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出嫁》 序章 刷,探墓铲被抽上来,鲜红的液体滴滴的往下落。一个微胖的头颅凑上前:“法克,传说中的血尸墓!”后面的人身躯一阵。 手持探墓铲的小五一手拍在了胖子后脑勺:“眼睛长在后脑勺了?这是姐我自己的血!” 胖子挠挠脑袋,咧嘴一笑心中腹诽:姐,您伤的是手指,哪来这么多血。 简单的擦去手指上的血迹,一捞衣袖:“走,从东南方向四十米开挖。”所有人默契的开始工作,对于盗墓人来说,血尸墓固然可怕,但大不过他们血液中酷爱冒险的活跃分子。 “五姐,这古墓怎么阴森森的,你今天看黄历了吗?”说话的三胖从背包里取出蜡烛,走到墓室的东南角点上。看了会儿烛火稳定,这才招呼后边的人跟上。 “废话,入行这么些年了,你看见哪个墓室里阳关明媚,招呼刨它坟墓的人晒日光浴的。”小五直接从背包里掏出活计,开始无比熟悉的工程。 三胖悻悻的摸摸鼻尖,别看她平日里挺爱开玩笑的,这个摸金狂魔一旦工作起来,除非有吩咐,谁都别想她说上一句话。[] 不过另一旁的瘦子却搓了搓手臂,感觉后脊梁发冷:“三胖,不是说血尸墓不吉利吗,怎么还是下来了。” “来都来了,怕啥?大不了上头给你颁发个为国捐躯贡献奖,若是再大方点,指不定你老婆儿子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三胖哈哈一笑,稍微缓解了这墓室里阴森的感觉。 “我还没媳妇儿呢,哪来的儿子······”瘦子嘀咕着开始忙活,快四十了还没媳妇的忧虑,压过了他心底的恐惧。 说话间一行人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工作。 “相机,皮尺!三胖,你清理那些壁画的时候仔细点,是买的特级毛刷吧,对待冥器别吝啬。”正半跪在一座白玉棺椁前的小五头也不抬的吩咐着身后的人。 接过一台精致的相机,也不看谁递来的,照了几张后,拿着皮尺开始测量:“长2。57,宽1。69,高1。53。” 身后的人只管做记录。 “tmd,从探墓到挖墓,再到清理文物,我们在这累死累活,连笔记都顺手做完了,到最后还得让那帮人来接手我们的成果,得罪人的是咱,得好处的全是他们。”三胖虽然口中粗鲁的抱怨,手中的活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是,既然怕损阴德,何必干这行?都是刨人家祖坟,还自诩什么考古专家?专家干嘛不自己来钻?”队伍中的瘦子也开始附和,再不发出点声音来,这古墓一片死寂让人心慌。 做笔记的景韶只是笑笑,小五也只摇摇头,开始自学成才的念了起来:“不知是哪个子曰:钱财乃身外之物,若无钱财,何以裹身?岂非裸奔于朝堂,不着寸缕而逐鹿天下乎?故此,钱财乃衣食父母也。” “五姐,你不去考研真是埋没人才了!”三胖由衷感叹。 “非也非也,只能说是上头改变了五姐我。”小五依旧摇头:“想当年······算了,现在也挺好的。” 谁让自己一伙被条子列入特级黑名单? 比起以前半夜出门担惊受怕,现在虽然累点苦点少挣了不止一点点,好歹也算是洗白光明正大了,就当自己是幕后工作者吧。 不理会他们的发牢骚,小五呸呸两声,从身后掏出一把特制撬棺用的洋镐,沿着棺椁边角的缝隙就开始使力。 “我们不是盗墓,开棺不是你们的工作。”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小五的手腕,不赞同她撬棺的行为,这个出生研究所的考古人自然是看不起那些摸金徒的。 “不行,今天我非得看看,放在耳室里的白玉镶金棺里头,到底有什么宝贝。” “小五,你是所里出了名的无组织无纪律,这是不知名的千年古墓,每一寸一物都能带给考古界意想不到的资料,你得考虑大家的安全。”文清紧紧抓着小五的手腕,深情悲愤,就知道他们做惯了盗墓的行当,肯定见财起意。 “谢谢,我很考虑!” 谁知两人都用了力道的小洋镐,愣是把棺椁给撬开了一小寸。 呲······ 玉石摩擦出轻微的声音,刺耳的让人心里发麻,小五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咚’的漏了一拍,一手下意思的摸上自己的胸口。 那里,空空如也。 除了文清,队伍里的三胖、瘦子和景韶都是师出同门,自然对所谓的血尸墓有没有血尸比较感兴趣,此刻的注意力都被那开了一角的棺椁所吸引。 没人注意的角落,蜡烛被熄灭。 小五透过白玉棺椁,似乎看见了里面的水晶棺,里面躺着的男子绝世无双,犹如睡美人般平静,又似乎睁开双眼朝她看了一眼。 接着,古墓开始地动山摇站不住脚,一阵头晕眼花之后再回头,却只看见用力将她甩出坍塌古墓的景韶,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话,再然后,她的身子从古墓顶飞了出去。 ------题外话------ 若月新人新文求罩╭(╯3╰)╮ 【001】掉落悬崖 疼!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吞噬她全身的力气。 “小姐,她没死!” “醒了醒了!” “哼,这样都要不了她的命,怪不得克母克全家!” 迷迷糊糊中,小五的耳朵里充斥着惊呼,不是惊喜,而是幸灾乐祸! 睁开沉重的双眼,湛蓝的天空,树木繁茂绿草葱郁的群山环抱,还有大而沉重的铁笼,遍布血迹的脏污地板。 很不幸的,蓝天绿草不是她的世界,她正在中央高台上的铁笼内,四五个身穿红黄蓝绿各色锦服古典美女看着她,表情全是讥讽。 专攻王侯将相墓葬群的她,看着这些服饰,只一眼便知道绝不是现代仿制的古装。 小五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这是哪? 依旧是个悬崖,却不是她掉下的那个悬崖!身体里除了外伤,露在袖子外面的手却还是完好的,虽然沾了些血迹,可一点也没有粉身碎骨的感觉。 不对! 小五即刻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 真的是手!一双小手!满是血迹也掩不住如玉的白皙娇嫩! 这不是她的手!她常年进行挖掘工作,一双手虽然不是三大五粗,却也因为使用工具挖掘古墓而布满厚茧。 对于天生爱美的女性来说,变嫩返老还童了都是可望不可求的梦想。可此刻她却没有一点兴奋,因为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来自野蛮的凶兽气息扑鼻而来,那些人幸灾乐祸是在等着看她被凶兽一寸寸撕裂吞之入腹。 小五坐着的身体就势一滚,在旁人看来是支撑不住身体,倒在了一旁。她虽惊险的躲过了来自身后的魔爪,肩头却还是被刮去一块肉,破碎的衣服可见森森白骨,顿时血迹染红了整块衣袖。 一手扶着铁笼子的边缘,凌厉的双眸却紧紧盯着因捕获猎物落空而狂暴的黑熊。 幸好黑熊体积庞大导致速度笨拙,这才免于葬身熊口。 “咦,她怎么没反应?不是应该大喊大叫的求我们吗?” “不会是吓傻了吧?” “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纨绔公子而已,一无是处,死了正好节约粮食!”当中一个白衣女子不屑的撇嘴,粗鲁的言语和她一身洁白的装饰完全不搭调。 只是看着蜷缩坐在铁笼角落里,却一声不吭的身影,这人真的是吓傻了吗? 装!可劲儿的装!这不是典型的绿茶表是什么? 小五呲之以鼻,没时间去理会那些蛇蝎心肠的绿茶们,眼下的情况保命要紧! 手指轻轻摩擦锁在腰间的铁箍链子,古代居然有合金钢?呵呵,真看得起她! 不等她多想,狂暴的黑熊再次扑来。 躲是躲不过去了,那么只有一拼!狭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直直盯着那头大黑熊,瞳孔越眯越小,黑熊越来越近,就在眼前了! 獠牙大爪眼看就要将小五拍成碎饼,黑熊的眼瞳就在这时出现瞬间涣散。 好,要的就是现在!半跪着的小五,此刻就是一柄蓄势待发的利箭,只见她娇小的身体犹如一道光线纵身一跃,一手食指微曲,趁机在野兽后脊椎某处一点。锁住她的铁链哐啷声响,连着铁笼的铁链套上黑熊脖子绕了两圈。 小五将铁链一头穿过铁笼杆子,避免铁链将她的腰箍断,用尽全力的拽紧,这是她唯一活命的机会,清醒过来的黑熊拼命挣扎,力气大的惊人,拽着粗大铁链的手掌被勒紧,一寸寸裂开,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纤细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半分。 黑熊在狂啸,铁笼在晃动,小五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十、九、八、七······ 有生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每一秒都犹如跨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她在心中倒计时,才体会到争分夺秒的痛苦。 前世的她最擅长寻找物体中最薄弱的地方,也最清楚致命的弱点在哪里,不管是生物还是死物。 她没有利器,无法刺穿黑熊的心脏和咽喉无法让它一击致命,只有拼尽全力赌一把,与即将靠近的死神争回一条性命。 “啊!”干燥沙哑的嗓音,似乎要冲破云霞,小五集中全身最后的力气狠狠拉紧铁链。 哗啦——铁链绷直,黑熊的挣扎变弱,三、二、一! 砰! 大黑熊终于气绝,倒在地上,四肢依然还在抽搐。小五力气一泄,紧跟着软瘫在地,靠着身后的铁笼才没有躺下,大口呼吸。 幸好,幸好尽管只剩下灵魂,也没有将前世的修行丢个精光。以前一直不屑自己因为这双眼睛被师傅收为大弟子,就像是对她能力的否定。 现在才庆幸自己拥有的这双眼睛是多么的宝贵!虽然从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下活了下来,她却清楚的看到,来自丹田处渐渐破裂的痕迹。 还好没有全部碎裂,只要丹田的灵根还在,报仇的机会总会有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有些艰难的闭了闭眼,感受着身上汗水浸湿伤口的刺痛,浑身刺目的红,今天这一切,她都会讨回来的。 经历了被人踩在脚下的童年,才让她有了必须变强的决心,每每咬着牙坚持挑战着身体的各项极限,然后不断提升,才让她有了过人的能力。 体能到达了极限,没有力气的她神智还是清醒的,耳边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打开铁笼的青铜锁,在她身边站定。 来人竟然大发慈悲的解开了箍在小五细腰上的禁锢,不过,她没认为这个女人会如此‘好心’。 果然,手背传来的疼痛让她刚刚放松的身体再度紧绷,手背上的脚踩着他,慢慢来回的碾着,狠狠地。 十指连心!似乎要一寸寸的碾碎她每一寸骨肉! 好狠的女人!好蛇蝎的女人!怪不得古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身边的这个人两样都占了。 