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第一章 鞋拍宅男入晚唐 看最快更新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r?anw en ?.?r?a?n?w?e?n?a`?太和县县城渐渐的从晨曦中苏醒过来,恢复了以往的热闹与繁华。虽然是个小小的县城,但却有着地方的风土气息。 红叶寺座落在城内东北偶,一直以来香火鼎盛。然而近日在红叶寺却有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寺庙本是烧香供奉佛祖的地方,然而却在红叶寺庙不远处多了一个卦摊。 这个卦摊在此已经摆了三月有余,起初过往的香客与行人只当是江湖术士不予理睬。然而随着摆卦之人精算准确,丝丝入理,渐渐的生意好了起来,闻名而来算卦的越来越多。重要的算卦之人所收卦礼没有定数:富人多收,穷人少收,没钱的不要。一时之间整个县城的人,便都知道红叶寺旁有一算卦老道神机妙算。 摆卦之人是一老一少。老者双目失明鹤发童颜,少女清秀脱俗陪伴左右。虽然两人装束有些破旧,但是老者神采奕奕,好不精神,少女的静默不语,双目有神。 远远看去却见卦摊两边有两条卦布,上书两句对子:‘喜闻假话休测字,愿听直言尽说明’;近看卦摊上没有所谓签筒、签子、卦盒,只有笔墨纸砚与一个木制盘子。让人感觉有些不伦不类,算卦没有卦没有签,只为测字,倒是与众不同。 盘中放有四十九个搓成纸卷的纸条,留给算卦之人抓阄之用。而且每天固定算卦测字最多十八位,若是那一天人多了,那么不好意思改天再来。 这一日清晨,少女依旧搀扶着老道坐于卦摊前,等待着算卦之人。接着不到一刻的时间便有许多人把卦摊围了个水泄不通。于是算卦老者便开始为众人算卦,识字的用卦摊上笔墨纸砚写下要测的字,不识字的人便从木盘中抓纸条。 “小的是一个店小二,省吃俭用,攒了几贯钱,结果给丢了。先生你好好帮我算一算,帮我找回来,要不然我可怎么活啊。”一为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坐在对面焦急的说道。 老道刻意的咳嗽一声,继而不慌不忙地说:“别着急,你那铜钱还记得最后一次,放在什么地方吗?” “我昨天领过这个月的工钱,把钱放在柜子里,但是我总怕有人偷,所以有时候一天要挪很多地方。今早我准备拿钱出去添置一些衣服,但是却找不着了。”说着不但难过,而且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呵呵,此举大家当属理解!”老道呵呵一笑,但是笑声中却没有应有的沧桑。继而对店小二说:“不要难过,我这就给你算上一算。识字请写,不识字请抓阄!” 店小二从木盘中拿了一个纸条递给老者身边的少女,因为他们这些求卦之人都知道老道是一个盲人,认字之举皆是身边的女子代劳。 少女接过纸条打开一看,是个‘亶’字。接着少女轻轻的在老者耳边低吟片刻后,老道沉思片刻:“你那铜钱十有**没丢,若我所料不差,应该在你房屋的酒坛子里!” “哎呀!我想起来了!”店小二惊叫一声转身就向城西跑去,匆忙之余竟然忘了给卦礼。 见店小二没有给卦礼,身旁的少女本要喊话却被老者阻止了。但是周围的人却议论开了,都觉得这个店小二不厚道。 “这小子,不给卦钱也就算了,竟然连声道谢的话儿也没有!”一个中年人一脸微怒的说道。 “是啊,先生生计也实属不易,这夯货竟然不给卦礼着实不该!” 老道只是淡淡一笑,双眼空洞的面向众人说道:“无妨,就当今日贫道助人为乐罢了!” 老道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所打扰,依旧给众人测字。就在老道算过两卦之后,刚才测字的店小二乐呵呵的跑了回来,尴尬一笑的给了卦礼:“先生如何知晓小的铜钱藏在坛子里的呢?” 店小二的话同时也是众人此刻心中的疑问,均感到无比玄妙,一个‘亶’字是如何就知道铜钱藏在坛子里。 老道轻捏胡须淡然的说道:“你方才抓阄抓的是个‘亶’字,然而你身为店小二总是在前台接待南来北往的客人,为客人去风尘土,所以你身上便有了尘土的积尘。‘土’字与你刚才抓的‘亶’字一组合在一起便是常用的‘壇’字。 故此,根据‘壇’字便可知晓你把铜钱藏于何(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处。”少女见身前的老道作捻胡须状,嘴角不由的微微一笑,脸上瞬间变得微红起来。 周围识字之人听后不由的暗自点头,心想果然有些道理。而像店小二一般不识字的人,却只认找到铜钱这个实理。总而言之,大家对老人的推算个个是赞不绝口。 待店小二兴冲冲地的离开,一个短打衣着的中年男子上前坐下开口便询问:“先生快给某家算算吧!” 老道听来着声音急促,便问道:“别急慢慢说!” “某家是城西卖青菜的,今日罢市之后回到家里竟然发现钱袋不见了。某家找寻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请先生帮我。” “你在回来途中有没有接触过什么?”老道问道。 “没有啊,卖完菜某家就径直回家了!” “那请!” 中年男子没有去抓盘子里的纸条,而是在纸上弯弯曲曲的写了一个‘軍’字。写完之后冲众人憨厚一笑。 “某家叫陆軍,所以就写个軍字,请先生帮我!”本就黝黑的皮肤略显微红,但是眼神中却是有些自豪。 竟是一个‘軍’字,众人一看心中暗道,这一次看这个老道如何解说此字。 在知晓对方抓的是个‘軍’字后,老道不禁呵呵一笑:“若老夫所料不差,你的钱袋十有**是落在了装青菜的大车上!” “可是某家之前找寻过了啊,确实没有!”中年男子肯定的说道。 “你可以在大车的夹缝中再仔细找一找!” 中年男子闻听此言,便抱着怀疑的心里往家中走去。待到老道算完最后一卦之时,中年男子终于喜极而笑的回来了。 众人知道老道的规矩接下来是不会在算卦了,但是仍旧没有离开,他们在等中年男子验证老道的测字是否准确。 当中年男子问其原因之时,老道:你写的是一个‘軍’字,整天以推车行走贩菜为生,那么就会有一个‘走’字。‘走’为底再加一个‘軍’字,不就是‘摺稹:挝耍ㄟ),运输也。所以你的钱袋定在运输的大车上。双腿行走,其中有隙,所以钱袋就在大车的缝隙中。” 老道的这一分析,不禁让中年男子赞叹道:“先生真乃神仙!” 十八卦已然算完天色也已经渐黑,少女收拾好东西,二人消失在夜晚的大街上。但是在消失的大街尽头不时传来少女与老道的对话。 “你还真能作秀,你之前捏胡子的那一刻,我险些没憋住笑了出来!”少女看着身旁的老道嫣然一笑。 “哎,这年头不作秀不行啊,你以为我想啊?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也不该在大唐!”此时一身道袍的老人却说出洪亮高亢的话来,说着轻轻的揭了下巴上的三寸胡须。 少女闻听此话不由的瞥了一眼身旁揭胡子的‘老道’,继而踮起脚来拽住他的右耳,一只手插在腰间略有威胁之意的说:“说什么浑话,这是第二次了,再有下次小心本姑娘不理你了!” “哎呦,停停停,月瑶我错了还不成吗?快住手!”下巴上的胡子还有一半没有揭下的‘老道’,弯曲腰身面色痛苦的喊道。 “哼,中气十足,回去之后晚饭可以免了!”少女娇哼一声没有再理会‘老道’独自向前方走去。 “别啊月瑶,这都忙一天了……喂你等等我!”‘老道’也顾不上揭下那半截胡子疾步追向消失尽头的少女。 一边走一边暗自嘀咕:“我说的又没有错,本来就不属于大唐!” 说到这里,‘老道’心中不由的产生一丝悲凉。自己好好的一位宅男外挂网络写手,就这么晕晕乎乎的来到了唐朝。 三个月前陈长风也就是现在的‘老道’,还是一个苦逼的渣男,总是幻想着天上会掉下一份大馅饼。当得知在网上写小说可以赚钱的时候,他就萌生了写网络小说的冲动。然(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而世上没有轻易成功的范例,尤其是这网文雨后春笋的年代。所以他写的小说扑街了,一向自信自己文笔不错的他这一次失望了。 然而他却没有放弃,本着生在红土地长在红旗下,不怕困苦持之以恒的革命精神,依旧在网文界里苦苦的追寻。因为他始终相信在前扑后街,愈勇愈越挫的疯狂之下一定会迎来黎明的那一缕阳光。 夜,乌云滚滚,沉闷的天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陈长风知道这是要下暴雨的征兆,他烦躁的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迟迟没有得到关注的小说,心中难免有些郁闷。于是关闭电脑,准备到楼下的超市买包烟。 看着路上行人匆匆,他不禁感觉自己好笑。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执着了,网文这条路真的适应自己吗? 行至楼下天边的惊雷之声响起,于是不再慢走一路小跑准备上楼。但是楼上收衣服的阿姨却没有给他上楼的机会,被惊雷之声惊吓的阿姨一不留神,手一抖无意把阳台上的一只拖鞋打落,从六楼落下。很不巧的是,正好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他感觉天晕地转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却是躺在一座残破的道观里,周围围着一群孩子乞丐。之后才知道自己无意的重生了,遗憾的是重生在唐代而不是自己生活的世界。 然而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竟然被一只拖鞋砸到唐朝。想想就感觉憋屈的慌,打小就被妈妈用拖鞋打到成年,结果有拖鞋情节的他竟然葬身在拖鞋之下。 然而既来之者安之向来是他的性格,所以渐渐的适应了唐朝的环境与身份。自己重生在一个叫陈浩的十五岁少年乞丐身上。然而可悲的是,自身重生的不是初唐,盛唐,中唐,而是晚唐的宣宗大中元年。 后来慢慢的与这群乞丐打成了一片,为首的便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女,名叫林月瑶。一脸污垢的她,带着一群小乞丐在太和县周围苦苦生存了很多年。 为了解决乞丐的餐饱问题,现在的‘陈浩’便做起了算卦测字的营生。凭借着后世的经验与聪明,再加上一群乞丐娃娃收集周围的消息,让他在算卦中很容易的说出求卦之人的心事。 第二章 庭前赏月叙玄机 看最快更新 出了县城,二人便来到城外不远的一座废弃的道观中。?燃文小说 ?.?r?a?n?w?e?n?a`?刚进道观还未站稳,便有一群孩子乞丐围了上来,把二人围在了中间。 “浩哥儿,月瑶姐你们回来啦!”一个满脸污垢,黄发蓬松的女孩欣喜扑向二人,接着剩下的七个孩子都不停的欢呼着。 林月瑶宠溺的把小女孩抱了起来,轻轻的拭去女孩脸上的污垢。疼爱的说:“(更新最快)是呀,看看姐姐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说着从陈浩手中夺过一包东西,在大堂中的神案上缓缓的打开纸包。 “哇,云楼烧鸡!”七个孩子围了起来,直直的看着神案上的三只烧鸡,但是却没有一人上前,这是大家形成的不成文的规矩。 陈浩看着这些孩子直直的目光与滚动的喉咙,不由苦笑转头对林月瑶道:“你们先吃吧,我去把妆卸了!”说着就往道观的内堂走去。 “等一下!”林月瑶突然叫住了陈浩。 陈浩听到林月瑶喊他,驻足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林月瑶被陈浩看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头快速跑到神像后面拿出一个包裹,走到陈浩面前递给了他。 “吶,这是你的!”说着也不等陈浩说话,便转身对八个孩子说:“大家排好队,分烧鸡了!” 顿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看着孩子们开心的笑脸,林月瑶也咯咯的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 陈浩回到内堂打开包裹才发现里面是全套的新衣服,这让陈浩心中不免有些感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一直穿着破道观里遗留的残破道袍‘招摇过市’。而林月瑶也和他一样一直都是破衣烂衫的一身行头。而她自己没有买衣物,倒是给自己买了一套。 陈浩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卸了妆穿上新衣,便施施然的回到大堂。看到狼吞虎咽的众人陈浩不禁淡淡一笑,能为这些孩子带来短暂的温饱与幸福,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慢点吃,别噎着,以后有的吃!”陈浩笑了笑,心中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与陈浩搭话,低着头嗯嗯唧唧的啃着鸡腿吃着鸡肉。尤其是坐在林月瑶身边的小丫头,八人中数她最小,但也数她脸上油最多。林月瑶用粗糙的抹布,轻轻的擦拭着女孩的脸:“慢慢吃!” 继而转过头来对陈浩说:“陈浩,你也过来吧,我给你留……”刚说到一半,她的眼睛愣住了,惊讶的眼神不停的在陈浩身上打量着。 却见眼前的陈浩身高六尺有余,一身青色长衣腰束长带,黑色长发用一根布条扎在脑后。白皙的脸庞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坚毅。浓密的剑眉下面是乌黑深邃的双眸,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正微笑着看着她。 “月瑶,你怎么了?”陈浩见月瑶一直在他身上打量,让他有些尴尬。对于现在这个身子,他根本就没有认真的打量过自己。倒不是陈浩不爱美,只是破道观里根本就没有铜镜。每次都是林月瑶给他化妆,因此对于自己相貌,他只知道身高尚可,不残不缺而已…… 夜,清风弄影月光如水。八月的夜已然有了一丝的清凉,听着秋蝉在树上丝丝的低鸣,总让人感觉是在缅怀时光的飞逝。 道观前方的庭院中,陈浩与林月瑶并排静坐在台阶上。看着庭院上空的明月,陈浩轻轻的自言自语:“明月千里寄相思,浪子心声几人知。不知另一个世界的爹娘是否也能看到此时的月光!” 林月瑶微微转头看着抬头望月的陈浩,心中也不免为之感伤:“浩哥,不要太伤感了,他们与你天人两隔,但是你不是还有我们吗?” 陈浩不置可否的低下了头,他不会告诉月瑶,自己与她想的不是一个时代的事情。自己想的是重生前的父母,而不是附身乞丐的双亲。 陈浩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月瑶的感伤,记忆中的月瑶也是一个孤儿,从九岁就开始流浪街头,自己的身世从不跟外人提起,只知道她只有一个娘,在她九岁的时候身染重病离开了她。 “月瑶,我们如今有多少积蓄了?”陈浩有意打破宁静的转过头问林月瑶。 “恩,我想想……这三个月来,除了第一个月之外,近两个月来倒是很可观的,还多亏有几个大富人家给了不少赏钱,大概有十几贯钱与几两银子,差不多积攒了几十两银子呢!”林月瑶边说边盘算着,不时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动作甚是可爱,丝毫没有之前白天的凶悍。 “哦?那倒是不少,没想到这半年来挣了不少,看来我们应该改变一下营生了!”陈浩思索片刻淡淡的说。 “浩哥!” “恩?” “……” 陈浩觉得不对劲,怎么没有下文了呢,于是转头看向林月瑶。却见林月瑶正拄着胳膊歪着头看着他,眼神中甚是疑惑的感觉。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陈浩不禁打趣道。 林月瑶没有理会陈浩的问题,而是认真的问:“你是浩哥吗?” 陈浩心中一怔,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但是脸上还是强作镇定:“当然是,怎么会有此一问?” “只是感觉而已,自从三个月前你被人打晕后,再次醒来你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我都捉摸不透了。” 陈浩摸了摸下巴,微微的扭动脖子不与之对视,继而淡淡的说:“有吗!” 然而心里却暗自惊叹,女人的第六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自从重生并且融合记忆以后,就尽量的做‘陈浩’这个角色,但是还是让她感觉到了。 “有呀,以前的你……很懦弱,每次出去讨饭,虽然你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但是你每次讨的饭最少,最后还被城西的王少爷放狗追了你好几条街……”林月瑶一开始不好意思说陈浩,但是见陈浩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大着胆子说出了陈浩之前的种种壮举。 “但是自从醒来之后,感(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主动的挑起了我们这个家的大梁,而且还能想出算卦这么好的营生。”说到了这里指着观里熟睡的八个孩子,脸上浮现幸福的微笑。 陈浩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听着。脑中的记忆让他对林月瑶的钦佩又增加了几分,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着这么一帮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孩子们。 “额,咳咳!人总有开窍的时候,我这不是开窍了嘛,呵呵!”陈浩对于月瑶的问题他实在是无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是一千多年以后的灵魂重生吧。别说是月瑶,就是自己都有一些不敢相信。 “恩,肯定是这样的。那你告诉我,你算卦为什么这么准确,即使你让小狗子,小桌子他们在城里乞丐中收集消息……但是也不能面面俱到呀?有些没有头绪的人或事,你却能说出一二来。难道你真的有神灵保佑不成?快说,快告诉我!”林月瑶说着就要上前拽陈浩的耳朵,然而却扑空了,早有准备的陈浩又岂会让她得逞。 见没有抓住,林月瑶不由的悻悻然的收回了右手。陈浩见她有些失落,不禁淡淡一笑把头微微的靠近她:“给!” 本来失落的林月瑶噗嗤一笑,伸出右手轻轻的在陈浩耳朵上动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收回右手。低声道:“还疼吗?” 陈浩知道她说的是白天的事情,于是摇了摇头:“不疼!” “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就拿今天的例子说,比如那个店小二,他怕银子被偷所以多次更换藏银子的地方,由此可以推测他最后一次放银子的地方应该是他之前没有放过的地方,这样才有安全感。一个店小二家里能有多少东西,该说的地方他也说了,而且铜钱很占地方,所以只要银子没丢也就那几个地方可以藏匿银子。 再则说,客栈里面必定会有酒坛,他身为一个客栈里的人,家里酒坛子必定不会少。那么把银子藏在酒坛之中,就会有很大的可能性。请记住,我每次都会说‘十有**’这个词,这句话不但显得我谦虚,而且给自己留有余地!”陈浩侃侃而谈向林月瑶叙述着。 “那卖菜的大叔呢,你是怎会知晓,他的钱袋掉落在大车缝隙中的?”林月瑶听了陈浩的话微微点头,分析之下确有几分道理。 “这个就更简单了,那位大叔一看就是穷苦之人,可想而知他所使用的大车应该早已破旧变形,毕竟一辆新大车不是轻易就可以买的。那么旧大车必定板缝很大,那么就是容易掉东西进去的先决条件。 其次,卖菜之人必定腰间随身携带钱袋,你若观其他的腰间栓钱袋的绳子,其实早已破旧,而且看那绳子上的切口处不像是刀具所为,那么就有可能……你猜是什么?”陈浩转头问双手托腮仔细聆听的林月瑶。 “啊,哦!”愣愣的林月瑶一时间倍感大囧,继而转念一想便说道:“那就可能是被小偷拽走的!” “但是不对呀,若是明知被偷那大叔也不必找你了呀?”林月瑶一个问题清朗之后又一个问题陡升疑惑起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在他不留意的时候被身边的物件夹住挣断的,由于绳子老旧容易断裂,所以他可能在做一件事情的同时没有感觉到绳子不大的拉力。现在你明白了吗?”陈浩一脸微笑的看着眼睛一眨一眨的林月瑶。 顿时林月瑶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门道:“那就只有在他抱菜的时候,钱袋夹在缝隙中,而他当时的精力都放在在菜蔬上。” “所以,小本生意的他丢失钱袋,心中焦急就会慌中失智。又加上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钱袋会掉落大车的缝隙中,所以即使他查看过也于事无补。焦急慌乱之中,即使摆在眼前你也未必能看得到。” “浩哥,你太聪明了!” 陈浩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没有做声,心想这还得感谢这次重生。这一重生不但让自己有了一次掌握命运的机会,还莫名的让自己的思维更加缜密,比以前倒是聪明了许多。 “那你之前说改变营生,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林月瑶想起之前陈浩说的话。 “卖豆腐,成首富,娶公主!”陈浩没有思索的说道。 林月瑶听罢心中不禁有些暗淡:“难道你的愿望就是娶公主吗?” 陈浩听完哈哈大笑:“月瑶,你想什么呢,这只是我随口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即使有一天真的到了那一步,我的心里也只有你这个乞丐公主……” 第三章 置宅买衣遇媚女 看最快更新 林月瑶听闻此话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身子扭捏了半天,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干练与直爽:“少臭美了你,别说娶公主,就是首富也是遥不可及,只能想想罢了!” “不过卖豆腐真的可以么?从来就没有做过,万一……”林月瑶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身后熟睡的八个小乞丐。燃 文小说 ?.?r?a?n?w?e?na?`? 陈浩知道她的意思,毕竟对与他们现在来说,任何一个决定都不是小事,都会给他们的现状带了巨大变化。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陈浩对林月瑶报以微笑。 “恩!月瑶信你!”林月瑶呵呵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翌日黎明  陈浩没有在出去摆摊算卦,而是身着粗布新衣独自一人早早来到县城里,今日陈浩是有求于一位好友。想起这些,连陈浩自己也不由的一乐呵,心道乞丐也有三个帮。 行至陆记酒馆门前,见两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正忙活着擦桌摆凳,提壶添水,为今日的迎宾待客而准备着。 “张宁!”陈浩没有进大堂而是站在门口朝其中一位身材不高的年轻人轻轻地喊了一声。 少年听到有人唤他便自然的朝门口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咧开了嘴露出了两颗大门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的朝陈浩走来。 “浩哥,你怎么来了?咦!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啥时候买的?”少年兴奋之余,眼光闪烁的便在陈浩身上不停的流转着,不仅如此还用手在摸了摸。 “呵呵!当然是找你有事儿,怎么,有空吗?”陈浩对于张宁的表情只是报之以微笑。 记忆中张宁就是这个样子,以前与他们一起的时候总是手上闲不住。在一起行乞了两年,与陈浩的关系最铁。然而四个月前他的远房亲戚见其可怜,便在这个酒馆替他谋得一个活儿,自此便于陈浩等人分来了。 “额……浩哥……”张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因为他的活还没有做完。 “张宁,这是朋友吧?你去吧,这里活也不多,别太久就成,否则掌柜的可要扣你工钱!”这时另一少年朝张宁说道。 “恩,王阳谢谢你!浩哥咱们外面说!”张宁感激的看了一眼擦桌子的王阳,转身与陈浩出了酒馆。 来到外面后陈浩也不想多耽误时间,直接说明了自己来意:“二蛋,知道附近哪里有出售宅院的吗?” “浩哥,你可不许这般前后不一,方才还唤我张宁来着,怎么此刻又叫我二蛋了!”陈浩的一句二蛋让张宁一脸的不高兴。 “人前归人前,你我是哥们,这样叫不是亲嘛!”陈浩有说有笑的伸出右手搂着张宁的肩膀,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 张宁斜眼看了一下陈浩,见陈浩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一阵无语:“听说城北有一家李姓屋主想要到长安谋生,房屋急着出手,价格倒也合理,需三十两银子!” “浩哥,莫非是你要买房屋?”张宁说完之后才回过味来惊讶的望着陈浩。 “嗯哼!”陈浩神秘一笑。 “可是……” 陈浩看了看张宁怀疑的表情,认真道:“跟你们掌柜休半日工,你同我去瞧一瞧那房屋,至于你的误工钱我陪你如何?” “真的买屋?”张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陈浩的话,大家彼此都知根知底,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陈浩能买得起住宅。 “还能假了不成,你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倒是发生了不少事情!” “那好,等我一会,咱们去看房子!”张宁说着就向酒馆跑去。 张宁带领着陈浩来到那户人家,这家已经在城北已经略显偏僻,不过环境不错,房屋门口还有一个池塘,塘中浮萍随风飘动。房屋也宽敝,六门房间,虽然有些陈旧但是还算尚可。还有一个小院落,院中石桌旁一片翠竹的绿意与庭院四角的桂花香味,倒是增添了些许诗意。看来这户人家倒也是风雅之人,否则住宅的格局也不会如此雅致。 陈浩一看就喜欢上了,当张宁给他介绍宅院管家时,他都没有还价直接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下。这让张宁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陈浩会如此阔绰。 一切办妥陈浩怀揣着钥匙和房契,与张宁道别以后就准备回道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月瑶他们。但是行至城外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件事情没办。 “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说着一拍脑门转身向城里走去。 来到城里陈浩郁闷了,竟然找不到一家卖成品衣物的店铺,这时他才想起这是唐朝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 “哎,做个衣服真麻烦!”陈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布衣轩走去。 走进店里却发现柜台上没有人,陈浩看着店里的摆设,不由为店里的布局整洁暗自点头。店内的空间与装饰十分合理,一层层的布料秩序排列,各种颜色的布料把层层的布架摆的满满的。布店再往里一个隔间,一帘小门虚掩着。 “有(更新最快)人吗?”陈浩喊了一声。 “……” 见没人回复他,便准备离开到别的地方看一看。然而就在他要抬腿离开时,一个娇滴滴略显慵懒的声音从里屋隔间的门内传来:“等下嘛!” 陈浩闻言回头一看,却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 一见此装束陈浩不禁心中感叹,好一个妖媚的女子。前世作为宅男的他,虽然对猎艳情节比较向往,但是见惯了美女的他却也没有立马显现他的猪哥相。 “掌柜,你这里可做得衣服吗?”陈浩问了一个貌似很白痴的话。 少妇没有立马回复陈浩的话,而是略微的整理了下胸前衣襟。但是在陈浩看来,无疑是在挑逗于他,陈浩心道这是整理吗?整理干嘛把衣襟散的这么开,敞的这么大? “能,奴家这里什么都能做,你想做甚样儿都可以!”少妇一边一边搔首弄姿的说道,眼睛含笑含俏,媚意荡漾。 在她看到陈浩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生的好是俊俏,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增添了英武之气。 第四章 虎皮毛豆腐 看最快更新 “掌柜的,这两种布料价格几何?”陈浩一眼看去就知道这种颜色的丝绵锦布定然不便宜。?燃文小说 ?.?r?a?n?w?e?n?a`? “哎呦,这位公子你的眼光可真是好啊!这可是上等的蜀锦,怎么要给家里的小娘子添衣?”起初见陈浩只买了两匹低档的麻布粗料,少妇不免有些失望,毕竟低档布料没有太大利润可取的。旋儿见陈浩问及丝绵锦布,不由得眉开眼笑。 陈浩没有回答,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小娘子能有你这个体贴的夫君,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哪里像我,孤独一人空守着寂寞冷清的空闺……”说着当真是戏份十足的掩面作拭颜状。 “二贯钱应该够了,就这红绿两色布料各做一套新衣,这是尺寸,三日后我过来取!”陈浩无奈的说道,自己管你哪门子孤独不孤独。 对于这大唐的物价,陈浩还真不甚明朗,花起钱来倒是大手大脚。他却不知方才两贯钱,可供普通家庭花销很长一段时间。要不是陈浩打着算卦的幌子钱财来源不算匮乏,估计早又打回原形行乞了…… 虽说男人好色,但也取之有道。像西门庆那般的事情,陈浩是怎么也做不出的。说着便留下一张字条,拿着柜台上的青色粗布出了布衣轩。 至于字条上的尺寸便是林月瑶的,陈浩虽然没有近距离的触摸并且(更新最快)准确的掌握尺度,但是陈浩还就有目测的本事。大学时专修建筑专业,可谓是对目测这一技能掌握的炉火纯青。 “咯咯咯!当真有趣的俏郎君!”见陈浩落荒而逃,少妇不由的掩面而笑,媚态丛生。 陈浩回到破道观后,便把在城里购买房屋的事情向大家说了,顿时引来众人的欢呼,终于有个家了。林月瑶也颇为兴奋的说道:“以后我们终于不用像过街老鼠一般无家可归了!” 然而兴奋之余,眼睛已然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给,这是买的布料,你给小桌子,小狗子,小花他们做几件衣服吧,三日后我们迁居城里,也该体面一些。” “恩!”林月瑶轻轻的点了点头,然而脸上的泪痕却依旧蔓延。 “看你梨花带雨的样子,可就不好看了哦!”说着便用衣袖轻轻的拭去月瑶脸上的泪水。 其实林月瑶本身就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少女,只是被生活的所迫,面色菜黄清瘦许多,一直都是蓬头垢面的,没有时间打扮而已。 三日后,陈浩一众人便顺利的入住城中的李家宅院。六间厢房,刚好能够容纳陈浩十人。 但是时至傍晚时分,在等候陈浩吃饭之时,却发现陈浩不见了,这可急坏了林月瑶。正打算派众人出去找寻时,却看到陈浩一头是汗的从外面赶回来,继而二话没说便递给林月瑶一个包裹。 “这是什么?”林月瑶愣住了,不知陈浩搞什么鬼。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陈浩神秘一笑。 林月瑶白了陈浩一眼,边打开边自言自语道:“大半天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打声招呼,不知道会大家担心吗?” 但是当打开包裹的时候,她愣住了:“你……” “快去换上吧!还有这胭脂水粉,今天是个好日子!” “恩!”沉默片刻的林月瑶轻轻的低下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向自己的闺房奔去。但是在转身之时,陈浩却没有发现她眼圈已然红了。 包裹里的衣料优劣她还是看得出的,这等布料可是价格不菲,对于他们现在的生活状况而言,可算得上是件奢侈品。虽然林月瑶有写埋怨陈浩铺张浪费,但是见陈浩如此对她,也是心中甚喜……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却怎么也也不见林月瑶出来。陈浩到没有着急,后世的他见女子打扮超过一个多小时的也实属正常。倒是急坏了小花,小狗子,小桌子等人。 于是就在林月瑶的门前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月瑶姐,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月瑶姐,小花要看你打扮后的扮样,一定是个大美人!”旁边最小的小花也蹦蹦跳跳的起哄道。 吱呀 房门终于打开,没有看到林月瑶,却见一女子身着一身绿色衣裙,衣裙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挽起简单的发髻,斜插一只木质发簪,虽显得几分朴实却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闺门一开,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眼前的女子。就连陈浩也没有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虽然他一直认为林月瑶定然漂亮。 但是眼前的女子让人有了朦胧的错位感,见她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只是皮肤不够白皙,陈浩知道这是生活所迫,营养不良。 “我的月瑶姐呢?”小花懵懵懂懂说着还扒着房门向里找寻,一副可爱的模样,两只小辫子在脑袋上不停的摆动着。 噗嗤! 女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扑哧一笑,轻轻地用细若葱指点了下小花的额头:“这不是在你面前吗?” “啊!你是月瑶姐!”小花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当然是了,就算她再怎么改扮,她的那对虎牙是掩盖不了身份的!”陈浩说着不由一笑,刚才林月瑶展颜一笑正好露出一对小虎牙。 林月瑶闻听此话赶忙朱唇紧闭,一脸羞怒看着陈浩,但是眼中却是难以言表的感动。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而陈浩可没有闲着,不但打造了特制的木框,而且买取了各种材料,为制作虎皮豆腐做准备。 然而就因为一个木匣图纸,倒是也难倒了陈浩,虽然能够画形图纸,但是要找一个能够制作合格木框的木匠,可是有些难找。 幸好陈浩出了双倍价钱,才让木匠师傅答应了他的要求,初步符合了陈浩要求。 接下来便是反复的练习制作工序与烹饪技术,陈浩曾经见过厨师师傅制作虎皮豆腐,但是真正轮到自身上手却是有些吃力,所幸的是时间够充裕。 首先将豆腐切成一寸见方小块,放进特制的木框里,在小豆腐块上撒些磨碎的盐巴,盖上纱布,放置于室内。七日后,豆腐块便长出白毛。后蒸食或炸食。 然而虎皮毛豆腐制作工艺较复杂,如制作不当,吃后对人体会产生负面影响,所以一般不宜自行制作,故此陈浩制作起来尤为慎重。 这一日傍晚时分,陈浩游走在太和县的大街之上,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向陆记酒馆走去。大街之上这个时分早已人迹渐少,酒馆之中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浩哥,你怎么来了?”张宁手搭抹布迎了上去。 “哦,在下来找你们老板谈点生意!”陈浩拍了拍张宁,继而笑而说道。 张宁正要询问,却从后堂传来一个一个声音:“哦?小兄弟,找某家谈什么生意?” 陈浩抬眼看去,却见迎面走来一中年男子,两鬓有须,一身短打衣服倒是显得干练。 “老板!这位是小的朋友……”张宁倒退一步迎面喊了一声。 “恩,你下去吧,这位小兄弟需要谈什么生意,不妨直言!”老板手捏胡须上下打量着陈浩。 “呵呵,想与沈老板谈一单酒馆红火的生意,不知沈老板可有兴趣?”陈浩见沈老板势利也不为意,商人皆为利来也皆为利往倒也无可厚非。 “哦?是吗,那请内堂一叙!”沈老板见陈浩如此年轻,本就不看好陈浩能给他带来新奇,所以开始就没打算让陈浩进酒馆。 然而陈浩的一句‘酒馆生意红火’,却让他有了兴趣,毕竟他这个小小的陆记酒馆盈利并不可观。 来到内堂陈浩便打开食盒,端出一盘金黄色的菜肴摆放于桌上。 接着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 看最快更新),让沈老板有些味蕾大开的冲动。 “小兄弟,此菜肴何名?怎么有些像虎皮一般,还有茸毛在上面?”沈老板有些惊讶的询问道。 “沈老板还是尝一尝再说也不迟!”陈浩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请沈老板先尝为快。 沈老板见盘中的食物,外皮色黄,有虎皮条状花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品尝。 陈浩微微一笑,继而拿起筷子说道:“既然沈老板有所顾忌那就让在下先来!”说着便夹取一块,继而放入口中,入口即化的吃了下去。 第五章 初见端倪 看最快更新 见陈浩一脸享受的吃下盘中的食物,沈老板也经不起诱惑的夹取一块放入口中。? ?火然文 ?? ?. r?a?n?w?e?na`顿时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双唇微鼓,双目圆瞪,吃惊的看着陈浩。 陈浩露齿一笑,牵动衣袍坐了下来:“沈老板,味道如何?” “芳香馥郁,鲜味独特,当真是回味无穷,某家还是第一次尝到此等美味!”沈老板边说着便回味着口中的余味。 “那可以谈生意了吗?”陈浩不置可否的问道。 “额,呵呵,不知公子贵姓?”沈老板面露微笑的询问,丝毫没有之前的冷落,甚至连称呼有改换了。 “免贵姓陈!” “容某家唐突,这菜肴某家感觉不是虎肉,但是这……”沈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是虎肉,虎肉何其昂贵,这是在下以豆腐为材,才做得此菜!” 沈老板对陈浩的话感到很是吃惊,一块豆腐竟然能做的如此惟妙惟肖菜肴来,当真是巧夺天工。 “不知陈公子这生意怎么个做法?”沈老板此刻已然对这单生意产生了兴趣,有了此等菜肴以后酒馆生意,定会红火起来。 “菜肴,食材均我自备,在下只需要沈老板的酒馆场所推销即可,至于分层嘛,您可以取四层如何?”陈浩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沈老板思索半刻,觉得对自己也无甚损失,不但可以让酒馆红火气,而且还有六层的分层可以提起,何乐而不为呢? “陈公子为什么会选择某家的酒馆呢?本县可是有不少酒馆客栈!” “张宁是我朋友!”陈浩晒然说道。 其实陈浩心里又何尝不知,自己一个穷小子要想把虎皮豆腐搬进大酒楼,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还未见到老板,就夭折于腹中,谁会相信一个少年能做得一手好菜,故此必须徐徐图之! 再者重要的是,由于置办住宅身上的储蓄已然捉襟见肘,在没有生活来源恐怕又要被打回原形,所以陈浩等不起。 “好,成交!”沈老板爽快的答应了陈浩的要求。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陈浩的生活开始忙碌起来。一直来往于陆记酒馆与住宅之间,自从一个月前陈浩谈成的生意开始,每天陈浩天不亮就得早早的起床,开始烹炒虎皮毛豆腐。 一开始每天固定二十份虎皮豆腐送往酒馆,陈浩还算游刃有余。但是随着陈浩做的豆腐味道鲜美,而且绝无仅有。一时间让酒馆的生意好了起来,所需要的份量自然也大了起来,这让陈浩一个人自然有些吃不消。 然而这个事情还不能让陈浩身边的人帮忙,倒不是陈浩怕泄密什么的,主要是烹炒不好就会有副作用,吃坏人了可就坏了大(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事,于是陈浩每天都忙碌的腰酸背痛。 夜晚本事让人迷醉的时分,可以把一天的不快与纷争暂时的抛于脑后。但是此刻的陈浩却是辛苦在房中劳作着,尽情的挥散着汗水。 “浩哥,歇会吧,都忙了大半天了!给你泡了壶茶水过来饮些润润喉咙……”林月瑶把茶盘放在案几上,继而倒了杯茶水。 “恩,快完事了!”陈浩没有回头,而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接着制作虎皮毛豆腐。 见陈浩丝毫没有停下手来,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林月瑶不由得心中一疼。这些日子以来,随着酒馆生意越来越好,掌柜的对虎皮毛豆腐的订单量就与日俱增,以至于现在每天需求竟然百份之多。 这同时也增加了陈浩的工作量,由原来自制豆腐,到后来为省时间不得不到隔壁的王大嫂家买豆腐。但是这制作虎皮毛豆腐工序只有陈浩亲力亲为才能,这让林月瑶心中是打了五味瓶一般,那是又内疚又心疼。 于是她便从袖中拿出手帕,走上前去轻轻的擦拭他额头的汗水,手法很是细致与认真。 陈浩见林月瑶给他擦汗,不由的转过头笑道:“月瑶啊,你先到那边坐会,这儿脏,别弄脏了衣服!” “哼!以前咱们乞讨的那会儿不也是这般过来的嘛!也没见你说脏……”林月瑶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 陈浩放下手里的豆腐转身调笑道:“曾经听人有言,若是有一位女子愿意心甘情愿的给你擦汗,那便说明这位女子定是喜欢对面的男子!” 林月瑶闻听此言,玉臂抬起的右手不由得停顿一下,脸腮顿时红云霞飞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收回右手转过身去暗自嘀咕:“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声音虽然细如蚊吟,但是还是被陈浩听到。陈浩微微一笑,走到案几前就势坐在案几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现在咱们也算是有家了,你这以后行为举止需要改一改。”林月瑶见陈浩毫无规矩的坐在案几之上,有些不悦的说道。 陈浩暗自无语,心道这不是唐朝没有座椅惹的祸嘛。每天就席地而坐,这让后世的陈浩如何能够习惯。 “浩哥,你是如何想到做这个虎皮毛豆腐的,当真是人间美味!”林月瑶好奇的问道,自己也经常陈浩制作的豆腐,当真是百吃不厌。 林月瑶的询问让陈浩不禁好笑,这虎皮毛豆腐当然是美味,这可是徽菜十大菜色之一,本就出自于安徽地带,当然符合太和县人的口味了。 “这虎皮毛豆腐是我在一次梦呓之时,一位白发老神仙在梦中教会制作方法,可况还不止这一道菜呢!”陈浩裂开了嘴满嘴冒泡的侃起大山来。 “当真?”林月瑶柳眉紧蹙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你说呢?”陈浩清澈的眼睛盯着林月瑶看去,看的林月瑶一时之间倒是不好意思,顿时心神有些凌乱。 陈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月瑶就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若非如此,他总不会告诉月瑶,这道菜其实是后世一个农民外挂和尚再外挂皇帝的老朱所创吧。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悄然离去,今日便是陈浩到陆记酒馆取钱的时间。一大早,陈浩就早早的来到陆记酒馆。 “沈老板,生意兴隆!”陈浩从外面进来一拱手,便向大堂内的沈老板恭贺道。 沈老板见来人是陈浩,脸上想扭曲的菊花一般,呵呵(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一笑:“陈公子早啊,托您的福!”说着二人便就近坐了下来,让张宁泡了一壶茶水。 现在的张宁因为陈浩的关系,工钱已经翻了两倍,沈老板对待他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这让张宁对陈浩抱有感激之情。 二人攀谈不久,却见从门外走进几人,为首的乃是一位公子打扮,手拿折扇,束发而冠,倒是显得风流倜傥。只是这深秋之际,早晨该有寒露清凉,却摆动着折扇,倒让陈浩心中腹诽:装叉招雷劈啊! “哪位是陈浩?”领头公子一脸傲然的打量着酒馆的环境,打开折扇半掩鼻下嘀咕道:“太小,太脏,太不上档次!” 陈浩又岂会不知眼前的公子哥是谁,就是那城南徐员外的公子徐盛,在太和县倒是出了名的败家与纨绔。不知今日这个不务正业的徐盛,找自己所为何事。 第六章 酒鬼赵县尉 看最快更新 “原来是徐公子啊,某家说今晨门前怎会有喜鹊鸣鸣叫呢,原来是预知徐公子来此啊!”沈老板顿时起身,忙点头哈腰的谄媚道。??火然文 ?.?r?a?n?w?e?n?a` “哦?呵呵!说得好!今日陈浩来了吗?”徐盛一脸享受的,对沈老板的奉承坦然受之,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哦?来了来了,坐在桌前的便是陈公子!“沈老板忙指引徐盛看向桌前的陈浩。 陈浩听到了这里,心里已然有了个大概。定是沈老板告知徐盛,今日是他前来结算账目的日子。看来徐盛此行的目的很是不善,难道是打这豆腐的主意不成? 徐盛走到近前却没有坐下,接着便有人在席上铺上毛裘,徐盛这才缓缓坐下。双眼微眯的看着陈浩:“你便是陈浩?怎么此前未曾听说过!” “哦?陈某孤陋寡闻,其实此前也未曾听过徐公子的名号!”陈浩一脸淡然的喝着茶,并没有抬头看徐盛。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敢与我家公子这般说话!”旁边的一小厮愤怒的就要出拳教训陈浩。 “住手!”徐盛摆了摆手,瞪视了小斯( 看最快更新)一眼。 小斯见状,慌忙退下。 “陈浩,今日本少前来,是有一桩买卖与你协商,还望你勿要拒绝!”徐盛风轻云淡的说道,但是言语之中似有威胁之意。 “哦?说来听(“”看最新章节)听!” “陆记酒馆的生意近来如此红火,而本少爷却知晓,这皆因你的功劳,因此本少爷希望买下你!”徐盛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说道。 “买我?” “买你做皑威!”徐盛一打折扇,轻声说道,话音甚是决然。 吧嗒! 陈浩手一抖,茶盏落于地面,顿时支离破碎。皑威!这是哪个混蛋取得名字?虎皮毛豆腐不行吗?非要整个岛国惯用动作片的经典词语。 愣神片刻之后,陈浩双目怒火的望向对面的沈老板,很明显,定是他篡改精要,误人子弟。 沈老板见陈浩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以为是陈浩怪他改了菜肴原有名称,没有提前知会与她。于是连忙歉意的解释:“陈公子,切勿动怒,某家觉得此佳肴乃是洁白如玉的豆腐制成,如皑皑白雪一般,然而外形却是金黄犹如虎皮,故有虎虎生威之意,所以才取名为:皑威!,未经过您的允许,还望陈公子勿怪!” “你!……”陈浩本想说什么,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心中暗道,没文化真可怕,本少默念你全家都皑威。 “陈浩,你不必在意此事,至于以后的收益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你在我春香楼‘皑威’坐镇,还愁银子不滚滚而来?”徐盛极力拉拢陈浩进驻春香楼。 “不行!”陈浩满头黑线的直接拒绝了,心道,皑威不够,还有坐镇,你把哥当成什么人了? “恩?陈浩你可思量好了!价钱可以商谈!”徐盛一脸威胁的说着,声音拉的老长。 “思量好了,不行!”让哥出卖自己,门都没有。 “哼!陈浩你可真不识抬举,没有本少爷的允许,沈老板他敢让你在此供销吗?”见陈浩一脸决然,徐盛也怒气横生,在这太和县还真没有几人敢不买自己账的。 陈浩冷静下来一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与眼前这位徐家大少叫板的。但是骨子里那种傲气,却让陈浩对现在盛气凌人的徐盛很不爽。 “有你这般谈生意的吗?”陈浩双眉一皱沉声问道。 徐盛见陈浩口吻与之前相比已然松动不少,于是讽刺反问道:“你有资格与本少爷平起平坐谈买卖吗?” 陈浩被徐盛的这句话刺激的,一股无名之火冲向脑门。自己两世为人,总是被那些所谓的‘高人’俯视、蔑视……,即使他一直在努力着,一直在前进着。换来的是什么?是受到打击之后,懦弱的躲在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落寞孤寂;还是处于大唐,为尊严的活着,坚强的挺起脊梁顶风雨,任他狂风暴雨亦要豪放与疏狂。 很明显,陈浩选择了后者,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那他就不会任由时机从身边溜走。 “那就没甚可说的!”说着陈浩就要起身离开,对于他而言,即使现在不能供销虎皮豆腐,对他而言现在也无甚大事,手上的钱足够花销半年的了。 “怎么,想走吗?”徐盛阴阳怪气的沉声道,接着三个仆人便把陈浩围在了中间。 陈浩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仆人,饶有兴致的反问:“想留下陈某饮酒不成?那倒不必,陈某没那资格!” “这可由不得你!” “你敢动粗?你可要考虑后果!”陈浩有些恼怒道。 徐盛打开纸扇轻轻的扇动几下笑道:“本小爷可没说要把你如何?不过想请你饮杯酒罢了!” 徐家虽然是太和县有名的大户,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知法犯法。本县的县令王百川治理有方,倒是保的一方安宁,虽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也算附近几个州县的典范。这在国势衰弱,趋于不安的的形势下也实属难得。 陈浩正要说话,却见从门外进来一人,此人五十岁上下,邋遢的装束让陈浩联想起,当年看过书上描绘的济公。只是没有一样东西罢了,那就是神乎其技的扇子。 此人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走进酒馆,睡眼朦胧的来到桌前大声喝道:“老板,沽一壶酒!”说着便把就葫芦硬塞给身边的张宁,张宁不敢怠慢一溜烟便跑到后堂打酒去了。陈浩见状不禁晒然一笑,这酒鬼看来没少到这里喝酒,都轻车熟路了。 此人的出现倒是让徐盛脸色一变,于是很不情愿的来到近前行礼道:“晚生见过县尉大人!” 陈浩听徐盛尊称这个酒鬼县尉大人,心中不由一惊,看来还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个酒鬼县尉松眼迷离看了徐盛一眼一口酒气道:“你是?” 徐盛被这句话整的是噎了一下,心道你是真醉了还是装糊涂,上次在府衙之时不是见过吗,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徐盛强压心中不爽的情绪赔笑道:“县尉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晚生就不打扰您的雅兴,告辞了!” 说着便带着众家奴起身离开,临出门还不忘回头盯了陈浩一眼。陈浩双目以对,丝毫不惧徐盛的挑衅之意。 “慢着,徐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请这小子饮酒的吗?怎么这就走了?”一直醉意醺然的县尉大人这时恰合适宜的悠然道。 徐盛的一只脚刚迈出陆记酒馆,便被县尉大人提名当真是使他有些惴惴不安。 县尉是什么职务,徐盛与陈浩心里都明白。根据官吏制度,县令为一县之主,县丞与县尉为辅,也就是一文一武。县尉说白了就是主管治安,保一方平安,被县尉惦记的岂会有好事? “大人,您说笑了,刚才只是晚生的一句笑话罢了!”徐盛可不想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个酒鬼赵县尉可是出了名的冷面。 酒鬼县尉喝了一口张宁递过来的酒葫芦,饶有兴致道:“那怎么行,本县尉的嗜好不多,说起来也就两件罢了!” “哦?那县尉大人的嗜好是什么?”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陈浩此刻问道。 陈浩发现这个酒鬼县尉倒是有趣,看是醉眼朦胧但却心智清明,于是对这位另类县尉的爱好有了兴趣。 “哦?呵呵,一个便是醉梦乾坤一壶酒,一个便是信笔涂鸦诗疏狂!”赵县尉拍了拍怀里酒壶呵呵笑道。 “徐公子,你是本县的三大才子之一,想来也是文采斐然,那本官就出一题,你据题对诗,就当给我这个酒鬼助兴如何?” 徐盛听说是比试诗词,稍稍提起的心算是放下了,他徐盛虽然纨绔但是若论文学功底,虽然自负三大才有些徒有虚名,但是作一首诗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徐盛拱手行礼之余,潇洒的又一次甩开了他的折扇,进入深秋的天气,扇着清风也不觉得寒冷,即便嘴唇有些发青。 此刻已经快日升正午,酒馆里然来了不少人,均坐立一边旁观观县尉大人出题。 第七章 赌斗 看最快更新 陈浩见此等光景心中不由暗道,若是在此处让这位酒鬼县尉知晓自己被挟持,在此作保,岂不是解了以后徐盛找自己麻烦之围吗? 想到( 看最快更新)这里陈浩来到县尉大人近前行礼道:“大人,小子虽是一介白衣,但是也颇懂笔墨,不知大人可否给小子一个机会?” 酒鬼县尉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态自若丝毫不像说笑之语,又见言辞恳切甚是知礼,于是笑道:“好好好,人多反而有趣……” 然而陈浩的话却引起周围众人的排挤与议论,这个不知哪里冒出的少年竟然在这里叫板,当真是有些嚣张。??? ?燃文小说 ? ?.?ranwena` “大人,你是说他?他也配作诗?”徐盛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陈浩讥笑道。 “是啊,一介白衣,乳臭未干,也配为诗?”一中年男子有些调笑道。 “之前还见他在大街之上行乞为生,烂泥如何上的文士之墙……” 陈浩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也不以为意他只是奇怪。陈浩看向这位县尉大人之时,眼神之中却是鼓励之色。陈浩报之以微笑,没有言语。陈浩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要说作诗词,别说自己有着数百首名作,即使自己的水准也能作出几首诗词来。 “但是小子却有个请求还望大人成全!”陈浩看向赵县尉微微一笑道。 “你小子怕是不敢与我家少爷比试吧,哪来这么多要求,拖延时间!”徐盛旁边的一仆人阴阳怪气的讥笑道。 “是啊,大字不识几个的白丁也敢出来丢人?回家数五谷吧!” “是啊,徐公子岂是你这等小民所能比较的……”旁边一拍马屁的男子也切合适宜的讽刺道。 “……” 众人的吵吵闹闹,没有一人看好陈浩,就连一向交好的张宁,也来到近前拉着陈浩的衣袖道:“浩哥,回去吧,别比试了!” 硕然没有直说,陈浩岂能不知张宁的言外之音,那就是自己不是徐盛的对手。然而陈浩却依旧没有说话,一脸微笑的看着桌前喝酒的赵县尉。 赵县尉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浩,最后微微一笑道:“好,年轻人说来听听!” “小子希望县尉大人在此作证,若是徐公子赢了小子,小子便无条件将这虎皮豆腐的秘方交予徐公子,分文不取!”陈浩指了指盘子上的虎皮毛豆腐义正言辞道。 “原来这美味竟然是这位年轻人所作,实在难以置信!”一中年常客有些惊疑的说道。 “是啊,我就是冲着这虎皮豆腐而来的,要不何必从城东跑到城西来喝酒!” “即使不是这位少年所创,但这秘方可是价值连城啊,怎么就忍心割让出去呢!哎!”一商人模样的酒客有些遗憾的自语道。 旁边一瘦小男子却撇了撇嘴道:“只怕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难为这位年轻人了……” 众人的反应陈浩都听在耳里,但是脸色依旧没有变化,接着说道:“若是小子侥幸赢了,还请徐公子勿要再与小子纠缠!” 陈浩的话让一旁的徐盛一脸的尴尬,这不是把他推上对立的一面吗?让别人给他塑立一个强买强卖的形象,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陈浩,你休得狂言,咱们诗文上见真章!”见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徐盛于是故意转移话题道。 “那好,既然双方同意,便由本县尉与众多酒客作证。本县尉一生爱酒,那就以酒作诗,两位请吧!”赵县尉按下众人的争论,用深沉的中音宣布道。 赵县尉话音刚落,徐盛便移步上前行礼道:“大人,晚生先来!” “呵!这么快……” “徐公子果然不愧本县三大才子之一,文思果然敏捷!” “看来这秘方是到手了……” 徐盛听着众人的赞美之言很是受用,故意移走几步方才诵道:“提壶上翠薇,任尔北风吹。我自踉跄去,抱得明月归!” 吟完之后有意的撇了撇陈浩,那一脸的挑衅与讥笑出了陈浩之外,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待徐盛吟完身旁的家奴率先喝彩。 接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喝彩,但是也有几位先生模样的酒客,却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虽然合题,但不算佳作。 而作为主持的赵县尉却微笑不语,看了看徐盛,然后又看了看陈浩。陈浩淡然一笑,知晓自己该出场了,于是缓步来到赵县尉身前,拿起他的酒葫芦就猛饮了一口,然后呵呵一笑一抹嘴高声道:“醉中今古兴衰间,诗里江湖梦中仙。千尺银驰开晓宴,一杯清露洒江天。” 嘶!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大的气势,好大的气魄。 陈浩高声朗诵完四句之后,然后抬眼看向众人,却见众人均是以一种奇怪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年代的人,只要识得几个大字的人都会来上两句打油诗,所以对于他们而言,优劣之分,他们还是有一些见解的。陈浩微微一笑,自己要想赢了这一局那就必须拿出一些干货来,否则自己的专利就要拱手让人了! 不但看热闹的人都出奇的安静,就连赵县尉与徐盛也是一脸的惊愕。徐盛没有想到眼前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做出如此高水准的诗来,当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一时之间不知(更新最快)道该如何收场。 赵县尉暗自惊叹,枉自己沉寂于酒中多年,没想到还没有眼前的少年把酒字一途看的如此透彻。沉默许久之后,调动下干咳的的喉咙到:“相信众位依然明了,优劣之分也已然分晓,陈浩本官保证,徐家以后断然不会寻你麻烦,否则我赵承佑定不饶他!”说话掷地有声,使得一旁的徐盛陡然色变。 “好了,各位都散了吧!徐公子,可要遵守尔等诺言!”赵承佑遣散众人,并且提醒徐盛道。 徐盛一脸微笑的点头应是,但是看向陈浩之时,那种怨恨却是有心而发。今日的名头竟然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怎能让他不窝火。 赵县尉没想到一个不知名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才华,当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于是赵佑承便邀请陈浩饮酒,陈浩自然也不拒绝,起码眼前这个县尉大人替自己挡过了这一劫。 相信徐盛再如何嚣张也不会明目张胆的为难自己。 第八章 买你菊花 看最快更新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大地上之时,陆记酒馆的大车早早的停在了陈宅大门前,赶车不是别人正是张宁。?ranwe?n? ?.?r?a?n?w?ena` “浩哥,当真是佩服你哩!”张宁说着向陈浩竖起大拇指,一脸艳羡之色不言而喻。有了县尉大人的称赞,酒馆里那一首绝句已然传遍了大街小巷。 “少拍……额,少奉承!”本来陈浩想说少拍马屁的,不过继而又想,唐朝这年月可能没有这么风流而又拉风的词语。 接着便是装运虎皮豆腐的箱子运上马车,这是陈浩要求的。从原料到成品都是自己一手操办,这样可以起到保密作用。所幸的是此刻是秋冬之季,而且此处距陆记酒馆不远,马车片刻便可到达,倒也不会失去美食的原有鲜美。 见大车远远离去,陈浩看了看周围,继而回头对林月瑶高深莫测的说:“煮茶待客!”继而转身回到书房,留下一脸茫然的林月瑶。 林月瑶不由一愣,煮茶待客?刚刚摆脱无产阶级怎么会有客人光临?不过,满脸疑惑的林月瑶还是按照陈浩的吩咐,到后堂厨房煮茶去了。因为自从(“”看最新章节)陈浩再次醒来之后,原本很有主见的她竟然开始慢慢的盲目听从陈浩的意见。 不多时,陈宅的大门外迎来了一辆华贵的马车,一个小厮打扮的仆人从车内取出下马凳,继而搀扶一位老者从车内下来。 却见这位老者虽然已经年过六旬,却依然身躯凛凛,神采奕奕,花白的胡须飘洒在胸前。 “李忠,去叩门!”老者右手微微一摆,示意身旁的仆人不要搀扶。 李忠点头应是,来到陈宅门前叩打门环,清脆的叩门声给本就秋蝉低唱的旋律中融入了别样的风情。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的打开,开门的便是煮完茶的林月瑶,见门前站立一人,不由得问道:“请问你是……” 李忠深施一礼低声答道:“小的奉家主之命前来叩门,今日特来拜访陈公子!” 说着侧过身去,示意身后的老者便是家主。林月瑶抬眼观看不远处的老者时,不由得心头一震,这不是太和县四海酒楼的主人李奉吗,这可是太和县的财神,布庄,粮店……都是名下产业。 林月瑶愣神片刻,便慢慢恢复心里的惊讶,见李奉一直微笑的看着她,便施了一礼道:“请!” “有劳姑娘了!”李忠施礼答谢。 接下来再也没有理会李奉,引二人向客厅走去。而此时陈浩已然端坐在客厅之中,见客人已到便起身上前施礼道:“贵客临门,当真是蓬荜生辉!” “陈公子客气,老朽李奉今日前来拜访,望陈公子勿要觉得唐突。”李奉呵呵抚须笑道。 “李老客气,请!”陈浩微笑待之,侧身把李奉让进大厅,并没有因为李奉自报姓名而感到丝毫惊讶。 李奉打量着面前的陈浩,心中暗道好生出色的年轻人,相貌堂堂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对话之中气定神闲,对视之中神态自若。单单这份气质与心智,就让李奉再次高看陈浩几分,因为在这个太和县中,年轻才俊他自觉倒是见过不少,即使是县丞与县令之子见到自己,也没有如此的自然平和,慢说一些平民之人。 “难怪徐家小子会在公子的这里铩羽而归,不冤不冤,哈哈!”李奉哈哈一笑,爽朗而欣慰。 “让李老上心了!” 陈浩虽然如此说,但心里却思忖,近日总有一些人在宅子周围游转,今日方才散去,因此陈浩才断定今日正主也该来了。 “请!” “请!” 大厅里二人对坐,茶几上茶香弥漫,陈浩与李奉闲聊着无关紧要的家常,李奉没有提及来此的目的,陈浩自然也索性没有问及。 陈浩轻轻的提起泡好的茶壶,起身给李奉添上茶水歉意道:“李老,寒舍没有贵府的周全,还望勿怪!” “呵呵!陈公子说笑了!”说着便端起茶盏,准备品茶。 其实这也是客随主便罢了,一个堂堂的太和县首富,不说喝尽名茶,起码也不是凡夫农家所能比的。 但是当端起茶盏放于鼻下三寸之时,一股磬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这……”李奉惊讶的看着手中的茶盏,继而抬头看向陈浩。 陈浩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李老,觉得此茶如何?” “清淡而幽香,入喉而绵润,微有淡淡的菊花香味,当真是回味无穷。倒是老夫孤陋寡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知此茶何名?”李奉好奇的询问道,自负茶中雅士的竟然没有尝过。 “呵呵,此茶乃是在下偶然巧合之下自制之物,加了些许菊花罢了,倒让李老见笑了!”陈浩呵呵一笑,牵了一下衣袍缓缓坐下。 李奉闻言倒是更加吃惊,于是紧追问道:“陈公子,可否把菊花给老夫一观?” 李奉曾经也喝过府中调制的花茶,但是却没有陈浩此茶香味浑然天成,香飘四溢。这倒让他对陈浩的自制的佐料菊花,十分的感兴趣。 噗! 陈浩刚刚还是风轻云淡,谈笑自若,结果被李奉的一句话弄得是满脸黑线,刚入喉的茶水,又逆流而上狂喷而出。 “额,这……”陈浩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暗道,爷的菊花你也敢看,真当爷是个随便的人吗? 李奉见状忙问道:“陈公子,你这是……” “咳咳,李老见笑,一时不慎,惭愧惭愧!”陈浩慌忙解释道,但是脸上却是有些不自然,于是端起茶盏,掩饰自己的尴尬。 “陈公子,你的菊花若是真的能泡出如此清香四溢的好茶,老夫愿意重金购之!”李奉会错意了陈浩,他以为陈浩不愿割爱才有了刚才举动。 咕咚一声,咽喉滚动。 这一次陈浩可是内伤了,为了不出糗失去应有风度,故此将几番轮回的茶水又深深的咽了下去。然而因气虚不畅,以至于陈浩脸上顿时绯红起来。 “看了还不够,还要……”陈浩这次可是彻底无语,虽然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如何不让陈浩多想。 李奉一脸茫然的看着陈浩,对于陈浩的举动很是不解:“陈公子,是否老夫哪里说的不妥?” “额,没有,这个……这个……若是李老喜爱,晚辈便送与您一些,所谓好茶配雅士,应是如此!”陈浩一脸憋屈的说道,心中默念晚节不保,晚节不保。 于是陈浩便转移话题,不愿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要不然真是吃亏无底线了。 “老夫此次前来,是想与陈公子商谈一桩生意,还望陈公子不要推却才好!”李奉终于说出了此次的来意。 “那要看李老有多少诚意!”陈浩心道,你老九转十八弯终于道出此行的目的。 “哦?哈哈,陈公子果然是聪明人,够爽快!”李奉发现自己越来越欣赏眼前的这个十五岁的年轻人,够聪明、够直接、够爽快。 “那不知陈公子,需多少才愿意出售这虎皮豆腐的制作方法?”李奉饶有兴趣的问道。 曾经李奉也命自己四海酒楼的后台大厨制作虎皮豆腐,然而却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无论如何也制作不出鲜美的虎皮豆腐。 陈浩又岂能不知天朝人山寨能力的卓越,盗版天天有,杜绝永不止,正如网文一般,正文刚出现一分钟,盗版网站立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但是陈浩丝毫不担心,自己做的虎皮豆腐不会被山寨与盗版,因为四百余年的历史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跨越的,再说当年杀神老朱可是无意之间所制,长霉的豆腐谁敢吃,长毛的豆腐谁敢做菜。 “老夫愿出两百两银子购得此方!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李奉甩出了自己的诱惑,在他看来陈浩定会答应此事,毕竟二十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 陈浩的背景,李奉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曾经太和县的乞丐却一夜之间置房产,做生意。虽然之前的资料显示为空白,但是李奉相信金钱的诱惑对于一个咸鱼翻身不久的乞丐来说,一定是难以自持的。 之所以此次屈身来此,主要是因为李奉对于陈浩此人,感到有了一丝的好奇。能够制作佳肴的人,之前却是个乞丐。而且此时陈浩的虎皮豆腐,已然在太和县小有市场。 李奉也亲自品尝过,味道确实很好,因此这里面的商机,眼光独到的李奉不会看不出。重要的是李奉向来对有特长之人,都是格外尊重。 “谈钱太伤情分,晚辈无需李老出钱,可以奉送!”陈浩双目直视对面的李奉,亦有深意的说道。 “哦?此话何解,不妨直说!”李奉作为在商场滚打多年的人精儿,岂会听不出陈浩的话中有话,怎么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陈浩轻呷一口淡茶,认真的说道:“晚辈只想在这桩买卖上,占据一点分利罢了!不知李老可否愿意?” “哦?那不知陈公子要占几成?”李(“”看最新章节)奉暗道,你小子倒是精明,售方有价而分利无价。金钱在前而不失方寸,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了此子。 “哦,至于这虎皮毛豆腐的前景,相信你老也能够预见,所以晚辈不才,只取其中的四层即可!”陈浩堂而皇之的说道,丝毫不介意自己狮子大开口。 “四层……陈公子,会不会太高了!酒楼提供场所、食材、工序……这些都是老夫提供的,老夫最多答应你一层!”李奉捏须思索道。 “三层!”陈浩说着侧过身去,没有理会李奉,闭上双眼优哉游哉的坐着。 接着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两人各自喝着案首的茶。 “两层!”见陈浩态度似乎很是认真,而且似有谈不拢就崩的意思,于是试探性提高了价码。 “成交!”李奉刚说完就听见陈浩爽朗的笑声,抬起头来却见陈浩略有深意的看着他。 其实陈浩心里的期望值也就是两层,毕竟现在自己在这里人单势孤,无权无势。与其让众人惦记自己,倒不如把这烫手山芋抛给李奉,而且素闻徐李两家向来不和。既能得利也能靠上李奉这个大山,又可以帮自己遏制徐家。 第九章 居安思志 看最快更新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么后续的签署契约自然水到渠成。r?a? ? nw?en? ?.?r?a?n?w?e?na `?契约上留名之时,陈浩的字倒是让李奉又一次惊讶。 “陈相公,此字当属何体?老夫不才,虽是商贾之身但也算饱读诗书,纵观半百也临摹不少名家之作,但是从未见此体,莫非是老夫孤陋寡闻?”李奉见陈浩字出笔下,动静结合,飘逸超迈,沉着古雅。重要的是陈浩所书字体李奉见所未见,于是对陈浩称呼上有了改变。 陈浩心中暗自得意,心道你当然没有见过,这可是宋四大家,苏黄米蔡中的米芾惯用之体,此时搬出又有谁能见过? 陈浩是宅男,是渣男,但是不代表不是文艺青年,不是博学多才。其实很多人愿意宅在家里不出门,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他们不愿亦或是懒得面对社会罢了。 而陈浩便是这路大军中的一员,精通文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丝竹乐器不说独领风骚,起码也是别具一格。然而越是如此,陈浩就越觉得自己应该生于古代。所以除了必要的事情出门外,大部分躲在宿舍里,闲暇之时就在院中打一套老爸所传的形意拳。 精通历史的陈浩何尝不知唐朝的这段历史,他自然知道此事崇尚应该是国子祭酒柳公权的柳体,对于此人,陈浩学习书法的当然耳熟能详。柳大师吸取了颜,欧之长,在晋人劲媚和颜书雍容雄浑之间,形成了自己的柳体,以骨力劲健见长,后世有“颜筋柳骨”的美誉。 “李老见笑了,此乃晚辈幼年之时曾得家父授艺,才无意形成如今这般字体!”陈浩厚颜无耻的把米芾的字体搬上了大唐的舞台。 “妙啊妙!额,倒是老夫唐突,不知尊府何名?”李奉赞叹之余,继而问及陈浩的家人。 其实李奉本不愿问此事,因为之前已经调查,陈浩不过是个乞丐罢了,其他的情况不影响两人之间的生意,他也没有必要追问。但是陈浩却说自己的启蒙老师竟然是尊父,那么李奉就不得不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教导出独具一格的书法。 “晚辈先父乃是一介秀才,双亲已于三年前过世,只剩下晚辈与表妹月瑶一路行乞,才活到今天。心酸往事不提也罢,说到这里晚辈还有事想请求于李老!”陈浩虚虚实实的构造了一份自己的简历,真真假假也很难说清。 现在在他的眼里,陈浩不但是书香门第之后,而且单单这一手好字,以后必然有一番作为。还有那街头巷尾传唱陈浩酒馆所作四句诗,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士农工商,虽然商贾是带动经济流动的纽带,但是商贾地位在古代是最低的。即使家财万贯,那种从骨子里的看不起与自卑是抹杀不了的。 “晚辈恳求,能将晚辈家中的几个少年给予安置。他们以前也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若此事李老答应,晚辈可以只取一层分利,那一层就当是拜谢您的!”陈浩一脸真诚的望着李奉,缓缓的说道。 “哦!哈哈!陈相公客气了,此事不难,三日后便可为尔等办妥!”闻听陈浩的请求,本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儿,此刻却引得他哈哈一笑,此事对他而言倒是简单不过。 看着陈浩一脸的真诚,心中不禁感叹,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少年,就凭此等心性若自己还势力金钱,自己岂不是连一位少年都不如吗? “陈相公放心,老夫答应你便是。至于分层之事就休要再提,就当老夫交你这个小友了!”李奉朗声说道,声音洪亮而激昂。 陈浩见状,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于是上前深施一礼谢过李奉。接着便让月瑶到书房拿出自己之前写的制作方法与工序。然后递给李奉,而李奉便把随车而来的仆人李忠唤到近前,这时陈浩才知道原来这个仆人李忠竟然是四海酒楼的大厨,于是陈浩便讲解起制作流程与要点。 待到陈浩讲解完毕,时间已过正午。李奉见仆人已然掌握要领,便起身准备离开。 “陈相公,时间不早,改日再登门拜访,老夫午后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多做逗留,告辞!”说着一拱手,笑着说道。 陈浩还礼道:“这是一包晚辈自制的菊花茶叶,既然李老喜爱还请收下!”说着从林月瑶的手中拿过包裹递给李奉,并且送李奉到门外。 “多谢,请留步,陈相公请回!”说着便上了马车,继而便消失于街道口。 待到陈浩回到大厅,林月瑶便突然出现在陈浩身后,满脸怒气的冲着陈浩的耳边大声问道:“为什么要让小桌子他们与我们分开?” “哎呀,你吓我一跳,耳朵快被你震聋了!”陈浩慌忙的转过身,边捂住耳朵,便没好气的说道。 见林月瑶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样子,陈浩思忖自己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位姑奶奶估计是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上前双手扶着林月瑶坐下,继而意味深长道:“月瑶你听我说,其实分开是为了他们好,起码他们有个安定的生活,乘现在我又这个能力就尽量给他们安排妥当,万一那一日我们落寞了,难道要一起吃苦不成?再说了一辈子止步于这小小的太和县,并不是我得初衷。而且未来会怎( 看最快更新)样我们谁也无法预料,即使现在不分开,那以后呢?五年?十年?小花不嫁人?小桌子他们不成家? 请你相信我,我对于你们都是真心实意,尤其是你,你懂吗?” 听着陈浩的话,林月瑶突然间发现眼前的少年有了一丝的陌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眼前的这个男孩,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想当然罢了,他永远考虑的要比自己深远。渐渐的林月瑶从愤怒中平息下来,尤其是陈浩最后的一句,让她感受到了陈浩的深情与认真。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如果你不愿意,我可给你安排一个……!”陈浩深吸一口气,有些鼻音的问低头不语的林月瑶。 “我愿意!”林月瑶猛然抬头,打断了陈浩的话,接着看着陈浩的眼神不由得脸色微红,而此时陈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街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行走在街道上,此时已是正午,街道之上没有了之前的拥挤。 “家主,一个少年而已,您又何必亲自走一遭呢,让小的替你办妥也少了颠簸之苦!”赶车的仆人有些不平的说道。 “呵呵,不虚此行啊,李忠你错了,若是如你所说,那么今日老夫便是错过一个大好时机!”李奉坐于车内,双眼微闭的笑道。 “哦?家主此话何解?”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然而此子却依旧不为所动,试问一个曾经的乞丐怎会有如此心性?如此心性不说,单是这扑捉商机的眼界就非一般平民所有,此为一也!” “能够自制虎皮毛豆腐与香气四溢的菊花茶,可见此人身上很有潜质,是一个活财神,此为二也!” “能手书一手举人都无法达到的(更新最快)书法,可见此人定是饱读诗书之人,重要的是独创一种体法,或许现在无法显山露水,待到风云际会之时,可谓是如虎添翼,此为三也!” 第十章 溺水女尸 看最快更新 三日后,李奉果然奉行自己的诺言,将陈浩家里的八个少年给以妥善的安置。ran?. r?a?n?w?e na `两人的合作关系,也是相处的十分融洽。 不久后陈浩经过赵承佑的关系,给自己与林月瑶办理了黄籍。作为乞丐的他们,能有黄籍已经算是难得了。更令陈浩欣慰的是,赵承佑给他办理的黄籍,竟然是编户类的黄籍。看来赵县尉还是挺看重自己的,想到这里,陈浩仰天长叹,终于不是黑头户口了,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自己的大唐居民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从身边渐渐溜走。深秋的季节,渐渐有了一丝的冬天的情怀。此时四海酒楼的雅间里,陈浩与李奉二人对饮,倒也把酒言欢。 “呵呵,陈相公你看这酒楼的生意,自打你的佳肴进驻酒楼后,四海酒楼的可谓是高朋满座,客满云集!”李奉一脸欣慰的笑道。 “李老您客气了,无论人或是物,纵使有特例不同之处,也需要一个广袤的舞台,否则也是徒然。虎皮豆腐能够有今日之成就,全是李老之功罢了!”陈浩双手举杯敬了李老一杯,谦虚说道。 二人彼此均是相视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中之意又岂会不知。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雅兴。李奉闻听眉头不由得一皱,有些微怒的冲门口道:“不知道老夫宴客吗?” “老爷,若非急事,小的也不敢叨扰!”门外传来恭敬而又惊恐的声音。 李奉有些不耐烦,继而向陈浩投来歉意的目光。 陈浩不以为意,笑而答道:“李老请!晚辈这就回避一下!” “噯,陈相公多虑了!李管家进来回话!”李奉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与陈浩产生隔阂。 门外之人闻言便打开房门,疾步上前躬身有些迟疑答道:“郝捕快有急事求见!说六小姐……” “怎么了,还提及那个有伤风化的丫头作甚?让郝捕快进来吧……”说着便把手里的酒盅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接着李总管便引三人来到雅间内,中间一位却是生的凶猛,身材高大,胡须虬髯,隐隐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威风。 “李老爷,六小姐她在复新河溺水而亡,还请李老爷到县衙一趟!”中间郝捕快施礼声音洪亮的说道。 “你说什么!”李奉惊讶的拍案而起,脸色慌张的指着面前的郝捕快。 这倒让陈浩有了一丝的惊疑,自打认识李奉以来,一直都是一副神态自若,了然于胸的慈祥老者模样。然而今天李管家口中的六小姐却让李奉面容失色,可见这个六小姐定然与李奉关系不浅。 “还未请教三位官差尊姓大名!”陈浩起身施礼,向三人询问道。 郝捕快见陈浩询问,自然不敢怠慢,能够与李老爷一起饮酒的自然非一般人,于是应声回话:“在下郝英俊,石大、明步二位是在下好兄弟,同是本县的官差。”  陈浩闻言不由得浑身发抖,这名字取得真是相当有特色。陈浩怎么看也觉得‘好英俊’这名字与身材高大、一脸虬髯的郝捕快搭不上关系。而且后面的两位还整个‘四大名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陈浩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恶寒,还有没有京城四少? “额,郝捕快,久仰久仰,在下陈浩有礼了!”陈浩虽然有些想笑,但是仍旧保持平静的施礼以表尊敬。 李奉此时也慢慢的平复了一些心情,继而面向陈浩尴尬一笑:“陈相公,老夫有些私事,先行告辞!改日再宴请陈相公以表歉意。”说着就要急忙离去,丝毫没有以往的从容。 “李老,不妨晚辈与你同行,也好见一见世面如何?”陈浩赶忙问道,现在的陈浩已然改变自己处事风格,有抛头露面的机会必须要抓住。出了人命案,而且是与李奉有关系的命案,县里的高官定会集数到场。那时有李奉在身边,自然有结交的机会。 “那好,请!”李奉忙中失智,也忘了顾忌其他,便与陈浩一起向县衙奔去。 二人同车而行,通过交谈才知道所谓的六小姐,原来是李奉的六孙女,唤名李秀莲,因为行为不检点(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被李奉逐出家门,在城里开了个布衣轩度日,但是平时传言行为很不检点。 陈浩听到布衣轩,便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之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女老板,陈浩就心有余悸。 “没想到竟然是李奉的孙女,倒是有趣!”陈浩心中暗道。 就这样几人来到太和县县衙,陈浩展目一看,三班六房,群蚁排衙,书办胥吏均排列有序,一副井然有序的样子。县衙大堂之中,一具担架摆放在县衙大堂,一帘白布掩盖了尸身。 “李老爷,您来的正好,快看看吧……”高堂之上的县令王大人见李奉前来,便走下高堂,来到近前说道。 “是,大人!”说着李奉便走向担架近前,缓缓的掀开布帘,虽然面容臃肿,双眼圆瞪,但是依稀看出女子赫然便是李秀莲。 而近前的仵作在旁边解释道:“经过检验,全身没有任何致命伤痕,在检验体内无任何毒物以致命,足见死者生前没有经历他杀,而是属于自杀。已然得出死者是死于溺水而亡。” 陈浩见说话之人是一个中年男子,消瘦的脸上留有三寸胡须。站在王县令的身旁侃侃而谈道,说的是摇头晃脑,似有几分道理。 “不可能,老夫孙女怎会自寻短见,这纯属胡言乱语。孩子啊,你快告诉爷爷,是谁杀了你?”李奉向仵作咆哮过后,声音哽咽的低声看着李秀莲。 “李老爷,请节哀……”王大人轻声的安慰道。 陈浩见状再也坐不住了,就单看掀起布帘,显现的那张臃肿的脸,就知道是仵作诊断错误。双眼圆瞪,又岂是自杀溺水而亡的显像。 “李老,可否让晚辈观上一观?”陈浩上前毛遂自荐询问道。 陈浩此话一出,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于是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均觉得说话的这位少年不知礼数规矩。 “你是何人?足下可知女尸不亦与外人观之?”王县令此刻才定睛观看李奉身后的陈浩,心道怎么来了个不懂规矩的小子。 “哦,这位是老夫的忘年之交,陈浩陈相公……!”陈浩正要回答,李奉却抢在前面帮陈浩回答了。 这倒是让王县令感到惊讶了,眼前的少年除了长相英俊,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李老爷怎么就与一位少年成了忘年之交了呢?而且还还尊称陈相公,这倒让王县令对陈浩有了好奇之感。 “陈相公,请!”在李奉看来,陈浩能够提出观看,或许真的能够看出异样找出线索也未尝可知。因为李奉一直觉得,陈浩总有那么一丝神秘。 有了李奉的默许,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是李老爷自家的事情。陈浩移步上前,蹲下身来仔细的检查起来,见其嘴巴张开,十指伸开,两眼圆睁…… 过了半刻之功,陈浩起身向各位行礼道:“若晚辈所料不差,女尸在溺水之前就已经被他人所害,应该属于他杀!而死因却是银针刺穴而亡。” 第十一章 抽丝剥茧 看最快更新 经过三日的搜寻与追查,终于将凶手绳之于法,这时整个事情的经过才慢慢浮出水面。r?a? ? nw?en? ?.?r?a?n?w?e?na `?原来凶手是一个年轻郎中,名为章程,在城中开一药铺。一次出诊的机会,与布衣轩的李秀莲相好起来。 这本没有什么,只要两人情投意合改嫁便是。李秀莲丈夫早死,留下孤寡的她,有着李家的势力完全可以另谋夫婿,以图再嫁。然而刘秀莲却似乎没有打算再嫁的意思,依旧不厌其烦的玩弄着她的风流轶事。 然而章程却潜移默化,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李秀莲,对刘秀莲满是呵护。然而故事总会出现悲剧。无意间,章程却发现刘秀莲除他之外,还与与他人媾和,这让他心生妒恨。 本以为以自己的一片真心,能够打动李秀莲让她与自己相思相守,然而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章程心中满是失望,他决定报复。 于是章程便与刘秀莲理论,想挽回两人的感情。而刘秀莲却恶语的重伤章程,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物罢了。这让章程这个堂堂男儿如何能够忍受,于是二人便争吵起来。章程怕争吵惊起周边邻里的注意,于是上前抱住李秀莲,左手顺势取出针灸的银针刺入后颈的风池穴,本想制住对方,然而却有意无意的把三寸见长的银针,深深的没入风池穴。此时回想起来,章程仍然不知当时是否真的想杀李秀莲。 接着为了躲避官府的追究,于是连夜将李秀莲的尸身背到复新河,随后投入河中。本以为发根深处的一点之孔,可以逃脱仵作的检查,结果半路上杀出个陈浩。然而却终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湖边的渔民却也发现了匆匆抛尸的章程。 待到众人见到章程此人,以及述说的事情过程之时,不由得暗自赞叹陈浩的神机妙算,推理缜密,章程不但是个郎中,身高六尺左右,而且的确是个左撇子。 命案的审理自然不是陈浩管的事儿,然而陈浩仅凭尸体便可以推理凶手模样与习惯的事情,却像风一样在太和县不胫而走。 自此以后,陈浩这个名字却让众人深刻的记在了心上,同时也让县令王百川王大人对陈浩也是另眼相待。 秋风瑟瑟,落叶无痕,陈宅的枫叶树下落叶深深。陈浩在院中打着许久没有练习的形意拳,下盘游走八卦之象,虽然有些疏慢,但也是暗合精髓。 说起形意拳的来历,陈浩自然比谁都清楚无比。当年父亲教授形意拳的时候,就无比崇敬的述说着形意拳的起源。 形意拳可是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所创,根据战场上的需要,才创出适合战场的武功。陈浩原本是个散漫之人,但是当知道是岳飞所创之时,便十二年之久没有落下。不为别的,只为那一首泣血千古的《满江红》忠魂永存。 虽然现在陈浩的身体还有些瘦弱,但是却不影响陈浩对形意拳的精髓领悟。 形意拳旨在朴实无华,无花俏之招法,长劲亦是最快.两军交战,千军万马中,要能有闪转腾挪之地不易,只有直行直进,走亦打,打亦走.如黄河之决堤。 一阵拳法打完,收势立于原地,归气入丹田。陈浩双眼缓缓睁开,嘴角微微的一笑,心道,自己一定要好好将拳法练至大成,即使不奢望将来能够金戈铁马,也起码为自己与月瑶的安全着想考虑。 “老爷!李府送来贺贴,恭贺您成为王大(更新最快)人的幕僚!”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人双手托着一份烫金红贴来到近前。 “恩?”陈浩眉头一皱,声音有些深沉。 “少爷,小的该死!”说着急忙跪地,言语中甚是慌乱。 “陈升,下不为例,去吧!”陈浩拿过贺贴,扬了扬手没有责怪于他。 陈升施礼告退,不远处却传来一人的嬉笑声。陈浩抬眼观去,却见凉亭里林月瑶在那里掩面偷笑。于是来到凉亭牵起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一脸无奈的说道:“有甚可笑?我很老吗?” “不久之前还有人冒充老道,摆卦摊算卦呢,你说他老吗?”林月瑶饶有兴致的调侃道。 “额……”陈浩尴尬一笑,继续喝茶不敢再搭话了,自负能言善辩的他,在女人面前永远是个逃兵。 现在的林月瑶隐隐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家中事务,账房支出与进入都处理的有条不紊,对人员家仆的调配也甚是极其合理。 这倒是让陈浩省了不少心,曾经陈浩调笑的说道,你才像一家之主。而林月瑶给他的回答却是,做的这些,只是为你守住这份得来不易的家业。 陈浩被这句平淡的话,感动的眼睛一片潮湿。 手里掂量着贺贴,心中却暗道,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县里的沈幕僚由于年老多病便主动告老,王百川见陈浩近日表现甚合心意,于是便让陈浩做了太和县幕僚,所谓幕僚不过就是参谋,书记,辅助文武官员的佐助人员罢了。如果说的通俗一点,那就是师爷一级的任务。陈浩曾记得当年李白也做过李麟(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的幕僚,可惜是造反未遂。 虽然幕僚不过是一个编外官,但是陈浩依旧兢兢业业。这可是自己,切不可有丝毫怠慢。有陈浩的加入,倒是让太和县的案件侦破率大大的提高。 陈浩的努力不但得到太和县百姓的一致称赞,也到的到了王百川王大人的赏识。 而且陈浩手书的文案,虽然文章措辞略显生疏,但是那一首如沐清风的妙字,让王百川更是对陈浩给予厚望。 十五岁的年纪,能够有如此多的过人之处,足见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因此王百川便有了栽培之意。 不知不觉之间便到了岁末,元旦,据说起于三皇五帝之一的颛顼,距今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元旦”一词最早出现于《晋书》:“颛帝以孟夏正月为元,其实正朔元旦之春。” 所以后来的中华民国开始才学习西方使用公历,于是把公历一月一日规定为元旦,并由此一直沿用。 故此很多人都会认为元旦乃是舶来品,岂不知五千年前,我中华便有元旦一说。只是后来被通用的‘过年’所取代罢了。 转眼之间,便快到了元旦,新年的气氛便愈加的浓郁。 一年一度的官员与士族乡绅聚集宴会,便是在今晚于四海酒楼举行。还未天黑,四海酒楼的门前却已然车水马龙,众客均纷纷聚集于此。四海酒楼的老板李奉,风姿挺拔的站在大门外迎接客人。 第十二章 美女救男 看最快更新 “李兄,多日不见身体更胜从前啊!”徐福领着徐盛疾步向李峰迎面走来,一脸笑容的与李峰打起了招呼。? ? 火然? 文 ?.?r a?n?wena` “呵呵!徐兄!这也许印证了那么一句古话,‘人逢喜事精神爽’,徐兄你容光焕发,定是过得滋润!”李奉双手一拱微笑的回礼道,他怎会嗅不到这话里的酸味。 “呵呵,李老爷子孙女刚走,您尽然还是那么生龙活虎,难得难得啊!”徐福微微一笑,嘲讽之意不以言表。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总好上有些许人,不知死活强上许多!”李奉针锋相对,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额,哈哈!请!”徐福尴尬一笑便与徐盛向里走去。 “爹,你看李老儿那嚣张的样子,看着心中就气闷非常!”待走到楼里身后的徐盛一脸郁闷的说道。 徐福边走边无奈的说:“若非你太不成器,一件小事竟让你办的如此窝囊,岂会让李老儿白捡了个大便宜!” “是陈浩不识抬举,孩儿又能如何。然而他羞辱孩儿之仇,早晚与他算清!” “混账!此前你都无可奈何,今日的陈浩岂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如今尚且不说有李家支撑,竟然还有王大人与赵县尉撑腰!你能如何?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徐福驻足停下转身严厉的斥责徐盛。 徐盛摄于徐福(更新最快)的威信,很是不甘的点头答应。 天已然渐渐的黑了下来,酒楼里灯火通明,大门前众多乡绅没有一个进入楼内,而是均站在大门外,时而讨论,时而举目张望。 终于见远远传来马蹄声,继而不久一辆马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看马车就知道,这是县令到场了。 众人正要上前,却见车帘打开,缓缓走下一位少年。往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陈浩。 待众人正要询问之时,却见车帘再次撩起,王百川优雅的从车内走出:“呵呵,让各位久等了,时才与陈贤侄聊得甚欢,竟然忘却了时辰,本官实在抱歉!” 王百川虽然如此说,又有谁敢真的面露不悦之色,均是笑脸相迎。但是他们却从中读懂一个信息,那边是王百川对陈浩的看中,能够谈聊忘却时间,能够同车而来,足见陈浩在王百川心里的位置。 于是乎各个老的成精众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陈浩与众人举步向楼内走去,接着引入眼帘的却是一件华丽而又宽敞的大厅。 宽大的厅堂上,一张张坐榻、一张张小几桌案,倒是摆设有序。 每张几案上都罢着丰盛的食物和饮酒之物。木胎漆制的羽觞、青铜的酒樽、原木的西樽勺,还有陈浩熟悉不能再熟的虎皮毛豆腐。 看着桌上的虎皮豆腐,陈浩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这道菜肴不久便要走出太和县,端上长安贵族的案桌上了。 在王百川的示意下,众人这才陆续的坐了下来,王百川端坐正中,而陈浩就坐在王百川不远的位置上。 而陈浩扫视了众人一眼,本以为此次宴会应该是一帮大老爷们,然而却发现厅中这帮老头子竟然带着自己的子女而来。 在年轻公子小姐们,陈浩竟然发现有自己的两位老熟人。一个是当初放狗追了自己几条街的王才俊,而另一个便是近日打过交(更新最快)道的徐盛。 “拖众位之力,蒙圣上之恩,此次本官官员考核之中,考绩显著,虽不能说是路不拾遗,教化百姓,但也能做到上下通和。这些是多亏了众位的鼎力支持!来,大家共饮此杯!” 众人齐声道:“请!” 接下来众人除了一些道贺的话儿,便各自说着有无营养的事情,而陈浩在这个宴会上倒显得有些孤立。整个大厅中,陈浩认识的也不过寥寥几人。陈浩心中颇感可惜的是,今夜赵县尉由于偶感风寒却没有到场。 索然无趣的陈浩独自喝着酒,品尝着自己无耻剽窃的虎皮毛豆腐。习惯了独处的陈浩,自斟自饮倒也快意。 然而他不与人认识,但是却有人过来主动搭讪。现在的陈浩虽然年轻,但是谁都看得出此子以后前途乐观,均上前与之敬酒。可怜的陈浩在这帮老头子面前,还不能薄面子,只能勉为其难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索性酒精不高,不是很烈。 然而陈浩的窘迫,却被不远处的一位红衣姑娘看在眼里。见陈浩脸色有些微红,身子有些摇晃,于心不忍,便上前与陈浩搭话。 “陈公子,小女子有些许问题想请教,可否……”红衣女子略有羞涩说道。 陈浩被这群人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突然耳边传来淡雅淸悦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震。转过头来定睛一看,不由的有些朦胧。 却见眼前的女子红袄罩体,修长的玉颈下,清雅的兰花绣在胸前,腰间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兰花一般,妖娆之中却给人一种朦胧之美。 “额,咳咳,当然可以,不知刘小姐有何见教?”陈浩忙缓过神来,继而询问道。 陈浩之前扫视众人的时候,就已然发现了这位姑娘。刘县丞的旁边聚集一帮公子哥,纵使陈浩眼睛再不济也能看到。只是当时相隔较远,又有众人阻隔,故此没有仔细打量。 陈浩虽然位居太和县幕僚一职时间不长,但是对本县的风土人情倒是了解不少,对于这个刘小姐也是知晓一些。 刘县丞之女刘婉茹,年方十四,是太和县才貌双绝的的女子。由于年近及笄,因此倒是有许多人上门提亲说媒。然而刘婉茹却没有应嫁之意,全部将来人拒之于门外。 身居太和县第二把交椅的刘县丞,也希望女儿能够找到中意之人,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倒也给他不少的烦忧。似乎女儿对于本县的公子都无甚兴趣,女儿的执拗刘老头当然是领教过的,这可让刘老头有了一丝的担忧。今夜刘县丞特意带着女儿前来赴宴,其中深意,自然不语言表。 陈浩不禁哑然苦笑,看来这个宴会还真是规模不小,太和县三大名人全部聚齐,也是最难得一见的刘婉茹,竟然也在列中。 太和县三大名人,陈浩近日可谓听惯已久,王才俊,刘婉茹,徐盛此三人位列三大名人,然而其中之一徐盛,陈浩便早与之交过手。 前来与陈浩套近乎敬酒的,见刘家小姐与陈浩攀谈,自然不好打扰两人,索性就退了回去。 陈浩见刘小姐半天没有说话,进退两难的样子。便有些心领神会其中的意思,于是恍然大悟的忙施礼谢道:“多谢小姐解围之恩!请坐!” 刘小姐眼前一亮,她没想到眼前的陈浩竟然有颗七窍玲珑心,竟然深知自己的意图,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于是也不拘礼,便与陈浩同坐一席。 然而同席而坐的这一幕,却激怒了对面闷闷不乐的王才俊,于是端着酒杯起身向陈浩走来。 第十三章 唇枪舌剑 看最快更新 “陈浩兄,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待。? ?燃文小说 ?.ranwena`昔日街头百家怜悯之徒,竟然能够与我等同席而坐!当真是稀奇稀奇……”王才俊右手执杯,移腰阔步的向陈浩走来,一脸讽刺的看着陈浩。 王才俊打心眼里看不起陈浩,一个乞丐竟然此时与自己平起平坐,这还罢了,竟然与自己心仪的女子并排而坐,心中的愤恨不平怎么能消? 嘶! 此话一出让众人不由得一愣,继而均是一阵哄笑,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倒要看看陈浩如何作答。因为他们心里也是如此看待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只是碍于王县令的面子,故此才没有为难陈浩。 而不远处的王才俊之父王(更新最快)员外,却面色尴尬的走了过来:“陈公子,犬子年少无知,还望陈公子勿要放于心上!” 王员外心中暗道:“好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得罪陈浩这小子是小,得罪了王大人,以后的仕途可就不平了!”一直以来王员外都是刻意的讨好王百川,他可是知道王百川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县令,然而后台关系却是不容小觑。 “呵呵,王员外客气了,既然令公子有此一问,那在下自然有问必答!”陈浩缓缓起身,嘴角微微笑道,然而心中却道,好家伙,三人都现身了,当真是有趣有趣…… 而坐于首位的王百川却自斟自饮,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等长辈无需参与为好,应该听之、观之、乐之!任之!” “大人说的极是!”众人齐声应道。便不再多言,举目观瞧下首年轻人之间的较量。 “哼!请教!”王才俊到时要看看陈浩如何作答。 众人见火药味十足,均把目光投向陈浩这里。 “陈某虽是百家怜悯之徒,然却不比尔等在座的众人少上什么?王公子你说你的身份比陈某高,而羞于与陈某同宴而席,是与不是?”陈浩直视王才俊沉声问道,眼光犀利而不庸质疑。 “当然!”王才俊傲然答道,一脸的不屑,让陈浩身边的刘婉茹眉头不由得一蹙。 陈浩缓步走到近前,看了看王才俊,又看了看王员外,继而调笑道:“你家祖上可有穷困潦倒之人,可有行乞讨百家怜悯之人!” “额!这……”王才俊不由得一时语塞,不管是谁,即使是皇帝也不是祖上都是达官贵族,世族乡绅。 陈浩的话,可谓是釜底抽薪,高明之极。王才俊乃秀才出身,自然领悟到其中的意思,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答。 陈浩见王才俊深懂其意,但是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既然有,那么陈某是否可以理解,那王公子是该羞于作他们子孙了?” “你!” “陈浩休要得意,你此等理论只不过是狡辩罢了,可知王兄乃是秀才之身,功名在身。竟敢敢羞辱王兄的祖先,该当何罪!”坐在不远处的徐盛终于按耐不住,上前替王才俊说起话来。 徐盛本打算听从父亲的话,本不打算在宴会上找陈浩麻烦。但是王才俊却做了这只出头鸟,那么他徐盛也就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乘势火上浇油起来,两人联合,不信整不死陈浩。 “徐公子说得好!”王才俊见徐盛前来皆为不由得喜上眉梢,却没有留意陈浩嘴角微微得意之色。 “哦?那陈某说的不对?”陈浩一副害怕恐惧的样子。 唰! 徐盛十分耍酷的打开它的桃花折扇,一脸得意的说道:“当然!” “请指教!”陈浩一副虚心的样子向徐盛施礼请教道。 “这个……不可同时而语!”徐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道,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 “陈浩,今晚乃是欢宴,切不可伤了和气……”此刻的王百川心里却是有些欣慰,没想到陈浩还有如此辩才。 陈浩不慌不忙的施礼道:“自高祖皇帝扫清寰宇后,太宗皇帝平定四夷,但均对汉高祖当年推翻暴秦不朽之功赞叹不已,赞其出身于市井,叹其平定于四方。” “韩信乃西汉三杰之一,常胜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大汉江山立不世神功。但少时家贫,常靠别人施舍。然却能位极人臣……” “不但古人,当今朝廷也不乏能臣良将皆出自于草野之中。陈某虽非比于他们,但是由此只为证明草野之人,将来未必落于这些只知道浪费粮食的屙物之后,莫欺少年郎!”陈浩指了指王、徐二人,说着一甩袍袖转身潇洒的坐了下来。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集目于此,振聋发聩,心道好意一个莫欺少年郎。尤其是王百川、李奉与刘县丞,均是满眼的欣慰之色。 刘县丞见自己的女儿就端坐在陈浩的近处,不由得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轻捻胡须不住的点头,然而却又是不禁摇了摇头。 “你骂谁是屙物?”徐盛一脸愤怒的用折扇指着陈浩,要不是有王大人再次坐镇,估计他早就上去与陈浩厮打起来。 “脑子堵塞不通尚且不算,双耳听觉也不甚好使,做人若是到了你这个(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地步,当真是莫名的悲哀!当日陆记酒馆丢的人还不嫌多吗?”陈浩端起酒杯边喝边戏谑的说道。 今晚宴会陈浩本没有拿徐盛开刀的意思,但是陈浩却没想到徐盛却自己找上门,于是心中暗道:“本来此事与你无关,是你自己送上门找抽的,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徐盛气的火冒三丈,可谓是新仇旧恨连成线,欲要再与陈浩理论,然而王大人开口道:“好了好了,陈浩你也少说两句,徐公子你也就少喷点吧!” 噗! 陈浩差点被王大人的话呛到,敢忙转过头去。而众人也是一脸的通红,感情众位也被王大人的话给逗乐了。 然而王员外与徐福却脸色是一会儿红一会而青,甚是难看。 徐盛可被王大人的话弄得是憋屈,好家伙,陈浩说话是说话,自己说话就是喷,真把自己当屙物了。碍于王大人的威严,徐盛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刘婉茹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起初闻听陈浩的话,心中不由得对陈浩剑走偏锋的言语由衷的赞叹。继而便是陈浩那豪情壮志的慷慨陈词,意气风华让刘婉茹不由得眼光流转。最后陈浩的比喻倒是彻底把这位少女给逗乐,玉颊绯红的不由掩面偷笑。 “大人,晚生想请大人做个见证。”一直没有说话的王才俊,脸色沉郁的上前一步施礼请求道。 “哦?作何见证?” “在下听闻陈公子不但能言善辩……”说到这里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继而说道:“而且文采了得,故此晚生出副对句,若陈公子对的出,此间事情晚生道歉便是,若是对不上,还请陈公子向我等道歉!”王才俊低下的头,双眼不由得阴险一笑。 第十四章 小人何时告退 看最快更新 王百川闻听此言,怎能不知王才俊心里的小九九。火?然 ?文? ? ?.?r a n?wena`王才俊在本县一向以对对子闻名,想以自己的专长来当面羞辱陈浩。经过多日的接触王百川对陈浩的见解、书法、推论等,均是佩服有加,但是这对句…… 王县令想到这里不由得望向下方的陈浩,眼中担忧之色盛之。 陈浩见王百川担忧的望着他们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于是上前施礼:“大人,晚辈虽不才,但也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王公子有幸,那晚辈接下便是!” 陈浩自然知道这对句便是后世的对联,只是在唐代才开始流(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传罢了,想来着对句便是对联的雏形。 “陈浩贤侄,你可想好,王贤侄可是本县有名的才子,切不可逞一时之勇!”王县令好心的提醒陈浩道。 “大人放心,晚辈有信心!”陈浩自信的躬身说道。 见陈浩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信心满满的样子,王县令心中安定了不少:“好,既然二位贤侄均无异议,那本官就在此做个见证!” 一旁的王才俊见陈浩应下了自己的要求,心中不免大喜,心道,这次定让你无地自容,当面羞辱与你以解心头之恨。 “那晚生就先出对联,算是抛砖引玉……”王才俊一脸含笑向王县令说道。 陈浩不以为意,而旁边的刘婉茹却坐不住了:“王公子,您是秀才之身,而且年长于陈公子,为何不知谦让之道?” 此话一出,众人也频频点头,觉得刘婉茹说的确有道理。 “无妨,王公子思绪泉涌,就让他先来,在下虽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孔融让梨之道!”陈浩一脸淡然的喝着酒,没有因为先后的关系而影响他的心情。 陈浩的话说的可谓是大方得体,赢得了不少人的称赞。倒是把王才俊搪塞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此刻他一心想报仇也就顾忌不上这些,片刻之后上句便脱口而出:“螳臂挡车,暴虎凭河,匹夫何堪言勇!” 说完之后一脸戏谑的看向陈浩,等待着陈浩出丑的那一刻。 而陈浩却依旧一脸平淡的喝酒,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嘴中双眼微闭的细细品尝。 “陈浩,对不出就直接认输得了,别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徐盛轻拍折扇,一副幸灾乐祸的说道。 而坐于身边的刘婉茹此刻也思绪纷飞,她感觉到此句的不易。希望能尽快对出此句,以解陈浩的燃眉之急,毕竟在她看来,王才俊此举皆因自己而迁怒陈浩。 而陈浩却砖头轻声问身边的刘婉茹:“刘小姐可否对出?” 刘婉茹微微点头,表示已然想出,但是不知陈浩此举所谓何意? “呵呵,陈浩你不会卑劣到让刘小姐替你对对子吧?”王子才一脸鄙夷的说道。 “王兄,你还真以为陈浩能对的出?他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怎能与王兄你相比!”徐盛于旁边附和道。 陈浩没有理会两人的讽刺,而是作请字状,示意刘婉茹对出下句。 刘婉茹也不推辞,起身说道:“小女子才学尚浅,不到之处还望指正!” 继而轻启朱唇幽幽念道:“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 刘婉茹欠身施礼,对出句过后便轻轻的坐了下来。 此句一出顿时迎来不少的喝彩之声,均暗自赞叹,刘家才女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王才俊的脸上却不好看,这是明显的说他是愚者,没想到刘婉茹为了陈浩,竟然与自己为敌。此刻却是连刘婉茹也恨上了,竟然联合陈浩对付自己,枉费了他的一片痴心。 继而众人便把目光投向陈浩,刘小姐已经对出,倒要看看陈浩还有何句子可对。 陈浩放下酒杯,起身来到王才俊近前,缓缓说道:“适才刘小姐的下句倒是给在下不少灵感,那在下就献丑了!” 接着便手指王才俊道:“蝉不知雪,蝼蚁得志,小人何时告退!” “你!”王才俊连连倒退三步,这次可是气急攻心,这次比刘婉茹羞辱还要深刻,竟然直接骂自己是小人。 “好!”坐于上位的王县令不由得站立起来,拍手称快。王县令没想到陈浩竟然出的如此妙对,骂人当真是入木三分。 “来而不往非礼也,果然抛出一块烂砖,王才俊请吧!”陈浩此刻还不忘火烧浇油一把,此刻便下了逐退令。 王才俊冷哼一声,施礼道歉之后,便愤恨的甩袖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而此刻的刘婉茹却有些惊讶的偷偷地看着身旁的陈浩,眼神之中尽是惊艳之色。没想到眼前的男子,不但言语诙谐而且才学如此博学。 徐盛见王才俊都已然落败,自己还在此已然索然无趣,便准备退回去。 “徐盛公子,你还真是徐盛啊,这名字当真有趣,你从小肾虚吗?看来你有些方面真的不行啊!否则也不会以此为名吧?”陈浩见徐盛退去便调笑道。 顿时迎来不少人的哄笑之声,当然也引得不少小姐面赤耳红。 徐盛知道自己说不过陈浩(“”看最新章节),便闷哼一声退了回去,一直愤恨的喝着酒。 待此间的插曲过后,刘婉茹这才与陈浩说上话来。 “公子果然大才,小女子佩服!”刘婉茹轻低玉颊幽幽说道。 “不敢当,刘小姐之名,陈某可是早有耳闻,只是无缘一见罢了!” “哦?那陈公子今日一见有何感想?”刘婉茹饶有兴致的问道。 “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陈浩笑而赞叹道。 刘婉茹被陈浩的目光与赞美之词,脸蛋绯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微笑,好象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 “公子谬赞了,小女子受之有愧!”刘婉茹声音细如蚊蝇的说道。 “公子文能笑退王秀才,武能力挫徐家威,智创美味毛豆腐,机辩精彩叹为观止。小女子仰慕已久!” 陈浩蓦然一笑,执酒共饮,相谈甚欢。 宴会于夜近二更方才散去,众人各自归还于家。出酒楼之际,王县令曾要求同车送陈浩回家,但却被陈浩婉言谢绝。 看得出王县令虽然今夜饮酒过高,但是心情倒是不错。见陈浩婉言谢绝,便让李奉备车马送陈浩。 李奉自然点头应是,如今的陈浩可是四海酒楼的股东之一,自然会照顾周到。 虽然宴会已然结束,但是众人的言论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这些人回去后,立即将陈浩在这次宴会上精彩辩论与酣畅凌厉骂人对联述说一边,这又被下人传到市井巷尾。 自此陈浩之名,再次被太和县里的百姓所认知。缜密的推理,有破案为例;天才的智慧,有佳肴为凭;广博的才学,有秀才落败为证…… 然而陈浩却没有去关注这些,而是仍旧过着自己的生活。随着虎皮毛豆腐的生意越来越好,盈利越来越多,陈浩便让林月瑶利用手中的钱物,做起了生意来。陈浩看的出,林月瑶有经商的资质。 曾经陈浩扬言成为首富,并不是空穴来风。虽然现在安定的生活对于他来说,若是无欲无求倒也就罢了。但是他曾经就有一个梦想:若是能够生于大唐,定不负苍天,重塑武魂,再现天唐! 宣宗有小太宗之称,在晚唐中极为少见的明君,奈何后人无力。既然来到了这个转折点上,陈浩岂会让自己的一生庸庸碌碌? 唐人一词,即是盛唐与后人的追崇和敬仰,同时也是晚唐之后灭亡的惋惜和悲凉。 第十五章 无头尸体 看最快更新 宴会虽然已过,但是陈浩之名倒是引得大家品头论足议论纷纷。? ?燃文小说 ?.ranwena`期间的风头直接压过了县城三大名人,风头一时无两。 平时门可罗雀的陈宅,现在可是投门拜帖的人络绎不绝。有求陈浩办事的,自然也有因名来拜访陈浩的,毕竟能够盖过本县才子王才俊,在太和县陈浩是独一份。 就这样陈浩在大唐度过了第一个年头,虽然不习惯,但也算充实。 这一日公堂之上刚处理完一桩民事案件,时值正午。正准备暂歇,却听门外衙役前来通报。 “大人,衙门外有两人要求见大人!” “哦?那把来人带进来!”一脸疲惫的王百川,刚刚站起来此刻有稳稳地坐了下来。 不消片刻,从外边来了两人,一个儒生打扮四十余岁,一个是短打衙役装扮。二人上前行礼,带头儒生诚恳说:“大人,下役乃是安丰乡乡约万福,身边这位是里胥刘生。今日我们安丰乡天仙庙前,有一口井,本街人都吃那里的水。然而今日清早起来,有人打水,瞧见内有死尸一个,不知何人抛下去的?下役特意前来呈报老爷知道。” “哦?前方引路!”王百川一听出了命案,惊讶之余又颇感凝重。立即带着衙役仵作赶到现场察看。 行了有一个多时辰,便来到天仙庙案发现场。此时早有这本处官人搭好了尸棚,预备了公案,周围已经划线禁止闲杂人等靠近。王百川移步来到近前,吩咐人下去把那死尸捞上来。早有应役人等,把绳筐预备好了。 下去之人在水井之中打捞片刻,少时捞上一个女尸来,年约二十以外,相貌已经被水浸渍的有些水肿。 就在上面拉绳之人要把下井差役拉上来之时,捞尸的差役却惊呼道:“井内还有一个死尸,请老爷谕下。” 王百川一听不由大惊失色,这一连两条人命倒是有些棘手,于是脸色沉重道:“你再下去把井内死尸捞上来。” 差役捞起来一看,并无人头,是个男子的模样。王百川派刘仵作验看。片刻之后,刘仵作验完了,来至王百川面前道:“女尸颈部有勒痕,是被绳勒死,男尸是被刀杀死的,但是据伤口掺差不齐的刀痕,应该可以判断,凶器绝非专用兵刃……请示大人定夺。” 王百川手捻胡须点了点头,即命刑房胥吏填上尸格呈来。 王百川双眉紧锁,沉思道:“刚过元旦不就久,隆冬未过,便发生此等凶杀案,真是令人发指!尔等务必加紧访查缉拿凶手,以保地方安宁!” 赵县尉一脸羞愧之色点头应是,身为一县之尉出现命案他理应有责任查出真凶为死者明冤。于是赵县尉吩咐衙役们将两句具尸体运回县城,买两口棺木,将之收殓入棺,再将棺木暂厝在城中寺院之内,待查明死者身份之后再令其家属领回。 第二日黄昏,有一老人前来县衙报案,王县令于是升堂审案,见下方喊冤的人,年有六旬以外,精神矍铄,身穿月白布褂裤,白袜青鞋,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说:“小人蒋清,叩见大老爷!” “老丈,有何冤情可与本官说来!”王百川见是一老人,于是和颜悦色问道。 “小人在何村居住,就是夫妇二人。所生一女,名叫菊娘,给本村徐广源为妻,夫妇甚是和美。今日我去瞧我女儿,见他房门大开,屋内并无一人。小人想,必是我女儿往我家去了。 小人又到家中一看,我女儿并未在家中。我又连忙各处寻找,并皆不见。小人女婿在安丰乡四定街开设清茶馆,我到铺中一找,女婿也并未在铺中,也不知我女儿之事。因此,小人前来报案,希望大老爷能替小人早日寻回女儿!” 王百川一听不由一怔,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刚井中抛尸案还未有头绪,这又来了个人口失踪案。想到这些,王百川就觉得一阵头大。于是头很习惯性的看看右手边的位置,见那里空无一人,不禁暗自一叹,这都是自己口无遮拦,竟然允了陈浩两个月的年假! 原来之前陈浩想请假在家里温习诗书,而王百川鉴于陈浩这大半年来的辛苦,又加上幕僚一职本属编外官职倒也无甚条例,于是便准许了两月假休。但是习惯了有陈浩在身边的王百川,倒是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蒋清,你且回去,本官定会为你寻得女儿!”王百川言辞肯定的安慰道。 “谢大老爷!小人告退!”蒋清感激涕零的磕了三个响头就要退出县衙。 “慢!大人,下官有话禀告!”就在蒋清正要离去之时赵佑承上前施礼说道。 王百川一看是赵县尉,便问道:“佑承,有话请讲!” 赵佑承看了看蒋清,然后沉声道:“昨日井中那具女尸会不会就是这位老丈所找寻的女儿?” 赵佑承此话一出,蒋清一脸的惊讶,接着是不敢相信,四肢开始如筛糠一般的发抖。王百川看了看蒋清的相貌,轮廓倒是有几分相似。于是便沉声道:“带蒋清去辨一辨,是不是他女儿!” “是!”郝英俊带着史大、明步二人领着有些失魂的蒋清去认尸。 不到半柱香的世间,郝英俊、蒋清等人便折了回来,还未到公堂,蒋清便嚎啕大哭道:“大老爷,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那女尸确认是你女儿?”王百川有些意料未及的问道。 “虽然已经水肿,但是那手臂上的胎记却是如何也不会有假的,那个女尸是小人的女儿,不知被何人勒死?求老爷与小人女儿报仇。” 王百川接着问道:“蒋清,那(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个无头男尸,你可认得是何人?” 蒋清好不容易止住情绪,才回来说:“小人并不认识!” 王百川沉思片刻,最后掷地有声道:“蒋清,先行回去,你大可放心,本官不日便还你一个公道!” “多谢大老爷!”蒋清泪流满面,亦步亦趋的蹒跚出了县衙,此刻的蒋清较之以前,显然苍老了许多。 看着蒋清的离去,王百川顿时心情沉重起来,继而抬头看向郝英俊沉声道:“郝捕头,现在唯一线索便是这菊娘的丈夫徐广源,此人嫌疑最大,你带人给本官察访一番,把此人带至县衙!” “是!”郝英俊领命带着几人便出了县衙,捉拿徐广源。 郝英俊一行人来到四定街,接着便到了茶馆之中,伙计们一瞧,谄媚的迎了上来:“哟,几位官差 ,是来喝茶的吧,来来来请坐!”说着就势用堂巾扫了扫近前的桌子,示意郝英俊几人坐下。 郝英俊没有好脸色的沉声道:“你们东家呢?” 伙计一见气氛有些不对,便敬小慎微的一改嘻哈脸色,郑重道:“在这东首黄家,离此第六家路北就是。”郝英俊道:“带我们找他去。” 伙计也不敢拒绝,于是便引着几位来至东首路北一瞧,是随墙的门楼,门板关着,院内北房三间。周围倒( 看最快更新)是少有来往生意之人,居住此处倒是清幽不少。 “几位官爷!就是这里了!”伙计指了指前面的一排宅院。 “去敲门!就说茶馆有些琐事,需要你们东家解决!”郝英俊双眉一皱,一指大门道。 “是是是!”伙计心中恐惧的连连应是,跌跌绊绊的向大门走去。而郝英俊几人却躲在门墙之外,等待着大门打开,几人便蜂拥而至,将徐广源抓获。 伙计来到门前手打门环,只听里面有妇人娇滴滴的声音说:“找谁呀?”接着出来把门打开,一瞧是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长相倒是颇为俊俏,于是抛了一个媚眼道:“小哥贵姓,来此找谁?” 眼前这妇人年约二十,细条身材,发髻尤簪,淡抹脂粉,轻施娥眉,身穿粉红色紧身花袄,葱青绿的中衣,肌肤白若如雪,杏眼含情,香腮带笑。 伙计愣神之余舔着脸道:“妇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小的是东家在茶馆的伙计,上次您在茶馆饮茶,小的还伺候过你哩!” 妇人一听,似有这么一回事,于是回头轻喊道:“广源,茶馆的伙计找你!” “让进来吧!”许广源慵懒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郝英俊等人一听到房里有人应答,于是再也不躲避,直接冲入房内:“你就是姚广智吗?跟本捕头走一趟县衙吧!”说着便抖铁链把徐广源锁上。 那妇人却吓得不轻,于是嚷嚷道:“为什么事呀?” 郝英俊冷冷一笑道:“你也跑不了!来呀,把她也给绑了!” 于是带着妇人与徐广源,直奔太和县衙而来。 正值王百川升堂,郝英俊等人便带徐广源上堂回话:“大人,属下现将四定街的徐广源带到,还有一个妇人,和他在一处住,也带来听审发落。” 王百川微微点头,对此甚是满意。向堂下细看徐广源,年纪二十余岁,面白如玉,身穿蓝绸子棉袍,双眉带秀,二目有神,长得倒是颇为俊俏。又移目看那妇人生得更好,还真是,云鬓斜插双凤翅,耳环双坠媚如斯。 王百川看罢,心中暗道这两人还真是般配,接着沉声道:“下跪者可是徐广源?” 徐广源战战栗栗的答应:“是!” 王百川又问:“你在哪里住家,何以营生?” “小人在安丰乡徐村住家,离家三里,在四定街上开设茶铺生理。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娶妻蒋氏。” “你妻蒋氏被何人勒死,抛在井中?”说到这里,王百川深深的看着徐广源,看他何种神态。果不其然,徐广源听到这里,眼神短暂的慌乱,但是仍旧极力掩饰:“小人今日在铺中听说,正想着前来报官。求老爷恩典,给小人的拙荆报仇。”说着,两眼通红,眼含痛泪。 王百川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徐广源身边的美妇道:“那个妇人是你什么人?你为何在她家?” 还未等徐广源说话,那妇人却道:“小妇人李氏,他与小妇人的丈夫是结义的兄弟。” 彭公把惊堂木一拍,说:“休要你多嘴,问你时再说!”两旁三班人役一喊堂威,把那妇人吓了一跳! 徐广源连忙道:“小人与她相公黄永有交情,他相公在黄州作买卖,常给小人由黄州捎茶叶,今日我去他家,问捎来茶叶有无,正遇大老爷的贵役,把我连那妇人一并锁来。只求老爷把那妇人开放,与她无干!“王百川一听,见徐广源处处袒护妇人,心中早已明白。 于是又问那妇人道:“你丈夫作何生意,家中还有什么人?” 李氏一听,慌忙道:“小妇人李氏,相公叫黄永,今年二十四岁,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娶小妇人过门,就是我二人过活,他在黄州做买卖,是粮食行的买卖。” “粮行是什么字号,你相公又是几时从家中走的?” 那李氏闻听不由颜色更变,连忙答言说:“是年前中秋后走的,已然有些时日。” “你相公一年来家中几次?” 李氏有些慌张道:“来家两三次,逢年节始来家住。” 王百川心中冷冷一笑,继而讥笑道:“那就是了!” 又看了看徐广源,然后冷笑道:“为图一时之欢,竟然勒死结发之妻,好一个囚徒!” “大人此话何意?小人绝非凶手!”徐广源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凶手。 “你在本县跟前,还想不说实话。来人,拉下去给我掌嘴!”三班人役答应,拉下去按倒就打四十嘴巴。 打完之后,领回公堂,徐广源还不肯招,只嚷冤枉。王百川怒火中烧道:“你妻子被何人勒死,从实说来!” 徐广源一口否然厉色道:“我实在不知!王老爷,你私捏小的罪名,心不良,焉能服你?” 王百川一听,可谓是恼火异常,但是又不能再施刑,否则岂不是印证了刚刚徐广源说的诋毁之言。一时间竟然无语道:“好一个牙尖嘴利!” 就在这时,大堂外一个爽朗的声音悠然飘来,顿时王百川喜形于色,心道,你可算来了。 第十六章 破案受命 看最快更新 来人正是陈浩,这些时日在家中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火然??? ?文 .ranwena`自从担任太和县幕僚之后,陈浩才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古文功底是多么的不堪。与其形露于人前,不如有自知之明苦读一番。 因此这近一个多月来,陈浩在书房内可谓是悬梁刺股一般,每日必是苦学到深夜。就在早晨吃罢早饭之时,偶尔听到仆人说起本县井中抛尸这一案件,倒是让陈浩来了兴趣。于是便换好行头来县衙一探究竟,谁知道在大门口就听到刚才的这一幕…… 陈浩来到公堂向王百川深施一礼道:“大人,可否允卑职近前一叙?” 王百川一听嘴角不由一动,眼带笑意道:“近前一叙!” 陈浩移步上前来到王百川近前,在王百川耳边细语几句后,彭公初始眉头一皱,随后点了点头,随后一拍惊堂木严斥道:“徐广源,你被屈含冤,本县责打了你几下,本县赏你几钱银子,把你妻埋葬,候本县给你办凶手报仇,你好好做生意,不准生事。”遂连李氏一并开放。 二人忙磕头感激道:“老爷恩典。”说(更新最快)完二人便匆忙的离开县衙。 待两人离去后,王百川面露迟疑的问陈浩:“此举虽好,然是否有些……” 陈浩郑重道:“大人,隔墙偷闻,梁上取证……此等虽非君子所为,若能够将歹徒绳之于法,做回真小人又何妨?” 王百川听闻陈浩的言辞,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对郝英俊道:“郝捕头,你有些许功夫底子,又知他二人媾合之处,今夜便辛劳你,做个隔墙人了……” 郝英俊点头应是,出了衙门,暗暗地跟随徐广源二人,见那二人直奔四定街黄永家中去了,于是便尾随而来。候至初更之时,翻身上房,来至黄永住所,见屋内还有灯光,郝英俊便附耳贴于窗边。要说这郝英俊能够当上县里的捕头,自然不是无能之辈。自身有着些许功夫,重要的是眼睛敏锐与耳朵的灵动。 郝捕头附耳过去,正听到房中两人在说着闲(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话,听里面那妇人说话的声音,正是李氏。他先用舌尖湿破窗户纸一瞧,那屋内炕上放着一张床桌儿,桌上摆几碟菜,徐广源在东首坐着。 李氏在西首坐着,眉眼含笑地说:“你多喝两杯吧,无故的今天挨了一回板子,打得奴家心里怪痛的。” 徐广源有些不悦道:“明日把后院树下那个东西扔了,就去我心中一块大病。你真下得手,会把他一刀就杀了,这般我的心病也去了。” 李氏妇人说:“你我这可作长久的夫妻了,你害一个,奴家害一个,幸亏我们把那物什藏起来了,要不然,那还了得吗?” 说着笑着,感觉甚是得意,手托一杯酒,送在徐广源嘴上暧昧的**道:“徐郎,喝这杯酒,你我就安歇了吧!”说着便自个的开始宽衣解带,眼神暮茹秋水甚是勾魂。 徐广源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李氏,抚摸着滑如绸缎的肌肤,一时间神魂颠倒不能自抑,鲸吞般的饮下杯中酒便如饿狼一般扑向李氏…… 郝捕头看罢,知道是奸夫淫妇,便大嚷一声推开房门,进屋内不辨分说把二人绑住。至次日天明,叫地方里正万福与里胥刘生,挖开后院松树下有些蓬松的泥土,果然见一刻血迹斑驳的首级藏匿其中。郝英俊不敢逗留,于是用其马车将犯人与首级送往县衙。 郝英俊带上徐广源与李氏这对奸夫淫妇之时,两人仍旧衣冠不整,甚是滑稽。陈浩一看便知,这定是在抓获之时,二人正在行苟且之事。想到这里,陈浩不禁看了看郝英俊,又无语的摇了摇头。 郝英俊不明觉厉,自己难道做的不对吗?于是抱着疑惑来到陈浩近前,低声问道:“陈兄弟,见你摇头,莫非是兄弟我做得不对?” 陈浩与县衙的几人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已经熟稔了很多,私下里与郝英俊等人便称兄道弟。 陈浩见郝英俊问及,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随后很不自在道:“真的要说?” “快说,怎的如此不痛快?”郝英俊有些焦急道,心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周全,不讨大老爷的喜好。 陈浩近些时间的作为他是看在眼里的,大老爷曾多次当众赞赏过,因此被他们这帮捕快们私下里称之为小老爷。因此,陈浩的意见,他郝英俊还是值得参详的。 陈浩见郝英俊执意让自己说,那就只有之说:“郝大哥,你说你做的这叫啥事?人家两情人幽会,正是干材遇烈火之时,你来了一盆子冰水,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郝英俊一听,不由眼珠子一瞪:“可是……” 还未等郝英俊解说,陈浩又道:“再者,昨夜一幅活春图,你怎么就不知道观赏呢?作为县里我辈杰出人才,就该观图不语,静观其变,赏心悦目,探其玄机……暴殄天物啊,实属不该……”说到这里,陈浩无语的拍了拍郝英俊的肩膀,眼中尽是失落之意。 额…… 郝英俊被陈浩的玄机妙理说的是犹如轰鸣,最后略有笑意道:“陈兄弟言之有理,是兄弟太过心急,还是陈兄弟觉悟高,受教了……往后关于此种事情,定会事先与兄弟请教一二……” “额,请教不敢当,共同研究,共同精进……”陈浩见郝英俊眼神中有些笑意,便尴尬的搪塞道。 二人的谈话之余,公堂之上王百川已然开始审问徐广源与李氏二人。 “还不实招吗?”王百川一拍惊堂木断喝道,事实摆在面前也不容二人不招。 一听县令大人问他,徐广源慌忙叩头道:“大老爷,小人罪该万死。只因小人不知事务,与黄永之妻通奸。李氏与我说,‘是作长久夫妻,是作短头夫妻?’ 我问她,‘作长久夫妻是怎么样,作短头夫妻是怎么样?’。她说,要作长久夫妻,就让小的将妻子害了,她将她相公害了,便可作长久夫妻。如不依她这话,从此便不再相约…… 小人因胆小不敢应承。昨日她相公回家,便叫我请她相公喝酒,我也不知事务,请她相公在她家吃酒。我二人吃到初更之时,黄永便醉了。李氏让小的拿刀杀黄永,小的下不去手,是李氏手执菜刀,把黄永杀死,把首级藏匿在后院松树下。接着她叫小的把妻子勒死。小人一时糊涂,把妻蒋氏勒死,随后乘夜色把两个死尸扔在井中…… 当问及李氏之时,李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停的磕头请罪! “给二人画押!”听了徐广源的一番叙述,王百川脸色阴沉示意给以画押签字。 见二人俱已画押,便提笔判决备案,只等开春之时,俱以问斩! 第十七章 此路是我开 看最快更新 元旦刚过不久,抬眼望去,四野瑞雪皑皑,地上的冰晶还没有化开,整个世界是白与绿的颜色。燃文小说 .ranwena`呼啸的北风吹得枯木摇摆,透露着萧瑟与悲凉。 略有积雪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两匹快马与马车并列而行。马上之人严阵以待丝毫没有因为寒冷,而有丝毫的懈怠。 马上的二人不是别人而是太和县的捕头郝英俊,与石大,赶车的是明步。而车内所坐的便是陈浩。 此次年关刚过不久,陈浩便接到王县令的一项任务。由于王大人元旦期间,受染风寒一时之间不便走动。于是便手书一封,便让陈浩带着贺礼赶往京城给恩师白大人祝寿…… 为了避免随从过多,会引起歹人惦记,于是便让郝捕快三人跟随陈浩,一身素衣打扮直奔京城而去。 “郝大哥,此刻我们到哪了?”突然从车内传来一句慵懒的声音。 “陈公子,此处已临近飞凤山,过了飞凤山还有十日的路程便可到达京城!”郝英俊一脸虬髯的胡须此刻已然沾满了冰晶。政务当前,郝英俊还是知道上下分寸的,于是称陈浩为公子。虽然陈浩几次让其改口,但是郝英俊仍旧如此,陈浩也只有坦然受之。 “恩,那便好,切不可耽误了白大人的寿辰,否则我等均无法向王大人交代!”陈浩郑重的说道。 “可是……”郝捕快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哦,怎么?有何不妥之处?”陈浩掀开车窗,疑惑的询问道。 见陈浩问起,自然也就不敢隐瞒:“恐怕欲过飞凤山,需费些周章!那里经常有山贼出没。不如绕道而行,陈公子您看如何?” “那绕道而行需多少时日?”陈浩闻听有山贼出没,倒也有了一丝担忧。这还没到京城,便被劫了,到时候哪还有脸回去。 “需多上半月便可到达!”郝捕快脸色很不自然的说道。 陈浩一听,这哪里来得急,三月三便是白大人寿辰之日,若是绕道而行定然错过时间。 于是说道:“如此算来,便会错过寿辰,头等大事不可耽误。就走飞凤山,我们这般打扮,也许可以侥幸通过也未尝可知。你且说说这飞凤山……” 经过郝捕快的讲解,陈浩才渐渐知晓落凤山的大致情况。 飞凤山原名落孤山,取义于一座山峦孤立一座,四外无助之意。之后却被一伙山贼给占领,取名为飞凤山。虽然是一伙山贼强盗,倒也算盗亦有道,只打劫官府财物,百姓过处不但不抢,反而给予救助。 曾经也有官府进行围剿,但是深山密林里哪里容易抓捕,又加上坐落于州县交界地带,最后便就不了了之、故此也有称为‘三不管’地带。 