与之相比;和云朵更是情同姐妹,剩过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闺蜜(舒可为莫楚寒跟她已成反目,马童童为刘阳也疏远了她),唯一的云书华,也是曾让她感觉到可以依赖的亲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满足他们一家人的愿望,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嫁给云书华! 默默地思忖着心事,林雪能感觉到云书华的目光反复地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也感觉到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却几次欲言又止。 “吃饱了,也喝足了!”云朵对林雪说:“小雪,你再陪我哥坐一会儿,我有事儿出去一趟!” 林雪知道她这是故意给她跟云书华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她却不想再单独面对云书华。此时两人之间猜疑重重,隔阂重重,如果单独相对,只会更加僵冷尴尬。 “我也得回部队了,跟你们一起走吧!”林雪站起身,同时礼貌而疏淡地对云书华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也许你的生日派对我不能参加!不过礼物我会为你准备的,到时候,如果我没时间,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云书华心里只有更加幽凉,他感觉他跟林雪之间的距离在以光的速度拉开,越拉越远,转眼好像隔了万水千山,想要重新靠近,真得好难! 原来感情这东西真得很娇贵,就像是珍贵的瓷器,一旦打破,再复原,总会留下裂痕。 * 送走了云家兄妹,林雪沿着车水马龙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其实,她并不急着回部队,现在她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若说这座城市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就是把莫楚寒送进监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觉得意兴阑珊,对于自己坚持的事情也产生了动摇。 为什么非要把莫楚寒送进监狱呢?因为她恨他吗?因为她怕他吗?没有一个足以让她理直气壮的理由。 思来想去,觉得假如她肯放下一切,转身一走了之,这些令人纷扰的事情,这座对她毫无留恋的空城,是否都可以一笑奈何,丢弃在身后?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每个人都有他在乎的人,在忙他忙碌的事情,有他的目标,只有她没有! 莫楚寒有舒可,哪怕舒可毁容他也对她情深不渝;梁峻涛有黄依娜,哪怕明知黄依娜是霍家派来的内奸他仍然疼惜她,舍不得让她受任何惊吓;她算什么呢?她又在做什么呢? 把莫楚寒送进监狱又如何?揭开黄依娜的真面目又如何?她注定是片无根的浮萍,飘流无定,哪里也不是她的归宿哪里也不是她的家! 终于,她走累了,在一块干净的路边花坛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夜幕覆盖了这座城市,静静地看着霓虹一盏盏地亮起,静静地嗅闻着空气传来的饭菜香气。 车水马龙的街头,她独居一隅,忍不住哼唱起一首歌曲:“我是一只孤单的刺猬,我用刺来掩饰我的自卑。曾经以为找不到同类,才害怕一个人的天黑……” 曾经莫楚寒喜欢唱这首歌,每当他唱这首歌的时候都那么忧伤,她就会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想驱逐他的寂寞和凄凉,却不知道,自己才是世上最寂寞凄凉的人! “咳!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遇到你的时候,你都那么忧桑呢!” 随着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垂眸沉思的林雪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奢侈品牌的锃亮皮鞋,顺着皮鞋向上望去,是修长笔挺的双腿和挺拔尤如玉树临风的健躯,当然还有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颜。 是刘阳!林雪微张眼睫,然后无声而笑。 刘阳歪了歪脑袋,睨着她,问道:“我很可笑吗?” 抿着嘴儿,林雪学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也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费解的样子:“我想不到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狠?这么多天没见到刘阳,她以为他长记性了! “切!”刘阳嗤之以鼻,拽拽地说:“我才不是怕他呢!我是……不跟他一般计较罢了!最近我很忙,再加上看着他着实有些讨厌,就没再跟你们见面!” 林雪配合地点点头,倒也没让他难堪:“原来是这样啊!” “当然啦!你以为我被他吓得不敢再出现啦?完全错误!大错特错!”刘阳走近过来,弯下高大的身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涛子又旧病复发啦?” “……”人之初性本恶,这家伙果然死性不改! “呵,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没猜错!”刘阳干脆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随意地道:“你刚才唱得歌挺好听的,再唱一遍我听听!” 林雪站起身,整理下军装,正色道:“我要回部队啦!” “有必要这样嘛!”刘阳很不满,他跟着站起身,“我刚来你就走,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的面子算什么?林雪没搭理他,转身招手搭出租车准备回军区医院,然后再乘军车回部队。 “别介!”刘阳抬起手握住她的素手,不等她嗔怒,赶紧说明:“童童也在呢,我们打算一起去吃饭的,你也一起吧!” 童童?林雪条件反射般挣开了刘阳的手,回眸四顾,果然马童童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暮色渐浓,不过马童童熟悉的身影还是很清晰。她径直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刘阳这个色胚,说好跟我一起法国餐厅吃头盘,路上看到你在这里他就走不动了!” 林雪见马童童神色爽朗并没有扭捏吃醋的小女儿情态,稍稍放心了些,也许那天在电话里对方只是一时烦躁才挂断了她的电话吧!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都比较情绪化。 “你这个男友得好好管教,如果不合格,我劝你还是尽早休了他,另觅良人!”林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她一直不赞同马童童跟刘阳在一起,但任她怎么劝马童童都听不进去。今晚又在如此情形下相遇,多少有些尴尬。她索性也不回避,直接点出刘阳就是个看见女人拔不动腿的色胚,今天可能是她明天可能是别人,总之让马童童有心理准备。 “我倒是想让她休了我,奈何她死粘着我不放,扬言如果我抛弃她她就死给我看!”刘阳摊摊手,抛给林雪一个无奈的眼神。 “是吗?”林雪没理睬刘阳,而是转首觑向马童童,语气有些幽冷:“童童,你有他说得那么出息吗?” 马童童装作没听见他们俩的话,就拽一把刘阳的胳膊,说:“喂,请客啦!我和林雪都饿啦,请我们吃顿好的!” “行啊!”刘阳求之不得,就对林雪说:“你也别独坐着悲春伤秋啦,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用!你们去吃吧,我得回部队!”林雪当然不想跟着做灯泡,更何况她能感觉出来马童童对她的芥蒂。 “不行,今晚好不容易碰上了,不聚不散!”出口挽留的竟然是马童童,她抓住林雪的手,拉着她往停在花坛后面的保时捷走去。 “你们的车停在这里?”林雪怔了怔,因为这辆车跟她仅仅隔着一堵花墙,正好藏得她看不见。 “是啊!”马童童跟林雪说话却冲刘阳做个鬼脸,半讥讽半认真地道:“他这人最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比如说悄悄地跟踪你,看你落单的时候就装作碰巧相遇,想尽各种法子诱惑你,哪怕被你老公差点儿揍掉大牙还是不长记性!” “……”林雪闻言睇向旁边的刘阳,后者耸耸肩,俊脸含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果然不愧跟梁峻涛沾亲带故,那脸皮厚得能跑火车。 “还有啊!”马童童一直在笑着,可是她的大眼睛里却隐隐流露出绝望的哀伤。“你都不知道,他对你迷恋得有多么疯狂……呵呵,说出来笑死人!那晚你在我们家留宿,他深更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去偷窥你,结果正好撞上你出门跟他借车!你猜后面他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林雪惊讶地望向刘阳,后者脸色微变,不过却没有否认马童童的话,也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马童童笑得弯下腰,用手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抬起头用手指着刘阳说:“他啊,居然也开车跟着你出去啦,你回来后他也跟着回来啦!第二天还好意思说什么没睡醒,可笑啊可笑!” ------题外话------ 这个月最后一天,手里还有票的都给我吧,需要动力,泪…… 豹群有两只头豹,白豹是冷彬,黑豹是谁呢?此人也在文里出现过,如果亲们感兴趣请移驾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去看看,本文配角冷彬和何晓曼的爱情故事,同样精彩: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17. 偷偷摸摸 赌场的主人她也认识?林雪很意外,思忖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是谁?” “是冷彬!”梁峻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她别乱说话:“这是绝密情报,不允许随便泄漏出去!” “……”震惊到风中凌乱,林雪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舒榒駑襻 冷彬?那个正气凌然的空军少将;那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男;同时也是冷副主席的心爱金孙! 这个拥有多重耀眼身份的天之矫子竟然会做如此龌龊的生意?他竟然在暗中经营赌场?假如不是听梁峻涛亲口说出来,她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其实冷彬经营黑道生意绝不是为自己谋利!”梁峻涛挠了挠头发,试着跟她解释一些鲜为人知的方面:“你知道的,有许多贪官或者罪犯,明明知道他们有罪却找不到证据,短期内无法将他们绳之于法!不说别人,就拿莫楚寒来说,他涉嫌谋杀李辉,也是间接害我大哥出事的罪魁祸首,我当然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是法律不允许,还要讲究什么狗屁证据,还要走什么法定流程,总之狗屁糟糟的琐事儿一大堆儿,等全部准备妥了可以定他的罪了,估计他也该寿正就寝了!” 林雪沉默着,她知道法律方面存在许多漏洞,而且行政方面做事拖拖拉拉,官员间互相推诿,遇到棘手的案子,接触到有背景的人或者相互之间关系非同一般的,都会中途生变。 等到所有证据都搞齐,再通过法庭审判,做出公正的判决,那确实是个繁复又遥远的过程。 “冷彬专门杀贪官,要么就是罪恶累累的黑道大佬!他执行罪犯的死刑速度比军部快多了,只要确定了目标,当晚就可以执行!让那些人渣们没有逃巧的机会,替被那些恶人害死的无辜性命讨回公道!”梁峻涛虽然没有插手过豹群的事情,但他很尊重冷彬的选择,觉得这是大快人心的义举! 林雪始终沉默着,心里却无比的震惊。原来看似光鲜耀眼的军队内部竟然存着如此多的阴暗面。就像汪洋大海下面的暗涌浊流,复杂诡秘到令人捉摸不透。 “豹群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团,豢养着来自全世界筛选出来的顶级杀手!要运营这样的杀手团,无疑需要巨额的资金来周转。这笔资金主要有两个来源,一则靠公民自觉捐款,二则就是经营黑道生意!头豹为了维持豹群的稳定和储备资金,只能插手黑道生意!” 林雪越听越惊奇,她忍不住打断梁峻涛:“公民捐款是怎么回事?” “豹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列出一批罪恶满盈的大坏蛋的名字,谁想要那些大坏蛋死就往那个人名绑定的帐户里捐款,到了时间,哪个帐户里的钱额最多,就证明那个人最该死!” 的确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可是林雪想不到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事情。当代社会也有义侠,为民铲除那些法律无法撼动的死角毒瘤。可是这样的义侠本身无疑就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势力和背景,否则根本无法跟黑暗势力抗衡。 “捐款并不稳定,所得收入无法满足豹群的运转,头豹插手黑道生意也属无奈。黑道生意一般牵涉毒、赌、军火,头豹不肯碰毒和军火,唯一只能涉足赌界。地下皇宫面向世界大鳄们开放,想进皇宫的门,必须要有贵宾卡朋友引荐,只有在赌场里最低消费过千万的才有资格得到贵宾卡。赌场根本不对平民百姓营业,所以你放心,不会破坏寻常百姓的生活,因为光临那里的除了商界巨鳄、高政贪官以及黑道大佬,寻常百姓以及一般的小富小贵根本不敢踏足!” 林雪消化着这些信息,如果不是亲耳所听,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本没有完全公平的事情,要想伸张正义光明,原来也需要黑暗邪恶来匡扶。 说完这些,梁峻涛摊了摊手,仰靠向椅背,苦笑道:“这些秘密是打死都不能说的,今天我全部对你坦白出来,假如被冷彬知道了……” “怎么样?”林雪顿时有些紧张,她握起粉拳,担心地问道:“他会不会翻脸杀我们灭口?” 作为军部的高级军官,无论他的动机是不是为了匡扶正义,他私下里豢养杀手经营赌场这种事情假如泄漏出去,无疑将是当世一大丑闻,引起轩然轩然大波将不是个人能力挽狂澜的! “呵呵!”梁峻涛忍不住笑起来,觉得她紧张的样子可爱极了。他趋近她,灿闪的星眸溢出点点温柔,嗓音变得无比低柔,像春风抚面般:“这么关心我?” 林雪嗔他一眼,扭过脸庞没理睬他的撩拨,转移话题问道:“这事儿……裴鸿轩知道吗?” 看裴鸿轩的样子好像也知情,但他却不愿深究此事,所以才让梁峻涛来告诉她这些? 梁峻涛坐起身,边收拾资料边告诉她:“冷彬的堂姐冷香是裴鸿轩的太太,冷彬的妈妈是裴鸿轩的亲姑妈!” “……”林雪无语,果然,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超强的人脉,恐怕很难完成规模那样宏大的黑道营生。 “媳妇儿,记得保密啊!记住自己是军人,得注意不能随便泄漏机密……”梁峻涛刚想再训诫她几句,手机振动了,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随手摁了接听键,“喂,哪位?” “你在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好像快哭了。“我好害怕!” 是黄依娜!梁峻涛本能地抬头看了看林雪,后者好像并没有在意他在跟谁通电话。 “你用谁的手机打电话?”这才是梁峻涛最关心的事情,他明明让人看好黄依娜,不让她跟外界联系的。 “你不要生气!我、我用你朋友的电话!”黄依娜的声音小心奕奕的,好像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就会惹得梁峻涛挂断电话。“你能过来看看我吗?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见!就算是军部的人来审讯我,我什么也不说,大不了我自杀好了!” “不要偏激!”梁峻涛知道黄依娜的身体不太好,再加上受刺激,有可能真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你必须要配合军部做调查,争取宽大处理!” “不!他们谁都不理解我,只有你能理解我!求求你啦,来看看我吧!见到你,我什么都会说的!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对付霍家!”黄依娜的声音充满了某种决绝的激动,“峻涛,我可以给你提供有关霍家的情报!” 梁峻涛闻言本能地一怔,黄依娜果然跟霍家有关,她就是霍家派来的内鬼!确定了这点儿,他的心里五味陈杂,一时间反而默然无语。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让黄依娜背叛了军徽,背叛了信仰,转而被霍家利用?他对她竟然没有痛恨,心里反而涌起一种微妙的愧疚。 她是因为他才落到了霍家人的手里吧!肯定没有少吃苦头,因为霍家的毒辣举世闻名,她病魔缠身也多数跟此有关!也不知道她到底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才屈服的!没有死,也得脱一层皮。 “依娜,听到你这么坦白我很……欣慰!谢谢你能迷途知返!”梁峻涛尽量地安慰了她两句:“如果你能积极配合军部挖出霍家的内情,立下军功,我会替你向上级领导申请将功补过,减轻对你的处罚!” “好,我会的!我会给你提供所有我知道的内幕和线索,不过我不是为了什么将功补过也不是为了什么减轻处罚,我是为了你啊!”黄依娜轻轻地喊起来,她哽咽道:“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哪怕被霍家的人乱刀分尸,我也要帮你铲除这颗毒瘤!” 这个对梁峻涛来说无疑具有吸引人,毕竟现在他正在全力对付霍家,正需要一个熟知霍家情况的内线人!现在黄依娜已经被军部控制,相信她也不会玩什么花样。假如她迷途知返,想主动交待一个重要的情报,争取立功的机会,也是有可能的。 “好!我马上过去!”梁峻涛沉吟之后答应了,并且嘱咐道:“你保持情绪的平稳,不要太激动,注意身体!” “谢谢你还关心着我,我的病立刻都好了大半呢!不过你要自己过来,我、我不想看到林雪!”黄依娜又趁机要求道。 “好!”这次,梁峻涛还很痛快的答应了。 挂了电话,梁峻涛又用桌上的军线电话拨通了军区医院的电话,对接电话的人一顿劈头训斥:“马上查清到底是什么人借给黄依娜手机用,绝不轻饶!还有,负责病房的值班护士、医生还有看守的警卫统统离职查办!” 太可恶了,不适度地敲敲警钟,这些家伙们都松懈得敢不把他的命令听在耳里放在心上!给他们一点儿警诫,省得下次不长记性。 林雪问道:“怎么回事?” “我要去趟军区医院,黄依娜说有重要的情报跟我汇报,她愿意协助我的金三角之行!”梁峻涛说完,又省起什么,对她说:“你也一起去吧!不过先别让她看见你,等我得到情报后就跟你一起回来!” 医院的病房里都设有闭路监控,梁峻涛想让林雪看着监控视频,以避免跟黄依娜单独相处时造成尴尬误会。 一切都呈现在林雪的面前,让她明白他跟黄依娜之间纯粹是公事公办,不存在任何的暧昧不清。 林雪当然明白他的用意,浅浅挽唇道:“不用了!” “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梁峻涛知道这个小女人,表面上不在乎,其实每次她还是在乎的!“媳妇儿,我喜欢你紧张我!” “少臭美啦!我才懒得紧张你,谁喜欢谁领走,我保证不小气!”跟他信口开着玩笑,其实心里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温暖和感动。他已经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也尽量避免让她伤心失望,感觉他的用心,她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空了! *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欺骗我,你不得好死!”沈盈盈竭斯底理地痛骂着黄依娜,还伸手揪住她的长卷发狠狠地撕扯。 黄依娜病体虚弱哪里敌得过军校出身的沈盈盈,连招架之功都没有,只能扯开嗓子喊救命:“来人啊!救命啊!谋杀啦!” 马上就有护士和警卫员闻声冲进来,扯开了撕打成一团的两人,发现黄依娜鼻青脸肿,漂亮的长卷发都被扯掉了好几络。 “别拦我,我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女人!”沈盈盈愤怒到无以复加,同时暗暗痛恨自己的无知。为什么轻易地就被黄依娜给耍了?这下好了,梁峻涛对她的印象肯定会更差,想想自己被骗她就有跟黄依娜拼命的冲动。 黄依娜被医护人员拉开,摸着被扯掉好几撮头发的头皮,对着愤怒喊叫的沈盈盈还击道:“我说借你的手机给我的男人打电话,怎么啦?我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梁峻涛!你以为是谁啊?” “臭婊(蟹)子,你敢耍我!”沈盈盈要气疯了,她发现要玩心机和手段,她跟眼前的女人相比实在相差甚远。“你不是说你另外有个男人吗?你不是说你对梁哥哥放弃所有幻想了吗?你不是说你甘愿退出吗……” “沈盈盈!”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沈盈盈的叫骂,“原来是你借手机给她用,好大的胆子!有没有一点儿军人的自觉性和纪律性?是不是不想在军部混了?” 沈盈盈一听这声音心脏几乎漏跳一拍,回过头发现梁峻涛带着几位校官走进了病房。她连忙收敛了泼相,换上委屈的表情,哭哭泣泣地跑上前去告状:“这个姓黄的女人实在太坏了,她骗我……” “她骗你?”梁峻涛恨不得将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从落地窗里丢出去。“你自己没长脑子?为什么会让她骗?手机是被她骗去不是抢去的吧?” “梁哥哥,我错了!对不起,以后我会记住教训的!”沈盈盈有苦难言,因为她被骗的理由实在说不出口。总不能说她巴着黄依娜被其情人救走,然后再刺杀林雪……这些理由不能说出来。“要怪就怪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在场的几位校官都忍不住笑起来,因为沈盈盈的话让他们想起了一句广为流传的经典台词:不怪国军太无能,只怪共军太狡猾! 听见大家的哂笑声,沈盈盈更觉得没脸,她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干脆双手捂脸“哇”地大哭起来。 梁峻涛懒得跟她废话,干脆挥挥手让人把沈盈盈带走接受审查。“通知军部,以严重违反军纪罪给她处分!” 沈盈盈一听傻眼了,连哭泣都忘记。上次的处分让她丢掉了从军校毕业时好不容易得到的军衔,这次再处分……她会不会被开除出部队!想想就浑身冰冷,顾不得什么面子自尊了,她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梁峻涛,哭道:“梁哥哥,不要把我交给军部!呜呜……我不想离开军队,我不想离开你!” 离开部队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将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心目中的战神,怎么办啊! “把她带走?你们的耳朵聋了?”梁峻涛连一眼都没看死死抱住他的沈盈盈,只对身旁的人吼了一嗓子。 那些校官和警卫连忙上前拉开了沈盈盈,然后过来两位士官,把她硬拖了出去。 等沈盈盈高分贝的哭喊慢慢消失,黄依娜才整整头发,用颇无奈的语气对他说:“对不起峻涛,为了能见到你,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不过你要相信我,当时沈盈盈是心甘情愿借给我电话的!” 梁峻涛一向欣赏精明干练的人,无论男子或女子,如果长了个颗猪脑袋,就算再漂亮恐怕也很难得到他的青睐。当年黄依娜在群芳中令他另眼相看,很大一部分原因源于她的聪明伶俐。 “我知道!”梁峻涛还知道此时此刻林雪在监控室里将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为了避免惹她不开心,他尽量刻意保持着跟黄依娜的距离。 “峻涛!”黄依娜慢慢地走近他,张开双臂想拥抱他。 梁峻涛连忙闪身躲开,正色道:“有话直说,请自重些,我是有媳妇儿的人啦!” 黄依娜气得暗咬银牙,不过表面上还是作出无奈又伤心的样子。她用忧伤的眼神睨着他,泫然欲泣:“你不必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因为心里对她有愧,梁峻涛一直没有问起这两年她都去了哪里,或者经历了些什么。他总觉得,伤害已经造成,多问也无用。他无法再对她承诺什么,也就没有过问她经历的资格。 可是,他知道,现在黄依娜已经准备对他和盘托出这两年的遭遇,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面对的勇气。因为她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峻涛!”黄依娜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嘤嘤地低泣着,“我、我……被人轮(蟹)奸过!” “……”梁峻涛看着她悲伤无助的样子,忍不住走近前,伸手想拉住她,又慢慢缩回了自己的手,在胸口前握成拳。他发誓,一定要把霍家连根拔起,绝不轻饶姓霍的每个人! “呜,呜呜,呜呜呜……”黄依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开手,脸上已经是涕泪交织,她对梁峻涛哭诉:“我的身子已经彻底垮了,因为……我遭受了数不清的折磨和凌辱,峻涛,你能原谅我吗?我实在抗不住了!” 梁峻涛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此时再也忍不住,他伸手握住她,喉节激忿地窜动着,良久,嗓音沙哑地告诉她:“把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 他不怪黄依娜的背叛,因为霍家人的手段太狠了,能挺住的都死了!相反,他还对她有着怜惜和愧疚,觉得她遭遇的一切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黄依娜就等着他这句话,当势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梁峻涛的理智还在,不过他实在不忍心推开她,就回头看了摄像头一眼,那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希望林雪能理解他。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推开了,裴鸿轩带着几位贴身警卫走进来,见梁峻涛也在,而且黄依娜还扑在他的怀抱里,不由怔了怔,同时蹙起剑眉。 “涛子!”裴鸿轩沉喝了一声。 梁峻涛见裴鸿轩来了,知道他是准备审讯黄依娜,刚要说话,怀里的黄依娜就发疯地般抱紧了他,好像吓得魂不附体:“峻涛,我害怕!我不要见生人!不要把我交给陌生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见!” 黄依娜吓坏了,扎进梁峻涛的怀里再也不肯露头,梁峻涛不忍再让她受刺激,就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会把你带走!” 裴鸿轩见此情形,知道梁峻涛又感情用事了。连忙严肃地提醒道:“涛子,别忘了你作为军人的职责!不能感情用事!你跟黄依娜的特殊关系和你对她的个人情感将会严重干扰影响你对事实的判断,她必须由我来审讯!” “不,我不要!峻涛,我害怕……我害怕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看到他们我就想自己被……呜呜……”黄依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窝在梁峻涛的怀里死都不肯出来。 梁峻涛脑子更乱,他特意让林雪在监控室里看他跟黄依娜交谈的场面,就是怕她吃醋,可是现在……他把黄依娜抱在了怀里,真是自己挖井自己跳,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别多此一举! * 林雪缓缓站起身,对那位看守监控室的警卫兵说:“你跟梁首长说,我有事先离开啦,让他忙吧!” 说完,她最后瞥一眼视频上的画面,见裴鸿轩已经满脸怒气地离开了病房,可见梁峻涛拒绝让他审讯黄依娜,准备自己亲自出马。 嘴角绽出一丝讥诮: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果然不假! * 走出医院的大楼,林雪正准备回部队,突然接到了云朵打来的电话。 好久没跟云朵联系了,林雪本能地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连忙接通。“云朵,打我有事吗?” 里面传出云朵甜美的声音:“林雪,我想见你!” 林雪想了想,说:“好,说个地址吧!” * 打车去了一家咖啡厅,到了预定的座位,见到的不止是云朵,云书华也在那里。 清眸冷了冷,林雪不动声色,还是走过去了。 “林雪!好久不见,好想你!”云朵热情地扑进来,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林雪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吧!”云朵嘟起了小嘴巴,明眸转向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云书华,说:“哥哥是我带来的,你不要怪他没打招呼就来见你哟!” 嘴角绽开浅浅的笑,林雪说:“什么怪不怪的?用得着那么严重吗?” 她跟云书华的事情不希望云朵知道,如此单纯的女孩子,不应该让她承受太多的复杂和纠结。 听说林雪并不介意,云朵重绽笑靥,她拉着林雪坐下,对侍者说:“来两杯加糖的蓝山,一杯不加糖的卡布奇诺,还要刚刚烘焙的奶油芝士蛋糕!” 三人坐在一起,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仿佛隔了层什么东西,一时间找不回那份融洽和默契。 云朵的心思单纯些,她并没有想得太多,一手拉着林雪,一手拉着云书华,开心地说:“我们仨儿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啦!” 林雪拍拍她的手,嗔道:“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林雪,我哥哥要过生日了呢!你不会忘记了吧!”云朵皱皱小鼻子,对林雪歪了歪漂亮的脑袋。 记得!因为在医院里,李雯珊特意为此找李彦成商量为云书华召开生日派对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抬起头,清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说:“前些日子我有为书华准备礼物的,可惜……” “可惜什么?”云朵瞅着她,猜测道:“该不会弄丢了吧!” 答对了!林雪点点头,说:“因为遭到莫楚寒的绑架,礼物在混乱中弄丢了!” “唉!好可惜哎!”云朵叹息完了,又觉得不对:“你可以再买嘛!”说完了见林雪沉默不语,便拉着她的手,摇晃着她的胳膊央求道:“小雪,好小雪,送我哥哥生日礼物好不好?别那么小气嘛!” 林雪抬起头,看了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云书华,笑了笑,说:“好啊!” “真的?”云朵今天的任务就是为哥哥云书华求到礼物,此时目的达成了,就高高兴兴地喝着咖啡吃着刚刚烘焙出炉的西点,十分开心! 见云朵的模样比上次振作多了,林雪暗暗替她高兴。陪她喝了一会儿咖啡,顺便开导她几句:“早该这样,该放下的放下不去纠结!人生苦短,开心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 “你说得太对了!”云朵咽下一口芝士蛋糕,甜甜地笑道:“我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仨儿能够离开这座城市,到国外去定居,还有妈妈,我们四口人在一起生活,那该多么开心!” 若说人世间还有什么让林雪留恋,那么她对云母的感情便是少有的温暖。和云母之间情同亲母女,连她的亲姨妈许靖瑶都不能与之相比;和云朵更是情同姐妹,剩过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闺蜜(舒可为莫楚寒跟她已成反目,马童童为刘阳也疏远了她),唯一的云书华,也是曾让她感觉到可以依赖的亲人。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满足他们一家人的愿望,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嫁给云书华! 默默地思忖着心事,林雪能感觉到云书华的目光反复地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也感觉到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但却几次欲言又止。 “吃饱了,也喝足了!”云朵对林雪说:“小雪,你再陪我哥坐一会儿,我有事儿出去一趟!” 林雪知道她这是故意给她跟云书华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她却不想再单独面对云书华。此时两人之间猜疑重重,隔阂重重,如果单独相对,只会更加僵冷尴尬。 “我也得回部队了,跟你们一起走吧!”林雪站起身,同时礼貌而疏淡地对云书华说:“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也许你的生日派对我不能参加!不过礼物我会为你准备的,到时候,如果我没时间,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云书华心里只有更加幽凉,他感觉他跟林雪之间的距离在以光的速度拉开,越拉越远,转眼好像隔了万水千山,想要重新靠近,真得好难! 原来感情这东西真得很娇贵,就像是珍贵的瓷器,一旦打破,再复原,总会留下裂痕。 * 送走了云家兄妹,林雪沿着车水马龙的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其实,她并不急着回部队,现在她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若说这座城市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就是把莫楚寒送进监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觉得意兴阑珊,对于自己坚持的事情也产生了动摇。 为什么非要把莫楚寒送进监狱呢?因为她恨他吗?因为她怕他吗?没有一个足以让她理直气壮的理由。 思来想去,觉得假如她肯放下一切,转身一走了之,这些令人纷扰的事情,这座对她毫无留恋的空城,是否都可以一笑奈何,丢弃在身后?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每个人都有他在乎的人,在忙他忙碌的事情,有他的目标,只有她没有! 莫楚寒有舒可,哪怕舒可毁容他也对她情深不渝;梁峻涛有黄依娜,哪怕明知黄依娜是霍家派来的内奸他仍然疼惜她,舍不得让她受任何惊吓;她算什么呢?她又在做什么呢? 把莫楚寒送进监狱又如何?揭开黄依娜的真面目又如何?她注定是片无根的浮萍,飘流无定,哪里也不是她的归宿哪里也不是她的家! 终于,她走累了,在一块干净的路边花坛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夜幕覆盖了这座城市,静静地看着霓虹一盏盏地亮起,静静地嗅闻着空气传来的饭菜香气。 车水马龙的街头,她独居一隅,忍不住哼唱起一首歌曲:“我是一只孤单的刺猬,我用刺来掩饰我的自卑。曾经以为找不到同类,才害怕一个人的天黑……” 曾经莫楚寒喜欢唱这首歌,每当他唱这首歌的时候都那么忧伤,她就会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想驱逐他的寂寞和凄凉,却不知道,自己才是世上最寂寞凄凉的人! “咳!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遇到你的时候,你都那么忧桑呢!” 随着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垂眸沉思的林雪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奢侈品牌的锃亮皮鞋,顺着皮鞋向上望去,是修长笔挺的双腿和挺拔尤如玉树临风的健躯,当然还有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颜。 是刘阳!林雪微张眼睫,然后无声而笑。 刘阳歪了歪脑袋,睨着她,问道:“我很可笑吗?” 抿着嘴儿,林雪学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也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费解的样子:“我想不到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狠?这么多天没见到刘阳,她以为他长记性了! “切!”刘阳嗤之以鼻,拽拽地说:“我才不是怕他呢!我是……不跟他一般计较罢了!最近我很忙,再加上看着他着实有些讨厌,就没再跟你们见面!” 林雪配合地点点头,倒也没让他难堪:“原来是这样啊!” “当然啦!你以为我被他吓得不敢再出现啦?完全错误!大错特错!”刘阳走近过来,弯下高大的身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突然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涛子又旧病复发啦?” “……”人之初性本恶,这家伙果然死性不改! “呵,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没猜错!”刘阳干脆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随意地道:“你刚才唱得歌挺好听的,再唱一遍我听听!” 林雪站起身,整理下军装,正色道:“我要回部队啦!” “有必要这样嘛!”刘阳很不满,他跟着站起身,“我刚来你就走,太不给面子了吧!” 他的面子算什么?林雪没搭理他,转身招手搭出租车准备回军区医院,然后再乘军车回部队。 “别介!”刘阳抬起手握住她的素手,不等她嗔怒,赶紧说明:“童童也在呢,我们打算一起去吃饭的,你也一起吧!” 童童?林雪条件反射般挣开了刘阳的手,回眸四顾,果然马童童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暮色渐浓,不过马童童熟悉的身影还是很清晰。她径直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笑着:“刘阳这个色胚,说好跟我一起法国餐厅吃头盘,路上看到你在这里他就走不动了!” 林雪见马童童神色爽朗并没有扭捏吃醋的小女儿情态,稍稍放心了些,也许那天在电话里对方只是一时烦躁才挂断了她的电话吧!毕竟恋爱中的女人都比较情绪化。 “你这个男友得好好管教,如果不合格,我劝你还是尽早休了他,另觅良人!”林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她一直不赞同马童童跟刘阳在一起,但任她怎么劝马童童都听不进去。今晚又在如此情形下相遇,多少有些尴尬。她索性也不回避,直接点出刘阳就是个看见女人拔不动腿的色胚,今天可能是她明天可能是别人,总之让马童童有心理准备。 “我倒是想让她休了我,奈何她死粘着我不放,扬言如果我抛弃她她就死给我看!”刘阳摊摊手,抛给林雪一个无奈的眼神。 “是吗?”林雪没理睬刘阳,而是转首觑向马童童,语气有些幽冷:“童童,你有他说得那么出息吗?” 马童童装作没听见他们俩的话,就拽一把刘阳的胳膊,说:“喂,请客啦!我和林雪都饿啦,请我们吃顿好的!” “行啊!”刘阳求之不得,就对林雪说:“你也别独坐着悲春伤秋啦,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用!你们去吃吧,我得回部队!”林雪当然不想跟着做灯泡,更何况她能感觉出来马童童对她的芥蒂。 “不行,今晚好不容易碰上了,不聚不散!”出口挽留的竟然是马童童,她抓住林雪的手,拉着她往停在花坛后面的保时捷走去。 “你们的车停在这里?”林雪怔了怔,因为这辆车跟她仅仅隔着一堵花墙,正好藏得她看不见。 “是啊!”马童童跟林雪说话却冲刘阳做个鬼脸,半讥讽半认真地道:“他这人最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比如说悄悄地跟踪你,看你落单的时候就装作碰巧相遇,想尽各种法子诱惑你,哪怕被你老公差点儿揍掉大牙还是不长记性!” “……”林雪闻言睇向旁边的刘阳,后者耸耸肩,俊脸含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果然不愧跟梁峻涛沾亲带故,那脸皮厚得能跑火车。 “还有啊!”马童童一直在笑着,可是她的大眼睛里却隐隐流露出绝望的哀伤。“你都不知道,他对你迷恋得有多么疯狂……呵呵,说出来笑死人!那晚你在我们家留宿,他深更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去偷窥你,结果正好撞上你出门跟他借车!你猜后面他干了些什么好事儿?” 林雪惊讶地望向刘阳,后者脸色微变,不过却没有否认马童童的话,也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马童童笑得弯下腰,用手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抬起头用手指着刘阳说:“他啊,居然也开车跟着你出去啦,你回来后他也跟着回来啦!第二天还好意思说什么没睡醒,可笑啊可笑!” ------题外话------ 这个月最后一天,手里还有票的都给我吧,需要动力,泪…… 豹群有两只头豹,白豹是冷彬,黑豹是谁呢?此人也在文里出现过,如果亲们感兴趣请移驾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去看看,本文配角冷彬和何晓曼的爱情故事,同样精彩: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18.真相 原来那晚林雪接到莫楚寒的电话,让她去医院看看梁峻涛在做什么好事,她就跟刘阳借车开去了医院,结果看到梁峻涛陪黄依娜在病房里过夜的情形。不过,她实在想不到整个过程刘阳都跟着她! 林雪依然没有看刘阳,而是将惊愕的目光投向笑得花枝乱颤的马童童,直到对方笑够了,她才冷冷地问道:“既然你看得这么清楚,知道得这么明白?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开他?” 马童童不笑了,她的眼圈慢慢红了,咬着唇克制住想哭的冲动。 “我不想跟你们一起吃饭啦!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跟他的关系到底算什么,不要再这样枉费感情!”林雪转过身,走到路边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后面的两人都没有再挽留她,等她坐进车,再从车窗向外面望去的时候,发现刘阳也已经坐进了他那辆耀目的保时捷里,然后她瞠大清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刘阳发动开车,马童童拼命地跑过来想打开车门,显然车门已经被刘阳锁死了,她怎么拍打都无法打开,然后刘阳一踩油门,玄黑色的保时捷便像黑色的闪电般窜出去。 马童童哭着跑着追赶,可是眨眼间,那辆保时捷就消失在车流如织的沉沉暮色里。 “停车!”林雪再也忍不住了,她下了出租车,冲过去拉住拼命追矗的马童童,她狠狠地摇晃着她,喊道:“童童,你到底怎么啦?” 马童童哭得浑身都在抖着,间竭性地抽噎,她抓住林雪的手臂,大眼睛里满是忧戚,颤声道:“怎么办?他生气了,他在气我说那些话!”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我看他半分都不在意你!”旁观者清,林雪实在看不出刘阳对马童童有什么真情实意,他根本就是拿她消遣而已!这本是一场游戏,遗憾的是马童童错把游戏当成了真。 马童童好像没有听见林雪的话,她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自己的担忧:“他不会再回家了,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怎么办?”她说的家就是刘阳给她买下的那幢别墅,假如男子厌弃了她,那幢别墅就是给她的补偿。 林雪把她拉到路边,使劲地捏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些。“你醒醒吧!那里只是他偷香窃玉的外室而已,他根本没有把那儿当成家!” “不!那是我跟他的家!”马童童完全失去了素日的大大咧咧,现在的她跟世俗间任何失恋的普通女子没有什么两样,诚惶诚恐患得患失!“林雪,你陪我把他找回来好不好?你帮我说几句好话,他一定会听你的!” “童童!”林雪恨铁不成钢地打了她一记耳光,高声叱道:“你傻了吗?” 马童童好像被她一巴掌打醒了,用手捂着脸,踉跄后退几步,然后转过身撒腿就逃走了。 “童童!”林雪怕她出事,就赶紧追上去,可是暮色里的京都人流如织,车流若水,几个转拐就彻底失去了马童童的踪迹。 望着眼前流水般的车河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她再次觉得很无力。 * 林雪搬回到了以前的单人宿舍里居住,梁峻涛忙于在医院照顾时不时复发癫痫的黄依娜,还要随时上报收集到的情报,一时间顾不上跟林雪理论此事。 听小高跟他汇报林雪搬回到单身宿舍里居住,梁峻涛便知道林雪又在施小性子,不过他相信等忙过这段时间,好好拿出耐心来哄一哄她,就能哄转过来的。 这一忙就是三天,等到把黄依娜提供的情报全部上报军部,梁峻涛才回到部队。 部队里也攒了一大堆的军务等着他处理,忙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就让小高去把林雪叫来。 他想给她好好上堂政治课,这个小娘们,动不动就跟喜欢跟他拧拗着来,真让人头疼。 揉揉眉心,想林雪过来他该先对她说些什么,这时听见警卫兵禀报道:“士官陈建安有重要情节汇报首长!” 梁峻涛抬起头,说:“让他进来!” 陈建安刚刚入伍不久,就被他破格提拔为一级士官,主要是看中了其认真负责的精神。今天的事情再次证明,他对陈建安的破格提拔绝没有错。 “报告首长,士官陈建安有重要情报禀报!”陈建安一手打军礼,另只手里拿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硬壳笔记本。 “说吧!”梁峻涛半仰在椅子里,一双眸子寒光凛凛,不怒自威。 陈建安走上前,将那只笔记本放在桌案上再推给他,“这本日记是在炸掉秋锦园之前,一起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的。林少尉只是拿走了笔记本电脑,这个本子她没拿。我觉得这个本子价值也挺高,就留了出来。回部队后,翻了几页,觉得里面有许多重要的内容,就拿过来给首长看看!” 从秋锦园里拿出来的?梁峻涛坐起身子,随手拿起那本日记,翻开第一页。 与其说这是日记,更像是随笔。因为上面的文章并没有标明日期,只是一段段地好像随笔感想的东西。大体一翻,写得还不少。 字迹是漂亮的蝇头小楷,字体遒劲有力,洒脱不羁,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 梁峻涛眯起星眸,因为刚刚扫了一眼他就被上面的内容给吸引住了。 “我的回归将是他们的末日,残酷的报复开始了,我要让云林两家彻底毁灭!云林两家,作恶累累,等到他们气数散尽,看谁会帮助他们!” 抬起头,梁峻涛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陈建安:“你留出这个本子,林雪知道吗?” “报告首长,她不知道!”陈建安有些忐忑,顿了顿又问道:“要不要通知林少尉?” “不用!”梁峻涛摆摆手,嘱咐道:“记住保密,这件事情不允许对任何人提起!” “是,首长”!陈建安打了个军礼,说:“没有其他事情我出去了!” “去吧!”梁峻涛点点头,等陈建安走了,他便提起桌上的军线电话拨通了军部的电话,吩咐道:“706师一级士官陈建安屡屡立功,申请为他晋升两级!” 他果然没有看错陈建安,这个小伙子做事就是较真儿!这本被陈建安悄悄留出来的日记确实是一件宝贵的物证,它比林雪留下的笔记本电脑还要重要百倍! 冲着这点儿,让陈建安晋升三级士官就一点儿都不为过! “报告!”小高走进来,“林文书来了!” 梁峻涛藏起了日记本,才说:“让她进来!” 这是自从那天在医院分别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超多好看小说] 林雪的面色清冷依旧,还是那么静静的,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失控激动一般。 她站得位置离他很远,语声有种刻意的疏冷:“首长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梁峻涛站起身,大步走过来。 见他靠近前,她错步后退,沉下脸色,冷声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听得见!” “媳妇儿!”梁峻涛涎着脸靠近前,低下头打量着她的脸色,笑嘻嘻地道:“还在吃醋?” 谁吃醋?林雪噙起幽凉的笑,她再次轻轻地重复道:“我真没吃醋,真的!” 梁峻涛定定地凝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秋瞳冷漠寡淡,真的毫无情绪波动。心口顿时好像塞了块石头,又憋气又沉闷。原来,他真的不够份量让她吃醋! 自嘲地笑了笑,他伸出铁臂将她圈进怀里,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过来,我告诉你我跟黄依娜以前的事情!” 他欠黄依娜的太多了,哪怕黄依娜的背叛都令他那么心疼!假如不是为了他,假如不是被他连累,黄依娜不会搞得今天这么惨。不管怎么样,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不问。 “不用!”林雪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再次后退,她仰起清丽冷漠的脸庞,淡淡地说:“真的不用!” 实在拿她没办法,想发火自己又理亏,梁峻涛只好咽了唾液,顺便把所有火气也咽下去。“好,”他笑着点点头,说:“不提黄依娜的事儿了!我说点儿你喜欢听的!” 她喜欢听的?林雪微微张睫,静静地睨着他。 说实话,每当梁峻涛看着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他就有扑上去咬她的冲动。 用最原始的方法打破她的冷漠,让她喊疼,让他看到一个真实的女人!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气氛不允许,再说她抗拒的厉害,感觉他再耍无赖只会让她更厌烦。 蹭蹭鼻子,他对她招手道:“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说着,他就走到沙发边随便地侧躺下,顺便抽出支香烟点燃。 他一般不抽烟,尤其军队这样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在公众场合抽烟。可是,每当他情绪烦躁或者郁闷的时候,就会点一支烟抽两口。 无疑,现在的梁峻涛竭力压抑着烦乱焦躁的情绪,他的心情并不好。 林雪站着没动,语气仍然平和而冷淡:“你说吧,我听得见!” “……”差点儿破功,他忍下想骂娘的冲动,对她翻了个没好气的白眼,然后慢慢坐起身。 见她凝神戒备的样子,他不由一阵气馁,也一阵心慌。这个小娘们,每当摆出这幅神色的时候,他总有无法把握她的感觉,就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摇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感觉,她怎么会消失不见呢?除了他的身边,她几乎无路可退! 莫楚寒就是她这辈子永难摆脱的魔魇,她不敢离开梁家的庇护,否则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下场,她应该很清楚。 拍拍身边的沙发,他微微勾笑地轻声说:“到我身边来坐着,我跟你说会儿话,不乱来!” 林雪知道自己矫情了,她不该跟他拧着,可是心里就是有口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气,让她无法再对他和颜悦色,也无法再俯就他更无法再接受他的亲近。 想到他抱着黄依娜的样子,她就对他的靠近本能地感觉恶心反胃。 见她沉默,粉拳下意识的攥起,甚至肢体都僵硬起来,他就知道无法勉强。 默默地抽着烟,空气中有种沉闷压抑的氛围在逐渐扩大变浓,好像堆积的炸药,只需一根导火索就可能爆炸,引爆的结果就可能是两人关系的彻底崩裂! 自从两人注册登记后,她从未如此强烈地排斥他的亲近,他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底线。 抽完一支烟,梁峻涛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修长有力的双手十指相扣,再抬起眼还是笑意吟吟,他说:“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林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回答他的时候,嗓音又嘶哑:“你说。” 刚才她紧张到浑身僵硬,假如梁峻涛对她硬来,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还好,他没有强迫她。只是,瞬间的紧张和恐惧已让她复发旧疾,声带受情绪影响毁损嘶哑,这是她永远都医不好的顽疾。 “是这样的!”梁峻涛仰靠着沙发,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跟平常一样地随意慵懒,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铂金打火机,抬眼睇着她,说:“关于那桩车祸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有力的证据起诉莫楚寒,李彦成又坦护着他,想定他的罪恐怕很麻烦。所以我想干脆让冷彬动用豹群的杀手,直接宰了他,你认为如何?” “……”林雪瞠目,她想不到梁峻涛找她来是商量这事儿。 犀利的星眸紧紧地攫着她,没有放过她俏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她到底还是在意莫楚寒的,因为他说动用杀手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眼中并没有惊喜而是一种本能的惊愕。 “说话啊,你认为这办法可行吗?如果可以,我马上通知冷彬,让他挑选精锐杀手!据我所知,豹群从未失手过,再显赫的地位再牛逼的大鳄都逃不过他属下猎豹的尖牙利爪!” 林雪开口了,这次她的语气很平淡:“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跟我商量,我没有意见!” “你同意了?”梁峻涛紧觑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说过,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林雪说完,她似乎不想再跟他面对面地谈下去,直接转过身离开。 看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影消失,他僵坐了一会儿,良久,“啪!”将打火机摔到桌案上,咬起钢牙。 妈的,小娘们被他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动不动就敢给他摔脸色看! 一个人默默地待了会,甚是无趣,就起身走回办公桌,拉开抽屉,拿出那本刚才藏起的日记。 翻开刚才看的第一页,继续看下去。 “我的回归将是他们的末日,残酷的报复开始了,我要让云林两家彻底毁灭!云林两家,作恶累累,等到他们气数散尽,看谁会帮助他们! 听说云家的丫头跟梁大少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哈哈,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修成正果,更不会让云家找到梁家做靠山,看看梁大少会不会希罕一个被轮(蟹)暴过的女人!” 看到这里,梁峻涛惊愕地挑起眉峰,难道云朵被人轮(蟹)暴过吗?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不对,自从大哥出事后,云朵就彻底消失,听说出国去了,从此再无音信。大哥一直以为她是嫌弃他残废了就出国躲着他……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这一切都是莫楚寒为拆散云梁两家联姻用的卑劣手段? 再接着看下去,却没有实际确切的内容了。显然,写日记的人很小心,已经防备到这本日记以后可能落到别人的手中,记述的一般都是他内心的情感和想法,却没有记载任何实际过程。 接下来,就是莫楚寒对云林两家的控诉和仇恨,列数两家的累累罪恶,如何用卑鄙的手段逼得莫氏破产,如何迫使莫家走投无路,莫氏财企的董事也就是莫楚寒的父亲莫景山如何跳楼自尽…… 商场如战场,失败的一方就意味着倾家荡产债台高筑。莫氏就是硝烟弥漫的残酷商场上淘汰的牺牲品,不足挂齿,可是当事人却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挫折和惨痛打击。 莫景山跳楼,莫氏破产被收购,一贫如洗且身负巨债的莫楚寒只能跟母亲一起流亡海外,在外飘泊三年,两年前衣锦还乡,重新振兴莫氏,短期内创造了一个属于莫氏的商界神话。 字里行间都是笔者的忿慨和仇懑,他觉得全世界都在算计他谋害他,身边的人统统都是白眼狼,莫氏鼎盛的时候,那些狐朋狗友都围绕左右,莫氏一败涂地时,不但狐朋狗友不见了就连相恋多年的女友也弃他而去转身投进了云大少的怀抱。 对云林两家的仇恨不共戴天,笔者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这两家人全部死绝,同时发狠等他归来,一定要让这两家鸡犬不留。 看这本日记,等于看一个疯子自言自语。梁峻涛蹙起英眉,因为云林两家虽然破产了,被莫氏并购了,但是两家的人都好好的活着呢,日记里的内容显然不能作为法庭呈堂供证。 再下面就是莫楚寒对林雪的强烈痛恨和遣责,骂她水性杨花,骂她嫌贫爱富,骂她贱人贱货,并且发狠,总有一天要让她后悔背叛他。 “啪!”将日记本丢在一边,梁峻涛揉了揉眉心,在心里忖度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莫楚寒这个疯子没有患妄想症的话,两年前大哥跟李辉遭遇的车祸案应该就是他一手设计安排的。可是除了一篇电子日记和一些空洞的胡言妄语,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性的物证。 虽然跟林雪说过要动用豹群的杀手来对付莫楚寒,但他知道,若他真那样做,他的形象就会在林雪的心中大打折扣。 看得出来她对他的疏冷和不满,他暂时不想再触碰她的底线。也许她恨莫楚寒,也想着把其送上法庭关进监狱,但却不想用暗杀的手段。 尽管她一再说让他自己决定,他的事情与她无关,可他当然不会当真的。如果当真了,那么从此他的事情就真得再也与她无关了! 这个小娘们,拗起来真是谁拿她也没辙! * 医院的病房里,莫楚寒端了碗燕窝粥,用银匙舀了,一勺勺地亲自喂舒可喝。 舒可脸上的绷带已经换了好几次,伤口开始结痂,可是每次换绷带的时候,她都会大喊大叫地疯狂砸东西,等医生给她缠起脸部后,她又会一直哭泣不肯吃东西。 莫楚寒耐心地哄着她,亲手喂她喝粥,在她耳边再三保证不会嫌弃她。 男子的温柔呵护给了舒可信心,她享受着莫楚寒的体贴和照顾,边担心地道:“如果被爸爸看到他会生气的!他让我照顾你,现在变成你照顾我了!” “没事,我高兴照顾你!”莫楚寒喂她喝完了燕窝粥,就拿起纸巾细心地为她揩嘴角。 “楚寒,你真好!”舒可感动地扑进了他的怀抱里,哽咽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实在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莫楚寒说:“在我最困难最落魄的时候,是你一直陪伴着我照顾我,现在你有不幸,我理应回报你!” 只是回报吗?舒可有些不甘心,但却装作听不懂,仍然伏在他的怀抱里,梦呓般地说:“记得小时候,看到你每天牵着林雪的手,陪她玩陪她笑,我好羡慕啊!”不止是羡慕,更多的还是嫉妒,也许从那时她就恨上了林雪。“楚寒,你知道吗?你是我心里永远的最美好的梦!我想,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全部来换回你,我愿意用我的生命跟林雪交换你!” 莫楚寒轻轻推开她,勉强牵起唇角,道:“我们不要再提她!” “唔,”舒可乖巧地点点头,既而转移话题:“对了,爸爸可是一直盼望能有个孙儿,我也很喜欢小孩子!你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如果没有一份寄托都不知道能不能有勇气活下去……” 言下之意就是让莫楚寒给她个孩子,有了孩子,她就能在李彦成的面前立稳脚跟,就能坐稳莫太太的宝座。 提起李彦成,莫楚寒俊脸上温润的笑容不见了,语气也有些冷冽:“也别再跟我提他!他现在一门心思巴望着有个孙子不过是怕李家断了香火,他把我当种马呢!” 听出莫楚寒对李彦成的怨怼和忿懑,舒可也不敢再坚持下去,就连忙顺着他的意思,说:“对对!不提他!其实呢,我们要孩子是为了我们自己,不是为了任何人!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毕竟你年龄也不小了呢……” “能不能说点儿别的?”莫楚寒烦躁起来,他站起身,想离开病房。 “不要走!楚寒,你不要离开我!呜呜……我错了,不该说这些让你不开心的话,我会记住的,保证不再说了!”舒可连忙死命地抱住他,声泪俱下:“楚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呢?一点儿耐心也没有,是不是嫌弃我的样子太丑陋了?” 莫楚寒想到她现在的情况实在可怜,也就压下火气,缓和语调道:“我莫楚寒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辈子……都会照顾你!” “楚寒,你真好!”舒可不敢再招惹他的情绪,连忙柔顺地抱住他的健腰,柔声呢喃道:“人家也没指望你对我有多好,只是希望你能多陪陪我而已!” 这时,房门敲响,听到崔烈的声音响起:“少爷!” 莫楚寒侧首,道:“进来吧!” 崔烈走进来,对莫楚寒说:“少爷,林娅玲来了!” 怔了怔,莫楚寒半晌没说话。 “要不要让她进来?”崔烈觑着他的脸色问道。 “让她进来吧!”莫楚寒转过头,从案几上拿起一只芒果慢慢削着。 林娅玲进来的时候,连脚步都是小心奕奕的,她听说莫楚寒在这里疗养身体,所以今天抽了点空闲时间就谎称要回娘家看看,打车来到这里。 “莫少!”她恭恭敬敬地对着坐在床沿前皮软椅里的莫楚寒弯了弯腰,陪着谄媚的笑容,说:“身体好了些吗?” 莫楚寒连正眼都没抬,只是将芒果削好了放到一只水晶盏里,然后拿牙签插了喂舒可。 这才发现头部被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的舒可,不过林娅玲当时没有认出她,就奇怪地问道:“这位病人是谁啊?” 不等莫楚寒说话,舒可就吐出了嘴里的芒果肉,双手捂脸哭起来。“楚寒,我好害怕!”哭着哭着,她就扑进了莫楚寒的怀里,浑身发抖。 “别怕!”莫楚寒连忙拍抚她,即而瞪着旁边还不知道怎么闯下祸的林娅玲:“你有话快说有屁快话,我的女人看着你瘆得慌!” “……”林娅玲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只是随口问了问头缠白布看起来很诡异的女人是谁,对方怎么就激动这样?还口口声声嚷着害怕,她林娅玲貌美如花,哪里让人害怕了? “少爷在问你话呢!快说吧!”崔烈提醒道。 “噢,”林娅玲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趋前一步,赔笑道:“这次我来是想当面跟莫少汇报林雪的情况!” 此话一出,她感觉空气的味道都变了。不但莫楚寒俊脸如罩寒冰,而且那位直嚷着害怕的裹脸女人直接僵怔了。 半晌,舒可哭着质问莫楚寒:“你还让人监视林雪吗?你还惦记着她!呜呜……”她奋力擂打着莫楚寒的胸膛,委屈得泣不成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是不是嫌弃我变丑了,你又想跟林雪重修旧好?” “不是,没有!”莫楚寒只差举手宣誓了,他竭力安抚着舒可,连声解释道:“那是我生病前的事情啦!从我晕迷后清醒到现在,一直没有再主动打听过林雪的情况,不信你可以问林娅玲!” 舒可回过头,眼泪汪汪地问林娅玲:“楚寒说得是真的吗?你说他最后一次让你打听林雪的情况是什么时候?” 林娅玲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指着她的脸,迟疑着问道:“你、你是不是舒可?听声音好像舒可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脸怎么啦?” 舒可浑身一颤,又扑进了莫楚寒的怀里大哭起来:“呜呜……楚寒,我害怕!” 莫楚寒气不打一处来,忙搂抱着舒可宽慰她,边回过头指着莫名其妙的林娅玲,叱道:“你滚!” “莫少……”林娅玲没拿到钱哪里肯走,她涎着脸央求道:“我都给你做了这么久的眼线,你能不能让人赏我点儿钱?” “笑话!”莫楚寒冷笑道:“你不是给梁大少暖床吗?他的钱还不够你花?” 林娅玲有苦难言,她想说在梁家就混个温饱,根本抠不出钱来,因为梁天逸整天窝在家里,他根本不需要钱。他的钱都给刘美君保管着呢,而要想从刘美君的手里抠出钱来那无异于白日做梦!“我……我真没钱!” “你没钱关我什么事?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林雪的事情你不必跟我汇报了,我不感兴趣!现在我要忙着照顾舒可,她看见你们姓林的就害怕,赶紧滚!”莫楚寒喝令左右,“你们还怔着干嘛?赶紧把这个女人弄出去!” * 云朵站在梁家的大门口踌躇了半天,也鼓不起勇气进门。怯怯地看着门口的警卫兵,她怕再次遭到驱逐。 上次是沈盈盈碰巧过来带她进去的,看来今天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看看天近晌午,她也在这里觊觎了半天,那几名哨兵都向她投来警惕的目光,再待下去显然会被盘问,她决定还是回家吧! 刚转过身,就差点儿跟一个人撞个满怀,只闻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道直冲鼻腔,刺激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等她抬眼看清眼前是谁,就听到一个高分贝的奋亢声音叫嚷起来:“小蹄子,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云朵只觉头皮一疼,她漂亮的栗色卷发就被揪起来。“哎呀!”她疼得直皱秀眉,双手本能地去护自己的头发,这才看清原来揪她头发的人是林娅玲。 “放开我!”云朵一边奋力抢救自己的秀发,一边气忿地质问林娅玲:“你为什么揪我头发?我又没有做坏事!” 云朵的心智还是个孩子,在她心目中只有做坏事的孩子才会被责打惩罚。 “小浪蹄子!”林娅玲在莫楚寒那里蹭了一鼻子灰,窝着满肚子火气,回来正好碰上云朵在梁家门口打转,她一看就知道她是来找梁天逸的,明欺云朵软弱,就拿她当撒气筒。劈手给了云朵两记耳光,再叉腰骂骂咧咧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跑来想偷我的男人?告诉你,再敢打我男人的主意,整死你!” 挨了两记耳光,脸颊火辣辣的疼,头发被林娅玲扯掉好几络,头皮也火辣辣的疼。云朵忍着疼,勇敢地没有哭。她愠然地怒瞪着嚣张拔扈的林娅玲,跟她据理力争:“我没有想偷你的男人!天逸是我的男人,你还没有认识他之前,我跟他就好上了!” 林娅玲才是横刀夺爱的那个人,她不是!她爱天逸,一直爱! “嗬,小狐狸精,你还有理了!”林娅玲素来就是阎王般的泼辣性子,来梁家压抑了这么多天不能撒泼,实在需要发泄一下。她吃准云朵懦弱胆小,就吃柿子拣软的捏,把她的彪悍狠狠地发泄到云朵身上。 扬起巴掌准备再次殴打云朵,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喝斥道:“住手!” 林娅玲举起手臂连忙滞住,现在的她就是欺软怕硬,再加上被梁家人挫得没了锐气,一听见这种严厉的声音就胆颤。回过头,见梁峻涛那辆拉风的军用陆虎停在门口,林雪已经打开车门走下来,原来是两口子一起回家吃午饭。 悻悻地抬高下巴,林娅玲表示对林雪的不屑,不过也没敢再打云朵。 林雪走过来,拉过云朵,扳起她的小脸看了看,见一张漂亮的脸蛋都红肿起来,可见林娅玲打得多么用力。幽凉的清眸冷冷地睇向林娅玲,愠声质问她:“你为什么打她?” 林娅玲叉起腰,美眸流露凶悍:“谁让她觊觎我的男人!以后她来一次老娘我就打她一次!” “你敢打谁?”梁峻涛也下了车,疾步走过来问林娅玲。 见到梁峻涛,林娅玲脸上的悍色顿时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二少爷回来啦!” 梁峻涛扬眉,没理睬她的问候,继续刚才的问题:“你敢打谁?” “呃,”林娅玲眼珠一转,赶紧赔笑道:“我哪敢打谁?不过是女孩子间的斗嘴罢了,二少爷应该不会管这个吧!” “你跟谁斗嘴我不管,不过我媳妇儿看不顺眼的事情,我就得管!”梁峻涛昂起下巴,睥睨着她,问道:“说,打了云朵几巴掌?” “我、我没打她啊!”林娅玲连声否认,心里吓得要死。没想到偶尔撒撒性子就偏巧遇到林雪跟梁峻涛在这个时候回来,看来她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林雪指着云朵红肿的小脸,冷声道:“难道她会自己打自己?做了事情还不敢承认,你的人品果然无下线!” 林娅玲见人证物证摆着无法再抵赖,就悻悻地哼一声,算是默认了她打云朵的事情。 “你,自己动手扇自己两耳光,保证要跟她一样留下红印!如果你不照做,我保证让你在今晚之前滚出去!”梁峻涛将手插到军装的口袋里,冷睇着林娅玲。 林娅玲知道梁峻涛说到做到,假如他跟她较真,她绝对讨不了好!就算梁天逸想留她,他也有一万种法子让她自己乖乖离开梁家。 凶悍之色全部消失了,既而变得像只斗败的公鸡。伸手左右开弓狠狠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如梁峻涛要求的一样,两侧的脸蛋都要留下红印才行。 梁峻涛神色不动,只冷冷地问她:“疼不疼?” 林娅玲苦着脸,说:“当然疼啦!” “以后再想打人的时候,就想想那巴掌扇在你自己脸的滋味再动手,记住没有?” “记、记住了!”林娅玲忍气吞声,耷拉着脑袋,再不敢耍勇斗狠,因为她自知斗不过眼前的这位爷。 林雪没有再看林娅玲,而是拉着云朵的小手,说;“我们上车!” 梁家的院子很大,陡步行走也要一段距离。正值七月盛夏的中午,日头很毒,林雪就把在太阳下晒了半天的云朵拉上车。 梁峻涛随之也上了车,小高一踩油门,军用陆虎就慢慢驶进了院内。 林娅玲见车开进去了,才敢抬起头,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有什么了不起?早晚你也会被二少爷玩腻,到时也许你还不如我呢!” * 张管家走进画室,对正在作画的梁天逸说:“云朵小姐被林娅玲打得不轻,脸都红了!” 作画的修长大手滞在那里,良久,梁天逸才回过头,皱起俊眉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还是那么软弱可欺!被打也不知道还手? 见梁天逸很关心的样子,张管家才接着说道:“云朵小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正巧儿被林娅玲看到了,就说她惦记她的男人,动起手,云朵又不会还手,被打得不轻!不过幸好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回来碰上,喝止了林娅玲!现在他们一起回来啦!” “……”梁天逸沉默了一会儿,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提起画笔继续画他的画。可是他执笔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着,笔下的画再也没有了轻松流畅的感觉。 “大少爷,我出去了。”张管家说完就躬了躬身子,转身往外走去。 “等等!”梁天逸喊住了他。 张管家转过身,问道:“大少爷还有何吩咐?” 犹豫了一会儿,梁天逸还是说:“传话下去,就说……以后再看到她来,不必拦她了,让她进来吧!” “是!”张管家点头转身离去。 随着张管家离开,梁天逸将手里的画笔一丢,心乱如麻,再也画不出任何东西来。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19.你俩妹妹的青春损失费多钱? 林雪带着云朵走进室内,穿过甬道进到客厅里来,正好碰上刘美君,对方狐疑地把她们打量一眼,想说什么,见梁峻涛也进来了,就只好咽回去,只是问道:“怎么刚回来?” 梁峻涛随意地往沙发里一仰,说:“部队有点儿事儿,耽误点儿时间,爸爸不是也没回来嘛!” 梁仲全说思念儿子儿媳,让他们今天回来一起吃顿午饭,厨房里从九点多钟就开始准备了。 刘美君走到爱子的身边,慈爱地看着他,问道累不累,又让佣人沏茶,她坐在一边跟他闲话家常:“准备了你爱吃的大闸蟹,还有清蒸黄花鱼,另外啊还有一只野鹿,是你爸爸的老部下特意孝敬的!” 梁峻涛翻个白眼,笑着说:“等爸爸回来我得问问他,怎么也收受赂贿了,就不怕我跟着学不好?” “去你的吧!耍贫嘴,一只野味算什么赂贿?你爸爸好这一口儿,他的老部下都知道!隔三差五地送些野味儿来,不过近两年野鹿很难猎到了。”刘美君说着话,目光再次转向紧挨着林雪的云朵,见她的小手一直抓着林雪的手不敢松开,好像紧张得不行。本来刚见到云朵时就想问问她的来意,因为跟儿子说话把这事儿丢下,此时便忍不住问道:“云小姐,你来做什么?” 其实来的路上云朵已经想好了借口,可是她惯不会撒谎,听见刘美君质问她的来意,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来找、找林雪!” “唔!”刘美君瞥了云朵一眼,也就不再说什么。 其实她对云朵的印象不坏,只是两年前儿子出事后云朵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她对其印象大打折扣。当着梁天逸的面儿,她没少骂云朵,不过后来梁天逸禁止再在他的面前提起云朵的名字,久而久之就放下了。 这时,林娅玲也进来了。作贼般蹑手蹑脚,好像生怕被人发现,她急急忙地想往楼上跑。 “娅玲!”刘美君赶紧喊住她。 林娅玲回过身,装作才看见刘美君,连忙退回来,笑着说:“妈,我回来啦!” “我知道你回来啦!”刘美君瞪她一眼,问道:“你怎么出去了这么老半天?就不怕天逸找不到你吗?他心情郁闷,你应该多陪陪他,不要没事跑出去撒野!” “没有啊,我回趟娘家嘛!这么多天了,惦记我爸的身体不是很好。”林娅玲走过来,见云朵跟林雪坐在一起,不由更加嫉妒,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云朵吓得赶紧躲进林雪的怀里,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 如此孩子气的动作看在林雪的眼里不由觉得一阵心酸,她拍抚着云朵的脊背,安慰道:“别害怕,没有人敢打你!” 不一会儿,接到梁仲全打来的电话,说部队临时接待重要的老领导,不能回来吃饭了。 “你爸爸不回来吃,我们吃吧!”刘美君看着多日未见的宝贝儿子,见他英姿勃发,周身愈发充满了王者霸气,不由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心喜。幸好还有峻涛,有他在,梁家就会一直鼎盛下去,永久不衰。慈爱地问道:“峻涛,中午想加什么菜?” 梁峻涛吊尔郎当的表情,好像对母亲的亲热慈爱没什么特别感觉。扬扬眉峰,他对刘女士说:“问我媳妇儿吧!她爱啥我就爱吃啥!” 刘美君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斥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真要气死她了!她怀疑这个不孝的东西就是在存心气她! “太太,大少爷下来啦!”张管家走过来,在刘美君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这可是希奇事儿,因为最近梁天逸都不肯下楼吃饭,顿顿都要佣人送到画室里吃,性子也愈发地乖戾古怪。 自从上次为驱赶林娅玲的事情,兄弟俩闹了些不愉快,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警卫兵推着梁天逸从轮椅通道下来,然后推到客厅里来。 林娅玲连忙跑过去,殷勤地接过轮椅,推梁天逸过来。一则,她是讨好刘美君和梁天逸;二则,也想对云朵显摆下她跟梁天逸不同寻常的关系。 云朵看到梁天逸过来后,她的眼睛就不会眨了,直怔怔地看着他。灿亮的明眸映着泪光,咬紧唇瓣,不敢哭出声儿。 天逸更清瘦了,他看起来那么孤寂,她好想上前抚慰他陪伴他,可是……他的身边有个林娅玲。下意识地摸了摸兀自火辣作疼的脸颊,目露怯意。 梁天逸虽然没有正眼瞧云朵,但眼睛的余光完全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很明白。见她眼泪汪汪地躲在林雪的身后,漂亮的小脸红肿着,连注视他的目光都是怯怯的。 林娅玲打人好像更狠了,云朵的小脸简直没法看。这个该死的蠢丫头,挨打的时候不会反抗难道连躲避都不会吗? 把梁天逸推到餐桌前,林娅玲有些得意,就对刘美君说:“妈,我们吃饭吧!” 刘美君冷哼一声,训斥道:“就知道吃!” “……”林娅玲干笑两声,也不敢再说话。 “吃饭!”梁峻涛发话了,顺便加了句:“我媳妇儿饿了!” 不必再等刘美君吩咐,佣人开始上菜,因为在这个家里,二少爷永远都拥有最高的身份。他说开饭就开饭,任何人也不会反对。 像往常一样,梁峻涛拿起筷子先给林雪挟菜,不过这次他挟的菜都被林雪端到云朵的面前啦。因为云朵可怜巴巴地一直拽着她,也菜也不敢挟,生怕被人赶出去。 梁天逸不时抬眼打量云朵,不过他目光在她脸上身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不等云朵发觉,他就很快移开目光。 “天逸,”林娅玲当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刻意地挟了菜送到到梁天逸的餐碟里:“你吃这个!” “啪!”梁天逸直接把餐碟摔到地上,连看都不看。他有洁癖,哪肯碰林娅玲挟过来的食物。 佣人们看惯了梁天逸的乖戾无常,也常见他摔东西。一般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摔东西,有时候直接连桌子都掀了。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林娅玲恼恨不已。就不明白,同是林家的女儿,为什么梁峻涛那么疼爱林雪,还主动给她挟菜,而她反过来给梁天逸挟菜,他都不希罕吃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自己跟林雪相比到底输在哪里。 刘美君见儿子不高兴,当然就不由分说地把林娅玲训斥了一顿,无非是嫌她没有眼色,乱献殷勤。 林娅玲蹭了个灰头土脸也不敢多话,就老老实实地吃自己的饭了。来梁家后,实在把她身上的火性和脾气都磨得差不多,要搁以前,谁敢这么给她没脸,她不当场把桌子掀了才怪。当然,现在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在梁家掀桌子?那得摸摸自己的脑袋是不是长得够结实。 梁峻涛不时倾近林雪,小声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挟!” 林雪淡淡地,良久才答一句:“不用。” 看着儿子的贱相,再看看林雪爱搭不理的淡漠,刘美君几乎气得胃疼。没办法,谁让她生了两个不听话的儿子,尤其是老二,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实在丢梁家人的脸! 不过因为林雪的事情起过争执不在少数,这次她没敢再招惹儿子不高兴,有任何不满也咽下肚,不过这顿饭吃得她胃涨胃疼直接导致消化不良。 林雪也感觉到自己的疏冷太明显,就转过头对梁峻涛说:“你吃吧,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她居然肯理他了,梁峻涛喜得心里一阵痒痒。最近两人关系并不好,自打那日离开医院,她就对他极度疏冷,想跟她亲近都困难。苦恼之余,正好借着这次梁仲全召他回家吃饭的机会想跟她拉近些距离。 “媳妇儿,吃完饭带你的朋友参观下我们的家!”梁峻涛投其所好,看出林雪喜欢云朵,而云朵又想留在这里,他就开口了。 云朵一听眼睛就亮了,好不容易获准进到梁家,又能跟天逸在一起吃饭,她很满足了,现在听梁二少说吃完饭还会带她参观这个家,当然很开心。就在私下里悄悄地掐林雪,示意她答应梁峻涛的提议。 林雪看着云朵激动的小脸,不由一阵心酸。难道能多留在梁家一会儿,多看到梁天逸一会儿,就能让她如此激动吗? 吃过饭,漱口后,佣人送上饭后茶。 梁天逸难得没有立刻上楼,而是坐在那里主动跟弟弟聊了几句。 云朵激动得想哭,第一次梁天逸没有再刻意地躲着她,吃过饭他还肯再稍稍坐一会儿,让她能够再多看他一会儿。 梁峻涛见梁天逸气色不错,心情好像也不错,目光瞥了眼林雪身边的云朵,后者张着明亮的眼眸充满喜悦地看着梁天逸,好像他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不由想起他看过的那篇日记,难道当初云朵真是遭遇了被轮(蟹)暴的劫难才出国去了?依稀听林雪提起过,云朵的脑子好像受过伤,以前的事情多半不记得了,但她仍记得跟梁天逸的感情。 不过这些事情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惦记牵挂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哥,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得跟你说声!”梁峻涛几经思忖还是决定要跟梁天逸说明真相。 梁天逸点点头,放下茶碗。“什么事你说吧!” “两年前那个害你出车祸的王八羔子找到了!”梁峻涛嘴角噙起冷佞,接道:“不过暂时找不到能把他送进监狱的有力证据!” 梁天逸有些意外,半晌问道:“是谁?” 两年前的车祸几乎粉碎了他的一生,他失去不止是事业和双腿,还有一份他曾经认为最美好最纯净的爱情。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接踵而来的打击足以摧毁他的全部。在他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刻,他最爱的云朵无情地弃他而去,成为他心里永难磨灭的伤痛! 无法原谅她,无论她有何理由,她都不该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从未那么恨过一个人,以前有多么爱那一刻就有多么恨。 云朵睁大明眸,她也想知道梁天逸到底是怎么出的车祸,她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天啊!到底是谁害得天逸?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东西!”刘美君急了,这两年梁家用了无数的办法来调查事故的原因,虽然怀疑李辉的刹车出了问题,但是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原以为那桩案子成了死案,想不到居然还有重新找到线索的时候! “那个人身份虽然不凡,但我想要他的命也是小菜一碟!”梁峻涛有意无意地回眸看了身边的林雪一眼,然后才慢慢地接道:“不过,我不想动用杀手!” 刘美君急切地问道:“到底是谁?” “等我把他送上法庭再告诉你吧,免得打草惊蛇!”梁峻涛接下来的话不但是对大哥梁天逸的表态,同时也是对林雪的表态:“我一定会揭开他的全部真面目,亲手把他送上军事法庭审判,再把他投到军事监狱里――让他把牢底坐穿!这也许需要时间,不过我保证不会超过三年!” 说出这些话的那刻起,他就注定跟莫楚寒卯上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他就总能有办法把他给揪出来。 林雪依然静静地,可是心里涌起了波澜。她知道,梁峻涛执意要用法律手段解决跟莫楚寒之间的恩怨主要还是为了她,其实她想说,他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他愿意用哪种方法替他大哥出头报仇,她都没有意见!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垂下眼眸,思忖着什么。 刘美君听儿子说得如此笃定,知道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但是却不足以送对方进监狱,可见对方有着非同寻常的政治背景。不过,既然确定了对方凶手的身份,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背景,都逃不过梁家的追杀。 “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歹毒?到底跟我们梁家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你说要用正大光明的法律手段来对付他,可是他在害天逸的时候,有没有用正大光明的法律手段?”刘美君手脚都气得哆嗦,她几乎忍不住立刻给丈夫打电话,让他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既然确定了身份,绝不能再让他舒舒服服地活着! “相信我,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不会放过他!”梁峻涛不想动用杀手!因为在林雪决定要把莫楚寒放进监狱的时候,他就不想动用黑道手段了。 说话间,张管家又过来了,脸色有些异样,他先分别看了看林雪和林娅玲两人,然后走到刘美君的身边,悄声说:“夫人,林家的人都来了!” “嗯?”刘美君满脑子里装的是谋害梁天逸凶手的事情,盘算着等丈夫回来一定动员他私下里跟梁峻涛问出凶手的真实身份,冷不丁地有些理解不过来张管家的话。“什么?林家的人……都来了?” “是的!”张管家告诉她:“林家的人全到齐了,包括林文博!” 这下子,刘美君再也淡定不得,忽地站起身,目光向外面望去,果然见林文博拄着文明杖,在儿子林聪的搀扶下一步三摇地走进来。另外,身后还跟着林太太许靖瑶和林聪仅有两岁的儿子小宝。 自从林家败落后,又遭到了莫氏的封杀,这让所有跟林家沾边的人都自觉跟他们划清了界限。 林聪的妻子也是位富商之女,在遭到莫楚寒的威胁之后赶紧跟林聪离婚,并且丢下儿子改嫁别人去了。林娅玲的未婚夫是位富商公子,毫无疑问,也是受莫楚寒的威胁,干脆直接跟林娅玲解除了婚约。 林雪跟云书华有婚约,也在莫楚寒的胁迫之下解除婚约,另外云朵跟梁天逸快要订婚的时候,偏偏梁天逸出了车祸,从此云朵远遁海外,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京城的人以为云林两家都成了臭鸡蛋,倒贴钱也没人要!可是,随着林雪跟梁峻涛注册登记,云书华跟李彦成之女李雯珊订婚,后来林娅玲也住进了梁家,才让人叹息原来世事真的无常。 世事如浮云,生命不止,变化不休,没有人能看透另一个人的未来。 不过,林雪和林娅玲虽然都分别委身给了梁家的两个少爷,但是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名份。林娅玲充其量只是给梁大少暖床的女奴,而林雪纵然跟梁二少注册登记,可是并没有举行婚礼,所以说,梁家对外并没有公开承认跟林家的亲家关系。 今天,冷不丁的,林家举家来访,当然让人感到惊讶。 林雪和林娅玲几乎同时站起身,心里本能地感觉到不妙。假如没有十分严重的事情,不可能突然一家人跑到这里来。 刘美君迎上去,仰着下巴,冷眼睨着突然造访的来客,并没有说话。 林文博满脸病态,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张开嘴就不停地喘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的许靖瑶连忙跨前一步,赔着笑脸对刘美君说:“亲家母,今天冒昧造访,还请不要怪罪!” 刘美君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笑意,冷冰冰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这架式就不简单,肯定有什么事情吧!林家的两个女儿在这里就够闹心的了,这突然全家人都跑来,光看着她心里就发慌。 林文博喘了半天才稳下气息,沮丧地说:“不瞒亲家母,家里出大事了!从早晨到现在,拨姊妹俩的电话就一个也没接通过!没有办法,只好上门来问问她们,怎么办啊!” 刘美君也没让座,听完林文博的话,更加奇怪,她狐疑地望向林亚玲,皱眉道:“你不是回娘家去了吗?家里人怎么会从早晨到现在都找不到你?” 林娅玲张口结舌,她为了出去见莫楚寒随便扯了个谎言,谁能想到这么巧,全家人会突然跑到梁家来,而且还正好对出了她撒的谎。 有些慌乱,她强笑道:“我回娘家去了,怕爸爸看到我伤心,就偷偷地看了他两眼,赶紧又回来啦!” “前言不搭后语!”刘美君生气地指责道:“你出去了整整一个上午,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半途去哪里撒野了?是不是私会野男人?” “没有!绝对没有!”林娅玲拼命摇头,心里暗骂父亲怎么带着一家人来得这么凑巧,这不是存心拆她的台吗?苦着脸,说:“我、我好久没出去逛街了,就去商场转了转,因为没有钱买,只是过了过眼瘾,很快回来了!” 这话并不可信,但也挑不出什么问题来。刘美君冷冷地哼着,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不安份的东西,败坏门风!” 林文博好歹曾经也是商界的名人,也有过辉煌的时候,现在败落的凤凰不如鸡,沦落街头,无奈只能来梁家投奔两个女儿,谁承想刚进门就挨了刘美君一顿嘲骂,老脸实在没处搁。 想要发作,奈何实在走投无路,可是刘美君如此冷硬的态度,他又不好继续往里面走,就僵在那里,羞忿得老泪纵横。 “爸爸,我们走!就算是去讨饭,也不要在这里受这种恶气!还亲家呢,看我们落魄了,连理都不敢理,什么东西!”林聪跟林娅玲那不愧是一个妈生的,绝对阎王性格,向来横行霸道欺负人的主儿,哪里受得了这种冷遇。 “喂!”刘美君不乐意了,挑起美眸盯着林聪,毫不客气地质问:“你骂谁呢?” “就骂你!”林聪更横,把头一扭,嘴巴一歪,满脸的乖戾,眼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闪着狠光:“老不死的,我两个妹妹都送给你的儿子暖床,现在林家有难了,你想一毛不拔?让我们走也行,拿钱来!我两个妹妹的青春损失费!” 刘美君气得浑身直打颤,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骂:“无赖、泼皮!还世家公子呢,你简直就个小瘪三!” 见面就吵起来,而且一个比一个说话不客气,恐怕这样的亲家实在不多见。刘美君跟林聪也算针尖对麦芒,谁不必说谁。 就在刘美君嚷着让勤务兵把这家人统统赶出去的时候,梁峻涛走过来。他径直走到林聪的面前,盯着他,冷佞地挑眉问道:“你两个妹妹的青春损失费要多钱?” 林聪算是个横的,可是当他跟梁峻涛的目光相接时,却不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像一只凶残的豺狼突然遇见了百兽之王,本能地退怯。 “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的敢跑我家来撒野,活腻歪了是吧!”梁峻涛发作了,他趋前一步,不等林聪做出反应,就一把揪住他的衬衣领子,将他拽过来。“说,怎么回事?你家是遭贼了还是失火了,怎么跟逃荒难民似的?” 林聪以为梁峻涛揪住他肯定少不了一顿痛揍,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怔了怔,也顾不得再耍勇斗狠,耷拉下脑袋,如实道:“房子被莫楚寒收走啦,家里一切东西都被查封,我们……就带出了随身穿着的衣服!” 林家彻底地成了一具空壳,在此之前起码还有地方住,另外莫楚寒也支付给他们生活费,起码温饱问题不用担心,甚至以前的佣人张嫂的工资也是莫楚寒在支付。 原以为日子能一直这样过去去,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了。今天将近晌午时分,莫楚寒突然下令让他们滚出林家,法院的刑警带枪强制执行,什么都不允许他们带,一家人就这样被赶出了自己的家。 身无分文,又找不到可以帮助他们的人,就连拨打林氏姊妹的手机也拨不通。一个无人接听,一个关机,全家人身上的零钱凑一起勉强吃饱了饭,可是接下来怎么办?他们连住宾馆的钱都没有。 走投无路之际,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来梁家寻求帮助,毕竟林雪和林娅玲都是梁家少爷的女人,应该可以帮帮他们。 许靖瑶走过来,连连叹气,无奈地对林雪说:“实在没有办法了!假如还有一线出路,你爸爸也不会来这里自寻没趣!小雪啊,全家人就指望你啦,你说……我们怎么办啊!” 从刚才刘美君对林娅玲的态度完全可以看出其在梁家根本没有丝毫的地位,外面传言林娅玲连大少爷的床都未曾爬上去过,看来这事儿并非空穴来风。 好在还有林雪,梁家二少爷对她还算宠爱,只能求她出手相助了。否则,林家真就得流落街头,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林雪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其实林家的事情她并不是很了解,关于林企破产,莫氏收购,还有不动产被查封……这些财务上的事情并没有让她注意过。 在林家的时候,她充其量只是个免费的女佣,家里有钱没钱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差别。不过,她从未想到全家人会被赶出来流落街头。 林家早就是莫楚寒的了,包括林家名下所有财产以及不动产,林家连一分一毫的钱都没有,家里的一砖一瓦都归莫楚寒所有。 但是,林雪不明白:为什么莫楚寒现在才把林家人驱逐出来呢? “怎么办?你们一家人出去商量,不要在我家污染空气!”刘美君现在看着姓林的就头疼,哪里肯允许他们赖在她家。转头对张管家吩咐道:“赶紧叫几个警卫兵,快把这家人全清理出去!闹死了,烦死了!” 假如不是两个儿子任性,堂堂梁家怎么可能跟林家扯上关系呢?整个京城的人都对林家退避三舍,偏偏他们梁家就沾惹上了,真是倒霉又晦气! 林娅玲大气不敢喘,生怕刘美君一怒之下连她也一起赶出去,就悄悄躲起来。任家里人自生自灭去吧,她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现在哪里也没有梁家的树大好乘凉,她只求自保就阿弥陀佛了! “姑姑!”两岁的小宝跑过来想找林娅玲抱,他挥舞着小小的手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姑姑抱!” 林娅玲正想趁人不注意悄悄躲起来,突然被小宝发现了,不由很烦躁,就瞪他一眼,说:“姑姑肚子疼,不能抱你!”说完就倒进一把软椅里,伏着身子再也不敢抬头。 见林娅玲这幅样子就是不打算掺合眼前的事情,没想到她如此自私冷酷,家人流落街头了,她竟然不管不问,实在冷漠无情之极。 林文博阵阵伤心,老泪纵横,觉得实在丢脸丢到家了!如果就这样被驱赶出梁家,他决定去自杀! 林雪走上前来,她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清眸淡漠,较之以前多了种幽冷的气息。她谁也没看,只是对心神俱乱的许靖瑶说:“妈,我们走!” 许靖瑶见林雪肯出头,心头不由一喜,连忙抓住她的手,哽咽道:“好孩子,妈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一语未毕,已是泪流满面。 “姑姑,姑姑抱!”小宝还是个孩子,在他眼里两位姑姑都是一样的,并不知道这位小姑姑在娘家的时候整天被他的爸爸欺负。在遭到了林娅玲的拒绝后,孩子又向林雪伸出小手臂,要求抱抱。 这是个被母亲遗弃的孩子,他渴望着母爱,喜欢所有年轻的看起来像他妈妈的女性! 林雪俯身抱起了小宝,虽然没看林文博和林聪,但她此时的举动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不会袖手旁观。 见林雪抱着小宝和许靖瑶向门口走去,云朵也连忙跟过来。虽然很留恋梁天逸,但是林家现在落难,她不能自私地只顾着自己,她要帮林雪。 “林雪,先去我哥那里住吧!李将军家有好多的空房子,让我哥哥跟李将军说说先借居几天,再作打算!”云家跟林家一样,全部房产现在都归于莫楚寒的名下,云书华现在也是一文不名,兄妹俩暂时栖身在李家。 “不用!”林雪摇头,莫楚寒是李彦成的义子,她再带家人住进李家,那可真成了大笑话。“我有办法,你不用担心!”她停住脚步,对云朵说:“你不是喜欢这里吗?再多玩一会儿吧!” 她知道云朵思念梁天逸,好不容易被允许进来,还能跟梁天逸同桌用餐肯定很开心,也不舍得这么快走。 云朵留恋地回眸看了看,结果发现梁天逸不见了。心里一阵难过,不过她没有再回去,而是用坚决的语气对林雪说:“我陪你吧!改天……我还可以再回来!” “也好。”林雪见她执意陪她,心里也有些温暖和感动,就对这个可爱的女孩笑了笑,说:“走吧!” 见林雪抱着小宝和许靖瑶、云朵一起走了,林聪连忙搀扶着林文博跟上去,父子俩走了几步,几乎同时回头,见林娅玲仍然伏在椅子里装死,连头都不敢抬。 林文博张开嘴只有喘气的份,连句完整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林聪就开口骂道:“娅玲!你他妈的就好好装死吧!” 林娅玲只好抬起头,苦着脸,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真得……肚子疼!先让林雪想办法吧,她、她不是很得二少爷宠爱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连云家的小丫头都不如!枉我和爸爸以前那么疼你!现在全家人走投无路了,你连句疾都不帮我们说!”林聪磨着牙,恨不得上前抽妹妹两耳光。 “快走吧!”林文博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他患有心脏病和哮喘,这两样毛病发作的时候都会要他的命!此时也不想再跟林娅玲呕气,怕诱发了老毛病连住院治疗的钱都拿不出来。“我们走吧!看林雪抱着小宝出去啦!” 林聪强吞下一口恶气,狠狠地盯了眼死狗般趴在椅子里的林娅玲,再瞪一眼刘美君和梁峻涛,谁知道梁峻涛竟然朝着他走过来了。 心里一惊,他后退半步,扶了扶眼镜,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想干嘛?” 梁峻涛在他肩膀上拍了把,说:“扶好你爸爸!” 林聪踉跄退了两步,刚才梁峻涛的一拍之力差点儿让他趴下。还以为梁峻涛要对他动手了,没想到他只是拍了他一把,就快步走上前去追林雪去了。 * 七月的午后,矫阳似火,天气热得让人发狂。 走出冷气十足的别墅,刚刚步下台阶,热浪就滚滚扑面而来。 梁峻涛给林雪买的那辆炫金色的法拉利就停在院子里,可是林雪并没有开它。她抱着小宝,云朵和许靖瑶一左一右地和她并肩一起向院门口走着,边低声地谈着话。 “你们什么时候被赶出来的?莫楚寒有没有说为什么突然要把你们赶出来?”林雪真的想不通这点儿,莫楚寒回来这么久了,他们之间有过的矛盾和冲突也不在少数,可是他好像今天才记要把林家人扫地出门。 许靖瑶连连皱眉叹气,说:“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每月都有生活费可以拿,张嫂的工资也是莫楚寒在支付,无缘无故的,谁也没去招惹他,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法院就来人了!” 云朵侧首,张大明眸看着许靖瑶,问道:“林伯母,你们是被法院的人赶出来的吗?” “是啊!法院里的刑警突然包围了整个家,说要强制执行拍买房产,让我们立刻离开家,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什么都不许戴!”许靖瑶想到这里就懊悔不已,早知道这样,她肯定会多拿些钱放在身上。还有,最让她感到肉疼的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多辈子的金银首饰都没有带出来。 当时那些刑警太凶了,端着枪堵在楼梯边,谁也别想上楼收拾东西,除了身上穿的戴的,连根针也休想拿出门。 一家人连午饭都没吃,就这样被强行驱逐了出来。 “天啊,这些警察怎么跟土匪似的!”云朵听得阵阵胆寒。虽说云家也败落了,但她毕竟没有经历过被驱逐出家门的遭遇。云书华直接带着她住进了李家,依然过着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生活,并不比以前缺少什么。 “姑姑,爷爷呢?”小宝趴在林雪的耳边,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林雪便停下脚步,转过身,见林聪搀扶着林文博蹒跚着跟上来了。 “爷爷!”小宝脆生生地喊了一声,还伏在林雪的肩头咯咯地笑起来:“小宝找姑姑抱!” 看着根本不懂世间忧愁的孩子,林文博再次流泪,这一激动,又喘到不行。 “慢点儿走吧!你爸爸他……他哮喘又发作了!”许靖瑶知道林雪对林氏父子并没有什么感情,便小心奕奕地提议道。 林雪没说话,回过头继续走路,不过脚步放缓了许多。 “唉,林雪,其实你是面冷心热!”许靖瑶心里一阵感动,鼻腔阵阵酸辣,差点儿再次滴下泪。 这时,梁峻涛的那辆军用陆虎驶上前来,拦截住了林雪的去路。 林雪停下脚步,抬眸望去的眼神要多冷就有多冷。 可是窗玻璃拉下来,却露出小高年轻热情的笑脸:“林文书,上车啦!” 没想到竟然是小高!林雪冷若冰霜般的俏脸差点儿扭伤,勉强缓和了脸色,她讪讪地说:“不用!” 小高停了车,走下来,劝道:“别闹情绪好不好?这么热的天儿,老人身体不好,孩子又娇弱,别中暑了!” “我们平民百姓没那么娇贵,真的不用!”林雪对小高倒是不好意思太冷漠,但态度却仍然坚决:“小高,不关你的事儿!”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小高急了,“你们一家拖老带幼的,这是干嘛啊!快上车,我送你们!” 许靖瑶连忙拽了拽林雪,示意她别再拒绝。她则迈前一步,感激地说:“谢谢这位解放军同志了!不知道你准备把我们送到哪里去呀?” 这位战士开着梁峻涛的专车,一看就是他的专职司机。假如没有梁峻涛的命令,他怎么可能开着首长专车来送他们呢! ------题外话------ 今天是2号了,谁有票就投一张吧!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20. 把他的狗窝炸了! 许靖瑶心想:现在林家的人形同丧家之犬,根本无家可归,梁二少该不会让人把他们送到大街上去吧! 小高果然太年轻,被许靖瑶这一套话,立刻就实话实说了:“首长吩咐把你们送到他刚买的一幢房子里先安置下,等回头他再做打算!” “是吗?”许靖瑶顿时惊喜地叫起来,果然,梁峻涛并没有对他们弃之不顾。林雪在梁家还是有些地位的,跟林娅玲不一样!“那就有劳这位小兵哥了!” 见许靖瑶招呼林家父子上车,林雪沉下俏脸,冷冷地说:“妈,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小心再次被扫地出门!” 这话让许靖瑶准备上车的脚步停滞下来,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林雪。 “我们还是先去宾馆吧!然后赶紧租一套公寓住下,我的津贴没有动过,交给你先用着,等安顿好了,我再想办法!”林雪看到梁峻涛开着法拉利驶过来,但她连正眼都没瞧他。 “哦,”许靖瑶嘴里答应着,但是并没有动。林雪的那点儿津贴够什么呢?林家想要寻一处安身之地,还得指望梁二少!见梁峻涛开着那辆崭新的炫金色法拉利过来,并且停下了,不等梁峻涛说话,她就赶紧趋上前殷勤地问道:“二少爷,这是准备出门啊?” 梁峻涛下了车,对许靖瑶绽一个笑容,说:“我在郊区买了幢房子,原本想做结婚用的新房。现在先让小高送你们去那里住着,等安顿好了,我再给你们买合适的房子!” 此话一出,林家人全部惊喜莫名。不但有了安身之地,而且梁峻涛还答应给他们买房子! 许靖瑶激动地说:“谢谢二少爷啦!林雪嫁给你真是我们全家人的福气,我们一家老少都不会忘记二少爷在危难之时的出手相助!” “客气什么,林雪是我媳妇儿嘛!”梁峻涛笑吟吟地,有意无意地扫了林雪一眼,后者冷冷地垂下清眸,并没有看他。 林文博长吁一口气,哮喘病都好了大半。拄着文明杖趋前几步,老脸赔笑道:“有劳姑爷费心啦!我们全家都仰仗姑爷的照应,实在……惭愧啊!” “行啦,快上车吧!”梁峻涛淡淡地道。 “哎,好!”林文博在林聪的搀扶下一脚踩上军用陆虎的脚踏,越野车底盘高,像他这种体弱病重的老人,上车都费劲。 见林聪笨手笨脚地显然不会照顾人,梁峻涛走过去帮着把林文博搀上了车。 林聪结结巴巴地道了声谢,也是诚惶诚恐的,实在料不到梁峻涛会过来帮着搀扶他爸爸。 “妈,你也上车吧!”梁峻涛见林家父子上车后,就回头招呼许靖瑶。 许靖瑶被他一声妈叫得心花怒放,简直喜得都不知道怎么迈步了。“哎,好!好!” 见大家都上了车,梁峻涛走过来,逗着林雪怀里的小宝,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说:“小家伙,叫姑父!” 小宝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模样可爱极了。将梁峻涛仔细打量一遍,开心地咯咯笑着:“姑父!” “挺机灵的嘛!”梁峻涛伸出大手,说:“来,找姑父抱!” 小宝咬着小手指头,摇摇头,只笑不语。 “还不好意思啊!来,姑父这里有糖吃!”梁峻涛做了个掏糖的动作,可惜掏出的是把枪。好在他脑子灵活,就干脆把短枪在小宝的眼前晃了晃,诱哄道:“真家伙哟!想不想要?” 男孩子本能地对枪械感兴趣,小宝连忙拿出咬在嘴里的手指,伸着小说说:“要!要!” 梁峻涛趁机将他抱过来,把手枪藏了,再从胸前摘了枚军勋章塞给他玩。反正他的军勋章多得是,随便送人几枚也不妨碍什么。 林雪倒也没反对,她觑着梁峻涛抱过小宝,再觑着他把孩子送上车交给许靖瑶。 许靖瑶接过小宝,梁峻涛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我和林雪开那辆车!” “好啊!二少爷喜欢坐哪辆车就坐哪辆车好了!”许靖瑶连忙点头,心里喜出望外!今天走投无路之际来到梁家,原本就没指望能收留他们一家,只希望能多少讨出点儿钱来,暂且应急,想不到梁峻涛如此热心周到,简直让他们受宠若惊。 关上车门,小高踩油门先开着军用陆虎驶走了。梁峻涛回头对林雪说:“媳妇儿,我们上车!” 林雪站着没动,云朵就悄悄推她:“你快去吧!” 梁峻涛做得够好了,真不知道林雪为什么还是如此严重不满意的样子。云朵可怜巴巴地想,假如梁天逸能对她有十分之一的好,她也会幸福死的。 说实话,林雪真不想搭理梁峻涛,但现在这种情形,全家人都需要他的安置,她要再在这个时候耍清高显然不太合适。 没再执拗,她对云朵说:“你也一起上车吧,先把你送回李家!” 云朵连忙后退一步,垂下螓首,嗫嚅着说:“我、我不想回去!” “那你想去哪儿?”林雪奇怪地问道。 “嗯,”云朵鼓起勇气,说:“我想陪你一起去安顿照顾你的家人!” “不用了,他们不是有地方住了吗?”林雪忍不住莞尔,觑着云朵,说:“听话,出来这么久,你哥哥该惦记了。” “他今天出门了,得到晚上才能回去,所以……我出来不会有人找我的!”云朵犹豫了半晌,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林雪,你看……你的家人有梁二少安排我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说到这里,小手握在一起下意识地绞拧着。 “唔,”林雪明白了,她无奈地颦起秀眉,问她:“你是不是还想再回去?” “呃,”云朵漂亮的小脸红红的,小声说:“刚才……天逸还主动跟我说话了!” 天知道当时她有多么激动,连自己是怎么回答梁天逸的话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看她的眼神没有那么冰冷,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当时林家人来了,林娅玲忙着找地方躲,也没有精力阻拦她跟梁天逸说话,其他人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的身上,所以谁也没看到梁天逸主动跟她说话。 只记得当时他摇着轮椅过来,问她:“你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只记得她窘到满脸通红,紧张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在她说完之后,看到梁天逸冰冷的瞳眸里闪过一丝许久许久都不曾有过的笑意。[.超多好看小说] 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再看,他已经转过去了头。 可是,接下来林家人跟刘美君吵起来,要被赶出去了。云朵虽然惦记着梁天逸,但她是个仗义的好姑娘!林雪的娘家人遭难,她不能坐视不理。当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飞快地跑到梁天逸的身边,在他的耳边第一次用流利的语言说了对他说了一句话:“等我帮林雪安顿好她的娘家人就再来看你!” 记得当时梁天逸没出声拒绝,他只是依然没有看她而已。 看着云朵羞红的小脸,林雪沉默着。她并不愿意云朵再跟梁天逸纠缠,但是看着女孩娇羞幸福对未来和爱情憧憬的模样,她不忍心泼凉水。 但愿梁天逸不要伤害如此纯美的女孩,也希望他能知道怜惜她爱护她。 “那好,你去吧!不过要注意防备林娅玲,别再让她打到你!”林雪嘱咐道。 “嗯,我知道!”云朵见林雪没有反对,更高兴了,露出甜甜的笑容,使劲点点头:“看见她的时候我会躲远点儿!” 等云朵走了,梁峻涛对林雪说:“媳妇儿,我们上车!” 这么热的天儿,难得他肯陪着她在太阳底下站半天。林雪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直接迈向车子。 梁峻涛连忙抢过去殷勤地帮她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了,他也跟着坐进去。 怔了怔,林雪没想到他居然也跟着坐进来。 不等她发问,就有一位警卫兵走过来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驾驶座,重新发动开车。 车里冷气开得很足,凉爽舒适,跟外面的炎热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梁峻涛轻轻握住林雪的手,安慰道:“没多大点事儿,你别担心!” 林雪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垂眸道:“谢谢你。” 真他妈的!梁峻涛克制住想暴粗口的冲动,终于还是动了怒色:“你能不能别再跟我提这三个字?” 林雪沉默,果然不再提。 僵了一会儿,梁二少爷到底还是僵不过林三小姐,他垮下俊颜,小声地问道:“你还在生气啊?” 这小娘们的醋劲也忒大了些吧!他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她还要他怎么样啊。 “我没有生气。”林雪心里一阵酸涩,她扭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 “都是我的错!我检讨我认错!”梁老二可怜巴巴地,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以后我都不再去见黄依娜了!哪怕她真死了,我也不去了!让她临死前怨恨我是负心郎,哪怕全世界的人都骂我梁峻涛忘恩负义,我也认了!” 有这么悲壮严重吗?林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觑他一眼,问道:“要不我们离婚,你娶黄依娜吧!” 这样,也许他就不会有那么严重的负罪感。有时候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她一心一意地待莫楚寒,并没有背叛他,他偏偏因为她跟云书华的婚约而不依不饶。黄依娜背叛了梁峻涛,而且是霍家打进军部的内鬼,他还是对其充满了柔怜和负疚感,真让她想不明白。 “你妄想吧!”梁峻涛不由生气了,这小娘们越来越过份,竟然让他跟她离婚去娶别的女人?难道他在她眼中就那么不受待见吗?他戳着自己英挺的鼻尖,用万分肯定的语气对她说:“除非我死,你休想改嫁!” “……”难得!她以为他会说就算他死,也不允许她改嫁呢! 继续沉默,林雪用指尖轻轻揉着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媳妇儿,我就让你那么烦恼吗?”梁二少很苦恼,他纠结地问她:“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不就为了个女人吗?从此我不再见她好不好?” 她转过头,不想看他。 “雪!”他贴过来抱住她的腰,吻她长长的眼睫和鲜润的唇瓣,星眸里充满了柔怜和爱意。“别跟我赌气了,转过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林雪抬起眼,注视着他灿亮的星眸和如画的俊颜,心头的幽凉似乎就从没有减弱过。 不是没有对他产生过的幻想和依赖,可是她更害怕这种幻想和依赖。因为她害怕有一天她的幻想和依赖打破了,自己将再也没有复原的勇气和力气。 莫楚寒对她的伤害和打击是致命的,这辈子她也无法再承受第二次。 她不再抗拒梁峻涛的亲近,终于还是主动地俯近他,慢慢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两人吻到了一起,可是梁峻涛并没有感觉到多么开心。他感觉得到她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地顺从他,她只是敷衍他而已。或者说,她只是献身于他而已! “雪,”梁峻涛幽怨又是忿懑,他都不知道该拿这个小女人怎么办才好。“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你做得已经够好,这辈子我都还不完你的恩情!”林雪伏在他结实宽阔的怀抱里,语气总也掩不住地幽凉:“你的厚爱……我无以回报!”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你是我媳妇儿,只需要享受我的宠爱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他诱哄地吻着她,很轻很柔很缠绵,竭力地想让她开心。“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永远都不会变!我说过会忠于我们的婚姻,不会背叛你,无论是身还是心!”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老是喜欢说些在她听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林雪将头深埋在他的怀里,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别再跟我呕气了好不好?我哪里做不好你说出来,我会改!黄依娜提供的情报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以后我就不单独去看她了!”顿了顿,梁峻涛还是接道:“她的身体是因为我才被霍家弄垮的,我必须要尽力帮她。只要她提供的情报是真的,我就向军部申报为她将功补过的机会。想尽力取消她的刑罚,不让她去军部听讯候审,她的身体太差了……” 黄依娜的身体状况的确很糟,他听主治医师说,她好像还沾染过毒瘾,因为毒瘾诱发的神经性癫痫,后来毒瘾不知道怎么戒掉了,但是癫痫病却怎么也无法根除。 这样多病的身体再去军部审讯或者坐牢,那无疑会死得更快。 无论梁峻涛说什么,林雪一直沉默着,此时她好像想起什么事情,缓缓抬起头,问道:“黄依娜提供的情报有用吗?” 原来她在听啊!梁峻涛见她肯理他,不由精神一振,连忙回答道:“有用的情报不是很多!因为她的特殊身份,霍家人对她防备得很深,她知道的都是些表面的东西,对调查霍家的帮助不是很大!不过我相信她已经尽力了!她有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的思想决心就好,相信军部的老领导应该会给我个面子,不会执意让她服刑!” 林雪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个黄依娜心机很重,让她不由自主想起舒可。黄依娜跟舒可是同一种人,这种喜欢扮柔弱装可怜博取男人同情心的女子都揣着任何人猜不透的心机! * 见梁峻涛和林雪乘车离开了,云朵怀着忐忑的心情又走了回去。 重新迈上台阶,她的脚步小心奕奕,生怕有人来拦截她,不允许她再入内。能进来全靠林雪带着她,现在林雪走了,她担心自己会再次遭到驱逐。 还好,并没有谁拦截她,心里一阵小小的窃喜,她走进了室内,里面的冷气扑面而来。 在外面站了半天,热得浑身是汗,现在被冷风一激,她体质柔弱,就有些抗不住了,不禁打了个寒战。 “云小姐,请问你找大少爷吗?”张管家走过来,和颜悦色地问道。 点点头,云朵有些紧张地看着张管家,见对方不像专门来赶她走的,才慢慢放下心。“嗯,我、我跟天逸说了还回来看他的!” “好!”张管家礼貌地颔首,说:“大少爷在画室里,你跟我来吧!” “……”云朵跟着张管家上楼梯的时候,两只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迈了,差点儿绊倒。 “快点儿走,别被林家二小姐看到!”张管家回头轻声嘱咐她。 “唔,”云朵听见林娅玲的名字就打寒颤,赶紧加快脚步,努力地跟在张管家后面爬上楼梯。 上了二楼,拐进走廊里,向左行走了大约有十几米,就到了梁天逸的画室。 敲敲门,张管家汇报道:“大少爷,云小姐来了。” 梁天逸正在作画,连正眼都没抬,只是哼一声。 “快进去吧!注意说话小心些,不要惹他生气。”张管家好心地叮嘱道。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张管家!”云朵小手紧紧攥着,紧张得鼻尖都是汗珠,不过更多的还是欣喜,因为梁天逸终于肯让她靠近他啦! 踩着深没脚踝的地毯,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好像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距离梁天逸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她停下来,观察了一会他的神色和动静,确定他没有因为她的靠近生气,才慢慢地再次挪动脚步。 梁天逸专注地作着画,他画的是静物速描,并没有用染料和调色板,只是用碳素笔随意地勾画着。一只美丽的猫耳花瓶跃然纸上,旁边居然还蹲着一只正在舔爪子的可爱小花猫。一静一动,盎然有趣。 云朵笑了,她最喜欢梁天逸创作的灵气,就算再普通的东西,他都能画出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她不知道,梁天逸画得最多的还是她的画像。每天他都会照着记忆中那个美丽纯真的女孩画一张,各种神态,各种装扮,每张都非常地漂亮。 可是今天,等她本人来到他的画室里时,他却情愿画一只花瓶画一只猫,都不愿再画她。 被他的画吸引,云朵不知不觉地趋过来,她慢慢地靠近他,就连呼吸都是小心奕奕的。 梁天逸对画面最后做了润笔,认为挺满意,就放下了碳素笔,转过脸。 冷不丁对上他的目光,云朵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诚惶诚恐地垂下小脸。 “你找我有什么事?”梁天逸冷冷地问道。 “……”云朵像只受惊的小海龟,半晌也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看着我!”梁天逸命令道。 云朵这才慢慢仰起小脸,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梁天逸再次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唔,”她咽了口唾液,小声地说:“我、我想、想……想来看看你!” 她原本想说想他了想来看看他,可是话到嘴边就自动更改,不受自己约束。 梁天逸沉默着,一双霜寒的眸子上上下下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天逸,”云朵鼓起勇气,解释道:“我、我真得不知道你受伤了,假如我知道你伤得这么严重,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么纯美的小脸,这么干净的明眸,应该不会说谎吧!可是,就算她不知道他出车祸的事情,就这样一走两年不见踪影,又能作何解释? 见梁天逸默不作声,云朵更加紧张,她下意识地绞拧着自己的小手,咬紧唇瓣。 还改不了那个坏毛病,一紧张就咬嘴唇。梁天逸眼底的冰霜松动了些,喝斥道:“别咬嘴唇!” “呃,”她很听话地松开牙齿,唇瓣留下深深的牙印。 “你来找我是想得到什么?”梁天逸的语气依然残忍,他冷睨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尽量保持着他的冷漠。“林雪想要得到峻涛的庇护,林娅玲想得到梁少奶奶的名份?你想得到什么?难道在李家的日子不好过吗?需要你来跟林娅玲竞争少奶奶的位置?” 他的话好残忍哦,为什么这样说她呢!云朵难过得又开始咬她的嘴唇,不过看到男子生气的眼睛,她又赶紧张开嘴巴。只是,她接下来开口说的话却让梁天逸有些意外。 她说:“请你不要侮辱林雪,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势利女孩!” 居然还顾得上替别人讲理,梁天逸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浅弧,说不上是笑还是怒。 “林雪是个好女孩,而且二少爷也很喜欢她,他们俩是很恩爱的夫妻关系,跟你和林娅玲不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云朵居然能完整地说出这些话。她很喜欢林雪,听不得任何人抵毁她诽谤她,哪怕是梁天逸也不行。 大概是想不到她的胆子这么大,敢跟他顶嘴,梁天逸反倒笑了。 见他笑,云朵更无措,这才发现自己冲动之下居然敢指指点点他和林娅玲的关系,不由慌张起来。“对、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林雪是个好女孩,请你不要误会她!”说到最后,声音很小,不过还是把话说完了。 梁天逸凝视她半晌,缓声问道:“当年,你为什么要出国?” 他肯开口问她原因,这实在不易。曾经他禁止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提起云朵的名字,每每想到跟她的事情,他就暴怒不可自抑,不是摔东西就是打人。 只是,再次见到她,她还是那么的纯美可爱,还是那么柔弱纤小,令他无法再继续他的痛恨。 尤其,她对他的痴恋和热情好像半分都没有削减,居然不惧他的冷戾和狂暴,像只勇敢的小猫般一次次地靠近他这只凶恶的老虎,哪怕被伤害也不哭。 这让他的戾气一点点地消弥,让他的仇恨一点点地瓦解,让他冰封的心一点点地融化。 云朵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小手,明眸却是一片茫然。“我不知道啊!”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摇摇头,她都忍不住要哭了:“我真不知道!哥哥说我的脑袋在滑雪的时候受伤了,许多事情都不记得!天逸,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国,也不知道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假如我知道,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梁天逸沉默着,胸膛起伏,似乎在思忖她话里的真实性或者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她的解释。 “天逸,”云朵慢慢蹲下身,她跪倒在梁天逸的脚边,抚摸着他的双腿,心疼得满眼泪花:“你的腿……折了吗?” “不用你管!”梁天逸转动轮椅,侧过身子。他不愿让她看他残疾的样子,这一刻愁闷和烦躁再次侵袭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尽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只知道他不开心了,她的天就等于塌下来。“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再也不会离开你!” “我是个瘫子,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瘫子,你还拼命粘着我做什么?”梁天逸冲着她吼道:“以后别再来找我!” “不!”云朵索性抱住了他的双腿,哽咽道:“我要陪着你!你不能走路,心情肯定不好!我要陪着你说话解闷,陪你出去逛街游玩!你最喜欢去野外写生的,以后我陪你去好不好?” 她的小手还是那么柔软,她的胸脯还是那么温暖,让他不由心生眷恋。任由她抱着他,他不再说话。 云朵仰起含泪的小脸看着他,见他平静下来,就问道:“可不可以让我照顾你?” 梁天逸觑着她,微微勾唇:“你怎么照顾我?” 听他居然没有反对也没有拒绝,云朵含泪的明眸里绽放出希望,一迭声地表白:“我每天都来照顾你!” “你哥哥同意吗?”梁天逸问道。 这个问题让她小小地纠结了一会儿,不过她还是坚定地说:“如果大哥不同意,我就直接住进来好不好?”随即想到凶恶的林娅玲,她又有些心悸,结结巴巴地问他:“天逸,假如林娅玲打我的话,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让我帮你打她?”梁天逸饶有兴趣地问道。 云朵摇摇脑袋,小声地说:“能不能喝斥她两句,我看她……也挺怕你的!” 忍不住笑了,然后梁天逸告诉她:“不能!她是我的女人,吃醋是应该的。做什么也应有个先来后到,谁让你来晚了?所以你就得听她的!” “呃。”云朵伤心了,她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但她性子柔弱,只是哽咽,并没有反驳抗议。 “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得学会跟她和平相处!”梁天逸看她受伤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不过两年来对云朵积攒的怨恨让他无法轻易地原谅她。更何况,那个牛皮糖一样怎么都打不走的林娅玲也惯坏了他,再加上云朵的几次主动上门找他,让他感觉这两个女人都是一样的,可以任他予取予求。 要跟林娅玲和平共处?云朵哭丧着小脸,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原来,她跟梁天逸真得再也无法找回从前的亲蜜无间。难怪林雪总是说,镜子打破了,再重圆总会留下裂痕,真得如此啊! “说吧!”梁天逸冷傲地仰起下巴,睥睨着她,“你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留下——就滚蛋!” * “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给你做第一次整容手术!” 医院病房里,莫楚寒对再次换完纱布的舒可安慰道。 舒可心情略有好转,因为莫楚寒重金聘请了数位世界著名的整容专家,来军区医院给她会诊。专家经过研究,一致认为可以整容。 她的面部毁损极度严重,尤其是鼻子和左耳直接全部消失。不过高超的现代医学技术可以完成鼻架再造和外耳廓重塑,但这需要时间,先后估计得十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慢慢地完全修复她的容貌。 十年,虽然不算遥远,可是也不算短。人生本来就没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舒可半喜半忧,喜得是她终于有了摆脱丑陋外貌的希望,忧得是还要等十年! 每当她照镜子的时候就会对林雪生出不可遏制的仇恨,但她竭力掩饰着,没让莫楚寒看出来。 此时听着莫楚寒的安慰,她假装高兴地说:“太好了!快点儿做手术吧,我好想恢复以前的样子!” “会的!”莫楚寒极力安抚她,希望她能挺过这段最灰暗的日子,就像当初他在最黑暗最寂寞的日子里,舒可每天陪伴着他,鼓励他安慰他一样。“挺过最难熬的日子就好了!以后属于我们的幸福生活还有很长很长!” 舒可很满意莫楚寒这些天对她的体贴照顾,也满意于他对她的承诺,不过他对林雪的惩罚却还是不能让她满意。不禁怨忿地旧话重提:“楚寒,我这幅样子都是林雪害得……” “我不是已经惩罚她了吗?”莫楚寒搂住她的纤腰,俊面含笑:“现在林家被扫地出门,难道你还不觉得解气?” 林家流落街头又怎么样?林雪还不照样不疼不痒?不过舒可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莫楚寒没有狠心惩罚林雪,就拿她的家人撒气。摸准了莫楚寒的性子,知道他最怕被人戳穿心事,也就顺着他话里的意思,叹道:“唉,你这惩罚也太重了,林家老弱病残的,这么被赶到大街上去也太残忍了些……” “呵呵,”见舒可满意,莫楚寒也满意地笑了:“谁让林文博生的女儿惹到你了,活该!” 正说着话,崔烈敲门进来了。 莫楚寒回过头,问道:“怎么样?” 崔烈恭敬地答道:“已经照着少爷的吩咐去做,除了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什么都没让他们拿走!” “哼!”莫楚寒更关心另一件事情:“他们出门后去梁家了?” 林文博早些年在商场竞争中手段过于残忍毒辣,朋友没交到几个,树敌倒不在少数。所以,现在林家流落街头,估计根本没有什么人肯出手相帮,就算有想帮助他们的也会忌惮莫楚寒的报复。只有跟云家交好,但云家也早已败落,云书华带着妹妹云朵现在借居在李家,而李家正是莫楚寒的地方,所以走投无路的林文博唯一只能带着全家老小去梁家求助。 “是的,少爷英明!”崔烈俯首,道:“他们全家都去了梁家!” “怎么样?”莫楚寒慢慢沉下脸色,因为他看出崔烈的神情好像另有变故。“难道梁家收留了他们?不可能吧!” 据他所知,刘美君极刻薄,怎么可能收留林家人? “刘美君没有收留他们,不过梁峻涛把他准备结婚的新房让出来安顿林家人,所以现在林家都住进了那幢写在林雪名下的别墅里!”崔烈如实答道。 “什么?”莫楚寒一听就嫉妒不已,冷笑道:“他倒是够大方!听说丈人一家落难,立刻把结婚新房都腾出来了?哼,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林雪?妈的,一对贱人!” 更让他生气的是梁峻涛居然用林雪的名字买别墅,这么低级的讨好手段,实在让他愤怒又鄙视!想到他亲自设计监工的秋锦园被梁峻涛炸为废墟,他就有想吐血的冲动!俊目顿时变得猩红,怒声道:“给我传令组织,把他新买的狗窝给炸平了!” “不好吧!”崔烈连忙阻止,劝道:“你已经被军部注意上了,这种时候再挑事儿……” 其实莫楚寒也不是真要炸梁峻涛的房子,再说真把林家人都炸死了,那他跟林雪岂不是成了八辈子的死仇了!他只是气忿难平。“先给我攒着,我看看梁峻涛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我看看他还能再施出什么花招来!讨好林雪又怎样?她还不是在利用他躲避我?可笑梁峻涛被利用都不自知!” 应该是自知的,只是没有点破罢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崔烈在心里这样腹诽着,但他没敢把话说出来。 莫楚寒气得够呛,原本想给林雪点儿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宽容和仁慈,让她明白,假如他足够狠心,她的家人早就流落街头讨饭去了!结果现在他只是把自己搞得更灰头土脸,还间接给梁峻涛制造了表现立功的机会,想想他就能郁闷死。 林雪这个贱人,她从来都不知道感恩,还那般怨恨他!难道她就不会想想,他要足够狠心,现在林家人还能活着一个吗? 舒可走出来,抱住莫楚寒的健腰,娇声劝道:“别生气啦!为这些闲事气坏了身子不划算。我啊现在就盼你的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都是浮云!”说着,她吻了吻他脖颈,有些挑豆的意味。 她真着急了,因为莫楚寒纵然对她百般疼爱,可是……在床上就是不肯碰她! 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让他碰她,她必须要尽快怀孕。因为担忧莫楚寒身体状况无法留下子嗣的不止是李彦成,她也同样。 假如莫楚寒再次复发旧疾,或者肝脏移杆手术失败,那么李家面临绝后。 李彦成费心费神地把舒可保释出来,把她跟莫楚寒安排在同一间病房内疗养,就为了能够让她怀孕。 暂时先顾不上跟林雪斗了,她先怀上孩子再说吧!就算莫楚寒死了,起码她还有孩子,她的孩子就是李彦成的心头肉了!母以子贵,她还怕这辈子没有着落吗? 经过舒可一番善解人意的劝解,莫楚寒紧锁的眉头总算展开了,他揽过她,勉强笑道:“算了,我们不提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说说看,中午你想吃什么?”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进来的是李彦成。 看到两人相拥相偎的亲密模样,李彦成很满意。虽然莫楚寒神智不清的时候总对“小雪”念念不忘,但清醒的时候还是对舒可比较亲近,而且从没有追问他答应替他抢回林雪的承诺几时可以兑现。 希望舒可的肚子快些大起来,他最怕的就是莫楚寒再次旧疾复发。万一……他都不敢想象心无所托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嗯,今天的精神还算不错!”李彦成走近过来,伸手捏了捏莫楚寒的肩膀,说:“身上也长肉了!医生说多吃饭才能增强体质,做手术的时候更能增加成功机率!” 莫楚寒冷冷地扬眉,毫不给李彦成留面子:“你这话让我联想到养猪的,巴望猪养肥些还能卖个好价钱!” 李彦成呵呵笑起来,慈祥宠溺地点了点他,说:“顽皮!”接过舒可送上来的茶水,他呷了口,又接道:“美国的黑市有消息了,说发现一个跟你血型吻合的华裔青年,是留学生,各方面条件很符合!我已经出了重金,美国方面答应派杀手和医生过去,等发现他的肝脏能跟你配型成功就动手!不过事有凑巧,最近那个留学生住进了学校里……” “行了!”莫楚寒打断他,说:“算了,我不要!” “怎么能不要呢?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李彦成安慰他,也像在安慰自己:“别灰心,这次会成功的!那个留学生不能在学校里躲一辈子,他总得出来!” 又坐了一会儿,李彦成喝完茶就起身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舒可对莫楚说:“我去送送爸爸!” 莫楚寒未置可否,没有说话。 舒可送李彦成走出卧室病房,等房门关阖上,才紧跟过去拽了拽李彦成的胳膊,悄声说:“爸爸,我知道一个人的血型跟楚寒吻合,她的肝脏应该能和他配型成功!” ------题外话------ 这章一万零五百多字,怕亲们多花币币,我又删减了一些,多出的差几个字满五百字,仍然按一万字扣币o(n_n)o 谢谢mingmingbai亲亲送的本月第一张票(╯3╰) 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21. 给予和索取 李彦成怔了怔,停住脚步,问道:“你说的是谁?” 舒可水眸闪过一丝狠光,轻启红唇,悄声说:“就是林雪!” 如此重要的消息,李彦成当然高度重视,不过他也怀疑舒可想借刀杀人,就沉下脸,问道:“你有没有搞错?” “我跟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搞错呢?再说,你可以让人去查林雪的血型啊!医生的话,你总可以信吧!”舒可轻声软语,可是每个字都存心置林雪于死地! 李彦成如此渴望能挽回莫楚寒的性命,肯定会不惜一切手段。(.无弹窗广告)舒榒駑襻假如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林雪,那她岂不是一劳永逸! * 别墅位于依山傍水的郊区,是国际著名的地产财企浩天建筑最具代表性的重磅作品——繁华京都里的绿色湿地家园! 山上引下的泉水在山腰处汇成了小溪,沿途蜿蜒流淌,清澈甘甜,毫无污染。到了下游汇集了几处活水,变成了一条宽约六七米左右的小河。 为这了股活水,浩天建筑费了无数的财力和物力。因为现在要找一汪完全没有污染的泉眼实在太不容易,要想把地下泉眼汇成一条小河当然就更加不容易。 浩天建筑从国外聘请来地质勘探专家,在山顶处打井十几口,总算引出了十几口泉眼的地下水,汇成了一条人造小溪。小溪的下游处再打了十几口井,才汇成了一条人造小河,到了平坦的山脚处,也就是郊区别墅群,几处汇集,终于形成了看起来很像样的河流。 小河最宽不过六七米,窄处也就三四米,清澈见底,浅处只没脚踝,最深处也就一米多,不必担心顽皮的孩子不小心溺水,因为小河的深度不足为惧。只是为了取青山绿水的意境,将整片别墅群一分为二。岸边绿树成荫,花木扶疏,莺啼燕鸣,美不胜收。 千万别小看这条人造河,就因为这条河才让这片湿地别墅群刚刚建成投放市场就引来了竞购的热潮。 价钱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有价无货,这片地区的别墅从筹划动工之日就被内部瓜分掉,建成峻工后根本已经买不到。 浩天建筑是刘氏的私企,梁峻涛买的那套是按董事会规定的内部价格购得,这也需要大约两千万左右,而实际市值一套房子的价格在一亿左右。 车子驶入湿地别墅区,这里美丽的绿色原生态惊呆了所有人。人烟稠密的京都,钢筋水泥林立,恐怕大多数人都早忘记绿色园林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这片湿地别墅区再次还原幻想中的居佳境:广袤的原野,清澈的河流,茂密的树木,美丽的花海…… 每个人都瞠大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里,不敢相信京都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片世外洞天。 这里的美丽惊呆了每一个人,林雪同样不例外。她诧异地张大眼睫打量着这个碧绿耀目绚丽多彩的花园式别墅区——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喜欢这里吗?”梁峻涛俯近她的耳边,将她清眸里的诧异惊艳尽收眼底。 林雪缓缓回眸,看着梁峻涛,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有钱可以拥有一切物质的奢华,这不能说明什么。刘阳也可以随随便便送马童童一幢别墅,其实……这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能说那个男人很有钱! “这片郊区不会有任何污染,因为百里之内不允许任何工厂建址,绿树造林计划才刚刚开始,等过几年,这儿将会将加浓荫茂密,绿叶蔽天。”梁峻涛看着这里的美丽景色,漂亮的星眸里满是憧憬,微微地叹道:“等你怀孕后就在这里养胎,上游的山泉经过专家检验完全达标国际矿泉水标准,没有任何污染,喝这里的水比市区的自来水对胎儿发育要好得多!” 以后?怀孕?林雪静默着,她从没有想这么远,也从没有幻想过她跟梁峻涛的未来。 “晚上,冷彬两口子请我们吃饭!去吧?”梁峻涛见她并不太热衷这件事情,就适时地转移开话题。 林雪最不喜欢应酬,不过对冷彬两口子的印象一直很好,所以她并不反感。点点头,说:“好啊!你安排!” * 别墅外表时尚,内部奢华,环境优雅,无疑是居住的上等佳境。生活方面的用品几乎没有什么缺少的,但是食材却没有存储。 梁峻涛吩咐勤务兵去采购食材,又置购了些日常用品,所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又亲手将一张金卡交到许靖瑶的手里。 “你们先用着这些钱,每月我都会往里面打一笔生活费,作为你们的日常开销。另外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们补齐!” 许靖瑶惊喜莫名,看着那张金卡她倒是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客气了几句:“这怎么好意思呢?吃住都是姑爷一手安排的,再拿你的钱……太过意不去了!” “拿着吧!”梁峻涛微微一笑,把那张金卡塞到许靖瑶的手里。“爸爸的身体不好,如果需要住院也跟我说,我送他进军区医院,那里的条件还好些!” 许靖瑶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喜得满脸笑容。这下子不但一切难题迎刃而解,就连林文博就医也找到了更妥善的地方。她知道,梁峻涛的姑妈梁佩文是军区医院的副院长。 “那我就不客气了!”许靖瑶看出林雪在梁峻涛心中的地位,实在欣喜若狂。前几次还没有如此明显,现在的梁二少已经在毫不掩饰地取悦林雪,处处博她的欢心。 林文博的哮喘好了大半,喝了杯茶之后,振奋下精神,就对林雪说:“小雪啊,我们林家欠二少爷的这个人情太大了,你一定要小心周到地伺候他,知道吗?” 林雪俏脸冷沉,没有回答。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她在林家人的眼中看来充其量都只是枚棋子而已。用她这个人做筹码来换取梁峻涛的垂青和恩惠。 “二少爷,我妹妹她就这个样,脾气……有点儿硬!”林聪见林雪如此冰冷的态度,有些忐忑,生怕惹恼了梁峻涛,那么他们全家人就要再次流浪街头了。连忙趋近上前,赔着讨好的笑脸说:“她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尽管教训她,不必客气什么!我们把她送到二少爷的身边,她整个人就是您的,随你调教享用……” 说到最后,他不由自主地停住口,因为发现梁峻涛原本含笑的俊面开始慢慢笼罩上寒霜。哪句话说错了吗?林聪诚惶诚恐,一时间不敢再多言。 可惜,他省悟得晚了点。梁峻涛已经眯起星眸向他走过来,优雅缓慢的步履像只准备攻击猎物的豹子,充满了危险性。 “二、二少,你……”林聪意识到不妙,看到梁峻涛眸中闪过的戾色,他大骇,转身拔腿想逃。 梁峻涛的人转眼就到了他的跟前,出手如电地揪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拎过来。 “二少爷,我、我说错了什么?”林聪苦丧着脸,再也没有往日的神气。 曾经他也是威风一时的林大少,作福作威,不可一世。可惜自从林家败落后,围聚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全部散去,再也没有给他捧场的。偶尔去酒场或者派对凑个热闹,连个搭理他的人都没有。慢慢地,往日的性子都被磨平了,见人自觉矮三分,再不敢狂妄自大。 何况梁峻涛气场强大,让他看见就本能地畏惧三分,没等他动手,他就完全软下来,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赔着好话。 看着这个软蛋般的林大少,梁峻涛挑起英眉,他一手揪着对方的衬衣和领带,一手摘下林聪的眼镜,随手一扔,只听“啪!”一声响,那只眼镜立刻寿终就寝了。 林聪是高度近视眼,这下子什么都模糊看不清。小眼睛眯成一条线,费劲地打量梁二少的表情变化,小心奕奕地说:“二少爷,别介……嘿嘿,别跟我一般计较!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林文博刚坐下喘口气,见儿子不知道怎么惹恼了梁二爷,赶紧又颤巍巍地站起身,一步三晃地走过来,训斥儿子:“没眼色的东西,到底怎么冒犯了姑爷?快赔罪!” “我错了……二少爷饶了我吧!”林聪虽然没有挨揍,但是他的领口和领带被梁峻涛攥得那么紧,几乎要勒断他的细脖子,脸涨得红紫起来,“咳、咳……饶了我吧!我、我说错话了!” 梁峻涛适时地停了手,没再勒他(再勒就要断气了),但也没松手,邪佞地挑起眼尾,吐字如魅:“哪儿错了?” “咳咳……”林聪咽喉都快被扼断了,他也不敢挣扎,生怕招惹了这头残暴的野兽,他的下场会更惨。用快要哭的腔调,结结巴巴地说:“咳……我、我不该……咳,不该那样说林雪!” 神啊,假如他知道梁峻涛如此在意林雪,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那样说了! 梁峻涛抿紧唇,慢慢松开林聪的领子,不等对方松口气,他又揪着他的领带,稍稍往上一提。 “啊!哎……”林聪只好掂起脚,以免被吊死。因为梁峻涛的身材比他高大,他掂起脚来也被勒得够呛。 “姑爷!”林文博吓坏了,“笃笃笃”地柱着拐杖走过来,拼着老脸替儿子求情:“犬子不懂事,冒犯了姑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啊?” 梁峻涛将林聪的领带一拽,迫使他旋转了半个身子面向林雪,指着她对林聪命令道:“道歉!” 林聪差点被勒死,想夺回那条快要他命的领带,可是梁峻涛的大手不松,他也不敢挣扎。只好苦丧着脸对林雪说:“三、三妹……我错了!不该对你无礼……以、以后再不敢了!你原谅大哥吧!” 见林聪被勒得满脸紫胀,林文博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小宝也吓哭了,闹着找爸爸。林雪也懒得跟他一般计较,冷冷地说:“算了!” 见林雪发了话,梁峻涛这才将林聪推到一边去。后者抚着快要被勒断的细脖子,瘫坐在地板上只有喘气的份了。 “我警告你:林雪是我媳妇儿,谁敢欺负她或者对她不敬,我保证会整到他后悔生下来!”梁峻涛缓缓蹲下高大的健躯,凑近林聪那张惊惶狼狈的脸,冷戾地接道:“你—也—一—样!” 这下子,不止林聪面如死灰,就连林文博也连连后怕。因为刚才他也说了类似的话,只不过不像儿子那么直白罢了。其实林家人,包括许靖瑶在内,都认为林雪只是献给梁峻涛的女奴,跟林娅玲一样,伺候少爷们是应该的,不过林雪比林娅玲得宠些罢了。 言语间,他们就会不知不觉流露出这种意向来。许靖瑶和林文博是长辈,梁峻涛当时并没有发作,等到林聪再说这样的话,他就毫不客气地出手了。 不但当场教训了林聪一顿狠的,还间接地警告了许靖瑶和林文博,谁要敢再在他面前流露对林雪不敬的意思,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警告了林聪,梁峻涛缓慢而优雅地站起身,目光转向旁边的林雪。 林雪淡漠的清眸多了一丝复杂,跟梁峻涛四目相对片刻,她忽然转身离开。 见林雪走了,梁峻涛怔了怔,当然立刻就跟上去。 许靖瑶连忙也追过去,拉着林雪说了几句话:“你大哥有口无心,别跟他一般计较!” “妈,”林雪的语气里流露出淡淡的无奈和失望:“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不需要你来替他打圆场吧!” 这应该是一种习惯,从小到大每当她跟林聪或者林娅玲发生矛盾争执的时候,许靖瑶为了自保为了讨好林文博都会教育她忍让林家兄妹。 “是!是!”许靖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拉住林雪明明是想对她说几句暖心的话,让她经常来看看他们。虽然是一家人,但她知道林雪对林家父子并没有多少感情,对她也只是基于亲情关系,实际上她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多少共同语言。“看妈妈老糊涂了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哎,林雪,妈想说,就算你的大哥再不好,他也是你的大哥!还有你爸爸的身体太差,我们一家人就指望你了,你……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多来看看我们呀!” 林雪点点头,没再说话。对这家人,她实在没有多少感情可供浪费,因为他们从没有对予过她温暖和眷恋。她的确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流落街头,但要想让她把他们当亲人们般时刻挂念,实在勉为其难。 “媳妇儿,我们走吧!”梁峻涛牵住林雪的纤手,刚才面对林聪时充满佞戾的星眸又溢满了点点柔情。怎么看他的媳妇儿都那么迷人呢!无论是生气、高兴、颦眉,挽唇……她那种独特的气质和调调实在令他着迷!当然,唯一美中的不足的是,她好像对他也忒冷漠了些,这点儿日后需要帮她改正。 “姑姑!”小宝挥舞着小手臂,露出可爱的纯真笑容:“拜拜!” 挣开梁峻涛的大手,回眸看一眼小宝,她浅浅莞尔,只对孩子道了声别:“拜拜!” * 原以为晚上的聚餐会是场应酬,没想到根本没有其他的人,而且也没有去酒店,梁峻涛亲自开车带她去了冷彬家。 在见识过地下皇宫的穷奢极欲般的辉煌壮丽,林雪简直不能相象冷彬的居处该是多么的奢华。可是当车子驶进了一幢不太起眼的二层小别墅的院子里时,她再次感觉惊讶。 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拥有这样一幢独体二层的别墅无疑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是对于冷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却未免有些寒碜。 院子勉强有一个四合院那么大,车位占去了一半的面积,有个小小的花坛,里面栽的植物也很普通,没看到什么特别扎眼的名贵花卉。 刚下车,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冷彬和何晓曼夫妻抱着儿子昊昊,笑着迎出来。 “快进屋吧,饭都做好啦!你们俩好口福哦,我们俩和王妈一起下厨,尝尝手艺怎么样!”何晓曼活泼热情,既使已经做了妈妈,还是那么心直口快。 冷彬抱着两岁的儿子昊昊,指着梁峻涛和林雪让孩子喊他们叔叔婶婶。 昊昊粉妆玉琢般,漂亮得像下凡的童子,小小的模样俨然有冷彬那种倾国倾城的风骨。 “梁叔叔,婶婶!”昊昊纯真无邪地笑着,看起来十分地可爱。 林雪忍不住走上前去,轻轻捏了捏昊昊漂亮的小脸蛋,问道:“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昊昊!”昊昊跟小宝差不多大,他的语言表达力和理解力明显都要高于同龄的孩子。 “是吗?”看着小家伙如此伶俐可爱,林雪忍不住伸出手,问道:“可以找阿姨抱吗?” 昊昊歪了歪可爱的小脑袋,奇怪地问道:“你不是婶婶吗?怎么变成阿姨了?” 这个孩子,还挺较真的!林雪笑着说:“阿姨和婶婶都一样的!” “不对!”昊昊摇摇小脑袋,认真地纠正道:“阿姨是没有结婚的,婶婶是结了婚的!” 原来这就是他家大人对阿姨和婶婶的注解。林雪失笑,她真得太喜欢这个漂亮聪明的孩子了。 “找婶婶抱吧!”冷彬很配合地把昊昊送到了林雪的怀里,觑她一眼,笑着打趣道:“我以为你记仇不会来我家了!” 林雪逗着昊昊说话,目光瞥向冷彬,奇怪地问道:“我记什么仇啊?” “呵,”冷彬低笑一声,提醒道:“那次空降跳伞……” 噢,原来是那次啊!说实话,这个冷美男有时候真够狠心的!林雪转过头对何晓曼说:“何大主编,你老公有没有对你狠心过?”见何晓曼疑惑不解的样子,又接道:“比如说陪你去玩跳伞,你不敢跳的时候他干脆把你推下飞机!” 何晓曼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掩嘴笑道:“他从来不让我玩跳伞,据说有十万分之一的开伞失败率,还有百万分之一的备用伞包开伞失败率,他怕我会倒霉地撞上百万分之一!” 听听吧,并非冷美男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人家只怜他自己的老婆也只惜他自己的老婆。 两男两女外加一个小不点儿,说说笑笑地一起走进屋内。 室内的装修和布置很温馨,但是绝对跟奢华挂不上关系。放眼四周看不到太贵重的摆设,只有茶厅里的一架屏风看起来像是贵重的古董。 见林雪的目光停留在那架紫檀纱罗的屏风上面,何晓曼就说:“这是爷爷送给我们的礼物!说是元朝的古物,宫廷里摆设的东西。其实搁这里实在糟蹋了,我成天说要捐给博物馆,冷彬非要留下,只因为这架屏风上面题着两句词:何处听笙箫,轻歌曼舞妙!” 原来这首词里镶着何晓曼的名字,难怪冷老爷子会送孙媳这架屏风,从这点儿也能看出,不止冷彬对何晓曼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冷老爷子也十分地青睐这个孙媳。 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些闲话,林雪的心情好些了。冷彬优雅绅士,谈吐极有风度,而且很懂得礼让照顾女士。何晓曼爽直开朗,胸无成府,她的幸福快乐溢于言表并且慢慢传染给了一直阴郁的林雪,让她明白,原来世间真的有沐浴在爱河中浸泡在甜水里的阳光佳人。 开饭了,冷彬跟家政嫂一起去厨房端菜,何晓曼则继续陪着林雪侃大山。两人迥然不同的性格却是出奇地投缘,好像多年前就熟识的老朋友般,无话不谈。 “林雪,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就会发现,原来婚姻生活可以更加丰富多彩!千万不要怕小孩会吵闹,因为被他吵闹也是种幸福呢!”何晓曼一手抱着儿子,边热情地跟林雪聊天,边招呼忙碌的丈夫:“彬,坐下吃饭吧!” 冷彬摘了围裙,用湿餐巾揩了手,这才在妻子的身边坐下,热情地招呼梁峻涛和林雪:“饭菜虽然简单了些,不过是我们亲自下厨做的,味道很不错,尝尝看!” 何晓曼咯咯地笑着将一盘木须肉端到林雪的面前,献宝道:“这是我做的!” 林雪挟了一筷子,好像略微淡了些,不过吃起来倒也爽口,就点头赞道:“不错!” “听到了吗?林雪夸我做得不错呢!”何晓曼乐呵呵转头对丈夫炫耀道。 冷彬微微一笑,起身将一盘红烧河鱼端到林雪和梁峻涛的面前,“我的手艺,评价下,谁做得更好吃!” 梁峻涛将鱼块挟到餐碟里,仔细地剔净鱼骨,这才端到林雪的面前。“媳妇儿,冷少将的厨艺很有名气,不逊于星级厨师,尝尝看!” 有那么夸张吗?林雪用筷子挟了一点儿放入口中,顿时很震惊。好美味的河鱼,入口鲜香,吃过一次绝对会牢记不忘。 “真的很不错呀!”林雪惊奇地抬头,看看冷彬,再笑着对何晓曼如实评价道:“你的手艺跟你老公相比差远了!” 何晓曼皱起鼻子,不服气地哼道:“你就不能向着我说两句话嘛!” 冷彬也挟了鱼,给爱妻剔净了鱼骨,将餐碟端到她的面前,俊面含笑道:“吃吧!” “冷彬以前只会做西餐,后来跟何晓曼结婚,为了她喜爱中餐的口味,特意去培训厨艺,还拿到了特级厨师证!”梁峻涛说完,又俯近林雪的耳边,悄声道:“假如你喜欢,我也去学厨艺,以后你想吃什么菜,我亲手做给你吃!” 林雪连连摆手,说:“算了吧!你亲自下厨?还不让你妈骂死我!” 何晓曼又笑起来,掩嘴道:“阿彬每次下厨,我婆婆都要给我上一次政治课,说因为我做得菜太难吃他才去学烹饪的。为了不再挨骂,我也去学了一段时间,不过学这门手艺也需要天份呢!” 两盘菜的口味相差甚远,谁优谁劣无疑一目了然。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餐后喝了一会儿茶水,就接到冷令辉的电话,催着要派人去接小孙子。 “真没办法,爷爷一会儿不见昊昊就不行!今晚还是因为你们两口过来做客,峻涛特意点名要昊昊作陪,才把昊昊借来用一会儿,平时啊,我们俩想见孩子都要回老家才行!”何晓曼甜蜜又无奈地叹息道。 原来昊昊一直跟随着冷老爷子生活,而且今晚还是梁峻涛特意要求把昊昊接来的。 很快就有人开着冷老爷子的专车来接昊昊了,看起来小家伙也习惯了跟爷爷一起生活,很乖地跟爸爸妈妈叔叔婶婶挥臂告别,找他爷爷去了。 重新坐回茶厅,晓曼笑着接道:“你一定很奇怪,峻涛为什么非要昊昊来作陪呢?” 林雪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她没有问出来而已。 梁峻涛不停地咳着,示意何晓曼不要太口没掩拦。 “咯咯,”何晓曼笑弯了腰,“你咳什么?是不是阿彬做的红烧河鱼盐放多了!” “……”梁峻涛回眸瞪冷彬,示意他好好管教这个已经被他宠上天去的小妻子。 冷彬只是含笑喝茶,任由妻子笑闹。 林雪不禁莞尔,受何晓曼快乐情绪的影响,围绕在她周围的愁云惨雾也好像消散了不少。 “我告诉你啊!”何晓曼探过身来,俯到林雪的耳边,悄声说:“他是想让你看看昊昊有多可爱,然后刺激你母爱的复苏,才能更积极地配合他造小人!” “……”天呐,真要命!梁峻涛的特立独行配上何晓曼的口无遮拦,必须要有超强抗雷能力才能在他们的身边生活。 看来冷彬已经完全具备这个能力,无论妻子说什么,他都含笑以对,那宠溺温柔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她的左右。好像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她开心,他就一切都好! “喂,我们女生有悄悄话要讲,你们男士回避一下好不好?”何晓曼对旁边的两位美男帅哥下了逐客令。 冷彬习惯迁就妻子的各样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并没有表示反对。梁峻涛则不悦地揶揄道:“都孩子的妈的,还自称什么女生呢!女士还差不多!” “你真能磨牙,快走吧!我跟你媳妇儿聊一会儿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不许偷听哦!” “嗯,”梁峻涛这才点头,笑着说:“这说法还算靠谱!” * 梁峻涛和冷彬到外面散步去了,何晓曼就跟林雪聊起来。 “说实话,今晚我受涛子所托做说客来了!”何晓曼抿嘴笑着。 世上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何晓曼的眼里都是那么有趣好笑,所以她一直笑。在她身边的人都奇怪,为什么她能够那么快乐。不过,等见到冷彬的时候,所有疑问都瞬间解开——有冷彬那样的丈夫,任何女子都会幸福快乐! 林雪浅浅挽唇,并没有说话。 何晓曼收起笑容,正色道:“听涛子说,最近你们为他的初恋在闹别扭呢!好多天你都不肯理他!” 林雪垂下眼眸,纤指下意识地收拢,攥紧。 “涛子跟我说他很苦恼,因为这次他怎么都哄不好你了!”何晓曼趋近她,看着林雪清丽的面容,问道:“林雪,你爱他吗?” 娇躯一震,爱?好陌生的字眼。她连忙摇头否认,好像迟了就会让何晓曼误会她爱梁峻涛。 何晓曼却不信她,“不爱他为什么会吃醋呢?你还是在意他的!” 是吗?林雪继续沉默着。 “林雪,你太沉默了!”何晓曼拉起她的一只手,轻轻摇头:“这样可不行!你心里的想法必须要跟他说出来,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怎么想呢?他又不会读心术!” 她说了又如何?他会放在心上吗? “我跟你不一样!我有不痛快就说出来冷彬才能知道啊!他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他就会避免去做一些惹我不高兴的事情!他知道我喜欢什么,就会做一些能让我高兴的事情!你看,我跟他现在生活得很幸福!” “是啊!”林雪点点头,语气里着淡淡的羡慕和憧憬:“冷少那样的男人,恐怕这世间没有几个女子可以有福消受得起!” “嗤!”何晓曼又笑起来,“涛子也不错嘛!依我看他对你很上心,也很在乎你!你们俩只是相处的方式不太正确,他不知道如何给予,你不知道如何索取!” 心里一动,林雪发现大大咧咧的晓曼其实对爱情看得很透彻。是的,她从不对梁峻涛索取什么,而梁峻涛不停地给予她的却并非她最想要的! “我跟你不同,我想要的就跟冷彬说!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跟任何女人搞暧昧,我不喜欢他因为工作而冷落我,我还不喜欢他过度的洁癖!他都为我做到了或者改变了!”何晓曼清脆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自信而甜蜜:“因为他爱我!” 半晌,林雪说:“梁峻涛并不爱我!他有他真心所爱的女人!” “不会啦!”何晓曼的声音很笃定:“我相信涛子能分清自己的感情!假如他还爱那个姓黄的女人就不会轻易跟你注册登记,也不会刻意疏远跟她的距离,另外,他更加不会专程跑来央求我劝说你,还把昊昊抱来当道具……” 是吗?他真的为她做了这么多?他真的在乎她的感情?他真的那么介意她的疏离和冷漠? 林雪有些动摇,但是还是无法对她跟梁峻涛的未来抱有希望。她怕,有希望就会有失望!她无法承受感情再次破碎的心痛。 看着满脸幸福的何晓曼,她开口了,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何晓曼有些意外。“晓曼,你知道冷彬统治豹群的事情吗?” 如此恩爱无间的夫妻,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吧!她相信冷彬早就把任何可能阻碍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阴影统统清除干净。 果然,晓曼丝毫没有对林雪的话感到惊讶或者不解,她的笑容温馨甜美依旧:“我知道!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跟他之间没有任何秘密!” “……”林雪真得好羡慕她。双方的感情究竟在达到怎样的程度才能如此的亲密无间水乳(蟹)交融? “我尊重他的理想和事业,也相信我的丈夫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他做得是替天行道的侠义之事!”何晓曼轻轻撩拨额前的碎发,那双明净的眸子盛载的全是对丈夫的浓情爱意。“你看到了,我们俩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他是空军少将,津贴并不低,我是杂志社的主编工资也不低!我们俩的日常生活完全依靠我们正常合法的收入,甚至连他母族企业每年给他的分红,他都全部捐给了慈善机构!” 林雪相信她的话,因为冷家夫妇的生活并不奢侈,他们就是一般的高阶生活,有房有车,但是房子并非奢华的豪宅,车也是普通的奔驰和宝马,并没有开太奢华的世界名车。 “从我认识冷彬到现在,他没有开过一辆超过二百万的车!他也没有置买过豪宅,这幢房子还是爷爷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晓曼浅浅地扬唇,那扬起的弧线里也是对丈夫的缱绻爱意。“他从没有动用过豹群金库里的一分钱,因为他说那些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黑道大佬、高政贪官还有军火王毒枭……他们的钱都是从老百姓手里搜刮来的,所以他用那些钱结束那些人渣的生命,也算物归原处!” 林雪浅浅莞尔,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冷少如此地迷恋你,因为只有你才能配得起他的千万宠爱!” * 回去的时候看看时间晚上九点钟,京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林雪心情好多了,清眸里冰封的霜冻也消融不少,对梁峻涛也没有那么排斥戒备。 “睡觉还早些,去看看你的娘家人吧!”梁峻涛主动提议道。 不是他对她的娘家人印象格外好,相反林家的人除了林雪,他是一个看着顺眼的也没有。只所以那么热心,完全为了讨她的欢心。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她的在意和宠爱,他便以关心她的娘家人来表白他的心意。 林雪没有反对。纵然对林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说到底他们还是她的家人,关键时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流落街头。梁峻涛的仗义相助和对她娘家人的厚爱,多少令她有些感动。 她能感觉出梁峻涛竭力想改善跟她的关系,只是方式有些笨拙和不得要领。 难道晓曼说得那句话是真的吗?他不知如何给予,她不知如何索求。 * 夜晚的湿地别墅群更加迷人,这里白天丛林茂密,鲜花绚烂,莺啼燕舞,到了晚上则霓虹闪烁,这里又变成了一片灯火的海洋。 僻静的郊区半点儿都不显荒凉,因为这里的灯火璀璨丝毫不逊于最繁华的闹市区。沿途,光影婆娑,花影扶疏,一片美不胜收。 电子防盗门在扫描了车牌号之后自动开启放行,车子缓缓驶进了别墅的院内停下。 下了车,感觉有些凉风吹来,不像刚吃过晚饭那会儿那么热啦。 梁峻涛亲昵地牵着她的手,看着房子里辉煌灿烂的灯光,边往迈上台阶边笑着对她说:“看来你的娘家人全都夜猫子啊!” 林雪没理睬他的调侃,当然也没有挣开他的大手,任由他握着,两人就这样手牵手地走进了里面。 客厅里灯火辉煌,只要是能开的灯都打开了(反正也不用他们支付电费),林文博坐在沙发里喝茶,许靖瑶抱着小宝正在哄他睡觉,林聪则指着林娅玲的鼻子痛骂不休。 “……你还有脸过来见我们吗?要不是林雪,今晚我们一家人都要去垃圾筒里过夜啦!你他妈的真是狼心狗肺,看着我们被姓刘的那个老娘们扫地出门,你他妈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林文博瞥见梁峻涛来了,连忙用力咳嗽想提醒儿子说话注意点儿,可惜林聪正骂得尽兴根本没有注意到。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22. 媳妇儿,我好饿! “你骂谁老娘们?”梁峻涛不高兴地瞪眼喝问道。 林聪闻声转过头,见到梁峻涛,脸上的凶恶立马消失了,点头哈腰地问候:“妹夫来啦!” 看出梁峻涛对林雪的喜爱和娇宠,喊他一声妹夫应该比二少爷更利于打亲情牌。 “嗯!”梁峻涛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林聪的称呼。没再多看林聪,而是转头问候林文博:“爸爸感觉身体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疗养?” 林文博连忙拄着拐杖站起身,满面笑容地说:“不用!托姑爷的福气,我感觉好了大半!” 许靖瑶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宝,问候道:“两口子吃过饭了吗?要不要用夜宵?我把这个小祖宗放下,给你们做点儿好吃的!” “不用。”林雪摇摇头,对许靖瑶说:“小宝已经睡着了,你快抱他去卧室吧!” 这样,许靖瑶就抱着小宝上楼去了。 林娅玲跟作贼似的,好像随时都想拔腿而逃。其实她并不想来的,是林文博亲自给她打电话,说今晚临睡前要是再见不到她,就当没生她这个女儿! 没办法,吃过晚饭后她只好瞅着梁家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来,打出租车按照父亲提供的地址过来了。没想到过来就是挨骂,不等林文博开口,林聪先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说什么养她还不如养条狗,说她没良心忘本……总之罪名一大堆,还不就因为白天刘美君赶他们出门的时候她没帮着说话吗?也不想想当时她能自保就不错了,难不成一定要陪着他们一起被赶出来才算孝顺?才算仗义了?最最可恨的是,林聪居然说她还不如林雪,还说什么要不是林雪他们林家全家都要去住垃圾箱了。 哼,她才不服气呢!等有朝一日她做了梁家的少奶奶,保证不比林雪的用处小!林家父子鼠目寸光只看眼前,难不成就那么笃定以后的事情?当然现在不是分辩的时候,看林聪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她要敢顶嘴准会挨上大耳刮子。 耷拉着脑袋厚着脸皮任林聪臭骂,直骂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魂离壳……好在梁峻涛和林雪的到来解了她的围,不然今晚还不知道要被骂到几点呢! 林雪扫视一眼客厅,见许靖瑶已抱着小宝上楼睡觉去了,她也不想再多停留,就对梁峻涛说:“我们走吧!” 梁峻涛点点头,对林文博道了声别:“爸,我们走啦!” “嗯嗯!”林文博受宠若惊,赶紧笑道:“这么晚还来看我,难得你们有这份孝心,爸爸太知足了!林聪,还杵在那里怔什么?快送送你妹夫和妹妹!” 林聪赶紧跟上去,说道:“妹夫和三妹慢走啊!” 没有人理他,林娅玲却也小跑着追上来,喊道:“等等我啊!带我一起走吧!这么晚了,这儿也找不到出租车,今晚不回去明天妈准会直接把我关在门外的!” 梁峻涛和林雪都没有搭理她,不过也没有拒绝。毕竟这么晚了,林娅玲如果不搭顺风车,回家实在困难。 厚着脸皮挤上车,林娅玲尽量往不起眼的角落里缩了缩,连声再见也没有跟林聪说。 等车子发动了,并且开出了院子,林娅玲才像打了个兴奋剂般来了精神。她开始咬牙切齿地痛骂莫楚寒,说他天良丧尽,如此狠毒地把林家人扫地出门,实在坏透了。 “真不知道他到底发得什么疯!以前也没这样丧心病狂啊!肯定又有人刺激他啦!”林娅玲睨着林雪,含沙射影地道:“到底谁又得罪他了嘛?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刺激得他兽性大发害得我们全家被逐,真是的!” 言下之间,林家之所以被驱逐完全是被林雪连累的,因为能让莫楚寒兽性大发的人无疑只有林雪一个! 林雪不由想起了莫楚寒的一句话,他说看在她的份上,他不再对林家赶尽杀绝,因为他原打算对云林两家鸡犬不留的!假如不是因为她,也许林家早就被灭为绝户! 莫楚寒直到今天才将林家扫地出门,看来他真的……彻底放下了对她的最后一丝感情! 冷冷一笑,她没有跟林娅玲争执,瞥过去的目光像在看一个正在撒野的孩子。 “吱――嘎!”梁峻涛突然一个急刹车,后面正在指手划脚的林娅玲冷不防狠狠撞到了前排的座椅背上,惊叫一声立刻就停止了喋喋不休,车厢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林雪受过训练,这种一般的急刹车不可能让她摔到,所以她什么事也没有,林娅玲却被撞得眼冒金星。 “呃!”林娅玲捂着被撞得脑袋,对于梁峻涛的恶劣行径敢怒不敢言。 “下车!”梁峻涛没回头,冷冷地命令道。 车上有两个女人,也不知道他让谁下车。林雪权当没听见,坐着没动。林娅玲小心奕奕地问道:“二少爷,我们在这里下车吗?” “不是我们!”梁峻涛总算回过头,不过漂亮的星眸里完全没有半分温度。他指着林娅玲的鼻子,简明扼要地说:“你下车!现在,马上!” “啊?”林娅玲吓坏了,她看看车窗外面根本不是梁家的附近,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梁峻涛回答了她的疑问:“这里是陆特部队的专属军区医院,莫楚寒就在这家医院里疗养!” 原来如此,不过让她在这里下车干什么?难道让她去探望莫楚寒? “你不是对莫楚寒义愤填膺吗?与其在车里骂给我和林雪听,还不如你亲自到他的面前骂给他听更过瘾!”梁峻涛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说废话,见林娅玲赖在车上不想走,就干脆打开车门走下去。他拉开后排车门,对吓得缩成一团直哆嗦的林娅玲说:“下来!别等我亲自动手!” 等把林娅玲轰下车,梁峻涛才重新上车踩动油门。车子飞驶出去的时候,他回眸对后排的林雪灿然一笑:“怎么样?现在安静多了吧?” 林雪浅浅莞尔,觉得他这法子的确是釜底抽薪,直接而有效! * 回到家,夜色已深,勤务兵却早就在客厅里恭候着他们俩,见梁峻涛和林雪回来,就上前说梁仲全在书房里等着他们。(.无弹窗广告) 梁仲全为什么突然要见他们俩?林雪本能地猜到多数跟白天林家人的造访有关。 和梁峻涛一起上楼的时候,男子对她安慰道:“没事,一切有我呢!” 来到梁仲全的书房前,轻轻敲门,得到允许,进到里面。 梁仲全正在看书,见他们来了,就指指身边的沙发说:“坐吧!” 值班的勤务兵端上两杯热牛奶,没有泡茶,因为梁家很讲究养生,晚上怕喝茶影响睡眠,而是以具有安神作用的热牛奶取代茶饮。 林雪浅呷一口,放下牛奶杯,问道:“爸爸叫我们俩来有什么事情?” 梁仲全和善地笑了笑,说:“听说你的娘家人因为房产被法院强执拍卖,现在没有地方住?” 林雪垂下眼眸,淡淡地道:“已经安顿好了。” “噢,我知道,峻涛暂时安排在你们俩结婚用的新房里。”梁仲全犹豫了一下,说:“爸爸有个安排,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难道梁仲全反对把林家人安排在那里?倒也是,刚买的新房子,又那么好的居住环境,觉得林家人浪费了也有可能。 “你别担心,爸爸没有别的意思!”梁仲全瞥见儿子拼命跟他打眼色,是怕他说出什么让林雪不高兴的话来。便笃定地笑着:“爸爸只是觉得既然是准备结婚用的新房,你们还没有搬进去住呢倒让……”他想说倒让外人住进来,不过这话说出来有些伤林雪的感情,毕竟那是她的娘家人,话到嘴边又改成了:“倒让家人住进去不太妥当!这样吧,爸爸名下有幢空置的房产,明天让人打扫了,让你的娘家人搬到那里去!” 林雪抬眸,勉强浅浅地扬起唇角,说:“爸爸看着安排就好。” “从家里拨两个佣人过去,工资还从我这里开,另外爸爸会每月支付给他们一笔生活费,你好好跟峻涛商量下共筑爱巢的事情,不必再为家里的事儿烦心!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你跟峻涛的婚期,爸爸可是很期待你们共结连理赶紧给我添个小孙儿小孙女!”梁仲全乐呵呵地,一番话倒是说得坦坦荡荡,无愧情理。 真要跟梁峻涛结婚了吗?八月一日就是她跟梁峻涛的婚期,转眼间,日子快来了。 * 这晚,林雪没有再拒绝梁峻涛的求欢。 冷气十足的卧室里,光线暧昧,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大床上,两具身体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挥汗如雨。 梁峻涛怎么都索要不够她,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完完整整地吞下肚,将她彻底地永远地据为己有。 她并非不顺从,可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渴望她的回应和柔情,一点点地诱哄她,细心地爱无她,他竭尽温柔。 “雪,来,吻我!”他柔魅地在她耳边低语,带着一丝央求。 她哪还有力气吻他!林雪揩一把汗湿的额角,说:“你吻我吧!” 于是,他毫不客气地照做了! 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合,两颗心却总像隔着什么。林雪笨拙地回应他,想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不要那么地大义凌然视死如归,她也想使自己鲜活起来,性感起来,不至于让男子感到无趣。 他爱她的身体,她就极力给予,这也是她唯一能给予他的东西! 她的心已被她小心奕奕地藏起,这辈子都不会再轻易地交付出去,梁峻涛也不例外! 满足过后,男子亲昵地抱住她沉沉睡去,临睡前还不忘在她的耳边低语柔喃:“雪,我们要个孩子吧!看小昊昊多么可爱!” 林雪想到何晓曼说的话,这厮专门要求冷家夫妇把小昊昊从冷老爷子里那抱来做道具……不由再次莞尔。 “你笑了!”快要睡着的男子顿时再次兴奋起来,他覆上她的娇躯,严丝合缝地贴着她,漂亮的星眸里满是对她的眷恋和痴迷。“你应该多笑笑,有没有人告诉你笑起来有多么美!” 是吗?其实她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微笑是什么样子。也许今晚受何晓曼快乐情绪的影响吧,她竟然不知不觉笑了好几次。 “呃,”她嘤咛着,再次承受身上男子的狂野。“你不累吗?” “不累!”男子英勇奋战,大笑道;“干到天亮也不累!” “……”可是――她累啊! 临睡前,他拥着她吻了吻,问道:“感觉怎么样?” 这种事情还跟读课文一样,事后要发表感想吗?林雪累得睁不开眼睛,懒得答理他。 “呵呵,”男子蹭着她的光滑的脊背,说:“不说话我就等于你默认了!” 男人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能在床上满足自己的女人,让她快乐就是他最大的成就! 等男子酣声响起来的时候,林雪强撑着睁开眼睛,轻轻地挣开了他的铁臂,离开他的怀抱。 拉起凉被细心地覆住这具雄壮结实的矫健身躯,她下床拿起被他丢下去的睡袍,重新穿好,然后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悄走向阳台。 为自己倒了杯葡萄陈酿,浅呷一口稳稳神。然后她重新拿出那只从秋锦园带出来的袖珍电脑,输入开机密码,启动开之后,继续研究有没有新的发现。 里面存储的东西并不多,林雪估计莫楚寒大多数资料都存到了网盘里,而上网痕痕是搜不到的,因为这只电脑里装有世界最先进的清除上网痕迹的软件。 这只电脑充其量是莫楚寒用来登陆网盘的工具,绝大多数宝贵的资料在这里面都找不到。那段视频应该是他下载后还没来得及删除才留下的,否则以他谨慎的个性,事后肯定会清除掉这段视频。 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一些文档,有加密的她就输入自己的生日做密码,无一例外都解开了。 偶尔会有他写的一些随笔日记,不过内容多为空洞的情感发泄,并没有太具实质性的东西。她不死心,继续翻找。 无意间,她翻到了几张照片,好像就是普通的生活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单人照,有合影照,有的画面出现了莫楚寒,有的则没有。估计应该是莫楚寒在国外时认识的朋友吧! 林雪觉得这些照片很有价值,便都发送到了自己的网盘里备用。然后退回来,继续反复地翻看这些照片。 假如这些照片跟霍家有关,那么对莫楚寒的指控将获得有力的物证。 但是凭着林雪对莫楚寒了解,假如是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不会留在电脑里。也许就是因为莫楚寒认为这些照片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便没有删除掉。 夜已经深了,林雪也是精疲力尽,何况刚才她还跟梁峻涛做了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实在严重透支了体力。 打了个哈欠,她关掉电脑准备去睡觉。 电脑临关闭前,好像是灵光在脑海里乍现,她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秘密。 可是电脑已经黑屏了!她赶紧重新开启,速度输入密码,重新打开刚才的那个照片文件夹,从那些生活照里面挑拣出一张来。 照片是一个美丽的热带女郎,外貌风情万种,性感妖娆,穿着吊带衫和紧身牛仔短裤。身段惹火,媚态天成。当然,这并非是她吸引林雪注意力的主要原因。让林雪感觉到异样的是,这位女子美眸中的媚态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也许一个人的容貌可能改变,但她的眼睛和气质不会变。 林雪几乎呼之欲出,这个女人是谁?她见过的!绝对见过! * 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是所有人都期盼的美好生活。然而当林雪睡到早晨九点钟醒来的时候,却是极度惊慌。 天啊!她居然睡到九点!闹钟呢?怎么没响!梁峻涛呢?这厮为什么没有叫醒她! 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林雪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然后跑步去洗漱。 五分钟搞定一切程序,完全符合军队的标准,可问题是……她本身就迟到了! 推开里卧的门,她匆忙跑步下楼,张管家迎面走过来,还笑容满面地问候道:“少奶奶早!” 还早?林雪停下脚步,有些郁闷地问道:“梁峻涛呢?” “军部七点钟召开晨会,二少爷早走了!他不让叫醒你,说你昨晚累坏了!”张管家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好像有一股火从双颊直烧到脖子根,林雪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个梁痞子,他能不能别满世界宣扬他干得好事! 张管家见她羞得不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请少奶奶下楼用早餐!二少爷吩咐,必须要看着你用完早餐才让你回部队!” * 下楼来,在张管家的吩咐下,佣人将厨房里留的早餐端上餐厅的桌子,十分丰盛地摆了满满一桌子,让人都不相信这些饭菜只有一个人吃。 看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早点,林雪腹诽梁峻涛难道把她当成猪了吗? 刘美君早就坐在旁边,边品茶边冷眼瞅着林雪。照例眼中是对她的严重不满意。林娅玲则站在一边给她捏肩捶背,卑微的神色看起来像个佣人。 林雪对刘美君打了声招呼:“妈!” “嗯!”刘美君对林雪满肚子的意见,无奈事成定局,不是她反对就有效的。忍下了怨恼,她不冷不热地说:“吃饭吧!” 林雪在餐桌前坐下来,端起粥。 “早晨你还在睡觉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在餐桌上谈了一会儿!”刘美君点出林雪睡懒觉的事情,让她明白失礼之处。 林雪没吭声,在心里想:我睡过头还不是因为你儿子把闹钟给关掉了! 刘美君挥挥手,示意林娅玲退到一边去,她则继续对林雪说:“我和你爸爸一致认为,你和峻涛的婚期将近,你暂时还是不要去部队了!在家里准备一下做准新娘,我教教你一些上流社会的礼仪,带你认识一些军界圈子里的官太太!省得你跟峻涛结婚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很突兀意外,觉得都没见你这个媳妇儿,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喝了半碗粥,林雪觉得已经饱了。她放下筷子,抬起头,回应道:“结婚是我跟峻涛两个人的事情,好像没必要事先必须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吧!再说,那些官太太我也没有兴趣要认识!” “你!”刘美君生气了,斥责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有心栽培你,你还不上道呢!” 林娅玲在旁边听得羡慕不已也更加嫉妒不已,连忙插口道:“妈,我喜欢学那些东西,你教我吧!还有啊,我更高兴多认识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官太太,你要有应酬就带我去吧!我也是大家闺秀,那些上流社会的礼仪我也懂呢!” “闭嘴吧你!我跟林雪说话哪有你掺合的份!”刘美君没好气地抢白了林娅玲一句,满脸怒色。其实她根本不愿陪林雪做这些事情,奈何丈夫和儿子铁了心要林雪这个媳妇儿,她总不能一直拧着。尽管有些不情愿,无奈之下还是决定要接受林雪了,谁承望人家竟然不希罕!“林雪,你别不知好歹!你以为妈妈很闲吗?我是浩天建筑的董事,需要忙公司的事情,百忙中抽出时间来陪你学东西,你还这样一幅拽拉叭唧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峻涛任性非你不可,你以为你配坐在这里吃饭吗?” 林雪推开喝了一半的粥,其他菜几乎一筷未动。她站起身,对咄咄逼人的刘美君只说了一句话:“我走了!” 说完,她转身径直离开餐厅,不想再听刘美君那些没营养的喋喋不休。 “哎呀,还敢给我摔脸子看,惯得她不轻啊!”刘美君在后面尖叫起来:“你以为峻涛宠着你就可以恃宠而骄?也不想想,我是他亲妈!媳妇儿可以有许多,他的亲妈只有一个……” “妈,你消消气,别理她!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好好孝敬您的!” …… 林雪加快脚步,将这两个女人的唧唧歪歪统统都丢到了后面。 * 开完了晨会,梁峻涛就一直忙着做报告。他做的是黄依娜将功补过的减刑报告,同时因为黄依娜身体方面的原因,要求狱外服刑。 军部的老领导几乎都会给他面子,这份报告应该能通过申请。 两年前,黄依娜为了救他被炸弹袭击,当时以为她牺牲了,便将她划为烈士。现在把此事拿出来旧事重提,当然也是希望军部不要忘她以前的功勋。 埋首忙碌了一会儿,他想起得打个电话回家问问,他的媳妇儿起床了吗?早晨看她睡得那么香甜,不忍心打扰她,就关掉了闹钟,悄悄起床。为怕惊醒她,他都没敢在里卧的洗手间洗漱。 昨晚的索求无度累坏了她,梁峻涛的心里对她充满了柔怜和爱意,原本想吻她的脸改为吻她披散在枕边的秀发,就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回到部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大约八点半的时候,他打回到家电话,让张管家注意林雪醒了没有,醒了的话一定要监督她用早餐。 他没在家,怕她因为拘谨不吃早餐,打过去电话,张管家说她还没有睡醒。 再抬头已经快十点了,他赶紧提起电话,想再问问林雪醒了没有,结果就听见小高跟他报告:“报告首长,林文书来了!” 转过头,见林雪已经进来了。他暖暖地一笑,放下话筒,对她招手:“过来!” 本来林雪打算过去的,见他让她过去,她反倒装作没听见,偏不理睬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先为自己沏了杯茶。 挥手摒退了小高,梁首长抻了个懒腰站起身,揉揉太阳穴,说:“忙了整整一早晨!” “首长辛苦!”林雪浅浅啜了口茶,回眸微笑。 “……”这个小妮子,胆儿越来越壮,敢没事儿消遣他! 梁峻涛走过来,微微眯眸:“媳妇儿,精神不错嘛!看来昨晚没累到你,不愧是我梁峻涛的媳妇儿,体质不错!”他点头赞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今晚我不必再担心你消受不了,我媳妇儿的体能训练绝对合格,奋战整夜也不在话下!” “……”这只色胚能不能还能再下流些!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军部的办法,他也能惯性精虫上脑? 明明昨晚才跟她激战过两场,可是见到她,他又忍不住眼冒绿光,好像饿了一千年的野兽怎么都吃不饱! 不知不觉地靠过来,铁臂紧紧箍住她,他嗅闻着她清新的体香,陶醉之际,喃喃道:“媳妇儿,早晨起床的时候我真饿啊!好想吃你,看你睡得那么香,忍着饿肚子也没碰你,你说老公我多么体贴你,今晚你得好好补偿我!” 不行,她得上报军部请求远远地调离开这个家伙。以前他在部队至少还顾忌些,无论在床上有多么无赖色胚,在办公室里起码还保持着他的人模狗样,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堪,简直是色到无下线! “梁首长!”林雪忍无可忍,她瞪着他,提醒道:“这是军队不是你的卧室,请拿出你首长的风范来,自重!” 首长的风范?梁痞子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过了!大清早的,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抱着她上下其手,好像饥不择食般实在有损他首长的光辉形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首长也有需求也有跟媳妇儿亲热的权利嘛! 悻悻地放开她,梁某人整理下军装仪表,咳了声,重塑军人光辉形象。 林雪没再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电脑前,启动开电脑,然后招呼他过来瞧。“你过来!” 媳妇儿有令,梁首长赶紧屁颠屁颠地凑过去,笑得极暧昧:“媳妇儿,你叫我干嘛来?” 难得她肯主动叫他过去,让他喜不自禁。没办法,欲求不满的男人更容易想入非非。 那么强烈的晨勃被他强行压制下了,还不是因为心疼她,不忍心大清早就把她折腾醒,可是苦了他自己!到浴室里冲了十几分钟的冷水澡好不容易消停,现在见到她竟然大有卷土重来之势,任何正常言辞都有可能被某只精虫上脑的色胚给想歪了。 实在无语,林雪俏脸微红,啐道:“你就不能正经些吗?看你现在样子被你的部下看到还以为他们的首长有毛病!” “唉!媳妇儿,我的确有毛病啊”!梁痞子色瘾发作,怎么看林雪他都心里痒痒。凑到她身边,从后面抱住她,拉着她的纤手探向他的某处。“咝!这里绷得疼,你帮老公揉揉!” 触手如铁般的坚硬,她羞得忙不迭撒手,嗔怒道:“首长,睁大你的色眼看清楚,这不是适合你发情的地方!” 见她生气了,他才收敛些,松开她,不以为然地说:“跟媳妇儿交流会感情也是首长的工作之一嘛!” 懒得跟这只色胚扯些没营养的东西,林雪正色道:“我有正事跟你说,严肃些!” 梁峻涛高大伟岸的矫躯站得笔直,一磕脚后跟,对林雪打个标准的军礼,说:“遵命,首长夫人!” 林雪白他一眼,哭笑不得。看他的模样应该心情不错,才有心思跟她如此胡搅蛮缠。 打开自己的网盘,找到昨晚发送的那些照片,打开挨个翻给梁峻涛看。“这些照片是从莫楚寒的电脑里找到的,好像都是普通的生活照,看背景应该是他流浪泰国的时候拍摄的。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人?或者是国际通辑犯什么的!” 一听老婆大人居然发现这么重要的情报,梁首长赶紧奖励她香吻一枚以示鼓励。目光觑向那些照片,从头到尾挨个儿看了一遍,边在脑海里飞地思索着,对照有无认识的面孔。 照片一张张地翻动,画面不停地变换着。 “停!”梁峻涛眼前一亮,突然喊停! 林雪心里一阵激动,赶紧停下鼠标,屏幕画面停留在一张不起眼的侧面合影上。 “这个!”梁峻涛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照片上的男人,“这个看起来很像霍云海!” 连忙仔细打量那个侧面站立的男子,身边好像还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子,不过那个女子的大半个脸都被那男子挡住了。 “就是被你亲手击毙的那个霍云海吗?”林雪问道。 “对!”梁峻涛眯眸注视了一会儿,确定地说:“没错,就是他!” “莫楚寒怎么会有他的照片?”林雪思忖片刻,语气肯定地说:“他跟霍家确实有摆脱不了的关系!” 梁峻涛点点头,说:“你发现得这些照片很有用,立刻上报军部,让军部在国际毒枭资料库里查照对比,如果有面孔相似的立刻就能对照出来!” 林雪点点头,“这样效率更快些!” “我媳妇儿干得不错嘛!”梁首长拍在她的香肩上,笑着嘉奖道:“上报资料的时候顺便给你记一功,连同上次视频的事情,起码让你升一级军衔。” “不用啦!这只是碰巧遇到,算什么立功呢!”林雪知道自己的少尉军衔也是梁峻涛的原因才得到的,否则以她刚入伍的女列兵能做到初级士官就不错了,哪能一下子升到女少尉! 她也渴望立功升职,但要靠她的真实能力,而不是一味地借着梁首长这棵大树乘凉。 “谦虚啥!”梁峻涛挑了挑好看的英眉,笃定地说:“放心,我梁峻涛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你要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也不会把你放在这里浪费军粮!立功就得表扬奖励,这是我梁峻涛对待部下的一贯作风!” 林雪知道他素来治军严格,赏罚分明,也就不再矫情了。想起一件事情,她赶紧又翻动画面,调出了那个热带女郎的照片,让梁峻涛来看。 “我总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看看,你认识她吗?”林雪指着那个美丽的女子问道。 梁峻涛目光觑向那女郎的脸庞,也微微一怔。是的,女郎的眼睛很熟悉,的确是他认识的人!可是,这张美丽的面孔却是几乎完全陌生的,他可以肯定自己根本没有见过! 见到梁峻涛沉思的表情,林雪不再说话,她也在冥思苦想。 在哪里见过?一定在哪里见过! 几分钟后,他们俩就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像――黄依娜!” 没错,早晨的人头脑一般都很清醒,敏感度也高。昨晚困扰她解不开的难题瞬间灵光乍现便迎刃而解。 这个女郎的眼睛像极了黄依娜,那种媚波横流的天成媚态也完全没有改变,只是容貌迥然不同而已。 梁峻涛意识到问题有些复杂,他干脆在林雪的旁边坐下来,将那张女郎的放大再放大,仔细端量每个部位,最后目光定格在女郎的左手臂上。 她的左手臂上有模糊的一点儿印记,好像梅花的形象,但是梁峻涛却如遭雷殛,健躯一震。 “怎么啦?”林雪连忙问道:“发现什么问题?” 梁峻涛好像没听到她的问话,半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这个女人跟黄依娜有什么关系吗?”林雪就知道黄依娜跟霍家的关系不简单,关于这个女人交待的供词根本靠不住。 好看的唇紧紧抿起,良久,梁峻涛指着女郎左手臂的内侧印迹处,说:“这应该是用香烟灼烫出来的,梅花形的烙印!” 林雪微怔,谁会把自己的手臂用烟头烫出这样的花印呢?除非是变态或者是……被强迫的。 梁峻涛眉头蹙得更紧,慢慢地却语气很肯定地说:“黄依娜的左臂同一位置也有这样的烙印!” “啊?”这下子林雪再也无法淡定,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女郎跟黄依娜是同一个人吗? 经过梁峻涛的提醒,她这才发现,这个女郎除了容貌其他方面无论是气质还是身材都跟黄依娜很相仿,只是这个女郎性感丰满看起来很健康,而黄依娜则长期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槁,半死不活的样子。 可是一个人的胖瘦可以改变,容貌也可能改变(整容),她的气质和眼神却很难改变的! 梁峻涛自己动手重新翻看了一遍那些照片,最后调出他认为是霍云海侧面照的那张照片,指着那个被霍云海挡住大半脸部和身体的女子,对林雪说:“如果我没有看错,她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疑似黄依娜的女人!” 一直以来都对黄依娜怀着愧疚之心,觉得是他拖累得她变得这么惨,无论她做过什么他都不曾怪过她。甚至,就在刚才,林雪进来之前他还在忙碌给黄依娜做减刑报告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发现问题的确有些严重,黄依娜的身份十分复杂,有可能事先整容过。 一个人为什么要整容?答案只有一个,她怕暴露以前的身份! 黄依娜以前是什么身份?她跟霍云海是什么关系?她跟霍家是什么关系? 梁峻涛眯起眼眸,脑海里一些零碎的片断讯息迅速拼接在一起:他先击毙了霍云海,然后才认识的黄依娜!黄依娜整容前显然跟霍云海是认识的(他们在一起合过影),整容后的黄依娜进了军部并且接近自己的身边,赢得他的青睐…… 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黄依娜不止是上次被俘后叛变,其实她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是霍家派来的奸细! ------题外话------ 黄依娜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梁首长在得到黄依娜的真实身份时,被雷得风中凌乱……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23.这个女人太疯狂——三假+三伪 好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许多令人想不通的问题瞬间全部都想通了!黄依娜以前的身份绝对跟霍家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而且她跟霍云海认识!霍云海死后,她整容潜进军部(怎么进到军部这是个谜),刻意接近自己,让他喜欢上她……只是为什么在他快要被弹炸炸死的时候,她要救他呢? 俊脸冷沉,正在思考问题的梁首长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他对林雪命令道:“把所有照片都发到我的网盘里,我立刻上报军部!” 林雪很不满地瞥他一眼,悻悻地在心里腹诽,一大早就对她腻腻歪歪地没个正形,这一牵涉到黄依娜他就重新人模狗样了,哼! 不满归不满,梁首长的命令她还是要照办。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首长呢! * 梁峻涛去军部了,但是并没有带上林雪。他说现在情况有些不明确,暂时不让她跟着搅这趟混水。 其实林雪也不希罕跟着搅这趟混水,既然梁峻涛刻意回避她不想让她掺合黄依娜的案子,她乐得清闲。见梁峻涛要走,她趁机说:“既然这件事情不用我插手,今天我在部队里也没什么事情,想请假出去买点儿东西!” 梁首长很痛快地批准了:“开你的车去!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给我省钱!” “首长放心,我会谨遵您的教诲,不会给你省钱!”林雪微微笑道。 忍不住回来吻了吻她清丽的脸颊,他凝视着她泉水般澄澈的瞳眸,放柔了语气说:“媳妇儿,给我一点儿时间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知道,”林雪不着痕迹地推开他,“你快去吧!” * 除了给云书华和梁天逸各买了一份生日礼物,林雪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要谨遵首长的教诲,不能给他省钱!心里有些悻悻地,想到梁峻涛刻意回避不让她插手黄依娜的案子,她忍不住心头冒酸。 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揭穿出他初恋的真面目吗?哼,爱咋地咋地,她还懒得管呢! 心头的郁闷在狂刷金卡的时候得到一点儿渲泄,买得东西实在多到拎不下,她才出了商场。 犹记得上次她和马童童给两人买生日礼物,结果遭到莫楚寒的绑架。也许她跟商场八字犯冲吧,同样的闹剧竟然在今天再次上演。不过地点没有在商场里,而是改成了地下停车场。 这是座大型的购物中心,每到周末车满为患,只能将车驶进地下停车场里。拎着大包小袋,林雪独自步行到了停车场,光线晦暗面积旷阔的地下停车场里似乎有些诡异的味道。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本能地感觉有危险在向她降临。 果然,她的第六感完全正确。快要走到车跟前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穿着紧身黑衣长裤,大热的天还戴着三孔护脸帽,一看就很像电视上演的恐怖分子,快速地对着她包围逼近过来。 林雪下意识地后退,见势不妙,她将手里的大包小袋砸向那些人,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不用追了,直接开枪打死她!头儿说,死的也行!”有个破锣嗓子的男人喊道。 林雪赶紧猫腰躲向一根方柱的后面,几乎与此同时,枪声响了。子弹射在水泥方柱上迸出火花,一股火药味弥漫在四周。 已经有人尖叫奔跑,甚至有人摁响了地下停车场里的火警按钮,发出刺耳的鸣叫声。 幸好她反应快,哪怕晚一两秒钟她都有可能被击中。这短短几秒钟为林雪赢来了生的希望,因为是少尉,她外出有佩枪的权利,此时赶紧从腰间拔出短枪,探出半边身子,对着那些迅速包抄过来的蒙脸人射去。 她的枪法极准,每枪都没有射空,那些黑衣人持枪的手腕无一例外都被打折。 “靠,好准的枪法,这个小妞儿不好对付,兄弟们注意啦!”领头的破锣嗓子叫起来,“我们分三头行动,看她长几条手臂,能使几把枪!” 这个主意是不错,问题是从一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施这招才行,现在他们十几个人转眼被打残了八九个,再对林雪用分身术好像为时有些晚。 林雪丝毫不敢大意,她枪里的子弹是有限的,打完了,她也就完了,所以每一发子弹她都不敢浪费!必须要赶在这些黑衣人分头包抄到方柱这里提前打折他们的手腕,否则,她必死无疑! 谁对她下手?这个问题她已经无暇思考,现在她只有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标上。 火警铃声响了一会儿,很快就会引来消防队员,但林雪知道自己够呛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这些人一心只想取她的性命,每发子弹都照着她的要害招呼,她左支右绌,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正在这时,居然出现了另一帮人,而且他们居然跟那些黑衣蒙面人差不多的打扮,也是紧身衣裤外加戴着三孔护脸帽,好像是兄弟兵一般。但他们打扮相似,却明显不属于一路,见面就直接开枪招呼,毫不客气。 “妈的,这是哪来的?”破锣嗓子叫骂开了,声音明显焦急。“喂,你们干什么的?要钱我们给,快滚开,别耽误了我们的正事!” 看对方的打扮好像也是同道中人,图财害命?利益估计不会跟他们冲突。他们只求赶紧结果林雪的性命,其他的都好商量。“想要多钱开个价,这个女人的性命我们要了!” “这个女人我们要了!”对方的口气也很硬,晃着枪口说:“快滚开,否则毙了你们!” 林雪大吃一惊,实在想不到,同一时间里,她竟然遭到两伙人的持枪追杀,这……她的行情也未免太抢手了吧! 直觉跟现在梁峻涛插手的霍家案子有关系,否则她应该不会招来两帮杀手的觊觎。她是梁峻涛合法的妻子,要想威胁梁峻涛无疑拿她做人质是最佳的选择。不过开始追杀她的破锣嗓子却执意取她的性命,并没有要拿她做人质的企图…… 还不等她分析出个头绪来,那两帮武装蒙面歹徒竟然互相开火了,开火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对她的生死达成一致。 破锣嗓子坚持要打死林雪,后来的这帮坚持要抓活的,话不投机,枪弹上较量见结果分晓。 无疑,这一刻场面是极度混乱的,偌大的地下停车场变成了射击演练场,而且还是实弹演习,触弹的非伤即亡,这让所有无关人员都抱头鼠窜能逃多远逃多远。 火警铃声响了这么久,为什么未见消防队员过来?林雪心里感觉到不对劲,她知道自己不能束手待毙,便猫着腰悄悄地钻进了就近的一辆丰田越野车底部。 混乱中,居然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成功地躲开了那些武装火力的围攻目标点。 “别开枪了,妈的,那个小妞儿不见了!”破锣嗓子再次叫起来。 “妈的,真不见了!大家赶紧搜,她逃不远,就在这附近,柱子后面,汽车底下,快点儿搜!”另一伙的头领嗓音很粗犷,在林雪耳中听起来竟有几分熟悉。她感觉自己听过此人说话,至于在哪里听的,还有待思考。 林雪沉着地没有暴露目标,她将纤细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了那辆丰田车的后轮里面。正好两只车轮形成一个视角死角,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她。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而且车辆如海,他们不可能一辆辆挨个儿细看的! 她就赌这个,输了就完了! “快点儿!快点儿!”都挨着搜,她跑不远! 那些歹徒们纷纷弯下腰,匆匆地扫视着汽车的底部,或者搜查那些水泥方柱的后面,甚至连垃圾筒都没有放过。 警笛声终于响起,警察跚跚来迟,不过还是来了! 那些歹徒们就像妖魔鬼怪听到了魔咒,顿时惊惶失措,再也顾不得搜寻林雪,瞬间赶紧做鸟兽散了。 林雪轻轻吁了口气,蜷缩在汽车轮下的她松懈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随着警笛声由远及近,接着就听到汽车接二连三的刹车声,然后就是车门开阖以及纷沓的脚步声…… 她仍然没有动,因为她不确定那些歹徒走了没有。他们费尽心机地追杀她,难保不会藏在暗处,只等她出来给她一枪。 终于,有警察冲进来,斥喊道:“都不许动!” 这时,林雪才听到一个仓惶逃跑的脚步声。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歹徒中间有人受命留下来,就等着警察进来的瞬间,她从藏身处出来,再给她补一枪。 是什么人这样处心积虑地要她的性命?林雪凝眉思忖着。 无数脚步声纷沓而来,迅速搜寻着整个停车场,还有警察对现场目击者做着记录。但是他们都没有确定哪个是被追杀的女子,现场也没找到任何尸体。 如此炎热的七月,在燠热的地下停车场里,尤其是低矮的车盘底部待了半天,林雪只觉热汗直流,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是低血糖旧疾发作还是中暑了?她不太清楚,但她知道自己该跟这只保全她性命的汽车轮胎说再见了。 那些咋咋呼呼的警察搜了半天也没有搜到人影,便随便抓住几个目击者录了几份口供,分析了一下歹徒逃走的方向,分成几路继续追捕去了。 等到那些纷杂的声音都消失得差不多,林雪钻出车底,猫着腰,她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走到自己的车旁,用钥匙开了锁,然后她飞快地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很快,如她所料,大部队来了!得到消息的赵北城带着大批战士赶来,他们比警察来得晚,下了车开始分析现场,事实证明,他们的勘察判断能力远远比那些警察要靠谱得多。 “空气中有火药味儿,说明现场开过火,柱子上地面上以及停泊的汽车还有垃圾筒都有子弹痕,现场枪战挺激烈。发现血痕,有人受伤……” 林雪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好笑。 听到手机的振动声,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进商场没有拿手机。从驾驶座旁的储物盒里拿起正在振动的手机,见上面显示梁峻涛的号码,另外还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略略犹豫之后,她还是按了接听键。 “林雪?林雪!是你吗?你在吗?快说话!”男子的声音像刚吞了二百斤炸药,火力凶猛,简直要把人炸飞。 林雪把手机挪移开耳际,等他吼完了,她才重新贴到耳朵上,淡淡地说:“当然是我,不是我还有谁?” 听到她若无其事的声音,对方顿时像枚哑弹,没了声音。 “你有事吗?”林雪问道。 “呃,”男子傻傻地,“我以为……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我刚从商场出来,现在在地下停车场,坐在我的车里。听说这里刚刚还发生了激烈的枪战,可惜没被我碰上,否则正好借这个机会来个实战演练。”林雪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听起来很轻松。 “啊?”男子却再次惊讶地叫起来:“什么?你在地下停车场!靠!赵北城呢?他死去了没有?” “他在呢!他就在我的车外挨着检查,估计是在寻找我的车吧!”林雪不疾不徐,缓缓地答道。 “小娘们,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急疯了,我正在往你那里的路上赶,两分钟……不对,四五十秒就能到!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哪里都不许动,听到没有?”男子大吼着,听起来气急败坏。 可惜,无论他有多大声,林雪偏偏就当没听到。她果断地挂了电话,侧眸继续看着赵北城带领那些战士满头大汗地寻找她的车。 车厢里开着冷气,她很惬意,在车底下时那种头晕恶心的症状全部消失了。她在暗处,看着别人在明处疯狂寻找她的感觉真好! 其实她真不太想让梁峻涛知道她遭到袭击的事情,用脚趾头也猜得出来首长大人肯定会大惊小怪。轻则训斥她一顿,重则……直接取消单独外出的权利,出门都要重兵跟随,想想实在无趣。 赵北城做事效率还算挺高的,不愧是跟在梁峻涛身边混的人。从进地下停车场到寻找到林雪的车,大约用了一分钟左右。[.超多好看小说] “发现目标,火力包围,注意不要伤害人质!”赵北城火速下达指令。 那些全副武装的战士顿时如临大敌,跟一群敏捷的猫般跳过来,端起枪口,严严实实地将那辆目标车围堵住。 赵北城趋前一步,从挡风玻璃处看到了林雪端坐在驾驶座上,还若无其事地冲他笑。 呆了呆,赵北城赶紧用手语比划了下,意思是问她有没有被歹徒挟持? 林雪摇摇头,她干脆摁了下按钮,那辆豪华的跑车顶篷顿时落下,来了个现场金钢大变身,不足十秒钟就变成了一辆敞篷跑车。 车内的情况顿时一览无余,确实没有任何歹徒潜伏在她的身旁,她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和挟迫。 几乎与此同时,梁首长来了。 军用陆虎一路鸣着警笛,跟阵风似得刮过来,难得那么快的速度,竟然也能在距离林雪的车子大约三米远的地方刹住车。 林雪不用看,直接可以断定是梁峻涛这厮在开车!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把车开得这么牛叉。 “砰!”大力摔上车门,梁峻涛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走过来。 林雪仰起秀美的下巴,清眸如水波澜不动,菱唇微扬,略带笑意。 抹一把额角的汗,梁峻涛伸手探过去握住她的胳膊。这厮如此气急败坏的神情,开口时语气居然很温柔,好像怕她受惊吓般:“媳妇儿,你真没事吧?下车让老公瞧瞧!” 不等小高过来打开车门,梁峻涛直接探过身子,将林雪从敞篷车里抱了出来。 没想到他竟然当众抱她下车,林雪有些讪然,就在他的怀里轻轻挣扎,说:“放我下来!” “老老实实地待着,再乱动打你的屁屁!”他在她耳边轻声威胁道。 她就真不敢乱动了,因为这厮的确有恼羞成怒时打她屁股的不良嗜好!当着这么多的战士,再被他打屁股,那她以后真没脸在军队里混了。 将她抱在怀里,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也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 “报告首长,已经通知方副局长调遣京都的大半警力追缉歹徒!”刘北城报告道。 梁峻涛俊脸阴沉,睨了刘北城一眼,冷声质问道:“让你负责林雪的安全,发生枪战的时候怎么连她在具体什么位置都搞不清楚?” 刘北城垂下头,腹诽道,难道我别的事情不用做,整天只跟在你老婆的后面跑吗?当然首长盛怒之时顶嘴并不是明智的事情,他老老实实地认错:“是我的失职!如果首长让我专门负责林雪同志的安全,我就推掉一切任务,二十四小时专门保护她!” 这番话软中带硬,竟然让梁峻涛一时无语。他眯起星眸,瞧着这个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半晌,好看的嘴角浅浅扬起:“行,是我的失职!” 有错认错,不许相互推诿埋怨,这是梁峻涛对部下最基本的要求!这件事情他的确有责任,因为他只是让刘北城注意林雪的安全,可没说让其什么事情都不做,只负责跟着林雪。 男女有别,刘北城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她的后面,况且他是梁峻涛的得力臂膀,军务也很多,疏忽之处在所难免。归根到底,还是梁峻涛的失职。 听到首长自认失职,其他人都暗暗松口气。当然这也是藉于林雪没有受伤,假如她受伤或者有更严重的情况,梁首长就不会如此英明了。古往今来无数事实证明,再英明的决策者也不乏为红颜迁怒其他人的例子。 “放我下来吧,我又没有受伤!”在众军士面前被梁峻涛这样抱着,林雪充分感觉到什么叫如芒刺背。她在他的怀里轻轻挣扎着,焦急地低声喊道。 他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只对小高吩咐道:“把她的车开回部队,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待在我的身边!” 林雪在心里连珠价的叫苦,为怕人身自由遭到限制,她特意隐瞒了被追杀的事情,没想到这也逃不住某暴君的制裁。“喂,你也太独断专行了吧!我是有独立行为意识的人,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跟在你的后面!” “这是命令!”梁首长冷佞挑眉,丝毫没得商量。“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你必须跟在我的身边!服从命令!” * 林雪看得出来,梁峻涛不太喜欢让她跟着参与调查黄依娜的案子,所以她很识趣地远离开他去逛商场买东西也不讨他的嫌。 但是因为地下停车场发生的变故,这让梁首长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也顾不得让她回避了,干脆做什么事情都带着她,总之让她二十四小时都得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先是回到部队一起在餐厅用了午餐,下午需要去军部开会,他也带着她一起去了。 “首长,会议内容应该都是军事机密,我跟着……有些不太合适吧!”林雪真受不了他这种全方位无死角的监视,连个人的空间都没有了。 “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梁首长扬起好看的英眉,说:“论公你是我的贴身文书,论私你是我梁峻涛的合法妻子,所有军事机密可以跟你共享!” 是吗?她记得早晨他去军部上报黄依娜的线索时,还不想让她跟着的! 心里有不满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抗议无效,谁让人家是首长呢! * 梁峻涛原打算等跟林雪举行完婚礼之后就让她退伍回家,做个全职太太。现在发现,原来她跟他同在部队工作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像现在,这种忙碌又紧张的时候,也能让她待在他的身边,不必为她的安全问题分心。 小高开车,匆匆赶往军部。梁峻涛握着林雪的纤手,一刻都不肯放开。上午的事情有惊无险,不过也让他暗暗提高警惕。这种非常时刻,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让隐藏在暗处的敌方钻了空子。 下午的会议极其重要,参加会议的都是各个军区的首脑。进军部会场前照例需要严格检查证件,林雪论级别没有资格参加军部如此重要的会议,但梁首长说她够格,那些警卫也不敢拦挡。 带着她顺利地进了会场,其他军区的头脑都准时到场,前后进会室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差。军人就必须要有军人的风范,那些机关单位领导开会时拖拖拉拉等半个小时都未见到齐的情况这里坚决不允许出现。 正式开会前五分钟必须全部到齐,晚一分钟的直接取消参会资格,早到的就在外面等着,不许提前进会室。 梁峻涛带着林雪进来,其他军区首脑见到林雪是张生面孔,就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706师少尉兼我的私人文书兼我的合法妻子!”梁峻涛这样对大家介绍道。 于是,大家都恍然地点点头,也就不再较真梁峻涛事先不打报告就把人带进来了。其实,更多的原因还是,大家都知道,凡是跟梁峻涛较真的,好像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裴鸿轩来了,全场立刻起立敬礼。他打了回礼,目光打视一遍全场最后定格在林雪的身上。 于是,梁峻涛把刚才对大家介绍林雪的话又对裴鸿轩重复了一遍,不过最后再加了句:“就是她两次发现并且及时上报了有关黄依娜的情报!” “嗯!”裴鸿轩对最后一句话更感兴趣,朝林雪遥遥地颔首,“坐吧!” 大家齐刷刷地坐下,军帽整齐地摆放在一侧,会议桌上的秩序是那么井然有条,看起来令人十分悦目。 “同志们好!这次召开会议主要还是针对金三角的霍家,也就是臭名昭著的”黑牙“贩毒组织!据得到的情报,霍家已经开始重新觊觎大陆境内的毒品市场……” 开场白几乎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切入正题,恐怕机关单位那些算盘珠般拨一拨动一动,不拨便不动的领导们看到此时的情景一定会叹为观止:原来会议的开幕式可以如此简洁啊! 林雪第一次参加这样军区首脑级的会议,她感觉一切都是新奇而神圣的。凝视着领袖台上的那位正在讲话的军部中将,若有所思。 “喂!”梁峻涛赶紧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道:“人家有老婆了啊!” “……”此君果然跟正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她在听裴鸿轩的讲话内容,注视对方也是一种礼貌,这也能让梁痞子联想歪了?他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习惯拿带色的目光看人,真无语! “林雪同志两次提供的情报非常重要,帮助我们发现了霍家打进军部的内鬼黄依娜,原名叫尹丽娜!”裴鸿轩再次对林雪的成绩表示肯定,“在这里我代表军部的所有领导隆重表彰林雪同志的功绩,有关提拔她晋升军衔的申请报告已经发上去了,通过军部委员的审核就会下达,希望她再接再励,不骄不躁,继续努力!” 说完裴鸿轩带头鼓起掌来,大家当然也都跟着鼓掌,同时用形形色色的目光注视着林雪。 能让裴鸿轩当众表扬的并不多,如果她是平常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梁峻涛的妻子,这就让一些人难免心里臆测一些事情。不过表面上,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林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想不到裴鸿轩会在这样重要的会议场合当众表彰她!就连忙起身对大家点点头,打个军礼,再重新坐下。 梁峻涛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小娘们非池中之物,他很清楚她是块璞玉,迟早有绽放光芒的时刻。不过他隐隐有些担心,万一林雪的军衔越升越高,脱离了他的控制…… “根据林雪同志提供的宝贵情报,我们成功地查出了黄依娜的真实身份。她原名叫尹丽娜,是霍家二少爷霍云海的妻子!大家都知道,霍家二少爷霍云海在两年前已经被706师梁师长当场击毙,这里我们让梁师长上来讲一讲有关霍家的成员关系!”裴鸿轩说到这里,目光转向正在垂眸沉思的梁峻涛,再次重复道:“梁师长,请到前面来给大家说一说霍家的详细情况!” 正在纠结某个问题的梁某人显然没有听到,他仍然稳坐不动。 “梁师长!”裴鸿轩提高了腔调。 大家的目光顿时都齐刷刷地集中向低眸沉默的梁峻涛,有些奇怪此君是不在状态还是故意不想理睬裴鸿轩。 林雪推了推梁峻涛,悄声提醒道:“裴军长喊你了!” 梁峻涛这才回过神,抬起头见裴鸿轩正有些不满地凝视着他,而他根本没听到刚才对方都讲了些啥。 “裴军长让你上去讲解霍家的家庭成员以及内部关系!”果然还是他媳妇儿好,及时地提醒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走到裴鸿轩的身后,清了清嗓子,拿出素日的风范来,指着墙壁上挂的大屏幕触摸式显示屏,开始讲解有关霍家的成员关系:“关于霍家在金三角的影响和地位,这个不用我来赘述,今天跟大家说说这口毒牙的内部成员关系!毒枭霍家祥是毒牙之首……” 裴鸿轩立在一边,不时对梁峻涛的讲解进行适时的补充。 会议室里的各区高级军官并不少,可是整个室内除了两位首脑的讲话,其余连咳嗽声都闻听不到,可见军部的纪律有多么的严格。 “霍家祥有三个儿子,老大霍云山,负责毒品原料的采购和毒品加工,老二霍云海负责毒品的营运出境,老三霍云飞负责境外毒品市场的拓展!这一家兄弟父子四人,各伺其职,短短十年内就奠定了霍家在毒品王国里的地位,得到黑牙毒品王国的外号。”梁峻涛下拉界面,调出霍云海的详细资料:“两年前霍云海在负责营运毒品入境的时候,被野战军飞鹰团拦截,混战中,霍云海被我亲手击毙!” 裴鸿轩走上前,用手指触及屏幕的下拉界面,调出一张霍云海跟一个美丽女子的结婚照片,照片上的两人郎才女貌倒是一对璧人。他指着照片里那个穿着白婚纱的女子补充道:“她就是霍云海的妻子尹丽娜!两年前,霍云海被梁师长击毙后,她化名黄依娜,整容后潜伏进梁师长的身边,长期窃取我军的情报……” 也许是这个情报太具震憾性,大家再也不复淡定,当下交头接耳地悄声议论起来。 林雪也有些意外,虽说知道黄依娜跟霍家的关系肯定不简单,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黄依娜竟然是霍云海的妻子。 比起众人的诧异,站在大屏幕前的梁峻涛简直被雷到风中凌乱。一双漂亮的星眸瞪到最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光彩夺目的婚纱照,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黄依娜竟然是霍云海的妻子!(其实这个问题刚才裴鸿轩说过,当时他在纠结另一个问题没听到。) 见梁峻涛目瞪口呆,石化当场,裴鸿轩知道他受得打击不小,便适时地接过话题,取代梁峻涛继续讲解:“尹丽娜化名黄依娜,是霍家潜伏在我军内部的奸细!她不但窃取我军的宝贵情报,而且为替夫报仇,她还配合霍家对梁师长进行设伏暗杀。两年前的那场大爆炸大家是知道的,关键时刻,梁师长跳进地下河里,躲过了爆炸的袭击。尹丽娜则借着那个机会假装牺牲,还一度被部队划为烈士……”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嗡嗡乱响,梁峻涛手脚冰冷,额角渗汗。哪怕是得知黄依娜是霍家派来的奸细他也没有如此失态过,因为他根本想不到黄依娜竟然是霍云海的妻子,而且两年前的那场爆炸也是她合应霍家设下的陷阱。 这个女人太疯狂!她竟然是三假产品:假处女、假未婚、假烈士;同时还是三伪品种:伪姓名、伪身份、伪纯情。 想他梁峻涛一世英名,居然被这样的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耍了一次不算,竟还能再耍第二次,简直是毕生奇耻大辱,他真该找块豆腐撞死,找根面条上吊! “当然这些只是我根据所得到情报做出的推理,具体细节以及详细情况还是要经过审讯尹丽娜来做出最后的判断。”裴鸿轩继续接道:“不过尹丽娜顽固不化,再加上她本身的健康状况很糟糕,审讯过程进行得极不顺利……” 说了半天,见梁峻涛依然石化,他就对坐在座位上的林雪说:“林雪同志,你富有洞察力和分析力,我代表军部的领导郑重地邀请你加入到这次‘拔牙’行动,协助审查尹丽娜,齐心合力拔掉霍家这颗毒牙!” 林雪想不到自己竟可以加入军部一起剿灭“黑牙”犯毒组织,这可是作为军人最至高无上的光荣!心里一阵激动,她连忙起身,对裴鸿轩打了个军礼,朗声说:“谢谢首长栽培,我定不负各位首长的厚望,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 听到林雪的声音,梁峻涛才从石化状态中醒过来,他稳稳神,竭力使自己淡定。眼前的女子已经开始绽放属于她的光芒,从跟她接触那刻起,逐渐会被她独特的人格魅力折服,既而赏识她器重她。 她得到提拔他当然替她高兴,但前提应该是她必须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简而言之就是不能脱离他的掌控! 裴鸿轩这个家伙跟他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兵瘾,看到好苗子就想挖到自己的身边去,他可不允许!只要有他在,裴鸿轩休想将林雪调进军部,他不允许! * “什么?失手了!”李彦成暴跳如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忿然地吼道:“你们这些饭桶,还敢自称什么特种兵王,不但连一个刚入伍不到半年的女兵都搞不定,还被打折了手腕,你们怎么还有脸回来!” 为首的是一位高级士官,垂着脑袋,小声地辩解道:“本来可以得手的,谁想到有另一伙人出现,好像要绑架她!我们要死的,那一伙要活的,为了争夺这个女人,我们双方开火,在混战中对方也有受伤的!” “另一伙想绑架她的人是哪路的?”李彦成问道。 “不知道!”那位士官如实答道。 “没用的东西!”李彦成气得大骂:“一群废物,都滚下去吧!注意保密!” 等摒退了行动失利的属下,他急得团团直转。这下子打草惊蛇,梁峻涛那个把“媳妇儿”看得任何事情都重要的痞子,准会提高警惕,再想下手就困难了! 心里很烦乱,转过身抬头猛然看到莫楚寒像尊幽灵般地出在他的面前,不由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发虚,他就赶紧掩饰惊慌之色,装作镇定地样子,问道:“你怎么又跑出来啦?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儿?” 莫楚寒没有回答,俊目冷凝好像笼罩着一层冰霜。半晌,他才嘶声问道:“你派人暗杀林雪?为什么?” 见莫楚寒已经知道了,李彦成也不能再隐瞒什么,只好如实道:“爸爸也没有办法啊!一直找不到跟你匹配的肝脏……偏巧她跟你血型一样!” “你怎么知道她跟我的血型一样?”莫楚寒追根究底,俊脸上的表情有多么可怕有多么可怕。 李彦成当然不会说出是舒可告诉他的,那样岂不是再也别想抱金孙了吗?莫楚寒表面上好像根本不在乎林雪,甚至还极度的憎恶她讨厌她,但他每次晕迷时对她念念不忘的呓语和痴迷,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看得心酸。恨不得让林雪掳了来,送给莫楚寒博他一笑。 可是,林雪现在是唯一的最佳肝脏活体供应者,他决定牺牲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李彦成无奈地叹口气,说:“你别再担心了,这次失手我们不会再有机会,梁峻涛有了警惕肯定会派遣重兵保护她……” “你当然不会再有机会!”莫楚寒额际的青筋都暴起,瞳眸猩红,目眦欲裂地嘶吼道:“假如你杀了她,我宁愿自杀都不会换她的肝脏!就算你强行给我换上了,我就再扒出来扔给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24.媳妇儿送给我的! “你们这群废物!” 在得知行动失败后,霍云飞将那群属下骂了个狗血淋头,大体内容跟李彦成骂其部下的话差不多,总之就是极度失望和不满。(.无弹窗广告) 刀疤脸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他是霍云飞的心腹属下,名叫洪奎。那日在高速公路上跟林雪见过面也说过话,所以林雪才会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 直到霍云飞骂累了,洪奎才小声地争辩:“实在是巧他娘打巧――巧极了!谁能想到正好碰到另一股武装份子,他们直接想要那个女人的命,为了保护她的小命,我们被掣住手足才……” “狡辩!”霍云飞鼻子差点儿气歪了,怎么会这么巧?刚要差人去查这些横空冒出来跟他抢人质的是哪一路人马,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莫楚寒。心里暗叫糟糕,不过又不能避而不接,只好硬着头皮按了接听键。“楚寒,最近身体好了些吗?” “好你妈!”莫楚寒劈头就是一通臭骂:“霍云飞,你小子真行啊!当初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你冷静点儿!”霍云飞将话机挪移开耳朵,等他吼得差不多了,才重新按回耳朵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这次你真应该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派去的人,现在你的小雪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 莫楚寒哑下来,他知道霍云飞说得是实话。假如不是黑牙组织派去的人牵掣了李彦成的人,林雪恐怕真得凶多吉少。 “哥们,消消气,这么大的火气身体吃得消吗?”霍云飞劝道:“何况她是别人的老婆,你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 “少跟我来这套!”莫楚寒撂下一句狠话:“我不管你跟梁峻涛之间有什么恩怨,有本事你朝他去施,不许打小雪的主意,否则……我跟你绝交!” 挂了电话,霍云飞一阵郁闷。不能打林雪的主意?还有什么人质跟她一样有份量?想了半天,他脑子里顿时又有了新的主意,然后就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下去:“火速调查梁峻涛身边的左膀右臂冯长义和赵北城,他们俩有什么软肋,立刻向我报告!” * 第二天,当林雪再次跟梁峻涛请假的时候,首长大人不淡定了,告诫她:“这种多事的时候你还是消停些吧!” 昨天被她好一番惊吓,现在他既忙着霍家的案子又惦记着她的安全,实在分身乏术,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免得又生事端。 “还有两天大哥就要过生日了,我必须要给他买礼物!”林雪说完,略略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云书华,他比大哥的生日差一天,我答应过云朵要送他礼物的!” 听说她专门去商场是为了给另外两个男人买生日礼物,梁某人顿时又羡慕又嫉妒,他问道:“那我的呢?我有没有礼物?”靠,他要到腊月才过生日,她该不会说他的礼物到腊月才有吧! 没想到林雪抿嘴儿含笑,半晌告诉他:“有啊!” “真的?”本来他只是赌气之下的质问,没想到他也有份啊。开心之后又有些疑惑:“你该不会随便买一件来糊弄我吧!给这么多人买礼物,我的又不特别!” 这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小性难缠呢!林雪无奈,只好说:“上次我给你买的,想送给你一直没送!” “什么东西?”梁峻涛一听就大感兴趣,连忙把大手伸到她的面前,说:“赶紧拿来瞧瞧!如果满意呢,我就准许你去给那俩男人买生日礼物,如果随便拿点儿什么来糊弄我,我就不准你的假!” 天大地大首长最大!没办法,他管着你,你就得听他的!好在那只尾戒她一直放在部队的宿舍里,这时亲自去取了来,交给梁首长交差。 一只看起来极精致漂亮的首饰盒,里面应该盛着男士珠宝之类的东西吧!梁峻涛不由暗暗咋舌,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买的?” 太惊喜了,他想不到她早就给他准备了礼物! “就是上次!”林雪想了想,如实道:“我被莫楚寒掳走的那次,童童陪着我一起去的嘛!给你大哥和云书华都买了礼物,我怕你会攀比他们,就也给你买了一件!” “……”原来他只是顺便跟大哥和云书华沾了次光而已!俊脸不由拉长,没有那么开心啦! 打开首饰盒,见里面放着枚镶钻的铂金尾戒,很别致大气的造型,完全符合他的口味。“不错嘛!”俊脸重现笑容,他把尾戒交给林雪,喜滋滋地说:“媳妇儿,给老公戴上!” 林雪拉起他修长好看的大手,将那枚尾戒套进了他的小指。尺寸居然十分合适,好像专门带他亲自去挑选一般。“很合适!” 第一次收到她亲自给买的礼物,心情当然非比寻常。不过首长的思维跟平常人是不同的,高兴之余他还不忘思考一些片面的问题:“你上次给他们买的礼物呢?我怎么没见你送给他们!” 在男子虎视耽耽的目光注视下,林雪再次莞尔,她浅浅牵唇道:“莫楚寒派人绑架我,我跟他们交手时都不小心弄丢了!只有这枚尾戒被我塞进衣兜里才保留下来!” 说不清什么原因,事后她把这枚尾戒藏起来,一直没有送给他。要不是今天他吵闹着要礼物,她几乎都要将其遗忘了。 听说她把那两人的礼物都搞丢了,只把他的礼物贴身藏着才没有弄丢,梁某人再次高兴起来。将媳妇儿搂过来,“叭唧”亲一口,赞道:“媳妇儿还是对我最好!” 夸归夸赞归赞,不过对于媳妇儿要去别的男人买礼物的事情,他还是持反对意见。“先不说有没有时间,现在外面乱得很,我真不放心再让你去商场!这样吧!你想买什么我让北城去买,送的时候……你再亲自去送,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亲自买的!” “……”这个独断专行的暴君,林雪表示很无语。 对于她的沉默,梁首长权当默认,“就这样吧!我让北城去办这件事!” * 刘北城的办事效率一向受梁峻涛的青睐,这次也不例外。(.无弹窗广告)很快他就弄来了两支领带卡,都是彩金镶钻的那种,造型奢华大气,价钱既拿得出手也没贵到离谱让人容易产生误会的那种程度。 梁峻涛很满意,点点头,说:“不错。” 林雪微颦眉尖,半晌慢慢地道:“这对领带卡跟双胞胎似的……不太好吧!” 两份礼物居然雷同,她怕两人哪天碰到一起会尴尬。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你军务繁忙,难得还记得给他们买礼物已经不错啦!再说我大哥天天待在家里根本不出门,更不会撞见云书华,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顿了顿,梁首长又补充道:“再说这两支领带卡你仔细看看其实只是大体相似而已,细节上还是有区别的!” 已经买来了,林雪也就不好再挑剔,“好吧!” 礼物已经买好了,接下来就是送出的问题啦!梁天逸这方面好说,反正住在一个家里,他过生日那天她送上也不晚。问题是云书华,她并不想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却又答应了云朵推脱不掉。 思忖再三,她决定把礼物送给云朵,让云朵转交给云书华,这样她既实践了承诺又可以避免相顾无言时的尴尬。 对云书华已经有了戒备和嫌隙,关于舒可说得那些事情,她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总之,无风不起浪,她感觉得出来,云书华跟舒可之间并不简单。不说别的,在舒可遭到猛犬袭击时,见到云书华就本能地跟他求救,那种语气很熟悉,好像老朋友般。人在情急之下容易流露真实的一切,这点儿作不了假。 她不想细究这一切,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对待云书华,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依赖他! 拨了云朵的手机,响了好几遍都没有接。她感觉有点儿问题,没有放弃,继续拨听。如此重复了好几遍,才听到对方接听电话。 “喂,云朵吗?”林雪问道。 “……”话筒里传来女孩压抑的低泣,好像伤心到了极点。 “云朵?是你吗?你为什么在哭?说话啊!”林雪不由急了,一迭连声地问道。 “……”云朵抽泣得更凶了,无法回答她的话。 “出什么事了?”林雪想了想,好像唯一能让云朵如此伤心的只有梁天逸了。就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跟梁天逸吵架了?” “呜,呜呜,呜呜呜……”云朵终于哭出了声,那是真正的声泪俱下:“我……呜呜……” 她总是哭,林雪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其实上,云朵也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在哭。“云朵?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 哭了半天,云朵才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说:“我……在梁家……的门口!” “啊!”是不是又被拦在门外不让进了?林雪连忙说:“别哭了,你待在那里别动啊!我马上过去!” * 跟梁首长请假说云朵又被他大哥欺负了,坐在他家的大门口哭,她必须要过去看看她。 梁峻涛很不满:“怎么这么爱哭啊?怪不得大哥烦她!”哭哭泣泣的女人真要命,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大哥宁愿让林娅玲留在身边了,至少林娅玲没那么多的眼泪! 林雪瞪他一眼,问:“准不准假?” 实在不情愿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偏偏他军务缠身又实在没时间陪她一起去安慰那个水做的女人!无奈只好叫来了赵北城,吩咐道:“陪着你嫂子回趟家,注意,必须给我全须全尾地送回来,少一根头发,你别回来见我!” * 对于梁首长委派兵力保护她,林雪真得很烦,她觉得这样连起码的空间和自由都没有了。但是如果拒绝赵北城的护送,梁峻涛就不让她离开部队,没办法,强权之下,她这个弱兵只能妥协。 幸好梁峻涛准许她自己开车,这样不用时时刻刻面对那些士兵和军官。其实她不知道,梁峻涛只是因为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靠得太近而已,连他的心腹赵北城也不例外。 开着梁峻涛送她的那辆法拉利驶离了部队,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回到了梁家。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云朵坐在梁家门口的花坛边沿,埋着头,只看见孱弱的肩膀一耸一耸地,应该还在哭。 停下车,林雪快步走过去,弯身拉起云朵的胳膊,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云朵听到林雪的声音,抬起头,小脸上涕泪交织,哭得一塌糊涂。 “怎么哭成这样?”林雪问道:“又被撵出来了?” 摇摇头,半晌,才听到云朵抽哽的泪声:“他、他说……让我、我跟林娅玲……和平共处!还说……我只是他的情人……呜呜……”说到最后她再次泣不成声,可见伤心到了极点。 原来是这样!林雪觉得梁天逸太过份了!假如他无法重新接纳云朵,可以拒绝她啊!怎么能提如此无理过份的要求呢?居然让云朵和林娅玲和平共处?这是什么年代?难道他想妻妾同室吗? 可怜的云朵如此软弱,才让那个男人得寸进尺吧! 没有多说什么,林雪拉起云朵,从包里掏出湿巾,帮她把哭得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那个男人但凡有一点儿良心也不至于让你独自坐在门口哭成这样啊!你为什么就不想想,他这么狠心其实就因为……”顿了顿,虽然觉得真相对云朵来说有些残忍,但她必须要让她认清事实,省得再反复遭受无辜的伤害。她狠了狠心,明明白白地告诉云朵:“因为他现在已经不爱你了!假如他爱你,不会舍得如此伤害你,更舍不得让你这样伤心!” 他不再爱她了!这个消息让云朵更加悲痛欲绝!可是她知道林雪说得多数是真的,只是她不肯面对现实而已!在梁天逸的眼里,她看不到曾经的柔情缱绻,只有冷酷的漠视和残忍的讥诮。 “别难过了,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林雪牵着她的小手,说:“走吧!” 云朵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使自己和梁天逸的感情回复到两年前的样子,不要他如此冷酷残忍地对待她,哪怕拿她的生命来换,她也愿意! “别想了!”林雪理解她的心情,因为她曾经也亲身经历过。递给她一叠纸巾,暖声说:“自己擦擦吧!我们上车!” * 来到上次光临的咖啡厅,林雪拉着云朵坐下,要了两杯热奶和几碟刚刚烘焙出炉的西点。 云朵已经不哭了,不过仍然间竭性地抽哽着,鼻头红红的,眼睛像小白兔。 “给书华买了生日礼物,不过我没有时间亲自给他,你帮着转交吧!”林雪拿出了一只首饰盒,放到咖啡桌上。 云朵拿过来,打开一看,见是支漂亮的镶钻彩金领带夹,苦哈哈的小脸不由绽开一丝浅浅的笑:“好漂亮!哥哥一定会喜欢!” “喜欢就好!”林雪见她神色逐渐晴霁,显然已经从伤心欲绝中走出来,在心里感叹云朵果然跟她不同。纵然当时哭得很伤心,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但只要过一会儿,她就能把那件事情抛开了,不像自己,那段遭受莫楚寒背叛和伤害的日子里,天天都生活在愁云惨雾当中。 “哥哥马上就过来了!我把它交到他手里,他一定会开心的!”云朵甜甜地笑着,可是因为哭得时间太久,她条件反射般又抽哽了一声。 “什么?”林雪怔了怔,问道:“你哥哥马上过来?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路上的时候,我给他发了短信!”说完,见林雪好像有些不高兴,云朵连忙说:“对不起啊!我没有事先经过你的同意,因为哥哥说等你送礼物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否则他会不开心的!” 哥哥不开心的时候,她也不会开心!云朵希望哥哥的心情好起来,而唯一能让他心情振奋的只有林雪了。 看着忐忑的云朵,林雪不忍心责怪她,只是淡淡地说:“礼物我已经送来了,你转送你哥哥吧!” “你要走吗?再等等吧!我哥马上就要来了!”云朵急了,连忙阻拦道。 林雪站起身,“部队里还有事情要忙,我只请了几个钟头的假,得赶紧回去!” 刚转过头,就见云书华来了,果然很及时。 “雪,”云书华依然温润儒雅,未语先笑,绅士味道十足。“我来迟了!” 林雪没想到云书华来得这么及时,她低下眸子,没有说话。 “哥哥,看看这是林雪送你的生日礼物哎!”云朵献宝般地把那只领带卡送到云书华的面前,仰着小脸问他:“漂亮吧?” 云书华看了看首饰盒里的礼物,他接过来,却仍然觑着妹妹的脸庞,柔和的语气有些凉意:“你又哭了?” 云朵连忙垂下小脸,没吭声。 俊目闪过纠结,看着为情所困的妹妹,云书华心疼又无奈。一手握着林雪送他的首饰盒,一手拉过云朵,他柔声劝道:“听话,以后不许再去梁家找他了!” “嗯!”出乎云书华和林雪的预料,云朵竟然很痛快地点头答应了。“以后我不再去梁家找他了!”说完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咬了咬唇,接道:“我笨手笨脚的,又不会说话,他看见我只会更生气,心情不好的话对他的身体更不好!”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林雪和云书华一时间都表示无语。 “林雪,再过三天就是哥哥的生日派对了,你能不能去参加他的派对?我跟你一起去!”云朵将那个令她纠结又痛苦的问题抛开,转而将注意力移到其他方面的事情上。 看起来云朵好像纯真到弱智,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这是精神方面患过疾病的人本能的保护反应。云朵的记忆里有一段空白,记载着她人生中最悲惨痛苦的经历,现在那段经历却被她自己撕掉了。她完全记不起来出国前她经历了什么,更记不起来她为什么要出国! 为了避免崩溃,神经系统有自我保护能力,忘掉太痛苦的事情! 云朵的精神疾病并没有痊愈,今天的恸哭让她心灵受创严重,大伤元气。对梁天逸的感情陷入绝望,她开始如两年前一样,哭过一场就选择屏蔽这段记忆屏蔽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男人。(苦哇,梁大少的隆冬来临啦!) 不管怎么样,见云朵的小脸还是那么天真纯净,并没有如一般失恋的女子哀哀凄凄萎靡不振,林雪还是很欣慰的。不过云朵的要求她却难以答复,因为她真得不想再跟云书华有任何多余的牵扯。 “这几天部队里的事情实在太多!如果不是在电话里听你哭得那么伤心,我担心你出事儿,连这几个时的假都请不下来呢!”林雪说得也不全是托词,她真得挺忙。下午部队里有事儿,明早需要跟随梁峻涛去军部开晨会,还要应裴鸿轩的要求参与审讯那个化名黄依娜的女间谍尹丽娜。另外,后天就是梁天逸的生日…… 云朵还要说什么,云书华阻止她,俊面有些微微的失望,说:“算了!” 他很懂得,强拧得瓜不甜。假如林雪不情愿去,他勉强了去又有何意思呢?心里很是黯然沮丧,不知道他跟林雪的关系要如何才能恢复到以前那种相互信任相互信赖的程度。 林雪迈出去的步伐有些急,所以口袋里的另只首饰盒就掉了出来。她连忙蹲下身去捡,结果有只大手抢先一步捡起了那只首饰盒。 “这是我的!”林雪连忙说道,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熟悉到有些陌生的俊颜――是莫楚寒!她想不到他会来这里!稳稳神,她沉下俏脸,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是我的!” 莫楚寒拿着那只首饰盒却并没有要物归原主的意思,幽冷的目光转向云书华,目光定格在对方手里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首饰盒。“怎么?这是搞什么活动吗?见者都有纪念品?” 林雪俏脸微红,这两只领带卡是同一品牌,外包装盒当然一模一样啦!不过这是她的事情,她不认为莫楚寒有过问的权利。“请你把东西还给我!因为你没有份!” 莫楚寒恼怒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按捺下火气,大步走到云书华的面前,挑眉问道:“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云书华后退一步,防贼般连忙将那只领带卡藏起来,确定不会被莫楚寒抢走,这才微微得意地炫耀道:“我过生日,林雪专门送我的生日礼物!” 不可否认,莫楚寒被他得意的笑容伤到了,俊目燃起怒焰,不屑地冷笑道:“什么破玩意儿也值得这么高兴?”说完,他打开了自己手里拿的那只首饰盒,见到里面斜放着一枚领带卡,呆了呆,就想拿出来。 “别动!”林雪走过来,俏脸如罩寒霜,再次命令道:“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莫楚寒冷哼一声,把领带卡拿出来,然后将包装盒丢弃在脚下,往前踏一步故意踩碎。“这是准备送给梁峻涛的?” 见莫楚寒举着那枚领带卡晃了晃,云书华吃惊不小,赶紧把他得的那个也拿出来,比如一下,款式竟然惊人的相似。 “哈哈……”莫楚寒大笑起来,嘲讽地说:“是双胞胎吗?怎么长得这么像?你是从哪个破烂点上批发来的?” 林雪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结果还是发生了!都怪梁峻涛那个痞子,搞得变成现在这样。有些讪讪地,她还是解释了一句:“这两枚领带卡是同一品牌,但是款式并不完全一样!仔细对比,就能看出来不同!” “切!”莫楚寒干脆把那枚领带卡丢给云书华,轻蔑地说:“这种定量批发的廉价货就你拿着当宝贝!你很喜欢吗?还怕我抢?这个也送你吧!就算她给我,我也不希要!” 云书华拿着两枚领带卡,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半晌,才抬眸问同样尴尬的女子:“这个是送谁的?梁峻涛?” 林雪摇摇头,说:“这个是我准备送给梁天逸的!后天他就过生日了!” “噢,”云书华理解地点点头,走到林雪的身边,把那枚领带卡还给她。同时对她绽一个温雅熙和的微笑:“别再搞丢了!” “谢谢!”林雪拿着失而复得的领带卡,对云书华有丝复杂的异样。他还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尊重她体谅她,永远都不会故意给她难堪。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字吗?”云书华唇边的笑意那么温暖,凝视她的眼神那么脉脉含情:“雪,别跟我说些见外的话!” 莫楚寒看着两人的样子简直像是眉来眼去,不由十分愤怒。就上前推了云书华一把,斥骂道:“少恶心我!你得瑟什么?我警告你,我要想要你的命,李雯珊她保不了你!” 云书华冷冷地瞅着他,没有说话。 此时云书华的隐忍对比莫楚寒的逼人,林雪看不下去了,她跨前一步,本能地将云书华挡在身后,清眸凝冰般射向莫楚寒:“多行不义必自毙,不信你就等着看!” 她竟然帮着云书华说话!莫楚寒气得够呛,他差点儿再次对她挥以老拳。好不容易克制住暴力冲动,他捏紧拳头,在她的鼻尖上晃了晃:“我等着,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施出来!” “雪,你快回部队吧!这里有我!”云书华拉开林雪,把她往门口推去:“快走!别让他伤害你!” 林雪再次看了云书华一眼,怎么都不能将眼前这个温润谦和又宽容善良的绅士跟一些阴暗龌龊的东西联系起来。他还跟以前一样,处处为她着想,生怕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和委屈。 听说莫楚寒回来了,他就主动要求跟她解除婚约,因为他知道她一直深爱莫楚寒。他从来不会强迫她,也不会威逼她做不情愿的事情。 林雪找不到自己跟他疏离的理由,可是她的的确确地跟他疏离了,就因为舒可! 她为什么要相信舒可?不相信云书华!他承认过跟舒可私下里有来往,但他只是为了能救出她来! “我们一起走,不要理这个疯子!”林雪主动拉住云书华和云朵的手,和他们兄妹俩一起向外面走去。 “站住!”莫楚寒哪里肯善罢甘休,他跨前一步,再次拦住三人。 “你到底想怎样?”林雪对他怒目而视,简直用任何语言都无法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卑劣。 “别摆出一幅防贼似的表情,我才不希罕你手里的东西!”莫楚寒的声音要多酸有多酸,他太愤怒了。云书华和梁天逸过生日她都有准备礼物,而他也快过生日了,她连句顺耳些的话都吝啬对他说。 没想到林雪毫不相让,她冷笑道:“就算你希罕我也不给你!” 好像被扎了一刀般,他差点儿惊跳起来,铁拳捏得咯嘣响,磨着钢牙,狠狠地啐一口:“呸!还不知道从哪里定量批发来的破烂,只有那些没见过东西没出息的才会希罕!” 云书华并不生气,相反他很笃定,那只钻卡被他小心地收进衣袋,微笑道:“我很希罕!这是林雪亲手送我的生日礼物,就算是块废铁,我也会当宝贝一样地珍藏!” 林雪回眸看他一眼,后者笑容温润,俊目中满是暖暖的柔情,好像在对她说:放心,我不会受莫楚寒的挑拨,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这边。 “……我过生日,舒可专门为我聘请世界名师纯手工定制作西服,还亲手给我织了件毛衣!比起她的礼物,你的算什么?”莫楚寒满脸恶毒的嘲弄,狠狠地盯着云书华,却在心里想――早晚要杀了这个小子! 毛衣?林雪微微悸动,她不由想起以前,曾经给莫楚寒织了副手套,他戴着很喜欢,就要求等他过生日的时候,让她送他一件手工织的毛衣。 为了织那件毛衣,她去拜访了许多会织毛衣的邻居,从选择毛线的颜色粗细含毛量到确定毛衣的款式花纹,她煞费苦心。可那时为他做那一切时,她是忙碌而幸福的,完全不知疲惫! 等到他的生日,她终于织成了一件漂亮的男式手工毛衣,记得当时他穿在身上高兴得不着边际。大热的天,他怎么都不肯脱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穿着,结果第二天发现脊背上长满了痱子…… 往事,再度忆起,苦涩已经完全取代了曾有过的甜蜜。唇角扬起,清眸却涌起泪光,只为了那段完全消磨殆尽的情感。 “大热的天她给你织毛衣?”云书华表示不能理解,“她脑子有毛病吧!” 不是舒可脑子有毛病,而是莫楚寒要求舒可给他织毛衣。舒可这件毛衣拆拆织织弄了将近一年,就为了取代林雪在莫楚寒心中最后的那点儿地位。 因为当年莫楚寒离开京都出国飘泊,他不小心弄丢了那件视若珍宝的毛衣,从此心里就有了遗憾。他让舒可重新给他织一件,他说,等毛衣织起来的时候,就是他完全忘记林雪的时候! 可惜,毛衣已经织好了,他甚至连试穿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他更加无法忘记林雪,因为她的名字镌在了他的骨头上,铭在了他的心里,永远永远无法忘记! “这叫真正的情意!林雪从没有对你用过心,你当然不会明白!”莫楚寒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太过激动,否则就会出现并发症。 “我不需要明白!”云书华拉住林雪的手,对拦住去路的莫楚寒说:“请你让开!我们要走啦!” 莫楚寒更忿然,他怒极反笑地道:“我们?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自称我们?云书华,我要告诉李雯珊,她正忙活着为你准备生日派对,你背着她在这里对别的女人大献殷勤,看看她还会不会再帮着你!” “你跟她说啊!我不怕!”云书华完全跟林雪统一战线,共同对抗莫楚寒:“为了小雪,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咖啡厅里吵起来并不希奇,以前这里还发生过为了女人大打出手的闹剧。经理并没有上前干涉,主要是看这两男两女外貌气度穿着打扮都非同常人,怕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干脆装聋作哑。 崔烈跟在莫楚寒的后边,试图小声地劝解:“少爷,我们走吧!你不能动怒,要教训他们可以等到日后再说!” “我偏要今天教训他!”莫楚寒指着惹毛他的云书华,扬言非要揍他。 云书华是个绅士当然不会还手,林雪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她挨揍,为了保护他,她跟莫楚寒交上手了。 “姓云的,你有种跟我单挑,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你这个只会吃软饭的孬蛋!”莫楚寒对林雪倒是没动真格,他比划了两招,就停住然后痛骂云书华。 场面有些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迫近过来,在一边冷眼旁观了好久。 直到莫楚寒和云书华为了那只领带卡冲突起来,把林雪夹在中间,推搡撕打,男子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怒火。 “林雪!”一声斥喝突然响起,然后就看到梁峻涛俊颜阴沉地走过来,目光如冰刀般在周围人的脸上扫视一遍,抿了抿薄唇,冷声道:“给你两个小时的假,不是让你在这里看你的两位前任未婚夫争风吃醋!” 林雪想不到梁峻涛会亲自过来,抬眸望了望站在梁峻涛身后的刘北城,后者耸耸肩,表示他也对首长的决定很意外。 云朵见梁峻涛生气了,连忙鼓起勇气走上前,帮林雪解释道:“二少爷别生气,林雪是为了给我哥哥送生日礼物才来这里的,你不要误会她啊!” 梁峻涛没理睬云朵,长臂一伸,将林雪从那两个男人中间拎过来,然后霸道地圈到自己的怀抱里,这才抬起佞戾的星眸睥睨着两位情敌。 唇角冷诮地扬起,他挑眉对他们说:“打呀吵呀!别停下!继续继续!” 重量级对手出现,莫楚寒当然不会再跟云书华之流浪费力气。他冷笑着转过身,毫不相让地对上梁峻涛的眼睛,拍了拍手,挑衅地抬高下巴。 从林雪的口袋里摸出那只领带卡,梁峻涛直接丢到地上。精美的钻卡在光亮的柚木地板上弹跳着,光芒璀璨。而梁峻涛却好像丢了枚一分钱的硬币般,根本不屑一顾。“就为了这点儿东西打成一团?你们俩可真够出息的!继续打吧,谁赢了谁拿走!” 莫楚寒的俊脸胀成了猪肝色,他恨不得冲上前掐死梁峻涛,因为对方说的话字字句句像刀子般刺中了他的要害!没错,只所以拦着林雪和云书华纠缠不休,他就是为了这个钻卡! 为什么连云书华和梁天逸过生日都有礼物可拿,而他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不会让她知道他为些感到多么得伤心和愤怒,更不会让梁峻涛在旁边看他的热闹。 抬脚刚准备踏上去,却被梁峻涛抢先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脚踝,于是,他惨叫一声蹲下身捂住被踢的脚踝疼得浑身直打颤! “少爷!”崔烈连忙跑上前去,扶住莫楚寒,问道:“你怎么样?” 莫楚寒的脚踝几乎被梁峻少踢断,他满额都是冷汗,却说不出一句话。 缓慢优雅地弯下身子,梁峻涛捡起了领带卡,走到正抱着脚踝申吟的莫楚寒眼前,将那枚钻卡在他眼前晃了晃,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地道:“这要不是林雪为我大哥准备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也可以,无所谓的!看到了吧?云书华也有只差不多的,也不是什么值钱货!真正的好东西其实在这里呢!” 他把钻卡放进口袋,再把戴着尾戒的手伸到莫楚寒的面前,炫耀道:“媳妇儿送给我的,怎么样?很漂亮吧?” ------题外话------ 有票的顺手撒张票鼓励鼓励吧,需要动力,泪…… 推荐〈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25. 原来只是一场戏 ! 莫楚寒双目猩红,俊脸铁青,一口气噎在胸臆,差点儿背过去。咬牙对着梁峻涛挥出一拳,却被对方抢先抓住他的腕部,再反手一拧。 “咔嚓!”骨骼错位,他的手腕被拧脱了臼。“啊!”莫楚寒短促地痛呼,额角的汗珠滚落下来,却咬牙忍住再没吭声。 “看你那德性!”梁峻涛不屑地将他推开,拍拍手,重新起身的动作依然缓慢而从容。 崔烈连忙抢过来扶住莫楚寒,狠狠地盯了一眼梁峻涛,那目光要多毒有多毒。 梁峻涛走回到林雪的身边,一手揽她入怀,一手抚上她清丽的脸颊,唇边笑意阴魅:“媳妇儿,你是朵漂亮的花儿,难免招得蜜蜂围着你嗡嗡响。以后注意点,出门带上我这个护花使者,哪只虫子敢觊觎你,老公替你拍死他!” “……”好歹没说她是臭肉招得苍蝇嗡嗡响,林雪白他一眼,推开他揽住她纤腰的大手,转身径直走了。 梁峻涛倒也没恼,他回过身,瞧了瞧面面相窥的云家兄妹,再看看被踢伤了脚踝拧伤了手腕的莫楚寒,冷佞勾笑,警告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俩没事围着我媳妇儿转悠,直―接―拍―死―没―商―量!” * 回到李家,云书华让云朵去泡个热水澡,换身漂亮衣服,晚上带她一起出去吃饭。 云朵一向听哥哥的话,便跟着佣人去浴室了。 打发走了云朵,云书华进了自己的书房,然后用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男子俊颜凝重,握着话筒好像在思忖什么问题。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里面传出林雪熟悉的嗓音:“书华,你找我吗?” 云书华脸色一滞,俊目闪过一丝夹杂着甜蜜的痛苦神情,半晌没有说话。 “书华,是我啊!我是林雪,你是不是想我了?我也好想你哦!”林雪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泠动听,令他魂牵梦绕。可是她说得话却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对他说的!“书华,怎么啦?难道听到我的声音兴奋得都傻了吗?我爱你!” 浑身一震,明知道是假的,云书华还是深深地憾动了。她说爱他!她说爱他!她说爱他…… “哈哈哈……”话筒里传来一个刺耳的笑声,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却跟林雪截然不同:“跟你玩个游戏而已,你该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笑了一会儿,她又变换了嗓音,跟林雪的声音维妙维肖:“书华,我是林雪,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闭嘴!”云书华便劲闭了闭眼睛,驱走这种诱人沉沦的蛊惑,再开口,素来温和的嗓音变得愠然:“藤原千叶,这种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 “咯咯……”女子的笑声变成银玲般的悦耳,脆生生地如同玉珠相撞,笑了一会儿,突然悦耳的娇笑又变成了男子杀气十足的警告:“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俩没事围着我媳妇儿转悠,直―接―拍―死―没―商―量!” 那语气和音色竟然跟梁峻涛一模一样,几乎让人误以为是梁峻涛在说话。 云书华气得浑身直哆嗦,质问她:“你跟踪我?” “人家关心你嘛!”藤原千叶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嗓音,带着一丝娇气:“书华,人家想你了!真得好想好想!” 可惜,她的思念无法憾动男子。云书华没有丝毫动容,他淡冷地斥道:“闹够了没有?” 听到他似乎生气了藤原千叶才没有再继续取闹,她只是有些不高兴:“每次给我打电话都是为了那个叫林雪的女人,真无趣!” “……”云书华有些哑然,因为这次他给她打电话还是为了林雪。 “怎么样?又被我猜中了吧!”藤原千叶得理不饶人,嗔道:“如果你说不问林雪的事情,就算惦记我了,专门来问候我的,那让我为你做什么也行!” 可是,这个要求对云书华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唯一惦记的就是林雪,每次找藤原千叶也为了林雪,否则他根本不会再跟这个日本女子有任何的来往。 “别闹了,”天生的优雅和修养令他既使心情欠佳的时候也能保持极佳的风度,“千叶,我找你有事!” “哼!”藤原千叶冷哼,“林雪的事情我不管!” “你必须管!”云书华的语气软下来,诱哄道:“帮我个忙,我会记住你的好!” 藤原千叶对他的温柔素来没有抵抗力,当即就缴械投降:“好吧好吧!这次又要我干什么?还模仿她的声音跟别的男人通电话吗?再让她的老公嫌恶她!” 云书华蹙起眉头,说:“同样的事情做两遍,你以为林雪是白痴?再说梁峻涛也没有莫楚寒那么好糊弄!” 最主要的是,梁峻涛跟莫楚寒的性格不同。就算对林雪有了误会,他也会给她解释的权利和机会,并且相信她的解释。而莫楚寒不同,他直接对她进行惩罚,根本不想听她的任何狡辩。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呢?”藤原千叶无奈地问道,谁让她喜欢他呢!从在日本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是她这辈子都逃脱不过的劫! “千叶,我知道你的本领十分了得,又会忍术……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帮我保护林雪的安全?李彦成的人想暗杀她,霍家又伺机觊觎她做人质,她的处境很危险!虽然有梁峻涛的保护,我怕她有一时疏忽的时候!” “嗬!”藤原千叶怪笑:“云书华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以为我很闲吗?我告诉你,姐姐我最近忙着谈恋爱,没时间奉陪!” * 为怕林雪不肯搬回居处,这天晚上在餐厅吃过饭,梁首长特意亲自去了林雪的单人宿舍帮她收拾东西。 还首长呢!简直就是痞子无赖的行径! 对于这个梁痞子的霸道专行,林雪表示很无奈。她试图跟他讲讲道理:“我喜欢清静,结婚前我想自己住单身宿舍。” “想清静去山上隐居,部队里哪有什么清静?”梁痞子对她的抗议嗤之以鼻,手里的动作丝毫都没有停滞。把她的衣服和洗护用品装进了一只大箱子,然后扣好,提起,这才接道:“再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只差场仪式而已!” 见他说话间已经拎着箱子往门口走去,林雪站在那里没动。 “走啦!”梁峻涛回头招呼媳妇儿,怎么就喜欢跟他拧着呢!对她绽一个邪肆的笑容,魅声道:“乖乖的,晚上老公好好疼你!” 军界里怎么会有如此败类呢!林雪狠狠瞪他一眼,加快脚步越过去,没跟他并肩一起走。就算搬回去,她也要让他明白――她只是被他的强权压迫,并非心甘情愿! * 也许是白天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令梁痞子兽性大发,在占有林雪的时候,有些猴急,不小心弄疼了她。 看到女子痛苦地颦眉,他连忙停止下来,帮她抚慰痛处。实在太丢脸了,在她面前,他好像毛头小子般急躁又不知深浅,总是弄疼她。 “对不起啊媳妇儿!还疼吧?”梁峻涛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便吻吻她的唇,关心地问道:“不舒服?” “嗯!”林雪将手臂搭在眼睛上面,没有对视男子灼灼的目光:“浑身乏力好像感冒了!” 闻言连忙翻下身,他去给她拿感冒药去了。 望着男子健硕遒劲的脊背,林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对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为什么心里老是觉得缺了些什么,那么空空落落地找不着边际。 好像看到了她跟他最终的结果,那是激情散尽后的寂寞和凄凉。权势滔天的男子,身边各类优秀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她除了年轻的身体几乎一无是处。而她的身体,他早晚会有厌倦的一天。 * 伺候林雪吃了感冒药,梁峻涛见她神色恹恹地也就不好再勉强,便让她睡了。 浑身燥热,满腔欲念没有发泄出来,他哪里睡得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听着身边女子匀细悠长的呼吸,他实在嫉妒她如此高质量的睡眠。 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吧!女人没有性可以照常在男人的身边入眠,而男人没有性躺在女人的身边却很难睡得着,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极度想上却不能上的! 索性翻身坐起,他摁亮了起夜灯,暧昧的灯光下,女子睡靥恬静秀美,穿着薄薄丝质睡袍的娇躯那玲珑有致的线条更美得惊心动魄,连得道高僧见了恐怕都要闭目念佛,更别说素来对她没有免疫力的他了!实在是想让他不兽性大发都困难。 不能看了!他闭了闭眼睛,提醒自己得克制。再看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再次扑上去。 跳下床,他快步去了浴室,打开花洒,让冷水冲刷着灼热的身体。 洗了个冷水澡,好不容易平熄下火焰,他也不敢再回卧室的大床,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张单人行军床,他一般不在这里睡,今晚躺在上面心里有些百味陈杂。小娘们好像对他的身体不是太感兴趣,是他做得不够好吗? 觉得自己技术还算不错,除了她,好像任何女人在床上都不会对他摆出一幅不情愿的模样。而他这个没出息的,对她发情她又偏偏非暴力不肯合作的时候,好像也不止一次做过强(蟹)暴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 以后得改进下措施,让她觉得这件事情是快乐,让她跟他一样充满了期待和热情。不过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短期内要想有大的进步似乎有些技术难度。 胡思乱想,睡不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那本陈建安交上来的日记本,那天好像就大体翻了翻,因为见多数记载得都是个人情感,他看了一会儿顺手丢到抽屉里,这几天事事儿太多,他就给忙忘了。 此时正好失眠,他就重新把这本日记翻出来,继续看下去。 前半部分都是在述叙对林家人和云家人的痛恨以及对林雪的失望怨念,除了怨怼她的无情离弃,还抱怨她强硬骄傲的态度。 “……明明是她的错,就该乖乖地接受我的惩罚!为什么还摆出这样一幅清高自傲的姿态?惯得她!” “滚你妈的!”梁峻涛气得骂了一句,干脆翻过去,看下一页。 “终于抓到了她!哼!这个女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敢跟我拗?好啊!她以为我很希罕她吗?哼,别把自个儿看得太清高!我从不缺暖床的女人,我缺少一个奴隶,就让她在我身边做奴隶吧!” 看到这里梁峻涛顿时气得胃疼,恨不得再把莫楚寒拎过来暴打一顿。他妈的,敢让他心爱的媳妇儿给那个垃圾做奴隶,早晚扁到姓莫的混蛋满脸开花! 再翻下一页,那种苦大仇恨愤世嫉俗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口气渐渐消失了,而是隐隐露出一种惊喜和期盼。 “……小雪回到我的身边了……天啊!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就睡在我身边,那么恬静,美得像沉睡中的维纳斯!我好想占有她!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我答应她不会强迫,等着她心甘情愿献身给我的那天!” 看来林雪曾有一段时间同意跟莫楚寒同床共枕,但没有答应让他碰她。而莫楚寒素来清高,看起来对她很不屑,同时还喜欢标榜对舒可的痴情,所以既使林雪落在了他的手中,他也没有用强硬的手段染指她。 不过林雪做出的适时让步让他很惊喜,字里行间已经慢慢褪去了那种灰暗的绝望感,掺杂着喜悦的忐忑能看出一个陷入爱河的男子患得患失的纠结。 “……每每想起舒可,我就觉得愧对她!怎么办呢?小雪的性格那么骄傲,她不肯和别的女人共享我……唉!考虑好久,决定还是带着她去泰国吧!把京都里我名下所有财产不动产还有云林两家的资产都留给舒可,算作我对她的报答和补偿……” 这段话里已经完全能看出莫楚寒的决定,他打算带着林雪离开京都去泰国,同时给舒可财产方面的补偿。看来所有男人都是一样的,面对心头执爱完全没有抵抗力,哪怕抛弃一切,背负骂名也要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 梁峻涛沉默着,他完全了解莫楚寒写这段话的心理和感受,因为他也曾经亲身体验过这些。当时对黄依娜的负疚感也曾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总觉得自己在享受幸福的同时愧对那个把一切都奉献给他的痴情又无辜的女子,哪怕知道她做出了一些背叛他的事情,他还是尽量地宽容饶恕她。给予不了感情,就在其他方面尽自己所能来帮助她补偿她。 事实证明,男人在心存愧疚的时候,智商和判断力都会遭到严重的干扰,导致看不清事实情况。被那个所谓的“恩人”耍得极惨还心存感激,总是觉得愧对她亏欠她…… “……呵呵,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从此君王不早朝!原来有了美人,就可以放弃江山了!唉,我想我是没救了,怎么就这么不思进取了呢!连续一个星期,我跟她朝夕相伴没有片刻离开过秋锦园!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了!和她在一起待多少都不会烦腻,这真是种奇怪的事情!……想想那些所谓的事业真无趣,就算钱赚得再多,地位再高,哪里能比得上她给我的快乐和充实?” “……太幸福了!我有点儿害怕,真怕有一天睡醒后她会消失不见!不行,我得加快进度结束这里的一切,及早带她去泰国,看梁峻涛还有什么办法能从我手里抢回她!给林家留下一个亿的安置费吧,反正我也不差这点儿钱!别让她日后说我侵吞了她娘家的财产!” 梁峻涛眯起星眸,默默地沉思着。同是男人,他可以确定莫楚寒对林雪的感情好像并不比他差多少!但是,仇恨蒙敝了莫楚寒的眼睛和心智令他搞不清状况才做下那么多伤害林雪的事情,让她距离莫楚寒越来越远,最终成为反目。 当然,假如不是这样,林雪也不会有机会嫁给自己了!是莫楚寒亲手将她推到了他梁峻涛的怀抱里,看来自己真要好好谢谢莫楚寒的成人之美! “……快天亮的时候做了个很可怕的恶梦,梦见六年前我和林雪一起去看那个名叫《画皮》的电影。她一直依偎在我的怀里,那般地温柔,还跟我讨论将来结婚的憧憬。我们相依相偎,怎么都亲热不免。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越来越热,就想把衣服脱了。” “没想到脱衣服的时候,我不小心连自己的皮一起脱下来!怎么也无法忘记她那刻看我的眼神,简直是惊骇到极点。她尖叫着躲避我,喊我是鬼!” “我说我不是鬼,我是莫楚寒,是她最爱的男人!她怎么都不肯相信我,还拿来了一面镜子,让我看!镜子里面竟然照出一个没有皮的鬼来,那是我吗?吓醒的时候,发现天亮了!她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洗手间里传来洗漱声,原来她已经起床了!唔,今天答应带她出去玩的,因为昨天她抱怨说老是被关在秋锦园里快被闷出毛病来了!” “透过落地窗射过来的晨光那么明亮,今天是个好天气。也应该是快快乐乐的一天,假如不算刚才做得那个恶梦!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都怪这座城市留下太多不愉快的回忆,等我带她离开这座伤心之城,快快乐乐地定居在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日记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带着男子美好的憧憬和期盼,永远地划上了句点,后面就是一片无止尽的空白。可见莫楚寒根本没有料到当晚的突发状况,更没想到秋锦园从此会化为灰熄。 合上日记本,梁峻涛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有些担心:假如有一天,莫楚寒看透了自己的心意,明白过来他到底真正爱的是谁。等他愿意放下一切重新追求林雪的时候,林雪会不会动摇?毕竟她深爱了莫楚寒那么多年! 这个问题让他纠结了一小会儿,不过他很快就得出结果:就算林雪想跟莫楚寒破镜重圆,他梁峻涛也不允许! * 林雪一直盼望着能调离开梁痞子的身边,免受他惯性精虫上脑的荼毒。这个愿望她祈祷了无数遍,没想到,有一天上苍显灵,她的愿望居然真得实现了。 在军部首脑们聚集的会议室里,裴鸿轩当众宣布了军部最高领导通过的晋升报告,再次表扬并肯定了林雪这次为揪出部队内鬼立下的功勋和成绩。 “……今特授予林雪同志上尉军衔,正连职!即日起调入军部参加训练……” “停!”梁峻涛急眼了,他想不到自己反对林雪调入军部的申请竟被无视,他太愤怒了!拧眉愠声问道:“这是哪位领导通过的申请?” 冷老爷子不会这么不给他面子吧!他简直有跑去兴师问罪的冲动。 看着梁峻涛满脸怒容,一幅准备想打架的表情,裴鸿轩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那张军令交给身边的警卫兵,再让警卫兵拿给他。 接过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军令,梁峻涛迅速找签字的领导人,结果发现了梁栋的名字。 是爷爷?!梁峻涛怔住,原来同意林雪调进军部的人竟是爷爷梁栋! * 在梁峻涛的坚持下,梁栋还是来了。老人最近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可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一双锐利的双目还是不怒自威。 “涛子,你吵什么?”在裴鸿轩的搀扶下,梁栋缓步走过来,严厉的目光在投向他心爱的金孙时还是不禁柔和下来,不由自主地露出慈爱。 见到老人,梁峻涛的气势不由矮了半截,不过还是嘀咕出了自己的不满:“林雪是我媳妇儿,一直以来我们配合得很对,为什么要把她调离我的身边?” 梁栋点点头,说:“这个问题问得好,稍后我再回答你!不过这道军令已经通过申请,绝不会再有更改!” “你!”梁峻涛直倒气,蛮横霸道的性子被激上来,对他爷爷也敢瞪眼睛:“给我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否则我就把这张军令拍回到冷副主席的办公桌上,让他收回成命!” 面对梁峻涛的过激言语,梁栋并没有跟孙儿一般计较。而是转过身,用温和的语气对旁边一直沉默的林雪说:“你留在这里,待会裴军长亲自授予你新军装和功勋章!” “是!谢谢首长们的器重,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日后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会辱没了这份荣耀和功勋!”相对梁峻涛的愤怒诧异,林雪的心情欢欣雀跃,她感觉好像有一条崭新宽阔的道路出现在眼前,她将有更大的天地可以展翅翱翔。 * 梁峻涛搀扶着爷爷去私人军务办公室,进了办公室,梁栋摒退了警卫兵,偌大的室内只剩祖孙两人。 走了这几步路梁栋气喘微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爷爷,最近你的身体怎么样?”梁峻涛看出老人的精神和体力似乎有些欠佳,就担心地问道。 摆摆手,梁栋表示他没事。缓了一会儿气息,才开口说话。他的话字字玑珠,句句令满腹不满的梁峻涛哑口无言。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难道你不觉得对她太过迷恋粘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吗?不但会影响你的斗志,也会让你的敌人注意上她!调她进军部是最好的决定,让她脱离开你的庇护才能真正地蜕变成一名合格的军人!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要拿出军人的样子来,该克制自己的时候要克制,坚决不允许为私情影响了斗志!离开老婆就什么事情都做不安心了吗?假如这样,你们俩还不如双双退伍,回家去长相厮守吧!” 是的,从走上军人这条路,梁峻涛就知道自己永远都不能像刘阳那样自由!什么叫军令如山?没有在部队待过的人永远都无法体会明白。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调动变迁这是家常便饭。军人必念的口号:如果祖国需要,我愿意四海为家! 何况,他从没有调离过京都,已经算不错的了!冷老爷子的长孙冷智辰甚至去偏远西藏待了三年,没有去过西藏军区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得那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环境优越的京都里的军门权贵公子哥意味着什么。 冬天的时候,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不能洗澡,半个月吃一次青菜和水果,气候最冷的时候,手脚都会冻伤!因为大雪封山,别说其他的交通工具,就连直升机都飞不进去,无法运输军用物资,那里的战士包括高级军官的生活条件都极艰苦。 淡水供应紧张,条件允许的话,军官的最高待遇也仅是半个月冲一次澡……所以等冷智宸凯旋归来的时候,冷家大太太抱着皮肤黝黑粗糙的爱子哭到泣不成声! “把她调进军部你就受不了?若是日后有什么紧急任务,需要分离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你要怎样?不管部队的任务,继续留在这里陪老婆?也不必等到那一天了,你现在赶紧脱下军装回家去吧!”梁老爷子挥挥手,不再看孙儿。 被训了个灰头土脸,梁峻涛也不敢再反对林雪调离的事情,半晌才乖乖地道:“一切听爷爷安排!” “嗯!”梁栋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孙儿虽然从小顽劣,长大后又桀骜不羁,但还算懂事听话。尤其是涉及军务,分得清轻重。“把闭路监控打开,估计林雪该和鸿轩一起审讯尹丽娜了。” “……”原来这次连审讯黄依娜,不对,是审讯尹丽娜的任务都没有他的份了! 摁亮了墙壁上悬挂的超宽屏幕显示器,里面映出了林雪的倩影。 刚换了上尉军衔的女子英姿飒爽,清丽的脸庞眉目如画,那双泉水般澄澈的眼眸依然恬静如水,看不到任何跟平时不同的神色。 林雪果然跟寻常女子不同,起码懂得内敛,任何时候都不喜形于色,就凭这点儿让许多在军队混了多年的老油子都自叹不如。 * 换上了新军装,林雪佩戴着首次获得的功勋章,跟在裴鸿轩的后面走进了秘密关押尹丽娜(化名黄依娜)的居处。 从优裕的居住环境和讲究的医疗配置可以看得出来军部对于这个罪犯的重视程度,延续尹丽娜的生命,绝不能让她自杀或者病逝,并且要尽快从她的口中套出真实有效的情报,为不久后的金三角之行奠定基础。 林雪和裴鸿轩以及几名特别筛选出来的精锐警卫兵一起走进特级医护室,见尹丽娜正伏在枕上一动不动。 来这里之前,裴鸿轩已经跟林雪介绍了尹丽娜现在的情况。她的身体素质极差,而且还有神经性的癫痫,绝食,动不动就不省人事。 看得出来尹丽娜有厌世情绪,似乎现在只求一死。 为了避免犯人的抵触情绪,裴鸿轩走到距离床前大约三米的地方就停住,而林雪则继续往前走。 蜇伏在枕上的女子好像毫无生息,对于林雪的趋近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尹丽娜!”林雪在她的身边站定,喊出对方的真实姓名。 尹丽娜仍然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 林雪弯下腰,想看看她的状态是不是清醒,就在这时,尹丽娜突然抬起头,那双淬毒的美眸猛地觑向她。 瞳孔在瞬间收缩,这是心头惊惧的本能反应。林雪控制住悸动,清冷的目光毫不露怯地凝视着对方阴恻恻的注意。 记得很久以前,一个暮色渐浓的黄昏,在草坪上,莫楚寒为她打死了一条惊吓到她的毒蛇。当时那条蛇躺在血泊里,蜇伏的样子就跟现在的黄依娜极度相象。当时,她俯身去看那条蛇到底死了没有,暮色晦暗中,等她看清那条蛇其实还活着时,蛇头竟然从血泊中昂了起来,那阴毒的目光跟现在黄依娜的目光简直一模一样! 多年前的情景竟然再次重合,让她不由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被那条死去的毒蛇附体过!稳稳神,驱走这些荒诞的想法,她开始准备迎战。 “哈哈哈……”尹丽娜突然暴发出一阵刺耳的奸笑,分贝之强简直令人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快要断气的人! 林雪冷睇着她,不动声色。 笑够了,尹丽娜开始了她的第一轮攻击。盯着林雪崭新军装肩章上的一杠三星,嫉恨到眼睛出血:“哟,晋升军衔了!恭喜啊恭喜!啧啧!看来陪梁峻涛上床好处实在多啊!看,几天的功夫,简直是火箭式地升迁!以后部队的女兵们都要拿你做榜样,不用去杀敌立功,只需在床上把首长们伺候舒服了就一切搞定!” 尹丽娜话音未落,立刻就有警卫兵持枪上前喝斥:“闭嘴!讲话文明些!” “呸!老娘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偏要骂,有种你们拿手里的枪崩了我!”尹丽娜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相,狞笑道:“崩了我啊!你们敢吗?哈哈哈……还要为我请来最好的医生诊治,哈哈哈……” 林雪终于知道军部的人为何对这个女人束手无策,对于一个情绪歇斯底理身体彻底垮掉的人,威逼利诱统统都不管用。 把那些警卫兵饱骂了一顿,尹丽娜重新将炮火的焦点对准林雪。反正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索性能做多少报复梁峻涛的事情就做多少。 “哎哟,其实刚才我跟你说气话呢!我很爱峻涛,就算他杀死了我老公我也不怨恨他!他更爱我,你看,无论我做过什么,他从没有责怪过我,也没有忍心审讯过我,他真得好爱我呢!他常常对我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漂亮迷人的女人……” 林雪抿紧唇,粉拳不由攥起。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深知什么样的话能打击到对方。 “我跟他上床的时候,他好温柔哦!咯咯,他对你肯定没有这种温柔和耐心,他还舔遍我的全身,嗯嗯哦哦……”尹丽娜开始淫浪地申吟起来,好像正在跟男人做(蟹)爱。 那些警卫兵脸都红了,暗骂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实在罕见。裴鸿轩在旁边啐了一口,替梁峻涛感到恶心。什么口味啊,这种带毒的女人他也敢碰! * 屏幕前的梁峻涛简直要抓狂,他实在想不到尹丽娜竟然如此的放荡无耻!她简直胡说八道,他什么时候舔遍她的全身……靠,想想就反胃恶心! “妈的,这个臭娘们!”梁峻涛攥起铁拳,说:“我去亲手捏死她!” “站住!”梁栋喝斥道:“又冲动了!她这样就为了激怒林雪让其失去判断事实的能力,没想到林雪没有中计,你倒沉不住气了!” “我能跟林雪比吗?我在乎她,她根本不在乎我!别说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估计就算跟母猪上床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梁峻涛又懊恼又忿懑,跌坐在椅子里,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深为自己的一时放纵后悔。 跟黄依娜仅仅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当时她装得很纯情,让他都心存愧疚。根本不存在他舔她的那些恶心事情,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她! “林雪不是不在乎,可她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明知道敌人在故意激怒她,她还生气,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等自己真正遇到的时候却往往不能保持冷静!”梁栋沉吟了一会儿,轻轻地叹道:“连裴鸿轩都被那个女人恶心得吐了口唾沫,林雪的神色却丝毫未变!好强的心理素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 假如梁栋知道林雪从小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又遭遇过多少打击伤害才磨练出了这种内敛冷静的性格,就不会感到奇怪了! 林雪纤细的娇躯里好像隐藏着一种奇怪的力量,好像传说中的软剑,什么力量都无法拗断她。柔弱时可以绕指三圈,坚韧时削铁如泥。 越打击她,她越冷静。凝眸瞧着对方的张牙舞牙,只等瞅准机会,或全身而退,或一击必中! 无论尹丽娜说什么,林雪都冷眼瞧着她,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表演一幕蹩脚的闹剧。 等到尹丽娜体力严重透支,伏在枕上再也抬不志头,林雪开始反击了。 “尹丽娜,你爱峻涛吗?”林雪问道。 “爱啊!当然爱!”一听到林雪问起这个话题,尹丽娜顿时又来了精神。看来她一番调拨离间还是有用的,如果林雪不在乎就不会这样问了。“我好爱峻涛,峻涛也爱我!你也看到了,就算明知我两次欺骗他,他都没有动过我一根头发,因为――他舍不得!” 林雪嘴角牵起冷诮,淡淡地接着问道:“那你爱你的丈夫霍云海吗?” 尹丽娜一滞,面对林雪的质问,她却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霍云海已经离世两年多了,曾经的爱情好像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而去,变浅变淡,好像没有那么深刻了。 不由抬起胳膊看到里侧肘内用香烟烙得那朵梅花,那是霍云海刚刚去世时,她为了缓解内心的思念和痛苦用香烟自己烙上去的!每烙一个印迹她都会提醒自己要复仇,一定要杀了梁峻涛为夫报仇!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你处心积虑地谋害梁峻涛的性命,伙同霍家设下陷阱想置他于死地!招招夺命,不留余地,还好意思大言不愧地说爱他?”林雪用讥讽地语气冷嘲道:“爱他就是要毁灭他,你无耻的爱情观实在让正常人类无法理解!” 尹丽娜用手抓挠着床头,然后一阵怪笑:“哈哈,没错!我是想杀了他!这个该死的男人,杀死了我的老公,我跟他此仇不共戴天!” “你是怎么进入部队的?要想靠近梁峻涛并不容易,你还挺能干!”林雪半讽半激地问道。 “哪里都有贪官!”尹丽娜得意地报出一个大官的名字,说:“这个贪官得到霍家的好处费足够他十辈子花不完了!” 记下了这个贪官的名字,成功地为国家清除了一条大蛀虫! 裴鸿轩在旁边惊讶地抬起头,有些吃惊林雪在不动声色间套问出了如此重要的情报。看来只要用对了审讯方法,就没有攻克不了的堡垒。 “你是挺有本事的!”林雪眸底闪过一丝讥诮。 “那当然!”尹丽娜得意地笑起来,对林雪炫耀道:“我就是有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本事!哈哈,成功地把他引进了包围圈,我假装掉进陷阱,其实是为了躲避爆炸!没想到事后部队居然把我划成了烈士,嘎嘎,太好笑了!” 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林雪清丽的脸庞不喜不怒,细心地捕捉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和无意间泄漏的一切机密。 半晌,林雪问道:“那个包围圈是不是设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还有条湍急的地下河,任何车辆都无法行驶过去,因为连接那条地下河的只有一条绳索编成的软桥?” 那里她去过的!刚入伍时,为了躲避莫楚寒的疯狂追杀,梁峻涛开车载着她进到了那个封闭的山洞里。因为熟悉地形,他成功地再次化险为夷。 她实在很佩服他超强的心理素质,因为很少有人还敢去差点儿要他性命的地方。 梁峻涛在受过一次袭击时,就把那里的一切优劣势都了若指掌。曾经差点儿令他丢掉性命的凶地变成了避难的佳境,这个男子的反应和智商的确不同凡响。 “对!”尹丽娜狠狠地瞪着她,嫉妒地问道:“是不是梁峻涛告诉你的?哼!我就知道男人的德性,在床上什么都跟你说!” 发生爆炸前,尹丽娜惊惶失措地向梁峻涛跑过去,通知他中了埋伏,这里有炸弹,然后她就掉进了陷阱里。表面看,她救了梁峻涛,实际上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绝密隐情。 从她惊叫有炸弹再假装不小心跌落陷阱,到炸弹爆炸,中间有十秒钟的间隔。这十秒钟是为了她能成功落进陷阱的底部同时将陷阱的顶口用机关堵住,确保爆炸时不会波及她的人身安全。 没想到就是这短短十秒钟却为梁峻涛赢来了生还的希望。当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下了地下河,并且迅速潜进最深处的水底,躲过了爆炸的袭击。 没有人知道梁峻涛的水性居然那么好,何况地下河距离岸边那么深,除了专业跳水运动员,估计谁也不会有勇气跳下去。但是,他做到了! 事后尹丽娜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当时她为什么要表演那样一场戏?实在多此一举!结果让梁峻涛逃脱性命,那个费了无数心血的完美的计划功亏一篑。 她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痛苦懊悔中唯有用毒品来寻找解脱。后来霍家人发现她在吸毒,就让她强制戒毒,结果毒瘾戒了,她却患上了神经性的癫痫,从此身体也彻底垮了! 这就是所谓尹丽娜是梁峻涛救命恩人的全部真实经过,原来只是一场戏! 林雪在心里微微叹息:梁峻涛得知真相后,不知道他会对这位“恩人”作何感想。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26.婚礼提前 梁佩文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含泪对父亲许诺道:“爸爸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一定会让他们有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保证轰动整个京城,让所有人都羡慕!” 这时,梁仲全闻声赶来了,一路分开众人,他满头大汗地挤进来,却看到父亲再次陷入昏迷。舒榒駑襻 “爸爸!”梁仲全扑上去,心被恐惧占满,“你醒醒啊!” “梁部长,请不要激动!”医生连忙劝阻住他,说:“老首长清醒的时间很短,不过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估计到晚上还能再清醒一会儿!” 心脏依靠着起搏器跳动着,如果不出现意外没有并发症,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一家人站在病床前默默地流泪,良久,梁佩文擦干泪水,对二弟说:“爸爸要求明天必须给峻涛和林雪举行一场风风光光的隆重婚礼,我答应了爸爸会做好这件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梁仲全无疑跟大姐一样的吃惊,不过很快他也明白过来,含泪道:“老爷子是怕耽误了他们今年的婚期啊!” “是啊!所以我们要尊重爸爸的意见,让他能够完成在世上最后的心愿,没有任何遗憾!”梁佩文转身看着林雪和梁峻涛,问他们:“老爷子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梁峻涛颔首道:“我没意见……只是……”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老人,他再次泪水盈满眼眶。 结婚是件大喜事,可……看看病危的爷爷,他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林雪也很难过,清眸含着泪光,她微微哽咽道:“一切听从爷爷的安排,我没意见!” 老人在她的心里一直是那样的崇高和伟大,她对他的敬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假如可以,她真想用自己十年的生命来换取老人一年的阳寿! 见两人都表过态,同意提前婚期,梁仲全才抹去泪水,嗓子微哑地宣布道:“那就这样吧!我留在这里守着爸爸,佩文,两个孩子的婚事就交给你啦!你一定要给他们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完成老人的这桩心愿!” * 这天,梁家空前的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婚事太仓促了,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还要办出效果足以轰动整个京城的隆重婚礼,这简直是有些难度。 为此,梁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只要交情亲厚的,都来帮衬。尤其是冷家,听说梁峻涛和林雪在梁栋的授意下明天举行婚礼,冷老爷子特意亲自乘专车赶来,批下军令,调遣军部所有最高层的豪车做婚车。 梁仲全通知警局,由方副局长调派了十几个分队来维持明天婚礼现场的秩序。还有交警部门也接到了上级通知,必须加派人手来疏通梁家附近的道路情况,确保婚礼那天车辆再多也不发生堵塞。 这些是外在的硬件准备,另外还有梁家的装修和布置,虽然仓促了些,还是聘请来国际著名的装潢设计大师,将整幢房子院落重新做了装饰,看起来喜气盈盈,在整个乔山苑军区别墅群里看起来很显眼。 另外冷老爷子还亲笔题写了匾额《军婚倾城》,让人装裱了送来,作为对两位新人的祝福和庆贺。 梁仲全亲自把匾额挂上了客厅的正面壁,这幅冷老爷爷子的亲笔字墨远比任何高档奢侈的装饰家具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因为时间太仓促了,林雪和梁峻涛只来得及合了一张婚礼照。与普通的婚照不同,新郎新娘并没有穿婚纱和礼服,而是都穿着各自的军装。男子英挺帅气,俊颜如画;女子纤细秀美,清丽出尘。两人交颈依偎,姿态很是亲昵缠绵。军衔肩章上闪亮的星星赛过任何耀眼的钻石珠宝,足以令任何来客都颔首赞叹,穿着军装拍摄的婚礼照的确不逊于任何婚纱礼服的效果,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韵味,跟这个军门世家的风尚恰好吻合。 婚礼照放大到三米高,放在那幅匾额的旁边,的确是题对画意,相得益彰! 一个上午的忙碌,硬件上的准备基本都差不多了。刘美君因为头疼卧床不起,根本不见人影儿。大少爷梁天逸更不必说,有约等于无,任何事情都不敢指望他。 梁家父子还要应酬那些来贺的宾客,的确是忙得脚不沾地。因为刘运吾定于今天召开董事会,约好了世界各地的大股东,不好乱更改,只能临时缺席。而刘阳却怎么都不肯过来,梁佩文以为他怕梁峻涛心生嫌隙才回避的,也就没有勉强。 中午匆匆吃过午餐,又开始置办婚礼所需的一切物品。林雪和梁峻涛的婚纱礼服赶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联系了几家巴黎婚纱名店在京都的旗舰店,让他们火速拿出最新款婚纱和晚礼服送到家里来让他们试穿。 梁峻涛的礼服好说,几套手工西装就搞定,而林雪却要逐件试穿那几乎堆成山的形形色色各款各样的衣服裙子! 有些发愁,林雪对梁佩文说:“姑妈,这太多了吧!我不能少试几件?” “那可不行!”梁佩文摇头,道:“这不止是你的问题,还关乎到梁家的体面!听话,不会费多长时间,姑妈在这里陪着你呢!” 她的任务就是把林雪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让梁家风风光光地迎娶! 这是件艰巨的任务,林雪喝了几口茶,就开始跟衣山做斗争。穿上,走几步,对镜摆pass,然后脱下,接着重复同样的过程,只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而已。 幸好混过部队的人都练过体能,不然林雪和梁佩文都要累趴下。 下午二点多钟,佣人进来说:“林先生一家都来了!” 林雪怔了怔,问道:“来得都有谁?” “林先生,林太太,还有林大少爷抱着小少爷一起在茶厅里!”佣人如实答道。 梁佩文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对林雪说:“是我让人通知他们的!毕竟是你的娘家人,你的终身大事不通知他们过来一趟似乎不合适!” 林雪倒是没有反对,心里也敬佩梁佩文考虑事情周到,远比刘美君大度有风范。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真得很怕看到林家人那幅处处巴结奉承的嘴脸! 思忖间,林家人已经来了,许靖瑶走在最前面,进来先跟梁佩文打了招呼,相互问候了几句,然后就一把拉过林雪,啧啧地赞道:“太漂亮了!小雪要做新娘子了!妈看着实在太开心了!” 林文博也是满面笑容,故意对梁佩文说:“林雪出嫁前是不是要住到我们那里去呢?” 其实这话他刚才在茶厅里问过梁家父子,不过他们并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而是说这事儿需要问梁佩文的意见,所以他才带着家人过来。(.好看的小说)否则以他势利的性格,只要决定了婚事和一切他关心的事情,他根本懒得过来看望林雪,更不会询问她的意见。 梁佩文颔首道:“当然要从娘家出嫁啦,这点儿不必商议!” 听到这话,林家人都放下心来。许靖瑶连忙说:“婚事太仓促了,我们都没有准备呢!” “请放心,时间虽然仓促,婚礼绝不会仓促!”梁佩文对林文博说:“亲家可以先带着家人回家准备准备,另外需要的东西列张清单,待会儿我让人连同聘礼聘金一起送过去!” 听说还有聘礼聘金,而且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列清单,林家人脸上都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环顾四周也没看到林娅玲的影子,许靖瑶忍不住问道:“娅玲呢?她怎么没过来帮忙?” “她在楼上照顾天逸!”梁佩文微顿,接道:“这里用不着她!” * 林娅玲站在窗口,将下面熙熙攘攘的场面尽收眼底,嫉妒得咬牙切齿。林雪居然跟梁峻涛修成正果了,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而且今天还大肆铺张,几乎惊动了整座京城的上流圈子,哪能不让她看得眼红不已呢! 凭什么同样的身份地位,差不多的时候进到梁家来,她现在依然是梁大少身边的女奴,什么地位也没提升,而且梁大少还是个没用的瘫子。林雪却能扶摇直上,风风光光地嫁给梁二少?太不公平了! 回过头,见梁天逸还在画布上乱抹乱涂,好像对外一切都无动于衷,她泼性发作,就走上前去,指桑骂槐:“还坐在这里画什么呢?整座京城能动的不能动的都跑来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居然还能坐得住,恐怕外面的人怀疑你不是瘫了而是死了吧!” 梁天逸正在心里郁闷,此时听到林娅玲的聒噪更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将手里的画笔掷向她。 林娅玲闪身避过,明欺他腿脚不灵便,叉腰骂道:“你个死瘫子!没本事脾气倒不小!睁开眼睛看清楚,除了老娘谁也没那耐性伺候你!看看,云家的小妖精再不出现了吧!啧啧,人家嫌弃你了哟!整天坐在轮椅里,连门都不出,你有什么用啊……” 还没骂完,就见梁天逸抓起身旁的画具盒砸过来,她赶紧躲远些,反正画室大得很,跟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废人玩躲猫猫,她稳赢不输。 梁天逸气得俊脸铁青,他喊道:“来人啊!” “哼!”林娅玲却昂起头,不再像以前那样惧怕他的驱逐,不屑地讥嘲道:“是不是又想把我赶出去?告诉你,老娘现在不怕了!” 反正林雪即将成为梁家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林家人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像以前那样随时有被扫地出门的危险。而且听说许靖瑶那里收着两张金卡,分别是梁家父子给林家人的生活费。家里的经济情况应该有所改善,她也没有必要为了生存死赖在梁家不走。 主要是梁天逸对她太冷淡了,根本不碰她,她总不能在这里活活地守寡到老吧!再说,如果有名份的话,她至少还有所贪恋,可她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甚至连钱都拿不到。缺少诱惑和动力,她当然就感觉没什么恋战的意思了。 与其在这里死磕,还不如离开梁家。好歹她也是堂堂林家二小姐,现在林家有了梁家做靠山,等于东山再起,她要想找个如意郎君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没有梁家显赫,至少找个男人是正常的,不像梁天逸这样中看不中用。 “你给我滚!立刻滚!”梁天逸愤怒地把画架都拆了,然后疯狂地掷向林娅玲。 林娅玲被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前恨恨地抛下一句:“死瘫子,一辈子待在轮椅里吧!” * 梁佩文安排司机送林家人回去,林文博在儿子的搀扶下刚上车,许靖瑶还拉着林雪的手低声嘱咐一些事情,这时,就见林娅玲披头散发地跑出来,而且脸色惊惶,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似的。 “爸爸!哥!”林娅玲赶紧冲过来,也没搭理在场梁佩文和警卫兵司机还有管家佣人那一大群人的诧异目光,自顾自地跳上车,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怎么啦?”林文博看出异样,就用不悦的目光瞪着二女儿,责怪道:“不是让你照顾大少爷吗?你跑下来干什么?” “哎呀,他多的是人照顾呢!用不着我了!”林娅玲连忙摆手,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说完怕林文博再反对,又解释道:“明天不是林雪结婚的好日子嘛!我是她姐姐,当然要回家帮她准备婚礼了!” 这个借口倒是冠冕堂皇,完全说得过去! 林文博也就不好再反对,林聪在旁边嘀咕:“是不是又被梁大少给赶出来了?” “切!”林娅玲白他一眼,没说话。 许靖瑶也上了车,回头对林雪说:“等这里忙活得差不多你快点儿回去啊!今晚需要早休息,明天才能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呢!” 林雪颔首微笑:“谢谢妈,我知道了!” 挥手送走了车,她刚要回去继续跟那座衣山做斗争,却见好几辆军用吉普驶进来,车队停稳,竟然从里面跳出几十个英姿飒爽的女兵。 看到那些熟悉的纤影,林雪眼前一亮,原来都是女兵连的人!而且原连长杜鑫蕾来了,新连长任倩也来了! “林雪,听说你明天结婚,部队特赦放假,我们来看看准新娘子!”杜鑫蕾还是那么爽直,见面就给了林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雪最喜欢杜鑫蕾,互相端详了一番,就笑着问候了近况,得知杜鑫蕾在卫生连做得挺好,仍然担任连长的军职。 任倩亲热地拉着林雪的手,问道:“喂,准新娘!这都要结婚了,怎么还在婆家呢?” 有些羞赧,林雪解释道:“婚礼太仓促了,我得留下来帮着准备准备!下午五点之前就要回去了!” 纵然对林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那也是她的娘家,明天结婚必须要从那里出嫁。 拉着两位战友的手,招呼其他女兵连的战士,一起走进偏厅里坐下。佣人端上了茶水、瓜子、还有各类女孩子们喜欢的鲜果和果脯蜜饯之类做茶点。 大家边喝茶吃零食,边聊着部队里的有趣事情。提起沈盈盈和那几个学生官,大家都抿嘴笑个不停,说好像她们几人都在四处找关系要求调离飞鹰团。 “梁首长就是太阳啊!他照到哪里,莺莺燕燕就跟着往哪儿飞!找这样优秀的老公也有压力,你得注意点儿!”杜鑫蕾跟林雪开起了善意的玩笑。 林雪浅浅挽唇,道:“放他一百米,让那些莺莺燕燕过过眼瘾,其实线还在我手里攥着呢!” 大家都笑起来,觉得林雪幽默中透着自信,就凭这份从容的风度也够格做梁峻涛的妻子! 任倩有感而发地道:“难怪梁首长喜欢你,你的确比普通女子多了些什么,那是我们没有的,应该也就是首长喜欢的!”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梁峻涛闻听飞鹰团和女子连队来了,便百忙中抽空过来瞧瞧。(.) 见到心目中的战神一身家常便装打扮,看起来更加真实迷人,女兵们顿时如雀儿般跳跃起来,围绕着她们的太阳唧唧喳喳地笑闹个不停。 “首长,要做新郎官了,在跨进已婚阶级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大伙儿合影留念,以供日后缅怀!”任倩俏皮地对梁峻涛说道。 就因为那次沈盈盈带去的学生官欺负林雪,关键时刻她挺身而出,结果得到梁峻涛的青睐,把她从一名普通的女兵提拔为女兵连的连长,这份知遇之恩让她终生难忘。对梁峻涛心生感激的同时,也不禁在心里感叹:她的幸运完全是林雪给的! 假如说梁峻涛是她们女兵连的太阳,那么林雪就是梁峻涛的太阳,无论是沈盈盈地免职还是任倩的荣升,一切结果都跟林雪有至关重要的联系。 梁峻涛爽快地答应了女兵们的要求,他说要先去换回军装,任倩死命地揪住他不让换,其他的女兵也嚷着不让换。因为不穿军装的梁峻涛看起来少了那份军人的威严和霸气,却多了种男人的性感和邪魅,看起来更撩人心醉。 于是,梁首长身穿休闲装,身边围绕着一群穿着迷彩绿色军装的莺莺燕燕,有几个还特意挤到他的怀里,看起来就是群芳环侍,左拥右抱。 相机咔嚓声响,一张完美而且意义不同凡响的合影就这样华丽丽的诞生了,拉响了梁首长即将结束黄金单身汉的前奏。 没有跟过去凑热闹的只有林雪和杜鑫蕾,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不过去,因为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林雪是因为拥有了梁峻涛,她就不能体会到那些女兵们留恋难舍的遗憾;杜鑫蕾因为另有所爱,所以对种凑热闹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来。 拍完了合影,梁峻涛和林雪又陪大家在一起喝茶聊天。就在这时,医院里传来喜讯,说梁栋再次清醒过来,而且心力衰竭的现象慢慢消失,已经拔掉氧气。 这可是件大喜事,令所有人都精神大振。当下许多人都议论着说:“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老首长的病被喜事一冲,居然好了大半!” 冲喜是种古老的传说,今天的事情却让大家感觉这种说法也并非无稽之谈。也许这里主要是心理方面的因素吧,身边发生喜事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好了就会对一切都充满希望,身体的免疫力也会加强,病情自然就会好得快。 当然,目前的情况对梁栋来说,能摆脱生命危险,恢复体力就是最大的喜讯。如果他能把体力恢复到病发前的水准,可以考虑心脏搭桥的手术。 因为脱不开身,梁峻涛就把自己跟林雪的合影还有刚才和女兵们的合影,以及家里张灯结彩的喜庆情景还有冷令辉亲笔题写的《军婚倾城》的匾额都拍了照,然后让人送到医院里,给刚刚苏醒的老爷子看,让他好好高兴一下。 接下来,气氛更高涨了。得到老人脱离了危险,大家疯闹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他们都是军人,在一起自然有得是共同话题,热闹得几乎把房顶掀翻。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看看不太早了,林雪也该回娘家去了,梁峻涛就带着大家去了客厅,参观正面壁上悬挂的匾额。 “冷老爷子亲笔题写的,怎么样?有气魄吧!”梁峻涛微微得意地炫耀道。 不是因为冷令辉军部副主席的傲人身份,而是因为冷令辉本身就是一位当代杰出的书画家,在书画界里有着深远的影响,他的字画可以说是千金万金都难求!尤其近些年,因为忙于军政事务,拿笔的时间更少了,他的墨迹也就愈发显得珍贵。 梁天逸就曾拜冷令辉为师,冷老爷子的两个孙儿也都分别继承了他的雕刻和绘画以及书法。 长孙冷智宸雕的印章那是当代一绝,次孙冷彬的书画也极有影响力,尤其是在山水风景画方面更是强项,这些都是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氛围耳熏目染的结果。当初冷彬就是在a市的九清山看到正在写生的何晓曼,先是对她的画感兴趣,即而对她的人感兴趣,才发现原来他们俩是从小的旧识。(关于冷家的人物详解请亲们移驾烟茫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冷彬和何晓曼的爱情故事,同样精彩!) “军婚倾城!天啊,冷佬太有才了!” “这样的字配这样的巨幅婚照,好搭啊!真是妙绝!” “哇!好漂亮的字!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冷佬的真实笔墨哦,不是在电视里也不是在报纸上!” …… 女兵们都兴奋莫名,站在匾额下面仰望着,悄声议论纷纷。尤其是看到婚照上那对英姿勃勃的军侣,女孩子们的眼睛都朦胧了……假如那位偎在战神身边的女兵是她们中的一人,该多么地幸福! 当然幻想只是幻想,这并不妨碍她们对林雪和梁峻涛的热情祝福,热烈的气氛再次掀到最高点。 不过这个时候,任倩突然提出一个疑问:“这么急促的时间,你们俩该不会只照了这一幅婚照吧?” 梁峻涛和林雪半晌没有作答,因为被任倩猜对了,他们的确只照了这一幅。 主要是时间太紧迫了,只能先照一张具有代表性的。至于其他地方,比如说新人的洞房里,也是悬挂同样服饰同样背景的照片,只是姿态略有不同而已! “呀!这可不行!”任倩对梁峻涛歪了歪脑袋,说:“喂,首长大人,你不能因为时间紧迫就委屈了我们的林雪哟!告诉你,每个女人都希望能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不但要有美丽的婚纱隆重的婚礼,最最重要的是还要有许多美美的婚照!什么大的小的近景的外景的,什么水晶的相册的影集的还有海报的……数不胜数,最好每种都来上一款!等日后翻看这些婚照的时候才会觉得嫁给你不亏!” 林雪被她说得一怔一怔的,其实她对那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也许她并不是很懂浪漫的女子,从小冷漠的生存环境让她缺少生活情趣,没有女孩子们那些肥皂泡般五颜六色的梦幻。 梁二少却对任倩的话高度重视,涉及到媳妇儿的问题都需要重视。“是吗?这东西有这么重要?” “当然!”任倩以重重点头来肯定自己的观点,同时指着其他的战友们对首长大人说:“不信首长可以问她们,谁结婚的时候不想有很多美美的婚照呢?” 这句话得到了在场绝大部分女孩的响应,都说,她们结婚的时候,希望照得婚照越多越好,只好体力和财力允许,没有上限! “好!”梁峻涛受到鼓动,当即对林雪表示:“媳妇儿,暂时先委屈你了!等我们度完了蜜月,爷保证休三天大假,什么事儿都不做,专门陪你去拍婚照!什么大的小的外景的近景的……全照遍!” “哇!还是首长大人有魄力啊!”任倩翘起大拇指,女孩子们则花痴地作捧心状,无一不对她们心目中的战神乱放桃心。 太帅了!太帅了!这个男人帅得不止是外表,还有他的气度和风度,甚至是谈吐言笑间都充满了十足迷人性感的男人味! “天啊!”一个女孩子忍不住叫起来,难过地道:“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有爱情了,见过了梁首长,什么男人还能入我的眼呢!” 她喊出了在场绝大多数女孩的心声,因为有梁峻涛做比较,任何男人都会相形见绌! 杜鑫蕾笑着推了一把犹自发怔的林雪,提醒道:“你可要记住了,蜜月后就让梁首长兑现承诺!”末了又俯到她的耳边,说了句在场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男人的记性通常都不太好哦!” 这个忙碌而短暂的下午非常得快乐,不知不觉已经快五点了。那些女兵们兴致高涨谁也不想走(绝大多数是留恋梁峻涛),林雪也不想离开,这样直到梁佩文过来,提醒她该回娘家去待嫁了。 恋恋不舍地跟任倩以及众女兵们告别,问她们明天能来参加她的婚礼吗?她们便笑着说,这话不能问她们,得问首长大人。 梁峻涛见林雪留恋这些女兵,就爽快地说:“没问题,我给你们团长打电话放一天大假!明天早晨你们陪杜鑫蕾一起去林雪的家,全程陪伴她!” 此话一出,大家欢欣雀跃,唧唧喳喳地真像一群雀儿。 林雪坐上了那辆炫金色的法拉利,跟战友们挥了挥手,便驾车离开了。她的后面跟着好几辆军用吉普,是梁峻涛特意从师队里调遣的精锐兵王,护送陪伴她回家,以保证在路上的安全。 * 回到娘家,已经是傍晚时分。那些精选的特级士兵把林雪平安地护送回家后,却都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下来这里保护她。 林家人从那幢准备用作婚房的湿地别墅区搬了出来,在梁仲全的授意下搬到了现在居住的郊区别墅。虽然不能跟湿地别墅区的环境相比,但对于林家人来说仍然喜出望外。 这幢别墅面积很大,足够他们一家人居住,还有两位佣人伺候他们的日常起居,佣人是从梁家拨过来的,工资还是从梁家支取。 另外许靖瑶手里拿着两张金卡,分别是梁家父子给的,每月都有数额可观的生活费打进来,根本不用发愁钱的问题了!只所以让许靖瑶保管金卡,就因为她是林雪的亲姨妈,也知道林雪在林家除了跟她亲近些以后,对其余林家父子女三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这样,许靖瑶的地位也就扶摇直上,不但林文博对她更加重视,连一向嚣张跋扈的林聪也要看她的眼色行事了!因为要钱都要经过许靖瑶的手,如果强要的话,她就放话威胁要去找梁家父子问清楚,这些钱到底归谁管。 都怕惹出事来砸掉这个金饭碗,所以林聪也收敛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横了。 至于林娅玲,刚刚从梁家跑回来,怕再被林文博一怒之下赶回去!再加上从小与她亲厚的哥哥林聪也嫌恶她的自私,使她在家里显得有些孤立,也没以前那么泼辣强势了。 所以,家里暂时很平静,不再像以前那样乌烟瘴气的。 林雪回来,当然得到众星捧月般的欢迎,都围绕着她问东问西。这时梁家也派人送来了聘礼聘金还有清单上所需的婚礼用品,都非常的齐全,不用他们再跑出去购置。 “真是太周到了,小雪啊,你能嫁给梁二少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许靖瑶亲亲热热地抓着她的手,一张笑得像绽开的花儿。 林雪沉默着,半晌才道:“我记住了,你放心吧,我会争取让他对我感兴趣的时间长久一些!” 她知道许靖瑶不停地重复这样的话就是为了让她记住,现在的一切都是梁峻涛给的,她为了林家人一定不要跟梁二少拧着来,一定要想方设法讨他的欢心,这种荣宠才能长久。归根到底还跟以前一样,随时提醒她要懂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假如二少爷偶尔施性子(少爷脾气避免不了),希望她不要像在家里面对林聪的欺侮时那样不依不饶(严重的一次林聪被她踹中命根子,居然吃了半年的汤药才调过来)。 气氛一时有些僵默,看出林雪的愠然,许靖瑶也就不再说话。 这时,林聪抱着小宝走进来,说:“哎呀,外面有大部队把我们给包围了!” 林文博没好气地瞪儿子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不是林聪没见过世面,而是他的确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所谓权贵!难怪父亲林文博一直教他的家训:不可跟官斗! 就因为今晚林雪在娘家住着准备明早的出嫁,不但护送她回来的那些精锐士兵留宿在院内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而且刚才他抱着小宝出去玩,发现外面竟然被几千名真枪荷弹的战士团团围了起来。 那些战士们并没有惊扰到林家人,而是搭起行军帐篷,自己做饭烧水,显然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过夜。 得知这个情况后林文博不禁对林雪喟叹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了!婚后千万要伺候好梁二少……” 林雪“嚯”地站起身,她已经听够了,一字也不要再听下去。“我累了,想去休息!” * 比起结婚这天,其实林雪觉得结婚前的那天下午更有趣些。战友们的集体来访,她们在一起兴高彩烈地说笑,甚至是还有梁佩文陪着她跟那堆“衣山”做斗争,想起来都挺有意思。 而结婚这天,在她的记忆里就只有忙、乱、热这几个字眼了! 一大早,她就被叫起床,因为特聘的化妆造型师已经来了。打着哈欠,瞥了眼墙壁上挂的钟表,已经五点钟,看来造型师还挺准时的。 洗漱一番,连护肤品都没有擦,造型师从昨晚就打电话通知家人转告她,必须要用他准备的护肤品才做出效果更好的造型。 造型师跟艺术家差不多,稍有成绩的就避免不了牛皮哄哄,自我陶醉。不过林雪素来尊重别人的劳动,既然是全心全力地为她这张脸效劳,那她至少得配合些。 这时,伴娘杜鑫蕾也来了,大家一起用过简单的早餐。 本来,伴娘选定云朵的,可是云朵在电话里怯怯地解释说,林雪结婚这天正好是她哥哥云书华的生日,这也就罢了,问题是林雪嫁作他人妇,哥哥自然心情欠佳,她这个做妹妹的就不好再跑去给人家做伴娘了,以免更加刺激哥哥的伤心。 这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林雪当然不忍心勉强她,所以就临时改成了让杜鑫蕾做伴娘。 而伴郎原定为刘阳,毕竟梁峻涛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是表兄弟,两人仅仅相差半岁,那交情不是一般的铁。可是鉴于最近这厮有数度企图染指表嫂的恶劣行径,梁首长直接将他开除出局,临时换上了赵北城。 吃过早餐,卧室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林雪知道,她的闺房要被暂时充作化妆间。 跟造型师打了个照面,两人不由都怔住,因为彼此竟然都认识。 林雪更吃惊,因为那位外形“潮”味十足穿得狼毛金犬般的时尚男子竟然是n,他们在秋锦园里见过的。莫楚寒曾经邀请n帮她化妆,晚上带她去地下皇宫玩。 “嗨!”n先反应过来,热情地对她伸出手:“林小姐,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雪没跟他握手(这点儿是跟梁某人学的,对于动机不纯且为自己不喜的人就拒绝握手),却对他礼貌性地微笑点头:“你好!” 见她不肯握手,n知道她是怕他趁机吃豆腐,不禁哈哈笑起来。“你的性格一点儿也没变呢!随时都在防色狼,其实我外表看起来虽然像色狼,实际一点儿也不色!我只是用欣赏上乘作品的艺术目光来欣赏美人儿!” 林雪懒得听他胡扯,就转身走到化妆镜前坐下,说:“我们开始吧!” 给她做发型的时候,n有些惋惜地说:“你的发质极优,如果是长发效果就更好了!莫少曾经对我说,他一定要看着你把头发重新留长,在你们进婚堂的时候让你做个云髻高盘的美丽新娘,没想到你们分手了,而且你还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唉,世事难料啊!” 没想到n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莫楚寒,林雪有些不自在,冷冷地说:“我跟他早分手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进婚堂!” 看她冷冰冰的神色,n知道她的怨怒没有消,也就不再提莫楚寒。 * 化妆用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件累人的事情。不过n的手艺确实不错,望着镜中那个美若仙子的新娘,林雪自己都怔住了。 “哇!太漂亮了!”杜鑫蕾惊叹着拍手,笑道:“这还得了?准能把新郎官迷得连路都走不动!” 七点钟,梁峻涛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手捧火红的玫瑰花(说来梁某人很惭愧,这束结婚用的手捧花竟然是他送给林雪的第一束花),兴冲冲喜滋滋乐呵呵地来了! 杜鑫蕾指挥女兵们把房门堵上,必须要梁峻涛喊她们三声姐姐才能开门。 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可万万不能错过,过期作废的,必须要好好整一整梁峻涛。 梁峻涛从敞开的门缝里往里面望去,见杜鑫蕾带领着红色娘子军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就把手里的花束扬了扬,说:“姐姐们快开门,别耽误哥哥来迎娶妹妹回家!” 这下子,林雪显得最小了,女兵们都乐得花枝乱颤,不过既然如愿听梁峻涛叫了声姐姐,也都心满意足,就开门放他进来了。 梁峻涛可不止带着伴郎,还带着一大群部队的铁杆战友以及老部下,那浩浩荡荡的场面不像是来迎亲的倒像是来抢亲的。 手捧火红的玫瑰花来到林雪的面前,他单膝跪下,奉上鲜花,说:“媳妇儿,跟哥走吧!” 众人都轰笑起来,杜鑫蕾抱着林雪怎么都不让她起身,娇笑道:“凭一束花再加一句甜言蜜语就想娶走我们的新娘子吗?”她对众女兵们喊道:“姐妹们,你们答应不答应!” 女兵们当然很默契地喊道:“不答应!” 林雪微垂螓首,粉面含笑,羞答答地静坐着,任由身边的人闹上天去。 “不答应?”梁痞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些起哄的娘子军:“给我个理由先!” 任倩笑道:“要想带走新娘子得给个充足的理由先!” 首长抿嘴沉吟,然后他用拇指戳了戳身后的那些那群兵,问道:“我带来了足够的人马,如果不让我娶走新娘子我就直接动手抢人,再抢不走,那就动用飞机大炮坦克,不攻下这个据点誓不罢休,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了!”任倩连连抹汗,敢跟首长斗?那是自不量力! 鉴于敌我双方的武装实力悬殊太大,杜鑫蕾只好忍痛割爱,无奈地对林雪说:“唉,为了姐妹们的人身安全,看来你只好跟他走了!” * 二三十辆清一色的军用悍马从门口排成了长队,车上都是真枪实弹的精锐兵王在押车,可以说这场婚礼实在隆重到人人为之侧目。 警车开道,军车押尾,长长的车龙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况。礼炮长鸣,漫天飞舞飘扬的花瓣和彩带营造出了一个现实版的童话世界。 林雪和梁峻涛的这场军婚轰动了整座京都,那对如画般的璧人双双对对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瞬间羡煞了无数人,倾刻间无数上流名媛的芳心也碎了一地。 梁峻涛一路上抱着林雪,踩着鲜花铺陈的红毯,径直把她抱进婚车里,没舍得让她走一步路。 坐进了他的婚车,从此这个女子就是他梁峻涛一辈子的倾心所爱,为了她,他可以为她做一切对的或者错的事情!若为博红颜一笑,他愿倾尽所能。 从此,她就是他捧在手里放在心里,怎么娇宠都没限制的娇妻! ------题外话------ 终于大婚了,亲们手里有票的撒张票为他们俩庆贺下吧!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 27.大婚倾城(婚礼,风光大嫁 梁佩文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含泪对父亲许诺道:“爸爸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一定会让他们有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保证轰动整个京城,让所有人都羡慕!” 这时,梁仲全闻声赶来了,一路分开众人,他满头大汗地挤进来,却看到父亲再次陷入昏迷。舒榒駑襻 “爸爸!”梁仲全扑上去,心被恐惧占满,“你醒醒啊!” “梁部长,请不要激动!”医生连忙劝阻住他,说:“老首长清醒的时间很短,不过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估计到晚上还能再清醒一会儿!” 心脏依靠着起搏器跳动着,如果不出现意外没有并发症,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一家人站在病床前默默地流泪,良久,梁佩文擦干泪水,对二弟说:“爸爸要求明天必须给峻涛和林雪举行一场风风光光的隆重婚礼,我答应了爸爸会做好这件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梁仲全无疑跟大姐一样的吃惊,不过很快他也明白过来,含泪道:“老爷子是怕耽误了他们今年的婚期啊!” “是啊!所以我们要尊重爸爸的意见,让他能够完成在世上最后的心愿,没有任何遗憾!”梁佩文转身看着林雪和梁峻涛,问他们:“老爷子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梁峻涛颔首道:“我没意见……只是……”看着病床上陷入昏迷的老人,他再次泪水盈满眼眶。 结婚是件大喜事,可……看看病危的爷爷,他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林雪也很难过,清眸含着泪光,她微微哽咽道:“一切听从爷爷的安排,我没意见!” 老人在她的心里一直是那样的崇高和伟大,她对他的敬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假如可以,她真想用自己十年的生命来换取老人一年的阳寿! 见两人都表过态,同意提前婚期,梁仲全才抹去泪水,嗓子微哑地宣布道:“那就这样吧!我留在这里守着爸爸,佩文,两个孩子的婚事就交给你啦!你一定要给他们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完成老人的这桩心愿!” * 这天,梁家空前的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婚事太仓促了,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还要办出效果足以轰动整个京城的隆重婚礼,这简直是有些难度。 为此,梁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只要交情亲厚的,都来帮衬。尤其是冷家,听说梁峻涛和林雪在梁栋的授意下明天举行婚礼,冷老爷子特意亲自乘专车赶来,批下军令,调遣军部所有最高层的豪车做婚车。 梁仲全通知警局,由方副局长调派了十几个分队来维持明天婚礼现场的秩序。还有交警部门也接到了上级通知,必须加派人手来疏通梁家附近的道路情况,确保婚礼那天车辆再多也不发生堵塞。 这些是外在的硬件准备,另外还有梁家的装修和布置,虽然仓促了些,还是聘请来国际著名的装潢设计大师,将整幢房子院落重新做了装饰,看起来喜气盈盈,在整个乔山苑军区别墅群里看起来很显眼。 另外冷老爷子还亲笔题写了匾额《军婚倾城》,让人装裱了送来,作为对两位新人的祝福和庆贺。 梁仲全亲自把匾额挂上了客厅的正面壁,这幅冷老爷爷子的亲笔字墨远比任何高档奢侈的装饰家具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因为时间太仓促了,林雪和梁峻涛只来得及合了一张婚礼照。与普通的婚照不同,新郎新娘并没有穿婚纱和礼服,而是都穿着各自的军装。男子英挺帅气,俊颜如画;女子纤细秀美,清丽出尘。两人交颈依偎,姿态很是亲昵缠绵。军衔肩章上闪亮的星星赛过任何耀眼的钻石珠宝,足以令任何来客都颔首赞叹,穿着军装拍摄的婚礼照的确不逊于任何婚纱礼服的效果,更有一种英姿飒爽的韵味,跟这个军门世家的风尚恰好吻合。 婚礼照放大到三米高,放在那幅匾额的旁边,的确是题对画意,相得益彰! 一个上午的忙碌,硬件上的准备基本都差不多了。刘美君因为头疼卧床不起,根本不见人影儿。大少爷梁天逸更不必说,有约等于无,任何事情都不敢指望他。 梁家父子还要应酬那些来贺的宾客,的确是忙得脚不沾地。因为刘运吾定于今天召开董事会,约好了世界各地的大股东,不好乱更改,只能临时缺席。而刘阳却怎么都不肯过来,梁佩文以为他怕梁峻涛心生嫌隙才回避的,也就没有勉强。 中午匆匆吃过午餐,又开始置办婚礼所需的一切物品。林雪和梁峻涛的婚纱礼服赶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联系了几家巴黎婚纱名店在京都的旗舰店,让他们火速拿出最新款婚纱和晚礼服送到家里来让他们试穿。 梁峻涛的礼服好说,几套手工西装就搞定,而林雪却要逐件试穿那几乎堆成山的形形色色各款各样的衣服裙子! 有些发愁,林雪对梁佩文说:“姑妈,这太多了吧!我不能少试几件?” “那可不行!”梁佩文摇头,道:“这不止是你的问题,还关乎到梁家的体面!听话,不会费多长时间,姑妈在这里陪着你呢!” 她的任务就是把林雪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让梁家风风光光地迎娶! 这是件艰巨的任务,林雪喝了几口茶,就开始跟衣山做斗争。穿上,走几步,对镜摆pass,然后脱下,接着重复同样的过程,只是穿在身上的衣服不同而已。 幸好混过部队的人都练过体能,不然林雪和梁佩文都要累趴下。 下午二点多钟,佣人进来说:“林先生一家都来了!” 林雪怔了怔,问道:“来得都有谁?” “林先生,林太太,还有林大少爷抱着小少爷一起在茶厅里!”佣人如实答道。 梁佩文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对林雪说:“是我让人通知他们的!毕竟是你的娘家人,你的终身大事不通知他们过来一趟似乎不合适!” 林雪倒是没有反对,心里也敬佩梁佩文考虑事情周到,远比刘美君大度有风范。可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真得很怕看到林家人那幅处处巴结奉承的嘴脸! 思忖间,林家人已经来了,许靖瑶走在最前面,进来先跟梁佩文打了招呼,相互问候了几句,然后就一把拉过林雪,啧啧地赞道:“太漂亮了!小雪要做新娘子了!妈看着实在太开心了!” 林文博也是满面笑容,故意对梁佩文说:“林雪出嫁前是不是要住到我们那里去呢?” 其实这话他刚才在茶厅里问过梁家父子,不过他们并没有给他明确的回答,而是说这事儿需要问梁佩文的意见,所以他才带着家人过来。否则以他势利的性格,只要决定了婚事和一切他关心的事情,他根本懒得过来看望林雪,更不会询问她的意见。 梁佩文颔首道:“当然要从娘家出嫁啦,这点儿不必商议!” 听到这话,林家人都放下心来。许靖瑶连忙说:“婚事太仓促了,我们都没有准备呢!” “请放心,时间虽然仓促,婚礼绝不会仓促!”梁佩文对林文博说:“亲家可以先带着家人回家准备准备,另外需要的东西列张清单,待会儿我让人连同聘礼聘金一起送过去!” 听说还有聘礼聘金,而且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列清单,林家人脸上都露出难以掩饰的喜色。 环顾四周也没看到林娅玲的影子,许靖瑶忍不住问道:“娅玲呢?她怎么没过来帮忙?” “她在楼上照顾天逸!”梁佩文微顿,接道:“这里用不着她!” * 林娅玲站在窗口,将下面熙熙攘攘的场面尽收眼底,嫉妒得咬牙切齿。林雪居然跟梁峻涛修成正果了,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而且今天还大肆铺张,几乎惊动了整座京城的上流圈子,哪能不让她看得眼红不已呢! 凭什么同样的身份地位,差不多的时候进到梁家来,她现在依然是梁大少身边的女奴,什么地位也没提升,而且梁大少还是个没用的瘫子。林雪却能扶摇直上,风风光光地嫁给梁二少?太不公平了! 回过头,见梁天逸还在画布上乱抹乱涂,好像对外一切都无动于衷,她泼性发作,就走上前去,指桑骂槐:“还坐在这里画什么呢?整座京城能动的不能动的都跑来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居然还能坐得住,恐怕外面的人怀疑你不是瘫了而是死了吧!” 梁天逸正在心里郁闷,此时听到林娅玲的聒噪更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将手里的画笔掷向她。 林娅玲闪身避过,明欺他腿脚不灵便,叉腰骂道:“你个死瘫子!没本事脾气倒不小!睁开眼睛看清楚,除了老娘谁也没那耐性伺候你!看看,云家的小妖精再不出现了吧!啧啧,人家嫌弃你了哟!整天坐在轮椅里,连门都不出,你有什么用啊……” 还没骂完,就见梁天逸抓起身旁的画具盒砸过来,她赶紧躲远些,反正画室大得很,跟一个坐在轮椅里的废人玩躲猫猫,她稳赢不输。 梁天逸气得俊脸铁青,他喊道:“来人啊!” “哼!”林娅玲却昂起头,不再像以前那样惧怕他的驱逐,不屑地讥嘲道:“是不是又想把我赶出去?告诉你,老娘现在不怕了!” 反正林雪即将成为梁家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林家人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不像以前那样随时有被扫地出门的危险。而且听说许靖瑶那里收着两张金卡,分别是梁家父子给林家人的生活费。家里的经济情况应该有所改善,她也没有必要为了生存死赖在梁家不走。 主要是梁天逸对她太冷淡了,根本不碰她,她总不能在这里活活地守寡到老吧!再说,如果有名份的话,她至少还有所贪恋,可她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甚至连钱都拿不到。缺少诱惑和动力,她当然就感觉没什么恋战的意思了。 与其在这里死磕,还不如离开梁家。好歹她也是堂堂林家二小姐,现在林家有了梁家做靠山,等于东山再起,她要想找个如意郎君应该不成问题。就算没有梁家显赫,至少找个男人是正常的,不像梁天逸这样中看不中用。 “你给我滚!立刻滚!”梁天逸愤怒地把画架都拆了,然后疯狂地掷向林娅玲。 林娅玲被打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前恨恨地抛下一句:“死瘫子,一辈子待在轮椅里吧!” * 梁佩文安排司机送林家人回去,林文博在儿子的搀扶下刚上车,许靖瑶还拉着林雪的手低声嘱咐一些事情,这时,就见林娅玲披头散发地跑出来,而且脸色惊惶,好像屁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似的。 “爸爸!哥!”林娅玲赶紧冲过来,也没搭理在场梁佩文和警卫兵司机还有管家佣人那一大群人的诧异目光,自顾自地跳上车,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怎么啦?”林文博看出异样,就用不悦的目光瞪着二女儿,责怪道:“不是让你照顾大少爷吗?你跑下来干什么?” “哎呀,他多的是人照顾呢!用不着我了!”林娅玲连忙摆手,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说完怕林文博再反对,又解释道:“明天不是林雪结婚的好日子嘛!我是她姐姐,当然要回家帮她准备婚礼了!” 这个借口倒是冠冕堂皇,完全说得过去! 林文博也就不好再反对,林聪在旁边嘀咕:“是不是又被梁大少给赶出来了?” “切!”林娅玲白他一眼,没说话。 许靖瑶也上了车,回头对林雪说:“等这里忙活得差不多你快点儿回去啊!今晚需要早休息,明天才能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呢!” 林雪颔首微笑:“谢谢妈,我知道了!” 挥手送走了车,她刚要回去继续跟那座衣山做斗争,却见好几辆军用吉普驶进来,车队停稳,竟然从里面跳出几十个英姿飒爽的女兵。 看到那些熟悉的纤影,林雪眼前一亮,原来都是女兵连的人!而且原连长杜鑫蕾来了,新连长任倩也来了! “林雪,听说你明天结婚,部队特赦放假,我们来看看准新娘子!”杜鑫蕾还是那么爽直,见面就给了林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雪最喜欢杜鑫蕾,互相端详了一番,就笑着问候了近况,得知杜鑫蕾在卫生连做得挺好,仍然担任连长的军职。 任倩亲热地拉着林雪的手,问道:“喂,准新娘!这都要结婚了,怎么还在婆家呢?” 有些羞赧,林雪解释道:“婚礼太仓促了,我得留下来帮着准备准备!下午五点之前就要回去了!” 纵然对林家的人没有什么感情,那也是她的娘家,明天结婚必须要从那里出嫁。 拉着两位战友的手,招呼其他女兵连的战士,一起走进偏厅里坐下。佣人端上了茶水、瓜子、还有各类女孩子们喜欢的鲜果和果脯蜜饯之类做茶点。 大家边喝茶吃零食,边聊着部队里的有趣事情。提起沈盈盈和那几个学生官,大家都抿嘴笑个不停,说好像她们几人都在四处找关系要求调离飞鹰团。 “梁首长就是太阳啊!他照到哪里,莺莺燕燕就跟着往哪儿飞!找这样优秀的老公也有压力,你得注意点儿!”杜鑫蕾跟林雪开起了善意的玩笑。 林雪浅浅挽唇,道:“放他一百米,让那些莺莺燕燕过过眼瘾,其实线还在我手里攥着呢!” 大家都笑起来,觉得林雪幽默中透着自信,就凭这份从容的风度也够格做梁峻涛的妻子! 任倩有感而发地道:“难怪梁首长喜欢你,你的确比普通女子多了些什么,那是我们没有的,应该也就是首长喜欢的!”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梁峻涛闻听飞鹰团和女子连队来了,便百忙中抽空过来瞧瞧。 见到心目中的战神一身家常便装打扮,看起来更加真实迷人,女兵们顿时如雀儿般跳跃起来,围绕着她们的太阳唧唧喳喳地笑闹个不停。 “首长,要做新郎官了,在跨进已婚阶级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大伙儿合影留念,以供日后缅怀!”任倩俏皮地对梁峻涛说道。 就因为那次沈盈盈带去的学生官欺负林雪,关键时刻她挺身而出,结果得到梁峻涛的青睐,把她从一名普通的女兵提拔为女兵连的连长,这份知遇之恩让她终生难忘。对梁峻涛心生感激的同时,也不禁在心里感叹:她的幸运完全是林雪给的! 假如说梁峻涛是她们女兵连的太阳,那么林雪就是梁峻涛的太阳,无论是沈盈盈地免职还是任倩的荣升,一切结果都跟林雪有至关重要的联系。 梁峻涛爽快地答应了女兵们的要求,他说要先去换回军装,任倩死命地揪住他不让换,其他的女兵也嚷着不让换。因为不穿军装的梁峻涛看起来少了那份军人的威严和霸气,却多了种男人的性感和邪魅,看起来更撩人心醉。 于是,梁首长身穿休闲装,身边围绕着一群穿着迷彩绿色军装的莺莺燕燕,有几个还特意挤到他的怀里,看起来就是群芳环侍,左拥右抱。 相机咔嚓声响,一张完美而且意义不同凡响的合影就这样华丽丽的诞生了,拉响了梁首长即将结束黄金单身汉的前奏。 没有跟过去凑热闹的只有林雪和杜鑫蕾,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不过去,因为她们彼此心知肚明。 林雪是因为拥有了梁峻涛,她就不能体会到那些女兵们留恋难舍的遗憾;杜鑫蕾因为另有所爱,所以对种凑热闹的事情提不起兴趣来。 拍完了合影,梁峻涛和林雪又陪大家在一起喝茶聊天。就在这时,医院里传来喜讯,说梁栋再次清醒过来,而且心力衰竭的现象慢慢消失,已经拔掉氧气。 这可是件大喜事,令所有人都精神大振。当下许多人都议论着说:“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老首长的病被喜事一冲,居然好了大半!” 冲喜是种古老的传说,今天的事情却让大家感觉这种说法也并非无稽之谈。也许这里主要是心理方面的因素吧,身边发生喜事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好了就会对一切都充满希望,身体的免疫力也会加强,病情自然就会好得快。 当然,目前的情况对梁栋来说,能摆脱生命危险,恢复体力就是最大的喜讯。如果他能把体力恢复到病发前的水准,可以考虑心脏搭桥的手术。 因为脱不开身,梁峻涛就把自己跟林雪的合影还有刚才和女兵们的合影,以及家里张灯结彩的喜庆情景还有冷令辉亲笔题写的《军婚倾城》的匾额都拍了照,然后让人送到医院里,给刚刚苏醒的老爷子看,让他好好高兴一下。 接下来,气氛更高涨了。得到老人脱离了危险,大家疯闹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他们都是军人,在一起自然有得是共同话题,热闹得几乎把房顶掀翻。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看看不太早了,林雪也该回娘家去了,梁峻涛就带着大家去了客厅,参观正面壁上悬挂的匾额。 “冷老爷子亲笔题写的,怎么样?有气魄吧!”梁峻涛微微得意地炫耀道。 不是因为冷令辉军部副主席的傲人身份,而是因为冷令辉本身就是一位当代杰出的书画家,在书画界里有着深远的影响,他的字画可以说是千金万金都难求!尤其近些年,因为忙于军政事务,拿笔的时间更少了,他的墨迹也就愈发显得珍贵。 梁天逸就曾拜冷令辉为师,冷老爷子的两个孙儿也都分别继承了他的雕刻和绘画以及书法。 长孙冷智宸雕的印章那是当代一绝,次孙冷彬的书画也极有影响力,尤其是在山水风景画方面更是强项,这些都是他们从小生活的环境氛围耳熏目染的结果。当初冷彬就是在a市的九清山看到正在写生的何晓曼,先是对她的画感兴趣,即而对她的人感兴趣,才发现原来他们俩是从小的旧识。(关于冷家的人物详解请亲们移驾烟茫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冷彬和何晓曼的爱情故事,同样精彩!) “军婚倾城!天啊,冷佬太有才了!” “这样的字配这样的巨幅婚照,好搭啊!真是妙绝!” “哇!好漂亮的字!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冷佬的真实笔墨哦,不是在电视里也不是在报纸上!” …… 女兵们都兴奋莫名,站在匾额下面仰望着,悄声议论纷纷。尤其是看到婚照上那对英姿勃勃的军侣,女孩子们的眼睛都朦胧了……假如那位偎在战神身边的女兵是她们中的一人,该多么地幸福! 当然幻想只是幻想,这并不妨碍她们对林雪和梁峻涛的热情祝福,热烈的气氛再次掀到最高点。 不过这个时候,任倩突然提出一个疑问:“这么急促的时间,你们俩该不会只照了这一幅婚照吧?” 梁峻涛和林雪半晌没有作答,因为被任倩猜对了,他们的确只照了这一幅。 主要是时间太紧迫了,只能先照一张具有代表性的。至于其他地方,比如说新人的洞房里,也是悬挂同样服饰同样背景的照片,只是姿态略有不同而已! “呀!这可不行!”任倩对梁峻涛歪了歪脑袋,说:“喂,首长大人,你不能因为时间紧迫就委屈了我们的林雪哟!告诉你,每个女人都希望能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不但要有美丽的婚纱隆重的婚礼,最最重要的是还要有许多美美的婚照!什么大的小的近景的外景的,什么水晶的相册的影集的还有海报的……数不胜数,最好每种都来上一款!等日后翻看这些婚照的时候才会觉得嫁给你不亏!” 林雪被她说得一怔一怔的,其实她对那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也许她并不是很懂浪漫的女子,从小冷漠的生存环境让她缺少生活情趣,没有女孩子们那些肥皂泡般五颜六色的梦幻。 梁二少却对任倩的话高度重视,涉及到媳妇儿的问题都需要重视。“是吗?这东西有这么重要?” “当然!”任倩以重重点头来肯定自己的观点,同时指着其他的战友们对首长大人说:“不信首长可以问她们,谁结婚的时候不想有很多美美的婚照呢?” 这句话得到了在场绝大部分女孩的响应,都说,她们结婚的时候,希望照得婚照越多越好,只好体力和财力允许,没有上限! “好!”梁峻涛受到鼓动,当即对林雪表示:“媳妇儿,暂时先委屈你了!等我们度完了蜜月,爷保证休三天大假,什么事儿都不做,专门陪你去拍婚照!什么大的小的外景的近景的……全照遍!” “哇!还是首长大人有魄力啊!”任倩翘起大拇指,女孩子们则花痴地作捧心状,无一不对她们心目中的战神乱放桃心。 太帅了!太帅了!这个男人帅得不止是外表,还有他的气度和风度,甚至是谈吐言笑间都充满了十足迷人性感的男人味! “天啊!”一个女孩子忍不住叫起来,难过地道:“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有爱情了,见过了梁首长,什么男人还能入我的眼呢!” 她喊出了在场绝大多数女孩的心声,因为有梁峻涛做比较,任何男人都会相形见绌! 杜鑫蕾笑着推了一把犹自发怔的林雪,提醒道:“你可要记住了,蜜月后就让梁首长兑现承诺!”末了又俯到她的耳边,说了句在场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男人的记性通常都不太好哦!” 这个忙碌而短暂的下午非常得快乐,不知不觉已经快五点了。那些女兵们兴致高涨谁也不想走(绝大多数是留恋梁峻涛),林雪也不想离开,这样直到梁佩文过来,提醒她该回娘家去待嫁了。 恋恋不舍地跟任倩以及众女兵们告别,问她们明天能来参加她的婚礼吗?她们便笑着说,这话不能问她们,得问首长大人。 梁峻涛见林雪留恋这些女兵,就爽快地说:“没问题,我给你们团长打电话放一天大假!明天早晨你们陪杜鑫蕾一起去林雪的家,全程陪伴她!” 此话一出,大家欢欣雀跃,唧唧喳喳地真像一群雀儿。 林雪坐上了那辆炫金色的法拉利,跟战友们挥了挥手,便驾车离开了。她的后面跟着好几辆军用吉普,是梁峻涛特意从师队里调遣的精锐兵王,护送陪伴她回家,以保证在路上的安全。 * 回到娘家,已经是傍晚时分。那些精选的特级士兵把林雪平安地护送回家后,却都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下来这里保护她。 林家人从那幢准备用作婚房的湿地别墅区搬了出来,在梁仲全的授意下搬到了现在居住的郊区别墅。虽然不能跟湿地别墅区的环境相比,但对于林家人来说仍然喜出望外。 这幢别墅面积很大,足够他们一家人居住,还有两位佣人伺候他们的日常起居,佣人是从梁家拨过来的,工资还是从梁家支取。 另外许靖瑶手里拿着两张金卡,分别是梁家父子给的,每月都有数额可观的生活费打进来,根本不用发愁钱的问题了!只所以让许靖瑶保管金卡,就因为她是林雪的亲姨妈,也知道林雪在林家除了跟她亲近些以后,对其余林家父子女三人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这样,许靖瑶的地位也就扶摇直上,不但林文博对她更加重视,连一向嚣张跋扈的林聪也要看她的眼色行事了!因为要钱都要经过许靖瑶的手,如果强要的话,她就放话威胁要去找梁家父子问清楚,这些钱到底归谁管。 都怕惹出事来砸掉这个金饭碗,所以林聪也收敛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横了。 至于林娅玲,刚刚从梁家跑回来,怕再被林文博一怒之下赶回去!再加上从小与她亲厚的哥哥林聪也嫌恶她的自私,使她在家里显得有些孤立,也没以前那么泼辣强势了。 所以,家里暂时很平静,不再像以前那样乌烟瘴气的。 林雪回来,当然得到众星捧月般的欢迎,都围绕着她问东问西。这时梁家也派人送来了聘礼聘金还有清单上所需的婚礼用品,都非常的齐全,不用他们再跑出去购置。 “真是太周到了,小雪啊,你能嫁给梁二少实在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许靖瑶亲亲热热地抓着她的手,一张笑得像绽开的花儿。 林雪沉默着,半晌才道:“我记住了,你放心吧,我会争取让他对我感兴趣的时间长久一些!” 她知道许靖瑶不停地重复这样的话就是为了让她记住,现在的一切都是梁峻涛给的,她为了林家人一定不要跟梁二少拧着来,一定要想方设法讨他的欢心,这种荣宠才能长久。归根到底还跟以前一样,随时提醒她要懂得注意自己的身份,假如二少爷偶尔施性子(少爷脾气避免不了),希望她不要像在家里面对林聪的欺侮时那样不依不饶(严重的一次林聪被她踹中命根子,居然吃了半年的汤药才调过来)。 气氛一时有些僵默,看出林雪的愠然,许靖瑶也就不再说话。 这时,林聪抱着小宝走进来,说:“哎呀,外面有大部队把我们给包围了!” 林文博没好气地瞪儿子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了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不是林聪没见过世面,而是他的确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所谓权贵!难怪父亲林文博一直教他的家训:不可跟官斗! 就因为今晚林雪在娘家住着准备明早的出嫁,不但护送她回来的那些精锐士兵留宿在院内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而且刚才他抱着小宝出去玩,发现外面竟然被几千名真枪荷弹的战士团团围了起来。 那些战士们并没有惊扰到林家人,而是搭起行军帐篷,自己做饭烧水,显然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过夜。 得知这个情况后林文博不禁对林雪喟叹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了!婚后千万要伺候好梁二少……” 林雪“嚯”地站起身,她已经听够了,一字也不要再听下去。“我累了,想去休息!” * 比起结婚这天,其实林雪觉得结婚前的那天下午更有趣些。战友们的集体来访,她们在一起兴高彩烈地说笑,甚至是还有梁佩文陪着她跟那堆“衣山”做斗争,想起来都挺有意思。 而结婚这天,在她的记忆里就只有忙、乱、热这几个字眼了! 一大早,她就被叫起床,因为特聘的化妆造型师已经来了。打着哈欠,瞥了眼墙壁上挂的钟表,已经五点钟,看来造型师还挺准时的。 洗漱一番,连护肤品都没有擦,造型师从昨晚就打电话通知家人转告她,必须要用他准备的护肤品才做出效果更好的造型。 造型师跟艺术家差不多,稍有成绩的就避免不了牛皮哄哄,自我陶醉。不过林雪素来尊重别人的劳动,既然是全心全力地为她这张脸效劳,那她至少得配合些。 这时,伴娘杜鑫蕾也来了,大家一起用过简单的早餐。 本来,伴娘选定云朵的,可是云朵在电话里怯怯地解释说,林雪结婚这天正好是她哥哥云书华的生日,这也就罢了,问题是林雪嫁作他人妇,哥哥自然心情欠佳,她这个做妹妹的就不好再跑去给人家做伴娘了,以免更加刺激哥哥的伤心。 这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林雪当然不忍心勉强她,所以就临时改成了让杜鑫蕾做伴娘。 而伴郎原定为刘阳,毕竟梁峻涛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又是表兄弟,两人仅仅相差半岁,那交情不是一般的铁。可是鉴于最近这厮有数度企图染指表嫂的恶劣行径,梁首长直接将他开除出局,临时换上了赵北城。 吃过早餐,卧室的房门就被打开了,林雪知道,她的闺房要被暂时充作化妆间。 跟造型师打了个照面,两人不由都怔住,因为彼此竟然都认识。 林雪更吃惊,因为那位外形“潮”味十足穿得狼毛金犬般的时尚男子竟然是n,他们在秋锦园里见过的。莫楚寒曾经邀请n帮她化妆,晚上带她去地下皇宫玩。 “嗨!”n先反应过来,热情地对她伸出手:“林小姐,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雪没跟他握手(这点儿是跟梁某人学的,对于动机不纯且为自己不喜的人就拒绝握手),却对他礼貌性地微笑点头:“你好!” 见她不肯握手,n知道她是怕他趁机吃豆腐,不禁哈哈笑起来。“你的性格一点儿也没变呢!随时都在防色狼,其实我外表看起来虽然像色狼,实际一点儿也不色!我只是用欣赏上乘作品的艺术目光来欣赏美人儿!” 林雪懒得听他胡扯,就转身走到化妆镜前坐下,说:“我们开始吧!” 给她做发型的时候,n有些惋惜地说:“你的发质极优,如果是长发效果就更好了!莫少曾经对我说,他一定要看着你把头发重新留长,在你们进婚堂的时候让你做个云髻高盘的美丽新娘,没想到你们分手了,而且你还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唉,世事难料啊!” 没想到n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莫楚寒,林雪有些不自在,冷冷地说:“我跟他早分手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进婚堂!” 看她冷冰冰的神色,n知道她的怨怒没有消,也就不再提莫楚寒。 * 化妆用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件累人的事情。不过n的手艺确实不错,望着镜中那个美若仙子的新娘,林雪自己都怔住了。 “哇!太漂亮了!”杜鑫蕾惊叹着拍手,笑道:“这还得了?准能把新郎官迷得连路都走不动!” 七点钟,梁峻涛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手捧火红的玫瑰花(说来梁某人很惭愧,这束结婚用的手捧花竟然是他送给林雪的第一束花),兴冲冲喜滋滋乐呵呵地来了! 杜鑫蕾指挥女兵们把房门堵上,必须要梁峻涛喊她们三声姐姐才能开门。 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可万万不能错过,过期作废的,必须要好好整一整梁峻涛。 梁峻涛从敞开的门缝里往里面望去,见杜鑫蕾带领着红色娘子军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就把手里的花束扬了扬,说:“姐姐们快开门,别耽误哥哥来迎娶妹妹回家!” 这下子,林雪显得最小了,女兵们都乐得花枝乱颤,不过既然如愿听梁峻涛叫了声姐姐,也都心满意足,就开门放他进来了。 梁峻涛可不止带着伴郎,还带着一大群部队的铁杆战友以及老部下,那浩浩荡荡的场面不像是来迎亲的倒像是来抢亲的。 手捧火红的玫瑰花来到林雪的面前,他单膝跪下,奉上鲜花,说:“媳妇儿,跟哥走吧!” 众人都轰笑起来,杜鑫蕾抱着林雪怎么都不让她起身,娇笑道:“凭一束花再加一句甜言蜜语就想娶走我们的新娘子吗?”她对众女兵们喊道:“姐妹们,你们答应不答应!” 女兵们当然很默契地喊道:“不答应!” 林雪微垂螓首,粉面含笑,羞答答地静坐着,任由身边的人闹上天去。 “不答应?”梁痞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些起哄的娘子军:“给我个理由先!” 任倩笑道:“要想带走新娘子得给个充足的理由先!” 首长抿嘴沉吟,然后他用拇指戳了戳身后的那些那群兵,问道:“我带来了足够的人马,如果不让我娶走新娘子我就直接动手抢人,再抢不走,那就动用飞机大炮坦克,不攻下这个据点誓不罢休,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了!”任倩连连抹汗,敢跟首长斗?那是自不量力! 鉴于敌我双方的武装实力悬殊太大,杜鑫蕾只好忍痛割爱,无奈地对林雪说:“唉,为了姐妹们的人身安全,看来你只好跟他走了!” * 二三十辆清一色的军用悍马从门口排成了长队,车上都是真枪实弹的精锐兵王在押车,可以说这场婚礼实在隆重到人人为之侧目。 警车开道,军车押尾,长长的车龙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况。礼炮长鸣,漫天飞舞飘扬的花瓣和彩带营造出了一个现实版的童话世界。 林雪和梁峻涛的这场军婚轰动了整座京都,那对如画般的璧人双双对对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瞬间羡煞了无数人,倾刻间无数上流名媛的芳心也碎了一地。 梁峻涛一路上抱着林雪,踩着鲜花铺陈的红毯,径直把她抱进婚车里,没舍得让她走一步路。 坐进了他的婚车,从此这个女子就是他梁峻涛一辈子的倾心所爱,为了她,他可以为她做一切对的或者错的事情!若为博红颜一笑,他愿倾尽所能。 从此,她就是他捧在手里放在心里,怎么娇宠都没限制的娇妻! ------题外话------ 终于大婚了,亲们手里有票的撒张票为他们俩庆贺下吧!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 28. 最美的妆扮 “首长,梁家二少爷结婚。(.好看的小说)你跟梁仲全好歹是多年同僚,而且连冷老爷子都去了……你不去有些太显眼了!” 李彦成的心腹校官韩瑞宗,在旁边悄声地劝道。 看着眼前摆着的大红喜谏,李彦成老脸一点儿喜色都没有,假如辉儿还活着,也该娶媳妇儿了!心底悲怆,他当然不想去触景伤情。 梁仲全到底是大将风范,虽然跟李彦成近两年关系闹得极不睦,但儿子结婚时,还是差人送来了请谏,至于去不去,那是李彦成的事情了。 现在梁家风头正盛,连冷老爷子都对梁峻涛极度青睐,众人当然更是趋之若鹜,估计喜宴得摆上万桌,因为赶去锦上添花的实在太多了。接到请谏不肯去的,恐怕也只有他李彦成一人! “不去!”李彦成狠狠一拳捶在大红色的喜谏上面,老泪再次纵横:“我去有什么意思?让大家看我的热闹吗?说我膝下无子老无所倚?” 见李彦成说得如此悲怆,韩瑞宗连忙劝道:“首长不是还有大小姐吗?云少爷等于将军的半个儿子,另外还有……还有莫少爷!” 李彦成微微有所触动,这才想起一件事情,喃喃问道:“楚寒知道梁老二结婚的事情吗?” “应该……知道了。” * 今天恰巧是云书华的生日,本来,李雯珊为他张罗着开一场盛大热闹的生日派对,请谏早好几天都送出去了,宾客也都邀请到。谁料想到,梁家突然决定今天结婚,一下子把计划全部打乱。 首先,邀请的贵宾十有八九临时缺席,因为都去参加梁二少的结婚典礼了。最后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李家的一些本家亲戚,和一些多年的老部下,显得有些冷清。 人少些也就罢了,问题是今天的寿星兴致也不高。从早晨开始,云书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也不肯出来。李雯珊派人去喊了几次都不理,她自己去拍门,却听云书华说他想一个人静静! 什么嘛!不就是他喜欢的林雪嫁给了别的男人,用得着跟死了亲妈似得这么伤心!李雯珊很生气,她让人取来钥匙,结果怎么都打不来,原来云书华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这对她来说无益于火上浇油,当即就用脚踹门,扬言他再不开门她就要找人来把锁给撬了。 如此闹腾了半天,书房的门总算开了,她进去见云书华侧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你起来!”李雯珊余怒未消,上前用力地把云书华揪了起来。“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她嫁人了嘛!你就这么幅样子,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云书华的心情糟透了,若是平时他会忍让她的大小姐脾气,可是此时实在受不了她,就对她推了一把。 “啊!”猝不及防,李雯珊被他推得倒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怔了怔,便尖叫一声大闹起来:“云书华,你要造反吗?” * 专门为云书华准备的生日派对,可是正主儿却是一个也没在!李彦成只匆匆打了个照面就消失不见了,李雯珊倒是张罗了半天,可是后来也不见人影了,至于今天的寿星云书华,则从始至终就没有露过面。 整个派对只有云朵一个人来来往往地招呼,她用甜甜的笑容对大家解释:“真得对不起,我哥哥……身体不舒服,他刚吃过药,等会儿好些了就过来给大家道歉!” “云小姐客气了,云少爷身体欠恙不必勉强,我们可以自便的!”来客多数都是跟李彦成交情亲厚的(交情浅的都跑去梁家了),当然不会故意为难。 不过私下里,那些宾客也是议论纷纷,猜测李家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云朵有些苦恼,皱着小脸,她的力量实在太微薄,挽回不了局面。看着哥哥的生日宴会弄成这样,她的心里实在很难过。 哥哥在为林雪结婚的事情伤心,她很清楚!所以,她婉拒了做林雪伴娘的邀请,而且……她纠结地咬了咬唇,心想,她到底还是对哥哥亲厚些,没有去参加林雪的婚礼。其实她心里更对林雪的婚礼感兴趣,不过为了哥哥,她还是留在了李家。 * 李彦成走进起居室,见莫楚寒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里摆弄着手里的一方帕子。 他垂着头,弯着腰,身影看起来有些颓废凄凉。 “在做什么?”李彦成走进来,问道。 莫楚寒没有搭理,仍然将那方手帕拆了叠,叠了拆,好像无聊透顶的感觉。 李彦成定睛一看,原来他叠的是“小老鼠”,这种幼稚的东西现在小孩子都不玩了,他居然还玩这个。 “别玩了,快收起来!”李彦成命令道。 将那只再次叠好的小老鼠拿到眼前瞧了瞧,觉得还算满意,他就顺手丢到了旁边的垃圾筒里。 房门又被推开了,舒可走进来。她的脸已经完全结疤,医生不允许再缠纱布避免真菌感染,要求她将脸部暴露在空气里加快伤疤的愈合。可是她非常怕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更怕被莫楚寒听到她可怕的模样,就让人特制了一个遮阳帽,四周全部用密密麻麻的黑纱覆住,看起来就像武侠剧的女侠似的。 就算在房内,她也一直戴着,从不摘下。 此时进来,见莫楚寒独自坐在窗前,一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李彦成站在一边,她就知道父子俩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楚寒,闷不闷啊?正好爸爸为云少准备的生日派对,你也去吧,散散心,总比一直闷着好!”舒可小心奕奕地劝道。 听到舒可的话,莫楚寒抬起眼眸,看见她戴着那顶黑纱,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舒可惊喜莫名,她回答莫楚寒的声音都颤抖不已:“楚寒,你、你真得想通了!” 太好了,原以为林雪嫁给梁峻涛,莫楚寒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要和她一起离开!看来莫楚寒是对林雪彻底地死心了! 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有些萧索,莫楚寒苦涩地淡笑:“是啊!想通了!” 李彦成有些不放心,就劝道:“暂时出去散散心是可以的,别太往心里去!不过是个女人嘛……只要你愿意,多少都有!” 舒可毁容了,他最担心莫楚寒对着她恶心吃不下去,为了赶紧抱上金孙,他真心希望莫楚寒能够放下旧爱林雪,也抛下新欢舒可,再找个容貌美丽的年轻女子,给他生个金孙为首要。(.) “我有舒可就够了!”莫楚寒轻轻揽住舒可,目光却似乎飘向某个虚无的地方,语气幽凉地说:“以后我不会再要任何女人!” 舒可喜极而泣,她紧紧地抱住莫楚寒,连忙说:“楚寒,我们今天就走好不好?不,我们现在就走,立刻马上,再也不要回来!” 还没等莫楚寒表态,突然见一位勤务兵神色匆匆地走进来,先对着李彦成和莫楚寒各敬一个军礼,然后说:“首长,不好啦!” “怎么啦?慌慌张张的!”李彦成蹙眉不满地问道。 “大小姐跟云大少……打起来了!” * “呜呜……云书华你这个没良心!你敢走!你敢走!”李雯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披头散发,狠命地拽着云书华,死活不肯放开。 云书华俊脸白里透青,左颊上还有五道山水印(被李雯珊打的),粉色的衬衫被撕开了三粒扣子,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此时,他的儒雅风度统统都不见了,心浮气躁地跟李雯珊撕扯着,冷声斥道:“放开我!泼妇!” “呜呜……你居然叫我泼妇!我哪儿泼了?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你还要怎么样?今天就为了林雪那个贱人结婚,你就不肯搭理我,我发泄几句怎么啦?专门为你准备的生日派对,你连露一露面都不肯,让我的脸往哪儿搁?”李雯珊哭得好不伤心,她死死地拖住云书华,生怕他一气之下真走了。“云朵,你过来啊!过来劝劝你这个没良心的哥哥,他想甩了我……” 云朵站在旁边,战战兢兢地,刚才她想上前拉架,可是李雯珊让她滚开!等她滚开了,李雯珊又让她上前拉住她哥,她该怎么做啊! 小手紧紧地拧着,心脏砰砰直跳,脸蛋煞白如纸般。 “你别吼云朵!知不知道她胆子小!”云书华火大了,怎么对他不在乎,可是如果凶他妹妹,他可不同意。 “那你回去,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李雯珊生怕他离开,哭道:“你不是答应我要在你的生日派对上公布我们俩的婚期吗?你说话不算数!” “我受够你了!刁蛮跋扈的大小姐脾气,我配不上你行了吧!”云书华用力地扯开李雯珊的手,回头拉着云朵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李彦成连忙走过来拦住他,没好气地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啦?”有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真要气死啦! “雯珊的性格太霸道,我受不了她!”云书华摸了把脸上的巴掌印,有些愠恼地看着李彦成。 这个女儿是被他宠坏了,年过三十还没嫁出去。平时眼高过顶,要么她看不上,要么人家看不上她,高不成低不就的,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云书华(如果云家没落魄估计也不会要她),现在看样子又要黄,他又气又急,就拦住云书华不让他走,转而吆喝自己的女儿:“雯珊,过来!” 李雯珊知道父亲叫她去给云书华赔礼道歉,就走过来,委屈地扑进父亲的怀里,哽咽道:“爸爸,书华他欺负我!” 拍了拍她的脊背,李彦成劝道:“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你性格强势,书华哪能欺负得了你?我看是你欺负书华还差不多!快给他道歉!” 听到李彦成这样,李雯珊也就顺水推舟地走过来,抹着眼泪,收敛了泼辣的性子,低着头对云书华说:“对不起!” 云书华也是被她欺负急了,否则不可能如此气急败坏,此时想起自己未完的心愿,便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恶气,顺着李家父女给的台阶下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对你没耐心!” “不,都怪我!”李雯珊见他缓和了态度,又恢复了素日的温文儒雅,不禁扑进了他的怀里,抽泣道:“书华,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她已经嫁给梁老二,是别人的老婆了,你能不能……以后别再想她了?” 抚着她的肩膀,云书华垂下眼睫,掩住眸里流露出的悲伤,什么话都没有说。 云朵见两人终于和好了,就轻轻吁出一口气。半晌,不见有人搭理她,而哥哥的生日派对也结束了,她就想去参加林雪的婚礼。 大哥那边刚跟李雯珊合好,她当然不能再去触及雷区,就走到李彦成的身边,拘促地小声地说:“伯父,我想……想去参加林雪的婚礼,又怕哥哥知道了伤心!” 李彦成看她一眼,这个胆小到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孩从没有引起过他的注意,不过他对云朵倒是并不反感,主要这个女孩温柔和顺吧,从不闹性子,不像他的宝贝女儿李雯珊,那是三天不闹腾出点事儿来才觉得奇怪。 当下就挥挥手,说:“去吧!早点儿回来就好!” “哎!”云朵喜出望外,她终于可以去看看林雪做新娘子有多么漂亮了! * 宾客满盈的教堂里,在神父的祝福下,两人互相交换了婚戒,新郎吻过新娘,现场暴发出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西式结婚礼仪完成了! 来贺的宾客实在太多,用人头攒动形容一点儿都不为难,林雪根本认不过来。 她干脆低了头,任由梁峻涛牵着她的手,去走那些繁复的婚礼步骤。 脚下踏着的不是红毯就是鲜花,总之踩到地板的时候不太多。身旁男子穿着纯白色的手工西装,衬得高大健硕的矫躯更加英挺伟岸,如此出色的男人,恐怕比明星还要耀眼。 挽着他的胳膊,任由他将她带到任何地方去,她低眸浅笑,嘴角噙起幸福的弧度。 是婚礼热闹喜庆的氛围感染了她,让她竟然恍惚间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似乎可以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 他的大手那么温暖有力,他的臂膀那么坚实宽阔,在他的身边,好像地动山摇都不用害怕。 从认识他到一起步入婚堂,仅短短三个月。三个月在人的一生中也许只是一瞬间的光影,而对她来说却是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的两次飞跃。 “你的手有点儿凉!”梁峻涛侧眸望向她,亲昵地俯耳问道:“怎么啦?冷吗?” 他对她实在太好了,林雪真得挑不出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同时也惊讶他的细心和体贴。她的手突然发凉他也能感觉得出来?尤其在这种处在焦点中心的地方,他居然没有被外在的嘈杂热闹影响而忽略她任何微小的变化。 没错,刚才想到了跟莫楚寒订婚时的情景,她再次浑身发冷,不过比之以前的浑身僵硬已经进步很多了。这说明莫楚寒给她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她逐渐地走出了曾经差点儿毁掉她的那段情感。 抬眸迎视男子的凝睨,她浅笑莞尔,道:“没事,有你在我的身边,不冷!” 这话值得品味,梁二少呆了呆,才悟到:原来他的媳妇儿也会说甜言蜜语呢!不由高兴起来,很干脆地赏她一记香吻以示鼓励嘉奖。 见新郎亲吻新娘子,周围人都起哄,要求再来一次! “媳妇儿,怎么办?大家还没看够呢!”梁二少很为难地看着自家媳妇儿,请示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林雪双颊飞起两朵红霞,嗔他一眼,没说话。 不说话等于默认,梁峻涛将她揽进怀里,再次吻上她的唇。这次可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激情四溢的热吻。 “吽!”大家都喝起彩来,拼命地鼓掌,礼炮轰响,彩带花雨再次漫天淋下,所有人都沾染得喜气洋洋。 * 云海大酒店门口的停车区已经暴满,地下停车场三层也全部爆满,为了应对火爆的停车热潮,邵杰特意将周围的停车区域高价租来,这才缓和了来宾停车的难题。 邵杰忍不住对冷彬诉苦:“太突然了,这小子早说今天结婚我也能提前准备下……” 冷彬笑道:“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听说梁老爷子身体大好了,看来冲喜很管用!” “真的假的?”邵杰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性感迷人,他黝黑帅气,跟冷彬的白皙俊美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俱是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引得周围那些侍立的服务小姐们频频投来钦羡的秋波。不过他显然对这些目光习惯了,好像对待空气般视而不见。继续跟冷彬聊道:“听说昨天还眼瞅着快不行了,今天结婚就给冲好了!” 素来跟丈夫形影不离的何晓曼,听他们谈起这事,也插口道:“你还别不信,冲喜这种事情还真有巧不巧的!梁老爷子就真给冲好了!” 他们正坐在大厅里的根雕茶桌旁说话,谈论着今天的梁峻涛和林雪的婚事。 这座云海大酒店也属于华凰国际财企的名下的产业,邵杰就是华凰国际财团的执行董事。华凰旗下的生意太多,一般他都没有亲自来这里。 因为今天是梁峻涛结婚的日子,他们素来交情深厚,从昨天起,梁峻涛就跟他订下了一万桌的喜宴,估计要摆三天的流水席,所以他就亲自过来安排,正好遇到冷彬两口子,便在大厅前台旁的茶厅里坐下喝茶聊天。 因为茶厅跟前台距离极近,仅有一道工艺玉屏风间隔,所以前台人员说话的声音都能极清楚地传过来。 这时,听到前台服务小姐对一位女孩说:“对不起,我们酒店今天不对外营业!” “可是!”那女孩蹙着秀眉,似乎很疑惑:“我记得就是这家酒店啊!” “我们这里今天承办婚宴,全满了,总裁发话不让对外营业!”那位前台小姐礼貌而疏冷地对那位女孩解释道。 “你们承办的婚宴新人是林雪跟梁峻涛吗?”女孩契而不舍地追问道:“不是他们俩吗?” 听她居然说出了今天两位新人的名字,那服务小姐才重新打量她,说话的口吻也客气了些:“是的!请问您是来参加婚宴的贵宾吗?请出示喜谏,我们马上让人给您安排位置!” 何晓曼抬起头,目光越过摆设性的玉雕屏风,望向前台说话的女孩,很快认出了那个女孩,“我认识她,好像是林雪的朋友呢!叫……云朵的!”她站起身,对丈夫和邵杰说:“你们聊吧,我过去看看!” 没错,正在前台跟服务员们交涉的女孩正是云朵!此时听说人家让她出示喜谏,她不由十分为难,因为她没有喜谏啊! 事先林雪要求她做伴娘,她拒绝了,说今天要忙哥哥的生日宴,结果林雪为了不让她为难,就没让人送喜谏。当然另一层意思,她也清楚,大概是怕云书华看到喜谏会心情不好。 林雪考虑事情一向周到,怕让云书华疑其存心炫耀,再加上跟她交情深厚,只是电话里通知,哪里有喜谏呢。 见到她尴尬的模样,何晓曼走上前去,很和善地问道:“云小姐,你来参加喜宴吗?” 云朵回头,见是何晓曼,记忆里有些印象,知道她是林雪的朋友,就点点头,说:“是啊!可是我……我没拿喜谏!” “没关系的!”何晓曼对前台小姐介绍云朵:“这位云小姐是我和林雪的朋友,没带喜谏,你马上让人给安排一下!” 不等服务小姐说话,云朵连连摇头,说:“不用了!我、我不是来吃饭的,我就是想看看林雪,看看她做新娘子的漂亮模样!” “唔,”何晓曼抿嘴儿笑起来,她觉得眼前的女孩实在娇憨可爱,纯纯的气质,尤其是那双明眸,干净得不沾染任何世俗纤尘。“好吧,你跟我来!” * 云朵怀着欣喜的心情跟在何晓曼的后面走进贵宾专用电梯,不时回答着何晓曼的问话,小脸甜甜的,看起来很开心。 出了电梯再拐过一条走廊,就到了今天新郎新娘和一些军界政界的老领导坐席的地方。 进到包厢之前,必须先通过一道安全卡,身上的金属器械以及枪械和所有跟危险品挂钩的东西都会被检出来。所以当云朵听到尖锐的警报声,那些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满脸戒备地向她走过来,让她把身上的危险物品拿出来时,她都吓怔了。 “是我的疏忽!”何晓曼一拍额头,笑着对吓得小脸煞白的云朵说:“忘了事先告诉你,金属物品不能带进来!” 原来是这样啊!云朵小心地掏出了一只长方形的首饰盒,里面放着一只彩金工艺的发卡,是她准备送给林雪的结婚礼物。 拿出发卡,警报也不再响了,原来只要跟金属挂钩的东西都逃不过x光的捕捉。 * 宴请的宾客太多了,云海大酒店里坐了几千桌,如果挨个儿去敬酒那无疑是件苦差事儿! 梁首长体贴媳妇儿,不让她去受那个累,跟邵杰商量一番,就来了个视频庆贺。 在豪华的贵宾包厢里,里面坐着军部和政界举足轻重的老领导,其中就有冷令辉。梁峻涛决定就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先跟那十几个老领导敬了酒并且接受了祝福和礼物,然后打开视频,跟所有来贺的宾客打招呼,表达感谢辞,再跟林雪举起酒杯,对着视频镜头仰首饮尽,就算敬了参加婚宴的所有宾客。 外面礼炮轰鸣,代表婚宴正式开始了,这时一位大堂经理敲门进来,径直走到新娘子林雪的身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林雪一听喜出望外,连忙扯一把正在应酬的梁峻涛,“喂,云朵来了,我出去看看!” 梁某人回眸瞧了瞧她,倒也没反对,问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这里陪领导吧!”林雪说完就跟在那位大堂经理的后面出了包厢。 云朵和何晓曼在外面的会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见盛妆打扮的林雪款走出来,顿时惊艳不已。 “林雪!”她欢呼一声,就像只小鹿般奔过去,拉住她的手,开心地转了一圈。“咯咯,你好漂亮啊!” 林雪看着快乐的女孩脸庞上没有任何的忧愁和阴霾,不由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很为她感到高兴。抿嘴儿笑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今天是云书华的生日,云朵当然要帮他张罗了,现在按照正常程序,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她应该是偷偷跑来的。 “没有啦!”提起此事,云朵甜美的小脸微微笼上愁容,“是哥哥跟嫂子吵架……提前结束了!” 原来是这样!林雪摇摇头,拉着她坐下,对何晓曼说:“把她跟你们安排在一起吧!我和峻涛待会儿就过去!” 何晓曼笑道:“当然没问题啦!不过,这么漂亮的女孩秀色可餐,我得看着邵杰那只色狼,别让他吃饭的时候把她也给吞了!” 林雪掩嘴笑起来,知道何晓曼跟邵杰等人特别亲厚熟悉,传说邵总裁曾经也追求过何晓曼,不过自从何晓曼嫁给冷彬后,他就死心了,即而娶了何晓曼的堂妹,这样一辈子跟其有了扯不断的关系。 最后,在何晓曼的提议下,三人一起合了张影。林雪在中间,其他两人在旁边,三张脸庞或清丽出尘,或明艳动人,或秀美可人,真正地诠释了年轻真好! * 到底还是婉拒了一起用餐的邀请,云朵只要亲眼看见林雪穿婚纱的模样,再把她的礼物亲手送给她,就很高兴了。 快快乐乐地下了电梯,云朵满意地打算回去了。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拦住,客气地对她说:“云小姐,请留步!” 云朵抬起头,见此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应该是梁家的张管家,上次还亲自给她送了张请谏,据说是梁家大少爷邀请她去的。可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这个梁大少是何许人,也记不起来自己跟他之间有何来往。 “云小姐,这是大少爷让我交给你的!”张管家趋前一步递给她一封信,同时指了指不远处,对她说:“看完了信,他在那里等着你呢!” 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云朵拿着信,再转头顺着张管家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坐在轮椅里的男子,正也向她这边看来。 四目相对,男子俊容激动,而她却是茫然不知所措。 在张管家的督促下,她揭开了信封,抽出里面的信,展开一看,哇,好漂亮的钢笔字,可以媲美书法家了! 信只有短短两句,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更像是一张便笺,而里面的意思根本让她不知所云:林娅玲已经走了!你放心,她不会再回来,就算回来,我也会让人把她赶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她根本看不懂。抬起疑惑的眼,觑向那个坐在轮椅里的梁大少,对方也正觑着她,甚至她能看到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男子很英俊,既使坐在轮椅里也难掩他伟岸的身材和出众的相貌,腰板挺直,气宇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轩昂的姿态。 她知道那应该是军人特有的气质,因为她身边接触到的军人并不少。可是……他们之间认识吗? 小手握着那张信纸,她踌躇不肯上前。 “云小姐,大少爷已经把林娅玲赶走了!从此你不必再担心那个女人欺负你!而且大少爷也想通了,假如你不计较这件事情,他也愿意放下过去的成见,重新接纳你!”张管家在她的身边悄声地说道。 什么?她根本听不懂啊!林娅玲……好像有些印象,应该是林雪的姐姐吧!他们怎么……脑海里似乎有些模糊的零碎的片断闪过,可是极快极乱,她根本理不清。 头好疼,她伸手抚着额头,那张雪白的信纸就慢慢飘落到地上。“啊!”她说:“头疼!” “怎么啦?”张管家连忙问道;“你不舒服吗?送你上医院?” “不用!”她踉跄走了两步,如觉如踩云端,飘飘忽忽地,跟梦游一般。“我、我要回家!” 看她这幅样子就是不打算接受梁大少的示好啦!张管家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就说:“云小姐这样太矫情了吧!不管大少爷有没有错,他现在已经把那个女人赶走,以后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他亲自来跟你道歉?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爷有多么骄傲,他怎么可能来跟你道歉呢?” 云朵耳膜鸣响,根本听不清楚张管家在说什么,她只想赶紧逃离开这里。危险、这里危险!第六感发出警报,告诉她必须要离开! 耳膜鸣响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她感觉到对方传递给她的信息会再次推毁她的神智,她就拒绝再听。也许心里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下意地她拒绝去听,拒绝去想! “我要回家!”云朵哭起来,她突然拔腿就逃,在张管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在梁大少愕然惊怔的凝眸里,她慌不择路地逃之夭夭! * 尽管梁首长体贴入微,还现场发挥创造了一些新点子来减轻娇妻的负担,可是如此隆重的婚礼,一天下来,体力透支是避免不了的。 应酬自不必说,单说不停地换衣化妆就很难命!每换一套衣服就要补一次妆,林雪记不清楚这一天她到底换了多少衣服,感觉自己的脸快要变成调色板了。 这就罢了,问题是每次对着n那张色迷迷的俊脸,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他有意无意喷拂到她脸上的气息更加令她烦感。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好不好?” 到了傍晚的时分,第无数次换装化妆的林雪终于忍无可忍提起她的抗议。 “小姐,我的胳膊就这么长,再远了就够不到你的脸了!”n一脸的无辜,还耸了耸肩。 整整一天,林雪不停地跟这个男人面面相窥,嗅着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简直是一种煎熬。男人也能把身上整得这么香吗?跟梁峻涛认识到现在从没有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也许这是军人的习惯,不许弄些乱七八糟的味道在身上,防止紧急任务的时候容易暴露目标。 还是军人好啊!生活习惯跟她比较合得来!林雪闭起眼睛,任由化妆师去折腾,她也不管了。好歹就一天,而且这次折腾完了是要去医院看望爷爷的,认真修饰外表也是对老人的一种尊重。 换衣服的时候她也没在意,反正这一天她换了不下几十套衣服,对这些裙子都几乎麻木,甚至都没有仔细看看自己现在穿得是什么衣服。 “好了!”总算听到n满意的声音:“你果然还是最适合这种妆扮!” 林雪睁开眼睛,站起身,往化妆镜里一瞧,不由呆怔住,天啊!她狠狠地剜了n一眼,无比愤怒:“为什么把我弄这幅样子?” 听到林雪愠怒的声音,大家都跑过来!杜鑫蕾连忙把林雪的妆扮上下打量一番,再次发出惊艳叹息:“太漂亮了!林雪,这身妆扮漂亮得没话说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呀!” 其他也附合着说太漂亮了,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梁首长闻听媳妇儿发火了,赶紧过来,把她往自己的怀里一拉,仔细一瞅,漂亮的星眸里也无例外地闪过惊艳:“太美了!媳妇儿,原来你穿旗袍这么好看!” 没错,现在林雪穿的是大红色的绣花旗袍,及肩的秀发盘起,n给她再加了个假发髻,真得创造出了云髻高耸的效果。大红色的唇膏,眼影以及彩绘美甲,都营造出一种喜庆的热烈的美感。 林雪容貌秀丽,气质娴雅,这种复古造型十分适合她,透着民国大家闺秀的风范和韵味。 可是,让她愤怒的是:这身打扮跟她在秋锦园的时候,那晚莫楚寒带她去地下皇宫之前,让n给她弄的那套行头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这次n给她加了假发髻,终于把这个版本的造型弄到了他满意的最高境界,再没有任何缺憾! “给我拆了!”林雪太愤怒了,同时怨恼地瞪一眼梁峻涛:“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活宝给我做造型?我太讨厌他了!” 没见林雪当众发这么大的火,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娴静内敛的,这样失态真得有些少见。梁峻涛实在不懂这身妆扮为什么会惹得她如此动怒,不过媳妇儿既然不高兴,他也不想勉强,就对n说:“换一身吧!” 哪知n也是有个性的,面对自己最满意的杰作,他怎么都不肯动手破坏!当下对梁峻涛说:“我不换!这个造型最适合她,为什么要换?哼!不就是在莫少那里给她这样打扮过吗?要我说,她还是对莫少旧情难忘呢!否则怎么会如此介意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很意外,同时也明白过来林雪为何对这身打扮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时间大家的脸色都有些怪异。 良久,梁峻涛俊颜微沉地发话了:“找别的化妆师来!”同时指着n说:“你,赶紧忙你自己的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哼!”n悻悻地冷笑道:“明明这身妆扮最适合她,你们俩都因为放不下过去的事情非要换上来,难道不觉得有自欺欺人的嫌疑吗?管别人干什么?展现她最美的一面,难道梁二少因为别的男人就不敢欣赏她现在的美,也太不自信了吧!” 梁峻涛抿紧薄唇,抬眸跟林雪对视着,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这时,有警卫兵过来通报道:“老首长派来的专车到了,请两位新人火速上车!” 不等在场的人有什么反应,林雪便深吸一口气,挽住梁峻涛的胳膊,用平静的声音说:“别让爷爷等急了,我们走吧!” 29.我会嫉妒,我会吃醋! 傍晚,临近黄昏。夜幕渐浓,华灯初上。 林雪静静地倚窗而坐,凝望着外面流淌的灯河,思绪似乎已经飘远。 大红色的绣花旗袍勾勒出女子曼妙的曲线,她的侧面剪影美到好像画出来的一般。 梁峻涛没有惊扰她,而是充分欣赏着美人沉思的静态,想到从此她就是他唯一的妻,心里就被无尽的满足和幸福充盈着,令他自然产生一种亢奋的激动。 西装早就脱了,还是感觉热,他干脆扯开了衬衫,狼性危险的目光开始觑向她女性的曲线。 林雪对他的这种发情前的灼热注视并不陌生,转过脸睨向他熠熠生辉的眸子,无奈地摇头,道:“把衬衫扣好,看待会儿爷爷批评你大喜的日子还衣冠不整!” 这个小娘们!看着她他就不由自主……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只能自控,他强压下欲念,对她招了招手,邪魅柔笑:“媳妇儿,帮老公扣上!” 这只色痞!林雪失笑,她侧过身子,真得伸手给他扣衬衫上的钻扣。没办法,有时候男人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有他独特的撒娇方式。偶尔,她也宠宠他吧! 女子的清新的气息喷拂在他的胸膛上,撩得他阵阵酥痒,心里其实更痒,恨不得立刻将她扑倒就地正法! 当然,这只是脑子里yy的想法,并不能付诸行动,不过暂时不能吃,亲一亲,摸一摸还是可以的!他的媳妇儿嘛!他当然有这福利专享! 林雪明明在认真地给他扣钻扣,不知道又怎么惹得这个家伙兽性大发,将她搂进他的怀里,一阵疯狂地亲吻。 “唔,”她连忙用力挣扎,抗议道:“放开啦!小心弄花了妆!” 听她说得有道理,这么完美无瑕的妆容弄花了可惜。他松开她的小嘴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后邪笑道:“我亲你没有化妆的地方吧!” 林雪羞得俏脸通红,她忙不迭地推拒他,指了指前面身穿高级士官军装的司机,示意他收敛些,压低声音斥道:“你作死啊!” 那位司机是梁栋身边多年的老司机,从入伍不久就给其开车,开了二三十年。此时后面小两口的亲昵打闹当然尽收眼底,但他只是慈祥地微笑着,并不打扰他们。 *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司机刚停稳车,林雪就逃也似地下车去了! 这个男人跟匹饿了一千年的饿狼似的,好像恨不得啃遍她的全身。要不是来医院看望梁栋,开车的又是位老司机,说不定他……想想就要羞死。 梁峻涛也下了车,一只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紧走慢赶上来,喊住那个见到他就逃的小娇妻:“媳妇儿,等等老公!” 天啊!医院里这么多人,他能不能低调些!林雪停下脚步,等他到了跟前,就低声嘱咐道:“不许再乱发情,听到没有?” 男子很无辜的样子:“我对自己的媳妇儿发情有什么错吗?” “那也要看场合啊!”林雪郑重警告他:“再乱发情我不理你了!”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简直比世上任何腮红胭脂都漂亮,星眸闪动,他轻轻拉起她的一只手,不等她再提起抗议,就拉到嘴边。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林雪正无奈,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感动了。 他把她的手拉到嘴边,没有轻薄,而是摊开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印下一吻。抬眸凝睇向她,扬唇道:“知道了。” 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和一缕甜丝丝的悸动。她羞涩地垂眸,脸的红霞更美更迷人了。 * 进到特级护理病房的时候,梁栋在大家的服侍下刚刚用过简单的晚餐。梁峻涛和林雪走进去,见小护士端着半碗清粥和半碟蔬菜末正向外面走。 梁峻涛不禁喜出望外,问道:“爷爷吃东西了?” 小护士停下脚步,激动地望向梁峻涛,目光痴迷,连回答都忘记。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传说中的战神,实在让人连呼吸都要滞住,太帅了!他简直比照片上还要帅气一百倍! 见小护士目露惊艳地只顾盯着他瞧,身边的林雪抿嘴儿浅笑,梁峻涛觉得有些无趣,就不再理睬那个完全石化的小护士,拉着媳妇儿,走到病床前。 梁家的人都到齐了,连许久没有露面的梁天逸也坐在床前的轮椅里。刘阳和马童童也在,梁佩文和刘美君坐在一起,梁仲全和刘运吾则搀扶着梁栋坐直身子,再把一只枕头塞到他的腰后,使他坐的时候有些支撑。 喝了半碗粥,吃了半碟蔬菜末,梁栋恢复了些力气和精神。此时半坐半躺在那里,看着梁峻涛和林雪过来了,不由十分高兴。 “爷爷!”两人走上前来,一人拉起老人的一只手,都感觉十分的欣喜。梁峻涛问道:“感觉怎么样?” “一时半会儿估计阎王爷不会收我啦!”梁栋若无其事地调侃道,“到阎王殿里视察一圈,人家嫌弃我跟他打官腔,又把我给撵回来了!” 老人幽默的话引得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气氛比之前的那种悲凄压抑,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看来林雪真是我们梁家的福星啊!她刚嫁给峻涛,爸爸的病就好了大半,以后只要他们小两口和和睦睦,爸爸保证身体爽利,能活到一百岁!”梁佩文笑呵呵地打趣道。 “活到一百岁,那可不得了,岂不是成老祸害了!”梁栋笑眯眯地自嘲道。 梁仲全连忙说:“现在医学发达,百岁老人都不希奇了,听说都有一百三四十岁的老寿星呢!” “看来爸爸跟孙媳妇儿很有缘,她嫁进门,爸爸化险为夷了。以后这祖孙俩多见见面,在一起多聊聊天,对爸爸的身体和心情都有好处!”刘运吾也附合着说道。 刘美君悻悻地撇撇嘴,之前她找来“大仙”证明林雪是扫把星,还说她克父克夫什么的,现在等于自打耳光,实在有些尴尬讪然。 “给我拿眼镜!”梁栋命令自己身边的勤务兵,那勤务兵连忙拿来镜匣,取出老花镜,梁栋戴了,这才仔细打量林雪。良久,赞道:“真是个标志的孩子,气质好,模样俊,关键是性格没得挑,峻涛娶到这样的媳妇儿一定要好好待人家!” “知道啦!”梁峻涛大大方方地将林雪怀里一揽,面对众人,既是对老人的回答,对众人的表态,也是林雪的承诺:“以后她就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对她好?我对谁好?” 大家都笑起来,林雪则羞涩地垂下眼睫,心口似乎有头小鹿在乱撞。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恍惚中,她似乎嗅到了一丝幸福的味道。哪怕没有爱情,她也对这段婚姻有了期待,因为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没有作秀的成份! 身边的这个男人,从不虚假作秀,他喜欢就是喜欢,高兴就是高兴,不喜欢不高兴的,他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勉强自己,更不会像梁天逸那样,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把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留在身边。 林雪那身大红色的绣花旗袍看起来的确为病房里平添了许多喜庆的色彩,老人乐呵呵地,精神不错,说了几句话也没见再气喘,见儿子要扶他躺下,便摆手阻止。 “刘阳,”梁栋喊道:“带你女朋友过来给我看看!” 林雪早就注意到了马童童,不过对方一直垂着头,刻意地回避着她的目光,两人并没有交谈。 此时听见梁栋要求见刘阳的女朋友,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又移到了马童童的身上。 刘阳还是那幅吊尔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此时拉起马童童的手,把她推到了老人的面前,介绍道:“外公,她是我媳妇儿!听清楚哦,是媳妇儿,不是女朋友!” 这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不过大家并不以为意。觉得刘阳痞气十足,故意开玩笑也是有的。什么媳妇儿女朋友,不过只差一张纸而已,其他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马童童抬起头,对正打量她的梁栋微笑问好:“外公好!我姓马叫童童!” “呵,”老人被她的名字逗笑了:“马―童―童!” “是童年的童,可不是马桶的桶!”马童童看起来还是那么乐观爽快,顽皮地对梁栋做了个鬼脸:“外公可别听错了!” 梁栋转身对女儿说:“这个女孩挺有趣儿的!” 梁佩文勉强微笑道:“突然带回来的……我跟他爸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说到这里,跟丈夫刘运吾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其他人也没觉出什么异样,谁都想不到刘阳会效仿他的表兄梁峻涛,也来了先斩后奏,不声不响地跟一个女孩去领了结婚证,然后再直接把人带回家。 幸好刘家夫妇比较开明,否则准会被他们的宝贝儿子给气疯。如果刘阳真心喜欢这个女孩,他们也不会因为对方的家世等问题阻挠他。 只是,一切太突然了,真得让他们没有思想准备。 “年轻人嘛,现在流行闪恋闪婚!”老人倒是挺开明的,并没有因此大惊小怪:“关键是感情,他们彼此对眼,谁也别阻挠!” 林雪走上前,劝道:“爷爷,你的身体刚好些,累了吧?还是躺下说话比较好!” 点点头,梁栋同意了林雪的建议。于是,林雪和梁峻涛小两口就搀扶着老人慢慢地躺下。 说了一会儿话,大家也都怕老人累着,就提议散了,让他休息。这时,梁栋咳了声,又说:“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跟天逸说!” 自始至终,梁天逸都沉默着,无论周围的环境多么热闹喜庆,他都保持着本色,不喜不怒不动不摇,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 他待在这里,只是为了能让爷爷放心,知道他一切还好。 不过看到梁天逸的时候,梁栋心里还是像针扎般的难受,因为他看出这个孙儿萎靡颓废得太厉害了!两年前那个气宇昂轩的青年军官彻底地消失,现在的梁天逸就是个忧郁孤僻的艺术青年。 听到梁栋喊他的名字,梁天逸摇动轮椅,慢慢靠近病床前,问道:“爷爷叫我有什么事情?” “天逸!”梁栋侧过脸,没有任何的训诫和套话,只是简洁明了地对他说:“你该娶个媳妇儿了!” 梁天逸低下头没有说话,良久才苦笑道:“我现在这幅样子……谁会跟我?” “我的孙儿是最优秀的!哪怕坐在轮椅里照样会有很多倾慕你的女孩,只是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吧!”梁栋锐利的鹰目凝视着孙儿,没有忽略他脸上闪过的悸动。“要么追求她娶她为妻,如果人家已经嫁人了,你就找个差不多的结婚吧!已经不小了,该成家了!” 梁栋一生阅人无数,那双眼睛看人一看一个准儿!从林雪进门,刘阳的目光就一直追着她转,那种望而不得的遗憾和爱慕太明显,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可是林雪嫁给了梁峻涛,也就是刘阳的表兄,所以刘阳才会那么快找了女朋友,速度之快让刘家夫妇都感到吃惊。 个中原因,其实梁栋早就一目了然。失去爱情的时候,就该选择婚姻,这是任何一个明智男人的选择。 面对老人语重心长的劝说,梁天逸久久地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他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因为林娅玲让他明白了,除了云朵,他根本不愿意亲近任何女人!他还是不够心狠,假如他足够冷血就会娶了林娅玲,让她一辈子生活在有名无实的空壳婚姻里。可是,他一直没有那么做,也许一则不想那么残忍地毁掉林娅玲的一生,她虽然讨厌但并非大恶,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二则,他对云朵还存着几分希翼和幻想。 是的,除了云朵,他无法跟任何女人做正常的夫妻! “给我……一年的时间!”寂静中,梁天逸抬起头,郑重地对老人承诺道:“一年后假如我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子,就接受家里的相亲安排!” * 从医院里出来,没有再回酒店,一家人直接回到梁家。这晚,在家里吃了团圆饭,饭后,林雪亲手给四位长辈敬了茶,代表婚礼圆满完成。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梁佩文就对侄儿说:“累了一天,快带媳妇儿去休息吧!” 林雪连忙说:“不累!我再陪姑妈坐一会儿!” 开玩笑,这么早跟那个色胚一起回房,还有什么好事儿吗?估计比在这里坐着还要累十倍。 刘阳撇嘴道:“快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了!” 梁峻涛哈哈一笑,点头道:“羊子这句话说得还算中听!好,听你的,我带媳妇儿回去度春宵喽!”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把刘阳气得直翻白眼。 本来安排闹房的,不过临时被梁佩文取消了,她知道女孩们没有几个会喜欢那些程序,闹哄哄地听着那些青年男子们色味十足的调侃,怎么都避免不了尴尬。 中华民间习俗就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看,取消了闹房的程序,一家人坐在一起安安稳稳地吃顿饭,然后说会儿话就各自去休息,多好啊!如果招来了那些土匪们,肯定不闹到半夜不会消停的,又累又烦躁,还耽误良辰美景,不如直接取消掉。 林雪对着走过来的梁峻涛,连连摆手,又摇头又打眼色,示意他当着长辈的面收敛些,注意下形象问题…… 还没等她暗示完呢,就被这只限制级的色胚给拦腰抱了起来。“你干嘛呢!”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长辈的面,林雪羞得不敢抬头见人了。“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爷爷教我要好好疼惜你嘛!都累一天了,脚板疼吧?老公抱你上楼!”梁痞子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 刘阳气得再次翻白眼,马童童却没有任何的话,因为事先他们约定好的:不许管束对方,不许过问对方的心情,如果寂寞了想偷情也可以,但做完后要记得收拾干净,不小心传出去,一切后果由自己承担。 选择这桩无爱的婚姻是明智的吗?马童童不知道!她只看到当初梁峻涛对林雪也是极度不喜,后来慢慢地喜欢上了她,而且对其那么好。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吧! 有了这个先例,她还是对自己和刘阳的婚姻产生了一丝期待和幻想,嫁给他,时间久了,也许他就能慢慢忘掉林雪,慢慢地爱上她! * “你越来越过份了!也不看看长辈们都在场呢,你这样抱我上楼……会让大家误解我!”林雪窘到不行,心里也有些忐忑,怕被家人认为她恃宠而娇。 顺脚踢上门,梁峻涛将怀里不停抗议的佳人儿放下来,看着她气忿的嫣红双颊,看着她因为喘息而起伏的酥胸,眼中的火苗瞬时就噌得一声烧起来。 正在不停埋怨他的女子顿时停了口,好像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后退一步,正色斥道:“我累了,想先去洗个澡!” 铁臂一伸挡住她的去路,男子危险地眯眸,像只准备从容进食的猎豹。 这只色痞,真拿他没办法!林雪只好再次重复她的话:“喂,首长大人,请稍移尊躯,我要去洗澡!” “媳妇儿!”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够,首长大人开口了:“我很喜欢你穿旗袍的样子!” “……”实在跟不上首长大人跳跃性的思维,原来这厮半晌是在研究她的旗袍啊! “n说得没错,这身妆扮实在太适合你,太美了!”喃喃地赞叹着,他趋步上前,将妄想落荒而逃的她逮了个正着。“媳妇儿,不管莫楚寒那个王八蛋如何,反正我喜欢!以后你就穿给我看!” 林雪无奈,只好顺着他,说:“知道了!” “还有啊!”他搂着她,越搂越紧,撩唇邪笑:“你说我现在怎么那么想……” 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惯性精虫上脑的兵痞肯定想不出什么好事儿来!林雪知道自己逃不过,就打算顺从了。“放开我,我先去洗个澡!” 忙碌折腾了一天,身上有些粘腻,现在对任何事情都不如那池热水对她的诱惑力更大些。 “好,待会儿我陪你一起进去洗!”男子俯首狠狠吻住她红艳艳的小嘴儿,品尝了个够,继续说完刚才的话:“看着你这身打扮,我就有想犯罪的冲动!” “首长大人,注意您的身份,还是安份守己些吧!”还犯罪呢!这厮是越来越重口味了! 大手伸到她纤细的玉颈间,搭上领口的盘花纽扣,迫不及待地想解开,不过这盘花扣解起来太费劲了,但如果直接撕开是不是太暴力了? “哎呀,你干嘛,扯坏了!”林雪真拿他没办法,只好说:“我自己来!” 反正逃脱不过,还不如自己主动些吧!免得再把这件礼服撕成烂布条。 大手摸上她的敏感,用力地揉着,嗓音因为欲望而微微沙哑:“媳妇儿,我想上你!现在,马上!” 林雪刚解开两粒盘扣,这家伙就按捺不住了,直接伸手撕开了她的旗袍,然后铁臂一伸,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去了浴室。 * 香雾氤氲,一室暧昧。宽阔的进口陶瓷浴缸,有先进的波浪冲击技术,好像在河流里游泳般,池水是活跃涌动的。 林雪被他按在下面的时候,嚷着害怕水太深,然后他就调换了下位置,变成了她在上面他在下面。 第一次的撕裂痛楚让她记忆犹新,她对这种姿式实在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不过男子却是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不行!”林雪拼命地摇头以示拒绝:“真得不行!你要不怕再受伤……可以试试!” 是吗?都这么多次了,还那么糗吗?梁色痞半信半疑,就让她放松些。“媳妇儿,别怕!爷的地盘你做主!来,慢慢地……” 她有些紧张害怕地扶住他,两人契而合一的时候,细碎的吟哦忍不住溢出唇瓣。他俯首叨住她的红嫣,有力的大手扶住她纤细的腰,动作从慢到快。 第一次尝试,可是却要命的销魂。林雪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央求道:“好了吧!停下来!” “……”他怎么能停下来呢?她温暧柔软的娇躯就坐在他的身上,满目玉色,怎么不让他兽性大发。 遒劲的肌肉绷起,蜜色的胸膛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也不知是激情的汗水还是水池里溅起的水花,这一幕活色生香。 差不多的时候,不用她再继续求饶,他主动停下来,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再次调转位置,将她紧紧抵在了陶瓷浴缸的壁上…… * 穿上柔软的裕袍,林雪走路的时候脚底发飘,身体酸涩难忍。这只禽兽,简直要把她整个儿给拆了。 “累坏了吧!”某只禽兽餍足后良心发现,体贴地从后面搂住她,柔声道:“来,老公抱你!” 不容分说,她又被他拦腰抱起来。 吻了吻她红潮未消的脸颊,男子激情未退的星眸满是柔怜和眷恋。她太美了,足以令他疯狂。刚才在浴室里没有克制好自己,实在累坏了她。 出了浴室,回到卧室,佣人在床前的桌案上摆上了八只盘碟,里面是丰盛的饭肴,银质的酒壳杯盏,桌上亮着一对长明灯,灯座上盘张着龙凤呈祥的喜庆图案。 斟满两只银杯,佣人说:“二少爷,少奶奶,请饮了交杯酒再休息!”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将房门掩上。 梁峻涛抱着林雪到桌前的椅子里坐了,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端起酒杯,对她说:“媳妇儿,这交杯酒呢又叫合欢酒,喝完你知道该干些啥的!” 林雪瞪一眼这只不可救药的色胚,忍无可忍:“刚才在浴室里……” “那个只是饭前的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还没有开始呢!”他帮她端起另一杯,送到她的手里,说:“握紧了,千万不能砸了,否则不吉利!” 这下子林雪真得不敢再跟他推搡,就老老实实地端着那只银杯。 两只胳膊缠绕在一起,互相饮尽杯上酒,他放下酒杯,然后抱她上床。 一夜春光,似乎才刚刚拉开序幕。 * 婚后三天,是温馨甜蜜又忙碌的三天。还是要去参加流水宴,不过梁首长将这项活动安排在中午,除非是太重要的客人,否则晚上的时间就是他跟媳妇儿的,谁也不许侵占。 每晚八点半,准时跟媳妇儿回房“休息”,家人见他如此体贴新娘子,都称赞不已。 “就应该这样,人家林雪嫁给你,你要不好好疼她,可是对不起她!”梁仲全看得见儿子跟媳妇的恩爱,很是欣慰。假如许净初还活着,看着她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不知心里该作何感想。 刘美君则完全不发作意见,从筹备婚礼到新婚蜜月,她基本上就是在走过场。既然这个家从老的到小的都那么喜欢林雪,她再说些扫兴的话未免太不识趣。不过要她跟着说些锦上添花的话,又太不甘心。 不就是长得许净初嘛,才让梁仲全另眼相看;不就是会狐媚之术嘛,不然也不会迷得峻涛神魂颠倒;可老爷子为什么也那么喜欢她?连梁佩文提起林雪都表示很满意,所以她这个当婆婆的只有沉默了。 结婚后好几天,她唯一对林雪说的一句话就是“尽快给我们梁家添个人丁!” 当时林雪敬她茶水,好像没听见般,连声都没有吭,她反倒又讨了个没趣,从此赌气再不主动跟林雪说话了。 * 蜜月去哪里玩,为这个问题讨论了许久。原本晓曼提议去她的家乡a市玩,那里山清水秀,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不过因为上次梁峻涛陪尹丽娜去过,为免给新婚蜜月抹上晦气,就决定临时去法国度假。 浩天建筑的分公司遍及全球,在度假胜区法国当然少不了房产。梁峻涛就对林雪提议说:“你喜欢薰衣草田吗?很大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 林雪怔了怔,她的世界太贫瘠,从没有奢望过那些梦幻多彩的东西。良久,她才说:“当然喜欢。” “我们去法国,不住城堡,没什么意思!在普罗旺斯有座农庄,面积很大,这种时候薰衣草开得正好,还有早熟的青葡萄,酿酒用的,看起来酸,其实吃起来特别甜!” 听起来那真是唯美的人间佳境,林雪想了想,莞尔笑道:“你安排好了,我又没去过,不懂的!” 如果温柔和顺,让梁老二如何不喜欢?他的媳妇儿终于放下了抵御,完全臣服于他。在他的身边,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妻子,在他的家人面前,她是梁家贞娴淑静的媳妇,实在挑不出她的任何不足。 都说美女如玉,他感觉就算拿放大镜都无法在这块美玉上找出任何的瑕疵。 将她搂进怀里,他吻了吻她的俏脸,满足地叹道:“媳妇儿,我真想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地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甜言蜜语是女人的最爱,听一万遍也不会觉得烦腻。所以说男人是用眼睛恋爱的,需要时时刻刻看到女人的美;而女人却是用耳朵恋爱的,需要时时刻刻求证男人的爱! 爱她就要说出来,否则她会怀疑你的爱! 看过莫楚寒的日记,梁峻涛得到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其爱情悲剧的教训――莫楚寒明明爱林雪,却没有说出来! 爱她却装作不爱,在乎她却装作不在乎,这种喜欢装逼的男人,能得到幸福才怪! 当然,他需要好好感谢他的错误,最终才能让他代替他更好地爱她疼她惜她! 林雪依偎在他宽阔结实的胸前,听着他醉人的情话,温柔像只小猫。良久,她才嗔道:“哪能时时刻刻不分开呢?又在讲傻话!” 梁首长从不讲傻话,他说这话是有目的性的。见说到这里,他正好趁机涎着脸求道:“媳妇儿,跟你商量点事儿!”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林雪抿嘴儿道:“是不是又想劝我不要调进军部去?喂,请有点儿首长风度好不好?你看哪位首长把媳妇儿整天留在自己的身边?让整个军部的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梁峻涛一挑英眉,哼道:“敢笑我,我跟他单挑!” “嗤!”林雪便笑起来,环住他的健腰,摸了摸他的脊背,像安抚一只愠怒的老虎般在给他顺毛!“乖,不许任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哪能以自我为中心?” 于是,新婚蜜月里,这点儿小小的争执便融化在无尽的温柔缠绵,不足为道。 * 尽管早有准备,可是当林雪踏上普罗旺斯空旷的草地,阵阵清风送来了松叶、百里香以及泥土青草的芬芳,嗅之沁人心脾,她还是深深地震憾了。 一望无垠的紫色海洋,没有任何笔墨可以形容它惊心动魄的美丽,随风起伏,就波浪在涌动,薰衣草特有的芬芳盖过其他的香气,满目姹紫,美不胜收。 庄园很大,据说还有葡萄园和玫瑰园,还伺养着几百头母牛,每时每刻都有最新鲜的优质牛奶可以喝。另外还种着一些当地的蔬菜和鲜花,总之这里是真正的田园风尚。 建筑物都是用木头筑造的,外表看起来有些朴拙,但里面装饰豪华,而且一应现代化的电器很俱全。 七月下旬,天气炎热,矫阳当空,出门都要采取防晒措施。这里有那种蒙着黑纱的遮阳帽,看起来就像古代剑客戴的帽子,很有几分神秘感。 当林雪戴上这样的帽子时,梁峻涛忍不住笑起来:“像个侠女了!” 在这座美丽的庄园里,两人过着返朴归真的生活,一切都是那样的生动有趣。 林雪跟梁峻涛一起采了薰衣草晒干后塞枕芯,还学着农工的样子给奶牛挤奶,结果因为技术不过关喷了满脸的奶渍,互相取笑一番。 葡萄园里一种名叫青籽的葡萄已经成熟了,却还是碧绿如玉般,看起来晶莹如水晶翡翠,诱人垂涎。吃起来不错,带着清香味道,林雪跟那些农工学习酿制葡萄酒的技术(正在尝试阶段,要品尝到她的酒,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每天都有新的乐子,每天都有数不尽的欢笑。然而最让林雪感到幸福的是,梁峻涛每天都会送她一束玫瑰花。 农庄有座玫瑰园,里面种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贵玫瑰品种,大多数正值花期,姹紫嫣红,美到令人眼花。 梁峻涛每天都会采摘一束五色玫瑰亲手送给她,来补偿婚前没有送过她花的缺憾。 “媳妇儿,我看等我们俩退伍后来这里做农夫吧!”他这样跟她提议道。 “好啊!”林雪真得很喜欢这里与世无争的生活,平淡却又多姿多彩。瞥他一眼,抿嘴儿道:“就怕你军衔越升越高,舍不得离开军界!” 仔细想了想,觉得林雪实在了解他!没错,这里虽好,可如果真让他常年累月地在这里住着做农夫……还有些着急。 在军界叱咤风云的战神突然隐退了,他会甘心吗?英雄最怕落寞,被世人遗望的滋味可不好受! 哂笑一声,他说:“媳妇儿,还是你最了解我!” 清眸还是闪过一丝黯然,随后浅浅地牵笑,她说:“男人都这样!”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那么一丝不对味呢!他便抱住她,不让她乱想些没用的。“我们定期来这里度假好不好?” “好!”林雪摇摇头,暗笑自己越来越爱做梦!他这样的男人如此对她已经令世间女子都羡慕到心碎,她还奢望什么呢?太不知足了! * 法国之旅原定为二十天,可是对军人来说,每时每刻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改变。军令如山,让许多新婚燕尔的军人抛下娇妻连夜赶赴部队迎接新任务! 梁峻涛是军人,所以,他也不例外! 林雪永远记得那天,在他们俩抵达普罗旺斯第十一天的时候,梁峻涛接到军部发来的紧急绝密通知:立刻回国,情况有突变! 从接到军令的那刻起,到收拾东西登上军用专机仅仅只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从梦幻般的浪漫之都回归现实,时间就是如此短促! * 蓝天,白云,红日西沉,已近傍晚。 军用专机在云宵之上飞翔着,机舱里的氛围却有些沉默。 主要是太突然了,也许还没有从这些天恬静悠闲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转眼又要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军队生活里,落差有些大。 “我估计这次十有八九是金三角那边有了消息……此次行动很危险,你不要参加!乖乖地在家里等我回来!”梁峻涛恋恋不舍地吻着新婚的娇妻,等飞机抵达国土,也许连家都没时间回,他就要踏上金三角之行的旅途。 继续沉默着,林雪依偎在他结实的怀抱里,心里是浓浓的依恋和不舍。已经对他有了深切的情结,无法再解开,她索性不再去解,就这样沉醉就这样沉沦,因为梁峻涛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沉醉,值得她沉沦! “我要跟你一起去!” 良久,林雪推开梁峻涛的怀抱,语气很轻却很坚决地说道。 怔了怔,梁峻涛连忙摇头,无奈地看着她:“很危险!”顿了顿,又苦笑:“不是带你来法国度假,金三角是毒巢啊!那里步步惊心,步步陷阱,我都不知道……”他想说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平安归来,可是新婚燕尔,这话显然不怎么吉利,所以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林雪掩住他的口,也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她只是再次重复自己的决定,不容改变:“在家里我是你的妻子,是部队我们都是战士!我想参加这次行动,你放心,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不行!”他还是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有着charkn标志的军用专机很快飞出法国空域,可是他们的争执却仍然没有结束。 “我知道金三角之行你必须带一名女兵!”林雪突然语出惊人:“假如你带别的女兵,朝夕相伴……我会嫉妒,我会吃醋!” 30.谁敢动她? 大概是万万想不到林雪会对他说出这样感性的话来,首长大人一时间完全凌乱了。舒榒駑襻 等吼完了,林雪才发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天啊,她居然说她会嫉妒会吃醋!这么肉麻的话她竟然说出了口! 半晌,首长呆呆地问道:“媳妇儿,你说真得吗?” 嘟起鲜润的唇瓣,她凝眸瞧着他,歪头反问:“真的怎么样?答应带我去?” “当然!”首长当即拍案:“内部团结很重要,后方家庭稳定才能保证前方工作安心,不能让媳妇儿吃醋难过!” 这就是答应了!林雪一阵高兴,连忙拽着他的胳膊说:“你不许反悔!” “傻娘们!”他爱怜地在她挺俏的鼻尖上刮了刮,叹道:“这次行动真得很危险……你在我的身边,我因为太在乎会分神,换别的女兵就不会扰乱我的心神!” “我不会乱你的心神!”林雪松开他,然后对他打了个标准的军礼,严肃地说:“在家里我是你的妻子,在外面我是你的兵,我懂得轻重!这次行动我也做好了准备,相信我,我会是你得力的臂膀,不会牵掣束缚你的手脚!” * 法国跟京城有六个小时的时差,十个小时的飞程。因为乘坐军用专机,速度要比民航飞机快些。走的时候,是法国当地时间五点多钟,抵达京都军用机场降落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 果然,根本来不及回家,甚至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下了军用专机,直接坐上军部来接的专车,火速赶往秘密据点。 林雪很沉着,她什么话都没有问,作为一个军人,首先要懂得该闭嘴的时候就绝不允许随便聒噪。现在她跟随着梁峻涛,一切都要听从军部下达的命令。 到了秘密据点,那里停放着五架装备完毕的军用直升机。上百名特别挑选出来的精锐兵王,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裴鸿轩身穿野战迷彩服,早就站在那里等着。见梁峻涛和林雪下车,面容凝重地命令道:“速度准备!” 连气都来不及歇一口,两人跑步到军用帐篷里换上了迷彩军装,旁边是发给他们的最新枪械以及必备的随身军用物资,全部佩戴上。 林雪正准备往外走,梁峻涛喊住她,说:“等等!” 还以为他要阻止她随行,林雪沉下俏脸,冷冷地道:“是男人就要说话算话!” 英眉一挑,他走过来,嘴角勾起邪笑:“是男人就在床上说话算话!” 俏脸刷是飞红,她实在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眼前男人卑劣。天啊,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场合?他也能发情! 看着她的娇颜如霞,如果搁平时他准会打趣揶揄她几句,可是现在,他却只能微微地叹息:“想跟就跟吧,大不了同生共死!”说完,他递给她一张纸笔,命令道:“写一份遗书!” “什么?”林雪有些接受不了他跳跃性的思维。 “我说过这次执行任务风险性很高,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性!出发前得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必须要写遗书,交待清楚牺牲后对家人或者其他方面的安排!” 原来是这样,林雪沉默了! 看着她默然无语,梁峻涛微微启音:“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乖乖地等我回来……” “我写!”林雪不等他说完,就接过纸笔,刷刷刷地挥笔疾书。很快,她就将遗书折好,问道:“这份遗书交给谁?” 现在她已经属于军部,应该归裴鸿轩管吧! “拿来给我!”梁峻涛当然想看看老婆的遗书都是什么内容,有没有对他的安排!归根到底还是想探究下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如何。 林雪倒也没想背着他,干脆地把遗书递过去。 他接过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展开一看,顿时怔住了。 “如果我牺牲了,请把我的抚恤金交给姨妈许靖瑶,转告她一句话:这是我给她的养老钱,希望她不要交给林家的任何人,否则孤老无依时,林家不会有任何人赡养她!林雪” 到底还是有些失望,原来她的遗书里没有他啊!梁二少拉长俊脸,有些不悦:“怎么没提我啊!” 怔了怔,实在有些无语。都说女孩的心事难猜,要她说男人的心事才是最难捉摸的!她死后估计除了一笔抚恤金其他什么都没有!要她对他安排什么呀?再说他也不会希罕那几个钱的! “哼!”他愠然地蹙起英眉,伸手捏了把她的玉腮,说:“没良心的小东西!” * 当时,事发仓促,许多事情林雪都没来得及细想。事后,她慢慢地回味过来。为什么当时梁峻涛没有写遗书呢?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写好了的!这次任务早就内定由他去执行,为防万一(被霍家的人提前暗杀),他早就写好了遗书封存在军部里的保险箱里。 至于遗书的内容,也许她永远都没有机会看到,当然,她也希望永远永远都不要看到! 假如她看到的那天,就会明白梁峻涛对她的爱有多么深刻,明白她在他的生命里到底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也会明白为何他看到她的遗书里没有他会不开心。 早餐在飞机上吃,压缩棒和能量补给液,吃得少也能满足体能的需求,可是这些东西吃起来口味当然不怎么样! 梁峻涛没动这些东西,而是喊刘北城:“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刘北城连忙拿来两只迷彩绿军用包,打开其中一只的拉链,里面竟然是满满一包的食物。有各种口味的早餐奶、营养奶、牛奶还有各种饮料,以及面包,红肠、火腿肠,鸡扒、牛排、牛肉干……总之只要你能想到的食物,这里面统统都有。 再打开另一只军用包,里面则装满了各种珍奇水果,还有可以直接生吃的蔬菜。 餐桌上摆得满满的,不像去执行任务倒像是郊游野餐了!林雪抿嘴儿打趣道:“你这个首长利用特权为自己开小炊,小心让你的部下在心里骂你!” 梁首长可没有半分愧疚不安的意思,相反,微扬眉峰,完全理直气壮:“谁敢有意见?这是老子九死一生换来的特权!有本事做到我这个位置,现在坐在这里享用美餐的就是他们!” 这个兵痞臭屁拽拽的毛病老是改不了!林雪懒得跟他辩论,垂首安静地享用美味的早餐。 军用专机速度快,而且因为拥有特权,经过一些友好邦国的空域时可以不作停留直接飞行,这样到达金三角上空,已是当地时间十点半。 五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着,寻找着落点。信号灯打开,一闪一闪,向地面传递着到达的信息。 林雪俯首望去,只见下面是一片广阔的望不到边际的原始森林,那流淌的绿色好像海洋一般,似乎无穷无尽。 “这就是金三角吗?”林雪问道。 “嗯!”梁峻涛的回答心不在焉,因为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做。俊容沉寂,他问正在打信号灯的赵北城:“怎么样?还没有回应?” 赵北城全神贯注,半晌才答道:“有回应了!” 林雪起身站到他们的后面,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浓荫蔽天的原始森林里传来微弱的光闪。 赵北城用信号灯打了一串暗号,对方很快就对上了,完全正确,是碰头的暗号顺序。 “应该是曹老七!”赵北城说:“我们的飞机暂时继续盘旋,让冯长义先下去看看!” 通过无线电波,发布命令,冯长义领导的那架军机迅速俯冲下去,照着信号灯指示的地点降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架迷彩绿色的军机慢慢地沉入了茂密的丛林,就像一只蚱蜢隐入草丛般,瞬间消失不见。 大约五分钟后,电波里就传来了冯长义的声音:“平安着陆,接应者是老七!呼叫再下来两架飞机!对话完毕!” 梁峻涛沉吟了一下,命令道:“让云凡和黎闻正下去!” 云凡的眼睛最锐利,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就能瞧出来。 一声令下,两架军用直升机几乎同时俯冲下去,准确无误着朝着信号灯示意的方位着陆。 五分钟后终于传来云凡的声音:“报告首长,一切正常!” 英眉舒展,梁峻涛这才放松下绷紧的神经和肌肉,对赵北城说:“传令下去,最后两架直升机降落!” * 飞机俯冲的时候,林雪感觉一阵恶心,不过她咬牙忍下了。她知道自己入伍时间较短,空军演习的机会并不多,而且她患有恐高症,虽然被梁峻涛以毒攻毒地给治好了,不过这种高空俯冲还是对她造成影响。 没有忽略她煞白的脸颊和紧握的粉拳,梁峻涛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关切地问道:“晕机吗?” “还行!”她坚强地昂首,说:“没事!” 俯冲到接近地面几十米,因为树冠太茂密,只能减缓速度。林雪缓出一口气,连忙伸手打开了机窗玻璃。原本她想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随着窗玻璃的开启,忽地涌进燠热的好像从火焰山上刮来的潮热气流,迎面扑来。 好热!机舱里的冷风机难以抵御这扑天盖地的热潮,瞬间机舱就灌满了这种热带雨林里特有的潮热燠闷的空气。 “既然来了就慢慢适应吧!”梁峻涛没有再关机舱玻璃,因为他们马上就要离开直升机,进到这片广袤的热带雨林里。这是个艰苦的环境,尤其对适应了干燥寒冷气候状况的北方人来说,更是个艰巨的挑战。 在飞机着陆前,他只能尽量地对她灌输这个区域的地理环境:“执行任务之前,你应该对金三角有所了解!这里很热,平均气温在三十五度以上,接近人体温度。尤其是夏天,也就是说现在这种季节,一般中午气温最高可以超过四十度!” 现在——接近晌午,也就是这个火盆般的雨林里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 天公作美,矫阳当空,连半片遮阴的云彩都没有。热辣辣的热带阳光毫不吝啬地挥洒向这片绿色的土地,好在浓荫蔽日的树冠挡去了大部分能晒掉人一层皮的毒日光,可是也正因为这些茂盛的绿色植物阻碍了热气的蒸发,所以整片土地就像个大蒸笼,那种燠热潮湿真不是北方人能习惯得了。 五架军用机降落在平地上,机舱门打开,那些战士几乎都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手提冲锋枪鱼贯而下。 梁峻涛也脱了上衣,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尤其这片供飞机降落的平川连树荫都没有,简直能把人晒化。 炽热的烈日下,蜜色的肌肤微微渗着汗渍,嘴唇焦渴,鼻翼翕张。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可是这里的燠热还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大地蒸腾着一种似雾似霭的白色颗粒,踩在上面连穿着特制军鞋的脚底都感到微微的发烫,可见地表温度快要比上煎锅了。 林雪跟在梁峻涛的身边,走了没有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迷彩服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可是再热她也不能脱掉,因为这里只有她是女人! 一辆越野悍马打头驶过来,后面跟着几辆军用吉普,他们知道接应的人来了。 悍马的车窗拉下来,探出一张粗犷的黑脸,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怎么样?下飞机的第一感觉爽吧!” “靠!”梁峻涛骂道:“爽过头了!曹老七,你妈的怎么慢得像蜗牛?” “让你们这些京都来的公子哥尝尝我当初受过苦!嘿嘿!”曹易昆恶劣地奸笑起来:“就会明白我这些年有多么不容易!” “想邀功也不带你这样的!”梁峻涛拉开车门,给了曹易昆一记铁拳,对方灵活地躲过,拉扯间就上了车。 太热了,顾不上多想,林雪紧跟着上车,因为车里有空调,多少可以缓一口气。 “嚯!”曹易昆看到林雪就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夸张地叫道:“梁老二,你可以啊!来这里执行任务还带着漂亮妞儿,你……” “嚷什么?”梁峻涛拿湿毛巾揩了遍胸膛上的汗渍,没好气地道:“我媳妇儿,你别想歪了!” 他跟林雪结婚的事情瞒不了曹易昆,与其遮遮掩掩引对方猜测还不如实话实话,倒显得他爽直坦白。[.超多好看小说] 跟曹易昆是多年的老战友,他深知他的脾气,最恨隐瞒欺骗,会把那当作看不起他!敢看不起曹老七的人下场估计都会很惨,上次军部派来的那个中校就是例子。也不知道为何事跟曹易昆吵起来,结果被其狠揍了一顿,赶出了金三角。 因为那事,曹易昆跟军部的关系一度有些紧张,无奈他羽翼已丰,性子又犟得像头牛,硬来的话说不定崩盘。军部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他扶持起来,当然不想弄成僵局,几经慎重的思考,决定派跟曹易昆关系交好的梁峻涛来配合执行任务。 “……”听了梁峻涛的介绍,曹易昆极度震惊了——这厮够疯狂的,竟然直接把媳妇儿也带来啦! 林雪转过头,权当没有看到男人对她不停打量的火辣目光,讪讪地望向车窗外。 “你小子是做和尚太久了吧?我的女人你也敢这样看?小心把你眼球子抠出来!”梁峻涛把揩汗渍的湿毛巾砸向曹易昆。 曹易昆连忙闪身躲过,收回目光,无奈地叹口气:“这里的确缺女人啊,尤其是漂亮女人!我说你自己的媳妇儿怎么舍得带到这里来?要想不让男人对着她意淫流口水,除非你拿条床单把她从头到脚蒙起来!” 梁峻涛知道他说得是实话,这儿等同于和尚国,找个女人实在希罕!除了毒枭首领,一般的男人大多数时候都过着禁欲的生活,所以见到女人都恨不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当初决定带个女兵来,也是为了许多地方方便,比如说一些卡口,男人不容易进,女人就容易进,主要因为当地的男人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基本没有免疫力。 车子行驶得速度并不快,好像以供方便他们参观这片神秘的土地似的。车内的两个男人聊着天,听起来极为熟稔。 在来时的飞程中,梁峻涛已经对林雪大体介绍了这里的基本情况。她知道这个名叫曹易昆的男人以前也是特种军部队出来的,跟梁峻涛是多年的老战友。 不过后来,曹易昆好像为打架斗殴的事情被部队开除了军藉,几经流浪就来到了这片金三角。凭着他的精明野性和在特种军部队训练的能力,很快就在这儿站稳了脚根。 金三角地域复杂,面积广阔,分别被不同的武装组织瓜分盘据,曹易昆就是其中之一。 军部的力量在背后支撑他,他崛起的速度非常快,尤其是最近两年,曹易昆的势力发展突飞猛进,很快就跟金三角的另一个毒枭之王霍家有分庭抗礼之势。 曹易昆的武器装备精良,拥有许多架最先进的直升机和战斗机,在数次毒枭火拼战役中稳赢不败,渐渐屹立不倒,成为赫赫有名的金三角毒枭王。 林雪见车子渐渐地驶进了浓荫蔽天的丛林深处,炽烈的阳光被浓密的树冠遮住,眼前的光线慢慢暗下来。 进到丛林没多久,她又发现了掩藏在草丛中的数架高射炮,对准的方位就是刚才他们盘旋的空域。 不由一惊,想了想才明白,原来这片地域只有那片空可供直升机降落,其他都是浓茂的树木!所以在这里掩藏高射炮就是为了防止外敌的直升机入侵。 车子再往里开,路面就开始崎岖不平,不过悍马车的缓冲很好,感觉不出太颠簸。 不时有手端轻型冲锋枪的男人在草丛中出没,鹰目锐利,脸上含着杀气。不过看到曹易昆的专车驶来,便又悄无声息地隐入了灌木丛深处。 车厢里两人的交谈声明显低下来,几乎是窃窃耳语,林雪知道他们应该谈的是机密事情,并非刻意回避车内的其他人(待在车上的都是心腹),而是军人长年养成的警惕习惯。 林雪并没有刻意地去偷听,因为该让她的知道的,梁峻涛自会告诉她! 大约十几分钟后,车子停下,这时他们已经进入到曹易昆控制的地盘腹部,也就是中心地带。 车子停下的时候,一座隐藏在树林中的庞大城堡出现在眼前,好像童话中的古堡!这是古代的遗址吗?否则怎么会存在于葱郁的森林中! 林雪在心里叹息着,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外界者谁也想不到会在树林里发现城堡! “你行啊!”梁峻涛照曹易昆的胸膛上擂了一拳,调侃道:“盘据这里占山为王了!老实交待,有没有掳获良家妇女做押寨夫人!” “嘿!”曹易昆半分都没避讳遮掩,相反还有些得意:“那算什么?我被流放在这里好些年,难不成要一直做苦行僧?毒品交易赚的钱日进斗金,我奢侈一把偶尔享受享受也不算为过!” 面对曹易昆的张扬,梁峻涛只是微微勾唇,没再说话。 停下车,自有人上前来为他们开车门。 打开车门,顿时那股燠热又无孔不入地钻进来。怎么来形容那种热呢?可以说,最热的时候眼前好像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雾气,妨碍视线,也影响大脑的思维灵活性。 太冷或者太热都会影响人的大脑、听觉、视力以及判断能力,而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却慢慢地适应了这种极端燠热的生活环境,初来乍到的就不行了! 这就是为什么各国政府一直没有办法肃清这片土地的犯毒余孽,因为派来扫毒的战士十有八九会殒命于此。 这次行动并非盲目,而是筹划已久的!为了能取得成就,军部倾力扶持曹易昆,就为了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有个得力的内应,否则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跟送死无异! 下了车,看到那些光着膀子抗着冲锋枪担任岗哨的武装分子,林雪终于明白,曹易昆其实并非天生黝黑。 这里的男人几乎清一色黝黑的皮肤,主要是这里一年四季强烈的日照光线。而他们的牙齿特别白,原因有两个:一、这里的饮用水都是山泉水,富含氟类矿物质对牙齿美白特别有好处;二、因为皮肤黑,所以就会显得牙齿特别白! 燠热的天气几乎令人眩晕,此次参加行动的军官战士都是经过层层考验选拔出来的特种兵王,虽然也感觉燠热,但起码能承受得住。林雪的体能并不是很好,根本无法跟梁峻涛那些人相比,从下车步行到城堡门口大约半里地的路程,她竟然出现了轻度中暑的症状。 咬牙忍着,她不敢让自己表现出来,尽量使身体行走保持平稳。快了,马上就要进城堡的门了,里面应该开放冷气。 这段距离,几乎三步一个岗哨,那些武装人员的眼睛在觑见林雪时都毫无例外地流露出危险的兽性之光。 对于此类兽性的目光,林雪并不陌生,因为在梁某人发情的时候通常就能看到,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在乎这个,只能装作看不见,专心致至地走自己的路。 城堡全部用巨石块筑造,那两扇沉重的石门开阖时不由让她想起梁峻涛带她去的那座山洞,千斤重的石门落下,任何人力都无法开启。 其实,城堡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座防御性的碉堡,防火防弹防突袭,铁桶般滴水不漏! 走进石门,脚下是光洁的青石板,有种原始的朴拙味道,因为这里气候燠热潮湿不太适合铺地毯,所以触脚都是凉爽的石板。 甬道两边是石壁,壁灯的造型简单大方,不过光线却有些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而已。 这也是一种防御措施,万一敌人攻进来了,一下子从外面明亮的环境适应不了里面的昏暗,瞬间的视觉差距就会给里面的人有反击的机会。 甬道狭隘逼仄,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可是越往里走,就能感觉到有凉爽的空气涌来。 果然开着冷气!林雪悄悄吁出一口气,她不用担心自己会晕倒了!纵然梁峻涛不会责怪她,她也会觉得没脸。 第一次执行任务,啥都没有做,先热晕过去,恐怕日后肯定会遭他奚落嘲笑。 拐过一个九十度的弯,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好明亮的世界,采光极好,是因为充分利用了折射的效果,使这里如同沐浴在阳光下却凉爽宜人。 宽阔的空间,高度也非常的傲人,这里果然及得上宫殿的富丽堂皇和宽敞大气。布置奢华,触目所及都是价值不菲的物品,大到沙发橱柜,小到一只小小的水晶杯,都是极尽奢侈之能事! 梁峻涛往真皮沙发里一仰,叹道:“老七,你行啊!当初要是我被部队开除就好了,也发配到这里做土皇帝!喂,你后宫里的妃子有没有绝色的,叫来伺候伺候爷!” 他这样调侃着,曹易昆并没有意外,只是觑着林雪笑道:“比不上弟妹漂亮!” 林雪颦起眉头,也许她从没有见到梁峻涛当着她的面嚷着要找别的女人吧!心里真得很不是滋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醋坛子翻了。 心里不虞,但表面上她依然平静,只是瞥向梁峻涛的目光冷了许多。 “啪啪啪!”曹易昆拍了拍手掌,立刻就有四位漂亮性感身材火辣的热带女郎走过来。他哈哈笑道:“本地货,吃起来很够味不过时间久了也有些腻味,很怀念家乡妹子的风味!涛子,我跟你换换吧!这四个换你一个,不亏吧!” 林雪一怔,她想不到曹易昆如此的直言不讳,当着梁峻涛和她的面,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开玩笑,初次见面也过份了些!何况他已经喊她弟妹也等于承认了她跟梁峻涛夫妻的关系,所谓兄弟妻不可欺,欺的就是小人了!这个曹易昆倒是半分都不在乎他们会怎么看他!是有恃无恐?还是另有图谋? 梁峻涛并不恼,他端起茶水,呷了口,抿嘴道:“不换!我跟你不同,又不是土皇帝,部队的纪律那么严,难道你想让我被开除军藉跟着你来这里当毒枭呀!” 他的语气神色看不出半点儿对林雪难舍的样子,只是点出碍于军纪方面的约束,不肯跟曹易昆做这种荒唐的交易。 林雪低下眼眸,心里有些明白了。梁峻涛刻意地隐藏起了对她的在乎,应该是对她的保护了! “切,当毒枭有什么不好?老子在这里天高皇帝远,老天爷最大我第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管得着我?哼!我享受过的……就算现在立刻死了也不亏!”曹易昆傲然地自夸着,同时语气中隐隐也有一丝怨恼:“妈的,当初就为我喝醉了酒揍了李彦成的儿子,把我开除军藉,撵出部队!军部实在可恶啊,作践我来讨好李彦成,狗日的,过后又来找我,说什么需要一个打进金三角的内应……哼,把我发配到这里来,从此天遥地远的,我都快忘记家乡是什么样了!” 当初军部看中曹易昆,一则正好利用他被开除军藉的事情好混入金三角,二则也因为他是孤儿,没有家庭方面的牵挂和拖累,比较能放得开手脚。 曹易昆现在其实已经脱离了军部,但他在金三角的军火武装设备都是军部在给他提供援助,否则以他一己之力,要想在这豺狼虎豹的毒巢中心称王称霸,也并非易事。 他做得事情军部睁只眼闭只眼,哪怕偶尔的滥杀无辜或者强抢民女啥的都不跟他较真,为得就是跟他里应外合共同对付霍家。 曹易昆的力量越强,霍家受到的掣制就越大,为免遭到众毒枭的联合抵抗,军部并没有派遗大部队来围剿轰炸,那样只会激化跟毒枭的矛盾。 启用曹易昆,让他以内部纷争的方式灭掉霍家,则事半功倍。这次梁峻涛的到来,就是为了给他助一臂之力。 金三角永远都不可能肃清毒源,因为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不过由大毒枭吞并周围的小毒枭,统一毒品王国,倒是可行的政策。 协助曹易昆成为新一代的毒王,结束毒品王国常年民间武装分子为争夺地盘和毒源引起的战火纷争,让这片土地安定下来,就是军部的最终目的! 曹易昆出身部队,为人爽直讲义气,他的天下是军部协助打下来的,比较容易控制。等他成为金三角的毒王,那时再研究招安他的问题,就比较容易了。 “别着急,等铲平霍家,我跟军部打报告,特赦你回家多住几天!”梁峻涛随口安慰道,知道曹易昆也不会当真。 果然,曹易昆嗤之以鼻,冷笑道:“家?我哪还有家?不回去喽!”仰首看着宫殿般豪华的城堡,再看看那四个性感火辣的美女,咧嘴一笑:“这里有钱有女人,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玩就玩,皇帝般的享受,我为什么还要再回去?” “乐不思蜀了?”梁峻涛扬唇,意有所指地道:“怪不得上次军部派来的人被你轰走啦!” “妈的,上次来的那个小子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就敢跑到我曹老七的面前指手划脚,没当场崩了他算是给军部留面子!”曹易昆大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邪佞地勾起一丝冷笑:“我警告过军部,再派那些不知深浅的王八羔子来惹我生气,我直接给他毙了没商量!” 对于曹易昆越来越嚣张的态度,军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办法,这跟娱乐圈的名星差不多,公司把其捧红了,也许他的脾气就大了,爱搭不理,再惹毛了或者不顺心了直接跳槽给你看! 梁峻涛抛给他一支烟,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支,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着,吸了口,才慢慢地说:“随你的便吧!你小子……现在牛气了!” 听出梁峻涛的语气有些不悦,曹易昆又哈哈一笑:“我的气是冲着军部的那些王八羔子,跟你无关!我们俩……多年的铁哥们,说话深一句浅一句的,涛子你知道七哥是个粗人,别跟我计较!” “谁跟你计较啦,我有你那么小气吗?”梁峻涛也笑起来。 两人谈得倒是挺投机,有时候压低嗓音,有时候高声阔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那四名美女在曹易昆的授意下分坐到两人的身边,完全挤掉了林雪的位置。她们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林雪般,将那两个男人左右夹攻地搂抱住,又是端酒又是点烟,殷勤得不得了。 看两个男人享受着美女的侍候,很惬意的样子,为怕妨碍人家的好事,林雪知趣地往边上靠了靠。 曹易昆目光不时瞥向林雪,但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不等梁峻涛发觉,他就挪移开目光。 女子的心是敏感的,林雪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觑向她时眼中闪过的垂涎,那是野兽觊觎猎物时的目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得不能相信这个完全黑化的男人竟然也是军人出身! 他黑化的不止是皮肤,而是整个人包括他的灵魂,举手投足间那种狠气霸气都显露出黑道枭雄的唯我独尊。 品着当地特有的香茶,冷气十足,把暑气祛除得干干净净。谈得差不多了,梁峻涛直言了当:“就这样吧!晚上我们准备行动!你认为有几成把握?” “霍家根深蒂固,要想把这棵大树拔起来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曹易昆思忖了一会儿,说:“另外新崛起的毒品王国nt组织位于第二大毒品产地金新月,好像跟霍家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我怀疑nt组织就是霍家在金新月安的新窝!” 沉吟半晌,梁峻涛推开那两名在他身上乱摸的美女,再次点燃一根烟,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会会你的那些毒枭属下!” 曹易昆属下的那些毒枭无疑全部都是当地人,各自盘据一方,平日也是占山为王,只是都统一听从曹易昆的调遣。 “行!”曹易昆将身边的两名美女推开,起身走到梁峻涛的身边坐下。似是有意又像无意,他选择了梁峻涛跟林雪之间的位置坐下来,挥手驱走了那四名美女,指着林雪对她们说:“都滚开吧!看看我们家乡来的美女,你们不自惭形秽吗?” 那四名美女也不恼,兀自娇笑着,其中一个反驳道:“人家再美也是你兄弟的女人哟!你看得见摸不着,她再好又如何?对你来说还不如我们几个呢!起码七爷想要的时候,我们愿意伺候嘛!” 说得大家都笑起来,曹易昆搂上梁峻涛的肩膀,乐呵呵地说:“中午准备好了给你们设宴洗尘,我们好好嘬一顿!” “得了吧!”梁峻涛侧过脸,揶揄他:“还记得我们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那晚聚在一起喝高了,连自己怎么回宿舍都不知道。第二天,你酒醒了跑来问我为什么你的衣服前面那么脏,后背都很干净?” “哈哈!”曹易昆大笑起来,拍着梁峻涛的肩膀,接道:“当然记得!你跟我说,那晚我非要坚持匍匐前进,一路匍匐到了宿舍,当然衣服前面脏后面干净了!” 这下子,连林雪也忍不住笑了! 曹易昆回过头,他瞅见林雪的笑容,不禁啧啧地对梁峻涛赞道:“说实话,你这媳妇儿真是个尤物!我是你的话,要老命也不舍得把她带到这里来!那不是等于带着只小绵羊进狼窝虎穴嘛!” “不怕!”梁峻涛不动声色,笑道:“有你我两人在,谁敢动她?” 僵了僵,曹易昆又大笑,他伸出一根食指在梁峻涛的面前虚晃两下,却摇头只笑不语。 不知为什么,林雪竟突然打了个寒颤,难道是这里面的冷风开得太足了吗? ------题外话------ 现代文容易被和谐,决定这本文用架空现代背景。军委用军部代替,北京用京都或者京城代替,亲们看文的时候不必较真,故事才是主要的,背景只是一种道具摆设而已o(n_n)o 推荐〈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31.吞得连渣都不剩 “来了五架战斗机,大约百十人左右!梁峻涛把他身边的精锐全带来了,看样子准备孤注一掷!另外……”霍云飞把一叠子资料照片放到桌子上,继续道:“另外他还带了个女人来,看照片上的样子应该是他新婚的妻子,叫林雪!” “嚓!”一位老者打着火机,正在点燃三柱香。他年约六旬,外貌看起来很清癯,慈眉善目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不会相信他就是盘据金三角几十年,威振东南亚的毒王霍家祥! 此时,他手持点燃的香火走到墙壁边的楠木桌案前,对着墙上悬挂的两幅遗照拜了拜,然后插到了香炉里。 两幅遗照分别是他的二儿子霍云海和二儿媳尹丽娜,两人均被梁峻涛亲手击毙。 转过身,有佣人送上湿毛巾,他揩了手,这才走到霍云飞放照片的红木桌前。 在桌旁的太师椅里坐下,端起白瓷盖碗,浅呷一口清茶。虽然离开故国多年,但居室的摆设仍然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意。他仍然喜欢喝茶,用的茶具都是讲究的官窖细瓷。 品了几口茶,他放下茶碗,冷笑道:“连新婚的妻子都带来了?他是准备拼上了呢?还是来享受的?” “恐怕多数是前者!”霍云飞也坐下来,抬头望了眼墙壁上悬挂的两幅遗照,佞戾地笑道:“来吧!最好连他老子儿子一起带来!新帐旧帐一起算!” 跟霍云飞的咬牙切齿不同,霍家祥脸色不变,语气带着几分讥诮:“他有儿子了吗?” “说不定在他老婆的肚子里呢!”霍云飞咬了咬牙,略微迟疑,又接道:“不过我答应楚寒……留那个女人一命!” “楚寒怎么会跟梁峻涛的老婆有瓜葛?”霍家祥再次端起茶碗,用碗盖慢慢地拨着茶水,狐疑地问道。 “说来楚寒也够倒霉的!他出来三年,结果相恋多年的女友被梁峻涛撬去了!他这人念旧不忍杀了她,求我无论任何时候都要留她一命!” “楚寒这孩子也够可怜的!梁峻涛对我有杀子之仇,对他有夺妻之恨,要我说直接杀了那个淫妇才解恨,偏偏那孩子还念什么旧!人家都不念了,他还念什么念!唉,妇人之仁!”慈祥的眉眼流露出一丝杀气,那双眼睛闪过嗜血的红光,不过一张脸好像戴了个面具般,无论心里多么恼恨,看起来还是很和善的样子。 喜怒不形之于色,这是霍家祥浸淫多年修练出来的特殊本领。他可以参加慈善募捐会,为那些可怜的孩子流下同情的泪水,也可以边品着清茶边观察属下如何活活肢解他的敌人。 “楚寒太重感情了,这是他唯一的软肋!”霍云飞随手翻捡着那些照片,俊脸表情有些凝重:“梁峻涛的心腹赵北城也跟着来了!我让人劫持他的未婚妻杜鑫蕾,可是因为她是卫生队的队长,不太好下手!” “哼!”霍家祥重重地再次将茶碗撂到红木桌案上,不满地说:“你也幼稚了!逮赵北城的未婚妻有什么用?为什么不对梁峻涛的女人下手?莫楚寒对她念旧情,难道你对她也有什么旧情不成?” 这话问得霍云飞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道:“我怕日后被楚寒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不过是个女人而已!难不成他还能为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跟我们爷俩翻脸?”霍家祥用一根指头戳着儿子,说:“没脑子!” 霍云飞闭紧了嘴巴,再不敢多说话。 “让萨莉亚注意别暴露了,她是我们在曹七那里的最后一张王牌!以后这种事情,她通个信就行了,不用大费周章地拍这些照片!”霍家祥吩咐道。 “是的,爸爸!”霍云飞垂下头。 霍家祥思忖了一会儿,又道:“梁峻涛既然来了,我就有法子对付他!他再能耐现在脚下踩得是我们的地盘,还由得他继续嚣张狂妄吗?欠我们霍家两条人命,我要他血债血还!” “……”霍云飞在心里想,怎么跟楚寒交待呢?据他看,如果林雪死了,莫楚寒真能跟霍家崩盘。不过这话说出来父亲肯定不信! 见儿子不说话,霍家祥还以为被他训得心里惭愧,见其知错也就不再多说。让佣人拿来老花镜戴上,随手拿起那叠照片,亲自逐张端详着,每张他都看得很仔细。当看到那个跟随在梁峻涛身边,穿着迷彩绿军装的女兵时,他猛然一怔。 “这、这……”霍家祥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连忙摘掉眼镜拿镜布擦了擦,擦镜片的时候枯瘦的手指都有些发颤。 “爸爸,怎么啦?”霍云飞发觉异样,连忙趋近前问道。 顾不上回答儿子,霍家祥赶紧再戴上眼镜,觑向照片上的女兵。天啊,那清丽的面容,那泉水般澄澈的瞳眸不是静初又是谁? “爸爸,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大概是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失态过,霍云飞不由十分惊讶。 霍家祥没有回答,他抽出了那张照片,然后继续翻下去。只要照片上出现那个女兵的身影,他都拣出来。这样一叠照片都翻遍了,挑出来大约七八张。 他将这些照片平摊开,从各个角度观察那个女兵的面容,怎么看怎么像!不止是清丽出尘的外貌就连那清冷的气质也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 “这个女人……就是梁峻涛新婚的妻子林雪?”霍家祥终于抬起头,捏着一张照片问儿子。 “是的!”霍云飞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劝谏道:“爸爸,我觉得这个女人不能杀!楚寒对她都要走火入魔了……” “不能杀!当然不能杀!”霍家祥稳稳神,对儿子吩咐道:“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以最快地速度把她从梁峻涛身边弄来!” “这个……有点儿难度吧!”霍云飞呆了呆,“如果容易做,早就把她弄来做人质了!” “笨蛋!以前是在京都,现在她在我们的地盘上!难道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霍家祥跺着脚,训斥道:“快去!” 这么急啊!霍云飞觉得父亲有些反常古怪,便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林雪?” “她叫林雪?”霍家祥抚额,用拇指上戴的羊脂扳指敲击自己的眉心,无数种猜测涌上脑海,令他心乱如麻。既使再心急,一切也要等见到她才能得出结果。抬起头,他对儿子挥手道:“去吧,注意保护她的安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要伤了她!” * 中午,曹易昆在宽阔如宫殿般的大厅摆了二十桌丰盛的酒宴款待从故国来的百余名战士。 曹易昆特别准备了一桌山珍海味,专门款待梁峻涛、林雪、以及带来的那几位心腹军官。因为梁峻涛带了女眷,他特意也叫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名叫萨丽亚的宠奴作陪,另外还安排了四名美女分别陪伴赵北城、冯长义、云凡还有黎闻正。 没有拒绝曹易昆的安排,四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女的坐陪,享受着丰盛的美味午宴――这可比压缩棒和能量液好吃多了! “唉!”曹易昆却突然叹起气来,似乎很遗憾的样子。 “七哥,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么高兴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叹气呢?”萨莉亚搂着曹易昆粗壮的胳膊,用自己丰满柔软的胸脯磨蹭着他,媚声问道。 曹易昆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捏了捏萨莉亚美艳的脸蛋,调笑道:“宝贝啊,你不懂七哥的心!” 梁峻涛嚼了口山药,放下筷子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呢!你愁什么?” “涛子,七哥的心你还不懂吗?”曹易昆皱起浓眉,说:“当初我们哥几个多么铁啊!还有疯子、聋子他们俩儿,我们哥儿四个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我窝在这蛮夷之邦里整天跟那些毒枭们打交道,我想家想我的铁哥们……” “我不是来了嘛!”梁峻涛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瞅着他,扬唇道:“他们俩儿都各忙各的,这七八年来,连我见到他们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唉!他们俩也都成家了吧!”曹易昆眼巴巴地问道。 “没有!”梁峻涛仰向椅背,抽出一支烟来点着,吸了口,微微得意地炫耀道:“咱们四个,就我娶媳妇儿了!” “咳!”林雪不淡定地被呛到了,她连忙伸手拿纸巾,几乎两只大手同时拿着纸巾送到她的面前,原来是梁峻涛和曹易昆。她抽过梁峻涛递来的纸巾,又低垂下眼眸。 “哈,”曹易昆干笑一声,有些讪然地收回了那张纸巾。 “老七,自家兄弟媳妇你用不着如此客气!我来照顾她就好!”梁峻涛这样对他说道。 “噢!那是!”曹易昆连忙点头,顺着梁峻涛给的台阶下来。“看你娶得俏媳妇儿,情不自禁地招人疼啊!” 梁峻涛翻个白眼,面露不虞之色。 曹易昆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道:“我记得疯子有个相恋多年的女友,关系挺不错的……” “嫁给冷彬了!”梁峻涛答道。 这话一出,林雪吃了一惊!嫁给冷彬的就是何晓曼了,难道她以前跟那个疯子…… 曹易昆骂骂咧咧地:“水性杨花的女人,枉费疯子跟她相恋了那么多年!如果换作我,我非把那个女人和冷彬一起宰了不可!” 等曹易昆发泄得差不多,梁峻涛才告诉他:“是疯子抛弃了那个女友,别结新欢。后来,他的新欢在国外偷情,据说怀上了一个黑种婴儿,把他气得够呛!” 曹易昆不禁抹汗:“他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呀!难怪多年还没娶亲,谁碰上这样的事情也够闹心的!” 午餐的时间就在这样聊天叙旧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并没有谈正事。[.超多好看小说]林雪估计是因为餐桌的人太多,有些话不方便说吧! * 下午林雪和梁峻涛休息了两个钟头,连夜赶飞机实在太累了,再上飞来飞去的,身体生物钟都没有调节过来。 补了一觉,再起来感觉神清气爽,头脑思维也敏锐灵活了许多。 原计划晚上宴请曹易昆的那些属下,梁峻涛是想认识认识日后行动时方便些。可是睡醒一觉他又改了主意。 在茶厅里密谈,梁峻涛让他摒退了所有人,包括曹易昆那名心爱的女奴萨莉亚。 “我们谈的事情一定要注意保密,不可太信任女人!”梁峻涛说到这里又瞅着身边的林雪抿嘴儿道:“当然,自己的媳妇儿可以例外!” 林雪嗔他一眼,莞尔道:“说正事吧!” “你准备跟诧特开战吗?”梁峻涛问曹易昆。 诧特原本是曹易昆的属下,不过后来因为势力越发展越大,就有了独立的野心。尤其是近两年,他对曹易昆只是表面上的臣服,实际一般的命令都调遣不动他。 曹易昆对这个功高盖主的臣子当然极度不满,可是要是火拼起来,又怕损伤了自身的元气让霍家有机可趁。这两年间,霍家也数次故意挑拨诧特跟曹易昆的关系,不过诧特也是个有城府的,并没有中计。 他知道保存实力的道理,只要曹易昆不主动攻击,他绝不自己找事儿。这两年忙着扩展自身势力,并不参与任何枪斗。 当然,曹易昆知道他的安份守己只是暂时的,等到他羽翼渐丰时,少不了一场毒王争夺的恶战。诧特将是他隐藏的劲敌,说不定哪天就跟霍家联手掉头倒戈来对付他。 “局势没有明朗之前,我跟诧特仍然会保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只要不是让他带兵去为我拼命,其他的事情他倒也没有跟我闹得太僵!”曹易昆很清楚诧特是个有城府的,所做所为全为了保存实力扩展实力,静候机会,再给他致命一击。 “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也好!”梁峻涛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我们来这里的事情注意保密,不允许泄漏出去!” “那是当然!”曹易昆正色道:“我也是军人出身,知道纪律的严重性!” “给我准备好诧特的一切资料,我帮你搬开这块绊脚石!”梁峻涛爽快地道。 不禁抬眸瞧了他一眼,虽然知道梁峻涛的本事,可曹易昆还是为他近乎狂傲的自信感到惊讶。诧特是他多年的老部下,拥有雄厚的势力否则也不敢在这金三角独居一方。要拔掉他谈何容易?如果真那么容易他就早下手了,哪里会养着这个祸患? “不要操之过急!诧特很狡猾,而且他是当地人,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很强大!我都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他!”曹易昆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心里微动,又改口道:“当然,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别人做不到的你能做到,好吧,我这就让人准备诧特的全部详细资料!” * 晚上,林雪去浴室淋浴的时候,梁峻涛非要跟着一起进去。真拿他没办法,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也能照常发情。 不过事实证明,林雪错怪梁首长了。其实人家跟着她进浴室不止是为了跟她玩亲亲,还为了……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进了浴室,梁峻涛让她先别脱衣服,然后他开始四处寻找什么。林雪知道梁峻涛侦查能力特别强,但他在浴室找什么呢? 不一会儿,梁峻涛就找到了藏在油画框里的针孔摄像机。他微微冷笑,然后随手扯了条毛巾把那个摄像孔给堵得严严实实。 “……”林雪大惊,实在想不到浴室里竟然会安装这种东西,看来曹易昆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既来之则安之!”梁峻涛倒是很淡定,他挑了挑英眉,肯定了林雪的猜测:“他就是变态!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他整晚不睡觉跑到女兵连宿舍里偷窥女兵换衣服洗澡,为这事受了好几次处分!” 原来真有这种嗜好!林雪颦起秀眉,有些忧心地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心术不正呢!” “心术太正就做不成毒王了!”梁峻涛耸耸肩,开始给她脱衣服。 “我自己来!”林雪拍开他毛毛躁躁的大手,训诫道:“这种时候你多想想有用的,别只顾着发情!” “现在就是该发情的时候你让我想什么别的正事?”梁峻涛将她抵在墙壁上,手脚麻利地退去她的衣衫。 墙壁包着特制的皮革,非常的柔软光滑,防潮又凉快,好像专门为做某种事情而设计。 “你……”林雪十分无语,这个兵痞……他怎么就这么性欲旺盛呢! 迫不及待地闯进,他沉醉在她的身体里,发出满足的低叹。“媳妇儿……心肝……小乖……” 在这种时候,他都喜欢给她取一些稀奇古怪的绰号,也不嫌肉麻!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他旺盛的需求,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柔软的双臂缠绕着他遒劲结实的健躯,好像藤蔓缠绕着大树,女子的白皙衬出了男子蜜色的健美,一柔一刚,完美之极。 * “真他妈的!”曹易昆看着眼前一片暗黑的视频,气急败坏,在屋里直跳脚!他大骂梁峻涛不是东西:“操,他享受着美人,让我看两眼都不行吗?小气巴拉的东西!妈的,惹急了老子,我干脆……” 他想说干脆把林雪抢过来,可又思及到跟梁峻涛多年的交情,这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咯咯……”萨莉亚娇笑着上前从背后搂住他黝黑健硕的身体,打趣道:“你就别发狠了!人家是夫妻嘛,亲热的时候当然不喜欢被别人看!难道七哥跟我上床的时候还愿意别人在旁边看吗?” 曹易昆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骂道:“滚开!” 看到他连正眼都不瞧自己,萨莉亚有些悻然,但她深谙曹易昆的脾气,这种时候就表示她应该安安静静地闭嘴,不能再去招惹他。 打开另一个视频,他摩拳擦掌地等着,大眼里闪过一丝淫邪,喃喃自语道:“我就不信卧室的摄像头他也能找到!” 就这么眼巴巴地等着,等着,等了整整快一个小时!“他妈的,涛子这小子真不是玩意儿!”他很忿然地骂着:“人家那么水葱儿似的妙人儿,他也舍得往死里折腾?这快一个小时了,他的体能当然没问题,可别把人家给弄晕过去!” 萨莉亚走过来,见他黑脸上满是忿然和醋意,就笑道:“人家小两口新婚燕尔,多亲热会儿理所当然啦!你生哪门子气呢!” 就在曹易昆恨不得跑去砸浴室门的时候,梁峻涛总算出来啦!果然,他抱着林雪进了卧室,怀里的女子累到连眼睛都睁不开。 “还不如我这个粗人呢,连惜香怜玉都不知道!”曹易昆把视频的画面调大再调大,然后重点锁住林雪的脸庞,看到她微阖清眸,似乎正跟梁峻涛说着什么。清丽的俏脸绯红如霞,显然刚刚经历了一番激烈的鱼水之欢。但她脸上的神情是满足而甜蜜的,像只慵懒的小猫般窝在梁峻涛的怀里,柔顺得令人嫉妒。“妈的,看来女人都喜欢被男人这样对待,就算再累也舒服!” 这样说着,某处就迅速昂然,直接撑起了帐篷。他浑身燥热难耐,就一把拉过萨莉亚。 “嗯,七哥,你手劲好大!”萨莉亚疼得直吸气,不过美艳的脸蛋上媚笑不变,似欢愉地申吟道:“我来伺候你!” 曹易昆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胯间,拉开裤链,享受着女子小嘴儿的伺候。可是他的眼睛却一直紧盯着视频画面,连眨都舍不得眨。 画面上,梁峻涛抱着林雪休息了,两人都穿着睡袍,相拥相偎,交颈而眠,看样子没有要继续做功课的意思。 太失望了,曹易昆又气恼又无奈,发现这个梁峻涛实在名不虚传。他有几斤几两,对方好像摸得一清二楚。卧室的摄像头藏得极隐蔽,要想找出来除非耗费半夜时间。梁峻涛直接不花那个力气,也不折腾了(在浴室里早就过足了瘾),干脆安安稳稳地搂着老婆睡觉。 画面光线变暗,不过有紫外线功能的摄像机仍然可以比较清楚地拍摄到床上的两人,但他们好像已经睡着了。 良久,只听一声“砰!”的巨响,那只视频显示器在曹易昆愤怒的拳头下化成碎片。正在卖力伺候他的萨莉亚吃惊之下不小心咬住了他,“啊!”男子痛呼,然后巴掌挥起,那个裸身的女子就被他扇飞到一边去。 * 黑暗中,男子轻轻地抚摸着她,喘息声和力道逐渐加重。 感觉到他的灼热,林雪知道他又想做什么,连忙阻止道:“你不是说这里有曹易昆安装的摄像头吗?难道想当着他的面表演现场版的活春宫吗?” “放心吧!”梁峻涛得意地笑,“现在他已经气得把显示器都给砸了!” 有这么料事如神的吗?林雪看他笃定的神情觉得他有些自信过度。拍开他的大手,正色拒绝道:“不行!今晚我累了!” 不想要的时候就不想要,林雪不想勉强自己。 梁峻涛知道自己索求无度让她承受不了,也就适当地按捺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她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儿,停下来,紧紧地搂抱住她。 “怎么啦?”从他异样的举动里,林雪感觉到一丝焦虑和恐慌。“有什么事吗?” “媳妇儿,”梁峻涛在黑暗觑着她清丽的轮廓,轻声问道:“你敢杀人吗?” “……”林雪不由掐紧了他肌肉虬结的臂膀,沉默良久,才问道:“需要我杀人吗?” “是的!”梁峻涛的叹息有些无奈:“我早就说过,来这里不是度假的,不但要有为国捐躯的心理准备,同时也要有为国杀敌的勇气!必要的时候,一定要杀人!‘你死我活’这词的意思你能明白?关键时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当然,这个‘你’指得是敌人,‘我’指的是我们自己!” 林雪沉默着,她知道梁峻涛说得是残酷的实情。这不是玩游戏也不是搞演练,行动过程中,危险意外层出不穷,为了顺利完成任务,亲手歼敌在所难免。 良久,她轻轻地坚定地说:“我可以杀人,只要他们确实该死!” 梁峻涛苦笑:“这个金三角盘据的毒枭个个该死,包括曹老七在内,枪毙一百遍也不嫌多!放心吧,要你杀的都是死刑犯,不过要由你的手来提前结束他们罪恶的生命!不要有负疚感,执行任务的时候要有为民除害为国效忠的光荣使命感!” 林雪入伍的时间较短,接触的东西也比较浅,比如这种杀敌的任务对她这种良善女子来说就是道不容易攻克的难题。他必须要对她洗脑,否则面对血淋淋的杀戮,她有可能崩溃。 “嗯!”林雪郑重地点头,她问道:“需要我杀几个人?” 思忖了一下,梁峻涛答道:“四五个吧!” 林雪豁然张睫,半晌不语。亲手结束四五条生命?她发现还是高估了自己,因为此时只是听梁峻涛这样说,她竟然就已经胆颤心寒了。 没有勉强她,梁峻涛拍拍她的小手,安慰道:“别怕!如果做不了可以回去!上次军部派来的一位上校来这里也是做不了,直接被曹老七撵走了!明天我让云凡护送你回国,换别的女兵过来!” 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在加快,林雪知道这个决定将会对她的一生产生深远的影响!是走?还是留? “你再考虑一下!行动开始前,你随时可以离开!”梁峻涛说完就阖起星眸,准备入眠。 寂静的暗夜里,良久之后传来女子义无反顾的声音:“我留下!” * 第二天早晨,梁峻涛两口子睡足饱饱的一觉,看起来容光焕发,而曹易昆却顶着两只黑黑的熊猫眼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咦?”云凡有些诧异,问道:“昨晚七哥没睡好?因为我们几个的到来兴奋过度?” 梁峻涛勾唇笑道:“是不是身边的美女太贪吃,把老七给掏空了!” “乱语!”曹易昆昂起头,拍了拍壮实的胸膛:“就凭七哥这幅身板,一夜驭数女也不在话下!” “七哥身边的那个宠奴怎么不见了?是不是被累得爬不起床?”云凡半揶揄半调侃道。 “呵呵,”曹易昆得意地抬高下巴,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林雪,炫耀道:“我的女人在床上一般都吃不消,让她们再去伺候别的男人,她们都说比不上我呢!” 林雪暗啐一口,垂下清眸,掩住眼里的厌恶。最讨厌这种滥情滥交的男人,听起来就恶心。 曹易昆却会错了意,他见林雪垂下目光,还以为她害羞呢!浑身又条件反射般的一阵燥热,心里想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一个刚见面一天的女子,竟然能轻易地牵动控制他的情绪。 “喂,一大早的能不能有点儿正形!”梁峻涛回头训斥云凡:“你小子年纪轻轻地还尽喜欢开些带色的玩笑,没看到你嫂子都不好意思了!” 见梁峻涛不高兴,大家都住了口。曹易昆也肃整了脸色,说:“吃饭吃饭,吃完了饭我们做正事儿!” * 一切准备就绪,下午出发的时候,曹易昆不由再次感到吃惊:“你、你打算带着她一起去?” 梁峻涛和林雪都换上了当地人的服饰,另外云凡和二十四名精锐兵王也乔装改扮了,跟随前去执行任务。 面对曹易昆的大惊小怪,梁峻涛不以为然:“她是这次行动的骨干,当然要参加行动!” “不行!”曹易昆郑重反对:“你知不知道诧特的地方有多么危险?带她去……你就不怕被那些野狼们给撕吞得连渣都不剩?” 梁峻涛似乎考虑了一下,抬头看一眼曹易昆明显希翼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一句话来,差点儿气歪对方的鼻子:“可是把她留在你这里,我觉得更危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32.危急时刻 再次迎接酷热的气候,林雪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一件薄薄的碎花灰纱短衫,棉质的薄牛仔短裤,勾勒出她曼妙的娇躯和修长的玉腿。 那双美丽的象牙色的玉腿太扎眼了,梁峻涛看着都有些心猿意马,他说:“媳妇儿,你应该穿长裤!” 林雪无奈地摊手,实话实说:“老公,我穿长裤会热晕的!” 离开了那座城堡,将不会再有那么优渥的环境,外面酷暑熬人,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真得会中暑。 当然,她这幅打扮,一部分原因也是昨晚梁峻涛对她和盘托出了行动计划,她知道性感的打扮会有助于行动的顺利进行。 尽管如此梁峻涛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味儿,好在他的部下多少都知道他“善妒”的特点,没事的时候眼睛去看外面的风景也不敢往他身边女人的玉腿上溜。 不过……等到了诧特的地盘上,那些豺狼虎豹一般的男人可不会这么听话有眼色了,准会把眼珠子瞪出来! “诧特是毒枭,在他控制的地盘上有个金矿!他征集了许多当地的青壮年男子做淘金工,那些男人多数是从监狱里私逃出来的死刑犯,都是亡命徒,简直比恶狼还威险,你一定要注意!”路上,梁峻涛小声地嘱咐道。 “嗯!”林雪认真地听着,她点头道:“放心!行动开始之前我跟你寸步不离!” 她当然知道事情的轻重,落单后果将会十分严重!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塑料膜,那里装着六枚见血封喉的牛毛毒针,是她行动的武器。 真要杀人吗?她紧攥起粉拳,心跳速度加快。生平连只鸡都没有杀过!现在她却要杀人,而且还要杀五个! * 诧特的地盘距离曹易昆的石堡大约一百多里地,行驶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金矿。 金矿位于荒山脚下,被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拦腰分成两爿,河水清澈涤荡着金色的河沙,阳光的照射下,金光粼粼。 近千名身强力壮的矿工光着膀子仅穿一条短裤,在深没膝盖的河水里淘涤金砂。高强度的劳动让他们黝黑的身体十分健美,可是因为长年在河水里面淘金,他们的膝关节都不是很好。 这些人多数是越狱逃出来的死刑犯,要么就是躲避仇家,走投无路才聚集到这里来。因为诧特可以给他们财富也可以给他们疵护,没有人敢到这里来追查逃犯和仇家,那样直接会被诧特的人击毙。 诧特看中这些淘金工兽性的身体和狼般残忍的性格,只要利用得当,他们将是他手里最有力的的武器! 梁峻涛带了四辆车,以曹易昆的名义来这里跟诧特谈一笔军火交易的事情。 车子行驶到河流中游,就有武装份子拦下了车,示意他们停车。 梁峻涛沉着地对着无线机命令道:“停车,不许跟他们起纷争,听从命令!” 车门开阖,梁峻涛和林雪、云凡三人一起下车,另外三辆卡车里共计二十四名乔装成打手的战士,都停车等候着接下来的命令。 过来两个人,用生硬的华语对他们喊道:“诧特先生在里面等着你们,车辆不能开进去,只准两人进去见他!” 梁峻涛点点头,让云凡带着那些乔装过的战士把车开到指定的地点听候吩咐,然后他和林雪跟随着那两名武装份子往上游走去。 一路上,河沿边那些淘金工都停止下淘砂的动作,直起腰打量着他们。身穿短衫短裤的林雪在这荒凉的矿区里显得那么扎眼,墨一般的秀发,如雪般的肌肤,唇红齿白,一看就不是本地女子。 本地女子都是蜜色的皮肤,这跟强烈的日照光线和当地气候有关,像林雪这样雪作肌肤花为颜的女子,简直是凤毛鳞角般的稀罕。 男人们眼中射出淫邪的光芒,都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一群饿狼。 “去去去!看什么看?这个女人不是你们可以存非份之想的!干活,赶紧干活!”一个武装份子举起枪对着他们晃了晃,骂骂咧咧地喝斥道。 那些矿工这才重新拿起沉重的砂罗,弯腰干活之前,仍然垂涎不舍地看着那个窈窕美丽的女子。 林雪走得并不快,她迅速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遍,熟悉这里的地貌,为执行任务做足准备。这里果然如梁峻涛所说,是片荒蛮之地,而诧特就是这些野蛮人类的首领。 这片领土很广阔,主要以偌大的金矿为中心点,遍布着诧特的武装力量。千万别小看了这座金矿,数载的时间,没有人能攻下这里,曾经周边国家政府派人来肃清,结果派来的人有去无回,全部牺牲在这里。 诧特的属下以及这些矿工们全部都有一种亡命徒般的狠劲儿,打杀起来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就像海里的鲨鱼,残忍嗜血,见到了血就无比的兴奋,群起攻之,哪怕死伤无数也没有惧意,有时候斗得狠了就自相残杀,杀红了眼的时候根本分不清敌我,纯粹为了得到那种嗜血杀戳的满足快感。[] 对于曹易昆来说,诧特就像一只扎手的刺猥,他早就想除去,可惜没有万全的必胜把握之前,不敢下手。 顶着毒辣辣的日光,步行了大约半公里地,两人都热得汗流浃背。知道这是诧特给他们的下马威,但谁都没有出声抱怨。 总算到了建筑物前,就是几排普通的瓦房,房外墙壁下面的空调外机旋转着,外表看来毫不起眼。 那两名武装份子用枪口对着房门指了指,示意他们自己推门进去就可以。 梁峻涛不动声色地走上前推开了房门,还不等他迈进门槛就被里面的人用枪指住,他没有反抗,而是配合地举起了双手。 两名男子给他搜身,没收了他腰间佩戴的一把短枪一把短匕,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轮到林雪,她不肯让他们碰触她的身体,就自己拍打腰间给他们看。炎热的盛夏,单薄的衣衫,实在藏不下什么有杀伤性的武器,因为她是客人,那些武装份子也没有强行搜她的身。 等两人通过检查进到屋内,见里面的摆设也很普通,跟曹易昆石堡里的奢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等了大约几分钟,诧特就出现了。 他跟当地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黝黑的皮肤,彪悍的身材,一张嘴就露出满口的白牙。 “得罪了,两位快请坐!”因为跟曹易昆还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所以诧特对曹易昆的人还算客气。他的目光在梁峻涛脸上扫过,然后落在林雪的身上,毫无例外地流露出惊艳。 听到诧特说一口流利的华语,梁峻涛就上前跟他握手,很谦和地说:“我是七爷介绍来的,首次跟诧特先生做生意,十分荣幸!” 他这次伪装的是军火商,而且还跟曹易昆沾亲带故,凭着这层关系找到了诧特这个大客户。此次运来的三卡车军火质优价廉,让诧特十分高兴(军部赔钱卖掉这批军火,买主当然高兴了),所以当梁峻涛提出要见见他彼此交个朋友方便日后再次合作,诧特很痛快地答应了。 “能跟方先生合作也是我的荣幸!”诧特十分热情,跟化名为“方先生”的梁峻涛握了手,又主动跟林雪握手。 林雪见诧特向她走来,就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半。她同样不动声色,早就伸出了纤手很主动热情地跟诧特那只肥厚的巨掌相握:“认识您很高兴!” “认识你也很高兴,请问这位小姐贵姓?”诧特抓住林雪的手握了又握,好像忘了松开。 “我免贵姓林!”林雪浅浅挽唇,并没有挣开他的大手,尽管男子身上浓烈的味道呛得她直恶心,她仍然笑靥如花:“诧特先生的中国话说得很地道!” “那是,我以前在中国待过几年呐!”诧特舔了舔厚厚的嘴唇,狼般贪恋的目光在林雪的脸上胸脯上逡巡了数遍。“你姓林?是林妹妹的林?” 林雪再次莞尔,颔首道:“对!” “啧啧!真有林妹妹的风骨!”诧特几乎忘了他的初衷只是想拉住“方先生”这个质优价廉的军火商,现在他握住林雪柔若无骨的小手后就不想撒手啦。要不是还有几分忌惮,他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拉进怀里。 梁峻涛站在诧特的后面,俊颜铁青,恨不得把那只紧抓着林雪的咸猪手给斩断了,可……这不正是计划中的结果吗?此时此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此世再也不让林雪参加这类行动任务,更不会允许她和别的军人一起执行任务,看来回国后他还需要跟她好好谈谈。 林雪并不知晓梁峻涛此时心里的纠结,她完全按照计划进行,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想不到中途出了点儿小小的意外。 诧特说话的时候有个坏习惯,张嘴就喷唾沫星子,熟悉他的人一般说话的时候都会刻意跟他拉开距离,但存心接近她的林雪当然不能推开他,这就导致对话时他那张臭嘴里的唾沫星子不停地喷溅向她。 恶心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呕吐。 可惜诧特一点儿都看不出眼前的美人对他的反感厌恶,相反更加兴致勃勃,唾沫横飞:“林小姐身上有种很古典的韵味,太迷人了!让人看第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 “呕!” 林雪这辈子最糗的事情就是这件了,在鱼儿明明咬钩的时候,她竟然把他给惊跑了。 诧特终于闭嘴了,因为正在跟他对话的美人儿竟然恶心得干呕起来。松开了她的纤手,他顿时阴沉下脸色,圆圆的锅底脸更黑了,看起来极不高兴。 “呕!” 恶心起来竟然不由人,她只觉五脏六腑都搅腾起来,胃液不断地上涌,恶心得想吐!她捂着自己的嘴,快步冲出门去,站在门外掐着脖子不停地干呕着。 实在想不到林雪会是这种反应,梁峻涛直倒气,不过他反应素来敏锐,不等诧特恼羞成怒,他赶紧快步走上前来,很客气地赔礼道歉道:“她因为不习惯当地的暑天,下车后在太阳下走了那么久有些中暑的症状,失礼之处还请诧特先生海涵!” 这个理由倒也能说得过去,毕竟一般的北方人都难以适应金三角酷热的气候,再加上在太阳下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也是诧特的命令,他也就不好再责怪什么。 “算了!”诧特显然有些扫兴,抬眼见林雪进来了,就勉强对她笑了笑了,结果不等他再说什么,后者竟然再次转身奔逃出门去,再次干呕不止。 这下子真得太有些说不过去了!梁峻涛看起来很歉意的样子,他试探着征求道:“她好像不太适应这里的水土,也可能是连日赶路颠簸累得……诧特先生能不能留我们住一宿,让她休息一下?” 诧特从不喜欢让外人留宿在他这里,尤其是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不过对“方先生”的印象还算不错,再加上对林雪到底存有觊觎之心,就勉强答应了:“好吧!不过你们要本份些,别乱跑!” 端起一碗茶水,也没礼让“方先生”,他自己咕咚咚灌了底朝天。一抹嘴儿,见林雪总算进来了。 这次林雪没再呕吐,她俏脸有些苍白,看到梁峻涛焦急担忧的目光,只是对他投去淡淡的一瞥,示意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诧特,很不好意思地道歉道:“实在对不起,我好像有些中暑了!” 诧特本身有些不高兴,但见她诚恳的表情也就顺着台阶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你喝碗水吧?” “好啊!走了半天路真得有些口渴啦!”林雪走过来,从诧特的手里接过那只空碗,为自己续了杯茶,然后仰道一饮而尽。 诧特很好地被她重新挑起了兴致,刚才那幕短暂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黑脸重新绽开笑容。两只肥厚的巨掌相互摩擦着,嘿嘿笑道:“看你喝茶的样子如此豪迈,我猜想林小姐的酒量一定也不错!” 林雪舒眉一笑:“今天不舒服,等明天好些了不知能否有幸陪诧特先生喝两杯!” “当然、当然可以!”诧特喜得心痒难耐,就伸手想去拽她,却拽了个空,因为林雪闪身躲开了。 她有些抱歉地微笑,再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方先生”,意思很明白:她是有老公的人了,不能跟他有过份暧昧的举动。 要不是忌惮曹易昆,诧特早就一枪崩了“方先生”,把眼前这个清丽可人的林小姐据为己有。可是现在,他只能暗暗吞口水,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应承道:“那就等明天,我跟林小姐来个不醉不归!” 其实,作为一方毒枭,诧特并非没有见过美人,相反在他的寝居里,也跟曹易昆差不多,豢养着数名美貌的女奴供他随时享乐发泄。但林雪不同,她有种独特的清冷气质,令人不禁眼前一亮,既而情不自禁地想要亲近她想要征服她,想要撕开她的全部外表,彻底地占有她。 也许男人都是天生占有欲极强的生物,越是内敛冷冽的越有兴致,相反那些主动投怀送抱满脸媚笑的女子却提不起太高的兴趣。 梁峻涛很适时地走过来,打断了诧特跟林雪的依依不舍,他将林雪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很客气地说道:“那就有劳诧特先生给我们俩安排一下!另外还有我的那二十五位弟兄……” “噢!”诧特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说:“放心,我这就让人安排他们去室内纳凉休息!” * 一批军火取悦了诧特,而林雪又引起诧特感到了兴趣。 这晚,诧特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邀请“方先生”和太太一起痛饮。 可惜林雪的胃口仍然不好,不敢喝酒,只能沾了沾嘴唇。席间,她见诧特一直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就对他淡淡一笑,然后适时地起身去了洗手间。 果然,很快诧特就寻了个借口追了来。 “美人!”他迫不及待地将林雪搂过怀里,不停地用那张臭嘴拱她。 差点儿忍不住又要吐了,林雪连忙用手掌挡住他的嘴巴,说:“请你自重些,我先生要过来了!” 拍了拍腰间的枪,诧特眼中流露狠色:“我可以一枪解决了他!” 林雪摇头,正色道:“他是我的丈夫,你要伤害他我会恨你的!” “美人,那你要如何?”诧特眼巴巴地问道。 “等晚上……他睡了,我再来找你吧!你的卧室……”林雪试探着开始下套。 “我的卧室跟你们隔得很近!”诧特果然咬钩了,他一双淫邪的眼睛不停地睨着林雪,说:“晚上我让我的保镖去接你!” * 诧特有四名得力的心腹保镖,都是千里挑一的神枪手儿!曹易昆数次想派人暗杀他都遭到失败,也跟这四个人有关系!因为每次诧特都能在四人的掩护下顺利逃走。 这次,梁峻涛和林雪的任务就是先除掉诧特的四名心腹,再除掉诧特,搬开这块阻挠曹易昆的绊脚石。 回房休息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大多数人都散去了。梁峻涛似乎喝得有些多,进到卧室后,他就一把推开了窗户,然后拉上窗帘,再关掉灯。 这时从卧室里发出的各种声音就能很清楚地传到外面去了。 梁峻涛大手一挥,把靠近窗口的那张桌子上面的东西一扫而光,然后将林雪按倒在上面。 林雪赶紧用力地掐他,用唇语说:“别来真格的,演戏就行了!” 他摇摇头,用唇语回答:“演戏效果不好,真格的才能打动人!” 这个色痞,她怀疑他是不是假公济私,趁机揩油! 衣衫退去,她在他的抚摸下娇躯颤抖,喘息越重,抚摸越轻,两人紧紧地拥抱缠绕着。 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身上的男子灼烫如火,可他一直没有真正地碰她,只是覆住她,用嘴唇在她的身体上种下一枚枚鲜艳的草莓。 他的力道有些重,那种麻痒的痛楚令她情不自禁地申吟颤栗。当他嘬吻上她的红嫣,她再也忍不住地双腿盘上他健壮的窄腰。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爱无,她已经充分地做好了准备,从没有这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他的侵占。但他不肯给予她,哪怕身体滚烫如火,浑身的肌肉绷紧到如铁般坚硬,他就是不肯给她。 “你……你混蛋!”她无力地抽泣着,在夜色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销魂蚀骨。这男人性子急,从来都是不等她准备好就占有她,但这次不同,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求而不得。 她紧紧地抱住他,女子动情时本能的媚声无疑对任何正常男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杀伤力。 外面派来等着接应她去跟诧特幽会的两名保镖都几乎要喷鼻血了,他们就站在敞开的窗口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暧昧声响,早就浑身热血沸腾。 他们都正值青壮,又长期禁欲,此时几乎都红了眼,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毙掉那个男的,换他们上! 不过诧特的命令约束着他们,这两个保镖就像两头发情的公牛,急躁地在外面团团转。 不知什么时候,里面的声音消失了,然后房门打开,走出来女子纤秀窈窕的倩影。 偌大的矿区灯光昏暗,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儿。除了诧特的居室,这里其他人住的地方,厕所都是在外面的,林雪出来就冲着厕所的方向走去,看得出来应该是内急。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心生邪念,彼此明白,他们赶紧动作敏捷地跟了上去。 厕所的位置也很偏僻,其实一个女子在这种环境里单身一个人出来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那两名保镖已经被方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刺激到兽性大发。 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在向她降临,不一会儿功夫,她从厕所里出来,仍然沿原路准备返回居室。 两条黑塔般的人影一前一后拦截住她,不等她惊叫出声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到不远处的大树下。 其中一个保镖迫不及待地将她抵在树干上,用雪亮的刀刃在她的脖子上晃了晃,压低声音威胁道:“别喊!等哥哥们爽完了就放你走!” 她点点头,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再挣扎。 昏暗的灯光下,她更美得令人心醉让人疯狂,玉颊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肤若凝脂,单薄的衣衫下是她曼妙美丽的年轻身体。 “老子还没碰过这么美的女人……不对,也不是没有她美,是没有她的这种味道!”那保镖兽性的身体开始叫嚣,他解开腰带抖出早就蓄势待发的某物急急地想侵入她。 林雪纤指扣住腰间的那片塑料膜,从里面抽出了一枚牛毛毒针,等那男子扑上来的时候,她很轻易地将毒针扎进了他的肌肉里。 像被蚊虫叮了一口,所有动作瞬间停止,那男子大睁着眼睛慢慢软下去。 这种特制的牛毛毒针见血封喉,刺入肌肉三毫米只需两三秒钟就能让人停止心跳。 旁边的那个保镖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他还急得要命,骂骂咧咧地:“你动作快点儿好不好?这种时候也能睡着?” 林雪却低声惊呼起来:“你快来看看他怎么啦?” 那保镖连忙上前,林雪已经跟那男子双双倒在地上,她伸出玉臂让那个保镖拉她起来。 那纤美的玉臂在夜色中是如此的撩人,另一个保镖根本无法抵御这种诱惑,本能地伸手握住她将她拉起来。 她就势扑进了他的怀里,同时又拔出了一根细针刺进了他的腰间。 结束得很快,短短不到两分钟,就解决掉了两头公牛般的壮汉,林雪深吸一口气,缓和紧张的神经,然后俯下身将两具尸体拖进草丛深处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又辨别了一下方位,就对着诧特对她说好的居所方向走去。 * 诧特身边的四名保镖都很凶残,而且枪法极准,一般人都近不了身。可是今晚他万万不会想到,其中两名保镖已经殒命在林雪的手里。 林雪到了诧特的居所前,另外两名保镖举起了枪喝斥道:“谁?举起手来!” “是诧特先生让我过来的!”林雪没有停步,仍然继续走过去。 暗夜中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娉婷而来,两人俱是一怔,犹豫间林雪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伸出手跟他们俩握了握,林雪说:“带我去见诧特先生吧!” 诧特已经吩咐了另外两名保镖去接林雪过来,可是那两名保镖没有回来,她倒来了。 此时守卫在诧特居室前的两位保镖有些疑惑,就问那两人呢? 林雪装作惊讶的样子,说:“我没看到他们啊!”突然又恍然地转首指着外面问道:“你们看,是不是他们回来啦?” 那两名保镖都抬眼向外面望去,林雪飞快地抽出两根细针轻易地扎进了他们身体。如此炎热的季节,衣衫单薄,这种锋利又纤细如牛毛般的细针使起来更加方便,几乎百发百中。 好像被蚊虫叮了一口般,不等反应过来什么事情,两人都软软地同时倒下去。 这些男人的身形太过高大,林雪无力扶住他们,只能伸手接过他们的冲锋枪,避免他们倒地的时候发出太大的声响。 可是他们倒地的异响还是惊动了里面的诧特,“怎么啦?谁在外面?” 林雪连忙连在对方出来察看之前推门走进去,见里面的诧特已经举起短枪正指向她的胸口。 “诧特先生!”林雪作出很惊讶的样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本能地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诧特毕竟是只老狐狸,他没有松开枪,眼睛里闪过一丝狐疑:“你怎么进来的?” 虽然派他的保镖去接她,但他私下里有条规矩,那就是无论任何人都要在他保镖的此领下才能进到他的居室里见他。别小看了这条规矩,它让他数次免遭暗杀。 此时林雪突然自己走进来了,他本能地感觉不对劲! 见诧特已经起疑,林雪知道事情就不好办了!垂首沉吟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抬眸道:“他们……他们非礼我,怕我跟你告状就不敢过来了!” 半信半疑,诧特持枪走过来将林雪上下仔细打量一番,说:“你身上有枪吗?” “我的身上怎么会有枪呢?”林雪拍了拍自己的腰间,的确藏不下一把哪怕最微型的手枪。“昨天见你的时候你的人已经搜过身了!难道你怕我会伤害你?” 这话说得多少带些鄙视的成份,毕竟诧特是个身高近一米九的肥壮汉子,而她是个纤弱的女子,怎么可能伤害他? 诧特手里的枪却仍然指着林雪,他侧过头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林雪突然飞起一脚,正好踢中了诧特持枪的手腕,然后拔出牛毛毒针对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扎去。 诧特对她已经起了疑心,手枪被踢已经有了反应,他伸出肥厚的巨掌格了一下,林雪手里的细针就掉落到了地上。 “小妖精,你果然是曹易昆派来收拾我的!”诧特极为光火,他狞笑道;“就凭你这幅小身板还想杀我?看我逮到你怎么整治!” 林雪当然不会让他逮到,如此狗熊般的身板也不是她有能力与之格斗的,凭着灵活的身形,她在宽阔的寝室里跟他玩起来了捉迷藏。 心里很焦急,假如她不能快速杀死诧特,后果将会十分严重!捉住她之后,诧特将会派人剿杀梁峻涛、云凡以及那二十四名战士,他们有可能全军覆没在这里。 33.野心家 诧特在室内追逐林雪,奈何对方身材纤瘦动作灵活,远远不是他可比拟,不由更加恼火。抹了把汗,干脆也不追了,从腰间又拔出一把备用的手枪。 林雪不等他抬高枪口就抓起一只实木椅子对着他掷过去,诧特闪身躲避的时候,她赶紧猫下腰滚地而行,几个翻滚就找到了刚才诧特被她踢落的那把短枪。 可是,她的动作到底还是稍稍慢了一步,等她抓到那把短枪还没来得及举起来,诧特已经抢先一步用枪指住了她的脑袋。 冰冷的枪口顶着她的太阳穴,诧特的黑脸狞狰,骂道:“小妖精,你再敢乱动我一枪打暴你漂亮的脑袋!” 林雪放弃了那把枪,然后缓缓举起了双手,尽量不去激怒他。 “算你识趣!”诧特始终对她怀有邪念,否则会直接击毙她然后再出去察看外面的动静。可此时他却忙着拿绳索想把她捆起来,待会儿回来好享受她。 腰间一共藏着六枚毒针,已经用掉了四枚丢了一枚,现在还剩一枚。林雪知道,如果再次失手,她将死路一条。 在诧特准备捆绑她的时候,她很顺从,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但在诧特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时,她另只手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了最后一枚毒针刺向距离她最近的那只毛茸茸的大手。 诧特不愧是老狐狸,这种时候反应居然很快,他突然翻过手掌,用满是厚茧的掌心去抵挡。 角度不太好,再加上他掌心的茧子太厚,没有刺进去,那枚毒针再次掉落。 两次遭到袭击,诧特真得恼怒了,同时发现这个女子非同寻常,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丧命在她的手里,实在是红颜骷髅,索命的煞星,他不敢再贪色,当下起了杀心,一手钳制着她一手摸起短枪准备毙掉她。 林雪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短短的瞬间好像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的念想,有让她悲伤的有让她快乐有让她怀念有让她憎恶的,可是最后唯一定格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梁峻涛。 他那俊美无铸的画颜,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魅惑,他那双灿若寒星深邃如海的瞳眸……时远时近,时清晰时模糊,在她的眼前晃动着。她浅浅地挽起笑痕,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低喃道:“永别了,来生再见!” “嗵!”突然有人大力踹开房门,诧特本能地抬头去察看情况,刚刚抬起目光,只觉眉心一烫,他的额头上就多了个血洞,殷红的血从枪洞里流出来,然后他圆睁着双步缓缓地软下去。 “嗒!”短枪从那松开的肥厚巨掌里掉落下来,林雪连忙捡起,然后就端着枪抬起头向门口闯进来的人望去。 四目相对,恍若已隔三秋!清眸不知不觉盈起泪光,她站起身,越过诧特的尸体就向他奔去。 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样快,几乎看不清她是如何投进他的怀抱里。两人的手里仍然紧握着枪,可是他们却紧紧地紧紧地拥抱并且亲吻在了一起。 不知是谁的泪水沾湿了他们的脸颊,可是他们却仍然贴在一起,像一对交颈亲昵的天鹅,舍不得分开。 “怕吗?”他低喃着问道。 她摇头,又点头,陶醉地拥抱着他,贪婪地嗅闻着他身上独特好闻的气息。还能抱着他真好!还能活着真好!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提醒道:“喂,两位现在还不是亲热的时候,抓紧吧,外面形势紧张!” 是云凡的声音!转过头,梁峻涛兀自拥着林雪,对着门口问道:“怎么样?诧特的亲信都解决了吗?” “全部解决!”云凡做了个ok的手势,接道:“不过最棘手的还是那些矿工!假如被他们知道诧特死了,恐怕会引起暴乱!” 梁峻涛俊面微沉,思忖着对策。 林雪忍不住提醒道:“我们杀了诧特不就行了吗?剩下的事情可以让曹易昆来做!他是当地的毒枭之首,处理这些内部纷争肯定比我们要得心应手得多!” “傻媳妇儿!”他白她一眼,说:“我们大热天的跑来冒着性命危险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除掉诧特难道就为了给曹老七清除一块绊脚石?” “……”林雪怔了怔,难道还有更深层的用意?恕她道行浅薄,一时半会儿还真领悟不透。 云凡替梁峻涛说明:“我们初来乍到,只能依附曹老七,处处都要受他的牵掣!所以首长想借着除掉诧特的机会顺便拿下这片矿区,作为我们的据点,以后行动的时候就灵活多了,不必再看曹老七的眼色!” 原来是这样!林雪觑向身边的男子,抿嘴儿道:“野心家,难不成你想取代曹易昆做这方的毒枭之首啊?” “哼!”梁峻涛倨傲地抬高刚毅的下巴,扬眉道:“爷要做毒枭保证比他做得还拉风!” 林雪被他的话逗笑了,清眸里还含着刚才未擦干的泪花。虽然连杀四人(诧特是梁峻涛杀的),不过她的心理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主要是这种达到白炽化激烈残酷的争斗环境让她顾不上想太多,在这种地方如果存在妇人之仁,就是在自取灭亡的同时拖累自己的战友! 她杀的是人渣败类,为民除害,当然问心无愧!显然梁峻涛事先对她的洗脑工作起到了作用! 梁峻涛走到诧特的尸体旁边,用脚狠狠地将他踢了个翻身,然后从腰间抽出刚刚找回来的军刀,俯下颀长英挺的健躯,拉起诧特那只肥厚的熊掌,动作利落地斩了下来。 “啊!”林雪惊呼一声掩住嘴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斩下来诧特的手掌。眼前的一幕太恶心了!远比一枪毙命看起来要残忍,虽然对方已经死亡没有知觉…… “敢拿你的猪手碰我媳妇儿!这就是代价!”梁老二极度愤慨,将那只斩下来的“猪手”从窗口丢了出去。 “呕!”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胃口有些承受不住,林雪又捂着嘴巴在两个男子惊诧的目光注视下快步冲了出去。 扶着门框搜肠刮肚般地干呕着,恶心得要命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呕了半天才好些,她抬起头,见梁峻涛一手递过来纸巾,一手端来了茶水。 接过纸巾揩了揩嘴角,她又就着梁峻涛手里的茶碗喝了口水,这才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嫂子,适应些吧!首长有点儿重口味,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云凡像征性地劝了一句,毕竟林雪是个女子,心肠软了些,看不惯太血腥的场面。 “好点没有?”梁峻涛柔声问道,同时爱怜地捋了捋她散乱的秀发。 点点头,她有些嗔怪地瞅着他,小声说:“以后不要做这种膈应人的事情了!诧特虽然可恶,不是已经死了吗?” “好!听媳妇儿的!”梁峻涛宠溺地吻吻她有些苍白的俏脸,然后像下了某种决心般,将她推给了云凡。一整脸色,他对云凡命令道:“速度带你嫂子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是!”云凡打了个军礼,然后对显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林雪说:“嫂子,跟我走吧!” 林雪感觉出不对劲儿,就问道:“去哪儿?” “首长让我带你回国,立刻、马上!”云凡答道。 “什么?”林雪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梁峻涛,后者却再也没有方才那种跟她缱绻缠绵的似水柔情,一脸的冷若冰霜。 “听从命令,马上跟云凡乘飞机回国!”梁峻涛郑重地再次重申。 “为什么?”这种非常时刻,她怎么能丢下他回国呢?杀了她都不会那么做!“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我死都不会回去!” “理由就是――我不愿看到你在这里冒险!你的一举一动会牵动我的心神,我的心神被扰乱就会干扰我对敌情的判断,有百害而无一利!”梁峻涛吼起来:“所以你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用处,必须走,立刻马上!” “……”怎么这样呢?林雪忍不住再次鼻腔酸涩,太不讲道理了!今晚的行动除了最后出了点儿意外,基本大获全胜,她功不可没的,他却完全抹煞了她的贡献,说她留在这里除了扰乱他的心神没有任何用处!男人,怎么可以这样颠倒黑白! 看着女子委屈失望的眼神,他硬起心肠,不去看她,而是对云凡说:“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你带她走,如果她不肯听从命令就把她打晕!” 林雪怒了,彻底地怒了!他竟然让云凡把她打晕!太过份了,什么人啊!刚才还抱着她又亲又吻,恨不得融为一体,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她抬起那把缴开的短枪指住自己的脑袋,冷然道:“谁也动我!” 竟然敢威胁他!梁峻涛直倒气,却拿她没办法。“媳妇儿,你不能任性,这里很危险!除掉诧特再控制这片矿区是招险棋,我没有必胜的把握,万一失手……” “万一失手我们就死在一起!”林雪收起了短枪,她走回到诧特的居室内,找到了那枚掉落在地上的牛毛针,然后插回自己腰间的塑料膜里。重新走出来,俏脸已经恢复了平静,却是义无反顾的凌然。她拍了拍自己的腰间,对梁峻涛说:“放心,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如果被掳,我有自杀的武器!” 男子喉节窜动,漂亮的星眸微微湿润。这样清冷淡定有胆有谋的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最爱的媳妇儿!他为她感到骄傲自豪! 良久,他缓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里,吻着她馨香的秀发,声音略微沙哑地说:“好,我们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 争分夺秒,每一分钟都无比宝贵,因为所有一切都要在天亮前搞定。 冯长义和黎闻正各带二十名战士赶来增援,他们按照计划连夜杀掉了诧特的所有心腹。 诧特是这片矿区毒枭之首,属下龙蛇混杂良莠不齐,有对其死忠的(这样的必杀),有模棱两可的(这样的主要是拉拢),还有表面效忠实际上早就存有反心的(这样的最好也杀掉,因为诧特的死亡会给他们最好的造反借口)。 这次他们带出来的战士全部是精选出来的特种兵王,熟练暗杀的一切程序,天亮前,这些战士们成功地完成了首长交给他们的光荣任务:消灭毒枭十二人! 天快亮了,梁峻涛以曹易昆的名义完全控制了诧特的地盘,同时致电曹易昆,要他过来趟。 诧特的地盘并不小,属下众多,就算诧特被杀,也万万不可能被一个外来客统治,所以梁峻涛只能借助曹易昆的名义来完成统治权的转换。 天亮后,还活着的毒枭们都已经知道了:诧特已死,主要心腹也被杀得差不多了,地盘现在被曹易昆的人控制,新老大姓方,大家都称呼他“方先生”! * “大家该干嘛还干嘛,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这个地盘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我方某保证,以后大家的利润分红会比诧特活着的时候多一倍半!”梁峻涛对这些毒枭们做着安抚工作,竭力让他们相信,诧特的死亡对他们这些活着人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 几乎是一夜未眠,要把方方面面都筹划到,任何细节都考虑到,毕竟这些人全部都是刀口舔血的毒枭,如果让他们嗅到任何不寻常的味道,群起而攻之,他们百十号人无疑寡不敌众。 智取是他们奉行的原则,要以最少的力量最小的牺牲达到最成功的效果! 林雪坐在梁峻涛的旁边,静静地听着他对这些贪婪成性的毒枭们鼓吹对他们的种种优待和体恤,连她这种个性淡漠的人都有些动容。 不愧是做首长的,梁峻涛洗脑的本领那叫拿手,关键是他进修过心理学,知道对什么人就得说什么话,能够准确抓住人的心理弱点来进行攻克。 对林雪,他讲得是道义和责任,让她明白杀敌是为民除害,这为她开杀戒做足了心理铺垫;同时严厉地再三告诫她:对敌人仁慈那是对自己战友的残忍!假如她放掉一个本该杀死的敌人,结果连累自己的战友牺牲,这样的军人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应该以死谢罪! 他知道林雪心慈手软,就拿战友的性命说事。让她在行动的时候时刻记住――不是她自己的生死问题,而是关乎着战友的生死。为了战友们的安全,她只能义无反顾地对敌人痛下杀手! 事实证明,他的洗脑很成功,林雪在杀死四名保镖的时候干脆利落,做得十分漂亮,已经向着合格的全能军人迈步,不再是易碎的花瓶了。 现在,他故伎重演,对着这些毒枭们洗脑,鼓吹有关曹易昆对这个地盘统治的新政策(其实都是他自己制定的),自己又如何对他们一见如故,再见如亲极有眼缘,同时摆出了许多明显优于诧特在世时的利润分割。 那些毒枭都是天大地大金钱最大,谁给的好处大就跟谁混!见新来的这位“方先生”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对他们也极尽拉拢,比诧特目中无人的态度强多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方先生”给他们许诺的分红利润比诧特的要高。 终于,差不多火候时,这些毒枭里面有个叫松慕克的先开口表态了:“我们都是七哥的人,一直忠于七哥,这颗心从没变过!”他拍得胸膛震天响:“方先生请放心,如果谁要敢对七哥有异心,我松慕克第一个拿枪毙了他!” “兄弟!”梁峻涛迈前几步,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激动地说:“我们一起给七哥做事,就是亲如手足的兄弟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票子一起赚!” 随着松慕克的表态,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了,争先恐后好像生怕晚了就会招来曹老七的猜疑。 听着这些毒枭热情洋溢地表白,梁峻涛满意地点头,当下跟他们歃血为盟,共贺结义之情,转眼间,就打成一片,互相称兄道弟了! 林雪觉得有些好笑,又不敢笑,就垂眸凝神,低着头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 跟这些毒枭们相互做完了介绍,梁峻涛根据他们说话时神情和语气判断出他们的性格和心理,在脑中迅速做了分析,然后跟他们不同的人对话或者打交道时就会因人而异。 一起用了早餐,这些毒枭们很满意“方先生”亲和的态度,比诧特的目中无人强多了!何况原该他们的利益有增无减,当然十分高兴。 顺利摆平了这片地盘上的毒枭,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梁峻涛知道最棘手的事情来了。 * 一夜未眠,梁峻涛仍然精神抖搂,不过很心疼媳妇儿,就让她去睡一会儿。 林雪知道最棘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哪能自己跑去睡觉!就摇摇头,对他说:“我不困!” 梁峻涛微眯星眸瞅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嘴角勾起一丝邪肆,将她搂进怀里,俯近她的耳际,魅惑启音:“等忙完了今天的事情,晚上我喂你吃个饱!” 俏脸刷得飞红,林雪再次对这个男人感到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惦记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再说旁边还站着那么多人呢,就算听不见他对她说什么,看这种亲昵暧昧的神情也能猜得到是夫妻间的情话。她赶紧推开他,嗔道:“忙你的正事吧!” 这时云凡走过来说:“曹老七来了!” 梁峻涛点点头,对林雪嘱咐道:“你在这里等着,不用出去!” 林雪会意,表示明白。 * 曹易昆带来的人和车都不少,兴师动众的样子,见梁峻涛迎出来,并没有看到林雪的影子,就开口问道:“林雪呢?” 梁峻涛不悦地撇嘴:“见面先问你弟妹做什么?” “噢,我不是担心她有危险吗?”曹易昆说得也是实话,毕竟暗杀诧特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没事,一切顺利!”梁峻涛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说:“你来得正好,我刚打算跟你借兵!” 曹易昆两眼望天,说:“我这里只有土匪没有兵!” “土匪也行!”梁峻涛歪了歪脑袋,对他说:“这地儿拿下来了,暂时我替你管着,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 “切!”曹易昆瞧他一眼,说:“你小子的本事我佩服,不过别怪七哥没有提醒你,这块骨头太硬了,能不能啃得动,还要看你的牙口够不够利!” 梁峻涛走近前两步,大手搭上曹易昆的肩膀,说:“所以需要你露个脸,帮我镇一镇那些矿工!其实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栖身之地,至于谁做老大根本无所谓!” “哈哈……”曹易昆仰首大笑起来,睥睨着梁峻涛说:“涛子,你真行啊!这些矿工被称作金三角的野狼群,凶残暴躁,除了诧特没有任何人能约束得住他们!诧特一死,矿工必定暴乱,你想一起吃下他们?那就看你的本事大不大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有兴灾乐祸之意,梁峻涛不禁沉下俊脸,道:“再硬我也啃得动,关键是你得配合我!我需要武装增援,还有你得露面……” “反正我是没本事降服他们!”曹易昆摊了摊手,表态道:“除了武装镇压将他们全部剿灭,没有别的办法!这群野狼留着始终是祸端!” 梁峻涛当初决定拿下诧特的地盘,就是看中了这片金矿的数千矿工!他们的狼性凶残名满金三角,人人忌惮三分!假如能降服他们,无疑等于拿到手一把锋利的宝刃。 “我说过,我可以降服他们!”梁峻涛冷睨曹易昆一眼,说:“再说,如果他们能归顺你,岂不是如虎添翼?” 曹易昆在心里冷哼:是如虎添翼,不过添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翼! 梁峻涛初来乍到就摆平诧特,这让他惊讶之余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不可否认,假如当初军部派梁峻涛前来做他的这个位置,估计取得成绩会比他更加辉煌。 心里已经有了疑虑,好在他知道梁峻涛出身军门世家,不会留恋这里的毒枭之王宝座,否则,任何男人习惯了在这里的叱咤风云唯我独尊,恐怕再也难以回部队去过那种苦行僧般的日子。 两人的问题还没有达成一致,冯长义就急匆匆地跑步过来,对两人打了个军礼,语气凝重地说:“矿工们发生暴乱,他们手里有武器,杀伤力极强,冲突难免造成伤亡,请指示!” 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还是出现了,梁峻涛沉吟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冯长义,问道:“无缘无故地就暴乱了?” 他明明再三嘱咐跟矿工接触的战士,一定要注意安抚矿工的情绪,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允许动武。这些矿工嗜血好斗,一旦找到挑事的借口,后果将不可收拾。 “好像是七哥的人对他们喊话时开了一枪,那些矿工顿时就炸了窝!”冯长义实话实说。 “……”倒气,严重倒气!梁峻涛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给曹易昆一枪!妈的,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搞定的局面短短几分钟就被曹七这个王八羔子给毁了个彻底。 曹易昆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出他的怒火,还振振有词地说:“我就说嘛,这些矿工像座火药库,一不留神点着就炸!太危险的东西不能留,还是趁这个机会全部除了,让他们给诧特陪葬去吧!” 靠,我看该让你去跟诧特陪葬!梁峻涛翻了个白眼,抿紧唇瓣不语,已经在心里考虑要不要当场毙掉曹易昆以息众怒。 见梁峻涛的脸色很不好看,曹易昆也感觉自己把他给惹毛了。尽管金三角是他的天下,可是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对梁峻涛有种莫名的敬畏。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好像是狼群的头狼见到落单的老虎,尽管知道自己大局在握对方威胁不到自己,但对百兽之王还是有种本能的怯畏。 “你他妈的!”梁峻涛思忖再三,觉得毙了曹七的成本太高,好不容易统一的毒国领土又会四分五裂,得不偿失,决定放弃这个打算,准备对其进行口头教育。当然,教育要因人而异,如果对曹七讲什么国家利益民族责任无异于对牛弹琴,他干脆攥起铁拳对着曹易昆当胸擂了一拳头。 曹易昆想躲的,但他的动作快不过梁峻涛,就这么眼睁睁地挨了一记铁拳,高大的身形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旁边的亲信连忙扶住他,其他的人都亮出了枪,拉开保险栓瞄准了梁峻涛和所有他带来的人。 “开枪啊!曹老七,有种让你的人开枪!”梁峻涛双臂环抱,微眯着星眸,一幅余怒未息的神情。 曹易昆摸了把被打的胸膛,一阵钝痛,怒道:“为什么打我?” “你就欠揍!”梁峻涛指着他骂道:“鼠目寸光的东西,你是不是怕我控制了矿工对你造成威胁?妈的,你有没有点儿出息?难不成你还怕我抢了你的毒王交椅留下来取而代之?” 被戳穿了心事,曹易昆脸皮再厚也不由有些讪然。悻悻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希罕我的这把交椅!不过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跟我打个商量……” “商量个屁啊!老子在这里流血拼命,稍不留神就会提前去见马列先祖,什么事都要先跟你打商量?等商量通了估计我也就光荣了!”梁峻涛根本无视那些瞄准他的黑洞洞枪口,趋前一步揪住曹易昆的衣领,骂道:“听着,这批矿工必须要留下,你要想坐稳毒王的交椅,要想跟霍家抗衡就得收伏他们!” 曹易昆知道梁峻涛的主要任务就是协助他一起取代霍家成为金三角第一毒王,假如能收伏这片矿区数千矿工无疑会给他增添三分胜算。 不过因为他忌惮梁峻涛的功高盖主,才想打压他的气焰,故意挑起矿工们的暴乱,可这样一来,伤亡在所难免。 说是要把这批矿工都毙了给诧特陪葬,其实曹易昆很清楚,那可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假如这些矿工们是吃素的兔子估计早连渣都不剩了,他们是残忍的野狼,手里有武器,枪法体能全部都不输于任何有名的黑帮,更可怕的是,他们有种凶残嗜血的野性,打杀起来不死不休! 曹易昆原本想法就是挑起矿工的暴乱,然后他躲到一边去看热闹,让梁峻涛试试啃这块硬骨头的滋味如何!但他并不想耗费太多的兵力去剿灭矿工!剿灭他们有什么好处?而且必然落得己方死伤惨重! 现在看到梁峻涛愠怒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操之过急了些!局面搅乱了,梁峻涛大不了一走了之,剩下的烂摊子实在不好收拾。 诧特的地盘恐怕要最终被这批矿工占领,那么这一战对他来说将没有任何益处。 假如他肯摒弃对梁峻涛的嫌隙和猜疑,利用他收伏矿工为己所用,结果将会事半功倍。 曹易昆多疑,不过有一点儿他深信不疑――凭着梁峻涛的家世背景和现在在军部的地位权利,金三角毒王的宝座不足以对他造成诱惑,他不用担心梁峻涛会有野心取而代之! 当下挥手示意属下都收起枪,然后转头训斥道:“别动不动拿枪指着我的兄弟!我们哥俩就算打起来还是好哥们,你们不许管!” 梁峻涛不耐烦地抢白道:“行啦!面子话就不必说了,我们俩谁还不知道谁?赶紧的吧!那些矿工必须火速摆平,否则你就得带人退出这片地盘,从此金三角又多了个王国!” 顺水推舟,梁峻涛可以助他征服诧特统治的这片土地,不但面积广阔而且拥有富庶的金矿还有野狼般富有战斗力的数千矿工,这些似乎都唾手可得!逆水行舟,就是逼走梁峻涛,他继续做他的曹老七,继续跟霍家周旋继续为排除异己而绞尽脑汁。 梁峻涛是军部助他统一毒国的一把利刃,他是用还是不用? ------题外话------ 求票票,求动力……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34.找爸爸! 人性本贪婪,到底还是欲望占了上风!曹易昆决定利用梁峻涛完成对这片矿区的统治,等一切成定局,他再想办法把这里从梁峻涛的手里接管过来。 “唉,要七哥说直接毙了他们最好,你非要玩什么征服……好吧!大不了七哥陪你冒一次险,实在不行,我们就撤!”曹易昆深知这些有野狼绰号的矿工们极具破坏性和危险性,说看情况不行就撤其实也是实话。 * 如果没有曹易昆的增援,梁峻涛也只能带人撤离,跟这些亡命徒拼命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还会造成严重伤亡,得不偿失的事情谁都不愿去做。 总算说通了曹易昆,有他出面,起码局面还容易控制些。此时听到枪声愈发近了,说明矿工们在步步逼近,自己的人在节节败退。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里数千的矿工都是不要命的!他们要么是越狱的死刑犯,要么是走投无路的亡命徒,在这座金矿里淘砂的日子并不好过,性格十分暴躁,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至于出人命那更是司空见惯,现在听说诧特死了,新来的家伙二话不说先冲他们放枪示威,这还得了! 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那他们以后还怎么在矿区里混?所以几千名矿工当即都揭杆而起,反了! 梁峻涛知道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好在他在来这里之前为了能极快拉拢过来这批矿工,曾下大力气研究了一番,知道这些矿工并非乌合之众,绝大部分都听从一个名叫石宇的男子,唯他马首是瞻,此人在矿工中间的威望极高。 擒贼先擒王,要想征服这批矿工当然要先征服石宇! 心里有了章程,正想和曹易昆一起出去,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低喊:“峻涛!” 他回过头,见林雪出来了。俊脸微沉,觑向她的目光有些责怪:我不是不让你出来嘛! 她也用目光回答他:我不放心! “你先回去!”梁峻涛对她点了点下巴,淡淡地命令道。 “不!”林雪很不听话地跟上来,她径直走到他的身边,说:“我是你的兵,应该跟首……” 梁峻涛咳了声打断她,用目光阻止。 突然醒悟过来,来的时候梁峻涛吩咐他们,当着人前一定不许暴露他们军人的身份!现在他们就是曹易昆属下的军火商。首长改名“老大”,从现在开始,他们开始混黑了! “我是你的女人,当然应该跟你在一起了!”林雪及时地改口道,她拉住他的胳膊,说:“走吧!” “走?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梁峻涛真拿她没办法!“那些矿工跟群红了眼的饿狼没啥区别,你还敢跟着跑过去,嫌他们不够激动是不是?” 林雪咬着唇,有些怨怼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打扮成男人就是!云凡比我漂亮多了,也没见哪个男人见着他激动!” “噗!”云凡想不到好好地竟然扯到他的身上去,不由哭笑不得:“嫂子你这是夸我呢?” “嗯!”林雪看着云凡,认真地道:“我要打扮成男人,跟你在一起扮成亲兄弟!以后你去哪儿,我也可以去儿!” “你还跟他扮成夫妻呢!”梁某人有些火大,索性转过身对黎闻正说:“把你嫂子押进去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梁峻涛,你个独断专行的暴君!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林雪生气啦!可是不由她继续抗议,就被那些乔扮成军火商的战士拦截住去路。 黎闻正带人拦截住林雪,赔笑道:“嫂子,老大有令,我也没办法!多有得罪啦!” * 在梁峻涛的授意下,那些战士并不跟矿工们硬碰,顶多也就是自卫时还击几枪,多数都刻意避开要害部位,以免造成流血伤亡,使双方的矛盾更加激化。 矿工们没有受到多大的拦阻,当然更是势如破竹,一路直冲向诧特以前居所,也就是武装份子控制的中心点。 眼看就要接近那排瓦房了,突然跑在最前面的不小心踩中烟雾弹,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整片居所都笼罩在白色的浓雾里。 咳嗽声骂娘声不绝于耳,就在这极度混乱的瞬间,早在一边瞅好机会的梁峻涛拍了云凡一把,低声嘱咐道:“小心点儿!一击不中,赶紧撤回!” “老大放心!”云凡话音未落就如同脱弦的箭般弹射出去,转眼就冲进了浓雾里。 戴着特制的防雾镜,他可以在浓雾中隐约看清人的面部轮廓。早就盯好了石宇,几乎准确无误地扑过去,在对方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前,将麻醉针扎进了他的臂肌里。 这种高提纯的麻醉剂药性极强,三秒钟就能麻醉倒一条壮汉,强壮如石宇也是碳水化合物做成的,所以他也不例外! 烟雾弹只能维持一分钟的效果,所以云凡得速战速决。[]他得手后就将石宇高大的身躯扛到脊背上,背着他快步潜回原地。 “好小子,强!”梁峻涛对初战告捷的云凡竖起大拇指,两人对击拳头,会意地相视一笑。 曹易昆在旁边看得直了眼,如果非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片矿区赫赫有名的头狼石宇会被如此轻易地擒获。危机感再次横生,他发现――这个世上好像就没有梁峻涛攻克不了的难关,也没有他降伏不了的人! 只要被他盯上了,早晚都是盘中之物,逃脱不掉! “这个小子真不错!跟了你几年?”曹易昆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称赞着云凡,不想让自己内心的惊骇表露出来。 梁峻涛没提冷彬的名字,当时跟冷彬借云凡过来的时候就答应要保密。此时,他用赞赏的目光瞥向云凡,勾唇答道:“他跟我是兄弟是朋友,我们配合行动,不分谁跟谁混!” 云凡扬唇微笑,明知道梁峻涛故意这样说是为讨他欢心,可他就是喜欢! “呵呵,”曹易昆大笑起来,指着梁峻涛调侃道:“你收买人心的本领更高啦!我得防着你,别哪天被你捧晕了,也死心塌地地帮你卖命!” 这话隐隐有丝挑拨的味道,似乎在提醒云凡,梁峻涛对他的厚爱和赏识不过是为了让他更死心塌地地帮他卖命而已。 云凡漂亮的桃花眼里笑意不减,好像根本听不懂曹易昆话里深层的意思。 梁峻涛不动声色地反击道:“老七啊!咱们哥俩还用说这些场面话?难道生死之交都是用一张甜嘴巧舌如簧交出来的?” 这句话毫不客气地给了曹易昆一个灰头土脸!是啊,如果没有掏心掏肺,永远都不可能交到真心至友!顶多跟那些毒枭们一样,相互达成利益方面的共识,那不叫朋友,而是叫盟友! 谈笑间,战斗已经结束了。 “都不许动!你们的头狼石宇落在了我们的手里!谁敢开枪?谁还敢开枪?就不怕伤到你们的石哥吗?”冯长义对天鸣放了三枪,用高音喇叭不停地对那些矿工反复喊话。 “都不许动!你们的头狼石宇落在了我们的手里!谁敢开枪?谁还敢开枪?就不怕伤到你们的石哥吗?” 高音喇叭把石宇被俘的事情吆喝得没有人听不见,于是枪声稀稀拉拉地弱下去,那些矿工们群狼无首,一时间有些乱了阵脚。 “不许伤害石哥,否则我们跟你们拼到底!”那些崇敬石宇的矿工都担心地喊起来。 “放心!石宇在我们这里很安全,只要你们收起枪来,有话好好谈,不会再有任何人受伤流血!”冯长义拿着高音嗽叭反复对这些凶残的矿工做安抚工作:“诧特已经死了!不过这片矿区还是属于你们!七哥答应给你们更高的分红利润,以后你们不会再整天累得半死只能得到那一丁点儿的金渣!” “砰!”有枪声响起了,这是对他的下马威。这些暴躁的矿工哪里是几句好话就能收拢安抚的。 冯长义赶紧趴下身,子弹正好贴着他的耳根擦过,火辣辣的疼!“操!”他骂道:“一群不通人性的野狼!” 梁峻涛抿紧薄唇,星眸笼起寒霜!他亲自上前,将还处在晕迷状态下的石宇拎起来,在众多枪口掩护的情况下,尽可能近地走向那些矿工。“开枪啊!有种再开枪啊!来,往他身上打!谁要想杀死石宇,只管开枪!” “放下石哥!” “还我石哥!” “敢伤他一根汗毛,老子一定活扒了你小子的皮!” …… 梁峻涛微微眯眸,从这些矿工激忿的神色里可以看出他们对石宇的确存在非比寻常的感情,他们看待石宇时那种近乎崇敬的目光,他非常熟悉,因为他在部队的时候,那些部下就是用这种目光来看他的! 很好,群狼有首强似乌合之众!梁峻涛精神一振,放下了石宇,对云凡命令道:“给他打解药!” 云凡拿出针管,给石宇的臂肌注射了解药,很快石宇就清醒过来,只是短时间内有些搞不清目前的状况。 “石哥,你怎么样?”见石宇醒来,那些矿工又开始激动,就想上前抢回他。 这时,曹易昆带来武装份就派上了用场,他们举着轻型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那些激动的矿工,喝斥道:“都退后,不许上前!” 因为忌惮石宇的安全,那些矿工也就不再开枪,不过嘴里都开骂了,扬言如果不放了他们的石哥就如何如何。 梁峻涛见石宇醒过来,缓缓俯蹲下英挺的矫躯,睨着半躺半坐的石宇,对他说:“哥们,我们谈谈吧!” 石宇抚着自己有些昏沉沉的脑袋,腮帮上的肌肉抽了抽,对视上梁峻涛的目光阴森如狼:“妈的,你是哪来的?” “我跟你的祖先一样是从中国来的!”梁峻涛主动伸出手,说:“交个朋友!” “滚你妈的!”石宇毫不客气地挥拳攻击他,“王八蛋,刚跑来就敢给我们下马威?” 梁峻涛险险地躲过他挥来的那一拳,有些吃惊――刚刚清醒过来就有这样的速度和力度?不过他还是抓紧机会对石宇解释道:“纯粹是误会!也不知道谁乱放了一枪,没有伤到你们吧!” 石宇见动手揍他,对方不但丝毫不恼还反过来跟他解释,微微有些怔忡。 “诧特是死了,我们都还活着是吧?还要继续干活还要继续赚钱还要继续养活老婆孩子!”梁峻涛觑着石宇脸上的神色变化,接道:“你还有个可爱的女儿需要抚养,难不成就因为诧特死了,你非要也跟着给他陪葬?就算你想陪葬,你打算让你的这些弟兄们跟着一起陪葬?好吧,就算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不喜欢过安稳日子,就想存心找死,那你那个六岁的女儿呢?也打算让她跟你们一起倒霉?” 石宇吃惊不小,眼前这人明明素昧平生,可是却把他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三番两次提到了他的女儿,这让他心生顾忌。半晌,他才迟疑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别动梦梦,否则……” 否则怎样?现在他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手里,再说狠话显然有些不自量力。 不过梁峻涛并不恼,他突然开朗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看起来阳光又富有亲和力:“哥们,其实你问的问题也正是我想问你的!说吧,你想怎么样?我都说了,放的那一枪纯粹是误会!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平共处,继续挖掘开垦这座金矿!诧特死了,我取代他的位置为七哥效力,你们也一样!该有的一切都不会变,而且我可以许诺给你们更高的利润分成!多好的事情,打什么闹什么呢?我们为什么不握手言和,为什么不一起和气生财!” 他再次伸出一只手,见石宇仍然在犹豫,又接道:“放心吧,我很喜欢小孩子,不会伤害你的梦梦!” 石宇拒绝跟他握手,用手撑着地面站起身,他狂妄地冷笑:“想做第二个诧特?那你得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信服!” 诧特用他的实力向矿工们证明了,只有他可以保护他们不受任何外界的侵扰,可以安心地在这座矿区挖金。无论是政府军队还是武装份子,都不许踏足这里找矿工们的事儿! 这里就像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世外桃源,无论以前做过什么,只要进来就等于有了保护伞,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来这里寻仇滋事,否则就会被当场乱枪击毙。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做矿工,他们以前的身份不是死刑犯就是被仇家追杀到走投无路,离开矿区只有死路一条!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战斗力极强,有野狼群的称号,而石宇就是这数千头野狼的头狼,以狠戾嗜血闻名远近。 他们跟诧特是鱼帮水水养鱼的互助合作关系,诧特强悍的武装力量可以给他们保护屏障,他们的狼性凶残可以让诧特的矿区不受外敌的觊觎。然而,这条稳定的生物链关系随着诧特的死亡而崩溃断裂! 可以庇佑他们的诧特死亡了,新老大上来就给他们下马威,他们为了自保当然要反击。 没想到刚开战,石宇就被擒,这多少挫了野狼群的锐气。这位“方先生”看起来倒也爽快,很合他们这些快意恩仇的汉子们的胃口,不过对他能否成功取代诧特的位置始终都持怀疑态度。 梁峻涛知道该拿出实本领的时候了,就接着石宇的话道:“没问题!你说我该怎么证明你们才信服我不会比诧特差?” 石宇没说话,而是攥起铁拳,略微用力捏紧,只听浑身的关节都“咯嘣”响,肌肉跳动,好像一头嗜斗的公牛。“来,跟我单挑!半个小时内如果你没被我打趴下,算你赢!” 冯长义在旁边吹了声口哨,用高音喇叭吆喝道:“石宇,你是说话呢还是放屁!” “你才用嘴放屁!”石宇回头对着冯长义骂道。 “好!”冯长义赶紧接着石宇的话茬,用高音喇叭对着那些野狼般富有攻击性的矿工们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吗?石宇说跟我们老大单挑!半个小时内如果我们老大没被他打趴下,算我们老大赢!你们以后就得乖乖听话,不许再造反,谁要是闹事,直接一枪毙了他,有意见吗?” 那些矿工们的情绪都很激动,为他们崇敬的头狼助威:“石哥必胜!石哥必胜!……” 梁峻涛倒是不怕石宇抵赖,因为在江湖上混的都讲究一言九鼎,如果说话如放屁,那么这个人的威望无疑也就完了!不过他并不想占石宇这个便宜! 攥起拳头慢慢活动了下手腕,他在心里想,已经好久没有碰到一个有力度的对手了!抬眼睨着石宇,不可否认对方的暴发力和攻击性指数都极高,这无疑是个很强劲的对手,而他……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对手! “你是华裔,不过世代乔居泰国,曾连续三年夺得泰国拳王宝冠,打遍东南亚无敌手!”梁峻涛做每件事情之前都会下足准备,不把对手了解透彻他不会盲目行动。“不过有一次你出国比赛的时候,有个权二代奸杀了你的妻子,申诉无门,你干脆杀了那个公子哥带着女儿逃到这里!” “……”石宇太吃惊了,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底细竟然被对方摸得如此清楚,不由重新打量眼前这位“方先生”。 “跟拳王过招我不敢托大,也不想为了分出胜负打到透支体力!你提的建议很好,半个小时,只要我们打成平手,就算和了,怎么样?” 这下子所有人都怔了,因为能跟石宇对打半个小时不趴地下的都是凤毛麟角,这位“方先生”竟然说要打平手,简直是狂妄之极。 冯长义拼命地对梁峻涛打眼色,提醒道:“老大,不该耍勇斗狠的时候不能耍勇斗狠,这可是平日里你教我们的!” 接受石宇的条件多好!胜算大一些!谁都知道能征服这些野狼般凶残的矿工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可见石宇的拳头究竟有多么硬! 梁峻涛傲然仰头,笑道:“没事,信你老大,我绝不会输!” 闪让开了一块空地,两人开始近身对搏。交上手,彼此都有些震惊,因为对方的实力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见两人开战了,那些矿工再也顾不得寻事,都赶紧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观战,看到兴奋的时候,把衣服都脱了,抓在手里使劲地摇: “石哥好样的!把姓方的小子打趴下!” “打得他小子满地找牙,看还敢不敢再狂!” “哇,这小子有两下子,居然敢跟石哥对打!” 不时的,叫好喝彩声里也掺杂着小声地惊叹,是对“方先生”的意外惊叹…… 跟石宇硬生生对击了两拳,梁峻涛就感觉手骨有碎裂的危险,心下暗暗惊骇,知道这次真是碰到劲敌了! 他擅长近身格斗,这都是军队必练的课目,而石宇擅长泰拳,两人各有所长,踢腾对打,转眼就过了十几招。 这种近身搏斗极耗体力,两人早就脱了上衣,在九点钟的阳光下奋勇激战,而且越战越勇,越斗越狠。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论是矿工还是毒枭或者是梁峻涛带来的军官和战士,全部都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跳进圈子里替代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出拳狠击…… 冯长义他们不停地为梁峻涛打气: “老大,加油啊!” “老大,好样的!” “老大,挺住!” 最后一句是云凡喊的,他看出梁峻涛的情形不是很妙,能挺住半小时不露败相就算很好了! 十几分钟过去了,梁峻涛明显气喘,而石宇双目赤红,越战越勇,好像杀红眼般,一心要将对手置于死地! 都说这片矿区的矿工像野狼,就是说他们嗜血好斗!其实也并非天性如此,生存环境决定性格走向!当初石宇初入矿区时,遭到欺生的老矿工围殴,为了保护女儿,他都杀红了眼,拼死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梦梦! 当时死在他拳头下的矿工多达十几个,伤残者也不在少数,从那以后,他凭着染血的铁拳奠定了在这片矿区霸者地位!如果说这数千矿工是凶残的野狼群,那么他就是野狼群里最嗜血残暴的狼王! 为了巩固地位,每天跟挑事者决斗是他必练的功课,而且每次挑战,他都会拼尽全力,不置敌手于死地就不肯罢休! 时间久了,无人敢再跟他挑战!这片矿区终于宁静了,狼群有了狼王不再自相残杀,可是如果外界有了变动,照样会引起这些嗜血好战者的暴动。 论实力梁峻涛并不比石宇差多少,问题是他少了那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劲儿,这就使他在气势上输给了石宇。 二十分钟后,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体力透支严重,不过勉强维持平手,还没有露出败相。 再挺十分钟!梁峻涛对自己说,如果真半个小时被打趴下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冯长义等人暗暗心惊,都看出他们的“老大”情形好像不是很妙!可是那些矿工们同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梁峻涛,再也没有了开始时的蔑视。 在石宇疯狂的铁拳下,快半个小时竟然没有显露败相,这简直是……第一人!有的矿工脸上露出敬畏之意,有的私下低声议论:“这小子确实不简单啊!” 半个小时一到,云凡就跳进场子里,对石宇喊话:“时间到了!喂,时间到了!疯狼,时间到了!停!” 石宇停不下来,多年高度紧张养成的习惯,开战就不死不休,对手还没倒地不能停,如果停下来就可能被围殴被反攻! “靠!”看着石宇猩红的红眼和失去理智的疯狂攻击,梁峻涛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对手就是疯子!“时间到了,你他妈的说话算数吧!” 没办法,石宇听不到!他嗜血的目光紧紧锁住“敌人”,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念想――必须要把他打趴下,否则他就要被他踩在脚下! 云凡在旁边不停地喊停,到底还是惹恼了石宇,他突然转过头眯起眼眸觑着云凡,就如野狼般嚎叫一声,转而冲着云凡扑过去了。 好在云凡身手敏捷,避开了石宇的突然攻击。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跟石宇硬碰,只好不停地躲逃。 “妈的,两个打我们石哥一个!你们算什么东西?” “以多欺少,我们大伙儿一起上!” “上啊!杀了他们!” …… 暴躁好斗的野狼群就像危险的炸药,一点儿火星都能引爆。已经有人冲上来迫不及待地加入到战圈,凶狠地帮着石宇攻击梁峻涛和云凡。而旁边的冯长义等人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也冲上来助战,于是,一场更惨烈的群殴恶战在所难免。 谁都想不到事情演变成这种情形,好像任何人都无力挽回。 躲在暗处观战的曹易昆不禁笑起来,幸灾乐祸地腹诽道:梁峻涛啊梁峻涛,原来也有你招架不了的时候!真以为这群野狼那么好收伏吗?让你也尝尝厉害,省得整天在我面前摆出你那幅全能神的样子,哼! 梁峻涛浑身都是汗水,好像刚刚洗了个澡般。他拼尽全力跟石宇激斗了半小时,却换来这样的结果!长叹一声,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野狼就是野狼,文明人类无法与之沟通。 “梦梦的爸爸!谁是梦梦的爸爸?”激烈的厮杀声里,突然响起一个女子清脆如银铃般悦耳声音:“梦梦要找爸爸!谁是梦梦的爸爸!” 除了石宇,在场的人任何人都不会对这句话有任何的反应,可是石宇听到了! 好像是一个梦游者突然清醒过来,正在厮杀的石宇停止了一切动作,猩红的双眼也恢复了清亮。他在嘈乱的人群里回首四顾,寻找那个悦耳的女声。 “梦梦的爸爸!孩子哭了,你快过来哄哄她!”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考虑,石宇推开众人,大步地向着那个声音奔去。 正要全面掀起的腥风血雨因为石宇的半途退场而不了了之,几个最最嗜血的好斗份子也停止下来,殷勤地追赶着石宇,问道:“石哥?怎么啦?” “闭嘴!”石宇喝斥了一声,粗暴地推开了所有阻碍视线的人,然后再凝神倾听,总算辨清了方位。他紧走几步,便看到了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出现在视线里。 “爸爸!”小女孩就是梦梦,人如其名,漂亮得如梦如幻般。此时,她张开两条小胳膊,像只蹁跹的蝶儿般飞进了石宇的怀抱。 抱起女儿,石宇身上的乖戾之色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眉眼的线条都变得无比柔和,嘴里说着斥责的话,语气却十分的温和,好像声音高一点儿都担心吓到怀里的孩子:“怎么跑出来了?爸爸不是告诉你不许胡乱跑吗?” “阿姨带我出来找你,她说你在跟人打架很危险,让我过来劝劝你!”梦梦扑闪着纤长的睫毛,小声地道:“爸爸你不要再跟人打架好不好?梦梦怕你受伤!” 犀利的目光射向那位“挑唆”他女儿的人,见是个很年轻的女子,有一双泉水般清澈的明眸,此时毫无惧意地对视着他,鲜润的唇瓣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痕。 “孩子不希望看到你受伤,能不能为了她别再打下去了?”女子趋前一步,笑容和熙如抚面而过的清风。“你说过只要方先生能跟你单挑半个小时两人打成平手,你们就握手言和,还记得吗?” 脑子里隐约有这方面的印象,不过后来怎么打得那么凶还发生混战他好像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越是拼尽全力打架就会越容易魔魇,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根本跟一个疯子没什么两样。 回头看看跟随他而来的数千矿工兄弟,都在面面相窥地觑着他,好像弄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 锐利的眸子倏然变冷,他回头重新锁定那女子含笑的俏脸,嘶声问道:“你是谁?” ------题外话------ 求票票啊,亲们手里有票的撒一张吧!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复仇王妃》: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35.爷亲自奖赏你! 嘈杂的环境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也许被眼前意想不到的一幕给惊怔了。 半晌,只听梦梦甜脆脆的童音答道:“她是林雪阿姨!” “林雪?”石宇仍然满眼戒备地看着她,“我是问你什么身份!” 林雪趋近前,很大方地对石宇伸出一只纤手,自我介绍道:“我是方先生的妻子,认识你很高兴!你的女儿很可爱,我希望她能一直拥有父爱,也希望你为了她不要再没事挑事,和气生财有钱大家一起赚岂不是更好吗?” 石宇退后一步,抿紧唇,冷冷地睇着林雪,沉默不语。 旁边的那些矿工都起哄,调笑道:“哪来的妞儿,长得真水灵!一直缠着石哥是不是看上他了?石哥不喜欢女人,你还是找哥哥我吧!” 这些矿工原本都是色中饿狼,带家眷的很少,多数都是单身,窝在这里长年碰不到女人,乍见到林雪这样的女子当然都垂涎三尺。见她主动要跟石宇握手,而石宇却避而不理,他们都不禁红了眼,看着那只粉嫩的玉手,恨不得立刻自己握过来。 林雪站在那里没动,梦梦却说话了。她紧张地掐着石宇的肩膀,小声问道:“爸爸?他们会不会欺负林雪阿姨?” 石宇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见“方先生”的妻子都出面了,应该是很有诚意想跟他们讲和。其实他也不是非要跟新老大对着干,但刚开始不可能表现得服服贴贴,肯定要给他们个下马威,否则以后哪还有地位跟新老大谈各种条件? 当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冲着那些矿工弟兄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染指林雪,斥道:“都规距点儿!” 他一声喝斥远比新老大放枪恐吓警告还管用,那些色迷迷磨拳擦掌恨不得跃跃一试的矿工们立刻都噤若寒蝉,不敢再对林雪出言猥亵。 这时梁峻涛带着人过来了,他已经穿上了长裤套了件t恤衫,在这些黝黑赤裸满身脏汗的矿工面前更显得英挺高贵气宇轩昂。 走到林雪的身边,他伸臂将她纳入怀里,俊脸难掩愠色,压低声音责问道:“不是让你乖乖待在房里吗?跑出来干什么?知不知道外面很危险?” “嗤!”林雪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笑?”梁峻涛简直是气急败坏,她知不知道当他看到她出现在混战现场,居然还胆大包天伸出手想跟石宇握手的时候,他的心简直揪到了嗓子眼!他就怕石宇狂性大发当胸给她一拳,那她必然当场毙命连抢救都来不及! “我笑你……”林雪觉得很有趣儿,挽唇笑道:“说的话怎么跟石宇刚才和他女儿说得话差不多呢!” “……”这个小女人,真要被她气死也吓死了!居然还有心情自得其乐,真想捏死她算了!当然,这只是想法而已,他哪舍得捏她?就伸手在她的俏脸上弹了一指甲,象征性地以示惩诫。 “哎呀!”疼死了!林雪捂住被弹的部位,很忿然瞪向他。这个家伙,坏透了,弹她那下子看似没有用力,其实很疼的! 梁峻涛牵着她的手,再没有松开(这兵荒马乱的怕不小心把媳妇儿给搞丢了),也不管在场数千人怎么看他这个新老大,反正到哪儿都拉着他的女人,就像石宇现在到哪儿都抱着他的女儿一样,都怕弄丢了。 一个牵着媳妇儿,一个抱着女儿,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窥。梁峻涛自恃比石宇有风度,就率先对他绽露一个友好的笑脸。 “石兄,怎么样?说话算数吧!”梁峻涛开口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挑重点。 石宇想起了自己跟他的约定,此人确实真刀实枪地跟他对打了半个多小时,而且几次忍让他们,不肯再起冲突,他要继续挑衅滋事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当下也爽快地点头道:“行!看你还算有诚意,我们暂且休战!说吧,你能比诧特多给我们什么好处?”这也是重点,更是矿工们最关心的事情! 梁峻涛爽朗地答道:“淘出来的金砂五五开!我负责营售,你负责生产,互赢互利,你觉得怎么样?” “……”石宇直接惊怔,半晌无语。 其他矿工也都瞠目结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什么?五五开?这个新老大是疯子吗? 以前诧特只是给他们一点儿金渣,勉强够生活而已,偶尔他们私藏一点儿还要防备被发现。为了私藏金砂和诧特的人冲突起来丧命的矿工每年都不在少数。 “这片矿区是你们在劳作,得一半的利润理所当然!”梁峻涛趋前两步,见石宇没有再躲避,就信手拍上他的肩膀,豪迈地笑道:“和你真得很有眼缘,交着朋友怎么样?” 石宇感觉得到梁峻涛那一拍之力有多么大,他挺直健硕的身躯泰然承受,连眉头都没皱。 “好样的!我就喜欢硬骨头!”梁峻涛感觉那只手隐隐作疼才想起跟石宇对击拳头时,对方那钢浇铁铸般的拳头到底有多么硬。(.好看的小说)他甩了甩手,自嘲地苦笑道:“你强!以后不敢再跟你硬碰硬了!” 拥有一双最硬的铁拳是石宇的骄傲,听到梁峻涛居然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输,他不禁微微触动。当然,他也不是狂妄无知的人,审时度势的道理还是懂的。当下,缓和了脸色,勉强牵了牵嘴角,算是微笑:“交朋友不敢当,我们这些矿工高攀不起!不过只要方先生保证说话不是放屁,可以跟你握手言和!” “痛快!”梁峻涛也不计较他说话粗鲁,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石宇终于降尊迂贵地伸手跟梁峻涛握了握,不过脸上仍然满是戒备。 在矿工们根深固蒂的印象里,这些黑老大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比他们这些人狠多了!他们的狠只是表面,这些黑老大的狠才是真得狠。也许前一天还说得好好的,第二天就可能因为利益冲突又翻脸无情,甚至直接拿枪扫射屠杀他们都是家常便饭! 剑拔弩张的局面总算缓和了下来,一场血风腥雨消弥于无形之中,这一切都是因为林雪带着石宇的女儿梦梦及时出现的结果。否则,现在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梦梦纤细的胳膊推拒着父亲,小声说:“爸爸,我要下来!” 石宇放下了女儿,仍然不放心地拉着她的小手,嘱咐道:“别乱跑!” “我不乱跑,我找林雪阿姨!”梦梦挣脱开父亲的大手,向着林雪跑过来,仰起漂亮的小脸,甜甜地笑着:“林雪阿姨!” 林雪连忙挣开梁峻涛的大手,弯腰俯身抱起了梦梦,在她可爱的小脸上亲了口,问道:“热不热?阿姨带你去喝水!”说完了,她就对如临大敌般的石宇说:“光线太毒了,你们也别总是站在这里晒着,我和梦梦去那边凉快凉快,喂她喝点儿水!” 石宇想阻止,可是看到女儿紧紧地搂着林雪的脖子,小脸像现在的天空一样晴朗无云,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伸手抹了把额角,满手都是汗,不知不觉十点多了,这阳光太毒辣,孩子受不了。 松懈下来,大家都没有刚才的狠气,三三两两地找了个荫凉处坐了,随手拿起脱掉的衣服擦汗水。 一会儿功夫,赵北城带人运来了一卡车的易拉罐啤酒,叫过去人帮助卸下,然后分给那些矿工们喝。 一大早闹事,饭也没吃,肚子早饿了。太阳底下又晒了这么久,口干舌燥的,没想到还有冰凉的啤酒可以喝,大家都不禁面露喜色。 其实这些矿工们很好收买,一车啤酒就让他们喜出望外。这可是以前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优待,诧特活着的时候,基本把他们当牲畜使唤,哪里肯给他们运一卡车的啤酒喝? “慢慢喝,剩下的都运到你们矿工宿舍里,由石哥看管,谁想喝就跟他要!”梁峻涛吆喝了一嗓子,然后顺手拎起一罐啤酒丢给石宇。 石宇伸手接住了,一时间脸色有些尴尬,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 梁峻涛干脆自己开了啤酒,走到石宇跟前,跟他交换了一下,然后再“啪!”打开从石宇手里拿来的那罐啤酒,主动跟他碰了碰,说:“干!”他仰脖咕咚咚一口灌下去,喝得很痛快也很豪迈。 矿工们就喜欢这种痛快的喝法,石宇冷漠的眼睛里浮起一丝赞赏,也举起啤酒仰首痛饮。 几罐啤酒下肚,彻底浇灭了这些矿工的火气,脸上凶狠暴戾的神色消失不见,反倒都变得扭捏起来,半晌,有人提议道:“回去干活吧!” 这话倒是得到大伙的响应,于是都准备散了。 “慢着!我们七哥有话对大伙儿说!”突然,有人站出来吆喝道。 所有站起身准备离去的矿工都停下脚步,眼中又恢复了戒备之色。 在金三角这片土地上,恐怕没有人不知道曹老七,他的狠戾也闻名遐迩。矿工们见到他,都在心里暗忖:就说新老大给他们的条件太过优待让人心生疑惑,果然这又变了! 曹易昆在亲信的簇拥下走过来,保持着他毒枭之王的风范,睥睨一切。 走到梁峻涛跟前,他喝令道:“涛子,过来!” 梁峻涛将喝干的易拉罐往空中一抛,然后举枪射击,“叭!”子弹贯穿罐体,留下两个对穿的弹孔。 “哗!”所有人都为他的枪法惊叹,既而看待他的目光又增加了一层敬畏。 若无其事地走到曹易昆的面前,梁峻涛玩世不恭地挑眉问道:“七哥啥吩咐?” “你给我有点儿正形!”曹易昆大眼中闪过一丝佞色,冷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本事很大,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儿?” “没有啊!”梁峻涛有些委屈地摊手道:“老七,我在为你做事,你不会信不过我吧!” “哼!”曹易昆重重地哼一声,心想,这个涛子口口声声说为他做事,可是做的事情却没有一件事先跟他商量过!别的不说,单单是这金矿的分成……跟那些矿工五五分成,要他说这小子是疯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可以替我下决定了?我……” “七哥!我就是照你的意思跟矿工兄弟们说的,金砂利润五五分成,他们都很感激你!”梁峻涛截断曹易昆未完的话,转首对那些矿工们说:“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七哥!所有优待你们的新政策都是他制定的,我只是执行者!你们说,要不要感谢七哥?” 那些矿工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当下自然顺水推舟地齐声道:“谢谢七哥!” “七哥给了你们这么大的利润,是让你们好好听他的话!不止是在这里干活,必要的时候要帮七哥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你们同不同意?”梁峻涛趁机问道。 “当然!” “没问题!” “有什么事儿,七哥只管吩咐!我们烂命一条,全凭七哥调遣!” …… 这些话倒是很顺耳朵,看来梁峻涛收买人心的举动也是有效果的!曹易昆当然也很清楚这些矿工的杀伤力,让他们不止为他卖力还要为他卖命,那将会为他添一把最有用的宝刃。 五五分成就五五分成吧!反正这地盘原本就不是他的,能分五成也是白捡。假如不是梁峻涛除去了诧特,现在这里每粒金砂都是诧特的! 曹易昆点点头,顺应大局,道:“好好干,七哥不会亏待你们!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再没事儿挑事儿者,当场毙掉没商量!” 训完了话,他又让一个名叫纳瓦的心腹站出来,宣布道:“以后纳瓦就是你们的新老大,有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 刚刚安抚下来的矿工顿时又躁乱起来,纷纷指责道:“新老大不是方先生吗?怎么又换成了什么纳瓦!不行,我们要方先生在这里!” 石宇也感觉出不对劲儿,只所以讲和就是看中了方先生的爽快义气,感觉跟他打交道比较容易。这又换了个什么纳瓦,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然不乐意! “条件是方先生跟我们讲的,我们当然只认他!为什么换人?”石宇坚决不肯妥协,他走出来冷声质问曹易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面对眼看又要变糟的局面,梁峻涛赶紧拉一把曹易昆,悄悄声说:“我先留下吧!等稳定了局面你再换上纳瓦!如果实在不放心,让他留在我身边也可以!” 曹易昆的脸皮再厚也有些搁不住,他坚持换老大当然就是防备着梁峻涛,没想到梁峻涛并不介怀,还如此宽宏大度,主动要求平稳下局面再把这里的老大换成纳瓦,显得他太过心胸狭隘了。 梁峻涛觑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林雪及时施了招杀手锏,说不定我们都被这帮野狼给驱赶出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五五分成的利润?你现在赶走我,我保证最多用不了三天,你的纳瓦准会被这些野狼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其实,就连曹易昆自己都没有把握收伏这些矿工,更别说纳瓦了!强行让梁峻涛离开的结果就是使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重新变糟!没办法,曹易昆只好让步。 当下也就不再坚持,曹易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这样也好!留下纳瓦帮你,什么事情需要我的支援也能及时通知我!” 这话其实就是摆明了告诉梁峻涛,纳瓦是他的眼线,如果对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和举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借此警告对方不要生异心! “行!”梁峻涛跟曹易昆击了击拳头,就这么决定了。 转过身,曹易昆目光望向林雪,此时她正跟梦梦坐在树荫下面喝饮料,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笑得特别开心。 “唉!”曹易昆不禁羡慕地说:“你娶了个好媳妇儿啊!不但温柔漂亮,关键时刻还能做你的好帮手!” “那是!”梁峻涛睨向林雪的目光包含着无尽的宠溺和爱意,满足地扬起嘴角:“这辈子有她足了!” 曹易昆顿时很嫉妒,其实他也想找个女人固定来成家,可惜根本没有能拴得住他心的女人!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让他有想停下来念头的女人居然已经名花有主!看着梁峻涛得意的神色,他就想说点儿什么煞风景的话,可人家夫妻情浓摆在那里,只会更显得他小家子气。半晌才悻悻地揶揄道:“你小子走了狗屎运!看紧点儿吧,小心别被人撬走了!” “谁敢?”梁峻涛觑着曹易昆半真半假地笑道:“谁敢打她的主意,我保证让他死得很难看!” “拽得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曹易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在他的地盘上梁峻涛也可以这么拽? “你的地盘怎么啦?难不成还想霸占弟妹!”梁峻涛索性捅破这层窗户纸,迈前一步当胸擂了曹易昆一拳,说:“老实点儿!别打她的主意,不然我跟你急!” “切,谁打她的主意了!”曹易昆连忙申辩:“我是说别人,不是我!” “别人我不怕,就怕你!”梁峻涛顺手拍他一把,说:“走,找你弟妹说两句话?” “不必了!”曹易昆也不想再讨嫌,摆摆手,说:“让纳瓦留下,我还有事先走了!” * 等曹易昆离开,梁峻涛就向着林雪走过去,却见有个人抢先过去了,他看了那人一眼,便微顿脚步,静观其变。 林雪将梦梦抱在怀里,拿扇子给她扇凉,边给她讲童话故事。“……灰姑娘后来嫁给了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再也不用打扫卫生了!” 梦梦没有上过幼儿园,更没有听过童话故事,她每天的活动空间就是那排简陋的矿工宿舍。爸爸带回去人都是些粗野的工友,从没有给她讲过童话,而且多数说的是些她根本听不懂的笑话。 每次看着那些叔叔伯伯们哈哈大笑,她却莫名其妙,就小声地问爸爸,他们在笑什么?爸爸告诉她,长大了就明白了。 梦梦是个乖巧的孩子,求知欲很强,爸爸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十万个为什么”,可见她多么喜欢探究问题。 “林雪阿姨,”犹豫了一下,梦梦决定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灰姑娘不用打扫卫生了,那谁打扫卫生呢?是王子吗?” 总得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吧,不然家里还不得乱死! 林雪咯咯笑起来,花枝乱颤。好可爱的孩子哟!她在她纯真的小脸上吻了吻,点头道:“对,梦梦真聪明,是王子每天打扫卫生!灰姑娘嫁了个最好的男人,他舍不得让她干活儿,所以呢每天帮她打扫卫生,他们过着世上最幸福快乐的生活!” “真的!”梦梦鼓起掌来,漂亮的小脸红红的,说:“他们就像爸爸和梦梦!爸爸是王子,梦梦就是灰姑娘!” 这个比喻不太合适吧!