尽管痛的心肝俱颤,小五咬着牙一声不吭。 也许是被小五的隐忍激怒,也许是看着小五再度流出的汗水将浑身的血水变淡,心里又有了一丝快慰。 那人终于舍得移开自己金贵的脚,在小五身边蹲了下来:“从来你都是被禁止的话题,今天,主子终于舍得将你交给我处理,哈哈哈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让你葬身在这断魂崖!” 女人的声音是充满恨意的,也是嫉妒的,尽管努力压制着她心中的蠢动,却还是止不住参合着一丝颤抖,此刻她也是兴奋的。 断魂崖吗?小五的嘴角扬起自嘲,看来自己与悬崖有着密不可分的缘分呐!心中万分感慨,睁开清冷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人瞬息万变的五彩脸色。 在女人露出的眼中,她看到了一丝惊慌,小五再次勾了勾嘴角,她有这么可怕吗? 白衣女人想逃离,几乎是下一秒她就要跳开身子,这个染着鲜血的人,让她心里产生了莫名的恐惧,眼角撇过一边倒下的黑熊,心中才开始有了一丝后怕。 她的动作快,一只手比她更快,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和诡异的手法,不等女人有所反应便抓住了她的脚踝。 小五凭着自己数年挖掘古墓,对力道控制的随心应手,满意的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既然逃不过一死,她也断不能让敌人好过。 “一群废物!”浑厚的声音从山谷四面传来,小五看着女人瞬间白了的脸色和浑身颤抖,背部一痛,身子便飞了出去,回头只看见一个漆黑的背影立在崖边,那群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抹黑夜中的白,跪在黑影身前。 再次感受着掉下悬崖的失重感,小五不禁黯然,看来自己注定是要葬身悬崖,粉身碎骨了。掘墓掘多了,一辈子和棺椁打交道,没想到自己到了了居然连口棺材都没有。 ------题外话------ 求收藏╭(╯3╰)╮ 嗷呜嗷呜~ 【002】浑水摸错鱼 夜凉如水,月圆如镜,薄薄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山川河流。 同洲大陆,三国鼎立,此时的三国交界,云山之下碧水湖中,凌波荡漾,葱郁的山间,清澈又散着雾气的湖水,星暖月清,倒影在这唯美的湖水之中。 这是方圆百里最美的景色,最多文人诗章成就的源头。本该是最多欢声笑语的地方,此时静的可怕,只有外围那些金甲铁蹄所传来的悠扬之声。 在离这片唯美的湖水三丈外,有个小温潭,一人果身沐浴,他说最美的景该配最美的人,最美的水,就该以为最娇贵的皮肤沐浴为荣,什么时候开始,这里成为了他的专属,就算他只一年来这一次,也绝不允许他人靠近方圆十里。 其曰:有生人气味的水,会玷污了他无比娇贵的肌肤! 温潭中裸身沐浴的男子只将露出的头靠在身后的玉石枕上,闭眼享受着天地的洗礼。 湖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两人一组的侍卫抬着大木桶,往潭水中掺着淡香的液体。 丁香沉香青木香,真珠玉屑蜀水花,美肤养颜,需要的材料都不少,其又稀有珍贵,可见这主人是个极度臭美又奢侈的男人。 “主子突然要南川暗绣织锦缎,红绸金丝苏绣款,说是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别太张扬,可来得及熏香?” “放心,准备了各样式七套,十二道熏香,一丝不敢忘。”开玩笑,就算忘了他的脑袋也不敢忘了主子的习惯。 “放置好衣服就离开,别打搅主子药浴。” 将一切安排好,又窸窸窣窣的陆续离开。 男子睁开尊贵的眼帘,看着那些侍卫抬着大木桶,又小心翼翼的离开。一手摸摸鼻翼,考虑是否要将这个小温潭扩建,靠的近了着实太吵。 侍卫送来衣服,胰子香精玉梳,一样不少的摆放在男子玉枕旁边的方石上。 男子至始至终,连表情都未曾变动一分,他荣华一生,要做的就是享受。衣服是上好的蚕丝锦,金线暗绣,细小的针脚就怕一不小心磕上了主子娇贵滑嫩的肌肤。 就连那玉梳,都分了大中小三号,不同的玉质不同的色调。 衣服?男子慵懒的偏过头,如玉的手指轻佻,一件外衫盖在了那些稀世用品上,用于阻挡那尚不知在何处的灰尘。 勾着嘴角笑了笑,终归是男人,没那种美人儿的心细。 美人吗?又近不了他身,难不成非得哪天从天而降掉下一个近他身入他心的惊天动地来? 男子也只是想想,加了特制香精的胰子,划过那挂着水珠的如玉肌肤,直到手中的胰子慢慢融化,直到似雪的肌肤染上些微红晕,男子这才缓缓起身。 突然,感觉头顶的空气异动,将手中的玉梳向上一掷—— 本来处于极度虚弱,一直往下掉的人,看见玉梳,特别的古玉,老远的就双眼泛光,都不用带想的,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蹄髈就抓在了手心。 什么精力耗尽,什么奄奄一息,看见古代冥器的她就像瞬间鸡血君附体,立刻回魂活蹦乱跳! 好玉好手艺!完全的古代样式,却不是有年代的东西。 刚刚在上方悬崖,那容貌娇艳的女子阴狠的碾着她的手指,细针的刺绣,华丽的织锦,古香古色的样式,她接受了自己苦逼的现状。 她!穿!越!了! 失重的身体,朝着湖中的男子直直砸下。 哗啦——两道身影跌入水中。好软!就像跌入金香暖玉的怀抱中。 从死门关走了一遭的某女,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背对着一人,此时正跨坐在那人的腰杆上。 应该说,她完全就没意识到她身后有人,还是个此果果的男人。 这具身体是大瀚朝异姓王爷的儿子?十五岁的小王爷? 一手惊慌的摸上了自己当年的波涛汹涌,一马平川! 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上了下面,一把握住! 好实在的东西! 好实在的小王爷! 完了,凶器没了,兄弟来了,她的人生彻底颠覆了! 四十五度仰头望天赏月渡相思,深情款款明媚忧伤。 眼角却瞬间被手边那托盘吸引。 好实在的冥器! 咳咳咳,摸金好些年了,看见古代的东西就本能的当成了冥器。 看着陌生的一切,接受陌生的记忆,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中肆意流串,却无法拼凑为整,除了刺激撕裂着她的神经,半丝有用的东西都没留下。 好在她明白个道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活着才是头等大事!玉千泷就玉千泷吧,不过是名字身体朝代变了而已,在哪不是吃喝拉撒过日子? 双手祈祷:“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说完虔诚的额首。 保持动作三秒钟: 一:为了她拼命摸金挣来还没花的钱! 二:为了救她而葬身古墓的景韶留给她,她却还没来得及看有多少的钱! 三:为了送那个碾她手指想她去死的人,一定会很快入地狱! 然后,手指在身前比划了个耶稣祷告三角形:“上帝果然好仁慈,等你轮回肯定是亚当夏娃的合成体——不男不女!” 身后的男人也不出声,一手撑起额头,侧靠在玉枕上,那微闪的眸光不知是在隐忍还是酝酿,一股无形的气息瞬间荡开,压得四周隐匿的暗卫喘不过气来。 而自顾自忙活的某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男子眼中的波动更甚。 那些隐藏的近身护卫早已目瞪口呆了,似乎他们的主子爷更喜欢被人压在身下!而且还是个同性的小鬼! 大伙纷纷抬头望天,太阳没出来,更没有打西边出来:什么时候主子的性取向走偏了? 然后各自看见了对方‘好稀奇,好变态、’的眼神,一致的耸肩表示:母鸡呀! 只见天外飞男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身处的环境,站起身把那托盘上的衣物用品,值钱的不值钱的统统往怀里一捞,她只想着:这些都是古董,带回去还能发笔财,若回不去也不会饿死。 “也不知三胖说的是不是真的,上头会不会真的发个为国捐躯贡献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面那句。也不知还有谁活着,谁能得那笔钱,可别忘了多给她烧点大奔宝马全景别墅什么的。” 想着便捞起一旁湿的不知何物的布,擦了擦在无限感慨悲愤情绪下横飞的鼻涕,一甩,大步流星的往岸上走。 爬上岸将自己身上破的只剩下布条的外衣脱下,在自己意外收获的物品中捞出一件外袍披上,还有些挑剔:“谁衣服这么大号,身材肯定比景韶那家伙好!” 景韶是她的师弟,嗯,身材纤细力大无穷,随手把她一抛就抛出古墓掉下山崖穿到了古代,真乃神人也。 若是景韶知道为了救她的举动被嫌弃成这样,估计能活活从那坍塌的古墓里爬出来找她算账。 男子看着天上掉下来个小妹妹,言行举止粗鲁还略带神经病,眸中忽暗忽明,说不清的神色。 所有隐卫看着独自穿衣,把搜刮来的物品塞入自己怀中的少年,心中一致认同:实属世间奇葩也! 湖中男子抬手趴在石头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性感的薄唇轻启:“打扰爷沐浴,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闪身来到天外飞男身后的一名暗卫同时腹诽:至少把命留下再走。 【003】主子好仁慈! 闻言,她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咬牙,跺脚,一狠心,视死如归大转身: “啊,月好圆,水好暖,这位气度非凡器宇轩昂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美人,在下实在是浑水摸错鱼,不知抓的是美人兄弟,我摸你,你抱我两两相抵,正好及时扯清不拖不欠。[]” “熟话说不打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百年修得共沐浴,就此告辞,大兄弟再见再见,再也不见!”她一口气将话说完,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拉过一匹骏马,扬长而去——吓得!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男女不分的人体,披头散发,面如白玉,眼神忧郁,关键的是:露出水面的头颅他还两窍流血! 似乎她忘了一点,那两道鼻血,完全是被她砸出来的! 其实在她摸到鱼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摸错了,难道自己下面长的是什么都分不清?她只是穿越而已,大脑还是好滴! 凭着她摸金多年的经验,会连有没有旁人都不知道?