据说飞凤山寨主乃是一男一女兄妹二人。皆是武艺高强,凶神恶煞之辈。陈浩听到这里不禁晒然一笑,心中暗道,不过以讹传讹罢了,能够是非分明,又怎能是凶残之徒,只能说这天下清廉之官太少。 就这样,几人便向飞凤山奔去。 只消一日的时间,几人便来(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到飞凤山下,此时已经傍晚,陈浩打开车帘举目望去,一座高山耸立在眼前,山腰之上云雾缭绕,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再看那宽不过十丈的山涧之路,恰如斧劈力凿一般。山壁陡峭,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一阵风吹过,竹海上涌着暗浪,一浪推着一浪,一直涌到很远,很难知道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有多深,只是你看竹浪的起伏和它的气势,不由的让人心潮起伏。在晚霞的余晖下,尤显意境之美。 “好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必经之路,若是有人在此围困堵截亦或是埋伏,倒是一个绝佳之地!”陈浩看着眼前的境况,不由得感叹道。 然而就在陈浩话音刚落,一阵号角之声想起,接着便从山涧两侧冲出大量的喽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不停的呐喊着。 郝捕快见状心中不由的一沉,面沉似铁的说道:“陈公子,这次看来有些棘手,我等掩护,还是绕道而行吧!” 陈浩心中也是一沉,没想到自己与众人均已经打扮成普通人,竟然还能被这路山贼发现,难道真的是自己流年不利? “晚了,倒是陈某害了几位大哥,早知如此,应当听郝大哥的!”陈浩看向三人的时候,脸上尽是愧疚之色。 果不其然,陈浩的话音刚落,便从路口的另一口走来一队人马。领头一匹黑马上端坐一年轻男子,手持青铜槊,一块圆饼脸上,眼似铜铃,鼻孔朝天,生得当真是凶猛,马踏虚步的向陈浩等人而来。 陈浩心中暗道:“好大的块头!” “尔等若要从此处过,需留下财物!”大汉瓮声瓮气的吆喝道。 “好汉,我等是护送少爷回家吊丧,情急之下没有准备钱帛,还望好汉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待来日定当奉上谢礼!”郝英俊毕竟是捕头,场面见得不少,说起假话来倒也是张口就来。 “放屁,没钱还想过去,没见到城门口还收城门费的吗?不给钱,人留下!”大汉一脸恼怒的说道。 “这……”郝捕头无奈的看了看陈浩,希望陈浩能出个主意,毕竟陈浩的口才要比他好上许多。 场面剑拔弩张,甚有稍有不和便举刀杀人的可能。 就在这时,陈浩跳下马车来到近前说道:“喂,我说寨主,你怎么不按套路说话呢?你这个开场白太掉价了吧!” “额……那该如何说得?”大汉被陈浩突然转移话题弄得有些迷惑,还有就是,掉价是什么?套路又是什么样的?见是个文弱书生向自己走来,便没有放在心上。 陈浩缓步走到黑马身旁,轻轻地抚摸着马头,左手无意间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继而接着抚摸着马儿说道:“你该这么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哦,哈哈哈,说得好!洒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威风又好记的词儿,不愧是读书人!”大汉哈哈大笑,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 大笑之后,大汉看着陈浩众人说道:“纵使洒家高兴,但是这买路财还是要给的,要不然把你们送向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陈浩心道,你小子倒是现学现用:“寨主,你我之间打个赌如何?若是在下赢了便放我等过去,若是在下输了,我等双手甘愿缚绑,也免受刀兵之苦!” 第十八章 一指压死马 看最快更新 大汉上下打量着陈浩,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敢与自己打赌,只要是武斗,自己是稳操胜券。燃文小说 .ranwena` “也好,洒家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但是咱先说明,你们文人一些的诗词歌赋的东西,洒家可不与你赌斗!”大汉倒是有些心眼,知道自己长处与短处。 “寨主,你多虑了,今日你我既不赌文人的伎俩,也不赌智慧的长短。”陈浩看着大汉淡淡的说道。 “哦?哈哈哈,难道你要与洒家比武定胜负不成?”大汉哈哈大笑一脸讥笑的说道。 陈浩也不为意,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道:“非也!” 大汉听后大怒,双目圆瞪,手持青铜槊指着陈浩道:“你这小子竟然敢戏耍本寨主,既不赌文也不武斗,那你之前不是废话连篇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汉说着就要伸手将陈浩擒拿,但是陈浩倒退三步轻松躲开大汉的大手。这倒让大汉不由得一愣,心中暗道,哟呵,还有两下子。 陈浩看了看大汉骑得那匹黑马,暗自点了点头道:“寨主息怒,你我二人赌的便是,看在下能否用一根手指,便可把你的宝马压死!” 陈浩的话音刚落,顿时引来对方响马喽啰的阵阵哄笑,都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待陈浩。就连郝捕头、石大与明步都觉得有些无语,都觉得陈浩是不是被吓傻了,在这里说起胡话来。 一匹马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在加上一人端坐骑上,少说也有八百斤。即使有千斤之力的勇士,也不敢说一根手指便可压死马!眼前的陈浩竟然说一根手指便可压死黑马,此等天方夜谭的话,谁会相信? “哈哈哈,洒家没听错吧?混迹江湖这些年一掌拍死马倒是听说过,但是你这一指压死还真没见过!”大汉仰天大笑,然后看着陈浩,像是看到了傻瓜白痴一般。 但是见陈浩一脸认真的样子,倒也图个乐呵,继而说道:“好,本寨主便答应你,若当真如你所说……哈哈……就放你过山!”说到最后觉得实在是荒唐,便大笑了起来。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陈浩一拱手,来到黑马近前,轻轻的抚摸着,继而看了看手心。嘴角微微一笑道:“寨主,陈某可要开始了!” 不待大汉寨主说话,陈浩轻轻的伸出一指压在黑马之上。顿时黑马开始瑟瑟发抖,接着浑身大颤。大汉见状不由得有些慌神,端坐在马上的他自然能够感受到马儿的变化。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真的一根手指压死马吧? 还未等他再做思量,黑马突然前提弯曲,接着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在了地上。大汉见状,心惊之余脚踏马背跳出三米开外。 静! 众人均不由得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刚才还是健步如飞的马儿,现在却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奄奄一息。难道眼前的这位书生,是一位隐世的高手不成。 就连郝捕头三人也张开大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的黑马。继而双眼金星的看着陈浩,仿佛此刻,才真正的认识陈浩一般。 “你!”大汉吃惊的看着陈浩,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前的不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恐惧与惊讶。 “呵呵!寨主说话可曾算数?”陈浩笑而问道。 愣神片刻,大汉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低声喃喃的说道:“算数,倒是洒家有眼不识泰山!” 继而大手一挥,大喝一声:“洒家说话算数,放行!”于是众响马喽啰四外散开,鸣金收兵让出一条路来。 “多谢!”陈浩一拱手,转身进了马车,四人车马同行便穿越山涧。 “陈公子,难道你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成?”郝捕头一边骑马一边向车中的陈浩询问道。 郝捕头的疑问,同时也正是石大与明步二人心头的疑惑。在他们看来,陈浩不过是个书生罢了,此前在太和县从来没有见过陈浩动过武,最多不过是一个身手矫健的文人罢了。 陈浩掀开车帘,见三人疑惑的看着他,不由得笑道:“哪里是什么高手,尔等想多了!” 接着陈浩就向三人讲解了这其中的玄妙,此前陈浩有意的走到大汉近前,轻轻的摸着马儿,继而说出大汉高兴的话儿,使其疏于防备。然后左手从腰间取出细辛,以极快的手法使其沾于手心。继而再触及马嘴处,马儿闻其手上芳香便轻舔之…… 细辛是一味草药,既能外散风寒,又能内祛阴寒,同时止痛、镇咳功效较佳。虽有较好的散寒作用。但是用量过度就会是一种剧毒,有道是‘细辛不过钱,过钱命相连。’便是如此。 接着为了使药效发挥到最大作用,陈浩做了两手准备,其一,便是故意拖延时间,观其神态不振,抚摸马背虚汗潮湿。药效到达一个临界点,那时马儿毒发身亡,便可一指压死马。 其二,便是陈浩右手一指压黑马之时,而左手却在下方马儿的死穴扎上了一针…… 双管齐下,岂有不成功之理,但是郝捕头等人闻听,均不由的抹(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了一把汗。这每一步都得在预算之中,要是有一环没有搭上,今日怕是走不出飞凤山。 陈浩之所以与大汉打赌,其实也就是听了郝捕头的话而深有感触。觉得飞凤山的响马虽然为贼,但是却有信义,故此才有了之前的打赌一幕。 此时天色已黑,月明星稀,陈浩等人不敢在飞凤山多做久留,以防响马反悔,于是便一路疾行尽快离开此地。 “陈公子,这次咱们真得好险,若不是公子您( 看最快更新)急中生智,怕是我等留在飞凤山了!”明步赶着马车由衷的感慨道。 “那还用说,陈公子可是大人看中的人,岂会没有过人之处?南平州四县就数咱们太和县人杰地灵,政绩卓著。”一旁骑马的史大骄傲的说道。 陈浩听着二人的对话,微笑默然不语,看着车窗外的星空,不由得想起远在太和的林月瑶。“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么久,她还好吗?”陈浩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以前经常在一起倒没有什么觉得思念与不舍,现在人隔两地,陈浩发现自己真的融入了这个时代,重要的是这里的人…… 就在几人‘面迎清风马蹄急’时,后方几匹快马从后面疾奔而来。还未到近前,便听到前方一人大喊:“速速让开!” 然而由于对方速度太快,扰得陈浩等人有些措手不及,前方快马行至近前却没有及时让开,堵住了窄小的山路。 “吁!”前方一男子勒住缰绳,待马儿前蹄落地,对着明步断喝道:“敢当我家二当家的路,找死!”说着便就近拿起马鞭就要抽打赶车的明步。 陈浩在车中不由得一惊,暗自思忖,这都要离开飞凤山了,怎么还有二当家的? 第十九章 抓错地方了 看最快更新 骑马男子马鞭朝明步抽来,明步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燃?文小?说? ?? ?.?r?a n?wena`男子见一鞭没打中,便又顺势一鞭抽来。 此刻坐在近处的陈浩可坐不住了,冲出车厢,一把抓住鞭子沉声道:“这位好汉,得饶人处且饶人!” “哼,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开!”骑马男子根本没有把陈浩放在眼里,说着便用力试图抽回鞭子,连着陈浩一起打。 然而却发现鞭子像是在对方手心生了根一般,任凭他如何用力终是抽不回,一时之间憋得脸色通红,两人相持不下。 陈浩不由得冷冷一笑,左手手腕突然一动,用力一甩便把马背上的男子给拉下马来。 陈浩这一年来的锻炼身体也不是白给的,虽然形意拳是个半吊子,但起码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况且这力量自从习练形意拳之后,力量越发的大了起来。 砰! 男子摔倒在地,短暂的呻吟后继而上前便要与陈浩厮打,此时郝英俊与石大(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已然站在了陈浩的身前。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接着缰马嘶鸣,马上赫然端坐一位女子。 在月光下,却见这女子头上青丝如墨染,芙蓉粉面绽红莲,两道柳眉月牙弯,眼如珍珠明眉,樱桃小嘴红润润,玉石银牙口中含,身披一领柳叶甲,一杆长枪手中端。 陈浩看罢心中暗叹,好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一身打扮,倒显得英姿飒爽,丝毫不输于男儿之身。 “姑娘,我等星夜赶路难免碰碰撞撞,再说了,你若好言相说,我等便退开道路当你过去。但是你的手下似乎有些欺人太甚!”陈浩脸色阴沉的对面前的女子说道。 “你什么东西,敢跟二当家这般说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女子旁边的一红发披肩,尖瘦男子厉声说着便准备教训一下陈浩。 “退下!”女子顿时柳眉倒竖,有些微怒的厉声喝道,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顿时显现出来。 女子手握缰绳,打量着陈浩,不由得眼前一亮,见陈浩相貌英俊,年龄十六七岁,一身素罗袍半披半挂。面如玉盘,眉清目秀,正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女子心想,好一个俊俏气度非凡的少年,便用手指点自通姓名道:“小女子名为罗凤娇,是此处不远飞凤山的二当家,你是何人?” 而身后的众喽兵不由得一愣,尤其是红发的中年男子,疑惑的看着罗玉凤。暗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人家没问你这么多,你倒是全都说了。而且这柔声细语的,倒是第一次见。 陈浩见她先通上了姓名,便不落下理,继而微笑道:“原来是罗姑娘,久仰久仰,之前倒是与兄相谈甚欢,竟然此处遇到罗姑娘!在下陈浩,家母病重,急待回去探望!” 然心里却腹诽,真是刚脱虎穴又入狼窝,当真是流年不利!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该当如何离去。 “哦?阁下就是陈公子,那倒是巧了,此时天色已晚,不如随我等到飞凤山一叙如何?”罗玉凤眼光流转的看着陈浩。心中暗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姑娘知道陈某?”陈浩有些疑惑,自己与此人素未谋面,又怎能相识呢。又见周边那几个骑马之人听闻自己报上姓名,都是一乐。陈浩暗道,难道是有备而来? “那来这么多废话,二当家邀你一叙,那是看得起你!”之前被拽下马的男子唧唧歪歪的不忿说道。 从来还没见到二当家,对一个人这般轻声细语,不厌其烦的唠叨,难道二当家看着这个小白脸了? 还真被这夯货说中了,自打一见到陈浩之时,便觉得陈浩气度不凡,似有攀交之意。所以才客客气气的与陈浩说话,丝毫没有以往的大大咧咧嚣张跋扈。 “实在是家中急事,罗姑娘的好意心领了。改日再登山拜门,以谢罗姑娘盛请之情!” “那是不给小女子面子喽?”罗凤娇有些不悦的反问道。 “恕在下难以从命!”陈浩凝眉脸色阴沉的看向罗凤娇。 罗玉凤甩了甩手中马鞭,若有若无的说道:“那就给我抓回去!” 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继而罗凤娇身后众人便上前打斗起来。 陈浩四人又岂是这帮经常刀口上生活的响马的对手,不消片刻便落入下风。 “陈兄弟,快走,不用管我们!”郝捕头见陈浩游刃有余,却又不肯离去,深知陈浩是为他们,于是大声喊道。 陈浩见状,不由心中大急,试图过去营救,却被生生的困在外围。 “陈公子,你的随从已然缚绑,你还做困兽犹斗,非要本姑娘亲自擒拿你吗?就不怕本姑娘下令杀了他们?”罗凤娇跳下马,双眉紧蹙的看着场中陈浩打斗的陈浩,心中有了一丝恼怒。 陈浩急中生乱,拳法有些凌乱,结果被其中红发男子打在脸上,顿时嘴角溢出了鲜血。 “孙钱,本姑娘说了拿下,没说伤他,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见陈浩脸有淤血,不由大怒道。 陈浩见这般打下去不是办法,便心中思忖,既然如此何不擒贼先擒王,拿下罗凤娇便可掌握全局。心中打定主意,便伺机找了一个突破口冲杀过去。 既然喽兵不敢伤他,那么陈浩就硬是往上冲,一时之间,惹得众喽兵不敢靠近。陈浩一个箭步冲出包围圈,五指成抓,便抓向罗凤娇。 罗玉凤见陈浩奔她而来,不由得冷冷一笑,长枪已然出手,如蛟龙一般朝陈浩刺去。陈浩见状不由得面色一沉,一个侧身堪堪的躲过。 然而脚步还未站稳,又是一枪朝陈浩的下盘而来,目标便是胯下裆处。陈浩心中恶寒,好阴狠的一招,此招若中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情急之下陈浩来了个老树盘根,盘住罗凤娇刺来的银枪,顺势上盘便来了一招双管齐下龙探爪。 要怪只怪陈浩的马步不稳,本想双臂伸出抓住罗凤娇的双肩制服于她。可谁知罗凤娇见银枪被盘住,结果用力一拽使得陈浩下盘不稳,陈浩没抓住她的双肩,倒是抓住了她的前胸。 “你……” “额……这个……” 顿时两人定格在原地,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均呆呆的看着这惊人的一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更新最快)还不放开?”罗凤娇脸色羞红的娇斥道。 “啊,哦!”陈浩有些不知所措的应声,继而条件反射的收回了双手。 啪! 顿时陈浩的脸上留下鲜红的五指梅花,显现在白皙的脸上尤为醒目。 “都给我带回山上去!”罗凤娇红霞照脸的羞怒的瞥了一眼陈浩。 接着众人上前捆绑陈浩,连同郝英俊等人一同向飞凤山而去。 第二十章 谢谢夸奖 看最快更新 一行人星夜往飞凤山而去,在寂静的夜晚留下阵阵的马蹄声。ranw?en ?.?r?a?n?w?e?n?a` 行至三叉路口,却见路口停着一辆红莲纱窗的马车,而马车周围站着四个壮汉。 “吁!”罗凤娇勒住缰绳,有些心烦的问道:“红鸾,你不在山上等候,却在这里,是不是认为本姑娘来不及抓住这个登徒子?” 罗玉凤话刚落地,却从车中轻盈漫步走下一女子。陈浩被喽兵拖出马车行至近前,这才看清此女的姿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似有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女子的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好一个媚意无双的女子!”陈浩没想到在飞凤山这等众多匪类中,竟然出得如此佳丽。 罗凤娇见陈浩一脸迷茫的猪哥像,心头不由得一丝发酸,结果一怒之下,右手抡圆。 啪! 一朵五指梅花在陈浩的脸上嫣然绽放。这一下可谓是左右对称,相得益彰。 “听说太和县出了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才俊,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而已。”红衣女子凤眼一瞥,眉间轻佻讥诮着说道。 陈浩对此只是感觉一阵莫名其妙,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纵是放眼整个大唐,那都是多如牛毛的角色,眼前此人非要给自己加一个英年才俊之名,这其间倒是颇有些值得商榷的。 “这位大婶你说在下不过如此,就是不知何种人物在你眼里才是英年才俊呢?”陈浩说完,一双鹰目狠狠的盯向那名出声的红衣女子,虽然自己不算什么,但是被人鄙夷,总是不自在。 待到红衣女子缓过神来,陈浩已是收回目光,一双剑眉微微闭合,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云淡风轻。 被唤作红鸾的女子,听到陈浩叫她大婶,不由得杏目圆瞪,大口喘着粗气,那一双呼之欲出的巅峰更是抖动个不停。 不远处,罗凤娇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陈浩与红鸾的唇枪舌战。虽说罗凤娇没有帮忙的意思,但是红衣女子身侧那四名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此时却是一个个面色潮红,红衣女子更是眼尖,她如何看不出这四名大汉正用八只眼睛看着自己摇晃的部位,更是让红衣女子羞恼不堪。 “休得狂言……给我杀了他……”红衣女子玉手一挥,手中长剑说着便欲砍向陈浩脖颈之处。 陈浩毕竟也是练家子,此刻虽然双手被绑,但是腿上功夫还算灵光,哪里能够让这样的小女子如意,想着便是身体向后一倾,姿势虽然不雅,但是能够保命还是值得的。 “疯婆子,同是女子,你看看人家罗姑娘,武能提枪跨马,文能举世惊哗。而你只会卖弄风雅,真不知是哪家的父母,生出你这么个狐媚蹄子。” 说完陈浩三步并俩步直接扑到罗玉凤的身后,罗玉凤本来看架看的兴起,哪曾想到这才一会儿自己便被陈浩算计上了。 “你你,说谁是狐媚……”红衣女子气急败坏的向陈浩这里扑来。 此时只听一声“吱呀”。场间顿时一片寂静,红衣女子用力过猛,被边上的树枝划破,那身红色裙摆早已被风吹落在风里,留下裸露于外的白皙大腿。 “噗……”对面盗匪虽说是罗凤娇这么个女子带队,但是盗匪这一行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天下,因此这一次罗凤娇带来的人也大多都是男人,这些男人平日里憋在山里,但是如此欲遮含羞的俏女子,他们何曾见过。 要不是此时还有女子在场,便只是一个念头,这些人便会虎扑过去了。 罗凤娇作为这一伙子盗匪的统领,平日里自然是威风无比,但是身为女儿家的她,此时却也是嗔羞不已。 “这这……”罗凤娇率先闭过头去,正好撞上已经满脸白痴的陈浩。 当然陈浩不是因为红衣女子的美色,用陈浩的话说:“我这是被风迷失了眼睛,眼睛伤了鼻子的心……( 看最快更新)” “喂喂,你这人怎是如此不害臊,人家都已经被你这般整蛊,蛮不成你还要上去亲身观摩。”说完罗玉凤右手凝拳,对着陈浩的双眼就是俩拳。 待到陈浩忍着疼痛睁开双眼,对面的红衣女子早已经钻进了马车之内。然而此时的陈浩的样子,哪里还有之前的英俊潇洒,两朵五指梅花,两只熊猫眼,还有鼻孔边缘略有淡淡的血迹。 陈浩倒还算淡定,只是淡淡的轻叹了声:“唉!”但是四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此时却是一个个跟失了魂似的。 更有甚者那双贼眉鼠眼愣是一直未曾脱离马车的方位。 良久场间寂静,等到红衣女子再次出来,手中长剑已然不见,但是红衣女子身后那四位壮汉此时却是各个缚起双斧。 没等红衣女子发话,那四名大汉已经抄起家伙,对着陈浩便是杀来。 “罗姑娘,这是何意,难不成飞凤山的盗匪要破坏你们最古老规矩不成。” “盗亦有道,此刻我乃手无寸铁之人,你怎可见死不救,再说我与你也算有肌肤之亲,要杀也需你亲自出手!”陈浩情急之下不由得说出一句不知羞耻的话来。 罗玉凤被陈浩的后半句话弄得是红霞满天,但此刻却不是理论的时候。 “红鸾姑娘,我想我们的协定不包括伤害这位公子吧……” 骂人没骂过人,打架被人阻挠,红衣女子这下子却是直接气炸了,虽有新衣蔽体,但是那双酥胸不知怎么的仍是颤抖个不停。 “罗凤娇,你……真要阻我……?”此刻红鸾一改之前的暴躁性子,冷眼看向对面的罗凤娇。 如此冷然以对的红鸾,罗凤娇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这个登徒子都已经说到了盗亦有道这个份上,自己不救也是说不过去,于是道:“狐媚坯子,我就知道是你勾搭我兄长,我兄长向来盗亦有道,何曾平白无故出来打劫这位陈公子,虽然这位陈公子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说着便提剑而来。看着提剑来袭的红鸾,罗凤娇只是嘴角冷笑。 后方,陈浩虽然眼睛不灵光,但是陈浩的耳朵却是实在的灵敏,此时听到罗大小姐对自己的评价,不由感觉老脸一阵微红。 若不是这里还有外人,说不定陈浩已经当着面对着罗凤娇说一句:“谢谢夸奖。” 说来快那时迟,陈浩微眯双眼,透过余光观望场间的打斗,不得不说的两人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要不是那红鸾实在太过可恶,陈浩着实不想与她为敌,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陈浩做事,向来有则,你若害我,我岂会让你逍(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遥好过? 第二十一章 那一眼的灼伤 看最快更新 “蚕娘吟弄满星空,青山静绿泪花红,凤娇银枪战红鸾,适得其会月下逢。燃?文小说 ??? ?.?r?a?n?w?e?n?a`” “兄弟几个都坐过来,话说老天爷待我等众人也不薄了,良辰美景俏丽佳人,只可以没有美(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酒,要不人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幸哉乐哉。” 郝英俊几个人都是农家汉出身,除了郝英俊粗识几个大字外,其他人那根本是和风月不沾边的人,此时陈浩呼唤他们并且对着他们把玩诗词,他们只觉陈浩如那传说中的妙人,虽然可观却不是他们可以比肩的存在。 兄弟几个坐罢,陈浩微微挪动下自己的方位,正好借住月光以及几个兄弟的背影,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包围圈内,陈浩找了一处地形奇特之处,背靠尖石,手上不断的摩擦着后辈的尖石。 为了不让敌人起疑,陈浩还不时嘴里吆喝声:“罗姑娘真乃仙女下凡也!”说罢场间顿时停滞了一瞬,罗玉凤因为一霎分神,整个气势为之一糜,再看去红鸾已是剑花如雨。 一向以文人自居的陈浩,此时见得场间的形式,不由顿时感觉不妙,话说这红鸾虽然刁蛮任性,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她的剑势与技巧都是比之罗玉凤高略高一筹。 前半场的打斗罗玉凤勉强可以凭借多年来的打斗经验和她平分秋色,但是却是因为陈浩的一声吆喝,气势已去,若是不想办法,恐怕罗玉凤还真的落败的可能。 “想那红鸾应该是某处青楼中人吧,要不怎会如此动感十足,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说着陈浩还不忘拉上四周的诸位兄弟。 虽然郝捕头等人不明所以,但是既然陈浩吆喝定有深意,于是盲目的也跟着起哄起来。 然而此刻的这一招,虽然有些阴损,红鸾虽然盛怒,但是剑法不乱,处于上风。 “嚯……”的一声,原本缚住陈浩的绳索已然打开,为了稳住周围的敌人,陈浩故意把整个人面对向众兄弟,但是手上手头却是迅速出手,忙活了一小会,众兄弟也都是纷纷解开了绳索。 只是陈浩私下暗忖,此地连绵山势,有些地方更是背阴朝阳,说不得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再加上周围有众多喽兵看守,也不好脱身。因此即便是此时众人已然摆脱了绳索的束缚,陈浩也并未打算强攻离开。因为强攻势必引起罗凤娇与红鸾的注意,到时候两人停下手来,倒是对自己不利。 场中罗凤娇和红鸾正是打斗的不分彼此,陈浩眉头一凝,一条妙计不由浮上心头。 和原本想法不同的是,这次陈浩需要做的是让罗凤娇大败。因为只有如此,陈浩周围的喽兵才会上前帮助罗凤娇。到那时没有重兵把手,陈浩等四人逃跑自然轻松不少。 说到做到,陈浩嗓子一扯便是吼道:“罗姑娘之美,就像那个太和水的水……罗姑娘之……咳咳,虽有铠甲相隔,倒也感觉良好!” 盗匪中有些脑袋反映不过来,只以为陈浩是看上了自家的小姐了,所以才会说出如此无耻的话语,于是这些人纷纷别过头(“”看最新章节)去表示不屑于这种人物为伍。 看到自己这招有效,不知为何陈浩却是想到:“以往的自己是不是太过正派,或许现在的自己才是真的自我,无拘无束渴望自由。” 陈浩的话语对那些小喽啰当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罗玉凤这位正和高手较量的小女子来说,那可以说百分百的失去原有的方寸。 果然罗凤娇闻听此话,不由的俏脸一红,暗骂一句无耻至极,占了便宜还卖乖。然而对面的的红鸾却楸准了这一时机,手中长剑不停的上下翻飞刺向罗凤娇。 “你这人……怎是如此……无耻……我好心帮你……出头……你确是如此……挑衅……于我……”说着罗凤娇已是败势已成。 银枪离手,红鸾已是长剑划破松软的皮甲,罗凤娇用手相互,柳甲落地,衣襟却是沾满了鲜血。 红鸾还欲继续相逼,罗凤娇只好一个鲤鱼打滚算是再次避开了红鸾的攻击。 “红鸾,你竟然想杀我?”罗凤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虽然两人经常不和,但是也是相处五年的同伴,今日竟然下此重手,当真不愿接受。 “哼!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罢了!”红鸾轻轻的拭去剑上的血迹,一抹寒光照亮了她的眼睛,阴毒而又不屑。 “那就别怪我今日除你,以绝后患了!”罗凤娇也是果断之人,说着就要召集身后的众多喽兵,一起围杀红鸾等人。 然而红鸾没有丝毫的慌乱,轻蔑的一笑,继而轻轻的一挥衣袖,罗凤娇身后的众人全部倒戈相向,这让罗凤娇一时之间有了慌乱。 “现在如何?你还有依仗吗?咯咯!”红鸾轻声而笑,笑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舒心。又有什么能够把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而感到开心的事呢。 “原来,你早已暗中笼络寨中的兄弟!” “你,你们……”罗凤娇吃力的指着倒戈相向的众人,本来就是伤痛缠身,此时怒火攻心,更是险些昏厥了过去。 “莫要说是你罗凤娇,便是你整个罗家寨,我红鸾想要拿下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我勾搭你大哥,我呸呸呸,要不是你大哥恬不知耻的讨好我,又加上我有求于他,岂会在那夯货身边这么多年……”红鸾本是骄傲自满之人,此时已是顺利拿下罗凤娇,还不乘机好好的羞辱与她。 眼看着红鸾紧步逼来,罗凤娇也是冷汗直流,眼前这个女子的狠辣阴毒,可说是世俗罕见。 不多时罗凤娇已然滚到陈浩身前,红鸾携剑亦是亦步亦趋。 “陈浩,你我本无冤无仇,奈何你得罪了本小姐的表哥,所以你必须死!”说着便举剑刺向陈浩。陈浩直道不妙,说着手里砂石飞起,对着红鸾便是一扔。 红鸾衣袖轻挽,顺势挡住沙尘,再睁开眼睛又欲追杀上来。 陈浩心中暗苦,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原本以为红鸾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世俗小姐,谁曾想到这货竟然心机如此之深,自己的逃跑计划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黄了。听其话音中所说的表哥到底是谁?自己得罪的人不多,一个是徐盛,另一个则是那位王才俊。 “王才俊!”只是一个念头,陈浩不知为何便想起来这个名字。按道理说,陈浩的第一印象应该徐盛才是,因为他得罪徐盛最深,恩怨也是最深。 一剑未杀成陈浩,红鸾哪肯放手,但是罗凤娇就在眼前,说着红鸾长剑横空斜刺而去。 罗凤娇无奈只得继续打滚,滚到山崖边侧,正好发现陈浩这个猥琐之人。 “我说陈大才子,这下你可开心,这次你我恐怕都要丧命于此……”说道罗凤娇还不忘恶瞪一眼陈浩。 长剑加身面临危险。都没有让陈浩有心中一紧的感觉,但是奇怪为何这一眼却是如此伤痛。 “罗姑娘,或许我们不一定会死,在下的耳朵很是灵光好使,在深夜之中能听到我们下方有水流响动,时而有松鹤之声,下方应该是溪流,亦或是水潭。若是你和我赌一把,说不得还有一半的机会活命,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定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陈浩此时那里还有之前的轻浮,取而代之的便是冷静与刚毅。 “你确定?”罗玉凤有些不相信陈浩的话,毕竟陈浩曾经轻薄过自己,对此颇有成见。 “嗯,等会我们跳下的时候,记得向有白色的地方跳!知道吗?”陈浩好意的提醒道。 说完陈浩还打算故技重施,好争取点缓冲的时间,谁曾想到,陈浩还未动身,眼前的罗凤娇已是抱着自己向边上的山崖跳去。 罗玉凤的身材本来就是凹凸有致,此时褪去皮甲,两人面对面的双环而拥,顿时让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陈浩只觉一颗心跳的厉害,那白皙的脸蛋也不知何时变得通红。 “罗姑娘……罗姑娘……”半空中陈浩试图呼唤罗凤娇,但是手上那腥稠的血迹告诉自己,她已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耳旁长风急呼而过,陈浩闭目坐等生死,心中却不由暗叹,上天让自己重生的机会,无由这般让我死去,这时的陈浩尚不懂得所谓的天机命理,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和一股子对眼前佳人的浓浓歉意。 “噗通……”四周都是寒冷的水流,陈浩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赌对了。 山崖之上,红鸾长发飘飘,配上月光皎洁更显得美艳,但是郝英俊等人却是如何都觉得这种不是美,而是嗜血的祸水。 就在郝英俊等人闭目等死之际,远处一道马蹄声仓促赶来:“前面可是红鸾?” “是他?”红鸾听闻呼唤声,整个人不由为之一振,随即一改阴狠毒辣的一面,手起剑空,一道鲜红的血迹把自己手臂割伤,红色的衣裙染得更红了。 “罗大哥你可要为小妹做主呀……” 第二十二章 洞中旖旎 看最快更新 接着一队人马从远处缓缓而来,领头的赫然便是罗飞龙,手持青铜槊,坐下已然不是黑色骏马,取而代之乃是红棕烈马。ranw?en ?.ranwena` 此时天已蒙蒙放亮,罗飞龙远远就件见红鸾手托左臂,滴滴的鲜红顺着红袖掉落在地上。罗飞龙虽然粗枝大叶的,但是却对红鸾格外用心:“红鸾,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没事儿,但是你可要为小妹做主呀,凤娇伙同外人要置我于死地,你看着办吧!”说着一边梨花带雨的轻拭泪痕。 红鸾的这一番话不但罗飞龙感到莫名其妙,就连郝英俊等人也是目瞪口呆,不由得骂骂咧咧道:“这演技真他娘的好啊!是非颠倒,无耻至极!” “给我杀了这三个贱嘴皮子!”红鸾脸色羞怒,眼中隐隐闪现阴狠的杀机。 “慢着,你们不就是跟随陈浩的随从吗?”罗风龙疑惑的问道,粗枝大叶不代表他愚钝,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一寨之主。 还未等郝英俊等人搭话,却被周围的喽兵堵住了嘴巴,纵使有千言万语更与何人说。 罗飞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堂堂一寨之主,竟然手下妄作主张。正要发怒喝退喽兵,红鸾却突然微微一倒,哎哟一声,似要摔倒在地。罗飞龙见红鸾就要摔倒,哪里还顾得其他,一个急速转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红鸾。 “红鸾啊,你张家曾与我罗家有恩,临终将你托付于父亲,如今二(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老归去,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如何自处!”罗飞龙说的是情真意切,关切之情不宜言表。 红鸾假意虚弱的情深说到:“罗大哥对小妹之情意,小妹有怎能不知!” “这几个歹徒确实是陈浩的随从,凤娇为了救陈浩竟然与我等人大打出手,丝毫不顾及兄弟之情,姐妹之义,着实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痛!”红鸾说着还手摸胸口以示惋惜。 “怎么会这样,当时她还是气冲冲的说要抓陈浩回山问罪,以解我被骗之仇的!怎么这一转眼帮起外人来了?”此刻的罗飞龙倒是有些糊涂了。 “我看是凤娇受陈浩贼人的蒙骗与蛊惑,不如杀了陈浩这几个手下,以消我心头之恨!”红鸾凝眉冷言说道,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郝英俊几人。因为她知道,这几个人不死,迟早会把真实的情况泄露出去。 “暂时还不能杀,有这几人在手上,就不怕陈浩不回。再者,我飞凤山罗家寨的规矩不能破,这几人没有大恶之举,不可杀无恶之人!”说着罗飞龙招呼带来的手下接手郝英俊几人。 红鸾眼角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但脸上仍旧温顺的说道:“有罗大哥主持大局,小妹也就放心了!”说着小鸟依人的靠在罗飞龙的怀里。 而罗飞龙却感觉一朵疑云萦绕在心头,自己的妹妹他是太了解不过了,怎么会因为一个男子而不辩是非,再说了,即使看上了陈浩那小子,难道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能跟自己的小舅子因为一匹马,过意不去? 但是红鸾说的言之凿凿,又不像是在说谎,关键是,她有这个必要吗,理由又是什么? 粗中有细的罗飞龙可是个小事糊涂,大事不含糊的主儿,这件事情有必要弄清楚。 “回山寨!”罗飞龙大手一招带着众多喽兵向山寨而去。 而在回山寨的途中,坐在马上的红鸾偷偷的给孙钱使了一个眼色,继而厉声说到:“山寨防务务必亲力亲为,来往异外之人多多留心,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红发孙钱心领神会的点头应是。 而悬崖脚下溪水潺潺,漫天的星辰倒影在水中,草丛中已有春生的虫儿在鸣叫,当真是一个美不胜收的另一洞天。 不远处一个荒废已久的山洞中,洞中残破不堪,零碎的石具与一张石床。罗凤娇昏躺在石床上,而旁边的陈浩却面露愁容的来回的踱着步,即使身上已有多处伤痕,却仍旧没有转移他此时的思想斗争。 “上还是不上?( 看最快更新)到底是上还是不上,不上的话,她……”此时陈浩的脑中不停地回荡着这种声音。 虽然陈浩嘴上说话有时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但是真正让他做有违君子的事情,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不管了,救人要紧!”陈浩说着便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再去脱罗凤娇的衣服。 缓缓的脱下罗凤娇的亵衣,陈浩整个人就感觉脑门充血,一股无名之火从小腹升起,继而以高速度通过大动脉向脑门冲去。一时间面红耳赤,双目赤红。 “恩?这是什么?”陈浩觉得鼻子痒痒的,继而随手一摸,一手的鼻血狂流不止,陈浩暗骂自己不争气。但是手上却不敢耽搁随手塞了两片叶子堵住鼻孔,接着替罗凤娇换衣服。 “恩?这后背怎会有纹身?这大唐女性,莫非也喜好纹身不成?”陈浩看着罗玉凤侧背有些许纹身,便有些疑惑的暗自思量…… 但是手上依旧没闲着,待到陈浩把罗凤娇的寒湿衣裙脱下换上自身烘干长袍时,陈浩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还不够,接着一瓮凉水从头顶倒下,上身裸露的肌肉冒着丝丝的热气。 “怎么还没醒,不会是憋着气了吧!”陈浩见罗凤娇至今未醒,不由得猜测道。 “那没办法了,只能人工呼吸了!”陈浩很是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拿着一块纱布,走上前去正准备人工呼吸。可悲的事情发生了,罗凤娇此刻不合时宜的醒了。 罗凤娇缓缓的睁开双眼,却见眼前一个人头出现,接着视线渐渐清晰。见陈浩光着膀子朝自己而来,本能的大声疾呼,继而右手甩出。 啪! 一个响亮的五指梅花再一次出现在陈浩的脸上,旧伤未消新伤又补,倒是颇有情调,弄得陈浩倒退几步,一脸无辜的看着罗凤娇。 “你个淫贼,枉本姑娘还对你有一丝好感,阻止张红鸾那魅惑杀你,你就是这般对待本姑娘的吗?”罗玉凤本想起身与陈浩撕打,奈何受伤过重一时间起不得身。 “其实……”陈浩正要辩解,可是当罗凤娇再看自己的衣物已然不在时更加羞愤难当,眼中含泪的骂道:“你个死淫贼,你竟敢脱了本姑娘的衣物,早知如此,就该当初宰了你!” 陈浩心中憋屈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大半个时辰,罗凤娇才停止谩骂与哭泣。见罗凤娇渐渐地停止了谩骂,于是问道:“口渴吗,我给你取水喝!” 罗凤娇以为陈浩实在暗讽与她,便气不打一处,接着开始奚落陈浩,然而陈浩就这样听着。 “骂完了!”陈浩淡淡的问道。 “等会再骂!”罗凤娇没好气的怒斥道。此刻身上有伤,话多了有些头晕。 “那先喝药!这样才有力气骂!”陈浩从旁边的石桌上端过石质的碗勺,盛出汤药送到罗凤娇嘴边。 但是罗凤娇却好不领情,死死的闭上嘴,双眼尽是愤怒之色。 “我光着膀子,那是因为我的干衣服给你穿了,你落水之后浑身湿透,不尽快换上容易寒气入体。这也是无奈之举,但我却没有假公即私!” 罗凤娇半信半疑的看着陈浩,见对方面沉似水,就问道:“那你为何向我面部靠近?”说着不由的俏脸一红。 “之前你没有苏醒过来,以为你气脉闭塞,所以才想起渡气之法帮你,虽然有些亲昵,但是也是事即从全。你看,我还准备用纱布隔离呢!我陈浩虽非君子,但也不是苟且之事的小人!”陈浩无奈的扬了扬手里的纱布说道。 “哼!什么渡气之法,纯属无稽之谈!本姑娘怎么没有听说过!”罗凤娇此刻已然相信大半,但是出于女孩子的天性,矢口否认的说。 “那就没办法了!”陈浩无奈的转过身去,自己喝了一口汤药。 罗凤娇见陈浩喝了自己的汤药顿时心中大急:“喂,混蛋那是本姑娘的……” 话未说完,却已然说不出话来,因为陈浩的大嘴堵住了她的香唇…… 第二十三章 冰释前嫌 看最快更新 罗凤娇双拳紧握,捶打着陈浩。? ? 火然? 文 ?.?r a?n?wena`片刻之后,二人双唇分离,陈浩看都没看罗凤娇就接着喝药,然后原路送药。 一切的一切完全出乎罗凤娇的想象,没想到眼前的陈浩竟然这般野蛮粗鲁对她,即使自己不停的捶打与厮抓,也没有让他停止对自己轻薄的送药。虽然这般的举动让她很是羞愤,但是当喝下陈浩口中送进的汤药时,她知道他是在救她。 来回几次后,陈浩起身离开,罗凤娇看着陈浩背后凌乱的血痕,心中有了莫名的触动,似那平静的湖水掀起阵阵涟漪。 因为她知道陈浩身上的伤痕并非简简单单自己的抓伤的,因为有些已经开始止血结痂,定是之前落下山崖的时候留下的伤痕,亦或是采药之时的划伤。想到这里,罗凤娇的怨气也就消散了不少。 本来你争我吵的山洞此刻变得安静起来,谁也没有说话,或许沉默才是弥补尴尬的最好缓冲。就(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这样,陈浩照顾受伤的罗凤娇三日后,终于有了起色可以起身走路了。 这几日陈浩除了照顾罗凤娇外,就到外面四处寻找出路,希望在罗玉凤痊愈之后第一时间离开这里。然而他却是失望了,三日时间竟然没有找到任何出路。 夜晚依旧清明,星汉迢迢,陈浩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堆上闭目养神。自从上次喂药一事的闹剧发生后,陈浩就被赶出了山洞,除了白天罗凤娇清醒的时候他才可以进去,其余时间陈浩便是在这杂草铺成的床上度过。 “没想到你还会医术,当真是小看你了!”罗凤娇缓慢的从山洞中走出,继而看着繁星意有所指的赞道。 陈浩自从被冤枉之后,就很少与罗凤娇说话:“过奖了,只是略懂些许皮毛罢了,所幸你伤势不重,倒也不是奇难杂症。巧在曾经在医馆见过几味草药,方才知道其药性,因此才能采来为你入药!” “你即是江湖儿女,就该懂得权宜之计,在下虽然行为有些……但是也是为了救你的权宜之计,希望你能够谅解!”陈浩此刻心中莫名的沉重,说起话来也有些低沉。 本来一件好好的祝寿之行,竟然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情,而且感觉还不简单。身在山谷之中,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之数,就更别谈三月三京城祝寿了。 “叫我凤娇不行吗,你说的没错,江湖儿女应当不拘小节,但是听你的言外之意,是想撇清关系对吗?告诉你,休想!”罗玉凤收回目光转向陈浩,眼神犀利而又决然。 “额,……这个当务之急你还是尽快把伤势养好……”陈浩尴尬的一时语塞,于是转移了话题。 “今晚就别在洞外睡了,湿气太重!”罗玉凤若有如无的轻声说道,要不是陈浩耳朵好使,估计很难听到。 “还是算了,恐倒时又冤枉在下轻薄你,我可不希望当冤大头。再说了这里挺好的,不必了!”陈浩可不想自己的脸上再来一朵五指梅花,说着还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咯咯咯,这露天野宿能比洞中好,倒真是个怪然!”罗凤娇见陈浩不经意的摸着脸,不由得轻笑起来。 陈浩嘴里衔着一棵绿草,摇着二郎腿高声吟唱道:“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夜间不敢长伸足,恐将山河一脚穿。” 罗凤娇闻听心头不由一怔,好一个气势雄浑的诗句,好大的口气。罗凤娇虽为匪类,但不能代表她不懂诗词,在一个诗的国度里,又有哪个不会吟两首雅诗。 “凤娇,能告诉我,当初抓我的理由吗?”陈浩根据此前的种种,始终觉得自己被人下了圈套。 罗凤娇沉思片刻,幽幽道:“可以,但是你必须帮我报仇,否则休想知道任何事情!” “即便你不说,我陈浩也定会助你,说吧!”陈浩还以为是以身相许呢,结果是报仇一事,陈浩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陈浩就怕因为此事,往后无法面对远在太和县的林月媱。 “哦?倒是爽快!那就与你说说前因后果吧……”罗凤娇说着甜甜一笑,继而坐在陈浩的身旁。 “我罗家原是名门之后,大唐开基功臣之中便有我罗家祖先……” “你所说的可是罗成罗少保……”陈浩猛然坐起,双眼瞪得溜圆看着罗凤娇。 “正是先祖!你……”罗凤娇一脸自豪之外倒也是倍感疑惑,这陈浩与自己年龄相仿不过十六七岁,怎知自己家的先祖? “没什么,那你大哥……好吧,你继续说!”陈浩尴尬的一笑,心道原来是白马银枪俏罗成的后人,可是那个罗飞龙,怎么觉得像是别人家的孩子,难道是……不会的……,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在脑海。 罗凤娇自然不知道陈浩心里想的是什么,若要是知道定会上前再给他一个五指梅花。 “然而历经武后夺得李氏江山,继而历经安史之乱……我罗家一门慢慢的被朝廷所遗忘,渐渐地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到了我和哥哥这一代便沦为响马……”罗凤娇说到这里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的落寞,不由得轻轻的低下了头。 “呵呵,说的有些无关紧要,我与兄长之所以要截你,是因之前我们便得到消息,你是官府所派押送脏银前往京城……” “是那个骚蹄子红鸾说与你们的吧!” “果然够聪明,的确是她!但是截了你才发现被她骗了,你的车中没有钱物,只是太和县的土特产!”说到这里罗凤娇银牙紧咬,有些愤怒的拽下陈浩嘴里的小草,然后用力的掰断。 陈浩暗自心惊,心道幸好那是根小草……要是……继而稳定心神接着问道:“那你还截我作甚?” “谁让你当初骗我兄长,说甚子一指压死马,结果用的却是下毒的伎俩。害的兄长认为你是隐世高手,所以才放你离去!你可知那匹黑马是我兄长心爱之物!” “额……误会,纯属误会!”陈浩赶紧赔笑道。继而接着问道:“她的来历呢?与你罗家有何关联?” “红鸾的父亲与家父本是结义兄弟,当年家父为一商人,结果不慎亏得血本无归,最后便是红鸾的父亲张峰支援了家父,倒是对我罗家有恩。然而不久张峰前来我家,把红鸾丢下我家便离开了。至于为什么,我和大哥全然不知。知道的便是父亲临终前的嘱咐,说张家对罗家有大恩,让我等要视如己出……”罗凤娇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之后因兄长脾气暴戾,爱打抱不平,因此惹下一桩官司,官府要治兄长死罪。于是我兄妹二人便带着红鸾便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并且以我兄妹二人的名字取名为飞凤山。谁曾想到这个阴毒的女人竟然这般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完这些,陈浩虽然未能得到一些明显的线索,但是起码他知道自己真的被人盯上了,而且还是熟人。自己进京贺寿,为防止他人起歹徒之意,所以一直都是低调出县城。 “既然你对红鸾不是太了解,那你知不知道她平时有哪些动向与去处?” 罗凤娇思考了一会,继而道:“别的倒是没有,只是听说她有个表哥,而且还是个功名之人!因此当初那毒妇在大哥面前炫耀过呢,说什么风流潇洒,秀才才子……惹得大哥可是一阵子酸味儿。至于名字,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怕大哥寻名找茬儿吧!” “那就是他无疑了……咱们走着瞧!”陈浩此刻心中依然断定定是那王才俊,因不满宴会上的羞辱,借机报复罢了。 “是谁?”罗凤娇能明显的感受到陈浩身上所散发的杀气,不有的心中一惊。 陈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你坐得这么近,就不怕我这淫贼轻薄与你吗?” “哼,你脸皮真厚!本姑娘该说的说了,你可别食言而肥,本姑娘安歇了!”江湖儿女果然够洒脱,说着起身向洞中走去,将进之时罗凤娇不由得转过头深深回眸看着陈浩一眼,微微一笑暗自嘀咕道:“本姑娘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继而转身消失于洞口。 这一次陈浩当真没有听到,只是看着罗凤娇那回眸的一笑,让他感觉有种入坠冰窟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初春的清晨阳光总是那么明媚柔和,让人感觉新的一天总会充满希望。悬崖边上映衬几个人影,其中一人双眉紧锁,一头红发在微风中飘动。 “四哥,你说是不是红鸾姑娘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悬崖如此之高掉下去又岂有生还之理,即使不死这四面环山,也定会困死在里面!”一脸似黑铁的大汉不耐烦的嚷嚷着,此人便是罗家寨五当家严宏。 “是啊四哥,五哥说的没错,就算他二人巧合落入水中,但是你我众所周知,二当家(“”看最新章节)不习水性。而且那个陈浩与她素来有矛盾,又怎会救她。那么就算陈浩还活着,又有翻起什么大浪来啊!”说话的是一位儒生,轻摇折扇,长得倒是英俊,只是脸上的那道疤痕倒是显得有些狰狞。 此人正是罗家寨六当家柳下乱,一脸淡然的轻声说道。而红发孙钱却无奈的说:“其实我何尝不想乐得清闲,但是当初红鸾小姐暗示的两件事情,我等必要办妥,否则……哎……” 两人闻听不由得的面色一紧,像是被别人看到了猴屁股一般,一时之间均点头应是。 “对了老六,除了这件事情,让你调查郝英俊等人的关押之处,安排的怎么样了?”见气氛有些凝重,孙钱打破沉寂问道。 “山涧水牢!我已按照四哥您的安排,暗地里把看守的牢兵换成我们的人,今天晚上便可以动手。”老六柳下乱轻摇折扇自信满满的说道。 然而几人的商议的同时,悬崖边的草丛中却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第二十四章 火烧绣楼 看最快更新 当几人准备离开之时,却从草丛之中走出四人,孙钱等人一见这四人不由得面如土色,惊恐的失声道:”寨主,您怎么来了!” 面前的四人不是别人,正是罗飞龙、三当家万方还有陈浩与罗凤娇。? ?火然文 ?? ?. r?a?n?w?e?na`罗飞龙一脸深沉的看着面前的孙钱等人,强压怒火道:“你们是洒家兄弟吗?” “当然是,一时是,一辈子是!”孙钱众人略有慌张的说道,脸上的恐惧已然表露无遗。 罗飞龙的嫉恶如仇,手段之狠在他心中已经根深蒂固,挥之不去。当他们看到陈浩与罗凤娇二人站在这里,便知道事情败露,可能无法善终。 “那你们就是如此做兄弟的吗?先不说凤娇是我罗飞龙的妹妹,但也是这飞凤山罗家寨的二当家,你们就如此联合红鸾残害凤娇,要置洒家于何地?”罗飞龙此刻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要不是凤娇与陈浩极力要求拉拢你们,让洒家强压怒火,老子此时便生撕了你们!”罗飞龙心中暗道。 孙钱、严红、柳下乱三人均慌乱的跪倒在地,孙钱惊恐道:“罗大哥,这些年我们跟随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奈何我等皆有把柄攥在张红鸾手中,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虽。我等对您妹妹一介女流坐二当家的位置,心中虽有些不服,但是却没有置于死地的想法,当时是她主动跳崖,我等也无能无力。” 看着声泪俱下的孙钱等人,罗飞龙心中万分感慨,当年要不是这帮兄弟,自己与妹妹恐怕早已埋葬黄土了。想到此处,罗飞龙的脸色稍稍色悸,继而深深的看了后方的陈浩一眼。 当初陈浩与罗凤娇寻找出路之时,无意间发现之前他们所住的山洞的石床后面有一个一人许的通道,二人思量,既然此山洞曾经有人居住,那么就一定有出谷之路。于是两人便试探性的向里走去,结果才发现竟然走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之后,陈浩就提议暗中去见罗飞龙。向罗飞龙述说了此间事情的经过,但是罗飞龙却保持着怀疑,怎么也不相信红鸾会加害自己的妹妹,但是妹妹的话又不能说不信。 最后陈浩实在无法,便提议一起跟踪孙钱,因为之前陈浩与罗玉凤坠崖之时孙钱就在现场,但是却背叛了罗凤娇没有施以援手。可见与红鸾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所以选择跟踪孙钱……结果几人便跟踪到悬崖边,却见几人在讨论着暗中处决郝英俊等人的这一幕。 “孙钱,尔等是否有把柄在张红鸾的手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凤娇开口说道,因为她已经听到几人的谈话,感觉他们受制于人。 “说!信不信洒家活劈了你们!”罗飞龙怒斥道,暴戾的脾气终于没有忍住,还是爆发了出来。 接下来孙钱等人才说出了受制于人的缘由,原来三人各有癖好,老四孙钱性格乖张,有时候不通事理,结果错杀了一队商人。老五严宏性格暴躁,杀人如麻,结果在附近村中惹下一宗命案。而老六柳下乱,顾名思义好色成性,却又故作潇洒,祸害少女。而这些都是罗飞龙所不愿看到的,也是最不能容忍的,盗亦有道,胡作非为必会受到罗家寨的寨规。 按照寨中规矩,定会处于重刑,甚至会被处死。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谁知让张红鸾抓到了把柄,继而以此威胁孙钱等人,使其晃晃度日,惴惴不安。不但如此,而且发现张红鸾背后似乎有势力在帮她,进而控制了他们的家人,于是变成了张红鸾(更新最快)的帮凶。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枉洒家对她这么好,竟然反过来要杀害洒家妹妹,并且还要反洒家!”此刻的罗飞龙癫狂的嘶吼着,铜铃般的眼睛终于留下了泪水,可见罗飞龙对张红鸾用情至深。 后山的山腰处,一排楼阁横列其上。近处走来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四周的花草树木倒也显得清雅古居,尤其是院中的绣楼,房中竟然莫名的挂着一块阴阳鱼,倒是显得尤为醒目。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彻了绣楼,接着绣楼上边传来一句慵懒略显微怒的声音:“兰儿,何事如此猴急,不知道本小姐晌午有酣睡的习惯吗?” “小姐……小姐不好了!他们杀过来了!”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香汗淋漓的来到修楼上,抚胸气喘的说道。 张红鸾闻声不由一惊,迅速从牙床上起身问道:“慢慢说,别急!” “小姐,罗寨主带着众位当家向绣楼这里赶来,手下的兄弟抵挡不住,而且罗凤娇也回来了……”名唤兰儿的少(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女急促的说道,眼神中甚是惊慌。 “什么她还没死?怎么会这样,那晚明明……”张红鸾一听说罗玉凤没死,立马就有些失神。 但是见兰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的心此刻冰凉一片,缓缓的坐在凳子上,一脸不甘的暗暗自语:“就差一步便可以夺取罗家寨,就差一步就可以控制罗飞龙,就差一步就可以夺得沉寂两百年的……” “为何总是差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张红鸾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手把桌上的茶盏打落在地上。 “小姐,看来我们的事情已然败露,不如从后山逃走吧!”兰儿忧心的说道。 “只能如此了,都怪我假公济私为了表哥的一己之私,竟然耽误了我等的大计,但是本姑娘不甘心!”张红鸾此刻倒是有些后悔。 说着取下房中的宝剑,匆忙的离开了绣楼向后山逃去。待走出飞凤山的那一刻,张红鸾深深的回头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拿回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待众人赶到之时,却已发现人去楼空。众人不觉得大失所望,孙钱等人均是咬牙切齿,虽然来此之前已然救出各自家眷,但是却对红鸾的挟持心有余悸。尤其是罗凤娇,她一直希望报当日之仇,于是悻悻然的坐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又让那毒妇逃走了……” 而罗飞龙却是失望中带有庆幸,因为他实在不知道面对张红鸾之时,应该怎么处理这件难以抉择的事情,毕竟自己多年的情谊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此刻的陈浩却一脸的淡然,张红鸾能不能抓住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自己该救得人已经救了,该知道的已经知道……至于以后的麻烦么,他又何曾怕过…… 陈浩看着房中的摆设,倒是古朴古雅,但是门前那一块阴阳鱼,当真是在此处有失合理,这让陈浩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放火烧了它!”罗凤娇轻拍桌案起身向外走去,留下一句无喜无悲的话儿。 罗飞龙稍微一愣,继而点了点头也出了绣楼,妹妹的愤怒他岂会不知,也许烧个绣楼会慢慢平息心中的怒火吧。 接着便是火光冲天的大火在飞凤山后面着起,犹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一般光景。 此间事情已了,陈浩便准备向飞凤山的众人告辞,虽然时间已经耽误不少,但是仍需赶往京城述说清楚。 第二日清晨,前往京城的官路上,五匹快马急速的前进着。带着阵阵清风呼啸而过,倒也印证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境。 “凤娇,京城之行劳碌匆匆,你这又是何必呢?”陈浩看着一路颠簸的罗凤娇,不由得感慨道。此刻的他早已之牙咧嘴,双腿打颤。 此时的陈浩为了能够尽快赶到京城,便一改之前的马车,骑上罗飞龙所赠的良驹急速前行,虽然骑马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仍旧酷酷的支撑着。 “你看看你左右摇摆,双腿不停颤抖,脸色苍白……真是丢尽了男儿的脸!咯咯!”罗凤娇掩嘴轻笑,调侃的看着陈浩。 一直以来罗凤娇可是备受陈浩欺凌,此刻见陈浩此等窘态,便心中甚是开心。 罗凤娇的话引来了郝英俊等人,众人均是会心的一笑。这些时日的相处众人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了这个性格果断敢作敢当的女子,谁又会看不出罗凤娇是因为陈浩而尾随而来。 “暂且让你得意,总会让也吃一吃苦头的一刻!”陈浩没好气的说道,这一路上陈浩可是没少与罗凤娇斗嘴。 罗凤娇一脸不屑的瞥了一眼调笑陈浩道:“你此生恐怕是看不到了,要不你到本姑娘的马背上来,本姑娘可以载你!” 噗噗噗! 众人被罗凤娇的话儿给逗乐了,让一个女子载一个大老爷们当真是奇闻怪趣。但是陈浩的脸先是有些难看,继而色色的一笑道:“你确定吗?本公子的手可是很不安分,尤其是口上,想尝试一番否?” 罗凤娇虽然是草莽之人,但毕竟是个女儿家,陈浩在众人面前道出山洞里的尴尬一幕,怎能不让她羞怒。 “你个混蛋,臭流氓!”说着俏脸霞红的轻拍马背一马当先向前方奔去。 第二十五章 长安路窄 看最快更新 春日的长安,倒是四季中最好的季节,陈浩远远望着那晨曦中金色的长安,不由得与曾经来过的长安做了一个对比,这才发现千年的古朴雅致绝非后人高新科技所能锻造与模仿的。??? ? 火然?文 ?? ?.?r?a?n?w?e?na` 三月晨光,莺飞草长,朱雀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热闹非凡,陈浩知道这是春闱的学子们填充了这繁华的城市。大唐各州县的进京赶考的学子们,此刻放松紧绷的神经,或三三两两于曲江踏青,杏园宴饮。或是牵上自己的爱驹恣意马蹄平康里,亦或是风流才子与佳人共同谱写一段佳话也未尝可知。不论是金榜题名亦或是名落孙山,都不能阻碍此时的繁华与喧闹。 这一日,陈浩等人来到了长安大街,由于行人过多,不得不牵着马儿行走。经过打听才知道白相国的府邸,这才向城西而去。 杯莫停酒楼居于朱雀大街中段,因为名字的风雅,自然招来不少文人雅客聚集于此,谈诗论道。据说当年李白就经常来到这里喝酒吟诗,故此才有了杯莫停一说。 酒楼里雅间三人谈笑甚欢,一看便知乃是今科榜上有名之人。 “于兄真乃大才,考场挥毫夺得头筹,实乃我辈学习之榜样!”一青衫年轻男子举杯祝贺对面儒雅男子。 “白兄说的极是!”旁边席上的一人公子打扮点头称是,举杯庆贺。 二人所言之人不过二十岁许,一表人才,谈笑之间彬彬有礼,言辞之中恰到好处。足可看出是出自书香(更新最快)门第,礼仪之家。 “今日放榜,白兄与沈兄也是位居榜首前列,同喜同喜,于某不过偶拾几分运气罢了……”儒雅男子敬酒笑而答道。 “今科我等同为一榜进士,也算是缘分,来大家共饮此杯!” “请!”三人各自执酒一饮而尽。 要说席间儒雅男子,可是来头不小,不但才华出众,而且家世显赫。此人名为于珪,于家为名门望族,世代为官,隋朝时即有人为官。父于敖,进士出身,官赠礼部尚书。今科进士第一名便是于珪,不出差错本科状元定是于珪无疑了。 青衫男子名为白世言,而瘦小男子则名为沈飞。均是今科榜上有名的进士,一个名列第九,一个名列十。 杯莫停酒楼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几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甚佳。 “三位爷,你们要的菜来啦!”说着走进一店小二,手托菜盘轻盈的走了进来。 结果一不留神,后腿没有及时抬起,手里的托盘顺势离手,结果撞到了举杯欲饮的姓于的书生手上。 接着手里的酒杯被撞飞,顺势飞出窗外,引得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店小二见状慌忙上去收拾,继而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儿。 “你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此事定要找老板讨个说法。”其中瘦小的沈飞心生厌恶之色的指着店小二说道。 “沈兄严重了,他也是无意之举,何必与小二过意不去呢!”于珪便擦着衣服边安慰沈飞说道。 “于兄说的极是,我等的随意一言,说不定就会断了店小二的生计,算了吧沈兄!”白世言拍了拍沈飞的肩膀笑道。 沈飞见两人没有追究之意,自然也不好言辞奚落店小二,于是愤愤的说道:“还不赶快收拾?” 店小二如小鸡啄米的点头称是,豆大的汗珠顺着前额往下流。突然于珪脸色一僵,不有惊慌道:“坏了!” 说着便往楼下奔去,沈飞不明所以正要询问,身旁的白世言却一拍前额说道:“楼下此时人流繁多,方才那一酒杯说不定会砸到路人!”说着也尾随于珪向楼下而去。 于珪来到门口,却见一行五人牵马驻足于落杯之地。其中一人不过十六七岁,长相俊朗正一脸平淡的看着酒楼门口,而其他四人均是看着高处的窗户,指指点点似有谩骂之意。 于珪心道,所砸之人定是眼前五人之一无疑,于是上前拱手歉意道:“方才在下一不小心,酒杯不小心从窗口落下,若是砸到几位,在下在这里赔礼了!”说着再次深施一礼,态度甚是谦逊。 大街上牵马的五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浩等人。恰好路经此处,突然一酒杯从窗中凌空落下。第一个发现的当属罗凤娇,一路行来罗凤娇关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陈浩。这让陈浩着实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也无可奈何。 第二个自然是陈浩,当陈浩见酒杯迎面砸来之时,欲起身凌空抓取,可是自身还是慢了一步,被身旁的罗凤娇抢得先机。 虽然酒杯没有砸中陈浩,但是杯中的酒倒是溅的几人衣衫沾湿。引得几人骂骂咧咧,欲准备寻找肇事之人。 还未等陈浩说话,罗凤娇一脸怒意的上前喝道:“我说你看起来斯斯文文,难道不知这等青铜酒具从高空落下,会出人命吗?要是砸中了我相……我们,本姑娘定会取你性命!哼!” “额……姑娘说的是……”于珪被这个老虎性子般的女子一通臭骂,又不好辩驳,毕竟对方说的是事实,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 “呵呵,这位公子且放宽心,我等相安无事,只是以后可要小心才好!”陈浩笑而说到,一脸的风轻云淡。陈浩本就不想在京城多事,毕竟此处不是太和县。 天子脚下,说不定出来一位公子就是天潢贵胄,达官贵人之后。况且对方一脸的谦逊,陈浩自然来了个顺水人情。 但是陈浩的举止神态看得罗凤娇一直翻白眼,心道,猥琐时候极其猥琐,正派时候倒真是有模有样。有时候罗玉凤觉得陈浩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猥琐与正派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当真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于珪点头称是,不由得多看了陈浩几眼。之前就觉得五人之中,一身白衣的陈浩气度不凡,此刻见陈浩心胸如此阔达,倒是高看陈浩几眼,于是顿生攀交之意。  陈浩牵马准备离开,但是罗凤娇却没有打算了事。于是拉了拉陈浩反问道:“就这么算了?” “那还想怎样?你等又没受伤,况且于兄也已然道歉,你等别不识抬举!”继而沈飞从酒楼里出来,一脸孤傲的说道。 但是当看到说话之人是位女子,而且生的是清丽脱俗,一时之间眼光倒是有些惊艳。 陈浩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竟然有人说出这等阴阳怪气的话来。本身陈浩就见不得狂傲之人,而且说话之人惊艳看着罗凤娇,倒是让陈浩心中有些不舒服。 “哦?在下还真少见肇事者如此嚣张的,你可以代表这位兄台立场与意愿吗?”陈浩看着沈飞一脸深沉,继而指了指于珪。 沈飞之所以如此语气强硬,就是看穿了陈浩等五人不是京城人士,而且风尘仆仆,观其穿戴定不是富贵人家。 于珪正要解释,却见沈飞上前开口道:“然也!” “读圣贤书,却行归恶之举,当真是胸无万壑文墨挥毫点江山,更无德行立根品行处世间!”陈浩一副羞与为伍的表情看着沈飞。 嘶! 陈浩的一句话说的周围之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既是为了陈浩捏了一把汗,也是为刚才的话出自眼前年轻人之口,赶到深深的惊讶。 “你……一个小小的黄牙狂生竟说沈某品行不端,胸无点墨当真无理!”沈飞被陈浩的话彻底激怒了。 本来年轻得志,二十岁便夺得今科第十名的沈飞,正可谓春风得意,目空一切。 “说你是你便是,你什么你,看你那贼眉鼠眼,长得这么着急,出来行走当真是毒瞎了众人的眼睛!”罗凤娇乘机不予余力的羞辱道。 噗! 好一张伶俐的嘴,骂得众人不由一阵无语。于珪与白世言赶忙上前劝解,二人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臭丫头,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若论口舌之争倒是显得沈某小气!” “但是这个穿白衣的小子,竟敢怀疑沈某学问,那沈某倒要反问一句,你又何德何能评论他人?”沈飞阴沉的转头看向陈浩。 陈浩哈哈一笑,甩手把缰绳递给郝英俊,走向近前上下打量一会沈飞,继而开口道:“凭什么?就凭比你高,比你俊,比你有德行,比你多一点圣人之学罢了!” 陈浩摇头晃脑的说着,惹得众人不有轰然大笑,还真没见过这么羞辱人的比较之法,也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你二人倒是夫唱妇随啊,都长得一副伶牙利嘴,就是不知真如你所说。可敢与沈某一较高下?”沈飞见嘴上较量自己是占不到便宜,倒不如才学上面见真章。 “这位沈公子,你可误会了,她……”陈浩慌忙解释道。 “眼光倒是有些见地,接下便是!”罗凤娇打断陈浩的话,然后一脸得意的看了一眼陈浩。 陈浩无奈,只得接下沈飞的挑衅:“请!” 然而陈浩的应承,可是引来不少人的围观。有好心人走到陈浩近前不由得提醒,眼前的沈飞乃是今科进士,文学功底自然不俗。 陈浩闻听淡淡一笑,心中思忖,经书论典自己自然不行,但是其他的么,他陈浩还没有惧怕过谁…… 第二十六章 荡平河湟谈笑间 看最快更新 众人涌进酒楼,自然引得众位食客也来观看。r?an?.?r?a?n?w?e?n?a`?于珪本想劝阻,却怎奈陈浩爽快的应承下来,而且苦劝沈飞无果,倒是让于珪有些为难。 本身便是自己无意抛杯在先,随后又是对方宽容在后。万一两人较量之后对方输了,岂不是让自己更加内疚。 “看来只有暗中帮助这位白衣男子了!”于珪心中暗自思量,随时做好了帮助了准备。 沈飞首先来到酒楼,然后略带戏谑的朗声说道:“在下沈飞,未请教阁下贵姓,也好输了以后留下大名!” 陈浩岂能不知眼前的沈飞此举的意图,随后冷冷一笑:“陈浩是也,别废话,本人还有要事赶路!” “那就让老夫做一个裁判如何?”说着一个爽朗沉稳的声音传来,接着走来一位五十岁许的白发老者,双目有神,但是眼神中却略显忧郁。手中提着一壶酒,优哉游哉的来到近前。 于珪见状不由一笑赶忙施礼道:“有中书杜大人当这个裁判,晚辈等人没有意见,当年您的《阿房宫赋》当真是我等一辈的楷模!” 却见老者轻提酒壶,怡然自乐道:“呵呵,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事,时过境迁,老夫已然岁及知天命,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话不多说,两位开始吧!” 即使看似如此潇洒,却能从眼神中看出隐藏已久的那份落寞与愤慨。 “杜大人?《阿房宫赋》?难道是……”陈浩心中暗自思量眼前的这位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也。 突然眼前一亮,眼神中有些炙热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继而问道:“这位大人可是杜牧之……” “哦?你认识老夫?”老者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陈浩。 之前刚进酒楼,老者便开始注意到了陈浩,给他的感觉却与他人不同,举手投足间没有今人所具有的的矜持与拘谨,到给人一种风轻云淡,不卑不亢的气度。 “好一个狂徒,大人在前竟然不行跪拜之礼,而且还直呼大人名讳,仅凭这两则就可以定你的罪!”人群中一男子上前直呼狂徒,言辞犀利的指责陈浩。 此话一出倒是引来不少人的赞同,同时也引来众人的哄笑,认为眼前的白衣青年穷乡僻壤而来,不懂礼节。 罗凤娇与郝英俊等四人围绕陈浩,对外怒目而视,似有一言不合便可拔刀相向的局面。 然而陈浩却拨开包围走了出去,来到刚才说话的男子身边轻描淡写道:“陈某是穷僻之地而来,自然没有尔等见的官员多,不认识杜大人难道有错?杜大人身着便衣没有佩戴乌纱官服,就是为了鲜为人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陈某不识,难道有错?” “这个……”一时间男子不知该如何说起,当时也只是为了讨好沈飞,头脑一热没有思考便说了出来。 “再则,晚辈能从于公子只言片语中,推测眼前的老者便是杜大人,也足以见得晚辈早已对杜大人慕名已久……”陈浩侃侃而谈,声情并茂的说着,继而向杜牧施礼。 “好一个少年,哈哈!那咱们开始吧!老夫出题,以示公正。恩,那就以‘声’为诗眼,两位各作诗一首,让老夫众位做个评判!”杜牧倒是开始越来越欣赏眼前的陈浩了。只是不知腹中才学是否如嘴上功夫一般出众。 “沈某也不愿欺你,陈公(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子你先来吧!”沈飞做请字状,以表示自己施以大度。 陈浩又怎么会让他的意愿得逞,于是说道:“客随主便,你先请吧,不必客气!而且阁下还可以抛砖引玉……”陈浩缓缓说道,他一向都喜欢后发制人,这样才能看清一些东西。 噗!陈浩的这句话可是把沈飞噎的不轻,感情自己是砖你是玉。沈飞一脸的不爽,但是众人当前也不好发作,知道嘴上功夫说不过对方,索性就自己先作诗一首。 “那沈某献丑了”,说着给杜牧深施一礼轻走两步,看着此时外面已然春雨绵绵,于是道:“微风吹动窗外雨,珠沾竹叶伴轻音。把酒言欢谈今古,静听春蚕吐丝语。” “好!”顿时酒楼里发出众人的叫好声,连于珪与白世言都不得不承认,沈飞的这首诗四句中每一句都暗含了‘声’。 “恩,不错,有雨打窗台之声,珠打竹叶之声,谈古论今之声,春蚕吐丝之声,当真是暗合老夫所出之题!”杜牧手捻胡须不由得赞叹道,也觉得此诗做的不错。 沈飞一脸得意的转过头来看向陈浩,有些自得的说道:“陈大公子该你了!请吧!” 众人随着沈飞的话,把所有的目光转移到陈浩的身上,有怀疑、有期待、有不屑…… 于珪有些担心的看着陈浩,自己倒是很希望能够帮助陈浩,但是大厅里人越来越多,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把自己想的诗句传递给陈浩。 “行不行啊,一个哪里来的狂妄小子也敢在京城叫板!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没读过圣贤之书也就算了,但是出来不知自己乃是井底之蛙,才是最大的悲哀!” “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啊……” 一段段一句句的讽刺的话,传到陈浩五人的耳中。罗凤娇虽然愤怒,但是心里也有些发虚,毕竟刚才沈飞的诗她也听到了,觉得确实了得。曾经也是福家小姐的她自然能够评出个好坏来。 “喂,你……行吗?若是不行,本姑娘助你逃……”罗凤娇低声说着,但是脸上有了一丝愧疚。 当时若不是自己急于答应,也不会有此尴尬不堪的局面。 陈浩闻听脸上不禁有些不自然,继而慢慢的把嘴伸到罗凤娇的耳旁,轻声道:“本公子哪地方都行,而且很强!往后休要再提行不行这样的浑话,否则有你好受!”陈浩不爽的说着,任何男人被女人说不行,也是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 罗凤娇一听此话,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起身的陈浩,暗自嘀咕:“真的假的?关键之时可别让本姑娘帮你!” 刚走出去的陈浩听到这句话,立马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陈浩默默自语定是自己想歪了……。然而在众人的眼里,陈浩的这一趔趄是惧怕懦弱的表现。就连一直看好陈浩的杜牧,也有些不看好。 陈浩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是深施一礼继而高声道:“小二,拿纸笔来!” 接着便有店小二铺好纸笔,速度之快倒是让陈浩惊讶。其实这也实属正常,杯莫停酒楼本身就是众多文人来此聚会的场所,饮酒之余自然有人诗兴大发写上两首。酒楼有此周到的准备,倒也是正常不过。 陈浩挽起衣袖,饮足墨水然后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陈浩写完后,右手重重的拍在酒桌之上,顿时毛笔断成三节,桌子上也有龟(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裂的痕迹。 接着拿起桌上的酒壶,轻呷一口淡淡的说道:“好酒,但是不够烈!” 杜牧一直在陈浩身旁观看,直到陈浩写完也没有从中魂游归来。待到陈浩将手中的毛笔拍断。这才让杜牧回过神来,不有的赞叹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出口,惹得众人不知所以。难道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真的是隐埋于地下的金子不成?于是众人上前观看陈浩所书诗句。 “屈指忧叹西南雁,羞称才子论诗篇。愿执金戈横跨马,荡平河湟谈笑间。” “好大的气魄,好大的胸怀,好高的志向!燕雀留声,论而有音,金戈铁马,谈笑之间,这四句无一不含‘声’字,当真是妙啊!”人群中一文人不由得赞叹道。 “不仅如此,看着十六字所用的字体,动静结合,飘逸超迈,沉着古雅,而且字体雄浑似有破纸而出之大势……与诗相得益彰,妙!妙!妙!”说话的是一年过六旬的老人,说着眼中擎着泪水。 “是啊,我等苦研学问几十年,均以学习他人之法而趋之若鹜,众人均学习柳公之体,却不能得其精髓。然而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却能独创一体,让我等老朽情何以堪。”杜牧深有感触的赞叹道,自己自认为是这晚唐时期,靡靡之音中难得的清丽峻峰的风格。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让自己也折服的年轻人。 自己一生追求便是忧国忧民,收复失地。由诗观人,不由的感叹道:“吾道不孤矣!” 要说感触最深的当属于珪、白世言与沈飞。于珪与白世言此刻倒是有些失神,倒不是陈浩的诗作多么好,换成他们也能写出,甚至辞藻华丽更甚的诗句。但是他们自问能写出如此雄浑大气的诗句吗?才学羞愧于人前的觉悟吗?自成一体浑然天成的书法吗?二人知道,他们不能。二人相对一视,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敬佩与折服。 两人转头看向沈飞,却见沈飞脸色阴晴不定,面色潮红眼神之中却有隐隐的怨毒。此刻再也没有人去关注,此前他所作的诗句与荣耀,让本就自负的他如何能够坦然接受。 胜负已分,显而易见。 待到众人在寻找‘始作俑者’的时候,陈浩已经带着罗凤娇等人离开了酒楼。 “喂,没想到你还有此雄心壮志,以前倒是没看出来哟!”罗凤娇边走边眼中妍妍的看着陈浩说道。 陈浩不置可否的仰天叹道:“希望梦想成真!” 第二十七章 意外的关注 看最快更新 陈浩等人一路打听,便来到了相国白府。燃 文小说 ?.?r?a?n?w?e?na?`?要说这相国一词其实也只是民间的说法罢了,全名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当今朝廷有白敏中、崔元式,卢商三位宰相,而恰恰白敏中就是陈浩今日要登门拜访的人。 由于第一次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待到相国白府已然是傍晚时分。陈浩上前递交拜帖,接着便有家丁引着陈浩等人向府中而去。 陈浩五人,边走变打量着相国府的环境。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郝英俊三人,本事农家出生,又是在太和小小县城,哪里见过此等华丽的庭院楼阁。 一层层一排排,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来到书房近前,家丁用低沉的中音对着书房道:“老爷,陈公子已带到!” “恩,让他进来吧!”声音浑厚而又低沉。 “陈公子请!” “有劳了!”陈浩点头示意,应声答道。 家丁缓缓离去,陈浩理了理衣袖,缓步推门而入。走进书房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的书籍,接着便是一张宽大梨木桌案。作案一侧端坐一位老人,看年纪(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大约六十左右,花白的胡须飘洒在胸前。 陈浩刚一进房便感到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抬眼看去,却见这位老者虽然面容略有倦意,但双目炯炯有神。 “太和县陈浩,奉王大人之命特来祝寿,王大人身染风寒不便前来,还望您老勿怪!”陈浩说着便深施一礼,双手托举一竹筒缓缓放于桌上,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后三步。 陈浩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聪明之处,要不是使用竹筒外涂油蜡,恐怕当日掉入山崖之时,怀中的信件早已毁坏不堪了。 “百川他还好吗?”白敏中没有伸手打开竹筒,而是抬眼向陈浩问及王百川。 “还好,只是王大人对太和县的事情,每每事必躬亲,恐有力所不及之处。倒是消瘦了不少!” “哎,要不是他过于刚正,不会圆通,又岂会落得今天这等地步。小小的县令对他而言倒是委屈他了!”白敏中说着便一脸的叹息与无奈,在众多门生之中,只有王百川官位最低。 陈浩知道白敏中口中说的便是王百川,但是心里却不认为王大人此举做的就是错误。 “大人,小人有一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哦?说!”白敏中倒是有些兴趣的望了望陈浩,却发现眼前的年轻人一点也不拘谨,与自己交谈虽然态度谦逊,但却没有所谓的尊卑之分。 “王大人的性格,乃是天性使然,无所谓对与错。你老居庙堂则忧其民,而王大人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王大人作为您的门生,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辛劳奔波,倒也没有权位高地地方。”陈浩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偷眼看了看白宗敏。 却见白宗敏轻轻点了点头,以示陈浩继续往下说。但是若仔细观瞧,却能发现此刻他的嘴角轻轻的动了一下。 “正因为有王大人这般股肱之臣,才会保一方安定。与其让王大人在高处左右不得伸展,无权过问民间疾苦。倒不如一个小小的县令来的实在,即安心又踏实。” 陈浩说完书房内便没了声音,白敏中没有说话,只是微闭双眼,右手不时的敲打着桌面。 一时之间格外寂静,倒是让陈浩有些慌乱,心中思忖是不是自己的话中,哪里犯了白敏中的忌讳。 但是陈浩在史书上所认知的白敏中,却是一个很有建树,很有胸襟的宰相。虽然在当年的牛、李两党的斗争中,果断的抛弃了李德裕。但是却不可否认,白敏中是宣宗年间的四辅之首,功绩最为卓著。 白敏中不发话,陈浩也不敢退下,一时间书房内倒是有些诡异。静默良久,白敏中咳嗽了一声继而说道:“恩,说的有些道理,百川派你前来倒是有心了。至于祝寿啊,早就过去半个月喽……” 陈浩闻听此话,慌忙跪下郑重道:“大人,此事倒是陈浩的错,还请责罚!” “哦?呵呵,倒是有趣,怎么,不解释一二吗?百川做事向来稳妥,定然不会随意派人前来……”白敏中倒是对陈浩的不辩驳,不解释的态度很是欣赏。 “若是任何过错都给自己,一个合理脱罪的理由,那么就会一辈子活在失败之中。” “恩,你比老夫手下的那些人要明白事理,懂得进退的多。居上位者,要的不是解释,而是事情的成败结果。起来回话吧!”白敏中不禁的点头,眼中多了几份欣赏之色。 继而陈浩便把飞凤山遇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这才退出书房转身离去。 待陈浩离开,白敏中缓缓起身,双眼睁开自言自语道:“百川啊,此子的心性倒是不错,倒也难为你了。深处僻壤却心系朝廷举荐人才,只是不知这个陈浩才学怎样!” 说着便打开竹筒取出信笺,在灯下抬眼观之,渐渐地脸上的些许忧愁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欣慰…… 就这样陈浩在相国府便住了三日,此间才知道当日所遇白世言,竟然是白敏中的第六子,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可是陈浩不知道的是,这三日里可是有不少人因为他而活动着。当日杯莫停的事情,可是引得不少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湖中小亭,众多宫女太监候在两旁。亭中(“”看最新章节)石桌两边端坐两人,皇帝李忱与礼部侍郎李褒对弈倒是颇有情调。 “李爱卿,今科春闱共录三十三名进士,你觉得哪三人可为今科钦点前三?”身穿滚龙袍的李忱手捻胡须,轻轻拾起一枚白子淡淡的问道。 “皇上,此次进士前三名乃是于珪,万良,许仓,按常理三甲非此三人无疑。然而许仓生性放荡,毫无规矩……确不是三甲上好人选。”李褒身着紫色袍衫,束金玉带,慌忙起身恭敬的答道。 “哦?那依李爱卿之意,该由谁补上这第三名探花之位呢?”李忱没有抬头,只是随意的一问。 李褒低头打量着皇上的表情,让他失望的是,李忱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于是郑重道“十名沈飞,微臣却觉得学识了得,品行极佳。倒是可以位居三甲。三人才学品行皆为上乘。可分别钦点为状元、榜眼、探花。” “恩,于珪此子倒是也有耳闻,于敖生了几个好儿子啊!哈哈哈!”李忱艳羡之情不以言表。虽然自身教导子女甚是严格,奈何没有出类拔萃之辈。 李褒见皇上单单提及于珪,却没有品论此时正题中的沈飞。李褒觉得有些不妙,于是心中不免一沉。 果然,皇帝李忱的话儿刚落,一个鸭子般的声音开始反驳李褒的话。 “李大人,也不尽然吧,微臣可是听说昨日杯莫停酒楼闹出一场好戏,不知李大人可有耳闻?”李忱身旁一紫衣华服,面白无须的男子用纤细的嗓音轻轻说道。 李褒可不敢怠慢眼前的这位公公,赶忙答道:“不曾耳闻!” 眼前的这位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拥立有功的马元贽,虽是宦官之身,却掌管宫中禁军,深得李忱的器重。 “哦?那就由杂家与你说道说道,昨日杯莫停酒楼,今科进士于珪,白世言还有沈飞皆在,沈飞这小子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结果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羞辱的无地自容……”马元贽一脸戏谑的看着此刻脸色慌乱的李褒。 “那年轻人留下一句话形容沈飞,好像是‘胸无万壑文墨,挥毫点江山;心无德行立根,品行处世间!’,李大人,不知杂家说的对与不对,有没有在皇上面前冤枉你的远方表亲戚?”马元贽一脸得意的问道。 噗通! 李褒赶忙跪地,双手微颤颤道:“皇上恕罪,微臣犯了用人为亲的大错,还请皇上恕罪!”李褒一脸后悔,原来皇上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自己又瞎操哪门子心啊,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吗? 久久没有说话的李忱,放下手中的棋子道:“李爱卿,朕刚登基不久,还有很多大事需要仰仗诸位。” 但是接着脸色微变,言辞俱厉的沉声道:“但是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朕也不是聋子瞎子,朕可以铸造一根拐杖,同时也可以将它投入火中粉身碎骨!”说着将手中的白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之上。 再观盘中之棋,白子落下一片清明,一眼望去,黑子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李忱的话不但让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李褒倍感寒意,也让身旁的马元贽感到背后有些发凉! “退下吧!记住朕说的话!”李忱看也没看李褒,甩袖而去。 待回到御书房中,李忱看着书案上的一首诗,不住的点头。纸上所书之诗,正是陈浩当日所写诗句。 “元贽,可查清此子的背景?”李忱没有抬头,自顾自的问道。 “皇上,当日老奴在‘杯莫停’就已然下令调查,现如今已然得到大致的情况……”马元贽一脸菊花的笑颜答道。 第二十八章 殿前质问 看最快更新 原来当日在杯莫停饮酒的众人之中,恰巧这位禁军中尉马元贽到此饮酒。??? ?燃文小说 ? ?.?ranwena`虽然他不懂事诗词,但是也爱附庸风雅。当陈浩与沈飞比试之时,马元贽却在远处观瞧。 虽然马元贽不懂诗,但是能从杜牧之口中称赞绝妙,又加上众人的无限赞叹。就算傻子也知道该怎么做,一向溜须拍马的马元贽自然会想到皇上的爱好。那就是喜欢金石之音的诗,更有就是有收复河湟的雄心。 “此人名唤陈浩,年十六,乃是太和县人氏,之前为一乞丐,现为太和县幕僚。此次进京乃是给白大人祝寿,但不知为何,错过了寿辰,现居住在白大人府上。”马元贽道出了查证陈浩的所有信息。 “哦?呵呵,倒是有趣,听说这个陈浩写的一手好字?杜爱卿,可有此事?”李忱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杜牧。 杜牧身居中书舍人官职,乃是正五品上的品介。相当于皇帝的笔杆子,亦或是现代的秘书。 杜牧欠身道:“正是!动静结合,飘逸超迈,沉着古雅。微臣不敢私藏,已带来当日陈浩所书诗句,请皇上过目!” 说着手托纸卷于额前,疾走两步把宣纸书卷放于龙书案上,等待李忱过目。 “那朕倒要看看此子的书**底当真如你等所说一般,能够盖过柳公的书法!”李忱说着便打开杜牧装裱好的纸卷。 “这……”李忱沉吟半晌,只道出一个这字。 因为他被眼前的书法怔住了,李忱所见的书法名家大多是清丽有力,纤瘦风骨类的书法,亦或是如王右军的瑰丽多变,又或是柳公的体势劲媚,骨力健道。而陈浩所书的字体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无垂不缩,无往不收,大气雄浑,风神俱全。 “此等天真自然,不矫揉造作,随性使然的书法才是帝王之书!”李忱看罢不由得感慨道。 “在当今之世,靡靡之音中,能有如此金石之音倒也实属难得!”杜牧也由衷的赞叹道。 马元贽何尝不知李忱是个喜爱书法之人,朝野上下皆知柳公权的书法为当世翘楚,李忱这个皇帝也不例外,一直在学习柳公权的字体。 “皇上英明,此子能写出如此书法,若非有高师所传,便是天纵奇才!”马元贽察言观色奉承道。 马元贽此刻极力推崇陈浩的书法,倒不是目的单一。一直以来马元贽便与光禄大夫柳公权不和,柳公权说马元贽宦官专政,马元贽却说柳公权食古不化。然而皇上甚爱柳体书法,所以一直尊敬柳公权,因此马元贽一直如鲠在喉。 “若是能够让皇上研习此子书法,倒可以起到疏远柳公权的目的……倒时候……哼哼,老贼头!”马元贽心中暗暗思量。 “说的颇有道理,应该是不出世的书法大家所传。诗中这一句‘羞称才子论诗篇’倒是甚合朕心,与朕意有收复河湟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李忱心中不由的思忖道。 “传旨,三日后早朝宣陈浩觐见,赐布衣之身!” “是!” 礼部侍郎李褒府邸,书房中,沈飞毕恭毕敬的站在下首。 “飞儿,不是舅舅不愿帮你,奈何你前日酒楼不智,竟然让马元贽那个阉人瞧见。现在皇上已知道一切,这次的探花郎你说(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当不上了。”李褒愤怒之余略有无奈的安慰道。 “舅父不必操劳,外甥如今的成绩已经心满意足了。都怪外甥自命不凡,倒是小瞧了天下之士。”沈飞虽然说的谦逊,但是眼中却隐藏着不甘与怨恨。 若不是陈浩的出现,凭借舅父的势力,做个探花郎不会有丝毫问题。若不是前九名的学子,非高官之后便是实力超群之辈,恐怕舅父都会给他个状元也未尝不可。 “不过那个与你比试的陈浩,倒是十分可恶。待舅舅查明定不会轻饶与他,此次老夫在皇上面前丢脸全因此子缘故!”李褒脸有怒气的沉声道。 翌日早朝刚刚商议完朝政,皇上李忱却道:“近日朕偶然得到一幅字,觉得还算不错,便拿来与众位观瞧!” 继而便有两位太监来到殿中,各执一端徐徐打开。众位大臣抬眼观看,起初还是略有惊异,之后便是惊讶,最后却是有些痴盲。 “此书法倒是别具一格,与前人书法大有不同,但又似曾相识,以微臣看,定是某位大家汲取前人书法名家精髓才形成此种书体!”户部员外郎令狐绹赞叹道。 令狐绹的说法得到不少人的赞许,但是也引来了不少非议。 “令狐大人此言差矣,所谓书法得有其法,此书虽然与前人大有不同,但也不可物以稀为贵,书以无为珍!要说书法,还是柳大人的楷书!”工部侍郎崔慎由持反对意见。 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然而崔慎由所说的柳大人柳公权却站在一旁,一直观看陈浩的书法没有作声。 而站立一旁白敏中却暗自思量着,白敏中一看这诗句竟然和陈浩所作诗句一模一样。当日白世言回到府中,便把陈浩的种种事情告诉了白敏中,说的白敏中也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是……”白敏中心中思忖。 李忱饶有兴致的问向默不作声的柳公权:“柳爱卿,你作为书法大家,对此书体有何看法!” 见皇上发话问及柳公权这位权威人士,众位大臣便集体静了下来,他们也想听听柳公权的看法。 柳公权急忙从沉思中转移过来,轻捏花白胡须郑重道:“老臣岂敢妄称大家,但就此卷而言,诗句虽无华丽,但傲气十足,书体未见,百家熔炉!” 嘶! 就连皇帝李忱也不由得惊讶,柳公权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那好,朕与众位爱卿便见一见这位妙笔生花的年轻人。” 在皇帝李忱的示意下,便有太监高喊:“宣太和县布衣陈浩觐见!” 随着喊声不断传递,最终在遥远的宫门外。陈浩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跟着小太监向金殿而来。 从昨日接到圣旨到目前为止,陈浩还是一直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这个当今皇上为何宣召自己进宫觐见。当问及白敏中之时,这位白大人也是不明所以。 为了首次面圣不失礼节,在接到圣旨以后,白敏中便认真教授陈浩一些宫中面圣的一些礼节与规矩( 看最快更新)。 陈浩走进大殿,抬眼看去,正中是个约一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满朝文武分左右次序分开,一股肃然之气显得尤为庄重。 居中坐有一人,四十岁上下,本该属于壮年,但却见此人双鬓华发。 “草民陈浩陈浩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浩行三拜九叩之礼。 “起身回话!” “谢皇上!”陈浩撩袍起身站立一旁。 众位大臣见进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不由得有些恍惚,难不成这眼前的……竟是他所写不成! 就连已过古稀的柳公权也不由的动容,眼睛直直的看着一身白衣俊秀的陈浩。 “陈浩,这可是你当日酒楼所书?”李忱指了指殿中的纸卷问道。 陈浩抬眼一看确实是当日自己所书的诗句,顿时心中便明朗了起来。感情这是为了这档子事,才宣自己进宫觐见的。 “正是草民所写!有杜大人为证!”陈浩一脸平静的看向不远处的杜牧说道。 李忱见陈浩不慌不忙,沉稳有序,欣慰的暗自点头。 “朕也依照你的诗句用柳爱卿的楷体写了一副,你且看看如何?”李忱说着便示意太监取出纸卷。 待展开一看,字里行间体势劲媚,骨力健道。就连柳公权也不得不承认,皇上的字已经达到自己的八成火候。 “陈浩,本官问你,是皇上书法造诣高还是你的书法造诣高?”一直没有说话的李褒,却在此时有意问道。 “这……”陈浩一时没有准备,听后不由一愣。 而众位大臣也不由替陈浩捏了一把汗,这个问题回答不好可是死罪!是欺君,还是折圣颜,还是辱柳公权? 第二十九章 书法民间第一 看最快更新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浩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懵了。?燃文小说 ?.?r?a?n?w?e?n?a`?他何尝不知这个问题的尖锐,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浩回头看了看李褒,心中揣测,自己何曾得罪过这位大人,竟然有意让自己难看。 而文臣首位的白敏中此刻可是有些担忧,他何尝不知李褒此话的用意。于是上前道:“皇上,陈浩乃是微臣故友之子,年少无知,虽偶有一专长,又怎及皇上书法之万一……” “嗳,白大人过谦了,连柳大人都说陈浩书法了得,你我也是有目共睹,您又何必替陈浩藏拙呢!?”李褒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笑道。 皇帝李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好奇,竟然给陈浩引出一个难以选择的难题。但是李忱转念一想,却又微微一笑。 “李大人你……皇上……” 白敏中还要劝说,然而皇帝李忱却打断道:“两位爱卿都别争了,当事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听听陈浩作何回答再说!” 皇帝此话一出倒是乐坏了李褒,李褒心道,这次陈浩你怎么说,本官都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倒时候也报了误我外甥探花之仇! 而白敏中却心中一沉,脸色顿时有些失落。继而双眼一闭,只有等待着陈浩说完,自己好向皇上求情。 陈浩此刻额头上渐渐地渗出细汗,脑中也在不停的旋转。他深刻的知道,若是说自己书法造诣更胜一筹,那么必定不利于维护皇上的颜面,说不一定一怒之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陈浩所用乃是米芾的字体,经过陈浩十几年的锤炼已然深得米芾书法精髓,而皇帝李忱的书法虽然得柳公几成火候,但是与陈浩的书法对比,确实有些差距。 此刻若是昧着良心阿谀奉承说自己的书法不敌皇上,那么就会被眼前这位大人说成有意欺骗圣上。那就犯了欺君之罪,同样没有好下场。 倘若不谈造诣(更新最快)只谈书法之体,那就无疑与柳公权的楷体比个高低,倒时候不但得罪了皇上,更得罪柳公权。 想到这些,陈浩就不由得一阵头大。众位大臣同情的看着殿中的陈浩,都觉得李褒身为长者又位居侍郎,却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当真有些说不过去。尤其是场中的武将,对李褒一党皆是怒目而视。虽然他们不懂诗词,但是他们能听懂陈浩诗中豪气报国心。 片刻之后,陈浩脑中不有灵光一现,继而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他毕恭毕敬的说道:“草民的书法胜之!” 嘶! 虽然众位大臣已然猜到这个答案,但是从陈浩的口中说出,还是有些惊讶与惋惜的。 “好一个大胆陈浩,竟然在皇上面前敢称第一,你可知柳大人都不敢说此等狂妄之语。微臣祈请皇上将此无知狂生逐出宫去!以儆效尤!”还未等皇帝李忱说话,礼部侍郎李褒上前抢言道。 而皇帝李忱却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淡淡说道:“有理!有理!”但是却有着莫名的失望。 “请皇上开恩……”白敏中恳切的跪倒在地乞求道。 陈浩是一个人才,白敏中从王百川的信中不但了解的太和县的政通人和,也初步了解陈浩的才学与能力。自己爱徒推荐的人,自己怎么说也得尽力保他周全。 “陈浩……你以为然否?”李忱没有理会白敏中与李褒的话,而是希翼的看着陈浩。 陈浩不慌不慢的来到李褒近前,朗声说道:“这位李大人,你好大的官威,皇上还没有说话,你却抢先在前,这算不算妄断圣言?” “你信口雌黄!” “哦?李大人怒了?草民话还没有说完,你这老东西却出来阻草民进言,这算不算蒙蔽圣听?” “你!皇上老臣冤枉啊!”李褒此刻有些慌乱,倒不是他心智不够,主要是陈浩所说的罪名,他承担不起! “冤枉?你与我有冤有仇吗?没有,那么你此举就是一臣独大,罔顾天下,意有不臣之心,心有权倾朝野之嫌!”陈浩此刻彻底怒了,被人无缘无故的暗算,心头的怒火早已积压许久。不是侃罪名吗?本公子多的是! 陈浩的几句话在朝堂上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众人没想到陈浩会倒打一耙,诛心之话说的李褒无言以对。 “陈浩,别信口开河,你有罪在身却是事实!至于本官的过失自有皇上圣裁!”李褒双眼冒火,一脸愤怒的指着陈浩。 陈浩此刻又岂能放过李褒,继而转头面向皇上施礼道:“皇上,若是草民能够说出理由让您不责罚草民,您可否赐草民一个名分,以后也防止小人暗下毒手!” 好厉害的嘴!,好犀利的言语,不但反将李褒一军,而且还暗讽其为小人。众位大臣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陈浩,当真是口才了得。 而白敏中眼角轻挑,不由得喜上眉梢。见陈浩能说出此话,定然能够解开此等困局。 “若果真如此,朕便赐你进士出身,而且下旨,若是你今后有丝毫差池,唯李褒李爱卿是问!”李忱倒是被陈浩的反击激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陈浩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皇上……” “李爱卿无需多言,陈浩你且徐徐道来,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罪加一等!” 陈浩缓步上前躬身说道:“草民书法民间称雄,柳大人书法人臣夺魁,而皇上书法可谓皇中称王!” 话音刚落,气氛立马活跃起来,李忱不由得拍案而起连连叫好,众位大臣也暗自佩服陈浩对答的巧妙。 啪啪啪! “好一个皇中称王,果然够机智!”李忱轻拍手掌大笑道。 而此刻的李褒却面如死灰,本以为是一个死局,没想到陈浩竟然就这么解围了。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陈浩的安全可要与他息息相关了。 “朕便兑现之前的诺言,赐你进士及第,以观侯用!再赐你金龙玉牌,可随时到宫中与朕研究书法!”李忱说着从腰间玉带上取下一块玉牌,让小太监递与陈浩。 “谢皇上隆恩!”陈浩心中欣喜若狂,心道,这次可是发达啦,有皇上这个大靠山,以后还用愁吗?但表面却平静如初,依旧恭敬如常。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及殿门便喝道:“河西急报!”话音刚落便从殿门外跑进一人,满脸风尘。疾步来到殿前单膝跪地道:“八百里急报,沙洲张议潮秘密联合众豪强驱除吐蕃守将,已然光复沙州,即派遣使者,赴京师告捷!” “好,快快将奏折呈上!”李忱霍然起身喜不自已,此刻的心情可谓百感交集,即位以来一直以收复河湟为宏愿,如今还未用兵,便已然开始局势大好怎能不兴奋。 看着呈上的奏章,不停的叨念着‘……众擐甲噪州门,汉人皆助之,虏守者惊走,遂摄州事……’。最后感慨道:“抗忠臣之丹心,折昆夷之长角。张爱卿真乃忠臣也!” 李忱平复激动地心情,对来人道:“张爱卿能以大唐尊严为重,朕甚是欣慰,因命使者赍诏收慰,擢议潮为沙州防御使。将此书赐予张爱卿,愿他不负所望!” 一旁的陈浩见自己的作品,竟然赐给了这位未来的大唐名将张议潮,心中各种滋味。看来自己也得努力,否则可就错过了时机。 接下来陈浩在退朝以后,便随白敏中回到府中。白府上下自然是喜气洋洋,白敏中老怀大慰的与陈浩来个了促膝长谈。 此次谈话不但让白敏中对陈浩的能力有了个系统的了解,也让陈浩懂得了一些官场上的为官之道与各方势力党派的利害关系。为以后陈浩入驻朝堂,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然而却有一件大事,在本就风起的陈浩身上,又一次推波助澜。以至于让陈浩这个名字,誉满京华家喻户晓。 第三十章 东瀛献宝 看最快更新 自唐灭隋以后,剗尽群雄,收拾海内二百九十三州。火?然 ?文? ? ?.?r a n?wena`盛唐之时,凡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统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真是唐朝实事,倒不是唐人虚谈,就是大唐人的名目,从此传闻海外,我中国人常以此自夸,相沿到今。 然唐祚一十四世,绵延二百九十年兴亡衰废。时至今日,已然没有昔日的强盛与繁华。 即使如此,宣宗年间仍旧有几个小国俯首称臣,但是可想而知,均是蠢蠢欲动,阳奉阴违。 这一日,晴空万( 看最快更新)里,春风拂面。长安大街上一阵骚动,继而一队由几百人组成的队伍缓缓的向城内而来。 近处来看,却见马元贽引领禁军,护卫身着和服的东瀛人向万国会馆的方向开拨。不小的阵容,顿时引起了长安百姓的品头论足。 “这是哪国的使者,身着这么怪异的服饰?”人群一个年轻的少年自言自语道。 而身边的卖菜老头却嘿嘿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挺直腰板道:“年轻人,这你就有所不知哩,这可是东瀛国的使臣!几十年前老朽倒是见过!” “是啊,可惜距上次来朝已经间隔几十年了……”一位中年文人看着经过身边的车队,不由的感叹道、情绪怅然。 中年人的话,让周围观看的文人一阵沉默。当年大唐的赫赫声名,万邦来朝何其壮哉。奈何现在呢……一个小小的东瀛都见风使舵,已然几十年未(更新最快)来唐朝拜,又何谈其他众邦。 朝会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而龙椅上的李忱正襟危坐道:“宣东瀛使臣上殿。” 不大工夫,日本使臣走上金殿。此人三十岁上下,身材矮小,黄脸,浓眉大眼,穿一身武士服,见了皇帝李忱行叩拜之礼道:“东瀛使臣给大唐朝皇帝叩头。” 这般身高,倒是引得众位大臣不由得侧目以对,一种鄙夷之色形象的刻画在脸上。 李忱问道:“你叫何名?” “小臣伴小胜雄。奉我王差派进献本土三宝!”说完,取出文表呈上。殿头宫接过,递给皇帝李忱。 李忱看完文表继而丢在龙书案上,问道:“那三宝呢?” 伴小胜雄吩咐一声,一名随从捧着两个紫檀木盒,一方一长。伴小胜雄接过紫檀木盒交给殿头官。殿头官把紫檀木盒放在玉台上,打开小盒子,揭开红绸,却见木盒里放置一棋盘。 棋盘古色古香,光洁如镜,对面一映,毛发可鉴,也不知是什么神奇的木质所造,但众人都知道这个器具,的的确确是一件洵为罕见的宝物,无不啧啧称奇。 见到众人均有惊叹的神色,伴小胜雄颇为得意,说道:“此乃我王进献第一宝!” 伴小胜雄随即令随从打开第二的盒子,刚刚露出缝隙,便可闻到浓郁的芳香,待到全部打开现出一方古琴,整个金殿之上到处充溢着奇异的香味。香味浓郁而淡雅,久久不能散去。 众位大臣无不沉寂在沉醉的香味中,均惊讶的看着盒子中的古琴,不知为何物竟然能够发出此等久而不散的异香。 伴小胜雄见大唐的众位大臣一副茫然痴迷的样子,不禁嘴角轻轻上扬,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皇帝陛下,此为第二宝!奉我王差派进献本土三宝!这第三宝便是我王之女琼玉郡主甚爱围棋,所以此次前来,便是会一会大唐爱棋之人。若是有谁能够赢得郡主,郡主自然以身相许也未尝不可。 宣宗李忱说:“你们日本送来前两宝,朕收下入库。至于第三宝嘛,改日再议!” 李忱心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还是前两宝来的实在。 伴小胜雄忙说:“慢。自古至今,两国交锋有文战,有武战,我国进宝是要大唐博学多才,棋艺超群之人。大唐自负人才济济,历史悠久,若有能人可以解读棋盘之来历,识得古琴之根源,棋艺胜过琼玉郡主,我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如无此能人,我国便要你大唐东海之滨十三州。” 宣宗李忱听完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依仗此宝来夺我大唐江山呀!怒喝一声:“大胆!来人,把他绑出去杀!” 伴小胜雄说:“慢!常言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有人上来将伴小胜雄捆好,推下金殿。 这时,宰相白敏中出班动本:“万岁,依微臣之见,不应将来使斩首。” “白爱卿,朕的本意并非要斩伴小胜雄,主要是想借将他推出去之时,问问众爱卿,谁能识得这前两宝。再者,也煞一煞伴小胜雄的威风。” 白敏中及群臣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白、崔、卢三相各自上前观瞧,却无一人说得上头绪来。接着众大臣各自传看一番,结果也无一人识得此两宝的根源。 这一来,宣宗李忱犯愁了:偌大唐朝,竟然无一人识得二宝,岂不被东瀛矮人小国耻笑。朕的脸面往哪里搁? 白敏中奏道:“万岁,依徽臣之见,先将伴小胜雄放回,然后再计议对策。”这一下提醒了李忱,午门那儿还绑着一个呢!马上下旨放回伴小胜雄。 伴小胜雄走上金殿,李忱说:“朕本想将你斩首,因众位爱卿奏本,故将你放回。如今,大唐识宝之人,已到各州城府县巡察,数日之后方能回京!” 伴小胜雄说:“行,给一百天期限怎么样?” “尚可!”李忱面沉似水的说道,接着便有人护送伴小胜雄下殿回驿馆休息去了。 于是李忱一道圣旨下九州,引得众人毛遂自荐,踊跃来朝辨认识宝。 陈浩近日可是忙的可是焦头烂额,自从在金殿之上称自己书法民间第一之后,在京城可谓是沸沸扬扬,有众多不服的年轻才俊,知名大儒前来质问。最后陈浩实属无奈,便在白府大门外摆上三张桌子,当众亲自手书三幅字,常挂于门前。 此举果然有效,众学子见这三幅字犹如泰山一般压得人喘过气来,一时间自感惭愧暗自退去。自此再也没有人质疑陈浩的书法,随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他们不得不承认陈浩的书法,可位居大唐一流。 就在陈浩春风得意之时,却接到一封书信。继而一阵失神慌乱,六神无主。急忙的告别白府众人,没有来得及与罗玉凤、郝英俊等人打招呼,便骑上马儿绝尘而去。 陈浩一路上心急如焚,连夜赶路马不停歇,一路风尘的陈浩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担心一个人。这一刻,他懂了! 陈浩接到的是太和县王大人送来的书信,里面的内容便是林月媱的告急信。信中说,林月媱身患天花,已然隔离月余,不肯见任何人,也不愿意将这个消息告知陈浩,只等慢慢的死去。奈何王大人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把此事在信中告诉了陈浩。 第三十一章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看最快更新 待陈浩来到太和县县衙之时,已经时过午后。燃 文小说 ?.?r?a?n?w?e?na?`?陈浩没有理会众多衙役的迎接,直接冲进县衙,找到王百川询问林月媱的具体情况。 这才清楚此中的种种事情,林月媱自从陈浩走后,便亲自打理起生意。不仅如此还开设了酒楼与粮店。由于有了陈浩留下的几道佳肴秘方,而且有了王县令与李奉的鼎力支持,一时间使新开的‘风月楼’生意蒸蒸日上。 林月媱的不辞辛劳,终于在月前病倒。先是疲惫不堪,随后便是全身发烧,起水痘,继而被郎中诊断为天花。 由于天花是一种急性传染病,即使御医诊断也有一定的风险,所以在这个时候,若是确定天花,那么就是死亡的催命符。 由于天花的传染性极强,王县令无奈将林月媱隔离在县衙一所封闭房子里,严加看管,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贤侄,本官也是无(“”看最新章节)奈,哎……”王百川双眉紧凝,一脸无奈的说道。 陈浩魂不守舍的木然答道:“此事大人无需自责,若不是大人关照,恐怕月瑶她早就被百姓焚烧致死!” 陈浩何尝不知,这个时代的百姓对天花的恐惧,说是犹如洪水猛兽也不为过。为了杜绝天花蔓延,患者所用器物,衣物全部焚毁。而患者,轻者便是隔离致死,重者当场焚烧致死。 王县令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而陈浩在衙役的引领下来到了林月媱关闭的地方。 “月瑶!”陈浩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沙哑也略带哽咽。 封闭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一缕浅浅的阳光照在蜷缩的林月媱身上。 突然久久没有动过的身体,这一刻开始有些颤抖,继而慌忙爬起,嘴里不由得叨念着:“浩哥,是他,是他的声音……” 欣喜与激动已经填满了她整个眼睛,快步来到门前的小窗口,慌忙中略有迟疑的问道:“浩哥是你吗?” “是我,我回来了!”此刻再也没有人前人后的矜持与规矩,有的是那温馨的话语与相知的心。 “牢头,快打开铁门!”陈浩迫不及待的示意身边的衙役。 衙役此刻却迟疑了,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公子,这不太好吧,王大人可是有命令在先,再说她……” “她是什么?她是老子的亲人!就是天花,老子也要见她!把钥匙给我!”陈浩咆哮的吼道,丝毫没有平日的淡定与从容。 “浩哥,你别进来!否则我立马撞墙自尽!”陈浩正要打开牢门,林月媱却开口说话,话中坚定但却带有哽咽。 继而后退几步,滑坐在地上,两行清泪已经朦胧双眼。自从身患天花之后,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此刻的的她是个将死之人,又何必把痛苦留给自己所爱的人呢! 之所以能够苦撑这么久,林月媱心里是矛盾的。她既不希望陈浩知道她的病情,同时又希望能够见陈浩最后一面。此刻她心愿已了,所有的支撑已然全线崩塌。 陈浩自然明白月瑶的话中深意,于是强压情绪轻声问道:“月瑶,你以为这样就是为我好吗?不是,你我同甘共苦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你能来看望,月瑶就心满意足了,你走吧,今生月瑶不能陪你风雨历程走下去,但愿来世……”林月媱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陈浩含泪抬头望天,沉默片刻道:“好,我走!” 林月媱闻听不由心中一紧,接着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痛彻心扉的她跌跌撞撞的向铁门的窗口处走去,希望能够再看最后一眼陈浩。 然而就在她向铁门走去之时,眼前的铁门轰然打开,接着陈浩便走了进来。两人相对而视,默然不语。 “你……”林月媱被陈浩的欺骗弄得是羞怒又感动,一时间竟然无语凝噎。 陈浩没有过多的言语,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瘦纤的林月媱,抚摸着泛黄的头发与满是水痘的憔悴面容。哽咽道:“傻瓜,不这样的话,万一你真撞墙怎么办!” 靠着陈浩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林月媱一时间不舍得离开,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于是吸了吸鼻子,赶忙推开陈浩,但是陈浩宽阔的臂膀又岂是她个瘦纤女子所能挣脱的。 “快放开我,这天花可是传染的紧呢!”林月媱此时大急,要不是自己有天花在身,估计都会用她那可爱的小虎牙,咬上陈浩肩膀几口。 “就不放,这辈子绑定你了!”陈浩坚定的说道。 “可是……” 陈浩放开月瑶,双手握其肩郑重的看着林月媱道:“能得月瑶心,白首不相离!天花也不能阻挡你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医好你!” 林月媱看着陈浩眼睛,不禁眼泪夺眶而出,痴痴的看着陈浩,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浩微微一笑,轻轻地用手拭去月瑶脸上的泪痕。然而陈浩不知道的是,在两人的对话之时,连夜赶来的罗凤娇等人,却在门外看到了这一感人的一幕。 罗凤娇看着屋中的两人,不禁也双眼湿润。她万没想到平日里的登徒子,竟然此刻这般深情。她既对林月媱感到嫉妒,也为其遭遇感到同情。 轰! 一声春雷响,春雨润无声。本来晴空万里的晴天,此刻却下起雨,或许也是为林月媱的遭遇流泪吧。 “走,我们回家!”陈浩为林月媱披上黑色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 “可是此刻下雨不停……”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陈浩说着便搂着林月媱走出隔离牢房。 与王县令沟通过后,才准许林月媱回家养病,在王百川看来,这只不过是最后的相聚,至于陈浩说的治好天花,那纯属无稽之谈。 陈浩许下承诺,在病情未好转之前,决不让林月媱出门。不但如此,住在陈宅周围的人家,若是不放心,陈浩给予双倍银两让其搬到远处居住。整个陈宅成个封闭的居所,这样才挡住了众多的悠悠之口。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句话深深的印刻在林月媱的心上,此刻她再也不害怕死亡,因为此刻她心里是满满的。 就这样,整个陈宅就剩下陈浩,小花、林月媱与罗凤娇四人。而陈浩却苦思冥想治疗天花的方法,因为他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延缓天花的几种土方法。 其实陈浩对于天花也是束手无策,最多只能起到延缓作用。但是他不希望林月媱的结局,是在暗无天日的隔离牢房里慢慢死去,因为他知道她怕黑,怕老鼠…… 在生命的尽头能够两人相伴,既是对月瑶的一种安慰,也是给陈浩一次补偿的机会。 然而令陈浩惊喜的是,林月媱的水痘并不是像天花一样。由开始红疹,然后慢慢成水泡继而溃烂,随后再在原地长出水痘。 而现在的状况却是起了水痘,红色慢慢淡化,不在增多。发烧也是高中有稳。这倒让陈浩想起一种病症,与天花有着相似的病发症,就是后人所说的水痘症。 水痘的传染性也很强,但是却不像天花那般高温致命。只要处理妥当便可治愈。陈浩在灵魂归唐之前,曾经得过一次水痘,倒是与现在的林月瑶有着惊人的相似。 陈浩的兴奋之余,便给林月媱准备治疗的药材,首先便是内服的驱毒散热的草药,接着便是用米醋擦身洗澡。 还别说,半月之后倒是初见成效,身上的水痘慢慢萎缩,接着有的结痂慢慢脱落。但是陈浩依旧没日没夜的照看着林月媱,就连罗凤娇主动提出照看,陈浩也只是在旁边小睡一会,醒来之后便马上为月瑶擦拭患处。 第三十二章 妙心圣手 看最快更新 然而陈浩回太和的这段时间里,京都长安却是满城风雨,街头巷尾全是在讨论近期东瀛献宝一事。??? ?燃文小说 ? ?.?ranwena` 李忱近日可是有些烦(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躁,不为别的就为满朝文武,京城之地,开榜三日,竟然无一人能识得两宝。中间倒是有几人自恃见多识广毛遂自荐,但是当看到日本献的棋盘与古琴之时,也是两眼一瞪不明所以。 这倒难坏了李忱这位皇帝,为了稳定人心,他决定派棋待诏顾师言出战,折一折对方的锐气。 “哎,听说午朝门外贴出皇榜来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皇榜上写的是什么事儿呀?” “听说是东瀛派使臣送来了三宝,这四宝有文表,这三宝啊一件棋盘,一件是古琴,而另一件则是东瀛公主。要是咱们大唐天朝有人能,若有能人可以解读棋盘之来历,识得古琴之根源,棋艺胜过琼玉郡主,东瀛就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要是做不到这些,就让咱们大唐天朝分给他们东海之滨十三州。” “要是不分给他们十三州呢?”一位农夫赶忙问道。 “那他们就兴兵打咱们!哎,内忧未解外患再生……”一中年儒生不由叹道。 “这皇榜上都写着啥?” 一白发老人抬眼观瞧,继而念叨:“无论僧道两门、士农工商、男女老少,如能解读棋盘之来历,识得古琴之根源,官封翰林学士……”看榜的人不少,可是一个揭榜的也没有。 有位老者叹了口气说:“偌大天朝,难道真就无此能人?” “不是还有东瀛公主对弈吗?” 白发老人低沉的情绪立马亢奋起来:“若论对弈,小小的东瀛又岂是我泱泱天朝的对手。三日后我朝国手顾师言,便奉旨要与东瀛郡主对弈!届时定会长我大唐声威!” 众人在谈论之时,却有两个公子打扮的行人,在身旁观看榜文的同时也在聆听,继而彼此点头示意,悄然无息的离开。 “呵呵,有看头了,此等时机不容错过!”两人来到僻静之处,其中一身着青衫的公子脸上露出些许欣喜。 青衫公子相貌虽是一般,但双眸之中却是鲜有的深邃,让人见之,均是让人不敢直视对之。 “哦?公子此话何解?那人说的顾师言又是何人?”另一短打装束的男子询问道。 青衣公子嘴角露出一丝弧线,边走边说道:“当年由皇帝提议,开设了一次围棋比试。在这场比赛当中,顾师言凭借自己的精湛棋艺,力挫群雄,所向披靡,一路过关斩将,一直杀入了决赛。” “与顾师言最后决赛的那名围棋高手叫做阎景实,也是当时出类拔萃的一代绝顶高手。二人棋力均是不弱,这一番激战,至杀得天昏地暗。” 短打装素的男子听着入了迷,不由的问道:“那然后呢?” 青衣男子不禁为之一叹,淡淡的说道:“两个顶尖高手这一番鏖战直杀到了两百余手,阎景实败局已定,回天乏力,眼见顾师言棋力雄健,挥洒自如,终是技高一筹,遂推子认负,一声长叹道:‘好一个镇神圣手,我不能及!’说罢扬长而去。” “若是东瀛与大唐开战,倒是我们的大好时机!为何门主未有动作,而是让公子您联系京城之人,到底是何身份,劳您的大驾?” “不该问的别问,只需知道此次任务便可!”青衣公子双眉紧促,轻轻的低声,随后眼睛扫视了一眼身旁之人…… 男子闻听脸色大变,赶忙点头应是。说着二人便消失于人群之中,犹如沙漠中的一粒沙…… 万国会馆的名字由来已久,当年太宗李世民,肃清环宇,威加海内外,使得万邦来朝,故此建有万国会馆,以接待众邦国使臣。 时隔多年战乱之火,虽然有些荒废但却有依旧规模宏大。而近日在万国会馆不远处,三日内搭建了一座擂台。擂台四周黄幔帐,正中央有一牌匾,上书:妙心圣手。 而此刻擂台之下已然人头攒动,挤得是人山人海,都想观看两大高手对弈的精妙一刻。 不一会儿却见一众武士,簇拥着一位女子缓缓的向擂台而来。待女子走到近前,却发现此女子的穿着与大唐女子无异。身穿淡绿绸衫,面遮丝巾,青丝盘起,微风吹过,撩起丝巾,隐隐可见玉腮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 琼玉郡主款款坐在日本史团的一方,身后站着伴小胜雄。 “请问,上国棋手来了没有?”琼玉郡主轻声问向大唐一方。 此次主持围棋擂台的有三人,是以白敏中为首,李褒为次,杜牧为三的安排。白敏中为宰相代表皇帝,这样不**份,李褒为礼部侍郎倒是也恰是其份。而杜牧作为中书舍人这等闲职,就只能记录现场,回去好报与皇帝。 中书舍人杜牧上前道:“请稍候。” 伴小胜雄不耐烦的问:“此次棋手什么级别的干活?” 杜牧平和的回答:“棋待诏,顾师言大人。” 伴小胜雄还要言语,却被坐下的琼玉郡主打断:“无妨,静等便是!” 一口流利的汉语,再加上一身大唐服饰,若不是有伴小胜雄在身后,众人还真以为这个女子是汉家女子。 不多时,一个脸色郑重,双目精光四射的中年官员出来了。此乃大唐棋待诏顾师言。见着日本郡主,他礼貌地笑笑,但是有点冷。 “让郡主久等了!还请恕罪!” “无妨,开始吧!”琼玉郡主面无表情的冷淡说道。 两位正主已然到场,那就没有必要拖延时间了。于是杜牧便命人摆上棋盘,备上棋子,待一切就绪之时有人说话了。 “本郡主下棋有个嗜好,用不惯别人的棋具。来呀,把本郡主的棋具拿上来!” 不多时便有人奉上黑白棋子,琼玉郡主淡然一笑道:“我这棋具大有来头,名为‘冷暖玉棋子’入手温润,冬暖夏凉……” 众人听她说得如此神奇,纷纷赞叹。 琼玉郡主侧目瞧那即将与自己决战围棋的唐朝国手顾师言时,但只见他端坐闭目,气定神闲,如岳凝峙,岿然不动,对刚才自己的一番神乎其神的介绍恍若充耳不闻。 当真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心不动!”不由得心中暗暗地猛吃了一惊,暗道:“似这般人物方是顶尖的围棋高手!今日可是遇上真正的对手了。” 但是琼玉郡主继而微微神秘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随即,琼玉郡主左手提子,右手落子,便与顾师言在棋盘之上展开了决战。你来我往,如风伴影。二人身后高大的立体棋盘上,也随着二人的落子而呈现变换棋局。 二人都是围棋大家,棋力异常精湛,当下各展绝技,全力搏杀,棋盘之上风云骤起,妙着纷呈,纵横捭阖,落子如风,霎那之间便杀了个难分难解。只瞧得旁观众人一个个神驰目眩,暗暗喝彩。 两人互不相让,拼力争锋,堪堪杀到第三十二手时,兀自不分胜负。 东瀛的琼玉郡主向来自负棋艺天下第一,十五岁便在日本已然是没有敌手。此次前来自信稳操胜券,满以为一举击败顾师言这位大唐高手,所以招招狠辣,攻势凌厉之极。 却不想这个顾师言棋力异常精湛,看似平平淡淡的几步棋之中竟然步步杀机,纵横捭阖,挥洒自如,使得自己原本迅猛异常的攻势顷刻之间便即土崩瓦解。 而对方的反击之力似乎也愈来愈大,几乎使自己透不过气来了。琼玉郡主心知自己今天是遇到了一个自己从所未遇的强大对手了,禁不住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暗叫苦。即使如此,她眼神之中仍旧有着一丝希望,然而却不知她所依仗的是什么! 此刻的顾师言眼见对手大是劲敌,一番拚斗下来,阵势相持,急切难下,也是暗暗着急。不由得手心也渐渐有了汗水,他何尝不知自己没有了退路,若是今日输了,不但有辱君命,更有辱国体。 脑海里急速闪电般地思索着,竭尽心智,苦思迅速解决战斗的克敌之策。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旁观的人们也在暗暗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哈顾师言哈哈一笑,此刻他终于想到了破解此局的办法。于是他拾起一子,抬手向棋盘掠去。但是就简简单单的一个下棋手势,却引得众人止住呼吸,静声观瞧,因为众多懂棋之人,皆能看出这一子是决定胜负的一子。 而琼玉公主却慌乱中带有镇定,眼睛直直的盯着顾师言的手势。 “看来顾师言果然名不虚传,这三十三手镇神头果然绝妙!”不知何时,之前的青衫男子此刻也在场下不远处的阁楼处观看此局。 “公子与之对弈胜算几分?”短打装束的男子问道。 青衣男子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最后露出不屑的说道:“天下为盘,众生为子,这才是本公子要下的棋!”虽然说的风轻云淡,但是眼神中却是少有的疏狂。 就在众望所归之时,顾师言的手臂突(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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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男子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道:“东瀛龌蹉伎俩,岂能难道本公子,奈何本公子天生是看戏之人,怎么会轻易让它唱完……”说着一甩衣袖,向楼下走去…… 三日后,金殿之上,李忱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摔在地上,脸色阴沉的看着下方的文武大臣。 “东瀛使团已经一再催促,顾师言一案到底有无进展?”李忱把目光投向了刑部侍郎史中宇:“史爱卿,此案进展如何?” 史中宇面露惊慌的跪倒叩拜道:“微臣勘察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也派仵作检查了顾大人的尸身,却……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还检查了当日所使用的棋具,就连琼玉郡主本人,微臣也派人查勘过。但是仍旧没有任何线索,所以微臣觉得……” “急火攻心而亡?意外之死?”李忱接过话,沉声问道。 “皇上英明!” “英明?朕此刻就斩了你才是英明!” 此刻的李忱可谓是百感交集,李忱与顾师言可谓是亦师亦友,经常往来于宫中,身体一直很健朗,输了一局倒是不甚重要,关键是顾师言死的不明不白。 “皇上,史大人办事不利,理当撤职查办!”紫色官服打扮的老者崔元式上前说道。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卢商也移步来到殿中,沉声道:“史大人位居刑部侍郎一职已有五年之久,大小案件也已然破获不少,这是有目共睹的,还请皇上开恩圣裁!” 卢商上前一说话,顿时惹得近点之上议论纷纷。崔元式与卢商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当今朝廷三位宰相中,就数白敏中过于形单影只。宣宗年间的崔、卢两家的势力,在朝野上下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即使宣宗李忱有意铲除,也不得不事事惧让三分。 白敏中此刻再也不能视若无睹了,上前一步行礼道:“皇上息怒,微臣兼刑部尚书,却不能替皇上分忧实在是有愧,老臣愿意受罚!” 李忱冷眼旁观看着下面的大臣争吵,史中宇是白敏中的一脉,他又何尝不知这是崔卢两派的拉拢与排挤。 三省六部中,崔家有崔元式,崔从掌管礼部与工部。卢家有卢商与卢绾掌管兵部与户部。除了白敏中掌管一个刑部之外,还有个吏部一直是个空缺,李忱倒没有让他人染指。 片刻的沉默之后,李忱道:“白爱卿言重了,既然如此那就罚史中宇一年俸禄,退下吧!” 史中宇千恩万谢的退了回去。崔卢两家何尝不知皇帝这是在打太极,寻求一个平衡,于是也都静了下来。 既然此事所查无果,那只能到此为止。接下来便是众人讨论如何应对东瀛献宝一事。最后李忱接受众人的意见,不但将皇榜散发于各地,还派人到各地寻访名士。两月时间,务必寻得能够识盘,识琴,对弈的能人异士。 就这样,琼玉郡主每隔一天便在擂台上与大唐棋手对弈。要说皇帝的号召力果然非同凡响,才三天的功夫便有上千的棋中高手报名。 然而要想与琼玉郡主对弈,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须得赢了她手下的四大棋手,这样才有资格与之对弈。 “在下顾四通,前来讨教!”一年轻俊朗公子来到擂台桌前。 “公子请,用本郡主的棋子,公子不会介意唐突吧!”琼玉郡主捋了捋衣袖,甚是淡然的说道。 顾四通轻轻的闻了闻空中的香味,微微一笑道:“不介意!” 于是二人便在棋盘之上展开了角逐,却见棋盘之上自成天地,二人你来我往,纵横捭阖,猛烈搏杀,一时之间倒是难解难分。 