林雪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帮她纠正过来:“不对!梦梦的王子还没有出现呢!等你长大了,他才会出现!骑着白马,来到你的身边,把你带走……” “嗯,不要!”梦梦摇着头,小声地说:“梦梦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走,会被坏人拐卖的!” “……”唔,原来石宇都是这样教育她的啊!也对,这种乱糟糟的地方是有必要时刻加强安全意识防范。 “爸爸!”梦梦抬起头看到石宇,便开心地笑起来。她离开了林雪的怀抱,像只快乐的小鹿扑进了石宇的怀抱。 石宇弯腰抱起女儿,问道:“热不热?” “不热!林雪阿姨给我打扇子还给我讲故事呢!”梦梦搂着爸爸的脖子,说:“爸爸,梦梦做灰姑娘,你做王子好不好?” 石宇看了林雪一眼,刚才女儿和她的对话他都听见了,不可否认,孩子缺乏母爱的温柔,所以才会对林雪如此的喜欢。“谢谢你给她讲故事!” “不用客气!”林雪连忙站起身,笑着走过来,对梦梦赞扬道:“她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而且对你特别的依恋,我感觉得出来,她非常害怕失去你!” 石宇把女儿抱得紧紧的,点点头。 “以后大家都住在这片矿区,没事你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吧!我教她读书!这么聪明的孩子六岁了还没进幼儿园,太可惜,你得想想办法!” “……”他哪有办法可想?如果有一线活路他也不会带着女儿躲到这个狼窝里来。 “我先教她吧!”林雪又趋前一步,见石宇没有再躲避她,就伸出手说:“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去洗澡!” “不用!”石宇退后一步,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佞戾:“你想拿她当人质威胁我?” “……”林雪无语,只好作罢。 梁峻涛走过来,习惯性地将林雪揽进怀里,俯近她的耳际,小声说:“人跟狼的大脑构造不同,你的好心他会当成恶意,别太热心过度!” 知道暂时不能强求,林雪就挽起一抹笑,对梦梦摆手道:“梦梦快跟爸爸回家吧!明天林雪阿姨再去看你!” “嗯!”梦梦伏在石宇的怀里,回头甜甜地笑着跟林雪挥手告别:“林雪阿姨再见,明天要来看梦梦哦!” * 忙活了整整一天,总算将这片矿区的事情全部搞定。从杀掉诧特再完成整个统治权的转换,梁峻涛用了一夜一天的时间。 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天时地利人和,当然主要是关键时刻林雪的智取。假如不是她及时带着石宇的女儿过来,恐怕现在会闹得不可收场。 以柔克刚永远都是百试不爽的法宝,残暴的石宇只有在面对他女儿时候才会收敛他的杀气和狠气,所以说,林雪这招险棋赢定了! 今天的局面等于是林雪挽回的,但梁首长始终都没有表扬她。林雪心里明白,首长大人憋着一股子火,等着得空儿时跟她兴师问罪呢! 这忙了整整一天,匆匆吃过简单的晚餐,林雪就去浴室里冲了凉,然后让人搜遍了诧特的居所,找出许多有用的东西。 因为诧特好色,豢养了一些美貌的女奴。这些女人只是以色谋生,没有什么大罪恶。林雪就给她们一笔钱,把她们打发走了,不过她们有一些不便带走的东西留在这里,林雪如获至宝,因为这些东西里面就有女人最喜欢的布料和书籍。 她会缝纫剪裁,也会烹汤做菜,还会精工织补,这些技能都是她在林家学会的。因为林文博的小农思想,觉得老是雇佣外人做这些零活儿太浪费钱财,就让林雪从小学习这些。 也许林雪应该感谢林文博,所以她现在才可以给梦梦做衣服。 梦梦的衣服又旧又破,看得出来应该是某些矿工的孩子穿小了送给她的。这么漂亮的孩子,真得应该有一件漂亮的花裙子。 林雪选了块柔软的棉布,觉得花色很好看,找来剪刀和尺子,更难得的是居然找到了一台缝纫机。应该是这里距离市镇太远,裁缝不好找,所以那些女奴中有会缝纫的就自己做衣服。 她的手很巧,速度也很快,裁剪好了,就熟练地踩着缝纫机,“咔嚓嚓”,缝合着那些那些布片,不一会儿功夫一条漂亮的花色连衣裙便出现了。 挑了几块碎布分别做成口袋和蝴蝶结,用剪刀剪断最后一根线头,林雪拿起来甩了甩。 “你的手还挺巧呢!”梁峻涛走过来,瞅了几眼她手里的小裙子,笑道:“你还会做什么?” “会很多呢!不过得看我喜不喜欢做喽!”林雪将裙子挂到衣橱里,然后收拾那些碎布片。 “怎么?怕我把你当佣人使唤?”梁峻涛看穿了她的小心眼,就走过来把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肩膀,笑道:“我像那么刻薄的男人吗?” “很像!”林雪余怒未消,她推开梁峻涛,嘟起嘴巴,有些委屈:“还让人把我关进屋里不让我出去,你这个暴君!” 提起这事儿,梁峻涛又想起另件事:“黎闻正这个家伙胆大包天,居然敢违抗我的命运?”明明嘱咐他看守好林雪,还让她跑出去,看他回去不给黎闻正记过。 “这事儿不怪他!”林雪实话实说:“是我威胁他,如果他不放我走,我就告诉你他非礼我!” “……”梁峻涛哭笑不得,这个小娘们真是越来越……恃宠而娇!没办法,就算任性他也喜欢,怎么看他的媳妇儿怎么都喜欢! “你放心,我不会逞强!你以为我傻啊,明知道危险还跑去做?我知道石宇不坏,他只是被迫无奈才这样的!”说完,林雪主动上前抱住男子健硕的身躯,要求道:“这次我立大功,回去你得给我上报军部奖赏我!” “爷今晚亲自奖赏你够不够?”梁峻涛挑起眼尾,漆黑的眸子睨着她,慢慢地有危险的火苗在燃烧。 林雪知道这只色痞想干什么,就赶紧挣脱开他,躲到一边,笑道:“不用!姐要的是利不是色!” 这个小娘们,越来越闷骚!首长大人危险地眯起眸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魅惑启音:“妞儿,过来!” 送过去被他吃啊?她可不会上当!当下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毫不客气地拒绝:“不!” 靠,敢跟他使性子!“主动点儿,否则等爷抓到你讨饶也没用!”梁二少的急性子上来那是半分等不得,他拉开架子准备逮住她硬上了。 “不要啊!”林雪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就沦为虎口里的小绵羊,她擂打着他结实健硕的胸膛,嗔道:“昨晚整整一晚,今天整整一天都没睡觉,你累不累啊?还瞎折腾什么?快睡吧!” 她是心疼他啊!下午她还抽空打了个盹,而他基本没合眼。都是碳水化合物做成的,又不是超人,她担心他的身体。 “放心,爷强着呢,还可以再干点儿别的!”梁峻涛将她拦腰抱起,边向着他们的寝居走去,边邪魅启音:“昨晚让你干馋没吃到……馋坏了吧?呵呵,今晚爷喂你吃个饱!” ------题外话------ 订阅有些惨不忍睹,泪眼汪汪,求票票安慰…… 推荐完结古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希望亲们去看看。 35.怀上了 林雪觉得梁色胚越来越坏了!昨晚的“隐而不发”让他意外发现了她对他的渴望,当时她的意乱情迷让他记住了,今晚居然故伎重演,又百般抚弄她,就是不肯给予。(.好看的小说) “你……”林雪气得使劲掐他拧他,却是要命地难受!这个坏种,是越来越坏!娇喘吁吁,她俏脸绯红如霞,却又实在说不出口索求的话来! “乖,小乖!”跟往常求欢时一样,他喜欢给她取些奇奇怪怪的绰号。“求爷一声,就给你!” 要她求他?那这个最喜欢臭屁拽拽的家伙得更得意了,事后肯定会拿这事儿取笑她!不行,一定要挺住,不能屈服!她深吸一口气,瞪他一眼,恶毒地质问道:“是不是累坏了?不行了?” “……”居然敢质疑他的能力?真是孰不可忍!梁首长怒了,当下毫不客气地攻城略池让她见识他神勇无比的力气! “呃!”林雪有些受不了他的突然侵占,而且还如此大力,就狠掐他一把,嗔道:“猪,轻点儿!” “谁是猪?爷是老虎,吃了你!”他狠狠地吻住她,却没有立刻大快朵颐,而是邪笑着问道:“馋不馋?嗯?想不想让爷吃你?” 这只色痞真是到达骨灰级别了!林雪索性也跟他来个故伎重演,用不屑的目光睨着她,冷哼:“你到底行不行呢?不行姐要睡觉了!” “你睡!能睡着爷以后就再不上你!”这简直是对他梁老二赤果果地蔑视,他要不让她记住他的厉害,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啊,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激将法用得有点儿过,她吃不消!这个家伙,要么磨磨蹭蹭,要么急急火火,好像饿了一千年似的! “给你点儿教训,看下次还敢不敢再怀疑爷的能力!”他严严实实地覆上她,开始凶狠地咀嚼品尝这只鲜嫩的小绵羊! 其实昨晚干馋吃不到的又何止是她?他都快把老二给憋爆了!当时他就在心里发狠,今晚一定要加倍地补回来,吃个够本吃个过瘾! 于是,这一夜,林雪被某只禽兽剥皮拆骨,彻底吞得连渣都不剩!甚至最后怎么睡着的,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心里一直纳闷这只禽兽究竟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他怎么就不累呢? * 高质量的性爱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所以,整夜林雪几乎连梦影儿都没半点儿,睡醒黑甜的一觉,睁开眼睛室内早已大亮。 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时针指向九点钟了!林雪赶紧一骨碌爬起身,薄薄的凉被从身上滑落,露出布满了爱痕的身体。 梁峻涛那只禽兽每次发情的时候都会迫不及待地撕她的衣服,结果昨晚换上的衣服又被他撕破了。没办法,林雪只好裸着身子去衣橱里翻找。 衣服都是从国内带出来的,而且都是军部根据各人的标准尺码购买,每人都有五六身当季的服装,这些属于军资储备!可是就照这个节奏撕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她就得裹着床单出门了。 换上一件简单的纱衫,外加一条棉布五分裤,很低调又凉爽的打扮。洗漱了,她走出卧室,一位战士为她端来了早餐。 “老大出去的时候嘱咐一定让你吃东西!”那位战士说完就退下去了。 见早餐丰盛可口都是她喜欢的,林雪就微微笑起来。临行的时候,考虑到他们有可能不适应当地的伙食口味,梁峻涛特意跟军部要求从炊事班调遣一个厨师随行,这样每顿饭都能吃到可口的东西。 当然,林雪知道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否则,以前梁峻涛出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没有听说他还带厨师去的! 喝了半碗鸡丝粥,以前这是她的最爱,可是今天早晨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总觉得有点儿油腻! 这两天胃口不太好,她以为是水土不服,过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好像有愈演愈烈之势。 待会儿得让云凡瞧瞧,不行的话就吃点儿药吧!她在心里暗忖着,不过时间不太早了,还是先去看梦梦,回来再说。 勉强吃完早餐,其实并没有吃多少东西。鸡丝粥因为感觉太油腻就喝了半碗,吃了块花卷和几筷子炒青菜。 放下碗筷,林雪起身去衣橱里拿出给梦梦做的小裙子,仔细叠好了,装进塑料包装袋里,这才拎着出门了。 * 炎热的金三角一年四季都不缺乏强烈的日照太阳光,常年绿树环绕,青草青草萋萋,鲜花盛开,没有明显的季节变化。 从居处到矿工宿舍,徒步行走的距离也不短,虽然才是上午九点多钟,等林雪到了矿工宿舍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这个时间,矿工们都淘砂去了,所以整片宿舍区很安静。一排排的瓦房倒是很整齐,不过房门多数半掩着,没有上锁,反正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林雪走到其中一扇看起来还算干净些的门前,轻轻敲了敲。 很快,有人跑来开门,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满含喜悦的漂亮小脸。(.) “林雪阿姨!”梦梦开心地跑出来,仰起头,小脸委屈地皱着:“我等了你好久呢!” 林雪俯身抱起梦梦,歉意地道:“对不起,阿姨睡过头了!” 都怪梁峻涛!要不是他昨晚把她折腾得那么狠,哪至于今天早晨睡到九点。当然,这个理由不能跟梦梦说的。 “阿姨,我给你留了好吃的!”梦梦乌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兴奋,见到林雪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什么好吃的?”林雪作出很有兴趣的样子,说话间已经抱着孩子进到屋里。 石宇的居处有三间房,两间卧室空着一间做杂物间,另外一间是他跟女儿的卧房,外面一间大的,既做客厅也做厨房,室内黑漆漆脏乎乎的,不过比起其他矿工来居住条件还算好的,起码他有独立的居处,而大部分矿工都是住在大通房里,有的连床都没有只能打地铺。 林雪放下梦梦,孩子就跑到餐桌前,掀开一只碗,然后端起一盘红烧鹿肉送到林雪的面前,献宝般地说:“我爸爸做得,味道可香啦!还热呢,你尝尝!” 味道确实很香,野味有种独特的香气,是任何伺养的牲畜都无法比拟的! “闻着就很香呢!”孩子的盛情难却,尽管林雪不是很有胃口,她还是用筷子挟起一块放进嘴里。 “怎么样?”梦梦期待地问道,大眼睛亮亮地觑着她。 费力地咽下,她对孩子绽一个微笑:“很好吃!” “这盘你都吃了吧!我爸爸的枪法可准了,他经常去打野鹿呢!”梦梦把整盘鹿肉都推到林雪的面前。 林雪连忙说:“阿姨已经吃饱了,改天再来吃吧!”吃吧实在没胃口,不吃吧又怕伤了孩子的心,便赶紧拿出包装袋在梦梦的面前晃了晃,故意神秘地道:“猜一猜,里面是什么礼物?” 还有礼物哎!梦梦更开心了!大眼睛弯弯的,浓密的睫毛下眼瞳闪动如黑玉晶钻,脆生生地答道:“是新衣服!” “梦梦真聪明!”林雪惊叹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从包装袋里取出那条新做的连衣裙在孩子的面前抖开,问道:“怎么样?漂亮吧!” 梦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太漂亮了!她连做梦都想要一条花裙子,可是……爸爸很少去镇上,偶尔让人给她带件衣服,不是大了就是小了,难得穿起合适的! 黑玉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她开心得几乎哭了!拿过裙子的时候,没有急着试穿,而是对林雪说:“林雪阿姨,你蹲下来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林雪便蹲下身,笑道:“说吧!” 梦梦在林雪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就拎着裙子去卧室里了。 真是个可爱的小精灵!林雪摸了摸被孩子亲过的地方,觉得心里甜丝丝的!纯美如天使般的孩子,什么时候她也能…… 有人推开门,接着走进来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 林雪回过头,见是石宇回来了。 见到林雪,石宇也微微一怔。不过他记得昨天她给孩子讲故事还有孩子对她的喜欢和依恋,就微微抿了抿嘴角,冲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给梦梦送了条裙子,她很喜欢呢!”林雪连忙跟他说明来意,避免他再次误会她居心不良。 “噢!”石宇走过来,神色很平和,并没有猜忌的样子。他跟这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肤色黝黑,但脸庞棱角分明,轮廓深刻,外貌算得上英俊。他指着餐桌上那盘已经冷掉的红烧鹿肉说:“今天早晨做的,梦梦非要给你留着,已经冷了……还有生鹿肉,如果你喜欢吃就送你一块吧!” “谢谢!”林雪没有拒绝他的馈赠,有来有往才能慢慢地建立友谊。好不容易拿下这片矿区,石宇是关键人物,只有把他拉拢过来,梁峻涛才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石宇顺手从晾衣绳上扯下件短袖衫,赶紧套上了,好像不太好意思在林雪面前光膀子。 从他的举动可以看出此人的素质应该还算不错,起码懂得尊重女性。估计他受过不错的教育,只是为生活所迫才带着孩子到这里来谋生。 这时,梦梦穿着新裙子从卧室里出来了,漂亮得像只花蝴蝶。“爸爸,快看林雪阿姨送我的新裙子,漂亮吗?” 石宇看到换上新衣的女儿漂亮得像个小天使,不由眼前一亮,将孩子抱起来,亲了又亲,笑着说:“很漂亮!” “是梦梦漂亮还是裙子漂亮?”梦梦很认真地问道。 “都漂亮!”石宇回过头,对林雪投去感激的一瞥,真诚地说:“谢谢你!” “还有呢!”林雪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和裙子布料一样的蝴蝶结,走上前来,掂起脚系在了梦梦的头发上,正好跟裙子相衬。 女子身上清新的气息扑进石宇的鼻腔,他有些拘促,就后退了一步。 “谢谢林雪阿姨!”梦梦太高兴了,今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从父亲的怀抱里挣脱下来,她拉着林雪的手,说:“阿姨,你再给我讲童话故事好不好?” “好啊!”林雪求之不得,便拉着梦梦的小手,和她坐到板凳上,讲起了一个新的故事。 石宇去洗了茶碗,亲手给她冲了茶水,还拿一包点心和几只专门为孩子摘的山果,只要他能拿得出手待客的东西几乎全拿出来了。 “哎,你不用忙!我这两天胃口不好,什么也吃不下!”她说得是实话,真吃不下!看到东西就恶心。不过……看那只青青的山果倒是挺诱人,忍不住伸手挑了只最青的,先递给梦梦,梦梦摆手不要,说太酸了,她才送到自己的嘴边。 咬一口,甜脆脆地好吃,哪里酸了!不知不觉啃得只剩果核,顺手丢进垃圾筒,继续她未完的故事。 “阿姨,你不觉得酸吗?”梦梦小脸皱起,好像看林雪吃那枚青果就酸到不行。 “没有啊,很好吃!”林雪抹抹嘴巴,不以为然。 讲了一会儿故事,林雪又帮着石宇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还找出许多脏衣服臭袜子,说要帮他洗。 “不用,我自己洗!”石宇一张脸都涨成紫红色,怎么都不好意思让林雪洗他的臭袜子。 “你这个做父亲的很不错啦!梦梦的衣服你给她洗得干干净净,自己的都在那里攒着!”林雪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孩子真得十分疼爱,有最好的总是留给孩子,哪怕自己穿得脏破些,也不想让孩子脏兮兮的。 端着满满一盆子脏衣服出了门,走到一棵大树下面的水龙头台边,开始洗衣服。 石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手足无措的感觉。在矿区几年,他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也习惯了耍勇斗狠,从没有人如此给予过他如此温暖的关怀。 梦梦穿着新裙子,蹦蹦跳跳地来到林雪身边,帮着她一起洗衣服。这时有几个矿工回来休息,见此情景,不禁打趣起石宇。 “石哥,新老大的女人好像对你有意思,怎么没事就喜欢往你这里跑?” “还给梦梦买新衣服了?” “行啊,白捡一个老婆,白天给你洗衣做饭,晚上……” “闭嘴!”石宇冲他们瞪起眼睛,再捏了捏拳头。 这下子那些矿工都老实了,没有再敢乱说话的。 洗完了衣服,逐一晾晒到院子里的绳子上,林雪这才端着空盆和梦梦回来。 石宇已经走了,不知道是忙还是故意躲避她。 林雪不以为意,干脆重新打扫收拾起来。 客厅和厨房是统用的,所以弄得屋里烟熏火燎,她端来水,把那些桌子凳子还有厨具都擦洗得干干净净,还原本来的颜色,搞完了卫生,又开始准备午餐。 居然有一只小小的冰箱,这很难得!里面储存的肉类很丰富,多数应该是石宇自己去打的野味。 林雪拿出了许多好吃的,显然准备把午餐弄得丰盛些。 无论她做什么,梦梦就像条小尾巴,寸步不离地粘着她,还问东问西,永远都有解不完的问题。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终于搞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林雪站在那台破旧风扇前吹着凉,顺便给梁峻涛发了条短信:“一切搞定,中午过来吃饭!” 时间很宝贵,他们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拉拢过石宇,这个据点才能稳固下来。 快到天晌的时候,石宇回来了。看到整洁的家还有丰盛的午餐,他真得有些不太适应,竟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你、你在这里吃饭吗?” “林雪阿姨当然在我们家吃饭啦!爸爸,你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梦梦提醒地问道。 石宇从一只厚厚的纸袋里倒出些青红相间的山果,对林雪说:“我看你挺喜欢吃的!” 没错,林雪确实挺喜欢吃的!这些天都没有胃口吃东西,唯有这山果吃进胃里特熨帖。 “这么多啊!”林雪决定跟梦梦平分,“梦梦,给你红颜色的,阿姨要青颜色的!” “我不要!都给你吧!”梦梦很大方地说道。 石宇在旁边坐下来,锐利的黑眸觑向她们然后慢慢变暖,嘴角挽起一丝浅浅的笑痕。 吃饭了,林雪端上了菜,盛了汤,一切都弄好了,就是不见梁峻涛过来,心里不由很着急。 这厮,在搞什么? 石宇倒了碗白酒,礼让了她一句:“要不要喝点儿?” “不用,谢谢!”林雪心里很着急,陪酒这活儿应该是梁峻涛来做的,可他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儿! 六菜两汤,荤素搭配真得很丰盛。林雪和梦梦慢慢地吃着,石宇慢慢地喝着酒,看来这顿饭就这样了。 正值午饭时间,那些矿工听到消息,都跑来了,站在门口偷偷摸摸地往里面看。有时候石宇抬起头,被他的目光盯到,他们就嘿嘿干笑两声说:“石哥,给我们找新嫂子了?” 石宇抿紧唇,半晌冷冷地斥道:“滚!” 他的话很少,废话更少,所以说出的每个字都不容人小觑。 但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同,石宇的家里多了个女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要知道他这人从不近女色,更不会随便让女人走进他的屋里。 曾经,有一次为矿上立下大功,诧特赏给石宇一个美貌的女奴,石宇连那女人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直接送给自己一个要好的兄弟了。 他从没有娶妻的意思,看样子就准备和女儿一直这么过下去。今天的情形太令人意外,他的家里不但有了个女人,还坐在一起吃饭,从外面看去,居然很像温馨的一家三口。 矿工们在门口窃笑议论,林雪当然听得见,她有些尴尬,想不到会搞成这样。但石宇却只顾低着头喝酒,也没再喝斥那些矿工。 好在尴尬的情形并没有维持多久,梁峻涛来了。 “怎么没去吃午饭?都围在这里干嘛?”梁峻涛笑吟吟地问候道,好像跟这些矿工是多年熟悉的老朋友一般。 那些堵在门口的矿工见新老大来了,连忙戒备地闪开,讪讪地笑两声,问道:“方先生,吃过了吗?” “没有啊!”梁峻涛大大方方地说:“来石哥这里蹭饭嘛!” 怎么看梁峻涛的神色都不像兴师问罪来的,这些矿工才明白,原来他的女人来给石宇做饭应该事先经过他允许。 没什么好戏看了,于是,大伙儿都一轰而散。 石宇迎出来,难得对梁峻涛绽出浅浅的笑容:“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这次气氛很融洽,不再剑拔弩张。肩并肩一起进了屋,林雪起身搬来了凳子,石宇给梁峻涛倒了碗酒,然后重新落座。 这次石宇的态度很友好,跟梁峻涛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几句客套寒喧之后,梁峻涛言归正转:“昨晚跟你商量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石宇很爽快地说:“没问题!” “……”呆了呆,大概是想不到对方答复得这么痛快! “我觉得……你不像那些出尔反尔的小人!”石宇看看梁峻涛再看看林雪,沉吟了一会儿,接道:“还有,梦梦很喜欢你的女人……” 看来这顿饭没白让林雪过来做!梁峻涛微微勾唇道:“好!一言为定!” 喝了一会儿酒,石宇突然提起一件旧事:“以前我为矿区立下大功,诧特为了奖赏我,把他最心爱的一个女奴送给我!” “嗯!”梁峻涛翻了下眼皮,皮笑肉不笑:“这次你想要什么?七哥那里也有许多美貌的女奴,你要喜欢……” “林雪是你的……”石宇试探着问道,“你们俩的关系是?” “她是我媳妇儿!”梁峻涛赶紧申明所有权:“我们俩领过证拜过堂,名正言顺!” “唔,”石宇应了声,脸上似乎隐隐有些失望。 梁峻涛这才明白,原来石宇有意开口要林雪,不过听说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才打消了念头。 林雪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一门心思想帮梁峻涛拉拢石宇,却想不到会引得他的误会。实在没办法,因为梦梦只喜欢她,所以由她来做这项拉拢工作更方便,却没想到会让石宇生出这样的念头。 不由对他重新申视,难道男人都这样吗?稍稍亲近些就会引出邪念?看他举止得体,言语文明不像那些龌龊好色的男人啊! 气氛有些僵冷,一时间三人都沉默无言。 “林雪阿姨,你吃这个!”梦梦大概是觉得父亲有些冷落了她最喜欢的林雪阿姨,作为小主人,当然要挽回些,于是就主动挟了块山鸡翅送到林雪的碗里。 林雪对着孩子微微笑道:“谢谢!”为了不拂孩子的美意,尽管没有什么胃口,她还是咬了口鸡翅! “呕!”真要命,恶心的感觉扑天盖地而来,想克制都克制不住。她丢下碗筷,起身就冲出去。 石宇和女儿都很惊讶,梁峻涛则俊脸微沉,也放下筷子跟着出去了。 * 伏在树干上,林雪阵阵干呕,肠子都好像揪起来了,难受得要命,却偏偏什么也吐不出来。 梁峻涛端着一碗水过来了,递给她漱了口,嘱咐道:“回去一定让云凡给你瞧瞧,肠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都好几天了,老是这样,不容小觑。 石宇在水龙头下洗了只青山果,然后让女儿交给林雪。 “林雪阿姨,爸爸让我给你的!”梦梦送上了那只翠绿晶莹的山果子。 林雪连忙接过来,咬了一口,酸甜脆口顿时把恶心感压了下去。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只果子,连果核都啃得干干净净。 “喜欢吃这个?”看起来那么青涩的果子她还吃得那么香甜,梁峻涛在旁边看得不由嘴里直流酸水。“酸不酸?” 林雪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石宇说:“这果子真好吃,有时间的时候你多摘点儿……” 她都给他女儿做了裙子,要他几只果子不至于那么小气地拒绝吧!再说,等接受了他的果子,再来个礼尚往来,事情就更好办了! 看石宇的人品还算可以,应该是个重情义的!跟这种人打交道,得需要付出真诚和耐心,不是一天半日就可以收买拉拢。 刚才石宇有意跟梁峻涛索要她,估计因为看她跟梦梦相处融洽,想让她帮他照顾孩子,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两人单独相处时,他很拘谨,从没有那些好色男人喜欢动手动脚的举动。 看着林雪泉水般清澈的秋瞳,石宇微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可以!” “媳妇儿,没事吧?”梁峻涛还在担心林雪的肠胃问题,想赶紧让她回去找云凡瞧瞧,不过这饭吃了一半就这么爬起身走了,又有前功尽弃的感觉。 “没事儿!”林雪感觉好多了,她发现自己最近碰不得油腻,只要吃饭的时候注意些,避开油腻物就可以。 这时石宇突然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吃惊意外的话:“她是不是怀孕了?” 梁峻涛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石宇黝黑刚毅的脸庞微微发红,道:“我记得梦梦的妈妈怀孕初期也是整天呕吐,炒菜的时候闻到油烟味儿都吐!” 其实林雪炒菜的时候也恶心,不过还没有到想吐的地步。此时听石宇这样说,感觉自己真得有些像怀孕的状症。跟梁峻涛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惊喜。 还没有出新婚蜜月呢,竟然就有孩子了,那么孩子显然应该是婚前的了! 俏脸绯红如云,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林雪拉着梦梦,说:“我们进去吃饭!” 梁峻涛定定神,刚要迈步,听到石宇对他说:“恭喜啊!” 他停住脚步,高兴地对石宇点头笑道:“多亏了你!” “……”石宇脸色有些古怪。 “哈,”梁峻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惊喜来得太突然,让他连说话都颠三倒四了。“我的意思是说,多亏你及时提醒我,不然我都不知道呢!” 昨晚那么狠劲地折腾她,想想实在后怕!怀孕的媳妇儿堪比国宝熊猫,今后定要一级保护对待。 “呵呵,”石宇笑起来,他五官立体深刻,充满男性阳毅的味道,笑的时候很好看。 “走了!我们回去继续喝酒!”梁峻涛伸臂搭上石宇的肩膀。 石宇释然一笑,他没说话,点点头,和梁峻涛一起进屋去了。 * 云凡给林雪做了尿检,确定她已有身孕。 梁峻涛惊喜之余又紧张得不得了,再次提起要云凡带她回国。 因为有了身孕,林雪也就不再坚持,不过有些不放心,就趁着没人的时候嘱咐他:“不许跟这里的黑老大们学坏,不许养女奴!” “知道了,我的小醋坛子!”梁峻涛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养女奴呢?纪律也不允许!”见她嗔怒的眼神,又连忙补了句:“当然,纪律允许我也不要!投怀送抱的也不要!” 其实林雪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情:“等军部给你选送来漂亮的女兵,你得记住自己是老婆的人!” 梁峻涛眯眸觑着她,只笑不语,帅气爽朗的俊颜是那么的迷人。 “怎么?是不是做不到?”林雪知道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否则在部队里那么多的女兵倒追他,他岂不是花名传遍整个部队?事实证明这家伙属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类型。 将这个爱吃醋的小妻子搂进怀里,他爱怜地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尖,说:“我不要女兵了!这里的局势稳定得差不多,该做的你都为我做了!” 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林雪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抱住他健硕的劲腰,不愿让他看到她清眸里闪动的泪花,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我想在孩子出生的时候你能陪伴在我身边!”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36.我要离开! 见林雪制住了霍家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随后霍家的随从亲信保镖纷纷闯进来,手里持着枪,瞄准了林雪,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就毙掉她。(.) 这些保镖全部都是万里挑一的狙击手,枪法极准,不过他们担心林雪倒地时手里的牛毛细针会扎破霍家祥的脖子,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三少爷的命令。 霍云飞锐利的黑眸眯起,愠声问道:“难道你想弑父?” “够了,别在我面前表演这种狗血认亲剧,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林雪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当然不可能凭着霍家祥的一面之辞就认下这个父亲。何况他是金三角赫赫有名的毒枭,同时也是梁峻涛费尽力气要铲除的死对头,说不定这又是他们设计的一个新圈套,想挑拨她跟梁峻涛反目。太可笑了,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上当! 被制住的霍家祥一点儿都没有慌张,相反他很镇定地对着自己的随从挥手吩咐道:“都不许开枪,她是你们的四小姐,谁要伤了她一根头发,我决不轻饶!” 见霍家祥这样说,那些保镖都退开了,不过枪口仍然指着林雪,以免突发状况。 林雪胁迫霍家祥陪她一起离开这个毒窝,否则就跟他同归于尽。 霍家祥示意跟她说几句话再走,慈祥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恼怒,相反带着一丝歉疚地说:“孩子,爸爸这次把你找来是想确定下你的身份,没有要强留下你的意思。你虽是我的孩子,不过已经长大了还嫁了人……”世界这么大,怎么就偏偏嫁给梁峻涛呢?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喟叹造化弄人。“你有你的自由和选择,爸爸不会勉强你什么!真的,等确定了我们父女俩的骨肉至亲关系,就会放你走!” 看他演戏跟真得一样,林雪怔了怔。其实她对霍家祥所说的一切很排斥,根本不相信。可是看着他慈祥宠溺的眼神,心脏的某个部位好像被触动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令她再也狠不起来,心也无由地乱起来。 霍云飞窥视了很久,早就等着这个机会。趁着林雪分神,他抢步上前,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吃痛松手,那根牛毛细针就掉落到地面上。 林雪想不到霍云飞的动作这么快,就这么被他制住了,甚是忿怒,飞起一脚去踹他,却被他闪身躲过,然后反手拧住她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确定她动弹不得,才转头冷着俊脸问父亲:“怎么处置?” 霍家祥让人收走了那枚细针,这才心有余悸地对林雪责怪道:“孩子,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随身带着,万一误伤了自己怎么办?” “……”林雪很无语,她都被抓住了,他还在演戏? 霍云飞将林雪抱到靠近窗口处的沙发里,大手始终牢牢地钳制着她,然后叫过来一个小护士给她搜身,防止她身上还藏着类似的危险武器。 一位保镖拿来了屏风,将霍云飞和林雪坐的位置遮起来,然后那位小护士才开始仔细的搜查,连林雪的贴身内衣都没有放过。 林雪气得大骂霍云飞,对方却无动于衷,不过小护士搜她内衣的时候,他转过了脸,算是回避。 夏天的衣服很单薄,藏了什么一目了然,仔细地捏过每寸布料,确定再没有任何不明危险物体。搜查工作终于结束了,保镖拿开了屏风,那个小护士报告说:“只有一片空塑料膜,没再发现其他可疑的危险物品。” 霍家祥放下了心,对一直钳制着林雪的霍云飞说:“老三,放开你妹妹吧!” 霍云飞松开了林雪,却仍坐在那里没动,锐利的黑眸冷冷地睨着她,薄唇微抿,剑眉紧蹙,看样子仍然纠结自己突然多了个妹妹。 完全落在别人的掌握里,林雪反倒平静下来。她坐直身子,没有理睬霍云飞,而是抬眸望向霍家祥,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怀孕的事情也被发现了,她就怕霍家父子会用她来要挟梁峻涛,那样局面将会变得糟糕。要知道梁峻涛不但连续给黑牙重创,还亲手枪毙了霍家祥的二儿子和二儿媳,这样不共戴天的死仇,他们肯定会疯狂地报复。 霍家祥走过来,原本想拉着她的手说话,见她紧张愤怒得像只炸毛的小猫,只好作罢,不再勉强。无奈地叹息道:“爸爸求你在这里住几天吧!鉴定结果二三天就能出来,那时你想走,我不再拦你!” 他一再地提到鉴定结果,林雪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重新打量霍家祥,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慈祥的眉眼,那温暖宠溺的眼神,她从没有在林文博的脸上看到过。 难道她……真跟他有血缘关系?不会吧!世界这么大,如此狗血的剧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霍家祥又为什么一见面就这么笃定她是他的女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错,她像极了母亲,霍家祥应该是看到她的长相肖似母亲才产生这种荒唐的念头吧!难道自己的母亲曾跟霍家祥之间…… 霍家祥看林雪疑惑不解的眼神也没有解释得太多,而是直接让人取来了一本相册递给林雪。 这是本家庭影集,里面多数是些生活照。都是霍家祥跟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还有一些是他们抱着孩子的甜蜜全家福。照片里的孩子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四五岁大,各个不同阶段的都有,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照片并非短期内拍摄的。 男孩很漂亮,四五岁的时候可以从他的眉眼间依希看出就是霍云飞小时候的样子。霍家祥年轻的时候长相很白净秀气,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更让林雪吃惊,因为她跟她的面孔有九分相似! 这是妈妈吗?林雪伸手抚上那张清丽的脸庞,好像是在摸自己的脸。没错,这是妈妈! 林雪对妈妈有印象,可她早早地去世了,她跟随外婆生活了几年,外婆去世后她由姨妈许靖瑶带进林家生活。大家都说她是妈妈跟林文博生的私生女,为此林聪和林娅玲总是欺负她,说她是小三生的孩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抬起头,林雪惊愕地看着霍家祥,脑子里从没有这一刻如此糟乱。天啊!难道霍家祥真是她的生父?这……让她完全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老天爷为什么会开这样一点儿都不好笑的玩笑! “你仔细看你三哥!”霍家祥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一定极度混乱,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指着霍云飞对她说:“看他的眼睛,是不是跟你妈妈的眼睛很像?是不是跟你的眼睛很像?” 经过霍家祥的提醒,林雪发现是这么回事!霍云飞的眼睛跟她的眼睛的确很像,不过他的容貌大部分继承霍家祥,却远远比父亲高大帅气。 “你们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霍家祥和蔼地看着她,接道:“记住,你们兄妹俩是世上最亲的亲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霍云飞始终没有说话,觑向林雪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难怪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总想亲近她,舍不得伤她,原来……这是手足亲情在作怪,并非什么一见钟情! 他还以为自己对她有兴趣呢!想想幸好那日放过了她,假如真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和她。 林雪更凌乱,这个玩笑真得一点儿都不好笑!她面色僵硬,只觉手足冰冷,额角直冒虚汗。 “唉,让你接受这些实在太突然了!”霍家祥满脸的愧疚,深深自责:“都怪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这些年让你流落在外受苦了!” “……”脊背好像有刺骨的寒意掠过,林雪意识到一个令人毛骨惊悚的事实:假如她当初留在霍家祥的身边长大――现在岂不是也是霍家的毒枭之一了! “放心,爸爸绝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强求你跟梁峻涛分手!你有选择人生的权利,爸爸不糊涂!”霍家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跟梁峻涛的感情很好,生活得也很幸福,可为什么给予她幸福的那个男人是他的仇人呢!“给爸几天时间,等做完了亲子鉴定,你还想回去的话,我就让你三哥送你回去!” 半晌,林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现在就回去!” 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她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停靠来拥抱,而梁峻涛是唯一可以安慰她给予她温暖和信心的人! 霍云飞愠然地斥道:“好不容易一家人重逢相认,你就这么急着回梁峻涛的身边?也不想想二哥和二嫂都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二哥?二嫂?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称呼!霍云海还有尹丽娜,他们竟然是她的二哥和二嫂!林雪脸色煞白如纸,突然恶心感扑天盖地地涌来,她弹跳下沙发,不顾一切地冲进洗手间。 里面传来女子的干呕声,外面父子俩面面相窥,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 * “老大,这样不好吧!你得三思啊!”冯长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无奈首长大人就听不进去。 梁峻涛从军部调来了几十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扬言霍家祥如果不把他媳妇儿放出来,他就把他的老窝给炸平了! 虽然跟霍家开战是迟早的事情,但一切还没有准备好就仓促开战,显然并非明智之举!可梁峻涛顾不上那么多了!所有一切一切跟媳妇儿相比,都无足轻重。 昨天,石宇在山上搞丢了林雪,不过很快就查清是霍家的人劫走了她。当时梁峻涛差点儿一枪崩了石宇,后者自知理亏,挨了揍也没还手,还在他面前立下军令状:如果救不出林雪,他就带着女儿离开矿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跟霍家祥几番交涉无果,梁峻涛急火攻心,一夜间嘴上长满了水泡,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按捺不住性子,干脆从国内调来战斗机和轰炸机,准备对霍家祥的毒枭基地进行轰炸。(.无弹窗广告) 这金三角属于三不管地带,周边政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也搞搞轰炸,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根本没有实际性地杀伤力。像梁峻涛这次调集来这么大规模的空军队伍,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由此可见首长大人彻底慌了神,开始不择手段了。这样做的性质很严重,且不说霍家狡兔三窟根本没有固定的居所,轰炸无效果,可能误伤当地无辜的百姓不说,还会给一些周边政府造成舆论的影响。 于是就有了开始冯长义苦口婆心劝说梁峻涛三思后行的一幕。 “你他妈的闭嘴行不行?老子心里有数呢!”这些事情梁峻涛心里一清二楚,其实他调来这么多的轰炸机也是为了给霍家祥警告:假如他敢伤害他媳妇儿,他的报复将会很严重! 霍家的势力几乎盘据了大半部金三角,根本无从找寻真正的藏身之地。梁峻涛让人在面积最广阔的罂粟花海里撒了几枚炸弹,将那些如火如荼般的花海炸了个稀烂算作警告,然后让冯长义用高音喇叭不停地对着武装份子们喊话。 “黑牙组织的武装份子你们听好了,速度转告霍家祥,让他赶紧释放人质,否则我们将把这片区域炸成废墟!” 如此反复喊了几遍,见地面居然传来信号光闪,冯长义读了一会儿,译给梁峻涛听:“人质怀孕了,受不得惊吓,如果不怕吓坏了她腹中的胎儿,只管炸!” 梁峻涛一听差点儿气歪了鼻子,同时更加为林雪担心了!“操他妈的!”他咬牙切齿地骂着,却命令部下暂停轰炸。 林雪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轰炸这招不能用了,他还有什么办法?他甚至主动要求用自己来跟霍家祥交换林雪,可是这次不知道霍家祥打得什么主意,无论他怎么闹腾,对方就是不予理睬。 冯长义试探着问道:“老大,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继续轰炸?” “笨蛋,你嫂子怀孕了,不能惊动胎气!”梁峻涛抿紧薄唇,沉吟了一会儿,冷声下令道:“撤!” * 林雪急得要命,她知道梁峻涛更焦急,否则他不可能调集空军扬言要炸平金三角。 其实霍家祥藏身的地方距离梁峻涛轰炸的地方很远,但他没有对林雪隐瞒这个消息,而是反复地劝慰她:“放心,会放你走的!再等等,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我要现在就走!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勉强我吗?鉴定结果出来不出来有什么差别?难道鉴定结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就要用我来做人质要挟梁峻涛?你这个卑鄙小人,别忘了,我妈妈至少给你生过孩子!” 已经过了一夜,林雪总算慢慢接受妈妈曾经跟霍家祥做过夫妻的事实。不管她是不是霍家祥的亲生女儿,霍云飞跟她却是同一个妈妈生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心里乱得很,她始终拒绝认霍家祥这个父亲,更害怕面对那纸所谓的dna鉴定结果,现在她一心只想回到梁峻涛的身边,离霍家的人远远得,权当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还是林雪,宁愿继续认林文博那个奸商做父亲,宁愿继续认林聪那个小人做哥哥,也不要认霍家祥和霍云飞!她不要!不要! “假如你对我还有几分愧疚之心,对我妈妈还有几分感情,就赶紧放了我!我要回到我丈夫的身边!我不要留在这里!”林雪失探地对着他嘶喊道。 霍家祥耐心地劝慰道:“情绪激动对胎儿发育不好,别喊了,快坐下来!” 她哪还能坐得住,心早就插了翅膀飞回到了梁峻涛的身边。 “不要着急,梁峻涛已经撤消了轰炸,是怕惊动了你的胎气,所以你更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霍家祥好脾气地继续劝她:“再等等,鉴定报告就要出来了,而且你三哥跟楚寒也一起快过来了,马上就到!” “莫楚寒?”林雪怔了怔,警惕地问道:“为什么把莫楚寒叫来?” 果然怀疑没有错,莫楚寒跟霍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说不定也参与犯毒组织了。 “叫楚寒过来当然有正事做了!雪雪,来坐下,听爸爸慢慢告诉你原因!”霍家祥慈祥地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林雪当然不会过去,反而后退一步,厉声斥问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你看你!”霍家祥很苦恼的样子,“怎么跟你妈一样的性子呢!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听爸爸说两句话吗?” “我不要见莫楚寒!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真不知道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林雪隐隐感觉事情并不简单,霍家祥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莫楚寒找来。 “是这样的,你听爸爸解释!”霍家祥见她总也不肯到他的身边去,只好起身走过来,看到林雪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很排斥他的亲近,就停住脚步,叹口气,接道:“自从看到你的照片,爸爸让你三哥花大力气调查了有关你的所有事情,包括你跟莫楚寒的情感纠葛也不例外!你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和遭遇,还有你两次被退婚的经历……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楚寒那混小子辜负了你!” “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些又关你什么事?”林雪觉得头疼,好不容易放下了跟莫楚寒的一切,他竟然又跟她旧话重提。“我说过,我不想听,更不想再看到他!” 见林雪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无法安安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霍家祥便对随从打了个眼色,很快他们就带上来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娇小玲珑,五官清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流顾生辉,走过来之后就一直盯着林雪看,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 “你认识她吗?”霍家祥指着那个女子问林雪。 林雪没说话,冷睨着他,等候下文。 面对她僵冷的态度,霍家祥到底还是有些伤心了。垂首难过了一会儿,才抹了抹眼角,主动介绍道:“她叫藤原千叶,是东赢女子,会忍术!” 那又如何?林雪仍没说话,心里却隐隐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霍家祥非等闲之辈,他要做的事情也绝非没有意义的无聊之事,找来这个东赢女子,还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她,肯定有他的目的。她感觉得到,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 “你还认识一个名叫云书华的吧?就是在莫楚寒之前跟你退婚的那个男人!”霍家祥心疼看着她,真不明白,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什么会先后连续遭到两个男人的无情抛弃呢!是这些男人有眼无珠,还是他的女儿跟她妈一样的性子惹得祸呢? 林雪张睫,怎么又扯上了云书华!“有什么话你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挨了句抢白,霍家祥老脸讪讪地。这些年来,放眼东南亚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态度。 那些保镖有看不过去的,就喝斥道:“你失心疯了吗?敢用这种口气跟先生说话?” 霍家祥摆摆手,示意保镖住嘴。勉强对林雪绽一个宽慰的微笑,表示他并不介意,然后才接道:“这个女人跟云书华在东赢留学时认识的,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她为云书华做了许多事情,有的事情就跟你有关!” 作为一位父亲,他为她做到了一切该做的,当然最后的抉择权仍然在她的手上。不过只在有一线生机,他还是希望能帮她跟莫楚寒破镜重圆。 跟她有关?林雪心里不祥的预感在扩大,似乎感觉到有个巨大的阴谋陷阱向她压过来。 气氛沉默压抑的时候,霍云飞回来了,不止他一个人,跟他并肩同行的还有莫楚寒。当然,莫楚寒的身边照例跟着那个素来和他形影不离的舒可。 舒可依然戴着宽边黑纱遮阳帽,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她毁容的脸掩藏得严严实实。 莫楚寒看起来俊容清减,不过精神还不错,进屋后,他径直走上前,温文有礼地跟霍家祥握手问候:“霍伯父,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霍家祥亲切地看着莫楚寒,再次在心里喟叹,原来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曾经他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女儿可以许配给莫楚寒,让其成为他的半个儿子,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真得和他有过一段深刻的感情纠葛。 转开目光见紧紧挽着莫楚寒跟连体婴似的舒可,他有些不悦,就以长辈的口吻训斥道:“再恩爱也不必如此夸张吧!难道松开一会儿就丢了吗?” 舒可听霍家祥的语气很不善,不由十分吃惊,以前看在莫楚寒的面子上,霍家祥对她很友好的,这次怎么刚见面就给她下马威呢!赶紧松开莫楚寒的胳膊,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们俩这样习惯了,让霍伯父见笑!” 意思是她跟莫楚寒恩爱惯了,到哪儿都挽在一起,隐隐在向霍家祥显摆她在莫楚寒身边的地位。 霍家祥冷诮地一笑,没有理睬她的话,而是指着站在角落里的林雪,问莫楚寒:“还记得她吗?” 其实刚走进这间居室,莫楚寒就看到了林雪。虽然她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似乎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因为她的倩影比任何耀目的珍珠钻石或者其他发光体都能攫取他的注意力。 只需一瞥,她就可以紧紧地抓住他的眼球,狠狠地扯动他的心。 冷冷地抿唇,莫楚寒俊脸绽开一朵僵硬的微笑:“伯父这招不错,有了她做人质,不怕梁峻涛不乖乖妥协!” “咳!”霍家祥连忙咳了声,同时没好气地白了莫楚寒一眼,心忖: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给我长脸呢! 舒可进来也发现了林雪,所以她才始终紧紧挽着莫楚寒的胳膊,显摆她跟他的感情有多么好。此时她装作才看到林雪,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啊?林雪你怎么在这里呢!”她赶紧再揪住莫楚寒的胳膊,蒙脸的黑纱都颤动不已,惊惶地哭道:“楚寒,我怕!是她把我害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呜呜……” 莫楚寒连忙将她拥进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她现在被控制起来,伤害不到你!” “楚寒!”舒可委屈极了,他不是答应等拿到林雪之后交给她处置吗?“我被她害成这幅鬼样子,难道……你不为我主持公道吗?” 霍家祥慈祥的目光睨向舒可,隔着一层黑纱,舒可也能感觉到那目光闪过的杀气和敌意。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好像霍家祥很在意林雪似的!不对,这准是错觉!众所周知霍家祥跟梁峻涛是死敌,而林雪是梁峻涛的妻子,她落在霍家人的手里注定下场悲惨。 暗怪自己想多了,她干脆对霍家祥哭诉道:“霍伯父,这个女人是梁峻涛的老婆,不但参与害死了二嫂,还把我害得毁容!现在她落在你的手里,你一定要为惨死的二嫂和我主持公道啊!” 莫楚寒咳了一声,冷冷地提醒道:“该怎么处置我们自有打算!” “楚寒,”舒可回过头,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哽咽道:“我好恨她!我好恨她啊!你答应我会替我讨回公道的!” 霍云飞双臂环胸,锐利的黑眸冷冷地睨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在观赏一幕闹剧。而霍家祥不禁蹙起眉头――莫楚寒怎么如此宠溺这个女人呢! 林雪感觉有些累,受情绪的影响,她孕吐的反应更大了,几乎吃不进去东西。刚刚打了一袋营养药,现在感觉浑身无力,就在沙发里坐下来,蜷缩起纤瘦的娇躯。 霍家祥见状连忙亲手拿了薄毯给她盖上,俯首关切地问道:“累吗?再坚持一会儿!”见她表情冷漠,他只好叹道:“好吧!爸爸答应你,如果他对你……已经完全无情,我不会再撮合你们俩了!” 天下父母没有谁不盼着自己的儿女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冷漠无情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 转身大步走到了莫楚寒的身边,霍家祥很大方地开口承诺道:“林雪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她讨你怀里女人的欢心都可以!要不要毁她的容?或者你有什么其他处置她的好法子既可以解恨又可以逗你的女人高兴,只要不把人弄死了都行!” 显然,霍家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留下林雪半条命只是为了用来要挟梁峻涛,除此之外,随便莫楚寒和舒可怎么折磨林雪,都可以的! 舒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强压下惊喜,作出意外的样子,赶紧对莫楚寒说:“楚寒,霍伯父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说可以……” 莫楚寒抬眼看了看霍云飞,后者玩世不恭地耸耸肩,意思是不关他的事儿,是父亲非要劫持林雪。 沉默了一会儿,莫楚寒终于开口了:“霍伯父,难道云飞没有跟你说过吗?” “说过什么?”霍家祥心里一喜,他到底还是没有让他失望。 继续沉默!莫楚寒回眸睨一眼林雪,后者半躺在沙发里,那双清眸冷漠如冰,根本看不到任何记忆里的留恋和温情。胸口好像被只看不见的在手揪了一下,让他一阵悸疼。 “楚寒,霍伯父在问你话呢!”舒可连忙拉他一把提醒道,见他纠结的神色,不由忿然高喊:“你该不会还对她余情未了吧!难道你忘了,是她一而再而三地背叛你,惹你几度伤心欲绝,害你复发旧疾!她把我害成这幅鬼样子,你不是答应要替我讨回公道吗?楚寒,我一心一意地待你,这么多年无论你风光还是落魄我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难道这么多年的患难之情还抵不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今天你一定要在她和我之间做出选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题外话------ 就要虐舒可了,求票票!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37. 余情未了 见林雪制住了霍家祥,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随后霍家的随从亲信保镖纷纷闯进来,手里持着枪,瞄准了林雪,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就毙掉她。 这些保镖全部都是万里挑一的狙击手,枪法极准,不过他们担心林雪倒地时手里的牛毛细针会扎破霍家祥的脖子,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三少爷的命令。 霍云飞锐利的黑眸眯起,愠声问道:“难道你想弑父?” “够了,别在我面前表演这种狗血认亲剧,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林雪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当然不可能凭着霍家祥的一面之辞就认下这个父亲。何况他是金三角赫赫有名的毒枭,同时也是梁峻涛费尽力气要铲除的死对头,说不定这又是他们设计的一个新圈套,想挑拨她跟梁峻涛反目。太可笑了,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上当! 被制住的霍家祥一点儿都没有慌张,相反他很镇定地对着自己的随从挥手吩咐道:“都不许开枪,她是你们的四小姐,谁要伤了她一根头发,我决不轻饶!” 见霍家祥这样说,那些保镖都退开了,不过枪口仍然指着林雪,以免突发状况。 林雪胁迫霍家祥陪她一起离开这个毒窝,否则就跟他同归于尽。 霍家祥示意跟她说几句话再走,慈祥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恼怒,相反带着一丝歉疚地说:“孩子,爸爸这次把你找来是想确定下你的身份,没有要强留下你的意思。你虽是我的孩子,不过已经长大了还嫁了人……”世界这么大,怎么就偏偏嫁给梁峻涛呢?想到这里他就不禁喟叹造化弄人。“你有你的自由和选择,爸爸不会勉强你什么!真的,等确定了我们父女俩的骨肉至亲关系,就会放你走!” 看他演戏跟真得一样,林雪怔了怔。其实她对霍家祥所说的一切很排斥,根本不相信。可是看着他慈祥宠溺的眼神,心脏的某个部位好像被触动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令她再也狠不起来,心也无由地乱起来。 霍云飞窥视了很久,早就等着这个机会。趁着林雪分神,他抢步上前,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她吃痛松手,那根牛毛细针就掉落到地面上。 林雪想不到霍云飞的动作这么快,就这么被他制住了,甚是忿怒,飞起一脚去踹他,却被他闪身躲过,然后反手拧住她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确定她动弹不得,才转头冷着俊脸问父亲:“怎么处置?” 霍家祥让人收走了那枚细针,这才心有余悸地对林雪责怪道:“孩子,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随身带着,万一误伤了自己怎么办?” “……”林雪很无语,她都被抓住了,他还在演戏? 霍云飞将林雪抱到靠近窗口处的沙发里,大手始终牢牢地钳制着她,然后叫过来一个小护士给她搜身,防止她身上还藏着类似的危险武器。 一位保镖拿来了屏风,将霍云飞和林雪坐的位置遮起来,然后那位小护士才开始仔细的搜查,连林雪的贴身内衣都没有放过。 林雪气得大骂霍云飞,对方却无动于衷,不过小护士搜她内衣的时候,他转过了脸,算是回避。 夏天的衣服很单薄,藏了什么一目了然,仔细地捏过每寸布料,确定再没有任何不明危险物体。搜查工作终于结束了,保镖拿开了屏风,那个小护士报告说:“只有一片空塑料膜,没再发现其他可疑的危险物品。” 霍家祥放下了心,对一直钳制着林雪的霍云飞说:“老三,放开你妹妹吧!” 霍云飞松开了林雪,却仍坐在那里没动,锐利的黑眸冷冷地睨着她,薄唇微抿,剑眉紧蹙,看样子仍然纠结自己突然多了个妹妹。 完全落在别人的掌握里,林雪反倒平静下来。她坐直身子,没有理睬霍云飞,而是抬眸望向霍家祥,冷声道:“你想怎么样?” 怀孕的事情也被发现了,她就怕霍家父子会用她来要挟梁峻涛,那样局面将会变得糟糕。要知道梁峻涛不但连续给黑牙重创,还亲手枪毙了霍家祥的二儿子和二儿媳,这样不共戴天的死仇,他们肯定会疯狂地报复。 霍家祥走过来,原本想拉着她的手说话,见她紧张愤怒得像只炸毛的小猫,只好作罢,不再勉强。无奈地叹息道:“爸爸求你在这里住几天吧!鉴定结果二三天就能出来,那时你想走,我不再拦你!” 他一再地提到鉴定结果,林雪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重新打量霍家祥,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慈祥的眉眼,那温暖宠溺的眼神,她从没有在林文博的脸上看到过。 难道她……真跟他有血缘关系?不会吧!世界这么大,如此狗血的剧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霍家祥又为什么一见面就这么笃定她是他的女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错,她像极了母亲,霍家祥应该是看到她的长相肖似母亲才产生这种荒唐的念头吧!难道自己的母亲曾跟霍家祥之间…… 霍家祥看林雪疑惑不解的眼神也没有解释得太多,而是直接让人取来了一本相册递给林雪。(.无弹窗广告) 这是本家庭影集,里面多数是些生活照。都是霍家祥跟一个年轻女子的合影,还有一些是他们抱着孩子的甜蜜全家福。照片里的孩子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四五岁大,各个不同阶段的都有,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照片并非短期内拍摄的。 男孩很漂亮,四五岁的时候可以从他的眉眼间依希看出就是霍云飞小时候的样子。霍家祥年轻的时候长相很白净秀气,而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更让林雪吃惊,因为她跟她的面孔有九分相似! 这是妈妈吗?林雪伸手抚上那张清丽的脸庞,好像是在摸自己的脸。没错,这是妈妈! 林雪对妈妈有印象,可她早早地去世了,她跟随外婆生活了几年,外婆去世后她由姨妈许靖瑶带进林家生活。大家都说她是妈妈跟林文博生的私生女,为此林聪和林娅玲总是欺负她,说她是小三生的孩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抬起头,林雪惊愕地看着霍家祥,脑子里从没有这一刻如此糟乱。天啊!难道霍家祥真是她的生父?这……让她完全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老天爷为什么会开这样一点儿都不好笑的玩笑! “你仔细看你三哥!”霍家祥知道她此时的心情一定极度混乱,也没再多说什么,便指着霍云飞对她说:“看他的眼睛,是不是跟你妈妈的眼睛很像?是不是跟你的眼睛很像?” 经过霍家祥的提醒,林雪发现是这么回事!霍云飞的眼睛跟她的眼睛的确很像,不过他的容貌大部分继承霍家祥,却远远比父亲高大帅气。 “你们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霍家祥和蔼地看着她,接道:“记住,你们兄妹俩是世上最亲的亲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相处!” 霍云飞始终没有说话,觑向林雪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难怪第一次见她就觉得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总想亲近她,舍不得伤她,原来……这是手足亲情在作怪,并非什么一见钟情! 他还以为自己对她有兴趣呢!想想幸好那日放过了她,假如真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和她。 林雪更凌乱,这个玩笑真得一点儿都不好笑!她面色僵硬,只觉手足冰冷,额角直冒虚汗。 “唉,让你接受这些实在太突然了!”霍家祥满脸的愧疚,深深自责:“都怪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这些年让你流落在外受苦了!” “……”脊背好像有刺骨的寒意掠过,林雪意识到一个令人毛骨惊悚的事实:假如她当初留在霍家祥的身边长大――现在岂不是也是霍家的毒枭之一了! “放心,爸爸绝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强求你跟梁峻涛分手!你有选择人生的权利,爸爸不糊涂!”霍家祥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跟梁峻涛的感情很好,生活得也很幸福,可为什么给予她幸福的那个男人是他的仇人呢!“给爸几天时间,等做完了亲子鉴定,你还想回去的话,我就让你三哥送你回去!” 半晌,林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要现在就回去!” 脑子已经完全乱了,她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来停靠来拥抱,而梁峻涛是唯一可以安慰她给予她温暖和信心的人! 霍云飞愠然地斥道:“好不容易一家人重逢相认,你就这么急着回梁峻涛的身边?也不想想二哥和二嫂都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二哥?二嫂?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称呼!霍云海还有尹丽娜,他们竟然是她的二哥和二嫂!林雪脸色煞白如纸,突然恶心感扑天盖地地涌来,她弹跳下沙发,不顾一切地冲进洗手间。 里面传来女子的干呕声,外面父子俩面面相窥,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 * “老大,这样不好吧!你得三思啊!”冯长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无奈首长大人就听不进去。 梁峻涛从军部调来了几十架战斗机和轰炸机,扬言霍家祥如果不把他媳妇儿放出来,他就把他的老窝给炸平了! 虽然跟霍家开战是迟早的事情,但一切还没有准备好就仓促开战,显然并非明智之举!可梁峻涛顾不上那么多了!所有一切一切跟媳妇儿相比,都无足轻重。 昨天,石宇在山上搞丢了林雪,不过很快就查清是霍家的人劫走了她。当时梁峻涛差点儿一枪崩了石宇,后者自知理亏,挨了揍也没还手,还在他面前立下军令状:如果救不出林雪,他就带着女儿离开矿区,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跟霍家祥几番交涉无果,梁峻涛急火攻心,一夜间嘴上长满了水泡,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按捺不住性子,干脆从国内调来战斗机和轰炸机,准备对霍家祥的毒枭基地进行轰炸。[] 这金三角属于三不管地带,周边政府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也搞搞轰炸,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根本没有实际性地杀伤力。像梁峻涛这次调集来这么大规模的空军队伍,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由此可见首长大人彻底慌了神,开始不择手段了。这样做的性质很严重,且不说霍家狡兔三窟根本没有固定的居所,轰炸无效果,可能误伤当地无辜的百姓不说,还会给一些周边政府造成舆论的影响。 于是就有了开始冯长义苦口婆心劝说梁峻涛三思后行的一幕。 “你他妈的闭嘴行不行?老子心里有数呢!”这些事情梁峻涛心里一清二楚,其实他调来这么多的轰炸机也是为了给霍家祥警告:假如他敢伤害他媳妇儿,他的报复将会很严重! 霍家的势力几乎盘据了大半部金三角,根本无从找寻真正的藏身之地。梁峻涛让人在面积最广阔的罂粟花海里撒了几枚炸弹,将那些如火如荼般的花海炸了个稀烂算作警告,然后让冯长义用高音喇叭不停地对着武装份子们喊话。 “黑牙组织的武装份子你们听好了,速度转告霍家祥,让他赶紧释放人质,否则我们将把这片区域炸成废墟!” 如此反复喊了几遍,见地面居然传来信号光闪,冯长义读了一会儿,译给梁峻涛听:“人质怀孕了,受不得惊吓,如果不怕吓坏了她腹中的胎儿,只管炸!” 梁峻涛一听差点儿气歪了鼻子,同时更加为林雪担心了!“操他妈的!”他咬牙切齿地骂着,却命令部下暂停轰炸。 林雪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轰炸这招不能用了,他还有什么办法?他甚至主动要求用自己来跟霍家祥交换林雪,可是这次不知道霍家祥打得什么主意,无论他怎么闹腾,对方就是不予理睬。 冯长义试探着问道:“老大,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继续轰炸?” “笨蛋,你嫂子怀孕了,不能惊动胎气!”梁峻涛抿紧薄唇,沉吟了一会儿,冷声下令道:“撤!” * 林雪急得要命,她知道梁峻涛更焦急,否则他不可能调集空军扬言要炸平金三角。 其实霍家祥藏身的地方距离梁峻涛轰炸的地方很远,但他没有对林雪隐瞒这个消息,而是反复地劝慰她:“放心,会放你走的!再等等,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我要现在就走!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勉强我吗?鉴定结果出来不出来有什么差别?难道鉴定结果我不是你的女儿,你就要用我来做人质要挟梁峻涛?你这个卑鄙小人,别忘了,我妈妈至少给你生过孩子!” 已经过了一夜,林雪总算慢慢接受妈妈曾经跟霍家祥做过夫妻的事实。不管她是不是霍家祥的亲生女儿,霍云飞跟她却是同一个妈妈生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心里乱得很,她始终拒绝认霍家祥这个父亲,更害怕面对那纸所谓的dna鉴定结果,现在她一心只想回到梁峻涛的身边,离霍家的人远远得,权当从来都没有见过! 她还是林雪,宁愿继续认林文博那个奸商做父亲,宁愿继续认林聪那个小人做哥哥,也不要认霍家祥和霍云飞!她不要!不要! “假如你对我还有几分愧疚之心,对我妈妈还有几分感情,就赶紧放了我!我要回到我丈夫的身边!我不要留在这里!”林雪失探地对着他嘶喊道。 霍家祥耐心地劝慰道:“情绪激动对胎儿发育不好,别喊了,快坐下来!” 她哪还能坐得住,心早就插了翅膀飞回到了梁峻涛的身边。 “不要着急,梁峻涛已经撤消了轰炸,是怕惊动了你的胎气,所以你更要好好保重身体啊!”霍家祥好脾气地继续劝她:“再等等,鉴定报告就要出来了,而且你三哥跟楚寒也一起快过来了,马上就到!” “莫楚寒?”林雪怔了怔,警惕地问道:“为什么把莫楚寒叫来?” 果然怀疑没有错,莫楚寒跟霍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说不定也参与犯毒组织了。 “叫楚寒过来当然有正事做了!雪雪,来坐下,听爸爸慢慢告诉你原因!”霍家祥慈祥地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林雪当然不会过去,反而后退一步,厉声斥问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你看你!”霍家祥很苦恼的样子,“怎么跟你妈一样的性子呢!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听爸爸说两句话吗?” “我不要见莫楚寒!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真不知道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林雪隐隐感觉事情并不简单,霍家祥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把莫楚寒找来。 “是这样的,你听爸爸解释!”霍家祥见她总也不肯到他的身边去,只好起身走过来,看到林雪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很排斥他的亲近,就停住脚步,叹口气,接道:“自从看到你的照片,爸爸让你三哥花大力气调查了有关你的所有事情,包括你跟莫楚寒的情感纠葛也不例外!你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和遭遇,还有你两次被退婚的经历……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是楚寒那混小子辜负了你!” “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些又关你什么事?”林雪觉得头疼,好不容易放下了跟莫楚寒的一切,他竟然又跟她旧话重提。“我说过,我不想听,更不想再看到他!” 见林雪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无法安安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霍家祥便对随从打了个眼色,很快他们就带上来一个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娇小玲珑,五官清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流顾生辉,走过来之后就一直盯着林雪看,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复杂的意味。 “你认识她吗?”霍家祥指着那个女子问林雪。 林雪没说话,冷睨着他,等候下文。 面对她僵冷的态度,霍家祥到底还是有些伤心了。垂首难过了一会儿,才抹了抹眼角,主动介绍道:“她叫藤原千叶,是东赢女子,会忍术!” 那又如何?林雪仍没说话,心里却隐隐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霍家祥非等闲之辈,他要做的事情也绝非没有意义的无聊之事,找来这个东赢女子,还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她,肯定有他的目的。她感觉得到,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 “你还认识一个名叫云书华的吧?就是在莫楚寒之前跟你退婚的那个男人!”霍家祥心疼看着她,真不明白,这么美好的女子,为什么会先后连续遭到两个男人的无情抛弃呢!是这些男人有眼无珠,还是他的女儿跟她妈一样的性子惹得祸呢? 林雪张睫,怎么又扯上了云书华!“有什么话你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挨了句抢白,霍家祥老脸讪讪地。这些年来,放眼东南亚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态度。 那些保镖有看不过去的,就喝斥道:“你失心疯了吗?敢用这种口气跟先生说话?” 霍家祥摆摆手,示意保镖住嘴。勉强对林雪绽一个宽慰的微笑,表示他并不介意,然后才接道:“这个女人跟云书华在东赢留学时认识的,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她为云书华做了许多事情,有的事情就跟你有关!” 作为一位父亲,他为她做到了一切该做的,当然最后的抉择权仍然在她的手上。不过只在有一线生机,他还是希望能帮她跟莫楚寒破镜重圆。 跟她有关?林雪心里不祥的预感在扩大,似乎感觉到有个巨大的阴谋陷阱向她压过来。 气氛沉默压抑的时候,霍云飞回来了,不止他一个人,跟他并肩同行的还有莫楚寒。当然,莫楚寒的身边照例跟着那个素来和他形影不离的舒可。 舒可依然戴着宽边黑纱遮阳帽,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她毁容的脸掩藏得严严实实。 莫楚寒看起来俊容清减,不过精神还不错,进屋后,他径直走上前,温文有礼地跟霍家祥握手问候:“霍伯父,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霍家祥亲切地看着莫楚寒,再次在心里喟叹,原来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曾经他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女儿可以许配给莫楚寒,让其成为他的半个儿子,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真得和他有过一段深刻的感情纠葛。 转开目光见紧紧挽着莫楚寒跟连体婴似的舒可,他有些不悦,就以长辈的口吻训斥道:“再恩爱也不必如此夸张吧!难道松开一会儿就丢了吗?” 舒可听霍家祥的语气很不善,不由十分吃惊,以前看在莫楚寒的面子上,霍家祥对她很友好的,这次怎么刚见面就给她下马威呢!赶紧松开莫楚寒的胳膊,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们俩这样习惯了,让霍伯父见笑!” 意思是她跟莫楚寒恩爱惯了,到哪儿都挽在一起,隐隐在向霍家祥显摆她在莫楚寒身边的地位。 霍家祥冷诮地一笑,没有理睬她的话,而是指着站在角落里的林雪,问莫楚寒:“还记得她吗?” 其实刚走进这间居室,莫楚寒就看到了林雪。虽然她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似乎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因为她的倩影比任何耀目的珍珠钻石或者其他发光体都能攫取他的注意力。 只需一瞥,她就可以紧紧地抓住他的眼球,狠狠地扯动他的心。 冷冷地抿唇,莫楚寒俊脸绽开一朵僵硬的微笑:“伯父这招不错,有了她做人质,不怕梁峻涛不乖乖妥协!” “咳!”霍家祥连忙咳了声,同时没好气地白了莫楚寒一眼,心忖: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给我长脸呢! 舒可进来也发现了林雪,所以她才始终紧紧挽着莫楚寒的胳膊,显摆她跟他的感情有多么好。此时她装作才看到林雪,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啊?林雪你怎么在这里呢!”她赶紧再揪住莫楚寒的胳膊,蒙脸的黑纱都颤动不已,惊惶地哭道:“楚寒,我怕!是她把我害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呜呜……” 莫楚寒连忙将她拥进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她现在被控制起来,伤害不到你!” “楚寒!”舒可委屈极了,他不是答应等拿到林雪之后交给她处置吗?“我被她害成这幅鬼样子,难道……你不为我主持公道吗?” 霍家祥慈祥的目光睨向舒可,隔着一层黑纱,舒可也能感觉到那目光闪过的杀气和敌意。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好像霍家祥很在意林雪似的!不对,这准是错觉!众所周知霍家祥跟梁峻涛是死敌,而林雪是梁峻涛的妻子,她落在霍家人的手里注定下场悲惨。 暗怪自己想多了,她干脆对霍家祥哭诉道:“霍伯父,这个女人是梁峻涛的老婆,不但参与害死了二嫂,还把我害得毁容!现在她落在你的手里,你一定要为惨死的二嫂和我主持公道啊!” 莫楚寒咳了一声,冷冷地提醒道:“该怎么处置我们自有打算!” “楚寒,”舒可回过头,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哽咽道:“我好恨她!我好恨她啊!你答应我会替我讨回公道的!” 霍云飞双臂环胸,锐利的黑眸冷冷地睨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在观赏一幕闹剧。而霍家祥不禁蹙起眉头――莫楚寒怎么如此宠溺这个女人呢! 林雪感觉有些累,受情绪的影响,她孕吐的反应更大了,几乎吃不进去东西。刚刚打了一袋营养药,现在感觉浑身无力,就在沙发里坐下来,蜷缩起纤瘦的娇躯。 霍家祥见状连忙亲手拿了薄毯给她盖上,俯首关切地问道:“累吗?再坚持一会儿!”见她表情冷漠,他只好叹道:“好吧!爸爸答应你,如果他对你……已经完全无情,我不会再撮合你们俩了!” 天下父母没有谁不盼着自己的儿女找到真心相爱的另一半,谁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一个冷漠无情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 转身大步走到了莫楚寒的身边,霍家祥很大方地开口承诺道:“林雪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她讨你怀里女人的欢心都可以!要不要毁她的容?或者你有什么其他处置她的好法子既可以解恨又可以逗你的女人高兴,只要不把人弄死了都行!” 显然,霍家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留下林雪半条命只是为了用来要挟梁峻涛,除此之外,随便莫楚寒和舒可怎么折磨林雪,都可以的! 舒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强压下惊喜,作出意外的样子,赶紧对莫楚寒说:“楚寒,霍伯父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说可以……” 莫楚寒抬眼看了看霍云飞,后者玩世不恭地耸耸肩,意思是不关他的事儿,是父亲非要劫持林雪。 沉默了一会儿,莫楚寒终于开口了:“霍伯父,难道云飞没有跟你说过吗?” “说过什么?”霍家祥心里一喜,他到底还是没有让他失望。 继续沉默!莫楚寒回眸睨一眼林雪,后者半躺在沙发里,那双清眸冷漠如冰,根本看不到任何记忆里的留恋和温情。胸口好像被只看不见的在手揪了一下,让他一阵悸疼。 “楚寒,霍伯父在问你话呢!”舒可连忙拉他一把提醒道,见他纠结的神色,不由忿然高喊:“你该不会还对她余情未了吧!难道你忘了,是她一而再而三地背叛你,惹你几度伤心欲绝,害你复发旧疾!她把我害成这幅鬼样子,你不是答应要替我讨回公道吗?楚寒,我一心一意地待你,这么多年无论你风光还是落魄我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难道这么多年的患难之情还抵不上她在你心里的位置?今天你一定要在她和我之间做出选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题外话------ 就要虐舒可了,求票票!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38.真相大白 莫楚寒抬起头,他没看舒可,径直对霍家祥坦白道:“以前我跟林雪有过一段,后来分手了,到底还是……所以我想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伤害她?” “莫楚寒!”舒可尖叫起来,她狠狠推他一把,失望透顶地尖声哭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是说过去,不是现在!现在我身边的女人不是只有你吗?”莫楚寒冷冷回眸,俊面已有不耐之色。 “呜呜……”舒可知道他的性子,如果真惹急了,反倒不好转圜,就重新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哭道:“对不起,我不该吃醋,不该怨恨她,求你原谅我!” “别闹了!”莫楚寒的一颗心都要揉碎了,假如可以,他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碰到林雪。可是偏偏天意弄人,每次都将他推到这种艰难抉择的境地。他回首对霍家祥说:“我把林雪带走!请伯父成全!” “你可以带走她,不过必须要跟我说实话实说,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是拿她当玩物哄你怀里的女人开心?还是打算跟伯父一样拿她当人质用来要挟梁峻涛?”霍家祥慢津津地问道。 莫楚寒的心里正纠结,根本没看到霍家祥此时古怪的神色。不是他反应迟钝,而是再聪明的人恐怕也不会想到林雪竟突然变成了霍家祥的亲生女儿,所以都不会往这方面猜想。 “我想把她送回国去!男人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扯上她一介弱女子?”莫楚寒的俊目涌起淡淡的疲惫,道:“放她走吧!没有她,我们照样有别的法子可以对付梁峻涛!” “好!”霍家祥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莫楚寒的肩膀,赞道:“好小子,你没让伯父失望!” 被他称赞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霍家祥的表情似乎心情不坏,也就是说并不反对他的提议了。莫楚寒赶紧趁热打铁道:“就这么定了!人我带走,还有上次云飞跟我谈的生意,我再让利百分之二十!” 不能白白带走这么重要的人质,总要在某些方面适当地补偿下!当然,他很清楚这是看在他跟霍家多年交情亲厚的份上,否则拿多少钱补偿,霍家祥也不会轻易放人。 “雪雪!”霍家祥转过脸,眉开眼笑地对着蜷缩在沙发里一直没说话的林雪,暖声问道:“怎么样?这个男人还行吧?” 林雪也想不到莫楚寒不但没有因为舒可的挑唆残害她,居然还替她求情,这让她有些意外。不过这点儿意外并没有给她多大的触动,想来不过是这个男人偶尔的良心发现罢了! “伯父,你同意了吗?”莫楚寒觉得霍家祥对林雪的态度有些奇怪,不像是仇人倒像是亲人一般。有些捉摸不透,但他没时间研究这些,只想趁着霍家祥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把林雪带走。 “不急!”霍家祥气定神闲,让佣人端上茶,每人一杯,唯独对林雪说:“你不能喝茶,还是喝热奶吧!” 佣人单独给林雪捧上一杯热奶,还问她需不需要加糖。 舒可也感觉出异样,怎么回事?霍家祥为什么如此迁就林雪呢?作为俘虏,她的待遇是不是太优渥了些? 不等她将质疑问出口,就听见霍家祥的声音:“藤原千叶,论到你上场了!” 那位一直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东赢女子闻声迈前一步,环视四周的人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莫楚寒和舒可的身上,对他们诡异一笑,然后开口了。 她一直没有说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开口就语惊四座,除了霍家父子,就连林雪都差点儿当场惊跳起来。 “……莫楚寒现在很信任我,他以为我真的想跟他重修旧好呢!你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峻涛,你赶紧来救我啊!” 假如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任何人都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那东赢女子嘴里发出来的,因为这完全是林雪的声音。 看着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藤原千叶微微一笑,又变换了嗓音:“好!媳妇儿别害怕,我马上就带人赶到!你说,等抓住莫楚寒,我要怎么对待他?” 这是梁峻涛的声音,维妙维肖,就算是熟悉他的人单听声音也辩别不出真伪。 原来这个东赢女子竟是个口技高手,可以随心所欲地模仿任何人的嗓音,而且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再次变换女音,又换成林雪的声音:“杀了他!峻涛,你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把他千刀万剐!我好恨他!现在我只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笑莫楚寒还以为我对他旧情难忘呢,就让他做他的美梦去吧!这个傻子!……” …… 众人面色各异,其中就数莫楚寒的神色变化最大。因为这段对话正是那日他带林雪去地下赌场时听到的录音,当时舒可告诉他,林雪趁着跟她厮打的时候偷走了她的手机,然后用手机给梁峻涛打电话,无意中录下了这段林雪跟梁峻涛之间对话。[] 随后梁峻涛就带着人赶到赌场,一切都是那样的天衣无缝,当时莫楚寒伤心透了,那晚他狠狠地抽打林雪,还把她关进铁笼里,他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旧疾发作,从此两人的关系彻底崩溃! 现在听着那段令他愤怒到绝望的录音竟然从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嘴里重播出来,可想而知他惊骇的程度。 不等藤原千叶把这段话重复完整,他就按捺不住情绪,以快到不思议的速度冲过去,一把攥住女子的衣服,嘶声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地交待清楚,说错一个字,小心我活扒了你的皮!” “哟,莫少激动什么呀!”藤原千叶恢复了她甜脆如玉珠般的嗓音,并没有如寻常女子那样吓得浑身筛糠,而是若无其事地咯咯娇笑着:“多简单的事情,还用我说吗?你自己看不出来猜不出来?啧啧,真笨!事情明摆着嘛,你的女人跟云书华互相勾结,共同栽赃嫁祸给林雪呗!” 莫楚寒转过头,冰冷的双眸瞪向舒可,后者吓得差点儿跌倒地上,只是一迭连声地喊冤:“我没有啊!她撒谎骗人!楚寒,你不要相信她,你要相信我!” 林雪惊呆了,她早就怀疑云书华,可是她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私下里跟舒可勾结,设下这样一个陷阱来害她!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挑拨她跟莫楚寒的关系?其实她跟莫楚寒早就没有可能了!在订婚宴上,当他拥舒可入怀,笑看她被鸡蛋和西红柿砸到魂飞魄散的时候,这辈子他们注定再也没有修好的可能! 可是,云书华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松开了藤原千叶,莫楚寒转身一步步地走近舒可,后者吓得连连后退,颤声道:“楚寒,你冷静些,听我说!这是个陷阱,为了挑拨你跟我的关系,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诡计啊!” 莫楚寒对她的辩解恍若未闻,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的双肩,嘶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会有多么伤心,你明知道这有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最了解的他永远都是舒可,她明白他势必愤怒伤心到吐血病发,她还是这样做了!是她的心太狠还是对他根本爱得不够深? 难道她就不怕他就此西去,永不再醒来吗? “没有!我真得没有做过!”舒可连忙安抚他,竭力辩解道:“楚寒,你想想,这有可能是云书华设下的谄阱,他故意挑拨你跟我的关系……” “咦?书华脑子傻了?干嘛要挑拨你们俩的关系呢!”说话的人是藤原千叶,她的笑声依然清脆若山泉:“他巴不得你们俩好得蜜里调油,他就可以排除莫楚寒这个头号情敌!” 不怨云书华把莫楚寒列为头号情敌,因为林雪跟其相恋多年,那么深厚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彻底摧毁。多年来,云书华一直嫉妒并且忌惮着莫楚寒,他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挑拨林雪和莫楚寒的关系上面,努力地摸黑莫楚寒,却忽略了梁峻涛,他一直以为林雪和梁峻涛之间不会有什么感情,因为他们才相识短短几个月!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费尽一切心机挑拨林雪和莫楚寒反目成仇后竟然会成全了梁峻涛,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人算不如天算”!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莫楚寒对舒可失望透了,他松开了她的肩膀,似乎连一眼都不愿再多看她。 “呜呜……”舒可哭得满脸泪水,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是一时糊涂,受了云书华的挑拨!你看到了,这个东赢女人是云书华找到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舒可的无耻彻底激怒了莫楚寒,他抬起手来好像恨不得抽她一巴掌,但看到她蒙着黑纱的脸,就心软了。毕竟她跟了他这么多年,还被毁了容。 “呜呜……我错了,不该听云书华的话!他一心想破坏你跟林雪的关系,就挑唆我帮他!楚寒,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上了小人的当!你原谅我吧!呜呜……”舒可又冲上来,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可怜地哭泣着:“除了你我一无所有!如果你抛弃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原来是这样!林雪笑了,她的笑凉透骨髓。既使明白真相又如何?莫楚寒永远都对舒可狠不下心来,哪怕打对方一巴掌都舍不得,不像对她那样,想打就打想抽就抽,再火大了干脆把她关进铁笼子当畜牲养着。 霍家祥让保镖搬了张椅子给藤原千叶,又让佣人沏了杯茶水送给她,鼓励道:“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只要全部交待清楚了,我答应放你离开!” 藤原千叶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享受着霍家祥对她的优待,喝了口茶水,然后继续她的知无不言:“书华做过的事情没有哪件能瞒得过我!这些年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拆散林雪和莫楚寒,为了除掉莫楚寒,他费尽心机挑唆林文博和他自己的父亲云宵共同联手毁掉了莫氏企业,害得莫氏总裁莫景山债台高筑,最后只能跳楼自杀。把莫氏逼到了绝路上,他再去林雪的面前假扮好人,每天帮她打听消息,还借钱给她,虽然他明知道那些钱都被林雪转手给了莫楚寒!” 林雪和莫楚寒全部都惊愕地瞪大眼睫,他们万万想不到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当初一心想毁掉莫家的人竟然是云书华! “莫家彻底完了,他趁机在林雪的面前假扮救世主,让林雪感激他。这是明地里他做的事情,暗地下他又挑唆林雪的蜜友舒可,他早看出来舒可暗恋莫楚寒,就告诉她得到真爱的好机会来了!只要照着他的话去做,他们俩就可以各取所需!” 莫楚寒定了定神,然后将森冷的目光再次转向舒可,后者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黑纱遮面,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看到她全身都在筛糠般地抖着。 林雪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清眸射出悲忿的冷芒!原来就连舒可勾引莫楚寒都是云书华挑唆的……书华,云书华,我曾经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竟然利用我的信任在背后这样无情地捅了我狠狠的一刀! “书华曾经说过,打败情敌不是结束他的生命,而是彻推毁他在心爱女人心里的地位!其实,他早就打算要把莫楚寒逼出国外,却一直迟迟未动,就等着林雪去求他……” 林雪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好像有千百个蝇虫在萦绕盘旋,再也听不进去任何的声音。后面的事情她都明白了,那些都是她终身不能忘切的悲伤和无奈。 莫景山跳楼死了,莫家彻底完了!父债子偿,莫楚寒面对巨额欠债只能远避他乡,可是他想出国都不被允许,整日以酒买醉。他性格要强,既使再痛苦无助都不愿被林雪知道。 她看着这样的他只有更心疼,为了帮他,她私下里去寻找云书华,跪地求他帮帮莫楚寒。当时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而去,没想到云书华满口应承,她又怀着虔诚的感恩之心离去! 哪知道,第二天云书华就用无比愧疚的语气给她打电话,说父亲云宵不肯同意,除非……她连忙问道除非怎么办?他犹豫了好久用很不安地语气说除非她肯嫁给他,他的父亲云宵很希望她能做他们云家的儿媳妇。 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云母一直很疼爱林雪,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许靖瑶的感情。林雪跟云母很投缘,但她从没有想过要嫁给云书华! 当时她都傻了,云书华像个闯下祸的孩子,连声安慰她,说就当他什么都没有说,他绝不会逼她的,让她不要为此有心理负担,他再另外想办法! 当时她想,云书华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切大权都握在云宵的手里,林文博那边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上,弄不好还会遭林聪的臭骂和毒打,说她吃里爬外,唯一只能求助云家。 那些天,她水米不进,纠结在那个黑色的漩涡里,无力自拔。 “林雪纠结要不要答应云书华,那段时间就没有再去安慰莫楚寒,舒可趁这个机会天天跑到他的身边献殷勤!莫楚寒问起她林雪的下落,她就故意吱吱唔唔,说看到林雪跟云大少在一起!” 莫楚寒喉节窜动,双眼发直。没错,那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候!莫氏垮了,父亲死了,一夜间他从豪门公子沦落成一文不名的穷小子。现实落差和心理落差太巨大,几乎摧毁了他的意志和精神。 那些时候,他整日以酒浇愁,每天愁闷苦痛,既盼望林雪能陪伴着他,又不想让她看到他萎靡不振的颓废样子。 舒可每天都去安慰他,代替林雪做到了一切女朋友该做的事情。她告诉他,林雪整天跟云大少在一起,他不肯相信,却也不敢去探究真相。 自卑令他变得敏感脆弱,疑神疑鬼。有一晚曾给林雪打了个电话,感觉她语气很冷漠,不由相信了舒可所说的话。原来,那时林雪也处在最痛苦艰难抉择的时刻,跟他一样惶惑无助…… “考虑了四五天,林雪听说莫楚寒喝酒喝到胃穿孔被送进了医院,她再也挺不住了!就答应了云书华的要求,只要肯放莫楚寒出国,她答应嫁进云家!” 如此压抑的爱情悲剧,从藤原千叶的嘴里讲出来却是如此地绘声绘色,好像书评家在演讲评书似的,只差一个惊堂木。 莫楚寒突然如愤怒的猎豹般窜上去,一把揪住藤原千叶,目眦欲裂,嗓音嘶哑地吼道:“你是不是在编故事?” “莫少,别激动!”藤原千叶毫无惧色,她笑嘻嘻地伸手在莫楚寒揪住她领口的脉门上轻轻划了一下。 莫楚寒顿时感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不由松开了手。原来这个女人的功夫很厉害,拿捏穴道脉门的手法都如此精湛。 “我编的故事都是真的!如有雷同,实属捏造!”藤原千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她伸出纤细的指在莫楚寒的胸口戳了一下,凝视着他的眼睛,娇声嗔道:“有点儿耐心嘛!听我把故事讲完!” 莫楚寒好像中了蛊惑般后退数步,跌坐在一张椅子里,再不说话。 见莫楚寒安静下来,藤原千叶这才满意地放下茶碗,一拍双手,笑道:“书接上回,话说云大少施计巧娶林三小姐,莫家公子落魄远遁他乡!” “不要再说了!”舒可尖厉地叫起来,她冲到霍家祥的面前,激动地喊道:“霍伯伯,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疯女人?她满嘴胡言没有一句是真的!” 霍家祥怔了怔,问道:“她说得都是假的?都是编造的?” “都是假的!都是编造的!这个女人存心破坏我跟楚寒的感情!”舒可紧张到不行,她几乎是乞求霍家祥:“你赶紧让人杀了她,不要听她妖言惑众!” “既然是假的,你紧张什么呢?”霍家祥慈祥地笑起来,安慰道:“别害怕,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们听她把故事说完,权当逗个乐子!” 舒可飞快地在心里转着念头,假如一切都真相大白,她该如何继续抵赖,如何让莫楚寒继续相信她? 林雪咬紧唇瓣,清眸笼起朦胧的泪光。那段已经被她封存的记忆已经被她遗忘的往事,随着藤原千叶的话又全部勾起。 十年的感情,抵不过一朝变故,她的掏心掏肺换来他的蚀骨仇恨,到底是她太傻太天真还是他太狠太愚笨? 犹记得莫楚寒临行的那几天,她病倒在床上,无力起身。想给他打个电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莫楚寒一直没有再跟她联系,更没有来看望过她。记得当时她有些伤心,暗忖他就算心情不好这么多天看不到她的人影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为什么就不惦记她是否病了?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很委屈,她却还是选择大度地谅解他,因为他那时的确很狼狈痛苦。 马童童和舒可一起去探望她,她趁着马童童不注意把一笔钱偷偷塞给了舒可,让她转交给莫楚寒。 不是不信任马童童,而是马童童素来跟莫楚寒不和,一直看他不顺眼喜欢在她面前挑他的刺,就因为莫楚寒,她跟马童童的关系都一度紧张。 她怕马童童率直的个性伤害敏感脆弱的莫楚寒,便把自己攒起来的那笔钱(多数是云书华给她的,她接受云书华的馈赠那么多,无力偿还他的恩情,最后只能以身相许)统统交给了舒可,告诉她,这钱是给莫楚寒做出国路费的! 莫楚寒出国头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相思之情拨打了他的手机,却传来此号码已被注销的讯息。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发着高烧的她想去找他,踉踉跄跄地走了一段路程,晕倒在道旁,从此落下低血糖的毛病。 后来,她遵守承诺跟云书华订了婚,心里依然惦记着莫楚寒,想方设法四处打探他在国外的消息。 后来舒可跑来找她,说打听到了莫楚寒在泰国贫病交迫,问她怎么办?她当时都要急疯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泰国去看望他陪伴他照顾他。 可是她不能那么做!已经跟云书华订婚了,她是云家的儿媳!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跟云书华伸手要钱,要来的钱悉数交给舒可,她握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替她出国找到莫楚寒,让她把这笔钱交给他暂度难关,让她代替她好好照顾他……谁能想到她会代她照顾他到上床去了! 嘴角弯起讥讽,林雪清眸泪光闪动,无声冷笑。 “……云书华以为把莫楚寒逼出境外就万事大吉,万万想不到莫少能机缘巧遇,救了霍三少一命得到霍老先生的青睐,既而贵人相助从此步步青云!” 莫楚寒忍不住望向霍云飞,恰巧对方也回眸看他,四目相对,忆起他们初次相逢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 那时莫楚寒正处在最低谷的时刻,贫困交迫一文不名。恰巧遇到了被仇家追杀的霍云飞,当时他不顾一切地救他,帮他跟仇家展开殊死搏杀,终于杀死了那些凶残的武装分子救下了霍云飞。 当医生把验伤报告交给霍家祥,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竟然浑身负伤几十处,豁出性命来救他最心爱的三儿子。 当时莫楚寒伤势严重,他的血型极为稀缺,而霍家父子恰巧和他血型相符,就轮流给他输血,抢救回了莫楚寒的性命。 等莫楚寒脱离危险清醒过来后,霍家祥问他为何舍命相救,他只是说对霍云飞特别有眼缘,其实真正的原因霍云飞到现在都不知道。 莫楚寒只所以拼命救下霍云飞,是因为他有一双跟林雪一模一样的眼睛。在国外的日子里,他每天靠着昔日的美好回忆来度过,对林雪思念到发疯。 乍见到霍云飞,他就特别喜欢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拥有跟林雪相同眼睛的人被仇家杀死,才舍命相救。 当舒可告诉他,林雪已经跟云书华订婚时,他心碎心疼到无以复加!曾为了筹钱给母亲治病,他卖掉了三分之一的肝脏。没有挽救回母亲的生命,他却落下了终身的病痛。医生告诫过他:万万不能过份悲伤或者愤怒,否则就会导致肝脏创面出血。 他连吐了好几口鲜血,当即昏迷。幸好霍云飞及时赶到,把他送进私家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从此他发誓,再也不为林雪这个水性杨花嫌贫爱富的贱人流一滴泪吐一口血!他要冷心冷情,让那些曾经欺骗过他伤害过他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卧薪尝胆,奋发图强,五年后莫公子荣归故里衣锦返乡!他为复仇而来,短短半年时间不但重振莫氏还将昔日逼得莫氏破产他老爸跳楼的冤家对头云家和林家整得比当年他家还要惨!” “林三小姐痴盼五年,在她几乎绝望之时准备跟云大少完婚之际,终于等到了旧情人的佳音……” 林雪静静地听着,回忆起莫楚寒刚刚回归时的情景。当时她真得很开心,半点儿也没有因为他的铁血无情为忤,因为云、林两家对莫家太狠了,没留半分余地,还害得莫景山跳楼。莫楚寒的报复完全符合情理,再加上她对林家也没什么感情,所以并没有为此责怪过莫楚寒。 犹记得那天,她把自己打扮了一番,兴冲冲地去见莫楚寒,却意外地发现舒可在他那里。当时觉得有些不对,舒可赶紧解释说她只是过来拿点儿东西,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还没等她问舒可的事情,莫楚寒就过来抱着她一番激吻。她完全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两人相依相偎互诉相思之情,谁也没提那段令他们伤心的往事。 从莫楚寒那里回来后,云书华就找到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理由实在让她感动。他竟然说她真心所爱的男人回来啦,他不想勉强她嫁给他! 就这样,林雪怀着感恩的心情被第一任未婚夫休弃! “……莫楚寒扬言如果云书华不跟林雪解除婚约,他就让人取他的性命!云书华为了保命万般无奈只好主动解除了这桩他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 “云书华步步相让,莫楚寒步步紧逼,发誓要让这个夺走他心爱女人的情敌死无葬身之路!舒可苦苦替他求情,几番阻拦莫楚寒杀云书华,还说自己曾经受过云书华的恩惠,这样看在舒可的面子上,莫楚寒才答应放云书华一条贱命!” 当时舒可几次三番替云书华求情,看似是感激云书华的指点和帮助,其实她真正的目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知道莫楚寒对林雪的感情,生怕一个不小心死灰复燃,而云书华的智商远远不是她可比拟的,每次给莫楚寒和林雪感情重创的损招都是云书华帮她想出来的。为了继续对付林雪,她必须要保下云书华的性命! 事实证明云书华攻心的本领无人可及,他每次帮舒可出的馊点子都非常管用!尽管莫楚寒深爱着林雪,尽管林雪对莫楚寒始终情深不移,却在云书华的设计下一步步地走向决裂,势同水火反目成仇! 假如说订婚宴是撕裂莫林感情的开始,那么铁笼子事件就是他们感情的彻底终结! * 室内寂静到鸦雀无声,没有人再说话,好像一切划上了终结的句点。 藤原千叶站起身,笑吟吟地道:“我的故事讲完了,怎么样?大家觉得精彩赏点儿掌声嘛!”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却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半晌,霍家祥才满意地颔首道:“故事讲得不错,我看你应该改行去说书!” “唉,本小姐只是一时性起罢了,哪里说得了什么书呢!”藤原千叶抻了个懒腰,道:“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啦!” “你还不能回去!”回答她的人是霍云飞,他犀利的黑眸瞥过来,冷冷地道:“你对我们还有用处!” ------题外话------ 下一章是《破镜难圆》八千字同样精彩,求票票!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契约军婚〉之十年后的婚姻版本《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年少时的痴狂,无论对错已成追忆!为何还苦苦纠缠不休?蓦然回首,谁还在那抹温暖的灯火阑珊处等她?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此文的男女主就是本文男女主的原形,性格没有变,如果亲们感兴趣请去看看! 38.破镜难圆 藤原千叶抻了个懒腰,道:“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啦!” “你还不能回去!”回答她的人是霍云飞,他犀利的黑眸瞥过来,冷冷地道:“你对我们还有用处!” “哈!”藤原千叶摇摇头,嘬起嘴巴作可爱状:“抱歉,本小姐就奉陪到这里!” 霍家祥意识不妙,赶紧命令那些保镖:“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可惜,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藤原千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腊丸捏碎了往地上摔去,只听“砰!”一声响,满室烟雾。 这烟雾有刺鼻的味道,众人都怕有毒。尤其是霍家祥几乎条件反射般地冲到林雪身边,把她拉进了隔壁的房间,生怕烟雾会对她肚子里的胎儿造成影响。 等到打窗户房门全部打开,烟雾散尽后,哪里还有藤原千叶的影子? 霍家祥带着林雪从隔壁重新走进来,却听到藤原千叶的声音幽灵般地响起,忽远忽近,捉摸不定: “嘎嘎,这个游戏好玩吧?本小姐就为了讲这个故事而来,否则你们谁能困得住我?故事讲完了,精彩吗?精彩给点儿掌声,别那么小气!别那么小气!别那么小气……” 回音不断地响着,竟然好像立体环绕音箱般,在四面八方不停地变换着位置,在场的人无不骇然。 “这是东赢的声幻之术,其实她的人已经离开了!”霍云飞这样告诉他的父亲。 藤原千叶离开不离开并不重要,关键是她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当莫楚寒用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投射向舒可的时候,就知道藤原千叶说的每个字都不假。 舒可已经方寸大乱,她只是结结巴巴地重复一句话:“不要相信那个疯女人,我根本不认识云书华……不对,我是说我根本没有跟云书华勾结过……” 她极力的否认,恰巧是欲盖弥彰! 莫楚寒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他突然一把掀掉了舒可那从不离身的黑纱宽沿帽,露出她狰狞可怕的脸。 创口部位已经长出了新肉,医生说最近就可以做首期的耳廓再造和鼻架再造手术,但现在还没有做,所以她的左耳和左脸颊还是缺少的,鼻子仅剩两只黑黑的洞口,看起来像个怪物。 “不要!”舒可最怕被人看到她现在丑陋的样子,她双手捂住脸,哭叫起来:“楚寒,你太残忍了!居然相信别人的挑拨这样对我!呜呜……你别忘了,是林雪害我变成这幅样子的!” 整个过程林雪都保持着沉默,或者说从她跟莫楚寒反目到现在,她从没有在莫楚寒的面前辩解过什么。 莫楚寒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她永远都不会主动澄清任何问题,更不会跟舒可争宠!她就是用这种与世无争的清高凌迟着他的心,凌迟着他们的感情,直到体无完肤。 真相大白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最恨的并不是舒可而是她――林雪! 但他没有再去看她,或者说没有勇气再看她!现在他必须要做一件事情,给他和林雪之间做出彻底的交待! “就因为你毁容了,我才不会继续惩罚你!”莫楚寒掏出了手枪,枪口朝上对着天花板放了三枪,嘶声道:“这三枪本应该射进你的胸口,我念在你陪伴我多年的份上饶过你!你滚,现在就滚,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这个惩罚对舒可来说是最残忍的,她不择手段所做的一切就为了从林雪身边夺走他,现在机关算尽,枉费心机,落得毁容下场,哪里肯离开。 双手捂着脸,她泣不成声:“楚寒,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 “够了!不要再标榜你的所谓爱!假如你真爱我,就不该……”本来他跟林雪之间还有转圜的余地,假如舒可没有导演那场差点儿要了他性命的假戏!一口怨怒憋在胸口,他气得俊脸铁青。 “楚寒,别激动,小心身体!”霍云飞连忙走过来扶住他,同时帮他揉着胸口的位置,再三劝道:“注意克制情绪,深呼吸!事情都过去了,再气也没用!好在你跟林雪都好好地活着,这些破坏你们感情的小人原形毕露之时,也是你们俩破镜重圆之日!往好的方面想,林雪还是你的!” 舒可一听更急了,原来连霍三少都在劝说莫楚寒抛弃跟林雪重拾旧欢。她干脆也不捂脸了,任由自己丑恶狰狞的模样露在人前,流泪道:“楚寒,你看看我的脸,是林雪把我推进狗笼子里!就算以前是我做错了,这惩罚也够重了吧!林雪太残忍了,她简直是蛇蝎心肠……” 也许任何人都想不到林雪会主动走过来,她竟然站到舒可的面前,冷声辩道:“你在撒谎!那晚我被莫楚寒锁进铁笼,怎么可能把你推进狗笼子里?我又没有藤原千叶那种上天遁地的能耐!” 大概是料想不到林雪也会主动澄清真相,莫楚寒和舒可都怔住。记忆中这应该是第一次,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从没有跟莫楚寒主动辩解过,哪怕连抱怨都没有一句!每当莫楚寒伤害她,她总是用那双冷漠的清眸睨着他,直到把他的心彻底凉透。 舒可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委屈地对莫楚寒申诉道:“我看快要下雨了,可怜她在铁笼子里淋雨,就好心给她打开锁把她放出来……” “你又在信口胡说!”林雪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一面之辞,揭露道:“你打开锁不假,但不是想放我出去,而是想放狗咬死我!” 说完这些,她转过头睨向莫楚寒,质问他:“用你的脑子想一想,那些狗认识她又不认识我,我怎么可能把狗牵进笼子里呢?当时舒可待的那只笼子是你锁住我的那只笼子,我有办法跑出去牵狗塞进去咬她吗?那我岂不是先她一步喂狗了!” 一针见血,这下子连舒可都哑口无言。 是的,那些德国犬凶猛无比,外人别说牵住它们,就连靠近前一步都有被撕吞的可能!而舒可因为莫楚寒的关系,她却可以接近它们,也可以牵它们到其他的地方。 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只狗就是舒可牵进笼子里的!她为什么要牵狗进笼子?答案非常简单,因为林雪被关在里面! “她想牵狗咬死我,我当然不能束手待毙!在她打开笼门将那只狗塞进来的时候,我抢先一步撞开笼门逃了出来。她拼命地拽着我想再把我塞回去,我当然要反击,所以才把她推进去的!那只狗原本认得她,并没有咬她。我当时肩胛上有伤,失血严重,没有本事再跟她磨唧,就用锁把笼门锁了!谁想到下雨后那只狗突然狂性大发就开始咬她……” 莫楚寒知道,下雨后那只狗只所开始攻击舒可,是因为大雨冲刷掉了她的气味,那只狗闻不到“自己人”的气味就开始攻击舒可。 没错,林雪说的话前后一致,完全符合事实依据,比起舒可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的谎话连篇可信度不可同日而语!他知道林雪说得是真话,舒可差点儿命丧狗嘴惨遭毁容完全是她自酿苦果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舒可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提不起精神,她知道自己完了!做过的每一件丑事都暴露在莫楚寒的面前,她的女神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第一次拿着林雪给的钱,她告诉莫楚寒那是她自己打工赚的。第二次拿着林雪给的钱,她跑到泰国去告诉他林雪移情别恋爱上了云书华,却完全不提林雪的痛苦纠结和左右为难。 她拼命地抹黑林雪,拼命地往自己脸上贴金,扮演着神圣女神的角色,在林雪被她彻底丑化成了一个朝三暮四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贱人后,她成功地取代林雪留在了莫楚寒的身边。 开始莫楚寒还不肯相信,后来从国内传来林雪跟云书华订婚的消息,他完全相信了舒可,恨上了林雪。 原来所谓的事实竟然如此,可笑他被这样一个智商并不算高的女人(她做的每件事情几乎都要靠云书华来帮他出谋划策),一直牵着他的鼻子走,把他耍得团团转! “我现在就想跟你说一句话――你给我滚!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真会把你塞进狗笼子里喂狗!”莫楚寒转首对霍云飞说:“马上把这个女人丢出去,随便她去哪里,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不,楚寒,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啊!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舒可知道自己完了,但她那么的不甘心!撕心裂肺般地哭着:“我现在毁容了,离开你我一无所有!你不要这样残忍地对我,你忘了泰国那段最痛苦的日子,是我陪伴着你……” “闭嘴!”莫楚寒以前最感激她的陪伴,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林雪拜托她去陪伴他的!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钱交给舒可,嘱咐她照顾莫楚寒,谁能想到舒可把这一切都据为己有,完全变成了她自己的功劳!他现在唯一想对这个女人说的话只有一个字:“滚!” 舒可被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拖拽着往外走,她知道自己完了,失去了莫楚寒的庇护,丑陋的她连靠色相谋生都做不到,只能在这片野蛮之地活活饿死!爱情之梦已经破灭了,现在她必须考虑现实问题:“楚寒!给我一笔钱吧!你不是说,假如你跟林雪重修旧好,你会用巨额的金钱来补偿我吗?” 当初在秋锦园里,莫楚寒跟林雪感情回温(他的一厢情愿,林雪始终冰冷如故),他对舒可流露出要带林雪回泰国的意思,并且隐晦地表示,假如真有那么一天,他不会亏待她,会把国内所有资产都送给舒可做补偿。那可是个天文数字,假如舒可当时肯接受,她就等于坐享云、林、莫三家的资产总合近百亿!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舒可想江山美男一起收入囊中,没有激流勇退,结果落得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还变成了个丑八怪! “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莫楚寒突然怪笑起来,大概是发现舒可再次刷新了她的无耻底线!没有爱情了就要钱,这个女人倒是现实得可怕!他怎么会一直相信她说的每一句鬼话,为什么从没有怀疑过她?“云飞,我告诉你,你要敢给她一分钱,以后我们绝交!” 霍云飞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玩世不恭地道:“你管好自己吧,我才不会给她钱呢!瞧她那模样,恶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去!”说完又朝着他的属下吼了句:“你们还怔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女人拖走!记住轰得越远越好!” “莫楚寒,我恨你!我恨你!……”无论舒可怎么嘶喊,都没有人理睬她。离开了莫楚寒的庇护,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等到舒可的声音身影完全消失,再也听不到她那充满了怨忿的凄厉哭喊,终于一切回归寂静。 莫楚寒走了几步,转到林雪的面前,跟她四目相对。有多久,他们没有互相好好地看看对方?此时此刻,他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是想好好地好好地看看她! 林雪没有退避,她迎视着莫楚寒的目光,清丽的俏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她平静到近乎冷漠,完全不像莫楚寒那样激动。 良久,莫楚寒突然迈前一步,将她拉入他的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她,开口时嗓音已经沙哑得几乎不成调:“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把一切都埋在你的心里?你知不知道,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我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你的安慰和陪伴!” 最痛苦的时候,她不在他的身边,甚至连电话都鲜少打过来。那时的他,几近崩溃!自尊不允许他对她纠缠,她的疏离,他的回避,让两人误会越来越深,最终背道而驰。 林雪仰起俏脸,睨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我为什么要答诉你?难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在他无情伤害她的时候,她没有抱怨过也没有解释过,其实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什么误会那都是狗血的借口!她认为只要真心相爱,就要相互信任,假如连点儿都做不到,那么他们的感情也没有挽回的必要! 莫楚寒的回答却令她不禁莫名的心酸!他紧紧地抱着她,俊目流露出深刻的哀伤和无奈,半晌,哑声问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是人不是神,尤其承受那么大的打击几乎崩溃的情况下对一切都持怀疑的态度。她那时的疏远无疑对他雪上加霜,让他痛苦到想自杀!她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呢?为什么不肯跟他解释明白?哪怕明知道他误解了她,她都没有挽回的意思,更没有主动跟他道歉!甚至,他悲哀地心想哪怕她说两句好听的话也行啊,起码能让他有转圜的余地!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肯做!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泥脚深陷,就这么残忍地看着他把她越推越远! 林雪任由他抱紧她,并没有挣扎推拒,可是她也没有半分要迎合他重叙旧情的意思。她只是用淡冷的声音告诉他:“我从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一直是你在伤害我,一切都是你的错!” “是!”莫楚寒伏首在她的肩窝里,在她久违的馨香里落泪,哽咽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终于肯承认是他的错误!林雪清眸闪过一丝幽怨,她用力地推开他。 “小雪!”他实在舍不得她,奈何她的态度如此坚决容不得他耍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馨香柔软的娇躯,他小声地说:“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行,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今天站出来澄清一切,就是要让你明白,我林雪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你!为了帮你,我差点儿搭上了一生的幸福!我不指望你对我感恩戴德,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恩将仇报!”林雪闭了闭眼睛,也许是怕她的心不够冷硬,也许是莫楚寒那温柔悲伤的眼神太惑人,容易勾起许多已经被她封存的美好回忆。都过去了,无论对错,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回头路! 再睁开眼,所有一切纠结徘徊犹豫统统消失,取代而之的是平静的冷漠。她嘶声道:“既然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知道是你冤枉了我,是不是从今往后你可罢手了?不要再对我步步相逼,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我们从此路归路桥归桥各不相干!我不再怨你,你不再恨我,好不好?” 她曾下决心要把莫楚寒送进监狱,现在这种想法已经淡了!既然一切误会都解开,她跟莫楚寒之间的恩怨也算得到了了结!就这样吧!她不想再去纠结,也希望他能彻底放下! 曾经相濡以沫,最终相忘于江湖,无爱无恨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莫楚寒健躯一振,想不到林雪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说什么?路归路桥归桥!她可以做到!他怎么能做到! “嗬!”他怪笑起来,怒声道:“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我冤枉了你又怎样?再如何我都没有跟舒可结婚,也没有让她给我生孩子!你却嫁给了梁峻涛,还让他碰你!” 当然,假如他知道林雪此时已经怀孕的话,估计又会多了一项指责。 “……”什么人呐!一切真相大白,她要求跟他做个彻底了断,他居然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地指责她没有为他守身!男人,都这么自私霸道不可理喻吗? 气极反笑,林雪干脆转过身,不想跟这个极品继续浪费唇舌。 见两人再次陷入僵局,霍家祥便及时地出面为他们打圆场。 “既然弄明白了是那两个狗男女挑拨破坏了你们俩的感情,就不能中了他们的奸计!”霍家祥对莫楚寒说:“楚寒,要我说是你错了大半,应该跟雪雪道歉!” 雪雪?莫楚寒被他的称呼雷得不轻,实在弄不懂为什么霍家祥对林雪如此和善慈爱的态度,不过他的极度撮合他跟林雪总是好的!当下赶紧表态道:“我都承认是我的错,她不依不饶!” 霍家祥又嗔责道:“刚才我明明听到你在责怪她失身给了梁峻涛!” “我不是责怪她,只是在提醒她,她也并非忠贞不渝!我再混也没有娶别的女人,她嫁给了梁峻涛!”这是莫楚寒最最郁闷也最恨林雪的地方,他始终没有娶舒可都是在给他们之间留最后转圜的余地,她却没有! “那你很在乎她嫁过人的事情吗?”霍家祥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莫楚寒冷静了下情绪,说:“只要她还肯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霍家祥等得就是他这句话,趁热打铁,坦白道:“林雪已经怀孕了!这点儿你在乎不在乎!” “……”莫楚寒瞠大俊目,似乎更加伤心了。 “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打算生下来!你能接受她?并且把这个孩子视若己出?”霍家祥毫不松懈地追问道。 僵立半晌,莫楚寒才接受并且消化了这个新的打击,稳了稳神,他张开嘴想回答。 不等他开口,林雪抢先道:“我不会离开梁峻涛!也永远都不会再跟莫楚寒重叙前缘!镜子摔破了再粘合起来始终有裂痕,我不要这种带着裂伤的婚姻!” 跟梁峻涛之间就算不曾有过爱情,可是在他的身边,她感觉很踏实也很快乐!对莫楚寒的感情在一次次的折磨打击伤心已经完全磨灭殆尽,她累了,倦了,厌了! “雪雪,你考虑清楚再说!”霍家祥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劝说她:“别忘了你的身份!等梁峻涛知晓了真相,你想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吗?就算他不在乎,他的家人呢?还有国内军部,当他们知道你是我霍家祥的女儿,你以为他们还容得下你继续留在那里?” 林雪是霍家祥的女儿?莫楚寒再次感到吃惊!难怪从进来就感觉霍家祥对林雪的态度怪怪的,那种自然流露的慈父情怀根本遮掩不住。终于明白为什么霍家祥拼命地撮合他和林雪,还配合着找来人证揭开了事实的真相,解除他跟林雪的所有误会。 心念转动间,又萌生了希望。这就好办了!假如林雪真是霍家祥的女儿,那么他跟林雪之间的姻缘将是最合适的! 再次趋近林雪,再次伸出铁臂抱住她,温柔深情的俊目坚定不移,“小雪,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重新爱你!从此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来补偿过去对你的误解和亏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好!”林雪的拒绝毫不犹豫,她俯近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他顿时健躯一颤,好像冰封的石像再也动弹不得。然后她慢慢地推开他,说:“我再也没办法爱你了,每当看到你我就会想起自己所受的那些屈委和伤害,就会想起那些令我心碎难过的往事!假如你对我真有几分愧疚之心,请潇洒放手不要再纠缠我,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幸福生活!” 霍家祥在旁边连连跺脚,霍云飞则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什么。 有保镖走进来说:“先生,医生送来了鉴定单!” “拿来!”霍云飞上前一把夺过,展开看了看,俊脸漠无表情。 霍家祥已经跌坐在椅子里,掏出手帕擦额角的虚汗,无力地问道:“怎、怎么样?” 霍云飞没理睬父亲的话,而是将那张鉴定单直接拍到林雪的面前,愠然斥道:“你自己看!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凭这身份你还妄想再回到梁峻涛的身边?还妄想再回军部吗?那边还容得下你?” 这话传到霍家祥的耳朵无疑是个喜讯和福音,而传到林雪的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事实证据摆在眼前,她还是承受不住,娇躯晃了两晃,差点儿倒地。 莫楚寒本能地扶住她,看着她煞白的俏脸和颤抖的唇,知道她受得打击不小。 一时间寂静无声,谁也没有再说话,都在消化这个刚刚证实的消息。 半晌,林雪猛地推开莫楚寒,没有看霍云飞,直接对霍家祥嘶声道:“你答应过我,等鉴定报告出来,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放我走的?难道你想食言吗?” “……” 原来她还是执意要走,霍家祥无声惨笑,霍云飞怒目相向,只有莫楚寒反倒冷静了下来。 “放她走吧!”莫楚寒态度坚决地对霍家祥说:“强拧的瓜不甜,既然她觉得……那边好,就让她回去!” 霍家祥无力地挥了挥,沮丧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林雪没想到莫楚寒会帮她说话,只是瞧了他一眼,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那些保镖避让开道路,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居室奔出门外。 霍云飞气得一拳捣在桌子上,“砰!”一声响,桌上的杯碟壶盏顿时弹跳起来,“哐啷啷!”碎落一地。 “你傻了?为什么放她走?”霍云飞埋怨莫楚寒,恨铁不成钢,“就把她带到你那里去,看她还能插翅飞了?只要你真心疼她,我和爸爸都不会管的!” 莫楚寒苦笑着摇头,俊目再次流露无奈的哀伤。林雪说得对,她没有错,自始至终错得人都是他!是他辜负了她的深情伤害了她的感情,硬生生地把她推到别的男人怀里。现在知晓了真相,他想破镜重圆,可惜她的爱已经不复存在了! 刚才,林雪俯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几乎令他难过到肝肠寸断,她说:“我爱过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没有人能知道那刻他心里的悲怆,终于明白,他是真得失去了她,永远无法再挽回。 * 石宇挑选出来几个身手最好的兄弟,配备精良的武器,准备今晚潜进霍家的地盘寻找林雪。 “霍家祥身边的一个保镖是我交情最好的兄弟,我们俩一起参加过多场拳击比赛,这次我有求于他,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根据他提供的具体消息,今晚我绝对能救出林雪!” 见梁峻涛也在擦枪做装备,石宇连忙阻拦道:“人是我弄丢的,当然由我找她回来!这次行动太危险,你不要去!” “她是我媳妇儿!”梁峻涛挑起英眉,睨石宇一眼,直言不讳地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 假如石宇的那个兄弟提供的消息可靠,今晚他们联手回应外合,救出林雪的可能性比较大。 听说霍家祥善待林雪,并没有为难她,还找医生为她打营养针和安胎针,这让梁峻涛疑惑不解的同时也如释重负。 不管霍家祥动机如何,只要暂时不伤害林雪,容他一点儿时间,他一定可以救出她。 正在准备的时候,赵北城突然满脸喜色地跑过来,大声嚷着:“老大,天大的好消息啊!” 挑起英眉,梁峻涛没好气地斥道:“好好说话!” 林雪还没有脱险,现在什么好消息都对他没什么诱惑力。 “嫂子回来了!”赵北城大声地喊道:“嫂子现在回来了!” 梁峻涛怔住,还没接受消化这个天大的喜讯,就见林雪真得紧随其后走过来。 她的脚步很快,见到梁峻涛后更是加快速度小跑起来,径直扑进他的怀抱里,抬起头时微微娇喘。 温香暖玉抱满怀,梁峻涛恍恍惚惚的感觉,这不是在做梦吧! “峻涛!”林雪凝睨着他的如画俊颜,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梁峻涛一手紧紧地搂抱住她好像生怕她又消失不见,一手慢慢摸上她的俏脸,触手是熟悉的温润玉肌,这真实的触觉提醒他眼前的一切并非做梦! “媳妇儿,你回来了!”他惊喜地瞠大星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回来的?” ------题外话------ 不知不觉更新快四十天了,烟很勤奋的,亲们手里有票的撒一张鼓励下吧!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39. 捉摸不透 林雪归心似箭,只想着快些回到梁峻涛的怀抱,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对他解释自己可以平安回归的原因。此时听梁峻涛问起,不由哑住。她落入霍家的手中,怎么可能轻易地逃回来?说出去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见林雪纠结地颦起秀眉,梁峻涛不由很是心疼,连忙吻了吻她清丽的脸庞,劝慰道:“只要平安回来就好,不要想多了!累了吧?我让云凡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他将她抱到沙发里坐下,吩咐人给她煮热牛奶喝,然后让云凡过来给她做检查。 石宇走上前,深深地凝睨了林雪一番,见对方的态度冰冷,便识趣地没有跟她搭讪,只是对梁峻涛说:“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嗯!”梁峻涛抬起头,对石宇说:“我陪陪她,你去跟弟兄们说取消今晚的营救行动,让赵北城配合你安排他们继续训练!” 点点头,石宇有意无意地再瞥了林雪了一眼,见她始终没有看他,黑眸一黯,转身便离开了。 石宇刚离开,云凡就来了。他拿着医疗急诊箱,步履匆匆地走进来。 见到林雪平安无事地窝在梁峻涛的怀里,云凡不由笑道:“听别人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跑回来了!”末了又竖起拇指对她赞道:“厉害!” 不是云凡故意赞她讨她的欢心,而是由衷地佩服。落在霍家的手里还能全身而退,这本事绝对非同凡响。 云凡的话完全是褒义,此时听在林雪的耳中却说不出的讽刺。没错,她安然无事地跑回来,如果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她根本说不过去的! 梁峻涛始终没追问她原由,小心奕奕地生怕触动她的情绪影响胎儿。对云凡打个手势,示意他多做事少开口。 知趣地闭嘴,云凡走上前给林雪做检查,一时间变得很寂静,这寂静也多少有些令人拘促的尴尬。 做完检查后,云凡如实道:“胎儿有些不稳,必须马上打保胎针!” 梁峻涛吓了一大跳,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云凡给林雪扎上点滴,注射保胎的药物和营养素,这才回答梁峻涛话:“应该是受情绪的影响!” 梁峻涛随即联想林雪在霍家那边肯定受了什么刺激,但他没问,很小心地避免再触动她的情绪。抱着她,像对待婴儿般拍抚着她,柔声安慰道:“没事了!在我怀里,谁也不能伤害你!”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几乎没有眨眼,此时依偎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嗅闻着熟悉好闻的男性气息,顿时松懈下来,就打了个哈欠,慢慢阖起眼睫。 梁峻涛对站在旁边的云凡打了个眼色,云凡会意,带走了室内所有的人,出去的时候再掩上房门。 直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俩,梁峻涛试探着开始吻她爱无她。 先吻她的秀发,见她仍然阖着眼睫没什么反应,再轻轻吻她清丽的俏脸和鲜润的唇瓣。试探着用舌尖探进她的檀口,撬开她的银牙,品尝她的芬芳,诱她跟他缠绵。 林雪本能地回应着他,苍白的双颊浮起羞涩的红云。 梁峻涛注意到她换了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身。星眸闪过一丝冷芒,他不动声色地探手进她的衣内,温柔地抚摸着她,同时修长有力的健腿格开她紧闭的双腿。 她“嘤咛”一声娇吟,终于嗔怪道:“你要做什么?我在打点滴呢!” 看她清澈的明眸笼起跟往常一样娇嗔,没有因为他的亲热举动而惊惧害怕,他确定她没有遭过性侵,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整理她的衣服,重新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乖,闭起眼睛睡一觉吧!晚上再给你!” “身体不舒服,你暂时消停些吧!”苍白的俏脸终于绽开一丝羞嗔的笑意,她挪动下身体,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式,重新阖起眼眸,窝在他的怀里慢慢地安心睡着了。 梁峻涛充当了人形软椅,却甘之如饴。注视着她消瘦的脸庞,爱怜地吻了吻她挺俏的鼻尖。 睡梦中的她感觉到有些痒,还以为有蚊虫叮咬她,就抬起扎着点滴的手想拍开打扰她睡眠的东西。 赶紧攥住她扬起纤手,用大手小心地固住,不让她乱动,以免扯动了点滴注射器。 她的平安归来让他紧揪了一天一夜的心终于完全放松,他也隐隐有了睡意,不过撑着没有阖眼。此时此刻,他开始思忖一个费解的问题: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 云书华开车来到京都最豪华的茶楼凝香居,下了车,他将车钥匙随手抛给了来开车门的小弟,任其去泊车,自己则脚步毫不停顿地走进玻璃旋转大门。 “先生,请问您有预订吗?”穿着旗袍的漂亮服务小姐趋近前,恭敬地问道。 摆摆手,云书华示意她退下,然后径直走向贵宾电梯。 他对这里轻车熟路,因为每次藤原千叶都选择相同的包厢,从没改变过。她说,她是偏执症患者,一旦认准了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就会一直喜欢永不改变。 今天,他面有愠色,不像往常那样绅士般优雅缓慢,匆匆的步履甚至带着气急败坏地步入电梯。 * 云书华推门进到茶室,见藤原千叶穿着绣花旗袍,正在摆茶道。 服务员早被摒退下去了,室内只有他们俩。 听见云书华走过来的脚步声,明显比往日急躁,她不动声色地微微抿唇。也没有抬头,继续摆她的茶道,每个步骤,每道程序都没有丝毫敷衍,极度地认真投入。 “你知道吗?其实茶道先从中国传到了日本,再由日本发扬光大再重新传回中国!说到底,这门艺术是青出于蓝又胜于蓝,最后回归于蓝!”藤原千叶终于抬起螓首,对云书华嫣然一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云书华一语不发地盯着她,温润的俊目却是彻骨的冰寒。 藤原千叶将手里的细瓷盖碗晃了三晃,然后掀开碗盖,轻轻嗅闻着氤氲的雾气,陶醉地闭起眼睛。“我最喜欢七星柴灶炒制的明前龙井,沁人心脾的幽香就像你身上的味道!” “……”云书华任由她自说自话,没有作答,可是他的胸膛却在剧烈起伏着,隐忍克制着某种暴怒的情绪。 缓缓睁开明眸,藤原千叶将茶碗重新盖好,在手里又晃了三晃,她缓缓起身,走到云书华的面前,将那只茶碗端给他,柔声道:“揭开看看,茶水里有颗跳动的心!在你们中国恐怕已经无人能烹出茶道的最高境界――幻影之术!” 云书华看着藤原千叶递过来的茶碗,突然伸手狠狠地扫落在地下。 “哐啷啷!”细瓷盖碗在柚木地板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茶香四溢。 “不再跟我装疯卖傻!”云书华忍无可忍地冲她嘶吼:“你这个疯女人!你毁了我的一切!” 藤原千叶扬起秀丽的脸庞,毫无惧色地迎视着云书华的怒火冲天,咯咯笑道:“你该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继续做梦呢!林雪以前爱的是莫楚寒,现在爱的是梁峻涛,你云书华永远都走不进她的心,以前是这样,以后还会是这样!” “少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云书华咬牙切齿,愤怒让他俊美的五官扭曲,指着藤原千叶的鼻子,他恨声道:“我告诉你,以前我不爱你,现在我更讨厌你!” “嗬!”藤原千叶怪笑起来:“你还有什么筹码如此嚣张?舒可完了,替你求情的免死牌已经作废,莫楚寒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取你的性命!你以为再躲在李雯珊那个女人的身边李彦成还能保住你的命吗?” 云书华恨极反笑,道:“就算我离开李家,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藤原千叶,我对你失望透了!早知道你是这种女人,在日本的时候我就压根不会理睬你的纠缠!” 说完这些,他恨恨地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打算就此离去。 “不要走!”藤原千叶连忙从后面搂抱住他的健腰,微微哽咽:“书华,我爱你!和我一起回日本吧,忘掉这里的一切,忘掉那个名叫林雪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痴人说梦!”云书华狠狠地拉开她搂抱他的双臂,用力地将她推开:“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书华!”藤原千叶想再追上去,可是云书华已经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听到那声怒火冲天的摔门声,看着碎落一地的瓷片和湿漉漉的茶水,就像她凌落一地的芳心。 * 将熟睡的林雪放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给她拿了枕头枕着,再拿了凉被盖上。调整了点滴的速度,梁峻涛起身走出室外。 客厅里,石宇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见梁峻涛出来,便站起身,说:“弄清楚原因了!” 梁峻涛快步走近,在石宇的面前坐下,有些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雪毫发无伤地逃回来了,他当然高兴,不过……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吧!不弄清楚具体原因,他的心里仍然很不安。 “霍家祥让医生给验了dna,证实林雪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他要求她留在他的身边,林雪抵死不从,后来他就放她回来了!”石宇把从朋友那里得来的最新消息如实相告。 “……”梁峻涛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瞠大星眸不可置信地瞪着石宇。 石宇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犹豫了一下,道:“消息确实可靠,我的朋友从不骗我!” 林雪是霍家祥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这是哪幕蹩足狗血剧的内容居然安排在他和林雪的身上?打死他都不相信! “不可能!”梁峻涛稳了稳神,坚决否认石宇打探来的消息。“这肯定是霍家祥故意编出来挑拨我跟她的关系!” 石宇想了想,点头赞同:“嗯,也有这种可能性!” 他的朋友不会骗他,不过霍家祥诡计多端,也有可能是故意编出来的闹剧……不过,他在心里想,霍家祥的动机是什么呢?与其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骗人,还不如直接把林雪囚禁在他那里做人质更有用些。(.好看的小说) 当然,这些他只是在心里臆测,并没有说出来。反正只要林雪安全回来,他就放心了!否则,今晚他必须要豁上性命去救她! * 拔针的时候,林雪惊醒了。她张开惊惧的清眸,立刻就被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进怀里。 紧张的心瞬间舒缓放松,她搂住他劲健的窄腰,惺忪着睡目,问道:“现在什么时间了?” “乖,已经晚上了,起来吃点东西!”梁峻涛柔声哄道。 “嗯,我还要睡!”林雪埋首在他的怀里,像只慵懒的小猫。 梁峻涛让人摁亮了大灯,顿时灯光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驱尽阴影的同时,也驱走了林雪的睡意。 在梁峻涛的劝说下,她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所以当晚餐端上来的时候,嗅闻到饭菜的香气,她忽然有了胃口。 陪着她一起用餐,梁峻涛吃着那些专门为孕妇准备的清淡饮食,并不觉得无味。只要看她吃得香,他吃什么都无所谓。 一顿饭,她吃得近乎贪婪,觉得自己的孕吐反应彻底好了。只要回到他的身边,不要有什么激烈的外界因素刺激,她的孕期反应并不是很强烈,在正常范围之内。 梁峻涛给她挟菜盛汤,更多的时间在看她吃。 吃得差不多时,林雪感觉到梁峻涛异于平常的沉默,就抬起眸子打量他几眼,男子如画般的俊颜似乎有些素日里没有的严肃和深沉。 敏感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她滞住筷子,也停止了吞咽。 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梁峻涛连忙抬起头,觑着她微微抿唇浅笑,柔声问道:“怎么啦?” 她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小声地反问他:“你怎么啦?” “……”不得不说这个小娘们的心思实在细腻得可怕,他的任何细微变化都逃不出她的法眼。挪动椅子,离她更近些,他端起清粥亲手喂她吃。 摇摇头,她坚持刚才的问题:“你有什么心事!” “吃完了饭我们再说好不好?”星眸里满是温和的笑意,他的声音极轻极柔,充满了诱哄的味道。 乖乖张开嘴,她享受着他的温柔体贴,由他喂她喝粥。 半碗粥喝完了,她摆摆手示意他已经饱了。 亲手给她揩净嘴角,梁峻涛习惯性地将她抱到怀里,语气很轻松地道:“来,媳妇儿,说说你是怎么对付霍家父子的?” 娇躯一颤,她如临大敌般,俏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细眼打量她的神色变化,他不禁微微眯眸――石宇得来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他的俊颜明明很温润,那双黑玉般灿闪的星眸光芒也很和暖,可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尹丽娜被他一枪击毙时的惨相。 殷红的血蜿蜒流下,将那张美丽的脸分成了两半…… “媳妇儿!”他轻轻摇了摇神游四海的她。 她惊惧地仰首,下意识地推开他。 她在怕他!梁峻涛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赶紧又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香肩,吻吻她的额角,温柔地说:“不想提也罢,我不问了!” 心脏咚咚地跳着,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林雪总觉得瞒着他不太合适,想要和盘托出真相她又缺乏勇气,就这么僵默着。 突然听到手机的短信提音响起,她才想起昨天出门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带手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挣开他的怀抱,她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 未读短信是云书华发来的,林雪怔了怔,还是点开了短信,只见上面仅一行简短的字:“我最想做的事情并不是拆散你和莫楚寒,其实只是想让你爱上我!” 嘴角绽起一抹冷诮的弧度,她毫不犹豫地删除了这条短信。事到如今,他的动机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在他费尽心机的安排下,他已经成功地把她的人生搅了个天翻地覆! “谁给你发的短信?”梁峻涛缓步走过来,给她充分思考如何回答的时间。 林雪将手机藏到背后,没说话。 这是不打算告诉他了!梁峻涛抿了抿薄薄的唇瓣,略略沉吟后,说:“去洗澡吧!” 放下手机,她去了浴室,始终没有再抬头正视梁峻涛的目光。 等到她的倩影消失,梁峻涛拿起她的手机,调出记录一看,刚才的短信显然被她删除。 正想让人查查是谁给她发的短信,结果手机再次响起短信提示音,这次被他逮了个正着,赶紧点开看。 是云书华,短信的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从此不再奢望你的爱情了,我只想要你的身体!” 妈的!梁峻涛鼻子差点气歪!这个云书华得失心疯了?狗胆包天,居然也觊觎他媳妇儿的身体!迅速回拨过去,准备先骂他个狗血淋头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对方的手机竟已经关机了! * 走进卧室里,见里面仅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淋浴后的林雪犹如出水芙蓉般着一条丝质吊带睡裙,清丽中透着妩媚,说不出得诱惑动人。 漆黑的瞳眸燃起熟悉的火焰,他慢慢地走近她。 林雪抬眸看着男子慢慢靠近过来,看到他走到床前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褪下衣衫露出蜜色的伟岸雄壮的结实身躯。 心跳砰砰加快,她下意识地低下眼眸。尽管跟他有过不止一次的肌肤之亲,她仍然有些紧张。那一场场畅快淋漓的鱼水之欢犹如在眼前,他的狂野和热情像熊熊的烈焰把她这把湿柴彻底地烘烤点燃,在他的怀抱里燃烧化为灰熄。 “嗒”一声轻响,皮带扣解开,他的脱衣的动作很缓慢,既像是隐晦的诱惑也像是犹豫的徘徊。 笔直修长的双腿赛过任何男模,结实的线条充斥着惊人的力度,昏暗的光线下,他古铜色的颀长身体完美到无可挑衅,就像雕塑家的巅峰之作。 林雪羞于直视他的诱人身体,便垂下纤长的眼睫,等待着他的靠近。 掀开被单,梁峻涛躺进来,却没有碰她。他只是躺下睡觉,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别的企图。 侧眸偷偷打量他一眼,见他一只手臂搭在眼上,鼻息平缓,慢慢地酣声响起。 他――竟然很快睡着了。 愕然怔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林雪本能地感觉到异样的情绪充斥满胸口,好像塞了块棉花堵得她透不过气。 也许他累了!毕竟她落入黑牙组织手里一天一夜,他肯定没有眨过眼睛。不过……她不安地暗忖,刺杀诧特的时候,他也是一天一夜没眨眼,可他……很精神,好像哪怕再熬个一天半夜也没有丝毫的妨碍。 他是不是发觉了什么?林雪很不安。她觉得霍家祥应该不会故意把她的身份透露出来,可为什么她明显感觉到梁峻涛的疏离呢! 怀孕的她居然从霍家祥那里平安无事地逃回来啦!她的确对他欠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该不会以为她叛变投降了吧! 纤手拘促地互握,搅拧着,很忐忑。她应该叫醒他,主动坦白事实真相,可是……她始终缺乏勇气。她想跟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回避这个可怕的事实,权当她从来不知道,就像以前一样! 他诱人的健躯近在咫尺,熟悉的迷人气息更是诱惑她想靠近过去……她几次伸出手臂,都没有勇气再碰触他。 伸出的手臂抬高,她拉灭了壁灯,室内顿时陷入漆黑的宁静。 侧转过身子,她背对着他,像以前那样蜷缩起身体,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良久,她就保持着这种姿态入眠。 寂静的暗夜时,有双比暗夜更加深沉的漆黑眸子闪动着冷冽的光芒。觑见女子背对着他的侧影,他有想扳回她的娇躯,将她狠狠压在身下蹂躏的冲动。 可他什么也没有做,起身下了床,也没有开灯,径直走到窗前的沙发里坐下,摸起火机,“叭”点燃的火苗照亮了他布满阴霾的无铸俊颜。 随手拔通了军线电线,他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幽冷地响起:“给我查林雪和霍家祥有没有血缘关系,还有,马上把云书华控制起来,等我回去处置!” 挂断电话,只有燃烧的烟头在一明一灭,好像他捉摸不透的心事。 * 幽冷的枪口瞄准了她,“啾!”一声枪响,她的眉心多了个血洞,汩汩地流着鲜血,殷红的血蜿蜒流下,把她的脸庞分成了诡异的两半! 从恶梦中惊醒,发现天早已大亮。 擦一把渗出的冷汗,她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多了。 醒得还算早,身边的男子照例不在,她已经习惯了。 刚才的梦境真实可怕,她想起仍心有余悸。为什么总是把尹丽娜被击毙时的样子幻想成自己呢?摇摇头,她慢慢地下床。 去洗漱后,她离开卧室,来到外面。 勤务兵端上来早餐,照例对她转报首长的指示:“老大走的时候吩咐,必须要嫂子好好吃饭!” “唔,”林雪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觉得胃口欠佳。端起粥碗不由想起昨晚他亲手喂她喝粥的亲密样子,清眸黯然。 * 听说梁峻涛调来了战斗机和轰炸机,这只是听说而已。等到现场见到了几十架飞机排列在空地上,林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吃惊。 他的权利太大了,简直是随心所欲。不但可以随意调集整个野战集团军,还可以随意调遣空军出国执行任务。 就因为她被霍家祥掳了去,他就调来了这批飞机扬言要炸平霍家的老巢。假如她没有平安回来,他是不是真会在金三角大开杀戒? 瞥见那抹熟悉的健影,滞住的脚步又重新迈了过去。她想跟他说几句话,哪怕是一句也行! 纳瓦正站在梁峻涛的跟前,作为曹易昆的心腹,他代表主人对其行为表示强烈抗议:“七哥说你这次的行为太招摇了!容易引起整个金三角毒枭们的排挤和攻击,赶紧把这些飞机调遣回国……” “已经调来了,还没排上用场就送走,岂不是白白浪费资源?”梁峻涛勾唇冷笑。他现在就要让曹易昆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纳瓦一听很紧张,连忙道:“七哥亲自来了,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最好别这么直接!” 唔?曹易昆亲自来了,看来是沉不住气了!梁峻涛抬眸望去,没看到曹易昆却看到林雪走过来。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无袖连衣裙,纤长窈窕的身段在衣裙的包裹下玲珑有致,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俏脸微微有些憔悴,觑向他的那双清眸有着一丝躲闪和惶惑。 “媳妇儿!”梁峻涛抿了抿嘴角,对她招手道:“过来!” 见他神色爽朗,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她不由怀疑自己昨晚的神经过敏。 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梁峻涛只好趋前几步,将她揽进怀里。 他还跟以前一样,在她停住脚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移步过来。林雪微微放下心,抬眸轻声问道:“你吃过早餐了吗?” “吃过了!你呢?有没有挑食?”他亲昵地啄吻她的鼻尖。 大庭广众之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推了他一把,说:“注意你的……老大形象!” “呵呵,”他笑起来,说:“我这个黑老大爱美人胜过爱江山!” 林雪几乎是暗暗松了口气,他真得没有任何的异样,跟以前完全一样! “涛子!”不知什么时候曹易昆来了,很不悦地看着正跟媳妇儿调情的梁峻涛,斥骂道:“得闲的时候再跟女人打情骂俏,你他妈的现在马上给我死过来!” “快到晌午了,你他妈的起床气还没消!”梁峻涛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再低下头对林雪说:“我过去会会他,你在这里等我!” 林雪知道曹易昆是为梁峻涛不肯立刻调走飞机的事情过来兴师问罪的,便点点头,很听话地立在原地。 看着梁峻涛快步走向曹易昆,不知为什么,她脑子里竟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搁以前,梁峻涛应该带着她一起过去跟曹易昆交涉,现在的他好像有意无意地避开她处理事情了。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杯弓蛇影,自己心里有鬼,才疑神疑鬼吧! 站在那里发呆的时候,石宇抱着梦梦过来了。 “林雪阿姨!”梦梦挣开父亲的怀抱,迈开步子,欢快般地向着林雪跑过来。 林雪见到梦梦穿着她做的那条花裙子,漂亮得像只蝴蝶,就莞尔一笑,蹲下身将她抱起来。 “阿姨,这两天你去哪儿了?梦梦好想你呢!”梦梦亲昵地蹭着她,像只撒娇的小猫。 “我……出去做了件重要的事情,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林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捏了捏梦梦的鼻子。突然想起,梁峻涛那厮就喜欢这样捏她的鼻子。 石宇随后走过来,看着林雪跟梦梦亲热的样子,刚毅的俊脸不由露出浅浅的笑容。“什么时候回去?” 自打经历了那次被偷吻事件,林雪对石宇有了戒备,神色言语间矜持了许多。“还没定下来!” 她想还是跟梁峻涛坦白事实比较好,否则感觉这事儿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般横在他们之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引爆了。 “唔,”石宇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尴尬的偷吻事件,他用清亮的目光凝睨着她,道:“我怎么听峻涛说,过两天他要带你一起回去!” 林雪听的重点跟他表达的重点有些不一致,当下警惕地张大清眸,满眼的戒备。“你、你怎么知道他叫峻涛?” 石宇笑了笑,说:“我听你喊他峻涛!” 原来是这样!林雪吁了口气。 “我总觉得……”石宇凝视着她的俏脸,慢慢地接道:“你们不像是混黑的人!尤其是你,一身的清爽英气,说你是女兵还差不多!”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强婚霸爱,老婆休想逃》:“放我走,我爱的人是他,我要嫁给他!”她英勇不屈地为爱抗争,誓死不跟恶势力低头!“可以,”他笑得邪佞而残忍,“不过要等我玩够了你的!” 虐恋风格,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40.傻媳妇儿 “我总觉得……”石宇凝视着她的俏脸,慢慢地接道:“你们不像是混黑的人!尤其是你,一身的清爽英气,说你是女兵还差不多!” “……”林雪再次瞠目,重新打量石宇,这个男人的眼睛怎么这么毒呢! 石宇的笑容很好看,深深地觑着她,他压低声音说:“我猜对了吧!你和峻涛都是军人!他突然调来这么多的飞机,除了军部的首长,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和魄力?” 既然被他看穿了,林雪反倒平静下来,对石宇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心里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梦梦对大人们的话不太感兴趣,嚷着要林雪给她讲童话故事。正好借这个机会回避石宇的问题,林雪抱着梦梦来到荫凉的树下,这里有石桌和石凳,供人纳凉用的。她抱着梦梦坐在石桌旁,开始给她讲故事,这次讲的是《白雪公主》。 那边梁峻涛仍然在跟曹易昆交涉,石宇则一直站在旁边,和梦梦一起津津有味地听着她的童话故事。 心里想,待会儿一定得提醒梁峻涛,石宇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得让他小心提防。 “你放心,我不会坏你们的事!”石宇好像完全看穿了她的心事,打断她正在讲的故事,安慰道:“我又不贩毒,你们剿毒关我什么事!” 这个家伙甚至都看出来他们是来剿毒的!林雪更加吃惊,不过石宇说的倒是实话,军部跨国行动是冲着毒枭来的,不会为难些不相干的人! 林雪思忖了一会儿,索性干脆地对石宇说:“峻涛一直希望你能帮他,如果你肯积极配合我们的行动,军部会嘉奖你的!” 见林雪跟他坦然承认身份,石宇觉出她的信任,脸上的笑容不由更深了几分。“你们俩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帮你们,但不是为了军部的嘉奖!” 他从不是功利之人,相信她应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林雪也笑了,对石宇的芥蒂消了大半,点头道:“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重感情的人!” 总算重新看到她的动人笑容,像清风拂面般清爽,把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石宇暗中吁了口气,又跟她闲聊了句后,完全是出于好意,提醒她:“霍家祥让医生炮制出一张鉴定单说你是他的女儿,这么拙劣的欺骗手段你千万别上当!峻涛想带你回国也是为了不再让你淌这趟混水,你放心,我会在这里配合赵北城……” 石宇后面说的话林雪基本听不到了,因为她实在太震惊――原来霍家祥让人鉴定她dna的事情梁峻涛已经知道了! 她以为这是个绝对的秘密呢!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全世界都没有不知晓的!石宇都知道了!梁峻涛为什么连半个字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 定了定神,终于明白昨晚的疏冷并非她神经过敏!梁峻涛已经对她起疑,但他的嘴巴实在很严,居然一丝口风都没漏过! 见林雪俏脸忽然变得煞白,石宇以为她不舒服,就停住了未完话,趋前一步,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再也没有心情继续给梦梦讲故事,她以手抚额,没有再逞强,如实说:“我很不舒服!” 石宇连忙说:“我去找云凡过来!”这些日子里相互间都熟悉了,他知道云凡的医术不错。 “不用!”林雪阻拦他,有气无力地道:“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石宇见她娇躯摇摇晃晃,想伸手扶住她,不过想起那天的尴尬,大手伸到半途又缩了回去。 梁峻涛跟曹易昆胡搅蛮缠一番,把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他甩了个响指,转身回来了。 见石宇站在林雪的身边,两人好像在说什么话,他赶紧加快脚走过去。 大手及时搀住她明显不太稳的娇躯,梁峻涛细细打量她,见她脸色很难看,惊讶地问道:“你不舒服?” 林雪摇摇头,没说话。 石宇去喊来了云凡,后者在树荫下给林雪听诊,又给她测了脉搏,说:“最近不要刺激她,让她保持平稳的情绪!” 刚刚还看她的情绪很好,只不过走开了一小会儿,怎么就出问题了!梁峻涛怀疑的目光转向石宇,后者完全不知所措。 他只是说她是女兵而已,当时也没看出她的情绪有多么惊慌啊!石宇觉得自己很可能跟她八字犯冲,否则为何只要靠近她就会闯祸呢! “我没事!”林雪强作镇定,对梁峻涛说:“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都怪她,根本不应该存有侥幸心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自欺欺人的鸵鸟思想太可笑了! 石宇抱走了梦梦,云凡也知趣地收拾医疗箱离开了,梁峻涛坐在她的旁边,正准备洗耳恭听媳妇儿的金口玉言,曹易昆那厮又过来了。 “涛子,我跟你说,你要继续顽固不化,小心我曹老七跟你翻脸!”曹易昆一张黑脸变得更黑了,简直气急败坏。 纳瓦跟在曹易昆的身边,助阵帮腔:“我看他这些天简直都要造反,又是擅自散发军火给那群野狼,又千方百计地用她老婆来收买石宇,最离谱的是打着寻找他老婆的幌子调来这么多的飞机……” “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梁峻涛冲纳瓦瞪起眼睛,真怒了:“谁用老婆收买石宇!” 曹易昆看着一言不发的林雪,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就缓和了语气,趋前关切地问道:“不舒服吗?有没有让医生瞧过?” 刚才云凡不是过来看过吗?林雪不好不理睬他,勉强答道:“看过了,没事!” 纳瓦赶紧凑到曹易昆的耳边,悄声透露道:“听说她怀孕了!” 曹易昆脸上的关切顿时变成了悻然,瞥一眼梁峻涛,更生气了。满脸愠色地继续刚才争执的话题:“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吧,如果真喜欢我这个位置,七哥是个爽快人,直接让给你就是!” 梁峻涛见曹易昆动了真怒,这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轻描淡写地安慰道:“哥们,别急!我把这些飞机暂时留下真不是对付你的,另有原因!” “你想轰炸霍家祥?”曹易昆不屑地讥嘲道:“省省吧你!他狡兔三窟,就算把金三角落炸平了,也炸不死那只老狐狸!” 等曹易昆讥讽地差不多了,梁峻涛才慢津津地说:“过两天,我准备回国的时候亲自把这支空军队伍带回去!” 曹易昆怔了怔,有些跟不上对方跳跃性的思维,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就这两天吧!”梁峻涛将林雪往怀里一揽,宠溺地吻了吻她的俏脸,笑着对曹易昆说:“你弟妹有身孕了,留在这里我不舍得让她在这里受苦,送她回去难免想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跟她一起回去最合适!” 印象中好像梁峻涛从未信口胡言妄语,他说出的话就一定做得到!半晌,曹易昆才慢慢接受这个突然的决定,心里喜忧参半。 说实话,如果没有梁峻涛,估计再过十年他也无法吞并霍家称霸金三角,但如果梁峻涛留下,他又很不安。这些天他一直做恶梦,梦见梁峻涛把他从毒枭王的宝座上一脚踢下去,取而代之。醒了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合实际,就算梁峻涛真能取代他,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做毒枭王! 凭着梁峻涛在国内军部的地位和显赫的家世,这里的一切不足以对他形成诱惑。但疑心即起,就折腾得他食卧不安,现在突然听说梁峻涛要走了,理由居然是因为他的老婆怀孕,怕她在国内一个人寂寞,才陪她回去! 有这么乌龙的事情嘛! 看着曹易昆目瞪口呆的模样,梁峻涛微微一笑,道:“这下子你不用再担心了!纳瓦还留在这里,让他配合赵北城继续接下来的巢毒行动!” 话说得很明白,他打算撤离了,这里全盘交给赵北城继续原计划! 威胁自己地位的最大隐患顿时消失,曹易昆马上就对梁峻涛亲热起来。趋前一步伸出巴掌猛拍对方的肩膀,惊讶地叹道:“你小子在搞什么?就因为老婆怀孕你把这里丢下跑回国?就不怕军部的老领导拍扁你?” “不怕!”梁峻涛笑嘻嘻地没正形,不过语气却是极度认真:“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 林雪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奇幻的世界里,一会儿周围诧紫嫣红鸟语花香,一会儿身边冰天雪地彻骨冰寒,反复变幻让她无所适从。 她没有听错吗?他居然说因为她怀孕,要推掉这里的任务,陪她回国! 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天啊,他这算现代版的周幽王?如果被军部那些器重他的老首长们知道,还不得活活气死! “你小子行啊!”曹易昆瞥一眼林雪,大眼里流露出几分留恋不舍。对她的情愫一直有增无减,可惜她是涛子的女人,而且还有了身孕!咽一口唾液,也咽下了对她的垂涎和思慕,他目光复杂地对低首沉默的林雪说:“弟妹,你听见了吧?涛子为你都不务正业了!” 林雪抬起头,抿嘴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回答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夫妻情比金坚呢!” 梁峻涛乐得哈哈直笑,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宠溺地吻了她一口。 这夫妻俩一唱一合地存心气他!曹易昆直翻白眼,喉咙里像梗了根鱼刺,卡得难受。咳了几声,他悻悻地对梁峻涛说:“行呐!你就作吧!反正作上天去还有梁老爷子替你顶着,军部的人谁敢说什么?我这样一穷二白的啥背景都没有,只好乖乖地继续待在这里服劳役!” 话说得话很不甘愿,语气却心甘情愿!其实他是铁了心留在这里做毒枭,军部就算想撤他回去他也不回去! 如果他真得对现在的生活感到厌烦委屈,也不会对梁峻涛的到来如此紧张了。(.无弹窗广告)留在金三角呼风唤雨,过着帝王般奢靡的生活,跟回到国内继续在部队里做苦行僧受管束,哪种生活更符合他,他心里很清楚。 曹易昆又闲聊了几句,无非是问梁峻涛具体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赶我走?”梁峻涛故意膈应他,“我还不走了,偏留在这里多待些日子,权当跟媳妇儿补度蜜月!” “不走你就待着呗!靠,你小子就个刺头青,没事儿专喜欢跟我对着干!”曹易昆狠瞪他一眼,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 见曹易昆离开,梁峻涛低下头问怀里的妙人儿:“送你回去休息会儿?” “现在没事了!”林雪摇摇头,抬眸瞧他,见他漂亮的星眸里隐隐布满血丝,这说明他又是一夜未眠。 昨晚明明看到他倒床就睡着了,为什么还是一夜未眠?原因可想而知,他根本就没有睡! 心里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愧疚,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纠结在胸口,令她纵然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无从说起。 “别想多了,天不会塌下来!就算真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不会砸到你!”梁峻涛心疼她的苍白和憔悴,再轻轻啄吻她消瘦的脸颊,柔声道:“外面太热了,我们回去!” 林雪点点头,乖顺地和他一起往居所走去。 太阳照例毒辣地挂在头顶,他们没有打伞,这是部队的规矩,作为一个军人,出门还打太阳伞,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不过梁首长显然很心疼媳妇儿,嘱咐道:“以后没事儿的时候不要老跑出来,你现在身子弱,小心中暑!” 林雪的心思是细腻敏感的,她能明显感觉出来他现在的心情跟昨晚的心情有着明显的差别!昨晚的他有些纠结和烦躁,现在的他已平稳下来,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令人纠结无奈的残酷现实,继续一心一意地跟她过日子,完全没有因为她是霍家祥的女儿而有丝毫的改变。 这么晴朗的天气,这么毒辣的大太阳,她竟感觉眼前聚笼起阵阵的雾气,朦胧了整个明彻的世界。 他对她的好,令她受之有愧!她不该对他隐瞒真相,想想就觉得无颜面对他的各种好,无颜面对他的万般宠爱。 “老大,陪嫂子散步呐!” 路上不时遇到正在操练的部下,冯长义等人跟战士们一样,光赤着上身,顶着毒辣辣的日光,练习打靶。 见梁峻涛和林雪路过,都抬起头三三两两地跟他打招呼。 “没办法,你们嫂子现在情况特殊,我多陪陪她,你们都别有意见,更不许藉口偷懒!”梁峻涛随意地答道。 “没问题!嫂子有孕嘛,老大多疼疼她是应该的,我们哪里敢有意见!老大放心,无论你在不在这里,兄弟们都一样的认真,不会松懈半分!” “好,中午有啤酒喝,我陪你们一起畅饮!”梁峻涛给他们鼓劲道。 “嚯,有啤酒喝!”这个好消息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训练场,大家训练的劲头更足了! 其实这次主要是训练那些矿工的枪法和规范的格斗技能,让这支精锐的矿工队伍更能发挥所长。梁峻涛原本想跟石宇一起亲自监督,但看林雪情绪不佳,几次被云凡警告,不敢再大意,便将这重要的训练任务交给赵北城,让赵北城配合石宇监督训练。 这些事情,有的林雪知道,有的她不知道。但她心里很清楚,为了她,这个男人牺牲舍弃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多到她用一生来补偿他都远远不够! * 回到居室,吹着凉爽的空调,喝了一碗梁峻涛倒来的乌梅凉茶,林雪感觉精神好多了。 嘱咐林雪纳凉休息,梁峻涛则坐到沙发里打开手提电脑,向军部发送撤出此次任务的申请报告。其实,与其说是申请报告还不如说是他准备回国的通知更合适。 无需任何领导批示盖章,反正他三天后准备走人。 林雪坐到他的身边,看到男子修长的十指在墨色的手提电脑上击键如飞,一篇申请报告很快打完了。敲击回车发送出去,他合上了电脑。一切做得就是这么干脆利落,这个男人做事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帅! “你真打算把这里交给赵北城陪我回国?”尽管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多此一举,但她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开场白。 “嗯!”梁峻涛撩唇笑道:“申送报告都发出去了,你不是看见了吗?” 林雪垂下清眸,有些忐忑:“假如被爷爷知道……”会不会气得再次心肌梗塞发作!当然后半句话她没说完,梁峻涛应该明白。 “不怕!”梁峻涛笑吟吟的,语气很笃定:“听说孙媳妇儿要给他生小重孙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倒也是!得知她怀孕的消息,相信爷爷一定十分开心!不过……“军部的那些老首长们,他们会说你把个人问题看得比军队的荣耀重要,违反了军人的优良作风,由此影响你的……” “你是说影响我的升职?”梁峻涛哈哈大笑,那豪放的笑容足以睥睨世界。“媳妇儿,看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 这样洒脱豪放不羁的男子,偏偏有颗执着的心。他一心一意地待她好,把她的一切看得比世上任何事情都重要!对他来说,她的喜怒哀乐主宰了他的一切,无论任何事情只要跟她的存在起冲突,他都会毫无疑问地选择站在她的这边。 清眸润润的,像两颗朦胧的黑葡萄,动人极了。她勉强挽起嘴角,绽出一朵浅浅的笑,如同含露的清新茉莉般纯美动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星眸微张,那漆黑的好像深邃星空的眸子定定地凝睨着她,吸纳着她,却抿唇不语。 “我、我没有故意想瞒你!”林雪有些心虚地垂下螓首,如实道:“只是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跟你说!” 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女子,不等他开口她先主动交待了!如画的俊颜笼起暖暖的笑意,颀长英挺的身躯仰靠向沙发背,坐等她的坦白从宽。 林雪清丽的脸庞上有些紧张,站在男子的身边像个做错事情正在检讨的孩子。 “……事情太突然了,我真得没有丝毫心理准备……霍家祥没有勉强我,见我执意要走,他就放我回来了!” 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没有提到莫楚寒,在她看来那只是这场风波过程中遇到的意外,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听她坦白交待了事情的大体经过,梁首长颔首道:“现在交待也不算晚,我理解你当时纠结的心情,完全慌神了!” 搁谁遇到这事儿也镇定不了,突然多出个亲生父亲就够让人震惊的,偏偏这个“父亲”还是名满东南亚的毒枭霍家祥!如果把她换成他,当时的反应估计比她强不了多少。 好在他的媳妇儿一直立场坚定,反复要求回来,霍家祥拗不过她,只好放了她。 回来就好!冲着霍家祥把林雪毫发无伤地放了回来,他决定从此不再为难他! 从两年前他插手黑牙贩毒组织,就跟霍家结下死仇。这次军部派他来金三角,他打算不把霍家连根拔起誓不罢休。行动刚刚展开,这盘棋刚刚开始布局就遇上了这档子奇事! 说不纠结不震惊那是假的!尤其是军部经过血型对比,认为林雪和霍家祥的直系亲缘关系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他更是凌乱到近乎崩溃。 昨晚他整整一夜未眠,纠结到天亮!晨曦中看着她皱起秀眉和神色间流露的忧伤,心被狠狠地的扎疼了。 她可以不认霍家祥这个父亲,但否认不了血缘存在的事实!倒霉地遭上这档子事儿,痛苦纠结的何止是她?他基本感同身受! 继续跟霍家对恃?继续发狠把毒牙连根拔起?她不会反对!但他知道,他跟她的夫妻情缘将随着毒牙的消失而彻底消失。 他杀霍家祥的时候她不会阻拦,但是等做完这一切,他将会再也找不到她! 运气好她能给他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运气不好,也许他连孩子都见不到!她会躲到一个他永远都看不到的角落里,凭他发疯癫狂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那样的结局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 听到梁峻涛这样宽容地体谅她的犹豫纠结和徘徊,林雪心里是感动的。同时她意识到,梁峻涛此次借口她怀孕的事情要求退出“拔牙”的行动,主要也是不想让她为难。 “峻涛!”面对这样深情厚爱的男子,她要再不表示点儿什么,真就是太不知好歹了!伸臂搂住他劲健的窄腰,她将自己的脸庞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轻声问道:“你退出这次行动可以吗?会不会影响……” 影响到军部耗费十年心血营造的这个棋盘,影响到整个行动的大局,甚至说是让整个计划无疾而终,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军部肯定不会批准梁峻涛的撤回,他一意孤行,回国后等待着他的将是降职处分和老首长们的严厉斥责。 “呵呵,”梁峻涛竟然笑起来,俊朗的眉眼那么地性感惑人,他好像完全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无其事地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放心吧媳妇儿!我是人不是神,军部难道离了我就不转了?赵北城是我推荐的剿毒力将,我撤离之前,这里一切都交付给他,如果军部对他的表现满意,可以继续让他担任此次行动的领袖,如果不满意,军部还会派遣新秀过来顶替他!” 林雪静静地听着,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梁峻涛把一切都分析得那么透彻,安排得那么周到。这个男人的脑子研究是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呢?井然有序,一点儿都不慌乱!哪像她遇到这种事情直接慌神,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 幸好有他,一切才有转机!林雪怀着感恩的心情吻了吻他,沉默良久之后,低声问个很傻的问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大手抚着她柔滑的秀发,他低沉好听的磁性嗓音听起来是那么地性感迷人:“你是我媳妇儿,是我孩子的老妈,我当然要对你好!” “唔,”林雪下意识地抚向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他们俩婚姻的结晶,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才这么优待她的吧! “傻媳妇儿,让老公亲亲!”看着她怔怔的模样好像还拐不过弯来,他不由又好笑又怜爱,伸出大手把某个还要抚着肚子发呆的笨女人拉进他的怀抱里。 跟他亲吻的时候,林雪有些负疚感。外面的战士们都在顶着烈日操练,他却陪着她在这里玩风花雪月。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暗地里骂她是迷惑君王的妖妃。 将她压在身下,小心地避开她的腹部,他亲吻着她,抚摸着她,极尽缠绵。 “昨晚冷落了你,今晚给你补上!”他难耐地探手进去,某处又撑起了帐篷,好像等不及到今晚了! “云凡说胎儿不稳,最近还是老实些吧!”她嘴里说着拒绝的话,推拒的力度却不大。 半推半就中,他如愿以偿地侵占了她,不过很小心,幅度并不大。 林雪娇羞地任由他带她领略夫妻间的云雨之欢,她放心地把自己交付给他,知道他会把握力度,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孩子,因为他比她更爱他们的孩子! 一场惊天动地的变故最终消融在浓稠缱绻的缠绵里,他用他的身体用他的行动用他的全部的温柔与火热向她诠释婚姻的最高境界――宠无止境! * 中午跟战士们约好了一起吃饭,不能再食言。 梁首长清理战场后,在爱妻红潮未退的俏脸上吻了吻,说:“乖乖地休息会儿,我让厨房给你做了营养餐,记得多吃点儿,别饿着了我们的宝贝!还有,我得出去了!” “等等!”尽管刚刚承欢的身体有些酸涩,林雪还是强撑着起身整理好衣服,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不觉,她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深,一顿饭的时间她也不想跟他分开。 “外面太热了!小心中暑,吃过饭后……下午两点前我回来搂你午睡!”梁峻涛耐心地哄着她就像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我才没有那么娇贵呢!”林雪嗔道:“云凡说胎儿不稳主要跟情绪有关,现在我的心情很好……”说这里察觉到不对又赶紧住了口! 天啊,现在心情好?岂不是指刚刚跟他那个之后心情变好,真是羞死人! 梁色痞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打趣她的好机会,呵呵笑着坐下来,将她拉到怀里,大手扳起她渗血般羞红的俏脸,戏谑道:“看来你情绪不稳的时候不用让云凡给你打针了,爷陪你上床安抚一番,保证啥事都没有了!” “色胚!”林雪羞得攥起粉拳擂打他的胸膛,那力道擂在男子结实遒劲的胸膛上,无异于给他做敲打按摩。 见她急了,他也就适时地停住打趣,顺便给她个台阶,笑道:“你知道爷好色,就乖乖从了爷,以后什么事情都依你!” “没正经的,小心儿子骂你!”林雪脱口而出,说完又奇怪,她怎么就那么笃定是儿子呢? 梁峻涛倒是没介意,悠然自得:“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们的老爸永远都是对的,谁敢骂老爸,小心打他们的屁屁!” “少扯啦!”林雪拽着他的铁臂,再次要求:“我要跟你一起去!” 见林雪一再坚持,知道她应该是感觉身体况状还可以,否则以她的性格并非任性妄为之人,不会拿他们的宝贝开玩笑。 慎重考虑之后,梁首长点头答应了。不过作为首长,临行前还是提了点儿要求:“找件高领的衣服换上!” 林雪无语,这大热天,还换高领衫,他想让她长痱子? 不等她抗议,只听梁首长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你脖子上被我种了几颗草莓,让那些小子们看到肯定得起哄,我无所谓,怕你不好意思!”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寝奴》: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41. 两个宝贝 大热的天儿,穿着高领无袖衫,怎么看都有些怪异,虽然领口是薄纱的,虽然她的脖颈如长颈鹿般修长穿立领衫很漂亮,但看起来还有点儿怪怪的。 跟在梁峻涛的身旁,她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这些正在训练的人。 “老大,怎么又带嫂子跑出来晒太阳?”冯长义跑过来,说:“这里有北城和石哥,还有我呢!你尽管带着嫂子去空调房里休息,不用惦记……”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口,看着林雪穿的高领纱衫,顿时若有所悟:“噢,我知道了!” 林雪平时最怕冯长义这张油嘴,经常弄得她尴尬不已。不等他把些该说或者不该说的话说完,就赶紧截道:“你知道什么?快做你的事去吧!看赵北城就没有你那么多的废话!” “切,赵北城属闷骚型的,哪像我就嘴皮子上的功夫!”冯长义到底跟林雪还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把嘴巴凑到梁峻涛的耳边,贼笑兮兮地问道:“老在在是不是刚办过事儿?嫂子的脖子上面肯定有记号!” “滚你的去吧!”梁峻涛劈头给他一巴掌。 冯长义把嘴巴伸过去的时候早就料到会挨巴掌,此时赶紧缩回脑袋,嘿嘿笑道:“老大恼羞成怒了!” “……” 因为冯长义的油嘴,眼看就要因为高领衫事件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在这训练场上就算没有大妨碍也足以让她面红耳赤,毕竟夫妻间的亲密事情当众抖出来会让人不好意思。 所以,赵北城用卡车及时运来的那整整车厢的雪花啤酒就派上了大用场。 林雪觉得梁峻涛的所有部下加一起,就数赵北城最靠谱。废话基本没有,带色的玩笑从来不开,永远都那么一板一眼,认真执行首长的每一个命令。杜鑫蕾找到这样的男人做男友,实在是一种福份。 刚刚空运来的冰镇啤酒,掀开上面覆盖的棉被,在烈日下竟然冒着冰气。 “哗!”这下子热闹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车啤酒吸引过去,再也没人研究林雪的高领衫问题。 “开饭啦,中午有冰镇啤酒喝!”赵北城吆喝了一嗓子。 其实不用他吆喝,大家的眼睛顿时都绿了,迫不及待地围聚过去。 食堂是露天的,设在浓荫蔽天的树丛下,不下雨的时候,没有人肯进屋里吃饭。 饭菜装了几十大桶,由食堂的工人抬过来,给大家打饭盛菜。 自从梁峻涛接管了这片矿区,食堂的伙食大大改善,民以食为天,矿工们吃美了嘴巴,吃饱了肚子,当然对新老大更加爱戴拥护。 今天中午,梁峻涛早早地让人吩咐下去,因为大家伙儿顶着烈日训练辛苦,特意加菜。 看着丰盛的午餐另外每人还可以领五瓶雪花啤酒,大家都美得闭不上嘴巴。 食堂的工人搬来了实木桌椅,摆放整齐,这张餐桌是专门为老大们准备的。 餐桌上摆放的菜肴无疑更加丰盛,几乎可以媲美星级酒楼的全席。菜肴的口味完全符合中国人,更确切地说更符合林雪的口味。 梁峻涛从国内带来的厨师,顿顿做菜都迎合林雪的口味,中午这顿饭本来没有准备林雪的份,梁峻涛就临时命人传达了指令,小灶餐桌的饭菜也要照着林雪的口味来做。 石宇是梁峻涛的座上贵宾,此时带着女儿梦梦过来用餐,本来他坐在梁峻涛的身边,不过因为梦梦非要找林雪抱着,他就想换到林雪的身边去坐。 “梦梦找林雪抱着,你又不找她抱,过去做什么?”梁峻涛赶紧阻拦道。 刚要起身的石宇只好重新坐回原处,脸色隐隐有些不悦。 “石哥,尝尝我们中国菜的口味,是不是比这里当地饭菜更有滋味!”赵北城先开了一瓶精装雪花纯生,放到石宇的手边,再开了一瓶给梁峻涛。 没有人用杯子,全部豪迈地对瓶吹。 “说话见外了不是?石哥的祖籍也是中国人,我们本是同根生嘛!”冯长义赶紧给石宇挟了块鱼头,以示尊敬。 梁峻涛千方百计地收买石宇,他的属下当然也唯老大马首是瞻,取悦石宇为上策。 纳瓦则显得无趣许多,就悻悻地自己拿过一瓶啤酒启开盖,自顾自地喝着。他是曹易昆安插在梁峻涛身边的眼线,必须要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作和意向。 “我也是华裔,跟你们一样,本是同根生,客套话就不说了,干一瓶!”石宇拿起酒瓶跟赵北城碰了碰,再跟冯长义碰了碰,唯独没有跟梁峻涛碰,好像有些介意刚才对方的那番阻拦。 偏偏“方老大”十分有原则,就是不肯依石宇的性子让他坐到自己媳妇儿的身边。都说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其实男人的心同样敏感,就看他在意不在意。只要在意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发觉。 石宇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流连在林雪的身上,作为男人,他很清楚那种灼热目光代表什么意思。(.好看的小说) 哼,不跟他碰“瓶”就不碰,他决心要让媳妇儿从此跟石宇这厮划清界线,原则问题不能含糊,避免再次发生把他媳妇儿引诱出门搞丢的突发事件。再说了……梁首长在心里“自私”地想着,反正他很快就跟媳妇儿回国去了,拉拢石宇的任务还是留给赵北城来做吧。 桌上的气氛看似热闹其实各怀鬼胎,只有林雪跟梦梦的关系比较纯粹。 给梦梦剥着河蟹,林雪告诉她:“我们那里有大闸蟹,可好吃了!如果你能跟阿姨一起回去,就可以尝到了!” “林雪阿姨,你的家住什么地方?”梦梦边吃着美味的河蟹肉,边好奇地问道。 “在中国!”林雪给她比划了一下:“很大的国家,就是你祖先居住的地方!” “那里很美吗?”梦梦歪着小脑袋,问道。 “当然!京都有很多名胜古迹,想不想去玩?跟阿姨一起回去?阿姨送你去幼儿园读书,明年就可以升一年级了!”林雪实在舍不得梦梦,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孩埋没在这种荒蛮之地实在不太合适,尤其眼看她就要达到入学的年龄段了。 “当然想啦!”梦梦拍着小手,大眼睛里满是期盼和希翼,不过她担心的是现实的问题:“那爸爸能跟梦梦一起去吗?” “这个……”林雪心想你爸爸肯定不可能去的,不过这话得变换种说法。“还是问问你爸爸吧!” 梦梦赶紧问正在喝酒的石宇:“爸爸,我想跟林雪阿姨回她的家乡,你也跟着一起去好吗?” “爸爸怎么能一起去?”石宇觑了眼林雪,对女儿皱眉道:“乖,别闹!” “不嘛,我要去嘛!”梦梦撒起娇来,印象中只要她撒娇要求做某件事情,爸爸都会千方百计地满足她的要求。“我喜欢林雪阿姨,想跟她在一起!爸爸,让林雪阿姨做我的妈妈好不好?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跟她在一起了!” 童言无忌,可是这话也太具有震憾效果了,桌上正在高谈阔论仰首豪饮的男人们都怔住了,一时间气氛寂静地诡异。 梁峻涛率先打破尴尬的静默,回首对梦梦宣布:“小丫头,林雪阿姨是我的媳妇儿,不能再给你爸爸做媳妇儿了!你还是另找其他的阿姨给你做妈妈吧!” “不嘛!”梦梦嘟起小嘴巴,有些不高兴地瞅着梁峻涛,说:“你不许跟我抢林雪阿姨!我要她做我的妈妈,你另外找媳妇儿吧!” “咳!”冯长义被啤酒呛到了,一个劲地咳。 石宇一直没有说话,更没有阻止孩子的意思,只是慢慢地喝着酒。 其他人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都不敢贸然开口说话。纳瓦想趁机开口挑拨几句,不过想到梁峻涛对他的警告,说他再敢信口胡言就直接毙了他,便不敢太放肆。 毕竟梁峻涛跟曹易昆是铁哥们,他一时不高兴毙了纳瓦,就算曹易昆生气也不能怎么样。纳瓦充其量只是曹易昆的一条狗而已,主人再喜欢器重,也不会为了一条狗命跟铁哥们翻脸。 “梦梦,阿姨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你摸摸!”林雪生怕梁峻涛跟石宇当众掐起来,赶紧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她拉起梦梦的小手摸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笑着说:“你猜,阿姨生的是小弟弟呢还是小妹妹?” 梦梦的注意力果然从执意要求林雪做她妈妈的问题上转移到对方的肚子上,趴在林雪的肚皮上听了半天也听到啥动静,就奇怪地问道:“小弟弟怎么藏在你的肚子里呢?”这话也算间接地回答林雪的问题,她生的是小弟弟。 林雪抿嘴儿答道:“小弟弟还太小,出来会冷的。梦梦小的时候也是藏在你妈妈的肚子里哦,等长大的时候才生出来的!” “唔,”梦梦惊奇地瞪大眼睛,转头问正在低头饮酒的石宇:“爸爸,梦梦小时候也藏在妈妈的肚子里吗?” “嗯!”石宇点点头,然后自己又启了瓶精装雪花。这种精装雪花纯生一瓶折合人民币几百块,口味很不错。有多久他没有喝过了! “哇,好神奇哦!”梦梦纯洁的大眼睛满是梦幻之色,想象着她小时候藏在妈妈肚子里的模样。 梁峻涛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对石宇说:“怎么样?让梦梦跟我们回去吧!林雪一直说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不合适,毕竟她快要到上学的年龄!” 石宇抬起眼眸,睇了梁峻涛一眼,嘴角噙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拿她当人质?” “得,算我没说!”梁峻涛摆摆手,啃着一块风干野鸡翅根,继续喝自己的啤酒。 这些日子,在梁峻涛的大力栽培之下,数千的矿工已经不是昔日单凭一腔狠劲而闻名金三角的野狼了,他们从头武装到牙齿,配备精良,足以跟正规军队匹敌,也足以傲视整个金三角的武装团伙,因为任何武装团伙都没有他们如此强悍的性格和嗜血的残暴。(.好看的小说) 以前诧特凭着这些矿工的庇护,没有谁敢来打这片矿区的主意,当时他们根本没有配备什么武器,就敢毫无所惧地对抗那些毒枭和恐怖分子。现在先进的武器装备在手,什么狙击枪、冲锋枪、微型手枪……他们拿手里转一圈竟然就玩得比专业军人更专业。 有些东西是天生就会的,对于这些矿工来说,枪械这东西根本无需别人教他们。平时他们手里也私藏手枪,不过没有这些军火装备精良先进罢了。有了梁峻涛的培育,这些嗜血的好斗分子更加如虎添翼。当然,假如没有石宇控制大局,这数千的野狼并不好约束,估计早反了也说不定。 石宇的态度举足轻重,在他的威慑下,矿工们无一不服服贴贴,全部乖乖地听从命令。武器发到手这么多天,没听说有谁拿着滥杀无辜的。因为矿区混战自相残杀的局面在石宇到来后就彻底结束了,他们认石宇为头狼,有什么争执都是闹到他面前评理,石宇为人刚直,从不殉私,他的处决判断极公正,没人不服。 坐在下首的一位名叫提拉达的矿工跟石宇交情很好,也是矿区的头领之一。此时见饭局有些僵,就凑近石宇的耳边,悄声说:“石哥,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石宇睨他一眼,目光冷如雪刃。 “我的意思是说,让梦梦跟着他们去接受良好的教育,不过每隔一段时间要带回来给咱们瞧瞧!”提拉达小声地提议道:“这样既不耽误了梦梦的前程,又能保证她的安全!” 既然决定跟新老大合作,借机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岂不是一举两得。提拉达对梦梦视如己出,感情不亚于石宇,眼看梦梦越来越大了,需要入学接受教育,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在金三角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林雪起身,她牵着梦梦的小手径直走到石宇的面前,诚恳地说:“梦梦真得很乖,我相信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应该接受好的教育,不能再继续窝在这里虚度光阴!作为孩子的父亲,假如你真的爱她,希望你能……” “我同意你带走她!”石宇不同她说完劝导的话,就突然开口打断了她。 “……”林雪有些意外,他竟然答应得这么痛快,让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词儿都没地方用了。 “不过,”石宇盯着她的清眸,慢慢地道:“你和峻涛要认她做女儿!从此她要喊峻涛爸爸,喊你妈妈!” 这个要求说出来,全场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不懂石宇的意思。 可是,梁峻涛明白!他用修长好看的指敲弹着桌面,好像稳操胜券的悠闲模样,笑道:“没问题!以后我和林雪的孩子出生了,我们就有两个孩子!梦梦跟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会拿她当外人!” “不止拿她不当外人,要拿她当你们的亲生女儿!”石宇的目光再次转向林雪,轻柔启音:“你能做到吗?” 林雪怔了怔,便肯定地回答他:“我一定能做到!对你放心,我会对梦梦视如己出!孩子没出世之前她是我身边唯一的宝贝,孩子出生后我和峻涛的身边就有两个宝贝,不分彼此,一样的疼爱!” 女子清脆的嗓音犹若山泉,坚定的语气不容人置疑。 石宇相信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是个良善的女子,而且跟他一样,虽然不喜多言,却是一诺千金! 只要她的回答和保证就足够了,他不需要“方先生”再做出回答,因为他把梦梦交出去是冲着她,不是冲着“方先生”! “梦梦!”石宇把自己的女儿搂到怀里,亲了亲她可爱的小脸,嘱咐道:“以后林雪阿姨就是你的妈妈了,要喊她妈妈!” “真的吗?”梦梦太开心了!她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让林雪阿姨做她的妈妈,现在梦想成真,她真得太快乐太满足了。“爸爸,吃完饭我们可不可以把林雪带回家,让她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爸爸、妈妈还有梦梦,都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 梁峻涛将一根啃净的鸡骨头丢在桌上,自己又开了瓶啤酒。 “以后你要跟林雪妈妈还有峻涛爸爸一起生活,记住听话……”石宇实在舍不得爱女,但为了她的未来只能狠下心这样做。 梦梦还听不懂爸爸话里的意思,不过因为有了妈妈,她太高兴了,扑进了林雪的怀里撒娇地道:“林雪妈妈,抱抱梦梦!” 林雪当然想抱她,问题是……现在她是怀孕的人,不敢轻易弯腰抱孩子,毕竟梦梦已经六岁了也有几十斤重。 “来,峻涛爸爸抱你!”梁峻涛及时拦住小女孩,把她抱起来举到头顶再放在宽阔的肩头,呵呵笑着逗她玩:“高不高?怕不怕?” 梦梦经常坐在石宇的肩头,两个男人的身量差不多,所以她一点儿都不害怕,还咯咯地笑起来,把要找林雪抱的事情又抛开了。“不怕,梦梦最喜欢坐在爸爸的肩膀上了!峻涛爸爸,你跟我爸爸一样会打拳吗?我爸爸能一拳打死林中的野兽呢!” “哇,你爸爸真不是人!”梁峻涛赞叹道:“你峻涛爸爸是人,你爸爸不是人,不是同一物种,所以没法比的!” “唔,”梦梦更开心了,拍着小手,对石宇说:“爸爸,还是你厉害呢!峻涛爸爸都夸你了!”夸他不是人呢! 一度僵冷的氛围因为梦梦的缘故又变得活跃起来。梦梦是个小使者,她跟随林雪和梁峻涛离开后,石宇跟军部的关系将会更加拉近一层,密不可分。 这是他们之间无声的约定:梁峻涛和林雪负责孩子的成长和教育,石宇负责协助赵北城继续完成数千矿工彻底武装化的进程,并且跟新老大统一战线,共进退。 其实,带走梦梦完全是林雪的意思,否则梁峻涛也懒得再淌这趟混水。没有梦梦这条纽带,再让赵北城想其他的办法,不过林雪执意要带走梦梦,他就帮她完成心愿,主要是心疼媳妇儿,不想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况且回国后又老是惦记着梦梦的情况,心里不安稳,还不如索性把这个孩子一起带回去,当宠物养着讨媳妇儿欢心也好嘛! 当然真正的心意万万不能说出来,如果被石宇知晓他的真实想法,原来是想把石宇的宝贝女儿带回去给他的宝贝媳妇儿当宠物玩,那还得了,不跟他拼命才怪。 一拳打死猛兽的男人根本不是人!他犯不着跟这不是人的家伙硬碰硬。石宇的拳头到底有多硬,领教过一次之后,他缺乏兴趣再领教第二次。 不知什么时候,梦梦滑下了梁峻涛的肩膀,又跑到林雪的怀里坐着,吃得差不多七分饱,便缠着林雪给她讲故事。 “林雪妈妈!”梦梦开心极了,从今天开始她终于有妈妈了呢!她的妈妈去世时,她还小,朦朦胧胧地有些印象,却记不真切。只记得妈妈有一双跟林雪一样温柔的手,喜欢抚摸她的小脑袋。 她用她的小脑袋在林雪的怀里蹭着,像只邀宠的小猫。 石宇跟梁峻涛两人在拼酒,仰着脖子猛灌,性感的喉节窜动,有溢出的酒液顺着脖子流下,也浑然不顾。 一口气灌一整瓶酒中间都不带换气的,这可是门技术活儿。那些吃饱了饭的战士和矿工都围聚上来,站在一边瞧着梁峻涛和石宇拼酒,在旁边大声喝彩叫好, 事实证明,梁峻涛的拳头虽比不上石宇的拳头硬,他喝酒的本领却显然超过石宇。率先灌完了整瓶酒,随手把酒瓶子往空中一抛,他再闪电般拔枪射击,“砰!”酒瓶在空中被子弹击碎。 “好!”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他喝彩。击中抛出的酒瓶并不困难,关键是他还要从腰间拔出枪来再射击,这速度和眼力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石宇在心里忖度一番,确定自己的枪法没有对方快。他的枪法也很好,但要抛出酒瓶后再去腰间拔枪射击,这时间怎么算都有些紧张。便坦然对梁峻涛承认道:“你的枪法比我快!” “你的拳头比我硬!”梁峻涛拍着石宇的肩膀,说:“咱们哥俩相识一场是缘份,你放心,你女儿就是我女儿,我媳妇儿就她的亲妈!只要你石兄对得起我们夫妻俩,我们夫妻就对得起你石兄!” “认识你们俩是我石宇的造化,希望梦梦得到你们俩的关照,成就她今后的前途!”天下父母亲都是一样的,没有不巴望自己的儿女接受最好的教育,将来培养成有用之材。 石宇有意无意地再觑了林雪一眼,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到底,他的女儿还是喊她妈妈了,这并非幻想!刚毅的脸庞绽露一丝欣慰的微笑,他觉得很知足。 * 三天的时光弹指而过,梁峻涛做好了一切交割准备,把这里的任务统统交给了赵北城。 因为云凡的医术精湛,就留在这里做了随军医生,负责给战士们和矿工们检查治疗身体。 梁峻涛只带走了冯长义和黎闻正,其他人马原班不动,继续留下来跟随赵北城遵从军部的指示配合曹易昆做剿毒工作。 从国内调遣来的几十架战斗机和轰炸机全部排列在空旷的地面上,等待着首长大人的起飞指令。 梁峻涛带着林雪,石宇抱着女儿,冯长义、黎闻正、赵北城和云凡跟在旁边,其他人尾随其后。 大家都没有说话,此去经年,再重逢不知何年何月。 以曹易昆为例,他已在金三角潜伏了近十年!为了建立起这个毒品王国取代另一个毒品王国,完成改朝换代的使命,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是生命! 走到机群前,梁峻涛问身边的林雪:“媳妇儿,你想坐哪架飞机?” 这里几十架的飞机,任由她挑选,她说喜欢哪架飞机就坐哪架飞机。 空旷的场地上几十架飞机整装待发,这场面何其壮观,而梁首长居然问她要坐哪架飞机。 林雪沉吟了一会儿,说:“随便哪架飞机,只要能把我们载回去,都可以!” 冯长义抱过了梦梦,梁峻涛回过头,他充满感情地的目光打量着留下来的军官和战士,因为身份保密并没有跟他们打军礼,而是逐一上前拍了拍了他们铁硬的肩膀。 任重道远,战友们,请时刻准备着! 他们在心里默念着队伍里的口号,眼中都流留出离别的感伤。 “赵北城!”梁峻涛喝道。 “老大!”赵北城微微的哽咽,看到冯长义黎闻正跟随梁峻涛回国,其实他也很羡慕。但他不能走,因为梁峻涛走后,此次军部的“拔牙”行动全部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他必须要挑起这副担子,哪怕拼尽全部力量。 “我相信你,可以的!”梁峻涛看着赵北城湿润的眼眸,不由想起赵北城跟杜鑫蕾的恋情。顿了顿附近他耳边嘱咐了一句:“什么时候需要结婚,提前跟军部打招呼,换别的同志来替换你!” 这话说得声音很低,不过离他最近的林雪还是的到了,不由莞尔失笑。 梁首长却觉得这没什么丢人的!他媳妇儿怀孕是撤离的理由,赵北城结婚当然也可以作为撤离回国的理由!估计除了曹易昆没有谁肯十年如一日地蹲守在这里,毕竟他们的亲人和爱人都在故国! “我知道!”赵北城很男人地没让泪水落下,他不让梁峻涛为他担心。“你回国好好照顾嫂子,这里的事情我会努力做好!还有……见到鑫蕾的时候告诉她,回去的时候,我会娶她!” 离别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起飞的时间,必须要登机了! 林雪看着兴奋开心的梦梦,也许孩子根本没有意识到就要跟父亲天涯相隔,从此万水千山。 梦梦伏在冯长义的肩膀上,回头高高兴兴地对着沉默的石宇说:“爸爸,好多飞机哦!梦梦要坐飞机喽!” 石宇再次从冯长义的怀里接过孩子,发疯般地亲吻她可爱的笑脸,泪流满面。 林雪知道这个过程避免不了经历痛苦,她也知道这个过程越短就越能减少这种痛苦。走过来,她伸手递给石宇一方手帕让他擦泪,然后塞进他的手里一张纸条,说:“上面写着我的手机号码,还有我的qq号,如果你想孩子了,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跟她视频对话!” 石宇用那方手帕擦干眸中的泪水,收起了林雪给他的纸条,抱着梦梦,和梁峻涛等人一起登上了林雪选择的那架飞机。 第一次坐飞机,梦梦开心得不得了!她东摸摸西看看,乐得咯咯直笑。 “林雪妈妈,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孩子永远都有提不完的问题,在她的眼里一切都是新奇的,吸引她浓烈的探知欲。 嬉笑中,没注意到父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机舱外,她在林雪的怀抱中快乐一如既往。 飞机呼啸着率先冲上云宵,其余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随后起飞,以最前面的飞机为航行目标,一起向着祖国的方向翱翔驶去。 “兴师动众地弄来这么多飞机,回去看老首长们不批扁了你!”林雪小声地嗔道。 “怕什么?爷的辞职报告都写好了,看哪位老首长敢批!”梁峻涛仍然玩世不恭,半点儿也把林雪的担忧放在心上。 “你神经病啊!丢下任务擅自回国还有理了!辞职就辞职你以为能吓唬住谁?可是你说的地球离了谁都照常转动,太阳离了谁都能照常升起,你梁峻涛离开部队又算什么?”林雪犀利地提醒他不要居功自傲,做错了事情就要拿出检讨的诚恳态度,不能强硬地不认这壶酒钱。 被媳妇儿骂怎么都这么舒坦呢,梁峻涛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媳妇儿说得对,回去我就写上个十份八份的检讨,越深刻越好的,争取老领导们宽大处理!” 这还差不多!林雪满意地笑了!她只顾着担忧着梁峻涛的问题,却忘了她自己的问题。 作为霍家祥的亲生女儿,回国后,她要如何再在军部混下去!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完结古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特价书库,全本订阅只需五块钱。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希望亲们去看看。 42.双喜临门 流云淡淡,从机舱玻璃处淌过,外面碧空万里。 向着祖国的方向飞行,林雪的心情十分激动。曾经以为那座伤心之城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牵挂,原来,她还是思恋着那座城市,渴望着回归。 “林雪妈妈,我们什么时候下飞机呀!”梦梦窝在林雪的怀里小声地问道。初上飞机的兴奋劲儿过去了,一直保持这样平稳的速度航行了近半个小时,孩子有些觉得无趣。 她以为这只个好玩的游戏,游戏玩完了,她该回家找爸爸了。当然,最好能带着林雪妈妈一起回去,组成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 这只是孩子纯真的一厢情愿,哪里知道她的梦想永远不会实现,而且,从此她将远离父亲,开始新的生活。 “乖,还有三个小时的飞程,如果累就躺下睡一会儿吧!”林雪把梦梦抱在怀里,像个慈祥的母亲般拍抚着她。 打了个哈欠,梦梦听话地伏在林雪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梁峻涛向国内军部发了无线电报,通知了飞机着陆的具体时间,让裴鸿轩做好接应的准备。 忙完了公务,他急急忙忙地过来找媳妇儿,却见已经有人抢先占领了她的怀抱。 小姑娘睡得很香,不时还巴唧下小嘴巴,样子很可爱,但是再可爱也不能占领他的专属地盘啊。 “你抱着她累不累!”梁峻涛有些不悦,走过来坐下,伸臂从林雪的怀里接过梦梦。 换了个怀抱,梦梦并没有感觉出异样,仍然睡得很香甜。 “你跟裴鸿轩打过招呼了?”林雪问道。 “嗯,他下令清理整顿军用机场,这几十架飞机需要空间停放!”去时带了五架军用飞机,回来声势更浩荡大,居然带回了几十架飞机,估计要把裴鸿轩气得够呛。 “他没骂你吧!”林雪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梁峻涛从来没做过逃兵,也没做过半途而废的事情。假如不是为了她,他说什么也不会现在回国。 “他敢!”梁峻涛邪佞挑眉,仿佛睥睨一切。“放眼整个军部,谁敢给爷脸色看?” “拽得你!”林雪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总是改不了臭屁拽拽的毛病,明明是他的错,偏偏无理搅三分! 梁峻涛一手抱着熟睡的梦梦,一手揽过林雪,吻了吻她的脸颊,安慰道:“别担心,有爷在,什么事情都不用媳妇儿担心!” 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林雪觉得莫名的安心。是的,有他在,她什么都不需担心。 安心接受他的好,离开金三角后,他们一起回国将开始崭新的人生。 * 三个半小时的飞程,浩大的空军队伍平安抵达京都军部专用机场。 几十架飞机降落,需要地面配合指挥,以免降落时发生拥挤事故。军部提前做好了准备,专门清理出了降落跑道,足够几十架飞机的降落。 梁峻涛和林雪乘坐的飞机最先降落到主跑道,滑行一段距离嘎然停住。 机舱门打开,梁峻涛抱着睡眼惺忪的梦梦,林雪跟在他的身旁,一起缓步走下台阶。 其余的飞机都依次顺序降落,高分贝的滑行声不绝于耳。远征的战士们初战告捷,平安归来,这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梁峻涛和林雪下了飞机时,看到裴鸿轩和军部的一些老首长们顶着晌午的烈日亲自欢迎他们回归故国。 老首长们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正军职,染霜的白发和肩章上的闪闪金星昭示着他们尊贵的身份和至高无上的权利。 军部中将裴鸿轩率先迈前一步,对着刚下飞机的梁峻涛打了个标准的军礼。 梁峻涛抱着梦梦,和林雪一起回了军礼,又对着那些老首长们行了军礼。 “欢迎梁师长凯旋归来!冷副主席忙于军务,梁老首长身体欠恙,除了他们俩剩下的老家伙们都来了!”为首的一位老首长慈祥地笑着趋近前,分别跟梁峻涛和林雪握了手。 梁峻涛扬起唇角,看脸色心情很好:“媳妇儿有喜了,必须得带她回来!等我把事情安排好了就亲自去跟冷老爷子请罪!” “呵呵,听说你太太有喜,两位老爷子都高兴坏了,哪里会怪罪你呢!”那位老首长看了看林雪,关切地道:“快上车吧,孕妇体质弱,小心中暑!” 林雪连忙对老首长道了谢,并且表示自己没事。 谈话间,大家的目光在梁峻涛怀里抱着的梦梦身上转了几圈,有些搞不懂这个小女孩的身份,见梁峻涛没有要为其做介绍的意思,也就知趣地没有问起。 “峻涛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梦梦在梁峻涛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回家!”梁峻涛的回答简单明了。 “哦!回家喽!”梦梦又开心起来,拍着小手,像只欢欣的雀儿。 一排军用悍马缓缓驶过来,打头的那辆就停在他们旁边,有身穿士官军装的战士走上前打开后排的车门,等着梁峻涛和林雪上车。(.) 第一辆车让他们来坐,这是军部对梁峻涛的嘉奖和勉励,同时也是对林雪的厚待——她是孕妇,当然要就近上车。 林雪的心里无比感动,原以为他们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回来肯定少不了一顿批评和斥责,没想到下飞机后仍然有这样优厚的待遇。除了冷令辉没有亲自来接他们,其他的礼节待遇半分都不比迎接凯旋回归的将士差半分。 这是军部对梁峻涛的格外优待,同时也是对其充分地肯定。并没有因为他儿女情长为了有孕的妻子丢下未完成的任务跑回来而假以辞色。从这里也能看出梁峻涛在军部的地位和老领导们对他的器重和厚待。 坐进车,悬了半天的心总算放回原位。林雪浅笑莞尔地对梁峻涛说:“我还以为裴鸿轩会迎头给你一顿痛批呢!” “切,你老公就那么没地位吗?别说裴鸿轩,就是冷老爷子也给我三分薄面!我半途跑回来又怎样?初战告捷,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摆平了矿区,为军部建立了根据点,不再受制于曹易昆,就凭这个也得给我记特等功!况且我回来的理由正大光明,媳妇儿怀孕了,他们能说什么?” 林雪静静地听着没说什么,不过她也知道,梁峻涛敢这么牛叉也是仗着军部老领导们对他的器重。否则……哪个军官不娶妻生子?谁家媳妇儿怀孕都从前线跑回来,那还不乱套了! 不过今天军部真是给足了梁峻涛面子和里子,对其极尽拉拢,就算心里有不快也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不过冷令辉没有亲自出现这就表明了他对其还是薄有微辞,但他选了几名位高权重的老领导代替他迎接,也算说得过去。 假如等梁峻涛真正铲除霍家,大获全胜,今天凯旋回归之日,冷令辉就算军务再忙也会亲自到场迎接。 军部这里算是过关了,剩下就看梁家长辈的态度了。林雪并不担心什么,她的纤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有梁家未来的希望,军部的领导都没有责怪他们,相信梁家的长辈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更不会责怪他们! * 军部专门派了车队护送梁峻涛和林雪夫妻回到乔山苑军区别墅群,直到车子驶进了梁家的大门,车队才按原路返回。 军用悍马驶进了梁家院落,停下来的时候,外面早站满了迎接他们的家人。 勤务兵过来打开车门,梁峻涛抱着梦梦先下车了,林雪紧跟其后也下了车。 梁家人几乎到齐了,刘阳和马童童也在,看到他们下车,都满脸笑容的围过来。 这无疑是温馨快乐的一幕,但对于梦梦来说却是相反的。眼前这些陌生的面孔她一张也不认识,怎么都找不到爸爸熟悉的身影,她好害怕。 “峻涛爸爸,梦梦要找爸爸!梦梦的爸爸呢?”梦梦扯着梁峻涛的衣服,大眼睛里蓄满了泪花,好像随时都会滴落成泪。 “我就是你爸爸,以后直接叫我爸爸!”梁峻涛连忙拍了拍她小小的身体以示安慰。 “梦梦要找爸爸,爸爸!爸爸在哪里?”梦梦扁起小嘴巴,眼看要哭。 林雪见孩子要哭,连忙趋前一步,捏着梦梦的小手,劝道:“乖梦梦,不哭哦!待会儿爷爷奶奶人让做好吃的给梦梦吃!” “呜呜……爸爸,找爸爸……”还是听不到爸爸的下落,梦梦的大眼睛里扑簌扑簌落下泪,但她是个乖巧的孩子,努力压抑着哭声,像只低声呜咽的小兽。 原本很欢欣喜庆的场面因为梦梦的哭泣变得有些奇怪,谁也不知道梁峻涛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是何来历,刘美君忍不住了,先开口问道:“这是谁家的小孩?” 梁峻涛没有回答,他根本顾不上回答。梦梦哭个不停,他从没有哄小孩的经验,交给林雪又怕梦梦找她抱,就笨拙地拍抚着孩子,诱哄道:“乖,不哭,我们进屋吃肉肉!” 梦梦始终听不到有关她爸爸的动静,越发放开嗓子哭起来,“找爸爸!梦梦找爸爸……” 林雪心里有些发酸,对于孩子来说,谁也代替不了她的爸爸!骨肉分离真得很残忍,但把她留在那片矿区又不合适…… 刘阳趋近前,夸张地怪叫一声:“不会吧!出去一趟就搞出这么大的女儿来,你们俩的速度也太快了!” 马童童就忍不住地笑,拍他一把,嗔道:“胡说什么,就算拿激素喂养也催不了这么大!肯定是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捡回来的孤儿!” 梦梦回过头,含泪的大眼睛不满地觑着马童童,忿然大声反驳:“梦梦不是孤儿,梦梦有爸爸!爸爸,呜呜……找爸爸……” 孩子的哭喊声盖住了其他的声音,梁峻涛的耳朵都被她的哭声震得嗡嗡直响。 都说孩子的哭声分贝能盖过飞机滑行时的噪音,这半点儿也不夸张。孩子的哭声就是他们生存的武器,可以让他们迅速得到父母的庇护和爱抚,可是,现在就算她的哭声再大,她的爸爸也听不见了。 抱着孩子进到室内,里面凉爽的冷气让饱受暑热考验的他们觉得舒爽极了。 不过,孩子的哭声更大了,简直让人受不了。梁峻涛把梦梦放到沙发里,让佣人拿了花架上的摆设物件给她玩,又让人去梁钰彤的房间里取来宏宏的玩具塞给她。 但梦梦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唯独不见她的爸爸,就放开嗓子哭嚎起来。 林雪见孩子吓坏了,连忙坐下来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拍抚着她,哄劝道:“梦梦乖,不哭,晚上就能见到爸爸了!” 小手紧紧抓着林雪的手指,梦梦这才停住哭声,抽哽着问道:“真、真的?” “真的!”林雪低首吻着她柔软的发,哽咽道:“妈妈不骗你!” 看着可怜的梦梦,让她不由想起了自己孤凄的童年。她失去妈妈的时候跟梦梦现在的年龄差不多大,那时的她也是嘶心裂肺的哭喊,因为她的妈妈不见了,除了挂在墙壁上的照片,她到哪里都找不到她! 眼见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居然抱头痛哭,一家人面面相窥,不知所措。 梁峻涛实在头疼,早知道梦梦这么能哭,他就不该那么积极地鼓动石宇同意把孩子让他们带回来!等于弄回家一个小麻烦精。 他最怕爱哭的女人,爱哭的小女人更不必说,简直让他头疼欲裂。 “我说妞儿,哭两声意思下差不多就行了,我媳妇儿有孕在身搁不住你这么折腾!”梁二少耐性有限度,开始对着孩子提高腔。“再哭把你送回去!” 面对强权的声音,作为弱者的梦梦唯有用更响亮的哭声来回答他。 “唉呀,这从哪里弄来的爱哭的小丫头片子,简直吵死人了!”有其子必有其母,刘美君的耐心也非常有限,对外人更甚。“我说林雪,你有孕在身,让这么个小鬼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小心碰到身子!快把她交给佣人吧!”转过身子,高声吆喝道:“陈妈!过来快把这个小孩弄到一边去!” 梦梦一直在哭,却把大家的声音都听在耳里。此时听说要把她交给什么陈妈,哭得更凶了,死死地拽住林雪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撒手。 见孩子吓得直喊叫,林雪连忙紧紧抱住她,一迭连声地安慰道:“梦梦不怕,妈妈在呢!妈妈抱着你,谁也不敢抱走你!” “林雪妈妈!”梦梦恨不得钻进林雪的肚子里待着更安全,她不停地在林雪身上拧来蹭去,哭得嗓子都哑了。 “哎呀,小心肚子!”刘美君惊得直吸凉气,指挥着女佣上前:“快把这个小孩抱走,别让她踢到林雪的肚子!” 林雪连忙护住梦梦,对准备上前抱孩子的女佣陈妈说:“别碰她,她很乖,不会伤害我!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能哄好她!” 这时,梁佩文和马童童婆媳俩都过来了,她们蹲下身,笑着逗梦梦说话:“乖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梦梦是个有礼貌的孩子,边抽哽着,边回答:“我、我叫梦梦!” “真乖啊!”梁佩文伸出手臂,温和地哄道:“找奶奶抱好不好?这位阿姨肚子里有宝宝了,你会不小心碰到宝宝,把宝宝碰哭了可不好!” 作为副院长的梁佩文因为职业的关系,对小孩子特别有亲和力。梦梦对她不算害怕,小声地纠正道:“林雪阿姨答应做我的妈妈了!” “唔,原来是这样啊!”梁佩文作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在妈妈的怀里还哭什么呢?乖乖,让奶奶抱着你,我们一起上楼玩好不好?” 看出这个孩子很怕生,还是把她带到安静的地方再好好哄她比较合适。 梦梦不肯找梁佩文抱,林雪有孕在身也不敢抱她,最后决定牵着她的小手,一起上楼去。 * 哭闹过一番,梦梦饿了。为避免她拘谨害怕,林雪陪着孩子在楼上的起居室里用午餐,没有下楼。 梁峻涛过来一趟,见林雪对梦梦如此纵容略有些不满,但他忍着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小心些身子,别被梦梦撞到或者踢到。 吃过午饭,梦梦总算安静下来,不再哭闹了。林雪保证晚上会让她见到爸爸,她相信她的话,因为她从没有欺骗过她。 见孩子不哭了,林雪这才牵着她的小手下楼来。下面一家人都刚刚吃过饭,在茶厅里喝水。 梁仲全很高兴的样子,对林雪吁长问短,还惋惜地说她皮肤晒黑了许多。 金三角的阳光太过毒辣,肤白如雪的林雪去待了一个月,回来后稍稍度了层浅蜜色,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反而使她看起来更加健康有活力。 梁峻涛不用提,因为整天在外面忙碌,他古铜色的皮肤深了一个色度,看起来更加性感有魅力。 “晒黑喽!”梁佩文将侄儿拉过来,爱怜地打量一番,微笑道:“刘阳和童童还有不到一个月举行婚礼,到时候估计你们俩就养回来了!” 刘阳和马童童要举行婚礼了?这速度也太快了!林雪想不到回来还能赶上他们的婚礼,也算有缘吧!就笑着对马童童嗔怪道:“你这个丫头,结婚也没有事先跟我说一声儿,搞突然袭击啊!” 原以为马童童跟刘阳不可能修成正果,没想到竟决定要结婚了。难得刘阳的父母都没有反对,一切很顺利。林雪知道梁佩文是个贤淑大度的女性,看重人品并不在乎家世。 不是很赞同马童童跟刘阳在一起,怕刘阳在玩游戏,怕马童童付出真心换来伤心。没想到刘阳居然是认真的,毕竟对马童童有感情才能跟她结婚。 林雪感到意外的同时也为马童童高兴。马童童始终深爱着刘阳,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也算是一种圆满和幸福吧! “双喜临门啊!”梁仲全乐呵呵地看着他们,说:“明天去看望老爷子,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 听说要去看望梁栋,林雪很开心,连忙小声问梁佩文:“爷爷现在住在哪里?” 梁佩文抢先答道:“在军区疗养院里呢!老爷子一辈子在部队待习惯了,不习惯住在家里!”说完又特意嘱咐林雪:“老爷子惦记着你,特意跟我说明天早晨要你去陪他用早餐!” “噢,”林雪连忙答应道:“好的,明天我会早起!” “不必早起,老爷子怕你休息不好,说早餐八点半开饭,你八点钟出门就可以!” 娘俩小声地闲话家常,不是婆媳胜似婆媳。旁边的刘美君不满地撇嘴,讥讽道:“大姐,你放着自己的儿媳妇不去亲近,一个劲地拉着林雪,小心让你的儿媳妇吃味哟!” 梁佩文也不在意,淡淡地笑道:“放心吧,童童没有那么小家子气!” 言下之意,刘美君的想法有些小家子气了。 刘美君气得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话可说。这些年都是如此,她看似张牙舞爪,但在大姑姐的面前却是无从下口。对方总在谈笑间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就能让她灰头土脸。 马童童的目光有些黯然,低垂着脑袋,有些无精打采。虽然刘家夫妇没有反对她嫁给刘阳,但对她这个儿媳并不是很青睐。她看得出来梁佩文很喜欢林雪,刘阳更不必说,对林雪至今难以忘情。 林雪何其幸运,嫁给了梁峻涛,享受着两家人的宠爱,任何时候她都是全家人的中心焦点,就连饭菜都为迎合林雪的口味而做。 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在心里默念:“老天,也赐给我一个孩子吧!” 还有不到一个月举行婚礼,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刘阳的热情。他还跟平时一样,该怎么玩就怎么玩,甚至经常夜不归宿。这点儿远远比不上梁峻涛,听林雪说,自从梁峻涛跟林雪领了结婚证之后,就再也没乱搞过。 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桩婚姻是对是错!甚至,刘阳都不想要孩子,每次做的时候必须戴套。是她偷偷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努力想怀上他的孩子,想用孩子牵住他的心。 林雪问起婚礼的具体时间,又问需要添置什么物件,她想陪着马童童一起去购买。 梁佩文连忙说:“这些事情无需你操劳,一切都有我呢!”拉着林雪的手,轻轻拍着嘱咐道:“你呀,好好把自己照顾好,把我们梁家未来的小主人照顾好就行了!” 此话一出,大家再次喜气洋洋,连刘美君因为林雪怀孕的缘故都对她态度改变许多。 因为没有见到梁天逸的人影,林雪问起,大家的态度有些支吾。 林雪以为梁天逸出了什么事情,不由担心地问道:“大哥是不是身体欠恙?” “那倒不是!”梁仲全沉吟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你大哥最近因为画不出画来心情不好,谁劝都没有用!烦躁得很,也不下楼,还经常发脾气摔东西……你去看看他吧,能顺便劝劝他更好,唉,我真拿他没办法了!” * 梁峻涛刚回国,部队里有许多军务等着他去处理,跟家人聚了聚,他就开车去了部队。 送走刘阳一家,林雪就带着梦梦上楼去看望梁天逸。 “天逸伯伯有点儿不喜欢说话,他人很好的,梦梦见到他的时候要笑,不能哭哦!”林雪边和梦梦一起往梁天逸的房间走去,边小声地嘱咐道。 “嗯!”梦梦点点头,表示明白。“梦梦不哭!” 敲了敲画室的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暴躁的怒吼:“滚!” 梦梦吓了一大跳,赶紧抱住林雪的双腿,害怕地喊道:“林雪妈妈抱!” 林雪不能抱她,只好蹲下身安慰她:“不怕,天逸伯伯心情不好,我们进去看看他!” 梦梦是善良的,虽然很害怕,她还是勇敢地跟着林雪一起走进室内安慰那个心情不好的天逸伯伯。 * 画架上的画布仍然一片空白,旁边地板上散乱着一些信手涂鸦的废稿,画笔丢的满地都是,整个画室跟主人一样,凌乱狼狈不堪。 梁天逸更消瘦了,他直怔怔地盯着那边块空空的画布,突然抡起画笔就狠狠地涂抹。他什么都没有画,只是在渲泄般地胡乱涂抹,等那块画布彻底地污脏,他就撕下来揉成一团丢掉。 原来画家灵感枯竭的时候样子这么可怕啊! 林雪拍拍了梦梦的小手,示意她别害怕,拉着孩子一起走上前来。 “大哥!”她尽管放柔了嗓音,以免触动眼前这个暴躁易怒的男人。 听到林雪的声音,梁天迟疑着转过头,看见是她,目光一冷,再看了看她手里牵着的小女孩,神情淡漠,什么话都没有说。 “梦梦,叫伯父!”林雪指着梁天逸对孩子介绍道。 其实石宇的年龄应该比梁天逸大几岁,不过现在梦梦既然跟着她和梁峻涛一起生活,认他们俩做爸爸妈妈,当然就要按照梁峻涛的排行,让她喊梁天逸伯父。 梦梦把小指头含在嘴里,对着这个坐在轮椅里的伯父反复打量好久,乖乖地喊了声:“伯父好!” 暴躁的火气顿时发不出来了,面对如此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梁天逸停止了发脾气。他转过头,让佣人收拾画室。 “画不出来了?”林雪明知道梁天逸多数是为了云朵不再过来的缘故,她却故意装傻,若无其事地劝慰道:“画不出来就休息几天吧!等心情好了再画!” 梁天逸把手里的画笔都折断了,扭头狠狠地盯着她,冷声道:“云朵去哪里了?你肯定知道!” 林雪一怔,听梁天逸的口气似乎云朵离开了!就疑惑地问道:“云朵离开京都了吗?我不知道啊!” “别在我面前装傻!”梁天逸更忿然,淡漠的眸子满是愠然的怒意,质问:“云朵离开之前没有跟你说?” “真得没有!”林雪摊开双手,无奈地对他解释:“我刚从国外执行任务回来,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的样子不像撒谎,但梁天逸心里的怨怒始终难平。在他看来,云朵的离开跟林雪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她不会从那天离开后就再也不理睬我!都怪你跟她说我的坏话,她再不理我了,好像完全把我给忘了!” “大哥!”林雪觉得云朵忘记梁天逸是件好事儿,否则这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能有什么好呢。走到轮椅前,耐心地劝道:“不要老是想着云朵,她有追逐自由的权利,也有选择所爱的权利!既然她执意要离开,你强求也无用!”说到这里,又把梦梦推到梁天逸的身边,笑道:“看看我给你找来的小模特怎么样?你画她吧,保证画得很好看!我这里陪着你,坐等你的精彩新作!” 经过林雪的一番疏导,梁天逸慢慢地也受了现实。其实他早就接受了现实,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他又被云朵抛弃了,就像两年前一样,她再次跟他来了个不告而别。 这次他有了心理准备,却仍让他痛彻心肺。知道不能再继续沉沦下去,可自己又拐不过来这道弯。他必须要一个人来点醒他,让他从旧梦中清醒过来,不再执拗地守着逝去的感情继续颓废下去。 林雪的劝慰让他心情平静了许多,依然沮丧,不过至少没有再歇斯底理。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萝莉答应做他的小模特儿,反正他也闲得无聊,呆坐着心情更差,让佣人重新取来了画笔和颜料。 林雪亲自给他调颜料,然后站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他作画。 梦梦抱着一只波斯猫坐在小板凳上,认认真真地充当小模特。 梁天逸画得很慢,不过他面前的画布终于不再是一片空白。 “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画了一段时间后,梁天逸终于开始过问事情了,不再继续自我封闭。 林地发如实答道:“我和峻涛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了她,那个地方不太适合她的成长,就带她一起回来了!” “很可爱的孩子!”梁天逸看着乖巧漂亮的梦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林雪果然还是了解他,知道他喜欢跟云朵相像的小萝莉。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45.遗传基因 难得大少爷肯安安静静地画画,不再乱发脾气,也不再摔东西,张管家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主人。(.) 等刘美君赶到画室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林雪陪坐在梁天逸的身边,而梁天逸则全神贯注地画着坐在前面的那个小女孩!他脸上的暴戾和焦躁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漠然的恬静。 他看起来仍然不开心,却至少已经平静了下来。 多日的烦恼,几分钟的时间就被林雪解决。就算再不待见林雪,刘美君也不得不承认,林雪的确有以柔克刚的本领。 刘美君轻步走进来,走到梁天逸的身边,看了看他作的画,含笑赞道:“画得真好!” 梁天逸没有跟母亲说话,仍然专心至致地画他的画。 林雪转过头,轻声对刘美君说:“以后就让梦梦做大哥的模特吧!” “好啊!”刘美君连忙答应,无论是林雪还是对梦梦态度都转变很多,脸上带着和睦的微笑,说:“难得天逸跟这个丫头投缘,以后没事多让她上来陪陪他!还有你,反正闲着没事,多过来陪你大哥说说话!” “有时间我会过来的!”林雪告诉她:“明天我要去部队呢!” “哎呀,你都怀孕了还去什么部队?”刘美君皱起眉头,道:“以后就在家里安心养胎,部队那种地方不适合孕妇。” “我可以不参加常规训练,不过其他的工作还是要照常做的啊!”林雪不以为然,在金三角,她不是也照常参加各种行动吗?她的孕吐并不严重,并不妨碍什么。否则,漫长的十个月,她就整天窝在家里等着生孩子吗? 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婆媳俩一贯如此。 刘美君见林雪坚持要去部队就不高兴了。冷哼一声,道:“你现在又不是一个人,起码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孩子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怎么能由得你任性胡闹呢!想去部队也可以,明天你亲自跟老爷子说吧!” 扔下这句话,她就甩手转身负气地走了。 林雪知道刘美君是好意,太在意孩子才这样。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她不喜欢被人“圈养”的感觉。 梁天逸边作画,边若无其事地对林雪说:“妈就这脾气,对什么事情都喜欢指手划脚,你权当没听见就好!” 两年来他就这么过来的,无论刘美君说什么,他都权当耳旁风。 林雪浅浅挽唇,道:“我知道!” * 晚餐时,梁峻涛还没从部队回来,打来电话说部队有紧急任务,得晚些时间才能回来,让他们吃饭不必等他。不过梁天逸总算肯下楼吃了(这很难得),梦梦也不再哭闹,因为林雪答应她,吃过晚餐就带她见爸爸。 总之,这段饭吃得还算愉快。 拿起小匙,梦梦急急忙忙地往嘴巴里扒饭,只希望快些填饱肚子,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梁仲全见儿子总算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不再烦躁易怒,不由对林雪投去感激的一瞥,说:“辛苦你了!” 林雪浅浅地微笑,摇摇头,没说话。 刘美君趁机说:“让林雪没事儿的时候多陪天逸说说话儿,天逸的心情还能好些!另外我觉得林雪都怀孕了,身子金贵,生孩子之前最好不要再去部队,等生下了孩子,随她去哪儿我也不管!” 梁仲全听了妻子的建议,没有立刻回答,斟酌了一番,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林雪。 林雪回答的声音虽轻,语气却极其坚定:“还有很久才到预产期呢,我想去部队工作,放心,我会注意身体!” “好吧,既然你坚持想去工作,爸爸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梁仲全倒是很开明,并没有强制地禁止她去部队工作,只是顿了顿,又关切地接道:“你现在不止是自己一个人,时刻都不要忘记,你还要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嗯,我知道!”林雪见梁仲全同意她继续去部队,就欣慰地对他微笑道:“谢谢爸爸!” * 回到起居室,先和梦梦一起去浴室洗了澡,换上了睡裙,再重新回到卧室里。 等了整整一天,梦梦早就迫不及待,嚷着要见爸爸。林雪就给石宇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她跟他三言两语地说了几句,然后就让梦梦接电话。 “爸爸!”梦梦接过电话,听到石宇的声音立刻就放声大哭起来:“呜哇……梦梦要找爸爸!找爸爸……” 又来了!林雪无奈,连忙哄劝道:“梦梦是个乖孩子,不哭啦!跟爸爸说,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可惜梦梦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到睡觉的时间了,她习惯每晚窝在爸爸的怀抱里入眠,她现在只想念爸爸的怀抱和气味。 林雪听不到石宇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听到梦梦嘶心裂肺的哭喊越来越响亮,最后把佣人都给招来了。 “少奶奶,需要帮忙吗?”女佣陈妈敲了敲卧室的房门,问道。 “不需要,没事!”林雪连忙答道。 她的想法到底还是太简单了,原以为让梦梦跟石宇通电话就能缓解相思之苦,没想到哭得更厉害。看这情形,只能视频了。 从梦梦手里拿过电话,林雪问石宇:“你的电话可以视频吗?” “不能!”石宇的声音有些哽咽,大概是被爱女的哭声传染也哭了。“我可以借用赵北城的电脑和qq号,你现在上线吧!” 赵北城有一只高配置的无线手提电脑,那是军部给配备的,此时正好用来跟梦梦视频。 被梦梦哭得心神不宁,林雪顾不得多想,赶紧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去了梁峻涛的书房。 “乖,不哭了,马上就能见到爸爸!”林雪不停地哄着她,可惜孩子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了。 “呜呜……林雪妈妈骗人,根本没有爸爸!”孩子终于懂了,原来所谓的让她见到爸爸就是打电话啊!那怎么能算见爸爸呢?“我要见爸爸,我要看到他!” “会的,马上就看到他了!”林雪小声地哄着她,心里决定明天得立刻上报军部给石宇配备电脑和视频手机,这完全有必要! 稳定了梦梦的情绪就等于稳定了石宇的军心,这样才能达到长期合作奋战的目标。 到了书房,林雪手忙脚乱地启动电脑,又抱着不停哭闹的梦梦哄了一番。大约两分钟后,她总算成功登陆梁峻涛的qq,从里面找到赵北城的名字,发起视频要求。 很快,对方的头像就亮了,并且接受了视频请求。 石宇刚毅的俊脸满是焦急之色,黑眸紧盯着屏幕。林雪连忙把梦梦往摄像头方向推了推,说:“看到梦梦了吧!” “爸爸!”梦梦总算看到爸爸了,伸出小手摸着显示器屏幕却怎么都抱不到他。“爸爸!呜呜……梦梦找爸爸抱!” 石宇红了眼眶,喉节窜动,努力克制着悲伤,用沙哑的嗓音劝慰女儿:“乖宝贝,爸爸在这里!……以后爸爸就在这里跟你见面,每晚都见面好不好?” “呜呜……爸爸……”梦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用小手抓挠屏幕,“呜呜……梦梦困了,要爸爸搂着睡觉……爸爸抱抱梦梦……” 男儿有泪不轻弹,石宇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滴落。 “石哥,你不能哭!”林雪没想到梦梦会哭闹得这么厉害,就把她往后抱了抱,然后对无声流泪的石宇劝道:“你这样,她会更难受!” 石宇的目光落向林雪,却微微一愕,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视线。 林雪感觉出不对,低头一看,俏脸刷得通红。天啊,怎么这么乌龙呢!被梦梦哭得头晕脑胀,居然忘了自己穿着低胸的吊带睡裙,更尴尬的是,她有睡觉不穿内衣的习惯,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裙根本遮掩不住胸前的春光乍泄。 连忙起身避开摄程范围,她对梦梦说:“乖梦梦,别哭了,坐下来跟爸爸聊一会儿!妈妈回卧室换件衣服,好不好?” 梦梦擦了擦眼泪,仍然间歇性地抽噎着,却乖巧地点点头,哽咽道:“我、我知道了!” 真乖啊!如果不怕再次走光,林雪真想上前抱起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亲两口。见梦梦慢慢地停止了哭泣,开始能平静下来跟电脑里的石宇说话,述说她今天的经历,还对爸爸讲了她抱着小猫给天逸伯伯做模特的事情。 大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可她已经不哭了,紧盯着屏幕里的爸爸,小声说:“爸爸,天逸伯伯给梦梦画了一张画,很漂亮,等明天晚上我拿来给你看!” 林雪悄悄吁了口气,就出了书房回卧室去了。 等她换了一件保守款式的睡衣,确定不会再犯类似的乌龙事件,这才重新回到书房。 梦梦跟石宇聊得很开心,也不再抽哽了,可爱的小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这里很好,林雪妈妈一直陪着梦梦,只是……”孩子无奈地叹息:“爸爸,什么时候我们能在一起呢!” 林雪连忙走过来,在梦梦的身边坐下,劝导道:“梦梦乖乖的,过一段时间我会带你去见你的爸爸!”面对梦梦幽怨的眼神,她又补充了一句:“是真实的爸爸,不是电脑里的!” “真的吗?”梦梦想了想,决定再相信林雪一次。“好吧,那你不许再骗我哦!” “再骗你,妈妈就是小狗!”林雪把梦梦抱在怀里,又跟石宇聊了一会儿。大体就在夸梦梦的乖巧懂事,说家里人都很喜欢她。 “林雪!”石宇凝视着她不施脂粉却丽质天生的脸庞,半晌问道:“实话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原以为她会支支吾吾地拒绝回答,没想到林雪吻了吻梦梦的小脸,很爽快地告诉石宇:“我和峻涛都是军人!放心,我们的家庭情况很好,梦梦在这里可以拥有最好的成长和教育环境!” 果然没有猜错,石宇早就看出她的身份,现在由林雪亲口来承认,他放心多了。(.无弹窗广告) 毕竟军门世家的身份比军火商的身份要光明的多,作为父亲当然希望孩子能在光明正义的家庭环境里成长。 “梦梦就拜托给你了,她很乖……哭闹只是暂时的,等她适应熟悉了新环境就会安静下来!”石宇知道孩子的哭闹肯定会对林雪的家庭造成影响,就算林雪不介意,难保她的家人不介意。“替我跟你的公婆道歉,打扰他们的清静了!等梦梦安静下来的时候,也让她道歉!” 林雪微笑道:“没事的,梦梦跟我一起生活,不妨碍谁什么事情!石哥,你不要让她有寄人篱下的卑微感,在这里她不需跟任何人道歉,就像我生的孩子哭闹也不需跟任何人道歉一样!” 石宇深深睨着她,半晌不语。 “她是我的孩子,这里是她的家!”林雪将梦梦的小脑袋捧在怀里,对石宇绽一个灿烂的笑脸:“我们会在一起生活得很开心!” * 梁峻涛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没惊动林雪,悄悄地去浴室冲了个澡,就慑手慑脚地进了卧室。 今天劳累了整天,心疼媳妇儿辛苦,他倒是没打算做那事。不过上床后习惯性地伸出铁臂揽住她的细腰,想把她搂进怀里。 已经习惯搂着她,嗅闻着她的馨香入眠,否则就感觉少了些什么。 今晚,作为丈夫的正当要求却被一个外来客剥夺。梁峻涛成功将林雪的身体搂进怀里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尖厉的哭喊:“呜呜……梦梦找爸爸!找爸爸!” 深更半夜的,这声音实在有些瘆人,所有睡意都惊跑了,梁峻涛连忙起身摁亮灯,见林雪正手忙脚乱地拍抚着梦梦。 “呜呜……找爸爸!”梦梦睡到半梦半醒,受白天事件打击,现在又被梁峻涛横臂夺“爱”,就放开嗓子嚎啕。 “我靠!”梁峻涛累了整天,此时实在有些火大,“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呜呜……”对待强权者兼侵略者,梦梦的反击武器就是更大声地嚎哭。 “不哭了!乖,妈妈抱着梦梦,打跑坏蛋!”林雪回身对满面怒色的梁首长说:“你快去书房里睡吧!” “我为什么要睡书房?”梁首长不平地嚷起来,“不是让管家为她准备了房间?怎么睡我们的床上!” “她哭得厉害,一个人害怕!”林雪推了梁峻涛一把,小声地哄道:“你是个大人,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好不好?” “不好!”梁首长坚决悍卫自己的领土,不向外敌妥协。“这是我的床!我不赶她走就不错啦,凭什么赶我走!” “不走也行,你消停些,别闹!”林雪好不容易才把梦梦哄得止住了哭声,就往里面挪了挪身子,摆明了跟梁首长划清楚汉界线,井水不犯河水。 梦梦如愿霸住了林雪的整个怀抱,这才抽噎着重新阖上浓密的眼睫,准备入睡。 梁峻涛气得两眼翻白,哪肯罢休,干脆又从后面贴上来,伸手解林雪睡衣的扣子。“大热天的,你裹得这么严实干嘛?” 林雪哪能说因为视频乌龙事件,她特意回来重换了件款式保守的睡衣,只能装作听不见。 大手探进去,尽情地揉蹭着,某处又有昂扬的迹象,他难耐地啃咬着她的香肩,好听的嗓音因为压抑欲望而略微的沙哑:“媳妇儿,我想了怎么办?” 原想回来直接搂她睡觉,这摸来蹭去的不小心又点着了火。 “不行啊!”林雪指了指小猫般蜷在她怀里的梦梦,低声说:“她会哭的!” “真是个麻烦精!”梁峻涛探起健硕的身躯,微微扳过林雪的身子,俯首嘬吻向她敞开的睡衣内。 男子舌尖勾动,她难耐地轻吟出声,又怕被梦梦发觉,只能小声地抗议:“你老实些吧!” 他试探着把那个小麻烦精往外挪了挪,可孩子是个鬼机灵,立刻就察觉了某人的不良企图,小手赶紧攥住林雪,像一株柔软的藤蔓,四肢并用地牢牢盘住她的身体,以示所有权。 梁峻涛很不服气,也如法炮制,从后面紧紧抱住林雪,修长的健腿搭上她的腿部,只是注意没压到她的腰。 “别闹了!”林雪被这一大一小如此“瓜分”实在有些吃不消。“不行啊,要累死啦!” “好好怎么弄来这么个小麻烦精!明晚必须要让她去睡自己的房间,都这么大了又不需要吃奶还要找人搂着!”梁某人悻悻不满地嘀咕着,却因为心疼媳妇儿,还是松开了她。 “你还不需要吃奶呢,怎么也要找我抱呢!”林雪刮着鼻子羞他,“跟孩子争,真好意思啊你!” “谁说我不吃奶?我现在就要!”某只色到骨子里的兵痞作势往她解开的睡衣里面拱。 “要作死啦!……咯咯!”林雪被他撩拨得睡意全消,低声嗔道:“你到底要怎样呢?今晚真不行!” 那只小麻烦精霸着她的怀抱,梁某人只能望妻兴叹,犹有不足地在她身上抚摸着,悄声威胁道:“明晚让她自己睡,否则把她送走!” “那我跟她一起走!”林雪嗔道。 梁峻涛挑起尖锐的眼尾,在暖黄的灯光下打量了她的脸色,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赌气。便缓和了脸色,贼笑兮兮地问:“舍得老公?晚上没人搂你睡得着觉?” “睡得更香!”林雪拍开他不老实的爪子,正色道:“再磨蹭也是这样,快睡吧!” 就这样,梁首长很悲催地被外来客占领了专属地盘,排斥到一边去了。 “小妮子,明天必须得跟你谈谈!”对着熟睡的梦梦捏了捏拳头,梁首长决定拿出首长的风范来,给这个小丫头上一次政治教育课,让她明白什么叫君子不夺人所爱! 林雪突然想起石宇,就让梁峻涛明天上报军部专门给石宇配备可以视频的手机还有无线电脑。 梁峻涛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对于梦梦霸占了他的地盘仍然耿耿于怀。跟林雪商量了一番,看来短时间内让梦梦自己睡一个房间有些不切实际(她能哭死),最后决定在他们的大床旁边加张小床,慢慢地训练孩子养成自己独自睡眠的好习惯。 * 第二天,梁峻涛叫来梁管家,让在卧室的大床边加了张小床。没办法,林雪太过宠爱梦梦,他只好做出适当的妥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梁峻涛也算大度之人,竟容得下这个小丫头睡在一边。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和妥协,如果今晚这个小丫头还是不识好歹非要独占他媳妇儿,那他梁二少就要不客气地发飚了! * 梁峻涛去军部的时候,林雪本来也打算跟着去的,毕竟从回来她就没有再回部队,有些说不过去。但梦梦除了她谁也不认,寸步不离地粘着她,就连去给梁天逸做模特都要她陪伴着一起才行,她只好暂时陪着梦梦待在家里了。 好在军部的事情都有梁峻涛替她打理,她相信有他的照应,军部应该会体谅她作为孕妇的一时不便。就连梁峻涛半途跑回来都没追究,她的小事,领导们应该不会跟她较真吧。 她想等忙完了这阵子,梦梦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平稳下来,回部队继续工作!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当她迈进军部的那天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此为后话)。 早晨天色有些阴沉,到了十点多钟居然飘起了绵绵细雨。原打算让梦梦去花园里做模特,引诱梁天逸下楼转一转,有助于恢复心情,这下子计划又落空了。 林雪让小女佣去花园里剪来新鲜的花卉,亲手编了花环和手环,再把这些沾着雨露的花环手环戴到梦梦的头上和手腕上,小女孩漂亮得可以用花团锦簌来形容了。 梁天逸最喜欢这种纯真如天使般的萝莉女孩(云朵就是这种类型),俊脸上慢慢有了笑容,饶有兴趣地画着梦梦,还赞她漂亮。 得到夸奖,梦梦很开心,漂亮的小脸红扑扑地,黑亮的大眼睛亮晶晶水汪汪,简直吸人心魄。 “梦梦是个小美人胚子,长大了该是怎样的天姿国色!”林雪不禁赞叹道。 “她的美关键在于纯真,像天使!”梁天逸边画边评价。 林雪见梁天逸心情不坏,就趁机劝道:“等天气好了,我们一起下楼到花园里画她好不好?” “好!”梁天逸点点头,神色语气都很平和。 见梁天逸不再纠结痛苦烦躁,林雪由衷地替他高兴,觉得只要坚持一段时间,相信他肯定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女佣小香推开门走进来,说:“少奶奶,李家的大小姐找你!” 李雯珊?林雪怔了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找自己,就站起身,打算下楼看看。 “让她上来吧!”梁天逸突然抬起头发话道。 难得梁天逸主动要求见客人,这可是平日不曾有过的奇迹。林雪以为他是自己待烦了,想跟访客说说话,哪里想到男人的心思有时候比女人更奇怪费解。 “好啊!”林雪见梁天逸很有兴趣的样子,不忍拂他的兴,就转首对小香说:“把李大小姐请上来吧!” 等到李雯珊进到画室里来,林雪终于明白,为什么梁天逸要见她了。 “林雪,你个小要脸的小妖精!”李雯珊进门就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多日不见,想不到李大小姐就出息成这副德性,林雪沉下俏脸,冷声道:“李大小姐几天没刷牙了?怎么张嘴就臭!” 李雯珊双手叉腰,骂道:“你少跟我装蒜!到底把书华勾引到哪里去了?要不跟我交待清楚,今天我跟你没完!” 林雪很奇怪,云书华不见了也跑来跟她要人?是她看起来太好欺负了还是李雯珊的脑子受什么刺激了。“别看你是李将军的女儿,信口胡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诽谤你了吗?诽谤你了吗?”李雯珊跺得地板咚咚直响,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倒真符合弃妇的形象。“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带着他妹妹跑得无影无踪!” 云书华带着云朵跑了?这个消息倒真让林雪吃惊!看着梁天逸冷沉的俊脸,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难怪她回来的时候梁天逸的情绪那么恶劣,原来不止为云朵不肯来看他,而是因为云书华直接不声不响地带走了她。 “你说啊!把他藏哪里去了?”见林雪半晌没有说话,还以为她理亏呢!李雯珊按捺不住火爆的脾气,上前拽住她,使劲地摇晃:“贱人,结婚了也不安份,为什么还跟我抢书华!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住手!”梁天逸赶紧上前阻止:“林雪怀孕了,你快放开她!” “怀孕了?”李雯珊狞笑起来:“贱人,你现在很得意嘛!我让你得意!” 李雯珊使坏地狠狠地推林雪,想把她推倒在地。谁知道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是绵里藏针,她伸出手还没等用力,就被林雪反手拧住了她的手腕,借力打力,反而把她摔倒在地上。 “啊!哎哟!”李雯珊疼得直叫唤,仰面躺在地板上,一时挣扎不起,忿然地叫嚷着:“贱人,你敢打我!” 梦梦走过来,尽管眼前这个躺在地上的阿姨十分凶悍,她还是勇敢地为林雪申辩事实:“阿姨,是你先动手打林雪妈妈的!”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林雪什么时候多了个私生女!”李雯珊好不容易挣扎起身,恼羞成怒的伸手准备打梦梦。 林雪把梦梦护在怀里,冷漠的眸子如同冰霜般射向这个凶悍泼辣的女人。“你对她动手试试!” 伸出的巴掌就这样僵在半途,不知道为什么,李雯珊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有种下意识的畏惧,不敢再轻易造次。 很快,刘美君带着人闻声赶来了,风风火火的她在觑见李雯珊后就大声质问道:“李大小姐跑到我们家来是专门找麻烦的吗?” 李雯珊瞥到刘美君,愈发撒泼地叫嚷道:“问问你儿媳妇做了什么有脸的事情,结了婚居然还勾引书华。她挑唆书华躲起来了,我不来找她要人找谁去?” “哟,原来是把自己的男人给搞丢了!”刘美君素来是个护短的主儿,更何况这次李雯珊做得太过份,居然闹到她的家里来了,她哪里肯示弱,当下刻薄地反唇相击:“自己没有魅力管不住男人,跑了男人来我家来要人,简直笑死人啊!你的脸皮不值钱也该替你爸爸想想,他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啦!” “臭婆娘,你说的是人话吗?”自从车祸事件后,李梁两家关系一度紧张,但像今天这样直接毫不客气地破口对骂倒是第一次。“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如果你儿媳妇本本份份没有跟书华暗送秋波,我会跑来找她吗?家教不严,真该让你儿子好好抽她一顿!” 刘美君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李雯珊尖声叫道:“敢跑来我们梁家撒野,李彦成没教你是吧!有人生没人养,快滚!”转身叫来几名勤务兵,让他们驱赶李雯珊离开。 “呸!不用你们驱赶,本小姐自然会离开!”李雯珊当然不会以为真能从梁家找到云书华,只不过心里郁忿难平借机跑来找林雪的晦气罢了!她痛苦难过也不会让林雪好过,如果不是林雪,云书华早就爱上她了! 撒够了泼,李雯珊对着林雪狠狠啐了一口,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泼妇,怪不得云书华跑了,就是被你这泼相吓跑的!”刘美君不是好惹的主儿,哪容得李雯珊撒野后这么离开,当下在后面追骂道:“三十好几了还嫁不出去,好不容易逮到个男人死抓着不放,如果不是你太恶心了,他怎么会偷偷地带着妹妹跑得无影无踪?我呸!你这辈子是没男人要了,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老死在娘家吧!臭赔钱货,李彦成算是砸手里了……” 不得不承认刘美君的嘴巴那叫一个毒,林雪发现梁峻涛的毒舌起码有一半遗传基因继承自眼前这个妇人。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46. 他的声音 刘美君骂出的话句句像尖利的刀子捅向李雯珊的心口,令她气出了眼泪。当下,两个各不相让的女人就揪到了一起,那几位勤务兵都不知如何是好,想上前拉架又怕落得欺负弱女的口实,毕竟李雯珊是李将军的女儿。 幸好张管家来了,带着几个女佣把两个撕打成一团的女人拉扯开。李雯珊没有占到便宜,就气得跳脚大骂,披头散发的她跟个泼妇差不多。 “林雪妈妈,那个阿姨怎么啦?”梦梦小声地问林雪。 林雪告诉她:“阿姨因为太凶被男人抛弃了!梦梦,记住长大后不要跟她一样!既使被心爱的男人抛弃也不要变成这幅样子,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就优雅转身,留给他一个最美丽的背影!” “嗯!”梦梦似懂非懂,却坚决地点头赞同林雪的话。有时候,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情也能给孩子一辈子深远的影响。从看到李雯珊撒泼的那刻起,梦梦就知道一个被男人抛弃又纠缠不休的女人到底有多么丑陋。 她记住了林雪教她的话:无论何时何地,都给自己留有几分余地,撒泼痴缠的女人只会令男人更加厌恶。 * 梁天逸原想把李雯珊叫进来探问下有关云书华的下落,却想不到弄成这样的局面,心里很惭愧。 他也是傻了,假如李雯珊能找到云家兄妹的下落也不会跑到这里发疯吵闹。两个同样为情所困的人,表达的途径却截然不同。他一直沉默,李雯珊则彻底地爆发,他们都是可怜的被抛弃的人。 所以,既使李雯珊再过份,他也没有让人驱逐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像看着另一个版本的自己。假如他有她那勇气和魄力,估计早就将云朵娶回家了。 就因为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害得他跟云朵失之交臂,此为今生痛悔之事。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他会懂得珍惜,懂得宽恕,懂得原宥,再也不轻易伤害,不再轻言放弃。 可惜,时间就像无情的流水,流逝而去,永不复返! * 下午,林雪开车带着梦梦去了林家现在的居所,就是那幢梁仲全借给林家人暂居的别墅。 见到林雪回来,林家人当然十分隆重地招待,就连素来跟林雪不合的林家兄妹也赔着笑脸,主动地问东问西。当然,最主要的都没忘记问问她怀里的那个小女孩是谁。 林雪是这样对林家人介绍孩子:“她叫梦梦,是我和峻涛的女儿,今年六岁了!” 她什么时候跟梁峻涛生了个女儿?众人都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见她不愿细说,也就知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林聪最近谈了个女友,小康家庭,长相还算端庄,最重要的是愿意接受小宝做继子,此时正巧也在这里。 梦梦喜欢小孩,见小宝憨头憨脑的很可爱,很快就跟他玩在一起了。 “梦梦,你带着小宝弟弟去一边玩吧!注意别跑远了!”林雪当然希望梦梦尽快融入到现在的环境里,想让这个孩子练习勇敢和独立,而不是一直偎在她的怀抱里见到谁都害怕。 “嗯,我和小宝去玩球了!”梦梦拉着小宝的小手,很有姐姐的范儿,教小宝如何拍球,两人很快就笑闹在一起。 “小雪,她是你嫂子!”林聪把新女友介绍给林雪,同时讨好地问道:“你看她怎么样?” 那女子跟林雪并不多的年龄,此时随着林聪的介绍,连忙对林雪绽露笑脸,殷勤地道:“妹妹好,我叫秦玉芳。” 林雪叫了声嫂子,然后对林聪说:“我的意见不重要,关键是你跟嫂子合得来就好!” “那是,那是!”林聪连连点头,为怕被林雪耻笑他没出息,或者又想在新女友面前显摆下他的能耐,就挺起胸膛,说:“最近我交了很多朋友,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很欣赏我,答应帮我重振公司。” 公司早就归于莫楚寒的名下了,他拿什么资本来重振。想来也不过是最近手里有点闲钱儿,结交了一帮子臭味相投的败家子在一起胡闹罢了。 林雪知道这个大哥的德性,只是当着秦玉芳的面也懒得点破。 林文博却对这个爱子的振作很骄傲,微微自得地说:“留得青山在没怕没柴烧!他莫家可以东山再起,我们林家也可以卷土重来!” 这话倒是很符合林家的风格!林雪点点头,表示明白。 听说林娅玲也谈了男友,不过今天没在,还说等改天订婚的时候邀请林雪参加。 “你都怀孕了,梁家肯定拿你当宝贝不舍得再让你去部队!我订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哦!”林娅玲的口吻又羡慕又嫉妒,现在林雪所拥有的一切是她拼命想追逐却最终没有得到的。心里很是不甘悻然,却也比不得。 林家时来运转全是仰仗着林雪的关系,假如没有梁家给撑腰,先不说流落街头的问题,恐怕林家兄妹连另一半都不好找!现在好歹各自都有了男女友,谈婚论嫁了,这对他们来说已属不易。 林聪不必说,离异还拖着个没娘的孩子,林娅玲也属大龄剩女行列,兄妹俩都迫切需要婚姻。 邀请林雪参加订婚宴,林娅玲并非顾念什么姐妹情谊,不过是想借着她的到场来提高自己在婆家的地位罢了――证实现在梁二少的娇妻林雪确是她的亲妹妹! 林雪当初嫁给梁峻涛完全是走投无路的选择,根本没有得到过林家人的祝福。对于这完全没有亲情可言的家人,她兴趣并不是很大。 从小到大她没喊过林文博爸爸,必须要称呼他的时候,就用林董来代替。至于林家兄妹,从她进林家的那天起没让她过一天安稳舒心的日子,她憎恶厌烦都来不及,哪里肯再跟他们扯上关系。 “这两天为了梦梦才留在家里陪她,过几天等她的情绪安定下来,我还是要去部队的,恐怕没有时间参加你的订婚宴!”林雪语气很冷淡。 “哟,做了少奶奶又怀了孩子连说话都跟我捏起架子来了!”林娅玲听见她拒绝,不由很忿然。“你有多么忙?直接说不想去捧我的场多好……” “对,我就是不想去捧你的场!”不是要直接吗?那她就给个直截了当。 没想到林雪说话这么痛快,反倒把林娅玲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眼看局面要僵,林文博连忙打圆场:“这么久没有见面,姊妹俩应该好好亲厚才对,怎么吵起来了?让外人听到笑话!” “这里就我是外人,没事,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可笑话的!”林雪站起身,对许靖瑶说:“妈,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 许靖瑶会意,起身对林文博说:“小雪怀孕了,脾气有点儿冲,我们得体谅孕妇的心情嘛!” 林文博最高兴的事情就是林雪怀上了梁二少的孩子,当下乐呵呵地点头道:“对对,小雪是孕妇,大家都要让着她,不许惹她生气!谁敢跟她犯冲,我可不饶她!” 林娅玲听父亲也向着林雪说话,越发气得要死。依着她泼辣的性子原想跟林雪大闹一场,又怕闹僵了父亲会直接拍死她,就强忍着怒火,冷哼一声起身摔手走了。 “这丫头被我宠坏了,小雪啊,你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计较!”林文博代替女儿跟林雪道歉。 “没事,我说过,都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对于林家兄妹的挑衅和欺辱,她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就会毫不客气地反抗。 “那好,有什么心事跟你妈说说!什么婆媳相处,夫妻相处,这方面的事情让她教教你!”林文博最担心的就是林雪在梁家的地位,这可直接关乎到自己家的利益问题。他生怕林雪跟刘美君的婆媳关系相处不好影响了夫妻感情。而这些事情作为一个父辈又不便插口询问,由许靖瑶来调教她最合适。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劝她!”许靖瑶对林文博打个眼色,会意地笑着。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确有值得骄傲的地方。身无所出的她竟然牢牢抓住了林文博的心,这么多年始终稳坐林家主母的位置。此时当然有资本身体力行,教林雪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 因为外面太热,梦梦和小宝没有出去玩,而是在僻静的小茶厅里玩投球。 林雪便和许靖瑶走过来,边看孩子打闹边一起品茶聊天。 佣人端上了茶水和茶点,就退下去了。许靖瑶这才开口道:“现在只有我们娘俩了,妈跟你说句知心话,你可得听进去!你有孕在身,千万不要再去部队!你想想,有梁二少在,难不成部队还会因为你在家养胎开除你吗?谁敢不给梁家面子……” “妈,我不想谈这件事情!”林雪微微颦起秀眉,为什么所有人都劝她留在家里养胎呢!她身体很好,并没有先兆流产,完全可以继续工作! 许靖瑶见她听不进去,就无奈地道:“你怎么不听话呢!把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你以后在梁家的地位才能稳固!一个女人只有生了孩子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就算男人变心了,你给他的孩子还是他梁家的种,你仍然还是梁家的少奶奶,外面那些女儿谁也代替不了你!” 梁二少对林雪万般恩宠,但谁也不知道这个花名在外的二少爷能对她专宠多久。趁着现在他希罕她的时候,赶紧生个孩子稳固地位。也许用不了几年,梁二少腻烦了她,另结新欢,她至少给他生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可以免遭被下堂的厄运。 “当年我嫁给了你爸爸,一直没有生育!外面那些女人虎视耽耽,恨不得让你爸爸立刻休掉我,她们好取而代之!哼,我可没有那么傻,就算不能生,我还有你啊!”这是许靖瑶一生最以为傲的事情,她把妹妹的私生女带进了林家,让孩子喊她妈妈,对外宣称是林文博的骨肉,外面那些野女人都没指望了。(.) 林雪看着沾沾自喜的许靖瑶,只觉莫名的悲哀。也许在她的眼中看来,自己只是对方在林家稳固地位的垫脚石而已。为了讨林文博的欢心,许靖瑶总是教她要忍让跋扈嚣张的林家兄妹,就算她挨了欺负受了无辜的打骂,她也是一直批评她不好,让她给林家兄妹道歉。 偏偏她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因为不肯听从许靖瑶的话,娘俩吵了无数次,感情并不和睦。 她永远都学不来许靖瑶的手段和媚俗,在她看来,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从不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做言不由衷的事情。 “妈,”林雪淡淡地开口了,盯着许靖瑶的眼睛,慢慢地道:“我想问问,我的亲生父亲是谁?” 许靖瑶正在努力教林雪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却想不到她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不由怔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爸爸不是、就、就在那边客厅里喝水吗?” “不要再糊弄我!”林雪微微地愠然,她瞪着许靖瑶,喊道:“我是说我的亲生父亲!林文博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看着林雪笃定愤怒的眼神,许靖瑶知道她肯定听说了什么,嘴唇翕动几下,也没说个所以然。 “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我妈妈当初到底为什么生下我?她跟林文博是什么关系?跟梁仲全又是怎么回事?她后来出国了是吧?她在外国都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不要再让我蒙在鼓里,我想知道真相!”林雪激动地对许靖瑶喊道。 尽管已经看到了dna鉴定单,她心里到底还是存在着一丝幻想,她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 “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许靖瑶有些慌乱,她一直倚仗着林雪,觉得有她在,自己在林文博的身边就会一直有地位。现在林雪居然发觉了身世问题,她该怎么去跟林文博交待呢! 当初她把林雪带到林家的时候,再三对林文博保证过,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一辈子都不会让林雪知道。 许净初已经死了,谁还会来揭露林雪不是林文博亲生女儿的事实?谁会这么无聊!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挑拨事非?千万不要信那些长舌妇的谎言!她们嫉妒你我娘俩的融洽关系,嫉妒林家可以东山再起,以为造出这样的谣言就可以中伤林家,你千万不要中了她们的诡计!” 林雪太失望了,许靖瑶这样的态度实在令她心寒。“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跟林家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林文博不是我爸爸!当年,我妈跟梁仲全解除了婚约,她就出国了,带着我回来的时候,那时我跟梦梦差不多大!” 侧眸看着天真的梦梦,她跟小宝玩得正起劲,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跟父亲离别时撕心裂肺的悲伤。她知道,那完全是假象,孩子的心是苦的,但她知道不能一味不停地哭喊悲泣,那样不但唤不回亲人,还会招引别人的嫌恶。 远离唯一的亲人,敏感脆弱,生怕收养自己的人嫌恶自己,就用天真来掩饰自己的悲伤和无助。夜晚的时候,听到梦梦不停地流泪哭喊着找爸爸,她理解她,所以她那么疼惜她! “这个孩子……”许靖瑶的目光也跟随着转向梦梦,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你从国外捡回来的?” 林雪没有回答,纤长的睫毛沾着一滴泪,好像晶莹的晨露。 “傻孩子!”许靖瑶的声音也微微地哽咽了,抽出手帕揩了揩眼角,说:“你觉得她像你一样,这么小的年纪就失去了亲人!你同情她带她回来,怎么就不想想梁家人会怎么看呢?” “我带她回来峻涛同意了,他很理解我!” “唉,二少爷实在由着你的性子胡闹!他倒是没意见,你公婆呢?这孩子到底是个外人,住在家里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 “我对林家来说也是个外人,妈不是也把我带过去养到这么大吗?”林雪回眸,睨着许靖瑶说道。 许靖瑶张口结舌,脸色有些尴尬。半晌才道:“小雪,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你也承认是林家养大了你,还……” “你可以不说,我不勉强!”林雪站起身,她喊过正在玩耍的梦梦:“梦梦,我们走啦!” “哎!”梦梦丢下球,摸了摸小宝的脑袋,说:“妈妈叫我啦,改天我再来找你玩!” 那声妈妈让许靖瑶浑身一震,不由让她想起林雪小时候改口叫她妈妈的情形。心里不由一阵酸涩,眼眶都红了。 “别走,妈都给你说就是!”许靖瑶长喟一声,见林雪没有回头,就起身拉住她,“别生妈的气,其实我是为了你好啊!” 拉回林雪,她将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详细说了一遍。 “许家当初也是名门世家,你妈妈净初跟梁仲全从小订的娃娃亲,后来……你是知道的,许家败落了,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唉,就像现在的林家,弄到连愿意跟我们结亲的人都没有!你是知道的,妈待字闺中多年成了大龄剩女,后来只好给林文博做续弦!” 林雪冷眼旁观,感觉许靖瑶这些年在林文博的身边很知足。尽管林文博待她并不算好,她也挖空心思努力讨他的欢心,跟他把这半路夫妻一直做到现在。 “梁家如日中天,我们真得高攀不上啊!梁老太太去世得早,梁老爷子为人耿直,并没有因为许家败落就看不起。梁佩文是大家闺秀,贤德贞淑,从没有在梁仲全的面前说过对我们不利的话,总之,一切悲剧全怪你妈那该死的执拗性子!”提起妹妹许净初,许靖瑶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哪个公子哥年轻的时候没风流过?何况是梁仲全那样的身份!他也没有太过火,只不过运气倒霉了些。跟他的一个舞女是个有心机的,偷偷怀了他的孩子居然不声不响地生下来了,原想母凭子贵嫁进梁家,没想到生了个丫头片子。” “那个丫头刚过满月就被送到了梁家,梁老爷子狠狠责罚了梁仲全一顿。事已至此,荒唐事儿都做下了,只要你妈肯提前跟梁仲全结婚,认下那个小丫头做女儿,事情不就结了吗?偏偏你妈那个死性子烈得任何人降服不了,竟然招呼不打一声,直接飞出国去了,谁也找不到!” 原来妈妈是因为梁仲全婚前跟舞女生了私生女才离开的,她果然出国了!林雪只觉心口拔凉,手足也冰凉。 “梁家丢不起这个人,只能赶紧给梁仲全张罗亲事,好把那个野丫头安顿下。很快就找到合适的人选刘家二小姐刘美君,她不嫌弃梁仲全未婚有女,嫁进梁家就认下了那个丫头做女儿,毫不含糊。你想想,梁仲全是什么身份?他要娶老婆,各种各样的名门闺媛还不得挤破头吗?谁不想削尖了脑袋钻进梁家去,只有你妈那个死贱料头也不回地跑了!我……我真要被她气死了!她三十几岁贫病交迫死于肺癌,怨得了谁?假如当初……” 林雪打断她的滔滔不绝,问道:“我妈出国几年?她都在哪里待过?遭遇过什么,你知道吗?” 这还真把许靖瑶给问住了,她思忖了半晌,才如实道:“我不知道啊!如果知道她跑哪去了,不就找她回来了吗?她在国外整整待了十一年,每年就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其余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你六岁的时候,她带着你回到老家,那时她就快不行了!肺癌晚期,住院医生都不肯给手术。梁仲全去看过她,她居然赶他走,真是死不悔改!出去混了十几年,回来就快要死了,还带着你,问她跟谁生的孩子她死也不肯说。没多久,她在医院里咽了气,只能把你交给你外婆抚养。