待她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拔腿便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将众人抛之脑后,跑跑跑,为何使劲儿抽鞭子,马儿就是不跑,我抽我抽我有节奏的抽,依然还在原地。一狠心摸出个利器往马屁股上一戳,马儿立刻升起一股誓死也要冲出包围圈的疯狂。 她抓住缰绳匍匐马背,回头朝着潭中的美男一挥手,嘚瑟的笑笑······然后耳边迎风传来一阵无惊无波的——哨声。 再然后在她的臀下,正欲拔出飞毛腿一阵狂奔的骏马,前肢一抬,尾巴颇具艺术性的一甩,刚从悬崖砸下来的她,再次以空前绝后四仰八叉的姿势光荣落马,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苦逼表情印作为永恒的纪念。 “带过来!”男子波澜不惊的开口,继续轻揉细腻的肌肤,从精致的手指到黄金比例的胸腹肌,旁若无人。 话音一落,先前堵住她去路的暗卫上前,弯腰,手臂绕过她的腋下,一把抡起她扛在肩上,针对被擒住还不老实的某人,大手一挥,啪!屁股实实在在挨上一掌,然后面无表情的丢在了湖边。 “你是个人不,懂不懂怜香惜玉?”玉千泷揉着屁股,好不容易捡回两条性命,她真正不想英年早逝啊! “呵,男人最懂怜香惜玉,可惜,男人只对活着的美人儿怜香惜玉。”湖中的男子轻笑,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这人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不就是坐了下你,摸了下你兄弟吗?连个鸟粗细都没摸出来,就要杀人灭口?你还讲不讲律法?”玉千泷反驳。 所有暗卫看白痴似得看着口沫横飞的小子一眼:这人是脑子秀逗了还是脑袋进水了? “周五,你来告诉她犯了小爷哪条法。”男子靠着玉枕,闭目养神。 “是,根据属下初步记载,他是今天第一百零一个觊觎主子爷以罕见露天全景风采沐浴的偷窥狂,哦,他比那些偷窥狂大胆些,直接想要进行现场鸳鸯浴。”一名暗卫应声而出,煞有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本本子,翻开一页,在每日总结上填上一笔。(.好看的小说) “嗯,那么按律应该作何处置?”湖中的男子依旧安静的躺在湖中,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镇定的从怀里换个本子掏出来,翻开某一页。 “前面一百个不外乎于:凌迟的、五马分尸的、饮鸠自尽的和剥皮抽筋的,不过,这第一百零一个不是偷窥,是想鸳鸯浴的,是不是也该换种特别的制裁?请主子定夺。”周五收起记录本,朝着湖中的男子深深鞠躬。 在王侯将相墓葬群中,经过各种酷刑而陪葬的尸体都有,现在听来倒也不觉得恐怖,只是心惊这皇权时代,人命如草芥,自己终究是赶上了。 目瞪口呆的玉千泷多么希望,周五所谓的鞠躬行礼能够成为妖孽男子的灵堂下葬告别礼,可真的仅限于想象而已。 自己好歹也算个小王爷吧,可是对这么个将律法视之于无物的人来说,什么破王爷,荒山野岭的杀了就杀了,指不定尸骨都没了。这么个傲娇到变态的人,一旦被刺激要挟,肯定让你不死比死的还恐怖! 真苦逼的穿越,脸上抹一把,全特么满是心酸泪啊! “这样吧,给她一匹快马,若是能在见我之前看见日出,她的命我就留下了。”男子大发慈悲的挥挥手,不再说话。 “是!”周五恭敬的退下。 玉千泷冷眼看着这对主仆一唱一和的擅自决定她的生死,顿时心中冷笑。 直到一个人把马缰绳递到她手里,她深深的看了眼湖中似沉睡的男子一样,在转头看着给她递缰绳的暗卫,双脚一蹬跨坐马背,随手扯了两块布,心里安慰的堵上了骏马的耳朵。 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四周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在质疑主子的决定!距离上一个对主子质疑的人,已经有十多年了,而且,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各处传来的丝丝声让她以为自己误闯了蛇窟,甩甩头加油打气,然后双脚向前一踹,凌空划出奇怪的阵法图廓,出其不意的攻击愣是让那名暗卫咔嚓一声,折了打她屁股的手腕。 “我代替你妈教导教导你,别人的胸和屁股是不能随便摸的,即便不小心摸了也要付出相应代价滴!” 一众暗卫磕掉老牙,一致怀疑:他有胸有屁股?没有、、、、、、、、 策马扬鞭之间,那暗卫的屁股上又实实在在的挨了一鞭子,含泪目送黑夜中娇小的身影纵马而去,默默委屈的告诉自己:为主子办事,为主子挨打,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那骏马少年只留下一道扬尘,主子没有发话!一干人等二次抬头望天:没有从西边出来的太阳,只有从东边逐渐升高的月亮。 一名暗卫深情抹泪:主子好仁慈,是谁说主子难伺候?除了嘴巴叼了点,习惯讲究了点,心情随时更年期了点,其他的真没什么了。 “再取身衣裳。” 直到空中月色渐浓,男子才缓缓从湖中走出,每一步都优雅自如,每一步都犹如用尺子量过,抬脚的度数,跨出的距离,几乎如出一辙。 等他上岸,速度超快堪比世界长跑冠军的侍卫已经捧着一个托盘,站在男子身边。 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眼湖中石头上落下的衣物,挑眉。 利落的换上干净的锦服,随手一拢,满头墨发便被紫金冠玉带束起。 有些慵懒,有些随性张扬,又有些不可一世。 有些人的完美,不用多余,只要一句话,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侧影,就足够了。 男子抬头看着那抹圆月,直到爬上云霄顶端,这才淡然开口:“寻迹。” 早已端坐高马上的一队侍卫,每人肩膀上方立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小蝶儿,急不可见的触角同指一个方向,然后纵马离开。 男子低头,看着掌心虚幻的莲,神情意味深长还隐藏着危险。 很好! “追上了怎么处置?” 砰——一道身影呈抛物线的被踹出去好几丈,抽都不用抽。 这倒霉孩子!刚说主子好仁慈的暗卫,再次默默抹泪,将人扛走。 男子在草丛中蹭了蹭锦靴的边底,明显的嫌弃与排斥,眼角抽了抽,看着脚边的东西若有所思,眼眸中似乎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嘴角莫名的上扬。 好一个女人! 微微挥手,衣摆一撩,一众侍卫隐卫,跟随着男子,浩浩荡荡的离开。 待四周再无人气,一棵大树下的人,再也支撑不住,失去全身力气的她,就连呼吸都觉得那么困难。 ------题外话------ 各种求收藏╭(╯3╰)╮ 【004】这位,你不是人吧! 这具身体有严重的外伤加内伤,最后出现的黑衣人又是谁? 什么都不知道,记忆中只有一句话:她玉千泷是大瀚王朝定安王府的小王爷! 想必很多事都是前主无法接受的真相,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屏蔽了那些记忆。 不过她也没打算记起,知道秘密的人才会变成秘密,比如这具身体的主人。 只是那人让她受伤,痛的是她,让她好不容易重生的灵魂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打击,她必须秉承和发扬人道宣言:以彼之道加倍还施彼身! 作为一个摸金后人,眼毒、手狠、鼻子灵,是必修的功夫,所以她作势逃跑,放跑了马儿,自己留了下来。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二,她实在没力气跑路。至于衣服,她确实需要――不想被冻死 心中思绪万千,终究疲惫的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夜宿山川在现代也是常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只有那道异样的气息围绕着她的身体,填充着她完全空洞的脑海。陌生的触碰让她本能的伸出利爪,只是她的身体早已不受控制,仅存的意识已不足以支配她这具身体有任何动作,只能以不安的扭动来拒绝。 “别动,夜凉如水,你我正好相互取取暖。(.好看的小说)”一道陌生又充满成熟喑哑的男声传入她的耳中,若有似无的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似要将人的灵魂吸尽。 是谁的声音,明明清冷的让人心寒,却偏偏夹带了恼人的无赖气息。黑暗中的一切,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实,就像一个永生无法逃脱的梦。 “你,是谁?”她艰难的开口问,回答她的是夜晚的清风,是后背源源不断的续命真气。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再问一遍相同的问题,也是相同的没有答案。依旧是这具身体发出的声音,但不是她问的。 只是在迷迷茫茫中,似乎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她再次转醒,已不知过去几日,她只知道自己沉浸在一旁茫茫漩涡之中,现在觉得通体有种懒洋洋的感觉,浑身被一股暖流包裹,似涓涓细水。 嗯?水? 神智浑浊的某人立刻睁开眼眸,卷翘的睫毛遮不住锐利的神色。 只见自己靠在湖中的玉枕,旁边的石头上方,赫然躺着那晚随手抓起擦鼻涕的物体。 很像是某种东西,就是短了小了紧身了,明黄色,嗯,造型很不错,有种近现代的感觉。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平缓的湖面,此刻印上了一幅幅简型人物,水波微动,人影的动作也在移动。 正是她抬起的手腕上,一串黑曜石珠链经过阳光照射和湖水的反射,便出现了眼前的场景。 一颗拇指大小的黑曜石上赫然刻‘千泷’二字,正是她的名!比起那些似天然的图案,这字迹的刻痕倒是显得刻意为之。 视线痴痴的被画面吸引,一股陌生的力量受到体内什么东西的牵引,从她的丹田从四肢串入五脏六腑,所行经脉,处处受阻,寸寸撕裂至修复,似要将她五马分尸般撕扯着。 立刻静下心,按照画面上的路数,引导着乱串的劲气,游走周身。 世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沐浴着的阳光从未西下。 直到身体的痛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舒畅,原先身上火辣辣的的伤口,传来浸人心脾的清凉,不知何时,内伤外伤居然在慢慢愈合! 传说中的官二代啊! 传说中的我爹是xx啊! 统统都不会只是传说了! 此时的脑海中yy的全是金银滚滚来。 