时间慢慢的过去,琼玉郡主(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仍旧一脸镇定的左手提子,右手落子。错落有致,神态自若。 然而对面的顾四通自负乃是江南第一棋手,此刻却大汗淋漓,虽然一开始还能见招拆招,但是由于琼玉郡主的棋太过于凶狠,一时间竟然失去了优势。 终于在一炷香的功夫,顾四通见大势已去,便主动认输,随即羞愧而去。然而古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就在顾四通回客栈的途中,突然在大街上晕倒,待众人将其送至医馆之时,已然断气身亡。 这一情况顿时引得众人侧议非非,最后由长安令与刑部共同司查,却仍旧没有结论。 然而这样的事情还在持续发生着,与琼玉郡主对弈的棋手,最后都离奇死亡暴毙,而且毫无症状,也毫无征兆。 最令人难忘的便是顾师言的弟子岳峰,自从顾师言死后,大多数人宁愿相信是中毒而亡,这样对大唐的子民也算有块遮羞布。然而也有一部分人贬诬顾师言,为了给师傅争口气,岳峰便应战琼玉郡主,结果也死在擂台之上。可谓是师徒双雄,喋血擂中。 一时间各种谣言传遍了大街小巷,有的人认为,是琼玉郡主身上有摄人心魄的法宝,与之对弈的人都被法宝所侵蚀,所以才会猝死;也有人认为是琼玉郡主身上有毒,在对弈的时候趁对方不注意暗下毒手;也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认为,是大唐的棋手棋艺太差,不敌东瀛罢了。 为了堵住众多悠悠之口,刑部特意询问了琼玉郡主,为何与之对弈过后尽皆死亡。而琼玉郡主的回答倒是干脆简洁‘你大唐棋手心胸不够宽广,战局失利便就心急如焚急火攻心,气急而亡又与他人何忧?’说道众官员均是哑口无言,只得乖乖的送她回去。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已然已有两月。然而各地的快马仍旧在官道上奔驰着,卷起层层黄土。而此时的陈家大院里,却是一团和谐。 “月瑶,你慢一点,病才刚刚养好不宜走动!”陈浩在后面疾步跟上,关切的说道。 搀扶林月媱的罗凤娇瞥了一眼陈浩,没好气道:“你懂什么,就因为刚刚好就更应该出来走动走动。” 林月媱看这两人拌嘴,会心一笑道:“凤娇姐,还是你能制住他!”说着三人便朝凉亭走去。 这段时间的相处,林月媱已经从罗凤娇的口中得知此间事情种种,倒对这个大自己一岁,而且性格直率的姐姐倍感亲切。果然如陈浩当日所料,女人与女人之间是最难相处,但也是最好相处的。这不,在半月之久,二人便以姐妹相称。 “可惜小花不在家中!”林月媱有些失落。 “当日也是怕将病症传染与她,所以才将她送养给李奉做孙女。李奉此人还算不错,前几日我还去探望小花,一切都好!”陈浩扶着林月媱在亭中坐下。 “对了陈浩,这些时日见你除了照看月瑶妹妹,就是在书房中闭门不出。难道你这救治天花之法便是从书中悟得?”罗凤娇带着征询的目光看向陈浩,但是怎么看态度都不怎么和谐。 陈浩翻了一个白眼略作神秘道:“早就说过了,月瑶这不是天花,是一种类似天花的病症。至于本公子在书房干嘛,以后你会知道的!” 陈浩在救治林月媱有效果之时,正好王百川前来探望,对陈浩的至情至性赞佩同时,也为陈浩的妙手回春而由衷的赞叹。但是陈浩却告知,林月媱所患病症并非天花。这倒不是陈浩太傻,而是万一此事被传至京城,众人均以为他可以医治天花,倒时候束手无策的陈浩遇到巡诊,又该如何应对。 “哦!如此说来,你之前便知道月瑶妹妹得的不是天花,因此你当日所说的,可就有待商榷其真实性了!”罗凤娇摇头晃脑的有意说道。 “你……月瑶!”陈浩一脸幽怨的看着林月媱,希望她不要偏信了这妮子的话。 然而给他的答案却是两人的背影,见两人喜笑颜开的走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林月媱的病症渐渐痊愈,虽然脸上仍有一些残留的水痘疤痕。 就在这时,几匹快马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太和县。 第三十四章 入京前夕 看最快更新 清风徐来,明月高悬。燃文小说? ?.?r?a?n?w?e?na `陈宅院中,陈浩挥舞着手中的铁枪,可谓是疾如风、快如电,再配上自身习练的形意拳步伐,当真是相得益彰。 陈浩以前便很喜欢枪这种兵器,尤其喜欢三国忠勇赵子龙,隋唐银枪俏罗成,南宋精忠岳鹏举。然而现在便是个圆梦的大好机会,罗玉凤乃是罗成后人,自然会罗家枪。 “不错嘛,没想到你对于习武倒是有那么一点悟性,但是与本姑娘相比,还是差了点!”罗凤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后院。 陈浩丝毫没有理会罗玉凤的调侃,待一路枪法练完这才拿着铁枪到亭中坐下,喝着泡好的茶水道:“你不觉得此话有些多余吗?你教的枪法,自然比不过你!” 罗凤娇闻听不由得一阵恼怒:“按你意思,就是本姑娘藏着掖着了?” 陈浩眼神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借着夜色掩盖了过去:“教授武艺,自古那个不是留一手?有句话说的甚是有理‘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师父留手防徒欺!” 罗凤娇此时可是气得不轻,本来这些时日悉心教导陈浩习练罗家枪,可是到头来却没落下一句好,反而落得一身怨言。让本就脾气火爆的她如何不愤怒。 见罗凤娇正要说话,陈浩一摆手直接打断悠然自得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张红鸾比你好多了,咳咳,你可打不过她……” 陈浩见此刻的罗凤娇像暴龙一般,杏目圆瞪,柳眉倒竖,两只秀拳紧紧相握,隐隐有骨节相挫的声音。 陈浩心道,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较真吗?随即一想,可别玩过火引来无尽的追杀,于是缓和语气道:“额……不过我也知道,罗家枪本就是为战争而生的,朴实无华,招招无花俏……与那等江湖之人自然没有可比性!” 果然陈浩刚想到追杀,却见罗凤娇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抽出长枪,也没停留便刺向陈浩。枪势之狠,令陈浩为之咂舌。 见长枪刺来势头不小,陈浩不敢大意。于是挺枪而上,便与罗凤娇战在了一起。一边招架一边急忙道:“凤娇,方才只是说说玩笑,切莫这么大火啊!” 然而陈浩的劝言罗凤娇一句话也听不下去,却见长枪在黑夜中犹如游龙一般,点点寒星向陈浩扑来。 “喂,凤娇啊,当真只是玩笑,罗家枪法从不外传,你能教授与我已经是感恩不尽了,怎么会贪心不足呢?”陈浩说着心中懊悔,只是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这妮子这么较真。 罗凤娇不听还罢,一听更加愤怒,于是枪法更加迅猛,较之之前显得更加迅猛。 铛! 一声脆响结束了这场战斗,陈浩的铁枪被罗玉凤崩飞,一点寒星抵在陈浩咽喉三寸处。 “凤娇……你……”看着对面罗凤娇冰寒的眼神,陈浩失声道。 就这样二人四目相对,短暂的沉默之后,罗凤娇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柔和,继而慢慢放下长枪,背过身去,低声道:“张红鸾之所以能败我,除了你说的原因之外,况且那时,没曾想她会痛下杀手!……” 罗凤娇欲言又止,放下长枪便离开后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那便是,当时陈浩的存在扰乱了她的心神。 陈浩看着罗玉凤远去的背影,(“”看最新章节)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何必拿张红鸾的事情戳开伤疤呢?罗飞龙钟情张红鸾,罗家的(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枪法她自然熟知七八成。 罗玉凤一人独自回到厢房,坐在梳妆台旁愣愣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肌肤之亲却不追究为了什么?千里同行至京都为了什么?不惜染天花照顾一非亲非故之人,又是为了什么……竟然拿红鸾骚蹄子与本姑娘相比……” 说着说着罗玉凤的双眼开始朦胧,接着两行清泪滑落指尖。而此时月明如盘,夏虫浅明。 第二日清晨,罗凤娇打开房门,抬眼一看却发现陈浩坐在台阶上,不由得为之一愣。 陈浩听到开门声,起身一脸尴尬的歉意道:“凤娇,昨晚……真不是故意激怒于你,只是个玩笑罢了!” “算了,本姑娘心宽体胖,不与你计较!”罗凤娇见陈浩大清早前来道歉,身上仍有露水,便知他早早的便来了,于是心中的怒火便消去大半。 陈浩看着一脸满不在意的罗凤娇,心中当真有些过意不去。这一路走来,眼前的这位女子一直伴随在自己左右,为了月瑶的病情,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这其中的情意,他又怎能不知。 奈何在陈浩的心中已认定了林月媱,其他人很难在心中留下一席之地。所以陈浩很怕到了无法避免的时刻,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就在二人谈话之时,家里的管家陈升急急忙忙的向这里走来。因为林月媱的病情渐渐好转,陈宅里的人气也旺了不少,然而陈升却是陈浩最看重的。因为在不知林月媱病情如何之时,所有人都作鸟兽散,也只有陈升铁了心留在陈宅打理一切。 “少爷!门外县令大人来访!” “哦?看来该来的终于来了!”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 “阿升,引县令大人在客厅喝茶,待我换件衣服自然过去!”陈浩说完便向厢房而去。 “是!” 待陈浩来到客厅,却见厅中不但坐着县令王百川,还有两人陈浩因为颇为熟悉,正是于珪与白世言二位。 “三位贵客临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陈浩赶忙上前搭话。 还未等王县令说话,白世言却站了起来佯作微怒道:“陈贤弟,你独自离开白府,倒是逍遥自在。可是苦了家父喽!” 见陈浩一脸疑惑,于珪呵呵一笑解释道:“贤弟,倒也没有什么,就是皇上久见你不入宫见驾,便派人询问,幸好白世伯替你解释一番!” 三人在京都之时,便已兄弟相称。二人此次前来风尘仆仆,定然是有事相谈。果然在谈论一些客套话之后,三人便把来意说明。 “贤弟,你可知东瀛献宝一事?”白世言问道。 “皇榜早有明说,小弟略知一二!” 于珪喝着茶,一脸失魂落魄的道:“可惜百日之期限将要临近,奈何我煌煌大唐竟然无人能替圣上分忧,我等枉读圣贤书!” “于兄,你言重了!所谓术业有专攻,也无需自责!”陈浩见于珪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的安慰道。 “贤弟,我二人也是奉了圣命,遍访各地名士,路经此地,先前听闻贤弟居住于此,便来探望!”白世言倒是比于珪洒脱许多。 于是白世言便把棋盘与古琴的外观图形与味道、色泽,均一一向陈浩说明。白世言此举,一是想看看陈浩的反应,也许陈浩可以也不一定;二是希望陈浩能帮助他们在太和县周围寻访名士。 众人相谈一个时辰,最后于珪略有歉意的起身说道:“圣命在身,也就不多做打扰,见贤弟无事,我二人便就此寻访各地。待此间事了,你我兄弟三人再相聚痛饮!” 说着二人便起身准备离去,就在此刻陈浩一脸认真道:“若是小弟可以完成兄长的心愿,是否赏脸在寒舍叙谈一二!” 陈浩在皇榜张贴之日,便对此次东瀛献宝有了一些了解。加上顾师言吐血而死,之后又众多棋手离奇死亡。敏锐的陈浩却嗅到了暗中阴谋的味道。又经白世言的仔细描述前两宝,心中便有了计较。因为这三宝,他解得开! 闻听此言,三人不由身躯一震,继而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过身子,以一种怀疑与吃惊的目光看着陈浩。最先疾步近前的于珪,手指颤抖的握住陈浩的手激动地说:“贤弟,当真?” 陈浩微微一笑,轻轻的点点头。 “贤弟,果真能解一宝!”白世言也情不自禁的失声问道。 “小弟何时匡过两位兄长?不过纠正兄长一下,不是一宝,是三宝!”陈浩一脸自信的看着白世言。 王百川愣神片刻之后,不禁失声大笑:“我大唐有救了,天朝有人矣!哈哈哈!” 接着陈宅里传来四人的爽朗笑声,让陈宅里的仆人们也不由瞠目结舌,昔日威严有加的县令大人,何曾有过此等等失态之时。 “那贤弟赶快随我回京!”于珪一脸兴奋的拉着陈浩。 “可以,但是小弟还有私事未了,除非……”陈浩一副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 第三十五章 谁是大宝 看最快更新 京城墨然居的生意向来红火,尤其是墨然居的老板月娘,可是京城少有的女老板之一。??? ? 火然?文 ?? ?.?r?a?n?w?e?na`熙熙攘攘的街道充斥着应有的喧闹,然而墨然居中静旖怡然。 一间雅致的厢房内,古朴古香清风吹来略显清凉。厢房内两人品着香茗,谈着闲话。 “世伯,家父派小子前来,特意送于世伯一份礼物,聊表寸心不成敬意……”青衫男子一脸恭敬的从袖中取出两张五十万两的飞钱票据。 “贤侄太过客气了,老夫与你父相交甚笃,又何必送此大礼呢?”一身黑衣的六旬老者佯装微怒的说道。此人宽脸有须,相貌堂堂,一股威严之气不怒自威。 青衫男子谦卑的笑道:“世伯说哪里的话,孝敬您老实属应当!还望世伯往后对我门中之人多加关照才是……” “哦!这个问题倒是不大,这小老儿真是越老越谨慎。他身为一门之主,这等小事还派贤侄你亲自前来,莫非以为老夫敷衍他不成?”黑衣男子有些不悦道。 “世伯误会了,家父知侄儿阅历不深,故此才让侄儿此次借拜访(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世伯之际,游历一番,好增长见识!”青衫男子慌忙起身解释道。 “呵呵,原来如此!你父探寻多年之物,是否有眉目?”黑衣老者若即若无的问道,但是眼神却飘忽不定的余光观察青衫男子。 “额,呵,世伯请恕侄儿无知,门中事务家父从不让侄儿接手,所以其中辛密倒是知之甚少!” 老者点了点头,轻品香茗含笑不语,略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而青衫男子却直视对方,眼中清澈无欲。 “哈哈哈,果然虎父无犬子,不愧是千面公子。元通老儿有此佳儿,当真是羡煞他人……”黑衣老者抚须长叹一笑道。 “世伯过誉了!与世伯相比,侄儿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以后还请世伯多多指引才是!”青衫男子不置可否的报之以微笑,然而就在低头回话之时,眼中却有一闪而过的冰冷…… “呵呵,好说好说!” 第二日早朝本是商议朝政之事,然而李忱却迎来了他人生中最羞愧最难以抉择的一刻…… 金殿上,文武大臣全部跪倒在地,不敢直视龙颜。而龙椅上的李忱却一脸平静的看着下方。 “枉我大唐自负天朝,却无一人替朕分忧!今日便是百日之期,若是有一人可以解其一宝,我大唐也算有颜面驳回!” “奈何……”李忱仰天长叹,一脸的悲鸣。本打算不久收复河湟的雄心,此刻却摇摇欲坠。 一个小小的日本东瀛就搅得大唐上下手忙脚乱,又谈何收复河湟。李忱自己也暗恨自己过于自负,当初竟然不假思量便答应了百日之期。如今百日之期已到,马上日本使团就要前来与他兑现,这让他该如何应对?当真要将东海之滨十三州割让出去不成? 这不瞎混闹吗,还未收复失地,就要割地?这是哪门子的事儿,李忱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憋屈:“哎,朕是个罪人!” “微臣未能替皇上分忧,才是罪人!”众位大臣齐声山呼道。 “皇上!”一小太监从殿外走来。 李忱陡然双目睁开,赶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可有揭榜之人?” “皇……上,东瀛使团伴小胜雄与琼玉郡主前来觐见!”小太监被皇上的语气弄得有些惊愕。 小太监的话,让李忱一阵的无力,他知道,这是来要账的。缓缓地坐在龙椅上,沉默良久之后便开口道:“宣!” 不多时,东瀛使团伴小胜雄与琼玉郡主来到金殿上。行跪拜之礼后,琼玉郡主施身问道:“皇帝陛下,今日便是百日之期,不知皇上可否履行承诺!” 说着便由伴小胜雄取来一份表章,由太监呈上龙书案。李忱打开一看是割让东海之滨十三州的表章,不由得有些无力。 “朕贵为天子,金口玉言岂会反悔!又岂会失信于天下……”李忱心疼脸不疼,强作自然道。 李忱拿起传国玉玺,就要准备盖上红印,却从殿门外传来急报,刚才禀报的小太监这次又跑了进来,这一次却比之前慌乱了许多。 “何事?”李忱面无表情的沉声问道。 “于珪于状元,与白世言、陈浩两位进士殿外求见!” “哦?快宣!”李忱说着放回了传国玉玺,施施然的坐在龙椅上,眼神中有了一丝的希翼与期盼。 派于珪与白世言到各地寻访名士,是他安排的。今日二人殿外求见,定是寻得破解三宝之人。在这紧要关头,怎能不让他期盼? 待三人来到金殿,三人行礼过后,李忱忙追问道:“两位爱卿可寻得破解三宝之人?” 于珪激动道(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臣等不负众望,于太和县得知陈浩可解皇上之忧!”说着两人均看向陈浩。 陈浩自从上了金殿就在观看旁边的伴小胜雄,让他惊讶的是,唐朝时期的日本人怎么这么矮小。要说人种问题,那为何女子却是比男子高呢?难道是当年徐福带去日本的女子都很高挑,亦或是徐福这货太矮小猥琐不成。 “哦?陈爱卿当真可以?”李忱略有惊疑的问向陈浩,要说书法李忱倒是信心十足,但是这三宝可不是书法好就可以的。 陈浩捋了捋长发,移步来到近前:“皇上,欺君之罪,陈浩可不敢犯!这棋盘,古琴,对弈,陈浩接下便是!” 嘶! 陈浩的这句话,犹如平地里的一声炸雷一般,犹如平静的湖面卷起滔天巨浪。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全将目光投向陈浩。 一时之间陈浩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尤其是东瀛使团。琼玉郡主一直看着说话的陈浩,眼神之中惊疑不定。自从三人觐见之时,她就关注起这三人,可以说这三人各有各的气质,各有各的风度。 而最为让她感兴趣的,就是陈浩身上那股魏晋风范的气质,不卑不亢,随意自然。 “好好好,若是爱卿真能言行如一,朕将东海之滨十三州赐与爱卿又何妨!”李忱高兴的抚掌笑道。 李忱的话,让众位跪地的大臣嘴角不由得抽出,啥?把东海之滨十三州封赐给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这可是前古未有,开天荒的头一遭。即使是封王之地,也没有这般广袤啊。 然而此刻众位大臣却没有一个敢出来劝谏与直言的,就连一直愤恨陈浩的李褒,此时也不敢出声。自身没有本事,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本事吗。不论如何,总比割让给东瀛外邦要好得多。 李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激动,一时失口倒是有些欠妥。这时候,户部员外郎令狐绹上前道:“皇上,我大唐已有能人,那就让东瀛使团速速把宝物呈上吧!” “令狐爱卿说的有理,那就开始吧!”李忱向令狐绹投去赞许的目光。 令狐绹的转移话题倒是缓解了李忱的尴尬,要不然陈浩说谢主隆恩,倒时候万一识棋,辨琴,胜郡主,岂不是真的要赏赐陈浩东海十三州不成。 待东瀛使者打开第一个檀木盒子,揭开红绸,取出棋盘。棋盘古色古香,光洁如镜,对面一映,毛发可鉴。伴小胜雄看向陈浩:“你可识得?” 伴小胜雄这么一问,顿时把李忱与众位大臣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毕竟陈浩说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一回事。谁知道于珪、白世言二人有没有与陈浩说清楚。 陈浩呵呵一笑,朗声说道:“不但识得,而且很熟悉……” 李忱与众位大臣一听,顿时一块石头落地了。就连礼部侍郎李褒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虽然他很讨厌陈浩,但是毕竟他不是奸臣。 “那陈先生请吧!”琼玉郡主轻声说道。陈浩这个名字在京城这些日子里倒是有所耳闻,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能够与皇帝研讨书法的人物,当然配得上先生一称。 陈浩来到棋盘近前,指着棋盘到道:“此棋盘出自贵邦的东面,三万里远的大海之中有一个‘集真岛’,在这座岛上长着一种叫‘楸玉’的树木,它的形状跟普通的楸树相类似,却是另有神奇。” 陈浩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看琼玉郡主。琼玉郡主脸色大变,柳眉微微紧蹙,心中已有不祥之感。而身后的伴小胜雄却失口惊呼道:“难道你也是我东瀛人?” “皇上还请赏酒水一杯,好润一润喉咙。”陈浩干咳了两声,以示口渴。 “赐酒!”李忱此时无比兴奋,他岂能看不出琼玉郡主与伴小胜雄的脸色变化,此时的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浩手执金樽,饮酒三杯接着朗声说道:“此木夜幕光华,雨露芳香,用这种楸木雕刻成的棋盘,光洁如镜,明光照人。故此有名为‘玉星罗’亦或是‘楸玉真’” 待陈浩说完,李忱沉声问向伴小胜雄:“陈爱卿说的可对?” “回大唐皇帝,陈先生的对!一字不差!”本就蜡黄脸的伴小胜雄脸色铁青道。 “好,陈爱卿,可否继续?”李忱试探性的问道,他可是明白,此刻的陈浩也是宝啊,那可是东海之滨十三州,于是语气上也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为陛下解忧,是小臣的荣幸!但是希望皇上能够将古琴赏赐给陈浩。”陈浩慌忙跪地恳求道。 李忱呵呵一笑走下龙椅,来到近前轻轻的扶起陈浩,意味深长道:“没想到陈爱卿是个爱琴之人,也罢,朕答应你便是!几件小宝难道还能抵得上爱卿这件大宝不成?” 咳咳,啥?小宝?大宝?大宝护手霜?大宝天天见?这都啥跟啥? 第三十六章 云雾初开 看最快更新 陈浩一脸黑线的硬着头皮走向第二件宝物。? ?燃文小说 ?.ranwena`第二个盒子打开,浓郁的芳香飘荡在空中,香味浓郁而淡雅,久久不能散去。一把古琴显露在众人眼前。 陈浩走到近前,有些遗憾的轻抚琴身,然后道:“此琴出此东海蓬莱之滨,岛上有一天池,池中长一古树,树木通体三尺三寸三,人畜无近,风雨无生,身有七道槽痕,百年其样貌无异……,而后被一铸琴高士铸得此琴,取其名为‘天弦’!”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神奇,纷纷赞叹。没想到这两样东西竟然有如此奇幻的根源来历。但是他们疑惑的是,年纪轻轻的陈浩诗如何知道这些,匪夷所思而又光怪陆离的事情的。 “你……” 伴小胜雄手指陈浩,一脸惊愕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当日金殿献宝,他就料定大唐无人能懂得此二宝,所以一直有恃无恐。但是近日陈浩风轻云淡的说出二宝的来源于出处,一时间让他慌乱不安。 “陈学士果然博学多才,竟然能识得我日本进贡之宝,本郡主佩服不已!”琼玉郡主说着便要向陈浩施了一礼。 陈浩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的隐藏过去。他岂会不知这女子施礼的用意。若是受了这一礼,以后定会落下诟病。一个小小的进士,在金殿皇上面前,竟然受一国郡主之礼,如何说得通。 于是在她施礼之时,快速移步来到御台前:“皇上,这古琴小臣拿了!” 说着便拿起古琴,双手抓住头尾,然后再猛抬右腿,双手猛然向下。 “不!” “慢!” “啊!” 陈浩的摔琴举动惊呆了金殿上所有的人,就连一向以沉稳自居的李忱,此刻也不能自已。 啪! 惊愕的眼神都集中在陈浩一身身上,不但是惊愕而且还是疑惑与迷茫。他们觉得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就连于珪与白世言也不由得冒个大大的问号。 率先发难的便是琼玉郡主,琼玉郡主柳眉倒竖,杏目圆瞪声音低沉的问道:“皇上陛下,贵国就是如此对待稀世珍宝的吗?” 额…… “陈爱卿……你这是?”李忱脸色有些阴沉,他也觉得陈浩此举有些过分,虽然有言在先,古琴已然赏赐与你,但是当着君王面前断琴,可是有蔑视君威之嫌。 陈浩心中冷冷一笑,但脸上却面沉似水道:“皇上息怒!臣这番作,可是为了大唐社稷!” 噗!噗! 第一个要喷血的是白世言,第二个便是于珪。他二人被陈浩的话弄得的是啼笑皆非。在太和县的时候,陈浩就说要求皇上赏赐古琴,好做成香料给林月媱沐浴,可以祛除痘疤。此时见陈浩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由不佩服陈浩的口才。 “哦?陈爱卿你说来听听!”李忱倒要看看这两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陈浩是怎么说到一块去的。 “皇上,东瀛(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献宝早有预谋,所谓第一宝乃是一棋盘,寓意: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随后是一方古琴,寓意:地为琴身路为弦,何人可弹?这两者,若是我大唐无人能解,就意味着、他日本东瀛便是这天地间的主宰,下天棋,弹地琴只有他日本仁皇,身为属国其心可诛!”陈浩言辞犀利,点点诛心。 此话一出,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首先是卢、白、崔三位宰相上前动本表示认同,接着所有大臣均齐呼东瀛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李忱听着陈浩的话,虽然觉得理由有些勉强,但是这些时日受东瀛这等小国的脸色,已经让他开始痛恨东瀛。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既然机会来了,那就不能放过。 “李爱卿之言有理,翰林学士之名看来真没有给错,名至实归,朕险些被着了他们的道!”李忱意有深意的说道。 陈浩会心一笑道:“圣上其实早有计较,只是假借微臣之手施行罢了。所以微臣才将古琴折断,以显示我朝的赫赫声威,也展现我大唐朝物华天宝,宝物不缺,小小岛国又怎能与我大唐相比!” 李忱听罢由衷的感叹,眼前这个十六岁的陈浩是一个会说话的年轻人,说的可谓是滴水不露,褒贬相称。 “皇帝陛下,我王并无此意,纯属误会,还望皇帝陛下明鉴!既然三宝已然解得两宝,还请皇帝陛下让陈翰林与小女子手谈一局,分辨个输赢,比出个英雄!”琼玉郡主施礼叩拜郑重说道。 李忱有了陈浩这个大宝,自然有恃无恐。不但爽快的答应了,而且应了陈浩的提议,还摆驾‘妙心圣手’擂台。要在全长安百姓的面,赢得比试。 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众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万国会馆旁边的擂台。这一路走来自然引得不少人围观,继而均纷纷随着队伍向擂台而来。 二人对坐,男的一脸淡然,坐如青松;女的目露怒火,犹若山崩。陈浩自知自己棋艺虽然了得,但是想要取胜对方那是难如登天,但是却也不是没有胜算。除了在书房闭关一个月研读当年背诵的千古棋局,自己还有后招。 琼玉郡主首先落子,一步天元位居中央,足见心智不小。然而陈浩却微微一笑道:“天元又如何,就怕你今天所有的依仗都会落空!”说着落下一子。 就这样二人对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拼力争锋。然而最让人感到有趣的是,两人都是左手落子,右手提子。 琼玉郡主看罢陈浩双手而上,不由暗自心惊,心中暗道,这个陈浩是有意为之还是碰巧习惯使然! 陈浩看了看凝眉紧蹙的琼玉郡主,继而朗声说道:“左手落子,右手提子,这般黑白分明,即使黑白相合有毒,也不会毒发身亡。郡主,你说陈某说的对不对?” 琼玉郡主听罢不由眼角抽搐,额头已然渗出了汗水,眼光有些闪烁,手法有些凌乱。 然而这些正是陈浩所乐见的,若非如此,陈浩的确没有把握战胜眼前这个围棋高手。 然而陈浩的话,却引起众人的深思,琼玉郡主每次与大唐棋手对弈,都是左手落子右手提子,难道真的有猫腻不成? 然而紧随圣驾而来的刑部侍郎史中宇,却上前问道:“陈翰林,你刚才所言却有可能,但当日我刑部也查验了黑白棋子融合所产生的效果,仍旧没有剧毒的可能。” 陈浩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于是笑道:“众位大人可曾闻到了什么?” 闻到了什么?台上的众人被陈浩的这句话弄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深吸鼻子一闻,一股淡淡的幽香散发在空中。 陈浩见对面的琼玉郡主已经渐渐镇定下来,于是再用言语刺激一下:“各位大人,各位观众,若是有一种毒药是有三部分组成,组合一起便是剧毒,分散开来便是芳香的无毒材料……” 吧嗒! 一颗棋子掉落在桌上,琼玉郡主惊讶的看着陈浩,她万万没想到陈浩能想到这一步,看着陈浩星隧般的眼睛,一向镇定的她,内心开始前所未有的慌乱。 “再不认真可就要输了哦!”陈浩指了指盘中的棋局,现在的局势是陈浩稳稳地占据上风。 “卑鄙!”琼玉郡主没好气道。 陈浩不由一笑道:“真是有什么祖宗就有什么后代,都一个德行。侵略、暗害别人到头来还说别人卑鄙。这就是你们东瀛的优良传统!” 陈浩想起了甲午战争与侵华战争,种种无耻行为让陈浩当年读罢,都有种提刀赴东洋的冲动。 “陈爱卿所言极是,但是据刑部仵作检验,死者尸体没有中毒迹象,这又有何正明就是中毒呢?”李忱此刻也参与到了案情当中。 皇帝李忱的疑问,正是所有人都感到疑惑的问题所在。离奇的死亡,总会让人浮想联翩到鬼神上面。 陈浩落下一子,继而哈哈一笑道:“皇上,你有所不知,之前在金殿之上识得棋盘根源,其实还没有说完。有盘怎能无子?而这‘冷暖玉棋子’本就与其是一套。在他们日本国的东面,三万里远的大海之中有一个‘集真岛’,岛上有一座‘凝霞台’,千百年来蕴藉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那凝霞台之上有一个銮池,名唤‘手谈池’。” “这个銮池与众不同,它与围棋大有缘分,池如其名,既称‘手谈’,便有奇异。这手谈池中天然生有这些个玉质棋子,不用人们加工制作,自然分成黑白二色。更妙的是这些棋子冬天温热,夏天凉爽,因此便叫做‘冷暖玉’。” 陈浩的解说不由得让众人又打开了眼界,这要比当日琼玉郡主介绍的还要详细。众人仔细聆听,因为知道陈浩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陈浩在围棋边缘落下镇棋后,接着说道:“然而这棋子却是有毒的棋子,当然,若是单独存在不但无毒,而且有益健康。但是合(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二为一便会有毒。之所以没有发现死者死因,那是因为……” 陈浩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琼玉郡主一眼。而琼玉郡主此刻再也无心下棋了,却见她双眼微闭,一脸痛苦状。 第三十七章 一子落两处皆明 看最快更新 陈浩见琼玉郡主一脸痛苦,心中难免起了恻隐之心。火然??? ?文 .ranwena`但是想到大唐这百日之内有这么多人死于非命,陈浩就心中愤恨,继而说道:“那是因为郡主身上散发的却是南天樱篁花香,与黑白棋子散发的毒素相结合,形成一种无色无味、无相无形的剧毒。死者初始毫无症状,待死后半日,便会七孔流血。” 陈浩的话让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此时再也没有人去在意场中的棋局,而是听着陈浩对案情的剖解。 擂台右侧搭起的凉棚,黄布幔帐,重兵把守,众大臣在周围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陈浩的话。 凉棚龙椅上,皇帝李忱脸色阴沉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众位大臣,冷哼一声没有言语。转头看向场中,等待着陈浩慢慢的接触谜底。 “陈大人你信口雌黄,污蔑我日本此次来唐的诚意!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推理而已!可有证据?”伴小胜雄此时暴跳起来,怒目而视对着陈浩。 “证据!?” 陈浩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伴小胜雄,又看了看静坐不语的琼玉郡主。起身拿起棋子落于盘中:“一子落下,两处皆明!结束了!” 众人闻听,立马观瞧擂台上立体棋盘上的棋局。却见整个棋局,发生了巨大变化。 而琼玉郡主睁开双眼,看到了这一手石破天惊、横空出世的着法,便如是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惊可愕之事一般,瞪大了双眼,缩着肩膀,怔怔的望着那盘棋局,良久良久,做声不得。 倒不是她见识浅薄,主要是一开始陈浩给她的感觉,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围棋高手罢了,断然不会下如此出奇制胜的一招。即使前半场对弈,也只感觉陈浩的棋艺一般而已。 陈浩这一手棋子落了下去,宛如满天乌云之间的一缕阳光,璀璨夺目,光芒百丈!刹那之间,棋盘之上原本激烈厮杀、相持不下的拼杀局面蓦地里骤然止歇了,错综百端的绞杀突然解开了。不但解开了纷繁芜杂的缠斗局势,而且境界大开,局势一下子明朗了起来,陈浩的棋子已然早早地奠定了胜势。 一直旁观的李忱,在龙椅上终于忍不住叫起好来:“好!妙!好啊!妙之极矣!” 下方的看众也不由得轰然叫好,这一棋不但下出了大唐的声威,也下出百日之内的尊严。 琼玉郡主这才矍然一惊,瞩目棋局,眼见己方败象陡生,大势已去,回天乏力了,遂黯然长叹一声:“琼玉输了!” 话音刚落,整个场下沸腾起来,人们均交投传递,喜笑颜开。然而东瀛使臣却一个个耸拉着脑袋,脸色铁青。尤其是伴小胜雄,这是他来唐,做梦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陈浩此刻也舒了一口气,要不是自己边下边说着案情,以此扰乱对方心神,若非如此,估计自己也无法轻易布局,以至于最后的胜利。 琼玉郡主深深地看着陈浩轻声道:“你赢得不光彩!” 陈浩却争锋相对道:“那就让你输得也不光彩!”说着(更新最快)起身向擂台中央走去。 由于有了皇帝的来临,擂台的防御设施自然多了不少,就连京城的百姓也只是离擂台很远的地方观瞧。所以每一次陈浩说话都是放大好几倍的音量,就是尽量让人们听得到。 先是向凉棚施礼,随后又向远处的观众施了一礼,继而说道:“既然东瀛已然认输,那此便就说一说之前对弈中,小臣言语中的证据!” 皇榜有言,解惑两宝者,封赐翰林学士。在金殿上陈浩便已然挂上了翰林学士的头衔,但是陈浩总觉得官职上面有些凌乱,不知道这个翰林学士是个什么的干活。 见陈浩要解疑最后的疑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个困扰众人多日的迷局。 “小臣之所以敢案及郡主,自然有理由。郡主脸色苍白,其实绝非面纱所为,而是另有缘由……不知小臣说的对与不对?” “哼,当日刑部已然问过本郡主,本郡主早已说明,是本人肌肤过敏,故此面带纱巾!至于你说的香味,那是本郡主与生俱来的体香!”琼云郡主一副早就智珠在握的样子冷哼道。 陈浩微微一笑,很是怜悯道:“呵呵,其实面纱挡住的不是过敏,不过是挡住你原本绝美而现在却已然伤痕累累的脸庞。然而其中的救命稻草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南天樱篁花香!” “你!……”琼玉郡主猛然倒退半步,不由有些惊愕。 “南天樱篁花,是由南天竹和樱篁花炼制而成,而南天竹又名天竹,全株有毒,吞噬就会抽搐,昏死,神智错乱,恰好樱篁花可以中和其毒性,于是却形成了它两种功效,其一便是隐藏减缓毒性的效果。其二便是使其伤口愈合之功效!” “你的脸之前定是受过创伤,所以才服用南天樱篁花,这样便会让你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完美无瑕的愈合。但是却留下一好一坏的两个特点,首先便是不能直面于阳光之下,否则便会恶化。其次便是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体香。” 琼玉郡主此刻开始有些恐惧眼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总是那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陈浩说道这里,便不再言语,等待着的是众人的沉思。而琼玉郡主却无力的坐了下来,失神的看着地面。 最后还是李忱发话问道:“这种浓郁的芳香便是扰乱死者尸身症状的迷障?” “皇上圣明!” “史大人,还不快找两条猎犬过来坐实验?”陈浩看向史中宇,好意的提醒道。 实验?是什么?史中宇作为刑部侍郎,头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心中不住的问自己,难道是自己真的老啦?但是自己才年近四十,看来以后得多向这位年轻人学习学习。所谓术业有专攻,倒没啥丢人的。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却不敢含糊,立马安排兵丁牵来两条猎狗。 待猎犬拉倒陈浩近前,陈浩让牵狗的士兵,让其中一条猎狗用舌头舔黑白棋子。然后拉着猎狗在琼玉郡主周围走动。然后又让另一条猎狗也舔黑白棋子,但是却远离琼玉郡主。众人便开始观察猎狗的状态。 场中的猎狗在琼玉郡主不远处,开始还是来回的乱穿,到后来气喘吁吁,毛发流汗。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一条健壮的猎狗便轰然倒地,失去了生机。而远离琼玉郡主置于场外的猎狗,也不消片刻便安然死去。 接着便是由仵作上来检查,先是检验场中的猎狗。结果与之前检测棋手死因一样,没有发现中毒迹象。而置之场外远离郡主的猎狗,却发现了中毒迹象。这一事实摆在眼前,充分的证明了陈浩之前的解析事正确的。 哗! 一下子擂台上下开始沸腾了,接着便随而来的,有辱骂,有哭泣,有声讨……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大胆东瀛,竟敢刻意残害我大唐子民,之前两宝便是有意辱我大唐,现又预谋之毒计。以朕看来对弈是假,让朕图其美色,亲自与之对弈,死于非命却是为真!”李忱本就不是庸碌之人,又岂会联想不到这此中的玄机,于是怒气横生道。 “白爱卿,你乃刑部尚书,此事便以你为首,崔爱卿与卢爱卿为辅共同商议解决此事。陈爱卿,随朕回宫!”说着一甩衣袖摆驾回宫了。 “是!” 在一阵声讨与谩骂声中结束了这精彩绝伦的对弈,然而确认众人记住了陈浩这个名字,这个身影。最后关头是这个少年一一揭开了谜团与神秘,还大唐以应有的尊严。 后续的事情自然不需要陈浩来处理,但是苦恼的是,之后被认识的人追问,是如何知道这日本东瀛献宝,内有玄机的。再者就是如何知道这些新奇宝物的来历的。 (更新最快) 陈浩很是诚实的告诉皇上与众人,这是自己博览群书,恩师所传。师傅是谁?不好意思,保密!家住何地?不好意思,绝密! 李忱为了表彰陈浩同志此次优秀的表现,所以决定,在已有翰林学士一职之外,外挂太子少师。此决定一出,顿时引来大臣们的反对,但是李忱这次却很是平静。 待众位大臣说的口干舌燥,便反问一句,论书法,除了柳公,你们谁能胜过?论才智,你们又有谁能相比?当日本要我大唐东海之滨十三州之时,尔等又在何方?十三州可否封王?朕给个太子少师,你们嚷嚷什么? 一句话问的众位大臣无言以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于是乎,陈浩被封为太子少师。 然而长安城内却传开了陈浩的种种事迹,经过以讹传讹,不消三日,便把陈浩传成神仙下界,助当今天子恢复昔日盛唐雄风。也有传陈浩在金殿如何口吐莲花,妙谛真言镇压东瀛邪魔…… 而官宦人家却也传出种种新奇,浩然正气压沈飞,书法冠绝少有人,怡然镇定拨迷雾,谈笑对弈轻取胜…… 反正一句话,陈浩,火了! 而这位当事人,却在长安城不远的十里亭,遥望等待…… 第三十八章 东宫招拒 看最快更新 原来在陈浩进京之前,对于珪、白世言二人所说的私事有两件,这其中之一便是由于珪出面找到王才俊,让王才俊安分守己,(更新最快)以往的事情他陈浩可以不做计较,倘若再执迷不悟,别怪他不顾同乡之义。燃? 文小说 ?? ?. r?a?n?w?e?na` 新科状元的官威,皇帝所派特使,自然是吓得王才俊跪地磕头,如小鸡吃米研钵捣蒜一般。自从陈浩平安归来,王才俊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自恃自己家境豪富,又有官家裙带倒也无所顾忌。但是他却不知,此时的陈浩已然是进士出身早已领先于他,只是太和县离京太远,消息没有传开罢了。 第二件事情便是,自己进京之后,便由二位兄长安排车马与官医,一路载着林月媱稳妥慢行。自身匆忙进京,自然不能与之同行。大病初愈也需要安心静养。 见远远的一队人马向这里驶来,陈浩抬眼观瞧,领头的马背上端坐的正是罗玉凤。 “凤娇,一路辛苦!”陈浩来到近前,与下了马的罗凤娇笑道。 罗凤娇一翻白眼,没有做声向后面马车走去。陈浩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当日的调侃,她还心中有气。当日说什么心宽体胖,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来个郑重的道歉才行!”陈浩一番思量过后,便也向马车方向走去。 就在陈浩将要靠近马车之时,一马疾奔而来,不作片刻停留。举槊便朝陈浩的面门砸来。 陈浩见状不由一愣,但也随即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待陈浩退至远处,才看清来人,一脸的虬髯胡须不是罗飞龙又是何人。 “呵呵,原来是罗大哥,这刚一见面就拿小弟开玩笑!”陈浩见罗飞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于是一副和善的笑道。 “哼!洒家今日是要为妹妹讨回公道的!洒家妹妹那里配不上你?即使你现在名扬天下又如何?,洒家妹妹可是对你一片痴心,救命之恩,你个臭小子竟然推推嚷嚷不以表示,是作何打算?”罗飞龙槊指陈浩,怒气冲冲的说道。 “哥哥,你说什么浑话!”马车旁的罗凤娇脸色羞红,被罗飞龙的话儿气的直跺脚。 “罗大哥,凤娇姐与浩哥哥的事情,月瑶已经有些了解,还请给他们二人一些时日,倒时候就算浩哥哥不同意,月瑶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罗大哥你且放宽心便是!”林月媱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此刻面带黑色纱巾。 “月瑶你……”罗凤娇一脸惊疑的看着眼前消瘦的林月媱,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林月媱说着微笑的看了看陈浩,而陈浩不但被刚才的称呼整的全身都酥了,而且对于月瑶的话,也感觉莫名的无语。 “好!有月瑶丫头这句话,洒家算是放心了!” 罗飞龙又岂会看不出林月媱的话,在陈浩心中的重量。有了林月媱的这句话,他罗飞龙算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了。 原来一路行来,有了罗凤娇等人的护卫倒也算是太平。行至飞凤山之时,久未归家的罗玉凤自然十分想念哥哥,于是便邀请林月媱等人到罗家寨一聚。 跟随而来的大部分乃是于珪与白世言所安排的官兵,自然知道这是山贼的居所,均劝林月媱不可进山。但是林月媱却慷慨的答应了罗飞龙兄妹的邀请,在山上居住了一日。 罗飞龙的豪爽倒是让林月媱倍感轻松;而林月媱的雍容大度,谈笑自若也让罗飞龙感慨万分。心中思量,这难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成?陈浩那小子如此,怎么身边的女子也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之后便启程赶往京城,但是罗飞龙却提出与之同行。林月媱当然非常乐意,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安全。于是众人便一路谈笑,一起来到了京城。 既然人已经等到,陈浩便引路向城里府邸而去。要说这府邸,还多亏了皇上老人家的慷慨。不知是觉得陈浩大才,还是觉得东海之滨十三州的广袤。结果赏赐陈浩一处大大的府邸,府邸的规格远远超出了他现在的职位。 陈浩每每想到此处,就不由得感慨。要不是皇上慷慨,就凭他这微薄的俸禄想要在京城一亩三分地上买这么大的房子,估计有些困难。长安作为世界上最大繁华的都市,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 待一切安顿妥当,所以的一切也将步入正轨。然而最不正轨的便是罗飞龙这夯货,愣是蛤蟆吃秤砣,铁了心不走了。说什么,非要等到妹妹有了着落再回去也不迟,反正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 陈浩当时听罢一阵无语,感情这家伙早就有此打算。林月媱告诉陈浩,太和县的生意便由陈升坐镇打理,等到时机成熟便可把生意发展到京城。 林月媱经过古琴木屑沐浴熏香之后,脸上的痘痕渐渐地淡去,慢慢的恢复甚至更甚以前的肤色,这倒让林月媱兴奋不已,就连与林月媱常在一起的罗凤娇也感觉自己的肌肤变得细腻许多。 陈浩心中暗自得意,他当日摔琴的主要原因,便是知道这古琴之木,是种绝好的香料,不但可以净化空气,而且可以温养肌肤。想到自己每每能够知之甚多,陈浩就庆幸当初宅在家中博览天下杂书,天下古今奇趣妙谈之故事。要不然他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松的解决这次东瀛献宝一案。 然而不知为何,陈浩为红颜知己故意摔坏东瀛至宝‘天弦’古琴一事,竟然在京城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惹得京城众多大家闺秀无不感慨,均已陈浩为标准选择自己的未来夫婿。 当然此等消息也被好事者当做攻击陈浩的利器,比若说李褒。他就在皇帝李忱那里参了陈浩一本,然而李忱也很好玩,回了一句,你有本事你也摔一个,朕不怪你!顿时憋得李褒一副猪肝脸,自觉讨了个没趣。 一个月的休整,陈浩慢慢的适应了大唐的官员生活。渐渐地又是一个落叶纷飞的秋天,长安的酷暑也已然慢慢消去。 今日便是陈浩到东宫报道的日子。要说陈浩的官职还真不小,一个翰林学士起码也是正五品上的官职,可惜是个闲职,没有什么实权。再一个便是太子少师,这个职务陈浩查阅了大唐官员有关书籍,愣是没有查出。最后不得已请问白敏中,这才知道这官职是皇帝老儿临时起意弄得编外官,职务相当于太子洗马。 虽然以自己的年纪与资历要想得到认可是有些不现实,但是陈浩还是有些心中不爽,因为他知道当今太子也就是以后的皇上,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头戴深蓝梁冠,金饰冠梁和冠沿,穿浅绯上衣,袖裾为青绿色花饰,腰束绿色大带,乳白下裳饰花色裆蹬黑色高头履。陈浩身着这一身装束,坐上轿子便朝东宫而去。 待来到东宫却见两个小太监施施然的站在门外,一脸轻浮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陈浩。 “两位公公,还请通报,陈浩前来拜见太子殿下!”陈浩说着深施一礼,太多很是尊敬。 然而一胖一瘦两位公公却丝毫不给面子,一脸臭屁的看着陈浩,胖太监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道:“陈浩是吧,你既然知道是来拜见太子殿下,为何之前不前来问安?小小的五品散官也有这般大的架子!” “额!公公误会了,由于下官之前家眷远在千里之外,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陈浩心中不由一股无名之火正在燃烧,还真是狗仗人势,自己好说也是朝廷命官,一个不入品的宦官竟然也敢指五喝六的。 “那你就在这呆着吧!太子殿下今日贵体不适,正在酣睡,等睡醒了再说吧!”瘦太监厌烦的说道。 陈浩看着一胖一瘦两人离开,心中暗暗叫苦,心道这刚上任第一天,太子就给他个下马威,这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 就这样陈浩在东宫门外,等到中午又等到下午,结果又等到傍晚。而东宫太子李漼却在宫中与雍王李渼制作花灯,丝毫没有在意门外的陈浩。 李漼年岁十七,而李渼十二,都是爱玩的年纪,尤其是皇家子弟,他们不会为生计与应酬而烦忧。 “二弟,你看为兄这个花灯做的如何?”李漼有意显摆的示意李渼看他做的花灯。 却见此花灯,九环相扣,环环相连,莲花为底,莲叶为罩,中间为放灯芯处乃是莲花之心。点起灯火,犹如水中火莲,含苞待放,尤为美妙。 “太子哥哥做得真好看!但好像缺少了什么……”李渼赞叹的同时,眼中狡黠的说道。 “哦?”李漼倒是有些疑惑了,在他看来此等已然尽于完美,怎么会缺少什么呢。 “想起来了,应该加上陈学士的书法,有了太子哥哥的妙手莲花灯,再加上陈学士那劲道如风的书法,那时定是画龙点睛飘飘犹如仙灯。” 李漼听罢,觉得似有几分道理,于是便传令,让陈浩进来回话。在他想来,陈浩就是一个狂士,仗着有几分学识就目中无人。今日就是特意整一整这个欺负舅舅的陈浩,此刻李漼眼中流露戏谑之色,他在等待着陈浩的到来。 第三十九章 无风自动 看最快更新 太子乃是一国的储君未来的皇帝,即使能够在太子身旁当个家臣,只要太子顺利登基,那么以后的康庄大道可谓是平步青云。火然?文 ??? ?.ranwena` 所有人都艳羡陈浩太子少师这个肥缺,故此府中来往关系也多是奉承之言居多。然而此刻陈浩上任第一天,却在东宫碰了个钉子。这可倒让陈浩有些郁闷,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 “下官陈浩拜见太子殿下与亲王殿下!”陈浩进得东宫忙行礼跪拜道,对于皇子中几个挂的上号的,陈浩还是做了一些了解。 然而李漼没有打算理他的意思,依旧摆弄着桌案上的花灯,饶有兴趣的与二弟李渼说着闲话。 李渼见状便生出帮助陈浩之意,继而低声问向李漼:“皇兄,陈大人再怎么说也是父皇钦赐的太子少师,若是做的太过明显,恐怕父皇会不高兴!” “皇兄若是不喜这个陈大人,可以与父皇说明,这样也不会落他人于口实!”李渼再次提醒道。 李漼略一思虑不禁点头:“还是二弟言之有理!” 继而李漼看向陈浩,略有调侃道“近日宫廷内外都在传扬者你陈大人的事迹,说的是神乎其神,听得本太子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太子过誉了,微臣只不过有些许能耐罢了,那些都是以讹传讹。”陈浩谦虚道。 “这些本宫不想听,呐,这桌上的火莲灯乃是本宫心血所作,若是你有本事,让它更加新奇,让其自动,本宫可以不为难你。若是你没有这个本事,那只能说是你徒有虚名,这个无用的太子少师,本宫宁可不要废人!”李漼言辞犀利的看着陈浩,为难之意不以言表。 陈浩此刻心中暗道,自己第一次见太子,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二百五的正主。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裙带关系不成,看来回去得好好的请教白大人。 “哦?朕封的太子少师,翰林学士,谁敢说是废人?”就在陈浩暗自思索之际,李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洪亮而又威严。 “儿臣拜见父皇!” “微臣叩见皇上!” 李忱左手背后,右手牵着一位公主进入殿中。随后一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回话。 “父皇,儿臣只是想考校一下陈大人罢了!”李漼上前忙解释,接着便递眼色给胖太监,示意赶快收起案桌上的花灯。 而李忱没有理会太子李漼的解释,而是没好气的说道:“别藏着了,身为太子竟然玩物丧志,朕说过多少次了,可知这花灯对于我李家乃是不详之物!” 原来皇上李忱在刚进殿中便已然瞧见桌案上的花灯了,可惜李漼在不知的情况下,演了滑稽的一幕。 “父皇息怒,是儿臣偶得一件花灯,不敢独自观赏,所以特意拿来与皇兄一通观赏。若是要怪就怪儿臣好了,与皇兄无关!”李渼不慌不忙,言辞有序的替太子李漼辩解道。 “哼!当朕是瞎子不成?”李忱冷哼一声,冷眼瞥了一下下方的二位皇子。 “哇!好漂亮的花灯哦!父皇,你看,你看嘛!这个花灯皇儿要了,你就别责怪太子哥哥与渼弟了!”坐在李忱身旁的小女孩,眼泪汪汪摇着李忱的手臂央求道。 “好好好,泷儿的话,父皇不听也得听啊!”李忱拍了拍小公主的脑袋疼爱的说道。 见自己的父皇终于不追究此事,李漼与李渼均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对了父皇,刚才太子哥哥让这位陈大人,给这盏灯在润色一番,不知这位大人可否有办法让其无风转动!”小公主突然想到当初进殿之时李漼的刁难之语。 “泷儿,不可造次,陈爱卿又不是神仙会法术,怎能使花灯无风自动!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李忱忙替陈浩打圆场,在他看来无风自动,不用人力那是神仙才能达到的高度。 而小公主却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跪在下方的陈浩,继而略有深意道:“自半月前,陈大人解惑三宝,名扬天下,自此被宫廷内外称之为大唐第一才子!据传,陈大人学识已然到了常人所不能预知的地步,也许能够让花灯自动也未尝不可。也好让泷儿看看陈大人是否真的名至实归!” “是啊,父皇儿臣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李漼忙乘热打铁道。 “恩,爱卿,可行否?”李忱被说的也动了好奇之心,他也想看看陈浩能否真的让花灯自动。 皇家父子四人你来我往的说话,陈浩自然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呆着聆听侯旨。 从几人的交谈中陈浩分析出几条信息,其一便是太子李漼生性懒散贪玩,已然让皇上李忱有了恨铁不成钢之心。 其二,便是这个李渼,也就是后来的雍王,倒是一个聪明机智之人。能从维护太子私作花灯,将其罪责包揽于一身,既显示了他维护兄长的亲情,又达到了想要的结果。最后还让皇上欣慰、李漼感激。由此可以看出,要么是孔融让梨之辈,要么便是老谋深算之雄! 其三,便是这个小公主,若陈浩没记错的话,这位公主应该就是永福公主。对于她的事迹(“”看最新章节),陈浩也略知一二。 “额,皇上,若是微臣能够让此花灯自动,不知皇上可否撤去这太子少师一职?”陈浩郑重道。 “哦?爱卿这是为何?难道是太子屈待了爱卿不成?”李忱略有微怒的看向太子李漼。 太子李漼慌忙跪地解释道:“父皇冤枉啊!儿臣今日第一次见陈大人,又怎会屈待与他?” “太子殿下待微臣很好,只是微臣觉得近日门庭若市,有悖微臣喜静之性格。再则,微臣也无甚治国之才,资历尚欠,难免落人口实,还请皇上恩准!” 李忱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沉默好一会,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浩道:“好吧!朕答应你便是!” 但是看着身旁面露喜色的太子,心中不由的一阵失落。自己的儿子,失去了一位人才而不自知,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李忱开始觉得自己立长子为太子,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陈浩得到了皇上的恩准,便让太监宫女取来剪刀与纸张,最后还让取来画笔。 首先在其顶上用剪刀剪成楔形的空洞,然后围绕顶端圆形依次剪成同样的楔形。 此莲花灯,有花瓣三十六个。最后陈浩在莲花瓣上对照着小公主,凭心中所想画了三十六个舞蹈动作。 “皇上,微臣已经完成!”陈浩放下手中的画笔,躬身说道。 众人来到近前观看,却见三十六朵花瓣上,小公主活灵活现的刻画在其上,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是惟妙惟肖。 “好逼真的画法!朕从未所见,难道这也是爱卿独创不成?”李忱殷切的看着陈浩,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还有多少自己所不知的奇能。那(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份炙热倒是让陈浩有些受不了。 陈浩心中暗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此种画法,是中和了东方的水墨意境之美的水墨画法与西方的逼真写实画法。可谓是相得益彰,互补不足。 而三位皇子也被眼前的画工所震撼,没见过的永远都是新奇的,引人注目的。 尤其是小公主,眼神中异彩连连,她没有想到眼前俊雅男子,竟然将她平时跳舞的动作刻画的如此深刻。可是此刻自己没有跳舞,为何他能够描绘的如此精确? “但是,这莲花灯却没有转动啊,陈大人!”太子李漼有些不乐意的问道。虽然他心中很是敬佩陈浩的画工,但是却见众人的眼光都在看画。却无视他的莲花灯,不禁有些不平衡。 陈浩微微一笑也不做声,从旁边拿来引火之物点着灯芯,渐渐花灯亮了起来,接着便见到花灯慢慢的转动。伴随着莲花瓣上的舞蹈,显得画中人活了起来。 一时之间,除了陈浩之外,所有人都看着不可思议的这一幕,莲花灯果真自己动了起来,画中人栩栩如生,犹如画中仙人一般,翩翩起舞。 李忱的赞赏陈浩没有放在心上,其实这花灯自转不过是利用气体的推动罢了,与孔明灯有相似之处。待陈浩离开皇宫之时,已然是掌灯时分。回到府中简单的喝了一点醒酒汤,便回到书房规划一下以后的路。此次东宫之行,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需要一个很周密的关系网,裙带网……。 除了向白敏中这位宰相大人取经以外,还得自己着手。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陈浩必须有自己的团队。 想到这里,陈浩便手书一纸书信,连夜出了京城向太和县而去。 第四十章 公费旅游 看最快更新 一间客栈的厢房内,气氛有些凝重。ranw?en ?.?r?a?n?w?e?n?a` 青衫男子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明月良久,继而转头看向身旁跪下的女子沉声道:“红鸾,交与你的任务失败了,还有脸回来见我?” 红鸾一脸惊恐的慌忙磕头道:“公子息怒,属下已经尽力!” “哼!若不是你假公济私,又岂会露出马脚?别以为你父亲是门中长老,本公子就不能把你如何!”青衫公子说着,只听啪的一声,手中就酒杯已然捏碎。 “罗家兄妹现居住在京城,本想合理的招为己用,也好一举两得。既然罗家兄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红鸾,给我好好监视,只要有机会,就将其擒获!”青衫男子哪里还有之前擂台下的豪爽,墨然居里的谦让。取而代之的却是阴狠与果决。 “是!属下告退!”红鸾躬身退了出去,出了厢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仍有余悸,每次面对这位少门主,总是背后发凉。 “小姐,你怎么了,见门主也没看你如此惊恐,难道少门主是魔鬼不成?”兰儿疑惑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张红鸾,有些惊疑的问道。 张红鸾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出客栈,然后对身后的兰儿心有余悸道:“若是你知道这位少门主以前做了些什么,你就不会觉奇怪了!” “召集本堂耳目,密切监视罗家兄妹,记住要小心谨慎,此地乃是京城,切不可妄动以免牵连甚广!” “是!” 而厢房内,短打装束周通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张红鸾在罗家已有近五年,竟然丝毫没有线索,是不是……” “恩?怎么不说了,你是否想说,或许他们父女俩已经得到了那枚钥匙与图纸,却没有告知?”青衫男子倒了一杯酒,独自端坐窗台自斟自饮。 “公子英明!” “呵呵,这倒不至于,因为这对他们没好处!” 青衫男子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戏谑的说道:“即使真如你所说也无关紧要,他张家本就是这个局中的一枚棋子,没有探子引路,我等也是茫然!一切尽在掌握!” “看来是属下多虑了,公子早已运筹幄!” 青衫男子没有搭话,而是端坐窗**自品酒赏月,周通站立一旁静驻不语。过了许久,青衫男子有些平淡道:“本以为这场戏应该会越加精彩缤纷,谁知出了个陈浩,让这场大戏提前结束,实在不能尽兴……” “少爷,属下去结果了这个拆台之人……”清冷的周通说着便要闪身离去。 “不必!”青衫男子厉声喝止了周通,旋即便自言自语道:“也许大唐气数未尽,陈浩……你不仅与罗家兄妹有牵连,竟然还拆了本公子的戏,看来你我之间还真是有缘……也好,就看你能走多远……” “好了,周通你出京一趟,把张红鸾留下的尾巴给我除了!以绝后患!”青衫男子脸上风云淡道。 周通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一个闪身消失于厢房,消失于夜空…… 陈浩从白府出来,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太子待见,原来自己之前得罪了他的干舅舅。李褒是晁皇后的干弟弟,自然也就是这位太子的干舅舅。 陈浩知道了这些,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官场当真是风险无处不现在,尤其是这京城裙带满天飞的地段。 尤其是这次当着皇上的面,炒了太子的鱿鱼,定会让太子怀恨在心,恐怕日后不好收场。 但是陈浩一向乐观,陈浩知道这一段历史的辉煌与没落。当今皇帝李忱也算是有道明君,现在是大中三年,起码还有近十年的时间才会轮到太子李漼掌权,到那时也就是残唐的开始。 有了十年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倒时候自己权握一方,即使他太子李漼想动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近日朝廷内部可谓是暗潮涌动,静水流深。皇上李忱久以宦官之患为深,于是便以论诗为名,召韦澳入内,屏退左右侍从,问:“近日外面舆论,对宦官的权势有何说法?” 韦澳答道:“陛下威断,宦官已大有收敛。” 唐宣宗闭目摇头说:“全非这样,朕尚畏其存在,何谈众人,卿有何良策?” 韦澳以为和朝臣商量,恐重招甘露之祸,不如在宦官中找一些有胆识者共谋。唐宣宗否定了这建议。养虎为患自古有之,驱虎吞狼之策,实在不是上策。 他又召吏部侍郎令狐绹商议。令狐绹的计策是:有罪必究,有缺不补,待其自然消耗,以至于尽。 然令狐绹的奏章被宦官发觉,从而此计非但难以奏效,反面加剧了南衙北司的矛盾,势成水火。 尽管大动作无法实施,然李忱还是尽力抑制了宦官。宦官内园使李敬实气焰嚣张,遇到副宰相郑朗不下马,李忱闻言勃然大怒,立即剥了李敬实的官服,配给南衙当贱役。自此规定,凡是节度使有罪,监军(由宦官充任)连坐。 这些的努力虽然没能完全铲除宦官的隐患,但是也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尤其是禁军中尉马元贽,经此事情后,也收敛了不少。 此间事中最大的赢家莫过于令狐绹,令狐绹因此得到李忱的赏识,由吏部侍郎直接升任吏部尚书,官拜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之职。 这一切的一切,陈浩都看在眼里,但是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待。然而却有一件事情,却让他无法旁观,硬是被皇帝李忱绑在历史柱上。 “皇上,不知招小臣前来所为何事?”御书房中陈浩躬身行礼道。 “近日淮南之地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朕已经派节度使杜棕前去赈灾。”李忱端坐案前,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神中堪忧之色让他此刻苍老了不少。 看着为天下操劳的李忱,陈浩不禁替这位中兴之主感到同情。继而感叹道:“使天下百姓无所饥,是皇上的功德,也是天下官员的功德!” “朕对这个杜棕不甚放心,所以想派你暗中观察,是否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举。”李忱说出了此次招陈浩前来的意图。 陈浩闻听此言不由心头一阵,他抬起头直视李忱,而此时李忱也在深深的看着他。 “谢皇上信任,小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定会给淮南百姓一个清明!”陈浩激动的再次跪倒信誓旦旦道。 “好,朕这里有圣旨一道,特封你为黜置使,待淮南一事了结便可回京交旨!”说着李忱让太监交给陈浩一道圣旨。 “臣谢恩,但是……”陈浩欲言又止,有些不吐不快。 “爱卿说来便是!” “若是杜大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那臣远离京城,形势万变,臣该当如何?” 李忱听罢不禁哈哈大笑,指着陈浩道:“好你个陈浩,还没上任就开始向朕要权了!朕自登基以来,还没有人敢直面向朕要权,你是第一个!” 然而陈浩却面不红心不跳,郑重道:“为了淮南百姓,乃至大唐清明如水,小臣愿意做这第一人!” “你小子的话就是顺溜,但是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杜棕乃是一方节度使,又是顶个宰相的虚衔。那好吧,若果真如你所说,你可以代行天子权,除三公三师,可先行扣押!” “谢皇上!” 陈浩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一次虽然只是暗中为官,起码也算是风光一回。他就不相信这个节度使杜棕,此次赈灾没有猫腻,倒时候……嘿嘿……陈浩一脸得意的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派此少年前去,是否有些欠妥?”接着御书房的帷幕后面走出一身黑衣的男子。 “黑风,你有所不知,朕就是看在他年轻,所以才让他担当重任!”李忱高深莫测的一笑。 “恕属下愚钝,请皇上明示!” “不是年轻又怎会胆大搅浑淮南那一滩浑水?”李忱若有所指道、。 黑衣人若有所悟的眼前一亮:“陈浩身无裙带党派利益关系,做起事来无后顾之忧,定会搅得( 看最快更新)淮南这摊浑水波浪翻腾,倒时候……” “但是皇上也不该给陈浩这么大的权限,毕竟他还是个少年!” 李忱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少年?少年可以为朕夺得东海之滨十三州,可以如此沉稳应对诸多事情而面不改色。黑风,你太小看这个少年了,他,就连朕都看不透!若不是太过年轻,朕都想给予重用!” 陈浩揣着圣旨,回到府邸打理一切,本打算自身独自一人前行,奈何林月媱、罗凤娇等人不放心,非要一同跟随。于是陈浩一狠心,这也算公费旅行,索性一起同行,就当旅游。 于是陈浩、林月媱,还有罗家兄妹四人,向着淮南的方向而去。陈浩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然而却没有瞒过有心人的眼睛。陈浩此次淮南之行,可谓是步步杀机,险象环生。( 看最快更新) 第四十一章 花花太岁 看最快更新 唐代开创了中国政区史上道和府的建制。燃?文小说 ??? ?.?r?a?n?w?e?n?a`贞观元年,太宗便分天下为十道,随后到了开元玄宗年间,又增设多达十五道。淮南道便一直位列其中,淮南道,治所扬州,下辖:扬州、楚州、和州、濠州、寿州、光州、蕲州、申州、黄州、安州、舒州等十一州。 淮南之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条淮河养育了淮河两岸的儿女,稻香谷米富庶,却迎来了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旱,引得田间地头颗粒无收。 一转眼,秋日的凉爽气息让本就炎热的南方,有了些许凉爽。这一日,陈浩四人来到黄州。这一路走来,罗家兄妹便充当了陈浩的保镖。本来皇上李忱要给陈浩佩戴几个侍卫,以确保安全与便于行事。但是却被陈浩拒绝了。但不是陈浩过于自负,只是觉得人数太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重要的是,有陌生人在旁边,陈浩感觉很不爽。 正值扬州城内庙会,城里的人空前爆满,甚至有从几百里外专程赶来做生意的。看着黄州的繁华,陈浩不由得一丝悲悯,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乡村旱情严重,而黄州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忽见人群忽啦啦左右分开,有些商贩甚至顾不得收拾摊子就纷纷逃避。 陈浩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挤在人群里往里观看,见一(更新最快)公子哥模样的人被一群家丁簇拥着,趾高气扬的正从街那边行过来。 陈浩见了,便向人暗暗打听,方知此人姓刘名奇,他乃是已故忠烈侯李登云的外甥,其父乃是黄州司马刘元。因此极其强横霸道,无恶不作。 刘奇爱寻花宿柳,自己起了个外号,叫花花太岁。又恐有人欺负他,便用钱请了无数的打手。自己也跟着学了些,以为天下无敌;因为庙会期间非常热闹,他在庙后便搭一芦棚。比试棒棍拳脚。谁知设了一连几日,并无人敢上前比试,他更心高气傲,自以为绝无对手,十分炫耀。 四人正观望,只见外面有许多恶奴,吵吵嚷嚷搀搀架架拥进来一人,却是一个女子,哭哭啼啼,被众人簇拥着过了芦棚,进了后面敞厅去了。 众人心中纳闷,不知为了何事。忽又听从外面进来一个婆婆,嚷道:“你们这伙强盗,青天白日,就敢抢良家女子,是何道理?你们若将她好好还我,便罢,你们若要不放,我这老命就会跟你们拼了。” 众恶奴一面拦挡,一面吆喝,忽见从棚内又出来两个恶奴,说道:“方才公子说了,这女子本是府中丫头,私行逃走,总算找着了她,并且拐了府中的许多东西。今日把她拿住,还要追问她从府中拿的东西呢!你这老婆子趁早儿走罢;倘若不依,说不定你也是窝藏赃物的同案犯呢?” 婆子闻听,只急得嚎啕痛哭,又被众恶奴往外面拖拽。这婆子如何支撑得住,便脚不沾地往外去了。 罗飞龙见此光景,火爆的脾气哪里能够(更新最快)忍受,便准备冲上前去,势必生撕了那几个恶奴。然而却被罗玉凤抓住手臂,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继而看着陈浩一眼。这些时日的相处,罗玉凤渐渐地开始融入了陈浩的这个团队,她知道此行势必凶险异常,不能任由性子做事,否则会坏了大事。 陈浩见罗凤娇如此冷静,心中不禁暗赞赏:“罗大哥,不可妄动,还是让凤娇前去探听清楚也不迟!” 见陈浩说话,罗飞龙暗自压下心中怒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场中的悲剧。在准备四人同行的之时,陈浩可是与罗飞龙约法三章,凡事都得听他的,否则便不带他同行。 罗凤娇一身男装正要上前打听清楚前因后果,却见有人抢得先机,夺了她的风头。 二人随后跟那婆子出来,刚出了场地,只见外面进来一人,迎头拦住道:“有话好说,这婆子为何总哭哭啼啼,让在下心里也不自在,我生平最不爱听这般哭声的。” 大汉声音洪亮,身材高大,紫微微一张面皮,黑漆漆满部髭须,显得威严壮健。 那婆子道:“这位好汉爷,那刘恶少抢了我的女儿,可却反咬一口,说我女儿是她府中人,还说偷了他府中东西,我一个老婆子又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有大官撑腰呢!” 这时几个恶奴一对对狗眼看向大汉道:“朋友,别自讨苦吃,没事儿找地喝茶去,这个茬口可不是你趟的。” 那大汉听了,冷笑道:“今天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不好趟我偏要趟一趟。” 众恶奴闻听道:“伙计,你们听见了,这个光景他是管定了。” 那婆子见大汉有意管这件事,便哭诉得更加悲伤:“这位大爷,快救婆子性命!” 旁边恶奴顺手就要打那婆子,只见那大汉把手一隔,恶奴们便倒退了好几步,疼得直甩胳膊,又喊又叫。 陈浩四人见了,知道这大汉也是个好手,心里暗自高兴。陈浩欣慰的一叹,这个世上不平之事太多,当真需要这些正义之士去维护。 又听那大汉问老婆子:“老妈妈不要害怕,你把事情原委讲给俺听,今天俺就要管管这件事。” 那婆子哭着道:“我姓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今天带着她来这里烧香,谁知竟碰上了刘恶少,那刘恶少平日里抢那漂亮姑娘是出了名的,今天我那女儿被他抢去,定要遭毒手,求好汉爷帮我讨个公道。” 说完这些话,那婆子只顾哭。 那大汉眉头一皱,道:“老妈妈不要哭了,我与你找来就是了。” 刚才这帮恶少被大汉用手微微一隔,但疼得又喊又叫,知道这大汉不好惹,便一个个开溜了,他们跑到后面,一五一十向那花花太岁刘奇说了这件事。 刘奇听了不禁怒火冲天,这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今日自己要不显显本领,教训教训这多管闲事的家伙,日后还怎么在这片地面上混下去。 便冲那群恶奴一声大喝:“引路。” 众恶奴有了主子撑腰,便一个个腰板挺了起来,脖子硬起来,脑袋乱晃,一伙人狐假虎威,拥着严奇来到前面,一边走还一边乱喊:“让开,让开,公子来了。” “你她妈也不长眼睛,看不见公子来了,还不往后挪摊子。” 看这阵势,刘奇的架子比三品官还要大,就差鸣锣开道了。陈浩最是看不惯这般模样的官二代,好好的资源不知道合理利用,归于正途。却一味着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这等纨绔子弟就该给予法办! 围观的人们见花花太岁来了,一个个都替那大汉担心,因为他们知道这花花大岁是不好惹的。 “待会若是场中的好汉寡不敌众,你二人便上去助他!”陈浩见严奇来了,知道今天必有一番较量。 “恩,妹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嘞!”罗飞龙把嘴一咧,露出一排泛黄的大门牙。 “哥,你给我闭嘴!”罗凤娇狠狠的掐了罗飞龙一把,疼的罗飞龙龇牙咧嘴。 陈浩被罗飞龙这一声妹夫叫的,尴尬的别过头去。真好撞见一脸微笑的林月媱,让本就尴尬的他,此刻有些无语。此时的林月媱也是一身男装,活脱脱的一个俊美少年。 那大汉见刘奇来了,便把婆子推到身后,迎上去,众恶奴指手划脚道:“就是他,就是他。” 刘奇看见那大汉,不禁暗吃一惊:“好大身量,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便色厉内荏的发话道:“你这人好不知趣,谁叫你多管闲事?” 那大汉抱拳陪笑道:“不是我多管闲事,看这老婆子哭得这么伤心,人人都会生出恻隐之心。望公子贵手高抬,开一线之恩,饶他们去罢。”说完,又深施一揖,这大汉还真行,文的武的都会使。这会,他又像个白面书生了。 刘奇如果是个有眼力的,就依了大汉,从此算是相识,也许日后还有好处。可刘奇见大汉说话这么谦恭和蔼,又见大汉是个外地人,便以为他好欺负,哼,竟敢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刘奇把眼一翻,道:“好狗才,谁让你多管……!” 冷不防,嗖的就是一脚,迎面踢来,其实,刘奇本想对这大汉施个暗算,趁着大汉作下揖去,没有防备,他这一脚下去,定让他鼻青脸肿。 哪知那大汉不慌不忙,见恶少这一脚临近,便微一抬手,在脚面上轻轻一拂,口中说道:“公子怎么这么无礼。” 此话未说完,刘奇那里早已“嗳呀”一声,半天挣扎不起来。众恶奴见了,便嚷道:“这小子竟然敢动手!” 一拥齐上,以为那大汉本领再高,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哪知那大汉只用手在左右一分,恶奴们便一个个东倒西歪,再没有人敢上前。 忽然听那边有一恶奴喊了一声:“闪开!俺来也。” 手中木棍高举,冲那大汉迎头砸来。那大汉见木棍来势凶猛,便往旁边一闪,没想到刘奇恰巧刚刚站起来,正好这棍子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啪” 再看花花太岁刘奇,已然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第四十二章 姓老名跌 看最快更新 众恶奴当时吓傻了,愣了片刻,喊道:“了不得了,凶汉把少爷打死了!”快抓住他,抓住他,早已有当地的保甲和官府衙役,一齐将那大汉围住,只听那大汉道:“众位不必动手,俺随你到县里就是了。?燃文小说 ?.?r?a?n?w?e?n?a`?” 众人齐说道:“真是好汉子,敢作敢当!” 正在这时,旁边走过两个人来说:“众位,事要公平。刚才本是他用棍打人,误打在公子头上,难道他不应该一块去见官吗?应该一块押去才对。” 众人听这么一说,道:“说得有理。”就要拿下那个使棍的人。那人将眼一瞪,道:“俺史丹可不是好惹的!你们谁敢上来!”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敢贸然冲上去,这时那两人之中有一人道:“别说你是史丹,就是屎蛋,也要推你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顺手一掠,已将那恶奴手中的根挟下,又拢过来往怀里一带,又向外一推,真成了个屎蛋,咕哩咕哩滚在一边。那人上前按住,对保甲说道:“将他锁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罗飞龙与罗凤娇。 这时那大汉道:“俺来这里办事,正碰上这桩不平事,原本为只想救那个女子,可没想到如今事情竟到了如此地步,真是麻烦!” 罗飞龙听了,满口应承:“这件事全包在我们身上,朋友,你只管放心。” 罗飞龙见眼前这位好汉豪爽,一股侠义心肠,不禁起了攀交之意。而在陈浩的眼里,生出了一个邪恶想法:这二位不会失散多年的兄弟吧,怎么都长得这般有个性。 不禁失口问罗凤娇:“你确定你父母就生了你们两个吗?” 罗凤娇听后一头雾水,但是再看看场中二位,不禁一阵明悟,当即羞怒就要破口大骂陈浩,但是苦于是在闹市,也就暂先忍着! 那大汉道:“既然如此,在下姚刚,就仰诸位了。” 这时,那保甲嚷道:“好了,好了,快走,快走,有话到县里再说。” 这里,陈浩四人领着那老婆子跟在后面,此时,那帮恶奴见主子一死,也就一哄而散,谁也不敢出头。罗凤娇径直进了敞厅,将女子领出交付那婆子,继而一起向县衙公堂而去。 众人来到黄冈县县衙,县衙县令万峰接到差拨的通报,便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这可不是小小的民事诉讼,死者可是黄州司马刘元之子。 他当即传谕升堂,立刻就要审问刘奇一案。所有的三班衙役,各种差役、小吏听到传唤,立刻一班班跑了进来,分立在大堂的两旁。众行役威风凛凛地站在大堂之上。 “台下所跪何人?”万峰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 姚刚施礼跪下道:“草民姚刚,拜见大人!” “你当街行凶,你可知罪?” “大人,草民没有行凶,刘公子强抢民女,小的看不过去便与之争辩,不料对方率先出手,这位家奴正要打草民,却不料误伤刘公子,实在是与草民无关!”姚刚言辞恳切,说着一指身边跪着的史丹。 史丹闻听可就不乐意了,赶忙道:“大人,这厮纯属胡言乱语,我家公子乃是司马大人的公子,小的又是刘府家奴又怎么会伤害主人呢?” 史丹说着脖子一拧,甚是傲慢的看了一眼姚刚。 “恩?说的有理,姚刚你还有何话要说?”万峰不想此事牵连甚广,死者可是司马大人,自己可是得罪不起,还是草草的了事算了。 “大人,您切不可听一面之词,在座的各位乡亲便可作证,还有被强抢的民女为证!” 姚刚的话,引得县衙门口的群众起哄(“”看最新章节)着,势要为姚刚助威!说着老婆子与女儿也跪在衙门大堂上,为姚刚作证求情。 “这……”万峰见这阵势,不由得心中发憷。俗话说民心不可逆,弄不好自己的小小乌纱就要没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不合适好。 “本官倒要看看,那个胆大刁民害我孩儿。谁若是出头,谁便是杀人凶手!”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县衙门外传来。 待来人来到衙门,县令万峰慌忙从大堂之上下来,躬身施礼道:“下官拜见司马大人!” 原来刘奇所带的众位家奴,见少爷已被打死,于是便慌忙的赶回司马府禀告刘元。当然中间难免添油加醋,一股脑的全泼在姚刚的身上。刘元听罢犹如五雷轰顶,老来得子实属不易,如今却断了他刘家香火,这口恶气又怎能咽得下。随后勃然大怒势必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哼!万大人,本官是要看你如何将凶手绳之于法的,你自便!”刘元一脸阴沉的说着,便就近坐在了一旁的交椅之上,身后随从一文一武站立左右。 万峰不敢大意,随即回归大堂之上一拍惊堂木断然喝道:“可有人证为姚刚辩护?” 此言一出,刚才还起哄叫嚷的众人均沉默了。皆是因为刘元的一句话,让众人产生了顾忌。 刘元冷冷的看着衙门口的众人,再看看跪倒在地的姚刚,眼中闪现一丝阴狠之色。 县令万峰看罢不禁一乐,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司马大人压得住场啊,姚刚啊姚刚,只能怪你踢在了铁板上,别怪本县令! 姚刚见安静的大堂,没有一人愿意为他作证,心中难免感到一丝悲凉,自己好好的惩恶扬善,最后换来的却是这般结果。 “既然无人替姚刚作证,那么本县宣判,罪犯姚刚……”万峰一拍惊堂木朗声宣判道。 “慢!” 就在万峰于刘元以为一切该定案之时,在衙门口的人群中走出一人,此人年方十七八岁,相貌俊朗,一身束身白色长袍显得出尘潇洒。 “你是何人?”还未等万峰问话,刘元却声色俱厉的看着来人沉声问道。 “学生姓老,由于幼时总是让二老不省心,五岁走路还会跌倒,于是取名为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浩,见无人作证,陈浩便挺身而出。之所以陈浩没有报出真名,一是为了隐藏身份,二是为了羞辱这两个奸官。 “哦?老跌,你阻止万大人宣判所谓何事?”刘元见对方是一书生打扮,语气上也就和蔼了许多。 噗! 刘元这话一出,顿时惹得众人一阵憋笑,有的忍不住的便敞开了嘴大笑起来。 就连万峰坐与于高堂之上,也不由得老脸憋得通红,别过头去不敢看刘司马。 刘元见众人哄堂大笑不由一愣,随即便勃然大怒,用颤抖的手指着堂中的年轻人:“好你个狂生,竟敢占本大人的便宜!你……来人啊,给我拿下!” “刘大人,你眼中可有王法?先明你不是本县县令,无权过问堂中之事;其次(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老爹我是来作证的,又与你何干?再者,本人名为老跌不是老爹,何曾占你便宜了?”陈浩冷眼相对的看着刘元,丝毫没有一丝谦让。 “你……” “好了,老……咳咳,这位书生,你说你是给姚刚作证?”万峰差一点着了陈浩的道,随即缓和气氛的说道。但是心中却腹诽,这名字真他么占便宜。 “正是,不过大人还是唤学生名字的好,否者学生受宠若惊!”陈浩作受宠若惊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咳咳,那个你且来说说案情是否如姚刚所说一般?” 陈浩朗声说道:“学生素来佩服惩恶扬善之人,当今皇上曾有言:对那些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官员,不论职位高低,一经发现,必予以制裁。所以我等百姓虽不能见其龙颜,但可以投万民状,诉说我们身边的贪官污吏,纵子行凶之辈,今天学生老跌,愿意为姚刚作证,刘公子之死实属误杀,与他人无忧。” “县令大人,若是真的追究起来,这位刘公子这些年积累的案件,强抢民女恐数不胜数吧?刘大人,你纵子行凶也难逃其责!”陈浩声色俱厉的慨然说道。 然而刘元却一脸平静的看着陈浩,继而悠悠道:“就凭你?你可知道这黄州乃是我刘家的地界,即使刺史大人也得让其三分!你一个小小的少年郎也敢在此造次!” “刘大人,好大的官威,学生虽是一介书生,但也有公道在心中!”陈浩迎上刘元蔑视的目光,身上散发的气息丝毫不弱于刘元。 “好,年轻人有骨气,若是本官不答应呢?” “呵呵,刘大人想官大压人啊,其实学生这次出门,伯父倒是送学生一件礼物!” 陈浩说着便从长袖之中拿出一块令牌,此令牌为纯金打造,令牌之上有一个刑字。这是陈浩临行前,白敏中送与他的。白敏中知道陈浩此行,不能过早的暴露身份,所以赠其刑部令牌,以图方便之用。 万峰见令牌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刘元却赫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疑未定道:“你伯父可是姓白?” 因为白敏中乃是刑部尚书,有此令牌倒也实属正常。 “伯父赠牌之时说过,让学生一路勘察,若有徇私舞弊,坑害百姓者可直接出示令牌,便于行事!”陈浩没有回答刘元的问题,依旧说着自己的该说的话。 “这……呵呵,都是误会,老……咳咳,这位小兄弟不要放在心上!”刘元一脸笑意的说道,此时刘元已然认定此令牌乃是白敏中所赠。 但是继而话锋一转,略有不甘的郑重道:“这姚刚一案,本官可以不管,但是仅凭您的一面之词,也无法说明姚刚没有行凶之嫌疑!” 此时的刘元已然看出了些许端倪,知道儿子之死可能与姚刚无关,但是不管是不是眼前姚刚所杀,起码因他而起,所以必须死。 陈浩一听,暗道一句,真是个老狐狸,但是脸上仍旧微笑道:“不知老爹我如何才能证明,这姚刚无罪呢?” 额!刘元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自己也是半百之人,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三番五次的占便宜,当真是气煞我也! 但是还无法辩驳,接着无奈道:“我身后此人,乃是我司马府的师爷,还是让他与你说吧!” 第四十三章 你很俊 看最快更新 浩看着迎面走来的中年人,手拿羽毛扇,一缕三寸胡须倒有几分高深莫测之感。火然??? ?文 .ranwena` “只有公子你一人可证明姚刚没有杀人,而这位史丹却指明是姚刚杀人,不但如此,刘府的家奴也都可以证明姚刚杀人。所以,这位公子,你的证明有些捉襟见肘啊!”中年师爷冷冷一笑,轻摇羽毛扇很是自得。 陈浩瞥了一眼万峰万县令与刘元,然后有些戏谑道:“看来有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那老爹我就找出证据来!县令大人请给老跌两块干净的抹布!” 万峰闻听很是不爽,心中暗骂,你是老爹,本官岂不是儿子了?但是却没有办法,于是面色阴沉,很不情愿的让差役送去抹布。 陈浩于是便向姚刚与史丹二人走来,众人均随着陈浩步伐而眼神闪烁着,都想看看这个名为老跌的年轻人,如何找出证据。 沉厚首先来到史丹面前,双手环抱于胸的笑道:“史丹,你有个优点,就是你长得很俊……” 额!众人不由一愣,不知陈浩这话从何说起。要说这史丹长得可真是各具特色,每个部位都堪称完美,但是组合在一起,可谓是大杂烩,奇丑无比。 就连史丹也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带微笑的陈浩,随后一脸激动,眼中含着泪水:“知己啊!这么多年,竟然无一人看出俺史丹独一无二的内在美,俺史丹今日终于找到知己了,终于找到组织了!” 额!这次轮到陈浩惊愕的了,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极度自恋狂,没想到有比自己还自恋的人,顿时让陈浩一阵无语,待史丹情绪稳定之后,陈浩继而说道:“然而,你也有个缺点,就是你俊的不够明显!” 噗! 陈浩的这一转折,引得大堂之上所有人哄堂大笑,尤其是罗飞龙在人群中不由嚷嚷道:“哈哈哈,俊的不够明显,不还是丑嘛!” 林月媱一脸笑意的看着场中的陈浩,始终眼睛没有离开过。而罗凤娇却异彩连连的暗自嘀咕:“猥琐流氓的(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本性又显露无疑!” “你!……” 史丹抬起右手指着陈浩竟然气的不该如何说起,不由愤恨的就要甩袖放下右手。 就在这时陈浩动了,左手迅速的抓住史丹的右手腕,然拿起抹布强硬的在他首先擦了一下。 “你……你这是做什么?”史丹惊疑的抬头看向陈浩,眼神中全是疑问。 “史丹还真是屎蛋!永远都是如此无知!”陈浩没有理会史丹,说着便向姚刚走去。 姚刚一脸感激的看着陈浩,有些激动道:“这位兄台,您的好意姚刚没齿难忘,即使今日姚某判刑于此,来世也不枉兄台仗义之情!” 在姚刚看来,现在的情形已然回天乏术,有人证已然没有作用了。因为对方的人证可以有无数伪证,重要的是死者的父亲竟是刘司马! 陈浩没有与姚刚客套,依旧双手环抱于胸的笑道:“姚刚,你有个优点,就是很俊……” 噗! 不带这么整人的,人家都是一个将死之人,安慰也不能如此安慰吧,虽然姚刚长得不算丑,但也谈不上很俊吧!难道这也是个转折不成?众人想起了之前与史丹的对话。 姚刚一听也是为之一愣,不过生性坦荡的他哈哈一笑:“多谢兄台赞美,姚某谢过了!”说着便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江湖之礼。 陈浩见姚刚如此豪爽坦荡,不禁暗自点头,然后笑道:“还请姚兄将双手伸开!” 姚刚不明所以,于是把双手抬起任凭陈浩发落。陈浩拿起另外一块抹布,在姚刚的手心擦拭一遍。 随后转过身去,面向万峰与刘元道:“两位大人,学生已经找到证据了!” “哦?说来听听!”万峰不由一愣,赶忙问道。 陈浩不慌不忙道:“还请大人把凶器带入大堂,学生方可说明!” 万峰一时好奇,于是命人拿出致命凶器木棒! “大人,这木棒正是史丹误杀刘公子的凶器!”陈浩高声朗道。 史丹正要辩解,刘元身后的师爷走了出来说道:“木棒上没有刻着史丹的名字,何以证明是史丹的?” “可是上面也没有姚某的名字,为何断定是姚某所杀!”姚刚一脸愤怒的吼道。 “这么多人证明还嫌不够吗?”师爷说着一指旁边数十个之前街上打斗的恶奴,戏谑的说道。 “你……” 陈浩淡然一笑,轻声安抚姚刚。其实陈浩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说,所以才没有自讨没趣。 “师爷言之有理有理,那学生请问师爷,这木棒可是导致刘公子致命的凶器?”陈浩饶有兴致的问道。 “当然!”师爷肯定的说道。 “两位大人以为呢?” “当然,我儿就是死于这木棒之下!”刘元略有怒意的沉声道。 陈浩哈哈一笑,指着木盘中的木棒道:“此木乃是椿树所造,而且使用不久。大家都知道,椿树到了一定季节就会流出一种黄色的胶液之物。剥去椿树皮,会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一时半会难以去除!” 听到这里,刘府的师爷一拍大腿,暗道不好。陈浩说到这里,在根据之前陈浩的举动,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果然,陈浩托起木盘,然后绕着大堂走了一圈,让众人闻了一边,均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依旧从木棒上散发出来。 待众人闻过之后,陈浩又拿起两块抹布,朗声道:“这两块抹布,一左一右,分别是史丹与姚刚擦过手的抹布。然而学生在对应姚刚的抹布上却闻到了汗臭味,而在对应史丹的抹布上不但闻到了屎臭味,咳咳,还闻到了椿树黏浆的味道!” “你!……老爷,你可要救救我啊,少爷不是小的杀的,是他诬陷小的!”史丹听了陈浩的讲述,顿时之间慌乱心神,刚忙磕头向刘元求救。 “哼!该死的奴才!”刘元虽然恨姚刚,但是此时他更恨史丹,身为刘府的管家,竟敢欺上瞒下,误杀少爷,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万大人,既然此事已然明了,本官就不在此叨扰,还请秉公办理,告辞!”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浩,一脸阴沉的甩袖离去。 “万大人,你看这……”陈浩试探性的问道。 万峰可不是个傻子,证据当前他自然秉公办理。再说了,之前这书生拿出令牌之时,连刘司马都气弱三分,定是后台很硬的主儿。 于是很快的案子便审理完毕,姚刚被无罪释放,万峰本意要摆宴招待陈浩等人,然而却被陈浩婉言谢绝了。结果还惹得罗飞龙满心的不高兴,一路风餐露宿,可是苦着这位吃肉喝酒的山大王。尤其是来到淮南道,就经常在乡间找不到客店,因为颗粒无收,难民漂泊,哪里还有客人光顾客店。 第二日,罗飞龙陪同姚刚把该办的事办妥,便于以后好跟随陈浩。姚刚这人倒是豪爽义气,有恩必报,当日公堂之上的话果然说到做到。当得知眼前年轻人乃是名动天下,识二宝,谈笑破案胜棋局的陈浩之时。心中跟随之意,更加明确。 时值中午,酷日炎炎,二人便在城外一个不大倒很干净的酒楼坐下来,准备先吃午饭,下午再行。 二人对面坐了,不多时,那跑堂的端上酒来,二人且谈且饮。 忽听楼梯“蹬蹬蹬”直响,上来一个人,右手却扯着个小男孩儿,那孩子两眼泪汪汪的,想哭又被那汉子喝住。 这黑脸汉子扯那孩子在他对面坐了,那小男孩却不敢坐,只是一个劲地用衣袖擦眼泪,没想到却惹火了那黑脸汉子,大喝道:“再哭,我就把你从窗口扔下去,老实坐下,莫扫了大爷的兴致。” 罗飞龙与姚刚二人觉得十分纳闷,两人莫非不是父子? 这时,楼梯又响,这次上来的却是个老头儿,穿着身破旧衣裳,骨瘦如柴,上得楼来,一眼看见那黑脸汉子,连忙上前跪倒,哭诉道:“求大爷千万不要动怒,小老儿虽然短欠你的银子,我会慢慢地还清,一分一文也不敢少大爷的。只是这孩子,求大爷千万不要把他带走。他这么小年纪,还不会干活,大爷带去他又有什么用呢?” 那黑脸汉子冷笑道:“说得好听,慢慢的还我银子,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至于我带走这小东西干吗?你就不用费心了,我看这家伙还算机灵,卖个人家,还能换几两银子。” 那老头儿听这汉子这么说,更加害怕了,向前跪爬了几步,抱住那汉子的腿道:“求大爷千万不能这么做,我可只有这么一个小孙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那汉子冷笑道:“我管你什么命根子不命根子,只要你能还上大爷的债,就把这小家伙还给你。” 那老头只是连连叩头,连连求情。 那汉子把眼一瞪,道:“别惹烦了大爷,你只管想法凑足银子,三天后,到我家去领这小子。” 罗、姚二人正要上前。这时,旁边忽然有一老仆模样的人走过去对那汉子道:“这位大爷,我家公子对你有句话说。” 那大汉一扭脸道:“什么公子,我又不认识,和我说什么。” 这时,一个公子哥已经走过去了。 “这位大哥,小生王安,正要进京赶考,适才见大哥和那大伯有口角,不知那大伯欠你多少银子呀?” 大汉道:“他欠我四十两银子。” 那公子二话没说,让老仆拿出四十两银子道:“我替这老伯还上,你不要为难他了。” 大汉接了银子,嘿嘿一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老头儿忙跪下给公子哥磕头:“多亏公子替我凑齐银子,要不那马家庄的马二爷一定跟老儿没完呀!”说完一个劲地给公子哥王安磕头,王安又安慰老头几句,便和老仆下楼去了。 罗飞龙、姚刚眼望那公子的背影,暗道:“好个侠义心肠的王安。若此人进京科考,将来为官,也不失为一爱民如于的好父母官。” 二人接着吃酒,但姚刚心中却实难平静,他总是见不惯欺负老弱父女的凶恶之人,所以他决定教训教训这个马家庄的马二爷。但是又不想连累罗飞龙,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法子。 然而姚刚(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一时意气之举,却引出了一大玄机。 第四十四章 这酒有问题 看最快更新 二人都是海量,姚刚本是江湖一游士,酒量自不必说。r?an w?e?n .ranwena`于是二人喝酒直至晚间。姚刚故意把罗飞龙灌醉,接着把沉睡的罗飞龙放到床上,不多时,便呼声震耳。姚刚不禁暗笑,自己就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二更时分,姚刚悄悄装束停当,将外面的大衫脱下来,只穿一身蓝布紧身裤褂,转眼看了看罗飞龙,见其呼声越来越大,暗地说道:“罗兄弟,你且在这里睡个好觉,我去去就来,把事办了,再与你痛饮三百杯。” 出了屋门,越过墙头,直奔马家庄而来。马家庄离此并不太远,不一会就到了。 看看院墙很高,姚刚也不用飞爪,飞身跃上墙头。原来这道墙是外围墙,里面才是院墙。跳下大墙,又上里面院墙。 里面的墙上铺着钱瓦,姚刚只得窄步缓行,到了耳房,贴近墙皮,本想从房上进去,岂不省事。两手扳住耳房的边砖,刚要纵身,觉得脚下砖一动,低头看时,见蹬的砖已离位,此时,如果姚刚抬脚,那么这块砖就会落下去,砖着落地,就必然弄出声响,惊动了院里的人。 但这时如果松手,也来不及了。于是只得用脚尖轻轻的碾力,慢慢的转动,好容易将那块砖稳住了。这才两手用力,身体一长,便上了耳房,又到大房,在后坡里稍微喘口气。 只见院子里丫环婢女,婆子来回走动,要酒要菜,彼此传唤着。 姚刚瞅个没人的空儿,到了前坡,爬伏在房檐上偷听。只听众妻妾卖俏争宠,道:“二爷,你喝了海棠的酒,还没喝奴家桃红的酒呢?奴家可不依。” 又听有男子哈哈笑道:“你放心,你们四个人的酒,我挨个儿都要喝一杯;不过得慢着喝,我可是不喜欢喝急酒的。” 听声音,正是白日在酒楼上那个黑脸恶汉,姚刚心里暗生气道:“这小子在这里过得好不快活,花天酒地的日子不知用多少穷苦人家的血汗钱换来的,实在是可恶。” 为了听得更清晰,姚刚用了个倒垂势,把住椽头,将身体贴在前檐之下,却用两手捏住梭头,倒挂两脚撑住凌空,换步到了檐柱,用脚蹬定,将手一撒,身子向下一顺,便抱住大柱,两腿一抽,盘在柱上,头朝下,脚朝上,“嗖,嗖,嗖”顺流而下,手已扶地。 转身站起,瞧了瞧此时无人,隔帘往里偷看,见上面坐着一个人,年纪三十多岁,正是白日里酒楼上的那黑脸汉子,此时正被众妻妾围着,胡言乱语。 忽听一个女子声音道:“老爷为何这么偏心,你前些天发了笔大财,却给了桃红一个金钗,为何没有奴家的。” 马二爷已喝得糊涂了,言语不清地道:“休要胡说,这些银两可是大有来头,暂时见不得光的。现在存放在彩虹镇我大哥王陵哪里。大哥可是说了,看管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怎敢轻易拿出来,不要再提此事,莫走漏了风声。” 又一个女子声音道:“最近我们姐妹又没钱买脂粉了,大爷还不给我们些个?” 马二爷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要钱,要钱,整天就知道要钱。” “不过要看你们姐妹今晚够不够劲喽!嘿嘿!”接着下面传来男女的调笑声。 姚刚听到这里,不由心中暗想,怕是内有玄机,一大批见不得光的银子,莫非是打劫的不成?想到这里,也不想再教训马二爷了,以免打草惊蛇。 翻墙出来,回到客栈叫醒沉睡的罗飞龙,罗飞龙一听,便知此事非同一般,粗中有细的他收起来火爆的脾气,准备将此事告知陈浩。 二人连夜赶回了客栈,给陈浩一说,陈浩思索片刻道:“那马二爷说银子存放在彩虹镇王陵哪里?” 姚刚认真点头道:“我确实听他这么说!” 陈浩从姚刚的口中的信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若是一个简单的劫案倒是没有什么,可若是与这次赈灾有关,那么这个事情可就有些棘手,必须慎之又慎。 于是陈浩决定翌日早晨便一起赶往彩虹镇,查查那王陵,看看是否有什么破绽。 然而就在陈浩布置查案之时,几方势力却隐隐的向这里而来。 扬州节度使府,一位四十岁许的中年人正与一位公公对弈品茶。 “刘公公,此话当真?”杜棕轻捻胡须面色沉重的问道,在京城他杜棕不是没有耳目,但是为何没有消息呢? “杜大人,杂家岂能骗你?这可是京城李褒李大人传来的消息,李大人的消息,可比你我要灵通的多。说皇上已经暗暗派遣黜置使前来,调查你之前赈灾一事!”刘公公轻品香茗,用鸭子般的腔调道。 一听是李褒,杜棕心中便坦然了,人家可是皇亲,又是崔氏一党的中坚力量,自然灵通的很呢。 “没想到皇上对杜某人还是不放心啊!可是这李大人可是崔氏一党的人,为何要帮杜某?” 杜棕对于此事有些疑惑,因为杜棕他本身就是卢氏一党的人。崔、卢本就势同水火,如今李褒主动相帮,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个杂家倒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与这个钦差有矛盾吧!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如何应付这个钦差!” “刘公公说的极是,不知这位黜置使大人是何人?” “陈浩,翰林学士!杜大人莫非你要……”刘公公说道这里,一脸郑重看向杜棕。 杜棕一听不由一愣,陈浩之名,最近可是如雷贯耳,十七岁的翰林学士自古少有。眼神中虽有惋惜之感,但是也只是瞬息之后被阴狠所代替。 “呵呵,不可说不可说,虽然本官很是惜才,但是大事当前,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杜棕似笑非笑的朗声笑道。 刘公公也一脸阴沉的笑了起来,继而赞许道:“大人好手段!” “刘公公,本官身为节度使,您是监军,你我相交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淮南道都是风调雨顺,总不能让这一颗棋子搅乱全局吧!哈哈哈!”杜棕从棋盘中取出一子,然后轻轻的放入棋盘里…… 黄冈县的一家客店里,张红鸾听着属下的人汇报着罗家兄妹的行踪。 “堂主,经属下探明,罗家兄妹与其余三人正向彩虹镇而去!”一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哦?呵呵,终于追上了!以为连夜匆忙出京,本堂主就找不到吗?哼!这一次让你们兄妹插翅难逃!”张红鸾说着一脸愤怒的抓着木桌,眼神很是凶横。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陈浩等人连夜匆忙出京,倒不是为了躲避她张红鸾。而是躲避杜棕在京城的耳目,因为陈浩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方镇守节度使,京城没有耳目,那就纯属无稽之谈。 “好好安排,确保万无一失!速去!” “是!属下告退!”黑衣男子起身出了房门。 待黑衣男子走后,张红鸾轻声问身边的兰儿:“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姐,奴婢已经调查清楚,这个翰林学士陈浩,便是当日飞凤山小姐要杀之人!” 张红鸾听罢只是短暂的失神,继而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原来真的是他,起初以为他是一介书生,掉入悬崖必死无疑。后来听闻有一少年力挫东瀛,被誉为大唐第一才子的陈浩,还以为是同名之人呢!看来如今却是一人!今日已是人上之人,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暗流涌动,陈浩自然无从得知,但是行程依旧按原定计划。次日清晨,陈浩一行五人直奔彩虹镇而来,一路上车尘土飞扬,废弃的驿站与村舍已然杳无人烟。只有三三两两结成队的逃荒百姓,沿途草木枯黄的处处透露着悲凉。 (“”看最新章节)天至傍晚,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于是五人便四处寻找。不一会儿,姚刚从东边跑过来,喘着粗气道:“都过这边来,这里有一座好大的庙宇。” 众人闻声都姚刚的喊声方向跑过去,一看果不其然确实有一间道观。这道观有四座大殿,有东,西跨院儿,一溜儿的长墙,可是山门,角门都关着。抬眼望去,匾额上书写“青云观!” 于是陈浩上前叩打门环,不一会,里边有人喊:“是谁在此扣门 姚刚答道:“我们是过路的,恰逢天近夜晚所以来此借宿一宿,打扰了。” 咣啷一声,门分左右,走出两个道童,一手提牛角儿灯,一个施礼道:“无量天尊,几位请!” 那道童边走便问道:“公子贵姓?” 陈浩四处张望,继而答道:“在下姓陈!打扰了!” “我家师傅,身体不适,不能出迎,几位请随我来吧!” 陈浩四处一看,北边是个暗间,桦木隔扇,迎面几案八仙桌,椅凳全有。 众人坐下,擦脸漱口,罗飞龙问道童:“小仙童,你们观里有吃的么?” “有是有,都是素菜。” “有酒吗?”姚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酒是上供用的素酒。” “行,给我们预备点,一定多给香资!” “请稍等!” 一会儿道童们进来,把桌子往前搭,四面放好坐位,摆上四盘素菜,两大盘馒头,一小锅米粥,一个茶壶大小的黄沙酒壶,四具黄沙碗,四份竹筷。 道童们走后,几个人便开始吃将起来。罗飞龙把手巾掏出来把四个碗都擦了擦,斟上两碗酒,送到姚刚面前道:“来,姚刚兄弟你我二人喝酒,暖暖身子,解解乏。” 说着端碗就喝。 之所以斟上两碗酒,是因为他知道陈浩,若有正事从不喝酒。而林月媱是女儿身不会喝酒,至于罗凤娇自从遇到陈浩以后,就基本上告别了喝酒时代了。 陈浩伸右手一按罗飞龙的胳膊:“(更新最快)罗大哥,你先别喝,这酒有问题!” 第四十五章 金蝉脱壳 看最快更新 罗飞龙一听,不由乐道:“妹夫你不要吓人,这酒闻起来就香,能有甚事?” 姚刚赶忙端起酒碗,在鼻子下闻了一闻,有些疑惑道:“公子说的不无道理,江湖险恶,凡事须得处处小心为上。? ? 火然? 文 ?.?r a?n?wena`但是恕属下愚钝,属下也没觉得这酒有何不妥之处。” 罗飞龙一边戏虐道:“洒家在道上混这么久,迷药,蒙汗药这些伎俩见得多了。不说一闻便知,但也不是愚痴之人。妹夫,你这刚出道的雏儿,太过神叨了!哈哈哈,哎哟,妹妹,你踩我作甚?” 罗凤娇没好气的眼睛一瞪:“再说那两个字,自此你不再是我兄长!”说着不由自主的偷看了一眼身旁的林月媱。 以罗凤娇的性子,倒是一种敢爱敢恨的女子,但是与林月媱长久的相处,让她越发的佩服眼前的这位女子。姐妹相称的二人,可不想让对方难堪与嫉妒,虽然罗凤娇知道林月媱不会如此。 陈浩尴尬之余,便正色道:“两位有所不知,这蒙汗药(更新最快)说白了就是一种昏厥麻醉药。然而此药可分为三种。” “哦?还有三种?公子请讲,属下洗耳恭听!”姚刚惊讶之后,便是一脸请教的样子。 “贼人惯用药物害人,药有三种,第一种有味无色,或有色无味,便是所谓的蒙汗药;第二种有色有味,而且就是香味,让人闻见就想喝,称之为香思醉;第三种无色无味,无迹可寻,清亮透明,称之为无形散!” 罗飞龙不禁旁边问一问:“妹……咳咳,我说兄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罗飞龙这么一问,也是众人所想探究的问题,就连林月媱不禁手托香腮等待陈浩回答。这一两年发生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让她感觉眼前的陈浩越来越神秘,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他一样。 陈浩看着众人一副学生状不由一笑,谁让自己武侠小说看多了呢!虽然陈浩一直抱着兴趣的态度去读那些武侠小说,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武侠大家所写的小说中,无论武功还是历史背景、典籍、医药……都是有章可循的。 “你看这酒碗底下,本该常用之物,应该磨得发亮,但是现在却是有些灰暗显然长久不用。再者,这相思醉药力与酒相溶度不高,大家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酒杯的周围有些许水波转动,不仔细一点看不出来。” 姚刚一看真是这样,不由怒道:“公子高明,这是贼庙,想害死咱们!” 陈浩呵呵一笑,其实在他进青云观之时便开始四处打量,当时就觉得此处阴暗略带诡异,而且道观未至天黑便各门紧闭,作为不小的道观本不该如此。故此引起了陈浩的谨慎与关注。 “别忙,你出去藏在柱子后面,等小道士来了,你把他拿进来,咱们用酒灌灌他。” “好,就这么办。”姚刚一个箭步便向柱子方向窜去。 果然,没多大工夫,小道士蹑足潜踪来了,一上台阶,姚刚一个箭步到了身后,右手奔脖子用力一掐,便把小道士拎到屋里。 “罗兄弟,快拿酒让他尝尝。” 罗飞龙一脸怒气的端着酒碗,来到近前:“哼!敢阴害我们,洒家今天就灌死你!” 说着就要捏开小道士的嘴灌下,小道童吓得腿都软了,忙哆嗦道:“诸位这是为何?何曾害过几位好汉?” “还嘴硬!” 罗飞龙一托他下巴颏,中指,拇指一掐腮帮子,左手拿酒碗,照他嘴里一倒。咕噜噜,想不喝都不行。一口酒下去,道童口吐白沫,一摊泥似的就躺下了。 罗飞龙把酒碗一丢,拿起长槊就要往外闯,姚刚一把按住他道:“先不要莽撞,还是听听公子的安排!” 陈浩对姚刚这些时日的表现很是赞赏,有大将之风,够稳重,于是陈浩让姚刚一人出去打探一番。 姚刚从屋内出来,飞身上房,施展轻功,来到西跨院南房上,爬中脊往北屋观看。 鹤鸣轩内有三人在饮酒,都不是善良之辈,中间坐一老道,身高六尺,蓝道袍卡青口,系水土丝绦。肋下佩宝剑,薄底云鞋,小脑袋,生羊肝的一张脸,连腮胡子,十分凶恶,另外两个也是老道,看来身份比他低。 “莫老哥,此次事情成功,张堂主可不会亏待与你,倒时候还望莫老哥给予美言几句!” 蓝袍莫老道哈哈一笑:“玄妙老弟,自己人就不说两家话,你我还有玄灵老弟三人何愁大事不成?” “莫大哥说得对!”玄灵哈哈一笑,接着一饮而尽。 莫老道也是哈哈大笑:“本想让观外的弟兄们,趁他们入睡深夜袭击,可是没想到这伙人如此省心,小小的迷药便可收拾了他们!二位老弟,待他们吃饱喝足,我等便去收拾猎物!” 几人在鹤鸣轩里得意的相视一笑,举杯痛饮。 姚刚一听,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并非单纯意义的劫财害命之徒,此时观外定是集结了众多贼人。还是回去与公子商议,方为妥当。 于是一个闪身消失于北屋,回来把所见所闻向众人一说,几人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就连陈浩也不由心中暗自嘀咕,他娘的,谁说看小说不顶用,若非如此,岂不是此地就断送了爷的小命。 “奶奶熊,洒家也是贼,洒家倒要看看谁比谁强,老子这就去把几人给擒拿了,也好作为人质!”罗飞龙气的虬髯胡须不停乱颤。 不过陈浩也觉得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要与自己为敌,对方又如何提前知道他们几人要去彩虹镇的。难道是消息泄露,杜棕阻止自己暗查赈灾,派下杀手不成?亦或是李褒要寻私仇?那么这个所谓的张堂主又是谁?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陈浩有些头大,一向淡定的他(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发现自己此刻有些不淡定,而且有些蛋疼。本以为生在大唐,凭着自己的头脑可以游刃有余。没想到当真卷入历史潮流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想到这里,陈浩又开始愤恨小说,谁说穿越、重生的人就可以执掌天下,玩弄股掌。没想到自己刚刚起步,便卷入了未知的漩涡之中。 但是这些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面前的问题依然要解决。于是冷静道:“罗大哥,不可莽撞,你说的虽有道理,擒贼先擒王,但是对方三人,而且不知武功深浅,万一失手,定会引来青云观外的贼兵。倒时候再想脱身,可比登天还难!” 罗飞龙尴尬的挠了挠头:“对,擒贼先擒王,洒家的意思就是这个,倒是被你小子抢先了!” “罗大哥你先坐下,且听浩哥怎么说?”这时林月媱打破尴尬扶着罗飞龙坐下。 “其实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给他来个金蝉脱壳之计!……”陈浩朝林月媱笑了笑说道…… 鹤鸣轩中,三人已经酒过三巡过五味,可是却不见小道童回来禀报,于是又派了另一个道童前去打探。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鹤鸣轩而来。 “香主,小德子与那伙人已经昏迷过去了!”道童推开门走了进来。 “哦?这个小德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也好,或许是小德子演的逼真,才会让那伙人轻易上当!走,二位贤弟,随我前去看看!” 莫老道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没有拿武器,便放下酒杯便与其余二人向后厅而去。果然来到后厅,却见陈浩几人,七仰八躺的昏倒在客厅。 “哈哈,莫老哥果然高明,这几人可谓是手到擒来!”玄妙见状不禁喜上眉梢。 而玄灵却是轻捻胡须饶有不屑的说道:“就这几个酒囊饭袋,不知张堂主为何出动我等三位香主。岂不是大材小用吗?不知堂主到底是何用意!” “呵呵,堂主的想法我等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办好自己的差事便是!”莫老道若有深思的轻声道。 “小顺子,去道观门口举火把为讯号,通知李刚,不必深夜动手,叫几个人进来绑人!” “是,香主!”小道童飞快的向观外跑去。 就在莫老道三人自以为是得意之时,罗凤娇、罗飞龙、姚刚三人突然双眼睁开,拿起兵刃猛然飞身向他们扑来。 三人猝不及防,又没有随身武器,只有招架之功,哪里有还手之力。不到片刻,来不及呼喊的三人便被罗飞龙等人制服。而向外跑去的小道童,却被陈浩疾步上前抓住…… 半夜时分,冷风呼啸而过。驻扎在青云观外的众贼兵,正在等待着。 “李大哥,三位香主怎么此时仍无信号发出?”一喽兵有些不耐烦的问,这深秋的季节,虽然没了高热的气候,可是草丛之中还是有些许蚊虫。 “我也觉得奇怪呢,不是说好半夜时分以火光为讯号,怎么如此久了却不见动静,莫非情况有变!”李刚不由得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头,快看,青云观门口有火光!”另一探哨的喽兵指着火光疾呼道。 李刚闻声向青云观望去,当真是有火光摆动,于是脸色一松,兴奋道:“儿郎们,跟我走,立功的时候到了!” 第四十六章 顺利脱险 看最快更新 于是众人便向青云观蜂拥而来,果然众人进入青云观如入无人之境,行至廊口,李刚见前方有五个人,三个道士,两个道童。? ?燃文小说 ?.ranwena`还未及仔细打量,却听为首的一人怒喝道:“李刚,你速度如此迟缓,若是误了大事,十个脑袋都难辞其咎!” 李刚一听这声音正是莫香主的声音,于是不敢含糊,带领众人惶恐的忙向三位道士行礼:“莫香主息怒,李刚来迟,还望三位香主恕罪!” 为首的道士却道:“好了,此事暂且放下,堂主所要之人都在后厅,你等速速捆绑至大殿,然后恭迎堂主大驾!” 道士说完之后,李刚便带人向后厅赶去,但是却心生疑窦不由停了下来,喽兵问道:“头,怎么了?” “没事,走吧!”李刚紧锁眉头满脸阴云的低声道。 李刚带领众人来到后厅,果然发现地上趴着五个人,然后命其手下把几人翻过身来时,不由大吃一惊。 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莫老道、玄妙、玄灵与道童小德子、小顺着。李刚暗道一声不好,于是便冲出客厅向回廊奔去。然而在此来到回廊,甚是搜查整个青云观,也不见陈浩等人其踪迹。 于是派人下山一路追寻,李刚则回到后厅,查看五人情况如何。所幸的是,众人只是被打晕,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 李刚暗骂自己脑子笨,当时之所以停顿了一下,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刚才为首的道士说话声音极像莫香主,夜色中虽然看不清脸面,但是身材却是比莫香主高大许多。一时大意,竟然放走了五人。 然而此时的陈浩众人,却一路风尘跑出三十里之外,见后方没有追兵,这才稍稍放慢速度。 “姚大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今日倒是开了眼界!”陈浩一脸笑意的冲姚刚说道。 “公子过誉了,要不是公子用此计轻松逃脱,纵使属下有此口技也是无用!只是时间紧迫没有及时拷问,没能探得幕后黑手!” 罗飞龙一脸羡慕的看着姚刚,大大咧咧道:“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洒家骑的马儿都快被你俩吹死了!对了姚兄弟,你这模仿说话的绝活,待空闲之时可要教教洒家!” “你那脑壳,还是作罢算了!说话何曾有过谱,还学别人!”罗凤娇凤目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哥。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众人的爽朗笑声,而罗飞龙却一脸幽怨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却没有反驳。别看罗飞龙在外人看来威风凛凛,高大威猛,然而最怕的还是自己的妹妹,只要妹妹不高兴,罗飞龙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当时陈浩几人把莫老道几人制服之后,便开始审问一些问题…… “快说道观外面有多少喽兵?为何要抓我们?不说洒家宰了你!”罗飞龙制住玄妙声色俱厉呵斥道。 “要杀便杀,休要废话,爷要是眨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但是你们可要想好,青云观外可是有几百伏兵!”莫老道把脖子一拧双眼一闭,甚是有一种江湖之气。 陈浩众人一听不由一惊,好家伙,青云观外几百人。这到底是得罪什么人了,竟然整出这么大的阵势!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饿虎架不住群狼。纵使五人都会武功而且高强,也不敢说能轻易杀出重围,何况还有一个林月媱不会武功。 “几百人又咋了?有尔等在手,还怕什么?休得口出狂言,小心洒家这就宰了你们中间的一个!多一个少一个,都是那么回事!”罗飞龙一脸不屑道。 “老哥,咱们何必这么较真呢?这几位乃是英雄好汉,咱们何不说与和气相谈呢?恩?”玄灵一脸谄媚笑意的看着罗飞龙,接着又看了看玄灵与莫老道,眼神中诡异一笑。 “对啊,莫老哥!”玄妙也随声呼和道。 莫老道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顿时也明悟过来。嘴角微微一动,继而一脸无奈道:“既然二位贤弟如此说,那就与你们说道说道也无妨!但是你们总该让我们先坐下喘口气吧!” “懒驴上磨屎尿多,滚过去!”姚刚提着玄妙向桌子旁走去。 陈浩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当从玄灵那诡异一笑的眼神与莫老道嘴角一动,让陈浩产生一丝的不安! 莫老道坐了下来颇为同情道:“罗飞龙,你又何必撰着宝物不撒手呢?你把那东西交予我们坤堂,定会厚待与你!” “奶奶熊,你说的甚子鸟语?什么宝物,洒家若是有宝物在身会去作山贼?你脑袋让自己踢了吧?”罗飞龙暴跳如雷,大声吼道。 莫老道还要劝解,却听陈浩突然猛然醒悟,失声向众人说道:“休要与他们废话,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浩哥,怎么了?”林月媱被陈浩的这一嗓子可吓得不轻,于是用疑惑的眼神问道。 “之前这个老道,命小道士出去,说了一句‘以火为讯号,不用等到深夜’,想必道观外的贼人到了深夜时分便会直接进来。然而此时已经临近半夜,我猜测,待会即使不以火为讯号,那伙贼人为防不测,也会直接进入!因为这是他们的约定时间!” “原来是这三个贼人拖延时间等待援兵!他娘的,奶奶熊,洒家今天就活劈了你!”罗飞一听自己被这几个道士骗了,心中怒火胆边生。 “罗大哥,还是算了,月瑶看不惯血腥!再说此次出行的身份,也不可妄举屠刀!”陈浩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陈浩有一句隐晦的话没有说,因为他也看不惯血腥。 一个知识渊博,博览群书的宅男,优越和平的环境又岂会见过血腥的场面。 陈浩看了看夜色,不由急忙催促道:“时间紧迫,你三人迅速将他们打晕!” 随后将几人打昏,剥去衣物(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各自换上。这让罗飞龙,姚刚几人不由眼前一亮,挟持人质可保一时平安,但是难免给敌人以追击的可能。不如假扮莫老道五人,然后混入人群,可以乘机借着夜色逃离,无踪无影,何处可寻?期间又得知姚刚能够模仿声音这等绝活儿,更是稳妥至极。 接着让莫老道几人趴在地上,使其不能一目了然辨其真伪,这样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然后借着夜色,以愤怒训斥使其李刚方寸大乱,不敢直视。故此巧妙的蒙混过关,而且五人没有走大路,而是抄小路迂回向彩虹镇而去。 “公子,属下去前方探路!”说着一勒缰绳向前方奔去。罗飞龙见状便也加快马速向姚刚奔去,不一会儿,便传来罗飞龙的央求声与姚刚的无奈声。 “凤娇姐,你的马术真好,以后你可得教教我!”林月媱羡慕的看着罗凤娇轻松骑着马儿,显得英姿飒爽。 由于林月媱不会骑马,所以便有陈浩带着她同坐一马。虽然颇为温馨,但是她始终觉得这是一种拖累。若是自己会骑马,那么一定可以更快的逃离。 然而还未等罗凤娇说话,陈浩便问道:“学骑马干什么?” “骑马英姿飒爽呀!”林月媱回头狡黠的冲陈浩一皱鼻子,如此女儿家姿态,哪里还有当初行乞之时的泼辣强势。 “那我教你!”陈浩无语的摇了摇头,女孩子家的心事真是海底针,骑马可是件苦差事,又岂会好玩? 罗凤娇看着两人浓情惬意的你一言我一语,眼神中有着默默的失落。本以为林月媱会答应的,然而林月媱却道:“你的骑术太差,我跟凤娇姐学!”说真冲并排而行的罗凤娇眨了眨眼睛。 罗凤娇会意的笑了笑,眼神之中却是感动之意,她何曾不知林月瑶此举的用意,一个如此善良的女子正应该享受应有的情意,自己此举是否有些多余…… 青云观内,张红鸾脸色阴沉的看着下方的三位香主,咬牙切齿道:“本堂八位香主,你们三个最让本堂主失望,这点小事都办不妥,统统都是废物!” 之前三位香主本以为抓住陈浩等人乃是手到擒来之事,于是便提前通知张红鸾到此提人,也好表一表三人的功勋。可是没想到的是,不但没擒获,反而自己人被弄得灰头土脸。 “属下知罪!”三人齐齐跪倒。 张红鸾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沉声道:“现在他们身在何处?” “属下已经派李刚追赶了,但是却渺无踪迹!或许是赶往彩虹镇……”莫老道有些尴尬的说道。 “也许?这就是你给的答案?哼!算了,之前只知晓他们向彩虹镇而来,却不知真正动向。现在打草惊蛇,因此到彩虹镇的可能很小!” 莫老道听罢也频频点头觉得甚有道理,但是仍旧询问道:“那以堂主的意思……” “时隔不久,谅那几人也走不远,全面撒网,彩虹镇也需关注。此事门主交给本堂,定要全力以赴!不容有一丝闪失!”张红鸾一脸慎重的说道。 “是!” 待三人从大殿出来,玄灵满怀怨言道:“任务失败是我三人之错,但是他张大堂主不也是赔了那个罗飞龙几年吗?牺牲色相,依旧无功而返,却没有受到惩罚,还不是仗着他老爹是本门长老!哼!” “嘘!老弟可要慎言!这话若是传入堂主的耳中,可是要脑袋的!”莫老道刚忙把玄灵拉倒一旁。 “莫老哥,兄弟我说错了吗?论心智,论才(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识,论资历……这些她可有一点比得上莫老哥?不就是有个长老爹吗?真不知门主如何圣决的,竟然还把此等重要之事交给她来主持!”玄灵一脸愤恨,替莫老道感到不平。 然而莫老道虽然有些共鸣的愤怒,但是他却隐藏的很好,继而语重心长道:“这就是命啊,至于这件事情,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张长老为了此事已经筹划很久。至于为何选中我们坤堂,此中辛密又岂是我等能够窥探的!好了老弟,走吧,忙完此时,哥哥请你喝酒!” 第四十七章 月黑风高夜 看最快更新 彩虹镇名字由来已久,之所以有此名字,全因此地山峦不少,经常雨后竟有多处彩虹而得名。火然??? ?文 .ranwena`然而山多便意味着交通不便,自然也就没法与别的城镇相比。 这一日陈浩五人已然来到彩虹镇,见天色已晚便就近找了一家客店住下。 陈浩一路走来,所见之景象并非犹如名字般美好,映入眼帘的而是一片片的荒凉。然而在陈浩看来,这个地方恰恰是藏匿赃物的好地方,隐蔽而又不引起别的人注意。 夜风袭来,陈浩久久不能入睡,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些时日的种种事情。需要理出个头绪来,于是便来到客房的庭院中。本以为深夜只有自己失眠,没想到院中早已有人。 “你们俩怎么还没睡?虽然这天色异常干燥,但也是深秋之际,着了寒露会生病的!”陈浩看着院中端坐的林月媱与罗凤娇二人道。 “你以为本姑娘不知道吗?都劝了几次了,月瑶妹妹却不愿回去!臭流氓,你来劝劝她!”罗凤娇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陈浩撇了撇嘴道。 “凤娇姐,别说了!走吧,咱们回房安歇吧!”林月媱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陈浩,忙对罗凤娇道。 陈浩对罗凤娇喊自己臭流氓,也不以为意。自从那次洞中自己做了强制之举以后,便落下了这个名头! 但是陈浩感到一丝疑惑,一向心情开朗的月瑶,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于是不禁问道:“月瑶,到底怎么了?” “我……”林月媱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说起。 陈浩不禁一笑道:“这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说吧!” “阳光回来了……”林月媱支支吾吾的说道。 陈浩不由一愣,随意脸色有些郑重道:“说了什么?” 林月媱正要回答陈浩的话,突然罗凤娇插话道:“停!你们说的是什么?什么阳光?阳光又是谁?本姑娘一直陪着月瑶妹妹,怎么没看到此人?” 额…… 罗凤娇的话让陈浩与林月媱一阵尴尬,最后还是陈浩非常无语的调侃道:“其实你应该见过它!” 罗凤娇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断然不可能,这几日就没见过何人靠近月瑶妹妹呀……” “一只白鸽你见过吗?” “倒是见过,难道你是说……”罗凤娇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浩与林月媱。 两人均默然的点了点头。 “但是一只白鸽而已,怎会有如此怪异的名字。再者又不是信鸽,月瑶妹妹又怎么会……” 陈浩观察周围无人,便轻声细语的述说了其中的玄机。原来当年在太和县行乞的时候,陈浩便发现,林月媱有着一种沟通鸽子的能力,也就是俗称懂鸟语。 到了后来陈浩开始发家致富以后,便在机缘巧合之下买得三只另类的鸽子,一黑一白一灰。后来送与月瑶,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与沟通,三只鸽子有了各自的特点与能力。 三只鸽子均能与懂鸟语的人沟通,不但如此,三只鸽子各有其能,黑色夜间飞行,其眼光锐利犹如夜莺。白色鸽子白天飞行,速度极快而又身法灵敏。灰色鸽子耐力极其强横,即使千里之外的路程,也只需短暂休息便可数日可到达。 后来陈浩不但跟月学会了与鸽子沟通的技巧,而且给他们取了三个名字,分别为月下、阳光、星辰。 “月瑶妹妹,阳光到底说了什么?”罗凤娇问道。 “陈升来信,说太和县那里出了点问题,想让我回去主持大局!”林月媱略带忧伤道。 陈浩听罢,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安慰道:“我当是何事呢,又不是永不相见了,你且先回太和县,若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务,可以去找李奉与王县令。” “可是……” “月瑶,前不久的一场围困已然给我敲响了警钟,原本我就有让你先行回去的打算。这里太危险,我不放心!”陈浩本想与月瑶有着更亲昵的举动,奈何罗凤娇这个大灯泡,明亮的连月亮都羞愧的藏了起来。 “是啊,月瑶妹妹,你就放心的回去,有本姑娘在,谁敢动这臭流氓一根汗毛?”罗凤娇说着面色故意凶狠的举起拳头道。 久久的沉默之后,林月媱这才抬起头低声道:“好吧,明日我便回太和县!浩哥,你可要万事小心!” “恩!明日我让罗大哥陪你回去,这样我才放心。回去告诉陈升,我让他办的事,一年以后,必须完成……” 庭院深深,客栈里一片宁静,若是仔细聆听,便会听到均匀呼吸的酣睡声。 突然间衣襟带风的声音,从西房上传下来。再听院中“嚓嚓”的响动,直奔上房来了,有人亮匕首向隔扇门的插管。隔扇门并没插,慢慢的开了,这人在门槛这儿蹲着。 仔细瞧这人,青绸子绢帕缠头,一身三串通口夜行衣,绒绳勒住狮子绊,斜插着一把纯钢三棱峨眉刺,脚下薄底靴子。 这人蹬着门槛儿往里瞧,探臂膀拔下三棱峨眉刺,缓缓的向陈浩的房内走来。待到来至床前,举起兵刃便向床上刺去,连续刺了几下,见床上毫无动静,便掀开被褥,结果是空空如也。 这贼人不有大吃一惊,知道对方已然有了防备,于是赶忙向外逃窜。刚要往外走,却听罗凤娇低声喝道:“大胆贼人,尔往哪走!” 罗凤( 看最快更新)娇这么一声喊叫,顿时引来了旁边厢房的罗飞龙与姚刚,二人迅速的来到门前堵住了贼人的去路。 此贼人见三人围堵自己,但却没有丝毫慌张,手中三棱峨眉刺如疾风一般刺向罗凤娇。罗玉凤见对方向自己而来,柳眉一挑银枪便悍然出手。然而两招过后,却让罗凤娇心中暗道,这个贼人武功不弱。 这贼人虚晃一招,便迅速闪开攻势向窗外跳去。 姚刚一亮棍,往前一扑身,棍法直打天灵。这个贼人上步一闪往下一矮身递刺就扎,姚刚卧腰一脚把这贼人就踢出老远。贼人好快的身法,就地十八滚,骨碌碌出去,鲤鱼打挺起来就跑。 罗飞龙喊喝:“贼子哪里走。”纵身跳上去,槊也到了,紧跟着罗凤娇也到了,霎时,几个人把那贼人围到中间。 陈浩与林月媱站在一边,林月媱看着打斗,不由得抬眼担忧的看了看陈浩。而陈浩看着几人打斗,撇了撇嘴道:“我说你们几人,真是江湖混久了,脑子有了些许顽固!” “臭小子,你说什么鸟话,洒家听不懂!”罗飞龙瓮声瓮气道。 好家伙,也不叫兄弟,也不叫公子,私下里与其妹妹没什么两样。一个臭小子,一个臭流氓,果然是兄妹。 “本是行凶之人,你还喊‘贼人哪里走’,换成是你,你会停下吗?” 额…… “你若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别人在后面追你,要将你法办,他在后面喊着‘小偷,给我站住,别跑!’,你会听他的话吗?” 额…… 陈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颇具无奈道:“老套的台词,肤浅的语言……哎……无药可救……” “臭流氓,要不是本姑娘事先与你换了房间,你还有力气在这里大放厥词吗?臭流氓!”虽然觉得陈浩此番说辞有些道理,但是对陈浩的态度有些不忿。 本就荒凉的客栈,加上逃荒者众多,客店本就濒临倒闭,自然没有多少人居住。像陈浩几人前来投店,也是一个月来少有的几人。因此几人的打斗倒是没有引来客(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人的围观,陈浩花钱让店主躲在房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贼人可真有两下子,虽然刚才动手吃了亏,但他明白过来后,闪展腾挪,把这峨眉刺就施展开了,真是瞻前顾后,闪左防右,指东打西,神出鬼没。 那个行刺的贼人见陈浩站在了台阶上,心里暗自想:“今日长久战下去,我绝不是对手,不如及早解决了这个人!” 