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十岁的时候,你外婆去世,我就把你带到了林家!” 原来是这样!清眸慢慢溢满了泪雾,为英年早逝的母亲难过。她太可怜了,第一个男人还没结婚就先弄了个私生女,她只是出于激忿离开,居然遭遇了更悲惨的经历。 在国外她是如何跟霍家祥相识结婚生子,后来又如何分手,她就不知道了。 隐隐约约的,印象中她记得母亲好像以给人做钢琴家教为生,带着她四处飘泊居无定所。后来母亲病了,生活很拮据,就带着她回到老家。那时许家已是风雨飘摇,如果姨妈许靖瑶没有嫁给林文博的话,说不定都要喝西北风了。 “林文博肯娶我也是因为当初他看中了你妈妈,我带你去的时候,他肯收留你也是看中了你这张脸!”说出了过去的全部事实,许靖瑶的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 是的,这么多年,她就是依靠着林雪过来的。假如没有林雪,说不定她早就被喜新厌旧的林文博休弃。凭着卓越的手段和一张厚脸皮,她硬是在林家站稳了脚跟。 “妈只能靠你了,以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看在我们娘俩相依为命的份上不要记恨妈妈,好吗?”许靖瑶拉过林雪的手,流泪央求道。 “我从没有怨恨过你!”林雪的语气很轻很淡,几可闻,“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许靖瑶为林雪的话感动到泣不成声,“妈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过去……就不要再提了!你有福气嫁给梁二少,好好珍惜,千万不要学你妈那样,记住了啊!” * 回到客厅,林雪打算带着梦梦离开,没想到法院又来人了。一位法官模样的人,带着律师,还有一些警察,看起来兴师动众的样子。 受上次查封事件影响,林家人现在看到法庭的人就浑身颤抖。不过林文博先稳下情绪,反正现在他们什么家产都没有,住的房子还是梁仲全借给他们的,有什么可怕? 谁敢查封梁家的房子?想到这里林文博就有了底气,昂起头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林家的人都在这里吗?”法官模样的人高声问道。 “是的!”林文博跨前一步,说:“我就是户主林文博!” 法官却对他视若无睹,继续问道:“谁叫林雪?” 林雪怔了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官司缠身。不过她还是镇定地答道:“我是林雪,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位法官顿时对她挤出笑脸,走近前,很客气地跟她握手,说:“有点儿重要的事情要跟林小姐商谈!” 出于礼貌,林雪跟法官握了手,却仍然不知道来者何意。 法官把林雪请到桌前,随行的律师拿出了一叠子的文件,这才告诉她:“莫氏企业兼并了林氏和云氏,总资产近百亿。莫氏执行总裁莫楚寒,最近委托法院把这些资产全部转移到林雪小姐的名下,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跟你办理过户手续!”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莫楚寒竟然把莫、林、云三家的所有资产都转到了林雪的名下!这不是开玩笑吧! 看着法官、律师还有那些警察,终于,大家不再怀疑这个消息的可靠性。 林雪蹙起秀眉,不解地问道:“莫楚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嘛,我们也不清楚!”法官对待林雪的态度一直很礼貌客气,指着那叠文件,对她说:“劳驾林小姐亲笔签字,我们好回去交差!” 莫楚寒亲自下令,这些法官当然诚惶诚恐,就怕办事不利惹莫少发怒,乌纱帽不保。 林雪怔忡的时候,林聪激动地走上前,拽着她往桌子边拖,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快签啊!还傻怔着干嘛!” 冷不防差点儿被他推倒,林雪心头一怒,抬起腿狠狠顶向他的小腹。这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是下意识的,从小到大,每次遭他欺负或者毒打的时候,林雪都会用这招来对付他,已经习惯。 “嗷!”林聪捂着小腹就蹲下身,额角疼出了冷汗。 “呀,你干嘛打大哥,他让你签字还不是为了你,真不知好歹!”林娅玲连忙扶住林聪,对于眼前的突发状况实在忿懑不已。天啊,莫楚寒居然把价值百亿的资产转赠给了林雪,这还有没有天理?林雪已经嫁给了梁峻涛,莫楚寒这厮脑子秀逗了吗? 林文博激动得心脏病差点儿复发,走上前来,颤声劝说林雪:“不管怎么样,你先签下来吧!至于怎么分割,我们再慢慢商量!” 太让人眼红了!近百亿的资产唾手可得,他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位律师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补充道:“转赠文件上说得很清楚,除了林雪,其他林家人不得分割财产。除非她同意让他们代为管理,总之,林家人没有继承买卖和接受馈赠的权利!” 林家的人有多么贪婪,莫楚寒比谁都清楚。所以在决定要把国内的资产全部转赠给林雪时,他就防到了林家父子会鲸吞她的财产。所有条条框框都是为她着想,从各角度杜绝了安全隐患。 林家父子只有替她管理的资格,也就是说只有为她打工的资格,却永远没有做主人的权利。 私企的高层依然受莫楚寒的控制,除了林雪的亲口决定,其他人没有任何权利随意调整高层管理人员。 总之,这是个考验智商的游戏,足以保护林雪,也足以让林家人气到发疯发狂,却又除了帮她做事外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林雪被林家人奴役了这么多年,他算是替她出了口恶气!下半辈子,他要让林家人为她打工,看她的脸色做事,战战兢兢,随时都有被开除的危险! 看着这些条件的内容,淡漠的清眸有了一丝悸动,林雪当然明白莫楚寒的良苦用心。可惜,这一切,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些! 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数字。原以为再也不会拨通他的电话,她早就把他的号码删除,可是只要她想拨给他,那串数字简直是烂熟于胸。 拨通了,很快就听到莫楚寒的声音。他很平静,不等林雪开口,就抢先说:“谢谢你曾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没有你,也许就没有我莫楚寒的今天!为了感谢你也为了补偿你,我把国内的资产都转赠给了你!小雪,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吧!” ------题外话------ 谢谢弦歌如梦亲亲送的五张票,还有前几天nini2009送的七张票,亲们的票好多啊,而且都投给了我,太开心了! 某烟羞答答地向各位求票,如果手里票多,多投我几张吧o(n_n)o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47. 再近一点 林雪想不到他如此的直言了当,反而让她准备好的话说不出口了。 “就算嫁给了梁峻涛,你也应该有自己的财产和事业,不要事事依附于他!”莫楚寒的声音很诚执,完全为她着想:“假如你离了他不能活,就会丧失尊严!你的家人不要再靠他养活,让他们去你的公司工作,让他们自食其力!林家的房产我已经转到了你的名下,你让他们回去住吧,别再寄人篱下!” 林雪轻咬唇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十年的相恋,他到底还是了解她!没错,梁家对她等于有再造之恩,现在林家就靠梁家来养着,住的也是梁仲全的房子,她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沉默了许久,她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嗓音又哑了:“谢谢你!” “不要跟我说谢字!”莫楚寒的声音有些激动,“小雪,这些是我欠你的!” “林家的房子和公司……我收下了啦!不过云家和莫家的资产我不能要!”林雪的语气很坚决,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从不会改变。“假如你真的想把这两家的财产赠送出去,就捐给慈善机构吧!” “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为什么要捐出去?小雪,我送给你这些不是钱多花不了撑的,因为我觉得亏欠于你!”莫楚寒缓和了语气,几乎央求道:“全收下好吗?就算你先替我打理着,我现在人在国外,没空照看三家公司的生意!” 这算他补偿她的方式?唇角绽起一抹讥诮,她坚定地再次重申:“林氏的公司和房产我收下,其他的不要!” 一阵沉默,莫楚寒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接断了电话。 林聪冲上来,愤怒的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伸手揪住林雪的头发,另只手就对她抡开了巴掌。 “臭小子,你快住手!”林文博想不到儿子悍性发作,又要打林雪,连忙想阻止,腿脚却不灵便,就让女儿过去阻拦:“娅玲,快拉住你哥哥!” 林娅玲缩了缩脖子,说:“大哥发起火来很可怕的,我才不敢上前呢!”小时候一般林聪打林雪的时候她都在旁边充当帮凶,现在坐阵观战总可以吧! 那边林聪和林雪贴身搏斗起来,虽说男女力气上有差别,不过林雪胜在身形敏捷,并没有被林聪打到,不过一时间也占不了上风。 “大坏蛋!不许打我妈妈!”梦梦英勇无畏地冲过来,想保护林雪。 “梦梦不要过来!”林雪怕梦梦受到伤害,不由急了,她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林聪的胯部。 “臭丫头又施这一招!”林聪吃过她的苦头不在少数,当然不会再上当,赶紧后退几步躲开。 “快住手,不要打了!”许靖瑶对着那些傻站着的警察喊道:“你们过去拉开他们啊!” 那法官醒过神来,忙指挥属下过去解救林三小姐:“快把那个男的抓起来!” 这话很清楚地表明了,让那些警察帮林雪。 有了警察的插手,林聪很快就被擒住。他犹自上窜下跳,非要掐死林雪,嘴里气得直骂:“贱货,你他妈的假扮清高干嘛连累我们!不想要可以给我啊!为什么拒绝!赶紧把这些文件都签了,少签一份小心你的狗命!” 林雪看着疯犬般的林聪,什么话都没有说。是的,从她进到林家的那天起,他就对她非打即骂,甚至差点儿整死她。自从林家倒霉后,他本份了很多。可惜,恶狼伪装良善总会露出狞狰的本来面目。 他从不会懂得感恩,稍稍不如他的意,他就故态复萌,往死里打她。 想起莫楚寒的话,她突然觉得想笑。好吧,本来她不想要莫云两家的资产,不过现在看来收下也不错!起码一切掌控在她的手里,不必再处处看别人的脸色! 莫楚寒有心补偿,那她就领了他这份心意。 “好,我听你的!”林雪走到林聪的面前,看着被警察牢牢钳制的他,那目光就像看着秋锦园里被拴着铁链的德国犬。“这些文件我全签了,不过以后你别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快签吧!赶紧的!”在林聪的眼里看来,只要林雪签下这些文件把三家的资产全部过户过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他可以想办法再从林雪的手里把这笔巨额资产一点点地吞食掉,那些可以放在日后慢慢地去做。 林雪当着全家人的面,当着法官和律师的面,把那厚厚的一叠文件都签署上自己的名字。 所有文件都是一式三份,一份给林雪,一份发给莫楚寒,剩下一份存档在公正处。 一位律师走上前,伸出手跟林雪握了握,热情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姓于,你可以叫我于律师!以后我就是莫少安排给你的专聘律师,有什么需要咨询或者帮助的事情,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名片!” 林雪收下了名片,知道莫楚寒给她派了专聘律师也是为了防止林家父子使一些卑鄙的手段。“好的,谢谢!” 等一切都处理安毕,她对那些来执行公务的警务人员说:“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这次来的时候,她没让人跟着,如果林聪继续纠缠不休有些麻烦。[.超多好看小说]还不如和这些警务人员一起走,他就不能奈何她了。 “林雪,你不能走!爸爸还有话跟你说!”林聪喊完了顿时很后悔,因为林雪素来跟林文博都没有什么父女感情,又赶紧改口道:“是你妈有话跟你说!” “我妈的话跟我说完了,其他人的话我没兴趣听!”林雪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牵着梦梦的小手,跟随那些警务人员一起离开。 在于律师的陪同下去了三家公司,才知道一切都被莫楚寒打点得很好。他的人虽然离开了,不过三家公司的生意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完全没有松懈的感觉。 这些管理高层都是莫楚寒选拔出来的,只听从莫楚寒一人的命令,其他事情都是开董事会决定,非常的民主公平。 林雪对做生意几乎没有任何经验,可是她现在却是这三家公司的执行总裁。这身份的变化太快了,令她都有些接受不了。 “莫少说,如果平日你忙于军务,可以不必每天来这里。他会派人把管理层做好,你有时间的时候过来学习一下,毕竟以后你就是这三家公司的新主人了!”因为受过莫楚寒的特别嘱托,丁律师对林雪非常的热情,处理事情也非常的周到,生怕她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雪对丁律师点点头,说:“我接收这三家公司的事情希望能暂时保密,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丁律师笑着说:“那是当然。不过,你的娘家人肯定不能做到保密!” 怔了怔,林雪不禁失笑,淡淡地道:“好吧,无所谓!” * 晚上回到楼上的起居室,林雪和梦梦一起去洗了澡,这次她很注意地换了短袖套衫,给梦梦穿了件印有史努比图象的棉质小睡裙。 梦梦听说又可以跟爸爸见面了,十分开心。拿着两张从梁天逸那里要来的画,高高兴兴地跟着林雪一起去了书房。 林雪帮她启动开电脑,顺便嘱咐她:“这次见到爸爸不许哭喽!梦梦要乖,你哭的时候他心里更难受!” “嗯!”梦梦懂事地点点头,表示她今晚不会再哭了。 登陆梁峻涛的qq,再找到赵北城的名字点开,发现石宇早就等在那里,而且不等林雪发起视频请求,他先发过来了,应该是跟赵北城现学的。 接通了视频,林雪不由想起昨晚的乌龙事件,俏脸有些绯红,只简单地对他说:“我让峻涛上报军部,过两天应该很快就能给你配备上电脑和新手机!” 石宇微微扬唇,说:“谢谢!” “爸爸!”梦梦献宝地展开梁天逸给她画的画,一张是她抱着小猫的画像,一张是她戴着花环和手环的画像。“快看,这是天逸伯伯给我画的!梦梦漂亮吗?” “漂亮!漂亮得像个小天使!”石宇见那两幅画的画艺很精湛,知道天逸是林雪的大伯哥(昨晚跟梦梦聊天的时候大体弄清楚了这家人的成员),就赞道:“没想到你大伯哥如此多才多艺!” 林雪听他提到大伯哥,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连忙趋前近,微笑道:“我大哥是个画家呢!不过两年前出了车祸……” 这是一次很愉快的交流,整个过程梦梦都很乖,没有再哭着要找爸爸抱。他们谈了许多话题,有石宇这边的情况,有林雪这边的事情,无拘无束,天马行空。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快过去了,林雪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提醒道:“该去睡觉了!” 梦梦点点头,站起身吻了吻显示屏上石宇的脸庞,乖巧懂事地说:“爸爸晚安,我们明晚再见!” “乖!”石宇欣慰女儿的懂事,又心疼她的懂事,不禁再次红了眼眶,说:“去睡吧!” 跟爸爸告别的时候,梦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重新坐下来,继续说:“爸爸,昨晚我做了个梦!” “唔?梦见爸爸了吗?” “嗯!不过我还梦见峻涛爸爸了!他居然跟我抢林雪妈妈呢!他说我是讨厌的小鬼占了他的大床,非要把林雪妈妈从我的怀里抢走,我就跟他抢啊抢啊,怎么都不肯松手,最后他被我打败了,林雪妈妈是我一个人的了!”梦梦像在讲故事一般,绘声绘色的。 林雪却窘得满脸通红,天啊,昨晚的事情梦梦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听在石宇的耳朵里肯定能明白怎么回事。 果然,石宇忍俊不禁,怕林雪难堪也没有点破,只嘱咐女儿:“乖,你已经大了,睡觉的时候不要老是霸着林雪妈妈……学会自己睡小床,不然峻涛爸爸会把你赶出去!” “不嘛!”梦梦不高兴了,嘟起小嘴巴:“我要找林雪妈妈抱着睡!” “梦梦,我们该走了!”林雪对石宇挥了挥手,说:“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我下线了,你也早些睡!” “好,”石宇定定地盯着她的俏脸,良久才说:“晚安!” 林雪见他没有要先下线的意思,只好在他火辣辣的目光注视下关掉电脑,准备带着梦梦离开。 “林雪妈妈,这里有童话书吗?梦梦要看童话书!”今天梁天逸送了梦梦一本童话书,她才知道童话的世界到底有多么绚丽多彩。 这里是梁峻涛的书房,里面的书琳琅满目,不过多数是军事类的书籍,哪里找童话书?能找出童话书来才奇怪呢! 林雪就去他书桌的抽屉里翻了翻,想翻本杂志画报之类的给梦梦看看,没想到翻到了那本日记。 看到那个泛黄的日记本,林雪呆怔了几分钟。她伸手抽出来,翻了几页,没错,这是莫楚寒的笔迹。 当初在秋锦园找到它,她不是让陈建安将其连同秋锦园一起炸掉吗?没想到陈建安竟然把这个交给了梁峻涛! 梁峻涛悄悄地收下了,也没有告诉她。 如果搁以前,林雪肯定会将其丢开,连正眼都不愿瞧。可现在她突然想看看这本日记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她怕里面的内容引得梁峻涛对她有什么误会,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雪妈妈,你找到童话书了吗?”梦梦好奇地问道。 林雪这才发觉自己对着这个日记本发呆了太长时间,连忙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说:“这里没有童话书,明天妈妈陪你去书店买吧!” * 哄着梦梦睡着了,林雪拿出那本日记开始翻阅。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腔调,熟悉的一切,令她不由想起了那段灰色的岁月和令人心碎的过往。 莫楚寒在日记里渲泄着他忿懑不平的情绪,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尤其是她林雪,简直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淡漠的眼眸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嘴角噙起一抹冷冽的讥诮。曾经倾心付出时,他对她恨到了骨髓里,现在心灰意冷时,他却对她念念不忘,缠纠难休。 日记里的多数内容都是莫楚寒对云林两家的控诉和仇恨,字里行间流露着浓烈的忿懑和愤怒,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这两家人全部死绝,同时发狠等他归来,一定要让这两家鸡犬不留。 可是,云林两家的人都好好地活着,就连死去的云母也是被云书华设计的假死,所以这本日记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物证价值。不过林雪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莫楚寒提到过云朵,字数不多,但能看出一些模糊的真相,似乎云朵两年前出事跟他有关系。 “听说云家的丫头跟梁大少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哈哈,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修成正果,更不会让云家找到梁家做靠山,看看梁大少会不会希罕一个被轮(蟹)暴过的女人!” 短短的一段话,再下面就没有实际确切的内容了。仍然是一大堆他对云林两家的强烈遣责和对林雪的无比痛恨。 林雪颦起秀眉,在心里暗忖,难道当初云朵被人轮(蟹)暴过吗?这实在太可怕了!假如莫楚寒做出这种事情,实在令人发指! 再翻下去,能看出莫楚寒的心理化,文字里的仇恨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彷徨和纠结,偶尔还能看到他对她的怨念,不过没有开始时那么强烈。 翻到秋锦园那章,他的语气渐渐欢欣喜悦起来,不再纠缠过去的仇恨了,表示愿意跟她重新开始,想带她出国,还流露出对舒可的愧疚以及补偿的意思。 林雪微微悸动,她看出了莫楚寒对她的真情,那时的他们误会并没有解除,但他仍然愿意放下仇恨重新接纳她,对于他这样偏激而且执着于仇恨的男人来说实在不容易。假如不是真心爱她,他不会有这样的打算! 最后一篇说他打算带她去泰国,还说为了避免日后她埋怨他侵吞她娘家的财产,决定要把林家的房产和公司都归还回去。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因为他万万想不到那晚会发生那样的变故,秋锦园连同他的梦想和打算一同化为灰熄。 合上日记本,林雪的眼睫有些湿润,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又像一个疲惫的赶路人总算看到了目的地一样,没有继续前进,反而想停下来休憩一会儿。 纠结的心慢慢平静,她终于不再怨忿自己的痴情错付,他对她的感情不亚于她的付出,只是命运多舛,让他们最终分道扬镳。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连灯都没有关。 梁峻涛进了卧室,走到床前体贴地为她拉上半褪的凉被,却看那本她放在枕边的日记本。 大手僵住了几秒钟,他还是拿起来,目光复杂地瞥了一眼,明白她已经看完了。 看完了就看完呗!反正现在她已经嫁给了他还怀了他的孩子,难不成还想着跟莫楚寒重拾旧欢?妄想!不对,是想也别想! 把日记本随手丢开,他站在床前脱衣服。 林雪被声响惊醒,见梁峻涛回来了,觑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上了床,梁峻涛习惯性地把她拉过来。 “呜哇……”毫无疑问,那个像小浣熊般紧扒着林雪不放的梦梦照傲用哭声来抗议男子的强盗行径。“找爸爸!” “靠!”梁峻涛实在火大,“怎么还让她睡我们的床上!” “嘘!”林雪连忙提醒他小点儿声,“别吵醒她,否则今晚我们都别想睡了!” 想想这小妞儿的哭声实在拿人,梁二少只好妥协,不过却是十二分的不高兴。“你准备以后天天晚上搂着她睡觉?” 这还得了,岂不是以后天天晚上都不能碰自己的媳妇儿了! “得有个适应的过程,相信过一段时间她就好了,不会整晚哭着找爸爸!” “那要过多久啊!”梁色痞实在有些憋不住了,他再次试探着把媳妇儿从那只小浣熊的怀抱里拉出来。 “呜呜……哇!”梦梦察觉到异动,立刻以响亮的哭来抗议:“找爸爸!呜呜,找爸爸!” “我靠,你就不能换个词儿!”梁峻涛愠然道。 “行了,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呢!”林雪白他一眼。 伸出铁臂搂着她,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显然想事儿。 林雪没有心思跟他腻歪,那本日记已经不在枕边,显然被他拿开了。既然两人都知道的事情,索性捅破这层窗户纸。“陈建安把日记本交给你了?我还以为放在秋锦园里一起炸了呢!” “噢,”梁峻涛若无其事的语气:“陈建安这小子不错,做事认真有责任心,我给他提了两级军衔!” 答非所问,林雪见他面色不悦,知道他是不想继续这方面的话题。沉默了一会儿,她绕开这个话题,转而道:“今天李雯珊来了,还闹着要找云书华,跟妈吵起来了!” “敢跑上门来闹?这娘们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梁峻涛停下大手,有些愠然:“她闹什么?妈跟她吵什么?” 没有隐瞒,林雪把今天的事情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最后道:“大哥让她进来也是为了探听云朵的下落吧,难怪他最近那么消沉,原来云书华带着云朵不知道去哪里了!” 梁峻涛半晌没吭声,其实在金三角的时候,他看到云书华给林雪发的短信,当时就火大,下令让人控制起云书华,他回来想狠狠教训他一顿,让其永远记住他梁峻涛的女人不容任何男人凯觎。没想到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派去的人扑了个空,回来对他报告说,云书华已经离开了李家不知所踪。 “管他呢!”梁峻涛回过神,吻了吻她的脸颊,安慰道:“时间久了,大哥自然会放下云朵那个丫头……” “峻涛,”林雪觑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你看完那本日记了吧!” 梁峻涛没回答,只是警惕地扬起眉峰。 看他一脸戒备的表情,林雪无奈地继续接道:“其中有一段关于云朵的,你说她是不是被人轮(蟹)暴过?” 原来是这个问题,他稍稍放松了些,随口答道:“谁知道呢!反正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再重新翻出来只会给云朵的名誉造成负面影响!” “话是如此,不过,假如日记上写的事情是真的,那大哥岂不是冤枉误会了云朵吗?”曾经亲身体验过被心爱之人误解的痛苦滋味,她不想让云朵重蹈覆辙。“我觉得这件事情得查一查!” “好,明天我帮你!”梁峻涛答应下来,然后觑向她的目光慢慢变得灼热。“媳妇儿,我都饿好几天了!”那表情好像一个讨吃的孩子! “不行!”林雪指了指怀里的梦梦,轻声说:“一动她就会哭!” “这个小冤家!”梁峻涛难耐地拉起林雪的手,按向自己,低声央求:“你想想办法吧!” 可怜滴男人,这个要求并不过份,林雪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完事后,梁峻涛意犹未尽地搂着她,吻着她潮红未退的脸颊,试探着问道:“有没有觉得莫楚寒挺可怜?” 林雪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那本日记。把这个男人的小心眼完全看透,抿嘴儿道:“是挺可怜的!假如没有怀上你的孩子,我真想再给他一个机会!” “我靠!”梁峻涛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当下就急了。“你他妈的敢这么没良心,小心爷废了你!” 开个玩笑而已嘛,他怎么说话这么伤人!林雪沉下俏脸,推开他的怀抱,扭身过去给他一个僵冷的背影。 连连深呼吸,梁峻涛提醒自己要淡定!稳稳神,他再次无赖地贴上去,伸臂从背后搂住她,再次吻上她的脖颈。 “啊!”林雪一声痛呼,疼得眼泪汪汪,这个混蛋……又咬她! “媳妇儿,爷可以不计较你的精神出轨。不过你得记住——现在你是我梁峻涛的!当初答应了我,结婚后保证忠诚婚姻,你要敢玩身体出轨得先惦量下自己的斤量!”梁峻涛恢复了素往的玩世不恭,痞痞地嘬吻着她,好像想用这种方式来提醒她,现在谁才是她的男人! “你……”林雪有些伤心,却又挑不出他的理,只能跟他赌气。“我现在看见你就讨厌,你可以离我远一些了!” “远一点儿?哈,我偏要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他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怒意慢慢地积蓄,这个小娘们被他宠过了头,竟然开始不知天高地厚。 “啊!你……混蛋!”林雪想不到他丝毫不打商量就这么占有了她。 漂亮的星眸染起危险的火焰,分不清是欲火还是怒火,失去了素日的体贴,变得暴躁狂野。 林雪怕惊醒梦梦,就拿了个枕头让她抱着,然后努力挪开点儿距离。 “快停下!”林雪终于忍受不住,申吟道:“我、我肚子疼!” 梁峻涛发觉她神色痛苦,这从欲火和炉火中清醒过来。 “怎么了?”他扶她起身,大手覆向她的小腹,有些担心。“要不要去医院!” 摇摇头,林雪忍着抽搐般的阵痛,俏脸变得煞白。 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梁峻涛不敢大意,连忙低头替她做检查,发现有隐隐的血丝。吓了一跳,整个人这才从差点儿烧昏他头脑的妒火和欲火中彻底清醒过来。 赶紧穿上裤子,他拿来衣服帮林雪穿。“快点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林雪扭过头,不愿让他看到她眼角的泪滴。 “乖,别跟我赌气,这不是赌气的时候!”梁峻涛手忙脚乱地帮她套上衣服,再抱她下床。 临行前给梁佩文打了个电话,说林雪肚子疼,需要马上做检查。 半睡半醒的梁佩文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是不是跟她同房的时候没注意体位,我不是警告过你……” “你现在别埋怨我了,赶紧的,十五分钟之后我带她到医院!”梁峻涛不耐烦地打断。 “臭小子!”梁佩文无奈,想了想又说:“要不我直接过去吧!” “你过来准弄得全家人仰马翻!”这深更半夜的,突然听说林雪有先兆流产,那对全家人来说不亚于重磅炸弹。 “好吧!那赶紧的!”挂电话前,梁佩文发狠道:“这事过了,我就把林雪接来跟我一起住!” 来不及抗议姑妈的霸道行径,现在先顾及林雪肚子里的孩子要紧!梁峻涛抱起林雪,疾步走出卧室。 深更半夜的,任何声音都那么明显。好在他们家的楼道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听不到声音,否则准会惊醒沉睡中的人。 下了楼,梁峻涛抱着林雪快步走出门外,然后步下台阶。 林雪安静下来,肚子不怎么疼了,看来刚才的阵疼是被他粗野动作刺激的宫缩,好在他及时刹住,反应不是很严重。 暗夜里,她窝在他的怀抱里,仰眸打量他,见他连衬衫的钮扣都来不及系,裸露着结实的胸膛,甚至,他还穿着拖鞋,而她根本没有穿鞋。 把她抱进驾驶副座,他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吻了吻她冰冷的脸颊,柔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林雪垂下眼睫,没吭声。 他转过另一边,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来,急急火火地发动开车。 深夜里,引擎发动的声音还是比较刺耳,楼上梁仲全夫妇的房间顿时亮起灯。 梁峻涛不敢怠慢,生怕晚一步就会被叫住盘问,赶紧踩油门调转车头,向着门口方向驶去。 * 到了军区医院,刚停下车,就见有医生护士列队在那里等着,还夸张地推出了担架床。 梁峻涛没让用担架床,直接抱着林雪冲进了医院的大楼。 林雪始终伏在他的怀里,安静得好像一条鱼。她紧紧贴着他赤裸的心口,倾听着男子强而有力的心脏搏跳:“砰!砰!砰!……” 他好紧张,带着浓深的恐惧,几乎是冲锋般向着急救室跑去。 ------题外话------ 泪眼汪汪,修改了七八次,要崩溃了! 桑心,求票票抚慰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48.停职查办 梁佩文刚到,正在边换军医大褂边对妇科主任医师吩咐着什么,见梁峻涛抱着林雪来了,连忙迎上去,说:“快把她放到检查床上!” 因为胎儿未满三个月,梁佩文谨慎地没让用b超,而是让经验丰富的妇科主任用传统方式来诊断。 那妇科主任是多年的老医生,这深更半夜的,男子又衣衫不整,就估摸着是行房的时候没有注意体位和力度闹出的乱子。摇摇头,对梁佩文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听不进去医生和长辈的劝导,直到弄出事儿来了,才知道着急害怕!” 梁佩文狠狠地瞪了侄儿一眼,说:“听到了吗?下次还敢这样只顾自己不顾她!” 梁峻涛梗起脖子扭过脸,表示对姑妈的话很不服气。 他怎么只顾自己不顾她了?这么多天,他小心奕奕地侍候着她,生怕有任何的闪失,有多久他都不知道啥叫快感了,每次都匆匆了事! 今晚要不是她惹急了他,他会这么没轻没重吗?心里的委屈说不出来,只能干生闷气。 医师给林雪做了检查,又听了胎心,最后说:“没事儿!” 听医生说没事儿,梁峻涛悬着的心才落回原位。低头发现自己的衬衫还敞着怀儿,便尴尬地系上扣子。 梁佩文在林雪的旁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林雪答道:“有点儿疼!” “这个涛子,他是该挨揍了!明天我就告诉他爸儿,非狠狠揍他一顿不可!”梁佩文拍拍林雪的手,安慰道:“没事了,以后搬到姑妈那里住吧!我们娘俩一个房间,看他还怎么作!” 梁峻涛赶紧走过去,插口道:“这次是意外,你问林雪,每次我都很小心……” “不行!孩子出生之前,一次都不行!”梁佩文很有魄力地宣布道。 “姑妈,你怎么这样!”梁峻涛不高兴了,“有本事你管你儿子去,管我干嘛?” “我管不了刘阳就来管你!怎么着?不让姑妈管?那我不管了!”梁佩文沉下脸色。 “行行,你管!”梁峻涛知道姑妈对刘阳的婚事憋着一口气呢,由着刘阳闹腾去,她索性不管不问。 梁佩文也是说说而已,林雪是梁家的媳妇儿,她要硬把她拉到刘家去住,不说别人,刘美君肯定得一肚子的意见。她只是以此作警告,吓唬侄儿,省得以后没轻没重。 梁峻涛也知道姑妈是在吓唬自己,不在乎地撇撇嘴巴,没再争执。 医师给开了保胎针,又开了些口服的安胎药,挂上点滴,把林雪转到了特级护理病房后,一切才消停下来。 梁佩文陪坐了一会儿,见林雪确实没什么大碍,这才又把侄子教训了一顿,回家去了。 兴师动众地闹腾半天,一位值班的妇科医生留下察看,其他人都走了。 坐在林雪的身边,梁峻涛见她背对着他,就涎脸伸手握住她的纤手,俯近她的耳边,悄声问道:“媳妇儿,你还在生我的气?” 这家伙一贯如此,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她不理睬他。 “好吧,我错了!”梁首长准备搜肠刮肚地写检讨,不过转眼瞥见值班医生古怪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就对她说:“大夫,这里有我看着,你去休息吧!有事儿我会叫护士!” “好的,有什么事情摁床头上面的铃,护士会过来处理!”那位医生乐得清闲,起身离开了病房。 等病房里剩下他们俩,首长大人继续刚才未完的深刻检讨:“都是我错!就算你偶尔精神出轨,我不该先咬你,又强迫你做那事儿,还动作不知深浅……这次差点儿伤到你和孩子,全部都是我的责任,保证以后不再乱吃飞醋,不再拿夫妻间的性事惩罚你,不再……” 林雪甩开他的大手,往里面挪了挪身子。 “媳妇儿,”见她并没有消气的样子,梁某人不由很担心。好在他的脸皮一向够厚,索性跟着躺上床,从后面搂抱住她,涎着脸央求道:“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睬我!” “你的狠劲儿哪去了?”林雪冷冷地开口:“不是说我要咋地,你就要废了我吗?” “开玩笑的!”梁峻涛不禁抹汗,这个小娘们很记仇,他以后言行可得注意点儿! “那好,”林雪总算肯开恩转过身子,清冷的眸子无波无澜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认真地告诉他:“我要跟你离婚,我想回到莫楚寒的身边!” “你……”梁峻涛瞠大眼眸,铁拳攥起,差点儿失控。“你――再说一遍!” 林雪觑着他气到铁青的俊脸和直打颤的健躯,若无其事地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几乎噎住,他保持着怒目圆睁的凶狠样子,几乎恨不得扑上去再狠狠咬她一口。 “扑哧!”林雪到底还是没忍住,掩嘴笑起来。 缓缓吐出一口气,梁峻涛危险地眯起眼眸,然后像只准备发生攻击前的猎豹,动作优雅地逼近过来。 成功逗得他差点儿破功,林雪很开心,但见趋近过来的他看起来很危险,就赶紧申明:“我们扯平了!” 他那么伤人的话可以说是开玩笑,那她也跟他开一次玩笑试试,让他明白,这种玩笑其实一点儿也不好笑! “小娘们,你胆儿是越来越肥实!”男子伸出好看的大手扳住她秀美的下巴,灿闪的星眸冷冷地紧觑着她。 他看似没有用力,不过捏得她直吸凉气。推开他的大手,她愠恼地说:“我困了!” 说完,她再次翻转身子,背对着他阖上眼睫。 这次他没有再打搅她,但她感觉得到他犀利的目光反复在她的身上巡逡着,似乎在思量什么难题。 打了个哈欠,她真得困了。孕妇本就容易疲倦,她又被他折腾了大半夜,此时睡意袭来,再也招架不住,很快就梦会周公去了,留下身侧的男子继续纠结,猜测。 * 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说别的,单说梦梦醒后看不到林雪,该会哭得怎样惊天动地。 所以一大早,刘美君就带着梦梦来了。 林雪已经醒了,正在洗手间洗漱,梁峻涛还躺在那里睡呢! 今天说好要带林雪去疗养院跟老爷子一起用早餐,所以他请了假,上午可以晚些时间到部队。 “你还睡,快点起来!”刘美君气得在儿子露在凉被外毛茸茸的长腿上狠拧了几把,“有没有数呢!林雪怀着身子你还那么折腾她!” “哇,你轻点儿!”梁峻涛顿时睡意全消,见老妈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就翻身坐起,蹙紧英眉辩解道:“我没怎么着她呀!” “还狡辩呢!我都听你姑妈说了!半夜三更,你把她折腾进医院,还好我孙儿的命大没什么事!我告诉你,从今晚开始,林雪跟着我睡,你连一根头发都不许再碰她!” “哗,要不要这么夸张!”不会吧,两个女人争着要陪他的媳妇儿睡,为什么她们就不明白,他的媳妇儿只能他睡! “一点儿都不夸张,今晚开始就这样!” 林雪走过来,喊了声妈。 刘美君抬起头,很不满地数落道:“他不懂事胡闹,你怎么就由着他的性子胡闹呢?年轻夫妻贪欢是常有的事情,也得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行了,都是我的错,别怪林雪!”梁峻涛知道自己的老妈,最喜欢无理搅三分,就算全是他的错,她也会怪到林雪的头上。 “哟,我教训她两句也不行,你就好好宠着她吧,两个尽情闹腾,把我孙子闹没了,找你们俩算帐!”刘美君气乎乎地站起身,指着梦梦对林雪说:“这小丫头哭闹得厉害,我被她吵得头疼,带来给你!” “梦梦!”林雪走过来俯身拉过梦梦,歉意地说:“我有些不舒服来医院,那时你还在睡觉,没叫醒你!” 梦梦伸开小手臂抱住林雪的双腿,哽咽道:“我以为林雪妈妈不要梦梦了!” “怎么会呢!妈妈最喜欢梦梦,什么时候都想跟你在一起!”林雪对梁峻涛说:“快穿衣服起来吧,答应了爷爷八点半去陪他一起吃早餐!” 这时,梁佩文也来了,先问了林雪的情况,知道她没什么大碍,就说:“老爷子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听说林雪不太舒服,他让你们改天再去!” 林雪知道老人是担心她的身体,也就没有再坚持。 现在她不止是一个人,所以任何事情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已经闹腾出事情,就算她明知道没事儿还是要休养几天才能让大家放心。 * 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基本没有什么妨碍。梦梦被梁家的司机接回去给梁天逸做模特,既使离开林雪也没有再吵闹。不过到了晚上,她非要闹着找林雪,只好再让司机送回医院。 豪华特级护理病房里配有电脑,每晚洗漱之后,林雪都会带着梦梦在网络上跟石宇相会。 知道林雪住院了,石宇很是担心,告诉她一定要注意身体,还嘱咐梦梦多照顾林雪,不许再施小性子。 林雪很感动,就对石宇说:“已经没事了!过两天可以出院。其实如果不是家人不放心,我现在就想出院呢!” 正跟石宇聊得欢,梁峻涛回来了。 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到了跟前发现林雪在跟石宇视频对话,有些不太高兴。 石宇从镜头里觑见了梁峻涛的身影,就噙笑道:“老弟,最近可好!” 林雪听见石宇突然喊老弟,这才注意到梁峻涛站在她的身后。回头白他一眼,嗔道:“怎么跟个贼似的,走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没做亏心事你怕我做什么?”梁峻涛瞅她一眼,然后挪过高大伟岸的身躯把摄像头堵了个严严实实,挑起尖锐的眼尾,睨着屏幕里的男子,道:“石兄,给你配备的电脑和手机都到位了吧!” “已经发到我手里了,谢谢!”石宇淡淡地谢道。 梁峻涛点点头,将林雪和梦梦都挤开,自己独占了那张电脑桌,问石宇:“我说老兄,最近我媳妇儿是不是每晚都跟你视频?” 石宇当然听出他语气里酸不拉唧的醋味,也不跟他一般计较,装作听不明白地答道:“梦梦要见我,林雪帮着开电脑连接视频什么的。等一切都弄好的时候,她都去忙自己的事情,梦梦一个人在这里跟我聊。” “唔,”算石宇这家伙识趣,梁峻涛趁机道:“以后跟你连接视频的事情找佣人做吧!林雪有孕在身,最好早点儿休息!” “可以!”石宇点点头,表示同意。 林雪对梁峻涛很无语,这个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气!跟石宇说几句话他也吃醋?真怀疑他是不是从小被刘美君装在醋坛子里泡大的。 跟石宇申明了自己这个做丈夫的立场和意见,梁峻涛这才满意地挪开地方,让梦梦过来。“丫头,过来跟你爸爸聊吧,不许哭啊!” 梦梦过去坐下,继续跟爸爸聊天,林雪想凑过去的时候,却被梁峻涛一把拉住。 “人家父女俩享天伦之乐,你别去打扰!咱们回房也有正事儿要忙呢!”他说完便将林雪拦腰抱起,向着卧室走去。 林雪羞得俏脸通红,知道梁色痞的话肯定都被石宇听到了,好在对方是个有内涵的男人,该装聋的时候就会装聋。 真要被这个家伙给气死了,小气吧啦的,他以为所有跟她接触的男人都居心不良吗?不愧是惯性精虫上脑的男人,脑子里就不装点儿正经的东西! * 进了卧室,梁峻涛顺手反锁上房门。林雪知道他又旧病复发,赶紧提醒道:“待会儿梦梦过来打不开门会哭的!” “哭什么?让她跟她老爸多聊一会儿,完事后我就把门打开!”某只色痞毫不隐晦自己的意图。 “你忘了那晚的事情,还敢胡来!”林雪实在拿他没办法,在他的怀抱里她根本无力反抗。 “没事,我会注意轻点儿!”他实在憋坏了,这么多天只能看不能碰,好不容易那晚做了一次还没有做完就出事了,今晚他非要不可,不做睡不着。 这种特级护理病房豪华如同宾馆,病床也一样,柔软宽大,躺在上面非常地舒适。 看来为了今晚的亲密,某人特意下功夫研究一番。他让她侧卧着,用侧位后进式。这种体位既不压迫腹部又不会对子宫造成直接冲击,注意下力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几乎迫不及待,他连前奏都省略了,直奔主题。 林雪紧紧地抓住枕头,对于他的霸道行径无从反抗。罢了,谁让她是他的妻子呢,他有索取的权利,她有奉献的义务。 对他的感情里始终掺合着感恩的因素在内,所以她总是适度地忍让适度地退步适度地迎合。 “媳妇儿,怎么样?”他大力地揉搓着她,兴奋的时候手劲有些大,没注意到她疼得颦起秀眉。 饿了这么久,这头饥渴的野兽哪能草草了事?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兴致正浓,根本没有罢战的意思。 响起轻轻的敲门,听到梦梦稚嫩的童音:“林雪妈妈,梦梦要睡觉!” “真他妈的!这只小麻烦精专会挑时间坏我的好事!”梁峻涛低低地诅咒了一声,没办法,就算再舍不得他也得匆匆完事了。 满足了他的身体,林雪起身穿好睡衣,下床趿着拖鞋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梦梦满脸的疑惑,问道:“林雪妈妈,你们关着房门在做什么?” 林雪俏脸羞得通红,只好含糊地说:“哦……妈妈睡着了,没听见!” “我怎么听见你们在说话……不对,好像在喊叫的声音呢!”梦梦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凡事都喜欢弄个清楚明白。 “……”这下子林雪真得没有词儿,只好将怨恼的目光转向床上那只餍足的禽兽,意思是:你干的好事自己解释吧! “梦梦,过来!”梁峻涛倒了杯白兰地,浅抿一口,对孩子招了招手。 梦梦对梁峻涛不算太亲近,孩子的心是敏感的,她隐隐感觉出峻涛爸爸好像有些嫌她碍事。咬着小指头,轻声拒绝道:“梦梦要找林雪妈妈!” 梁峻涛挑起英眉,撇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都这么大了,该养成独立的好习惯!以后不要再找林雪妈妈搂着睡觉,那不是好孩子!” 梦梦扯着林雪的睡裙角,一起走回到床上,她怯怯地爬上床,然后回答梁峻涛的话:“可是峻涛爸爸比我更大,为什么还要找林雪妈妈搂着睡觉呢?你更不是好孩子!” “……”好吧,谁说小孩子好欺负?绵里藏针,冷不防扎得你灰头土脸。 林雪忍不住笑起来,将可爱的孩子搂进怀里,拍抚着她,问道:“跟爸爸聊得开心吗?” “嗯!”提起爸爸,孩子的小脸顿时焕发出光采,高兴地说:“爸爸夸奖梦梦是懂事的好孩子!” “快睡吧,明天妈妈陪你去买童话书!”梦梦没有上过幼儿园,也不认识汉字,她担心直接让她进大班会跟不上课程进度。先买来书在家里教孩子自学一段时间,等孩子的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再送进幼儿园。 “好呦!”梦梦太开心了,她慢慢习惯了在林雪的身边生活,虽然还是思念爸爸,不过至少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强烈了。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从来不存在失眠的问题,该睡觉的时间,躺下后没多久就睡得很香甜。 喝完了半瓶白兰地,梁峻涛回头见梦梦睡着了,就笑着对林雪说:“其实我并不喜欢小孩,尤其是爱哭的小孩。不过,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比梦梦爱哭十倍,我还是喜欢!” 这算是情话?林雪瞥他一眼,没理睬他,躺下身阖起眼眸。 自从那晚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些隔阂和芥蒂,但谁也没说破。 “媳妇儿,”梁峻涛放下酒杯,凑过来,他的唇间有微醺的酒气喷拂在她的脸上。“你还在生我的气?” 林雪睁开眼睛,无奈地说:“我哪敢生您老的气!首长大人!” “你为什么不理我?”男子的心同样敏感,他受不了她有意无意的冷落,赶紧贴上她,语气有些委屈:“那晚我都承认自己错了,你还不依不饶!” “首长,你饶了我好不好?”林雪揉着自己的眉心,表示很语:“到底是谁在不依不饶?” 梁峻涛几乎贴到她的唇,充分嗅闻着女子的馨香,觉得能拥有她真是今生最大的幸福。他还有什么不足?假如不是莫楚寒跟她之间的误会,他这辈子恐怕都无缘跟她结为夫妻。 他反复地劝诫自己:梁峻涛,你已经得到了她的人,该知足了!至于她的心还装着谁,别他妈的那么较真好不好!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尤其是听说在霍家祥那里林雪其实跟莫楚寒见过面,而且莫楚寒还当着林雪的面赶走了舒可,要求跟她重修旧好但遭到她的拒绝。 他知道她并非意志薄弱的女子,更不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能哄转的。他不介意她跟莫楚寒见过面,可是她回来后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这是颗埋在心里的地雷,那晚的日记正好做了引爆的导火索。真得不是有意伤害她,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媳妇儿,”他搂着她,尽量温柔,在她耳边低声哄道:“以后不许在心里偷偷想别的男人,想的时候你就跟我说,我给你!我保证比任何男人都强,让你每次都能过足瘾!保证做到你再也不敢想任何男人为止!” “……”这是啥人呐!再次刷新底线,让她凌乱不已。 男人的思维方式真奇怪,女人永远都理解不了!男人喜欢用身体做(蟹)爱,女人喜欢用嘴巴谈爱,所以他们俩的思维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 出院后,林雪带着梦梦去书店买书。其实她带孩子来书店并非是单单是为了买童话书,而是为了给梦梦做入园前的准备。 梦梦没有受过教育,她不认识汉字,另外,她的各种知识都掌握得极少,严重落后同龄的孩子。尤其是数学,她连五以内的加减法都不会,认数只能数到十,至于什么少儿英语,她更是一窍不通。 这样的水平入幼儿园的大班肯定不行,会让老师和同学当怪物般地看待她。 林雪小时候受尽歧视和白眼,不愿让梦梦重演她的悲剧。她决定买来教具书籍亲自教她,直到达到幼儿园大班的标准水平再让孩子进幼儿园。 第一次来图书馆,梦梦太开心了。她像只出笼子的小雀儿般在童话书专柜飞来飞去,都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书才好。 林雪跟营业员沟通后,买来了幼儿园整套的教具书籍,另外还有一些童话书、故事书、儿童教育碟片以及画册画报之类的。 满载而归,后备箱都塞得满满的,林雪和梦梦上车后却没有急着回家。 好久没有回部队了,真是太想念绿色的军营和热情的战友。看看天色还早,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林雪就想开车去部队看看。 当然,去部队玩也是有选择的。首先,军部不能轻易露面。现在她是孕妇,梁峻涛替她请假了,她突然冒冒失失地闯去会让领导们质疑――她既然看起来很闲,为什么不去军部工作! 再说她初入军部,里面多数是领导,除了裴鸿轩其他人并非很熟悉,不去也罢。 次之,野战军706师也不能去!那里虽说有很多她熟悉的战友,可梁色痞在那里,她突然跑去,那个家伙还指不定搞出点儿什么事情来! 想起昨晚他的那番肺腑之言,她就极度无语,暂时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妙。 权衡再三,她决定去野战军飞鹰团。早就调离了那里,所以跑去溜达几圈影响也不会很大。更重要的是,女兵连的战友们都是她的死党,杜鑫蕾和任倩跟她交情深厚,她十分地想念她们。 想到做到,林雪跟梦梦商量道:“我们先不回家了,妈妈想去部队见战友,你也陪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梦梦是孩子心性,哪里懂得什么部队战友,她只是听说可以出去玩就很开心啦!“梦梦和妈妈一起出去玩喽!” * 开那辆炫金色的法拉利驶进飞鹰团驻军基地,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沿途不时有哨兵拦下车辆,查看证件。林雪一身便装打扮却带着军官证,她对着哨兵们敬礼,同时递上证件。 哨兵查看证件后都无一例外地瞪大眼睛把她仔细打量一番――原来这个女子就是名满整个野战军区,原飞鹰团团长至高无上的不败战神梁峻涛的爱妻! 重回故地,不时遇到熟识的战友,林雪满面笑容地跟他们打招呼。因为太思念杜鑫蕾,林雪先驱车去了卫生队,杜鑫蕾调到那里做队长,跟林雪一样是上尉军衔。 停下车,林雪和梦梦下车就正好看到杜鑫蕾从军帐里迎出来。显然,杜鑫蕾刚听说她过来的消息。 “鑫蕾!”林雪高兴地扑过去,两人在军帐前拥抱在一起,流下激动的泪水。 “你行啊,跟梁首长去了趟金三角,回来就有喜了,看来首长大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忘记努力!”杜鑫蕾调皮地眨着眼睛揶揄道。 “臭丫头,见面就打趣我,看我不整你!”林雪作势要掐她,两人笑闹着十分开心。 “林雪妈妈!”梦梦生怕林雪忽略她,赶紧出声以示存在,“梦梦口渴!” 杜鑫蕾这才注意到梦梦的存在,不由瞠目,道:“林―雪―妈―妈!天啊,你跟梁首长在金三角种下的大棚蔬菜吗?怎么眨眼就这么大了!” “死丫头,老是不改这张利嘴!”林雪笑弯了腰,又不敢十分笑,怕岔气肚子疼,“我的干女儿啦!” “唔,”杜鑫蕾恍然,道:“我知道了,是石宇的女儿是吧?我听北城说过!” 其实这些都属于军事机密,要不是两人的老公和男友都参加了此次剿毒行动,根本不可能知道。当然这也限于在场没有闲杂人员,否则她们连议论都属于违反军纪。 两人携手一起往军帐里走去,梦梦连忙跟上来拉着林雪的另只手生怕把她丢下。 进了军帐,杜鑫蕾给林雪倒了杯白开水,说:“军营里条件艰苦你是知道的,凑和着喝吧!” 林雪接过来,细心地把开水吹凉,亲自尝了尝,才喂梦梦喝水。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杜鑫蕾欣然道:“看到你情绪很好一点儿也没有受影响,我就放心了!原本还怕你接受不了这么严重的处分,怕你想不开呢!” 林雪怔了怔,有些听懂她在说什么。 杜鑫蕾释然地笑着接道:“倒也是,有梁首长那样成功的男人,你就算被军部停职也无所谓,反正一切都有老公呢!梁首长的前程正如日中天,作为女人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很知足了。离开部队,一心一意地待在家里生孩子,做养尊处优的豪门少奶奶比在军营混强得多!” 林雪手里的杯子差点儿没拿住,抬起头愕然地看着杜鑫蕾,半晌才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见林雪这样的表情,杜鑫蕾才慢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像……林雪并不知道军部对她停职查办的事情! 完了,自己这张嘴啊,可惹大祸啦!她下意识地掩住自己的嘴巴,恨不得矢口否认刚才的话。可惜,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题外话------ 祝亲们劳动节快乐,某烟过节也在码字,求票票鼓励!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事机构 49.不欢而散 “这、这个……”杜鑫蕾支支吾吾,“我也是昨晚刚听说……消息不一定准确。” 昨晚跟赵北城通电话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当时她都不相信是真的! “你赶紧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林雪急了,不由嚷起来。 “林雪妈妈,怎么了?”梦梦从没见过林雪发脾气,不由有些害怕。 将孩子揽到怀里,拍抚几下,安慰道:“没事,妈妈现在带你去军部!” 杜鑫蕾心里连珠价地叫苦,阻拦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别这么高调。跑到军部去兴师问罪,惹出事来你有梁首长撑腰,我这个罪魁祸首还要不要继续在军营里混了!” “放心,我不会供出你来的!”林雪说完就牵着梦梦的小手,快步离开了军营。 * 开车的时候,林雪觉得浑身都在哆嗦(气的),满腔忿懑无处发泄,在心里不平地呐喊――凭什么? 凭什么对她停职查办?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就因为她是霍家祥的亲生女儿吗?就凭这点一点,军部就抹煞了她的全部功劳,把她打入黑名单! 从来不说脏话的她,在心里骂了一句“靠”(完全受梁痞子的熏染)。真不知道领导的脑子都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她气得差点儿咬碎银牙。 拿下诧特的金矿,她林雪功不可没,甚至差点儿客死异国他乡。这些她没有怨言,从交上遗书的那刻起,她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思想准备。作为一个军人,她扪心自问并没有玷污自己的军衔章,她是合格的! 就算知晓了霍家祥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没有做过任何出卖军部或者对行动有不良影响的事情,而且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在梁峻涛的配合下,他们很快就退出了此次行动,以示划清界线,不想引人非议。 归国之前她心里有点忐忑,但她千想万想都不会想到军部竟做得如此之绝!单单因为她身份的关系,毫不留情地将她停职查办,实在太武断太霸道太不公平! “妈妈,你慢点儿开车,注意安全!”梦梦见林雪双目激忿地凝视着前方,脚下猛踩油门,将车开得如同飞一般地快,不由有些害怕。 听到梦梦的声音,林雪下意识地低下头,瞥见时速表居然已经不知不觉飚到了一百多。 吓了一跳,她赶紧松开油门,轻点刹车,把速度降下来。光顾着激忿去了,忘了车上还坐着孩子。稳了稳神,林雪用柔和的语气对梦梦说:“如果妈妈再把车飞得太快,你一定要记住提醒妈妈!” “嗯!”梦梦懂事地点点头,她看出林雪的心情不好,乖巧的没有多话。不过林雪妈妈的嘱咐是要记在心上的,安全第一,开车太快有危险。 * 把车开进了层层戒严的军部,从过第一关到抵达军部领导们办公的核心军事大楼,大约十几里的范围,三步一岗哨,十步一关卡。尽管心急如焚,林雪还是要配合检查,一次次地将自己的证件呈上去。 那些哨兵见林雪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中尉军衔副连职,不由很是佩服。交还军官证的时候都会郑重地打个军礼。 林雪满腔郁闷,无心介意这些事情,只想快些到那些领导们面前问问缘由,不由冷落了这些热情的战士,使他们有些不开心,觉得这个女军官很傲气,好像不愿意理人似的。 * 将车子停在军政大楼的停车区,林雪下了车,带着梦梦一起快步走进去。 乘坐电梯,把在路上想好的那些义愤填膺的话重新在脑子里过了遍,决定等见到了领导就原封不动地送上。 电梯停下,她带着梦梦沿着走廊往里面走的时候,梦梦小声地问道:“林雪妈妈,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心里有些害怕。 “不怕,这是妈妈工作的地方!”林雪拍了拍她小手,安慰道。 清一色身着迷彩绿的特种精锐战士实枪荷弹一字儿排开,如同路旁的电线杆一样站得笔挺,目光锐利如鹰,见到一个身穿便衣的女子领着个小女孩往里走,立刻有一位高级士官走上前,对着她打了个军礼。 林雪知道又要查证件,她不等那士官开口就把自己的军官证递上去。 那位士官在认真看过她的军官证之后,面无表情地递还给她,神色很冷漠:“你已经被军部停职查办,不能再随意出入首长们办公的场所!” 一口气噎在胸口,林雪差点儿失控,瞠大清眸,她厉声道:“就算我被停职查办也要见首长们讨个说法!” “对不起,这事不归我们管!”那位士官的态度很强硬,“我们只负责这层楼的秩序,保护首长们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你找别人处理!” “行!”林雪压下怒火,昂起头,睨着这个士官,冷声问道:“裴鸿轩在吧?我要见她!” 听到林雪直呼裴鸿轩的名字,那位士官显然吃了一惊,细细打量林雪,知道她的身份绝不简单。(.好看的小说)裴鸿轩中将军衔,是军部的核心级领导人物,敢指名要见他的绝对需要勇气和胆色,当然更重要的是身份。 “请稍候!”那位士官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已经缓和许多。用无线对讲机吩咐了一句,让人转报裴鸿轩。 不一会儿就有勤务兵走过来,对着林雪打了个军礼,恭敬地说:“首长有请!” 那些挡道的哨兵和士官都让开了,用掺合着敬畏的目光重新打量她。 林雪顾不上这些形形色色的目光,她牵着梦梦的小手随着那位勤务兵向走廓的深处走去。 来到裴鸿轩的办公室,那位勤务兵敲了敲门,得到允许,推开门,对林雪说:“请进吧,首长在里面!” 走进办公室,里面极宽阔,大约二百多平的空间,全部都用油绿繁茂的热带阔叶植物做间隔和装饰,采光极好,墙壁上悬挂着党旗和国旗,裴鸿轩就坐在那面墙壁的办公桌前。 此时,他抬起头,看着林雪满面愠色地走来,好像完全没有意外,早就料到了她的来意。 随手从抽屉里挑捡出一张盖着军部钢戳和红印的申请报告,放到桌面上。 林雪走近前,深吸一口,压制下激忿的平绪,尽量用平静的口气申诉自己的冤屈和不平:“我的来意你应该明白吧!今天这口气我不是冲着你来发泄的,我是冲着整个军部的领导,凭什么这样对我……” “等等!”裴鸿轩摆了摆手,示意她暂停。 出于礼貌,林雪咽回说了一半的话,等着听裴首长的高论。 裴鸿轩什么话都没多说,更没有那些林雪预想中的套话,他只是拿起那张盖着钢戳和红印的申请报告递给她,语气平淡而温和:“你先把这个详细地看一遍再说话!” 让梦梦去那边的沙发上玩,林雪稳了稳神,定睛这张报告单从头到尾详细看了一遍。 这是张申请对林雪暂时停职查办的报告,理由就是她的身份问题以及霍家祥将她放回来恐怕难而洗脱跟犯毒组织里的各种瓜葛。最后总结,对她暂时离职查办,等搞清了她的思想动向再作处理。 林雪鼻子都差点儿气得冒烟,待到目光浏览到最后,看到这张申请报告单的签名和盖章时不由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瞠大清眸。 “梁峻涛”三个字龙飞凤舞,嚣张得像他的人一样令人想忽略都困难!没错,这是他的亲笔签名! 上报军部对她停职查办的人居然是梁峻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的! 看着林雪煞白的脸色,裴鸿轩仰向椅背,淡淡地道:“我知道你现在对军部领导揣着一肚子的意见和火气,不过劝你先把火儿压一压,具体情况先去问问梁峻涛,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林雪简直要呕血,“我跟他之间怎么会有误会!难道他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吗?当时就因为我的身份关系,他才退出了金三角的剿毒行动……”说到最后又省起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她激忿之下竟然说了出来。 裴鸿轩扬了扬嘴角,并没有说话。 讪然地沉默,林雪又难过又尴尬更多的是伤心。咬了咬唇瓣,她紧攥着那张申请报告转过身,想去找梁峻涛。 “等等!”裴鸿轩喊住她。 林雪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就算这张申请报告是梁峻涛写的,可整个军部的领导包括裴鸿轩在内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鸣不平!金三角之行,她立下大功,不求封赏,却这样刻薄地待她,怎能不让她心寒。 哪知裴鸿轩只是告诉她:“你手里的东西属于军事机密,不能带出这间办公室。” 低头发现那张纸已经被她揉得皱皱巴巴,而她正准备带着这东西去找梁峻涛兴师问罪。 悻悻地将那张申请报告拍回到桌面上,林雪没有说再见,只是喊梦梦一起离开。 听着“砰!”的一声关门,难掩气忿,裴鸿轩知道接下来梁峻涛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 * 刚刚结束了一场临时会议,梁峻涛坐在座位上抽了支烟,旁边的勤务兵小高在整理文件。参加会议的首脑们几乎都离开了,偌大的会议里有些空旷,所以林雪猛然推开门的声音就格外引人注意。 梁峻涛抽了口烟,回眸见林雪俏脸冷若冰霜地走过来,他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弹了弹烟灰,表情很淡定。 “峻涛爸爸!”梦梦礼貌地跟梁峻涛打了声招呼。 “嗯!”梁峻涛让小高把会议桌上的各色水果和精致干果抓给梦梦吃,哄她到一边玩,然后目光重新挪向林雪。 见两人的对恃状态,小高很识趣地把几位站在旁边的警卫兵都叫走了。重新阖上房门,几百平米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人一坐一站,不远处梦梦坐在沙发里边吃边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 僵默的气氛隐隐有火药的味道,好像危险的雷区,一触即爆。 梁峻涛无声地抽着烟,不时抬眸瞧一眼她的反应。 她看他的目光冷嗖嗖的淬了冰一般,紧抿唇瓣,似乎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慢吞吞地抽完那支烟,梁峻涛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支,抻了个懒腰,站起颀长健硕的身子,很痛快地开口:“没错,事情是我做的!” “理由!”林雪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这两个字,胸口很凉,手足也冰冷,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她冷透骨髓。 “就是不想让你掺合部队的事情了!”梁峻涛俊脸上有一丝疲惫,声音很低:“孩子出生后,我希望你做个全职妈妈。” “就因为想让我做全职妈妈,你不声不响地在我背后捅黑刀!”林雪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倒吸一口凉气:“梁峻涛,你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什么叫背后捅黑刀?有那么严重吗?”梁峻涛很不悦,但他缓和下语气:“媳妇儿,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涉险!金三角一行,你差点儿丧命在诧特的手里……假如那晚我迟一步……” “我愿意!就算死在诧特的枪下我是为国捐躯,是祖国的烈士,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有什么资格!”林雪忿慨地喊起来:“那次行动我有多半的功劳,你不但没有为我上报军部嘉赏,还背地里给我施阴招!梁峻涛,你太让我失望了!” 梁峻涛想不到她这么在乎军职,看着她悲忿欲绝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半晌,他睨着她痞痞地笑道:“那晚爷不是亲自奖赏你了吗?” “……”被某人无下限的无耻恶心到了,林雪有上前敲晕他的冲动。 梁峻涛趋近前,突然伸出铁臂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道:“别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斤斤计较,你现在怀有身孕,不适合再待在军营!你看这样好不好,等生下孩子,我们再研究这个问题。” 林雪狠狠地推开他,冷笑道:“打一棍子再给我一个甜枣,在你眼里我林雪是个傻子吗?” 气得浑身直哆嗦,小腹又条件反射地绞痛起来,她低呼一声蹲下身。 梁峻涛吓了一跳,不敢大意,连忙将她扶到沙发里坐下,焦急地问道:“去医院吧!我送你去医院吧!” “滚开!”所有怨怒在这一刻暴发,她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啪!”一声脆响,在这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特别刺耳。 从小到大梁首长还没挨过谁的巴掌,顿时都被她打懵了,怔怔地看着她。 半晌,他沉下俊颜,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缓缓眯起眼眸。 林雪不准备道歉,她觉得这巴掌甩得他一点儿都不委屈!她太生气了,任何语言都不足以表达她生气的程度,所以她要辅以行动。 毫无愧色地站起身,她对他说:“马上取消这张申请报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哈,”梁峻涛一声怪笑,“你在命令我!” “对!”林雪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就在命令你!” 星眸闪过寒芒,他冷笑:“凭什么?” 林雪学着他的神色,也是冷冷一笑,告诉他:“就凭我是林雪!” “惯得你!”梁峻涛终于火大,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以为你是谁?” 深吸一口气,她再次抬高腔调回答他:“我是林雪!” 说完,她不再理睬他,走到梦梦的身边,拉起正在吃果子的梦梦,带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狠狠地摔门,偌大的会议室都似乎被震得晃动起来,余音不绝。 盯着紧闭的房门,梁峻涛抿紧好看的薄唇,星眸如同笼着万年冰寒。 * 梁栋早就说想让林雪两口子陪他吃饭,结果因为林雪那晚肚子疼,就临时取消了。 下午四点多钟,突然又接到梁栋的电话,说今晚要一起吃饭。 这两个刚刚吵过架的小两口,只好去疗养院里去陪老人一起吃饭了。 林雪把梦梦交给了梁天逸,借用了梁天逸的书房,让梦梦跟石宇视频聊天。 这些天的相处,梦梦对梁天逸比较熟悉,除了林雪,她就最跟他处得来。梁天逸正好很闲,也乐于照看梦梦,很爽快地答应了。 安顿好梦梦,林雪自己开着车跟在梁峻涛的车后,摆明了不想坐他的车。 梁首长脸色阴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拧一把简直能滴出水来。见林雪如此疏冷的样子,不由悻悻地,坐进车里,小声嘀咕:“你开的车还不是我给你买的!” 当然,在后面车里的林雪听不到,如果听到了,估计立刻丢下那辆法拉利,连看都不会再看了。 两人一路无话,在警卫车队的护送下不疾不徐地向着军区疗养院的方向驶去。 * 军区疗养院的位置环境很好,处在郊区,绿化尤其做得极好,简直是见缝插针,几乎任何地方都看不到裸露的地面,全部被青翠的绿色覆盖。 夕阳刚刚沉下去,西天红霞绚丽,更衬得疗养院风景如画。 梁栋独居一幢院落,这是军部对他的格外优待,环境美丽又僻静,十分适合修身静养。 进到别墅里面的客厅里,发现刘阳和马童童也在那里,围绕老人膝下,谈笑风生。 见梁峻涛和林雪一前一后地来了,梁栋忙转过身,笑容满面地说:“最近军务不忙吧!” 梁峻涛笑了笑:“还行!” 林雪勉强牵起唇角,招呼了声:“爷爷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孩子,过来!”梁栋对林雪招了招手。 林雪走过去,刘阳闪开位置,她便坐下来。 “前几天我听你姑妈说你的身体不太好……”梁栋慈祥的脸色有些忧虑,问道:“现在怎么样?” “没事!”林雪摇摇头,又垂下眼眸。 虽然刚进来,但梁栋很快就发觉出这小两口不太对劲。以往梁峻涛总喜欢粘着林雪,媳妇儿长媳妇短的,现在两人的神色明显疏冷,谁也不搭理谁。 “吵架了是吧?”梁栋询问的目光转向孙儿。 梁峻涛哼一声,索性跟爷爷明说:“为我让她在家里做全职妈妈的事情,她跟我执拗呢!” 梁栋有些不理解:“你怎么突然要她做全职妈妈?” “军队的生涯爷爷最熟悉,整天住在部队里回家的时间很短!等生下孩子,难不成她整天泡在部队里不管孩子?”梁峻涛的理由似乎冠冕堂皇。 “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可以跟林雪慢慢沟通,什么事情两口子不能商量着来,吵什么!很快都要做父母了,遇事不能再孩子气!”梁栋听孙儿这样说,知道没有什么大矛盾,就放下心来。 一直沉默的林雪开口了,她没有辩解什么,直截了当地说:“他申报军部把我停职查办,现在我已经被部队划入黑名单!” 梁栋闻言大吃一惊,转头问孙儿:“怎么回事?”他很了解自己的孙儿,无缘无故地不可能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不论什么原因你都要跟林雪商量才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用这种强硬的手段逼她离开部队怎么行?会伤感情的!” 难怪两人的关系如此僵冷,假如孙儿真的这样霸道强硬,的确会令林雪伤心失望。 既然揪出了这件事情,梁峻涛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商量?她什么事情跟我商量过?前些日子,她前未婚夫送她近百亿的资产,她连声招呼都没有跟我打,直接收下了!她有把我这个老公看在眼里?” “什么?” 惊呼出声的不止梁栋一人,刘阳和马童童也都十分惊讶。上百亿的资产……听起来怎么那么玄幻啊!莫楚寒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把这么一笔天文数字的财产赠送给林雪,意欲何为! 林雪愕然,她想不到这么快梁峻涛就知道了,而他在她的面前竟然没有漏一丝口风,这个男人果然有城府。 梁峻涛对爷爷说话,漂亮的星眸却漠然地睨着林雪,冷声接道:“背着我擅自接受她前未婚夫的巨额馈赠,她跟我商量过吗?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她做的事情我阻拦不了,我做的事情她也别抱着一肚子委屈!” 原来,这是他对她的报复! 林雪气恼地站起身,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直接转身就走。 “林雪!”梁栋连忙起身叫住她:“你就这样赌气走了,两口子的矛盾只会越积越深。快回来,有什么委屈不满都说出来,爷爷帮你们解决!” “爷爷,你都听到了,他对我满腹不满,还用这种霸道强硬的手段逼我离开部队,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林雪微微哽咽,实在是伤心难过到极点。 “你看看,你看看!”梁栋指着孙儿,训斥道:“还不赶紧跟你媳妇儿道歉!” 梁峻涛挑了挑眉峰,冷冷地说:“她先跟我道歉,我再给她道歉!” 林雪擅自接受莫楚寒巨额馈赠的事情让他十分愤怒也非常伤心,总觉得这个小女人不易被他掌握,似乎留在他的身边那么不甘心。 当初,被逼至走投无路的她无奈之下嫁给他,他知道她是多么地心不甘情不愿。既使已经结婚怀上了孩子,她仍然为她保留着退路。 他知道她并非恋财之人,却仍然收下了这笔资产,说明什么?她不想依附他,她随时都想着独立。另外,她接受了莫楚寒的馈赠,也等于欠莫楚寒一个人情,他实在不愿让她再跟姓莫的扯上任何关系。 “你今年多大了?还是小孩子吗?”对于这两个正在赌气的孩子来说,梁栋只能批评自己的孙儿。“林雪怀着身孕,你应该让着她,别给她找不痛快!” 梁峻涛抿了抿薄唇,没再说话。僵默了一会儿,他走到林雪的面前,昂起刚毅完美的下巴,睥睨着她,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林雪没理睬他,也没正眼瞧他。 “你打算怎么着?给句痛快话吧!”梁峻涛双手插到口袋里,俊脸如罩寒霜,样子不由让林雪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辩解道:“林家的资产原本就是被莫楚寒用不正当的手段夺走,他现在归还……” “当初莫家的资产被林云两家瓜分侵夺还用很光明的手段?”不等林雪说完,梁峻涛就打断了她的话,讥嘲地冷笑道:“商场如战场,成者为王败者寇,作为男人我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坐享胜利的果实无可厚非,现在莫楚寒把三家的资产拱手让给林雪,就是天大的人情债,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说法!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林雪觉得无法用言语跟此人沟通,她转身就走。 “林雪!”梁栋无奈地摇头,“你就不能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好好跟他商量吗?” 停下脚步,林雪回头,声音却是微微地哽咽:“我跟这个暴君没有什么可说的!” “唉!”梁栋只好对孙儿说:“这样也没法儿在一起吃饭了,你和她走吧!” 梁峻涛站着没动,林雪却转过身来,低垂着眼眸,半晌低声道:“对不起,爷爷!” 不管怎么样,今晚他们是来陪老人吃饭的。饭没吃成,却先让老人吃了一肚子的气。不该的,她发现自己确实矫情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某人所说――被他惯的! “好了,多大点儿事啊!”马童童适时地上前拉住林雪,捏了捏她的手,劝解道:“两口子还不吵架拌嘴的?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今晚先不吵,你们留着回家再吵!” 晚饭开始了,很丰盛的饭菜,气氛却无法热烈。林雪陪坐着,神色有些拘谨,梁峻涛自顾低头吃饭,也没给她挟菜也没跟她说话。 只有马童童挖空心思地找些话题来说,不至于太过冷场。 这样吃到一半的时候,整晚没有说话的刘阳开口了,他直接遣责表兄:“涛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管怎么样你不该开除林雪的军籍……” “滚你妈的!”梁峻涛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冲着刘阳发泄:“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啪!”林雪放下筷子,她只对梁栋说了一句:“爷爷对不起,我吃饱了!” 梁栋蹙起眉头,半晌才叹道:“年轻气盛啊!” 林雪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就走了。 * 回到家才八点多钟,刘美君见林雪单独回来的,不由开口问道:“峻涛呢?” “不知道。”林雪轻声地答道。 “不知道?”刘美君抬高腔门:“你就不会问问他?哪有你这样做老婆的,对自己的老公半点儿都不上心!” 林雪沉默着,往楼上走去。 “脾气越来越大,对我也爱搭不理的,真被峻涛惯坏了!”刘美君很不满,在后面嚷嚷着。 林雪加快脚步,装作没听见。 上了楼,先去了梁天逸的画室,见一大一小正在玩手指游戏,对着墙壁变幻各种影子。 梁天逸正好闲得无聊,就耐心地教梦梦。 梦梦孩子心性当然玩得很开心,不时还咯咯地笑着。 “梦梦!”林雪喊了她一声,同时对梁天逸点头:“大哥吃过饭了吗?” 梁天逸回头笑着问道:“峻涛回来了?” “唔,他有点儿事,没有跟我一起回来!”林雪回答完,就牵着梦梦的小手,说:“走啦!去洗白白,睡觉!” “天逸伯伯让小香阿姨帮我洗过澡了!”梦梦开心地蹦蹦跳跳,边跟林雪走边兴高彩地讲述今天的快乐经历,当然包括跟石宇的视频通话。 林雪默默地听着孩子叽叽喳喳的话语,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林雪妈妈!”梦梦终于发现了林雪的心不在焉,就轻声地问道:“你跟峻涛爸爸吵架了吗?” 林雪吓了一跳,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鬼精呢?刘美君和梁天逸没看出来她跟梁峻涛吵架了,梦梦居然看出来了。犹豫了一下,她迟疑地斟酌着合适的话来回答:“我们因为一些事情意见不合,吵了几句。” “唔,”梦梦扑闪着黑亮的大眼睛,有些明白了。“峻涛爸爸是不是又想让梦梦单独睡觉?” 如果说林雪跟梁峻涛之间有什么争执,那就是这件事情了。其实梦梦早就看出来峻涛爸爸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这个碍事的小不点儿逐驱出他们的卧室。 50.我的公司 林雪不禁莞尔,看来各人考虑各人的事情,都无法体会到对方的忧虑。(.无弹窗广告)“你峻涛爸爸没有那么……没出息!” 其实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如果不是她极力反对,他都要佣人把梦梦强行关在小卧室睡一晚试试,名曰训练她的胆色。 听说峻涛爸爸并没有想把她赶出卧室,梦梦放心些,小手握着林雪的手指,懂事地说:“爸爸说今晚让梦梦单独睡小床,不再跟你们挤在大床上了!他还说,过两天就让梦梦自己单独睡一间小卧室,里面放上电脑,爸爸会陪着我睡的!” 林雪心里一动,知道那晚石宇从梁峻涛不善的言辞里体会到什么,所以就要求孩子独自睡一间卧室,放上台电脑,孩子看着他,就不会感到孤单害怕了。 心里有些酸涩,林雪俯下身吻了吻可爱的小精灵,柔声说:“在妈妈给你生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之前,你还是和妈妈一起睡吧!” * 出乎林雪的意外,梁峻涛回来得很早。 她正躺在床上给梦梦讲童话故事,梁峻涛穿着睡袍推开卧室的门走进来,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看样子在外面的浴室里刚洗过。 只瞥了他一眼,林雪又移回目光继续给梦梦讲故事。 “峻涛爸爸!”梦梦怯怯地喊了声。 “嗯!”梁峻涛走过来,摸了摸梦梦的小脑袋(其实他更想摸另一个),“怎么还不睡?” 听出他语气里隐隐不满,梦梦小声地说:“听完了故事就睡。” 梁峻涛有意无意地觑一眼林雪,见她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就知趣地走到阳台,从吧台里拿出瓶红酒,取了只水晶樽,坐在阳台的藤编椅里,边观赏夜景边自饮自斟。 窗外的法国梧桐树冠茂盛,郁郁葱葱,在夜色下树影婆娑,极富诗意。 喝了两杯红酒,他放下酒樽,点燃了一支烟。今晚,是该跟她敞开地谈一谈了。 * 梦梦睡着了,林雪给她盖好小被子,吻了吻她可爱的鼻尖,菱唇微微扬起,手不由自主地抚向自己的小腹。 如果能生一个像梦梦这样可爱的小女孩,该有多好! 一只大手覆上她的纤手,轻轻地按着她的腹部,接着他就吻上她的一侧脸颊。 俏脸上的笑意僵住,她扭头躲避开他的亲吻。 索性将她揽进怀里,他再次追寻她的唇,感觉到她的抗拒,就咬上她。 “啊!”她疼呼一声,他就趁着她张嘴的机会探进她的檀口。龙舌搅动,诱她跟他一起共同品尝缠绵的甜蜜。 实在愤怒,尤其是她心情极不爽而且对他装了满肚子意见的情况下,他还敢凑过来讨嫌,林雪狠狠地闭合牙关。 可惜,男子狡猾得很,吻她的时候目光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在她准备咬他的时候,他便滑出她的口腔。 抱住娇喘吁吁的她,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再啄吻一口,他勾起薄唇,道:“还在生气?” “……”她实在很无语。 “只是停职查办而已,结果可大可小!”某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言下之意很明白,其实结果如何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林雪都懒得搭理他,抓着他的腕部想拉开他环住她的铁臂。可是,他要存心想环住她,又岂是她的力气能拉开的。 较了半天劲儿,直到她没有力气,他才哂笑一声,再次收紧铁臂,同时健硕的矫躯压下,覆上她。 小心地避开腹部,大手在她的周身游走,一路扇风点火。 林雪难耐地咬紧唇瓣,她发现最近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对于他的抚摸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就算此时心里气得要命,十分得不待见他,可是……这犯贱的身体就是不听从她的大脑指令。 “媳妇儿,想了吧!”他很满意她身体的反应,邪笑道:“你的身体比你诚实的多!”咬着她的脖颈,狠狠地种了几枚草莓。 疼得直皱秀眉,这只禽兽最近饥一顿饱一顿,看起来好像饿了一万年似的,跟她亲热的时候总是没轻没重。推他一把,她愠声道:“放开我!” “不放!”他无赖地挑眉,然后轻易地撕开她的睡袍。 这个男人在床上霸道惯了,无论她情愿不情愿,只要他想了,就由不得她拒绝。 而她对他迁就习惯了,就算没有心思,在被他强行侵占的时候也没有十分坚决地反抗,这就养成他在床上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坏习惯。 不过今晚他并没有迫不及待地掠夺,而是反复地抚慰她,想让她忍受不了诱惑主动缴械投降。 “肚子疼!”林雪自有对付他的法宝,就看她想不想用。 梁峻涛最怕这句话,赶紧放开她,正色端详好久,见她紧颦秀眉,忐忑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林雪拉过凉被盖住自己,冷冷地说:“你消停点儿就好了!” 一时间两人沉默相对,气氛变得十分僵冷。 “咳,”良久还是梁峻涛打破了沉默,他觑着这个跟他闹别扭的小娘们,语气中含着几分无奈和迁就:“媳妇儿,适可而止吧!” 林雪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冷笑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首长大人,适可而止吧!” “不是跟你说了吗?只是暂时停职调查,过段时间就没事了!”梁峻涛叹口气,涎着脸皮再次从她的后背伸臂搂住她,柔声哄道:“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林雪倔强地没理睬他,清眸却隐起点点泪光。 “我真被你气坏了,居然接受莫楚寒送的那么一大笔钱,你准备……就这么收下了?”梁峻涛郁闷地问道。 “原本只打算收下林家的房产和资产,后来……”后来被林聪一激,她索性都收下了。想想确实有些不妥,她的想法太过简单,想暂时保管却没考虑一些深层的问题。她凭什么保管莫云两家的财产呢?是不是潜意识里还惦记着云书华,想等他回来的时候,把云家的财产还给他? 幸好梁峻涛不知道她的这层意思,否则估计更要生气。 没办法,她始终无法痛恨云书华,也许是从小到大对他的印象吧!印象中,他从没有做过任何让她伤心失望的事情,永远都是那样温良无害。在她难过的时候,他会安慰她,在她无助的时候,他会尽所能帮助她,在她想离开的时候,他从没有勉强她留下。 她一直感念着他,既使在听到舒可和藤原千叶的揭露,也无法做到真心怨恨他。 把云家的财产还给他,然后让他带着云朵快快乐乐的生活,让他找一个美好的女子结婚成家,再给云朵找个好男人嫁了,这就是她潜意识里的一种安排,所以,她收下了莫楚寒的馈赠。 “后来怎样?”梁峻涛见她没有下文了,只顾愣愣地出神,不满地追问道:“是不是见那么一笔天文数字的财福就动了贪念?” “随便你怎么想!”林雪回眸瞪他一眼,他竟然说她心生贪念! “我告诉你,赶紧把那钱都退回去!你想要林氏可以,我帮你夺回来,不许平白无故地接受莫楚寒的施舍!”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接受了这笔钱就等于默认原谅莫楚寒对她做过的一切,甚至有拿钱赎罪的意思,他不允许! 他要让那个男人永远欠着林雪,绝不会允许那个男人提升在林雪心里的地位。 被梁峻涛这一说,林雪也有些动摇了。她以前总觉得莫楚寒是个强盗,现在他幡然悔悟,归还掠夺的财产属于理所当然,却想不到梁峻涛会这样理解。果然,男人的思维跟女人的不一样,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那么麻烦干什么呢?”林雪有些疲惫,沉吟良久才道:“我只收下林家的资产,那是他欠我的!假如当初没有我的帮助,他根本不会有今天!” 假如没有她的舍身相助,估计莫楚寒早死了,当然不会有今天。也就因为如此,所以莫楚寒那天的话才让她理直气壮地收下了一切并没有感觉有何不妥。 莫楚寒归还林氏,她拒之门外,再让梁峻涛帮她夺回来,那是干嘛?吃饱了撑的故意找事做吗? “行呐,我媳妇儿翅膀硬了,喜欢朝哪儿飞就朝哪儿飞!”相处这么久,梁峻涛多少也摸着她认准一件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劲,索性也不跟她争论了,翻身朝外躺着,闭目睡觉。 林雪怎么都睡不着,愁肠百结,最后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不能再让梁家养着林家一家人,她必须要重新给他们安排。 * 早晨,林雪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男子就离开了。 果然,吃早餐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听说已经回部队了。 知道他在跟她赌气,两人的矛盾之处就在于,谁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好在他们吵架的事情刘美君并不知道,所以表面上依然平静无波,实际上他们俩从这天开始就拉开了冷战的序幕。 吃过饭,林雪带着梦梦去梁天逸的画室,不过这次没有让她做模特,而是手把手地教她认字写字。 从拼音到阿拉伯数字,一点点地教授孩子,林雪感觉自己又重新上幼儿园了。 梁天逸画着窗外的一丛爬蔓蔷薇,不时回眸看着身边的林雪和梦梦,她们认真学习的样子恬静和谐而美好,给他艺术的灵感和享受。 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下去也好,跟亲人相伴,等将来林雪多生几个孩子,他抱养一个。实在对结婚生子提不起半分的兴趣,他这样淡漠寡情的男人,就算勉强结婚,这世上也只会多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他虽淡漠却不狠毒,所以不愿祸害无辜。 大约一节课的时间,林雪让梦梦休息一会儿,她则拿着那本日记走到梁天逸的身边。 画布上的蔷薇枝繁叶茂,花蕾白中透粉娇嫩如少女的脸颊,在晨阳里闪着诱人的光晕。 “大哥的画艺更进步了,简简单单的一丛蔷薇也画得这么好看!”林雪笑吟吟地开口赞道。 梁天逸微微一笑,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停笔。他知道自己的画跟自己的人一样寡淡,需要仔细品味才能体会其中的精髓。 犹豫了一会儿,林雪还是把那本日记递给他,说:“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里面有云朵的一些事情,你看看!” 执笔的大手润泽修长非常好看,此时却僵滞在半程,好半天,他缓缓转头,疑惑的目光瞥向林雪递过来的一本日记。 搁下画笔,他慢慢接过本子,问道:“这是谁的?” “莫楚寒写的日记,里面有关云朵的事情!”林雪帮他翻找到那页。 那段莫楚寒的自白,在梁天逸看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我的回归将是他们的末日,残酷的报复开始了,我要让云林两家彻底毁灭!云林两家,作恶累累,等到他们气数散尽,看谁会帮助他们! 听说云家的丫头跟梁大少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好得蜜里调油?哈哈,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修成正果,更不会让云家找到梁家做靠山,看看梁大少会不会希罕一个被轮(蟹)暴过的女人!” 什么?难道云朵被人轮(蟹)暴过吗?梁天逸瞠大俊目,不可置信。可是上面却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莫楚寒为了报复云林两家,为了不让云家找到梁家做靠山,准备让人轮(蟹)暴云朵。 曲指算来,莫楚寒回归的日子正好跟梁天逸出事,云朵失踪的时间吻合,难道当年云朵出国另有隐情?为什么他从没有听她提起过?假如这个可怕的消息是真的,为什么他从没有听她跟他解释过。 心,好乱!他一直以为她是嫌弃他残废了才出国躲着他的!难道这一切都是莫楚寒为拆散云梁两家联姻用的卑劣手段? 再接着看下去,就没有实际确切的内容了。通篇就是莫楚寒在控诉对云林两家的仇恨,列数两家的累累罪恶以及对林雪的彻底失望。 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这两家人全部死绝,同时发狠等他归来,一定要让这两家鸡犬不留。 莫楚寒对云林两家的仇恨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可是云林两家虽然破产了,却全部都安然无恙地活着,所以这本日记就算是莫楚寒亲笔写的,也不能作为什么证据来用。 唯一有用的价值,当年云朵到底有没有遭到轮(蟹)暴?假如确有此事,那么莫楚寒难逃其责。 “怎么会这样?”梁天逸喃喃自语,他心神大乱,原以为是的实情竟然另有隐情,难道两年前可怜的云朵真得遭遇过那么可怕的事情吗?假如真的,他一定要去将莫楚寒碎尸万段,为云朵讨回公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这本日记是莫楚寒的亲笔字迹!”林雪思忖了一会儿,接道:“云朵两年前脑袋受过重创,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尤其是出国前的那段时间,她的记忆里几乎完全是空白。我想,她会不会受过太过惨重的打击,所以才选择性受忆了?” 这种猜测听起来有些荒诞,不过却很符合事实依据。云朵对梁天逸出车祸的事情毫不知情,她被送出国外做治疗两年后痊愈回来,对待一切事物仍然如两年前那么稚嫩。 有时候梁天逸都想相信她的话,相信她对他的残废毫不知情,他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国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他又难以自圆其说。现在终于有了证据,原来他的云朵真地遭遇过不幸,而他根本没有保护她帮助她,还无情地伤害她。 心如同针刺刀绞般地难受,六神无主的他听了林雪的推测,按捺不住:“不行,我要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可是,”林雪提醒他:“云朵已经跟随云书华离开京都了,不知去向!” 命运就这样喜欢捉弄人吗?在他知晓真相的时候,她偏偏已经一去不返! “我一定要找到她!”梁天逸攥起拳头捶在轮椅的扶手,嘶声喊道:“假如被我查清是莫楚寒害得她,我一定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 梁天逸放下画笔,开始四处派人查找云朵的下落,同时他让人通知公安局的方副局长,调查当年云朵出国前的详细资料和情况。 林雪见梁天逸又恢复了生气,不管是仇恨也好悔恨也罢,至少他已经有了目标,不再像以前那样如死水般无波无澜,她很为他的改变而高兴。 因为被军部划为停职查办的对象,林雪不能再回军部,就安心在家里教梦梦自学课程,和她一起练字读书,一起看人教版的光碟教课资料。 “梦梦要认真学习哦!秋天我准备把你送到幼儿大班,所以呢,你必须要两个月内掌握小班和中班的课程,明白吗?”林雪知道这个要求苛刻了,但没办法,梦梦拉下的东西太多了,假如秋天她再不上幼儿园大班,等到一年级的时候,从没有过班级团体经历的她根本无法融入孩子们的世界。 梦梦扑闪着黑亮的大眼睛,并没有怯意。她很好学,因为林雪妈妈说,只要她学会了拼音和汉字就可以自己读童话书了。 “下午妈妈还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让林家人脱离梁家的依赖,她就必须坚持到底。 “嗯,梦梦可以自己学的!”孩子很聪明,就算看碟片自学领悟得也很快。 “乖!”林雪吻了吻可爱的孩子,就起身离开。 * 从那天以后虽然没再跟林家人见面,不过林雪有打电话安排。对于搬回到以前的家里住,林家人当然没意见。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再说林家的住房也算华丽宽敞并不输于梁仲全借给他们的那套别墅。 不过,见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了林雪,林家父子有些不高兴,一个劲地催着林雪回家,其实就是想让她配合把房产重新过户到林文博的名下。 这天,林雪终于回到阔别已久的林家,见里面一切仿佛依如从前。只是林文博的身体变差了,走路需要柱着文明杖,气喘吁吁。许靖瑶搀扶陪伴着他,寸步不离。 林雪有过片刻的失神,她不知道姨妈这辈子的执着和付出值不值得,但现在看来这对半路混搭的夫妻相持相扶着共度晚年,倒也很温馨。 “小雪回来了!”许靖瑶满脸笑容,赶紧招呼女佣:“张嫂,给三小姐倒茶!” 张嫂仍然是林家以前的佣人,曾经一度离开林家,不过时隔几个月又回来了。 林文博看到林雪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女儿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但让林家起死回生,而且还囊括了林、云、莫三家近百亿的资产,简直是奇迹和神话。 “快坐下,让爸爸看看乖女儿是不是瘦了!”林文博啧啧地叹着气,“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呢?饿坏了我的小外孙可不行!” 对于林文博夸张的慈爱,林雪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牵了牵唇瓣,算是回应。 并没有介意她的疏冷,林文博完全摸透这个女儿外冷内热的性情,其实她比自己的那对亲生儿女加一起都要有良心。她跟当年的许净初一样,美好得像块通透的水晶,偏偏性子不太讨喜。 许靖瑶坐过来,拉着林雪的手,亲热地吁长问短,同时提醒她一些孕妇的注意事项。 林聪慢吞吞地过来了,自打上次因为合同的事情被林雪揍了,对她的意见很大。不过现在有求于她,又不敢发作,只好强行忍耐按捺着火气。 “你妹妹回来了,关于公司的事情,该说的就跟她说吧!”林文博朝儿子打了个眼色,暗示他别为一时激忿坏了大事。 走过来,林聪勉强挤了个笑脸,问候道:“最近一切还好吧!” 林雪抬起头,也没跟他废话,直接说:“我想跟你商量下进公司工作的事情!” 一听这话,林聪的脸上顿时有了真的笑容,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闪动着惊喜。“这几天我就想进公司做事,没想到那些小人都是势利眼,还非要你的亲自签字同意我进公司才行!” 太忿懑了,林氏明明是他的,现在他倒变成了外人。林雪这个贱种摇身一变竟成了真正的主人,他就算再心高气傲,想进公司居然还要她的御笔亲批,否则人家连大门都不允许他进。 林雪点点头,说:“下午你跟我去趟公司,我亲自安排一下!” 林聪有些着急,提醒道:“你顺便把这房产过户到我的名下,再跟那些狗杂碎说清楚,谁才是公司的老总!” 林雪冷睨着他,沉默不答,俏脸如罩寒冰。 如果搁以前,见林雪这样的神情他早一巴掌扇过去了,现在却不敢造次,甚至是冷汗浃背,暗暗忖度她这是什么意思。赔笑嗫嚅道:“咳,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出嫁了,再说梁家那样显赫的家族也不会希罕我们的这点房产,放在你名下也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林雪冷冷地告诉他:“林家的一切早就不复存在,现在的房产和公司都是我林雪的!” “……”被她强硬的态度噎得直翻白眼,林聪忍到内伤才没有骂她。没办法,因为她说得是实话,现在的一切都是林雪的,跟他们林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假如林雪翻脸,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连这幢房子都没有权利居住。 林文博连忙打圆场,劝道:“自家兄妹有什么可吵的?再说房产在林雪的名下又不是外人,无所谓了!” 经历了九死一生,林文博倒看开了许多。他以为林家彻底完了,没想到靠着他最不待见的小女儿起死回生。假如没有林雪,他们一家人恐怕真要流落街头。 只要跟林雪好好相处,他相信住这幢房子比住在梁家的房子里还要安心。 “好,房产的事情先不跟她计较!”林聪实在不甘心但也没办法,他更关心公司的事情:“我们林家的公司,是不是该让我去管理了!林雪怀有身孕,她又没有精力打理!” 林雪再次纠正道:“那是我林雪的公司!” 她偏偏如此较真,让林聪咬牙不已。“别忘了你也是林家的人!难不成还要把我们的公司带到梁家去?他家也不差这点儿财产吧!” “你的耳朵不好使吗?还是脑子没有分析能力?”林雪冷笑着再次重申:“那是我林雪的公司,跟林家人没有关系跟梁家人也没有关系!” 一阵僵默,林文博知道这个女儿吃软不吃硬,如果真惹急了她,她可能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么他们更连一毛钱也沾不到。“你哥哥也确实该有个人好好教他怎么做生意,辛苦你了,这段时间多多培养他,等你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好让他做你的帮手!” 林雪这才点头,正色道:“我也这样考虑!让他去公司做事,我会按照高层管理人员发给他高薪,如果不挥霍应该可以养家糊口。” 林聪越听越不对味,忍不住问道:“什么养家糊口。” 说话间林娅玲也来了,最近她忙着结婚的事情,满脸喜色,此时看见林雪也一改素日的敌意,笑容满面地说:“正要找你呢,商量下我结婚嫁妆的事情!” “你的嫁妆不用跟我商量!”林雪淡淡地告诉她:“我结婚的时候你一毛钱没出,同样,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不会给你一毛钱!” “……”林娅玲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拿她没办法。 事实证明,谁有经济实权谁就最有地位。现在林家仰仗林雪生活,所以他们就要以她为中心。 林雪见一家人都到齐了,索性开诚布公地宣布道:“前段日子,因为家里遭受变故,只好暂时借居在梁家,还接受梁家父子每月支付的生活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不可能永远都要他们父子俩养着吧!” 全家人面面相窥,不知道这算什么意思。难道梁家父子跟林雪抱怨过什么?还是时间久了,梁家人心疼每月支出的那笔费用? “我每月会给妈支付一笔钱,作为她跟林董的生活费用,除此之外,林聪跟林娅玲的任何花费都要靠自己的亲手劳动去获得,没有谁会养他们一辈子!更何况,林聪还要抚养小宝,还要娶妻,这都需要花钱,我给他安排了公司高层管理的职位,每月有十几万的薪水,假如他正经过日子,这笔收入足够他维持自己的家庭运转!” “什么?”林聪顿时惊跳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雪,哑声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说得话你听不懂吗?”林雪冷睨着他,半分都不相让。 “我每月只领十几万的薪水?林雪你真够黑的!”林聪捏起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咬牙恐吓道:“别逼急了我,否则……我让你无福享受富贵荣华!” “好啊!”林雪冷笑:“有什么下三滥的勾当你尽管施,惹火了我直接开除你,别忘了当初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连一毛钱都没有人肯施舍给你!” 豺狼就是豺狼,永远别指望他能感恩。当然,她做这一切只求扪心无愧,也没想要他的感恩。 林聪沮丧起来,他能有什么手段?就凭梁二少对林雪的宠爱,他敢动她一根头发,恐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天啊!”林娅玲尖叫起来,她伸出刚做过美甲的指头,戳着林雪痛诉:“你怎么这么毒啊!侵吞我们林家的财产……” “闭嘴!”林雪呼地站起身,告诉她:“林家早就一文不名,假如你们实在气忿不过,我再把它退还给莫楚寒!”说完,她转身就走。 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林家人哪敢跟她继续执拗下去,万一她在气头上真把所有财产都退还给莫楚寒,那他们又将变成穷光蛋,甚至连居住的地方都没有。 “小雪,快回来!”作为一家之主,林文博连忙表态:“我说话了,让你大哥去公司给你帮忙!还有娅玲,整天在家里晃来晃去除了游手好闲梳妆打扮什么也不会做,还不如去公司里工作!他们好歹都是你的手足,相信你不会亏待她!” ------题外话------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51.因为爱她 林聪一个月有十几万,林娅玲如果去了相信薪水也低不到哪里去。(.)总之,林雪对待他们还是有情面的,否则就凭这俩货,去哪里工作有这么高的薪金?估计不要工钱也不愿雇佣他们,放在公司里简直妨碍正常秩序。 一切都按照自己预算的进行,林雪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她并没有想侵占林家的公司,只是暂为保管,想让林家兄妹改掉好吃懒做只会败家的坏习惯,等到小宝长大,如果孩子有出息能够管理公司,她会把林氏还给林家的长孙。 * 带林家兄妹去公司,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工作岗位。林聪作为高级管理层人员,需要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而林娅玲作为林聪的私人秘书也需要重点培训,一时间兄妹俩都有事情做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 两人被公司正式录用,完全是打工者的身份,失去了以往少爷小姐的待遇,一切都要跟员工们相同。就连上班时间迟到或者早退都要扣薪水和奖金。 假如他们不肯受公司规章制度的约束,那么一个月下来,工资和奖金也会扣得所剩无几。 林雪相信一段时间后,他们会习惯工作的状态,为了薪水和奖金也会改掉惰性。 * 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傍晚时分她接到了莫楚寒打来的电话。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 她安排林家兄妹进公司,莫楚寒肯定得到消息了。犹豫了一会儿,她接通了电话。 “小雪,”莫楚寒像以前那样亲昵地叫着她的小名,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和不自在。 “正好我有事情要找你!”林雪淡淡地应道。 “什么事情?”莫楚寒的语气隐隐有所期待,她接受了他的馈赠,让他很开心。 “林家的房产和公司我收下了,因为你欠我的!”林雪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她并非平白无故受他的好处,而是他欠她的! “我知道!”莫楚寒小心奕奕地措词:“假如没有你就没有我莫楚寒的今天,小雪,你是我的福星!” 林雪装作没听见他的后半部分话语,只冷冷地说:“不过云家和莫家的财产和公司我不想要了,明天想委托于律师返还给你。” 莫楚寒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雪,我想让你做商界的女皇!” “谢了,我没那么大的野心!”林雪的语气极淡漠,含着透骨的冰冷。“也不想再跟你扯上什么关系!” “我没有想破坏你的家庭,只是想补偿你!” “该收下的我不会故意矫情,不该拿的我绝不多要一分!” 叹了口气,莫楚寒有些无奈地道:“好吧!只要你开心,什么事情我都依你!” 曾经,她盼了千万遍,就盼着他对她的千依百顺,真到了这一天,原来一切都变了味道! “我现在就联系于律师,你跟他打声招呼吧!”林雪的语气很平和,好像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她看不到电话那端男子苦涩的笑容,他们之间终于无爱亦无恨,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起码他的让步换来了她的平静以待。 就算无法再挽回他们的感情,起码她不再痛恨他厌恶他,他总算扳回了一局。 “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开口!”莫楚寒顿了顿,又说:“你爸爸最近身体不好,很思念你,希望能听听你的声音,有时间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吧!” 怔了好久才弄清楚他所说的爸爸指的是霍家祥,林雪沉下俏脸,语气顿时冰冷了许多:“他不是我爸爸!” “嗬!”莫楚寒的笑声隐隐有了一丝怒意,“为了讨好梁峻涛连亲爸爸都不认了!就算你对他百般迎合又如何?军部还不照样对你停职查办!” 知道应该是李彦成泄漏的机密,被停职查办的事情看似绝密其实对所有高层来说都不是什么机密,就连军部巡逻的哨兵士官也知道。 林雪有些恼羞成怒,也许是不愿自己的狼狈露在莫楚寒的面前:“我的事情跟你有何关系?神经病!” 她挂断电话,气得浑身直哆嗦。再一想,有什么可气的呢?莫楚寒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他爱咋想就咋想,她才懒得理睬他。 * 在于律师的协助下,她很顺利地把云、莫两家的公司和不动产全部退还给了莫楚寒。 于律师如此配合,态度又如此的耐心热情,应该是受了莫楚寒的嘱托。 总算把这两块烫手的山芋送回原位,林雪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气。独坐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原来受人馈赠压力也能这么大啊! 一切都很满意,她觉得没什么不足之处。接下来就是说服梁家父子停掉每月往卡里转存的生活费。 * 回到家,梦梦还在画室里学习,梁天逸却不见了。问过张管家,知道他出门去了警察局,亲自跟方局长了解案情的进展。 陪着梦梦做了一会儿作业,林雪听佣人说梁仲全回来了。 她特意嘱咐佣人注意梁仲全的消息,只要他回来就立刻通知她,没想到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让梦梦去外面玩一会儿,她则去了梁仲全的书房。 梁仲全坐在书房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睁开眼睛,应了声:“进来。”见林雪推门进来,微微有些意外。 林雪喊了声爸爸,缓步走近前。 “坐吧!”梁仲全起身为她倒了杯常温纯净水,亲自移步送到她的手里。 连忙起身接了,道了声谢谢,林雪双手捧着水,浅浅地呷了一口。 “有事吗?”梁仲全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到他的书房里来。 “是的。”林雪放下杯子,抬起眼眸,诚恳地对梁仲全说:“我想跟爸爸商量件事情。” “你说。”梁仲全面瘫脸难得露出笑容,主要还是因为喜欢林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净初的原因,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儿媳。“只要爸爸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林雪沉吟了一下,踌躇着开口道:“是这样的,前段日子我娘家人遭遇变故……只好暂时借居在爸爸的一幢房子里。” “噢,”梁仲全明白了,随即颔首:“我听张管家说你娘家人又搬了回去,给他们安排的两位佣人也回来了。房子又要回来了?” “是啊!”林雪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房产和公司都要回来了,所以就不想再麻烦爸爸。” 梁仲全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一家人不要说见外的话,哪里是麻烦!他们是你的娘家人,有难的时候伸手帮一把理所当然,不足为道。房产和公司要回来就好,爸爸也放心了!” 听到梁仲全如此通情达理,林雪很是欣慰,趁机要求:“爸爸把每月往卡里转的生活费取消停止吧,现在真得不用了!” 如果林家人重新得回了公司和财产,当然就不差这笔生活费!梁仲全痛快地点头:“可以。” “谢谢爸爸!”林雪站起身,说:“不打扰爸爸休息,我出去了!” * 取消了梁仲全支付的生活费,下一步就是梁峻涛了!不过他回来的时间一向很晚,再加上跟她闹别扭,估计今晚都够呛能看到他的人影。 临睡前,思忖良久,林雪决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 提起床头的仿古电话机,拨了他的号码,好久,电话才接通,传出梁峻涛微微有些疲倦的声音:“有事?” 听到这话就来气,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他?林雪的语气也不善:“有事!” “说吧。”他的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雪把下午对梁仲全说的那番话又对梁峻涛重复了一遍,可惜梁二少完全不像他老爸那样通情达理。听完了她的话,只是冷笑却没说话。 “跟你说话呢,你一个劲的傻笑什么?”林雪微微有些愠意,这个男人整个咬牙难缠的货,她就别指望他能像他老子那样好说话。 “我笑什么你不知道?”他慢津津地好整以暇。 “神经病,我怎么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特殊物质!”林雪没好气。 “哼,我笑你这么迫不及待,翅膀刚硬就想飞!”他的语气到底还是有了愠意,微微咬牙道:“是不是觉得什么都不依靠我的感觉很爽!” “……”男人胡搅蛮缠起来都这样不可理喻吗?林雪很无语。 “好啊!反正你的旧情人给了你那么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也不差我的这点儿钱!”梁峻涛很痛快地说:“我马上给银行打电话停止往卡里转生活费。” 反正目的达到了,随便他怎么想吧,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还有别的事情?”梁峻涛问道。 “没有了。”林雪冷冷地。 “挂了。”他说。 “好。”她说。 于是,他就真的挂断了电话。 握着电话筒,鼻腔酸涩,眼眶一辣,差点儿滴下泪来。 最近不知是不是受怀孕的影响,泪腺变得发达,好像动不动就喜欢飚泪。 没好气地将话筒丢回去,她随手扯了张纸巾抹眼角的泪水。 “叭嗒!”卧室的房门竟然被打开了,梁峻涛一手握着手机,吊尔郎当地走进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原来他已经回来了! 步履缓慢优雅地踱到床前,他将手机随手丢在不远处的矮几上,然后就转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关,不一会儿听到里面传出淋浴的声响。 林雪微微握起拳,心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不可否认,气恼中有着那么一丝喜悦,只为他今晚的早归。 瞥一眼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九点,这个时间他回来算早了。 很快,梁峻涛从浴室里出来,没穿睡衣,只在腰间系了条大裕巾,手里拿着毛巾随意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走到床前,清新好闻的沐浴露味道钻进她的鼻孔,竟然让她萌生了一丝燥热。 去法国的时候,因为她喜欢薰衣草的味道,以后洗浴的时候他都改用薰衣草香型的沐浴液。 擦干了头发,他将毛巾随手丢在实木雕花椅子里,然后躺上床。 林雪拿了本杂志低首随意地翻着,其实那些文字只是在她眼前晃动,压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媳妇儿!”他靠过来,刚洗过澡的他少了几分霸气凌人多了几分清新慵懒。 真无语,这家伙靠过来不干别的,先伸手摸她。 漠无表情地伸手推拒开他的亲热,她侧转身子,继续“专心”地看杂志。 “呵,”梁老二并不介意她的冷淡,再次没脸没皮地贴过来,边摸她边笑道:“媳妇儿对隆胸很感兴趣?我怎么觉得你这尺寸挺符合标准大小的,手感也很好,不用再折腾了!” 听到他的揶揄,林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整版的隆胸广告“津津有味”地看了好半天。窘! 讪讪地丢开杂志,她再次拍开他不老实的大手,嗔道:“你还好意思碰我?” “怎么不好意思?”梁首长很不解,“你是我媳妇儿!”一句话,天经地义! 她咬着唇瓣,清眸含着幽怨,萌萌地觑着他。 “媳妇儿,”他伸出铁臂将她圈到怀里,在她细腻的脸颊上吻了口,邪笑道:“别用这种小狗般无辜的眼神瞅着我,我会想……吃狗肉!” “……”差点儿被唾液呛到,她气得狠劲擂他的胸膛。 嬉笑打闹间,他腰间的浴巾已经滑落,健硕的矫躯覆上了她。 象征性挣扎了几下,她便顺从了。 没敢太放纵,做的时候他很温柔。不过依然毫不客气地在她的玉颈上种了几枚“草莓”。 “你还作!”林雪气得狠狠掐他,愠声抗议道:“今天我又穿的高领衫!” 脖子就没消停过,没办法,大热天的她只好穿无袖高领纱衫,不知道的以为她故作新潮,知道的肯定笑话她夜夜春宵。 “你穿高领衫挺好看!”某人对自己的行径并没有感到不妥,还振振有词。 “……”跟这色胚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得不说,和谐的性爱的确是夫妻感情的润滑剂。尽管有争执有不满,在一场畅快淋漓的鱼水之欢后,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所有争执都变得微不足道。 “媳妇儿,”他含着她玉珠般的耳垂,柔魅地低喃。 “嗯,”她阖着眼睫,漫不经心地应道。 “今天有没有跟莫楚寒那个渣电话联系?”他问道。 “……” “有的话老实交待,坦白从宽!”梁首长拿出领导风范,正色审问道。 “有,”她翻了个身,窝进他宽阔健硕的怀抱,伸手抚摸着他肌肉虬结的结实胸膛。“我把莫、云两家的资产都退还给他了!” “嗯,”大手犹有不足地揉搓着她,他点头赞道:“做得不错!” 估计他也是听到了动静,否则今晚才不会有这样的态度呢!林雪有些悻然,问道:“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 “没有。”他矢口否认,却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干过的事情都瞒不过我!” 那还是让人监视她了!林雪掐他一把,警告道:“我是你老婆,不是犯人!”顿了顿,也学着他的口气补充了一句:“也不是你的部下!”反正都被停职查办了,貌似梁首长管不到她! 睁开灿闪的星眸,他微微挑眉,点着她的鼻尖道:“还不是怕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被坏男人撬走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撬走?”林雪哭笑不得,捶一下这个比女人还善妒小心眼的男人,说:“你别整天疑神疑鬼!” “我告诉你林雪,在爬墙之前最好先掂掂你的胆儿!”说完又想起这娘们的胆儿一向肥实,忙再加了句以示警告:“假如被我逮到关你一年的禁闭,每晚至少伺候爷做十次!” “咯,胡说八道吧你!”林雪擂了他一记粉拳,吐舌揶揄道:“十次?你行吗?” “怎么不行?”梁色痞再次翻身覆上她,威胁意味十足地抵住她。以他现在的饥渴程度,恨不得整夜不眠不休。摸着她的腹部,叹道:“等小东西出生,看我不把这段时间拉下的全部补上!做到你求饶都不行!” 看他那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明显憋着一口气呢!林雪懒得跟他计较,就搂着他的健腰重新阖上眼眸。 跟他相拥入眠的感觉真好,这些天的焦虑忧心一扫而空,心里特别地踏实。 慢慢地,她的呼吸变得匀细,完全沉入梦乡。 拥着她,他在她的发梢眉间吻了又吻。与她的争执变得那么可笑,其实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拥她在怀,看着她恬静入眠更快乐更幸福更重要的事情呢? 已经拥有了她,这是莫楚寒倾其余生都无法企及的幸福,他就别太较真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应该清楚,该怎么做也不必他来教。今天听到部下报告说林雪已经退还云、莫两家的资产,他心里很高兴,原来她很懂得取舍。 今晚特意早点儿回来陪她,只是刚进家门接到了她的电话让他有些不悦。她竟然要他取消继续给林家人提供生活费,原来她是这般地要强。对她既钦佩又无奈,当然更多的还是浓稠到化不开的柔情爱意。 爱她,就会对她忍让迁就;爱她,就会想法设法哄她开心逗她笑;爱她,就愿意为她付出为她改变! 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唯我独尊的梁峻涛,他知道他心爱的媳妇儿是有个性有主见的女子,因为爱她,他愿意尊重她决定的一切! * 这些天,梁天逸一直忙着调查有关两年前云朵的详细情况,因为他的腿脚不灵便,林雪就代他去跑警察局打探各种消息。 对于林雪的倾力相助,梁天逸心存感激,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另外,因为林雪忙着调查云朵的下落问题,对梦梦的学习就兼顾不过来,梁天逸就自告奋勇教梦梦学习,给孩子辅导功课。 他原本属于慢性子(随父亲梁仲全),做事有耐心,教起梦梦来居然一板一眼,很是细致到位。 对于梁天逸的改变,刘美君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不再沮丧颓废,不再自暴自弃,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崭新的生机。 最近林雪在家休养,跟梁天逸的接触很多,刘美君本能地怀疑儿子的改变跟林雪有关。喜悦之余又有些忧心,再见到梁天逸的时候,就有意无意地旁敲侧击。 “你弟弟的醋劲儿太大了,就因为刘阳对林雪有意思,他几次三番地找刘阳闹……害我现在见到你姑妈都不好意思!”刘美君这样对儿子说道。 梁天逸在教梦梦写字,听到母亲的话,连头都没抬。 刘美君以为他没听到,趋近两步,叹息着接道:“当初林雪刚来我们家,你对她有意思开口要了她多好啊,那时你弟弟还看不上她呢!现在已经成了你弟媳妇儿,我看你……” “峻涛看不上的才让我要?”梁天逸抬起头,愠然瞪着母亲。 “妈不是这个意思!”刘美君生怕又触犯了他的性子,赶紧解释:“我是说……你注意点儿,别跟她走得太近,引得你弟弟误会就不好了!” “哼!”他不屑地冷哼:“我又没做什么!” “妈没说你做什么,这不是提醒你嘛!”刘美君走到梦梦的跟前,看她握着铅笔在描红,就不满地撇嘴,对儿子说:“怎么让你教她写字?直接送幼儿园去让老师教不就完了!” 她的儿子何其金贵,居然给这么个卑贱的小丫头做义务家教,实在令她忿然。 “林雪说秋天让她去幼儿园,这两个月在家里自学!”梁天逸俯首纠正梦梦写字的错误,很是温和耐心。 刘美君很不悦:“你怎么跟你弟弟一样,什么事都听她的?她的话是圣旨?” “不是圣旨!”梁天逸淡淡地答应母亲:“不过她说得话做的事都很靠谱!” * 军部高层会议室里,梁峻涛正站在台上做军情机密分析报告。 “最近两年,东南亚新崛起的毒品帝国‘nt组织’,经过详细了解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据点在第二大毒品生产中心‘金新月’。比起金三角的黑牙,nt组织更猖獗,大有后来者居上的势头……” 裴鸿轩在旁边适时地做着补充,军部的高层们认真地聆听着,知道新的战役又要打响了。 “从金三角传来最新情况,赵北城控制的据点势力扩展很顺利,在石宇的拥护配合下,矿区周围百里之地无人敢染指踏足。另外曹易昆的势力稳步发展,只要他们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应该可以跟黑牙抗衡。不过,短期内要不要跟黑牙较量还需要军部领导的批示。” 讨论之后,裴鸿轩做出决定:“暂时养兵蓄锐,不着急火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让他们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梁峻涛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替赵北城说话了:“小赵计划年底回来结婚,他说等结了婚要求军部另外派人接替他!” “好不容易稳定下局面,又换什么换?再换一个够呛还能跟石宇合得来!再说,老是换来换去的不利于稳定军心!”裴鸿轩很不悦,眉头皱起川字,半晌才哼道:“告诉赵北城,军部领导深思熟虑之下决定不批准他的申请!” 梁峻涛有些不满裴鸿轩的武断,毕竟赵北城是他的人,而且这次也是为了替他顶桩才留在金三角。当下,冷哼道:“小赵的要求有正当理由,谁不结婚生子?难不成黑牙一直拔不掉,他就要一直留守在那里打光棍?军部的领导们有老婆有孩子的,当然体会不到年轻人的心情!” “哼!”裴鸿轩也哼了一声,沉下俊脸,冷冷地说:“军部对赵北城格外嘉奖,除了给他连升两级军衔,再把他的未婚妻调过去!如果我没记错,他的未婚妻也在部队里吧!” “对,是飞鹰团卫生连的连长杜鑫蕾!”有人回答道。 “年轻人就知道跟老婆亲近,任务责任统统不放在心上!”裴鸿轩很不满地瞅了梁峻涛一眼,接道:“告诉那个老婆迷,女人给他送过去了,别总惦记着回来!年底军部可以给他们办理注册结婚的手续,夫妻的生活他们在那边也能照常过,只是最近两年不能要孩子!” “……”大家一阵默然,都在心里感到无语。感情为了拉拢赵北城继续在金三角待着,军部决定直接把女人给他空运过去! 确实,除了曹易昆那货,谁能十年如一日地卧底在金三角?不疯才怪! 梁峻涛知道裴鸿轩的指桑骂槐是冲着他呢!撇撇嘴,装作听不懂。 “既然杜鑫蕾是卫生连的,她去之后把云凡换回来吧!”裴鸿轩做完了安排,挥挥手,示意梁峻涛继续。 “nt组织的老大身份神秘,几乎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取证,锁定此人为重大嫌疑目标!”梁峻涛在超宽触摸式显示屏上划了一下,画面跳出一个男子的全身照。 男子跟梁峻涛年龄相仿,朗眉俊目,身形英挺颀长,面色冷漠,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想不到nt组织的老大竟然如此年轻,而且出乎意料地俊美非凡。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个男子的身份,不禁讶然地脱口道:“这个人不是……” 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因为此人跟李彦成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没错!”裴鸿轩坐在那里微微颔首,肯定了大家的疑惑:“此人名叫莫楚寒,是军部上将李彦成的养子!” 得到确认,众人皆议论纷纷,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震到了。 李彦成是多年的老将军,在军部的威望极高。想不到他的养子竟然是nt组织的老大,这简直匪夷所思。 好在今天李彦成并没有在现场,否则老脸肯定没处搁。也许正是考虑到这个问题,今天的会议才没有让李彦成参加。 “此人名叫莫楚寒,是莫氏私企莫景山的独子,后来家族企业破产,他被迫流亡海外。在泰国,他认识了黑牙组织首领霍家父子,并且结成执交,成为黑牙组织的骨干成员。” “后来,莫楚寒作为霍家父子派往第二大毒品产区的猛将,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拿下了当地毒枭,取而代之!他在金新月成立庞大的毒品王国,敛财无数。至于他是完全独立的,还是受霍家父子控制,这点儿还有待详查!” 不时有人举手提问,对于今天被揭开真实面目的nt老大,大家既震惊又新奇,同时也明白,此人被揭穿了真实身份,恐怕此生是再也不能踏进国土半步了! 梁峻涛无铸的画颜容光焕发,踌躇满志,对于彻底推毁nt组织,他远远比对黑牙霍家的兴趣更大。 其实,早就对莫楚寒起疑了,但他能沉得住气。对于这个情敌兼仇敌,他憋着一口气,发誓出手之日就是莫楚寒的毁灭之时! 莫楚寒为了复仇,回归后对云林两家施使残酷的报复。不但逼得两家走投无路,还为了得到李彦成的宠爱,施毒计害死了李彦成的爱子李辉。 两年前的惨烈车祸其实是一箭双雕,既除了李辉这个眼中钉,又将梁天逸撞成残废。 就因为当时梁天逸跟云家小姐云朵谈婚论嫁,为了拆散这对情侣,不让云家跟梁家联姻,他下此黑手! 此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饶过他!还有莫楚寒对林雪几次三番的伤害,现在居然厚颜无耻地拿着钱来买林雪的欢心! 新仇旧恨攒在一起,他要不将他挫骨扬灰把他踢进永世不能超生的地狱里誓不罢休! 主动请缨金三角之行,他也是为了收集证据。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莫楚寒,他瞅他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 林雪跟霍家祥的关系正好给了他适时撤退的理由和借口,他圆满地带着她一起回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莫楚寒这厮还自以为很隐秘,居然恬不知耻地跟林雪献殷勤,妄想死灰复燃。 他冷眼旁观,抿唇浅笑,先让这厮得瑟着,等时机到了,他自然会让他万复不劫! ------题外话------ 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http://。/info/398940。html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52. 远方来亲 52。 往警察局跑得次数多了,林雪慢慢跟警局里的人熟悉起来。其中有位年轻警官名叫贺江南的,给她留下的印象尤其好。 方副局长把调查云朵的案子交给了贺江南,并且百般嘱咐他要认真对待。 贺江南年轻英俊又才华出众,温文尔雅的表面下是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很得领导的青睐和器重。 因为是方副局特意嘱托的,贺江南当然格外卖力,三四天的时间居然查到了不少有用的线索。 他说,两年前云朵临出国的那段时间,假如是在国内发生意外,医院里肯定能查到档案。 果然,经过几天的突击筛选,终于从一家不起眼的妇幼保健院里查到了云朵的名字。 姓名年龄统统符合,在病例一档里写着精神障碍疾病。 精神障碍疾病为什么要跑到妇幼保健院里治疗?这显然很不符合常理。 于是,进一步详细调查,查到云朵的主治医生时终于有了眉目。那位主治医生是云朵的表姨,关系非同一般。 也就是说,有了主治医生的后门,云朵在妇幼保健院里所做的治疗都可以随意更改,不让外人看出任何端倪。 假如当年云朵真被轮(蟹)暴过,受到的创伤一定很严重。作为名门闺媛,这种事情十分丢人,传出去云家将颜面无存。 为了保密治疗,选中云朵表姨所在工作的医院,由那位亲戚亲自给她做治疗,这样才能成功瞒过外界的眼睛,保全她的名誉。 推理站得住脚,接下来就是搜集实际证据了。 梁天逸不时打来电话询问案情的进展,林雪说正在调查,并没有告诉他新发现的情况,怕他承受不住打击又会影响情绪。 接下来几天,林雪陪着贺江南一起走访了妇幼保健院,得知那位妇科主任医生已经退休。 他们又不惧繁琐,通过官方民方双渠道得到了妇科医生的住处。贺江山找到那位已经退休的妇科医生,问及当年云朵在院内治疗的详细情况,那位医生目光避闪言辞支吾,并不想透露实情。 林雪理解她想为外甥女保全声誉的想法,跟贺江南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她单独出面跟那位医生谈。 提了些保健品,敲开了医生的家门,那位女医生看到她就直皱眉,推辞道:“都跟你们说了,云朵真是大脑受了创伤,再说她在保健院待的时间并不久,就出国去治疗了!” “阿姨,我跟云朵是好姐妹,重新调查这个案子是想替她讨回公道!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她白白吃亏吗?”林雪晓之以情。 女医生叹口气,良久才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翻腾出来,对她的名誉不好,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一听这话大有文章,林雪当然更不容她回避,连忙道:“我保证这个案子会秘密调查,不会影响到她的名誉!当年可怜的云朵遭受了那么大的创伤,不能白吃这个哑巴亏,必须要让凶手伏法!” 见林雪的态度诚恳,女医生就把她请进了屋里。犹豫再三,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定得保证不能漏露出去啊!不然……这孩子的名誉就完了!” “我知道!”林雪点头,沉吟后如实告诉女医生:“阿姨,看你对云朵这么疼爱我很欣慰,她是可爱的好女孩!其实这件案子我是受自己的大伯哥梁天逸所托才参与调查的!我大伯哥很爱云朵,并不嫌弃她,只是心疼她遭遇的一切,发誓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女医生知道了林雪的身份,同时知道了她的大伯哥就是梁家的大少爷梁天逸,不由悲喜交集。听云朵的妈妈说起过,云朵一直爱恋着梁家的大少爷,只是不被接受,一直很痛苦。 “唉,其实云朵的妈妈并没有死……她说没有亲眼看到一双儿女成家,她怎么都咽不下气!”女医生稍稍透露了一点儿重要的信息。 “我知道!”林雪脸上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她微笑道:“云妈妈是我的干妈,我知道她没有死!前段时间云家遭遇变故,为了躲避仇家,她不已才佯死的!” 原来她都知道!女医生终于相信林雪跟云家有着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而且看她眼神和说话的语气都是对云朵真心的关切。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女医生终于对她和盘托出实情。 “……没错,是被人给轮(蟹)暴了,当时样子挺惨的!唉,我亲自给她做的检查治疗,下身都撕裂了……大出血,好在治疗及时保住了子宫,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以后的受孕造成影响!” 林雪震惊地听着,虽然早就猜到这样的实情,可是得到亲耳证实,她的心还在抽疼着。莫楚寒竟然如此地狠心,为了达到一己私愿,如此残忍地伤害那么纯美可爱的女孩! 咬了咬唇瓣,她在心里决定,等查清了实情,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消,她也原谅了他对她的伤害,但云朵的事情必须要有个说法! “她妈妈一个劲地哭,再三叮嘱我不能泄漏出去,毕竟她还未出阁呢!我亲自给她做的检查治疗,连护士都没让插手……好在大出血及时止住,没动手术,否则瞒不住的!” 林雪握起粉拳,清眸涌满心疼和难过。[.超多好看小说] “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基本脱离危险,只是情绪相当的糟糕。她一直哭,有一点儿动静都怕得要命,狂喊尖叫没有片刻安宁,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常常做恶梦哭醒。其实说她在精神科做治疗也不是假话,精神科的医生真地参与治疗了!” “不过因为妇幼保健院是小医院,精神科只是附加的,治疗并非很专业。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一点儿,云家人就把她转到国外的大医院里去做治疗了!” 跟自己猜测中的完全一致!林雪沉默了一会儿,就问道:“她忘记了出国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选择性失忆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她走的时候情绪基本稳定下来,好像忘了那回事。她不提,当然别人更不可能提了!” 云朵在妇幼保健院待得时间并不久,主要还是治疗妇科方面的创伤,所以女医生对她精神方面的问题并不是很了解。 得到这最有力的一手资料证据,林雪便起身跟女医生握手道别:“谢谢你的积极配合,等案情水落石出抓到凶手的时候,会来通知你的!” 这位医生对云朵的慈爱和疼惜都是真心的,当然希望抓到当年祸害云朵的凶手。当下点头,道:“希望凶手能早日伏法,唉,那个孩子……太可怜了!” * 把录音交给了贺江南,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假如泄漏出去,将会对云朵的名誉造成极负面的影响。 贺江南儒雅地一笑,笃定地道:“我做事,你放心!” 这时林雪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拿出一看是梁天逸打来的电话,便接通了。对方询问了几句案情的进展,林雪说回去再跟他详细谈。 挂了电话,贺江南仍然笑吟吟地瞅着她,赞道:“看不出你还有做警察的潜质!” 林雪微微抿唇,趁机道:“我现在正被军部停职查办呢!那些领导实在让我窝火,一个出面为我主持公道的都没有!让我伤心了,我真想跳槽!” “来警局吧!”贺江南也有挖墙角的嗜好,看来这是所有领导级人物的通病。他笑眯眯地看着林雪,赞道:“看你处理起案子来头头是道,绝对是个好警察!” “好啊!”林雪真地在认真考虑,她莞尔一笑:“等我生下孩子,就开始办理调离手续!” 贺江南当即热情地表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家父是警界极有威望的领导,由他出面办理调任应该不会有什么阻碍。” 林雪叹口气,有梁峻涛那家伙梗着,估计什么领导的权利也不好使。 * 从某种程度上说,金三角是极度富裕的,因为它蕴藏着令世人咋舌的巨额财富,毒品交易是世界上盈利最丰厚的生意,而这里群居着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毒枭,他们几乎每一个都富可敌国。 假如世界富豪排行榜肯把毒枭也纳入排行范畴,那么金三角的这几个大毒枭将独占鳌头。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金三角又是极度贫穷的,因为那令人眼红的财富都囊括在少数的毒枭手里,大部分当地居民生活困窘,常常挣扎在贫困线上。 这里交通堵塞,经济落后,当地居民主要以种植罂粟为生,虽说这东西能给毒品贩子带来巨额的利润,可是当地居民却获利极小。 他们只是毒枭们的苦力,拿到的也是做苦工的钱。就像从前诧特的金矿,虽然每天淘出数量惊人的黄金,可是那些奋斗在最前沿的矿工们却入不敷出是同样的道理。 没有谁能改变这种状况,因为权利掌握在强者的手里,谁有统治权谁就有主宰一切的地位,否则只能沦为鱼肉。 当地居民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靠着那浩如烟海的罂栗花田生活。可是最近,这里多了一个外来客,明显跟他们不一样。 这是个年轻的女人,看身材很美,一张脸却丑陋狞狰如恶鬼般。有弊亦有利,也正因为如此反而吓跑了那些企图染指她的当地男人。 女人衣衫褴褛,形如乞丐。幸好当地气候炎热,水泊重多,露天洗澡并不困难,所以还没有臭气熏天,只是那幅落魄狼狈的样子,一看就是举目无亲的流浪者。 她并不排斥跟当地男人发生性关系,以此来换取哪怕少得可怜的食物或者衣服,但那她张恶鬼般的面孔却令所有男人望而切步。 毕竟,谁也不想晚上做恶梦。 这个女人就是舒可! 自从被莫楚寒抛弃,身无分文又面目丑陋的她只能沦落为乞丐。偏偏这种贫困落后而且交通堵塞的地方,连做乞丐都不容易。 讨饭吃的时候,往往吓哭小孩,因此挨的揍不在少数。无奈之下,为了活命她只能上山摘野果。好在金三角独特的地理环境让她不会冻死饿死,这里只有三个季节,那就是干季雨季和凉季,繁茂的树林里永远都少不了野果和浆果,再不济挖野菜吃也行,或者偷点当地居民种的粮食,填饱肚子还不成问题。 蝼蚁尚且偷生,只要能活下去,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天,一次偶尔的机会,她流离失所的生涯总算结束了。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不远处,接着就走下来一些人高马大的男人。舒可抬起头,见他们手里似乎都拿着枪,心知不妙,赶紧想逃,却被一唆一梭子弹吓得几乎瘫过去。 双手高高举起,她流着泪喊道:“我只是个乞丐,不要杀我!” 那些男人走近,她才发现他们都是些金发碧眼的西方男人,其中一个鹰勾鼻子的开口说话了,居然还会说中文:“你叫舒可?” 舒可赶紧否认,说:“我、我不是……” “不是,就杀了他!”鹰勾鼻子这样命令属下。 见那些西方男人对她举起枪,她连忙喊道:“我是舒可!是舒可!” 满意地点头,那鹰勾鼻子对她说:“上飞机吧!有人要见你!” 是谁如此兴师动众地见她?还专门派了直升机接她?眼珠转了转,觉得这是个机会,不论怎么样,结果都不会比她在这里继续流浪更坏,当下就对那些西方男人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问道:“是谁想见我呢?” 男人都是差不多的动物,听着“发情”度如此高的嗲腔都忍不住对她多看几眼,可是看到她那幅“尊容”,又倒尽胃口,有的直接吐了口唾液。 “废话少说,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鹰勾鼻子挥了挥手,示意属下把她拎上飞机。 * 云朵的案子正式立案调查,加上林雪提供的日记,所以将莫楚寒列为头号犯罪嫌疑人。只是此人目前不在国内,就发出了国际通辑令。 事已至此,就等着抓捕莫楚寒归案,显然这需要一个过程。林雪吁出一口气,这段日子总算没有白忙活,起码把云朵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警察局的任务了。 “案子我帮你破了,奖金是你的,我不要!不过抓捕罪犯的事情你一定要尽心尽力,不能敷衍了事!”林雪这样对贺江南嘱托道。 贺江南未语先笑,俊目里满是对林雪的欣赏。 见他只笑不语,林雪有些不悦,难道这位警官怕把话说满了万一抓不到罪犯不好交代?毕竟像莫楚寒那种身份的人,不是轻易可以俘获的。 “嫌疑人身份特殊,又逃亡海外,需要国际刑警一起配合抓捕,真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左右的!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能帮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见林雪似乎面有不虞之色,贺江南连忙安慰道。 这才像个有担当的警官说的话!林雪重新绽露笑容,说:“那就有劳贺警官了!等成功抓捕嫌疑犯的时候,我请你吃大餐!” * 出来一整天了,看看天色不早,林雪就开车往家走。 心情还是平静的,她有些奇怪自己的平静,既没有太多的愤慨也没有太多的波动,好像在做着一件应该做的事情,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莫楚寒如此残忍地伤害云朵,她必须要把他揪出来,还云朵一个公道,心里却对他提不起太多的仇恨。 这种心态是不是更适合做警察?面对血淋淋的案情,可以按捺情绪做冷静的分析判断,其他的都是虚假,只有还原案情真相,尽快把凶手绳之于法才是她的最终目标。 凝目颦眉,她在认真考虑以后要不要真得调去警察局。发现自己跟贺江南真是很好的拍档呢,他们合作默契,两年前的案子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轻易地挖了出来…… “吱——嘎!”一个急刹车,林雪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只顾着出神,脑子里开小差的功夫竟然撞上了一辆摩托车。 尽管紧急刹车,那辆车还是歪到了路边,骑车的男子倒地抱着脚申吟着。 赶紧下车,她快步走到那被撞的男子身边,蹲下身,焦急关切地问道:“先生,你怎么样?伤得重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那男子满脸痛苦之色,却也没有开口咒骂或者责怪,只是伸出手臂,说:“送我去医院!” 撞伤了人当然要送医院的,这点儿不用考虑!林雪扶着他起身,所幸伤势不是很严重,起码他能站起身。 “快上车吧!你的摩托车先放在这里,事后我会赔偿你新的!”林雪架着他,往自己的车旁走去。 “当然要赔新的,我的摩托车刚买来不久!”那男子连忙说道。 “好的,可以!”林雪满口答应,极力安抚他的情绪。“放心,你的所有损失我都赔偿!” 听林雪没有狡辩或者抵赖的意思,那男子才放下心来。林雪扶着他想打开副座的车门,他连忙阻止道:“我胸口有些疼,想躺一下!” 那只能让他坐后排了!林雪又扶他到后车厢,打开车门,扶他上去。 男子胸口似乎疼得厉害,坐都坐不稳,一只手始终死死地紧抓着林雪。 “你放开我吧,我好开车送你去医院!”林雪以为他是害怕她跑了,耐心解释道:“你都坐在我的车上了,我怎么可能跑掉呢?” 那男子却好像没听懂,不但没有放手,反而用力地将林雪拉进了车里。 林雪冷不防地被拽了进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个大男人,分别从左右车门进来,将她夹在中间,几乎与此同时,又有一个男子坐进了前面驾驶座里。 “砰!砰!”所有车门瞬间关阖,林雪就这样被劫持了。 车子本来就没有熄火,前面的男人挂档后,一踩油门,飞快地驶了出去。 半晌,林雪才反应过来。她弄不清这些人的来历,尽量不动声色,冷冷地问道:“你们求财还是另有目的?” 说完,她仔细打量这些劫匪的神色,见他们表情严肃并没有不规矩的举动,可以打消劫色的可能性,难道他们求财? “先生要见你,很快你就知道了!”那位被撞的男子危襟正坐,对林雪说话时,他的语气很谦恭。 先生?哪位先生?林雪没有再问,因为看这些人的样子,就算她问也不会有什么答案。 车子行了大约十几分钟,最后停在了一幢四合院里。青砖红瓦黑木,很古老的韵味,在这个喧嚣的都市里竟是这样的幽静而诗意。 早有报道说,在京都,一幢四合院已经炒到两亿,这并不夸张。这种修新如旧的古建筑有一种任何时尚别墅都取代不了味道,那就是恋旧的味道。 那年那月那日,狭隘的小巷,青青的石板路,古老的四合院,细细的雨丝,美丽的花伞,纤细的背影…… 购买四合院的人几乎都是清一色上了年龄的人,因为这里有他们一直在追逐寻找并且留恋的美好回忆。 下了车,那些人的神色更规矩,那个被撞的男人甚至还对她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先生在里面等着你,请进吧!” 他们都停在原地,没有要继续往前走的意思。也就说,只让林雪自己进去。 没有多问,林雪缓步迈上青石台阶,大约两三级,就踏进厅堂。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 心里早就有了某种预感,所以她的俏脸愈加冷沉,好像笼着一层冰霜。 走进去,果然看到霍家祥坐在太师椅里品茶,霍云飞则倚在沙发扶手上把玩着一枚打火机。 见林雪进来,霍云飞仍然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瞥向她,什么话都没有。霍家祥却赶紧放下茶碗,站起身,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说:“孩子,你来了!” 走到距离他大约四五步的距离停住脚步,林雪的神色很疏冷。“你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把我请来,到底什么意思。” 听到林雪语气里明显的不悦和愠怒,霍家祥有些忐忑不安,连忙解释道:“爸爸实在太想念你了,最近老是做梦梦到你妈妈,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限将近……”说到这里他适时地停住,脸色有些悲戚。 话虽然没有说完,他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也许他已经不久于人世,临死前想再看看自己的女儿! 林雪咬紧唇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他精神矍铄,哪有半点儿不久于人世的预兆? 实在不想认他,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跟他的血缘关系!从生物学角度来讲,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爸爸给你带来了礼物,快坐下拆礼物吧!”霍家祥看出了她的纠结,也就没在这方面多说,重新露出慈父的微笑,指着桌上堆满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包装盒,随手打开了几只,对她说:“过来看看!” “不必了!”林雪对那里面的礼物没有半点儿兴趣,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最好!你从没有养育过我,就连我出生的时候都没在跟前,就权当……我们从没有见过面。以前该有什么样的生活就继续什么样的生活,岂不是比硬要搅进对方的世界更合适吗?” 霍家祥似乎很受打击,清癯的脸庞上满是悲伤,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一旁沉默不语的霍云飞将手里把玩的打火机丢到实木茶几上,走过来几步,冷声斥责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爸爸思念你成疾,不惧旅途劳顿和危险来看望你,你竟然如此冷漠!就因为梁峻涛的关系吗?” “对!”林雪转过目光,冷睨着霍云飞,“为了我,梁峻涛主动撤出了行动,不想跟你们父子俩血拼让我为难!他为我考虑得如此周到,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他考虑一下立场问题!再说,我实在不认为我们还有叙亲情的必要!原本就是陌生人,非要硬扯在一起演什么父慈女孝的戏不觉得太假了吗?” “那是你的想法!”霍云飞更生气了,他戳着林雪的鼻子,咬牙道:“爸爸对你的疼爱是真心的,难道你以为他在作戏?你应该知道他大老远地飞来冒着多大的风险!他没别的要求,只是想见你一面!就算你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也不想对他尽任何的孝道,那你对他说几句暖心的话行不行?” 林雪沉默着,半晌不语。 “好了!”霍家祥连忙阻止儿子,看待林雪依然和颜乐色,语气甚至带着浓浓的愧疚:“她说得对,我虽是她的父亲却没有养育过她……这些年让她受苦了!” 心被扯动了一下,林雪垂下眼眸。 “唉,原谅一个垂暮老人可怜的思女心情!”霍家祥伸手拉住林雪,低声央求道:“过来,看看爸爸给你带的礼物!” 林雪仍然没说话,不过却也没再拒绝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握得紧,也就任由他攥着,两人一起缓步走到桌前。 桌上的礼物盒真不少,有实木镂空的,有铁艺浮雕的,甚至还有奢侈的玉匣。 打开盒子,里面一片珠光宝气,都是质量上乘的缅甸玉还有红宝石蓝宝石以及漂亮的衣服。 “最近爸爸去了趟缅甸,那里盛产珠宝美玉,还有漂亮的华衫。每每看到这些东西,我就想起你!美人如玉嘛,爸爸的小美人应该享受最好的珠宝和华衫!我精心挑选了好久,这些全部都是千筛万选出来的精华!”霍家祥的语气有些微微的自得,他一点儿都没有夸张,这些珠宝的确都是精品,玉无瑕疵,宝石成色俱佳,那些华衫都是当地纯手工制作,款式新颖,无论是面料还是做工都无可挑剔。 这满桌子的珠光宝气,价值近亿。一向自持的霍家祥竟然为了心爱的女儿做了一回购物狂,不说这些东西多少钱,起码亲自逐一淘了来,这份心意就值得感动。 可惜,林雪的俏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都说女人天生对珠宝缺乏免疫力,她好像是例外。“这些东西都是你用贩毒赚的钱买的吧?” 霍家祥脸色一变,嘴唇翕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霍云飞再次沉不住气,斥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难道我说错了?”林雪毫不相让地冷睇着他,“假如不是犯毒赚的钱,你们做什么能买得起这些珠宝?” 就算不知道这些珠宝的实际价值,她也能猜到价值不菲,无疑是个天文数字。 话不投机半句多,眼看局面要僵,霍家祥连忙转移话题,说:“算了,你既然不喜欢爸爸也不勉强。其实这次来主要就是想看看你,顺便看看我的外孙儿!” 看着林雪微微隆起的小腹,霍家祥目光里闪过喜悦,问道:“什么时候到预产期?” 林雪并非不知好歹的女子,心里也为霍家祥的关心感动,毕竟她从小都没有得到过父爱。可是,理智又不允许她对他产生感情(蟹)色彩。 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明年的正月初。” “唔,正月出生!”霍家祥很高兴,抚掌道:“好日子!” 亲自搬了椅子让她坐下,给她倒了鲜榨的果汁,说:“这是爸爸亲手榨的,你尝尝!” 美味的龙眼加玫瑰香提子,掺了一点儿蜂蜜,味道实在太香醇,林雪呷了一口就被这种味道迷住了。 “好喝吧?你妈妈怀你哥哥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种口味的果汁!”霍家祥将椅子拉到林雪的面前,开心地看着她慢慢喝光了杯里的饮料。 然后,他又让霍云飞拿来了一些异国的土特产。“这些东西不贵,味道都不错,希望你喜欢!” 既然贵重的东西她不接受,那么这些廉价的东西总可以收下吧!毕竟他大老远地飞来了,没有给她带些礼物,心里过意不下。 林雪没再拒绝,也就是答应收下了。 搓着手掌,霍家祥睨了林雪一眼,试探着问道:“今晚……能不能留下来陪爸爸吃一顿饭再走?” ------题外话------ 谢谢jjqcyhzx亲亲送的十朵美丽鲜花,好惊喜哦,也谢谢所有送票的亲们,群么(╯3╰)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53. 今晚休息 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路遇一位多年不见的亲戚,晚上一起吃饭。 谁还没有个亲戚朋友?所以林雪的话没有引起任何怀疑。更何况梁峻涛这个时间一般不在家,所以更无人去追问她究竟跟什么亲戚在一起吃饭。 晚饭很丰盛,统统都是林雪喜欢吃的菜。霍家祥不停地往她的餐碟里挟菜,嘱咐她多吃些。 “怀孕了,等于两个人在吃饭,可不能为了爱美饿着了我的乖外孙!”每当目光触及到林雪,霍家祥就不禁眉开眼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 相较之,霍云飞就阴冷得多。几乎每次看向林雪,他的目光里都会包含着不满,显然十分不待见这个妹妹。 不过林雪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甚至她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小时候遭林聪的虐待太深,她本能地对怀有敌意的“大哥”级男人无爱。 “看到你生活得这么幸福,爸爸就放心了!”霍家祥十分地满足,叹道:“希望梁峻涛能一直这样待你,爸爸愿意放弃一切跟他之间的过往恩怨!” 筷子微微停滞,她依然默不作声。 “为了你,他肯退出金三角的行动,也算宠爱你!好好地跟他过日子,就算偶尔夫妻吵架也别太执拗了!”霍家祥不禁摇摇头,眼里满是悲伤和遗憾:“当年,我跟你妈妈其实也很恩爱,就因为有一次……吵架,我心情不好,没让着她,结果她一气之下离开,从此海角天涯任凭我上天入地都找寻不到她了!” 林雪一直默默地,听着霍家祥地絮絮叨叨,感觉到迟暮老人的悲凉和对爱妻的无尽思念。 “她性子太倔了,我看你跟她就挺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以后改了吧!”霍家祥抬起头关切地叮嘱她。 她的性子也没怎么倔啊,平日没少被梁老二欺负,都是她让着他! 霍家祥想了想,又接道:“女人嘛,适时地退让一步柔顺一点儿更可爱!男人嘛……偶尔犯点儿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根本用不着那么较真!” 林雪心里一动,总算猜到了一点儿眉目。抬起眸光,她看着整晚都在自说自话的霍家祥,半晌问道:“爸爸当年也是犯了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霍家祥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尴尬,老脸胀得通红。 “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霍云飞喝斥道。 阻止儿子喝斥她,霍家祥好像不忍心让女儿受任何的委屈。讪讪地承认道:“是啊!一段时间爸爸的事业方面有些不顺心,情绪不好……知道我喜欢品茶,有人献给我一个茶奴。我习惯酒后喝杯茶润肠胃,结果那天喝多了……” 霍家祥并不十分好色,可也是个正常的男人,那时候年轻,又生得白净清秀,自然惹得一众女子爱慕。对投怀送抱的他也没做柳下惠,不过后来娶妻生子后就淡了。直到遇到许净初,他正是改邪归正再没有过风流韵事。 那个茶奴是一位毒枭送他的,连同那个茶奴还有许多极品好茶。茶奴是雏儿,身体散发处子幽香,据说这样烹出的茶来更清香美味。如果破了处,反而影响烹茶的效果。 当然,这只是个说法而已,事实是不是如此谁也没较真。有段时期,因为他的毒品王国太过招摇,引来政府军队的轰炸和围攻,损失惨重,事业陷入低谷。 他心生烦扰,那晚喝多了,原本打算想让茶奴烹茶醒醒酒,却在她递上茶的时候鬼使神差般将她拉到了怀里…… 偷腥也就罢了,谁想祸不单行,他跟许净初婚后唯一的一次劈腿竟然被她抓了个现场正着。 她既没哭也没闹当然更没兴趣听他的解释,只是不再允许他的碰触。 原以为过段时间她能消气,再加上政府军队逼得紧,他焦头烂额也顾不上想太多。谁能想到,趁着政府军队突袭的时候,她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他从此天涯海角再也找寻不到。 霍家祥说得隐晦,林雪却听得明白,因为男人都差不多的德性吧! 不过,她还是挺钦佩霍家祥的坦白,他并没有因为顾及颜面就遮遮掩掩,错了就是错了,他没有抵赖也没有粉饰,只是以此来警诫女儿不要像她妈妈那样决绝,造成两人一生的悲剧。 男人偶尔的一次错误,不要用一生的幸福来惩罚他,那种惩罚会让他痛不欲生。 林雪怔怔地出神,她不知道梁峻涛会不会也犯这种“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更不知道真到了那天,她是宽宏大度地原谅他,还是像母亲一样,毅然绝然地转身离开。 忖度了半晌,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妈妈的那种烈情和刚性,很可能,她会原谅梁峻涛。 真的!假如梁峻涛只是一时冲动,事后认错态度良好并且保证不再犯错的情况,她真会原谅他!绝不会因为他的一次劈腿就转身离去。 不为别的,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深深知晓,一个孩子出生后,无论是缺少父亲还是缺少母亲都不会快乐! 她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给孩子造成巨大的创伤和阴影。也许是因为她曾经切身体会过一个孤儿的悲凉和寂寞,也知道那种痛苦不止毁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止拆了一对原本恩爱和谐的夫妻,更是一个孩子悲苦童年的开始。 婚姻的内容太多太复杂,不可能凭着一时义气用事就轻易抛弃!当年,许净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梁仲全,她没有错!可是,她再次离开霍家祥却不止毁掉了她自己,更是差点儿毁掉了她的女儿林雪! 人生原本就没有多少美好的岁月可供挥霍和蹉跎,年轻的时候可以任性,结婚成家生子之后就要收敛这种性子。 “我相信他!”林雪这样回答霍家祥,“他不会让我失望!” 霍家祥对她的话很满意,即欣慰又遗憾:“假如当初……” 没有假如,人生永远不可能重来,有时候,一瞬间的错误和冲动,就会错过一辈子! * 林雪万万想不到开车送她回去的人竟然是崔烈! “我自己会开车,不用你!”来的时候并没有人蒙她的眼睛,所以她认得路。 崔烈还是那种冷漠的神情,跟他的主子十分相似。“那是你的事情,霍先生交待我必须要把你平安地送回去!” “难道你就不怕我让人抓你?”林雪冷笑道。 “不怕!”崔烈摇摇头,认真说:“你不会那么做!” “……”他就那么笃定。 回去的路上,林雪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没兴趣跟崔烈说话,而对方却显然跟她相反。 “莫少爷让我告诉你,他很想你!”那么冷漠的男子,那么冷漠的语调,却代替他的主子对她传递着旖旎的情话。 林雪不理睬他,将目光转向窗外。 临走的时候,霍家祥告诉她,那幢四合院是以她的名字买下的,以后没事的时候,她可以经常过来。 手里还攥着他硬塞给她的钥匙,他说,也许很长时间他不会过来,但他希望她能经常过看看,把这里当成她的娘家! “最近国内风声有些紧,他不能回来看望你了,借着霍先生来中国的机会,让我跟着过来,见见你,顺便转交给你一些东西。” 林雪总算抬起目光,冷睨着霍烈,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拿出一堆的珠宝玉器。 哪知崔烈仍然在专心地开车,只是淡淡地告诉她:“放心吧,不是身外之物!少爷那么了解你,怎么可能大老远地送些俗气的礼物呢!” 车子快驶到乔山苑军区别墅区的时候,林雪忍不住说:“停车吧!” “没事,我把你送到军区的门口!”崔烈没有停。 “你就一点儿也不害怕?”林雪有些点儿纳闷。 “不怕!”崔烈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笃定地说:“你不会出卖我!” “……” 然而,崔烈到底还是太过乐观了些,还没等他停下车,就已经有人招手示意他停车。 崔烈脸色一变,他认出那个招手示意他停车人的竟然是梁峻涛。 林雪也怔住了,她想不到梁峻涛今晚回得这么早,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呢! 崔烈犹豫着,刹住车。 林雪倒是镇定,她先下车,然后走到驾驶室门前,拉开车门,对崔烈说:“你走吧!” 晚上七八点钟正是车流高峰,路上出来散步的行人也不少,崔烈下车应该不会引人注目,当然前提是梁峻涛那个家伙别较真。 崔烈观察了四周,然后瞅准机会,几乎以箭一般的速度冲下车,想扎进车流里去。 可惜,他的速度还是不够快!就在他跳下车的瞬间,路旁早就有不少埋伏多时的精锐兵王以丝毫都不逊于他的身手和速度追截过去。 打斗没有持续多久,众寡悬殊太多,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崔烈被擒是必然。 林雪瞠目,好像有些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梁峻涛什么时候在这里埋伏了这么多的人! 梁峻涛缓步走过来,步履悠闲,双手插在衣袋里,好像散步一般。 “上车吧!”这厮平日特别懒,只要能坐车就不愿徒步,也许是部队里的操练太超负荷,才让他在日常生活中想偷懒。 林雪站着没动,抬眸问他:“准备怎么处治崔烈!” “怎么?担心他?”璀璨的路灯下,梁峻涛紧觑着她俏脸,一双黑钻般灿闪的眸子似笑非笑。 每当他用这种表情瞧着她,都表明他的心情不是那么愉快。 “不是!”林雪只好坐进驾驶室,梁峻涛也踱到另一边,拉开副座的车门,坐进来。 一踩油门,车子继续向着乔山苑军区别墅区驶去。 其实崔烈打算在别墅区外就停下的,毕竟这里面的戒备太森严,就凭他那张脸就可能被电子眼扫瞄到,假如跟资料库里的照片吻合,就会发出警报,那么在这里他将插翅难逃。(.)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梁峻涛竟然在别墅区的外面布下埋伏!这次行动是绝密的,为什么梁峻涛还知道他来了?肯定是林雪私下里趁着他跟霍家的人不注意通知的梁峻涛! 莫楚寒深信林雪不会报警,也不会对梁家人报信,可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她。这个贱人!他在心里狠狠骂着,同时忧心霍家父子的安全问题!他都落网了,恐怕霍家父子的处境也不是很妙! 林雪慢慢地开着车,不时从反光镜里偷窥梁峻涛的脸色。她跟崔烈的心情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紧张。 梁峻涛是怎么知晓崔烈来送她?颦紧秀眉思忖了一会儿终于确定――他派人跟踪她! 那么崔烈被抓,霍家父子的处境肯定不妙! 她跟崔烈的担忧完全一致,可是她知道,泄漏机密的人绝不是她! “别担心!”梁峻涛好像完全看透了她的心思,淡淡地安慰道:“我没动霍家父子!” “……”林雪稍稍松了口气,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他没有抓霍家父子显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毕竟霍家父子冒险来京都,只是为了看望她。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驶到了梁家的门口,电子眼在扫瞄了车牌号之后,铁门自动拉开。 驶进院子,林雪停稳车,却没见崔烈的下落。 “送到军事监狱去了!”梁峻涛下了车走过来,对她说:“现在正在调查莫楚寒的案子,崔烈是他多年的心腹,掌握的情报很重要!” 林雪没吭声,径直步上台阶。 “怎么?”梁峻涛在她身后凉凉地笑着:“抓了你跟莫楚寒的信使惹你不高兴了?” 什么叫她跟莫楚寒信使?停下脚步,回眸瞪他一眼,她哼道:“不可理喻!” 吃醋的男人和吃醋的女人一样不可理喻,林雪才懒得理睬他呢! 进了客厅,没有停留,直接沿甬道走到楼梯处。正巧刘美君从楼上送几位官太太下来,拎着包,看样子准备出门去逛夜场。 见林雪和梁峻涛一前一后地回来了,就顺口问道:“你不是跟亲戚吃饭吗?峻涛去接你的?” 实在没有心情回答刘美君,她只能强打精神,应了声:“嗯。” 如此简短的回答很让刘美君不满意,她对林雪仔细端详一番,审问道:“有没有喝酒呢?” “我怎么可能喝酒呢?”林雪很无奈,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怎么可能拿孩子开玩笑。 “没有最好!记住,以后没事晚上最好别出门!都怀孕了还不肯安份,是不是峻涛不去找你回来你现在也不知道回来?”刘美君盯着她审问道。 “这些问题妈可以去问峻涛啊!”林雪只觉又累又烦,冷冷地回敬了一句:“再说,妈晚上怎么还想跟几位阿姨出去转转?难道我偶尔出去吃顿饭就是不安份了?” “哟,学会顶嘴了!”刘美君大怒,柳眉倒竖,怒声道:“妈和几位老姐妹一起出去怎么啦?谁知道你都跟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出门?我能不担心吗?你肚子还揣着我们梁家的命根子呢,不知好歹的东西!” “好了,年轻媳妇不懂事,你何必跟她一般计较!” 那几位官太太都纷纷劝解着,也有对林雪施眼色让她跟刘美君说句软话的,无奈林雪的性子上来,就不肯示弱。 她没有错的时候,想让她认错,那简直是妄想! 梁峻涛慢吞吞地走过来,挑起尖锐的眼尾睨向刘美君,嘴角浅浅一勾:“你知道林雪怀孕了就容让她几分呗!难道不知道孕妇的脾气大?” “臭小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刘美君狠狠在儿子的脑门上戳了一下,然后悻悻地一甩绅包,和那几位官太太结伴出去了。 等刘美君离开,梁峻涛走近到林雪的身边,耸耸肩说:“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妈,你担待些吧!” 林雪没说话,转过身继续上楼。 他跟在她的后面,始终拉下两级楼梯,好像并不想跟她并肩。 上了楼,穿过走廊,见林雪想去画室,知道她是惦记梦梦,梁峻涛就说:“梦梦已经在大哥的书房里睡了,放心吧,她没哭!” 怔了怔,随即她明白过来,应该是梦梦在梁天逸的书房里跟石宇视频聊天,石宇趁机要求她独自睡一晚试试。不由开口问道:“是不是一直开着电脑?” “现在已经关了!梦梦睡着的时候,就关了!”梁峻涛答道。 两人语气平和地交流着,谁也没再提崔烈的事情。 林雪却颦起眉头,说:“不妥!” “怎么不妥?” “万一她半夜醒了,发现我不在她身边,电脑又关了,岂不会吓得哇哇大哭!” “就算开着电脑石宇也不能整夜不睡觉守在电脑前!”梁峻涛轻描淡写地说道。其实他早就想着训练那个丫头单独睡觉,省得老是碍他的事。 犹豫了一会儿,林雪只好顺其自然了。不过她细心地叫过女佣小香,让小香陪梦梦在书房里睡,这样就算半夜真醒了,也不至于太害怕。 万事开头难,等习惯过来就好了。 折回身刚想回卧室,小香却快步走过来,说:“少奶奶,大少爷叫你过去!” 林雪知道他是惦记着云朵的案情调查情况,其实她答应回来就答诉他的,结果路上……被霍家祥的人“请”了去。 “唔,”林雪对梁峻涛说:“有点儿事情得跟大哥说说,你先回房吧!” 梁峻涛站着没动,只是拿目光睨着她。 “是云朵的事情,今天总算有了点儿眉目,大哥着急,估计不过去跟他说清楚,今晚他睡不着觉。”林雪对他解释道。 “嗯,”梁峻涛这才点头恩准,“去吧!” * 梁天逸在起居的外厅里等着她,见她回来就迫不急待地问道:“怎么样?” 林雪在他的对方坐下,把今天的调查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又劝道:“事实有些残酷,你要挺住,弄明白了真相我们更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目前莫楚寒人在海外,抓捕行动已经秘密展开。负责的警官说,需要跟国际刑警配合……” 双手抱着头,梁天逸深深埋首,痛不欲生。 原来云朵真得遭遇过那么可怕的不幸!他误会了她,还深深伤害了她! 她出事的时候,他不但没有能力保护她,还怨恨她这么多年,尤其是她回来的那段时间,他不但没有安慰她关心她,反而弄了个林娅玲在身边惹她伤透了心。 “我错了!我真该死!”梁天逸狠狠一拳头捣在轮椅的扶手上,痛心疾首:“云朵,别说你不能原谅我,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瞧瞧我都干了些什么混事!” “大哥,不知者无罪,你也是……误会了她!”林雪连忙起身过来劝止他,“错已酿成,光悔恨没有用处,得拿出实际行动来!这样吧,抓捕莫楚寒的事情交给警察,不过寻找云朵的下落,还得你亲自去做啊!” 她很理解梁天逸的心情,假如不给他找点事儿做做,怕他会悔恨至死。 “找她……”梁天逸抬起头,俊目中满是迷茫。“我要去哪里找她?” “坐在家里肯定找不到,”林雪趁机鼓励他:“你得想办法站起来,到外面去寻找她!哪怕踏遍全世界,只要诚心所至,金石为开嘛!” 她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低头看看自己残废的双腿,更加痛恨自己:“我是个没用废人,怎么站得起来!” “你不是废人!我问过家庭医生,他说你的情况其实并不十分严重,只要积极配合医生做矫治,完全可以重新站起来!”林雪蹲在梁天逸的身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肯定地告诉他:“大哥,相信自己,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重新站起来!” 事实的确如此,从梁天逸出院时,医生就要求他做长期的矫正治疗,以利于术后恢复。可他因为心情灰暗暴躁对一切都失去了信心,拒绝配合医生做矫治,以致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依然坐在轮椅里没有任何的长进。 “能行吗?早过了最佳矫治期!”他不禁痛恨自己的任性,早知道如此真相,他哪里还在轮椅里坐得住。 “可以的!我问过医生,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再说残疾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要及时矫治,完全有希望康复!”林雪看出了他眼中的希翼和信心,连连给他打气。 “我要做治疗,我要配合医生做矫治!”梁天逸摩拳擦拳恨不得立刻就能健步如飞,好出去寻找云朵。 “不过嘛,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休息!一切从明天开始,我和梦梦会陪着你的,相信大哥一定能行!”林雪俏皮地对他竖了竖大拇指以示钦佩。 梁天逸脸上的神采突然又消失,变得有些灰心沮丧:“云朵好像不认识我了,她还会理我吗?都怪我曾经那么混……” “什么事情都等找到她再说,我相信她是爱你的,也许一时跟你赌气,时间久了只要你好好表现,让她重新信任你,重新喜欢上你,相信她还会原谅你!”林雪浅浅挽唇,笃定地微笑道。 * 回到卧室,林雪感觉浑身粘腻腻地只想赶紧冲个热水澡,去衣橱里拿了件睡衣,她径直进了浴室。 梁峻涛早就洗过了,换了睡衣,此时正坐在阳台上的藤编椅里,边欣赏着落地窗外的夜景,边悠闲地自饮自斟。 林雪去了浴室没多一会儿,隐约从卧室里传出低低的吟唱:“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用你的心跳把我灌醉……” 凝神听了听,应该是林雪的手机!她什么时候换了铃声?梁峻涛微微扬唇,端着酒杯,从阳台走回到卧室。 “爱的传说在一瞬间……我要你陪着我穿梭在奇迹世界,我想你宠着我把历史统统改写,我要你哄哄我让梦想继续撒野……” 凤凰传奇粗犷热情的歌声在空间里流淌,有种令人震憾的亢奋激情。 梁峻涛拿起不停吟唱的手机,见上面显示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想起这串号码的主人是谁,星眸闪过一抹寒芒。 “狂热到天涯海角,一生一世轰轰烈烈,不眠的夜,快靠近我寻找爱情烙印……” 他摁了扬声器然后将手机丢到面前的矮几上,自己慵懒地仰向沙发的靠背,仍慢慢地浅啜着杯中酒。 “小雪!”扬声器里传出莫楚寒喜悦的隐含着一丝紧张和期盼的声音:“看到我给你的礼物了吗?” 唔?还有礼物?梁峻涛扬了扬好看的英眉,心忖:在哪儿? “在你车子的后备箱里,我让崔烈放进去的!”莫楚寒答道。 呵,好,很好!梁峻涛又抿了口酒。 “如果不是最近风声太紧,这次我原打算和你爸爸一起回来看你……我真得很想你,等过段时间,风声松一些,我就回去看你!” 行呐,我正在这儿等着你呢! 莫楚寒自说自话了一会儿,突然省起一件事情:“对了,后备箱里的东西你别忘了拿出来!” 嗯,放心,忘不了。 “小雪,虽然你一直不肯跟我说话,不过至少你肯听我把话说完……谢谢你!” 不客气,反正浪费的是你的电话费。 “那,我挂了!”莫楚寒犹犹豫豫地很是不舍:“晚安!” 赶紧滚吧! 半晌,好像鼓起莫大的勇气,他说:“小雪,吻你!”这次,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抓过手机想摔到墙上,不过想到待会儿没法跟媳妇儿交待,只好作罢。 删掉这次通话记录,他起身将手机丢回原处,正好见林雪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樽,走过去。 林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她湿漉漉的秀发。 走到她的身后,他伸手轻轻接过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不用自己动手更好,林雪乐得省力,倚在靠背上,微微阖起眼眸,享受着他的侍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她奸早就被他给奸了,盗也没啥好盗的,随他吧! “媳妇儿,有没什么话想对老公说的!”乌黑柔亮的秀发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间滑过,从没有被洗烫精摧残过的发质,手感实在好! 从梳妆镜里瞥了他一眼,林雪想了想,说:“今晚挺累的,早点休息!”言外之意就是对睡觉以外的项目活动没什么兴趣。 “嗯,好!”他对她的回答表示很满意。 * 孕妇都嗜睡,这天早晨林雪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妈妈,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梦梦捏着林雪的鼻子,喊道。 闭开惺忪的睡目,见晨阳照射进室内,一片崭新的明净。抻了懒腰坐起身,旁边的男子照例不在身边。很佩服他的精力和体魄,每早五点之前都要赶回部队做晨操。 她怀孕后越发懒了,也不知道再回部队是否还能适应那里高强度的训练。 “乖宝宝,昨晚有没有哭鼻子!”林雪伸手捏了梦梦可爱的小脸蛋,问道。 “没有,你可以问香阿姨,梦梦很勇敢的!”梦梦自豪地宣布道。 林雪想不到如此顺利,看来得给孩子适当的机会才能锻炼她的独立能力,而不是一味地担心她会不会哭会不会害怕。 “梦梦真勇敢!”林雪吻了吻她漂亮的小脸,起身下床去盥洗。 拾掇好了,她牵着梦梦的小手一起下楼。 因为林雪怀孕的关系,就连苛刻的刘美君也不再计较她起床晚,还专门让厨房里给她留着早餐。由她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再下楼吃饭。 梦梦跟林雪差不多的作息时间,早晨都是单独跟林雪一桌用餐。 吃过饭,梦梦要去梁天逸的画室里学习,林雪却拉住她,神秘地说:“昨天有一位……远方的亲戚来看望妈妈,还带了许多礼物,你和妈妈一起去拿出来!” “好哦!”梦梦开心地拍手,小孩子都对拆礼物特别感兴趣。 母女俩来到院子里,林雪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掀起盖子惊愕地发现――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题外话------ 周一,求票票。手里有票的亲们,阅后撒张票吧~o(>_ ps:题外话不计算字数,下面的推荐内容不会扣点数,刚入的亲们不要产生误会!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54.神秘礼物 东西呢?霍家祥明明给她放了许多异国的土特产,还有装在冰罐里的果汁以及果汁的配方,居然统统都不翼而飞。 呆了呆,确定车子停在家里不会遭贼(如果贼有这样厉害的身手就不会专门来偷她的这点儿东西了),那么肯定是被家里人拿走了。 谁会对她车里的东西感兴趣?答案很简单——当然只有梁峻涛! 俏脸有些冷,她想拿手机才发现忘记带出来。 “妈妈,礼物在哪儿?”梦梦睁大黑亮的眼睛,后备箱里却空空地什么都没有。 “被大老鼠盗走了!”林雪的语气很忿慨,站了一会儿,关上后厢盖牵着梦梦回屋去了。 回到客厅,她提起电话机,拨通了梁峻涛办公室里的军线电话,结果被告之对方去军部了。 想起昨晚抓捕到崔烈,看样子那厮应该是去军事监狱提审崔烈。 又拨了梁峻涛的手机,这次很快就接听了。 “媳妇儿,找我有事儿?”某人的语气居然四平八稳,完全不介意她的兴师问罪。 林雪喘息了好久,才压下痛骂他的冲动,愠声问道:“我车里的东西呢!” “……”有些纳闷她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心底的不悦在渐渐地扩大。原来她跟莫楚寒竟这样心有灵犀一点通,早猜到莫楚寒会让崔烈给她的车里偷偷塞礼物? “你太过份了!”林雪听他不说话就知道这家伙自知理亏,愠声指责道:“招呼不打一声,擅自拿我的东西……” “行了,不跟你计较还得瑟上了!”梁峻涛的口气也不善,并没有丝毫心虚的意思:“你的东西?我拿你什么东西你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林雪觉得这厮越来越霸道,简直不可理喻:“你凭什么这样做?有经过我的允许吗?” “爷无意中发现的,看那些东西不太入眼,还以为是你从哪里捡的垃圾,全扔了!”某只气焰极嚣张,并没有半分歉意的意思。 “你……”林雪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把我的东西全扔了?” “对!”他轻描淡写地重复了一遍:“全扔了!” “梁峻涛!”林雪忍无可忍地叫嚷起来:“你太过份!” “你不过份?瞒着我私下不止一次收取野男人的馈赠,你还收上瘾了!”梁峻涛的火气半点儿都不比她小,嗓门也不比她低:“我告诉你林雪,忍你有限度的!再敢跟莫楚寒私下里勾勾搭搭,我……非宰了他不可!” 他宰了莫楚寒跟她有何关系?难道他以为那些东西是莫楚寒送给她的?“你有多疑症吗?那些东西是霍家祥送给我的,怎么跟莫楚寒扯上关系了!” “嗬,非但不承认错误还跟我扯起谎了,林雪你是越来越出息!”如果不是昨晚接到莫楚寒的电话,他还相信她的话了! “神经病,你才扯谎!”林雪觉得跟这个家伙说话根本等同于对牛弹琴。“我告诉你梁峻涛,你越来越让我失望!” 狠狠挂断电话,发觉自己竟然哭了。连忙伸手揩去眼角的泪珠,她假装自己没有伤心。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对待她?是她太软弱还是她默许了他的强势?以前没有发觉,现在才知道,原来对他坏习惯的迁就早晚会让她自食恶果。 * “起,坐!起——坐!” 随着医生的指导,梁天逸坚持做着腿部的矫治锻炼,额角都是汗珠。再累再疼他也能挺住,只要能够重新站起来,什么苦楚他都可以忍受。 “天逸伯伯好棒哦!”梦梦在旁边为他鼓劲加油,手里还握着练字用的铅笔。这些天跟梁天逸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很熟悉,反倒比在梁峻涛的面前更无拘无束。 林雪说话算数,一直陪着梁天逸做康复矫治,她知道开始的阶段他需要大家的鼓励。 “大哥好样的!能站起来就能走路,你的腿完全可以直立,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林雪的确有些意外,她想不到梁天逸可以站起来,不过撑得时间不太久而已。 庆幸的同时心里也很为他惋惜,这种情况假如他肯配合做治疗说不定早就痊愈了。 刘美君闻讯过来,看到儿子居然肯主动配合医生做康复治疗,高兴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见他很投入地训练也没敢出声惊扰,含泪在旁边注视着,嘴角却挽着笑。 林雪和梦梦是拉拉队,给那个疼得满头大汗的男子信心和力量,毕竟被一大一小两个小女人夸奖崇拜也能满足他男性的自尊和骄傲。 一定要挺住,梁天逸在心里默念着,凭着坚强的意志力,硬是完成了半个小时的起坐动作。 刘美君连忙上前帮他揩试额角疼出的冷汗,心疼地哽咽道:“很疼吧?刚开始太拼了小心身体吃不消!” “没事。”梁天逸语气轻描淡写,一张俊脸都疼变了形,却硬是没有吭一声。 “做矫治需要长期坚持,不要太急功近利,悠着点儿!”刘美君让佣人沏来茶水,端给梁天逸。 做完了拉拉队员,梦梦继续坐回到自己的小椅子里做功课,林雪则在旁边给她辅导。 让梁天逸休息一会儿,刘美君走到林雪的跟前,脸上难得浮起笑容,语气温和地说:“是你劝说天逸做矫治的吧!” 林雪抬起脸,浅浅地牵了牵唇角,告诉她:“是大哥自愿做矫治的,他想站起来!” 见她并没有趁机邀功的意思,刘美君对她的印象反倒更好了,把素日心里对她存的芥蒂也消了大半。当下在林雪的身边坐下,语气温和地说:“妈知道,他有这样的改变多半是你的功劳!你的好妈都看在眼里呢,谢谢你了!” 第一次见刘美君用如此和善的态度和语气跟她说话,弄得她怔了怔,半晌才慢慢地道:“妈太客气了,一家人能互相帮衬就帮一把,什么谢不谢的,见外了!” “对对,不说谢字,见外了!”刘美君拉过她的手,关心地嘱咐道:“你怀着身孕也要多多注意自己,别太劳累!这个小丫头的功课完全可以让家教来做嘛!”说完她让人叫过张管家。 “太太!”张管家走过来,恭敬地问道:“找我来什么事情吩咐?” 刘美君指着正在认真学习的梦梦,对张管家说:“给孩子找个优秀的家教来!选个有耐心又有工作经验的,你一定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妥!” “好的,太太请放心!”张管家领命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雪倒也没反对,找个家教来也好,偶尔她出门的时候,不用再拜托梁天逸做临时老师,因为从现在开始,他需要定时做康复动作,一天到晚也闲不着。 * 眼看刘阳和马童童的婚期快到了,尽管梁佩文再三叮嘱林雪不必忙活此事,但她哪能袖手旁观闲得住。 先不说跟梁佩文至亲的关系,其次她们娘俩的脾气性子又极合得来,再加上她跟马童童是闺蜜,数项缘由并合,她不露面帮忙怎么说得过去。 不过每次都是刘美君陪着林雪一起去的,生怕刘家那么忙碌,人来人往的,会不小心撞到她的宝贝金孙。 对于刘美君的过度小心,林雪知道她是好意,并没有反对。就这样,在刘家的时间,都是刘美君陪着她一起出出进进。 因为梁天逸的缘故,婆媳俩的关系明显改善不少,不过刘美君一向自恃聪明,凡事都喜欢自己作主,性格上未免霸道了些(某人就随她),好在林雪性格含蓄,就算偶尔有些不满也隐忍下来,并没有跟她较真。 表面上,一派喜庆祥和,林雪却知道,她跟梁峻涛的婚姻出现了问题。 连续三天,梁峻涛没有回家。也许部队上有紧急任务,也许他忙着审讯崔烈,也许……可是,这些都不能成为他不回家的理由! 只要不是外地出差,哪怕再忙,他有心回来半夜凌晨甚至快天亮时他也能回家看看她。 但,这次他像断了线的风筝,别说人影就连电话都完全没有。 林雪沉得住气,梁峻涛不肯回家不肯打电话,她就咬牙挺着不去问不去想。 白天,除了去刘家帮忙张罗婚礼的事情,还要陪着梁天逸做康复矫治,还要陪着梦梦温习功课。尽管张管家已经给梦梦找来了名牌师范大学毕业的老师做家教,她还是不放心,仍然要亲自检查她的作业。 好在梦梦很争气,字写得非常好,功课也很优秀。那颗漂亮的小脑袋十分聪明,简直过目不忘,让林雪不由想起一个词汇“冰雪聪明”。 功课方面梦梦一点儿都不淘气,晚上的时候已经学会自己独立睡觉,既使关掉电话她也不再哭闹也不嚷着害怕,而是抱着一只林雪送给她的大绒毛玩具熊乖乖地入睡,真得很勇敢很超赞。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让她满意,除了梁峻涛! 晚上,每当她独守孤枕的时候,就会弯起一抹冷冽的笑痕:梁峻涛,你有种永远别回来! * 看来梁峻涛很有种,他对她一直保持着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冷处理方式。 刘美君终于发觉出不对劲,毕竟是女人,明白一个男人不肯回家当然是某个环节出现问题。 私下里,她审问林雪:“怎么回事?吵架了?” 难得刘美君肯主动关心过问他们夫妻间的事情,憋了多日怒火的林雪找到了倾诉的渠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他不但乱翻我的东西还把我的东西都丢了!” “哟,我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呢!”刘美君一听就理直气壮起来。原本她还担心儿子在外面掂花惹草被林雪知道了才吵架,没想到竟为这点儿不足为道的小事情。“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儿为人妻的贤慧德行?他是个男人,整天在外面忙碌压力够大了,偶尔发点儿小脾气你也好意思跟他较真吗?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你这么大火?再给你钱去重新买来就是!” “……”不愧是有其子必有其母,绝对一个调调! 见林雪的脸色不太好看,刘美君又想起这些天多亏她陪着梁天逸做矫治,就缓和了语气,接道:“小两口嘛,天天在一起过日子还没有个嗑嗑绊绊?你别太要强了,再说你还有什么可要强的?”言下之意,假如不是她儿子的错爱,她林雪什么都不是,要懂得感恩。 林雪只是冷笑,没有答话。 “女人要懂得以柔克钢,他赌气不肯回家,你就不能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吗?男人的心要牢牢抓在手里,不能放任他在外面跑野了……”刘美君想了想,就附近林雪的耳边,说:“待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回来,记住妈给你说的话,把握机会,今晚跟他讲和!” * 心情实在太烦,想出去透透气,所以,杜鑫蕾的电话打来得正是时候。 “林雪,能陪我出来喝杯咖啡吗?唔,你不能喝咖啡,可以喝果汁。”杜鑫蕾这样说道。 “好啊!”林雪求之不得,她正想找个人聊聊天,不然郁闷死。“喂,你怎么有时间请我喝咖啡?是不是最近高升了?” 都说被男人冷落的女人很悲剧,从前她还不以为然,自打梁峻涛连续好几天不着家,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什么叫怨妇?独守空闺就叫怨妇,没有老公的恩爱缱绻,没有情话绵绵,一个人对着孤灯单影,不生幽怨才怪。 有了幽怨就需要一个倾诉的渠道,跟刘美君倾诉显然不通,梁佩文忙着娶儿媳也没时间听她倾诉,马童童喜事临近跟她说这些好像有些煞风景,杜鑫蕾出现得就恰到好处了。 “唉!”杜鑫蕾却很苦恼的口气:“高升倒是没有,我……我要远走高飞了!” 林雪怔了怔,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准备飞到哪里去?” “一句话说不清楚,你出来吧,我在你们军区附近的咖啡厅里等你!” * 咖啡厅不大,却很干净,里面的布置极有异国情调。林雪进来的时候,见杜鑫蕾早就在那里等候。 一身的便装也难掩女子眉宇间的英气,只是却隐隐包含着一些愁怅,面前放着一杯拿铁咖啡,正用长长的银勺慢慢地搅着。 见到林雪,她招了招手,俏脸上浮起一丝微笑。 林雪加快步子走过去,侍者连忙上前拉开椅子。 “离家挺近的,不过我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呢!”林雪在杜鑫蕾的对面坐下来,边打量着这家咖啡厅。 “唉!”杜鑫蕾以一声轻叹来回答她。 “咦?怎么啦?最近跟赵北城吵架了?”难不成最近正在做怨妇的不止是她? “不是!”杜鑫蕾否定了林雪的猜测,无奈道:“其实我马上就要去跟他见面了!” “是吗?”林雪很惊讶,很快就猜测到原因:“是不是军部把你调过去了?” 杜鑫蕾没回答,而是拿着酒水单让林雪选择饮品。 林雪要了杯现榨的柠檬鲜桃汁,点草霉芝士蛋糕的时候问杜鑫蕾要不要。 杜鑫蕾表示对甜品不感兴趣,要了碟烘焙的酥点。 很快,侍者把饮品和西点都端上来,两人边喝边品尝。 “北城想在年底调回来的,可军部不答应。为了稳定他的军心,竟然把我调过去陪他!”杜鑫蕾对军部的做法薄有微辞。 林雪莞尔一笑:“你是军部对他的格外嘉奖了!” “切!”杜鑫蕾表示很无语:“这样算什么?再说我实在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可以拒绝吗?”林雪问道,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军部的决定根本不容许拒绝。 “不行!”杜鑫蕾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稍稍轻快了一些:“算了,就当公费去金三角旅行!” 看来金三角之行是铁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林雪只有在心里替杜鑫蕾祈福。希望他们能早日平安回国,同时心里也有些愧疚,假如不是为了顶替梁峻涛,赵北城也不会被军部栽在那里走不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林雪俯近杜鑫蕾的耳边,支招道:“你赶紧怀上孩子,军部就不能再勉强你在那里做义务慰安妇了!” “嗤!”杜鑫蕾嘴里的咖啡差点儿喷出来,还义务慰安妇,亏她想得出来。“你以为就你聪明啊?军部里万能圣明的领导们早就替你想到了!行动之前要给我放节育环,因为我……”说到这里她俏脸红了红,又俯近林雪,悄声道:“因为我还没有破处,才只好取消了这个损招!” “还没破处!”林雪低喊起来,既而咯咯地低声笑道:“喂,杜连长,你和赵首长可真够纯情的!恋爱这么久还仅限于拉拉小手亲亲脸蛋啊!” 赵北城真是个好孩子,要搁梁峻涛那样的色痞,恋爱几年还保持着柏拉图关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奇迹。 “咳,”杜鑫蕾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接道:“就这样那些可恶的东西也不放过我,居然……” “居然怎样?”林雪实在很好奇,那些万能圣明的首长们又能想出什么损招让这位纯洁的美少女避孕。 “皮下埋植呗!”杜鑫蕾掳起袖子,让林雪看那道浅浅的刀口。“可以持续一年的效果,一年后需要回国重新埋植!” “……”好吧,林雪承认被强大的首长们雷到了,赶紧喝了口柠檬桃汁。 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口味,不过……还是不如霍家祥给她榨的果汁好喝。那么大冰罐的果汁都被梁峻涛给丢了,想想真心疼。最可惜的是,连果汁配方也没了。 “说实话我真不想去啊!还不如让我在家里等他三年五载的!”杜鑫蕾想想那片荒蛮之地就头疼。 林雪看出杜鑫蕾的纠结,就告诉她一个内幕消息:“放心,我听梁峻涛的意思,明年多数能把赵北城调回来,你先去跟他团圆着,权当提前度蜜月。最迟到明年的春天,赵北城就调回来了!” 梁峻涛的手段她很清楚,他要想做一件事情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他答应赵北城最迟明年调回来,就一定能做到。 杜鑫蕾知道林雪从不妄言,既然梁首长的亲口承诺,那就好了!当下神色轻松了许多,开始跟林雪说说笑笑地聊一些八卦,丢开了那些沉重的包袱。 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完全可以胜任,权当出了趟远差。当然,假如她知道自己此行一去无返,恐怕此时此刻再也笑不出来了。 * 从咖啡厅里出来,两人又相约去逛街。杜鑫蕾性子很活泼,平日里在部队受约束,现在因为准备执行任务,军部特意批她几天假期,她像只放出笼子的鸟儿,和林雪逛遍了各大购物商场。 林雪慷慨地帮她刷下所有看中的东西,自己还挑了些或好玩或贵重的礼物送给她。毕竟人家小情侣是为了她和梁峻涛才去得金三角,适当地补偿下,以平心里的歉疚。 杜鑫蕾推让了几次,见林雪态度坚决,也就乐得接受了。“唉,看来做了豪门少奶奶气魄就是不一样!可惜我嫁了北城那个穷当兵的,两人只能靠着津贴过日子,从没体验过什么叫做奢侈!” “去你的!”林雪白她一眼,嗔道:“我跟你换换吧!你替我做这少奶奶替我生孩子,我去金三角替你做义务慰安妇!” “嘎嘎……不换!” ……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两人买的东西简直堆成山,眼看车子的后备厢装不下,才满意地结束。 送杜鑫蕾回到野战军飞鹰团,一直送到她的宿口门口,林雪才停住车。 下车的时候,杜鑫蕾拿出唯一自己付钱购买的两件睡衣,神神秘秘地递给林雪一件,说:“我看这款式不错就买了两套,今晚穿上勾引下梁首长,保证他化身狼人!” 听林雪说起这两天正跟梁峻涛闹别扭,她就想起这个让他们夫妻快速和好的办法。 “去你的!”林雪摆手表示不想要。 “快拿着吧!你送我这么多礼物,我也该礼尚往来嘛!算一算,当然是我赚得多!”杜鑫蕾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林雪只好收下,问杜鑫蕾需不需要帮忙拎东西,杜鑫蕾叫过来几个女兵,对她挥挥手:“出来半天了,快回去吧!” * 都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购物可以减缓压力,有助于恢复心情,林雪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压抑多日的郁闷随着金卡跟ps机接触的频律,慢慢消散。败了他不少金,林雪觉得平衡了。 佣人帮着把大包小袋拎上楼,林雪开始挨个分礼物。有送给梦梦的新裙子新鞋子,有送给梁仲全的玉石烟斗,有送给梁天逸的衬衫,还有送给刘美君的护肤品,就连张管家和女佣小香都有礼物,唯独没有梁峻涛的份。 分完了礼物,林雪无事可做就坐等天黑。 “今晚好好打扮打扮!”刘美君在林雪的耳边叮嘱道。 林雪知道她准是打电话给梁峻涛了,于是感到更无趣。就算梁峻涛今晚回来也没意思,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反锁上卧室的房门。 准备洗澡前,林雪拿出杜鑫蕾送她的那件睡衣,抖开一看,只听“叭”掉到地上一样东西。俯身捡起来,见是一条包装精美的男士内裤。 不禁汗了一把,敢情杜鑫蕾这厮给赵北城买内裤的时候也顺便给梁峻涛买了一条。 这个妮子真是热情过火,林雪随手将内裤丢回包装袋里,就拿着那条新睡衣去了浴室。 冲了个澡,林雪用浴巾揩干身体,拎过那件新睡衣换上。 穿上后才觉得不对劲,她赶紧走到浴室里的大镜子前照了照,羞窘得俏脸通红。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情趣睡衣了!修身的版型,薄如蝉翼的面料,尤其是胸前的“装饰”更是赤果果的诱惑。 这,这怎么穿着出去?得赶紧换下来!不过浴室里没有准备其他的睡衣,想脱下裹大浴巾出去换上,又想到外面没人,还不如直接出去换上其他的睡衣省事。 窘事接二连三,林雪万万想不到事情那么凑巧。正当她风风火火地直奔衣橱的时候,抬头却惊见梁峻涛站在那里。祸不单行,他手里居然拎着那条杜鑫蕾给买的男士内裤,而且已经拆开了包装。 囧里个囧,林雪目光触及那条内裤时,脸颊红得渗血,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算了!那——是一条男士情趣内裤! 细网的面料,只在前面要害部位用缕空的绣艺镌了只猛虎,那张牙舞爪的嚣张劲倒跟拎着它的主人不谋而合。 梁峻涛定定的盯着她,漂亮的星眸闪着兽性的灼烈的火焰。 解释吗?好像完全多余!林雪回过神来,第一意识便是拔腿就逃。 天啊!太丢人了,他该不会认为她是特意穿成这样取悦他的吧! 逃进浴室,林雪赶紧脱下睡衣,还不等她想扯过浴巾系上,就见梁峻涛推门进来了。 他边往里面边脱衣服,走到花洒下的时候,已经解开腰带。 这只色痞,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如果搁以前林雪也不会如此矫情,可他们冷战了这么多日,他突然由冷升热,热得太快令她这个慢热型的接受不了。 余光瞥见他在褪长裤,她赶紧系上浴巾又逃了出去。这进进出出地实在有些狼狈,惹得身后男子低笑不已。 浴室里传出淋浴的水声,林雪捂着发烫的脸颊走到衣橱前拿了件其他的睡衣换上。转过身,她这才发现桌案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包装袋包装盒,规模丝毫不亚于她跟杜鑫蕾买的那堆“小山”。 这是什么意思?林雪搞不透他的用意,忍不住好奇心走到桌案前,顺手打开一只盒子,原来是专门为孕妇准备的极品血燕窝。再打开另只盒子,则是来自天津十八街的酥脆大麻花,精致的铁盒装有十只麻花,每只的口味都不同…… 大部分是吃食,既使再挑嘴的女子也会被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名吃特产迷住。另外还有两只冰罐,里面装着果汁。林雪打开盖子嗅了嗅,应该是猕猴桃和蓝霉口味的。 “这是邵豪亲手调制的鸡尾什锦果汁,酸甜浓醇,特别适合孕妇的口味。”不知什么时候,梁峻涛已经到了她的身后,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对她说道。 邵豪是邵杰的弟弟,相传这邵家的二公子有好几年的时间躲在某市的酒吧里做调酒师,任凭家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都没有用。因为他的女友是酒吧的女招待,所以他一直守在那里等她回来! 结果邵豪的女友没回来,他倒练出了一手调酒的绝活儿。不止是调酒,对于什锦果汁也同样拿手。 梁峻涛亲自给她倒了杯果汁,端给她。 林雪知道他这是补偿扔掉的那桶果汁,冷冷地睨了眼,没接也没说话。 “来,老公喂你喝!”梁峻涛自己喝了口,再搂过林雪,贴上她的唇瓣。 龙舌撬开她的牙齿,将果汁送入她的檀口。 “咳!”林雪被呛到了,用力捶打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梁峻涛哪里肯放开她,就势吻上她。他的吻温柔缠绵充满了诱哄的味道,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霸道。 “放开我!”林雪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哪肯如此轻易地顺从。 “媳妇儿,都是我的错!”跟以往一样,犯了错的梁首长积极承认深刻检查。“不该招呼不打一声擅自扔掉了别人送你的东西!” 他还知道错了?林雪咬紧唇瓣,只觉鼻腔酸涩,泪意直逼眼眶。 不能哭,她最近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喜欢冒泪花,梁首长最讨厌爱哭的女人! 低首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她冷冷地道:“我最恶心你这点儿,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谁希罕!” “不希罕?”梁首长笑得痞气十足,他拉起她的纤手抚向某处,邪魅启音:“为什么给我买这么性感的内裤?” 林雪这才感觉自己的手放的不是地方,定睛一看,原来梁色胚已经换上了那条四面真空的内裤,前面唯有一只镂空刺绣的猛虎,而她一只手正按在那只威武雄壮的猛虎上面! ------题外话------ 谢谢jjqcyhzx亲亲送的美钻和鲜花,好开心,么么么o(n_n)o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55.洗手做羹汤 好像被烙铁烫到一般,林雪连忙缩手不迭。 “呵呵,”梁峻涛低笑着,笑声性感惑人。他拉过她的手,重新按回到那只“老虎”上面,星眸里满满的都是暖意。“媳妇儿,谢谢你!” 他以为这次会一直僵下去,已经习惯了,每次争吵如果他不主动示好认错,她是不会理睬他的。没想到这次不但托刘美君暗示他今晚回家,另外还给他准备了双重的惊喜。 原来她终于懂得,外面那些野男人送的礼物其实远远不如他这个老公更重要。不能为了那些被扔掉的礼物而冷落了他这个正牌老公。 满足的同时,心里的愧疚也就更深更浓了。尽管他买了许多的礼物用来补偿她,可还是有些过不去。 “媳妇儿,过来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梁峻涛把林雪拉到桌案前,指着那堆满桌子的“小山”,微微自得地对她说:“全部都是我亲手挑的,怎么样?是不是比……别人送得要好!” 林雪挣开他的大手,俏脸冷沉,不言不语。 见她不像高兴的样子,梁峻涛顿时有些心虚,解释道:“后备厢里的东西就这些,真的!” 唔,他的意思是把那些东西丢掉,再补偿这些了!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吗?林雪气极反笑,回敬了一句:“这些你留给自己吧,我不要!” “好吧!”梁峻涛好像是痛下决定:“你要实在计较那张碟片,明天我也安排人拍一部电影,让莫楚寒那个王八蛋彻底死心!” 什么碟片?什么电影?什么莫楚寒?林雪有些听不明白,不过看梁峻涛的表情和语气应该还是怀疑那些东西是莫楚寒送的。 实在不愿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狗血误会跟他呕气,林雪愠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些东西都是霍家祥带给我的!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扯到莫楚寒的身上!” 经过林雪的再三声明,梁峻涛终于相信,原来后备厢里塞得满满的真是霍家祥给她带来的。 那张碟片呢?他亲自看了里面的内容,气得胃疼,所以才连续好几天没着家。他怕回家就会质问林雪,两人因此矛盾激化更不划算了。 见梁峻涛目光怪怪的,一直沉默不语,林雪才强咽下火气,尽量缓和了语气,接道:“我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不要总凭着一时冲动。结婚这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总是怀疑我,我都觉得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很好,好几天没见面,见面就把他狠批一顿,他不禁怀疑,两人到底谁才是首长。 “行,我都承认是我的错,检讨事后补上!”梁峻涛也不想再跟她继续吵,闹了几天的冷战,其实他比她更难熬。 夜晚儿独伴孤枕的人何止是她,他照样寂寞难眠。放着娇妻冷落在旁,他却备受煎熬,这不是明摆着虐自己吗? 梁首长是个聪明人,决定不再做蠢事。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摸得透她的性子,她吃软不吃硬,多哄她几句软话就万事ok。 算了,跟她呕什么气呢!不就为了莫楚寒,那丫的又不在国内,远水威胁不到近火,先不把那家伙当碟菜,眼前安抚娇妻要紧。 “媳妇儿,想老公了吧,来,让老公亲一个!”梁峻涛搂着她,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在她的娇躯上游走。 “……”男人,怎么这样的德性呢!林雪很无语!她明明在跟他谈很严肃的问题,他却照样能化严肃为嬉皮,搂着她做些没脸没皮的事情。 抱着她快步向他们的大床走去,他俯近她的耳际,噙住她玉珠般的耳垂,边吮边邪魅地笑道:“刚才那套睡衣不错,明晚记得换上!” “……”还提这个,她都要羞窘死! “媳妇儿,”偏偏好像不知道怀里的人儿有多么难堪,他故意坏笑道:“你这次的眼光很好!” 杜鑫蕾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林雪觉得把她供出来有失厚道,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好吧,权当给了梁首长一个台阶,两人冷战了数日也该休战了。 将她放上床的动作很轻,他温柔地覆上她,拉着她的纤手反复摸抚那只威猛的“老虎”,他邪气地一笑,很孔雀地问道:“这图案真不错,是不是在赞你的老公像老虎一样威猛?” 她用唇堵上那张拽了吧唧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聒噪。 耳朵根终于清静了,那只“猛虎”却更勇猛了…… *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睡得那么死,打雷都惊不醒;有时候,明明那么乏倦,可是手机轻微的振动声竟然可以把她扰醒。 为怕影响睡眠,临睡前林雪都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这晚,梁色胚折腾完了已经很晚了,他搂着她很快就满足地睡去。 迷迷糊糊地,林雪以为自己也睡着了,正是这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手机的蜂鸣声。 是谁打来的电话?林雪的交友并不广,知道她手机号的人也不多,应该都是熟悉的人吧! 她勉强自己睁开眼睛,轻轻抬起梁峻涛搭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地挪出身子,再下了床。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了几步到矮几前俯身拿起正在振动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莫楚寒的号码。 实在没有兴趣接听他的电话,尤其是这种深更半夜的时间。她很没好气地挂断了,然后直接关机。 * 第二天,林雪起床后身边的男人照例已经离开。对此,她已经习惯了,也不以为意。 梳洗换衣,叫了梦梦来一起下楼用早餐。 出乎意料,今天给她们端早餐的“佣人”竟然是梁峻涛。 他一身簇新的厨师打扮,还夸张地戴了顶厨师帽,亲手把丰盛的早餐端上桌。 “峻涛爸爸!”梦梦惊奇地瞧着他,问道:“你怎么变成厨师叔叔了?” “……”林雪直接目瞪口呆,不明白一大早梁首长又在抽什么风。 梁峻涛乐呵呵地,显然自得其乐:“尝尝我的手艺!” 林雪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有些不可置信:“别告诉我这满桌子的美味是你亲手整出来的!” “猜对了一半!”梁峻涛亲手给她盛了碗浓稠的鸡丝粥,邀功般地说:“粥是我亲手做的,尝尝!” 用汤匙舀了一点儿品尝,味道居然很不错,蛮像回事的嘛!林雪点头赞道:“不错!” 梦梦赶紧也主动递过小碗给梁峻涛:“峻涛爸爸,梦梦也想喝!” 梁峻涛盛满小碗端给梦梦,孩子品尝后也学着林雪的口吻赞道:“真不错!” 林雪忍不住笑起来,抬眸觑一眼跟前的男子,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 “其实没回家的这几天我没闲着,得空就去炊事班跟大厨学烹饪……其他的还差些火候,粥还煮得不错,大厨说能算过关!” 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天赋,对枪械机械无一不精的梁首长竟对烹饪天生白痴。三天的学习时间,他连续炒坏了几口铁锅,有好几次差点闹起火灾,害得那个大厨看到他进厨房就格外紧张。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用了心并非一无所成,起码他学会了熬鸡丝粥。打碎了几只陶瓦罐后,他慢慢摸到了决窍。细火慢熬,精工佐料,关键是要有耐心。只要功夫到了,熬出来的粥味道绝对不错。 林雪想不到今天梁峻涛破例没去部队竟然是亲自下厨给她熬粥喝,心里实在有些感动。 依稀记得,曾经她羡慕过冷彬肯为何晓曼洗手做羹汤,不论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回家就是居家好男人,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 没想到梁峻涛会把事放在心上,这次冷战期,他并没有只是一味地跟她赌气,而是……暗中下功夫研习厨艺,给她惊喜。 喝着美味浓稠的鸡丝粥,她真得被感动了。像梁峻涛这种身份的男人肯为她入厨房,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他的性格是霸道强势了些,不过他对她的心意不容置疑。如此把她捧在手心里娇宠,肯定是心里眼里俱有她。 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头专心地品着浓粥,其他的东西却什么都不想吃。今天早晨,她一定要很捧场地多喝两碗以示嘉奖鼓励。 刘美君过来了,见儿媳坐在那里吃饭,儿子却拎着勺子站在旁边,一幅厨师的打扮,震惊之余不由十分生气。 听佣人说二少爷亲自下厨房她还不相信,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他哪里知道厨房的门在什么地方啊! 眼见为实,想不到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真得下厨房给媳妇做饭吃……真要气死她了。 “峻涛!”刘美君厉声喝道。 梁峻涛转过头,见刘美君满脸怒色地走过来,便嬉皮笑脸地道:“妈,我亲手熬的粥,你来一碗!” “我没口福消受!”刘美君很生气,严肃地盯着儿子,训斥道:“你很闲吗?居然亲自下厨房给女人熬粥喝,越来越出息了!” “看你说的,我媳妇儿不是怀孕了?她辛辛苦苦给我生孩子,我这做老公地给她熬碗粥喝算什么!”梁峻涛对刘美君挤了挤眼睛,笑道:“你生我的时候,爸爸也肯给你做饭吃,会不会比吃什么都香?” “我可没那么好福气!”刘美君撇撇嘴,想到林雪怀有身孕,多补补身子倒是有好处,也就不再较真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她可是连续给梁仲全生了两个儿子,就没见那个没良心的给她熬过粥喝! * 出乎林雪的意外,吃过早餐梁峻涛竟然也没急着回部队,他去换了衣服,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休闲便装,愈发显得健硕的身材英挺颀长,帅味十足。 “媳妇儿,老公帅吧!”见林雪只顾盯着他发呆,某人又开始孔雀了。 林雪移开目光,啐道:“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臭屁拽拽的毛病!” “爷有拽的本钱!”梁峻涛拍拍自己的俊颜,叹道:“这么帅,不拽可惜了!” “……”饶了她吧,大清早的,吃进的粥在胃里还没消化呢! “别站着发呆,去打扮打扮,带你出去玩!”梁峻涛见她被他雷得风中凌乱,就呵呵低笑着道。 原来这厮今天特意请了假专门陪她的,估计是补偿这几天对她的冷落吧! 在家里闷了好几天,当然想出去玩,尤其是有他的陪伴。好吧,她在心里承认,其实她还是渴望着他的陪伴和疼爱。 欣然上楼换了件韩版的黑裙,用来遮掩微微隆起的腹部,然后化了淡妆,选了条造型简约的铂金琏子戴上,拎起手袋。刚想着下楼,突然省起手机还没开机呢! 重新开机,马上就收到了几条短信,除了生活短信和移动短信,另外一条是莫楚寒发给她的。 看来昨晚被她挂掉电话之后,这个家伙不死心又给她发了条短信。 懒得跟他罗嗦什么,不过发来的短信看看也无妨,起码清楚他到底又在纠结什么事情。 真烦人,她现在对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把云朵的案子弄个水落石出,然后将他送上法庭审判。 点开短信,大体看了一遍,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略微忖度,终于明白:他特意让崔烈捎给她的礼物是一张碟片,问她看完了没有。 大老远的就为了给她带一张碟片吗?林雪觉得很无语。不知道碟片里面的内容,她也不怎么感兴趣,随手删了短信(以免梁峻涛误会她跟莫楚寒藕断丝连),就下楼去了。 * 从跟梁峻涛认识的那天起,多数时间都是在部队里度过,其余的时间就是在家里,两人很少一起出席什么场合。 今天,梁峻涛陪着她一起出来,竟然是去参加应酬的。 “……没有外人,都是我的铁哥们,以前在特种军部队里一个战壕里滚过的……” “唔,”林雪对此并不感兴趣,都是些大男人,再加上梁峻涛的狐朋狗友又多,就连曹易昆那样的都算他的铁哥们,可想而知他的铁哥们简直遍天下。 作为梁峻涛的私人勤务兵,首长大人去哪儿小高就跟到哪儿。所以,今天仍然是小高开车。 因为是朋友聚会,并没有开部队的专车,而是开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低调而奢华。 车子以平稳的车速驶进了京都最有名气的加里海高尔夫俱乐部,是上流人士光顾的高档会所。 炎炎夏日,这里却浓荫蔽天,绿化建设做得相当好。偌大的高尔夫球场,都被树荫覆盖,凉风习习,风景怡人。 在这里玩的有很多,无疑都是有身份的人。梁峻涛和林雪携手到场的时候,不时有人站起身跟他们打招呼。 林雪知道这家伙交友遍天下,一路走着一路应酬着,就这样走走停停,最后住脚的地方就是他们准备落座的地方。 “涛子,我们哥几个等了你半天,能不能别他妈的这么大牌!”一个鼻直口方的瘦高子男子率先开口发难道。 “好你个聋子,见面就损我!”梁峻涛冲过去就给了对方一拳。 那男子身手极好,见梁峻涛的铁拳袭来,端坐不动,却也迅速出拳,两只铁拳碰到一起,骨骼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过瘾!”男子哈哈大笑,“好久没跟你小子击拳了!” “爪贱!”梁峻涛对他的感受做了两个字概括,同时指着那个男子对身边的林雪介绍道:“他叫冯舟龙,叫他聋子就行!” “你好!”林雪浅浅挽唇,盯着冯州龙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冯长义的堂兄?” 早就听冯长义说起他有个极有本领的堂兄,林雪今天总算见到这位令冯长义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男人了。 “对,我跟长义是堂兄弟!”冯州龙面带笑容地觑着林雪,伸出一只手。 梁峻涛一巴掌打开梁州龙居心不良的爪子,挑眉道:“看见漂亮女人爱伸手的老毛病还不改,看清楚,这是你弟妹!” 冯州龙就因为看得够清楚才想吃豆腐,久闻梁峻涛对老婆宠上天,谁多看一眼都紧张得不得了,恨不得找地方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觊觎。他想看看传闻是不是言过其实,结果……这小子还真没让他失望。 “跟弟妹握个手怎么了?切,你太小题大作了吧!”冯州龙很不满地抱怨道。 “只许看不许摸哈!”梁峻涛这样警告,然后指着另一位英俊健硕的男子对林雪介绍道:“这位帅哥名叫段逸枫,昵称疯子,也是我的铁哥们!” “你好!”林雪特意睁大眼睛把段逸枫细细打量了一番,因为她知道这位段帅哥曾是何晓曼的初恋。 “你好!”跟冯州龙的痞气不同,段逸枫很严肃,薄唇如刃,习惯性地浅抿着,只是跟林雪点点头,礼貌而疏淡,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喂,不是让你带女人的?没看到我带了你们的弟妹来!”梁峻涛见段逸枫仍然是孤身寡人,不由大为不满。 冯州龙倒是带了个辣模来,纯粹是应景的,而段逸枫连应影都不肯。 “你小子讨了个漂亮媳妇儿得瑟呢,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运!”段逸枫翻了个白眼,表示受不了。 “我说你准备这么一直单下去?”梁峻涛很郁闷,他跟段逸枫的交情一直很铁,也见证了其跟何晓曼那段过往。无论如何都过去了不是,难不成要一辈子念念不忘。“人家现在跟冷彬双宿双飞,幸福得不得了,不但生了儿子,听说最近又怀孕了!” 什么?何晓曼又怀孕了?林雪对这个消息的感兴趣程度比段逸枫都要明显。“什么时候的事情?唉,我在家里呆傻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羊子结婚的时候你就见到她了!”梁峻涛连忙抚慰地搂了搂媳妇儿,省得她抱怨他把她藏在家里。“其实何晓曼忙得很,整天不着家,一般见不着她!” 段逸枫的俊目闪过一抹深刻的苦痛,好像何晓曼三个字是一把利刃,深深地扎入他的心窝。 三位铁战友聚在一起当然有说不完的话,为怕冷落了娇妻,梁峻涛提议去玩球,还好意让会所的经理叫来一个美丽的女子给段逸枫做女伴,可惜段逸枫对女人绝缘,摆摆手拒绝了。“你们去玩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林雪从没有打过高尔夫,不过她很聪明,在梁峻涛的耐心教授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居然打得一板一眼,赢来男子的阵阵喝彩。 穿着休闲装的梁峻涛简直帅呆了,吸引了场中一干美女的眼光,虽然明看到他身边有林雪,仍然不惜制造出各种机会想接近他。 当然,我们的梁首长只对她们报以绅士的微笑,然后将爱妻拥入怀中,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很直接地告诉这些围聚上来的莺莺燕燕——我已经有女人了! 私下里,美女们悄声讨论着,才知道这位帅到人神共愤的男子竟然是京都赫赫有名的梁二少,难怪天生王者霸气,那颠倒众生的范儿果然名不虚传。 谁不知道梁二少宠妻如命?虽然十分遗憾,不过大家还是知趣地闪到一边,转移目标到另外两位帅哥的身上。 那个鼻直口方的男子有种沉淀的野性,那个面目冷漠的男子有种天生的忧伤,都很吸引人。 他们就是冯州龙和段逸枫,一个身边虽然有辣模,但他根本懒得多看一眼,一个身边空虚,好像只等合适的美女出现,当然引得众美女蠢蠢欲动。 冯州龙对暗送秋波的女孩子倒不反感,段逸枫却深恶痛绝,估计这些年对那些自以为多情喜欢投怀送抱的美女实在烦透了。 “女人多的地方真麻烦!”段逸枫提议到拳击馆里打拳,那里多数是男人,比较不会招引那些花花草草的觊觎。 男人都有潜存的暴力因子,需要定期寻找发泄的渠道,打拳无疑是上上之选。 提议顿时得到另外两位男子的响应,不过事情也凑巧,恰好何晓曼来了,并非事先有约定,纯粹是无意间碰到。 她跟几位同事一起来玩,身上穿了件宽松的罩衫,看不出已经怀有身孕,应该跟林雪差不多孕期月份。 上前跟梁峻涛和林雪打了招呼,好像不认识段逸枫一般,自动屏蔽。 段逸枫却猛然一震,一双俊目定定地盯着何晓曼,身体好像被钉住了,一动不动。 有多少年没有如此近地看过她了?上次的离别恍如隔世。 林雪拉住何晓曼的手,两人看了看对方的穿着都不禁会心一笑。她们果然有缘,就连怀孕都差不多的时间。 “峻涛,你跟两位朋友去玩吧!多日不见晓曼,我想单独跟她聊聊!”林雪这样对梁峻涛说道。她看出何晓曼不愿面对段逸枫,就想让梁峻涛把其领走。 “好!”梁峻涛知道林雪跟何晓曼很合得来,在一起八卦聊天有助于她情绪的悦愉,再说段逸枫失魂落魄地只顾盯着何晓曼,实在有失体统脸面,还是支开他比较合适。当下就点头嘱咐道:“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三个男人走的时候,那个辣模生怕被冯许诺龙丢弃,死皮赖脸地硬粘着,不肯留下。林雪就笑着对冯州龙说:“我正好跟朋友聊些私房话,你还是带着你的女伴吧!” 何晓曼跟自己的同事解释了两句,她们也离开了,留下空间给两人单独聊天。 许久不见面,当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这次林雪最好奇的就是何晓曼跟段逸枫之间的过往,但何晓曼却明显不愿意重提旧事。 “我跟他的一切都过去了!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曾经我恨过他,现在再见到他反而很平静,好像陌生人一样!”何晓曼这样解释她跟段逸枫之间的关系。 见何晓曼并不想多提,林雪也就知趣地没有再问。当下,两位准妈妈交换了怀孕后的心得,一起谈论着等孩子出生的安排。 她们约定好了的,如果两人生的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就互相做对方孩子的干妈,如果生的是一男一女,将来就做儿女亲家。 两人头挨着头,喁喁低语,不时笑着,十分开心。 没想到这样融洽的气氛,偏偏有人跑过来大煞风景!正当她们谈得投机时,过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嘴角咧着自以为很帅的笑容,搭讪道:“两位美女,交个朋友吧!” 那男子头发上也不知抹了多少油,简直油光可鉴,暂时给他取名“油头”吧! 林雪蹙起眉头,何晓曼更夸张,掩起嘴巴想吐的感觉。 “油头”的眼珠骨碌碌直转,把这两位美女仔细端详一番,觉得穿黑裙子的那个太清冷,还是穿罩衫的那个看起来比较容易搞定,就一屁股坐到何晓曼的身边,跟没骨头的蚯蚓似地歪过去,嘻皮笑脸地说:“美女怎么不理人?” “走开!”何晓曼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身上的脂粉香气,太恶心了。 “哎哟,脾气还挺辣的,哈哈,越辣老子越喜欢!”“油头”伸出脏兮兮的爪子向着何晓曼的脸蛋摸去。 “啪!”何晓曼当然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 “妈的,臭表子,敢打老子,给脸不要脸!”挨了巴掌,“油头”顿时撕破脸,伸手就想去揪何晓曼。“嗷!”下一秒钟,他顿时惨叫起来,双手捂着胯部蹲下身去。 原来林雪抓住他的手腕再顺便在他的要害处补了一脚,此时那男子只疼得蹲在地上浑身打颤额角冒汗,哪里还有力气去非礼女人。 何晓曼不禁对林雪竖起大拇指,赞道:“好身手!” 林雪对她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这里的空气被人渣污染得乌烟瘴气,我们走吧!”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一伙子人来,有赤着胳膊的有光着脊背的,个个描龙绣凤,一看就是混混之类的。 “臭娘们,敢对我们的老大动手,活腻歪了是吧!”领头的那个先上前搀起“油头”,再摩拳擦掌地,好像随时准备对两个女子动手。 何晓曼皱起秀眉,悄声对林雪说:“我们还是报警吧!” 林雪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安慰她:“别怕,我自有办法!” 跨前一步,林雪问那个领头的:“谁是你们的老大?” 那人指着仍然捂着命根子申吟的“油头”,说:“他就是我们的老大!你们两个贱女人敢动手打他……” “既然知道他被两个女人打了还手无还击之力,你们认这个老大又有什么意思呢?”林雪好像很费解的表情,“要我说,你还不如直接把他踢进垃圾箱里,自己做老大得了!” 那人呆了呆,大概是想不到自己在美女的眼里还有这样的潜质。 林雪暗暗好笑,看出这些人都是些没道行没脑子的家伙!只是像加里海高尔夫俱乐部这样的高档场所,怎么会允许这帮不入流的小混混进来呢?有些费解。 “混蛋!还不快把这两个女人弄走,难道你还真想当老大!”那个捂着裤裆直申吟的“油门”总算能直起腰了,腾出一只手对着领头的就是一巴掌。“赶紧的,把她们俩弄上车带走,今天老子非让她们见识下我这当老大的手段!” “老大,不好吧!”那个领头的好像还有点儿脑子,“五哥说这里的女人不能随便乱动,随便哪个傍的男人都大有来头!” “怕什么?我是龙哥的表弟,出了事自有龙哥出面摆平!”“油头”指着林雪对他们命令道:“只抓她也行!妈的,敢踹老子的命根子,非整得她求饶不可!”末了为了鼓舞士气又加了句:“快动手,等老子办完了再让你们乐一乐!” 那些混混脸色都有些难看,听说老大因为滥交的原因染上了性病,他玩过的女人谁也上啊?尽管如此,命令不能违抗,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地对着林雪包抄过去。 ------题外话------ 女主不是只靠男主搭救的小绵羊,她是有角的羚羊,猜她接下来是智取还是力敌? 何晓曼跟段逸枫的过往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56. 销毁的碟片 得到消息,梁峻涛大惊失色。他万万想不到在加里海高尔夫俱乐部这种高档地方竟也会有小混混之流的出现,更想不到那些小子们居然狗胆包天敢染指他的媳妇儿! “别急,这光天化日的不会有事!再说弟妹是军人出身,拳头可不是吃素的!”冯州龙边跟在梁峻涛的后面往回走,边安慰道。 “她有孕在身!”这是梁峻涛最担心的地方,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他们的孩子怎么办……想想后果他就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脆弱了。 等到他们三个急急火火地赶回来,却见到一幕令所有人都意外吃惊的画面。 林雪和何晓曼仍然坐在树荫下端着果汁谈笑风生,那帮小混混却站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看姿式还挺标准,如果哪个出现松懈现象,林雪就让他出列,那个“油头”也在出列的几个人里面,一脸的苦相。 那帮小子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是混过军队的,严厉程度不亚于职业教官。谁站的军姿不合格,就要加罚一个小时,现在“油头”已经连罚了两次,所以他要站足三个小时才行。 “怎么回事?”梁峻涛箭步如飞地来到林雪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急急地打量她,确定她完好无损脸上也没有任何疼楚痛苦的表情,这才慢慢放下心。沉下俊颜,嘴里问着她,目光却如冰刀般射向那些头顶大太阳正在罚站的小混混们。“告诉老公,哪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招惹你?我非宰了他们不可!” 段逸枫远远地坐下,目光不时瞥向何晓曼,却又在她抬头的时候连忙回避。原来,他连对视她目光的勇气都没有。知道她跟冷彬生活得很幸福,而且……再次凝睨她罩衫下隆起的腹部,俊颜闪过深刻的苦痛。 冯州龙推开那个牛皮糖一般的辣模,缓步走到小混混们的面前,扫视一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油头”苦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表哥,我真不知道她是梁二少的老婆,否则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呃!” 话还没说完,“油头”就被冯州龙飞起一脚踹了个子仰面朝天。后脑勺“嗵!”撞在地面上,摔得直翻白眼。 “妈的,你眼睛瞎了?今天是我跟涛子久别重逢的高兴日子,你给我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小五呢?死哪去了?”冯州龙怒声喝斥道。 被称作小五地赶紧站出来,脸色也吓得发青,不过比起“油头”来还算镇定。“龙哥,是我的过失,今天就不该让他们这帮货跟来!” “知道是你的过失就好,全按规矩处理!”冯州龙铁青着脸色,目光再次移向“油头”,喝问道:“说,有没有伤到我弟妹?” “没有,绝对没有!”“油头”拼命地摆手,连忙申明道:“刚、刚要动手,她就跟我们说明身份了!梁二少的女人谁敢动?除非不要命了!” 当时,林雪听到“油头”提起龙哥和五哥,就知道指的是冯州龙和他身边的心腹小五。所以她才那么笃定地没有让何晓曼报警,否则她哪里敢拿自己和何晓曼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果然,弄清楚了林雪的身份,那个有色心无胆量的“油头”吓得差点儿尿裤子,当下恨不得跪地求饶。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再加上也没什么损失,林雪就小诫薄惩,罚他们在太阳底下站一个小时的“军姿”!“油头”因为偷奸耍滑被她额外多罚了两个小时。 搞清楚原因,梁峻涛不禁失笑。深邃的星眸觑向爱妻,突然俯首吻上她鲜润的唇瓣。 “……”实在想不到这个家伙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她,俏脸飞红,她推开他,嗔了一眼。 梁峻涛哈哈一笑,拉着她站起身,因为怕娇妻被太阳晒到,就远远地站在树荫下,指着那伙子正在罚站的人,问她:“怎么处置?” “既然是聋子的人,就给他个情面吧!”林雪嘴角挽笑,道:“罚他们站一个小时的军姿,那个油头粉面最可恶,罚他站三个小时!” “不行!”出声反对人的是冯州龙,他沉着脸色说:“这惩罚太轻了!要我说每人卸一只胳膊,让他们这辈子都记住自己的过错!” 一听冯州龙这话,那些小混混们的脸色都变了,“油头”扑通跪倒在地,凄惨地哀号道:“表哥,饶了我吧!”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小混混都跟着“扑通扑通”跪下来,吓得面无人色,想讨饶也不敢出声。因为冯州龙订下的规矩,谁敢讨饶加倍惩处。 小五也变了脸色,这些人是他带进来的,如果真要追究,他也难逃其责。 林雪适时地说话了:“我不想弄得太血腥,影响孩子的胎教!”在金三角连杀了四人,现在再把这些小混混弄得缺胳膊断腿的,她真怕孩子沾染血腥太多变成个小煞星。 梁峻涛原本跟冯州龙的想法一致,起码卸掉这些混蛋身上的某个零件,让他们记住染指他媳妇儿的惨重教训。见林雪不喜欢弄得太血腥也就依了她,再说她并没有什么损伤,就给冯州龙一个薄面。(.无弹窗广告) “我媳妇儿发话了,算你们好运!”梁峻涛目光沉冷,说:“就依我媳妇儿的意思,让你们罚站一个小时的军姿!” 冯州龙不禁对林雪刮目相看,没想到她并没有恃宠而骄,果然不比寻常脂粉。有原则有底线识大体懂进退,点点头,道:“看在弟妹的面子上,这次让他们的胳膊暂时保留!不过站军姿一个小时是弟妹罚的,另外我还要额外罚他们站两个小时!” 连罚三个小时的军姿,那些小混混也感激涕零,毕竟胳膊保住了。从地上爬起来,纷纷对着林雪道歉兼道谢。 林雪却浅浅地笑着,告诉他们:“站军姿的时候你们集体擅自出列,再加罚一个小时!” 那些小混混们苦着脸,才省起她的话,如果乱动就会加罚。“油头”的脸更苦,因为连续受罚再加上冯州龙额外加罚的两个小时,他要在太阳底下站足六个小时!估计太阳落山的时候,他要变成人干了。 “哧!”何晓曼忍不住笑起来,对梁峻涛说:“你媳妇儿真行!” 梁峻涛幸福地揽着林雪,再次吻了吻她,满足地呵呵乐道:“我媳妇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训得了兵马打得过流氓!” 林雪的性格恬静淡漠却一切都了然于胸,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她全部都清清楚楚。既不逞强矫情,也不软弱可欺,总是在适当的时候令人眼前一亮却又忍俊不禁。 “行了,晒幸福的时候也注意下我们这些光棍汉!”冯州龙撇撇嘴,把那个重新粘上来的“牛皮糖”搂进怀里,心里却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差不多的女子结婚了!目标嘛……他望向林雪,觉得照着她参考就行! 聪明漂亮,既知道保护自己又懂得分寸,难怪涛子对她那般喜爱。 何晓曼接到冷彬打来的电话,挂了后笑着对他们说:“老公请我吃午饭呢,不能陪你们了!” “快去吧!改天有时间记得约我!”林雪抿嘴儿道。 “嗯,没问题!”何晓曼对他们挥挥手,“拜拜!” 直到何晓曼的俏影消失,段逸枫才慢慢地回过眼眸,俊脸的表情无比沮丧。这么多年总是不肯死心,总是在心里存着那么一丝幻想,今天亲眼见证了她的快乐和幸福,她的心里眼里都不再有他的一丝丝位置,他总算死心了。 他想,也许该找个女人结婚了,毕竟家里的老母已经等白了头发。抬起头,他对林雪绽露一个苍白的笑容,说:“谢谢你!” “谢我?”林雪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谢我?” “谢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想结婚的决心!”段逸枫自嘲地勾了勾唇:“找个像你一样的女子,不卖嗲不撒娇,恬淡温柔,典型的贤妻良母!” “……”林雪被他雷得不轻,难道自己在梁峻涛的朋友眼中是这种印象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一样! 梁峻涛却在心里苦笑,他知道自己的两个铁哥们都看中了林雪这样的结婚对象,觉得娶这样的女子放在家里比较安全放心。其实他们哪里懂得,这个小娘们其实比冯州龙怀里的那个辣模还要难对付! 那个辣模只要丢给她一叠钞票就眉开眼笑,而他想讨林雪的欢心却是多么不容易!她施起小性子来简直能磨死人,他常常被她虐得半死不活,却除了乖乖缴械投降以外根本束手无策。 有时候她的强刚和执拗实在令他头疼,谁能相信不可一世的梁二少会被她降得服服贴贴? 当然这些内幕梁峻涛不会说出来,怀揽娇妻他笑得很欠扁。没办法,他惯常喜欢高调,该显摆的时候就得显摆,让那两个光棍尽情地羡慕嫉妒恨吧! * 云凡回来了!林雪得知云凡归国的消息,就知道杜鑫蕾已经出发! 军部不肯浪费资源,就因为杜鑫蕾是卫生连的连长,她去了金三角得替换云凡回来。 午餐的时候,冯长义也从部队请假赶来陪堂兄用餐,大家彼此都是熟人,席间气氛当然很热烈。 听到云凡归国的消息,梁峻涛有些迫不及待。他放下电话有些歉疚地对两位执友说:“没办法,部队有紧急任务,得回去趟!” “去吧!”冯州龙同情地瞥他一眼,庆幸道:“当初我离开部队的选择是对的,长义呢?是不是也回去?” 冯长义目光转向梁峻涛,按理说堂兄偶尔来趟京都当然愿意多陪陪他,但他知道梁峻涛对云凡盼到望眼欲穿,为了赶紧去审讯崔烈。 梁峻涛拍拍冯长义的肩膀,嘱咐道:“我自己去就行,你替我做好东道主陪他们吃好喝好!” 一听自己居然被准了假,冯长义当然很开心,便拍着胸膛说:“首长放心,我一定陪他们吃好喝好玩好,做个尽职尽责的三陪!” 大家一哂,也就淡了遗憾。[.超多好看小说] 起身的时候梁峻涛又想起林雪,就为难地看她一眼,试探着问道:“你在这里吃饭还是让小高送你回去?” 虽然跟冯长义很熟悉,但跟冯州龙和段逸枫却是首次见面,毕竟有些拘谨,他知道她不太喜欢跟陌生人应酬。 林雪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已经吃饱了,想回家休息会儿!” 自从怀孕后,她身体倦怠了许多,每天都习惯午睡。她微垂眼睫,隐隐有些失望,原来他不再愿意带她去部队,更不愿再让她接触任何军事机密。 太了解她了,看她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梁峻涛连忙低声解释道:“我让云凡协助我去审讯崔烈,事关军事机密,你现在的身份……” 林雪现在被军部停职查办,按照规定没有资格参与这样重要的审讯场合,所以梁峻涛不带她去也在情理之中,但她就是不高兴。 “乖,等回来我告诉你审讯结果!”好不容易跟她和好,梁首长当然不想前功尽弃。安抚地吻了吻她,然后跟自己的两位执友道别后,就离开了。 见梁峻涛离开,冯州龙笑着对林雪揶揄道:“涛子现在变成妻管严了,连军密机密也得回家跟你禀报,被他的领导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林雪勉强抿了抿嘴角,清眸里却无笑意。梁峻涛那个家伙把她当孩子哄吗?回来告诉她审讯结果?那好,她就等着他的审讯结果! * 十万火急地赶到军事监狱,云凡早就在那里等着,见梁峻涛下车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俊面露出微笑,迎了上去。 “好小子,你总算死回来了!”梁峻涛走过来就兴冲冲地对着云凡擂了一记铁拳。 乖乖站着等着挨拳头的那是逼x,而且还会被梁峻涛看不起,所以云凡毫不客气地还击,两拳相击,他微微蹙眉。真佩服石宇,能让梁峻涛都望而却步的拳头该有多么硬,不可想象。 “首长,拜托你文明些!我是军医属于文人类型,经不起你的铁拳!”云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戏谑道。 梁峻涛毫不以为意,亲热地搭着他的肩膀,边往戒备森严的军事监狱里面走着,边问及金三角那边的情况。 “你没看错,石宇是个人材!短短的时间内,我们的势力发展迅速,完全不比曹易昆差多少!就等着军部的进攻命令,可以跟曹易昆联手尝试对霍家的第一次总攻!”云凡边说边留神观察梁峻涛的脸色,他知道霍家祥跟林雪的特殊关系,所以这种事情需要小心谨慎地对待,一切还是以首长的态度为行事准则,不能自作聪明。 果然,梁峻涛对什么总攻并不是很感兴趣,摆手说:“先养兵蓄锐吧!已经准备了十年,最好别草率行动!” 点点头,云凡会意地笑道:“我已经调回来了,那边的事情归赵北城管,有时间首长还是亲自给他训训话,免得他搞不清方向!” 梁峻涛哈哈大笑:“放心,那小子猴精着,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明白!” * 秘密审讯室里,狱警押出了崔烈。 尽管这些天吃得苦头不少,崔烈的嘴巴仍然闭得死紧,谁也休想撬开。 梁峻涛坐在一侧的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抽烟,悠闲的样子好像只是过来打酱油的。 云凡则长身玉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崔烈。他们彼此认识的,分别多年却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只能说命运喜欢捉摸人。 “姓梁的,有种你宰了我!老子什么都不说,就算我被电死,你们也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崔烈说话的时候微微气喘,脸色苍白,身体神经质地颤抖着,因为这些天他吃得苦头并不少。 虽说军纪规定审讯时不许动用刑罚,但如果动刑后在犯人的身上找不出伤痕来,也不会过问什么。 每次遭受残酷的电击,崔烈都恨不得立刻死去,但电伏的荷度恰好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只能丑态百出地挣扎嘶叫甚至口吐涎液。 落在梁峻涛的手里,他注定悲剧。因为梁峻涛不止手段狠辣而且权势滔天,就算玩死他也不会有任何人过问! “嗬!”梁峻涛吐出一朵烟圈,用赞赏的目光瞅着崔烈,他一向欣赏硬骨头的汉子,当然也喜欢啃硬骨头,勾唇问道:“莫楚寒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崔烈冷着脸,闭紧嘴巴。 “很好!”梁峻涛倾身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熄灭了烟支,然后对云凡打了个眼色,准备看好戏了! 云凡默默地走到崔烈的跟前,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却盛满了无奈。 “是你!”崔烈认出了他,嘶声道:“你想干什么?” “各为其主!”云凡这样回答他。 “哈,好一个各为其主!”崔烈眼中涌起悲忿,“云凡,别忘了我们本是同根生!” 没错,他们同属影堂的后代,而且选择了相同的道路!原本应该惺惺相惜,就因为各为其主,使他们站到了对立面上。 “我很佩服你,坚持了自己所坚持的!”云凡的语气很轻柔,他的目光很悲伤。“明知道莫楚寒深爱林雪,你还是选择留在了他的身边!” 健躯一震,崔烈的眼神顿时很悲切——能够理解他的永远只有同样原因被逐出影堂的后代。当初云凡离开影堂加入冷彬的麾下,甘愿成为豹群的一名杀手,说明他对冷彬也是用情至深。 可惜,谁能读懂他们的心? 影堂世代流行男男风,习惯男男相恋不肯娶妻生子!老堂主为怕影堂发展下去就此绝后,就此立下铁规,凡是坚持男男恋爱观的,就要主动离开影堂,取消竞争堂主的资格。 然而,铁规并没有改变这种风尚,反而迫使许多优秀的人材相继离开了影堂。 崔烈是一个,云凡也是其中一个! 只是,在见证了冷彬对何晓曼的似海深情之后,云凡终明白,他就算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冷彬的感情。黯然神伤,他转身离去。 冷彬也许知道云凡对他的特殊感情,也许不知道,他那样城府极深的人原就让人猜测不透。但他亲口挽留过云凡,无奈云凡去意已绝。 为了远离以前的生活,远离曾经的情伤,云凡转身投到梁峻涛的麾下,凭着卓越的才能再次得到重用。 “你既然知道,何苦再为难我?”崔烈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云凡,说:“不要让我背叛他,你明白那样做还不如直接让我死!” 云凡摇摇头,叹道:“假如我跟你的处境调换一下,现在坐在你位置上的是我,你替你的主人审讯我,你会因为我跟你的关系放过我吗?” “……”崔烈无法回答,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只要莫楚寒吩咐的,别说云凡,就算要他去杀影堂的堂主,他也毫不犹豫。 “所以,”云凡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变得轻柔不可捉摸:“我—也—一—样!” 崔烈知道要坏事,他想闭上眼睛或者移开目光,但神智已经不听从他的使唤。他紧紧地盯着云凡漂亮的桃花眼,犀利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慢慢失去焦距…… 梁峻涛挑起眉峰,惊奇地看着云凡成功地催眠了崔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以为所谓的催眠术只是传说呢! “看着我的眼睛,放松心情。我是你的朋友,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云凡俊美非凡的脸庞更加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简直勾魂夺魄,牢牢地吸摄着崔烈的神智。 崔烈缓慢地坐回去,收敛了一切旁骛杂念,唯有紧盯着云凡的眼睛,好像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出口。 “莫楚寒现在藏身何处?他是不是nt组织的幕后老大?他是受命于霍家还是独立王国?……” …… 这些问题都是绝密的,也是崔烈发誓死也不说的!残酷的电击刑罚无法让他屈服,云凡的催眠术却让这个铁汉比奴仆还要听话,有问必答。 梁峻涛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不时给云凡做一些提示性的建议,边在心里规划酝酿着一个崭新的剿毒计划。 * 林雪想不到梁峻涛真得向她和盘交待了审讯崔烈的结果,而且详细明白无一遗漏。 军部最绝密的审讯记录,影印的副本现在就是林雪的手里,任她翻阅查看,对整个过程都了如指掌,等同于她亲临现场。 原来,他并没有刻意地防备着她呀! 其实,相较于这份审讯记录,她更高兴的是他对她的态度。还以为他对她存有戒心,才回避她,现在看来其实就是迫于纪律问题了。 被他信任的感觉真好,林雪垂首翻看审讯记录的时候,嘴角浅浅地挽起一丝笑痕,淡淡的,甜甜的。 半晌,她抬起头,神色平和地对他说:“云朵的案子也找到了人证物证,确实是莫楚寒派人做的!警局已经发出了国际通缉令,需要国际刑警的配合,你的人脉广些,能在这方面施上力气就尽量联系下!” 怔了怔,大概是想不到林雪会用这样平淡的表情和语气来跟他谈论抓捕莫楚寒的事情。随后,他又欣喜起来,终于肯相信,她确实放下了对莫楚寒的过往感情。 现在莫楚寒在她的眼里等同于陌生人,没有彻骨的仇恨,却也没有任何私人感情了。 “好,没问题!”梁首长爽快地答应了,“媳妇儿拜托我做的事情当然得全心全力地去做!国际警刑那里算我的,保证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莫楚寒自投罗网!” 林雪沉吟了一会儿,接道:“大哥最近这些天一直练习康复矫治,不过我感觉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希望有时间的时候,你跟他交流沟通一下,让他感受下兄弟手足的关怀和温暖!” 兄弟俩的感情最近不是很和睦,主要是梁峻涛太忙,梁天逸又太冷,两人见通常话不投机。林雪说得没错,他们之间缺乏交流沟通。 心里有些感动,梁峻涛点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大哥一直对云朵那个丫头没死心,放心,我会帮他替云朵讨回公道!” 有了梁峻涛的介入,相信案情的进展会更神速,林雪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跟贺江南透露这个好消息。 解决了所有公事,接下来就是私人时间了。 梁峻涛习惯性地靠向林雪,好像她纤细的娇躯是磁场,散发着强大的磁力,吸引着他这块没出息的磁石不由自主地靠过去。 “对崔烈的审讯只是证实了我的猜测,接下就要开展新的剿毒计划!估计最近我又要加班加点地开会,冷落了你别生气!”梁峻涛坐到林雪的身边,伸出铁臂圈住她的纤腰,深深嗅闻她清香的秀发。 “我有那么任性吗?”林雪早就习惯了他的毛手毛脚,只回眸嗔他一眼。 “有!”某人吮上她的耳垂,怨念道:“我最恨你有什么意见不满还装作没事人,晚上在床上故意冷落我!” 虽说他习惯在床上君临天下占主导地位,但她冷冰冰地没有回应任他唱独角戏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这个小娘们性子又拗,有了不快就喜欢闷在心里跟他玩冷战,实在让人受不了。 “……”林雪表示无语。还真是什么人什么价值观,她觉得在此方面无法跟这只色痞交流沟通,便选择沉默是金。 “对了!”梁峻涛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邀功般地炫耀道:“我已经联系上了京都最知名的导演,投巨资拍一部唯美的爱情电影,就以我们俩的故事为原型,适当地润笔加工一下,保证拍出来的效果不比莫楚寒拍得那部差!” “……”嗯?林雪扬起俏脸,听得有些一头雾水。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男女主角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梁峻涛犹没发觉林雪的诧异,继续拽拽地道:“主要是找不到像我这么又帅又有范儿的男主角!” 林雪有点儿听明白了,不动声色地瞅着他笑。 见她笑,他又讨好地顺便拍了她一句:“当然,像你这么清纯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主角也不好找!” 半晌,林雪开口了,她的语气有些奇怪:“怎么突然想起当制片人了?” 梁峻涛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也没瞧出个子午来,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却挺起胸膛,吹嘘道:“爷不喜欢罢了,只要高兴做,哪方面都不比莫楚寒差!” 不对,怎么跟莫楚寒杠上了,简直自贬身价!看来嫉妒会让男人的智商下降,他连忙又加了几句来弥补自己的失口:“我的意思是说,幸好你当初踹掉他选择了我,你老公无论哪方面都比他强!看看现在,我是兵他是匪,我是明他是暗,就连拍电影保证我拍出来的也比他强!” 总算听明白了!林雪点点头,伸出一只纤手,淡淡地道:“拿来吧!” “啥?”梁峻涛瞪起眼睛握起拳,如临大敌。 “碟片!”林雪清眸如同山泉般澄澈,无嗔无怒,却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味道。 什么叫欲盖弥彰适得其反,梁峻涛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林雪根本就不知道莫楚寒给她的那张碟片,是他再三提起才让她知晓此事。 星眸眨了眨,梁峻涛很无赖地说:“早毁了!那种没营养的影片简直污染灵魂,你千万别看!” 看不看那是她的事情,他凭什么不声不响地给拿走销毁? “拿来!”她重申道。 “不给!”他回答道。 “那我去问莫楚寒!”她作势起身。 “你敢?爷不扒了你的……衣服!”他将她摁倒,动手解她的衣扣。 “咯咯……”她怕痒,这家伙还尽挠她的咯吱窝,笑得花枝乱颤,喊道:“梁峻涛,我要生气了!” 他不让她生气,女人跟老公爱爱的时候都生不出气来,所以他利落地侵占了她,开始温柔地恩爱。 …… 争执,最终在一室旖旎春光是落下帷幕。 ------题外话------ 有关冷彬、何晓曼以及段逸枫的故事请移驾烟茫的完结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57.一片痴心 筹备许久的婚礼终于举行了,轰轰烈烈的,效果丝毫不亚于梁峻涛跟林雪的婚礼规模。 主要是梁峻涛跟林雪的婚礼太仓促了,准备的时间有限。而刘阳和马童童的婚礼却有充分的筹备时间,所以十分得隆重华丽。 婚礼整整举行了三天,在云海大酒店摆了上万桌的流水席,林雪就只参加了一场。 因为婚庆的场面人太多,梁峻涛怕怀有身孕的媳妇儿被拥挤被推搡,干脆不允许她去凑热闹。 举行西式婚礼时,教堂里人满为患,梁峻涛觉得那是危险场合,也不允许林雪参加,害得她连去教堂给马童童送上祝福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多的人,她注意不到你!再说送祝福的都要挤爆了,缺你一个也看不出来!”梁峻涛这样解释他的霸道行为。 林雪回想他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倒也符合他的说法。那时举目望去是一片黑压压的人海,哪里听得到谁送什么祝福呢,只是应景罢了。 流水席更是禁止她参加,觉得人多杂乱,影响胎教。只有晚上的酒会他带她去了,因为有重要的领导人出席酒会,光临现场的一律都是高阶层次,人少比较安全。 已经是夏末秋初,林雪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腹部的隆起有些明显,好在她身量苗条,穿了件深黑色的韩版礼服裙掩藏得很巧妙。 搽了大红色的唇膏,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戴了条红宝石项琏,搭配同款的耳钉和手琏,拎着红色的绅包,很符合这种喜庆的场合。 冷老爷子也来了,现场为新人做了简短的祝福演讲,赢来阵阵的掌声。梁栋一直在静养,露了露面,送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在勤务兵的陪同下,和冷令辉一起离开。 虽然两位老首长待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的出场无疑令今晚的酒会锦上添花,把气氛推向高潮。 冷家的两位公子都出现了,也就是这晚,林雪每一次见到冷家的大少爷冷智宸。 冷智宸是军部的高参,身居要职,军衔在裴鸿轩之上。相传这位大公子赴西藏整整三年,先不说立下战功,单说这种吃苦的精神一度被老首长们广为传颂。 凯旋回归之日就是他终抱得美人时!冷智宸不顾各方的反对和舆论的压力,坚持跟有名无实的契约发妻梁钰彤离婚,娶了他真正所爱的路遥,震惊了整座京城。 梁峻涛特意跑去找冷智宸打了一架,但不管如何都无法挽回冷智宸铁硬的心。就这样,梁钰彤被冷家休弃,也没再回梁家,直接带着孩子跟阿标走了。 今日相见,依然是仇人眼红。梁峻涛不动声色地对林雪说:“媳妇儿,先自个儿找个位子坐着,喜欢什么吃什么,我过去办点事儿!” 林雪也没怎么在意,反正这家伙素来很忙,应酬又多,她也不是喜欢粘人的女子。他既然这样说了,她就松开他的胳膊,走到自助餐区悠然自得地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那边梁峻涛径直冲着冷智宸过去了,铁拳早就暗中攥起,咬着钢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个怀拥娇妻俊脸含笑的男子揍过去。 察觉到危险袭近,冷智宸俊脸一变,赶紧将怀里的路遥推出去,然后险险地招架住梁峻涛挥来的拳头,愠然道:“涛子,你到底有完没完?” “每次我看见你他妈欠扁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揍你!”梁峻涛看到冷智宸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他被休弃的大姐梁钰彤,他就想宰了冷智宸。 “够了!”冷智宸顾及颜面,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梁峻涛动手,可对方显然不和他的想法一样,咄咄逼人,转眼两人就缠斗到了一起。 “不好了,冷大少和梁二少打起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都是圈子里的人,都忙着拉劝,邵杰、冷彬拉住了冷智宸,裴鸿轩和裴天楚兄弟俩拉开了梁峻涛,后者嘴里犹自怒骂不止:“王八蛋,你最好藏得严实点儿别再让我看到!否则,见你一次扁一次,见十次扁十次!” 冷智宸揩着被揍的嘴角,冷哼一声,并没有跟梁峻涛一般计较。年龄上他比梁峻涛大一轮,再加上梁钰彤的事情是他理亏,每次梁峻涛挑事的时候,他的态度都是以回避为主! 路遥走过来,扳起冷智宸的下巴,瞧了瞧他被打破的嘴角,蹙起秀眉,嗔道:“你不会还手吗?” “算了,不跟那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冷智宸拉着爱妻的手想牵着她离开。 路遥却挣开他的大手,转身走到梁峻涛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亢不卑地迎视着梁峻涛狠戾的目光,淡然道:“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找我老公的麻烦!他没有错,你大姐也没有错,错的是他们的婚姻!智宸果断地结束了这个错误,对他对你大姐都是一种解脱!你大姐现在跟阿标在一起生活不是很幸福吗?说明智宸的做法是对的!如果继续守着那桩冰冷无爱的契约婚姻,他们只能怨怼到老!” “哈!”梁峻涛怪笑一声,目光转向冷智宸,勾唇嘲讽道:“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喜欢玩什么鸟儿!你相中的这个女人伶牙俐齿,果然不简单!不错,完全够资格做小三!” “涛子!”冷智宸有些生气了,他跨前一步护在娇妻的面前,冷声斥道:“不管你怎么对我无所谓,我不允许你侮辱路遥!她不是小三,更没有破坏过我跟你大姐的关系!在我跟你大姐结婚之前……我和她就有了小新!” 相传冷家大公子不能人道,跟梁钰彤婚后无子,就默许了梁钰彤跟阿标怀孕生下宏宏,名义上是冷家的长孙,但实际上并没有谁疼爱那个孩子。[.超多好看小说] 直到路遥带着小新出现,大家才知道冷大公子并非不能人道,而是不愿碰梁钰彤而已。 梁智宸跟梁钰彤之间既无夫妻感情也无夫妻生活,他为了娶一个妻子搪塞长辈的催婚,梁钰彤却是因为爱慕他才嫁给了他。也正因为如此,梁智宸始终对梁钰彤存有几分愧疚之心,离婚时给了梁钰彤一笔天文数字的分手费,足够她丰衣足食地过完下半辈子。 不要小看了这笔钱,对梁钰彤的帮助很大。因为梁钰彤并非刘美君所生,无法像梁家两位少爷那样得到刘家家族企业浩天建筑的分红,经济上并非很宽绰。再加上离婚后她拒绝回梁家听梁仲全的抱怨看刘美君的脸色,直接跟阿标离开,所以她没有拒绝冷智宸付给她的分手费。 也正因为梁钰彤拿了那笔钱才让冷家觉得理直气壮,并不觉亏欠梁家什么。 眼看梁峻涛和冷智宸越说越僵,又要再次打起来,谁拉都拉不住,没想到林雪出现了。 她走到梁峻涛的身边,挽住他的铁臂,低声劝道:“峻涛,别再闹了!” “不关你的事!”梁峻涛这样说着,但语气还是缓和下来。她怎么过来了?他跟冷智宸打架的时候不想让她看到,也许是怕他的狠戾吓到她吧! “再闹下去有意思吗?”林雪摇摇头,她对冷智宸和梁钰彤之间的恩怨并不是很清楚,但她看到两人离婚后都过得很幸福。冷智宸对路遥的宠爱溢于言表,梁钰彤跟阿标的关系也很融洽,说明他们离婚是对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是牢笼,挣破了也好!大姐性格强势,阿标对她言听计从,我感觉她现在生活得比以前幸福!她都看开了放下了,你又何必一直纠结不放?” 梁峻涛抿紧薄唇,冷沉着俊颜,不再说话。 “像我们俩这样的契约夫妻越做越融洽毕竟是极少数,不能一概而论。打个比方吧,”为了成功说服男子,林雪这样举例说明:“假如林娅玲跟大哥结婚了,你觉得他们会日久生情吗?他们会琴瑟合鸣吗?他们能有幸福吗?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大姐不是林娅玲,冷智宸也不是你大哥!” 梁峻涛继续沉默着,但他已经听进了林雪话,并且在考虑。仔细想来,自己的大姐真有些像林娅玲(倒追冷智宸),大哥真有些像冷智宸(对身边那个女人完全绝缘,多看一眼都痛苦),假如林娅玲跟大哥结婚……想想就是悲摧的一对怨偶,估计林娅玲只能守一辈子的空闺,哪里有什么幸福可言。 林雪说得很对,大姐继续跟着冷智宸,境况差不多,只有更悲剧没有最悲剧。 见梁峻涛若有所思,似乎被林雪说动了,大家都稍稍松了口气。 冷彬是冷智宸的堂弟,裴家兄弟又跟冷家是亲戚,他们都不好插言,唯一邵杰走过来,拍着梁峻涛的肩膀,劝道:“我觉得你媳妇儿的话很有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总算明白什么叫妻贤夫祸少,我家那个娘们如果有你媳妇儿一半通情达理,我就知足了!” 梁峻涛抬起眼眸,瞧了瞧过来劝解的邵杰,再瞧瞧旁边的冷智宸,最后目光重新落回到林雪的身上,淡淡地扬眉,道:“没错!我媳妇儿说得很有道理!”然后又睨向冷智宸,冷冷地申明:“我大姐离开你是对的,看她现在过得比跟着你时强百倍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从今往后,我跟你之间两清了,谁也不再欠谁!不过瞧你还就是不顺眼,以后少往我面前凑!” 他性格强势,觉得冷智宸跟路遥成双成对地出现,就是对他的故意挑衅。 “你啊!”林雪无奈地摇头,叹道:“人家冷大少还瞧你不顺眼呢,你怎么还特意跑到人家跟前晃?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既然说好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就算狭路相逢也没必要跟只斗鸡似的不依不饶!” “呵呵……”大家都笑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汇聚向林雪,终于发现,梁峻涛宠爱的这个女子果然不同凡响,把那个野马般不羁的涛子驯得服服贴贴,百炼钢化绕指柔,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哼!”梁峻涛抬高下巴睥睨着冷智宸,宣布道:“看在我媳妇儿的面子上往后不跟你计较了!” “这才对嘛!”邵杰展颜笑起来:“你们都在军部里任职,老是水火不融的让领导们都头疼!今天好了,冰释前嫌,以后见面不许再斗!” 冷彬趁机邀请梁峻涛和林雪等酒会结束后一起去贵宾包厢里k歌打牌,借此联络感情,彻底解开梁峻涛和冷智宸多年的死结。 忍不住多看了林雪两眼,冷彬对她颔首微笑道:“难怪晓曼提起你来赞不绝口,果然是个奇女子!” 梁峻涛有多高调冷彬就有多低调,甚少当众夸奖谁,更没听他夸过哪个女人,所以他对林雪的赞赏引起一波不小的轰动。林雪顿时成为整个酒会的焦点人物,风头一时都盖住了今晚的主角新郎和新娘子。 刘阳牵着马童童的手走过来的时候,这边的纠纷已经和解了。听说是林雪的劝说让梁峻涛放下了纠结多年的死结,多情的俊目瞥向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声叹道:“你果然是涛子的克星!” “会不会说话呢!应该说林雪是梁二少的幸运星!”马童童紧紧地挽着刘阳的胳膊,亲昵地笑着。今天她实在太幸福了,想不到刘阳肯给她一场如此盛大的婚礼,令她喜出望外。 到底他还是在乎她的吧!否则以他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娶了她呢! 从今往后她就是刘阳名媒正娶的结发妻,她要跟他相依相随共度人生百年。 大家嘻嘻哈哈的,你一言我一语,方才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完全消失了。 在冷彬的授意邵杰的提议下,酒会提前结束,他们集体去了邵杰特意安排的豪华包厢,一起k歌玩牌。 年轻人在一起玩闹很开心,不过林雪怀孕了,梁峻涛不想让她熬夜,就谢绝了众人的挽留,陪她一起回家。 “让司机送她回去,涛子留下来玩牌!”裴天楚喊道。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 “不行!”梁峻涛连连摆手,一本正经地申明:“不能让媳妇儿独守空房!” 林雪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悄悄拧了他一把。 “哎呀,”梁峻涛夸张地叫起来,“媳妇儿着急了,真得快走了,你们玩啊!” 哈哈一笑,众人也就不好再强留。不过今晚能让梁峻涛跟冷智宸握手言和彻底冰释前嫌已是不小的收获,这一切都因为林雪的出现和劝解。大家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都记住了林雪这个名字和她这个人! * 对崔烈的审讯获得了十分宝贵的绝密资料,军部高层对此十分重视,专门召开了几次紧急会议,来研究有关围剿nt组织的计划方案。 梁峻涛自告奋勇,荣任整个行动的总指挥官,他运筹帷幄,筹划得极为周到。根据金新月独特的地理环境和当地具体情况,制定放长线钓大鱼的军事行动计划。 按理说,军部为了拔掉黑牙下了十年的苦功,现在仍然努力中……对于金新月兴起的nt组织,实在有些鞭长莫及应接不暇的感觉。 但梁峻涛毫不畏惧,他拿出比金三角行动更积极十倍的精神来,果断地下手,招招掐住敌方的七寸要害,看样子是不死不休。 军部的领导乐得把这个棘手的任务全盘交付给梁峻涛,赋予了他先斩后奏的特权,只要能拿下nt,随便他用什么手段都被默许。 平定毒枭的战役十分艰辛,错杀几个无辜在所难免。曹易昆在金三角称得上无恶不作,甚至强霸民女的事情也时有耳闻,军部除了偶尔给次警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较真处罚。 再说梁峻涛的人品远在曹易昆之上,军部当然对他十分信任,也很惊喜这次他肯主动请缨,当然要适当地鼓励。 梁峻涛做事雷厉风行,拿到特权就开始行动,当下调查了金新月的各帮派势力分布情况,根据拿到的情报分析判断,迅速锁定了行动目标。 事实证明,他在金三角的行动计划十分成功,只是因为霍家祥跟林雪的原因,他才中途撤出了行动。不过,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枉费心力,他完全可以把金三角的计划搬到金新月重新施使,不过石宇只有一个,可遇不可求,几经权衡,他决定把石宇调到金新月,取代他看中的那个黑老大,再跟周边的几位有影响力的毒枭谈判合作。 主要倾力培植石宇,相信凭其卓越的能力,再加上军部雄厚资本的援助,一定能成为新一代的毒枭老大。 * 经过这些天的强化训练,梁天逸慢慢地能站起来了。他尝试着柱着拐杖走路,医生夸赞他进步很快,他却因为急于求成的心理太过激进,竟然想扔掉拐仗独立行走试试。 “不行呐!”医生苦头婆心地劝他:“最近这段时间你暂时还需要依靠拐杖,不能太过着急!” 可惜梁天逸听不进医生的话(能听进去他的腿早痊愈了),非要扔掉拐杖走几步试试。 林雪闻讯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梁天逸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她不禁大吃一惊,赶紧快步迎上去。 梁天逸步履不稳,没有拐杖的支撑坚持不了多久,膝盖一软就扑下去,却没有如预料中倒地,而是扶住了一个纤瘦却坚强的肩膀。 完全是下意识地扶住了倒下来的梁天逸,林雪并没有来得及考虑后果,在梁天逸高大的身躯压下来的时候,她才省起自己有孕在身。 “小心!” “啊!” “少奶奶!” …… 一片嘈杂声,大家乱作一团,都来不及反应。 刘美君几乎前后脚就赶到了,正好看到梁天逸高大的身躯压到林雪瘦弱的肩膀上,吓得惊叫起来。“天啊,你们都怔着干嘛,快、快过去扶住大少爷!” 林雪拼尽力气撑住了梁天逸,感觉腹中突突直跳,应该是猛然用力波及到孩子,不禁一阵害怕。 好在几位勤务兵上前扶住梁天逸,林雪才抽出身来。 她缓步挪到软椅前坐下,一手撑腹,暗中忖度自己的情况。 如果再有阵痛或者其他不适的感觉,她得找医生看看,不能大意。 刘美君随后走过来,指着她生气地责怪道:“你啊……怎么敢开这样的玩笑呢!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还敢去扶他,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挨了一顿训斥,林雪没吭声。这次她的行为的确欠考虑,当时看梁天逸快要摔倒了,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真的把自己怀孕的事情给忘了,想想实在冒险! 责怪了林雪几句,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刘美君也就没有再多说。毕竟林雪是为了扶住梁天逸,也是好心,可惜没办好事而已!又嘱咐了她几遍万事以孩子的安全为中心,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最后刘美君俯下身,低声问她有没有事。 林雪感觉好了,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就勉强挽起唇角,说:“我没事,妈不必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刘美君用手背拍另只手的手心,很无奈地说:“唉,你大哥是个任性的,以后你离他远些,免得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上身!再说,峻涛喜欢吃醋,你是知道的,最好跟你大哥保持些距离……” 林雪硬着头皮听刘美君的训诫,那边梁天逸已经在医生的建议下柱起了拐杖,大概是因为刚才差点儿闯下大祸,也不再固执。 手机铃声响得正是时候,林雪如获大赦,对刘美君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说完,她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了。 “喂,哪位?”因为太感谢这位及时打来电话的人,纵然不认识这个号码,她的语气也很客气温和。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传出一个苍白的声音:“是林雪小姐吗?” 怔了怔,她有些意外,便问道:“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李彦成,你应该认识我吧!” 李彦成!林雪更搞不懂了,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李将军,有事吗?” “唉,别叫我什么李将军,还是叫我伯父吧!”李彦成的语气有些落寞萧索,“我已经退役了!” 林雪沉默着,她知道莫楚寒毒枭的身份连累了李彦成,没想到李彦成会因此提前内退。 “林小姐,伯父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见面谈谈,我在你们军区附近的xx咖啡厅里,能抽点儿时间过来下吗?”李彦成问道。 那个咖啡厅就是上次杜鑫蕾邀请她去的地方,林雪沉吟良久,谨慎地道:“我不觉我跟伯父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唉,求你看在伯父垂暮之年厚着脸皮约见一个小辈的份上过来一下吧!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起码对于我来说,这个世上没有比此更重要的事情了!”李彦成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令人不禁拒绝。 “是关于莫楚寒的吗?”林雪早就料到了什么事情,她的语气有些冰冷:“我没有兴趣再听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是我的事情!”李彦成难过的央求着:“好孩子,看在伯父这张老脸的份上,出来一趟吧!就在你们军区大院里面,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李彦成也是个人物,有身份有威望,恐怕他这辈子都没跟谁如此低声下气过。林雪推托不过去,只好说:“稍等,我准备一下,大约十分钟后过去!” * 林雪到了咖啡厅,见李彦成躲一个最不起眼的僻静角落里,两鬓斑白,仿佛苍老了十岁。 “李伯父,”林雪礼节性地跟他点点头,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来。 侍者递上菜单,林雪点了杯热奶,要了份草莓芝士。 李彦成面前摆着一瓶白兰地,已经下去了大多半,看样子在这里等了好久,应该是再三犹豫之后才给她打的电话。 “谢谢你肯过来见我。”李彦成由衷地感谢道。现在的他无权亦失势,充分体会到什么叫人走茶凉。林雪肯过来见他,真的很给他面子,否则以她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搭理他。 “不客气,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林雪语气淡淡地,神色也淡淡地。毕竟李彦成一把年纪,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见一面,她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李彦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我真没办法呀!那个混小子……又复发旧疾了!” 胸口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微微地抽动,原来在她听闻莫楚寒发病的消息时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半晌,只听她的声音在问:“怎么回事?” 那日在霍家祥那里听藤原千叶说过,莫楚寒卖肝救母,结果落下终身病痛,如果过度愤怒或者过度伤心就可能诱发旧疾。难道……这次他发病的原因跟她有关吗? 依稀可以猜测到,崔烈的被俘应该对莫楚寒的打击很大,尤其是……她微微咬唇,崔烈是为了送她回家才被梁峻涛的人抓住。莫楚寒当然不知道她其实事先完全不知情,也许认为是她通知梁峻涛抓捕崔烈。 “崔烈被俘了!我听说是因为楚寒特意派遣他来给你送一张碟片,结果……从此有来无回!开始几天楚寒并不知道,还兴致勃勃地计划去法国参加什么影片颁奖晚会,后来……一直没联系上崔烈,他才急了。让人调查,结果发现崔烈被梁峻涛抓进了军事监狱接受审讯……” 果然如此,这个消息对莫楚寒的打击十分严重,不止是痛心损折了崔烈这个心腹爱将,更痛心林雪对他的出卖。 抿了口热奶,林雪盯着杯口氤氲的雾气,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你跟楚寒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想多言,只是他病情很严重,态度又很消极……”李彦成搓着手掌,老脸上满是苍桑和悲伤。 实在是个多事之秋,已经订婚的女儿被未婚夫云书华抛弃,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戏谑她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生戎马的他脱下军装,被强行退役;唯一的儿子又旧疾复发命在旦夕,他几乎一夜白发。 沉默良久,林雪终于抬起头,问道:“我能做什么?” 李彦成闻言精神微微一振,满怀希望地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吧!稍稍安慰他几句,让他不要对这个世界灰心绝望!最近他总是跟我说……他想他妈妈了……”说着话,不禁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林雪默默地递给他一叠纸巾,没有说话。 “算是伯父求你……他真得很危险!医生说如果他再如此消极恐怕……我对不起他妈妈,现在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李彦成虎目含泪,满是英雄末路的悲凉:“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他这么下去会死的!”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我不是圣母玛丽苏,也不是可以普度众生的佛祖。”林雪终于开口,却是冷透骨髓的幽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什么。” 好像不相信林雪会如此的冷情,李彦成不死心地喊道:“你怎么能如此无情?楚寒对你一片痴心呐!” “曾经我也对他一片痴心,是他不要。”林雪清眸淡漠,并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现在,他的痴情来得太晚,我亦不需要!” 说完,她叫过侍者买单。 李彦成顾不得跟她抢着买单,见她想走,赶紧不死心地接道:“为了挽回你们的感情,为了能让你记起你跟他相恋的美好过去,他花大本钱投入很大的精力投摄了那部电影,还在法国电影节上获了奖!如果他不是真心爱你,不是真心留恋你们过去的感情,他怎么会想起要去拍电影?” 林雪起身的动作略微一滞,原来莫楚寒筹拍的那部电影是以他们俩的过去为素材改编的,居然还获了奖。 见她的神色有所触动,李彦成连忙又激忿地痛斥道:“他满心欢喜满怀希望地派遣崔烈亲手把碟片交给你,就是想唤醒你对他的感情!那晚他兴奋又忐忑整夜失眠,猜测你看到那部电影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他万万都想不到……一片痴心换来的是无情的打击和伤害!林雪,你让他情何以堪!”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58.现场做案 影片名字叫《遗忘的承诺》,取材于林雪跟莫楚寒两人的真实故事,着重突出两人美好浪漫的过去,他们相濡以沫的真执情感。 那些点点滴滴的片断,令屏幕前的林雪不禁潸然泪下。以为已经忘记了,原来并没有忘,只是封存在记忆的深处。就像一件阵旧的衣服,被她锁进了衣橱里,直有一天无意间打开,发现那件旧衣服,才想起自己曾经对它倾注的喜爱和感情。 电影来源于生活,取材于真实,却又经过艺术加工,看起来更加的唯美流畅,处处充满了令人感动的细节和瞬间。 二个多小时的影片,讲述了一个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百折千回之后让许多已经不肯再相信爱情的人忍不住流下泪水。 最后是破镜重圆的美好结局,男女主角经历了重重磨难,冲破了重重阻碍,识别了身边那些恶毒男女配的挑拨离间,终于摒弃前嫌,重新相爱。 那个男配角应该是参照梁峻涛的形象设计的,臭屁拽拽,像只恶心的花孔雀,还喜欢背后讲男主角的坏话,背后捅男主角的黑刀,总之是个十足的坏蛋加小人。 男配角一再破环,男主角一直地不离不弃,看起来那样的无辜,让人不禁在同情他的同时痛恨那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男配。 当然,结局是幸福美满的。女主角终于识破了男配角的阴险真实面目,明白男主角才是真正值得她爱的男人,果断地离开了男配角重新投进了男主角的怀抱。 最后影片落幕在他们深情相拥吻的画面上,丝丝细雨为这种唯美的画面增添了许多意境,再加上精致的配乐,真是完美无暇,足以打动大部分观众的心,赚足他们的眼泪(像梁峻涛那种边看边骂的观众毕竟是极少数)。 林雪用纸巾揩了眼角的泪水,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又倾身点击了重新播放。 碟片早就被梁峻涛销毁了,她现在用的电脑网络在线观看,发现这部影片的人气很好,很多观众表示被感动了,对结局时女主角重回男主角的怀抱感到很欣慰。 说不清什么原因想重看一遍,她点击了重新播放。而且这次她用的是快进播放,专门挑男配角出现的地方看。 在她看来,那个被刻意反面化的男配角比男主角还要有意思。所以,看第一遍的时候她流泪,看第二遍的时候却一直在笑。 不可否认,那个男配角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符合梁峻涛的个性特点,尤其是那种目空一切的狂妄和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实在像极了,常常看得她忍俊不禁。 她不禁在考虑,梁峻涛当时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估计气得看到一半就把碟片退出来掰成两片丢进垃圾筒(猜测基本正确,梁峻涛看了还不到二分之一就将碟片掰成了四片放在脚下踩了踩,再丢进垃圾筒)。 这样想着,原本悲伤的心情就变得轻松起来。果然,莫楚寒带给她的影响力到底还是有限度的,只要她稍稍转移下注意力,就可以消淡这部影片对她的憾动和影响。 心里很清楚,她跟莫楚寒已经是昨日黄花,如同流逝的水一去无返。所以,她必须要学会遗忘学会淡然。 对?错?真情?假爱?统统没有意义了,那是过去! 现在,她的生命里只有梁峻涛,所以她对影片里出现的那个男配角比男主角更感兴致。 如果莫楚寒知道这部精心打造的大片只是让她青睐那个他刻意丑化的男配角,会不会气到再次吐血直至身亡? 关掉电脑,林雪默默地托腮独坐,沉吟了良久,决定还是要给莫楚寒打个电话。 她觉得事值今日,应该跟他把话说清楚了!她已经忘了过去,希望他也忘掉。 提起电话机,拨出那串她熟记于胸的号码,响了很久,才传来莫楚寒有气无力的声音:“喂?哪位?” 因为用的是家里的座机,所以他一时间并没有想到会是她。 “是我,林雪。”林雪的语气平和疏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咚!哐啷!”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好像什么东西撞到桌子上,又有瓷器坠落地面摔破的声音。 “你怎么样?”林雪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又出现什么故障。“又吐血了吗?请说话!” 难道是她的电话让他情绪波动,导致病情反复? “呃,不是!”话筒里传出莫楚寒含糊的声音:“没事儿!刚刚不小心撞到桌子,花瓶掉地下了!” “唔,”原来是这样,林雪想不到自己的一个电话让他这么激动失态。 “有什么事情你说吧!”莫楚寒的声音还是难以掩饰虚弱的病态,不过他的语气很温和,并没有因为崔烈的被俘的事情对林雪假以辞色。 林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跟他把话说明白:“崔烈被梁峻涛的人抓走了,我真的事先不知情!” 莫楚寒沉默良久,才淡淡地道:“我知道。” “……”这下子林雪倒感到意外了,他居然肯相信她? “你不是那种人!”莫楚寒笃定的语气有着一丝酸楚:“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不会卑鄙到跟梁峻涛通风报信,我相信是梁峻涛派人监视了你!” 猜测的基本正确,到底还是为他的理解感动。林雪欣慰地一笑:“谢谢你相信我!”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跨越国度的长途电话,他们却在两边沉默着沉默着。 