满脸幸福的睁开眼, 然后两道温热喷射而出。 “走火入魔?”红衣男子挑眉,xing感的声线至他喉间溢出,似从远处飘来的虚无,不切真实。 伸出如玉的手搭上了玉千泷的额头,自顾自笑的妖娆,笑的妩媚,笑的十二分欠揍。 一抹的刘海遮住了额头一角若隐若现的朱红印记,勾人的桃花眼脉脉含情,直挺的鼻梁矮一分不够,高一厘太过,完美的薄唇微微上扬,似经过上帝造人时精心雕刻的轮廓,男子刚毅的菱角中,又透着一股女子特有的柔美。 不过万千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男子的美奂绝伦,在她眼中只有俩字既简洁又到位,那就是传说中的――人yao! 就算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当真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古人诚不欺我!前提是如果能忽视这人说话的语气。 就连一向自恋的玉千泷都在心里感叹,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源空气和基因就是好,造就出来的人都美到让人窒息。 妖魔鬼怪她向来是不信的,否则怎么去盗墓?不过自穿越而来,她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确实是无法解释,这男人在她心里是绝对没有仙人的级别的,当下便开口问道: “这位,你不是人吧?”或许真的是她在做梦,梦一醒她依旧回到那座无名古墓,继续当个考古一员。 可她现在想的才叫做梦!虽然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可是她能不能抗议换具身体? 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了,在古代这个年纪有不少的姑娘都已经出嫁了,可偏偏玉千泷倒好,至今连个胸部都没发育,是真正的一点都没发育啊! 她目测,就眼前这个骚包男的胸肌肉,都比她的飞机场还要实在。上天好不公平,给他堪比天人之资的身材美貌,可自己身为女人,竟然连个最基本的前凸后翘都吝啬给她。 ‘咯吱’,暗卫一个踉跄,腿一软差点没摔掉下巴,另一个暗卫冷哼一声:这人真不识抬举,竟然敢明目张胆辱骂阴晴不定的主子爷。 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带着无形的风瞬间抚上了玉千泷巴掌大的小脸,当真是他一只手就能遮的完完全全的巴掌小脸。 “嗯?本公子觉得,你才是个鬼!”红衣男子眨眨眼,随着睫毛扇动,眼底的深邃渐渐沉入,让人止不住深陷泥潭。 我不是鬼,我就是个魂――是比鬼还要高上一级的,鬼怎么能形容得了我的本质呢? 玉千泷心中腹诽,抬起在水里泡的发白的手,拍掉脸上冰凉的手掌,随意在脸上一扫,两道鼻血被她和着水刷了满脸。 就着湖面一看,果然很像鬼! 还像个se鬼! 【005】史上第一帽 被自己的容貌惊悚过后,看水中男子的倒影,似在考虑怎么洗脑这只精神分裂的大灰狼。他有很完美的尸容,很多很值钱的冥器,要不怂恿他建个很豪华很有价值的人生后花园,为她的以后某一条财路? 当然yy总是无限美好的,现实总是恼人骨感的,这一切也都只是让她在脑海里过把前世的干瘾。 红衣男子整了整湿了的衣襟,自诩无限风流的捞出一把金粉绘制的白玉骨扇装了回读书人:“本公子如何?千万别爱上我哟,否则要碎了一地芳心可别寻短见。” “卖相不错,就是想太多。”玉千泷嘴角撇的十万分鄙夷,内心却疑问一句话:你确定自己不是个精分患者?她实在是无法将前后两个性格完全相反的人联系在一起。虽然怀疑这个男人的目的,不过她也没有问这个问题的胆量。 他要玩她便奉陪,至少目前这人还是护着她性命的,至于谁陪谁玩,不到最后谁都不能下结论,不是么。 眼神微闪的屏蔽一切有丝毫贬低他的言语,转换为十分自恋的夸奖,装素雅的扇子扇的更带劲儿了,冷风一个劲儿的往玉千泷面门聚拢,北方呼呼的吹,长发飘飘洒洒,突然传来了一些冷意――撒了某女一黑脸的湖水。 然而男子骚包的表现,在不懂风情为何物,只知冥器多值钱的玉千泷来说,活脱脱的一个贞子在世。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有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她虽有着乞丐们坐吃山空当米虫的心,却没有乞丐们优哉哉的命。(.) “你有钱吗?现金。”玉千泷开口,却突然转了话锋,让sao包男这个千年古人笑的更加高深莫测。 许是无聊太久失去的玩心又回来了,男子点头。然后再玉千泷的眼神示意下,乖乖从怀里掏出金锭子。 很难想象在这个视天下皆玩物的绝世美男身上,居然会随身携带着金子,金钱活生生的亵渎了美人的遗世独立。 “你很缺钱?” 玉千泷摇头:“不缺!”爷是根本就没钱!不过显然她懒得多说。 不缺还问他要?不过没关系,他的东西,无论多还是少,总不能白给不是?就像,她的命?????? 心中如是的想着,男子脸上是越来越开怀,越笑越荡漾。 对于从小到大,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研究古尸的玉千泷来说,这张脸,与骷髅头没什么不同,顶多算个长得好看腐烂缓慢的大粽子,显然她忘了,刚刚是谁只看见美男的容貌,就喷出了两道鼻血。 流鼻血?别开玩笑!充其量就是这具身体内火过旺,因为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没有随手带上一包清热下火王。 “你叫什么名字?”玉千泷多事的问了句。 “云逐。”男子挑眉,眼睛直盯着玉千泷的神色,良久后,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玉千泷听后,转身匆匆比划着什么,笑靥如花的转身: “你想一出门就百分二百的回头率吗?想让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男女老少们见你就尖叫吗?想让天下女人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念念不忘,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吗?” “这统统不是梦,只要你戴上这顶帽子,你的愿望百分之三百的全都能实现!” 然后一顶形象特殊的帽子,扣在了云逐头上,然后摆摆手: “哦,不用谢我,这叫等价代换。(.好看的小说)” 云逐似乎有点不在状态,慢慢消化这一连串比较??????比较有创意的词组。 很创新,很特别,很有做推销的潜质。等价代换?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他有特印的金子? 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无限好奇,虽然也许可能大概他的大名早就传扬天下,那都是他从小辛苦,无数牺牲换来的成就。 伸手便扒拉下所谓神奇的帽子。 雁过还留痕呢,头顶飞过的乌鸦,自然也用――鸟屎留痕了。 这是什么,谁能比他清楚? 特别的造型,是为了舒适,特别的色泽,是为了显示他尊贵的身份,特别的记号,是为了设计所属权,特别的质地,是为了娇贵的肌肤。 还有一处特别???是某人擦鼻涕留下的污痕。 好一个特别的东西,特别到中央部位还赫然印着红色的‘云逐’二字!怎么看怎么有种,嗯,女子月事时留下的痕迹。 戴这个,果然名动天下!他亲手设计亲自检验还是他贴身之物,此刻突然觉得那一锭金子给少了。 远处形影不离的隐卫,早已笑翻了肚子。 主子吃瘪了,主子被耍了,主子从此不用再祸害我们了! “陈四,那不是主子爷的里裤么?” “非也非也,应该是主子的――裤帽。” ?????? 云逐一愣也是转眼间,收起眼底风起云涌的阴霾,笑眯眯的追上玉千泷,上演了脸皮超厚的戏码。 “女人,今天爷心情好,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说完往衣襟里头一塞,是不是对她太过宽容,以至于让她得意忘形了? 云逐的意思是说,他先是留她一命她,再后救她一命,现在不想杀她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救人一命变得毫无意义,并不代表哪天真惹怒了他而不下杀手吗? 玉千泷脸色一沉,心中多少有些思量,高风亮节铁骨铮铮这些都是屁话,传说中的牛比杀手穿越后,在面临比自己强了无数倍的敌人还能雄赳赳气昂昂,那是因为对手完全不想要她性命,别人的宽容确实不是自己骄纵的资本。 毕竟,傲骨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她确信,这个男人若真有杀她的意思,不用他出手,就是他身边跟着的那些个明里暗里的属下,自己这条命都不够塞牙缝的。 想到这里,顿时心中一怒,一个后踢扫向身后的湖水,打不过还不准她表示表示自己心情不爽吗? 云逐也不在意,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拂去毫无杀伤力的湖水,身形退开百步之外,对于识时务的人,他喜欢:“喂,你身上的衣服可值钱了,弄坏了你是要赔的!” 玉千泷闻言,低头,之前挂在身上像床单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湖蓝色的锦缎中衣。 丫的,敢占姑奶奶便宜!她这才想到个严重的问题,光看她身上这件衣服就价值不菲,之前还可笑的跟云逐说什么等价代换?不过她也只是想想,毕竟哪有进了自己口袋的钱,还傻傻退回去的道理? 看来,这个第二次见面的人对自己,是真真的宽容至极了! “算你聪明了一回,不过,你确定你有便宜让爷占?”云逐说着,眼神示意的扫向她平坦的胸前,煞是可惜的摇头。 尼玛,还敢瞧不起人?玉千泷大步离去,心中咒骂云逐千百回,暮然离去,只闻风中传来一句:“女人,别忘了,你的命,爷留下了!” 远处大石头下的两道身影已经开始下注: “喂,你说――”一道身影捅捅另一个人的肚子在他耳边嘀咕,笑的花枝乱颤。 “放屁!” “就赌一千两,咋样?” “一千两,辣手摧花公子赢。” “行,走着瞧。” “哼!”显然是不满那人卖主求荣。 【006】特shi大人好 一座深墙大院,红墙绿瓦,亭楼水榭,古代豪宅中该有的都有,却给人一种内敛的感觉。没有过多的装饰,房屋轮廓刚硬而不失贵气。 后院的一处阁楼下,清一色服饰的丫鬟低头额首,双手置于身前,一致行礼,动作到位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特使大人!” “嗯,房间可曾打理?”特使名叫轻雾,一袭白色纱衣,白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摄魂的眼眸,声音冷清,形态端庄。 “回特使大人,一切安排妥当,辰时过后,再无人靠近。”一等丫鬟上前屈膝作答。 轻雾点头,步上阁楼木梯,只是步伐有些不太美观。所有丫鬟站在木梯下方身影未动,只有一名随行丫头怜花跟了上去。 楼上大门一关阻隔屋里屋外,轻雾站在外间,随行的丫头立刻跪趴在地上来来回回将地板擦了数遍,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的打理一遍后,这才脸不红气不喘的起身,显然做这种事已成习惯。 “小姐,可以了。”怜花收拾好,站在一旁。轻雾眼高于顶,觉得下人脏,摸她的东西就玷污了她完美的纯洁,每次回来她都要如此整理一次。 “你下去休息吧。”轻雾不耐的挥挥手,在外人面前她是高高在上圣洁无暇的。 而丫头怜花却十分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性,熟话说,在外越能装,在内越疯狂,她从小就被自己主子拳打脚踢,全身只有脸上和手背是完好的。 今天轻雾显然心情不错,并没有再为难怜花。 “是!”怜花退下随手关门。 只是关门不关窗,外头围墙上坐着的黑影将屋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就是这个女人,将她的手碾的血肉模糊不算,居然还招来个黑衣人一脚将她踹下了山崖,险些要了小命不说,还惹了一身骚的云逐。 待房中的烛火一灭,墙头上的人影一闪,以奇异的步形,急速掠去。 “谁!”轻雾低喝转身。 声音不像碾玉千泷时的阴狠,也不见在楼下时的清冷,此刻掺杂了一丝惊慌。 因为她看见了一把泛光的匕首,寒光直对自己胸口。 一丝错愕后身形一晃,匕首划破衣服擦肩而过。 偷袭也只是擦破衣服?转眼便用内力结合现代近身搏击。逼得轻雾不得不使出腰间的软剑,霎时间漆黑的夜里银光交错。 招招凌厉,每每必往致命弱点攻击,让轻雾这个半吊子很吃不消,摆明了在玩儿她!。 跆拳道,空手道,柔道,所有学过的一一使出,毫无章法可循。 屋里打的砰砰作响,外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都被这个神秘人解决了? 都是废物!轻雾心里冷哼一声,眼看着自己的剑尖就要穿透黑衣人的胸口,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神色。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了。 剑尖在玉千泷胸前一寸,她的身影忽然向后倒去,双脚趁机夹住轻雾收不住的手腕,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娇小的身影凌空而起,下一刻,一手点她穴位,一手持匕首抵在了轻雾的大动脉上。 “据说,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强的,你说,本姑娘该嫉妒你哪一点呢?” 在世人的认知中,她一直是男儿身,包括这个轻雾也不例外,此时她用本姑娘来迷惑轻雾正好,反正她蒙着脸,软着声。 话说着,匕首在轻雾眼前晃了晃,挑开了脸上的白纱,露出白皙的脸庞,精致的五官。 “啧啧啧,还是个小美人儿?这张脸&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玉千泷摇摇头,脸上的嫉妒神色,眼底却尽露不屑。 “啊!女侠敢作敢为,小女子十分佩服,不打不相识,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如何?”轻雾嘴角勾的十分牵强,眼中是又喜又惧又恨。 喜的是看着别的女人嫉妒自己的容貌,那是从心底的骄傲;惧的是她比谁都清楚一个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恨的是老天造人太不完美,给了她如此漂亮的容貌,却也给了她一个永远无法习术法的体质。 朋友?玉千泷挑眉,在山崖上置她于死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做朋友?把刚穿越而来的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只要想都自己身上手臂上的鞭痕,她就狠的牙痒痒的,试问有哪个女人不爱美? 其实轻雾表面平静心里却是急的不得了,上头让她来接待此次贵客,谁知那贵客住在这里大半个月,夜里每半个时辰就是两队侍卫巡夜。 巡就巡吧,身份尊贵也在理,可巡到她这倾心小阁似乎特别上心,一来便两队分开行动,时不时大吼对话,围着她的院子这头喊,那头答。 半个时辰一次的巡逻,生生要扯着嗓子闲话家常两刻钟才走,让她不禁有些怀疑,那些人是专门在她这小阁周围巡逻。 习武之人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吵得她基本每夜都是,睡着,吵醒,睡着,吵醒,然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平日里来的那么勤,今天屋子里打的砰砰响,外头一个鬼影都没见着,甚至她大喊都没引来一个人?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这不,一致的脚步声哗啦啦的传来,轻雾心中大喜。 暗处一个石头飞来,正砸中轻雾额头,肿起一个大包,却正好解了她的穴。 “既是刺客,还不拿命来!”一得自由,顾不得额头上的痛楚,轻雾抬手便攻,大声叫喊。 玉千泷退的快,一不小心就在她下颚划了道口子。 “哎呦,你脸上的粉又厚又白,刚才一动掉了不少,我帮你加点红,正好补补妆。”玉千泷应付着轻雾似乎轻松的很。 也不知是她练习的武功厉害,还是这个轻雾太绣花枕头。 “找死!” 饶是轻雾再能装,此刻也忍不住了,此刻定然招招死手,狠狠向着玉千泷招呼,偏偏每到玉千泷要害前便被化解,还反受伤――脸上多出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都说打人要打脸,这句话果然有道理!”玉千泷身形奇怪,下手刚刚好,既能让伤口腐烂无法医治,又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你!”轻雾捂着流血的脸,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玉千泷早已变成了一个蜂窝:“有刺客,快来人呐!” 【007】情哥对唱 此刻的轻雾就是一个疯子,只想要杀了眼前这个黑衣人。 谁知外面的侍卫根本没有要来的意思,轻车熟路的走之前巡夜的道路,不改以往的开始基友对喊。 “兄弟,你那边可有异常?” “没事儿,挺太平的。” “吃了吗?” “刚吃完,当个差,就当散个步,饭后百步走嘛。” “哎兄弟,你听说了吗?倚翠楼来了个小姑娘,据说长的其丑无比。” “其丑无比的妓院也收?” “兄弟我也好奇啊,那天不幸看了一眼,长的跟楼上这位不相上下,那倚翠楼的老鸨笑的跟吃了屎似的,难道这天下如此太平,三国如此盛世,再也没出来卖的了?” “那可真是丑的可以,可怜了这云中城的男人咯!” “还有还有,那最红的怜人院也来了个新人,据说长的比女人还美。” “这是真的,据说一开门就足不出户,也不知是多少达官贵人的入幕之宾,整个云中城都传的沸沸扬扬。” ?????? 八卦对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也没往阁楼里看上一眼。 忍着笑,脸部抽,玉千泷心中呐喊:要换上情歌对唱的状态就更完美了。 轻雾气极,再也忍不住,终于爆发了一个疯子的潜质,抬手便毫无章法的乱砍。 “啊!我杀了你!”无尽的恨意在轻雾的咆哮声中爆发,她自以为傲的容貌竟然不如一个丑的出来卖的?不对,怎么能拿高贵的她与那种人相比较呢!可恨,实在可恨! 话说被激发的潜能是无限的,此刻轻雾被激发的疯狂是无底线的。弃了长剑,带血的爪子乱舞一通,朝着玉千泷抓去。 此刻一个炸雷响起,照在那划了xx和乌龟雏形的脸上,阴森恐怖,就像吸血的蝙蝠,其丑无比。 砰,轻雾被砸在地上,整个阁楼的发出吱呀声响,屋顶上的灰落满轻雾全身,玉千泷觉着应该积点德,她向来仁慈从不杀生,生不如死才是真理。 看着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轻雾,玉千泷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我佛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别谢我,佛曰:渡人西去也属一大功德。” 然后拍拍手离开,徒留有苦不能言有痛喊不出的轻雾,黑血不要本钱的从口中吐出,一口又是一口啊! ?????? 下半夜的某个院落,影子一闪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徒留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 “你不是说他们的特使都很厉害吗?” “爷可没说这个特屎厉害。” “那这个怎么是个绣花枕头?” “这个还用说么,像爷这样的贵人,身边从来没有草包!” “啊呸,你能要点脸不,明明就是那女人被潜规则才捞了个特使,你眼睛有问题才说她厉害!” “潜规则?”云逐很聪明的转移话题,他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他的时间,很宝贵。 “就是靠脸蛋和上司xxoo,从而获得权利职位。”玉千泷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得这个话题应该让女子的她脸红。 “小美人果然博学多才,连这种事都能用如此文雅的形容词。” “小爷我是有名字的!” “美人无双,就是太平静。” “!”她开始咬牙切齿。 “需要送你个秘方吗?” 砰,砰砰砰砰 第二天: “青屏,这是裹xiong布?爷说了她用不着??????” 砰砰砰继续。 第三天: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平沙滩上??????” 玉千泷说什么也不理会,自顾自的练功打坐,好在云逐也知分寸,练功最忌被打扰,否则走火入魔都算是轻的。 所以,小院算是安静了几天。 这几天偶尔被云逐记起拉出来挡个天外飞物的周五,扒拉着一张苦瓜脸活跟谁欠了他家祖宗八代的钱没还似的,撩拨金算盘拽着陈四开始倒苦水: “哎呦我的主子爷呀,您看看这满屋子的紫檀红木黄花梨碎屑,奴才这心里就疼的直抽筋!好在前朝乔客的真迹水墨画还在,黑白暖玉的棋子儿只少了一半,这屋子里是换了又换,我的钱啊!我这肠子的疼的绷直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况且钱又不是你的。”陈四淡淡的瞥了哭诉的周五一眼,实际上当他看见满院子狼藉的时候,面瘫脸终于破功,嘴角直抽。 “也对,换了新家具,下回迎新人,也是一样的!”周五抹了把脸上不存在的鼻涕泪水,讪讪的笑了。 砰砰砰―― 又是一阵砸东西的声音,那清脆的声响,简直就快要了周五的小命了,周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丰富着一张脸的表情拔出飞毛腿闪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我花了整整三年才找出来的翡翠玻璃种棋盘!”一声狂啸直奔云霄,足以让整做宅院震三震。 看着站在一地碎屑中央的云逐,这回是真的哭了,那位小主都不在这院子里,主子爷是要闹哪样啊? 云逐优哉游哉的向周五挥手:“周五,把房间收拾妥当了。” 周五开始收拾满地狼藉,每捡一块碎片,他的心里就划一刀,刺骨刺骨的疼啊。 熟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某天某人兴致出奇的好,坐在院子里喂鱼儿。 “主子,那天那女人直到卯时才被丫鬟发现,这几天忙于疗伤,估计以后都见不得人了。”陈四是个典型的面瘫,没表情不代表无趣,接着:“不对,本来就长的见不得人。” 蒙个面纱就装神秘?有病! “主子爷,特屎大人带着人搜查,往这边来了!”年近二十的侍卫周五,跑了进来,因为与云逐年纪相仿,所以云逐似乎也不太约束。 说话间,轻雾瘸着腿带着一对人气势汹汹的出现的院门,看着坐在院中惬意悠哉的主仆,她心里就生起一股无名火。 “云公子,那日刺客夜袭圣贤山庄,你可知晓?”她告诫自己,要平和,平和。 云逐目不斜视,睫毛下是明显的厌恶,压下心中把这个丑女人踹走的冲动,仔细喂着池塘中的名贵锦鲤。 就着轻雾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陈四答话了。 “我家公子只对好东西感兴趣。” 说她是东西?不对,她不是东西。啊,也不对??????这人是在变相的讽刺她不好看,嘲笑她被人毁容吗? “那日侍卫见我遇袭惨遭毒手,为何袖手旁观?”轻雾紧紧拽着手帕,指甲都刺入肉里。心中恼恨的同时,看着云逐的身影,心肝都在打颤。 “周五,那日被袭?我怎么不知道?”陈四面无表情,说的煞有其事。 轻雾面带喜色看向周五,云逐身边的人都不与她说话,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有这个周五待人最和善,平时也常替她解围,相信他不会睁眼说瞎话吧。 ------题外话------ 呜呜呜~(>_ 【008】本公子受惊了 果然—— “特屎大人好,特屎大人说的是,那天在下确实看见了。[.超多好看小说]”周五表情有些不赞同。 轻雾正要松口气,只要有人答话,她的戏自然能唱下去。周五既然看见了为何充耳未闻,任她被人毁了容颜?这是看不起她大通殿?大事化了她不会,无事闹大可是她的看家本领。 周五继续说:“据说特屎天人之资武功定是‘十分’了得,既然特屎都打不过,侍卫们去了也是送死,平白送死不划算,自然不插手。” “是极,主子带的侍卫都是全能选拔,少了一个都不行,金贵的很。”陈四点头,依然面瘫。 轻雾在听见周五的话时,就彻底变了脸色,这些个主哪个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周五,感情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其实周五陈四的心里满是不屑:竟敢质问我家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若不是主子爷有意放行,这群废物能走进来? “是呀,那日巡夜的侍卫中,打水的沏茶的,添柴煮饭的,守门喂狗的,看马厩刷马桶的,应有尽有,要真少了一个,主子爷还不得扒了我,让去做那些事儿啊!”周五故作害怕的摇摇头,似乎真怕让他去干那些活,脸上却讲的有声有色。 轻雾气的想吐血,脸上还在火辣辣的疼,这主仆几人却在嘲笑她连刷马桶看马厩的都不如?怒火一簇簇的越升越高,想发泄,他们根本既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愣是一口黑血堵在了喉咙,吐不得咽不下。 “嗯,我们是客,他们应该负责我们的安全。”云逐终于开口,眉眼间显得有些为难:“陈四,休书一封给闫火堂主,在他们特殊的招待下,本公子受惊了。” “是!”陈四领命离去。 “你,你们!”轻雾大怒,脸色由红转黑再变白。 什么叫安全由她们负责?现在倒知道他们是客了? 是谁一进来就说有陌生人没安全系数,将护卫统统赶出了庄院数百丈之外。 是谁由客变主的着手安排庄园的一切?受到特殊招待的应该是她才是! 到底是谁受惊了?难道他是那池中因他一个动作就跑的无影无踪的鱼儿吗? “嗯?怎么?特使不用感激本公子替你将毁容之事上报,本公子实事求是而已。”云逐恍然大悟,然后十分大度的摆摆手,一副不屑与她计较的态度。 当然这是轻雾的理解,实际上云逐说这话完全是平淡无奇,连个表情都吝啬给她,何来态度之说? 轻雾呼气吸气再呼气,然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搜,为了云公子的安全,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定要把那个黑衣贱人给我搜出来!” 什么不能得罪?什么忍得事竟成?她管不了了,听这主仆的话,就算不是同谋也是知情人。 她武功不行,唯有靠自己的脸蛋和那身软功夫才爬上了今天的地位,谁知道她面对那些个口臭黄牙老不死的时候有多难受。(.好看的小说) 今天脸毁了,什么都没了,想要拽她下来替补的人一抓一大把,她还剩下什么?既然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只是云逐眸中的温和形成一道漩涡,勾人魂魄。 “小姐!”怜花上前欲扶她,被她甩了出去:“滚,不用你个贱人假好心。” “哟,哪来的狗一大早的在这乱吠?”实在受不了这魔音的玉千泷终于舍得出来了,伸了个懒腰松松僵硬的筋骨。 周五狗腿的抱拳讨好:“小公子!” 玉千泷扬眉,见风使舵。 一直垂首侧身对着众人的云逐,嘴角微微上扬,湖水泛着光波反射在他的面容,熠熠生辉。 “你,你,怎么是你!”轻雾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看着玉千泷不可置信:“你个贱人居然没死!” “贱人骂谁?”玉千泷挑眉,云逐蹙眉,周五直盯着自个儿的主子。 “贱人骂你!” “哦,原来是贱人在这骂人。” “你!”自持清高的轻雾口才自然不如超时代的玉千泷,当即转移这个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玉千泷好好的,她怎么办?只要想想主子恶魔般恐怖的惩罚她就浑身发冷。 玉千泷不开口,不屑回答,质问的口气让她很不爽。倒是云逐来了句:“爷的内侍,轮得到你来质疑?!”慵懒的抬起眼帘,温润的目光射向轻雾,却让一袭轻纱的她感到刺骨的冰寒。 对付无赖就得沉默,否则他能粘人到死,所以玉千泷自是懒得理会的。 “你们俩居然苟合!·····”似乎被一双摄魂的媚眼蛊惑,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即心一冷,她真的只是想了想而已! “你的舌头太多了!”玉千泷闪身来到轻雾身前,十五岁的身高,自然不足轻雾的身材高挑,掐着她的脖子显得有点违和。 玉千泷这辈子最不能听这两个字,因为前世的她跟随师傅之前由母亲带大,邻居亲戚都说她是妈妈与野男人苟合生下来的野种。 而轻雾看着她的步法身形,瞪大了双眼:“竟然是你!你竟然是个······”女儿身三个字没说出来,疯了般的狂笑不止,这个世界都疯了! “哈哈哈哈哈,主子······”轻雾疯狂大笑,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根飞来的银针击穿了脑子,到死都保持着疯狂的状态。 额头中央的血窟窿,还有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这样子怪是瘆人。 砰—— 只见发射银针的怜花已经倒地身亡,脸上居然挂着一丝笑意? 她知道杀了轻雾自己也不可能逃出去,与其被俘不如自尽,少些痛苦,早些解脱。 是什么能让人到死都笑的解脱?是因为不用受刑而痛快的解脱? 就这样死了?院子里的侍卫还在震惊中。 变故不过在这一瞬之间,似乎理所当然的发展,三人的表情都也没有一丝浮动。 玉千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思索着轻雾的半句话,主子? 云逐继续喂鱼,只将一个侧脸留给所有人,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或者是没表情:“众位辛苦了,你们特使大人,想必······” 剩下的话不用说,聪明人都知道。 轻雾带来的侍卫头子抱拳:“公子无须多想,属下等自当如实以报。”待云逐点头后,带着轻雾和怜花的的尸体离开。 “目的?”玉千泷挑眉,别说她不信,当一个人下令要杀你,把你活命的机会当成无聊时的消遣,却回过头来救你,甚至帮你报仇,你信么? “暂时没想好。”云逐收起两日来的轻佻,淡淡的看着玉千泷,这是他的实话。 “呵,那就是各取所需?既然交易完成,那么,再也不见。”玉千泷无谓一笑,举步离开。他救她,也利用她,算是扯平了。 “对了,你的扇子不错······”前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留下一句话,成功的让暗处的人倒吸冷气,手一顿,看向若有所思的云逐。 “爷······”周五也收起了往日的轻浮,一丝异样闪过那双岁月沉浸的黑眸。 云逐如玉的手负在身后,修长的指尖捏着细小的银针状物体,轻轻一转,唰,银针头部刹时金光闪烁,犹如一朵迅速绽放的昙花,急速旋转,花瓣呈刺型,花瓣边上还泛着冷冽的幽光。 “交易完成——” 【009】这就是找到家的感觉! 房间的书桌旁,云逐看着手中的折扇,手指敲打着桌面,整个房间中只听见这一阵不成曲的调,邪肆的桃花眼中泛着意味不明的光波。 “爷?????”赵七握着剑的手青筋凸起,只等着云逐一声令下便去将人碎尸万段毁尸灭迹! 这把扇子主子视若生命,似乎有十年了,主子从不让任何人触碰他的宝贝。身为隐卫的他们,经常看着主子爷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就怕有一丝的损毁。 有时候呆呆的看着,傻笑着,比媳妇亲爹娘还要亲(那是因为他还米有媳妇儿!)。从不让人触碰的宝贝,如今竟让那小子毁了!亏得那天夜里主子冒险为那小子续命疗伤,在他眼里是真真不值。 主子爷何时对人如此纵容过? “皇上不急太监急,一边呆着去!”周五一脚踢过去,赵七躲过,身形一闪隐去了暗处。 云逐看着手中的扇子良久,扇面上的绘画早已换了一副模样,之前的画面就像勾勒出来的骨架,被填了几笔后,与之前的画相得益彰,呼应出了豪华的境界。 