想到这里,这贼人一阵急拳猛腿,逼得众人稍微露了点空隙,一个不备,奔台阶就来了,他要先杀陈浩。 众人一阵惊呼,危急时刻,只见空中一道寒光闪过,一只银枪凌空刺向贼人,贼人感觉后背有风便知不好,一个灵巧侧身躲过银枪,随意用兵刃挡了回去。 “呛啷”一声,银枪被打飞三丈之外,众人一看,此枪正是罗凤娇的银枪。原来当时罗凤娇见贼人要杀陈浩,本要上前阻止,可惜离得太远,于是情急之下便抛出长枪,以解燃眉之急。 众人松了口气,陈浩也惊出一身冷汗,虽然陈浩自负武功不弱,但是也未必是这贼人的对手。再者此次出行,陈浩还没有打算施展武功,即使是青云观活捉小道士,也是用的蛮力而已!因为这是自己的后招,以备不时之需。除了罗家兄妹与月媱,便无人知道陈浩武功究竟如何。 那贼人见无法得手,心中暗道,看来今天是刺杀不成了,不如先走人为上,日后再作打算。那贼人在台阶上双脚点地“蹭”一声就上了正房,窜房越脊,几个起落,眨眼间没了人影。 众人见贼人逃脱均是满心的不敢,此时月亮已然探出头来,陈浩抬头看着明月,淡淡的轻声道:“看来,这路上不会寂寞了!” 第四十八章 顺利深入 看最快更新 彩虹镇王家大院内灯火通明,亭台楼阁排列有序。r?an w?e?n .ranwena` 而在大厅上坐上端坐一位如铁塔般的中年红脸男子。下手站着一位富态的矮冬瓜。此人正是马二爷的大哥王陵。 “岳将军,不知此次……”矮冬瓜王陵见红脸男子一回来就脸色阴沉,于是便试探的问道。 却见红脸男子冷哼一声,脸色微怒道:“好一个少年郎,本将军倒是小瞧你了!” 一听这话,矮冬瓜王陵便知此次行动,眼前的这位爷定是刹羽而归。惊讶之余也不忘心中鄙视道,你不是在大人面前自允手到擒来吗,这回吃瘪了吧。 虽然心中如是鄙视,但是脸上却依旧谄媚道:“人有失误,马有失蹄!大人不必介怀,他陈浩下次必将死于将军之手!” “哼!本将军倒要看看,下次你能否如此好运!”说着冷哼一声,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紫檀木上,顿时上好的紫檀木显出五指手印来。 这让旁边的矮冬瓜王陵看罢不由一阵肉疼,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就这么给毁了,见那深深的五指印,深深的忌惮当他只能默然接受,当真是欲哭无泪。 王陵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两个爱好便是爱收藏,爱女人。 彩虹镇外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陈浩五人依依不舍的分成两波人。由罗飞龙护送林月瑶回太和县,而陈浩、罗凤娇、姚刚三人便再回彩虹镇。此时的他们经过陈浩的易容,早已是面目全非。 罗飞龙与林月瑶此刻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相互搀扶,坐着马车离开。 而陈浩则成为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而罗凤娇与姚刚则成为一对中年夫妻。此刻黑脸的姚刚与窈魅成熟的罗凤娇,倒是让陈浩不由一乐,没想到这罗玉凤平时跟个爷们似的,这打扮起来倒真是不比公主差。几人有说有笑,缓慢的想镇上赶去。 昨天夜里的行刺,让陈浩的神经开始开始紧绷起来。一行人的行踪已然泄露,那就没哟必要在留在客店。于是众人连夜离开彩虹镇,在不远处的树林旁的小村落停驻了下来。 一夜的思考,陈浩的思绪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在他看来,青云观的围困堵截,应该是冲着罗家兄妹去的,从莫老道的话中不难得知,定是罗飞龙有什么宝物让他们垂涎,否则完全可以下毒药毒死他们。 而昨日的刺杀,很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自己得罪的人是屈指可数的。王才俊与徐盛雇杀手的可能性极小,毕竟自己现在已然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 那就只剩下李褒与沈飞了,这对甥舅俩,自己可是得罪的不清。 再者就应该是太子与杜棕了,一个自己炒了太子鱿鱼,一便是查案对象。不管这三波人是谁,都是自己无法正面对抗的,看来只有小心警慎,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陈浩不由一阵头皮发麻,自己的这个脾气能适应这个错综复杂的环境吗。 罗玉凤与姚刚搀扶着步履蹒跚的陈浩在大街上行走,罗凤娇此时的装扮,顿时引来大街上的众人侧目,都放下手里的活儿,眼睛直直的看着罗凤娇。 陈浩看着罗凤娇一脸尴尬与为难时,不由的会心一笑,因为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在穷苦之地,能有几个水灵的姑娘已然实属不易,会打扮的就更加少之又少,陈浩的手法可是添加了后现代的元素,再加上罗凤娇本就天生丽质,不惊艳才怪。 本就漂亮的罗凤娇在陈浩的易容打扮之下,恢复女儿装的她可为是尽显女子典雅之美。有加上陈浩刻意的将其打扮的历经岁月风霜的少妇模样,更显得风韵尤存,姿态万方,无须可以举止,已然透露成熟之美。即使身着粗衣麻布,却也遮掩不住国色生香。 “臭流氓,你把本姑娘打扮成这样,万一你的计划不灵,到时候有你好受的!”罗凤娇脸色羞红的低声咬牙愤恨道。 陈浩呵呵一笑,不忘调侃道:“如此多人瞧你,衬托你美貌如花!莫非你不暗自欣喜?”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如此打扮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昨夜的刺客定是来者不善!”其实陈浩还有一句隐讳的话没有说,那就是,你哥哥的宝贝有人惦记,不化妆行吗? “哼!胆小鬼!有本姑娘在保护你,你还担心什么?”罗凤娇说道这里一脸的不屑。 “凤娇姑娘,公子向来很有分寸,相信此举定然不会无地放矢!”一直久久没有说话的姚刚开口替陈浩解围道。 陈浩看了一眼姚刚笑道:“还是姚大哥知我懂我!” 罗凤娇闻听此言可不乐意了,拉长了声音道:“本姑娘自然知晓,只是不习惯如此多人观瞧罢了!” 罗凤娇的话,让陈浩与姚刚均会心一笑。 二人的对话依旧没有阻碍大街上的众人对罗凤娇的注目。但是当看到身旁黑脸高大的肌肉男姚刚时,众人均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甚至有几人都暗自低骂:“当真是一朵水灵灵的鲜花插在了黑臭的牛粪上!” 陈浩听力极好,当陈浩闻声望去,不由得面色一僵,就差(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没吐出血来。原来说话的那几人长得可为是天残地缺,人间少有当真是丑得可歌可泣。陈浩不禁承认大自然的鬼斧神功,当真是奇葩。然而就是这样如此的奇葩竟然还说别人…… 然而这还没完,在经过卖菜的摊位,老板放下手里的白菜,眼睛直直的失声道:“好菜都让猪给拱了!菜根都让猪给啃了阿……” 此话一出,陈浩可是听得真切,让他此刻有些扑街的想法!不禁暗道,难道这等经典语言在唐朝就广泛流传了不成? 期间倒是有几个**熏心的地方混混与之搭讪,却不想被姚刚举手投足之间利落的收拾了。一时间众人哗然,均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一队人马从街尾向着这里袭奔而来。几十个家丁分成两队,迅速的把大街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快速的包围了陈浩等人。 接着一骑红棕烈马带着层层黄土向这里奔来。 “吁!” 一胖矮之人端坐马上,手拉僵绳,一个潇洒的烈马嘶鸣,前蹄弹起。 “少爷好!”众家奴齐声道。 这一嗓子,可谓是声音震天,喊得场中的陈浩等人双腿“瑟瑟发抖。” 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家大院的矮冬瓜王陵,方才听家奴前来禀告,说大街上来了几个外乡人,很是面生。 (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 矮冬瓜王陵心道,你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还要跟本少爷说?说着就要责打家奴,家奴一见不好,忙把所见的美娇娘与矮冬瓜说道。说的罗玉凤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顿时勾起了矮冬瓜的兴趣。 没想到矮冬瓜一听,不但没责备家奴,反而兴冲冲的带着众人来到大街上。他倒要看看家奴口中的美娇娘是一个怎样的货色。 就在离大街还有百米开外的时候,矮冬瓜就把罗凤娇看了个真切,当真是美,她粗布绿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半遮半掩,虽然穿着布料算不上绫罗绸缎,但是裁制合体,更能衬出玲珑的身段来。大眼睛秋水含波,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欲引人一亲丰泽,给人一种成熟风韵的味道。 这家伙天生奇葩,长相不伦不类,可就这眼睛也很另类,眼神那是出奇的好,尤其是看美女方面。 “嗯,都退下!”矮冬瓜故作潇洒的甩了甩额前本就不多的头发,很是威严的说道。 “哇!好潇洒!”罗凤娇“花痴”的看着眼前的矮冬瓜。 矮冬瓜王陵呵呵一笑,继而来到进前赶忙行礼道:“这位老丈,看似面生,不是本地人吧!您贵姓?” 话是对陈浩这位老者说的,但是眼睛却从没离开过罗凤娇。 “咳咳,小老儿复姓东方,是离此三十里外的丰溪村的,村里大旱颗粒无收,本想投奔多年不见亲戚,却不知在哪个方向,咳咳,老啦,有些迷糊!”陈浩带着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道。 然而矮冬瓜却没有把陈浩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罗凤娇看。 这时姚刚出场了,一张紫黑色的大脸怒目而视,上前抓住矮冬瓜的肩膀暴怒道:“干啥盯着俺娘子,脸上有花儿不成?” 众家奴见状赶忙群拥而上,叫嚷着放下自家公子。 矮冬瓜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打围场道:“哦,呵呵,有些面生。哦,对了,东方老爹,这二位是……” “哦?这位是小女凤儿,这是小老儿不争气的女婿,有点憨傻!让您见笑了!”说着陈浩面露惭愧之色。 “额,呵呵,老丈客气了!不知您的亲戚姓甚名谁?晚辈可以帮你找上一找!”王陵闪着他那绿豆眼,心中暗道,憨傻是好事,要不然本公子如何得手。 “那多谢了,彩虹镇曾经有一亲戚名叫王石,大家叫他王铁匠!” 王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老丈人生地不熟,不如到寒舍居住几日,待到寻得王铁匠,才去也不迟!” “这……不太好吧?怕打扰贵府……”陈浩面露尴尬之色道。 王陵一摆手客气道:“老丈客气啦,助人为人,行善积德乃是我辈之准则,怎能说打扰呢?来呀,准备轿子把老丈与姑娘送到府上去!” 不由陈浩分说,王陵便招呼手下的家奴强行抬起两人便向王家大院而去…… 第四十九章 男人没个好东西 看最快更新 一切发生的这般突然,让大街上的众人不免有些失魂落魄,见着轿子远远离去,失落与同情尽显众人的脸上。?燃文小说 ?.?r?a?n?w?e?n?a`? “哎,这次可就不是被猪拱了,是被冬瓜给煮了!”卖菜的大叔,一脸遗憾的自顾自的说道。 “嘘!你不想活啦?若是传到王冬瓜的那里,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哎,不过倒也可惜,遇到咱这个彩虹镇吃人不吐骨头的一霸,可算是有来无回!”旁边摊位的老人好心提醒道。 “可怜我这菜也没人买!”买菜大叔失落的叹道。 “得了吧你哎,这年月,乡下早就逃荒了,也只有镇上有几户人家尚且度日,你这青菜还能卖给谁呀,担回去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然而众人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必然,一切都在陈浩的预料之中。当第一次进入彩虹镇之时,陈浩就在客店里向老板打听了,这城里王陵的喜好。当得知这矮冬瓜王陵喜欢熟女,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时,脑海中便生出一计来,与其暗中侦查,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进驻王陵家中。 当陈浩三人来到王家大院中,不由得为之一愣,眼前的光景与院外的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已是深秋的季节,院中依旧小桥流水鸟语花香。 罗凤娇搀扶着陈浩看着眼前的景色,眼中哪里还有之前的妩媚,取而代之的却是愤怒。他们罗家兄妹虽是山贼,但是起码盗亦有道,一直以来都是劫富济贫。然而前方的王陵却是鱼肉乡里,坑害百姓不仅如此,还囤积粮食高价出售,视百姓生死与不顾! 罗凤娇双手开始颤抖,此刻她无法压制心中的怒火,不顾陈浩之前的嘱咐便要上前擒了王陵。就在这时一只苍老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凤儿啊,王公子可是咱们的大恩人啊!咱们可别不懂规矩!”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浩,他离罗凤娇最近,自然感觉到罗凤娇的异样,因此这才一语双关的提醒道。 这一句是提醒罗凤娇,这是在王家,不可鲁莽,再者便是暗示一切遵行之前约定计划行事。罗凤娇自然知道陈浩话中的深意,这才没有冲动,低着头郁闷着。 闻听此言的王陵不由哈哈一笑,转过头看向陈浩三人,最后眼睛落在了罗玉凤的身上,见眼前的美娇娘一副低头不语的样子,心中甚是欢喜:“老丈,来到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 看最快更新)必拘礼,凤儿姑娘也是没有见过此等美景,才会流连忘返,您就别再责怪与她了!” 说着便让管家领着三人向后院厢房而去,王陵见三人个个左顾右盼的样子,心中不免一阵好笑,一甩衣袖向前厅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却见一男一女等候多时,均是二十来岁。男的相貌堂堂,一身白衣武生打扮,有一丝戾气充斥在眉宇之间,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王陵还未至房中便朗盛笑道:“著雨老弟,许久不见,为兄甚是想念啊!哈哈!” 房中男子刚忙上前,很是有礼的一抱拳道:“王大哥,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小弟便与夫人星夜赶来!” “呵呵,贤弟莫急,哦?这位就是弟妹啊?两年前未能喝上你们的喜酒,还望弟妹勿怪才是!”王陵看了看旁边的女子,眼前不由一亮,但是却很好的掩饰过去。 那女子文秀清雅,衣衫飘飘,腰间配挂一把圆月弯刀,静静的站在那里,可谓是英姿飒爽。一身贴体黑色皮衣,油然衬托身材的玲珑有致。 “兄长见笑了,小妹岂敢!”虽然这女子如此美丽火爆,然而这性子却是冷若冰霜,只是向王陵略一施礼,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男一女乃威远镖局的镖师,由于夫妻二人武艺高强,穿着一黑一白因此江湖称之为:白衣飘飘袖中剑,黑影重重圆月刀。男的名为张著雨,女的名为黄馨。 待三人落座,由仆人奉上茶点后,张著雨便急切问道:“王大哥,见你信中言辞急切,不知到底何事让王大哥如此着急?” “哎,最近为兄得到消息,说有人图谋我王家产业,兄弟你是知道的,为兄我虽然有些敛财,但却是光明正大挣来的。怎奈财多起贪念,便有一些盗贼打起了为兄的主意!为兄势力单薄,所以就想到了贤弟!”王陵说着便不由自主的落下了两滴泪,很是悲伤地样子。 王陵说的可谓是声情并茂,情真意切。然而王陵的真实意图,却是希望张著雨能够帮他守住这份来历不明的赈灾钱财。此前见杜棕所派的岳将军都无法刺杀陈浩,这让他幸灾乐祸的同时暗自庆幸自己高明。因为就在不久前,在得知钦差暗查淮南道赈灾时,就想起让张著雨前来相助。 “大哥放心,大哥对小弟有救命之人,小弟定当誓死相助!有我二人在,保大哥万事无忧!”张著雨霍然起身,斩金截铁道。 话还没完,张著雨话锋一转劝解道:“到时候还望大哥能够自我修身,行善积德,不要让兄弟为难!” “贤弟严重了!为兄有愧!”嘴上虽这么说,然而王陵心里可早就乐开了花,有了此二人相助,纵使钦差身边高手如云,也休想探得他王家一丝一毫。至于修身行善,见鬼去吧! 见张著雨满口答应,王陵心情大好,于是命人摆上酒宴,为二人接风洗尘。 客房内,烛光闪闪,张著雨与黄馨坐在床边说着话。 “你就这么相信他?”冷若冰霜黄馨,此刻轻轻的问道。 张著雨看着灯光下娇美如烟的黄馨,轻轻的拂去她额前的青丝,颇具无奈的说道:“其实王大哥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我又岂能不知!他的敷衍我又岂会看不出……” “既然知道,又何必……” 张著雨轻轻的用手贴住黄馨的嘴,长长的叹了口气:“馨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向他这种鱼肉百姓,敛财成性的人,不但该被百姓所唾骂,更是我等正义人士所除之……但是我下不了手!” 久久的沉默后,黄馨看着眼神中尽是挣扎之色的张著雨,轻轻的靠近怀中:“还是因为他当年救你一命?” “恩,当年若不是他在黄州城外救了我,又岂会有今日的我!我答应你,此间事了,再也不过问他的事情,安心做我们的镖师……” 张著雨深情的拥着爱人,慢慢的进入梦乡。 日子就这样优哉游哉的过着,陈浩三人在王家住的倒是惬意,期间王陵派人告诉陈浩查询的结果,那就是王铁匠早就由于饥荒,打铁的少了,不久便病死了! 其实这一切早就在陈浩的预料之中,真实的情况陈浩早就打听过了,这个王铁匠出去逃荒去了,但是脸上不能表露出来。于是露出痛苦之色,接着声泪俱下,哭闹着没有投奔的人了。 王陵一听,那敢情好,你们就留(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在府上得了,正好让玉儿丈夫给他看农庄!反正干旱颗粒无收,也无需作甚繁琐之事,倒是适合傻子丈夫。陈浩感激涕零,声泪俱下的送走了给予恩惠的矮冬瓜王陵,继而来到罗凤娇与姚刚的房中。 “鱼儿开始咬勾了,现在我们要万分谨慎!”陈浩低声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罗凤娇问道。 陈浩手端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悠然道:“矮冬瓜让姚大哥去守农庄,那就便顺他意愿行事吧!” 姚刚听罢不由一愣,继而急道:“公子,若是属下不在身边,恐怕不妥吧!” “你们还看不出,这个矮冬瓜的用意何在吗?故意支开姚大哥你的……”陈浩微微一笑,说着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他……这个淫贼果然有一套……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罗凤娇愤怒之余,不由得撇了撇陈浩一眼。 陈浩看了看罗凤娇的表情,不禁失声笑道:“若非如此我们又如何得手?好了,一切按原定计划行事,我先走了,时间久了会起疑的!” 就这样,姚刚看守农庄已有十日有余,而王陵对陈浩与罗凤娇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殷切有加。而陈浩与罗凤娇也把戏码加重了不少,演的逼真了不少。有好几次,罗凤娇欲迎还拒的招式,却让王陵又吃不着,这可让王陵的心头欲火愈演愈烈。 虽然罗凤娇有几次很想当场宰了这个矮冬瓜,但是想起此间的大局,又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怒火,强颜欢笑。因为陈浩当日与她说过:“何为大义?大者能够保我河山,天下同胞免受战乱之苦;何为大善?大善能够保百姓安宁,兼济天下没有饥寒之虑!你行使的不过是小义小善罢了!” 每每想到这里,罗凤娇便心潮起伏,既对自己的心胸狭隘感到羞愧,也对陈浩如此博大胸怀而折服! 第五十章 调虎离山 看最快更新 密室中,幽暗的灯光把整个不小的密室照的若影若现。燃? 文小说 ?? ?. r?a?n?w?e?na` “岳将军,不知招属下所为何事?”矮胖的身躯一看便知是王陵矮冬瓜。 铁塔般的岳青山背对着王陵,冷冷的说道:“自从上次没能宰了那小子,然后竟然无故消失了!本将军这些时日在方圆百里之内,竟然一无所获,当真是可恶!” “定是岳将军的虎威,震慑了他们,可能现在已经离开了这里,向扬州而去也未尝可知!”王陵习以为常的奉承道。 “本将军也是这么认为,他一个小小的少年郎,能有多大能耐?真不知当今皇上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黄口小儿前来巡按,当真以为我淮南无人?”说道陈浩,这个岳青山就咬牙切齿,极其不爽。 “但是本将军不知为何,始终觉得有不详的预感。最近你府上好像来了不少陌生的面孔!恩?”岳青山紧皱双眉转过身问道。 “将军果然明察秋毫,却是如将军所言,近日府上来了几个人,但将军放心,属下均已经查明他们的来历!”王陵慌忙上前解释道,心中却是十分惊恐,没想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家伙,竟然知晓此等小事。( 看最快更新) 岳青山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陵,继而语重心长道:“万事须得小心,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既然此处已然没有陈浩的消息,那本将军就到别的州县去看一看!你也加强戒备,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属下恭送将军……” 待晚饭已过,王陵便让家奴邀请罗凤娇,也就是现在的东方凤儿。又让家奴准备了一桌酒菜布置在房中。 不一会儿,便听见轻柔的脚步声,待罗凤娇走到房中,王陵不由眼前一亮,此刻罗凤娇穿戴可谓是妩媚。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遣散家奴,二人相对而坐,王陵笑盈盈的看着低头还羞的罗凤娇,满满的斟上美酒,一脸菊花的笑道:“东方姑娘,在我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叫奴家凤儿便是,这些时日多亏王大哥照顾,早已有了家的感觉!”罗凤娇表演的及其到位,一脸羞红的扮演着东方凤儿这个角色。 “来来来!咱们喝酒!” 待两人一饮而尽,王陵靠近罗凤娇,环搂香肩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享受道:“你身上好浓郁的香味!凤儿小娘子!” “公子过奖了!请!”罗凤娇媚眼如丝的向王陵抛了一个媚眼。 罗凤娇甜言蜜语,脸色绯红的轻抚王陵的脸颊道:“门外人多,待会声音过大恐怕少了雅兴!” 王陵一听心领神会,此时的他早已神志迷糊,高( 看最快更新)声朝门外喊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老爷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房门半步!” “是……”众家奴听到王陵的命令,均退出小院…… 厢房内灯火通明,不时从厢房内传来欢快的嬉笑声,慢慢的将近深夜,本想与眼前的东方凤儿共度良宵,然而此刻王陵却感到头脑发晕。 “没喝多少,怎么就晕了呢?”然后慢慢的头重脚轻扑倒在桌子上。 “公子……来嘛再喝一杯……”罗凤娇继续劝酒,但是王陵却如死猪一般趴在桌案上。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王陵,罗凤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右手从王陵的脖子上去下一枚钥匙,然后身影一闪消失于房中。 罗凤娇这些时日的假意相迎不是无的放矢,一是为了麻痹王陵的警觉,王陵不是傻子,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多次的麻痹,让王陵已然开始放下心来,又加上今夜罗凤娇的表现,更让王陵这个好色之徒的防线崩溃。 二是为了能够探查赈灾银两罪证的藏匿之处。经过多日的试探,才隐隐得知王陵脖子上钥匙便是开启某个机关的钥匙,至于藏匿之处,经过暗中侦查与分析应该是在书房。 罗凤娇闪身来到后院,与陈浩、姚刚碰面,随即三人来到中院向书房掠去。然而行至不远处的假山处,罗凤娇却道:“臭流氓,前几日我试探过矮冬瓜,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应该就在书房中!” “那还等什么,尽快进去!公子的迷迭香最多坚持一个时辰!”姚刚赶忙道。 说到被迷倒的王陵,罗凤娇就感到一阵恶心,若换成是以前,早就一刀劈了矮冬瓜。但是现在跟随陈浩,身为官家,自然不能寻私杀人,万事须得证据。 “但是近日有两人经常在书房看守,有几日假托看望王陵,倒是见过,能看得出是个高手……”罗凤娇有些迟疑道。 陈浩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姚刚,略有深意道:“姚大哥,看你的了!” “嘿嘿,公子放心,你就看好吧!”姚刚会意一笑,转身离开。 说完便走向书房,然后朗盛道:“王某在庭院摆了一桌酒宴,还请两位与我到后院一叙,共赏明月!” 此刻姚刚发出的声音却是王陵的声音,就连经常听王陵说话的罗凤娇也不由感叹,此时姚刚的模仿当真是有八分相似! 而此刻书房中的张著雨与黄馨二人,坐在桌前喝茶。自从来到王家的第二天,便进驻了王陵的书房。以王陵的说法就是,书房中有许多珍奇古玩,金银财宝。不容有闪失,若是歹徒偷窃定会打书房的主意。 而王陵对张著雨还是很放心的,曾经张著雨帮助过他几次。每次都以重金谢之,然而张著雨却分文不取。 然而此时听到声音,黄馨眉头不由一皱:“相公,这是王大哥的声音?” 张著雨放下茶盏,淡然一笑道:“当然是了,既然王大哥有请,我们前去赴约便是!” “可是……怎么感觉……”黄馨疑惑的看着张著雨。 “嗳,夫人多虑了,我们走吧,别让王大哥久等了!”说着便打开房门走出书房,黄馨面沉似水的跟在其后。抬眼一看,在回廊的暗处,一位男子站在那里。 “请跟我来!”说着姚刚便向后院而去,行动不快不慢甚是有序,而身后的张著雨夫妇却也不快不慢的跟随其后。 待张著雨夫妇离开之时,陈浩与罗凤娇一个闪身消失于假山,两道身影便冲进了书房。在书房中翻箱倒柜的搜寻,然而却苦于无果。 “这个矮冬瓜到底把东西放到哪里了?”陈浩不免有些焦急道。 罗凤娇没好气的说道:“要是绑架他,岂不是更好……你非要这般麻烦……” 陈浩没有理会罗凤娇,一边找机关一边自顾说道:“绑架目标太大,定会引起注意,到时候不论成功与失败,都会暴露我们的身份与行踪!你想被一路跟踪与追杀吗?就凭我们这几人?” “哼!怎么说都是你的理!臭流氓!”虽然这般怒骂,然而此时罗凤娇,心中不免有些着急,额头渗出细细的密汗。最后索性往太师椅上一坐,左手愤恨的往椅子把柄上一拍。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罗凤娇不由一惊,继而赶忙起身看去,却见后面的书架突然一摞书凸了出来。罗凤娇惊讶之余便兴奋之情表于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凸出的那一摞书。 “原来是假的!”陈浩也上前轻抚那一摞书,才发现不是真正的书籍,而是木质的刻板,只是刷漆,图纸做工精细罢了。 然后陈浩轻轻地往旁边一掰,便发现里面凹处,有一个孔。陈浩看罢赶忙向罗玉凤要来钥匙,把钥匙放进孔中,一转动,只听‘啪’的一声。 清脆的响声之后,陈浩与罗凤娇快速的退后三步,接着便看到整个书架分成两半,从中间显现出一人可行的通道。陈浩嘴角微微一笑,一个闪身进入其中。罗凤娇见状,心中一紧便也跟了进去。 待进的密室,经过一个长长的通道,便来到一个空旷的之地,却见堆积如山的箱子堆满了整个密室。陈浩走到近前打开箱子,顿时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 “哇!好多黄金白银,这得多少啊?”罗玉凤吃惊的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光芒闪烁的箱子,一时间有些痴了。 “哼!这些都是民脂民膏,有什么好艳羡的!几年后,小爷的家资又何止这些!”不屑与鄙夷之后便盖上箱子,向前走去。 待走过由箱子摞起的狭窄通道,前方的桌案上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陈浩走向近前,正要打开盒子,却见盒子上有锁。 “得,白忙活了,这锁可没有钥匙,不知里面是否有我们要找寻的东西!”罗凤娇一脸失落的来到近前说道。 陈浩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锁的孔状,倒是与之前的锁孔一般大小。于是试探性的拿出刚才用的钥匙,放进去一转动,轻微的响动使得陈浩深沉的脸变得兴奋起来。 待打开盒子,盒子中有两本厚厚的账本,拿出账本后,底部有一块金牌,仔细观看金牌后面的铭文,才发现是淮南道节度使府的。 “哼!好一个杜棕!我们走!”陈浩心道,有了这两样东西,定要让你难逃法网。 陈浩说着便揣起两本账册与令牌,与罗凤娇便向外奔去,因为他知道姚刚在外面拖延不了多久。 第五十一章 顺利离开 看最快更新 姚刚带着张著雨夫妇逛花园,之前经过几日夜间的探查,姚刚早已熟悉了王家内部的构造与环境。燃文小说 ?.?r?a?n?w?e?n?a`姚刚总是捡迂回的小路行走,片刻可到的后院凉亭,却让姚刚引路走了两刻的时间。不仅如此,在保持距离的同时,还时不时地与张著雨夫妇说着话,以防止张著雨夫妇生疑。 姚刚之所以能够成功诱导,完全是因为张著雨夫妇初来乍到又很少出门,故此对路线很不熟悉。而且用王陵的口音,也不容张著雨夫妇不相信。然而走着走着,黄馨却拉住了张著雨的衣袖沉声道:“相公,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恩?夫人说的有理,王大哥既然邀请你我,为何不与你我同行,却一直一前一后保持距离呢?再者,这路线,怎么感觉是在故意绕着走呢?”张著雨也感到事情的古怪,不由紧皱眉头回应道。 “那会不会……” “不好!”张著雨脸色一僵,惊讶之余,刚忙加快脚步疾步上前准备抓住‘王陵’。久经江湖的他,突然想起江湖上有一种绝活,可以模仿人的口音。 姚刚见来人扑来,冷哼一声,回手便是一掌打向张著雨,奈何张著雨也不是白手,武功可不是白给的,一个闪身躲过,接着凌空一指点向姚刚。 姚刚不由一愣,急忙退后。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茬子。然而张著雨却看清了面孔并非王陵,急忙喝道:“师妹速速回去,这里交给为夫了!” 姚刚此刻的装扮其实是他本来面目,已经卸去易容的装扮。姚刚见黄馨转身离去心中大急,试图绕开张著雨擒拿黄馨,然而张著雨却冷哼一声,双拳出手,死死地挡住姚刚的去路。待黄馨走远,张著雨与姚刚各自推开三步。 “你是何人……”张著雨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不远的姚刚,声音冰冷道。 姚刚也不由一愣,继而稳定心神道:“你无权过问!”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张著雨心中担忧夫人,衣袖连绵向姚刚挥去。 姚刚不敢大意,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出现一对双勾,银光闪闪。双手上下翻飞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勾向张著雨的双肩。然而张著雨却冷冷一笑,双袖中陡然各自出现一柄短剑,寒光一闪便截住姚刚双勾的攻势,接着顺势而为,左手短剑掌心旋转刺向姚刚咽喉,疾如风,快如闪电。姚刚心中一惊,赶忙双钩合拢夹住短剑。 然而就在这时,张著雨的右手剑已然刺如姚刚的左肋,顿时血液喷涌,使得姚刚身体一软向后退去。双钩拄地,鲜血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张著雨怎会给姚刚喘息的机会,见姚刚已受了重伤,也懒得废话,便要以一个饿虎扑食刺向姚刚。然而就在这时,姚刚突然道:“不速回营救,你夫人恐怕命在旦夕!” “你!……”此刻张著雨有些心乱,他不知书房那边到底有多人埋伏,自己的夫人能否应付的过来,又亦或是此人在诓骗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悔,真不该让黄馨一人去冒险。 但既然已经如此,张著雨也是果断之人,一边出手一边道:“拿下你再说!” 然而低头的姚刚却发出少有的冷笑,随即手心张开几根银针闪闪发光,向张著雨身上甩去。然后便拖着受伤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逃窜而去。 张著雨眼里何其了得,刚才借着月光便发现对方手上有异样,便打起了警惕之心。见几道寒光向自己射来,随即以极快的身法退到后方,并且用短剑搅动迎面而来的飞镖。 梆梆梆! 三声脆响打在回廊的柱子上,再看柱子上留下三只飞镖。张著雨虽然躲过了飞镖,却让姚刚逃脱了。 此刻由于打斗之声,引来了王家的家奴向这里赶来。张著雨于是高声喝道:“王家进了贼人,此人已经受伤,派一拨人去搜查,剩下的去请你们主子到书房!” 张著雨在家奴的一路引领下,快速的来到书房,待众人进书房一看,却让张著雨疑惑了。书房中的所有东西一件没少,不仅如此,任何翻查过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他们没有得手,亦或是意不在此?那么这群贼人又是所图何物……”张著雨不禁思索道。 “夫人,你回来之时,可曾发现有何异样?” 黄馨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很是无奈道:“一切如初,未发现可疑之处!也未见房中少任何东西!” 张著雨坐了下来,不经意的摸着自己的额头,然后自言自语道:“难道王大哥有事情瞒着我不成?若非如此又怎会……” 就在这时却听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人还未到,大老远便听到王陵焦急的声音:“贤弟,是不是有贼人进入书房了?” 张著雨的思绪被王陵打断,继而起身迎向王陵,见王陵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样子,便沉声说道:“那倒没有,房中一直有小弟夫人看守,定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只是小弟遇到一贼人,追至后花园把他重伤,无奈那贼人诡计多端,小弟一时大意让那贼子逃了!” 然而黄馨却有些疑惑的看着神色不定的丈夫,不知为何没有把实情告诉王陵。 王陵听完面色一松,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坐在桌案前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还边喝边说:“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右手还不停的抚摸着胸口的那枚钥匙。 要说这个钥匙不是被罗凤娇偷走了吗?其实当陈浩与罗玉凤出了密室之后,便把书房原样复原,与进书房之前的摆设一模一样。然后兵分两路,罗凤娇回到王陵的卧房,把钥匙还给王陵,然后放上早就写好的字条放在桌上。而陈浩却悄悄的出了王家大院。 陈浩来到旷野之地,吹了一声口哨,不多会便从黑夜中飞来一只鸽子。陈浩伸手一搭,鸽子便落在了手上。 接着把写好的字条放在其腿上,然后放其飞翔,陈浩遥望星空自言自语道:“鸽子,看你的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王家大门缓缓的打开(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接着陈浩与姚刚就被赶出了大门,其态度与之前进府那是天壤之别。 陈浩正要辩驳,却被看门的家奴踢了一脚,啐了一口道:“老爷对你这个老东西如此周到,那是看在你女儿的姿色,现在你女儿失踪了,还想在这里吃白食?去你的吧!” 姚刚上前抵挡,立马围上几十个家奴。陈浩知道姚刚昨晚受了伤,于是顺水推舟的拦着姚刚道:“走吧,咱们自个去找……” 然而现在的王陵却是极其郁闷,因为到嘴的肥肉没了。昨晚当他醒来之时,却见房中就他一人,东方凤儿已然不见。然后便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得大致意思便是:本大爷马上风看上了你府上的美娇娘,故此借用几天,以后定当奉还! 当时陈浩左手书写的时候,还询问了罗凤娇与姚刚,问这道上有没有采花大盗,姚刚给出的答案是未曾听说。陈浩一听,得,看来这还真是武侠里面虚构的角色。既然没有,那咱就虚构一个也未尝不可。陈浩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一个极其有学术性的名字——马上风! 王陵看罢之后,手条件反射的摸着自己脖子,发现脖子上的钥匙还在,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女人没了可以再找,但是命没了可就永远没了。这个马上风,王陵从未听说过,暗自思量,这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不成,但是就其人姓名,就是一个采花的主儿。 王陵回味着东方凤儿(罗凤娇)那美妙身姿,不由得感到一阵遗憾,煮熟的鸭子结果给飞了,不恼怒才怪,但是却无计可施。 一夜的折腾,依旧搜寻无果,待一切都归于平静,王陵见美娇娘已然飞了,那么留着两个废物也就没必要了,于是便把陈浩与姚刚两人赶出了王家。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陈浩的预料之中,若非如此又怎能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走出王家呢。若非如此无声无息的做了该做之事,又怎能拖延时间等待军队前来围剿呢。 待陈浩二人出了彩虹镇,来到一片树林,便脱去易容之物,显现出本来面目来。不一会儿功夫,罗凤娇牵着几匹快马(更新最快)出现在树林。 “臭流氓,那个矮冬瓜没把你如何吧?”罗凤娇若有若无的说道,但眼神却欺骗了她此时的关切之情。 “没事!他们能把我这个老头子怎样!”陈浩说着还想手缕下巴,却发现假胡子没了,不免有些尴尬一笑。 姚刚有些不忿的说道:“可恨被那几个恶怒踢了一脚!要不是怕坏了大事,属下真的想宰了那几个恶奴,替公子出口恶气!” “什么?欺人太甚!” 罗凤娇手握马鞭咬牙切齿,就要翻身上马,杀将回去,好出这口恶气。然而却被陈浩死死地拉住了缰绳,面带笑容道:“打的是我,你倒是挺着急!呵呵,别去了,否则我们做的这些功夫岂不是就白费了?” “可是……”罗凤娇不甘道。 “没什么可是,我陈浩可是软弱之人?但是面对大局,我们不可鲁莽!”陈浩语重心长的说道,顺势把罗凤娇从马上拉了下来。 “你还是给姚大哥看看伤势吧……”陈浩突然想起姚刚受了伤。 第五十二章 龙有逆鳞 看最快更新 待三人牵马准备离开之时,却突然两个人闪现在众人面前,二人一男一女穿着黑白分明。ranw?en ?.?r?a?n?w?e?n?a`陈浩一看不由脸色一僵,眼前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著雨与黄馨。而张著雨却死死地盯着卸了妆的姚刚,因为那晚姚刚也是以卸妆的样貌与张著雨对敌的。 虽然在王家之时,陈浩与姚刚都易了容,但是多年江湖的经验,总让张著雨感觉被赶出王家的两人有些问题,尤其是在老者身边的傻大个,除了样貌,看其身段倒是很像那晚的贼人。尤其是傻大个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受伤原因导致,但是张著雨那天当场没有点破,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伙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两位,挡住我等去路不知为何?”陈浩双手一抱拳施礼,虽然知道来者不善,但是仍就镇定的问道。 “哦?为何?你们做的好事,还需要我说?”张著雨一脸阴沉的瞥了一眼陈浩,冷漠的说道。 这时姚刚可就坐不住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眼光闪烁,接着一咬牙上前喝道:“公子,不要与他做口舌之争,那晚他已然认出了属下面目!” “哼!倒是干脆!不过我倒是佩服你们的易容之术。但是想凭借易容就想瞒天过海,也太小瞧我二人了吧。说吧,你们这般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浩听罢也不由心中一惊,没想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还是露出了破绽。但是陈浩依旧笑着答道:“两位既然已经看出,那么陈某也就不兜圈子了,我三人本想潜入王家盗取几样宝贝,也好讨个生计,您也知道这年月,干旱已久,能够生存已然实属不易了!” “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两位经常在书房中看守,所以派人引开二位,奈何关键时刻陈某肚子不争气,竟然腹泻起来,所以就没有进入书房盗宝!两位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查点一番,便知陈某所言真假!” 陈浩自认为自己说的是合情合理,所以说的是言辞恳切。 然而黄馨却没好气的悠然道:“你糊弄鬼呢?虽然我和相公查探了书房的角落,没有发现丢失任何东西,但是有些地方的灰尘却出卖了你们!” 额…… 陈浩没想到这二人检查的这般仔细,短暂的语塞之后,说出了牵强的理由:“可能是猫儿,老鼠留下的痕迹……” 黄馨听罢不由调侃道:“是啊,可能不是东西留下的,也可能是这些畜生留下的痕迹!”说着双眸瞥向陈浩三人。 “你!本姑娘杀了你!”罗凤娇气的双拳紧握,从马背上拿起银枪就要动手。 “拦住她!”陈浩示意姚刚拦住罗凤娇,昨晚从姚刚的口中,已然知晓眼前两人的厉害。妄动干戈,恐怕自己这一方会吃亏。 张著雨看着三人,知道三人是以眼前的白衣少年为首,所以面色和善的问陈浩:“我夫妇二人,并无恶意,只想知道我大哥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不顾珍奇古玩,金银财宝的诱惑!我张著雨在这承诺,若是你如实相告,便放你离去!” “哼!果然是要雄雄一片,要贼贼一窝!大哥是个十恶不赦的恶贼,尔等又好到哪里去?承诺又算什么!”罗凤娇被姚刚阻拦着,一脸鄙夷的骂道。 “你个臭丫头!竟敢口出狂言!”黄馨见罗凤娇辱骂自己相公,杏目圆瞪的就要出手教训罗凤娇。 然而却被张著雨拉住,然后看着罗凤娇沉声道:“我大哥虽然鱼肉百姓,但是也并非你说的那么十恶不赦!还望你慎言!” 罗凤娇听罢不由火上加火:“倒是会遮羞,吞私赈灾银两,置淮南之地百姓于不顾,这不算十恶不赦?为何直言你大哥是大善人?” “什么?这……” 张著雨听罢不由一愣,继而倒退半步脸色惊疑的看着罗凤娇,接着又看了陈浩。陈浩此刻很是无奈,这个罗凤娇总是这般快言快语,不过观其眼前二人的神色言行,应该不是王陵一类的恶人。不过即使是一路货色,他陈浩又岂会惧之。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某也就直言了!你大哥王陵的书房之内,有一密室,密室中存放着此次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可以说他是这次私扣赈灾银两的帮凶!”陈浩见事情已经亮开,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于是双手插袖上前说道。 “这……不可能……你可有证据?”张著雨有些慌乱的问道。王陵作为他的救命恩人,若是真如眼前少年所说,那自己该当如何自处?自己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陈浩观察者二人的神情变化,终于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了:“当然有证据,你大哥王陵脖子上钥匙便是开启密室的钥匙,你可以去探查一番便知陈某所言非虚!” 张著雨夫妇回想当天晚上,王陵坐在桌案前喝茶抚摸脖子前的物什,现在听陈浩一说,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摸心口,而是摸钥匙!此刻更加坚定了陈浩所言不虚。 “若是我大哥真是这般,张某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定会给世人一个交代!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张著雨言辞恳切的抱拳行礼道。 本来他夫妇二人前来,就没有打算妄动干戈,只是想弄明白其中的不明之处。从当晚的种种情况,已然让张著雨对自己的大哥王陵产生了怀疑,因此当时没有告知王陵实情。 王陵的背景张著雨倒是了解一些,本身后台势力就不容小觑。又加上王陵豢养了众多家奴,其中不缺好手,一般盗贼又岂敢太岁头上动土。即使是有贵重之物,以王陵的势力完全可以调动兵丁看守,为何没有如此呢?所以此次请他夫妇二人,让张著雨感到必定内有玄机。 若是真如眼前少年所说,那就一切明了了,不是他王陵调不动兵丁,而是不敢调动,否则便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有在这彩虹村,荒无人迹,不显眼的地方才能存放脏银,不会引人注意。 “呵呵,张兄真乃深明大义之人!小弟陈长风!”陈浩也一抱拳笑然答道,为了安全起见,自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用了来大唐之前的名字。 “陈兄弟,张某有一疑问想请教!” “请!” 张著雨双目直视陈浩,最后杀气陡升的郑重道:“若是张某之前都是假意为之,为的便是套取尔等的话!就不怕事后起杀心,把尔等留在这无人问津的树林中吗?” 陈浩丝毫不惧张著雨的目光,依旧风轻云淡的笑道:“何惧之有?” 张著雨从陈浩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与稳操胜券,他知道这不是伪装出来的,于是疑惑道:“有何依仗?” “感觉!还有……呵呵!”陈浩往下没有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 张著雨虽然脸上平静如初,但是心里却是一惊,很少一个书生能够在他的逼视下如此风清雨淡。而这位白衣少年却做到了,心中不由高看了陈浩几分,于是施礼歉意道:“张某在这里替夫人先前言行向你赔不是了!” 陈浩洒然一笑,一摆手道:“张兄不必客气,小弟怎么会放下心上呢,之前确实糊弄了二位!”继而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斗志高昂的罗凤娇,其眼神可谓是意味深长。 罗凤娇起初也是一愣,不明白这时陈浩看自己到底是何用意。然而短暂的短路,顿时眼前一亮,笑盈盈的高声道:“我家公子确实糊弄了你们,正如这位夫人所说,糊弄鬼呢!” “你的嘴巴太讨厌了……” 黄馨冷冷说着,便犹一阵黑风般向罗凤娇刮去。速度之快不禁令陈浩三人咂舌,姚刚见黄馨向他们而来,于是双拳迎了上去。 然而奇异的一幕出现了,两人还未在中途交手,黄馨突然停住了脚步,继而腿下一软歪倒在地。张著雨见状慌忙过去,探其脉搏,随后一脸阴沉的看向陈浩:“你做的?” “没错!但张兄大可以放心,这只是小弟以防不测之用,既然你无意杀我们,我们也不会为难你夫妇二人!” 黄馨用虚弱的声音骂道:“卑鄙!” 陈浩毫不在意道:“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说卑鄙!用其害人才是下作,人为求自保而为之,我不觉得卑鄙!” “倒是小看你了!”张著雨沉声道,因为他提气之时,也觉得四肢开始无力,接着手脚发软。 接着便让罗凤娇与姚刚用马驼起二人,向附近有人的村落而去。陈浩准备把两人寄宿在农人家中,三日过后药力自然消失,便可重归自由。 陈浩所使用的乃是无形散,无色无味,无迹可寻,粉末(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可以当做蒙汗药使用。点燃便可起到迷烟的效果,当然这迷烟只对会武功之人有用。陈浩深知,真正的江湖,真正的习武之人并非向武侠一般神出鬼没,但是所谓的气功还是真实存在的。当习武之人提气攻击之时,便会阻其心脉,使其不能上下一气,故而会手脚发软,三日后药效才会散去。 陈浩离京之时,特意做了不少功课,着实的恶补了一次江湖行走经验。俗话说有人的地方便会有江湖,所以他需要有着充分的准备。 至于这无形散,可是陈浩集齐江湖知名的几种迷药于一身配置而成。可谓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家。就连张著雨此等常年走镖之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照样中招。 “公子,若是张著雨夫妇回去告知王陵一切,那该如何是好?”姚刚有些担忧的问道。 陈浩骑着马儿( 看最快更新)晃悠悠的笑道:“算算时日,孙将军也该到了!他二人回去之时,估计已经是一人去楼空了……” 夕阳下,三匹马向远方奔去,只是陈浩心中却又一种不祥的预感,暗自思忖,不知月媱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打破了此刻的美景与和谐,它缓缓地落在陈浩的肩膀上,咕咕的向陈浩述说着什么,却见陈浩的脸色不由一阵青紫,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 “臭流氓,阳光说了什么?”见陈浩脸色陡变,罗凤娇小心的问道。 陈浩久久没有说话,接着强忍的一口鲜血终于喷涌而出。即便如此,但是眼神异常坚定,双眼微眯,咬着牙沉声道:“龙有逆鳞,触之必屠!” 第五十三章 寿州现身 看最快更新 两日后当张著雨夫妇赶回王家时,已然人去楼空,空空的院落中,杂七杂八的桌椅凌乱不堪。燃?文小说 ??? ?.?r?a?n?w?e?n?a`经过打听才知道,就在他们赶回来的前一天,一旅军队把这里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最后从王家大院中十几个大箱子,还抓捕了王陵等众人。 其实这一切在陈浩夜间放鸽子传信,就已经注定是这个结果。虽然陈浩以钦差身份孤身上路,但是也不是没有准备。大唐天下共有十道,唐宣宗为了稳定军权,以防再有安史之乱再发。于是上至各道节度使下至府县参军,可以说都有皇帝的独有势力与耳目。 此次陈浩淮南道一行,皇帝李忱便把各个州府的直系势力告知了陈浩,以便于突发事件也好有个帮手。各地节度使犹如各地藩王一般,其所辖的官员调配起来阳奉阴违是可想而知的。而黄州的孙参军便是皇帝李忱在黄州的一颗棋子,虽然属于州郡的属官,官职屈居于刺史之下。但是权柄不小,直属于皇上。 所以陈浩初来黄州之时,便已经与孙力孙将军取得了联系。那日夜间飞鸽传书给孙力,详细说明了彩虹镇的情况与王家私藏赈灾银两的细节。孙力自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大意连夜调集人马星夜赶往彩虹镇。 “没想到消息走漏的这么快!”张著雨看着清冷的院落,落寞的感慨道。 “看来那个陈长风说的是真的,否则王大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张著雨没有说话,静默片刻转身悠然道:“犯过的错,就得接受应有的惩罚!馨儿,我们走吧!说着牵着黄馨的手,离开了王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此时的陈浩三人,却马不停蹄的向寿州赶去。一路上陈浩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再也没有说话,铁青着脸向寿州奔去。 一行人数日奔波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寿州城下,乘着城门还未关闭,便直接向城内奔去。然而却有一个大圆脸的将军模样挡住了去路。 “站住!” “未到关城门的时辰,为什么阻我去路?”陈浩面沉似水的冷眼以对。 大圆脸将军小眼睛瞅着陈浩身后的罗凤娇,不由得双目放光,然后言不由衷的傲然道:“人可以过去,但是马匹留下!” “哪有劳什子这般的道理,马匹本就是我们的,为何留下?”姚刚有些不忿的高嗓门道。 大圆脸将军毫不在意的拿出牙签,剔着本就没剩几颗的牙,瞥了一眼三人道:“若要一起过去也成,得按规矩办事!” “什么规矩?” 大圆脸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拇指与中指不停摩挲着,不快不慢,甚是规律可循,见他三根手指尤其光滑,定是这样的举动做了不少。 “哦?要钱?多少?”陈浩饶有兴趣的环抱双臂,歪着头问道。 其实当陈浩三人还未到城门口,这个大圆脸将军就在城门楼上看到了。这个大圆脸一身的肥肉,名叫郑三,好吃懒做什么本事都没有,能有今日的职位,那是因为有一个当刺史的姐夫。 他姐夫刘青山倒是一个好官,奈何有些惧内,也就是妻管严。在妻子的强力压迫下,实在无法便给他安排了一个守城门的差事。即便如此,还落得妻子与小舅子不高兴,都嫌这个城门官太小。 然而这个郑三却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想捞些油水好供自己花天酒地,奈何姐夫规矩甚多却又无从下手。然而这个猪脑子近日还真想出一个生财之道。那边是遇到外地过往行人,只要有钱的,必须找个由头,榨取一些钱物方肯罢休。 这不,今日见陈浩三人骑马而来,虽然衣着不算华丽,但也不是穷人模样。于是便生起了敲诈之心。 “一匹马,一贯钱,你们三匹马,共三贯钱!若是有银子,便收你二两……”郑三掰着手指头老神在在的认真说道。 二两!陈浩心想你怎么不去抢?二两银子都够一家人一年衣食无忧了。自己当年挣了半年才堪堪筹足五十两,那还是当年算卦人中,有不少富贵人家给的打赏。否则就凭给穷人算卦,一辈子也别想弄到五十两。 “好,我给你,你且过来!”陈浩皮笑肉不笑的向郑三招了招手道。 郑三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说话,于是便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啪啪! 两声清脆的皮肉相交的声音(大家别想歪了!嘿嘿!),让郑三不由得倒退了三步,一脸愤怒的指着陈浩怒骂道:“你他娘的敢打老子!” 这一说话可不得了,本就牙齿不多的郑三又掉两颗牙,说起话来都透风,让周围的众人不禁各自偷笑。 “狗东西,打你两巴掌算是看得起你!”罗凤娇一脸鄙夷的看着‘十根腊肠卷大饼’的郑三说道。 陈浩拉着缰绳,直接来到郑三近前沉声道:“告于你家刺史大人,就说朝廷黜置使陈浩到了!” 郑三本想报复,但是听陈浩说到了黜置使,一时间不敢妄动,这可是比他姐夫还大的官,他可惹不起。 “黜置使?在哪?”郑三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他虽然憨,但不傻,若是惹到黜置使,自己的小舅子可就保不了自己了。 “正是本官!”陈浩一脸淡然的沉声道。 噗! 郑三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见一身素衣,白色的衣服已然有些发黑,脏兮兮的简直就是个难民!不由撇了撇嘴门牙漏风道:“黜置使有你这熊样的吗?一副难民像!大家看看,黜置使有这般模样的吗?” 郑三的话让手下的官兵一阵哄笑,指指点点觉得陈浩甚是好笑。 “来啊,给本将军抓起来,竟敢冒充黜置使,啊呸!”待众人笑完,郑三一脸讥笑的指挥手下擒获陈浩。 说着便从旁边上了两个兵丁就要绑了陈浩,此时姚刚与罗凤娇已经来到近前,三下五除二的便踢飞了靠近陈浩的兵丁。 “哎哟呵,还是个硬茬儿,兄弟们,给我一起上!”郑三在旁边叫嚷着,丝毫不畏惧罗凤娇与姚刚。在他看来两人再勇猛,也敌不过自己这十来个属下。 十几个兵丁得令之后,瞬间把陈浩三人围在了其中,接着便是拳脚相加。然而不到片刻,兵戈全部打飞,留下十几个兵丁在地上痛苦哀嚎。 一旁的郑三可就傻了眼了,没想到这么干脆利索的收拾了,可惜是自己这一方被收拾了。拿着牙签的右手也不自然的有些颤抖起来,接着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 “想跑?”姚刚上前一阵风般的抓住城门守将,如老鹰提小鸡一般的拎到陈浩面前。 郑三虽然处于被动但仍旧不停挣扎,色厉内荏叫嚣道:“你们这群刁民,土匪,败类,流氓,赶快放了爷爷,否则休想离开寿州城!爷爷的姐夫可是刺史大人!” 陈浩没有理会郑三的叫嚣,抬眼看向城楼,然后高声喝道:“告知刺史刘大人,就是黜置使陈浩前来,还请速来相见!这是信物!”说着便让掏出一块令牌,让城门下的兵丁送入城中。 众人见陈浩说的言辞中肯,一时间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派兵包围,并没有对陈浩三人怎么样,派专人前往刺史府由刺史大人决断。 陈浩的话让本来冷清的城门口顿时沸腾了,不论是过往的商贾百姓,还是看守城门的兵将们,都开始议论纷纷。在他们看来,陈浩说的所有话,他们只记得四个字:黜置使、陈浩。黜置使之威,他们可是有些惊恐;陈浩之名,他们可是家喻户晓。 不一会儿就见城内一阵骚动,接着一队人马向城门口而来。领先的是一位中年官家,头戴乌纱身穿官衣,三寸胡须随风飘动。(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 还未及近前,便收了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躬然道:“下官寿州刺史刘青山拜见黜置使大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哗! 见到刘刺史都已然下跪,便知眼前的少年乃是钦差无疑,于是便全部跪了下来。尤其是刚才与陈浩有交集的郑三以及手下们,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刘大人,这就是你治下的人才?” 陈浩低沉的声音听得刘青山不住的打冷战,此刻背后已经有些发凉。他斜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圆脸郑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当接到兵丁递交的令牌,刘青山便知道今日之事有些闹大了。(“”看最新章节)这令牌他岂会不认识,前面一个大大的‘刑’字。作为白敏中的门生,自然知晓这道令牌的分量。不说陈浩是黜置使,又是翰林学士,就是这道令牌,他也得罪不起。敢截钦差的道,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下官治下无方,有罪,一切听凭黜置使大人做主便是!” 陈浩没有接刘青山的话,然后看了看瑟瑟发抖的郑三,沉声道:“你说本官是难民,说的很对,本官就是难民,做官若是不能:民可为官,官可为民,何以为官?”说着便牵着马向城内而去,留下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位就是那个名动天下,茶馆说书人常说的陈浩吗?”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远处不由惊讶道。 “好年轻的黜置使啊,但是好像没有传说的那般英俊!”一富家小姐眼光悠然的说道。 而旁边的一女子却不赞同的皱眉道:“你看他风尘仆仆,满脸尘土,这都是为了天下百姓疾苦而奔波。比起那些温房里的公子哥要英姿的多!” “好一句:做官若是不能民可为官,官可为民,何以为官?”一位老者抚须欣然赞叹道。 “是呀!圣上亲点的天下第一才子,京城莫有不服,只因在东海之滨十三州归于东瀛之时,是他力挽狂澜挽回败局,仅此一举,便当之无愧!”一清丽女子,一身水绿色的长裙显得如此宁静。 而此时的陈浩却端坐在刺史府的厢房内,苦思着自己的计划,一直低调的陈浩此次高调出场,不是无的放矢。他何尝不知此刻显露身份与行踪的利与弊,但是为了月媱,他觉得值得! 第五十四章 地坤堂 看最快更新 陈浩进驻刺史府,拿出金牌与圣旨充分证明身份以后,便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r?a? ? nw?en? ?.?r?a?n?w?e?na `?因为之前收到的飞鸽传书,让陈浩险些背过气去,因为信是管家陈升飞鸽传书过来的。当初为了方便家乡与京城的联系,陈升也会通过鸽子的语言传递信息。 在陈升等人迎接林月瑶的那一天,结果在预定时间与地点却没有见到林月瑶。但是却发现接头地点有着打斗的痕迹与血迹。陈升的第一反应便是小姐可能出事了,于是便带着家丁到处寻找,结果却一直苦寻无果。最后实属无奈便向县里报案,接着便传书给陈浩,述说了这里的事情。 太和县隶属于寿州,而寿州刺史刘青山是白敏中的门生,有了这么一层的关系,好办事不说,重要的是他这个钦差身份能够尽快的得到认可。陈浩到了这里就招呼刘青山,把太和县方圆千里的地理图送到了书房。 第二日清晨,待陈浩洗漱完毕,就见刘青山已在门外候着。 “下官刘青山拜见陈大人!” 说着就要行礼,然而却被陈浩双手托住,淡笑道:“刘大人客气了,论官职,陈某虽是黜置使,但是实官不过是翰林一闲职,怎能与刺史大人相比;若论年龄辈分,刘大人乃是白大人的门生,陈某不过是年少末学,怎能受此一礼!” “呵呵,大人过谦了,陈大人之名可谓是名动京城誉满大唐,谁人不知陈大人!”刘青山言辞恳切,眼中却有崇敬之意。 陈浩微微一笑,他知道刘青山所言非虚,不久前的东瀛献宝一事已然闹到满城风雨,自己又在关键时刻出来力挽狂澜,想不被众人记住都是难事。 “刘大人请!” “请!” 待二人分宾主落座,陈浩便脸色郑重的问道:“刘大人可知这寿州管辖之下,可有帮派等势利活跃?”  刘青山听罢心里不禁一阵打鼓,昨日出示圣旨之时,上面可是写的清楚,皇上御封的巡按黜置使,意思便是代替圣上监察百官。这不会是要调查自己吧!想到这里刘青山不禁额头开始出汗,有些惭愧的躬身答道:“下官有愧,大旱以前虽然治下有些许不法之徒,但是也太平无事。但是自从黄州、安州、和州三地干旱异常,不少流民便向其他几州迁徙。寿州位于黄州附近,所以尤甚之,所以治安确实有些……” 陈浩一听刘青山开口,便知道这位刺史大人会错了他的意思,不禁摇了摇头道:“刘大人,这些咱们稍后再议,你先说说这寿州治下,有哪些黑暗势力亦或是帮派格局!” “是!” 经过一番谈话陈浩算是初步了解了寿州的势力分割,但是唯一让他留意的便是这个‘地坤堂’,隐隐有寿州独大的趋势,不但如此还在黄州一代有着不小的势力。这就让陈浩不得不猜测,这次绑架月媱的绑匪可能与这帮人有关。 当日小树林分开之时,罗飞龙与林月瑶均是易容前行。陈浩自认为自己的易容之术可以瞒过世人的耳目,当然张著雨那次属于例外,因为当时身在漩涡之中,外加姚刚受伤,所以才会露出了些许马脚。 但是一个问题出现在陈浩的脑海,既然如此秘密而又无懈可击的安排,为何就轻易的泄密了呢,而且连罗飞龙与林月瑶行走的时日与路线都如此清楚。难道自己所有的举动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不成?想到这里陈浩不禁一阵后怕。 一路行来,已经有两拨人盯上了他们这帮人,所不同的是,第一拨是盯上了罗家兄妹,根据当日青云观只言片语,便知道属于某个组织觊觎什么。第二拨便是杜棕,自己的到来定会让他坐卧不安,故此派了杀手刺杀。 从这帮凶手选择的对象来看,应该是当日在青云观的那拨人。若是杜棕的势力,没必要这么麻烦,寻到自己,杀之便是。之所以抓林月瑶与罗飞龙,其真正意图不过是针对罗飞龙。而抓林月瑶,不过是牵制自己罢了。 “刘大人,这地坤堂这么大的势力,为何不派官府镇压,反而任其扩大呢?难道是有后台不成?”陈浩脸色郑重沉声问道,他知道一般做大的势力的背后都会有一张关系网。 刘青山听罢不由一阵苦笑,继而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地坤堂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撼动,而且堂中之人也不做非法之事,据说地坤堂上面还有势力分布,别说是下官一个小小的刺史,即使是节度使杜大人也避让三分……” “哦?如此势大,看来这古代也有黑社会,就不知道是叫天地会,还是红花会,还是红星社……”陈浩听罢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可是听得刘青山却是一头雾水,小心问道:“大人这……黑社会……天地会……” “呃……呵呵,就是黑暗势力,黑帮势力!”陈浩尴尬一笑,执杯盏饮了一口茶,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刘青山见陈浩此刻心情不错,便试探性的问道:“大人,下官的小舅子年少无知,有些懵懂,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噗! 陈浩一下没憋住,一口热腾腾带着几片茶叶的茶水,喷洒在刘青山的脸上。 “咳咳,对不住刘大人,本官不是故意的,但是对于郑三,还是别用‘年少无知’这四个字的好!”陈浩一边道歉,一边心中暗骂,奶奶的,都三十几岁的人还年少无知,真他么说得出口。 刘青山本来说出这些话就有些脸红,他岂能不知自己的小舅子年龄。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着自己都不愿启齿的话,否则回去肯定要跪搓衣。 本来脸色微红的刘青山被这茶水一喷显得就更红(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了,也恰好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于是一边擦脸一边说:“不碍事,不碍事……” “刘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调查过,郑三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也算守法,城门口收贿,也是专挑有钱的主,本官可以从轻发落!” “多谢大人!”刘青山一脸兴奋的起身行礼道谢,心道,这次回去就不必受揪耳朵之苦了,想到这里还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陈浩看刘青山这般举动心中不禁暗笑,罗凤娇与姚刚提供的调查报告让陈浩知道这位一州刺史,竟然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刘大人,明日可否借兵与本官,本官回太和县要办点事!” “大人乃是黜置使,有到一地暂代职务的权利,下官怎敢不同意!” “好,本官先谢过了!”陈浩微微一笑,然后眼望远方,眼神中杀机一闪。 八公山山峦叠嶂,方圆两百余里,八公山历史上有淮山、楚山、淝陵、北山、寿春山之称。其山势绵延,一脉四十峰,处处景致迷人。被誉为“八公仙境”、“峻极之山”。然而就在这景色宜人的山上,近日却有着一群不同寻常的人。 聚义厅里,一俊俏男子,坐在虎皮椅上,剑眉星目,手里把玩着酒樽。下方并排站着一群面目凶横之人。 “大哥,这次咱们抓住的那一男一女,当真这么重要?”一瘦高个的头目有些疑惑的叫嚷着。 “是啊,大哥,那两个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嘿嘿,那个娘们,倒是生得水灵,老张我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儿!”黑衣男子说着还不由得抹了一下他那大大的嘴巴子。 “你想找死吗?”虎皮交椅上英俊男子一脸淡然的看着刚才说话的黑衣男子,眼神中杀机让刚才还口若悬河的黑衣男子顿时哑了火。 英俊男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安静下来,英俊男子扫视了一眼然后道:“在堂主未到之前,谁也不许轻举妄动,尤其是那个女子,谁要是靠近他一丈以内,断其手脚!” 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抬着双腿向后堂走去,而大厅里的没有一人敢反驳英俊男子的话,均满口称是,退下大厅。 而在一件简陋但不算残旧的房间里,罗飞龙与林月瑶两人被捆绑在其中。 “他娘的,这帮混蛋事从哪冒出来的,不问原因就把我们抓了!”罗飞龙愤怒的狂踢脚下的稻草,奈何手脚被绑,只能做小范围的动作罢了。 “罗大哥,是小妹连累与你!若非你为了救我,又岂会受此拖累!”林月瑶一脸愧疚的说着,眼角湿润,默默地低下头。 罗飞龙一看林月瑶一副要哭的样子,顿时就哑了火,慌忙安慰道:“月媱,此事与你无关,这帮人以我看来是有备而来。再者说,虽然相处时日不久,但是洒家早已将你与陈浩那小子当成朋友看待,休要再说这种丧气话,说不定,陈浩那小子,现在正在赶往这里的途中也未尝可知!” 虽然罗飞龙如此安慰的说,但是心里却感到希望渺茫,相隔千里,而且不知消息,又怎能及时相救。想到这里,罗飞龙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他会知晓吗?”林月瑶望着窗外透过纱窗的月光,失神的自言自语的问自己,眼神中即有希翼也有担忧。 第五十五章 一粒佛珠 看最快更新 太和县城门口,王百川带着众多衙役与当地乡绅,在此焦急的等待着,不时手搭凉棚举目望去,眼中尽是焦虑。??火然文 ?.?r?a?n?w?e?n?a` 不多时,却见遥远的官道上尘土飞扬,骏马嘶鸣。接着众人便看到一队人马向这里赶来,旌旗飘飘,好不威风。 “终于到了!各位随本官迎接黜置使!”王百川率先一步领头向官道而去,众人紧跟其后尾随而来。 黜置使(巡按)大人今日莅临太和县,王百川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于是一大早便带领本县乡绅到城门口恭迎。一晚上王百川都紧皱眉头,他始终想不透,为何一个黜置使大人会到他这个小小的太和县,难道是自己政绩失察,还是有其他原因。 王百川不知道的是,今日莅临太和县的黜置使就是陈浩,一个曾经看中的少年。陈浩身为黜置使一事,若是陈浩不公布,按理说也只有皇帝与白敏中知道。即使是泄露消息,朝中已然有不少人知道此事,但也不会过快的普及到各州各县。 待队伍临近,王百川只见多是骑兵,怎么不见轿子。但是身为下官也不敢多想,便低着头离得很远便带领众人向队伍行礼。 “太和县县令王百川带领本县乡绅与臣工,特来迎接黜置使大人!”王百川高声说着便就要带着众人行礼。 “伯父,且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队伍中央传来,接着一人单骑便向这里而来,随后来到近前赶忙翻身下马,双手托起道:“伯父,使不得!” 王百川本来听闻有人喊他伯父,不由一愣,暗道会是谁呢。结果一抬头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浩。一时之间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而王百川身后的太和县的这群人,却是万分震惊,因为他们看到了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陈浩。尤其是人群中的徐盛,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陈浩也没有追究。但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让他们本就俯视的人,现在却只能仰视,这让他们有种大街上耍猴的感觉。虽然陈浩之名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当站在面前之时,那种感觉就越加的强烈。 “贤侄,此次你是……”王百川缓过神来,握着陈浩的双手,又看了看前面的队伍,不禁试探性的问道。他不知道陈浩这次在钦差的队伍中身居何职,是陪同公务还是特意回乡探望。 陈浩听罢脸色僵硬一笑,请轻拍着王百川苍老的双手轻声道:“伯父不是来迎接小侄的吗?” 陈浩的这句话说得声音不大,但是听在王百川与太和县的众人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过了好久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等的黜置使原来就近在眼前。曾经与陈浩交好友善的人,脸上露出羡慕与高兴的神色,而曾经与陈浩有过节的人,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冷汗涟涟。 “贤侄……你……”王百川有些难以接受的看着陈浩,一时间说话有些断断续续。见陈浩笑而不语,微微点头。王百川再也不能站着了,赶忙行礼道:“下官失礼,还望大人恕罪!” “伯父,你我之间就不用这般客套了!你我边走边聊!”陈浩拉着王百川向城内而去。陈浩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自己还要救月媱。之所以骑马不坐轿就是为了赶时间,因为每每想到月媱还在歹人之手,陈浩就寝食难安。 此刻的陈浩到了太和县反而心境平和了许多,因为越是这(“”看最新章节)个时候越是要冷静。从几次陈升传递给他的信息,他已然大致得知这帮贼人的大致去向。之所以回到太和县,那是因为他需要在探查一下案发现场。 “礼节不可废!大人,关于前些日子的失踪绑架案,下官……”王百川虽然知道陈浩是个念旧的人,但是在场面上仍旧不愿废了礼节。但是当他提及林月瑶失踪绑架案之时,他能明显的感受到陈浩的变化。 握着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面部有着短暂的阴冷。王百川见状,心中不由一叹,林月瑶在陈浩心里的地位他岂能不知,当年众人以为是天花避之不及,却是陈浩不过安危救活了林月瑶。这份感情,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王百川便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在自己的管辖之地竟然被劫持了,不是自己的过错又是谁的。 “伯父放心,小侄这次就是为此而来,我们回去说……”陈浩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虽然知道对方只是挟持,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担忧。 众人见一老一少向城内而去,留下太和县的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间每个人怀着各自的心情向城内走去。不到半日时间,整个太和县便都知晓,莅临太和县的黜置使大人竟然是陈浩,那可是太和县的荣誉,虽然他们不知黜置使是何官职,但是巡按却是知晓的。不消半日,陈浩之名便传遍大街小巷。 在县里没有过多的停留,陈浩处理完琐事便由陈升引路,来到了案发现场。陈浩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这样可能会事半功倍。因为陈浩曾经和林月瑶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们其中的一人被绑架的话,都会尽量留下线索。 查看着周围的环境,经过几日的风晒,脚印与血迹已然不甚明显,有的已经消失于无形。郝捕头带着史大、明步走到近前行礼道:“钦差大人,这里我们已经查探多遍,不仅如此,王大任还让我等在方圆百里之内寻找,但是却一无所获!” 陈浩转过身去,一看是郝英俊郝捕头,脸色稍霁的和声道:“有劳郝大哥与众位兄弟了!”说完便向远处的山崖边走去。 “头,刚才……钦差大人喊我们啥?”史大一脸不敢相信的向郝英俊问道。 “是啊,头,刚才他喊我们兄弟……”明步也一脸兴奋道。 郝英俊要比二人沉稳的多,虽然刚才他知道陈浩的言语可能是随口一说,但是却让他觉的一阵的自豪。心中暗自嘚瑟,怎么着咱也是陪巡按大人(“”看最新章节)走过京城的人。想到这里,郝英俊嘴角一乐,拍打了两人一下道:“瞧你们乐呵的,喊我大哥我都没你们这般幸喜!” 陈浩站在悬崖边吹着风,心中静静的思索着。陈升见少爷闭眼冥思,自然不敢上前打扰,于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而罗凤娇与姚刚却站在远处负责警备。 陈浩双目紧闭,任清风从脸庞刮过,深吸一口旷野的空气。突然眉头一皱,继而慢慢的舒展开来,伴随而来的是嘴角带有的淡淡微笑。此时的笑容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真的笑容。 在众人愣神的功夫,陈浩抬起脚向林中小路走去。罗凤娇等人见状恐有不测,于是也紧跟其后深入林中。 不一会陈浩便在小路的三叉口停下,抬眼看去,见其中一个岔路口多有蜂蝶萦绕。于是蹲下身来向草丛探去,结果从中摸出一刻小小的佛珠。 这时罗凤娇等人也赶到近前,罗凤娇看着陈浩手中的佛珠,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月媱妹妹的佛珠!” “恩,这也许就是留给我们的线索!”陈浩意味深长的说道。 “希望能够尽早的救出哥哥与月媱妹妹!”罗凤娇一改往日的脾气低沉的自然自语道。 自从得知兄长罗飞龙被抓之后,罗凤娇就没有一天笑过。父母早亡,就剩下她们兄妹二人,其中的情感可想而知。 陈浩与罗凤娇能够这么肯定这一粒佛珠就是月媱的,那是有缘由的。当日东瀛献宝天弦琴,陈浩识得天弦琴,并将折毁的琴木给予林月瑶治疗痘痕。待痘痕全部消退,剩下的木料,陈浩便让能工巧匠做成三串佛珠。一串自己留着,剩下两串便给了林月瑶与罗凤娇。 “大人,您是如何知晓这粒佛珠就在这草丛之中的呢?”姚刚抓了抓脑袋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浩没有解释,只是沉声道:“此间事了自然会告诉你们,陈升现在通知王大人,执本官令牌带领兵将尾随其后!” 交代完这些,陈浩带着罗凤娇、姚刚、郝英俊等六人沿着小路继续深入。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漫天的繁星点缀着黑暗的夜空。此刻八公山上灯火通明,聚义厅的虎皮交椅上坐着远道而来的张红鸾,下首一干人等排列整齐。 “拜见堂主!”排山倒海的声音在聚义厅里久久的回荡着。 张红鸾看着下方的众人,芊芊玉手一招悠然道:“都起来吧!” “谢香主,此次你做的非常好,本堂主定会重重有赏!咯咯咯!”张红鸾兴奋之余不禁笑了出来。 英俊男子,星目一闪谦虚道:“这多亏了堂主料事如神,否者纵使谢峰再有能耐。也不知一对半百夫妻竟然是两个年轻人!” “呵呵,谢香主过谦了,有些人即使告诉他们,他们也能办砸事情!”张红鸾说着不由得瞥了一眼下首的莫老道、玄灵、玄妙三人。之前青云观的事情,仍旧让张红鸾耿耿于怀。 见三人面露尴尬之色,张红鸾见羞辱也差不多了,便朗声道:“既然已经抓住罗飞龙与林月瑶,那明日便将此二人送往总坛。” “堂主,可否将林月瑶留下……”谢峰上前恳求道。 张红鸾不由一愣,继而有些调笑道:“怎么?谢香主看上那位姑娘了?” 谢峰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依旧沉稳道:“是,也不是!” 第五十六章 你喜欢过我吗 看最快更新 张红鸾饶有兴致的看着看了看谢峰:“你可知陈浩?” “知道!” “那本堂主就再告诉你,此人现在不但是翰林学士,而且还是此次黜置使,也就是巡按。r?an?.?r?a?n?w?e?n?a`?所以此人的前途不可限量,少门主对此人很是重视。”张红鸾把玩着额前的秀发悠然道。 “堂主英明,有了这女子在手中,还怕那陈浩小子不乖乖就范?”这时莫老道捋这山羊胡恰合适宜的拍了一记马屁。 谢峰双眉微皱,躬身道:“为何断定这林月瑶在手中,便可让陈浩乖乖就范,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平步青云之势,又怎会为了一个区区女子轻易妥协!” “这谢香主可就有所不知了,那陈浩说起来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一年前这个林月瑶突然得了天花,太和县的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而唯独这个陈浩却从京城千里而回,不但没有抛弃她,反而没日没夜的照顾治疗。可能是这小子的真心感动了上天,这林月瑶竟然奇迹般的痊愈了!”莫老道走到谢峰身旁一脸笑意的说道。 谢峰听罢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欣慰地自言自语道:“这陈浩倒是条汉子!” “是啊,本堂主曾经与他打过交道,起初还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会点花拳绣腿的一个书生罢了,没想到时隔不久,竟然成了现在的钦差。”张红鸾也不由感叹道。 “现在你明白了?女子多的是,等改天本堂主给你推荐几个便是!好了,话不多说,今夜便启程!” “堂主为何不在属下这里多住几日,也好让属下尽地主之谊!”谢峰见张红鸾要连夜启程,赶忙上前挽留。 张红鸾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谢峰,继而沉声道:“八公山风景宜人,本堂主又何尝不想多逗留几日,奈何这陈浩已然来到太和县,恐怕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出数日,便可查到这里!这次他可是带了不少兵马,我们这些人可无法抵挡!” 谢峰一脸惋惜的低头叹道:“堂主也说了是数日,何不逗留一晚,也好让堂主尝一尝这里的美味佳肴!” 这时玄妙也出来劝道:“是啊堂主,咱们刚刚到这里,人困马乏的,就歇息一晚而已,晾那陈浩小子也不会找到这里!” 玄妙的话犹如爆豆之时那最关键的一把火,惹得众人也纷纷攘攘的哗然留下一晚。张红鸾见众人都不愿连夜赶路也是无奈,她自己也觉得很累,于是道:“那好,我们就歇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启程!” 八公山脚下,陈浩六人借着夜色从后山奔去。一路寻来六人马不停蹄,根据掉落的佛珠寻到了这里。 “大人,难道这群绑匪就在这山上不成?”姚刚看着巍巍群山,不由问道。 陈浩看着眼前巍巍群山,不由感叹道:“中州咽喉,江南屏障,没想到昔日淮南王刘安修仙炼道之所,竟然此时成了贼窝!” “郝大哥你们三人在这里接应队伍,我们三先上去一探虚实!”陈浩开始安排部署。 郝英俊赶忙上前问道:“大人不可,这样太过危险,还是等军队来了再群起攻山岂不更好!” (更新最快) 陈浩脸绷得很紧,此刻他的心情可谓紧张非常,虽然自己的推理是没错,但是万事还有万一,万一自己错了,只是一帮土匪,亦或是撕票了,那岂不是后悔莫及。当初可是自己要求林月瑶回太和县的,若非如此,又怎会出现这种事情。 越是临近也是紧张,越是在意越是心慌。 “万一山上……没有……我们还可以紧急回头到别处寻找!”陈浩说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他心里很清楚,若是在这山上没有消息,到时候恐怕就更渺茫了。 “不会贼人撕票了吧?不是说当时两人是易容成老人吗?”明步这时言不由口的失声说道,但是说完之后他后悔了,因为他看到所有的人目光都看着他,尤其是程浩,眼睛猩红的吓人。 啪! 郝英俊一记嘴瓜子打在明步的脸上没好气的说:“胡说什么,老子活宰了你!”说着上前又是一脚,踢的明步疼的吱呀咧嘴。 “大人不必在意,想来林姑娘与罗兄弟不会有事的!”姚刚见陈浩双眼猩红脸色铁青的样子,感忙安慰道。 罗凤娇满面愁容,眼眶丝润的看着陈浩道:“臭流氓,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事?” 陈浩转过头拍了拍罗凤娇的肩膀道:“没事的,放心!” 然后看向明步用低沉的声音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真的如此,我会让这群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着便徒步从后山进入密林之中。众人站在原地,仍旧能感受到方才那一瞬的杀机。 陈浩三人从后山而上,虽然道路有些难走,有的地方还要徒手攀岩,但是也还算顺利,没有遇到驻扎放哨的人。这让陈浩心中感到一丝疑惑,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难道山上本就没有贼人,亦或是自己来迟了已然人去楼空不成? 就在陈浩思绪纷飞之时,两道黑影像这里窜来,不消片刻便来到近前,近看两人一高一矮,均是短打装束,两人二话不说便向陈浩三人扑来。 矮的使双锤与姚刚战在一处,高的用长枪与罗玉凤战在一起。然而两人刚战上几个回合便呈现败势,都虚晃一招向远处遁逃。 “别让他们跑了!”陈浩赶忙提醒罗玉凤与姚刚,他知道万一这两人把他们的行踪告知那帮贼人,对营救会造成很大麻烦。 罗、姚二人点头会意,急忙追上前去。 陈浩看着两人深入密林中,自己却不敢乱走,怕二人回来找不到自己。于是便站在原地附近等待着,然而陈浩感觉背后似乎有人在看他,不禁缓缓地转过身子,果然在他的不远处出现一道黑影。 “你是谁?”陈浩有些惊讶的沉声问道。 因为能够在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周围,足见此人的武功高强。陈浩虽然这一路走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示他的武功,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要说起他现在的实力,罗玉凤断然不是他的对手了。罗家枪法七十二路陈浩是一点没差的学完了,这枪法天生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不但如此,陈浩的形意拳也是深得其精髓。 所以陈浩见此人能够出现在自己百步之(“”看最新章节)外,怎能不让他心惊呢。 “呵呵,警觉挺高,就凭你这份警觉,若非知道你是一介文人,我还真以为你是一位高手呢!”黑衣人由衷的赞赏道。 “谢了,还是说说你是谁吧!” “就不怕我杀了你?”黑衣人带着疑问的腔调问道。 陈浩失声笑道:“那又何必和我说这么多废话,又何必引开我的两个手下?” 黑衣人没有说话,静默片刻,黑衣人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接着!” 说着一件物什脱离右手向陈浩飞来,陈浩没有用手去接,而是把手中的树枝掰成两节,然后呈夹菜式,夹住了飞来的东西。 陈浩虽然能猜测对方暂时不会杀他,即使不是敌人也不会是朋友。在未能确定是敌是友之前,一切还是小心为上。万一飞来的物什是有毒之物,那自己岂不是中招了。 陈浩接住飞来之物,在月光下一看,几粒佛珠丝线串联。顿时愣住了,慌忙转头看向黑衣人问道:“这几粒佛珠你从哪里得来?” 黑衣人见陈浩如此谨慎,不禁暗自点头,然后悠然道:“你应该知道!” “你想怎么样,直接快说!”陈浩有些不耐烦的忙问道,此刻他心神已乱。 黑衣人看着陈浩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才沉声道:“里应外合,救人!” 陈浩一听心中不由一紧,双眉紧皱疑惑的问:“为什么?” “报恩!” “凭什么相信你?” “你凭什么不相信?若是他们想走,你以为你们拦得住吗?所有的密道与捷径你们知道吗?即便没有,若是以挟持为由,你备受制肘,有何能救人?” “这……”陈浩沉默了,他知道和一人说得没错,八公山方圆不小,即使自己用军队包围八公山,也难保他们有密道与捷径逃脱。 陈浩沉默良久,最后直言道:“我答应你!” “不怕计中计?” “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她有丝毫伤害!说吧,如何里应外合?” 厢房里,灯光晃动,张红鸾看着被困住的林月瑶与罗飞龙,脸色阴沉道:“罗兄长,我们好久不见了!” “红鸾,竟然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罗飞龙痛心疾首的看着张红鸾,声音颤抖似有咆哮之音。 张红鸾轻轻一笑,清眸朱唇,继而脸色陡然阴冷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若非你身上有宝藏的钥匙,姑奶奶我又怎么会白白在你家虚耗五年的光阴?”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局,当年你父亲把你托付罗家也是早有铺垫……什么被人追杀……全是托词!”罗飞龙听了张红鸾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算你聪明!” “那我爹……”罗飞龙继续细想,然后愤怒的嘶吼起来,似要挣脱绳索。 张红鸾走上前轻轻的拍打罗飞龙的脸,有些怜悯的说:“没错,你爹当年生意败落与亏损是我们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我爹有恩与你家,最后才顺理成章的将奴家托付你罗家!” 厢房里陷入片刻的宁静,最后罗飞龙看着张红鸾,久久的注视她,本该怒火中烧的罗飞龙却格外的平静,最后轻轻的问道:“你可曾经喜欢过我?” 第五十七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看最快更新 其实当张红鸾带着莫老道三人进来的时候,罗飞龙与林月瑶就已经明白了大概。ran?. r?a?n?w?e na `这莫老大三人之前在青云观交过手,现在看来幕后主使是张红鸾无疑了。然而罗飞龙仍旧不敢相信,纠集人手对付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爱了五年的人。 张红鸾闻听不由一愣,看着罗飞龙那湿润的双眼,心中不由有了一丝悸动。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粗犷大叶,不修边幅,但是这些年来对自己却是真心实意百般的呵护。她不是石头,自然有着自己的触动,但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也是没有根据的表现。很显然张红鸾虽然心中有了一丝内疚但是与喜欢二字挂不上钩。 “没有,你太高看自己了!本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等人?”张红鸾稳定情绪,继而严厉的断然道。 哈哈哈! 罗飞龙状若癫狂的大笑起来,惹得周围的人不禁有些愕然,就连旁边的林月瑶也担忧的喊道:“罗大哥,你没事吧?” 罗飞龙笑声慢慢的有高亢变得哽咽,最后抬起头严重含泪的微笑道:“没事,月媱!” 林月瑶看着罗飞龙此刻眼神一片祥和,她知道此刻眼前的罗大哥是放下了,对此她报以欣慰地一笑。 “你就是林月瑶,没想到长得果然倾国倾城,难怪陈浩对你如此痴情,就连本堂主的属下也对你关照有加!”张红鸾来到近前捏着林月瑶的下巴讥笑道。 “哼!”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林月瑶没有心情与她搭话,执拗的别过头去。 张红鸾见状也不生气,拍了拍衣袖悠然道:“把你抓在手里,就等于抓住了陈浩的咽喉,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休想!” “哦?那( 看最快更新)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着便带领众人离开了厢房。 行至半路张红鸾突然驻足,面无表情的对莫老道三人沉声道:“今夜要格外小心,恐防有变!” “是!” “堂主,这里是谢香主的地盘想来不会有什么变化,堂主放心便是!”妙灵言辞之中有些烦躁,显然对张红鸾的决定不敢苟同。 “哼!他的地盘?正因如此才要防范!今日在聚义厅中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很在意这个林月瑶,虽然他极力的掩饰。所以严加看守,我不想在出发之前出现什么差错!” 莫老道上前堆笑道:“堂主放心,这里若全部换上了我们的人!即使他谢峰有心也无力!” “哦?这个谢峰若是答应你们驻防倒是稀奇事儿!那好,今夜就仰仗三位了……”张红鸾说着便轻摇漫步的向后堂歇息去了。 夜晚三更时分,深秋的冷意让整个八公山上格外宁静,偶尔传来几声兽鸣,引得周围秋鸟纷飞。这个时候,在陡峭的山壁周围突然出现一道石门,接着大门洞开,陈浩带着深夜赶到的众人小心慢步的向山顶走去。 “大人,咱们有了这条捷径定会杀的那帮贼措手不及!但是大人怎知这里有通道?难道大人之前来过?”姚刚紧跟其后护着陈浩的周围,恐防一不小心坠入山崖。 “是啊,怎么没听你说过?”罗凤娇也感到有疑惑的问道。 陈浩缓慢的行走,却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看了看众人,然后亦有深意道:“什么都告诉你们,那岂不是让尔等看穿了?哪还有秘密可言?这里本官待过十年,自然知晓这里的地形,尔等无需多想了,赶快跟上!” 陈浩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个通道的秘密是刚才黑衣人告诉他的。之所以他不想告诉身边的人,因为他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他身边。既然对方深藏不露,哼哼,那自己只有把他逼出来了! 穿过长长的过道,陈浩带领的众人便来到了后山顶。由于此处是天险之隔,所以没有喽兵驻岗。陈浩从寿州城来的时候,不但调集几百兵丁,也调来几员将军。 “周将军,你带领一队人马绕道北边,先让几个好手解决掉巡哨之人,接着便点燃大火,然后埋伏于暗处,等待贼人前来救火,给我群起而杀之!”陈浩看看了看身后的瘦小的周将军郑重道。 “末将周龙领命!”说着便带领一队人马向北边借着夜色悄悄而去。 陈浩看了看身旁的年轻将领,暗自点头,这个万将军年纪轻轻,重要的是咋一看与自己有些相似,这也是选他前来的原因:“万将军,你带领一队人马,待周将军将大火燃起,你便带领人马在山寨中制造混乱,越乱越好,而且高声自称是本官陈浩,待贼人鱼贯而出,然后你便仓皇逃下山去!” “末将领命!” “冯将军,你带领一队人马埋伏于下山的道路两旁,待万将军退至那里,你等群起绞杀追来之人!” “末将领命!” 待三路人马悄然离去,剩下的就剩下陈浩等不过几十人!这几十人都默不吭声,时刻等待着陈浩的指令。 陈浩看着不远处的一排厢房,心中有些激动。因为黑衣人说的方位便是那里,那么林月瑶与罗飞龙也就关押在那里。于是带领着众人一身黑衣,均潜伏在厢房的不远处的草丛中,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却见山的北面燃起了熊熊大火,顿时山寨中央便开始出现骚乱。众喽兵还慌作一团,一部分赶去救火,一本分迅速的前往后堂报知堂主。 张红鸾一听便知事情不妙,急忙召集众人往后山厢房而去,因为她觉得这可能是陈浩的调虎离山之计。然而就在她打算迈出大门往后山而去时,周围的喊杀声四起,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这……他们怎么会杀到山上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张红鸾惊讶之余,继而暴跳如雷的愤怒道。 然而众人也是一脸茫然,谁知道大半夜的敌人就杀到山上了呢。张红鸾乱双眉紧皱的看着千年不变脸的谢峰道:“谢香主,我需要一个解释!” 谢峰躬身言辞恳切道:“堂主,这八公山的防务应该是属下分内之事,但是莫香主与玄妙、玄灵两位香主非要临时调换他们的人,属下也是无奈啊!” 谢峰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方才不久前莫香主却是跟他说过,这山上的防务已经换成他们的人了!当时自己听闻此事时,倒是觉得谢峰识时务,让出了驻防之权。 “回头再与你们算账!赶快去看看!”张红鸾顾不上训斥莫老道三人,提起长剑便冲出门外。此刻她已然顾不上许多,听着不远处的喊杀声已然让她心乱如麻。 “报!启禀堂主,校场外一队人马来势汹汹,我等恐怕抵挡不住!”突然一个喽啰慌忙赶来,单膝跪地有些惊恐道。 “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为首的是谁?” “启禀堂主,为首的自称是黜置使陈浩,年纪轻轻便口出狂言,若是不交出罗飞龙与林月瑶,定会血洗八公山,使得青山变荒芜!”喽啰有些胆怯的答道。 “好大的口气,弟兄们,随我出去擒拿陈浩,也省的我们再去寻他!”张红鸾听罢不由心中怒火燃烧,银牙紧咬。 堂主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鱼贯而出,向校场上奔去。在月夜下两拨人便战在了一起,万将军见鱼儿已然上钩,便不愿恋战,大喝一声带领着数百军兵向山下逃去。 张红鸾见马上之人相貌十分酷似陈浩,又加上是晚上,于是便认定此人就是陈浩,于是心中便想,若是抓了陈浩,到时候不但可以好好地报表哥枉死之仇,还可以在少门主面前露一回脸,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便大声喝道:“众堂众听令,给本堂主全力活捉陈浩!”一时间张红鸾所有的嫡系部队均卷入了捉拿‘陈浩’的行列中。 而此时的陈浩却在后山的草丛中等待时机,待看守厢房的人抽调的还剩一小半的时候,陈浩知道,定是张红鸾中计,在前面全力捉拿自己呢。于是陈浩带着众人轻易的靠近厢房,并且解决了看守的喽兵。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果然如黑衣人所说,罗飞龙与林月瑶就在这里。但是此刻他们已经被服用了软骨散,等于是个废人。陈浩赶忙让众人抬起两人迅速离开。 而前面的张红鸾本以为能够活捉陈浩,没想到竟然在下山口的时候,遭遇伏兵,一时间损失惨重。最让她不安的是,在战阵中在靠近‘陈浩’的那一霎那,她愣住了,心中不由一凉。 陈浩的样貌她是见过的,可是眼前的将军虽然酷似,但是却不是本人。那陈浩本人呢?一个不好的预感让他有了被耍的感觉。 “跟本堂主到后山别院!谢峰、玄妙你们在此抵挡!”张红鸾大喝一声一马当先向后山奔去。 陈浩救出二人以后本打算原路返回,谁知道一些散兵游勇利用地形的优势与防备,竟然拖住了他们离开的时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凤娇,郝大哥你们带领众人护送罗大哥他们离开,我与要姚兄掩护你们!”陈浩焦急的说道,他知道若是让张红鸾缓过神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自己急于行事,所以就没有带领过多的人手,较量起了势必是一场恶仗! “那你呢?”罗凤娇有些担忧的问道。 “别废话,走!”陈浩声色俱厉的怒吼道。 还未等罗凤娇做决定,不远处一队人马向这里风卷而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第五十八章 谁是畜生 看最快更新 “是你?”陈浩与罗凤娇同时有些惊异的看着追赶而来的女子。ranw?en ?.ranwena` 张红鸾声色俱厉的断喝道:“哼,上次没有摔死你们算你们命大,这次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个贱人,亏我和大哥这些年对你这么好,竟然如此对待我们,你居心何在?”罗凤娇见来人正是置自己于死地的张红鸾,正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少废话,来啊,给我擒住这些人!”张红鸾杏目圆瞪一招手,后方所带的众喽兵便把陈浩等人围了个圈。 陈浩虽然惊讶张红鸾是这伙贼人的头目,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道:“少在这里吓唬人,你可别忘了,我的三队人马正向这里赶来,你们才是在劫难逃!” “哼!谢谢提醒,擒贼先擒王,有你们在手,还惧怕什么?”说着便是领先一剑刺向陈浩。 在赶来的时候,张红鸾就安排了谢峰与玄妙,带领人马布置重重障碍抵挡来兵。在偌大的八公山上有谢峰关闭三重寨门,又有玄妙带领自己的人马誓死抵挡,官兵想打进后山,起码没有两三个时辰休想进来。 这个时候,陈浩见张红鸾凶狠异常,再不出手恐怕难以逃脱,想到这里双拳紧握,准备对上迎面攻来的张红鸾。 “让我来!”就在此时罗凤娇率先出马,手中银枪迎上了上去。二人战在一处,一枪一剑上下翻飞,火花四溅。 张红鸾( 看最快更新)双剑犹如两道惊虹上下贯穿,疾风骤雨一般刺向罗凤娇,罗凤娇冷哼一声枪法灵活的挑开,并且顺势扎去。 “哼,手下败将,今晚就让你死在这里!”张红鸾一脸不屑一声冷哼般单剑挡住银枪,而另一剑则刺向罗凤娇的心脏。 罗凤娇见状心中一沉,急忙回枪之后便来了一个收枪之势躲了过去,二人短暂的错开之后,罗凤娇眼神一冷,接着枪身旋转回手一枪,直接刺向背后而来的张红鸾。 接着二人分开,枪尖上已有鲜血嫣红一片,而站在一丈之外的张红鸾不可置信的看着罗凤娇失声道:“你怎会是我的对手,这不可能!你明明不是我的对手的……” “废话真多,纳命来!”罗凤娇此刻心中很是担心陈浩等人,虽然知道陈浩与姚刚都是会武功之人,但是带着两个中了软骨散而且昏迷的人,实在是有些艰难。 罗凤娇枪法比之前更加凌厉,更加狠辣,使得张红鸾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莫老道与玄灵两人见堂主有些招架不住,索性两人便群起围攻罗凤娇。 一旁的陈浩一边抵挡着喽兵的袭击,一边惦记着罗凤娇这里的情况。见三人围击凤娇,心中不免大急。正要上前解围,却见远处两道人影急速掠过,一黑一白卷入了罗凤娇与张红鸾的战局中。 陈浩本以为是张红鸾一方的帮手,然而当两道人影进入战局明显帮助罗凤娇,陈浩心中稍安了许多。再一细看,陈浩不由一阵苦笑,飞来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著雨与黄馨。 两人的加入顿时扭转了战局,有张著雨夫妇的相助,不消片刻张红鸾四人皆已被擒。就在这时大股的官兵向这里涌来,为首的几位将军迅速吩咐众人将在场的所有喽兵合围在内。 “你们,不可能这么快……”被俘的张红鸾此刻不敢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当然有可能!”接着谢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依旧面无表情。 张红鸾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谢峰,心中不免有些一痛,有些悲愤的问道:“谢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何曾亏待过你?” 谢峰眼光直视对方,淡淡的说道:“很是重视,视如己出!”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就是为了林月瑶那个女子?”张红鸾愤怒之余恍然然道。 “是!” “一个女人就换来你的背叛?况且这个女子并不喜欢你!”张红鸾质问的同时,又是对谢峰感到一阵怜悯。 “我是喜欢她,但是要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你,那你错了,首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必须要报恩,岂能容你们当做人质过着没有自由的生活?”谢峰坦然的说,丝毫没有避讳什么。 而张红鸾看向陈浩时,却见陈浩一脸淡然的看向这里,丝毫没有因为刚才谢峰的话,而产生情绪波动。这样张红鸾心中一阵失落,他本想因此挑起矛盾,好让双方内斗,自己好乘机逃脱。但是看陈浩没有丝毫因为谢峰喜欢林月瑶而恼怒,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栽了。 陈浩看着一脸失落的张红鸾,心中不由一阵冷笑。眼前的谢峰便是不久前在林中的黑衣人,不但告知了进山的密道,而且还成功的里应外合解救了人质。慢说谢峰之前告诉他了帮助救人的原因与对月媱的爱慕之情,即使没说,他也不会因此妄动嫉妒之火,那样岂不是坏了大事,让他人诡计得逞。 “其次我谢峰乃是谢家单传后人,当年淝水之战,风声鹤唳退敌八十万大军的谢安便是我的祖先,投靠与朝廷为敌黑暗势力,岂不是辱没祖先名声?” 张红鸾看着眼前的谢峰,突然之间感到陌生了许多:“那你为何将他们抓了,还要等我前来?你完全可以在我到来之前,放走你的救命恩人!” “当年她救我之时,已是三年前了,相貌有了些许变化,我需要辨认甄别。再说了,当日你来信说罗飞龙很重要,却没说一定要带走我的恩人!”谢峰来到张红鸾的近前沉声说道。 这时旁边的玄灵面露狰狞之色,神色痛苦的挣扎到谢峰旁嘶声问道:“你把我兄长怎么样?” “看这光景你应该知晓,他太误事儿,死了!”谢峰一脸平静的说着。 “你……你个畜生,你个叛徒!”玄灵嗓音嘶哑的挣扎辱骂这谢峰,怨毒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盯着谢峰。 谢峰千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在此刻发生了变化,就在一瞬间面部扭曲,双眼赤红低下身子抓住玄灵肩膀沉声问道:“我是畜生?那你们又是什么?你可记得十年前,这八公山下有一个谢家村,是谁为了追杀一个一对夫妻,结果屠杀了整个村子?嗯?” 说着便便右手发力,只听见玄灵的肩膀顿时传来骨裂的声音,一股锥心的痛传遍了玄灵全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玄灵,此刻如痉挛的废物一般倒在地上。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兄弟做的好事莫非不记得了?一个九岁的孩子成了孤儿,到处受人欺凌,忍饥挨饿,这些都是谁造成的。叛徒?我就是来寻仇的,何来背叛一说?”谢峰觉得还没消气,说着双手便向玄灵的脚腕捏去。 清脆的骨裂声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不由一阵胆寒,没想到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竟然如此狠辣。陈浩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也是暗暗地感叹谢峰的隐(“”看最新章节)忍之心。 陈浩见此间事情已然完结,便朗声道:“几位将军听令!迅速将这帮贼人连夜压至寿州城,本官不日便随后赶到!” “是!” 陈浩缓缓来到张红鸾近前,脸色凶狠道:“你表哥之死与本官无关,少他娘跟本官扯犊子,本官当日没有治罪与他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本官再告诉你,若不是月媱与罗大哥安然无事,你们这些在场的贼人,本官会一一将你们拔骨抽筋,血浸此山!” 其实在陈浩一回太和县便得知王才俊无故死亡的消息,但是陈浩也懒得去追究与侦查。自己不是大善人,所有的事情都要管上一管。 此话一出让张红鸾与众人不由激灵凌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少年竟然此刻如此嗜血。 于是众人便分成两股,一股看押张红鸾等人向寿州城进发,而陈浩这一股则向太和县而去。然而令陈浩没想到的是,一波未平,又一场风波将要来临。 第五十九章 太极门 看最快更新 江南之地之所以风景秀丽独具风雅,取决于它的自然条件,充足的雨水总会给江南的青石古阶,深巷古代点缀些许诗意。? ? 火然? 文 ?.?r a?n?wena` 一处规模很大的宅院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一座凉亭里一位男子安静的坐在石桌旁,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顾自的对弈者。清风徐来吹动他那单薄的青衫,有一种说不出的出尘。 突然一片落叶缓缓地随风飘向亭中,男子见落叶向身上飘来,眉头不由一皱,双指轻捏一白子,一道似如白光一般打中落叶,继而死死地定在亭柱上。 “看来今日的这一局没心情下了!”青衫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神中似有不悦之意。 话音刚落便由一人从月亮门疾步向这里走来,武生短打的装束腰间佩刀。焦急的来到亭中躬身道:“少主,出事了!” “哦?周通说一说,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青衫男子依旧风轻云淡事事而非的说道,依旧执子对弈。 “少主,乌鸦来报,张堂主行动失败,手下八大香主之一谢峰临阵倒戈,现在张堂主与众人被押往寿州城,等待审讯!”周通用深沉的嗓音郑重道。 但是过了许久丝毫没有听到少主给以任何指示,这让周通心中有些疑惑与忧心,这可不是小事,张堂主乃是一堂之主,对门中的体系与结构定然知之甚详。万一在严刑拷打之下招了供,那可是动摇本门根基的祸患。 良久之后,青衫男子轻声道:“你就辛苦一趟,以我之令暂代淮南道地坤堂堂主,调动部众在他们未押至寿州前截下囚车。若不能全身而退,就没必要留这些人了,怎么做,不需要我教吧?” “可是,张堂主可是张长老的女儿,若是事后让他知道……”周通有些担忧的问道。 青衫男子手捏黑子,转过头深深的看着身旁的继而笑道:“我作事还要他人掣肘?张百福?老不死的东西,敢说半个不字,那么结果就只有死!” 虽然含笑而语,但看在周通的眼里却是犹如洪水猛兽,他深刻的明白,少主的微笑往往都是锋利的屠刀。 “倒是我轻看了你,本以为你只是个才华横溢之人,想招为己用。没想到你倒是如此了得,看来皇帝老儿派他来淮南不是随性为之!那好,本公子就陪你玩玩,有挑战才会有乐趣!” 说着手中的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继而起身飘然离开。留下的周通看着少主风轻云淡的离去,不由得暗自心惊。一瞥眼看到棋盘上的棋局,结果黑白相间的棋子中,陡然行成‘浩’字…… 扬州节度使杜府,杜棕脸色阴沉的坐在大厅里看着跪在下首的岳青山,此刻岳青山脸色苍白,身上绑着白色绷带,隐隐看到血渍溢在外面。 “大人,属下无能,未能完成您的指示,属下甘愿受死!”岳青山一脸羞愧的低头沉声道。 杜棕看着岳青山久久没有说话,片刻之后终于霍然起身拿起茶盏狠狠的掷向岳青山。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客厅,而岳青山的头上一股血红顺着额头流淌而下。 “哼!老夫之所以把赈灾银两放在黄州鸟不拉屎的彩虹镇,就是看中了那里的荒芜,少有人注意。可是你们这群废物竟然让陈浩那小子来了个釜底抽薪,一群人竟然还对付不了一个少年,你们当真是一群饭桶!” “属下该死!” “该死?你确实该死!派你去刺杀那小子,可是( 看最快更新)他现在好好地在寿州,你怎么解释?”杜棕声色俱厉的指着岳青山骂道。 “大人,那小子着实的狡猾,因此让他蒙混过关,当属下得知他在寿州出现时,曾经也试图宰了他,但是却有人在暗中将我阻截,还将属下打成重伤,若非属下机灵,恐怕就看不到大人了!” “哼!还有脸回来!此事暂且记下,下次再办事不利,你就自刎谢罪吧!” “谢大人宽宏之恩,属下铭感五内!”说着也不顾头上豁开的血痕,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次彩虹镇曝光定会留下把柄落入陈浩的手中,那王陵所有的账册与令牌估计已然落入他手。所以无乱如何也不能让他离开淮南!通知所有驿站与通道,连只鸽子也别想飞出淮南!”杜棕此时双眼精光,双眉卧蚕冷声喝道。 这些人的小九九与大九九陈浩是无从得知了,但是回到太和县以后,便开始忙碌起来,待林月瑶与罗飞龙无碍之后,陈浩便与谢峰作了一次深刻的谈话,终于知道了张红鸾背后的势力。 原来张红鸾隶属于一个叫太极门的组织,太极分两仪,分别为天雷与地风,天雷主刑法,地风主暗杀。两仪分四象,分为春、夏、秋、冬四象长老;四象又分八卦,因此有八个堂主,八卦又分八八六十四卦,故此每个堂都会有八个香主…… 陈浩听到这些心中不由暗自咂舌,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如此庞大,若不是作为内部人的谢峰述说,估计打死自己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 当问及张红鸾抓罗飞龙的具体原因时,谢峰却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就连这太极门他也只是知道个框架,至于有哪些人,在哪里?他就无从得知了。 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陈浩觉得这个事情格外重要,于是飞鸽传出给皇上,把这些时日的所经历的事情与案件简略的说了一下。 不久后,远在京城的皇宫御书房,皇帝李忱却看着御书案上寸许见长的纸条,片刻之后不经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 “黑风,你觉得如何?”李忱饶有惬意的问向身旁的黑衣人。黑衣人一身黑色,就连脸部也经常用黑布包裹着。 “圣上明鉴,这陈浩果然如您所说,如一根棍子搅动淮南道这一潭死水,不但查出来藏匿赈灾款项的所在之处,还连带着查出黑暗组织太极门,着实是皇上的一员福将!” “属下无能,身为‘星河’头领一职,数十年来却未能发现煌煌天朝之下,竟然还有此等叛逆势力!”黑风郑重的说道,但是眼神中却有着深深的惭愧。 李忱深深的看了看黑风,最后叹道:“已知过失就需学会去弥补,当年朕赐名为星河,你可知何意?” “皇上为天,满天星辰,星河繁华,示意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天下各州各地自会有一个星辰出现在上方!”黑风一丝不苟的尊敬回答。 李忱轻轻的点了点头,继而冷声道:“星河内部陈杂数年,也该好好地清理一翻。其(更新最快)内部藏匿太极门众也未尝可知!这太极门能够隐忍这么多年,存在于眼前却蒙惑世人,足见他无孔不入!” “是!”黑风岂能不知皇上的深意,这些年星河密探遍布大唐,然却丝毫不闻太极门的讯息与底细,定是内部之人与太极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上下不畅蒙蔽所为。 “这些时日的浮动,这淮南节度使怕是坐不住了!”李忱一声冷笑端起茶盏悠然自怡。 “圣上明鉴,近日淮南道所有对外的驿站均已大量调换人手,并且所有通道均已派重兵把守,微臣想来定是杜棕要开始下手了!然此次太极门人定不会放过陈大人,故此微臣请旨保护陈大人周全!” “恩,不必如此,时刻关注淮南道所有谍报即可……” “可是……何不下旨明目说明陈大人为黜置使,以此来警告杜大人呢?” 李忱放下茶盏看了看殿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最后眼神犀利的看向黑风:“朕若是压制了杜棕,他又岂会抱有侥幸心理敢于铤而走险犯错吗?到那时何来马脚可露?朕派陈浩此行又有何意?” “至于安危?哼哼,他岂会容易死去,当日派遣千牛卫将军陪同而行,却被这小子一口回绝。先前不是行刺未遂吗?看来他身旁不乏能人保护。 再则,朕姑且任由杜棕这个老东西贪赃枉法,也可任由这个叛逆势力太极门逍遥法外。但是朕不想要一个心智不全,未经磨练的重臣!”李忱说道最后语重心长的感叹道。 黑风心中不免一惊,没想到皇上把陈浩看得如此之重,何为重臣?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 但是李忱的这一决定可是苦了陈浩,不仅如此,还将在他归来之时,进入敌人圈套导致罢官下狱…… 第六十章 刘小姐病重 看最快更新 陈浩的回归自然给太和县带来不小的震动,不论乡绅士族亦或是官吏臣工,都希望能够拜访一下这位少年巡按(黜置使)。燃? 文小说 ?? ?. r?a?n?w?e?na`但是陈浩如今的身份又岂是昔日的吴下阿蒙,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相见的。陈浩在太和县逗留十日,只接待了王百川与李老,其他人全部拒之于门外。 陈家宅院的华亭中,陈浩与张著雨对坐饮酒,两人均少言寡语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张兄,前日多亏你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小弟敬你!”陈浩说着拿起酒壶抬手扬起以示敬酒。陈浩对待所有人丝毫没有自命清高的架子,除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尊卑有序,私下里都是和善相交,平辈相交。 陈浩的举动与言辞,这些时日张著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身居高位却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待人诚恳为人谦和。这让本对官场厌恶的他有了一丝希翼,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前来帮助陈浩,侠义心肠的他,是希望官场上有为百姓办实事的人。 “张兄,上次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委屈你和嫂嫂了,小弟自罚一杯!”陈浩说着又是一大口喝下,对于当日用无形散放到两位高手,陈浩感觉有些不好意。 张著雨慢慢的品尝着这壶中烈酒,最后不由苦笑道:“我张著雨行走江湖向来恩怨分明,否则也不会在你抓了我兄长之后,还会前来助你!兄长这般视百姓水火于不顾,这也是他应有的下场!” 但是突然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微笑道:“陈大人,你可是骗的我夫妇二人好苦啊!”虽是笑而言之,但是却有指责之意。 “哦?张兄何出此言,小弟何曾骗过你?”陈浩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著雨深深的看着陈浩一眼调侃道:“你名为陈浩,官居黜置使,然而当日说什么陈长风,窃贼之类的谎言!这些你可是一直在欺瞒我们啊!” 陈浩听罢不禁哈哈大笑,惹得张著雨在身旁不禁有些发毛,若非早知道陈浩智慧过人,早已名扬天下,他都会怀疑的骂一句:你这小子是不是神经病! “张兄,小弟并没有骗你,小弟姓陈名浩,虽然根据礼经,须得二十岁才可取字,但是小弟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你是知道的,十六岁便取字为长风,如今已有一年之久,何来骗你?至于说自己是窃贼也没有错,当日行使的确实是盗贼行为。”陈浩巧言辩解,把本来前世的名字都加了进去。 张著雨心想,你确实不按常理出牌,堂堂翰林学士,黜置使大臣竟然用无形散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不仅如此,各行各业都如此娴熟,就连那易容之术可以说一大绝活了。 “那以陈大人之意,你承认自己是窃贼了?”张著雨仍旧不肯放过陈浩,心中暗道,姓名一事算牵强的说过去了,但是这盗窃一事,看你如何回答。 看着张著雨一脸调侃的样子,心中不免一笑:“《庄子·胠箧》:‘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所以窃有大有小!” “大者来说,可窃取一国一天下,有人的窃国窃天下是为了一己之私,那么他确实是窃贼;但有的人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安享太平而窃国窃取天下,正如我大唐高祖皇帝一般,这丰功伟绩,窃地有错吗?” “这……”张著雨有些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有错吧,那岂不是谋逆之罪。 陈浩心道,敢跟我玩辩论你还远着呢,于是接着道:“古有信陵君窃符救赵,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段佳话。那信陵君此举,窃地有错吗?” 张著雨被陈浩这一通说的顿时哑口无言,最后喝了一口酒不由仰天叹道:“都说陈学仕,学识渊博,通晓古今,就连着辩论之才也是当世少有,张某叹服!” “呵呵,张兄说笑了,其实张兄又何尝不是盗窃者呢?”陈浩呵呵一笑,拿起酒壶与张著雨对饮一口道。 “哦?盗窃一事我张著雨可是从未做过,你冤枉我了!”说这话很是信誓旦旦。 “张兄与嫂嫂相濡以沫逍遥伴侣,嫂嫂的心不是被你这个偷心贼给偷了又是什么?”陈浩亦有深意的看着张著雨调侃道。 “哈哈,陈大人,你可真是……呵呵,来,我敬你!”张著雨被陈浩这一席话说的是毛骨顺畅,心情畅快许多。 随后不多久,张著雨夫妇便离开了太和县,身为镖师的他们,自然不能长时间在外耽搁,此次跟随陈浩而来,便是想看看陈浩是何许人也。如今已然明了,也就可以安心离去。陈浩几番挽留,但见两人去意已决,只有杯酒送行,望有缘再见…… 这一日陈浩正在书房看公文,突然陈升来报,说刘县丞登门拜访。陈浩一听忙叫陈升将刘县丞请到客厅,自己片刻便会过去接待。 对于刘县丞,陈浩与他可谓是交情不浅,当年在太和县当幕僚之时倒是得到刘县丞的不少帮助。重要的一件事,那便是当年酒宴之上刘小姐的相助之恩。 不一会功夫陈浩换上随身的便衣来到客厅(更新最快),见刘县丞有些愁容的坐在那里,于是上前拱手问道:“刘叔,您可算来了,小侄这几日便准备回寿州城了,到时候再相见恐怕实属不易了!” “下官刘子衡拜见巡按大人!”刘县丞见陈浩赶忙施身行礼道。 陈浩双手托着刘县丞的双臂笑道:“刘叔,你太客气了,您看我可穿官服?又称您为刘叔,您就不必这么拘谨了!” “额……是!”刘县丞听罢一脸的尴尬,但是眼神之中却是十分的欣慰。心道好一个谦谦有礼,礼贤下士的少年郎,难怪有今日之成就。 待二人分宾主落座,奉上香茗,陈浩便关切的问道:“刘叔,见你面带愁容,是否有什么不顺心之事,可否与小侄说说?” 刘子衡放下茶盏有些尴尬略带不知所措的道:“不满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求大人,因为此事非大人不可为!” “哦?刘叔请说!”陈浩闻听此话不由来了兴致,到底是何事非自己不可为。 陈浩这么一问,刘子衡神色有些慌张,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霍然起身深施一礼:“还请大人屈驾寒舍探望一下小女!” 说完之后便不敢抬头看陈浩,刘子衡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按身份来说,一个小小的县丞有何德何能让一位巡按屈驾自己家中。别说是他,就连王百川王县令也不敢随意邀请。这正如皇上鲜见屈驾大臣之家一般,除非有特殊的情况。 按照这事儿,也是有些尴尬。让一个巡按屈驾县丞之家也就罢了,探望的尽然还是县丞之女,这可是有些不妥。虽然唐朝民风开放,男女之间没有后来宋代那般的严苛,探望一位女子也无可厚非。但是陈浩可不同,如今身为钦差可谓是代天巡狩,一言一行都会被当地乃至各地的文人墨客书勾勒。如此毫无理由的探望一女子,可谓是给那些传播谣言者有了滋生的沃土。 “咳咳,刘叔可否说明确一点!”陈浩有些尴尬的问道,这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去看你女儿,这要是传出去可是有些不妥。 “大人,小女已经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所以下官想乘大人逗留本县之际,到寒舍……看看能否救治小女!”说道自己的女儿刘子衡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陈浩听罢不由一愣,继而心中暗道,你早说清楚不就得了嘛,直接就说找本官给你女儿看病多省事,想到这里于是起身赶忙问道:“刘姑娘身患何病?竟然如此严重?” “下官不知,大夫全都请了一遍均无人可治!”刘子衡耷拉着脑袋,满脸愁容很是担忧。 陈浩见刘县丞如此愁容满面,心中也是不忍,刘小姐当日之恩他至今铭记于心,一个心地如此善良的姑娘怎么就这么短命呢?难道跟林黛玉一样不成,都是体弱多病的主儿。 想到这里陈浩便安慰道:“刘叔不必担心,作为朋友一场,小侄随你前去便是,小侄略懂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一些!” “多谢大人,有你前去定会药到病除!”刘子衡欣喜的赶忙起身道。 “额,刘叔,小侄可不是神仙,您过誉了!”陈浩一脸汗颜与尴尬,自从上次救治林月瑶的水痘之后,太和县的人都把陈浩当成了能治百病的活神仙。 于是陈浩以便装独自一人随刘子衡来到刘府,不待通传便与刘县丞来到后院绣楼。缓缓走进绣楼,环往四周,那轻微幔帐,丝丝珠帘,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这与当年在飞凤山张红鸾闺房之中的感觉是不一样。 靠近竹窗边,暗红色的桌案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一眼望去,赫然便看到雪白的宣纸之上一幅梅花图欲然纸上,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多愁善感之中略带些许执着,所遗憾的是还没有完工。窗外清风徐来,吹动着风铃,清脆的铃声让人感觉格外的宁静。 “老爷!”一素衣打扮的丫鬟上前施礼道。 “恩!小姐今日好些了吗?”刘子衡沉声问道。 “回禀老爷,小姐依旧进食甚少,越来越虚弱了!这是老爷请的大夫吗?”丫鬟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声音有些哽咽。 “嗯,先下去吧!” 陈(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浩在来的途中就与刘县丞说好了,自己的身份不想暴露,以免招来非议。所以当丫鬟问起,刘县丞自然是顺坡下驴说是请来的大夫。 丫鬟迟疑了一会这才施礼应道:“是!” 在她看来近日老爷请了不少大夫名医,都没有把小姐的病医好,心中思忖,眼前这个年轻的大夫又能有几分道行。虽然心中如此想,但是也无可奈何,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吧。 第六十一章 中医不把脉 看最快更新 待丫鬟出了闺房,刘子衡便引陈浩向内室而去。火然??? ?文 .ranwena`越往里走陈浩便能闻到,一丝苦涩的中药味弥漫房中。 “婉茹,感觉好些了吗?”刘子衡上前一步来到榻前,看着躺着憔悴的女儿,脸上愁云密布。 “爹爹,您怎么来了?”刘婉茹见父亲前来看望自己,赶忙撩起锦被准备起身,然而却被刘子衡轻轻的劝下。 “好好躺着,别动!” “爹爹,女儿没有大碍,还请爹爹放心!”刘婉茹见父亲执意,也就不再坚持便又躺回了床上,继而勉强露出甜美的笑容。 刘子衡见女儿笑得如此牵强,又怎能不知这是在安慰他这老人家,轻轻拍着女儿的手强颜欢笑道:“婉茹,今天爹爹请来一人,保证可以治好的你病!” “爹爹,让你费心了,但是女儿真的无需大夫诊治!”刘婉茹说着就有些气喘,带着轻微的咳嗽,连说话都气若游丝有气无力。 陈浩站在帷帐处,仔细的听着刘婉茹说话,能明显的感到病态的严重,心中不免有担心,于是也不等刘子衡引进,便从纬纱幔帐中走了进来,有些歉意道:“刘小姐好久不见!” 刘婉茹听到陈浩的声音,眼神不由一愣,继而嘴唇有些抖动的失声道:“是陈公……陈大人?”右手紧紧的抓住父亲的手,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父亲。 见父亲略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刘婉茹刚忙起身朝外看去,果然床榻不远处站立一白衣男子。白皙的脸上透露着明显的棱角与刚毅,浓墨的眉锋之下深邃的双眸,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她。此刻她心中犹如小兔乱撞,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不知身在何地,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陈浩。 而陈浩能明显的看出,此刻刘婉茹的眼神复杂,但是他却不知道这种复杂到底是什么,于是陈浩打破沉默关切道:“刘小姐,听刘叔说,你身体不适,所以特来探望!” “额……哦?有劳陈大人了,小女子怎敢劳驾陈大人,小女子无恙!”刘婉茹愣神片刻后便立马转换清冷的脸色的客套道,接着便要下榻给陈浩行礼。 “刘小姐不必如此,只是微服探望这礼节就免了!”陈浩能明显感受到这前后之间的气氛差异,刻意的疏远让陈浩感到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如何下台,便尴尬的朝刘子衡看去。心中骂道,赶快出来接梯子,你老请我来的,你不来收场谁收场。 刘子衡轻捏胡须搭话劝解道:“婉茹,你就别执拗了,既然陈大人来了,就让他给你诊治一番,陈大人的医术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天花都可以治好,你这虚寒之症自然不在话下!” 陈浩在旁边听着暗自冒冷汗,感情你们都把我当神仙了不成,这个有必要解释,否则万一哪一天整的有人得天花,自己岂不是贻笑大方。于是搭话道:“其实月媱当时所患不是天花,只是类似于天花的一种水痘病!明白?” 刘氏父女均是白痴状的看着陈浩,然后呆呆的摇头。陈浩见状心中一凉,得,看来这是说不清了,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铁定也说不清了。 刘子衡直接无视面露无奈的陈浩,直接行礼道:“还请大人给小女诊断一番!” “额,好!”说了也没人信,陈浩也懒得解释。 刘婉茹见父亲执意,也就不再推脱,于是躺下施施然的伸出右手,双眼一闭,淡淡的说道:“有劳大人了!” 陈浩端坐榻前,有些尴尬说道:“咳咳,手还是放回去吧,把脉就不必了!” “哦?大人不把脉如何诊断?”刘子衡在旁边有些疑惑的问,这大夫不把脉,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就连闭上眼睛的刘婉茹也睁开双眼看着陈浩,一脸质疑与惊讶。 陈浩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心中一阵无语,你们以为我是神医,其实哥什么都不是,这把脉技术活,别说后世自己没学医,就是学医了那也是西医,西医哪有把脉这一课程?中医的没落,让哥这个后世之人也是伤感好不好。 但是陈浩仍然要苦逼的撑着,还不能说自己不精通医术。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咳咳,无需把脉,自有一套诊断之法!”陈浩无耻的脸不红心不跳的淡然说道。 “大人果然高明,诊断手法都与众不同,老夫叹服!”刘子衡听了陈浩的说辞可谓是崇敬有加,甚是新奇。 吧嗒! “大人,这……”刘子衡有些疑惑的看着地上掉落布袋。 “额……呵呵,失误失误,这是银针包!”陈浩尴尬的一笑,继而缓下身子拾起针包。刚才刘子衡的赞美之语,让陈浩脸部不由抽搐一下,双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故此才使便以施针用针包落在地上。因为陈浩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这针灸之法,所以临来之前便带了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打破尴尬之后陈浩便轻声道:“得罪了!” 说着便观其面色,看其双眸,然后再看手指。这一举动整的两人都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 中医的望、闻、问、切陈浩还是听说过的。虽然他不精通中医,但是也算有些火候。 