许久,林雪打破了沉默:“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莫楚寒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好像身体很虚弱,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云朵的案子是你安排人做的吗?”林雪语气有些冷意。 “是!”莫楚寒完全没有否认,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了。“是我安排做的!” “……”大概是想不到他会如此地坦率,林雪反倒怔住了。 “当初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为了阻止云家跟梁家联姻我就……”莫楚寒顿了顿,哂然道:“我知道你正在替云家的丫头四处奔走,为她的案子调查取证!不用再忙乎了,我承认是我做的!你这电话有录音吗?直接录下来,作为呈堂供词。” “……”林雪咬着唇瓣,没有说话。 “虱子多了不咬人,反正我毒枭的身份都被揭出来了,还在乎多这一项轮(蟹)奸罪吗?”莫楚寒的语气充满了自嘲,“无所谓!林雪,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眼里已经十恶不赦,我知道……那部《遗忘的承诺》只是自己做的一个可怜的梦……” “你不要这样……”林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她才告诉他:“我已经不恨你!” “可惜也不再爱我了是吗?”莫楚寒笑声那么悲凉,有些回天乏术的绝望。“林雪,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保留一点点儿幻想,为什么非要这么残忍地打破我最后一点儿希望?” “我不想再让你在幻想里活下去!醒醒吧!莫楚寒,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已经结婚而且快要生下他的孩子,我们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如果有来生,她情愿不再跟他相遇,也不要再经历这种锥心刺骨的苦痛。够了,这辈子她已经爱够了!她不奢望爱情,只是希望能有一个男人疼她惜她,跟她相濡以沫地共度余生,不会伤害她不会怀疑她,不会让她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知道!”莫楚寒语气冷幽:“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其实,当我得知你在为云朵的案子四处调查,知道你特意托梁峻涛的关系让国际刑警格外‘关照’我,当我知道崔烈被俘……我就已经对你死心了!” “……”是真的吗?也许那正是再次使他旧疾复发的病因吧!她了解他的性格,在决意放弃这段感情的时候,他内心的波动和挣扎该是多么激烈。 “真的死心了!”莫楚寒呵呵地低笑着,笑声充满了悲凉和萧索:“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再做梦!我爱的林雪在电影里回到了我的怀抱,从此她将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海角天涯从此不离不弃!” “……”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可以让你听听她的声音!”莫楚寒似乎喊了声林雪,然后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话筒里响起一个女子悦耳的声音:“喂,你好,我是林雪,就是《遗忘的承诺》里的女主角!” 总算有些明白了,林雪冷冷地问道:“你本来的名字并不叫林雪吧!” “是啊!”那女子声音悦耳动听,仔细听来竟然跟她的音色有几分相仿,不过却少了那份清冷多了份绵软:“不过莫少给我改了名字叫林雪,以后我就叫林雪了!” “莫楚寒!”林雪终于有了些愠意:“你为什么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那是我的事儿!我喜欢自己的女人叫什么名字谁管得着!”莫楚寒的语气有点儿像个赌气的孩子,他坚持自己的决定:“她很好,对我千依百顺,就像曾经那个深爱我的林雪!我认为她是林雪,她就是林雪!” “……”无法沟通,林雪不知道自己打这个电话的意义何在。 “放心,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就是失恋吗?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件不足挂齿的事情!”莫楚寒的声音又恢复了男子的霸气,傲然道:“我现在是名振东南亚的风云人物,连梁峻涛也奈何不了我!你有什么本事只管施展出来,我等着你抓捕我归案!还有――从此我跟你之间彻底了断了,再无任何瓜葛!” 彻底了断了?林雪想不到他们之间的这句话会由莫楚寒说出来。 “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电话里传出他亲吻女子的暧昧声响,他微微自得地炫耀道:“其实我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林雪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说的林雪无疑指的是此刻他身边的那个女演员,看来他是彻底对林雪死心了,决定不再对她有任何的幻想。 “谢谢你给我打的这个电话,让我放下了对你的最后一丝留恋和幻想!以后没事别联系了……那个,我挺忙的!”说完,莫楚寒率先挂断了电话。 拎着话筒,林雪听着里面传出的忙音,有些茫然。 良久,她才慢慢扣下话筒,抱着膝盖忖度刚才跟莫楚寒的对话。 看样子他真是彻底放下了,她这次原本打算劝慰他才打过去的电话却彻底地激怒了他,让他主动宣布放弃对她的最后一丝幻想和感情,却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这样也好,林雪释然一笑。他怀拥美人,并没有整天为她痛苦难过复发旧疾,她的心里反倒少了忐忑不安。 很好,从此以后,莫楚寒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了。 他们各过各的日子,老死不相往来。当然,如果有机会,她还是争取早日将他送上审判席为云朵讨回公道。这是她对他最后一点儿牵挂,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任何的联系。 * 秋高气爽,是个令人心情愉快的季节。可是最近梁首长的心情却不是很好,因为剧组的事情迟迟没有落实。 他第一次做制片人,投入的资金足以用金山银海来形容,估计重拍红楼梦都可以。 启用的导演是国际知名的王导演,据说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得的奖项数不胜数。这次梁峻涛立志要拿奖,起码压倒《遗忘的承诺》得的那个奖杯。 不过导演在挑选演员的时候碰到了麻烦,因为他千挑万选出来的男主角都无一例外地被梁首长给pass掉了。 这天,王导演又看中了一个男演员,让梁峻涛过去“验收”一下。 日理万机的梁首长哪有闲功夫天天往剧组里跑,就说:“把照片发过来!” “这样吧,我带着照片过去趟,正好还有其他的东西要给首长看!”王导演说道。 “好!我在部队,让人过去接你!” * 王导演带来了男演员的照片,梁峻涛看完表示不满意,说:“不行,鼻子太大,眼睛太小!” 王导演很无奈,摊手道:“梁首长,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剧组每天都支出那么大笔的钱,男女主角一直悬着,不能开工,简直……每天都在烧钱呐!” 剧组早就组合起来了,一切准备到位,唯一缺少最重要的――男女主角,所以拖着没开工。但工人和演员的工资都要每天照付的,支出这么大笔费用跟烧钱差不多。 “不是给你两个亿吗?先烧着!”梁首长对钱财等身外之物一向看得很轻。 “不止是烧钱的问题!”王导演不亏是国际知名大导演,深谙人的心理,很准确地捏准了首长大人的七寸:“《遗忘的承诺》已经连续获大奖,如果再拖下去,人家会说我们翻拍《遗忘的承诺》,首长的所有努力岂不是都被埋没了吗?” 梁峻涛觉得王导演的话有道理,他如此花费财力物力精力当然不是被钱多烧得,而是真心想拍一部超过《遗忘的承诺》的电影。当然,内容完全跟《遗忘的承诺》截然相反,把那部影片里的男配角改成男主角,把男主角变成男配角,是纯情男pk花心男的精彩戏码,最终赢得美人心。 对于莫楚寒故意在影片中丑化他梁峻涛的行为,梁首长表示极度的愤怒,作为报复,他要在自己制片的电影里把莫楚寒加倍的丑化。 剧本就是按照他的想法写的,准备把莫楚寒这个原型写成标准的人渣。王导演很具有国际大师的审美准则,认为过度丑化男配角会让观众怀疑女主角的情商和智商,影响电影的卖座和好评。 其实梁峻涛热衷拍这部电影完全不是为了什么卖座赚钱,只是想压倒莫楚寒罢了。不过王导演说的好评倒是让他放在了心上。 梁首长当然明白隔行如隔山的道理,他在军部里纵队然再牛叉,但在影视界还是要听王导演的,否则拍出来的电影只能自己坐家里看了。 那样岂不是离他的设想差了十万八千里?莫楚寒拍出的电影可以在法国电影节获奖,他一定要超过他。 所以,他对这位国际知名大导演,拍出多部作品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奖的王导演还是言听计从的。 “上次选的男演员,你嫌他眼睛太大鼻子太小,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照着你的意思换了个,你又嫌眼睛太小鼻子太大……”王导演拍了拍手背,解释道:“其实这个男明星很帅啊!那叫丹凤眼,现在很流行的凤目!鼻子……也不是很大,化妆的时候我会让化妆师给他适当地修饰一下!总之,我相中这个男明星,觉得他气质不错……” “行!行!”梁峻涛被王导演说得心里也没底了,再看看那男明星好像也没那么差劲,就凑和着了。“你看着安排吧!” 王导演见总算敲定了男主角,不由精神一振,赶紧趁热打铁地说:“女主角也选出来了,正好人也来了,我让她在外面等着,你看看吧!” “行呐!”梁峻涛很好说话:“既然都来了,就让她进来瞧瞧!” 王导演一个电话吩咐下去,很快女主角就进来了。 是个很美丽的女孩,清纯秀丽,一双清澈的明眸好像没有沾染任何世俗喧嚣的通透水晶,掩在浓密纤长的睫羽后面,惑人心魄。 她迈着轻盈的富有弹性的步子走进来,周身洋溢着青春飞扬的味道。 眼前不禁一亮,梁峻涛眯起星眸,打量着这个如春风般清新怡人的女孩。 女孩走近前,分别对王导演和梁首长鞠了鞠身,打招呼:“王导好,首长好!” 很乖巧,也很有礼貌。梁峻涛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女孩还有些怔忡,那种懵懵懂懂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更可爱。王导演赶紧对她打个眼色,提醒道:“首长叫你过去!” 清丽的脸庞涌起羞涩的红霞,她低垂下眼睫,却还是听话地慢慢走过去。 太符合他的口味了,没有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没有故作矫情的欲擒故纵,娇憨中带着一丝羞涩,显然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种调调儿,真得很神似林雪。那双眼睛好像水晶般剔透,没有林雪那种苍桑的悲凉,多了种无瑕的纯真。 女孩紧张地搅拧着自己的手指,一张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咳!”梁首长危襟正坐,看起来一本正经:“叫什么名字?” “白、白晶晶。”女孩说道。 “白晶晶?”梁峻涛觑着她,目光里闪过一丝玩味:“果然人如其名,像纯纯白白像一块水晶!” 这是在夸奖她吗?白晶晶抬起明眸,有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也许是最近一段时间禁欲的原因,让他荷尔蒙分泌过盛;也许是眼前的女孩太对他的胃口,正好……他最近一直半饥不饱的;也许是……总之,觑着白晶晶纯美的小脸,他接下来干了件差点儿酿成大祸的错事! 他对王导演赞道:“这个女主角你选得很不错!” 王导演哈哈笑着:“首长满意就好,我们剧组总算可以开工了!” 觑着女孩反复打量,很喜欢她的纯真不做作,梁峻涛自然而然地伸出大手抓住她纤细的皓腕将她拉过来。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她拉过来仔细瞧瞧。毕竟他唯我独尊习惯了,想到就做,十足的王者霸气。 “首、首长!”白晶晶有些窘,脸上的红霞烧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地说:“有、有话好好说,别、别动手……” 她以为他想非礼她?梁峻涛哈哈一笑,越见她羞窘偏偏起了该死的戏谑之心,大手干脆微微用力将她拽进了怀里。 好吧,其实以前这种事情他干过不少!看到对眼的女子就拉到怀里,多数都顺水推舟,坚持推开他的是极少数。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已经改邪归正很多年了!不对,是跟林雪签了契约之后就改邪归正再也没逢场作戏过!可是,世上的事情都是无巧不成书,就这一次,这么绝无仅有的一次,竟然被林雪逮了个现场正着。 “首长,猥亵幼(蟹)女是违法的行为,这个孩子成年了没有?”熟悉的嗓音在梁峻涛的身旁冷嗖嗖地响起。 心里“咯噔”一声,他条件反射般地推开了那个女孩,这才诚惶诚恐地转过头,见林雪就站在他的身边。 “咳,”他苦着脸,没话找话:“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她冷冷地盯着他,答道:“就在你把她拉进怀里的时候!” “……”他尴尬地眨巴了下眼睛,一脸的哀求。荷尔蒙的冲动酿成大错,现场作案,既没喝酒也没嗑药,他不能狡辩什么。 “不过,”林雪突然嫣然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等你把她拉上床的时候……我怕人家会告你诱奸幼(蟹)女。” “没有!”都说男人犯错的时候智商也会下降,所以他才很蠢地来了一句:“她已经成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真想拔出枪来给自己一颗子弹算了,天知道他都胡说了些什么。“林雪,”他慌了,赶紧站起身,正色申明道:“我、我真没那方面的想法,你千万别、别误会……” “唉!”林雪摇摇头,却仍然在笑:“平日那么伶牙利齿的首长大人,现在怎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真没有!我跟她开玩笑的!”梁峻涛朝自己的脑袋狠拍一巴掌,今天被鬼附体了吗?尽说干些蠢事说些鬼话!“我真是跟她开玩笑的!你要相信我!” 他恨不得剖胸挖出自己的心来以明心志,可惜林雪连正眼都不再看他。 “男人的劣根性你是一样都不少!”林雪转过身,说:“我搬出去住了,想冷静一段时间再考虑离婚的事情!” “媳妇儿!”好像是晴天霹雳,梁峻涛惊惶失措,追过去的脚步有些急,绊到了一把椅子。 白晶晶吓坏了,她想不到自己的出现会引起这么大的祸患,扁起嘴巴要哭。 王导演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戏剧化的一幕,醒过神来就赶紧替梁峻涛辩解:“首长真的是跟白晶晶开玩笑,梁太太可千万别误会啊!” 林雪只是回眸冷冷地睨他一眼,好像在嗔怪他多话,然后什么都没有再多说,径直往外面走去。 “媳妇儿!”梁峻涛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像个闯下大祸的孩子:“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放开!”林雪冷声斥道。 “不放!”梁峻涛的声音很小,还有些心虚:“不放又怎样?” “啪!”林雪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又打他的脸!不过这次梁首长并没有生气,只是捂着被打的部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再地重申:“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是跟她开玩笑!” 上帝啊,谁来证明他的本意其实很纯洁? “我恨敢做不敢当的男人!”林雪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这点儿你还不如莫楚寒!起码他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一味地狡辩抵赖!” 梁峻涛挑起尖锐的眼尾,黑瞳闪过戾色,居然拿他跟莫楚寒比较! “我对你很失望!”林雪轻轻地吐出这句话,然后绕过拦截在跟前的梁峻涛,像绕过一个障碍物,不带任何的感情(蟹)色情地离开。 梁峻涛僵立在原地,他想追上去,不过他知道她执拗的性子,假如她想离开,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王导演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问道:“首长,没事吧?” 缓缓转过身,他的俊颜阴沉得吓人,半晌才怒声低喝:“你看像没事的样子吗?” “这……”王导演为难地摊了摊手,有些无奈:“我都跟你太太解释了,她不相信!” 白晶晶好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愁眉苦脸地问王导演:“王导,我的戏……是不是取消了?” 害得制片人跟老婆吵架,她肯定不能做女主角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十分沮丧! “废话!”梁峻涛一肚子的火气正好迁怒到白晶晶的身上,女孩的娇憨懵懂此时在他看来一点儿都不可爱了,秀美的脸庞也变得面目可憎,他厌恶地指着她厉声斥道:“你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 等白晶晶捂着脸哭着跑开,他又把桌面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最后一拳擂在桌面上,喟然叹息:“我吃饱了撑得拍什么电影?都是莫楚寒那个王八蛋害得!” * 正搂着美女调情的莫楚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美女赶紧体贴地拿来纸巾帮他揩试。 “真乖!”莫楚寒拧了拧美女的玉腮,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颓废的感觉真好,这么多天了,他每日与美酒和美女相伴,不问世事,也不管什么狗屁生意。 既使生意做得再大又如何?既使赚得钱再多又如何?没有了她,谁能陪他一起共享江山? 再喝一杯,醉眼朦胧,看着怀里的美女更诱人,他摸着她清丽的娇颜,故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雪!这不是莫少给我取的名字吗?”女子巧笑倩兮,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无比满足。 “对,我怎么给忘了呢!”莫楚寒觉得这样很好,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何必苦苦执着,念念不忘。“林雪真乖!” 阿墨霓走过来,他是印裔男子,祖籍阿富汗。自从崔烈被俘之后,他因为表现优秀突出,代替崔烈成为莫楚寒的左膀右臂。 “少爷,梁峻涛让云凡用催眠术审讯崔烈,泄漏出去的情报很多,我们必须要采取防范措施!”阿墨霓打断了莫楚寒的寻欢作乐,看着颓废的主人,正色提醒道:“梁峻涛已经开始对我们下手了!他找到了我们的死对头艾萨克,说服他合作一起对付我们!必须要在他们结成联盟之前想出应对的办法!” “随便他!”莫楚寒狂妄地哈哈大笑,半点儿都没将这些危机放在眼里:“我知道梁峻涛连做梦都想除掉我,有本事他就来吧!我等着他,早就在这里等着他!”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59. 跟我回家 过得和和美美的日子,突然间晴天霹雳乌云蔽日,转眼就下起倾盆大雨来。舒虺璩丣 短短几天的功夫,梁峻涛的嘴唇上起了一溜儿的水泡,眼眶都凹陷下去。他吃不进也睡不着,满心的焦躁,因为林雪搬出去了。 她没有回林家,住进了刚买的公寓楼。只给梁峻涛留下一句话:考虑考虑离婚的事情! 梁峻涛当然不会考虑,因为他根本从没有过要离婚的打算,想也别想。 让他难过的是林雪的态度,就因为他偶尔的一次头脑发热,她不但小题大作地不顾家人的反对搬了回去住,还无情地要求离婚,太让他伤心。 他怎么解释都不听,她坚持认为他对那个女孩接下来的目的就是哄上床。她不想看到那一天,所以要求提前离婚。 “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婚!”梁峻涛情绪失控之下说出来的话有些过激,也许是被林雪决绝的态度给弄火了:“我是军人,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军婚不能离婚,只要我不开口说离,这辈子你都是我媳妇儿!” “你错了!”跟他激忿的语气相反,林雪很平静地告诉他:“我是林雪,如果我想离开你,就算不离婚也一样!” 林雪搬出去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到刘美君给她打电话,她才如实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哎哟,不就是跟个女孩拉拉手吗?又没有上床,你用得着这样小题大作?”刘美君一听就很不满,是对儿媳的严重不满!“你赶紧回家来,要离婚也得生下孩子再离,现在由不得你折腾!”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种唯我独尊的调调绝对跟某人一致。林雪冷冷一笑:“你以为是小题大作?我认为这个问题很严重!偷腥未遂跟强(蟹)奸未遂一样,本质一样的恶劣!” “嗬,凭我儿子的条件……娶了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好好珍惜反倒拿捏起架子来!要我说就是峻涛惯得你!离就离,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我儿子离婚后保证倒追他的女人排成队……” “好,那你就赶紧挑选合适的儿媳人选,先让她去你家给你儿子暖床吧!离婚的事情我会尽快跟他商量,尽量不耽误你们的美事!” 挂了电话,林雪生了一肚子的闷气,泪水都在眼眶里直打转,手脚都气得直颤。 有这样的妈妈教育熏陶,梁峻涛出息得还算不错了!她自嘲地笑着,垂眸时流下一行苦涩的泪水。 梁峻涛难受得几天吃不进东西,成夜的失眠,只要闭上眼睛就梦见林雪头也不回地走了,任他喊破嗓子都听不见,任他怎么追也追不上。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幕,他嘴上急得起泡,眼眶都抠下去,幸好身体素质好,否则一般人折腾下来肯定承受不住。 他知道林雪执拗的性子,她决定的事情,强求没有用!按捺住想把她绑回来的冲动,他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想让林雪消消气,缓几天再想办法把她哄回家。 表面上,林雪似乎过得很悠然自得。 事实证明,女人有经济基础十分必要,所以现在她才能优雅从容地搬出去住。 林氏公司是她的,公司帐户上的钱也是她的,她可以随意支配,包括买车买房。 没有开梁峻涛送她的那辆法拉利,她自己买了辆两厢的嘉年华,然后花二三十万买了套精装修的单人公寓,拎着包直接入住,什么都不必费心。 当日没有矫情地拒绝莫楚寒的“感谢”,这步棋她完全走对了! 在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委屈和痛苦甚至几次差点儿命丧黄泉之后,在倾心倾力掏心掏肺差点儿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只为了帮助莫楚寒逃出一线生路之后,她完全有资格接受这笔“感谢费”,那是她拿自己的命换来的! 该得的为什么不要?她收得心安理得! 有了经济后盾,她的步履身影就优雅从容许多,不再依附不再狼狈不再委屈求全。 梁峻涛这个男人身上还是有劣根性的,他有错在先却始终没有承认错误,他坚持认为他是一时头脑发热或者是跟那个女孩开玩笑,就是不肯承认他其实被色所迷,系正常的荷尔蒙冲动。 甚至,她坚持搬出来的时候,他还出言不逊地警告她什么都不是!意思很清楚,她林雪离了他梁峻涛就什么都不是! 他以为她还是那个离了他寸步难行的林雪吗?林雪最恨他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好像她离开他就不能存活似的,那她偏活出个样子来让他瞧瞧,她林雪是不是那么没用! 他还说什么军婚不能离婚,这算是一种威胁了!好,既然他不肯认错,她从此铁心跟他分开,管什么离不离婚的,都一样! 那天跟刘美君的通话不欢而散,之后她又接到梁仲全打来的电话。梁仲全的态度倒是很温和,先批评了儿子几句,还说会让他认真检讨。 “年轻人容易冲动犯错,好在没有酿成太严重的后果,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相信以后他会长记性。”梁仲全的语气很温和,而且通情达理:“在外面住几天消消气也好,不过一定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我让他写几份深刻的检讨,过两天让你姑妈和你妈亲自押着他去给你赔礼道歉!” 林雪咬紧唇瓣,没有说话,却湿润了眼眶。 “别哭!”梁仲全好像完全看得到林雪的表情,他叹道:“你也别太执拗了,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就行了,该让步的时候你也适当让一步,闹僵了……你们俩都会痛苦,再说,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总不能让他刚出生就失去爸爸或者失去妈妈对不对?” 这套说辞比起刘美君的强词夺理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让林雪无声而泣。 她只是坚持了自己的底线,难道这也有错吗?假如真为这件事情他们闹到分手,那也是天意了! 林雪每天开车去公司,开始学习如何做生意。 梁峻涛不是让军部对她停职查办?那好,她不希罕了,从此她改行做生意还不行嘛! 林聪和林娅玲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大有进步,不过偶尔还是难脱劣性,迟到早退的事情偶有耳闻,当然,在月底发工资的时候,看着那一笔笔因为迟到早退而丢失的奖金,他们俩痛心疾首之余,就慢慢改掉了这些毛病。 其实学做生意也不难,反正不会比在部队里做常规训练更难! 林雪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听文秘唐小姐教授她熟悉公司的事务和人事,心情很恬静。 她知道这些天梁峻涛的日子一定不好过,也知道他此刻抓耳挠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但她不打算同情他,也不想轻易妥协。 很清楚,他在面对那个清纯美丽的女孩时为何有那样的反应!因为他分泌过盛的荷尔蒙,还有男人猎艳的本能。 妻子怀孕期间,男子的出轨率是最高的,梁峻涛是男人,他也不例外。 也许他还有自我约束能力,距跟那女孩上床有一大段距离,但不排斥持续发展的可能性。 等他跟那个女孩混熟了,等她林雪进产房生孩子坐月子,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那个饥鼠般的男人难保不冲破底线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也许事后他会悔恨,也许他会急急地用一笔钱打发掉那个女孩,但那样的结果会成为他们婚姻里不可抹去的败笔和污点,她不要! 防患未然,被她当场抓了个正着,他还死不承认,没办法,她只能跟他拗到底,看谁拗得过谁。 幸好还有这家公司,幸好还有事业可做,幸好她不是个除了梁峻涛一无所有的女人! 伸手抚向隆起的腹部,已经五个多月了,她常常能感觉到他的悸动。心被温柔的母性包裹着,暖暖的软软的,很温馨的感觉。 不管她跟梁峻涛之间是什么样的结局,她都没有考虑过扼杀这个孩子! 已经知道怀的是男孩,上次去军区医院体检做彩超的时候,梁佩文特意让医生给鉴别了一下胎儿的性别。这个结果让梁家人很高兴,对她来说却一样。 无论孩子是男是女,都一样的喜爱疼惜,她比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爱这个孩子! 手被小脚丫踢了一下,她从沉思中醒过来,看样子手掌太长时间压在腹部,惹得小家伙不高兴了。唉,这性子好像跟他爸爸有的一比。 莞尔一笑,看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她就动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喂,这是总裁办公室,你没有预约不能进!”门外传来唐秘书的声音。 “我是她老公,还用预约?”男子霸道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 林雪抬起头,见房门被推开了,唐秘书探进身来,一脸的歉疚:“总裁,有位先生说他是你老公!” 她的老公只有一个,除了那个拽了个吧唧的男人当然没有别人了!没理睬那个随后闯进来的霸道男子,她整理好桌面就拎起手袋径直向门口走去。 “喂!”梁峻涛见她连看都不肯看他,不禁有些火大,拦住去路,愠声低喊:“闹够了吧?” 林雪停住脚步,觑着他憔悴却依然致命英俊的容颜,心里不由一阵抽疼。这些天……他好像把自己搞得过度狼狈了些。 大手抓住她纤细的皓腕,梁峻涛又换了哀求的语气:“这么多天了,该消气了吧?媳妇儿,跟我回去!” 硬起心肠挣开他的大手,她错开步子拉开跟他的距离,冷冷地说:“我们之间矛盾没有解决,我不可能回去!” “什么矛盾?我都说只是一时头脑发热……”眼看她的眼神变冷,他只好停住口,转成委婉的语气道:“以后我会注意跟女同志保持距离,拉手握手尽量避免,这总行了吧!” 他始终坚持认为他拉住白晶晶的手,跟握手差不多的意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错误,是林雪在小题大作。 林雪抿唇一笑:“很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哎,你能不能别这么牛x!”梁峻涛火了,这么多天坐卧难安,他都快被她磨出神经病来,她还如此不依不饶,让他如何不怒。“不就仗着莫楚寒给你的几个臭钱?我告诉你林雪,只要我愿意,三天之内我可以让这家公司变成负债!” “好啊!”林雪不怒反笑,昂起下巴,说:“我等着看你梁首长的手段!” 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门,他没办法只好又追过去。 “媳妇儿!”他跟在她的后面,亦步亦趋,柔声哄着:“刚才我说气话呢,哪能让公司负债?就算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我也不会那么做!” 话里仍然有隐隐的威胁,他不止一次地提到毁了这家公司很容易,就是不想让林雪有恃无恐。 偏偏他越这样说林雪的气就越大,原本只是给他个教训,现在她动真气了。 突然停下脚步,梁峻涛以为她想通了,俊脸上还没来得及绽开笑容,就见她从手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江南,下班了吗?”林雪悦耳的嗓音带着笑意,与此时跟梁峻涛剑拔弩张的态度截然相反。 “下班了!”贺江南听见林雪的声音不由很高兴,连忙道:“最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怎么样?” “还好啊!”林雪看了眼身边俊脸已呈铁青色恨不得抢过她的手机摔成八瓣的梁峻涛,接着挽唇道:“中午请我吃饭吧!” “好啊,十分荣幸!”贺江南很感谢林雪协助他那么快地破了案子,其实他欠着林雪一个人情呢,此时听她要求他请客吃饭,当然非常痛快。“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很绅士的小伙子,知道照顾女士。林雪欣然报上公司地址,然后说:“我在办公大楼下等你,多久能过来?” “呵呵,正好巧了,我在你说的地址附近,顶多五分钟,我就到了!” 挂了电话,林雪仍然没有看梁峻涛,径直进了电梯间。 梁峻涛气得像座快要爆炸的火山,看到电梯门关阖时,他顾不得再跟林雪呕气,连忙快步挤进去。 下班高峰期,贵宾电梯里的管理层人员也不少。他们纷纷恭敬地对林雪打招呼,同时好奇地看着她身边那个看起来既像护花使者又像保镖般的帅哥。 梁峻涛用身高优势把所有闲杂人等都隔离在林雪之外,免得她被那些员工碰触到。[.超多好看小说]同时,他的神色又十分愤怒,因为此刻的她正准备去赴别的男人约会。 他知道贺江南是个警官,最近一段时间林雪因为调查云朵的案子跟其走得有些近。没想到案子水落石出了,他们之间还保持着联系。 想大吵大闹,又怕那样只会跟她把关系闹得更僵,他只能强压怒火,按捺着情绪,摩拳擦拳,攒足了力气准备待会儿见到那个叫贺江南的家伙,把他揍个万紫千红,让那丫的明白什么叫别人的媳妇儿觊觎不得! 下了电梯,林雪挺着大肚子步履悠闲地走出办公大厦。梁某人跟在她的后面,悻悻地提醒道:“女人,注意遵守妇道!” “我只是跟男性朋友吃顿饭,怎么扯上妇道了?”林雪表示很不解。 梁峻涛咬了咬钢牙,偏偏拿她没办法,便指着她隆起的肚子,气呼呼地:“看看我们的孩子,你把他爸爸冷落在这里去陪别的男人吃饭,你吃得进去?不怕孩子骂你!” “我又没有拉着男性朋友的手把他拽到我怀里,孩子为什么骂我呢?”林雪瞅着他,浅浅地挽唇。 “……”她是不是准备拿这件事情揭他一辈子? 两人嗑牙的功夫,贺江南开着警车来了,在林雪的身边停下,打开车门,一身警服在阳光下很耀眼,英俊儒雅的年轻警官闪亮登场。 梁峻涛一张俊脸冷如玄冰,眯起星眸,对着那个刚下车的警官走过去。“你就是贺江南?” 贺江南见对方脸色不善地逼近过来,职业的警觉让他立即戒备起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谁?”梁峻涛指了指自己鼻子,怪笑一声:“哈!我是你爷爷!” 林雪终于见识到梁峻涛这厮无下线的人品,他竟然在大言不惭地自称是对方的爷爷之后再对无辜的贺江南饱以老拳。 贺江南也算警队的翘楚,无奈跟“战神”动起手来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儿!再加上对方一幅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的狠劲儿,招招致命,很快就有些左支右绌。 “住手!”林雪生气了,喊道:“梁峻涛你住手!” 梁峻涛?作为京都高干之门的公子,贺江南当然听说过梁峻涛的大名。眼前这个好像被他睡了他老婆般仇深似海的男人……该不会是林雪的老公吧! 早就听局长透露林雪的身份不简单,却万万想不到她会是梁二少的妻子! “梁峻涛,你到底讲不讲道理?”林雪喊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跟朋友一起吃顿饭都不行吗?” 梁峻涛憋了一肚子的火,不能冲林雪发泄,无辜的贺江南撞上来的正是时候,悲催地成了梁二少的撒气筒。 正是下班的高峰时间,公司大厦的楼下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见一个孕妇站在旁边,一位军官和一位警官打成一团,精彩的搏击让众人大开眼界,边观赏边议论。 “这不是我们林氏新上任的总裁吗?这两个男人是为她打架吗?” “天啊!一个军官一个警官哎!太拉风啦!” “那个军官是大校军衔,好年轻的大校!” …… “快住手!”林雪让贺江南请她吃饭原本就是为了气一气梁峻涛,想不到这个家伙被惹火的时候如此没风度,反而要气死她。“我决定不用再考虑了!现在我就要找律师起诉离婚!” 这话十分的管用,总算让疯虎般的梁峻涛停止了对贺江南的攻击。 可怜的贺江南,专程热心地跑来请林雪吃饭,饭没吃成结果先挨了一顿饱揍,实在冤枉。好在梁峻涛住了手,他才有机会申辩一句:“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你太、太太只是朋友!” 贺江南跟林雪之间真是朋友,他们之间的友谊很纯洁,绝对没有任何暧昧情愫掺杂在内。 梁峻涛当然不信,他啐了一口,骂了句:“滚你妈的!” 在京都,谁都知道不能招惹梁二少,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惹火了他,不被整死也够呛好活!贺江南保持着绅士风度,对林雪勉强扯了个笑容:“你老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好好跟他解释一下!” 还敢当着他的面跟他媳妇儿献媚笑抛媚眼?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梁峻涛再次火大,对着贺江南再次冲过去:“你他妈的滚不滚?再不滚我让你爬着回去!” 贺江南躲开他的踢打,步步后退,踉跄着脚步逃回到车边,打开车门,心有余悸地看一眼双目猩红的暴戾男子,决定好男不跟恶男斗,开车溜之大吉。 就这样,贺江南被梁峻涛打跑了,围观的众人都鼓起掌来,还有对着梁首长的威武英姿拍照的,不过今天首长大人心情欠佳,那些呐喊送飞吻的美眉们并没有让他感到高兴,只觉得如苍蝇飞旋般的讨厌。 “都滚!该干嘛干嘛去!没见过打架的?要不要亲自试试?”梁首长握起铁拳对着那些看热闹地晃了晃,于是,所有人都瞬间作鸟兽散。 林雪很无语,看来什么人适用于什么法子。这种赤果果的暴力威胁居然很有作用,也没听见什么人跳出来遣责抗议的(原本想抗议的都统统选择闭嘴,因为大家眼睛雪亮,看到这位大校先生刚刚用铁拳打跑了一个警官,他们自忖没有谁比那警官的身手更好,当然不敢抗议)。 等看热闹的观众都被轰走了,梁峻涛连续作了几个深呼吸,压制下暴戾的火气,重新走回到林雪的身边。 她没理睬他,转身走到自己的车前,开了车门,坐上去。 “放着我给你买的法拉利不开,开这种廉价车!”首长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在他看来自己的媳妇儿开这种廉价车简直丢面子。“是不是存心给我抹黑?” “这车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更不是我自己私装的,我开着给你抹黑什么?”林雪讥诮地冷笑,“就因为它价钱便宜就觉得丢你的脸?好,你首长的脸比黄金还金贵,我不敢给你掉价,还是赶紧离婚,我们做互不相干的人,谁别再管谁!” 梁峻涛眯起好看的狭长眼眸,俯下健硕高大的身躯,弯腰倾向林雪坐的车窗,用轻柔到不可思议的嗓音问道:“你还没完了是吧?” 林雪傲然转眸看车前窗,不理睬他。 “好,你牛!”梁峻涛甩了个响指,他慢慢后退几步,最后深睇林雪一眼,就转身就朝着自己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迈巴赫走去。 吐出一口气,心里烦躁得很。林雪忍不住瞥了眼他离去的健硕背影,轻轻咬住唇瓣。 明明是他的错,她一直在等着他承认错误深刻检讨保证以后不许再犯,可是他扯来扯去就是不肯给她想要的! 还说一些伤她心的话!什么又是他不说离婚她就永远别想离;又是什么只要他愿意三天之内让林氏重新破产……听得她心里的怨恼当然更大,怎么让她原谅他?怎么让她缓和跟他的关系!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仗着他那耀眼的身份和尊贵的地位吗?就可以不把她放在眼里!他有错还强词夺理,分明就是欺负人! 鼻腔酸辣,眼眶里蓄满了不争气的泪雾。林雪没好气地扯了张纸巾揩了泪水,执拗的性子完全被他激上来,决定就这么跟他耗下去,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砰!”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蓦地响起,吓了林雪一跳。 “不好啦!出车祸啦!”有人尖叫起来,接着就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很多人向着出事的地点围聚过去。 林雪下意识地抬起目光,顿时看到令她毛骨悚然的可怕一幕——梁峻涛的迈巴赫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车头凹陷进树干,看样子很严重。 脑子里“嗡”地一声轰响,她顿时懵了。拼命地扯掉安全带,她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峻涛!峻涛!”她发疯般地推开那些围观的正在指指点点悄声议论的人群,冲到车窗前,瞠大清眸看车里的梁峻涛有没有流血受伤。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手脚都不停地哆嗦,心脏砰砰直跳。待到看清梁峻涛完美无损地坐在驾驶座上,他系着安全带,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狂跳的心脏才慢慢恢复正常,浑身无力差点儿歪倒。 梁峻涛侧过脸,冰冷的眼神觑向她,没有说话。 “你怎么啦?”林雪恨不得朝他的脑袋上拍一巴掌,竟然做这种无聊的傻事。“脑子出问题了?睁着眼睛往树上撞!” “我高兴!”梁峻涛挑眉,冷冷地答道。 “……”林雪气极反笑,她点点头,决定不再跟这个神经病磨唧。他既然高兴撞树就让他继续撞吧!看看是树先倒还是他的车先毁或者是他的人先亡…… 呸呸呸!不能说这么丧气的词儿,她赶紧啐了几口。 梁峻涛见林雪不说话,还一个劲儿的吐口水,以为她鄙视厌恶他到如此地步,当下一阵伤心,硬生生地红了眼眶,像个委屈的孩子,幽怨地瞪她一眼,拉下倒车档,脚下踩油门,车子便倒驶离开那棵大树。 迈巴赫的车头撞得凹陷下去,看起来触目惊心。他一抡方向盘,车子在原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飘移,调转方向看样子准备驶离。 看热闹的众人见车子油门轰响,都下意识地避让开,然后就见那辆车头毁损的迈巴赫像头愤怒的野牛般奔窜了出去。 “哎呀,吓死人啦!那个男人失恋了吗?” “我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他是……梁家二少爷梁峻涛!” “天啊,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战神梁峻涛!好帅哦,也好有个性!” …… 林雪立在原地,浑身仍然在哆嗦(这次是气的)。 梁峻涛,有本事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来找我! 林雪买下的单身公寓里面布置很温馨,空间虽小,却完全按照她喜欢的格局装饰。 自己一个人住倒也清静,冰箱里塞满了她刚刚采购的食材,每晚她都下厨亲自做饭,并没有因为一个人吃饭就偷懒叫外卖。 她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为了孩子的健康发育,她必须要吃干净营养美食,不能吃任何垃圾食品。 晚上,躺在床上看一会儿本睡觉了。 这晚,她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就醒过来。 房子是新买的,电话也是新装的,知道她电话号码的人没有几个,而马童童就是其中之一。 起身看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是马童童的号码。伸臂抓过话筒,她半睡半醒地问道:“喂,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怎么扰孕妇的睡眠呢?有点儿公德好不好?” “别睡了……呃……”马童童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明显带着醉意。“告诉你……赶紧起来……过来接你老公……他、他太可恶了……” 睡意顿时跑了,林雪一个机凌醒过来,她坐起身子,问道:“怎么回事?” “嘎嘎!”马童童笑起来,取笑道:“一提你老公……呃!你就立刻来精神了!” “死妮子,快说话,怎么回事?”这半夜三更的,梁峻涛怎么会跟马童童在一起呢?难道他们在一起喝酒?还是刘阳跟梁峻涛那些狐朋狗友的聚在一起喝酒,带着马童童一起? “我在酒吧里呢!”马童童的舌头都喝大了,口齿不清:“好好地喝酒……他突然跑过来抢我的酒喝……还喝大了,赖着不肯走,烦死了!” 林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简洁问道:“地址?” 马童童虽然喝得不少,但还不糊涂,报上了一个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真要气死啦!林雪坐在床上犹豫了几分钟,她想拨个电话让别人去接梁峻涛,却又知道他那性子,谁能劝动他?这厮还真有出息,就因为白天的事情吃瘪,他晚上就泡酒吧买醉…… 摇摇头,她起身下床,走到衣橱前换上衣服,然后拿手袋就出了门。 驱车来到马童童所说的那家酒吧,走进去,只觉里面一片嘈乱,简直是龙蛇混杂。 举目四处张望,寻找马童童或者梁峻涛的踪影,找来找去,那两棵货没找到,倒看到了也在东张西望的刘阳。 两人好久没有单独见面了,此时这种情形下相遇有些怪异。刘阳先反应过来,连忙大步走近,问她:“是不是来找梁峻涛?” 林雪点点头,顿时明白过来,刘阳这是过来寻找马童童! 一个找老公,一个找老婆,而且那两人还在一起喝酒,所以只要找到其中任何一个,就解决问题了。 刘阳找来酒吧的经理,把事情大体一说,那经理不敢怠慢赶紧派人配合他们一起寻找。 经过多方努力,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醉成烂泥般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梁峻涛,还有那个仍然不停往嘴里灌酒的马童童。 林雪快步走过去,抢过马童童手里的酒杯,看着伏案不醒的梁峻涛,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两个家伙居然可以聚到一起喝酒,而且还喝到咛叮大醉。 “嘎嘎!”马童童醉眼朦胧,双颊酡红,指着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梁峻涛,嘲笑道:“他老婆不要他……我老公不要我……嘎嘎,我们互相安慰……” “你……”林雪一阵怒气上涌,想说什么又忍住,就过去狠摇那个死猪般烂醉的男人。“梁峻涛,醒一醒!” 刘阳过来了,一把将指手画脚的马童童拎起来,咬牙道:“你搞什么?深更半夜跟男人喝酒喝到烂醉也就罢了,你就不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是谁?” “他是谁?我看得很清楚啊!”马童童明显醉得不轻,一直在嘎嘎地笑着,“他是……”尖细的指头戳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林雪的身上,“他是林雪的老公啊!” “还没醉呐!”刘阳在她的额头上拍了一把,命令道:“回家!” “不要回去!”马童童拼命地推拒,说:“回去干嘛?反正你也不要我……” “马童童,我们结婚之前不是说好了的?你别贪心不足!”刘阳的俊目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提醒道:“我们说好只婚不爱,谁也不干扰谁,但是如果闹出丑闻来就得自己承担恶果!” “我知道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我不会闹丑闻来!” “你知道个屁!”刘阳指着人事不省的梁峻涛,对她吼道:“他是我表哥,你准备跟他来个酒后乱性吗?” “没有啊!我跟他一起喝酒又没有上床!这里是酒吧不是宾馆!”马童童坚持认为自己没有喝醉。 林雪晃了半天也不见梁峻涛有任何的反应,她有些害怕,就把指头挥到他的鼻子下面试试有没有气息。 “没这么夸张吧!”刘阳过来,将梁峻涛翻过身,见他睡得正香。“到底喝了多少?这么多年我还没见他喝醉过!更没见他醉到人事不省!” “快送医院吧!”林雪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他都喝了些什么酒,怕酒精中毒!” 梁峻涛突然推开刘阳,睁开惺忪的醉目,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句话:“别碰我,我……我可是有媳妇儿的男人!” 刘阳又好气又好笑,骂道:“喝花眼了?我是男人!”他怀疑梁峻涛这厮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连他都认不出来了,有这么夸张吗? 林雪见梁峻涛醒过来了,知道他没有什么大碍,懒得跟个醉汉磨唧,转身就想走。 “媳妇儿!”某君醉人不醉心,见林雪招呼不打一声就要走,他不由急了,猛地起身追过去想拉住她,结果头重脚轻,整个人就朝前栽去。 “哎呀!”马童童尖叫,她虽喝得有点儿高,不过还记得林雪怀孕的事情。 “靠!”幸好刘阳反应快,他一个勾臂扶住梁峻涛骂道:“你想死啊?你媳妇儿怀孕还敢扑她?”使劲在他的额头上拍了两记,骂骂咧咧的:“真该把你拖到水池里泡个冷水澡醒一醒!” “放开!我是有媳妇的男人,保持距离好不好?”梁峻涛推开刘阳,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向林雪,反复地申明:“媳妇儿,我再也不让任何女人靠近我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林雪心里一酸,鼻子也一酸,眼眶里就忍不住蓄起泪雾。她定定看着这个摇摇晃晃走来的男人,轻咬唇瓣没有说话。 “我错了!我坦白,我检讨!呃……”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不过还是很爷们地坦率承认:“没错,当时我看到她心里是有些痒痒……所以,我把她拉到怀里……不过我真没想跟她上床,真的!你必须要相信我……” “这些话还是等你酒醒了之后再说吧!”林雪幽幽地瞧着他,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他终于肯认错了,可是却借酒盖脸,白天清醒的时候怎么没听见他对她说这些? 知道这些天他的日子不好过,其实她又何尝好过?怀孕的女人谁不想待在老公的怀里享受呵护和宠爱,谁愿意形单影只地独居单身公寓? 可是,如果这次的事情她不追究到底,以后他说不定还会再犯。也许他觉得没什么,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但她知道,放任自流的结果就是他以劈腿来终结他们之间忠诚于对方的承诺。 就算事后他悔恨不已,大错已经酿成,会成为他们婚姻里永远的阴影和污点。她不想看到那一天,永远都不想! “我没喝醉!”梁峻涛一手拉着她,一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告诉她:“我都是掏心窝子的话,真得知道错了,别再跟我别扭,跟我回家!”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 60.速度够快 () 林雪挣开梁峻涛紧握住她的大手,清眸定定地凝睨着他,启音道:“你既然说自己没醉,那你最好记住今晚说过的话!明天,去找我重新说一遍!” 转过身,见刘阳抱着马童童,此刻也正直愣愣地觑着她,冷不防目光相碰,他连忙心虚地回避开。【高品质更新】 林雪不知道他跟马童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马童童那般拼命灌醉自己肯定闹了什么不愉快。事到如今她自顾不暇,也没精力询问他们俩的事情,就嘱咐了刘阳一句:“照顾好童童,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你有责任和义务!” 刘阳没吭声,只是再次觑向她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没有再回头看梁峻涛,她知道刘阳会找人把他弄回家去的,她不再担心,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第二天,林雪去公司办公的时候心不在焉,想往梁家打个电话问问,却还是忍住了。 再忍一忍吧,相信顶多到下午,一定会有消息的。 梁峻涛那厮昨晚醉得不轻,给他一个上午的睡觉醒酒时间,过了午饭时间,他绝对清醒了。 假如这家伙清醒了就拒不认帐,那么她可以再继续跟他耗下去,不过凭着对他的了解,她相信自己的预感应该没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对自己的笃定怀疑起来,这厮是睡过头了还是压根忘了昨晚说过的话?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 在公司餐厅里一个人闷闷地吃完了午餐,她开车回公寓午睡。 下午三点钟,也就是她午睡结束后,外面响起了门铃声。 睡眼惺忪的林雪顿时精神一振,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他果然了解她的生活习惯,等她睡足了午觉再过来找她。 趿了拖鞋急急地去开门,甚至她都没有从猫眼里看外面的到底是谁。 打开门,却见梁佩文和刘美君站在外面。怔了怔,清眸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对两位长辈打过招呼,邀请她们进屋。 “没看到峻涛有点儿失望是吗?”梁佩文笑着打趣道。 林雪知道梁佩文在跟她开玩笑,只是微笑不语。 刘美君满脸寒霜,进来环视四周,很不满地奚落道:“这么差的环境怎么住人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不错!”梁佩文接过林雪端上来的茶水,呷了口,觑着她道:“不过再好也不比家里好,今天我和你妈妈一起过来,你应该能猜到我们的来意,想接你回去!” 按理说,婆婆和姑婆婆一起接她回去,这面子也算给得够足了,但林雪要的不是面子问题,她要的是梁峻涛的态度。 没有看到梁峻涛,她心里不止是失望。 见林雪没有吭声,刘美君不由更生气了。其实她根本没想过来,是梁仲全再三嘱咐她今天务必和梁佩文想办法劝林雪回家,她才过来的。 按理说已经够降尊迂贵,没想到林雪竟然还跟她玩矜持,始终不肯开口答应回家,她不禁大光其火起来。 “真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峻涛不过是跟一个女人拉了拉手,用得这么兴风作浪?”刘美君拿出婆婆的款儿,准备好好教训下林雪:“做梁家的女人要大度,男人逢场作戏的时候体谅他一些,如果连起码的都做不到,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做梁家的女人吗?” 这番话说得咄咄逼人,一点儿情面都不给林雪留。 梁佩文皱起眉头,今天是来劝林雪回去的,刘美君这一番话说出来,只会让矛盾更僵。 林雪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对刘美君的犀利刻薄早就有了免疫力。 她清眸淡淡地睨向刘美君,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不愠不怒:“爸爸逢场作戏的时候,妈会不会也这样大度?” “你……”刘美君想不到林雪敢这样质问她,一时间气得不行。“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跟你爸爸的事情用得着你来管?你配吗?” “不要吵了!”梁佩文目光转向弟媳,叹道:“我们是来劝林雪回家的,不是专门跑来跟她吵架的!这件事情的确是峻涛有错在先,你何必再说这些话呢?岂不是更激化矛盾吗?” 刘美君悻悻地说:“我看不惯她的狂样,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该让着她宠着她,是峻涛惯坏了她,我看啊,再迁就下去,她要上天!” “林雪是个懂分寸的孩子!”梁佩文缓和了语气,对刘美君劝道:“你这火气太大了些,今天是专门来劝媳妇儿回家的呢还是专门跑来找她吵架的呢?” “我闲得吗专门跑来找她吵架?”刘美君冷笑着干脆转过头,不再看林雪,扮演一个塑像。 她是不屑于来劝林雪回家的,爱回去不回去,反正孩子生下来是梁家的!但梁仲全的话又不能不听,为了能跟丈夫交差,她才陪大姑姐过来走一趟,纯属脸面情。 气氛僵默的时候,梁峻涛来了。他的脸色依然不好看,情绪看起来也很低落。 “哎呀,你真是没出息!为了个女人看看都把自己弄成一幅什么样子了!”刘美君恨铁不成钢,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清减的俊脸,对林雪的不满更深了一层。 见梁峻涛来了,林雪也没说话,静静地睨着这母子俩,好像在等看他们准备表演什么好戏。 “过来接你媳妇儿?”梁佩文赶紧对侄儿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对林雪表现表现。 “嗯!”今天梁峻涛显然可是有备而来,他拿出写好的保证各一份,都交给了姑妈, 梁佩文接过来逐一看了一遍,脸上不由露出笑容。抬头对林雪说:“检讨写得很深刻,依姑妈的意思,还是给他一个机会吧!” 林雪接过那两张盖着梁峻涛印章的保证,大体浏览了一遍,正如梁佩文所说写得倒是挺深刻,而且保证从此再不犯类似的错误。 “媳妇儿!”梁峻涛开口了,也许是因为昨晚宿醉加上情绪不好,他原本好听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我错了!以后我会时刻都记住自己是个成了家的男人,不会再跟任何女人乱来!” 他终于承认那是乱来,不是开玩笑也不是什么所谓的逢场作戏!林雪抬起眸子,睨着他,依然没吭声。 见她肯正眼瞧他了,梁峻涛心里一暖,他上前握住林雪的皓腕,乞求道:“这些天惩罚得我也够了吧?再这么下去,把老公整翘辫子了,你再换一个新老公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呸!呸!”刘美君赶紧啐了几口,训斥道:“什么翘辫子?胡说八道!” 梁佩文也跟着劝道:“林雪啊,看峻涛知道自己错了,检讨写了,保证书也写了,他再犯一次就不是人,你相信他吧!” 林雪将检讨叠好,在梁峻涛的眼前晃了晃,说:“这些东西可都是你亲笔写的,不过我也有一份保证书要让你签字,你同意的话,我就跟你回去!” 梁峻涛呆了呆,想不到林雪写了保证书,迟疑了一下,他说:“拿来看看!” 林雪拿出一张写满字的信笺,交给梁峻涛,后者展开看了一遍,俊脸早不由写满了惊叹――这个小女人实在太能折腾了! 好不容易把娇妻哄回家,这些天的纠结痛苦总算可以告一个段落。 梁首长痛定思痛,从此在男女作风问题上变得极为严肃,再不敢轻易地跟任何年龄大于六岁(限于梦梦),年龄小于五十岁(限于他妈和姑妈)的女性有任何肢体方面的接触。以免他那个爱吃醋的小媳妇儿揪着他的小翘子不依不饶。 话说,林雪回家和她离家时一样引起不小的轰动,全家都出场迎接她了。 梁天逸已经可以柱着拐杖行走,他觑着林雪,浅浅地抿唇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雪瞪他一眼,悻悻地说:“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问问,我这个弟媳对你来说就那么可有可无?” “我知道你撑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梁天逸挤了挤眼睛,“主要是峻涛撑不住!” 他那个弟弟的德性他最清楚,这些天又是闹颓废又是闹情绪,媳妇儿离家出走简直比天塌下来还严重,能撑久了才奇怪! 梦梦像只蹁跹的蝶儿般开心地扑向林雪,紧紧的抱住她的双腿,甜甜地笑起来:“妈妈回来喽,好开心哦!” “梦梦,你这个妈妈太狠心了!”梁峻涛蹲下高大的健躯,伸手摸了摸梦梦的小脑袋,挑拨离间:“这次她跟我闹离婚居然没带你一起走,是不是不想要你了?” “才不是呢!”梦梦最听不得别人说妈妈的坏话,赶紧替林雪申辩:“妈妈说她出门办点儿重要的事情,用不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能回来!妈妈没有撒谎,今天才是星期天呢!” “……”梁首长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着了他媳妇的道儿,原来她早就把一切都预料好了的!摆明了降服他,偏偏他还真不争气,没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就缴枪投降,连保证一并呈上。 “梦梦,最近学习怎么样?妈妈没在家的时候,有没有偷懒?”林雪牵着梦梦的小手,亲热地问道。 梦梦高高兴兴地跟随着林雪一起上楼,边跟她汇报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成绩:“老师夸奖梦梦聪明呢!” 梁峻涛望向自己的哥哥,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他,便走过去问道:“大哥,你的腿恢复得怎么样?” “很顺利!”经过一段时间的强化矫治训练,他的腿部恢复很快,假如当初他肯积极配合治疗,估计早就痊愈了。“幸好林雪鼓励我,如果不是她,我恐怕没有这个勇气和信心!” 林雪不停地鼓励他站起来,一直在给他打气,还拿云朵的事情来激励他。为了找回云朵,他拼尽全力地去努力。 梁峻涛更佩服自己的媳妇儿了,她是一把百折不挠的软剑,把她坚韧的精神传染到身边的每个人。大哥瘫痪两年,自暴自弃,任谁劝说都没有用,是林雪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这个珍宝是他梁峻涛的!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珍惜? 林雪的回归让梁家重新喜气洋洋,为了欢迎她,晚上厨房里格外加菜,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美餐。 梁仲全在餐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又把梁峻涛狠批了一顿,还代替他跟林雪道歉,实在给足了林雪面子。 刘美君有些不满意丈夫对儿媳儿的宠溺,就冷哼道:“多大点儿事儿啊?一家人围着她转,又是哄又是道歉的,用得着这样吗?为了讨媳妇儿欢心拼命批评儿子,真不搞不懂你的想法!” 不等梁仲全说话,梁峻涛赶紧截口道:“千错万错是我一个人的错,以后再不让林雪受委屈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个人表示会引以为诫,自罚酒一杯,媳妇儿自便!” 他举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杯底朝林雪,以示诚意。 林雪举起饮料,也一饮而尽,对梁仲全说:“爸爸,我跟峻涛已经和好了!我相信他,以后他不会再让我失望!” “他要再敢让你失望,爸爸第一个不放过他!”梁仲全目光里有些复杂的意味,不禁想起了一些阵年的旧事。 年轻人,有时候无意间的冲动就可能毁掉一生的爱情和幸福,还好他的儿子比他要幸运些,因为林雪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懂得转圜,懂得进退,懂得如何悍卫保全婚姻。 晚上临睡前,梁峻涛总算是有幸看到了林雪所说的“保证书”,里面的内容让他触目惊心,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媳妇儿肚子里的道道儿太多了。 “媳妇儿,我觉得这东西太暴力了,还是不要签吧!”首长大人弱弱地提出抗议。 “没有暴力啊!我觉得很公平民主!”林雪指着上面列举的条条款款,说:“针对你的垢病,对症下药,我们的婚姻才能保证不出问题!” “我们婚姻不会出问题!”梁峻涛拍了拍铁硬的胸膛,承诺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背叛你!身心绝对忠诚于媳妇儿你一人!” “甜言蜜言虽然动听,不过我更愿意相信白纸黑字最好再按上手印的东西!如果你真有诚意就把这保证书签了!”林雪往梁峻涛手里塞了支签字笔,推他一把。 “你要求有自己选择工作的权利也就罢了,怎么还说想进警局工作?是不是因为那个贺江南?”梁峻涛满眼的狐疑,今天就觉得贺江南那小子很碍眼,难不成真跟他媳妇儿有什么奸情? “我觉得自己挺喜欢警局的工作,有调进警局工作的想法,但不一定,到时候看心情来决定。”林雪希望以后无论自己作何选择,都能得到老公的理解和尊重。 “改天我得去警告一下那个姓贺的小子!”梁峻涛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如果不签这份保证书,估计这次的事情就没完。 看样子,他也得防患于未然,不能等自己的老婆被撬走再采取行动。 梁峻涛请了两天假,专门在家里陪老婆。 林雪这段时间在林氏工作,已经成为习惯,每天八点半还是开车往公司赶。不过在梁峻涛的要求下,她又开那辆他送她的法拉利。 请了两天假,梁首长专门陪着媳妇儿去公司。 因为有错在先,昨晚他只好被迫签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其中一条就是林雪想做什么工作他不得阻挠干涉,还要积极拥护。 敢怒不敢言,不过他陪着她来公司可不止是陪她那么简单。特意让唐秘书带着他在公司巡视一番,并且让唐秘书隆重向所有管理层以及工作层的员工介绍他的身份――林总的老公! 林总有老公,而且还是大校军衔的高级军官,这个消息瞬间就在整个林氏传开了。很快有人认出这个帅到人神共愤的年轻军官就是梁家二少梁峻涛,更加轰动了。 那天他在办公大厦的门口跟贺江南打架的情景被很快公司职工亲眼目睹,再加上她们八婆的精神,添枝加叶,于是,林总的老公爱吃醋,哪个男的敢凑近她会被揍的说法也不径而走。 梁峻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林雪在部队他还不担心,反正没人敢打他媳妇儿的主意。现在局势有所变化,林雪从女军官摇身变成了白富美,难保不得惹得一些男人觊觎,他必须要宣布领土所有权。 对于梁峻涛高调张扬的行为,林雪只是浅笑莞尔,他肚子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她还不清楚吗? 嗯,不错,懂得危机意识,也算是一种进步。 中午,两人一起在公司的食堂餐厅里吃饭。忙碌了一个上午,饥肠碌碌都吃得很香(林雪忙着工作,梁峻涛则忙着向所有假想情敌宣布领土所有权)。 这时梁峻涛接到了王导打来的电话,他蹙起英眉,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我在吃饭呢!” 自打上次的事件,王导不太被梁首长的待见,也不敢多废话,只是禀报道:“又找到了一个女主角,有时间的时候……” “得,你自己决定吧,千万别再让我看了!”梁峻涛拼命地推脱:“我很忙,就这样吧,剧组的事情别再找我了!”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哧!”林雪忍不住笑起来,瞅着他问道:“你这是十年怕井绳?” “我这是断指明志嘛!”经过这番打击,梁峻涛对于拍电影拿大奖比过莫楚寒的好胜心消磨了大多半,反正投进去的钱也收不回来了,他就由着王导演折腾去吧,自己不打算再介入了。 见梁峻涛一幅恨不得推得干干净净生怕再沾上什么荤腥的样子,林雪暗暗好笑,心里却丝丝地甜。 相信经历过这件事情,他会明白什么叫约束什么叫自律,明白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任马由缰地胡闹,他终于从一个贪玩的男孩子蜕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稳重的已婚男人! 傍晚回到家,梦梦已经放学了,林雪就在梁天逸的画室里给她检查作业。 这段时间几乎成了习惯,梦梦做作业的时候都是在梁天逸的画室里,既可以陪伴梁天逸做康复治疗,又不耽误学习。 因为林雪嘱咐过梦梦,她不在家的时候,必须要梦梦承担起陪伴鼓励天逸伯伯的重任。 梦梦是个善良乖巧的孩子,对于林雪的话都是认真听从,更何况她真得很喜欢天逸伯伯。 林雪跟梁天逸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枕查梦梦的作业。幼儿园大班属于学前课程,基本跟小学生一样放学后老师要布置家庭作业的。 不过,今天林雪打开梦梦小书包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意外,简直令她感到太惊奇了。 从课本里掉落下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彩色铅笔画了一些图案还写了一些歪歪扭扭的字。 “我?梦梦,长大后给你买小裙子^_^” 林雪慢慢地读出来,惊诧地瞠大清眸,天啊,如果她的理解力没出问题,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一张情书! 她的梦梦收到男孩的情书啦! 正在做作业的梦梦抬起头,见林雪看那张纸条,就扑闪着睫羽,撇撇嘴巴,说:“又是袁东偷偷塞进我书包里的!老师批评过他一次了!” “梦梦,”林雪举着手里简洁版的小情书,问她:“你知道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梦梦歪了歪小脑袋,说:“他说爱梦梦,这个家伙连爱都不会写就用?来代替!裙子他也不会写,就用画图来表示。” “这位袁东小朋友在追求你吗?”林雪好奇地问道。 梦梦点点头又摇摇头,大概并不是很明白。 “好可爱啊!”林雪惊叹道,“梦梦,这是你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很值得收藏哦!” 虽然对于林雪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梦梦一向听话,她就对林雪说:“妈妈帮我收着吧!”然后,她继续若无其事地做作业,看来她人生第一封意义非凡的情书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影响。 到了晚上,在梦梦跟石宇视频聊天的时候,林雪想办法支开了梦梦,她则把那张可爱的小情书拿给石宇看。 石宇一时间没有看懂,问她这是什么。 “好可爱的情书,图画文字还有特殊符号组合而成,很考验人的智商呢!”林雪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告诉了石宇,并且耐心地给他解释了这封小情书的意思。 石宇不禁失笑,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梦梦漂亮又可爱,从幼儿园起就有绅士追求,这是她人生的第一封情书,以后当然还会有的!我给她放好,等她以后上大学真正谈男朋友了,再拿出来给她看,那时会觉得很有意义!”林雪将那封情书收好,想了想又告诉石宇:“等有机会我亲手交给你!” 两人正在聊天,梁峻涛过来了,见林雪又在跟石宇视频不禁有些不高兴。 “梦梦过来了,你继续跟她聊吧!我去休息了!”林雪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梁某人此时一脸的醋意和不满,她也不想继续惹他不高兴,恰好梦梦过来了,她就适时地起身。 林雪想不到她跟梁峻涛吵架搬出去住的事情竟然会被霍家祥知晓,这天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她接到霍家祥的长途电话。 “雪雪,你办公室的电话是什么号码?爸爸给你打过去座机,对孩子的幅射还小一些!”不得不说霍家祥的确是体贴入微的,就连手机通话幅射对孩子有影响的他都没有忽略。 林雪报上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并没有支吾推脱。也许慢慢地,她已经认可并开始接受霍家祥,不再像以前那样防御着他戒备着他。 很快,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是霍家祥打进来的。 林雪按了免提键,边跟他通话边工作,很从容自然。 “事情的大概情况我都知道了,好在你们又重归地好,爸爸就放心了!”霍家祥小声地问她:“爸爸在京都买的四合院,说过那就是你的娘家,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去住几天,为什么没有过去呢?” 林雪停止敲击键盘的手指,觑着电话机,好久才答道:“我忘了。” “……”忘了?霍家祥原以为她会推脱会说不用等等,可万万想不到她会是这样的理由。 “真的忘了!”霍家祥虽然给了她钥匙,但她对那里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好久都没有想起来了。她抿唇道:“等下次我跟梁峻涛吵架的时候再搬过去住吧!” “呵呵!”霍家祥被她逗得笑起来,果然不再纠结那个问题,只是劝道:“爸爸当然不希望看到你们俩吵架,我的意思是说,有时间的时候,你可以和峻涛一起去那里小住几天,也挺不错的!” “哦,”如果梁峻涛知道那幢四合院是霍家祥以她的名义买下的,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去住的。“有时间的时候,我会过去看看!” 又嘱咐几句她要注意身体,霍家祥有些遗憾的叹道:“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恐怕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唉,当初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我不在,现在……” “有峻涛陪着我就可以了!我这里很好,他对我也很好,你不必惦记。还有……”林雪顿了顿,小声地对他说:“你也要注意身体!”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霍家祥还是听得很清楚,她这是在……关心他! 心脏的位置好像烟花绽放,欣喜无比!她到底还是慢慢接受了他,开始关心他! “会的!爸爸会注意保养身体,将来陪我的小外孙慢慢成长!”霍家祥知道上次自己跟儿子去京都已经被梁峻涛发现,但他并没有让人动他们,只是留下了崔烈。“有时间我还会去看你的!” “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别过来了,风声挺紧的!”林雪嘱咐道。 “好,什么时候想爸爸了……或者等我的小外孙儿出生后,我去看看他!”霍家祥试探着问道。 林雪没说话,这时的沉默代表了默认。 光阴弹指过,转眼就到了隆冬,快要过春节了。 整个家里洋溢着喜气,不止为了迎接春节,更为了迎接新生命的诞生。林雪的预产期在正月,所以说过了春节每一天都要小心观察。 过了腊月,有一天深夜又发生了一次林雪半夜去医院做检查,据说是早产先兆,梁佩文就把侄儿狠狠批了一顿,又把刘美君叫进医院,让她好好看着媳妇儿,从此不许再跟梁峻涛那只色狼睡一起。 就这样,媳妇儿快要临盆的时候,梁首长被迫卷铺盖被赶到了书房里睡。 他再三下过保证,孩子未出世前之前绝不再有任何不良企图,可惜家里人对于两次见红事件都是惊弓之鸟再也不愿相信他了。 时候睡到半夜,梁峻涛想偷偷摸摸地溜回卧室陪媳妇儿,结果发现刘美君安排了陈妈在卧室外面的起居室里守夜,有任何动静都瞒不过去。 卧室进不去,梁首长又想其他的办法,晚上打电话给媳妇儿,说他肚子不好受,让媳妇儿过去给他揉揉,结果,他望眼欲穿地等着,最后等到了一盒霍香正气水,还是刘美君差勤务兵给他拿到书房里的! 总之,林雪临盆之前,他是别想再沾她的边了!梁首长过了一段苦行僧般的禁欲日子,整夜碾转反侧,只能掰着指头算算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就算再难捱,他也不敢去混夜场,每晚回家睡觉,临时有紧急任务就打电话给媳妇儿请假。 不得不说林雪给他打的预防针十分有效,如果不是那次白晶晶事件,现在的他能不能这么老老实实地安守本份恐怕还是个未知数。 总体来说,家庭气氛很和睦,林雪即将临盆,梁天逸已经可以扔掉拐杖独立行走了,喜事连连,刘美君对待林雪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今年这个春节筹备得很隆重,摆明了是打算双喜临门。林雪的预产期是正月初一,不过一般总能延后几天,随时得做好准备,不能大意。 还差几天就过春节,公司里已经放假,林雪早就不过去上班了。在家里除了陪着梦梦学习,再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准备一些小衣服什么的,也没其他的事情可做。 这天马童童过来了。 自打那晚在酒吧里撞见马童童跟梁峻涛双双买醉,林雪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关系变得疏淡起来,完全没有了以往那种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闺蜜感觉了。 这都是男人惹的祸!林雪觉得男人才是祸水,当初舒可为了莫楚寒才跟她反目相向,现在马童童为了刘阳又对她冷漠以待。 “最近怎么样?”林雪问出这句话就有些后悔,因为马童童眉梢眼底写满了不如意。那种幽怨和愁怅,是典型怨妇才有的表情。 曾经的马童童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现在的马童童完全变了一个人般。爱情让她面目全非,婚姻让她彻底跟快乐绝缘,无爱的婚姻果然是坟墓,埋葬的不止是爱情还有青春和欢乐。 马童童让林雪摒退了所有人,这才神色激忿地对林雪说:“林雪,我想离婚!” 这个结果并没有让林雪感到意外,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喜欢自虐,空守着一桩无爱的婚姻。不过,她还是问道:“怎么啦?是刘阳在外面有女人了?” “他不止在外面有女人了,还……”马童童简直是悲忿欲绝:“那个女人还怀孕了!我好恨他!他明知道我多么喜欢孩子,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孩子,可是他却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你亲眼看到的吗?”这种事情需要事实依据,是不是马童童捕风捉影? 马童童从包里拿出一只牛皮信封,信封里装着厚厚一叠照片,她把照片抽出来放到桌子上,微微地轻哽着:“就是这个女人!据说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仗着她年轻漂亮就勾引走了刘阳……” 林雪随意地瞥了眼那些照片,见都是刘阳跟一个年轻女孩同居的画面,有在一起吃饭的,有在一起嬉戏的,还有两人手挽着手进西餐厅的……总之,一看他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尤其是最后几张,那个女孩的小腹微微隆起,好像是怀孕了。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这个女孩,反正两人在一起很久了,那个女孩已经怀孕四个多月……”马童童双手掩面,泣不成声:“他给她置买了别墅豪车,整天不回家只陪着她在外面鬼混!林雪,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林雪大吃一惊,吃惊的不止是刘阳的所作所为,而是……照片上的那女孩分明就是白晶晶!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林雪还是牢牢记住了她的长相。就因为这个白晶晶,她跟梁峻涛差点儿闹到离婚的地步,当然印象深刻。也正因为此事,白晶晶被取消了电影女主角的资格,却想不到转身就投进了刘阳的怀抱,还怀孕了,这速度真够快的。 ------题外话------ 感冒了,好不容易完成了更新,头晕得厉害,无力再修文。如果文文有语句不通顺和逻辑错误的地方请亲们谅解,等我休息一下,最迟明天修改过来。 61.小宝贝 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林雪还是牢牢记住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因为这个白晶晶,她跟梁峻涛差点儿闹到离婚的地步,也正因为此事,白晶晶被取消了电影女主角的资格,却想不到转身就投进了刘阳的怀抱,还怀孕了,这速度真够快的。 照她肚子隆起的高度来算,应该是她被取消女主角资格的时候就跟刘阳有了特殊关系,也就是说白晶晶前脚被梁峻涛所拒,后脚就踩上刘阳这条船,反应实在够快的。 许久,只闻听到马童童压抑的低泣,她埋首抽哽着,难过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林雪抬起眼眸,对她说:“童童,是时候考虑你跟刘阳的婚姻问题了!你们还没有孩子,这也许是好事儿,等有了孩子再面对这些问题事情就要复杂得多!” 结束跟刘阳的婚姻,马童童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这么久的追求和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她泣不成声地道:“我刚结婚没有半年……”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林雪也不好再劝了,只能说:“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跟刘阳的婚姻是不是还有必要维持下去!” 假如马童童知道答案,她也不必来找林雪哭诉。半晌,她擦净泪水,“我想……看看我婆婆的意思!” * “多加糖、少放盐,再加湿淀粉,老抽多放,颜色重些……” 梁峻涛总算勾芡出一锅看起来颜色对头的糖醋汁,将排骨倒进去翻炒,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类似于打铁的声响,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总算圆满装盘。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总算做了盘能拿得出手的炒菜。“秦师傅,你品尝一下,及格吧!” 站在一边督视的厨师胖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告诉他:“首长还是先自己品尝一下吧!” 见秦师傅的表情,梁峻涛不禁凉了半截,这次又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这盘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还是不能吃? 伸筷挟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口,停滞两秒钟后吐出来。“呸!”不禁怒了,“你站在那里明明看到我把盐当成了糖怎么不提醒我?” “首长,”秦师傅小声嘀咕道:“我看你不太适合学厨艺,上次把胡椒粉当成五香粉来用,这次又把盐当成糖来用,总是分不清老抽、生抽还有酱油的区别……你做饭的时候总不能一直派个人在旁边监督你吧,那样还不如直接让厨师做得了!” 梁峻涛一品秦师傅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全盘否决了这段时间他取得的全部成绩了,不由大为不满,反驳道:“我熬的粥味道就不错嘛!” “嗯!”秦师傅连忙深表赞同:“你还是适合做一些不用放各类调料的食物,比如说熬一些简单的粥,只要不是五谷不分的人都可以做到!” 梁首长鼻子都要气歪了,敢情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贬他呢!“我老婆马上就要坐月子了,想亲手炒两个菜让她高兴一下,你明白?” “噢!”秦师傅表示明白:“这样吧,等首长想炒菜的时候就派人接我过去,我现场指导你吧!” 没办法,有的人晕车晕船,有的人晕机晕血,而梁首长就是晕菜,看到各种各样的调料他就眼晕,可以称为“厨无能”了! 就这样的人偏偏非要亲手炒菜,在亲眼目睹过无数人为酿造的惨烈现场后,秦师傅实在对这个“首长徒弟”表示无奈! 可怜这位军部顶级神厨,专为首长们做菜的秦师傅,假如不是摄于梁首长的淫威,真想小声嘱咐他一句――出去千万别说他的厨艺是跟他学的! 小高跑步过来,对正围着锅灶忙活的梁峻涛打了个军礼,说:“报告首长,军部召开紧急会议!” 梁峻涛闻言,星眸闪过一丝亮色,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 梁峻涛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大部分领导都到齐了,另外冷智宸也在。 作为军政高参,冷智宸偶尔跟梁峻涛在会议室里碰到,都是互不搭理,这次两人打照面,冷智宸却主动对梁峻涛点点头以示问候。 要搁以前梁峻涛当然不予理睬,不过因为林雪的劝解,他也就把以往的芥蒂看得淡了。脸上虽没有笑容,却也对着冷智宸点点头,算是回礼。 裴鸿轩仍然是一贯简约的风格,表情严肃地说了两句开场白:“新年快到了,先在这里给各位拜个早年,预祝新年新气象,来年我们继续打胜仗!” 一阵掌声结束后,大家屏息静听今年最后的一个紧急会议。 “从金新月发来最新情报,由梁师长布置的剿毒新计划非常顺利成功。石宇在金新月的表现优秀突出,因为把握战机,在当地的毒枭艾萨克被莫楚寒的人追杀之下挺力相助,两人结义为兄弟,交情很好!所有计划都朝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并且比我们想象中计划内中的还要快还要完美!” “哗!”一阵更热烈的掌声,代表着军人的热血和激情。胜利的消息永远都比任何事情都要激励他们,攻克征服一切敌对力量,圆满地完成任务,是他们毕生不倦的追求。 “今天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我裴某不止是充当一只报春的喜鹊,更是要求大家随时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时刻准备着!”大家齐刷刷地握起拳头,再次高喊口号:“我们随时准备为祖国投入战斗!” 梁峻涛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感觉一场超乎他想象的恶战即将开始。 果然,裴鸿轩接下来就开始宣布战斗计划:“剿毒行动任重道远,为了维护东南亚的安定和平,我们周边领邦政府定期剿毒,对毒巢展开大规模的围剿和轰炸。距最后一次四国政府联手轰炸毒巢的行动又过了十二载,金三角和金新月这两个东南亚无法根除的毒瘤又开始滋生蔓延,有愈来愈疯狂之势!” “我们必须要把握战机,最迟到明年夏天,彻底摸清两大毒巢的底细,最好连根拔起!让东南亚这片土地摒除乌烟瘴气,重新恢复明朗的天空!” 又是一阵掌声,其实大家心知肚明,没有谁能彻底清除这两块毒瘤,不过看到其抛势力发展得太凶,行为太猖獗有损政府颜面的时候,几个国家政府才联合起来开展一次大规范的空袭轰炸,单单毒枭霍家祥就很荣幸地被几国政府军连续三次列为重点轰炸对象,却至今活着,仍然稳居东南亚第一毒枭的王位。 没有谁能摸清他的老巢,而且军部里永远都有拔不完的蛆虫和内奸,每次行为都称不上绝密,等到政府军的空军到位展开,真正的大毒枭早溜了。 不过只要做足准备,大规模的空袭轰炸还是可以大挫毒枭的元气,起码几年内无法再猖獗,而政府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了! “梁峻涛!”裴鸿轩突然喊了一声。 正在出神的梁峻涛赶紧起身立正,应道:“到!” “你――负责金新月行动的总指挥官,可以胜任吗?” “为祖国效劳是我的荣幸!”当然,能亲手除掉莫楚寒那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很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次你会不会再有任何半途退出行动的理由?” “不会!除非我牺牲,除非炸平金新月nt组织的基地,否则,我梁峻涛以自己军衔上的徽章发誓,绝不半途而废!”梁峻涛的声音亮如宏钟,字字铿锵,绝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就这么决定!”裴鸿轩表示很满意,他环视一圈四周,宣布道:“最迟到明年的春末,最早也许就是下一刻钟,所有参加行动的军官以及战士,都随时做好出发的准备!” * 眼看就要过除夕了,谁都想不到梁佩文会愁眉不展地回到梁家,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童童闹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刘阳那个没出息的东西竟然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还嚷着要离婚,我都要被他们活活气死了!”梁佩文脸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行。 梁仲全大吃一惊,半晌才沉吟着道:“离婚的事情一定不能草率!” “是啊!给他们俩举行那么隆重的婚礼,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这才几天……”梁佩文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才好:“我跟运吾都管不了那个混小子,他直接不着家了,躲在外面,仲全,你说怎么办呐!” “不能离!那个女人……给她一笔钱打发掉,怀的孩子能流掉更好,如果不肯非要生下来……”梁仲全老脸一红,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闹剧,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 “哟,有什么不好说的?”刘美君冷笑道:“你直接说如果生下来就抱回家好了,让童童当自己亲生的养着!无所谓了,这也算你们梁家的家风!” 这本是梁仲全的心病,此时被刘美君当众揭出来尤其是当着儿媳的面,不由很是恼火。“嫌梁家的家风不好当初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又没有逼着你!还有……刘阳是你的侄子吧,他姓刘又不姓梁,该禀承的是你们刘家的家风才对!” “哦,儿媳妇还在一旁,我忘了照顾你这做公公的颜面!”刘美君性格虽然强势,但对于沉默寡言的丈夫还是比较容让,她只是适时地提醒他一下,借机打压梁佩文,谁让这个大姑姐看起来总是那么高高在上。 “哼!”梁仲全拂袖而起,转身就大步走了。 原想回来找弟弟商量一下,弄了这么个结果,梁佩文用手捂着肋下,脸色有些苍白。 “姑妈!”林雪看出她神色有异,连忙起身过去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她只是气得胃疼而已!梁佩文眼眶微微发红,微哽道:“林雪,我为什么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刘美君撇撇嘴,想不到自己唯一让大姑姐羡慕的居然是这个她一直不很待见的儿媳妇。 “姑妈,”林雪都不该说什么,这种事情能强求吗?“不要想多了,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如果他们的感情完全破裂,勉强在一起只有痛苦,还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当初,他跟童童偷偷跑去领了证,连招呼都没跟我和他爸爸打一声,简直是无法无天!我跟他爸爸原本不同意这桩婚事的,他铁了心非要娶童童!再说,看你跟峻涛也是闪婚还过得这么幸福,我跟他爸爸商量了一下,就勉强同意了!”提起这段草率的婚事梁佩文就懊悔不已,“早知道他这么没长性,那时就不该给他们举办婚礼!” “唉,刘阳太不懂事了,还不如峻涛呢!”刘美君叹了口气,劝道:“大姐也不必难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就让那小子作吧,等到他疯够了玩腻了,用不了两年就回来了!” 梁佩文没说话,却也没反对刘美君的意见。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如果实在不行,就让刘阳在外面玩两年,只是看童童肯不肯等他了。(.) “假如童童因此跟刘阳离婚,我也不拦截他们!”梁佩文拍拍林雪的手,示意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就算他们离了婚,我也不会同意那个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小三进家门!” * 晚上,林雪给马童童打电话,对方却一直关机,她又打到刘家的座机,是佣人接的,说马童童不在家。 林雪有些担心,怕她出事,就分别打到几个跟马童童熟识的同学和好友那里,都说没看到她的人影。最后林雪想办法联系到了马童童唯一的亲人,她的暴发户老爸。 “小雪,你找童童?”马爸爸还是那个大嗓门,“她现在不是嫁到刘家去了吗?结婚后我就不常见到她了!” 马童童的爸爸一直在忙着搞外遇,她妈妈活活气死后就更不着家了,难道马童童会跟她妈妈一样的命运吗? * 正月初一,这个隆重传统的日子,谁也想不到新生命会选择在这天诞生。 早晨五点多钟,睡梦中的林雪就感觉到隐隐的腹痛。因为梁峻涛睡在书房里,陈妈睡在外间,她就忍了一会儿,然后腹疼的感觉又减缓了。 前天夜里,她半夜腹痛喊人,梁峻涛半夜将她送到医院,被告之还没有生。因为过年的缘故,只好又把她接回家里来。 想想那夜的白白折腾,林雪就忍住没有再吭声。 天快亮了吧,等天亮后如果疼得厉害再去医院吧! 这样疼了半个多小时,林雪下体开始见红。她这才慌了神,赶紧起身喊睡在外间的陈妈。 * 不止是林雪慌了神,全家人都慌了神,看来生孩子是不分时候的,不论是过年还是过节,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无法阻碍孩子降临到世上的脚步。 难得正月初一没有去部队出早操,梁峻涛还打算睡个懒觉。听说媳妇儿要生了,全部睡意都被惊得无影无踪。 火速起身,以紧急战斗的速度抱着林雪下楼,刘美君则忙着喊陈妈一起准备孩子出生的东西。 梁峻涛等不及她们,先开车送林雪去医院,又边开车边给姑妈打了个电话,紧急通知医生做接生准备,同时通知妇科大夫火速去医院。 大年初一,留下值班的医生无疑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人物,稍有点儿背景和本事的都不会在这天安排值班,所以医院的医疗队伍可想而知。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紧张地开车,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第一次当爸爸呢! 儿子啊,你为什么偏偏选在正月初一出生呢?看你这来势汹汹丝毫不打商量的横劲儿,跟你老子有的一拼呢! “别紧张,我感觉好些了,好像没那么疼了!”林雪缓过一阵痛,对身边高度集中精力开车的男子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安慰他。“慢点儿开吧,一时半会儿……” 话没说完,她只觉下体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好像溺尿一般。“啊!”她惊叫起来。 疾驶中的车子剧烈地晃了一晃,梁峻涛咬牙忍着没有停车,他嘶声喊道:“再坚持一会儿,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到了!” “不是!”林雪惊魂未定地检查了一下,又痛苦地申吟起来:“羊水破了……” * 由于梁首长无比伦比的驾车技术无人可及,所以他抱着林雪下车的时候,只有几个护士睡眼惺忪地迎出来。 大年初一,值夜班的几乎都在睡觉,刚刚被一通电话惊醒过来,他们起床后顾不得洗漱,一通忙乱,换上工作服,就接到消息说车子已经到了。 这……未免太快了吧!当然,一切只是开始,让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梁峻涛抱着林雪箭步如飞地窜上台阶冲进大厅,喊道:“医生呢?医生在哪儿?” 那几个小护士在后面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雄狮般暴躁的男子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说:“在、在产房里呢!” 为了方便孕妇,妇产科一般设在二楼,没有等电梯,梁峻涛直接抱着林雪跑楼梯。 她在他的怀里疼得五官移位,眼前阵阵发黑。生产的阵痛让她压抑不住地嘶喊,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胳膊,鲜血淋漓都浑然不觉。 梁峻涛更感觉不到疼,他的心已经快要疼得碎掉了。第一次见她这样痛苦的样子,好像比那些遭受电击酷刑的犯人还要痛苦百倍,让他忍不住想代她承受那种深刻的撕裂的剧痛。 “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再忍忍……”他不知道自己都对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都要被这种痛苦折磨到崩溃。 穿过长长的走廓,他抱着她跑进产房,那里的值班医生刚刚穿上无菌服,见产妇已经被抱进来了,吃惊之余,便指着一张产床对那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说:“放那里吧!” “啊……”林雪躺在产床上疼得天昏地暗,泪眼纷飞,“峻涛,我好疼!” 梁峻涛紧握着她的纤手,无比强烈地希望能代替她承受这种痛苦,可惜,纵然他不可能分担她的痛。“医生,你快过来,赶紧给她止痛!” 匆匆忙忙地戴上无菌皮手套,值班女医生手脚还算麻利地快步过来,瞧了眼林雪的反应,嗔怪地瞪一眼那个额冒青筋的男人,说:“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大惊小怪!” “你他妈的什么态度!”横行无忌的梁首长哪里受过此等抢白?他当下指着那个女医生的鼻子,骂道:“你等着!” “嗬,你这人什么态度?当医院是你家开的啊?”女医生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横的病人家属,不由生气了。“赶紧闪开,我要给产妇接生了!” “你接生?行吗?”梁峻涛怀疑地瞪她一眼,命令道:“等妇科专家来了再生!” “我怎么不行?”女医生伸手将他推开,“你去一边等着妇科专家吧,你媳妇儿等不及了!” 就这样,梁首长被无情地驱赶到一边去,女医生给林雪做产前检查,彩超刚照上去,就惊呼起来:“天啊!胎儿头部已经进到产道了!” 梁峻涛惊得赶紧又跑过来,一把攥住林雪汗湿的纤手,安慰道:“别怕……会顺利的!” 已经过了阵疼,林雪缓过气来,就听见医生喊道:“看到头了,用力!” 看到孩子的头了?这么快吗?林雪慌乱起来,她还以为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要一直续持下去,直到三天三夜。 她命运多舛,从来都是崎岖坎坷,什么事情都没有顺利过!就连这桩幸福的婚姻都是在她死过去一次后才在拐角处偶尔碰巧遇到的!她以为,这次生产会再次磨掉她半条命,难道这就要结束了吗? 紧紧地攥着梁峻涛的大手,想从他那里汲取信心和力量!可是,她感觉他颤抖得比她还要厉害,好像比她还要紧张。 颤抖的唇吻上她汗湿的鬓角,他不停地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喃喃柔语:“别怕,我们宝贝就要跟我们见面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 继梁峻涛到达医院十五分钟后,梁佩文也驱车赶来了,待她换上无菌服进到产房里,就听到值班的女医生,在那里喊:“快了,再用力!” 大吃一惊,她几乎是小跑着过来,正好目睹孩子出生的过程。 “怎么这么快?”她惊叹道。距离梁峻涛打电话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妇科专家还没到呢! “很顺利!产妇到产房的时候,胎儿的头部已经进到产道!”那值班的女医生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见过最快的产程只有半个小时,她还不如那个产妇快呢!” 接生这么严肃的事情她还敢说笑?如果搁以前梁首长早就一嗓子吼过去了,但那个女医生笃定自信的态度硬是镇住了他。 是啊!孩子想出来的时候,不可能专门等那个妇科专家,他又不认得她! 默默地汗了一把,梁首长以后决定不会迷信所谓的专家了! 四十多分钟后,妇科专家姗姗来迟,样子却很是狼狈匆忙。因为她回郊区老家过年,这是专程飞车赶来,刚进产房就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已经生了!妇科专家走过来,看了看林雪的情况,又查看了下刚出生的孩子,宣告母子平安。 护士称了孩子的体重,按了小脚丫印,再穿上医院专门为孩子准备的婴儿服,包上医院的专用婴儿睡袋,送到林雪的怀里。 “好漂亮的孩子,很正点的小帅哥呢!”护士笑嘻嘻地说道。 刚刚生产完的林雪很疲惫,她侧眸望向身边的孩子,看到拳头般大的一张小脸,皱皱的。 因为母亲生产辛苦,所以护士通常把接生完的孩子先抱给母亲看,不过这并不妨碍梁峻涛俯身一起打量孩子。 “小东西,为了生你,你妈遭了多大的罪!”梁峻涛爱怜地伸出指头逗了逗孩子娇嫩的小脸颊。 孩子还以为是妈妈的乳头呢,本能地张开小嘴四处寻找,想吸吮。 “峻涛,”林雪弱弱地喊道。 “我在!媳妇儿叫我有何吩咐?”梁峻涛赶紧俯近她的耳际,关切地问道。 林雪犹犹豫豫地,说:“我怎么感觉……他好丑呢!” “……”梁峻涛瞪大星眸,细细打量自己的儿子。 “他很漂亮呢!”护士抗议地喊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小脸皱皱的?这是刚生出来的原因,他会越来越漂亮!” 是吗?还是对她的安慰?不过林雪倒是不在乎,只要是他们的孩子,就算丑些也无所谓啦! 护士抱起孩子,说:“你们的家人在外面等候好久,把孩子抱出去给他们看看吧!” * 外面不止是家里人,还挤满了闻讯特意来贺喜的人! 见小护士抱着孩子出来,问谁是家属,刘美君赶紧冲在最前面,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么快就生出来了?” 太顺利了,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呢!她指着陈妈手里拿着的一堆为新生儿准备的小衣服和小睡袋,又说:“这些……都没用上呢!” “我们医院为新生儿准备的衣服和睡袋都是质量上好的,请放心!”小护士把孩子交到刘美君的怀里,因为她是孩子的奶奶。 “呼啦啦!”大家都忍不住移步过来,争相目睹梁家新一代小主人的尊容。 刘美君见这架式,连忙摆手示意道:“孩子太小,不能见太多的人,怕吓着他!”其实她是怕人多嘴杂,万一把病毒细菌传染给她的宝贝孙子就不好了。 很快,林雪被推出了产房,向着最近的高级孕婴专护病房推去。梁峻涛始终探在被子下面紧握着她的手,形影不离地陪伴着她。 “我媳妇儿需要休息,暂时失陪了!”梁峻涛对所有来探视的人摆摆手,并没有离开妻子去应酬寒喧。他知道她此时此刻需要他,所以,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松开娇妻的纤手,甚至包括他刚出生的儿子! * 林雪昏睡了整整五六个小时,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见梁峻涛就睡在她的身边,大手始终紧握着她的柔荑,没有离开片刻。 惶乱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她柔柔地一笑,俏脸习惯性地贴向他铁硬的胸膛。 不对,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峻涛!”林雪惊叫道。 梁峻涛咻然睁开双眸,几乎立刻就弹坐起来,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媳妇儿别怕,我在这里!” “我们的宝宝呢?”林雪环顾室内四周也没见到宝宝的影子,也没的到婴儿床之类的东西。 怔了怔,梁峻涛才低声笑起来,戏谑道:“你睡得太死,被人偷走了!” 林雪见他的样子就知道没事,这才慢慢放下心,瞪他一眼,嗔道:“你怎么没被人偷走?” “呵,你一直紧攥着我,别人怎么偷啊!”某人又开始自我陶醉了,“看来我在你心里比儿子还重要!” 脑子里出现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林雪颦起秀眉,掐了身边的男子一把,命令道:“去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是,遵命!”梁峻涛心疼媳妇,怕孩子的哭声吵到她,就让护士抱到外间单独的婴儿室里。 他起身整理下衣服,走出门外,不一会儿功夫,不但护士抱来了小宝宝,还呼啦啦进来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早就等候在外面,此时听说林雪醒了,都进来探视。 梁佩文穿着军医制服,戴着两杠四星的大校军衔章。女兵能坐到她这个位置上的少之又少,为了部队,为了功勋,结婚多年她没要孩子。年过三十才生了刘阳,比她的侄子还要小半岁。 看着林雪已经生了个可爱的小宝宝,她是欣喜又眼热,当然打心眼里盼望自己的儿媳也能快些怀孕,可现在马童童正跟刘阳闹离婚,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小宝贝哟,总算可以见到你妈妈了!”何晓曼大腹便便,眼看也快要生了,如果不是如此,她非要抢着抱孩子不可。 林雪连忙坐起身,先对几位长辈微笑着一一打过招呼,然后跟何晓曼说:“哎,大肚婆,都快要生了,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到处乱跑什么?” “好家伙,刚生了孩子就敢取笑我大肚婆!”何晓曼气得不得了,偏偏就拿林雪没办法,谁让她比她晚那么几天呢!“我过来看我的干儿子啦,谁敢有意见!” 虽然十分盼望能跟林雪做儿女亲家,可惜肚子不争气啊,这一胎……又是男孩! 她喜欢女孩喜欢得要命,就因为胎儿鉴别为男孩,她气得几天不理冷彬,害得冷彬这些天一直紧张兮兮,不知该怎么讨爱妻欢心才好。 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她不开心的原因,就在她耳边信誓旦旦的保证,下一胎一定是男孩! 哼,她信他才怪! “好,没意见!”林雪拍着自己的身边,说:“过来,轮到我看我的干儿子了!” 何晓曼过来坐下,林雪伸手摸了摸她鼓鼓的大肚子,再摸摸自己瘪下去的肚子,惊叹道:“真神奇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生出来了!” “欠扁啊你,故意眼馋我!” 在林雪昏睡的时候,大家就看过了孩子,此时都围聚过来,问候林雪的身体如何等等。 这些都是女眷,多数是与梁家交情深厚的官太太,此时当然不乏各种奉承和赞美。 林雪发现,孩子真得变漂亮了。不像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那脸皮嫩白得像只刚刚剥出壳的鸡蛋,一双黑漆漆圆溜溜的大眼睛,毫不惧生地打量着周围,好像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小宝贝!”林雪俯首在他娇嫩的小脸上吻了吻,嗅到了孩子身上独特的香气。 孩子再次张开小嘴巴,四处寻找母亲的乳头,他也嗅到妈妈的味道。 “哟,孩子想吃奶呢!”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林雪心里一动,顿时滋生出浓烈的母爱,她稍稍背过身去,解开衣襟,让孩子吸吮乳汁。 “媳妇儿!”梁峻涛赶紧阻止,他正色道:“已经请了奶妈,奶水充足,你不必喂他了……刚刚他吃过!” 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林雪抱着孩子没回身。 梁佩文也开口劝道:“哺乳孩子会很辛苦,不利于你产后的恢复,还是交给奶妈来照顾!放心,她们很专业,而且都做过标准程序的体检,非常健康!” 何晓曼说:“昊昊也是奶妈带的,我……要工作,没法给他喂奶!” 同样,林雪是部队的女军官,假如她想早日重回部队,也无法给孩子哺乳。 “宝宝是我生的!”面对众人的意见,林雪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我想让他吃我的奶!” ------题外话------ 感冒已经好多了,再打一天点滴应该就能ok,亲们的留言到晚上回复o(n_n)o 62.丢了幸福的猪 既然林雪坚持,大家也不好再勉强她。(.无弹窗广告) 小宝宝的劲儿很足,吮得她有些麻痒痒得疼,不过她很享受这种感觉。怀抱里有了个小生命,他是如此的鲜活可爱,让她好有成就感! 身边的嘈杂声好像都变轻了,午后明亮的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她抱着宝宝坐在温暖的光晕里,幸福无比。 终于,孩子满足地咂咂小嘴儿,吐出了乳头,靠在妈妈温暖馨香的怀抱里,闭起眼睛甜甜地睡着了。在妈妈的怀抱里的孩子是最幸福的! “宝宝睡了,把他交给我,你快休息一会儿!”梁佩文从林雪怀里抱过了孩子,轻轻拍着,越看越喜欢。 刘美君连忙起身走过来,说:“让我抱会儿吧!” “我再抱一会儿,你当奶奶的以后有日子抱他呢!”梁佩文不舍得松手。 “这么喜欢小孙儿,得让你儿媳妇赶紧生一个!对了,最近刘阳怎么样?肯回家了吗?” “……”梁佩文一阵郁闷,同时有些烦感刘美君此时提起这件事情。 那些官太太看过孩子,都纷纷留下了礼物,有小金锁,有银铸的龙腾,还有各种玉器,都是给宝宝的吉祥物,满满地堆了一桌子。 “喂,你给我儿子带的礼物呢!”梁峻涛毫不客气地质问何晓曼。 “嘿,哪有你这样的,直接开口索要了!梁老二,记住——矜持是美德!”何晓曼习惯跟他斗嘴,哪里肯相让。 “爷从不懂什么叫矜持!”矜持个屁啊!他要矜持,媳妇儿现在早跑了!哪来得儿子? 林雪掩嘴笑,她不禁想,假如梁峻涛娶一个何晓曼这样的女人,岂不是天天斗嘴。 那些官太太们坐了一会儿,知道林雪需要休息,没有多打扰,都纷纷起身告辞。 梁佩文抱着孩子,和刘美君一起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何晓曼。 何晓曼这才拿出她的礼物,居然是全家福,一家三口都有份。 两块田黄玉雕刻的印章,分别是林雪和梁峻涛的,一块鸡血玉雕刻的观音是送给宝宝的。 “观音是冷彬雕的,你们俩的印章是我大伯哥送的!”何晓曼解释道。 冷彬送孩子东西不足为怪,没想到冷智宸也凑份倒让梁峻涛感到有些意外。想来应该是那天的事情让冷智宸对林雪有了印象,感念她解开了他跟梁峻涛之间多年的芥蒂,才雕了这对印章作为谢礼吧! “我大哥雕刻的印章那是一绝,连爷爷都赞不绝口呢!大哥说,宝宝出生在龙年,等找到了好玉,就给你们的宝宝雕一块龙图腾!” 冷智宸的雕刻已臻登峰造极,完全得冷令辉的真传,就连冷彬都望尘莫及。欣赏着那两枚田黄印章,林雪啧啧称奇。 “好!替我谢谢他的美意,我在这里等着他的龙图腾呢!”梁峻涛毫不客气地连同预约的那份也收下了。 护士送来营养餐,把饭菜端上可以折叠后探到床前的活动餐床,方便卧床的产妇在床上用餐。林雪嗅到饭菜的香气才省起自己早已饥肠碌碌。 “喂,冷彬喊你回家吃饭了!”梁峻涛收起了礼物,对何晓曼说道。 “滚,不看看时间几点了?你家还没吃饭?”何晓曼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媳妇吃饭,我又不跟她抢,赶我走做什么?” 林雪吃着营养餐,听着两人斗嘴,权当配乐了。 哪知梁峻涛也拿起筷子陪她一起吃,原来他也没有吃饭。为怕她醒来后见不到他失望害怕,除了去趟洗手间,他一直没有离开卧室。 何晓曼瞧着那些丰盛的饭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就抬头目光古怪地打量了几眼梁峻涛。 “干嘛老盯着我看?小心我媳妇儿吃醋!”梁峻涛抬眸瞅她一眼,揶揄道。 “少臭美了,”何晓曼问他:“我听阿彬说,最近你一直跟金牌厨师秦师傅学厨艺,学得怎么样?” 林雪一听这话,很是意外。那日喝过他给她熬的鸡丝粥,原以为不过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他一直在学。 “咳,”就因为林雪一直羡慕冷彬做得一手好菜,梁峻涛才想去学厨艺,可惜有些天赋是勉强不来的。当然,当着何晓曼的面,他还得硬撑:“还好!” 何晓曼不禁对林雪叹道:“涛子很不错哎,真不敢相信他也可以去学厨艺!还有,你生孩子的时候他一直陪着你……阿彬就没有!” “为什么?”林雪想不到柔情似水的冷彬会在娇妻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 “他害怕啊!”何晓曼无奈地摇头:“因为在昊昊前面……我流产了一个孩子,当时的场景对他的刺激很大,从那以后他连喜欢的红酒都不敢喝了!” 还有这种事?原来男人比女人还要脆弱。 “我生昊昊的时候,他吓得要命,死活不敢进产房……”何晓曼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嘟着嘴巴说:“反正我不管,生这个的时候,他再害怕也一定要把他拽进去!” “哧!”林雪忍不住笑起来。 金无赤金,人无完人,一切不要那么苛求,反而会感觉生活更美好。 * 又呕出了一口血,看着那滩紫红色的污秽,莫楚寒久久地呆坐着。 “少爷,老将军说让你去美国做手术,肝(蟹)源已经找到了!”阿墨霓站在他的身旁,小声地道。 扯了块纸巾,他慢慢揩净嘴角的血迹,没有回答。 “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会很危险!”阿墨霓凝视着主人惨白的俊颜,很是无奈。 他不同于崔烈,根本无法理解主人奇怪的行为——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到底为哪般? 莫楚寒推开面前的酒杯,站起身的动作有些吃力。 “少爷!”阿墨霓连忙上前扶住他,问道:“去休息?” “不!”莫楚寒想了想,说:“把那个会唱歌的贝妮给我叫来!” 会唱歌的贝妮是莫楚寒无意间在夜店里发现的,她美妙的歌喉打动了他,当场花高价包下了她。这些天,莫楚寒让她代替了那个女演员陪伴在他的身边。 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一直酗酒一直吐血。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方面的原因,总之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虽然不少,但却没有几个真正地跟他有过肌肤之亲。 莫楚寒一直是个很自律的男人,他好像有洁癖般,不喜欢随意跟陌生的女人交合,哪怕女子长得再漂亮也不行。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纵可以堕落,可是最终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没办法随意跟那些女人上床,更不喜欢在陌生的女人面前坦露自己的躯体。 晚上,他关掉所有灯光,在漆黑中跟那个女演员做(蟹)爱,早晨苏醒的时候发现她伏在他的怀抱里,他竟然一把将她推下床,然后恶心得呕吐,他一直吐,直到吐出了鲜红的血。 生意方面,这半年来他一直懒得打理,就那么放任自流,好像根本不在乎他霸主的地位能否保住。 金新月的另一毒枭艾萨克的势力发展迅速,听说最近又有了新的帮手,如合璧的双剑,威力倍增,俨然有取而代之的趋势。 他对这些消息并不热衷,只要艾萨克没有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完全视而不见,也没有做过任何防备低御的措施。 开始,阿墨霓以为他暗中有布置,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他终于相信,他的主人真得没有要巩固或者扩大王国的意思了,他已经萎靡不振,完全不思进取。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莫楚寒再这样下去,他的王国迟早要被竞争对手们吞并。 阿墨霓的眼眸里流露悲哀,他小声地劝道:“少爷,我们现在的境况很危险……” “把贝妮带到ktv包厢里,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莫楚寒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他特意为贝妮新建了最先进的ktv音响包厢,就为了欣赏她的美妙歌喉,当然更多的是她唱得那些歌,总是能打动他的心。 * “秋风它吹落叶纷飞,你让我的爱情狼狈。痛苦滋味谁能体会,你让我伤痕累累。” “亲爱的玫瑰早已枯萎,我这辈子还能爱谁。痛彻心扉谁来安慰,别让我孤单的飞。” “我想要和你双飞,可是你却头也不回,让我流下眼泪……那痛苦滋味谁能体会,你让我伤痕累累……” 贝妮很漂亮,那张脸蛋可以用完美无瑕来形容。同样,她的身材也很好,总之是个诱惑男人的绝色尤物。 但让莫楚寒对她一见倾心的并非她的美貌,而是她歌声里那种悱恻缠绵的味道。她的歌,总能触及他内心最深处的那片温柔,每每令他潸然泪下。 迷离的灯光下,贝妮动情地吟唱,美目顾盼流转,美艳不可方物。只是每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莫楚寒那张惨白的俊颜时,都会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 “啪啪啪!”一曲歌毕,莫楚寒鼓起掌来。他亲手为贝妮倒了杯酒,对她勾手道:“宝贝,过来!” 贝妮放下麦克风,风情万种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莫楚寒身边,牵住他白皙修长的大手,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大手摸上她美艳的脸蛋,莫楚寒另只手举起酒杯,送到她鲜艳的红唇边。 她一饮而尽,笑得妖娆无比。细软的玉臂勾住他的脖颈,媚声笑道:“莫少,你为什么这么厚爱贝妮?” 取代了那个女演员成为莫楚寒身边的红人,贝妮很有成就感。 “因为你乖!”莫楚寒喜欢贝妮不是偶尔,因为这个女子虽然妖娆,但她从不用那些呛人的香水,而且她说话做事都极符合他的心意,好像非常了解他似的。 贝妮红唇吻上他性感的锁骨,滑溜的灵舌舐舔着他,魅惑地道:“今晚让贝妮伺候莫少!” 莫楚寒紧紧地抱着她,闭上眼睛,答非所问:“唱首歌给我听吧!” “莫少想听什么歌?” “随便!”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似乎慢慢睡着了。 贝妮伏在他的肩膀上,静默了好久,然后在他的耳际边低低地吟唱: “我是一只孤单的刺猬,我用刺来掩饰我的自卑。曾经以为找不到同类,才害怕一个人的天黑。” “你是那朵寂寞的玫瑰,你用美丽绽放你的伤悲,年华似水无情被风吹,谁不渴望被爱的滋味!” “当你心疼我的孤独疲惫,你在午夜为我轻轻落泪,今生不能和你相依依偎,暖暖的眼神是唯一的安慰。” “当我面对你的渐渐枯萎,你可知道心已为你破碎,花瓣飘飞化作一滴热泪,回忆中的你依然那么的美!” …… 莫楚寒依然阖着眼眸,只是眼角却渗出了一滴莹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贝妮看着他的泪水,美眸中涌起恨意,她却忍住了,仍然温柔地搂着他,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莫少,我的歌声美吗?” “很美!”莫楚寒没有睁开眼睛,索性抱着她倒在柔软宽敞的沙发里,俊脸上涌现一丝疲惫。吩咐了一句:“陪我睡一会儿!” 他抱着她,好像当成了一只抱枕,并没有欲望方面的想法,只是想好好睡一觉。 “莫少!”贝妮有些不甘,她柔媚地娇嗔:“难道你抱着我的时候就不想再做点儿别的?” “嘘!”莫楚寒伸出一根指头点在她的红唇上,告诉她:“你的歌声很美,除了唱歌的时候,最好别说话!” “……”贝妮咬起红唇,美眸中的怨恨更浓。 包厢里响着柔和的背景音乐,很快,莫楚寒似乎就睡熟了。 躺在他身边的贝妮睁开眼睛,美丽的眸子里闪过阴冷的寒意。她伸出一只手轻摇莫楚寒的健躯,低唤道:“莫少,莫少,你睡着了吗?” 莫楚寒沉沉地酣睡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偌大的包厢里就只有他们俩,而且相拥相偎,距离如此之近。他酣睡的样子像个婴儿,完全没有设防。 贝妮美眼中的冷意慢慢地变成了杀气,她的手探进腰间,从那里拔出一根牛毛细针。这种见血封喉的毒针素来都是女杀手的杀人利器,因为她们有靠近男人姿本,趁着他们沉迷美色时痛下杀手。 她捏着毒针的手有些颤抖,因为紧张,额角渗出了冷汗,不过她还是将毒针缓缓刺向莫楚寒。 距离在慢慢缩短,她的动作并不快,好像还有些犹豫不决。 杀了他?或者迷惑他?她在心里做着剧烈的思想挣扎。 杀了他吧!反正他的整颗心都被林雪摘走,这个世上除了林雪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迷惑他! 现在虽然对她一时沉迷,还抱着她睡觉,也是因为她沉谙他的底细,把握住了他的喜好,否则她就可能像那个女演员一样很快失宠,被抛弃到一边。 当日他对她的无情驱逐实在令她心寒,想起此时立刻就对他生出刻骨的恨意!杀了他,拿着云书华给她的巨额酬资,真正彻底地整好她的容貌,然后她还可以再找优秀的男人嫁掉! 拿定主意,一颗心顿时冷硬如铁,她不再犹豫徘徊,捏着毒针的手狠狠地刺下去。 眼看就要成功了,只要她杀掉莫楚寒,就享有一笔天文数字的财富。可是,关键时刻,她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钳制住,再也无法向下挪动分毫。 莫楚寒已经醒了,冷幽幽的俊目睇着她,完全没有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玉手赶紧松开,那枚细针就掉下去,落在她的衣摆上。 “莫少,”她强装镇定,无辜地眨眨美眸,说:“你醒了?” 莫楚寒钳制着她,另只手轻轻地捡起了那枚毒针,拿到她的鼻子前,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是我从你衣服上捡的。唉,你怎么会不小心弄了根这么细的针在身上呢?小心扎疼了自己!”贝妮媚笑着,心里却吓得要命。 她知道莫楚寒有多么精明,这么蹩足的谎言怎么可能骗到他呢?但她希望他能看在最近迷恋她的份上,饶过她。 这个男人有时候很重情,当然有时候更无情,就要看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其实他对林雪就很重情,哪怕她做再多伤害他的事情,他都不曾对林雪生过杀心。就算受舒可的挑拨,就被梁峻涛当众痛殴,就算是……那日,他发誓要林雪和梁峻涛性命,让组织派出杀手取两人的性命,其实随着那道命令发出后,他立刻就后悔了。 他独自躲进屋子里拼命对着那些派出的组织成员,用无线电反复嘶喊:“要抓活的!必须抓活的!” 所以,那三辆追辑保时捷的卡车始终没有全力撞击,否则那日梁峻涛和林雪将死无全尸。 当时舒可看到了也听到了,但她还要表现出欣慰的样子,因为她要假扮善良,其实心里恨到滴血。 “莫少,我再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贝妮竭力想转移开莫楚寒的注意力,这些天的相处,她看出他已经完全颓废,好像对一切事物都无所谓的态度。也许,她可以用他喜欢的地方打动他,让他不追究她的过错。 莫楚寒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再为我唱一首,那个……《丢了幸福的猪》!” “好,莫少想听哪首,贝妮就唱哪一首,只要贝妮在莫少的身边,你就可以永远地享受贝妮的美妙歌喉!”贝妮心里一阵轻松,她感觉莫楚寒已经放过了她。 当初他就是这样放过林雪的!别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他就是舍不得杀她! “当初爱到末路我选择退出,如今看这份爱丢的糊涂。如果上天能给机会重新付出,我愿意放弃一切押上所有赌注!” 贝妮曼妙的歌喉如泣如诉,令莫楚寒再次阖上眼眸。他的俊面平静,可是喉节却窜动着,暴露了此时他内心的波澜。 “求你别再说我太残酷,谁能甘心认输,把自己的爱丢到了别处,谁能体会这撕心的苦!如果爱情的路还可以再铺,我不会让你再为我哭!” “如今剩一个没用到不可原谅弄丢了自己的幸福的猪!” “如果上天能给机会重新付出,我愿意放弃一切押上所有赌注!” 一曲歌毕,莫楚寒霍然睁开双眸,喃喃地重复道:“如果上天能给机会重新付出,我愿意放弃一切押上所有赌注!” “莫少,你很喜欢这首歌吗?”贝妮的玉手探进他的衣内,挑豆地揉蹭着,极尽诱惑。“是不是这首歌唱出了你的心声?” 莫楚寒冷冷地勾唇,睨了怀里的贝妮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突然问道:“你的歌喉怎么变得这么好?” 贝妮浑身一震,是她做贼心虚的错觉吧,也许莫楚寒只是在赞她的歌喉美妙。她假装纯真地眨眨美眸,“贝妮的歌喉一直很美妙啊!” “唔,”莫楚寒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再熟悉的人,也总有自己不完全了解的一面!” 贝妮美艳的脸蛋微微一变,她强笑道:“贝妮跟莫少很熟吗?还是我们今生有缘,一见如故?” 莫楚寒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贝妮的脸,好像在认真研究什么问题。怀里的女子明显瑟缩起来,她目光躲闪,下意识地侧过脸,不敢跟他犀利的眸子对视。 一只大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另只大手突然揪上她的左耳,然后用力的一扯,“嘶”! 不知道是不是男子手劲太大的缘故,接下来竟然发生一幕不可思议的恐怖情景。 贝妮的左耳朵连同她的那张美艳的脸皮竟然都被莫楚寒硬生生地撕下来。 “啊!”尖叫的是贝妮,她浑身都在颤抖着,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双手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脸。 但莫楚寒比她的动作更快,他抓住她的胳膊反剪到后背上,再揪住她的卷发迫她仰起那张失去脸皮的面孔。 这是一张鬼脸,没有左耳和左脸,鼻子是两只黑洞,看起来狞狰可怕,形同鬼魅。莫楚寒的眼中却没有什么惊讶之色,目光如冰刀般冷冷地射向她,因为他认识这张鬼脸,她是舒可! “楚寒,”原形毕露的舒可在他的怀抱里瑟瑟发抖,流泪道:“原谅我!我太思念你了,想回来看看你……” 莫楚寒薄如刀刃的唇瓣扬起浅淡的讥嘲,冷笑道:“你是想回来杀了我吧!” “没有”!舒可连忙拼命摇头,眼泪流得更凶了:“楚寒,我爱你啊!就算你再怎么无情地对我,我都一样的深爱着你!让我陪你的身边吧,不要再去想林雪,忘了她,我的脸可以治好,我可以跟你揭下来的这张面皮一样美丽,这需要时间!” 高超的医学可以完成脸部重塑,但这并非一夕之功,需要耗费十年的时间还有巨额的医疗费。也许,钱对有些人来说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宝贵的时间! “你太心急了!”莫楚寒叹息地摇首,他白皙润泽的修长手指抚上舒可狞狰的疤脸,“也许你应该再等十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来耗费?谁又能等得起几个十年? “你不该回来的!难道你忘了那日我警告过你的话?”莫楚寒俊目冷如雪刃,他残忍地笑道:“你会为此付出不可原谅的代价!” 舒可抖得更厉害,但她还心存最后一丝幻想,可怜兮兮地哀求他:“楚寒,我跟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啪!”一巴掌狠狠地甩上舒可的丑脸,莫楚寒咬得钢牙格格响,俊脸上的肌肉都抽动起来,他的笑声阴恻如夜魅:“别跟我提你的功劳,那会让我想把你一点点的肢解掉!” “不、不要……”舒可浑身筛糠般的颤抖着,她发现自己永远都不了解这个男人,尽管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残忍,她很清楚,但那些都是对待别人,她都在旁边充当看客。 “说!”莫楚寒狠狠扣住她的下巴,嘶声问道:“谁支使你来杀我的!” “没、没有!”舒可的牙齿直打颤,她结结巴巴地妄图做最后的狡辩:“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因、因为……” “别跟我扯谎!”莫楚寒狠狠一揪她的卷发,让她痛呼出声,声音冷如玄铁:“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讲实话,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 她当然清楚他的残忍和暴虐,但……那是他对待别人!“楚寒,我……” 莫楚寒从腰间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刀,寒亮的雪刃划上她还算完整的右脸,阴恻恻地说:“你的这张脸真是精彩,我再帮你来个锦上添花吧!” “不要!”舒可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她哭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楚寒,你放我一条贱命吧!” * 德国小镇,一座不起眼的普通橡胶场。 厂房整齐宽敞,这里空气优良,没有噪音的时候,实在是个不错的居住环境。 云书华最近在这里静养,但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监控视线范围。此时,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默默地出神。 他清减了许多,一双温润的俊目仿佛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漠然。 也许他不该那么心急地派出舒可,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受培训的时间尚短,他怀疑她是否能顺利完成刺杀莫楚寒的任务。 可是,他实在等不及了。他终于发现,等待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他缓缓站起,转过身走到桌前提起话筒。 电话里男子用德语对他禀报道:“云先生,莫楚寒派人打包送来了舒可的尸体,他还让人转告你一句话!” ------题外话------ 谢谢701025亲亲送的十朵鲜花,萧萧书虫亲亲送的鲜花,还有亲们送的各类票票,文文已经进入结尾部分,我会继续努力的o(n_n)o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63. 幸福不可复制 舒可死了,那表明她刺杀莫楚寒的计划失败。云书华讥讽地一笑,倒是无所谓,只是想不到莫楚寒会杀了舒可,他原以为他会对她留几分情。看来,男人都是冷酷无情的动物。 “他要转告我什么话?”这是云书华唯一关心的地方。 “他说,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很快,你就会看到想看到的一切!” 这话有些深奥,饶是云书华都仔细思忖了一番。通过调查,他了解到莫楚寒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他不相信他会死! 难道莫楚寒自知时日无多才这样说的?猜测不透,不过近期他不会再采取行动,只能继续他最痛恨的等待。 * 千万不要小看刚出生的宝宝,智商竟然出奇地高。自打林雪抱着他吃了几次奶,他坚决不肯让奶妈抱了,而且喜欢睡觉的时候噙着妈妈的乳头。 林雪几次试图从他嘴里解放出来,宝宝都以放声大哭来抗议。直到睡熟了,她才能解放。 梁峻涛觉得这个小子太骄纵了些,他都没有如此刁难过媳妇儿,心疼她辛苦,就埋怨道:“早就说让奶妈照顾,你非要自己喂他,还惯出了毛病!” “你的毛病更多呢!”林雪瞪他一眼,照样搂着儿子,不舍得让他去睡婴儿床。 梦梦推门进来了,蹦蹦跳跳地来到床前,兴奋地扑进林雪的怀抱里,“妈妈,我好想你!” 林雪伸臂抱过梦梦,问道:“谁带你来的?” “天逸伯伯带我来的!”梦梦声音甜甜的,乌亮的大眼睛望向林雪身侧的小东西,好奇地问道:“妈妈,这就是小弟弟吗?” 林雪索性把宝宝抱起来,让梦梦仔细地看。“对啊,你握握他的手吧!” 梦梦捏住宝宝的小手,惊叹道:“弟弟的小手好软哦!” “因为弟弟刚生出来呢!”林雪问梦梦:“最近晚上还跟你爸爸聊天吗?” 梦梦点点头,说:“是啊!爸爸还问起小弟弟的事情呢!” 这时,梁峻涛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了几句,就哈哈笑起来:“……我儿媳妇出生了?好啊!马上过去瞧瞧!……公公第一次见儿媳,当然得备份大礼,放心吧……” 林雪在旁边听得惊喜不已,原来何晓曼已经生了! 梁峻涛挂了电话,俊面含笑地说:“我们未来的儿媳妇刚出生,你在月子里不能出门,等会儿我给你抱来!” “少来了!刚出生的孩子,别抱来抱去的!人家冷彬的宝贝疙瘩,也不会让你随便乱抱!”林雪想了想,说:“你过去看看晓曼的病房离我们的病房有多远!等过两天,我自己过去瞧瞧!” * 林雪坐月子的时候,军部特意批了梁峻涛一个月的假期,他得以跟爱妻朝夕相伴,不让她在病房里感觉孤单无聊。 在林雪的坚持下,宝宝几乎没让奶妈和育婴师照顾,都是他们俩在亲手护理。林雪的奶水很足,孩子不用吃奶粉,倒也方便。 梁峻涛则给孩子更换尿布,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用尿不湿护垫。两人忙碌却很充实,在照顾孩子的点滴中得到无限快乐。 宝宝喜欢跟爸爸玩,一会儿见不到他就表示抗议。他还特别喜欢妈妈的乳头,吃饱了肚子也嘬着玩,否则也会抗议。他抗议的方式就是放声大哭,那分贝绝对让爸爸妈妈吃不消。 因为疼爱宝宝,初为父母的两口子都没有异议,不过很快梁峻涛就跟自己的宝贝儿子有了第次矛盾。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般都是宝宝先睡。他睡着后必须要噙住妈妈的乳头,这是一种习惯。 偏偏梁首长看着也眼馋,他就对自己的儿子动之以理:“小子,你都吃一天了,也该论到你老爸了!” 这样说着,他理直气壮地用手指戳着儿子的腮帮,想把林雪的乳从小家伙的嘴巴里弄出来。 正在沉睡的宝宝顿时发觉了老爸的不良企图,赶紧吮了几口,以示自己还在用餐呢,请某人注意先来后到。 “小东西,跟老爸玩这套!”梁峻涛不悦地撇撇嘴,又用了点力气,终于成功地把林雪从宝宝的小嘴里解救出来。他是老子,当然有权利决定小子的事情。 宝宝吮不到妈妈,顿时小嘴一扁,“呜哇!”放声大哭来抗议某人的暴君行为。 林雪赶紧抱起他,再把乳头塞进孩子的小嘴巴里,轻轻拍抚着,回眸瞪一眼某人,嗔道:“跟个小孩子争,瞧你那出息!” 宝宝委屈地哭了一阵子,在妈妈的拍抚下,总算抽哽着停了泪,咕咚咕咚吮起奶来。 梁峻涛一阵憋气,这个小家伙实在是他的克星!他打败了所有情敌,最后偏偏栽在这个小子的手里。 好不容易等到孩子睡熟了,他故伎重演,几番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把媳妇从那个霸道的小子嘴里抢过来,成功地搂到自己的怀里。 “媳妇儿,我饿了,想吃!”他拱向她的怀里,大手揉蹭着,呼吸灼烫。 “呃,”林雪低吟一声,眸光迷离,紧紧地搂抱住他。 这个男人像个大孩子,永远不知餍足。腻在她的身上,他的大手不老实起来。 “不行,”林雪无力地提醒他:“现在不行!” 她在坐月子,不可能满足他。 “我知道!”他实在忍到快要爆炸了,这么久的日子,每晚独守空枕,他比饿极眼的野兽还要危险。林雪刚生完孩子的时候,他心疼她辛苦,也没有为难她,但现在……他实在忍不住了!大手抓住她,引导她帮他缓解饥渴。“帮我!” 一阵激烈的喘息,久久地持续着,直到爆发出满足的叹息。林雪俏脸绯红如霞,更好看了,她伏在他的怀抱里,两人相依相偎,像一对交颈而眠的天鹅。 “峻涛,”林雪在他的怀抱里喃喃低语。 “嗯,”他吻着她滚烫的娇颜,声音迷离:“想要?等你出了月子再给你!” “不是!”她握起粉拳,捶打着他,嗔道:“我是说……以后,我们会不会一直这样……”一直这样幸福! “当然不会!”梁峻涛难耐地啃咬着她,性感的嗓音变得沙哑:“一直这样岂不是要憋死?” “……”好吧,人类跟禽兽是无法沟通的,她傻了才跟这个惯性精虫上脑的家伙讨论幸福之类的深奥话题。 夜色浓深,缓解了饥渴的男子总算肯消停了,他怀拥爱妻娇儿,沉入幸福的梦乡里。 * 林雪快出月子的时候,马童童来了。 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林雪很惊喜,连忙招呼她到沙发里坐下。 这些天她可以下床做适量的活动,做一些产褥体操,恢复体形。 马童童接过她倒的茶水,连忙说:“你快坐下吧!不用伺候我!”说完了环视室内四周,问道:“宝宝呢?” “宝宝被育婴师抱到外面晒太阳去了!”林雪在马童童的身边坐下,问道:“最近你去了哪里?听说好久没有回婆家了!” “我住在学校里……想复读,继续考研!”马童童的神色内敛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她满腹心事,眉宇间都是浓到化不开的愁怅。 “继续考研?好啊!”林雪为马童童的振作感到欣慰。“童童,你这样就对了!如果婚姻不能继续保持,是得考虑以后的出路。” 本来马童童的成绩优秀,她可以得到保送出国的名额,但为了刘阳,她放弃了那个宝贵的机会。 “你跟刘阳是得彼此好好静下心考虑一下,有没有必要维持这段婚姻。”林雪真心希望马童童能重新开始,毕竟刘阳已经跟白晶晶有了孩子。 “他打我了!”马童童这样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兀自没有消肿的脸颊,目光有些呆滞。 “什么?”林雪吃惊地问道:“为什么?” 心里对刘阳的印象更差,真不敢相信他那么恶劣,居然对女人动手。 “我去找那个女人,想劝她离开刘阳!”马童童自嘲地苦笑:“她蛮不讲理,激怒了我,我气不过就推了她一把,结果……” “结果怎样?”林雪怔了怔,问道:“难道她流产了?” “没有!”马童童嘴角的讥诮更深浓,“她故意摔倒在地上,大叫肚子疼,说我想谋杀她的孩子。刘阳过来了,扶起她之后就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他让我滚,说永远都不想见到我!” “……”林雪只觉心里凉凉的,可以想象当事人马童童该是怎样悲切绝望的心情。 马童童垂下头,哽咽道:“我两天没吃饭,也睡不着觉,以为……自己要进精神病医院了!” “童童!”林雪心疼地抓住她的手,想安慰她几句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对于这样深重的伤害,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更让我凉心的是我婆婆的态度,她对于刘阳的行为放任自流,根本没有积极的阻止过他!”马童童把事情闹出来就是想看看梁佩文的态度,没想到却更让她失望。 梁佩文对于儿子的任性和叛逆虽然很生气,却没有采取强硬的手段。就像当日虽然反对刘阳娶马童童,但如果他坚持,也并没有十分反对一样! 这是过分民主的结果吗? “姑妈很生气,那天她在家里表示过,就算你跟刘阳离婚了,她也不会赞同那个破坏你们感情的小三嫁进门!”林雪对梁佩文的印象一直很好,本能地帮她说话。 “鬼才相信!”马童童冷笑,“等那个女人生下孩子,估计我婆婆会十分乐意让刘阳娶她进家门的!” “童童,其实你跟刘阳之间的问题跟你婆婆无关!”林雪有些无力,她看着神色恍惚容颜憔悴的马童童,一针点血地指出:“是刘阳见异思迁,不管你婆婆的事情。当初他坚持要跟你结婚,她没有反对,现在他坚持要跟白晶晶在一起,她也没有反对。但她有她的底线,她说过不会让白晶晶进家门,就绝对能做到!” “那些事情与我无关了!”马童童释然一笑,幽凉绝望:“我准备跟刘阳离婚!” “你跟他说了吗?”林雪盯着马童童的眼睛,补充了一句:“就是离婚的事情!” “说了!”马童童咬了咬唇,说:“他同意了!” “……”这就是闪婚的结局? “这样也好!”马童童呵呵地笑着,她伸手抚去眼角的泪痕,接道:“他说会给我一笔钱……我没要!” “你应该拿着,”林雪轻声劝她:“一切都是他劈腿的过错,他应该在离婚的时候适当地补偿你。” “我不要!”马童童狠命地摇头,她的语气着浓烈的痛恨:“我不让他拿钱买安心!我要让他永远觉得亏欠我!” “……”好吧,既然她坚持,她也不好再劝。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无论对错,只要心理平衡就好。 一阵沉默,马童童适时地转移开话题,问道:“宝宝取名字了吗?” “还没有,等他满月的时候,长辈们会给他取名字!”林雪抿唇儿道,清眸里溢满的都是浓浓的幸福和愉悦。 “林雪,你真幸福!”马童童凝视着林雪幸福的笑靥,不小心再流下一滴泪水。“我以为……可以跟你一样,现在才知道……原来幸福不可复制!” 她以为她跟刘阳也可以像林雪和梁峻涛一样,原来她错了!不爱就是不爱,怎么勉强也做不到!当初的梁钰彤就是个悲惨的例子,她没有引以为诫,却心存侥幸,只能吞咽自己酿成的苦果。 “别这么悲观!他刘阳有眼不识金珠,以后会有更好的男人代替他来爱你。童童,好好珍惜自己。”林雪拉着她的手,恬淡地笑着:“不管你被伤害得有多深,一定要保持你的善良美好,因为总会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你原谅之前生活对你所有的刁难。” 这是她的切身感受,也是宝贵的人生经验。付出了的不要再纠结,错过了的不要再去强求,珍惜应该珍惜的,把握应该把握的。 马童童终于抬起头,她的神色仍然落寞凄凉,不过眼中的泪水已经干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做错!” * 出月子的那天,林雪去了何晓曼那里,看到那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婴,抱起来反复地亲个没免,还问起名字的问题。 “让爷爷取吧!对了,你儿子也还没取名字吧,让爷爷一起取!” 昊昊的名字就是冷老爷子给取的,大家都夸这名字很不错。 “好啊!这小两口的名字都交给爷爷了,我就不为这事儿费心了!”林雪笑吟吟地道。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何晓曼羡慕地说:“你都出月子了,我还要继续在这里捱呢!” “冷彬呢?”进来没看到冷彬,林雪有些意外。“他没有请假陪你?” 老婆大人坐月子,应该请假的嘛!梁峻涛就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专门陪伴照顾她和孩子。 “最近军部加强空军实战演习,他是空军少将走不开的!只有我刚生孩子的那阵子,他请了一周的假期陪我……对了,”何晓曼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就幸福地说:“这次我生女儿,他陪我进产房了!” 有进步!看来冷彬这个丈夫是越做越及格了! * 满月酒摆在家里,很低调地邀请了至亲和几位交情亲厚的老领导,总共也就十几人,并不铺张。 孩子还小,不能太张扬。因为刘美君请算命大仙给孩子算了一卦,说他属相跟他的父亲相克,必须要小心谨慎。 传授了一些破解的秘术,又赠送了八卦朱砂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孩子的名字,大仙说最好找一个德高望重又位高权重的老人给取名字可以压制得住。 尽管是迷信,但中国人又有谁不迷信?尤其是牵涉到孩子的问题,人人敬畏神明三分。 梁栋最近身体又不太好,所以孩子的满月酒就没有来参加。不过昨天,梁峻涛就带着孩子去疗养院,给老人看过孩子。老人给这个刚出世的小重孙儿准备了厚礼,还说孩子的名字问题已经跟冷令辉商讨过,今天的满月酒会带来取好的名字。 果然,席间,冷令辉拿出了取好的名字。 “默默,梁子默!”梁峻涛读出了这两个名字,分别是孩子的小名和大名。 冷令辉哈哈一笑,解释道:“神龙出世,盘伏沉默养精蓄锐,只为将来的一飞冲天!” 大家细细品味,都连声叫好。 林雪好奇地问道:“爷爷,晓曼的孩子名字取好了吗?” “也取好了,”提小重孙女儿,冷令辉眼里慈爱的笑意更深,点头回答道:“她是全家人心爱的宝贝,就叫心心,大名冷心!” 哗!大家都带头鼓起掌来,觉得这两个名字都取得太好了。 林雪对此却薄有微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冷心……这名字够冷艳的!如果真的冷心冷情,那我们的默默岂不是惨了!” 大家一笑哂之,并没有较真。 席间,梁峻涛接到了段逸枫打来的电话,讲了几句,他笑着说:“恭喜了!不过真没办法去喝你的喜酒,今天是我儿子的满月宴,还是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一起补上!” 挂了电话,他对林雪扬唇道:“段逸枫今天订婚!” “真的吗?”林雪有些意外,那个为了何晓曼单身多年的男子,竟然订婚了!“他怎么就想通了呢?” “呵,说来全是你的功劳!”看着爱妻,梁峻涛星眸满满的都是满足和柔怜,“是你让他总算从何晓曼的身上移开眼睛,注意到其他女人的存在!” 说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嗔他一眼,林雪挽唇道:“你以为人家也跟你一样啊!”一样拿她当宝吗? 当然,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这是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梁峻涛的感情,她是多么的在乎多么的幸福! * 岁月静好,似水无痕。 出了月子,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候过去了。每天,林雪在家里照顾默默,等梦梦放学的时候再辅导她做功课,生活忙碌而充实。 她已经很投入自己现在的角色!她是一位母亲,是一位妻子,是一位儿媳,是一个女人!唯独忘记了,她还是一名女军官! 军部发来的军令,简短而令人触目惊心――上尉林雪,请速回军部待命! 部队、军部、迷彩绿……那些已经封存的东西瞬间涌上脑海,让她恍然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曾经……现在依然是一种女军官! * 回到部队,换上了绿色的军装,林雪只觉眼前一亮。原来她是如此地思念部队,回到这里有种鱼儿重回大海的感觉。或者说,她很喜欢工作的感觉,那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肯定和证实。 难道她是个事业型的女子吗?不可能一直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她也要在军界或者商界或者是其他任何职场所在,努力拼搏出属于自己的一席天地。 接过军部老首长授予的军章,她又官复原位,取消了一切调查! 她的背景足以证明她的赤胆忠心,已经为梁家添丁的她是功臣,没有人再怀疑她的立场问题。 “706师大校梁峻涛是金新月行动的首席指挥官,他是你的丈夫同时也是你的顶头上司。希望这次任务,你们夫妻能同心合力,一举歼灭nt组织,彻底拔掉这根毒脉!”裴鸿轩对她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林雪却大吃一惊,她想不到军部竟然决定要派她和梁峻涛一起去金新月。也许是因为上次的金三角之行,他们夫妻配合默契,屡立战功,所以这次想再次启用他们俩。 军部的动机没问题,他们确实有为国尽忠的责任和义务,只是……林雪沉默好久,才说:“我的孩子才出生一个半月!现在我不想……” “林雪同志!”裴鸿轩严肃地凝望着她,告诉她:“无论是军官还是战士,他们有很多还在蜜月里,甚至孩子出生的时候,依然奋斗在最前线!你已经休息了这么久,难道还想继续养尊处优?”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64. 都是废纸 养尊处优?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林雪俏脸有些火辣辣的烧。 “还有其他问题吗?”裴鸿轩的目光咄咄逼人,语气强硬,丝毫不给她转圜犹豫的余地。 林雪沉默半晌,说:“没有!” “那就好!”裴鸿轩扫视四周一遍,目光最后仍然定格在林雪的身上,沉声宣布道:“做好准备,三天后出发行动!” * 早春的季节,飘着透骨的冷雨,一连下了几天,整座京城,到处都是一片湿漉漉的冷。 一辆炫金色的法拉利停在一幢古韵十足的四合院门前,车子停下,打开车门,一只纤手探出车外撑开了一把碎花伞。 这是一幕很有诗意的情景,美丽的女子打着雨伞站在四合院的门口,正掏出钥匙开那把铜锁。 随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英挺健硕的男子,他走近前去,帮她撑着雨伞,然后目光有些微微疑惑不解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么冷的下雨天,她带他来这里,不知道为哪般。 “叭!”铜锁开了,她回眸对他浅笑低语:“跟我进去看看吧!” “这是谁的家?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他当然知晓这一带四合院的价值,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 “进来你就知道了!”她冲他俏皮地眨眨眼睛,挽着他的大手,两人如热恋的情侣般肩并着肩,手挽着手一起走进去。 这对俊男靓女就是梁峻涛和林雪,他们冒着细雨驱车来到这幢四合院,因为林雪想在离开京城之前到这里看看。 院子里种植的花蔬草木大部分还处在休眠状态,京城的早春仍然寒气逼人,只有傲寒的梅花含苞怒放,红如胭脂。 花园里种植的多数是梅花,颜色多达十几种,有许多是市面都不多见的珍稀品种。也就是说,单单这些梅花,就价值过百万。 梁峻涛犀利的眸子扫视一遍院落,就看出了这些梅花的价值。深邃的黑瞳愈发幽暗,他抿了抿薄唇,问道:“莫楚寒送给你的?” 除了莫楚寒还有谁有这样的大手笔,这幢四合院价值两三个亿,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 林雪白他一眼,嗔道:“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莫楚寒的身上扯?如果是他送的,我能收下吗?” 收下林氏那是因为他欠她的,除此之外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接受其他的馈赠。 “不是就好!”梁峻涛轻轻吐出一口气,犀利的目光再次扫视整个院落。 不知不觉,两个人撑着花伞,并肩走到了屋檐下,林雪搬来了胡桃木的实木椅子,和梁峻涛坐在檐下的台阶上观赏这场绵绵不绝的春雨。 “是霍家祥送给你的?”梁峻涛突然醒悟过来,因为上次霍家父子就是出现在这里,当时他以为只是他们临时租赁的落脚点,没想到竟然会买下来送给林雪。 “嗯。”今天带梁峻涛来这里,林雪就没有再打算瞒他。夫妻同心,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既使这幢霍家祥送她的四合院,也不想瞒他。“他说……这幢宅子算是他送给我的嫁妆!” “嚯!”梁峻涛冷笑着转过头,目光毫无表情地凝视着绵绵细雨,讥诮地勾唇:“有这么个大方的丈人我可真走运!” 梁峻涛跟霍家之间积怨太深,就算林雪夹在中间做调合剂,仍然难以平和的态度来面对彼此。 “我本来不想收的,看他千里迢迢来了……”她不忍拒绝霍家祥,也硬不起心肠拒绝他的慈祥父爱,潜意识里,她真得很渴望来自亲人的温暖。 “行呐,收下呗!”梁峻涛转头睨着林雪,一双灿闪的星眸似笑非笑:“前男友送你公司,毒枭爸爸送你宅子,你现在身价了得,我敢招惹你吗?” 这家伙,一张油嘴更毒了!林雪伸手狠狠掐他一把,再用力一拧。[.超多好看小说] 他咧嘴吸气,却没动,任她掐。没办法,他生了把贱骨头,就喜欢被她虐。 等她气消了,他不知不觉又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她一起观赏愈来愈织密的雨幕。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春寒料峭,一阵劲风袭来,坚硬的凉意直透骨髓。 梁峻涛用自己的毛呢大衣包住她,吻了吻她冻红的鼻尖,问道:“进屋去暖和下?” 她摇摇头,清眸像飘落的雨滴,澄澈通透。“你告诉我,调我去金新月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 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梁峻涛思忖了一会儿,反问:“难道你不想把莫楚寒送上审判席?” 他跟莫楚寒之间必须要做一个了断,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只有彻底了结掉这个仇敌,他才能继续以后的生活。 当然,他希望林雪能陪他一起去,见证这个过程。 “我只是觉得……默默还太小!”林雪叹息着,男人的心果然还是比女人冷硬,他怎么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在家里,夫妻双双远赴异国他乡。 “男子汉要从小养成独立的精神,他对你太依赖,这不是什么好事!”想起儿子总是霸占着她,他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就有些心理不平衡。原来他的占有欲如此之强,就连儿子分享她他都感到不情愿。 圈住她纤腰的铁臂紧了紧,他吻上她鲜润的唇瓣,一点点地轻触,他灼人的温度和浓烈的渴望却毫不掩饰地表露在她的面前。 没有过满双月子,她还不能跟他同房。 林雪伸出纤掌挡住他火热的亲吻,低叹道:“再忍忍吧!” 梁峻涛没有再勉强,两人相依相偎地坐在那里,看着细雨淅沥,一时间都有些默然。 “好,我跟你去!”良久,林雪做出回应,她主动吻了他的俊颜,清眸觑着他,满是不舍。 如果让他一个人独赴异国他乡,她在家里肯定夜不成寐。也许,梁峻涛就是想到了这点儿,才要求她跟随他同行。 对于她的主动,他以更火热的主动来响应,搂紧她的大手开始不老实。 再这么抱下去肯定要擦枪走火,林雪连忙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站起身。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烫热的脸颊,然后拿出钥匙打开堂屋的房门,招手让一旁因为被拒而有些怏怏不快的男子跟她一起进去。 虽然是四合院,但这里跟楼房一样都由气暖公司集体供热,所以屋里很暖和也很干燥。 烧了一壶热水,沏茶品茶,很是惬意。这里的茶具都是宋明时期的官窖细瓷,非常讲究,可以看出霍家祥是个对茶道极讲究的人。 “他说……想回来看看默默,不过最近风声太紧!”林雪主动给梁峻涛续茶,试探着跟他商量:“我想带些照片给他捎去,好不好?” “行呐!”梁峻涛很好说话,对爱妻的要求无一不应。 “峻涛,”林雪清眸亮亮的,压住心里感动,轻轻地说:“你真好!” 正在喝茶的梁峻涛停滞下,他抬起眸子,灼热的目光射向她,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玩味地瞧着她,良久叹道:“我好像中了你的蛊,怎么看你都看不够!” 心里甜丝丝的,她到底是个俗女子,跟大多数女人一样,喜欢听心爱男人的蜜语甜言。“那你就尽量地的看呗,反正……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我整死莫楚寒的话,你会不会心疼不舍?”梁峻涛一手圈着她,一手摸着她细腻如玉的娇颜,那双星眸有些意味深长。 “不会!”有时候男人跟孩子一样,是要反复地哄。她拥抱着他,笃定地道:“你是我的丈夫,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我会尽全力帮助你早日完成任务!” 这番话表明了她的立场,她不但赞同梁峻涛的金新月之行,同时也会积极地协助他,联手抓捕莫楚寒。 “我没有看错你!”梁峻涛十分满意她的回答,铁臂收紧,在她的耳际边暧昧吐气:“等你过完了双月子,老公在床上好好疼你!” * 有上次的金三角之行,这次的行动,林雪就轻车熟路了许多。 出发前仍然需要先写遗嘱,因为上次已经写了一份,所以这次她可以重写也可以不写。关键是看她的遗嘱内容有没有变动。 林雪想了想,决定重写。 上次她写遗嘱,梁峻涛就对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次也不例外。 反正她的遗嘱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林雪索性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把林氏公司重新做了安排,划了一部分钱额专门留给许靖瑶,另外林氏公司只有等小宝年满十八周岁才有资格继承。还有那幢四合院,林雪在遗嘱里声称,那是她留给梦梦的嫁妆,将来梦梦年满十八周岁,有权转卖或者自用。 梁峻涛翻遍整篇遗嘱也没找到自己和儿子的名字,他大为不满,就抗议道:“你连梦梦都考虑进去了,为什么没有替我和默默考虑过?” “你和他还用考虑吗?”林雪有些疑惑不解,要知道梁家不止权势滔天还富可敌国,她的那点儿财产在梁家眼里看来根本不足为道的。“默默是梁家的长孙,我相信他的爷爷奶奶绝不会亏待他,就算……你娶续弦,我也很放心!” 刘美君虽然刻薄,但她对孙儿的爱是真诚的。另外还有梁仲全,对默默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假如这次行动中,她不幸遇难,对孩子的安排她很放心。 “哼!”梁峻涛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自己和儿子在林雪的心里位置太低,可有可无。“你没把我和孩子看在眼里更没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男人胡搅蛮缠起来也很让人头疼的,林雪哄着他:“乖,别闹,我们要行动了!” “难道你就不对我的遗嘱感到好奇?”梁峻涛不悦地问道。 当然好奇,不过她从不勉强他透露里面的内容,此时听梁峻涛这样说,索性就顺着他话里的意思,抿嘴儿笑道:“好奇啊!你把你的遗嘱拿来我瞧瞧!” “锁在军部的保险箱里,不过我可以重写一份给你看!”梁峻涛赌气般地挥笔疾书,将自己的遗书又复写了一份。 很快,他就将写满字的纸交到林雪的面前,“呶,瞧瞧,你在老公心里的地位!” 林雪接过来,见遗嘱也不是很长,但通篇都是关于她的安排,看得出来他费了很多的心思,就算在他牺牲后也不肯委屈了她。 首先,他是积极赞同她再嫁的,而且把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和房产都送给她,不过财产分成了两份,一份直接交给她自由处理,另一份则每月固定日期支付给她。 也就是说,就算她不小心把手里的财产都丢光了,仍然不必担心后半生的生活问题。因为那笔天文数字的财富一直在银行里生着利息,每月都会支付给她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款,保证下半生衣食无忧。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牵挂,林雪的牵挂是许靖瑶是梦梦,却没有牵挂梁峻涛和默默爷俩,也许是因为梁家傲人的家世让她安心吧! 梁峻涛的牵挂却只有她,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她!挖空心思考虑的事情:假如有一天他离开了人世,怎么样才能让她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 心里暖暖地感动着,她捏着那张纸跟她心爱的男子紧紧相拥,哽咽道:“我们都会回来的!这些遗书写得再好也是废纸,一定都是废纸!” * 应该说这次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们到达金新月,正是当地的凉季。 没有北国严峻的酷寒,没有冷冽的寒风,只有怡人的凉爽,非常的舒适。 下飞机的时候,林雪不由想起去年夏天去金三角的热浪滚滚,感慨地对身边的男人说:“我们一定要赶在夏季来临之前结束这次任务!” 梁峻涛不禁失笑,道:“好大的口气!” 他至少准备了一年计划,这个速度在军部其他的首长眼里看来已经够疯狂的,没想到这个小娘们更疯狂,居然叫嚣什么半年之内结束,实在是――无知者无畏! 降落的地点是石宇为他们寻找的,因为当地情况很混乱,毒枭艾萨克生性多疑,不肯答应让直升机直接降临在他的地盘上(怕遭空袭),几经交涉,只好采了个折中的法子。 先找个空旷的地方降落下来,然后由石宇带着梁峻涛他们去见艾萨克。 下了飞机,全部都是老熟人。除了冯长义和云凡,另外还启用了一直表现突出的陈建安。 相互握了手,寒喧了几句,等到石宇跟林雪握手的时候,梁峻涛连忙拦截住,代替妻子跟他握手。“来这里之前我就跟林雪商量过,要不要带梦梦过来趟……” “不用!”石宇微笑着摆手,说:“林雪问过我的,是我拒绝了!” 他很欣慰梦梦生活得那么好,不但拥有优渥的环境,还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比跟着他强千万倍。好不容易让她适应了那里的环境,也习惯了每晚在电脑上跟他见面,他不想再横生事端。 心里始终记住梁峻涛对他的承诺,只要这次行动圆满成功,他就可以得到中国的国籍,可以得到军部的巨额嘉奖,可以跟梦梦一起在国内过正常人的生活。 为了那一天的早日到来,暂时的离别苦痛他可以忍受。 十架直升机都掩藏在灌木丛里,这里四季林木茂盛,是天然的掩护屏障。 驱车来到石宇准备的临时安置点,都是一排排新建的瓦房,一切备用物资齐全。 其实梁峻涛带来的百十号人都准备了十天的军用物资,行动的时候基本不需要再添置什么。 但对于热气腾腾的当地美餐,还是喜出望外。看来当地有人接应是好啊,起码不用再啃那些无味的压缩棒。 林雪和梁峻涛以及几位军官的餐桌上摆着标准的国内美食,完全按照北国人的口味做的。 “我高价聘请了一位中国厨师,你们尝尝味道正宗吧!”石宇对大家说这些话,不过目光却充满了殷切期盼地望向林雪。 大家在品尝之后,都赞不绝口。 林雪挽唇道:“看来有自己人的感觉就是好啊!我们不像来做任务的,倒像是来旅游的!”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彼此之间更加亲厚。 享受着饕餮大餐,大家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边吃边闲聊,尽快了解当地的情况。 最近一段时间,艾萨克的势力发展迅速,并且跟石宇的交情很是亲厚。他们水养鱼,鱼帮水,相辅相佐,蒸蒸日上。 反观莫楚寒的nt组织,最近却松懈了许多,不思进取,除非艾萨克主动对其挑衅,否则莫楚寒根本不予理睬。 吃过饭,战士们去补眠休息,梁峻涛和几位军官则留下来继续跟石宇探讨作战计划。 “我跟艾萨克提到过你,说你是国内的军火商,遭对手暗算,不得已流亡海外。以前跟我是拳友,走投无路之际只好来金新月投奔我!” 石宇早就安排好了行动计划,此时跟梁峻涛等人商讨着。 “嗯,这个主意不错!”梁峻涛赞许地颔首。石宇虑事周到,知道如果说他们这帮人是矿工肯定不信,毕竟外表和气质没有那些矿工的黝黑和粗鄙,说他们是国内逃亡的军火商倒是完全符合。 他们的确拥有最先进的军火装置,而且可以免费向艾萨克供应军火,只为求……一席容身之地。 “艾萨克生性多疑,不过对我倒是很信任!”石宇是艾萨克的救命恩人,假如不是他,现在艾萨克早就变成了一堆枯骨。“我引领你们投奔他,他应该可以接受!” “嗯,你可以告诉他,我们不但可以免费给他卖命,还可以免费供应军火!”人性本贪,梁峻涛利用这个弱点已经屡战屡胜。 “这个地方在我的势力控制范围之内,你们可以休整几天,我再带你们去见艾萨克!” * 不知是不是月子里休息得时间过剩,林雪一点儿都不觉得困。她没有午睡,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旷野里,吹吹凉风,看着依然茂盛葱绿的密林,心情很是惬意。 没有第一次去金三角时的惶然无措,在这里她感觉很适应。主要是气候适应吧!她怕冷也怕热,还是这种宜人舒适的凉季更令人心情愉快。 “孩子一切还好吗?”不知什么时候,石宇站到了她的身侧。 微微侧过身子,她嫣然一笑:“很好,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石宇趋近一步,转到她的面前,真执地道:“谢谢你把梦梦照顾得那么好!” 每晚跟梦梦视频通话,他几乎见证了梦梦在那里适应的全部过程。那里的点点滴滴,他无一不晓,因为梦梦事无巨细全部都跟他汇报。就连天逸伯伯一天画了几幅画,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走路,他都一清二楚。 “咯咯,”林雪笑起来,“我们也别谢来谢去了,还是说说重点吧!” 两人在树荫下坐下,谈起此次行动。 “半年多的时间,我们在这里的势力发展得很迅速,比艾萨克差不了多少,但是我们必须要跟艾萨克合作,这样除掉nt的胜算就能大一些!”石宇带着他的数千矿工弟兄,踏上这片土地就充分发挥了他们嗜血好斗的优点,很快征服了当地势力,成为新崛起的毒枭。 但他们毕竟势力还薄弱,要想对恃nt,必须要有合作伙伴。艾萨克就是他们选中的最佳人选,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成功地取得艾萨克的信任,使两股势力合为一体,共同对付nt。 林雪沉默了一会儿,叹道:“我好希望这次任务快些结束,能快快回国!梦梦和默默都在等着我呢!” “我也想快些结束!”想起梁峻涛对他的承诺,石宇就满怀信心。他觑向林雪,刚毅的脸庞线条慢慢柔和下来,俊目里的神色有些暗深,低声说:“我想早日回归到正常人类的世界,可以天天跟梦梦在一起,可以天天看到你!” ------题外话------ 晓钦亲亲说想让让林雪看到二少的遗嘱,当然前提是不能让二少挂掉,几经考虑就设计了这个情节。遗嘱神马的都是浮云,不会有用到的那天o(n_n)o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65. 我退出 “梁峻涛和林雪已经到了!石宇接应他们,估计明后天就会跟艾萨克见面汇合。(.)”阿墨霓报告着最新的消息,并且提议道:“我们要不要把梁峻涛等人的真实身份透露给艾萨克?” “不用!”莫楚寒眼睛仍然盯着面前的酒杯,好像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完全漠不关心。 “少爷,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吗?”阿墨霓实在无法理解主人的想法,太让人捉摸不透。 “对!”莫楚寒抬眸瞧了阿墨霓一眼,告诉他:“假如你害怕,现在可以离开!” 阿墨霓脸上涌起一种纠结的痛苦之色,他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忍住,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小声地问道:“为什么?” “你有资格问我为什么?”莫楚寒挑起俊眉,疾言厉色。 “……”阿墨霓垂下头,掩住眼中的失望。 莫楚寒的思绪却转到了另一个方面,他喃喃地自语着:“她才刚出月子还没一个月吧!居然就跟着梁峻涛来了,呵呵!”他自嘲地笑着:“看来我活着实在让他们俩坐卧不安,心心念念只想着除之后快!” 阿墨霓静悄悄地站着,没说话。他发现,主人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类范畴,无法用正常人的思想来衡量他。 “好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莫楚寒的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好像有什么令他激动的事情即将发生。“这种活死人一般的日子我过够了,很快我就可以解脱!” * 林雪和石宇肩并肩地走回来,边低声说笑着,很是融洽。走进屋的时候,见梁峻涛正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凝视着他们。 石宇对梁峻涛微微一笑,礼貌中透着疏淡:“睡醒了?” 梁峻涛没理睬石宇的问话,冷沉的目光转向林雪,抿紧薄唇。 “睡不着出去走了走!”林雪这样说道,算是对他的解释。一看这个家伙的模样就知道醋坛子又打翻了,真无语。 “哼!”梁峻涛这样回答她的话。 石宇见气氛不太对,就识趣地告辞:“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先走了!”说完,他知道梁峻涛不会理睬他,就讪讪地转身离开了。 等石宇离开,林雪皱起眉头,责备梁峻涛:“你这脾气怎么老是不改?石宇惦记梦梦,问了我一些梦梦的事情,另外我还给他带来一些照片还有梦梦的作业本还有画的图画什么的……” 梁峻涛没说话,走回到里面,坐到一把实木椅里,静坐示威。 “好吧!如果你介意,这些东西都由你来交给他!”林雪很无奈,就走到里面,拿出梦梦的东西,都交给了梁峻涛。 就是嘛,这才乖!梁首长这才重展笑颜,扬唇道:“来的时候你就该把这些东西给我!反正是转交,由我转交给他更合适!” “……” “还有,”梁峻涛将她拉到怀里,很小人地悄声嘱咐:“石宇是个光棍汉,这种男人挺危险的,你最好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许单许跟他外出!” “……” 解决了这个小小的纠纷,梁首长又搂着媳妇儿柔情似水深情款款起来。 林雪拍开他不老实的大手,正色道:“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 “说吧!”梁峻涛见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是不是想给霍家祥送默默的照片?” 好厉害,她还没说他就猜中了,看来她的事情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他。“明天就要跟艾萨克见面了,等开始行动,我再去金三角就更不方便了!” “没问题!”来的时候答应过她,梁峻涛很痛快地应承道:“你准备一下,我现在陪你去一趟!” “你陪我去?”林雪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感动。梁峻涛一直跟霍家水火不溶,现在竟然要陪她一起去见霍家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行,太危险了!” “怕什么?大不了他留下我做上门女婿好了,反正我这个大校也做腻了,没什么意思,改行做毒枭也不错!”梁峻涛吊尔郎当地调侃道。 林雪知道他是说着玩呢!凭着梁家在军界的地位和威望,梁峻涛怎么可能去做霍家祥的上门女婿,那简直比冷笑话还要荒唐可笑!“油嘴滑舌!”她瞪他一眼,嗔道:“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让云凡陪我走一趟,很快我就回来!” 已经对霍家祥有了信任,因为他从没有强留过她!这次,她相信也一样! 梁峻涛觑着她,邪魅撩唇,说:“我陪你!” “不行!”林雪真服了这个家伙,简直胆大包天。“你跟霍家一直是死对头,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放心,我自己去,霍家祥不会为难我!” “我一定要陪你去!”梁峻涛揽住她,轻啄她的娇颜,柔声道:“这也算你第一次正式回娘家……我这个做老公的应该陪着你!” “……”好感动,林雪鼻腔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这个家伙,能不能别这么煽情。 “别哭啊!”梁峻涛见她清眸笼起泪雾,修长的指抚上她的俏脸,低笑一声:“只是陪你回趟娘家而已,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用不着这么感动!” 可是,她的娘家可跟一般人的娘家不同。那是龙潭虎穴,尤其对于梁峻涛来说,他可是跟霍家的人是死对头! “不,我不让你去冒险!”林雪突然任性起来,死活都不肯让梁峻涛去。 霍家祥看起来和蔼可亲,但他只是对她那样,对梁峻涛难保不下毒手。她知道霍家祥绝非善类,没有一颗冷硬的心和残酷的手段,他根本不可能在东南亚屹立不倒几十载。 万一他对梁峻涛下手,她能阻止得了吗?万一他翻脸无情,她又能奈他何?万一……总之,她不敢冒险!她赌不起更输不起! “你自己去我不放心呐!”他担心万一霍家祥把林雪留下…… “算了!”林雪息事宁人,“我不去了!照片我们派个战士送过去吧!” 以她的名义送照片过去,霍家祥绝不会伤害信使,这点儿她倒是很笃定。 “也行!”其实梁峻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好吧,他承认他是故意的!“等局势稳定下来,我再陪你回去!” 现在他们是专程剿毒来的,居然敢胆大包天跑到毒穴里去,那不是上门送死吗? 所以,林雪为了梁峻涛的安全问题,只好取消了回娘家的决定。 *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用过简单的早餐,他们跟随石宇一起出发。 梁峻涛一身便装打扮,英俊健硕,难掩高贵非凡的气度。他的身边带着林雪、冯长义还有云凡。 石宇的身边带着提拉达,还有一些亲信弟兄,都是他从金三角的金矿带来的矿工。 在金新月,短短半年内,因为有艾萨克的庇护,石宇的势力发展迅速,吞并了许多地盘,成为当地屈指一数的人物。 莫楚寒的势力范围最大,但最近半年不知道为什么,他颓废消沉得厉害,几乎没有任何的作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忌于nt强大的势力范围,一般的毒枭没有十足的把握并不愿主动去挑衅招惹他。 除了莫楚寒,就数艾萨克的势力最强,尤其是最近半年,因为有石宇的军火援助,艾萨克如虎添翼,野心勃勃的他发誓迟早会吞并nt。 艾萨克送给了石宇一架直升机,可以随意出入他的地盘范围,不会有人阻拦查问,这是艾萨克给予石宇的特权,同时也能看出他对石宇的器重和信任。 直升机载着连同石宇亲信在内的十几人到达了艾萨克的老巢,出乎大家的意料,原来这里是座颇具规模的小镇。 降落的时候,地面自有人员指挥,缓缓降落在空地上,立刻有手持轻型冲锋枪的武装人员走上前来。 打开机舱门,石宇带着提拉达率先走出机舱,对着那几名武装人员用当地语言说了几句话。 那些武装人员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鱼贯而下的梁峻涛等人,最后看在石宇的面子上,到底还是没有搜身,也没为难,就这么放行了。 下了飞机,很快有三辆轿车驶过来迎接,他们分别上了车,车队缓缓驶进了小镇。 小镇很繁华,高层建筑倒是不多见,但五六层高的楼房倒是比比皆是。商店、旅馆、还有钟表店、酒店……拥挤的马路,流淌的车河,基本跟内地的小城市没有何区别。 只是路上走的行人,都是高鼻大眼,有的蒙着面巾,阿拉伯人占多数,还有伊朗人和缅甸人。 “金新月比金三角的交通情况要好一些,这里多数是平川,不像金三角群山连绵。像这样的小城镇,在金新月多不胜数!”石宇用华语跟他们解说着当地的风土民情。 林雪看着车窗外,那些明显有着异族特征的行人,不禁问道:“这里的华人很少吗?” “嗯!”石宇点头道:“华人并不多!主要是巴基斯坦的由坦族和俾路支族人,他们以尚武和剽悍著称。所以当地的民风就是尚武,武力可以征服一切!” 这就是石宇带领数千矿工为何能在短短半年内崛起,成为金新月的新星。这里生活的大多数居民都推尚武力,谁的势力强大,谁的手段嗜血残忍,他们就臣服于谁。 长期以来,这里的居民种族混杂群居,保持着传统的民族风格与个性,比较自由地来往于三国边界地带。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三国政府均未对其进行有效的行政管理,使该地区长期成为三不管地带。 这里除了生产鸦片、海洛因外,还生产大麻和可卡(蟹)因,加上它又是通往欧美的门户,从土耳其、巴基斯坦和伊朗,都可以将毒品运往欧美各地。“金新月”现已成为连接欧亚毒品贸易的纽带和大陆桥。 就是这样一片沃土,却没有一个真正称霸当地的王者,nt组织曾经显赫一时,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都在眼看着nt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弱下去。 等nt一垮,金新月势必大乱,毒枭们群雄逐鹿的局势将会重演,一直混乱厮杀下去,直到真正能统治这片土地的毒王出现。 “我以为……”林雪想说,她原以为霍家祥是nt组织的幕后主宰,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微微松口气,又觉得心里有些梗塞,说不出的感觉。 “霍家祥没有染指金新月的打算,他是只老狐狸,知道什么叫贪多嚼不烂!”梁峻涛知道她的意思,就接了下去。 人往往克服不了贪心,总想把势力范围拓展得越来越大!但霍家祥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知道什么是该坚持的,什么是该舍弃的,所以,他始终稳稳地霸着金三角,就算曹易昆有军部做后盾,这十年来也无法望其项背。 “既然霍家没打算插手,我们的行动将会更顺利!”冯长义吐出一口气,隐隐感觉,这次的任务好像比去年金三角的行动要容易得多。 主要是莫楚寒的态度,好像自暴自弃,完全没有抵御和防范。但百兽之王就是百兽之王,他就算废了,病了,只要卧在那里余威仍在,那些早就觊觎在侧的群兽们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他们能确定一击可以咬死莫楚寒,否则没有谁会贸然动手做炮灰。 * 车子在小镇行驶了约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一幢建筑物前停下,大家下了车。 早晨的阳光分外明净,照着一行人的身影,鱼贯步上台阶。 沿途有持枪的武装份子几步一岗哨,戒备很森严。石宇对这儿轻车熟路,带着众人径直上了楼梯。 二楼的会客厅里,艾萨克早就坐在那里抽烟,见众人过来,便站起身,满脸笑容,用熟练的华语跟石宇打招呼:“亲爱的宇,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石宇上前跟艾萨克拥抱,然后指着梁峻涛等人介绍道:“我的朋友!方先生是内陆有名的军火商,只是最近跟凌先生闹得有些不愉快……” 话说到这里,适时的止住,知道艾萨克应该能明白他接下来的意思。 东南亚军火界没有谁没听说过凌先生的大名,就像混毒的人都知晓霍家祥的大名一样! 凌先生只是一个称呼,指的并非一个人,而是军火界的统治者!军火王凌家赫赫有名,现任的统治者却很年轻。他名叫凌琅,从父辈手里接过权利刚刚两三年的时间就大放异彩,令许多前辈敬佩惊叹不已。 “跟凌先生闹掰了?”艾萨克好像很吃惊的样子,既而又豪放地大笑起来,趋前一步拍着梁峻涛的肩膀,赞道:“方先生好胆量,我最欣赏有胆有识的男人!” 敢跟凌琅较劲的军火商无疑势力惊人,艾萨克终于可以理解,为何长期以来石宇都可以源源不断地向他供应质优价廉的军火。 对于这个为逃避凌琅的追杀,而投靠到他的地盘的方先生,他当然十分欢迎。另外看在石宇的面子上,他也分外多给了几分颜面,十分的礼貌客气。 相互寒喧着,互相吹捧了几句,大家坐下来,然后就有美貌的女奴上前献茶。 众人接过茶,纷纷品尝,然后赞不绝口。 林雪浅啜一口茶水,觉得味道不错,应该是极品碧罗春。不知道是艾萨克为欢迎他们特意备的中国茶叶,还是他本身就很喜欢中国茶叶。 “我母亲是中国人,所以我也算半个中国人吧!”艾萨克哈哈笑着,很豪爽的样子:“不过我看起来好像没有中国人的遗传基因。” 他高鼻大眼,五官轮廓深刻立体,跟当地阿拉伯民族的男子没有什么两样,还真看不出有混血儿的血统。 不过艾萨克既然自称是半个中国人,无论真假,现在他们谈起天来就更加投机了。 一段象征性的开场白过度,很快就扯到正题上面,毕竟大家都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玩交际,还是做正事要紧。 “我听石宇说,最近艾先生为nt组织的事情烦心,如果我能助艾先生一臂之力,将不胜荣幸!”梁峻涛适时地表明立场。 见对方点破了那层窗户纸,艾萨克就索性坦白告之:“没错!我需要方先生的鼎力相助!” 他需要的当然是对方的军火供应,有了这个军火商,他将如虎添翼。 梁峻涛眸光一闪,扬唇道:“最近风闻nt的老大沉溺于酒色,不思进取,这个消息可靠吗?” 林雪怔了怔,莫楚寒沉溺酒色……难道他不想要命了? 莫楚寒的身体状况一直很糟糕,认真保养随时都有复发旧疾的可能性,更何况是酒色过度了!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似乎感觉出他的消沉和颓废跟她有关系。 “表面上看是这么回事,真正如何我们还要进一步观察,不能被表面现象蒙蔽!”艾萨克摆摆手,高深莫测的表情:“我有信心对付他!只要你们真心实意地帮我,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这个请艾先生放心,我们合作互利,彼此彼此!”梁峻涛冲艾萨克举了举茶杯,以茶代酒,双方俱是一饮而尽。 * 这次的洽谈十分成功,艾萨克一门心思想扳倒莫楚寒取尔代之。对于梁峻涛的出现,他认为这是老天爷派来帮助他的使者,并没有怀疑什么。 他不怕得罪凌琅,反正天高皇帝远,就算凌琅在军火界的势力再大,也不能跟到金新月来撒野。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这样在金新月立稳了脚跟,林雪也感觉这次的行动的确比去年金三角的行动要顺利得多也轻松得多。 因为金三角之行,他们肩抗着建立根据点的任务,而这次,石宇提前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他们来了就可以展开任务,省略了那些繁琐的铺垫步骤。 回到据点,林雪就接到霍家祥打来的电话。 “我以为……”霍家祥的声音隐隐有些失望,甚至含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嗔意:“我以为你会亲自过来看看我!” 林雪一听这话,就知道是送照片的战士已经到了,而且那些照片已经转送到了霍家祥的手里。听着霍家祥不满的语气,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想见我的外孙儿都要想疯了……好吧,暂时没有条件见他,我不强求!你……为什么就不能来看看爸爸?”霍家祥的语气竟然像个赌气的孩子,隐隐哽咽起来。 林雪有些束手无措,半晌才低声说:“对不起。” 她能说,怕梁峻涛非要跟着她去金三角,她担心霍家祥扣押下梁峻涛,而不敢去吗? “我想见你!现在,马上!”霍家祥却是迫不及待,他说:“你不敢来金三角无所谓,我去见你!你现在在哪儿?” 林雪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现在不方便,我、我在、在执行任务!”默默地汗了一把,她竟然把执行任务这样重要的消息都透露给他了! “你在金新月?”霍家祥的声音有些异样,好像有些不相信:“雪雪,你还没有满双月怎么就跑那么远执行任务呢!” 天啊,他怎么知道她此时在金新月?很快林雪就想到了手机信号定位,霍家祥应该是让人根据通话时的信号测出了她此时所在的位置。没办法,跟这种高智商的人打交道,稍不注意就会着道。 林雪决定还是闭嘴,以免透露更多的消息内幕。她现在担心霍家祥会不会把她在金新月的消息透露给莫楚寒,那么…… “唉!”霍家祥连连叹气,好像很惋惜的语气:“楚寒要倒大霉了!” “……” “我过去一趟吧?”霍家祥问道。 林雪猛然醒过来,忙不迭地连声拒绝:“不、不要!你别插手这件事情好吗?” “楚寒跟我说过,他在那里等着你过去……想不到被他说对了!”霍家祥有些难过,“雪雪,难道你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吗?” “对不起!”林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家祥以及他的这堆问题和纠结,她只能说:“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一个人在树荫下独坐了好久,心事重重。她突然后悔起来,也许自己不该来这里的! 她好像卷进了一个事非的漩涡,接下来就是地摇天崩的海啸,一场毁灭的浩劫过后,她的人生将面目全非。 双手捂着脸,她终于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没错,她是霍家祥的女儿,却在这里参加剿毒行动,这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为什么她要来这里?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梁峻涛!他的坚持,她的让步,只为了将那个名叫莫楚寒的男人绳之于法! 只是,莫楚寒要不要绳之于法关她什么事?她为什么非要来淌这趟混水? 林雪站起身,好像预感到灾感的小兽,急需寻找避难的途径。 梁峻涛大步走过来,看到了满脸惶惑无措的林雪,有些吃惊,快走几步,到她的面前,细细觑着她的娇颜,问道:“怎么啦?” “峻涛”!林雪扑进他的怀里,她的手好凉,心跳得好快,俏脸上都是悸色:“我、我很不舒服!” 吓一大跳,他连忙扣住她的脉搏,再试她的额头,扳开她的下颔,观察她的舌苔。没有问题,没看出什么大问题。他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跟我说!” 林雪闭起眼睛摇摇头,又睁开眼睛,眸中已有泪雾。“我可不可以退出这次任务?” “为什么?”梁峻涛更加吃惊,他握住她的香肩,微微用力,使她疼得吸气,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没有什么!我只是不想参加这次行动了!”林雪任性起来,她咬着唇瓣,横下心般地一摇头:“我想回国!” “不行!”梁峻涛俊颜阴沉,觑着她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寒芒:“除非你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 “我不想再介入跟莫楚寒有关的任何事情!要不要抓铺他归案,要不要把他送上法庭,让别人去做好了!反正我把他的罪证查出来了,我不想再继续这个任务!”林雪的态度很坚决,她决定了就是决定了!“峻涛,你马上打报告给军部,就说我申请退出此次任务行动,一切责任全部由我承担!” “你承担?”梁峻涛又惊又怒,“你承担得起吗?林雪,我们是军人,这次任务不死不休,死了也要前扑后继,尽全部所能铺垫基础让我们的战友踏着我们的尸骨继续完成!你竟然说要中途退出……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题外话------ 刚码完,还没修,怕耽误九点更新,先发上来。亲们可以等二十分钟再来看,就能修好了。 66. 毙了你! 林雪从没有见梁峻涛对她如此的疾言厉色,好像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时间,她被他镇住,不敢再开口说想退出的话。 “赶紧打消这个荒唐可笑的念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梁峻涛说完,感觉自己的语气偏激了。冷静了一下情绪,他伸手将她拉过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缓和了态度和语气,轻声告诉她:“这次任务我们只需成功不许失败!必须要坚定信念,不能半途而废!” 就这样,挨了一顿训斥,林雪还是留了下来。但她变得心事重重,很不快乐的样子,对梁峻涛的态度也冷了许多。 第一次,她感觉出军人使命对她的禁锢和约制,感觉出沉重的压力和责任。 这辈子,她一直生活得很沉重,总是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原以为苦尽甘来,想不到还是无法摆脱束缚和压抑。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也许,她注定无法活得轻松自在。 接下来的几天,林雪有些消沉,恹恹地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来。梁峻涛则一直忙碌,他需要准备让战士们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到当地组织中,像变色龙一样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当地的环境民俗以及风尚。 这是军人必备的能力!梁峻涛领导的战士绝对是一等一的优秀突出,他们在世界任何角落都可以迅速渗入当地,然后总结出一套适合当地的生存法则,避短扬长,迅速强大起来,做最终的胜利者,完成任务,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林雪消极地看着梁峻涛忙碌着,第一次对紧张忙碌的任务感觉到厌烦。也许,这次任务结束后,她将永远地离开军部。 梁峻涛看出了她的消极,劝说也没用,几经思忖,就百忙中抽出时间约她去野外打鸟。 “打鸟?”听到这个建议林雪很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现在不是很忙吗?” “看你有些闷,带你到野外散散心!”此时当地正是凉爽的季节,气候宜人,十分适合野外郊游。梁峻涛握住她的纤手,好脾气地笑道:“石宇也一起去,我们中午不回来了,在外面野餐!” 人不多,都是她熟识的,还可以野餐,林雪果然有了兴趣。 * 金新月的地势相比金三角来说平坦许多,山地比较少,平原和湖泊比较多。 这样的环境比较适合鸟类栖息,尤其是湖边,那些成群结队的水鸟实在引人垂涎。 梁峻涛和石宇都是神枪手,几乎不用林雪动枪,就收获了大把的水鸟,在湖光山色中,他们观赏着美景,亲自动手做野味大餐,其乐融融。 做美食还是石宇更在行,烤着吃焖着吃,花样还不少,味道都很棒。梁峻涛天生对烹饪白痴,所以才带上石宇,主要也是因为林雪跟他熟悉,多一个外人在场,也有更多的话题,避免这些天他跟林雪相对无言的尴尬。 石宇烤熟了野味,梁峻涛从车里拿来了啤酒,三人边吃边饮,聊一些孩子的话题。 看得出来林雪对此次任务的厌倦,梁峻涛就适时地把话题转移到孩子的身上,不再提任务的事情。 没想到,说起孩子,林雪更想家了,她喃喃地说:“等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一定要离开部队!” 这话让梁峻涛一阵悻然,他看出了林雪的厌烦情绪,却想不到林雪竟然也对部队感到厌倦,难道她是个如此没长性的女子?记得她曾经满怀热情,一心一意地想在部队建立功勋,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 梁峻涛蹙起英眉,没有说话,石宇却很积极地附合道;“说得对!女人嘛,实在不适合部队这种纪律性太强的地方。尤其是做了妈妈的女人,更不适合再待在部队里!” 听到石宇这样说,林雪心里一阵暖意,觉得他实在是个很善解人意的男子。“可是,”她嗫嚅着转首望向沉默的梁峻涛,试探着再次请求道:“我想……现在就回去!回去写退伍报告!” “叭!”梁峻涛将手里的烤肉摔在草地上,忽地站起身,冷睨着林雪,斥责道:“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作为你的丈夫,我以你为耻!” “……”林雪怔住了,她想不到梁峻涛会对她的退伍反应如此激烈。他说什么?以她为耻?她到底做什么让他羞耻的事情了! 见两人僵了,石宇连忙劝解道:“林雪是个女人,软弱无助的时候,你应该好好安慰她,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够了!”对于石宇一边倒地向着林雪说话,梁峻涛很是愤怒。“她是我的女人,同时也是我的部下,我有权利监督她的思想行为!在部队这么多年,我梁峻涛的手底下还没出过逃兵,她是第一个!” 逃兵?这么难听的词儿竟然用在她的身上!林雪一阵委屈,当然更多的还是难过。她终于忍不住了,辩驳道:“我只是厌倦了部队的生活想退伍而已,你用得着说得这么难听吗?我怎么当逃兵了?我又没有偷偷摸摸地逃回去,我只是想向军部打退伍报告!不止想退出这次任务,我还想永远地退出部队!”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为什么突然想退伍?”梁峻涛冷冷地盯着林雪的眼睛,他的目光那样可怕,玄寒如冰霜没有丝毫温度,“是不是因为莫楚寒?你没有勇气抓捕他,怕面对他的毁灭和消亡,对不对?” “对!”林雪索性承认了,既然他这样认为,那她如他所愿。“我不想再看到莫楚寒!也不想再继续这次行动,我要退出!” “你敢!”梁峻涛当下掏出了手枪,对天放了一梭子弹,嘶声道:“你敢当逃兵,我毙了你!” “……”泪水就这样汹涌而出,她无法克制自己,剧烈地抽哽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别哭!”石宇急了,转首对梁峻涛怒目相向:“你吼什么?拿枪指着女人,你倒出息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情,你来掺合什么?滚!”梁峻涛习惯迁怒旁人,此时满腔怒火就无法控制地冲着石宇发泄出来。 “林雪是我的朋友,你拿枪恐吓她,我不能袖手旁观!”石宇索性也掏出了枪,指着梁峻涛,冷声道:“你敢伤她分毫,我毙了你!” “……”看着石宇嗜血残酷的眼睛,梁峻涛相信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惨笑无声,他回眸望向泪眼朦胧的林雪,哑声道:“你行呐!有男人替你撑腰了……我这个坏人不敢怎么样你!好,随便你,想退伍就退伍,我管不着!不过你想回国得让别的男人帮你想办法了,因为我不会让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收起了手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雪无力地瘫坐在草地上,双手捂面,泣不成声。 见梁峻涛离开,石宇也收起枪。他慢慢坐到林雪的身边,看着她抽耸着孱弱的肩膀哭得那么伤心,想劝她几句,却又词拙。 “别哭了!”他本是不善言词的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才好。“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这是他唯一可以为她做到的。 林雪轻轻摇首,哽咽道:“我这样跑回去算什么呢?”她总不能真做逃兵吧!最让她伤心的是梁峻涛的态度,他竟然拿枪指着她……想想就令她心疼欲碎。 石宇见她一直流泪,心疼得不得了,抽出了手帕递给她。 林雪接过来,揩了眼泪,突然发现这方手帕有些眼熟,仔细一想竟然是那日她带着梦梦回国的时候送给他的。 当时父女离别,石宇泪流满面,她无法宽慰他,就递给他一方手帕擦泪,想不到他一直保存着,而且还带在身上。 有些诧异,林雪拿着那方手帕,只觉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石宇俊脸微微泛红,深深地觑她一眼,又回避开目光。 “原来你一直留着这方手帕啊!”林雪也觉脸颊微微烫烧,男子含蓄深沉的情意令她有些惶然失措。 见林雪不再哭了,石宇又移回目光,柔声宽慰着她:“你可以不参加行动,谁也不能强迫你什么!等行动结束后,我送你回去!” “嗯,”林雪的确不想参加这次行动,她感觉自己来这里就是一次大错误。“只好这样了!行动没有结束之前,我私自回去无法跟大家交待!” “好!再耐心等一些日子……”石宇挖空心思帮她支招:“要不……你就说得了月子病,当地医疗条件太差,只能回国治疗!” 这个主意不错哎,可以采纳!林雪忍不住抿嘴儿一笑,瞧着石宇,半开玩笑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扯谎!” 石宇见终博得美人笑,也不禁高兴地笑起来。“有时候心眼不能太实了!想想办法,拐个弯儿,也可以过去的!” 这话让林雪咂么了好久,她恍然地点点头,“你说得很对!” 两人并肩坐着,不时喁喁低谈,从远处看林雪已经被石宇哄得破泣为笑。 阳光透过树枝叶蔓投射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度上了一层暧昧的色彩。 见他们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似乎还打算继续聊下去,梁峻涛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的心里如针刺火燎般难受,想掉头拂袖而去,又怕林雪对他伤心失望之下让石宇乘虚而入,真跟石宇擦出什么狗屁火花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愤怒冲动之下拿枪指着她,他知道她伤心了! * “……我想调到警局去,挺喜欢那里的工作环境,就算忙碌也不会像在部队执行任务出来这么远!”林雪想起自己协助贺江南破案的那段日子,觉得当警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勉强自己!”石宇很欣慰林雪把心里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让他觉得自己很受她的重视和信任。 “嗯!”林雪慢慢地释怀了,她又告诉他:“我还有一家公司呢!如果不做警察,我还可以去打理公司的生意……等你回国,就跟梦梦住在那幢四合院里,我会把四合院过户到梦梦的名下,那是她的资产!” “不用吧!京都的房产很贵的,一幢四合院……那得多少钱?”石宇这样说着,但眼中明显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林雪如此慷慨的馈赠,实在令他开心。说明梦梦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高,也说明林雪对他们父女俩情深意厚。 现在的石宇今非昔比,他暗中筹集的资金完全可以购买数幢四合院,但他仍然为林雪的馈赠感到雀跃欢欣。 “没事!我现在有钱了!”林雪并不知道石宇现在的情况,还以为他跟在金三角的金矿里一样的清贫,就兴奋地告诉他:“等你回国,我们不用再过拮据的生活,梦梦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买呢!公司盈利很好,等梦梦到可以拿驾照的年龄,我给她买一辆跑车!” 两人越说越高兴,憧憬着未来,没有注意到梁峻涛俊脸呈铁青色地走过来。 其实,梁峻涛很想掉头而去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又没出息地回来了! 在旁边偷窥了一会儿,发现这对男女好像有越谈越投机的迹象。最后,见他们竟然肩并着肩,头挨着头,有说有笑! 刚刚那个小娘们满眼泪痕,好像悲伤欲绝,现在在石宇的面前却浅笑嫣然,令他嫉妒愤怒不已。 终于,他镇定不下去了,干脆起身向着他们走过来。 男子身躯英挺健硕,脚步沉重,让那两个谈兴正浓的人想不注意都困难。 石宇先抬起头,见梁峻涛去而复返,知道他是不放心林雪,微微抿唇,没说话。 林雪见梁峻涛突然回来,怔了怔,便冷冷地别过脸,好像没看到他一般。 梁峻涛阴沉着俊颜不言不发地走过来,定定地觑着林雪,两人对恃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要主动搭理他的意思,就扯住她的胳膊用力地把她拽起来。 “啊!”林雪轻呼出声,生气地挣开他的钳制,抚着被他捏疼的胳膊,冷声问道:“你干什么?” “跟我回去!”梁峻涛没好气地吼道,然后他将林雪拉进怀里,想强行抱起她。 “放开她!”石宇趋前一步,敌意十足地拦截住梁峻涛,“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勉强她!” “好你个石宇!翅膀硬了?”梁峻涛唇间笑意阴魅,“别忘了,你女儿还在我手上!” “你敢动她吗?”石宇丝毫都不畏惧梁峻涛威胁,冷笑道:“你可以动她试试!” 林雪见这两个人要掰,知道此次行动石宇是关键人物,不能让梁峻涛跟他闹僵。虽然她不想参加此次行动,但并不表明她不盼望这次行动能顺利完成。 “好了,别吵了!”林雪的目光转向石宇,轻声说:“我不希望你们俩吵架!” 石宇抿紧唇瓣,定定地觑着她,好像在判断她的真实用意。 “我跟峻涛只是一时闹矛盾,谁家夫妻不闹矛盾呢!”林雪浅浅地挽笑,“你以前跟嫂子也有闹别扭的时候吧!” 石宇的眼中涌起一抹痛苦之色,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见石宇离开,梁峻涛觉得这次野餐实在失败透了!不但没哄林雪开心,还闹得更僵,另外跟石宇也有了隔阂。 在国内他有傲世的资本,一呼百应,翻手为云覆手雨,但在金新月,他却处处需要石宇的配合帮助。跟石宇搞好关系一直是他努力的核心,但现在却事与愿违。 等石宇走远,林雪冷冷地推开梁峻涛,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没有上他的车。 * “嗒嗒嗒……”轻型冲锋枪的枪口喷射着愤怒的火舌,横扫一切靶子。这样的射击持续了好久,好像在渲泄着内心的苦痛和愤怒。 莫楚寒双眸猩红,几乎失控。他疯狂地射击着,把面前的靶子当成了某个人,恨不得将其射成筛子眼。 直到打空了机枪内的所有子弹,他将空膛的机枪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伸手抚额用来缓解袭来的阵阵眩晕感。 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眩晕、恶心、乏力……等等反应都在昭示着他的身体承受力已经达到极限。 “楚寒!”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接着一双大手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他。“你为什么这么任性?难道你想死吗?” 是李彦成!莫楚寒强撑着抬起头,扫向李彦成的目光冷漠依然。“你怎么来了?” 李彦成白发苍苍,好像衰老了几十岁,就连腰背都变得有些佝偻。他紧抓着莫楚寒的胳膊,混浊的老眼觑着他憔悴的俊颜,满满的都心疼。“这样作践自己,为了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次她亲自陪着梁峻涛来金新月,就是想亲手除掉你!她那般无情,你却为了她……” “我都知道!”莫楚寒毫不在乎地勾起唇角,他推开李彦成,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吗?除非我再次旧疾复发,否则你不必来管我!” “再次旧疾复发,你会死的!难道你要爸爸来给你收尸?”李彦成无奈地流泪,他拉着儿子,苦口婆心地劝道:“跟爸爸走吧!美国已经准备好了跟你配型吻和的肝脏,可以手术了!” 莫楚寒佞戾地挑眉,狠狠推开李彦成,冷哼道:“你不觉得你的父爱来得太迟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 “楚寒,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消除对爸爸的怨恨?”李彦成舍不得松开他,却又对他的任性无可奈何。“辉儿……被你杀死了,他是你的亲弟弟啊!爸爸都没有责怪你,难道你还不知足吗?” “哼,他活着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说!”莫楚寒觑着李彦成的目光仍然饱含着怨恨,“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妈妈的?李辉的殒命,是老天爷对你薄情的惩罚!” 莫楚寒的母亲曾经跟李彦成相恋,却被始乱终弃。怀孕的她无奈之下只好嫁给了莫景山。当时莫景山知晓妻子怀着李彦成的骨肉,但他并没嫌弃她,只是要求她发一个毒誓,假如她泄露了莫楚寒不是莫景山亲生骨肉的秘密,就要以死谢罪。 就这样,莫母一直守口如瓶,而莫景山也对莫楚寒视若己出,假如不是后来的变故,也许这将会是一个永远地秘密被莫母带进坟墓里。 莫氏破产,莫景山跳楼自杀,莫家母子俩只好流亡海外。穷困潦倒之时,莫母重病缠身,为了给她治病,莫楚寒不惜割掉自己三分之一的肝脏卖钱救她。 终归是回天乏术,莫母油干灯枯之时,对莫楚寒吐露了他的身世,告诉他李彦成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莫母不忍看着儿子就此消沉,她想让莫楚寒去求助李彦成,看在血缘情份上,能帮助儿子。也许她永远都想不到,莫楚寒的认亲之路竟然那般的血腥。 他回到京都,先设计谋杀了李彦成唯一的爱子李辉,然后再跟李彦成相认,取代了李辉完全占有了李彦成的全部父爱。 可是,他对于这份迟来的父爱却是持一种仇恨的态度,对于李彦成的慈爱半分都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刻骨的痛恨和怨念。 “爸爸……没有责怪你!是爸爸亏欠你跟你妈妈!”李彦成只希望能在他的有生之年看到唯一的儿子能够平安健康地活下去,“楚寒,听爸爸话,跟我走吧!” “你再等等!怎么越老越没有耐心了呢!”莫楚寒讥讽地瞧着他,冷冷地勾唇:“快了!我说过,马上……我就可以解脱了!” 李彦成看着他玩世不恭地灰冷眼神,不由比他更加绝望,嘶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莫楚寒仰首大笑,直到笑够了,才告诉他:“我活腻了,想死!” * 连续一周的时间,梁峻涛都早出晚归,忙着训练战士,跟那些矿工和毒枭们pk。 在金新月,崇尚武力,强者为王。只要够强,他们就可以得到应有的地位。 艾萨克和石宇的地盘联合起来相当于一个四川省那么大,这样的范围,当然需要很多得力的属下来帮忙管理。 他们从属下里选拔出本领超群的做心腹,来替他们分辖各个地区。一旦被选中,都会获得地方一年的统辖权,成为当地的毒枭之首。 这些毒枭之首并非一成不变,每年都要参加竞选,已经当选的毒枭不敢大意,因为新一届的竞争有可能会被更强的对手淘汰掉。 梁峻涛和石宇当然想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多地把他们的人安插到艾萨克的地盘上,如果做到了,那么等同于他们获得了艾萨克的大部分统治权。 为了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他们几乎豁出了!这些天不分昼夜地苦练。 相比战士们的紧张,林雪就轻松惬意得很多。虽然没有再要求退出行动,但她很消极,对任务完全不感兴趣。 跟梁峻涛分房而居一个星期了,偶尔吃饭的时候看到他,她都冷冷地,连正眼都不肯瞧他。 这个小娘们又跟他拗上了!梁峻涛很无奈,最近他忙得很,没空跟她计较。 只好先放着,等今年的赛会结束后,他再打起精神来哄她吧! 每次都是这样,如果他不小心惹到她,那就等着被虐吧!如果不想被虐就只有求饶! 不过林雪还是比较识大体,起码她再跟他别扭,却没有当着石宇的跟他翻脸。当石宇为维护她差点儿跟梁峻涛短兵相见,她却本能地替梁峻涛说话。 夫妻就是夫妻,哪怕有矛盾有意见,也是私下里解决,林雪并不想把石宇扯进来,影响他跟梁峻涛接下来的行动配合。 不过,一个人闲得久了未免有些无聊。林雪回想这些天自己跟梁峻涛的矛盾,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呢? 她不能说梁峻涛不好,其实是她理亏在先。 既然接受了这趟任务,就该倾尽全力地完成,可她做了些什么?耍小性,闹脾气,非要吵着半路回家,那不是逃兵又是什么呢? 说起来有些难听,却是实话!没错,她林雪此时跑回去其实就是逃兵! 军人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她厌倦了压抑的生活,想换一种轻松的活法。显然,继续留在部队里不太适合。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挺过这次。希望……一切都好! 她不想插手跟莫楚寒的战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本能地想离莫楚寒远一些的好! 梁峻涛和石宇的事情,她不管,但也不会去阻止。心里还是希望任务能如期完成,但她不会再靠近也不会再插手。 最近用强百的态度向梁峻涛表明了她的立场,希望他最好不要再勉强她。 果然,见她真生气了,梁峻涛也不敢再继续招惹她,由她任性去。训练的时候从没叫她,她也乐得装傻。 闲散了一周的时间,她到底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天,见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灿烂,她又实在闲得骨头发懒,就收拾了一下,开着一辆吉普车出门去了。 训练的场地离他们居住的根据地很远,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反正她有时间,就驱车照着地图的方位开过去了。 金新月有很多的小城镇,去训练场地的途中就经过一座小城。林雪下车买了些水果和饮料,继续驱车赶往训练场地。 刚刚靠近场地,吉普车就被几名手持轻型冲锋枪的武装份子拦下。他们都是当地人,用阿拉伯语询问林雪。 林雪听不懂,便用手势比划着告诉他们:“我找方先生和石宇!他们是你们的老大!” 虽然不太懂华语,几名男子还是听懂了她话里的两个人名,因为那是他们熟悉的。 几个人交头接耳一番,其中一个就向里面走去,不长的时间,见提拉达出来了。 总算见到了一个熟人,林雪微微一笑,说:“你们这里简直比国际情报局还要防守严密,我连训练场的边缘都没靠近,就拦着不让走了!” 提拉达摆摆手,示意那些武装人员放林雪进来。他笑着对林雪说:“你应该多来几趟,混个脸熟,他们就不会再拦你了!” “……”好吧,说到底又是她的错!林雪重新上车,再招手让提拉达也上车。有他随车同行,就不会再有这些讨厌的人随时拦截她的车。 * 车子缓缓驶进了训练场地,林雪见到了规模盛大的演习训练现场。 搏击、格斗、枪械、体能……众人在训练场里疯狂地训练着,因为决赛的日期快要到了。 面对如此热火朝天的场面,林雪有些羞愧,因为她本应该是他们中间的一员,这些天却一直在上演罢工。 好吧,她就是仗着梁峻涛是她的指挥官才敢如此放肆任性,假如换成别人……比如说是裴鸿轩或者冷彬,她早就被他们批得体无完肤,恨不得早死早投胎了。 停下车,林雪在提拉达的带领下走过去,沿途过程中,那些正在训练的男子都纷纷停下来,看着这个清丽绝俗的女子,眼中都涌起惊艳。 这里是封闭的训练场,严令禁止闲杂人员进出,更别说女子。正在接受严酷训练的男子都满身臭汗一身脏泥,狼狈不堪。所以,当如清风般宜人,如泉水般秀丽的林雪出现在这里,想不惊艳全场都困难。 行走在这片广阔的训练场地,在一双双灼热眼睛的注视下,林雪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由想起第一次去部队时,那些战士们绿幽幽的目光。 看来天底下的男人都差不多的德性,无论是战士还是毒枭,本性相通。 梁峻涛正在指导一个战士练习搏击,感觉出气氛不对,本能地回过头。见到林雪款款向他走来,不由怔了怔。 正在指点亲信练习射击的石宇也转过头,见到林雪过来,便连忙丢下手头正在忙活的一切,赶紧迎过去。 “过来怎么事先没打声招呼!”石宇笑容满面,如春风般和熙。让那些见惯了他冷面铁血的众属下都大吃一惊,以为他是不是被鬼附体。 “临时起意,我原本没想过来,开着车不知不觉就逛到这里!”林雪走过来,找了块荫凉地坐下,浅浅扬笑地说:“你们继续,我在旁边看一会儿!” 石宇挥挥手,示意大家继续训练,然后他便走近她。 林雪让提拉达去她的车上把水果和饮料取出来分给大家,面对众人再次纷纷打量她的目光,只是莞尔一笑。 梁峻涛的俊脸更难看,敢情她这是跑来替他慰问三军了!最可气的是石宇的态度,为了讨好林雪,什么原则纪律都不讲,就这么任由她胡闹。 “热不热?”石宇掏出手帕递给她。 林雪没接,抿嘴儿笑道:“你热不热?一头的汗,快自己擦擦吧!” 那方手帕还是林雪送给他的那块,看样子,他随时都带在身上。 石宇揩了额角的汗水,拿过一旁的短袖衫套上,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修养,不想在她面前光膀子。 对于这份尊重,林雪清眸掠过暖意,对石宇的印象更好了。 提拉达把饮料和水果都分下去,留了几瓶饮料拿过来。石宇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林雪。 林雪想伸手接的时候,梁峻涛正好过来了。大手一伸代替她接过那瓶水,然后仰脖灌了几口,再递给她。 很无语,林雪接过矿泉水,拿在手里,没喝。 不是嫌他脏,而是刚刚他才喝过,她再接着喝……好像有些……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好意思。 梁峻涛对于她刻意保持的距离有些不满,冷哼一声,问道:“你不是不想参加这次行动吗?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言下之意已经默许了她任性的行为,她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吧!只需在这里等着他结束任务,别提前跑回国就行! 每次都是这样,他跟她的争执发展到冷战的时候,一般都以他的退让作为终结,这次也不例外。 林雪垂首,沉吟了半晌,说:“我想参加训练!” 这话让梁峻涛一怔,他仔细地打量她,确定她不是在赌气,不由一阵高兴。这次冷战……她居然肯先做出让步! “训练太辛苦了,你刚出月子,万一伤到身体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说这话的人是石宇,他太急切了,以至于抢了梁峻涛这个做丈夫的权利,关切地劝说林雪:“这么多的人,也不差你一个!好好休养身体才是关键!” 如此暖心的话,可惜不是出自她的丈夫之口。林雪回眸睇向梁峻涛,男子一张俊脸如罩寒霜。 石宇见她的神情,知道她是忌惮梁峻涛,心里不由一阵酸涩,又恶毒地补充道:“我相信峻涛也不会舍得让你参加如此严酷的训练,他要同意了就不是个男人!” 梁峻涛似笑非笑地睨着石宇,半晌才幽幽地开口:“石兄实在了解我啊!” 石宇淡淡扯唇,“那当然!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互相都很了解!” 勾起嘴角,梁峻涛深邃的星眸掠起一丝冷意。 不过,这次两个男人的观点倒是能达成一致,梁峻涛点头道:“没错,我舍不得让媳妇儿受苦!她在一旁做拉拉队就可以,至于训练,那是男人们的事情!” 67. 再度重逢 其实,林雪这次过来也算是给梁峻涛一个和解的台阶,毕竟她有些理亏。 见梁峻涛并没有要让她参加训练,她也乐得顺水推舟。 梁峻涛心情尚佳,主要是林雪主动做出的让步。梁某人的人生格言――只要她肯向他迈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他将十分乐意狂奔向她! 石宇见两人很快和好如初,按理说他应该替他们感到高兴,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就是有些不是滋味。 * 来这里一周多的时间,梁峻涛已经跟当地的毒枭们打成一片,混得很熟。这些天的共同训练让他们之间建立起友谊,互相称兄道弟,很是亲厚。 训练结束后,大家一起乘车去镇上的酒店用餐,几位毒枭还带来了各自的女人,席间大家开怀畅饮,不时开开带色的玩笑,气氛极为融洽。 这些毒枭虽然大多数是当地人,但他们都懂华语,酒至半醺时,纷纷询问林雪到底是谁的女人! 开始他们还以为林雪是石宇的女人,现在又像是“方先生”的女人,对于这个清丽绝俗的中国丽人,他们十分好奇。 “她是我方某的妻子,明媒正娶,你们都要叫她嫂子或弟妹,不许随便乱开玩笑!”梁峻涛极认真地对众毒枭说明道。 这话其实也是在暗暗警告石宇,最好别觊觎的他梁峻涛的女人! 石宇一直闷闷地喝酒,并不说话。 好在他平常话就不多,大家习惯了他的冷情,也不以为忤。 就这样,林雪留在了训练基地。白天,她帮训练场上的人准备饮料和水果,晚上,她则陪着梁峻涛应酬那些各路大小毒枭,陪他们的女人一起喝酒谈天,做着亲善联谊工作。 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决赛的日期终于来临了。 在当地,这是个无比隆重的日子!所有男人都跟打了鸡血般地保持高水平的亢奋状态,准备迎接激烈比赛。 参加比赛的人都是大大小小的毒枭,其中包括上一届的地方统治者。每一位都身手不凡,在这个尚武的环境里,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让自己不停地更强大! 梁峻涛精选出十名好手,连同冯长义在内一共十一人。 来决赛之前,他对冯长义千叮万嘱一定要夺魁,战胜所有毒枭,拿到第一名。不止为了掌握地方统治权,同时也为军人争光添彩。 他梁峻涛带出来的兵,绝对不能输给这些毒枭。 艾萨克显然并不看好梁峻涛带来的这些人,他对石宇的几位心腹倒是给予厚望。 “石老弟,我等着看你带来的人施展本领,强将手下无弱兵,相信他们不会让我失望!”艾萨克亲热地搭着石宇的肩膀,笑呵呵地。 梁峻涛坐在旁边,见艾萨克竟然连句客套话都没对他讲,看来真得对他带来的十一个人不抱什么希望。 俊脸微微沉了沉,他叫过那十一名挑选出来的精锐兵王,挨个儿瞧了一眼,冷声训斥道:“别让我失望,听到了没有?” “老大请放心,我们保证不辱使命!”冯长义带领那十名战士齐声宣誓。 艾萨克连正眼也没瞧冯长义等人,目光只是停留在梁峻涛旁边的女人身上。今天这种场合,几位大毒枭的身边都带着女人,唯有石宇素来不喜近女色,他的身边唯有提拉达相伴。 “方先生,你身边这位美女……”艾萨克对林雪很感兴趣,笑呵呵地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她真得很有味道!” 随着艾萨克的话语,众人的目光都移到林雪的身上,眼前俱是一亮。女子恬静美好,眉目如画,清丽出尘,比他们身边那些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美女相比,显得那么卓然不同。 “承蒙艾先生青睐,她是我的妻子!”梁峻涛在众人绿幽幽的目光里,伸臂揽住林雪的纤腰,在她的俏脸印下一吻。 妻子?这个词儿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毒枭们多数终身不娶,就算女人怀孕给他们诞下子嗣,也只承认孩子而从没听说谁在公众场合指着哪个女人郑重其事地介绍说是他们的妻子! 艾萨克原有意用怀里的女奴跟梁峻涛换林雪玩几天,见梁峻涛说林雪是他的妻子,只好悻悻地打消了念想。 比赛开始了,项目不外乎是这些天训练的枪械、射击、格斗、技能……通过这些最基本的比赛,淘汰那些基础本领差的人。 冯长义带着十名战士,很争气地闯过了所有基础比赛,没有一人被淘汰。 这多少让艾萨克感觉意外,在座的大毒枭们也都用全新的目光打量这个落难的军火商,觉得他好像比表面上看起来要难对付得多。 梁峻涛微微自得地勾唇,他对自己带出来的兵有信心!相信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们不但能全部过关,而且还要夺冠! 比赛进行了整整三个多小时,直到天至晌午时分,基础比赛总算结束,从上千名的参赛者里面筛选出来一百多名优胜者,这些人没有享用午餐的资格,因为他们需要进行三天三夜的极限越野。 这是个挑战性极高的比赛项目,大多数人都会中途退出,剩下极少数者坚持到最后,有机会角逐最终的胜利。 参赛者不能携带干粮和水源,他们必须要在野外自己想办法解决温饱问题。每人身上带着一把枪三发子弹,还有一只空水壶,这是他们的全部装备!他们依靠这些东西,不但要捱过三天的时间,还要完成三百公里的林地徒步越野。 这个项目比赛每年都是压轴的,而且每年筛选到最后的都是绝对的强者。他们不但需要有强健的体魄,高超的野外生存技能还要有顽强的意志力,缺少哪一样都无法完成这种极限挑战。 一位战士私下里跟战友们开玩笑,说:“没想到毒枭们也练这个,跟我们在部队的训练项目差不多嘛!” 大家都觉得有信心,因为部队属于正规训练,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胜过这些当地的土蛮子。 * 开始比赛,整个赛区都在严密监督控制范围之内,而这里最大的监考官就是石宇。 梁峻涛承认,石宇是他两次行动的贵人,假如没有石宇,许多计划将会阻碍重重。 就是这次他和战友们都认为稳操胜券的体能极限比赛,假如没有石宇的配合帮助,恐怕他们也逃脱不了被淘汰的命运。 中午,大家在镇上最好的酒店聚餐,不醉不休。吃过饭,顺便在酒店开房休息。 这段时间一直准备比赛的事情,梁峻涛忙于军务疏冷了娇妻,这三天等候越野比赛结果的过程中正好补偿她。 “睡一会儿吧!这些天累坏了没有?”梁峻涛搂着娇妻,亲昵地吻她。 林雪微眯着眼睫,依偎在梁峻涛宽阔的怀抱里,任他上下其手。 抚摸越来越重,呼吸灼烫起来,他将她压在身下,着急地褪去她的衣衫。 有多久没有重温她的紧致?想想上次的亲密恍若隔世。 自从她怀孕后,他们好像就没有再享受过几次畅快淋漓的欢爱了。他做苦行僧做得很彻底府,几乎忘记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欢乐。 终于可以不用再忌惮什么,他想要她,就是现在,再也无法等待片刻。 太过急切,几乎没有任何的前奏,他就侵占了她。 林雪疼得颦起秀眉,擂了他几记粉拳,嗔道:“轻点儿!”这个男人跟一只饿了千年的野兽似的,实在让她有些吃不消。 男子皮糙肉厚,对她的粉拳权当助兴的情趣,哪里放在眼里。他恶狠狠地占有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呃……”细碎的吟哦溢出唇瓣,她咬牙承受着。 回想那天他掏出枪来指着她,心里就一阵阵地抽搐。难过归难过,她还是没有跟他计较。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行为理亏,而他也做出了适当的让步,并没有再逼迫她参加此次的任务。 “峻涛!”林雪紧紧地拥住他健硕的身躯,呢喃道:“我想家了!” “嗯,等……任务结束,我带你回去!”梁某人已经化身饿虎,恨不得将她啃吃干净。另一方面,他在言语上对她极度迁就,恨不得化成一滩春水,把她彻底地融化。 * 门外,石宇久久地驻立着,听着里面传出激烈的暧昧声响,他的眼中浮现一丝复杂。 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却又被他狠狠否决! 不能!他不可以! 梁峻涛收养了他的女儿,待他不薄,他石宇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刚毅的俊脸上满是痛苦的纠结,一双铁拳攥起再缓缓松开,重复攥起再无力地松开。此时心里做着激烈的天人交战,而他的决定将主宰着梁峻涛的生死。 不管梁峻涛在国内有着怎样傲人的身份和权位,但在金新月,他的生死却掌握在石宇的一念之间。 石宇是梁峻涛的最佳合作伙伴,但他也可以变成一把抵在他喉间的利刃,随时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假如他设计一个局,神不知鬼不觉地借刀杀人……梁峻涛将会死得悄无声息!那么,他就可以代替梁峻涛来宠爱林雪。 把林雪留下来,他们一起留在金新月,他有信心做这里的老大,他将会为她打出一片新的天下!至于梦梦,他可以派人把她接回来,他们一家三口将会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他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念头!梁峻涛算是他的朋友,他居然想杀害朋友霸占人妻!他石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抚向自己的额头,他觉得头疼欲裂,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否则心里的恶魔将会蛊惑他心神不宁。 离开的时候,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可以那样做! * 林雪实在累坏了,她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男子还没有退出她的身体,她就倦极地睡去。 梁峻涛抚摸着她,满意地看着自己在她娇躯上制造的爱痕,嘴角勾起一丝邪肆的笑意,目光有意无意地觑向门口,星眸闪过犀利的寒芒。 拉过凉被盖住林雪的身体,他慢慢穿好衣服,下了床。整理好自己,他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就缓步走出房外。 云凡不知从何处闪身出来,走到梁峻涛的身边,低声说:“石宇刚刚离开!” 果然如此,梁峻涛蹙起俊眉,感觉事情有些棘手。 假如石宇起了歹念,情况将会失去控制,制定好的计划也将会前功尽弃。 女人是祸水,果然如此。 早知这样,他就不该带林雪过来。难道他错了吗?或者林雪要求提前离开也有一定的道理。 他知道林雪并不是喜欢无理取闹的女子,她竭力要求退出行动提前回国,应该有她的理由和原因。只是她没有把心底的真实想法告诉他而已。 心里有些乱,默默地沉思了许久,他抬起头问云凡:“你说,要不要现在把林雪送回去?” “不要!”旁观者清,云凡冷静地帮他分析道:“长义带着十名弟兄正在原始丛林里进行极限越野,胜负难料,我们需要石宇的鼎力相助。假如这种时候送走林雪,反倒会让他心生猜疑,十分不利于我们计划的施使进行!” 分析得很有道理,梁峻涛沉吟着道:“目前只有先稳住他了!等比赛结束再做决定!” * 万万想不到,第二天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当时梁峻涛正跟林雪在房间里亲昵,石宇在外面敲门。 被打扰当然不高兴,梁峻涛走过去打开房门,见到石宇,就别有深意地问道:“石兄有何贵干?” 石宇好像并不知道梁峻涛此时正跟林雪亲热,只是冷冷地告诉他:“你的人不行了!” 乍听这话,梁峻涛吓了一大跳,连忙收起敌意,问道:“怎么回事?” 石宇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说:“假如你想让他们淘汰,就跟我来看看!” 梁峻涛赶紧到衣橱里拿了件衣服换上,对林雪说:“我出去一趟!” 林雪连忙站起身,“我和你们一起去!” * 作为比赛的监考官,石宇有乘直升机视察比赛过程的特权,所以他可以随时观察到比赛的情况。 上直升机的时候,梁峻涛带上了云凡,石宇对此冷冷一笑。 林雪感觉出两人之间隐隐的火药味道,她不知道他们哪里出了问题,好像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石宇刚毅的俊颜如同花岗岩雕刻出来的,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血色。眸中布满了血丝,因为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几乎没有阖眼。 到底还是战胜了心魔,他没有走那条杀友霸妻的邪恶之路。 看着石宇冰冷的神色,梁峻涛反倒放下心。觑着石宇的侧脸,他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和行动。 直升机很快就飞到了密林的上空,透过机舱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的情况。 当然,那些在密林的开始路段跋涉的人都是落后份子,他梁峻涛的兵当然不会在这部分里面出现。 飞行了约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他终于看到了冯长义等人的身影。连同冯长义在内,一共十一名战士,他们已经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越野,所以他们各展所能,能走多么快就走多么快,不能再集体前进。 然而,就是这支特选出来的精锐队伍,赫然落后于那些毒枭。假如不亲眼所见,梁峻涛绝不会承认他的兵竟然比不上当地的毒枭。 这些强悍的变异人类竟然在密林中如履平地,毒枭们对当地路况的了解以及对密林环境的熟悉让他们遥遥领先于冯长义等这些外地来客。 没办法,当地人就是比外地人有优势,何况这些人里面有很快已经连续好几年参加比赛,对于一些密林中的突发状况都有熟练的应对措施。 相较之下,冯长义等人就吃亏多了!对这片密林几乎完全陌生,他们只能依靠地图和指南针,每人枪里只有三发子弹,无法猎取足够的猎物裹腹。而当地毒枭们却可以用土猎法抓捕猎物,比如在猎物经常出没的路径上挖置陷阱等等。 梁峻涛额角渗汗,看出情况很不妙,如果不是石宇提醒,他根本想不到竟然如此糟糕。 “你一直泡在房间里跟女人厮混,我本不想打扰你的!不过看这种情况再不通知你,你的人也许连前十名都挤不进去!”石宇慢慢地说道,语气流露出一丝醋意的讥嘲。 梁峻涛知道他意有所指,并没有反驳。不可否认,石宇的提醒十分重要。 林雪沉吟了一会儿,轻声地问石宇:“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一声“我们”让石宇缓和了脸色,他深觑她一眼,微微抿唇,道:“会有办法的!” “幸亏有你在!”林雪见石宇的神色很笃定,她相信他能想出应对的法子。“快说吧,我们该怎么做?总不能降落飞机载他们前行吧!” 就算想作弊,这种密林地带直升机也无法降落。 “给他们空降些物资!”石宇显然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命令几名亲信把备好的食物和药品以及子弹对准目标空投下去。 梁峻涛默默地看着石宇的作为,什么话都没有说。他知道,石宇做这一切是向林雪邀功的,他犯不着感激他。 依次空降了物资,直升机继续向着前方飞行,只要遇见落单的战士,他们都会空降一份备用物资包下去。 饥渴交迫的战士得到空援马上就有了继续奋战的勇气和力量,尤其是不小心受伤的,因为有了药品支援使他们可以继续撑下去。 “真他妈的!”梁峻涛不禁有些窝火,他对战士们的表现太失望。“居然还挂彩了,他们是不是在糖水里泡太久,变成刚断奶的娃娃!” “他们已经很不简单了!”石宇冷冷地打断他,“通过这片原始密林并不容易,第一次参加的人几乎都没有例外要受伤。这些参赛手们有的都参加过六七次了,所以才能那么熟练。” 这就是战士们跟当地毒枭的区别,也是他们的劣势所在。 直升机在密林上空盘旋了好久,确定所有战士都得到了支援包裹,飞机才驶离了密林上空。 * 第三天清晨,已经陆续得到大家到达终点的消息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作为精锐部队的尖子和先锋人物,冯长义竟然连前三名都没挤进去,只勉强排上了前五名(还是因为空降物资走得后门,否则估计他连前十也进不了),一名战士进了前七名,另外还有一位勉强挤进了前十。 一共入选了三名战士,石宇的属下入选了三名,其余都是艾萨克的旧部。 梁峻涛差点儿气歪了鼻子,却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彪悍,就算没有接受正规训练也一样能取胜,比如说这些强悍的毒枭们。 时间还早,但大家都到齐了现场。见到冯长义灰头土脸的模样,要不是看他已尽了全力,梁峻涛真想一脚把他踹飞。 艾萨克却有些吃惊,他想不到梁峻涛的人竟然可以选进三个,这让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些人。 冯长义能在第一次比赛就挤进前五,这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另外两名也不简单,假如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取得这样的成绩不得不说他们是天才! 结果出来了,所有入选的人员都得到委任重用,接下来他们就要共同筹谋计划安排。 以艾萨克为首的大大小小毒枭聚集在一起,研究如何推毁nt组织。把nt一举拿下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为了这一一,他们努力准备了很久很久。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役。 * 也许,任何人都想不到nt竟然不堪一击。 之前,nt的衰败大家有目共睹,可是余威尚在,他们并不敢大意。但接下来几天,如同推枯拉朽一般地轻易攻占,也太让人感觉意外。 在梁峻涛的要求下,林雪也参加了行动。她跟在梁峻涛的身边,并没有射击,只是亲眼目睹了行动的整个过程。 很顺利,顺利得令人感觉到不安。然而,结果却是不容人质疑的,nt全线溃败,毫无抵抗能力更无丝毫反抗能力。 nt的大部分成员非死即逃,艾萨克倒也没有赶尽杀绝,他的目标只是占领nt的领土,至于那些溃败的逃兵,根本不足为惧。 不过,nt的主宰者莫楚寒,一定要揪出他来。接下来搜捕莫楚寒就成为首要目标。 大家都以为莫楚寒潜逃了,也做好了远程搜捕的准备,然后就匆匆瓜分了nt的地盘和毒品。刚刚晋选的十名人员全部成为盘据一方的毒枭首领,金新月至此已经完成了统一,艾萨克成为新一代的毒王。 梁峻涛倾力辅佐,石宇趁机吞掉了金新月近一半的地盘,完全由他的人马来控制,听从他一人的命令,成为仅屈居艾萨克一人之下,凌驾于金新月万万人之上的主宰。 局面明朗起来,却又复杂起来,好在艾萨克对石宇似乎足够信任,并没有一朝得天下反弑功臣的举动。金新月保持着表面的表静,却又好像在酝酿着一场空前的暴风雨。 林雪觉得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目标就是推毁nt,至于谁做毒王的问题应该不属于他们的任务范畴之内吧! 忙着收拾东西,她准备离开了!但梁峻涛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因为他得到最新消息,说莫楚寒并没有潜逃出境,依然藏匿在金新月,他必须要亲手把他揪出来。 “抓捕莫楚寒的任务我们交给国际刑警好不好?”林雪发现自己对于能不能成功抓捕莫楚寒并不是很热衷,已经推毁了nt,莫楚寒的余生都将在逃避国际刑警的追捕中度过,这个惩罚也够重了吧! “别急,我相信他一直没离开肯定有什么目的。”眼看成功在即,梁峻涛当然不肯半途而废。 就这样,他们停留在金新月,继续做毒枭。没错,是做毒枭。石宇是金新月仅次于艾萨克的大毒枭,而冯长义也一样,他统治的地盘相当于国内一个省的面积,每天都要忙碌毒品的进出口问题。 林雪不知道这场戏该选择何种方式落幕,第六感觉却预测到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将发生。 * 果然,右眼皮在跳了整整三天之后,真得出事了! 梁峻涛接到金三角赵北城打来的电话,得知一个坏消息。 “……杜鑫蕾被绑架,已经落到了霍家的手里。北城急得要发疯,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向我求助!”梁峻涛紧蹙英眉,对林雪说道:“北城想借你的关系跟霍家谈判,希望他们不要伤害鑫蕾!” 什么?鑫蕾被霍家的人绑架了!林雪听到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失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得清楚些!” “双金剿毒行动同时开展进行,我们这里进展得很顺利,不过北城就没那么好运!” 剿毒行动原本就凶险十足,假如不是nt的意外没落还有石宇的倾力相助,金新月行动也不会如此顺利圆满。而赵北城pk霍家祥,更是棘手无比,稍不留神就会丧失主动权。 “霍家祥手段残酷,再加上曹易昆跟军部貌合神离……”这是最让梁峻涛窝火的地方,假如曹易昆能像石宇配合他一样赤胆忠心,也不会让霍家祥轻易地得手。 “落在霍家的手里,鑫蕾岂不是很危险!”林雪跟杜鑫蕾交情深厚,闻听噩耗当然无比震惊担忧。“怎么办呢?” “只有你亲自去金三角走一趟了!”刚刚拿下金新月,这边有数不清的任务需要他去做,实在分不开身陪林雪去金三角,“让云凡陪你一起去!” “嗯!”林雪理解梁峻涛现在的情况,她点头说:“好!我去走一趟吧!你放心,霍家祥不会伤害我的!” 鉴于霍家祥多次的表现,梁峻涛倒也相信他不会伤害林雪。但也不排除万一的可能性。比如说,林雪去保释杜鑫蕾,也许无法解救杜鑫蕾,连她自己恐怕也有可能被霍家祥扣押。 “你得小心,什么时候都得给自己留有退路,对霍家祥不能太过信任!”梁峻涛实在有些舍不得她,便将她揽到怀里,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叹道:“辛苦你了!” “不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都应该走一趟!”林雪拿出手机,调出霍家祥几次跟她通话用的号码,随便拨通了一个,果然接电话的人并不是霍家祥。 狡兔三窟,连电话都是如此。霍家祥从来没有固定的电话,就像他永远没有固定的住所一样! 不过接电话的人知晓了她的身份,语气很是恭敬,表示会尽快把她的电话转告给霍先生,让霍先生亲自给她回电话。 梁峻涛开车将林雪送回了据点,那里停放着他们带来的飞机。 带了一名飞机驾驶员,两名战士,另外还有云凡的陪伴,加林雪,飞机上一共有四人,就这样匆忙地准备飞往金三角。 梁峻涛紧握着她的纤手,星眸中满是不舍和担忧。她几乎从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这次却要独自去金三角,怎么能让他不担心。“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不要太信任霍家祥!” “我知道!”感觉到男子的依恋和担忧,林雪安慰地吻了吻他的俊颜,俯在他的耳边柔柔低语:“等我回来!” 梁峻涛仍然不舍得放手,他紧紧拥抱着她,喃喃地道:“我不想放你走了怎么办?让你自己去金三角我不放心,这边又实在走不开!要不……我让云凡送你回国吧,就说你身体欠恙……” 友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林雪故,两者皆可抛。赵北城是他多年的老部下,情同手足。杜鑫蕾也深得他的青睐,更是赵北城心尖上的人儿,可是……如果让林雪涉险去救她,他还是本能地担忧排斥。 “你啊!”林雪不禁摇首,嗔道:“还说我目无纪律做逃兵,你这个做首长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我怕……”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作为不败的战神,他说出“怕”字会贻笑大方的。 “不用怕,我保证没事!”单独去见霍家祥,林雪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但是如果带着梁峻涛去,她就不敢冒险了。也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 三个小时的飞程之后,飞机到达金三角的据点。 林雪下飞机的时候,赵北城亲自带人来迎接。他一脸的焦急担忧之色,见到林雪如遇救星,忙不迭地对她说:“你总算来了!鑫蕾已经落到霍家手里一天一夜,我真担心……” 坐上车,林雪安慰了赵北城几句,问起杜鑫蕾是如何失踪的。 “都怪曹易昆!”赵北城提起曹易昆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在这边的行动他只会帮倒忙,从没给过我帮助!还有他养的那个女奴萨莉亚,简直就是祸水,鑫蕾被俘全部责任都在她……” 慢慢地,林雪知晓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原来曹易昆突然邀请赵北城携带女眷参加他爱奴萨莉亚的生日宴会。 为了跟赵北城搞好关系,赵北城只能答应。想不到他带着杜鑫蕾去后,那个萨莉亚就缠上了杜鑫蕾,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让她跟随她一起去。 杜鑫蕾就是陪伴萨莉亚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才被霍家的人绑架,更可气的是那个萨莉亚竟安然无事。 听完了赵北城的话,林雪有些疑惑地问道:“萨莉亚没有事吗?” “没有!只有鑫蕾被俘了!”赵北城的嘴唇都起了泡,可见这一天一夜他的是怎样的食不知味夜不成寐。 “奇怪。”萨莉亚是曹易昆的爱奴,按理说拿住她可以趁机要挟曹易昆,而霍家的人却偏偏只绑架了杜鑫蕾,这点很让人费解。 “毒牙的人太精明了,他们知道我是真心地在乎鑫蕾,萨莉亚只是曹易昆的女奴,就算绑架了她,曹易昆也不会为她做什么。” 这话分析得也对。毕竟对男人来说,尤其是作为毒枭的男人,女人只是衣服。曹易昆纵然再喜欢萨莉亚也不可能为她做出任何的让步和牺牲。而杜鑫蕾不同,首先她是此次任务的女军官,其次她又是赵北城的未婚妻,双重身份让她比萨莉亚重要无数倍。 霍家人舍弃萨莉亚,绑架杜鑫蕾的动机也就理解得通了。 到达据点,还是那片矿区,现在却有些大变样。瓦房扩建了不少,兵力看起来也殷实得多。说明将近一年的时间,赵北城在这里一直很努力。只是石宇的调离,还有曹易昆的貌合神离,都让他有些掣肘。 刚进屋内,林雪还未及端起一杯茶水,就接到了霍家祥打来的电话。 “雪雪,听说你找我!”霍家祥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和毫不掩饰的期盼。“有事吗?快跟爸爸说说!” 一丝愧疚浮上心头,因为她从没有因为私人的事情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呢!看到旁边赵北城激动的神色,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稳住。“是的,我有事情找你。” “你在哪儿?”霍家祥更关心的是她此时的落脚点,“爸爸很想念你,想见你!” “嗯。”既然已经来了,她知道避免不了跟霍家祥见面。“你说个见面的地点吧,我马上过去!” 霍家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在金三角?” “是的。” “为了那个女军官?”霍家祥终于弄明白林雪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专程来看望他,心里不由一阵失望。 “这个问题,我们见面后再谈好吗?”林雪轻声问道。 “好!”霍家祥语气淡淡地,好像没那么激动了:“我派人去接你?还是……” “我自己去吧!你说个会面的地点。” * 没有让云凡送她,林雪让赵北城派人开车送她到霍家祥所说的地点。 大约一个小时后,林雪到达指定的地点,那位护送她的战士被遣送了回来。说明接下去的路程,她将完全听从霍家祥的指派。 那个地点肯定不是最终目的地,习惯狡兔三窟的霍家祥当然会防备赵北城的人趁机跟随其后摸清他的藏身之地。这些赵北城都明白,所以他根本没有费力气派人跟踪林雪,只是希望她能成功地说服霍家祥,释放杜鑫蕾。 此时此刻,世上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杜鑫蕾的安危在他的眼中更重要。 林雪的手机和身上安装的跟踪定位仪都失去了信号,她已经进入电子信号盲区,完全失去了联系。 突然,赵北城的手机响起来,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梁峻涛打来的。连忙接通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梁峻涛气急败坏的声音:“林雪呢?不要让她去见霍家祥了!快让她回来!” 一听这口气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北城按捺住忐忑的心情,问道:“首长,什么情况?” “查到莫楚寒已经逃往金三角,他很可能投靠霍家祥!现在的他穷途末路,我担心他会对林雪……”推毁了莫楚寒的毒品王国,对方当然怀恨在心,此时林雪再去霍家祥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 赵北城安慰道:“别担心,毕竟嫂子是霍家祥的亲生女儿,就算莫楚寒要伤害她,霍家祥也不会允许!” “闭嘴!”梁峻涛怒声命令道:“林雪的手机失去信号,定位仪也完全失灵,我联系不到她!你,赶紧放下手头的一切任务,把她给我追回来!” “追回来?”赵北城欲哭无泪:“鑫蕾也落在霍家祥的手里,假如我有那么大的本事,早就把她救回来了!” “靠!”梁峻涛怒骂了一声,“做好战斗的准备,我马上过去!” * 林雪倒是很淡定,她任由那些人开车把她送来送去,耐心等着见到霍家祥那刻的到来。 没有人搜她的身,但她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失去信号。现在的她完全跟部队的人失去联系,她再次落到霍家祥的掌控之中。 上次,霍家祥毫无条件放了她,这次应该也不会强留她吧! 车子七拐八弯,竟然驶入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林雪有些意外,难道霍家祥选择在野外见她? “吱――嘎!”车子猛然刹住,林雪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 “下车吧!”司机礼貌却又疏冷地提醒道。 推门下车,林雪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衣裤的男子站在车前正等着她。 英挺颀长的矫躯,俊美的面容,漠冷的神色,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几近陌生。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68.再爱我一次 微微张睫,林雪定定地注视着莫楚寒,好像讶异多于惊惧。他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难道是霍家祥通知他过来的? 两人默默对视,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曾经两个亲密无间的恋人,现在生疏到恍若隔世。 莫楚寒的俊颜有种异于常人的苍白,嘴唇也惨白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疲惫,只有一双眼睛仍然寒若星辰。 不知道对望了多久,最终还是莫楚寒打破了沉寂。他缓步走近林雪,惨白的俊颜绽开一丝笑容,就像花岗岩雕刻出来的一般,那么悲壮生硬。 “是不是很意外?”莫楚寒一双俊目充满了讥诮的笑意,他撩唇道:“想不到我这只丧家之犬还会来见你!” 林雪已经从震惊中清醒,她第一句就是:“是霍家祥让你过来的?” 心里有些愤怒,因为霍家祥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安排她跟莫楚寒见面。不知为什么,她对莫楚寒有种本能的惧怕,不愿再面对他,总觉得他的存在有种压迫感。 也许这是长期积郁成的习惯吧!承受了太多的伤害,她对他的畏惧和戒备已经深入骨髓,无论到什么地步都无法彻底消除。 “霍叔只是看我……太可怜,才顺手助了我一臂之力,请不要怪他!”莫楚寒慢行几步靠在车上,好像不胜疲惫。 近距离的接触,林雪感觉出他急促吃力的喘息,难道他的身体已经衰弱到如此程度,就连走几步路说几句话都喘息成这样? “我不想再看到你!”林雪冷冷地侧过身,果然没有再看他,她想上车离开,她想以最快地速度逃离开这个男人。 “等等!”莫楚寒颀长的身躯堵住车门,俊目流露出一丝悲哀。“我快要死了,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完了……我也瞑目了!” 有这么严重吗?林雪知道他从不撒谎,也不喜欢故弄玄虚。从某种程度上讲,她跟他是一样的人。都不太有情调,也不太会讨人的欢心。 当初,他们俩同样的含蓄,同样的孤单,却又被对方相互吸取打动,在一起并没有多少绵绵情话,他们更多的时候就是拥抱在一起,体会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温馨。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了默契,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猜疑。两个同样不善于表达的人,两个同样不懂情调的人,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他们在一起注定无法编织出幸福。 “我知道你恨我!也有很多充分的理由来恨我!”莫楚寒修长的身躯倚着车门,他的眼一直含着那种灰色的讥诮的绝望的笑。“没错,我是nt的毒枭老大!我设计害死了李辉弄残了梁天逸轮(蟹)暴了云朵,那些都是我派人做的!” “……”林雪咬起唇瓣,凝睨着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忿懑。 “呵呵,”他低声地笑着,苍白的俊颜因为回光返照,度上了一种异样的神采。“我这样的坏人应该遭受最残酷的惩罚!应该去下地狱!” 林雪松开了银牙,鲜润的唇瓣上留下两排清晰的齿痕。她突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那么复杂,说不清理更乱。 “你为申张正义而来,要我莫楚寒下地狱!要为那些被我杀害或者伤害的人讨回公道!好,我配合你!”莫楚寒用胳膊撑着车门,他勉强站直身体,目光灼灼地凝睇着林雪,告诉她:“我没有让nt组织的成员做任何抵抗,就这么任由梁峻涛带着人杀过来!林雪,我双手奉上我的王国,就为了博你一笑!看我莫楚寒穷途末路,你开心吗?假如你开心就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林雪呆呆地望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的疑团总算解开,她奇怪nt组织半年内迅速地衰弱;奇怪为什么开展剿毒行动时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奇怪那么鼎盛一时的毒品王国就那么推枯拉朽般地灭亡…… 现在,一切都找到了答案!原来是莫楚寒故意的!他故意双手奉上他的王国任外敌侵略践踏,他完全不抵抗,就为了毁掉自己的王国搏她一笑。 那么庞大的毒品王国,几乎可以跟霍家王朝相媲美,也是他这些年的心血!就这么白白地毁掉了,连一丝犹豫不舍都看不到!除了真正的疯子,谁能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 “你不开心吗?为什么看不到你的笑容!”莫楚寒遗憾地轻轻摇首,叹道:“我以为……所做的一切可以让你开心!” 林雪张了张嘴巴,只觉鼻腔酸涩,眼眶辣辣的,好像在蓄积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 “就算不开心也罢了!至少……你不再恨我!”莫楚寒如释重负,他眉宇间的忧伤和哀愁似乎瞬间消失了,又恢复了昔日眉眼俊朗的温润模样。“小雪,我死后,你是不是还会记得我!” 林雪咽下一口唾液,挪移开目光。她没有勇气继续跟他对视,怕自己会心软,怕泪水不受自己的控制。 “假如,我死在你的面前,是不是可以化解你对我最后的怨恨?”莫楚寒仍然自说自话,就算得不到林雪的回应,他依然兴致勃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好想……看到你再次……为我心疼得流泪……” 等到林雪发觉到不妙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莫楚寒的嘴里涌出来,鼻子也在流血,甚至连眼睛和耳朵都在往外渗血。他双手撑住车体,将那些殷红的血块吐在车旁,染红了一地。 内脏大出血!这几个字眼在林雪的脑中闪过,下一秒钟,她就疯狂地奔向莫楚寒。双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嘶声问道:“你怎么啦?” “我要死了!”莫楚寒居然很镇定,他吐净了血块,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回眸对着林雪灿烂一笑:“你开心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蓦地炸开,林雪只觉所有意志力都在这一刻崩溃。她紧紧地抱住莫楚寒,哭道:”你这个疯子……“ ”噗!“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溅在林雪的胸襟前,令她还未说完的话咽回去,即而尖叫出声。(.)她扶住莫楚寒高大的身躯,颤声道:”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没用的!“莫楚寒一手撑着车体分散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一手扶着林雪的肩膀,似乎贪恋着她的馨香。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顺着林雪的肩膀流下来,烫得她胸口窒息,烫得她心脏抽痛。他俯在她的耳边,好像情人般低喃柔语:”今天是我的死期,谁也救不了我!小雪,我终于可以死在你的……怀里!“ 他的臂膀紧紧地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好像倦极的野兽终于找到了栖身的所在,阖上眼眸静静地睡去。 ”楚寒,你醒醒!“林雪用力地摇晃着他,她必须摇醒他,不能让他睡,因为他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快醒醒!“ 经过林雪的再三呼唤,莫楚寒再次睁开眼睫,好像有些懵懵懂懂,他翕动唇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嘘,别吵,我想睡觉!“ ”不能睡!楚寒,我送你去医院!“林雪想扶着他错开一步,打开被他堵死的车门把他送上车。可是他高大的身躯太沉重了,她抗不住。”司机,你快出来啊,搭把手!他吐血,很危险,帮我送他去医院!快啊!“ 那个司机好像死在车里了,任凭林雪喊破喉咙,也完全没有任何声息。 林雪惶乱起来,她用尽力气才把莫楚寒的身躯移开一点儿,刚伸出手想开车门的时候,突然,莫楚寒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将她压倒,他们双双滚落倒地。 莫楚寒沉重的身体压在林雪的身上,再也没有丝毫动作,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楚寒,楚寒!“林雪拼命拍打着他的脸颊,竭力想唤醒他。”醒醒!快醒醒!“ 经过她的一番呼唤,莫楚寒奇迹般地终于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生命力已达极限,但对林雪的眷恋不舍,让他无法就此睡去,他听到了她的呼唤,所以他又醒过来了。 只是,他的瞳孔涣散,没有焦距,神智也好像迷糊起来。 ”楚寒,是我!我是小雪!“林雪紧紧地拥抱着他,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僵冷,他意识和生命都在慢慢地消散。”你起来!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也许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瞳孔涣散意识模糊的莫楚寒竟然又清醒过来,他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明,终于认出了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是林雪。 ”小雪……“他用尽力气抬起头,揩去她眼角的泪水,俊脸绽出一丝惊喜欢欣的笑容:”你……又肯为我流泪了!“ ”……“林雪的泪水止不得地滴落,她紧紧抱着他,泣不成声。 ”你还恨我吗?还恨吗?“他低喃着,声音越来越微弱。 她摇头,哽咽难休。她的泪,他的血,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如此情深不移的男子,她怎么还能恨他? 她永远都想不到,他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向她表达他的爱!决绝的――不留退路! ”小雪,你还爱我吗?“他轻轻吻着她,在她的脸颊上留下带血的唇印,那么触目惊心。 还爱他吗?她不知道!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已经被他揉碎了!她只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她不再计较过去的一切! 无论爱情还在不在,他们曾经真执地相爱过!经历了沧海桑田,原来,那个最初相恋的男子,始终爱她如一。 细碎地吻印满她的脸颊,意识模糊之前,他低低地叹息:”我……好想……再爱你一次!“ 有遗憾有难舍更多的还是满腔的辛酸和回天乏术的无奈。 林雪任由他抱着她,任由他抱着她吻了又吻,泪水濡湿了彼此的脸颊,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咳!“一大口鲜血再次喷溅,一切动作都停止,莫楚寒软软地倒下去,一只手还眷恋地握着她,不肯松开。 ”楚寒!楚寒!“林雪撕心裂肺地喊起来,她跪在他的身边,摇晃着他,可他再也没有任何声息和反应。”你醒醒啊!“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到车旁边,拼命地拍打着车门,尖声喊道:”司机,你下车救人啊!“ 车门被锁死了,司机坐车里冷漠地看着她,好像根本无动于衷。 ”混蛋!“林雪从腰间掏出了袖珍手枪,这是她带着防身的,而霍家祥的人并没有搜她的身,所以还在那里。”再不下车救人,我毙了你!“ 那司机这才慢吞吞地打开车门走下来,在林雪的手枪威逼下,极不情愿地走到莫楚寒的身边,俯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鼻翼下面探了探,面无表情地宣布道:”他已经死了!“ ”你……“林雪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开枪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正常人类!”我让你抱他上车,去医院,听到没有?“ 那司机见林雪激动的样子,怕她真开枪,就只好抱起莫楚寒,准备弄上车。 就在这时,一辆迷彩绿色的越野车飞速行驶过来,正好停在他们的面前。车门打开,跳下来一老一少两个人。 ”楚寒!“一个苍老的声音痛苦地喊道,然后如劲风般地冲过来从那个司机的怀里抢过了完全失去知觉的莫楚寒。 林雪认出这个老人是李彦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伯父,楚寒吐了好多血,你快送他去医院!“ ”滚开!“李彦成双眸猩红地瞪着林雪,好像恨不得咬死她。”你这个红颜祸水,到底还是害死了楚寒!他的病情那么严重,吐血就有生命危险……现在他吐了一地的血,你以为他还能活过来吗?“ ”……“胸口里面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撕扯着她的心,痛得她阵阵痉挛。没错,莫楚寒这次发病,必死无疑! ”少爷!“那个少年是莫楚寒身边的亲信阿墨霓,他看着满身鲜血的主人,不禁流下了泪水。”你为什么非要搞死自己?“ 也许他永远都弄不明白主人的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如此费尽心机地毁灭掉nt,难道他就为了最后能在这个名叫林雪的女人面前吐血身亡吗? 李彦成形如疯虎,谁也不再搭理,他抱着莫楚寒上车,浑然不管对方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僵冷。他要救活他,哪怕有万份之一的希望,他都要拼尽一万分的努力来救他。 阿墨霓一言不发地回眸凝睨了林雪一眼,那一眼里充满了怨恨和忿怒。都是这个女人害死了他的主人,假如可以,此时他真想拔枪射死她! 越野车如一阵风般地驶离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匆忙,转眼就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林雪呆怔地站在那里,看着空荡荡的道路,假如身上没有那些血迹斑斑,假如路面上没有那一滩滩的鲜红,她真以为刚才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恶梦。 司机仍然坐车里,任由林雪木头一般地在外面站着,毫不理会。 假如不是梁峻涛找来,林雪怀疑自己会不会在那里站到天黑。 ”媳妇儿!“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呼唤,真让她以为恍若在梦中。直到这声音一再地响起,她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看到一辆吉普车开到了眼前。 开车的人是云凡,车上坐着梁峻涛。不等停稳车,两人就一起迅速跳下来,快步来到林雪的面前,惊讶地打量着满身血迹的她。 梁峻涛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怀里,大手急切地摸上她沾满血痕的脸颊,然后再抚上她满是鲜血的肩膀和胸口。 没有伤痕,在她的身上脸上都没发现任何伤口,可是……这些鲜血都是从何而来? 云凡走到那辆车跟前,拔出手枪指着司机,命令道:”你下车!“ 那司机很听话地下车,不等云凡审问,就主动把刚才的一切说了一遍。 林雪依偎在梁峻涛的怀抱里,嗅闻着他熟悉的气息,半晌才醒过来。她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熟悉的俊颜,呐呐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金新月吗?这……怎么就跑来了呢!大脑刚才受得刺激太严重,绷紧的神经一直没有缓和,她紧紧抓着梁峻涛的大手,惶然地道:”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梁峻涛拉住她,安抚地拍拍她的脊背,柔声安慰道:”没事,别害怕!“ 得知莫楚寒逃到了金三角,有可能去找林雪的麻烦。他立刻不顾一切地将金新月的所有事务都丢给石宇,乘飞机火速赶往金三角。 他生怕莫楚寒会伤害林雪,哪怕这种可能性只有千分之一,他都不能让其发生。 给赵北城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快飞到金三角了,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林雪动身出发了,而且已经失去了联络信号。 幸好还有云凡,不得不说,云凡是个优秀的间谍人才,在联络信号完全被屏蔽的情况下,他仍然暗中跟随着林雪,并没有跟丢。 飞机降落,他很快跟云凡联系上了。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追赶林雪,他必须要赶在莫楚寒之前找到她。可是……他到底仍然又晚了一步。 听完司机的叙述,他才知道林雪脸上身上的鲜血,还有这满地的血迹,都是莫楚寒留下的。 看着林雪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知道那一幕肯定给她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和阴影。 毕竟她跟莫楚寒曾经深爱过,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吐血身亡,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 ”别怕,都过去了!“梁峻涛想擦掉她脸上沾的血痕,但那些血迹已经干涸。他连忙去车里取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用手掌接了给她清洗脸颊。 冰凉的水淋到她的脸上,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推开梁峻涛给她擦试脸颊的大手,再次催促:”你快走吧!“ 怎么都想不到梁峻涛会追来,她不能让他跟着她冒险,必须要把他送回去,她再找霍家祥交涉关于释放杜鑫蕾的事情。 梁峻涛看着她那件被血迹污脏的衣服,觉得十分碍眼,很想给她剥下来丢掉。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将她抱上车,在她的惊呼声里,他飞快地剥落她的外衫,顺手丢出车外。然后,他脱下自己的衬衫给她穿上。 总算将她弄清爽干净了,他吻吻她,温柔地说:”乖,在车上等我!“ 林雪浑身都已经没有力气,她顺从地点点头,缩在座椅里,一动不动。 梁峻涛下车,关上车门,向那个已经被云凡控制的司机走过去。 拔出手枪,他用枪口顶住那个司机的脑门,星眸笼起杀气,喝问道:”说,是不是霍家祥安排的一切?“ 司机倒是很镇定,他没有惊惶,只如实道:”霍先生说莫少想见四小姐一面,让我配合就行,其他的不用我多管!“ 就因为有霍家祥的默许,所以当莫楚寒出现的时候,那名司机一直视若无睹。 这名司机其实是霍家祥的亲信司机,专门给他开车,见识过了大风大浪。霍家祥跟他透露,莫少也许命不久矣,但让他不必多管闲事! 跟随在霍家祥身边,再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他只需遵守命令即可。霍家祥说让他不必理睬莫楚寒,无论死活都不管他的事情。 只要天黑之前,他能把林雪安全载到目的地即可。 见司机不像撒谎,看来莫楚寒早就跟霍家祥打好了招呼,存心在半路拦下林雪表演一场生死大决别! 云凡脱下上衣递给梁峻涛,梁峻涛穿上了,对他摆摆手,吩咐道:”你回去吧!“ 有些不放心,云凡要求道:”我陪你们一起去!“ ”不必,到了霍家祥的地盘,带再多的人也无益,反倒让他小觑了我!“梁峻涛笃定地示意云凡离开,然后他上车,发动开车子。 那司机见梁峻涛没有要坐他车的意思,就知趣地行驶在前面带路。 *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换衣服的时候受凉,林雪感觉自己感冒了。喉咙疼得厉害,浑身酸软无力,恹恹得提不起丝毫精神。 穿着梁峻涛的衬衫,她抱着自己的臂膀,蜷缩在座椅里,什么都不想说。 梁峻涛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凝视打量林雪,见她好像疲倦地快要睡着了。想想她脸上和身上沾染的血迹就一阵恼火,这个莫楚寒果然阴险,就算死也不让他们好过! 那一幕对林雪来说无疑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个死在她怀里名叫莫楚寒的男人。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紧攥起,捏到指关节泛白,他真想找人打一架!可惜,死人不会打架,所以这一局他注定输给了莫楚寒。 好像一切都在莫楚寒的安排中,从推毁nt到回到金三角,再到林雪去找霍家祥,然后半途中拦截下她…… 梁峻涛不知道莫楚寒当时都对林雪说了些什么,因为司机只是看到莫楚寒倒在林雪的怀里吐血死去,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莫楚寒所说话的肯定是林雪这辈子都痊愈不了伤。她再也不可能平心静气地享受幸福,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生活。 小心地没有触动她的伤口,他默默地跟随前面的车行驶,不知七拐八弯的行驶了多久,直到前方消失了道路,他们来到半山腰的断崖前。 车子戛然停住,司机下车,对他们招了招手,就闪身进了山崖的后面。 梁峻涛将林雪抱下车,然后抱着她跟在那个司机的后面走进山崖后的羊肠小道。 金三角群山连绵,外地人走进来弄不好就会迷路。但在当地经验丰富的走山人来说,既使夜晚也如履平地。 梁峻涛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果然已经失去了信号。这是只最先进的无线追踪仪,可以抵抗一般的屏蔽设施,但显然司机带他们进入强磁场范围,所有无线或者卫星信号接号设备都将统统失灵。 没有搜他们的身,因为进入戒备森严的毒巢后,他们俩身上带的那点儿武器将不足为惧。唯一能构成威胁的就是他们俩身上的无线通讯器材。可是,进到这座天然大磁场,所有无线信号都将被天然屏蔽,他们将跟外界彻底失去联系。 走了约有半个小时的山道,林雪见蜿蜒的山道好像还没有头绪,怕梁峻涛累,就挣扎要下来自己走。梁峻涛不肯,铁臂圈住她,轻声斥道:”乖乖地,我不累!“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看着那个走在前面一身轻松的司机,不禁有些悻然。就喊住他,闷闷地问道:”假如我不来呢?是不是你也准备让林雪跟你走这么久的兔子路?“ 怀疑这个司机是不是在存心整他,如果是,他不介意在他的腿上射一枪,让他尝尝瘸着腿走山道的滋味。总之,看着对方如履平川地在外前面走得飞快,他抱着林雪在后面追赶,总之,梁首长很不爽。 没想到司机停下脚步,如实地交待说:”假如你不来,霍先生会派直升机来接四小姐!“ ”……“梁峻涛想骂人,当然他想骂的是霍家祥,但霍家祥不在跟前,他更想拿这个司机来撒气。 好像看出了梁首长的忍耐性已趋极限,那个司机怕自己变成无辜的出气炮灰,连忙又加了句:”霍先生说,莫少走后四小姐的心情一定不太好。姑爷来抱着她还能安慰安慰,让她的心情好些,就算姑爷辛苦一些也值了!“ 言下之意,梁峻涛就是特意跑来做苦工的! ”……“难道一切都在霍家祥的预料安排中?霍家祥竟然就这么笃定他梁峻涛会巴巴地跑来?靠! * 抱着林雪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饶是梁首长铁打的身板也鼻尖冒汗。正当他想把那个司机一脚踹飞的时候,细如羊肠的山路总算结束了,前方出现一条宽敞的公路,有几辆车早就在那里等候着。 手持轻型冲锋枪的武装份子分站两排,见到梁峻涛抱着林雪走过来,都恭敬地对他们弯腰鞠身,其中有一人上前帮他们拉开车门。 梁峻涛忍下一口恶气,抱着林雪坐上车,什么话都没多说。现在他跟林雪已经完全落在霍家祥的控制掌握之中,是留他做上门女婿还是直接一枪毙了他给霍老二偿命,全都在霍家祥的一念之间。 没办法,谁让他非巴巴地跑来陪伴林雪呢!好像一切都完全在霍家祥的预料当中,姜是老的辣,在感情理智这方面,他好像输给了霍家祥。 车队开始行驶,这次没过多久就拐进一座地下隧道,然后进入到一座庞大的地下城堡。 这是霍家祥的据点之一,狡免三窟,他的老窝却数也数不清。 林雪终于开口了,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峻涛,你不该陪我来冒险!万一……“ ”傻媳妇儿,我不陪你你还指望谁陪你?“梁峻涛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地吻她鬓角的碎发。对于眼前的险境,他完全不在意。 ”你才傻呢!“林雪戳了戳他的额头,眸子里包含着说不清的情绪。”明明我自己来这里什么危险不会有,你来了就不一定了!“ ”呵,你就那么自信?“梁峻涛歪着脑袋瞧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万一霍家祥趁机把你强留下另外给你选个上门女婿可不得了!我得来占着位置!“ 林雪微微莞尔,清眸浮起一丝浅浅的暖意。 ”媳妇儿,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不舒服?“梁峻涛见她脸色恢复了许多,不像刚见到她时那么灰白,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温度还算正常,没有发烧。 ”没事。“林雪摇摇头,阖上眼睫,没再说话。 依偎在梁峻涛的怀抱里,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莫楚寒拥抱着她,一口口地鲜血喷溅出来,在她的面前,在她的怀里,他的身体由热变冷,慢慢地僵硬慢慢地死去。 两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在梁峻涛怀里再度低声饮泣。 梁峻涛俊颜阴沉得好像随时要滴下雨来,但他拍抚林雪的动作依然温柔。他知道此时她内心的纠结和悸动,也知道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将无法抹去莫楚寒对她造成的阴影和伤害。 车子继续向着隧道的深处行驶,随着灯光越来越亮,地势越来越低,梁峻涛知道他们已经深入到山腹地带。 终于车队缓缓停下,有人上前为他们打开车门,恭敬地说:”四小姐请,姑爷请!“ 这次,林雪没让梁峻涛抱她,而是强撑起精神,自己下了车。 这是座庞大的地下城,华丽宽敞如传说中的皇宫城堡,头顶高高的是圆拱形的弧度,密布着满天星般的点点灯光,他们好像徜徉在星空下的旷野。 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岗哨,手里拿的枪械丝毫不亚于国防局的装备。 霍云飞带人迎出来,冰冷犀利的黑眸先是在梁峻涛的脸上打视一遍,最后落在穿着宽大男式衬衫的林雪身上。 梁峻涛揽着林雪,挑起英眉,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霍三少,别来无恙!“ ”哼!“霍云飞以一声冷哼来回应梁峻涛的问候,他抿紧薄唇,冷冷地凝睨他们半晌,才淡淡启音:”爸爸在里面等着你们呢!走吧!“ 他转过身,大步向着身后那座庞大的城堡走去。 梁峻涛和林雪跟在他的后面,缓步踏上大理石台阶。这里的建筑都是以当地盛产的天然大理石为基础材料,石料打磨得极细腻,简直明光可鉴。 踏在上面,质感堪比上佳的柚木。地下城堡用石料做建筑材料,可以防潮。所以一年四季,这里凉爽舒适,尤其是盛夏的季节,既使外面酷暑逼人,里面依然是天然的避暑胜地。 步上台阶,明净的玻璃墙和玻璃门将灯火通明的厅堂照得清清楚楚。其实,这是错觉。从外面看以为里面一览无余,但那一切只是表面现象。 果然,进到里面的厅堂,这里纯粹就是摆设,霍云飞没有停步,带着他们拐进一条甬道,继续前行,最后进到一间布置精致的茶厅里。 霍家祥正坐在太师椅里品茶,见梁峻涛和林雪走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碗,站起身,高兴地迎上来。 ”雪雪,你总算肯来看望爸爸了!“霍家祥热情地拉住林雪的纤手,欣喜地打量着她,再对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梁峻涛说:”姑爷也一起来了?快坐吧!“ 他跟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热情地招待着女儿和女婿,好像完全忘记了梁峻涛的身份。 ”今年的第一茬春茶,嫩得很,也清得很,除了不禁泡,味道实在不可多得!“霍家祥让茶奴沏了茶分别送到林雪和梁峻涛的面前。 林雪接过茶水,忍住没有立刻提起杜鑫蕾的事情。 因为霍家祥一再强调林雪和梁峻涛是专程回来看望他的,这种氛围之下,她再提起杜鑫蕾会拂霍家祥的兴致。 要想事情成功得快些,她反而要控制住急切的心情,毕竟,欲速不达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问起有关孩子的一些事情,霍家祥叹道:”真想看看我的小外孙儿!“ ”默默还小了,等他大一些……你可以去京都看他!“林雪这样说道。 ”默默?“霍家祥微微不悦,”这个名字谁取的?一点儿水准儿也没有!“ ”……“好吧,现在有求于他,对于他公然抵毁冷老爷子的行为,她只好视而不见。 梁峻涛明显有些不高兴,扬起眉峰,说:”我们那里的人跟霍先生的审美观点不太相同,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不过是孩子的名字问题,跟个后辈争论起来也没什么意思。霍家祥装作没听见梁峻涛的话,抬眸觑见林雪穿着不太合身的男式衬衫,就转首对身旁表情阴沉的儿子说:”老三,你带你妹妹去换身衣服!“ 霍云飞坐在那里连屁股也没挪动,打了个响指,就走上来一个云髻高盘的泰国美女。 那泰国美女走近前来,恭敬地对霍家祥鞠了鞠身,再用流利的华语问霍云飞:”三少有何吩咐?“ ”rania,你带四小姐去洗澡换身衣服!“霍云飞吩咐道。 ”是!“rania弯了弯腰,抬起头对林雪微笑道:”四小姐,请跟我来吧!“ 林雪也觉得浑身粘腻腻的,那股血腥味道挥之不去,她想去洗个澡也许心情还能好些,就起身跟着rania离开了茶厅。 等林雪离开,霍家祥的目光再次移回到梁峻涛的身上,别有深意地撩唇,道:”姑爷实在胆量过人,想不到你还真敢陪她回来!“ 看着在座的霍家父子和周围实枪荷弹的武装份子,梁峻涛知道自己的性命完全捏在他们的手里。不过他完全不在乎,扬眉挑衅地道:”我梁某素来光明磊落,不喜欢跟你们父子俩一样偷偷摸摸。上次到了京城都没有跟我打声招呼,我想跟你们见面吧,又怕吓着你们,索性今天就亲自到你们的地盘上来亲自拜访了!“ 这话说出来,霍家父子脸上一阵异样,原来他们上次去京城探望林雪,早就被梁峻涛知道了。对方提起此事,也是在警告他们,上次他放他们一码,等于欠他一个人情,这次他来了,他们要对他不利,那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了! 气氛变得有些僵冷,他们原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因为有林雪的关系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此时林雪离开了,霍云飞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气。 突然,危险的沉默被一个刺耳的声音打破:”哈,我爸爸和三弟都欠你梁峻涛的人情,我可不欠你什么!“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身躯高大面容带着几分凶狠的男子大步走出来。 他手里端着一架轻型机枪,枪口指着梁峻涛,保险栓已经拉下来,好像准备随时都会开火。 他就是霍家祥的大儿子――霍云山! 69. 玩够了再放你走! 梁峻涛抬起头,认出这个持枪指着他的男子就是霍家大公子霍云山! 霍云山磨着钢牙,眼中射出狞恶的杀气,恨不得立刻开枪把眼前的仇人打成马蜂窝。舒殢殩獍 “不许开枪!”霍家祥“啪”一掌击落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弹跳起来,茶水溅出来,在桌子上面流淌着,最后滴落到地面。 “爸爸,他杀死了老二和老二媳妇!就这么让他完好无缺地离开,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霍云山悲愤地喊道。 “他是你妹妹的丈夫!”霍家祥叹息道:“我们不能让雪雪做寡妇!” “哼,难道他梁峻涛死了世上就没有男人了吗?”霍云山对素未谋面的林雪根本毫无感情,他心里只记着霍云海和尹丽娜的惨死,对梁峻涛恨到眼睛滴血!再次抬起手里的枪,他咬牙道:“就算爸爸生气,我也要……” “混蛋!”霍家祥抓起桌上的一只茶碗狠狠地掷向儿子, “叭!” “哐啷啷!” “啊!”霍云山持枪的手腕被茶碗击中,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胳膊上,烫得他哇哇直叫唤。 “我的话你也敢不听?想造反!”霍家祥拔出手枪,指着儿子,命令道:“马上收起枪!滚!” 霍云山怨恨地看着父亲,什么话都没有再说。猩红的眼睛睇向梁峻涛,几乎咬断钢牙,到底还是没有违抗父亲的命令,他狠狠扔掉机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整个过程,梁峻涛都无动于衷。他低头品着茶水,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平复了一下心情,霍家祥抬眸望向梁峻涛,老脸上绽起一丝笑容,说:“让姑爷受惊了!” “霍先生客气,我要那么容易受惊也不会跑来了是吧!”梁峻涛扯起嘴角,玩世不恭地耸耸肩。 霍家祥重新坐回原位,茶奴赶紧收拾了桌面和地面的狼籍,重新沏了茶水。 “不管以前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了雪雪,希望日后……能化干戈为玉帛!”霍家祥坦然对梁峻涛说:“很高兴这次你没有接金三角的任务,不然……我们都会很为难!” 话说到这份上,梁峻涛干脆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会再插手金三角的行动和任务,不过……赵北城是我多年的亲信,情同手足……” “那就赶紧把他撤走,爸爸不为难他!”霍家祥脸上又浮起慈祥的笑容,看待梁峻涛的目光完全没有丝毫的敌意,好像真拿他当女婿看待。“孩子,这辈子爸爸都不想与你为敌,希望你也别再给我出难题!” 靠,他是谁的爸爸?梁峻涛翻了个白眼,却又反驳不得。只能装作没听清,撇了撇嘴巴。 林雪洗澡换衣后回来了,她穿着军绿色的中袖连衣裙,脚踩水晶镶钻的凉鞋,清新得像一股山泉,走进来就带来了一阵宜人的清香。 霍家祥眼前一亮,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刚想喊她到他的身边来坐,那边梁峻涛提前开口了。 “媳妇儿!到老公身边来坐!”梁峻涛拍着身旁的椅子,嘴角噙笑地喊道。 林雪本能地向着梁峻涛走去,她感觉头有点疼,喉咙也疼,浑身也酸疼无力。洗澡后感冒的症状更明显,而rania给她准备的裙子又太单薄。 “咳!”霍家祥不悦地咳了声,“雪雪,到爸爸身边来!” 林雪顿足,想起此行的目的,有求于霍家祥,最好还是听他的话。折回身子,她缓步走到霍家祥的身边。 霍家祥重展笑脸,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他的身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她,啧啧赞道:“雪雪真漂亮,怪不得我女婿那么喜欢!” 说话的语气比以往随意了许多,看来在他的地盘上,尤其林雪是有求而来,人性本能使然,他就硬气了十分。 林雪垂首,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没说话。 梁峻涛在旁边看得有些别扭,虽然霍家祥是林雪的父亲,但看着他如此亲热地握着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咦?”霍家祥面容有些诧异,他松开了林雪的手,改抚她的额头,问道:“雪雪,你不舒服吗?我怎么感觉你在发烧?” 此话一出,梁峻涛怔了怔,他赶紧站起身快步走过来,也伸手抚向林雪的额头,果然在发烧。 见林雪病了,霍家祥顾不得再和她叙父女之情,连忙让人传来医生给林雪诊治。 医生给林雪测了体温确实发烧,经诊断是重感冒。就这样,林雪被带到了休息室,躺在沙发床上扎上了点滴。 霍家祥陪伴了坐了一会儿,后来因为有事出去了,梁峻涛就留下继续陪伴她。 “我真没用!”林雪歉疚地咬唇,“怎么在这种时候感冒了呢!” 自从入伍后,她的体质有所增强,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在车上换了件衣服就感冒了。 “没事,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很快就好了!”梁峻涛拥着她,让她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式靠在自己的怀抱里,安慰道:“反正已经来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只好先这样了!林雪不再说话,她静静地阖着眼眸,看似睡着了。 梁峻涛感觉到她的心脏跳得很快,眼睫轻颤,显然心里很不平静。大手紧紧握住她的香肩,好像想让她从他的身上汲取力量。“想什么呢?” 原来连心事都瞒不过他,林雪承认他对她真得细致入微,就算装睡也逃不出他的眼睛。索性睁开眸子,她没有再掩饰自己眼中的惶然和泪光。 慢慢阴沉下俊颜,梁峻涛抿紧薄唇,星眸晦暗不明。 “为什么……我在你的怀里,总感觉他在抱着我……”林雪闭了闭眼睛,也许是莫楚寒的死对她影响太深刻,她总能看到他大口大口吐血的样子!那么绝望无助却又义无反顾,令她情不自禁地心碎流泪。 梁峻涛见林雪嘴唇变得绛红,脸颊也烧得通红,伏在他的怀抱里,恹恹得像只病猫。 该死的莫楚寒,简直是阴魂不散!临死也要害人,看把他的媳妇儿给吓得……他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这个该死的!”他低声诅咒,吻了吻她烧烫的额头,轻声道:“别再想了,他是故意整你呢!你要总想着他……岂不是着了他的道!” 故意整她?假如这只是一场恶作剧,他却需要用他的生命做赌注!怎能让她释然?怎能让她忘怀? * “准备准备……放了那个女人吧!”霍家祥在自己的书房,这样对霍云飞吩咐道。 霍云飞吊尔郎当地坐着,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父亲的话。 “雪雪第一次上门求我,我不能让她失望!”霍家祥见儿子好像不打算买他的帐,便缓和了语气,解释道。 “呵,”霍云飞讥嘲地冷笑:“那是你的事情!” “你……”霍家祥隐动怒气,“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被你给强占了吗?还不知足?” “我还没玩够呢!”霍云飞佞戾地挑眉,告诉父亲:“等我玩够了再放人!” “不行!”霍家祥跟儿子争执起来,“为了雪雪,你必须放人!” 霍云飞站起身,他冷冷地睇着父亲,说:“看我的心情如何吧!” * 原本,霍家祥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打算一家人好好地聚一聚,却因为林雪的生病取消了。 让人将晚餐送到了休息室,摆了满满一桌子,很是丰盛。 梁峻涛亲手喂林雪,她一直发烧,胃口不佳,吃了两口就摇头不要了。 挂完了点滴,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钟。霍家祥亲自过来,探望了林雪,询问了几句情况,就让人带他们去安排好的卧室里休息。 很周到的招待,一切都无可挑剔,这次赌注被梁峻涛押赢了。果然,霍家祥爱屋及乌,并没有伤害他。不过就是不知道霍家祥准备留他们住几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能不能成功地解救出杜鑫蕾! * 漆黑的卧室,没有开灯。 杜鑫蕾蜷缩在大床的一角,纤细的身躯弓着,看起来像只可怜的虾子。 她的背部弧度那么完美,既使在暗夜中也撩人心动。只是她的心情却沮丧痛苦到极点,因为这间卧室在她看来等于是人间炼狱。 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床上的女子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条件反射般地向着里面退缩,直到顶住墙壁无路可退时,才停住。 她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绝望地等待着残酷的安排。 “叭!”灯光亮起,照得整个卧室都亮如白昼。霍云飞眯眸打量着眼前如失惊小兽般的女人,嘴角扯开一丝残酷的笑意。 “别、别过来!”杜鑫蕾半边脸颊都红肿着,皓腕上有明显绳索的勒痕,光裸的娇躯伤痕累累。 昨晚,她被他折磨了整整一夜,已经身心俱碎。白天,她几乎滴水未尽,虚弱憔悴不堪。 就因为她被俘后坚决不肯屈服,霍老三就将她囚禁在这里百般折磨凌辱。她踢打过咒骂过反抗过,可惜,统统都没用!她的行动更激发了霍云飞的兽性,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禽兽不如。 “啧啧!”霍云飞打量着惊惶的女子,享受着她的惊悸和自己对她造成的压迫力,黑眸里残酷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你的骨头不是很硬吗?怎么不骂了?” 她想骂的,可她知道继续骂下去只会让自己吃得苦头更多。“你有种就杀了我!” “我有没有种你昨晚不是试过了,还用杀你来证明?”霍云飞欺身过去,不等她逃避就伸手揪住她,将她赤(蟹)裸裸地拎到身边。 “混蛋!”她身无寸缕,因为她所有衣物都被他撕成了烂布条,无法蔽体。而这间卧室也找不到任何衣物,就连睡衣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让人藏起了衣服,或者就卑鄙地想让她狼狈难堪。“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苦守了多年的贞洁就这么被霍云飞给侵占了,她想杀死自己!早知道如此结果,她应该交给赵北城的,不该矫情着等什么洞房花烛夜! 床单上还沾染着昨夜的处子落红,他将她摁倒在床上,邪恶地打量着她。 她的双臂被他牢牢地钳制住,唯一能动的就是双腿,可……这种情形之下,她如何能抬腿踢他? “怎么不抬腿踢我?”果然,这个邪恶的男人动机不纯,他摁着她半晌不动其实就是想看她抬起腿时,她腿间的风光。 “你……去死!”杜鑫蕾不顾一切地想咬他的胳膊,他却反手用力将她拎起,再狠狠摔在床上。“啊!”她差点儿被摔背过气去。 “贱人!”霍云飞从床头取出绳索,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敢跟我倔?我再让你尝尝滋味!” 她的滋味很美,他昨夜已经品尝过了!食髓知味,他好像有些上瘾了! “混蛋!”杜鑫蕾恨不得立刻死去,她却求死不得,被他绑在床上,只能含恨咬牙承受他的掠夺。“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她泪流满面,想起跟赵北城相恋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的约定……只觉天地失色,万念俱灰。 再也没有资格陪那个英俊的年轻军官一起走下去,她被凌辱的身体污秽不堪。从被霍云飞侵占的那刻起,她知道自己的幸福已经完了。 故意折磨她,他变着法子反复折腾,喜欢听她的哭喊咒骂,喜欢她颤抖着身躯在他的身下承欢。 这个女子身上有种跟林雪相似的气质,恰恰是他喜欢的!自打知道林雪是他的妹妹,他的心情就没好过!杜鑫蕾落到他的手里只能怨她倒霉!对于赵北城的女人,他无需客气。 不知过了多久,杜鑫蕾连叫也叫不出来。她木然地瞪着天花板,好像傀儡般任他摆布。 发泄够了,他解开她的绳索,俊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容,告诉她:“今天林雪来了!她专门来解救你的,感动吧!” 空洞的眼睛又有了一丝悸动,她缓缓转过头,好像有些不相信似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大手拍打着她的脸颊,再顺着她细腻的肌肤下滑,最后在她的胸口用力一捏,疼得她直吸气,他却开怀大笑:“放心吧!我没有玩腻你之前,谁来求情都不行!等我玩腻了再放你走!” * 发了一夜的高烧,流了一夜的冷汗,做了一夜的噩梦!直到天亮的时候,林雪才退烧。 睁开眼睛,室内已经大亮,伸手抚去,身边的男子已经不在。她拥被坐起身,茫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哦,昨天她来找霍家祥,为了解救杜鑫蕾。 以手抚额,头已经不疼了,但脑袋似乎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穿上衣服下床,她去洗手间洗漱,然后出了卧房的门。 外面有佣人早就等候着,见她出来,连忙恭敬地弯腰问候道:“四小姐早!” 林雪问道:“梁峻涛呢?” “姑爷在外面锻炼身体呢!”佣人对她笑着说:“先生等着小姐一起用早餐,快过去吧!” “哦,”林雪想起自己的使命,是应该跟霍家祥多接触,彼此加深下感情,解救出鑫蕾的成功率也能高一些。 * 霍家祥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用银勺搅着杯里的咖啡,他出神地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爸爸,”霍云飞走过来,关切地问道:“楚寒怎么样?” 摇摇头,霍家祥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充分说明一切。 霍云飞一阵难过,拳头攥起,良久才嘶声说:“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林雪!假如不是她,楚寒也不会落得如此结果……” “闭嘴!”霍家祥抬起头,怒声斥道:“她是你妹妹!孰轻孰重,难道还用我教你?” 霍云飞咽下了诅咒的话,黑眸闪过一丝泪意。 他跟莫楚寒情同手足,感情甚至胜过自己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叱咤风云的男子,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一败涂地! 看着儿子郁闷的表情,霍家祥的心情也很不好。但他喜怒并不形之于色,脸色依然平静。 这时,有亲信过来,悄声报告道:“先生,泰国的行政官员过来了,他请求先生的责罚,饶恕他的家人!” 霍家祥冷冷一笑,说:“我正等着他呢,让他过来!” 最近霍家祥又面临着四面受敌,除了国内军部虎视耽耽,另外泰国也趁机打他的黑枪。他无所谓,反正再严峻的境况他都遭遇过,从没胆怯过!愈残酷的打压,愈发激发他的斗志,他霍家祥从来都是屹立不倒的神话!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他有他应对的措施。抓了杜鑫蕾,就等于扼住了赵北城的咽喉,至于曹易昆根本不足为惧。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取曹易昆的性命。 只所以留着曹易昆的性命,十年来任其发展,不过是为了麻痹军部,让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曹易昆的身上。 曹易昆的身边至少有他布下的数十名内奸和眼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留着曹易昆,就等于牵制住了军部。假如曹易昆一死,军部可能恼羞成怒,直接派空军来轰炸他。 几次遭受大规模的轰炸,就算炸不死他,对毒品王国造成的伤亡也很严重。几次血的教训之后,他尽量采用迂回战术,不跟政府军硬撞硬,这是几十年来他跟政府军对恃周旋总结出的经验。 泰国政府趁机痛打落水狗的举动很让他恼火,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这次他发誓非给泰国政府一点狠厉的颜色看看不可。 那位倒霉的泰国行政官员战战兢兢地走过来,眼睛里满是惊悸之色,哆哆嗦嗦地哀求道:“霍先生,我、我真得尽力了啊!政府坚决不答应释放那批毒贩,说他们身上背负的命案太多了……” 霍家祥摆摆手示意他闭嘴,连正眼都懒得瞧他,只是对旁边的亲信吩咐道:“把他的家眷都请出来!” 那个官员诚惶诚恐,差点儿要跪地求饶(假如有用的话),他一遍遍地述说着自己的无奈。那批毒贩落在泰国政府手里,必判重刑,不可能答应霍家祥的谈判条件释放他们。 官员的家眷被押了上来,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女人,总共五六口人。 “都是废物,全毙了!”霍家祥拿起餐巾揩揩嘴角的咖啡,下令道。 “霍先生,你不能啊……”那泰国官员扑通跪倒在地,痛哭着哀求道:“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吧!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霍家祥打了个响指,屠杀开始了! 侍立在旁边的武装分子,端起轻型机枪,对着那一家人开始扫射。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我们那些被俘的弟兄们,就因为在那个该死的村子里被可恶的村民设下了陷阱才落到政府军的手里!”提起这件事情霍家祥就一肚子的火气,他做事向来狠辣干脆,无论是报复还是决策:“传令下去准备,今晚灭掉那个村寨!无论男女老幼,鸡犬不留!” 这是他对泰国政府打压行为的报复!血洗村寨或者城镇,这种事情他做过不止一回。 就因为他够狠辣,周边的政府军才不敢轻易招惹他。因为招惹他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感觉气氛有些异样,他猛地抬头转身,看到林雪站在他的身后,此时正用惊骇的目光瞪着他,好像他是一条毒蛇! 霍家祥想不到林雪会起得这么早,他打算待会儿等她一起用早餐的,顺便在喝咖啡的时候处理了一点儿事务,却偏巧被她撞上了。 怎么这么巧呢!他不禁惶然地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林雪浑身颤抖着,她哆嗦着唇瓣,半晌只吐出一串断断续续的字节:“畜牲……禽兽……杀人狂!” “叭!”霍云飞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子上,犀利的黑眸眯起,冷声问道:“你骂谁?” “吵什么?”霍家祥喝斥儿子,“对你妹妹温柔些!怎么就改不了这副臭脾气!” “她骂你呢!”霍云飞指着林雪,黑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喉节窜动,哑声道:“不教训教训她,我看她就不懂得所谓的孝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需要对杀人狂魔尽孝道!”林雪攥起粉拳,对这父子俩恨声骂道:“你们都是畜牲!” “云飞!”霍家祥拼命拉住儿子,怎么都不让他动林雪,“不许对她动手!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毙了你!” 霍云飞从没听父亲对他说过如此绝情的话,他是他最心爱的儿子,现在就因为林雪,竟然说要毙了他,怎能不让他伤心? 狠狠推开父亲,忿懑地瞪他一眼,霍云飞转身离开。 见儿子走了,霍家祥稳稳神,走近林雪,他的神色有些慌张羞愧,就像做贼的被人逮了个正着,尴尬难当。“雪雪,对不起……” “啪!”林雪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四周响起抽气声,所有人都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没有看花眼吧,她居然敢打霍先生!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好像一点儿火星都会引爆。 霍家祥不可思议地摸着自己被打的脸颊,好像有些不太相信。多少年了,除了她……谁敢动手打他? 果然是她的女儿!他扬唇苦笑,“雪雪,消气了吗?我们去用早餐!” “我不吃!”林雪退后一步,清眸涌起泪意。“对着你的满手血腥,我吃不下!” 霍家祥暗暗诅咒了一声,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呢!失算啊失算,处理事务的时候,至少他该背着她进行,想不到她会醒得这么早,也想不到她醒后会直接跑来找他。原本该让他高兴的事情结果弄成这种局面。 对于血淋淋的场面,他早就麻木不仁,但对林雪的冲击力和打击力可想而知。 “还怔着干什么?赶紧处理了!”霍家祥把气撒到属下的身上。 那些武装分子这才醒过来,赶紧动手将那泰国政府官员一家的尸体拖走,然后清洗打扫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血迹。 他们做这种事情动作很熟练,看来经常做的原因。 林雪只觉心底麻凉,手足也麻凉。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霍家祥关切地走过来伸手抚她的额头,“怎么回事?不舒服?快回去躺着!早餐我让人端到休息室里吃!” “别碰我!”林雪推开他的手,戒备地后退一步,嘶声道:“我不要吃你的东西,恶心!” “你生病了,不吃饭怎么行?”霍家祥小声地安抚她:“乖雪雪,听话!想要什么爸爸一定满足你!” “我要离开!”林雪连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她错了! 就因为他对她的慈爱迷惑了她,让她忘记了他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毒枭,还对他产生了幻想,以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以为他没有那么坏!因为他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一脸慈祥的微笑,让自幼缺乏父爱和温暖的她生出了一丝眷恋。 “等你身体好些再离开吧!”霍家祥苦口婆心地劝着她,怕她太激动对身体不好。“昨天晚上你就没吃什么东西,早饭一定要吃的!” “走开!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想起刚才那一堆血流成河的尸体,她就颤抖不已。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跟梦梦差不多的年纪,倒在血泊中结束了幼小的生命。而霍家祥一脸的麻木不仁令她心寒,或者说是令她心伤。“你根本就是个冷血的禽兽!” 两人正在纠缠的时候,梁峻涛过来了。 他比林雪早起床半个小时左右,在部队习惯做早操。做了一个小时的早操训练,去浴室冲了个澡,见林雪不在卧室里,就找过来了。 见霍家祥正拉着林雪纠缠不休,他连忙快步走过来,不悦地开口道:“霍先生,你这是干什么?大清早的是骚扰还是猥亵?” 这话说得……霍家祥一阵尴尬,讪讪地放开了林雪。 林雪跑到梁峻涛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只说了一句:“我们走,现在就离开!我连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 霍家祥闻言一阵伤心,木然地立在那里。 “我们马上走!”梁峻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林雪的样子似乎对霍家祥很失望。“不过得把鑫蕾也带走啊!” 既然已经冒险来了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 林雪平静了一下心情,清眸幽冷地睨向霍家祥,问道:“我想带走我的朋友杜鑫蕾,可以吗?” 她用商量的口吻问他,他当然没意见,不过……“杜鑫蕾在你三哥的手里,我、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情况。”霍家祥趋近几步走过来,有些为难地告诉她:“你三哥现在学坏了,根本不听爸爸的话!” 霍云飞桀骜不驯,很多时候霍家祥都管束不了他,这倒是实情。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霍家祥其实并不怎么想放走杜鑫蕾,毕竟现在他跟国内军部的关系如此紧张,随着莫楚寒的毁灭,他大有唇亡齿寒的感觉。 留着杜鑫蕾做人质,迫使赵北城撤离此次任务。等军部再安排新的军官前来,那又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和调整,能拖就拖,尽量避免正面冲突,这是他多年来奉行的准则。 “你……”林雪想不到霍家祥竟然拒绝她,当下气得浑身直抖。 “别生气!”见宝贝女儿气得哆嗦,霍家祥连忙采了个折中的法子,说:“这样吧!等赵北城撤回国去,爸爸一定作主把你的朋友送回去,好不好?” 这算交换条件吗?林雪冷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霍家祥忐忑不安,有些无奈,但此时再多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到底放不放人?”林雪厉声质问道。 “不是我不想放,而是……你哥哥……他不放!”霍家祥忍不住抹汗,假如他能作主,放就放吧!可如果说他管束不了儿子,林雪会相信他吗? “骗子!小人!”林雪这样喊道。 “雪雪,”霍家祥伤心起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碎。 “算了,我们也别为难他!”梁峻涛看出霍家祥的身不由己,也看出他对林雪的纵容和宠溺,假如不是迫不得己,他相信他会满足林雪的要求。“既然霍先生答应北城调回国后就放了鑫蕾,我们相信他!” “对对!那时我一定兑现承诺!”霍家祥向梁峻涛投去感激的一瞥,没想到他肯在这种时候帮他在雪雪面前打圆场。“你们赶紧帮助赵北城撤回国,只要他别跟我作对,我们不会再为难他的女人!” 这就是此行的结果吗?林雪很不满意,却又没有别的办法。毕竟霍家祥答应放人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要答应我……不许伤害鑫蕾!她是我的朋友!”林雪要求道。 “噢,”霍家祥含糊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呐呐地说:“她……在你三哥手里!” “那你就告诉他不许伤害鑫蕾!” “好,我一定管束他!”假如他肯让我管束的话!霍家祥在心里接着说了下半句。 这两天霍云飞将那个杜鑫蕾折腾得不轻,估计是把对林雪的不满也发泄在那个倒霉的女人身上了。 只是,这些话他要如何告诉女儿? 看来,此行也就如此结果了。林雪很失望,她没有力气再跟霍家祥磨下去。“我要离开,立刻,马上!” 霍家祥定定地凝视着她,万分不舍,良久才叹道:“雪雪,为什么你跟你妈妈一样……想要离开的时候都不从为我考虑一下……我会不会伤心难过!” 这个手段残忍行事狠辣的毒枭没有那么脆弱吧!他从来都跟可怜搭不上边,更让人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也许这就是当年许净初毫不犹豫离开他的原因。 许净初从来都不会相信,她的离开会让这个男人此后的岁月里有多么的煎熬和痛苦。 林雪接下来的一句话再次将霍家祥打入万劫不复:“你还有心可伤吗?” 霍家祥坐倒在椅子里,双手掩面,好像再也没有力气抬头看她一眼。摆摆手,他对属下吩咐说:“送他们离开!” 就这样,林雪和梁峻涛结束了此行的任务,离开霍家祥的毒巢。也许,这个据点霍家祥再也不会光临,林雪和梁峻涛却没有出卖这个地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霍家祥以礼相待,没有为难伤害他们,他们也不会出卖这个曾经招待过他们的据点。 就算事后霍家祥撤离或者荒废甚至毁灭这个地方,那都不管他们的事情! * 回去的时候,霍家祥直接派人开直升飞机送他们! 飞机驶进赵北城控制的空域,梁峻涛怕会引来地面的高射炮攻击,就赶紧用无线通讯给赵北城发送信息。 总算恢复跟外界的联系了,这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恍若隔世般。 飞机平安顺利地降落,赵北城带着人包围过来,一溜的机枪架起,旁边的高射炮早就瞄准那架飞机,只要一声令下,瞬间就能打得稀巴烂。 梁峻涛摆摆手,说:“别开火!” 赵北城快步上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放那架飞机走!”梁峻涛挥手命令狙击手撤开。 见梁峻涛下令,赵北城不得不从。很快,狙击手都散开了。飞机得到放行的赦命,忙不迭地起飞逃走。 按理说这飞行员的胆子很大,居然敢载着梁峻涛进到赵北城的中心领地。其实他不是不害怕,而是霍家祥的命令不得不从,否则回去也得死,并且死得更惨。 临行前,霍家祥亲自嘱咐这位飞行员:“雪雪身体不好,你一定直接把她送到门口,别再让她坐车了!” 就这样,飞行员直接把林雪送到了赵北城控制的中心地点,当然对方配合让他靠近才行,如果没有梁峻涛向赵北城下达的放行指令,不等他靠近过来早被击落了。 * 林雪一直昏昏沉沉地,到了据点,她又发起烧来。 云凡给她挂上了点滴,让梁峻涛绞了热毛巾给她擦拭四肢和额头。只所以让首长大人亲自动手,是因为他知道对方典型的妒夫性格。 伺候林雪那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使,搞不好就会惹首长不高兴。所以,这种差使最好交给梁首长亲自来做,自己既省了力气又可以让首长大人高兴,何乐而不为? 赵北城走进来的时候,见梁峻涛正围着林雪忙得团团转,云凡在旁边喝着茶水嗑瓜子,看起来十分悠闲。 “咳,”赵北城顾不得研究这诡异的一幕,赶紧咳一声提醒那个老婆迷,“老大,鑫蕾怎么样?霍家祥没答应放她回来?” 见梁峻涛和林雪走了趟龙潭虎穴又平安回来了,既然霍家祥如此给他们情面,救出鑫蕾应该有希望吧! 梁峻涛正忙着用热毛巾给林雪揩试手指,听赵北城问起,便把霍家祥的原话转告了一遍。 “撤离回国?”赵北城苦着脸,“老大,我是顶替你留在这里的!军部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呢,扣着不让我走!” “这个交给我来办吧!”梁峻涛答应过赵北城,最迟今年春天一定把他调回去。“顶多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赵北城担忧地问道:“鑫蕾……在霍家那里会不会吃苦?” “……”梁峻涛想了想,说:“等林雪病好了,让她给霍家祥打个电话,嘱咐一下!看在她的情面上,霍家祥应该不会为难鑫蕾。” 问题是杜鑫蕾现在在霍云飞的手上,连霍家祥都无权过问。而霍云飞明显对林雪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所以落在他手上的杜鑫蕾情况不容乐观。 只是这些话不能跟赵北城如实说,否则只会让他更忧心如焚,其余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赵北城拍着自己的额头,喃喃道:“鑫蕾,都怪我!我太没用了,保护不了你!” 梁峻涛沉吟了一会儿,俯首在林雪的额角印下一吻,看着她迷迷糊糊地睡颜,深邃的星眸流露浓浓的不舍,“媳妇儿,好好养病,老公去做正事!等你病好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们一起回国!” 70.宠她应该的! 林雪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 云凡让人端来了午餐,嘱咐道:“你的身体很虚弱,必须要好好吃东西。” 闻到饭菜的香气,林雪真得感觉到肚子饿了。 埋头猛吃,等填饱了肚子,感觉精神一振。林雪抬起头来问道:“峻涛呢?” 梁峻涛在金三角并没有任务,她醒过来的时候却没见到他,本能地感觉出不对劲。 “老大回金新月了!”云凡告诉她:“他去执行任务,说最短三天之内,最长一周的时候,就可以结束这次任务,接你回国!” 本来云凡也是这次金新月行动的骨干,不过梁峻涛却把这个爱将留在金三角只为了作为随军医生来照顾林雪。 对于首长大人对他的大材小用,云凡并没有表示异议。他很好地遵守了军人的必备守则――服从命令! 无疑,这个消息是林雪盼了许久的。终于要结束这次任务了,她真得好想回家好想看看默默和梦梦。 不过,她不能一直被动地待在这里只让她的丈夫去拼搏,作为他的妻子,她必须要在最关键的时刻陪伴在他的身旁,和他并肩作战。 “云凡,送我去金新月!”林雪要求道。 云凡蹙起俊眉,说:“你的病还没好呢!” “我已经好了!”林雪感觉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其实,主要还是心情问题。莫楚寒的事情,她尽量地去淡定不再去纠结。而她的丈夫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还要往返于两地之间看望她,她不能再矫情下去,她必须要拿出应有的姿态,让他安心让他开心!“送我回金新月!日落之前,我必须要赶回去!” *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晚上的行动集体出动。 梁峻涛对于打赢这一仗,信心满满。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打一场漂亮的仗! 傍晚时分,林雪竟然来了! 惊喜莫名,他想不到她恢复得这么快,更想不到她的态度如此积极,因为当他板起脸问她为什么跑来时,他的媳妇儿居然对他说――她要跟他并肩作战! 不错,思想觉悟方面有明显进步! 只是,她大病初痊,他怎么舍得让她劳累!就口头表扬了她几句以示鼓励,然后却嘱咐她今晚在房间里乖乖地等他回来。 “我没那么娇气!”林雪瞪他一眼,说:“病已经好了,我要参加今晚的行动!” 这么倔强可爱的小女人,怎能不让他疼若珍宝!梁首长本着嘉奖先进的原则,当下感动地将爱妻搂进怀里,魅声蛊惑道:“乖,真懂事!这次任务圆满完成,老公在床上好好伺候你!” “……”色痞就是色痞,你还能指望他的嘴巴里吐出什么精华的东西来? * 陪伴在梁峻涛的身边,听他用无线通讯下达着各种指令,林雪对这次任务的规模感到吃惊。 原来国内军部早就整装待命,另外跟周边的几个国家都有了约定,集体行动。 梁峻涛打进金新月,在石宇的配合下摸清了包括艾萨克在内大大小小毒枭的详细情况。 石宇本身就是金新月的二号毒枭,所以他几乎掌握了整个金新月毒枭的命脉。 子夜时分,一声令下,总攻开始了。 尽管已经进到军部,尽管在部队那么久,尽管上次已经参加过金三角的剿毒行动。林雪依然对这次行动感到震惊。 大轰炸一直持续着,几百架飞机在金新月的空域低空盘旋,对着那些他们早就盯上的据点,狂轰滥炸。 睡梦中的艾萨克,还有金新月刚刚完成毒王改朝换代的毒枭们,他们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 不是他们太无能,而是石宇和梁峻涛渗透到了他们的核心内部,这一点儿就是致命的! 艾萨克到底还是嫩了些,假如他有霍家祥的狡诈多端,对任何人都保留一手,这次就不会一败涂地。 石宇站在旁边,从卫星视频上观看着整个轰炸的过程,看着那些他们熟悉的据点甚至也包含着他们的心血和杰作,就这样在弹雨纷飞中化为灰熄。 莫楚寒灭亡了,艾萨克也灭亡了,金新月的两大毒枭被彻底连根拔起。 事实证明,只要梁峻涛立志做一件事情,他一定会做得十分圆满。 假如不是林雪的关系,上次的金三角的行动梁峻涛也有信心完成。只是时间久一些,过程复杂一些而已,结果是一样的! 就因为林雪,他无法再对霍家灭门,只能中途退出。军部对此一直薄有微词,甚至怀疑他的行动能力。 这次的金新月行动,他再次用实际结果证明了他梁峻涛不败战神的称号并非浪得废名! 看着战火纷飞的视频画面,看着那一座座的据点被炸上天,看着他们曾经熟悉的甚至朝夕相伴一起训练比赛过的毒枭们尸骨无存,林雪终于明白,军队真的是一个残酷的地方。 石宇一直沉默,刚毅的俊脸在灯光后面晦暗不明,谁也看不穿此时他内心的波动,只是他男性的喉节窜动得厉害,暴露了他的情绪。 梁峻涛则一直笃定地睨着画面,完美的薄唇扬起淡淡的弧度。这一仗,他的确打得十分漂亮! 快天亮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此次任务大获全胜! * 林雪连一分力气都没有出,一点儿脑子也没费,却因为陪伴在梁首长的身边整宿的时间,而被他赞为此次行动的头号功臣。 冯长义嘴角抽搐,在心里暗嚎:老大,娇宠女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天亮时,大家在一桌上用过早餐,然后梁峻涛就抱着娇妻去补眠。 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她大病初痊的情况下还陪着他整宿不睡觉,光这份情意就令他感动不已。 林雪怎么都不好意思在众目睦睦之下让他陪她睡觉,天啊,看大家的那都是什么眼神?俏脸臊得通红,她推他一把,说:“你还有一堆的军务要处理,看大家都一宿没睡呢!我去休息一会儿,你忙你的!” “呵,”梁峻涛骄傲地对大家炫耀道:“看我媳妇儿,多么识大体懂分寸!对这样的女人,我能不宠着她嘛!” “就是就是!”冯长义在一片肉麻的表情里率先积极响应:“嫂子贤慧淑德,不是那种迷惑君心的狐媚,宠她应该的!我赞成!” 其他的人集体表情扭伤,眼角抽搐。这个冯长义不愧是梁峻涛一手调教出来的,那张嘴巴……实在雷死人不偿命。 就这样,在大家一致“赞同”的表态下,梁首长理直气壮地抱着媳妇儿去补眠了! 剩下的事情让冯长义和石宇处理吧,都是料尾的事情了!现在,他只想搂着自己的媳妇儿美美地睡一觉! * 暗无天日的漫漫长夜过去,杜鑫蕾睁开眼睛,发现室内竟然如此地明亮,那明净的晨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过来,耀得她眼睛疼。 有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她懵懵懂懂地站起身,下了床,像扑火的飞蛾般扑向那片明亮的落地窗。 自从被囚禁,她就再也没见过阳光。落地窗从外面被黑膜覆盖,既使白天也看不到阳光。 今天,这是怎么了?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她真要好好亲近享受这久违的明亮。 伸手拉开窗子,饱含着泥草清香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深吸几口,觉得心旷神怡,这些天颓废绝望的情绪也被眼前的温暖明亮给驱除得干干净净。 她太专注于窗外的风光,以致于身后男子的靠近都毫无所觉。等她发觉出身后野兽般的喘息,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 被他摁倒在落地窗前,在柔软的地毯上,她再被他覆上身体,被迫分开长腿。 野蛮的侵入令她颦起秀眉,她没有叫骂,将痛呼硬生生地咽下去,闭起眼睛准备接受凌迟般的酷刑。 每次都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从最初的诅咒踢打反抗,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她经历了一场悲惨的蜕变。对于这个魔鬼,她的任何抵抗都只是给他增加情趣和诱发他的兽欲而已。 暧昧的声响一直持续着,好像没有终结的时刻。她在漫长的酷刑里煎熬着,以为自己会在这个景色宜人的早晨悲惨地死在他的身下。 “呵呵,”介于清亮和磁性之间的嗓音,低笑起来那么性感惑人,对她来说却像地狱的魔咒。“看你这么顺从地躺在我的身下,倒有些无味了!” 是吗?他终于腻烦了她?杜鑫蕾睁开眼睛,淬毒的目光盯着他,恨意毫不削减半分。“杀了我!要么我早晚杀了你!” “狠话别说得太早!”霍云飞拍拍她的脸颊,觉得她的眉眼那般清秀迷人,好像越看越顺眼的感觉。留着她玩玩也不错呢!“早晚有一天,你会求着我留下你!” “变态的神经病!”这是杜鑫蕾对霍云飞的总结。 跟往常一样,直到餍足时,他才放开她。 站在落地窗前,他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毫不理会身旁女子忿恨的目光,因为她嫉妒他有衣服可以穿。 自从遭到他的囚禁,她就开始当野人了!除了被子,她没有任何蔽体的衣服。 “想不想出去走走?”整理好了自己,他开恩般地问道。 “……”她当然想出去走走!问题是他肯吗?她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新的阴谋。 犀利的黑眸觑着她,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挑眉道:“去穿衣服,我带你去见我爸爸!” 穿衣服?她更愤怒了,“我哪有衣服可以穿?” “唔?”霍云飞恶劣得笑着,“没有衣服穿啊!” 她恨不得在他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上挥一拳,只所以没动手,觉得他的眼睛那么像林雪。真不懂,同父同母的兄妹俩,连外貌都有几分相似,为什么性格就相差这么远! 林雪的恬静善良和淡漠在这个男人身上完全看不到,他是一头凶残的野兽一只地狱的魔鬼,狠辣地折磨着她,令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早说嘛!”霍云飞的俊脸上满是无辜,“求我一声,我又不是没有钱给女人买衣服!” 杜鑫蕾知道他又在耍弄她,干脆蜷缩在地毯上,双臂环抱住身体,尽量掩藏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不被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蹂躏。 “你的身体还有哪个部位我没看见没碰过?”霍云飞趋近一步,俯下高大的身躯伸臂将她拉起来,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好遮挡的?给我张开!” 将她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他耐心地将她的娇躯展开,像摆弄一只人体标本般,随心所欲。 有屈辱的泪水滑落,胸口愤怒地起伏着,在他的眼里看来那么诱人。 他俯身下去,叨住她,狠命地一吮。 “嗯!”她痉挛地抽搐,狠命地拍打他,哭骂道:“畜牲,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作弄够了,他才放开她,问道:“还敢不敢再在我面前矫情?”声音里满是威胁,好像她的回答稍不顺他的心意,又会有更残酷无耻的折磨等着她。 杜鑫蕾嘶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乖乖地,我带你去见我爸爸!”他捏着她秀美的下巴,认真地重复道。 去见霍家祥?杜鑫蕾突然想起了那天霍云飞对她说,林雪专程为解救她而来,难道是林雪的求情起了作用,霍家祥准备释放她吗? 看着她眼中的希翼,霍云飞撇撇嘴巴,他缓缓松开她的身体,说:“衣橱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换上,跟我走!” * 踏着光滑的石子路,看着秀丽如园林般的院落风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尤其是那一轮耀眼的晨日,令杜鑫蕾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太好了!还能重新见到太阳,还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她原以为她要死在那座地狱般的房子里。 霍家祥正在用早餐,见霍云飞带着杜鑫蕾过来,放下餐具,抬头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你是林雪的朋友杜鑫蕾?” 对霍家的每个成员都怀有仇视的态度,不过杜鑫蕾听到霍家祥这样说话,还是本能地点头应道:“是的!我跟林雪是朋友!假如你们杀了我或者继续囚禁我,林雪一定会更加痛恨你们!” ------题外话------ 这两天家里有事,更新字数少些,亲们请谅解。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71.我是你的! “噢!”霍家祥用餐巾揩了揩手指,凝视着杜鑫蕾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慈祥地笑了:“放心吧,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对于这赤果果的谎言,杜鑫蕾十分愤怒地质问:“难道你们对我的伤害还少吗?” “从今天开始,不会再有人伤害你!”霍家祥极有耐性地告诉她:“雪雪特意打来电话为你求情呢!还有,你的未婚夫赵北城也已经开始申请撤离这里。我保证,等他完全离开的时候,就放你走!” 看着霍家祥郑重其事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也很坚决,杜鑫蕾不禁信了几分。毕竟以她目前的处境来看,霍家祥好像根本没有必要骗她。 后来,杜鑫蕾才明白,她相信霍家祥才是个大傻瓜,他所谓的保证根本连狗屁都不如! * 凯旋归来,这次跟上次的半途退出截然不同。梁峻涛率领空军胜利回国,轰动了整个军界。 金新月的两根毒脉拔得干干净净,这一仗打得太干脆漂亮了! 归国后,梁峻涛被军部授予特等功,晋升军衔,荣登国内最年轻的少将行列。 假如说梁峻涛是头号功臣,那么林雪就是二号功臣,面对军部给她的嘉奖和晋升的少校军衔,她却显得兴趣并不浓厚。 她拒绝了军部的嘉奖,也拒绝了军部授予她的少校军衔,面对裴鸿轩质疑的目光,她只是平静地告诉他:“金新月行动完全是梁首长的功劳,我什么都没做!” 无功不受禄,她真得什么都没做,并不想靠着梁峻涛的关系获取并不属于自己的荣耀。 看着林雪眉宇间那股化不开的愁怅,裴鸿轩有些奇怪,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我怎么感觉你的情绪这么消沉?” 这可不是凯旋归来的将士该有的神色,此时的她忧愁哀伤,哪有半分女军官的飒爽英姿?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调到公安部门!”林雪这样说道。 “你想调离军部?为什么?”大概是裴鸿轩从没见过一个同时得到嘉奖和晋升的军官会对军部产生厌烦的情绪,竟然想离开军部。“到底你有什么情绪不满请说出来,我和领导们可以商量帮你解决!退缩躲避都不是好兵,我们要迎难而进,你难道忘记了?” 林雪看着这个一直很器重她的军部中将,眼神里仍然满是崇敬,她由衷地回答道:“我就是厌烦了!也许你可以认为我没长性!我想离开!” 良久,裴鸿轩抿紧唇瓣,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转身就走。开门的时候,刚刚晋升少将的梁峻涛,一身崭新戎装,更衬得俊颜如画。肩章上的金星和松针,光灿夺目。年轻的少将走进来,瞬间耀亮了整个房间。 看到裴鸿轩气呼呼的表情,他有些奇怪。印象中,这位军部中将永远都是四平八稳的表情,从没见过他失控的样子,足以跟他老爸梁仲全相媲美,都是喜怒不形之于色的人! 现在这是怎么啦?严重不满的表情,难不成是他那个宝贝媳妇儿把裴鸿轩气成这副样子? “咋了?”梁峻涛挑眉,问道。 “问你的好媳妇!”裴鸿轩满面怒容地扔下这句话,便转过身气乎乎地离开。 林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连梁峻涛走过来都没什么反应。 梁峻涛走到她的身边,看到旁边放着军部授予她的功勋章和新军装,但她都没有接受。“怎么回事?哪里不满意,你跟老公说,我为你讨回公道!” 依然沉默着,许久,林雪抬起头,觑着梁峻涛,菱唇勉强扬起,赞道:“你穿新军装更帅了!” 被爱妻这么一夸赞,梁峻涛顿时把纠结的事情忘到脑后,拍拍自己的绝色俊颜,臭屁拽拽地说:“没办法啊!主要是底子好!” * 走出军部大楼,看着林雪毫无留恋的离开,梁峻涛知道此生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个女子就是这样!假如她厌了倦了或者伤了,无论曾经多么留恋喜欢,割舍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绝决不留退路。 无铸的俊颜涌起一抹复杂的纠结,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铁拳悄悄攥起,又缓缓松开。 很好,幸亏那件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否则,哪天伤了她的心,他怕她也会像离开莫楚寒和军部一样,毫无留恋连头也不回! 石宇穿着崭新的军装走过来,阳光下,他阳刚英气到令人不敢逼视。 林雪都差点儿认不出石宇,直到对方站到她的面前,刚毅的脸庞露出熟悉的微笑,她才呐呐地说:“石哥,是你!” “当然是我,否则你以为是谁?!”石宇趋近一步,含笑的目光觑着她清丽的容颜,“峻涛为我申报了军籍,这次行动荣立一等功,军部授予我少校军衔!” 他得到的奖励跟林雪的奖励一样,不过林雪拒绝了那份不属于她的荣耀。 “祝贺你!”林雪对石宇伸出手,俏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 石宇握住她的纤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梁峻涛。 梁峻涛似笑非笑,薄唇微扬,深邃的星眸里却闪过一丝寒意——哥们,该得的都给你了,别贪心不足,这个女人是我的! 在金新月十分不满意石宇对林雪的觊觎和过度亲密,他曾对他起了憎恶之心。当时因为执行任务需要石宇的配合,他没有立刻发作,却憋着一肚子火想回国狠狠地给石宇一个教训。 不过看到刚才林雪对裴鸿轩的态度,他突然意识到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就算对石宇公报私仇也一样。 什么事情在林雪的心里都有一个承受的底线,超过这个底线,她就会转身退出,头也不回! 生怕她会对他的行为产生芥蒂,他就打消了教训石宇的念头,但必要的警告还是要的! 对于梁峻涛眼睛里的警告和冷意,石宇清清楚楚,他知道自己和女儿在国内需要仰仗梁峻涛的照应,此人得罪不起。但……他怎么能离开林雪? 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他能拥有光明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地跟她并肩而立!好不容易可以跟女儿和她团圆,他几乎等白了头发,他怎么能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真得好想念梦梦……”石宇松开了林雪的手,大手握起,依然留恋地回味着柔软的触感。“也想见见你跟峻涛的孩子!” “我们回家吧!”无官一身轻,林雪觉得连呼吸都很顺畅!也许她天生就是个不喜被约束的人! 小高开着车过来,从窗口探出口,笑容满脸地喊道:“林文书,好久不见!” “小高!”林雪连忙走过来,高兴地问道:“专程来接我们的?” “当然了!快上车吧!” 见到熟悉的朋友,林雪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出国了,无论什么样的任务! 三人一起上车,梁峻涛霸道地圈抱着林雪,毫不介意前面开车的小高和坐在旁边的石宇,高调地跟她秀着恩爱。 小高倒是习惯了首长大人的肆意行为,不过石宇的俊脸显然阴沉得很厉害。 他将眼睛移向车窗外,装作没有看到身边的一切,但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林雪悄悄推了梁峻涛一把,悄声说:“你低调些好不好?” 夫妻间这么公然亲密,她实在不习惯,尤其旁边坐着不苟言笑的石宇。 “怕什么?如果有人觉得不方便可以下车打出租!”梁首长这样说道。 石宇没动也没说话,好像没听见梁峻涛的话,不过他的手背却隐隐暴起青筋。 梁峻涛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适可而止,回国后的事情他都打算好了,最明确的一点儿就是让石宇远离他的媳妇,不给对方任何发展暧昧的机会。 “石哥,这快到家了,马上就要见到梦梦,我跟你商量下有关以后你跟梦梦的安置问题!”果然,梁峻涛快刀斩乱麻,连表面的客套都直接省略,“梦梦日思夜想就盼着你能回来接她,这下子她如愿了!你可以选择让她继续留在我们家生活,也可以把她带到部队……” “不必!”林雪赶紧替石宇拒绝,说:“我的那套四合院已经过户到了梦梦的名下,那就是石哥和梦梦的家!梦梦现在跟随我们一起生活,等石哥退伍后,再让他和梦梦搬到那幢四合院里住吧!” 石宇没拒绝,那幢四合院其实林雪在金新月的时候就跟他提起过。她送他和梦梦的礼物,他当然不会拒绝。 她送的东西,小到一方手帕大到一幢天价的房产,他都会欣喜无比的接受! 其实他现在并不缺钱,他看似冷情却并不木讷,他并不拜金但很清楚金钱的重要性!为了梦梦以后的前程和过上舒适的日子,他在金新月的时候私下里积赞了一批金条和外汇,全部存进了瑞士银行。 那是笔天文数字的财产,大毒枭们个个富可敌国,随便拎出一个都不亚于世界富豪排行榜上的富翁! 可林雪的慷慨馈赠还是令他欣慰,说明他和梦梦在她心里的地位非同寻常。 “那不是霍家祥送给你的吗?你倒是很大方!”梁峻涛不悦地撇嘴。 “孩子他爸,拜托大度一些好不好?”林雪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有时候比个难缠的孩子好不到哪里去!“就因为霍家祥送给我的,所以我才有权决定要送给谁!” 说完,她搂住梁峻涛,俯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梁某人拉长的俊脸顿时笑逐颜开,一扫刚才的气恼,开心地抱着妻子,美得嘴巴都合不上。 小高很奇怪,到底林文书对首长大人说了句什么话让他那么高兴呢? 石宇的脸色却有些难看,悻悻地抿唇。因为他在旁边听清了林雪对梁峻涛说的那句话,她说:“我的身外之物都可以送人,只有我这个人是留给你梁峻涛的!”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73.只要你的身体 回到家,当然是一派喜庆热闹。为了迎接梁峻涛的凯旋归来,家里准备了盛大的午宴,许多军部的老领导都过来一起庆贺。 梁峻涛在楼下跟长辈和老领导们一起团聚,一起叙旧,场面很是温馨热闹。 楼下一派热闹的家庭盛宴景象,林雪则忙着在楼上的婴儿房里抱着默默亲个没够。 走的时候,孩子一个半月大,现在已经四个月了! 走的时候,正值酷寒的早春,现在已经是春暖花开! 时间,过得这么快。弹指一挥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林雪决意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从此跟家人孩子过简简单单的快乐日子。 小默默在母亲的怀抱里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激动之色,也许知道这个抱着他总是亲个没够的女人是他阔别已久的妈妈。 “默默,妈妈的乖宝宝,以后妈妈不会再离开你了!”林雪信誓旦旦地向儿子保证:“再也不离开了!” * 中午,梦梦都在幼儿园里吃午饭,因为石宇来了,林雪就让勤务兵去幼儿园接梦梦回来。 “不必了,我亲自去接她回来吧!”话虽这样说,但石宇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林雪,显然他希望林雪能陪他一起去。 林雪犹豫了一下,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石宇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下微微噙笑,说:“谢谢。”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字呢!”林雪浅浅挽笑道:“别跟我这么生疏!” 梁峻涛上楼来,见林雪正抱着默默跟石宇聊天,不由阴沉下俊颜,淡淡地提醒道:“吃饭了!” “我去接梦梦回来,你先吃吧!”林雪拿了车钥匙,准备和石宇一起下楼。 “等等!”一看这架式,他就知道怎么回事。连忙阻止道:“我和石宇去接梦梦,你在家多陪一会儿默默!” 跟儿子阔别多日,当然应该多陪他待一会儿,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就这样,由梁首长亲自出马,开着他的专车和石宇去幼儿园接孩子回来。 * 父女俩见面当然少不了一番热泪和拥抱,久久地难分难解。 梦梦终于见到了真实存在的的爸爸,她可以拥抱可以亲吻可以嗅到他身上久违的熟悉气息。 孩子太开心了,大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滴,抱着石宇不停地亲吻。“爸爸,你真得回来了!梦梦这不是在做梦吧!” “傻丫头!”石宇抱着女儿,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值了!他到底还是实现了理想,可以给孩子一个稳定安逸的生活环境。“这不是做梦!爸爸昨天晚上不是在电脑里跟你说过了吗?爸爸从来都说话算数,没有骗过梦梦!” 现在他有能力给梦梦优渥的生活环境,无论是让她继续跟随林雪一起生活还是改由他抚养她,他们父女俩都可以彻底告别过云那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 “嗯!爸爸真好!从不骗梦梦!”梦梦开心地搂着爸爸的脖子,再也舍不得松开。 * 因为有许多老领导来家里吃饭,席间,梁峻涛需要应酬,而石宇跟这些人并不熟悉,他和女儿吃饱肚子后就离开了餐桌。 来者是客,更何况是梦梦的爸爸,林雪当然不会冷落他们。 吃过饭,她陪着他们父女俩到院子里散步,谈话间提起那幢四合院,一时兴起,就说要带他们去那里看看! 父女俩在这里无亲无故,她算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当然要尽所能地帮助他们。 决定去四合院的时候没有跟梁峻涛打招呼,因为知道跟他打招呼,他又会生出许多理由阻止她。 她只是带石宇和梦梦去看看那幢宅子而已,很快就回来。再说,她认为梁峻涛平时无论是做事还是见什么人,也没有事无巨细的都跟她报告,同样,她有选择陪朋友出去玩的资格,无需随时跟他汇报。(.) 就这样,林雪驱车载着石宇和梦梦父女俩一起去了那幢四合院。 * 好久没来这里,一切还是老样子,唯有花园里的植物变得青翠葱绿,茂盛喜人,各种花卉竞相绽放,比起早春只有梅花的时节繁华绚丽许多。 梦梦显然很喜欢这幢宅院,轻盈的身影像只蝴蝶般在花园里飞来飞去。一会儿采鲜花,一会儿捉彩蝶,非常开心。 看着健康活泼的女儿,石宇的俊脸再次露出满足的笑容。 “幸亏有你的照顾,梦梦才这么幸福快乐……”他侧过眸子,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感情。“大恩不言谢,我石某活着一天,你林雪就是我的恩人,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情,只要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得这么郑重干嘛!”林雪和他并肩在花园里散着步,看着梦梦采摘那些刚刚绽放的花蕾,叹道:“我跟梦梦就是有缘份!假如我说对她的感情丝毫不亚于默默,你会不会认为我矫情?” 石宇相信她,从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刻起,她就那般美好纯粹,令他情不自禁地想靠近她。“你是最真实的女子,纵然有些骄傲,不过我从不认为你矫情!” 林雪的朋友不多,能说得上话的更不多,所以她对石宇也有一份独特的感情。当然,这份感情与男女之情无关,他算是她的的蓝颜知己吧! 突然,石宇的神色警惕起来,他凝神倾听了一会儿,问林雪:“这幢宅子里还住着人吗?” “没有啊!”林雪摇头,她疑惑地打量四周,除了风声刮过,还有一些嘈杂的细微声响(毕竟居于闹市,不可能跟郊区一样寂静),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 石宇刚毅的面容严肃起来,犀利的眸子睨向那幢房屋的门窗,低声说:“这幢宅子里有人!” 林雪心里一惊,看石宇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更何况他这个人从不开玩笑,就警惕起来,也压低嗓音,问道:“我们怎么办?” 难道这幢宅子进贼了?毕竟屋里有不少名贵的摆设,院子里的各类名贵花卉,识货的打眼一瞧就知道价值几百万。 “你和梦梦在这里别动,我进去瞧瞧!”石宇感觉动静是从屋子里面发出来的。 他飞快地靠近屋子,从窗户里往里面看去,凝神探视的时候,突然听到梦梦发出一声尖厉的惊叫。 连忙转回身,见林雪正拎起一条小青蛇狠狠地摔到地上。 “梦梦别怕,蛇被妈妈摔死了!”林雪将哭叫的梦梦搂进怀里,安慰地吻了吻她的小脸。 石宇跑回到她们的身边,看到一条小青蛇被被林雪摔死,想不到她的胆子这么大。 其实林雪最怕蛇,记忆中的那条毒蛇很长时间都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当梦梦被青蛇袭击的时候,也许是母爱的力量发挥作用,她突然就克服了对蛇的恐惧,英勇无惧地拎起那条蛇狠狠地摔向地面。 梦梦哭了两声,便勇敢地擦净脸上的泪水。在爸爸的要求下,她坐到他的怀里,抬起小腿。 石宇给她检查了伤口,用力地捏了捏,然后把她抱到水龙头的旁边,打开水阀,用清水给她清洗。 “不知道蛇有没有毒,我们快送她去医院吧!”林雪提醒道。 “不用!”石宇对梦梦被咬伤的部位简单清洗之后,任由其晾在外面。“蛇没有毒!” “那也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放心!” “妈妈,我没事!小时候我也被蛇咬过,爸爸给我挤一挤就没事了!”梦梦反过来安慰林雪,大眼睛里的惊悸消失,又恢复了萌萌的纯净。 她说得没错,以前在金矿里,她跑到田野里玩,不小心被一条菜蛇咬伤,那条蛇也没有毒。当时石宇给她挤压了伤口,在溪水里做了简单的清洗,很快就没事了! “不行!”林雪的态度和语气都很坚决,“必须去医院,现在就去!” 因为梦梦被蛇咬伤,他们也无心再追究这幢宅子里到底有没有不速之客了!石宇抱起梦梦,在林雪的一再坚持下,终于还是遵从她的意见,带孩子去医院检查。 三个人很快消失在门外,院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 阳光下,满园的花卉和绿色植物随风微微摇摆,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深处鸣叫,喷泉的水流哗哗,清澈的水柱如飞花碎玉一般,池里的鱼儿悠然地游来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形瘦削英挺的男子沿着碎石路慢慢地走过来,脚穿胶底休闲鞋,走路悄如声息。两条修长的健腿足以媲美标准男模,双手自然垂落,手指修长润泽。 手里握着把袖珍无声手枪,刚才他没有开枪,此时枪口却缓缓抬起,指向喷泉池射击。“啾”一声微响,水花四溅,一条肥美的红鲤鱼浮上来,鱼肚翻白。 他俯下挺拔的身躯,捡起那条被林雪摔死的青蛇,将蛇尸扔进喷泉池里。 “雪,想不到你可以跟别的男人那么亲近!为什么……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他喃喃地自语着,清亮的声音里满是对林雪的怨念,“……我回来就是要带走你,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要带走你!这次,我不要你的爱情了,只要你的身体!”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74.奋起抗议 梁峻涛接到消息马上赶到医院,得知梦梦是在四合院里被蛇咬伤,心里有些奇怪。(.好看的小说) 大都市里怎么可能有蛇?尤其那幢四合院装修布置堪称美伦美焕,角角落落都十分的严密,基本可以排除蛇虫从洞穴爬进来的可能性。而且院门始终紧闭,从哪里来的蛇? “下次你要做什么事情能不能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别随便跟着别的男人到处乱跑!”梁峻涛不满地跟林雪抱怨,含着怒意的目光却觑向石宇。 他对石宇真有些容忍不了,这刚回国呢,姓石的就紧缠着他媳妇不放,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说什么!”林雪心情本身不好,此时听梁峻涛说这样的话,不由生气地瞪他一眼,“我只是让梦梦和石哥去看看那幢宅子……”什么跟别的男人到处乱跑,他说话怎么这么刻薄。 “宅子又不会自己长腿跑掉?非要今天跑去看?刚回国,你就不能消停些,多在家里陪陪默默!” 两口子就这样在医院里吵起来,石宇觉得很尴尬。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到底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以为回国之后可以跟梦梦和林雪在一起,但他忘记了,她是有家庭有丈夫的女人。他和林雪走得太近势必引来梁峻涛的猜疑和妒嫉。 梦梦已经挂上了点滴,见林雪和梁峻涛在病床前不停争吵,有些惶然无措。“妈妈,峻涛爸爸,你们不要吵了!都是梦梦的错,我不该让蛇咬到,麻烦你们来医院照顾我……以后我保证不让蛇咬到了,峻涛爸爸,你不要再跟妈妈吵了好不好?” 孩子这么懂事,让林雪一阵心酸,她觉得梁峻涛纯粹是无理取闹。“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出了事情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只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对你太失望!” “你们不要吵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石宇不得不重新考虑他跟林雪的相处模式,也许他该带着女儿离开了! 虽然对林雪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意,但他到底还是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无法做出破坏别人家庭的龌龊事情!他跟林雪……注定今生有缘无分,能认识她一场,也算没有虚度此生。 “当然都是你的错!”梁峻涛窝着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听到石宇插话,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身,面色不善地盯着石宇,警告道;“以后离我媳妇远一点儿!再敢没事儿粘着她,小心――我会整得你日子很不好过!” 以前在金三角和金新月,梁峻涛对石宇的态度一直是拉拢维护为主,因为他的任务必须要石宇的倾力配合。许多时候,他忍着恶气,没跟石宇一般计较。 现在回国了,石宇完全仰他的鼻息生活,他当然不想再委屈压抑自己。不爽就是不爽,他必须要让他知道――他讨厌任何男人以任何形式粘着他心爱的女人! “梁峻涛!”林雪想不到梁峻涛会当着她的面公然威胁石宇,尤其是梦梦再三央求他们不要吵,他还是如此不依不饶,太令她寒心。“你别太过分!” 居然维护别的男人公然跟他叫板!说他过分?梁峻涛火气上涌再也控制不住,他将林雪拉过来,不顾她的挣扎反抗,紧攥着她的皓腕,指着石宇问她:“你说吧!以后打算怎么着?是不是继续跟他纠缠不清?” “我跟石哥是朋友!”林雪见那些小护士都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好像奇怪他们在争执什么,觉得很丢人。这厮为什么如此拎不清呢,纯粹是无理取闹,爱吃醋的男人,比女人还小性难缠!“拜托你别用你那龌龊的脑子来想象一些莫须有的事情!” “好!”梁峻涛挑眉,威胁意味地告诉她:“我明天就把那个……叫什么白晶晶的找回来,跟她交朋友!没事儿就陪她散散步,聊聊天,或者去逛商场,或者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你说行吧?” “……”林雪气得浑身直哆嗦,但她不得不承认,她无法接受梁峻涛所说的事情。既使是假设,她也接受不了! 梁峻涛的愤怒似乎也有他的理由,设身处地站在他的立场,的确无法接受对方跟异性过度亲密的行为。 “怎么样?”梁峻涛索性十指收拢握紧她的肩膀,让她疼得直颦秀眉,必须要让她长记性,让她记住他的愤怒和抗议:“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哼!”林雪只觉鼻腔辛辣,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他只是说说而已,但她就是气到不行。“可惜你的决定已经晚了!人家白晶晶已经跟了你的表弟刘阳,还给他生了孩子,知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过梁峻涛的耳目,尤其是已经给刘阳生了孩子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去调查。但梁峻涛丝毫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无所谓地道:“她刚生下一个男孩,拿了一笔钱跟刘阳分手了!她正空虚寂寞呢,我跟她相识一场也算缘分,正好去安慰她陪伴她……行不行?” “你去啊!你去啊!”林雪气得脑袋嗡嗡响,她狠狠擂着他的胸膛,使劲地推搡他:“你现在就去!快去!” 石宇只有更尴尬,他也没有再上前拉劝,所有矛盾争执都因他而起,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默默地上前给梦梦拔掉针头,抱起孩子,谁也打招呼,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察觉到石宇抱着梦梦准备离开,林雪赶紧停止跟梁峻涛的争吵,转首匆忙喊住他:“石哥,你去哪儿?梦梦还没有挂完点滴呢!” “不用了!咬她的蛇没有毒,点滴不挂也没什么妨碍!”石宇滞住脚步,侧过身子,看着林雪和梁峻涛,略略沉吟了一会儿,他索性直接开口说:“给你们夫妻造成误会和争执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我很抱歉!” “石哥,你不必这样说……”林雪心里有些难过,她只是想帮助石宇和梦梦父女,怜他们在国内无依无靠,想给他们一些温暖和帮助,为什么会搞得如此不可收拾局面。 “你说得很对,我们夫妻的矛盾和争执的确全部都因你而起!”梁峻涛毫不客气,他说:“所以从此以后你最好拎清自己的立场,跟别人的老婆保持适当的距离,明白破坏人家和谐婚姻是不光彩的行为,ok?” 面对梁峻涛的指责,石宇平静地承受了,他点点头,对梁峻涛保证说:“从此我不会再跟她有来往,你放心!” 梁峻涛微微眯眸,他知道石宇一诺千金,既然说了不再跟林雪来往,看样子是真得下定决心。[.超多好看小说]这样最好,他不希望日后看到或者听到这两人之间有任何暧昧传闻。“我相信你!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就这样,石宇抱着梦梦离开,头也不回。 跟梦梦共同生活了那么久,早就演生出母女之情。却万万想不到石宇就这样突然带着梦梦离开了她的生活,几乎毫无预兆地突然。 * 连续好几天,林雪都不肯理睬梁峻涛,明显,她在跟他赌气。 梁峻涛更生气,他干脆搬进了书房,以此示威。 不就是为了个石宇嘛,对于这种把别的男人看得比老公重要的恶劣行为,他必须要奋起抗议!更何况,他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 * 自从那天早晨见过霍家祥,霍云飞对待杜鑫蕾的态度改善了许多。不再囚禁她,她有自由活动的权利(当然,活动范围是有限度的,只是不再拘限于卧室),她总算从霍云飞的私人禁脔恢复到正常人类的生活。 不过,晚上,她仍然要跟霍云飞同床共眠。 霍云飞几乎夜夜春宵,只要他想做的时候,由不得她情愿不情愿。跟他肉搏,她无疑处于下风,好在霍云飞不再拿绳子捆她。 这种屈辱的日子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她被解救出去的那天。 失去自由的日子很苦闷,不过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闲来无事的时候,她手痒,就开始用棒针织一些围巾什么的。 冬天的时候,赵北城喜欢系她织的毛围巾,部队训练紧张,她给他织得不是很多。 她坐在落地窗前边飞针走线,边郁闷地暗忖,等她被解救出去之后,要如何面对赵北城? 知道他不会嫌弃她,不过……她沮丧地放下织了半截的围巾,双手托腮凝望着窗外的远方。 好想家哦!好想祖国!好想他! “哎,想什么?”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弹向她的腮帮,看似没有用力,可真得很疼。 杜鑫蕾捂着腮帮,转过头,对袭击者怒目而视。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除了霍云飞,再也没人这么可恶。 “呵,很疼吗?”霍云飞俯下高大的健躯,俊颜凑近她的脸庞,貌似很关切,嘴角的坏笑却暴露了他一贯的卑劣。 “你说呢?”如果说她是块棱角分明的石头,那么霍云飞就是磨砺她的砂子。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傲气和锋芒都被磨平了。一般情况下,她都尽量不让自己招惹他,否则……他惩罚她的手段绝对会让她后悔逞一时的口舌之勇。 “我又没舍得用力气!”他将她拎起来,然后自己坐进那张软椅,再将她抱在怀里。跟往常一样,近距离接触时,他从不懂什么叫距距矩矩!大手顺着她的衣摆处探进去,一路肆无忌惮地上行。 “你弹自己一下试试!”杜鑫蕾知道反抗不会有用,而且还会激发他的兽欲。假如此时她伸手阻拦他那只肆虐的大手,那么下一秒钟他将会直接撕裂她的衣服,将她抵在窗玻璃上就地正法。 果然,见她并没有反抗,霍云飞也就适可而止。边抚摸着她,边吻了吻她被他弹疼的脸颊,邪魅地低笑:“亲亲就不疼了!” “……”她扭过脸,尽量不去看他。 淡定,权当这是只盯着她流口水的狗,别理他,让他闹腾去!如果再被强就当被狗咬了,冲个澡包扎一下就过去了! “怎么样?跟在我身边不错吧!有吃有喝有漂亮衣服穿,出门豪车接送,晚上有本少爷亲自伺候你!不像在部队里,还要训练操练,执行任务……”霍云飞对这个“玩具”很满意,她总能激起他的性欲,让他保持高度的兴趣。 两个多月了,打破了他所有性伴的最长纪录。他都不敢相信,他跟她同床共枕两个多月居然没有任何厌倦的情绪,相反,每当看到她,他就跟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不将她折腾到精疲力尽誓不罢休。 杜鑫蕾嘴角抽搐,暗翻白眼,没说话。 有吃有喝有漂亮衣服穿,她就满足了?看来在霍云飞的眼中看来她跟霍家祥身边养的那只名叫“莱西”的贵宾犬是一样的! 那只狗每天锦衣玉食,专门有属于它的衣橱,里面的狗衫据说都是世界设计师独家创作设计的,每件都是绝版。 莱西快乐吗?她不知道,因为没问过它。看它每天做的事情不外乎两件,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缠着霍家祥撒娇邀宠。 她能跟莱西一样?那简直是笑话! 跟往常一样,霍禽兽搂抱她,摸来摸去蹭来蹭去的,不长的时间就开始发情。 扣子解开,衣衫被退落,她黯然的眸子闪过一丝悲哀,却依然没有抗拒。 为什么要让她落到他的手里?这个毁灭了她幸福和希望的可恨男人,她早晚要手刃他! 为了能顺利平安地回到赵北城的身边去,这段时间她尽量顺从霍云飞。他发情的时候,她虽然谈不上配合,至少已经不再拼命挣扎反抗。 不过,今天出了点儿意外的状况。霍云飞想玩新花样,让她坐到软椅的扶手上,把腿打开。 这个姿式太屈辱,她稍稍反抗了一下,不小心踢落了那条织了半截的围巾。接着霍云飞的大脚踩上去,结果把棒针给踩断了。 杜鑫蕾很恼怒,为了弄到毛线和棒针,她可是花大力讨好那个每天为她收拾房间的女佣。什么珠宝首饰还有各种靓衫,她都不知道送了多少给那个女佣,才换来这宝贵的毛线和棒针。 结果,现在遭到霍禽兽那双贱蹄子的践踏,怎能不让她愤怒。 “你走开!”杜鑫蕾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要搁平时倒也没什么,问题是霍云飞正半蹲着身子在她的腿间,这一脚踹下去,正好蹬在他的胸膛上。 一个趔趄,他差点儿坐倒。 “靠!你敢对我动……脚!”霍云飞用手撑地才没有跌倒,猝不及防地样子有些狼狈。 杜鑫蕾滑下软椅扶手,将那半截围巾从他的脚底下揪出来,用手抚去灰尘。见棒针已经被踩折,心里很惋惜,看来得再跟那个女佣讨一副棒针。 “这是什么东西?”作为金三角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他实在对这种半成品状态下的毛围巾有些陌生。 “别动!”杜鑫蕾赶紧将织了一半的围巾藏到身后,说:“我随便织着玩的!” 本来他没当回事,但看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眯起黑眸,把大手一伸,命令道:“交出来!” “不!”杜鑫蕾坚决拒绝,同时很气愤。“我只是随便织着玩,连这个你也要管?暴君!禽兽!畜牲……”后面跟随一长串对霍老三习惯性的形容词。 不等她骂完那一长串形容词汇,他拧着她的胳膊将她揪过来。没费多少力气,他就缴获了她手里的东西。 终于辨认出这件毛线半成品应该是北方国家地区的男子冬天戴的围巾,编织得很精致,看得出来费了不少的心思。 “哈,”他怪笑起来,拎着那件东西问她:“给赵北城织的?” 知道要坏事,她冷哼一声,拒绝回答。 手里把玩着那条半成品围巾,很快就摸到了窍门,拽着毛线头把条围巾拆得干干净净。 杜鑫蕾看着她好几天努力的成果就这么在霍禽兽的手里化为虚有,积赞压抑的憎恨和愤怒顿时蒸腾到沸点。 “混蛋!”她劈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还胆大包天地揪着他的领口质问:“你凭什么把我织的围巾给拆了?” “妈的,你敢打我!”刚纵容了她几天,居然就敢骑到他头上造反。霍云飞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不由十分火大。“为了条破围巾,你他妈的敢打我!” 不教训教训她,她还真以为他是吃素的! “臭娘们,在我面前装纯,我让你装!”他转身走出去。 冷静下情绪,杜鑫蕾知道她再次惹怒了这只残暴的禽兽,接下来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残忍的法子惩罚她。 双臂抱住胸口,明眸里流露出恐惧。不是她胆子小,而是这些天实在被他整怕了。 等到霍云飞去而复返,她看到他手里的绳子,反倒镇定下来。 又来这手,她还以为他有什么新花样! 男子黑眸里染着狂狷的邪肆,手里把玩着绳子慢慢走近她,轻启唇瓣,吐字如魅:“我们这次玩点儿新鲜的,保证让你爽到――亲口求我要你!”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75. 小别胜新婚 杜鑫蕾发誓,如果日后霍禽兽落在她的手里,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太可恶了,竟然给她下药,被捆住的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只能痛苦地申吟尖叫。(.好看的小说) 浑身都因为药力而绯红,她扭动着娇躯,恨不得蹭掉自己的一层皮。巨大的空虚感令她发狂,强烈的渴求令她失去理智,本能地想靠向近在咫尺的健硕身躯。 霍云飞脱衣服的动作很优雅,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存心诱惑她。 “嗯……啊……”杜鑫蕾痛苦地申吟着,双眸都因为欲望而变得猩红。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这么霸道!她只觉如同置身于滚烫的火炉里,烧得她痛不欲生。“不……要……呃……” 遒劲的胸膛摩擦着她,看着她失控地尖叫,他魅惑地笑问:“怎么样?爽吗?” “唔……”她双颊烫红,眼睛已经失去一贯的清明,完全被欲望主宰。“抱着我……搂紧我……” “想要?”他抚摸着她,得意地挑眉:“求我!” 求他?仅存的理智提醒她不可以丧失最后的自尊。可是,在熊熊的欲火下,她已经濒临崩溃。 自尊所剩无几,索性也不要了!她痛苦地喊道:“求你……求你……” 假如说她此时所处的是人间地狱,那么霍云飞就是地狱里的邪佞撒旦!她在他的残忍折磨下抛弃了最后的防线,彻底崩溃。 “哈哈哈……”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她主动开口向他求欢,他得意地狂笑。素日里对她索取无度,现在却连一根手指都吝啬于碰她。 转身到吧台里取来一瓶香槟,开启了木塞,他没取酒杯,而是折身走回到杜鑫蕾的身边,将金黄的酒液缓缓淋浇到她绯红的躯体上。 冰冷的酒液刺激着她滚烫的皮肤,这种折磨令她失控地呜呜哭泣。假如此时手脚可以动,她会立刻掐死自己,也不要继续这份难堪屈辱的折磨。 霍云飞俯下身,吮着流淌的酒液,残忍地看着她阵阵痉挛抽搐尖叫。活该,谁让她胆敢为了赵北城动手打他,他要让她这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永生都不敢再犯。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杜鑫蕾泪流满面,失控地尖叫。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大手轻轻拍击她滚烫潮红的脸颊,然后他在她狂乱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一件件穿起衣服,把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最后优雅地俯身在她充血的唇瓣上印下浅浅的啄吻,“宝贝,我走了!药效估计能持续两个小时,你自己在这里慢慢享受吧!” * 跟梁峻涛冷战好几天了,林雪觉得甚是无味。 每天,她在家里照顾小默默,偶尔去公司看看,心里很是思念梦梦,就连做梦都经常梦见她。 这几天,梦梦应该也很想她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像刚刚离开石宇的时候那般哭闹。这样一想,林雪就不禁红了眼圈。 不过,她一直没有给石宇打电话。 再舍不得梦梦,那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石宇归国后,她必须要将梦梦交还给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白天还好些,陪着默默,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但晚上,她一个人睡在宽阔空旷的卧室里,就显得形单影只。 默默晚上睡婴儿房,由专职育婴师和月嫂共同照顾,她根本插不进去手。 无聊地打开上网本,浏览着网页,用来打发时间,顺便挂上了qq。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接到了霍家祥打来的电话。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办法跟霍家祥联络,到现在才有回信。 “雪雪,找我有事吗?”霍家祥还是一贯慈祥温和的语气。 “最近身体还好吧?”林雪问候道。 “还好!雪雪知道关心爸爸了,好高兴!”霍家祥开心地道。 林雪沉吟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开口道:“赵北城回调的军令已经下达,不出意外情况,一周内他就能回国!” “哦!”霍家祥明白了,“你是想提醒我,释放杜鑫蕾吗?” 林雪沉默,等于默认。 “这个……”霍家祥有些为难,“杜鑫蕾被你三哥带到缅甸去了!” “什么?”林雪有些吃惊,“他带鑫蕾去缅甸做什么?” “你三哥去谈生意,顺便带上了她!”霍家祥思忖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你三哥打电话,催他快些回来!估计等赵北城调回京都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唔,”既然霍家祥都这样说了,林雪也就不好再强求。随口聊了几句,不外乎是询问近况,然后谈起默默。 霍家祥对这位从没见过面的小外孙格外的惦记,发狠道:“临死前,我一定要亲眼看看我的小外孙儿!” 这话让林雪听得一阵心酸,知道最近局势紧张,霍家祥不可能再回京都了! 金新月一役大获全胜,而金三角的霍家依然屹立不倒,这让军部大为恼火。再加上赵北城半途要求调回京都,一时间根本奈何不得霍家。 但是军部也不是吃素的,拿下了金新月,准备集中火力对付霍家。就等赵北城撤回来,换上新的指挥官,立马开战。 这种全线戒严的情况下,霍家祥亲自飞京都看望小外孙儿的愿望就不可避免地泡汤了。 “等到秋天,金三角干季的时候,我带默默过去一趟,权当旅游了!”林雪轻声地承诺道。 “真的?太好了!”霍家祥日思夜想盼得就是她这句话,她终于肯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他。“雪雪,你可不要骗爸爸,最近爸爸的身体很不好,浑身乏力,精神恍惚,还经常梦到你妈妈,也许时日无多!”说到这里,佯咳了几声。 又来了,对于霍家祥这种接近于幼稚的行为,林雪从没有戳穿。相反,她隐隐觉得有些心酸。也许,人到了老年,最盼望的就是跟儿孙团聚,而他们注定聚少离多。 “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神费力!生意方面的事情……就交给你的那些儿子们去做好了!你没事抱着莱西散散步,打打老年太极拳!”林雪叮嘱道。 “嗯,雪雪说得真对!”霍家祥乐呵呵地,“爸爸也想退隐江湖呢!” 陪着霍家祥聊了一会儿天,挂电话的时候,她又再三叮嘱有关杜鑫蕾的事情让他一定尽全力去帮助。 “好,明天我就给你三哥打电话,催他们快些回来!”说到这里霍家祥叹口气,跟她诉苦道:“我老了,你三哥越来越不把我看在眼里,不像以前那么听我的话!雪雪,爸爸变成老废物了,就像历史上的唐明皇,最后被他儿子关在冷宫里变成了个有名无实的傀儡太上皇!” 听霍家祥说得不像是假装,林雪有些吃惊。难道霍云飞真得不把他的亲生父亲放在眼里,想造反吗? “我尽量地劝说他,希望这次他能听我的话!”霍家祥很为难地叹息。 “嗯,”林雪想了想,说:“假如赵北城回到京都,霍云飞还是不肯放鑫蕾,我就亲自过去一趟!”说完,不等霍家祥暗自窃喜,又加了一句:“当然,我不会带默默的!” 霍家祥连忙说:“我一定劝你三哥放了你的朋友,等秋天……你一定要带着默默来看爸爸!” “嗯!”林雪应允。 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她毫无睡意,抻了个懒腰,继续在网上冲浪。 qq头像闪动,她点开一看,竟然是石宇。 好久没有跟他在qq上聊天了,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电话问问梦梦的情况,没想到会在qq上相遇。 两人用的都原名,并没有追随潮流取那些所谓的网名,也许两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很相似。 石宇:“还没睡吗?” 林雪:“没有呢!你在部队宿舍上q吗?” 石宇:“是的。” 林雪:“梦梦呢?你怎么安排得她?” 石宇:“部队有全日托幼儿园,暂时安排在那里!” 林雪:“唉,可怜的孩子!有没有想我?” 石宇:“她很想念你,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很乖,没有哭!” 林雪微微一笑,看来给孩子养成独立的习惯还是很有必要。就因为梦梦每晚习惯自己睡小卧室,所以晚上并不会因为想找她而哭闹。 石宇:“我们父女俩生活得很好,比起在金三角的金矿,好了不知几百倍!我很满足了,谢谢你!” 林雪几不可闻地叹了声,也只好如此了!再舍不得梦梦,终归要把她交还给她的亲生父亲。 纤细修长的手指敲击着笔记本键盘:“好好照顾梦梦!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尽快找个情投意合的另一半,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家庭,让梦梦重新体会到家庭的温暖!” 全日托幼儿园不能代替完整的家庭,整天让孩子寄托在幼儿园里,并非长久之计。 可是,这次她点击回车键发送后,却久久地都没有收到石宇的回音。 他的沉默有些异样,令她不禁反复检讨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纠结的当口,石宇的头像暗下来,他离线了! 定定地盯着那个灰色的头像,她有些郁闷。 “人家都睡觉去了,你还眼巴巴地盯着!”一个恼怒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吓得她心脏差点儿漏跳一拍。 不知什么时候,梁峻涛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他的枕头!此时,他对林雪怒目相向,好像当场捉奸妻子出轨似的愤怒。 林雪抚着胸口,责备道:“你怎么跟个鬼似的?走路都没有声音?” 卧室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走路没声音她能理解,问题是……他打开房门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吗?还是她太专注于跟石宇聊天,结果忽略了。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梁峻涛将枕头丢到她的枕旁,然后气乎乎地躺上床。 “神经病!你才做亏心事呢!”林雪嗔他一眼,紧绷的俏脸却缓和下来。到底他还是没有拗得过她,主动从书房带着他的枕头搬回来了! 好吧,她承认,如果他再坚持一两天,也许她就会忍不住去书房找他!没办法,谁让这家伙老是沉不住气,注定在气势上矮她半截。 “没良心的小娘们!老公在书房里独守空枕,你在这里跟男人打情骂俏!”梁峻涛十分郁闷,凝睇她的目光充满了幽怨和不满。 林雪也懒得跟他争辩,调出了方才跟石宇的聊天记录,将上网本送到他的面前让他检查是不是有何暧昧的语句。 梁峻涛连看都不看,冷哼一声:“以后少跟他闲扯!” 其实,他在她旁边看了好久,当然知道她跟石宇并没有打情骂俏,那是他故意埋汰她。不是怀疑她真跟石宇有何奸情,纯粹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他的目标是扫清一切潜存的情敌!杜绝所有安全隐患! “咦?你不是一直叫嚷着找白晶晶叙旧的吗?怎么没去?”就幸许他埋汰人吗?时间久了,她也跟这个蛮横难缠的男人学会了几招无理搅三分的本事。 呵,也学会吃醋了!梁峻涛得意地一挑眉峰,拽拽地说:“去找了!” “怎么?人家不理你吧!”林雪顿时怒意上涌,语气都危险起来。 偏偏梁某人还不自觉,兀自顶风作案:“白晶晶拿着刘阳给的一笔钱跑了,我找她没找到!” 林雪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差点儿气炸心肺。嫉妒和愤怒令她失去一贯的恬淡和淡漠,她跟所有吃醋的女人一样,开始动手了。 掐住他胳膊上的肱二头肌,狠狠一拧。 “嘶!”他夸张地吸气,然后问她:“手疼不疼?” “……”废话,他的肌肉那么硬,她的手能不疼吗? “乖媳妇儿,老公呼呼!”梁峻涛拿出哄儿子的耐心,捧起林雪的纤手,用嘴巴轻轻地吹着。 俏脸有些绷不住了,她别过脸去,任由这个男人把她当小孩子一般地哄。 哼,老是来这一套,先招惹了人家又来哄,不理他! “我哪有去找白晶晶?当初都没要她,现在残花败柳一个,我更看不上!”提起那个白晶晶,梁首长表示很无语。 看着很清纯的女孩,没想到竟然是个十足的拜金女。为了刘阳许诺的豪宅豪车,心甘情愿投进他的怀抱做情妇,混不管对方已有妻室。 等到把刘阳的家庭破坏完毕(离婚),她如愿生下了一个男孩,不满足金钱的收获,又觊觎刘家少奶奶的位置。结果,被刘阳告之这辈子也别指望名份。 最后确定无望嫁给刘阳,干脆卷了一笔钱,跟一个男演员私奔了。事后调查,据说那个男演员跟白晶晶是艺校的同学兼恋人,私下里早有往来。风闻白晶晶还为那个男孩打过胎,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现在的社会,一片处女膜根本不值钱,破了再补,补了再破,无所谓的!如果较真才是大傻瓜! 刘阳倒是看得开,没让人搜寻白晶晶,放任自流,只是把那个刚出生就遭母亲抛弃的孩子抱回了家。 这事儿是姑妈梁佩文的心头病,为此气得几天没合眼,还病倒了。当然,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刘梁两家竭力掩饰,从不对外泄漏半分。 “不要脸的男人!如果她还是处女,你真找她去了!”林雪气得再掐他,顾不得手疼,原则问题不能含糊,必须要让他知道她很生气!而她生气的后果十分严重,他要不怕死只管以身试法! “是处我也不要,这总行了吧!爱吃醋的小娘们!”饥渴了好几天,他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娇躯。暗叹道:没事折腾自己干嘛呢?娇妻在侧他不去宠幸,跑到书房里独守空枕,那不是自个儿找虐吗?以后这种傻事儿不能再做了!得不偿失! 主要的是……最后还不是他乖乖主动跑回来找她!想想真没面子,这个没良心的,连个下台阶也不给他,还要他自己灰溜溜地跑回来。 “呃……”林雪擂了他一拳,这才几天啊!他就跟只饿虎似的,真受不了。 梁色痞发起情来有些骇人,她身上的衣服直接撕裂,丢下床,弄得跟强(蟹)暴似的。 “给你留着呢!媳妇儿,都给你!”他吻着她,火热地攻城陷池。 室内一片春光旖旎,暧昧的声响,迷乱的气息,小别的夫妻胜过新婚! 所有争执都在激烈和谐的性爱里化为虚无,他们彼此紧紧贴合,融为一体,再无丝毫嫌隙。 * 生活慢慢地步入轨道,每天忙碌而充实。 其间,军部多次发来命令,要林雪回部队,但都被她拒绝。 退伍报告打上去,一直没有批,她倒不急,因为这次她是决心要离开部队。 梁峻涛问她:“在部队有何不好?” “没有不好,只是厌倦了!”她淡淡地道。 某人暗暗心惊,良久,小心奕奕地试探着问道:“如果哪一天,你对我同样厌倦了怎么办?” 林雪忍不住挽唇,这个男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呢。看他紧张的样子,她忍不住逗他:“这还不简单,跟你离婚呗!” 哪知道,这话等于捅了马蜂窝,梁首长顿时暴跳如雷:“你敢离婚!我告诉林雪,你要胆敢喜新厌旧抛弃我,我会让你悔青肠子!世界虽大,离了我保证你无立锥之地,还有,你舍得默默?假如真离婚,我不会让你带走默默!” 又来了!只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每次都说这些令她伤心的话。林雪收敛了微笑,清眸微冷,说:“舍得!如果离婚,默默留给你!” 梁某人傻眼了,呆了半晌,连忙申明:“我告诉军婚不能离婚!我不同意离,这辈子你休想!我拖你个十年二十年,等你人老珠黄,看谁还稀罕要你!” 跟这个家伙斗嘴那是自讨苦吃,林雪气得胃口,就上前掐他。他一身的横练肌肉,硬梆梆的,她掐得手疼。 横竖都占不了便宜,她气得不理睬他。 “媳妇儿,看看你老公!”某人拍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无铸俊颜,臭屁拽拽地吹嘘:“多帅的脸蛋,身材又好,位居少将军职,在床上又能让你爽,这样的老公你打个灯笼都难寻,假如错过了这辈子都找不到二个!” “确实很难找到第二个!”林雪瞪着他,补充道:“很难找到第二个比你脸皮更厚的!” 这样的争执几乎每天都有,她要跟他较真,得气死一百回了! 除此之外,生活倒是很美满,作为女人,她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足! 她永远都不会跟梁峻涛说她到底有多么在乎他!离婚的念头,她从没有想过!更不敢想象真到了那一天,她是否还有信心能活下去。 怎么可能跟他离婚呢?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呢?对于分离,她的恐惧丝毫都不比他少! 可是,她不会让他知晓她的在乎! 这个男人有多么难缠,她十分清楚,假如让他摸清了她的命脉所在,估计这辈子都会被他吃得死死! 床上床下,斗嘴还是动手,她都不是他的对手!唯一,在情感方面,她始终保持矜持的姿态,任由狂热的男子围绕她左右,绞尽脑汁地揣摩着她的心思,整天担忧她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撬走。 傻瓜!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拿我当宝贝吗? 等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林雪才翘起嘴角,清眸里满满的都是暖意和微笑。 她的幸福只有自己知道!为怕这份幸福遭到老天爷的嫉妒,她努力保持低调,一直低调! * 连日的阴雨绵绵,彻底浇灭了盛夏的燥热。 林雪驱车去商场为默默购买一些食品、玩具和婴儿书籍。这些东西她都是亲自购买的,并不想委托佣人去做。 不知为什么,她在购物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她。等她转身,四处张望打量,却没发现有何可疑之处。 是她神经过敏吗? 买得东西真不少,装了满满的后备厢。她关阖后车厢盖,准备上车。 就在这时,那种凉凉的窥视感觉再次袭来,甚至,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在靠近。 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纤细娇影向她奔来,她没有穿雨衣,任由雨丝打湿了她乌云般的秀发,甜美的小脸满是激动的喜悦,对她挥手喊道:“林雪!”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76.想要你的心 林雪瞠大清眸,定定地看着眼前女孩甜美的笑脸,半晌,惊喜地喊道:“云朵!” 没错,挥手跟她打招呼的女孩正是许久不见的云朵。 女孩还是那么清纯可人,一双明眸洁净到不染纤尘。身穿纯白色的蕾丝连衣裙,漂亮得像童话里的公主。 “林雪!”云朵跑过来,伸臂拉住林雪的手,小脸兴奋得像染上红霞,黑漆漆的秋瞳亮亮地,满是喜悦:“真得是你!” 林雪定定神,确定眼前拉着她的女孩是云朵,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么长的时间,你到底都去哪里了?” “这段时间我和哥哥在德国呢!他说我的脑袋又出了问题,需要在德国接受治疗。最近医生说我的病情基本痊愈,就让我回来读书呢!”云朵本来考上了大学,因为那次事故半途缀学。现在重返校院,她无比兴奋喜悦:“小雪,我现在重新读大学了!” 女孩明亮的秋瞳没有丝毫的阴霾,纯净如水。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上翘,眨眼的时候,像两把羽扇。肌肤细腻如瓷,透着青春特有的光泽,唇瓣嫣红如珊瑚,美丽得令人不忍亵渎。 “恭喜你啊!”林雪由衷地替云朵感到高兴,再次重逢的云朵生机勃勃,充满了欣欣上向的积极性。好像她的生命里从没有过任何的阴影和不快,这真是个在童话里长大的女孩子。“你现在读哪所大学?还在以前的t大?” “嗯,”云朵用小手遮住眼睛,苦哈哈地说:“我们找个避雨的地方说话吧!” 雨虽然不大,但很织密,站在雨幕里的时间久了,难免湿透。 林雪笑了笑,打开车门,让云朵上车。 “哇,好漂亮的车哦!”云朵坐进车,好奇地问道:“是梁二少给你买的吗?” 心里一动,林雪没有立即开车,而是跟云朵并排坐在车里继续聊起天。“你还记得梁峻涛?” “当然了,他是你的老公!”云朵有些奇怪地看着林雪,“我怎么可能不记他?” “唔,”林雪试探着问道:“那你还记得……梁峻涛的大哥梁天逸吗?” 云朵在脑子里思索了半晌,摇摇头,说:“没太有印象!” “……”没太有印象?天啊,难道她彻底把梁天逸给忘了吗? * 回到家,林雪把路遇云朵的事情告诉了梁天逸。 “真的是云朵?你没看错?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她?她现在住在哪里?”梁天逸激动到失控,他双手紧握着林雪的肩膀,一迭声地问道。 他的问题太多,林雪一时回答不守来。不过她理解他焦急迫切的心情,毕竟这一年的时间,他拼尽全部力量寻找云朵,都没有下落。突然听到云朵的消息,当然会激动。 “你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坐下身,林雪把自己对云朵了解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详细告诉了梁天逸。“她在德国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精神状况很好。现在回来仍在t大读书,不过……” “不过什么?”梁天逸心不在焉地问道,他只听到云朵在t大读书,就迫不及待地想去学校找她了。 “不过她好像不记得你了!”林雪同情地看着梁天逸,提醒他:“云朵的脑袋出过状况,她不记得你了!” “……”这是什么状况?梁天逸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云朵,她茫然的神情不似假装。看着他的时候,那双清亮的明眸里没有激动没有怨忿只有费解的迷惑,好像他是个对她纠缠不休的陌生人。 当时他只顾着愤怒,现在回想,事情确有蹊跷。云朵是个心思简单的女孩,她不擅长心机,当然并非装模作样。也许从那时起她就不记他了! “你得慢慢来,不能着急!今天我也是刚见到她,具体什么情况还要进一步了解!”林雪跟云朵聊天的时候旁敲侧击探到不少消息,除了云朵就读的学样,还了解到云书华并没有和云朵一起回来,也许是为了躲避李雯珊的纠缠。 “我知道!”话虽然这样说,但梁天逸连一刻都再也等不得,他必须要去见云朵,否则坐卧难安。 看着梁天逸急匆匆地出门,林雪怕他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不放心地跟上去嘱咐:“大哥,你记住云朵的脑子出过毛病,假如她不记得你了,你千万不要生气,更不要对她发脾气!” “我知道!”最后一句话,梁天逸就走得不见人踪。 * 仰光是缅甸的原首都,缅语中有战乱平息的意思。 暮色中的仰光实在美到惊心动魄,徜徉在这座佛塔之城,有种走入古世纪的幻觉。 杜鑫蕾漫步塔城,这里的美丽几乎让她忘记了所有阴霾和郁闷,远处隐隐约约传来诵经的梵语声,古韵十足的意境。 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座城市,充满浓郁东方民族色彩。街道多狭窄,现代化建筑与传统白尖顶、黑柏油漆的木屋交错排列;佛塔、寺庙遍布;到处是鲜花和常绿植物。 这里少有大城市的喧嚣繁闹,夜总会、赌博、赛马更在取缔之列,令人恍若进入一个宁静的世外桃源。 也许,缅甸决定迁都,也是为了保护仰光独特的佛都气息和民族色彩,不想让现代都市的喧嚣污染它的洁净。 神鸟乌鸦在街上仰首阔步,有着吃不完的食物,车辆也要为其让路。无数或镀金或白石的佛塔,夕阳下溢彩流金、熠熠生辉。 “这里怎么样?我说过你一定会喜欢!”霍云飞看着杜鑫蕾惊叹的娇颜,他隐隐含笑的漆黑的潭眸被漫天的晚霞染上一抹绚丽的明亮。 杜鑫蕾不由颦起秀眉,这么好的景致,可惜身边跟随的这个男人大煞风景。 “说话啊,喜不喜欢?”偏偏霍云飞是个难缠的,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就缠着她不依不饶。 自打那次被他折腾得剩下半条命,杜鑫蕾对他产生本能的惧怕,再不敢轻易拂逆,选择忍气吞声的低姿态。“喜欢。” 惜字如金,俏脸上有着不情愿。实在不愿跟他多说一个字,却不得不说。 “呵,我猜你一定喜欢!”霍云飞对她的回答很开心,大手习惯性地贴着她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抚摸。 天啊,这是在大街上!杜鑫蕾连忙拍开他的大手,警告道:“公众场合下注意你霍三少的形象!” 霍老三对于形象问题倒是并不介意,反正他放荡形骸惯了,不习惯装柳下惠!“没事,本少爷的形象一贯如此!” “……”杜鑫蕾连连深呼吸,提醒自己尽量忽略此人,专心欣赏佛塔的美妙景致就好。 但霍老三哪里是个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呢?他时时刻刻都希望占据杜鑫蕾的全部视野,也许这是他短期内寻乐的方式。 “美景加上美男更相得益彰,看看我,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是不是更帅了!”霍云飞站到杜鑫蕾的面前,摆了个帅气poss,很好地阻拦住她欣赏美景的目光。 杜鑫蕾想劈头抡他一巴掌,把这个污染美景的垃圾拍扁踢到一边去,但她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有多么严重。索性在平滑洁净的花坛石沿上坐下来,闭目养神的样子。 惹不起,咱躲得起吧! 见她闭起眼睛,他看不到那双明澈般的眼瞳,有些失望。他坐在她的身侧,嘴边噙起邪笑,俯首嘬吻她的耳垂。 “我们回去吧!”假如注定逃脱不了这只垃圾的荼毒,她情愿选择人少的地方,不想路人看到她遭受凌辱的样子。 霍云飞见她总算睁开眼睛,趁意地笑了笑,说:“不急,太阳还没落,我带你去看大金塔!来仰光不看看它,等于白来一趟!” * 没有驾车,霍云飞跟杜鑫蕾手挽着手,一边欣赏着街边的美景,一边向着大金塔的方向走去。 大金塔在佛塔中驰名世界,它位于市北圣山,居全城最高点。夕阳下,它通体金光灿闪,因为外部贴满金箔。顶部呈伞状,塔尖直刺云宵。 据说这座金塔铸造时用了七十吨重的黄金,塔顶镶有七千多粒宝石和一颗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塔周挂满了银铃和金铃,微风吹拂而过,铃声清脆。 杜鑫蕾被眼前的景观震憾住了,仰起脖子定定地望着这座伟大的金塔,半晌呆呆地问道:“这座塔弄了这么多金银珠宝镶在上面,晚上不会遭贼吗?” “呵,”霍云飞笑起来,他的笑容几乎令漫天云霞都黯然失色。这实在是个很养眼的美男,可惜他身边的女伴目光很少移到他的脸上身上,很多时候,她情愿盯着路边的一只垃圾筒也不愿多看他一眼。(.好看的小说)“天底下没有贼敢打这座金塔的主意,从金塔建起,从没遭过窃。” 佛塔是神圣的像征,人人敬若神明。据说佛教信徒终生的信念就是亲身来到佛塔下朝拜,在这种气氛环境下,没有敢对着如此神圣的建筑生出龌龊的贪念,怕遭到神灵的惩罚。 哦,原来是这样! 走进大金塔,里面宏伟壮观。高大的佛像全部都是镀金的,看起来辉煌又高贵,令人肃然起敬。 佛的笑容不掺一丝杂质,慈悲、宁静、简单,仿佛在怜悯普天苍生。 杜鑫蕾在一只蒲团前跪下来,在心里虔诚地祈祷:佛啊,解救我脱离魔掌吧!我将永生铭记佛的恩德,阿弥陀佛! 她拜了三拜,直起身子,发现霍云飞跪在她旁边的一只蒲团里,双手合十,此时黑眸充满了古怪的笑意,意味深长地觑着她。 心里咯噔一跳,每次她被他这么注视都有种猎物在野兽盯上的感觉,好像他在思量吃掉她的时候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合适! “刚才是不是对佛祖祈求早日脱离我的掌控?”霍云飞挑起眉峰的动作微微带着佞戾,嘴角弯起,黑曜石般的瞳眸里却丝毫没有笑痕。 “……”他就没事可干,整天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吗?就连她跟佛祖祷告的内容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真无语。 “哈,”霍云飞似乎乐不可支:“真巧,刚才我也跟佛祖祷告了,让他保佑我永远能把你囚禁在我的身边!你说,他会帮谁?” “……”当然是帮她了!佛祖悲天悯人,普度众生,自然帮助弱者打击坏蛋。 “错!”霍云飞好像会读心术,她心里想的什么都不能瞒过他的眼睛。“佛跟人一样,欺软怕硬,你别把他想象得太伟大!” “……”什么玩意儿!胆敢在佛殿里大放厥词,老天爷有眼怎么不赶紧大显神威,让雷公直接劈了他为民除害! 可惜,老天爷无眼,外面的天空依然霞光漫天,哪有半分阴沉的迹像?看来佛祖大人跟这厮的评价也很吻合,对于恶人,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霍云飞站起身的时候,顺便也将她拉起来。这时,有一位须发皆白的得道高僧飘飘若仙地踱步过来,弯腰对他们施礼:“三少久违了!” “给我找个清静的房间,我好给她讲解禅机!”霍云飞指了指身边的杜鑫蕾,对那位高僧淡淡地命令道。 “好的,三少请随老纳来!”高僧的目光并没有多看杜鑫蕾,好像她只是霍云飞身边的一个摆设,可见霍云飞的身边女伴更换的频率有多快。 从侧门转到佛堂的后殿,高僧将他们领进一间禅房,里面布置雅致,那些家俱、茶具以及诸多摆设物件都十分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 矮榻之上放着雕花的楠木炕桌,榻上铺着雪白的蒲坦,看起来极干净。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檀香味道,隐隐约约从前殿传来诵经声,愈发显得静谧清幽。 “三少请便,老纳不打扰了!”高僧目不斜视,转身退出,离开房间的时候还顺便把房门掩好。 杜鑫蕾忍不住讥诮地嘲弄道:“原来佛堂徒有光鲜的外表,实际上还真是藏污纳垢之地!让你这样人的进禅房参禅机,实在可笑之极!” 霍云飞撩唇一笑,提醒道:“这禅房是我的专用厢房,上次来的时候我还藏了条绳索,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玩具!” 一听见有绳索,某女顿时噤若寒蝉。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她就手脚发软。 那种屈辱和痛苦让她求死不得,还不如将她千刀万剐更好些。 见杜鑫蕾哑下来,他得意地扬唇,拉起她的纤手,缓和了语气,说:“来,我们参禅!” 茶香袅袅,古铮幽雅,想不到这间禅房里还有背景音乐。杜鑫蕾品着香茗,聆听着高山流水的韵意,假如没有霍云飞胡言乱语的聒噪,她会觉得很愉快。 “……观世音两次化为美女,以色度人!第一次,为修桥筹资,她说谁能用银钱打到她就许配谁为妻!吕洞宾起了戏谑之心,帮一位樵夫用铜钱打中她……” “观世音万众敬仰的神袛,怎么可能跟一个穷樵夫同床共眠,可她说过的话又不能反悔,就跟那个樵夫做了对面夫妻,被共同供奉在庙宇里享受香火,那位樵夫连观世音的手指尖都没碰过,只是跟她做对面夫妻都感动得不得了……” 杜鑫蕾品着茶,不时暗翻白眼。这么烂俗的神话故事他也好意思拿出来讲。参什么禅啊,得瑟! “明王大肆屠杀佛都徒,佛祖数次超度无果,最后还是派出观世音施展她无往不利的美人计。这次观世音仍然化身美女,引诱明王跟她交合……” 不知不觉抬起眼眸,大概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折戏。是真的还是这只垃圾杜撰出来的?反正他那邪恶的脑子里是不会盛什么光明的东西。 “明王迷恋观世音美色,终于在温柔乡里解除杀念,得到超度。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霍云飞英俊的脸庞上神采飞扬,墨黑的瞳眸闪着一抹异彩,像外面绚烂的明霞。“樵夫一心向善,明王杀人如麻,最后得以一亲美人芳泽的却是明王!这充分说明佛祖也趋炎附势,欺软怕硬!” 杜鑫蕾被这厮的谬论绕得有些晕,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参完了禅,茶水也喝足了,两人离开禅房。霍云飞带她到了侧殿,这里供奉着欢喜佛。 欢喜佛是一男一女两尊佛像面对面相拥盘腿坐在一起,那姿式样让已晓人事的杜鑫蕾禁不住往男欢女爱上面发挥想象。 不能怪她思想龌龊,而是霍禽兽就喜欢用这种对面相拥的姿态跟她欢爱,他说喜欢看着她被他征服的表情! “这尊欢喜佛就是观世音和明王的化身!”霍云飞证实了她的猜测,“明王纵欲无度,因为迷恋观世音的肉体皈依佛都!既使修练成佛,依然不肯放开她!” 杜鑫蕾微微张睫,诧异地重新打量这尊佛像,还真是那么回事!看不出来霍云飞对佛学还挺有研究。 西天隐去了最后一丝色彩,完全变成灰蒙蒙的一片,暮色渐浓。有饭菜的香气飘出来,诵经声更响亮,应该是用素膳的僧侣在唱经。 听霍禽兽参了半晌的禅,杜鑫蕾也受启发,给他讲述了自己的见解:“某晚,有一条美人鱼坐在岩边的礁石上晒月亮。人们看见了都称赞她的美貌,有一只猫对着她肥美的鱼尾流口水。它想,那条鱼尾一定很好吃!” 说完,在霍云飞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她摊了摊手,无奈地叹道:“你看,这就是人跟畜牲的视角差距!” 呆了半晌,霍云飞才醒悟过来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呢!哈哈一笑,他并不羞恼,反而将她拽进怀里,“美人鱼,你说我对你的哪部分比较感兴趣!” 杜鑫蕾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这还用问吗?霍禽兽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错!”霍云飞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按在她的胸口。第一次没有轻亵她,而是用难得认真的语气告诉她:“我最感兴趣的是你这里,把里面的东西给我!” 他按的是她的心口,那里有一颗搏动的心脏,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杜鑫蕾忙不迭地推开他,竭斯底理地喊叫起来:“你这个人渣!想要我的心还不容易吗?你直接拿刀剜出来好了!” 他居然觊觎她的心,太可笑了!这个禽兽简直是异想天开!她情愿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可能让他得到她的心,这辈子他休想! 漆黑的鹰眸危险地眯起,里面慢慢凝集酝酿着狂暴,俊颜冷如玄冰,冒着嘶嘶的寒意,那种凌厉的杀气令人退避三舍。 杜鑫蕾恨恨地瞪着他,明亮的眸子满是愤慨。她就这么被这只禽兽霸占了,每天被他折磨。好不容易等他大发善心带她到缅甸来透透气散散心,却原来不怀好意。 他以为陪她游游逛逛,参参禅胡侃一番,她就会傻到交出自己的心?这个男人的脑子有病?还是他以为她的脑子有病? “哈,”霍云飞怪笑起来,冷冽的鹰眸丝毫没有笑意,“每次你都不会让我失望,很好!” 这话是褒是贬她不在乎,反正她素来对他狗嘴里吐出的东西不感兴趣。 两人僵持的时候,霍云飞的手机振动。他拿出来一看号码,嘴角的冷笑更深,按通了,连基本的问候都省略,直接对着屏幕上显示的人影吼道:“又催我放人?你还是拿别的东西去讨好你的宝贝女儿吧!我心爱的玩具,谁也休想从我手里抢走!” * 结婚的时候太匆忙,只来得及合了一张照片。梁峻涛曾经允诺,等婚后给跟林雪补上婚照。 林雪没把这当回事儿,毕竟她对这些浪漫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 “必须要补拍!我说话算数!”梁峻涛特意请假一天,就为了跟林雪补拍婚纱照。“提前预约好了,今天上午拍外景,下午拍内景!” “有必要吗?”林雪还是觉得有些忐忑,这都结婚一年了,孩子都生了再去拍那种东西是不是太……难为情。 “十分必要!”梁峻涛态度坚决,说:“我答应过你的!” “无所谓了,我不是很在意!” “切,你敢说不在意我们的婚照?”梁首长吹胡子瞪眼睛,好像在生气,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问题是,怕媳妇儿一辈子留下遗憾。 听那些女兵说,婚纱照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十分重要,必须要拍的!不拍婚照的女人婚姻有缺口,凭他梁峻涛怎么可能让他跟林雪的婚姻留下如此败笔? “好,好!”林雪拗不过他,只好服从:“听你的!” 吃早饭的时候没见到梁天逸,刘美君叫来警卫兵一问,才知道昨晚他一宿没回来。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梁天逸从不喜在外面厮混。既使腿伤好了,依然对应酬和夜生活没有兴致。 他除了对着画布时有激情,其他时间都懒懒地,表情很冷漠。 “怎么回事?他到底去哪了?”刘美君生气地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因为梁天逸从不配戴手机,也许是他长年待在家里,用不着吧! 只有林雪心底咯噔一跳,这种情形之下不好隐瞒,就说出了自己知晓的事情:“昨天……我跟大哥说,云朵回来了!” “啊?”刘美君一惊,既而更生气了。指着林雪训斥道:“我猜就是你闯得祸!这阵子他好不容易安生了,你在他面前提什么云朵!” 梁仲全皱眉忖道:“是不是去找云朵了!” 李彦成退伍后就搬走了,李雯珊也不知去向,所以云朵不可能再回李家。刘美君焦急地问林雪:“你快说,云朵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她在t大读书呢!”难不成梁天逸昨天把云朵从学校里拐出跑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见他回来? 刘美君对梁峻涛吩咐道:“你赶紧去趟t大,把你大哥找回来!” 梁峻涛撇嘴,说:“今天我请假跟林雪去拍婚纱照!” “都结婚一年多了,还拍什么婚纱照?就算要拍,可以等过几天嘛!你大哥失踪了,还有心情拍什么照片!快去找他,不找到他,你也别回来!”刘美君挑起柳眉,厉声训斥儿子。 林雪也跟着劝道:“听妈的话,我陪你先把大哥找回来!婚纱照晚几天拍也可以。” 就算刘美君不反对,她也不会对梁天逸不管不问的。毕竟大哥从没有过夜不归宿的记录,这种情形下,她怎么可能还有心情跟梁峻涛去拍什么婚纱照。 一顿早餐吃得索然无味,放下筷子,林雪和梁峻涛正准备动身去t大,却见一位警卫员快步走过来报告道:“大少爷回来了!” 梁天逸走进客厅,好像不知道一家人正为他的失踪担心,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径直向着楼梯走去,神色似乎有些疲惫。 “站住!”刘美君喊住他,上前问道:“昨天你去哪儿了?怎么整晚都不回来?” 停住脚步,梁天逸转过头,淡然地看着一家人,在形形色色的目光注视下,坦然回答道:“我去约会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76.你大舅子 想不到梁天逸竟然如此坦率地回答,他说昨晚去约会了! 如此直接,全家人一时间倒没了声响。[] 许久,刘美君缓和了语气,问道:“跟云朵吗?” “嗯!”梁天逸坦然承认,俊脸上并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梁仲全走过来,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追求女孩子是好事!我们都支持,不过晚上不回来起码给家里打个电话,省得大家惦记担心。” “好,下次我会记住的!”说完这些,梁天逸就转身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大家面面相窥,感觉梁天逸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没事了!我跟林雪去拍婚纱照!”梁峻涛搂住林雪的纤腰,爽朗一笑:“媳妇儿,我们走吧!” * “转,用力地转!就是这种效果,继续,不要停!” 摄影师不厌其烦地纠正着新人的动作,哪怕是细微的失误,都要反复地重拍,力求达到最好效果。 风景秀丽的湖岸边,梁峻涛抱着林雪冒着似火矫阳已经转了无数圈,汗流浃背。为了保持妆容,需要不停地往脸上拍打冰水,辛苦程度不亚于部队的训练。 转得头晕脑胀,折腾他也就罢了,问题是害得他的爱妻跟着受苦,这可说不过去。 “热不热?要不要休息会儿喝点儿冰水?”梁峻涛关切地问着怀里的人儿。 林雪轻轻摇头,说:“我没事!你累吗?” “不累!”就是热得够呛,这么毒辣的太阳底下摆poss而且还要抱着她一直不停地转,简直挥汗如雨。 “哎,”摄影师不高兴了,批评道:“注意力集中些,拍摄的时候不要说话!注意保持状态!” “到底要转到什么时候?”梁峻涛微微有些不耐烦。 靠,在部队里他是王,指挥他的兵团团转。在这里地位逆转,他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 “当然要转到最合适的镜头为止啦!这位先生,你要有耐心,为了达到最佳拍摄效果,为了让你的妻子满意,辛苦些也值得嘛!”摄影师勉励道。 嗯,也有道理!如果不是为了他的爱妻,他哪会任由这个比他还拽的家伙指手划脚。 “好!停!”摄影师总算满意了,挥手喊停。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梁峻涛赶紧抱着林雪去凉伞下面躲避炽烈的阳光。整个上午,他们俩快变成烤鸭了。 刚端起一杯冰水送到嘴边,就听那个摄影师阴魂不散地嚷道:“不行啊!新娘子的头纱有点儿歪,得重新拍!” “噗!”一口冰水喷出去,他差点儿爆粗口。 * 放学时间,云朵抱着书本和几位要好的同学一起步出校门。她们说说笑笑,十分开心。 一位同学眼尖,抬头看到了停在门口的黑色奔驰还有那个倚在车门前长身玉立的男子。 “云朵,你看,昨晚那个男人又来了!” “哇,好帅啊!” “他的眼神好迷人,那么忧伤!” …… 随着同学们花痴般的惊叹声,云朵迟疑着抬起头,看到了梁天逸。 小鹿般澄澈的明眸闪过一抹惊悸,她本能地后退一步,想逃回去。 “哎,云朵,你去哪儿?” “我……我有点事……想回宿舍!”昨天见过梁天逸,可是不知为什么,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有种本能想逃离他。 那是一种心碎欲裂的感觉,好像眼前这位素昧平生的男子给过她世间最深刻的苦痛。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他们明明昨天才认识,还闹了一场乌龙。 昨天,她正在课堂里上课,校长突然慌慌张张地进了教室,亲自点名叫她去校长室。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怀着忐忑地心情跟随校长往校长室走去。 路上,她试探着问校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校长看起来比她还紧张,揩着“地中海”式脑门上的汗珠,郑重地告诉她:“梁大少亲自来学校点名找你!” 梁大少?她在记忆里搜索一番,定格为梁峻涛的大哥。此人跟她素昧平生,找她有何事情呢? 当时,她就害怕起来,磨磨蹭蹭地不想走。校长急了,说她要敢拒绝,就会开除她的学籍。 为了保学籍,她硬着头皮去校长室见了他。 校长把她推进去后就关上了房门,她跟梁天逸独处一室,感觉更紧张。 刚见面,梁天逸就激动得扑上来,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狂热地喊着她的名字,竟然不顾一切地亲吻她。 她实在吓坏了,拼命挣扎都无法摆脱那个疯狂的男人,就尖叫起来。 当时她如同抽风般地尖叫,整个人因为惊吓痉挛抽搐,竟然口吐白沫,即而昏厥。 结果,梁天逸只好把她送进附近的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说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受惊过度造成的神经功能紊乱,休息调整一下就好了。 注射了镇静药物,她清醒过来,看到梁天逸坐在她的病床前默默的流泪。 他什么话都不再跟她说,偶尔抬起眸子,就用那种忧伤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她心底柔软,酸酸地又想哭。 昨晚在医院观察了一夜,他一直陪伴着她,却小心地没有再碰触她的身体。因为她太敏感了,哪怕他靠近些,她就会害怕到几乎晕过去。 尝试了几次,梁天逸见她情绪不稳定,就距离她远远地坐在沙发里,默默地望着她,她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此后,她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不再排斥他,然后整晚,他跟她独居一室,她都睡得很安稳。也许潜意识里,她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早晨,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医生来给她做过检查,说她没事可以出院了! 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他说要回家跟家人打声招呼,等她中午放学的时候再去学校接她。 没想到,他真得来了! “云朵!”梁天逸追过来,他的腿疾痊愈得很好,可以步履敏捷地追赶她。“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天逸啊!云朵……” 她逃得更快了,像惊惶的兔子。 “啊!”梁天逸突然摔倒了,他痛苦地抱腿申吟着,“我的腿……好疼!” 急刹车一般,云朵停下来,本能地转身回眸。看到梁峻涛抱着腿,俊脸上的表情那么痛苦,她吃惊地又跑回到他的身边去。 “喂……你怎么样!”云朵伸出手想扶他起身,又不敢碰他。不知为什么,云朵一直抵触陌生男子的碰触,但对他……好像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待要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回忆,又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我的腿……残废过!所以跑快了就会摔跤!”梁天逸艰难地翻身坐起,对云朵伸出一只大手,恳求道:“能扶我站起来吗?” 云朵没有回应他,小脸煞白,惊悸又无措。 其他的同学都折回来了,还有一些路过的,发现这里有一枚超级帅哥需要扶持,当然都争先恐后。 “帅哥,我来扶你吧!” “我来扶!” “我来!” …… 云朵很快被她的同学挤出圈外,咬着鲜润的唇瓣,一双明眸萌萌地似乎要滴下泪来。 脑子里有些乱,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飞快地闪过,待要去捕捉,又似水了无痕。 纠结地拧着自己的手指头,她垂首闷闷地思索着,再烦躁地敲敲自己的脑袋。 怎么就是不太好使呢!哥哥说她的脑筋已经完全治好了,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是有问题! “小傻瓜,干嘛敲自己的脑袋!”一只白皙润泽的大手握住她嫩白的小手,轻轻地握着,不敢用力却也不肯放她离开。 “啊!”云朵抬首,见梁天逸竟然站在她的身边,他被人扶起来了,居然又过来找她。不由更加慌乱,本能地想挣开他的掌握。 梁天逸握得并不紧,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让她受伤,又不让她挣脱。“别害怕,我是天逸!” 天逸?低柔如羽的音节从他的唇间溢出,竟然令她心口一滞。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子里炸开,迷雾散后呼之欲出,偏偏仔细去想时又一片茫然。 “你的身体还没好怎么就上课呢?”梁天逸微微地责备她,语气却仍然充满了浓浓的宠溺,说话的声音那么低柔,好像怕稍稍提高腔就会吓到她一般。 她摇摇头,小鹿般惶乱的眸子转向他修长的双腿,半晌,嗫嚅着问道:“你的腿……还疼吗?” 怔怔地呆看她半晌,梁天逸惊喜莫名,她居然关心他!“还有点疼!”他赶紧拉着她的手让她帮他揉揉,“好疼!我以前出过车祸,双腿残废过!” 脑子里又是一阵恍惚,好像有什么令她心碎又心醉的事情飘浮上脑海,灵光一现时瞬间又淹没在记忆的深海里。 算了,这些零星破碎的片断太散乱,她实在拼不起来,就不再为难自己。 蹲下身,她帮他揉捏着长腿。他的腿修长笔直,堪比模特。实在不敢想象,这样漂亮健美的长腿竟然残废过,想想就令人心疼……是的,心疼!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不可遏制地酸疼。 真是奇怪的感觉,她不记得以前跟他有何交集,触及他的躯体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以前她经常触摸他。 “嗯,这里疼!还有这里!”梁天逸边哼哼唧唧地嚷着疼,边留神观察云朵的神情,判断她能否承受如此近距离的肢体碰触。 昨天,他的碰触令她害怕到抽搐痉挛,实在让他心碎。知道她的剧烈反应跟当年她遭受歹徒伤害时的经历有关,她害怕陌生男人粗暴地强迫她亲近,这是本能的反应。 云朵的几位同学见他们卿卿我我的,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其中一位就轻声问正给梁天逸按捏腿的云朵:“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是不是帅哥有请你吃饭?那我们先走了!” 这才发现她的几位同学还没有走呢!云朵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站起身,对梁天逸说:“我走了……” “你不要走!”不等她说完,他就赶紧拉住她,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睨着她,邀请道:“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不用!”云朵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手腕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奈何想做到十分困难。他看似没有用多少力气,却握得足够牢固,她抽不出来手。 “云朵,帅哥有请,不要拒绝哦,我们先走了!”同学们很识趣,见此情景当然不会再待在这里充当电灯泡了。 她们笑着对云朵挥手,继续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等同学们都走了,云朵更加拘促。她不安地看着这个纠缠她的男子,忐忑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梁天逸斟酌了一下,为免吓到她,决定还得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想请你吃饭!” * 奢华的西式高档餐厅,这里是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地方。所以当他们再次踏足,云朵有过一丝的恍惚。 为什么?他的人还有一些场景都能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以前跟他是认识的! 选了个僻静的角落,他点了她喜欢的秘制牛排和鸡丁披萨,另外还有鹅肝酱以及芝士蛋糕和水果沙拉等。饮品要了可布奇诺,他自己要了杯不加糖的拿铁。 云朵有些奇怪他对她的口味如此了解,品尝着这些熟悉的菜肴,有些模模糊糊的片断再次浮上脑海,她拼命想搞清楚,却总也抓不住重点。 看着她垂着泉水般的眼眸,甜美的小脸上满是纠结和困惑。梁天逸不忍让她苦恼,就悄悄挪动椅子,到她的身侧,然后伸出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同时凑近她的耳际,嗅闻着她的幽清。 “啊!”云朵再次受到惊吓,他怎么……对她动手动脚呢!虽然这次不像昨天那么反应激烈,可她还是不习惯男人对她的亲近。“你放开!” “别嚷!”梁天逸索性轻轻圈抱着她,看着她像只小鸽子般在他的怀抱里拼命扑楞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不禁笑起来:“你还是那么可爱!” 说完,他就吻上了她的唇。 她彻底吓住了,一动不敢动,任由他亲啄着她鲜润的唇瓣,呆呆地半晌。“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放肆!” 他亲昵地拥着她,动作极致温柔,安抚她的惊悸和不安。“宝贝,我的心肝!”他吻着她的秀发,喃喃地道:“别怕,以后我会好好疼爱你,加倍地补偿过去对你的误解和亏欠!” 云朵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却听懂了宝贝心肝的意思,那是男人对女人调情时说的话。于是,她甜美的小脸更加羞窘,红霞烧到了脖子根。 只是,在他的怀抱里,嗅闻着他身上的清淡气息,惊悸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甚至生出了一丝贪恋。 桌上摆着丰盛的餐点,他们却相拥在一起,静静地沉默,享受着一种无声的默契。 “云朵,”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你有男朋友吗?” 云朵好羞涩,她从没有交过男友,此时却任由这个男人拥抱着她。“没有!”细如蚊蝇的声音响起,娇颜更红了。 “唔,太好了!”梁天逸要的就是这个回答,他再次啄吻她烫红的脸颊,柔声要求道:“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我、我……”她口吃得厉害,不知该不该拒绝。他们昨天才刚刚见面呢! “答应我,别拒绝!”他轻轻地吻她,极尽温柔。 “嗯……我需要……跟哥哥商量……他不允许……我在学校里交男朋友。”言下之下,假如哥哥同意,她也会同意。 从没有交朋友的想法,但当梁天逸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竟然不想拒绝。潜意识里,她感觉到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的眷恋,那是一种浓深的不可理喻的眷恋,好像她爱过他三生三世。 “他不让你在学校里交男朋友,我又不是你学校里的!”梁天逸耐心地跟她沟通,亲昵和她耳鬓厮磨,诱哄道:“答应我吧!” 云朵慌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的脑子真得很乱。 “晚上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说明我的身份,然后问问他的意见!”出于本能的预感,梁天逸认为云书华把云朵送回到京都读书,肯定就不排斥他跟云朵重叙前缘。 云朵恍惑地转过头,清澈的瞳眸迷茫地凝视着他,久久地没有作声。 她懵懂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好像在邀请他吻她一般。于是,他就毫不客气地再次吻上去。 * 好不容易拍完了外景,到附近的酒店用餐。进到冷气十足的包厢内,总算可以凉快一下。 “媳妇儿,你没事吧?会不会中暑?”这个问题梁峻涛问了许多遍,弄得林雪都有些不耐烦。 “看你说的,好像我多么娇贵似的!难道在部队里这种季节就不出去操练了吗?”林雪嗔他一眼,其实心里明白他的担忧缘于何处。 她的体质一向很差,在部队训练了一段时间有所增强,不过炎热的夏季却没有在部队操练过。因为去年这个时候,她早就跟随梁峻涛去了金三角。那里虽然更热,不过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并没有冒着太阳训练过。 回来后,因为怀孕的关系,她当然一直在家静养,养尊处优到孩子出世。 孩子一个半月大,她跟随梁峻涛去金新月,执行任务结束后,她直接申请退伍,所以并没有经历过最艰苦的夏日炎热训练和冬季酷严训练,这算是一种幸运吧! 是梁峻涛给她的幸运,假如没有他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怎么可能如此潇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林小姐,梁先生,这杯酒祝贺你们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摄影师满脸笑容地端起酒杯,分别跟梁峻涛和林雪碰了碰。 虽然对这个很能“事事儿”的摄影师薄有微词,不过他说的话倒是很受用,梁峻涛便豪爽地一饮而尽。 “下午还要拍摄室内景,希望梁先生多多配合!虽然辛苦一些,不过想想为了您身边这位美丽的太太,再辛苦也值了!”摄影师不愧是久经职场,对于男同胞还有一套说服力。 没办法,男人天生缺乏耐性,最怕两件事情:一是陪女人逛街,二是拍婚纱照,几乎等同于要了他们的命! 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比在镜头前摆造型更容易些,尤其像梁峻涛这种习惯指挥别人的王者,却要受一个摄影师的百般为难,心头无疑窝着一股子火,摄影师适当的疏导有助于他的心理平衡。 也罢,为了林雪,今天他就顺从摄影师的摆布,过一把当木偶的瘾吧! * 下午拍摄室内景,虽仍然繁琐麻烦,不过比起在室外起码可以享受充足的冷气。 直到梁某人听到自己的肚子跟摄影师一起咕噜叫唤时,抬起头看表,居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喂,我说‘事儿精’,什么时候能整完?”梁峻涛又不耐烦了,他都感觉饿,林雪肯定更撑不住。 “快了,快了!”摄影师连忙安抚道:“再有一个小时估计就能收工!” “……” * 从摄影棚里走出来,两人都饿得前心贴后心,开车去了最近的酒店,随便叫了些吃食,两人开始狼吞虎咽。 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香甜,抬首相望,都忍不住笑了。 梁峻涛伸手帮她揩沾在嘴角上的饭粒,打趣道:“媳妇儿,你跟头小猪崽似的,很好养!” 这个家伙嘴巴就是损,把她比作小猪崽……林雪气得伸手拧他,奈何这家伙一身硬梆梆的肌肉,手都拧疼了也不见他皱眉。 吃到半饱,两人打闹着就不肯好好吃了。 突然听到手机振动,梁峻涛抱着林雪,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屏幕,本没打算接,却见是冷彬的头像,就只好接起来。 “涛子,你的大舅子在地下皇宫输了几千万,你快点儿过来趟!”手机里传出冷彬儒雅的好听嗓音,却传递来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77.午夜惊魂 他的大舅子?梁峻涛一时间有点没领会过来。半晌,问道:“谁?林聪?” “你还有几个大舅子?就是他!你赶紧过来!”冷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梁峻涛捏着手机思忖了一会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林聪什么时候有能耐进地下皇宫赌钱了?按道理说,他连踏进皇宫的路都不知道从哪里走! 光临地下皇宫的全部都是大人物,低于一千万的消费根本不招待,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会招待,因为所有顾客都需要金卡贵宾的引荐。无权无势亦无钱的林聪怎么可能进到地下皇宫里赌钱?谁带他去的? 林雪忍不住问道:“林聪怎么了?” 梁峻涛就把冷彬的话给她转述了一遍,末了,又安慰道:“我们先吃饭!放心吧,冷彬知道他是我大舅子不会拿他怎么样!” 微微颦起秀眉,林雪觉得很心烦。怎么搞的?林聪真是旧性不改,去赌钱也就罢了,居然还输了几千万……他越来越过分,无可救药! 看着桌上的饭菜,已经没有什么胃口,林雪推开餐具,说:“不必麻烦,让他待在那里好了!还不出钱来,任由冷彬处置他!” 干脆把那个败家子丢进河里喂鱼吧,眼不见为净,留着迟早是祸害!今天他能输几千万,下次说不定就要输几个亿。整个林氏也不过五六亿而已,能让他挥霍几次? “呵,”梁峻涛不禁笑起来,觑她一眼,打趣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去了,让冷彬按照规矩办事。输钱还不上的,直接运到海边,往嘴里浇上水泥,沉到海里喂鱼!” “……”还有这种规矩啊!冷彬的心也够黑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愿赌服输,输不起的就要接受惩罚!”梁峻涛站起身,说:“走吧!去瞧瞧!好歹他也算是我大舅子,就那么丢在那里不管不问,我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 深夜十点多钟,梁峻涛驱车载着林雪驶向地下皇宫。 上次,林雪跟随莫楚寒来过这里,见识过地下皇宫森严的戒备和奢华的建筑。这次,重游故地,她仍然不禁再次为皇宫的美伦美焕感到惊叹。 穷侈极欲说的就是眼前的情景,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这座宫殿的华美,璀璨如水晶宫般,真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梁峻涛并没有这里的贵宾卡,但他的俊脸就是通行证。哨卡验明他的身份,立刻恭敬地鞠身,说:“冷少在里面久候了!” 在贵宾专用停车区泊稳车,就见冷彬亲自迎接过来。 下车打了声招呼,梁峻涛吊尔郎当地玩笑道:“我可不是来替我大舅子还钱的!要钱没有,要命只有他那烂命一条!” “呵,既然来了,可由不得你说!”冷彬绝色俊颜在迷离的灯光下更加魅惑迷人,就算从地下皇宫里选出最美的头牌小姐都及不上他的绝代风华!他勾唇故意作弄梁峻涛:“不替你大舅子把钱还上,今晚把你老婆扣下!” “我靠!”梁峻涛果然急了,骂道:“你敢!小心爷踢你的场子!” 林雪微抿嘴角,假如被扣在里面的不是林聪,她也有心思跟冷彬开几句玩笑。可……欠了人家几千万呐,见面有些心虚不好意思。 梁峻涛却不管那套,兀自不依不饶:“你女儿日后嫁到我家,那是我的儿媳妇!我的大舅哥就是她的舅公公,我媳妇就是她婆婆,你敢扣下你的亲家母?” 冷彬拱了拱手,表示服了。“涛子,闭嘴吧!我们进去谈!” * 在冷彬的私人会客室里,这里豪华俨然如总统会议室,林雪走进来的时候,忍不住赞叹。 不由想起何晓曼和冷彬居住的那幢普通二层小别墅,跟眼前的景致天壤之别。看来男人把事业和家庭分得十分清楚,在他眼里最重视的温馨爱巢可以布置得很舒适,但不一定太豪华。 太豪华的地方适合谈生意,适合会客交易,但不适合做他的家。就像太漂亮的女人适合做情人却不适合做妻子一样! 家是放松一切的地方,太华丽反而失去了家的感觉和味道。 “林聪是一位港商引荐过来的,那位港商大手笔地为他担保,鼓励他放量豪赌,成功引诱林聪输掉了几千万!”冷彬调出了林聪和那位港商的赌博记录,让梁峻涛过来看。“从一百万的小注到五百万的大注,开始的时候林聪也赢了几把小注!” 梁峻涛听了,立刻就明白冷彬的意思。“你是说,林聪是那位港商故意引荐过来,诱他输钱?” “对!为了能让林聪输得多些,他自己不惜砸进去一千万做担保!”冷彬顿了顿,又猜测道:“我觉得对方就是冲着你来的!” 林聪是个不成器的纨绔,谁会为了拉他下水不惜上千万的资本?答案显尔易见,是冲着梁峻涛! 为什么选中地下皇宫做行动的地点?当然是冲着地下皇宫所向披靡的势力,而鲜少有人知晓地下皇宫的真正幕后老板,谁也不知道冷彬和邵杰控制着这里,也不知道黑白两豹和梁峻涛的交情深厚。也许这就是对方失策的地方! “行!人,我带走了!事情你赶紧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中搞鬼!”梁峻涛看看时间不早,林雪脸上难掩倦容,他心疼她累了一整天,就速战速决地站起身。 冷彬觑着他,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着明光可鉴的桌面,微微勾唇揶揄道:“就打算这么走了?钱,什么时候还我?” 梁峻涛考虑了一下,很认真地答道:“等我儿子娶你女儿的时候,算在聘礼里吧!” * 林聪吓得魂不附体,他以为自己没命了!在地下皇宫输了几千万,如果拿不出钱来,估计逃脱不了被弄死的命运。 这么庞大的地下赌城,他纵然再没脑子也知道老板的背景有多么强硬。这次真惹下大祸了,谁也救不了他! 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竟然被放了出来,说有人来保他出去! 谁会保他出去?或者说谁又能有那么大的手笔保他出去?狐朋狗友不可能露面的,他爸爸没有钱,林娅玲更没钱,唯一……只有林雪了! 被人带出去,见到梁峻涛和林雪,林聪眼眶一热,差点儿当场滴下泪来。原来,关键时刻,还是他们俩最靠谱! 还没等他感动完,就见梁峻涛走过来,唇瓣紧抿,一双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大舅子,你行啊!几天没见,本事见长,居然一掷千万金,牛逼!” 林聪一听这话不像好话,赶紧赔笑解释道:“我是被人骗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梁峻涛伸手揪着他的衣领,他的身形健硕高大,瘦弱的林聪在他面前看起来就像一只细脚长脖的仙鹤,很轻易地就拎起来。 “哎,别别,妹夫……有话好好说!”林聪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来,苦丧着脸求饶:“我错了……以后会长记性,再也不敢进赌场!下次如若再犯,就让雷劈了我!” “说这话诓三岁小孩呢?雷要能劈你早劈了,还会留你这个祸害到现在?”梁峻涛揪住他衣领的手没有松开,另只手摘下他的眼镜往地上一扔,顺便再踩一脚。 “咔嚓!”一声响,眼镜在皮鞋底下支离破碎宣布寿正就寝。 “哎,我的眼镜!”林聪是个高度近视,离了眼镜等于睁眼瞎,两只手连忙伸出来四下摸索。 “碎了!你眼睛近视耳朵也不好使吗?没听见被我踩碎了!”梁峻涛没好气地推搡他一把,冷声警告道:“你他妈的以后少给我添乱!这笔钱我给你记着呢!算你欠我的款子,以后要是再敢赌,先把这笔还上!” “唉!我记住了,再不敢了!”林聪哪里还敢大声说话,嗫嚅道:“我……我没有眼镜怎么回去?” “摸着回去!”梁峻涛一挑英眉,对旁边的那些人命令道:“你们都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摸着回去!” 说完,他就挽着林雪扬长而去! * “要不是你让想念猖狂打破天窗,我不会发现枕头上的荒凉……回忆的拥挤广场假装你还在身旁,就像你最爱依赖我的肩膀!” 朦朦胧胧中,云朵似乎听到一个清亮好听的男音吟唱着一首她极为熟悉的歌曲。半睡半醒的梦境中,她正跟一个男子拥吻。他的唇好软,他的舌那么调皮,像蛇一样滑进她的檀口,舔遍口腔的每寸角落。 大手抚摸着她刚刚隆起的小丘,戏称“旺仔小馒头”! “讨厌,嫌我小还摸我,不要脸!” “我就喜欢吃‘旺仔小馒头’!” “……” 他们相拥着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夕阳坠在天边,似落不落,晚霞绚丽了半边天空,微风拂过,芳草萋萋…… “第一行诗的狂妄第一首歌的难忘,第一次吻你的唇你的倔强!第一颗流星灿烂第一个天真愿望,第一个诺言美丽的荒唐!” 歌声愈来愈清晰,梦境愈来愈模糊,一个机灵,云朵完全醒转过来。 她揉着惺忪的睡目,看着寝室内亮着灯,难道天亮了吗? “哎呀,太浪漫了!如果有人半夜在宿舍楼下唱情歌,让我当场跟他私奔都情愿!”一个花痴的声音低叹着,听那垂涎的声音,可以想象她肯定是满眼桃心。 “就是啊!这么帅的男人,歌又唱得这么好听,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白马王子哟!”这个肯定是满眼星星。 “错了,是宝马王子!没看到他开着一辆很豪华的宝马跑车吗?天啊!货真价实的高帅富哎!”这个比较现实些。 最后一个咬牙切齿地道:“云朵怎么还能睡得着呢?真服她了!没心没肺的丫头!” 嗯?神马情况?云朵刚醒过来,懵懵懂懂的,她看了眼墙壁上挂的钟表,时针和分针重叠一线,正是深夜十二点! 天啊!顿时完全清醒过来,她跳下床,见她的四位室友都齐聚到窗前,对着外面评头论足,完全就是四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 “怎么了?”云朵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想挤过去瞧瞧,问题是那四棵货把窗口堵得严严实实,她看不到。 “嚯!”听到她的声音,那四人条件反射般齐刷刷地转过身,“云大小姐,你总算醒了!” 她们自动让出窗口,让云朵过来,热心地指着窗外,故意眨着眼睛吐舌头:“t大建校史以来最疯狂的追求者啊!” “你教我爱的善良你教我恨的野蛮,你教我忘记该忘伤心太伤。那些你教我的事让思念更苦更长,只想问想念的想念的想念的你怎么样?” 天啊!云朵再次揉搓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看到梁天逸站在宿舍楼下面唱歌,他的身后停着那辆骚包的宝马跑车。 神马情况!这半夜凌晨,他不在家里睡觉,跑到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问题是,谁允许他在下面唱情歌?保安呢?校长呢?为什么都没有人出来躯逐他或者阻止他? “爱情是信仰或只能是旅途风光,那女孩带我漫游过一次天堂。你教我怎么爱上却没教怎么遗忘,让我的阳光都变成了泪光!” 她怔怔地睁大明眸,凝神倾听着他清亮的歌唱。他的歌喉好美,在深沉的夜色里一点儿都不显突兀,而是如此和谐完美地融合,足以打动每位女孩的心。 静静的夜,许多女学生都被歌声扰醒了,她们纷纷挤到窗边,看着下面立在月光灯光下的男子,忧郁俊美如童话中的王子,深情地吟唱着一首《那些女孩教我的事》,如倾如诉,撩动了所有女孩的心弦。 谁是那个幸运的公主?她们对她实在羡慕嫉妒恨! “以为你就是故乡却变成我的流浪,谁的傍晚是谁的天亮!回忆的拥挤广场假装你还在身旁,就像你最爱依赖我的肩膀!” 一曲歌毕,整幢宿舍楼从不同的窗户里传出零散不齐的鼓掌声,伴有女孩热情地呼喊:“喂,帅哥,你在追女孩吗?” “对!”梁天逸大方地回答。 “这种在女孩窗下唱情歌的方式有些老土哟!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拉上你的宝马跑车?” “她就是个有点儿老土的女孩,太激进的追求方式我怕吓着她!” 如此回答惹得女孩们笑个不停,也让窗前的云朵羞红了娇颜。 双手捂着烧烫的脸颊,心里却甜丝丝的,她很喜欢他的追求方式哎!尤其是他的歌声,恍若熟识,似乎在梦中,她早就聆听过无数次一般。 “嗨!帅哥,云朵在这里呢!”室友们见云朵只是捂着小脸发呆,没有要下去跟帅哥相会的意思,连忙替她主动应声:“你敢上来带走她吗?” 梁天逸早就注意到了云朵所在的寝室窗口,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她娇俏的倩影。不过他要上去带走她还需要一个契机,否则有可能吓到她。 双手圈在嘴边,作喇叭状:“我可以上去带你走吗?” 云朵吓坏了,她赶紧冲着梁天逸拼命摆手,就是不好意思出声回答。 天啊,整幢宿舍楼都亮起了灯,她要在这种时候出声,肯定会一夜成名的!以后还要不要在学校里读书了? 看着那个拼命摇摆小手的倩影,梁天逸的唇瓣不由弯起好看的弧度。其实她的反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依她羞怯的性格,别说答应他,就是出声回应一句话都等于要了她的命! “唔,不让我上去!”梁天逸忍着笑,轻轻点头,表示会尊重她的意愿。 云朵悄悄松了口气,还不等她放下心,就听下面的男子又开口了。 “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害我打不通电话!今晚见不到你我睡不着觉,所以才来学校找你!”言下之意,他有今晚的举动全是被她害得。 云朵皱起小脸,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呢?她每晚睡觉前都习惯关机的,谁知道他会给她打电话呢! 看她苦恼的样子,他也就不再继续为难她,只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问过你哥哥吗?他有没有答应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原来是为了这事来的啊!云朵明白了!甜美的小脸在灯光阑珊的夜色中看来更加美丽,他几乎能看到她腮帮上的红晕,那么美丽,诱人啃咬。 假如她在他的眼前,假如他能触摸得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吻上去。 “回答啊!他答应了吗?”墨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庞,看得出来她的羞涩,答案应该符合他的预想。 云书华已经出国,却将妹妹送回京都读书?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把云朵重新送回到梁天逸的身边! 虽然不清楚云书华的动机,不过他还是怀着感恩的心情接受了这份珍贵的馈赠。这是他欠云书华的一份厚恩,将来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他。 面对男子的追问不舍,云朵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为了能快些打发走他,她只好对他点点头。 “答应了!”梁天逸开心地跳起来,感觉腿部有些疼,才省起医生警告他尽量少做跳跃动作。不过如此天大的好消息,他要不跳一跳,如何能表达他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太好了!从今天晚上起,云朵是我梁天逸的女朋友了!” 寂静的深夜,寂静的校园,梁天逸欣喜的呼喊传出好远好远。 宿舍楼再次响起掌声,云朵羞得真想在地板上掘个洞钻进去。天啊,她果然还是一夜成名了! 明天,云朵的名字将传满整个校园,她还怎么见人呐! 一位教导主任探头探脑地走过来,压低声音对梁天逸劝道:“梁少,适可而止吧!这毕竟是校园啊!闹大了……我们不好对师生们交待!” 边说边不停地抹汗,t大校风严谨,别说让外界的男子开着跑车驶进校园到女生宿舍楼下求爱,就是本校的男学生都严禁踏进女生宿舍楼半步! 今晚,所有清规戒律都被梁天逸给毁了!没办法,梁家的大少爷,他们校长得罪不起,他这个小小的教导主任更加得罪不起。不过为了学校领导们的脸面问题,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劝几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梁天逸也就不再纠缠。他很客气地跟那位教导主任握了手,道歉道:“害你半夜不能睡觉很抱歉!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以后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你们也不用辛苦了!” 言下之下,他追求之路平坦顺利,学校也会省许多的麻烦。反之,他每晚跑来唱情歌表白爱情,那么学校里也没有宁日了! “不辛苦!放心吧,学校的领导们都希望梁少能跟意中人早日修成正果!”教导主任呲着一口暴牙,笑得那叫猥琐。 梁天逸拉开车门坐进去,他发动开车,在万众瞩目中,再次潇洒地回眸对窗口的妙人儿挥手告别:“云朵,明天放学我来接你!” 天啊!云朵无奈地闭起眼睛。明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 不知为什么,明明睡得那么香甜,林雪突然就惊醒过来。 身边传来男子匀细地酣睡声,睡得很沉。 临睡前,他们经历过一场淋漓尽致的鱼水之欢,然后相拥而眠。累了一整天,再加上他猛烈的折腾,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睡下后,她毫不怀疑会一觉睡到天亮。可是……为什么半夜会醒过来呢! 墙壁上挂的夜光钟表显示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在熟睡的,她却突然醒了,而且浑身有种汗毛陡竖的感觉。 静寂的夜里,隐隐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然后车门开阖,有脚步声向楼下门口踏近。 是梁天逸回来了吧!好像今晚他又开车出门了,家人都知道他跟云朵恋爱约会,所以并没有阻拦。 林雪坐起身子,脑子里竟然异样的清亮,半点儿睡意都没有了。 然后,她终于明白自己突然失眠缘于何因。 手机震动的蜂鸣声传来,她掀开凉被,怕扰醒熟睡的梁峻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赤着脚踩着深入脚裸的地毯,走到放手机的水晶几旁,拿起正在蜂鸣振动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号码,触目惊心。她顿时瞠大清眸,浑身的毛发都陡竖起来,因为……那是莫楚寒的手机号码! ------题外话------ 嘿嘿,六一节了。祝所有小宝宝健康快乐,茁壮成长!这是天下所有妈妈的共同心愿o(n_n)o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78. 我好想你! 《午夜凶铃》那是许多年前看的一部惊悚电影,没想到有一天竟然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屏幕上的号码那么的熟悉,曾经她拨打过无数次,此时此刻却是如此的诡异可怕。 那日,莫楚寒在她的怀抱里吐血而亡,那滚烫的热血烫得她心口阵阵抽痛。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他的身体由热变冷慢慢地僵硬…… 现在,午夜时分,他的号码竟然显示在她的手机上,这如何不令她魂飞魄散? 手颤抖得厉害,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心脏几乎因为过度惊吓而停止跳动,可她还是鼓起勇气打开手机。 唇瓣微微地抖着,寂静得夜里,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如擂鼓般地狂跳。 “喂,小雪!”电波送来了莫楚寒略显暗哑的嗓音,那么熟悉的声音此时此刻听来却是如此的惊魂! 林雪哆嗦得厉害,她几乎拿不住手机,半晌才颤声应道:“你、你、你……” “我想你了!”他很温柔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小雪,我好想你!好想你!” “……”一阵寒流从脊背流向四肢百骸到达头发梢,真正的毛骨悚然。 不能笑她胆小,假如换作任何一个人,半夜三更看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突然打来电话,然后听他用温柔深情地声音说想念你了……这是种什么感觉?估计胆小的已经吓晕过去了。 “我回来了,想找你……又怕吓到你!”莫楚寒的声音突然变得空幽,有种说不出的阴恻。“小雪,我想找你,你害怕吗?” 林雪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她狼狈地用一只手扶住矮几,然后瘫坐到一张软椅里。 “你说话啊!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莫楚寒伤心起来,他幽幽地叹道:“我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看着你跟他恩爱缠绵,看着他每晚压在你的身上索求无度……小雪,我的心碎了,碎成了千万片!” 阵阵寒意在她的身上流淌着,盛夏的夜晚,她竟然手足冷如寒冰。难道她跟梁峻涛在床上亲热的时候……莫楚寒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吗? 太可怕了!太荒唐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转过身来,小雪,我在你的身后,你看到我了吗?” 林雪只觉脖子阵阵发冷,好像有人在她后面吹冷气。 “啊!”她大叫一声,丢掉了手机,抱头颤抖。 “叭!”梁峻涛按亮了灯,多年部队养成睡觉警觉的习惯,听到林雪的惊叫,他立刻就翻身坐起来了。 “媳妇儿,你怎么了?”梁峻涛看到林雪抱头缩在椅子里发抖,连忙下床快步走到她的身边,吃惊地问道:“做恶梦了?还是梦游了?” 她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哆嗦。当梁峻涛搂抱住她的时候,她才哇地哭出声,伸出双臂紧紧缠住他的健躯。 “做恶梦了?”梁峻涛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哄着她:“小乖,不怕!有爷在,什么都不用怕!” 林雪抽哽着,半晌,在男子温热结实的怀抱里才慢慢回魂。梁峻涛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一直可以起到镇定安眠的效果,她抱着他,慢慢驱散了恐惧,脑子开始恢复正常运转。 “峻涛,”开口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我、我……” “乖,别怕,天大的事情有爷替你顶着!到底发生什么了?”跟林雪从相识到现在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从没有见她如此惊惶失措过,既使最狼狈最痛苦的时候,也不见她如此失态。现在这幅样子,看来在他睡觉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令她恐惧的可怕事情。 林雪转过身,指着丢在地毯上的手机,声音有些发颤“莫楚寒……打来电话……” “……”梁峻涛吃惊不小,假如不是对她足够了解,他肯定会认为她半夜睡迷糊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但是,说莫楚寒打来电话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莫楚寒不是死了吗?他死在了林雪的怀里,难道他诈死? “真的!”一滴热泪落下来,她微微地哽咽:“他说……很想念我!” “靠!”这话彻底激怒了梁峻涛,他轻轻推开林雪,过去捡起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果真看到了刚刚居然有将近三分钟的通话记录! 英眉一扬,他丝毫不相信会有什么鬼魅存在,回拨了那个号码,结果里面传出电话不在服务区的信息。 不在服务区……这个回答令林雪更加联想浮翩――鬼魂当然不在服务区了! “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装神弄鬼,活腻歪了是吧!”梁峻涛薄唇抿紧,微眯星眸,在心里判断着对方的居心和用意。 “不是装神弄鬼!”林雪紧紧地搂抱着他的健腰,她还是没有从惊悸中恢复过来。“真是他的声音,错不了!是他的声音……” 见她实在吓坏了,梁峻涛只好放下手机,然后抱她上床。“放松,就算真是他也不用怕!爷遇神杀神遇鬼杀鬼,他要敢再来,保证让他魂飞魄散!” “不要伤害他!”林雪很不忍,当日莫楚寒在她面前一口口地吐干了鲜血,他那忧伤无奈又蕴含着眷恋不舍的眼神是她心头一道永难愈合的伤。“不要伤害他!我知道……他心里积着一口怨气,他恨我呢!” “他凭什么恨你?!”梁峻涛看着她吓到煞白的小脸,便在心里发誓一定轻饶不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但他本能地感觉应该不是莫楚寒……凭着对莫楚寒的了解,对方不像是会做这种无聊把戏的人! “我……”林雪闭上眼睛,摇摇头,两滴清泪顺着眼角的睫羽滑落:“我……在享受着幸福,他……独自一人在地狱里凄凉地徘徊……” “你在朗诵歌剧啊!”梁峻涛有些不满,如果不是看她已经吓得魂不守舍才胡言乱语,他绝对不会原谅她此时对莫楚寒的难以释怀。“他是咎由自取!上天堂下地狱那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关你什么事?” 半夜惊魂,又闹腾了一番,林雪只觉头重鼻塞,昏昏沉沉的。她伏在梁峻涛的胸口,浑身乏力。 梁峻涛见她恹恹无神的样子,咽下到嘴边的话,不忍再说她什么了。抱起她,重新走回到他们的大床。 “什么都别想,美美地睡一觉,天亮时什么事也没有!”梁峻涛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老公搂着你,谁也不敢来打扰!睡吧!” 林雪对他的怀抱素来没有免疫力,总能带给她安全感和归宿感。手臂搭在他的健腰上,脸颊贴着他遒劲的胸膛,嗅闻着他熟悉好闻的独特男性气息,惶乱的心果然慢慢平静。 很快,睡意袭来,在他的怀抱里,她安然入眠。 看着她安静地睡靥,梁峻涛却久久地再也没有睡意。他紧蹙起眉头,在琢磨今晚的事情。 林雪性格坚韧,并不是个疑神疑鬼的女子。今晚的事情绝对不是她的幻觉,肯定有人故意打电话吓唬她。 但他肯定,这个人绝不是莫楚寒!但凭着林雪对莫楚寒的了解和熟悉,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假冒。总之,这件事情很蹊跷。 * 摸索了整整一夜,林聪总算走出了地下皇宫漫长的甬道。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偏僻,找出租车都很困难,他只好徒步行走,跌跌撞撞,摸摸摸摸,等着他走回到市区,天已经大亮。[] 站在街口拼命地喊出租车,招了半天手,总算驶过来一辆,那个司机停下车却有些迟疑:“是瞎子吗?” “不是瞎子,我眼镜坏了,送我回家,加倍给你钱!”林聪在衣袋里掏出一把钱扬了扬,表示他很有钱。 司机看在那把钞票的份上让他上车,然后载他回家,林聪这才结束了整整一夜的徒步旅行。 到了家,一家人看到他满身灰尘,眼镜不知去向,如此狼狈的模样,都大吃一惊,问他是不是遭劫了。 让张嫂找来一副备用眼镜,林聪戴上眼镜,重见光明,这才心有悸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叹道:“唉,还是妹夫和三妹救了我,否则……我肯定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们了!” 林文博又是心疼儿子,又是恼恨他不争气,狠狠地跺着文明杖,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输了几千万?如果不是梁峻涛替你摆平,你打算把我们的家底全赌出去吗?” “我也是被人坑骗了,想不到那个港商存心害我!”提起自己的过错林聪也悔之不迭,他虽然有许多纨绔子弟的毛病,但脑子并不傻。这次他在地下皇宫输那么多的钱绝对跟那个神秘港商有关! “都是你不争气!以后还赌吗?”林文博恨不得打他几巴掌,不过心脏不太好,怕一激动又要去医院。 许靖瑶连忙拉住他,劝道:“好在事情被咱们的女婿摆平了,有惊无险!你也别太生气,保证身体要紧!” 林文博这才平息下怒火,对儿子训斥道:“以后长记性吧!改邪归正,不许再赌钱!” 林聪连忙点头答应了,经过这番惊吓,他也想好好收心过日子。 他已经娶了那个名个秦玉芳的女子为妻,这两天恰好妻子回娘家,否则知道这幕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他。 林娅玲已经谈了三个男朋友,吹了三次。她自恃美貌,家境又殷实起来,眼光随之水涨船高。 不过她总是遇不到顺心如意的对象,心情难免急燥。此时听了林聪的遭遇,就冷哼一声,道:“梁峻涛是你的妹夫,又那么的地位显赫,替你摆平这么件小事儿算什么呢?他用得着那么作践你吗?摘了你的眼镜让你摸索了整晚回家,亏他干得出来!林雪呢?就眼睁睁看着你被她老公欺负也不出声帮你说两句话?” 这话有着明显挑拨离间的意思,许靖瑶听得一阵郁闷,待要反驳几句,又省起自己的身份。怕跟林娅玲争吵起来会惹林文博不高兴,就跟素日一样,选择忍气吞声。 林文博对待这个女儿一向纵宠,再加上对于林雪一直没有归还林氏公司有些不满,就任由女儿抵毁林雪,并没有阻止。 林家人素来都是恩将仇报,无理搅三分。其实梁峻涛在决定帮助林聪的时候根本没指望他们的感激,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林雪名义上的娘家人,放任自流面子上不好看而已。林雪对这家人更是失望透顶,半分都没指望林聪的感激,甚至她都要求梁峻涛别去管他,可见她有多么清楚这家人的狼心狗肺。 谁也想不到,林聪竟然会开口训斥林娅玲的出言不逊:“这么点小事儿?哈,亏你说得出口!我欠了地下皇宫几千万的赌债,有本事你替我摆平这件小事!哪怕摔我十副眼镜我也感激不尽!” 这话把林娅玲噎得够呛,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翻白眼。 “林雪是我的福星,没有她,我们林家早就流落街头睡垃圾箱了!这次的赌债假如没有妹夫帮忙,我肯定死无全尸,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吗?他生气也有理由,只是摔了我一副眼镜,我原以为他会狠狠地揍我一顿!” 林聪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第一次向着林雪和梁峻涛说话,可见是大彻大悟了。他刚刚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假如没有梁峻涛,他知道按照赌场的规矩,几千万的赌债,就算不搞得家破人亡,他也会被卸胳膊砍断腿。 这次侥幸逃生,完全是梁峻涛的恩情,既使被他揍,他还是感激涕零。 “好,林雪和梁峻涛都是大好人!我这个妹妹没用,找不到那么有能耐的男人!你就别我这个没用的妹妹好了!”林娅玲脸面上挂不住,抢白了林聪几句,就站起身,扭头悻悻地走了! * 林雪又感冒了,头沉鼻塞,浑身酸软无力,恹恹地发烧。 家里人不知道她半夜遇“鬼”,受惊过度,就让梁峻涛送她去医院。林雪怎么都不肯去,说她只是普通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拗不过她,梁峻涛给姑妈梁佩文拨了电话,让她从军区医院里调一位医生过来给林雪看看。 因为梁峻涛昨天请过假,今天部队里还有一堆的军务等着他去处理,实在没有时间在家里陪她。等着医生来家里给林雪扎上点滴,他嘱咐了她几句,才匆匆驱车去部队。 除了梁峻涛,几乎没有知道昨晚的“惊魂”事件,林雪也不想说,只是一个人躺着,闭上眼睛好像就能听到莫楚寒阴恻恻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怎么会这样呢?看着落地窗外的朗朗晴空,平复下心头的惊悸,她开始感觉到昨晚的事情是多么离奇荒唐。 世上不可能有鬼的!除非莫楚寒根本没有死! 林雪强撑着坐起身,刚挥出手臂,就听到陈妈的声音:“少奶奶快躺下,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就好!” 没想到陈妈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林雪听话地躺回原处,说:“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陈妈帮她拿来手机,她调出了昨晚的通话记录,再次确定无误,昨晚她跟莫楚寒通话近三分钟! 回拨了那个号码,里面只传出一遍遍的机械女音:“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手机不在服务区,除了信号到达不了手机所在的位置,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直接抠下手机的电池,也会有这种结果! 难道莫楚寒真得没死吗?他故意装神弄鬼地吓她? 怔了好久,林雪坚决地摇头!不是!坚决不是! 那些血不是假的,他僵硬的身体更不是假的!她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已达承受极限,难道就为了日后装鬼吓她,他才在她面前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吐血装死? 不可能!莫楚寒不是那样的人!她了解他! 正在出神的时候,手机又振动了。她本能地一惊,转眸望去才慢慢放松下来,原来是云朵打来的。 “林雪,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云朵的声音好像遇到了什么令她困惑的事情,需要跟林雪商量。 “我不舒服在家里吊盐水袋呢!”林雪有气无力地。 “唔,你不舒服!”云朵顿时把自己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连忙关切地道:“先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说!” “不用,我现在反正闲着没事,你在电话里说给我听!” 云朵沉默了一会儿,嗫嚅道:“我……答应做梁大少的女朋友了!” 怔了怔,林雪有些不可置信:“真、真的吗?” “嗯!”云朵肯定地应道:“昨晚我问过我哥哥,他亲口同意的!” 好久没有听到云书华的消息,林雪有些意外。“你哥哥现在做什么?他还在德国?” “是啊!他在德国做生意!”云朵顿了顿,又说:“他一直没有谈女朋友,我知道……他还是忘不了你!” 想不到云朵会说出这样的话,林雪沉默着。她要如何对云朵诉说云书华所做的鄙劣行径呢!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云书华不回国更好些,免得见面彼此尴尬。 她适当地岔开话题,云朵果然就不再提云书华的事情,跟林雪聊起昨晚梁天逸“惊世骇俗”的表白。 “林雪,我今天真不敢去上课了!天啊,现在我变成了t校的名人,真想找个壳躲进去,等到大家都忘记昨晚的事情再出来……”这才是云朵找林雪聊天的主要原因,她都快窘死了! 从云朵的述叙里,林雪知晓了昨晚的经过,不由掩嘴失笑。看不出梁天逸还挺疯狂的,半夜三更开着跑车进大学校园在宿舍楼下表白爱情……看来这梁家兄弟俩还真是一脉相传,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 梁峻涛到了部队就派人去调查李彦成现在的详细情况!假如莫楚寒还没死,他一定跟李彦成有联系。 凭着军部精锐侦察兵力,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确实的消息。 这个装神弄鬼恐吓林雪的人,不管是谁,等被他揪出来,他一定让他做真正的鬼! 稳稳神,他正准备投入到繁琐的军务工作中,警务员小高走进来报告道:“首长,赵团过来找你!” 赵北城调回京都之后,几乎每隔一天就来找梁峻涛,询问什么时候能让霍家释放杜鑫蕾。这个问题梁峻涛哪里答得上来,霍云飞不放人,谁有办法。 “老大,怎么办?你得给句准确话啊!”赵北城俊容憔悴,满眼都是焦急忧心。“鑫蕾落在霍家手里好几个月了……我真担心……” 梁峻涛揉揉眉心,尽量耐心地安抚他:“前天林雪还给霍家祥打电话……” “怎么样?”赵北城几乎要崩溃了!他实在想不到金三角的任务会害得他失去最心爱的女人!假如早知道有如此结果,他宁愿退伍都不要连累他最心爱的鑫蕾! 霍云飞带杜鑫蕾去了缅甸,连霍家祥都鞭长莫及!只是这些话要如何跟赵北城说呢?可老是这样瞒着,又会给赵北城造成误解,以为他故意拖着不给解决。 瞒是瞒不住了,梁峻涛只好委婉地把霍云飞强霸住杜鑫蕾不肯放人的事情告诉了赵北城。 “什么?”赵北城瞪大眼睛,天塌地陷的感觉。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鑫蕾竟然被霍云飞那个禽兽给霸占了!他忽地站起身,攥起拳头,嘶声吼道:“我要重回金三角,亲自带空军炸平霍家的老巢!” “冷静些,你刚调回来,再要求调回去……以为军部的领导那么容易说话吗?”梁峻涛也觉得有些棘手,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想想用其他的办法摆平!” “你是说动用黑道势力?”赵北城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不抱什么希望。“霍家就是雄霸东南亚的黑道枭首,他们连政府军的部队和飞机都不怕,还能怕什么?” “凌琅!”梁峻涛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这是个在东南亚军火界令人闻名丧胆的名字。“他是我在英国留学时的同学,跟我交情很铁!同时他也跟霍云飞是旧识,假如他肯出面做中间人调解,尽量满足霍云飞提出的要求,应该可以解救出鑫蕾!”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78. 爱情之石 凌琅!这个名字如雷贯耳。[.超多好看小说]放眼整个东南亚,敢拂其锋的人没有几个。 他统治着一个庞大的黑暗帝国,拥有的白道生意几乎遍布全球,不计其数。他是暗夜的帝王同时也是商界的巨子,可谓万千风华集于一身。 这样一个人,同样有他的交际圈和人脉关系网,其中梁峻涛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执友之一。 都说,世上最真执的友谊只能产生在三个地点:校园、部队、监狱。 梁峻涛和凌琅是在英国留学的同学,两人性格相投,称兄道弟,合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而霍云飞则是凌琅的发小,两人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 梁峻涛和霍云飞曾是誓不两立的仇敌,但他们都拥有凌琅这个共同的朋友! 因为身份的缘故,近些年梁峻涛和凌琅不常碰面,不过依然保持着联系。既使后来他们走上不同的道路,仍保持着那份曾令他们热血沸腾的真执友谊。 此时,赵北城已是方寸大乱,只要想到他的鑫蕾正承受着霍云飞的折磨,他就恨不得立刻飞到金三角跟其同归于尽。“怎么安排都随你,最好快些!我担心……鑫蕾会做出傻事!” 那么自尊要强的女孩子,假如真遭到霍云飞的凌辱,她极可能会玉石俱焚。 当然,假如他知道那个骄傲的杜鑫蕾已经被霍云飞磨砺得没有丝毫火气,估计会更吐血的。 “我知道,马上就跟凌琅联系,你先坐坐吧!”为了安抚赵北城,同时也对他怀着几分愧疚(赵北城毕竟是为了替他顶桩才接替金三角行动指挥官的任务),无论于是公于私,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为怕凌琅拒接电话(没办法,腕大了脾气也大),梁峻涛特意用自己的手机拨过去,很顺利的听到凌琅的声音。 “嚯,你小子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假冒军火商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找我救急?”凌琅虽然不清楚梁峻涛的来电用意,但猜到他肯定有事。 “呵呵,”梁峻涛以军火商“方先生”的身份,先后去金三角和金新月执行任务,这件事情果然瞒不过凌琅。“这次我又混不下去了,得找你救急!” 在金新月,梁峻涛曾对大毒枭艾萨克说,他跟凌琅闹掰了在军火界混不下去,才带着军火投靠到艾萨克的麾下。这件事情并没瞒过凌琅的耳目,可见其手腕通天,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凌琅点出此事,只是让梁峻涛明白,借用他的名头无所谓,但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事情能难住我们的不败战神?”凌琅的声音懒洋洋地,却透着不容人小觑的威仪。“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帮上你,自家兄弟还用客气吗?” “琅琅,这次的事情真需要你出面帮忙!”梁峻涛认真地恳求道:“有关一个女人!” “噢,”凌琅大奇,道:“什么女人能让你亲自开口求我?是你的老婆?” 传闻梁二少宠溺爱妻到令人不可思议的程度,难道为讨美人欢心,这次又为什么事情不惜开尊口有求于他? “不是!”梁峻涛顿了顿,慢慢地道:“是我战友的女人!” “呵,你可真够哥们义气!”凌琅倒是很爽快,直接了当地道:“说吧!只要我凌琅能做到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尽力而为!” 梁峻涛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就跟他谈起霍云飞霸着人质杜鑫蕾不肯释放,而这个杜鑫蕾是他战友的未婚妻…… * 来到缅甸的这些日子,杜鑫蕾的心情还算不错。尽管对于身边那个阴魂不散的禽兽依旧很无奈,不过日子久了,她就学会了忽略他的存在。 权当他是空气,是细菌,她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就用这种阿q的思想来麻痹自己,否则她连一天也活不下去。 自打那次被下了药,然后用绳子捆住两个多小时,她对霍云飞的痛恨就不能再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相较于痛恨,更多的是惧怕,一般情况下,她不敢轻易地再去招惹他。 记得有一天,她趁着他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时候,试探着问起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缅甸。 霍云飞当时笑模笑样的,半点儿翻脸的迹象都没有,只是扬唇笑道:“我以为你喜欢缅甸。” 她说:“喜欢是喜欢,不过……我更想回家!” 当时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说她想家而已,不知道这只禽兽又抽什么风,笑容突然变得那叫阴狠。 “我看你是想赵北城了吧!看来我还得加倍努力让你再没有想别的男人的力气才行!”说完,他就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条绳索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当时她吓得快要晕过去了,忙不迭地摆手摇头,说话的腔调都变了。“我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 他甩着那条绳索玩,等把她吓得够呛,才慢条斯理地说:“我也只是逗你玩而已!” 松懈下来,她又气又无奈,从此再不敢问起什么时候离开缅甸之类的话题。[.超多好看小说] 就这么得过且过,反正每天霍云飞带着她不是游逛就是应酬,权当免费旅游,只要当这个男人不存在就好。 游逛了数家珠宝店,除了惊叹那些宝石美玉的精美之外,更让杜鑫蕾感到意外的是,这十几家珠宝店竟然全部都是霍家的资产。 终于明白霍云飞为何带她在缅甸停留这么久,因为这里根本就是霍家的老巢之一。除了毒品,另外在珠宝玉器行业,霍家也有不俗的成绩。 缅甸资源丰富,尤以盛产各类宝石著称。其中玉石之王――翡翠,更是闻名世界。 在缅甸最大的一家珠宝行,杜鑫蕾坐在华丽的三楼贵宾专区,周围摆放着数不清的极品玉石和宝石,令她有置身童话故事里的错觉。 这里的珠宝玉器没有阵列在柜台里,而是直接摆放在台面上,方便贵宾鉴赏把玩。 杜鑫蕾和所有女人一样,喜欢珠宝的美丽和璀璨,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些闪烁着各类迷人光芒的宝石上面留恋,但她根本没想过要去拥有它们。 整桩贵宾专柜区,除了美丽的店员,就只有她跟霍云飞两位顾客,奢华空旷的卖场很安静。 “喜欢这里的一切吗?”霍云飞看她那双清亮的眼眸和玉器和宝石相映生辉,嘴角不禁弯起笑弧。指着眼前这些罕见的极品玉器,对她说:“喜欢哪件随便挑!” 价值数十亿美金的珠宝,他轻松的语气就像送出一枚硬币般地轻松。 杜鑫蕾闻听他的话之后,原本惊叹的目光却染上了几许鄙夷。“我只是你的俘掳而已,就算把这些都送我,我能拿走吗?” 只会送这些华而不实的空头人情,都不允许她说想家,这个男人霸道专横,可恶之极。现在又故意假充大方,恶心! 看着女子忿然的眼神,他微微有些愕怔,这是什么意思?堆金砌玉的环境,哪个女人不迷乱?她竟然用这种仇人般愤慨的眼神瞅着他,好像他刚刚诓骗了她一千万似的! “这里的一切,包括我在内,只要你看中的都可以拿走!”霍云飞站起颀长矫健的身躯,如丛林的猎豹般优雅缓慢地踱到自己猎物的面前,撩唇邪笑:“说吧,要本少爷还是要这些珠宝玉器?” 看她不像是重物欲的女子,假如她说在他和珠宝之间选择前者,那么他真会好好奖赏她。 “我什么都不要!”杜鑫蕾被他囚禁得有些郁闷,尽管一再提醒自己不要招惹这只禽兽,不过积累的怨怒到达一定极限就会暴发:“都是垃圾!” “……”他微微眯眸,缓缓绽笑。 “哼!”杜鑫蕾壮着胆子瞪他,说:“我和这些玉器宝石一样都被你非法占有,同为鱼肉,你还假惺惺地说什么任我选择,不觉得太恶心吗?” 嗯,反驳得也有道理!看样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日被捆绑下药的教训慢慢变淡,她又开始旧态复萌。不过……他摸了摸自己刚毅的下巴,犀利的黑眸掠起浅浅的笑意,好像他并不是很讨厌她牙尖嘴利的小模样! 看她生气发飚的时候,像只被惹怒的小野猫,他觉得很可爱。心情好的时候,就算被她抓出几道伤痕也不想跟她认真计较。 打了个响指,美丽的店员立刻端上来两只白玉箱子,每只约有半个立方那么大的面积,黄金做的锁。一看这么华贵的包装,就知道里面的盛的东西一定很贵重。 杜鑫蕾也没在意,反正预料不过是些金银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 “打开看看!”霍云飞浅浅抿笑地道。 兴趣缺缺,她没动。 霍三少心情好,也没介意她的傲慢,直起颀长的身子,亲自动手开了锁,然后掀开了那两只白玉箱子的顶盖。 饶是淡定如杜鑫蕾也顿时被眼前夺目的光芒惊艳,太不可思议了! 传说中,阿里巴巴的宝藏地窖里藏着无数金银珠宝,其中有两只箱子,一箱满满的金元,一箱满满的宝石,珠光宝气简直耀花人的眼睛。 现在,她竟然看到了现实版本的阿里巴巴宝藏,一只白玉箱子里装着满满的蓝宝石,那种深沉纯粹的宝蓝实在美到令人心醉,好像囊括了夜空的全部星光,幽幽地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另只白玉箱子里装着满满的红宝石,那是上乘质量的鸡血红,在灯光的折耀下,几乎映红了人的眼睛。 每颗宝石的价格都不菲,而这样的宝石竟然分两色装满了两只半立方大的箱子……杜鑫蕾屏住呼吸,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个霍云飞,该不会把全世界的财富都搜刮到他们家了吧! “漂亮吧?”满意地看着她惊呆的眼神,他觉得她跟世间大多数女子一样,根本无法敌抗珠宝的诱惑。不过他喜欢她的烟火气,只要她有喜欢的东西,他就有办法打动她。将那两只盛满宝石的白玉箱全部推到她的面前,轻启唇瓣:“送给你!” 纤细的手指轻轻拨拉着那些宝石,抓起一把,从掌心缓缓漏下,听着它们彼此相撞击发出天籁般的清脆声音,太美妙了! “你喜欢红宝石还是蓝宝石?”霍云飞仔细打量着她俏脸上的神色变化,犀利的黑眸中隐隐现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红宝石?蓝宝石?也许是闲得太久,杜鑫蕾对于这个无聊的问题也不是很反感,真得认真思忖了一会儿,答道:“红宝石更漂亮!” 喜欢那抹纯粹的鸡血红,光线折射下,半透明的晶体找不到丝毫的杂质,不可否认,这些宝石每一粒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极品。 她性格比较活泼外向,火热的红色和忧郁的蓝色相比较,她更喜欢前者。 霍云飞居然对她的回答相当满意,第一次,他露出灿烂的笑脸,并不像平时那样皮笑肉不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她不由有些意外,松开了攥着宝石的纤手,缩回原处。 “叭!”一声响,霍云飞扣上了红宝石的箱盖,锁上黄金锁,将做工精致的金钥匙塞到了杜鑫蕾的手里,漆黑的眸子凝睨着她,别有意味地弯起唇角,说:“这箱红宝石送给你!” 试问:一天,黄鼠狼突然登门拜访小鸡,并且送给她满满一袋子玉米粒,问这只黄鼠狼会安好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同样,霍云飞此举也不会安什么好心! “我不要!”杜鑫蕾拒绝得毫不犹豫,当然,怕免惹毛了禽兽遭受荼毒,又忙加了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怕被人图财害命!” “笑话,跟在本少爷的身边,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图你的财?除非活腻歪了!”霍云飞笑得那叫狂妄,霍家富可敌国,觊觎他们财富的数不胜数。无论是政府还是黑帮,盯着他们直流口水的大有人在,可惜想吞下他们……得看看自己的牙和爪子是不是够锋利! 明白了,原来他是用这箱子宝石来诱哄她留在他的身边!只有他能保护她安心享受这些宝石,所以要想永远地占有这些美丽的石头,她就得付出一生。 可笑的男人,他以为她那么好骗吗? 耸耸肩,她不置可否。 这时,一位保镖过来报告说,有人找霍三少谈事情。 霍云飞起身,下楼前,他很豪迈地指着整层楼的玉器珍宝,对杜鑫蕾说:“看中了什么只管让店员包起来,待会儿我回来接你的时候和这些红宝石一起带走!” “唔,知道了。”为了快些打发走他,杜鑫蕾随口应道。 “真乖,晚上好好疼你!”他给了她一个情意绵绵的吻。 杜鑫蕾知道他那难缠的脾气,假如推开他,肯定又会搂抱住她又摸又啃,加倍地补回来。假如不理睬他,也就罢了! 果然,不见杜鑫蕾躲避推拒,他更满意也更高兴,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钢牙,更像一头准备享用猎物的禽兽了! 好不容易盼着霍云飞离开,杜鑫蕾吁出一口气。身边的压力消失了,她可以比较随意地欣赏这满室的珠光宝气。 美丽的东西谁都喜欢,但喜欢不一定非要占有!杜鑫蕾只是见见眼瘾而已,她根本就没有奢望得到这里的一切,包括霍云飞允诺送给她的那只装满了红宝石的白玉箱子。 男人的馈赠轻易要不得,尤其是霍云飞这种男人。估计她拿走他的一颗宝石,也会给他这辈子穷追不舍的理由!以后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他,所以她绝不能拿他的一针一线,更别提这些贵重珠宝。 缅甸玉闻名世界,而这里的每块玉器都是极品,用肉眼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瑕疵和杂质。除了一般常见的玉镯项坠等首饰,还有车挂、摆件以及工艺花瓶甚至烟灰缸、烟斗……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看累了,既使闭上眼睛,眼前仍然还闪耀着那些迷人的晶莹玉色。 “杜小姐,你好幸运哦!”那些美丽的女店员都用无比羡慕的目光看着杜鑫蕾,好像她就是尊贵的王后。 幸运?杜鑫蕾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没吭声。假如说她的幸运只是源于那箱子冰冷的红宝石,那么她表示很无语。 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一个沙漠探险家无意间发现一座被黄沙掩藏的宝藏,他立刻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富翁,可惜因为走不出那座迷宫般的宝藏,他没有食物和水,结果就守着那些金山银山活活饿死渴死了! 杜鑫蕾觉得此时的自己跟那个倒霉的探险家一样悲惨!什么狗屁幸运啊,那些金银闪烁的都是夺命凶光。 另一位女店员美丽的眸子里闪着桃心和星星,用很梦幻的语气赞叹道:“太浪漫了!三少一定很爱你,否则他不会送你满满一箱子爱情之石!” 爱情之石?这倒是让杜鑫蕾有些意外。 “难道你不知道吗?红宝石是爱情之石,像征着爱情的美好,它代表永恒和坚贞!”店员有的是华裔有的是混血儿有的是当地人,但她们都能讲一口流利的华语。 主要因为霍家父子是中国人,他们雇佣的人首要条件之一就是会讲流利的华语。 红宝石是爱情之石,还有这说法吗?杜鑫蕾微微诧异,因为她对这些珠宝根本就是门外汉,没有几分研究。可霍云飞应该懂得吧!想起他让她选择时,他隐隐期待的眼神,还有她选择红宝石后他喜笑颜开的神情,不由很是想不通。 当然,她绝不会异想天开误以为这只禽兽爱上她了,那简直比最荒唐的笑话还要可笑!也许,禽兽就是禽兽,在正常人类的眼中,红宝石代表着爱情,像征永恒和坚贞,而在禽兽的眼里,其实它就是一堆发着光的石头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想透了也就懒得再多纠结,她在就近的沙发里坐下,双手托腮很是愁闷。这种被禽兽霸占囚禁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北城,什么时候你才能来救我? 不,不能让他来救她!她连忙摇头,痛恨自己的自私。 霍家是什么人?连政府军都让他们三分,赵北城只是一介军官,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来救她出去。万一他为她涉险遭到霍禽兽的伤害怎么办! 她情愿被囚禁一辈子也不要他为她冒险!要离开霍云飞,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假如林雪和霍家祥的求情都不好用,那么她就慢慢地等着霍云飞玩腻她! 是不是他腻烦了她,就会放她走? * 挂完了盐水,林雪依然精神不振。不止因为昨夜的受惊过度,同时因为忆起了莫楚寒临死前的一幕,每每思及他心碎无奈又眷恋难舍的眼神,她就阵阵心酸。 昨晚难道真是他打的电话?现在她都有些不确定了! 脑子里很乱,塞满了千头万绪,总之,她实在理不清现实跟虚幻,昨晚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睡了一觉,噩梦连连,极不安稳,总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她耳边重复:“想我了吗?想我了吗?想我了吗?……” 再醒来,觉得头疼加重。 “哧!”她竟然听到有人在笑,那好像是年轻女子的笑声,惶然抬起头,环首四顾,室内除了照顾她的陈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是不是她噩梦连连弄得都神经过敏了呢! 房门再次打开,梁佩文走了进来。 “姑妈!”林雪撑着病弱的身子想下床。 “别动!”梁佩文连忙疾行到床前,按住她,叮嘱道:“刚好了些,快躺下!” 林雪只好坐回到床上,让陈妈给梁佩文倒茶水。 梁佩文询问了几句林雪的病情,得知她只是一般的风寒感冒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 娘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见梁佩文几次欲言又止,林雪就问道:“姑妈有什么话想说吗?” “唉,”梁佩文低叹了声,抬头看着林雪,苦笑道:“到底还是没有瞒过你的眼睛。” 林雪微挽唇角,“姑妈有什么话只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是啊!姑妈准备要跟你说的!”梁佩文满脸愁容,斟酌之后告诉她:“你应该也听说了,就是刘阳跟那个女演员的事情……” “唔,”林雪怔了怔,一时间有些猜不透梁佩文的来意。“听说那个女演员跟刘阳分手了!” 梁佩文点头道:“还生了个孩子!” 这属于家丑吧!梁佩文在她面前主动提起此事,看来真是没拿她当外人。林雪见梁佩文并没有忌讳她,便问道:“那个孩子现在由姑妈抚养照顾的吧!” “是啊!总归是刘家的骨血,总不能让他进孤儿院!”提起这事,梁佩文满脸的无奈。 林雪问道:“姑妈来找我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猜到了姑妈的来意!”梁佩文拉起林雪的手,拍了拍,坦言直道:“想让你做一回说客,劝劝童童和刘阳复婚吧!” 原来是为这事!林雪实在不想做这种说客,奈何梁佩文第一次开口求她,她总不能拒绝。许久,呐呐地道:“童童的性子很倔强,我怕她……不肯回头!” “我知道她一直很喜欢刘阳,是刘阳那个混小子辜负了她把她逼到无奈才跟他离婚!”提起自己的前任儿媳,梁佩文倒也没话可说,尽管不是很喜欢童童,不过童童比起那些贪慕虚荣的拜金女来说,强了无数倍。“其实,刘阳再娶妻倒也容易,只是姑妈感觉他对童童还是有感情的,希望他们再能合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刘阳跟马童童结婚后,晚上经常夜不归宿不说,还跟白晶晶玩婚后出轨还弄出私生子的闹剧。梁佩文一度以为他完全不喜欢马童童,但偶尔一次机会,她无意间发现,刘阳独自在屋里拿着他跟马童童的合影垂泪,可见他对马童童还是留恋难舍。 林雪沉默了好久,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去找她问问!不过……” “她肯定会拒绝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毕竟你和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蜜友,有什么心里话悄悄话她能告诉你!”梁佩文有些烦恼地摇头,接道:“我亲自去找过童童,想劝她跟刘阳复合,万万想不到,她拒绝了我,还说她已经在学校里相处了一位男朋友,快要谈婚论嫁了!” 这是实情还是托词?也许梁佩文只要派人去查一查就会明白。她却还是亲自来央求林雪去做说客,看来主要目的还是想挽回马童童和刘阳的婚姻。 林雪苦笑道:“以前我跟童童的确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过……后来为了一些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疏冷了,现在不常联系!” “我知道是为了刘阳!”去年,她的侄子梁峻涛告状到她的面前,说刘阳企图染指表嫂,为这事她和丈夫刘运吾狠狠惩罚了刘阳一顿。“现在刘阳成熟了,经历此次事情,他肯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要童童宽容大度原谅他这次,姑妈相信,以后的日子,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刘阳也会想办法替她摘下来讨她欢心!” 为什么,总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才试图去挽回。这些话当着梁佩文,林雪不能说出来。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林雪,你一定要好好劝劝童童,再给刘阳一次机会,也给她自己一次机会!”梁佩文语气真执,她是真心想重新撮合这两个孩子。“毕竟她真心爱过刘阳,跟心爱的男人相守才能幸福。仓促间随便抓个人准备结婚,她很可能再次经历失败的婚姻!” 听梁佩文的意思,童童竟然真跟新男友谈婚论嫁了,这好像不是赌气之言。林雪也觉得该跟马童童好好沟通一次,就点头应道:“姑妈放心,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她!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如果他们还能合在一起,我一定尽力而为!不过童童要真得找到合适的男友准备谈婚论嫁……我觉得也许是刘阳和她的缘份已尽,不必再强求!” * 因为生病,林雪一直在卧室里用餐没有下楼。 暮色降临的时候,她的心又悬了起来。经历过昨夜的惊魂,她特别惧怕夜晚和黑暗。 把卧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她如临大敌。 好在今晚梁峻涛回来得特别早,看到他矫健的身影走进来,她就松了口气。 “怎么样?退烧了吧!”梁峻涛走到林雪的身边,伸手探额,感觉她不再发烧了,不过神色仍然萎靡不振。他拥着她,安慰道:“放心,今晚我一定会把那个‘鬼’捉住,亲手把他揪到你的面前,掀开他的鬼皮,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圣!”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样的笃定自信,在他眼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值得惧怕的事情。在他的怀抱里,林雪觉得很安心。“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梁峻涛沉吟道:“今晚我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天啊,难道今晚他不在家里陪她吗? 梁峻涛心疼她清眸里的惊悸,连忙安慰道:“为了更快地抓到那只鬼,需要把你的手机送到部队,今晚那个鬼再打来电话就可以判断他所处的位置。” 只要通话时间超过四十秒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藏身位置,但看着她恐惶的眼神,他又踌躇了。“算了,要不我让小高把手机送去部队,今晚我在家里陪你!” “嗯!”林雪求之不得,现在她只求梁峻涛能陪在她的身边,至于抓鬼的任务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让佣人把浴缸里放满了水,他抱着她进去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再用大浴巾细心地包好她,抱回到卧室的床上,拉开凉被给她盖好。 照顾她,他像照顾默默一样的耐心。 泡了个热水澡,林雪感觉好多了,伏在梁峻涛的怀抱里,她就什么畏惧都没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她听到卧室的座机铃声在响,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竟然那么诡异。 一个冷颤,她睁开眼睛,见梁峻涛先她一步醒了,漆黑的眸子盯着床头正在鸣响的座机,屏幕上面显示着莫楚寒的手机号码。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80.小嫂子 卧室的电话机属于单独的线路,一般梁首长晚上在外执行任务或者晚归的时候给爱妻打电话,怕手机的幅射伤到她,专门设了这条电话线,知晓号码的人少之又少。(.无弹窗广告) 现在,这个座机上竟然显示着莫楚寒的手机号,可想而知梁首长该生多么大的怒气。 “好小子,胆儿够肥啊,跟我较上劲了!”梁峻涛微微眯眸,一只胳膊揽着林雪,不让她害怕,另只手泰然自若地伸出去,提起话机。同时,他按下了报警按钮,其实他早就防到了对方这手,所以从电话接通的这刻起,只要通话时间超过四十秒,照样也可以锁定对方所处的地理位置。 然而,话机里面却没有传出任何说话的声音,只有电波细微的声线流过,静寂到异常。 林雪脸色变得更加煞白,她紧紧靠着梁峻涛的胸膛,感觉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四十秒时,报警信号灯闪烁,表示已经锁定对方的位置。 梁峻涛什么话都没说,他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一分钟后,电话挂断,同时部队和警方合作进行的破案侦察部门发来消息:“首长,已经锁定位置,不过……那是一家郊区公用电话亭,我们赶到的时候,犯疑罪已经离开!” 这就是侦破的结果,更令人气极的是,那只被送到部队的手机整晚都没有响过,也就是说,今晚罪犯嫌疑人根本没有拨打过那部手机! 难道说,对方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猜想得如此准确,还是他们的内部有对方的眼线? 梁峻涛久久地沉吟着,觉得事情很不简单。 * 第二天,梁峻涛来到部队,侦察员送来了各方齐力调查的结果。 李彦成现在跟女儿李雯珊乔居美国的洛杉矶,生活很低调,未见他有任何异常的活动和动态。 至于莫楚寒,他在金三角发病吐血,后来在当地最大的医院接受过抢救治疗,因为抢救无效当天确认死亡移入太平间。 第二天就举行了殡葬仪式,李彦成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几乎肝肠寸断。葬礼结束后,他就飞回美国,从此再没有过出境记录。 这就是调查的全部结果! 李彦成没有问题,莫楚寒已经入土为安也没有问题,问题是……那个装神弄鬼打电话的人是谁? 梁峻涛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猜不透原因。 * 中午放学后,梁天逸照例开车过来接云朵去吃饭。 对于他的高调追求和自己现在的名扬全校,云朵表示很无奈。昨晚她打电话给哥哥云书华,诉说了自己的烦恼,谁知道云书华竟然给她那样的回答。 “如果书读不下去了,就嫁人吧!这么多年,梁天逸对你情深不渝,也算痴情种。你嫁给他应该可以幸福!云朵,女孩子重要的是找个好归宿,妈妈有我照顾,你不必担心。(.无弹窗广告)” 云母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在德国的疗养院里静养。原本云朵并不想回国读书的,是大哥云书华一直坚持让她回来。没想到遇到梁天逸的痴缠不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跟他谈了朋友,至于以后的事情她并没有想太多。所以,当她听到大哥说什么嫁人归宿之类的话,总觉得太意外。 梁天逸开着车,见云朵垂着眼眸出神地想着什么事情,就问道:“在想什么?” 云朵抬起小脸,有些心虚,说:“想、想中午吃什么!” 她惯不会撒谎,脸蛋顿时一片绯红,宛若红霞。 她是这样的剔透明彻,轻易地就能让他看穿,梁天逸微抿嘴角,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她原本只是托词,想不到他竟当真了,脸颊更烫。 “呵呵!”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她比以前更可爱了,他好想吻她,好想……不行,午饭他不想吃了,现在他只想吃她! * 云朵有些搞不清状况,明明梁天逸在好好地开车,她在乖乖地坐车,两人随意交谈了几句,好像是讨论中午吃什么,可怎么接下来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看到窗外的景色慢慢变得绿意葱葱,高楼大厦慢慢消失,她发现他正驱车往偏僻的郊区方向行驶。 “我们这是准备去郊区的餐厅用餐吗?”可怜的女孩,已经快要沦为鱼肉,还混然不知。她以为男子走错路了,好心地提醒。 “嗯!”男子的嗓音有种不同寻常的暗哑,假如云朵是个心智成熟的女子,她就会明白这种语调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郊区的餐厅,丰盛的大餐!”他准备享用的美餐就是她! “唔,”可惜她根本不知道!她那单纯到可怜的脑瓜子里对男人的了解根本约等于零。于是,她乖乖地耐心等着他带她去郊区的餐厅,等着吃大餐。 只是,这绿色浓荫越来越多,道旁的建筑物约等于无……呃,他好像开车带她到僻静的小树林里来了。 难道,有人独辟蹊径在小树林里开餐厅吗?云朵呆了呆,然后,她发现车子停下了。 “下车!”梁天逸轻柔吐字,俊目染起异样的狂狷。 “唔,”云朵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在家听妈妈和大哥的话,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出了校门……当然是听男朋友的话。 梁天逸和她同时一起下车,正当云朵想问问餐厅在哪儿的时候,他打开后排的车厢门,将她拉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云朵怯怯地,她看到男子漂亮的眼睛变得灼热,里面燃烧着的火焰让她感觉害怕。“餐厅在哪儿?你是不是迷路了……唔……” 她的问题被男子的吻给堵住,他紧紧地抱着她,大手游走在她玲珑的娇躯,一路探寻,最后覆在她的胸口。 “啊,”她大惊失色,他怎么可以碰她的那里……“放开我,你做什么?” “我在爱你啊!”梁天逸见实在吓坏了她,便放柔了动作,依然牢牢地压住她,这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过她。[.超多好看小说]“乖,你是我的女朋友,现在我们在一起做美好的事情” “噌”她的脸颊顿时火烫如云霞!她当然明白他口中那件美好的事情是何含义。因为她的好多同学甚至室友都谈起过跟男友同居的内容。她每每听到此类话题都自动屏蔽,从不参与议论。 除了女孩本能的羞涩,她还有种厌恶和恐惧。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性爱是一件肮脏可怕的事情。这种阴影和成见不知从何而来,甚至看到室友们谈论性爱时陶醉的眼神,她都觉得很不舒服。 总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些不一样!但原因出在什么地方,她并不知道。 “不要碰我!”云朵嘤嘤地哭起来,她本能地排斥着梁天逸亲昵的抚摸,“不要碰我!” 因为她哭泣挣扎得厉害,梁天逸不得不几度中止,但他极有耐心。一点点地诱哄她,蜜语甜言和温柔的抚触同时进行,很快让单纯的云朵败下阵来。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有权利这样!爱爱不羞耻,乖乖地配合,我们是在做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他扯开了她连衣裙的拉链,大手抚上她的肩。 她的香肩极美,令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一种陌生的感觉袭上来,酥酥麻麻令她手足无措。她张着傻傻的明眸,看着身上动情的男子,似懂非懂。“我们会有小宝宝吗?” 这个问题很严重,听说爱爱之后会有小宝宝的,她还在上学呢! “噢,”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生小宝宝要等结婚以后!” 是吗?迷迷糊糊的,怎么跟她的室友说得不太一样呢!她的室友之一就因为怀孕去医院堕胎,可室友还没跟男朋友结婚呢! 就在她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男子已经温柔地侵占了她。这种感觉令她心悸,恍惚中,似乎忆起一些破碎的片断,她被男人压下身下拼命地挣扎哭喊。“不要……放开我……别碰我……呜呜……” “乖乖,别怕!”梁天逸停止了动作,他知道必须要克服云朵内心对性的恐惧,他要让她体会到其中的美好。“我们在相爱呢!这是件很美好很圣洁的事情,不要害怕,放松开身体,让我好好地爱你!” 他的声音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他的气息令她惶恐的心慢慢平静,在他的怀抱里,她被他极其温柔地占有。 “云朵,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在她洁白的身体上印上一个个属于他的烙记,在狭隘的车厢里,他让她尽量打开身体,迎合着他的索取。 慢慢地,云朵生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柔软。纤细的双臂缠绕着他的脖颈,闭起眼睛,他清新的体香是最好的安神剂,令她陶醉。 “云朵,乖宝贝,我会好好爱你,爱你!”他渐渐变得狂野,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他好想从此以后独享这个可人儿!谁要再敢打她的主意,他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想起过去她受过的苦痛和他对她的误解,他就懊悔到想杀了自己! 云朵有些害怕,紧紧地攀附着他,甜美的娇颜隐隐有些紧张。 “别怕,我们真心相爱,这种事情怎么做都一样的美好!”他并没有只顾着自己享受,而是时刻注意着云朵的神色变化,看到她放不开的时候,就适当地疏导和鼓励。 在梁天逸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单纯的云朵很快就接受了他的洗脑――性爱是恋爱中的男女最美好的感情添加剂,只有灵肉结合才是幸福的最高境界! 接受他,理所当然!不需要害怕和羞耻,这是很美好的事情! * 雨停云歇,梁天逸将云朵抱在怀里反复啄吻。细如羽毛般的吻落遍她的全身,极尽温柔。 怎么都疼不够她,但他怕吓着她。这次她能够配合地把她交付给他已属不易,在他的怀抱里,她慢慢忘记了曾经的阴影和伤害,这更属不易。凡事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将势得其反。 尽管他很想对她索求无度,但还是等她慢慢适应了他,他再好好疼她吧! “饿了吧?”这次,他问的是她的肚子饿不饿。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的肚子就咕噜直叫唤,惹得他阵阵发笑。 她忿懑地瞪他一眼,恶劣的男人!说要请她吃午餐,结果把她骗到小树林里做什么爱爱,现在肚子饿了,他还好意思笑她! “我们去吃饭!”这次是真的!他已经吃饱了,得考虑下她的肚子饿不饿! * 吃过饭,梁天逸亲自给校长请了假,说云朵的身体不舒服,下午不去上课了。 挂了电话,云朵惊讶地看着他:“你撒谎!” 这眼神好像是学生看着违反校规的老师!梁天逸哂然一笑,道:“我没有撒谎啊!女孩子第一次很娇贵的,都要休息,不能上课也不能上班!” 第一次?云朵想起在车上跟梁天逸做的事情,小脸又红了!垂下眼眸,柔顺地听从梁天逸的安排。 看着她红红的羞涩小脸,他的心里无限柔怜。将她拥进怀里,这次他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梁天逸带她去参观他的画廊,画廊已经在筹备阶段,初具规模。他告诉她,等画廊开业,就要她做这里的老板娘。 看到画廊,脑海里就闪过一些梁天逸作画的片断影像,好像以前她经常看他画画。这很奇怪,以前她不是从不认识他吗? 有时候,她总觉得他们认识好久了!可是待要回忆那些事情,脑子里又空空的。想不起来就不想,这是梁天逸告诉她的,所以她不再为难自己的脑袋。 * 梁峻涛接到大哥梁天逸的电话,今天晚上必须要回家吃晚饭,因为他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 什么重大的事情?梁峻涛想到最近梁天逸跟云朵的恋情,不由兴趣缺缺:该不会是宣布把云朵的肚子给搞大了吧! 对于那个爱哭的女孩,他实在喜欢不上来!但大哥把她当宝贝,各花入各眼,他保持自己的意见,但不会妨碍大哥什么。 忙完了军务,他火速驱车往回赶,到家后已经夜暮降临华灯初上。 踏进门厅就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果然,走进来看到大哥带着云朵坐在客厅里,对面坐着梁仲全和刘美君,林雪也在那里。 梁峻涛连忙过去,对大哥点点头,顺便打量了云朵一眼,后者一直垂着头,大气不敢喘的样子。 认识云朵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不见她有何出息! 在林雪的身边坐下,梁天逸握住她的手,低声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嗯,”林雪的脸色比昨天好看多了,精神也提了许多。 一家人到齐,看眼前这形势,就算梁天逸不开口,他们也知道是为什么事情了! “爸、妈、峻涛、还有弟妹都在这里,我正式向你们介绍我的女朋友云朵!”梁天逸将垂着脑袋的云朵拉过来,亲昵地揽着她的纤腰,对自己的亲人宣布:“我打算跟云朵订婚!” 这个消息还不算令人震惊,起码梁峻涛以为他会宣布云朵怀孕了! 大家脸上表情不一,但都没有谁出声反对。 梁仲全呷了口茶水,慢慢地开口道:“只要你们两情相悦,爸爸没有意见!” 刘美君对大儿子头疼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听说他有娶妻的念头,也不禁暗暗高兴。虽说对云朵不是很满意,可照儿子的情形看,如果不答应,很可能他会继续单身下去,也就只好答应了。“我跟你爸爸的意见一样,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婚事!” 梁峻涛玩世不恭地耸耸肩,对大哥说:“随便你娶谁,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个女人太能哭!结婚后你得好好哄着她,否则……小心眼泪淹死你!” 云朵娇躯微颤,低垂的小脸更红了。想不到梁二少这么了解她,她的确喜欢掉眼泪,看来这是个引人讨厌的缺点,以后得改掉。 梁天逸对弟弟投去警告的一眼,笃定地说:“嫁给我之后,我不会再让她掉一滴眼泪!” “你确定?”梁峻涛原本最喜欢跟哥哥抬扛,后来梁天逸出车祸心情不好,他才不敢跟他乱说话。现在旧态复萌,又开始调侃他:“女人很麻烦!难过的时候掉眼泪,高兴的时候也掉眼泪!你能保持她一直不忧不喜?那不是得道高仙了!” “……”好吧,梁天逸承认,耍嘴皮子,他天生不是弟弟的对手!他的性格完全遗传父亲梁仲全,木讷古板,而弟弟则多数遗传母亲刘美君,那张嘴绝对是得理不饶人。 大家的笑声都是善意的,云朵却窘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客厅里没有地洞,她想钻进梁天逸的怀里,又怕大家议论她太轻浮,就拧着自己的指头,不敢抬头。 林雪站起身,走到云朵的身边将她从梁天逸的身边轻轻拉过来,浅笑莞尔地揶揄道:“没想到会跟你做妯娌,我的小嫂子!” 80.谢谢她! 林雪这一声小嫂子叫得很妙,云朵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应声。(.好看的小说)天呐,她一直都是林雪的妹妹,现在突然升级做她的嫂子了,实在有些不适应。 梁天逸心疼云朵的羞窘,重新将她拉回到他的身边,宠溺地握着她的纤手,低声鼓励道:“我的家人对你很满意,也都非常喜欢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真的吗?听到梁天逸这样说,云朵微微放下心。她抬起头,怯怯地打量他的家人。好像真得哎,他们看起来都很和善! 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这里,也经历过差不多的场合:梁家的人都在这里,但他们对她都有一种疏冷的敌意,另外还有一个凶悍的女人,她骂她是小狐狸精,抓着她拼命地打…… 所以,她走进客厅的时候才会那么地紧张! “怎么了?”梁天逸见她的明眸无故涌起恐惧,很是不解。家人明明都很和善,并没有为难她,她为什么这种表情。 “天逸,”云朵有些困惑,她小声地问道:“为什么我记得上次来这里还有一个凶女人……” 不会吧!她居然还记得林娅玲的事情!梁天逸很是懊悔。假如能够重新选择,他宁愿再选择断一次腿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伤害她!想想就满心的愧疚。 “不会再有坏女人出现!我向你保证!”他郑重其事地举手发誓:“假如再有坏女人出现,我亲自赶走她!” 有了他的保证,她心里的恐惶慢慢消失。虽然跟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对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坚信他绝对能做到! 这晚,云朵第一次被允许坐到梁家的餐桌前用餐,梁天逸呵护着她照顾着她,很是绅士周到。旁边的梁峻涛更是出名的宠溺爱妻,所以餐桌上一派暖意融融。 看着两个儿子都有了心爱的女子,梁仲全夫妻俩当然十分欣慰。刘美君一反常态,对云朵嘘长问暖,挟菜盛汤,很是照顾。 云朵受宠若惊之余,心里非常感动,在刘美君的要求下喊了第一声妈,喊了梁仲全第一声爸爸。 梁天逸见时机成熟,趁机宣布道;“我跟云朵商量过了,因为她大学还没有毕业,所以先订婚,等她毕后后再举行婚礼!” 其实,这个问题梁天逸并没有跟她讨论过,但此时说出来却是明显对她极为尊重。 在毕业前,她的确没有打算结婚。毕竟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婚姻当然安排在学业的后面。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喝茶,又了谈了会话,梁天逸便说云朵的学校制度严格,九点之前必须要回寝室楼。 很想留下她共眠,但为了能在家人的面前为她树立形象,他只能按捺下对她的浓烈渴望,送她回校。 来日方长,他们品尝甜蜜的机会还有很多很多! * 那两晚之后,林雪再也没有接过午夜惊悚电话。也许是每晚梁峻涛都睡在她的身边,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有些惧怕,就不敢再来骚扰。 时间越长,林雪越笃定那两个电话不是莫楚寒打的。他不是这种性格,绝不是他! 肯定有人盗用了他的电话卡,故意吓唬她。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卑劣呢? 林雪猜不透,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侦察部去调查,很快就差不多给忘了。 身体慢慢恢复了健康,她却没有闲着,因为需要帮家里准备梁天逸和云朵的订婚事宜。 又要办喜事了,她的心情跟随着好起来。和刘美君一起筹划订婚宴会,婆媳俩第一次有了共同语言。 “说起来,你大哥能有今天全亏了你!”刘美君最近对林雪的态度一直很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感觉这个儿媳虽一直不受她的待见,却很是明晓事理,又帮助了梁天逸的康复,还有,梁峻涛自打跟她结婚后再也没闹过绯闻,唯一的跟白晶晶那次也是有名无实。 护犊是本能,不过对林雪的喜爱也在与日俱增。毕竟,一个能拿捏住男人的女人才受公婆待见,假如整天独守空闺,垂泪到天明,公婆也会觉得烦心。 林雪无疑备受娇宠,却从不表现恃宠而骄,这点想让人不喜欢都困难。 忙碌了一个上午,又上楼陪着小默默玩了一会儿,然后林雪想起那日梁佩文登门拜访时的请求,就给马童童打了个电话。 其实,她对做这个说客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不打这个电话又说不过去,所以,她等着马童童的拒绝。 “林雪,”马童童的声音少了以往的张扬,多了一丝沉淀后的稳重。“找我有事吗?” 什么时候起,她们俩生疏到如此地步。就连通个电话都需要有事?林雪心里一阵苦涩,半晌才道:“是的,有事!”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马童童竟然立刻就猜到了:“是不是我婆婆让你找我的!” “我婆婆”这三个字让林雪心里一动,她感觉出马童童对刘家的一丝依恋,毕竟梁佩文是个通情达理又和善可亲的长辈。也许,童童对刘家的依恋也就仅限于梁佩文吧! 这样想着,她也就释然。索性坦明了跟马童童讲:“是你婆婆让我找你的,她想再撮合你跟刘阳复婚!” 马童童没有直接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而是突然问林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你见一面!” 林雪对此要求有些意外,她跟童童的确很久都没有单独见面了,难道童童还有什么话非要见面才能跟她说吗? * 在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林雪见到了马童童,当然同时也见到了马童童的新任男友兼未婚夫。 “我的学长韩正!”马童童依偎在韩正的怀里,好像小鸟依人般地甜蜜。“大学里他一直很照顾我,我们俩确定关系之后,他对我更细心体贴了!” “唔,”原来把她叫来只是为了秀一把甜蜜,林雪不由笑了。“恭喜!” 马童童的笑容很官方化:“把你叫来只是为了用事实说话,这样你回去跟我婆婆更容易交待些!” “嗯,我明白!”林雪觉得心里很轻松,这种结果很好,比她预料中的好百倍。“放心吧,只要是朋友都会祝福你!” 他们三人在一起喝了咖啡,边聊起校园里的事情。 林雪跟马童童是同学,当然跟韩正也是校友,有着共同的母校,他们自然有的是共同语言。 这就是一次朋友小聚而已,顺便完成了梁佩文交待给她的任务,一举多得。 看着韩正对马童童的细心照顾,林雪由衷地为她高兴。韩正虽然不及刘阳英俊,更没有刘阳的家世背景和地位,不过他是真心疼爱童童的,这点儿不容质疑! * 梁天逸跟云朵举行订婚仪式的那天,整座京城再次轰动。自打出车祸之后,梁大少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谁也想不到三年后,他的重出竟然是跟云家小姐共续前缘。 这场订婚仪式举行得十分隆重,邀请了圈子里的名流参加,弄得声势浩大。 云朵的母亲特意从德国来参加女儿的订婚仪式,云书华却没有来,只是托云母带来了他的祝福和礼物。 林雪太高兴了,她跟云母情同母女,见到她就跟见到亲生妈妈一样的亲切。三人牵手在一起,有说有笑,另提多么开心。 “干妈,这次你是不是留下不打算走了?云朵变成我的小嫂子了,她以后要永远留在京城,难道干妈还要再回德国去吗?”林雪知道云母跟她一样,都是恋旧的人,肯定还是比较留恋故土。 “唉,我当然想留下……”云母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就留下吧!”林雪拉着云母的手,撒娇地说:“你的两个女儿都在京都,要我说这里就是你养老的地方,别走了!” 这次回国,云书华也希望母亲能留下,由云朵和林雪共同照顾,云母还惦着独身在德国的儿子,不放心他独身在国外。 此时看着热情的林雪,她不能说出拒绝的话来。再加上的确很思念这两个女儿,就欣然道:“好,那我就下住一段时间,陪陪你们!” 招呼完云母,梁峻涛过来了,牵着林雪的手继续应酬。今天到场的宾客特别多,作为准新郎的弟弟和弟媳,他们当然要担起东道主的范儿。 见到段逸枫时,林雪对那位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子表示莫大的好奇。此君不是素不近女色吗?这个…… 梁峻涛揽着林雪,在她耳边悄声提醒道:“那是疯子的妻子,他们俩结婚时,我们正好在金新月执行任务,所以没有去参加!” 果然,段逸枫向他们俩介绍了自己的妻子,同时林雪注意到那女子隆起的腹部,看来速度还挺快。 那边林雪在暗自腹诽,这边段逸枫对他的妻子说话了:“你应该谢谢她,假如不是她,也许我这辈子都没打算结婚!” 那女子有些惊讶,问道:“谢谢谁啊?” “就是她!”段逸枫指向林雪,淡淡地解释道:“是她让我觉得结婚也不是算件太糟糕无聊的事情!”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 82. 不详预感 林雪怔了怔,万万想不到段逸枫竟然会对他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梁峻涛则哈哈大笑,微微得意地揽着林雪,向他的朋友们炫耀道:“没办法,我媳妇儿太好了,惹惹人人爱慕,可惜名花有主,我的福气最大早就摘了她,你们眼馋也没办法哟!” 这话引得冯州龙等人嫉妒不已,竟然如此高调地秀恩爱,实在欠扁! 他至今仍然还是孤家寡人,身边倒从不缺女人,但就是遇不到能让他想停留下来的! 就连万年冰山段逸枫都融化了,这下子冯州龙真有些着急。要不,等回去他也把目光适当地调整调整,是时候该找个女人成家了! 何晓曼抱着宝贝女儿心心走过来,林雪也从保姆的怀里抱过默默,两个小家伙仅相差半个月大,都半岁多了,很是聪明可爱。 冷彬和梁峻涛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得出来梁峻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两人说了会儿话,就一起并肩走过来。 两个女人都抱着孩子,两个男人过来,抱起对方的孩子,边逗孩子玩,边彼此亲家长亲家短地称呼着,这只是一种逗趣的方式而已,叫着对方亲家却都没有太当真。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等孩子大了,婚姻自由,他们不会强加干涉。当然,如果能水到渠成,两个孩子最终修成正果那是最好不过! 林雪见梁峻涛的神色好像有些气恼,不知道刚才冷彬对他说了些什么,就悄声问道:“怎么了?” 梁峻涛倒也没隐瞒她,直接道:“林聪旧病复发又跑出去赌钱,输了不少!” “啊?”林雪万万想不到林聪还敢赌钱。“他还敢去地下皇宫?” “没有去地下皇宫,他在别的赌场!”整座京城的赌场以地下皇宫为首,其他的赌场也瞒不过冷彬的耳目。“输了几十万!他被赌场老板扣押下,有人认出前段时间他在地下皇宫输了几千万,就通知了我!” 在地下皇宫输了几千万没有还钱竟安然无事地换家赌场继续玩,可见林聪跟冷彬之间肯定有什么牵涉,立刻就有人把这个消息报告了冷彬。 “死性不改!”林雪对这个不争气的大哥很无语,“不用管他,让他赌好了!反正公司不是他的,房子也不是他的,他能用什么做抵押?” 冷彬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已经传话下去,京城所有大小赌场,无论哪家赌场谁再看到他进门,立刻乱棍往外打!” “嗯,这主意不错!”梁峻涛点头,极为赞成:“他再敢进赌场就往死里打,打得他不敢踏赌场的门为止!” 何晓曼抬起头,似有意无意地瞥向段逸枫,当然同时也看到段逸枫身边的妻子。 他终于结婚了,而且妻子还有了身孕。真心为他高兴,总算走出了那段感情的阴影。 好像心有灵犀,段逸枫抬首回眸,两人的目光相碰,几秒钟的对视,尔后乍然分开,都若无其事地移回到身边人上面。 纵然已不再相爱,能看到他(她)幸福,也是一种欣慰和幸福。 * 赵北城坐在僻静的角落时,端着酒杯独饮闷酒,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只要想起杜鑫蕾,他的心就犹如油煎火烤一般。为什么他这么没用,眼睁睁看着她陷落在火炕里受苦却无本事拯救她! 猛灌着苦酒,他忍不住潸然泪下。 冯长义拎着一只易拉罐啤酒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跟他碰了碰。“一个人喝闷酒?” 赵北城没有说话,兀自埋头喝着,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如喝酒更重要。 “我知道你是为鑫蕾的事情烦心,想开点吧!”冯长义摇摇头,也许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永远都不知道爱情的甜蜜和煎熬。他跟冯州龙是堂兄弟,两人一脉相传,从小到大居然从没恋爱过,说出来估计会惹人发笑,但那是实情! “怎么才能想得开?”赵北城恨不得拿枪崩了自己,“假如我死可以救出鑫蕾,我现在就去找霍云飞拼命!” 问题是,就算他想拼命也未必能见到霍云飞的影子!霍家的人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假如能确定行踪,政府军早就炸死他们了,哪里会姑息到现在! 冯长义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很是不忍,宽慰道:“老大不是让凌琅做说客去了,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 赵北城含泪摇头,哽咽道:“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鑫蕾再也不会回来了!” * 忙完了梁天逸和云朵的订婚宴,林雪又打电话几次催促霍家祥释放杜鑫蕾。(.无弹窗广告)因为情绪激动,她说了一些过激的话,惹得霍家祥十分伤心。 “雪雪,爸爸为什么非要扣住你的朋友呢?我想放了她,问题是你哥哥不想放!”霍家祥百般无奈,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他该怎么做才能周全。 林雪十分愤怒:“他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峻涛说过会尽量满足他,他还想怎么样?总是扣着鑫蕾不放,要到什么时候?” 霍家祥百般踌躇,良久,才为难地说:“我觉得……你哥哥好像是喜欢上你的朋友了!他不舍得放她,想留在身边做女朋友!” “什么?”林雪难以置信,霍云飞对杜鑫蕾……这怎么可能呢?霍云飞是毒枭,杜鑫蕾是女军官,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简直是胡扯!我看他不是喜欢鑫蕾,只是占有欲和征服欲在作怪吧!他能给鑫蕾什么?强取豪夺还是欺凌霸辱!太过份了!再说鑫蕾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男友,他凭什么这么做!” 她压根不相信霍云飞会对杜鑫蕾有什么真感情,假如真有感情,他就不该这样对待鑫蕾,起码应该让鑫蕾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这样一味地囚禁在身边,任他予取予求。 “我的嘴巴都说破了,他根本听不进去!派人想把你的朋友接回来,他直接让人拦住,连身边都不让近。雪雪啊,你要体谅爸爸的难处,总不能跟你哥哥兵戎相见吧!就算下决心用武力解决,问题是爸爸现在的力量未必敌得过你哥哥!”霍家祥说的有一半是实情,因为现在霍云飞的实力的确不是他能完全控制得了。 再说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跟自己的儿子反目,这种事情得不偿失,他当然不想做。但林雪这边又无法交待,他只好一个劲地扮可怜,想让林雪认为他现在就是个老而无用的废物。天下和权利已经完全交给儿子们了,他是失势的晚年唐明皇,有名无实。 果然,听霍家祥拖着哭腔的声音讲着这么可怜的话,林雪的心又软了。她见识过霍云飞强势蛮横的态度,假如他跟霍家祥扛上了,还真不好解决。 听见林雪沉默,霍家祥就知道她相信了大半,当下趁机要求道:“依我说,不如你带着孩子亲自来一趟。一则亲口劝劝你哥哥,二则,也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他这个做舅舅的不会再犟下去了!” 林雪冷笑道:“算了吧!我怕去了也回不来!” “唉,你这孩子!”霍家祥有些讪然,辩解道:“你是他妹妹,孩子是他的亲外甥,难道他还能对你们下手嘛!” “这种情理不通的禽兽,连你这个当爸爸的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我这个跟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感情的妹妹了!”说完,她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尽管知道这样对待霍家祥会让他伤心,可她除了发泄下自己的怒气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打电话给霍云飞,对方根本不接听,再拨就进了语言留言系统,每次都这样,让她想发飚都找不到目标,这次霍家祥成了无辜的炮灰。 冷静下来,她决定秋天还是要遵守约定去一趟金三角!就算救不出鑫蕾,能见她一面,问问她在霍云飞身边的具体情形也好。 * 这天晚上,梁峻涛部队有紧急任务不能回来,林雪早早睡下了。 到了九点多钟,床头的电话机响了,她连忙起身接听,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细看电话号码。 “林雪,是我!”竟然是石宇的声音,他的语气充满了焦急:“你能出来一趟吗?” 石宇几乎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这种时间肯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林雪摁亮了室内的电灯,所有睡意都被驱赶得无影无踪。“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梦梦刚从医院出来,没回部队,现在在宾馆里!她一直哭着要找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石宇微微地乞求道:“过来一趟好吗?我被她哭得快没辙了!” 脑袋“轰”得一声响,梦梦、医院、宾馆、哭个不停……这些内容令她顿时方寸大乱。“梦梦病了?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是肠炎,在医院挂完了点滴,她哭闹着不肯留在那里!这么晚了,部队也回不去,我没办法只好和她住进宾馆!”石宇再次要求道:“过来一趟吧,她一直哭,我没办法哄好她!” 林雪连忙答应道:“好!你说宾馆的地址,我马上就到!” ------题外话------ 准备码结局,从明天开始写霍云飞和杜鑫蕾的番外,正文等码完了结局再上传。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风格独特,希望亲们去看看。 83. 你没有心 林雪急匆匆地换上衣服,出了卧室,走下楼梯。好在楼梯过道都铺着厚厚的地毯,并没有惊扰到其他人的休息。 车子驶出宅院的时候,只有几个保镖看到了,见林雪行色匆忙的样子,有一个保镖想问问她去哪儿,还没等他开口,那辆炫金色的法拉利就驶出了院门。 一路上她紧踩油门,直奔石宇所说的那家宾馆而去。十分钟后,她及时到达目的地。这里是六层楼高的普通宾馆,外表看并不是很起眼,倒也符合石宇低调的性格。 停下车,她走进宾馆的一楼的大堂,跟前台小姐打听了一下,确定石宇入住的房间在三楼的306室。 乘电梯的时候,她给石宇打了个电话,很快对方就接听了。 “石哥,你在306室吗?”见电梯到了三楼,她边走出来边对着电话问道 “我和梦梦都在房里了……早就来了!”石宇的语气有些奇怪,跟刚才电话里的心急火燎完全不同,似乎有些忐忑又似乎有些羞赧。 “唔,”林雪顾不得考虑太多,她只惦记着梦梦:“梦梦还在哭吗?我已经到了,你开门吧!” “她……没哭啊!”石宇怔了怔,想说什么,又听林雪说她已经到了,就咽住话,转而道:“好,我去开门!” 挂了电话,林雪踩着厚厚的地毯步向306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见房门打开,石宇探出半边身子。 林雪毫不犹豫地跟随他一起进去,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格局和布置虽然比不上豪华星级宾馆,不过倒也干净舒适。 梦梦坐在沙发里看动画片,见林雪来了,便欢快地跳下沙发,赤着脚奔向她。“妈妈来喽!妈妈来喽!” 林雪抱起梦梦,抱着她转了好几圈。母女俩许久不见面,整外的亲热,捧着梦梦的小脸蛋亲了又亲,然后抱着她坐到沙发里。 “肚子还疼吗?护士阿姨给你扎针的时候有没有哭?”林雪亲昵地抱着梦梦,舍不得放手。这些天她太思念孩子了,假如可以,她真想再把梦梦接回来跟她一起住。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嗯?”梦梦发出一个表示疑问的音节,扑闪着乌亮的大眼睛,浓密的睫羽像两只蝴蝶。她好像有些听不懂林雪说的话,奇怪地纠正道:“今天梦梦没有扎针啊!” “没有扎针?”林雪这才注意到孩子活泼得像只小欢虎,看来这些天在部队的全托幼儿园适应得很好,完全没有萎靡不振的病态,确实不像得肠炎的样子。 抬起头,见石宇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茶水走过来。他将茶水放到林雪旁边的玻璃茶几上,俊脸有种复杂难言的异样。 “喝水吧!”石宇原本不擅言辞,此时更是拙嘴笨舌不知该如何主动跟林雪搭话。半晌,嗫嚅着问道:“今晚把梦梦找来,有什么事情吗?” “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父女俩说的话总跟她不太对盘呢!“不是你打电话让我过来的吗?” 石宇怔住,他打电话?沉吟了一下,见林雪的表情很严肃,他也不敢怠慢,连忙正色道:“你不是说想梦梦了,想见见她,又怕梁峻涛乱吃醋,就在这家宾馆预订了房间。让我带着梦梦来,只要拿着证件就可以入住……” 林雪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她跟石宇所说的话对不起来?他们俩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石宇也意识到出了问题,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他赶紧调出了手机的通话记录,递到林雪的面前,说:“这是我接到你的电话……” 这时,他猛然发现,原来这个号码并非林雪的手机号,而是一个陌生的看起来很像公用电话亭里的号码。 “呃,这不是你的手机号码!”石宇有些慌乱,连忙解释道:“可我听到确实是你的声音!” 明明就是林雪的声音,他不会听错! 林雪只觉手足冰冷,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她下意识地摸出自己的手机,突然想起今晚接的那个电话是打到卧室座机上的,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没有仔细看那个号码。 同时,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莫楚寒”也打过那个座机的电话。 真有鬼吗?一会儿装成莫楚寒,一会儿装成石宇,一会儿又装成她给石宇打电话,这么绕来绕去的到底想做什么? 还不等她理出个头绪,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心随着敲门声猛然一跳。 梦梦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听见敲门声,见两位大人都忙着谈论问题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她便主动跑过去打开门。 房门打开,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子人。有宾馆的服务员,其余都是手举相机和摄影机的记者。 “咔嚓!咔嚓!咔嚓!”镁光灯闪烁不停,记者们兴奋得眼睛发红,对着室内显然还没搞清状况的两大一小三个人狂拍着。 普通的标准间,里面有一张大床,铺着地毯,床前摆着电视,旁边是双人沙发、玻璃茶几,简单的摆设,狭隘的空间,完全一目了然。 石宇、林雪还有梦梦,他们就像普通的一家三口,晚上在宾馆里准备休息。这本来没有什么可让记者兴奋的,问题是,他们都得到内幕消息,那个美丽的女子竟然是梁二少的爱妻! 梁家的二少爷,京都军区不败的战神梁峻涛,传闻中他那身系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妻林雪,今晚竟然在宾馆里跟情人私会,而且那个小女孩就是她跟情人的私生女! 这则新闻实在太火爆了,拿到这独家新闻,明天的早报头条注定会轰动京城! “别拍了!拍什么拍?”石宇最先醒过神,他愤怒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那些记者手里的相机统统打翻在地,再踩上一脚。 他当然清楚这种照片流传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必须要尽快抢过记者们手里的相机。 那些记者都是老油子,见石宇动手抢相机当然明白该开溜了。后面的闪身走人,前面的都拼命往外挤,场面一时间很混乱。 石宇的身手再好,他也难以拦住这么多的记者,更何况,慌乱之下,他的反应速度有些受牵制,等到他堵住门口的时候,已经逃走了好几个记者。 “把相机放下,否则我的拳头不认人!”石宇攥紧铁拳挥向一名记者的相机,只听“咔!”一声脆响,那只相机顿时裂成碎片。 “哇!好硬的拳头!” “哗,太厉害了!” …… 那些记者不知死地还在狂拍(职业习惯),觉得这个男人拳头如此铁硬,假如跟梁峻涛扛上……那真是更有好戏看了! 石宇的鼻尖渗出了汗珠,他以最快的速度缴获了记者们手里的相机和摄影机,全部以拳头销毁,但他也知道,有经验的老记们都佩戴着隐形相机,比如说手表,比如说手机或者mp5……这些东西都有可能成为拍摄的工具。 现场一片混乱,他无法做出具体的判断,也无法彻底缴获全部的拍摄工具。 林雪额角也冒出冷汗,她知道自己和石宇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明天,他们将名扬京城,她跟梁峻涛的婚姻将再次亮起红灯。 可怜的梦梦吓坏了,她紧紧地攥着林雪的裙角,呐呐地问道:“妈妈……他们是谁啊?” 今晚,梦梦本身很开心的,她和爸爸还有林雪妈妈一起在宾馆里相聚!多么幸福快乐的时光,为什么突然跑来这么多陌生的人打扰他们呢? 暴躁的石宇愤怒之下开始出手伤人,他怒吼着让这些卑劣的记者把所有拍摄工具都交出来,否则他会敲破他们的脑壳。 记者们被男子眼中的狠戾和嗜血吓住,在室内尖叫逃窜无果,有几个被男子的铁拳打倒在地,其余的包括服务员在内都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 在石宇的胁迫下,有人主动交出了隐形相机,还有人交出了手机,还有一些人存在侥幸心理,不到最后关头仍然不肯交出那些宝贵的照片。 正不可开交的时候,房门再次被大力撞开,只见一身戎装的梁峻涛带着全副武装的战士走进来,瞬间包围控制了整个局面。 “不许动!谁敢动按暴乱分子处置,直接开枪射杀!”那些战士们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到那些记者的脑门上,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再无人敢反抗,都知道这下子是别想把照片拿出去了。 梁峻涛俊颜铁青,犀利的黑眸扫过室内众人后凝视向林雪,见她启唇想说什么却微微抿唇没有理睬她,最后将目光转到石宇的身上。 石宇知道事情闹大了,他必须要给梁峻涛一个交待。 主动走近梁峻涛,石宇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跟他解释:“对不起,今晚的事情……” “嗵!”梁峻涛对着石宇刚毅的下巴狠狠地挥出一拳,不等对方的话说完,就将他打翻在地。 石宇摔倒在地毯上,嘴角被打破流出血来,啐了一口血沫,吐出半颗带血的牙齿。可见梁峻涛那一拳用的力道有多么重,也能看出对方的怒火燃烧得有多么旺盛。 “哇,爸爸!不要打爸爸!呜呜……”父女连心,梦梦第一个醒过神,小小的身躯扑向倒在地毯上的石宇。伸出小手抚向他被打肿的嘴角,擦了一把,见手上都是血,不由哭得更凶了。“呜呜……爸爸……你疼吗?” 林雪连忙拦到石宇的跟前,有些生气地看着梁峻涛,斥责道:“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这不关石宇的事情,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梁峻涛一把拉过林雪,抬高下巴冷睇着她,吐出的字像淬着冰碴:“你是被人绑架来的吗?” 林雪无言以答,但更生气了,看他的表情和语气,好像是当场抓住妻子通奸的丈夫似的!心里一阵羞恼,她想挣开梁峻涛的大手,却反被他搂到怀里。 “回去再收拾你!”梁峻涛瞪着她,微咬钢牙。回眸见石宇已经站起来了,就一手搂着林雪,一手抬起指着石宇警告道:“今晚的事情没完,你等着!” 石宇牵着梦梦,俊容阴沉地看看梁峻涛,再看看梁峻涛怀里的林雪,什么话都没有为自己辩解。 梁峻涛揽着林雪,推她一把,喝斥道:“还不走?” 林雪见他在盛怒之下,知道解释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就回过头,见梦梦吓得厉害,嘴巴含着小指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悸,不由十分心疼。 “石哥,你先带着梦梦回部队吧!记住,最近不要再带她出来乱跑,很危险的!还有,再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先看看号码,如果号码陌生,千万别轻信任何电话内容!” 有个“鬼”可以模仿任何人的声音,而且唯妙唯肖,所有不认识的电话号码坚决不能相信。当然,就算认识的电话号码也要选择性相信。比如说莫楚寒,他的号码有可能被人盗用了。 “够了没有?”梁峻涛本身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见林雪对石宇千叮万嘱的,不由更加火大。“要不放心,你陪他回部队?” “凶什么凶?”林雪也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她毫不示弱地吼了他一嗓子,挣开他大手的掌握,扭身朝门口走去。 梁峻涛气得钢牙直咬,却又拿她没办法。就又狠狠地瞪了石宇一眼,然后对战士们下令道:“把这些记者全部押回军部,彻底搜身,任何摄影摄相装备都不允许带出去!” 说完,指着石宇,吩咐道:“你回部队,今晚别睡觉了,写十份深刻的检讨,明天早晨我要亲自检查!” * 回到家,夜色已深。 家里人都睡得很沉,没人知道今晚刚刚发生的一切,但是林雪知道,明天早晨肯定避免不了一场轩然大波。 这刚消停几天呢,又闹出绯闻来,林雪自己都觉得太没脸!曾经跟莫楚寒闹得京城无人不知,弄得梁家很没面子。幸好梁峻涛力挽狂澜,时间久了才压下那场风波。 这次……她不知道是不是还能跟上次一样好运。 进了卧室,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半晌,目光转向床头的电话机。 起身走过去,她调出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果然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唯恐天下不乱?她回拨了那个号码,却久久地无人接听,估计应该是偏僻郊区的公用电话亭。 摔下话机的时候,梁峻涛就推门进来了。 她以为今晚他会去部队,没想到这么快就跟着回来了。 刚刚吵了一架,此时见面未免有些尴尬。林雪干脆躺上床,背朝里面闭上眼睛。 当然不可能睡着,只是以此来表明她对他暴力行为的抗议态度罢了。 石宇很无辜,他不问缘由就动手打人怎么都不占理,尤其还当着梦梦的面打伤石宇,这对梦梦将造成多么大的阴影。 她劝几句,他还吼她!哼,专横霸道又自以为是的男人! “起来,我们谈谈!”梁峻涛的语气明显有着未消的火气,今晚的事情,他很生气! 林雪装作没听见,仍然侧躺着一动不动。 “跟我扛上了是吧”!梁峻涛伸手去扯她,却被她甩开。 但这次他好像铁心要跟她理论到底,没理睬她的冰冷态度,大手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强硬地将她扳起身来。 “你干什么!”林雪对他的粗暴很反感,就用力推了他一把。 梁峻涛冷不防被她推得一个趔趄,背部顶到床头,发出“嗵”地撞击声,俊脸上的表情更加阴郁。 “都跟你说了,我和石宇被人陷害,你不问到底是谁陷害,怎么陷害的,先顾着乱发脾气!”林雪气呼呼地瞪着他,表示很失望委屈。 良久,梁峻涛缓缓吐出两个字:“活该!” “什么?”林雪想不到他竟然这样说她!她已经习惯了他的迁让和宠溺,冷不丁地对她说出这样冷硬的字眼,令她不禁愕然。 “我说你他妈的活该!”梁峻涛抬高腔调,怒火愈燃愈烈。这次他没像往常那样容忍,索性把自己长期压抑的不满和委屈趁着这个机会一古脑的倒出来。“以前是莫楚寒,现在是石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他妈的要不跟他们俩眉来眼去,他们能整出这么多事事儿来?” 林雪怔怔地呆了半天,才冷笑道:“你是存心想跟我吵架!” “我没想吵架!”梁峻涛知道惹怒她的后果多么严重,轻则半个月不跟他说话,重则一个月让他独守空枕。但他不能再忍下去,必须要让她明白她伤他的心了,而且不止一次。“我只是教你明白该怎么为人妻!” “无理取闹是吧!”林雪感觉这个家伙今晚非要闹出点不同寻常的事情来不可,她隐隐感觉出他想说什么,可是却本能地想逃避。“你就闹吧,我累了,不想奉陪!” 说完,她重新躺下,双臂抱肩,摆明了跟他冷战。 沉默了一会儿,梁峻涛终于说出了压抑在心底的话:“林雪,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有心!” ------题外话------ 汗,下一章是温馨的。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第二章 靠,说好了不透露实情!凌琅这小子,果然是越混越不地道!霍云飞敛了笑,忿忿不平地,转首侧眸想看看杜鑫蕾的反应,却见她已经惊跳起来。 “啊?梁峻涛让你来的!”杜鑫蕾是个聪慧的女子,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他让你带我走吗?我跟你走!我马上跟你走!” 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不早说!她就奇怪家里为什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看来赵北城早就费尽了心机想救她,但霍云飞实在太难对付。请眼前这个男人来做说客,此人肯定跟霍云飞的交情颇不错。 霍云飞紧抿薄薄的唇瓣,黑眸里迅速燃烧起火焰。杜鑫蕾竟毫不犹豫地说要跟凌琅走,因为听说梁峻涛来让他带她走的!梁峻涛代表着赵北城,可见她对赵北城的选择毫无悬念! 妈的,这些天对她的好都权当喂狗了,该死的女人半点儿都没记住他的恩德!霍云飞刚刚还灿烂无比的笑脸顿时阴郁得可怕,他眯眸冷睇着杜鑫蕾,等着看她接下来的表现。 凌琅看出霍云飞情绪的转变,他很了解他的性子也没立刻起身带杜鑫蕾走(当然,就算他想立刻带走杜鑫蕾,霍云飞也不会放他走)。 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地吐了两只烟圈,说:“她就这么对你痴情的?依我看,这种女人你也没必要留恋不舍。还不如接受梁峻涛开出的条件,所得的利益够你玩数不清的漂亮女人!” 霍云飞咧开嘴角,阴恻恻的感觉。他倾身探臂拽过杜鑫蕾,将她搂回到怀里。 “放开我!”杜鑫蕾虽然并不认识凌琅,但她看出对方的身份地位绝不简单,否则也没资格跟霍云飞平起平坐。既然对方专程为接她而来,她生怕错过了这个好机会。连忙跟霍云飞撇清关系,划清界限:“我被强迫留在你的身边,从来都没有情愿过!请你放我走好吗?” “老三,放了她吧!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凌琅督见霍云飞越来越吓人的脸色,感觉事情有些棘手。“难不成你还真迷上她了?就算真喜欢,她心里有人了,强拧的瓜不甜!” “谁说强拧的瓜不甜?”霍云飞笑得狂妄邪肆,“我尝着很甜!”说完,他低下头,在杜鑫蕾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杜鑫蕾一声惨叫,差点儿惊跳起来。这只禽兽越来越嗜血,她捂着脖子处的伤口,那里渗出了血。 “嚯,太激烈了吧!”凌琅瞠目,质疑:“平时在床上你也这样玩她?” 杜鑫蕾眼眶里慢慢蓄满了泪水,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来,昂起头,倔强不屈地怒瞪着霍云飞:“放我走!” 霍云飞笑得古怪之极,邪佞挑起眼尾,爽快地道:“好啊!” 答应得如此痛快,肯定有阴谋,果然,听着他接着补充道:“等你把我伺候爽了的!” 真想掐死他!杜鑫蕾这样想着,就真得付诸于行动了。她迅速弹跳起来,伸出双手就卡向他的脖子,狠狠地掐着他:“该死的禽兽,我已经被你侮辱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就是霸着不放我走?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活!掐死你这只禽兽……” 距离太近,又措不及防,霍云飞一时躲避不迭,竟然被她掐得难以呼吸。 杜鑫蕾是部队军官,身手纵然及不上霍云飞,也不是普通弱女子,一招得逞,就怎么都不肯松手。 自打被他劫持强(蟹)奸,又多次被侮辱折磨,新仇旧恨加起来,她不掐死他难消心头之恨! 凌琅呆呆旁观了几秒钟,开始他还以为霍云飞欲擒故纵,后来见对方脸色铁青,额暴青筋,显然缺氧严重,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旁边侍立的保镖都没回味过来怎么回事,等到凌琅上前拉开杜鑫蕾,才见他们的三少爷已经缺氧严重直翻白眼。 “咳、咳咳、咳咳咳……”霍云飞拼命地咳着,好不容易缓过气儿。 旁边的保镖连忙上前帮他抚背,战战兢兢地问道:“三少,你要不要紧?叫医生吗?” 能不胆颤心惊吗?当着他们这一大群保镖的面,他们的三少爷居然差点儿被一个女人活活掐死。如果传到霍先生的耳朵里,肯定得骂他们是废物,直接下令将他们乱枪击毙以免浪费钱财和粮食。 不过霍云飞缓过气并没有追究他们失职的责任,而是将无比愤怒的目光投向杜鑫蕾,好像恨不得杀了她! 杜鑫蕾回过神,才省起自己刚才闯下了大祸。假如可以,她当然恨不得掐死他,哪怕同归于尽也好,起码不用再遭受他的折磨。问题是,他……没被她掐死,还好好地坐在那里喘气呢! 此人的报复手段令人发指,想想就令她消失了所有英雄气魄,变得底气不足:“你、你有种就直接杀了我!别、别弄那些阴险龌龊的东西折磨我……” 霍云飞不再咳了,鼻翼翕张,胸膛起伏剧烈,那双盯着杜鑫蕾的眸子好像要喷出火来。 对于方才的一幕,凌琅表示很费解。“你只要抬高膝盖顶向她的小腹,她就会吃疼松手,连这么简单的格斗你也不会了?” 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温柔乡里泡久了,一身钢筋铁骨都酥软了?那女人掐住他的动作并不怎么高明,他怎么就毫无反抗之力呢!假如他没有上前解救,他怀疑霍云飞会不会真被那个女人活活掐死! “我说哥们,你今天要真被她掐死,一世英名毁完了!说出去会笑掉人的大牙!”堂堂霍三少当着朋友和一大群保镖的面被一个女人掐死了,传出去霍家也别在道上混了,实在太丢人! 对凌琅半奚落半无奈的调侃,霍云飞恍若未闻,他只是死死地瞪着杜鑫蕾,后者明显胆颤心惊,还主动求死,希望他不要再用那些“龌龊”的手段惩罚她。 “哈,”霍云飞怪笑一声,歪着脑袋打量她,好像刚认识她一般。“你牛x!以前是我小瞧了你!”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杜鑫蕾英勇无畏,她站起身,退后两步,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是男人你拔出枪来,照这里开一枪!看你的枪法及不及格!” 霍云飞的枪法她早有耳闻,此时这话无疑存在激将的意思。反正她死都不愿意再接受他的荼毒,假如他不肯放她跟凌琅回国,那么她情愿死掉。 “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霍云飞站起英挺颀长的身躯,高傲地俯瞰着她,冷笑道:“那么想吃枪子儿?好,今天我成全你,让你彻底吃个够!” * 烈日炎炎,荒茂的原始丛林里上空,行驶着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机飞得很低很稳,几乎擦着树冠,可见飞行员的技术十分过硬。 机窗玻璃打开,霍云飞手持远程狙击枪,对着地面上的一个人影瞄着。 坐在他旁边的凌琅有些百无聊赖,问道:“老三,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很好玩!”霍云飞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冲。都是凌琅这混蛋跑来惹的祸,否则今天他怎么会跟杜鑫蕾那个该死的倔女人犟上了!“我高兴这么玩!” “小心别玩死了!”凌琅玩味地打量着身边的执友,好久没见他,这家伙有些跟以前不一样!“我记得小时候,你养了只心爱的小狗,一次因为惩罚它的不听话,结果把它拖进浴室里淹死,事后哭了好几天!” “她死了我保证不哭!”霍云飞几乎咬牙切齿,他拨开保险栓,眯起犀利的鹰眸,对着地面那个纤细的身影开火。 * 杜鑫蕾万万想不到霍禽兽如此变态,他竟然把她丢到这片广袤的原始丛林里,他却坐在直升飞机上拿着枪把她当猎物般追击射杀。 猛烈的枪火在她周身不过半米的距离内不停地响着,脚尖、手指、头发、衣角……几乎都被弹药摩擦过,死神始终距离她一步之遥。 停下来,就会遭到枪火的猛烈轰击,所以她只能拼命地奔跑。 原始丛林里,不止林木茂密还枝蔓杂草横生,不小心就会被绊倒。她爬起身,继续跑。 直到跑累了,她索性蹲下身,双臂抱头蹲在树下,任其把她打成马蜂窝,就是死活不动了。 让他打死她吧!这样的羞辱,她情愿死。 打空了好几棱子弹,霍云飞见再怎么火力威胁她都不理,不由骂道:“妈的,装死!” “噢,”旁边一直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凌琅突然作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霍云飞警惕地瞧他一眼,印象中,这家伙流露这种表情时都没什么好事。 “明白你被她掐住脖子的时候为什么不反击!”凌琅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执友,邪邪地撩唇道:“你不舍得打她!” “靠!”霍云飞让飞行员紧急降落直升机,佞声道:“我让你看看到底舍不舍得!” * 火力已经停了,四周恢复了安静,杜鑫蕾双臂抱头蹲伏作鸵鸟状,一动不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个禽兽又要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她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第一章 得知凌琅来找自己,霍云飞着实有些吃惊。[.超多好看小说] 他跟凌琅是发小,几乎光屁股一起长大,后来,各自继承父业,凌琅混军火界,他混毒品,都风生水起,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不过也正因为各忙各的,近些年相聚的机会少之又少,顶多在电话里聊一聊家常,互报下近况就不错了。 所以,此次凌琅前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可能专程跑到缅甸里来找他! 步履匆匆地走进会客厅,见到凌琅已经等在那里。 男子面容俊美无铸,身材堪比世界男模,周身透着王者的霸气,左耳廓戴三枚铂金镶钻耳环,刚阳中流露邪魅,简直颠倒众生。 这就是凌琅,在整个东南亚都令人闻风闻胆的人物! “你小子怎么突然跑来了!”霍云飞给凌琅的见面礼就是狠狠一拳头,“都不事先打个招呼,想给我搞突然袭击!” 稳稳地接过霍云飞挥来的拳头,凌琅哈哈一笑:“我又不是你老婆,难道还怕我跑来捉奸!” “你小子的嘴巴是越来越利!”霍云飞知道凌琅无事不登三宝殿,入座后,端过佣人递上的茶水,问道:“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没事!”凌琅哪是个有事直接说的人?他最乐衷的事情就是把一件事情绕上三圈,对方头晕脑胀之际再作打算。“就不能找你?” “好,那是专程来看我了!”霍云飞压根儿不信,没办法,从小一起长大,彼此肚子里的几根花花肠子都清清楚楚,瞒不了他。“留缅甸多玩几天,我找几个标志的当地妹子好好伺候你!” “呵,你还在这儿住上瘾了!”凌琅歪了歪头,漂亮的眸子凝视着霍云飞,撩唇道:“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什么让你乐不思蜀,被当地的缅甸妹子迷住了?” 霍云飞嘴角噙笑,却笑而不答。[.超多好看小说] 凌琅却从他的神色间捕捉到达一抹异样的神采,跟以往的玩世不恭有些差别,霍云飞的笑容里有种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满足和暖意,这跟平常他喜欢阴阳怪气的笑容完全不同。 玩味地瞧着他,凌琅揶揄道:“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对!猜中了!”霍云飞抬起眼眸,跟平常一样吊尔郎当的。“晚上送你几个好好尝尝鲜!” 两人又胡侃了一番,话题有意无意地就扯到了现在霍家跟政府军对恃的事情。 “这次的情况怎么样?听说空军都出动了,就等着一声令下全面轰炸!最近一段时间不会真开火吧!”凌琅并不是很担心,反正之前比这严重好几倍的轰炸都有过,霍家也算是久经炮火砺炼。 “开火就开呗!怕他?”霍云飞根本没瞧在眼里,漫不经心地道:“每隔三年五载的就炸一次,习惯了!” 凌琅抿了抿漂亮的薄唇,开口点到正题:“梁峻涛给我打过电话,说想从你这里保一个名叫杜鑫蕾的女人,条件随你开,只要别太过火,他都会答应!” 咻然张眸,霍云飞嘴角笑意变得阴魅:“原来为梁峻涛做说客来了!早说嘛!” “喂,用不着一提女人就翻脸吧!”凌琅看到霍云飞的表情这么阴冷,有些不悦:“就算我张口跟你要了那个女人没必要这么不痛快,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色轻友了!” 霍云飞跟凌琅的关系很好,性格也合得来。的确,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别说开口要一个女人,就算十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论你受谁的挑唆跑来跟我要人,我都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女人她死活赖上我了,爱得要死要活,上次还为我嗑药,折腾得差点儿剩半条命!”霍云飞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摊摊手,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她这么痴情的份上,我还真不舍得把她随便送人!” “咳!”凌琅眼角微抽,这家伙真够损的,把他说得……好像大老远专门跑来跟他争女人!“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样?梁峻涛既然说条件随你开,你还不如趁机宰他一刀,错过这个机会,可惜了啊!” 霍云飞很豪爽地说:“这样吧,我让人把她叫来,如果她答应跟你走,我就让你带走她,怎么样?” “好!”凌琅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梁峻涛千叮万嘱一定要把那个杜鑫蕾的女人带回去,他要办砸了,脸上无光。“一言为定!” 抬了抬眼皮,霍云飞皮笑肉不笑:“琅琅,你性子急了,我还没说完呢!” 凌琅微微眯眸,勾唇:“你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人都坐在她的面前,不要逼她,让她自己选择跟谁!她要看中了你,愿意做你的女人,你可以带走她!”霍云飞笑眯眯地说道。 他了解杜鑫蕾的性格,根本不是那种轻易被男色吸引的水性杨花女人!凌琅固然风华绝代,但他相信杜鑫蕾宁愿留在他的身边也不会跟摸不清底细的凌琅走! 凌琅挑起眼尾,绽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好,就陪你赌一把!” * 杜鑫蕾悠然自得地欣赏着珠宝玉器,深深为那些造型精美做工精湛的艺术品惊叹!实在太漂亮了,那上乘的成色,用肉眼几乎找不到丝毫的瑕疵。 正看得入迷,这时有两位霍云飞身边的保镖走过来,对杜鑫蕾说:“三少让你过去趟!” “干嘛?”不是说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吗?他去见客人的时候,她实在不想跟着去凑热闹。 保镖山塔般的身板,一张黑脸也跟山塔般古板:“不知道干嘛!等你去了亲自问他吧!” 杜鑫蕾跟霍云飞在一起这段时间,她摸清他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让她去,她就得去!否则,这两个人会抬她过去的! * 走进奢华的会客厅,满脸不悦的杜鑫蕾看到霍云飞身边的凌琅,那是个很养眼的男子,哪怕坐着一屋子人,也能很快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过来!”霍云飞对杜鑫蕾眼中闪过的惊艳有些不悦,为何她也不能免俗?“别看见美男就发花痴,没发现最帅的男人是我吗?还眼馋肚饱,看来晚上得好好给你加餐!” “……”杜鑫蕾俏脸通红,尽管早就被霍云飞那只禽兽给霸占了,可被他这样当着人嚷出来,还是觉得太丢人。 生气了,她就僵立在原地,把霍云飞的话当作耳旁风,权当他是空气。 霍云飞见她又不乖,想发作,不过想到如果惹毛了她,万一待会儿她选择跟凌琅走可就不划算了。就主动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悄悄捏了捏,算是对她的道歉,涎着脸笑道:“还跟我拗起小性子了!琅琅不是外人,来,过来陪着一起坐坐!” 见他好话哄着,杜鑫蕾也就适时地顺台阶下来,毕竟真闹僵了,吃苦头的还是他。 坐到霍云飞的身边,杜鑫蕾抬眸瞥了一眼凌琅。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欣赏美男,就好像看到桌上摆了一束漂亮的玫瑰花忍不住多看几眼差不多的意思。 凌琅见杜鑫蕾打量他,便俯近身子,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觑着她,扯开花瓣般娇艳浴滴的唇瓣,魅惑而笑:“你是杜鑫蕾?” “唔,”杜鑫蕾只觉心里一跳,同时左眼皮瞬间跳了三下,有种不详之兆,不禁暗暗警惕:“你怎么认识我?” “我注意你不止一天了!”凌琅的声音介于清亮和磁性之间,十分迷人。再加上他蛊惑的眼神,很少有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美色。“今天我就是专程为你而来!” 这表情配上这语气,活生生地演绎出了暧昧!如果换别的女人,早就着迷得一塌糊涂,但杜鑫蕾只觉得可疑。 第一次见面而已,这个漂亮的男人还真是倒霉种子滥发芽!杜鑫蕾不禁起了反感之心,就转头对注视着她的霍云飞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的朋友跟你倒是物以类聚!” 这话逗笑了霍云飞,那是开心的得意的笑!他转首对凌琅抚掌道:“看到了吗?你的美男计在这里不好用!” 凌琅也有些意外,这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不由更有兴趣:“那不一定!” 霍云飞心情舒畅,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杜鑫蕾:“我这位哥们看上了你,他想跟我要你做他的情妇,想跟他吗?如果你说想,我立刻就可以成全!” 凌琅气得直翻白眼,这样说……她会答应才怪! 果然,杜鑫蕾也气得直翻白眼,她性子爽真,心里有不快当然不会憋着,当下转头冲着凌琅没好口地抢白道:“做梦吧你!烂人!”还真把她当玩物了,这些该死的禽兽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呵呵!”霍云飞笑得直拍大腿,指着凌琅揶揄:“烂人!哈哈!她说你是烂人……” 凌琅一张俊脸顿时很难看!等霍云飞笑够了,才将迷人的眸子重新觑向杜鑫蕾。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慢津津地道:“是梁峻涛让我过来带你走的,你真不走吗?” 第三章 直升飞机紧急降落,巨大的声响和强大的气流让杜鑫蕾抬起头来,她看到机舱门打开,霍云飞先走下来,凌琅紧随其后。 “跑得距离不短,体力还不错!”凌琅事不关己的样子,边往这边走来,边漫不经心地跟霍云飞开着玩笑:“我就喜欢这种在部队受过训练的女人,劲头十足,在床上折腾起来更够味!” “滚你妈的!”霍云飞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凌琅的话无疑点燃了导火导,他真有想杀人的冲动。 看着那两人并肩一起走过来,杜鑫蕾知道自己的处境很不妙。她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大不了被他当场一枪崩掉。 霍云飞一脸邪肆,黑眸闪着寒芒,靠近杜鑫蕾的步子优雅缓慢,像只准备捕食的野豹。 杜鑫蕾则弓着身子,紧攥粉拳,摆明了准备拼死一搏。甚至,她还敢英勇无畏地嘲笑他:“哈哈,真可笑!” 怎么都想不通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让她觉得可笑,霍云飞冷冷勾唇:“笑吧,尽情多笑笑!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笑你打了那么多枪都没有射中我,简直浪费子弹!没用的公子哥,我要是你就赶紧在这棵树上一头撞死吧,别丢人现眼了!”杜鑫蕾好心地让开自己身后的那棵大树,以便让霍云飞撞树自杀。 “呵呵呵……”笑个不停的人是凌琅,他觉得霍云飞濒临抓狂的样子太有趣了! 从没见霍云飞谁整得这么狼狈,而且还是个女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了! 没理睬凌琅的取笑,霍云飞稳稳神,丢掉手里的冲锋枪,从腰间拔出一把短枪,瞄准杜鑫蕾:“今天本少爷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枪法!” 冷酷无情地连射了五枪,枪枪伤在她右手的指尖,瞬间,手指鲜血淋漓。 五指连心,杜鑫蕾疼得直甩手,血珠甩在地面上,迅速被土壤吸附,还有的落在青草和藤蔓枝叶上,触目惊心。[.超多好看小说] 攥着受伤的手,低头仔细一看,五根手指都被子弹削去了皮,刚好削破皮下组织,擦破毛细血管。鲜血直流,看似很严重,其实完全是皮外伤。 就算是外科手术医生用手术刀削都削不了这么准确均匀,五根手指伤及皮下的程度完全一致几乎找不到误差。 “混蛋!”伤势明明不重,但鲜血直流看起来挺吓人,再说指尖那火烧火燎的疼实在令她火大。“为什么不往我的心口射?你斜视还是弱视?” 霍云飞眯起犀利的黑眸,看着她指尖滴落的鲜血,嗜血地笑了:“你的胸口是用来摸的,不是用来射的!” “……”假如可以,她真想再掐死他一次。 凌琅看透了,自己此行的计划基本宣告失败――霍云飞不会让他带走杜鑫蕾,无论梁峻涛开出什么诱人的条件。 唉,又是一个深陷情网的可怜虫。男人在恋爱吃醋的时候,智商基本等于零。无论多么稳赚不赔的买卖,他都不会去做! 当着凌琅的面,霍云飞上前粗暴地揪过杜鑫蕾,攥着她滴血的右手,狞笑道:“不是一直惦记着让我摸你的胸口?好,上飞机,我给你摸个够!” “神经病!不要脸!”谁惦记要他给她摸胸?这个无耻没下限的臭男人!杜鑫蕾拼命地踹他,在成功给他笔直裤管上添了几只鞋印后惹火了他。 他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快步走向停落在那里的飞机。 凌琅和飞行员知趣地没跟过去,在旁边等着,不时远远地往飞机里瞄一眼。 可惜,霍云飞早就防到他们会偷看,干脆关闭了机窗口,还拉下了帘子。[.超多好看小说] 只听里面传来阵阵惨约人寰的尖叫还有女子撕心裂肺的哭骂,也不知道霍云飞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是性(蟹)侵还是性(蟹)虐?或者是真在她的身上钻了一枪?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支烟抽完,见机窗打开,露出霍云飞阴沉到快要滴水的俊脸:“上飞机!” 凌琅不禁呆了呆,问道:“这就完事了?老三,你是不是早泄?” 那飞行员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尴尬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霍云飞连连深呼吸,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你们俩他妈的赶紧死上来!” * 原来,霍云飞只是给杜鑫蕾包扎好了受伤的手指。至于杜鑫蕾为什么叫得那么凄惨,骂得那么激动,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直升机重新飞起,向着返程的方向驶去。 安静下来的杜鑫蕾蜷缩在一角,像只筋疲力尽的负伤小兽。霍云飞那个变态,刚才给她包扎手指的时候居然拼命往伤口上泼盐水,疼得她几乎晕过去! 他把她右手五根手指都用盐水消过毒,再用止血剂止血,最后用白纱布包扎。 想不到飞机上还有外伤急救药箱,里面各种外伤医疗必需品一应俱全。看来他经常在飞机上干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这个变态施虐狂! * “你这个混蛋!变态!禽兽……” 发现霍云飞就那样打发走了凌琅,杜鑫蕾终于火山暴发。 整天欺侮她,她忍了;用枪追着她满树林里跑,她忍了;射伤她的手指还用盐水洗,她也忍了!可是,当他得意洋洋宣布已经打发走了凌琅时,她忍无可忍。 在这个禽兽的身边受尽委屈,她苟且偷生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获自由回到赵北城的身边!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样的机会,他却轻易地就将她的全部希望都毁灭掉。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了泄忿,杜鑫蕾掀翻了那箱他送她的红宝石。顿时血色的石头滚落满地,像滴滴鲜血。 对杜鑫蕾的反抗和示威,霍云飞始终保持安静。他冷眼觑着她疯闹不止,也不作声。直到她掀翻了那箱红宝石,以示对他的憎恨,他才缓缓直起身,抻了抻颀长的身躯。 强健的骨骼顿时发出咯嘣响的声音,他略略活动手脚,又捏着自己的拳头看似散漫地向着杜鑫蕾走过来。 糟,老虎要发威了!说不害怕是假的,杜鑫蕾本能地退后两步,强装镇定:“你答应不再用那些龌龊的方式对待我!你已经拿枪射过我,而且还伤了我的手指!”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鹰眸,她心里就忐忑不安。这只禽兽太限制级了,做过的那些事情令她胆颤心惊。 “闹啊!哭啊!骂啊!”霍云飞邪邪地撩唇,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捆绳索来,放手里慢慢把玩着。 看到他手里的绳子,杜鑫蕾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上次的教训虽然过去好久了,但想起来还是令她魂飞魄散。 不行,假如再经历一次,她不死也得疯。 “别、别过来!”杜鑫蕾忍不住连连后退,她忘记了地面上还散布着被她扔掉的红宝石,一脚踏滑,冷不防地仰面跌下去。 她的应变能力还算强,身体快触地时,她伸手去撑地面。但不等她的掌心得到支撑,整个身体却已经悬空。 他拦腰抄抱起她,几乎毫无停顿地向着那张宽敞奢华的真皮沙发走过去。 “嗵!”将她摔进沙发里的动作毫不温柔,她被跌得差点儿背过气。不等她抗议,就被他随后压下来。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衣摆,从下往上微微用力“嘶!”整件衣服裂为两片,然后被他剥下来像扔垃圾一般地丢开。 禽兽的暴力狂又发作,她本能地抬脚踢他。 准确无误地锁住她纤细的脚踝,他抬高她的一条腿,半掀起她的身躯,露出仅穿底裤的裙底风光。 “混蛋!”杜鑫蕾本能地抬起另一条腿踢他,这次还是未能幸免,变成两条腿都被他抓住,形成“推车”的动作。“放开我,你这只变态色魔!” 避免不了一场蹂躏,她情愿他换一种方式折磨她。就算把她的十指全部打残打废,也比这种侮辱和折磨要强百倍! 双腿被分开到极限,他强迫她做出劈叉的动作,邪笑道:“你练过形体吧!我看你的肢体柔韧度很好!” 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无情地扯落,她被强迫坐到他的身上,发出悲忿的呜鸣。 毫无怜惜地侵占,他尽情地蹂弄着她,逼迫她做出各种动作来迎合他的索求。 “呜呜……你不得好死!”杜鑫蕾忍不住流下屈辱的泪水,却换来他更狂暴的掠夺。 那条绳子就丢在她的身旁,随时提醒她,他其实对她有更冷酷的惩罚方式。假如她再刺激他,接下来他不保证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在沙发上折腾够了,他再将她丢到地板上。 地板上滚满了散落的红宝石,这些石头看着赏心悦目,但要枕着它们可绝对不会舒服,尤其是还要承受霍禽兽的蹂躏。 杜鑫蕾疼得呲牙裂嘴,忍不住再次骂出声:“你丫的混蛋!地板上都是石头!” “有石头?”霍云飞好像才知道,他停止了狂野的动作,低头仔细一看,“噢,都是你自己扔的!” 言下之意,她是自作自受! 第四章 杜鑫蕾发现自己真是没出息,为了不再枕着石头被那只发情的禽兽蹂躏,在他的恩准下,她总算可以穿上衣服,将那些散落一地的红宝石再捡起来放回到箱子里。 宝石一颗颗地被捡起来,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呢! 满满一箱子的宝石,需要一个不少地全部捡起来,这不但是件体力活儿更考验耐心和眼力。 霍云飞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喝茶抽烟怀抱美女调情,不时瞥一眼弯腰低头满地板捡宝石的杜鑫蕾,犀利的黑眸闪过冷色。 活该,自作自受! 捡了十几分钟,总算清理得差不多,但这离霍禽兽的要求还差好多――他要求捡得一颗不落! 守财奴、神经病、变态狂……她在心里狠狠咒骂,却又不得不继续努力。 “这边有好几颗呢!” “那边还有一堆儿!” “茶几底下!” “椅子后面!” …… 所有店员都帮她找宝石,找到了下落就告诉她,但却坚决不允许帮她捡。三少爷有命,所有撒在地上的宝石必须要她亲手一个不落地捡起来。 这个该死的霍云飞,存心整她!这么多宝石,尤其散落得到处都是,全部捡完可是个大工程! 她在那里累死累活地钻桌子底拉椅子甚至拿根长杆子从柜子底下往外拨宝石,霍云飞搂着美女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目光无意间瞥向他,正好瞧见他的大手探进美女的领口里……呸!她无比愤怒,啐了一口。 霍云飞抬起眸子,牵动嘴角,邪笑问道:“吃醋了?” 吃他的大头鬼!杜鑫蕾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不管不顾的性子顿时发作。 “哗啦啦!”她将那些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宝石重新摔回到地面,晶莹剔透的宝石像红色的雨滴,在地板上弹跳滚动,重返故地。 “呵,”霍云飞挑眉,赞道:“不错,有魄力!” “放我走!”杜鑫蕾还不解气,顺便将手里的那只盛宝石的小篮子对着霍云飞甩过去。 伸手轻轻抚落,霍云飞俊脸敛了笑,有些阴沉地命令道:“重新捡起来!” “呸!”杜鑫蕾对他的命令表示不屑。 “好!”霍云飞站起身,腻在他身上的美女顿时滚落到旁边,好像弹落一只蚂蝗似的。 见霍云飞过来,杜鑫蕾连忙拔腿想逃(本能反应,主要是被他整怕了),速度跟以往一样没有快过他,被他抓住她的腰肢将她推倒在刚刚重新丢回地面的宝石上面。 “啊!”一声惨叫。 背部被硬硬的宝石粒硌得疼痛难忍不说,霍禽兽再次压下来不说,他竟然要求那个美女也过来,扬言玩什么3p。 杜鑫蕾吓住了,她知道霍禽兽无耻没下限,当然不想当着众店员的面被他xxoo,更何况这次还有那个美女加入进来……想想她就要吐了。 “不要……我、我再捡起来就是!”她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嗯,知难而退,有进步!”他拍着她的脸颊赞了句,然后放开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整理下衣服,很大度地说:“没关系,重新捡吧!待会儿你可以再扔,然后再捡。只要你不觉得烦不觉得累,本少爷可以一直奉陪!” * 肚子饿得咕咕叫,几乎前腹贴后心,而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唉,早知道斗不过霍禽兽,她跟他逞什么英雄气概呢,自讨苦吃! 腰酸背疼,她直了直身子,怨恨的目光再次投向霍禽兽,简直恨不得吃了他。 饭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尤其饿的时候,对食物的味道更敏感。(.好看的小说)“咕!”她不禁咽了口唾液。 