看着看着,妖娆的眉眼上扬,嘴角也弯起了诱人的弧度。只是眼底的深邃让人看不懂,是否隐藏着暴风雨。 折扇转动,光洁透亮的扇骨倒映出云逐惹人深思的容颜。 “京中可有传信?”云逐收起笑意,眼中瞬间迸发无尽冰凉。 周五看着主子的神情,暗自咬唇不答,半响的沉默,云逐没听到答案:“嗯?”依然是平淡的一个字,却让周五即可跪地:“娘娘似乎――” “似乎?”云逐清润的声音越显轻柔,却让周五浑身一震,他怎么忘了,到了爷耳边的消息必须精准,不容一丝差错,而他却用了似乎二字! “娘娘传您尽快回京,一切安排妥当。” “哈哈哈,这么些年,你可玩儿够?”云逐反而大笑,透过窗外,看向东南方,那里,是同洲大陆最繁华的京都,但也同样的,布满了脏污。 == 熙熙攘攘的古代街道,身穿各国各色服饰的人川流不息。民风不同,性格不同,南方的温婉心思深沉,北方的粗狂正直豪爽,异族的诡异秘术等等,在别处的封建制度社会歧视,到了这个地方却丝毫没有冲突。 赌坊酒楼茶馆小摊贩子商人,三三两两相谈甚欢。 将打听来的消息在脑海中过滤一遍,才知道这里是云中城,因为每年八月十五月圆寅时过后的两个月,一直处于日不落现象又被称为日不落云中城。 不属于三国中任何一方势力的城池,繁华似锦,也有在三国中犯了死罪逃亡此处寻求庇佑的人,在此安家乐业,从鬼门关出来捡回一条性命的人,比任何人都害怕面对死亡,捡回的性命算是意外得来的福气,所以到了这里也安分守己。(.无弹窗广告) 当时打听到‘云中城’的时候,玉千泷心里想到了一个人,一句话?????? 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接收着路人疑虑的、警惕的的眼神,人人的目光都要在她身上打个转,让人觉得她站在这里就是个另类。 她低头看自己的装扮,头发只用湖蓝色的流苏锦绳简单的束了个马尾,完全没有发育的胸部不用束胸也不像个女人,虽然有点显得男女不分,却也没还算正常。 非要说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一身的服装,这身衣服是云逐让人准备的,有的穿她也懒得操心。 在庄园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只认为主子和侍卫的衣服自然不会一样,无论质地还是做工款式。 此刻才发现,在集齐三国各族人们的地方,这一身衣服造型款式真的很扎眼,怪不得别人都异样的打量她,感情她成了这些人眼中张扬炫富的异族? 文人翘头履,习武人穿有筒靴,衣服大至相同,只是长短之分,也都以简约为主,多以细绳编织为腰带。 只有她身上,庇膝护腕腰封玉带,纹饰华丽,就连锦靴护腕腰封上,都镶金戴玉。 全身上下,质地做工纹饰,给众人一个:有钱,好有钱,他有好多钱,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的大土豪形象。 玉千泷就地一跳,她与云逐的服装在她心里生生想出了一种情侣装的感觉! 她有钱吗?她张扬吗?她在炫富吗?统统没有! 但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别人爱怎么看关她什么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羡慕嫉妒恨去! 站在一个路口,一股来自内心而熟悉的味道传入她的鼻腔。 “原来这就是到家的感觉!”玉千泷叹息,陌生的世界,总算遇见了不陌生的行业! 一个路人脱口而出:“难不成你是从古墓里出生的!”四散的人群闻言,一致抬头看天,然后摇头:青天白日的,这人有毛病吗? “你真聪明,晚上记得别关窗。”贞子版玉千泷阴森森的开口:“古墓里太寂寞,爷要找你聊聊天!” “啊!鬼呀,鬼成精啦!大白天的出来害人啦!”那人还真被唬住了,失心疯般连滚带爬的跑了。 人群再次抬头,日上三竿,正当午时:这人果然有病! 玉千泷不以为意,抬头看着这座两三丈高的牌楼,四根大柱子居然是鎏金的! 古董街三个镶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末了还有一个用上等玉石镶嵌而成的落款竟是‘天城’二字。 看来不在三国势力管辖之下,暗地里却也是得三国支持,大家有了一致的利益驱使,很多时候,意见也就是一致的。 但这些都不在她的眼里,吸引她的是古董一条街里头的气味。所谓古董,除了祖传家传,还能来自于哪里?那就是墓!古墓! 封闭的古代可不像现代,什么国家博物馆,外国倒卖家。 有闲情出大价钱购买的,不是土豪就是大土豪。 一般来说,从古墓里盗出来的东西,被多数人认为不祥,带阴气。 但确实也是值钱的东西,有的人想要,没钱买不起,便鄙视瞧不起这些。有的人,买得起却胆小,又不能让人瞧不起没胆量,对此便更是不屑。所以来这里的人,都是些腰粗钱多胆也大的人,当然也不乏充面子的。 久而久之,云中城便出现了人人以手握出自‘珍物馆’的物什件为身份的象征。 祖传家传的东西有人卖?有,落败的家族!那也是有限的。这里的多半都是盗墓得来的,死人墓里挖出来的东西都带阴气附邪物,怪不得门庭都用金玉镇楼,就连鎏金的柱子和斗框边饰上都雕刻着各种辟邪符文。 熟话说‘玉保平安金辟邪,花钱买个心里安。’ 正当跨开脚步往古董街都去,刚抬起的脚就被一个突然冲来的身影给抱住。 “爷,天宝总算是找到您了!呜呜呜,上天有眼,公子爷安然无恙,要不这么大个家业无人继承,天宝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010】无处不在绿茶表 玉千泷双手负在身后,抬起的一脚被那人紧紧抱住。脑海中瞬间蹦出俩字儿:诈骗! 看着兀自入戏,哭天喊地的男性,一身破布挂在身上视作衣裳,料子虽属于中等,却布满了脏污——这个诈骗犯,很敬业! 可闹市里瞬间围满的人群并不这么看,因为玉千泷抬起的脚被那人抱住,哭喊可歌可泣,内容忠心为主,活脱脱一副‘主人嫌弃我主人抛弃我主人不能不要我’的悲情大戏。 围观的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看他穿金戴银的世家公子,属下如此忠心,怎能一脚把人踢开?” “就是,这年头的有钱人都这样,以为有点钱就了不起,什么道德律法就是沦丧在这些人手中。” 玉千泷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抬脚走路而已,什么道德沦丧,藐视律法的恶行都冠在她头上了?改天是不是谁家媳妇出墙了,谁家相公养情妇了,都要加上一句:就是她败坏的社会风气? 这让她更加确定,这个人是看她年纪小,想趁机敲诈勒索外带拐卖儿童。 “公子,这年头的下人一得自由就巴不得离得远远的,看他对你倒是忠心,你便大发慈悲,留下他吧,怪可怜的。”一个身穿淡青色的年轻女子步步生莲,挤过人群向他们走来,那叫一个婀娜多姿,那叫一个堪比如花,让玉千泷不由得盯着她思索,这人的腰会不会甩断,嘴巴会不会笑抽筋? 玉千泷抬头,捂眼,抹把脸——正主来了?她一句话还没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些莫名其妙的人? 那青衣女子见玉千泷没反应,看来又是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心下想着,脸上笑着,嘴里嗲着:“这位公子,可是不要这侍从?” “有你什么事?”玉千泷顿时火大,出门没看黄历吗?竟遇上些莫名其妙的变态狂神经病。 “我是想问,既然公子不要他了,不如就让他跟我走吧,看他步履阑珊,衣不蔽体,身材瘦弱,面色蜡黄,怪是可怜的。”青衣女子收起脸上的一丝尴尬,依旧笑容可掬。 “他脸上这么黑你也能看出来蜡黄?”玉千泷嗤笑,上演活菩萨的戏码都找上她了? 那女子也只是笑笑,越是无理出言不逊,对她越是有利,果然,四周静下看戏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各种议论声不断,更甚者草菅人命,为富不仁都冒出来了。反之全都在夸奖温柔好心的青衣女子。 “夫子教导我们,做人应宽厚体谅,大方得体,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古有名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围观之人纷纷赞扬:姑娘好才气,姑娘好家教,令尊当真是好有福气云云。 青衣女子眼里露出一丝得意,不再理会强硬的玉千泷,在天宝面前蹲下,伸出纤细的柔胰,将他散落的发丝拢到脑后:“你怎么这么可怜,怎么这么不幸?小兄弟别怕,若是你家公子不要你,便跟我走吧,我叫岁月,定不会亏待你的。” “岁月?”天宝发愣,好奇怪的名字。 “嗯,对呀,城南方府的大小姐岁月,愿意跟我走吗?”青衣女子捂嘴轻笑,玲珑的笑声犹如黄莺,悦耳动人。 跟着岁月一起来的丫鬟,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我家大小姐就是心善,老天怜惜,让小姐生的美若天仙。” “小环看你,我这自小体弱,也许哪天就突然离去,不如趁有生之年多行善事,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岁月嗲羞示意小环别多话,眼神却像只骄傲显摆的孔雀。 玉千泷眨眼再眨眼,岁月静好都来了,体弱多病面慈心善都来了,这是闹哪样啊?这些古代的人不去演戏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份天赋。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贬低编排她来成就这人温柔有爱心的活菩萨名声? 两步上前,伸手去拉天宝松垮的衣襟,谁知叫岁月的女子跌倒在地,低呼一声眼眸含泪:“这位公子莫要施暴,我替这位小兄弟赎身,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就是了。” 岁月自顾自的抹泪,模样甚是伤心,四周却一片寂静,没有想象中的指责和痛骂,好一会儿鼓起勇气抬头,只见大家都奇怪的打量着她,那表情仿佛就在说:这人怎么自个儿做地上就哭起来了?人家也没碰着她哪块衣角啊。 玉千泷嘲讽的一笑,指着天宝裂开的衣襟:“你看他哪儿衣不蔽体了?”众人了然,那略显脏污的外衣里边,露出了做工精细干干净净的上等衣料。 岁月脸色一红,抹泪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看看,除了几天没洗过的脸,哪里蜡黄了?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你觉得他应该强壮到哪去?大腹便便才叫正常吗?”玉千泷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联合起来演戏,说话自然不留余地。 “是啊,我没步履阑珊,看我还能蹦跶蹦跶。”