见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带有血丝缠绕,枕边卧榻之旁有些许掉落青丝,再视爪甲不华,肌肤干清枯裂,形体消瘦。 观察这些迹象陈浩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然后转过头亦有深意道:“外面说!” 待来到外堂陈浩一丝冷笑问道:“刘叔,之前来诊治的大夫是不是说刘小姐气弱血亏,身体虚弱,但并无大碍?” “额……,正是!”刘子衡有些迟疑的说道,有种被拆穿阴谋的感觉。 “既然是,那便照单抓药便是,不消几日便可痊愈,又何必让小侄前来诊治呢?你可知欺瞒上司的后果!”陈浩说道最后脸色有些阴沉,声音变得有些严厉道。 “下官知罪!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刘子衡慌忙双膝跪地道。 “说吧,平生最不喜欢的的就是别人诓我,当本官是猴吗?”陈浩声色俱厉之余,黜置使(巡按)之威此刻显露无疑。 见眼前的少年开始发怒,刘子衡不敢隐瞒道:“小女的外在之疾倒容易痊愈,但是心病却是根本,一日不解开,她还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说道这里一向刚强的刘子衡眼眶丝润,脸上愁云密布表露了此时的心情。 “什么心病?”陈浩心中暗道,这心病就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根治啊,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找我来,就能治好了不成? 刘子衡稳定了下情绪接着说道:“小女虽算不上金枝玉叶,才貌双绝,但是在这太和县,老夫敢断言,也算得鲜为少见的女子。” 刘子衡的一番话说得陈浩也不住点头,刘婉茹之名,当年在太和县之时就如雷贯耳,说是太和县第一也不为过。 “也正因如此,小女从小便眼光很高,周围几县的年轻才俊,也有不少前来登门提亲,然而却没有一个让小女满意的。如今已然快十六岁了,依然没有婚嫁。” 陈浩听到这里,心道你个丫头片子,难道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看中的不成,这年头可是僧少粥多,嫁不出去就是老姑娘,你以为像后世一样,僧多粥少,你们可以奇货可居,不怕嫁不出去? 陈浩听了半晌,却没有听出丝毫有关心病的线索,于是疑惑的问道:“刘叔,你这说了半晌也没说到重点吧?” 刘子衡看着一眼陈浩继而无奈道:“其实心药就在于大人您那!” “哦?我这?” “自从那次在王大人组织的年会宴席上见到大人之后,小女便对大人暗生情愫,回到家中便直言告诉老夫,您是这太和县难得一见的人才,日后必定会青云直上!咳咳,说真的,当时老夫还觉得小女言辞过于夸大,看来是老夫目光短浅!”李子恒面露羞愧之色道。 陈浩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一惊,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太和县,一个女子竟然能够看出自己的前程。这不仅仅是才学的问题了,而是一种深知的判断与敏锐的眼光。 见陈浩没有说话做沉思状,便继续说道:“从那以后,小女除了大人,难有他人入得小女眼中,当时小女让老夫提亲,可是……”说到这里,刘县丞有些羞愧的看了一眼陈浩。 而陈浩此刻是一边嘚瑟一边无语,自己的竟然让这位刘小姐暗生情愫,实在是没有想到。对于刘县丞最后没有提亲也很是理解,当时的自己再如何了得,也不过是个县衙雇佣的幕僚罢了,刘县丞看不上眼也是情有可原,于是安慰道:“做父母的总想女儿嫁个好人家,这是情理之中,刘叔继续吧……” 经过刘县丞的叙述,陈浩才知道事情的始末与原由。 因为父亲的劝住,陈浩奉命到京城祝寿,因此错过了这次缘分,自此刘婉茹便忧郁成疾。然而当陈浩回来之时,却是为了林月瑶,以身相伴不离不弃之情,让刘婉茹知道自己已然失去了应有的机会,这样更加心情郁结成疾。 时隔一(更新最快)年之久,本以为能够忘怀的她,却依旧无法忘怀,随着陈浩的地位越来越高,她知道自己的希望越来渺茫。终于在近些时日病倒了,终日不愿服药,心中忧郁之情无法释怀。 而作为父亲的刘子衡,既有深深的歉疚又有无奈的懊悔,但是事已至此已然难再回头。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请陈浩来到府上,只求给予女儿开导开导,让女儿放开心结慢慢的好转(“”看最新章节)起来。 第六十二章 你还走的了吗 看最快更新 陈浩听罢不由一阵苦笑,让我开导你女儿,本少爷怎么开导?按照这趋势难道要娶她不成?那不扯淡吗,月媱至今都还没入门呢。ranw?en ?.?r?a?n?w?e?n?a`再加上有个罗玉凤在身旁,自己早就头大如牛了。 刘子衡见陈浩默然不语,于是赶忙恳求道:“还请大人救救小女,不求高攀大人,但求解开小女心结!” 陈浩沉思良久这才开口道:“刘叔不必如此,小侄答应便是!” 陈再一次进入房间心情可谓是复杂而又纠结,他慢步来到床榻前坐下,看着形色憔悴的刘婉茹心中不免一阵怜悯。 “刘小姐……”陈浩轻声唤道。 刘婉茹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复杂的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男子,心中莫名的不甘与委屈。在陈浩进入闺房之时她就已经听到,但是仍旧不敢睁开双眼,她怕两人相对而视,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 见刘婉茹已经醒来,陈浩淡笑道:“方才陈某给你看过气色,应该是气弱血亏导致。以后可不能这般任性,该吃药就吃药,该吃饭就吃饭,身子骨健康了,人生才会有希望!” 刘婉茹听了陈浩的话,眼睛顿时由死灰般变得明亮起来,许久之后嘴巴微微颤抖哽咽的问道:“真的吗?” 陈浩看着刘婉茹的变化心中微微一叹,自己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底是对还是错。想到这里强作肯定道:“真的!” 说完便只身来到书桌案前,指着还未完工的梅花图道:“待我将他作完!” 于是拿起案上毛笔,饮饱墨池水,挥毫纸上功,点点勾勒,墨染重彩,不到片刻功夫一副傲雪梅花图便跃然纸上,较之之前的半成品多了少有的洒脱与奔放。 刘婉茹来到近前低头只细一看,不由眼光妍妍的惊讶起来。只知道眼前男子书法独领当世,学识更是鲜有能及,竟然没想到这画工竟然如此神妙。简简单单的数笔勾勒,竟然使其梅花更加孤高清瘦,傲霜斗雪。 “栩栩如生妙笔生辉,笔法精道,虚实结合,似真似幻,此种技法也只有画圣吴大师可以做到,大人果然高才,小女子佩服!”刘婉茹看着案上梅花不由赞叹道。 陈浩听罢只是微微一笑,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在众人面前展示画工了,第一次是在皇宫,被小公主将了一军,才无奈之下应对之。当年本就多才多艺的宅男,总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能够把西洋画与中国泼墨画结合为一体。当时陈浩的西洋画可谓是有一定的火候,要不是因为艺校考取费用高,也许就是中央美院的一员了。然而在水墨画上陈浩功底却造诣不足,这也难怪,在那种西风盛行的年代,学国画的又有几人?没有好的环境与氛围,终究难成体系。 但是上天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在京城相国府里可是有着不少的珍藏,作为白敏中看中的人,自然也乐得给予支持,同时也给与他不少指点。所以在京城的几个月里,陈浩倒是对水墨画有了一定的造诣。虽然不能和所谓的大家相比,但是陈浩把中西结合的理念融入其中,使之自己的画风为之一变。似真似幻,似形似意,真幻结合,形意相容。在当今不说大师水准,也算是新鲜货色。 刘婉茹看着左下角一行小诗,上书:‘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十年繁华梦,梅香伴相知。’ “可明白?”陈浩轻声问道。 刘婉茹没有回答陈浩的问题,而是微微抬起玉颊幽然问道:“真的?却又为何?” 陈浩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叹了口气说:“可以说是一种拒绝,也可以说是一种考验!” 刘婉茹有些委屈的眼角湿润道:“这个我懂,但需要十年吗?” “在外人看来我是一个年少得志,前途无量的人,就连我自己也自负能够成功。但是又有几人能够明白站在这个位置上,是多么的凶险。历史的漩涡不是由你我所操控,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卷入其中。”说道这里陈浩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些天憋在心中的话,今日不知为何竟然要不吐不快。  “就拿如今我身为巡按(黜置使)来说,看是风光,岂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我而牵一发而动全身,都要置我于死地,利益的牵扯,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若是哪一天不幸我死了,那么爱我的人,又将如何?这样的我能给她们幸福吗?不能!所以至今没和月媱成亲便是如此,虽然我很想娶她,但我需要时间……” 刘婉茹没想到陈浩会跟她说这些话,难道这就是他的内心世界吗?没想到这个外表风光无限的男子,背后竟然如此的艰辛。 “嗯!小女子知晓了!……” 从刘府出来已是夜晚,陈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己本来就是一个不会拒绝的人,对于其他的还好说,尤其是遇到感情之事时,总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今天事情能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陈浩的浑身解数了。十年之后,恐怕早已物是人非,既没有当面拒绝也没有给予肯定。说不定在此期间遇到一个知心人,也许成就一桩姻缘也是好事。 回到陈家宅院,就直奔书房而去。由于陈浩是个念旧的人,所以就没有住在王县令准备的公馆里。待陈浩走进后院却发现书房里的灯竟然亮着,这让陈浩感到奇怪,自己又不在书房,怎么会有灯明呢。于是轻轻地走进打开房门一看,不由乐了。 “月媱,怎么还没睡呢?”看着坐在书案前的林月瑶陈浩温馨的笑道。 林月瑶见陈浩进来刚忙起身,端起桌上的参汤道:“呐,这是月瑶做的参汤,你赶快给喝了吧,都快凉了!” 陈浩微笑着接过汤碗一饮而尽,然后有些责备道:“这些事让下人做不就行了?你身体刚刚痊愈,就不用如此操劳了!” 陈浩见林月瑶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于是便扶着她坐下,然后问道:“忘了问你个事,谢峰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月瑶见陈浩认真起来也就不使小性子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实在是想不起来,他那日与月瑶说,三年前在县城外的乱葬坡的时候,他饥饿奄奄一息,是月瑶赠他半块烧饼这才存活下来。但是月瑶思量许久,当年确实在乱葬坡附近讨过饭,但着实想不起来关于他的事情。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一时之间难以记起……” 陈浩略有沉思的道:“这也实属正常,不加注意的事物总会选择性的遗忘,这种情况也不见少数!昔日你有恩与他,今日他报恩与你,也算是善因结善果!” “恩!” “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直奔寿州,是该好好与老朋友叙旧的时刻了!”陈浩亦有深远的看着窗外的夜空道。 清晨拂晓,天才蒙蒙亮,一匹快马打破了晨曦的宁静,不一会来到陈浩的住处,结果递上八百里快报,陈浩险些被气死。大喝一声‘回寿州’便快马加鞭的向寿州城奔去。 此次陈浩带着谢峰、姚刚与罗飞龙三人先行而去,剩下的众人紧跟其后。陈浩如此紧急让太和县的百姓感到不解,这少年巡按为什么走的这么急促。 陈浩心说我也不想啊,谁让他么的出了大事呢。原来在八公山分开之后不久,几位将军押解张红鸾等一帮匪众向寿州而去。结果经过石子岭之时,被好几百的喽兵所包围。八公山一战,官兵也损失掺重,所剩不过两百余人,但是面对六七百人的喽兵,后果可想而知。最后三位将军战死两人,其中一人还是重伤昏迷。张红鸾等匪众逃出生天,无影无踪。 这可是件大事,弄不好是要追究责任的。陈浩在路上就纳闷了,为了途中不遇到歹人劫囚车,专门选择一条少有人迹的路线,结果还是被发现了。这到底是敌人的神通广大,还是官方的吃里扒外。 是夜途径驿站,四人也深感疲惫就决定下榻此处,等明日人与马都补给充足才赶路。待几人正要各自回房入睡之时。 “大人,谢某突然想起了一些关于太极门的细节,记得张堂主曾经将一本一本名册藏匿在……”谢峰上前用深沉的中音说道,但是话说到关键时刻却停住了,示意到房中一叙。 陈浩看了看谢峰,继而打了个哈欠十分疲惫的说:“谢兄,还是明日再说,你看各位兄弟都累了,时辰不早,都歇息吧!”说着便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可是……”谢峰欲言又止,甚是不甘。 “谢兄弟,既然大人困倦了,那就明天再说吧!”罗飞龙轻轻的拍了拍谢峰的肩膀报以微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谢峰轻叹一声,(“”看最新章节)一甩衣袖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夜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驿站的房舍长年风雨,门窗已然变形露出丝丝的细缝,伴着夜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凄厉之声。 就在这时,谢峰的房间内一道人影闪过,接着一个急速旋转来到床前,举起双手,两道寒光闪闪的兵刃陡然扎向谢峰。 一阵乱扎之后,却杳无声息,黑衣人感觉不妙伸手掀开被褥,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是枕头摞起的假象罢了。心中暗道不好,赶忙向窗外逃去。 就在黑衣人跳出窗外之时,一人负手而立站在对面冷冷道:“还走的了吗?” 第六十三章 断袖你妹啊 看最快更新 罗飞龙缓缓地转过身,脸色冷峻异常一副戏虐的看着黑衣人。燃文小说 .ranwena`黑衣人见罢为之一惊,准备掉头就跑,就在这时从后面走出两人。 “还不肯露出真面目吗?姚兄?”陈浩双手抱怀,气定神闲的看着黑衣人。 身旁的谢峰也冷漠道:“还不以真面目视人?你莫非认为还能逃出生天不成?” 黑衣人见自己被众人所包围心中不由一叹,缓缓地摘下面前黑布,若有所思看着陈浩沉声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姚刚的由此一问让陈浩露出痛苦之色,沉默片刻才沉声说道:“姚兄,你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你做的太过于完美,才让我产生怀疑?” “太过完美?” “从黄州一路而来,你表现的非常出色,你的沉稳与笃定让我觉得你很不一般。可能我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但是能像你如此的,很不多见。 再者当日竹林分别之时,就只有我们五人清楚,为何月媱与罗大哥竟然如此巧合的被张红鸾所擒获?这不得不让我深思,你就是通风报信之人,因为凤娇是断然不会的。” “那你为何当时不将我揭露?”姚刚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浩面露挣扎道:“其一,我不愿意相信是你,宁可相信是意外。其二,若真的是你,那你潜伏在我身旁必定有所图谋。当面拆穿你,我想,你的真实实力,绝非当时我与凤娇所能应付的吧!” “然而最重要的是,当日我们夜探八公山之时,谢兄竟然发现了这个!所以我们才设了此局!”陈浩说着拿出了一个三寸银色飞镖。 陈浩早有怀疑姚刚,但一直苦无证据,因此才故意让谢峰在众人面前说了个幌子,好引鱼上钩。姚刚听闻谢峰知道名册的下落,不管是真是假,觉得不能落到陈浩的手里,所以才夜间行刺。 姚刚见到陈浩拿出银色飞镖脸色不由得变了一变,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想瞒着什么,于是道:“没想到大人竟然一开始便怀疑我,姚某也就不藏着了。的确如你所说,这一切是姚某所为,当日黄州那一幕也是有意而为之,因为素问大人手下之人爱打抱不平!” 陈浩听罢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发现马二爷与王陵私藏赈灾银两一事,那纯属巧合罢了,本意是想教训欺善怕恶之徒的马二爷,好赢得你的赏识。本想让顺藤摸瓜为本门截获王陵家的赈银,没想到你如此周密而且开始防备于我。你手中的飞镖乃是姚某所发,是为了提醒张堂主赶快撤离,没想到的是谢峰临阵倒戈,至于押解路线与时间也是要某告的密!”说道这里姚刚一脸的愤恨,感叹事事的不顺。 “那就更留你不得!”谢峰说着率先出手,双拳对上姚刚的双钩。 不消片刻姚刚已然落入败势,谢峰乘机虚晃一招,右手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扣住姚刚的咽喉。 “留下活口!”陈浩在旁边大喝道,可惜的是他离得太远。 谢峰眼中凶光毕现右手陡然用力,顿时姚刚脸部紫红眼看就要瞬间断气。就在这时近处的罗飞龙出手了,飞步上前捏住谢峰手腕,用力一掰阻止了他杀人举动。 陈浩快步来到近前,见姚刚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喘着气,冷喝一声:“张兄,将他绑了,天亮之后捆绑至寿州再行审理!” “恩!”罗飞龙点了点头拎起姚刚向厢房而去。 “大人,是谢峰鲁莽了!一见到太极门的人就控制不住!”谢峰这时缓和了情绪上前道歉道。 陈浩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峰,继而说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太极门不是江湖帮派,而是对抗朝廷的组织,这些年不温不火扩展,根深蒂固,一个堂口,就已经蔓延淮南道,可想而知八大堂口蔓延到何种地步……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以后不可鲁莽,安歇吧,明日还要赶路!”陈浩说完便向驿站厢房走去。 “是!” 半夜无话,刚过鸡晓四人便打点行装快马疾行向寿州赶去。此时已然离寿州不到一日的路程,于是在临近傍晚时分便来到寿州城下。 众守军见陈浩风尘仆仆而来,这次没有作任何阻拦,直接通行而过。守城的官兵们现在可是每日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们再也不敢随性而为,否则的话可是要吃大亏的。这不,刺史大人的小舅子不还在大牢里呆着吗? 陈浩一行人直接来到刺史府,刺史刘青山听闻府兵来报,说钦差陈大人到了,不敢迟疑赶忙出门迎接。 陈浩也懒得客套,直接一句‘府里说话!’就直接进了刺史府。接着将姚刚关押至大牢,陈浩便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审理。 “姚刚,念你我相交一场,还是如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陈浩站在一旁沉声道,此时姚刚已经被铁链捆绑的严严实实不能动弹。 “陈大人,你就免费口舌,我姚刚身为太极门的人,死也是太极门的鬼,终有一日推翻这朝廷,我姚刚就是有功之臣!”姚刚面露狰狞,最后狂笑起来。 谢峰冷哼一声,上前就是一嘴巴子,冷漠道:“阶下之囚,也敢如此张狂(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姚刚哈哈一笑,嘲讽的看着谢峰道:“那你能奈我何?” 谢峰还要动手却被陈浩阻拦,陈浩双眉紧促,饶有意味道:“江湖乡野的帮派组织也想推翻朝廷,说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陈浩的这句话一说,姚刚顿时恼怒起来:“我大周天下岂能是乡野帮派……”话说到一半,突然哑口不言,怒目而视骂道:“你个奸猾的小子,老子着了你的道!” 陈浩见姚刚愤怒的要挣脱铁链,于是便退后两步,心中暗道,大周?中国的历史上用大周建国至今也只有两个,一个便是上古姬氏的大周。而另一个却是时间很近,难道是武氏后人不成? 想到这里,陈浩觉得还是武氏较为靠谱。待陈浩还想再从姚刚口中探得有用信息时,姚刚却长了记性,闭口不答当了哑巴。 陈浩无奈,看来只得徐徐图之,于是只得退出牢房。临走之时严令规定,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不能探视。 出了牢房陈浩领着谢峰便急着找刘青山询问张红鸾逃逸一事。结果却发现刘青山在书房内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手里拿着一纸公文。 见陈浩进来了刚忙上前行礼,陈浩一摆手道:“刘大人,何事如此忧虑?” “哎,大人您看!”刘青山赶忙把手中的文书递给陈浩。 陈浩接过一看,心中不免一紧,看来自己当真是忽略了一些事情,这皇帝近日便要发兵河湟,自己竟让把这事给忘记了。 “此刻发兵定然会虚耗国库,所以皇上便征缴军饷,奈何淮南道十余州已有四州发生旱情,虽然寿州一代稍好一些,但是也捉襟见肘,下官这个刺史不好做啊!”刘青山甚是无奈的说道。 陈浩看罢文书,沉思片刻之后道:“刘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可是皇命不可违,你我也是无法!” 但是继而话锋一转:“除非……” 刘青山一听陈浩话有余地,赶忙抓住陈浩的衣袖问道:“大人有何高见,只要不征缴税务,百姓不路遗行乞,下官愿听大人差遣!” “咳咳!刘大人这……”陈浩心中虽然赞叹刘青山的爱民如子,但是你这般举动着实有失体统吧。 刘青山经过陈浩的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礼之处,急忙歉意道:“下官失礼了,若非大人及时提醒,下官当真有犯上之嫌了!” “你这般力道,恐怕大人再不提醒,你就把大人断袖了!”谢峰此刻说了一句让陈浩喷血的话,然而说话当事人却不以为然。 “啥?谢峰你个混蛋?再说本官阉了你信不信?”陈浩此刻可谓是脸色赤红,怒火中烧。 谢峰一脸茫然的看着陈浩,不知到底哪里惹了这位大人,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大人,谢峰哪里说错了?” 就连一旁的刘青山也有些茫然,觉得谢峰的话中没有不妥之处。 得,你们这群混蛋,竟然还跟小爷装纯,陈浩怒极反笑道:“你敢说本官断袖?断你妹的袖啊?本官堂堂正正,哪里有断袖之癖了?” 额! 额! 谢峰与刘青山满脸黑线,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位陈大人,看似温文尔雅,竟然如此爆粗口,竟然把一句话想得这么深远。最为尴尬的是刘青山,作为当事人的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眼光漂移不定的看着陈浩。 陈浩被刘青山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心道你大爷的,别这么看着我,要是真断袖,小爷也看不上你。 谢峰一脸尴尬的赶忙行礼道歉道:“大人,都是谢峰口无遮拦,随性而为!还望大人勿记心上!”但是想着自己刚才的精辟之语,想笑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憋着,于是脸色通红很不自然。 “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诉大人,谢峰没有妹妹!”谢峰话锋一转,继而郑重答道。 “你!……”这里是没法呆了,陈浩冷哼一声,甩了甩没有断的衣袖走出了书房,但是陈浩能清楚的听到书房里远(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远传来两人的笑声。 第六十四章 仰面朝天赏夜空 看最快更新 寿州原名寿春,唐武德三年改为寿州。?燃文小说 ?.?r?a?n?w?e?n?a`?初辖寿春、太和(安丰)两县,后增辖霍邱、霍山、六安三县。属淮南道。 一大早陈浩便接到一张名刺,打开那做工精细的烫金名刺,就知道不是凡夫人家所能持有的。不错,正是这寿州城的名门望族张家。要说这张家陈浩可是早有耳闻,张老爷子张谦逸官至工部尚书,现己经告老隐退。虽然退居寿州但皇恩有加,可谓是人虽远却余威仍在。 熟悉历史的陈浩当然知道张老爷子之所以能够有这般恩宠,绝非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带来的影响。 陈浩可是知道张氏世代是沙州(敦煌)豪门首富,其实就是当地实力派豪强。张氏世为州将,尤以其子张议潮最为出名,当年陈浩每每合卷,思之张议潮收复河西十一州,谈笑之间万户侯,就不自不觉对此人心生敬仰之意。 张老爷子虽然祖籍沙洲,但是对中原之地心神已久,故此便退居寿州颐养天年。虽然张家势大,就算杜棕身为淮南道节度使也得让其三分,但是在这寿州之地有钦差代天巡狩到此,张老爷子还是要拜见的。 陈浩看了看拜帖,心中思绪万千,看来有的时候当真是你要睡觉,就有人给你送枕头。看了看送帖之人,虽然是仆人打扮但是丝毫不胆怯,站姿笔挺,目不斜视,陈浩暗暗折服:“军旅之家出来的仆人气质都非一般啊!” “怎么称呼?”陈浩把名刺放在桌案上,端起茶盏问道。 送名刺之人见陈浩问及,虽然略感疑惑但是依旧保持平静道:“小的是张府的管家张胜,奉老爷之命前来投名刺!” “恩!张公可安好?” “回大人的话,老爷担心大人公务繁忙,所以命小的前来投名刺,若是大人准许,老爷片刻便登门拜访!”张胜见陈浩有此一问,便移步上前躬然应答,说话之余,不由得抬眼撇了撇陈浩。 “恩,那好,你先行回去,本官随后便到贵府登门拜访张公。张公年迈,也就不劳他老人家移步了!”陈浩微微一笑释然道。 张胜微微一愣之后,赶忙行礼沉声道:“若大人能移驾府上,乃是张府的荣幸,小的这就去禀报老爷!”说着又深施一礼转身疾步出了刺史府。 看着远去的张胜,陈浩自言自语道:“成不成功也得碰一碰运气!” 张府大厅里,张谦逸捋着花白的胡须,眼睛焯燃淡淡的问张胜:“那陈浩真的如此说的?” “是的老爷!”张胜垂首以待站立一旁。 “没有不悦?”张谦逸依旧穷追不舍的追问。 “没有,小的抬眼看去,那钦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张胜用肯定的口吻回答道。 问完这些张谦逸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个年轻人到底玩的什么心思,老夫如此怠慢竟然毫无怒意。是城府极深,还是不懂官场规矩? 何为名刺?古有云:‘古人书启往来及姓名相通,皆以竹木为之,所谓刺也……’之后纸张作为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自东汉伟大的太监蔡伦后,便得到广泛的普及,故此用帖子代替竹木。所以既可以称之为名刺也可以称之为拜帖。 不管唤其何名,但是这持名刺的规矩还是有的。投帖问路自古有之,但是如今张谦逸竟然让一个下人去投名刺,是对礼节的罔顾还是对陈浩的轻视,相信自不多说,明显不过如此。 “难道是老夫看错了不成?”张谦逸自言自语道。 “那老爷要不要布置一下,好迎接黜置使(巡按)大人?”张胜打破沉默低声问道。 张谦逸看了看张胜又看了看厅外,已经临近黄昏,嘲讽一笑道:“这不过是拖梯之词罢了,受此羞辱,他又岂会自讨没趣?不可当真!” 就在张谦逸的话刚说完不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仆人慌忙的跑了进来道:“老爷,黜置使大人拜访,就在门外,这是名刺!” “什么?”张谦逸霍然起身,双眉紧皱,连带着飘洒在胸前的胡须也动了起来。 “老爷……这……”仆人险些被张谦逸的举动与神情吓着,平时老爷可不是这样子的,于是不敢抬头,缓缓地把名刺递了上去。 张谦逸从惊疑中走出,他没有想到这个陈浩会真的前来拜访。若是真心前来,那他张谦逸不得不佩服陈浩的胸襟与气度。  接过名刺打开一看,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不能脱离而出,不禁脱口而出赞叹道:“好一手妙字!” 起初京城传来陈浩独创一体,笔法仓劲有力,张谦逸也曾见过,但是始终不相信这是一个少年人所写。然而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本是将门之人的张谦逸,能够身居工部尚书自然是文韬有余。虽然大唐书法名家很多,当今柳公权更甚,但是能够让他感到疏爽自然是狂放不羁,洒脱无忌的书法。 就凭这一份谦恭还有这一份疏狂书法,就值得他张谦逸心情愉悦了:“哈哈哈,敞开中门,布置庭院,众人肃立整齐随老夫前去迎接黜置使大人!” 而此时的陈浩却站在张府前面的一湾湖水的柳树下,虽然现在已是深秋,柳树已然落去了枝叶,但两人环抱的树身依旧挺拔伫立在湖边。 此次前来,陈浩只带着几个随从。身居一身便衣,白色长衫伫立在柳树下迎风飘动,与这波光涟漪的湖水衬托的甚是和谐。 陈浩看到这般风景,于是感慨那位千余年后的满族才子,是多么的孤独与悲凉。于是独自吟叹道:“三眠未歇,乍到秋时节。一树斜阳蝉更咽,曾绾灞陵离别。絮已为萍风卷叶,空凄切。长条莫轻折,伤离恨、情难尽。尽飘零、游冶章台客。红板桥空,溅裙人去,依旧晓风残月。” 陈浩刚刚叹完,远处一叶扁舟之上传来一男子的赞美之声:“好一句晓风残月!”接着便从船中走出一位公子,手拿折扇,朝岸上的陈浩微笑点头示意。 陈浩为之一愣,心中思忖怎么自己刚才没有见到有一叶扁舟在湖中呢?难道是自己过于沉醉于意境之中忘乎所以不成。 片刻之后小船缓缓靠近湖案,接着从船里陆续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自然便是刚才赞叹之人,女的则是一副丫鬟打扮。 陈浩一看是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还是公子丫鬟,一个邪恶的念头瞬间产生于脑中,接着经神经反射弧传递给各个肢体,尤其是脸部为最,邪恶的笑容瞬间布满了脸上。 这年月也流行这种风流?果然古人不输于后世,你有车震,我有船震,船震可以带动船体运动,产生动能,促使小船行驶……车震行吗?陈浩想到这里,心中有了无尽向往,想着什么时候也和月媱来一次花前月下,细水长流。但是陈浩觉得自己是一个优秀的社会主义四有青年,这都是未成年少女,自己又不是萝莉控,还是等等吧!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算是暂时压了下去。 两人来到近前不远处,此刻天已然有些黑了,这位紫衣公子双手合拢手握纸扇施礼道:“公子果然大才,刚才一句晓风残月,把方才傍晚之时的意境尽收于四字之中,在下佩服!” 不是自己的东西拿来用还真是别扭,陈浩尴尬一笑,然后还礼道:“公子过誉了,不过是随性而发,何来大才之说!” 陈浩说罢正要上前近处交谈,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怒斥道:“让开,没看到奴家要缆绳嘛!”说着就用手臂挪开站在柳树旁的陈浩。 陈浩见丫鬟推开他把缆绳拴在柳树上,心知是自己挡着人家的道了。但是即便如此,这小妮子也忒无理了,但是对方是个女子,而且相貌也是不丑,自己又能怎样呢,还是算了。 “小环,不得无礼!”紫衣男子有些不悦的斥责道。 这个名为小环的丫鬟,貌似感到不平,小脾气倒是上来了,抬着头双目凶光的看着陈浩一步步的紧逼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就是无理又怎样,又怎样?图谋不轨,其心不纯!” 陈浩被这个小辣椒闹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己什么时候图谋不轨,其心不纯了?要说不纯应该是你还差不多,本公子可是处男,别占本公子的便宜。 但是嘴上却说不出,见这个小环步步紧逼,陈浩只能无条件的倒退,否则被对方告非礼少女,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 “哎,我说你怎么不讲……理!”陈浩被紧逼的无奈刚要说话,但是话还没说完,脚后跟碰( 看最快更新)到了一个柳树根。陈浩暗道不好,这样非得摔个仰面朝天不可。本身会武功的陈浩条件反射的打算扭动身法偏离过去,奈何这个小辣椒却没有给他机会,紧逼的速度与频率可谓比他还快。 但是陈浩又不能直面而起,否则定会与眼前的小辣椒撞个满怀。陈浩心想,算了,就让本公子来个仰面朝天赏夜空吧。 第六十五章 斯文扫地 看最快更新 就在陈浩以为自己要摔个四脚朝天之时,一双手臂揽住了陈浩。??火然文 ?.?r?a?n?w?e?n?a`陈浩惊异之余抬眼一看,原来是那紫衣公子拦腰扶住了自己。 短暂的接触之后,陈浩歉意的起身道谢道:“多谢公子!”话虽如此,但是陈浩却不经意的咧了咧嘴,只是天色有些昏暗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罢了。 紫衣公子也是尴尬一笑脸色有些暗红道:“不必客气,都是在下管教无方,险些伤到公子!在下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陈浩听罢干咳了两声,但是思绪却飞速流转,刚才那轻轻的一碰怎么感觉有两个馒头在背后顶着自己呢?而且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莫非是女扮男装不成?但是这声音怎么是男子的声音,难道是是人……妖!陈浩想到这个词,不禁打了一一个冷战。 本想上前仔细打量一番,奈何这位紫衣公子高衣见领,倒是严实遮住了颈脖之处,使得陈浩一时之间无法辩其是真身!这突然让陈浩想起《木兰词》里最后一句‘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天色已晚,在下告辞,若是有缘,下次再向公子讨教一番!”紫衣公子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未等陈浩还礼便匆忙的带着丫鬟离开了。 两人刚走不久,却见不远处张府大门洞然大开,灯火通明,从府内鱼贯而出一拨人,为首的便是一位老者,须发翩然煞是精神。陈浩定睛一瞧,不用说,这定是张老爷子无疑了。 陈浩赶忙迎接上去行礼道:“晚辈陈浩见过张公!” “哎呀呀,陈大人这可使不得,这不是折煞老夫吗?”说着便要行礼,毕竟钦差是代天巡狩,即使官职再大也得行礼。 陈浩手托张公张谦逸哑然笑道:“张公见外了,此行晚辈一来未着官服,二来是行晚辈之礼,何来不妥之处?” 张谦逸看了看眼前的(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年轻举止淡然,丝毫没有做作之意,于是施礼笑道:“那大人请府上一叙!” “请!” 进得张家庭院才知道何为洞天一别,虽然不甚奢华但是古朴雅致,倒真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最后来到客厅,二人分宾主落座,由仆人速烹香茗,用佐清谈。 “陈大人可谓是年少有为啊,如此年轻便得受皇恩,仕途不可限量啊!”张谦逸呵呵一笑由衷赞叹道。 在他看来二十不到便位居翰林,已然实属少见,今日一见这份老成的气度倒是让他产生错觉,仿佛眼前所出现的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混迹各种场合的老人精一般。 陈浩不由苦笑道:“张公您就别取笑晚辈后生了,此种凶险不足与外人道哉!” “说起有为,那当属张公之子张议潮张大人,正如圣上所言‘抗忠臣之丹心,折昆夷之长角!’”陈浩说到此处抚掌赞叹道。 “大人过誉了,犬子自从得到大人的笔墨之后,可谓是时时刻刻警醒着自己,早日收复河湟,还大唐朗朗乾坤!大人能作得此诗,其志可谓鸿鹄!” 陈浩见话儿已经说到这儿了,那就该进一步进入主题的时候了,于是陈浩喝了口香茶郑重道:“收复失地虽是国之大事,但是不得不思量民情啊!” 张谦逸一听为之一愣,刚才还说得兴起,怎么这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于是疑惑问道:“大人可是为了淮南道四州旱情一事?” 陈浩心道你果然聪明,但也不点破继而叹道:“晚辈一路走来所到之处无不是流离失所,虽然晚辈已然严令那些饥荒的州县开仓施粥,但是仍旧杯水车薪。所以晚辈在想,能否有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收复失地不误军饷,又可以不征税可以减缓百姓疾苦!” 张谦逸捻须沉默片刻有无奈道:“诚如大人所说,如有万全之策,确是积善功德,当真是功德无量!” “若是真有万全之策,张公该如何选择?”陈浩饶有兴致的穷追猛问道。 张谦逸丝毫没有犹豫慨然高声道:“那老夫定当极力促成此事,义不容辞!” 话音刚落陈浩便起身握住张谦逸的手真诚道:“晚辈却有一万全之策,可周全两者!” “哦?大人请说!”反应过来的张谦逸突然觉得着了陈浩的道,在不知道是何种策略之前,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久在官场的他今日当真是失策。但是既然说了,也不好反悔,只能听听是何种策略。 “借张公的信使一用!”陈浩神秘一笑道。 “哦?就这么简单?”张谦逸不容置信的问道,他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 陈浩说着就要从袖中掏取什物,但是掏了半天竟然还是没有掏出,这可急的他头上开始冒出密汗。原来这是陈浩第一次尝试把物什放入袖中,以前见古代人从袖中掏出无数物什甚是潇洒,然而自己第一次尝试竟是如此的狼狈。 终于上下其手整的衣服都有些歪斜了这才掏出一封书信,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是!” 张谦逸被陈浩这个长达八百里的的转折语句闹的直翻白眼,心说你小子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老爷子我又快年过古稀的人了,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陈浩见张谦逸不悦的表情,晒然一笑赶忙歉意道:“张公勿怪,这……呵呵不习惯!”说着甚是尴尬的指了指衣袖。 然后接着说:“请大人将此信呈给皇上便可!” “就这一封信,陈大人你为何不亲自专呈呢?”张谦逸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浩心道我是可以专呈,但是皇上会相信我一个少年郎吗?这不是看你德高望重,皇上信得过你,才来搭上你这条线的吗。 “当然还需大人作保!张公这是信件,请过目!”陈浩终于硬着头皮厚着脸道。 这封信是昨天晚上陈浩手书的,陈述了自己对此次张红鸾逃逸一事给予详述,也对自己的失误供认不讳。同时还进言,希望皇上能够把兵事征税暂延三月。信中陈浩保证,到时无需征缴税务,便可进献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唐朝一年两税的总财政收入也不过3000万两白银,折合黄金也不过是200万两黄金。陈浩一口甩出10万两黄金,当真是巨大的诱惑。 陈浩此话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唐朝虽然是高薪养廉,贪官相对于各个朝代算是少数,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恒古不变。 就拿唐朝有名的官宦杨国忠来说,可谓是贪之无极,较之于清朝的和珅也不为过。还有那个写《悯农》的的赵国公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从小学便熟而能背的诗,竟然是这个成名以后贪官所作。为官后“渐次豪奢”,一餐的耗费多达几百贯,甚至上千贯,并且特别喜欢吃鸡舌,每餐一盘,耗费活鸡三百多只,院后宰杀的鸡堆积如山。 故此陈浩就淮南节度使杜棕,竟敢贪污赈灾银两一事,便能知道此人是个无所不贪的主儿,这些年的经营,抄家估计何止十万两? 陈浩虽然有专呈这条直达天听的渠道,但是现在却不同往日。杜棕在淮南道所有出口设置关卡他又岂会不知,所以走张公这条渠道是最为妥帖的。 张谦逸看着陈浩的信,最后疑惑道:“数日之后便可生出十万两黄金,这……陈大人,是不是有点虚妄?” “若是晚辈抄了杜棕的家,不知是否有十万两黄金?”陈浩镇定的反问道。 “什么,你要抄杜大人的家?胡闹,谁给你的这个胆子?别说你只是个钦差,即使是皇上也有凭据才可行事,杜家势大,否则会落人口实的!”张谦逸听罢霍然起身惊讶之余,对陈浩这种想法给予斥责道。 “晚辈自然有凭据在手,再说皇上当日授权与晚辈之时曾说,关键时刻可权宜行事。”陈浩却一脸平淡的悠然说道。 “既然如此,倒无可厚非!……” 就在二人交谈之余,突然陈浩脸部扭曲,面色通红,接着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斜着身子。 咘……咘…… 张谦逸眉头一皱,转过头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陈浩。而陈浩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面不红心不跳道:“张公,您府上的摆设很别致啊,呵呵!” “额,咳咳,大人见笑了!”张谦逸很不自在的赔笑道。 突然陈浩又一次脸部扭曲,面色通红,接着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斜着身子。 咘……咘…… (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  “大人,你这是……”张谦逸这次实在是不想掩饰了,作为文人怎能当众不顾颜面公然以虚恭(响屁)示人,当真是有辱斯文。 陈浩一脸苦笑,心中暗道,你以为我想吗?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喝了你的一碗茶,才会肠胃不适。一时间陈浩不知该如何辩解,总不能说是你家的茶水有问题以至于如此吧,那岂不是打了主家的脸吗。 就在两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一个清新悦耳的声音悠然道:“素问陈大人才学博古通今,不知今日这般境况又作何自处呢,岂不是斯文扫地?” 第六十六章 虚恭赋 看最快更新 话音刚落一女子轻摇漫步的朝大厅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r?an?.?r?a?n?w?e?n?a`?陈浩一看不由一怔,前面的女子虽然不认识却感觉面熟,而这身后的丫鬟他倒是认的真切,不是那个湖边辣椒小环又是谁! 待两人来到近处,陈浩这才看清了这位少女的相貌,一身淡绿色云烟衫衣罩体,逶迤拖地宫缎素雪绢云形长裙,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面如玉,明艳不(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可方物,鬓珠作衬,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戏谑,似乎能看透一切。 这位女子也在打量着陈浩,这一观瞧倒是让她不由一怔,但是须臾之间却被很好的掩饰过去。张谦逸此刻却哈哈一笑打破尴尬向陈浩引荐道:““兰儿,还不过来见过陈大人?” “呵呵,陈大人,这是老夫的孙女,言语上有所冒犯,还望大人切勿当真!”张谦逸慈祥的看了看厅中少女然后笑道。 “张公言重了,张小姐不过是跟晚辈开个玩笑罢了!”既然人家给台阶下,陈浩也图了个顺溜。 但是这女子貌似不打算放过陈浩,见陈浩如此推脱便柳眉轻佻一下道:“小女子张兰见过陈大人!”行礼过后立马俏皮道:“大人方才……算不算斯文扫地?” 说道这里嫣然一笑,退到了一旁。但是这可把陈浩弄得尴尬了,把这一页翻过去不好吗?非要翻过来为难他做什么。 “兰儿,不得无礼!”张谦逸低声斥责道,他虽然在这位少年黜置使的面前几次失守,也很想看陈浩出糗,但是这般实在有些过火,斯文扫地一词可是对文人的一种侮辱。 其实此刻陈浩已经看出眼前刁难自己的女子,就是那湖边相遇的紫衣公子。但是自己貌似没有得罪于他,为何能从她的眼中看出敌意呢。 “难道就因为撞了你两个小馒头?貌似是你抱得本公子,吃了本公子豆腐还怨豆腐硬不成?”陈浩心中暗自嘀咕。 “张小姐,那要如何才不算斯文扫地?”陈浩饶有兴致的看向张小姐,他倒要看看这个张府千金玩些什么把戏。 “既然大人问及,那小女子就直说了,素问大人学识了得,何不在此展示一番,也能表露大人的诚意!”张小姐虽然轻描淡写话不露锋,但是却挑衅之意十足。 张小姐说完便沉默不语等待着陈浩发语,站立一旁的小环却弯下腰附于耳边低声道:“小姐真聪明,让他知难而退!” 张兰儿笑而不语,其实她正有此意。虽然此人方才在湖边那一首词作得很是才华,但是自己也自负不输于谁,定会让他难堪知难而退! 想到这里,张兰儿板着脸轻轻地低喃一句道:“多嘴!” 小环把鼻子一皱,抬起下巴娇傲道:“就是嘛,想打小姐的主意,得看有没有那本事!” “嘘……”张小姐指放嘴边作噤声状。 陈浩当然不知道这主仆二人在那里对甚口舌,但是他知道今晚必须露一手,于是晒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张公,晚辈献丑了!” “哦?陈大人请!”张谦逸本以为陈浩会一笑了之不予理会的,没想到竟然欣然应允了。 “张公,这茶水晚生是真不能再喝了!”陈浩意有所指的看向张谦逸,一脸苦笑道。 张谦逸见陈浩如此说,又见丫鬟小环在小姐背后吃吃偷笑,心中便已然知道其中缘由。虽然有些恼怒小环擅作主张如此对待客人,但是也颇有想知道这位钦差如何作答的兴趣。 陈浩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徐走两步道:“既然晚生今日是以虚恭(放屁)有辱斯文,那晚生就作赋一篇,权当是赔罪了!”说着向张谦逸行了一礼。 “赋为何名!?”还未等张谦逸说话,一旁的张兰儿却接过话问道。 陈浩微微一笑道:“虚恭!” 额…… 虚恭赋……还真是奇才…… 虚恭赋……这三个字让厅堂里的众人不由得脸憋通红,尤其是张小姐脸色通红的低下头,一时间不忍抬头。就连张谦逸也突然觉得如吃了苍蝇一般,脸部有些抽搐。 陈浩可没管这些人的想法,不是让本官出丑吗,那就一臭到底。于是朗声道:“今夫流恶千古,书罪无穷者,亦惟此臭屁而已矣。视之弗见,听之则闻,多呼少吸,有吐无吞,厥本源於脏腑,仍作祟於幽门。其为气也,影不及形,尘不暇起,脱然而出,溃然而止,壮一室之妖氛,泄五谷之败馁,沉檀失其缤纷,兰麝减其馥郁。其为声也,非金非石,非丝非竹,或裂帛而振响,或连珠而叠出,或哑哑而细语,或咄咄而疾呼,或为唏、为咦、为呢喃、为叱咤、为禽啼兽吼百怪之奇音。 噗! 陈浩刚吟诵道一半之时,不论是张谦逸与张兰儿,还是厅中的仆人们,都面部赤红,眼中甚有强忍笑意,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却不愿失去矜持。于是所有人都憋着一股气,隐忍不发。 能够把放屁形容的如此形象,当真是古今少有…… “然其虚恭本於一气寄丹田,清者上升浊者降,积怒而出始呜咽。君不见虚妄之人,虚恭声如鬼若鼠,小大由之皆半吐,只缘廉耻重於金,以故其音多叫苦。君不见堂然君子,虚恭声如猛若牛,惊弦脱兔势难留,山崩峡倒粪花流,十人相对九人愁。呜呼哀哉,上古圣贤衣不蔽,何谈辱斯文?” 陈浩洋洋洒洒,口若悬河吟诵完这篇传世大作。然后回首看了看众人,向张谦逸深施一礼道:“天色已晚,晚生就此告辞,拜托张公之事,还望张公劳心,晚生静候佳音!” 说话未等张谦逸回应便退至厅门,转身离开了张府。虽然此举有些无理,但是对于陈浩来说,今日可以说是给足张谦逸面子。 陈浩的离开之后,才让张谦逸从刚才的震撼中走出,虽然感慨陈浩这篇赋取物有些低俗,甚是好笑,但不得不承认理据皆有,思之感慨道:“不论诗文功底如何,就凭这一片《虚恭赋》足以传唱,从古至今,竟能将虚恭说的如此……咳咳……有谁敢悖逆直言如此?” 张兰儿脸色微红的也微微抬头,此刻的她也被陈浩的这篇‘臭屁赋’给闹得是啼笑皆非。于是调节情绪继而轻声道:“祖父说的极是,可惜锋芒太露,绝非良偶,祖父您又何必为孙女的事劳心呢?” 张谦逸眉头一皱疑惑道:“谁告与你说陈大人是来提亲的?” “难道不是吗?”张兰儿有些惊异问道。 “当然不是,陈大人来府上是有要事详谈,何来提亲一说?” “那小环说……”张兰儿说着看了看身旁的小环,却发现小环早已躲到三尺以外,低着头不敢对视与她。 原来张兰儿与小环在船上游湖,见天色已晚便匆忙的回府,回到府中之后,小环听家丁说,前厅老爷正在招待客人。当问及客人情况之时,家丁便瓜瓢参半的说个没头没尾,但是小环却听出了来人长相英俊,谈笑有声。 小环条件反射的认定,厅堂里的年轻公子定是又来向老爷提亲的。于是便(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火急火燎的来到小姐的闺房,把自己观点臆想的理论告知了张兰儿。这些时日,张府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上门向张老爷提亲者不知凡几。但是张老爷子一向疼爱这个孙女,比较尊重张兰儿的想法。结果所有来提亲之人,却都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张兰儿戏耍了一顿。 所以当听闻小环的一番‘推理’之后,便打算戏弄一下陈浩,于是乎便在陈浩的那杯茶中加了一些猛料…… 张谦逸没好气的沉声道:“瞎胡闹,陈大人茶水中的定是你们做了手脚! 前不久扬州叶家来提亲,也被你这般戏弄,闹得不欢而散。那叶家乃豪门士族,现任家主叶一图与老夫交好,其子叶白衣老夫也是见过,才华横溢,相貌出尘,你为何非一根筋呢?” “兰儿只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样难道也错了吗?”张兰儿被张老爷子这一番怒斥也来了脾气,于是反驳道。 张谦逸看了看张兰儿,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理会。 张兰儿见祖父生气,来到近前弯下腰搂着祖父的脖子,拽了拽张谦逸的胡须,有些妥协乖巧道:“兰儿又不知其缘由,再说了他不过是巴结祖父你罢了,这等小官吏戏弄也无甚大碍!” 张谦逸看着自己的孙女做错了事还为自己辩驳,当真是老来无语,一声长叹道:“他是有求于老夫,但并不是巴结,为天下民生的请求老夫又怎能不答应呢!” 张兰儿听到刚才那位官吏是为了天下民生来求祖父,不禁心中有了好奇之心,于是拽着张谦逸的衣袖撒娇道:“刚才那人谁呀?” “你说陈浩?他官职可不低喽,官至五品翰林,身兼黜置使巡守淮南道!”张谦逸见孙女问起,便随意的说出了陈浩的官职。 张兰儿猛然一惊,陡然站起身来惊疑道:“他就是陈浩?” 哎哟! 一声惨叫让张兰儿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在低头一看,见祖父正怒火般的看着自己,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余光瞥向自己的右手,果然发现手中紧紧攥着几根胡须…… 第六十七章 万箭齐发 看最快更新 再说陈浩出了张府之后就一路狂奔,待回到刺史府,立马二话不说便冲向西阁(茅房)。??? ? 火然?文 ?? ?.?r?a?n?w?e?na`这次可把陈浩给害惨了,没想到张府的一碗茶竟然如此生猛。 一阵狂轰乱炸之后,陈浩腰膝酸软的走出了西阁。经过后院回廊恰好遇到罗凤娇,罗凤娇抿嘴偷笑道:“我说陈大官人,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呀,怎会这般模样?” 陈浩弯着腰,移步虚晃的没好气道:“你还笑得出?快扶我到庭院里坐下!”说着额头冒着虚汗甚是虚弱。 罗凤娇见陈浩不像是说笑,于是便搀扶着陈浩向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感觉如何,是否好上些许?” 陈浩吃力的点了点头,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一趟张府就把你弄得如此模样,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早就说,让我陪你去,你偏不听!”罗凤娇有些埋怨的说道。 陈浩看着罗凤娇埋怨的样子,一阵哑然苦笑,甩了甩还算清醒的脑袋无语道:“若让你去,恐怕是一路打出张府,那张府千金真不是善类……” 罗凤娇一听霍然起身,推了一下陈浩的肩膀,继而羞怒道:“臭流氓,你若敢再说一次,我撕烂你的嘴!”义愤填膺的罗凤娇由于过于忘我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却没有顾及此时的陈浩。 哎呀! 一声惨叫在这个安静的后院尤其显得幽怨,自从陈浩进驻刺史府后,刘刺史就特意把一片院落留给了陈浩,因此显得尤为安静。 (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罗凤娇闻声看去,却见陈浩头向下,两脚朝上的倒在那里。嘴角不停的张合着,似乎要说着什么。罗凤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么一推是多么的不该。本就练武的她,一推之力定然不小,现在推一个完全虚脱之人,又怎么不会四仰八叉呢。 “额,我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罗凤娇刚忙扶起嘴眼歪斜的陈浩,略有愧意的低声道。 “呼,还好不是有意的,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我的祭日!”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的陈浩有些不悦道,都这么久了,身上的匪气还是没有消除,说话还是如此粗鲁。 见罗凤娇还要说话,陈浩率先打断道:“你别说话,附耳过来,听我安排……” 一夜无话,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张府传来消息表示支持陈浩。陈浩得到这个消息备了一份贺礼派人送到张府,以表示致谢之意。 张府的千金张兰儿在其祖父的要求下,几次投门拜帖希望能够当面向陈浩赔礼。奈何陈浩一直以公务繁忙,抽身不得为理由搪塞过去。惹得张兰儿羞愤异常,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她,竟然让堂堂的张府千金吃闭门羹。 寿州城内,风月楼,一件规格高档的厢房内,五个人齐聚于此。 “几位兄弟都明白这次行动了吗?”黑衣男子头戴斗笠,压低了声音道。话一说完便摘下斗笠,露出那张有些伤疤的脸。若是王陵在此的话定会认得此人,不是岳青山又是何人。 “岳将军放心,此次不成功便成仁!”一瘦肖的精干男子眼神决绝的沉声道。 “对!将军请放心,此次我等定会成功,他陈浩纵使有三头六臂只要经过这条街,定会让他有来无回!”另一男子肯定的说道。 两人的说,顿时得到了其余两人的认同,均是信誓旦旦的势必拿下陈浩!岳青山见状,欣慰的点了点头,都是军人出身,过多的话已实属无意。 “话不多说,此次就仰仗诸位了,待到成功之时,我等兄弟再共饮一醉!”说着拍了拍几人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炙热。 “共饮一醉!”众人同声道。 一座华丽的宅院居所,一青衫男子单膝坐在回廊边之上,单手执酒抬首望月,自言自语吟诵道:“深夜秋风吹荩草,几番人情冷若,月缺总有复原时,可叹伊人泪……” 语未尽,泪双流……不禁低头凝烟,又多了几分感伤。 “少爷,您又想起往事了?”不知何时,男子的身旁多了一人,此人五十左右年岁,须发已然尽白,看着眼前男子的痛苦之色,便知道少爷又回忆那段往事了。 青衫男子别过头去轻拭泪痕,片刻之后才转过身子,淡淡一笑道:“水伯,无妨!何事?”此刻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与淡然。 水伯看着青衫男子,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年轻人承载了太多太多,却一直以强势对于人前,每天冷的如行尸走肉一般。这些年来,少爷变得越来越陌生,难道就是因为十年前的憾事吗…… 想到这里,水伯露出了疼爱之意,接着安慰道:“少爷,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青衫男子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看着水伯,继而轻轻的点了点头。 “少爷,周通在救回张堂主之后,又得到一则消息,说黜置使陈浩已经秘密到了寿州,于三日后佩带仪仗出城向扬州赶来!”水伯郑重道。 青衫男子没有说话,他知道还有下文。 “而在出城的西大街,有一拨人马要刺杀钦差。所以周通请示少爷,是否要乘机火上浇油杀了陈浩,擒获罗氏兄妹?” 青衫男子轻轻的呷了一口酒,最后深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好一个陈浩,看来你真的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少爷……” “通知周通,不必理会,听之任之……”青衫男子微微一笑转身翩然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水伯,一直以来少爷便是如此,总是神秘异常。 大街上人来人往,喧闹非常。近几日久旱的淮南道终于迎来了几场大雨,算是解决了其他四州的( 看最快更新)旱情,干燥的空气也顿时丝润了不少。 西大街正南方十三声金锣开响,却见一队人马向这里缓慢而来。为首的乃是刺史大人刘青山,此刻刘青山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分开人群,一脸肃然。唐代尚武,一州刺史能文能武倒也不足为奇。 接着紧跟其后的,便是由一百名亲兵前呼后拥的队伍。“肃敬”“回避”的大红牌在前,金锣开道,四面彩旗迎风飞展,行人见状无不避而绕行。 周围的众人,何时见过此等阵仗,均是在下方议论纷纷。一间雅致的厢房内几个在议论着此刻的光景。 “刺史大人亲自开道,这后方的轿中人得是多大的官呀?”一年少公子打扮的男子惊叹道。 一个年少女子却撇了撇嘴不屑道:“你这都不知?黜置使莅临本县,可是一年前名满京城的陈翰林呢。今日便是出城之日,哎,可惜没能见钦差一面,听说他才年庚十七……”说到这里脸上不由一阵红云飘过。 “哼!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江南文坛胜地,天下名士岂是他一个当年行百家怜悯的乞丐所能比及的!”年轻青衣秀士有些轻蔑道。 年少女子见青衣秀士如此诋毁,心中甚是不平道:“既然你如此了得,那当年东瀛献宝之时,皇榜告之,普天之下皆可进宫识得,你那时又在何处?” “这……”年轻秀士顿时语塞,虽然自己自负不输于这位黜置使,但是识宝退敌却是事实。突然灵机一动便释然道:“所谓各有所专,那黜置使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在下也是佩服,但是若论诗词歌赋我东方郡不一定输与他!” 熙熙攘攘的大街,此刻更加热闹。众人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阴霾已经笼罩了这里。就在队伍行至西大街中段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群刺客,顿时把队伍围在了其中。接着两边一群弓箭手全部对准钦差的官轿万箭齐发,一时间轿子被射成了刺猬。这还没完,包围的杀手便与官兵厮杀在一起,不消片刻便把这帮惊慌失措毫无准备的队伍打散。此刻的大街之上,众人均作鸟兽散,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血渍的尸体与这群取钦差性命的杀手。 为首的岳青山一脸兴奋的见轿子就在眼前,于是二话不说冷冷一笑,轻轻的挑开轿帘,仿佛陈浩万箭穿身的景象就在眼前。因为他亲眼看到陈浩进了这顶轿子,而且一路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中。 第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看最快更新 但是当岳青山挑开轿帘之时,他愣住了,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火?然 ?文? ? ?.?r a n?wena`轿帘里面竟然还有一扇门,门上插着几根箭矢,竟然没能射穿。再仔细一瞧,不由更是吃惊,原来整个轿子,里面全是精致铁衣附于表面,难怪箭矢无法没入。 正在岳青山惊讶之余,轿门缓缓打开,里面人冷冷一笑继而冲出轿外。岳青山一时愣神,对方速度太快竟然片刻之间便将他制服在地,一杆银枪抵住岳青山的喉咙。 两边阁楼周围的弓箭手见情形不妙,正要对准持枪之人射去,就在这时突然另一拨人从背后冲出,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擒获众人。接着从路旁的商铺客栈里,冲出几百位手持刀剑的百姓,便与这帮刺客绞杀在了一起。 “你!你不是……”岳青山这才仔细打量眼前持枪之人,曾经见过陈浩的他,自然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陈浩。 还未等岳青山说完,持枪人便道:“废话,本姑娘等候你们多时了!”说着眼光蔑视的看了看倒在地上上岳青山。 持枪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凤娇,此刻她女扮男装身着官服。岳青山口中溢出鲜血,刚才被罗凤娇一枪刺破了腹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失声问道:“他在何处?” 这时西大街的争斗已经接近尾声,(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众多刺客已皆以伏诛。罗凤娇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岳青山,沉声道:“把他给绑了,勿要让他自杀!” “是!”上来两人用绳索将岳青山捆绑的严严实实,为防止其咬舌自尽,用衣布堵住了岳青山的嘴巴。 见岳青山在口被堵住的情况下,还支支吾吾的叫嚣着,罗凤娇微怒之余略感无奈的走进轿子中,随后折身回来,手里捏着自己都嫌弃的一团东西。然后取下岳青山口中的衣布,将取来的团东西塞入其口中。 岳青山一开始被罗凤娇的举动还弄得是莫名其妙,待罗凤娇取下衣布,他正要开骂之时,一团物什塞进他口中,顿时他崩溃了,疯了,无奈了。却见岳青山双目圆灯,嘶吼着嗓子,舞动着被困的四肢,面露扭曲的露出痛苦之色。 罗凤娇见岳青山这般模样,心中却是一乐,心道这臭流氓的馊主意还真多,用这半月不洗的足衣(袜子)给这人当开胃菜,真是再好不过了。 接下来由刘刺史指挥部署,将所有刺客全部押往大牢等待审判。一时间刺杀钦差一事传遍了整个寿州城,乡绅士族,州府官员无不前来探望钦差大人。然而钦差大人却以身体不适为由避而不见,使得各方势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扬州杜府客厅中,杜棕与刘监军品茗相谈,不时从客厅中传来爽朗的笑声。 “杜大人,这少年黜置使已然到了寿州,您是否该有所打算?”刘监军用那奸细的鸭子音,捏花执杯含笑道。 杜棕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道:“监军大人且放宽心,一切均在本官的掌握之中!他陈浩手握账册又如何,能出得了这淮南吗?若非意外,今夜便可传来他的死讯!” 刘监军一脸笑意的抿了抿嘴,似笑非笑道:“那杂家就静候佳音!” 说完两人均是相视一笑,各品茶中意味。 杜棕在等待岳青山给他传递消息,否则他今晚是无法入睡的。几次暗杀均以失败而告终,现在陈浩已然亮明了钦差身份,自己要想明目张胆的遏制那是不可了。等到陈浩来到扬州,自己就会更加受到掣肘。 虽然他杜棕为淮南道节度使,经营多年得到众多豪门贵族的支持,可谓是根深蒂固。但是钦差一到,难免不会临阵倒戈。他们可以得罪节度使,但是可不愿意惹怒皇上。 于是才有了这次大规模的刺杀,抽取军中好手,与收罗的江湖刺客组成了一支暗杀队,定要让钦差陈浩死在寿州。 叶已然深了,但是杜棕与刘监军貌似没有丝毫疲倦之意。突然从外边跑进一个管家,刚一进大厅就行礼道:“老爷,门外有三人求见老爷,说是岳将军派来的信使!” “哦?倒是挺快的……”杜棕暗自思量道,以他的计算,消息最快也需四更以后,而此时却刚过二更。 但是即便如此也难以掩饰他心中的兴奋,于是笑道:“引三人到客厅来!” “是!”管家匆忙的走了出去。 刘监军呵呵一笑道:“恭喜杜大人,看来后患已出,杜大人亦可高枕无忧矣……” 杜棕面露一丝调笑之意,捋了捋胡须怡然问道:“难道监军大人不是?” “额……呵呵……” “呵呵……” 两人又是心照不明的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由管家领着三人来到客厅,三人均是一身黑衣,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之人,三人来到近前忙给两位大人行礼。 “小人张三,奉岳将军之命前来给大人送信!”站于前方的刀疤脸恭然沉声道。 杜棕有些眼睛微眯的看着三人,沉思良久继而问道:“岳青山现在何处?你们又是位居何职?” 前方的刀疤脸不慌不忙的应答道:“由于行刺黜置使一事引起寿州的戒备森严,将军现在暗处疏散此次行刺的人员,故此一时片刻抽离不开,又恐大人焦急,因此派我等三人前来送信!小的三人生于草野之中,多蒙将军收留帐下做一执戟校尉罢了。” 杜棕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睛精光一现继续道:“恩,信在何处?” 刀疤脸又道:“将军素来不善执笔,故此以此令牌为引,与陈浩首级一枚,望大人一览!”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交予管家。 杜棕见令牌的确是岳青山之物,又见来人深知其短处,便放下心中的悬疑。执掌一地的节度使十几年,自然养成了小心谨慎的心态。否则也不会在朝野之中,混迹几十年依旧左右逢源屹立不倒。 “首级呢?”一直没说话的刘监军,此刻双眼冒光的焦急问道。 刀疤脸从后面拿出一只布袋,血红已经浸透了灰色的布袋。见管家上来取物,刀疤脸手托布袋继而谄媚道:“大人,此物有些脏乱,就由小的奉上吧!” “恩!呈上来!” 杜棕此刻也有些兴奋,这些时日皆是因为这个陈浩,搅得他寝食难安,现在首级就在眼前,他倒要看看这个陈浩到底是何模样。但是一时兴起却没有注意道向自己走来的刀疤脸,眼神中一丝杀意闪瞬即逝。 刀疤脸手托布袋毕恭毕敬的慢慢想杜棕走来,接着放于桌案前,缓缓地打开布袋,杜棕与刘监军低着都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打开布袋的那一刻。待到布袋将要全部展开之时,一个滚圆青色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杜棕惊讶之余继而愤怒道,这哪里是首级,分明是没有成熟的冬瓜。 刀疤脸冷哼一声,瓜中取刀便刺向杜棕,速度之快可谓为之咂舌。杜棕见状大惊失色,慌忙用手臂抵挡,刺啦一声宽大的衣袖被刺穿。客厅之中杜府的家将见大人遇刺,于是便上前相助,然而却被剩余两黑衣人抵挡在外。 一时间杜府开始大乱,不消片刻客厅之外已经聚集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黑衣人见状也不慌乱,似乎一切早在预料之中,跳过桌案便于杜棕绞杀在一处。杜棕本是习武之人,但是多年少有战事,已然开始身宽体胖,行动起来自然多有不便。 结果却被刀疤脸扭其双臂,执锋与颈前,大喝一声:“住手!” 一声惊咤之声让客厅中的众人停止了争斗,众人均望向挟持杜棕的刀疤脸。 “你是何人?竟敢行刺朝廷命官,不惧诛灭九族吗?”杜棕虽然处于被动局势,但是仍旧有着一份久居上位的气势。 刀疤脸冷冷一笑道:“诛灭九族?” “是啊,这位好汉,你放了杜大人,杂家可以既往不咎,送你黄金千两,你看如何?”躲在柱子旁的见此刻停止了打斗,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规劝道。 见刀疤脸没有作声,杜棕色厉内荏道:“好汉,只要手下留情,本官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况且……哼哼,这官兵已然包围这里,你自认可以走出杜府否?” 刀疤脸嘴角一咧,微微抬高匕首的高度,顿时杜棕的颈处开始渗出丝丝鲜血,然后有效讥笑道:“黄金万两?荣华富贵?尔等家财万贯,是从何而来,欺诈百姓,民脂民膏,贪污赈灾粮款,本官身为黜置使,竟敢灭本官九族?” “黜置使……”众人听到刀疤脸此言,均是为之一愣。但是惊讶过后都抱有怀疑态度,怎么他们没有听说过黜置使这般出场。再说了即使有,大唐有这般丑陋的黜置使吗。 但是这话听在杜棕与刘监军的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作为知情人,又作为谋划人,他们当然知晓有这么一位黜置使的存在。 “休要胡言乱语,尽快放了杜大人,否则将尔等碎尸万段!”刘监军此刻有些抓狂,没想到这一眨眼的功夫,钦差大人竟然夜降扬州。 “速快放了本官,本官可以饶诉你假冒黜置使(巡按)之罪!”杜棕一口咬定挟持他的不是黜置使,否则自己的处境就会更加不利。 刀疤脸饶有兴趣的讥笑道:“若是不放又当如何?” “你……”杜棕一时气结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人为刀俎,自己成了鱼肉,实在是毫无底气。 “来呀,给杂家剁了这个狂徒!”刘监军见一时相持不下,怕久则生变,于是便严令杀死这个自称黜置使的刀疤脸。 但是众多将官不敢靠近,因为杜大人就在此人手中。刘监军一时恼怒,用鸭子般的嗓子喝道:“杂家身为监军,就需听杂家的,给杂家拿下此獠!取其首级者官升三级,赏黄金万两!”刘监军一时气恼也顾及不上自己是否越权,反正一咕噜全都说了。 “刘公公,你……”杜棕见刘监军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心中甚是恼火,这是丢车保帅,还是过河拆桥。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了刘监军的承诺这些人也不再有所顾及,于是众多兵将慢慢的向刀疤脸三人合围而来。 第六十九章 杜府喋血 看最快更新 刀疤脸不是别人正是易了容的陈浩,陈浩之所以现身此处,皆是因为故布疑阵瞒天过海之计罢了。火?然 ?文? ? ?.?r a n?wena`让罗凤娇在寿州城假扮自己,为防止认识自己的人泄密,故此所有外来探访之客,尽皆拒之门外。 而陈浩本人则是带着罗飞龙与谢峰乔装打扮来到杜府,而陈浩递交的令牌则是黄州孙参军缴获王陵之时得到的令牌,据说是岳青山留与他的,又得知岳青山是个白丁,因此陈浩才敢出此险招。 原本打算擒住杜棕,让其承认自己黜置使身份,然后将其斩首。因为陈浩知道,若是自己经历千辛万苦来到来到扬州,纵使自己是黜置使那又如何?强龙难压地头蛇,到时候想判其罪也是枉然,说不定还会死在扬州,毕竟自己身上有杜棕的罪证…… 只要杜棕一死,一切便可顺畅许多,俗话说,蛇无头不走,杜棕一死,手下的将领自然不攻自破,如此一来扬州便可瞬间平息干戈。再者来说,即使杜氏将领起兵欲杀自己于后快,那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招。 然而却出乎陈浩预料的是,刘监军竟然为了自保,不惜赔上杜棕的性命也要将他这个黜置使杀死。看来,大难临头各自飞一点也没说错。 “刘公公……额,呸……你个死太监,你不过是一方监军,你有何职权让这些人等官升三级?谁给你的职权?听这死太监的谣言小心尔等死于叛逆之罪!”陈浩声色俱厉的断喝道。 “你你你……你敢羞辱杂家……来呀,给杂家宰了他!”刘监军恼羞成怒,本白皙的粉脸此刻却是青筋直冒。 但是此刻客厅之中却分为两派,一派是杜府的众多家将们,一派是闻风赶来的官兵(“”看最新章节)们。两派相互对峙,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围困杜府的兵将并非是杜棕的亲卫,而是刘监军所派。今夜刘监军早已做好打算,若是杜府得到的消息是刺杀失败,他便利用监军职便调集兵将,将杜棕一干人等全部灭杀。若是等黜置使问及,便把责任推到死人杜棕身上。这样即使受到些许责罚,但仍旧可保自己一世英名。 “陈浩,你究竟想怎样?”被挟持的杜棕此刻终于软了下来,看着府外的众多兵将,就知道这个刘阉人早已暗中使绊子,于是便有气无力的问道。 陈浩冷冷一笑道:“想怎样?你会不知?” 杜棕脸部抽搐的苦笑道:“即便本官犯了天大的错误,那也应该由皇上圣裁,你先放了本官,本官同你回京城听候发落,你看如何?” 陈浩像是看到白痴一般的样子看着杜棕,不可置信道:“杜大人,您真的以为本官是个娃娃不成?想以此‘拖刀计’来哄骗?” “但是你也看得出,即使你杀了本官,这个阉人也不会放过与你,一样会死于这里……”杜棕丝毫没有被陈浩拆穿而感到尴尬。 “是吗?”陈浩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 此刻不知是谁先砍出了第一刀,亦或是谁挥出了第一剑,顿时整个大厅两拨人马便开始大打出手。而罗飞龙与谢峰则退居陈浩两旁,静观其变。 就在打的难解难分之时,从外面进来一哨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将军,盔明甲亮,腰佩长刀,好不威风。 这位年轻将军,带着众多兵将将整个杜府团团围困起来,随后领了弓箭手向客厅而来。待来到客厅外,拔出长刀大声喝道:“本将军左果毅都尉陆长庆,尔等已经被围困其中,速速放下手中武器,否则休怪陆某无情!” 一声断喝,让原本纷乱不堪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见院中皆是层层的弓箭手,均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厮杀。 陆长庆沉声道:“不放下兵器者,杀无赦!”眼神扫了一眼厅中的众人,随后便让弓箭手做好发射的准备。 一阵威慑之下,终于安定了两拨人马。这是刘监军可是慌了神了,这陆长庆隶属折(“”看最新章节)冲府,定是来解救杜棕的,那自己岂不是在劫难逃。想到这里,方才还颐指气使的他,此刻面如死灰。 而杜棕却是喜形于色,于是竟然有些忘乎所以喊道:“陆将军,本官在此……”此刻看到陆长庆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陆长庆作为他杜棕的亲卫军,自然幸喜异常。 陆长庆缓缓的走进客厅,来到杜棕与陈浩面前,然后眉毛一挑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箭,接着问道:“这是你派人送于我府上的?” 陈浩微微一笑道:“正是!”说完便揭去脸上的刀疤与胡须,现出陈浩的本来面目。原来陈浩在进入节度使府时,已然让罗飞龙将一枚令箭送往陆长庆府上。 “都道少年翰林,不但学识过人相貌也是出众,今日一见,陆某觉得不妥,应该还需补上一个美誉!” “请说!” “胆识过人!” 两人相视片刻,均是会心一笑。 杜棕见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陆长庆不是来救自己的吗,怎么与这陈浩聊起欢来了:“陆长庆,你……” 不戴杜棕说完,陆长庆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口中尊称道:“卑职陆长庆见过黜置使大人!” 众位兵将见陆长庆已然拜服,自然而然的便齐声跪地行礼:“拜见黜置使!” “你……你们……”杜棕气急败坏的一跺脚,心中暗道,大势去矣…… 然而柱子旁的刘监军却一直傻愣着站在那里,自打见到陆长庆向陈浩行礼,他便知道所有的付出都会付之东流。 “陆将军,刘监军见到本官不行礼,该如何处置?”陈浩冷声问道。 “杖责一百!”陆长庆沉声道。 “哦?那本官想用你腰中佩刀斩了此阉人,你可愿意?”陈浩言辞阴冷的问道。 “这……”陆长庆犹豫了,没想到这个少年黜置使竟然如此果决,果然够狠。陆长庆犹豫片刻,抬起头看了看陈浩,却见陈浩真眼睛直视自己,眼神之犀利,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卑职遵命!”陆长庆被陈浩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于是起身向刘监军走去。 刘监军见陆长庆向自己而来,目露凶光,腰间宝刀缓缓出鞘心中一阵大骇。刚才的两人的对话他不是没有听到,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少年黜置使竟然如此无视法纪,拿自己开刀。要知道监军一职,权利起到监督一方大员的职责,此等重要官员又岂是说杀就杀的。 “陆长庆,你休得听他胡言乱语,此人不过是一介狂徒罢了……”刘监军见自己劝说仍旧无用便又接着道:“即便此人是黜置使,杂家身为一方监军,监察淮南十余州,又岂是他一个黜置使所能判决的?” “说完了?”陆长庆面沉似水的看着刘监军道。 “额……”刘监军不知该说什么。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若是皇上给予钦差生杀大权,就是皇亲贵胄,陆某也绝不手软!”话刚说完,刀光一闪,一颗血零零的人头落在了地上。 陆长庆收刀折身回来依旧面无表情道:“大人,刘监军已然伏诛,请大人示下!” 杜棕看着刘监军的头颅在地上双目圆瞪似有不甘,让他有了一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此刻他才真的害怕起来,身后的这个年轻人不能以平常人视之,于是赶忙放低身段苦劝道:“陈大人,你想要什么,杜某都可满足于你,何乐而不为?杜某身为节度使,又是门下省平章事,不比这阉宦之流……杀了杜某你的仕途就完了……还望三思……” 陈浩听了杜棕的话只是冷笑三声,他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有时候既然已经种了因就该有个果。 陆长庆的言行举止陈浩都一一看在眼里,对于陆长庆的做事风格很是赞赏。继而点了点头,晒然一笑道:“既然陆将军给本官面子,那本官便还礼与你!” 说着右手陡然用力往后一拉,刺啦一声,一股鲜血溅出。陈浩缓缓的松开左手,放开杜棕的身体,接着杜棕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倒在地上的杜棕,眼睛死死地看着陈浩,到临死也没有闹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怎么想的,他就不怕杜氏一门秋后算账吗? 第七十章 投头问势 看最快更新 杀人对陈浩来说是一件及其艰难而又惧怕的事情,毕竟他不是战场上的将士,也不是杀人如麻的恶魔,他只是个和平年代的一分子。?燃文小说???? ?? ? .ranwena`此刻他背负的双手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然而脸上却极力掩饰这心中的恐惧依旧面沉似水的注视众人。身上微微的颤抖却用缓慢的行走作为掩饰。这已经陈浩第二次杀人了,但是仍旧摆脱不了内心的颤抖。 陈浩此举也是迫于无奈,他何尝不知,杜棕一死自己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扬州杜氏的攻击倒是其次,朝中卢氏一党定然不会放过自己,因为杜棕属于卢氏一党的中坚力量。 届时自己回京之日怕是自己倍受排挤之时,皇帝李忱纵使想保住自己,恐怕也只有效仿当年汉武帝平息众怒而死主父偃之故事。 但是陈浩此刻却不后悔,能够还淮南一地的百姓一个公道,他觉得值了,大丈夫做事向来果断,即使是错了,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即便此刻陈浩放了杜棕,两人的恩怨已然缔结,杜棕又岂会放过自己。即便押解京城,有着卢氏一党的保奏,杜棕仍旧安然无事,那自己呢?自己这根皇帝御用搅屎棍又该如何防备小人的还击。 所以,杜棕必须死……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见招拆招了…… 之所以让陆长庆斩杀刘监军,(更新最快)其实不过是试探他的可靠性。陆长庆杀了刘监军,就等于是把陆长庆生生的绑在自己的队伍里。 在这个时候,陈浩不会因为当日皇上口中所谓的棋子,就忘乎所以把对方当成救星。因为时隔多年,这个陆长庆有没有被浸染,有没有投靠杜棕,谁也无从得知。 众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杜棕,又看了看满脸扭曲的刘监军头颅,心中不由暗中发凉,因为刚才他们也参与了对黜置使的围剿,不知这位少年钦差会如何处置他们。 站在一旁的陆长庆见陈浩轻描淡写的杀了杜棕,心头不由一怔,心道这黜置使也太狠了些吧。这杜棕可不比杀监军,难道他不知道扬州有众多杜棕亲信与死党吗? “大人,您……”陆长庆有些不解与担忧的看向陈浩。 “严控消息,对外宣称刘监军图谋不轨,已经被杜棕镇压,现杜大人召集众将与众位州府官员到节度使府议事!商讨如何处置刘监军一事……”陈浩眼神镇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最后沉声道。 “是!”陆长庆一听便知道黜置使大人的用意,于是一脸郑重下去安排事宜。 一时间整个扬州城内大小官员,将领参军均得到消息。虽然对深夜传见的理由有些疑惑,但是有着节度使府家将手持令符,众位将军也不得不施衣穿戴向节度使府而来。 一个时辰后,扬州州府的所有官员全部集结在节度使府的大厅之中,大小官员不下五十余位,文官有刺史,别驾、长史、司马,另有下州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六参军等,武将有节度副副使、支使、行军司马、判官、推官等,将校有押衙、虞侯、兵马使……。 方才在进入议事厅的途中,见刘监军的亲卫被陆长庆的兵将包围着,又见议事厅里仍有未干的血渍,这才相信传令人所说的话,刘监军真的是图谋不轨了。但是相处融洽这些年,为何此刻要兵戎相见呢?一个疑惑解开另一个疑问又萦绕心头。 议事厅中,文武官吏分立两旁等待节度使大人的到来,但是见果毅都尉的兵将已然驻守在议事厅外,虽然觉得有些突兀,但是也无可厚非,毕竟陆长庆所领的队伍是节度使大人的亲卫队,又经历了方才的惊险,加强防备也无可厚非。 议事堂里众人等了半个时辰仍旧不见杜大人,私下里众人不觉议论纷纷,就在这时,一家将从后堂端出一个木盘,木盘之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双目圆瞪的看着厅中众人。 啊! 木盘的出现,顿时让议事厅里的众人大吃一惊,这大半夜的依旧困意十足,突然间让众人看到一颗面目狰狞的首级,怎能不大吃一惊。有些胆小的官吏,当场就被这一颗人头吓得抖如筛糠,脸色苍白。 “监军大人就这般死了?”一年过五旬的老者上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失声问道,此人正是扬州司马黄山。 “此等罪责,理应斩首!”扬州刺史佟博言辞犀利沉声道。 “监军大人是有监察一道的职权,今杜大人虽兼按察使之职,但也应由御史台监察,终由皇上圣断才是,如今杜大人将监军大人斩之,确有失分寸……”扬州录事参军手捏胡须一脸郑重道。 三人的话让本就吵闹的议事厅更加喧闹,各有说辞,难以统一。 按察使俗称观察使,是唐代为了监察节度使的机构之一,按察使有监察一道各州百官的职权,可谓是重中之重。然而自安史之乱后,各地藩镇格局尤为愈烈,节度使同时又领观察处置使之衔,拥有军事、行政、监察及财政诸权,原来的监察道,逐渐演变为州、县之上的一级行政单位,形成了“今县宰之权,受制于州牧;州牧之政,取则于使司”的局面。这样,观察使的监察作用也日渐被行政事务淹没,成为了单纯的虚设职务。 而淮南节度使杜棕玩的倒是直接,直接兼任观察使。又因淮南道地处中原腹地,一直安分守己,李忱也就顺坡下驴,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就没有设立观察使府。 “杜副使,您认为……”扬州刺史佟博见厅中喧嚣不成体统,于是向武将为首的一中年人询问道。 此人身穿紫色袍衫,束十三銙金玉带,头戴深蓝梁冠,金饰冠梁和冠沿显得威风异常。此等装扮在议事厅显得尤为显眼,能够身着紫衣官府,也只有这位杜权杜副使。此人身居节度使副使官居从三品,又是节度使杜棕的族弟,在这里是最有话语权的,因此佟博把话头扔给了他。 许久没有作声的杜权,一直看着木盘上的首级,眼神十分复杂。至于众人的话,他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大人此举,定有理由,诸位还是勿要妄自揣测为好……”杜权说着便呵呵一笑,一副和事老的样子。 “陆都尉,大人现在身在何处,为何我等苦待许久仍不见大人?”杜权笑着问道。 陆长庆双手抱拳行了一个军礼(更新最快)郑重道:“杜副使,还请稍安勿躁,大人片刻便到!” 杜权听了陆长庆的话,眼角不由的抽动一下,但脸上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片刻……”说着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呵呵,让各位久等了,本官着实是过意不去……”就在众人静等之时,后堂陈浩带着爽朗的笑声从后堂走出。此刻的陈浩头戴乌纱,身着紫色大科绫罗官袍,腰缠玉带钩,一脸笑意的出现在众人面人。 第七十一章 众人皆服 看最快更新 众人伊始听到声音就颇感疑惑,待见到从后堂走出一位少年之时,就更加的疑惑了。r?an w?e?n .ranwena`但是众人还不敢上前质疑,因为那一身紫色官服就让众人望而生畏。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杜权,杜权谨慎的上前行礼问道:“未请教阁下是何人,又为何身居节度使府?” 陈浩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杜权均是一个模样,于是洒然一笑然后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本官姓陈名浩字长风,翰林学士,此次前来淮南受命黜置使……” 嘶…… 众人听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黜置使近期倒是有些耳闻但不知真假,但是这陈浩之名,众人倒是听过。 杜权也是为之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官居翰林,眼神中不由多了几份敬重。因为翰林学士之职,既是个闲职,也是一个名分,在唐朝晚期,入朝拜相的首要选择便是翰林出身。 “原来是陈翰林,闻名已久,可否……”杜权敬重之余,便试探性的问道。 陈浩当然杜权话中之意,于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之前李忱给他的圣旨,众人一见圣旨赶忙跪地听旨。 陈浩高声宣读道:“文昌治本,端副望隆,朝纲所属,选众斯在。翰林陈浩,器惟瑚琏,材称栋干。寄深启沃,义切盐梅,今任其黜置使巡按淮南,予先斩后奏职便,以时册命。” 圣旨宣读完,见众人还跪倒在地,陈浩沉声道:“众位大人请起,圣旨已然宣读完毕,可有疑义?” 说着将手中的圣旨调了个面,让众人观看清楚。 “杜副使,可有异议?”陈浩问道。 “这个……” 杜权开始犹豫了,他当然知道有这个黜置使的存在。之前没少在族兄杜棕的口中听到,但是却没料到这黜置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降临扬州。 若是承认了这个黜置使,那族兄的那边可就没法交代了。毕竟他深知自己这位节度使大哥,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连刺杀黜置使他也有所耳闻,若承认又恐对族兄不利,故此一时之间很难决断。 剩下的大部分州官也都在等着杜权表态,这里除了他杜权官职最大之外,也是节度使大人的族弟。而扬州司马黄山却道:“大人有圣旨为凭,自能证实大人黜置使的身份,下官无异议!” “下官早闻大人之名,甚是崇慕,下官也无疑义!”录事参军刘大人一脸笑容的朗声道,接着便有一批官员也表示对陈浩的身份没有异议。 陈浩对于扬州司马与录事参军的立场,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因为这在他现身众人面前之前,就已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 淮南一道也不是铁板一块,更别说这扬州。刘监军能够稳稳地坐镇淮南,并不是皇上对他的信任,也绝非杜棕对他的大度。是(更新最快)因为刘公公自身在这里也有着不可替代的势力,否则杜棕也不愿意事事有人在旁边掣肘。 这录事参军与扬州司马,显然便是刘监军在扬州的核心人员。现他们刘监军被杜棕所杀,本身就有危机感,恰巧陈浩此时的出现让这些人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此刻不站在黜置使一边,那还更待何时。 陈浩之所以让人端出刘监军的首级,就是要看看众州官的反应,自己在暗中观察好寻找突破口。在陈浩看来,不论是曾经后世社会,还是现今的大唐王朝,各地的官员若想铁板一块,着实是有些难为这群官员。 又加上自己在挟持杜棕之时,刘监军这个太监竟然想一石二鸟,连同杜棕与自己一块铲除,可见二人的分歧定然是源远流长,积怨已久。 果然不出所料,一颗头颅的出现,顿时让众州官产生了意见的分歧,虽然不敢直言的以对,但是却能发现些许端倪。 既然已经在后面看清了势力分布,陈浩也就没有必要藏于后堂了,因此才现身于大厅…… 而此刻的杜权脸色却有些难看,此刻厅中已然有一小半人承认陈浩黜置使的身份,自己若是长此不作表态,恐怕事情有些棘手。杜权此刻心中呐喊自己的族兄,怎么此刻还不现身,倒是让自己做这个夹缝人。 杜权的脸色变换陈浩都看在眼里,他知道此刻杜权在做着思想斗争。 “既然一时不能决断,那本官就再与你添一把火!”陈浩想到这里,向不远处的陆长庆(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使了一个眼色。 陆长庆点头会意,向大厅外一招手,呼啦啦,一阵急促的铠甲声包围了整个大厅。接着刀剑出鞘,弓箭手箭在弦上随时待命。 嘶…… “这是要做什么,尔等想要造反吗?” “谁给你们胆子,滚出去!”行军兵马使牛将军不由怒吼道,自己只有围困别人,哪有自己被围困的道理。 但是众多武将的怒斥与命令,并没有让其有丝毫退让。行军兵马使牛将军,墨眉扭缠的看着陆长庆低喝道:“陆都尉,你知晓你在做甚吗?” 牛将军知道这队兵将是陆长庆的,因此有这一问。然而陆长庆却面沉似水道:“自然知晓!” “你……” 牛将军还要说话却被久久不语的杜权打断,接着来到陈浩近前行礼道:“下官杜权拜见黜置使陈大人!” 杜权怎能看不出眼前年轻的黜置使玩的计量,这可谓是先礼后兵,软硬兼施,可谓是一张一弛玩到极致。仅此这一点,让他杜权深深叹服。但是唯一疑惑的是,自己的兄长在何处,为何这般久了,仍不见其身影。 “哦?杜副使无异议?”陈浩饶有兴致的又是一问。 “下官不敢,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黜置使大人恕罪!”杜权见陈浩轻声问他,不由得一哆嗦,这翰林虽然没有自己官职高,但这黜置使可是悬在众州官头上的一把利剑。圣旨里不是已然言明吗,可先斩后奏,便于行事。 其余众官员见杜权已经服软,又见身边众多兵刃对着,自然也别无选择,也跟风似的拜见黜置使陈大人…… 此刻陈浩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不由得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虽然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是有时计划难以赶上变化。若是杜权等人不服软,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自己将他们悉数斩杀不成,那么自己就真的玩大发了。 原本陈浩打算用节度使杜棕的兵符调兵镇压,然而尔后一想,在这杜棕的巢穴之中,有兵符不见得管用,反而遭来猜忌之心,因此便没有这么做。 现在自己的身份得到承认,即使现在杜氏一脉要对自己不利,也要好好地掂量一下。毕竟在场的几十位官员,恐难堵住众多悠悠之口。 “陈大人,不知节度使大人现在何处?”既然木已成舟,杜权问起了埋藏心中已久的疑问。 杜权这么一问,也让众人发现,节度使杜棕一直没有现身。难道是在刘监军图谋不轨之时,受了重伤不成?但是由于黜置使大人在场一直不敢提及。 “哦,杜副使所问正是本官要言明的,节度使杜大人因刘监军图谋不轨,在无防备之下深受重伤,恰好本官与陆都尉及时赶到才平息此纷乱!这是杜大人授与本官的兵符。”陈浩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龟壳般模样的物什,扬起右手,以示众人观之。 “什么,杜大人受伤了?”杜权惊讶的失声道。 陈浩点了点头,继而接着道:“杜大人授与本官兵符,旨在由本官遏止因他受伤之后导致混乱。至于刘监军为何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刺,本官尚且不知…… 杜副使请随本官进内堂探望杜大人,其余人等原地待命不得擅离,违令者,斩!” 陈浩说道最后语气变得犀利异常,又有兵符在手,众将官也不得不听命,于是议事厅的众官员齐声道:“是!” “杜副使,请吧!” “陈大人请!” 第七十二章 代节度使 看最快更新 陈浩与杜权来到后堂,一路走来见府中上下早已换上兵将把守,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ran?. r?a?n?w?e na `待来到内室见床榻之上躺着杜棕,杜权不疑有他便冲上前去探其伤势。 来到榻前却发现自己的族兄早已没有了气息,颈脖之处有着明显的伤痕,顿时之间嚎啕恸哭,声音可谓是振聋发聩。 陈浩在后面撇了撇嘴,心道你老小子还真会演哭戏,但是也懒得戳破,于是便上前轻轻的安慰道:“杜副使,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节哀!” 杜权依旧声泪俱下,痛苦不语,过了一会才停止泣声,缓缓起身向陈浩施礼道:“多谢陈大人相助,方才免于动乱,杜某在这拜谢了!”说着便把头微微下垂,眼神中一丝杀机闪而即逝。 杜权不是痴人,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疑点重重。首先刘监军不会平白无故的带兵在节度使府厮杀,其次这位黜置使为何深夜来到扬州,第三族兄与陈浩有不可解开的恩怨,又怎么会临终托任,这纯属无稽之谈,只能骗一骗议事厅中不明内情的人罢了。 一闪即逝的杀机,却被一直留意的陈浩扑捉到了。陈浩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方才议事厅所说的话,骗得过所有人,也未必骗得过这位杜副使。因此现在首要的任务,便是搞定这位杜副使。 “副使大人,不必这般生分,本官身为黜置使自然理所当然处理一些权急事务,还是待本官问问刘校尉,节度使大人临终有何遗言!”陈浩说着便看向榻前侍立的将军道:“刘校尉,杜大人临终有何话语留与本官亦或是众人?” 刘校尉行礼道:“大人,方才您离去之时,杜大人回光返照,说了几句,杜大人说他与刘监军做了一些贪张枉法之事,刘监军担心黜置使大人到来之时,会暴露与自己,故此才夜间派兵包围节度使府。待黜置使大人您到之日,刘监军好将一切罪责强加于他这个死人头上……” 陈浩听罢不住的点头,嘴里还不由的叨念着:“原来如此,这刘太监太过阴狠!” 杜权见刘校尉一本正经的说着,又见面部表情俱佳的陈浩,心中却是腹诽,你们就在本副使面前唱双簧,真当本副使是傻子不成。 “杜大人还说关于接任节度使一职……”刘校尉有些意犹未尽道。 “兄长他说了什么?”这次杜权的反应倒是很快,连称呼都改了。 “杜大人有命,举荐其嫡弟云麾将军杜林为下一任节度使,杜副节度使竭力辅佐,并由黜置使陈大人主持大局……”刘校尉郑重的沉声道。 杜权一听,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万万没想法到会是这个结果,虽然心中料定是陈浩与刘校尉唱的双簧,编的一首好戏词。但是仍旧无法接受这条件反射的不甘。自己兢兢业业这些年才升任副节度使,虽然一直有职无权处处受族兄的掣肘,但是他自认凭借自己的功绩为下一任节度使着实理所当然。 杜林是何人,不过是无才无德的鼠辈罢了,云麾将军这一虚职若不是盗取他人军功又岂会由此封爵。此等人物竟然骑在自己头上,这让自己如何能够忍受。此刻杜权看着榻上躺着杜棕,心中愤恨之余暗自冷笑,果然还是有亲疏之分,不管此种安排是否源自你口,今日却不是你能够做主。 杜权的一切变化陈浩都看在眼里,见杜权已经慢慢入瓮,于是上前幽幽叹道:“哎,真不知节度使杜大人是如何思量,虽然举荐不避亲,但是这杜林本官却有所耳闻,乃是一无才无德之辈,因此召集州官之时,没有传唤与他。” 见杜权的神情缓和不少,于是又道:“至于杜副使,本官未到扬州之时,便听闻杜副使的大名,才德兼备,年轻有为。何况杜副使身为节度副使,此刻理应由杜副使暂接任淮南节度使才是……”说到这里,陈浩不禁有些遗憾之色表露出来。 杜权沉默良久,最好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向陈浩行礼道:“还请陈大人助我!”杜权深深的知晓,不论这所谓的遗命是否真假(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有了这个黜置使大人的言辞,没有人不相信陈浩的话。因为他是黜置使,又是最后见过节度使大人的。 “哦?杜副使需要本官如何助你?”陈浩饶有兴致的反问,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心道,本官前面铺陈这么多,就是为了等你这句话。 杜权暗自苦笑,心道你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等的不就是上你这条船吗?既然你故作姿态,那本副使就陪你做个够:“请大人举荐下官,暂代节度使一职,待回京之后望大人给予美言几句!” “可是……” “此处又无他人,一切全凭大人安排!”杜权打断陈浩的话,似有深意的说道。 “副使之意,本官知晓,那从此你我便同心同德才是……”陈浩装作恍然明朗的样子笑道,继而双手握住杜权。这个举动让杜权感到有些莫名,但是却不敢抽离,权当是表达亲切的举动吧。 “那是,下官为大人马首是瞻!”杜权言辞恳切的躬然道。既然已经决定上了陈浩这条船,就没有丝毫的顾及。 他深深的知晓,这是他的一次机会。即便这一切都是这位黜置使一手安排的,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凭借着手中的兵符与黜置使身份,即便是捏造的遗言,他黜置使也有职权任命暂代节度使人选。 陈浩深意一笑,之前便从陆长庆口中得知,这个杜权确实早有觊觎节度使(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一职,只是被杜棕一直打压着使其不能抬头。又因在杜氏一族之中,杜权并非嫡系,因此即使用战功获得如今的成绩,但是没有杜氏一族的支持,是没有希望坐拥一道节度使的。 故此陈浩没有传唤杜氏其他嫡系成员,唯独传唤了杜权单独来到后堂,就是要给杜权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 “本官回京之日,定当会在皇上那替你美言,也好早日朝廷赐以旌节,如此便名正言顺了!”陈浩此时心情大好。 “谢大人成全!” “本官成全你,你该如何做,还需本官告知吗?” “下官明白!” “那好,你我二人同去……” 说这二人便离开内室向议事厅而去。 二人携手来到议事厅,把商量好的言辞与众人讲述,众人虽然颇感有些突兀,但是却也在情理之中。即使有少数人等很不情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着杜权在军中的威望,又有陈浩黜置使的身份,杜权很顺利的坐上了代节度使的一职。 但是陈浩手中的兵符却没有交付于杜权,一则杜权目前只是代节度使,而非真正的节度使。二则陈浩也是为求自保,有兵符在手,谅扬州城也不会翻起风浪。 待众人离去之时,陈浩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这一波算是平息,不知另一波又将何时再来。刚才议事厅里众人的表情,陈浩都看在眼里,不安的因素依旧暗流涌动……正在这时,陆长庆来到近前低声问道:“大人,这府上……” 陈浩微微抬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开而又闭,闭而又开,最好轻轻一叹轻声道:“家眷仆人先行关押,至于在场的一干人等……” “杀!” 一个杀字出口,顿时感觉周围的气氛冷了许多,也让陆长庆对这位陈大人的果断有了新的认识。 “是!” 一场屠杀便在节度使府庭院内展开,血渍倾洒了整个庭院,映衬着刚刚日出的光芒,显得更加殷红。 第七十三章 叶白衣 看最快更新 虽然陈浩不想妄作杀虐,但是此刻是不得已而为之。ranw?en ?.ranwena`虽然陈浩自认为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兵将有些残忍,但是却势在必行。 自己不是佛,可以拯救世人,自己不是圣,可以救赎苍生,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人。这些在场之人,若是不就地解决,估计自己所布下的弥天大谎,就会让歹人所知,到那时死的人可能就是自己。 待一切安排就绪,陈浩便派人进驻监军府,顺势也就抄了刘监军的家。此次前来本打算查抄杜棕的家,没曾想情况有变。为了能让杜权上位,言辞上已经将死去的杜棕放在了正面的立场。既然答应过皇上十万两黄金,那就只能从刘监军的身上下手了。 不知不觉三日已然过去,杜家各方势力却全体静默了。这让陈浩觉得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杜棕的死对杜氏集团没有造成大的影响,代节度使杜权依旧是杜家的人。家族之中,讲究的依然是集体利益关系,与谁是节度使倒是无关紧要。 这也是陈浩来扬州之前所没有预料到的,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好的结果。三日来扬州的州官倒是有不少前来拜见黜置使,倒是送了不少扬州的‘土特产’。陈浩看着堆积如山的‘土特产’不由一阵苦笑,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世人都会削尖脑袋往官场挤,原来收益很是乐观。正应证了后世某个朝代一般,俗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一日陈浩在监军府阅览着账本,这些都是刘监军与杜棕贪赃的账目,只是杜棕的不能公众于世罢了,只能待回京之时交予皇上定夺。 突然陆长庆从门外进来,这段时间陆长庆的部下已然成了陈浩的私人卫队。见陆长庆一脸沉重的阔步进入书房。陈浩见状定知有事,于是便放下账册问道:“陆都尉,何事?” 陆长庆依旧冷若冰霜的恭然施礼道:“叶家公子叶白衣送来名刺!请大人过目!” “哦?就是昨日送来礼品的叶家?”陈浩有些兴起的问道。 “正是!” 陈浩缓缓起身走下案台,似有所思道:“叶家早有耳闻,扬州豪门大族,不说淮南各州均有叶氏众人担任要职,就连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官居显赫。朝堂之上虽无崔、卢两大门阀显赫,也无河北李、郑两家势力庞大,但也不容小觑。” “大人所言极是,卑职是军人,在军中甚有感触,叶家不容小觑!” 陈浩打开递过来的名刺,打开一瞧,不由笑了,笑的很是无语也很无奈,继而自言自语道:“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扬州还真是热闹……” 陆长庆听罢有些疑惑急忙问道:“大人,是否叶家寻衅不成?” “呵呵,陆都尉不必焦虑,之前险象环生的武斗已然结束,明日的文斗本官还能惧了扬州才子不成?”陈浩见陆长庆有些紧张,便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大人之才,卑职早有耳闻,自然不惧!”陆长庆听罢不由长出了口气。 陈浩看了看陆长庆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调侃道:“陆都尉,你也有动容之时,实乃难得一见……好了,请叶公子到客厅,本官稍后便到!” “是!” 陈浩换了一身随服便来到客厅,在远处便看到客厅站立一人,一身白衣衬托着身材高挑,面白无须,眉如墨染,手拿一把折扇倒是另一种风流。 叶白衣见陈浩来到客厅,赶忙虚怀施礼道:“学生叶白衣拜见陈大人!” “叶公子客气了,请坐!”陈浩知道叶白衣自称学生,是因为自己翰林学士的身份,虽然叶白衣年庚比自己大上几岁,但是学问向来达者为先。 “谢大人!” 待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陈浩笑道:“叶公子请放心,明日扬州诗会,本官定会到场!” “那白衣在这里先行谢过,翰林大人能屈驾扬州诗会,让我等倍感荣幸!”叶白衣赶忙起身向陈浩道谢道。 陈浩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白衣,最后郑重道:“叶公子,你乃前科进士,又是叶家长子,为何不图一官职,也好有个由头!” 叶白衣被这话锋一转弄得有些朦胧,但随即便惭愧道:“学生一生只求快意逍遥,无拘无束……因此有两大嗜好!” “哦(“”看最新章节)?说来听听!”陈浩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则便是游尽天下……”说到这里叶白衣似乎觉得有些口渴,于是斟满一杯酒饮了起来。 陈浩见叶白衣此举倒是洒脱,随后也执起酒欲饮,边饮边说道:“公子果然好打算,游尽天下名胜也不枉此生也……” “额,大人,学生说的是……青楼!”叶白衣有些不还意思的扭捏道。 噗! 陈浩差点没被叶白衣的话给呛死,心道,少爷是高看你的人品了。游尽天下青楼,果然够壮举,够壮烈,于是忙尴尬掩饰道:“咳咳,也不枉此生……也不枉此生!” “谢大人夸赞!”叶白衣一脸欣喜的拱手谢道。 额…… 陈浩只能报以尴尬的微微一笑,否则他还能说点什么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唐代的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陈浩还真的不知。看来以后有必要研究一番,否则与这般同道好友谈论之时,自己岂不是有**份,有失才子风流这一雅号。 “那另一种嗜好呢?”陈浩忙转移话题问道。 叶白衣脸色有些郑重道:“这第二嗜好说来有些艰巨,学生是想著书一部!” 陈浩一听,这是好事啊,难得你有一个嗜好很正派也不算太离谱,于是疑惑道:“以叶公子之才,著书立传何来艰巨之说?” 陈浩心道凭你叶家的势力,著书一部又是何等小事,谈何艰巨一说。即使不像那些鸿儒著写传世之作,起码你叶白衣著书一本流传后世是再简单不过了。 叶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甚是忧伤,静默片刻才眼含湿润道:“学生是想构思一部关于男女之情的书籍,但是一直苦无思绪,实乃有愧!大人,你怎么了……” 此刻的陈浩彻底石化了,一向处事不惊,算无遗策的他,短短的半个时辰内,竟然连续挫败两次。这让陈浩很是无语,也更是失态。 陈浩( 看最快更新)现在开始有些敬佩眼前的叶白衣,竟然有如此的超前的思想。虽然当今大唐春天画卷流传版本甚多,不论是男子卧房,亦或是闺房枕下,都会或多或少有几种版本。 但是这书籍类的文学巨著却是难得一见,原因在于活字印刷在宋代才开始盛行,在唐代书籍来说是一件奢侈品,故此关于男欢女爱类的书籍便鲜为少见,不被大众所普遍。 拉回思绪的陈浩一脸崇敬的看着叶白衣,继而敬重问道:“叶公子果然大才,此书可有其名?” 额,叶白衣被陈浩那一双炙热的眼睛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但是大人问及也不得不回答:“尚未取名,难道大人愿为此书赐名?” “额,本官之时随口一问罢了……”陈浩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矢口否认道。 可是叶白衣却较真了,赶忙起身行礼道:“还请大人赐名,也好让学生有个开端!” 见叶白衣态度如此诚恳,又不好扑灭他这可冉冉的火焰,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叹道:“此等学术性的文学,应该推崇,大唐文学体系太过单一,你便是这其中的希望,那就把此书定名为《锦瓶美》” 叶白衣愕然的听着陈浩不住的嘀咕,前面的话他一句没听懂,但是最后三个字,他是听得真切——《锦瓶美》 第七十四章 江南双杰 看最快更新 春风拂面尤带些许温柔,又是一个春天的季节。? ? 火然? 文 ?.?r a?n?wena`烟花三月的扬州,注定是繁华的。在唐代人的心目中,扬州确乎是一座人间天堂。 多少诗人在这里留下了千古传唱的诗篇,又有多人在这里感怀世事的悲凉。是他们成就了扬州,也是扬州成全了他们。 扬州之地的文人墨客均以天下文坛皆江南自居,故此有自诩风骚的年度诗会一说。与其说是文学交流,不如说是各自的才华显摆比较罢了。今夜的诗会在陈浩看来,不过是给自己摆下的一个另类的鸿门宴罢了。 但是陈浩还必须赴这场诗会,否则岂不是贬低了自己的声誉。被誉为大唐才子的陈翰林,竟然无胆量参加扬州诗会,恐怕这等流言不消几日便会满城风雨。 时值傍晚时分,太湖岸边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周旁青松之上沿阶挂着花灯,此刻灯光如昼,游人如梭。男男女女形形色色,折扇纶巾,云岫漫步,一时间整个太湖成了扬州最为喧闹的地方。然而这些人都是向一个地方而去,那就是风景如画泛舟太湖画舫。 因为今天晚上,一年一度的扬州诗会便会在太湖举行,扬州刺史,司马等各位官员均会悉数到场,而且还有黜置使陈翰林莅临到场,怎能不引起众人的趋之若鹜。 今晚扬州夜,注定不平凡,也注定不会平静…… 今夜陈浩为了不与叶白衣撞衫,于是很不情愿的换成了一身青衫,素净异常毫无奢华之感,领着罗飞龙与谢峰便跟随人流来到了太湖。 当日送走‘大作家’叶白衣之时,在叶白衣送于陈浩请帖之时,陈浩有意多要了几份,说是领几个朋友前去助兴。既然翰林大人所要,叶白衣自然也不好拒绝,于是便送于陈浩几个空白帖子,任由陈浩在上面书写。 远远望去太湖之境,一眼望去便看到无边无垠的湖面上波光粼粼,非常美丽。画舫湖中荡漾,犹如星空中繁星点点。夜间灯火通明尤为壮观,点缀了湖面,也映衬了太湖。陈浩曾经来过太湖,太湖之景自然美不胜收,曾经范蠡与西施便是泛舟太湖,让陈浩一直向往已久。 诗会之所以设立至此,想必也是附庸风雅罢了。当年范蠡携带西施,驾着一叶扁舟,出三江,泛五湖而去,杳然不知去向。有诗云“已立平吴霸越功,片帆高飏五湖风。不知战国官荣者,谁似陶朱得始终?”太湖从此与范蠡西施结下渊源,也从此与文人墨客结下了情节。 太湖中的一只画舫显得尤为显眼,见那画舫规模不小,三层小楼显得尤其别致,周围拎挂各种花灯,显得光彩夺目。陈浩一瞧,便知道今夜的诗会地点就是这三层画舫了。 趋步来到湖中最大的画舫,趋步来到三层,见诗会还未开始,陈浩三人便递交了(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假名请帖,就近坐在一个偏僻的桌案前,拾起一双筷子便夹起桌上美食大快朵颐起来。倒不是陈浩毫无风度,实在是难以自控。本来走了些许山路就让陈浩有了饥饿之感,又见桌案上是自己喜爱的虎皮毛豆腐,怎能不让他垂涎。 熙熙攘攘的才子佳人零落到场,没有人去关注一个角落里的吃货,陈浩也不屑于这帮衣光鲜艳的人为伍。自己倚靠阁窗,直观湖水滔滔,又有美食相伴着实好不惬意。 不一会儿,船上已然宾朋高坐,各自交头接耳相互恭谦。这时扬州刺史佟博与司马黄石联袂而来,众人见状均悉数起身行礼:“见过两位大人!” 佟刺史憨态可掬的呵呵一笑,怡然笑道:“诸位免礼,今晚在此以诗会友,只有年龄长幼之别,不谈地位高低之分,今晚诸位称老夫佟先生即可!” “是!佟先生!”众人再次行礼仪表谦让。 由于人数众多,陈浩又居于隐蔽之处,可巧的是众多学子均已起身行礼,而陈浩依旧吃着他的虎皮豆腐,看着他的滔滔湖水。因此两位州官看不到陈浩,也实属正常。 “佟刺史所言极是,老夫今晚亦不是司马,只是一个黄老头儿,诸位可称老夫黄老!”司马黄石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一脸笑意的说道。 “是!黄老!” 佟博听黄石这般自居,脸上有些不自然,自己称先生,而黄石却自称黄老,岂不是稳压自己一头。但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依旧笑盈盈的来到上席的左边坐下。 而黄石刚坐在右边便向众人道:“诸位,这几位是老夫故友之子,今日回扬州探亲,恰巧今夜诗会,于是便将两位引来与诸位助兴!” 一直有两位大人在此,众人不敢斜视,因此没有注意黄司马身后的两人。经黄司马这么一说,众人才细细打量站于黄司马身后的二位。 一人身材高挑剑眉星,眸深似水,手执白玉扇身着赤红色长衫,腰佩美玉气度不凡。另一人身材较为矮小一些,双目有神,面如冠玉,面色清冷。 一时间众人便把焦点放在了两人的身上,都在琢磨这二位到底什么来头。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今年的诗会当真有趣,不但有幸见到慕容盛慕容公子,而且还一见于浩于公子,实乃我江南文坛新秀一辈之盛事。”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白衣,笑容可掬额叶白衣出现在众人面前。 嘶! 一时间整个船阁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男的一脸凝重之色,而女的却是眼波流转。这一反常情况让陈浩有些疑惑,不禁暗自嘀咕道:“些许两人罢了,竟让在座之人成了无骨爬虫实在无趣……”边嘀咕便继续喝着小酒。 “这位兄台,你尚且不知?”突然不知从那地方窜出一个少年,来到陈浩坐前甚是有礼的问道,看其眼神便能看出,此少年对陈浩的无知很是不解。 “哦?请赐教……”陈浩见此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与自己倒是年龄相仿,身着褪色的蓝色长衫,又见前方已然无虚席,便知此少年应该是无席的主儿,也就所谓的打站票。 少年见陈浩不像是在忽悠他,于是便解说道:“天下自古便有南北之分,这慕容盛乃是南方第一次才子,诗作瑰丽多变,群峰俊雅。” “哦?真如这般了得?”陈浩抱着怀疑态度。 少年一翻白眼索性坐在陈浩身边道:“此人一岁能言,三岁便会作诗,五岁四书五经便可朗朗成诵……如今已然连中两元,只等最后一元,便可连贯三元,你说呢?” “三元?那倒是了得!” 陈浩自认为才子与学识还是有区别,中国上下几千年,才华出众者多如牛毛,但是能够才华与学识同步的却不多。你可以作得一首好诗,对的一首好句,但是却未必金榜题名,博古通今。 陈浩虽然不得不赞同,科举制度确实固化了很多人的思想,但是不得不说这是继往圣之绝学的直接途径。之所以众多状元才子,没有这般风流才子流传后世的诗篇与事迹多,那是因为步入仕途的他们没有时间吟风弄月,全部把精力放在算计,阴谋,奉承,贪污,亦或是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上面。 少年见陈浩没有刚才的那般无知,于是便接着道:“于浩此人是一怪才,虽然名望不及慕容盛,但是诗作却是花团锦簇,令人拍案叫绝。又岂是他那擅长长短句,可谓是无人能及,即便慕容盛也不得不叹服此处不及与他……因此被江南学子称誉为江南双杰……” 噗! “你说……那个于浩擅长什么?”刚刚吃进口中的菜肴,差一点被少年的话给激将出来。 “长短句,怎么了?”少年有些疑惑的看着脸色微红的陈浩,不知这位仁兄为何发笑。 (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  陈浩没有说话,只是洒然一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当真是吾道不孤……” 第七十五章 谁的提议 看最快更新 由于陈浩的声音太小少年并没有听到,只是施施然的坐在了陈浩身旁。? ?燃文小说 ?.ranwena`陈浩见这少年毫不生分,不由一乐,这种自来熟还自己还真的学不来。 此刻场中已然发生了变化,佟刺史打破气氛朝叶白衣笑道:“叶公子无虚妄自菲薄,在这扬州之地谁人不知你乃是新秀三才子之一!” “呵呵,大人过誉了,学生不过是浅显末学罢了,自昨日有幸一见翰林陈大人,学生方知何为学究天人……”叶白衣双手握折扇合拢行礼谦让道。 恩? 还未等佟刺史说话,角落里的陈浩却不由一愣,心道你这个大作家尽是胡言乱语,本少爷昨日只是与你寥寥数语勿谈学问,何来学究天人一说。 场中的佟刺史却被叶白衣的话勾起了兴趣,不由问道:“那陈大人可愿驾临?” 叶白衣微微一笑道:“昨日学生已将请帖呈与翰林大人,相信不久便会到来……”说完‘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桃花扇,显得甚是潇洒。 “那请叶公子说说陈大人的学究天人如何?”久久没有说话的慕容盛此刻开口问道,此话一出很多人都能从这句话中问到一丝酸味。 “额呵呵,其实陈大人只与在下说了三字,便让在下明了,陈大人之名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实至名归!” “那三字?”慕容盛紧追话音问道。 此刻角落里的陈浩可谓是脸色有些微红,眼睛有些不敢看向场中。当叶白衣说‘三个字’的时候,他便知晓叶白衣所指的是什么。 “这位兄台,你脸色为何……”坐立一旁的少年见陈浩脸色微红,于是疑惑的问道。 陈浩朝少年尴尬一笑道:“饮酒有些急,饮酒有些急……” 少年见其穿戴不似富家子弟,观其言行不似读书之人。于是将眼前陈浩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归纳总结,他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这眼前这个年轻人,定是前来浑水摸鱼之徒,于是便施施然的刻意与陈浩保持距离。 场中叶白衣当然知晓慕容盛的目的,于是朗声崇敬道:“在下当时禀于陈大人,述说自身有著书一部的构思,但是苦于无思绪,于是大人为鼓励我大唐学术百花齐放,故此替在下取书名为《锦瓶美》,在下得此书名,回府之后,便思如泉涌……” 叶白衣的一席话,让在座的众多男子均是轰然大笑。在座的才子俊杰大多居住于扬州,对于叶白衣的嗜好他们又怎能不知。 唯独慕容盛却一脸疑惑,书名虽好,但是与学究天人又有何关联。但是又不敢直接追问,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很无知。 于是尴尬一笑道:“此书名虽好,然叶兄方才赞美之词却是有些夸大!” “慕容兄有所不知,这‘锦瓶美’三字可谓意蕴深远,有道是:锦缎柔姿漫云端,瓶纳水龙注巫山……可见陈大人对于此道也是妙手……”叶白衣侃侃而谈,丝毫不在意场中还有女子。 叶白衣这两句说的甚是含蓄,在座的佳人自然不会知晓,但是这些自命风流的才子们,却深懂其中三味。 陈浩在角落里当真是心潮起伏,若不是自己还想看看好戏(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他真的想上去握住叶白衣的手,然后深情的对叶白衣说——你太有才了。没想到自己改版的书名,竟然让这位叶大少理解的如此鞭辟入里,当真是大才…… 慕容盛脸色不由得变了变,随后便沉声道:“在下与于兄今晚前来赴诗会,一则是观赏诸位才华以示助兴;一则便是见识一番名满天下的翰林大人!” 此话一出,场中众人也是随声附和,均想向翰林大人讨教一番。他们深刻的知道,向翰林大人讨教即使败下阵来,也无可厚非甚有说辞,最后会恭维一句:大人果然高才,实至名归;可若是侥幸取胜之时,便是一夜成名天下知,最后也会恭维一句:大人不过尔尔,徒有虚名。 这也是陈浩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场另类的鸿门宴,杀人不见刀,封喉不流血。自己若是真的在这场诗会上输了,那便会贻笑大方,自己便没有脸面在扬州待下去。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输了,以杜氏一族为首的各方势力,均会煽风点火逼得陈浩羞愧退出扬州。 黄石按下众人的议论声,向叶白衣询问道:“叶公子,作为本届诗会的组织者,你是否该说上两句?” 黄石虽为扬州司马,但是在叶白衣这个后生面前却不敢有所怠慢,虽然叶白衣只是个进士,但是谁也不敢小觑。叶家势大尤其是扬州,即便是杜氏门阀也得退让三分。作为叶家长子嫡孙,又是才华横溢的后生,虽不知叶家为何有历代家主不为官的家规,但是在叶家,无官可比为官的有势! “两位大人主持便是,学生在一旁给各位助兴便是,也好图个自乐!”叶白衣婉言拒绝了黄司马的要求。 “此刻已然是诗会约定之时,然陈大人却一直迟迟不到,着实有些焦虑……叶公子,你确定陈大人会参加诗会?”佟刺史看了看天色,有些焦虑的问道。 叶白衣见佟刺史询问便施礼尴尬道:“陈大人允诺学生,诗会之时他必会在场,想必是途中耽搁了……” “老夫有个提议,待陈大人到来之时,必要罚酒三杯,还需在座的诸位酝酿才思,到时好好请教陈大人才是……”黄司马不但没有因为陈浩的缺席而露出焦急之色,而且却( 看最快更新)笑意盈盈的的蛊惑众人道。 “正是!” “大人所言极是……” “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好好向陈大人请教……” 黄司马的一席话引得众人兴趣高涨,但是也有少数女子却不以为然。她们是前来一睹翰林大人的风采的,一直传言翰林陈浩,不但才华横溢,更是相貌出众,只是无缘得以一见罢了。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角落里发出。众人转过头去,才发现一青衫男子,相貌俊伟,手执酒壶,嘴里咀嚼着还未咽下的豆腐,缓缓的向场中走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罚酒?这不是?谁的提议?”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酒壶,随后眼神扫向众人,眼神所到之处让人感到一阵阴寒,像寒冬坠入冰窟的寒冷。 杀过人的陈浩,眉宇间自然多了几份戾气,又岂是这帮江南温床上书生所能对视的。 第七十六章 东方耳浩 看最快更新 陈浩的出现让认识他的人惊讶不已,都没有想到这位黜置使大人竟然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 火然? 文 ?.?r a?n?wena`而众多学子却没有几人认识这位,穿着质朴举止不雅的年轻人。 果然未等佟刺史,黄司马与叶白衣说话,便有人不忿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造次,此处乃是群英汇聚之地,岂是你这不修边幅的狂生所来的,还不快滚?” 说此话者乃是一华服秀士,相貌难以恭维,但是一副长久形成的举止却显得颇有气质。 佟刺史正要斥责,说明陈浩的身份,却被陈浩的一个眼神给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可是知道,这位陈大人竟然眼都不眨的屠杀了几百兵将。 “你是何人?”陈浩转身饶有兴致的问道。 虽然见扬州的父母官对此人倒是有些忌惮,料定是某位官家公子,因此华服秀士此刻虽然觉得有些鲁莽,但是也不惧之,于是沉声道:“在下扬州杜湛,有何指教?” 杜湛?这姓杜的还真多,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到姓杜的头上呢,陈浩心里很是郁结。对于这个杜湛,陈浩还是有所耳闻,扬州三才子,杜湛便是其中之一,叶白衣与方枫也名列其中。 陈浩想到这里微微一笑道:“指教不敢,本人一个狂生怎能与你这位才子计较?因为你不配!” “哼?你!……”杜湛听前半句倒是有些怡然自得,但是听到后半句不由得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继而心有余怒的向佟刺史行礼道:“佟先生,还请将此狂徒驱出此阁,即便此人是贵家公子,也不可玷污了此次诗会的神圣!” 杜湛的话顿时引来不少人的附和,均觉得场中的陈浩太过狂妄。此刻很不自然的佟刺史却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你这狂徒何德何能,也敢称杜兄不配,名不见经传竟敢在此口出狂言,我等羞与你为伍!”又一人挺身而出开始指责,一脸鄙视的瞥了一眼陈浩。 “黄大人提议让迟迟未到的陈大人罚酒,又与你何干?一酒鬼也敢多事,还不退下……”一人有些恼怒的低喝道。 于是乎大部分人都随声附和,恳请两位大人驱逐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两位大人彼此相视一阵苦笑,驱逐此人?别说是他二位,即便整个扬州,都无人敢说这句话。 一旁的叶白衣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杜湛,竟然敢明目张胆的驱逐黜置使大人,当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于是来到杜湛近前行礼道:“杜兄,叶某佩服,佩服!” 陈浩冷冷一笑,继而转( 看最快更新)头对佟刺史道:“既然这里不欢迎,那本人就不在这扫了各位的雅兴!”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这里,谢峰、罗飞龙紧跟其后。 “早就该离开了,留在此地遭羞辱何必呢?” “幸好你有自知之明……” “早该退下,自取其辱!” 众人目送着陈浩的离开,脸上露出嘲讽的得意。而叶白衣与黄司马身后的慕容盛、于浩也露出嘲讽,但不是得意,而是悲哀…… 而陈浩却心中冷笑,思忖道,这可是你们驱逐本官走的,可不是本官不敢赴约诗会。待诗会已过,本官定拿此事羞辱你等。 “下官,佟博、黄石拜见陈大人,未能及时拜见大人,还望恕罪!”就在陈浩要离开船阁之时,佟刺史与黄司马趋步上前挡住了陈浩的去路,赶忙行礼参拜道。 两位大人的此举可谓是在三层船阁投掷了一颗炸弹,刚才还是众人嘲讽的局面此刻则成了全部惊愕的石化。 让在座的才子佳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不修边幅,举止随意的年轻人竟然是黜置使,翰林学士陈大人。这让之前讽刺不屑与之为伍的众人,一时间无地自容,脸像火烧一般。 尤其是方才与陈浩坐在一起的少年,此刻嘴巴张的老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万万没想,自己认为是浑水摸鱼之徒,竟然是翰林陈大人。这两者让他怎么都觉得,难以重合到一起。 陈浩背对着众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这俩老头要是脑子短路几秒钟,本少爷不就离开了这里吗,也就不要参加你这劳什子诗会,反正酒也饮了,菜也吃了,也算不虚此行。 既然没有走掉,陈浩也只能无奈的转过身子。看着众人均低头行礼,于是沉声道:“诸位免礼,适才佟刺史早有言语,今晚在此以诗会友,只有年龄长幼之别,不谈地位高低之分!” 待众人行礼完毕,均不敢直视眼前的这位翰林大人。就在刚刚场中一大乌龙,让众才子脸上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陈大人,请上座!”佟刺史行礼示意道。 “恩,那本官便不再客气了……”说着陈浩便移腰阔步来到中央的桌案前坐下,谢峰与罗飞龙侍立两旁。 待陈浩刚落座,方才附和羞辱陈浩的几人,便上前行礼道:“刚刚学生不知是大人,多有得罪,还望陈大人勿怪!” 陈浩看了看几人,之时洒然一笑道:“诸位多虑了,不知者不为怪!” “多谢大人!”几人没想到这位翰林大人如此好说话,于是道谢之后便退了下去。 而此时杜湛却阴阳怪气道:“大人不以真名示人,又躲于角落之处,我等不知也实属正常。但是大人此举,是不是有失文人之风范……” “杜贤侄,休得无礼!”佟刺史有些尴尬的劝解道。 陈浩见杜湛如此有攻击性的言语,便知道是受了他父亲杜林的影响,身为杜棕的胞弟杜林云麾将军,未能坐上节度使的位置,心中难免有些不满,看来近日这个杜湛是来者不善。 “哦?本官何时不以真名示人了?”陈浩冷冷一笑,煞有芥蒂的问道。 杜湛见陈浩问及,便招来小厮,然后扬起那一摞请帖扬言道:“大人,这众多名帖之中,却无一份是大人您的,请问大人是如何进来的?难道是偷偷溜进来不成?” 此话一出倒是引得不少人暗自偷笑,就连居于黄司马下首的慕容盛与于浩,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浩,看陈浩面对此等情境又该如何面对。 “陈大人,虽然杜贤侄说的有些过之,但是却也是事实,否则我等也不会一直以为大大迟迟未到……”黄司马此刻不予余力的又加了一把火。 不过黄司马说得倒也是事实,未免翰林大人早来有失礼数,故此曾经查阅来往的名帖,竟然未见翰林大人的名帖,故此才认定翰林大人还没有到场。 陈浩没有说话,只是呷了一口壶中酒,最后淡淡的说:“杜湛,你身为云麾将军杜林之子,能够从一介武夫的庭中出得一个文学俱佳的才子实属难得……” 杜湛一听陈浩在夸赞自己,不由得眉头一挑,腰板挺了挺郑重道:“谢大人夸赞……其……” 但是还未等杜湛接着陈浩的话继续炫耀自己的才思,却被陈浩突然打断道:“然而却是眼神欠佳的睁眼瞎子!” “大人你……说话请慎重!”刚刚被陈浩吊起的心情,此刻又被这句睁眼瞎打落到了低谷。 陈浩冷冷一笑道:“慎重?你也配?在那众多名帖之中可有一份名为东方耳浩的帖子?” 杜湛虽然被陈浩羞辱的面红耳赤,但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士子,却也无可奈何,于是在名帖中查找起来,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一份写有东方耳浩的帖子。 “可是这也不是大人的……”其中一名书生上前替杜湛辩驳道,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脸色阴沉的杜湛呵斥道:“退下,还不嫌丢人吗?” 不明觉厉的书生被杜湛喝退,杜湛狠狠地瞪了书生一眼,暗自骂道,真是废物,还不明白吗,东方耳不就是‘陈’字吗,东方耳浩,不是陈浩又是何人! 众多聪明之人当听陈浩说东方耳浩四个字的时候,其实已然知晓其中的玄机,均是脸色变了数变,默不作声。 “学生受教了!”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杜湛知道他的首战已然败下阵来。 第七十七章:盛名之下无虚士 看最快更新 见此刻已无虚席,佟刺史便向陈浩询问道:“陈大人,既然已然无虚席,诗会便开始,大人以为然否?” 陈浩微微一笑道:“然也!” 于是各种美酒美食便又一次摆满了宴席,二十多个桌案上,一百余人的宴席可谓是群英荟萃蔚为壮观。??火然文 ?.?r?a?n?w?e?n?a` 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快意,佳人之间嬉笑怒骂自是别有风情。陈浩执酒笑意冷眼的看着场中的众位才子佳人,他知道附于表面的浮华,总是让人陶醉,然背后的阴寒,却是蚀骨的痛处。 果不其然正在陈浩思量这群人要用何种方式为难自己时,一人撩袍起身来到场中深施一礼道:“陈大人,学生方枫有礼了!” “哦?方公子,请!”