霍云飞慢慢地享用着丰盛的午餐,美女在旁边盛汤挟菜,极力讨好巴结。 他的吃相极优雅,体现了他良好的修养。但就这是这样一个人看似人模狗样的家伙总是对她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发觉她在偷偷看他,他邪魅扬唇,干脆将身边的美女抱到膝盖上,宠溺地说:“宝贝,来,吃一口!” 美女受宠若惊,杜鑫蕾在旁边气得差点儿吐血。 从认识霍云飞到现在,他虽然桀骜不驯,狂傲不羁,但从未在她面前跟别的女人亲近过。现在当着她的面,他故意气她……而她却那么不争气地被他气到了! 跟美女秀着恩爱,眼睛的余光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那个身影,他看得出来她气得够呛,在心里惦量还要不要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拎着篮子,她一屁股坐在地板,垂眸咬唇,竭力忍着泪意。 凭什么这样对待她,该死的禽兽,她更恨他了! 正在心里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突然感觉手里的篮子被人提走了。抬起泪汪汪的明眸,看到霍云飞拿走了她的篮子,正蹲在地下帮她捡宝石。 “怔着干什么?过来一起捡干净了,吃饭!”霍云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她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眼里的泪雾迅速凝集成泪滴,并且滚落下来。 伸手帮她擦腮帮的泪水,他蹙眉说:“我以为你不会哭呢!原来跟普通女人一样喜欢掉眼泪,真没意思!” “……”她更气得声咽喉堵,干脆伸手再次卡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掐。 他跟上次一样没挣扎也没动,任由她掐得他额暴青筋。 慢慢地,她松了手,嚎啕大哭。 缓过气来,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 在他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把这些天的委屈、愤怒、憋闷统统哭出来。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跟着未婚夫来金三角执行任务,结果就被这只禽兽给捉到了,怎么都逃脱不了他的魔掌,真恨不得咬死他。 他也没劝她,任由她继续哭下去,直到她哭得尽兴,自动止了泪,才丢给她一叠面巾纸。 拿起面巾纸揩净了泪水,她兀自抽哽着,抬眸见霍云飞正用那双黑钻般灿闪的瞳眸凝视着她,意味深长。 “哭够了?”他淡淡挑眉,问道。 她瞪他,没吭声。 将篮子丢还给她,铁面无情地命令道:“继续捡!捡完了吃饭!” “……”这个混蛋,还没忘记让她捡这些烂石头! 见她忿懑的小模样,他忍不住心软,但此时必须得守住底线,否则下次这只小野猫说不定还敢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不能惯她坏脾气!这小女人最拿手的就是登鼻子上脸! “傻怔着干嘛?一起捡!”霍云飞吼了她一嗓子。 杜鑫蕾悻悻地俯下身子,继续捡那些再次被她丢到地上的宝石。 有了霍云飞的帮助,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快一些。在店员的帮助提醒下,他们成功捡起了所有的宝石,重新把箱子装满。 “咔!”锁上金锁,他将金钥匙丢给她,吩咐了一句:“收好!” 嗯,给她这么一箱子沉重的玩意儿,将来她逃跑的时候又抱不动,可见霍云飞这家伙有多么阴险。 让人撤了桌上的饭菜,遣退了美女,等清好了场子,店员们重新端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比刚才那桌精致许多倍。 杜鑫蕾早就饿得三根肠子空着两根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还好,弄走了那个美女,否则她再饿也吃不下去。 吃得太猛,不小心噎住,她四处寻找水,一只大手马上体贴地端上一杯橙汁:“慢点儿吃,我又不跟你抢!” 在他的手里喝光了橙汁,她继续埋头跟满桌子的美味做斗争。 人生就像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各种杯具(悲剧),除了享受美食,她实在找不到什么有乐趣的事情了! * 凌琅的出现就像阴云后乍现的一道阳光,给她眼前暂时的明亮,可惜很快就沉没消失不见。 无论梁峻涛给霍云飞许诺了什么优厚的条件,霍云飞都丝毫不为所动。他阴魂不散地囚禁着她,死抓着不放手! 在缅甸住了将近两个月,逛遍了仰光的大小寺庙,参观遍了这里的名胜古迹以及遍布各个城市的大大小小珠宝玉器店,霍云飞总算肯带着杜鑫蕾飞离仰光。 走的时候,没忘让她带上那箱红宝石,这是他送她的礼物,坚持不允许弄丢。 * 飞机的下一个落脚点是泰国的城市曼谷,大都市的繁华热闹这里一样不少,但相比较起来,杜鑫蕾还是喜欢仰光。 当然,她喜欢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霍云飞想待在哪儿,她像他豢养的宠物,主人去哪儿,她就得跟去哪儿。没有发言权,更没有选择权。 这次霍云飞主要是谈毒品生意,曼谷毒品界大佬在最豪华的星极酒楼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本来,大佬还特意为霍云飞准备了美女,不过见他身边带着杜鑫蕾形影不离,也就不好贸然而为。 席间,男人们谈着生意的事情,杜鑫蕾兀自挑自己喜欢的菜吃。只要她的目光往哪个菜瞄一眼,霍云飞就会主动帮她挟过来,很是体贴周到。 等酒足饭饱之后,大佬悄声询问霍云飞要不要让美人来伺候。 杜鑫蕾就坐在霍云飞的旁边,把大佬的话听得很清楚,就鄙夷地冷笑――果然是色胚,到哪里都有人投其所好献他美女! 第五章 霍云飞揽住杜鑫蕾,微微笑着拒绝道:“不用了,我有女人!” “哈哈,三少的女人美貌非凡,庸脂俗粉当然入不得您的法眼!”大佬很会见风使舵,见霍云飞对身边的女子很宠爱,连忙随声附合。[.超多好看小说] 浅浅勾唇,霍云飞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大手始终紧扣杜鑫蕾的腰肢,神态极是亲昵。 “我们去楼上的天台玩狩猎,权作饭后消食运动,三少意下如何!”大佬又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霍云飞颔首应允,侧眸对杜鑫蕾说:“要不要一起?” 在酒店楼上的天台玩狩猎?这倒挺新鲜!难道是这位毒枭大佬把动物都关到了天台上面去? 杜鑫蕾多日没有摸枪,倒也技痒,反正整天被拘束没有自由,此时难得有她感兴趣的娱乐项目,当然要参加。 * 在七八个心腹保镖的陪伴下,一行人乘私人专用电梯到达天台。 随着踏上天台的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空旷的天台,被设计成了专用的狩猎场兼打靶场。 用带刺的钢丝围编的场地大约有一千平的面积,里面布置着假山奇石还有一些人造大树,形成天然的屏障,狩猎时,这些屏障可以作为猎物藏身的地方,增加狩猎的乐趣。 一目了然的猎物太没悬念感,越是半藏半掩更能激发狩猎者的嗜血因子。 但、但是……杜鑫蕾惊讶地睁大明眸,因为她发现狩猎场里圈养着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赶紧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大约一千平的狩猎场地里圈养着几十个人。他们多数是成年男人,也有几个老弱病残,其中赫然有一个孩子的身影。(.)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些丧心病狂的毒枭们要以活生生的人做猎物? 大佬让属下奉上最新款的猎枪给霍云飞,讨好地问道:“不知道三少对这种游戏有兴趣吧?” 霍云飞接过猎枪,信手熟练的拆卸把玩,懒洋洋地勾笑道:“玩玩也行!” “既然玩,就来点儿赌注助兴吧!”大佬拍拍手,立刻上来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的盒子,掀开一看,里面是尊赤金的千手观音。“听闻三少信奉佛教,尤喜观音佛象,今天如果三少赢了我,就可以拿走这个赌注!” 有来无往非礼也,霍云飞也要准备赌注。一般他都是将身边的女人押上,今天却例外。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怕万一有意外情况食言而肥就不好了。毕竟对道上混的人来说,最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 想了想,他拔出腰间的那把短枪,走过去放在千手观音的旁边,说:“这把枪是我花巨资买的最新款,价值不比你的观音差,我输了,就送给你!” “好,爽快!”大佬不由多看了杜鑫蕾一眼,有些奇怪霍三少这次宁愿押上他最喜爱的短枪也不用她做赌注。看来这个女人真是霍老三的新宠,显然不舍得割爱。 比赛规则很简单,固定的时间地点内,谁射杀的“猎物”最多,谁就赢了! 狙击枪、冲锋枪、机关枪、长枪、短枪……十几种枪械武器摆在那里可以随便挑选,只要玩得爽,用哪种枪都可以,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掉狩猎场里的所有活物! 大佬礼让霍云飞先挑选,等霍云飞选了一把轻型机关枪之后,他也拿起一把狙击枪,屠杀马上就要开始。 狩猎场里的“猎物”们嗅闻到死亡降临的气息,惊恐地四处躲藏。有的恨不得钻进那些假山里面,可惜,无论他们如何躲藏,都逃不过最终被猎杀的命运。 场内的地面上随处可见褐色的淡淡污迹,几乎染遍了一千平的面积,那是日积月累留下的难以清洗的血渍污痕。 每次狩猎,这里都会血流遍地,次数多了,血渍怎么都擦试不净,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见“猎手”拿起枪,“猎物”们发出惊惧的尖叫,大屠杀开始了,接下来这里会变成人间的修罗地狱! “不要开枪!”杜鑫蕾冲到霍云飞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他的枪口,愤怒地阻止道:“里面还有孩子,你不能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不知道这些“猎物”们都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们跟大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但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他死在枪口之下。 其实霍云飞端起枪之前就猜到她会阻拦,犀利的黑眸丝毫都没有意外。 “放了孩子吧,他还那么小!”杜鑫蕾回过头,看到那个可怜的小孩子被大人推在最前面,瞪着惊恐的眼睛,无助而惶乱。她再回过头,忿然地瞪着霍云飞,激动地质问道:“你能下得了手吗?” 挑了挑眉峰,霍云飞丢下手里的猎枪,转过身对一脸惊诧的大佬说:“对不起,我的女人不喜欢玩这个!” 大佬悻悻地收起枪,打着哈哈,道:“无所谓了!原本就是请三少来找乐子的,不开心就不玩了!” 妈的,与其说霍老三麻烦,还不如说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真是麻烦!真不知道霍三少为什么如此纵宠这个女人! 杜鑫蕾更惊诧,她实在想不到霍云飞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放弃猎杀计划,她还以为……需要好好地跟他吵一架呢! 看到杜鑫蕾意外的表情,霍云飞被娱乐到了,“怎么?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回过神来,她用奇怪的眼光重新打量他,觉得他还有她不了解的另一面。 “该歇午觉了!”霍云飞漫不经心地揽着杜鑫蕾的腰肢,顺便对大佬说:“把那个小孩送给我玩吧!” *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把那个小男孩带回他们下塌的宾馆里,杜鑫蕾就开始询问孩子的详细情况,想尽快帮他找到家人。 男孩差不多八九岁,长得虎头虎脑,很可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满是恐惶不安。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像只负伤的小兽。 霍云飞坐在旁边抽着烟,悠闲自得地任由杜鑫蕾忙活。犀利的鹰眸无时无刻不在锁定那抹倩影,看着她温柔地安抚着那个孩子,好看的薄唇不由绽露一抹浅淡的弯弧。 看来把这个孩子带回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起码给她找了件事情可以做。她终于不必整天再研究如何逃离他,而是转而研究要怎么安顿这个小男孩。 杜鑫蕾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那个男孩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语言。她突然明白过来了,转身问霍云飞:“他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 霍云飞点头,道:“也有可能!” “可我觉得他很像中国的小孩呢!”怎么看这都是个中国小孩嘛!难道只是华裔,因为在曼谷长大所以不懂中文?也有这个可能。 “有点耐心,我相信你能搞清楚他的身份!”霍云飞的神色和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清,好像没耐心的人是杜鑫蕾了。 “唔,”因为霍云飞放弃了狩猎活动,还救出了这个小男孩,杜鑫蕾暂时放下了对他的厌恶情绪。她的心思都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困惑地思考着:“我想,他的家人肯定出了意外,他的脑子受到沉重的打击,所以现在什么人都不相信,仇敌惧怕所有一切!” 霍云飞微微张睫,她猜测得基本正确。看来这个女人在部队的时候练就了推理侦查的本领,是个不错的人材!可惜……他邪邪撩笑,笃定地觑着她,心想,落在他的手里,她这辈子注定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杜鑫蕾让人把丰盛美味的饭菜放到小男孩的面前,见孩子不肯吃,就起身驱赶霍云飞:“我们都走吧!” 霍云飞将手里未抽完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二话没说,跟随杜鑫蕾一起走出客厅。 今天是什么日子?霍禽兽吃错药了还是哪根弦搭错了?好像被驯服的野兽似的,这么听话呢! 她不让他猎人,他就放下枪;她同情那个孩子,他就主动跟大佬讨来;她让他离开客厅,他连烟都没抽完就走……太不可思议了! 心里有些忐忑,边走边不时地偷眼打量他。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你要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必偷看!”霍云飞黑眸里绽开一抹笑意,像春天的柔波,分外动人。 杜鑫蕾啐了他一口,讥讽道:“说你帅不见得,说你脸皮厚我绝对赞同!” “你不懂欣赏帅哥!我这样的叫极品男人!” “嗯,是极品!”这点儿她赞同。“天上少找,地下难寻的极品,我上辈子造孽才倒霉碰到你!” “这张小嘴,越来越不饶人!” …… 下了私人贵宾电梯,他将她搂到怀里,伸手拧她的玉腮。 杜鑫蕾原本就爱笑闹,再加上今天霍云飞的表现不错,她心情也不错,见霍云飞跟她打闹,她也伸手去掐他的腮帮,明眸里掠过一丝笑意。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突然听到微弱的“咔嚓”声响,有人抓拍了这张照片。 第六章 霍云飞最先发觉有人在偷拍,回过头,喝问道:“是谁?” 随着霍云飞的一声冷喝,那些保镖顿时炸锅般,纷纷端起枪,瞄向四周。[.超多好看小说] 酒店大堂里一片尖叫,客人和服务人员四处奔逃。这里不止一次地发生枪击恐怖事件,多人受伤甚至牵连死亡。所以看到有人再次亮枪,他们都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杜鑫蕾心里一跳,认为眼前的混乱是难得逃跑的好机会,趁着霍云飞分神的功夫,她转身拔腿就跑。 “那个男孩还在我手上,你跑吧,回去我就毙了他!”霍云飞在她身后冷冷出声,也没追。 顿住脚步,她回过头,有些沮丧。呃,她忘了那个男孩了! 转过身,她拧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讪然:“我、我没想跑!” 冷睇她一眼,他微微眯眸,命令道:“过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她撅起嘴巴。哼,阴魂不散的家伙! “走!”吐出的字像冰渣子一般砸向她,他抬脚走人。 她只好跟上,悻悻地撇嘴。 * 看到照片,赵北城怎么都不肯相信那个微笑的女子是杜鑫蕾! 她落入霍云飞的魔掌,应该是生不如死,整日以泪洗面。怎么可能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笑靥如花?怎么可能? 可是,眼前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信。 云凡蹙眉,道:“戒备太森严了,我无法再靠近。这张照片也是冒死拍下来的,假如换成别人,恐怕被发现就回不来了!” 凌琅做说客的任务失败后,立刻通知了梁峻涛,表示无能为力,让其另请高明。 这个结果倒也在梁峻涛的意料之中,他立刻启用了第二个计划,利用关系网查出霍云飞在曼谷的最新落脚点,派云凡和赵北城率领精锐小队前往该地,跟当地的政府部门取得联系,并且获得警力支援。 这次云凡的踩点只是做战前的准备,没想到霍云飞太警觉,竟然被发觉。估计接下来的任务要艰难的多,假如霍云飞直接离开曼谷,那么他们在当地做的大量准备工作将前功尽弃。 然而,赵北城统统顾及不了这些,他唯一关心并且伤心的就是手里拿着的照片。 他的鑫蕾怎么会在那个恶魔的身边笑靥如花?怎么会? “……霍云飞不可能再回酒店,他比黄鳝还要滑,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溜之大吉!不过好在他并不知晓我们在追踪他,假如他认为是霍家众多的仇家和对头,就可能暂时隐蔽,等过了风声再回来……” “……依我看,我们要沉得住气,耐心地等着!迟早他还会出现!” 分析了半天,也没听到赵北城的回应。云凡抬起头,却见对方正捏着照片在发呆。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云凡蹙起俊眉,这也太无视他的劳动了吧! “噢,”赵北城回过神,他慌乱无措的目光投向云凡,喃喃地问道:“你说,她在霍云飞的身边很快乐吗?” “……”原来半天时间他就在研究这个?云凡很无语。 “怎么会这样?”赵北城方寸大乱,他痛心难受:“鑫蕾……不该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其实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云凡安慰他:“等我们救出她,再问清楚!” * 转入了另一家酒店,杜鑫蕾已经习惯了霍云飞的狡免三窟,也不以为意,只是要求把那个男孩接过来。 “已经接来了!”霍云飞松开领口,随意地坐下。 “真的?”杜鑫蕾又有些意外,这么急促的时间,他居然还没忘记带上那个男孩。 很快,保镖就送来了那个孩子。 孩子吃饱饭,眼睛里有了精神,不像刚开始那么对任何人和事物都充满了惊恐的戒备。 霍云飞手里摆弄着一把小手枪,对男孩招招手,说:“过来,教你玩枪!” 男孩迟疑了一下,目光转向霍云飞手里的小手枪。杜鑫蕾的目光也随之转过去,见那是把黝黑色的仿真玩具枪,做得很是精致。 无论男孩还是男人都本能地对枪械有种天生的兴趣和好奇,男孩慢慢地走过去,从霍云飞的手里接过玩具枪,小心奕奕地摆弄着。 “会玩吗?”霍云飞教他怎么拉开保险,怎么瞄准,怎么扳动枪栓。 男孩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他端起玩具枪瞄准了对面的靶子,一声枪响,居然打了个九十三环。 杜鑫蕾吓了一跳,因为她发现这并非仿真玩具枪,这……可以用来射击的。不过射出的子弹跟真子弹还是有些差别,杀伤力没有那么大而已,其余各种构造和原理跟真枪完全一模一样! 走过去,她在男孩的身边蹲下,用温和的语气重复问道:“你叫干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告诉姐姐好不好?我们可以帮助你找到亲人,送你回家!” 握着手枪的男孩镇定了许多,不像刚开始时那样惶恐无措。他大大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杜鑫蕾,大概是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思忖良久之后,答道:“我叫小伟。” “小伟!”杜鑫蕾很高兴,这个男孩果然是中国人,而且他会讲华语。“你的爸爸妈妈还在吗?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要不要送你回家?” 小伟摇摇头,不再说话。 霍云飞对杜鑫蕾打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杜鑫蕾会意,也就岔开话题。 他们陪着小伟一起练枪,发现这个孩子真是个天生的神枪手。经过点拨,他领悟得很快。 成年男子首次参加军部打靶训练,能有九十多环的成绩就算不错,而这个孩子竟然很快取得九十五环以上的成绩。 “小伟真是个小神枪手!”杜鑫蕾对他翘起大拇指,夸奖道:“真棒!” 小伟瞄着枪靶,乌溜溜的黑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寒芒。“我要为爸爸妈妈报仇!” 怔了怔,杜鑫蕾立刻就猜测到这个孩子的父母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被杀害了。孩子被带到了狩猎场,作为猎物供猎手猎杀取乐,如果不是遇到他们俩,肯定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个孩子记住了仇恨,所以他才对手枪那么感兴趣。 会不会培养出一个小复仇者,将来上演一段复仇记?孩子的仇人是不是那个曼谷的毒枭大佬?这个孩子又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这些事情太复杂,而一身想逃离开霍云飞的杜鑫蕾有些力不从心。她能帮这个孩子的就这么多了,不可能一直陪着他留在霍云飞的身边。 假如逃跑的时候她能带上小伟更好,但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没办法了! * 慢慢熟悉过来,小伟一口一个姐姐地称呼杜鑫蕾,称呼霍云飞叔叔。 霍云飞不高兴了,问道:“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难道他看起来很显老? 小伟怔怔地,大概是弄不清楚霍云飞在不高兴什么。男人也这么在乎年龄问题吗? “叫我叔叔,就得叫她婶婶!”霍云飞指着杜鑫蕾对小伟正式介绍道:“她是我的老婆!” 她是我的老婆!这话让杜鑫蕾差点儿跳起来!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老婆了?这个无耻没下限的臭男人! “哦,”小伟很乖地对杜鑫蕾改口称呼道:“婶婶!” 杜鑫蕾直翻白眼,霍云飞则抚掌大笑。 “我不是你的婶婶,别听他胡说!”杜鑫蕾连忙纠正。 回过头见霍云飞笑得实在欠扁,看不惯他那狂样,就扑上去狠掐他的脖子。也许近墨者黑,受禽兽的感染,最近她的暴虐因子增长得厉害,动不动就想对霍禽兽施暴。 “呃,谋杀亲夫!”这次他没再任由她宰割,而是轻轻一带,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转而挠她的胳肢窝。 “哈,”杜鑫蕾最怕痒,霍云飞的手伸过来她就笑到不行。“你混蛋!” 双腿拼命踢腾想把他踹下沙发,他眼疾手快地压制住她,大手改摸她的胸口,他的喘息粗重起来。 “嗯,不行!”杜鑫蕾察觉到他又发情,不由吃惊。“小伟还在那里看着呢!” 霍云飞回过头,见小伟正瞪着漆黑的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叔叔骑在婶婶的身上在做什么。 压制下欲望,霍云飞放开杜鑫蕾,慢慢地整理好衣服,和颜悦色地对小伟说:“去自己的房间练枪吧!” 小伟握着那把小手枪,有些不相信自己可以拿走它。“我、我可以带走它?” “这是叔叔送给你的,当然可以!”霍云飞对旁边侍立的保镖打个眼色。 保镖会意,走上前对小伟躬了躬身,说:“小少爷,请跟我来!” 孩子得到了小手枪,心满意足地跟着保镖离开,其余几名保镖也知趣地离开。 少爷清场当然是为了方便享用女人,他们虽然离开却没有走远,守候在外面随时注意里面的动静,生怕少爷再次被那个女人掐住脖子无力还手。 见眼前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杜鑫蕾意识到不妙,赶紧对那个俊颜邪肆的男人警告道:“大白天的,不许发情!” 第七章 见眼前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杜鑫蕾意识到不妙,赶紧对那个俊颜邪肆的男人警告道:“喂,大白天的,不许发情!” 对于杜鑫蕾的警告,霍云飞恍若未闻,一步步逼近过来。(.) “你混蛋!”很多时候,杜鑫蕾真恨不得掐死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只要想发情就由不得她拒绝。“我不想!不想!” “什么时候你说想过?”霍云飞抱起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一口,居然还肯征求她的意思:“现在做还是晚上做?” “都不做!”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哼,”就知道这女人惯不得。他将她抵在墙壁上,反复地亲吻抚摸,却没急着攻城陷池。 被他温柔的吻弄得心猿意马,被他抚摸得微微气喘,她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再次踹他:“放开!” 他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这跟以前那种僵硬抗拒截然不同,她终于开始对他的亲近有了反应。 “假话!”他犀利地拆穿她,黑眸灼灼地凝睨着她,附近她的耳侧邪魅吐字:“你想的,对不对?” “胡说!”她羞得满脸飞红,偏偏身体不受她的意识控制,尤其这家伙的调情技术那么……她咬牙狠声斥道:“别碰我,你这个强盗!” “呵,”对于她的斥骂反抗他早就有了免疫力,就像她早习惯了他的强势霸道一样。低笑一声,他撕开她的衣服,大手探入,用牙齿咬着她漂亮的锁骨。 “嘤咛!”一声轻吟,她被自己跳了一跳。怎么会……她怎么会有这种罪恶的渴望! “想我吧?”他慢慢磨着她,并不肯立刻掠夺,好像在考验她最后的忍耐。抚摸变轻,喘息加重,他嘬着她的脖颈,魅声蛊惑道:“悄悄地告诉我,想不想要?” 杜鑫蕾铁嘴钢牙,哪里肯轻易服输,她再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刚说完,她的身体一轻,他健硕的矫躯就离开了她。[]怔了怔,她想不到他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霍云飞若无其事地整理好衣服,浅浅勾唇,道:“不想就算了!” 他真放过她了!杜鑫蕾有些诧异,身体刚才被他大力抵在墙上,硌得有些疼,此时隐隐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空虚。 “走了!”霍云飞拉住她的纤手,牵着一起往外面走去。 杜鑫蕾想甩脱开他的大手,试探了几次都失败,只好作罢。“去哪儿?” “去该去的地方!”他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好像一对准备结伴出门的情侣。 “又要回金三角?”杜鑫蕾欲哭无泪,原本还打算趁着这次外出的机会想办法逃走,看来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今天在那家酒店的意外让霍云飞提高警惕,所以他又要遁逃。 “真聪明!”他吻了吻她的腮帮,夸赞道:“聪明加上漂亮,你想不让我喜欢都困难!” * “已经好几天了,没再发现霍云飞的踪迹,估计他已经离开!” 经过几天的勘察,都没有再发现霍云飞的蛛丝马迹,云凡只好做出结论。 赵北城沉默无语,闷闷地在想自己的心事。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那张照片。 杜鑫蕾的笑容很自然明净,假如她对霍云飞痛恨入骨绝不可能对他绽露这样的笑容。至少,这张照片证明一件事情,她并不讨厌霍云飞! 霍云飞英俊潇洒,又拥有傲世的财富和势力,自然有吸引异性青睐的资本!难道,杜鑫蕾也不能免俗吗? 赵北城无比悲怆,他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杜鑫蕾移情别恋爱上了那个霍三少!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杜鑫蕾,当面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杜鑫蕾发现,自己轻信霍云飞才叫天真。这个家伙根本没有一句实话,他哪里回金三角了?他带着她离开曼谷之后又飞往清迈,继续谈生意。 这个家伙根本居无定所,任何人都猜不透他下一站的落脚点,要想追捕他十分困难。 同时,她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霍云飞的全程陪护。 无论多么重要的交易场合,他都会无一例外地带上她。无论多么机密的会议,他也会带上她。 随着对霍氏家族内部机密的了解,杜鑫蕾更加心惊。她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强大的漩涡里,这辈子都别想拔出身来。 意识到了危险,在霍云飞带她去交易的时候,她都会想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但一切由不得她作主。 霍云飞吃定了她,跟她形影不离。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处理事务,或者是巡视新据点,他都带着她。 他没有要隐瞒她任何事情的意思,也没想要防备她什么,也许是他吃定这辈子她都难以逃离开他的掌握。 杜鑫蕾知道,自己对霍氏内部情况了解得越深刻透彻,她逃离的可能性就会越小。霍氏不可能让她这个熟知内情的人逃回到中国,绝不可能! 她跟霍云飞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一起,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就像刚开始的时候,她无法拒绝他的求欢一样。 时间越久,她想逃离的希望就消失一分,最后都几乎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小伟一直陪伴着他们,霍云飞亲自教授他枪法,同时请了家庭教师辅导他功课,就算不去学校,也一样受到高等教育。 小伟的介入,让她跟霍云飞之间好像多了一条无形的纽带,联系在一起。他们三人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就像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云飞和杜鑫蕾之间的关系慢慢向着正常情侣的趋势过度。除了自由,其他方面杜鑫蕾并不缺少什么,就连性爱,霍云飞也不再强迫她。 每晚,求欢前他都会做充足的准备,直到她娇喘吁吁,动情吟哦的时候,才动作温柔地占有她。 他技巧高超,每次都做足准备,性爱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折磨,而是让她充分享受到作为女人的快乐。 以前的阴影慢慢消逝,她在他的身边实在找不到任何不足。 平常的女人都会抱怨男人忙于工作冷落了自己,或者担心男人在外面籍着谈生意或者忙工作的借口掂花惹草,这种事情在她跟霍云飞之间完全不存在。 因为霍云飞无论外出做任何事情都要带上她,他们形影不离,所以她从不怀疑这方面的事情。 除了那次在缅甸,他跟一位美女调情故意气她,此后她再也没有发现他跟任何女人有过暧昧。 这也算是个洁身自爱的男人,毕竟凭着他的身份地位和外貌条件,只要勾勾手指,数不清的美女趋之若鹜。 以前的霍云飞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杜鑫蕾并不清楚,但现在的霍云飞实在让人挑不出什么不足来。 每当杜鑫蕾试图逃跑的时候,霍云飞总能提前发现,并且给她警告,这样她的逃跑计划一次也没实现过,两人也避免了因为这个问题再起争执和矛盾。 跟小伟在一起生活,日子久了,他们之间有了种亲情的依赖。 小伟亲昵地叫她婶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粘着她,她也喜欢小伟,帮他补习功课。同时,被小伟叫婶婶习惯了,竟也默认了这个身份。 离开金三角那么久,他们一直没再回去!霍云飞负责毒品王国的市场拓展,这好几个月时间一直在东南亚各个地方谈生意,带着她飞来飞去的。 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到了秋天。她害喜很严重,整日恹恹得提不起精神来。 这样的身体条件自然不能再陪伴霍云飞东奔西跑,她要求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给她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 得知她怀孕,霍云飞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很平静的样子。“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回金三角!” 出来好几个月,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谈起回程的事情,可见还是因为杜鑫蕾怀孕的缘故。 杜鑫蕾吐得浑身没有力气,只好任由他安排。 很快,他们坐上专机,飞返金三角。 * 初秋,金三角依旧矫阳似火。 杜鑫蕾跟霍家祥住在同一个地方,这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造型欧派风格的三层别墅,占地约有几公倾。 远离大都市的喧嚣和污染,这里仿佛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霍家祥对待杜鑫蕾很慈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 小伟成为霍家的一份子,霍云飞在征得霍家祥的同意之后,认小伟做义子,让他改名为霍伟。 同时,小伟改口叫霍云飞和杜鑫蕾爸爸妈妈,称呼霍家祥爷爷,叫霍云山和霍云山的妻子为伯父和伯母。 这份待遇绝对跟杜鑫蕾有关,否则霍家对于一个孤儿怎么可能如此抬爱? 时间久了,杜鑫蕾也就认命。她失身给了霍云飞,怎么逃都逃不掉,还怀了他的孩子。再加上可爱的小伟还有慈祥的霍家祥……她鸵鸟般地缩在壳里,得过且过。 她是被迫的并不情愿,国家和部队并没有采取有有效措施营救她,她没有办法。 就这样反复安慰自己,她渐渐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直到林雪的出现。 ------题外话------ 明天开始更新正文,正文大约二十号之前完结。 等正文大结局之后,再写霍老三跟小蕾的番外结局。 84.爱吃醋的老公 “林雪,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有心!” “……”林雪闭起眼睛,鼻翼翕张,看来对他这句话也并非没有反应。舒殢殩獍但她习惯将一切情绪都压抑下来,深埋在心底。 “我们结婚这么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对你怎么样?恨不得登天梯把星星月亮摘下来取悦你!你呢?连一句暖心窝的话都不肯对我说!”梁峻涛好听的声音微微嘶哑,可见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是如何的激动。 他俯身拉起她的皓腕,将她的掌心按到他结实的胸口,感觉到她的悸动,他深深地凝睇着她,凑近她的耳际,告诉她:“这个地方都被你占满了,任何女人都别想钻进来!林雪,爷希罕你,你别跟我装傻,你明明知道的对不?” 距离她这么近,英挺的鼻尖几乎触到她的腮帮,嗅闻着她的馨香,他体内涌起甜蜜又悲怆的冲动。 为什么,他的心绪、身体都可以被她轻易的左右控制,而她却永远地捉摸不透。这不公平!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第一次占有你的时候……爷心里再也没装下过其他女人!你亲眼看着尹丽娜被我亲手击毙,白晶晶只是个跳梁小丑,林雪,你说,除了你我把谁放在过心里?” 这算是表白吗?林雪淡定不了,她闭起眼睛,不敢对视男子灼烈危险的目光。 “你呢?个没良心的!先是跟莫楚寒传出绯闻闹得满城风雨,爷说什么没有?照样帮你摆平了所有事情!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结果你又跟那个石宇老是粘粘乎乎,暧昧不清!为了石宇,我们吵了多少次?你明明知道我会不高兴,今晚他一个电话,你照样招呼不打一声地跑去跟他在宾馆相会……” 梁峻涛气得都要说不下去,作为惩罚,他狠狠撕开她的衣服,大手握住她的胸口用力一捏。 “呃,”林雪吃疼,再也不能装睡,就转过身狠狠拍打他的脊背。“禽兽,疼死了!你手劲轻一点儿!” 他索性压在她的身上,边做着撩拨的动作,边啃咬着她的脖颈。 当然,亲热的同时,他没忘记继续痛斥她的狼心狗肺:“就算那个电话真是石宇打来的,他让你晚上去宾馆见他,你就真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梁峻涛最吃味的地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撩起她的裙子,原本想打她的小屁屁,又不舍得下手,就干脆粗暴地侵占她。 “嗯,你这只色痞!”她无力地捶打着他,只能承受他狂暴的掠夺。 男人,真是不可理喻。高兴的时候喜欢压着她爱爱,生气的时候也喜欢做这事儿!难道这也是男人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 “……听说……梦梦哭了……我很着急……”林雪忍不住流下泪水,一方面委屈梁峻涛对她的粗暴,一方面也后悔今晚的鲁莽造成的严重后果。 “我们的儿子还哭了呢,也没见你急成这样!”这下子,梁某人连同儿子的那份醋也一起吃了。“你这个亲妈怎么当的?对别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还上心,我替他……教训你!” “呃,”林雪承受不了他的狂暴,低声央求道:“轻点儿!……下次我会记住……” 这算是认错吗?梁峻涛俯在她的身上,动作更加凶猛,心口却疼得厉害。[] 他都掏心掏肺地对她表白了感情,她还是这么不关痛痒,看来这个女人注定是没心的。不对,她曾经有过心,只是丢在了莫楚寒的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了! * 第二天,两家报社一家电视台果然散播了昨晚拍摄的资料照片,顿时就引起轩然大波。 林雪这个名字对大众媒体来说绝不陌生,因为她数度成为舆论的焦点,而且每次都是因为男女关系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但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的背后站着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总能反手为云覆手雨,压下所有的风浪。 这次也不例外,因为她的老公是梁峻涛! 梁峻涛早就布署好了,密切关注着媒体的动态。早晨,两家报社和电视台一有动静,他就动手了。 直接以诽谤罪封了那两家报社,至于电视台,他不但撤掉了台长,并且把那个倒霉的台长定为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有个了断,否则对林雪的名誉必然造成很大的影响。 先是预谋打电话骗林雪和石宇在宾馆相见,然后又通知了各大媒体来现场拍摄,摆明了就是设好陷阱故意把事情闹大,唯恐天下不乱。 这起恶性的有预谋的诽谤案,必须要严厉惩处。经过调查取证,认定那个台长就是整个事件的主谋,已经押往警局,秘密刑审。 上次的莫楚寒事件还没有电视台敢播报,因为人人知道梁家招惹不起,而这个电视台长顶风作案,态度如此嚣张,显然幕后有人在给他撑腰。 梁峻涛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一人身上,如果老实交待还有减刑的机会,如果真把责任都揽下了,那么这下子够那个倒霉的台长坐十年牢狱了。 那个台长果然吓得够呛,连忙供出了一个官员的名字。警方顺藤摸瓜,逮捕了那名官员,结果查明了那个官员因为受贿才做这件事情的。 官员收取了巨额贿赂,却行贿者的面都没见过,线索到此中断,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 一连好几天,梁峻涛的脸色都很难看,他周围的人全部小心奕奕,生怕变成首长出气的炮灰。 自打那晚强压着她狠狠地折腾了一整夜后,梁峻涛就搬去了书房,以此向她表示自己对此事件的严重不满和对她恶劣态度的强烈抗议。 林雪由着他闹腾,反正他的伎俩就那两下子,要不在床上折腾她,就直接搬去书房让她独守空枕。事实证明,每次独守空枕,他都会耐不住寂寞先投降,估计这次没意外情况也不例外。 但心里就是很不痛快,好像喉咙里卡了根鱼刺,不吐出来就寝食难安。 要不要跟他道个歉呢?林雪犹豫着。每次冷战都是梁峻涛先败下阵,这次……她考虑要不要主动些。(.好看的小说) 毕竟,她有些理亏。梁峻涛的愤怒也有道理,她晚上去宾馆见石宇就是有失妥当,任何理由解释都不站不住脚。 至少,她应该事先给梁峻涛打个电话,这并非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对他这个做丈夫起码应有的尊重。 * 一个人独守空房真得很无聊,林雪丢下杂志,揉揉酸涩的眼眶,倚着床头怔怔地出神。 想起昨晚他对她的“表白”,嘴角就不禁微微挽起,清眸也盛满了浓浓的柔情。 其实,她对他的爱并不比他少,却没有他那样的勇气说出口。 有时候,她真得很羡慕他的气魄,爱了就爱了,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这充分说明他的自信。她不敢表白,是因为她不够自信。 她一直害怕,这份感情有枯竭的一天! 万一,梁峻涛某天厌烦了她或者另结新欢……就像刘阳一样,她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自己捧出去的那一地碎心。 她不是马童童,可以迅速复原并且找到如意郎君,她能做的就是慢慢枯萎死亡! 终于明白,为何母亲英年早逝,因为那颗芳心为霍家祥碎掉了。 当许净初亲眼看到丈夫跟一个茶奴苟且,她的感情和婚姻还有她的心就在那一瞬间统统碎裂! 她怀疑到了那一天,她逃脱不了跟母亲同样的下场。 所以,她不敢表白,她不敢把自己的心捧给梁峻涛!她害怕他不懂得珍惜,随意丢弃。 就这样过下去不是挺好的吗?非要探究感情的问题? 想到那个难缠又小性的男人如此较真感情问题,她就头疼不已。 唉,都说女人喜欢缠着男人不停地问对方爱不爱自己,到了她和梁峻涛这里怎么就调换了一下位置呢! 揉了揉眉心,她再次瞥向空落落的大床,轻叹一口气,决定这次亲自找他回来。 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就在实际中补偿他一些吧! 男人好面子,她给他面子! * 蹑手蹑脚地来到梁峻涛的书房门前,好像做贼一般生怕被人看到。来找自己的老公倒弄得像偷情般的忐忑不安?想想真是好笑。 林雪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正打算敲门,房门却突然打开,她差点儿跟里面出来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梁峻涛拎着自己的枕头,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打开门他就往外走,冷不丁看到林雪站在门口,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都怔住了。 面面相窥,才知道他们俩这次竟然出奇地心有灵犀——他拎着枕头准备回卧室,她亲自来书房找他! “咳!”梁峻涛懊悔得要命,为什么……他总是这么不争气呢!晚一步出门多好,让她主动投怀送抱……靠,他又快了一步! “咯咯,”林雪捂着嘴儿笑起来,开始是小声的笑,后来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个男人……太逗了!看他横眉竖眼看似很凶的模样,怎么就那么可爱呢!诱得她想扑进他的怀里亲吻他。 当然这只是想法而已,并没有付诸于实际行动,因为—— “你进来!”梁首长总是先她一步行动,这次也不例外。就在林雪想吻他的时候,他动手将她拽进书房,再关上房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咬住她的唇瓣,又啃又舔。 小娘们穿着性感的睡衣站在门外,就不怕被别人看到了大饱眼福?他将她抵在门板上,大手迫不及待地扯下她睡衣的肩带,顺着诱人的肩,抚摸探索下去。 这次她没有被动地任他宰割,而是积极回应。尽管男子发起情来像野兽一般,不撩拨都让她吃不消,她这么主动会不会被他吞得连渣都不剩? 不管了,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很不爽,她得在性事上补偿他一点儿。男人就像喜欢甜食的孩子,时不时要给他一颗糖吃,让他知道她的甜美,让他留恋她的味道。 生涩地抚摸着他结实遒劲的胸膛,她笨拙地伸出舌尖舔舐他,主动拉着他的大手抚向她。 梁峻涛感觉身体好像烧起一把熊熊烈火,差点儿要把他瞬间焚烧殆尽。不行,他要不立刻用她解渴,就要欲火焚身而亡了! 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女子柔媚的吟哦,暧昧的声响,激烈的欢爱…… 从书房的门口到柔软的沙发,甚至到书桌,最后是梁峻涛的单身床,他们极尽缠绵。 “我不行了!”林雪气喘吁吁地讨饶,已经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实在承受不了。 “你行的,再坚持一会儿!”他兴头正浓,哪里肯放过她!难得她主动一回,要不好好享受,他准后悔死。 林雪哼哼唧唧地越来越不肯配合:“真不行了……你是不是人啊!” 他见她真的受不了,就趁机诱哄道:“说爱我!快说,说了就放过你!” “……”难道我爱你三个字都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逼着说出来的吗?林雪被他撞得浑身骨骼几乎散架,再这么下去,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做死的女人。 “说啊,说爱我,永远都不离开我!”这是梁峻涛最关心也是担心的问题,他生怕哪一天她会因为找到了真心喜欢的男人而离开他。 他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她不爱他,他也要她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给他生孩子,每晚承受他的激烈索欢。 实在抗不住了,林雪妥协。“我爱你,永远都不离开……求求你饶了我吧……让我睡一会儿!” 释放的时候,他微微感到空虚,原来只有被逼无奈的时候她才会对他说出爱字。 这晚,他们没有回卧室,就在那张单人床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相拥而眠。 林雪累极了,几乎沾枕头就睡死过去。 梁峻涛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缓缓吐着烟圈。数着一个又一个烟圈,淡淡的寂寞和空虚再次涌上心头。 她就在他的怀里,他们俩之间肌肤紧密相贴,连一丝空隙都没有。刚刚,他狠狠地疼过她。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为什么非要矫情着让她说爱他?他都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不爱就不爱!反正她的人彻彻底底都是他的!他想什么时候上她就什么时候上,她很温柔顺从,几乎没有反抗过。 她已经给他生了可爱的默默,只要他愿意,再多生几个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有了孩子,她跟他之间紧密不可分割,他知道她是个家庭责任心很强的女子,应该不会为任何事情抛弃他和默默。 这就足够了! 他梁峻涛以自己光荣的姓氏发誓,从此要再较真爱不爱的问题,给她和自己找别扭,就不是男人! * “……先是莫楚寒,然后是石宇,还模仿我的声音欺骗石宇,几乎无懈可击!能够将口技练到这种炉火纯青地步的人并不多,我仔细想了许久,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林雪配合警察做口供,旁边有人在做笔录。 梁峻涛也在,不过却是以领导者的身份,视察局级干部的工作。 方副局长亲自坐镇,对于这个案子当然是倾力而为,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梁太太想起的人是谁?”一位警官问道。 “她叫藤原千叶,是个日本人。会忍术,上天遁地,出神入化。最让人惊叹的就是她口技,学谁像谁,几乎惟妙惟肖!”林雪在说出藤原千叶名字的时候,不由同时想起了云书华。 藤原千叶跟云书华的关系很不一般,同为女人,她能感觉出藤原千叶对云书华的特殊感情。难道说,这次云书华也来了吗? “好的,谢谢梁太太的配合,我们一定会尽快侦破此案!”几位负责的警官都分别跟林雪握了手。 林雪忍不住问道:“贺警官呢?来警局几趟为什么都没看到他?” 说完她又后悔,何必呢!总为了些不相干的人惹她的老公不痛快。 果然,听到林雪提到贺江南,梁峻涛的俊脸又阴沉起来,明显不高兴。 “贺警官调到a市去了!”方副局并不知晓这夫妻俩之间的微妙,为了好好表现他的热忱,连忙讨好地补充道:“我可以帮你查到他的联系方式!” “不用麻烦了”!梁峻涛站起身,冷冷地对方副局长说:“尽快破了这个案子,其他跟工作无关的事情,你可以少操一些心!” 听到梁峻涛话有着明显的火药味,老奸巨滑的方副局长当然察觉出来了,就嘿嘿地笑两声,不敢再多言。 * 对于藤原千叶的怀疑也仅是怀疑而已,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警局立案调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 林雪就跟梁峻涛商量去警局工作的事情。“贺警官答应会让他的父亲帮忙调我去警局,现在他调去a市了,我调动的事情再麻烦他好像不太方便了……” 梁峻涛气得直翻白眼,尽管再三提醒自己不要乱吃飞醋,但他就是对妻子太能招惹桃花而不悦。“那个贺江南长了一双桃花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最好离他远一些!” 85.逼婚 “人家都调到a市去了,我想离他近些也做不到呢!”林雪习惯了他的小性和爱吃醋,就笑着说:“不过工作的事情如果解决不了,我还得设法跟他联系!” “你敢!”梁首长大手一挥,说:“不许再跟他来往,调动工作的事情老公会帮你去做!” 看看吧,使唤男人也是有技巧的!如果直说她想调去警局,他肯定会列出一大堆理由阻拦。(.)舒殢殩獍说要去求助别的男人,他就急了,生怕被别人抢去立功表现的机会,瞬间就可以帮她解决掉难题。 “谢谢老公!”林雪抱住他的健腰,掂起脚尖,吻了吻他刚毅的下巴,赞道:“我老公真好!” * 梁峻涛长袖擅舞,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他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硬是将一场风波压制下,消弥于无形之中。 那两家报社都换了新主编,并且在头条发表声明道歉,说自己被别有用心的人误导报道了假新闻。电视台的新台长上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澄清事实,证明“宾馆”事件子虚乌有,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实,混淆视听。 林雪不知道梁峻涛都用了什么手段,一个星期的时候就清除了一切乌烟瘴气,还原事实真相。 也许这个男人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吧!在他的庇护下,她从不用为这些风风雨雨的事情烦恼。 但是,她万万想不到,梁峻涛会做出逼人娶妻的恶劣行为。 * 宾馆事件被梁峻涛硬生生地压下了,但并不表明他对这件事情完全不介怀。对林雪……他在床上惩罚过了!但对始作俑者石宇,可就没有那么简单。 石宇受到军部的严厉惩处,又是写检讨,又是被降职处理,总之这段日子就没消停过。 焦头烂额之际,又传来命令,说梁首长要见他。 知道梁峻涛不会轻易饶过他,石宇坦然面对。 在金三角和金新月,石宇就发觉出梁峻涛对他的不满和敌意,只是为了任务关系而竭力压制。现在,回到中国,在梁峻涛的地盘上他又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知道梁峻涛肯定会变本加利地修理他一顿。 他无所谓,只要没有连累到林雪的名誉,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哪知道,见到梁峻涛,对方既没打他也没骂他,而是直接给他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军官。 “她叫沈盈盈,曾经因为违反军纪遭到处分。后来积极改过,表现还算不错,恢复了少尉的职称,至今未婚,你要对她有意思,我作主给你们完婚!”梁峻涛俊面沉寂,一双星眸闪着幽冷,笃定的语气不容人违抗。 沈盈盈拘促地站在那里,好像待沽的货物,十分忐忑不安。 她因为数次违反军纪,别说职称就连军籍都够呛能保得住。因为她要死要活地非要留在部队,沈锦昌施出浑身的解数也没能给她洗清污点,好在梁峻涛也没做绝,始终给她留着一线退路。 停职审查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后,梁峻涛通知沈盈盈,带罪立功的机会来了。 沈盈盈想不到梁峻涛还会来找她,更想不到找她是为了给她安排相亲。对方是军部的少校,在两次重要行动中屡建奇功,前途无量。 再次面对梁峻涛,她的心情是苦涩的。眷恋地凝视着他迷人的俊颜,她实在舍不得,但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只知道自己相亲的对相是军部少校,名字叫石宇,其他的一无所知。但见到石宇时,她还是心里一跳,忍不住惊艳。 好刚毅性感的男人!身材跟梁峻涛相仿,却更加黝黑健硕,有种原始的野性和犀利。年龄大约三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富有魅力的阶段。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相亲呢?按理说他只要往女兵连一站,数不清的美丽女兵趋之若鹜。可现在看来,好像和她一样,都是准备“打折”处理的! 梁峻涛打量了两人的神色反应,微微撩唇,道:“已经为你们俩做过互相介绍,感觉怎么样?如果同意,今天立刻去领证,三天后在部队举行婚礼。如果不同意,你们俩今天都给我脱下军装滚出队伍,这辈子也别再让我看到!” 沈盈盈这才知道原来石宇也是“戴罪”在身,在梁峻涛的逼迫下不得已接受相亲的安排。这是个很难得的机会,事先她根本没敢奢望对方是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虽然比不上梁峻涛的外貌也比不上梁峻涛的地位权势,但单独看石宇,也是个百里挑一的出色男人! 自从追求梁峻涛失败后,她的处境一直很尴尬。家里安排她相亲,都是高不成低不就,谁能想到老天爷会给她安排这么出色的男人等着她呢!不对,应该说是梁峻涛给她安排了石宇这么出色的男人呢! 她简直喜出望外,偷眼打量石宇,见他一脸的冷漠甚至都没有正眼瞧她,心里不由凉了半截,难道他不同意? 梁峻涛等了许久也没见两人表态,有些不耐烦。“到底行不行?给个痛快话,我没空陪你们俩在这里干耗着!” “我、我没意见!”沈盈盈对梁峻涛一向敬畏,对他的话视若圣旨佛音,无不遵从,就连让她嫁人也一样。 对沈盈盈的回答还算满意,梁峻涛点点头,犀利的星眸逼视向石宇,微微抬高腔调:“你呢?” 石宇抬起头,冷笑道:“梁首长一手安排,有我选择的余地吗?” “你他妈的给句痛快话,别阴阳怪气!”梁峻涛骂了一句。 “同意!”石宇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 “站住!”梁峻涛喝斥住他,“去哪儿?” “出去操练!”石宇攥起铁拳,假如可以他真想狠狠地跟梁峻涛打一架,但现实不允许他动手。 “不必了!给你放假一天,现在立刻跟沈盈盈去登记领证!”梁峻涛简单地下达了命令,旁边立刻走出一队精锐战士,摆明了准备武装强押着石宇和沈盈盈去领证。 石宇忍无可忍地回过头,怒声道:“军婚需要提前打报告!” “报告我早替你打上去了,已经批复!”梁峻涛甩给他批复的结婚报告,说:“你、现在就去,赶紧!” 必须要把石宇处理掉,否则他担心某一天石宇会拐走自己的老婆。 林雪是个讲究仁义道德的女人,她应该不会无耻到做小三去跟已婚的男人私奔! 石宇猩红了眼瞳,却又无可奈何。他可以拒绝,前提是要离开部队离开京城。 他不能离开这里,好不容易,他和女儿可以定居下来,可以跟林雪住在同一座城市。就算不能跟她做夫妻,他也想离她近一些! 接受梁峻涛的安排是他唯一的选择和出路! * 公式化的过程走完了,自始至终石宇都没有正眼瞧那个女军官长得什么样子。除了林雪,其他的女人对他来说都差不多。 领了证,他径直回到宿舍。 高级军官拥有单独的宿舍套间,他整理出自己的东西,马上就要搬入军部分配的新婚房。 托梁峻涛的福气,他和沈盈盈刚领到结婚证就可以分到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军区公寓房。里面都是统一风格的精装修,甚至就连家俱家电全部都一应俱全,用的是军部对他的奖金。 金三角和金新月两次行动,他立下赫赫战功,军部给了他二十万奖金,全部用作新房装修和购买家具,他连一分钱都没看到。 对于这一切,无论喜欢不喜欢,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只能被动地接受。 三天后,他和沈盈盈的婚礼将在部队举办,领导们到场讲一讲话,放一放礼炮,鸣一鸣枪响,战士们轰闹一番,这婚就算结了。 他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装进军用旅行包里,动作很缓慢,似乎在思忖什么。 东西不多,他在意的更少,唯一让他珍惜的是一方普通的手帕。 在金三角,他跟梦梦分别的时候,哽咽难休,泪流满面,林雪送给他一方手帕擦泪,从此他对它视若珍宝,一直贴身带着。每晚,是它陪伴他度过孤寂的漫漫长夜。 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妄想,林雪注定不属于他,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真的不能再妄想了,他已经结婚,从此将跟另一个女人一起度过下半生。林雪,只是一个遥远而美好的梦! 将手帕贴在胸口,这个钢浇铁铸般的男人,再次硬生生红了眼眶。 * 今天是周末,林雪和云朵约好了一起逛街,给孩子置买小衣服还有一些必需品。 林雪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着,弄得云朵羞窘不已。 “拜托,不要再叫我小嫂子!”云朵窘得满脸飞霞,脸蛋儿红红的更好看了。“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名正言顺的嫂子嘛,不过年龄又小了那么一点儿,就叫你小嫂子吧!”林雪笑呵呵地跟她开玩笑,最喜欢逗云朵玩,那个单纯的女孩子,动不动就着急还爱脸红。 两人一起从商场里走出来,边走边玩笑,一点儿也没意识到危险在悄悄降临。 走到停车区,林雪掏出车钥匙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打包,拿出手机,见上面弹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自打几次诡异的电话事件,现在她对来路不明的陌生电话号码都有种本能的戒备。 “你怎么不接电话呐?”云朵奇怪地提醒道。 “唔,”林雪这才发现自己对着手机发怔好久,原来,内心深处,她对陌生号码竟然如此恐惧。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看看晴朗的天空,再看看周围如织的人流,没有什么可惶乱的。按了接听键,她没说话。 “媳妇儿,在哪儿?”里面竟然传出梁峻涛的声音,那么的熟悉,就连吊尔郎当的腔调都如出一辙。 心脏猛跳,好像大白天见到鬼一般,林雪头发根根竖起,毛骨悚然。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梁峻涛有些奇怪:“你在哪儿?” “我、我……”林雪的声音怎么都掩饰不住颤抖,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在逛商店!” “噢,今天我请了假,想请你去吃大餐!” 林雪定了定神,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呵呵,就在你的附近!”梁峻涛笑起来,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就在附近?林雪手一抖,差点儿将手机掉到地上,但为怕打草惊蛇,她不敢随便挂电话。拼命地对旁边的云朵施眼色,让她把手机拿出来。 云朵懵懵懂懂地,见林雪又是摆手又是挤眼,她不敢乱说话,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林雪一边跟“梁峻涛”闲扯着拖延时间,一边用云朵的手机拨通了梁峻涛的手机号码。 居然占线!假如不是来电显示不能作假,她真怀疑此时跟自己通话的人是真正的梁峻涛。 并非她多疑,而是诡异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她不得不防。 好在梁峻涛的手机设置了来电提醒,她祈祷他能快点儿接电话。假如是她自己的手机就好了,梁峻涛设置了第一时间来电提醒,只要打进去,就可以自动接通。 但这是云朵的手机,也许梁峻涛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号码! “媳妇儿,我已经到了!你不必开车,坐我的车吧!你所处商场旁边有家蛋糕店,这里烤的酥饼特别好吃,给你买了许多!你进来就能看到我!” “……”林雪的手心都渗出汗来,她感觉危险在一步步地逼近。怎么办?云朵还在身边,她怕连累她遭到危险! 关键时刻,用云朵的手机打给梁峻涛的电话居然通了。里面传出男子熟悉好听的声音:“喂?哪位?” 林雪的心脏再次狂跳,果然……正跟自己的手机通电话的并非梁峻涛! “快点,我在蛋糕店里等着你!过来看看喜欢吃什么!”她的手机里依然传出梁峻涛的声音,云朵的手机里也传出梁峻涛的声音,两个梁峻涛同时在说话。 “喂?到底是谁打电话?”梁峻涛听不到回应有些不耐烦,毕竟这个号码他又不认识,还以为是故意恶作剧的,他军务繁忙当然没空耗着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林雪将自己的手机捂在怀里,不让对方听到她说话,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云朵的手机说:“峻涛,我又接到奇怪的电话了!这次那个‘鬼’装作你的声音,骗我进商场旁边的蛋糕店……” “什么?”梁峻涛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这个电话居然是林雪打来的。好在他反应奇快,连忙抓住重点问题:“你在哪儿?快说具体位置!” 林雪连忙报上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又问道:“峻涛,我现在该怎么办?” “赶紧和云朵上车,尽量往车流多的繁华地段开!保持电话畅通,我会随时跟你联系!”梁峻涛没挂电话,让云朵的手机一直保持通话状态,然后他火速行动,根据手机信号显示的位置追过去。 林雪挂掉了自己的手机通话,然后打开车门跟云朵上车。她迅速锁死了车门,发动开车,想离开商场。 车子刚刚调转身,就看到有好几辆可疑的黑色大众宝莱驶近,堵住了商场的出口。 林雪眼疾手快,她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另一个岔道。这家商场她经常来,所以很熟悉。她知道拐进侧区的地下停车场,那里的出口更多。 黑色的轿车紧紧咬在后面,追赶得有些急,有一辆车甚至蹭上了停车区里的一辆黄色飞度车。 这引起保安的注意,忙上前拦截,却差点儿被撞倒。不过好歹引起了注意,保安很快就会报警。 林雪趁着这个机会成功拐进了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加快速度往下冲。 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她慌不择路地在密如蛛丝的通道里行驶着,希望能甩掉后面的尾巴。 “别害怕,我马上就到了!”梁峻涛声音从云朵的手机里透出来,为了安慰林雪,他半开玩笑地说:“还记得上次在地下停车场你遭到杀手的围堵吗?” “记得!”林雪听到他的声音,绷紧的神经就慢慢松弛下来。没错,上次在停车场有惊无险,相信这次也一样! “我马上就到了!有你老公在,什么都不必怕!” “嗯,我知道。”她的嘴角绽开一丝微笑,真得不怕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云朵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林雪的神色不对劲,想开口问问,因为林雪做手势不让她说话,她只好一直沉默。 此时也再忍不住了,压低嗓音,悄悄地问道:“怎么回事?” 林雪实在不想让云朵受到惊吓,但情况危机,瞒又瞒不过,只好如实告诉她:“我们遇到绑匪了,不过别害怕,峻涛马上过来救我们!” “绑匪……在哪里?”云朵连忙扒着窗子往外看,果然看到后面跟来好几辆黑色的轿车。她慌乱起来,“哎呀……真有绑匪,林雪,快开车!” 不停地踩油门,但在地下停车场弯道太多,注定跑不快。好在她对这里的路况比较熟悉,一时间并没有让后面的轿车超上来。 能多拖延一会儿时间就能多赢得一分机会,只要梁峻涛及时赶过来,她和云朵就有机会获救。 可是,拐过一个弯道,前面却赫然出现了两辆黑色的轿车,将出口堵死了。 86.真心告白 为免撞车,林雪只好踩住刹车。舒殢殩獍怎么办?她早就离开了部队,出门没有权利佩戴枪械。 “我要给天逸打电话!”人的本能使然,危急时刻都会想到自己最依赖最信任的那个人。云朵拿过自己的手机,掐断电话就拨上了梁天逸的号码。 “别动!”林雪阻止得晚了一步,天啊,祸不单行,她和梁峻涛的通话被云朵掐断了。 云朵反复拨打梁天逸的手机,却无人接听。怎么回事呢?这个号码是他亲手交给她的,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拨打它,他就会接听!男人,哼,骗人的东西! 接二连三的车门开阖声,从四辆黑色的轿车里走下来十几名身穿黑色衣裤头套三孔护脸帽,大热天的,一看就很诡异。 “啊,绑匪过来了!”云朵放弃了给梁天逸打电话求救,看来男人确实靠不住的,还不如给110打电话更靠谱些。“110吗?我们遇到绑匪了!在xx路xxx商场西侧地下停车场,车上只有我和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在开车……” 林雪镇定地握着方向盘,她看到那些绑匪的手里并没有枪,也许她可以搏一搏。 领头的一名绑匪走过来敲击着车门,狞笑道:“赶紧乖乖下车,否则把你们俩来个先奸后杀!” 林雪冷睨着他们,没有哼声。她并没有熄火,关键时刻可以用车体撞击他们。 云朵直起腰身,勇敢地反击道:“我们才不怕你们!车门锁着,你们进不来!” “哈哈,这种小儿科的东西能难得住我们!”绑匪拿出一套专业开锁工具开始对着锁眼忙活起来。 林雪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她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向着这些绑匪碾过去。 他们块头很大,身子却很灵活,及时躲过,马上狞恶地掏出枪,对着车轮胎一阵猛地扫射。 顿时,四只轮胎都被射穿,车子窝在那里再也动不了。林雪暗暗着急,而云朵的脸色已经变了。 一些模糊的残缺的记忆碎片涌上她的脑海,相似的一幕再次上演。多年前,她就坐在林雪的那个位置上,却被一群粗暴的男人拖拽下车,她拼命地反抗都没有用。 他们将她推倒在地,然后撕扯她的衣服。“不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云朵头疼欲裂,双手抱头,尖厉地嘶喊着。 林雪吓了一跳,见到云朵失常的样子,顿时领悟到,眼前的情景有可能触动了云朵封存的记忆。她连忙搂过云朵,拍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道:“别害怕,他们进不来!” 短短的时间云朵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林雪的怀抱让她安静下来。再抬起头,她脑子里的记忆又变得模糊,茫然地凝视着林雪,问道:“我们……在哪里?” “我们在车上啊!”林雪紧紧抱着云朵,不让她抬头,怕她看到那些凶恶的绑匪会再次害怕尖叫。更重要的是,坚决不能让云朵想起以前的那些残酷的事情!“车子出了点故障,没事的,你睡一觉,峻涛马上来接我们!” 松懈下来的云朵真得困了,也许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她阖起眼眸,不肯再去看外面的事情,更不肯去想。(.无弹窗广告) 那些事情不能想,一想起,她的头都疼到裂开。 林雪拍抚着云朵,见怀里的女孩神色平静坦然,知道暂时安抚下了她。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个匪徒仍然全力以赴地撬着车门锁,根本撑不了多久。好在,每次梁峻涛都没让她等太久。 地下停车场的多个入口驶进来军用吉普,车里装满了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从窗口探出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些头戴三孔护脸帽的匪徒。 “不许动!举起手来!”战士们纷纷跳下车,瞬间包围了那些匪徒。 林雪放下心,她就知道梁峻涛一定能及时赶到。 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住,几乎没有丝毫的悬念,那些匪徒乖乖地举起手。 梁峻涛走下车,几个箭步就冲到林雪的车前。见她的车轮都被打爆,不禁蹙起俊眉。 几乎与此同时,梁天逸从另一辆车里跳下来,径直到车的副驾驶座,拼命地敲击车门。 林雪连忙打开车锁,梁天逸得以顺利打开车门,然后他将云朵从车里抱下来。 “小心点儿,她受了点惊吓!”林雪冲梁天逸打了眼色,其中的意思相信梁天逸能够懂得。 梁天逸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将云朵纤弱的身子抱在怀里,俯首吻了吻她的脸颊。 云朵懵懵懂懂地就这样到了梁天逸的怀抱,她看着他清逸的俊脸,心里便什么阴影都没有了。摇摇头,她又点点头,嗔责地问道:“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先接到峻涛的电话,得知你和林雪出事了,就急急忙忙地跟随车队往这里赶,没注意手机!”梁天逸根本不用手机,这只新手机还是专门为云朵买的。他习惯调成静音,刚才在车上他一心注意外面的情况,没发现云朵在一起拨打他的手机。 “唔,原来是这样啊!”云朵很宽宏,原谅了男子的一时大意。 梁天逸心疼地啄吻她的脸颊,轻声问道:“害怕了吗?” 她觑着他温润的俊颜,甜甜地笑道:“有你在,我不怕!” 这句话让梁天逸微微红了眼眶,原来在她的心里对他是如此的依赖。爱怜地注视着她,良久,他浅浅扬唇,安慰道:“对,我会帮你打跑坏蛋,云朵不怕!”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也没有再管任何事,只要云朵安然无恙地在他的怀抱里,他就什么都不在乎。 抱着她径直上了军用吉普车,他始终抱着她,舍不得放下,生怕她离开他的怀抱就会惊惧或者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好在云朵的情绪很稳定,从梁天逸出现后,她的嘴角一直挂着甜甜的微笑。“天逸,林雪的车子坏了!” “放心吧,峻涛会带她走的!”梁天逸一手环抱着她,一手轻揉她额角的碎发。 “唔,”眼睛的余光瞥见梁峻涛牵着林雪的手,两人站在那辆爆胎的车前说着什么,也就放下心来。云朵乖乖俯在梁天逸的怀抱里,说:“我困了!” “乖,闭上眼睛睡吧!”梁天逸轻轻地拍抚着她,像哄着一个婴儿般的耐心温柔。 就这样,云朵在梁天逸的怀里睡过去。这些天都是这样的,每当她零零碎碎地忆起一些可怕的往事,就会选择睡觉,睡醒了,什么不愉快都会忘得干干净净。 等她阖上眼眸,梁天逸对司机命令道:“开车,回家!” * 见梁天逸带走了云朵,林雪放下心来。她知道梁天逸会将云朵照顾得很好。这个男子细心体贴,云朵跟了他可以说是这辈子的福气。 “都抓住了,得好好审一审他们!”林雪见那些匪徒几乎都没怎么反抗,觉得奇怪。“装神弄鬼的还以为他们有多么大的能耐,也不过如此!” 梁峻涛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警惕地四处打量一番,自语般地喃喃地道:“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是吗?”林雪也觉得奇怪,这事闹得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没事最好,她牵起梁峻涛的手,说:“我们走吧!” 她的车四只轮胎全部爆掉,只能坐梁峻涛的车了。就在她转身想和梁峻涛一起踏上那辆军用越野陆虎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梁峻涛清楚地看到眼前凭空冒出一个人来,那个人跟跟被制服的匪徒一样,身穿黑色衣裤,头戴三孔护脸帽,只是他的身形相比较起来很娇小,好像女人一般。 黑衣人速度快得像鬼魅,握着一把无声手枪指向林雪。梁峻涛反应也不慢,他连忙将林雪推给身后的战士,速度拔枪射向那位袭来的黑衣人。 一声枪响,几乎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回事,黑衣人就突然消失了,假如不是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那个黑衣人,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 梁峻涛握着枪四处搜找,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惊呼声,他急忙回头,看到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而且抓住了林雪。 他本能地冲上去营救,同时开枪。曾经,他是特种兵部队里的精锐狙击手,枪法准确度惊人。就连闭上眼睛都没有脱靶过! 但,这次他面对的的是控制住林雪的凶徒,心情自然有些紧张。事实证明,他的紧张并非没有道理,因为一枪射出,凶徒再次鬼魅般消失,子弹射穿了林雪的裙摆。 太惊险了,梁峻涛都不敢想象假如那一枪稍偏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鬼魅般的黑影再次出现,并且举枪射向林雪。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梁峻涛不敢再冒险,他怕自己的枪再次射空,那么林雪将会面临中弹的危险。为了救林雪,他毫不犹豫地扑向她,帮她挡住射来的子弹。 “砰!”这一枪射在了梁峻涛的肩膀上,高大的身躯一颤,但他还是拼着力气将林雪推进了车里。 “开枪,他会忍术!别让他遁地!”梁峻涛转过身,举起枪的同时,命令其他的战士一起对着匪徒开枪。 传说东瀛的忍术可以上天遁地,来无影去无踪。这只是传说而已,谁都想不到竟然真得会有这种失传的技能。 战士们完全回过神,终于确定这个鬼魅般的匪徒并非是鬼魅,而是传说中的忍者。他们纷纷抬起枪口,对着那个黑色的身影扫射。 一阵密织的火力网扫射,结果地面除了子弹留下的痕迹,其他什么都没有,那个神秘的日本忍者再次消失了。 梁峻涛肩膀负伤,此时再也握不住枪,“叭!”手枪掉落在地上,高大的健躯晃了晃,他倒了下去。 “首长!”大家都惊叫起来,连忙跑过来扶起梁峻涛,这才发现梁峻涛的肩膀流血很严重。 冯长义查看了一下梁峻涛的伤势,惊讶地说:“伤到血管了!”连忙撕下一块衣襟堵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果断地喊道:“快送首长去医院!” * 林雪知道梁峻涛负伤,但她怎么都想不到竟然如此严重。 当时,她被梁峻涛推到了车上,然后看着他带领战士一起射击那个黑衣人。结果黑衣人再次消失不见,他却倒地不起。 意识到不妙,她想下车过去查看,却被车上的战士拦住。开车的司机正是小高,他回头劝说林雪,首长拼了性命才把她救上车,不允许她再下车,怕再遭暗算! 然后,她看到几位战士抬起梁峻涛高大的身躯,冯长义用撕下的衣襟堵住梁峻涛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起将将他塞进军用陆虎车里,急急忙忙地驶走了。 “快跟上,我要去医院照顾他!”林雪对小高喊道。 小高见梁峻涛受伤倒地,着急担心的程度不亚于林雪,不用她催促,便赶紧发动开车,跟在前面的车后快速驶了出去。 * 到了军区医院,梁佩文已经带着几名外科医生在门口等候着。见车子停下,男医生连忙过去将梁峻涛平放担架床上面,从紧急通道推进去。 林雪下车的时候,就看到梁峻涛已被人推进里面,她的心快要抖成一团,跑到梁佩文的面前,一张嘴就忍不住滴下泪来。“姑妈……” “别慌,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梁佩文镇定地问道。 边和梁佩文一起往里面走着,边跟她说了今天发生的大致事情经过。“我怀疑是藤原千叶,她会忍术,也会上天遁地……一定是她!” “藤原千叶是谁?”梁佩文很惊讶,她都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修习忍术的东赢人真有这么的本事? “是一个日本女人!”林雪的心乱极了,现在她只祈祷梁峻涛能够安然脱险。 梁佩文安慰她:“峻涛并没有伤到要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他被子弹伤到血管了!”想到梁峻涛被子弹洞穿的肩膀,她的心就好像被活生生地割了一个洞。 到了手术室门口,林雪焦急地踱着步子。梁佩文陪了她一会儿,又有医生过来,说有人找副院长。这样梁佩文就离开了,林雪自己守在手术室前。 子弹伤在肩膀,应该没有大问题。她唯一担心的是那个诡异的忍者会不会在子弹上淬毒之类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术室的房门打开了,主治医师走出来,摘掉口罩,林雪怔了怔,因为医生竟然是云凡。 云凡的脸色有些凝重,语气严重地对林雪说:“情况不好!” 林雪一听就急了,“怎么回事?” “子弹淬了奇怪的毒,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解毒血清!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如果能撑到合适的解毒血清送来就好了!这段时间随时有生命危险!你有什么话赶紧去跟他说吧!” “……”好像是晴天霹雳,林雪身体晃了晃差点儿摔倒。 “你快进去跟他说几句话吧!假如抢救不过来,这就是你跟他说的最后几句话!”云凡好像是怕对她的打击不够大,又继续补充道。 林雪跌跌撞撞地走进手术室,因为打击过大,她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走到手术台前,她看着躺在台上俊容惨白的男子,一动不动,顿时如雷轰顶,再也支撑不住地扑倒向他。 “峻涛,你醒醒!”林雪紧紧地抱着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探向他的鼻翼,感觉呼吸很微弱。 “老大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什么只管说吧!”云凡跟随在她的后面走进来,再次提醒道。 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决堤,林雪一声悲鸣:“峻涛!你不要离开我!” 云凡眼角微微抽搐,难道再淡漠淡定的女人面临心爱的男人离开之时的反应都不能免俗吗?他以为她会说点儿特别的,没想到……呃,这个试验也不怎么有趣。 “我相信你能挺过来的!你是不败的战神,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抗过来了,炸弹都炸不死你,你怎么可能畏惧这颗小小的子弹?!我不信你会有事!不相信!呜呜……”说着不相信他会有事,她还是哭得一塌糊涂,如同天塌地陷世界末日到临一般。 云凡观察着她痛哭时的表情,暗叹道:看来女人都是泪腺发达的动物,林雪也不例外。 “峻涛,是我不好!我好恨自己,为什么那么矫情,总是拗着不肯说爱你!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跟你一样,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折服了!你相信吗?我跟那些花痴女子一样,只需一眼就被你深深打动!只是我把自己的情感隐藏得深一些罢了……” 唔,原来是这样!云凡玩味地觑着那个伏在梁峻涛身上痛哭流泪深情倾诉的女人。要不是他的功劳,也许老大这辈子都听不到心爱女人的真心告白。 87.想吃糖的时候怎么办? 林雪俯在梁峻涛的身上,越想越后悔,越思越伤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超多好看小说]舒殢殩獍 “我不敢告诉你我爱你!我自卑敏感,对什么都没有信心!我怕遭到你的奚落嘲笑,我怕你会用看待沈盈盈等人的目光那样看待我……你知道的,我矫情得要命!呜呜……看着你每次为感情的事情痛苦,看着你每次为我对莫楚寒的感情纠结,看着你每次为不同的男人吃醋……我真不该!” “为什么不早告诉你,让你可以放心!我真是个自私愚蠢的笨女人!我根本不配你这样深情厚爱!……我应该早告诉你:林雪爱上了梁峻涛,失去梁峻涛,林雪就会像生命失去了阳光,迟早枯萎死去!” “我这个傻女人,整天在心里告诫自己,假如哪天梁峻涛不爱我了,不希罕我了,我就悄悄地离开他,然后在世界上某个荒僻的角落里慢慢凋谢灭亡!” “我太懦弱,不敢再鱼死网破的爱一回!就算最后被你厌弃又如何?至少我向你表白过,让你明白我的心!哪怕你像讨厌沈盈盈一样地讨厌我鄙视我,我也甘之如饴!” …… 这些话,她原以为会烂在肚子里,永生永世都不会有说出口的一天。可是,现在看着手术台上生命奄奄一息的心爱男子,她心如刀搅,碎成了千万片。 什么自尊,什么矜持,都统统见鬼去吧!她真是无可救药的蠢,为了些虚伪的东西这么久的时间让她心爱的男人痛苦纠结。她那么的自私冷酷,看着他患得患受,看着他像孩子一般的吵闹,就是不肯对他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真得好痛恨自己!假如生命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这样!她要痛痛快快地爱一回,不去计较得失!就像某首诗里所说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峻涛,你一定要挺过来!我发誓以后会改掉这矫情的毛病,每天都在你的耳边说爱你!峻涛,我爱你!我爱你!……” 泪水打湿了男子的脸颊,她哭得肝肠寸断。紧紧地抓着他的大手,死活都不肯再松开。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和默默!他还那么小,你不会那么狠心让他找不到爸爸……”林雪泣不成声,假如不是怕默默变成孤儿,她真恨不得陪伴梁峻涛一起离开。 “傻媳妇儿,你压到我的伤口了!”梁峻涛蹙起英眉,呲牙咧嘴的样子。 “……”沉浸在伤心欲绝中的林雪猛然听到梁峻涛的声音,抬起头见他已经睁开眼睛,并且挣扎着爬起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梁峻涛吃力地撑起身子,一只手抚额,缓过眩晕的感觉。云凡这个小子,给他打的麻药量很重,以他的体格都抗不住。 最初的惊愕过后,林雪清眸涌起疯狂的惊喜,她喜极而泣:“你醒了!老天爷听到我的祈祷了,他可怜我,总算开恩把你留给我了!” 一只膀子受伤,实在使不上力气。梁峻涛侧着身子依靠着床头,用没受伤的胳膊圈着她。(.)麻药劲总算慢慢过了,他的身体虽然还没完全恢复灵活,不过可以随意活动。 “活是活过来了,不过……”梁峻涛的墨瞳紧睨着她,慢吞吞地问道:“你刚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林雪还没从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波动中恢复过来。 “就是每天都对我说一遍你爱我!”漂亮的星眸染起暖暖的笑意,好看的薄唇略微弯起,像个俏皮的大男孩。 “……”囧里个囧,林雪顿时羞涩如小女孩。每天在他面前说一遍“我爱你”,天啊,这种肉麻的事情做起来会不会太恶心了! “行不行?不行,我再躺回去!”对她的犹豫有些不满意,这个女人总是改不了矫情的毛病。他干脆耍赖般地再躺回去,然后闭起眼睛。 明知道他在逗她玩,可是看到他闭起眼睛她就没出息得紧张,心脏也一阵狂跳。她用力地拍打他,斥道:“快睁开眼睛,明明醒过来了,不许再装死!” 听她的嗓音都有些变了,他知道她吃得惊吓不小,也就不忍心再刺激她。睁开眼睛,却撒赖:“你先说刚才的话算数吧!” “……”天啊,男人撒起娇来怎么比女人还要难缠呢!她无奈,只好附合着他:“好,算数!” “现在先对我说一遍听听!”他的体格结实,麻药劲头消散得很多,除了肩膀上的枪伤还有些疼以后。现在他几乎可以行动自如。 “说什么?”她小声地央求道:“这是在医院里呢!” “怕什么?你是我媳妇儿!现在就说!”他握着她的手,跟个孩子般地痴缠。 “好,”她爱怜地吻他,俯近他的耳边,柔声道:“我爱你!” “……”太美妙了!他陶醉地闭起眼睛,充分咀嚼享受着她送他的这份温馨之爱。 “不许闭眼睛!”林雪生怕他像电视上演的狗血连续剧,女主角对病重的男主角说了她爱他,他却阖上眼眸从此安心长逝,那她会吐血。“睁开眼睛看着我!” 爱妻的命令不得不从,梁峻涛只好再睁开眼睛,健臂用力将她搂到胸口前,啃咬着她玉珠般的耳垂,喃喃地道:“媳妇儿,老公也爱你!” 云凡在旁边捂着腮帮,看样子牙疼似的。他的任务完成了,再看着这对儿把肉麻当快乐真要受不了! 悄悄转身,准备开溜的时候,却被眼神犀利的梁首长一口喝住:“云凡,你小子找抽!” 被发现了!云凡耸耸肩,回过头,笑嘻嘻地道:“老大,你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的麻药,嫂子可能那么真执地对你表白爱情吗?” 梁峻涛笑得有些阴恻:“这么说,我该谢谢你给我超剂量注射麻药!” 这小子实在不地道,居然敢算计他!就算动机出于善意,他也如愿听到了林雪对他的表白,但没经他同意就擅作主张,可不能听之任之。否则,这个小子下次还指不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 “得,下不为例!”云凡当然知道首长大人的难缠,连忙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老大跟嫂子尽弃前嫌,从此伉俪情深,再无猜疑,就算老大给我再严厉的惩罚我也认了!” “嗯,”梁峻涛还算满意地点头,云凡这张小嘴绝对识事务懂进退。“记住就好!下次再敢恣意妄为,这一次的利息一起算上!” “是!”云凡打了军礼,“报告首长,我不想打扰首长跟嫂子亲热,是不是可以退下了?” “靠,把我丢在手术台上不管了?”梁峻涛一扬英眉,怒道:“好歹给我安排一下病房!” * 在医院里休养了三天,家里人都来看望过梁峻涛,因为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嘱咐了他几句,都回去了。 林雪始终留在医院照顾,两人朝夕相伴,感情更胜从前。 真是要命呐!这个家伙要求她每天都要对他说一遍她爱他,不说就用尽各种无赖的方法逼迫,弄得她恼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她答应过他呢!唉,看来承诺不是随便可以许下的,这下子她亏大了,得拿一辈子来兑现。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其实,只要他能好好地活过来,让她每天说一遍爱他又如何呢?哪怕说一百遍一千遍她也愿意! 伤口刚刚结痂,这个家伙又开始不老实,晚上缠着她爱爱,结果动作过猛撕裂伤口造成出血。 林雪一下子成了罪魁祸首,以监督不严的罪责叫到医生办公室,遭到主治医师云凡劈头盖脸的训斥。 “老大的伤口在肩膀上,大力活动时容易牵动肌肉造成撕裂!你必须要监督他,他要求过性生活的时候必须制止他……” 林雪的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个云凡,典型欺软怕硬。他跟了梁峻涛那么久,难道还不了解他的德性?他想干某件事情的时候,她能管得了他吗?不去训斥梁峻涛,专捡她这个软柿子捏。 尤其一些护士医生进出办公室的时候,感觉大家的目光都是异样的,她更难堪。好像她是个贪图肉欲不顾老公健康安危的超级色女似的,简直丢死人! 见林雪羞窘得厉害,云凡就适可而止,缓和了语气,叮嘱道:“老大在你的面前就像个淘气的孩子,根本没有节制。就像小默默,将来他长大一些,非要你天天给他买糖吃,你能答应吗?糖吃多了会长蛀牙,你要耐心地教育他!” “……”风中凌乱,感情叱咤风云的梁峻涛在她面前退化成跟默默同级完全缺乏自理能力需要成人监督的未成了! “就这样吧!以后你注意些!伤口没有拆线之前坚决不允许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你回去吧!”云凡挥了挥手,下逐客令。 * 挨了一顿猛批,林雪很是忿懑,回去原本想训梁峻涛一顿,见他乐呵呵的样子又该死的心软了。 孩子任性想要糖吃的时候应该怎么办?林雪把梁峻涛比作小默默,换位思考,想出了n个解决方案,最后选择怀柔政策。 对待任性的孩子不但要拿出令他信服的理由,还要合理地补偿他,不能强硬地一味制止,那样会伤害孩子纯洁的心灵。 当然,梁色胚是跟纯洁挂不上关系的,但他的那颗心,她同样丝毫都不忍去伤害!能够看到他开心,她就比什么事情都高兴。 晚上,等某人再次呼吸灼烫地压过来,她没直接拒绝,而是主动搂住他,关切地问道:“听说伤口今天重新缝合了,怎么样?” “没事,这点儿伤小菜一碟!”梁峻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表示没问题。 林雪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伤口刚刚撕裂,今晚就别……” “做的时候我注意轻点儿就可以,你老公身子棒着呢!”某人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说着话,大手已经不老实地沿着她的曲线下探。喘息更重,迫不及待了:“乖媳妇儿,配合下老公,一会儿就完事!” 林雪嫣然一笑,道:“我没说不可以!” “同意了?”梁峻涛原以为她会以伤口撕裂做借口,推三阻四,想不到她这么痛快,不由大喜。“媳妇儿真乖,来,让老公疼!” “等等!”林雪制止住他,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将他按在床头上,娇魅地说:“老公,今晚你躺着不用动,我来伺候你!” “……”太阳打西边升起了?梁峻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娇妻由清纯丽人化身妖娆女郎,主动给他宽衣解带。 她脱衣服的动作带着无尽的诱惑,丝质的睡裙顺着光洁的躯体滑落,趋近他的身边,拉起他的大手,抚摸着她。 男性的喉节窜动,他难耐地轻吟,瞳眸中燃起炽热的危险烈焰,嗓音顿时变得暗哑:“你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现在不能太用力,存心馋我是吧!” 身体的忍耐已达极限,他必须要埋在她的体内尽情释放,否则将会爆炸的。大手掐住她的纤腰,他想将她弄到上面来。 “别动!”林雪见他大手用力的时候,臂膀的伤口又在微微渗血,连忙阻止。瞪他一眼,嗔道:“说过今晚由我来,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再乱动,拿绳子把你捆起来!” “……”梁首长瞠目,原来他的娇妻竟然有sm嗜好,平时没看出来啊! 在林雪的摆布下,某只凶猛的老虎变成了小绵羊,乖乖地坐在那里任由她的摆布。“我说媳妇儿,你行吗?”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也许是被某只色痞传染了,林雪说起这样的话来居然也面不红气不喘,看来当真是近墨者黑。 梁峻涛倒吸一口凉气,怎么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肯为他这样做!那样矜持骄傲的女子,为了不让他再撕裂伤口,同时也为了释放他的欲望,她竟可以用嘴满足他。 除了滔天的欲火,还有怎么都遮藏不住的感动。漂亮的星眸隐隐闪过泪光,一闪而逝,快得就像天穹的流星,却在彼此的心里刻下永难磨灭的永恒。 她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不足?还有什么可怀疑? 今晚,他们的感情将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从此猜测、怀疑统统都化成了过眼云烟。 此后的岁月,他们将会用彼此的深情向世人证明,什么叫伉俪情深,琴瑟合鸣! * 梁峻涛肩膀的伤口拆线之后,他就转入了郊区疗养院继续静养。 林雪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梁峻涛并不是个娇气的人。不过是肩膀受伤,按照他平日的性格早就办理出院了,可他居然继续转到疗养院静养。 难道是这些日子跟他的朝夕相伴,他被她的甜食给宠坏了,从此君王不喜早朝,把正事都抛到了脑后?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行! 林雪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几句,梁峻涛乐呵呵地好像听不懂,只说:“部队的老领导们非让我多休养几天,说等伤口彻底痊愈再让我回部队!” 唔,原来是老领导们对他的格外厚爱!林雪也就放下心来,陪着他从军区医院转入了郊区疗养院。 这里比起军区医院,环境更加幽静,也就更适合调养身体。林雪和梁峻涛过着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几乎都乐不思蜀了。 看来偶尔的受伤也是不错的,起码让忙碌的他们有了享受二人世界的机会。 不过让林雪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这里养了许多的狗。乍见到圈养在铁笼子里的猛犬,她的心头狂跳,不由想起曾经被莫楚寒囚禁在秋锦园里的事情。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狗?”林雪忍不住问道,心头犹有余悸。 梁峻涛揽着她的纤腰,带她走到狗笼子前面,说:“这些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犬,没有命令,它们不会随便发出吠叫,更不会打扰我们的清静!” 林雪仔细观察,果然在这些猛犬的硕圈上看到了类似身份编号牌的pvc硬片。 梁峻涛对军犬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所有军犬集体卧倒,眼睛盯着主人,随时听候指令。 把林雪介绍给这些军犬,让它们嗅闻她的手掌,记住她的气味。 林雪看到血红的狗舌头探出来,不由一阵恶寒,连忙缩手不迭,可还是被一只军犬舔到了。她甩手不迭,那只军犬却像中了大奖般高兴地摇起尾巴,惹得梁峻涛笑个不停。 “它们对你很友好,你怎么对它们跟防贼似的?太伤狗的心了!”梁峻涛作为军犬们的代言人,对林雪的生疏表示不满。 林雪觑着他,抿嘴儿道:“原来你长了一颗狗心!” “哈,敢把我比作狗!”梁峻涛毫不费力地将她拦腰抱起来,作势要丢进狗笼子去。 林雪心里吓得要命,不过嘴上半分都不饶人:“狗哥哥饶命!” “靠!”梁峻涛败给她了。 两人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看似只是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其中的用意梁峻涛自己明白。 他就是让这些军犬充分认识林雪,让它们记住她的气味,让它们明白她是它们的女主人! 游戏玩到这里也该结束了!他不想再让一些无聊的人打扰他跟她的甜蜜时光,对待这些总是骚扰他们的不速之客,他绝不会客气。 大结局 到了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林雪随口问起:“有没有查到藤原千叶的下落?” 林雪怀疑那天袭击他们的人是藤原千叶,但到底是不是她,林雪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超多好看小说] “没有!这些事情不劳你费神,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梁峻涛给她挟了一只香酥麻鸭腿,说:“尝尝山东微山湖的特产,小高回老家的时候特意给你带来的!” 原来小高的老家是山东,林雪很感动:“难得小高惦记着我,改天见到他我得谢谢他!” “谢什么,人情事由你老公来打理,你只管安心享用就行!” 两人吃着饭,聊了些闲话,时间过得很多。 吃过饭,他们到院子里散步乘凉。 疗养院白天的时候,看起来绿意浓深,晚上却有些荒凉。那些军犬的眼睛绿幽幽的,看起来像一盏盏的小灯笼。 “这些狗怎么看起来跟狼似的!”林雪没来由地感觉手臂麻凉,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本来就是狼犬嘛!”梁峻涛感觉出她微微打个寒噤,体贴地问道:“冷吗?” “有点儿凉!”好像预感到有什么危险降临,林雪心底忐忑不安,想躲进屋子里去。“我们回去吧!” “好!”梁峻涛对她素来千依百顺,当然没意见。 两人手拉着手往门口走去,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响起异动。 “谁?站住!”外面站岗的哨兵大声喝斥,“再跑开枪了!” 接着就听到脚步纷沓,然后就是枪声响起,召来了更多的战士,也就引起了更多的混乱! “怎么回事?”林雪停住脚步,推了梁峻涛一把,说:“你快去看看!” “我先送你回房!”梁峻涛俊容冷寂,他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必须去面对,但有些不放心林雪。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林雪当然不想让他耽误正事,这种时候,战士们正在全力追辑侵入者,他们的首长不能窝在里面不出现。“快去吧!” 梁峻涛点点头,嘱咐道:“你快回房,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许出来!” “知道了。”为免让他担心,林雪转过身,大步地向着灯火通亮的门口走去。 疗养院不同于医院,他们的居处是独立的院落,相当于休假村一般,所有设设一应俱全,任何时候都绝不用担心会有其他的休养病人打扰到他们休息。 进到里面,林雪的心还留在外面。她的预感果然正确,今晚确实有事情发生。 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梁峻涛回来,她就起身走到书架前,翻出一本杂志想打发下时间。 就在这时,所有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周围一片漆黑。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突然而至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突然停电?林雪的心里一阵惶然。刚搬来这里,她并不熟悉里面的东西,想找个手电筒都找不到。 跌跌撞撞地往门口摸索着走去,想到外面看看怎么回事,忽然,房门被打开了,有脚步声响起。 “谁?”室内一片漆黑,林雪什么都看不到,本能地紧张。 “是我!”梁峻涛的声音,他安慰道:“别害怕,闯进来的人已经被捉住了!” 悬起的心回复原位,林雪松了口气,接着问道:“怎么突然停电了?” “有人剪断了保险丝,待会儿让电工重新接上!”梁峻涛说着话靠近过来,拉起林雪的手,说:“我们出去!” 林雪跟着他往外面走去,可是她又隐隐感觉出什么不对劲。 迈出门口的瞬间,借着外面微弱的夜光,她认出了这个牵着她的男人并非梁峻涛! “你是谁?”林雪本能地挣脱开他,同时退后两步。 见被她识破,男人索性露出狞狰的面目,用粗犷的嗓音哈哈笑道:“我是准备带你下地狱的死神!” 不是藤原千叶!原来她的猜测是破误的!林雪转身拔腿就逃。 “小妞儿,往哪里逃!”男人如同幽灵般地贴上来,双臂死死地搂住她的纤腰,狞笑道:“我们上路吧!” “放开我!”林雪拼命地踢打他,却敌不过对方的力大无穷。被他拖拽着步下台阶,往院墙处走去。显然,那个男人想俘着她越墙而逃。 只听一声响亮的呼哨,十几条凶猛的军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奔跑过来,露出森森白牙,狠狠地撕咬攻击那个男人。 男人吃了一惊,本能地躲避,却因为带着林雪妨碍了身形的灵活性。只听“哧啦”一声,裤管被狗牙撕裂了。 那些军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有攻的,有守的,有负责诱敌的,有负责偷袭的,一时间将那个男人逼得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落败。 林雪很淡定,因为那些军犬攻击的时候都会小心地避开她,连一块衣角都没有误伤到她。经过梁峻涛今天下午的强化“介绍”,它们彻底记住她是女主人,不能伤害! “啊呀!”那个男人好像被咬到了哪里,再也无法顾及林雪,就松开了她,转身想逃。 于是,在暗沉的夜色里,林雪再次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男人竟然遁进了土里,消失不见。 是忍术!原来世界之大,强人奇人无所不有!并不是只有藤原千叶一人会忍术! 可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啊!啊!”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如此刺耳,就连树上停栖的小鸟都惊飞了。 那些凶猛的军犬竟然凭着灵敏的嗅觉寻找到了遁土的忍者,然后将他拖了出来。 原来所谓的遁土只是障眼法,并非真得会上天入地!之前,林雪亲眼目睹了藤原千叶的遁术,也是这个道理。 忍术可以骗过人类的眼睛,却骗不过军犬的鼻子,林雪终于明白梁峻涛把院子里伺养这么多的军犬是何道理。 好腹黑的男人!问题是,现在梁峻涛在哪里? 偌大的院落,浓荫蔽天,到处都是萋萋绿草,这使藏匿就变得容易许多。但是,有了这些嗅觉灵敏的军犬,任何外来侵入者都别想藏得住。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军犬从各个角落里揪出了遁藏的忍者,锋利的牙齿刺穿他们的皮肉,直透骨骼。 没有人能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军犬嘴里逃脱,所有入侵者都被军犬按翻在地,咬住咽喉。 锐利的犬牙只要闭合就可以咬断他们的喉咙,但它们只是制住敌人,并没有咬死他们! 训练有素的军犬都明白:处置敌人是主人的事情,它们只负责抓捕。 很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结束了!遍地哀嚎,惨不忍睹。 “嗒!”一声微响,黑漆漆的院落瞬间明亮如昼。切断的电源重新接通,所有的灯重新点亮,这里恢复了光明。 埋伏好的战士们从暗处走出来,轻易就俘获了那些被军犬制服的入侵者。哀嚎申吟声不绝于耳,这些忍者大多数都负伤严重。 林雪平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多大的惊愕。 她相信她的丈夫的本领,只要他想做,就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除了金三角的霍家没有拔除,半途而废地回国(为了她),其他的任务,她就没有见他失败过! 说这个男人可怕,是指他对敌人的铁血无情;说这个男人可爱,因为他是她最亲爱的丈夫,宠她入骨的老公! 淡定地等到那个熟悉健硕的英挺身影出现,林雪当着所有战士、俘虏还有军犬们的面,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才是他!他的独特气息无人可以模仿伪造,林雪深深地陶醉在他的怀抱里。 “怕吗?”他知道刚才惊险的一幕,不过他相信她一定能从容应对。 “有点怕!”她抬起头,娇嗔地瞧着他:“你早就料到对不对?”这个腹黑的男人,原来在这座疗养院里布置好了天罗地网,而她就是网中央的诱饵! 梁峻涛俯首在她的俏脸轻轻啄吻一下,安慰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尽管如此,他还是捏着一把汗。直到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悬着心才落回原位。 风停雨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今晚的风很凉爽,梁峻涛揽着爱妻的纤腰,权当在外面纳凉观景。当然,他们观的可不是一般的景,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日本的忍者必须天生异赋,经过十余年的刻苦训练终有所成,可谓来之不易!想不到今晚有这么多的忍者同时光临寒舍,看来你们的主人实在很器重我梁峻涛!” 梁峻涛和林雪并肩坐在一张实木双人皮软椅里,吹着清凉的夜风,很是惬意。 林雪却惊讶地看到那十余名忍者里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仔细辩认,竟然是藤原千叶!原来真是藤原千叶,她的怀疑并没有错! 冯长义让人把藤原千叶揪出来,推搡着她往前走,到了梁峻涛和林雪的面前,再一脚踹向藤原千叶的膝盖。 藤原千叶“哎呀”一声痛呼,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梁峻涛慢津津地问道,神色笃定,丝毫不动火气。 藤原千叶咧嘴而笑:“姐自己想来,跟别人无关!梁首长要罚就罚我一人,把我的师兄弟们都放了!” “唔?”梁峻涛考虑了一下,很阴险地扬唇:“我想把你一人放了,把你的师兄弟们都留下!” 藤原千叶心里一惊,感觉四肢百骸都冰凉入骨。 她的腿骨已经被军犬的尖牙咬透,走路一瘸一拐,手背上鲜血淋漓,咽喉处有两个血洞渗着血丝,皮肉向外翻着,看起来很吓人。 这十几个忍者都伤得很严重(伤得轻根本擒不住他们),他们全部都负伤流血,伤势跟藤原千叶差不多,都是腿部和手部受伤,咽喉几乎被军犬咬断。 “把他们放了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藤原千叶转首觑向她的师兄弟,美丽的眼睛涌起愧疚。“是我连累了他们!” 梁峻涛知道这些忍者特别的讲义气,而留下这些忍者也没什么实际价值,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云书华的藏身之地。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藤原千叶,留下她,再设法撬开她的嘴巴,才能查出云书华藏身之地。 不过看这个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估计要想实现他的想法,得费些时间和精力。 “你的师兄弟们将会被送进军事监狱,至于他们要在那里待多久,得看你的表现!”梁峻涛微微倾身,漂亮的星眸漠然地凝视着藤原千叶的脸,嘴角噙起冷冽的弧度:“相信你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一阵死寂的沉默,藤原千叶长喟一声,泪流满面。 她知道落在梁峻涛的手里,逃脱是没有指望。唯一配合他,才有希望让她的师兄弟们免除牢狱之灾。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照我的意思去做,目的达成后,我立刻就可以放了他们!假如你不听话……”梁峻涛微挑眉峰,唇边笑意阴魅:“我可以让他们统统死在牢里!” 藤原千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知道梁峻涛的话绝不是口头威胁。让梁峻涛看着不爽的人,他可以直接毙掉,没有任何人会追究查问。 “想保那个男人,还是想保你的这帮师兄弟们,由你来选择!”说完这些,梁峻涛直起腰,向后倾身,慷懒地倚着靠背,抬起手,目光瞄向腕部的瑞士手表,淡淡地道:“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林雪终于明白,原来云书华才是这场游戏的幕后主使。在梁峻涛审问藤原千叶的过程中,她始终保持沉默,但她的心却在慢慢下沉。 为什么云书华要这样做?难道他害得她还不够多?她以为,他们之间在云书华离开京城之后就已经彻底结束,想不到他竟然还在暗中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真让她心寒。 藤原千叶双手抚面,瘦弱的肩头微微抽耸,她无声地哭了。这个抉择是如此的残酷,无论哪种选择对她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雪看着这个低首饮泣的女子,忽然觉得她很可怜!藤原千叶无疑是个很痴情的女子,为了云书华,她做了许多事情,无论对错,她只是为了讨好她心爱的男子。 能为爱情盲目执着到如此地步,也需要勇气。 “时间到了!”梁峻涛眯起眸子,语气含着森冷的杀气:“看来在你的眼里你的这帮师兄弟们加在一起都及不上那个男人的份量!很好,我成全你!” “不要!”藤原千叶突然嘶声高喊道:“不要伤害他们!你想找到云书华的下落,我可以带你去!” 梁峻涛有些意外她如此痛快的决定,他还以为需要再多费番功夫呢!浅浅勾唇,他点头赞许道:“算你识时务!乖乖地配合,我保证你的师兄弟们安然无恙!” * 初秋的季节,夜色深浓时,凉意也渐渐深浓。 云书华站在二楼的窗口,不时张望着下面,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时间太久,藤原千叶难道失手了吗?不会的,她那么厉害的本领,还从没有失手过!为了这次行动,她特意从日本召集来师兄师弟,全部都是忍者高手,没有理由失手的! 可是,这次他们的对手是梁峻涛! 一直以来,云书华把莫楚寒当成了第一竞争对手。后来,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对手是梁峻涛。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却稳操胜券,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准备了这么久,他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带走林雪!得不到她的爱情,他也要得到她的身体,这是他出国前发下的誓言。 爱情,几经波折坎坷,早已面目全非。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就算能强掳走林雪,以后他将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恣态来面对她? 习惯对她温柔以待,习惯扮演君子的角色,习惯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假如有一天,他撕下所有的伪装,以强盗的狞狰面目来面对她,不知道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白皙润泽的大手抚向额头,他的心好乱! 就这么放手,他不甘心!等藤原千叶带回林雪,他就会快乐吗?从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下意识里他在逃避。 只知道他坚持了这么久,不能放弃。竞争到林雪的爱情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假如他放弃这个信念,不知道自己余下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感动过。就算当初答应嫁给他,也是为了莫楚寒! 他费尽心机拆散了林雪和莫楚寒,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成全了梁峻涛。 无声苦笑,他心灰意冷。初秋的夜,他感觉手足冰冷,心口一片麻凉。 终于明白,为何莫楚寒宁愿自杀在林雪的怀里也不想再苟且偷生。只因那望而不得的悲伤绝望,会催毁所有意志!为爱崩溃,莫楚寒死得义无反顾。 他没有莫楚寒的勇气和气魄,只能继续悲哀地活着。 房门被轻轻敲响,他回过神,慢慢转身,俊脸恢复了素日儒雅神情,温润启音:“请进。” 藤原千叶走进来,只有她一个人。 云书华的眼皮连跳几下,紧睇着藤原千叶,他抿紧嘴唇,没说话。 “我回来了!”藤原千叶秀丽的脸庞有着一丝疲惫,她脖颈的咬伤已经清洗处理过,用创口贴包扎,手背上也缠了白色的纱布。 果然,她还是失败了!温润的俊目慢慢冷漠,他讥诮地扬起唇角,问道:“你把梁峻涛引来了?” “书华,我失败了!”藤原千叶美丽的眼睛涌起浓浓的哀伤,她微微地哽咽:“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不欠我什么!”这样也好,起码他不用再纠结以后要用何种态度来面对林雪。 藤原千叶捂着胸口,她幽幽地道:“我不能连累十几个师兄弟,他们都是忍者家族的精英!如果让他们陪我死在中国,就算进十八层地狱的炼炉都洗不清我的罪恶!书华,你恨我的选择吗?” “不恨!”云书华侧过身子,他不再看她。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她最怕他冷漠的样子,可是他却是这样吝啬给予她温柔。“paul会想办法救你的,来的路上我想办法通知了他!他跟凌琅是合作伙伴,凌琅跟梁峻涛关系非浅。总之,落在梁峻涛的手里,你不要反抗,更不要灰心绝望,等着paul想办法救你!” 云书华不言不语,始终都没用正眼瞧她。 “噗!”藤原千叶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娇躯软绵绵地倒下去。 听到异动,云书华回过身,这才发现藤原千叶的脸色变得如同死灰,就连露在外面的手部都变成了浅浅的黑色。 “你中毒了!”云书华连忙疾步上前扶起她,愤怒地问道:“是梁峻涛给你下的毒?” 藤原千叶摇摇头,苦涩地笑道:“是我自己服的毒!书华,我背叛了你,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你……”云书华瞠大俊目,虽然对于她的背叛,他有些忿然,其实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忿然。万万想不到藤原千叶会为此服毒自杀。“你为什么要自杀?我根本没有怪你!我在怪我自己!你知道吗?” “我知道!”藤原千叶眷恋地看着她最心爱的男人,喃喃地道:“是我活腻了,我想死在你的怀里!书华,追逐了你这么多年,我累了!” “……” 云书华大震,藤原千叶的话深深地振动了他――追逐了那么多年,她累了! 俊目涌起泪光,喉头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如此深情不渝的女子,他心中有愧! 藤原千叶感觉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消失,她的瞳孔慢慢涣散,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她唯一留恋的就是云书华,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用仅存的力气一遍遍地叮嘱道:“……paul会救你,你一定不要再跟梁峻涛斗了,你斗不过他的!等paul救出你,你去美国找李雯珊,她一直在等着你……”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藤原千叶的脸颊上,可是她再也感觉不到。她圆睁着双目,无限眷恋地看着今生最心爱的男子,至死难以瞑目。 云书华将藤原千叶逐渐僵冷的身体搂进怀里,深深埋首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哭泣。 房门再次被推开,梁峻涛和林雪并肩走进来,身后陆续跟进来许多全副武装的战士。 不止这个房间里面被重重包围,就连整幢建筑物都被严密控制,里面的目标插翅难飞。 一切都在梁峻涛的预算掌握之中,可他还是误算了一着:怎么都想不到藤原千叶来这里之前会服毒。 忍者真正想自杀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身体每个部位都有可能是藏毒的地方。衣领、襟角、头发、牙齿……总之,让人防不胜防。 藤原千叶来这里之前报着必死之心,毒物可能藏在她的牙齿里,趁人不备,她咬碎腊封,剧毒见血封喉。 “啧啧,多么难得的女人,一心一意对你死心塌地!你不好好守着她在日本过日子,偏偏跑回国来跟我作对!”梁峻涛睇着悲痛欲绝的云书华,冷冽的星眸看不到半分同情,只有森凉的杀气。“云书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无知和愚昧!” 云书华好像并没有听见梁峻涛的话,他紧紧地拥抱着藤原千叶,泪流满面。也许人的劣根性如此,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他终于明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藤原千叶,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视若未睹,只是把她当成利用的工具。等她永远地离开,他才明白,她对他意味着什么! 林雪跨前一步,看着抚尸悲恸的男子,心头复杂。良久,她淡漠启音:“是你害死了她!” 听到林雪的声音,云书华缓缓抬起头来,他直怔怔地盯着她,分别这么久,再重逢的场景他幻想了千万次,独独没料到竟然是如此情景。 喉节窜动,儒雅的俊颜变得一片灰白,温润的瞳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喃喃地低声重复着:“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梁峻涛看着悲痛欲绝的云书华,好像是嫌他不够难过,冷冷地启音:“没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自酿苦果,不值得任何人可怜!” 这话在警告他的爱妻,眼前这个男人不值得怜惜,希望她别再同情心泛滥。 曙光染白了窗口,新的一天开始了。 为了这一役,他准备了好久。身边的爱妻整夜未眠,想想都是云书华搅出来的事儿,梁峻涛忍不住阵阵恼怒。“游戏该结束了!下半辈子你可以在军事监狱里忏悔你不可饶恕的罪过!” 云书华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梁峻涛,或许,作为失败者,他没有对视情敌的勇气。或许,他沉浸在藤原千叶死去的悲伤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 梁峻涛磨尽了最后的耐性,他挥挥手,示意属下的战士抓住云书华,交给军部处置。 就在冯长义带着战士举枪踏步走向云书华的时候,林雪阻止道:“等等!” 梁峻涛似恼似嗔地瞪一眼林雪,那目光好像在对她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什么时候都放不下你那该死的博爱心和同情心! “放他走吧!”林雪没有看伏尸悲恸的云书华,也没有去看冯长义等人,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着丈夫。她真执地恳求道:“我不想让干妈失去唯一的儿子,也不想让云朵失去哥哥!算起来,他跟你也是亲戚关系呢!” “呸!”梁峻涛表示很不屑,“我才不希罕跟他做亲戚!” “那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林雪丝毫都不担心因此再度惹恼梁峻涛,她相信,他们之间应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应该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他现在很痛苦,藤原千叶的离世是对他所有行为的最严重惩罚!以后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相信我!” 梁峻涛见此情景知道如果不答应她的请求,恐怕会给他们和谐的婚姻造成不必要的冲击和伤害。而他,最不愿让任何事事非非影响他们夫妻琴瑟合鸣的美好感情。 “听你的!”语气懒懒的,证明他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不情愿。但说出口的话,他绝不会更改。 “谢谢你!”林雪心里柔柔地感动着,他对她真得太过宠溺!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会尽量满足!掂起脚尖,扶着他伟岸的矫俊身躯,她毫不介意当着冯长义和云书华还有那么多战士的面,在他无铸的容颜上印下深情的柔吻。 云书华如遭雷殛,终于明白,他过去的坚持有多么可笑。为了得到她,他做过那么多,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林雪从没有爱过他,面对他的伤害时才能如此宽容。他连被她痛恨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她悲悯的宽容中,沦落到最不堪的地步。 他因她的求情幸免于难,这对他来说,简直比直接被当场击毙更加痛彻心肺。 得到娇妻的香吻,梁首长心情大好。他没有再看云书华,好像那是只被逮住的耗子,不屑一顾。转头对冯长义下令道:“派直升机马上把云书华送出境外,这次任务由你亲自去执行!” “是,首长!”冯长义领命,走到云书华的面前,喝斥道:“别哭了,走吧!” 云书华抱起了藤原千叶,踉踉跄跄地跟在冯长义的后面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半侧转身子,回眸看了看林雪和梁峻涛。 林雪眸底的水色平静如初,看着云书华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无波无澜。 梁峻涛则勾着唇角,睥睨着这个灰头土脸的情敌,星眸里满是讥诮。“滚吧!这辈子别再回国,也别再让我看到你!” 云书华收回目光,他抱紧藤原千叶,大步走了出去。 余生,他将陪伴藤原千叶度过。她在临终前还惦记着让他去找李雯珊,可见这个女子对他的用情有多么的深厚。在她离开后,他才懂得,她的深情厚爱,他倾尽余生都无法回馈! * 离开疗养院,梁峻涛没有带林雪回梁家,而是和她一起搬进了湿地别墅区,他们婚前买下的那幢生态园林居所。 只来过这里一次,此后长时间地闲置,几乎让林雪以为这幢房子是梁峻涛买来增值的。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住呢?爸妈会同意吗?”并非不喜欢这幢居所,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搬家这样的大事起码应该事先跟家里的长辈商量一下吧! 梁峻涛理所当然地道:“我们是成年人,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喜欢在哪里居住不需要征求长辈的同意,搬过来之前给他们打声招呼即可!” 林雪瞪他一眼,“这么说,你已经跟爸妈还有大哥打过招呼了?” “对!”他吻了吻她,以示对她回答正确的嘉奖。 捶他一记粉拳,她嗔道:“默默怎么办?你别说要把他也搬来跟我们一起住!” 默默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更是梁仲全和刘美君夫妇俩的掌上明珠,这可不是打声招呼就可以做的事情。 “我倒是想让默默也一起搬来……”梁峻涛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哂笑道:“可那样做的话,爸妈也会要求搬来……嘿嘿,就把默默放在家里陪伴爸妈,经常回去看看他!是麻烦了一点儿,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努力,得再生一个小宝宝!” “……” 这也可以成为梁色痞求欢的理由吗?从此,他对她的索取更加激烈,简直夜夜春宵。而且做的时候理直气壮――夫妻同心协力造小人! * 住在新房子里很清静,更何况这里的环境如此优美,空气如此清新,远离闹市的喧嚣,实在是修心养性的佳境。 她调动的事情办理下来了,暂时没有去警局上班,想等过些天探访完霍家祥再回来上班。 这段时间过得很悠闲,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条货真价实的米虫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斗志在这安逸的日子里消磨殆尽,她决定尽快准备去霍家祥那里。 得知石宇和沈盈盈结婚的消息,她深感意外,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怀疑什么。 石宇不但和沈盈盈领了结婚证,而且已经在部队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现在住在军部分配的公寓楼里,生活状况倒是不错。 得知这件事情已经让林雪很吃惊,更让她吃惊的是,这对刚刚结婚的新人竟然要闹离婚。 一时间,此事被当作新闻在整个军部都传开了,林雪是去飞鹰团的女兵连跟任倩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尽管已经跟梁峻涛保证过从此不再主动跟石宇联络,但这样的大事,她不能不问。 给石宇打了个电话,她委婉地问起这件事情,石宇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没错!我结婚了,现在准备离婚!” “为什么?”林雪从没想到石宇会和沈盈盈结婚,甚至都想不到他们俩能认识。“你怎么突然决定要结婚呢?事先我都一点儿消息没听到!” “是有些突然!”石宇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想告诉她是梁峻涛逼迫他结婚,仅淡淡地道:“就因为太突然,性格严重不合,无法在一起生活,只能离婚!” 结婚离婚就这么简单?林雪无法对别人的婚姻置喙,毕竟石宇是个成年人,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良久,她才问道:“梦梦最近好吗?” “不好!”石宇告诉她:“就因为沈盈盈待她不好,我才要离婚的!” 这个爱女如命的男人,可以说把梦梦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一个不爱梦梦的女人,他别说去爱,就连接受都极度的困难。 林雪明白他要离婚的原因了!但是,他结婚的原因……她还是猜不透。 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她嘱咐他好好照顾梦梦,说有时间的时候会去看望孩子,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个人静坐半晌,她再给梁峻涛拨了电话。 当时男子正在处理军务,想不到他的娇妻竟然会这种时间段给他拨电话,便高兴地挂听了:“喂,媳妇儿,是不是想我了?” 林雪却半分嬉笑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有些冷冷地问道:“石宇跟沈盈盈闪婚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她了解石宇,他并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尤其对待婚姻大事,更不会草率。假如他那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或者说肯轻易地跟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组合家庭,以前早就结婚了,毕竟倒追他的女子有许多! 其中肯定有内幕。思考了好久,疑点集中向梁峻涛。 原来她给他打电话是为这事!梁峻涛有些悻然,微微沉吟之后,坦然承认道:“没错,是我给他们俩保的媒!” 不止是保媒,还来了个强买强卖,如果石宇不肯同意,就要离开部队。 “你竟然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林雪很无语,愠声道:“简直太荒谬!梁峻涛,你这样做对他们造成多在的伤害?石宇跟沈盈盈婚姻太仓促性格不合,他们刚刚结婚就要离婚!” “不会离婚的!”梁峻涛的语气很笃定,他促成这段姻缘自有他的道理,“你放心,他们的婚姻能继续保持下去,会越来越恩爱和谐!” * 梁峻涛的话并非吹牛,接下来的几天,沈盈盈果然自动跟石宇承认了错误,并且积极讨好安抚梦梦。 没有做过母亲更缺乏母性的沈盈盈努力试着跟小孩子沟通,千方百计想办法让孩子喜欢上她。为此,她专门拜访过儿童专家,还跟名牌幼师学习过,但收效甚微。 后来,她四处打听,知道梦梦在此之前一直跟随着林雪生活,十分的喜欢林雪,就算回到石宇的身边后,仍然喊林雪妈妈。 为了能跟梦梦改善关系,当然目标还是为了能跟石宇融洽夫妻关系,她不得不来拜访林雪。 听说沈盈盈登门拜访,林雪大感意外,等到知道对方专程为了请教如何跟梦梦和谐相处的秘诀而来,她更加惊讶。 “林雪,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沈盈盈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往对林雪的敌意,无奈地哀求道:“求你帮帮我吧,我真不想跟石宇离婚!” 梁峻涛的笃定果然道理,也许他了解沈盈盈的个性,嫁给石宇一定舍不得草率离婚,会很积极地挽回。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直说,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林雪神色和语气都淡淡的,却没有拒绝沈盈盈。 这个军门千金的脾气大了些,除此之外倒也不算坏人,起码并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现在看,沈盈盈的千金大小姐脾气也被磨得所剩无几了。 先是梁峻涛,再是石宇,足以磨平沈盈盈所有的棱角,再也不复当初刁蛮跋扈的性格。 “我真得很想跟梦梦改善关系,可她总是排斥我!……唉,石宇说我缺乏爱心,还说我这个后妈会虐待梦梦!”沈盈盈很苦恼的样子,对林雪倾诉道:“都说爱屋及乌,我怎么可能虐待梦梦呢!其实很喜欢她的,不过那个小丫头太刁钻了些,她打心眼里排斥我……” 主要沈盈盈也是个被从小宠坏的孩子,她自己都未脱孩子气怎么可能有能力去照顾另一个孩子!矛盾的滋生在所难免,再加上石宇刚硬的脾气,对待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柔情,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真不想离婚!我很喜欢石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也愿意改掉自己的坏毛病!你帮帮我吧!”沈盈盈摒弃前嫌,诚心诚意地恳求昔日情敌的帮助和指点。“林雪,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父女俩接受我!” 林雪默然不语,澄澈如泉水般的眸子定定地凝睨着沈盈盈,好像在研究她的诚意如何。 “梦梦太喜欢你了,所以她才排斥我!”沈盈盈连嫉妒都没了力气,现在她只想跟石宇的婚姻安定下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怎么样才能取代林雪在石宇心中的位置?但她知道那根本不现实。 曾经,她无法取代林雪在梁峻涛心里的位置,现在也无法取代林雪在石宇心里的位置,她只想尽量拉拢梦梦,以此改善跟石宇的关系,不想离婚。 “小孩子的心思简单,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她就能感觉到!假如你把她当成俘获男人的一颗筹码,芩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尊敬和拥护!” 这些话深深地震撼了沈盈盈,她仔细咂摸林雪话里的意思,觉得的确有道理。 她确实把梦梦当成了俘获石宇的一颗棋子,在石宇的面前,她刻意亲近梦梦,等石宇离开,她立刻就对梦梦漠不关心,连看一眼都心不在焉。原以为小孩子好对付,她怎么能想到梦梦小小年龄却那么的敏感,看透了她的敷衍,即而排斥她的亲近。 “我爱梦梦,因为我真心爱她,跟她的父亲没有关系!所以,她爱我,她对我的爱也跟她的父亲没有关系!在你想搞好跟梦梦的关系时,你起码弄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对她好?” 沈盈盈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原来她的势利急躁根本瞒不过心思细腻的孩子。她尽想着如何诱惑石宇跟她同床做(蟹)爱,尽想着如何赶紧怀孕生个孩子代替梦梦,却从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梦梦。 “等你理清了这些,会明白应该如何去做!因为你要做的事情只能用心,不可能由别人来告诉你用什么样的形式!”林雪能帮她的仅有这些,至于沈盈盈能不能真正赢得梦梦的好感,能不能稳固跟石宇的婚姻,那都要靠她自己去经营努力。 * 秋意渐浓,北国的天气变得凉爽怡人。 一切准备妥当,林雪马上就要和默默踏上金三角之旅。早就答应了霍家祥,也一直惦记着没有被释放的杜鑫蕾,她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梁峻涛对林雪的决定薄有微辞,主要因为默默太小,他不放心她带着孩子飞行那么远的路程。 “已经是凉季了,金三角的气温也很舒适。你放心,默默会被照顾得很好!”林雪这样安慰丈夫。 霍家祥对这个外孙儿盼到望眼欲望,就连做梦都希望能看到孩子的小脸,得知林雪准备带着默默回去,他兴奋得几夜都睡不着觉。 “我想陪你们一起去!”梁峻涛知道霍家祥对林雪的宠爱和对默默的期盼,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傻瓜,如果霍家祥想对我不利,难道你跟着就有什么用处吗?我和默默没事,你要实在担心,就让云凡陪着我们去吧!”只要梁峻涛不跟她一起去,林雪完全不担心自己。 这么久了,她很笃定霍家祥对自己的感情,坚信他不会伤害她和孩子,如果牵涉到梁峻涛,她就不敢那么自信。也许,关心则乱吧! “好吧!”知道她早就决定了,自己无法阻拦。再说,这次林雪去霍家,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杜鑫蕾。 答应了赵北城会救出杜鑫蕾,万般方法都试过了,那个霍云飞油盐不进,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那是他货真价实的大舅子,杀不得伤不得,要想擒拿对方更是天方夜谭。 最近赵北城消沉得厉害,他只好给他放了半年病假休养。知道这并非长久的方法,必须要把杜鑫蕾救回来,否则,他无法面对这个最得力的下属军官。 * 马童童托人送来了一份喜贴,说在国内摆一天喜酒,要跟未婚夫双双飞往美国继续进修读研。 双喜临门,林雪当然要好好地祝福一番。 问题是,她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马童童了,偶尔在电话里联系一两次,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就算马童童已经跟刘阳分手了,她和她之间也不复昔日的融洽和亲密。 最近林雪暂时休假没有去警局上班,得到马童童婚期将近的喜讯后,想跟她聚一聚,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先是一番祝福,然后林雪问起她有没有时间,有些话见面好好聊一聊。 马童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萧索,完全没有准嫁娘该有的喜悦,她幽幽地告诉她:“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怎么了?”林雪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马童童久久没有说话,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童童,出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可以见你吗?你在哪里?在学校里还是你租的房子里?”林雪急了,她直觉马童童肯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跟你未婚夫的婚事出了问题?” “不是!”马童童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鼻音,显然她哭了,而且在竭力掩饰她哭过的事实。尽量装作平静的声音,说:“他很开心!可……我不开心!” 林雪愕然,半晌,小心奕奕地问道:“童童,你后悔了吗?” 最怕这样的结果,偏偏是这样的结果! 电话里传出马童童压抑不住低泣,她再也无法佯装幸福,只因为她要嫁的并非她深爱的男人。“……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告诉自己,假如他肯亲自找我承认错误,并且开口挽留我,我就跟他回去!可惜……他没有!” “……”林雪讶然无语。 “他让我婆婆找我谈,让你找我谈,唯一,他自己不肯来找我!也许,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吧!”马童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雪的心绪紊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原来童童一直是这样,半分都没有改变。是她在自欺欺人地认为童童很幸福!怎么可能呢? 童童为了刘阳几乎豁出了一切,怎么可能那么快忘记他!女子的爱情那么卑微,她甚至没有指望刘阳向她表白爱意,只是希望他能亲自去挽留她!哪怕他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并且保证以后不会犯类似的错误,她还会跟他回去! 就这样卑微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刘阳始终保持沉默。尽管他也有不舍,但他从没有亲自找过童童! 这样一份严重失衡的感情,童童还是留恋难舍。结婚前夕,童童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她爱刘阳,一如当初! 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无法快乐,就算对方再好也没用! “傻丫头!”林雪轻轻摇头,叹一口气。 在电话里哭成这样,又跟她说这些话,无疑,马童童想让林雪做最后的说客。假如,刘阳真不肯露面,那么就算再难过,马童童也只能如期举行婚礼。 她明白马童童的伎俩和心意,她在犹豫要不要做这个说客。毕竟,这关系到两人一辈子的幸福。 * 动身去金三角的前夕,林雪还是约刘阳见面了。 刘阳想不到林雪会约他,意外的同时,也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久没见,最近你过得好吗?”刘阳定定地看着林雪,俊目有着太多的复杂。 曾经,他深深地迷恋过她,以为没有她今生将了无生趣。他包下了外貌气质跟她有几分肖似的白晶晶,也算是对心里遗憾的补偿吧,却因此逼走了童童。 “我过得很好,谢谢!”林雪对他绽放一个礼貌又疏淡的微笑。 刘阳很绅士将酒水单推给她,问她想喝点什么。 “来杯鲜橙汁!” 刘阳为她点了鲜澄汁,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又要了几碟酥饼,然后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我为童童来的!”林雪没有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噢,”刘阳有些意外,俊目中难掩一丝纠结和怅惘,良久,闷闷地道:“她不是要结婚了吗?” 原来他一直留意着童童的动静!林雪认为梁佩文的说法是对的,刘阳对童童真得很留恋。 “是啊,她要结婚了!准新郎很爱她,对她很体贴温柔!”林雪没急着说出童童对刘阳的依依难舍,那样会让童童更加陷入被动。就算要重温旧情,也要刘阳主动些。 刘阳果然更加气闷,态度冷下来:“原来今天你是替马童童来炫耀幸福的!故意气我吗?” “……”难道她像是专程来故意气他的?林雪不禁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不过随即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很好!我祝她越来越幸福!”刘阳推开侍者送上来的咖啡,神色冷峻地吩咐道:“给我一瓶白兰地!” 林雪连忙阻止,她可不想待会儿看他在这里为情伤心烂醉如泥。“等等!想灌醉自己你可以选个其他的时间和场所,我希望你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听我把话说完!” 刘阳冷冷地睇着她,似恼似恨。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林雪表示对失恋的人反复无常的情绪很无奈,“并不是我拐走了童童!” “是你一直在劝她离开我!”刘阳终于还是说出了压在心底的忿懑不满,“假如你有帮我说一两句话,她也不会这样决绝不留余地!” “呵,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看着这个家伙恶劣的态度,她在考虑要不要帮他。 “够了,我相信你把我叫来应该不是专程跑来跟我吵架的!”刘阳转开目光,似乎不屑再看她。“有话快说吧!” 言下之意,他已不想再面对她。也许,潜意识里,他在迁怒于林雪。假如不是对她鬼迷心窍的迷恋,他也不会跟童童走到如此地步。 林雪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她再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失恋而情绪失控,这正说明他对童童的在乎,她并不能因为自己对刘阳的个人成见,就埋没了童童的希望。 童童哭着对她说了那些话,她无法再装作不知道童童跟刘阳分手后究竟有多么痛苦。 给童童一个机会,也给刘阳一个机会,当然这件事情她会把握分寸做得小心奕奕。 “我想问问你,跟童童离婚后,你有亲自找过她吗?你有亲口给她道歉过吗?跟白晶晶的事情,你知道对她的伤害有多么大?” “你找我来就为了训我?”刘阳气极而笑:“这些关你什么事?” “童童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林雪毫不在乎刘阳恶劣的态度,她据理力争。“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给她那么大的伤害,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对她说!你觉得对得起她吗?” 声声质责让刘阳哑口无言,他沉默着反省自己。跟白晶晶的事情,他知道愧对童童,就是缺乏勇气对她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羞于乞求她的原谅。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约好谁也不许做出过格的事情,而他跟白晶晶婚外出轨并且生了孩子,这件事情实在是他理亏。也正因为理亏,他觉得在童童面前无话可说,同时习惯了童童对他的迁让和包容,他是个在婚姻中被宠坏的孩子,根本不懂得如何去争取去挽回。 有一天,童童对他的爱消磨殆尽,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才明白失去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和难过。 他想挽回,却始终缺乏面对她的勇气,就这么僵着,直到传来马童童另结新欢的消息,他彻底崩溃。 这些天,他一直借酒浇愁,整天唏嘘喟叹。梁佩文看在眼里,决定替儿子去挽回,无奈童童心意已决。 后来梁佩文又让林雪出面,结果是一样的,他终于知道――这次他永远地失去了童童! “就算你跟童童无法最终走到一起,也该给她一个道歉和解释!这是你对她最起码的尊重,否则,你还算个人吗?”林雪推开面前的果汁,站起身。见刘阳兀自低头沉思,又道:“拿出男人的样子来,主动给她打个电话。把你的悔恨和歉意都告诉她,恳求她的原谅!假如她不肯原谅你,那是你们俩缘份已尽,从此不必再纠结!” 该说的她都说了,而且丝毫都没有透露童童有跟他重叙前缘的意思。假如童童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等刘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能够平静下来做出正确的决定;假如童童确实舍不下刘阳,接到刘阳的道歉和哀求,就会顺水推舟,那时对刘阳来说反而是莫大的意外惊喜。 刘阳仍然伏首沉默,林雪没有打扰他,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她去结了帐单,然后悄然离去。 * 见过刘阳的事情,林雪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更没有跟童童透露过。 假如刘阳最终没有去找童童,说明这个男人真的无药可救,他对童童缺乏起码的尊重和诚意,童童离开他是幸事。 假如刘阳肯去找童童,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们俩的沟通和感情了!要不要重新接纳他,那是童童自己的事情! * 预定的日期到了,霍家祥每天都要打来一遍电话询问林雪什么时候起程。 林雪好笑又微微地心酸,语气肯定地告诉他:“九月动身,你放心,我答应了不会改变。” “唉,爸爸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霍家祥已经迫不及待,他望眼欲穿:“偶尔睡着梦里都是你还有我的小外孙儿!” 林雪无奈,只好许诺道:“明天,我动身!” “真的!”霍家祥兴奋得无以复加:“太好了,爸爸准备了好多礼物呢,等你和默默过来!” * 尽管早就答应了林雪,梁峻涛还是十分不情愿,到了动身这一天,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霍家祥是林雪的亲生父亲,她偶尔回去一趟看看也是应该的。 至于默默,如果对家人说林雪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金三角见霍家祥那个大毒枭,估计梁仲全夫妇拼命阻拦。这些问题梁峻涛都事先为林雪解决好了,他谎称要带着林雪母子去法国旅游。 就这样,林雪在梁峻涛的支持下,顺利踏上了金三角之旅。 “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记得快点儿回来,吻你们娘俩!” 梁峻涛恋恋不舍地亲吻他们母子,再三叮嘱云凡一定要好好保护照顾他们。选择云凡陪伴林雪母子去金三角,主要看中了云凡的医术和细心,有他的陪护照顾,相信林雪母子的健康问题随时都有保障。 “我跟霍家祥提前打过招呼,他答应让云凡随时陪着我一起照顾默默!”考虑到孩子太小,林雪也不敢大意。生怕因为水土不服发烧感冒什么的。有云凡在身边,她比较放心。 就这样,军用直升机载着林雪母子,还有陪护同往的云凡以及十名挑选出来的精锐战士,以及梁首长的千叮万嘱和缱绻眷恋,腾空飞起,消失在云层里。 * 四个小时的飞程后,直升机到达金三角。但是,不知为什么,飞机在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也没接到霍家祥发来的接应信号。眼看油箱告罄,只好先跟曹易昆联络。 曹易昆还算爽快地答应伸出援手,亮起了引航灯,指导飞机安全顺利地降落。并且,他亲自出来迎接林雪。 “大侄子!”见面后,曹易昆发出一声比较夸张的欢呼,不由分说地从林雪怀里抱走了默默。 林雪暗吃一惊,见曹易昆只顾抱着默默呵呵直乐,倒没有异样,也就沉住气没有吭声。 四个小时的飞行,默默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好。小家伙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皮肤黝黑的男人。 “妈的!”曹易昆忍不住骂了一声:“真是谁的崽儿随谁!这双眼睛像极了梁峻涛那小子!” 这算是他的欢迎语?林雪踱步过来,伸臂抱回自己的儿子,轻轻地拍着,好像怕儿子被曹易昆的粗鄙吓到。 曹易昆搔了搔脑袋,又嘿嘿笑道:“不过他的嘴巴很好看,像你!” 林雪转过身,装作没听见。 “累了吧!”曹易昆热情地招呼,极为殷勤:“这里光线毒,别晒黑了孩子娇嫩的脸蛋。为你们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快进去吧!” 已是秋季,金三角没有那么懊热难忍,但阳光依然毒辣,外地人极不适应。 “我们先进去歇歇,待会儿再跟霍家祥联系!”云凡怕这母子俩劳顿,也赞成在曹易昆这里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再跟霍家祥联系。 听到云凡赞同,林雪才抱着默默走进那座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古堡。 以前来过一次,还住了些日子,再次踏进来,林雪仍被里面的奢华惊呆住。 不可否认,曹易昆拥有一座现代化的华丽宫殿,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这就是他在金三角卧底十余年甘之如怡的真正原因。 曹易昆陪伴着林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火热的目光从看到她那刻起就没离开片刻。“……生了孩子之后你更有女人味了!哎呀,难得梁峻涛肯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 “还有云凡陪着我呢!怎么是一个人?”林雪顿足,冷冷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噢,”曹易昆见她面色不虞,连忙嘿嘿笑两声:“我没别的意思,不会趁机欺负你!” 这话倒说得很坦荡,让林雪有些讪然。她扭过头,继续走路。 曹易昆随后跟上,那双火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都不见眨眼。 偌大的华丽客厅,楠木方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餐,诱人的饭菜香气直钻鼻孔,可见曹易昆待客的诚意倒是很足。 云凡刚想入座,就被曹易昆拦住:“你去侧厅用餐!” 按理说,云凡是随从,曹易昆让他去侧厅用餐也不算唐突,但是……云凡有些不放心林雪母子单独跟曹易相处。 “她是我的客人,我不会怎么样她的!再说了,假如我真想对她怎么样,就算你守在她的身边,能有用吗?”曹易昆打着哈哈,大眼里闪过一丝警告的阴狠。 的确,这座宫殿是他的天下,他要想染指林雪,别说一个云凡。就算十个云凡也保护不了她。 林雪倒是很镇定,对云凡说:“你去吃饭吧,我没事!” 权衡再三,觉得眼下不宜跟曹易昆起正面争执。好歹他也算军部的卧底,如果林雪在他掌握的地盘上出事,估计难逃其咎。 等云凡离开,林雪抱着默默坐下来,没动筷子,而是拿出随身揩带的奶粉和奶瓶,给孩子冲奶粉喝。 曹易昆直勾勾地觑着她,咧嘴一笑,暧昧地道:“我以为你会亲自给大侄子喂奶!” 林雪俏脸通红,这个男人太下流了!明目张胆地调戏她,他蓄意支走云凡果然动机不纯。清眸沉冷,她疾颜厉色地道:“朋友妻不可欺,你跟峻涛是多年的战友也是铁哥们,趁着他不在这样对待我?” “我……没怎么样你啊!”曹易昆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冤枉。“就开句玩笑话而已,你在文明的地方待久了接受不了!唉,七哥就是这么个粗人,弟妹千万别介意!” “……”他都这么说了,林雪也不好再继续呛他,万一恼了,反倒不好。 给孩子喂了大半瓶奶粉,吃饱了小肚子,孩子便闭起眼睛。四个小时的飞程,孩子的体质很棒,现在刚觉得疲倦。 林雪温柔地拍抚着默默,嘴里轻轻哼着摇篮曲,直到孩子在她的怀抱里睡熟,她站起身,走到宽大奢华的青皮沙发前,把孩子放下。 “麻烦给拿条薄毯子!”林雪转头对目光灼灼的曹易昆说道。 曹易昆连忙答应,他喊来了爱奴萨莉亚,不但拿来了凉被,还让萨莉亚留在旁边负责照顾孩子,以便让林雪能专心用午餐。 萨莉亚看到林雪的时候,美眸闪过奇怪的复杂之色,很快,她笑靥如花地说:“好久没有见到林小姐,做了妈妈还这么漂亮!” 林雪对她礼貌而疏淡地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提筷开始用餐,她吃得很慢,同时注意身旁的曹易昆有何动作。 曹易昆殷勤地帮她挟菜,嘿嘿笑道:“多吃点儿!怎么不胖呢?除了胸脯,其他地方都没有肉!” 这话让林雪重新警惕起来,她感觉曹易昆有恃无恐,越来越放肆。 林雪没动他给她挟的菜,而是小口喝着一碗汤。曹易昆则一口都不吃,坐在餐桌旁一眨不眨是觑着她,馋涎欲滴。 “哧”!萨莉亚坐在沙发旁嗤笑一声,揶揄曹易昆:“瞧你那副馋样!” 曹易昆转过目光,望一眼萨莉亚,也没避讳,咧嘴直接道:“美味摆在嘴边,只能看不能吃,我能不馋吗?” 这话越发露骨,林雪颦眉,她放下筷子,起身,说:“我吃饱了!” “呀,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儿?”曹易昆跟着站起来,他凑近林雪,嘿嘿地笑着说:“累了吧?给你安排好了房间,我带你去休息!” 林雪哪里肯跟他去休息,连忙拒绝:“我不累!” “噢!”曹易昆恍然点头道:“原来不累!”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很怪异,一丝不详的预兆浮上心头,同时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我们要离开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急什么呢,分别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地跟你聚一聚!”曹易昆突然出手如电扣住林雪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 林雪大惊,本能地反击。连忙挥出另只手,却也被他眼疾手快地钳制住。 “萨莉亚,带着小少爷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曹易昆将林雪的双臂反剪到背后,眼睛都兴奋得发红。 萨莉亚好像习惯了曹易昆的好色,熟视无睹。她抱起熟睡中的默默,摆动丰硕的肥臀,风情万种地踱了出去。 “不要带走默默!放开他!不要伤害他!”林雪激动起来,她在曹易昆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嘶声喊道。 “想孩子平安,你就要乖顺点儿!” 等萨莉亚抱着孩子离开,曹易昆迫不及待地将林雪拖到沙发上,然后抱着她压下去。 “王八蛋!畜牲!”林雪愤怒到无以复加,从第一次见到曹易昆她就察觉到他对她的垂涎,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趁着梁峻涛没有同来的机会染指她。“放开我,你要敢碰我,小心峻涛扒了你的皮!” 曹易昆的动作微微一滞,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对梁峻涛始终存着种畏惧之心。假如不是对林雪的迷恋让他几近走火入魔,也不会铤而走险。 “放开我!”趁着曹易昆犹豫的当口,林雪奋力一撞,成功地将曹易昆撞开,然后她起身想逃。 曹易昆阴魂不散地再次追上来,抓住她,两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林雪在部队练习搏击的时间并不长,而曹易昆是特种部队选出来的精锐兵王,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曹易昆就制服了她。他觑着她的娇颜,喃喃地道:“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起,觉得你就像北方冬天飘落的第一片雪花,清新怡人!在金三角待了这么久,我浑身燥热,肝火旺盛,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想贴近你。我猜想,剥开你的衣衫,一定冰肌玉骨,冰凉无汗……” 想挣扎,林雪只觉浑身绵软无力;想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知道吃的午餐有问题,曹易昆这个垃圾在饭菜里下了药。 曹易昆等到药力发作,如愿以偿地看到林雪软在他的怀抱里,哈哈淫笑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里面走去。 “宝贝,别怪我!跟你做的时候不想听到你不停地咒骂,也不想看到你拼命地反抗,所以我在你吃的东西里面稍稍加了点儿料!”曹易昆边往内卧室里走去,边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眉毛、眼睫…… 林雪只觉浑身燥热起来,体内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浓烈的渴望。她放弃了挣扎,眼神迷乱,双颊酡红。 看着女子在他的怀里渐渐迷乱,曹易昆大眼里的淫邪更浓。这种黑市上新出的药,药性特别霸道,不但可以让性对象无法挣扎呼救,而且还会迷失本性,任其予取予求。 她的身体绵软得像一池春水,引得他想溺死在里面。为了得到她,他不惜跟梁峻涛扛上了! 反正金三角是他的地盘,连军部都奈何不了他,就不信梁峻涛能拿他怎么样。只是失去这个多年的铁哥们,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郁闷难舍。 “别怪我!你是天之矫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什么都不如你,唯一喜欢的女人也被你捷足先登。凭什么我永远跟在你的后面只有眼馋流口水的份?怪只怪你太过大意,居然让她自己跑来,我要须发不少地放她回去,你会不会笑我太懦弱没用了!” 曹易昆喃喃地自语着,他对梁峻涛始终都有一个难解的心结。一方面,他敬畏并且佩服梁峻涛,另一方面,他嫉妒并且痛恨梁峻涛。 林雪的到来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决定对她下手了!霸占了梁峻涛的爱妻,吃干抹净后,他可以一推二五。 提前知晓了林雪来金三角的消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在霍家祥那里的眼线内应他提前破坏了霍家祥派来接应林雪的信号,让林雪无法跟霍家祥联系,飞机耗干了油箱只能迫降在他的地盘上。 坐等林雪送上门,他邀请她进来用餐小憩,其实是想趁机掳获她。他打算霸占她之后就杀光陪同前来的所有战士,炸毁飞机,等把所有证据都毁灭得干干净净。谁能证明林雪的飞机降落在他这里?没有证据他就可以死不认帐。 至于林雪,他可以将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供他泄欲。他将永远肆意地享受她,直到玩腻的那天为止。 没有证据,军部不会贸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发起大规矩的攻击,因为金三角的平衡局面还要他曹易昆来维持。梁峻涛能耐通天,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根本奈何不了他! 越想越完美,越想越得意,曹易昆忍不住笑出声来。 到了华丽如寝宫般的大卧室,曹易昆抱着迷乱的林雪上了大床。 “宝贝,让哥哥好好疼你!”曹易昆亲吻着她纤细的指尖,轻轻啃咬着。她的手指很美,每次看到他就想把它们放在嘴里尽量吮吸。 药物的作用下,林雪眼前出现幻觉,她把这个男人认成了梁峻涛。隐隐感觉出这个男人跟她亲热的习惯有所改变,但她并没有再拒绝。 品尝够了她的手指,曹易昆又沿着她的皓腕一路向上嘬吻,力道渐渐加重,在她雪白的臂膀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果然跟我想象中完全一样!”曹易昆满足地赞叹着,不时停下来闭目回味,好像她是他盼了许久的美餐,不舍得一口吞下,需要细细地咀嚼品味。 衣衫被粗暴地剥裂,林雪本能地伸臂护在胸前想掩遮,却又被拉开。她颦起秀眉,想嗔怪男子太粗鲁,但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的眼瞳涣散,双颊酡红如胭脂,粉舌不时舔着焦渴的嘴唇,这让曹易昆更加兽性大发。他将自己毛茸茸的粗手指探进她张开的小嘴儿里,然后大力揉蹭着她的胸口。 “呃,”林雪痛呼出声,眉峰蹙得更紧。他好粗暴,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峻涛,疼,好疼!” “妈的!”曹易昆焦躁起来,原来这个女人把他当成了梁峻涛,难怪这么顺从!反手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颊上,骂道:“贱货!” “啊!”林雪被一巴掌打醒了,终于明白这个亵玩她的男人并非梁峻涛!因为梁峻涛从没有动手打过她!“你是谁!放开我!” 无论多么努力集中精力,她都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只能本能地挣扎抗拒。 “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给我把梁峻涛彻底地忘掉!”曹易昆掀起她的裙子,狞笑着就要侵占她。 就在他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头部受到重重的一击,然后直怔怔地栽倒在床上。 林雪只觉头疼欲裂,她强撑着爬起身,却再次无力地倒下去。 “喂,林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然后拼命地拍打她的脸颊。 是谁?林雪怎么都看不清此人的脸,用尽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林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撬开,接着灌进水。她正焦渴,忙不迭地吞咽。不小心呛到了,咳个不停。 喘息了好久,她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力气,感觉有一条冰凉的毛巾擦试着她滚烫的额头,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眼前总算恢复了清明,林雪勉强支撑起酸软的身子,这才看清那个救她的女子竟然是萨莉亚。 曹易昆被打晕在床上,额角裂开一道口子,汩汩地流着鲜血,旁边散落着破碎的花瓶。看样子,应该是萨莉亚趁他不备的时候,用花瓶狠击他的脑袋,把他打晕。 “动作快点儿!”萨莉亚拿来一条连衣裙让林雪换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林雪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处境多么凶险,假如不是萨莉亚出手相救,她已经被曹易昆糟踏。很意外萨莉亚紧急时刻会对她施以援手,林雪感激地说:“谢谢你!”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无法蔽体,她换上了萨莉亚找来的连衣裙,下了床,腿部还是酸软无力。 “这种药性很霸道,就算服了解药,八小时之内也无法恢复力气!”萨莉亚鼓励道:“你坚持一下,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 心中的疑问很多,林雪没有时间多问,一切问题都等到她们脱险之后再研究。 “默默呢?”这是林雪最担心的事情。 “他被我照顾得很好!”萨莉亚搀扶着林雪,快步向着侧门走去。“我们可以走地下秘道,不会被人发现!” “云凡呢?”林雪又担心地问道。 萨莉亚表示无能为力:“能救出你和孩子已经很不容易,我实在没有力量再去救那名军官和战士!假如再耽误下去,我们都跑不掉了!” 林雪没办法,只好先跟随萨莉亚逃出去再作打算。 到了旁边的小卧室,这里是萨莉亚的房间。作为曹易昆最宠爱的女奴,她的房间距离曹易昆最近。曹易昆的床上从不留宿任何女人,做完了就会遣走,主要是因为他怕熟睡后遭到床上女人的暗算。 默默在萨莉亚的床上睡得正熟,完全不知道现在他和母亲面临的危险境况。 萨莉亚抱起默默,示意林雪跟着她一起走到衣橱前面,让她打开橱门。 衣橱很宽绰,里面挂满了漂亮的裙衫,可见曹易昆对萨莉亚出手很阔绰。不过谁也想不到,这只大衣橱里会隐藏着机关。 在萨莉亚的指点下,林雪找到了一只造型漂亮的衣钩,用力一扭,听到“咔咔咔”的响动,就见橱底下面出现了约有半平方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快下去!”萨莉亚催促道。 林雪正准备下地道,这时听到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嘈杂的叫嚷声。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萨莉亚吃了一惊,连忙推了推林雪。 不敢再犹豫,她连忙跳进了那个地洞,然后萨莉亚抱着默默随后跟下去关闭了橱壁。 随着她们进到洞内,洞口在她们的头顶被关闭,眼前一片漆黑。 林雪摸不清方向,不敢妄动,这时亮起手电光,原来萨莉亚带着手电筒。 连忙接过手电,林雪走在前面,萨莉亚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她们快步沿狭隘的地道往前走着。 “这条地道是谁挖的?”林雪好奇地问道。 地道的出口在萨莉亚房间的衣橱底下,应该是一条新修的地道。这样的地道并非一人之力可以挖成,让她不由对萨莉亚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萨莉亚没有支支吾吾地敷衍,而是很坦率地告诉林雪:“是霍先生派人帮我挖的,以便我传递情报和随时逃走!” 曹易昆生性多疑,他怕身边的人对外界保持联系,就把石堡里做了屏蔽无线信号的处理。萨莉亚要想传递情报,就必须要离开石堡的屏蔽范围。而正门戒备森严,出去一趟难如登天,霍家祥便特意斥重资帮她打通了这条地道。 原来萨莉亚是霍家祥安插在曹易昆身边的内应。这个消息令林雪十分震惊,同时明白了为何杜鑫蕾在跟萨莉亚去了一趟镇区就被霍家俘获的原因了。 她停住了脚步,俏面含霜,冷冷地问道:“是你出卖了鑫蕾?” 鑫蕾至今被困在霍家无法脱身,这一切都是被萨莉亚害得!让她不由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四小姐,我是霍先生的人,当然……得听令霍先生!”萨莉亚为了救出林雪母子,彻底暴露了身份,她内应的身份从此结束,需要回到霍家那边去。她很清楚霍家祥对林雪的宠爱,当然不敢随意得罪。“我知道杜鑫蕾是四小姐的好朋友,但我无法违抗霍先生的命令,请你理解我的无奈!” 林雪一阵气闷,却也无话可说。萨莉亚是霍家祥的人,当然要听从霍家祥的命令。无论是掳走杜鑫蕾还是这次从曹易昆的手里救出她免遭侮辱,这些都是霍家祥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怪你!”林雪大度地表示谅解,“等见到霍先生,我会亲自跟他谈!” 地道狭长,尽管空间窄隘,并不感觉气闷。应该地道设有科学的通风口,走了十几分钟后,她们到达出口。 林雪的力气在慢慢地恢复,萨莉亚给她吃的解药很有效果。不过,她仍无力抱住孩子,继续由萨莉亚抱着默默。 出口处是一扇厚厚的石板,林雪轻轻一推就开了。眼前骤然的明亮让她们眯起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强烈的光线。 林雪先爬出了洞口,发现这里是石堡附近的小树林,正好有一条小路通往山林深处。但几乎同时,她就发现她们陷入了包围。 大约几十名手持枪械的武装分子将这个出口团团包围,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地瞄准她,旁边曹易昆站在那里,额角包扎着白纱布,一双血红的大眼狞恶地瞪着她。 “不要出来,上面有埋伏!”林雪连忙对着洞口喊道。 曹易昆大步走过来,阴险地狞笑:“我帮你把这洞口塞上,他们就永远也别想上来了!” “……”林雪的心颤抖起来,她很清楚现在面临什么样的险境。 秘道的出口已经被发现,萨莉亚和默默在里面不出来也没有活路,因为她不可能抱着孩子在里面蹲守一辈子。 “贱人,难道乖乖伺候我就那么困难!”曹易昆抓住林雪的皓腕,狠狠地将她拉到怀里,当着众属下亵渎她。 “放了云凡和孩子,我愿意留在你的身边!”最短的时间里,林雪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既然曹易昆的目标是她,那么她最好尽量顺从他,以免触发狂性,伤及无辜。至于萨莉亚,她希望她还没有暴露。 “噢?”曹易昆好像有些意外她的干脆果断,吊起两只眼睛,哈哈淫笑:“真得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的!”林雪冷冷地注视着他,轻轻地说:“等梁峻涛来找我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是我自愿留在你的身边!” 曹易昆紧紧抱着她,粗糙的掌心揉着她裸在外面的香肩,怦然心动。“真的愿意顺从我?” “愿意!前提是你放了我的孩子和云凡!”林雪忍着恶心欲吐的反感,任他对她上下其手。 “这个嘛!”曹易昆好像在考虑,然后突然暴发出阴险的狂笑:“哈哈哈,你以为我那么好骗?这么听话还不是怕我捏死你和梁峻涛生的那个小崽子?我把孩子留下,你才能听我的话!” 他深知梁峻涛的性格,怎么可能任由他霸占林雪。只有毁灭一切证据,让梁峻涛抓不住任何把柄,他才能狡赖成功。再说,把孩子留下,林雪怕他伤害孩子自然对他千依百顺,他可以尽情享受温柔。 林雪心底麻凉,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不由胸口悲怆。难道她和孩子从此就要落入魔掌永世不得超生了吗? 入口的石板再次被推开,萨莉亚面色灰白地抱着默默从地道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上来两个手持枪械的男子,枪口顶着萨莉亚的腰部。 原来这个秘道已经被曹易昆的人发现了,他派人从萨莉亚的卧室衣橱进到里面,沿着秘道搜到尽头,用枪制住了萨莉亚,逼迫她现身。 “哈哈,萨莉亚,我最心爱的女奴!”曹易昆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萨莉亚的背叛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最关键的时候在我后面捅一刀,嗯,你表现很好,我会好好奖赏我的小奴儿!” 萨莉亚悲哀地看着林雪,似乎对她说:我已经尽力了!尽管落入曹易昆的手里,她仍稳稳地抱着默默。孩子在她的怀抱里睡得依然香甜。 林雪在曹易昆的怀里,趁其得意大笑的机会,突然拔出了他腰间佩戴的短枪,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他的右手腕射了一枪。 目前要想脱险只能先制住曹易昆,而要制住曹易昆首先要打废他习惯拿枪的右手。 枪声响起,曹易昆的惨叫声也响起,他攥着被子弹洞穿的右手腕,疼得额角渗汗。 林雪刚要将枪口指向他的脑袋,却被人从背后袭击。 “叭!”手枪摔落到地面上,她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扭住手臂。 曹易昆大怒若狂,走上前狠狠地踹了林雪一脚,让她疼得弯下腰去。骂道:“贱人,敢对我放黑枪!” “七哥,怎么对付她?”那个制住林雪的男人问道。 “把这个贱人关到我的卧室里,等我处理好伤口再去处置她!”曹易昆说完,目光转向萨莉亚,阴恻恻地咧嘴,道:“至于我的小女奴儿,这次表现出色当然要好好奖赏!” 萨莉亚浑身筛糠般地抖着,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曹易昆心狠手辣,她见识他处罚叛徒和奸细的手段非常残酷,当然不想亲身体验。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萨莉亚死不瞑目,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十分周密,却想不到连秘道的出口都早被曹易昆发现。这说明,曹易昆对她起疑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哈哈,对付叛徒七哥我当然有一套拿手本领!”曹易昆阴狠地狞笑着;“从你跟了我没多久,我就知道你是霍家祥派来卧底的内应!原本想多留你活几天,想不到你自寻死路!” 两名彪形大汉走上前抓住萨莉亚,抢过她怀里的默默。在大力争夺之下,孩子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找不到自己的妈妈,咧开嘴巴要哭。 曹易昆的心腹纳瓦,连忙走上前去接过孩子,同时对曹易昆说:“七哥还是先处理好伤口再说!这个孩子我负责照看吧!” 曹易昆手腕中弹,火烧火燎的疼,心头的怒焰不由愈燃愈炽,凶狠地瞪一眼林雪,佞笑道:“今晚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雪飞起一脚踹他,却够不到,只能嘶声咒骂:“你要敢伤害我的孩子,一定让你下地狱!” “哈哈,我曹老七怕过谁的威胁?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梁峻涛也奈何不了我!把她们统统给我带回去,我要挨个调教她们俩!”曹易昆让人把林雪和萨莉亚押送回去,至于默默则交给纳瓦来照看。 * 林雪被关进了那间寝宫般的大卧室,任她捶肿了拳头都无人理睬。这下子谁也救不了她,她该怎么办! 她死不足惜,连累默默一起送命,真该千刀万剐!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默默一起来送死! 峻涛,对不起!我太没用,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只要想到梁峻涛心急如火的样子,她就心痛如同刀割。不敢相像,等梁峻涛得到她和默默双双殒命在金三角,该是如何沉痛的打击。 坐在地毯上,她好像蜇伏的小兽般一动不动。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房门才被推开。 僵坐许久的林雪惊悸地起身,因为伏首太猛,她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儿跌倒。 等她缓过神,才看清进来的人是纳瓦。 “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林雪像只愤怒的母狮般扑向纳瓦,双手卡住他的脖子,狠命地掐下去。 纳瓦连忙拼命挣扎,双手扳着林雪的手腕,用尽力气才吐出一串模糊的音节:“放开我……跟你说……” 林雪松开他,警惕地望向打开的卧房门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纳瓦是一个来的。 “你的儿子很好,我找了当地的奶妈照顾他!”纳瓦抚着自己被掐的脖子,脸上却对林雪浮现出讨好谄媚的笑容,“我不会伤害他的!” 感觉很诡异,为什么纳瓦会对她流露明显巴结奉承的神情?现在她落入曹易昆的手中完全失去自由就连性命都恐怕保不住,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纳瓦这种势利小人巴结。 “曹易昆在审讯萨莉亚,他让我过来押你过去!”纳瓦走过来,殷勤地献计道:“待会儿见到他,你千万别再跟曹易昆顶撞!那样除了自讨苦吃什么用处都没有,先稳住他,我会想办法救你!” “……”什么情况?林雪疑惑地凝视着纳瓦,很惊讶他竟然肯帮她。 纳瓦来不及仔细解释,催促道:“快走吧,省得曹易昆起疑,你一定记住我的话!” * 林雪在纳瓦的押送下,来到了地牢里。原来这幢规模宏大的石堡不止有华丽的客厅和寝宫般的卧室,竟然还有暗无天日的地牢。 沿着青石砌成的阶梯往下走,两旁都亮着灯光,把潮湿漫长的甬道映照得更加阴森。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着,地势越来越低,空气也愈发潮湿,有股霉烂的味道直冲鼻腔。林雪感觉走进了地腹中间,正朝着地狱的大门走去。 暗影处不时看到有端着枪械的武装分子在站岗,这里的戒备很森严,几步一个岗哨,关押在这里的人完全没有逃脱的希望。 走了一段漫长的石板路,纳瓦拐了个弯,将林雪带进一间暗室里。 刚迈步进来,林雪就知道自己真得到了地狱里面。 暗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在外面什么异常声音都没听到,等把房门打开,立刻就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林雪吃了一惊,本能地顿住脚步。后面的纳瓦推了她一把,她脚下踉跄就进到暗室里。 说是暗室,那是从外面看的结果,进到里面,发现灯光通明,每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暗室的面积很大,站着五六个手执枪械的黑衣男子。 曹易昆坐在一张宽大的双人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残忍地观赏着刑罚。 此时被刑罚的是个全身不着一丝的女子,她披头散发满脸血污,撕人裂肺的惨叫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 林雪好半天才辨认出这个女子是萨莉亚,惊讶于她的惨相。 萨莉亚是个美丽的泰国女子,此时遍体鳞伤,正被一个男人用皮鞭狠抽。 那个男人抽打一会儿,就将皮鞭放进水桶里蘸一蘸,再抽打她的时候,萨莉亚的尖叫会更加凄惨。 这桶水无疑有问题,肯定放了盐或者其他有刺激性的物质,萨莉亚被鞭打的时候更加痛苦。 林雪稳稳神,走到曹易昆的面前,冷沉俏脸,说:“是我逼着她带我走的,不要再折磨她!” 曹易昆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她,勾了勾手指,说:“到我怀里来!” “先放了她!”林雪没有退让。 “贱女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曹易昆恼羞成怒,站起身,伸手去抓林雪。 林雪动作机敏地躲开,曹易昆扑了个空,大眼里的淫邪更浓,佞笑道:“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旁边的纳瓦咳了一声,引起林雪的注意,并且趁着曹易昆不注意的时候对她打了个眼色。林雪想起来这里前纳瓦对她的叮嘱,一定要稳住曹易昆,避免自讨苦吃。 她没有再躲藏,便被曹易昆拉到怀里。 “哈哈,现在学乖了嘛!”曹易昆得意地搂抱着她,臭嘴就往她俏脸上拱,喷出的气息熏得她阵阵皱眉。 挥一挥手,制止了鞭打萨莉亚的打手,曹易昆搂着林雪,得意地对遭到鞭打奄奄一息的萨莉亚说:“跟我这么久,你应该最清楚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萨莉亚浑身都是伤,鞭子在盐水里泡过,抽打过后她疼得浑身抽搐痉挛。喘息了好半天,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一直没有揭穿……”一句未毕,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贱人,别在我面前哭哭泣泣的!”曹易昆厌恶地皱起鼻子,冷笑道:“少自做多情,以为我是舍不得揭穿你吗?” 的确,萨莉亚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在曹易昆的身边时间并不短,偶尔出过纰漏,精明的曹易昆却含糊了事从没有认真追究过她。这让她曾经生出过一丝幻想,认为曹易昆是真得迷恋上了她,不忍心揭露她。 也正因为如此,她在袭击曹易昆救出林雪的时候,才没有用尽全力。早知道他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当时她应该直接结果了他! “做你的白日梦吧!”曹易昆仰首大笑,完全洞悉了萨莉亚心里的想法:“卑贱的母狗也配让我怜惜?你痴心妄想!” 萨莉亚抽哽着,泪水划过她狼狈的脸,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到底为什么?”死,至少要让她死得明白。 曹易昆没急着回答萨莉亚,而是低下头睨向怀里的林雪,觑着她清丽的娇颜,啧啧叹道:“这个才是我真心喜欢的!就算浑身是刺,扎得我满手流血我也有兴趣慢慢地拔掉她的刺!” 萨莉亚绝望地瞪着曹易昆,后者全部的目光都在怀里林雪身上,完全都没有再看她。 曹易昆抱着林雪,用左手掐着她的细腰,因为右手中弹,缠着纱布,行动不便。 美人在怀,曹易昆无比得意。他抬起头,看着伤痕累累浑身不着一丝的萨莉亚,残忍地佞笑道:“我留着你只是做我的棋子罢了!我让你把我的消息传递给霍家祥,让霍家祥每次都能躲过我的致命攻击,所以霍家祥到现在仍然稳坐东南亚第一毒枭的宝座,我托他的福气,在金三角风生水起受到军部的器重!互惠互利的事情,你说我用得着杀你吗?” 此话一出,林雪和萨莉亚都恍然大悟。 原来曹易昆利用霍家祥稳固在金三角的地位,完全是狼子野心。他贪恋享受毒枭的奢靡生活,根本不想再回国内的军队。假如霍家祥被拔除,他完成了任务当然要被调遣回国。为了能长久地留在金三角,他暗中维持着跟霍氏家族的平衡利益,并没有真心想扳倒霍家。 萨莉亚是霍家祥的内应,也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他没有揭穿她,还制造宠爱她的假象,就是为留住这个女人找到合理的借口。 果然,萨莉亚以为他真心迷恋她,霍家祥还以为做得很周密,其实这一切都在曹易昆的掌握之中。 假如不是林雪的突然出现,这种局面还将一直持续下去,没有人能够洞察曹易昆的真正居心。 但是,当曹易昆见到林雪的刹那间,占有欲压倒了一切。为了得到她,他不惜铤而走险。 萨莉亚是霍家祥的人,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林雪被曹易昆囚禁,并且,其中也掺杂了一些女人微妙的情感在内。她想把林雪送回到霍家祥的身边,想把林雪从曹易昆的身边弄开。 毕竟,长时间地跟随在曹易昆的身边,让她对他有种微妙的感情,不想看到他的身边有比她更得宠的女人。 谁知道竟然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他的无情令她心碎,也震惊于他深沉的心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曹易昆的大眼里闪过狠戾,喋喋地怪笑道:“我正愁这个小妞儿不听话,你正好可以做榜样,让她知道不听话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下场!” 曹易昆扳起林雪的秀美的下巴,迫她望向受刑的萨莉亚,威胁道:“看到她的惨相了吗?假如你不听话,我也让人剥光你的衣服吊起来用鞭子抽!” 林雪毫不畏惧,冷冷地提醒他:“难道你就不怕军部派来飞机直接炸平你?” “哈哈哈,谁敢轻举妄动?”曹易昆笑得无比狂妄,“老子是牵制霍家的武器,是稳定金三角局面的功臣,谁敢动用飞机炸我?梁峻涛吗?他敢来,老子直接炸了他,让他有来无回!” “是吗?”一声冷鸷的回音在空旷的暗室里淡凉地响起,却好像晴天炸雷般,震惊了室内每一个人! 多年积威养成的习惯,曹易昆乍听到梁峻涛的声音响起,心脏几乎漏跳一拍,不敢相信他竟然来到了金三角并且潜进了暗室。 他不愧是多年浸淫阴谋的行家,反应极快,瞬间就明白应该怎么做。掐住林雪细腰的左手拔枪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任何人都比不上梁峻涛拔枪的速度快),连忙抬手掐向林雪的咽喉。 可惜,无论哪种选择他的动作和反应都远远快不过梁峻涛。 “啾!”一声微弱的枪响,子弹贯穿了曹易昆刚刚抬起的左手,正跟他右手腕的伤势相同。 “啊!”曹易昆后知后觉地惨叫,他的两只手腕都被打伤,无法钳制林雪。刚要喝令身旁的保镖开枪,左肩和右膀又分别中了一枪。 林雪趁机一记擒拿手抓住曹易昆的胳膊,用力一拧。 “小心!”出声警戒的人依然是那个熟悉到令她心颤的声音,接着她左膝被人踢了一脚,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几乎与此同时,曹易昆嘴里喷出一道暗褐色的液体。 梁峻涛冲过来,随手制住了一个保镖,将那个保镖拦在前面替他挡住了液体的袭击。 “啊!我的眼睛!”那个保镖被曹易昆嘴里喷出的暗褐色液体淋到面部,这是种腐蚀性极强的毒液,触及到人的皮肤和眼睛就会产生致命的作用。 曹易昆的假牙里装着这种液体,密封在一只极小的橡皮胶囊里。他平是不用的,只有危急时刻才用舌尖顶开假牙,将橡皮胶囊喷嘴朝向袭击的目标,用力一挤,里面的毒液就会从喷嘴里射向目标。 这个秘密武器是他的必杀技,知道的人极少,很庆幸梁峻涛知道!生死一线间他才能及时提醒并且救下林雪,拉了一个替死鬼挡住了夺命的毒液袭击。 那名保镖双手捂脸,凄厉地躺在地上打着滚,眼睛已经失明,面部皮肤也被腐蚀,很快毒液从皮肤和眼睛渗进去后就会夺去他的生命。 林雪惊呆了,假如不是梁峻涛及时救下她,她肯定跟此时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样面目全非。 “峻涛!”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熟悉矫俊的身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到我不高兴?”梁峻涛轻轻握起她的纤手将她拉进怀里,漆黑的星眸里全是满满的柔情和关切。 “当然高兴!”林雪开心地搂住他的健腰,她就知道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无论什么样的境况,只要有他的出现,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暗室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云凡和冯长义走进来,他们的身后跟随着数名精锐战士,都手持武器,瞬间控制了全场。 曹易昆身边的五六个贴身心腹保镖很快都被制住,十几把长短枪指向他们的脑袋,都举手缴械投降。 不止梁峻涛和云凡带来的战士,还有纳瓦的心腹,俱同心协力地帮助梁峻涛倒戈曹易昆。 原来纳瓦是梁峻涛的人,难怪会帮她出主意。想不到这个在她眼中印象极差的势利小人这次却帮了他们的大忙。 “首长,小少爷被我安置得很妥当,请了当地的奶妈喂养他,您老现在要见他吗?”纳瓦讨好地问道。 跟梁峻涛提起默默,他不止在显摆他的功劳,更因为默默睡醒后因为找不到妈妈一直痛哭,也不肯吃奶,那个奶妈都招架不了。 “嗯,把他带来吧!”梁峻涛冲云凡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就会意。 云凡跟随纳瓦走出去,冯长义则带着精锐战士继续留在梁峻涛的身边守护。 因为梁峻涛的突然出现,局面瞬间扭转。原本掌握全场的曹易昆被人从那张柔软舒服的皮沙发上面拖拽出去,梁峻涛携着爱妻坐进去,俨然代替曹易昆掌控全场。 吊起来鞭打的萨莉亚被解救下来,接着把双臂和双肩还有额头都受伤的曹易昆吊了上去。 “纳瓦!你这只狗,居然敢背叛我!”曹易昆被吊在那里,对着自己最信任的纳瓦破口大骂。“你以为帮助梁峻涛暗算我就会得到他的器重?我呸!你这只没有脑子的狗,就算把我的位置交给你来坐,你也坐不稳!” 纳瓦倾尽全力地帮助梁峻涛,无疑就是想取而代之曹易昆的位置。此时听到曹易昆的话,不禁心中生疑。 梁峻涛微微勾唇,修长的指轻叩沙发扶手,轻描淡写地道:“我觉得纳瓦会做得比你好,他比你更听话!” 首长的话无疑是金口玉言,纳瓦惊喜莫名,连忙积极表态:“谢谢首长赏识,纳瓦将竭尽全力按照首长的指示去做!” 纳瓦并非部队出身,只是曹易昆手下的亲信。 上次梁峻涛来金三角执行,在金矿收伏石宇,曹易昆派纳瓦看着梁峻涛,怕其居心不良取而代之,想不到那时梁峻涛就趁机暗中拉扰了纳瓦。 他对纳瓦表示曹易昆的极度不满意,有心找个人来取代曹易昆的位置。这点儿果然跟曹易昆担忧的事情相符,但梁峻涛本身并不可能留下来做毒枭,他必须要选择一个人来代替曹易昆。 纳瓦得知自己荣幸地被梁峻涛选中,喜不自禁。表面上仍然对曹易昆忠心耿耿,其实暗地里早就变了心。 “我欣赏的就是你的听话!”梁峻涛对纳瓦满意地点头,他需要一条忠犬来替他稳住金三角的局,有野心却没有谋略的纳瓦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现在的金三角局势微妙,曹易昆的位置只要放一粒棋子即可,但曹易昆野心太大,不符合做棋子。所以他要撤掉他,改换成纳瓦这粒听话的棋子。 “妈的,有本事你杀了我!施这种阴险的招数,收买人心!梁峻涛,狗日的!……”曹易昆疯狂地咒骂着梁峻涛,心里却是一片绝望。 如果不是双腕和双肩传来的枪伤剧疼提醒他并非做梦,他以为这次仍然是在做恶梦。 自从梁峻涛第一次踏足金三角,几乎每晚他都会做恶梦,梦见梁峻涛将他从霸主的位置上拎下来,一枪毙掉了他。 这一天,果然来了! 到底他没有堪破心魔,染指了梁峻涛心爱的女人!飞蛾扑火自扑罗网,他明知会惹怒撒旦,还是义无反顾。 面对曹易昆的咒骂,梁峻涛始终嘴角轻扬,眸内星光冷冽。他怀揽娇妻,不时俯近她的耳边低声柔语,似乎在安慰心有余悸的爱妻,想让她的情绪尽快恢复。 林雪娇颜苍白,依偎在丈夫的怀里,神色倒是很平静。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哪怕天塌地陷,也有他替她顶着。 “林雪,我不后悔!就算今天是我曹易昆的死期,我也够本了!哈哈,我已经得到了你!”曹易昆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心仪的女子,狂妄地淫笑:“跟我上床的感觉如何?我是不是比梁峻涛更棒!”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剧变――原来曹易昆已经强(蟹)奸了林雪! 得知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梁峻涛,不敢想象他要怎么处置这个夺去他妻子贞节的男人! 暗室的面积很大,冯长义带着十几名战士,手持轻型冲锋枪,将曹易昆和那几个心腹保镖控制得严严实实。 其余都是纳瓦的心腹,为了在梁峻涛的面前表现,纳瓦恨不得亲手杀了曹易昆以示忠心。现在的曹易昆根本不足为惧,他这样狂妄的叫嚣只是加速他的灭亡之路而已。 他很后悔没有成功侵占了林雪,反正落在梁峻涛的手里难逃一死,索性当着梁峻涛的面故意说已经品尝了林雪的滋味,这样就能永远地给梁峻涛戴上一顶绿帽子。 林雪攥紧梁峻涛的大手,什么话都没有说。这种场合,假如她出声跟曹易昆争辩等于自贬身价。更何况这种事情,愈描愈黑,她便没有解释。 梁峻涛表面依然平静,他轻拍林雪的手背,安慰她别激动。然后,好看的薄唇抿起浅淡的弧度,星眸薄凉,似乎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被吊起来的男人,冷魅吐字:“你用哪儿碰她的?” “哈哈,你在床上用哪儿碰她?我就用哪儿碰她!”曹易昆最了解梁峻涛,他知道此时对方的心里肯定掀起了惊涛怒浪,绝不可能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平静。他得意地继续狂笑:“我进到她的里面,她好紧!你是不是在床上不行?否则她怎么紧得像处女……” “嗒嗒嗒”一阵枪弹扫射,打断了曹易昆疯狂的叫嚣,即而被惨烈的嘶吼取代。 梁峻涛仍然坐在那里怀揽娇妻,却闪电般伸出一只手臂夺过身旁战士手里的轻型冲锋枪,对着曹易昆的裆部射击。他的动作太多,以致于射击完成后,大家都没醒悟过来他的手上已经换了枪。 “啊啊啊!”曹易昆的腿间顿时被射成了筛子眼,血肉模糊。他永远都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因为他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和资格。 “呼!”梁峻涛吹了吹枪口,邪佞挑起眉峰,问那个哇哇惨叫的男人:“现在的感觉如何?是不是更棒?” 曹易昆疼得几乎昏死过去,惨叫嘶哑不成声,连骂都骂不出来。 林雪垂下眼睫,有些不敢看如此惨烈的场面。身边的男子一只手仍然揽着她的腰,那么温柔,另只端着轻型冲锋枪的手却把曹易昆的裆部打得稀烂,那么残忍。 “七哥!”一声悲伤的哀鸣来自旁边的萨莉亚,她刚刚被解救下来,身上裹着一件男式的衬衫,修长的腿露在外面,布满了伤痕。但此时看到曹易昆的惨相,她还是忍不住哭起来,转头对梁峻涛哀求:“求你一枪打死他吧!不要这样侮辱他,好歹他也是条血性的汉子!” 萨莉亚遍体鳞伤,美丽的脸蛋也被抽了好几道鞭痕,渗着血丝,看起来很狼狈。是曹易昆让人把她打成这副样子,而现在她却为曹易昆求情。 梁峻涛等曹易昆的哀号惨叫声低下去,才冷冷地勾唇,道:“看看这个女人对你多好,堪比圣母,你这副狼心狗肺实在辜负了她!” 萨莉亚见梁峻涛不为所动的样子知道求他没用,就爬到林雪的脚边抱住她的双腿流泪哀求:“四小姐,看在我倾力帮你的份上给我一点儿薄面,一枪杀了他给他个痛快吧!” 林雪没有回答,她直接伸手从梁峻涛的腰间拔出短枪,抬起枪口。“啾!”极其微弱的枪响,曹易昆的胸口多了一个血洞。 曹易昆睁着血红的大眼,死死地盯着林雪,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绽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咧开嘴巴,他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吐出任何声音。喉节一阵窜动,所有动作和表情都停止僵硬,他死了。 梁峻涛有些惋惜,说:“我想当着儿子的面处置他,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 “不许让默默看到如此残忍的场面!”林雪白了他一眼,将短枪丢还给他。 萨莉亚对林雪磕了个头以示感激,然后扑到曹易昆的尸体上痛哭失声。 这时,暗室的房门被推开,云凡抱着默默走进来。 小家伙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痕,鼻头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默默乖,看看那是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云凡叔叔没有骗你吧?”云凡抱着默默径直走过来,边对小家伙柔声安慰。 纳瓦找来一位当地的奶妈照顾默默,结果小家伙一刻不停地哭,弄得奶妈没有辙。好不容易云凡过去抱走了默默,并且对他许允去找爸爸妈妈,他才止住哭声。 梁峻涛站起身,快步迎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走过去,从云凡的怀里抱过小家伙,结果小家伙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像在抱怨他的爸爸为何来得这么晚。 “乖儿子不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要把眼泪看得比珍珠还要值钱!”梁峻涛哄着儿子,吻着他漂亮的小脸,解释道:“爸爸找打坏蛋了!把欺负你和妈妈的坏蛋打死子!” 孩子也许还不懂死的意思,不过他知道,只要爸爸出现,再也没有坏蛋能欺负他和妈妈。 “爸―爸。”孩子咿呀学语,吐出的音节竟然十分清楚。 梁峻涛矫躯猛然一震,狂喜涌上他深邃的星眸,转头对妻子炫耀道:“你听到了吗?儿子会叫爸爸了!他最先学会叫爸爸!” 太幸福了!要知道默默只有八个多月大,孩子生命中最先有意识说出的话竟然是喊他爸爸。 小家伙紧紧地贴在父亲强壮的胸膛上,像只可爱的小壁虎。舞动着小胳膊小腿,快乐地咯咯笑起来。 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纯净简单。找不到爸爸妈妈,他哭得天昏地暗;见到了爸爸,他高兴地手舞足蹈,甚至连妈妈都忘记要找了。 林雪起身走到丈夫和儿子的身边,对孩子伸手拍了拍,想把他抱过来。得赶紧离开这间暗室,里面的血腥味道太浓烈,不适合孩子久待。 梁峻涛却避过她,抱着儿子径直走到曹易昆已然僵硬的尸体前,指着那具尸体对怀里的孩子说:“看到了吗?那是欺负你和妈妈的坏蛋,已经被打死了!记住,对待坏蛋不必手软,尤其是欺负你妈妈的坏蛋,更不能轻饶!” 林雪颦起秀眉,嗔责道:“孩子这么小,你让他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小心吓到他!” “我的儿子可不是胆小鬼!”梁峻涛转过身,抱着儿子,再伸手牵住妻子,说:“走吧!” * 宫殿般豪华的城堡现在换了主人,它的主人名字叫梁峻涛,而纳瓦只是他的管家。 云淡风清间,已然斗转星移。 当林雪再次坐到奢华的餐厅里用餐时,情形截然不同。 她和梁峻涛亲昵地靠坐在一起,边吃边低笑呢喃,喁喁情话。旁边的默默坐在幼儿专用餐椅里,吃饱了小肚子,开心地玩着一把玩具枪。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你怎么跑来的?会神机妙算吗?”这是林雪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 吃得差不多了,她开始追根究底。有时候,她都觉得梁峻涛这个家伙太过阴险,简直防不胜防。曹易昆惹上他,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梁峻涛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浅浅抿笑。 杀了曹易昆看似公报私仇,其实不然。他素来公私分明,并不会因为个人恩怨擅自破坏军事计划。否则,以前在金三角和金新月,他也不会那般迁就纵容石宇。 早看出石宇对林雪暧昧情愫,他仍一直积极做着拉拢石宇的工作,可见他是个能够为了军务克制个人情绪的男人。 除掉曹易昆其实是军部的内部机密命令,因为军部早就对其嚣张跋扈的行为严重不满,同时曹易昆在金三角的名声极差,滥杀无辜强抢民女,这种事情数不胜数,某些方面做得简直比霍家还要恶劣十倍。 但是军部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培植起曹易昆的势力,当然不想功亏一篑,在找到合适的代替人选之前还不想动曹老七。 假如这次曹易昆没有色迷心窍地企图染指林雪,也许他还能再多活两年。他既然胆敢公然跟梁峻涛扛上了,梁峻涛只能提前让他归西。 “纳瓦早已经被军部拉拢过来,不过他的才能稍逊,军部不太满意。我觉得他还不错,脑子太精明的反而不好控制,纳瓦这样的其实比曹易昆更加省心省力。再说……”说到这里,梁峻涛微微停顿,压低声音,道:“凭着纳瓦的谋略,他永远威胁不到霍家祥!” 林雪久久地凝视着他,清眸涌起朦胧的泪雾。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为她着想,知道她忧心霍家的处境,就有意无意地帮助她,却从不主动说出来。 得夫如此,她林雪夫复何求? “傻媳妇,”梁峻涛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指为她揩去眼角的泪花,低笑道:“不必太感激我,其实金三角的毒瘤永远都无法根除。就算没有霍家祥,也会有其他的毒枭盘据金三角,假如毒枭之间争夺地盘,混乱激战,局面将更加动荡不安,这一方的老百姓死伤也会更加惨重!” 简而言之,他在平衡局面的同时,适时地帮了霍家祥一把。 “我知道!”林雪的纤手掩上他的好看的嘴唇,含泪喃喃道:“我都明白!” 两人深情相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们是如此的默契,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许久,林雪踌躇着开口道:“峻涛,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是不是想说曹易昆并没有真正地碰过你?”梁峻涛抢先拦截住她的话。 愕然地瞠大清眸,她再次惊诧。“你怎么知道?” “呵呵,”梁峻涛爱怜地将妻子拥进怀里,阖起星眸,低叹道:“我还不了解你吗?曹易昆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看了你一眼,你神色很平静,说明他根本在造谣。不过他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抹黑你的清誉,当然要严惩。他自寻死路,怨得了谁?” 还有什么能瞒过这个男人的眼睛?林雪轻轻摇头。幸好她深爱并且决意留在他的身边。否则,估计她的下场也会很惨。 这是开玩笑,她当然相信此时依偎着的这个男人爱她入骨,怎么舍得伤她半分? * 其他的事情,林雪可以顺从梁峻涛,但是对于他想陪伴她去霍家这件事情,她坚持反对。 “假如你坚持,我宁愿取消计划直接带着默默回国去!”林雪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她不能让梁峻涛去冒险,因为她没有把握。 现在霍家的内部关系有些微妙,霍家祥慢慢交出了权利,他的三儿子霍云飞掌握着霍氏家族绝大部分的实权。就连杜鑫蕾被俘,霍家祥求情想让霍云飞放了她都做不到。 林雪生怕霍云飞对梁峻涛积怨太深,借着机会杀害他,她将悔恨一生。 “我不是怀疑霍家祥,而是对霍云飞没有信心。他对我一向敌视,根本没有多少兄妹的感情。我和默默去霍家,他再不待见应该也不会伤害我们。毕竟我是他的亲妹妹,默默是他的亲外甥!你一起去就不行了,万一他对你下毒手……” 看着妻子急切的神情,梁峻涛不再坚持。他怎么忍心让她为难?算了!“好吧,还是让云凡陪你去!” “我和默默会平安地回国,前提是你必须现在起程回国!”林雪将梁峻涛推向停靠在石堡附近的军用飞机,告诉他:“现在就上飞机,让我看着你飞离金三角!” 梁峻涛哭笑不得,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强押着上飞机离开外境回归祖国。因为他的娇妻一定要亲眼看着他起程回国,她才肯行动。 “告诉我,几天可以回国?”梁峻涛恋恋不舍地拥着她,不肯离开。 林雪狠心地推开他,正色道:“三天后,日落之前,我必回国!” “假如那时我还看不到你怎么办?”想到她险些遭到曹易昆的蹂躏,他就怎么都不再放心让她自己行动。 女子被他的话逗得浅笑莞尔,禁不住动了俏皮之心:“如果我没有准时回去,梁首长可以亲自率领空军炸平金三角!” “……”于是乎,梁首长被她的气魄所震憾,乖乖听话了。 * 目送着梁峻涛乘专机飞离而去,林雪抱着默默在云凡的陪伴下步上飞机。 已经跟霍家祥取得联系,告诉他因为孩子感冒耽误了些时间,并没有提这边惊心动魄的经历,不想让霍家祥担忧。 “联系不到你我真要急疯了!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梁峻涛,他对我说有他在保证一切平安。爸爸相信他是个一诺千金的好男儿,果然没有信错他!”霍家祥身为金三角的毒枭之首,曹易昆囚禁林雪的事情怎么可能瞒过他?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惹曹易昆反而伤到女儿和外孙儿。 梁峻涛的出现让他喜出望外,第一次对这个年轻人心存无尽感激。等到确定林雪母子平安脱险,他亲自打电话跟梁峻涛道谢。 听说梁峻涛要陪着林雪母子回娘家,霍家祥当然喜不自禁,连声答应,还为此做足了准备。 “等飞到指定的空域,让你的飞机过来领航吧!”林发嘱咐道。 “嗯,没问题!”霍家祥语气激动地答应。 因为心疼八个月大的小外孙儿,他不肯再让林雪母子倒换车辆,而是直接让他们飞到目的地。要知道这等于把他的藏身地点透露了出去,所冒的风险极大。 对霍家祥的思女心切,林雪心里也暗暗感动。假如一切顺利,这次她会好好地陪伴老人三天。 在指定的空域飞行了十分钟,前方果然出现领航的飞机,引领林雪乘载的飞机前往霍家祥的某个据点。 飞机走的路线当然并非直线,兜了几个圈子,盘旋了约有半个小时,降落在一处茂密的山间平坳地区。 这里的坳地极其隐蔽,外人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绝对找不到降落点,只有亮起引航灯,技术高超的飞行员才能成功着陆。 飞机停稳,舱门打开,林雪抱着默默,云凡陪伴着她走下阶梯。 下了飞机,林雪看到的情景足以令她感动终生。 霍家祥西装革履,穿着极为隆重,以示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女儿的极大尊重和欢迎。 他的身旁依次站着大儿子霍云山以及仅有三岁的嫡孙儿;下首是他的三儿子霍云飞以及――杜鑫蕾,另外还有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身份不明。 霍家祥让全家出动,一起迎接远方贵客,可见他的诚意有多么深。要知道霍家成员个个都是东南亚毒枭之首,他们轻易不肯聚集,生怕被人端了老窝。 尤其是今天这种情况,他们全家迎接的客人有着极其敏感的身份,曾经……现在依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林雪顿住脚步,脸颊火辣辣,为自己对他们的戒备感到羞愧。 见陪伴林雪母子走下来的是个漂亮的年轻男子却不是梁峻涛,霍家祥微微意外,又悄悄释然。 这样也好,毕竟梁峻涛亲手击毙了他的二儿子和二儿媳,他的两个儿子一直对梁峻涛恨之切骨,梁峻涛没有露面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峻涛想来的,是我……赶走了他!”林雪见到眼前的情景就知道她多疑了,霍家的人确实诚心欢迎她跟梁峻涛前来,但她不后悔自己的过度小心。 不想让梁峻涛冒险,哪怕引来霍家人的误解和不满,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爸爸知道!”霍家祥乐呵呵地走上前,从林雪的怀里抱过默默,目不转晴地打量着孩子,眼里盛满了慈爱的笑:“好漂亮的孩子,长得很像梁峻涛!” 林雪浅浅挽唇,尤其是看到默默在霍家祥的怀里并没有哭闹,也许这就是传说听的血浓于水吧!孩子很喜欢他的外公,完全没有怕生的样子。 霍家祥亲吻着孩子漂亮的可爱小脸,满足地叹道:“有生之年,我知足了!” 杜鑫蕾挣脱开霍云飞的大手,快步走向林雪。林雪转过身,激动地伸出手臂,两人瞬间拥抱到一起。 “你怎么样?”这是林雪最关心的事情,她附在杜鑫蕾的耳边轻声问道,同时眼睛的余光瞥向驻立在原地沉默的霍云飞。 杜鑫蕾千言万语无从叙说,语气微微哽咽:“我怀孕了!” “……”林雪顿时石化,她慢慢松开她,目光转向杜鑫蕾的腹部,那里明显隆起,目测至少有近四个月的身孕。 霍家祥抱着默默走近几步,好像没看到杜鑫蕾的泪眼朦胧,也没看到林雪异样的神色。泰然自若地指着霍云山以及孙儿给林雪介绍道:“他是你的大哥云山,这是你的小侄子乐乐。” 出于礼貌,林雪对霍云山淡淡地点头,却没有开口称呼,只伸手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乐乐甜甜地喊了声姑姑,林雪答应了,还送了礼物给乐乐。 霍云山对她的表情很冷淡,明显存有芥蒂。只是迫于父亲的命令不得不出来做做场面。 仅有三岁的乐乐倒是很热情,像块牛皮糖一般粘着霍家祥,指着霍家祥怀里抱着的默默,好奇地问道:“爷爷,这个小弟弟是姑姑生的吗?” “乐乐真聪明!”霍家祥慈爱地摸了摸嫡孙儿的小脑袋,又指着霍云飞对林雪介绍道:“你三哥!” 彼此早就认识,这次却是霍家祥正式把林雪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也算是一种隆重的认亲仪式吧! 林雪目光望向霍云飞点头,霍云飞赶紧快步走过来,将杜鑫蕾拉回到他的怀抱。 不顾杜鑫蕾的挣扎抗拒,他搂着她,邪魅地浅浅勾唇,对林雪介绍道:“我怀里的女人是你的亲嫂子,以后你叫她三嫂就可以!她肚子里怀着你还未出世的小侄子,我在这里替他先跟你打声招呼,预定下你送他的出生礼物!另外还有他,”说着话,他拉过站在旁边的男孩,“这个孩子名叫小伟,是我和你三嫂认的义子!” 小伟得到霍云飞的示意,连忙恭恭敬敬地对林雪喊了声:“姑姑好!” 林雪风中凌乱,敢情……霍云飞这是准备先上车后买票了! 三嫂、没有出世的侄子,已经认下的干侄子……刚见面,霍云飞就把她的嘴巴堵死了,不让她提带走杜鑫蕾的事情。 僵默中,霍家祥轻声提醒道:“我们进去吧!” 缓过神,见杜鑫蕾垂着脑袋,似乎很纠结。 心下黯然,林雪完全了解杜鑫蕾的尴尬。作为一个女人,到她这种地步的确进退维谷。 * 跟上次的那座地下石城不同,这次接待她的居点是座华丽的山间别墅。 看着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中那座气势磅礴的现代化宫殿,林雪不禁再次对霍家的财势感到吃惊。 她怀疑霍家祥是不是世界上拥有房产最多的顶级富豪。据她所知,不止金三角,东南亚乃至世界各地都有霍家数不清的房产。 当然,假如她亲眼见识过霍家在缅甸珠宝玉器界的雄厚实力,恐怕会重新评沽霍家的财势。 这座现代化的宫殿几乎有她和梁峻涛新房的三倍那么大,装修布置更加奢华,走进去如临仙境。 霍家祥抱着默默,寸步不离地陪伴着这母子俩,一张老脸像笑开的菊花,每条皱纹都溢满了幸福。 “宝贝,外公的乖乖!”霍家祥对默默亲个没够,除了偶尔问林雪几句话,他都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 霍云山悻悻地冷哼,满脸不悦,乐乐还小,不懂得大人间微妙的关系,却也懂得吃醋。 以前他是爷爷的心头肉,现在爷爷却抱着那个名叫默默的孩子,完全都不再看他。孩子的心很敏感,立刻就吃味起来。孩子的感情也很纯粹,不像大人那样可以隐藏伪装,他直接扑进了霍家祥的怀抱里,撅起小嘴巴,说:“乐乐也要爷爷抱!” 霍家祥乐呵呵地,让两个孩子分别坐到他两条腿的膝盖上,看看默默,再看看乐乐,更加合不拢嘴。 霍云飞揽着杜鑫蕾走过去,坐在父亲的身边,撩唇道:“等鑫蕾再生下孩子,爸爸的怀里该坐不开了!” 一听这话,霍家祥当然更开心,哈哈大笑:“金山银山都比不上满堂的儿孙!我的怀里坐不开,就让他们坐到我的肩膀上,骑到我的脖子上!总之,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气氛很是融洽,霍家祥从来都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那是真正的笑容,跟他平时面具般的微笑完全不同。 “雪雪,让爸爸怎么感谢你才好!”霍家祥将林雪拉到自己的身边,怀抱两个孩子,对她低声叹道:“这辈子我知足了!真的!” 林雪心底辛酸悲怆,她都没有叫过会霍家祥一声爸爸,而他从没有强求过她,甚至见到默默一面就说这辈子知足了。 这份浓厚的亲情让她如何不动容?更何况她自幼缺乏父爱和亲情,对于霍家祥付出的真执情感,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霍云飞适时地开口,劝林雪:“我希望你能叫他一声爸爸!他几乎盼白了头发,你肯喊他一声爸爸,相信他这辈子再无任何遗憾!” 林雪浑身一震,踌躇不语。 霍家祥不忍让她为难,连忙阻止儿子:“别逼她,称呼并不重要,无论她认不认我这个爸爸,我都一样地疼爱她喜欢她!何况,她带着默默过来看我,这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林雪抬起头,深深觑着霍家祥,平静地喊了一声:“爸爸。” 她的声音虽轻,听在霍家祥的耳朵里不啻于惊天炸雷。他的脑子“嗡”得一片混乱,懵懵懂懂的似乎都不敢相信林雪方才叫的人是他! 见霍家祥只是怔怔盯着她出神,半晌没有反应,林雪倒不好意思了。心里涌起温馨的感动,原来她的一声称喟可以让他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爸爸!”她只好又喊了一声,希望这次他能听到。 霍家祥背后不知被谁用手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应道:“哎!好孩子,谢谢你!” 假如可以,他真想把林雪也抱到膝盖上坐着,天啊!今天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也最满足的一天了! 他在心里呐喊着:净初,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喊我爸爸了!还有我们的小外孙儿,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喜欢我抱他!你喜欢他们吗? 林雪喊出一声爸爸,顿时觉得心里无比轻松。她总算放下芥蒂认了霍家祥这个父亲。丝毫都不怀疑霍家祥对她的爱,她不想拒绝这份迟来的父爱。同时,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劝说霍家祥激流勇退,淡出金三角的舞台。 这只是她此次前来目的的一部分,另外她主要还是为了……目光再次瞥向杜鑫蕾,后者始终低垂着脑袋,贝齿纠结地咬着唇瓣,在霍云飞的怀抱里一直烦恼。 趁着大家心情都不错的时候,林雪当着霍家祥的面,适时地开口问道:“鑫蕾,你情愿嫁给霍云飞吗?” 始终没有喊霍云飞三哥,因为除了霍家祥,她感觉不出其他人的亲情。 杜鑫蕾抬起头,明眸盛满了无奈和哀伤,她低低地喊道:“我不想嫁给他!” 霍云飞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原来即使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彻底死心。大手搂住她的香肩,将她扳到自己的怀抱里,邪佞地笑问道:“嫁不嫁有什么区别吗?” 杜鑫蕾气得攥起拳头狠狠捶打他的胸口,霍云飞没有躲避,更没反抗,任由她发泄,等她打得差不多时,才轻轻拢住她的娇躯,柔声哄劝道:“小心我们的宝贝!” 从杜鑫蕾当着凌琅的面掐霍云飞的脖子那天起,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在她揍他的时候从不还手。不知道他是天生有受虐倾向还是怎么的,反正每次她抓狂对他动粗的时候他从不反抗也不躲避,好几次都被她掐得直翻白眼,脸上身上都是她的抓挠的指痕。 霍家祥心疼儿子,有些不悦,愠声指责道:“鑫蕾,希望你能记住,云飞是你的男人!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靠他来支撑起一片天地!你应该学会心疼他支持他,不要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杜鑫蕾索性当着林雪的面表明立场:“我是被霍云飞强掳来的,根本不情愿做他的妻子……” “不情愿做我的妻子不勉强!”霍云飞不等她说完,连忙表态:“你可以继续做我的情妇!” “混蛋!”所有理智都被气跑了,杜鑫蕾狠狠地掐着霍云飞的胳膊,高声喊道:“谁要做你的情妇?我要跟着林雪回国!” “不行!”霍云飞严辞拒绝,告诉她:“回国的事情至少等你生下孩子再作打算!”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要陪你回国,到时还要看你的表现。就你现还这副德性,永远也别想着有踏足国土的那天!” “霍云飞!”杜鑫蕾气哭了。落在他的手里,她百般无奈,被他强占还怀了孩子。凌琅的出现只是个虚幻的肥皂泡,希望很快破灭,现在林雪又出现了,她再不把握,这辈子真要永远地栽在霍禽兽的手里!“你放过我吧!除了我,相信有很多女人心甘情愿地想为你生孩子!” 林雪见不得杜鑫蕾哭得这么伤心,俏脸冷沉,愠声斥责霍云飞:“你太过份了!一厢情愿地霸占鑫蕾,为什么就不问她的感受?她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霍云飞干脆将流泪的杜鑫蕾拉起来,咧嘴邪笑着对她说:“看你这些天挺乖的,我才开恩放你出来见见故友。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不识抬举!从今往后,别指望我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不要!”杜鑫蕾很清楚接下来她又要被恢复囚禁的生活,连忙抗议:“你不能再把我关起来!” “我说过,要不要得看你的表现!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给你点儿小小的教训以示警诫,永远你都学不会听话!”霍云飞一手扣住杜鑫蕾的腰肢,一手圈住她的肩膀,稳稳地将她拦腰抱起。谁都没有再看,更没有理睬林雪的阻拦和斥责,抱着杜鑫蕾大步地离开了客厅。 “不折不扣的强盗!”林雪愤怒到无以复加,她阻拦不住霍云飞,就回身指责霍家祥:“难道你都不管吗?那个女孩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她沦为了霍云飞的禁脔,失去了自由,离开了家人和爱人,就连肚子里怀的那个孩子……都不是她想要的!” “雪雪,你别生气。”霍家祥连忙把乐乐挪到一边,抱着默默站起身,神色惶然地解释道:“我好几次劝说你三哥放了那个女孩,可……你三哥不肯听我的话!我实在没办法,两头为难呐!” 乐乐被爷爷推开,很委屈,扁起小嘴巴要哭。 霍云山走过来抱起孩子,不满地对父亲讥讽道:“只要许姨生的孩子你都当成宝贝!宝贝生的孩子也是宝贝!等老三的孩子出生,你的怀里正好一边抱一个,至于乐乐,他命不好,没福气分享你这个爷爷的慈爱!” “你说什么?”霍家祥怒声喝斥大儿子:“我心情够烦的,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女人一般叨念不清地给我添乱!” “好,我马上带着乐乐走,不碍你老人家的眼!”霍云山抱着乐乐,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终于,客厅里完全安静下来,霍家祥抱着默默略微尴尬地跟林雪两两相望。 到此时林雪终于肯相信,霍家祥天天嚷着已经失势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霍家内部也有矛盾,而且他年事渐老,两个儿子羽翼俱丰,稍有不如意就敢忤逆顶撞他。 “咳,”霍家祥极力掩饰,不想让自己的尴尬露在女儿的面前。“我们去……婴儿房吧!” * 为了迎接林雪母子的到来,霍家祥特意让佣人布置了精美的婴儿房。里面有着从欧洲空运来的婴儿床,摇篮、玩具……还有漂亮舒适的小沙发、小板凳、小餐桌。只要能想到的能用到的,这里一应俱全。 尤其是墙壁上贴着默默许多的照片,从出生时到百日,再到几个月大……各个阶段的都有。相片的尺寸有大有小,有简洁有复杂,终过画师恰到好处的妙笔点缀,墙壁变成了小默默的私人写真特辑展。 这些照片都是林雪平日拍摄了存在手机里,陆陆续续地发给了霍家祥,想不到他都细心地保存下来,而且还让人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弄成了漂亮的婴儿写真特辑。 一百多平方的婴儿起居室,都是用可爱的玩具做隔断,分出了卧室、餐厅、书房、游戏室……整个起居室像个游乐园,童趣盎然,任何孩子都会喜欢上这里的。 地面上铺着进口有机无毒可食用级泡沫塑材,隔热隔凉又柔软舒适,霍家祥将默默放在地面上,小家伙立刻开心地爬起来,像条可爱的小豆虫。 “我专门请教了育婴师,他建议我用这种泡沫塑材铺地面,说婴儿的肺部太娇嫩,既使再昂贵的毛毯都会有肉眼看不到的纤维细丝,刺激宝宝的呼吸道,容易诱发婴幼儿哮喘!” 为了装修好这座婴儿房,霍家祥斥重金请来了欧洲的育婴师,在金牌育婴师的指导下建了这座婴儿房。 这些常识林雪也知道,梁佩文曾特意亲自给她强化了几天婴幼儿抚育的知识。她知道怎样避开那些错误的方面,选择正确的方法照料孩子。 当然,在梁家,默默整天被专业育婴师和月嫂保姆奶妈围绕着,她想伸手抱抱孩子都难得,多数时间根本不用她对这些事情费心。 对于霍家祥的细心周到,林雪还是十分感动。看着默默在婴儿房里玩得不亦乐乎,她心情也很愉快,兴味盎然地跟在后面。 默默终于爬到了小沙发前,双臂扶着沙发用力一撑,成功地站起身。 “天啊”!林雪有些吃惊,本能地想去扶他。 “别动!”霍家祥连忙阻拦住她,喜悦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外孙儿,骄傲地宣布道:“你三哥也是八个月能扶着东西站起身,默默的强悍遗传自你三哥!” “……”这话如果被某人听去,估计会很不爽。林雪决定保留意见,等回家问问婆婆刘美君,某人几个月大会站立,再判断默默八个月就会站立的光荣成绩是遗传自哪位好汉! 无论林雪和默默在做什么,霍家祥都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们母子,好像想把以前拉下的时光统统补回来。 “当初,你妈妈独自照顾你一定很辛苦……”想起爱妻远离开他孤苦伶仃地飘零流浪,霍家祥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揪起来,难受得透不过气。假如时光倒流,他多么希望能留住妻子,看着他们心爱的宝贝女儿出世,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这是霍家祥心中永远的伤痛,只能通过林雪和默默来补偿。对林雪和这个首次见面的外孙儿,他恨不得把他们捧在手心里娇宠。 听到霍家祥再次提起母亲,林雪终于忍不住问起往事。“当初,妈妈怎么嫁给你的呢?” 这是林雪最好奇的地方。难不成当初的许净初也跟杜鑫蕾一样吗?无意间落入了霍家祥的手里,失身怀孕后不得不无奈地接受现实? 听林雪问起往事,霍家祥清癯的脸庞上涌起温暖的笑容,眼睛里都闪动着纯净的亮色。“我和你妈妈一见钟情呢!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当时我的模样有些狼狈,也许影响了她对我的第一眼印象,不过后来她还是被我征服,心甘情愿地跟我一起走进结婚礼堂。” 林雪饶有兴趣,浅浅扬唇,问道:“你第一次跟妈妈相遇的时候很狼狈吗?为什么?” “当时我正被一个厉害的仇家追杀,身负重伤。那夜,我凭着一支短枪杀出重围,浑身满脸都是血迹,简直像个活鬼……”想起自己跟爱妻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霍家祥不禁再次哑然失笑。 那时的他还没有现在的势力但却更加嗜血残忍,在一次次的毒枭争霸中,他凭着狠辣的手腕和精明的头脑,一次次地胜出。 唯一的那次,他被身边的亲信出卖,结果不小心中了埋伏。他仍然冷静地绝地反击,杀出重围。 那夜,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只知道等他冲到许净初的身边时,他的模样实在像极了地狱里的厉鬼。 一般的女人见到这他这副模样都要失声尖叫,至今他还记得许净初惊诧的清眸,但她没有大惊小怪地叫喊,而是沉着冷静地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她那张清丽绝俗的娇颜,更记得她跟他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 她救了他,冒着生命危险瞒过那些凶残的毒枭将他藏起来,等到那些毒枭离开,她给他拿来了一瓶矿泉水一块面包。 然后,她什么话都没有再多问,就悄然转身离开。 听到这里,林雪基本能摸清楚后面的大概经历,抿嘴儿笑道:“是不是你后来对妈妈死缠滥打,妈妈被你纠缠不过无奈只好下嫁给你!” “呵呵,”霍家祥看到女儿笑了,他比什么都高兴。纠正道:“是我追求你妈妈,开始的时候她很矜持,后来搁不住我对她的情深不渝,终于被我感动,嫁给了我!” 林雪想到一件事情,问道:“在和妈妈结婚之前,你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 “噢,”霍家祥沉吟了一下,如实答道:“云山和云海并非一母所生……其实除了你妈妈,我没有娶过任何女人!” 金三角的毒枭大多终身不娶,偶尔玩过的女人怀孕,他们就让女人生下孩子,抚养孩子长大做未来的接班人,但孩子的母亲却鲜少能得到名份! 霍云山和霍云海的母亲都曾是霍家祥身边的女奴和茶奴,生育后只能作为孩子的保姆跟随一起生活。霍家祥居无定所,后来在被仇家追杀的过程中,因为他并不重视那两个女子,只让亲信保护他的两个儿子,结果霍云山和霍云海的母亲都先后在激烈的厮杀过程中死亡或者失踪。 “你妈妈很善良,婚后待云山云海兄弟俩视同己出,他们哥们亲热地叫她许姨。后来云飞出生了,成了全家人的心肝宝贝!”霍家祥回忆起那段温馨甜蜜的幸福婚姻,眼中满是温柔的波光,掺杂着一丝难以挽回的苦涩。 多少次他在梦中微笑着醒来,多少次他又从梦中哭醒。许净初是他这辈子最纯最美的回忆,终其一生,他再也无法找到同样令他迷到发狂爱之入骨的女子。 见到林雪之后,他迷失的爱终于找到了倾泄的出口。他把对许净初的亏欠和思念加倍地补偿到林雪的身上,几乎对她千依百顺。只是最近为杜鑫蕾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他十分为难。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杜鑫蕾能够为儿子生下后代,这样霍氏家族才有未来的继承人。这么多年,云飞经历的女人倒是不少,但只肯让杜鑫蕾给他生孩子。 林雪了解到霍家祥的为难,也就不再责怪他没有尽力相助。此后,她再也没有强求霍家祥插手杜鑫蕾的事情。 祖孙三代,形影不离地度过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玩得尽兴的小家伙肚子饿了,以响亮的哭声来向大人们发出抗议。 厨房里随时为小家伙准备着美味丰盛的婴儿营养餐,育婴师亲手喂哺孩子。 等默默吃得差不多时,霍家祥看看时间已近中午,就对林雪说:“我们也去吃饭吧!” * 到了餐厅,偌大的空间,偌大的餐桌,足以媲美满汉全席的丰盛菜肴,可惜,用餐的只有她跟霍家祥两个人。 霍家祥见儿子都没有来,不由有些生气,就问管家:“大少爷和三少爷呢?” 管家很小心地措词道:“大少爷说基地出了点事情,他得赶去看看!至于乐乐小少爷……大少爷说为了让先生专心招呼四小姐和默默小少爷,他让人把乐乐小少爷带走了!” 这话管家说得极为委婉,但是去除那些刻意修饰的词汇,可以想象出霍云山的原话带着多么大的委屈和怒气。 霍家详鼻翼翕张,气得不轻。当着林雪的面又不便发作,强压着怒火又问道:“三少爷呢?” “三少爷说要出去谈生意,怕杜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寂寞,就带她一起走了!” “混帐,”霍家祥喝斥道:“鑫蕾怀着身子,他还敢带着她四处乱跑,就不怕有什么意外!” 管家低下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雪很失望,心底一片麻凉。到现在为止,她此行的最重要的计划宣告失败。 她无法解救出杜鑫蕾,霍云飞不肯放人! * 整整三天,林雪和默默陪伴着霍家祥度过了晚年生活里最温馨幸福的时光。 霍家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再露面,这也好,给了他们祖孙三代人充分的相处空间。 霍家祥拿来了数不清的金银玉等材质铸造或者雕刻的长命锁以及吉祥物,统统送给默默,以祈祷孩子能够平安顺利地长大。 知道霍家祥富可敌国,但看到那些成堆装在箱子里的珠宝玉器,还是让林雪感到吃惊。 这一箱箱的珠光宝气,又不是大白菜,怎么成堆成堆地往这里抬呢? 见到林雪异样的神情,霍家祥知道吓到了她,连忙解释道:“这些东西不是说让你全部带走,你可以给默默挑选一些喜欢的!” 太多了,她怎么挑啊! 霍家祥让人把那些沉重的箱子搬起来,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倾倒在桌面上。林雪忍不住抹汗,为了不拂霍家祥的盛情,她只好从堆积如山的金银玉器中像征性地挑了两件。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三天的时间弹指而过。 林雪答应丈夫日落前必须要回国,只好跟霍家祥洒泪而别。 “爸爸,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激流勇退!金三角没有永远不败的霸主,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平静幸福的晚年!” “我知道!”霍家祥眼含热泪,向女儿保证:“给我五年时间,等你的两个哥哥完全担起重任,我回京都给你看孩子去!记得多给我生几个外孙儿,不然爸爸晚年没有事情做会很寂寞!” * 午后的阳光依然那么热烈,林雪抱着默默在霍家祥的陪同下准备上飞机。 然而,矫阳下,那个站在飞机前的熟悉矫俊身影不是梁峻涛吗? 林雪湿润了眼眶,这个家伙死性不改,居然亲自来霍家祥的老巢接她回家。 霍家祥一点儿都没感到意外,他牵着女儿的手,送到梁峻涛的身边,把她的手交给梁峻涛,对女婿嘱咐道:“好好疼爱她,不要因为雪雪的娘家人不在身就欺负她!” 梁峻涛狡黠地一笑,玩世不恭地说:“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欺负她!” “……” 林雪哧的一声,攥起粉拳擂向他的胸口,嗔道:“你敢!” 这话既是对梁峻涛的示威也是对霍家祥的安慰,他怎么可能欺负她呢?到今天,霍家祥完全信任这个女婿可以给他宝贝女儿一生的幸福,不过女婿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 飞机,满载幸福冲上云宵,向着祖国的方向翱翔。 * 两年后,盛夏。 云朵终于大学毕业,为了梁天逸,她放弃了继续读研的机会,甘愿离开校园,陪伴他一起经营画廊。 经过两年的精心经营,梁天逸的画廊在京城的画界打出了一块金字招牌。不止卖他自己的画,还有许多知名书画家都将自己的字画放在他的画廊里寄卖。 梁天逸潜心钻研画艺,深得书画大师冷令辉的真传,很快声名远播书画界,成为当代有名的年青书画家。 冷令辉偶尔挥笔而至的即兴之作,慷慨地赠与梁天逸,以示对这个爱徒的鼓励。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假如当初梁天逸没有出车祸,没有离开部队,也许他永远都无法在书画界领域取得如此耀目的成绩。 事业的成功让梁天逸恢复了自信,两年来,他搬到了画廊,每天接送云朵上学放学,专心作画,经营画廊。这样跟云朵同居了两年,两人总算修成正果。 云朵大学毕业,盛夏七月,梁家大张旗鼓地为这一对儿举行盛大隆重的婚礼。 * 两年前去金三角探望霍家祥回来之后,林雪就在梁峻涛的帮助下把档案从军部调进了京城级别最高的警察局。其间,因为需要基层工作经验阅历,林雪不得不调去a市的地方警局暂任副局长,工作了半年,达到基层工作阅历要求,重新调回到了京城的高级警局任二级警监。 在a市工作的期间,因为默默和梁峻涛的属相不合(一龙一虎),需要认一个干爹来破解,就认了凌琅做孩子的干爹。 一个是军部的首长,一个是东南亚的黑道枭首,却变成了干亲家,说出去都让人不敢相信。 因为刘美君请来的周易大师说根正苗红的默默只有找最牛叉的黑道枭雄做干爹才能压得住他的富贵以保平安,对于这些迷信的说法,长辈采取的态度都是宁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几经筛选取中了东南亚的军火王凌琅,他的条件既符合周易大师的要求,又跟梁峻涛是执交好友,非常合适。 因为凌琅的身份,认干爹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很低调地走完了过场,但这并不妨碍凌琅对干儿子的疼爱程度。 比梁峻涛小三岁的凌琅特别喜欢默默,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当时他对梁峻涛说了一句话:“结婚也不见得全无用处,至少可以用个小孩来玩!” 当时旁边的林雪掩嘴暗笑,这个叱咤东南亚的黑道霸主有时候说话居然很孩子气。而且她万万都想不到,两年后跟默默相聚时,凌琅竟然真的领回了一个女子,说是给默默找了个干妈。 梁峻涛很惊讶,悄声问凌琅:“你当真的?” “比珍珠还真!”凌琅依然玩世不恭,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少认真和诚意。“她怀孕了,很快我不止有干儿子还有亲儿子了!” 这就是凌琅决意娶妻的原因!让林雪更惊诧的是,凌琅带来的女孩她认识。 “徐漫秋!”林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 不能说她大惊小怪,而是徐漫秋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跟凌琅在一起――徐漫秋是警察! 调去a市工作的半年,林雪一直是徐漫秋所在地方警局的副局长,这个表现突出战绩优异的女警给她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万万想不到,最后徐漫秋会跟凌琅走到一起,并且怀了他的孩子。 徐漫秋表情很平静,一双黑白分明的乌亮大眼睛还是那么慑人心魄,她对林雪俏皮地做个鬼脸:“警匪一家亲了,你不会告发我吧!” 林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既然凌琅可以做红四代的干爹,那么也可以做女警察的丈夫,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 调回京城后,在警局工作了两年,林雪很热爱这个工作,做得顺风顺水,原想好好拼搏事业,可最近发现她意外怀孕了。梁家坚持不允许她打胎,当然她也没想扼杀这个不速而至的小生命,只好从善如流地接受新生命的到来。 怀孕两个月,最近一段时间她害喜严重,加上梁天逸和云朵的婚期将近,有些吃不消,便休假在家调整状态。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她吐得天昏地暗,什么忙都帮不上,有些歉疚。 好在另一个孕妇每天过来陪伴她,两人谈谈准妈妈的体验和准备,倒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马童童怀孕五个月,已经过了怀孕早期的呕吐反应,看起来神清气爽。 “孕妇很无聊的,昨天我还跟刘阳抱怨,现在的我简直快要变成母猪了,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哪里都不能去!” 因为轻微的先兆流产征状,刘阳紧张得要命,公司也不去了,整天看着她。 林雪抿嘴儿笑道:“人家宝贝你呢!” 想起两年前,她很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 那日在咖啡厅里见过刘阳,她让他亲自去给马童童道歉,结果……现在看看马童童的肚子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马童童到底跟林雪不同,为了爱她可以义无反顾,也可以放下一切。 两年前她跟学长的婚礼在即却深夜给林雪打电话泣不成声,她知道勉强嫁给学长,将是她这辈子永远的遗憾。 她爱刘阳,离开他之后,哪怕嫁给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学长也无法释怀。 退一步海阔天空,在自尊和幸福之间,她理智地选择了后者,所以,现在她拥有并且享受着幸福。 “这两天孕吐得轻一些了吧!明天云朵和你大伯哥的婚礼能不能去参加?”马童童边嚼着零食边问道。 自从怀孕之后,她变得特别能吃,刘阳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她去各大卖场挑选各种各样的小食品。 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对马童童的愧疚令刘阳复婚后加倍地珍惜并且疼爱妻子,简直要把她宠上天。 “已经好多了,明天他们俩的婚礼我一定要去参加!”林雪笃定地道。 林雪和梁天逸的婚礼,她整整盼了两年,怎么可能错过呢? * 云朵和梁天逸结婚这天,盛大的婚礼轰动了整座京城,几乎整个上流圈子的名士都来参加。 在婚礼现场,你可以看到多年未见面的熟人,有些是你完全意想不到的。 林雪看到云书华的时候,只是惊鸿一瞥。 云书华在婚礼上匆匆露面,给妹妹云朵和妹夫梁天逸送上礼物和祝福。 看着幸福的妹妹,他知道两年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让云朵回到梁天逸的身边,一直深爱云朵的梁天逸果然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重新赢得了云朵的爱情和芳心。 热闹的婚礼宾客无不成双成对,形单影只的云书华看起来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很低调,也许是怕引起梁峻涛的注意,也许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现况。 总之,在送上祝福之后,他便准备悄然离开。 “书华!”一声饱含着无尽情绪的呼唤在热闹的婚礼上响起,李雯珊激动地扑向他,哽咽难休:“你好狠的心,躲我这么多年!” 云书华淡淡睨向她,下一秒钟翩然转身。 “不要逃,这次就算追到海角天涯我也不会再放过你!”李雯珊追了出去。 很快,他们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婚礼现场,被众人所淡忘。 礼炮轰鸣,彩带和花瓣漫天飞舞,云海大酒店再次承办京城规模最大的婚礼,梁天逸和云朵在这里喜结连理。 两年的相恋时光,随着云朵大学毕业,他们水到渠成地走进了婚礼殿堂。 对于梁天逸来讲,这场爱情马拉松任重道远,好在结果很美满;而对云朵来说,她跟梁天逸从相识相恋到结婚,仅有两年的时光。 这个跟她牵手并肩走进婚堂的男子那么的儒雅英俊,他的手是那么的坚定温柔,她坚信,这双手可以带她走向幸福的极端。 * 豪华的贵宾包厢里,坐着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贵客,男人们在喝着喜酒,女人们吃得差不多就到一边的沙发里聊天八卦。 三岁的默默虎头虎脑,一双漂亮的眼睛跟梁峻涛如出一辙,惹得那些官太太们羡慕不已。 “好漂亮的孩子,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说话的女子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豪门主母的大家风范。她是裴鸿轩的妻子冷香,也是何晓曼的大姑姐。 冷香拍了拍手,对默默说:“小宝贝,到阿姨的怀里来,抱抱!” 默默窝在林雪的怀里,歪着小脑袋,瞧着冷香却没应声。 旁边的何晓曼咯咯笑起来,对大姑姐说:“看我的,这小子跟我最亲!”说完,就对默默拍了拍手,说:“小女婿,让岳母抱抱!” 大家惊奇地看到,默默真得离开了林雪的怀抱到何晓曼的怀里去了,用稚嫩的童音问道:“心心呢?” “心心和她哥哥都在奶奶家呢!今天碰巧是奶奶的生日,他们没时间赶过来!”何晓曼摸着默默的小脑袋,爱不释手。 旁边的沈盈盈怀里抱着刚出世四个月大的女儿,一直看着何晓曼跟默默的互动,眼中闪过似羡慕又似嫉妒的神色。 她突然对围在林雪身边说说笑笑的梦梦说:“梦梦过来!” 梦梦仍然跟林雪说说笑笑,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女孩今年十岁了,出落得愈加婷婷玉立,尽管没有成年,已隐具国色天香的范儿。林雪平时都喜欢亲昵地喊她小美儿! “你阿姨喊你过去了!”林雪轻轻拍了拍梦梦的小手提醒道。 不情愿地撇了撇小嘴巴,梦梦不情不愿地离开林雪的身边到沈盈盈的身边去。 沈盈盈对梦梦悄声吩咐道:“叫你爸爸过来!” “唔,”梦梦并没有多问,直接向着石宇坐的位置走去。 自从沈盈盈嫁给了石宇的这两年,无论沈盈盈多少努力,梦梦都无法像喜欢林雪一样地喜欢她。但梦梦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她不想让父亲为难,不喜欢沈盈盈也没有故意跟她作对。 石宇正跟一桌子的军官喝酒,此时已经荣升上将的裴鸿轩作为军界的代表在酒桌上发言,大家都认真地听着以示尊敬。 “爸爸,阿姨叫你过去呢!”梦梦小声地对石宇说道。 大家的目光转向石宇,石宇脸上有些挂不住,再加上对沈盈盈的印象使然,他实在想象不出她叫他过去能有什么正经事。 “我在听领导讲话呢,没有空!”石宇说完就转过头,继续认真聆听裴鸿轩的发言。 梦梦只是个小信使儿,信反正传到了,至于石宇过去不过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走回到沈盈盈的身边,梦梦如实转告了石宇的话。“爸爸说没有空,他在听领导讲话!” 沈盈盈脸色悻悻的,只好抱着孩子起身走到男人们的酒桌上,坐到石宇的身边。 石宇对她的粘人行为早已习惯,微蹙俊眉,并没有说什么。 作为军人,对于上级首长都有种本能的敬畏,裴鸿轩讲话的时候,沈盈盈倒是没有说什么。 等到裴鸿轩讲话完毕,裴鸿轩的妻子冷香走过来,其他的女眷也就跟着过来了。 林雪坐到梁峻涛的身边,默默则亲昵地爬到父亲的膝盖上,搂着父亲的脖子,撒欢般地亲热着。 沈盈盈连忙趁机笑着开口道:“梁首长,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石宇不好意思开口,那我就说了!” 梁峻涛对沈盈盈素来没有好感,深信她的嘴里肯定吐出象牙,挑了挑眉峰,没搭她的腔。 习惯了梁峻涛的爱搭不理,好在沈盈盈脸皮特别厚,并不以为忤,兀自笑道:“我想让乔乔跟默默做娃娃亲,将来我们做儿女亲家!” 林雪只笑不语,梁峻涛连忙拒绝:“晚了,我儿子已经被人预定了,难不成你准备让你女儿做小三撬人家的墙角?” 周围响起笑声,石宇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沈盈盈当众被梁峻涛这样抢白,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但这么认输又不甘心,瞥向林雪平坦的腹部,连忙说:“林雪不是又怀上了吗?等她生下这个也可以的!” 众人都忍不住的笑,石宇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低声喝斥妻子:“你能不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们的女儿乔乔才多大,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塞给梁峻涛的儿子?问题是人家连连摆手拒绝,她还嫌丢人不够,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林雪刚刚怀孕的肚子上。 梁峻涛更加没好气:“我和林雪都希望这胎能生女孩,在没有出来结果之前,闭紧你那张乌鸦嘴!” 沈盈盈耷拉下脑袋,很是沮丧。她费尽心机都无法嫁给梁峻涛,想让女儿嫁进梁家以偿她的夙愿都这么困难啊! 林雪见石宇俊脸铁青,健躯微颤,知道他气得不轻。石宇爱面子,沈盈盈偏偏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给他丢人现眼,这夫妻俩…… 为了不让石宇太过难堪,林雪连忙打圆场,和颜悦色地对沈盈盈说:“如果这胎生的是男孩当然很高兴跟你做儿女亲家,如果生的女孩,就让两个人结拜做干姐妹吧!” 一幕闹剧被林雪划上了体面的句点,石宇向她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俊目里的复杂无人能懂。 * 梁峻涛让王导演负责拍摄的电影《注定爱上你》,几经周折,历时拍摄三年后杀青,上市后票房很不错,赚了个盆满钵盈。不过因为白晶晶事件,让梁峻涛对拍电影的热情一落千丈,他并不是很在意这部电影是赚还是赔。 《注定爱上你》上映一年后,票房爆满,不但赚回了成本,还在法国的电影节获了奖。这下子,王导演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当下带着男女主角,同时通知梁峻涛,说要一起去法国领奖。 自从莫楚寒死后,梁峻涛对于角逐这个奖项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已经是农历的十月隆重,天气寒冷。 这个时候,马童童在坐月子,林雪挺着六月大的肚子在梁峻涛的陪伴下去探视马童童母女俩。 当时刘阳在房间里帮助老婆大人照顾刚出生的女儿,梁峻涛就对正在给女儿换尿片的刘阳半开玩笑地说:“你代替我这个制片人去法国领奖吧,听说女主角比白晶晶还要漂亮!” 刘阳好像被人用针狠狠戳了一下,差点儿惊跳起来,指着梁峻涛毫不客气地反击:“当初不是你当着林雪的面把白晶晶拉进怀里的?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自己居心不良想陪女主角去法国,扯上我干什么?” 梁峻涛脸色讪讪地,在心里骂道:妈的,不过开了句玩笑而已居然就恼羞成怒地当场揭他的伤疤,刘阳这小子真不厚道。 马童童故意问刘阳:“你为什么不敢去?是怕人家赖上你还是怕自己再次经不起诱惑?” 刘阳连忙举手过顶宣誓以明心志:“老婆,我要再敢辜负你,就让老天爷打雷劈了我!” * 回去的路上,小高开车,后排车厢里,梁首长小心奕奕地给老婆大人按捏着腿部,不时偷眼打量她的脸色,殷勤地问道:“媳妇儿,腿还酸不酸了?” 怀这一胎,林雪总感觉腿部酸痛,给爱妻按摩腿部成为梁首长每日的必修功课。 林雪正眼也没瞧他,不答反问:“真不想去法国领奖?” “咳,领什么奖呢!没意思!”他说的是实话,莫楚寒已经死了,再光临那样的场合除了勾起她对那个男人的回忆,其他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你不去我去!”林雪说道。 梁首长傻眼了,他实在不知道她在执拗什么。爱妻怀着宝贝千金,既使无理取闹他也要无限量包容。“好好,你想去我陪你!” “我才不要你陪呢!”女人耍起小性来实在让男人头疼。 “为什么?”某人开始挠头了,难道女人怀孕后期都这么古怪吗? “听说那个男主角长得比你帅,我想去跟他认识认识,让他陪我去法国领奖!” 梁首长顿时炸毛,恨不得立刻去把那个“听说比他帅”的小子捏死。“他哪里比爷帅?他不如爷帅!” “我不信!”林雪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梁某人唾沫横飞诅咒发誓:“真不如我帅!当初我见过他的照片,细长的眼睛跟条缝似的……” “那叫丹凤眼!”林雪坚持己见:“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最后,梁某人只好小声地抗议:“为什么非要看他?” “我要亲身体验一下,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有想把他拉进我怀里的冲动。”林雪如实道。 某人眼角抽搐,差点儿口吐白沫:“媳妇儿,你看看你这肚子……” 林雪低头看看自己大如鼓的肚皮,疑惑地问道:“我的肚子怎么了?很好啊!” “这样……不太适合泡帅哥吧!”梁某人可怜巴巴地提醒。 好吧,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当初对白晶晶一时冲动惹的祸,都怪刘阳那个混小子,揭他伤疤的同时也勾起了老婆大人不快的回忆。 看着某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该死地又心软了!唉,哪怕是故意气气他,她都硬不起心肠。忍着笑,她适时地给了他一个台阶:“要不,我们先去影院里看看他长什么模样再做决定?” “……”某人还有反对的权利吗? 只有暗暗乞求这个被他宠坏的小女人千万别被那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小白脸给迷惑了!她要敢把那个小白脸拉进怀里……靠,他就敢当场崩了那个小子! 唉,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他拍什么电影啊!拍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 《注定爱上你》在全国热映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法国电影节获奖,两人恐怕都没有兴趣进电影院看这部电影。也许,他们俩都在心里回避着那个人,不想再忆起。 没有去豪华包厢,而是走进普通的电影院。一筒苞米花,两瓶矿泉水,两人很尽兴。 电影拍得很有韵味,看得出来王导演极有实力,否则也不能在法国电影节获奖了。 比起《遗忘的回忆》,这部《注定爱上你》并没有刻意丑化男配角,作品保持着原汁原味的情节,自然清新,却带给人心灵的震撼和温馨的快乐。 男主角有着跟梁峻涛相似的凌然气质和英俊外貌,只是他的眼睛狭长些,分外迷人。女主角清纯靓丽,内在的气质不错。这对金童玉女都是新人,凭着这部获奖的电影一炮而红。 林雪看得很投入,梁峻涛看得很忧心;林雪盯着屏幕,梁峻涛盯着她。 一场电影看下来,某人心惊胆颤,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林雪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会儿,认真地告诉他:“不如你帅!”言下之意,法国之行计划可以取消了。 “……”某人哭笑不得:媳妇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整人了! * 电影散场,两人亲亲热热地肩并着肩手扣着手,跟随着人潮如流的观众走出影院。 拥挤的人群中,林雪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她的呼吸不由一滞。 “媳妇儿,怎么了?”梁某人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 “你看那个人……”林雪的声音有些飘忽,清眸闪过异样。 前方,有一对跟他们俩年龄相仿的年轻夫妻,妻子大腹便便,俨然也有六七月的身孕。丈夫在零售食品的窗口前停下,正从卖主的手里接过零钱和一支漂亮的波板糖。 丈夫亲手剥去糖纸,把波板糖送到妻子的手里,那神情像在宠溺自己的女儿一般。 妻子舔着糖,清丽的脸庞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梁峻涛脸色变了变,即而蹙起英眉。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挽着林雪的手走近那对夫妻。 男子容貌很普通,但身材和气质像极了……莫楚寒!这就是林雪对他驻足而视的原因吧!想到这里,梁峻涛的脸色更差。 意识到梁峻涛和林雪的迫近,男子抬起头,温和无波的目光扫过梁峻涛,在林雪的脸庞上停留了大约几秒钟,又转回到他爱妻的身上。 那位怀孕的妻子对林雪友好地笑了笑,同为孕妇,彼此看着都觉得亲切。 林雪对她回以礼貌性的一笑,清冷的眸光有意无意地再次打量向那个温柔的丈夫。 偶然间的相逢,擦肩而过,茫茫人海中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一幕,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像莫楚寒? 这个男人除了五官长相跟莫楚寒不同,其他身材气质就连一些下意识的细微动作无一不跟莫楚寒相似。 从小青梅竹马,她与他相濡以沫十年,对他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还清楚,一时间,她有些茫然了。 男子对于眼前这个盯着他发呆的陌生孕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的全部心思都倾注在自己妻子的身上。温柔地握着妻子的手,轻声说:“小雪,我们走吧!” 林雪顿时如遭雷殛,清眸倏然瞠大,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下意识的,她追了过去,拉住那个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惊诧地看着她,不过还是很有修养地回答:“我叫小雪!” 林雪只觉浑身汗毛陡竖,惶然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个男子。她听到自己在喃喃地重复:“你叫小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巧! “哦,”女子坦然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本来不叫小雪!不过……”说到这里,她深情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声音变得柔如春波:“他总是这样叫我,所以……我就改名叫小雪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对夫妻已经走远,林雪仍然久久地呆立在原地。直到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肩膀,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查清他的身份?” 沉默良久,林雪转过身。她挽着丈夫的臂膀,释然地摇首笑道:“不必了!他是不是莫楚寒并不重要,只要他现在过得幸福就好!”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飘下了今冬的第一片雪花,洒洒扬扬,越下越大,到处弥漫着冬的味道。 雪花纷扬中,依稀传来婉丽的歌声,若隐若现,如倾如诉: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 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 雪花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纵情在一霎那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原来寻找的是我自己难了的牵挂 冰雪中的誓言是真心的吗? 怎么此刻什么也没留下? 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雪掩埋记忆的伤疤 往事就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全文完) ------题外话------ 如果亲们对这个结局还满意,请顺手撒张票,谢谢! 休息几天,再码霍云飞和杜鑫蕾的番外结局。 请亲们直接翻下页,进入霍云飞和杜鑫蕾的爱情故事《霸占军妻》→→→ 第一章 ?得知凌琅来找自己,霍云飞着实有些吃惊。[.超多好] 他跟凌琅是发小,几乎光屁股一起长大,后来,各自继承父业,凌琅混军火界,他混毒品,都风生水起,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不过也正因为各忙各的,近些年相聚的机会少之又少,顶多在电话里聊一聊家常,互报下近况就不错了。 所以,此次凌琅前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否则不可能专程跑到缅甸里来找他! 步履匆匆地走进会客厅,见到凌琅已经等在那里。 男子面容俊美无铸,身材堪比世界男模,周身透着王者的霸气,左耳廓戴三枚铂金镶钻耳环,刚阳中流露邪魅,简直颠倒众生。 这就是凌琅,在整个东南亚都令人闻风闻胆的人物! “你小子怎么突然跑来了!”霍云飞给凌琅的见面礼就是狠狠一拳头,“都不事先打个招呼,想给我搞突然袭击!” 稳稳地接过霍云飞挥来的拳头,凌琅哈哈一笑:“我又不是你老婆,难道还怕我跑来捉奸!” “你小子的嘴巴是越来越利!”霍云飞知道凌琅无事不登三宝殿,入座后,端过佣人递上的茶水,问道:“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没事!”凌琅哪是个有事直接说的人?他最乐衷的事情就是把一件事情绕上三圈,对方头晕脑胀之际再作打算。“就不能找你?” “好,那是专程来看我了!”霍云飞压根儿不信,没办法,从小一起长大,彼此肚子里的几根花花肠子都清清楚楚,瞒不了他。“留缅甸多玩几天,我找几个标志的当地妹子好好伺候你!” “呵,你还在这儿住上瘾了!”凌琅歪了歪头,漂亮的眸子凝视着霍云飞,撩唇道:“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什么让你乐不思蜀,被当地的缅甸妹子迷住了?” 霍云飞嘴角噙笑,却笑而不答。[.超多好] 凌琅却从他的神色间捕捉到达一抹异样的神采,跟以往的玩世不恭有些差别,霍云飞的笑容里有种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满足和暖意,这跟平常他喜欢阴阳怪气的笑容完全不同。 玩味地瞧着他,凌琅揶揄道:“该不会被我猜中了吧!” “对!猜中了!”霍云飞抬起眼眸,跟平常一样吊尔郎当的。“晚上送你几个好好尝尝鲜!” 两人又胡侃了一番,话题有意无意地就扯到了现在霍家跟政府军对恃的事情。 “这次的情况怎么样?听说空军都出动了,就等着一声令下全面轰炸!最近一段时间不会真开火吧!”凌琅并不是很担心,反正之前比这严重好几倍的轰炸都有过,霍家也算是久经炮火砺炼。 “开火就开呗!怕他?”霍云飞根本没瞧在眼里,漫不经心地道:“每隔三年五载的就炸一次,习惯了!” 凌琅抿了抿漂亮的薄唇,开口点到正题:“梁峻涛给我打过电话,说想从你这里保一个名叫杜鑫蕾的女人,条件随你开,只要别太过火,他都会答应!” 咻然张眸,霍云飞嘴角笑意变得阴魅:“原来为梁峻涛做说客来了!早说嘛!” “喂,用不着一提女人就翻脸吧!”凌琅看到霍云飞的表情这么阴冷,有些不悦:“就算我张口跟你要了那个女人没必要这么不痛快,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色轻友了!” 霍云飞跟凌琅的关系很好,性格也合得来。的确,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别说开口要一个女人,就算十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论你受谁的挑唆跑来跟我要人,我都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女人她死活赖上我了,爱得要死要活,上次还为我嗑药,折腾得差点儿剩半条命!”霍云飞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摊摊手,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她这么痴情的份上,我还真不舍得把她随便送人!” “咳!”凌琅眼角微抽,这家伙真够损的,把他说得……好像大老远专门跑来跟他争女人!“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样?梁峻涛既然说条件随你开,你还不如趁机宰他一刀,错过这个机会,可惜了啊!” 霍云飞很豪爽地说:“这样吧,我让人把她叫来,如果她答应跟你走,我就让你带走她,怎么样?” “好!”凌琅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梁峻涛千叮万嘱一定要把那个杜鑫蕾的女人带回去,他要办砸了,脸上无光。“一言为定!” 抬了抬眼皮,霍云飞皮笑肉不笑:“琅琅,你性子急了,我还没说完呢!” 凌琅微微眯眸,勾唇:“你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人都坐在她的面前,不要逼她,让她自己选择跟谁!她要看中了你,愿意做你的女人,你可以带走她!”霍云飞笑眯眯地说道。 他了解杜鑫蕾的性格,根本不是那种轻易被男色吸引的水性杨花女人!凌琅固然风华绝代,但他相信杜鑫蕾宁愿留在他的身边也不会跟摸不清底细的凌琅走! 凌琅挑起眼尾,绽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好,就陪你赌一把!” * 杜鑫蕾悠然自得地欣赏着珠宝玉器,深深为那些造型精美做工精湛的艺术品惊叹!实在太漂亮了,那上乘的成色,用肉眼几乎找不到丝毫的瑕疵。 正看得入迷,这时有两位霍云飞身边的保镖走过来,对杜鑫蕾说:“三少让你过去趟!” “干嘛?”不是说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吗?他去见客人的时候,她实在不想跟着去凑热闹。 保镖山塔般的身板,一张黑脸也跟山塔般古板:“不知道干嘛!等你去了亲自问他吧!” 杜鑫蕾跟霍云飞在一起这段时间,她摸清他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说让她去,她就得去!否则,这两个人会抬她过去的! * 走进奢华的会客厅,满脸不悦的杜鑫蕾看到霍云飞身边的凌琅,那是个很养眼的男子,哪怕坐着一屋子人,也能很快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过来!”霍云飞对杜鑫蕾眼中闪过的惊艳有些不悦,为何她也不能免俗?“别看见美男就发花痴,没发现最帅的男人是我吗?还眼馋肚饱,看来晚上得好好给你加餐!” “……”杜鑫蕾俏脸通红,尽管早就被霍云飞那只禽兽给霸占了,可被他这样当着人嚷出来,还是觉得太丢人。 生气了,她就僵立在原地,把霍云飞的话当作耳旁风,权当他是空气。 霍云飞见她又不乖,想发作,不过想到如果惹毛了她,万一待会儿她选择跟凌琅走可就不划算了。就主动起身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悄悄捏了捏,算是对她的道歉,涎着脸笑道:“还跟我拗起小性子了!琅琅不是外人,来,过来陪着一起坐坐!” 见他好话哄着,杜鑫蕾也就适时地顺台阶下来,毕竟真闹僵了,吃苦头的还是他。 坐到霍云飞的身边,杜鑫蕾抬眸瞥了一眼凌琅。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欣赏美男,就好像看到桌上摆了一束漂亮的玫瑰花忍不住多看几眼差不多的意思。 凌琅见杜鑫蕾打量他,便俯近身子,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觑着她,扯开花瓣般娇艳浴滴的唇瓣,魅惑而笑:“你是杜鑫蕾?” “唔,”杜鑫蕾只觉心里一跳,同时左眼皮瞬间跳了三下,有种不详之兆,不禁暗暗警惕:“你怎么认识我?” “我注意你不止一天了!”凌琅的声音介于清亮和磁性之间,十分迷人。再加上他蛊惑的眼神,很少有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美色。“今天我就是专程为你而来!” 这表情配上这语气,活生生地演绎出了暧昧!如果换别的女人,早就着迷得一塌糊涂,但杜鑫蕾只觉得可疑。 第一次见面而已,这个漂亮的男人还真是倒霉种子滥发芽!杜鑫蕾不禁起了反感之心,就转头对注视着她的霍云飞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的朋友跟你倒是物以类聚!” 这话逗笑了霍云飞,那是开心的得意的笑!他转首对凌琅抚掌道:“看到了吗?你的美男计在这里不好用!” 凌琅也有些意外,这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不由更有兴趣:“那不一定!” 霍云飞心情舒畅,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杜鑫蕾:“我这位哥们看上了你,他想跟我要你做他的情妇,想跟他吗?如果你说想,我立刻就可以成全!” 凌琅气得直翻白眼,这样说……她会答应才怪! 果然,杜鑫蕾也气得直翻白眼,她性子爽真,心里有不快当然不会憋着,当下转头冲着凌琅没好口地抢白道:“做梦吧你!烂人!”还真把她当玩物了,这些该死的禽兽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呵呵!”霍云飞笑得直拍大腿,指着凌琅揶揄:“烂人!哈哈!她说你是烂人……” 凌琅一张俊脸顿时很难看!等霍云飞笑够了,才将迷人的眸子重新觑向杜鑫蕾。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慢津津地道:“是梁峻涛让我过来带你走的,你真不走吗?”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二章 ?靠,说好了不透露实情!凌琅这小子,果然是越混越不地道!霍云飞敛了笑,忿忿不平地,转首侧眸想看看杜鑫蕾的反应,却见她已经惊跳起来。 “啊?梁峻涛让你来的!”杜鑫蕾是个聪慧的女子,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他让你带我走吗?我跟你走!我马上跟你走!” 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不早说!她就奇怪家里为什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看来赵北城早就费尽了心机想救她,但霍云飞实在太难对付。请眼前这个男人来做说客,此人肯定跟霍云飞的交情颇不错。 霍云飞紧抿薄薄的唇瓣,黑眸里迅速燃烧起火焰。杜鑫蕾竟毫不犹豫地说要跟凌琅走,因为听说梁峻涛来让他带她走的!梁峻涛代表着赵北城,可见她对赵北城的选择毫无悬念! 妈的,这些天对她的好都权当喂狗了,该死的女人半点儿都没记住他的恩德!霍云飞刚刚还灿烂无比的笑脸顿时阴郁得可怕,他眯眸冷睇着杜鑫蕾,等着看她接下来的表现。 凌琅看出霍云飞情绪的转变,他很了解他的性子也没立刻起身带杜鑫蕾走(当然,就算他想立刻带走杜鑫蕾,霍云飞也不会放他走)。 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地吐了两只烟圈,说:“她就这么对你痴情的?依我看,这种女人你也没必要留恋不舍。还不如接受梁峻涛开出的条件,所得的利益够你玩数不清的漂亮女人!” 霍云飞咧开嘴角,阴恻恻的感觉。他倾身探臂拽过杜鑫蕾,将她搂回到怀里。 “放开我!”杜鑫蕾虽然并不认识凌琅,但她看出对方的身份地位绝不简单,否则也没资格跟霍云飞平起平坐。既然对方专程为接她而来,她生怕错过了这个好机会。连忙跟霍云飞撇清关系,划清界限:“我被强迫留在你的身边,从来都没有情愿过!请你放我走好吗?” “老三,放了她吧!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凌琅督见霍云飞越来越吓人的脸色,感觉事情有些棘手。“难不成你还真迷上她了?就算真喜欢,她心里有人了,强拧的瓜不甜!” “谁说强拧的瓜不甜?”霍云飞笑得狂妄邪肆,“我尝着很甜!”说完,他低下头,在杜鑫蕾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杜鑫蕾一声惨叫,差点儿惊跳起来。这只禽兽越来越嗜血,她捂着脖子处的伤口,那里渗出了血。 “嚯,太激烈了吧!”凌琅瞠目,质疑:“平时在床上你也这样玩她?” 杜鑫蕾眼眶里慢慢蓄满了泪水,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来,昂起头,倔强不屈地怒瞪着霍云飞:“放我走!” 霍云飞笑得古怪之极,邪佞挑起眼尾,爽快地道:“好啊!” 答应得如此痛快,肯定有阴谋,果然,听着他接着补充道:“等你把我伺候爽了的!” 真想掐死他!杜鑫蕾这样想着,就真得付诸于行动了。她迅速弹跳起来,伸出双手就卡向他的脖子,狠狠地掐着他:“该死的禽兽,我已经被你侮辱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什么就是霸着不放我走?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活!掐死你这只禽兽……” 距离太近,又措不及防,霍云飞一时躲避不迭,竟然被她掐得难以呼吸。 杜鑫蕾是部队军官,身手纵然及不上霍云飞,也不是普通弱女子,一招得逞,就怎么都不肯松手。 自打被他劫持强(蟹)奸,又多次被侮辱折磨,新仇旧恨加起来,她不掐死他难消心头之恨! 凌琅呆呆旁观了几秒钟,开始他还以为霍云飞欲擒故纵,后来见对方脸色铁青,额暴青筋,显然缺氧严重,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旁边侍立的保镖都没回味过来怎么回事,等到凌琅上前拉开杜鑫蕾,才见他们的三少爷已经缺氧严重直翻白眼。 “咳、咳咳、咳咳咳……”霍云飞拼命地咳着,好不容易缓过气儿。 旁边的保镖连忙上前帮他抚背,战战兢兢地问道:“三少,你要不要紧?叫医生吗?” 能不胆颤心惊吗?当着他们这一大群保镖的面,他们的三少爷居然差点儿被一个女人活活掐死。如果传到霍先生的耳朵里,肯定得骂他们是废物,直接下令将他们乱枪击毙以免浪费钱财和粮食。 不过霍云飞缓过气并没有追究他们失职的责任,而是将无比愤怒的目光投向杜鑫蕾,好像恨不得杀了她! 杜鑫蕾回过神,才省起自己刚才闯下了大祸。假如可以,她当然恨不得掐死他,哪怕同归于尽也好,起码不用再遭受他的折磨。问题是,他……没被她掐死,还好好地坐在那里喘气呢! 此人的报复手段令人发指,想想就令她消失了所有英雄气魄,变得底气不足:“你、你有种就直接杀了我!别、别弄那些阴险龌龊的东西折磨我……” 霍云飞不再咳了,鼻翼翕张,胸膛起伏剧烈,那双盯着杜鑫蕾的眸子好像要喷出火来。 对于方才的一幕,凌琅表示很费解。“你只要抬高膝盖顶向她的小腹,她就会吃疼松手,连这么简单的格斗你也不会了?” 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温柔乡里泡久了,一身钢筋铁骨都酥软了?那女人掐住他的动作并不怎么高明,他怎么就毫无反抗之力呢!假如他没有上前解救,他怀疑霍云飞会不会真被那个女人活活掐死! “我说哥们,你今天要真被她掐死,一世英名毁完了!说出去会笑掉人的大牙!”堂堂霍三少当着朋友和一大群保镖的面被一个女人掐死了,传出去霍家也别在道上混了,实在太丢人! 对凌琅半奚落半无奈的调侃,霍云飞恍若未闻,他只是死死地瞪着杜鑫蕾,后者明显胆颤心惊,还主动求死,希望他不要再用那些“龌龊”的手段惩罚她。 “哈,”霍云飞怪笑一声,歪着脑袋打量她,好像刚认识她一般。“你牛x!以前是我小瞧了你!” 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杜鑫蕾英勇无畏,她站起身,退后两步,指着自己的心口,说:“是男人你拔出枪来,照这里开一枪!看你的枪法及不及格!” 霍云飞的枪法她早有耳闻,此时这话无疑存在激将的意思。反正她死都不愿意再接受他的荼毒,假如他不肯放她跟凌琅回国,那么她情愿死掉。 “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霍云飞站起英挺颀长的身躯,高傲地俯瞰着她,冷笑道:“那么想吃枪子儿?好,今天我成全你,让你彻底吃个够!” * 烈日炎炎,荒茂的原始丛林里上空,行驶着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机飞得很低很稳,几乎擦着树冠,可见飞行员的技术十分过硬。 机窗玻璃打开,霍云飞手持远程狙击枪,对着地面上的一个人影瞄着。 坐在他旁边的凌琅有些百无聊赖,问道:“老三,你觉得这很好玩吗?” “很好玩!”霍云飞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冲。都是凌琅这混蛋跑来惹的祸,否则今天他怎么会跟杜鑫蕾那个该死的倔女人犟上了!“我高兴这么玩!” “小心别玩死了!”凌琅玩味地打量着身边的执友,好久没见他,这家伙有些跟以前不一样!“我记得小时候,你养了只心爱的小狗,一次因为惩罚它的不听话,结果把它拖进浴室里淹死,事后哭了好几天!” “她死了我保证不哭!”霍云飞几乎咬牙切齿,他拨开保险栓,眯起犀利的鹰眸,对着地面那个纤细的身影开火。 * 杜鑫蕾万万想不到霍禽兽如此变态,他竟然把她丢到这片广袤的原始丛林里,他却坐在直升飞机上拿着枪把她当猎物般追击射杀。 猛烈的枪火在她周身不过半米的距离内不停地响着,脚尖、手指、头发、衣角……几乎都被弹药摩擦过,死神始终距离她一步之遥。 停下来,就会遭到枪火的猛烈轰击,所以她只能拼命地奔跑。 原始丛林里,不止林木茂密还枝蔓杂草横生,不小心就会被绊倒。她爬起身,继续跑。 直到跑累了,她索性蹲下身,双臂抱头蹲在树下,任其把她打成马蜂窝,就是死活不动了。 让他打死她吧!这样的羞辱,她情愿死。 打空了好几棱子弹,霍云飞见再怎么火力威胁她都不理,不由骂道:“妈的,装死!” “噢,”旁边一直好整以暇看热闹的凌琅突然作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霍云飞警惕地瞧他一眼,印象中,这家伙流露这种表情时都没什么好事。 “明白你被她掐住脖子的时候为什么不反击!”凌琅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执友,邪邪地撩唇道:“你不舍得打她!” “靠!”霍云飞让飞行员紧急降落直升机,佞声道:“我让你看看到底舍不舍得!” * 火力已经停了,四周恢复了安静,杜鑫蕾双臂抱头蹲伏作鸵鸟状,一动不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个禽兽又要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她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三章 ?直升飞机紧急降落,巨大的声响和强大的气流让杜鑫蕾抬起头来,她看到机舱门打开,霍云飞先走下来,凌琅紧随其后。 “跑得距离不短,体力还不错!”凌琅事不关己的样子,边往这边走来,边漫不经心地跟霍云飞开着玩笑:“我就喜欢这种在部队受过训练的女人,劲头十足,在床上折腾起来更够味!” “滚你妈的!”霍云飞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此时凌琅的话无疑点燃了导火导,他真有想杀人的冲动。 看着那两人并肩一起走过来,杜鑫蕾知道自己的处境很不妙。她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大不了被他当场一枪崩掉。 霍云飞一脸邪肆,黑眸闪着寒芒,靠近杜鑫蕾的步子优雅缓慢,像只准备捕食的野豹。 杜鑫蕾则弓着身子,紧攥粉拳,摆明了准备拼死一搏。甚至,她还敢英勇无畏地嘲笑他:“哈哈,真可笑!” 怎么都想不通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让她觉得可笑,霍云飞冷冷勾唇:“笑吧,尽情多笑笑!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笑你打了那么多枪都没有射中我,简直浪费子弹!没用的公子哥,我要是你就赶紧在这棵树上一头撞死吧,别丢人现眼了!”杜鑫蕾好心地让开自己身后的那棵大树,以便让霍云飞撞树自杀。 “呵呵呵……”笑个不停的人是凌琅,他觉得霍云飞濒临抓狂的样子太有趣了! 从没见霍云飞谁整得这么狼狈,而且还是个女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了! 没理睬凌琅的取笑,霍云飞稳稳神,丢掉手里的冲锋枪,从腰间拔出一把短枪,瞄准杜鑫蕾:“今天本少爷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枪法!” 冷酷无情地连射了五枪,枪枪伤在她右手的指尖,瞬间,手指鲜血淋漓。 五指连心,杜鑫蕾疼得直甩手,血珠甩在地面上,迅速被土壤吸附,还有的落在青草和藤蔓枝叶上,触目惊心。[.超多好] 攥着受伤的手,低头仔细一看,五根手指都被子弹削去了皮,刚好削破皮下组织,擦破毛细血管。鲜血直流,看似很严重,其实完全是皮外伤。 就算是外科手术医生用手术刀削都削不了这么准确均匀,五根手指伤及皮下的程度完全一致几乎找不到误差。 “混蛋!”伤势明明不重,但鲜血直流看起来挺吓人,再说指尖那火烧火燎的疼实在令她火大。“为什么不往我的心口射?你斜视还是弱视?” 霍云飞眯起犀利的黑眸,看着她指尖滴落的鲜血,嗜血地笑了:“你的胸口是用来摸的,不是用来射的!” “……”假如可以,她真想再掐死他一次。 凌琅看透了,自己此行的计划基本宣告失败——霍云飞不会让他带走杜鑫蕾,无论梁峻涛开出什么诱人的条件。 唉,又是一个深陷情网的可怜虫。男人在恋爱吃醋的时候,智商基本等于零。无论多么稳赚不赔的买卖,他都不会去做! 当着凌琅的面,霍云飞上前粗暴地揪过杜鑫蕾,攥着她滴血的右手,狞笑道:“不是一直惦记着让我摸你的胸口?好,上飞机,我给你摸个够!” “神经病!不要脸!”谁惦记要他给她摸胸?这个无耻没下限的臭男人!杜鑫蕾拼命地踹他,在成功给他笔直裤管上添了几只鞋印后惹火了他。 他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快步走向停落在那里的飞机。 凌琅和飞行员知趣地没跟过去,在旁边等着,不时远远地往飞机里瞄一眼。 可惜,霍云飞早就防到他们会偷看,干脆关闭了机窗口,还拉下了帘子。[.超多好] 只听里面传来阵阵惨约人寰的尖叫还有女子撕心裂肺的哭骂,也不知道霍云飞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是性(蟹)侵还是性(蟹)虐?或者是真在她的身上钻了一枪?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支烟抽完,见机窗打开,露出霍云飞阴沉到快要滴水的俊脸:“上飞机!” 凌琅不禁呆了呆,问道:“这就完事了?老三,你是不是早泄?” 那飞行员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尴尬地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霍云飞连连深呼吸,克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你们俩他妈的赶紧死上来!” * 原来,霍云飞只是给杜鑫蕾包扎好了受伤的手指。