陈浩示意方枫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另一波攻击已然登场。 方枫一脸讪笑道:“素闻大人当年才学广博,一人之力便智破东瀛使者,维护了我大唐尊严,着实让人佩服,然而大人流传的诗篇却是尔尔几篇,却是让学生有些不解……” 方枫说到这里一眼首席上的陈浩,见陈浩依旧风轻云淡毫无不悦之意,这才接着说道:“故此学生有些疑惑,是否大人不精于此道,还是当年只是巧合之下赢了东瀛使者?” 此话一出顿时让场中不由一窒,继而片刻便是喧闹的议论纷纷,都把所有的目光投向首席上的陈浩。众人眼神中都抱有戏谑之意,似怀疑,似讽刺,也似在看好戏。 “方枫你好是无礼,陈大人乃是皇上钦点的翰林学士,又岂是你等学子所扥妄论的。至于陈大人学识如何,尔等休要在妄加议论!”黄司马此刻又是恰合适宜的横插一脚,可谓是恰到好处准确至极。 陈浩瞥了一眼黄司马,心中暗自骂道,好你个黄种马,你这是维护本官吗,你这是故意煽风点火,越描越黑,若不澄清,估计最后还真煞有其事了。 陈浩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而是侧过脸来看向佟刺史:“佟大人,你认为如何?” 佟刺史一脸尴尬的起身向陈浩拱手行礼道:“大人胸中自有波涛,下官听从大人之意便是!” 一句推攘的话让陈浩不禁有些无语,其实之前在角落的时候,陈浩就已然看清了这两位州官的立场。佟刺史作为杜权一党的成员,自然不会与自己为敌,但是却不敢招惹其他的势力,于是便成了此间的和事老。 而这个黄种马,额,请允许陈浩这么称呼这位黄司马。黄种马本是死去刘监军一党的成员,自从刘监军死后便投靠了杜家以杜林为首的一党。杜权与杜林向来不和,杜棕在位之时还能压得住此二人,如今杜棕已然归天,二人的争斗渐渐进入白热化。 而自己却又是极力力挺杜权,这让自己成了杜林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安于表面不能把自己如何,但是暗中使绊子也是未尝不可。 这也就能说明杜林之子杜湛,一开始便就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缘由了,只是被陈浩轻易化解了而已。而黄种马带来的两位江南才子,那也是来者不善,不是针对自己又是何人。 其实这一切都在陈浩的考虑范围之内,当初特意造出杜棕遗言,便是让杜权与杜林两人内部分化,随后又慢慢的谣言传播出去,更是让两人的矛盾更加激化。至于这谣言背后的真假,此时已无人问津,因为没有谁去在乎这些…… 陈浩深深的看了一眼下首的方枫,见其相貌高大,墨眉阔口,虽然一身书生打扮,但是却隐隐散发一丝戾气。 “方公子,只需你答应本官一个要求,本官便解开你心中的疑惑,同时也解开众人的疑惑……你看如何?”陈浩冷目扫视着场中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方枫身上。 方枫闻听不由一愣,但是尔后一想,在此等场合翰林大人也不会过分为难自己,于是赶忙行(更新最快)礼问道:“大人请说!” 陈浩轻轻把弄着手里的酒杯,最后似笑非笑的道:“你我比试一局,若是本官输了,自会在回京之时禀明圣上,辞去官位回乡不出……” 嘶…… 陈浩此话一出让在座的众人脸色大变,均暗自思量,这比试一局需要这么大的赌注吗?然而最为紧张的却是当事人方枫,他在等,等自己若是输了又是怎样的结局…… 果然在停顿片刻之后陈浩怡然道:“若是方公子你输了,还请你从此莫出入文人面前,也莫谈论上古圣贤之语,才子一名还是休要再提!” 场中的众多才子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比试吗,这明显的就是一场豪赌,读的是对方的前途与生涯。有人不禁暗自问道,一场比试,至于这般拼命吗? 陈浩最见不得便是事后诸葛亮,当初大唐百日招贤之时,你们这等自负大唐第一第二排位众多的才子都到哪里去了?虽说文人相轻,但是也不至于这般龌龊。想借他人的肩膀登上高位,亦或是扬名立万,可以,当然可以,但是你得有那份实力…… 既然今晚之诗会是为本官而来,那今晚本官就好好地杀一杀自负江南才子的威风,让尔等知道,一味着吟风弄月也徒增无趣。 此时的方枫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半步,额头上也渗出了些许密汗。他万万没想到,首席上的这位翰林大人竟然如此的儿戏的拿仕途当赌注。虽然相对于赌注而言,自己是赚了,但是自问自己敢赌吗? 一时间场中陷入的僵局,短暂的宁静让众人感觉有些烦闷。而首席上(“”看最新章节)的陈浩却依旧我行我素,自顾自的饮酒,丝毫没有担忧之色。 黄司马见场中的方枫一时间难以抉择,便向下首端坐的于浩递了一个眼色,于浩会意的点了点头,起身缓步来到场中面对方枫笑道:“方兄,于某前来助你!” 一个声音打破平静的湖面,陈浩循声望去,不由得一阵乐呵。没想到这个于浩倒是自己出来了,那好,倒要看看这些古代所谓的才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于浩的相助无异于久旱的大地来了一场及时雨,有了于浩的相助方枫顿时底气足了很多,于是施礼沉声道:“大人,学生应下便是!” 方枫的应道,顿时引来众多才子的赞赏,在他们看来,陈浩不过是以势压人,毫无学者风度。但是陈浩也不在意这些,于是摇樽饮酒道:“那就你我三人共饮一杯,无需公证之人,便以心为证,若是违心,天诛地灭,两位以为如何?” 陈浩的话让于浩不禁畅快一笑:“大人果然奇才,好一个以心为证,违者天诛地灭,即便有公证之人,也难免受喜好有失偏颇,这以心为证着实是妙!” 说着便饮下杯中酒,之前一直不服于天下才子,即便是慕容盛他也不服。然而此时此刻的于浩倒是有了一丝折服于陈浩。不为其他,就为一人敢与二人比试,敢于放下功名利禄,敢于以心为证……此等豪气,着实让他折服…… “呵呵,既然如此,你二人就先出题吧,本官一一接下便是……”陈浩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字,示意二人先来。 倒不是陈浩故意做作,实在是没有办法。虽然年龄上,自己属于晚辈。但是官位上自己身为黜置使,又是翰林学士,总不能与两位学子争先吧。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即便是自己赢了,也是豪无光彩可言。 方枫自知在三人中,自己名望不及两位,地位远不及陈浩,于是便率先道:“那学生便抛砖引玉了,还望指正!” 方枫说着便来到中央,沉吟片刻便沉声道:“一江之隔分南北,南北文人自古便以江为界限。自古便有众多名士以江为引,留下众多诗篇,本朝也不知凡几,故此,方某虽不才,愿以江为引,续先贤之雅作…… 学生作得是:‘江南复春一风开,晓云含雨却低徊。青山缭绕疑无路,忽见千帆隐映来。’,不到之处,还望指正!” 方枫作完诗作便退了下来,静等陈浩应对。短暂的宁静之后,换来的是起伏不断的喝彩…… “方兄果然大才,此诗短短四句竟将江上风景尽收其中,实乃妙哉,妙哉……”于浩听罢方枫的诗作不由得出言赞美道。 “方兄,真是不枉我等三才子之名也……”此刻杜湛也是笑意相迎的恭贺道,在他看来,虽然不喜方枫风头压过自己,但是此时此刻能够压住首席上的翰林大人,他还是很愿意乐见的。 “方公子果然大才,而且还是英姿不凡,着实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不知这位翰林大人又该如何应对呢?”此时叶白衣身旁的一清丽女子却由衷的赞叹道。而叶白衣却是洒然一笑没有说话,依旧搂着右手边的女子亲亲我我,惹得清丽女子双眉一阵紧蹙。 “方兄,一直以来我等均以为扬州三才子不过尔尔,没想到今夜却让我等大开眼界,此诗作可谓是句句应景,字字有意,我等佩服!”在场的众多才子均是向方枫,以表钦佩之意。 第七十八章 何为才子 看最快更新 方枫的诗作得到不少人的赞美之词,有才子的推崇自然也有佳人的青睐。? ?火然文 ?? ?. r?a?n?w?e?na`但是方枫却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虚妄,在翰林大人未对完诗词之前,胜负还是未知之数。虽然他自负高于陈浩,但是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他不得不慎重。 陈浩也被方枫的这一首诗作给怔住了,没想到这方枫此诗的水准如此之高,看来扬州三才子果然名不虚传,但是让陈浩疑惑的是,这三才子中的叶白衣,为何这么不靠谱呢。想到这里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叶白衣,见其正搂着一魅惑之女卿卿我我,陈浩不禁摇了摇头,哎,果然不负风流才子叶白衣…… 在众人的注视中,陈浩自然不能干坐着,于是执酒起身来到阁窗前,轻轻的打开纱窗一缕清风迎面而来,让本已温燥的楼内增益了些许清凉。此刻一轮明月悬于高空,似的银盘映照触目生光。 陈浩轻轻呷了一口酒,继而闭目沉思,此刻的静怡让众人有些莫名的躁动。 “好有风度,若是能够作出如方公子一般的佳作,可谓是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呢……”一女子眼光妍妍的看着闭目沉思的陈浩,有着一种少有的期盼。 “是呀,陈大人年少得志总会招来些许非议,纵使大人不精于此道,但是智胜东瀛却是事实,当年个个自命才子又有几人敢于出头?就凭这份胆气,奴家也是敬佩的紧呢!”有一女子言之卓卓的接过话茬说道。 这可让周围的众多才子不愿意了,这诗会的风头不能全让这位翰林大人抢了,于是便有人不禁撇了撇嘴不屑道:“恐是无甚才学,故作姿态罢了!” 身旁一人也恰逢其时的讽刺道:“再如何拖延也是徒然,胸无点墨如此高姿态也不及我江南一才子!” 众多的非议对于此刻的陈浩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 看最快更新)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意这些。现在他在意的是,如何在众多自己知晓的诗词之中筛选上乘的诗作。 其实此刻的陈浩不是在故作姿态,而是真的迫于无奈。此刻他的脑子一片凌乱,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本以为以自己的文学功底,也能力压场子,没想到这个方枫如此了得,看来自己只能借助外力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不行,这是宋词;‘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不行,这是白哥的;‘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不行,这浩然兄所作的季节不对…… 陈浩一时间百转千回,思绪纷飞,犹如那高性能的冲压式发动机,带动各种工作技能,左脑右脑犹如螺旋桨一般高速运转,等待着带动战机飞上蓝天的那一抹优美的弧线…… 时间悄悄的流过,一直没有出诗的陈浩自然引得众人阵阵嘲讽,就连一直嘻哈声笑的叶白衣也放下了酒杯淡淡的道:“看来陈大人此关有些棘手,哎,希望他能迎刃而解……” 旁边清丽女子不由撇了撇嘴道:“若非你特意去请他参加这场鸿门宴,他又岂会沦落这众矢之地?” 叶白衣听罢一阵苦笑,继而自言自语道:“身不由己啊,我们可以是朋友……”但是说到最后却没有再说下去,似乎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眼神中多了几份异样的神色。 就在众人开始不耐烦之时,陈浩平静的脸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而双开双眼清了清嗓音用磁性的男中音朗诵道:“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朗诵完陈浩还不忘感叹的低头忧叹,继而又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首席上坐下,自斟自饮略显孤独。 此诗一出,满场皆惊,片刻的宁静之后,迎来的却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众人都是行家里手,自然知晓其中三味,这首诗让众人折服的,是它的广阔视野和豪迈气势。 “古往今来,无论是战时还是平时,滔滔大江一直被人们视为一道难以跨越的“(更新最快)天堑”。而陈大人这首诗作竟然将京口与瓜洲看作只是“一水”之间。这种豪气可谓是金石之音,让人耳畔回响不绝。”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盛此刻却不禁失口赞叹道。 “好一个春风又绿江南岸,一个绿字将整个春日写活了,可谓是深入三分,学生于浩对于此诗已然拜服!”于浩伊始听罢便陷入静静的思索之中,最后反复品位这首诗的‘绿’字,觉得换成任何一个字都无法如‘绿’在此诗中的契合度。 作为当事人的方枫此刻脸色可谓是及其难看,能做出佳作之人,有怎能不知优劣之分,他知道凭意境与用字上,他知道他输了。 众人的惊讶表情陈浩都尽收眼底,脸上依旧装酷似的平静异常,但是心里却是格外的得意,本少爷搜肠刮肚寻到王安石的名著,你等不尽皆拜服还等待何时? 虽然宋代的诗作已然不及唐朝,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恰若其时,晚唐的诗已然开始走向没落,新一代的长短句已然开始慢慢登上历史舞台,所以神如李白、杜甫、王维等大家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王安石此诗也是上乘之作,即便当年以疏狂著称的诗仙李白也不过是‘白浪如山哪可渡,狂风愁杀峭帆人。’而滔滔大江在王安石眼里竟是一水之间,豪放之感立见分晓。 “各位以为如何?”片刻之后,陈浩饶有兴趣的问向众人。 陈浩的这么一问,让众人不知该如何应道,刚才还是千般讽刺万般诋毁,现在雅作已然出现,让众人竟全成了哑巴。 “学生输了……学生谨遵之前约定,从此淡出文场!”面如死灰的方枫,神色萧条的缓步来到场中轻声道。 众人见方枫主动认输,不免感到十分的惊讶,毕竟这场比试可不是儿戏,输的一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在众人看来,承认个平局也是不错的,虽然众人心中已经有了高低之分。 “方兄,你……”杜湛有些疑惑的看着方枫,不知该说些什么,即便是输了,但是说个平局,相信在众人的力挺下,翰林大人也不会为难与他。 “方枫,你可要思量再三,若是真的输了,你可就从此再也无望仕途了!”黄司马这时又是恰到好处的横插一脚,言语之中甚有勾引之意。 众人的目光让方枫很不自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重重的吐出,沉默片刻之后,之前痛处的表情此刻却是一阵洒脱:“黄大人,各位同士,方枫扪心自问确实不如陈大人,之前陈大人以心为证,着实让在下佩服。方某自知不如陈大人,又何必强帖遮羞之物?若是方某龌龊舔脸说出平局,岂不是贻笑大方,自己良心何安,如何面对世人!” 方枫的话让众人不禁深思,如此卑劣行径,岂不是有辱以心为证的真诚,也辱没了自负圣人之学的才子佳人。 “好一个良心何安,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陈浩轻轻的拍了三下手心,缓缓的走下首席,一脸欣慰的看着方枫。 “大人,你……”方枫被陈浩这毫无根据的一句话,弄得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陈浩深深一笑继而说道:“能有如此心性,要比那些自命才子的狂徒要高尚许多,本官之所以如此,便是让你等知晓,所谓诗作,不过是才子自命风流的玩物……尔等自命才子,那本官请问,何为才子?” 陈浩这么一问,众人莫不退避三舍,粘上这个陈大人,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一陈大人一时兴起,也跟自己赌上一局,岂不是结局比方枫还惨。 陈浩冷眼扫视众人,继而接着沉声问道:“才子就是整日迎风弄月,不知所云,只知晓勾心斗角,文人相轻?才子就是整日自命风流,潇洒不羁,只知晓独享安乐,不问疾苦?……” 一阵炮轰连珠炸的众人目瞪口呆,若是换成他人,估计早就被众人轰出黄鹤楼了。奈何说此话的是陈浩,黜置使,翰林学士这两大官衔在此他们敢吗?又加上陈浩携战胜方枫之强势,又有谁敢触及锋芒。 众人的默不作声,陈浩却冷眼相对,他知道任何事情的过程,都会有编外花絮出现,果然还未等陈浩回到首席,一旁的慕容盛挺身而出,朗声问道:“那以大人之见,何为才子?” 陈浩回身冷冷一笑道:“你身为科举名士,应该知晓其中道理!所谓才子,文可以上辅君王安定天下,下可以安定群臣造福百姓。左可以为人师表继往圣之绝学,右可著书立说传于后世之精要……你等做到几则?” “这个……”慕容盛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辩驳。众人均是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陈浩没有理会众人惊异的目光,接着冷眼道:“所谓才子,才不单文人可有,武将依旧可有,何为才?才可以金戈铁马驰骋万里河山平定四方,可以谈笑之间乾坤在手众夷顺服万邦来朝!……这些你等又做到几则?本官尚且不敢妄称才子,你等也敢妄自尊大不成?” 第七十九章 未劳何得 看最快更新 声色俱厉的言辞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含羞低头不语,一时间整个楼阁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沉寂的气氛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火然文 ?.?r?a?n?w?e?n?a` 陈浩冷眼以对扫视众人,最后缓步回到首席,稍饮杯中酒,心中是前所未有的郁结。一路走来,不是暗杀,便是勾心斗角生死边缘,如今却又被这群只知吟风弄月的所谓才子围攻至此,着实让陈浩有些心气不顺,气愤异常。自己向来不是爱招惹是非之人,如今却是接二连三的是非围绕自己,当真自己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被陈浩一番言论所震慑的慕容盛,此刻才缓过神来深施一礼道:“在下受教了!”说完便朝自己的席位走去。 “慢!”陈浩揉了揉此刻有些晕沉的额头,见慕容盛就要退下于是便张口道。 行知中途的慕容盛初听之下不觉为之一愣,随后便是有些脸色阴沉的转过身来行礼问道:“大人有何指教?” 陈浩没有直接回答慕容盛的话,而是看向方枫道:“方枫你且退下,方才所谓赌约,不过是本官试探而已,切勿当真,望你回去多加思量!” 在应允参加扬州诗会之后,陈浩便就开始留意这些所谓的扬州才子。对于这个方枫,陈浩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虽不是豪门大族但也是书香门第,其父方干可谓是个悲情人物,虽然才学过人,性格耿直,被后人赞叹他“身无一寸禄,名扬千万里”。但是由于朝廷的**一直不与起用,一直落寞至此。 故此陈浩希望方枫,能够摒弃所谓的才子那虚无的浮华。能够攻读圣贤之书,也好未来有个好的出仕之路。即便现今朝廷科举腐朽弊端重重,但是若是可以,陈浩还是乐的相助的。 众人皆以为方枫此刻定会欣喜异常,以表现此刻劫后余生的心情。然而众人却大失所望,方枫一脸平静的朝陈浩深深的鞠了一躬,言辞恳切道:“多谢大人醍醐灌顶,大人寥寥数语却让学生二十年来的虚妄,洞悉清了以后的方向。学生浑浑噩噩二十年竟然如此无知,故此请大人与各位做个见证,方枫自此以‘何才’为字,作为自己的此生信条,往后羞愧以才子自称!” 方枫说着向陈浩再次行礼,接着又向众人行了一礼这才一脸轻松的退下,随后哈哈一笑走出楼阁消失于夜空。 陈浩欣慰的看着方枫消失的背影,心中也是莫名感慨。能够让一个自负才子,却整日浑浑噩噩的虚度年华的学识之人,日后成为朝廷的有用人才,着实退让陈浩有了一丝成就感。然而陈浩不知道的是,由于今夜的一番‘言传身教’成就了日后朝堂的砥柱中流,为日后他征战疆场,铺平了后方之路。 缓缓的收回目光,陈浩这才看向慕容盛,继而调笑道:“既然你二位是为本官而来,天色已然不早,本官明日还有公务在身,你等也就不必闲若无事,一起吧!” 说完便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慕容盛,心道,你不是很狂妄吗,他人均自称学生,唯独你却无视本官,那就让你知道何为狂妄。 此话一出不但众人感到一怔,均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首席上的陈浩。就连慕容盛和于浩两位当事人,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这陈大人当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敢同时挑战江南两大巨擘。 与叶白衣同席而坐的清丽女子,自然也被陈浩此举话惊得懵然异常,在她看来,虽然方才这位陈大人的诗作已然冠压群峰,自己也是惊艳异常,但是那毕竟是扬州方枫。而如今是江南两大巨擘,任何之一不说冠绝扬州,起码也是独领风骚,(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就更别说两人同时对敌了。现今这位年轻的陈大人,竟然扬言以一敌二,着实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有些质疑道:“陈大人看此刻有些心性不稳,竟然说出此等不着边际的话儿来!” 身旁的叶白衣搂着另一女子不置可否的笑道:“能一路走到扬州,又岂会是心性不稳之人,至于是否拙荆见肘,拭目以待吧!” 于浩听罢陈浩的建议,不禁哈哈一笑:“陈大人果然事事与众不同,学生虽不才,大人既然如此决断,定是胸有成足,学生精通长短句,而慕容兄以诗作为盛,我等二人便以各自所长,请大人指正!” “请!”陈浩伸手含笑示意,对于浩的印象还算不错,虽然长着一副冷若冰霜的脸,但是却也是个豪爽之人。 于浩正要上前出题,却被一旁的慕容盛拦下,随后朗声看向陈浩道:“在下先来,于兄坐镇便是!”虽是笑而言语,但话中锋利之意,又有几人感受不到? 陈浩不禁摇头一笑,他岂能不知慕容盛此举的深意,于是淡淡的缓缓道:“请吧!” 慕容盛虚走两步来到场中,思量片刻抬头道:“方才方兄与陈大人之诗作依旧余音绕耳,在下敝扫实难与珠玉共赏,故此便拾得几幅对子,与各位共赏。虽是难等大雅之堂,权当为此诗会助兴!” 众人一听却是一头雾水,众所周知慕容盛擅长的乃是诗作,这小道的对对子,却从未传言这位慕容公子精通此道。 但是深知慕容盛的黄司马,却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眼神余光瞥了一眼上首的陈浩,仿佛看到了陈浩落败难看的光景。 慕容盛轻轻打开折扇,轻轻地摆动继而看向陈浩道:“小大人少年无须,未老(劳)何得?”(原创之对,不好勿怪!),说完便退了下来一脸讥笑的等待陈浩如何作答。 此对子一出(“”看最新章节),众人初听感觉无甚寥寥,不过是说陈大人年少无须,未到老年怎么会有呢。但是细细品味却是甚有深意。这‘老’字,可以是‘劳’字,寓意便是陈大人年少无知,有何功劳得到如此高位。 一时间众人先是惊叹慕容盛此对子的绝妙之处,但也对慕容盛的胆量着实佩服。敢隐含羞辱翰林大人,唯恐在场的众人也没有几个人有此能耐。 于是众人均是把目光聚集在首席的陈浩身上,看看这位翰林大人如何作答。但是眼神的期盼之余,却有着不一样的意味。有担忧,有讥笑,有嘲讽…… 第八十章 喝退慕容盛 看最快更新 面对众人各异的目光陈浩露出沉重之色,轻轻的揉了揉额头,接着惊讶道:“实难想到慕容公子竟然会这对句,着实出乎本官意料!” 慕容盛见陈浩面露凝重之(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色,心中不由一阵得意,众人尽知他慕容盛诗画双绝,却不知这对句,实力还在这两者之上。??火然文 ?.?r?a?n?w?e?n?a` 于是毫不留情调笑道:“大人是否不不谙这对句?其实这也难为大人了,这对句子本属小道,又岂是大人所能面面俱到的!” 见陈浩脸色越加阴沉,慕容盛心中更是一乐,于是讽刺道:“若是大人不善于对句那也无妨,大人只需罚酒三杯即可,在下就当此事揭过……”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心存不良之人的哄笑,杜湛此刻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于是上前狡黠一笑道:“大人,若是不胜酒力,学生可以代饮,以解大人之眉睫!” 甚至有起哄者高声笑道:“执笔官,速将慕容公子此对子记录下来,然后其后注明,陈大人无词可对!” 原来作为一场大型的诗会,定会流传不少精品名句,故此便有专门执笔记录的人,记录此间才子佳人们诗作,留作于以后参详之用。 一时间声浪四起,起此彼伏,均是抱着看好戏的注视着首席上的陈浩。 而陈浩却是暗自一笑,一个小小的对对子,岂会难道自己。对对子起源已久,但是却与宋词一般,在唐朝就已然初见端倪,慢慢的进入了文人的视线。自唐后对句才真正得到推广,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对联。 陈浩伊始以一对二之时,也没有想到慕容盛竟然在对句上有很深的造诣,又见众人也是一脸的惊疑,陈浩料定这定是慕容盛的王牌,于是便心生了扮猪吃虎的想法。 晚唐的新生文化,与陈浩这个经历千年繁华,又见识众多千古名联的后世人比对句,陈浩当时一听就乐了,这不是恰如其分,纯心找羞辱吗。 陈浩听着众人的讥讽最后洒然一笑:“众位倒真是替本官考虑周全,实在让本官感动五内!”但是话锋一转有些戏谑道:“本官自然不会辜负众位的期望,所对便是‘雌雄兽生而有毛,不怀好衣(意)’诸位以为然否?” 初听此句到没有什么感觉,无非是说,不论雌雄的畜生,生来便有毛发,对于动物来说却不似的什么好衣服。倒也算贴合上句。小大对雌雄,人对兽,小大人少对雌雄兽生……无须对有毛……确实是一副好对子。 但是见慕容盛此刻脸色阴沉异常,众人不由一阵疑惑,继而思量才恍然大悟,原来此句可谓是把慕容盛骂成畜生,还不怀好意…… 当众人深通其中深意之后,这才感觉一阵恶寒,这端坐首席的陈大人可谓是恶狠之极,竟然直接骂对方是畜生实在够狠辣。 慕容盛脸色难看的沉声道:“吴下门风户户尽吹单孔箫!” 陈浩怡然笑道:“云间胜景家家皆鼓独弦琴……” 慕容盛一愣,旋即道:“鹦鹉能言难似凤!” 陈浩也不甘落后,笑而对道:“蜘蛛虽巧不如蚕!” 鹦鹉与蜘蛛,慕容盛又落于下风,于是慕容盛面红耳赤正要接着出对,陈浩一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好了,你这等锉作还是别出来丢人了,本官出一对,对出你便胜,否则滚出此楼阁!” 额…… 众人被陈浩这一计重话说的是相互凝视,默然不语,难道这位陈大人又发狠招了不成…… 方才众人皆是凝神细听,被二人你来我往的妙对,听的是如痴如醉,不同的都齐齐动容,有张口无言着,也有停杯落箸忘拾着……二人可谓是妙语连珠,妙趣横生。 慕容盛脸色铁青拱手道:“大人请出题!”一直以来自以为无人能及的绝活,今日却连连受挫,让他这个誉为江南第一才子名誉扫地不说,以后又有何面目在江南立足。 陈浩冷然一笑,继而缓缓说道:“千年胜迹,旷世传来,看凤凰孤屿,鹦鹉芳洲,黄鹤渔矶,晴川汉阳树,好个春花秋月,意兴阑珊慕前贤,极目古今盛世,更何时崔颢题诗,青莲搁笔。” 待陈浩把对子说完,众人均是抱着怪异的眼光看着陈浩,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容盛脸色怪异,此刻不由尴尬的试探性问道:“大人,您这是……对子?” “当然!” 噗! 一句话差点没让众人背过气去,心道,对子有这般长吗?这是对子?明明就是长短句嘛……一旁的于浩失口问道:“大人,您确定这不是长短句?” “你看本官像是说笑吗?”陈浩脸色平静的说道。 “如何,慕容公子,可否对出?”陈浩饶有兴致的问慕容盛。 慕容盛额头露出汗水,此刻他方知自己是多么的浅薄,自负对中高手的他,此刻才知道,原来对子还可以这般…… 见慕容盛默不作声,冷感涟涟,陈浩心道,这次还算是少了,否则砸出一句几百字的上句,直接把你给撑死。 众人均是一副悲天闵坏的看着可怜兮兮的慕容盛,心道你遇到陈大人也算是时运不济,谁曾想这位陈大人不但诗文了得,这对对子也是一绝。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慕容盛依旧苦无头绪,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然有些许湿潮。最后脸色通红的慕容盛双手抱头状若癫狂,本潇洒不羁的发型,此刻却是蓬乱一片。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慕容盛脸色通红的无力失神道:“大人,在下认输!还请大人告知下句,也算了却在下一个心结……” 陈浩没有理会慕容盛,而是看了看下首的黄大人,似有深意的亲和道:“黄种马,还不将此疯子轰出去等待何时?” 见慕容盛状若癫狂,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的黄司马,很是担心自己带来的这位才子出了什么叉子,到时候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见翰林大人提及自己,黄司马恭敬道:“下官这就将慕容公子送回府去……”说着便疾步上前扶着慕容盛向楼外走去,至于接下来于浩能否取胜,他已经不抱太大期望了。一个当场喝退,一个感恩戴德,还有这个,已然精神恍惚,黄司马知晓,此次诗会,大势已去,不但没将陈浩拉下马,反而成就了陈浩之名! 但是走到门口黄司马貌似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向陈浩行礼问道:“陈大人,这‘种马’是何官职?恕下官孤陋寡闻……” 额! 陈浩眼角轻微的跳动了一下,自己刚才一时口误,竟然将黄司马说成了黄种马。于是便故作深沉,掩盖尴尬的郑重道:“机密!你无需知晓,你且下去吧……” “是!”黄司马带着满脑子的疑惑退下了诗会。 第八十一章 教你做大丈夫 看最快更新 一场诗会竟然让江南第一才子逼成疯癫之状,着实出乎众人的意料。燃文小说 ?.?r?a?n?w?e?n?a`同时也出乎陈浩的意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慕容盛对这场比试如此的看中,又或是对于对句这般的执着。曾经阅读书籍之时,叙说古人为了一句诗词,竟然执着的生生捏断了胡须却不自知;也有人为了一副对联亦或是一个字,竟然废寝忘食,几年如一日,这种痴迷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起初陈浩还是一笑了之,认为这是后人为了表达名人刻苦专研故意杜撰而来。现在看到慕容盛如此这般,陈浩心中总算领会了其中深意。 众人见类如慕容盛之辈,都在这位陈大人面前丢盔卸甲,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寻衅。陈浩俯视众人饶有深意的道:“怎么,众位以为本官做的欠妥?” “不敢!”众人齐声应道。 “那好,于公子,请!”慕容盛已经被拖下去了,剩下的自然便是轮到于浩。 陈浩的话又一次把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于浩身上,此刻的眼神不再是幸喜与崇敬,而是莫名的怜悯与悲哀……慕容盛已然如此,于浩,你又能幸免吗? 于浩在众人的注目下,不禁暗自苦笑,旋即轻轻的摇了摇头向陈浩行礼道:“陈大人,学生于浩认输!” 于浩的认输,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是如此的干脆利落,却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就连陈浩也不禁有些哑然,略有疑惑的问道:“哦?于公子如此痛快认输,岂不后悔?” 于浩此时郑重道:“于某不想自取其辱,仅凭大人方才那一……咳咳……长对子,便足以展现大人对于长短句亦是精通,学生苦苦思量却一直无法对出方才的对子,于某拜服……” 说到这里于浩面露惭愧之色又道:“我等今夜前来,明为论诗交流,实则是不服于大人年少便位居高位。今夜大人在此,既证实了自己实至名归,也让我等自负才子之流倍感羞愧,正如此前方枫兄所说,空然度过双十春秋,却不知自身身处何地,此乃是为悲哀……” 于浩的话让大多数人不禁羞愧的低下了头,当所有人将吟风弄月当成是一种习惯时,却忘却了它应有的本质;当所有人沉溺于他人追捧的所谓才子(更新最快)光环之时,却忘却他应有的责任。 陈浩本以为战争还要继续,没想到这于浩主动服软,倒是省了不少事。见于浩能如此坦然直率的谈吐,陈浩倒很是欣赏。 于是执酒来到场中,扫视众人后沉声道:“诸位,并非本官今夜非要驳斥尔等江南俊杰的面子,实在是尔等太过目空一切!这场鸿门宴,真当本官无知吗?” 此刻就连杜湛之流也不免有些羞愧,今夜诗会众人联手竟然落得如下场,不仅没有成功,而且败的如此彻底,让他心生无礼之感。 陈浩随后带着悲凉的表情悲愤道:“江南之地自古富庶,中原之地文明之始,然而诸位可曾看到如今的大唐可还是往昔的大唐?南诏蠢蠢欲动狼子野心,河湟依然未平战火不熄,吐蕃伺机而动早已无视朝廷,河套草原的回纥可曾听命大唐……往昔的万邦来朝,如今的阳奉阴违,尔等可曾看到?可曾自省? 即便一个小小的倭国竟然敢东渡大唐,挑衅大唐权威,那时尔等又在何方?只知文人相轻相互诋毁,当日辱我大唐无人之时,诸位又在何方,可曾如今夜般颐指气使,又可曾如今夜般自取其辱?若有能耐何不用于正途?莫非尔等均是鼠类不成,只能窥到方寸之地不成?” 一番痛骂,骂得众人皆是冷汗连连默不作声。顷刻间只听见众人的喘息之声,没有一人敢言语。就在这时,杜湛却起身脸色不悦的问道:“陈大人教诲自然有理,然而将我等大丈夫喻为鼠类,实在是不与苟同!” 杜湛的话自然得到不少人的认同,毕竟谁也不想被比作鼠类,但是慑于陈浩的淫威,只能报以赞同的眼神与心中默默的支持。 此刻仰头饮酒的陈浩,摆着潇洒的姿势与义正言辞的气质,正接受着不少佳人的目光,但是却被杜湛给搅了。陈浩缓缓的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杜湛,眼神在杜湛身上游走。 砰!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了整个楼阁,让在座的众人不由一惊。再循声望去,洁白如玉的酒壶已然碎的四分五裂……再观杜湛,早已抱头鼠窜,躲在了一边,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与恐惧。 原来陈浩扬起手中酒壶,做掷酒壶状掷向杜湛,杜湛见罢慌忙逃窜,当回过头来再看,酒壶并没有掷向他,而是在陈浩的脚下碎裂了…… 陈浩一脸讥笑道:“杜公子,你逃什么?” 杜湛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酒壶根本就没有掷向自己,自己却逃了,这岂不正印证了胆小如鼠,抱头鼠窜…… “大丈夫立身于天地之间,应当胸怀宽广,敢做刚当,不求名垂千古,也要独善其身。你也妄称大丈夫(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寥寥虚名便恃才傲物不可一世,有些家资便欺男霸女,这些便你所谓大丈夫所为!?”陈浩步步紧逼来到杜湛近前,声色俱厉的沉声问道。 “大大……人,你休要毁我声誉,我杜湛何时欺男霸女……”杜湛被陈浩的强势逼得步步退让,脸上慌张的已经煞白。 陈浩双眼微眯,在近在咫尺的三寸之地,目露凶光的冷笑道:“城西的王铁匠之妻孙氏,两人生活美满相濡以沫,然而于三月前孙氏无故投井自杀,这难道不觉得诡异吗?” “这……这……这与我何干?”杜湛神色慌张的抵在后面的柱子上,眼神飘忽不定。 陈浩狡黠一笑,似有所意道:“哦?那城北李记酒馆李万年之妻沈氏,一年前沈氏到报恩寺敬香,却从此销声匿迹,两月后,却于报恩寺后山发现其尸身,这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额,这或许是沈氏夜宿报恩寺,觉得后山景色宜人,故此独自前往后山,然而却迷失了方向……”杜湛闪烁其词的推测道。 “哦?杜公子果然推理精密,那本官再问你,扬州城三年来便有数十人失踪,其重要的却均是年少美貌女子,三年来扬州府台却不能破之,以杜公子推测,此案该如何入手?” 啪! 杜湛手中的白玉折扇悄然落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似那华丽绚烂的人生轨迹,终归有一个终点,终归有落地的时刻…… 杜湛双腿发软的靠在柱子上,满头大汗的色厉内荏道:“陈大人,这并非杜某所涉猎的,抓人办案,自有官府处理……杜某身体不适,就此告辞……” 杜湛说着便要抽身离开,然而却被陈浩死死地抓住右手,惹得杜湛慌乱之余有些恼怒道:“陈大人此举为何?” 陈浩深意一笑道:“为何?你还走的了吗?就让本官教你做一回大丈夫!”话刚说完,谢峰与罗飞龙来到近前将杜湛捆绑起来,赌住其口,随后拎着杜湛往监军府而去。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一时间不知所云。但是众人都是聪明之人,根据方才陈浩说的命案,便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时佟刺史有些担忧的走过来道:“陈大人,这般对待杜公子恐有不妥,毕竟……”佟刺史意犹未尽,却又不知该如何言之。 陈浩双目微闭,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沉声道:“若是惧之,便不会为官;若是惧之,便不会到此;若是惧之,便不为民请命,替天行道,陈浩生于大唐又有何意?” 第八十二章 祖传之物 看最快更新 庭院中琴声悠悠,一男子小榭抚琴,脸上无悲无喜,半张精致面具,一袭青衫映衬余辉。燃文小?说 ?.?r?anwena`琴声悠扬悲凉,但是兮若品味,却从悲凉之中透出一丝欣喜。 “少爷,陈浩已在扬州,是否尽快除之!”一旁的水伯压低声音道。 男子依旧十指飞舞,接着琴声越发灵快,错杂琴声犹若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突然在悠扬而起最**之时,双手离琴,琴声瞬间戛然而止。男子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悠悠道:“水伯,(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有何感觉?” 相处甚久的水伯自然知晓少爷所指,于是道:“意犹未尽,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男子嘴角微微一笑,继而道:“那该当如何?” “曲终方可人散,应续弹之……”水伯言到此处,却双眉一皱,于是却担忧道:“可是,若是如此,那陈浩岂不是有恃无恐,待他回到寿州提审姚刚,我门中辛密岂不是近数周知?” “无妨,姚刚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棋子的下场永远都是不为人知的……”青衣男子轻描淡写却又让人觉得不容置疑。 说到这里,青衫男子略有欣慰道:“当初料到寿州之事是他一手布局,但是却没料到他竟然如此胆量过人,置身在扬州出现,并且完美掌控扬州大局,这一局倒是我失算了。水伯,你该知晓我之性情,所以他现在不能死……” “以少爷之意,该当如何?”水伯从少爷的眼中看到了沉默许久的战意。 青衫男子起身,右手轻轻的拍了拍额头,最后嘴角狡黠的笑道:“那便陪这位陈翰林,观一观这江南的风光……” 自从扬州诗会,已然过去三日。但是陈浩轻松力挫江南才子,逼疯慕容盛的种种版本却在坊间流传。一时间陈浩之名便在扬州蔓延,有幸当夜在太湖船舫一见陈浩真容的佳人们,更是将陈浩当日种种传奇描绘的绘声绘色,让扬州众多小姐为一见这位年少翰林为此生所愿。 一时间江南才俊均是登门拜访,然而却被拒之门外。但是众人却不敢有丝毫微词,转头看着门外杜府管家站立一旁苦等传见,心中不免安慰道,连杜府的人都无法得以传见,可见翰林大人公务繁忙,还是改日再来吧…… 扬州监军府,陈浩在后院之中观赏谢峰与罗飞龙比武。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让陈浩可谓是大开眼界。罗(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飞龙的武功陈浩自然知晓,但是这谢峰的身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场中无论罗飞龙何种方式偷袭攻击,谢峰均能游刃有余巧妙的破之。 打到最后谢峰似体力不支亦或是有意让罗飞龙,突然一个失守,被罗飞龙一掌排在其肩膀上,谢峰顿时倒退三尺之外而落败。 “罗大哥果然好身手,小弟佩服!”谢峰缓了缓这才合拢双拳向罗飞龙行礼道。 罗飞龙喘着粗气,咧着大嘴哈哈一笑道:“兄弟你也不遑多让,这拳脚功夫可也着实了得,洒家也是佩服!”说着也是一脸钦佩的拍了拍谢峰。 “二位都是好手,就别这般谦恭了,茶水已然备好,再这般谦恭下去,怕是早已凉了!”陈浩在亭中早已泡好茶水,见二人推攘不由笑道。 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欢步向陈浩走来,谢峰边走边道:“那夜八公山一役,谢某没想到大人也会武功,着实让谢某大吃一惊!” 罗飞龙一屁股坐下,然后喝了口茶水道:“岂止会文,这武功……” “呵呵,谢兄过奖了,花拳绣腿又岂能与二位相比,额,对了罗大哥,你方才言而未尽,不知要说什么?”陈浩洒然一笑对发愣的罗飞龙问道。 “额,啊,对,洒家要说啥,恩,对,洒家要说,这陈兄弟岂止会文,这武功虽然是三脚猫,但是也算上手,没给洒家丢脸!”罗飞龙说完自顾自的哈哈一笑。 罗飞龙饮茶之余眼神撇了撇陈浩,见陈浩没有丝毫不悦之意,这才稍稍定下心来。方才一时激动,竟然忘了此次淮南一行的约定。陈浩一直隐瞒自己的会武功的事实,若非那夜权急从权为救自己与林月瑶,也不会将武功展现于众人面前。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之后陈浩严令过,关于自己武功深浅一事,除了罗家兄妹与林月瑶,不得有第四人知晓。今日竟然一时忘形,险些脱口而出,怎能不让罗飞龙忧心。现在的罗飞龙已经将原先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臭小子,已然换成‘陈兄弟’。称呼的改变,就已然说明陈浩的地位,在他心中慢慢的发生着变化。 八公山的的营救,已然让罗飞龙心生感恩之情,虽然他知道,这只身营救,大部分是为了林月瑶,但是救了自己却是不争的事实。罗飞龙向来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因此自那以后,罗飞龙便不再毫无礼数的直呼陈浩臭小子。 近日又与陈浩只身深入险境,俯视众人那种感觉让罗飞龙沉浸其中。刺激血腥与尊荣并存着,或许这才是他罗飞龙所向往的生活。男儿生来自有一股豪情壮志,更何况自诩罗家忠良之后的罗飞龙。从陈浩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深深的体会到,跟随陈浩注定着他的人生会更加精彩。若说之前跟随陈浩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那么此刻他却是为了心中那种血与火的追求。 三人有说有笑,相谈倒是没有隔阂,罗飞龙由于刚刚动过拳脚有些闷热,于是便解开胸口衣衫,顿时感到清凉不少。陈浩与谢峰二人均是相视一笑,这罗飞龙向来随意,二人倒也见怪不怪了。 “咦!罗大哥你这胸前所挂之物是……”谢峰眼神闪烁的看着罗飞龙胸前所挂的一块吊坠,不由有些失声道。 陈浩见谢峰语气甚是惊讶,于是也提起了兴趣便仔细打量罗飞龙胸前之物,见此物形似的一块吊坠,不规则的纹路显得极其诡异,奇怪的外形倒很是少见。 陈浩看着这等饰物,便哈哈一笑道:“罗大哥,见你生性凶猛,不想你还有这般情节!着实让我有些惊异……” 虽然男子佩戴坠饰在后世已然盛行,但是在大唐,男子佩戴坠饰可谓是极少的一类群体。除非是那些番邦少数民族,佩戴坠饰是一种传统。 罗飞龙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坠饰,脸色有些微红尴尬道:“二位可别取笑洒家,洒家也着实不想佩戴此等女儿家的饰物,奈何这是家传之物,先父临终前曾叮嘱,此链坠一日戴于颈处,便一生勿去,待到百年归老方可传与后人……” 听完罗飞龙的叙述,陈浩这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祖传之物,那就难怪贴身佩戴了。但是陈浩见串联坠饰的绳子实在太过精细,不由问道:“罗大哥,细绳如此纤细,难道不怕有朝一日时日太久不慎断裂?” 罗飞龙神秘一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这细绳看似精细,实则坚韧无比,休说用力撕扯,即便用匕首割之,也不能利索断之……”说完之后甚是有意的用力拽了两下,果然安然无恙。能够难道陈浩,倒是让他感到一丝的得意。 “原来如此,可谓是难得一见……”陈浩恍然大悟,但是也对罗飞龙这根细绳倍感兴趣,虽然觉得罗飞龙言语之中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一个精细的绳子,竟然能够超强的承受力,倒是难得一见。 “大人,这个谢某也有……”谢峰有些很不自然的低声道。 “啥,你也有?罗大哥的是祖传,你这个难不成也是祖传之物?”陈浩心道,你们这是玩的那一出,都是坠饰控不成? 第一章 静水流深 看最快更新 “不过,谢某的链坠与罗大哥略有不同罢了!”谢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链坠放于桌案上。??? ?燃文小说 ? ?.?ranwena` 陈浩与罗飞龙二人移目看去,桌案上的链坠形如星形锯齿,颜色古朴,不规则的纹路于其上纵横交错,这些特征倒是与罗飞龙的链坠有些相似。 罗飞龙见罢也是惊疑,于是取下颈上链坠也放于桌案上。陈浩抬眼看去,两块链坠大小有异,但是纹路极其相似,拿在手中,质感也十分相似。要说明显的区别,那便是罗飞龙的链坠外形略大,而且凹凸不平,棱角颇多。 “这……你二人着实有趣,不但同有链坠,连这链坠也是极其相似!”陈浩看了看桌上的两件链坠,颇有兴趣的望向罗飞龙与谢峰。 罗飞龙听罢不由一愣,继而疑惑的看着谢峰道:“谢兄弟,这也是其祖上所传?” 谢峰面露郑重之色道:“正是!” “怎么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这是定情信物不成?”罗飞龙脸色怪异的自问道,想到这里,罗飞龙抬头看了看陈浩。 噗!陈浩一口茶水实在是没有憋住,一股脑儿全倾洒在罗飞龙的脸上。 啥,定情信物?难道罗家与谢家祖上有姻亲不成?但是这也应该男女之配啊,此话出自你大汉之口,着实有些滑稽……你俩大汉难道要走基情路线不成? 就连一旁的谢峰也面露极不自然的表情,为掩饰尴尬故意侧过身子,独自品茶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罗飞龙幽怨的眼神盯得陈浩很不自然,于是陈浩双手一摊作无奈状道:“亦或是这其中有关联也未尝可知,你父传与此物时,如此慎重足以说明此物并非凡物!若真如罗大哥你所说,那也应该是凤娇与谢兄,不是你……” “洒家何曾说过是自己?”罗飞龙面露不悦委屈道,说着还不忘用蒲扇般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渍。 额…… 额…… 陈浩尴尬的别过脸去,对着装傻充愣的谢峰道:“谢兄,你以为呢?” “两位说笑了,即便祖辈有何种渊源,那也早已是过眼云烟罢了……况且这或许是一种巧合罢了!”谢峰很是自然的说道,丝毫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谢兄弟说的在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此相似之物也无甚稀奇……哎,这没有酒真是难耐,饮这等淡茶实在无趣!”罗飞龙倒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时间便发现酒瘾上头了。 陈浩斜眼瞥了一眼罗飞龙,没好气道:“你这酒货,一日没有三坛酒都要发疯,岂不知这酒大伤身,凤娇可是早就言明,让我督酒与你,否则岂会让你跟随我来到这烟花扬州?” 罗飞龙一听自己的妹妹,便一脸的幽怨很是无奈乞求道:“洒家不过说说而已,少饮酒便是,见到凤娇,兄弟你可要口上留德……”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罗飞龙的请求。陈浩深知,若说这个世上能够管得住罗飞龙的,那一定是其妹妹罗凤娇无疑了。 就在这时,陈浩抬眼看到陆长庆远远地向这里走来,知道必有要事,于是略有深意道:“前日佟刺史倒是送来几坛好酒,在客厅还未启封,据说是几十年陈酿……” 陈浩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身前人影一闪,顺便便向前厅而去。谢峰尚算沉稳,向陈浩简单的施了一礼便也向前厅疾奔而去。 陈浩见二人这般猴急的样子,不由得讪然一笑,这两个嗜酒之人,还真让自己遇上了。(“”看最新章节) 陆长庆来到近前赶忙行礼道:“属下陆长庆参见大人!” “陆兄,不必客气,何事?” “杜府管家前来投送名刺,为求见大人一面……”陆长庆郑重答道。 “哦?几回了?” “回大人,三日来每日必到!”陆长庆郑重的答道。 陈浩听罢缓缓起身,走到陆长庆身边沉声道:“那便继续让他等!”说着向书房而去,待到快要消失于后院之时,陈浩转过头似笑非笑接着道:“若是来人饥渴,你等便配送糊浆以待之,杜府之人格外精贵,因饥渴而死在府外,本官可赔不起……” “是!”陆长庆目送陈浩消失于后院,心中却是格外的舒爽,能够让杜家如此吃瘪,倒是他置于扬州十年,前所未见的盛况。 自从在太湖抓获杜湛之后,杜府便每日必派管家前来投送名刺,希望黜置使能够看在杜家的面子上,对杜家子弟宽而待之。 然而陈浩却生生的不吃这一套,自己身为黜置使,监察各州官员,拥有罢黜三品以下官员。你一个杜家便如此嚣张,竟然遣一管家前来投帖,又将他陈浩置于何地。 近日关于扬州之事,陈浩做了一个详细的章程,并且与前几日送往京城。陈浩不知自己的这一奏章会给京城带来怎样的影响,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杜棕已除,十万两黄金已然到手,若是皇上仍旧要让自己感受兔死狐悲,那自己只能认了…… 而此刻的长安却是风起云涌,各方势力可谓是略有浮动,尤其是以崔、卢两党可谓是暗潮涌动。淮南节度使之死的消息,各方势力其实早已得知,但是谁也没有直接出招。 杜棕作为卢氏一党的中流砥柱,就这般的死在一个少年手中,岂能不让卢氏众人义愤填膺。此刻已是深夜,然卢府客厅依旧灯火通明,客厅席上数十人脸色肃然的端坐。 “阁老,此事你可给下官做主啊!”临近首席的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悲声道。 说话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杜棕之父杜万山,官居御史大夫。前日便已经得到其子杜棕的死讯,白发人送黑发人可谓是痛不欲生。久居官场的他怎会相信表面之词,又岂能看不出此事其中的蹊跷,与远在扬州的陈浩定是难逃关系,然而自己却鞭长莫及悔恨晚矣。 首席上的卢商双目微闭,年过六旬的他已然是风烛残年须发皆白。众人均是默不作声,均在等待卢商说话。 片刻的宁静之后,卢商缓缓的睁开双眼,环视众人轻声道:“众位有何想法?” 还未等他人说话,杜万山便急切道:“阁老,明日上朝请您做主,定要治那小娃越权之罪,即便他黜置使有罢黜道、府、州各地官员的职权,然又是谁给他就地正法的权利?” 卢商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缓声道:“杜御史,你情急生乱老夫可以理解,你不知那小娃手中圣旨所云‘先斩后奏’吗?况且此事你族下杜权来信已然说明,是起于内讧,陈浩平叛而已……” “阁老大人,明显是那小子的瞒天过海之计……”光禄大夫杜谦身为杜氏一族的成员,杜谦很是不平义愤填膺反驳道。 “哦?可有证据?”卢商饶有兴致的反问道。 “这……”杜谦一时语塞,不知所云。 “可是,我儿杜棕那是一方节度使又是官职平章事,又岂是随意处置的,定是那陈浩曲解圣意,还请阁老为下官做主!”杜万山说着蹒跚来到阶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众人见罢倍感愤怒,均是义愤填膺,一时间厅中顿时喧闹非常,气氛格外暴戾起来。 “阁老大人,这陈浩也太目中无人,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下官认为应给予严惩!”尚书左丞沈梦星移步上前恭声道,言辞恳切颇为正义。 “阁老大人,下官以为几位同僚所言极是,即便他是白大人门下,也不可让其胡作非为,此乃动摇我等根基之祸患……”太常少卿岳子封声色俱厉的剖析其中要害。 “阁老大人,下官附议……” “阁老大人,下官附议……” 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过半官员均是附议,均是希望阁老表态,惩治远在扬州胡作非为的陈浩。 卢商听着众人的议论,眼神之中却是深深的失落,抬眼看看了一直久久不语的卢绾,眼神之中略带询问。 卢绾执掌户部官居要职,是卢氏一系中下一代的后起之秀。年仅不到四十便能身居要职,除去自带的派系关系之外,自身能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卢家之中卢绾排位最小,父母早亡的他一直以来备受家族欺凌,然而如今的成就也是最为闪耀的,也是家族众人望尘莫及的。因此风烛残年的卢商,一直对卢绾很是看中,俨然有了卢氏下一代领导人的趋势。 卢绾见自己叔父的卢商注视着他,知晓这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于是便起身施礼道:“下官以为不妥!” 第二章 静水流深(2) 看最快更新 卢绾的话不异于在滚烫的锅里添加了一瓢冷水,瞬间激起了水花四溅,本该会招到众人反驳的,但是此刻多数人却表示沉默。火然??? ?文 .ranwena`因为说话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卢绾卢尚书,也是卢氏一系的未来领导者。但是光禄大夫杜谦,却挺身而出略有不悦道:“卢大人,此话何意?” 卢绾轻捏尾须神色平淡道:“诸位可知,陈浩此人为何如此大胆?诸位可知,若是我等轻言而动之,有无阻碍?诸位又可知,皇上此举的用意?” 一连三个疑问抛出,让众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众人一时激愤竟然忘了追根溯源,陈浩一个小小的少年郎,是谁给他的这份胆量,若非没有强硬的后台支撑,又怎么会手起刀落的如此利索。 首先想到的便是崔氏一党,因为崔卢两党一直矛盾不断相互打压。其次便想到是皇上有意为之,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与圣意有关,众人不由的暗自打了一个冷战。若是圣意有意打压卢氏一党,那便不是一件个人事情了,这直接关系到在座的所有人的前途命运。 卢商看着众人的表情,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卢绾,不禁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考虑的也是如此,此事若是关乎圣意,这对于他卢氏一系可是晴天霹雳。杜棕的死说明什么,说明皇帝要拿他卢氏一系开刀了。但是卢商心里也是清楚,这恐怕是皇帝的一次试探罢了。因为在皇上的眼里他卢氏(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一系是保持朝堂平衡的砝码,否者崔氏一党独大于朝堂,并非皇上所乐见的。 “难道就如此作罢不成?”杜万山心有不甘的怒喝道。 杜万山的话让众人产生了共鸣,是啊,一方节度使无故死亡,而且死因颇多疑点,若是无任何表示,岂不是寒了众多臣工的心,让卢氏一系人人自危吗。 面对纷扰的众人,卢绾微微一笑道:“杜御史一直言说陈浩谋杀杜节度使,那请问有何证据?即便有证据,那本官请问杜御史,令郎座下可曾孑然无尘?即便令郎座下孑然无尘,那崔氏一系的崔元式岂会坐视不理,有了打压我等的棋子,他怎会不合理用之……” 一席话说得杜万山脸色变了数变,自己的儿子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若是陈浩手中有此等罪证,即便能证明陈浩越权之嫌,陈浩若以事急从权为由,依旧安然无事。 “那该如何是好,请卢大人指教!”杜万山静思良久,知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得徐徐图之。 卢绾神秘一笑道:“等!” “等?”杜万山与众人不由均是一愣,这一个‘等’字又是何意。 “哈哈哈,绾侄之意便是等陈浩这小子在江南出错,众位要知晓,这皇上所派的黜置使虽然是掌控了扬州等地,但是我等在江南经营多年,又岂是他一个少年郎所能掌控的。诸位放心,自会有人让他走出万劫不复的一步!”首席上的卢商见众人皆是疑惑不解,于是便道出了卢绾的话中深意。 卢绾微微一笑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卢商的分析。 待所有人君离开卢府之后,客厅中只剩了卢商与卢绾叔侄二人,卢商见卢绾静坐不走,便知有私话与自己说,于是问道:“绾侄,有话与老夫说?” “叔父方才所言正是小侄心中所想,然小侄还有一想却与叔父不同!”卢绾来到近前向卢商行礼道。 “哦?说来听听!” “陈浩此子虽然年少,然其秉性卓越,从当年京城与那李褒辩论,便可知晓此子心思缜密;轻描淡写智破东瀛使者,可知晓此子学识惊人;近日又见此子在杜棕的围追截杀下,依旧出奇制胜,可见此子谋略过人……”卢绾郑重的将陈浩事迹,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你想将此子招为己用?”卢商抬眼看向卢绾略有深意道。 “是的,叔父!” 卢商没有说话,独自端起酒樽轻轻的呷了一口,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早在他智破东瀛使者之时,老夫便有招纳之意,奈何皇上甚是看中此人,况且此子与白敏中关系密切,当今朝堂之上四位宰辅,除却老夫与崔元式,便是白敏中与入门下省不久的令狐绹。此二人一直保持中立深得皇上信任,皇上这是在打造自己的班底啊……” 说到这里,卢商眼神中多了几分落寞,他感觉自己的路与初入官场之时已然南辕北辙,当年只求一味着报效朝廷与忠于皇上,而如今在这两者之上又多了一份责任,那便是家族的利益,因为这个家族利益,他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远…… “皇上的人,若想招为己用又岂是易事,绾侄还是算了……”卢商此时摆了摆手很是无奈的说道。 卢绾微微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道:“若是他不得不为我所用,岂不是……” “哦?绾侄有何计划?”卢商双眼猛然一亮,赶忙问道。 片刻之后便从大厅之中传来叔侄俩爽朗的笑声…… 此刻崔府里也一样开着关于陈浩话题的座谈会。核心的主要内容也主要是,针对淮南道杜棕节度使之死。 一样的灯火通明之下,却是不一样的氛围,此刻客厅之中众人有说有笑,把酒言欢好不快意。然首席上的崔元式却是一脸平静的喝着酒,从脸上看不出悲喜。 “阁老大人,此次那卢氏一系可是生生的吃了个哑巴亏,杜棕一死,可谓伤了那卢商老头的筋骨……”中书侍郎上官拓,端起酒杯向首席的崔元式敬酒道。 “是啊,要说这个少年陈浩当真是手段高明,担任黜置使悄然出京,一路走来经历数次暗杀竟然依旧化险为夷。不仅如此,竟然夜降节度使府,瞬息之间便掌控了淮南大局,下官空余官场二十载,自问无此手段与魄力!”千牛将军郑钧一碗酒下肚,爽朗的赞叹道。 郑钧的一番话说得众人也是不住的点头,回想起这这二十不到的少年,曾经在朝堂之上与李褒争辩,又是智破东瀛使者,这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确实让人觉得此少年着实的可爱。 想到这里众人便不由的朝不远处的李褒,善意的笑了一笑。然而此时礼部侍郎李褒,脸上却是极其不自然。众人越是对陈浩赞赏有加(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李褒越是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间接讽刺。从陈浩第一天进京之时,李褒便由看不起转变成妒忌,之后便转变成妒恨。若非自己的通风报信,杜棕又怎会知晓皇帝李忱,暗中派遣黜置使到淮南暗查与他呢…… 第三章 静水流深(3) 看最快更新 “崔阁老,此次陈浩如此歪打正着,使得卢系损失一员干将,虽然此间淮南仍是杜氏掌权,但是却不足为惧矣……不知阁老将如何对待这位少年翰林?”太子洗马孙海棠躬身问道。燃? 文小说 ?? ?. r?a?n?w?e?na` 还未等崔元式表态,一旁的李褒却坐不住了,于是起身道:“还能如何?此子本是一跳梁小丑尔,诸位又何必正而视之。即便我等想拉拢此子,也难于登天。皇上能够绕过四宰辅,避六部,直接钦点陈浩为黜置使,便足以可见皇上极为重视此人……” 李褒说完便脸色阴沉的坐了下来默不作声,但是方才说话的孙海棠却有些不悦道:“李大人,下官何曾有言,将陈浩拉拢至此?你又何必如此急于表态……” “这……”李褒一时情急,竟然没有听清孙海棠的言辞,一时间无言以对。有时候李褒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每次当听到有关陈浩的信息,都会不自然的神经紊乱,作出有失方寸的事情来。 一直坐于下首的崔从,见气氛有些僵持,于是便呵呵一笑道:“诸位言之有理,李侍郎说的也不无道理。从令狐绹入门下省兼任吏部尚书,诸位应能揣摩出圣上的心思。 一直以来,朝堂之上崔、卢两方争斗不休,当今皇上并非先帝,手段魄力非我等所能想象。在讲究平衡同时,也不忘打造自己的班底。吏部尚书是何官职,想必诸位都心知肚明,乃官员分配调度的之机构。我们与卢氏一党争夺多年,圣上依旧不允他人染指。如今令狐绹担任此要职,足以表明皇上之心……” 众人听罢均不住的点头,而首席上崔元式却无奈叹道:“自古君臣难比左右手,总会有双方忌惮之时。昔日卢氏门阀一方势大,我崔氏虽是百年门阀世家,然时光流转之下,也摆脱不了衰败而趋于没落。当年先帝为了使其朝堂保持平衡,才大力扶植崔氏,于是便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柄利器。这些年过去了,如今物换星移,我崔氏却成了当今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崔阁老不必忧伤,皇上虽有打压之意,然我等也绝非等闲之辈……”一官员起身谄媚的恭维道。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崔元式的怒吼声所吞没:“混账!此等大逆不道之语,尔等也敢随意妄为,是想置我崔氏于不忠不义吗?” 年过六旬的崔元式拍案起身,声色俱厉的怒目而视,虎目俯视众人的同时,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在此刻表露无遗,使得方才口出狂言者,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兄长息怒!”催从也是慌张的安慰道,一直以来,他还从未见到兄长如此愤怒。 崔元式撇了撇崔从一眼,随即冷哼一声道:“老夫虽身担家族责任,但也是忠君之人,若再有下次,休怪老夫无情。”说着便愤愤然的撩袍坐下。 短暂的沉默之后,崔从起身向崔元式请示道:“兄长,弟以为陈浩此人可以用之……,即便此子并非我方所属,然却可以争取,况且此子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若是归于我方帐下定是如虎添翼。” “若是那小子不识抬举又当如何,是否将其除之以绝后患?”李褒此刻目露凶光的冷笑道。 催从深深的瞅了一眼李褒,然后讥笑道:“不识抬举又如何,只要不与我崔氏为敌,能让卢商叔侄伤筋动骨不得安宁,这(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枚绝妙的棋子,我等又何必除之?反而我们还需尽量与之交好,如此这般,这枚棋子才能得心应手……” “恩,言之有理,如今卢商可谓是恨透了此子,倒是我等善用之时!”崔元式听罢崔从的话,不住的点头,觉得甚是有理。 见李褒蠢蠢欲动似要上前反驳,崔元式冷眼沉声道:“李大人,此前你私自传信与刘公公,使其杜棕提前知晓陈浩南下之事……这些老夫可以当做不知,然今夜商讨之事,若你再公私不分,恩怨再起,休怪老夫不留情面……” 李褒刚要抬起右腿,在听完崔元式的话后,突然感觉右腿有千斤重担一般,竟然一步不能挪移。李褒心中暗自惊恐,自己做得如此小心,竟然还是没能逃脱这位阁老大人的眼睛,于是战战兢兢行礼道:“是,下官明白!” 此刻皇宫御书房却也是气氛异常,龙书案前李忱端坐龙椅之上,下首白敏中与令狐绹站立一旁等待召唤。 李忱垂首观看案上一份奏折,在灯光之下脸色显得尤为怪异。时而面露喜悦,时而又面色阴沉,时而轻松异常,时而又紧张握紧双拳…… 片刻之后李忱重重的吐了口气,不禁自言自语道:“还真不是个省心的人……” 虽然位于下首的白敏中与令狐绹,均被皇上这般举动言辞闹得是莫名其妙,但是谁也不敢上前询问,最后只能是相视一阵苦笑以解情怀。 此事还得慢慢地倒叙回来,今夜李忱召白敏中与令狐绹进宫,是为了商议今年的春闱与半年之后出兵一事。虽然出兵一事应有四位宰辅同时在场,尤其是兵部尚书卢商,但是李忱却没有打算召见的意思。如今白敏中与令狐绹才是他的私人班底,所以他需要与自己人先商议一二。 最后经过商议初步拟定了春闱主考官人选,一名主考与两名副主考三个职位人选,分别是令狐绹、崔从、卢绾三人。至于谁是主考,还得朝议商定。三人中必须是崔卢两党中的人,否则失去平衡朝议之时恐难通过。这也是李忱所痛恨之事,自己身为帝王,竟然处处受人掣肘。 这主考官可是一个肥差,除了天子门生之外,其他的学子均是主考官的学生,这师生裙带关系可谓是圈定了不少人才。待一届学子各方就位之后,便成了各党派的基层势力,待来日飞黄腾达,也是双方不忘师生拉拢提携之情。因此不论春闱秋闱,这都是各党派之间,势力扩充的大好时机。 至于半年之后出兵收复河湟一事,也初步拟定了一个章程,只等改日早朝各(“”看最新章节)方附议便可,毕竟能够减少赋税,也是天下百姓一大幸事。 李忱此次可谓是给了陈浩一个天大的面子,陈浩拖张谦逸之名送他的奏章,早在几日前便摆放在龙书案前。当时李忱曾经犹豫过,觉得陈浩此举有些冒险,重要的是有些不靠谱。一个堂堂的节度使,久经官场的人精,你一个小小的少年郎却扬言抄家,其言行可谓是天荒夜谈,难道那杜棕是纸糊的不成。 然而接下来几日频繁从淮南传来消息,可谓是一个比一个惊险,一个比一个新奇。寿州城内遇袭却安然无事,夜降节度使府平息了双方火拼,最后竟然双方皆死,还查抄了监军府几十万两黄金…… 这一切的一切李忱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心道这小子还真会折腾,把整个淮南闹的是遍地开花。敏锐的李忱怎么都不会相信,节度使与监军的死,会与他钦点的黜置使无关。但是陈浩能做到如此移花接木顺水推舟,也着实让他感到欣慰。 就在掌灯时分,李忱与二位宰辅商议完各种事务,准备使其退下之时,一份奏章却送到了他的桌前…… 李忱所看的奏章不是别人的,而是远在扬州陈浩送的八百里加急。奏章中详述叙述了各种缘由与经过,并将所有账本与寿州擒获的岳青山等人也一一叙述,并且不日便可秘密送至京城。 看着贪污赃款二十万两黄金的账本,李忱眼角不禁的一阵抽搐。这监军一职本是自己为防止各方藩镇节度使滥用职权,所设立的监察机构,没曾想竟然沆瀣一气,贪污何其之多。 然而李忱不知的是,陈浩并没有将所有数据全部上报。上报的只是实际的银两黄金,而所谓的古玩字画,房契田产,陈浩却没有上报…… 李忱双眼微眯的看完奏章,然后沉声道:“这是陈翰林上奏的奏章,两位爱卿也看一看吧!” 白敏中与令狐绹各自看罢,不禁心中大骇,尤其是白敏中脸色有些阴沉,虽然奏章中写的可谓是轻描淡写,但是其中凶险他又怎能不知,作为自己看中的后生,他是极为关切的,于是行礼沉声道:“皇上,陈翰林此举,岂能瞒得了他们,恐怕回京之日……” 令狐绹也有些担忧道:“皇上,老臣前几日也曾有耳闻,但一直未敢证实,却不曾想到其中竟然是百般曲折。如此年纪,有如此心性着实让人叹为观止!然白大人所言也不无道理,唯恐卢氏一党不会善罢甘休……” 李忱沉默良久,心道这小子太无法无天了,朕只让你收集证据,又没让你杀了杜棕。但是李忱也知道,在那种环境下也实属无奈,最后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缓声道:“看来陈翰林归来之日,怕是各方云动之时……” 第四章 金银动道心 看最快更新 此时的扬州可谓是民声四起,不过不是民愤而是感恩。火然??? ?文 .ranwena`陈浩将在监军府查获的地契全部各归其位。并将扬州几处房契也随之变卖广施于百姓。得到陈浩实惠之人无不感恩戴德。又加之陈浩雷厉风行的关押杜家之子杜湛,让其所犯罪行公诸于世,使其扬州百姓唾骂杜湛之余,也使得陈浩的少年青天之名广为传扬。 陈浩听闻百姓送于他‘少年青天’之时,不禁摇头苦笑,百姓永远都是最愚昧的,同时也是最善良最淳朴的。会因以讹传讹的谣言而盲目群起攻之。同时也为他人的一点恩惠而感恩戴德。 陈浩看着窗外的青天,他知道就是此刻,自己才算彻底的坐稳了扬州…… “大人,杜林杜将军门外求见!”陆长庆来到书房躬身道。 “哦?几人、着装、神情……”陈浩低头继续挥毫着手中笔,依旧迅速的挥动手腕没有抬头。 陆长庆心领神会继而郑重道:“随从一名、便服、双眉紧皱略有阴郁……” “哼,引进客厅,本官片刻便到!”陈浩轻哼一声,随后淡淡道。 “是!”陆长庆躬身退出,转身离开了书房。 陈浩片刻笔锋收势,随意将毛笔扔在了书案上,颔首自语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此次而来,只会徒增笑料罢了!” 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弧线,眼神之中多了一丝难以琢磨的东西。左手附于身后,移步向前厅而去。 清风徐来窗帘浮动,一缕清风吹动桌案上墨迹未干的宣纸。悠然飘落在地上,在阳光的映衬下,两行诗句显得尤为醒目:风力掀天惊涛浪,只须一笑免神伤。 客厅中杜林坐立不安,极力掩饰镇定,却依旧将担忧之情显露于脸上。这位黜置使大人竟然插(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手其中,杜林便知晓此时恐怕有些棘手。自己的儿子杜湛被关押于大牢之中,至今却无法见其一面着实有些焦虑。 本认为凭着杜家的影响力,黜置使陈大人会忌惮三分,于是便遣管家前来投名刺。可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年少的黜置使竟然如此不给情面,愣生生的将自己的管家晾在门外三日之久。 本来以他杜林的脾气,早就带领兵将大闹监军府了。然而就在他踌躇满志之时,却从京城传来消息,密令众人不得为难黜置使陈浩。杜林无法便于今日特意登门拜访,希望这位陈大人能够网开一面。 “哎呀呀,原来是杜将军,有失远迎还望勿怪才是!”陈浩一脸微笑的拱手向杜林走来,态度甚是谦和。 “不敢当,陈大人若如此,可是折煞杜某了!”杜林虽然不满陈浩,先是传言陈浩勾结杜权密谋夺走了他的节度使一职,接着便是把自己的儿子关押至大牢。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笑脸相迎。 “呵呵,那杜将军请!” “请!” 待二人落座,奉上香茗,陈浩便于杜林攀谈起来…… “杜将军,云麾将军(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大名本官可是早有耳闻……” 杜林尴尬一笑,便接着道:“都是些许虚职罢了,今日杜某前来是关于……” 还未等杜林说完,陈浩便打断道:“杜将军可否与本官讲解一番军中之事,本官年少,甚是向往军中的传奇事迹!” “额!陈大人也无需了解,大人之才将来必是百官之首,又何须知晓这军中之事,杜某不过是一闲职,所谓传奇趣事甚是不多……还望陈大人见谅!” 陈浩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官唐突了!” “陈大人,杜某今日前来拜访,是请大人……”杜林见陈浩没有在转移话题,于是便起身行礼直接说明来意。 然而陈浩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抬头饶有兴趣的打断问道:“杜将军可知这扬州之地有甚美食,本官于扬州也有不少时日,但是却无缘品尝扬州的特色美食!额……杜将军你脸色怎会如此的差?” 此时杜林的脸色确实有些说不上的难看,一次次的被陈浩打断话题让他很是愤怒,但是他知晓此时是有求于人。于是不敢表达自己的愤怒情绪。这才有了这幅红里透青的猪肝脸。 “陈大人,您就饶了杜某吧,杜某只有湛儿这一个犬子,还望大人开恩,给湛儿一条生路!”此时杜林不在绕圈子,直接言明扼要直抒胸臆。 陈浩见杜林这般模样心中不禁冷笑,但是脸上却是有些受宠若惊道:“哎呀呀,杜将军此言可是折煞本官了。本官虽担任黜置使,但却无权过问命案审理。本官已将此案交予判司司法参军刘大人,杜将军应与刘大人交涉才是……” 陈浩当日将杜湛抓获之后,没有在监军府多待便将杜湛送往扬州判司,为防止扬州上下官员沆瀣一气,陈浩严令司法参军刘大人,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探监。 说起这州府的官员制度,陈浩起初还真是有些眩晕,这大唐的官员体系可谓十分庞大。对于陈浩这种没有官场经验的人,记忆这些着实有些困难。虽然陈浩觉得有些无奈,但是却也颇感幸运。若是自己重生宋朝,那官品混乱累赘的时期,估计会让自己奔溃的。 各州的最高官员为刺史,其下属僚佐主要有上佐、判司和录事参军。所谓判司其实是指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六参军,与朝廷尚书省六部相对应,具体分管州的官吏考课、礼仪、赋税、仓库、户口、驿传、刑狱和工程水利筹各个方面的事务。 司法掌控一州的刑狱,刘大人接到黜置使陈浩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所有杜家探望之人,一应拒之门外。而明日便是判刑之日,有着陈浩提供的罪证,杜湛被判死刑是毋庸置疑的。若非如此,杜林也不会此刻如此火急火燎。 “大人,还请高抬贵手,杜某感激不尽……”四十余岁的杜林此刻见陈浩百般推攘,知道自己再不放下身段,恐怕就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于是起身来到近前,屈膝跪下乞求道。 陈浩面露微笑的脸瞬间停止了笑意,随后变得清冷,继而沉声略有怒意道:“你儿杜湛犯了大唐例律,本官又何德何能高抬贵手,莫非本官能高于律法不成?” “大人息怒,只求大人高抬贵手撤去罪证,到时便可保犬子平安!杜某这里有些许薄礼,还望大人笑纳……”杜林唯恐陈浩不答应,于是从袖中取出两张飞钱,双手奉上递与陈浩。 陈浩眼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作声,接过飞钱抬眼一瞧,顿时陈浩的瞳孔瞬间放大,因为上面的面值各是五十万两白银! 杜林最善于察言观色,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见陈浩的表情,便知晓眼前的陈大人,已然被自己的厚礼撬动了那颗贪欲之心。 “若大人能够宽宏大量,待犬子平安回府后,杜某愿意再奉上厚礼以答谢大人的恩德!”杜林一脸笑意的奉承道。 陈浩慢慢的回缩瞳孔,慢慢的露出一丝笑意,抬眼看了看杜林一眼道:“杜将军好大的手笔啊,杜家果真财大气粗,本官着实受宠若。有句话说得妙,‘美酒红人面,金银动道心’,仙道之人均无可避免,我等凡人也不能免俗。” “陈大人果然高才,此话说的至情至理!”杜林见陈浩有如此想法,一颗心总算落下大半,只要贪财就好办,待到此间事了,再报这屈辱之恨也不迟…… 第五章 醉仙楼 看最快更新 然而下一刻陈浩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清冷起来。?燃文小说 ?.?r?a?n?w?e?n?a`?轻轻的将两张飞钱放于案上,然后猛然拍案而起。杜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脑袋间歇性短路,竟然发蒙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耳边便想起陈浩怒斥的声音:“你儿杜湛这些年罪债累累,多少人命丧生他手?你儿杜湛的命是命,那些被你那畜生儿子糟蹋致死的女子就不是命?杜湛关押数日你心急如焚,那本官问你,那些失去子女的双亲又该如何!?” “陈大人,您……”杜林疑惑的看着面色阴沉的陈浩,他实在摸不清这位陈大人到底怎么了,方才还是神色敛财,怎么转瞬之间却如此模样。 “有钱了便可视他人命如草芥?有权便可无视他人积怨而欺男霸女?你以为你是何人?是李某?是李某某?”陈浩没有搭理有些阴沉的杜林,仍旧发泄着心中愤怒。 陈浩对于这般事情,可谓是积怨已久。他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后,便有纵子行凶作出无法弥补的罪恶,而作为父母的竟然不知悔过,还一味着给予辩护。此等丑恶嘴脸,陈浩着实是愤慨异常。 “李某?李某某?这二位是皇亲国戚不成?”杜林丝毫没有明了陈浩口中的这二人是何许人也,于是失口问道。 “与你何干?本官今日便明确说与你,杜湛一案本官已然亲自监审,杜将军还是收回你的小伎俩,这杜湛身上有数条人命,即便此案归于刑部也是死罪!”陈浩声色俱厉的瞥了一眼下首的杜林冷言道。 杜林听罢脸色变了数变,哪里还有之前的和言面善。杜林冷哼一声道:“陈大人当真不愿放我儿一条生路?” “咎由自取,与人无尤!”陈浩轻抿一口香茗冷声道。 “那杜某告辞,后会有期!”说着便冷哼一声朝外走去。 杜林见苦求无果,心中甚是愤慨,若非周身事事牵绊,他真有当众生撕了陈浩的冲动。 “本官身为黜置使,有罢黜三品以下官员,监察百官之责,也无需鞍马劳顿,等待刑部下发审理,三日后便是令郎的死期!”待杜林将要走出厅堂之时,陈浩饶有兴趣的笑道。 “陈大人,这于理不合,这违反司法程序!”杜林听罢陈浩之言心头不由一怔,于是赶忙转身厉声道。他心中明白,若是三日后立斩,那便没了挽回的机会了。 若是按照正常程序,即便在陈浩的监察之下判处死刑,那也不过是作于他人观瞧罢了。他杜氏势大,可以拖一拖时间,待到陈浩离开扬州之时,来个偷梁换柱也就不了了之。然而这最后的底牌也被陈浩给抽了,这让一向还算镇定杜林,一时间有些慌神无助。 “司法?你还有资格妄言司法二字,这司法早已被你等践踏于无物,今日你跟本官谈论司法?送客!”陈浩厉声喝道,随后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不愿再看杜林。 “杜将军,请吧!”陆长庆面沉似水道。 “哼!陈大人,为官之道若是太过刚直,是难以久立于官场的,你可要思量清楚!”杜林双目圆瞪,强压怒火沉声道。 “哦?那好啊,你且等着本官刚而易折之时吧!这一百万两,本官便当替你做善事,分与那些受难的家属!”陈浩摆了摆手中的飞钱,双眼微闭轻声道。 杜林见对方丝毫不理会自己,于是便愤然一甩衣袖离开监军府…… “大人,此人向来阴狠,此次大人如此薄其颜面,想来定会暗中寻衅,还望大人多加小心才是!”陆长庆有些担忧的提醒道。 陈浩转身一笑道:“无妨,如今我兵符在手,又有他的死对头杜权掌权,明面上他是翻不起浪花来的!” “可是……他们都是杜氏众人,此次……”陆长庆甚有远虑的顾虑道。 陈浩见陆长庆能想到这一层,心中对这位年轻将军甚是欣赏。陈浩摇了摇头,继而沉声道:“相信此时京城已经是暗流涌动了,均在思量如何对付本官。本朝崔卢两党一直纷争不休,杜家本属卢氏一党,即便他卢氏一党想要惩办与我,也要考虑崔氏的乘火打劫,更要考虑皇上的心思。因此,此刻的卢氏一党不会对本官有过大的手脚,因为,他们在观望……” 走出监军府的杜林脸色铁青的上了马车,待行至街尾的尽头,杜林轻轻撩起门帘脸色阴狠的沉声道:“通知夜杀,三日之内,我要听到他的死讯!”说道最后凶光毕现,咬牙切齿。 “是,老爷!”驱车之人点头应是,脸色沉稳面无表情。 第二日晌午,陈浩身着白色便衣,与罗飞龙、谢峰三人来到扬州有名的酒楼——醉仙楼。此间正是酒楼满座之时,于是三人便来到楼上,寻到一个优雅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陈浩一直想欣赏一番大唐扬州的风光,但是一直公务缠身。今日索然无事便与罗飞龙、谢峰三人出外浏览一番,也不枉此次扬州一行。因为待杜湛一案了结,也是他们回寿州之时。 待三人刚刚坐下,一旁堂倌儿便把桌子擦干净,笑眯眯地问道:“三位客爷,用什么酒,什么菜,什么饭呀?” 罗飞龙撩起衣袖扇了扇道:“你们这地方都有什么好酒、好菜、好饭?” 堂倌儿一听这个愣头青说话,就知道是个不上场的主儿,没瞧得起罗飞龙,于是讥笑道:“客爷,一上楼那地方你没看见吗?八尺长,二尺宽的金字牌匾上牛毛小字全写满了!” 罗飞龙一听来火了,瓮声瓮气道:“洒家又不认字儿,你报报菜名吧。” 堂倌儿讪笑朗声道:“菜有大大的、小小的、软软的、硬硬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河里游的、草里蹦的,应有尽有,你要要短一样,罚我铜钱二百。” 此话一出可把心有余火的罗飞龙惹恼了,他一伸手,抓住堂倌儿的衣领道:“若再啰嗦,当心要你脑袋!” “嘿!这位爷,你可别动粗啊,咱可要讲理儿,要不让诸位过来瞧瞧,到底是谁的错?”这位堂倌儿指了指身后众多桌席上食客们,(更新最快)扯着嗓子道。 陈浩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心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堂倌儿。虽然这堂倌儿说的没有错,但是如此夸下海口当真让陈浩心中生起一丝的不悦,于是忙打诨场道:“算了,小兄弟,还是上菜,我等还有要事!” 罗飞龙见陈浩开口了,便施施然的松开大手,没好气的瞪了堂倌儿一眼。而堂倌儿却喜笑颜开的对陈浩道:“还是这位爷通情达理,嘻嘻,我这脑袋可不卖,还得留着它吃饭呢,您要个天上飞的吧!” 陈浩略一沉思,颇感有些认同道:“恩,也好,你给我们炒盘日月星辰!” 噗! 谢峰一口茶水直接喷到了柱子上,脸色潮红的低声笑而不语。而一旁的罗飞龙却不甚谢峰般含蓄,听到陈浩这盘日月星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声大笑顿时引来众人目光,当得知其中缘由之时,众人也不禁善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堂倌儿面露尴尬的挠了挠头道:“炒不了,这位爷您要地下跑的吧!” 堂倌儿的话,顿时引来众人的侧耳倾听,他们想知道这地上跑的,白衣年轻人该如何作答。 陈浩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微微一笑道:“炒盘微微清风吧!” 哈哈哈! 这一下众人也忘却了饮食,均是侧身过来听这位白衣青年的巧妙对语。 “那是一股风,怎么能炒呢!你要个大个的吧!” 陈浩拿起随身佩戴的折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很是无奈道:“这样啊,那给我等来一分焖煮全牛吧,味道一定不错……” 此刻堂倌儿已然满头是汗,没(“”看最新章节)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竟然如此刁钻:“客爷,哪有那么大的锅、那么大的盘子呀?就是有,也端不动,您……您还是要个小个的吧!” “哦,那好,给我炒盘蚊虫心,你看如何?” 噗! 众人此次彻底被陈浩的精彩‘菜肴’惹的是乐不可支,众人心中均是一叹,看来明日醉仙楼门口的菜谱怕是要摘下了。 “那蚊虫怎么开膛啊?客爷你要个中等的吧!” “这也没有?那好吧,也不为难你了,来个中等的!” “多谢这位爷!”听到陈浩松口,堂倌儿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若是没有一样达到客人的要求,那这醉仙楼的招牌算是砸了。 “来一份炒白雪,八分熟,两分生,去吧!”陈浩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 伴随着楼上阵阵的喝彩声,堂倌儿一副苦瓜脸的哀求道:“客爷,你要的这些东西全没有!” 谢峰此刻也是心领神会的不耐烦道:“你拿算盘来,算算账吧!” “哎哟哟,客爷,饶了我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 陈浩笑道:“堂倌儿,说话往后切不可太过狂妄,我等好开玩笑,你也无需介意,先给我们沏壶茶,随便几个好菜便可,去吧!” “是!谢谢各位爷……”堂倌儿千恩万谢的点头哈腰,随后一溜烟向后堂跑去。 楼上再一次恢复了以往的清净,偶尔也有几人窃窃私语,谈论着各自感兴趣的事儿。然而有一件事儿,倒是勾起了陈浩的兴趣…… 第六章 闲在青楼听夜曲 看最快更新 “嗨,听说了吗?落尘阁的紫鸢姑娘立牌,但却无一人能达到紫鸢姑娘的心意……”不远处的坐席上,一书生模样的男子略有遗憾道。? ?火然文 ?? ?. r?a?n?w?e?na` 对面端坐的一胖脸华服青年,一边饮酒一边猥琐的笑道:“着实可惜了那一副妙人的身材,若是本少爷能够一亲芳泽,即便挥金如土又有何妨!” 不远处另一席间的一年轻公子却不屑的笑道:“凭你也有这等想法?云泥之别妄言空论!” 年轻公子的一句讥讽,顿时引来周围之人哄堂大笑。胖脸青年被众人的哄笑羞得脸色通红,于是冷哼一声反驳道:“本公子是云泥之别妄言空论,那你等自诩才子名士,为何未成紫鸢姑娘的座上宾?” 年轻公子虽然脸色有些尴尬,然而仍旧冷言道:“自太湖诗会之后,我等还有何人敢自诩才子?陈翰林当日与才子一论,让在下敬佩之余方知何为才子。至于为何未得垂青,实乃紫鸢姑娘琴艺高绝,在下望尘莫及!” “是啊,至昨日到此时,已然有众多才子与之一会,却依旧铩羽而归。只需填词或对琴胜出其一便可,然而却无一人胜出,即便我江南才子于浩昨夜填词(注解1),也不禁摇头无语败下阵来!” 年轻公子轻呷了一口淡酒,有些落寞道:“当时在下也在场,于公子百思之下,最后无奈搁笔,曾有言‘妙曲已出,乃绝词难生,于某才薄恐辱其曲不填也罢……思来非他不可也!’,最后怅然的离开落尘阁!” 胖脸青年一脸疑惑问道:“这于浩可是咱江南填词句妙手,众人皆知其长短句可谓无人可比拟。竟然连他也无功而返,这岂非无人(更新最快)可填?” 陈浩三人坐于幽静之处,却也将众人的言论听在耳中。陈浩为之疑惑的便是,何种女子又是何种曲子,竟然让自诩长短句无其左右的于浩也败下阵来。 见陈浩面露沉思状,谢峰却淡然道:“公子莫非也想观瞧一二?” 三人出府之时,已然乔装打扮一番,这称呼自然也得改变一下,否则被他人知晓,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扰了众人旅游观光的心情。 陈浩不置可否的吃了一口菜问道:“这落尘阁是作甚营生的?” “公子,话说这落尘阁,在扬州可谓是小有名气,多少文人雅士均在此处夜夜笙歌,谈诗论赋……”谢峰如数家珍的向陈浩普及科普知识。 陈浩一听不由一愣,这让想起最为经典的两个字,于是带着询问的目光道:“难道谢兄所说的是青楼不成?” 谢峰深意的看了看陈浩道:“正是!大人公务缠身,不知此等风月之地,也实属正常!” 从谢峰口中得到证实自己的猜测,陈浩顿时来了兴趣。自古以来青楼可是被众多文人雅士所渲染,也被众多风流才子所推崇。当然真正的青楼,与后世所说的妓院还是区别很大的。这使陈浩想起来青楼的创始人春秋时齐国的宰相管仲,这位先人可是开创了中华儿女的另一种生活娱乐之先河。 这年月,妻妾成群,风流韵事便是此间茶余饭后的不二谈资。闲在青楼听夜曲,醉卧暖帐花下眠,这些便是文人才子自诩的雅士。若是没有这方面的流言蜚语,他人便会笑你不甚洒脱。扬州叶白衣不是曾扬言,以逛遍天下青楼为此生宏愿吗。 “啥?公子,你要去青楼?那洒家妹妹咋办?哦,对,还有月媱妹妹!”罗飞龙听陈浩言外之意,似要青楼走一遭,于是便有些不悦道。虽然觉得陈浩身为文人又是才子,进驻青楼也无甚不妥,但是总觉得对自己妹妹甚是不公平。 “罗大哥,你小声点,我只是想去见识一番,这众人口中所说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于浩铩羽而归……再者而言,不是有你在身边监督吗?”陈浩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罗飞龙,大嗓门永远都改不了。自己只是想去会一会这位传奇女子,能不能成功晋级还是未知之数。 “嘿嘿,那倒也是……”罗飞龙一拍大脑袋讪然一笑。 扬州的夜晚依旧还是有几分喧闹,落尘阁的高大门楼处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丝竹管弦,靡靡之音充盈于耳。陈浩手拿折扇与罗飞龙、谢峰三人来到近前,陈浩看了看‘落尘阁’三个字,不禁哑然失笑,这牌坊还真是文雅别致。随后迈步进了落尘阁。 “哎哟哟,这位公子长得真俊哟!”刚进入大厅,陈浩抬眼便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美妇人,正笑容可掬的向自己走来。 陈浩一看装束,就知道这位是这里的鸨娘无疑了。但是心里却腹诽后世影视误导,谁说鸨娘就是尖酸刻薄,人老珠黄?这不挺养眼的吗?随即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银殷艳艳般的嬉笑怒骂,便有些反感。于是与美妇鸨娘搭话:“姐姐,据说贵阁的紫鸢姑娘有一名曲,却无人可称为知己?” “哎哟哟,这一句姐姐可把奴家的心都叫酥了!”鸨娘掩面憨态可掬的笑的花枝招展。 “要说这紫鸢姑娘啊,可谓是倾国倾城,才艺双绝,不过想要与之一聚可非易事,来此几日,无一人有幸入得法眼!” 陈浩用纸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轻声笑道道:“呵呵,来几壶好酒,有劳姐姐了!” “好的,三位稍等片刻……”鸨娘抛了一个媚眼轻摇漫步的转身离开了。陈浩被这一个媚眼,电的纪灵打了一个冷战,心道好强的电压。 此刻的陈浩玩心大起,倒要看看后世所说的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如何出的薛涛,张窈窕,马湘兰等名人的。 陈浩知晓,如紫鸢这等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被当时称之为清倌儿。一般均是青楼的头牌,可谓是才色双绝,一般人等绝难入其法眼。 陈浩三人便在边缘处的地方喝起了花酒,罗飞龙边饮酒便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不由赞叹道:“当真是个销金窟啊!” “呵呵,罗大哥言之有理,百姓饥餐露宿,却有文人此处销金……”陈浩清尝杯中酒,有些落寞的叹道。 时常有人说,‘身上的担子多重,那么所背负的责任就有多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前陈浩不以为然,然而现在他却深有体会。当自己身处高位之时,总会将凡事的种种与广大百姓相联系。若问为何其他官员不会如此,那只能说自己心中的那颗良心未泯,棱角未平! 谢峰面色如常的沉声道:“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大人切不可因此沉沦!” 陈浩会心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快看快看,紫鸢姑娘出来!”突然鸨娘高呼,顿时整个落尘阁沸腾了。 陈浩喝着桌上的酒,也缓缓的抬头向二楼望去。只见一只如玉般的纤手掀开珠帘,走出一个少女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紫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秀雅绝俗。当真是:身披紫云薄烟纱,肤如凝脂月如华。肩若削成纤腰步,面掩轻纱似兰花。 陈浩看到这里也不禁感叹此女子的倾国倾城。再环顾四周看向众人皆已痴了。即便是身旁的罗飞龙与谢峰,也目不转睛看着楼上的紫鸢。陈浩不禁摇了摇头,继续喝自己的酒。 “罗大哥!”陈浩轻声喊道。 “啥?唤我作甚?”罗飞龙虽然回应着陈浩的话,但是眼神却犹如勾魂一般,不曾片刻离开楼上的身影。 “你的口水落入了你的酒中了……”陈浩无奈的摇( 看最快更新)了摇头道。心道一个美女而已,至于这般猪哥样子吗。 “额,呵呵,公子,你不觉这女子美若天仙吗?”罗飞龙尴尬一笑,忙用衣袖搽拭嘴角。缓过神来的谢峰也转过头看向陈浩,似赞同罗飞龙的问题。 “这位紫鸢姑娘美艳绝伦,但是太过清冷,又见眉宇之间有些许戾气,绝非温顺之人。再而言之,若非月媱不喜装扮,凤娇嗜好舞刀弄枪,姿色绝不逊色与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呢?”陈浩把玩着酒樽缓缓说道。 罗飞龙听闻陈浩夸赞自己的妹妹,心里很是高兴,于是乐呵呵道:“那是当然,还是公子有眼光!” “今夜依旧,小姐弹奏一曲,若是各位能够听出其中深意,填出妙词,便可成为今夜的入幕上宾!”一旁的丫鬟幽幽说道。 丫鬟的话犹如命令一般,方才还喧嚣异常的落尘阁,一瞬间寂静下来,众人均抬眼望去,静等紫鸢弹奏妙曲。 一张古琴摆于案前,紫鸢姑娘屈身坐下,随即十指齐上,恰如蝴蝶一般悠然蹁跹。接着众人便听到悠扬的琴声。琴声委婉连绵,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琴身饶丛林,微风起伏,琴声如诉。 众人安静的听着,但是精通音律的却不多。陈浩聆听着琴音,品味着其中的深意,轻轻地点了点头,这紫鸢果然琴艺了得。但是敏锐的陈浩却感觉到,有人在有意无意的观瞧自己。随着感觉看去,却无迹可寻。最后目光落在弹琴的紫鸢身上,难道是她? 陈浩的举动,落在了罗飞龙与谢峰的眼里,二人均是不由的撇了撇嘴。心道,方才还是信誓旦旦的言之凿凿,这会还不是难逃美色诱惑。 一曲终了,众人方才从中深思出来,有人认为是知己难寻,有人为是孤芳自赏,亦有人认为是思念故乡……众说纷纭,音乐这东西千百人听,就有千百个理解,所以才有了知己难寻一说。 听了众人答案,紫鸢低头不语,但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陈浩见状也是心中一叹,这曲子却是勾起了他往事的神伤。 想到这里,陈浩起身拱手道:“姑娘可有竹笛一支借与在下!” 第七章 笛声悠扬 看最快更新 陈浩的出列,让众人把目光一瞬间集中在他的身上。r?an?.?r?a?n?w?e?n?a`?众人循声望去,见是一其貌不扬且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便不禁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 “阁下有些眼生,定是不常来此地,不明其中所以也无可厚非,阁下还是退下为妙!”一男子轻摇酒樽煞有其意的笑道。 “岳兄说的甚是,这位兄台,勿要自取其辱,此地饮酒作乐为好,若是紫鸢姑娘的琴艺能够轻而易举明了,我等也不会再次徘徊多时……” “……” 众人的哄堂大笑之外也有不少人好言相劝,毕竟在众人看来,紫鸢姑娘的琴艺,怕是整个扬州是无人能及。若非如此,为何昨日于浩无奈搁笔自叹不如? 陈浩早已习惯了这种万众鄙视的场合,故此依旧淡淡的饮了一口杯中酒,然而抬眼看了看楼上的紫鸢姑娘。而此刻的紫鸢也正深深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的浅笑,让陈浩有种异样的感觉,至于是何种感觉,自身也说不上来。 紫鸢面色平静的轻(“”看最新章节)轻点头,随后在丫环耳边低语几句,丫鬟会意转身离开,不多时丫鬟再此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而手中却多了一支紫色笛子。在众人的注目下,丫鬟走下楼来将紫笛递与陈浩,便转身回到楼上。 陈浩道了一声谢,手握紫笛,轻轻的在手上绕了一个圈花,然后十指于笛上,口动轻声。接着悠扬的笛声便曼动在大厅之中,如同一泓清泉、清新透明,又如一抹彩虹,飘渺隐秘,笛声是自然的心声,也是吹笛之人的心声,让众人仿佛进入了美妙的境界。 就连精通音律的紫鸢,此刻也被陈浩的一曲笛声引得神色向往,神思飞扬,心里尘封许久的一根弦,此刻轻轻波动了些许涟漪。 然而这还没完,当众人沉寂在美好的情绪之中,突然音律陡然一变,轻快的笛声瞬间变得忧郁伤感( 看最快更新)起来。怀伤的清音让人进入一种伤感的环境之中,让深入其中,闻者伤心落泪。 一曲吹完,陈浩对着楼上的紫鸢苦涩一笑,随即负手而立轻声叹道: “笛声依约芦花雨,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思入水云里。 三月东风吹雪消,山色翠如浇,玉笛休三弄,烛花映月媱。 天之涯,海之蓝,一杯月光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琴声回响纸鸢展,应心弦断指尖血。 须臾寂静千年,絮语婉转千言,轻抚年轮,抚声无应空幽叹。 孤留余音……” 陈浩轻声低语,似忧叹似感怀,如泣如诉的声音让众人回味着方才的笛声,不由百转千回,思之良久。 能够来到这里的都不是白丁,听罢之后自然能品出优劣。待众人从沉思中走出,均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陈浩,在众人看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然如此了得,不但音律高绝,这所填曲词也是恰如其分,丝毫无突兀之感,与方才紫鸢姑娘所弹奏的曲子可谓是相互映衬…… 陈浩将紫笛归还,便又坐回席座。却赫然发现罗飞龙此刻已双眼丝润,眼眶通红。陈浩洒然一笑道:“罗大哥,感怀伤心之事?” “这曲子太煽动人心了?公子,洒家着实未曾想到,您还有这一手绝活!”罗飞龙有些哽咽的说道。 谢峰却打趣道:“罗兄,你也通晓音律?” “不通?”罗飞龙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道。 “那你为何因此曲潸然泪下?” “洒家又怎会知晓,只是听此音律勾起些许往事罢了……”罗飞龙有些尴尬道。 陈浩暗自一笑,但依旧沉默不语。此曲高明之处便是通俗,能够引起众人的共鸣之声。陈浩当初听到此曲之时,也是如罗飞龙一般,情绪不能自抑。 至于所吟唱的词,可谓是通俗一般,与陈浩脑海中的名词相比不过是鸡肋一般的东西。但是在此刻却是再合适不过了。首先,此时的词并没有盛行,即便如于浩一般通晓长短句的人物也只是凤毛菱角;其次,词与词曲尚有一些区别,正如歌词与诗词一般,诗词可以当作歌词传唱,但歌词未必是平仄格律的诗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精通音律的陈浩,听懂了此前紫鸢琴中之意。故此因意而填词,自然多了些许韵味深藏其中。 “在下眼拙,竟然不知兄台如此高才,在下岳子作,受教了!”方才嘲笑陈浩的年轻人,好爽起身赞扬道。 “方才一曲当真是勾起些许往事,让人无语自叹,小兄弟好技艺!”一中年男子有些犹豫道。 “……” 自古以来,有羡慕必会有嫉妒,二则相生相克与生俱来。有赞美之辞华于表面,当然也有窃窃私语不屑一顾冷嘲热讽。 陈浩起身一一拱手示意,回敬着众人给予的祝贺。但是脸上却是平淡异常,既然已然见识了紫鸢的美丽,也听闻了所谓的绝响之曲,天色已然不早,是该回府休息了。因为今晚酒量有些偏高,陈浩有些晕沉沉的有些燥热。 “天色已晚,打道回府!”陈浩低吟一句饮完杯中酒,便领着罗飞龙谢峰二人移步离开。 “这位公子,既然已解出此曲,便可与楼上成为小姐的入幕上宾!”丫鬟清脆的声音在陈浩耳边响起。 陈浩循声望去,见丫鬟身旁的紫鸢脸色有些淡红,眼神之中似有挽留之意。陈浩见状,一时间竟然喉咙干渴,眼神有些迷离,不仅如此,而且突然发现身体开始有些燥热,重要的是某个地方开始有了反应! “公子……”谢峰此刻不合时宜的轻唤了一声。 陈浩被谢峰的轻唤,立马从方才的混沌之境走了出来。心中暗道,今夜怎么定力如此不堪一击。以往何曾因为一美人而有失方寸,莫非是今夜酒量过剩不成。 不禁摇了摇头,轻轻的拍了拍脑袋,最后有些歉意道:“多谢紫鸢姑娘抬爱,在下酒量尚浅,此刻已然有些不支。改日在下定会来此听紫鸢姑娘抚琴,告辞!”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陈浩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妙,而且十分的不妙。陈浩心中思量,莫非青楼里的花酒,有催情作用不成?但是回首看了看罗飞龙与谢峰二人,依旧一如往常,毫无如自己这般情况。 难道沉寂了这么多年的‘雏鹰’,真要开始欲飞了吗? “公子请留步……”清澈动听,呢喃酥软的声音在陈浩耳畔响起。 第八章 闺房惊变 看最快更新 陈浩听着这温软如玉的声音,顿时之间脑中一片迷离。??? ? 火然?文 ?? ?.?r?a?n?w?e?na`还未等陈浩清脑明目,耳边幽怨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莫非嫌弃小女子蒲柳之姿不成?” “紫鸢姑娘多虑了,紫鸢姑娘之容姿可谓是倾国倾城……”陈浩有些尴尬的回道。 只听楼上之人幽幽一叹道:“也罢,还请公子楼上一叙,教授小女子方才公子所吹之曲,小女子不甚感激!” “额!这个……” 陈浩有了一丝犹豫,并非自己有意故作清高,而是今夜身体莫名的躁动,怕是近距离面对美女把持不住。到时候不仅多了一场风流债,又有些对不起月媱她们。 陈浩的犹豫让楼上的紫鸢眼神之中,有了些许黯然神伤。看在众人的眼里,均是生起了关怀怜爱之心。虽然不喜陈浩将光环与机会尽数收于囊中,但是也对陈浩这个始作俑者,给予愤怒仇视的目光。 陈浩看着众人的眼神,心中略感无奈。他此刻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谁要是低估了女人的能力与影响力,那么就会因为低估而受到惨重的教训。 女人低估了女人的能力,受到的教训便是污蔑至死,最后让对方登上了皇后之位,甚至于后来的改朝换代万古流传。 男人低估了女人的能力,受到的教训便是众叛亲离,最后可让妻离子散孤老一身,甚至基业崩塌江山尽毁一朝殆尽。 此刻就连身旁的罗飞龙,也有些埋怨的嘟囔道:“公子,既然紫鸢姑娘如此盛情,你又何必藏着掖着呢,传授音律完毕,我等再离开也不迟!” “罗大哥,你能少言两句吗?”陈浩有些不悦的瞥了一眼罗飞龙。 “作甚,洒家说的有错吗,你见那紫鸢姑娘哀怨之情,你就无动于衷?教授音律而已,公子你又何必扭捏呢?”罗飞龙大义凛然的义正言辞道。 陈浩无法与这夯货言语,不过又一思量,不过是教授音律罢了,相信自己的定力还是可以的。又看了看楼阁之上的紫鸢,于是也不知为何长出了一口道:“既然紫鸢姑娘盛请,在下恭敬不容从命!” 接着便有丫鬟引路在前,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视下,陈浩紧跟其后向楼上而去,只留下阵阵的惋惜与腹诽的低骂。罗飞龙与谢峰二人,见陈浩已然向楼上而去,便相视一笑又返回酒桌饮起酒来。 落尘阁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喧嚣。陈浩缓缓的走进紫鸢的闺房,一股淡淡的幽香迎面扑来,环顾四周,花梨木桌案放着方才紫鸢手弹的素琴,床帘上挂着自己方才吹奏过的紫竹笛。闺房西侧一排书阁,让陈浩惊讶紫鸢的博学之余,更是感慨书案上墨迹未干的兰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 见陈浩的目光被书案上的兰花所吸引,紫鸢有些笑意的来到近前道:“公子以为如何?” 陈浩见紫鸢有此一问,也是尴尬一笑道:“笔法细腻多意,勾勒中规中矩之外尚有一丝外放,不为是一副上作之品……” 听闻陈浩的赞赏,紫鸢面色一喜道:“多谢公子美誉!” “只是这兰花冠以柔美著称,然姑娘这兰花却形如利剑一般,让人观之犹如一股杀气迎面扑来,着实让人有些矛盾!”陈浩有些疑惑低声自语,随即抬眼观瞧紫鸢。却发现紫鸢脸色依旧平静异常,但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似乎在隐藏什么。 紫鸢见陈浩注视着自己,心中不免一惊,随即便稳定心神面露绯红道:“公子请移步品茶!” “有劳紫鸢姑娘!”说着行了一礼便来到茶案旁坐下。 “未请教公子大名?”紫鸢轻声问道。 陈浩微微一笑道:“在下,复姓东方!” “哦,那公子请用茶!”紫鸢娴熟的沏一壶君山银针。 陈浩端起茶杯轻轻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有些微醺的陈浩,被这清香萦绕鼻尖之下,顿时清醒了许多。 此时的陈浩很想饮下杯中茶水,以解自己燥热饥渴之状。但是一向谨慎的他,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眼前这位女子处处表露着些许怪异,给陈浩的感觉很不安全。 虽然自己出府之时,已然乔装易容,陈浩自信,如太极门张红鸾之流,亦或是杜氏中人,定不会认出自己,但是眼前的女子却让陈浩感到一丝的不安。 见陈浩一直未饮下杯中茶,紫鸢嫣然不由一愣,随即问道:“公子,莫非小女子所沏茶水火候未到?” 说着轻捻茶盏缓缓饮下,火候不温不火恰到好处,轻轻饮完却双眉微皱疑惑道:“公子……” 陈浩见紫鸢缓缓饮下,不由尴尬一笑道:“紫鸢姑娘多虑了,方才手臂有些僵硬,故此未能及时饮下!”说着便一股脑儿的一饮而尽,果然是甘甜可口,入喉舒畅。 然而不消片刻陈浩却觉得头晕目弦,天昏地暗,额头已然开始露出丝丝密汗。陈浩稳稳地抓住桌角,双眼晕厥的看着摇晃的紫鸢道(更新最快):“这……茶……” 此刻再看紫鸢,已然没有方才含羞目盼柔弱可人,取而代之的便是冷若寒霜杀气凌然。紫鸢看着摇摇欲晃的陈浩,有些落寞冷言道:“陈浩,换做他人我定会放你离开,奈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陈浩一听此言,脑袋嗡的一下直冒冷汗。能直言唤出自己名字,那定然早已盯住了自己。看来是早已谋划的好的圈套,展开了大网让自己钻。枉自己自负小心谨慎,却不曾想最终还是被人算计其中。 陈浩想用力的喊叫,奈何全身无力只能发出虚弱的喘息之声。紫鸢冷冷看着陈浩的举动,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道:“务须白费气力,此房间隔音良好!” “在下与你无冤无仇,姑娘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陈浩有气无力的问道。 紫鸢冷哼反问道:“你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你会不知?” 陈浩听罢心中一沉,心中暗自思量,是太极门还是杜家的人?看来有必要拖延一点时间,希望楼下的罗飞龙,谢峰能够上楼拯救自己。 “姑娘,在下也是待死之人,你就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做个明白鬼如何?”陈浩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落寞与哀求。 紫鸢见一切均在自己掌控之中,便轻轻一叹道:“若非你招惹杜家,执意要斩首杜家之子,你又何必有此一遭!陈公子,你就认命吧!”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在烛光摇曳之下,显得寒光深深,冷气逼人。剑指陈浩咽喉,眼神中甚有涣散挣扎之色,脸上露出疲惫之色,但是片刻却恢复了冷意,双眼微眯寒光一闪便刺向陈浩! 陈浩见长剑向自己刺来,赶忙虚声喊道(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喂,姑娘,在下还有许多不明之处……” 本想再拖延时间,奈何对方不给陈浩机会,长剑已然出手,寒光而去,直击咽喉…… 第九章 知晓的太迟了 看最快更新 陈浩见长剑已然要刺向自己,心中难免生出了悲凉之感。?燃文小说???? ?? ? .ranwena`自己一身的武功,竟然被这蒙汗药给使了绊子。可谓是打了一辈子雁,最后却被雁啄瞎了眼睛。 此刻即便自己能够保持些许清醒,然而四肢无力又谈何逃出生天。 看来今夜便要将小命交代在这里了,真是悔不当初受此女子诱惑(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否则又怎会沦落到这般光景。陈浩想到这里,心里当真是悔恨不已,悔不当初心中一软,悔不当初猎奇心切,悔不当初心志不坚,悔不当初太过大意…… 来时妇人拖鞋送晚唐,难道去时竟是少女青锋断恩怨?难道自己一生的生死,都要由女人决定不成? 想到此处虽有不甘,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于是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等了片却未感到痛楚,这才睁开眼睛观瞧,赫然发现紫鸢手中长剑摇摇晃晃甚是不稳,再观紫鸢身子歪歪斜斜,神色涣散,额头已然有了些许汗水顺着玉颊流下…… 终于未能支撑住晕厥,单膝跪地,低着头重重的喘着粗气,陈浩能明显的看到,那玲珑凸凹有致的身段在不停的起伏,尤其是胸前的两处峰起,此刻更是起伏不定。 陈浩见状心中不由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本以为自身今夜在劫难逃,却不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陈浩也顾不上眼前这位美女刺客,为何此时中途收回长剑并露出痛苦之色。用尽身上所有气力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陈浩在看向闺房角落时,眼中露出兴奋之色。于是使出所剩无几的气力向那里爬去,因为他看到了洗簌台上一支花瓷洗簌盆。 磕磕碰碰的连滚带爬终于爬到了近处,随即将盆中的凉水尽数倾倒在自己的头上。一时间陈浩全身湿透,可谓是来了个透心凉。 然而陈浩却感觉莫名的舒爽,经过凉水的倾倒,让混乱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四肢也渐渐的有了些许力气,这让陈浩不由一阵大喜。 但是陈浩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依旧小心谨慎的观察着不远处跪地上的紫鸢。他心里很清楚,凭借自己现在的状态仍旧无法轻易脱身。 见紫鸢久久没有动作,陈浩便小心谨慎的向门口而去。陈浩知道,若要逃离魔掌,必须夺门而出。 因为他知道,如此近在咫尺的几步之隔的距离,若是等众人前来,恐怕自己早已是死尸一具了,因此陈浩并非毫无头脑的选择大喊救命,激怒了这位美女开始得不偿失! 毫无阻碍的来到门前的陈浩一阵幸喜,只要打开此门便可逃出生天。有了外面的罗飞龙与谢峰接应,相信可保生命无忧矣。 然而就在陈浩双手触及门框之时,一个身影迎了上来。陈浩见状心中一沉,只能不甘的躲开。 一个闪身而过,陈浩站在不远处喘着粗气,额头已然开始渗出虚汗。抬眼向门口看去,让陈浩不觉一愣。 却见映入眼帘的紫鸢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向下流淌。小巧的鼻子重重地呵着兰气。小嘴微张,薄薄的两片樱唇湿润性感,此刻却也水润异常。高耸挺拔的山峰却因牵引之力,而随之起伏不定呼之欲出。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身上早有暗伤不成。然而这也绝非是暗伤所凸显的症状,这明显就是发乎情理的春药表现…… 紫鸢娇喘连连的眼神,有些涣散的看了一眼陈浩,随后又迅速的转移离开,调整心**厉内荏的娇怒道:“哼!枉我看重与你是个谦谦君子,却不想你也是登徒之辈,竟然与茶中注入此等肮污之物,卑鄙!” 方才紫鸢的眼神陈浩看的是一清二楚,眼中的挣扎之色让陈浩不由一愣。茶水从煮茶到完成一系列工序,自己丝毫没有插手动过,何来下药一说。见紫鸢如此污蔑自己,于是便有些不悦道:“好一个卑鄙,当真是恶人先告状,若非你茶中混有蒙汗药,我又怎会在此!” “少废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自知理亏的紫鸢,也懒得与陈浩争辩,颤抖的右手提起长剑便刺向陈浩。 此时的陈浩有了些许余力,于是也不含糊便与之周旋在一起。 二人你来我往,对战(“”看最新章节)的可谓是异常艰难。一个四肢不能全力,一个媚药入体不能自拔…… 然而越是激烈运动,越会激发媚药的药性,因此紫鸢可谓是面临挣扎崩溃的边缘。每刺出一剑,都需要耗费莫大的精力! 陈浩经过短时间对持,出了大量的汗水,倒是让身中蒙汗药的药性失去了大半,四肢也灵活了许多。 刺啦! 长剑一个诡异的偏锋便将陈浩的左臂划出一道血槽,顿时间血流如注,不消片刻便染红了周围的白色衣袖。 “好厉害的女刺客!”陈浩心中暗自震惊,身负媚药所扰竟然还有如此战力,着实出乎陈浩的预料。 再看对面的紫鸢早已成了真正的水人,紫色薄烟纱衣本就轻薄异常,此刻被香汗浸湿,不仅凸显玲珑有致的傲人身姿,还能若影若现的窥探其中三分春色。白皙的肌肤此刻已然附上了一层水雾更显得媚态重生。 陈浩看罢不由的暗自吞了一下口水,喉结不停的滚动着,双眼开始有些猩红痴迷,声音也开始有些一些沙哑…… 陈浩觉得此刻浑身燥热,之前在楼下之时的那种冲动感觉,此刻又袭上周身。身上的某些部分,也开始有了动态。 “方才楼下花酒之中,是你下的春药?”陈浩有些声嘶力竭的怒喊问道。自问自持定力非凡陈浩觉得自己有些反常,突然一个惊人的想法出现在脑海! 此刻陈浩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内犹如一只洪水猛兽正要破体而出! 听闻陈浩的话,紫鸢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看了看此时的处境,似有后悔之意。但是仍旧色厉内荏的冷哼一声娇喝道:“知晓的太迟了!” 此刻她只想尽快解决眼前也深中春药的陈浩,否则情况不容乐观…… 得到紫鸢的默认,陈浩心中不由一沉,方才有蒙汗药压制缓和春药的蔓延,尚且可以平静如常。然而此时蒙汗药的药性已然消失大半,剧烈的药性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然到达了个某个零界点! 想到这里,陈浩便全力的向外冲去。陈浩深知,若是不及时出去,恐怕会生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因为一个半遮半掩的妙人儿,此刻已经在他眼前晃荡。但是打又打不过无法制服紫鸢,身中春毒的他可谓是压抑与愤怒并存着! 然而紫鸢岂会让煮熟的鸭子飞了,今夜她势必要斩杀陈浩。于是二人又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拉锯战,然而二人却真正的忽略了春药的猛烈…… 第十章 天雷地火 看最快更新 一个欲要逃出生天,一个势必斩杀对方,二人可谓是目标不同,却是结果一样。火?然 ?文? ? ?.?r a n?wena`二人扭缠在一起难分难解,一时之间也难分高低。陈浩此时心急如焚,即惊叹对方的实力如此之强,又艰难的压制体内的欲火。干渴的喉咙异常难耐,竟然此时忘却了呼喊求救…… 而长剑在手的紫鸢却是汗流浃背,白皙的俏脸早已被绯红所取代。眼神虽然恍惚但却保持一丝清明,艰难的挥动的长剑刺向陈浩。 噗哧! 一剑划破陈浩的右臂,疼得陈浩龇牙咧嘴疼痛难忍。不过这也让陈浩在疼痛的刺激下,有了些许清醒。 “可恶!”陈浩低骂一声,便要用身体撞向窗户。 此时他已经双臂负伤,再拖延下去自己怕是命丧黄泉。于是希望撞击窗户,希望引得罗飞龙、谢峰二人注意,上来好搭救自己。 心一横脚一跺,陈浩以自己此刻最大限度的速率,紧闭双眼向窗户撞去。 就在陈浩一股( 看最快更新)脑的撞向窗门之时,却发现没有之前预料产生剧烈的碰撞声,也没有丝毫因碰撞而带来的疼痛感。 取而代之的却是轻微的撞击与软绵绵的东西,嗯?这是什么?陈浩赶紧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软绵绵的娇躯。 淡淡的处子芳香,让本就有些迷离的陈浩顿时忘乎所以,体内的猛兽犹如脱缰的野马,似要奔腾而出。 原来在陈浩就要撞向窗门的那一刻,紫鸢挡住了陈浩。她又怎会不知陈浩此举的意图,然而手中的软剑方才打落在地,此刻手无寸铁只能用身体挡住陈浩。 二人的碰撞让紫鸢更加难以自控,本就炙热难耐的她,此刻在接触到陈浩宽厚的身体之时,所有的坚持与挣扎,此刻全线奔溃…… 陈浩见状不由暗自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短暂的疼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更新最快)的第一次,不能给了这个不明来历的女子手里。再往深层一点考虑,这不合规章的办事,恐怕到时候也不甚安全。 想到这里,陈浩坚决异常的、毅然果决、水火挣扎、天人交战的撇开诱人的身躯,继续向窗门扑去。 然而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不能举步,低头一看,心中大急,心道本少爷好不容易经过思想的惨烈斗争与抉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舍你而去。现在你拽着本少爷的腿,难道真想天雷勾动地火不成? 此刻紫鸢在碰撞的那一刻,已然开始迷离其中不能自拔。见陈浩欲要抽身离去,便拼命的撕拽着不放,并且犹如游蛇一般爬向陈浩。 陈浩见紫鸢此刻的状况,便深知自己所中的春毒与眼前尤物相比还是差距甚多,只是不知,这施毒之人是到底是何人。若是紫鸢施毒,又岂会将自身沦落此种境地…… 陈浩突然萌生了一个‘乘你病要你命’的念头,但是手掌临空之时,却又下不了手,至于是何种原因,陈浩自己也说不清楚理不明白。 或许是杀了此人,自己或落下一个不明不白的官司命案;或许是杀了此人,连自己也感到颇为遗憾吧。 缓缓的收手,双眼猩红的瞥了一眼此刻亵衣凌乱、媚眼如丝的紫鸢,最后艰难的转过头去,嗓子艰难的吼出不知名的声音,毅然决然挣脱束缚向外而去。 砰! 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在闺房之中响起,然而对于房外来说只是轻微的响动。丫鬟亭亭玉立于房外,只是嘴角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躺在地上的陈浩龇牙咧嘴疼痛难忍,就在方才自己要抽身离去之时,却让脚下的紫鸢小妮子来个釜底抽薪绊倒自己。 一个重心失位的倒下,顿时让本就状态不甚良好的陈浩顿时头脑昏昏沉沉,又加上双臂受伤有些难以撑力,试图几次起身却不见效果。 正要连滚带爬起身之时,一个身体慢慢的爬上陈浩身躯。陈浩定睛一看,一张如花的容颜,眼波流转,秋水欲滴,春意撩人。 接着游蛇缓缓而来,鼻尖双触,轻轻揩磨,激发鼻翼鼓动,玉体所散发的香汗,引入兰麝气息让陈浩此时血脉膨胀。 此时紫鸢头发早已散乱不堪,却无端多了一丝妩媚。小脸娇红,紧咬的嘴唇勾起了更烈的欲火发抖的娇躯显得柔弱娇嫩,修长的**恰到好处骑在陈浩的腰上,构成一幅让人忍不住邪恶身扑幻想的画面。 本就有些毒火攻心,难耐异常的陈浩,此刻哪里还经得起这般挑逗,于是身体百位随即迎合而来。陈浩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无力抗拒,那便默默地承受这吃亏而又旖旎的一刻…… 陈浩被感官刺激得呼叫连连,弯起了腰身,两人的头便紧紧靠在一起。眼看紫鸢樱桃般的红唇就在自己眼前,陈浩也顾不得太多,伸嘴便吻上了自己娇艳欲滴的温唇…… “唔……”紫鸢被陈浩的一吻顿时火焰高涨,低声呢喃的哼动了一下,却不知哪里传来的**,反而张开小嘴。把陈浩的舌头迎进自己嘴里,并主动伸出香舌和他交缠在一起。 扭曲的身姿在地上不停的滚动着,不停地将衣物尽数褪弃,在冉冉的灯光之下,映衬着无限春光…… 闺房之事自然不足与外人道哉,而楼下依旧莺歌燕舞,好不快意。 “谢兄弟,这快一个时辰之久,为何公子还未出来?”罗飞龙看了看楼上,有些疑惑的自语道。 谢峰饮酒自语道:“罗大哥,是你力推公子上楼教授紫鸢姑娘音律,又何必在意多等片刻呢?” 罗飞龙见谢峰很是淡然毫无担忧之色,有些不悦道:“他不是谢兄弟妹夫,自不会过分多想!” 谢峰见罗飞龙如此,不禁露出少有的笑容道:“罗大哥且放宽心,风流才子自古便有如此风雅之事……” “洒家是担心公子的安危,毕竟一路而来凶险甚多,时刻不得不提防!” “罗大哥不必担心,公子不会有事!”谢峰脸色淡然的看了看楼上禁闭的闺房,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时间流逝总是在不经意见悄然而过,渐渐的落尘阁里的客人渐渐的少了很多。直至夜近三更,落尘阁大厅之中已经鲜有客人。 闺房中零落散乱的陈杂横生,衣物也是随意的零落于到处都是。陈浩平躺在地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顶,此刻他已然清醒过来,神思方才的种种过往,心中不免有些恍若梦中。 又侧头看了看怀里软弱游蛇的紫鸢,却发现这小妮子双目紧闭,不禁暗自一乐。双目微闭,眼球却在滚动,心道你装假寐也要装的像一点。 “勾引本官之时,伪装之术如此精湛,为何此时却是这般的低劣!难道这才是真性情吗?”陈浩心中戏谑自语。 陈浩缓缓起身,随后将紫鸢环抱于床榻之上,用锦被盖上,这才很是不舍的起身拾掇衣物。然后边穿衣服边自语道:“你还要假寐到何时?”说着顺手拍了一下修长的**。 一巴掌的刺激,让紫鸢再也装不下去了,瞬间本就绯红的的俏脸更加红霞纷飞。然而眼神却是异常的清冷,恨意非常沉默不语。 陈浩见紫鸢如此仇视的看着自己,又见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不由一乐道:“别逞强了,方才你可是虚耗不少体力,再者你那里……还是少动为妙!” 陈浩的话与游离的眼神,让紫鸢羞得似要滴出血来。双拳紧握,怒目而视羞怒道:“陈浩,你混蛋、畜生!” 说着欲要起身,却被陈浩扶其双肩用力按下,二人近在咫尺,紫鸢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峰峦叠嶂的起伏不断,让平静下来的陈浩又一次有了心血来潮…… “杀了我,否则我必杀你!”紫鸢见陈浩盯着自己的酥胸目不斜视,于是银牙紧咬羞怒的厉声道。 陈浩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我本无仇何必非要生死相见?你是刺客替他人做事,这一点我不怨你,但是你这里是不是糊涂了?”说道这里陈浩轻轻地点了点紫鸢的脑袋,有些无语道。 “我清醒之极,任务未成,毁我清白,今日我紫鸢若是不死,来日定会取你狗命!”紫鸢声色俱厉的娇斥道,瞳孔深邃似如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第十一章 扬长而去 看最快更新 陈浩与紫鸢对视良久,最后轻轻一叹,这与女人本就不能用常理与之对话。?ranwe?n? ?.?r?a?n?w?ena`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确是把人家从少女变成了少妇,虽然自己处于被动,而且是在自己‘极不情愿’的情况下。 陈浩也知道,在这个时期女子的贞洁较之于后世,还是十分看重的。若非如此,也不会让一位身手不凡的女刺客,此时如此状若痴狂,方寸大乱…… “紫鸢姑娘,若不嫌弃本官可以娶你!你看如何?”陈浩面露尴尬的转过头去,脸色有些僵硬。谁让自己把人家不给办了呢,既然做了,那边承担自己的责任。 若说陈浩此生最大的敌人莫过于女人,可以在任何场合面对任何人可以思绪千缕,风轻云淡的面对世事。然而却是在女人面前一支手无举措,方寸有失。 紫鸢闻听陈浩此话不由一愣,但又见陈浩转过脸不愿直视自己,于是一股无名之火陡然冲向脑门,冷声怒道:“可怜我?!” 陈浩没有搭话,而是将散落一地的残衣破衫拾掇到床前,最后无加修饰直言道:“重要吗?” “当然!”紫鸢赶忙追问,旋即又发觉自己此刻言行举止有些失态,于是眼神闪烁不定看向远方。(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以后你便会知晓,今夜本官与打个赌如何?若是你赢了,不但重归自由而且可以完成任务!”陈浩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满脸杀气的紫鸢道。 “条件!”紫鸢脸色依旧阴沉,她不会相信陈浩没有下文。 “若是紫鸢顾念输了,便要答应本官三件事,当然这三件事决不为难与你,也不会有悖于道义……你看如何?” “说!” “离杜湛判刑问斩还有两日时光,本官再给你两次机会刺杀,若是三次未遂,那便是你输了,就要履行承诺!” 紫鸢脸色变了变,短暂的陷入沉默静静思量,如今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也只有暂先应下,来日便取其性命岂不是手到擒来。 对于自己的身手紫鸢还是信心十足的,若非今夜陡生变故,眼前的这个贼子早已死于自己剑下…… 见紫鸢沉静思考,陈浩也不急着追问,来到茶案上倒掉原来的茶水,又重新沏了一壶好茶。 当打开茶壶之时才发出原来此茶壶非同一般,壶中构造陈浩重生前倒是见过。此壶名为阴阳壶,曾经陈浩为此还特意订购了一件以待研究。 一半盛香茗,一半装着蒙汗药的阴阳壶,顿时让陈浩前后的思绪串连在一起。 就在这时久久未说话的紫鸢,带着面无情感的声音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陈浩手执茶壶来到床榻前,有些讪笑道:“好一个阴阳壶,一半盛香茗,一半装着蒙汗药的阴阳壶。让我猜一猜你们设的局!” “杜林因本官告知三日后就要直接问斩,于是便狗急跳墙。然而此时扬州大局尽在本官的掌控之中,他杜林只能暗中刺杀,这杜家真是一个尿性,都爱好背后捅刀子,杜棕如此,这个杜林也是如此……” 说道这里陈浩一阵鄙夷,这兄弟俩还真是一奶同胞,只是不知会不会双双共赴黄泉。想到这里,陈浩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见紫鸢沉默不语,陈浩便有自言自语道:“因此杜林便想到了你,监军府戒备森严你好下手,于是便想起来这个以填词为噱头,特意引起本官的兴趣!”说道这里陈浩特意回头看了看紫鸢。 紫鸢面无表情道:“不错,众所周知你此前扬州太湖诗会,使其自负长短句群首的于浩也甘拜下风,足以见得你填词也深有造诣,听闻于浩也无法下笔之曲,定会让你兴趣陡增,不请自来……” 陈浩听罢暗自点了点头,这紫鸢果然抓住了所有男子的共性,那便是害死人的好奇心。再者便是人的一种好胜的对比之心。 “若是本官因事务耽搁,三日之内未能到此,恐怕紫鸢姑娘会亲自上门拜访吧!”陈浩是笑非笑道。 紫鸢冷哼一声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陈浩猜想。 “之后便在本官用的酒杯上做了手脚,涂抹了春药竟然尚不自知,着实是过于大意!”陈浩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本以为改换装扮便会安然无忧,岂会料到自己出府之时便被人给盯上了,而且还差点因为大意丧命于此。 陈浩想来,若是真的丧命于此定会引起轰动,不知史官与后世怎会评价自己,会不会点评:大唐年少才子陈浩陈翰林,身兼黜置使巡视淮南道,行至扬州因眷恋青楼,被刺杀于落尘阁,年少风流早逝,可乎悲哉! “哼!算你不愚!”紫鸢冷哼一声,讥讽的瞥了一眼陈浩。 “美色佳人在前,又有春毒暗流涌动,即便本官不想留宿于闺阁,也身不由己……好精妙的计划。”因为陈浩知(更新最快)道,这春药量的拿捏着实是有度的,绝非外行之人所能掌控。 用量过多症状就会太过明显,引起中毒之人的怀疑与提防;用量过少便不会起到应有的效果,便不能牵住对方身心。 “时间推移,毒火攻心定会口干舌燥,你便沏茶以待之。那时的本官因为口干舌燥,眼神涣散,定不会仔细谨慎检查,便急促的饮下有蒙汗药的茶水……之所以未使用毒药,想来也是为后路做准备吧!” “哦?后路?”紫鸢惊异的瞥了一眼陈浩,眼中有了一丝触动。 陈浩包扎好伤口,又在闺房找了一件蓝色长袍。虽然有些宽大,倒也算合身,见紫鸢问及便煞有深意道:“若是本官刺死于你的闺房,你便打开窗门将凶器藏于秘处,然后撕烂衣物,假作惊恐之状大喊救命,营造出一副带人入室行凶,随后逃走的假象。如此而来,本官一死杜家便可一手遮天,那时你与落尘阁便洗脱了罪名。 但若是本官服毒而亡,你与落尘阁都逃脱不了干系,即便杜家势大,黜置使死于扬州,也会让你等成为替罪羔羊!” 陈浩的话让紫鸢瞳孔收缩,惊讶的看着侃侃而谈,而又是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陈浩。嗓子百转了多次最后还是失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猜的!” “猜的?哼!” 陈浩见紫鸢鄙夷的看着自己一眼,于是便调侃道:“可惜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害人终害己!” “你!……” 紫鸢一怒之下又要起身与陈浩厮打,奈何之前陈浩为防止偷袭,用银针在其身上封住几个大穴,使其不能动其分毫。 “别白费力气了,几处大穴已被封住,即便你武功高绝也无计可施!”陈浩见紫鸢因为挣扎不停扭动,额头已然渗出些许香汗,于是便摇了摇头轻轻的用衣袖,替她擦拭汗渍。 见陈浩温柔的替自己擦拭汗渍,心中的愤怒顿时消散不少,脸色依旧清冷异常。只是眼中变得柔和了许多,然而嘴上却依旧冷言道:“少殷勤!何时放我自由?” 陈浩没有回答,待擦拭完毕便起身向门外走去,轻轻的打开房门却见丫鬟站立门旁等候,见陈浩安然无恙的走出,眼神莫名的惊讶非常,一时语塞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浩见状洒然一笑,又回头看了看卧榻上紫鸢,旋即对丫鬟轻声道:“紫鸢姑娘身体不适,记得近日禁食用辛辣之物……” 陈浩说完不待丫鬟反映过来,便转身离开闺阁向楼下扬长而去…… 第十二章 暗夜魅影 看最快更新 待陈浩回到监军府已是天将五更,请来郎中将受伤的左右手臂做了的包扎。ranw?en ?.ranwena`见到陈浩脱下外衣露出血渍的双臂,罗飞龙不禁吃惊道:“大人,你这是剑伤……” 陈浩讪笑道:“无妨,些许小伤不足为虑!” 见陈浩如是说道,又回想此间过往便恍然大悟,于是便愤怒到:“莫非落尘阁之中有刺客不成,待洒家带人荡平落尘阁!” 说着便要冲出书房,却被陈浩上前将其拦住,陈浩猛然移动,却又将伤口撕裂,顿时双牙相错面露狰狞,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来。 陈浩自出了落尘阁便一路强撑疼痛到此刻,然其所受的剑伤不可谓不深,虽然未动筋骨并无大碍,但也疼痛异常。 罗飞龙见状心头一紧,刚忙扶着陈浩缓缓坐下。就在这时,谢峰从外面进来行礼道:“大人,有密函!” “哦?”陈浩眼前一亮,心道京城总算给自己回函了。 陈浩接过信函打开一看,是白敏中所写的书信。看罢信中内容,陈浩微笑渐渐的浮现在脸上。思忖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果然减免了多余的徭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也算尽力自己最大努力。信中白敏中也给自己分析了京城的动向,嘱咐自己须得小心谨慎…… 陈浩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当谋杀杜棕之时,就料定会有这样种情况。然而让陈浩一丝感动的,便是这个亦师亦友的白敏中。有时候陈浩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来称谓这位宰辅大人。 陈浩与太和县王百川以叔侄相称,而白敏中又是王百川恩师。根据这个推论,陈浩应该称之为师公也不为过。然而陈浩又与白敏中其子白世言兄弟相称,那么陈浩称其为伯父也无何厚非…… 陈浩每每想到这里,总是不禁苦笑,看来以后只能套用那么一句术语:各论各的交情。 谢峰见陈浩脸色此刻惨白,便关切问道:“大人是否身体不适?” “额,不碍事!”陈浩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 陈浩此话让身旁的罗飞龙可不愿意了,站起身来嚷道:“不碍事?伤口至深,再深一毫恐怕骨裂也未尝可知!” 谢峰一听不由愧疚行礼道:“都是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大人周全,才让落尘阁歹人有可乘之机……” 谢峰的话让一旁的罗飞龙也颇感有愧,当初可是他一味着推攘陈浩上楼的。 谢峰有些阴冷道:“未曾想紫鸢此女蛇蝎毒妇,竟然要刺杀大人,实乃是可恶至极!待属下将她擒来任由大人处置!” “嗯?谢兄为何断定本官身上之伤不是误伤,而是落尘紫鸢姑娘刺杀本官呢?”陈浩饶有兴致的抬眼问道,双眼含笑似有深意。 “额,出府之时大人无受伤迹象,只在落尘阁大人暂时远离我二人。况且闺房中只有大人与紫鸢二人,不是她有会是谁?”谢峰未曾想陈浩会由此一问,虽然有些疑惑但仍旧郑重答道。 “何以断定只有本官与紫鸢姑娘二人?”陈浩又问道。 未等谢峰搭话,罗飞龙此刻面露惊讶插话道:“莫非室内有刺客埋伏?” 谢峰一听罗飞龙双眼一愣,旋即立马前歉意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陈浩沉默片刻,抬眼看了看二人最后微微一笑道:“二位也无需多猜测,确如谢兄所言,是那紫鸢姑娘所伤,受雇于杜林!” “果真是她,那为何大人未将其擒获?” “正该如此,如此歹人便该受牢狱斩刑之苦!” 陈浩却无甚脾气道:“不止这次刺杀,这两日还会有两次刺杀,这也是本官与他的约定!” “约定!?”罗飞龙与谢峰二人不禁有些疑惑了,两位生死之敌竟然还约定刺杀,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先例,实属一大奇闻。 陈浩见二人一副无知状,便神秘一笑道:“诸葛孔明七擒孟获,相信二位不会不知……” 而罗飞龙却是有(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憧憬并带些许疑惑道:“这诸葛孔明真乃好汉也,竟能七次擒获一人。然而这诸葛孔明脑袋也够愚蠢的,擒获七次竟然还是让孟获逃了六次……” “咳咳,罗大哥正解,千古之谜你却一语道破天机,真相了……”陈浩被罗飞龙这句独特见解,给整的是哭笑不得。 谢峰也面露尴尬道:“诸葛孔明此人,属下倒是曾经有闻,三国时期的名人,然大人所说的孟获,属下浅薄,未有听闻!” “额……”陈浩一拍脑袋暗道一声糊涂,自己竟然把明朝《三国演义》的段子放在唐朝。 《三国演义》本就是小说,虚构架空的不知凡几,故此又有几分能够当真。况且又是与两位习武之人言说,要是知晓才是怪事呢。 最后陈浩不得不站出来结束这个毫无意味的话题,继而沉声道:“只是知会你二人一声,未来两日须得加强防御!” “是!”两人沉声应是,家天色已晚便退出了书房。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陈浩不禁陷入沉思,最后蔚然一笑的抬头望月自语叹道:“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黑暗笼罩着大地,好似数黑魆魔要搏人而噬的样子。几点繁星点缀星空,骤风吹过使得树木枝叶左摇右摆婀娜多姿。这时黑夜中窜出的一个少女来,浑身穿着黑衣,姿态婀娜却又行走若飞,直向前面溪边的监军府闪去。 此少女正是落尘阁的紫鸢,经过一日的休整,本就练武之人的身子,恢复自然要快上许多。此刻一身夜行衣便是要进监军府刺杀陈浩,旅行当日闺房中的赌约。 小溪从东南山中曲折流来,水声淙淙,如鸣琴筑。轻巧的攀上院落旁的柳树上,紫鸢举目观瞧,便见监军府,崇楼峻垣,气象森严。见后院灯火通明,兵丁尽皆聚集在此。 紫鸢见状,嘴角露出一道绝美的弧线,心道如此大张旗鼓,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心道这里便准备屈身向别处寻找。然而就在她要退出后院之时,却听见众人把守的厢房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紫鸢停下驻足,便听到房门陡然打开,随即从中走出两人。 “大人,您臂膀之伤虽未及筋骨,但仍不容小觑,请大人按时服用汤药便于早日康复!”一五十岁上下的郎中卑躬谦谦的叮嘱道。 “咳咳!有劳了,失血过多而已,不碍事!刘校尉替本官送送沈郎中!”陈浩脸色苍白的示意身旁的刘校尉道。 “小民告退!”沈郎中行礼转身跟随刘校尉离开了后院。 陈浩看了看夜色,有低头轻叹一声便转身进入厢房。而远处树上的紫鸢,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伊始看到陈浩就在后院之时,心中一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夜定能手刃陈浩。 但是当听到郎中的叮嘱之时,有听闻剧烈的咳嗽声,不知为何心中沉寂多年的心渊,有了一丝的牵动。这是她身为刺客十年来,第一次有了这般悸动。随即狠狠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今夜必须完成任务,他必须死……”想到这里,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深邃清冷。 第十三章 掉入陷阱 看最快更新 监军府后院灯火通明,过往巡哨的队伍轮回值班,罗飞龙与谢峰二人各自把守厢房两侧,处处透露着森然之气。r?anw en ?.?r?a?n?w?e?n?a`? 突然一阵劲风而过,吹动庭院石灯光影颤动,忽明忽暗。接着一阵急促的响锣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接着便传来陆长庆急促的脚步声。陆长庆来到厢房门前正要禀报与陈浩,便听到陈浩有些咳嗽的悠然问道:“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大人,属下正要禀报,膳堂突然燃起大火,属下恐歹人声东击西,故此前来保护大人!”陆长庆谨慎的沉声道。 “嗯,无妨,你可引领部分守卫前去救火,去吧!”陈浩轻声说道,言辞虽轻但却意蕴不可置疑的口吻。 陆长庆本要劝阻,因为私下里也听罗飞龙说过,近日便会有人进府刺杀大人,因此才格外小心谨慎。此刻却要调离守卫前去救火,万一歹人前来行刺恐有不测。但是听大人言语甚是坚定,又见罗飞龙、谢峰二人在此保护。便不再说辞,转身招呼一队护卫向膳房而去…… 陆长庆刚带人离开不久,监军府的喧哗未尽,突然从南方院墙处柳树上陡然一道寒光向院中射来。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罗飞龙疾射而来,罗飞龙陡然感到疾风而过,心知不妙一个侧身躲过箭矢。 一支箭矢顿时让后院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众人均是严阵以待兵戎相对。陈浩循箭矢方向,向南墙的柳树望去。见柳树枝叶颤动,有黑影隐没于其中。顿时心中大怒,冷哼一声抄起青铜槊便向南边飞奔而去。 谢峰正要阻拦,然而罗飞龙已然急窜出去,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罗大哥还真是个急性子,为了给大人报仇也不用这般着急吧。 然而还未等谢峰静心防守,却见北墙的柳树上,也是一到寒光向谢峰而来。这一次众人都有防备,谢峰自然也不例外,轻松的躲过箭矢,却也见北墙的柳树上黑影攒动,谢峰不禁疑惑,难道刺客不止一人? 又见书上黑影似要逃脱,谢峰心中大急,于是招呼众人道:“诸位保护大人,谢某去去就回!”说着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众人见两位皆以离开,便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大意。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黑暗中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将众人制服在地,随即向厢房冲去。 冲进厢房的正是蓄势待发的紫鸢,此刻她冲进厢房见昏暗的灯光下,床榻上坐着赫然便是陈浩,此时陈浩正在剧烈的咳嗽着,眼哂然盯着自己。 紫鸢与之短暂的对视,竟然心生无力之感,她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于是又紧紧的攥住软剑,定了定神继而冷声道:“你输了!” “咳咳,哦?为何非要执意如此?”陈浩脸色阴暗的轻声问道。 近在咫尺之间,紫鸢有信心在几招之间解决掉陈浩,因此并不担心陈浩拖延时间等待众人的回援,于是冷清道:“任务!” “不论善恶?” “只杀该杀之人,这也是为何门外侍卫只是小伤昏厥,而非一剑毙命!” 此刻双门紧闭,而门外却是热闹非常,罗飞龙与谢峰听到打斗之声便知不好,折身回来正要冲破房门,却听到陈浩对着门外冷声道:“全部退后,若无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陈浩看看了紫鸢自讽的自语道:“呵呵?本官倒成了该杀之人!”旋即也懒得与之言语,便侧过身子沉声道:“若你认为赢了便过来取本官这条命吧!” “哼!受死吧!”紫鸢见陈浩无视自己的存在便心生恼怒,她实在不知一副病态的陈浩,又有何种倚仗,即便是假装病态又岂会是自己的对手。 手持软剑向床榻上的陈浩刺去,身法快似闪电。然而坐于卧榻上陈浩却神色异常,没有一丝的慌张与举动。 待紫鸢临近榻前,软剑将要刺向自己身体时,陈浩嘴角诡异的生出不易察觉的弧度。紫鸢时刻观察着陈浩的举动,见陈浩露出些许微笑心中不由一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 欲要退回之时却已然迟了,却见陈浩轻轻的拍了拍床榻上两个突起的铁质按钮,接着便陡然从头顶落下一块三尺见方的铁饼。 紫鸢听到头顶有动静赶忙抬头,与此同时用软剑抵挡,并欲借着相持之力退出危险圈。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个三尺见方的矩形陷阱陡然出现在脚下,顿时脚下一空便陷了下去。本以紫鸢自身的灵活功夫可以跳脱出来,奈何上有铁饼重压,下有深坑无以借力,于是便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随即铁饼一声响动,便恰好的切合了陷阱的入口。 所有的情况都在一瞬间发生,又在一瞬间结束。 “诸位进来吧!”陈浩面色潮红的轻声道,自从昨日受伤之后,又加上偶感风寒,便一直高烧不退,便一直干咳不止。 呼啦一下子众人全部涌入厢房,见陈浩安然无事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大人,这女子该如何处置!”陆长庆指了指铁饼躬身问道。 “将她打捞上来!” “是!” 众人打开铁饼,将紫鸢从陷阱的水中打捞上来。此刻紫鸢已然昏迷过去,于是众人很顺利将其捆绑起来。最后在陈浩的示意下,用冷水将其泼醒。 待紫鸢缓缓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被捆绑在地上。于是挣扎了几下无果后,便冷眼鄙视陈浩道:“用此卑鄙伎俩胜之不武,竟然在水中撒下蒙汗药!” “哦呵,卑鄙?咳咳,水中不下蒙汗药,又怎能如此轻易稳妥的将你打捞上来?况且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妥?”陈浩双眼微眯的饶有兴致道。 原来榻前的陷阱,不仅有两丈深许,而且其中灌有一丈深的冷水。冷水混有蒙汗药,以便于在紫鸢掉入之时,灌上几口冷水,这般也好将此危险人物抓获。可怜的紫鸢不但喝了大量含有蒙汗药的冷水,而且差一点溺死于其中,因为如此美女杀手竟然不识水性。 (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  “哼!落入你手生死听凭!”紫鸢知道自己理亏,便冷哼一声扭过脸去不再言语。 陈浩来到茶案前呷了一口苦茶,缓解了下咳嗽带来的口干舌燥,这才对着紫鸢笑道:“赌约尚未结束,何谈生死,你走吧!” 第十四章 千年一叹 看最快更新 “大人,您不能放了此等危险刺客!”陆长庆上前极力劝阻。燃文小说? ?.?r?a?n?w?e?na ` “大人,陆都尉说的极是,切不可放任此人离开!”谢峰也极力劝解道。 “洒家也认为不能放了此女,否则会给大人您带来杀生之祸!”罗飞龙看了看一脸平淡的陈浩,最后担忧的沉声道。 紫鸢见陈浩说要放自己离去,心头也是一怔,此刻她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越来越难以捉摸。难道他就如此自信能够再一次擒获自己吗?是过度的自信还是……她不敢往下想。 陈浩环视众人,继而双眉微皱的沉声道:“没听清本官的命令?” “大人!”众人众口如一的疾呼道。 “放人!违令者斩!”陈浩声色俱厉的低喝道。众人见陈浩认真起来,便不再强词,上前松开紫鸢并推出厢房。 被推出厢房的紫鸢,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一次失手。更没有想到陈浩真的履行了诺言果断的放了自己。此刻百感交集不能名状,有些茫然的向府外而去。自己自负的伎俩,在这位年轻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你尚有最后一次机会,本官恭候大驾。咳咳,下次本官会独自迎接紫鸢姑娘!”陈浩脸色潮红的咳嗽起来。 耳边想起陈浩的声音,紫鸢不由驻足,沉默片刻清冷道:“哼!下次便是你的死期!”说完没有回头便疾步消失于监军府。 看着紫鸢消失的身影陈浩不禁摇了摇头,不知可否的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倔强的女子!” “大人,我等在树上发现此物!”谢峰将两支十字弓送与陈浩面前。 陈浩定睛一看眼中神采异常,拿起十字弓不停的抚摸着。心道这便是唐代的弩弓吗?今日却是见到真身了…… 对于弩的认知陈浩还是深有体会的,曾经便阅览过关于弩的资料,尤其是对诸葛连弩颇有研究。虽然陈浩知晓这诸葛连弩或许并非诸葛亮所创,但是却是冷兵器时代的大威力杀人武器! “除此之外还有何发现?” “南北柳树上均有草人一个……歹徒不知去向,还请大人治罪!” 谢峰与罗飞龙二人面露羞愧之色低着头,由于鲁莽竟然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因此导致陈浩身陷险境实属失职。重要的是,二人追击而去却未能抓捕刺客,却是无功而返。 陈浩看了看弩的悬刀(扳机)有断了的细绳,不禁晒然一笑道:“无妨,自始自终便是她一人罢了,你等岂能抓获到那没影的放箭之人?” “大人,这弓弩分位于南北不同方位,一人之力又岂能为之?” 见众人问及刺客是如何控制弩箭发射,陈浩指了指固定悬刀(扳机)上绳子,神秘一笑道:“一条绳子便是此种关键,刺客利用绳索远距离遥控,不但可以同时发射,而且可以远离凶险之地!一人控制双弩又有何不可?” 陈浩的解说让大家恍然大悟,均是暗叹刺客的高明之处,还好陈大人早有布局,否则恐怕当真是凶多吉少。 陈浩也心中暗叹此女子的厉害之处,先是声东击西膳房失火,后是草人为假象,释放弩箭引得罗、谢二人前去追捕!心道这妮子当真是聪慧,竟然想到如此妙招…… 第三日夜晚,明月高悬皎洁如磐,星辰点点萤火难眠。监军府后花园翠云亭中,(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陈浩独自饮酒赏月。触景生情,自生些许莫名伤感。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一样的夜晚…… 陈浩执酒对月长叹:“月是故乡明,人是家乡亲,奈何回眸一轮回,几度哀思,千年一叹……” 无意来此大唐,却让自己远离了双亲来到这里,自此成了天涯永隔。身为家中独子却英年不幸而死,相信父母定会痛彻心扉。而自身魂落大唐,却不能与家人得以一见,纵使自己拥有天下又有何用。若能扭转乾坤时光轮回,自己甘愿放弃自身的一切回到父母身边。 想到这些,陈浩便在翠云亭旁摘下一枚竹叶,双手持平放于唇上,接着一声清脆的丝竹之音响彻于寂静的院落。 忧郁低沉的哀伤之音,从陈浩的口中缓缓传递而出,似那杜鹃啼血,又似冥思苦楚千年音。如泣如诉,感伤莫名。 父亲欣慰一笑轻拍肩膀的一幕,让自己泪眼朦胧;母亲将一碗自己不舍得吃的回锅肉,端给自己吃的一幕,让自己心在泪流…… 陈浩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双目微闭完全沉浸其中。当曲子吹奏到中段之时,陈浩的双目留下了两行清泪,泪水打湿了竹叶,也打湿了此时的心。泪入口中咸淡自知,却让倾泻而出的曲子增添了几分低沉与厚重! 曲至尾声万籁俱进,仿佛整个天地都因此曲,而莫名哀伤静默一般。陈浩双眉紧皱泪如雨下,痛苦挣扎的闭上双眼吹完此曲。待曲终之时,陈浩双手紧紧的握住早已打湿的竹叶,双手微颤的沉默不语。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饮酒赏月?”陈浩缓缓的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继而轻轻叹道。 话刚说完便从黑暗处走出一道黑影,待来到近处露出清丽白皙的俏脸,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紫鸢,只是双眼有些微红罢了。待走到离凉亭不远处便停了下来,谨慎的并没有靠近翠云亭。 “你的那些侍卫在何处?”紫鸢有些疑惑的问道。因为她早已来到监军府,却发现整个监军府却是空无一人,只留下陈浩一人独坐在后院亭中。 “昨夜本官早已严明,这一次本官独自与你相见,因此他们被本官遣散出了监军府……” 紫鸢一听不由一愣,此前认为陈浩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岂知会是真的单独会面。这让紫鸢一时间不知道陈浩到底是玩什么把戏,她感觉自己永远摸不到陈浩的脉搏。 陈浩见状清冷道:“紫鸢姑娘大可放心,这翠云亭周围乃是坦途,不会有陷阱!” 紫鸢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见陈浩脸上仍有泪痕,便问道:“方才你所吹奏曲子,是为何名?” 陈浩没有搭理紫鸢,单膝落地的坐在回栏上独自饮酒,一酌一饮甚是惬意。 而不远处的紫鸢见陈浩不答理自己,心生恼怒之意。方才在暗处听闻陈浩吹奏此曲,便情入其中不能自拔。仿佛进入了那无尽的思念与挣扎的无助,从未流过眼泪的她,此刻却因此曲双眼微红。 这时她第二次见到陈浩现场吹曲子,之前落尘阁一段悠扬的笛声,不仅深刻浸透了她的内心,也让她心中视陈浩为知己。自恃痴爱音律的她,自然不想杀害陈浩,奈何任务在身,不得已而为之。随后便是陈浩毁了她的清白,才让一股怨恨之火油然而生,誓要杀死陈浩以解自身之辱…… 此刻听了陈浩的曲子,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牵动,最后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轻声道:“今夜便是死别,何不将此妙曲留予后人?” 陈浩听罢不由一愣,酒壶悬于空中,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留予后人,胜了我再说!”说着一拍桌案长枪跃起,陈浩握枪便刺向不远处的紫鸢。 紫鸢见状不由一愣,但短暂的愣神之后便抽出腰身软剑迎上陈浩。月光下二人便战在了一处,你来我往,剑若蚕丝紧绕相随,枪若游龙神首末尾。 陈浩知晓紫鸢武功了得,因此处处小心不敢大意,于是将方才的悲伤中愤慨全部倾洒在紫鸢身上,竟然一时忘却了手臂上的伤痛。而紫鸢却是心中大惊,没想到陈浩用起枪来跟换了个人似的,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然而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一套枪法使出,让她有种是曾相识的感觉,莫非是…… 紫鸢一分神便方寸大乱,陈浩见状心中一喜,一个侧风走蛟龙直抵对方颈部。 第十五章 追根溯源 看最快更新 夜风清冷,寂静的院落中陈浩长枪制服了紫鸢。燃文小说 ?.?r?a?n?w?e?n?a` “你输了!”陈浩长枪收回,立枪一旁直视紫鸢。 紫鸢眼神清冷却难以掩饰落寞的心情,久久的驻立后轻声道:“愿赌服输,说吧,哪三件事情?” 见紫紫鸢如此干脆利落,陈浩有些失笑:“本官知晓你等刺客向来受人所雇,收钱杀人,不论对方善恶与否。然而本官能看的出,你不是( 看最快更新)那种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之人,因此才有了这个赌约,便是让你心服口服!” “哼!雇主实乃恶人,你也绝非纯善之辈!”紫鸢讥讽的冷哼一声。 “哦?我陈浩自魂生大唐以来,自问无愧于天地,也无愧于所有人,额……咳咳,即便是对于你,虽有一丝愧疚,但也是你先有不轨之心,与人何忧?”陈浩说道紫鸢之时,脸上露出了莫名的尴尬之色。 紫鸢听闻自身的清白被陈浩说的如此情有可原,心有不悦的痛斥道:“身为黜置使,巡查淮南各州竟然私吞赈灾巨款,降临扬州屠杀数百兵将,其后查抄监军府收受贿物无数……此等众多可耻之举,安敢言及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众人?你良心何在?” “哦?这些是杜林告知与你的?”陈浩回到亭下施施然的坐了下来。 “这些还需他人告知,昭昭日月,谁人不晓?”紫鸢义正言辞颇为鄙夷道。 陈浩听罢先是失声轻笑,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紫鸢道:“好一个良心何在,好一个昭昭日月,谁人不晓……” 旋即面目清冷似若秋水一般厉声问:“本官身为黜置使,无需向你解释什么,也无需让你明白什么,但是本官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所述以上总总,本官依旧无愧于心!” “再者你身为刺客,本官做了什么犯了什么法,又与你何事?本官许你第一件事情,便是归附本官麾下!”陈浩言辞犀利的语言攻击道。 “休想!”若是以后整日面对一个毁其清白的恶人,紫鸢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难道你想违背承诺?本官要求可曾越过道义底线?又可曾过分为难与你?”陈浩冷声问道。 “你!” 紫鸢轻哼一声没有搭话,但是瞥眼看着立于一旁的长枪似乎想到什么,于是有些惊异的问:“你姓陈?” 陈浩一听乐了,这问题问的怎么这么毫无缘由,更是莫名其妙:“你早就知晓,又何须一问!” “确定不姓罗?”紫鸢心有不甘继续问道。 陈浩一听,有些皱眉疑惑道:“为何非要姓罗,莫非紫鸢姑娘瞧不起陈姓之人?” 紫鸢见陈浩不似在说谎,眼神中有些落寞但仍旧不甘的问道:“你枪法师从何人?” 紫鸢的话让陈浩不由一愣,敏锐的陈浩感觉这其中必有联系。无缘无故问起姓氏,又问及枪法师从何人。这本引起不了陈浩太大的疑惑,但是重要的是,这两则在罗凤娇身上却是完美融合。 自身枪法是凤娇所传,凤娇本身便是姓罗,这二则归于其一,不可谓不巧。 “你到底是何人?”想到这里,陈浩旋即阴冷的沉声问道。 (更新最快)  见陈浩面有异色,紫鸢会心一笑道:“罗家枪法一向不传外人,能够将枪法施展到你这等地步绝非外人。” “那又如何?” “常理而言,紫鸢倒是与罗家甚有渊源,若你详细告知,紫鸢便答应你的第一件事情。届时听命于你,你便可高枕无忧。” 紫鸢的话让陈浩为之一愣,这女人还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群体,方才还是言之凿凿的不肯就范,此刻却是甘愿听命。 “不错,本官所使得确实是罗家枪,是位好友相传……你与罗家又有何渊源?”陈浩觉得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于是便直言道。 紫鸢见陈浩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便将事情的渊源悉数道来。原来紫鸢姓姜,代号夜杀。两百年多年前隋朝未定乾坤,当年罗艺的原配妻乃是姜氏,此后掌中一杆罗家枪横扫漠北,其所使罗家枪法便是当年姜家所传。 此后罗艺娶秦彝之妹秦氏为妻,不久发迹封王镇守北平,此后便忘记了姜家尚有一妻。随后数年过去,姜氏携子罗松寻夫,罗艺甚觉愧对其母子,并将其留与身边宽厚待之。 然姜氏习惯了乡野生活,豪门而居实非所愿,于是便请辞回故里养老。罗艺挽留无果,便赠其信物与姜氏。平时较有探望,然随后数年战乱四起,便也失去了联系。 此后大唐国祚定鼎中原,罗家备受皇宠,然罗松一脉已然尽数凋零。以至其后男丁无后只有一女,便嫁与姜家…… 陈浩听到这里不由失声问道:“这岂不是近亲婚配?” “额,那又如何?”紫鸢惊异的看着陈浩,像是看个白痴一般。 陈浩见紫鸢这样看他,心中一回思,顿时觉得自己太过较真。这年月近亲婚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皇帝都可以娶表姐表妹,何况人家这姜罗两家都传至近十代左右,再行婚配也实属正常。 见陈浩面露迟疑异色,紫鸢以为是陈浩怀疑她的话,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坠放于桌上:“这是信物!一直佩戴在身上!” 陈浩不看桌上信物还好,这么一看顿时又是一惊。这桌上的玉坠,竟然与罗飞龙、谢峰的链坠几乎惊人的相同。形如星形锯齿,颜色古朴,不规则的纹路于其上纵横交错。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成?否则怎会如此巧合的事情。 看到这星形玉坠,陈浩有些不经大脑的失口问道:“为何那日闺房之中未见你佩戴此物?” 说完之后见未见紫鸢回答,于是便抬眼瞧去。这一瞧可把陈浩弄的是甚是尴尬,紫鸢正脸色紧绷,红霞欲飞,低着头默不作身。 陈浩见状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口无遮拦。那日闺房中酣战淋漓,天昏地暗,又怎么会发现此物呢。醒来后更是衣物散落各处,不曾见到也实属正常。自己这无意的提及,让一个花季少女如何不含羞异常。 陈浩尴尬的讪笑两声,于是不由分说,食指入口一阵清亮的哨声传出,片刻之后便听到盔甲兵戈之声向后院而来。 紫鸢听闻兵戈之声,脸色陡变,但随即有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她心里明白,眼前这位年轻人若是想杀害自己,自己也不会活到现在。 接着陆长庆、罗飞龙、谢峰三人急急忙忙的冲进后院,见陈浩安然无恙的坐在亭中,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而最让众人惊异的是,一直势必要杀死陈浩的紫鸢姑娘,竟然和气的坐在一旁。 这让刚进入后院的众人顿时脑子短暂性的短路,啥时候斗转星移改天换地了?三人不疑有他,赶忙来到近前询问情况。还未等三人说话,陈浩率先道:“陆都尉你且下去让众兵将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是!”陆长庆会意带着众人退出了后院。 待众人离去,陈浩见罗飞龙与谢峰立于一旁,对紫鸢甚有警惕。于是一指桌上之物悠悠道:“两位请看这是何物?” 二人定睛看去,见桌上所放之物竟然如此熟悉,两人竟然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身的胸前,接着俩人将各自的玉坠也放在桌案上…… 第十六章 图在何处 看最快更新 三块星形玉玦让三人也是各自一惊,尤其是罗飞龙,本以为祖传之物独一无二,却不想这扬州之行,短短几日便接连出现两块玉玦链坠。燃文小说? ?.?r?a?n?w?e?na ` 见三人甚是不解,心生疑窦,于是陈浩便将紫鸢所叙述的故事过往,又与二人讲述了一遍。这才让罗、谢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渊源的。虽然谢峰祖上至今不知与罗家有何关联,但是有此玉玦链坠,料定也是颇有渊源无疑了。 然而此时陈浩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三块玉玦链坠,让他想起了张红鸾,更想起了太极门。自从上次张红鸾途中逃离之后,太极们便自此销声匿迹。陈浩本打算彻查太极门,却一时间踪迹全无没了头绪,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然而陈浩却不认为他与太极门的恩怨自己结束,或许潜在的风波正在酝酿。 因此三块玉玦链坠的出现,让陈浩有了一种初见端倪的感觉。莫非此前张红鸾所要得到的东西,就是这玉玦链坠不成。但是这也不符合逻辑,五年的潜伏不可能得不到链坠。又加上八(更新最快)公山绑架,不可能不搜身查验。那玉玦链坠张红鸾却丝毫未取,这又是为何? “罗大哥,谢兄你二人先行回去休息,这两块玉玦,本官暂先观赏一夜,明日便归还二位!”陈浩略有沉思的向罗、谢二人说道。 “大人客气,还是留洒家在此处陪你!”罗飞龙说话之余瞥了一眼陈浩身旁的紫鸢。 陈浩深会其中之意,于是摆了摆手道:“罗大哥与谢兄可放心离去,紫鸢姑娘不会对本官如何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无需担心!” 见陈浩成竹在胸,罗飞龙颇感无奈,便与谢峰二人便转身离去。 待二人离去,院落中只剩下陈浩与紫鸢二人。二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愿。久久的静默之后,紫鸢轻声问道:“收我为麾下,你难道不担心……” 陈浩打断紫鸢的话,继而深深一笑看着紫鸢:“木已成舟,肌肤之亲,莫非你真要谋杀亲夫?” “你!……”紫鸢顿时气结,冰冷的脸上顿时涨得通红。纵使是一名杀人不皱眉的刺客,武功再高绝,但毕竟是个女儿身,怎能受得了这般露骨的话儿。 “好了,相处久了你便会知晓,本官是非善恶皆由你评定。到时自会知晓你夫君,是否如你所见那般十恶不赦!”陈浩饶有兴趣的说道。 “哼!”紫鸢脸色又红,赶忙扭过脸去。心道这流氓真是无耻之尤,一口一个夫君,当真是不害臊。 陈浩见冷若冰雪的紫鸢,此刻却是女儿态,只是笑了笑道:“既然答应本官归于麾下,那边从此听本官调令,西厢房早已打理一间闺房,与你在落尘阁摆设相同,你便暂歇在那里吧!” “那剩余两件是什么?”听闻早已打理闺房,而且与落尘阁相同,紫鸢心中不免有些触动,没想到眼前这个流氓还有这细心般的温柔。 “想到了自告知与你!哦,对了,你这玉玦链坠,本官也观赏一夜明日便归还与你!”陈浩指了指桌案上的玉玦是笑非笑道。 见陈浩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紫鸢冷哼一声便跟随引路丫鬟向西厢房而去。 书房中,灯火通明。 陈浩席地而坐在桌案前,摆(“”看最新章节)弄着这大小各异的三块玉玦链坠。这三块玉玦给陈浩的感觉总是那么奇妙,他总是觉得这三块玉玦似乎有什么间接的联系。然而此刻已经是天近五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缓解心中疑惑。 一夜未睡陈浩头已然有些昏昏沉沉,于是准备起身活动一下,这席地而坐当真是腰酸背痛。就在起身之时,宽大的衣袖无意间将茶杯带动,顿时茶杯倾倒水渍浸透了桌上的宣纸。 陈浩见状赶忙将放于宣纸上的三块玉玦拾起,却无意间发现水渍在原来玉玦处显现不规则的水纹。陈浩略一思量,突然心头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赶忙将桌案上水渍清理干净,然后又换上一张崭新的宣纸铺于桌面。接着执笔蘸墨涂抹于三块玉玦上,继而将其放于宣纸之上。 待两面均已印在宣纸上时,陈浩便仔细打量纸上的六个图腾。六个图腾在陈浩眼前闪烁,也在脑中不停的分开而和,和而分离。 终于在观察半柱香的时间后,陈浩双眼陡然精光一闪,嘴角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接着陈浩将六张图腾用剪刀悉数剪下,然后熟练的将其拼凑在一起。 不消片刻一个简单粗劣的图出现在眼前,不规则的墨色纹路刻画出一个篆体的陈字,在角落处隐隐约约两行小诗,赫然写着:三星聚建康,北月照栖霞。 陈浩看着眼前的图腾,心中可谓是万分震惊,心中不由有些抽搐。难道太极门口中所说的宝藏是真存在的不成?那为何后世未曾听说罗家有此宝藏的传言。 陈浩不停的默念两行小诗,希望能从其中得到些许线索。‘三星聚建康,北月照栖霞’,这三星定是这三块玉玦链坠,看是是打开宝藏的钥匙无疑了。 建康这个名字陈浩倒是有所印象,这是南京的古名,使用于南朝。然而在大唐此刻却不叫建康,而是称之为金陵。 又见图腾之上一个醒目的篆体陈字,陈浩心中一阵明悟,若料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南陈遗留下来的宝藏。曾经陈浩对于这一段演义小说看了不少,真假自然不能识别,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音,演义野史自然也有其可取之处。 罗艺与秦彝本是陈朝臣子,国破家亡之后秦彝战死,而罗艺却镇守北平。若说陈朝遗留下来何种宝藏,罗艺是最有知情权的。陈浩平复悸动的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两行小诗上。 但是这最后一句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北月照栖霞’又是什么意思。栖霞若是栖霞山倒也合乎情理,毕竟栖霞山位于古建康不远。然而栖霞山为茅山北支三峰俊秀,方圆可谓不小,若是没有方位,纵使翻遍栖霞也是所寻无果。 宝藏必有宝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是这图腾上却没有丝毫迹象显示,这藏宝图在何处。这可激恼了陈浩,何为半步皆伤便是如此,此刻的陈浩可谓是吊着激情不吐不快。 陈浩此刻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镇定,一副猴急的样子在书房中踱着步。面对一份大宝藏,无论是谁也不会平心静气。 第十七章 宽衣解带 看最快更新 北月照栖霞……北月照栖霞…… 嗯?北月?莫非这两字有深意不成? 陈浩突然停住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燃文小说 ?.?r?a?n?w?e?n?a`北月,顾名思义月在北方,据陈浩所知中原之地,若是有正中北月是不可能的,只有夏冬之际的西北新月,尚且算上北月。难道这也与寻找的宝藏的时间有关…… 不仅如此,这北月二字可以组成一字,那便是‘背’字。背照栖霞,谐音背找栖霞,难道藏宝图在背上?对,一定是背上,但是这个背又是什么? 难道是…… 陈浩陡然双眼精光一闪,神采异常,于是赶忙唤来随从,有请罗飞龙到书房,有要事相商。不一会儿功夫,罗飞龙睡眼惺忪的来到书房,见陈浩双眼精光的看着自己,激动中透露着贪婪垂涎,浑身不由得激灵打了一个冷战,有些发怵的试探性问道:“大人,找洒家何事?天色已晚,还是等天明再说……” 说着就要离开书房,然而却被陈浩拦住,有些似有深意道:“罗大哥,请你来自然有要事商量,你这是为何,见到小弟如此发(更新最快)怵?” “额,呵呵,大人过虑了!”说着故意与陈浩保持一定距离,尴尬的腆着脸笑道。 陈浩见状虽颇感疑惑,但是此刻他已然被宝藏刺激的,满脑子都是藏宝图的线索,又怎会留意其他的事情,于是亲自上前将窗门关好。 罗飞龙见状,铜铃的眼睛此刻更加的大了,看着陈浩猴急的将穿门关上,罗飞龙不由矢口问道:“大人,你这是……洒家可是正经人儿……况且你可是有红颜知己的高官才子,切莫有此不良习俗……” 罗(“”看最新章节)飞龙喋喋不休的说着,希望以自己的金玉良言,说服这个迷途忘返的年轻人。然而此时的陈浩哪里还能听进去他人的言语,待门窗关好之后,便回过头来对罗飞龙说:“罗大哥,宽衣解带吧!” “啥?宽衣解带?不是,洒家有话要说。陈兄弟……你不能这般堕落,洒家跟随与你,全是为了家妹凤娇,你可别多想……” 见陈浩那有些微红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似夜鹰看到猎物一般让人不寒而栗。罗飞龙心中可谓是欲哭无泪,这大半夜的把自己叫来,难道就是为了这档子事儿不成。 自从谢峰归于陈浩麾下以后,二人可谓是感情甚笃。自然也听谢峰讲解此前扬州刺史府,陈浩与刘刺史关于短袖的笑料。因此对陈浩的取向,罗飞龙一直心有余悸…… 罗飞龙一边苦苦劝导,一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若是陈浩欲要用强,即便妹妹三令五申不能动陈浩,他今夜也要为了自己清白搏上一搏,即使自己可能逃脱不了魔掌…… “陈兄弟,你若再如此,洒家可要动手了!”罗飞龙说着便摆上了阵势,势必要保卫自己的清白。 陈浩见状为之一愣,于是疑惑问道:“罗大哥你这是为何?让你宽衣解带你何必如此噤若寒蝉?” 罗飞龙哭丧着脸无奈道:“我说兄弟,你就别戏弄为兄了,咋俩真心不适合!” “罗大哥,你说什么浑话,小弟只是看看你的后背罢了!”陈浩一看这阵仗就知道,眼前的罗大哥思想想歪了。 一听这话罗飞龙就更加沮丧,一脸无助的委屈看着陈浩:“洒家一个大老爷们,后背有劳什子好看的?” 陈浩让罗飞龙的墨迹,惹得顿时有些怒火,于是不悦的喝道:“又不是断背,只需看一下后背,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如此墨迹!” 额……断背?墨迹? 两个大问号让罗飞龙一时间不明觉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浩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尽量清醒,此刻也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歧义,于是便解释道:“罗大哥,你想知晓张红鸾为何故弄玄虚委身你家五年吗?” “想!”罗飞龙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是个迷,他实在不知张红鸾为何处心积虑的,潜伏在自己身旁。即便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宝藏,但是自己确实不知他罗家有什么宝藏。 “想不想知晓她张红鸾为何一直不敢杀你?” “想!” 陈浩牲畜无害微微一笑后,继而厉声道:“那就脱!” 额……罗飞龙见陈浩不像是在开玩笑,最后经过内心的深度探讨与挣扎,还是将上衣脱了下来,露出黝黑的皮肤与横生的肌肉。 见罗飞龙磨磨蹭蹭的不敢正视自己,陈浩也是感到意外。一个外形粗犷处事粗枝大叶的罗飞龙,竟然也有扭捏含羞的一面,着实是给陈浩上了一课。 陈浩来到近前仔细观瞧后背,却没有任何发现,一股失落之感袭上心头。难道是自己的推测有误不成,这北月只是单单指的是入宝藏时间? “大人,如何?有何发现?”罗飞龙见陈浩在背后一直未有动静,便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 “嗯?额……没事!”陈浩毫无生气的低声应答。 但是看了看罗飞龙后,继而灵光一动,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人……”罗飞龙见陈浩有些失神,便疑窦丛生的问及。 陈浩缓过神来,看来看罗飞龙然后笑道:“罗大哥,一会小弟便告知你前因后果!” “哦?大人速速告知!”罗飞龙急切的上前追问。 陈浩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恬淡异常的饮起茶来。这可憋得罗飞龙这暴脾气,有些不悦的在书房中嚷嚷着:“大人,你可急死洒家了!” 陈浩用手示意按下声音,接着朝门外高声道:“刘校尉何在?” “属下在此,大人有何吩咐?”房外传来高亢的宏亮之声。 “嗯?可通诗文?” “回大人,略懂!” “那好,此刻起你便将所会之诗文悉数朗诵,声音须得宏亮高亢!”陈浩饶有趣味的吩咐道。 刘校尉对陈浩的吩咐颇感疑惑,这大晚上朗诵什么诗文。莫非是大人要考校自己诗文,有意提点不成,想到这里便迈开嗓子朗诵起来…… 罗飞龙被陈浩的言辞举动,弄得是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罗飞龙正要上前询问,却见陈浩招手示意道:“罗大哥你附耳过来,小弟告知你前因后果之始末……” 第十八章 替本官掌嘴 看最快更新 书房外刘校尉郎朗的朗诵着,自己所熟知的诗文。??火然文 ?.?r?a?n?w?e?n?a`书房内陈浩却低语于罗飞龙,虽是低声细语,但是听的罗飞龙却是额头直冒冷汗,时而惊喜异常,事儿面露惊恐之色。 此时天已泛出鱼白肚,而外面刘校尉已然口干舌燥,但是却不敢停留片刻,依旧高声朗诵已经重复了三遍的诗文。  “大人,这宝藏一说当真属实?”罗飞龙依旧不敢相信陈浩所说的,自己所佩戴的链坠竟然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陈浩也料定罗飞龙会有此种反映,于是将六章剪好的纸片合并在一起:“罗大哥,你看这便是你三人玉玦链坠所拓印出的图腾,六面合一,你看到了什么?” 罗飞龙惊异的瞅上前来仔细观瞧,然后自言自语道:“三星聚建康,北月照栖霞,还有一字洒家却不识得!” 陈浩听到此语也不感奇怪,秦代定小篆为正式字体,但小篆书写麻烦,所以秦汉时代官吏主要写隶书,到唐(更新最快)代楷书是正式字体,在日常生活中应该是行书比较多。 而这个明显的‘陈’字,乃是篆书,作为一介武夫的罗飞龙不识得此字,是再也正常不过。陈浩伸手一指篆字道:“这是‘陈’字!” “那这些又能表明什么?”罗飞龙慎重的问道。 “其实亦然,这三星便是这三枚星形玉坠,宝藏应该就是这栖霞山,至于这宝藏便是在北月上,当年张红鸾亦或是太极门,之所以没有将你直接杀死,便是为了这藏宝图!” “藏宝图?现在何处?” 陈浩见罗飞龙猴急的样子,心中稍稍平衡了许多,心道原来所有人遇到此事都是一个性情:“不错,藏宝图,也正因藏宝图不在你身上,因此你才免于遇难!至于在何处,呵呵,便在于此……” 吧嗒! 一粒砖泥正好落在了陈浩的衣袖上,陈浩猛然一惊赫然起身。一旁的罗飞龙一脸疑惑的问道:“大人,为何慌张?” 陈浩脸色陡然变了数遍,最后又恢复了方才的冷静,有些尴尬对罗飞龙说:“呵呵,小弟有些内急,倒是有些不合时宜!” “嘿,这是哪儿的话,人有三急,皇帝老儿还有要吃喝拉撒呢!”罗飞龙满不在乎的调笑道。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此刻天已将亮,罗大哥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今日之事切勿告知他人!” 罗飞龙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是见陈浩一阵内急,又见天色已渐亮也不好多待,于是便起身告辞离开了书房。 陈浩轻轻的抖了抖衣袖,将六张图腾点燃化为灰烬,随后便在书房小憩一会。因为今日便是陈浩监审杜湛一案,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是不可能了…… 辰时之时,陈浩起身穿上官服准备赶往府衙监审杜湛一案。亲自到三人的房间,将玉玦链坠交还三人之后,陈浩便领着罗飞龙与谢峰前往府衙。 公堂之上司法参军刘大人端坐明堂,陈浩与佟刺史分坐两旁。各班衙役神色肃然的站立两旁,整个公堂上一股肃杀之气陡然攀升。陈浩暗自思忖,这公堂之上果然是老虎之口,单凭这股气势,便足以让那些平民百姓慌乱失措了…… 公堂之外大门敞开,此时门前已然聚集大量的百姓,吵吵嚷嚷的探头看向内堂。 “嘿,今日便是那自命风流才子杜湛的判刑之日,当真是大快人心!”一粗衣青壮男子面露喜色的低声道。 “是呀,要说这杜湛当真是应有报应,这些年来仗着家中实力,不知坑害了多少无辜女子,真是个天杀的……”一胖脸妇人咬牙切齿的低骂道。 身旁一精瘦男子,捋了捋三寸胡须上下打量着说话的胖脸妇人,随后调侃道:“我说王大脚,这杜湛即便再如何天杀,也应是那些如花似玉女子谩骂。你生的如此稳妥,又是这般安全,自然不会招来横祸,你何必如此卖力呢?” 男子的话自然招来众人的哄堂大笑,惹得胖脸妇人一阵羞怒,胖脸妇人最后把脖子一拧不屑道:“哼!此等淫贼就该万人唾骂,千刀万剐。否则哪一天这杜湛骤然改性,喜欢奴家这等丰满的女子,那时岂不是奴家香消玉碎含恨九泉?” 哈哈哈! 胖脸妇人的话又是引得众人开怀大笑,笑的众人差点笑弯了腰。而堂内的刘大人与佟刺史,见堂外纷纷攘攘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自打他们为官以来何曾有过今日之举,将断案经过让百姓观看,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然而二人却不敢有丝毫说辞,因为这是黜置使陈浩所要求的,说是为了公平、公正、公开……。虽然不知这位陈浩哪来的此等言谈怪论,但也只能听之任之,谁让这个黜置使官衔压死人呢! 见时辰已然不早,刘大人请示了陈浩与佟刺史之后,便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沉声道:“带犯人杜湛!” 衙役称诺随后走下堂去,不一会便带着身穿囚衣的杜湛来到公堂。杜湛来到堂前眼光直视刘大人,一脸傲慢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堂下所站可是杜湛!”刘大人见杜湛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也是有些恼怒。 杜湛瞥了一眼刘大人,哼哼半天才阴阳怪气道:“正是!” “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刘大人冷哼道。 “学生乃是前科进士,可免跪拜之礼,难道刘大人不知?岂不是罔顾大唐律例,有何资格端坐司法参军一职?”杜湛讥讽看了一眼刘大人笑而答道。 “你……然而你此刻却是待罪之身!” “那又如何?一日未取缔本公子的进士出身,便一日不跪!”杜湛丝毫不让的义正言辞道。 “……” 陈浩一直在周边冷眼旁观,从杜湛进公堂之时,陈浩就有些不悦。这几日不但未让这小子受到折磨,反而吃的白白胖胖。再观其佩戴镣铐的手腕腿腕,没有丝毫的淤青与血痕,这明显是临时佩戴上的。又见进堂之后杜湛如此傲慢的表现,便可断定,定是杜林在背后使了劲才会让这小子有恃无恐…… “好个一日不跪,小小的进士竟敢咆哮公堂,来啊,替本官掌嘴!”就在刘大人颇为尴尬之时,陈浩却接过话来冷声喝道。 第十九章 丹书铁券 看最快更新 杜湛见陈浩开口,心中便莫名的慌乱起来,于是焦急的喊道:“你等动用私刑,本公子要状告你们!” 一旁衙役听令便列出三人,两人架住杜湛,其中一高大衙役上去准备掌嘴,但见杜湛正恶狠狠的看着他,大个子衙役有些心有余悸的不敢下手。??? ?燃文小说 ? ?.?ranwena`谁都知道这杜湛乃是杜家的人,万一哪一天大难不死,自己这个曾经打过他嘴巴的人,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陈浩见衙役未敢动手,便冷喝道:“不听命令者,罪同连坐!” 大个子衙役闻听激灵打了一个冷战,心中一横,卯足了劲抡起蒲扇般的大手便扇向杜湛!一时间杀猪般的惨叫在公堂上此起彼伏。 片刻后陈浩沉声问道:“跪还是不跪?” 杜湛腮帮淤青的怒视道:“休想!” 陈浩见状也不以为意,轻轻道:“那继续,打到愿意为止!” 于是乎大个子衙役,又一轮往还运动开始了,以至于杜湛最后含糊其辞口吐唾沫,身子一秃撸跪倒在大堂。 见杜湛终于服软了,陈浩一声冷笑看了一眼刘大人,示意可以继续审理案件。 刘大人定了定神,一拍惊堂木断喝道:“据陈大人提供的证物,城西的王铁匠之妻孙氏投井自杀,乃是杜湛贪恋孙氏美色。故此设计支开王铁匠,其后奸污孙氏,孙氏不忍受弱便投井自杀!此刻证据确凿,杜湛你可知罪?” 杜湛此刻腮帮红肿,嘴角流血的低头沉默不语…… 刘大人见杜湛沉默不语,于是便接着说:“城北李记酒馆李万年之妻沈氏,一年前沈氏到报恩寺敬香,却从此销声匿迹,两月后,却于报恩寺后山发现其尸身…… 据陈大人查证,一年前杜湛你也游走于报恩寺偶遇沈氏,见其美色诱人于是便心存贪恋。于是便勾结报恩寺主持,以过夜还愿之名暂留沈氏。是夜三更便强占沈氏,沈氏受辱后欲要报官,却被你活活闷死。为毁尸灭迹将尸体抛掷后山,你自恃后山野兽横行定会分尸而毁,然而却不知天理昭彰,终究露出了马脚……此事报恩寺主持可做人证!” “扬州城三年来便有数十少女失踪,经陈大人查询,却在报恩寺的地窖中寻得,其中已然死去数人……这些女子均指证你杜湛,杜湛还有何话可说?” 刘大人悉数的叙述着案情的经过,听的公堂门口的百姓不禁义愤填膺,纷纷斥责杜湛实乃十恶不赦之人…… 一时间群情有些混乱,似有引起暴动的趋势。刘大人脸色一沉,示意衙役前去控制民愤暴动。此刻陈浩却起身制止了刘大人的意图,缓缓的来到公堂前朗声道:“各位乡亲,本官提议此次审案公开公平公正,便是让各位乡亲目睹这一切,而不是让诸位凭借一时气氛,而引起暴动扰乱公堂……” 见陈浩出列说话,方才还情绪激昂的百姓此刻却安定了不少。 “陈大人所言极是,倒是我等太过唐突……”以为书生打扮的寒士拱手歉意道。 “陈大人能让咱们来此观看审理,定会给咱们一个满意的答案,咱们听陈大人的……” “陈大人是好官,老头儿若非陈大人怜悯,恐怕老头儿早已死在荒野了。陈大人不仅送还了监军霸占的房契,还给老头儿送来钱粮……你们别为难陈大人……”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须发皆白单手拄拐,蹒跚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一副焦急的冲着泣声说道。 “……” 陈浩见众人已然平息了愤怒,于是深施一礼诚恳道:“诸位请放心,本官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见陈浩身居高位却如此彬彬有礼,毫无高官的架子,众人均露出一阵善意的微笑。 暴动被陈浩的寥寥数语风轻云淡的平息了,就连刘大人也是暗自竖起大拇指。见杜湛低头不语,刘大人便低喝道:“既然杜湛你沉默不语便是认罪,来啊让他签押!” 当衙役将签押供状送至杜湛面前之时,杜湛含糊言辞高呼道:“此乃诬陷,杜某决不认罪!有家父在,你们又能奈我何?” 刘大人见杜湛拒不认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这种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应该给与用刑的,但是又恐其杜家势大,以后自己在(更新最快)扬州之地不好自处。于是看了看一旁的佟刺史,但是佟刺史从开审到此时,一直默不作声低头不语。 陈浩见状不禁一丝无语,这个佟刺史自从上次太湖诗会,便知晓是一个左右逢源具不得罪的人精儿。刘参军官卑职小,自然不敢过份严辞,看来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 “证据在前,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莫非真的以为没有人治得了你?”陈浩起身来到堂中冷眼看向杜湛。 犀利的眼神让本就有些惧怕陈浩的杜湛,一时间有些发怵。但是冷静一会儿,便色厉内荏的冷声道:“哼!我杜家又岂是你一黜置使所能抵抗的?杜某还是劝你尽快撤回诉状,否则你难得善终!” “哦?这算是威胁吗?”陈浩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各种利害,还望大人三思!”杜湛傲然笑着说。 陈浩无语的摇了摇头,最后沉声道:“用刑!” 杜湛见陈浩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顿时便大急道:“你不能滥用私刑,杜某深读唐律,《唐律。断狱律》有言,‘诸应讯囚者,必先以情审查辞理,反复参验犹未能决,事须讯问者,立案同判,然后拷讯。’你等未尽反复参验便要动用私刑,这于理不合!” “(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哦?杜公子竟然深读律法,这当真是千古奇谭。深知律法之人,竟然也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陈浩背杜湛此话算是彻底逗乐了。 杜湛虽然脸色微红,但仍旧佯作镇定高声道:“律法面前,你不可动用私刑!” “你是在跟本官耗时间是吗?证据俱在,用刑又何妨!来啊,给本官用刑!”陈浩岂会不知这杜湛是在跟自己耗时间,自从开审以来便没有见到杜林的身影。自己的儿子审讯,作为父亲岂有不到之力。此刻未到那只有一个解释,定是在暗中筹划着什么。 黜置使的一声令下,众衙役可谓是上下其手,牢房里的十八般兵刃可谓是全部摆了出来。杜湛见陈浩来真的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但是刑依旧要上,苦依旧要受。 就在这时从公堂外风尘仆仆奔来一骑快马,接着来人下马便冲进公堂高声道:“住手,本将军有丹书铁券在此,谁敢动湛儿?” 第二十章 岂能饶你 看最快更新 一声断喝之后,杜林领着随从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 火然? 文 ?.?r a?n?wena`见儿子还未受刑,杜林脸色稍悸。但杜湛嘴上淤青流血不止,却让杜林怒火中烧:“本将军早有言语,不准动用私刑,刘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杜林的怒目而视让刘参军感到一阵哆嗦,面露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的陈浩眼神甚是幽怨。心道陈大人,这事是你挑起的,你可要出来替下官出来担着。 陈浩无视刘大人求助的目光,依旧我行无素悠然道:“刘大人身为司法参军,监管一州司法刑事,为何不可对犯人用刑?” 杜林见陈浩搭话,心头不由一阵气结,他自知若非陈浩在此,何人敢动自己儿子半分。于是有些不悦道:“暂且不说犬子乃是进士及第,就凭本将军世袭爵位,也非要受此大刑。大人此举,是否有些公私不分?” “哦?公私不分?杜将军可真是妙趣,本官初来咋到,何曾与诸位有过芥蒂?话将回言,杜湛囚犯之身尚且不跪于公堂,竟然咆哮众人……本官不过是替将军管教一番罢了!”陈浩毫不退让的冷笑道。 “犬子自有管教,无须大人操心!” 陈浩目露厉色的一指杜林:“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的无理,老的也是目无礼法。本官翰林之身虽不及你等官品,然本官领衔黜置使一职,休说一个云麾将军,即便是节度使在此也得恭敬三分。你杜家是这般管教子孙的?” 此话一出杜林顿时色变,自己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么一档子事。自己的儿子已经落入陈浩之手,若是自己再让其抓住小辫子,那可就情况不妙了。于是脸色阴沉的躬身道:“下官拜见陈大人!” 杜林说完示意随从将一块黄布包递上公堂,然后沉声道:“此乃先皇所赐丹书铁券,以表我杜家功绩!”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不由一惊,这丹书铁券可是皇家所赐之物。不仅是功绩名誉的象征,也是一块护身符。一旁嘴里冒着血泡的杜湛,死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陈浩脸色一沉,他自然知晓杜林此刻捧出丹书铁券的意图。于是缓缓的打开黄布包,里面赫然是一块黑色物件。铁质铸成,形如覆瓦状,上嵌金字,全文端楷甚工,铁券的主要内容是记载了杜家从龙之功绩,故此赐下丹书铁券。并且有言:卿恕九死,子孙三死! 看着最后八个字,陈浩莫名的产生一种无力感。杜湛作为杜家子孙,有此铁拳便可以免死三次。也就是说,即便杜湛犯下三次重罪,只要不是谋反皆可免死。 见陈浩一脸的阴沉,杜林一阵冷笑。为了救自己儿子,可谓是双管齐下。暗中派夜杀刺杀陈浩的同时,也在思索办法。见三日之后,依旧没有得到陈浩的死讯,便知刺杀失败,这才搬出了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 杜湛见陈浩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心中甚是欢喜,于是从地上爬起来哈哈大笑起来:“陈大人,您不是要公正公平公开吗?来啊!今日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处置本公子!” “湛儿,不得无礼!”杜林一旁喝道,然而却没有一丝的指责之意。 面对杜湛的叫嚣,公堂外围的众多百姓均是一脸鄙夷,但是却没了方才的义愤填膺,只是私下里暗自嘀咕。 “唉,看来今日这杜湛又逃过了此劫,悲哉!”青年书生摇了摇头无奈道。 周围的众人不明所以:“那杜大人拿出的是啥东西,莫非能免死不成?” 一中年儒生头戴纶巾,面有胡须苦笑中带有厉色道:“还真让各位说对了,杜大人所持的乃是先皇所赐的丹书铁券,此铁券可免死杜湛三次!面对此铁券,陈大人纵使有心也却无力啊!” “那岂不是逍遥法外?这天杀的,这远处看来却像一块房瓦,竟有这般神奇!”胖脸妇人瞅了瞅陈浩拿着的丹书铁券自语道。 精瘦男子又在此处恰合时宜的调侃道:“王大脚,你家娃儿以后再上房揭瓦,你可别呵斥了,娃儿揭得不是瓦,而是免死铁券!” 此时的调侃却没能换来此( 看最快更新)前的哄堂大笑,而是一种无奈的不甘充斥着众人的心头。 公堂内一阵寂然,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个沉默。 陈浩将丹书铁券放在案上,有些不甘的看着杜林:“将军果然好手段,竟然搬出(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丹书铁券来,让本官无从审理此案!” “大人过奖,这丹书铁券在此,此案也可尽快结案,还请大人准许下官将犬子带回府上疗伤!”杜林一副志得意满的狡黠笑道。 见陈浩默不作声,杜林又看了看堂中端坐的刘大人。刘大人自然会意,于是一拍惊堂木宣判道:“杜湛一案证据确凿,本应立判重罪,归于死刑。然其有先皇所赐丹书铁券,故此免其一死,为安抚死者家属,一切善后钱物皆有杜府补偿!来啊,让杜湛签押!” 见大局已定,杜湛在其父杜林的示意下在供词上签押。随后穿上带来的衣物,起身大摇大摆的来到陈浩面前,很不恭谦的施礼讥笑道:“多谢陈大人挽留,未能如大人所愿,学生也实属无奈。大人须得保重贵体,莫要急火攻心……” “告辞!”杜湛说完一甩衣袖,甚是嚣张的与杜林向外走去。 观看的众人见二人就要离去,很自然的让开一条道儿来。然而待两人将要离开公门之时,一个清冷的神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慢着!” 循声望去,说话之人不是陈浩又是何人。杜湛转身看了看陈浩眉毛轻佻道:“陈大人,莫非想留学生做客不成?” 陈浩听罢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杜公子还真是绝后聪慧,既然来了,想走怕是难如登天!” “陈大人,请您言辞自重!”杜林脸色一沉,冷眼低沉道。 陈浩一听立马做恍然大悟状,甚有歉意:“一时口误,竟将绝顶说成了绝后,呵呵,失口失口!”陈浩滑稽的言辞举动让众人均是一乐,这陈大人还真是个妙人儿,偷骂人的功夫也是如此有趣。 “陈大人阻拦我父子离去是要意欲何为,莫非陈大人敢无视这丹书铁券不成?”杜林冷眼以对,说着又一次拿起黄布包以示权威。 陈浩笑脸陡然变得清冷起来,随即怒喝道:“来啊,将此二人拿下,竟然假造皇家之物,本官岂能饶你?” 第二十一章 何以为真 看最快更新 众人一听均是一愣,陈浩的话可是说的再清楚不过。?ranwe?n? ?.?r?a?n?w?ena`若是所言属实,那杜林可是犯了假造皇家之物的罪责,这与假传圣旨归于同罪。 “陈大人,说话要有凭证,切不可胡言乱语!”杜林咋一听不由一愣,随后似有笑意的看着陈浩,心道果然是初入官场的毛头小子。丹书铁券的真假他当然自知,杜家丹书铁券由来已久又岂会假造。 一直装聋作哑的佟刺史,此刻却来到陈浩身边低声提醒道:“陈大人,杜家确实有丹书铁券,又怎会用假物示人?” 佟刺史言外之意便是陈浩为官尚浅,不知这官场门阀缘由,故此才好意的上前提醒。身为一州刺史,居于高位自然懂得中庸之道。为官多年的他自然看得出,这位年轻黜置使的才华与手段。重要的是,深得皇上的信任。 因此佟刺史既不想得罪势大的杜家,也不想让陈浩碰壁灰头土脸的回京,否则这样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陈浩没有言语只是冷冷瞥了一眼佟刺史,继而轻声问道:“佟刺史认为本官胡言乱语?” “下官不敢!”佟刺史见陈浩语气生硬,赶忙施礼回应。 “那便好说,杜将军,本官说话向来不会虚言,将军方才所持的丹书铁券是伪造的!”陈浩看着公门口的杜林,言辞郑重答道。 杜林脸色一沉,语气有些沉重的看着陈浩:“你可知所言有误,便是死罪!” “当然!”陈浩回答干净利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下轮到杜林开始暗自嘀咕了,思忖难道自己所持有的丹书铁券,真如所言是假的不成。若是真的,为何这个陈大人如此自信满满?杜林突然觉得自己手中黄布包有了一丝沉重。 短暂的沉默之后,杜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暗道自己空活人间四十余载,差点被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诓了。从家族中取来的丹书铁券有怎么会是假的呢,定是这小子扰乱视听,胡言乱语。 “那好,陈大人既然定要说这丹书铁券是伪造的,那陈大人可否说出几点,也好让我等众人长长见识!”杜林大笑之后,来到公堂将黄布包放在陈浩桌案上。 一时间众人全将目光聚集在陈浩身上,他们也想知道这真假丹书铁券有何区别。然而让众人失望的是,等了许久也未见陈浩去触碰桌案上的黄布包。 就在众人感到烦躁之时,陈浩却开口说了一句让众人狂跌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本官也是感觉而已!” 噗! 众人被陈浩的这句话算是彻底雷到了,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是胡言乱语,此刻却说不出丹书铁券的真假区别。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不仅如此,还给自己妄加了一份罪责。 “陈大人,你竟敢污蔑杜家,亵渎圣物!就等杜某在皇上那里参你一本!哼!”说着捧起黄布包准备愤然离去。 “慢着!” 这一次杜林没有转身,只是驻足冷声道:“陈大人还有何指教?” 陈浩不慌不忙的轻声道:“本官无法道出这丹书铁券的伪造之处,然而将军此时又有何证据证明,这丹书铁券便是真物?” “这……”杜林顿时语塞。若要证明这丹书铁券的真伪,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儿。这丹书铁券是一个整物件,分为两半,一半藏于皇宫内库,一半归于有功之臣保存。 “只需与皇室内宫的另一半合并一块,便知丹书铁券其真伪!”佟刺史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陈浩的言外之意。 “嗯?刺史大人言之有理,杜将军,看来你若要救令郎,还需有另一半丹书铁券才行,否则本官无法断定你手中丹书铁券真假。即便本官早闻你杜家有先皇所赐此物,然而年过久远,是否毁坏与丢失也未尝可知……”陈浩一副倍感可惜的说道,表情甚是无奈。 “你!” 杜林被陈浩的搪塞与讽刺,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若要等两块丹书铁券合一,来返京城之间,最快要等到半月有余。到那时自己的儿子不但被斩,而且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他可是知道,当日在监军府陈浩对他说的话:判刑之时,便是问斩之日! 这明显是陈浩的巧言诡辩,但是却让杜林无法拆招,顿时一副白色面皮瞬间变成了猪肝脸。 陈浩面无表情的对杜林冷声道:“既然将军无法证明此丹书铁券是真的,那便无免死之功效。方才杜公子已然签押,此案就此结案。刘大人,你可以宣判了!” 刘大人看了看陈浩又看了看杜林,最后颇具无奈的宣判:“杜湛一案证据确凿,罔顾大唐律法,判刑于死刑,待报于大理寺备案,秋后……” “刘大人,本官出京之时,宰辅白大人曾有言告知本官,此次淮南道一行,定要巡视个州府刑狱之事,若是遇之便可便宜行事,可暂时掌以刑法典章,正法纲之罪恶!”还未等刘大人宣判完毕,陈浩便接过话茬,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令箭来。 刘大人见状脸色慎重起来,入手一看果然是刑部令箭。都道陈翰林深得宰辅白大人赏识,看来果然所言不虚。 “果然是刑部令箭,不知陈大人对于杜湛一案有何见解?”刘大人毕恭毕敬的询问道。 陈浩一脸郑重的说:“今日出府之时,本官偶遇一得道高僧,本官与他攀谈几句。高僧告知本官,说昨夜七杀星光耀异常,(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天干透杀,(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地支一片肃杀之地,定是扬州冤假错案导致怨声再起,杀气颇重,有损扬州之地的祥和之象……” 额…… “请大人明察,扬州之地除却杜湛一案,其余案件皆以理据皆有,断然不会有冤假错案!”刘大人与佟刺史同时惊起诚惶诚恐的拱手行礼。 “嗯,本官知晓诸位的辛劳,定是这杜湛枉顾法纪,行凶日久,以至于怨气在起!”陈浩老神在在的回应道。 两人的反映陈浩早就能预料得到了,武宗推崇道教排挤佛教,而当今皇上宣宗却是恰恰相反,因此近几年佛教得到了格外的尊崇。这也是陈浩为何假借高僧之言而非道士的原因。 这年月迷信还是很流行的,神鬼乱离之说仍旧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因此高僧之言,两位州官不得不慎重待之。他们知晓,若这位陈大人回京之后在皇上面前唠叨两句,自己的头上乌纱不保尚且小事,抄家灭门也未尝可知。当今皇上登基没两年,对待官吏可算是有一手。 而此时的杜氏父子可是面如死灰,先是驳回了丹书铁券的真实性。接着言外之意不是秋后问斩,而是直接问斩。没有心理准备的杜湛,顿时腿脚发软坐在了地上哭喊着父亲救他。 而杜林虽然有心理准备,知晓陈浩会有此一手,但是仍旧不甘的面露狰狞之色道:“陈大人你竟敢如此嚣张,这丹书铁券在此,你不仅视若无物,竟然不经大理寺备案审核便要问斩我儿,老夫不服!” 第二十二章 血染一片艳阳红 看最快更新 “不服?本官让你服了吗?”陈浩瞥了一眼暴怒在边缘的杜林,没好气的反问过去。ranw?en ?.ranwena` 杜林气急败坏的伸手一指陈浩愤怒道:“你!……竖子尔敢!” “杜湛一案证据确凿,罔顾大唐律法,判刑于死刑,本官今日便代理大理寺乃至刑部,令于即刻问斩不得有误!刘大人,佟刺史,二位以为如何?”陈浩没有心情与杜林争论下去,自己还有诸多事情没有办理,哪里有闲功夫在这里耽搁。 “额,一切听从大人之意!”刘大人与佟刺史彼此对视一眼,随后郑重的齐声答道。 杜林见这公堂之上自己成了外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状若疯狂的暴怒谩骂:“陈浩你休要猖狂,你若今日斩了湛儿,老夫与杜家与你不死不休!” 陈浩心道还用你与本官不死不休?恐怕回京之日,那京城杜家老古董定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得罪一人是麻烦,两个同样是麻烦,乞丐还怕虱子多不成? 陈浩来到近前目露杀机的冷言道:“这句话本官记下了,本官倒要瞧瞧,是大唐律法为先,还是你杜家一手遮天,莫非这天下是你杜家的?” “你休得胡言,你!……你气煞我也!”杜林救子不成反遭辱,火爆的脾气终于没能忍住。见陈浩就在身旁,于是便要出手教训这个与自己处处刁难的陈浩。 一记重拳打在陈浩的胸口,顿时陈浩倒飞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倒在桌案上。桌案摇摇晃晃,终于在陈浩右手扶案之时轰然断裂。 陈浩面色苍白一口鲜血溢出,罗飞龙与谢峰二人见状赶忙过来,扶起陈浩观其伤势。见陈浩口吐鲜血,罗飞龙怒不可遏就要冲上前去痛打杜林,却被陈浩拦住。 此刻杜林被众多衙役围困住,不消片刻便将此制服。刘大人与佟刺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可是不轻,于是纷纷上前慰问陈浩的伤势。 剧烈的咳嗽又将刚刚复原的病情,带回恶化的境地。陈浩边咳嗽边轻声道:“众位大人都看到方才杜将军施暴,公堂外的百姓也瞧的一清二楚。身为朝廷官员,竟然殴打朝廷命官,来人,将杜林关押大牢听候裁决!” 杜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拳头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竟然将还算高大魁梧的(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陈浩打成吐血,甚至连桌案都断裂了。良久反应过来后,于是破口谩骂道:“陈浩你竟敢关押老夫,老夫与你没玩,你个小畜生!” 衙役将杜林拖了下去,声音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而杜湛的嘶吼声却接踵而来。见自己父亲都将关押大牢,杜湛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此刻哪里还有此前的镇定与傲慢,伴之而来却是可怜的乞求。 鳄鱼的眼泪没有给他带来众人的怜悯,也没有换来律法的宽恕。不情愿的被拖进木笼囚车,随后来到十字街口,刀光一闪,血染一片艳阳红。自此结束了杜湛的生命,扬州三大才子中杜湛自此除名…… 陈浩由于身上有伤,在监斩完杜湛之后便回到了监军府。然而此前在公堂外听审的众多百姓,却是奔走相告,将公堂内的争锋相对描绘的绘声绘色。公堂上陈浩智斗杜林,力判杜湛的种种事迹,经说书之人润色,可谓是抑扬顿挫妙趣横生。前有扬州太湖才压江南,后有不畏强权堪比青天。一时间陈浩的事迹与美名,成了扬州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府外熙熙攘攘分外喧闹,而监军府内却是琴声悠扬。院中紫鸢十指回旋,翩然起舞。自从应下归于陈浩麾下后,便将落尘阁的随身物品搬进了监军府,当然在紫鸢隐身低调入驻监军府的同时,落尘阁也被查抄官办,自此再无落尘阁。 一曲终了紫鸢十指放于琴弦之上,低头自语道:“公堂之上,你有意让杜林打伤,这是为何?” “嗯?你也去了?”陈浩有些意外的问。 “嗯!听了很多,看清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紫鸢垂头低语,声音细若蚊吟。 陈浩见状会意的欣然一笑,看来这次审案的额外收获便是,让这个误会他女子,对他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于是陈浩转过身子轻笑自语:“还真是瞒不了你!” “废话!”紫鸢低声嘀咕道。那夜后院之中软剑对长枪,她可是见识了陈浩的真实实力,可以说与自己不相上下。 “仅凭杜林的一拳还不至于将我打成重伤,也不至于使桌案断裂。是我故意摔倒在桌上,并且用右手借势拍断了桌子……为的便是卖现任节度使杜权的一个人情,也是卖给杜家一个人情!”陈浩长吁一口气娓娓道来。 紫鸢面色清冷的问:“卖杜家一个人情?杜棕已死的别说与你无关,此刻杜湛又因你而死,即便你给杜家人情,放了杜林也无济于事!” 陈浩深意一笑从旁边的竹子上摘了几片竹叶,接着自顾自的说:“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但是为了杜权的这个节度使坐稳,必须让这个杜林在大牢里蹲上几日。这个杜权还有求于我,短时间尚可掌控。其实此举,主要并不在于此,而是为以后做好筹码……” “筹码?” 陈浩抬起头双手负于背后,来到紫鸢近前微笑说:“把手伸出来!” “为何?”紫鸢疑惑的歪头问道,这伸手与方才所说的筹码又有何联系。虽有疑问,但还是将右手伸了出来。 “你以后便会知晓!”说着将手中之物放在紫鸢的玉手上,随后温和一笑转身离去。 后院翠云亭中只留下呆滞的紫鸢,机械的伸着右手却没有放下的打算。紫鸢眼睛痴痴看着手心的兔子,不可置信之余却是爱不释手。 她万万没想到陈浩给她的竟然是一个竹叶编制的兔子,起初她见陈浩摘了几片竹叶,以为是要吹奏曲子。然而最后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 静默许久紫鸢缓缓的收回思绪,望向牙门的尽头,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展颜一笑,旋即对着竹叶兔子自言自语呢喃道:“你是如何知晓我是属兔的,难道这便(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是缘分吗?” 第二十三章 张氏家宴 看最快更新 在通往寿州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缓急有序的行驶着。r?an w?e?n .ranwena`轿中端坐的自然是陈浩,自从解决了扬州之事便不愿多待,于是一路向寿州而来。 杜棕已死,赃物已然查抄,自己淮南一行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等处理完寿州之事,便是陈浩回京述职之日。当然此次陈浩回到寿州除了要处理一些琐事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需要办理。 出扬州之时,代节度使杜权果然到监军府,向陈浩求情希望放了杜林。陈浩自然乐得给这个人情,于是便爽快的答应了杜权的要求。毕竟在扬州期间,自己捧上位的杜权没有给自己制造麻烦,问斩杜湛之时也没有出来干扰。 此次护卫的队伍便是陆长庆的亲卫,随陈浩一同赶往寿州。陈浩带上陆长庆,一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再者便是陆长庆已然暴露,呆在扬州定会遭到杜家排挤。 这列队伍中唯独少了紫鸢,当众人问及之时,陈浩只能无奈的感慨道:“紫鸢姑娘行刺失败后,在监军府逗留几日,本官苦劝留下无果,仍旧执意离去。离去之时,留下此物权当纪念!”说着从怀中取出那个不大不小的玉玦链坠,睹物自赏…… 一行人红红火火的向寿州而来,不消数日便抵达寿州。寿州刺史刘青山自然是出门迎接,仪式隆重城内尽数皆知。 进驻刺史府见到林月瑶与罗凤娇等人,自然是许久未见倍感亲切。夜间酒过三巡之后,在扬州初尝其味的陈浩便有些躁动。数日未见,本想与林月瑶共眠,最后还是克制住自己。自己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这里是大唐,若是给不了对方一个名分与家庭,还是别给各自徒增烦恼的好。 以陈浩此刻的年龄,婚娶倒是再合适不过了。然而陈浩脑子顽固的认为,结婚的法定年龄是二十二岁。再者,在这危机未退的时期,陈浩也不想牵连太多的情感。 翌日清晨,待陈浩洗簌完毕,便有仆人来到书房,将一份名刺呈上,陈浩打开一瞧顿时乐了,心中暗笑,这个张老爷子还真是火急火燎啊,本官刚到寿州便投帖相邀。与此前的态度可是天壤之别啊。既然老爷子盛情相邀,这家宴定不能不给面子。 一天下来陈浩接待并处理事务,忙的是焦头烂额。最让陈浩恼火的是,自己刚进城不久,便传来牢房关押的姚刚遇刺身亡,查探牢房之时却没有任何发现,干净利落一剑封喉。陈浩原有将姚刚押送至京城之意,但又怕如之前张红鸾一样,被太极门的余党劫走。最后索性看押在寿州大牢,严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却不曾想百密一疏,竟然还是棋差一招。想到这里陈浩的心情阴沉了不少,对于太极门的无孔不入感到骇然。 见天色已黑,陈浩起身叹了一口气,身着一袭便衣领着罗飞龙与谢峰二人来到了张府。 来到张府大门口便见张谦逸已然等候多时,张谦逸见陈浩应约而来,便领着身后三位年轻人迎上陈浩,张谦逸一脸微笑的拱手道:“陈大人一路风尘仆仆,能光临寒舍实乃幸事!” “呵呵,张公言重了,晚辈来迟还望张公莫要见怪才是!”陈浩拱手还礼言辞敬畏,毫无浮华傲慢之意。 张谦逸见状心中暗自点头,不骄不躁彬彬有礼,不错的年轻人。 “在下虽身在河西,也对(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陈大人之名如雷贯耳。陈大人之事迹实乃我辈之楷模,在下尤喜大人的那一句‘愿执金戈横跨马,荡平河湟谈笑间!’每每思之,心中顿生万丈豪情!” 陈浩循声望去,见张谦逸身后的一年轻人。此人身着长袍,身材高大,一双星目让人感到清澈与生机,侧脸一道疤痕更凸显一股英气。陈浩心中暗叹,呵!好一位年轻将军。 “哦?这位将军过奖了,徒有虚名罢了!将军是……”陈浩飒然一笑拱手回礼问道。 年轻人见陈浩主动问他,虽然对陈浩称呼他为将军颇感惊异,但脸上仍甚是激动道:“在下张淮深,见过大人!” 接着另外两人在张谦逸的示意下,均向陈浩行礼自我介绍。 华服脸型消瘦的年轻人撇了撇身旁的张淮深,脸色露出一闪的阴冷,随后恭敬的向陈浩行礼:“在下张怀鼎见过大人!” 接着身着一身黑衣的俊朗男子笑呵呵的拱手一拜:“在下索勋,见过大人!” 三人的通名报姓,可把陈浩彻底雷到了。陈浩不禁摇头,这未来的大唐河西之变便是因为此三人而起,今夜竟然全都聚齐了…… 张淮深是谁?张淮深可是河西自从张仪潮之后少有的名将,只是年少失去双亲,跟随叔父张仪潮。待张仪潮入朝后官授司徒,便由张淮深处理归义军军务。然而可悲的是,最终却被张仪潮的儿子张怀鼎与女婿索勋所杀。这三人可谓是亲属也可谓敌人,三个男人的纠葛竟然在年轻之时,便开始扭缠初见端倪。 “呵呵,陈大人见笑了,淮深与怀鼎乃是老夫两个不成器的孙儿,索勋祖父乃与老夫是世交,是河西沙州索氏年轻一辈翘楚!”张谦逸替陈浩介绍道。 “陈大人,请寒舍一叙!”张谦逸见陈浩有些走神以为是自己怠慢了,于是便盛情引陈浩进入张府。 “请!” 客厅中几(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人分宾主落座,供上香茗甜点。少顷金壶斟美酒,玉碗贮嘉肴,山珍海错,摆满案台。客厅席位众多,陈浩谦让之下满面笑容逊让而坐,身旁端坐的正是张淮深。 张谦逸见众人已经安然落座,便笑颜道:“老夫珍藏美酒二坛,名为绛雪春,真琬液琼苏也。近日陈大人归于寿州,故此约大人来共作高阳豪客!” “张公太客气了,晚辈可受之不起!”陈浩谦虚的回应。 张谦逸抚须爽朗一笑,如数家珍的侃侃而谈:“陈大人过谦了,寿州布局请君入瓮,擒贼擒王坐镇扬州,诗会之上斥退扬州三才子,骂疯江南第一才子慕容盛,其势逼的于浩不战而败,此后又是断破奇案问斩罪首杜湛,赢得扬州百姓的喝彩……此等谋略、才学与正气,恐我大唐也难出其右!” 陈浩就知道很多事情,瞒不过这群久迹官场的老狐狸。见张谦逸是有深意的看着自己,陈浩脸上郑重道:“张公谬赞了,晚辈也是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好一个人在局中身不由己,陈大人可是连老夫也诓骗其中,当时老夫认为陈大人仍在寿州,还特意让兰儿为此前的无礼,到府上表达歉意,却是被拒之门外……”张谦逸避重就轻的赞赏之余却佯作不悦道。 第二十四章 红衣女子 看最快更新 陈浩赶忙起身恭谦应答:“晚辈惭愧,对那日之事,晚辈却没有放于心上,兰儿小姐不必如此!” 张谦逸自然不会真的怪罪于陈浩,彼此谦逊之后便是众人推杯换盏,谈笑甚欢。燃? 文小说 ?? ?. r?a?n?w?e?na`然而陈浩却发现,方才提及张兰儿之时,坐于对面的索勋却是为之一愣,随即低头饮下杯中酒。 “这索勋不会认为小爷跟他抢女人吧?”陈浩便饮酒便暗自思忖着。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淮深凑了过来与陈浩共坐一席。还未等陈浩说话,张淮深却拱手问道:“陈大人,在下有一疑惑请大人告知!” “嗯?难道是找麻烦的?”陈浩心中暗想,眉头轻轻微皱了一下,随后笑道:“张兄请问!” 张淮深见陈浩如此谦逊,毫无傲慢之习,便顿生好感道:“大人方才于府门外,如何得知在下是位军人?” 原来是问的是这件事,还以为是有意刁难自己呢。陈浩此刻心中才缓缓落定,于是用严肃的口吻说:“气质!” “气质!?” 张淮深双眉紧皱,一丝惊异的看着陈浩。原来今夜当得知祖父邀请陈浩之时,久闻陈浩大名的张淮深便准备考校一下陈浩。却没想到还未等自己宴上问及,却在府门外让陈浩看穿。自己特意身着一身书生服饰,也刻意的修饰了一下自己装扮与言行,却还是被陈浩一眼看出,怎能不让他惊异。 “嗯!即便你与我搭话之时低声细语,然而你说道那两句诗时,眼神中所散发的精光,却是军人的炙热,可见你有豪情壮志……” 陈浩的话让端杯饮酒的张淮深,不禁杯悬于空中而未动,随即愣了愣神才将杯中酒饮下。 陈浩接着说:“脸上有疤痕,虽不甚明显但却是刀伤,双目有神,眉宇之间却有杀伐之气,只是你隐藏的好而已!” 张淮深此刻低头自饮没有搭话,沉默片刻之后敬佩的看着陈浩:“即便如此也被你看出,陈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了!”陈浩摇动酒樽自言自语道。 “可惜?大人有话请说!” 陈浩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淮深,继而一拍其肩膀感叹道:“凌云壮志,却缺了你应有的舞台!” 一听此话张淮深(更新最快)面色一僵,随后举起酒杯面露苦楚道:“今日大人与我初次相见,大人却能观其在下本心,若非亲身经历,在下实难相信!” 张谦逸一生生有二子,长子张议潭,次之张仪潮。张仪潮起兵抵抗驱逐吐番,并且收复瓜州、沙州等地。为表示对大唐的忠诚,特意派遣兄长张议潭携版图户籍入朝,结果入京不久便卧病不起,不久便逝世。 自此本就无权无势的长子一脉,算是在张氏一族中没落下去,而张淮深便是张议潭的嫡子。即便叔父张仪潮视张淮深如己出,但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他人的排挤。所以张淮深对此颇感自卑,一直需要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却始终被叔父之子张怀鼎处处制肘…… 二人推杯换盏,详谈甚欢。张谦逸居于首席见陈浩与自己的孙子谈笑甚欢,也是微微一笑。这次家宴表面上是为了给陈浩这位黜置使洗尘,实则是让这几个小辈们有个交流的机会。 年过六旬的张谦逸虽然人老了但眼睛没花,自然看得出陈浩未来的能量。他张家虽然雄霸河西沙州,但也是动乱之地,若想以后他张氏家族能够扩延到中原,须得朝中有一代言人。 然而现在的朝中各方权贵都是盘根错节,利益牵连早已成为定局。若要朝中有他张家的代言人,那必须是后起之秀。曾经他也考虑过让他张氏子弟进驻朝堂,可是他失望了。他张氏子弟皆是尚武之辈倒是次要,主要是没有一人可以把权术与谋略运用自如的。 就在他觉得此生看不到他张家辉煌之时,陈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个没到而观之年的少年,竟然只言片语间替皇上破了东瀛阴谋;一个少年,竟然官居翰林有兼任黜置使,或许很多不明就里的人会认为,皇上一时兴起才如此妄加官职。但是曾经久居官场的他可是深知,现在官居大唐宰辅,首先须得翰林出身,这一点陈浩可是占据了优势。 一个少年,将淮南道众位官员牵着鼻子走。一个少年,自出现在众人眼中,便是一鸣惊人,官位与名望如脱了弦的箭,一路势不可挡。他看的出,皇上需要陈浩,张家更需要陈浩。 张谦逸的这些想法,他陈浩自然无从得知。在与张淮深交谈之中,陈浩了解到在座的三人是一起来到寿州的。近日便是张谦逸的寿辰,张仪潮镇守河西无法归来,便遣派张海参与张怀鼎回来祝寿。而索勋作为沙州索家嫡孙,也备上贺礼前来贺寿。 但是听张淮深弦外之音,这索勋明为贺寿,实则是为了他堂妹张兰儿而来。陈浩听罢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果然如之前自己的猜想,这索勋对自己已经有了一丝的误会…… “宴中岂能无舞岂能无曲?”张谦逸深意一笑高声道,于是击掌轻拍三下,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一曲悠扬的曲子萦绕于整个客厅。 接着便从后堂缓缓走出几位女子,身着轻罗流群衣,发髻轻盈面露含笑,簇拥着在一起翩然而来,待来到客厅轻摇漫步挥动广袖柳金带,众女子如百花盛开一般缓缓打开。待花瓣打开之时,一红衣女子慵懒的柔美起身,面罩纱巾。青丝低垂于耳畔,逶迤拖地红色水仙散花裙,额头一点梅花妆与红衣更加衬托女子的妖媚。 曼妙的舞姿配上优美的曲子,显得如此完美,也让陈浩有些流连忘返。他实在没有想到,古代的舞蹈竟然如此柔美。场中的红衣女子舞姿优美,时而灵动脱俗,时而缓急有律,让人不禁感叹,优美的舞蹈还需有绝妙的舞者,才能那个表达它应有的魅力! 一曲舞罢众女子散去,只留下厅中的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轻摇漫步施身向陈浩走来,陈浩见状不由一愣,心道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第二十五章 输赢都是你的 看最快更新 红衣女子缓缓来到陈浩近前,施身一礼声如幽音道:“大人此前莅临府上,小女子少不更事为难贵客,今日献舞以赔罪,还望大人切勿介怀!”说着便摘下面纱,露出清丽脱俗的面容。火?然 ?文? ? ?.?r a n?wena` 陈浩见红衣女子竟然是张兰儿,心中可是感慨万千。上次喝了张府特制的茶水,可是让他痛不欲生,双腿无力。 “兰儿姑娘客气,方才陈某与张公说了,此事陈某并未放于心上!”陈浩温和一笑起身回应道。 张兰儿浅浅笑语:“大人果然心胸宽阔,远非小女子所能及。小女子不善饮酒,因此特意泡了一壶好茶留与大人解酒之用!” 话音刚落一丫鬟手托玉盘走了过来。陈浩定睛一瞧,是张兰儿身边的小环。这个小环,陈浩可算是有着很深的印象。陈浩看着辣椒小环眼中的戏谑,瞧了瞧盘中玉壶,又看了看一直微笑不语的张谦逸,心中很是无奈腹诽。这小妮子也忒不厚道了,上次就是你瞎作弄,整的本少爷拉肚子拉的肠子都快断了。没想到这一次还不放过自己。 说什么不胜酒力,说什么赔礼道歉。这壶中茶水若是再有泻药,自己恐怕又得搭上半条命,到时候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莫说是此宴会是张公盛情邀请,又莫说张家陈浩不敢招惹,就是这下药之人是张兰儿,陈浩也不会跟一个女人过不去。因此陈浩犹豫了,对这张府的(更新最快)茶水,陈浩是真的不敢再尝试…… 张兰儿轻倒一杯茶水,双手微托送与陈浩面前:“大人请用茶……” 陈浩此刻着实是进退两难,喝了怕中了泻药,这小妮子陈浩可不觉得是善类;若是不喝岂不是折了张府的面子,毕竟人家张府千金很是郑重的献舞奉茶…… 张谦逸居于首席自然把一切看的一清二楚,这场献舞他是知晓的。张谦逸也想通过此事,让陈浩与张兰儿化解矛盾。然而这舞后敬茶,他却是实在不知。 想来思之,张谦逸也就释然了。自己的孙女是个怎样的性子,他又岂能不知。见陈浩进退两难甚是尴尬,本想给与解围。但是转而一想,不禁深意一笑沉默不语。 “陈大人,我家小姐可是亲自煮茶,你这般推诿,莫非有轻视小姐之意?”小环不愧是小环,哪里都少不了她的一环。 陈浩哑然苦笑,心道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双簧对唱。就在陈浩为难之时,身旁的张淮深却碰了碰陈浩一脸贼笑道:“陈大人,张某虽不知你与堂妹之前有何关系,既然堂妹如此诚恳献舞奉茶,你便饮下便是!” 二人详谈甚是投机,彼此之间也熟稔不少,说起话来也没有之前的生分。陈浩瞪了一眼张某,心中暗骂,瞧你那一脸奸笑的样子就知道你小子邪恶了。正在陈浩感慨自己的苦楚无人分担之时,一个爽朗的笑声飘荡在陈浩耳边:“呵呵,方才所献舞曲,对于不精音律的陈大人而言,着实有些牵强。然而这一杯茶水而已,何必让一女子难堪,莫非陈大人就这等气量不成!” “索勋,不得无礼!”张谦逸低声喝道。 陈浩循声看去,原来是对面的索勋。此刻索勋的脸色有些阴沉,一双鹰目望着陈浩这边。陈浩顿时眼前一亮,心道这真印证了‘莫愁前路无知己……’,这不前面便有一位知己嘛。(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张公务要怪罪索公子,实乃晚辈太过不通情理!”陈浩一脸羞愧的想张谦逸行礼道。 索勋见陈浩主动服软心头一乐,一副志得意满表情洋溢在脸上。 陈浩接着话锋一转:“方才索公子有言晚辈不明舞曲难通音律,晚辈不敢苟同,故此还请张公作证,晚辈与索公子赌上一句!” 张谦逸正要安抚陈浩,却不想陈浩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于是有些好意的提醒道:“陈大人,你可知索勋乃是河西音律才子,你可要三思!” 张淮深也在一旁低声提醒:“索勋可是我河西之地第一音律才子,未及而观之年,便已经有了大家之风范,陈大人慎之!” 索勋见陈浩要主动挑衅与他,而且还是自己最为自傲的音律,脸上露出蔑视的冷笑。之所以方才戏谑陈浩不明舞曲不通音律,是因为在他看来,此等舞曲只有他才配观赏! “陈大人莫要暗自逞强,所谓各有所专,也不必面面俱到。只当宴中少一人罢了!”索勋拱手戏谑的来到陈浩近前。 索勋的话没有让陈浩愤怒,倒是让身旁的张兰儿有些微怒:“索勋够了,即便音律无人及你,也不必如此诋毁暗骂与人!” 见张兰儿为了陈浩竟然指责自己,心头不由一阵恼怒,自己一片好意竟然成了陪衬:“兰儿,我可是在帮你,再者是陈大人主动提及,又与我何干?” 索勋的话得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怀鼎支持:“祖父,孙儿也觉得宴会之上百无聊赖,有二位才子赌斗助兴也是一大快事。再者,孙儿也想见识一下陈大人的高才!” 陈浩初闻张淮深的提醒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个索勋竟然是河西音律大家,看来自己是踢在了铁板上。但是而后又见索勋暗讽自己,于是有些不悦郑重道:“还望张公成全!” 张谦逸被陈浩的举动弄得是莫名其妙,以自己不擅长的去赌别人擅长的,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快吗。但又见陈浩态度决绝,于是很无奈的沉声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准许你二人。陈大人,你且说一说赌什么!” 陈浩微微一笑将小环的玉盘接了过来,接着对张谦逸说:“赌这一壶茶水!” 额…… 这个赌注也太新奇了吧,这位陈大人不惜有损名誉,竟然最后为的却是这一壶茶水,当真是匪夷所思。 而张兰儿却是心知肚明,于是羞怒道:“一切皆兰儿而起,兰儿将此收回便是!”说着便招呼小环将玉盘端走。 然而却被索勋拦了下来,是笑非笑的对着陈浩道:“陈大人好提议,索某应下便是。若是索某输了,便饮尽这壶中茶水,倘若是大人输了,还请饮下此茶!” “索公子,你错了!” “哦?莫非陈大人要反悔不成?” 陈浩轻笑一声,狡黠的瞥了一眼索勋:“这壶茶水输赢都是你的……输了当作惩罚,赢了当作奖励!” 额…… 第二十六章 空谷幽兰 看最快更新 陈浩的赌约条例,让众人不觉一阵哑然失笑,陈浩此刻是铁了心不喝张兰儿送与他的茶水。?燃文小说 ?.?r?a?n?w?e?n?a`? 索勋舒心一笑对着陈浩:“好,一言(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为定,陈大人请吧!”说着示意陈浩先请,在索勋看来,只要陈浩与他比试音律,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一直传闻陈浩如何了得,却不曾传言其音律精通。因此他自信,在音律上陈浩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索公子年长于陈某,索公子先请!”陈浩谦让道,随后又坐回了原位接着饮酒。 见陈浩坐了回去,索勋也不再谦让,招呼下人将自带的古琴拿来,最后施施然的稳坐下来:“献丑了!” 话一说完十指挥动,如风声乱舞,美妙的音律如潺潺溪水一般流淌于指尖,曲调清丽委婉。静静听之,又明其声微而志远。细细品味,曲意缓缓道来,体现了幽兰那清雅素洁,及静谧悠远的意境,表达了抑郁伤感之情…… “好一首《幽兰》,意境高远,其深意更是明了!”陈浩饮酒自言自语的絮叨着。抬眼观瞧不远处的张兰儿时,却发现其脸色羞红,眼神闪烁颇感阴郁。 懂得音律之人,又怎会不明索勋选择此曲的缘由,这明显就是唐朝版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汉朝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示爱卓文君,然后成功逆袭收了这位才女。今日便是索勋一曲《幽兰》示意张兰儿,表达爱慕之意。 陈浩不禁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竟然无辜的卷进了两人情感纠葛之中。曲声缓慢而绵长,其意深切而真挚,陈浩心中惊叹,这索勋果然名不虚传,其指法灵动多变,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堪称完美。 一曲终了众人皆为叹服,就连陈浩也不得不击掌赞叹:“妙哉,抚弦为幽兰、白雪之曲!其意义深远,陈某佩服!” 索勋很是受用的还礼:“多谢大人夸赞,些许抚弄难登大雅,陈大人请!” 走下台的索勋有意的看向张兰儿,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张兰儿侧头不语,看向他时面无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随即便把所有的怒火强加在陈浩身上。 “陈大人需用那种乐器,可告知小女子,也好让小环为您准备!”张兰儿看向陈浩浅浅一笑轻声问道。 刚刚回到座位上索勋见张兰儿对待他与陈浩,所表现的态度相差这么多心中更是恼火。然而作为索家嫡孙自然有些涵养,强压怒火闷闷不乐的独自饮酒。 “索兄,不必如此,方才之曲可谓达致臻境,那陈大人定不如你。至于令妹你且放心,小弟自会帮衬与你!”张怀鼎凑到索勋身边安慰道。 “哼!”自己喜爱的兰儿何曾给他奉过茶献过舞,有何时对于他温言细语,定是这个可恶的陈浩夺走了他的兰儿。索勋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怒,以至于将陈浩当成自己的仇敌! 首席上的张谦逸见陈浩没有动身,也没有索要何种乐器。暗自思忖,莫非他是自知不敌自动认输不成?张谦逸带着疑惑的口吻问:“陈大人,兰儿说得有理,不知……” 陈浩起身打断张谦逸的话:“张公,无需乐器!只需准备笔墨纸砚即可!” “那作何演奏?”张谦逸惊异的问道。 陈浩高深一笑,从袖中取出一片竹叶:“有它足矣!” 虽然感到不可思议,觉得陈浩用竹叶吹奏好不取巧,但是也不好拒绝,于是让仆人备好笔墨纸砚于陈浩桌前。 陈浩左手捏动竹叶轻轻吹动,一串美妙的音律流淌而出。接着便手持毛笔蘸足墨水,在宣纸上挥毫。 曲声悠远而哀伤,让人不觉悲从中来,空灵的曲调让人忘却所有深醉其中。当众人被优美的曲子所打动之时,在观其案上,一座空山幽谷巍巍云中缭绕,在那山谷之中峭壁之上,一株兰花屹立而生。整个画风泼墨写意之余,带有深刻的写实,兰花栩栩如生娇美迎风。 曲声与画的结合,让人惊叹技法的高明同时,也不由佩服陈浩的分心而为。能够把其中一种事情做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觉得惊讶,但若二则同步却是难如登天。 曲声慢慢进入尾声,陈浩执笔的速度顿时迅捷许多。众人在闻曲之余见兰花图旁一行小字行云流水一触而就。张兰儿离陈浩最近,看罢不由惊异的失口念出:“天音阁下,七弦倾尽盛世风雅,白玉无瑕,沐雨绽琼葩。回首刹那,韶光若流沙,逝景荏苒几度春夏。曲罢人散终天涯,空谷幽兰!” 曲声终,画尽意,然而众人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此刻说什么都俨然成了多余……(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张兰儿眼光艳艳的看着陈浩:“大人,此曲此画名为《空谷幽兰》?” 陈浩温和一笑点头应是,之所以要双管齐下,倒不是陈浩故意卖弄。在打赌之前,陈浩并不知这个索勋精通音律,而且还是河西第一人。这也算是陈浩的一大失误,因此若想不败下阵来,只有双管齐下,起码拿个额外加分也不至于最后难堪。 “好一副《空谷幽兰》,老夫着实没有想到,陈大人不但才思敏捷,这音律画工也是一绝!倒是老夫眼戳了!”张谦逸抚须由衷的赞赏陈浩。 “张公抬爱,晚辈惶恐!” 接下来便是评判陈浩与索勋高低的时刻,张谦逸再三斟酌,沉思片刻后郑重道:“论音律二位难分伯仲,论精绝陈大人却略占上风,故此老夫判定陈大人胜出!” “晚辈不服!”索勋来到厅中反驳道。 “哦?”张谦逸疑惑中略带不悦的看向索勋。 索勋虽知此举定会让张谦逸不悦,但是心中却是憋屈与不服。一壶茶水算不了什么,但是自此之后,自己的河西琴音才子如何自处!于是硬着头皮道:“陈大人曲音高绝,晚辈也着实佩服。然而晚辈不喜取巧而胜,故此晚辈不服!” “混账!退下!”张谦逸见索勋毫无索家嫡孙的风度,于是怒其喝退。 索勋见张谦逸真的发怒了,便低着头憋着怨气退了下去。眼神撇想陈浩之时,一抹厉色在眼中闪现而过。陈浩见状冷冷一笑,倒不会在意别人恨他,因为自己从来不怕别人恨。自己不愿欺人,但不代表不欺负人。 见索勋咕咚咕咚的狂饮那一壶茶水,陈浩暗自思忖,若是这茶水中真的有泻药,怕是这一壶就足够 索勋躺上几日了。想到这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张兰儿,却意外的发现张兰儿正注视着自己。陈浩心道自己还是早点离开张府为妙,否则不知什么时候又中了这妮子的道了。 第二十七章 坐而论禅 看最快更新 待回刺史府时已然月上柳梢,经过后院之时,林月瑶与罗凤娇正巧联袂向这边走来。火?然 ?文? ? ?.?r a n?wena`罗凤娇见陈浩在前,不由冷哼一声面带桃花的独自转身离去。 “浩哥,这是你要的东西!”林月瑶抿嘴一笑,将袖里一方手绢递给了陈浩。 陈浩看着罗凤娇消失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接过手帕放于怀中:“凤娇这是怎么了?” 林月瑶低语浅笑道:“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着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陈浩孤立在园中…… 接下来几日陈浩悠闲非常,张谦逸近日便是寿辰,陈浩准备了厚礼给与祝寿。待寿诞一过,陈浩带领众人微服向金陵而去。 虽然一路之上,罗凤娇一脸不悦的漠视他,但是陈浩只能一笑了之。一夜的思索,陈浩终于知道了罗凤娇为什么不搭理自己。因为他告知林月瑶,罗凤娇身上的纹身很重要,因此让其描绘下来。这本是无甚大小的事情,然而却勾起了罗凤娇的思绪。 罗凤娇心中暗骂陈浩,当日在山洞中赤身**,竟然被这臭流氓看的一览无余,连一块巴掌大的纹身也记得如此仔细! 罗家兄妹与谢峰三人跟随陈浩一路奔波,不消数日便到达金陵。金陵之地相对而言,离扬州十分的近。栖霞山下三峰耸立,主峰山上香烟袅袅似如仙境。只是今日天气有些异常,没有昨日的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陈浩抬眼观望眼前巍峨(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的栖霞山,心中思忖,这南陈宝藏真的在此山中吗。之所以四人微服而来没有调动官兵,就是不知这宝藏的真假。若是妄自将消息传递与朝廷,恐怕立刻满城风雨,各方势力均会聚集在栖霞山下。到时候宝藏若是真的,恐怕又是一场拉锯的争夺;可若是假的,陈浩可就落了个欺君之罪! 这些陈浩倒还不是最担心的,最让陈浩感到危机的是,一直隐没于江湖的太极门。太极门一直觊觎宝藏很长时间,从一直把精力放在罗氏兄妹身上,就足以表明太极门从未放弃。 栖霞寺香火鼎盛,来往香客络绎不绝,陈浩四人便随着众多香客拾阶而上。山虽不高,然景色非常,不愧是金陵第一秀山。站于山顶俯首望去,似有锦绣河山尽在脚下之感。 俗语有云,见佛拜佛,见庙烧香,既然来栖霞山岂有不烧香拜佛之礼。陈浩来到大雄宝殿,见巍峨大佛现于面前,便施身跪倒虔诚一拜。虽然陈浩不信佛不信道,但是入乡随俗还是不可避免的。 陈浩叩拜之后欲要匆忙离开,正好与正要进殿的一和尚撞了个面对面。 “大师见谅,弟子一时匆忙,撞着您了万分愧疚!”陈浩抬眼一看是一个年过七旬的瘦和尚,一身僧袍已然鲜色尽退,发白的胡须飘洒在胸前。 “呵呵,撞的好,撞得妙,人生此缘有几遭?”瘦和尚呵呵一笑双手合拢行一佛礼。 陈浩心头一震,心道好一个豁达静定的和尚,于是便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和尚,而对面的瘦和尚也上下打量着陈浩。两人相对而视,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异样之色。 “施主眼有惊异之色,不知可否与老衲言之?”瘦和尚随和问道。 陈浩剑瘦和尚问及,也顿时来了兴趣:“大师虽面容苍颜,然眼神却是洞悉清澈,怕是我等年少之人也未能及也!” 瘦和尚听罢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略有深意道:“施主言而未尽……” 陈浩干笑了一声,继而转移话题问道:“大师方才观弟子之时,也是惊异之色,不知可否告知弟子,所指为何?” 瘦和尚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一叹看了看陈浩:“不可说!不可说!” 陈好一听顿时乐了,心道好你个老和尚,竟然最后诓了自己一道。不过也罢,与出家人又何必计较太多。 正在这时一小沙弥走了过来,向瘦和尚施礼口称主持。这时陈浩才知道自己所撞的,竟然是这栖霞寺的主持。 陈浩正要说话,却被瘦和尚抢了个先:“小施主此次经过定是鞍马劳顿,殿外的三位料想也是施主的朋友,就请随慧明到后堂寮房歇息!” 陈浩被瘦和尚的话,扰的的是心头一乱。自己貌似没有要说留宿栖霞寺庙,也没有说殿外三人是自己朋友。为何这位瘦和尚竟然全部言中,是过于巧合还是另有阴谋。 然而盛情难却,再者此次前来陈浩本就打算暂居栖霞寺。于是便暂且抛去疑虑,跟随小沙弥慧明出了大雄宝殿。 瘦和尚看着陈浩几人离去,千古不变的脸上去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这时从身后走来一胖和尚,身材高大,年过六旬有余。 “师兄!为何脸色如此阴晴不定?”胖和尚惊疑的问道。两人相交数十年,师兄一直心态平和,一副不为外无所扰的心境,为何今日却是如此惊疑不定。 瘦和尚沉思良久,微微一叹看了看殿外有些阴沉的天:“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可能来了!” 胖和尚被师兄的话惊的心头一震,最后失口自语:“他!真的存在吗……” 天至傍晚时分,滚滚乌云带动着清风,让本就初夏的天气多了一丝凉爽。栖霞三峰,主峰三茅峰又名凤翔峰;东北有龙山,西北有虎山。碧云亭位于虎山之巅,又名“望江亭”,登临仰天而望,但见碧云万里,俯视平野,不尽长江滚滚来。 亭中端坐二人,石案上一残破棋局深刻其中。瘦和尚煮茶轻抿笑道:“小施主此刻寻老衲不知所为何事。” “明和大师,弟子有一疑问想请大师解惑!”陈浩居与对面郑重问道。 自从回到后堂寮房后,就一直感到很不安。总感觉这个大和尚深不可测,定是有什么阴谋。之后通过小沙弥慧明才了解道,之前交谈的瘦和尚(更新最快)是本寺主持明和大师,寺庙中还有一师弟法号明善。 于是便寻求大师探探虚实,于是便有慧明引路来到这望江亭。似乎瘦和尚明和早就料定陈浩要来,于是便早早的泡好了一壶香茗…… 明和温和一笑,念了一个佛偈:“世人皆惑,是为心扰,是非曲直,自有过往!” 陈浩被明和这句佛语整的是哭笑不得,心道我还没问你呢,你便如此独身世外,含糊其辞的忽悠我。于是陈浩心中顿生好强之意:“明和大师果然高法,弟子请问大师,大师可为如来弟子?” 明和态度祥和的直言道:“剃度释家,心休为佛,普渡众生,我等所愿……自是如来弟子!” 陈浩轻呷一口香茗,一指西方:“然弟子曾闻‘如来所有清净智,愿令众生皆具足……’大师即为如来弟子,如来即佛,岂有不为弟子答疑之责?若非如此,岂可成就如来?” 第二十八章 嗜血棋子 看最快更新 陈浩此话一出倒是让明和大师吃惊不少,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还懂佛理。?燃文小说 ?.?r?a?n?w?e?n?a`?虽然此年间盛行佛教崇信佛教者甚多,但是真正通理佛学者却是甚少。 明和大师双眼微眯一丝笑意道:“小施主说的是,倒是老衲着相了!小施主有何疑问?” 陈浩见瘦和尚明和不再忽悠自己,便问:“大师言重了,弟子请问大师佛陀端坐均是祥和之气,所指为何?” “正身端( 看最快更新)坐,当愿众生,坐菩提座,心无所着!”明和大师手持念珠,瞑目祥和妙语口出。 “何为佛?”陈浩又问。 明和依旧一副泰然自在的扣动念珠,神思入定的答道:“佛乃讲究一个悟字,佛是智慧,福德修行圆满的人,(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并非是神。故有云,若以音声求我,以色见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如来!” 陈浩听罢思绪良久,最后品茶一口感叹道:“知者易,放下难!” “小施主好慧根,世人皆为功名利禄而苦于奔波,却不曾舍弃放下。小施主短短六个字,道尽了世人的感想与处境!”明和欣慰的看了看陈浩,颇为感慨与惊讶。 陈浩品茗低头思忖,这瘦和尚对于佛法倒是深有研究,丝毫不像歹人假扮,难道是自己多虑了不成?想到这里,陈浩不禁摇头苦笑,这些时日自己也太过草木皆兵了。 “见小施主也是读书之人,定然对棋局有些研究。眼下这石桌之上的残破之棋局,小施主不妨推敲一二!”明和和尚双眼微开,念珠停驻一指桌上棋局蔚然道。 陈浩打眼瞧去,石桌之上一残破棋局深陷其中,黑白相间杂乱不章。一向对棋局有兴趣的陈浩,此刻也是兴致大增,于是便双目神聚仔细研究起来。 明和大师也不催促,依旧双目微闭打坐起来。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陈浩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陈浩不禁感叹这幅残局,可谓是杀机四伏,深陷其中定会让人思绪生乱。 明和大师抬眼观陈浩面露微笑,便双手合十慎重的问:“小施主可有解法?” 陈浩轻轻点头,便要从棋罐中取出白子放入棋局。当陈浩手指触及棋罐中的之时,倒是让陈浩瞬间连续两次惊讶。首先这棋罐之中棋子只有一枚,这让陈浩不得不赞叹布局之人高明。方才陈浩已经研究过了,此残局若要解开,最后的确是一子定输赢。 其次便是这棋子深深嵌在棋罐内,陈浩双指拿捏竟然丝毫未动。陈浩自恃自己力量不小,奈何竟然未能捏夹起一枚棋子。 “大师这……”陈浩疑惑的看向明和大师。 明和大师不为所动,只是饶有兴趣的问:“小施主可知这棋局的深意!” 陈浩闻听不由一愣,缓缓的将手从棋罐中收了回来。他不明白这个明和大师,到底在跟自己打什么哑谜。一副棋局竟然如此凶险不说,这棋子也是怪异非常。最后竟然问及这棋局深意,实在是各种诡异。 “还请大师赐教!” 明和大师神色有些萧条的指着棋局道:“一子定全局,一指定江山。之所以棋罐之中棋子难取,是要警戒世人,取之虽不难,然定全局者难。若无总揽全局运筹幄的智慧,还是勿动棋子为好,以免毁了这不甚完美的残局……” 陈浩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郑重的问:“弟子受教了,请问大师这棋罐中棋子该如何取出?” 轰! 一声雷响惊斥空中划出数到闪电,接着便是风雨交加,顷刻间碧云亭外雾气缭绕。幸好亭子够大而且有凉席壁挂作为遮挡,倒也不必惊慌受雨水倾打。 “以自身一滴鲜血为引便可自动化开!”明和目露一丝悸动之色,但很快的掩饰过去。 陈浩闻听不由一愣,心道这是哪门子的下棋手法。下个棋竟然还要割破手指,莫非这一颗破棋子也要用鲜血温养?怎么感觉比东瀛郡主带来的棋子还要邪恶! 见明和大师一副严谨认真的样子,不似在戏弄自己,于是便轻轻的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入了棋罐之中。滴完之后陈浩还好奇的伸头去观瞧,他倒想看看这棋子在鲜血湿润之下,会发生什么变化。 然而让陈浩失望的是,棋罐中的白色棋子除了鲜血在上面渐渐的风干消失,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陈浩伸指夹去,脸色不由一惊,棋子竟然轻轻松松的夹出了棋罐。 陈浩双指夹着棋子,翻来覆去的打量,却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于是无语的摇了摇头,将棋子放在棋盘之上。心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也不能尽数周知。 然而此刻对面的明和大师却是神色俱惊,捻动佛珠的左手突然停止了捻动,接着便是轻微的颤抖。在观其面部,眼角褶皱横生处出现了短暂的抽搐,双目精光一闪瞳孔极度收缩。 一声惊雷而过,这才将明和大师从震惊中来了回来。此刻陈浩已然将棋子放好,这一手棋子落了下去,使得棋局杀气顿时烟消云散,相持不下的拼杀局面蓦地里骤然止歇了,错综百端的绞杀突然解开了。 陈浩落子之后抬起头见明和大师有些惊异,料想是自己破了此残局而感到意外所致,于是微笑一礼:“大师,残局已破,弟子还有凡尘俗事需要处理,待来日再向大师请教佛法坐而论禅,弟子告辞!”说完便拿起自备的雨伞,缓缓的向山下走去。 明和大师目送陈浩远去,待消失于风雨中才收回目光,将视线转移到棋盘之上那颗明显白中泛红的棋子上。随后颇为激动的从石桌下面取出一副卷轴,轻轻的打开卷轴,一副画像赫然跃然纸上…… 寮房内罗飞龙一副火急火燎的踱着步,嘴上也没有闲着,时不时的爆出两句粗口。 “哥,你就别转悠了,头都晕了!”罗凤娇一边擦拭手中银枪,一边毫不客气的嘟囔着。 “凤娇言之有理,罗兄啊,你就别转悠了!”谢峰于桌前吃着点心含糊不轻的劝解道。 罗飞龙被二人说的也倍感难堪,但嘴上仍旧激动道:“洒家怎能不焦急,离目标越来越近,洒家这心都快跳将出来!” 罗凤娇放下银枪抬头疑惑问道:“哥,到底何事让你如此心急如焚?” 额…… 罗凤娇一问,罗飞龙顿时哑了火。他可是答应了陈浩,不将宝藏这件事告知任何人。于是支支吾吾傻笑:“没事儿,徒开心!” 谢峰见状放下点心,来到罗飞龙身旁拍了拍其肩膀道:“罗兄,莫非有些事情连兄弟也要欺瞒不成!” 罗飞龙尴尬一笑:“谢兄弟多虑了!” 谢峰却有些狡黠的看着罗飞龙:“大人此次出寿州,明言是栖霞山进香。然而何曾经见过大人礼佛?若是这等些许小事,有你我二人跟随便可,又何须凤娇跟随而来。你若早早告知我二人,也好有个准备,否则万一大人出现意外那就悔之晚矣!” 罗凤娇听闻此事暗藏凶险,又见陈浩久久没有归来,便起身来到罗飞龙身边急切问道:“哥,你快说,究竟何事?” 第二十九章 方形月光 看最快更新 见二人如此逼迫,罗飞龙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坚持住,将那日陈浩说的宝藏一事和盘托出。??? ?燃文小说 ? ?.?ranwena` 二人听罢无不惊讶非常,没想到此来栖霞山是为了寻找宝藏。罗凤娇惊讶之余,玉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似乎猜到了什么。而谢峰则是恍然大悟,继而自言自语:“难怪临行前大人叮嘱,谢某的家传之物不可遗失!原来是宝藏的钥匙!”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陈浩手持雨伞走了进来。见陈浩走了进来,三人立刻沉默不语,只留下尴尬的罗飞龙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浩轻轻将房门关上,随后看了看三人沉声道:“既然大家已然知晓,我也就不多言什么,罗大哥所言不虚,此次便是为了探寻此宝藏是否属实!” “这栖霞山方圆不小,即便有宝藏,也无从得知这宝藏的具体方位……”谢峰有些担忧的问道。 陈浩哂然一笑,负手来到窗前,看着眼前的院落中缓缓落雨,不禁感叹这一处别院还真是别致静雅,于是悠悠轻叹:“既来之则安之……” 接下来的几日陈浩等人便留宿在栖霞寺,除了与众人游览栖霞山的美景外,便是听一听佛理,诵一诵佛经。此间与寺里的明和大师交谈也甚是愉快,几日的暴雨之后终于迎来了天朗气清。 六月初三的夜晚月明星稀,林中虫儿低鸣流萤飞舞。陈浩四人打点行装便向后山而去。行至龙山脚下抬眼望去,在月光之下隐隐似若腾龙之气。 “将火把靠近!”陈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方手绢在灯光下观瞧。 罗飞龙将火把靠近,也凑过去看了看疑惑道:“大人,这便是宝藏地图?”陈浩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见陈浩默认,谢峰与罗凤娇也好奇的围了上来,罗凤娇瞥了一眼灯光下的手绢,脸色有些微红。 火光下的手绢,正是那夜林月瑶在她身上所描绘的纹身。虽然有些恼羞陈浩竟将此事告知他人,但是也没想到自己身上纹身竟然是藏宝地图。 “大家尽快赶路,可别误了时辰!”陈浩将手绢收了起来提醒众人。于是三人在陈浩的带领下,向龙山深处而去。 (更新最快)  一路走走停停,四人在黑夜中穿行,穿过山涧孤险走过悬崖峭壁,偶尔遇到几只走兽袭击,也被众人猎杀。山谷中不时惊起山间走兽的嚎叫。所幸的是四人均持有火把,使得山间大型走兽不敢靠近。 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四人来到一处山涧。举目观去,西有溪水潺潺,其余三面皆是连绵的矮小(更新最快)低峰,在黑夜中暗色深深。 陈浩此刻有些兴奋的将手绢拿出来比对一番,确定无误之后便对三人说:“此处便是藏宝之处,我等总算到了!” 谢峰凑过来看了看地图,有些疑惑问道:“大人,这图上显示此处山中有宝,往后就再也没了路线与指引。然大人您看这东南北三面,均是黑压压的小山,我等又如何确认宝藏藏于哪座山中?” “东方!”陈浩毫不怀疑道。 “哦?臭流氓,为何不是南北?”罗凤娇饶有兴趣的问。 陈浩见罗凤娇一脸戏谑的样子也不甚在意,臭流氓这个代号,陈浩被罗凤娇唤的都已经习惯了。他指了指西方一弯小溪道:“西方有溪水潺潺,夜间寻宝不能视之,唯有闻其水声可判断。闻者用耳,若要成为‘陈’字,其后便是东!” “哈哈,这个洒家知晓,耳东为陈,这个字洒家识得!”此时罗飞龙兴高采烈的哈哈一笑。 陈浩也是颇为欣慰道:“罗大哥果然高才,当真识得不少字儿!” 罗飞龙挠了挠脑袋颇有不好意思:“洒家近日可是苦作学问,嘿嘿,以后跟随大人可不能是个白丁!” 陈浩听罢也是爽朗一笑,之后微微一指东方几座小山,此时夜近三更:“我等还是加快脚步,尽快赶到山脚下!” 罗凤娇看了看东面的几座小山,有些无奈自语道:“几座小山须得一一探寻,这可是个漫长的探寻……” “谁说要一一探寻了?片刻之后自会有路可循……”陈向罗凤娇投去自信的微笑。说着便手持火把向东而去,几人见有了目标,便也向东边尾随而去。 行至东山脚下陈浩见众人皆有些疲乏,便指挥几人在一水塘边点燃篝火暂且休息片刻。于是四人就地点燃起了篝火,将一路走来猎取的小动物放在篝火上烧烤。众人行走在山中自然消耗大量体力,因此需要食物的补给…… 四更时分,月移西北,月亮渐渐探出了头,一道华光向此处照来。东有月光悬照,此刻月悬西北,正好印证了那两句诗句。周围的山石树木具在月光照耀之下,然而唯有一山暗淡无光,除了山头略有华光之外,其余地方皆是阴暗无光,倒是有些不合常理。 陈浩观看周围的地理环境,竟然发下此阴暗之山的西北方向,正好有一山峰挡住了月光。陈浩又仔细关瞧那山峰,却见山峰顶有分叉,隐隐形成一个方形孔状。陈浩思之良久,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大人,我等何时动身?”罗飞龙嘴里咬着一块兔子腿嘴角流油的问陈浩。 陈浩看向西北略有沉思道:“等!” “还等?再等天都快亮了!”罗飞龙有些不解的嘟囔着。但见陈浩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北,便悻悻然的回到篝火旁继续啃着骨头。 谢峰把烧烤好的兔肉递给罗飞龙,继而调笑道:“罗兄性子就是急躁,大人做事何曾出过纰漏。大人说等,自然有其道理……” “洒家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呸!谢兄弟给洒家的兔肉烤糊了……” “咯咯,谢大哥是想用烤糊的兔子肉,糊上你那张嘴!”罗凤娇矢口笑着递上自己烤的兔肉给罗飞龙。 一阵嬉笑声,在寂静黑暗的山林中,增添了几分温暖。时间也在身边不知不觉的溜走,月亮渐渐的开始上移。 突然一道月光,照射在之前暗淡无光的山上。一个方形的白光照在山腰上,在暗淡的山腰上显得尤为醒目。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谓震惊不小。陈浩欣喜的回过头看向遮挡月光的山峰,一束月光正从山顶的方形孔状裂缝中透出。 陈浩此刻也不得不赞叹藏宝之人的精妙,这月亮即便悬挂西北直照东南,但是月光铺洒何其广泛,又怎会突出藏宝的主要位置。 然而此人竟然能够利用此处地形的巧妙广设布局,又利用时间月上西北,最后利用月光投射让方向明确,将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这一系列的设计可谓是紧扣其环,若非持图之人不甚精明,恐怕有图在手也无法窥探其宝藏所处方位。 “诸位请看,那里便是我等要寻找的地方!”陈浩指了指那泛着白光的方形印记。 第三十章 奇怪的石头 看最快更新 有了确切方位众人无不惊喜非常,于是也顾不上食用烧好的兔肉便向山上而去。? 火然?文? ??? ?.?r?a?n w?e?n?a`山体不大倒是容易登山,不一会功夫便来到山腰一处平坦的地方。 陈浩几人来到略显平坦之处,周围杂草丛生混乱不堪。此时月光已然开始消失,阵阵冷风吹来让人不禁(更新最快)打了个冷战。陈浩吩咐众人在周围仔细寻找,因为方形月光照射的方位就是这里。 找寻了大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让众人不由的烦躁起来。就连陈浩此刻,也有了些许急躁。 “方才月光照射之处便是在此,为何却寻不到入口?”罗飞龙在周围的峭壁旁摸索,不时的嘀咕的发着牢骚。 “或许过于隐秘,还是再找寻一遍,或许会有发现!”罗凤娇抬眼看了看罗飞龙,随后弯下腰接着寻找。 谢峰倒是够沉着,但是却也疑惑看向陈浩问道:“大人,会不会方位有失?” 陈浩皱了皱眉头,无甚自信的说:“大家再找寻片刻,若无线索我等便离开这里……” 众人点头应是,又一轮的搜寻开始了,较之此前更为仔细。 此时的陈浩也不敢肯定这里便是藏宝的入口,虽然根据之前的线索来看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但是也不能确定这造宝藏的高人,会不会故弄玄虚糊弄寻宝之人。 “哎哟!”一声哀嚎充斥着这本就狭小的空间。 (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  陈浩几人循声看去,却见罗飞龙在山岩边正用大手捂着头,目露凶光的看着一块略显圆形石头。石头镶嵌在石壁之上,风吹日晒有些斑驳不堪。见罗飞龙如此模样几人不禁一笑,定是罗飞龙在搜寻之时,无意触碰到了这块石头。 “他娘的,你这个破石头连洒家的脑袋都敢碰,洒家这就打碎你!”罗飞龙气恼之下扬起他那砂锅般的拳头,重重的撞击在石头上。 一拳打去本以为会砰的一声石头碎裂,然而却出乎大家的预料。这块石头竟然丝毫未毁,也纹丝未动。此情此情让陈浩几人疑惑,更让罗飞龙感到惊讶。自己的这一拳有多大劲道还是知晓的,不说开石裂碑,起码也能让石头出现裂缝。 但是这块石头倒好,竟然纹丝未动完好无损。一时间罗飞龙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脸色枣红的看了看陈浩等人,心中很是羞怒,于是大吼一声举起拳头又向圆石砸去。 “助手!”陈浩大喊一声赶忙制止罗飞龙。 罗飞龙闻听陈浩大喊助手,赶忙要收回拳头,但是其势已成实难回收,罗飞龙于是硬生生的将出拳轨迹偏移。 砰! 一声脆响之下,罗飞龙的拳头打在了旁边的石壁上,接着片片碎石掉落。罗飞龙有些幽怨的回头看了看陈浩,颇具委屈的说:“大人,若是以后有甚指示,能否提前告知?” 陈浩脸上也是尴尬一笑,干咳了一声来到近前打量这块圆形石头。火把照明之下见这形似鸭蛋的石头,确实有些诡异。罗飞龙的力道有多大,他是深有体会的。然就如此力道的碰击之下竟然纹丝未动,只是露出些许白点,实在是匪夷所思。 见下方有一断裂的松树根,陈浩闭目在脑中将此处场景,根据自己的推测复原。 若此处是宝藏入口,那此处定有机关。这块石头虽然看似无甚稀奇,但却十分坚韧,与此山的石质不同。下方有松树残根,定是此前有松树作为遮掩,只是年代久远松树被外力所摧毁,这才将此石显露于人前。若非罗飞龙误打误撞,也不会觉得此石头有特别之处。 见陈浩对此石头尤为慎重,谢峰三人便围了上来。罗凤娇看着那圆形石头,略有疑惑的问道:“一块石头而已,有甚好看的,莫非是机关入口不成?” 陈浩睁开双眼歪过头看了一眼罗凤娇,笑盈盈的一指石头说:“说不定它就是机关入口!” 嘶! 陈浩的一句笑言让三人不禁惊讶起来,均将目光仔细打量起这块石头来。谢峰用火把打量了半天,仍然不解的问:“这石头坚硬无比,若是机关入口,按理说应是可以移动,随之可以打开机关。然方才罗兄重击之下,都未有丝毫移动……” 谢峰的疑惑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三人又见目光投到了陈浩的身上。陈浩没有说话,缓缓蹲下身子左手触及到那块鸭蛋型的石头。 陈浩不论前世今生,都是一个十足的左撇子,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双手同时做不同事情的原因。这种功能恐怕在大唐算一独一无二,有人说只要心境无物便可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然而这只不过是简单的操作罢了,人类还没有到两处大脑神经同时发达的境界。 而陈浩这个特殊的人却有了这项功能,这也是他为何能够左手吹奏美妙音律,右手却可以挥毫泼墨绘丹青的原因。 陈浩左手微微用力向左转动,却仍旧未能动其分毫。陈浩没有放弃,将力道用于左手缓慢的扭动石头。突然石头竟然动了,竟然发出阵阵的磨合声。 石头缓缓转动,震惊了陈浩,也惊呆了身后的三人。罗飞龙等着铜铃般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石头在缓缓转动着失口嘀咕:“真的动了……” 陈浩心中十分的欣喜,心道自己的推测果然没有错,这石头确实不是平常之物。陈浩慢慢的扭动石头,待扭到尽头之时,周围却仍旧没有丝毫变化,也没见所谓的石门洞开。 陈浩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道是自己猜测有误不成,这块石头与机关没有任何关联?陈浩心有不甘继续转动,但是却已经倒了尽头。 莫非是向右边转动不成?陈浩想到这里,就要用左手将石头向右转去。突然脚下的石头由于风吹日晒,在陈浩等人的踩踏之下出现了裂痕。陈浩顿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为求稳定身姿不由的将身子前倾。 这一前倾可让陈浩大吃一惊,本来以为前倾之时抓住石头便可安然无忧。却不想自己左手所抓的石头竟然有顺势凹了进去的趋势,幸好右手抓住了旁边的山岩才未出现意外。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陈浩是又惊又喜,惊的不言而喻差一点跌倒摔个跟头,喜的是这块顽石竟然可以向里移动。 陈浩稳定站姿深吸一口气,把左手再次放在石头上,双眉一皱用力于其上,欲要将鸭蛋型石头按入石壁之中…… 第三十一章 情形危急 看最快更新 罗飞龙三人意会的盯着陈浩的左手,因为从方才陈浩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像是发现了什么。ranw?en ?.?r?a?n?w?e?n?a`陈浩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当陈浩左手用力一按之下,椭圆形的石头正好隐没于石壁之中。 接着便感觉到方才搜寻无果的地方,突然发出微微的颤抖。几人大惊失色认为是山体崩塌,赶紧向外逃去。 “快逃是山崩!”罗飞龙大喊之余就要拉着众人向外逃去。 然而还未等几人逃离,方才的颤抖便瞬间停了下来。接着石壁陡然洞开,露出一扇打开的石门。陈浩劫后余惊的循声看去却见一石门洞开,于是激动的一指洞开的石门道:“大家无需慌张,方才颤动是石门洞开造成!” 几人见颤动瞬间消失颇感疑惑,却又见陈浩所指的方向却是洞开的洞门均是喜出望外。现在不但免于遇难,而且还将宝藏入口打开,让众人有种劫后遇福的庆幸。 陈浩面色恢复了平静,一脸郑重道:“大家待进洞之时定要小心谨慎,若真有宝藏定会有重重机关设置,切勿鲁莽冲动!”说完便将目光在罗飞龙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粗中有细的罗飞龙又怎会不知陈浩的深意,定是怕自己过于鲁莽坏了大事丧命于此。于是罗飞龙没有说话,只是面带郑重之色的向陈浩重重的点了点头。陈浩见罗飞龙通晓他的意思,心中稍稍安定不少,于是领着三人向洞中而去。 此时天已经开始大亮,然而山洞之中却是一片漆黑。陈浩四人点燃引火之物,在洞口找到一推火把,于是便点燃作照明之用。 陈浩四人向里缓步走去,宽阔的洞府尽头一座大门禁闭,周围两座石刻猛虎雕工甚是高超栩栩如生,可以称得上威风凛凛。 四人趋步来到近前见铜制铁门厚重无比,较之城门千斤闸也不为过。又见大门之上有三个星形凹槽,陈浩心头不由一松。心道这若不是有钥匙,估计想打开可谓势必登天。 四人不待犹豫便拾阶而上,陈浩看了看谢峰与罗飞龙郑重道:“谢兄,你我同时将星形链坠放入孔中,随后罗大哥你再将那最大的一枚星形钥匙放入正中的凹孔中!” 罗、谢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三人便各自将链坠分不同层次的放入对应的凹槽之中。与此同时只听面前的千斤大门轰然巨响,最后尘土纷飞缓缓的开始移动。 几人见状均不由自主的倒退到场地上,便见千斤铁门缓缓洞开,随之一抹亮光透缝而出。待最后大门彻底打开,几人便小心谨慎的朝内走去。 来到山腹中却见一天然的溶洞,观其壁顶四周各有一个洞孔,外面的光线多少照进山洞中,使得山洞不至于太过黑暗。几人在抬眼看去,一条宽约五丈的沟渠挡住去路。再望向远处,在溶洞的最深处堆积如山的箱子,许多箱子已然开始枯朽,残破的箱子露出不少珍奇名贵的珍珠玛瑙。 “大人快看,那便是我等苦苦寻找的宝藏!”罗飞龙激动万分的狂吼道。 陈浩此刻心中也是万分激动,没想到这陈朝宝藏当真存在。只是这藏宝的难度系数却不甚高超,曾经陈浩看过关于盗墓的书籍,书中可谓将墓葬的玄机机关,将奇门遁甲、岐黄之术无所不用其极…… 相对而言这个藏宝之地倒是无甚玄机奥妙,可以看出这定是匆忙中所设定的藏宝之地。这与参谋机关百年的墓葬相比,这藏宝之地自然显得过于平淡。 谢峰看着远处堆积如山的财宝,双眼开始放光的自语道:“可惜这一条鸿沟最终阻挡了我等去路!”说着甚是不甘的扔了一个火把进去,却发现火把不但没有漂浮上来,竟然慢慢的分解侵蚀,最后渐渐的消失于无形。此情此景让几人不由的目瞪口呆,尤其是谢峰,后怕的不禁吞了几口唾沫。心道这若是自己不小心的趟水而过,岂不是尸骨无存? 陈浩看着光秃秃的四周,没有任何借力之物,只在左壁旁的水沟之上留下两行诗句:吴地烽烟乱山河,兴主南朝待天舍。 陈浩心中默念数遍,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从怀里掏出手绢。仔细的打量一番,接着将手绢翻到背面,透过些许微光,却见图影于背面形成两个篆字:吴兴! 莫非这最后一关便在这两个字身上不成,陈浩此刻思绪千转脸色阴晴不定。思虑良久之后对众人道:“既然无法渡过,然大家也不虚此行,待回去我等在商议一番后再作打算!” 见陈浩提出要离开这里,罗飞龙虽然觉得不甘但也没有办法,于是便闷闷不乐的跟了上去。罗凤娇倒是不甚眷恋的跟了上去,然而就在此时一把锋利的双刺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人,你还是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的好!”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飘荡在陈浩耳边,一愣之余带有不容置疑的威胁(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 陈浩听罢不由一愣,(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随即有些惊异的看向罗凤娇身后:“谢峰你想做什么?” “谢兄弟,你在作甚?快放了凤娇!”罗飞龙又惊又怒的指着谢峰,似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谢大哥,你这是作甚,小妹何曾得罪过你?”罗凤娇脸色有些清冷问道。 谢峰看了看陈浩三人,不由嘴角诡异一笑:“作甚?当然需要这宝藏了!” 陈浩见双刺已在凤娇的脖子上划出血痕,便愤怒道:“我答应你,你可以放凤娇,宝藏便归你所有!” “哼!别跟谢某人装蒜,某家早就看出了你能解开最后一关,你不过是打算待来日派兵前来搬运罢了。快将最后一关打开,否则定让她血溅当场!”谢峰冷冷一笑之后,面露凶光的将双刺更贴近罗凤娇的肌肤。 罗飞龙恼羞成怒破口大骂:“你我相处日久,你竟然为了钱财出卖我们!快放了凤娇,否则洒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罗飞龙见谢峰无动于衷,又接着怒骂道:“此等庞大的搬运,你一人能做到?再者说,有洒家与大人在此,你认为有胜算?” 谢峰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单手指了指罗飞龙戏谑道:“休要以为所有人都如你一边愚蠢,谢某又岂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说着食指弯曲放于口中,一声清脆嘹亮的青雀之声想起。接着便听到石门之外传来络绎不绝的脚步声。待陈浩与罗飞龙向大门看去,却见一青衫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这里。然铁面遮住半边脸,让人无法辨其真容之外,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第三十二章 早露异端 看最快更新 “少主!”谢峰看向青衫男子,脸上一副尊崇之色。??? ? 火然?文 ?? ?.?r?a?n?w?e?na`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化,让罗飞龙与陈浩都是为之一惊。 “谢峰,你竟然是个内贼!”罗飞龙万万没想到,谢峰是早有预谋的潜伏在身旁。 谢峰冷冷一笑:“是尔等太过愚蠢,怨不得他人!” 铁面男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陈浩:“没想到你我第一次见面却是此情此景!” 陈浩缓和了一下心中的惊讶,正视铁(更新最快)面男子沉声道:“铁面半遮右面,你我只算半面而已!” “呵呵,陈大人果然风趣,这般情景陈大人却依旧泰然自若,倒是让本尊佩服!”铁面男子冷冷一笑赞赏的看向陈浩。 罗飞龙正要冲上前去,想要来个擒贼先请王。却被陈浩伸手拦住:“罗大哥不可鲁莽,太极门少门主在此,又岂会让你得逞?” “太极门,少门主?” 罗飞龙一听这三个字脸色陡然数变,这些时日自己与太极门可是颇有交锋。一个小小的堂主张红鸾就让自己焦头烂额痛不欲生,没想到眼前这个铁面男子,竟然是太极门的少门主。 铁面男子听闻陈浩一口便道出自己的身份,心中也是一惊:“陈大人还真是不简单,何以见得本尊是太极门人?” 陈浩哂然一笑:“阁下方才不是说了吗?” 陈浩虽然脸上冷静如秋水,但心中却是陡然一惊。自己方才不过是猜测随口而出,没想到自己的一次试探竟然让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一句‘陈大人不简单’足以说明了一切。 铁面男子双眼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与陈大人说话,还真要处处提防!” 陈浩瞥了一眼谢峰继而冷言道:“太极门还真是处心积虑,倒是让陈某始料未及!” “哼!少主行事布局又岂是你能揣测?”谢峰冷笑连连的看向陈浩,脸上尽是不屑。 陈浩移步向谢峰走去,引得谢峰步步后退,但是谢峰却没有一丝慌乱。