至于杜鑫蕾为什么叫得那么凄惨,骂得那么激动,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直升机重新飞起,向着返程的方向驶去。 安静下来的杜鑫蕾蜷缩在一角,像只筋疲力尽的负伤小兽。霍云飞那个变态,刚才给她包扎手指的时候居然拼命往伤口上泼盐水,疼得她几乎晕过去! 他把她右手五根手指都用盐水消过毒,再用止血剂止血,最后用白纱布包扎。 想不到飞机上还有外伤急救药箱,里面各种外伤医疗必需品一应俱全。看来他经常在飞机上干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这个变态施虐狂! * “你这个混蛋!变态!禽兽……” 发现霍云飞就那样打发走了凌琅,杜鑫蕾终于火山暴发。 整天欺侮她,她忍了;用枪追着她满树林里跑,她忍了;射伤她的手指还用盐水洗,她也忍了!可是,当他得意洋洋宣布已经打发走了凌琅时,她忍无可忍。 在这个禽兽的身边受尽委屈,她苟且偷生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获自由回到赵北城的身边!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样的机会,他却轻易地就将她的全部希望都毁灭掉。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了泄忿,杜鑫蕾掀翻了那箱他送她的红宝石。顿时血色的石头滚落满地,像滴滴鲜血。 对杜鑫蕾的反抗和示威,霍云飞始终保持安静。他冷眼觑着她疯闹不止,也不作声。直到她掀翻了那箱红宝石,以示对他的憎恨,他才缓缓直起身,抻了抻颀长的身躯。 强健的骨骼顿时发出咯嘣响的声音,他略略活动手脚,又捏着自己的拳头看似散漫地向着杜鑫蕾走过来。 糟,老虎要发威了!说不害怕是假的,杜鑫蕾本能地退后两步,强装镇定:“你答应不再用那些龌龊的方式对待我!你已经拿枪射过我,而且还伤了我的手指!” 看着他阴晴不定的鹰眸,她心里就忐忑不安。这只禽兽太限制级了,做过的那些事情令她胆颤心惊。 “闹啊!哭啊!骂啊!”霍云飞邪邪地撩唇,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捆绳索来,放手里慢慢把玩着。 看到他手里的绳子,杜鑫蕾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上次的教训虽然过去好久了,但想起来还是令她魂飞魄散。 不行,假如再经历一次,她不死也得疯。 “别、别过来!”杜鑫蕾忍不住连连后退,她忘记了地面上还散布着被她扔掉的红宝石,一脚踏滑,冷不防地仰面跌下去。 她的应变能力还算强,身体快触地时,她伸手去撑地面。但不等她的掌心得到支撑,整个身体却已经悬空。 他拦腰抄抱起她,几乎毫无停顿地向着那张宽敞奢华的真皮沙发走过去。 “嗵!”将她摔进沙发里的动作毫不温柔,她被跌得差点儿背过气。不等她抗议,就被他随后压下来。 一只大手抓住她的衣摆,从下往上微微用力“嘶!”整件衣服裂为两片,然后被他剥下来像扔垃圾一般地丢开。 禽兽的暴力狂又发作,她本能地抬脚踢他。 准确无误地锁住她纤细的脚踝,他抬高她的一条腿,半掀起她的身躯,露出仅穿底裤的裙底风光。 “混蛋!”杜鑫蕾本能地抬起另一条腿踢他,这次还是未能幸免,变成两条腿都被他抓住,形成“推车”的动作。“放开我,你这只变态色魔!” 避免不了一场蹂躏,她情愿他换一种方式折磨她。就算把她的十指全部打残打废,也比这种侮辱和折磨要强百倍! 双腿被分开到极限,他强迫她做出劈叉的动作,邪笑道:“你练过形体吧!我看你的肢体柔韧度很好!” 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无情地扯落,她被强迫坐到他的身上,发出悲忿的呜鸣。 毫无怜惜地侵占,他尽情地蹂弄着她,逼迫她做出各种动作来迎合他的索求。 “呜呜……你不得好死!”杜鑫蕾忍不住流下屈辱的泪水,却换来他更狂暴的掠夺。 那条绳子就丢在她的身旁,随时提醒她,他其实对她有更冷酷的惩罚方式。假如她再刺激他,接下来他不保证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在沙发上折腾够了,他再将她丢到地板上。 地板上滚满了散落的红宝石,这些石头看着赏心悦目,但要枕着它们可绝对不会舒服,尤其是还要承受霍禽兽的蹂躏。 杜鑫蕾疼得呲牙裂嘴,忍不住再次骂出声:“你丫的混蛋!地板上都是石头!” “有石头?”霍云飞好像才知道,他停止了狂野的动作,低头仔细一看,“噢,都是你自己扔的!” 言下之意,她是自作自受!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四章 ?杜鑫蕾发现自己真是没出息,为了不再枕着石头被那只发情的禽兽蹂躏,在他的恩准下,她总算可以穿上衣服,将那些散落一地的红宝石再捡起来放回到箱子里。 宝石一颗颗地被捡起来,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呢! 满满一箱子的宝石,需要一个不少地全部捡起来,这不但是件体力活儿更考验耐心和眼力。 霍云飞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喝茶抽烟怀抱美女调情,不时瞥一眼弯腰低头满地板捡宝石的杜鑫蕾,犀利的黑眸闪过冷色。 活该,自作自受! 捡了十几分钟,总算清理得差不多,但这离霍禽兽的要求还差好多——他要求捡得一颗不落! 守财奴、神经病、变态狂……她在心里狠狠咒骂,却又不得不继续努力。 “这边有好几颗呢!” “那边还有一堆儿!” “茶几底下!” “椅子后面!” …… 所有店员都帮她找宝石,找到了下落就告诉她,但却坚决不允许帮她捡。三少爷有命,所有撒在地上的宝石必须要她亲手一个不落地捡起来。 这个该死的霍云飞,存心整她!这么多宝石,尤其散落得到处都是,全部捡完可是个大工程! 她在那里累死累活地钻桌子底拉椅子甚至拿根长杆子从柜子底下往外拨宝石,霍云飞搂着美女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目光无意间瞥向他,正好瞧见他的大手探进美女的领口里……呸!她无比愤怒,啐了一口。 霍云飞抬起眸子,牵动嘴角,邪笑问道:“吃醋了?” 吃他的大头鬼!杜鑫蕾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不管不顾的性子顿时发作。 “哗啦啦!”她将那些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宝石重新摔回到地面,晶莹剔透的宝石像红色的雨滴,在地板上弹跳滚动,重返故地。 “呵,”霍云飞挑眉,赞道:“不错,有魄力!” “放我走!”杜鑫蕾还不解气,顺便将手里的那只盛宝石的小篮子对着霍云飞甩过去。 伸手轻轻抚落,霍云飞俊脸敛了笑,有些阴沉地命令道:“重新捡起来!” “呸!”杜鑫蕾对他的命令表示不屑。 “好!”霍云飞站起身,腻在他身上的美女顿时滚落到旁边,好像弹落一只蚂蝗似的。 见霍云飞过来,杜鑫蕾连忙拔腿想逃(本能反应,主要是被他整怕了),速度跟以往一样没有快过他,被他抓住她的腰肢将她推倒在刚刚重新丢回地面的宝石上面。 “啊!”一声惨叫。 背部被硬硬的宝石粒硌得疼痛难忍不说,霍禽兽再次压下来不说,他竟然要求那个美女也过来,扬言玩什么3p。 杜鑫蕾吓住了,她知道霍禽兽无耻没下限,当然不想当着众店员的面被他xxoo,更何况这次还有那个美女加入进来……想想她就要吐了。 “不要……我、我再捡起来就是!”她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嗯,知难而退,有进步!”他拍着她的脸颊赞了句,然后放开她,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整理下衣服,很大度地说:“没关系,重新捡吧!待会儿你可以再扔,然后再捡。只要你不觉得烦不觉得累,本少爷可以一直奉陪!” * 肚子饿得咕咕叫,几乎前腹贴后心,而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唉,早知道斗不过霍禽兽,她跟他逞什么英雄气概呢,自讨苦吃! 腰酸背疼,她直了直身子,怨恨的目光再次投向霍禽兽,简直恨不得吃了他。 饭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尤其饿的时候,对食物的味道更敏感。()“咕!”她不禁咽了口唾液。 霍云飞慢慢地享用着丰盛的午餐,美女在旁边盛汤挟菜,极力讨好巴结。 他的吃相极优雅,体现了他良好的修养。但就这是这样一个人看似人模狗样的家伙总是对她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发觉她在偷偷看他,他邪魅扬唇,干脆将身边的美女抱到膝盖上,宠溺地说:“宝贝,来,吃一口!” 美女受宠若惊,杜鑫蕾在旁边气得差点儿吐血。 从认识霍云飞到现在,他虽然桀骜不驯,狂傲不羁,但从未在她面前跟别的女人亲近过。现在当着她的面,他故意气她……而她却那么不争气地被他气到了! 跟美女秀着恩爱,眼睛的余光无时无刻不在捕捉着那个身影,他看得出来她气得够呛,在心里惦量还要不要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拎着篮子,她一屁股坐在地板,垂眸咬唇,竭力忍着泪意。 凭什么这样对待她,该死的禽兽,她更恨他了! 正在心里问候他的十八代祖宗,突然感觉手里的篮子被人提走了。抬起泪汪汪的明眸,看到霍云飞拿走了她的篮子,正蹲在地下帮她捡宝石。 “怔着干什么?过来一起捡干净了,吃饭!”霍云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她毫不示弱地瞪回去,眼里的泪雾迅速凝集成泪滴,并且滚落下来。 伸手帮她擦腮帮的泪水,他蹙眉说:“我以为你不会哭呢!原来跟普通女人一样喜欢掉眼泪,真没意思!” “……”她更气得声咽喉堵,干脆伸手再次卡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掐。 他跟上次一样没挣扎也没动,任由她掐得他额暴青筋。 慢慢地,她松了手,嚎啕大哭。 缓过气来,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 在他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把这些天的委屈、愤怒、憋闷统统哭出来。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跟着未婚夫来金三角执行任务,结果就被这只禽兽给捉到了,怎么都逃脱不了他的魔掌,真恨不得咬死他。 他也没劝她,任由她继续哭下去,直到她哭得尽兴,自动止了泪,才丢给她一叠面巾纸。 拿起面巾纸揩净了泪水,她兀自抽哽着,抬眸见霍云飞正用那双黑钻般灿闪的瞳眸凝视着她,意味深长。 “哭够了?”他淡淡挑眉,问道。 她瞪他,没吭声。 将篮子丢还给她,铁面无情地命令道:“继续捡!捡完了吃饭!” “……”这个混蛋,还没忘记让她捡这些烂石头! 见她忿懑的小模样,他忍不住心软,但此时必须得守住底线,否则下次这只小野猫说不定还敢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不能惯她坏脾气!这小女人最拿手的就是登鼻子上脸! “傻怔着干嘛?一起捡!”霍云飞吼了她一嗓子。 杜鑫蕾悻悻地俯下身子,继续捡那些再次被她丢到地上的宝石。 有了霍云飞的帮助,这次的任务完成得快一些。在店员的帮助提醒下,他们成功捡起了所有的宝石,重新把箱子装满。 “咔!”锁上金锁,他将金钥匙丢给她,吩咐了一句:“收好!” 嗯,给她这么一箱子沉重的玩意儿,将来她逃跑的时候又抱不动,可见霍云飞这家伙有多么阴险。 让人撤了桌上的饭菜,遣退了美女,等清好了场子,店员们重新端上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比刚才那桌精致许多倍。 杜鑫蕾早就饿得三根肠子空着两根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还好,弄走了那个美女,否则她再饿也吃不下去。 吃得太猛,不小心噎住,她四处寻找水,一只大手马上体贴地端上一杯橙汁:“慢点儿吃,我又不跟你抢!” 在他的手里喝光了橙汁,她继续埋头跟满桌子的美味做斗争。 人生就像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各种杯具(悲剧),除了享受美食,她实在找不到什么有乐趣的事情了! * 凌琅的出现就像阴云后乍现的一道阳光,给她眼前暂时的明亮,可惜很快就沉没消失不见。 无论梁峻涛给霍云飞许诺了什么优厚的条件,霍云飞都丝毫不为所动。他阴魂不散地囚禁着她,死抓着不放手! 在缅甸住了将近两个月,逛遍了仰光的大小寺庙,参观遍了这里的名胜古迹以及遍布各个城市的大大小小珠宝玉器店,霍云飞总算肯带着杜鑫蕾飞离仰光。 走的时候,没忘让她带上那箱红宝石,这是他送她的礼物,坚持不允许弄丢。 * 飞机的下一个落脚点是泰国的城市曼谷,大都市的繁华热闹这里一样不少,但相比较起来,杜鑫蕾还是喜欢仰光。 当然,她喜欢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霍云飞想待在哪儿,她像他豢养的宠物,主人去哪儿,她就得跟去哪儿。没有发言权,更没有选择权。 这次霍云飞主要是谈毒品生意,曼谷毒品界大佬在最豪华的星极酒楼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本来,大佬还特意为霍云飞准备了美女,不过见他身边带着杜鑫蕾形影不离,也就不好贸然而为。 席间,男人们谈着生意的事情,杜鑫蕾兀自挑自己喜欢的菜吃。只要她的目光往哪个菜瞄一眼,霍云飞就会主动帮她挟过来,很是体贴周到。 等酒足饭饱之后,大佬悄声询问霍云飞要不要让美人来伺候。 杜鑫蕾就坐在霍云飞的旁边,把大佬的话听得很清楚,就鄙夷地冷笑——果然是色胚,到哪里都有人投其所好献他美女!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五章 ?霍云飞揽住杜鑫蕾,微微笑着拒绝道:“不用了,我有女人!” “哈哈,三少的女人美貌非凡,庸脂俗粉当然入不得您的法眼!”大佬很会见风使舵,见霍云飞对身边的女子很宠爱,连忙随声附合。[.超多好] 浅浅勾唇,霍云飞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大手始终紧扣杜鑫蕾的腰肢,神态极是亲昵。 “我们去楼上的天台玩狩猎,权作饭后消食运动,三少意下如何!”大佬又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霍云飞颔首应允,侧眸对杜鑫蕾说:“要不要一起?” 在酒店楼上的天台玩狩猎?这倒挺新鲜!难道是这位毒枭大佬把动物都关到了天台上面去? 杜鑫蕾多日没有摸枪,倒也技痒,反正整天被拘束没有自由,此时难得有她感兴趣的娱乐项目,当然要参加。 * 在七八个心腹保镖的陪伴下,一行人乘私人专用电梯到达天台。 随着踏上天台的最后一级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空旷的天台,被设计成了专用的狩猎场兼打靶场。 用带刺的钢丝围编的场地大约有一千平的面积,里面布置着假山奇石还有一些人造大树,形成天然的屏障,狩猎时,这些屏障可以作为猎物藏身的地方,增加狩猎的乐趣。 一目了然的猎物太没悬念感,越是半藏半掩更能激发狩猎者的嗜血因子。 但、但是……杜鑫蕾惊讶地睁大明眸,因为她发现狩猎场里圈养着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赶紧揉揉眼睛再看。没错,大约一千平的狩猎场地里圈养着几十个人。他们多数是成年男人,也有几个老弱病残,其中赫然有一个孩子的身影。(.棉花糖)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些丧心病狂的毒枭们要以活生生的人做猎物? 大佬让属下奉上最新款的猎枪给霍云飞,讨好地问道:“不知道三少对这种游戏有兴趣吧?” 霍云飞接过猎枪,信手熟练的拆卸把玩,懒洋洋地勾笑道:“玩玩也行!” “既然玩,就来点儿赌注助兴吧!”大佬拍拍手,立刻上来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的盒子,掀开一看,里面是尊赤金的千手观音。“听闻三少信奉佛教,尤喜观音佛象,今天如果三少赢了我,就可以拿走这个赌注!” 有来无往非礼也,霍云飞也要准备赌注。一般他都是将身边的女人押上,今天却例外。不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怕万一有意外情况食言而肥就不好了。毕竟对道上混的人来说,最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 想了想,他拔出腰间的那把短枪,走过去放在千手观音的旁边,说:“这把枪是我花巨资买的最新款,价值不比你的观音差,我输了,就送给你!” “好,爽快!”大佬不由多看了杜鑫蕾一眼,有些奇怪霍三少这次宁愿押上他最喜爱的短枪也不用她做赌注。看来这个女人真是霍老三的新宠,显然不舍得割爱。 比赛规则很简单,固定的时间地点内,谁射杀的“猎物”最多,谁就赢了! 狙击枪、冲锋枪、机关枪、长枪、短枪……十几种枪械武器摆在那里可以随便挑选,只要玩得爽,用哪种枪都可以,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掉狩猎场里的所有活物! 大佬礼让霍云飞先挑选,等霍云飞选了一把轻型机关枪之后,他也拿起一把狙击枪,屠杀马上就要开始。 狩猎场里的“猎物”们嗅闻到死亡降临的气息,惊恐地四处躲藏。有的恨不得钻进那些假山里面,可惜,无论他们如何躲藏,都逃不过最终被猎杀的命运。 场内的地面上随处可见褐色的淡淡污迹,几乎染遍了一千平的面积,那是日积月累留下的难以清洗的血渍污痕。 每次狩猎,这里都会血流遍地,次数多了,血渍怎么都擦试不净,就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 见“猎手”拿起枪,“猎物”们发出惊惧的尖叫,大屠杀开始了,接下来这里会变成人间的修罗地狱! “不要开枪!”杜鑫蕾冲到霍云飞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他的枪口,愤怒地阻止道:“里面还有孩子,你不能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不知道这些“猎物”们都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们跟大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但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他死在枪口之下。 其实霍云飞端起枪之前就猜到她会阻拦,犀利的黑眸丝毫都没有意外。 “放了孩子吧,他还那么小!”杜鑫蕾回过头,看到那个可怜的小孩子被大人推在最前面,瞪着惊恐的眼睛,无助而惶乱。她再回过头,忿然地瞪着霍云飞,激动地质问道:“你能下得了手吗?” 挑了挑眉峰,霍云飞丢下手里的猎枪,转过身对一脸惊诧的大佬说:“对不起,我的女人不喜欢玩这个!” 大佬悻悻地收起枪,打着哈哈,道:“无所谓了!原本就是请三少来找乐子的,不开心就不玩了!” 妈的,与其说霍老三麻烦,还不如说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真是麻烦!真不知道霍三少为什么如此纵宠这个女人! 杜鑫蕾更惊诧,她实在想不到霍云飞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放弃猎杀计划,她还以为……需要好好地跟他吵一架呢! 看到杜鑫蕾意外的表情,霍云飞被娱乐到了,“怎么?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回过神来,她用奇怪的眼光重新打量他,觉得他还有她不了解的另一面。 “该歇午觉了!”霍云飞漫不经心地揽着杜鑫蕾的腰肢,顺便对大佬说:“把那个小孩送给我玩吧!” *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把那个小男孩带回他们下塌的宾馆里,杜鑫蕾就开始询问孩子的详细情况,想尽快帮他找到家人。 男孩差不多八九岁,长得虎头虎脑,很可爱。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满是恐惶不安。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像只负伤的小兽。 霍云飞坐在旁边抽着烟,悠闲自得地任由杜鑫蕾忙活。犀利的鹰眸无时无刻不在锁定那抹倩影,看着她温柔地安抚着那个孩子,好看的薄唇不由绽露一抹浅淡的弯弧。 看来把这个孩子带回来的决定是正确的,起码给她找了件事情可以做。她终于不必整天再研究如何逃离他,而是转而研究要怎么安顿这个小男孩。 杜鑫蕾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那个男孩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无法理解她的语言。她突然明白过来了,转身问霍云飞:“他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 霍云飞点头,道:“也有可能!” “可我觉得他很像中国的小孩呢!”怎么看这都是个中国小孩嘛!难道只是华裔,因为在曼谷长大所以不懂中文?也有这个可能。 “有点耐心,我相信你能搞清楚他的身份!”霍云飞的神色和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清,好像没耐心的人是杜鑫蕾了。 “唔,”因为霍云飞放弃了狩猎活动,还救出了这个小男孩,杜鑫蕾暂时放下了对他的厌恶情绪。她的心思都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困惑地思考着:“我想,他的家人肯定出了意外,他的脑子受到沉重的打击,所以现在什么人都不相信,仇敌惧怕所有一切!” 霍云飞微微张睫,她猜测得基本正确。看来这个女人在部队的时候练就了推理侦查的本领,是个不错的人材!可惜……他邪邪撩笑,笃定地觑着她,心想,落在他的手里,她这辈子注定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杜鑫蕾让人把丰盛美味的饭菜放到小男孩的面前,见孩子不肯吃,就起身驱赶霍云飞:“我们都走吧!” 霍云飞将手里未抽完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然后起身,二话没说,跟随杜鑫蕾一起走出客厅。 今天是什么日子?霍禽兽吃错药了还是哪根弦搭错了?好像被驯服的野兽似的,这么听话呢! 她不让他猎人,他就放下枪;她同情那个孩子,他就主动跟大佬讨来;她让他离开客厅,他连烟都没抽完就走……太不可思议了! 心里有些忐忑,边走边不时地偷眼打量他。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你要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不必偷看!”霍云飞黑眸里绽开一抹笑意,像春天的柔波,分外动人。 杜鑫蕾啐了他一口,讥讽道:“说你帅不见得,说你脸皮厚我绝对赞同!” “你不懂欣赏帅哥!我这样的叫极品男人!” “嗯,是极品!”这点儿她赞同。“天上少找,地下难寻的极品,我上辈子造孽才倒霉碰到你!” “这张小嘴,越来越不饶人!” …… 下了私人贵宾电梯,他将她搂到怀里,伸手拧她的玉腮。 杜鑫蕾原本就爱笑闹,再加上今天霍云飞的表现不错,她心情也不错,见霍云飞跟她打闹,她也伸手去掐他的腮帮,明眸里掠过一丝笑意。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突然听到微弱的“咔嚓”声响,有人抓拍了这张照片。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六章 ?霍云飞最先发觉有人在偷拍,回过头,喝问道:“是谁?” 随着霍云飞的一声冷喝,那些保镖顿时炸锅般,纷纷端起枪,瞄向四周。[.超多好] 酒店大堂里一片尖叫,客人和服务人员四处奔逃。这里不止一次地发生枪击恐怖事件,多人受伤甚至牵连死亡。所以看到有人再次亮枪,他们都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 杜鑫蕾心里一跳,认为眼前的混乱是难得逃跑的好机会,趁着霍云飞分神的功夫,她转身拔腿就跑。 “那个男孩还在我手上,你跑吧,回去我就毙了他!”霍云飞在她身后冷冷出声,也没追。 顿住脚步,她回过头,有些沮丧。呃,她忘了那个男孩了! 转过身,她拧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些讪然:“我、我没想跑!” 冷睇她一眼,他微微眯眸,命令道:“过来!”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她撅起嘴巴。哼,阴魂不散的家伙! “走!”吐出的字像冰渣子一般砸向她,他抬脚走人。 她只好跟上,悻悻地撇嘴。 * 看到照片,赵北城怎么都不肯相信那个微笑的女子是杜鑫蕾! 她落入霍云飞的魔掌,应该是生不如死,整日以泪洗面。怎么可能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笑靥如花?怎么可能? 可是,眼前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信。 云凡蹙眉,道:“戒备太森严了,我无法再靠近。这张照片也是冒死拍下来的,假如换成别人,恐怕被发现就回不来了!” 凌琅做说客的任务失败后,立刻通知了梁峻涛,表示无能为力,让其另请高明。 这个结果倒也在梁峻涛的意料之中,他立刻启用了第二个计划,利用关系网查出霍云飞在曼谷的最新落脚点,派云凡和赵北城率领精锐小队前往该地,跟当地的政府部门取得联系,并且获得警力支援。 这次云凡的踩点只是做战前的准备,没想到霍云飞太警觉,竟然被发觉。估计接下来的任务要艰难的多,假如霍云飞直接离开曼谷,那么他们在当地做的大量准备工作将前功尽弃。 然而,赵北城统统顾及不了这些,他唯一关心并且伤心的就是手里拿着的照片。 他的鑫蕾怎么会在那个恶魔的身边笑靥如花?怎么会? “……霍云飞不可能再回酒店,他比黄鳝还要滑,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溜之大吉!不过好在他并不知晓我们在追踪他,假如他认为是霍家众多的仇家和对头,就可能暂时隐蔽,等过了风声再回来……” “……依我看,我们要沉得住气,耐心地等着!迟早他还会出现!” 分析了半天,也没听到赵北城的回应。云凡抬起头,却见对方正捏着照片在发呆。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云凡蹙起俊眉,这也太无视他的劳动了吧! “噢,”赵北城回过神,他慌乱无措的目光投向云凡,喃喃地问道:“你说,她在霍云飞的身边很快乐吗?” “……”原来半天时间他就在研究这个?云凡很无语。 “怎么会这样?”赵北城方寸大乱,他痛心难受:“鑫蕾……不该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其实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云凡安慰他:“等我们救出她,再问清楚!” * 转入了另一家酒店,杜鑫蕾已经习惯了霍云飞的狡免三窟,也不以为意,只是要求把那个男孩接过来。 “已经接来了!”霍云飞松开领口,随意地坐下。 “真的?”杜鑫蕾又有些意外,这么急促的时间,他居然还没忘记带上那个男孩。 很快,保镖就送来了那个孩子。 孩子吃饱饭,眼睛里有了精神,不像刚开始那么对任何人和事物都充满了惊恐的戒备。 霍云飞手里摆弄着一把小手枪,对男孩招招手,说:“过来,教你玩枪!” 男孩迟疑了一下,目光转向霍云飞手里的小手枪。杜鑫蕾的目光也随之转过去,见那是把黝黑色的仿真玩具枪,做得很是精致。 无论男孩还是男人都本能地对枪械有种天生的兴趣和好奇,男孩慢慢地走过去,从霍云飞的手里接过玩具枪,小心奕奕地摆弄着。 “会玩吗?”霍云飞教他怎么拉开保险,怎么瞄准,怎么扳动枪栓。 男孩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他端起玩具枪瞄准了对面的靶子,一声枪响,居然打了个九十三环。 杜鑫蕾吓了一跳,因为她发现这并非仿真玩具枪,这……可以用来射击的。不过射出的子弹跟真子弹还是有些差别,杀伤力没有那么大而已,其余各种构造和原理跟真枪完全一模一样! 走过去,她在男孩的身边蹲下,用温和的语气重复问道:“你叫干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告诉姐姐好不好?我们可以帮助你找到亲人,送你回家!” 握着手枪的男孩镇定了许多,不像刚开始时那样惶恐无措。他大大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杜鑫蕾,大概是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思忖良久之后,答道:“我叫小伟。” “小伟!”杜鑫蕾很高兴,这个男孩果然是中国人,而且他会讲华语。“你的爸爸妈妈还在吗?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要不要送你回家?” 小伟摇摇头,不再说话。 霍云飞对杜鑫蕾打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杜鑫蕾会意,也就岔开话题。 他们陪着小伟一起练枪,发现这个孩子真是个天生的神枪手。经过点拨,他领悟得很快。 成年男子首次参加军部打靶训练,能有九十多环的成绩就算不错,而这个孩子竟然很快取得九十五环以上的成绩。 “小伟真是个小神枪手!”杜鑫蕾对他翘起大拇指,夸奖道:“真棒!” 小伟瞄着枪靶,乌溜溜的黑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寒芒。“我要为爸爸妈妈报仇!” 怔了怔,杜鑫蕾立刻就猜测到这个孩子的父母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被杀害了。孩子被带到了狩猎场,作为猎物供猎手猎杀取乐,如果不是遇到他们俩,肯定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个孩子记住了仇恨,所以他才对手枪那么感兴趣。 会不会培养出一个小复仇者,将来上演一段复仇记?孩子的仇人是不是那个曼谷的毒枭大佬?这个孩子又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着什么样的背景? 这些事情太复杂,而一身想逃离开霍云飞的杜鑫蕾有些力不从心。她能帮这个孩子的就这么多了,不可能一直陪着他留在霍云飞的身边。 假如逃跑的时候她能带上小伟更好,但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没办法了! * 慢慢熟悉过来,小伟一口一个姐姐地称呼杜鑫蕾,称呼霍云飞叔叔。 霍云飞不高兴了,问道:“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叔叔?”难道他看起来很显老? 小伟怔怔地,大概是弄不清楚霍云飞在不高兴什么。男人也这么在乎年龄问题吗? “叫我叔叔,就得叫她婶婶!”霍云飞指着杜鑫蕾对小伟正式介绍道:“她是我的老婆!” 她是我的老婆!这话让杜鑫蕾差点儿跳起来!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老婆了?这个无耻没下限的臭男人! “哦,”小伟很乖地对杜鑫蕾改口称呼道:“婶婶!” 杜鑫蕾直翻白眼,霍云飞则抚掌大笑。 “我不是你的婶婶,别听他胡说!”杜鑫蕾连忙纠正。 回过头见霍云飞笑得实在欠扁,看不惯他那狂样,就扑上去狠掐他的脖子。也许近墨者黑,受禽兽的感染,最近她的暴虐因子增长得厉害,动不动就想对霍禽兽施暴。 “呃,谋杀亲夫!”这次他没再任由她宰割,而是轻轻一带,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转而挠她的胳肢窝。 “哈,”杜鑫蕾最怕痒,霍云飞的手伸过来她就笑到不行。“你混蛋!” 双腿拼命踢腾想把他踹下沙发,他眼疾手快地压制住她,大手改摸她的胸口,他的喘息粗重起来。 “嗯,不行!”杜鑫蕾察觉到他又发情,不由吃惊。“小伟还在那里看着呢!” 霍云飞回过头,见小伟正瞪着漆黑的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好像不明白叔叔骑在婶婶的身上在做什么。 压制下欲望,霍云飞放开杜鑫蕾,慢慢地整理好衣服,和颜悦色地对小伟说:“去自己的房间练枪吧!” 小伟握着那把小手枪,有些不相信自己可以拿走它。“我、我可以带走它?” “这是叔叔送给你的,当然可以!”霍云飞对旁边侍立的保镖打个眼色。 保镖会意,走上前对小伟躬了躬身,说:“小少爷,请跟我来!” 孩子得到了小手枪,心满意足地跟着保镖离开,其余几名保镖也知趣地离开。 少爷清场当然是为了方便享用女人,他们虽然离开却没有走远,守候在外面随时注意里面的动静,生怕少爷再次被那个女人掐住脖子无力还手。 见眼前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杜鑫蕾意识到不妙,赶紧对那个俊颜邪肆的男人警告道:“大白天的,不许发情!”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七章 见眼前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杜鑫蕾意识到不妙,赶紧对那个俊颜邪肆的男人警告道:“喂,大白天的,不许发情!” 对于杜鑫蕾的警告,霍云飞恍若未闻,一步步逼近过来。 “你混蛋!”很多时候,杜鑫蕾真恨不得掐死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只要想发情就由不得她拒绝。“我不想!不想!” “什么时候你说想过?”霍云飞抱起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一口,居然还肯征求她的意思:“现在做还是晚上做?” “都不做!”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哼,”就知道这女人惯不得。他将她抵在墙壁上,反复地亲吻抚摸,却没急着攻城陷池。 被他温柔的吻弄得心猿意马,被他抚摸得微微气喘,她痛恨自己的不争气,再次踹他:“放开!” 他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这跟以前那种僵硬抗拒截然不同,她终于开始对他的亲近有了反应。 “假话!”他犀利地拆穿她,黑眸灼灼地凝睨着她,附近她的耳侧邪魅吐字:“你想的,对不对?” “胡说!”她羞得满脸飞红,偏偏身体不受她的意识控制,尤其这家伙的调情技术那么……她咬牙狠声斥道:“别碰我,你这个强盗!” “呵,”对于她的斥骂反抗他早就有了免疫力,就像她早习惯了他的强势霸道一样。低笑一声,他撕开她的衣服,大手探入,用牙齿咬着她漂亮的锁骨。 “嘤咛!”一声轻吟,她被自己跳了一跳。怎么会……她怎么会有这种罪恶的渴望! “想我吧?”他慢慢磨着她,并不肯立刻掠夺,好像在考验她最后的忍耐。抚摸变轻,喘息加重,他嘬着她的脖颈,魅声蛊惑道:“悄悄地告诉我,想不想要?” 杜鑫蕾铁嘴钢牙,哪里肯轻易服输,她再次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刚说完,她的身体一轻,他健硕的矫躯就离开了她。怔了怔,她想不到他竟然就这样放过了她。 霍云飞若无其事地整理好衣服,浅浅勾唇,道:“不想就算了!” 他真放过她了!杜鑫蕾有些诧异,身体刚才被他大力抵在墙上,硌得有些疼,此时隐隐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空虚。 “走了!”霍云飞拉住她的纤手,牵着一起往外面走去。 杜鑫蕾想甩脱开他的大手,试探了几次都失败,只好作罢。“去哪儿?” “去该去的地方!”他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好像一对准备结伴出门的情侣。 “又要回金三角?”杜鑫蕾欲哭无泪,原本还打算趁着这次外出的机会想办法逃走,看来这个计划完全失败了。今天在那家酒店的意外让霍云飞提高警惕,所以他又要遁逃。 “真聪明!”他吻了吻她的腮帮,夸赞道:“聪明加上漂亮,你想不让我喜欢都困难!” “已经好几天了,没再发现霍云飞的踪迹,估计他已经离开!” 经过几天的勘察,都没有再发现霍云飞的蛛丝马迹,云凡只好做出结论。 赵北城沉默无语,闷闷地在想自己的心事。这些天,他一直在研究那张照片。 杜鑫蕾的笑容很自然明净,假如她对霍云飞痛恨入骨绝不可能对他绽露这样的笑容。至少,这张照片证明一件事情,她并不讨厌霍云飞! 霍云飞英俊潇洒,又拥有傲世的财富和势力,自然有吸引异性青睐的资本!难道,杜鑫蕾也不能免俗吗? 赵北城无比悲怆,他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杜鑫蕾移情别恋爱上了那个霍三少!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杜鑫蕾,当面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鑫蕾发现,自己轻信霍云飞才叫天真。这个家伙根本没有一句实话,他哪里回金三角了?他带着她离开曼谷之后又飞往清迈,继续谈生意。 这个家伙根本居无定所,任何人都猜不透他下一站的落脚点,要想追捕他十分困难。 同时,她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霍云飞的全程陪护。 无论多么重要的交易场合,他都会无一例外地带上她。无论多么机密的会议,他也会带上她。 随着对霍氏家族内部机密的了解,杜鑫蕾更加心惊。她感觉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强大的漩涡里,这辈子都别想拔出身来。 意识到了危险,在霍云飞带她去交易的时候,她都会想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但一切由不得她作主。 霍云飞吃定了她,跟她形影不离。无论是谈生意,还是处理事务,或者是巡视新据点,他都带着她。 他没有要隐瞒她任何事情的意思,也没想要防备她什么,也许是他吃定这辈子她都难以逃离开他的掌握。 杜鑫蕾知道,自己对霍氏内部情况了解得越深刻透彻,她逃离的可能性就会越小。霍氏不可能让她这个熟知内情的人逃回到中国,绝不可能! 她跟霍云飞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一起,想拒绝都拒绝不了,就像刚开始的时候,她无法拒绝他的求欢一样。 时间越久,她想逃离的希望就消失一分,最后都几乎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小伟一直陪伴着他们,霍云飞亲自教授他枪法,同时请了家庭教师辅导他功课,就算不去学校,也一样受到高等教育。 小伟的介入,让她跟霍云飞之间好像多了一条无形的纽带,联系在一起。他们三人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就像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云飞和杜鑫蕾之间的关系慢慢向着正常情侣的趋势过度。除了自由,其他方面杜鑫蕾并不缺少什么,就连性爱,霍云飞也不再强迫她。 每晚,求欢前他都会做充足的准备,直到她娇喘吁吁,动情吟哦的时候,才动作温柔地占有她。 他技巧高超,每次都做足准备,性爱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折磨,而是让她充分享受到作为女人的快乐。 以前的阴影慢慢消逝,她在他的身边实在找不到任何不足。 平常的女人都会抱怨男人忙于工作冷落了自己,或者担心男人在外面籍着谈生意或者忙工作的借口掂花惹草,这种事情在她跟霍云飞之间完全不存在。 因为霍云飞无论外出做任何事情都要带上她,他们形影不离,所以她从不怀疑这方面的事情。 除了那次在缅甸,他跟一位美女调情故意气她,此后她再也没有发现他跟任何女人有过暧昧。 这也算是个洁身自爱的男人,毕竟凭着他的身份地位和外貌条件,只要勾勾手指,数不清的美女趋之若鹜。 以前的霍云飞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杜鑫蕾并不清楚,但现在的霍云飞实在让人挑不出什么不足来。 每当杜鑫蕾试图逃跑的时候,霍云飞总能提前发现,并且给她警告,这样她的逃跑计划一次也没实现过,两人也避免了因为这个问题再起争执和矛盾。 跟小伟在一起生活,日子久了,他们之间有了种亲情的依赖。 小伟亲昵地叫她婶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粘着她,她也喜欢小伟,帮他补习功课。同时,被小伟叫婶婶习惯了,竟也默认了这个身份。 离开金三角那么久,他们一直没再回去!霍云飞负责毒品王国的市场拓展,这好几个月时间一直在东南亚各个地方谈生意,带着她飞来飞去的。 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到了秋天。她害喜很严重,整日恹恹得提不起精神来。 这样的身体条件自然不能再陪伴霍云飞东奔西跑,她要求要么把孩子打掉,要么给她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 得知她怀孕,霍云飞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很平静的样子。“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回金三角!” 出来好几个月,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谈起回程的事情,可见还是因为杜鑫蕾怀孕的缘故。 杜鑫蕾吐得浑身没有力气,只好任由他安排。 很快,他们坐上专机,飞返金三角。 初秋,金三角依旧矫阳似火。 杜鑫蕾跟霍家祥住在同一个地方,这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造型欧派风格的三层别墅,占地约有几公倾。 远离大都市的喧嚣和污染,这里仿佛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霍家祥对待杜鑫蕾很慈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 小伟成为霍家的一份子,霍云飞在征得霍家祥的同意之后,认小伟做义子,让他改名为霍伟。 同时,小伟改口叫霍云飞和杜鑫蕾爸爸妈妈,称呼霍家祥爷爷,叫霍云山和霍云山的妻子为伯父和伯母。 这份待遇绝对跟杜鑫蕾有关,否则霍家对于一个孤儿怎么可能如此抬爱? 时间久了,杜鑫蕾也就认命。她失身给了霍云飞,怎么逃都逃不掉,还怀了他的孩子。再加上可爱的小伟还有慈祥的霍家祥……她鸵鸟般地缩在壳里,得过且过。 她是被迫的并不情愿,国家和部队并没有采取有有效措施营救她,她没有办法。 就这样反复安慰自己,她渐渐放弃了逃跑的念头,直到林雪的出现。 结局(一 ?午饭杜鑫蕾是一个人吃的。舒殢殩獍霍云飞怕林雪又会在餐桌上鼓动她逃离,干脆将她单独关到了休养的房子里,禁止她出门。 晌午后,杜鑫蕾躺在一张凉席矮塌上闭目小憩,心情无比郁闷。她过够了这种被囚禁的失去自由的日子,连做梦都想回归祖国。但是……显然林雪无法带走她。 该死的霍云飞,阴魂不散,为死抓着她不放呢!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变本加厉地跟她讨债来了! 杜鑫蕾长吁短叹,始终想不出一个周全的法子来。 不禁又想起了赵北城,在心里默默地说:北城,你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想我?你一定急坏了吧!唉,我该办? 她心乱如麻,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湿了眼睫。 正在纠结的时候,听到男子熟悉的沉稳脚步,她霍云飞来了。 (无—). 连眼皮都懒得睁,她翻了个身,没好气地背对着他。 他走近的时候放轻了脚步,走到凉塌前开始悉悉索索地脱衣服解腰带。 她顿时头皮发麻,有没有搞,大白天的,还是在厅堂里,他……这只****发情都不看看地点和?当然,她他发情的时候从不介意这些! 没办法,她不能再装睡,连忙转回身,没好气地瞪向他,恨不得咬他一口。 霍云飞脱掉了上衣,赤着精壮的胸膛,此时正在慢吞吞地解腰带,果然如愿看到她主动转身。邪魅撩唇,他俯下身吻她的俏脸,大手同时不老实地探进她的衣内。 “不要在这里!”杜鑫蕾连忙声明的意愿,“这里不行!” 心情好的时候,霍云飞对她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她摘月亮;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她反着干,她要星星的时候,他偏偏喜欢给她摘月亮,而且他给予她的,不要也得要,由不得她反驳拒绝。 大手抓住她****衫的下摆,轻轻一扯,钮扣迸断,精致的****衫顿时裂成了几片碎布。在她的惊叫声里,他揉蹭着她的胸口,力道很重。 “呃,”杜鑫蕾好久没有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过,疼得直捶他遒劲的脊背,气极地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 这里是休息室,她怕被佣人进来看到。 见她的胸口多了几个红色的手印,他下手有些重。没办法,她惹他生气的时候,他就有些控制不好力道。给她抚慰了痛处,他吻她的动作轻柔了许多。 杜鑫蕾察觉出他隐忍的怒火和脾气,也有些明白是今天是林雪的面前,她说的一些话激怒了他。 真不明白他有好生气的,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她被他囚禁着,夺去了身体和自由,难道都没有资格对林雪诉诉苦吗? 骨格分明的修长手指探进了杜鑫蕾的小嘴里,这让她羞窘得脸红如同渗血,本能地想咬他的手指,却被他狡猾地溜走了。 “哈,”他色色地调侃道看你身子不太方便,想让你用嘴伺候我,居然不情愿!” “你敢!”杜鑫蕾又惊又怒,霍****果然无耻没下线,他竟然想让她给他……“你要敢做,我就敢让你变太监!” “哈,哈哈……”霍云飞邪肆地放声大笑,笑声中,他扣住她的手腕用腰带绑住。 他的力道并不重,应该是顾忌到她腹中的胎儿,可这种受牵制的亲热明显不能满足他强烈到****的肆虐****。很快,他有些按捺不住,一把扳住她的下颌…… 杜鑫蕾差伏在凉塌上吐得天昏地暗,某罪魁祸首在旁边阴沉着俊脸,十分扫兴。 他有那么恶心吗? 缓过气来,杜鑫蕾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扑到他的身上掐他的脖子。 跟往常一样,霍云飞任她掐,毫不还手。 这次杜鑫蕾动了真怒,她决意要掐死他,不死不休。 佣人打扫战场,见他们的三少爷快要断气了,杜鑫蕾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连忙上前拉开她。 赤着身子不着一根纱线,杜鑫蕾满脸泪痕,愤怒到了极点。该死的霍****,这么折磨羞辱她,她好恨他! 双手捂脸,她哭得好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哭累了,哭声变成了不成调的断断续续抽噎,他伸臂轻轻将她揽到怀里。 两人肌肤相贴,他的体温熨烫着她,动作温柔地揩去她眼角的泪痕。 “滚!”杜鑫蕾改掐他的皮肉,将他掐得鲜血淋漓。 他好像不疼痛,毫不以为意。直到她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抱着她去浴室。 漱了无数遍口,还是觉得嘴里有股怪怪的味道,杜鑫蕾彻底恨上了霍云飞,原本犹犹豫豫现在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逃离开他!才不管有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她打算养这个孩子! 折腾了一番,杜鑫蕾有孕的身子实在抗不住,困倦乏力,直想睡觉。 他见她满脸倦容,有些后悔刚才把她折腾得太狠了,尤其哭得那么厉害,可能伤害到胎儿发育。 原本找她真没打算做这事,可是……看着她背对着他不理不睬的样子,他就克制不住。每次折腾下来,他都会后悔,当时就是管不住。 “上飞机再睡吧!”他抱起她,温柔地提醒道。 “上飞机?”杜鑫蕾的睡意立刻都被惊跑了,连忙问道飞哪儿去?” 霍云飞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边抱着她径直向着房外走去,边告诉她去阿富汗,我有生意要谈!” 自从杜鑫蕾回到金三角养胎,霍云飞外出谈生意的时候就没有再叫她一起跟着。现在突然要带她一起去,明显是为了回避林雪。 她愤怒地反对我不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她说了算!像往常一样,他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并没打算征询她的意见。 “混蛋!”杜鑫蕾在他的怀抱里挣扎起来,都不肯跟他走。“放我下来!我要跟林雪回国,我要回家!你这个强盗听到了没有!……” 他听到了权当没听到,她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有些可以满足她,有些不能任由她的性子乱来。 “霍云飞,你个****、牲畜、王八蛋……”极度愤怒之下,杜鑫蕾开始一连串她对霍云飞习惯性的称呼。 霍云飞已经听习惯了,权当耳旁风。 就这样,杜鑫蕾被他强行抱上了飞机,几分钟之后,飞机腾空而起,飞往阿富汗。 这次的外出计划很突然,霍云飞都没有跟父亲霍家祥打招呼,就这么离开。为了不惊动任何人,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让其他飞机随行。 在阿富汗他看中了一幢环境幽静的山间别墅,早就买下来装修,可以把杜鑫蕾送待一段,煞煞她想回国的念头,等过些日子,她安静下来,再接她。 金三角毗邻阿富汗,很快就到了。他没打算兴师动众,只带了几个亲信乘飞机赶路,行动低调又秘密。 十分钟之后,飞机临近边境。 机舱内,霍云飞轻轻拍抚着杜鑫蕾,不时哄她几句。 无论他讨好,杜鑫蕾死活不理睬。她恨他,恨透了。 “又跟我拗上了!”霍云飞睇着她哭红的眼睛,不怀好意地邪笑再不听话,待会到了……” “不好了!”洪奎有些慌张地走,报告道三少爷,我、我们被包围了!” “回事?”霍云飞蹙起俊眉,问道。 “有四架可疑的飞机跟踪了我们,甩都甩不掉!”洪奎是霍云飞的心腹亲信,一般到哪里都随身跟着。 霍云飞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能辨认出飞机的来历?” “不啊!从外观看好像是美式战斗机!”洪奎问道我们现在应该办?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前进?” 四对一,胜负毫无悬念,如果对方发动攻击,他们倾刻间就会机毁人亡。 霍云飞行踪诡异,从没有人可以成功地跟踪他,这次去阿富汗更是临时起意,到底谁这么大的能耐锁定了他的行踪? 杜鑫蕾反倒是很平静,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她对霍云飞挑衅地笑道难怪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原来霍三少要见阎王爷了!” 她霍云飞仇家很多,想要他性命的人数不胜数。今天无论丧生在谁的手里,她都大快人心! 死了最好,一了百了!既不用再纠结内心的情感,也不必再遭受霍****的欺压凌辱!真好! 霍云飞不怒反笑,他轻拍她的脸颊,语气低柔宝贝,有你陪着我,死而无憾!” 杜鑫蕾别过脸去,不想理睬这个****的混蛋。 “起来!”霍云飞站起身的同时也拽起她,不由分说地离开座位沿着甬道往前面走去。 被他拖拽着往前走,杜鑫蕾气鼓鼓地,讥讽道死到临头狂性大发?垂死挣扎也改变不了你马上要下地狱的命运!” 不他准备干,但她这个死到临头的家伙肯定干不出好事儿来! 哪里想到,霍云飞竟然拉着她径直走到驾驶室,将那位紧张到满头大汗的飞行员赶开,他坐到了飞行员的位置上,让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命随从给她系好安全带,霍云飞俊颜阴沉,睇向杜鑫蕾的目光淡漠,语气却仍然无比温柔给我坐好,别乱动!记住,我开飞机,无论时候你都不必害怕!” 哼,牛叉哄哄的,你开飞机就了不起吗?杜鑫蕾非常不屑。但接下来,杜鑫蕾很快就明白霍云飞话里的意思,她跟随着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霍云飞不但会驾驶飞机,而且飞行技术竟然堪称精湛,无人能及。 他们乘坐的飞机被四架身份不明的飞机团团包围在核心,刚才的飞行员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无法突出包围。霍云飞坐到了那个位置上,推动操作杆,一上来就是个漂亮的俯冲。 那四架飞机想不到飞机已经换了飞行员,而且瞬间俯冲,转眼就拉开了距离。不过那四架飞机的飞行员显然也都是飞行高手,并没有慌乱,也没急着俯冲追赶,而是保持正常速度飞行,以高高在上的阵势牢牢锁住那架低空掠翔的飞机。 它们在耐心地等着它重新升高,低空飞翔速度受影响,它飞不快。四架飞机准确地锁定四角,将它困在中心。 霍云飞抿紧好看的唇,飞快地判断着眼前的形势。四架飞机围而不攻,原因不外两点。要么某个时机成熟,要么这架飞机上有对方在意的人。 想弄清楚对方的意图,也不困难。他突然抬高操纵杆,飞机仰冲而上。 这个动作很危险,有着自杀式的意味,那架受到撞击的飞机连忙躲开,霍云飞成功地撕开了一角突破口。他的飞行技术出神入化,要比速度,毫不逊色。 对方四架飞机调整了队形,仍然紧跟其后,并没有开火射击。 心念数转,霍云飞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那四架飞机的外观、速度以及队形,它们配合默契,队形整齐应该受过正规的训练。 难道是正规空军?霍云飞脑子里很快有了假设,并迅速下了断定:没,绝对是正规空军! 梁峻涛陪同林雪来金三角却并没有在霍家现身,据说他已经提前回国,谁能想到他会调来空军趁着这个机会拦截霍云飞? 赵北城是梁峻涛的得力心腹,杜鑫蕾被掳,梁峻涛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明地里他陪着林雪来金三角探视霍家祥,甚至暗地里他早借着这个机会盯上了霍云飞。 “该死的!”霍云飞在心里大骂梁峻涛,这次他又被姓梁的算计了! 既然是军部的空军,必然忌惮飞机坐着的杜鑫蕾,所以只是围而不攻,想迫霍云飞乘坐的飞机降落。 吃准了这一点儿,霍云飞更加笃定,他毫不犹豫地将速度提到最高档,全力以赴地奔逃。 后面四架飞机吃了一惊,只能施尽力气在后面追赶。距离在慢慢地拉开,这么下去霍云飞再次逃开是迟早的事情。 “我怀疑飞机现在换了飞行员,它的飞行速度和风格变化都很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具体操作,请指示!”冯长义边指挥着飞行员全力追赶前方的飞机,边用无线对讲机喊道。 另一架飞机里,指挥官云凡做出了同样的判断没,现在驾驶飞机的是个罕见的飞行高手,我们要想超越很困难,只能把它打下来。不过杜鑫蕾跟霍云飞同乘一架飞机,必须要顾及到她的安全问题!” 第三架飞机里,黎闻正事不关己,他根本不认识杜鑫蕾,所以可以很冷静地做出正确的决定建议击穿它的油箱,迫它在边境降落,否则这么下去就让它逃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飞机上不乏狙击好手,而且百发百中!但……击穿油箱还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造成油箱爆炸,飞机会随之在空中炸成碎片。 霍云飞是国际a级通缉犯,完全符合规定当场击毙,问题是飞机里还坐着杜鑫蕾,万一飞机炸了,杜鑫蕾岂不是也要跟着陪葬? 都没有再,这个后果太严重,责任谁也担不起。 良久,只听第四架飞机上的指挥官赵北城发出不容质疑的命令狙击手待命,击穿它的油箱,迫它降落!” 冯长义呆了呆,提醒他北城,你得好好想清楚,如果万一有个闪失,你的鑫蕾……”你的鑫蕾将尸骨无存,当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赵北城也明白。 赵北城红了眼眶,喉节窜动,克制着内心的剧烈波动和痛楚,从齿缝里迸出四个字执行命令!” 霍云飞稳稳地飞着,跟后面四架飞机的距离慢慢拉远。刚才俯冲的时候,果然把杜鑫蕾吓了一跳,他及时伸出手臂握住她,给她安慰和鼓励。 奇迹般的,她被他握住手之后,惶然的心立刻安定下来。也许是想到有这个人渣给她陪葬,死得也算瞑目吧!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霍云飞的飞行技术堪称炉火纯青,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冲出包围圈。 那四架飞机始终没有攻击开火,杜鑫蕾也觉得事情很诡异,难道是……心脏狂跳起来,她预感到一种可能性。 她从后视镜里观察那四架飞机的外观,果然很像京城的空军专用战斗机,不过都掩去了军用标志! 如此整齐的队形,如此配合默契的作战风格,完全符合正规空军!是北城!他来救她了! 心里一阵狂喜,杜鑫蕾几乎忘记了对霍****的惧怕,她昂起头,居高临下地警告他救我的人来了,你逃不掉,赶紧降落!” 霍云飞正倾尽全力地往前冲,听到杜鑫蕾突然对他说这样的话,再觑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不由一阵气闷。微微咬牙,下一秒钟他却阴恻恻地笑了呵,听说你的****来了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神气起来了!” 这话明显不是好话,不过杜鑫蕾因为看到同伴的飞机,胆气也壮起来,并不怕他。“北城来没来我不,反正我的战友们肯定都来了!你赶紧降落,否则……” “我更喜欢跟你一起同赴阴曹地府!”霍云飞邪佞地笑着,然后继续往前冲去。 “砰!”一声闷响,机身轻微的晃动。 霍云飞怔了怔,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开枪。 “不好了!”洪奎公破锣般的嗓音响起我们的飞机被击穿了油箱!” 这个消息让飞机上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油箱破了,不赶紧迫降,等待他们的将是机毁人亡。 “妈的!赵北城,算你狠!”霍云飞咬牙骂着,却不得不赶紧寻找合适的平坦地面迫降。 杜鑫蕾怔怔地,半晌都不敢。是赵北城命人击穿的油箱?不可能!他明明她在飞机上,他明明子弹击穿油箱爆炸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他可能如此不顾她的性命去冒险? “不是赵北城!绝不是!”杜鑫蕾这样想着,就这样喊了出来。 霍云飞正焦急地寻找着降落地点,听到杜鑫蕾的话不禁火大,骂道蠢,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你的****嫌弃你了,他想让你死!” 不,不会的!杜鑫蕾拒绝霍****的话,她不信北城会故意置她于死地! “呸!你这个死****!不要拿你那颗龌龊的心去衡量北城,他跟你不一样!”她竭力帮助赵北城,忍不住跟霍云飞争辩起来。 “他跟我是不一样!”霍云飞回眸邪笑在床上肯定不如我勇猛!” “……”任何语言都不足令她泄忿,她直接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她的怒火。 “啪!”她用尽全力抡了他一巴掌。 霍云飞被她打得眼冒金星,操作一个失误,飞机偏离了原本的降落点,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怒骂道操你个蠢娘们,要被你害死了……” 随着霍云飞的怒骂声,油箱已经告罄的飞机再也无力改变航道,踉踉跄跄地着陆滑行。一阵剧烈的颠簸,杜鑫蕾毫不怀疑这么下去飞机会被颠簸得散架。 “妈呀!” “靠!” “救命啊!” …… 到了生死关头,飞机上的人都不淡定了,别看这些彪形大汉平时凶神恶煞牛叉哄哄的样子,此时吓尿裤子的都有。 霍云飞竭力保持镇定,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尽量掌握飞机滑行的方向,同时沉声对旁边的说沉住气,别乱动,尤其不要解开安全带……” 杜鑫蕾被剧烈颠簸得几乎呕吐,她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结果被狠狠地踹了一下。瞬间怔住,原来……宝宝会动了! 她的肚子里孕育着一条鲜活健壮的小生命,察觉到了危险,也跟着躁动起来。 宝宝害怕了吗?她惶然无措,现在的局面超乎她的控制,除了护住腹部,她根本无法保护这条小生命。 飞机彻底停止平稳下来,一切躁音全部结束,机舱里沉寂得像地狱一般。劫后余生,所有人都不敢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霍云飞的额头渗满了细密的汗珠,铁硬的手指几乎将方向盘捏变形,可见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失控的飞机停稳下来。 来不及吁出一口,霍云飞突然转过身,像一头暴戾的野兽,嘶吼道谁都不许动!待在原处,都别动!” 这一声咆哮像炸弹般重新点燃了紧张的气氛,十名亲信保镖也算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他们对霍云飞奉若神明,当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都怕影响到三少爷的情绪。他们跟随霍云飞这么久,平时就连被飞机轰炸被杀手伏击被军队围攻,他都是一副吊尔郎当的模样。此时他却脸色大变,足以证明他们的处境有多么凶险。 飞机可能停落的位置有危险,稍稍震动,就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控制住了场面,确定不会有人抢着下飞机,霍云飞手脚麻利的解开安全带,他的每个动作都极,确定不会造成太大的震动。 解开了的安全带,他又帮杜鑫蕾解开安全带,对她讲话的语气低柔到不可思议乖,起来!慢一点儿,动作不要猛,吓到我们的宝贝!” 逃出一命,杜鑫蕾松懈下来只觉手脚都酥软了。原来她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英勇无惧,死亡来临之时,她一样会惊惧会惶然。 在他的搀扶下,她慢慢地站起身,他让她先走,嘱咐了一句尽量放轻脚步!” 杜鑫蕾敏锐地察觉到异常,霍云飞的语气极温柔,俊脸看不出表情。见他驻足不动,她能推测出飞机停靠的位置并不稳妥,任何细微的震动都有可能导致飞机失去平衡。 屏住呼吸,受过专业训练的她用不着他多嘱咐第二遍,就猫一般地放松步子踩着甬道里浓密厚实的地毯,悄无声息地往机舱门处走去。 等杜鑫蕾离开了副驾驶座,霍云飞按下机舱门的开关按钮,舱门缓缓拉开,清新的微风拂来,外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地。 霍云飞尽量跟前面的杜鑫蕾保持距离,避免机身因为承重点倾斜而失衡。 那些保镖一动不敢动,个个瞪着眼睛向走在第一位的杜鑫蕾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 这种情形之下,谁走在最前面谁获救的可能性最大!假如是三少爷走在最前面,他们毫无怨言,但却只是一个! 杜鑫蕾想回头,听到后面男子冷冷地警告别回头,别停步,保持平稳往前走!” 胸口涌起一阵酸涩的暖流,直冲鼻腔,辣辣的差点儿呛下她的眼泪。 她走在最前面——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竟然让她走在他的前面! 走出舱门,踏着铁梯慢慢走下去,外面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平地,不远处就是耸立的峭壁,机舱门外真没看出异样。 等她下了阶梯,双脚踏实地面的时候,才敢回头观望。这一看差点让她惊叫出来,却本能地伸手捂住的嘴巴,不让喊出声音来,只是一双眼睛却瞪得溜圆。 飞机匍匐在悬崖边,机身斜斜地探出一半,像只负伤的大鸟,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任何细微的晃动都有可能让它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她不敢惊叫,因为整架飞机只有她一人脱险,其余的人一旦躁动,机躯将会倾斜滚落下去粉身碎骨。 这一刻,她忘记了飞机上的人都是身份,她只想让他们全部平安落地!最关键的时候,是他们把生的希望让给了她,让她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晚一秒离死神的距离就近一步。他们没喊没叫没吵没闹,那么安静地目送她离开。 喉咙里好像有堵住令她呼吸困难,心里好像有在膨胀,几乎撑破她的胸口,要喷射出来。 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她缓缓松开了捂在嘴上的手,用微微沙哑的嗓音说保持平稳,步子要轻,排队走!” 霍云飞驾驶的飞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状况。他见杜鑫蕾很快就冷静下来,还出言提醒他们,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一只脚踏上地面的时候,他不禁呼出一口气,总算脱险了!活着真好,能够亲眼看到他跟她的宝宝出生,还有……最重要的是,假如他死了,这个该死的蠢娘们估计马上就会跟赵北城复合,肯不肯给他生下孩子都是未知数! 所以——他不能死! 杜鑫蕾悬着的心还没有落下,她紧张地攥紧粉拳,看着后面走出来的洪奎。 洪奎是霍云飞的心腹亲信,地位在这些保镖中最高。他跟在霍云飞的后面,其他人要跟随在他的身后。 “蠢娘们,差点儿被你害死知不!”霍云飞摸摸被打的脸颊,这才记起要发火。“妈的,我不就说了赵北城两句,你这个蠢娘们敢拿巴掌抡我!” 杜鑫蕾惊叫起来啊!” “鬼叫?”难道竟然这么可怕,训她两句也会让她吓成这样? 很快,他就原因了!——下了飞机的洪奎竟然弯腰用手扳着机翼,试图将飞机掀下悬崖。 霍云飞呆了呆,本能地冲,一脚把洪奎揣开。“妈的,你是不是鬼撞墙了!” 飞机在悬崖边本来岌岌可危,经过洪奎的大力扳动,这下子再也撑不住。机体震动,向着悬崖边处倾斜。 一个名叫卢立桓的心腹保镖随后跳下了阶梯,后面的却没有那么好运,咒骂声嘈杂起来。 霍云飞飞机一旦倾斜并非人力可以挽回,他并没有徒劳地去抢救。转过头,犀利的黑眸睨向洪奎,后者竟然对他端起了枪。 幸好他没有去抢救那架倾斜的飞机,否则此时已经丧命在洪奎的黑枪之下。 悬崖上一片空旷,想躲开十分困难,拔枪已经来不及了。危急时刻,他只能按动右手中指戒指上的机关。 戒指里面藏有一支毒针,用于近程防身,射击范围无法超过五米。好在洪奎离他的射程四米左右,假如对方坚持开枪不躲开,两人只能同归于尽。 洪奎跟在霍云飞的身边这么久当然毒针上面淬着七步蛇的毒液,见血封喉,哪怕擦破一点儿油皮,短短几分钟内就会呼吸衰竭死亡! 为了保命,他放弃射杀霍云飞的最佳机会,闪身避开毒针。 霍云飞赢得了宝贵的,他飞快地探进腰间拔出短枪,同时他身边那位侥幸逃生的保镖也拔出了手枪。 那架飞机慢慢地滑下悬崖,****的过程中,不时撞到凸出的岩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砰!砰!”撞击声,里面还未及逃出来的人全部陪着飞机粉身碎骨,埋葬崖底。 最后逃出性命的卢立桓面色灰白,虽然手里握着枪,一也有些失魂落魄。假如晚一步,他将跟那些一样,尸骨无存。 洪奎不愧是个老油子,他在闪身躲开那支毒针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和对策。 他一招失利,接下来霍云飞不会让他再有反击的机会。所以,躲开毒针的时候,他刻意向着杜鑫蕾站立的方向歪。 霍云飞伸手拔枪的时候,洪奎成功地窜到了杜鑫蕾的身边。 杜鑫蕾正因飞机坠入深涧情绪大受影响,根本没有注意到洪奎的企图。等她发觉到危险,已经落到了洪奎的掌握。 幽冷的枪口顶住杜鑫蕾的额角,洪奎喋喋地怪笑这个怀着三少爷的孩子,我都不忍心杀她!” 霍云飞举起枪口慢慢垂落,冷睇着洪奎的眼睛,良久,问道谁收买的你?” 洪奎跟随他多年,他从没有怀疑过他。假如不是今天的突发状况,也许这个内奸将永远地隐藏下去。 “哈哈,想要你性命的人大有人在!”洪奎脸上的刀疤显得狞狰起来。“你的命有人出价五十亿!我过够了这种被呼来喝去的走狗日子,想拿着五十亿周游世界!” “不,有理想有志向!”霍云飞不动声色地喝彩,俊脸上甚至浮起笑意。“洪奎,你果然不枉我的器重和栽培!” “少跟老子阴阳怪气!”洪奎狠狠地顶着杜鑫蕾的额头,狂妄地叫喧着事情搞砸了,老子烂命一条不值钱,大不了进阴曹地府,反正有你的陪着,也值了!” 霍云飞眯起犀利的鹰眸,声音佞戾你敢动她,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少吓唬我!”洪奎面目狞狰,咧开一口黄牙,说我跟你打个赌!数到三,你要不扔掉手里的枪,我立刻打死她!” 洪奎情绪激动,他刺杀霍云飞计划失败,难逃一死,但他又那么不甘心。心里只抱定一个念头,大不了拉着杜鑫蕾垫背。 “我数到三,你们俩全部扔掉手里的枪,否则我保证杀了她!”洪奎暴躁地用粗壮的胳膊勒住杜鑫蕾的脖子,迫她往悬崖边走去。“一、二、……” 霍云飞对身侧的卢立桓打了眼色,沉声命令道扔枪!” 卢立桓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从!他丢掉了手里枪。 “三!”洪奎喊完最后一个数,就见霍云飞松开了骨节分明的大手,手里的枪掉落到草地上。“哈哈哈,原来霍三少还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子!下飞机的时候你让她走在最前面,我就你对她的感情不一般!” 霍云飞缓缓松开好看的大手,那把最新式的美国短枪掉落着地,像它的主人一样义无反顾。 杜鑫蕾的脑子“轰”得一声响,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个男人! 他,囚禁了她;他,掠夺了取她;他,生死一线间毫不犹豫地把生的希望让给了她;他,为了她的性命,义无反顾地放弃自卫……这个男人,她真得看不懂! 洪奎兴奋得眼珠发红,原来他控制的这个真得可以成为要挟霍云飞的有利筹码!他想抬枪射杀霍云飞,但他怕的枪法不够快。 也许,一旦他的枪口挪移开杜鑫蕾的脑袋,不等他调准枪口,霍云飞就能重新拔出一把枪来射杀他。 跟随在霍云飞的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霍云飞浑身都藏着枪械,绝不止一把短枪这么简单。 拖拽着杜鑫蕾走到了悬崖的最边沿上,洪奎用枪口狠狠地戳着杜鑫蕾的脑袋,咬着牙对霍云飞命令道你听着,我数到三,要么你跳下去,要么我跟她一起跳下去!” 旁边的卢立桓骂道妈的,洪奎你疯了吗?”无错不跳字。 霍云飞喝斥卢立桓保持安静,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俊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淡淡扯唇,问道洪奎,你想跟我的一起殉情吗?”无错不跳字。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嘛!既然霍三少舍不得死,那我洪奎可以代替你去死!这个美人儿……”他捏了杜鑫蕾的脸蛋一把,淫邪地大笑到阴间我再好好享用她!” 杜鑫蕾下意识地望向霍云飞,他眸光晦暗,看不清里面隐藏的情绪。 “样?想通了没有?”洪奎假如霍云飞不死,他根本无路可逃。亡命之徒放手一搏,大不了他和霍云飞最心爱的同归于尽。“我数到三,你可以不动,我和她一起跳下去!” 霍云飞摆了摆手,示意洪奎不必数了。他问道我死后,你会不会杀了她?” “不会!”洪奎心里大喜,怀里的这个竟然是百试不爽的法宝,霍云飞愿意为她去死。“她这么漂亮,我当然舍不得杀她!” “好!”霍云飞似乎对洪奎的回答很满意。他侧过身子,面向悬崖,脚尖踩在最边缘处。看着幽深的绝崖,他似乎有些犹豫,一只手下意识地搭上腰间。 杜鑫蕾失声喊道不要跳!”她的肘关节狠狠向后捣去,正好击在洪奎的肚子上。 洪奎眼睛只盯着霍云飞,根本想不到怀里钳制住的竟会突然攻击他,而且攻击力度如此之强。他的小腹被狠狠地捣了一肘臂,几乎吐出了一鲜血。身体本能地向前倾去。 杜鑫蕾训练有素,是部队里的搏击好手。一招得先,当然不会失良机。趁着洪奎被她一胳膊肘顶得七荤八素身子蜷屈前倾的机会,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从后面狠狠地摔到了前面。 “啊呀!”洪奎仰面朝天,手里的枪都被摔出去掉落下了深崖,遥遥地传出模糊的撞击声。 霍云飞扣住腰带的机关,还没有来得及发射藏在弹簧里面的毒针,就见洪奎被杜鑫蕾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等他上前,杜鑫蕾一脚踩在洪奎的脖子上,俏面含霜,怒声道人渣,踩死你!” 咽喉是人的要害之处,洪奎被踩得直翻白眼,差点当场噎屁。 “踩死你!踩死你!人渣!”杜鑫蕾狠狠地跺着脚,可怜洪奎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别弄死他!太便宜他了!”霍云飞连忙上前把那个愤怒的小拎开,然后将快要咽气的洪奎揪起来。 洪奎嘴角流下带着血沫的粘涎,瞳孔涣散,好像神智不清的样子。 “别装死,我你清醒着呢!”霍云飞的声音淬着寒冰,冷嗖嗖的在洪奎的耳边响着紧迫,可惜没功夫慢慢玩你!薄惩小诫而已,背叛我的代价,会让你记到下辈子投胎转世!” 洪奎混浊的眼睛顿时清明,流露惊恐。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死却落在了霍云飞的手里。“赶紧一枪打死我……追你的飞机来了!” 听到上空响起飞机的盘旋声,霍云飞却连眼皮都没抬。他拔出随身揩带的军刀,干脆利落地挑断了洪奎四肢的筋脉,再从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牛皮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有在蠕动。 “不要!”洪奎吓得腔调都变了,嘶声求饶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杜鑫蕾在旁边还没弄明白回事,就见霍云飞解开了牛皮袋,同时扣住洪奎的下巴,迫他张开嘴。从牛皮口袋里爬出来的许多筷子粗细的小蛇,争先恐后地爬进了洪奎的嘴巴里。 “跟我身边这么久,你认得这些小金环蛇吧?无不少字它们有毒,不过毒性发作得慢,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死!这些小宝贝们都饿坏了,在你咽气之前,你就好好享受被群蛇啃啮的滋味吧!”霍云飞将空的牛皮袋丢在洪奎的身上,然后优雅起身,弹了弹裤管上的折皱。 洪奎的嘴里钻满了小小的金环蛇,它们沿着他的喉咙往腹里钻去,啃噬美味的内脏。其余没有钻进嘴巴里的,就在外面下口啃咬。 “啊!啊!啊……”洪奎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整座山,在群山中此起彼伏,久久不息,令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杜鑫蕾跟着尖叫,她被眼前这恐惧恶心惊悚的一幕吓住了,如此残忍的手段,实在超出她的承受底线。哪怕一枪崩了洪奎,她不会说,但……用饥饿的小蛇活活将其啃咬至死,实在太残忍,太令人发指了! 不等她尖叫完,身体就腾空被抱起,她落入了霍云飞的怀抱里。 “快走!”随着霍云飞的一声低喝,卢立桓动作敏捷地跟在后面一起遁藏到山峰的里侧。 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这片平坦的绝崖地势险峻,却拥有一片平坦的岩石,可以作为飞机降落的滑行道。当然,要想成功降落需要飞行员超凡精湛的技术。 霍云飞操纵飞机降落的时候,如果不是杜鑫蕾劈手给他的那巴掌,也不会弄得那么惊险。 飞机沿着刚才霍云飞降落的地点滑行,稳稳地停在平坦的崖顶上,距离悬崖边仅有半米左右。 藏在暗处的杜鑫蕾被身后的霍云飞捂住嘴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当她看到从飞机上走下来的军官是赵北城时,一双剪水秋瞳顿时瞠到最大。 北城,真是他!她忍不住眼泪盈眶,想张声大叫,嘴巴被捂住,她就恼怒地回肘去揍身后的霍云飞。 刚才她就是用这招来对付洪奎的,但同样的方法用第二次便失效了。 霍云飞巧妙地闪身避过她的攻击,钳制住她的胳膊,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别弄出动静!赵北城会杀了你的!” “……”杜鑫蕾顿时十分愤怒,这只****居然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赵北城可能杀她?……呃,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果然是赵北城,那么在空中下达射穿油箱命令的人果然是他了! 是北城让人射穿油箱的吗?杜鑫蕾茫然了。难道他……他真得想杀了她? 各种复杂的纠结情绪困扰着她,让她瞬间失神,完全忘记了要向外界求援。 赵北城站在洪奎的身边,皱着眉头打量着正被小金环蛇残忍啃噬的洪奎,似乎在研究事情。 “杀了我吧!给我一枪!”这是洪奎此时唯一的最强烈的愿望,四肢筋脉被挑断的他正遭受着人间最残烈的酷刑,只求一死。 赵北城无动于衷,他抬起俊目,四处眺望,好像霍云飞就藏身在不远的地方。思忖良久,他给同伴们下达命达集中火力炸山,把霍云飞炸出来!” 说完,他走回到飞机旁,准备上飞机。 藏在暗处的杜鑫蕾只觉手足冰凉,目瞪口呆。霍云飞已经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大手,她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才赵北城说过的话清清楚楚地响在她的耳边,他说让战斗机集中火气炸山,因为他通过洪奎身上被蛇咬的伤口程度推断出霍云飞并没有逃远,也许就藏身在附近。 他没有提起她杜鑫蕾,好像并不她跟霍云飞在一起。这可能? 杜鑫蕾的心里很乱,憋闷得难受。一直以来,她对赵北城心无旁鹜。就算落入了霍云飞的手里,她的心都从没有背叛过赵北城。 为,赵北城对她如此无情?难道他已经忘记了他们相爱过吗?难道他已经忘记了对她的感情? 赵北城慢慢地步向飞机的阶梯,没有要回头的意思。上空盘旋着其余的三架战斗机,就等着赵北城指挥的战斗机起飞,它们将合力将这座山峰炸平。 无论霍云飞藏身在何处,也将尸骨无存。 “欠你的人情,现在我还你!”杜鑫蕾回过头,明亮的秋瞳凝视着身侧的霍云飞,毅然决然地说待会儿我制住赵北城,你赶紧走!” 这是唯一逃生的办法,否则他们肯定会被埋葬在断崖岩石碎屑之下。 霍云飞深深地睇着她,好像在沉吟要不要放她走出去。 杜鑫蕾已经等不及他的恩准,她一把推开他,就快步往外面走去。 卢立桓举起枪口瞄向杜鑫蕾,眼睛却望向霍云飞。 霍云飞抿起薄唇,眉头拢紧,犀利的鹰眸注视着那抹俏影慢慢走远,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走!” 卢立桓会意,趁着杜鑫蕾出去牵制住赵北城的机会,跟在霍云飞的后面,飞快地潜入了山崖后面茂密的灌木丛里去了。 最后回眸一眼,霍云飞已经看不到杜鑫蕾的影子,脸上表情复杂看不透真实的情绪。终于,他还是回过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赵北城!”杜鑫蕾快步走出去,高声喊住已经准备进机舱门的赵北城。 赵北城健躯一颤,好像不一般,他转身回望,见到了那抹令他魂牵梦绕的倩影。“鑫蕾!”他以极快的速度奔下阶梯,不由自主地向着杜鑫蕾跑。 久别的爱侣以极快的速度拥抱在一起,熟悉的体温和味道令他们恍若隔世。 “北城!”软语呢喃,不复忿懑。 “鑫蕾!”无声哽咽,委屈难过。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杜鑫蕾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好像怕稍松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赵北城阖起俊目,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突然,他推开了杜鑫蕾。 杜鑫蕾想不到他会这样,一有些愕怔。 “我们……”赵北城以最快的恢复到平静,沉声说我们赶紧上飞机,必须要炸死霍云飞,不能再让他逃了!” 只觉一股寒气从脊背直透向发梢,她浑身冰凉。半晌,呐呐地问道你我跟霍云飞同乘一架飞机?” 看到杜鑫蕾震惊的眼神,赵北城有过片刻的犹豫,但他很快转过身,对身边的战士命令道把她押上飞机!动作要快!” 今天,他誓要将霍云飞炸成灰熄,不死不休! 杜鑫蕾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醒转!他没有否认她的话,原来他真得早她跟霍云飞同乘一架飞机,可他还是让人射穿了飞机的油箱,现在又打算集合其余三架战斗机的火力把这座山头炸成废墟夷为平地。 假如她没有及时走出来,当然会给霍云飞陪葬! 赵北城明明的,他却并没有顾及到她的安全。 有两位战士走,倒是没有对杜鑫蕾动手,用不容拒绝的口气对她说杜连长,请上飞机,这是赵团的命令!” 杜鑫蕾点点头,表示明白。她快走几步,踏着阶梯走进机舱,追上了赵北城。 赵北城感觉到杜鑫蕾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健躯一僵,想甩开她却狠不下心。 鑫蕾,他最爱的鑫蕾!假如可以,他甘愿把她捧在手心里娇宠!可是……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背叛了他! 想起杜鑫蕾在霍云飞的身边笑靥如花,他就心如刀搅。那张照片还被他贴身藏在衣内,时刻提醒着,爱情是个大谎言,早就不复存在。 “赵北城!”杜鑫蕾见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她,明显对她淡漠又疏冷。她的心,更冷。 赵北城没有甩开她的手,却也没有回应她,只是任由她牵着而已。他命令战士们各就各位,让飞行员做好准备起飞。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不愿意跟杜鑫蕾对视。他她很聪明,很快就可以明白他曾经起意要让她给霍云飞陪葬。但他没有退路!现在他唯一执着要做的就是炸死霍云飞,绝不让这个男人再次逃脱。 杜鑫蕾苦涩地笑了,下一秒钟,她从赵北城的腰间拔出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冷声警告别动!” 谁都想不到杜鑫蕾竟然会对赵北城拔枪,所有战士都有些措手不及。 赵北城又惊又怒,他转过目光注视着身边的女子,嘶声问道你这是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不许炸山!”杜鑫蕾扳开了保险栓,眼神凌厉否则我和你同归于尽!” “你说?”赵北城简直要疯了!“你要跟我同归于尽?” “是啊!”杜鑫蕾含着泪水笑了,“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一个人走太孤独了,想拉你一起做伴!” “我没有!”赵北城想不到她这么犀利,直接戳穿了他的心病。他本能地为争辩,却底气不足。“我没有想让你死!我只是想杀了霍云飞!” “够了!”杜鑫蕾不想听他的狡辩,明澈的秋瞳满是失望和痛心。“赵北城,你是男人就要敢做敢当!为不能正大光明地告诉我,你嫌弃我被霍云飞玷污,想趁机除去我!” “不是!我没有!”赵北城失控地喊叫,“我没有因为你****嫌弃你,没有!” 心,好痛!他该如何对她诉说他复杂微妙的内心?又该如何诉说他对她既爱又恨的纠结情感? “你变了!”杜鑫蕾喃喃地自语你不再爱我了!” 假如他还爱她,绝不会明她跟霍云飞同乘一架飞机还让人射穿油箱;假如他还爱她,绝不会明她跟霍云飞在一起,还让其余三架战斗机与他合力炸平这座山头! 他处心积虑想置她于死地!假如到现在她还他爱她,才是愚不可及。 赵北城心里惦记着不能让霍云飞逃掉,过这个机会以后想要霍云飞的性命更加遥遥无期。“还怔着干?她愿意开枪就让她开枪好了!你们执行命令,飞机立刻起飞,跟另外三架战斗机齐心合力炸平这座山头!” “你们谁敢动!”杜鑫蕾情绪失控地在赵北城的肩膀上开了一枪,再次将枪口顶在他的额头上,尖叫道别逼我,我真会跟他同归于尽!” 她深爱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居然要杀死她!世上还有比这个事实更加残酷! 杜鑫蕾深受打击,一她真有万念俱灰的感觉,真想跟赵北城同归于尽!活着还有意思! 赵北城的肩膀挨了一枪,他浑身大震,不是因为痛疼,而是惊诧她居然真对他开枪。 “都不许动!待在原地!”杜鑫蕾伏在赵北城的肩膀上,任由他伤口渗出的鲜血将她的俏脸污得一塌糊涂。她哽咽着对赵北城哭诉道我可以去死!但死之前你必须要放过霍云飞!” 良久,赵北城开口了,他的嗓音嘶哑为?” 此时此刻,他情愿跟她同归于尽!他心爱的居然对他开枪,临死都要想方设法救那个污去她清白的男人! 他赵北城混到如此地步,还有何颜面继续做男人! “托你赵北城的福,我差点儿陪着那架飞机一起葬身深涧!是霍云飞救了我!我答应过他,还他这个人情!”杜鑫蕾抬眸瞪着他,问道放过他这次行不行?假如下次你们再追缉他,就算将他当场乱枪击毙我也不会再管!” 这话说出来,周围顿时变得好安静。 不知时候,云凡、冯长义、黎闻正,已经率领着属下的战士走进来。他们惊讶地看着杜鑫蕾将枪口指在赵北城的脑袋上,惊讶地看到赵北城血染肩头,惊讶地将刚才杜鑫蕾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众目睦睦,杜鑫蕾百口莫辩,她的军旅生涯至此完全结束。军纪严明的部队绝不会容许一个背叛国家和部队的军人存在,从她拿枪指着赵北城并且射伤了他,还为霍云飞求情的时候,她就再也不配做军人! 面面相窥,杜鑫蕾没有松开枪,也没有松开赵北城。 云凡走上前来,温和地劝解道都是人,犯不着大动干戈!你放心,我以我云凡的名字保证,今天放过霍云飞!” 赵北城无声惨笑,他阖起眼眸,不肯再去看身边的女子。 杜鑫蕾只有更绝望,打伤军官威胁军官的罪名成立,她将万劫不复。 她和赵北城都仿佛化成了石像,各有各的悲伤。一对怨偶,两个伤心人! 不知过了多久,云凡上前拉开了杜鑫蕾,轻易地缴了她的枪械,让随从看押着她,他则为赵北城处理枪伤。 子弹射进肩胛,需要动手术取出来!飞回国内需要四个小时,天气炎热,伤口可能感染发炎。云凡就让战士去指挥的那架飞机上取来外科急救手术箱,里面有做外伤手术的应急手术用品。 云凡果然算数,他阻止飞行员启动飞机,坚持要给赵北城做完手术。 赵北城约摸霍云飞已经逃远,不禁心灰意冷,也就没有再坚持轰炸这座山头。 一,机舱内很寂静,这么多的人,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注射麻药之后约有十分钟,锋利的手术刀划开赵北城肩膀上的伤口,寻找卡在肩胛位置的子弹。 杜鑫蕾坐在旁边,双手捂面,肩膀耸动,似乎不敢发生的一切。 这是个恶梦吗?她好希望能尽快从恶梦中醒来! “当!”一声脆响,带血的子弹扔到了托盘里,打破了杜鑫蕾最后的侥幸和幻想。 这不是做梦,一切都真实可怕地发生了,永生永世都无力挽回。 云凡熟练地缝合伤口,涂抹药物,再给赵北城肌肉注射消炎药。 一切弄妥了,他吁出一口气,若无其事地说我们起程回国吧!” 杜鑫蕾坚持要跟云凡同乘一架飞机,如果搁平时冯长义非要趁机取笑打趣几句不可,说云凡是帅哥一枚深受欢迎,但看现在的情形,赵北城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忍再给他雪上加霜。 赵北城没有反对,其他也就无人反对。云凡性格随和,没有拒绝,就带着杜鑫蕾下了飞机,准备去乘搭他指挥的那架战斗机。 悬崖边上,洪奎气若游丝,仍然遭受着群蛇的啃噬,他的脸已经严重变形,嘴巴多了无数漏洞,面目全非,就连申吟都变得模糊不清,从嗓子里发出“嗬嗬”的怪鸣。 杜鑫蕾用手掩住的嘴巴,遏制阵阵恶心的感觉。不可否认,洪奎罪有应得,但这种死亡方式实在太过残忍。 只有霍云飞那个****才能想出这种极端****的整人法子!惹上他真是八辈子造的孽,幸好她逃离开了他……暗自庆幸了两句,忽然想到眼下的尴尬窘境,她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转过身,她低着头跟在云凡的身后,默默地上了飞机。 飞机依次起飞,在空中盘旋,似乎在俯瞰下面的情形。 杜鑫蕾懒得动一动,更懒得。假如赵北城坚持轰炸这座山头,她也不会阻拦了!欠霍云飞的人情,她已经还清了,代价惨重。假如那只****还没逃出去,只能怪他太笨,怨不得她不算数! 飞机盘旋了一圈,并没有再发动战火,而是调转方向,向着祖国的方向驶去。 回到国内,刚刚踏上陆地,杜鑫蕾就被军部严密控制起来。 因为她掩护霍云飞逃跑,还用枪威胁并且打伤了指挥官,这个罪责太严重了! 事关军事机密,她归国的消息被严密封锁,除了军部少数的高级军官,其余的人根本不知晓她已经回国的事情。 被关押在军部的秘密刑审室内,杜鑫蕾彻底绝望。 这次,她闯了很大的祸,而且性质极为严重恶劣。 作为部队的女军官,跟毒枭霍云飞勾搭成奸,败坏军纪,必要严惩!另外打伤指挥官,威胁破坏军事行动,这些罪名都不轻,哪一条都可以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在秘密刑审处,她被关押了一个星期。整整七天,她与世隔绝。外界几乎没有人知晓她杜鑫蕾已经了,这是个秘密也许将随着她被秘密处决而被深埋地下。 军部的清誉不允许她玷污,她将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别人还以为她被霍云飞厌弃后杀害。不会有任何人来追究她的下落,也不会有任何人替她主持公道。 一周后,对她的刑审正式开始。 审讯员对她十分不客气,那态度完全是把她看作阶级敌人对待。 杜鑫蕾沮丧地双手抱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惦记着患有心脏病的老父亲,得知女儿变节投敌的消息会不会…… 接受隔离审讯的期间,赵北城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这样也好,她在心里苦笑,省得两人见面彼此尴尬。 是让他们俩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要让她给霍云飞隔葬,她打伤了他只为帮助霍云飞逃走。 都怪霍云飞那只****,她真要被他害惨了! 想起霍云飞,她满腹凄凉心酸立刻被忿然怨怒取代,假如他在她的面前,她肯定会扑上去咬他一口! “杜鑫蕾,希望你能老实交待!为了讨霍云飞的欢心,你到底出卖了我们多少军事机密!”审讯员铁面无私,并不因为她是个女子而稍稍留情半分。 杜鑫蕾强打起精神,第一百零一次为辩解我没有……出卖任何军事机密,你们如果不,可以秘密处决我,我没意见!” 每过一分钟,她的心就寒冷一分。赵北城始终没有出现,她不怨他袖手旁观,毕竟他也无力左右军部领导的决定,但是……起码他应该看看她,向她表明他的立场,或者对她安慰两句也好…… 呵呵,她又在做梦了!他会安慰她呢?是她放走了霍云飞,是她打伤了赵北城。在金三角他就恨不得对她除之而后快,现在当然更不会露面。他坐在某个角落,冷眼看着她此时的狼狈无助,甚至是焦急地等待着军部下达的秘密处决命令。 “冥顽不灵!”审讯员怒了,在他的示意下,有一位战士拿着电棍慢慢走向杜鑫蕾。 杜鑫蕾悲凉地看着那只黑黝黝的电棍,生平第一次,她要品尝被电击的滋味。 一只手下意识地抚向腹部,泪水溅落,她哽咽道不要对我用刑好吗?我怀孕了!” 审讯员嗤笑,用无比鄙夷的语气告诉她你怀孕了!” “……”原来如此!杜鑫蕾笑得更凄凉,这是赵北城的意思吧!他,果然够狠! 梁峻涛坐在闭路监视屏幕前很不安,他有些奇怪赵北城近乎于冷酷的平静。这一刻,他怀疑赵北城真得爱杜鑫蕾吗? 假如换作他,就算林雪……好吧,他不忍拿那么可怕的假设来想他最心爱的林雪,只是想说,无论林雪做出样的事情,他都狠不下心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说他都不会,提出对杜鑫蕾动用电击刑罚的人竟然是赵北城。 杜鑫蕾怀有身孕,一旦动用电刑,腹中的胎儿就算不流产也会是畸形,赵北城摆明了要毁掉这个孩子! 梁峻涛沉吟着,提醒道你确定要这样做?” 赵北城睨了他一眼,淡冷地说我不能接受霍云飞的孩子!” “咳,”梁峻涛提出另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假如你这样做,她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赵北城惨然而笑,语气怪怪地她还能指望我的原谅吗?”无错不跳字。 梁峻涛哑然无语,第一次,他并不了解赵北城。半晌,他叹道你的心真够狠!” 目光移回到闭路监控的屏幕上面,审讯员已经手持电棍向着杜鑫蕾走。 梁峻涛弹跳起身,下意识地冲向审讯室。 杜鑫蕾完全绝望,赵北城在某个角落冷眼凝睇着她,她不禁惨然而笑赵北城,你好狠!”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房门被大力撞开,响起男子低沉的轻斥不许动她!” 心脏一阵猛跳,转首望去,却愕然怔住,因为及时赶来阻止审讯员的男人竟然是梁峻涛。 “别用刑!”梁峻涛对审讯员喝令道放下电棍,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对她动用任何刑罚!” 林雪心心念念惦记着杜鑫蕾,以为杜鑫蕾还在霍云飞的手里。万万都想不到,她竟然已经被秘密押解回国,关在军部的刑审处。 他对林雪隐瞒了这个消息已经很不安,假如杜鑫蕾被用刑的时候他袖手旁观,早晚被林雪知晓真相,估计他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真不赵北城的心脏是铸成的,狠硬到如此程度。他连被林雪埋怨都受不了,更何况做出如此冷酷的事情。 不行,绝不能让杜鑫蕾受刑,他做不到!林雪会恨他的! 赵北城根本不爱杜鑫蕾!梁峻涛终于了这个事实真相! 他十分肯定这个真相,因为他深爱林雪,所以明白深爱一个女子绝不会狠心对她下如此毒手,就算她怀了另一个男人的骨肉也做不到! 杜鑫蕾见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她的人是梁峻涛,秋瞳亮起又缓缓黯然,就像灯光熄灭,完全再没有任何的希望。 梁峻涛走到杜鑫蕾的面前,沉默了一会儿,问她有没有话想跟我说?” 杜鑫蕾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就是有没有事情需要他帮忙。她跟梁峻涛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也算是。这种时候,梁峻涛肯伸手拉她一把,令她深受感动。 一个尚且如此怜惜她,由此也更衬托出了赵北城的冷酷无情和凉薄淡漠。 “我……”杜鑫蕾的嗓音嘶哑不堪,她的眼睛干涩到发痛,吃力地说道我没有背叛祖国!” 梁峻涛静静地看着她,给她充分的申辩机会。 “我没有跟霍云飞透露过任何军事机密,至于怀孕……我是被他强迫的!”杜鑫蕾没有再流泪,此时的处境对她来说,就连流泪都是奢侈的行为。她大张着秋瞳,再次重申说我背叛祖国,我不服!” 梁峻涛点点头,半晌,淡淡地提醒她;“可你放走了霍云飞,还为掩护他射伤了赵北城!” 提及此事,杜鑫蕾激动起来,她低声喊道赵北城让人射穿了飞机的油箱,飞机迫降后只逃生了三个人,我就是其中之一!当时霍云飞冒着生命危险让我走在最前面,我欠他一条命!再加上当时我对赵北城的个人情感影响了判断力,我承认当时有故意跟他赌气的成份在内……” 的心,海底针,也许就连杜鑫蕾都无法解释清楚当时微妙的内心变化。总之,她就是放走了霍云飞射伤了赵北城,酿下无可挽回的大。 可是,假如时光倒流重来一遍,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并没有因此感到后悔。 梁峻涛听得很认真,他在仔细琢磨如何帮杜鑫蕾尽量开脱罪责。不管原因,她放走霍云飞并且倒戈向人这都是不可原谅的过。 “我愿意接受军部对我的一切惩罚!只是希望……能够人道一些,毕竟我怀孕了!”杜鑫蕾双手捂脸,再次深深埋首。 梁峻涛点点头,安慰道不会再有人对你动刑罚,这点你可以放心!” 承蒙梁峻涛的挺身相助,在他的庇护下,杜鑫蕾和肚子里的孩子暂时得以安然无恙。 就算军部真想要她的性命,她乞求在被处决前能让生下这个孩子。 来到世上走了一遭,总希望留下点儿。 杜鑫蕾以为还要在这里关上一段日子才能有结果,没想到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 这天,正在卧床休息的她被审讯员叫起来,到了刑审室。 本能地预感,关于她的处分要有结果了! 出乎意料的是,赵北城竟然也在那里。 她走进刑审室,他缓缓回过身,俊目里一片冷漠。 刑审室里只有三个人,那个审讯员正专注地埋首研究桌案上的几份文件,并没有抬头。赵北城跟杜鑫蕾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谁也没有先开口,良久,杜鑫蕾走到椅子里坐下。 怀孕后,她的体力变差,再加上关押在这里后,伙食很差,她常常食不下咽,饥肠碌碌。看来在霍云飞那里住了半年,养尊处优的日子把她的嘴巴养刁了。 咧嘴苦笑,她才惊觉竟然又想到霍云飞的身上去了!为还想起他呢?这只****把她害到今天如此狼狈不堪的地步,她该咒他下地狱才对! 沉默中,赵北城开口了,第一句话就干脆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把孩子打掉!” ------题外话------ 大结局至少需要五天的,我尽量努力码字,争取让大家早点儿看到番外大结局。 29号,将会上传赵北城的个人番外,亲们记得29号九点钟看o(n_n)o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可以去看看 番外结局(一 番外结局(一是由【无*错】【小-说-网】会员手打,更多章节请到网址: 大结局 ?到了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林雪随口问起:“有没有查到藤原千叶的下落?” 林雪怀疑那天袭击他们的人是藤原千叶,但到底是不是她,林雪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超多好] “没有!这些事情不劳你费神,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梁峻涛给她挟了一只香酥麻鸭腿,说:“尝尝山东微山湖的特产,小高回老家的时候特意给你带来的!” 原来小高的老家是山东,林雪很感动:“难得小高惦记着我,改天见到他我得谢谢他!” “谢什么,人情事由你老公来打理,你只管安心享用就行!” 两人吃着饭,聊了些闲话,时间过得很多。 吃过饭,他们到院子里散步乘凉。 疗养院白天的时候,看起来绿意浓深,晚上却有些荒凉。那些军犬的眼睛绿幽幽的,看起来像一盏盏的小灯笼。 “这些狗怎么看起来跟狼似的!”林雪没来由地感觉手臂麻凉,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本来就是狼犬嘛!”梁峻涛感觉出她微微打个寒噤,体贴地问道:“冷吗?” “有点儿凉!”好像预感到有什么危险降临,林雪心底忐忑不安,想躲进屋子里去。“我们回去吧!” “好!”梁峻涛对她素来千依百顺,当然没意见。 两人手拉着手往门口走去,就在这时,突然外面响起异动。 “谁?站住!”外面站岗的哨兵大声喝斥,“再跑开枪了!” 接着就听到脚步纷沓,然后就是枪声响起,召来了更多的战士,也就引起了更多的混乱! “怎么回事?”林雪停住脚步,推了梁峻涛一把,说:“你快去看看!” “我先送你回房!”梁峻涛俊容冷寂,他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必须去面对,但有些不放心林雪。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林雪当然不想让他耽误正事,这种时候,战士们正在全力追辑侵入者,他们的首长不能窝在里面不出现。“快去吧!” 梁峻涛点点头,嘱咐道:“你快回房,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许出来!” “知道了。”为免让他担心,林雪转过身,大步地向着灯火通亮的门口走去。 疗养院不同于医院,他们的居处是独立的院落,相当于休假村一般,所有设设一应俱全,任何时候都绝不用担心会有其他的休养病人打扰到他们休息。 进到里面,林雪的心还留在外面。她的预感果然正确,今晚确实有事情发生。 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梁峻涛回来,她就起身走到书架前,翻出一本杂志想打发下时间。 就在这时,所有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周围一片漆黑。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突然而至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会突然停电?林雪的心里一阵惶然。刚搬来这里,她并不熟悉里面的东西,想找个手电筒都找不到。 跌跌撞撞地往门口摸索着走去,想到外面看看怎么回事,忽然,房门被打开了,有脚步声响起。 “谁?”室内一片漆黑,林雪什么都看不到,本能地紧张。 “是我!”梁峻涛的声音,他安慰道:“别害怕,闯进来的人已经被捉住了!” 悬起的心回复原位,林雪松了口气,接着问道:“怎么突然停电了?” “有人剪断了保险丝,待会儿让电工重新接上!”梁峻涛说着话靠近过来,拉起林雪的手,说:“我们出去!” 林雪跟着他往外面走去,可是她又隐隐感觉出什么不对劲。 迈出门口的瞬间,借着外面微弱的夜光,她认出了这个牵着她的男人并非梁峻涛! “你是谁?”林雪本能地挣脱开他,同时退后两步。 见被她识破,男人索性露出狞狰的面目,用粗犷的嗓音哈哈笑道:“我是准备带你下地狱的死神!” 不是藤原千叶!原来她的猜测是破误的!林雪转身拔腿就逃。 “小妞儿,往哪里逃!”男人如同幽灵般地贴上来,双臂死死地搂住她的纤腰,狞笑道:“我们上路吧!” “放开我!”林雪拼命地踢打他,却敌不过对方的力大无穷。被他拖拽着步下台阶,往院墙处走去。显然,那个男人想俘着她越墙而逃。 只听一声响亮的呼哨,十几条凶猛的军犬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奔跑过来,露出森森白牙,狠狠地撕咬攻击那个男人。 男人吃了一惊,本能地躲避,却因为带着林雪妨碍了身形的灵活性。只听“哧啦”一声,裤管被狗牙撕裂了。 那些军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有攻的,有守的,有负责诱敌的,有负责偷袭的,一时间将那个男人逼得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落败。 林雪很淡定,因为那些军犬攻击的时候都会小心地避开她,连一块衣角都没有误伤到她。经过梁峻涛今天下午的强化“介绍”,它们彻底记住她是女主人,不能伤害! “啊呀!”那个男人好像被咬到了哪里,再也无法顾及林雪,就松开了她,转身想逃。 于是,在暗沉的夜色里,林雪再次亲眼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男人竟然遁进了土里,消失不见。 是忍术!原来世界之大,强人奇人无所不有!并不是只有藤原千叶一人会忍术! 可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更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啊!啊!”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如此刺耳,就连树上停栖的小鸟都惊飞了。 那些凶猛的军犬竟然凭着灵敏的嗅觉寻找到了遁土的忍者,然后将他拖了出来。 原来所谓的遁土只是障眼法,并非真得会上天入地!之前,林雪亲眼目睹了藤原千叶的遁术,也是这个道理。 忍术可以骗过人类的眼睛,却骗不过军犬的鼻子,林雪终于明白梁峻涛把院子里伺养这么多的军犬是何道理。 好腹黑的男人!问题是,现在梁峻涛在哪里? 偌大的院落,浓荫蔽天,到处都是萋萋绿草,这使藏匿就变得容易许多。但是,有了这些嗅觉灵敏的军犬,任何外来侵入者都别想藏得住。 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军犬从各个角落里揪出了遁藏的忍者,锋利的牙齿刺穿他们的皮肉,直透骨骼。 没有人能在这些训练有素的军犬嘴里逃脱,所有入侵者都被军犬按翻在地,咬住咽喉。 锐利的犬牙只要闭合就可以咬断他们的喉咙,但它们只是制住敌人,并没有咬死他们! 训练有素的军犬都明白:处置敌人是主人的事情,它们只负责抓捕。 很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结束了!遍地哀嚎,惨不忍睹。 “嗒!”一声微响,黑漆漆的院落瞬间明亮如昼。切断的电源重新接通,所有的灯重新点亮,这里恢复了光明。 埋伏好的战士们从暗处走出来,轻易就俘获了那些被军犬制服的入侵者。哀嚎申吟声不绝于耳,这些忍者大多数都负伤严重。 林雪平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多大的惊愕。 她相信她的丈夫的本领,只要他想做,就没有达不到的目的。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除了金三角的霍家没有拔除,半途而废地回国(为了她),其他的任务,她就没有见他失败过! 说这个男人可怕,是指他对敌人的铁血无情;说这个男人可爱,因为他是她最亲爱的丈夫,宠她入骨的老公! 淡定地等到那个熟悉健硕的英挺身影出现,林雪当着所有战士、俘虏还有军犬们的面,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才是他!他的独特气息无人可以模仿伪造,林雪深深地陶醉在他的怀抱里。 “怕吗?”他知道刚才惊险的一幕,不过他相信她一定能从容应对。 “有点怕!”她抬起头,娇嗔地瞧着他:“你早就料到对不对?”这个腹黑的男人,原来在这座疗养院里布置好了天罗地网,而她就是网中央的诱饵! 梁峻涛俯首在她的俏脸轻轻啄吻一下,安慰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尽管如此,他还是捏着一把汗。直到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悬着心才落回原位。 风停雨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他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今晚的风很凉爽,梁峻涛揽着爱妻的纤腰,权当在外面纳凉观景。当然,他们观的可不是一般的景,而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日本的忍者必须天生异赋,经过十余年的刻苦训练终有所成,可谓来之不易!想不到今晚有这么多的忍者同时光临寒舍,看来你们的主人实在很器重我梁峻涛!” 梁峻涛和林雪并肩坐在一张实木双人皮软椅里,吹着清凉的夜风,很是惬意。 林雪却惊讶地看到那十余名忍者里面有一个娇小的身影,仔细辩认,竟然是藤原千叶!原来真是藤原千叶,她的怀疑并没有错! 冯长义让人把藤原千叶揪出来,推搡着她往前走,到了梁峻涛和林雪的面前,再一脚踹向藤原千叶的膝盖。 藤原千叶“哎呀”一声痛呼,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梁峻涛慢津津地问道,神色笃定,丝毫不动火气。 藤原千叶咧嘴而笑:“姐自己想来,跟别人无关!梁首长要罚就罚我一人,把我的师兄弟们都放了!” “唔?”梁峻涛考虑了一下,很阴险地扬唇:“我想把你一人放了,把你的师兄弟们都留下!” 藤原千叶心里一惊,感觉四肢百骸都冰凉入骨。 她的腿骨已经被军犬的尖牙咬透,走路一瘸一拐,手背上鲜血淋漓,咽喉处有两个血洞渗着血丝,皮肉向外翻着,看起来很吓人。 这十几个忍者都伤得很严重(伤得轻根本擒不住他们),他们全部都负伤流血,伤势跟藤原千叶差不多,都是腿部和手部受伤,咽喉几乎被军犬咬断。 “把他们放了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藤原千叶转首觑向她的师兄弟,美丽的眼睛涌起愧疚。“是我连累了他们!” 梁峻涛知道这些忍者特别的讲义气,而留下这些忍者也没什么实际价值,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云书华的藏身之地。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藤原千叶,留下她,再设法撬开她的嘴巴,才能查出云书华藏身之地。 不过看这个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估计要想实现他的想法,得费些时间和精力。 “你的师兄弟们将会被送进军事监狱,至于他们要在那里待多久,得看你的表现!”梁峻涛微微倾身,漂亮的星眸漠然地凝视着藤原千叶的脸,嘴角噙起冷冽的弧度:“相信你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一阵死寂的沉默,藤原千叶长喟一声,泪流满面。 她知道落在梁峻涛的手里,逃脱是没有指望。唯一配合他,才有希望让她的师兄弟们免除牢狱之灾。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照我的意思去做,目的达成后,我立刻就可以放了他们!假如你不听话……”梁峻涛微挑眉峰,唇边笑意阴魅:“我可以让他们统统死在牢里!” 藤原千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知道梁峻涛的话绝不是口头威胁。让梁峻涛看着不爽的人,他可以直接毙掉,没有任何人会追究查问。 “想保那个男人,还是想保你的这帮师兄弟们,由你来选择!”说完这些,梁峻涛直起腰,向后倾身,慷懒地倚着靠背,抬起手,目光瞄向腕部的瑞士手表,淡淡地道:“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林雪终于明白,原来云书华才是这场游戏的幕后主使。在梁峻涛审问藤原千叶的过程中,她始终保持沉默,但她的心却在慢慢下沉。 为什么云书华要这样做?难道他害得她还不够多?她以为,他们之间在云书华离开京城之后就已经彻底结束,想不到他竟然还在暗中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真让她心寒。 藤原千叶双手抚面,瘦弱的肩头微微抽耸,她无声地哭了。这个抉择是如此的残酷,无论哪种选择对她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雪看着这个低首饮泣的女子,忽然觉得她很可怜!藤原千叶无疑是个很痴情的女子,为了云书华,她做了许多事情,无论对错,她只是为了讨好她心爱的男子。 能为爱情盲目执着到如此地步,也需要勇气。 “时间到了!”梁峻涛眯起眸子,语气含着森冷的杀气:“看来在你的眼里你的这帮师兄弟们加在一起都及不上那个男人的份量!很好,我成全你!” “不要!”藤原千叶突然嘶声高喊道:“不要伤害他们!你想找到云书华的下落,我可以带你去!” 梁峻涛有些意外她如此痛快的决定,他还以为需要再多费番功夫呢!浅浅勾唇,他点头赞许道:“算你识时务!乖乖地配合,我保证你的师兄弟们安然无恙!” * 初秋的季节,夜色深浓时,凉意也渐渐深浓。 云书华站在二楼的窗口,不时张望着下面,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时间太久,藤原千叶难道失手了吗?不会的,她那么厉害的本领,还从没有失手过!为了这次行动,她特意从日本召集来师兄师弟,全部都是忍者高手,没有理由失手的! 可是,这次他们的对手是梁峻涛! 一直以来,云书华把莫楚寒当成了第一竞争对手。后来,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对手是梁峻涛。这个男人不动声色,却稳操胜券,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准备了这么久,他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带走林雪!得不到她的爱情,他也要得到她的身体,这是他出国前发下的誓言。 爱情,几经波折坎坷,早已面目全非。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就算能强掳走林雪,以后他将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恣态来面对她? 习惯对她温柔以待,习惯扮演君子的角色,习惯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假如有一天,他撕下所有的伪装,以强盗的狞狰面目来面对她,不知道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白皙润泽的大手抚向额头,他的心好乱! 就这么放手,他不甘心!等藤原千叶带回林雪,他就会快乐吗?从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也许下意识里他在逃避。 只知道他坚持了这么久,不能放弃。竞争到林雪的爱情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假如他放弃这个信念,不知道自己余下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感动过。就算当初答应嫁给他,也是为了莫楚寒! 他费尽心机拆散了林雪和莫楚寒,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嫁衣,成全了梁峻涛。 无声苦笑,他心灰意冷。初秋的夜,他感觉手足冰冷,心口一片麻凉。 终于明白,为何莫楚寒宁愿自杀在林雪的怀里也不想再苟且偷生。只因那望而不得的悲伤绝望,会催毁所有意志!为爱崩溃,莫楚寒死得义无反顾。 他没有莫楚寒的勇气和气魄,只能继续悲哀地活着。 房门被轻轻敲响,他回过神,慢慢转身,俊脸恢复了素日儒雅神情,温润启音:“请进。” 藤原千叶走进来,只有她一个人。 云书华的眼皮连跳几下,紧睇着藤原千叶,他抿紧嘴唇,没说话。 “我回来了!”藤原千叶秀丽的脸庞有着一丝疲惫,她脖颈的咬伤已经清洗处理过,用创口贴包扎,手背上也缠了白色的纱布。 果然,她还是失败了!温润的俊目慢慢冷漠,他讥诮地扬起唇角,问道:“你把梁峻涛引来了?” “书华,我失败了!”藤原千叶美丽的眼睛涌起浓浓的哀伤,她微微地哽咽:“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不欠我什么!”这样也好,起码他不用再纠结以后要用何种态度来面对林雪。 藤原千叶捂着胸口,她幽幽地道:“我不能连累十几个师兄弟,他们都是忍者家族的精英!如果让他们陪我死在中国,就算进十八层地狱的炼炉都洗不清我的罪恶!书华,你恨我的选择吗?” “不恨!”云书华侧过身子,他不再看她。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她最怕他冷漠的样子,可是他却是这样吝啬给予她温柔。“paul会想办法救你的,来的路上我想办法通知了他!他跟凌琅是合作伙伴,凌琅跟梁峻涛关系非浅。总之,落在梁峻涛的手里,你不要反抗,更不要灰心绝望,等着paul想办法救你!” 云书华不言不语,始终都没用正眼瞧她。 “噗!”藤原千叶吐出了一口鲜血,她的娇躯软绵绵地倒下去。 听到异动,云书华回过身,这才发现藤原千叶的脸色变得如同死灰,就连露在外面的手部都变成了浅浅的黑色。 “你中毒了!”云书华连忙疾步上前扶起她,愤怒地问道:“是梁峻涛给你下的毒?” 藤原千叶摇摇头,苦涩地笑道:“是我自己服的毒!书华,我背叛了你,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你……”云书华瞠大俊目,虽然对于她的背叛,他有些忿然,其实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忿然。万万想不到藤原千叶会为此服毒自杀。“你为什么要自杀?我根本没有怪你!我在怪我自己!你知道吗?” “我知道!”藤原千叶眷恋地看着她最心爱的男人,喃喃地道:“是我活腻了,我想死在你的怀里!书华,追逐了你这么多年,我累了!” “……” 云书华大震,藤原千叶的话深深地振动了他——追逐了那么多年,她累了! 俊目涌起泪光,喉头好像堵了什么东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面对如此深情不渝的女子,他心中有愧! 藤原千叶感觉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地消失,她的瞳孔慢慢涣散,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她唯一留恋的就是云书华,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用仅存的力气一遍遍地叮嘱道:“……paul会救你,你一定不要再跟梁峻涛斗了,你斗不过他的!等paul救出你,你去美国找李雯珊,她一直在等着你……”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藤原千叶的脸颊上,可是她再也感觉不到。她圆睁着双目,无限眷恋地看着今生最心爱的男子,至死难以瞑目。 云书华将藤原千叶逐渐僵冷的身体搂进怀里,深深埋首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哭泣。 房门再次被推开,梁峻涛和林雪并肩走进来,身后陆续跟进来许多全副武装的战士。 不止这个房间里面被重重包围,就连整幢建筑物都被严密控制,里面的目标插翅难飞。 一切都在梁峻涛的预算掌握之中,可他还是误算了一着:怎么都想不到藤原千叶来这里之前会服毒。 忍者真正想自杀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身体每个部位都有可能是藏毒的地方。衣领、襟角、头发、牙齿……总之,让人防不胜防。 藤原千叶来这里之前报着必死之心,毒物可能藏在她的牙齿里,趁人不备,她咬碎腊封,剧毒见血封喉。 “啧啧,多么难得的女人,一心一意对你死心塌地!你不好好守着她在日本过日子,偏偏跑回国来跟我作对!”梁峻涛睇着悲痛欲绝的云书华,冷冽的星眸看不到半分同情,只有森凉的杀气。“云书华,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的无知和愚昧!” 云书华好像并没有听见梁峻涛的话,他紧紧地拥抱着藤原千叶,泪流满面。也许人的劣根性如此,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他终于明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藤原千叶,她活着的时候他对她视若未睹,只是把她当成利用的工具。等她永远地离开,他才明白,她对他意味着什么! 林雪跨前一步,看着抚尸悲恸的男子,心头复杂。良久,她淡漠启音:“是你害死了她!” 听到林雪的声音,云书华缓缓抬起头来,他直怔怔地盯着她,分别这么久,再重逢的场景他幻想了千万次,独独没料到竟然是如此情景。 喉节窜动,儒雅的俊颜变得一片灰白,温润的瞳眸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他喃喃地低声重复着:“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梁峻涛看着悲痛欲绝的云书华,好像是嫌他不够难过,冷冷地启音:“没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自酿苦果,不值得任何人可怜!” 这话在警告他的爱妻,眼前这个男人不值得怜惜,希望她别再同情心泛滥。 曙光染白了窗口,新的一天开始了。 为了这一役,他准备了好久。身边的爱妻整夜未眠,想想都是云书华搅出来的事儿,梁峻涛忍不住阵阵恼怒。“游戏该结束了!下半辈子你可以在军事监狱里忏悔你不可饶恕的罪过!” 云书华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梁峻涛,或许,作为失败者,他没有对视情敌的勇气。或许,他沉浸在藤原千叶死去的悲伤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 梁峻涛磨尽了最后的耐性,他挥挥手,示意属下的战士抓住云书华,交给军部处置。 就在冯长义带着战士举枪踏步走向云书华的时候,林雪阻止道:“等等!” 梁峻涛似恼似嗔地瞪一眼林雪,那目光好像在对她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什么时候都放不下你那该死的博爱心和同情心! “放他走吧!”林雪没有看伏尸悲恸的云书华,也没有去看冯长义等人,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着丈夫。她真执地恳求道:“我不想让干妈失去唯一的儿子,也不想让云朵失去哥哥!算起来,他跟你也是亲戚关系呢!” “呸!”梁峻涛表示很不屑,“我才不希罕跟他做亲戚!” “那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林雪丝毫都不担心因此再度惹恼梁峻涛,她相信,他们之间应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应该能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他现在很痛苦,藤原千叶的离世是对他所有行为的最严重惩罚!以后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相信我!” 梁峻涛见此情景知道如果不答应她的请求,恐怕会给他们和谐的婚姻造成不必要的冲击和伤害。而他,最不愿让任何事事非非影响他们夫妻琴瑟合鸣的美好感情。 “听你的!”语气懒懒的,证明他还是有着那么一丝不情愿。但说出口的话,他绝不会更改。 “谢谢你!”林雪心里柔柔地感动着,他对她真得太过宠溺!只要是她要求的,他都会尽量满足!掂起脚尖,扶着他伟岸的矫俊身躯,她毫不介意当着冯长义和云书华还有那么多战士的面,在他无铸的容颜上印下深情的柔吻。 云书华如遭雷殛,终于明白,他过去的坚持有多么可笑。为了得到她,他做过那么多,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犹如跳梁小丑一般。 林雪从没有爱过他,面对他的伤害时才能如此宽容。他连被她痛恨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她悲悯的宽容中,沦落到最不堪的地步。 他因她的求情幸免于难,这对他来说,简直比直接被当场击毙更加痛彻心肺。 得到娇妻的香吻,梁首长心情大好。他没有再看云书华,好像那是只被逮住的耗子,不屑一顾。转头对冯长义下令道:“派直升机马上把云书华送出境外,这次任务由你亲自去执行!” “是,首长!”冯长义领命,走到云书华的面前,喝斥道:“别哭了,走吧!” 云书华抱起了藤原千叶,踉踉跄跄地跟在冯长义的后面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半侧转身子,回眸看了看林雪和梁峻涛。 林雪眸底的水色平静如初,看着云书华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无波无澜。 梁峻涛则勾着唇角,睥睨着这个灰头土脸的情敌,星眸里满是讥诮。“滚吧!这辈子别再回国,也别再让我看到你!” 云书华收回目光,他抱紧藤原千叶,大步走了出去。 余生,他将陪伴藤原千叶度过。她在临终前还惦记着让他去找李雯珊,可见这个女子对他的用情有多么的深厚。在她离开后,他才懂得,她的深情厚爱,他倾尽余生都无法回馈! * 离开疗养院,梁峻涛没有带林雪回梁家,而是和她一起搬进了湿地别墅区,他们婚前买下的那幢生态园林居所。 只来过这里一次,此后长时间地闲置,几乎让林雪以为这幢房子是梁峻涛买来增值的。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住呢?爸妈会同意吗?”并非不喜欢这幢居所,只是觉得有些突然。搬家这样的大事起码应该事先跟家里的长辈商量一下吧! 梁峻涛理所当然地道:“我们是成年人,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喜欢在哪里居住不需要征求长辈的同意,搬过来之前给他们打声招呼即可!” 林雪瞪他一眼,“这么说,你已经跟爸妈还有大哥打过招呼了?” “对!”他吻了吻她,以示对她回答正确的嘉奖。 捶他一记粉拳,她嗔道:“默默怎么办?你别说要把他也搬来跟我们一起住!” 默默是全家人的心肝宝贝,更是梁仲全和刘美君夫妇俩的掌上明珠,这可不是打声招呼就可以做的事情。 “我倒是想让默默也一起搬来……”梁峻涛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哂笑道:“可那样做的话,爸妈也会要求搬来……嘿嘿,就把默默放在家里陪伴爸妈,经常回去看看他!是麻烦了一点儿,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努力,得再生一个小宝宝!” “……” 这也可以成为梁色痞求欢的理由吗?从此,他对她的索取更加激烈,简直夜夜春宵。而且做的时候理直气壮——夫妻同心协力造小人! * 住在新房子里很清静,更何况这里的环境如此优美,空气如此清新,远离闹市的喧嚣,实在是修心养性的佳境。 她调动的事情办理下来了,暂时没有去警局上班,想等过些天探访完霍家祥再回来上班。 这段时间过得很悠闲,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条货真价实的米虫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斗志在这安逸的日子里消磨殆尽,她决定尽快准备去霍家祥那里。 得知石宇和沈盈盈结婚的消息,她深感意外,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怀疑什么。 石宇不但和沈盈盈领了结婚证,而且已经在部队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现在住在军部分配的公寓楼里,生活状况倒是不错。 得知这件事情已经让林雪很吃惊,更让她吃惊的是,这对刚刚结婚的新人竟然要闹离婚。 一时间,此事被当作新闻在整个军部都传开了,林雪是去飞鹰团的女兵连跟任倩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尽管已经跟梁峻涛保证过从此不再主动跟石宇联络,但这样的大事,她不能不问。 给石宇打了个电话,她委婉地问起这件事情,石宇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没错!我结婚了,现在准备离婚!” “为什么?”林雪从没想到石宇会和沈盈盈结婚,甚至都想不到他们俩能认识。“你怎么突然决定要结婚呢?事先我都一点儿消息没听到!” “是有些突然!”石宇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想告诉她是梁峻涛逼迫他结婚,仅淡淡地道:“就因为太突然,性格严重不合,无法在一起生活,只能离婚!” 结婚离婚就这么简单?林雪无法对别人的婚姻置喙,毕竟石宇是个成年人,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事情。良久,她才问道:“梦梦最近好吗?” “不好!”石宇告诉她:“就因为沈盈盈待她不好,我才要离婚的!” 这个爱女如命的男人,可以说把梦梦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一个不爱梦梦的女人,他别说去爱,就连接受都极度的困难。 林雪明白他要离婚的原因了!但是,他结婚的原因……她还是猜不透。 两人聊了几句闲话,她嘱咐他好好照顾梦梦,说有时间的时候会去看望孩子,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个人静坐半晌,她再给梁峻涛拨了电话。 当时男子正在处理军务,想不到他的娇妻竟然会这种时间段给他拨电话,便高兴地挂听了:“喂,媳妇儿,是不是想我了?” 林雪却半分嬉笑的意思都没有,语气有些冷冷地问道:“石宇跟沈盈盈闪婚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她了解石宇,他并不是个随便的男人,尤其对待婚姻大事,更不会草率。假如他那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或者说肯轻易地跟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组合家庭,以前早就结婚了,毕竟倒追他的女子有许多! 其中肯定有内幕。思考了好久,疑点集中向梁峻涛。 原来她给他打电话是为这事!梁峻涛有些悻然,微微沉吟之后,坦然承认道:“没错,是我给他们俩保的媒!” 不止是保媒,还来了个强买强卖,如果石宇不肯同意,就要离开部队。 “你竟然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林雪很无语,愠声道:“简直太荒谬!梁峻涛,你这样做对他们造成多在的伤害?石宇跟沈盈盈婚姻太仓促性格不合,他们刚刚结婚就要离婚!” “不会离婚的!”梁峻涛的语气很笃定,他促成这段姻缘自有他的道理,“你放心,他们的婚姻能继续保持下去,会越来越恩爱和谐!” * 梁峻涛的话并非吹牛,接下来的几天,沈盈盈果然自动跟石宇承认了错误,并且积极讨好安抚梦梦。 没有做过母亲更缺乏母性的沈盈盈努力试着跟小孩子沟通,千方百计想办法让孩子喜欢上她。为此,她专门拜访过儿童专家,还跟名牌幼师学习过,但收效甚微。 后来,她四处打听,知道梦梦在此之前一直跟随着林雪生活,十分的喜欢林雪,就算回到石宇的身边后,仍然喊林雪妈妈。 为了能跟梦梦改善关系,当然目标还是为了能跟石宇融洽夫妻关系,她不得不来拜访林雪。 听说沈盈盈登门拜访,林雪大感意外,等到知道对方专程为了请教如何跟梦梦和谐相处的秘诀而来,她更加惊讶。 “林雪,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沈盈盈的脸上再也没有以往对林雪的敌意,无奈地哀求道:“求你帮帮我吧,我真不想跟石宇离婚!” 梁峻涛的笃定果然道理,也许他了解沈盈盈的个性,嫁给石宇一定舍不得草率离婚,会很积极地挽回。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直说,能做的我一定会帮你!”林雪神色和语气都淡淡的,却没有拒绝沈盈盈。 这个军门千金的脾气大了些,除此之外倒也不算坏人,起码并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现在看,沈盈盈的千金大小姐脾气也被磨得所剩无几了。 先是梁峻涛,再是石宇,足以磨平沈盈盈所有的棱角,再也不复当初刁蛮跋扈的性格。 “我真得很想跟梦梦改善关系,可她总是排斥我!……唉,石宇说我缺乏爱心,还说我这个后妈会虐待梦梦!”沈盈盈很苦恼的样子,对林雪倾诉道:“都说爱屋及乌,我怎么可能虐待梦梦呢!其实很喜欢她的,不过那个小丫头太刁钻了些,她打心眼里排斥我……” 主要沈盈盈也是个被从小宠坏的孩子,她自己都未脱孩子气怎么可能有能力去照顾另一个孩子!矛盾的滋生在所难免,再加上石宇刚硬的脾气,对待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柔情,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真不想离婚!我很喜欢石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也愿意改掉自己的坏毛病!你帮帮我吧!”沈盈盈摒弃前嫌,诚心诚意地恳求昔日情敌的帮助和指点。“林雪,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们父女俩接受我!” 林雪默然不语,澄澈如泉水般的眸子定定地凝睨着沈盈盈,好像在研究她的诚意如何。 “梦梦太喜欢你了,所以她才排斥我!”沈盈盈连嫉妒都没了力气,现在她只想跟石宇的婚姻安定下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取代你在她心中的位置?”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怎么样才能取代林雪在石宇心中的位置?但她知道那根本不现实。 曾经,她无法取代林雪在梁峻涛心里的位置,现在也无法取代林雪在石宇心里的位置,她只想尽量拉拢梦梦,以此改善跟石宇的关系,不想离婚。 “小孩子的心思简单,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她就能感觉到!假如你把她当成俘获男人的一颗筹码,芩你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尊敬和拥护!” 这些话深深地震撼了沈盈盈,她仔细咂摸林雪话里的意思,觉得的确有道理。 她确实把梦梦当成了俘获石宇的一颗棋子,在石宇的面前,她刻意亲近梦梦,等石宇离开,她立刻就对梦梦漠不关心,连看一眼都心不在焉。原以为小孩子好对付,她怎么能想到梦梦小小年龄却那么的敏感,看透了她的敷衍,即而排斥她的亲近。 “我爱梦梦,因为我真心爱她,跟她的父亲没有关系!所以,她爱我,她对我的爱也跟她的父亲没有关系!在你想搞好跟梦梦的关系时,你起码弄清楚,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对她好?” 沈盈盈认真地听着,若有所思。原来她的势利急躁根本瞒不过心思细腻的孩子。她尽想着如何诱惑石宇跟她同床做(蟹)爱,尽想着如何赶紧怀孕生个孩子代替梦梦,却从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梦梦。 “等你理清了这些,会明白应该如何去做!因为你要做的事情只能用心,不可能由别人来告诉你用什么样的形式!”林雪能帮她的仅有这些,至于沈盈盈能不能真正赢得梦梦的好感,能不能稳固跟石宇的婚姻,那都要靠她自己去经营努力。 * 秋意渐浓,北国的天气变得凉爽怡人。 一切准备妥当,林雪马上就要和默默踏上金三角之旅。早就答应了霍家祥,也一直惦记着没有被释放的杜鑫蕾,她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梁峻涛对林雪的决定薄有微辞,主要因为默默太小,他不放心她带着孩子飞行那么远的路程。 “已经是凉季了,金三角的气温也很舒适。你放心,默默会被照顾得很好!”林雪这样安慰丈夫。 霍家祥对这个外孙儿盼到望眼欲望,就连做梦都希望能看到孩子的小脸,得知林雪准备带着默默回去,他兴奋得几夜都睡不着觉。 “我想陪你们一起去!”梁峻涛知道霍家祥对林雪的宠爱和对默默的期盼,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傻瓜,如果霍家祥想对我不利,难道你跟着就有什么用处吗?我和默默没事,你要实在担心,就让云凡陪着我们去吧!”只要梁峻涛不跟她一起去,林雪完全不担心自己。 这么久了,她很笃定霍家祥对自己的感情,坚信他不会伤害她和孩子,如果牵涉到梁峻涛,她就不敢那么自信。也许,关心则乱吧! “好吧!”知道她早就决定了,自己无法阻拦。再说,这次林雪去霍家,大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杜鑫蕾。 答应了赵北城会救出杜鑫蕾,万般方法都试过了,那个霍云飞油盐不进,他也无可奈何。 毕竟那是他货真价实的大舅子,杀不得伤不得,要想擒拿对方更是天方夜谭。 最近赵北城消沉得厉害,他只好给他放了半年病假休养。知道这并非长久的方法,必须要把杜鑫蕾救回来,否则,他无法面对这个最得力的下属军官。 * 马童童托人送来了一份喜贴,说在国内摆一天喜酒,要跟未婚夫双双飞往美国继续进修读研。 双喜临门,林雪当然要好好地祝福一番。 问题是,她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马童童了,偶尔在电话里联系一两次,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就算马童童已经跟刘阳分手了,她和她之间也不复昔日的融洽和亲密。 最近林雪暂时休假没有去警局上班,得到马童童婚期将近的喜讯后,想跟她聚一聚,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先是一番祝福,然后林雪问起她有没有时间,有些话见面好好聊一聊。 马童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萧索,完全没有准嫁娘该有的喜悦,她幽幽地告诉她:“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怎么了?”林雪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马童童久久没有说话,隐隐有啜泣声传来。 “童童,出了什么事情?我现在可以见你吗?你在哪里?在学校里还是你租的房子里?”林雪急了,她直觉马童童肯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跟你未婚夫的婚事出了问题?” “不是!”马童童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鼻音,显然她哭了,而且在竭力掩饰她哭过的事实。尽量装作平静的声音,说:“他很开心!可……我不开心!” 林雪愕然,半晌,小心奕奕地问道:“童童,你后悔了吗?” 最怕这样的结果,偏偏是这样的结果! 电话里传出马童童压抑不住低泣,她再也无法佯装幸福,只因为她要嫁的并非她深爱的男人。“……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告诉自己,假如他肯亲自找我承认错误,并且开口挽留我,我就跟他回去!可惜……他没有!” “……”林雪讶然无语。 “他让我婆婆找我谈,让你找我谈,唯一,他自己不肯来找我!也许,我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吧!”马童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林雪的心绪紊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原来童童一直是这样,半分都没有改变。是她在自欺欺人地认为童童很幸福!怎么可能呢? 童童为了刘阳几乎豁出了一切,怎么可能那么快忘记他!女子的爱情那么卑微,她甚至没有指望刘阳向她表白爱意,只是希望他能亲自去挽留她!哪怕他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并且保证以后不会犯类似的错误,她还会跟他回去! 就这样卑微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刘阳始终保持沉默。尽管他也有不舍,但他从没有亲自找过童童! 这样一份严重失衡的感情,童童还是留恋难舍。结婚前夕,童童终于看懂了自己的心,她爱刘阳,一如当初! 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她无法快乐,就算对方再好也没用! “傻丫头!”林雪轻轻摇头,叹一口气。 在电话里哭成这样,又跟她说这些话,无疑,马童童想让林雪做最后的说客。假如,刘阳真不肯露面,那么就算再难过,马童童也只能如期举行婚礼。 她明白马童童的伎俩和心意,她在犹豫要不要做这个说客。毕竟,这关系到两人一辈子的幸福。 * 动身去金三角的前夕,林雪还是约刘阳见面了。 刘阳想不到林雪会约他,意外的同时,也知道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久没见,最近你过得好吗?”刘阳定定地看着林雪,俊目有着太多的复杂。 曾经,他深深地迷恋过她,以为没有她今生将了无生趣。他包下了外貌气质跟她有几分肖似的白晶晶,也算是对心里遗憾的补偿吧,却因此逼走了童童。 “我过得很好,谢谢!”林雪对他绽放一个礼貌又疏淡的微笑。 刘阳很绅士将酒水单推给她,问她想喝点什么。 “来杯鲜橙汁!” 刘阳为她点了鲜澄汁,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又要了几碟酥饼,然后很有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我为童童来的!”林雪没有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噢,”刘阳有些意外,俊目中难掩一丝纠结和怅惘,良久,闷闷地道:“她不是要结婚了吗?” 原来他一直留意着童童的动静!林雪认为梁佩文的说法是对的,刘阳对童童真得很留恋。 “是啊,她要结婚了!准新郎很爱她,对她很体贴温柔!”林雪没急着说出童童对刘阳的依依难舍,那样会让童童更加陷入被动。就算要重温旧情,也要刘阳主动些。 刘阳果然更加气闷,态度冷下来:“原来今天你是替马童童来炫耀幸福的!故意气我吗?” “……”难道她像是专程来故意气他的?林雪不禁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不过随即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很好!我祝她越来越幸福!”刘阳推开侍者送上来的咖啡,神色冷峻地吩咐道:“给我一瓶白兰地!” 林雪连忙阻止,她可不想待会儿看他在这里为情伤心烂醉如泥。“等等!想灌醉自己你可以选个其他的时间和场所,我希望你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听我把话说完!” 刘阳冷冷地睇着她,似恼似恨。 “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来看我!”林雪表示对失恋的人反复无常的情绪很无奈,“并不是我拐走了童童!” “是你一直在劝她离开我!”刘阳终于还是说出了压在心底的忿懑不满,“假如你有帮我说一两句话,她也不会这样决绝不留余地!” “呵,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这么大!”看着这个家伙恶劣的态度,她在考虑要不要帮他。 “够了,我相信你把我叫来应该不是专程跑来跟我吵架的!”刘阳转开目光,似乎不屑再看她。“有话快说吧!” 言下之意,他已不想再面对她。也许,潜意识里,他在迁怒于林雪。假如不是对她鬼迷心窍的迷恋,他也不会跟童童走到如此地步。 林雪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她再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失恋而情绪失控,这正说明他对童童的在乎,她并不能因为自己对刘阳的个人成见,就埋没了童童的希望。 童童哭着对她说了那些话,她无法再装作不知道童童跟刘阳分手后究竟有多么痛苦。 给童童一个机会,也给刘阳一个机会,当然这件事情她会把握分寸做得小心奕奕。 “我想问问你,跟童童离婚后,你有亲自找过她吗?你有亲口给她道歉过吗?跟白晶晶的事情,你知道对她的伤害有多么大?” “你找我来就为了训我?”刘阳气极而笑:“这些关你什么事?” “童童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林雪毫不在乎刘阳恶劣的态度,她据理力争。“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给她那么大的伤害,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对她说!你觉得对得起她吗?” 声声质责让刘阳哑口无言,他沉默着反省自己。跟白晶晶的事情,他知道愧对童童,就是缺乏勇气对她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羞于乞求她的原谅。 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约好谁也不许做出过格的事情,而他跟白晶晶婚外出轨并且生了孩子,这件事情实在是他理亏。也正因为理亏,他觉得在童童面前无话可说,同时习惯了童童对他的迁让和包容,他是个在婚姻中被宠坏的孩子,根本不懂得如何去争取去挽回。 有一天,童童对他的爱消磨殆尽,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才明白失去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舍和难过。 他想挽回,却始终缺乏面对她的勇气,就这么僵着,直到传来马童童另结新欢的消息,他彻底崩溃。 这些天,他一直借酒浇愁,整天唏嘘喟叹。梁佩文看在眼里,决定替儿子去挽回,无奈童童心意已决。 后来梁佩文又让林雪出面,结果是一样的,他终于知道——这次他永远地失去了童童! “就算你跟童童无法最终走到一起,也该给她一个道歉和解释!这是你对她最起码的尊重,否则,你还算个人吗?”林雪推开面前的果汁,站起身。见刘阳兀自低头沉思,又道:“拿出男人的样子来,主动给她打个电话。把你的悔恨和歉意都告诉她,恳求她的原谅!假如她不肯原谅你,那是你们俩缘份已尽,从此不必再纠结!” 该说的她都说了,而且丝毫都没有透露童童有跟他重叙前缘的意思。假如童童只是一时情绪失控,等刘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能够平静下来做出正确的决定;假如童童确实舍不下刘阳,接到刘阳的道歉和哀求,就会顺水推舟,那时对刘阳来说反而是莫大的意外惊喜。 刘阳仍然伏首沉默,林雪没有打扰他,留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她去结了帐单,然后悄然离去。 * 见过刘阳的事情,林雪没有跟任何人说起,更没有跟童童透露过。 假如刘阳最终没有去找童童,说明这个男人真的无药可救,他对童童缺乏起码的尊重和诚意,童童离开他是幸事。 假如刘阳肯去找童童,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们俩的沟通和感情了!要不要重新接纳他,那是童童自己的事情! * 预定的日期到了,霍家祥每天都要打来一遍电话询问林雪什么时候起程。 林雪好笑又微微地心酸,语气肯定地告诉他:“九月动身,你放心,我答应了不会改变。” “唉,爸爸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霍家祥已经迫不及待,他望眼欲穿:“偶尔睡着梦里都是你还有我的小外孙儿!” 林雪无奈,只好许诺道:“明天,我动身!” “真的!”霍家祥兴奋得无以复加:“太好了,爸爸准备了好多礼物呢,等你和默默过来!” * 尽管早就答应了林雪,梁峻涛还是十分不情愿,到了动身这一天,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霍家祥是林雪的亲生父亲,她偶尔回去一趟看看也是应该的。 至于默默,如果对家人说林雪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去金三角见霍家祥那个大毒枭,估计梁仲全夫妇拼命阻拦。这些问题梁峻涛都事先为林雪解决好了,他谎称要带着林雪母子去法国旅游。 就这样,林雪在梁峻涛的支持下,顺利踏上了金三角之旅。 “照顾好我们的儿子,记得快点儿回来,吻你们娘俩!” 梁峻涛恋恋不舍地亲吻他们母子,再三叮嘱云凡一定要好好保护照顾他们。选择云凡陪伴林雪母子去金三角,主要看中了云凡的医术和细心,有他的陪护照顾,相信林雪母子的健康问题随时都有保障。 “我跟霍家祥提前打过招呼,他答应让云凡随时陪着我一起照顾默默!”考虑到孩子太小,林雪也不敢大意。生怕因为水土不服发烧感冒什么的。有云凡在身边,她比较放心。 就这样,军用直升机载着林雪母子,还有陪护同往的云凡以及十名挑选出来的精锐战士,以及梁首长的千叮万嘱和缱绻眷恋,腾空飞起,消失在云层里。 * 四个小时的飞程后,直升机到达金三角。但是,不知为什么,飞机在上空盘旋了半个小时,也没接到霍家祥发来的接应信号。眼看油箱告罄,只好先跟曹易昆联络。 曹易昆还算爽快地答应伸出援手,亮起了引航灯,指导飞机安全顺利地降落。并且,他亲自出来迎接林雪。 “大侄子!”见面后,曹易昆发出一声比较夸张的欢呼,不由分说地从林雪怀里抱走了默默。 林雪暗吃一惊,见曹易昆只顾抱着默默呵呵直乐,倒没有异样,也就沉住气没有吭声。 四个小时的飞行,默默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好。小家伙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满脸络腮胡须皮肤黝黑的男人。 “妈的!”曹易昆忍不住骂了一声:“真是谁的崽儿随谁!这双眼睛像极了梁峻涛那小子!” 这算是他的欢迎语?林雪踱步过来,伸臂抱回自己的儿子,轻轻地拍着,好像怕儿子被曹易昆的粗鄙吓到。 曹易昆搔了搔脑袋,又嘿嘿笑道:“不过他的嘴巴很好看,像你!” 林雪转过身,装作没听见。 “累了吧!”曹易昆热情地招呼,极为殷勤:“这里光线毒,别晒黑了孩子娇嫩的脸蛋。为你们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快进去吧!” 已是秋季,金三角没有那么懊热难忍,但阳光依然毒辣,外地人极不适应。 “我们先进去歇歇,待会儿再跟霍家祥联系!”云凡怕这母子俩劳顿,也赞成在曹易昆这里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再跟霍家祥联系。 听到云凡赞同,林雪才抱着默默走进那座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古堡。 以前来过一次,还住了些日子,再次踏进来,林雪仍被里面的奢华惊呆住。 不可否认,曹易昆拥有一座现代化的华丽宫殿,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这就是他在金三角卧底十余年甘之如怡的真正原因。 曹易昆陪伴着林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火热的目光从看到她那刻起就没离开片刻。“……生了孩子之后你更有女人味了!哎呀,难得梁峻涛肯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 “还有云凡陪着我呢!怎么是一个人?”林雪顿足,冷冷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噢,”曹易昆见她面色不虞,连忙嘿嘿笑两声:“我没别的意思,不会趁机欺负你!” 这话倒说得很坦荡,让林雪有些讪然。她扭过头,继续走路。 曹易昆随后跟上,那双火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都不见眨眼。 偌大的华丽客厅,楠木方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餐,诱人的饭菜香气直钻鼻孔,可见曹易昆待客的诚意倒是很足。 云凡刚想入座,就被曹易昆拦住:“你去侧厅用餐!” 按理说,云凡是随从,曹易昆让他去侧厅用餐也不算唐突,但是……云凡有些不放心林雪母子单独跟曹易相处。 “她是我的客人,我不会怎么样她的!再说了,假如我真想对她怎么样,就算你守在她的身边,能有用吗?”曹易昆打着哈哈,大眼里闪过一丝警告的阴狠。 的确,这座宫殿是他的天下,他要想染指林雪,别说一个云凡。就算十个云凡也保护不了她。 林雪倒是很镇定,对云凡说:“你去吃饭吧,我没事!” 权衡再三,觉得眼下不宜跟曹易昆起正面争执。好歹他也算军部的卧底,如果林雪在他掌握的地盘上出事,估计难逃其咎。 等云凡离开,林雪抱着默默坐下来,没动筷子,而是拿出随身揩带的奶粉和奶瓶,给孩子冲奶粉喝。 曹易昆直勾勾地觑着她,咧嘴一笑,暧昧地道:“我以为你会亲自给大侄子喂奶!” 林雪俏脸通红,这个男人太下流了!明目张胆地调戏她,他蓄意支走云凡果然动机不纯。清眸沉冷,她疾颜厉色地道:“朋友妻不可欺,你跟峻涛是多年的战友也是铁哥们,趁着他不在这样对待我?” “我……没怎么样你啊!”曹易昆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冤枉。“就开句玩笑话而已,你在文明的地方待久了接受不了!唉,七哥就是这么个粗人,弟妹千万别介意!” “……”他都这么说了,林雪也不好再继续呛他,万一恼了,反倒不好。 给孩子喂了大半瓶奶粉,吃饱了小肚子,孩子便闭起眼睛。四个小时的飞程,孩子的体质很棒,现在刚觉得疲倦。 林雪温柔地拍抚着默默,嘴里轻轻哼着摇篮曲,直到孩子在她的怀抱里睡熟,她站起身,走到宽大奢华的青皮沙发前,把孩子放下。 “麻烦给拿条薄毯子!”林雪转头对目光灼灼的曹易昆说道。 曹易昆连忙答应,他喊来了爱奴萨莉亚,不但拿来了凉被,还让萨莉亚留在旁边负责照顾孩子,以便让林雪能专心用午餐。 萨莉亚看到林雪的时候,美眸闪过奇怪的复杂之色,很快,她笑靥如花地说:“好久没有见到林小姐,做了妈妈还这么漂亮!” 林雪对她礼貌而疏淡地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提筷开始用餐,她吃得很慢,同时注意身旁的曹易昆有何动作。 曹易昆殷勤地帮她挟菜,嘿嘿笑道:“多吃点儿!怎么不胖呢?除了胸脯,其他地方都没有肉!” 这话让林雪重新警惕起来,她感觉曹易昆有恃无恐,越来越放肆。 林雪没动他给她挟的菜,而是小口喝着一碗汤。曹易昆则一口都不吃,坐在餐桌旁一眨不眨是觑着她,馋涎欲滴。 “哧”!萨莉亚坐在沙发旁嗤笑一声,揶揄曹易昆:“瞧你那副馋样!” 曹易昆转过目光,望一眼萨莉亚,也没避讳,咧嘴直接道:“美味摆在嘴边,只能看不能吃,我能不馋吗?” 这话越发露骨,林雪颦眉,她放下筷子,起身,说:“我吃饱了!” “呀,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儿?”曹易昆跟着站起来,他凑近林雪,嘿嘿地笑着说:“累了吧?给你安排好了房间,我带你去休息!” 林雪哪里肯跟他去休息,连忙拒绝:“我不累!” “噢!”曹易昆恍然点头道:“原来不累!” 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很怪异,一丝不详的预兆浮上心头,同时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我们要离开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急什么呢,分别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地跟你聚一聚!”曹易昆突然出手如电扣住林雪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 林雪大惊,本能地反击。连忙挥出另只手,却也被他眼疾手快地钳制住。 “萨莉亚,带着小少爷去休息!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曹易昆将林雪的双臂反剪到背后,眼睛都兴奋得发红。 萨莉亚好像习惯了曹易昆的好色,熟视无睹。她抱起熟睡中的默默,摆动丰硕的肥臀,风情万种地踱了出去。 “不要带走默默!放开他!不要伤害他!”林雪激动起来,她在曹易昆的怀里拼命地挣扎着,嘶声喊道。 “想孩子平安,你就要乖顺点儿!” 等萨莉亚抱着孩子离开,曹易昆迫不及待地将林雪拖到沙发上,然后抱着她压下去。 “王八蛋!畜牲!”林雪愤怒到无以复加,从第一次见到曹易昆她就察觉到他对她的垂涎,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趁着梁峻涛没有同来的机会染指她。“放开我,你要敢碰我,小心峻涛扒了你的皮!” 曹易昆的动作微微一滞,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对梁峻涛始终存着种畏惧之心。假如不是对林雪的迷恋让他几近走火入魔,也不会铤而走险。 “放开我!”趁着曹易昆犹豫的当口,林雪奋力一撞,成功地将曹易昆撞开,然后她起身想逃。 曹易昆阴魂不散地再次追上来,抓住她,两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林雪在部队练习搏击的时间并不长,而曹易昆是特种部队选出来的精锐兵王,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曹易昆就制服了她。他觑着她的娇颜,喃喃地道:“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起,觉得你就像北方冬天飘落的第一片雪花,清新怡人!在金三角待了这么久,我浑身燥热,肝火旺盛,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想贴近你。我猜想,剥开你的衣衫,一定冰肌玉骨,冰凉无汗……” 想挣扎,林雪只觉浑身绵软无力;想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知道吃的午餐有问题,曹易昆这个垃圾在饭菜里下了药。 曹易昆等到药力发作,如愿以偿地看到林雪软在他的怀抱里,哈哈淫笑着。他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里面走去。 “宝贝,别怪我!跟你做的时候不想听到你不停地咒骂,也不想看到你拼命地反抗,所以我在你吃的东西里面稍稍加了点儿料!”曹易昆边往内卧室里走去,边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她的脸颊、眉毛、眼睫…… 林雪只觉浑身燥热起来,体内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浓烈的渴望。她放弃了挣扎,眼神迷乱,双颊酡红。 看着女子在他的怀里渐渐迷乱,曹易昆大眼里的淫邪更浓。这种黑市上新出的药,药性特别霸道,不但可以让性对象无法挣扎呼救,而且还会迷失本性,任其予取予求。 她的身体绵软得像一池春水,引得他想溺死在里面。为了得到她,他不惜跟梁峻涛扛上了! 反正金三角是他的地盘,连军部都奈何不了他,就不信梁峻涛能拿他怎么样。只是失去这个多年的铁哥们,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郁闷难舍。 “别怪我!你是天之矫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什么都不如你,唯一喜欢的女人也被你捷足先登。凭什么我永远跟在你的后面只有眼馋流口水的份?怪只怪你太过大意,居然让她自己跑来,我要须发不少地放她回去,你会不会笑我太懦弱没用了!” 曹易昆喃喃地自语着,他对梁峻涛始终都有一个难解的心结。一方面,他敬畏并且佩服梁峻涛,另一方面,他嫉妒并且痛恨梁峻涛。 林雪的到来成为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决定对她下手了!霸占了梁峻涛的爱妻,吃干抹净后,他可以一推二五。 提前知晓了林雪来金三角的消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利用在霍家祥那里的眼线内应他提前破坏了霍家祥派来接应林雪的信号,让林雪无法跟霍家祥联系,飞机耗干了油箱只能迫降在他的地盘上。 坐等林雪送上门,他邀请她进来用餐小憩,其实是想趁机掳获她。他打算霸占她之后就杀光陪同前来的所有战士,炸毁飞机,等把所有证据都毁灭得干干净净。谁能证明林雪的飞机降落在他这里?没有证据他就可以死不认帐。 至于林雪,他可以将她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供他泄欲。他将永远肆意地享受她,直到玩腻的那天为止。 没有证据,军部不会贸然为了一个女人对他发起大规矩的攻击,因为金三角的平衡局面还要他曹易昆来维持。梁峻涛能耐通天,可惜强龙不压地头蛇,根本奈何不了他! 越想越完美,越想越得意,曹易昆忍不住笑出声来。 到了华丽如寝宫般的大卧室,曹易昆抱着迷乱的林雪上了大床。 “宝贝,让哥哥好好疼你!”曹易昆亲吻着她纤细的指尖,轻轻啃咬着。她的手指很美,每次看到他就想把它们放在嘴里尽量吮吸。 药物的作用下,林雪眼前出现幻觉,她把这个男人认成了梁峻涛。隐隐感觉出这个男人跟她亲热的习惯有所改变,但她并没有再拒绝。 品尝够了她的手指,曹易昆又沿着她的皓腕一路向上嘬吻,力道渐渐加重,在她雪白的臂膀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嗯,冰肌玉骨清凉无汗,果然跟我想象中完全一样!”曹易昆满足地赞叹着,不时停下来闭目回味,好像她是他盼了许久的美餐,不舍得一口吞下,需要细细地咀嚼品味。 衣衫被粗暴地剥裂,林雪本能地伸臂护在胸前想掩遮,却又被拉开。她颦起秀眉,想嗔怪男子太粗鲁,但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的眼瞳涣散,双颊酡红如胭脂,粉舌不时舔着焦渴的嘴唇,这让曹易昆更加兽性大发。他将自己毛茸茸的粗手指探进她张开的小嘴儿里,然后大力揉蹭着她的胸口。 “呃,”林雪痛呼出声,眉峰蹙得更紧。他好粗暴,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峻涛,疼,好疼!” “妈的!”曹易昆焦躁起来,原来这个女人把他当成了梁峻涛,难怪这么顺从!反手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颊上,骂道:“贱货!” “啊!”林雪被一巴掌打醒了,终于明白这个亵玩她的男人并非梁峻涛!因为梁峻涛从没有动手打过她!“你是谁!放开我!” 无论多么努力集中精力,她都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只能本能地挣扎抗拒。 “以后我就是你的男人!给我把梁峻涛彻底地忘掉!”曹易昆掀起她的裙子,狞笑着就要侵占她。 就在他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头部受到重重的一击,然后直怔怔地栽倒在床上。 林雪只觉头疼欲裂,她强撑着爬起身,却再次无力地倒下去。 “喂,林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然后拼命地拍打她的脸颊。 是谁?林雪怎么都看不清此人的脸,用尽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林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撬开,接着灌进水。她正焦渴,忙不迭地吞咽。不小心呛到了,咳个不停。 喘息了好久,她慢慢地恢复了一些力气,感觉有一条冰凉的毛巾擦试着她滚烫的额头,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眼前总算恢复了清明,林雪勉强支撑起酸软的身子,这才看清那个救她的女子竟然是萨莉亚。 曹易昆被打晕在床上,额角裂开一道口子,汩汩地流着鲜血,旁边散落着破碎的花瓶。看样子,应该是萨莉亚趁他不备的时候,用花瓶狠击他的脑袋,把他打晕。 “动作快点儿!”萨莉亚拿来一条连衣裙让林雪换上。“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林雪这才知道自己刚才的处境多么凶险,假如不是萨莉亚出手相救,她已经被曹易昆糟踏。很意外萨莉亚紧急时刻会对她施以援手,林雪感激地说:“谢谢你!”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无法蔽体,她换上了萨莉亚找来的连衣裙,下了床,腿部还是酸软无力。 “这种药性很霸道,就算服了解药,八小时之内也无法恢复力气!”萨莉亚鼓励道:“你坚持一下,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 心中的疑问很多,林雪没有时间多问,一切问题都等到她们脱险之后再研究。 “默默呢?”这是林雪最担心的事情。 “他被我照顾得很好!”萨莉亚搀扶着林雪,快步向着侧门走去。“我们可以走地下秘道,不会被人发现!” “云凡呢?”林雪又担心地问道。 萨莉亚表示无能为力:“能救出你和孩子已经很不容易,我实在没有力量再去救那名军官和战士!假如再耽误下去,我们都跑不掉了!” 林雪没办法,只好先跟随萨莉亚逃出去再作打算。 到了旁边的小卧室,这里是萨莉亚的房间。作为曹易昆最宠爱的女奴,她的房间距离曹易昆最近。曹易昆的床上从不留宿任何女人,做完了就会遣走,主要是因为他怕熟睡后遭到床上女人的暗算。 默默在萨莉亚的床上睡得正熟,完全不知道现在他和母亲面临的危险境况。 萨莉亚抱起默默,示意林雪跟着她一起走到衣橱前面,让她打开橱门。 衣橱很宽绰,里面挂满了漂亮的裙衫,可见曹易昆对萨莉亚出手很阔绰。不过谁也想不到,这只大衣橱里会隐藏着机关。 在萨莉亚的指点下,林雪找到了一只造型漂亮的衣钩,用力一扭,听到“咔咔咔”的响动,就见橱底下面出现了约有半平方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快下去!”萨莉亚催促道。 林雪正准备下地道,这时听到有纷沓的脚步声传来,还有嘈杂的叫嚷声。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萨莉亚吃了一惊,连忙推了推林雪。 不敢再犹豫,她连忙跳进了那个地洞,然后萨莉亚抱着默默随后跟下去关闭了橱壁。 随着她们进到洞内,洞口在她们的头顶被关闭,眼前一片漆黑。 林雪摸不清方向,不敢妄动,这时亮起手电光,原来萨莉亚带着手电筒。 连忙接过手电,林雪走在前面,萨莉亚抱着孩子跟在后面,她们快步沿狭隘的地道往前走着。 “这条地道是谁挖的?”林雪好奇地问道。 地道的出口在萨莉亚房间的衣橱底下,应该是一条新修的地道。这样的地道并非一人之力可以挖成,让她不由对萨莉亚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萨莉亚没有支支吾吾地敷衍,而是很坦率地告诉林雪:“是霍先生派人帮我挖的,以便我传递情报和随时逃走!” 曹易昆生性多疑,他怕身边的人对外界保持联系,就把石堡里做了屏蔽无线信号的处理。萨莉亚要想传递情报,就必须要离开石堡的屏蔽范围。而正门戒备森严,出去一趟难如登天,霍家祥便特意斥重资帮她打通了这条地道。 原来萨莉亚是霍家祥安插在曹易昆身边的内应。这个消息令林雪十分震惊,同时明白了为何杜鑫蕾在跟萨莉亚去了一趟镇区就被霍家俘获的原因了。 她停住了脚步,俏面含霜,冷冷地问道:“是你出卖了鑫蕾?” 鑫蕾至今被困在霍家无法脱身,这一切都是被萨莉亚害得!让她不由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四小姐,我是霍先生的人,当然……得听令霍先生!”萨莉亚为了救出林雪母子,彻底暴露了身份,她内应的身份从此结束,需要回到霍家那边去。她很清楚霍家祥对林雪的宠爱,当然不敢随意得罪。“我知道杜鑫蕾是四小姐的好朋友,但我无法违抗霍先生的命令,请你理解我的无奈!” 林雪一阵气闷,却也无话可说。萨莉亚是霍家祥的人,当然要听从霍家祥的命令。无论是掳走杜鑫蕾还是这次从曹易昆的手里救出她免遭侮辱,这些都是霍家祥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怪你!”林雪大度地表示谅解,“等见到霍先生,我会亲自跟他谈!” 地道狭长,尽管空间窄隘,并不感觉气闷。应该地道设有科学的通风口,走了十几分钟后,她们到达出口。 林雪的力气在慢慢地恢复,萨莉亚给她吃的解药很有效果。不过,她仍无力抱住孩子,继续由萨莉亚抱着默默。 出口处是一扇厚厚的石板,林雪轻轻一推就开了。眼前骤然的明亮让她们眯起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强烈的光线。 林雪先爬出了洞口,发现这里是石堡附近的小树林,正好有一条小路通往山林深处。但几乎同时,她就发现她们陷入了包围。 大约几十名手持枪械的武装分子将这个出口团团包围,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地瞄准她,旁边曹易昆站在那里,额角包扎着白纱布,一双血红的大眼狞恶地瞪着她。 “不要出来,上面有埋伏!”林雪连忙对着洞口喊道。 曹易昆大步走过来,阴险地狞笑:“我帮你把这洞口塞上,他们就永远也别想上来了!” “……”林雪的心颤抖起来,她很清楚现在面临什么样的险境。 秘道的出口已经被发现,萨莉亚和默默在里面不出来也没有活路,因为她不可能抱着孩子在里面蹲守一辈子。 “贱人,难道乖乖伺候我就那么困难!”曹易昆抓住林雪的皓腕,狠狠地将她拉到怀里,当着众属下亵渎她。 “放了云凡和孩子,我愿意留在你的身边!”最短的时间里,林雪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既然曹易昆的目标是她,那么她最好尽量顺从他,以免触发狂性,伤及无辜。至于萨莉亚,她希望她还没有暴露。 “噢?”曹易昆好像有些意外她的干脆果断,吊起两只眼睛,哈哈淫笑:“真得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的!”林雪冷冷地注视着他,轻轻地说:“等梁峻涛来找我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是我自愿留在你的身边!” 曹易昆紧紧抱着她,粗糙的掌心揉着她裸在外面的香肩,怦然心动。“真的愿意顺从我?” “愿意!前提是你放了我的孩子和云凡!”林雪忍着恶心欲吐的反感,任他对她上下其手。 “这个嘛!”曹易昆好像在考虑,然后突然暴发出阴险的狂笑:“哈哈哈,你以为我那么好骗?这么听话还不是怕我捏死你和梁峻涛生的那个小崽子?我把孩子留下,你才能听我的话!” 他深知梁峻涛的性格,怎么可能任由他霸占林雪。只有毁灭一切证据,让梁峻涛抓不住任何把柄,他才能狡赖成功。再说,把孩子留下,林雪怕他伤害孩子自然对他千依百顺,他可以尽情享受温柔。 林雪心底麻凉,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不由胸口悲怆。难道她和孩子从此就要落入魔掌永世不得超生了吗? 入口的石板再次被推开,萨莉亚面色灰白地抱着默默从地道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上来两个手持枪械的男子,枪口顶着萨莉亚的腰部。 原来这个秘道已经被曹易昆的人发现了,他派人从萨莉亚的卧室衣橱进到里面,沿着秘道搜到尽头,用枪制住了萨莉亚,逼迫她现身。 “哈哈,萨莉亚,我最心爱的女奴!”曹易昆一点儿都没有因为萨莉亚的背叛震惊,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最关键的时候在我后面捅一刀,嗯,你表现很好,我会好好奖赏我的小奴儿!” 萨莉亚悲哀地看着林雪,似乎对她说:我已经尽力了!尽管落入曹易昆的手里,她仍稳稳地抱着默默。孩子在她的怀抱里睡得依然香甜。 林雪在曹易昆的怀里,趁其得意大笑的机会,突然拔出了他腰间佩戴的短枪,以闪电般的速度对着他的右手腕射了一枪。 目前要想脱险只能先制住曹易昆,而要制住曹易昆首先要打废他习惯拿枪的右手。 枪声响起,曹易昆的惨叫声也响起,他攥着被子弹洞穿的右手腕,疼得额角渗汗。 林雪刚要将枪口指向他的脑袋,却被人从背后袭击。 “叭!”手枪摔落到地面上,她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扭住手臂。 曹易昆大怒若狂,走上前狠狠地踹了林雪一脚,让她疼得弯下腰去。骂道:“贱人,敢对我放黑枪!” “七哥,怎么对付她?”那个制住林雪的男人问道。 “把这个贱人关到我的卧室里,等我处理好伤口再去处置她!”曹易昆说完,目光转向萨莉亚,阴恻恻地咧嘴,道:“至于我的小女奴儿,这次表现出色当然要好好奖赏!” 萨莉亚浑身筛糠般地抖着,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曹易昆心狠手辣,她见识他处罚叛徒和奸细的手段非常残酷,当然不想亲身体验。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萨莉亚死不瞑目,她原以为自己隐藏得十分周密,却想不到连秘道的出口都早被曹易昆发现。这说明,曹易昆对她起疑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哈哈,对付叛徒七哥我当然有一套拿手本领!”曹易昆阴狠地狞笑着;“从你跟了我没多久,我就知道你是霍家祥派来卧底的内应!原本想多留你活几天,想不到你自寻死路!” 两名彪形大汉走上前抓住萨莉亚,抢过她怀里的默默。在大力争夺之下,孩子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找不到自己的妈妈,咧开嘴巴要哭。 曹易昆的心腹纳瓦,连忙走上前去接过孩子,同时对曹易昆说:“七哥还是先处理好伤口再说!这个孩子我负责照看吧!” 曹易昆手腕中弹,火烧火燎的疼,心头的怒焰不由愈燃愈炽,凶狠地瞪一眼林雪,佞笑道:“今晚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雪飞起一脚踹他,却够不到,只能嘶声咒骂:“你要敢伤害我的孩子,一定让你下地狱!” “哈哈,我曹老七怕过谁的威胁?以为我是被吓大的?梁峻涛也奈何不了我!把她们统统给我带回去,我要挨个调教她们俩!”曹易昆让人把林雪和萨莉亚押送回去,至于默默则交给纳瓦来照看。 * 林雪被关进了那间寝宫般的大卧室,任她捶肿了拳头都无人理睬。这下子谁也救不了她,她该怎么办! 她死不足惜,连累默默一起送命,真该千刀万剐!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默默一起来送死! 峻涛,对不起!我太没用,到底还是让你失望了!只要想到梁峻涛心急如火的样子,她就心痛如同刀割。不敢相像,等梁峻涛得到她和默默双双殒命在金三角,该是如何沉痛的打击。 坐在地毯上,她好像蜇伏的小兽般一动不动。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房门才被推开。 僵坐许久的林雪惊悸地起身,因为伏首太猛,她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儿跌倒。 等她缓过神,才看清进来的人是纳瓦。 “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林雪像只愤怒的母狮般扑向纳瓦,双手卡住他的脖子,狠命地掐下去。 纳瓦连忙拼命挣扎,双手扳着林雪的手腕,用尽力气才吐出一串模糊的音节:“放开我……跟你说……” 林雪松开他,警惕地望向打开的卧房门外,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纳瓦是一个来的。 “你的儿子很好,我找了当地的奶妈照顾他!”纳瓦抚着自己被掐的脖子,脸上却对林雪浮现出讨好谄媚的笑容,“我不会伤害他的!” 感觉很诡异,为什么纳瓦会对她流露明显巴结奉承的神情?现在她落入曹易昆的手中完全失去自由就连性命都恐怕保不住,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纳瓦这种势利小人巴结。 “曹易昆在审讯萨莉亚,他让我过来押你过去!”纳瓦走过来,殷勤地献计道:“待会儿见到他,你千万别再跟曹易昆顶撞!那样除了自讨苦吃什么用处都没有,先稳住他,我会想办法救你!” “……”什么情况?林雪疑惑地凝视着纳瓦,很惊讶他竟然肯帮她。 纳瓦来不及仔细解释,催促道:“快走吧,省得曹易昆起疑,你一定记住我的话!” * 林雪在纳瓦的押送下,来到了地牢里。原来这幢规模宏大的石堡不止有华丽的客厅和寝宫般的卧室,竟然还有暗无天日的地牢。 沿着青石砌成的阶梯往下走,两旁都亮着灯光,把潮湿漫长的甬道映照得更加阴森。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着,地势越来越低,空气也愈发潮湿,有股霉烂的味道直冲鼻腔。林雪感觉走进了地腹中间,正朝着地狱的大门走去。 暗影处不时看到有端着枪械的武装分子在站岗,这里的戒备很森严,几步一个岗哨,关押在这里的人完全没有逃脱的希望。 走了一段漫长的石板路,纳瓦拐了个弯,将林雪带进一间暗室里。 刚迈步进来,林雪就知道自己真得到了地狱里面。 暗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在外面什么异常声音都没听到,等把房门打开,立刻就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林雪吃了一惊,本能地顿住脚步。后面的纳瓦推了她一把,她脚下踉跄就进到暗室里。 说是暗室,那是从外面看的结果,进到里面,发现灯光通明,每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暗室的面积很大,站着五六个手执枪械的黑衣男子。 曹易昆坐在一张宽大的双人皮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残忍地观赏着刑罚。 此时被刑罚的是个全身不着一丝的女子,她披头散发满脸血污,撕人裂肺的惨叫正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 林雪好半天才辨认出这个女子是萨莉亚,惊讶于她的惨相。 萨莉亚是个美丽的泰国女子,此时遍体鳞伤,正被一个男人用皮鞭狠抽。 那个男人抽打一会儿,就将皮鞭放进水桶里蘸一蘸,再抽打她的时候,萨莉亚的尖叫会更加凄惨。 这桶水无疑有问题,肯定放了盐或者其他有刺激性的物质,萨莉亚被鞭打的时候更加痛苦。 林雪稳稳神,走到曹易昆的面前,冷沉俏脸,说:“是我逼着她带我走的,不要再折磨她!” 曹易昆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她,勾了勾手指,说:“到我怀里来!” “先放了她!”林雪没有退让。 “贱女人,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曹易昆恼羞成怒,站起身,伸手去抓林雪。 林雪动作机敏地躲开,曹易昆扑了个空,大眼里的淫邪更浓,佞笑道:“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旁边的纳瓦咳了一声,引起林雪的注意,并且趁着曹易昆不注意的时候对她打了个眼色。林雪想起来这里前纳瓦对她的叮嘱,一定要稳住曹易昆,避免自讨苦吃。 她没有再躲藏,便被曹易昆拉到怀里。 “哈哈,现在学乖了嘛!”曹易昆得意地搂抱着她,臭嘴就往她俏脸上拱,喷出的气息熏得她阵阵皱眉。 挥一挥手,制止了鞭打萨莉亚的打手,曹易昆搂着林雪,得意地对遭到鞭打奄奄一息的萨莉亚说:“跟我这么久,你应该最清楚背叛我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萨莉亚浑身都是伤,鞭子在盐水里泡过,抽打过后她疼得浑身抽搐痉挛。喘息了好半天,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一直没有揭穿……”一句未毕,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贱人,别在我面前哭哭泣泣的!”曹易昆厌恶地皱起鼻子,冷笑道:“少自做多情,以为我是舍不得揭穿你吗?” 的确,萨莉亚有过这样的想法!她在曹易昆的身边时间并不短,偶尔出过纰漏,精明的曹易昆却含糊了事从没有认真追究过她。这让她曾经生出过一丝幻想,认为曹易昆是真得迷恋上了她,不忍心揭露她。 也正因为如此,她在袭击曹易昆救出林雪的时候,才没有用尽全力。早知道他会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当时她应该直接结果了他! “做你的白日梦吧!”曹易昆仰首大笑,完全洞悉了萨莉亚心里的想法:“卑贱的母狗也配让我怜惜?你痴心妄想!” 萨莉亚抽哽着,泪水划过她狼狈的脸,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到底为什么?”死,至少要让她死得明白。 曹易昆没急着回答萨莉亚,而是低下头睨向怀里的林雪,觑着她清丽的娇颜,啧啧叹道:“这个才是我真心喜欢的!就算浑身是刺,扎得我满手流血我也有兴趣慢慢地拔掉她的刺!” 萨莉亚绝望地瞪着曹易昆,后者全部的目光都在怀里林雪身上,完全都没有再看她。 曹易昆抱着林雪,用左手掐着她的细腰,因为右手中弹,缠着纱布,行动不便。 美人在怀,曹易昆无比得意。他抬起头,看着伤痕累累浑身不着一丝的萨莉亚,残忍地佞笑道:“我留着你只是做我的棋子罢了!我让你把我的消息传递给霍家祥,让霍家祥每次都能躲过我的致命攻击,所以霍家祥到现在仍然稳坐东南亚第一毒枭的宝座,我托他的福气,在金三角风生水起受到军部的器重!互惠互利的事情,你说我用得着杀你吗?” 此话一出,林雪和萨莉亚都恍然大悟。 原来曹易昆利用霍家祥稳固在金三角的地位,完全是狼子野心。他贪恋享受毒枭的奢靡生活,根本不想再回国内的军队。假如霍家祥被拔除,他完成了任务当然要被调遣回国。为了能长久地留在金三角,他暗中维持着跟霍氏家族的平衡利益,并没有真心想扳倒霍家。 萨莉亚是霍家祥的内应,也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他没有揭穿她,还制造宠爱她的假象,就是为留住这个女人找到合理的借口。 果然,萨莉亚以为他真心迷恋她,霍家祥还以为做得很周密,其实这一切都在曹易昆的掌握之中。 假如不是林雪的突然出现,这种局面还将一直持续下去,没有人能够洞察曹易昆的真正居心。 但是,当曹易昆见到林雪的刹那间,占有欲压倒了一切。为了得到她,他不惜铤而走险。 萨莉亚是霍家祥的人,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林雪被曹易昆囚禁,并且,其中也掺杂了一些女人微妙的情感在内。她想把林雪送回到霍家祥的身边,想把林雪从曹易昆的身边弄开。 毕竟,长时间地跟随在曹易昆的身边,让她对他有种微妙的感情,不想看到他的身边有比她更得宠的女人。 谁知道竟然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他的无情令她心碎,也震惊于他深沉的心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曹易昆的大眼里闪过狠戾,喋喋地怪笑道:“我正愁这个小妞儿不听话,你正好可以做榜样,让她知道不听话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下场!” 曹易昆扳起林雪的秀美的下巴,迫她望向受刑的萨莉亚,威胁道:“看到她的惨相了吗?假如你不听话,我也让人剥光你的衣服吊起来用鞭子抽!” 林雪毫不畏惧,冷冷地提醒他:“难道你就不怕军部派来飞机直接炸平你?” “哈哈哈,谁敢轻举妄动?”曹易昆笑得无比狂妄,“老子是牵制霍家的武器,是稳定金三角局面的功臣,谁敢动用飞机炸我?梁峻涛吗?他敢来,老子直接炸了他,让他有来无回!” “是吗?”一声冷鸷的回音在空旷的暗室里淡凉地响起,却好像晴天炸雷般,震惊了室内每一个人! 多年积威养成的习惯,曹易昆乍听到梁峻涛的声音响起,心脏几乎漏跳一拍,不敢相信他竟然来到了金三角并且潜进了暗室。 他不愧是多年浸淫阴谋的行家,反应极快,瞬间就明白应该怎么做。掐住林雪细腰的左手拔枪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任何人都比不上梁峻涛拔枪的速度快),连忙抬手掐向林雪的咽喉。 可惜,无论哪种选择他的动作和反应都远远快不过梁峻涛。 “啾!”一声微弱的枪响,子弹贯穿了曹易昆刚刚抬起的左手,正跟他右手腕的伤势相同。 “啊!”曹易昆后知后觉地惨叫,他的两只手腕都被打伤,无法钳制林雪。刚要喝令身旁的保镖开枪,左肩和右膀又分别中了一枪。 林雪趁机一记擒拿手抓住曹易昆的胳膊,用力一拧。 “小心!”出声警戒的人依然是那个熟悉到令她心颤的声音,接着她左膝被人踢了一脚,不由自主地跪倒下去。几乎与此同时,曹易昆嘴里喷出一道暗褐色的液体。 梁峻涛冲过来,随手制住了一个保镖,将那个保镖拦在前面替他挡住了液体的袭击。 “啊!我的眼睛!”那个保镖被曹易昆嘴里喷出的暗褐色液体淋到面部,这是种腐蚀性极强的毒液,触及到人的皮肤和眼睛就会产生致命的作用。 曹易昆的假牙里装着这种液体,密封在一只极小的橡皮胶囊里。他平是不用的,只有危急时刻才用舌尖顶开假牙,将橡皮胶囊喷嘴朝向袭击的目标,用力一挤,里面的毒液就会从喷嘴里射向目标。 这个秘密武器是他的必杀技,知道的人极少,很庆幸梁峻涛知道!生死一线间他才能及时提醒并且救下林雪,拉了一个替死鬼挡住了夺命的毒液袭击。 那名保镖双手捂脸,凄厉地躺在地上打着滚,眼睛已经失明,面部皮肤也被腐蚀,很快毒液从皮肤和眼睛渗进去后就会夺去他的生命。 林雪惊呆了,假如不是梁峻涛及时救下她,她肯定跟此时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样面目全非。 “峻涛!”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熟悉矫俊的身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见到我不高兴?”梁峻涛轻轻握起她的纤手将她拉进怀里,漆黑的星眸里全是满满的柔情和关切。 “当然高兴!”林雪开心地搂住他的健腰,她就知道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无论什么样的境况,只要有他的出现,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暗室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云凡和冯长义走进来,他们的身后跟随着数名精锐战士,都手持武器,瞬间控制了全场。 曹易昆身边的五六个贴身心腹保镖很快都被制住,十几把长短枪指向他们的脑袋,都举手缴械投降。 不止梁峻涛和云凡带来的战士,还有纳瓦的心腹,俱同心协力地帮助梁峻涛倒戈曹易昆。 原来纳瓦是梁峻涛的人,难怪会帮她出主意。想不到这个在她眼中印象极差的势利小人这次却帮了他们的大忙。 “首长,小少爷被我安置得很妥当,请了当地的奶妈喂养他,您老现在要见他吗?”纳瓦讨好地问道。 跟梁峻涛提起默默,他不止在显摆他的功劳,更因为默默睡醒后因为找不到妈妈一直痛哭,也不肯吃奶,那个奶妈都招架不了。 “嗯,把他带来吧!”梁峻涛冲云凡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就会意。 云凡跟随纳瓦走出去,冯长义则带着精锐战士继续留在梁峻涛的身边守护。 因为梁峻涛的突然出现,局面瞬间扭转。原本掌握全场的曹易昆被人从那张柔软舒服的皮沙发上面拖拽出去,梁峻涛携着爱妻坐进去,俨然代替曹易昆掌控全场。 吊起来鞭打的萨莉亚被解救下来,接着把双臂和双肩还有额头都受伤的曹易昆吊了上去。 “纳瓦!你这只狗,居然敢背叛我!”曹易昆被吊在那里,对着自己最信任的纳瓦破口大骂。“你以为帮助梁峻涛暗算我就会得到他的器重?我呸!你这只没有脑子的狗,就算把我的位置交给你来坐,你也坐不稳!” 纳瓦倾尽全力地帮助梁峻涛,无疑就是想取而代之曹易昆的位置。此时听到曹易昆的话,不禁心中生疑。 梁峻涛微微勾唇,修长的指轻叩沙发扶手,轻描淡写地道:“我觉得纳瓦会做得比你好,他比你更听话!” 首长的话无疑是金口玉言,纳瓦惊喜莫名,连忙积极表态:“谢谢首长赏识,纳瓦将竭尽全力按照首长的指示去做!” 纳瓦并非部队出身,只是曹易昆手下的亲信。 上次梁峻涛来金三角执行,在金矿收伏石宇,曹易昆派纳瓦看着梁峻涛,怕其居心不良取而代之,想不到那时梁峻涛就趁机暗中拉扰了纳瓦。 他对纳瓦表示曹易昆的极度不满意,有心找个人来取代曹易昆的位置。这点儿果然跟曹易昆担忧的事情相符,但梁峻涛本身并不可能留下来做毒枭,他必须要选择一个人来代替曹易昆。 纳瓦得知自己荣幸地被梁峻涛选中,喜不自禁。表面上仍然对曹易昆忠心耿耿,其实暗地里早就变了心。 “我欣赏的就是你的听话!”梁峻涛对纳瓦满意地点头,他需要一条忠犬来替他稳住金三角的局,有野心却没有谋略的纳瓦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现在的金三角局势微妙,曹易昆的位置只要放一粒棋子即可,但曹易昆野心太大,不符合做棋子。所以他要撤掉他,改换成纳瓦这粒听话的棋子。 “妈的,有本事你杀了我!施这种阴险的招数,收买人心!梁峻涛,狗日的!……”曹易昆疯狂地咒骂着梁峻涛,心里却是一片绝望。 如果不是双腕和双肩传来的枪伤剧疼提醒他并非做梦,他以为这次仍然是在做恶梦。 自从梁峻涛第一次踏足金三角,几乎每晚他都会做恶梦,梦见梁峻涛将他从霸主的位置上拎下来,一枪毙掉了他。 这一天,果然来了! 到底他没有堪破心魔,染指了梁峻涛心爱的女人!飞蛾扑火自扑罗网,他明知会惹怒撒旦,还是义无反顾。 面对曹易昆的咒骂,梁峻涛始终嘴角轻扬,眸内星光冷冽。他怀揽娇妻,不时俯近她的耳边低声柔语,似乎在安慰心有余悸的爱妻,想让她的情绪尽快恢复。 林雪娇颜苍白,依偎在丈夫的怀里,神色倒是很平静。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哪怕天塌地陷,也有他替她顶着。 “林雪,我不后悔!就算今天是我曹易昆的死期,我也够本了!哈哈,我已经得到了你!”曹易昆用淫邪的目光盯着心仪的女子,狂妄地淫笑:“跟我上床的感觉如何?我是不是比梁峻涛更棒!”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剧变——原来曹易昆已经强(蟹)奸了林雪! 得知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梁峻涛,不敢想象他要怎么处置这个夺去他妻子贞节的男人! 暗室的面积很大,冯长义带着十几名战士,手持轻型冲锋枪,将曹易昆和那几个心腹保镖控制得严严实实。 其余都是纳瓦的心腹,为了在梁峻涛的面前表现,纳瓦恨不得亲手杀了曹易昆以示忠心。现在的曹易昆根本不足为惧,他这样狂妄的叫嚣只是加速他的灭亡之路而已。 他很后悔没有成功侵占了林雪,反正落在梁峻涛的手里难逃一死,索性当着梁峻涛的面故意说已经品尝了林雪的滋味,这样就能永远地给梁峻涛戴上一顶绿帽子。 林雪攥紧梁峻涛的大手,什么话都没有说。这种场合,假如她出声跟曹易昆争辩等于自贬身价。更何况这种事情,愈描愈黑,她便没有解释。 梁峻涛表面依然平静,他轻拍林雪的手背,安慰她别激动。然后,好看的薄唇抿起浅淡的弧度,星眸薄凉,似乎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被吊起来的男人,冷魅吐字:“你用哪儿碰她的?” “哈哈,你在床上用哪儿碰她?我就用哪儿碰她!”曹易昆最了解梁峻涛,他知道此时对方的心里肯定掀起了惊涛怒浪,绝不可能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平静。他得意地继续狂笑:“我进到她的里面,她好紧!你是不是在床上不行?否则她怎么紧得像处女……” “嗒嗒嗒”一阵枪弹扫射,打断了曹易昆疯狂的叫嚣,即而被惨烈的嘶吼取代。 梁峻涛仍然坐在那里怀揽娇妻,却闪电般伸出一只手臂夺过身旁战士手里的轻型冲锋枪,对着曹易昆的裆部射击。他的动作太多,以致于射击完成后,大家都没醒悟过来他的手上已经换了枪。 “啊啊啊!”曹易昆的腿间顿时被射成了筛子眼,血肉模糊。他永远都不再是个完整的男人,因为他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利和资格。 “呼!”梁峻涛吹了吹枪口,邪佞挑起眉峰,问那个哇哇惨叫的男人:“现在的感觉如何?是不是更棒?” 曹易昆疼得几乎昏死过去,惨叫嘶哑不成声,连骂都骂不出来。 林雪垂下眼睫,有些不敢看如此惨烈的场面。身边的男子一只手仍然揽着她的腰,那么温柔,另只端着轻型冲锋枪的手却把曹易昆的裆部打得稀烂,那么残忍。 “七哥!”一声悲伤的哀鸣来自旁边的萨莉亚,她刚刚被解救下来,身上裹着一件男式的衬衫,修长的腿露在外面,布满了伤痕。但此时看到曹易昆的惨相,她还是忍不住哭起来,转头对梁峻涛哀求:“求你一枪打死他吧!不要这样侮辱他,好歹他也是条血性的汉子!” 萨莉亚遍体鳞伤,美丽的脸蛋也被抽了好几道鞭痕,渗着血丝,看起来很狼狈。是曹易昆让人把她打成这副样子,而现在她却为曹易昆求情。 梁峻涛等曹易昆的哀号惨叫声低下去,才冷冷地勾唇,道:“看看这个女人对你多好,堪比圣母,你这副狼心狗肺实在辜负了她!” 萨莉亚见梁峻涛不为所动的样子知道求他没用,就爬到林雪的脚边抱住她的双腿流泪哀求:“四小姐,看在我倾力帮你的份上给我一点儿薄面,一枪杀了他给他个痛快吧!” 林雪没有回答,她直接伸手从梁峻涛的腰间拔出短枪,抬起枪口。“啾!”极其微弱的枪响,曹易昆的胸口多了一个血洞。 曹易昆睁着血红的大眼,死死地盯着林雪,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绽出一丝诡异的笑意,咧开嘴巴,他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吐出任何声音。喉节一阵窜动,所有动作和表情都停止僵硬,他死了。 梁峻涛有些惋惜,说:“我想当着儿子的面处置他,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 “不许让默默看到如此残忍的场面!”林雪白了他一眼,将短枪丢还给他。 萨莉亚对林雪磕了个头以示感激,然后扑到曹易昆的尸体上痛哭失声。 这时,暗室的房门被推开,云凡抱着默默走进来。 小家伙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痕,鼻头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 “默默乖,看看那是不是你的爸爸妈妈,云凡叔叔没有骗你吧?”云凡抱着默默径直走过来,边对小家伙柔声安慰。 纳瓦找来一位当地的奶妈照顾默默,结果小家伙一刻不停地哭,弄得奶妈没有辙。好不容易云凡过去抱走了默默,并且对他许允去找爸爸妈妈,他才止住哭声。 梁峻涛站起身,快步迎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走过去,从云凡的怀里抱过小家伙,结果小家伙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好像在抱怨他的爸爸为何来得这么晚。 “乖儿子不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要把眼泪看得比珍珠还要值钱!”梁峻涛哄着儿子,吻着他漂亮的小脸,解释道:“爸爸找打坏蛋了!把欺负你和妈妈的坏蛋打死子!” 孩子也许还不懂死的意思,不过他知道,只要爸爸出现,再也没有坏蛋能欺负他和妈妈。 “爸—爸。”孩子咿呀学语,吐出的音节竟然十分清楚。 梁峻涛矫躯猛然一震,狂喜涌上他深邃的星眸,转头对妻子炫耀道:“你听到了吗?儿子会叫爸爸了!他最先学会叫爸爸!” 太幸福了!要知道默默只有八个多月大,孩子生命中最先有意识说出的话竟然是喊他爸爸。 小家伙紧紧地贴在父亲强壮的胸膛上,像只可爱的小壁虎。舞动着小胳膊小腿,快乐地咯咯笑起来。 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纯净简单。找不到爸爸妈妈,他哭得天昏地暗;见到了爸爸,他高兴地手舞足蹈,甚至连妈妈都忘记要找了。 林雪起身走到丈夫和儿子的身边,对孩子伸手拍了拍,想把他抱过来。得赶紧离开这间暗室,里面的血腥味道太浓烈,不适合孩子久待。 梁峻涛却避过她,抱着儿子径直走到曹易昆已然僵硬的尸体前,指着那具尸体对怀里的孩子说:“看到了吗?那是欺负你和妈妈的坏蛋,已经被打死了!记住,对待坏蛋不必手软,尤其是欺负你妈妈的坏蛋,更不能轻饶!” 林雪颦起秀眉,嗔责道:“孩子这么小,你让他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小心吓到他!” “我的儿子可不是胆小鬼!”梁峻涛转过身,抱着儿子,再伸手牵住妻子,说:“走吧!” * 宫殿般豪华的城堡现在换了主人,它的主人名字叫梁峻涛,而纳瓦只是他的管家。 云淡风清间,已然斗转星移。 当林雪再次坐到奢华的餐厅里用餐时,情形截然不同。 她和梁峻涛亲昵地靠坐在一起,边吃边低笑呢喃,喁喁情话。旁边的默默坐在幼儿专用餐椅里,吃饱了小肚子,开心地玩着一把玩具枪。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你怎么跑来的?会神机妙算吗?”这是林雪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 吃得差不多了,她开始追根究底。有时候,她都觉得梁峻涛这个家伙太过阴险,简直防不胜防。曹易昆惹上他,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梁峻涛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浅浅抿笑。 杀了曹易昆看似公报私仇,其实不然。他素来公私分明,并不会因为个人恩怨擅自破坏军事计划。否则,以前在金三角和金新月,他也不会那般迁就纵容石宇。 早看出石宇对林雪暧昧情愫,他仍一直积极做着拉拢石宇的工作,可见他是个能够为了军务克制个人情绪的男人。 除掉曹易昆其实是军部的内部机密命令,因为军部早就对其嚣张跋扈的行为严重不满,同时曹易昆在金三角的名声极差,滥杀无辜强抢民女,这种事情数不胜数,某些方面做得简直比霍家还要恶劣十倍。 但是军部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培植起曹易昆的势力,当然不想功亏一篑,在找到合适的代替人选之前还不想动曹老七。 假如这次曹易昆没有色迷心窍地企图染指林雪,也许他还能再多活两年。他既然胆敢公然跟梁峻涛扛上了,梁峻涛只能提前让他归西。 “纳瓦早已经被军部拉拢过来,不过他的才能稍逊,军部不太满意。我觉得他还不错,脑子太精明的反而不好控制,纳瓦这样的其实比曹易昆更加省心省力。再说……”说到这里,梁峻涛微微停顿,压低声音,道:“凭着纳瓦的谋略,他永远威胁不到霍家祥!” 林雪久久地凝视着他,清眸涌起朦胧的泪雾。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为她着想,知道她忧心霍家的处境,就有意无意地帮助她,却从不主动说出来。 得夫如此,她林雪夫复何求? “傻媳妇,”梁峻涛抬起修长好看的手指为她揩去眼角的泪花,低笑道:“不必太感激我,其实金三角的毒瘤永远都无法根除。就算没有霍家祥,也会有其他的毒枭盘据金三角,假如毒枭之间争夺地盘,混乱激战,局面将更加动荡不安,这一方的老百姓死伤也会更加惨重!” 简而言之,他在平衡局面的同时,适时地帮了霍家祥一把。 “我知道!”林雪的纤手掩上他的好看的嘴唇,含泪喃喃道:“我都明白!” 两人深情相视,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们是如此的默契,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许久,林雪踌躇着开口道:“峻涛,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是不是想说曹易昆并没有真正地碰过你?”梁峻涛抢先拦截住她的话。 愕然地瞠大清眸,她再次惊诧。“你怎么知道?” “呵呵,”梁峻涛爱怜地将妻子拥进怀里,阖起星眸,低叹道:“我还不了解你吗?曹易昆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看了你一眼,你神色很平静,说明他根本在造谣。不过他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抹黑你的清誉,当然要严惩。他自寻死路,怨得了谁?” 还有什么能瞒过这个男人的眼睛?林雪轻轻摇头。幸好她深爱并且决意留在他的身边。否则,估计她的下场也会很惨。 这是开玩笑,她当然相信此时依偎着的这个男人爱她入骨,怎么舍得伤她半分? * 其他的事情,林雪可以顺从梁峻涛,但是对于他想陪伴她去霍家这件事情,她坚持反对。 “假如你坚持,我宁愿取消计划直接带着默默回国去!”林雪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她不能让梁峻涛去冒险,因为她没有把握。 现在霍家的内部关系有些微妙,霍家祥慢慢交出了权利,他的三儿子霍云飞掌握着霍氏家族绝大部分的实权。就连杜鑫蕾被俘,霍家祥求情想让霍云飞放了她都做不到。 林雪生怕霍云飞对梁峻涛积怨太深,借着机会杀害他,她将悔恨一生。 “我不是怀疑霍家祥,而是对霍云飞没有信心。他对我一向敌视,根本没有多少兄妹的感情。我和默默去霍家,他再不待见应该也不会伤害我们。毕竟我是他的亲妹妹,默默是他的亲外甥!你一起去就不行了,万一他对你下毒手……” 看着妻子急切的神情,梁峻涛不再坚持。他怎么忍心让她为难?算了!“好吧,还是让云凡陪你去!” “我和默默会平安地回国,前提是你必须现在起程回国!”林雪将梁峻涛推向停靠在石堡附近的军用飞机,告诉他:“现在就上飞机,让我看着你飞离金三角!” 梁峻涛哭笑不得,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强押着上飞机离开外境回归祖国。因为他的娇妻一定要亲眼看着他起程回国,她才肯行动。 “告诉我,几天可以回国?”梁峻涛恋恋不舍地拥着她,不肯离开。 林雪狠心地推开他,正色道:“三天后,日落之前,我必回国!” “假如那时我还看不到你怎么办?”想到她险些遭到曹易昆的蹂躏,他就怎么都不再放心让她自己行动。 女子被他的话逗得浅笑莞尔,禁不住动了俏皮之心:“如果我没有准时回去,梁首长可以亲自率领空军炸平金三角!” “……”于是乎,梁首长被她的气魄所震憾,乖乖听话了。 * 目送着梁峻涛乘专机飞离而去,林雪抱着默默在云凡的陪伴下步上飞机。 已经跟霍家祥取得联系,告诉他因为孩子感冒耽误了些时间,并没有提这边惊心动魄的经历,不想让霍家祥担忧。 “联系不到你我真要急疯了!好不容易联系上了梁峻涛,他对我说有他在保证一切平安。爸爸相信他是个一诺千金的好男儿,果然没有信错他!”霍家祥身为金三角的毒枭之首,曹易昆囚禁林雪的事情怎么可能瞒过他?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惹曹易昆反而伤到女儿和外孙儿。 梁峻涛的出现让他喜出望外,第一次对这个年轻人心存无尽感激。等到确定林雪母子平安脱险,他亲自打电话跟梁峻涛道谢。 听说梁峻涛要陪着林雪母子回娘家,霍家祥当然喜不自禁,连声答应,还为此做足了准备。 “等飞到指定的空域,让你的飞机过来领航吧!”林发嘱咐道。 “嗯,没问题!”霍家祥语气激动地答应。 因为心疼八个月大的小外孙儿,他不肯再让林雪母子倒换车辆,而是直接让他们飞到目的地。要知道这等于把他的藏身地点透露了出去,所冒的风险极大。 对霍家祥的思女心切,林雪心里也暗暗感动。假如一切顺利,这次她会好好地陪伴老人三天。 在指定的空域飞行了十分钟,前方果然出现领航的飞机,引领林雪乘载的飞机前往霍家祥的某个据点。 飞机走的路线当然并非直线,兜了几个圈子,盘旋了约有半个小时,降落在一处茂密的山间平坳地区。 这里的坳地极其隐蔽,外人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绝对找不到降落点,只有亮起引航灯,技术高超的飞行员才能成功着陆。 飞机停稳,舱门打开,林雪抱着默默,云凡陪伴着她走下阶梯。 下了飞机,林雪看到的情景足以令她感动终生。 霍家祥西装革履,穿着极为隆重,以示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女儿的极大尊重和欢迎。 他的身旁依次站着大儿子霍云山以及仅有三岁的嫡孙儿;下首是他的三儿子霍云飞以及——杜鑫蕾,另外还有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身份不明。 霍家祥让全家出动,一起迎接远方贵客,可见他的诚意有多么深。要知道霍家成员个个都是东南亚毒枭之首,他们轻易不肯聚集,生怕被人端了老窝。 尤其是今天这种情况,他们全家迎接的客人有着极其敏感的身份,曾经……现在依然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林雪顿住脚步,脸颊火辣辣,为自己对他们的戒备感到羞愧。 见陪伴林雪母子走下来的是个漂亮的年轻男子却不是梁峻涛,霍家祥微微意外,又悄悄释然。 这样也好,毕竟梁峻涛亲手击毙了他的二儿子和二儿媳,他的两个儿子一直对梁峻涛恨之切骨,梁峻涛没有露面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峻涛想来的,是我……赶走了他!”林雪见到眼前的情景就知道她多疑了,霍家的人确实诚心欢迎她跟梁峻涛前来,但她不后悔自己的过度小心。 不想让梁峻涛冒险,哪怕引来霍家人的误解和不满,她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爸爸知道!”霍家祥乐呵呵地走上前,从林雪的怀里抱过默默,目不转晴地打量着孩子,眼里盛满了慈爱的笑:“好漂亮的孩子,长得很像梁峻涛!” 林雪浅浅挽唇,尤其是看到默默在霍家祥的怀里并没有哭闹,也许这就是传说听的血浓于水吧!孩子很喜欢他的外公,完全没有怕生的样子。 霍家祥亲吻着孩子漂亮的可爱小脸,满足地叹道:“有生之年,我知足了!” 杜鑫蕾挣脱开霍云飞的大手,快步走向林雪。林雪转过身,激动地伸出手臂,两人瞬间拥抱到一起。 “你怎么样?”这是林雪最关心的事情,她附在杜鑫蕾的耳边轻声问道,同时眼睛的余光瞥向驻立在原地沉默的霍云飞。 杜鑫蕾千言万语无从叙说,语气微微哽咽:“我怀孕了!” “……”林雪顿时石化,她慢慢松开她,目光转向杜鑫蕾的腹部,那里明显隆起,目测至少有近四个月的身孕。 霍家祥抱着默默走近几步,好像没看到杜鑫蕾的泪眼朦胧,也没看到林雪异样的神色。泰然自若地指着霍云山以及孙儿给林雪介绍道:“他是你的大哥云山,这是你的小侄子乐乐。” 出于礼貌,林雪对霍云山淡淡地点头,却没有开口称呼,只伸手摸了摸乐乐的小脑袋。乐乐甜甜地喊了声姑姑,林雪答应了,还送了礼物给乐乐。 霍云山对她的表情很冷淡,明显存有芥蒂。只是迫于父亲的命令不得不出来做做场面。 仅有三岁的乐乐倒是很热情,像块牛皮糖一般粘着霍家祥,指着霍家祥怀里抱着的默默,好奇地问道:“爷爷,这个小弟弟是姑姑生的吗?” “乐乐真聪明!”霍家祥慈爱地摸了摸嫡孙儿的小脑袋,又指着霍云飞对林雪介绍道:“你三哥!” 彼此早就认识,这次却是霍家祥正式把林雪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也算是一种隆重的认亲仪式吧! 林雪目光望向霍云飞点头,霍云飞赶紧快步走过来,将杜鑫蕾拉回到他的怀抱。 不顾杜鑫蕾的挣扎抗拒,他搂着她,邪魅地浅浅勾唇,对林雪介绍道:“我怀里的女人是你的亲嫂子,以后你叫她三嫂就可以!她肚子里怀着你还未出世的小侄子,我在这里替他先跟你打声招呼,预定下你送他的出生礼物!另外还有他,”说着话,他拉过站在旁边的男孩,“这个孩子名叫小伟,是我和你三嫂认的义子!” 小伟得到霍云飞的示意,连忙恭恭敬敬地对林雪喊了声:“姑姑好!” 林雪风中凌乱,敢情……霍云飞这是准备先上车后买票了! 三嫂、没有出世的侄子,已经认下的干侄子……刚见面,霍云飞就把她的嘴巴堵死了,不让她提带走杜鑫蕾的事情。 僵默中,霍家祥轻声提醒道:“我们进去吧!” 缓过神,见杜鑫蕾垂着脑袋,似乎很纠结。 心下黯然,林雪完全了解杜鑫蕾的尴尬。作为一个女人,到她这种地步的确进退维谷。 * 跟上次的那座地下石城不同,这次接待她的居点是座华丽的山间别墅。 看着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中那座气势磅礴的现代化宫殿,林雪不禁再次对霍家的财势感到吃惊。 她怀疑霍家祥是不是世界上拥有房产最多的顶级富豪。据她所知,不止金三角,东南亚乃至世界各地都有霍家数不清的房产。 当然,假如她亲眼见识过霍家在缅甸珠宝玉器界的雄厚实力,恐怕会重新评沽霍家的财势。 这座现代化的宫殿几乎有她和梁峻涛新房的三倍那么大,装修布置更加奢华,走进去如临仙境。 霍家祥抱着默默,寸步不离地陪伴着这母子俩,一张老脸像笑开的菊花,每条皱纹都溢满了幸福。 “宝贝,外公的乖乖!”霍家祥对默默亲个没够,除了偶尔问林雪几句话,他都没有时间去关心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 霍云山悻悻地冷哼,满脸不悦,乐乐还小,不懂得大人间微妙的关系,却也懂得吃醋。 以前他是爷爷的心头肉,现在爷爷却抱着那个名叫默默的孩子,完全都不再看他。孩子的心很敏感,立刻就吃味起来。孩子的感情也很纯粹,不像大人那样可以隐藏伪装,他直接扑进了霍家祥的怀抱里,撅起小嘴巴,说:“乐乐也要爷爷抱!” 霍家祥乐呵呵地,让两个孩子分别坐到他两条腿的膝盖上,看看默默,再看看乐乐,更加合不拢嘴。 霍云飞揽着杜鑫蕾走过去,坐在父亲的身边,撩唇道:“等鑫蕾再生下孩子,爸爸的怀里该坐不开了!” 一听这话,霍家祥当然更开心,哈哈大笑:“金山银山都比不上满堂的儿孙!我的怀里坐不开,就让他们坐到我的肩膀上,骑到我的脖子上!总之,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气氛很是融洽,霍家祥从来都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那是真正的笑容,跟他平时面具般的微笑完全不同。 “雪雪,让爸爸怎么感谢你才好!”霍家祥将林雪拉到自己的身边,怀抱两个孩子,对她低声叹道:“这辈子我知足了!真的!” 林雪心底辛酸悲怆,她都没有叫过会霍家祥一声爸爸,而他从没有强求过她,甚至见到默默一面就说这辈子知足了。 这份浓厚的亲情让她如何不动容?更何况她自幼缺乏父爱和亲情,对于霍家祥付出的真执情感,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霍云飞适时地开口,劝林雪:“我希望你能叫他一声爸爸!他几乎盼白了头发,你肯喊他一声爸爸,相信他这辈子再无任何遗憾!” 林雪浑身一震,踌躇不语。 霍家祥不忍让她为难,连忙阻止儿子:“别逼她,称呼并不重要,无论她认不认我这个爸爸,我都一样地疼爱她喜欢她!何况,她带着默默过来看我,这本身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踌躇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林雪抬起头,深深觑着霍家祥,平静地喊了一声:“爸爸。” 她的声音虽轻,听在霍家祥的耳朵里不啻于惊天炸雷。他的脑子“嗡”得一片混乱,懵懵懂懂的似乎都不敢相信林雪方才叫的人是他! 见霍家祥只是怔怔盯着她出神,半晌没有反应,林雪倒不好意思了。心里涌起温馨的感动,原来她的一声称喟可以让他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爸爸!”她只好又喊了一声,希望这次他能听到。 霍家祥背后不知被谁用手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应道:“哎!好孩子,谢谢你!” 假如可以,他真想把林雪也抱到膝盖上坐着,天啊!今天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也最满足的一天了! 他在心里呐喊着:净初,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喊我爸爸了!还有我们的小外孙儿,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喜欢我抱他!你喜欢他们吗? 林雪喊出一声爸爸,顿时觉得心里无比轻松。她总算放下芥蒂认了霍家祥这个父亲。丝毫都不怀疑霍家祥对她的爱,她不想拒绝这份迟来的父爱。同时,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劝说霍家祥激流勇退,淡出金三角的舞台。 这只是她此次前来目的的一部分,另外她主要还是为了……目光再次瞥向杜鑫蕾,后者始终低垂着脑袋,贝齿纠结地咬着唇瓣,在霍云飞的怀抱里一直烦恼。 趁着大家心情都不错的时候,林雪当着霍家祥的面,适时地开口问道:“鑫蕾,你情愿嫁给霍云飞吗?” 始终没有喊霍云飞三哥,因为除了霍家祥,她感觉不出其他人的亲情。 杜鑫蕾抬起头,明眸盛满了无奈和哀伤,她低低地喊道:“我不想嫁给他!” 霍云飞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原来即使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彻底死心。大手搂住她的香肩,将她扳到自己的怀抱里,邪佞地笑问道:“嫁不嫁有什么区别吗?” 杜鑫蕾气得攥起拳头狠狠捶打他的胸口,霍云飞没有躲避,更没反抗,任由她发泄,等她打得差不多时,才轻轻拢住她的娇躯,柔声哄劝道:“小心我们的宝贝!” 从杜鑫蕾当着凌琅的面掐霍云飞的脖子那天起,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在她揍他的时候从不还手。不知道他是天生有受虐倾向还是怎么的,反正每次她抓狂对他动粗的时候他从不反抗也不躲避,好几次都被她掐得直翻白眼,脸上身上都是她的抓挠的指痕。 霍家祥心疼儿子,有些不悦,愠声指责道:“鑫蕾,希望你能记住,云飞是你的男人!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靠他来支撑起一片天地!你应该学会心疼他支持他,不要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杜鑫蕾索性当着林雪的面表明立场:“我是被霍云飞强掳来的,根本不情愿做他的妻子……” “不情愿做我的妻子不勉强!”霍云飞不等她说完,连忙表态:“你可以继续做我的情妇!” “混蛋!”所有理智都被气跑了,杜鑫蕾狠狠地掐着霍云飞的胳膊,高声喊道:“谁要做你的情妇?我要跟着林雪回国!” “不行!”霍云飞严辞拒绝,告诉她:“回国的事情至少等你生下孩子再作打算!”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要陪你回国,到时还要看你的表现。就你现还这副德性,永远也别想着有踏足国土的那天!” “霍云飞!”杜鑫蕾气哭了。落在他的手里,她百般无奈,被他强占还怀了孩子。凌琅的出现只是个虚幻的肥皂泡,希望很快破灭,现在林雪又出现了,她再不把握,这辈子真要永远地栽在霍禽兽的手里!“你放过我吧!除了我,相信有很多女人心甘情愿地想为你生孩子!” 林雪见不得杜鑫蕾哭得这么伤心,俏脸冷沉,愠声斥责霍云飞:“你太过份了!一厢情愿地霸占鑫蕾,为什么就不问她的感受?她是人不是你养的宠物!” 霍云飞干脆将流泪的杜鑫蕾拉起来,咧嘴邪笑着对她说:“看你这些天挺乖的,我才开恩放你出来见见故友。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不识抬举!从今往后,别指望我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不要!”杜鑫蕾很清楚接下来她又要被恢复囚禁的生活,连忙抗议:“你不能再把我关起来!” “我说过,要不要得看你的表现!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给你点儿小小的教训以示警诫,永远你都学不会听话!”霍云飞一手扣住杜鑫蕾的腰肢,一手圈住她的肩膀,稳稳地将她拦腰抱起。谁都没有再看,更没有理睬林雪的阻拦和斥责,抱着杜鑫蕾大步地离开了客厅。 “不折不扣的强盗!”林雪愤怒到无以复加,她阻拦不住霍云飞,就回身指责霍家祥:“难道你都不管吗?那个女孩是我的好朋友,现在她沦为了霍云飞的禁脔,失去了自由,离开了家人和爱人,就连肚子里怀的那个孩子……都不是她想要的!” “雪雪,你别生气。”霍家祥连忙把乐乐挪到一边,抱着默默站起身,神色惶然地解释道:“我好几次劝说你三哥放了那个女孩,可……你三哥不肯听我的话!我实在没办法,两头为难呐!” 乐乐被爷爷推开,很委屈,扁起小嘴巴要哭。 霍云山走过来抱起孩子,不满地对父亲讥讽道:“只要许姨生的孩子你都当成宝贝!宝贝生的孩子也是宝贝!等老三的孩子出生,你的怀里正好一边抱一个,至于乐乐,他命不好,没福气分享你这个爷爷的慈爱!” “你说什么?”霍家祥怒声喝斥大儿子:“我心情够烦的,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女人一般叨念不清地给我添乱!” “好,我马上带着乐乐走,不碍你老人家的眼!”霍云山抱着乐乐,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终于,客厅里完全安静下来,霍家祥抱着默默略微尴尬地跟林雪两两相望。 到此时林雪终于肯相信,霍家祥天天嚷着已经失势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霍家内部也有矛盾,而且他年事渐老,两个儿子羽翼俱丰,稍有不如意就敢忤逆顶撞他。 “咳,”霍家祥极力掩饰,不想让自己的尴尬露在女儿的面前。“我们去……婴儿房吧!” * 为了迎接林雪母子的到来,霍家祥特意让佣人布置了精美的婴儿房。里面有着从欧洲空运来的婴儿床,摇篮、玩具……还有漂亮舒适的小沙发、小板凳、小餐桌。只要能想到的能用到的,这里一应俱全。 尤其是墙壁上贴着默默许多的照片,从出生时到百日,再到几个月大……各个阶段的都有。相片的尺寸有大有小,有简洁有复杂,终过画师恰到好处的妙笔点缀,墙壁变成了小默默的私人写真特辑展。 这些照片都是林雪平日拍摄了存在手机里,陆陆续续地发给了霍家祥,想不到他都细心地保存下来,而且还让人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弄成了漂亮的婴儿写真特辑。 一百多平方的婴儿起居室,都是用可爱的玩具做隔断,分出了卧室、餐厅、书房、游戏室……整个起居室像个游乐园,童趣盎然,任何孩子都会喜欢上这里的。 地面上铺着进口有机无毒可食用级泡沫塑材,隔热隔凉又柔软舒适,霍家祥将默默放在地面上,小家伙立刻开心地爬起来,像条可爱的小豆虫。 “我专门请教了育婴师,他建议我用这种泡沫塑材铺地面,说婴儿的肺部太娇嫩,既使再昂贵的毛毯都会有肉眼看不到的纤维细丝,刺激宝宝的呼吸道,容易诱发婴幼儿哮喘!” 为了装修好这座婴儿房,霍家祥斥重金请来了欧洲的育婴师,在金牌育婴师的指导下建了这座婴儿房。 这些常识林雪也知道,梁佩文曾特意亲自给她强化了几天婴幼儿抚育的知识。她知道怎样避开那些错误的方面,选择正确的方法照料孩子。 当然,在梁家,默默整天被专业育婴师和月嫂保姆奶妈围绕着,她想伸手抱抱孩子都难得,多数时间根本不用她对这些事情费心。 对于霍家祥的细心周到,林雪还是十分感动。看着默默在婴儿房里玩得不亦乐乎,她心情也很愉快,兴味盎然地跟在后面。 默默终于爬到了小沙发前,双臂扶着沙发用力一撑,成功地站起身。 “天啊”!林雪有些吃惊,本能地想去扶他。 “别动!”霍家祥连忙阻拦住她,喜悦的眼神久久地注视着外孙儿,骄傲地宣布道:“你三哥也是八个月能扶着东西站起身,默默的强悍遗传自你三哥!” “……”这话如果被某人听去,估计会很不爽。林雪决定保留意见,等回家问问婆婆刘美君,某人几个月大会站立,再判断默默八个月就会站立的光荣成绩是遗传自哪位好汉! 无论林雪和默默在做什么,霍家祥都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们母子,好像想把以前拉下的时光统统补回来。 “当初,你妈妈独自照顾你一定很辛苦……”想起爱妻远离开他孤苦伶仃地飘零流浪,霍家祥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揪起来,难受得透不过气。假如时光倒流,他多么希望能留住妻子,看着他们心爱的宝贝女儿出世,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这是霍家祥心中永远的伤痛,只能通过林雪和默默来补偿。对林雪和这个首次见面的外孙儿,他恨不得把他们捧在手心里娇宠。 听到霍家祥再次提起母亲,林雪终于忍不住问起往事。“当初,妈妈怎么嫁给你的呢?” 这是林雪最好奇的地方。难不成当初的许净初也跟杜鑫蕾一样吗?无意间落入了霍家祥的手里,失身怀孕后不得不无奈地接受现实? 听林雪问起往事,霍家祥清癯的脸庞上涌起温暖的笑容,眼睛里都闪动着纯净的亮色。“我和你妈妈一见钟情呢!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她,当时我的模样有些狼狈,也许影响了她对我的第一眼印象,不过后来她还是被我征服,心甘情愿地跟我一起走进结婚礼堂。” 林雪饶有兴趣,浅浅扬唇,问道:“你第一次跟妈妈相遇的时候很狼狈吗?为什么?” “当时我正被一个厉害的仇家追杀,身负重伤。那夜,我凭着一支短枪杀出重围,浑身满脸都是血迹,简直像个活鬼……”想起自己跟爱妻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霍家祥不禁再次哑然失笑。 那时的他还没有现在的势力但却更加嗜血残忍,在一次次的毒枭争霸中,他凭着狠辣的手腕和精明的头脑,一次次地胜出。 唯一的那次,他被身边的亲信出卖,结果不小心中了埋伏。他仍然冷静地绝地反击,杀出重围。 那夜,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只知道等他冲到许净初的身边时,他的模样实在像极了地狱里的厉鬼。 一般的女人见到这他这副模样都要失声尖叫,至今他还记得许净初惊诧的清眸,但她没有大惊小怪地叫喊,而是沉着冷静地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她那张清丽绝俗的娇颜,更记得她跟他说过的每句话每个字。 她救了他,冒着生命危险瞒过那些凶残的毒枭将他藏起来,等到那些毒枭离开,她给他拿来了一瓶矿泉水一块面包。 然后,她什么话都没有再多问,就悄然转身离开。 听到这里,林雪基本能摸清楚后面的大概经历,抿嘴儿笑道:“是不是你后来对妈妈死缠滥打,妈妈被你纠缠不过无奈只好下嫁给你!” “呵呵,”霍家祥看到女儿笑了,他比什么都高兴。纠正道:“是我追求你妈妈,开始的时候她很矜持,后来搁不住我对她的情深不渝,终于被我感动,嫁给了我!” 林雪想到一件事情,问道:“在和妈妈结婚之前,你不是已经有妻子了吗?” “噢,”霍家祥沉吟了一下,如实答道:“云山和云海并非一母所生……其实除了你妈妈,我没有娶过任何女人!” 金三角的毒枭大多终身不娶,偶尔玩过的女人怀孕,他们就让女人生下孩子,抚养孩子长大做未来的接班人,但孩子的母亲却鲜少能得到名份! 霍云山和霍云海的母亲都曾是霍家祥身边的女奴和茶奴,生育后只能作为孩子的保姆跟随一起生活。霍家祥居无定所,后来在被仇家追杀的过程中,因为他并不重视那两个女子,只让亲信保护他的两个儿子,结果霍云山和霍云海的母亲都先后在激烈的厮杀过程中死亡或者失踪。 “你妈妈很善良,婚后待云山云海兄弟俩视同己出,他们哥们亲热地叫她许姨。后来云飞出生了,成了全家人的心肝宝贝!”霍家祥回忆起那段温馨甜蜜的幸福婚姻,眼中满是温柔的波光,掺杂着一丝难以挽回的苦涩。 多少次他在梦中微笑着醒来,多少次他又从梦中哭醒。许净初是他这辈子最纯最美的回忆,终其一生,他再也无法找到同样令他迷到发狂爱之入骨的女子。 见到林雪之后,他迷失的爱终于找到了倾泄的出口。他把对许净初的亏欠和思念加倍地补偿到林雪的身上,几乎对她千依百顺。只是最近为杜鑫蕾的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他十分为难。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杜鑫蕾能够为儿子生下后代,这样霍氏家族才有未来的继承人。这么多年,云飞经历的女人倒是不少,但只肯让杜鑫蕾给他生孩子。 林雪了解到霍家祥的为难,也就不再责怪他没有尽力相助。此后,她再也没有强求霍家祥插手杜鑫蕾的事情。 祖孙三代,形影不离地度过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玩得尽兴的小家伙肚子饿了,以响亮的哭声来向大人们发出抗议。 厨房里随时为小家伙准备着美味丰盛的婴儿营养餐,育婴师亲手喂哺孩子。 等默默吃得差不多时,霍家祥看看时间已近中午,就对林雪说:“我们也去吃饭吧!” * 到了餐厅,偌大的空间,偌大的餐桌,足以媲美满汉全席的丰盛菜肴,可惜,用餐的只有她跟霍家祥两个人。 霍家祥见儿子都没有来,不由有些生气,就问管家:“大少爷和三少爷呢?” 管家很小心地措词道:“大少爷说基地出了点事情,他得赶去看看!至于乐乐小少爷……大少爷说为了让先生专心招呼四小姐和默默小少爷,他让人把乐乐小少爷带走了!” 这话管家说得极为委婉,但是去除那些刻意修饰的词汇,可以想象出霍云山的原话带着多么大的委屈和怒气。 霍家详鼻翼翕张,气得不轻。当着林雪的面又不便发作,强压着怒火又问道:“三少爷呢?” “三少爷说要出去谈生意,怕杜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寂寞,就带她一起走了!” “混帐,”霍家祥喝斥道:“鑫蕾怀着身子,他还敢带着她四处乱跑,就不怕有什么意外!” 管家低下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雪很失望,心底一片麻凉。到现在为止,她此行的最重要的计划宣告失败。 她无法解救出杜鑫蕾,霍云飞不肯放人! * 整整三天,林雪和默默陪伴着霍家祥度过了晚年生活里最温馨幸福的时光。 霍家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再露面,这也好,给了他们祖孙三代人充分的相处空间。 霍家祥拿来了数不清的金银玉等材质铸造或者雕刻的长命锁以及吉祥物,统统送给默默,以祈祷孩子能够平安顺利地长大。 知道霍家祥富可敌国,但看到那些成堆装在箱子里的珠宝玉器,还是让林雪感到吃惊。 这一箱箱的珠光宝气,又不是大白菜,怎么成堆成堆地往这里抬呢? 见到林雪异样的神情,霍家祥知道吓到了她,连忙解释道:“这些东西不是说让你全部带走,你可以给默默挑选一些喜欢的!” 太多了,她怎么挑啊! 霍家祥让人把那些沉重的箱子搬起来,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倾倒在桌面上。林雪忍不住抹汗,为了不拂霍家祥的盛情,她只好从堆积如山的金银玉器中像征性地挑了两件。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三天的时间弹指而过。 林雪答应丈夫日落前必须要回国,只好跟霍家祥洒泪而别。 “爸爸,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激流勇退!金三角没有永远不败的霸主,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平静幸福的晚年!” “我知道!”霍家祥眼含热泪,向女儿保证:“给我五年时间,等你的两个哥哥完全担起重任,我回京都给你看孩子去!记得多给我生几个外孙儿,不然爸爸晚年没有事情做会很寂寞!” * 午后的阳光依然那么热烈,林雪抱着默默在霍家祥的陪同下准备上飞机。 然而,矫阳下,那个站在飞机前的熟悉矫俊身影不是梁峻涛吗? 林雪湿润了眼眶,这个家伙死性不改,居然亲自来霍家祥的老巢接她回家。 霍家祥一点儿都没感到意外,他牵着女儿的手,送到梁峻涛的身边,把她的手交给梁峻涛,对女婿嘱咐道:“好好疼爱她,不要因为雪雪的娘家人不在身就欺负她!” 梁峻涛狡黠地一笑,玩世不恭地说:“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欺负她!” “……” 林雪哧的一声,攥起粉拳擂向他的胸口,嗔道:“你敢!” 这话既是对梁峻涛的示威也是对霍家祥的安慰,他怎么可能欺负她呢?到今天,霍家祥完全信任这个女婿可以给他宝贝女儿一生的幸福,不过女婿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 飞机,满载幸福冲上云宵,向着祖国的方向翱翔。 * 两年后,盛夏。 云朵终于大学毕业,为了梁天逸,她放弃了继续读研的机会,甘愿离开校园,陪伴他一起经营画廊。 经过两年的精心经营,梁天逸的画廊在京城的画界打出了一块金字招牌。不止卖他自己的画,还有许多知名书画家都将自己的字画放在他的画廊里寄卖。 梁天逸潜心钻研画艺,深得书画大师冷令辉的真传,很快声名远播书画界,成为当代有名的年青书画家。 冷令辉偶尔挥笔而至的即兴之作,慷慨地赠与梁天逸,以示对这个爱徒的鼓励。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假如当初梁天逸没有出车祸,没有离开部队,也许他永远都无法在书画界领域取得如此耀目的成绩。 事业的成功让梁天逸恢复了自信,两年来,他搬到了画廊,每天接送云朵上学放学,专心作画,经营画廊。这样跟云朵同居了两年,两人总算修成正果。 云朵大学毕业,盛夏七月,梁家大张旗鼓地为这一对儿举行盛大隆重的婚礼。 * 两年前去金三角探望霍家祥回来之后,林雪就在梁峻涛的帮助下把档案从军部调进了京城级别最高的警察局。其间,因为需要基层工作经验阅历,林雪不得不调去a市的地方警局暂任副局长,工作了半年,达到基层工作阅历要求,重新调回到了京城的高级警局任二级警监。 在a市工作的期间,因为默默和梁峻涛的属相不合(一龙一虎),需要认一个干爹来破解,就认了凌琅做孩子的干爹。 一个是军部的首长,一个是东南亚的黑道枭首,却变成了干亲家,说出去都让人不敢相信。 因为刘美君请来的周易大师说根正苗红的默默只有找最牛叉的黑道枭雄做干爹才能压得住他的富贵以保平安,对于这些迷信的说法,长辈采取的态度都是宁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几经筛选取中了东南亚的军火王凌琅,他的条件既符合周易大师的要求,又跟梁峻涛是执交好友,非常合适。 因为凌琅的身份,认干爹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很低调地走完了过场,但这并不妨碍凌琅对干儿子的疼爱程度。 比梁峻涛小三岁的凌琅特别喜欢默默,抱着孩子爱不释手。当时他对梁峻涛说了一句话:“结婚也不见得全无用处,至少可以用个小孩来玩!” 当时旁边的林雪掩嘴暗笑,这个叱咤东南亚的黑道霸主有时候说话居然很孩子气。而且她万万都想不到,两年后跟默默相聚时,凌琅竟然真的领回了一个女子,说是给默默找了个干妈。 梁峻涛很惊讶,悄声问凌琅:“你当真的?” “比珍珠还真!”凌琅依然玩世不恭,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少认真和诚意。“她怀孕了,很快我不止有干儿子还有亲儿子了!” 这就是凌琅决意娶妻的原因!让林雪更惊诧的是,凌琅带来的女孩她认识。 “徐漫秋!”林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 不能说她大惊小怪,而是徐漫秋的身份实在不适合跟凌琅在一起——徐漫秋是警察! 调去a市工作的半年,林雪一直是徐漫秋所在地方警局的副局长,这个表现突出战绩优异的女警给她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万万想不到,最后徐漫秋会跟凌琅走到一起,并且怀了他的孩子。 徐漫秋表情很平静,一双黑白分明的乌亮大眼睛还是那么慑人心魄,她对林雪俏皮地做个鬼脸:“警匪一家亲了,你不会告发我吧!” 林雪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既然凌琅可以做红四代的干爹,那么也可以做女警察的丈夫,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 调回京城后,在警局工作了两年,林雪很热爱这个工作,做得顺风顺水,原想好好拼搏事业,可最近发现她意外怀孕了。梁家坚持不允许她打胎,当然她也没想扼杀这个不速而至的小生命,只好从善如流地接受新生命的到来。 怀孕两个月,最近一段时间她害喜严重,加上梁天逸和云朵的婚期将近,有些吃不消,便休假在家调整状态。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她吐得天昏地暗,什么忙都帮不上,有些歉疚。 好在另一个孕妇每天过来陪伴她,两人谈谈准妈妈的体验和准备,倒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马童童怀孕五个月,已经过了怀孕早期的呕吐反应,看起来神清气爽。 “孕妇很无聊的,昨天我还跟刘阳抱怨,现在的我简直快要变成母猪了,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哪里都不能去!” 因为轻微的先兆流产征状,刘阳紧张得要命,公司也不去了,整天看着她。 林雪抿嘴儿笑道:“人家宝贝你呢!” 想起两年前,她很庆幸自己所做的决定。 那日在咖啡厅里见过刘阳,她让他亲自去给马童童道歉,结果……现在看看马童童的肚子就知道结果如何了。 马童童到底跟林雪不同,为了爱她可以义无反顾,也可以放下一切。 两年前她跟学长的婚礼在即却深夜给林雪打电话泣不成声,她知道勉强嫁给学长,将是她这辈子永远的遗憾。 她爱刘阳,离开他之后,哪怕嫁给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学长也无法释怀。 退一步海阔天空,在自尊和幸福之间,她理智地选择了后者,所以,现在她拥有并且享受着幸福。 “这两天孕吐得轻一些了吧!明天云朵和你大伯哥的婚礼能不能去参加?”马童童边嚼着零食边问道。 自从怀孕之后,她变得特别能吃,刘阳每天的任务就是陪着她去各大卖场挑选各种各样的小食品。 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对马童童的愧疚令刘阳复婚后加倍地珍惜并且疼爱妻子,简直要把她宠上天。 “已经好多了,明天他们俩的婚礼我一定要去参加!”林雪笃定地道。 林雪和梁天逸的婚礼,她整整盼了两年,怎么可能错过呢? * 云朵和梁天逸结婚这天,盛大的婚礼轰动了整座京城,几乎整个上流圈子的名士都来参加。 在婚礼现场,你可以看到多年未见面的熟人,有些是你完全意想不到的。 林雪看到云书华的时候,只是惊鸿一瞥。 云书华在婚礼上匆匆露面,给妹妹云朵和妹夫梁天逸送上礼物和祝福。 看着幸福的妹妹,他知道两年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让云朵回到梁天逸的身边,一直深爱云朵的梁天逸果然把握住了这个机会,重新赢得了云朵的爱情和芳心。 热闹的婚礼宾客无不成双成对,形单影只的云书华看起来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很低调,也许是怕引起梁峻涛的注意,也许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现况。 总之,在送上祝福之后,他便准备悄然离开。 “书华!”一声饱含着无尽情绪的呼唤在热闹的婚礼上响起,李雯珊激动地扑向他,哽咽难休:“你好狠的心,躲我这么多年!” 云书华淡淡睨向她,下一秒钟翩然转身。 “不要逃,这次就算追到海角天涯我也不会再放过你!”李雯珊追了出去。 很快,他们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婚礼现场,被众人所淡忘。 礼炮轰鸣,彩带和花瓣漫天飞舞,云海大酒店再次承办京城规模最大的婚礼,梁天逸和云朵在这里喜结连理。 两年的相恋时光,随着云朵大学毕业,他们水到渠成地走进了婚礼殿堂。 对于梁天逸来讲,这场爱情马拉松任重道远,好在结果很美满;而对云朵来说,她跟梁天逸从相识相恋到结婚,仅有两年的时光。 这个跟她牵手并肩走进婚堂的男子那么的儒雅英俊,他的手是那么的坚定温柔,她坚信,这双手可以带她走向幸福的极端。 * 豪华的贵宾包厢里,坐着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贵客,男人们在喝着喜酒,女人们吃得差不多就到一边的沙发里聊天八卦。 三岁的默默虎头虎脑,一双漂亮的眼睛跟梁峻涛如出一辙,惹得那些官太太们羡慕不已。 “好漂亮的孩子,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说话的女子雍容华贵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豪门主母的大家风范。她是裴鸿轩的妻子冷香,也是何晓曼的大姑姐。 冷香拍了拍手,对默默说:“小宝贝,到阿姨的怀里来,抱抱!” 默默窝在林雪的怀里,歪着小脑袋,瞧着冷香却没应声。 旁边的何晓曼咯咯笑起来,对大姑姐说:“看我的,这小子跟我最亲!”说完,就对默默拍了拍手,说:“小女婿,让岳母抱抱!” 大家惊奇地看到,默默真得离开了林雪的怀抱到何晓曼的怀里去了,用稚嫩的童音问道:“心心呢?” “心心和她哥哥都在奶奶家呢!今天碰巧是奶奶的生日,他们没时间赶过来!”何晓曼摸着默默的小脑袋,爱不释手。 旁边的沈盈盈怀里抱着刚出世四个月大的女儿,一直看着何晓曼跟默默的互动,眼中闪过似羡慕又似嫉妒的神色。 她突然对围在林雪身边说说笑笑的梦梦说:“梦梦过来!” 梦梦仍然跟林雪说说笑笑,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女孩今年十岁了,出落得愈加婷婷玉立,尽管没有成年,已隐具国色天香的范儿。林雪平时都喜欢亲昵地喊她小美儿! “你阿姨喊你过去了!”林雪轻轻拍了拍梦梦的小手提醒道。 不情愿地撇了撇小嘴巴,梦梦不情不愿地离开林雪的身边到沈盈盈的身边去。 沈盈盈对梦梦悄声吩咐道:“叫你爸爸过来!” “唔,”梦梦并没有多问,直接向着石宇坐的位置走去。 自从沈盈盈嫁给了石宇的这两年,无论沈盈盈多少努力,梦梦都无法像喜欢林雪一样地喜欢她。但梦梦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她不想让父亲为难,不喜欢沈盈盈也没有故意跟她作对。 石宇正跟一桌子的军官喝酒,此时已经荣升上将的裴鸿轩作为军界的代表在酒桌上发言,大家都认真地听着以示尊敬。 “爸爸,阿姨叫你过去呢!”梦梦小声地对石宇说道。 大家的目光转向石宇,石宇脸上有些挂不住,再加上对沈盈盈的印象使然,他实在想象不出她叫他过去能有什么正经事。 “我在听领导讲话呢,没有空!”石宇说完就转过头,继续认真聆听裴鸿轩的发言。 梦梦只是个小信使儿,信反正传到了,至于石宇过去不过去,就不关她的事了。 走回到沈盈盈的身边,梦梦如实转告了石宇的话。“爸爸说没有空,他在听领导讲话!” 沈盈盈脸色悻悻的,只好抱着孩子起身走到男人们的酒桌上,坐到石宇的身边。 石宇对她的粘人行为早已习惯,微蹙俊眉,并没有说什么。 作为军人,对于上级首长都有种本能的敬畏,裴鸿轩讲话的时候,沈盈盈倒是没有说什么。 等到裴鸿轩讲话完毕,裴鸿轩的妻子冷香走过来,其他的女眷也就跟着过来了。 林雪坐到梁峻涛的身边,默默则亲昵地爬到父亲的膝盖上,搂着父亲的脖子,撒欢般地亲热着。 沈盈盈连忙趁机笑着开口道:“梁首长,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石宇不好意思开口,那我就说了!” 梁峻涛对沈盈盈素来没有好感,深信她的嘴里肯定吐出象牙,挑了挑眉峰,没搭她的腔。 习惯了梁峻涛的爱搭不理,好在沈盈盈脸皮特别厚,并不以为忤,兀自笑道:“我想让乔乔跟默默做娃娃亲,将来我们做儿女亲家!” 林雪只笑不语,梁峻涛连忙拒绝:“晚了,我儿子已经被人预定了,难不成你准备让你女儿做小三撬人家的墙角?” 周围响起笑声,石宇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沈盈盈当众被梁峻涛这样抢白,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但这么认输又不甘心,瞥向林雪平坦的腹部,连忙说:“林雪不是又怀上了吗?等她生下这个也可以的!” 众人都忍不住的笑,石宇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低声喝斥妻子:“你能不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他们的女儿乔乔才多大,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塞给梁峻涛的儿子?问题是人家连连摆手拒绝,她还嫌丢人不够,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林雪刚刚怀孕的肚子上。 梁峻涛更加没好气:“我和林雪都希望这胎能生女孩,在没有出来结果之前,闭紧你那张乌鸦嘴!” 沈盈盈耷拉下脑袋,很是沮丧。她费尽心机都无法嫁给梁峻涛,想让女儿嫁进梁家以偿她的夙愿都这么困难啊! 林雪见石宇俊脸铁青,健躯微颤,知道他气得不轻。石宇爱面子,沈盈盈偏偏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给他丢人现眼,这夫妻俩…… 为了不让石宇太过难堪,林雪连忙打圆场,和颜悦色地对沈盈盈说:“如果这胎生的是男孩当然很高兴跟你做儿女亲家,如果生的女孩,就让两个人结拜做干姐妹吧!” 一幕闹剧被林雪划上了体面的句点,石宇向她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俊目里的复杂无人能懂。 * 梁峻涛让王导演负责拍摄的电影《注定爱上你》,几经周折,历时拍摄三年后杀青,上市后票房很不错,赚了个盆满钵盈。不过因为白晶晶事件,让梁峻涛对拍电影的热情一落千丈,他并不是很在意这部电影是赚还是赔。 《注定爱上你》上映一年后,票房爆满,不但赚回了成本,还在法国的电影节获了奖。这下子,王导演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当下带着男女主角,同时通知梁峻涛,说要一起去法国领奖。 自从莫楚寒死后,梁峻涛对于角逐这个奖项就不怎么感兴趣了。 已经是农历的十月隆重,天气寒冷。 这个时候,马童童在坐月子,林雪挺着六月大的肚子在梁峻涛的陪伴下去探视马童童母女俩。 当时刘阳在房间里帮助老婆大人照顾刚出生的女儿,梁峻涛就对正在给女儿换尿片的刘阳半开玩笑地说:“你代替我这个制片人去法国领奖吧,听说女主角比白晶晶还要漂亮!” 刘阳好像被人用针狠狠戳了一下,差点儿惊跳起来,指着梁峻涛毫不客气地反击:“当初不是你当着林雪的面把白晶晶拉进怀里的?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自己居心不良想陪女主角去法国,扯上我干什么?” 梁峻涛脸色讪讪地,在心里骂道:妈的,不过开了句玩笑而已居然就恼羞成怒地当场揭他的伤疤,刘阳这小子真不厚道。 马童童故意问刘阳:“你为什么不敢去?是怕人家赖上你还是怕自己再次经不起诱惑?” 刘阳连忙举手过顶宣誓以明心志:“老婆,我要再敢辜负你,就让老天爷打雷劈了我!” * 回去的路上,小高开车,后排车厢里,梁首长小心奕奕地给老婆大人按捏着腿部,不时偷眼打量她的脸色,殷勤地问道:“媳妇儿,腿还酸不酸了?” 怀这一胎,林雪总感觉腿部酸痛,给爱妻按摩腿部成为梁首长每日的必修功课。 林雪正眼也没瞧他,不答反问:“真不想去法国领奖?” “咳,领什么奖呢!没意思!”他说的是实话,莫楚寒已经死了,再光临那样的场合除了勾起她对那个男人的回忆,其他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你不去我去!”林雪说道。 梁首长傻眼了,他实在不知道她在执拗什么。爱妻怀着宝贝千金,既使无理取闹他也要无限量包容。“好好,你想去我陪你!” “我才不要你陪呢!”女人耍起小性来实在让男人头疼。 “为什么?”某人开始挠头了,难道女人怀孕后期都这么古怪吗? “听说那个男主角长得比你帅,我想去跟他认识认识,让他陪我去法国领奖!” 梁首长顿时炸毛,恨不得立刻去把那个“听说比他帅”的小子捏死。“他哪里比爷帅?他不如爷帅!” “我不信!”林雪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梁某人唾沫横飞诅咒发誓:“真不如我帅!当初我见过他的照片,细长的眼睛跟条缝似的……” “那叫丹凤眼!”林雪坚持己见:“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最后,梁某人只好小声地抗议:“为什么非要看他?” “我要亲身体验一下,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有想把他拉进我怀里的冲动。”林雪如实道。 某人眼角抽搐,差点儿口吐白沫:“媳妇儿,你看看你这肚子……” 林雪低头看看自己大如鼓的肚皮,疑惑地问道:“我的肚子怎么了?很好啊!” “这样……不太适合泡帅哥吧!”梁某人可怜巴巴地提醒。 好吧,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当初对白晶晶一时冲动惹的祸,都怪刘阳那个混小子,揭他伤疤的同时也勾起了老婆大人不快的回忆。 看着某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她该死地又心软了!唉,哪怕是故意气气他,她都硬不起心肠。忍着笑,她适时地给了他一个台阶:“要不,我们先去影院里看看他长什么模样再做决定?” “……”某人还有反对的权利吗? 只有暗暗乞求这个被他宠坏的小女人千万别被那个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小白脸给迷惑了!她要敢把那个小白脸拉进怀里……靠,他就敢当场崩了那个小子! 唉,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他拍什么电影啊!拍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 《注定爱上你》在全国热映了整整一年,如果不是法国电影节获奖,两人恐怕都没有兴趣进电影院看这部电影。也许,他们俩都在心里回避着那个人,不想再忆起。 没有去豪华包厢,而是走进普通的电影院。一筒苞米花,两瓶矿泉水,两人很尽兴。 电影拍得很有韵味,看得出来王导演极有实力,否则也不能在法国电影节获奖了。 比起《遗忘的回忆》,这部《注定爱上你》并没有刻意丑化男配角,作品保持着原汁原味的情节,自然清新,却带给人心灵的震撼和温馨的快乐。 男主角有着跟梁峻涛相似的凌然气质和英俊外貌,只是他的眼睛狭长些,分外迷人。女主角清纯靓丽,内在的气质不错。这对金童玉女都是新人,凭着这部获奖的电影一炮而红。 林雪看得很投入,梁峻涛看得很忧心;林雪盯着屏幕,梁峻涛盯着她。 一场电影看下来,某人心惊胆颤,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林雪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会儿,认真地告诉他:“不如你帅!”言下之意,法国之行计划可以取消了。 “……”某人哭笑不得:媳妇儿,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整人了! * 电影散场,两人亲亲热热地肩并着肩手扣着手,跟随着人潮如流的观众走出影院。 拥挤的人群中,林雪突然发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她的呼吸不由一滞。 “媳妇儿,怎么了?”梁某人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 “你看那个人……”林雪的声音有些飘忽,清眸闪过异样。 前方,有一对跟他们俩年龄相仿的年轻夫妻,妻子大腹便便,俨然也有六七月的身孕。丈夫在零售食品的窗口前停下,正从卖主的手里接过零钱和一支漂亮的波板糖。 丈夫亲手剥去糖纸,把波板糖送到妻子的手里,那神情像在宠溺自己的女儿一般。 妻子舔着糖,清丽的脸庞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梁峻涛脸色变了变,即而蹙起英眉。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挽着林雪的手走近那对夫妻。 男子容貌很普通,但身材和气质像极了……莫楚寒!这就是林雪对他驻足而视的原因吧!想到这里,梁峻涛的脸色更差。 意识到梁峻涛和林雪的迫近,男子抬起头,温和无波的目光扫过梁峻涛,在林雪的脸庞上停留了大约几秒钟,又转回到他爱妻的身上。 那位怀孕的妻子对林雪友好地笑了笑,同为孕妇,彼此看着都觉得亲切。 林雪对她回以礼貌性的一笑,清冷的眸光有意无意地再次打量向那个温柔的丈夫。 偶然间的相逢,擦肩而过,茫茫人海中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一幕,没有什么特别。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像莫楚寒? 这个男人除了五官长相跟莫楚寒不同,其他身材气质就连一些下意识的细微动作无一不跟莫楚寒相似。 从小青梅竹马,她与他相濡以沫十年,对他的了解甚至比对自己还清楚,一时间,她有些茫然了。 男子对于眼前这个盯着他发呆的陌生孕妇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的全部心思都倾注在自己妻子的身上。温柔地握着妻子的手,轻声说:“小雪,我们走吧!” 林雪顿时如遭雷殛,清眸倏然瞠大,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下意识的,她追了过去,拉住那个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惊诧地看着她,不过还是很有修养地回答:“我叫小雪!” 林雪只觉浑身汗毛陡竖,惶然的目光再次扫向那个男子。她听到自己在喃喃地重复:“你叫小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巧! “哦,”女子坦然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本来不叫小雪!不过……”说到这里,她深情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声音变得柔如春波:“他总是这样叫我,所以……我就改名叫小雪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对夫妻已经走远,林雪仍然久久地呆立在原地。直到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肩膀,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查清他的身份?” 沉默良久,林雪转过身。她挽着丈夫的臂膀,释然地摇首笑道:“不必了!他是不是莫楚寒并不重要,只要他现在过得幸福就好!”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终于飘下了今冬的第一片雪花,洒洒扬扬,越下越大,到处弥漫着冬的味道。 雪花纷扬中,依稀传来婉丽的歌声,若隐若现,如倾如诉: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 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 雪花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纵情在一霎那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原来寻找的是我自己难了的牵挂 冰雪中的誓言是真心的吗? 怎么此刻什么也没留下? 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雪掩埋记忆的伤疤 往事就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全文完) ------题外话------ 如果亲们对这个结局还满意,请顺手撒张票,谢谢! 休息几天,再码霍云飞和杜鑫蕾的番外结局。 请亲们直接翻下页,进入霍云飞和杜鑫蕾的爱情故事《霸占军妻》→→→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赵北城——放爱成殇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 出生在贫困的农村,父母早亡,爷爷奶奶靠捡垃圾供我上学读书。(.棉花糖)舒殢殩獍特殊的生活环境造就了我坚韧隐忍的性格,从很小的时候我便学会了控制情绪。 几乎没有谁见过我流泪或者发怒的样子,因为我没有资格放纵。放纵也是需要资本的,孤独的我连发泄情绪都不配。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刻苦学习学习学习,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成绩和努力。 我的学习优异得令所有人瞠目咂舌,高中的时候,每年都是县里的状元。凭着无人可以匹敌的优秀成绩还有天生的优秀枪法,我被保送到京都高等军校进修。 相信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早晚我可以出人头地做一个人上之人!不过,梁峻涛的到来让我提前实现了毕生的愿望! 他让我少奋斗了二十年! 我一直把梁峻涛奉若神明,他是我命里的贵人,没有他就没有我赵北城的今天。 军校毕业分到了他的手下,凭着卓越的才能我很快得到他的赏识,连续破格提拔。他是我的伯乐,是我的恩人,是我的主宰。 跟在他的后面,我一路扶摇直上。从列兵到士官再到少尉……上尉直至少校! 我见过很多跟我同级军衔的少校,他们中有很多都已是满头银丝。甚至还有许多在部队待了一辈子,军衔都不如我高。 对于没有任何背景和人脉的凤凰男来说,能像我这样平步青云的简直是凤毛鳞角。 跟在梁峻涛的身边五年,见识过他辉煌的功勋和业绩,承认他的成功完全靠的是实力,只不过他的起点比起普通人高些,他是军区部长的儿子,他的爷爷是军部的老首长! 这样的家庭背景让他如虎添翼,光芒绽放,无人可以抵抗。我在他的关照和重用下,跟随着他一路飞升,引来无数艳羡嫉妒。 很多京都的军门公子都不如我的军衔级别高,他们要在我的手下听从我的调派指令!这一切都是梁峻涛的恩赐,对于他,我就不想一再重复自己的感恩戴德。总之,只要他的一声令下,哪怕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闯。 军人的誓言——效忠国家效忠人民效忠党! 我赵北地的誓言——效忠梁峻涛! 是的,我效忠于梁峻涛!我的眼里只有他!其余的等同于粪土! 只要他的命令,我都会拼出十二分的努力去完成,争取圆满完美。我从不问对错,哪怕他让我去暗杀军部的某位老首长,我也毫不犹豫。 跟鑫蕾相爱的时候,我刚刚荣升少校。 在部队里,像我这么年轻有为的军官无疑是众目的焦点。追求我的女兵不计其数,我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谁,唯独对鑫蕾一见倾心。 中尉军衔的她无疑也是人中龙凤,她同样是军门千金出身,在部队,只要年轻的军官,都有一定的身份和家世。像我这样的凤凰男,少之又少。 得知我追求杜鑫蕾,梁峻涛特意把女兵连调到了飞鹰团,给我制造机会。另外,他还多次安排我去女兵连教授打靶,这样随着接触时间的增多,我成功地追求到了她。 美丽的鑫蕾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里俏,大大的眼睛,活泼的性格,爽直开朗,给人愉快光明的感觉。 跟她在一起,我太幸福了!世界上有两个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梁峻涛,另一个就是她杜鑫蕾。 呃,原来下意识的,梁峻涛的位置仍然排在她的前面。这是不是预示着,我对她的爱并非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深刻。 可是,我从没怀疑过对她的爱。我爱鑫蕾,鑫蕾也爱我!两人相恋几年,一直没有踏过最后的雷区。我含蓄她保守,两人谈着唯美的柏拉图恋爱,觉得这种感情很美,我们约定要把那一晚留到浪漫的洞房花烛夜。 得知我并没有跟杜鑫蕾有过实质性的关系时,梁峻涛显得很吃惊。 在他惊诧目光下,我如芒刺背。记得有一次我行动失利,结果导致那次任务失败,他看我时就是这种眼神。 “怎么?难道……我做错了?”我疑惑不解地问他。 良久,梁峻涛对我意味深长地笑:“对女人,要先下手为强!” 我含蓄地微笑,笃定地告诉他:“我跟鑫蕾两情相悦,想等水到渠成。结婚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呢,不想急于一时!” 这话让梁峻涛羡慕又嫉妒,他跟林雪无爱成婚,为了巩固婚姻,他努力地造小人,希望用孩子来拴住妻子,说起来,他这个在军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婚姻中卑微的可怜,甚至他都从不敢奢望林雪的爱情。 没有爱情的男人才急于侵占女人的身体,想以此作为征服她的标志。其实,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梁峻涛瞬间的狼狈让我倍感自豪,起码有一样我比他强。我的鑫蕾深爱着我,我们拥有两情相悦的爱情,无需任何形式的宣告,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羡慕嫉妒。 我和鑫蕾沐浴在爱河里,和和美美。一度我们以为这种幸福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从没想到平静甜蜜的爱河也有风起浪涌山崩地裂的一天。 不止一次地为梁峻涛收拾烂摊子!金三角之行,我再次义无反顾地替他顶桩留下来,做行动指挥官。 假如我知道会因此失去鑫蕾,相信我会生平第一次违抗梁峻涛命令,拒绝替他留下。 可惜,生命的轨道是单行道,永远不能逆向返回,错了就是错了,我将为此付出足以毁灭我一生的惨痛代价——我永远地失去了鑫蕾。 霍家抓住鑫蕾,开始只以为拿她做要挟逼我撤离,我万万想不到情况后来发展得那么严重。 梁峻涛安慰我,说他会帮我调回国,满足了霍家的条件,霍家自然会放鑫蕾回来。 方寸大乱的我接受了他的一切安排,失去鑫蕾,我的整个世界似乎都已经坍塌。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在等待中度过。霍家屹立东南亚几十载,政府军都拿他们没办法,假如不是梁峻涛替我出面,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交涉的过程极不顺利,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梁峻涛凝重的神色让我知晓情况很不妙,我鼓起勇气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鑫蕾已经遇难。 “北城,你要挺住!”梁峻涛拍着我的肩膀给我打气,却让我的心口更加凉冷。他深知我对鑫蕾的感情,这个消息将对我已经不堪重荷的心脏再次雪上加霜。“霍云飞强占了她!并且短期内将她霸在身边,成为他最得宠的女奴!” 金三角的毒枭习惯豢养女奴,以供他们淫乐发泄。我从没想过美丽自信的鑫蕾会沦为她们中的一员。 当时,我几乎站立不稳,踉跄数步差点儿跌倒。 “我会帮你救出她的!”梁峻涛的表情很自责,他知道一切因他而起。愧疚的他连声劝慰我:“可惜了鑫蕾……如果你真心爱她,不要计较这些!她并不情愿!” 对,鑫蕾不是情愿的!她是受害者,受我连累遭此横祸。我决定不介意她失身的事情,只要她能平安脱险,我会更加爱她! 每天这样说服自己,可是心里的空洞越来越大。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听梁峻涛的话,先跟鑫蕾同居呢!她美好纯洁的身体居然被另一个男人捷足先登,想着她在霍云飞的身下承欢,我就懊悔到恨不得杀死自己。 官方在明地里交涉,收效甚微。霍云飞狂妄自大,除非他玩腻了她,否则最大的利益都难让他动心。 霍家富可敌国,政府就算许给他惊人的得益都难让他动心。 我每日借酒浇愁,完全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情。梁峻涛给我放了半年的假调整心情,实际上命令我秘密前往缅甸营救杜鑫蕾。 不得不说,梁峻涛实在厉害。霍云飞行踪诡异,居无定所,他也能查清他的落脚点。 拨给我一批精锐战士,还特意让云凡同行,想通过暗地的手段营救鑫蕾。 霍云飞太狡猾了,简直比黄鳝还要滑!刚刚察觉到风吹草动,他就带着鑫蕾遁得没影儿。 不过幸好随行的还有云凡,他曾经是国际顶尖杀手,跟踪的技巧无人能敌。在霍云飞带着鑫蕾逃脱的瞬间,他抓拍了一张他们的合影。 这张合影令我心痛欲裂!鑫蕾在霍云飞的身边笑靥如花,这对我的打击可想而知。 霍云飞英俊潇洒,气度超群。身为霍家三少的他是整个东南亚的黑道枭首,他拥有足以倾倒女子的一切条件,但这些女子中不应有鑫蕾。 她是我赵北城的女人!现在居然在霍云飞的怀抱里笑得那么美丽……我不能原谅她! 到底还是没有舍得用难堪污浊的字眼形容她,不过我真得伤心了!她怎么可以…… 这张照片我留在身边,无人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一眼。每看一次,我曾经炽热的心就凉一分! 她觑着霍云飞的眼神那么温柔,眼中的笑意那么自然。这绝对不是一个苦情的女子注视她的仇人,分明是女子注视她的爱侣。 霍云飞的侧面英俊到邪恶,那么魅惑的眼神足以蛊惑任何女人。再加上他出手阔绰,没有女人能抵抗他的攻势。 鑫蕾在他的身边过得并不痛苦,假如她真心痛恨那个掠夺占有她的男人,绝不会对他有这样甜美自然的笑容。起码,她并不厌恶他! 我的心口一片麻凉,彻底的失眠,闭上眼睛就看到她跟霍云飞在床上交缠……再这么下去我要崩溃了,为了缓解情绪,深夜我开车去了红灯区。 前半生,我洁身自爱!从看过那张照片,我彻底地污秽堕落。也许潜意识里,我在报复鑫蕾,报复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承受云雨之欢。 发狠般地在那些欢场女子身上泄欲,好像把她们当成了杜鑫蕾。咬牙切齿的样子常常会把那些小姐吓得面无人色,她们中间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试探着问我:“鑫蕾是你的前女友吗?” 我更加愤怒,告诉她们:“鑫蕾是我的老婆,一直是!” 拒绝承认鑫蕾是我的前女友!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堕落的日子过了几个月,终于再次得到消息。梁峻涛和林雪准备去金三角探视霍家祥,这是个好机会,他说,我可以扮成普通战士随行。 如果这次能在金三角发现霍云飞的踪迹,可以趁机解救出杜鑫蕾。 对于杜鑫蕾的事情,梁峻涛一直很内疚。自从鑫蕾被俘,他从没有放弃过用各种方法来营救她。 我对此兴趣不是很大,也许长时间的悲忿和怨念,令我对鑫蕾的感情大打折扣,有时候甚至自暴自弃地想,找不到就不找了!让她跟着霍云飞远走高飞吧,眼不见心不烦。 她对霍云飞璀璨的微笑是刻在我心头永难愈合的伤疤,我是个苛求完美的男人,无法原谅她的瑕疵,否则也不会执着地将第一次留到新婚夜。[棉花糖] 她在我的心里不再纯美,像漂亮的画被污脏了,收藏价值大打折扣。 不过,我找不到拒绝任务的理由。为了救鑫蕾,云凡、冯长义还有黎闻正都出动了,他们摩拳擦掌积极筹划,而我在他们中间显得那么冷漠。 不过,没有人责怪我。他们都相信我是太在乎她反而如此平静淡冷。好在我原本就是个擅于控制情绪的人,喜怒不流于表面,所以没有人对我怀疑什么。 到了金三角,我反复地擦着自己的手枪。心想,假如让我遇到了霍云飞,我肯定会一枪毙了他!哪怕梁峻涛因此跟我翻脸,我也要毙了他!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平生两大恨事被我遇上了一件!我恨不得将霍云飞抽筋剥皮。 事情很顺利,一切都在梁峻涛的掌握之中。他是个习惯操控全局的男人,这次也不例外。 林雪回娘家的机会被他充分利用,他终于成功地锁定了霍云飞的行踪。 不过霍云飞太狡猾,很快察觉到不对劲。他带着鑫蕾乘飞机仓促出逃,但这次他却没能再甩脱我们。 天助我也!霍云飞竟然乘一架飞机离开,没有带随行的机群保护他,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四架经过伪装的军用战斗机迅速包围了那架飞机,从四个角度牢牢地锁住它。我按捺住嗜血的冲动,几乎就要控制不住情绪,立刻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向它开火。 击落它!炸飞它!毁灭它! 脑子里转动的都是这些疯狂的念头!我丝毫都没有顾忌杜鑫蕾,或者说我对她萌生杀念不是一天了! 从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就有想杀了她的冲动。得到她怀孕的消息,我只想除之而后快! 这个女人是我赵北城的!现在她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和婚姻,她迷上了那个毒枭,自甘堕落,做霍云飞的禁脔!我不能原谅她!她弄脏了我们纯洁的爱情,这污秽的败笔必须要用她的鲜血来洗干净。 我不能做得太明显,哪怕眼睛里满是凌厉的杀机,我也要沉住气,等候最佳时机的到来。 飞机突然俯冲脱离了我们的控制,如此高超的飞行技术显然已经换了飞行员。据我所知,飞机上只有一个飞行员!除此之外,拥有飞行员驾驶证的就是霍云飞。 一股蚀骨的恨意爬上心头,假如眼神可以射击,那架飞机应该被我轰炸成碎片。 机会来了,当四架军用战斗机的指挥官用无线通讯器讨论用哪种方法可以阻击霍云飞再次脱逃,他们都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最后做出决定的人是我! 我告诉他们,让狙击手射穿油箱! 大家都惊呆了,因为杜鑫蕾也在飞机上,弄不好她会成为霍云飞的殉葬品。 我一锤定音:执行我的命令,我是此次行动的总指挥官! 子弹射穿油箱爆炸率高达百分之五十,我真希望是百分之百! 炸掉那架飞机,炸死霍云飞那个强盗,炸死杜鑫蕾那个女人,将我所有的痛苦和屈辱统统炸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刀斩除毒瘤,痛也痛得彻底。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前面那架渐渐拉开距离的飞机。霍云飞的驾驶技术果然高超,我们的飞行员没有谁能追上他。假如不采取措施解决,只能眼睁睁地再次看着他带着鑫蕾逃掉。 不能让他逃掉!霍云飞,我要让你死! 狙击手射穿油箱时,放下远程狙击枪,竟然揩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幸好油箱没炸,否则他怀疑我会不会当场崩了他。 我几乎跟那个狙击手一样,极度的紧张之后,全身虚脱,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鑫蕾,没有死! 我哭了!颤抖的双手捂上自己的脸,悲恸出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原来,我并不想让她死!极度的恨意让我做出了极端的决定,其实内心深处,我依然爱她! 要么毁灭她,要么夺回她,我无法忍受她被另一个男人的身边笑靥如花! 可是,假如有一天,当鑫蕾知道击穿油箱的命令是我下的,她还会再爱我吗? * 打算炸掉霍云飞藏身的山头,结果鑫蕾走了出来。她竟然为掩护霍云飞脱身,拿枪射我。 那一刻,我万念俱灰,对她的所有感情都冰冻到极点。 鑫蕾彻底地移情别恋了!她为了霍云飞对我拔枪,为了那个男人,她残忍地把子弹射进了我的肩膀。 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她!这个狠心的女人! 带着对她的怨念,回到国内。每晚,我在痛苦焦灼中买醉。无论怎么折磨自己都无法放下对她的感情,也无法跟她分手,除非她死! 酒精都无法麻醉自己,我没有再自欺欺人地去找女人。鑫蕾回来了,我想要她!除了她,任何女人无法让我提起兴趣! 可是,她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我必须要让她打掉孩子! 爱情毁灭了,我跟她还有婚姻。感情没有了,我跟她还有名份!只要想办法把她肚子里的野种打掉,我跟她还可以相守到白首。 从不知道自己如此的冷血无情,我示意刑审处的审讯员对她动用电刑。就算打不掉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也会弄成畸形,最终她只有堕胎的选择。 梁峻涛说我的心太狠了!我暗笑,他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假如他的老婆怀上了莫楚寒的种,就不信他还能当成自己的疼爱抚养。 说到底,我和鑫蕾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他害的。不是为了替他顶桩我怎么会留在金三角做指挥官,鑫蕾怎么会跑到金三角去陪我?她怎么会落在霍云飞的手里?一切都是梁峻涛的错! 在我面前他装烂好人,真***恶心! 可是,梁峻涛护着杜鑫蕾,我的计划落空了。这个没出息的妻奴,生怕事后林雪埋怨他,为了讨他老婆的欢心,他再次选择牺牲我! 在现实面前,我只好再次低头。亲自去找鑫蕾,让她打掉那个野种,跟我重新开始。 她的态度那么冷硬,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戒备和疏冷,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是她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和婚姻,她凭什么反过来用这种目光看我? 不知不觉间,我跟她走到了决裂的尽头!她提出离婚,我告诉她,这辈子都休想! 哪怕死,我都不会答应跟她离婚! 她是我赵北城的女人!我不会放开她任她投进那个男人的怀抱,我要让她永远冠着我赵北城妻子的名份,让她永远背着红杏出墙的可耻罪责,受世人的谴责和唾骂! 跟鑫蕾之间彻底完了,这种痛苦几乎令我崩溃。早就预见了今天的结果,我才一再对她动过杀念。 鑫蕾,我爱你!你让我如何成全你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无法放过你,要么回心转意,要么玉石俱粉。 现在的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原来没有了爱情,事业再成功也变得毫无意义。鑫蕾,我好想你! 这满腔的思念如何诉说?我唯有独自苦闷,无法找到解脱的出路。 她被释放了,身败名裂,一文不名。我看到她被她的父亲赶出家门,在街头上徘徊,我想开车过去把她拉进怀里,对她说一声既往不咎;可是我知道,我跟她之间再也走不回从前。 她的背叛,她肚子里揣的野种,这些都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毒刺。 我冷眼睇着走投无路的她,狠心地没有施以援手!因为我知道,林雪马上就会出现。 果然,她打电话给林雪,找到了暂时的容身之地,然后趁着大家不注意,她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生活一下子空了!我的生命一下子空了!失去她,世界对我来说变得毫无意义。 我足足用了半年多来寻找她,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终于悟清了一个道理——我不能没有她! 痛定思痛,我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和内心,弄清楚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想她,其他的都是浮云,都可以忽略不计。 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决心宽容她的罪过,原谅她对我的背叛和伤害,重新接纳她。 甚至,我愿意爱屋及乌,接纳她肚子里怀的那个野种。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比我爱得更卑微,我不知道再退让是否还有后路可退。 鑫蕾,为了你,我抛弃了自我和原则!为了你,我不再是赵北城! * 在这场爱情角逐赛里,我除了比霍云飞早认识鑫蕾,早跟鑫蕾结婚,其他方面,我总是比他晚一步。 他抢先一步夺走了鑫蕾的处子之身,抢先一步让鑫蕾怀孕,抢先一步找到了失踪的鑫蕾。 我是军区少校,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可是,我的成就和身家跟赫赫有名的霍三少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论人脉,论势力,论钱财,我统统无法与他相比!他为鑫蕾做的那些,也许我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 见到鑫蕾的时候,她快要临盆了,看起来却还是那么美!我好想将她拥进我的怀抱,对她诉说我对她的思念和期盼。 此时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能在我的怀里,我什么都愿为她做! 我几乎成功了,鑫蕾再次为我流下眼泪,我们抱头痛哭,没有戒备和该死的假惺惺的疏冷。我爱她,我要她,就这么简单! 霍云飞阴魂不散,在我和鑫蕾关系刚刚和缓,他竟然又出现了,横亘在我和她之间。 难道他是我上辈子的宿敌?这辈子专门跟我作对!我的幸福一再被他摧毁,忍无可忍,我要奋起反抗。 他是国际通缉犯,只要把他的行踪泄露出去,就不信他还能气定神闲地跟鑫蕾调情。 我恨极了他,在这个黑道枭雄面前毫无退缩之间,我决意跟他斗一斗,既使死了,也要在他和鑫蕾之间留下永难磨灭的阴影。 他最好一枪打死我,我不怕,反正生活如此痛苦,还不如死了好受些。他要敢打死我,就不信鑫蕾还能再爱他! 可惜,我到底还是低估了霍三少,他永远不动声色,总能在谈笑间扼住人的咽喉要害,让你没有还手之力。 他让人控制了我的爷爷奶奶,告诉我,假如他的行踪被泄漏出去,我将提前给两位老人送终。 爷爷奶奶就是我的穴门,我无法再冷静淡漠。 父母早逝,是爷爷奶奶靠捡垃圾养大了我,他们还没有享几天清福,我怎么能连累他们古稀之年不得善终? 如愿地看着我目瞪口呆冷汗涔涔,他恩赐般地开口,像个慈祥的主宰:“当然,我接受公平的竞争!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跟我一起追求她!” 这个王八蛋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在掳获了鑫蕾的身体之后,他想再彻底掳获她的爱情——他要杜鑫蕾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想在鑫蕾面前洗白自己曾经是强盗的身份?真***可笑! 我愤怒到无以复加,却又无力对搏! 实力悬殊注定我惨败的结果,在霍云飞的面前,我像一只可怜的耗子面对百兽之王,任何反抗都只让我显得更可怜更可笑而已! 接受他的挑战,意味着我将会成为他追妻的道具,充当可怜又可笑的小丑而已。 鑫蕾挺着个快要临盆的大肚子,霍云飞打着照顾孩子的旗帜,理直气壮地搀扶她,照顾她,甚至经常伸出咸猪手摸她的肚子,当然他坚持认为他在摸他的儿子! 他如此高调地秀着恩爱,毫不理会旁边站着的我才是杜鑫蕾合法的丈夫!现在看来,好像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成了破坏温馨的小三! 要留下来跟他做什么狗屁竞争吗?那我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会活活吐血而亡的! 霍云飞,你有多么恶毒阴险!想出这样的损招来,拿我当小丑逗乐吗? 偏偏鑫蕾觉得很感动,很吃他这套!昔日的强盗变成了民主的好人!尊重她的意愿,给她选择的权利。而且还答应跟我公平竞争,直到孩子出世满月,她可以决定最终跟谁走,他决不会有任何异议。 这么虚假的矫情话她也相信?果然女人陷入爱河时智商都退化得厉害!她为什么不想想,如果霍云飞真那么伟大,当初在强占她的时候怎么没给她选择要不要权利?在强迫她怀孕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她想不想要? 现在孩子快要出生了,他又充当好人,假惺惺地标榜民主,真***…… 看着两人脉脉含情,那对我是凌迟般的折磨。黯然离开,我不想再做霍云飞爱情的陪练品,也不想在她的面前扮演小丑的角色。 游魂一般地在街上飘荡着,我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我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了,因为我无法再面对那片军绿色的世界。 是军队让我认识了鑫蕾,也是军队让我失去了她。在那里,有我和她的初恋,有我们最甜美最浓稠的爱情! 现在,物是人非,让我情何以堪! 奋斗了半辈子,原来终归只是一场空。 熙熙攘攘的街头,我郁郁独行,回眸四顾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倩影。 * 递交了退伍申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这样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军官竟然要退伍。 我微微一笑,激流勇退,留下一地谜团任由世人评说。 收拾好行囊,回到a市。再次见到鑫蕾的时候,她已经做妈妈了! 霍云飞围在她和孩子的身边,充当着奶爸的角色,乐此不疲。 我冷眼睇着这温馨的三口之家,自己出现在这里显得那么突兀碍眼格格不入! 去***公平竞争,去***自由选择!霍云飞这个孙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 看到我的时候,鑫蕾显得那么惶然无措。乌亮的眸子闪过的那抹愧疚和难过瞒不过我的眼睛,原来她在享受幸福的时候,对我有种本能的歉意。 我讥讽地笑了,安慰她别害怕,我不是来继续跟霍云飞公平竞争的,我来给她送一样东西。 拿出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我拍在她的面前,深深凝睨她一眼,想把她的美丽永远地刻进记忆里,慰籍我孤独的下半生。 潇洒地转身,我留给她一个决然离去的背影,干脆利索,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杜鑫蕾,你不必再害怕我,我不会死抓着你不放! 既然不爱我了,我放你自由! 虽然以前我做错过,偏执过,狠心过,那都是因为爱你不得!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我们之间走到了尽头,何必再苦苦相逼,死死纠缠。 你像一株美丽的藤蔓,攀援上了能够给你快乐和幸福的大树,我不会残忍地再把你扯下来! 远远地站着,看着你的快乐和幸福,对我也是一种安慰。 我知道,很快这个卑微的愿望也将破灭。掳获你的整个身心后,霍云飞下一个目标就是将你带走! 他不会再让我有机会看到你,达成了他求爱的目的,我对他来说将不再有任何价值。 就这样吧,爱过,恨过,最后是一笑泯之的释然。 我庆幸分手那刻,自己很洒脱,没有再在她的面前丢脸。 放开她,埋葬掉自己的爱情,退出军界,抹掉一切与她相关的回忆,我想重新开始。 也许,我的新事业还会成功;也许我还会遇到新的爱情!但是,我知道,这辈子我都再也找不到像杜鑫蕾这样令我深爱入骨,再也找不到如此令我疯狂的感情了! ------题外话------ 这两天家里事多,忙得焦头烂额,结局还差两万字,我尽量努力,争取再过两天码出来。 大结局的具体更文时间我会在留言区里留知大家的。 月底了,亲们手里还有票的给我几张吧!求动力~o(>_ 推荐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ps: 梁帅锅是《名门官夫人》里面的骨灰级男配,从开篇到完结着实光荣地过了把跑龙套的瘾,大家感兴趣可以去看看o(n_n)o哈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