与陈浩相处甚久,自然对其了解很多。他深知陈浩除却智谋与才学,剩下的不过是花拳绣腿,实在不足为惧尔。 陈浩双眼直视谢峰,继而微微一叹:“其实本官早就知晓你并非善类!” 谢峰鄙夷一笑,单手用峨眉刺指着陈浩道:“作为算无遗策计将百出的陈大人,落得如此田地实在是有些难以自圆其说,然而陈大人此时此刻,又何必往脸上贴金?” 铁面男子把玩着手中折扇,饶有兴致的站在一旁看陈浩如何回答。仿佛在他眼中能让陈浩哑口无言,是(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一件最为痛快的事情。 陈浩豪不在意谢峰的讽刺,依旧淡淡的说:“那夜你在八公山上,言说月瑶曾经有恩与你。然而当回到太和县,本官曾经亲口问及月瑶,却得到一些模糊的答案。当时本官就有所怀疑,但是却不甚明显。因饥荒横行乞丐众多,月瑶过于年幼,忘却此事亦或是不知你姓名,也是不足为奇!” “哼!原打算在救援途中,传令姚刚在混乱中将林月瑶推下山崖亦或是杀死,也好永绝后患死无对证。却不想之后张著雨夫妇的加入,一时间无法得手罢了!”谢峰说道此处依旧耿耿于怀,心有不甘。 陈浩心道还多亏张著雨夫妇的加入,才使得八公山局面扭转,又使得后来这帮宵小不敢妄动,否则月瑶早晚死于这帮人的手中。 突然之间陈浩想到了什么,于是恶狠狠的看着谢峰:“张兄夫妇他们……” “去了该去的地方!”铁面男子平淡的替谢峰说道。 一句平淡的话传入陈浩的耳中却是如五雷轰顶,他很清楚这句话表达了什么。陈浩不由得趔趄半步脸色满是自责,自己的疏忽大意换来的却是他人的无辜枉死。 “畜生!”罗凤娇闻听张著雨夫妇已死,银牙紧咬势要挣脱谢峰与之拼命。然谢峰又岂会让其得逞,将峨眉刺深深割进皮肤,鲜血顺着玉颈流下。罗飞龙欲要上前,却被谢峰喝住:“若敢再靠近,此刻便是她的死期!”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罗飞龙无奈的看了看陈浩,希望陈浩有方法解决眼前险境。 陈浩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谢峰,生冷的问:“那夜拆穿姚刚也是诸位设计的苦肉计,是为了陈某能够更加信任于你!而那夜抓获之时,你却是真的要掐死姚刚以图灭口!” “没错,少主为了让谢某取得你的信任,只能牺牲姚刚!” 陈浩见谢峰亲自承认,便慢悠悠的边走边说:“之后落尘阁闺房之中的春药,也是你太极门做的手脚!其目的是不想本官死去,以备替尔等找寻宝藏!” 这时不远处的铁面男子轻轻的打开折扇,嘴角上扬的神秘一笑:“陈大人猜的没错,若陈大人死去,又岂会寻到今日之宝藏?当夜谢峰将你的行踪告知本尊,又知杜林将对你不利,本尊自然不想陈大人死于紫鸢之手。于是便遣人将茶水中下了些许春药,若非如此陈大人又怎会颠鸾倒凤一夜**呢?” 陈浩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得一阵白一阵红,转过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明显的感受到,对面罗凤娇那烈火熊熊的眼神。 铁面男子有些遗憾道:“紫鸢在本尊的暗杀之列,巧合的是大人得罪了杜林,紫鸢便是刺杀你的刺客。其后为了不让你,对得到第三枚钥匙感到突兀,故此才留她一命。本想借大人之手法办于她,却没曾想大人竟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陈浩暗暗一惊。 陈浩撇开罗凤娇愤怒的目光,接着向谢峰靠近:“自从落尘阁回来之后,本官便开始怀疑你。当日在监军府本官,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出口便断定本官身上所伤定是紫鸢所为。这不得不让本官怀疑,你早就知晓紫鸢要行刺本官的可能!” “嘶!难怪当日你一再追问……”谢峰此刻面露异色,一副恍然如悟的看向陈浩。 陈浩冷冷一笑接着说:“再后来本官夜间邀罗大哥进书房一叙,便是商讨发现宝藏之事,之后那梁上君子不是谢兄又是何人!” “你!你是……”谢峰面色惊异的看向陈浩,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呵呵,知晓本官为何让刘校尉,不厌其烦的大声朗诵诗文?你又可知晓本官为何第二日将玉玦链坠一一亲自送到尔等手上?”陈浩紧跟两步鄙视谢峰问道。 “这……朗诵诗文是为扰乱视听,防止有人偷听。然这……”谢峰被陈浩一连两个问题,问的有些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浩瞥了一眼铁面男子对谢峰道:“不妨请你的少主回答你心中所惑!” 铁面男子面露沉思,随后沉声道:“南方多雨,陈年房瓦之上必有青苔。之所以一大早亲自送还链坠,其意在于第一时间,以观靴子上是否粘有房瓦上的青苔!” 谢峰听罢心头一怔,起初陈浩送还链坠,自己还以为陈浩是一番好意,没想到竟然是有意而为之。虽然现在已经换了新靴子,但仍旧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靴子。 就在这时,离谢峰只有三尺来远的陈浩与罗凤娇双目一视,均轻微的点头会意。突然罗凤娇将地上的银枪用脚一踩,接着银枪赫然弹起,陈浩身子一斜抓住枪身借势刺中谢峰的右臂。 第三十三章 生死攸关 看最快更新 蚀骨的疼痛让谢峰右手失去防御,最后无力之下兵刃掉落在地上。?燃?文小?说? ?? ?.?r?a n?wena`罗凤娇乘机来了个擒拿手,将谢峰甩了出去。铁面男子身后的众人见状一哄而上,却被罗飞龙拦住了去路。 陈浩见谢峰被甩了出去毫不手软,直接一枪扎向谢峰!谢峰一个侧身打滚翻了过去,但是原本受伤的右手又一次被陈浩刺中。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并没有掩盖陈浩的怒吼声:“助手!” 陈浩的一声断喝,让众人不禁沉寂片刻。为首的几人见铁面男子挥手示意,这才缓缓的如潮水般退去。 铁面男子收起折扇,眼神似有深意看向陈浩:“陈大人莫非想以此威胁本尊?” 陈浩嘴角一咧露出雪白的牙齿,低着头看向谢峰自言自语道:“你答应了陈某也未必愿意!”说完便将还未拔出的银枪又深深的刺入右臂,又是一轮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溶洞。 “滋味如何?”陈浩阴恻恻的朝谢峰一笑。 此刻陈浩的笑容在谢峰看来,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他嘶吼着向铁面男子求救,然而铁面男子却无动于衷。 “你不过是一枚棋子,与陈某相比,你又算得了什么?”陈浩深知铁面男子现在最迫切的,便是取得对岸的财宝。而最关键的人物便是自己,自然不会对自己如何。否则纵使武功再高,也休想渡过这腐蚀甚强的五丈( 看最快更新)水池。 见自己的少主没有打算救援的意图,谢峰算是彻底心如死灰。眼神怨毒的盯着陈浩:“陈浩,有种你就杀了我!” “哦?想死?太便宜你了!敢牵连张著雨夫妇使其无辜身死,仅此一事你便该千刀万剐!此刻你竟敢动陈某的女人,你便罪无可恕!”陈浩双眼微眯的慢慢靠近谢峰,阴深一笑拔出银枪,顿时血溅四处。 “不知这池中水,能否化骨?今日便拿你来做个验证!”陈浩说完不顾谢峰惊恐万分的表情,银枪一挑将其甩进水池中。 一个不大不小的响声,并没有在水中惊起多少水花。落入水中的谢峰在水中不停的挣扎,看着谢峰恐惧的表情陈浩没有一丝的怜悯:“忘了告诉谢兄,那日你的靴子上并没有青苔,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你!……”谢峰在水中双目圆瞪,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油然而生。方才若不是自己潜意识的看了一眼靴子,又怎会因为分神而落得如此下场! 好一个诈术…… 池中水慢慢的腐蚀谢峰的衣物,接着是肉骨,不到片刻水池中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没有留下谢峰的任何痕迹。这一系列的变化,看的众人是一阵目瞪口呆,刚进溶洞的众人何曾见过这等境况。水池中的水看似无甚区别,没想到却是如此化尸骨无痕。 短暂的平静之后,铁面男子沉声道:“本尊一直认为陈大人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却不想也有如此血性凶残的一面。如今谢峰已死,是否可以解开这最后一关?” “阁下利用陈某寻找宝藏,如今已到这一步陈某也爱莫能助,若得财富就得自己思寻良策!”陈浩讪笑的看向铁面男子。 铁面男子听罢也不为恼,只是感叹道:“平心而论,本尊着实佩服你的学识与智谋。这宝藏本尊苦寻十年只是得到支离破碎的线索,然而你却在短日内将宝藏寻得着实让人佩服!本尊不想杀你,然今日你若不将最后一关解开,恐怕难以活着出去!” 陈浩瞧了瞧周围四五十人均是虎视眈眈,一看便知道是功夫娴熟的练家子。三人若是强攻定是毫无胜算。这时陈浩颇感骑虎难下,若是将最后一关解开,万一对方卸磨杀驴,那时自己便没了附身符。 然而如今敌强我弱又不能硬碰,只能乖乖的听从铁面男子的安排。陈浩暗自思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这里便冷哼一声来到刻有诗句的石壁旁,双手为掌齐齐将每一句的第一个字按下,顿时吴兴二字深没其中。 接着众人却看到水池中水波潋潋上涌翻滚,不到片刻水池中缓缓升起三十三根高大的圆柱,呈一线排列恰好形成一条通途。 陈浩见状不由一愣,三十三根寓意三十三层天九五之位,也预示着陈朝三十三年基业。此处设计果然很有深意。然而这圆柱到底是何等材质,竟然不受池水腐蚀,陈好倒是无从得知。 “陈大人请先行移步!”铁面男子伸手示意请陈浩先通过。话刚说完一群手持兵刃的灰衣人,又将陈浩三人围了起来。 陈浩见状也是无奈,如今形势没人强也只能等待时机了。于是蹲下身子撕破衣襟替罗凤娇包扎伤口,见脸色煞白的罗凤娇竟然有些扭捏,于是向罗凤娇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三人一前一后向对岸而去,三十三根圆柱每两根之间正好为一步之距。铁面男子见陈浩经过圆形柱安然无事,便让少数人把守大门,其余众人悉数跟随陈浩而过。 待所有人来到对岸,铁面男子身子微微颤抖的低声对身旁的老者道:“水伯,去把那东西找出来!” “是少爷!”水伯也是少有的欣喜,说着便指挥众人向箱子中寻找着什么。 陈浩见众人都在投入某种找寻物什的状态中,于是向罗家兄妹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会意均是慢腾腾的向大门口而去。陈浩心道,若是返回过去将‘吴兴’二字归于原样,定会让这帮人有来无回。到时候一水之隔,陈浩三人便可高枕无忧。 就在陈浩三人行至中途之时却被众人发现,顿时引来众人的追赶。陈浩见状心中一沉,加快脚上的速度向大门方向奔驰而去。 此刻陈浩要做的,就是赶在门外看守之人进入溶洞之前尽快到达彼岸。若是敌人先将机关关闭,圆柱再次隐没于水中,那么三人也成了水中死尸。 大门外看守之人见陈浩等人向这里奔来,一部分人上去阻截,另外几人到石壁旁按动机关。陈浩三人见状加快步伐向彼岸奔去,此刻几人已经感受到圆柱在微微的颤抖。 罗凤娇率先而过,便与迎面而来的敌人打在了一起。就在陈浩一只脚刚踏上地面之时,圆柱陡然下落。陈浩心中一急赶忙侧人一斜这才没能掉下去,但是身后的罗飞龙就没有这么好运。陈浩见圆柱下落,便拼尽全力拉住将要落水的罗飞龙。 “罗大哥抓住!”陈浩面目青筋显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向下滑落。双手紧紧抓住罗飞龙的双臂,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而在地面上罗凤娇本想上前助陈浩一臂之力,奈何敌人个个不是等闲之辈。此时此刻罗凤娇这才明白为何铁面男子,敢如此大胆的将关键机关给与这十几个人看守。 不消片刻罗凤娇身上已经身中数剑,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更加惨白。而悬空的罗飞龙看着陈浩拼命的拉住自己,又见自己的妹妹如此拼命的挣扎,他知道这样下去,三个人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于是轻声道:“陈兄弟放手!” “不!罗大哥不要放弃,我会拉你上来的!”陈浩脸色涨红的艰难鼓励罗飞龙。 若是一般人,以陈浩气力将其拉上来只是时间问题。奈何罗飞龙不是一般人,这人高马大少说也有两百来斤,又加上此处无凭借之力,实在有些棘手! 罗飞龙悲凉一笑:“洒家今生不能陪你走过血与火的辉煌,是洒家此生憾事。凤娇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对她,否则洒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慢慢的剥离陈浩的双手,渐渐的向下坠去。陈浩趴在岸边疯狂慌乱的抓取着,撕声裂吼的喊着:“罗大哥!……不!” 悲泣的嘶吼声,空洞的眼神,陈浩此刻呆呆的看着,罗飞龙身子在池水里渐渐消融。留下那最后的一丝微笑,让陈浩心中顿时觉得绞痛一般难受。从来没有经历朋友生离死别的陈浩,此刻心如死灰双目无神。 听到陈浩的嘶吼声罗凤娇感觉不妙,退至岸边见池中只剩下几缕黑发,而自己的大哥却不见了踪迹。这一切的一切不言而喻,短暂的分神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又是一剑划破手臂。一灰衣人见陈浩此时毫无防备,便手持大刀向陈浩砍去。 “助手!”铁面男子急声命令道。可以相隔太远又太过延迟,终究没能阻止大刀的趋势。 “噗!” 鲜血染红了大刀,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罗凤娇无力的趴在陈浩的后背上,已经奄奄一息气若游丝。陈浩从震惊中醒来,赶忙翻过身抱住罗凤(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娇。突然感到右手有些异样,于是伸手一看竟然是鲜红的血渍…… “凤娇!醒醒!”陈浩抱着怀里罗凤娇拼命的摇晃着。 罗凤娇缓缓睁开的双眼,气如游丝的断断续续道:“快走!”说着用无力的右手推了一下陈浩便昏死了过去。 有了铁面男子的命令,十几个人站在远处不敢对陈浩进行攻击。就在这时从大门出窜出三个黑衣蒙面人,接着揽起陈浩与罗凤娇便要冲出溶洞。对方十几人欲要抵挡却被三个黑衣人冲散,瞬间便冲出重围离开了溶洞。 十几人正要追赶,却听到铁面男子悠悠道:“此人命不该绝,留他一命,以备后用……” 第三十四章 夜成空 看最快更新 残阳似血倾洒在栖霞山上,晚霞的余辉停留着最后的晩华。r?an w?e?n .ranwena`一座不算高耸的山峰上,陈浩与罗凤娇相偎而坐。罗凤娇白皙的脸上平静如秋水,沉默不语望着远处的晚霞。 “浩哥,之前溶洞之中你说的话……可是随口而出?”罗凤娇抬起头,期待的看向此刻木然的陈浩。她突然觉得,第一次这般称呼眼前的男子竟然发现如此的随心,或许是已经在心中说了很多遍的缘故吧。 陈浩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却不甚在意,温和一笑将其拢入怀中,缅怀回忆的暗淡下去的晚霞:“记得你我初次相遇吗?” “嗯!”罗凤娇轻微的低喃一声,脸上露出少许的血色,接着便是幸福一笑。 说到这里陈浩哀伤一笑:“时至今日,我早已将你当作红颜知己,也早已将你当作我陈浩心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罗凤娇听了陈浩的回答笑着闭上双目,一滴清泪滑落脸颊,接着哽咽轻语:“君有此言,凤娇心已足矣……” “凤娇……”陈浩低头沉咽,眼眶潮湿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罗凤娇安慰的朝陈浩笑了笑:“生死之间天各有命,浩哥不必难过,凤娇此去便可与兄长相聚,也好过他一人孤单……” 自从溶洞中被人救出之后,罗凤娇便奄奄一息。本就受了重伤的罗凤娇,在承受那致命一刀的冲击下,早已回天乏术。而陈浩此时能做的,只能陪伴罗凤娇最后的时光。 宁静的温馨相融在这片天地间,显得尤为完美。只是短暂的晚霞,终究多了几分悲伤。 “浩哥,凤娇要听小曲?” 见罗凤娇少有撒娇,陈浩便更加心如刀绞。将罗凤娇紧紧抱住,轻轻应了一声好,便低沉的哼起了小曲: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 …… 悲从中来,因几多离愁。陈浩沉音低唱,脑中浮现两人一路走来的画面。磕磕绊绊,吵架斗嘴,曾经以为是百无聊赖的事情,此刻想来却是美好的甜蜜。 晚霞褪去夜色笼罩,清风拂过吹动几多离愁。小曲终了陈浩已经泣不成声。低头看着在怀中熟睡的罗凤娇,陈浩双臂用力紧紧抱住渐渐冰凉的回忆。依旧哽咽的的将最后的曲子唱完,此时陈浩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抑。 一日之内失去了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失去了一个故作不知却已深爱的红颜知己。陈浩很想向无尽的黑夜,用嘶吼声发泄心中悲痛,然而却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路凶险而过,是罗飞龙周身防护,是罗凤娇舍身相救。虽然相知相交时日不多,但彼此已经将对方看成了亲人。若非自己一时大意孤身犯险,又怎会有如今之结局。  夜风吹干了泪水,吹走了失去的东西,却在陈浩心中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伤痕。抱着罗凤娇冰冷的身子坐在山头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山谷轻声自语:“你放心,我陈浩以一生为誓,不将太极门挫骨扬灰,定誓不为人永堕地狱!” 轻盈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山峰,一人缓缓的向这里走来。 “你……”黑衣人欲言又止,眼中尽是愧疚之色。 “何事?”陈浩没有回身,只是清冷的问身后人。 黑衣人抿了抿嘴,怜悯的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还望保重身体!” 见陈浩没有理会,便又道:“凤娇她……对不起!” 沉默片刻,陈浩重重的长出一口气:“你走吧!” 说话陈浩起身抱着罗凤娇向山下而去,留下黑衣人孤立风中。黑衣人缓缓接下面纱,绝美的面容已然泪流满面。 紫鸢不知为何,身为刺客的她竟然会情不自禁的流泪。看着夜穹中消失的背影,紫鸢愧疚的低下了头,随后便默默的朝陈浩消失的方向而去。 浓墨的夜此刻雷电交鸣,片刻之后便是倾盆大雨。栖霞寺后山,陈浩迎着大雨双手扒开泥泞的泥土,一点一点的挖着,雨滴不停的拍打着冷漠的脸,丝毫没有减缓他挖坑的进度。 十指不断的挖着泥土,手指上的鲜血已然渗透到泥土里,显得格外的殷红。但陈浩依旧机械的挖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 紫鸢持伞站立远处不敢靠近,若不是自己不分轻重,又怎会出现这般结局。 当日扬州分开之时,陈浩已然感到一丝不的不安。于是便让紫鸢暗中跟随,以便于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奈何跟随至栖霞山时,却因师徒许久未见,竟然相谈忘却了时间…… 若是有了紫鸢的加入,可能结局便不会这么悲凉。 雨越来越大,但是陈浩丝毫不为外无所扰。风雨中一座新坟立起,坟旁一棵松树任风吹雨打。陈浩呆呆的立于风雨中,轻声自语道:“你既然不愿风光大葬,也不愿炎夏尸身有腐。我便应你所愿将你葬于此处,此处青山绿水,晨钟暮鼓。种下松树只愿你青松相伴,醉卧青山。如有来世,我为青松你为山……” 伫立良久随后转身离去,经过紫鸢身旁时,面无表情道:“让人在坟前立碑!”说着便朝栖霞寺而去。 “上书何字?”紫鸢撑着油纸伞急忙喊道。 陈浩驻足怔了一怔,他知道紫鸢问的是以何名分立碑,于是颔首片刻道:“贤妻罗氏凤娇……” 翌日清晨,禅房内三人相对而坐。 “两位大师,昨日搭救之恩陈浩没齿难忘!”陈浩说着便一脸敬重的深施一礼。 明和双手合十念道:“南无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施主不必如此!况且老衲师兄弟二人倒与小施主颇有渊源!” “哦?大师请讲!”陈浩一脸平淡的看着明和、明善两位大师。早就觉得这明和大师不简单,此刻欲要严明渊源之事,陈浩自然不甚惊讶之色。 “善哉善哉!小施主果真姓陈?”见陈浩一副平淡异常的样子,也是颇感有趣的问道。 明善胖大的身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陈浩心中却匪夷所思,此等量级的人物,在夏日竟然不出大汗着实是好修境。莫非真的应证了那一句心静自然凉不成? “当然!”陈浩毫不犹豫的回答。 “其父何人?”明善有些急切的接着问,丝毫不顾及陈浩此时的感受。 “师弟……”明和微皱其眉有些不悦提醒。从紫鸢那里明知了陈浩是个孤儿,却要这般步步紧逼言及逝者,是很失长辈之风范。 陈浩双眉微皱的盯着明善道:“父早逝,母林氏已于三年前病逝,自此陈某孤身一人!”(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陈浩心中暗自不爽,既然紫鸢是你明善大和尚的徒弟,又岂会不知自己的底细? 明善被陈浩逼视的目光怔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位少年竟然有如此凌厉的目光。于是有些微怒道:“你私自窃取我栖霞寺庙宝藏,可谓是罪孽深重!” 第三十五章 各有所意 看最快更新 “哦?未经大师准允许私自探寻栖霞山,此举确是弟子之错。?燃文小说???? ?? ? .ranwena`然大师欲要将罪责加于其身,弟子不敢苟同!”陈浩倒是被这明善逗得心中一乐,于是轻呷香茶清冷的反驳。 见陈浩一副是无所谓的样子,明善可没有明和那般修养定力,于是故意为难道:“阿弥陀佛,施主切勿妄言!施主妄动栖霞山之根基,使得栖霞寺灵根受损岂能无罪?” 陈浩一听不禁一愣,这一个宝藏竟然让你这明善大师牵连到风水上了。陈浩见明善大师有意为难自己,一时间倒是有些为难。这风水灵根之说本就子虚乌有,自己潜入宝藏又是事实。一向善变的陈浩,倒是被明善大师给问住了。 明和、明善二位大师见陈浩沉默不语,均是相视一笑。明和虽然觉得师弟言辞用语甚有过激之处,然而能够看到陈浩如此无言以对也是老怀大慰。自己前日于碧云亭中,可是在这个白衣少年面前,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陈浩左右思之,既然你胡言乱语玄而妙用,那就休怪小爷移花接木了,想到这里便郑重回应:“大师此言虽言之有理,然却只知其面,不知其深!” “哦?小施主请讲!”明善饶有兴致的看向陈浩,他倒要听听这年轻人如何作答。 陈浩直言道:“弟子能够寻觅至此,又破解宝藏机关,是因弟子便是这宝藏的真正主人!而后来那群匪徒才是罪魁祸首!” 嘶! 两位大师听闻此言,均是倒吸一口凉气。二人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异之色。明和此刻强压激动之色,平静的将目光看向陈浩:“小施主可有凭证?” 陈浩沉声道:“无规则不成方圆,故此方形月光映照方位圆石为机关。然圆石左转,因左方为上之意。其后溶洞中乃是先祖所留下诗句,‘吴地烽烟乱山河,兴主南朝待天舍’,其深意便是当年先祖由太子被贬为吴兴王。” 陈浩见两位大师听的津津有味,索性就将这个故事编下去,随即故作一叹接着道:“其后三十三根圆柱,寓意三十三天九五之位。再者寓意陈朝三十三年基业,唉!时也命也,却被强匪所持有,后世子孙愧对先祖……” 陈浩的感叹,也让明和、明善两位大师颇有感触。明和轻叹一声:“阿弥陀佛,小施主言之有理,然老衲仍有一疑问!” 陈浩谨慎道:“大师请问!” “据老夫所知,这藏宝图与钥匙皆是由当年罗家所持有,为何落到了施主的手中!” 陈浩见明和大师这般问及,便知这俩师兄弟也是知道宝藏内情之人。但当提及罗家之时,陈浩眼神多了几分忧郁与暗淡。片刻沉寂之后才答道:“大师有所不知,跟随弟子中的一男一女便是罗家后人,只是此刻却……” 二位大师方然大悟,若眼前陈浩正是陈朝遗孤,那罗家跟随一起,可见一切尽在命理之中。二人本想开怀大笑,但是见陈浩阴郁落寞,便安慰道:“死者已矣,施主还是放宽心才是……” “多谢大师!”陈浩点头应是。 最后几人坐而论佛言而论禅,陈浩一一应答的同时,也学到了不少佛学精要,直到午时陈浩才起身离去(更新最快)。 禅房内,明和大师品茗问道:“师弟以为如何?” 明善略作深思后,郑重回应:“虽然这小子将紫鸢给拐骗了去,师弟甚是不喜,然此子的确是可造之才。抛开身份而论,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直官!” 明善意犹未尽,脸色有些郑重的接着说:“何况此子竟将先祖设立的机关用意分析的丝毫不差,尤其是开启石门的机关,若是右转,定会倒塌毁了宝藏,也毁了自身……” 若是陈浩在此听到这些话,不知该如何的表情。是为自己的运气而庆幸,还是为自己无知而自责…… 明和微微点头道:“师弟所言极是,你我师兄弟各自试探了一次,此子却( 看最快更新)无显现任何破绽。然今日之试探,此子却是真假参半的搪塞我等!” 明善脸上肥肉不知觉的跳动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师兄觉得此子在诓骗你我?不是要寻找的人?” 明和神秘一笑摆了摆手道:“师弟稍安勿躁,你这脾气真是的,都半百有余的枯木了,还这般急躁……” 明善呵呵一笑:“师兄教训的是!” “虽言辞真假参半,但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揭开了先主所设之棋局!”明和大师轻捻佛珠笑看明善。 明善听闻也是一惊:“他当真破了那碧云亭中的棋局?” 见明和点头应是,明善这才稳定心神自语道:“那已然确定八成是他了!” 明和微笑不语,轻轻的将桌案下的卷轴递给明善。明善带着疑问的打开卷轴,当见到卷轴中里的画像之时,明善彻底惊呆了。 若是陈浩在此定会问及明和大师,自己的画像有何时在他的手中。这画中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的脸型,让人感觉格外显赫。一身白色长衣,长发挽在脑后显得及其潇洒。眼中忧郁之色,更凸显画中人的神韵。 明善惊讶的险些将卷轴脱手而落,这明显就是方才陈浩的真实版。明善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明和:“师兄,这……” 明和见明善状若痴呆装,心中暗自平衡了许多,自己当时见到陈浩之时也是有些失神。明和点头应是:“此乃先主画像,师弟以为如何?” 额…… “陈浩此子竟与先主此般神似,这……”明善欲言又止,却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明和也是颔首一叹:“若非如此,昨日也不会劳烦师弟前去救人!” “那师兄以为该如何做?”明善沉思片刻点头应是。 明和双眼微闭,捻动佛珠禅思片刻哈哈一笑:“既然少主已现,属于他的便是他的,我等年过花甲的出家之人,莫非还会贪恋红尘……” 第三十六章 何为天下 看最快更新 山间小路上,陈浩与紫鸢一前一后的行走着。r?an w?e?n .ranwena`二人静默不语,谁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自罗飞龙与罗凤娇双双殒落之后,陈浩便沉默寡言起来,待人接物也冷漠了许多。 “对不起!”紫鸢终于打破沉默,紧跟几步来到陈浩身后低声道。 陈浩驻足轻声道:“与你无关,无需自责,可知明和大师唤我何事?” 见陈浩头没有回心头正视自己,紫鸢于是莫名的失落说:“不知,师伯只言请你到碧云亭一叙,有要事相商!” 陈浩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移步向山间而去,边走便传言:“替我调查谢峰的亲友家属,将党羽抓获入牢,若有顽抗者,杀!” 此话一出,让身为刺客的紫鸢不由觉得背后一凉,这还是那个在扬州温文尔雅的才子陈浩吗? 陈浩经过一晚上的思虑,这个谢峰他可是恨之入骨。即便在溶洞中已经死无全尸,但是陈浩仍旧不打算放过他,若是查明有亲友与太极门有牵连,那不好意思,杀!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碧云亭,见两位大师端坐亭中,陈浩紧赶几步来到近前行礼。毕竟二位是得道高僧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礼数是不能敷衍的。 待陈浩坐定便谦恭询问:“二位大师,不知今日唤弟子来此有何训示?” 明和与明善两位大师对视一眼,随后明和率先问道:“阿弥陀佛,今日老衲师兄弟二人,均有疑问请教小施主,还望小施主正言应答……” 陈浩见二位态度如此郑重颇感疑惑,到底是何等事情让大师如此郑重。于是便拱手道:“大师此言折煞弟子了,年少末学怎敢言谈请教二字。大师请讲便是,弟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陈浩如此谦恭有理二人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明和大师笑着问道:“小施主,在你心中可曾思量过,何为天下?” 何为天下?听罢此言,陈浩心头为之一怔。倒不是陈浩眼界太窄,实在是没想到一个远离红尘的栖霞寺住持方丈,竟然问及这天下红尘之事。 陈浩愣了愣神,随后便略作沉思道:“古语有云,天下为中原之地,威加四海,环宇八荒……然弟子妄论,此非真正之天下!” “哦?陈施主有何见解?”明和双眼一亮,一种久违的期许不言而喻。 陈浩抬眼看着云雾缭绕的栖霞山,侃侃而谈道:“王侯将相生杀予夺所争的是天下?不!那是欲;高人隐士指点江山所看透的是天下?不?那是私; 天下,有亦无,无亦有,一切在人之心而已。心如何,天下便是如何。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欲。然众生之天下,方是你我之天下。故此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所盼的天下,才是真正之天下……” 陈浩的见解让两位大师与一旁的紫鸢为之一怔,心道好一个‘众生之天下,方是你我之天下……’此等胸怀与认知,着实出乎二位大师的预料。 明和明善二位大师均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二人万万没有想到,陈浩会将天下理解的如此独到。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竟将世事看的此般透彻,着实难能可贵。 “弟子不才妄论天下,还望大师莫要嫌弃!”陈浩不知自己的见解是否达到明和的要求,于是恭谦一礼谦逊道。 “善哉善哉,陈施主有如此慧根与胸怀,乃是天下百姓之福,也是众生之幸……”明和慈善一笑向陈浩行一佛礼。 陈浩赶忙郑重还礼,但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明善,思忖这明善大和尚不知会有何种问题。 见陈浩瞥了一眼自己,明善便随即说:“师兄已问完,便由师弟续问,贫僧请问陈施主,当今之世如何?” 额…… 陈浩被明善这句话差点给噎住,心道这么敏感的话题这大和尚也敢说的出。见明善不似与他开玩笑,便中肯的回道:“当今大唐,已然远非昔日。其内节度使藩镇割据拥兵自重,其外四面皆是虎视眈眈。黎民百姓虽不致流离失所,然也垂于边缘……” 陈浩说道此处也是颇感无奈,这些放在面前的事实是抹不掉的。更有甚者,几十年后唐朝便不复存焉,烟消云散于历史长河。 宣宗是个有作为的皇帝,然而后人却是个昏庸之主。即便兢兢业业的努力十多年,也经受不起这帮子孙的几年挥霍。陈浩起身看向群山,屈臂一指栖霞山峦感慨道:“即便当今圣上有独撑大厦之宏愿,也是治于癣疾罢了……” 明和明善二人相视一笑,随后便向陈浩俯身一拜:“拜见少主!” “师傅,师伯,你们……”紫鸢见师傅师伯向陈浩下拜,不由惊疑的失声喊道。 最为惊讶的要说得上当事人陈浩了,沉浸在感慨之中的他,突然身后被喊了这么一嗓子。本以为两位大师是参拜他人,故此惊讶的转过身子观瞧。他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竟然使得明和明善二位大师口称少主。 当转过身子后却惊讶的发现亭中并无他人,而两位大师行俯拜之礼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于是赶忙搀扶起二位惊慌道:“二位大师这是为何(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弟子可承受不起!” 明和却道:“阿弥陀佛,方才有意试探少主,还望少主恕罪!”  陈浩一听可是愣住了,这自己怎成了少主了?饶是陈浩自认头脑清醒,此刻也有些迷糊了,于是疑惑的问明和大师:“大师切莫认错人了,陈浩岂会是什么少主?” 明善微微一笑道:“少主无需生疑,贫僧与师兄已然断定,您便是我二人等侯数年的少主!” 噗! 这越来越玄乎,怎么还是数年的少主?陈浩觉得这有必要问个清楚弄个明白。于是陈浩带着激动与疑惑的心情问:“还望二位大师解惑答疑……” 明和慈祥一笑,双手合十是有深意道:“阿弥陀佛,少主昨日禅房所讲之故事,便是事情的真相……” 额! 这次陈浩彻底愣住了,昨日自己为了拜托明善大师的刁难,这才移花接木真假参半的编造了一个故事,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第三十七章 宝藏由来 看最快更新 陈浩面带尴尬的施了一礼,旋即三人坐定,明和大师这才向陈浩讲述了这此间的缘由。ran?. r?a?n?w?e na ` 此事要追溯到隋朝以前,当年隋朝将要一统天下之时,唯独江南建康陈朝尚未平定。陈朝最后一位国君陈叔宝膝下皇子众多,陈胤便是最为年长的一个。然却因是庶出最终被废去太子之位,被封为吴兴王驻守建康。 历史的车轮没能因为陈朝的阻挡而停止它的脚步,陈叔宝的昏庸无能最终换来陈朝的覆亡。所有陈氏子弟均被送往长安,陈胤自然也在其列,之后不久便重病去世。 然而真正的陈胤却没有死,而是偷梁换柱的瞒天过海回到了建康。私下里,时刻等待着时机准备光复陈朝。陈胤之所以有此等打算并非毫无底蕴,因为身后有着巨大的财富做后盾。 其父陈叔宝敛财众多,私人宝库金银古玩可谓是堆积如山。陈胤见陈朝岌岌可危,其父却纸醉(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金迷不理战事。于是便在大隋军队进驻建康皇宫内部混乱之时,派自己的亲卫队伍私自将宝库财宝暗运出城。由于陈朝各地已尽归大隋,于是便趁着夜色将其运送离建康(南京)附近的栖霞山。 栖霞山上栖霞寺主持乃是陈胤的故友,因此便将大量的金银珠宝藏匿于深山之中。大厦将倾岂有完卵,覆灭之日便是他押解长安之时。陈胤预料到了这一点,于是在山中设立机关藏好金银财宝。 最后便将三枚星形钥匙的两枚,分别由陈朝大将秦彝与罗艺保管,并且将大致山中路线分别告知了二人。以图日后时机成熟,打开宝藏东山再起。 随后陈朝覆灭之时,陈胤便被押解至长安。而其手下护卫陈广,便带领其队伍在栖霞寺出家为僧,暂时躲避以备卷土从来…… 然隋朝一统天下之后,便是迎来了短暂的几十年盛世。又闻秦彝战死罗艺归附朝廷,使得陈胤空有报复却无能为力。直至隋炀帝五次东征高丽失败以后,不久隋朝便迎来了前所未有动乱。本是群雄逐鹿的年代,然而最为可惜的是,陈胤由于积郁成疾不久便与世长辞。 陈胤后人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终究在大浪淘沙中,还没有泛起浪花便被李唐的大势淹没。其后罗家归附大唐,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烟尘尽皆覆灭,至此大唐一统天下。 其后数十年中陈胤后人已颇具规模,故此成了不小的家族。其后武后夺位之时徐敬业起兵反武,陈胤后人陈仓便借势军中。然徐敬业无力使得义军溃败使得陈仓壮志难酬,并且遭到朝廷的清洗。陈仓最后死于万马军中,至此陈氏再次隐没于乡野,第三枚星形钥匙也至此丢失…… 期间陈氏子弟知晓宝藏传闻却无迹可寻,曾也找寻剩下的星形钥匙却终究无果,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期间两百多年的起伏变迁,陈氏早已根深于士农工商之中,已然无人思复国之心。其陈氏成员也慢慢的归附于颍川陈氏门阀,以求得以安身立命。直至陈胤第十一代孙陈玄礼,文武双全胸有沟壑,初任果毅都尉,随李隆基(玄宗)起兵诛杀韦后及安乐公主。玄宗即位后,宿卫宫中。 其后又于马嵬驿立下奇功,然却郁郁不得志。于是封蔡国公后,便辞官告老隐居这栖霞山。期间便建造了这碧云亭,亭中设一残局,等待后人参破此局…… 陈浩听着明和侃侃而谈,这才清晰的理顺了这其中宝藏的前因后果。想来陈仓丢失的那枚星形钥匙定是流落民间,此间被太极门寻得。之后便以谢峰携带钥匙为饵,然后让自己顺利推出藏宝之地。 而罗艺之所以后来有两枚星形钥匙,定是当年秦彝身死,罗艺无意中得到的另一枚钥匙。这才有了罗艺送链坠与前妻姜氏,最后落到紫鸢手中这一段故事。 从罗凤娇身上纹有藏宝路线图,就足以看出当年罗艺也是垂涎这宝藏。只是最后无功而返罢了,于是便希望后人有朝一日能够据图得之。 但是陈浩却是疑惑了,既然当年藏宝路线不是刻在背上,而罗家后人身上的藏宝图,正好印证了钥匙图腾上诗句,这是巧合吗? 陈浩将这一疑惑向明和大师问及,而明和大师却是神秘一笑。将那日救陈浩时取下的三枚钥匙放在石桌上按大小堆垒而起,示意陈浩关瞧。 陈浩仔细望去,却见三个星形钥匙形成塔状,其周身的纹路形成一副围绕周身的路线。看到这里陈浩却是恍然大悟,原来诗句所谓的‘背’字,原来指的不是人的后背,而是这个…… 陈浩惊讶之余,倒是觉得自己甚是可笑,竟然就这样歪打正着。然而陈浩却没有因此感到庆幸,因为自己的歪打正着,自己失去了本不该失去的东西。若能够时光倒流,自己宁愿不要这好奇心! “大师,这与二位称弟子为少主有何关系?”陈浩虽然猜出来一些头绪但是仍旧不敢确定,故此需要向明和大师问个明白。 明和大师一打佛(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偈道:“阿弥陀佛,少主有所不知,当年先主曾有言,若有人能破得此局便是陈氏嫡出!” 陈浩闻听不由一愣,心道这都什么逻辑,若是来一个棋坛高手破了你的残局,他便是你陈氏中人不成?于是陈浩反驳道:“大师此言有些妄断矣,这能人异士世间比比皆是,又岂能以此衡量?” 明和大师微微一笑,指了指棋盘上那颗至关重要的棋子问:“少主可还记得当日执此棋子的情景吗?” 明和大师的提醒让陈浩不禁陷入沉思,看着那颗自己放上去的棋子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当日观棋良久才找到破解之法,但是当伸手探入棋罐时却发现只有一枚棋子,而且是不可移动的棋子。最后还是在明和大师的提点下,滴入一滴鲜血才捏动棋子继而破了此局。 陈浩当时还甚是疑惑,最后苦寻无果只能自认自己见识浅薄。见明和大师如此似有深意的提及此事,陈浩便觉得此事定有玄机。 第三十八章 藏中之藏 看最快更新 陈浩带着询问目光看向明和大师:“莫非这棋子与血液有着关联不成?” 明和双眼微合轻轻点头道:“这枚棋子乃是先主玄礼指骨所铸,与棋罐相连暗合机关,除非是陈氏后人血液无法化开此机关……” “滴骨认亲!?”陈浩失口惊呼出一个连自身都想不到的词语。r?an?.?r?a?n?w?e?n?a`? 见明和大师点头示意,陈浩暗自思忖,这滴骨认亲只闻南朝梁武帝曾经做过此等事情,难道这南朝的朝廷都有这般习俗不成。 况且这滴骨认亲,本就无任何严谨的依据可言。滴血认亲尚且不能保证其准确性,更何况这死者已矣的骨头。 “大师,恕弟子直言,这滴骨认亲并非一定准确……”陈浩虽然面色平静,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的不信。 明和大师似乎料定陈浩会(“”看最新章节)如此一说:“阿弥陀佛,老衲如今已有六十有八,十余岁便跟随师傅身旁。在五十余载间,能有缘来此碧云亭的不下十余人,其间不乏陈氏子弟,然却无一人取子破残局!今日少主却完成前人所未完之事,这有作何解释?” “这个……”陈浩想说这是一种巧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深深的咽了回去。此时此刻若是一定要说此事纯属巧合,即便陈浩也觉得有些牵强。 “纵使拥有陈氏血脉,若无天命机缘也是枉然,此前那些陈氏子弟便是无天命机缘者……”见陈浩一阵沉默似在沉思,明和从袖中抽出卷轴放于案上示意陈浩打开一览。陈浩拿起卷轴先是大致的看了一下,见无甚独特之处便打开卷轴一观。 这一观可是让陈浩大吃一惊,不由得从石墩上站了起来,他万没想到这画中人竟然与自己有着九分相似。 见陈浩面色惊异的赫然起身,紫鸢疑惑的探过头来观瞧。关于方才师伯所讲的种种,紫鸢一直都在场聆听。此刻她越来越好奇陈浩的身世,于是向画卷移目望去。 这一看之下,紫鸢终于知晓陈浩为何这般惊异了。此画卷纸质泛黄,其边角已有少许毛边,足以证明此画卷已有些年月,断然不是新作。然这画中人即便颜色已然暗淡,却栩栩如生酷似陈浩。 陈浩缓缓将画卷收起,来到石桌旁拱手以礼慎重的问:“大师,此画缘何而来?” 明和没有作声,双目微合捻动佛珠低语佛语。久久未说话的明善深明师兄之意,于是口念佛语道:“阿弥陀佛,此画乃是先主陈玄礼之画像!” 额! 陈浩闻听此言不由一愣,原来手里拿的是陈玄礼的画像。曾经陈浩一直想知道这个陈玄礼,究竟是何种容貌。对于这个安史之乱中,少有的几个在历史留名的人甚感兴趣。然而却不曾想这陈玄礼,竟然与自己相貌几乎同出一辙。这着实是陈浩始料未及的,更是未曾想到的。 难道自己这幅身躯真是陈胤后人?难道真的是陈朝开国之君陈霸先的后人?陈浩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 见陈浩低眉微皱沉思不语,明和知晓眼前的年轻人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于是轻言问道:“少主还有何疑虑?” 额…… 陈浩沉吟半天这才道:“大师能否告知弟子,承认如何?否认又如何?” 明善倒是无甚芥蒂的直言道:“承认便是少主,我师兄二人数十载的重担即将卸下,也可归还与你应有的宝藏!” “宝藏?”陈浩听闻眉头一皱,颇感疑惑的失口而出。 明和感慨之余轻言一笑:“善哉善哉,少主听的没错!” “宝藏不是已被那群匪徒抢掠一空了吗?”陈浩疑惑的看着明和明善二位大师,心中疑窦丛生。 明和大师双眼睁开一脸慈祥的看着陈浩道:“不知少主可曾听闻过藏中之藏?” 嘶! 陈浩倒是听说过墓葬中有藏中之藏一说,其目的是为了防止后世盗墓者扰了死者的亡灵,故此施一小墓葬以作掩体供盗墓者盗窃。此般既使得盗墓者得以利益兴致离去,又保( 看最快更新)全了死者的棺木遗体。 这宝藏竟然也有藏中之藏,陈浩对此倒是第一次听闻。一时间陈浩突然发现自身的见闻,着实是太过浅薄。 陈浩平复心中的激动问道:“大师之意,尚有宝藏未被打开?” 明和大师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说来也实乃天意,原本即使你是少主,若要获取宝藏,仍需你自行集齐三枚钥匙。然而你却将此三枚钥匙集齐而来,想来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得到明和大师的确认,陈浩再一次陷入沉思,此刻他要做出是否接替少主身份的决定。其实在陈浩看来,不管是自己动了棋子,还是画像神似,这些都或许只是一种巧合。 这个由棋子设计的机关,谁又能断定这数十年未曾损坏,又或是因气候等各种缘由,以至于自己在机缘巧合下破解了此机关也未尝可知。至于画像神似便更无从说起,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巧合之下相似也并非没有可能。 之所以陈浩如此的抵触这个陈朝后裔的身份,是因为担心这二位大师逼迫自己复国,到那时自己是左右为难难以脱身。于情二位大师是自身的救命恩人,于理自身是那虚无缥缈的陈朝后裔。 “若弟子承认陈氏身份,那弟子需要做些什么?”陈浩试探性的问道。 一直观察陈浩的明善又岂会看不出陈浩的想法,于是轻叹道:“至于是否复国,时过境迁已是沧海桑田,何去何从由你决断……” 陈浩一听此言心头一喜,心道只要不为难自己,又有宝藏尽归囊中,那又何乐而不为呢?还未等陈浩表态,明和抬眼深意一笑道:“师弟多虑了,少主此前回应你我问题之时,已然有了抉择!” 陈浩晒然一笑深施一礼敬重道:“多谢二位大师成全!” 明和大师也起身开怀大笑道:“我佛慈悲岂愿众生受难,如能救众生于水火,谁为天子谁为臣又有何区分?” 陈浩被明和大师的胸襟与慈善所折服,此刻陈浩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于是仔细打量碧云亭外的风光:东侧深谷陡壁,西侧由松涛林海,不时随风传来呼啸而起的林涛吼声。向北眺望,大江尽收眼底,洪涛涌过足下,两岸沃野千里,旷阔无限。 突然间陈浩想到了一副对子,与此刻的景观相契相合。于是转身向明和大师征询道:“大师,弟子能否在此留下些许印记?” 明和大师神会其意,便点了点头。然却此处无笔墨,陈浩见紫鸢站立一旁看着自己,于是便灵光一现向紫鸢借来软剑,在路口的两根亭柱上刻上一副对子: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恨;大江东去,波涛洗尽古今愁…… 第三十九章 烟云难散 看最快更新 待陈浩回到寿州之后,却从陆长庆口中得知林月瑶的死讯。火?然 ?文? ? ?.?r a n?wena`双目赤红一口鲜血喷出,当场差点晕厥过去,罗氏兄妹刚离去不久又传噩耗,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怒火中烧之余,当即询问了其中事情经过。据陆长庆陈述,前日夜间有一黑衣人潜入府中。当陆长庆率领人马赶来与之拼杀,却还是让黑衣人挟持人质逃之夭夭。 其后陆长庆一路带兵紧紧追赶,最后追赶至一座小山上,前方是峭壁已然无路可退。陆长庆带兵赶到之时,却见黑衣人将林月瑶扔下山崖,之后黑衣人与陆长庆激斗在一起,见自己不敌便一个纵身顺着斜坡逃遁而去…… 此后陆长庆兵分两路,一路追赶凶手,一路举火把攀岩而下寻找林月瑶。继而众人发现此山虽不陡峭,悬崖也不甚高耸,然而却是豺狼虎豹经常出没的地方。 众人立于悬崖边,便见下方一群狼正在啃食着什么。待众人挥动火刀上前驱散狼群之时,地面上早已尸骨无存,只留下几片残破的布料。而这布片,正是林月瑶所穿衣物上的。陆长庆仍旧不甘心,在方圆十里内寻找,却依旧苦寻无果。最后不得不接受,林月瑶被豺狼分食的事实。 其后刘刺史知晓此事不由大惊失色,心道这还了得,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竟然出现这等犯上之事。于是便派兵看守各方要道,全城戒严搜捕,势必要挖地三尺也要抓获凶手。然而结果却是,凶手逃遁无踪迹。 “大人,属下护卫不周,甘愿受罚!”陆长庆满脸羞愧的单膝跪地沉(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声道。 陈浩看着陆长庆满脸的疲惫之色,知晓是这两日昼夜无休的结果。于是双目微闭深深的吸了口气:“起身回话!” “大人,此乃前日与贼人激斗之时,贼人不甚遗落的东西!”见陈浩脸色铁青,陆长庆忏愧的将东西呈上。 陈浩将其物什拿在手中一看原来是一块玉玦,玉质温润雕工精美,入手之感便知此物绝非普通人所有。再细细观瞧其中纹路,却见其上赫然刻有一个‘杜’字。 陈浩一皱眉头沉声问陆长庆:“陆都尉有何高见?” 陆长庆一听这话便知这位陈大人怒了,于是小心谨慎回答:“依属下愚见,此玉佩绝非凡品,况且其上刻有‘杜’字,应是杜家之人暗中下手所为,不过……” “不过陆都尉不将凶手追得太紧,凶手又岂会为求自保弃月瑶于悬崖?”陈浩拉长了声音深深的看了陆长庆一眼。 “属下有罪!”陆长庆一听这话,冷如冰块的脸上渗出了密汗。 陈浩将玉佩扔给陆长庆,继而阴冷的沉声道:“既然月瑶因杜家而死,那便用杜家的命来换!”说完便转身离开大厅。 “是!”看着陈浩离去的背影,陆长庆深深一叹,他知道这一次杜家怕是又难逃灾祸了。 与此同时陈浩以黜置使的身份,传令各州各县暗中追查。若发现身上纹有阴阳图者就地关押。各地州官得令无不尽心尽力,一时间整个淮南道各地波动四起。 陈浩派紫鸢追查谢峰亲友之时却迟了一步,所有与之有关的人全部失踪。陈浩暗道好快的反映,情急之下却想起当日刺破谢峰右臂之时,偶然发现右臂之上有阴阳图案。想来这便是太极门的标志,因此才有了这波动不小的大搜捕…… 而陈浩闭门谢客,三日未曾出门。 扬州,节度使府,大厅中杜权与杜林二人各自品茶,沉默不语。 杜权见杜林若无其事的饮茶,不禁笑道:“林弟,可知请你到此所为何事?” 自独子杜湛被陈浩斩首示众之后,杜林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这才没多少时日,较之前已然面如枯槁一般。 杜林虽痛恨陈浩,但更为痛恨的却是眼前的这位同族兄长。杜湛有罪于法当斩,陈浩虽然不留情面,但也无可厚非。但作为同族兄长却不加阻拦,任由陈浩屠杀杜氏子弟。本就记恨杜权夺取节度使一职,此刻更是对杜权恨之入骨。 即便如此,作为同族兄弟面子上仍旧不能失了和气,于是冷冷行礼问:“杜大人,不知此次传唤下官所为何事?” 见杜林丝毫不领情,杜权拿起桌案上一封信件,继而语气有些生硬道:“黜置使陈大人来函,言其家眷林月瑶深夜府中被杀,特命人到此抓获凶手!” 还未等杜权说完,杜林便哈哈大笑起来:“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尚未进京便先失至亲。快哉快哉!” 杜权听罢眉头一皱,便追问道:“林弟,你当真如此痛恨陈大人?” 杜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吼道:“若是贤侄被他问斩,你会喜笑颜开安坐无事?” “那便任由妄为,私自派人刺杀?往常你所作所为,本官可以置若罔闻,然此次你竟胆大包天行刺陈大人的眷属!”杜权此刻也有些恼火,自己做这个代节度使还没有多久,就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什么?胡言乱语污蔑本将军,本将军向来做事有分寸,岂会做此等不着边际的事情。再者,他早已是将死之鱼,本将军又何必多此一举!”自从所派夜杀刺杀无果之后,他便知道陈浩此人不可小觑。又因京城有压力,这些均是为何其子被斩却依旧没有大动作的缘由。 杜权却冷声道:“这信中所言,当场却有我杜家玉佩,这又作何解释?” 杜林听罢也是一愣,随后沉声道:(更新最快)“那又如何?可有证据证明本将军就是凶手?” “因此陈大人派人,请林弟与寿州协助调查!”杜权放在信函,端起茶盏轻呷一口。 “既然大人不信,哼,你可回信与他,就说本将军在京城等候大驾!”说着一拱手起身愤愤然转身离去。 杜权看着杜林离去,又看了看案上的信函,不禁一丝苦笑布满脸上。他何尝不知陈浩此举,既为公事而来,又是对他的一番试探。 听了杜林的话,杜权却是心头一喜。陈浩与杜林的恩怨若能延伸到京城,自己这个淮南节度使也图个清闲。两边都需维持,着实是让杜权伤透了脑筋。似乎想到了什么,杜权手书一封便派信使快马加鞭送往寿州。 楼阁深深,站于楼阁之上凉风习习。一青衣男子忧心而立,自不知在此已有两个时辰之久。 “少爷!” “水伯,何事?”青衣男子依旧站立不动,举目望向远方。 水伯轻轻一叹,他自然知晓此刻少爷的心事,但也无可奈何。于是低声道:“淮南各州我门中之人受到官府的抓捕,其形势可谓严峻,周通来信请示少爷,该如何应对?” 第四十章 金蔓萝花 看最快更新 短暂的沉默之后,青衣男子转过身子自言自语道:“想来是被宝藏一事激怒了!” “少爷说的是,到手的宝藏竟然落于我太极门之手,又接连失去两位好友,若不发怒倒是成了怪事!”水伯颇有感慨的回应道。火?然 ?文? ? ?.?r a n?wena` 青衣男子听水伯提及宝藏一事,眼中流露出些许阴郁,继而轻叹:“纵使得此宝藏又有何用,却不及金蔓萝一朵!” 金蔓萝花天下少有,虽是剧毒之物却也是稀世药材。早闻罗家背后的南朝宝藏中,藏中有金蔓萝花一枝,故此才处心积虑欲得宝藏。然当搜寻宝藏之时,除却金银珠宝外却一无所获。 水伯见少爷如此阴郁不欢,便安慰道:“少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青衣男子见水伯欲言又止,这可是他第一次见水伯如此吞吞吐吐,随即拉着水伯的手来到厅中坐下:“水伯,你我主仆已有二十六载,早已亲如父子又何须介怀?” 男子的话让水伯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于是便郑重的劝解:“少爷,此次已获宝藏并得门主嘉许,您又何必闷闷不乐呢?老奴知晓,您仍旧无法忘却她。然而即便有了金蔓萝,她病情得以痊愈也是南诏的王妃……” “水伯,世事总是这般千丝万缕,旁观者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身在其中却难以抽离。然此时此刻,又有何意义可言……”青衣男子挥手打断水伯的话,独自忧郁的感慨道。 见少爷依旧不听劝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归正题:“那周通来信该如何回复?” 青衣男子沉吟片刻悠然的拍了拍额头:“想来这陈浩离回京之期不远,也没有必要与之较劲,这只老虎还是暂且避之为好。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不妙,传令周通,太极门地坤堂弟子全面蛰伏!” 似乎想到什么,继而接着道:“今日那陈浩除此之外有何动向?” “据来报所述,前几日与陈浩青梅竹马的女子林月瑶被刺杀,究其线索是扬州杜氏所为。陈浩当场便口吐鲜血,其后闭门谢客三日不出……”水伯认真的回答,他知晓少爷对于这个陈浩很是看重。 “哦?竟有此等事!有趣有趣!”青衣男子沉思片刻便亦有深意低声自语,眼神中露出些许玩味。 “少爷,那日在栖霞山为何不将此人灭之?”水伯对当日放走陈浩一直耿耿于怀,若非如此,也不会有这淮南各州的大搜捕。 青衣男子回望楼外蓝天沉吟道:“有人不愿他死,况且我也不愿游戏就此结束……” 夜,风月无声,偶尔些许蝉鸣,点缀了这春末夏初的季节。寿州城内一座宅院,宅庭幽深曲径通幽,在这极清极静的院落中有小轩一间。轩中坐立二人品茶思语,近处观瞧不是陈浩与紫鸢又是何人。 “此间事情已了,你便回金陵去!”陈浩执(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酒独饮一副颓然之相,然眼神却是异常的沉静。 紫鸢居坐对面有些不舍道:“有紫鸢在此,可保公子安全,为何将紫鸢支开?”说道这里,紫鸢心中不舍之余倒是感叹世事的奇妙。 本来二人是仇敌对立,其后却是因赌约被迫成了陈浩的下属。然而因栖霞山一遇之后,却是坐实了这种关系。自己的师傅师伯都口称陈浩为少主,自己自然成了陈浩的下属。 “有人比我更需要你!”陈浩望向紫鸢轻轻一叹,又接着独自酌饮。 紫鸢深知其意,于是沉静片刻问:“公子暂不取宝藏之财物,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陈浩抬头瞥了一眼紫鸢冷声道:“自有后用,明善大师就不必过分操心此事了!”陈浩话一说完,紫鸢的脸上顿时尴尬起来。 下山之时,明善大师见陈浩丝毫没有动宝藏的意思,故此吩咐她下山以后询问陈浩的打算。竟然没想到被陈浩一眼看穿,一时间紫鸢觉得尴尬非常。 见天色已晚,陈浩便摇摇晃晃的向外走去。在要踏出房门之时,驻足沉声道:“此次回京城定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无我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公子您又何必……”紫鸢欲言又止,虽然与陈浩相处无多,但能感受到陈浩是一沉着冷静之人。但不知为何,此次要将自己置身凶险境地之中。 陈浩听罢晒然一笑没有回应,孤身消失于夜色中。脸上满担忧之色的紫鸢望着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了些许不安。 刺史府后院书房中,陈浩看到杜权送来的信函。其内容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至于杜权提醒他注意京城的势态他也早有打算。就在这时陆长庆来报刘刺史前来拜见,陈浩便请刘刺史来书房一叙。 刘刺史将各州的文书递交于陈浩道:“大人,此乃淮南十一州各郡县统计的关押名单!” 陈浩接过一沓文书,上下翻了几番便随意道:“黄、和两州刺史暂罢其位,留待本官回京上报朝廷再由圣裁!” 刘刺史听闻陈浩就这么随意的罢免了两州刺史,不由的背后发凉。心道这圣上也真是够放心的,竟然让这位少年担任此等要职。 “大人,是否这两州刺史办事不利?据下官所知和州刺史李大人,此次抓获太极门人,是为数较多的一州!”刘刺史甚是疑惑的询问。 陈浩双眉一皱,抬眼看向刘青山沉声问:“刘大人是如何得知?” 见陈浩面带不善的看着自己,刘青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的失当之处,定是大人误认为自(“”看最新章节)己看了各州文书,于是赶忙解释:“大人莫要误会下官,和州李大人乃是下官同窗好友私下多有来往,故此对和州之事略有了解!” 陈浩听了刘青山的解释脸色稍悸,这才拿起文书道:“黄、和二州,较之其余九州抓获人数是最多。然一州竟有近千人之多,莫要告知本官这其中无虚报之数!” “这……”刘刺史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当初自己听闻此事之时也是为之咂舌。曾经自己私下里揣测是不是也像李大人一样,虚报一些以便图个体面光鲜。现在想来背后发凉,暗自庆幸自己没做这糊涂事。 第四十一章 停杯横箸 看最快更新 待刘刺史退出书房后,直到深夜陈浩这才将积陈的公务处理完。?燃文小说???? ?? ? .ranwena`回京之日不远,后续的事务却是繁琐陈杂,不知不觉陈浩竟趴在桌案上酣睡入梦…… 翌日辰时陈浩方才苏醒过来,待洗簌完毕吃了些点心便迎来一位客人到访。见投送名刺落款(“”看最新章节)是张淮深,陈浩不禁摇了摇头,心道这个人自己还真必须与之一会。初夏已然有些酷热,于是陈浩便在后院凉亭中接待了这位特殊的客人。 “张某冒昧造访,还望大人务要见怪!”张淮深深欠一礼道。 陈浩伸手示意无需多礼:“张公子无需客气,此前张府家宴之上你我便相见如故,又何须这般见外?” “呵呵,倒是张某太过俗套了。明日张某便要回河西,故此特来与大人道别!”张淮深会心一笑,举杯敬陈浩一杯。 陈浩初是一愣,但随后便释然了。这张老爷子寿辰已过,这军中将士也自当启程回归驻守边关。对于战场,陈浩一直心生向往。于是感慨道:“此路千里之外,本官若想再与张兄相聚怕是难如登天!” 张淮深听闻也是颇为遗憾,一时间味同嚼蜡沉默不语。所谓军令如山不可违抗,再者自身有鸿鹄之志又(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岂能驻足于此。 陈浩见张淮深沉默不语,便轻轻的拍了拍其肩膀饶有其意的试探道:“若将来有一日陈某兵甲于身纵马疆场,张兄可援助陈某一臂之力?” 张淮深听罢不由一怔,但身为军人自有一份镇定,继而郑重道:“若大人有朝一日有事差遣张某,定不负大人所托!” “哦?当真?”此刻倒是陈浩颇感惊异,从对方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做作。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位晚唐悍将,对自己这么笃定? “当真!”张淮深毫不犹豫的沉声道,刚毅的脸上疤痕此刻尤为醒目,一种军人的气息在张淮深身上显露无遗。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是陈浩自回寿州后第一次舒心一笑,却也多了几分欣慰与感动。 “不知大人志向在何处?可是西北?”在张淮深看来,若是陈浩在河西置身军旅,他还是能够帮衬一二的。毕竟他是生于河西长于河西,又有其叔父张仪潮的关系。 陈浩饮完杯中酒,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言语,将桌案上两根箸十字交叉,随后抬眼看着张淮深道:“张兄,这便是陈某的答案!” 张淮深脸色变了数变,先是疑惑不解,其后是震惊万分,再则便是担忧与疑虑,最后又是由衷的钦佩。 “受教了!张某此来不虚此行,告辞!”张淮深饮完杯中酒,敬重的施了一礼准备起身离开。然而行至中途却突然折转归来,将一方手绢放在桌案上,朝陈浩深意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这一笑,可把陈浩笑的心里有些不安。陈浩感到莫名其妙,思忖一个男子留什么手绢,莫非……想到这里陈浩就一阵浑身不舒服。莫非这张淮深有这种不良嗜好?否则怎会抛绢留情?难怪他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而且还是如此斩金截铁。 想到这里,陈浩感觉这有些闷燥的夏天,突然觉得有些一丝冷意。左手跃跃欲试的想要打开手绢看个究竟,毕竟古时候手卷上都会绣上名讳。 陈浩胆战心惊的缓缓打开手绢,双眼很不情愿的看向手绢。陈浩在想,若是手卷上绣了张淮深的名字,自己有该当作何处理…… 陈浩也顾不上手卷上绣了何种花纹图案,此时刻不容缓的便是这手绢落款是谁。当目光落到手绢上时,却发现一个红丝线绣成‘兰’字,赫然印在白色的手绢上。 呼! 陈浩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舒心吐出了。心道幸好落款不是张淮深,否则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但是转而一想却是深深的感叹,自己虽无多情念,却无法阻止他人有情思。 再观其图案,却是那日张府自己所绘制的《空谷幽兰》,几行娟秀的楷体小字更衬托其画意。陈浩默默低语:“所幸将要离开此地,也好断了此念……” 就这样陈浩送走了,此次淮南一行的最后一位客人。时隔数年后,当世人问及尊荣无比的张淮深,为何在陈浩起起落落之间,依旧忠诚维护始终如一时,张淮深神秘一笑之余,给出了世人困惑许久的答案:“停杯横箸!” …… 一阵秋风吹来卷起阵阵落叶,官道上一行队伍向京城疾奔而去。一向不喜场面的陈浩依旧是简装而行,十几匹快马卷起层层黄土。 “大人,尚需半日便可到达京城!”陆长庆由前方调转马头回来禀报道。 陈浩勒住缰绳抬眼看了眼前方,向众人拱了拱手歉意道:“有劳各位了,陪同本官连夜奔袭不辞劳苦!” 陆长庆等人翻身下马单膝行礼惶恐道:“大人此言折煞我等,护卫大人安全是卑职等人职责所在!” “众位快快请起,半日路程便可抵达京城,届时本官请诸位兄弟开怀畅饮!”陈浩也是翻身下马双手托起众人。 “谢大人!”众人其声称是。 于是众人翻身上马向长安而去,渐渐的天色变得暗了下来,太阳已然开始要隐没而去。眼看着长安城门就在眼前,陈浩对身边众人道:“城门尚未关闭,我等莫错过时辰……” 陈浩知晓这长安城城门闭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若是错过了时间再想进去,只能等到第二日城门开启方才能进城。五更一点出开门,日入前十四刻出闭门,此刻正好赶上最后一波进城时辰。 十几人如一阵风向长安城门席卷而来,眼看着就要奔至城门口,却突然从城里出来一辆马车,速度之快丝毫不逊色陈浩的快马。 双方均是极道而行,又因天色昏暗,对方马车所套栓的棕色马儿,见陈浩一群人疾奔而来顿时受惊嘶鸣,继而毫无目标的朝陈浩等人斜窜而来。 赶车的马夫大惊失色,惊慌之下急忙左手勒住马车套,右手马鞭不停的拍打着马背。然而马儿依旧不听使唤疯狂乱撞,使得对面的陆长庆众人大惊失色。这一连串的变故,众人警惕的反应之余,脑中均闪现三个字:有危险 第四十二章 竟会是他 看最快更新 陆长庆等人刀剑出鞘护卫陈浩向一边撤去,紧接着马车堪堪从陈浩这支队伍擦肩而过。ranw?en ?.ranwena`见没有出现应有的危机,陆长庆众将士这才稍稍放心下来。这从扬州一路而来经历了时日已然不短,万不能到了京城脚下出甚叉子。 处于马队中间的陈浩,虽有些惊异但却并不慌(更新最快)张。经历生死的他,已然不是昔日初出京城的年少小子。再者而言,在这京城脚下,想必那些置自己于死地的势力们,断不会在此时此地,做出不甚明智的选择。 此刻天已将黑,然行人依旧不少。城外自然与城内的无法相比,城内除却繁华的酒楼房舍,再者便是城中有‘夜禁’。长安郭城被横竖三十八条街道,夜间金吾卫(禁卫军)相继巡查。若发现有人游走于街道定是非奸即盗,先想将其抓获再究其原因。故此夜间城内行人较之城外而言,自然要少上许多。 见马车猛冲直撞完全失去了控制,惊扰百姓尚且不论,出了人命可就有些不妥。于是陈浩急忙喊道:“速去拦住马车!” 陈浩话音刚落,陆长庆反映极快,端坐马上疾奔而去,待追上马车之时一个纵身越上受惊的马儿。军旅出身的陆长庆自有御马的本事,于是便死死的紧拽马缰(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马儿见有人骑在身上更加狂野。四蹄如飞之下便听到咔嚓一声,拴绑马车的绳子突然断裂。顿时马车失去了平衡拖曳一段距离之后,从马车上滚下了两个人。 陆长庆神色镇定双腿一夹马腹稳定自身,手拉缰绳之下马蹄跃起声嘶长鸣。见马儿终于停止了狂奔,众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醉意朦胧的醉汉从酒馆中走来出来。这时马儿双蹄高高而起,其下方的醉汉却云里雾中不知所云。 陈浩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虽然这醉汉并非处于马腹下,然待马儿双蹄落地之时,定会头部撞向醉汉。这等由高至下的冲力,即便不死也会重伤。 身在马背上的陆长庆,此刻也是冷汗直冒,心道这哪里来的醉汉挡道。这可真是天不怜见,蛰伏扬州五年之久,本认为此次回京定会得以嘉许,却不想竟遇到此等天杀的事情。撞伤倒算是小事,若是不幸将这醉汉马踏致死,那自己的生涯可就没了前途了…… 所有的心念在脑中转瞬即过,当即冲醉汉大喊道:“快走开!” 醉汉醉眼朦胧,抓着酒壶歪着头傻傻一笑,竟还凶险不知其中的自语:“何人唤某家?” 就在众人为醉汉的憨态感到可笑,又为其感到担忧之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马前。只见来人大喝一声一脚踩在醉汉背上,醉汉被踢之下倒向路边。再瞧此人一跃而起抱住马头,然后双手一用力将马头扭了过去。马儿由于疼痛难忍双腿一弯之下,竟然连人一起生生摔倒在地。 嘶! 所有围观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生生的连人带马都摔倒在地,此人究竟有多大力气。居于远处的陈浩,嘴巴张了又合合了有张,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要说这等境况,陈浩可是从未见过。若说此举是罗飞龙所为,陈浩尚且有些相信。然陈浩瞧得仔细,那站立路中的灰衣男子虽然身材高大但却不算魁梧…… 陈浩翻身下马来到近处一拱手行尊敬之礼道:“多谢兄台出手相救,否则今日恐要出了人命!” 灰衣男子回礼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就在陈浩问及姓名之时,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在陈浩背后想起:“多谢二位出手制住此烈马!鄙人在此谢过二位!”来人见陆长庆站于陈浩身后自然明了其中关系,于是上前向二人道谢。主仆二人皆以受了些轻伤,倒也不甚碍事。 陈浩见来人轮廓棱角分明年岁不高,然面容枯槁双鬓已然些许白发。又见其穿戴是一书生学究打扮,思忖定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文士。 “若非这位仁兄出手,即便在下这位兄弟本领再高,也难免血光一现!”陈浩歉然一礼回应道。 灰衣人一拱手道:“这位公子过谦了,若非公子手下这位兄弟马术了得,恐不知践踏多少无辜之人……”说道这里又冲陈浩身后的陆长庆善意一笑。 中年人面露羞愧的指了指爬起的马儿叹道:“唉,鄙人之错大矣,若非家中拮据,断不会将此成年不久的马儿当作车驾用之……”此话一出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一匹成年不久的马儿,难怪如此容易受到惊吓。 见马车此刻已毁,中年男子不仅摇了摇头道:“想来今晚须得暂住客栈了,若不嫌弃,鄙人请二位酒中做客,权当拜谢二位之大恩!” 灰衣男子却是一摆手爽朗一笑:“无需客气,明日在下公务在身不便多饮,就此告辞!”说着便离开人群,向城中而去。 陈浩一拍脑门想起下马到此的目的,于是往回走的同时,冲着灰衣男子的背影高喊道:“未请教兄台大名!” “高骈是也!”爽朗的声音传到陈浩的耳中,却是颇感熟悉。陈浩低头自语反复的默念着,却一直想不起来。 准备骑马进城的陈浩,正要上马却被中年男子给拉住。并且火急火燎的焦急道:“公子且慢,鄙人盛请公子酒馆一叙,不然鄙人着实有愧!” 被中年人这般一拉,倒是让陈浩陡然思绪大开,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竟然是他!” 中年男子被陈浩这诡异的表情,惊得有些莫名其妙,见陈浩没有理会自己意思,于是脸上却有些难堪:“既然公子不肯屈驾,义山也不多做勉强!就此别过,告辞!” 陈浩刚从思绪中拉回,见这中年男子一副落寞神情便要解释一二。本要开口说城门将要关闭,自己一行人急着入城,故此耽误不得。却不想突然回头眉头一皱,带着惊疑的口吻抓住中年人的双肩问道:“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陈浩心里不住的揣测,这义山二字在唐朝此年间着实不多见。除了那位流传千古的情诗大家又有何人自诩。 中年男子被陈浩这前后云泥之别的神情惊吓不小,在挣脱陈浩的双手之后,带着疑惑施了一礼问道:“鄙人李商隐,不知公子……” 第四十三章 中秋佳节 看最快更新 闻得面前中年人男子的回复,陈浩暗自思忖今日倒真是好日子,一时间竟然遇到两位名人。燃文小说 .ranwena`陈浩见天色已晚,城门在方才愣神之时已然缓缓关闭,于是便拱手有礼道:“呵呵,竟是李大人失礼失礼!既然李大人盛情相约,陈某恭敬不如从命!” 李商隐虽然惊异陈浩竟然一眼看出自身是为官之人,又见陈浩神情变幻之下面带和善,于是恭谦引路道:“公子请!” 陈浩点头示意便与李商隐来到就近的客栈暂歇,二人推杯换盏之下相谈甚是投机。夜近二更时分李商隐已然半醉,此刻满目忧愁的李商隐,像是找到了述说的对象,于是便向陈浩叙述了自己的苦楚。听闻李商隐娓娓道来之余,陈浩也是颇感其仕途多舛,这才知晓李商隐为何匆匆离京。 对于李商隐之名,陈浩可是慕名已久,其诗其文等大作陈浩极为熟稔。若说李白的诗让人顿生豪情之感,杜甫的诗让顿生悲天悯怀之意,那李商隐的诗却让人暗生相思之怀。 仕途多舛命运不济,这让一直想步入士林中李商隐心生落寞。如今三十有六,依旧碌碌无为穷困潦倒。在京城之地担任秘书省闲职一直郁郁不得志,前日李商隐得到武宁军节度使卢弘止的邀请,前往徐州任职。故此欣喜若狂的李商隐这才匆忙离京。 陈浩听罢也是感慨长叹,莫说生逢这不甚太平的晚唐,即便生于盛世的初唐,也未必能够有才便能得以重用。古往今来才子智者多如牛毫,名至其位的也不过寥寥尔罢了。 然科场不公,五考方得一第;官场污浊,十年不离青袍。夫妻恩爱情笃,却给仕途带来厄运。虽苦苦挣扎,也无法摆脱裙带关系这张无形的罗网,致使眼前这位苍颜中年人“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陈浩看着因酒醉而酣睡的李商隐不禁微微一叹,陈浩自然知晓眼前之人此后的结局。然自己却无能为力,此次进京凶险难辨,又有何能力相助于他人…… 也不便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知,便叫来李商隐的仆人将其扶床榻而眠。见房中有纸笔摆放与桌案上,陈浩于是便执笔挥毫写下寥寥数字,吩咐仆人几句便离开了李商隐的厢房。 出了房门陆长庆紧跟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浩见状饶有兴致的问道:“陆都尉有话要对本官讲?” 陆长庆见陈浩驻足询问,慌忙行礼惭愧道:“属下任务有失,请大人降罪!” 陈浩自然知晓陆长庆所指何事,随即平心静气安慰说:“陆都尉多虑了,任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一醉汉拦路。此次回京你与本(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官便要分道扬镳,本官有句话要赠与你!” 陆长庆见陈浩没有责怪自己并要赠话与他,于是便毕恭毕敬道:“请大人示下!” “大丈夫行走天地间,是你的责任便要责无旁贷去承担;若不是你的责任,也无需强加于身!”陈浩轻抚窗檐,抬起头看明月高升星光璀璨。 陆长庆听后不由一怔,陈浩这一席话是他身处官场以来闻所未闻的。这一路走来,与眼前这位陈大人相处之下,甚是觉得这位陈大人想法与处事方式与常人不同。对待下属与朋友,也没有所谓的高低贵贱之嫌。 陈浩见陆长庆沉默不语,不禁摇了摇头。他知晓自己的这种观念,在这封建制度严森的唐朝是行不通的,也是无法理解的。于是便转移话题颔首叹道:“也幸亏险中无碍,否则你与本官未进城内,不免要先从大理寺走一遭!” “大人所言极是,那灰衣男子着实不凡,属下自认蛮力尚可也并非轻易做到!”陆长庆回想起高骈那惊人的一幕,着实让他钦佩不已。 陈浩指尖轻轻的敲打着窗檐,理所当然的说:“他?的确不凡,你二人往后或( 看最快更新)许会共事一职?” “哦?大人识得这高骈?”陆长庆见陈浩言及灰衣男子高骈,眉宇间多了几分异样之色,于是便略带疑惑的追问道。 “你常年驻军在外自然不知这京城之事,北衙右神策都虞候高骈,便是他了!”陈浩风轻云淡的向陆长庆解说道。 对于这个高骈,陈浩的心情可谓是矛盾的。若说在宣宗年间之初,有名的的悍将当属张仪潮一人尔。这也是为何宣宗空有恢复盛唐之版图,却只能半道而馁。有名的功绩尚且不过收复河湟十一州,其余各地仍旧未能完成先祖之宏基。 其后十余年后宣宗驾崩新帝登基,两颗冉冉的将星才横空出世。一位是张仪潮之侄张淮深,再一位便是这个大器晚成的高骈。然而这二位名将却未遇明主生不逢时,并且最终均不得善终。张淮深被亲人所暗杀,而高骈居功自傲被部下所杀。 嘶! 陆长庆可没有如陈浩这般淡然,京城禁卫军他还是知晓的。能够成为禁军右神策都虞候,可见其此人定是不凡。禁卫军有南衙、北衙之分。南衙隶属宰相府,由宰相管辖,分隶十二卫;北衙为禁军,有羽林、龙武、神武、神第四军,由皇帝直辖。意在“文武区别、更相检伺。” 陈浩没有在意陆长庆的惊异之色,自言自语嘀咕:“但却不知,此人身居禁军要职,又怎会在城外出现?” 陆长庆听力极其好使,听到陈浩为这事疑惑,于是便好心提醒道:“大人鞍马劳顿,竟然忘了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内外官吏则有假宁之节!” “是吗?中秋节了吗?”陈浩想到中秋节,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难以释怀。最后轻轻的拍了拍陆长庆道:“好了,让各位兄弟早点休息,已到天子脚下断不会有歹人对本官不利!” “是!”陆长庆见陈浩心情不佳似有疲乏之色,便躬身退下。待关上房门之后,仍旧站立门外护卫站岗。 陈浩见灯光下映衬房外背影不禁摇了摇头,知晓劝说不过陆长庆,于是便疲乏的和衣躺下。毕竟不是行伍出陈浩一路而来着实累得不轻,不消片刻便沉入梦乡。 夜风袭来带来几分凉爽,卢府的湖亭里卢商与卢绾相对而坐品茶弈棋。二人你来我往,时不时便从亭中传来爽朗的笑声。 “叔父,你老今日棋风可是与昔日不同,昔日错落有致步步为营,为何今夜却棋风大变,杂乱有序之下让侄儿不知该如何下子!”卢绾虽然如是说,然而却从容不迫的应对每一步。 卢商轻呷香茗,雍容自若的欣慰看了一眼卢绾,继而略有深意问道:“绾侄,对于此局有多少胜算?” 第四十四章 风起之时 看最快更新 卢绾神态自若的落了一子,继而笑道:“叔父且放宽心,此局侄儿已成竹在胸!” 见卢绾如此成竹在胸卢商也不再多问,轻捏胡须怡然自得道:“如此甚好!” 此刻崔府灯火通明,客厅中崔氏兄弟坐前而谈。?燃?文小?说? ?? ?.?r?a n?wena` “陈浩此子已在城外明日便可入城,子犄有何看法!”崔式神色如(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常的问对面的崔从。 崔从含笑不语轻轻的击节桌角,沉吟片刻这才恭谦回言:“以兄长之见,待陈浩入城之后,卢家叔侄将会如何?” 崔式见崔从有此一问也不觉唐突,随即脱口而出道:“自杜棕之死已有些时日,卢氏一党却未做任何举动,可见其志不小。以老夫观之,无非上下两策尔。登门拜访极力拉拢,此为上策;暗中设陷使其身陷囹圄,此为下策也……” 崔从微微点头,继而轻声叹道:“想来我等若要牵制卢党,是要废不少周章!” “这倒无妨,为兄也不想陈浩此子因此事万劫不复……”说道这里崔式颔首一叹又道:“不过为兄看来,此子未必会领这份恩情……” 京城杜府夜间时分,迎来了两位不寻常的斗篷稀客。走进杜府客厅,打开斗篷露出些许尖瘦的脸,不是李褒与沈飞又是何人。 想来李褒是惧怕卢氏众人见到,故此有了此等装扮。崔、卢两党势同水火,此刻深夜造访,未免引人耳目,此举也实属正常。 杜万山似笑非笑的端坐首席,并未打算起身的暗讽道:“哦?这不是李大人吗?今夜吹得哪阵风竟将您吹到寒舍!” 杜万山的话引得一旁杜林哄堂大笑,此刻杜林已从扬州来到了京城。身后的沈飞心头有怒欲要上前对斥,却被李褒拦住。李褒看着坐而未起的杜万山,心中虽有不悦但却未表现出来,依旧深施一礼道:“下官见过杜大人!” 李褒深知即便杜万山不起身迎客,也不违背礼法。论备份,自身可谓是晚辈后生,自然需行叩拜之礼;论官职,除却杜万山御史大夫从三品官位,另有金紫光禄大夫之职。光禄大夫虽是闲职,但也是与尚书、中书令同级的正三品,又岂是自己这个四品侍郎所能比较的。 见李褒并未因自身的怠慢而有丝毫不悦,便也不想再怠慢为难客人。虽说崔、卢两党纷争多年,二人又是这两党的核心人物,然有客临门却也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杜万山起身拱手道:“李大人请!” “请!” 待二人分宾主落座,交谈了些许无甚了了之事。杜万山自知这李褒登门拜访,又是夜间而来定是有事。然却不主动询问,依旧天南海北的虚聊着。 李褒见杜万山丝毫不问及他此次而来的目的,便主动开口道:“杜大人可知陈浩明日便可到达京城?” “哦?呵呵,恕老朽年迈无知,竟不知陈翰林近日便要回京……”杜万山和颜悦色的端起茶盏轻声说道。 李褒见杜万山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暗骂之余便讽刺道:“下官也是得知不久,这陈浩当真了得,出京城不过几月,却查获了淮南贪赃案,并将祸首正法着实大快人心。据下官得知,陈大人在扬州几日,深受百姓拥护,并破获三年未断的命案将凶手当场正法……” 李褒的话可是让厅中其余三人脸色各异。杜万山眼角抽搐一下,却并未有过多异样。若是仔细观瞧便会发现,杜万山手中的茶盏有了些许的颤抖。 而杜万山身后的杜林却是怒目而视,若不是杜万山有言在先:未有他的允许不得行鲁莽之举,此刻怕是早已上前给这李褒两块烧饼。 居于李褒身后的沈飞可谓是一阵乐呵,见杜家二人如此吃瘪,倒是让他心情倍感舒畅。从一进杜府,便遭到杜府的怠慢,让沈飞心中大是不悦。心情大好之余,沈飞也不得不佩服陈浩在淮南之地所做的一切。虽然他痛恨嫉妒陈浩,但内心却是由衷的钦佩。 杜林气愤不过便冷眼道:“杜某虽常年不居京城,但也对京城之逸闻趣事甚是偏好。曾闻陈大人仕途未通之时,曾与李大人在金殿之上有过交流。杜某对此中辛密颇感有兴,不知大人可否与杜某分享其中佳段?” 额…… 这一次轮到李褒尴尬的了,自己在陈浩那小子那里吃得亏还少吗?当初本想透露消息给杜棕,有望施以借刀杀人之计将陈浩扼杀在淮南,却不想这陈浩至今活得好好的(更新最快)。这是他永远的伤痛,也是不可磨灭的耻辱。 见对方讽刺自己的舅舅,沈飞岂能安坐无事,于是便挺身而出冷哼道:“即便如此,也好过亲人近在眼前,却无力阴阳两隔!” 杜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手指沈飞道:“大胆竖子,竟与本将军如此说话!今日便撕了你!” 李褒见状心中也是大急,心道自己这个外甥当真是口无遮拦,一时意气用事岂不坏了今夜前来的大事。于是赶忙上前劝说道:“飞儿年少无知,还望大人见谅。今夜我甥舅二人前来,绝非有意置气,实则是与杜大人商讨如何对付陈浩!” “哦?李大人有何高见?”见李褒话已然挑明,杜万山也不再虚掩什么,于是饶有兴致的问道。 而杜林在李褒的劝说下却余怒未消,于是冷哼一声道:“即便杜某再如何无能,也胜过堂堂金榜有名之人,却不如一乡野乞丐。如今陈浩此人才华冠压江南诸子,想来李大人这位外甥是再无机会与之相比了!” “你……”沈飞一听此话顿时气结胸闷,怒火中烧之余不知该如何辩解。陈浩之名越大,他就越感觉与之差距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不是追赶的**,而是无休无止的怨恨。 若是陈浩在此定会哈哈大笑起来,任陈浩思之千虑也想不到,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几位,竟然此刻如数家珍的吹捧他…… 李褒尴尬一笑道:“杜将军说的是,还是先商讨此次对付陈浩的计策为上!” “呵呵,李大人可要三思,你身为崔氏一党,见我卢党如此厄运,应举手称快才是,为何却出策相助?莫非只因陈浩与你甥舅有恩怨过隙不成?”杜万山煞有介蒂的看向李褒沈飞二人,一丝疑惑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是!也不是!”李褒神秘莫测的轻笑道。 “哦?愿闻其详!”杜万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于是态度谦和了许多。 李褒笑而不言,只是端起茶盏用茶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大’字,随后将茶盏放回,继而深意的看了看杜万山。 杜万山看罢心中一喜,继而拱手道:“多谢李大人相助,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见?” 李大人口称一声不敢便与杜万山道:“待中秋假宁之节过后,金殿之上我等需如此这般……” 第四十五章 又见叶白衣 看最快更新 李褒与沈飞离开杜府之时,已是深夜时分。r?an?.?r?a?n?w?e?n?a`?待二人离去后,杜林疑惑的问杜万山:“父亲大人,为何之后对此二人如此殷情?” 杜万山轻捏胡须神秘一笑:“单凭这个字,老夫自然要礼让那李褒三分!” “父亲,一个‘大’字而已,孩儿实在难以看出端倪!”杜林瞅着桌案上还未风干的茶渍,不屑一顾的说道。 杜万山见杜林遇事不往深处思索,便有些悲叹道:“若你兄长还在,定不会如这般愚痴!” 见父亲悲从中来,绿林赶忙跪倒行礼道:“孩儿不孝,未能替您分忧实则有愧!”杜林此刻也是愧疚难当,他自知权谋智慧不如死去的兄长杜棕,否则也不会兄长为节度使,而自己只是一个闲职云麾将军。 “罢了!这李褒身为当今太子的干舅,自然有恃无恐。此次前来若不是有太子的暗撑,他又岂会甘冒凶险与老朽商议对策!” 杜林听罢也是暗暗点(“”看最新章节)头,但是又瞧了一眼那个‘大’字仍旧不解其意。于是面露愧色的道:“然这一字……” 杜万山瞥了一眼杜林,不满的冷哼一声:“只观其字,茶盏放于那里是虚设吗?” 这一提醒之下,杜林顿时恍然大悟,一个‘大’字下面放上一茶盏,岂不是一个‘太’字吗? “没曾想陈浩这贼子竟然惹祸不少,就连当今太子也记恨与他。如此一来,李褒之策的确大有可为……”杜万山深意一笑继而自言自语道。 一缕清风吹过长安城,吹动着片片落叶,更增深秋意。清晨寒露已深,当李商隐拍着还有些晕沉的额头醒来时,家仆早已恭候在榻前。当问及昨夜之事,仆人将此中经过一一告知李商隐,并且将陈浩留下的字条交与他。 李商隐打开一看,上面寥寥数字却让他颇感沉重:“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义山兄此去路途迢迢,珍重!” 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只是寥寥几字,却让李商隐有了一种得遇知己的感觉。看着纸上的墨迹沉吟了许久,李商隐最后怅然若失的收拾行装出了客栈,直奔武宁而去。 而此时的陈浩已然悄悄地入城,并且回到自己的府邸。在未上朝动本述职之前,陆长庆仍旧作为陈浩的护卫驻守在府上。 书(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房内只有陈浩与陈升主仆二人,陈升正在向陈浩汇报着京城开设风月楼的细节。当年由林月瑶筹办的风月楼,这两年的扩延已然开遍淮南各州,如今京城也已设有了分号。曾经单一饮食为主的风月楼,如今成了经营多种行业的总称商号。 风月楼之所以如此迅速扩展,除了经营之人的运筹,其主要功臣莫过于陈浩。有了陈浩脑中的几大菜系,自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又因陈浩今时今日的地位,各州县又岂会不给陈浩方便?唐初或许朝廷对官员为商有过严令,然此时已是晚唐,对于官员为商也是暗自默许。 如今商业上风月楼已趋于平稳发展,陈浩便让陈升留在京城打理一切。如今的陈升已然成熟稳重很多,具备了成功商人的条件。这一点陈浩果然没有看错,这个陈升有精明的经商头脑。 待一切事务汇报商讨完毕,陈浩便又沉声问恭立一旁的陈升:“之前让你办的那件事情进展如何了?” 见陈浩问及,陈升不敢怠慢,继而毕恭毕敬行礼道:“回少爷,信鸽传来消息一切安好,已然各就各位!” 陈浩轻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言语,便挥毫写起了奏章。待写完之后,陈浩重重地长出了一口气:“陈升,我待你如何?” 陈升初听此言为之一愣,继而惶恐跪地道:“少爷待陈升恩重如山,若非当年少爷从恶人手中买下陈升,恐世上再无陈升此人。因此陈升这条命是少爷所救,自然归少爷所有,若少爷有何差遣陈升愿为少爷赴死难!” 自从谢峰一事后,陈浩无形之中对身边人开始提防起来。一直以来陈浩未曾因谢峰背叛而埋怨过,也未曾提及过,但是却犹如一根刺深深的刺在了心里。因此对陈升才有此一问,因为背叛而来的代价太大了,他再也承受不起,身边的人因自己疏忽而惨遭身死了。 陈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而悠悠道:“嗯,望你记住今日之言!” 正说话间,门外传陆长庆的通报之声:“属下陆长庆求见大人!” “何事?” “启禀大人,中书侍郎上官拓前来拜访!”陆长庆躬身回答道。 陈浩一听会意一笑,思忖好快的反映,于是对门外沉声道:“客厅稍等,本官片刻便到!” 待陆长庆领命离去之后,陈升便请命告退却被陈浩叫住。沉思片刻后,继而语重心长道:“若有朝一日,少爷我恰逢大难,切勿慌乱一切如常。你,可明白?” “少爷……!”陈升被此话可是惊吓的不轻,刚失去女东家不久,却又闻少爷如是悲凉言语。让陈升一时间感到有些虚晃,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浩伸手示意打断陈升的话,旋即沉声道:“毋须多言,到时自有安排,退下吧!”陈升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带着一脸担忧的退出了书房…… 片刻之后陈浩来道客厅,见上官拓站端坐厅中。而身旁却站立一人让陈浩颇感熟悉。此人白衣胜雪,面含春风。仔细一打量陈浩倒是乐了,这不是扬州才子叶白衣又是何人。 陈浩上前一拱手道:“上官大人光临府上,着实是陈某的荣幸!”随后又朝身后的叶白衣拱了拱手道:“扬州一别甚感遗憾,却不想能在京城与之一会,实乃幸事!” 上官拓面带笑意的回礼:“哦?陈大人与叶贤侄竟然相识,当真是巧。今日老夫前来拜会陈大人,便领贤侄来拜会京城第一才子,却不想二位竟是相识!” 陈浩面带笑意相迎,心道你这个上官拓真会睁眼说瞎话,但是也不点破,依旧恭敬有礼的请二位入座。待宾主落座之后,叶白衣眉飞色舞赞赏道:“叔父有所不知,当日于扬州诗会,陈大人可谓是弹指间技压我江南众人,当真是佩服的紧呢!” 上官拓很是配合的接过话茬,继而惊讶的说:“哦?陈大人果然高才,自此我南方之地年轻俊杰之中,当属陈大人为首……” 陈浩见此叔侄二人一唱一和双簧迭出,只是报以微笑不予理之。心道无事不登门,登门必有事,上官拓这崔氏一党的代表尚未言及正题,自己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第四十六章 好戏正在登台 看最快更新 果然不出陈浩所料,一阵恭维之辞后上官拓便正色步入正题:“陈大人此次回京述职,可知这京城早已因您风起云动?” 陈浩轻抿香茗一挥衣袖坦然自若道:“哦?大人此话何解?” 上官拓微微一叹说:“陈大人于淮南查赈银治各州,不畏强权甚让我等佩服。燃文小说 ?.?r?a?n?w?e?n?a`然陈大人可知那杜棕之死,已让卢党记恨与你。此次陈大人回京,卢党众人与杜家定不会就此作罢!” “哦?那以上官大人之见,晚辈应如何应对?”陈浩大惊失色的焦急问道。 上官拓见陈浩如此惊慌,心中甚是一喜,便作悲悯之色捋须道:“想来若陈大人被弹劾,白大人定不会坐视不理。然白大人虽为宰辅,却难及卢党强势。朝中崔阁老对陈大人之才向来很是欣赏,故此求贤若渴,望陈大人莫要推却才是……” 受宠若惊的陈浩起身来到上官拓近前,激动的握住其手欣喜道:“大人不愧是大唐贤臣之后,深明大义实有先祖之风范!” 陈浩说的自然是唐初名臣上官仪,然上官拓听了陈浩如此夸赞,虽心知肚明此乃吹捧之言,但却也是一副怡然自得道:“陈大人过誉了,如此说来,陈大人应允了老夫的建议?” 陈浩略作沉思继而倍感深恩道:“多谢上官大人雪中送炭,待此间事了,晚辈定会登门拜谢崔阁老与上官大人!” 上官拓见陈浩没有明确的给出答案,心中也是一阵遗憾,但仍抱希望的问:“陈大人是否再三思一番?” 还未等陈浩回答就听陆长庆急匆匆的进入大厅躬身行礼禀告:“大人,太常少卿岳大人前来拜访!” 陈浩不禁一愣,随后轻轻拍了拍额头十分遗憾的歉意道:“上官大人您瞧这真是……,晚辈有愧,初次回京便如此忙碌……” 上官拓深会其意,对于岳子封此刻前来的意图他自然明了。岳子封身为卢党中人,此刻前来也在预料之中。于是微微一笑拱手道:“既然陈大人有客临门,老夫也不多做叨扰。之前老夫所言还望大人多作思量,请留步,告辞!” “多谢大人厚爱,陆都尉替本官送上官大人出府!”陈浩一拱手谦恭含笑道。 就在上官拓与叶白衣转身离去之时,叶白衣突然停住脚步,随即又折身回到陈浩近前。陈浩甚是疑惑的双眉一皱问:“叶公子还有何事?” 叶白衣狡黠一笑凑到近前低声道:“承蒙大人于扬州之时为在下所著之书命名,如今《锦瓶美》上部已然完工所成……” 额! 陈浩见叶白衣那狡黠深深的猥琐一笑,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思忖这叶白衣还真是性情中人,竟然将自己胡诌的书名当真了,还当真著书立传了…… 还未等陈浩搭话,叶白衣轻轻的从袖(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中取出一本书来:“大人,此乃在下所著,虽非全部但却是首本,因是同道雅士兴趣相投,故此前来送与大人观赏,还请大人收下莫要推辞……” 陈浩被叶白衣这几句话惹得哭笑不得,心道这都哪跟哪。本要推辞却见叶白衣一副不达目的誓不休的样子,陈浩无奈的便收下了这份厚礼。 “告辞!”叶白衣深然一笑潇洒的转身离去。 “请!” 待陆长庆回到大厅复命之时,陈浩一改嬉笑,面沉似水的问:“走了?” “是的大人!”陆长庆沉声回应。 陈浩轻轻的点了点头,双眉依旧未曾散开:“让马车在门外停至傍晚时分再自行离去,此刻那上官拓定不会走远……” 原来太常少卿岳子封今日根本没有来拜访,而是陈浩之前便让陆长庆事先做好的准备。门外的马车也不是岳子封的马车,而是陆长庆特意准备的。为的便是让上官拓出府门之时,能真切的看到陈浩所言非虚。 陈浩虽知若是有了崔氏一党的相助,定会在明日的朝政之时,免受卢党众人的攻击。然而陈浩也深知,若是自己加入了其中一方,也就预示着自己绑在他们的战车上,至此也变成了皇帝李忱的弃子。李忱想要打造自己的班底这是再明了不过,从倚重白敏中,继而又提拔令狐绹便可以观其端倪。 陈浩更深知,李忱之所以让自己这个毫无背景,毫无资历,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身兼黜置使,看似随性而为实则深有其意。正因自己是三无人士,故此李忱这个皇帝才会如此的重用自己。若自己归顺于任何一方,将来所面对的或许比相像更加悲惨局面。 再作长远思量,这崔、卢两党已然势同水火各为其主。崔家拥护的自然是太子李漼,而卢家此刻拥护之人虽尚不明朗,却隐隐有拥护雍王李渼的趋势。 陈浩虽与卢氏有过隙,然却对这个雍王李渼深有好感。在自己未出京之时,于东宫中可是帮了自己一次。至于那个不成器的阿斗李漼,本身就与自己有过隙,何况还是一个扶不起的废材。拥护一个阿斗坐天子,实在让陈浩无法接受。 …… 陆长庆点头称是便要躬身退下却被陈浩突然唤住,陈浩狡黠一笑:“这叶白衣所著之书本官便送与你,以后深夜阅兵书困乏之时,也可提神醒脑,生龙活虎!” 陈浩的话让陆长庆诚惶诚恐之余更是(“”看最新章节)惊奇不已,思忖能入陈大人法眼的书定然不同寻常,否则陈大人怎会有如此才学。然而这困乏之时阅读却可以提神醒脑、生龙活虎,这让陆长庆匪夷所思,当今之世真有如此神效的书不成? 接过陈浩赠与他的书当众不敢窥探,于是便火急火燎的赶忙请辞退了下去。陈浩看着陆长庆焦急的样子,微微一笑向后堂而去。 而在陈府不远的一处酒楼中,上官拓与叶白衣相对而坐。 “陈浩此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崔阁老已然派老夫前来表达其意,此子竟然仍旧摇摆不定……”上官拓边说便饮下杯中酒,脸上甚是不悦。 叶白衣轻轻一笑说:“叔父你被陈浩诓了,以小侄看来,那陈浩实则另有打算!” 上官拓见叶白衣如此直言不讳也不气恼,只是微微一叹道:“贤侄啊,老夫为官多年又岂会看不出这小子的伎俩。之所以如此不悦,是因那岳子封前来陈府定会拉拢陈浩。届时陈浩若是归附卢氏,你我可就观赏不了一出好戏喽……” 叶白衣透过楼窗看向远处的陈府,边饮酒边自言自语:“或许,好戏正在登台……” 第四十七章 四宗大罪 看最快更新 政殿之上,文武大臣位列两旁,文左武右,李忱端坐龙椅之上俯视群臣,群臣低头不语静待圣听。燃文小说? ?.?r?a?n?w?e?na `王公公照例高声细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之后,却发现无一人上前奏本,像是在静静等待着什么。王公公心道,今日倒真是奇闻轶事,平日里崔、卢两党何曾这般相默一是。 (“”看最新章节)  就在这时禁军中尉马元贽上得殿来,行礼之后恭敬尊称:“圣上,陈大人已在宫门外侯旨待宣!” “哦?陈爱卿回京了,宣!”李忱深有意味的看了看殿中群臣,继而眼神复杂的说道。 马元贽躬身称是便退了出去,不一会便来到宫门外。这传召本属宫内太监之事,奈何马元贽身为禁军中尉在巡视之时,恰巧遇到进宫面圣的陈浩。 身为李忱近臣的马元贽,自然知晓陈浩在李忱心中的地位。自李忱登基以后,马元贽这个从龙功臣却得到冷落架空的待遇,这让深有野心的他心有不甘。因此一向趋于逢迎的他,自然对陈浩笑颜相迎亲自传话,只希望待陈浩发达之时扶持自身一把。 “陈大人,请吧,圣上传召!”马元贽眉开眼笑的引着陈浩进宫。 “多谢马将军,陈浩惶恐!之前若非马将军有举荐之恩,又岂会有今日之陈浩……”陈浩见马元贽如此,心中略有所思。 陈浩也是之后才知晓,当年书法之所以进入李忱的视野,与这个马元贽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论之初这马元贽是抱有何种意图,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帮助了自己。 马元贽微微一笑,心道此子还算有自知之明,于是边走边提醒道:“此次陈大人回京可谓是冰火二重天,还望陈大人多多小心才是……” 陈浩自然知晓马元贽话中深意,于是便感激道:“多谢马将军提点,晚辈没齿难忘!” 马元贽没有作声,只是不置可否的说:“待陈大人辉煌腾达那一天,还望大人莫要忘记老夫才是……” 陈浩被马元贽这句话彻底呛到了,归其根究这马太监是要巴结自己。这还算罢了,一个太监在自己面前自称老夫,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晚辈如今有事相求,还望大人鼎力相助!”陈浩突然驻足施礼请求。 马元贽初听为之一愣,但随后便笑道:“陈大人有话尽管言来,老夫力所能及定会全力相助!”在 马元贽想来,这可是赚人情的大好时机,自己又岂能错过。 陈浩谦恭的郑重道:“若晚辈有所不测深陷囹圄,还望将军多多关照我陈府中人,并且遣一人到陈府取一样东西交于晚辈……” 额…… 马元贽没想到陈浩会说着这样的话来,这算是临终托孤吗?本来冉冉升起的希望,此刻却如一盆冷水浇灌几尽而灭。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既然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因此脸色不自然的一笑道:“陈大人不必说如此丧气之话,有圣上在,陈大人便可无忧矣。倘若真如陈大人所说,老夫定会如你所愿!” “多谢将军,已到殿外,请留步!”陈感激的施了一礼便朝金殿而去。马元贽看着眼前的宫殿,不禁摇了摇头,随即带着一丝苦笑离开了,他实在不知自己这般作为是对还是错。 陈浩走进朝议金殿,长长的甬道让他感受到周围大臣对他异样的神色。但陈浩却神态自若的走向李忱,丝毫不为众人神色而慌乱。 “微臣陈浩拜见圣上!”陈浩毕恭毕敬的整理朝服,向李忱行大礼拜见。 李忱手捏胡须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在仔细打量眼前的陈浩。相距上次见到陈浩已然有一年之久,如今的陈浩风俊了不少。如今已是十八岁的年轻人,较之一年前,让李忱觉得如今的陈浩已然脱胎换骨,成熟许多。 李忱欣慰一笑:“陈爱卿免礼,此次淮南之行时隔一年之久,辛苦爱卿了!” 陈浩不敢有怠,恭敬回应:“为圣上分忧,岂能言苦,职责所在,不敢有怠!” “好,爱卿说得好!此次淮南事务朕甚是满意,如今淮南道灾情得以治理,罔顾法度之人得以伏诛,爱卿功不可没!”李忱多陈浩赞赏有加的原因,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突发奇想之举,竟然得到了如此的效果。 就在陈浩要谦虚谢恩之时,暗涌的‘火山’终于爆发了。首当其冲当属是尚书右丞沈梦星,此人三寸胡须翼翼生动道:“圣上,微臣有本启奏!” 李忱见沈梦星上前动本要奏,心中却是微微一叹,他又岂能不知这帮人的意图,但自诩效仿先祖太宗一般广开言路,却又不能视耳不见问耳不听。于是便沉声道:“沈爱卿且将奏来(“”看最新章节)!” “微臣虽非御史重臣,但也也有几许不明之处,望回京述职的陈大人给以解疑!”沈梦星说着将目光转移到了陈浩身上,眼中尽是不屑与挑衅。 李忱见沈梦星并无过激言辞,但却有隐隐的担忧之色。然看向陈浩之时却是泰然自若,心中稍安些许:“准奏!” 有了圣上的默许,沈梦星便朗声问陈浩:“陈大人,淮南一行可还顺利?” “自然顺利!”陈浩冷声回应,他可不认为这沈梦星出列奏本,就是为了问候自己几句。 果然不出所料,待陈浩回答完毕沈梦星便冷喝道:“陈大人,你犯下四宗大罪莫非尚且不知?” “愿闻其详!” 沈梦星冷哼一声高傲道:“看守不利,以至于太极门人遁逃而走,此其一也; 枉杀无辜,以至于扬州数百手无寸铁兵将惨遭屠杀,此其二也; 藐渎圣物,众人皆知杜家有先皇所赐丹书铁券,你竟然无视圣物将其杜氏子弟问斩,此其三也; 阶跃职权,即便陈大人有白大人之手令,可巡视各州刑狱之事,然杜湛却非同他人,乃是有世袭爵位。岂可阶跃大理寺,乃至刑部而问斩此人,此其四也!” 嘶! 沈梦星这一口气说下陈浩四宗大罪,可谓宗宗诛心,句句入骨三分。不仅李忱与非卢党群臣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此刻的陈浩也不禁觉得背后发凉。心道好一个恶狗咬人入骨三分,竟然把所有的罪责全部强加于他的头上。 陈浩见不远白敏中正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陈浩心中稍暖之余便是报以微笑。但当抬起头看向沈梦星之时,却是凌厉逼人冷若冰霜的眼神…… 第四十八章 确有罪责 看最快更新 沈梦星被陈浩的眼神所摄之下竟有一丝慌乱,但转而一念镇定之后便戏虐的调侃道:“陈大人,作何解释?” 陈浩不慌不慢的道:“沈大人,下官与你有何恩怨,竟在大殿之上诋毁下官?” “哦?陈大人,莫非本官所言有虚?”沈梦星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陈浩,为此刻陈浩有此一问而感到可笑。? ?火然文 ?? ?. r?a?n?w?e?na` 陈浩冷冷一笑移步来到沈梦星近前,似有威胁道:“所言不虚,却是自讨苦吃!” “那便请陈大人为我等解惑!”沈梦星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陈浩最后半句话。 “太极门人逃逸,下官确有罪责!”陈浩言辞恳切毫无推诿。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不禁一愣,这尚没有开始,莫非就要结束了吗?就连沈梦星也是一阵发懵,他万没想到陈浩会如此的轻易认罪。 就在众人以为结束之时,陈浩却屈指指向群臣高声道:“然诸位大人是否自知,诸位其罪要大过下官!下官未入淮南之时,太极门盘根存在已久,然诸位作为朝廷之骨干社稷之栋梁,受朝廷之俸禄,享皇封之尊荣。却不知朝廷之内已有廯疾,社稷之下已有暗伤。圣上虽是明君,然却仍需群臣辅佐以为耳目。然诸位却不思进取,罔顾太极门任意盘根蔓延,这等失职岂是各位自诩股肱所为?” 嘶…… 陈浩此言一出使得群臣倒吸一口凉气,不论是崔卢两党还是其余众臣,均是被陈浩这种逆向言论说得无言以对,生不出反驳的勇气。因为陈浩说得理由站在了制高点上,一方势力的形成绝非一朝一夕,如今势力如此庞大的太极门,却无人察觉更无人言及,的确是众位大臣的失职。此刻若是谁再上前参奏陈浩,那他就是谗佞之臣。 陈浩抬眼见群臣未有人出列反驳心中稍安,便接着道:“为官之道,为民生为社稷,权有多大身上所附职责便有多大……尔等上至三公九卿,中至三省六部,下至各部官员,在这朝堂之上高于下官的可谓多数,诸位是否倍感有愧?尤其沈大人,身负重罪却无自知之明,不为圣上分忧解难,却无聊至极的逃避罪责,其品可耻!” “你!”沈梦星气急而怒,指着陈浩却无言以对。因为此刻朝堂之上,除了圣上均有罪责,而自己便是挑起此事的人。 李忱此刻却是一阵畅爽,心道陈浩此子一年未见,这口才倒是有增无减。一个剑走偏锋使得众人均在有罪之列,所谓罚不责众,自然便不了了之。否则又能如何,将群臣尽皆降罪? “沈大人说下官枉杀无辜,此事更是荒谬无稽。平息动乱难眠有死伤,正如征战疆场一般。若有内乱而起,死伤皆(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是我大唐兵将。可否如沈大人所言,因不可枉杀无辜而停止战戈?当日扬州节度使与监军双双而亡,下官若非雷霆手段岂能镇压宵小?不身临其境,也敢妄谈是非对错,沈大人定是平日里对纸上谈兵很是熟稔。沈大人莫要忘了,太极门可谓是遍布淮南道十余州……”陈浩侃侃而谈,言辞犀利的反驳沈梦星。 沈梦星心有不甘反驳道:“陈大人,据本官所知,当日你完全有余力稳定扬州,并非一定要枉杀于人!不知陈大人此举是为掩饰什么?莫非杜大人杜节度使之死与陈大人有关不成?” 陈浩浓眉一挑,讪笑之余大惑不解道:“沈大人可有证据?” “哼!虽非显而易见!然民间早有传言……”沈梦星冷哼一声漠然视之。 “圣上!沈大人蒙蔽圣听,欲要行王莽、曹操之举!微臣愿请命监斩此逆贼!”陈浩不待众人反应,便向李忱请命治沈梦星之罪。 此时的李忱想笑,却强忍自己注重皇帝的威严。他算是彻底被陈浩的胆大妄为所折服了,竟然将叛逆犯上治罪随口即来。这让他想起一年前金殿之上,陈浩反驳李褒之时用的也是这么一招。陈浩的话让朝中四位宰辅可谓是脸色各异。 崔式此时笑意吟吟似有赞赏之色;卢商脸色阴沉却目光复杂;令狐绹深意一笑却有些许玩味;而白敏中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杜万山此刻阴狠之余却是些许失落,陈浩的这一反攻,已然说明这陈浩是有备而来。但是看了看一旁的李褒,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 沈梦星何曾想到陈浩会来此一招,于是赶忙跪倒在地辩解道:“圣上明察,此乃陈大人诬陷微臣!” 李忱沉吟不语,随后看了陈浩一眼问道:“陈爱卿,可有证据?” 陈浩瞥了一眼沈梦星,继而行礼郑重道:“正如沈大人所言,虽非显而易见!然民间早有传言……” 好一个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李忱欣慰的看了看陈浩,继而安抚沈梦星道:“爱卿以为如何?”沈梦星自然明了李忱的话中深意,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于是恭敬道:“微臣方才有失方寸诋毁了陈大人,妄断猜测却无实据!” 李忱点了点头,继而向陈浩说道:“陈爱卿,既然沈爱卿告你四宗大罪,尚有两宗未见明了,你可有话说?” “圣上,沈大人诬言微臣无视圣物实属荒谬,扬州之时微臣所见杜家丹书铁券乃是伪造之物!否则微臣岂敢无视皇家圣物!”陈浩言之凿凿的沉声道。 此话一出金殿哗然,就连李忱也是为之一惊。若陈浩所言属实,这伪造圣物丹书铁券可是欺君之罪。此刻杜万山再也无法镇定,赶忙移步上前冤呼道:“圣上明鉴,老臣供奉丹书铁券乃是兄长杜昆当年救驾(更新最快)之功,先皇赐予以表其功绩。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又岂会有伪造之说?” 群臣听罢也是频频点头,就连李忱也觉得甚有道理。于是抬眼锐利看向陈浩:“爱卿可知这皇家圣物所赐均有记载,若爱卿所言有虚……” 陈浩镇定道:“那微臣请示,将杜家丹书铁券取来一验便知!” 还未等李忱有所表示,杜万山却行礼率先开口道:“无需取来,微臣今日便随身带来了!”话刚说完,杜谦双手托着黄色绢布恭敬缓步而来。 杜万山早就从其子杜林那里知道了扬州之事,知晓陈浩当日便是以丹书铁券是伪造为由,这才斩了自己孙子,故此今日上朝便把此物带上金殿以备不时之需。 李忱见状也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好奇,若果真如陈浩所言这丹书铁券乃是伪造,那杜家可谓是欺君之罪,届时便有机会整顿一番。想到这里便示意王公公,回府库取来另一半丹书铁券。 不一会儿工夫王公公手捧紫檀镶金木盒,恭敬的回到大殿之上。之后在李忱的示意下,由王公公与杜谦各持一半,缓缓合并丹书铁券。众人均将目光投向这里,都想知道陈浩所言是否为真。然而当两块丹书铁券合并一起之时,却让众人不由一愣…… 第四十九章 李字缺子 看最快更新 丹书铁券分为两块,二则合一可谓一体。? 燃?文小? ?说 ? ?.?r?a?n?w?e?n?a`皇家所赐丹书铁券,一般当二则合并之时,其上各种纹路须得浑然天成,凹凸吻合之外可形成一朝皇族姓氏。武宗当年所赐的丹书铁券自然也不例外,两则合一则会形成‘李’字,以彰显李氏皇族之权威。 此刻众人看完之后,不由得脸色怪异的瞅了一眼李忱,继而又看了看杜万山。然而此刻杜万山冷汗直冒,颤栗的慌忙伏地乞求道:“圣……上……这……” 李忱脸色铁青的看着合并成型的丹书铁券默不作声,负手来到近前指着铁券怒斥道:“杜爱卿,你乃两朝元老股肱之臣,杜氏子弟深受皇恩。然你等却有负天恩,非但伪造铁券蒙蔽于朕,竟有谋逆之意……杜万山,你可知罪( 看最快更新)?”李忱说到最后竟然面露青筋,眼中已然腾升一种凌厉的杀意。 “圣上明鉴,此中定有蹊跷,老臣身负皇恩岂会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圣上明察!”杜万山战战栗栗的惶恐伏地恳求。 接着以卢商与卢绾为首的卢氏一党,纷纷上前求情。这般大好时机,以崔式为首的崔氏一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便群起而攻之。一时间金殿之上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不堪。而作为发起者陈浩,却站在一旁冷眼视之。 至于众人为何有如此大的反(更新最快)应,这要对这丹书铁券说道一番。原来当两块丹书铁券合并一起之时,没有显现应有的‘李’字,而是一个‘木’字。究其原因,是杜家所持的铁券没有显示‘子’字。这下可是双罪连坐,非但犯了欺君之罪,更是犯了谋逆之罪。‘李’字不成独缺其‘子’,岂非寓意李氏断子绝孙吗? 至于这杜家的丹书铁券是否有真,陈浩只能此报以冷冷一笑。此前在扬州之时,杜林所持有的丹书铁券确实是先皇所赐之物,只是此后被陈浩暗中掉了包而已。这也是当时陈浩故意受杜林殴打,以此犯上之罪将其关押的原因。期间陈浩以便暂时缴收为名,暗中请能工巧匠仿制了一块。此后杜权来访,陈浩于是以人情将杜林放出牢狱,并归还仿制好的丹书铁券与杜林。 陈浩当着丹书铁券将杜湛斩首之时,就料定此后杜家会以此作为理据参奏自己。于是陈浩便及早的做好了暗子,以备将来回京立于不败之地。 说起这仿制皇家之物,绝非民间能工巧匠所能临仿,因此陈浩便找到了紫鸢。赌约有三,其二便让紫鸢寻得一能工巧匠,并且秘密的仿制丹书铁券。之所以陈浩会找到紫鸢,其实源于紫鸢刺杀他之时,所使用的弓弩。 单弓弩在唐朝的军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朝廷自然也对各地军械给与严密保护。然而紫鸢不仅有单弓弩在手,更有连弩一双。陈浩相信紫鸢定有特殊的渠道,故此才委命于她。所幸的是紫鸢不负众望,竟然第二日便给陈浩带了一位老者,据说是前朝退下来的宫廷御匠。 最后由老者仿制的丹书铁券,不论分量还是材质,让陈浩这个门外汉竟然难辨真假。陈浩见工匠老人如此了得,于是便让老工匠在上面做了些许手脚…… 面对卢党众人的求情,李忱知道若要将杜家连根拔起是不现实的想法。这让本就强势的李忱,此刻更是痛恶党系门阀的掣肘。于是冷斥群臣道:“众爱卿竟为此等逆臣求情,是要群起谋逆吗?” “圣上息怒,此事定有隐情,还望圣上明察!”卢绾也未曾想到今日朝政之时,竟会出现此等事情。然杜氏在卢党之中可谓是根基最深的一支,若是因此事被降罪己方势力定会元气大伤,于是这才硬着头皮出面求情。 还未等李忱作何表态,太子洗马孙海却移步上前冷哼一声奏道:“隐情?何种隐情?此物为杜家所有,若不是杜家私自伪造,莫非是他人潜入杜府有意陷害不成?要知道这杜府可谓戒备深严……” “老臣有冤,老臣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乞请圣上明察!”杜万山老泪纵横的伏倒在地,哽咽的哭诉着。 …… 一时间崔卢两党,又一次对此事进行了辩驳。群臣之中唯有五人站立一旁,丝毫不为此事所扰。崔式与崔从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弹劾卢党自有手下人出阵,二人倒是乐得清闲。其次便是白敏中与令狐绹,二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领着几人站立一旁。 最后便是本闹剧的始作俑者陈浩,他知道这一次的设局即便不重责杜家,也定会使其脱了一层皮。此刻已无需自己不出面弹劾,崔氏一党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够了!”李忱见朝政之上七嘴八舌犹如市街一般,于是一拍龙书案怒喝道。 皇帝发怒可是非同小可,顿时朝政殿上鸦雀无声,群臣都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出气。李忱厉目有神的横扫群臣,继而压低声冷言问:“杜万山,念你是两朝元老又年近古稀,朕今日便给你三日时限查明此事,若限时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届时三罪连坐你可明白?” 杜万山一听感激涕零慌忙叩头道:“多谢圣上开恩!” “来人,将在朝为官的杜氏子弟押入大牢!”还未等杜万山喘过气来,李忱又下了一道口谕。接着便有镇殿将军领兵,将政殿之上杜谦等杜氏子弟押了下去,其后由禁军将京城杜氏弟子尽皆抓获入狱。 “圣上……”杜万山想要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李忱瞥了一眼杜万山,眼中寒光一闪道:“杜爱卿权且站立一旁,待朝政结束后,便随大理寺卿协助查办!” “是!”杜万山支吾了半天,美其名曰协助查办,实则扣押。即便如此,却也只能垂头丧气的折身回到队列之中。而就在经过陈浩身旁时,一股毒蛇般的怨恨充斥着他的双眸。 陈浩听闻关押杜氏子弟之时,让他想起朝中的杜牧。思忖这杜牧莫非也是这杜氏中人不成?想到这里陈浩在人群中寻找杜牧的身影,最终却没有寻到杜牧。略作沉思之后这才恍然大悟,陈浩依稀记得杜牧这这个时候,应是外任湖州刺史,自然是不在朝堂之上。 一场纷乱总算告一段落,就在众人以为相安无事之时,陈浩却站了出来郑重道:“启禀圣上,微臣有本要奏!” 第五十章 局势有变 看最快更新 “哦?爱卿奏来!”李忱倒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陈浩,他很想知晓陈浩回京之后第一本所奏是何事。ranw?en ?.?r?a?n?w?e?n?a` “微臣所奏之事,乃是扬州云麾将军杜林之子杜湛,三年来所犯罪孽累累,微臣已将此种经过详细与奏章之中,望请圣上一阅!”陈浩说着便取出昨日所书写奏章,恭敬的递交于王公公。 李忱接过奏章打开一阅,扬州案情跃然纸上。随着时间推移,李忱脸色慢慢的阴沉起来。 啪! 清脆的奏章合拢碰击声,让本就安静的金殿顿时显得尤为响亮。李忱合上奏章脸有怒意沉声道:“ 杜家小子竟如此罔顾律法,好一个的纵容无法的杜家!” 说道这里目光扫视卢党,最后将目光落在杜万山身上。此刻杜万山如物过秋霜一般,方才已经是大难未过,此刻祸患又生。感受到皇上在注视自己,于是便哭丧着脸跪地行大礼道:“老臣管教无方,老臣有罪!” 陈浩见这个年逾古稀的杜万山,今日连续两次伏地跪下心中也是颇为不忍。此刻已是深秋,地面定然很凉,对于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是一个很大的折磨。唐朝乃至汉人王朝,很少如清朝磕头虫一般见人必须磕头。文人自有文人的一种气节,因此除非必须行跪拜之礼外,即便见皇上也无需多次跪拜。 李忱冷哼一声没有言语,杜万山见圣上没有示意他起身自然也不敢多问,只得继续跪在哪里等候圣上开恩。 陈浩见时机已到便躬身道:“圣上,对于沈大人弹劾微臣第四宗罪……”说完便瞥了一眼身旁的沈梦星,却见沈梦星一脸的落寞。 “嗯,杜湛此人实乃罪恶至极,陈爱卿何罪之有?”但见卢党众人蠢蠢欲动,李忱略作沉思之后便又道:“然陈爱卿越权却是事实,如此除俸一年,二位退下吧!” 罚俸一年这等处罚,群臣一听便知晓是圣上有意偏袒陈浩,但也无可奈何。毕竟陈浩越权是有理有据,并非妄用职权。 沈梦星很是无奈的恭敬退下,卢氏一党的第一局已然败退。陈浩正要回归列班,却突然被身后一人喊住:“陈大人还请留步!” 陈浩不禁心中一凛,待转过头观瞧之时,便见户部尚书卢绾正冲自己温和一笑。陈浩从卢绾的眼神中感到一丝的不安,他知道一直隐隐不安的原因终于出现了。 “哦?卢尚书有何指教!”陈浩一脸凝重的行礼道。 卢绾深深一笑,继而转身向李( daomengren 看最快更新)忱请示道:“圣上,微臣要弹劾陈大人!” 此言一出让方才缓和的气氛又一次凝滞起来,众人皆知这卢绾是卢党的二号人物,此刻出现弹劾陈浩,可想而知来者不善。 “讲!”李忱此刻也有了一丝的不悦。自己所委任的黜置使今日回京述职却遭到接连弹劾,虽是弹劾陈浩实则是在叫板自己。 “陈大人此次淮南道一行可谓名利双收,微臣得知,陈大人如今可是富可敌国!”卢绾深有其意的看着陈浩说道。 嘶! 卢绾这一句话可是让群臣不由一惊,就连端坐金殿的李忱也是一怔,这富可敌国四个字着实噎住了众人。众人均将目光看向陈浩,希望陈浩能给与他们答案。 陈浩心中一凛,第一反应便是栖霞山的宝藏。思忖这卢绾,是如何得知自己得到宝藏的。于是脸色阴沉的镇定道:“卢尚书莫要诬陷下官,下官巡视淮南各州可是丝毫未做贪赃枉法之事!” 卢绾轻轻一笑继而道:“以陈大人之品性,自然不会做出此等之事,然意外之财却是收入囊中。据微臣所知金陵栖霞山有一宝藏,乃是南朝最后一陈朝所留下,之后陈大人私自与随从同往打开宝藏并取得宝藏所有!” 此话一出顿时让众人议论纷纷,李忱脸色阴沉的厉视陈浩:“陈爱卿,可有此事?” 陈浩低头之下,脸色陡然数变,额头上却已然渗出些许密汗,他着实没有想到这卢绾会有此一招。但是让陈浩疑惑的是,既然卢绾对此间事情如此了如指掌,那他应该知晓宝藏被(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劫一事。 再说这藏中之藏,若是轻易打开,也不会时隔几百年无人察觉。莫说这三枚钥匙如今在自己手中,就是内藏的钥匙恰是那盛放棋子的棋罐,又有谁能想得到?更何况至今未听闻金陵栖霞寺出事。 这其中必有蹊跷,陈浩想到这里,便试探性的反驳道:“圣上明鉴,卢尚书实乃诬蔑微臣!微臣当日确实偶得宝藏之辛密,然时过境迁真伪难辨。若是未得证实便禀与圣上,其结果却是子虚乌有,如此一来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微臣势单不如杜大人,其结局只会落得身死……” 陈浩开罪之余也不忘揶揄杜家,杜万山听了陈浩的话眼中更是怨毒,心道老朽一门已然如此,你这小子竟如此揶揄老朽。暂且让你嚣张片刻,待会便让你万劫不复。 李忱手捻三寸胡须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依旧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其后微臣确如卢尚书所言带领随从一探真伪,之后便进的宝藏却是为真,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太极门人尾随而至。抢了宝藏尚且不论,微臣两位好友为救微臣已然死于非命……”陈浩说道这里,一向沉稳自若的他失去了以往的平静,湿润的眼眶让他的言语有了些许哽咽。 话中几多波折让众人听的是起伏不定,其结果却让李忱颇感失落。见陈浩为此事情绪如此波动,便要安慰两句。却不想被卢绾抢得先机:“陈大人言辞悲切微臣也颇感遗憾,然太极门为何会巧合尾随陈大人?微臣素问陈大人心思缜密,为何此次却是这般失当?” “以卢尚书之意,是下官有意为之了?”陈浩脸色铁青的看着卢绾,心中却是格外的伤痛。若非自己感情用事,不愿相信谢峰有嫌疑,也不会生出之后的悲剧。 卢绾一脸郑重的躬身行礼道:“圣上,微臣并非此意,只是微臣颇感疑惑而已!” 见卢绾有此疑问,李忱虽然觉得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也对这其中内情颇感兴趣,此刻他倒是对陈浩产生了一丝怀疑。于是便有些冷意问陈浩道:“陈爱卿有何话说?” 陈浩见李忱对于自己也产生了一丝怀疑,心中生出了些许悲凉。思忖这一次恐是出乎自己所料,罢职为民身陷囹圄倒是成了奢望…… 第五十一章 深陷其中 看最快更新 “启禀圣上,之所以太极门人尾随而至,实乃微臣身边藏有奸细。燃文小说 ?.?r?a?n?w?e?n?a`有此结果,微臣也深感遗憾!”陈浩言辞恳切的回答道。 陈浩话刚说完,卢绾便应声说道:“圣上据微臣所知,那奸细与陈大人是好友,曾多次救陈大人于危难之中。即便有故作迷雾之嫌,然陈大人一人逃出生天却是事实。其后宝藏消失匿迹无迹可寻,陈大人回京之后却不及时禀报,其中之事可谓怪哉……” “卢爱卿是如何知晓此事,仿若身临其境一般!”李忱颇为有兴趣的问向卢绾,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的东西。而这一问也是陈浩想要问的。陈浩实在难以想象,这卢绾身在京城,又是如何将当日情形知之甚详的。 卢绾见状却是神态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圣上明鉴,可否让微臣先问陈大人一个疑问,之后便禀明圣上其原委!” “准奏!” “陈大人可否讲述一番这奸细的来由?”卢绾侧身问及陈浩。 陈浩见卢绾无故问及,便心中生有戒心道:“此人名为谢峰,原为太极门地坤堂香主,其后改邪归正归顺朝廷,因此下官便将其带在身边……” 卢绾听罢微微一笑,轻拍双掌道:“好一个归顺朝廷,陈大人可知这谢峰本属朝廷?又何来太极门地坤堂香主一说?” 嘶…… 陈浩大吃一惊之下不禁倒退半步,这一切果然出乎自己的预料。此刻陈浩低头思之,脑中思虑千转千丝万缕难以理清。明明是太极门人,又岂会是朝廷众人。显然谢峰称铁面男子为少主,又岂会是朝廷之中? 陈浩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卢绾尽收眼底,于是卢绾率先禀道:“圣上,微臣之所以如此明了其中之事,实乃谢峰此人尚在人间。一切种种,皆是谢峰谢将军告知微臣的!” 什么,谢峰尚在人间,竟然还是个将军?这一连串的冲击让陈浩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浩愣愣的看着卢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即便陈浩再如何思虑也想不到死去的人还能复活。 “哦?此事倒是有趣,卢爱卿此人现在何处?”李忱见卢绾言之凿凿,又见陈浩面色异常,心中却生出了些许疑窦。 “启禀圣上,此人就在宫门外,传之即来!” 李忱见卢绾是有备而来,便传召了宫门外的谢峰。不一会功夫,一个身穿盔甲的年轻人便走进了殿中。来到近前躬身行君臣之礼道:“左千牛卫谢峰参见圣上!” 陈浩一听不由心中一凛,思忖好熟悉的声音。再移目观瞧更是一惊,眼前此人正是谢峰无疑。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亲眼看到谢峰落入池中尸骨无存,又怎会此刻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见到谢峰的陈浩顿时生出一种狂暴的冲动,然而却被李忱的一句话警醒了自己:“陈爱卿,此人可是你口中所说的谢峰?” 陈浩平复冲动的心,这才脸色阴沉的郑重道:“回圣上,正是!” “那陈爱卿方才所言,又是作何解释?”李忱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浩,似要从陈浩身上看出答案一般。 “这……”陈浩一时间语塞起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而卢绾却没有给陈浩多余的思考时间,一副尊敬的提醒李忱:“圣上,不妨让谢将军对当日之事讲述出来,如此一来便真相大白!” 李忱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之后便不再作声。卢绾声色俱厉对一旁的谢峰道:“谢将军,此刻金殿之上,你便将此事种种与圣上禀呈一次,若有半句虚言其罪不恕!” 谢峰恭敬称是之后,便在大殿之上讲述了此种经过。 “末将身为左千牛卫将军本应在京城当职,然身患顽疾,故此请示回故里修养身疾,得获准许之后便回往故里封塘县。修养半年有余已然略有起色,一日夜晚游走于八公山便偶遇陈大人。此时陈大人欲要攻打八公山,一向熟知此地地形的末将,便协助陈大人救得人质,破获地坤堂一众核心人物……” 谢峰的侃侃而谈,让陈浩可是咬牙切齿,心道这真是满口胡言。于是上前禀明道:“圣上,谢将军所言不……” “退下!”李忱双眼微眯似有怒意的冷喝一声道。 陈浩脸色阴沉的悻悻然的退了下去,此刻陈浩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设计已久的陷阱之中。此时此刻,陈浩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在李忱的示意下,谢峰接着说:“末将一直未表明自己身份,只是以习武村夫自居。陈大人见末将身手了得,便想招为己用。末将见陈大人此次淮南一行,身边保护之人甚少,于是便爽快的应承下来。之后陈大人派人将地坤堂一众人等押解寿州,可惜其后便被中途逃逸。之后末将回念思之,深觉期间陈大人行迹较为可疑……” “有何可疑之处?”李忱双眉微皱的追问道。 若不是圣命有言,陈浩真想当众将这谢峰当众击毙。奈何陈浩知晓自己此时不能出手,否则更会授人以话柄。 “陈大人在回太和县之后,( 更新速度快 百度搜 即可找到本站。)有一日陈大人身着便衣拜访太和县丞刘子衡,然此事末将之前也未做多虑。奈何陈大人将夜未归,末将恐陈大人身有不测。于是暗中跟至刘府,却发现了陈大人留与梅花图上一首小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十年繁华梦,梅香伴相知……” “可有此事?”李忱清冷的问及陈浩。 陈浩此时倒是彻底被这个谢峰,弄得是云里雾中不知所云(更新最快)。这与自己写的四句诗又有何关联?于是回禀解释说:“确有此事,其原因是刘家小姐病重,微臣探望之余留此小诗是为安慰之意……” 李忱轻轻的低语几句,便自语道:“此四句小诗清丽优雅,朕不甚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伊始末将也不以为然,陈大人风流才子,题诗留与佳人也实属正常。然之后的发生的事情,让末将想起了这首小诗的含义……”谢峰深以为然的解说道。 “哦?朕倒要听一听!”李忱眉头更是紧皱的沉声问及。 谢峰拱手郑重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古语有言有山有水方为美景,行道水穷处便是山石。八公山前往寿州途中,没有山却有石,其名为石子岭。 最为巧合的是,囚车被劫也是在这石子岭。而十年繁华梦,梅香伴相知,十年寓意石子岭有一石碾子谷,形如石碾而得名。而梅花伴相知,之后末将反复揣测这才明了,此梅花图乃是地形图……” 听闻谢峰的精辟剖析,陈浩险些晕倒在金殿之上…… 第五十二章 风波又起 看最快更新 任陈浩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当年随心的一副书画竟成今日致命的枷锁。燃文小说? ?.?r?a?n?w?e?na `暗自苦笑之余,也对这个谢峰的独特见解也是相当的钦佩,让自己这个原创者都感到汗颜…… 一向自认口才很好的陈浩,此时倒是成了哑巴。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画是自己补上的,小诗是自己题的。更何况方才自己已经亲口承认,如今再想抵赖也已然成为虚妄。 听了谢峰的讲解李忱为之一怔,没想到这一首小诗之中竟然有此等玄机。即便惊疑无以加复,但仍旧示意谢峰继续说下去。 谢峰领命之后便又是一番慷慨故事讲解:“此后太极门囚犯于石子岭石碾谷被劫,末将陪同陈大人向寿州城而去。在途中揭露跟随陈大人已久的随从姚刚,竟是太极门中之人。然可惜的是,之后不久便无故死于狱中。 此后大人一路惊险,末将一直陪同身旁。期间末将一直怀疑自己当初的猜测是错的,否则为何陈大人做出此等功绩?又为何与太极门为敌?然之后的栖霞山探寻宝藏,让末将见到了陈大人的真实面目!” 说道这里谢峰抬头移目看了一眼陈浩,继而接着说:“陈大人打开宝藏之后便有一拨人尾随而至,陈大人不仅无丝毫惊慌之色,取而代之的却是欣喜之色并口称对方少主。末将见宝藏欲要归于叛逆之手,便在毫无防备之下挟持了陈大人。奈何末将寡不敌众终究无以挽回局面,被逆贼一剑穿过末将左胸欲置于死地。可怜上天眷顾,太极门人不知末将异于常人,心不在左而生于右,故此才得以活命回京禀明圣上,以此揭示陈浩之狰狞面目!” 嘶! 谢峰的陈述让群臣不由一阵惊愕,实在难以想象这其中竟然另有隐情。然而就在此时白敏中上前奏道:“圣上,谢将军言语之中有一疑问,老臣颇感疑惑!” 李忱点了点头道:“白爱卿疑问可是这陈浩若为太极门人,又为何又相互敌对?” “正是!”白敏中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苦肉计!”李忱斩金截铁的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陈浩的身上。 陈浩见谢峰的陈述终于告一段落,便伏地跪拜道:“圣上明鉴,微臣已然深陷旋窝,自不敢多分奢求。只求圣上勿要听信他人一面之词,也好还微臣于清白!” 李忱厉目凝视陈浩片刻,他实在没有想到今日的事情会闹成如此结果。本有寄予希望委以重任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嫌疑重重。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愤怒的冷哼道:“清白?好,朕便如你所愿。传旨,将太和县县丞刘子衡关押归案,待此人押解至京城便让你二人金殿对质!” “圣上,不必了!”谢峰低头恭敬沉声道。 “谢峰,莫非凭你片面之词,朕便当真信以为真?”李忱冷眼厉色的一瞥谢峰,即便此刻谢峰说的是合情合理,他也要看到所谓的真凭实据才会死心。 谢峰面露微笑的说:“刘子衡父女二人已被末将押至京城,此为二人的供词请圣上过目!”说着便呈上一方纸卷恭呈御览。 陈浩见这谢峰递交供词,心中暗道这卢党看来是有备而来,丝毫不给自己回旋的余地。此刻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刘子衡与刘婉茹是如何供告自己的。 李忱接过供词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是怒火中烧的大喝道:“好你个陈浩,朕如此重用与你,你不思报效朝廷,竟暗自勾结逆党,莫非你要做逆贼武氏的先锋不成?” 说着一怒之下将两张供词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向陈浩,陈浩捡过供词打开一看,愤怒之余却是莫名的悲凉。一个是曾经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刘子衡,一个是曾经对自己相思成病的刘婉茹。然而这一切情感,竟然是如此的脆弱。陈浩此刻终于明白,所有的美好在事实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 陈浩面带苦涩的禀道:“莫非圣上对微臣的信任,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莫非圣上仅凭这两份苍白无力的供词,便信了这无稽之谈的故事?” “这……”李忱开始沉默了,他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是诬陷。对于陈浩的能力与表现,他是相当的满意,否则也不会有委以重任的念头。奈何这所有事实均指向陈浩,这让他又如何不怀(一秒记住 看最快更新)疑。  见圣上有所迟疑,白敏中与令狐绹便上前劝谏,希望李忱三思而后行。而卢党众人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乎太常少卿岳子封、尚书右丞沈梦星等一干大臣均加入其中,纷纷弹劾陈浩之罪行。 而作为崔氏一党的崔从,眉头轻挑的轻声问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崔式道:“兄长,我等是否雪中送炭?” 崔式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复杂道:“没想到这卢党竟是这般煞费苦心,倒是可惜了这年轻人……” 崔从也是可惜的看了看殿中的陈浩:“兄长说的在理,若是我等上前劝谏,怕是不便全身而退!那以兄长之意,此事……” 崔式目露精光冷哼一声:“先保下再言其他!”说着便要移步上前替陈浩说情。 就在这时情况再次陡然一变,只见李褒疾步上前向李忱深施一礼:“圣上,微臣有本启奏!” 一听有本启奏,群臣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李忱也停止了抉择,思忖这李褒着实是毫无眼色,眼前的事情尚未完结便又来烦自己,于是便没好气的问:“李侍郎,你的确是会挑时辰!” 李褒尴尬狡黠一笑道:“圣上有所不知,微臣此本所奏便是弹劾陈浩陈大人!”说完之后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心道若不是见崔阁老有意保奏陈浩,自己又何必急匆匆的触这霉头! 此话一出又是如一颗迅雷在金殿炸开,使得众人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李褒的身上。唯独陈浩心中却是一惊,思忖这真是破屋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起。陈浩思忖,莫非自己真的要被这浪潮所吞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