天宝说着还站起身来原地跳上几步,最正常不过的腿脚。 岁月呆愣,坐在地上忘了起来。 她,似乎弄错了,善心也似乎发错了······雾气蒙蒙的双眼可怜的看向天宝,柔柔弱弱,好不惹人心疼。就希望这人能看着自己想帮他一把的意思上,也能帮帮自己。 天宝安静下来这才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傻傻的绕绕头讪笑:“啊,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与我家公子走散了,我刚刚才看见他而已,这衣服是主子给我置办的,我舍不得弄脏了,所以捡了件别人不要的衣裳套在外边。” “那你哭嚎个······”屁,话没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那你为何哭的如此伤心?”害得我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找着主子高兴,喜极而泣懂吗?非得说伤心,你是不是不坏好意的咒我家公子呢!”天宝是个十足护住加护短,这些都是从主子身上学来的。 “怎么不论哪个朝代,绿茶婊都是无处不在的?古代才是绿茶表的鼻祖!”玉千泷疑惑,外带鄙视的看着岁月。 “爷,绿茶表是什么茶?绿茶还能装裱吗?”天宝发觉好奇宝宝疑虑,不耻下问是主子教的,他有记住,也有好学。 ------题外话------ 求收藏,有米有~(>_ 【011】她是大赌豪! “绿茶表啊,外貌清纯,长发飘飘,不食人间烟火,实质上思想拜金,人前楚楚可怜,人畜无害,岁月静好却多病多灾、多情伤状。且善于心计,野心比谁都大,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妙龄少女。”玉千泷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岁月,那模样完全在说:我可没说你! 围观的人本能的随着玉千泷最对比,顿时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岁月身上,就差整条大街都在述说一件事:这位公子完全形容的是方家小姐嘛! “你说谁呢!”岁月怒极,尖细的声音顿时提高。 “谁要对号入座就说谁。”玉千泷耸肩,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岁月脸色一变再变,就怕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归西,看着开始小声议论她的人群,岁月表情狰狞不由得心生怨恨。 这时一个身影闯进人群在岁月耳边嘀咕一句谁来了,岁月即刻双眼泛光。 只是脸上却依旧不自然的笑笑,微微福身:“公子见笑了,是岁月有失体察,在此向公子道歉,岁月现行回家,日后有缘再见。”然后带着一行人狼狈离开。 路人闻言,顿时有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立马一窝蜂的散了。 转角的街头,岁月满脸狰狞,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小姐,您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小环何时见过这位大小姐受辱还能忍耐不爆发,心下不由得开始担心会不会迁怒与她。[] 岁月一手掐上小环的细腰,心里有多恨下手就有多狠:“等大选结束,贵人走后,就算把云中城翻过来,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活活剥了他们的皮!” 小环身体僵硬,剧烈的疼痛让她咬破了嘴唇也不敢发出声音,只得默默的承受。 “爷,您不会再丢下我不管了吧?你看你非要一个人出去,说找什么真相,谁知你一去就是半个月不见人,好在我一直跟着您经常出入古董行,你失踪后我就天天在这等,吃饭睡觉都在这,一步都不敢离开,有时候有些好心的路人往我身上丢些铜板馒头,要不然,我就等不到你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可算让我等着你了。” 自称天宝的男人这才瘪瘪嘴,看着玉千泷是又哭又笑。玉千泷愣愣的看着天宝的嘴巴一张一合,开口唠唠叨叨的说个没玩,这人话真多。 “听说最近有些好玩的活动,我就知道你要是还在云中城,就一定会来的······” “停!”看这架势,这人口中吐着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都不带喘口气的,玉千泷不得不开口打断:“天宝?” 天宝点头如捣蒜:“我·······” 还要再开口,玉千泷再次打断:“我问,你只管点头摇头。”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话唠。 天宝捂着嘴点头。 “你认识我?”意识到自己可能错怪人了,语气也就和善了许多 点头。 “我的名字是?”不是玉千泷多疑,她脑海中没有其他的记忆,问问心里也有个底。 “唔唔唔。”天宝捂着嘴巴,点头又摇头,随后恍然大悟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裹,宝贝似的掀开一层又一层的布,最后递给她一块玉牌。 玉千泷接过,一手摸向腰间,与她身上那块一模一样,中间刻着个千字,虽然心下好奇为什么不是代表家族姓氏的玉字,而是个千,不过她喜欢,因为千通钱嘛。 也许是前身的随从,看他也没恶意,也就顺手带着了,天宝开始絮絮叨叨的讲着他所知道关于玉千泷的一切,天宝越讲越兴奋,仿佛他就是那些‘丰功伟绩’的创始人。 从天宝口中,她才知道那个前主玉千泷带着他来云中城也只是说为了赚钱,失踪的前一晚只告诉他马上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大秘密了。 再有就是她家有什么什么人,什么什么地位权势,都无关紧要,主要是‘她’这个玉千泷的名声,似乎不太好,虽然跟着父亲定安王爷住在凌江城,可恶名昭彰的他,出个门能抢一条街女人的纨绔名声却是传遍了整个大瀚国。 ‘赌坊妓院怜人倌,无处不见小王爷’的顺口溜,就在凌江城传开。 据说这位主非常爱财,最开始光临赌坊,人家看他年纪小还是个纨绔公子哥儿,便想着能从他身上捞一把,谁知这位主赌术厉害着呢,别人出千她抓现行还稳赢,整个赌场的眼睛都盯着她,也没看见她出老千。 以至于后来,见她从哪家赌坊出来,哪家赌坊就萧条关门,就连赌霸一方的‘千金赌台’金老板,至今还在定安王府刷马桶还债。 久而久之,从古至今的销金窝,赚钱最快最狠最稳的赌坊,在凌江城开的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就怕哪天被这位主看上,兴起进去赌两把。 当时年仅八岁的她,见证了一场纵横历史的销金窝由盛至衰的奇迹。据说后来她急速收手,买断了凌江城所有的赌坊营业权,开起了赌豪一条街,成为了真正的幕后大土豪! 玉千泷当下大笑三声:“那我岂不是很有钱?”这个人的性子,她喜欢!因为玉千泷有钱,留下了巨大的遗产给她。好吧好吧,从此她就货真价实的玉千泷了! 天宝兴奋的应着,以至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转身往古董街外向另一个方向而去的身影,忽的被一间规格甚大的通宝斋吸引了视线:买点东西再去吃饭,应该不会饿死吧!看着天宝独自乐呵,她决定:先买宝贝再去吃饭! 想着便踏进了通宝斋,立马就有衣着得体的伙计恭敬相迎:“这位公子随便看看?还是小的为您引荐引荐?” 玉千泷也不答话,站在大厅中央,眼观四方,顿时看见了几个无比熟悉的东西,玉手一指:“那种,五个!” 顺着她的手看去,店伙计眼睛立刻就亮了,会要这玩意儿的人,又一身富贵相,看来还是同行发家的,以后指不定还能做成大生意,立马应道:“好嘞,您稍等,小的立刻取来。” 看着玉千泷付钱,天宝奇怪这几个东西就这么值钱?加起来才和他的手掌大小,不过他识相的什么也不问,这是两人相处的习惯,他是啰嗦,但不对主子办事的时候啰嗦。 事后店主恭恭敬敬的相送:“公子慢走,以后有需要,但望能多多合作。” 玉千泷笑笑,不答应也没拒绝,转身离开。店主也不以为意,只认为大多数做这行的,都不爱说话,越是不好相处的,道行手艺越高。 “爷,你还想去哪?”走着喧哗的大街,天宝的孩童心性立刻就回来了,毕竟也只是十五六岁,正当年少。 “吃饭!”玉千泷话音刚落,便听见了天宝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天宝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玉千泷笑笑,率先踏进城中最大的酒楼。 ------题外话------ 收收收收收,你在哪在哪在哪~嗷呜~(>_ 【012】开抢的人说要取之有道? 玉千泷比较喜静,选在了三楼的雅间用餐。 为了犒劳这个忠心为主,而且为她带来一大笔财富的天宝,点了满满一桌,鸡鸭鱼肉精致糕点整整二十四道美食。 显然天宝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早就饿空了肚子的他,风卷云残发挥玉千泷所授的‘三光政策’:“好吃好吃,真好吃!这辈子就属爷最了解天宝的肚子!” 看着满桌子狼藉,玉千泷笑笑,这不比喻成他肚子里头的蛔虫了么?真是――幸好她英明神武的选择了雅间与外界隔开,这要是在大厅,得引来多少人围观? 心中如此想着,外头却早已围满了人,连站脚的地方都腾不出来,一片乱哄哄。 “诸位安静!” 柔美的女声传出,哄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楼大厅铺着红毯的高台之上,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眉眼笑如花,身后摆着三个半丈高的桌台,两个桌子上各别放着的不明物体被红绸盖着,只有中间的桌上放着一个小锦盒。 “小女子在此谢过诸位的厚爱,受金钊书之邀,准时赴场――” “少废话,说重点,别耽误大家伙吃饭!”一名粗矿大汉高举手中大刀大喊,要不是金钊书里头罗列的条件诱人,又能免吃免喝,谁愿意大中午的来这么个地方人挤人。 少女也不恼不怒,正中下怀,天知道她有多想速战速决,面上盈盈一笑点头:“这里有三道题,师父一直久思不解,去年仙逝时嘱咐我势必寻遍天下找出答案,得知云中城汇集天下各国各族,才华横溢不在少数,所以在此设擂,只要解得此三题――” 说罢,一挥手,两名随从掀开高台两侧的红色绸布,顿时整个酒楼金光闪闪,耀眼刺目,可与日争辉。 哇! 台下不少人倒吸凉气,就算那故作镇定的人,眼中也不禁露出贪婪之色。虽然早就知晓今天的奖品,见到实物后,还是让人再次震惊。 那少女嘴角一勾:“只要有人解得三题,这黄金万两,九龙连环珠便作为报酬,至于这第三个锦盒,作为神秘大礼,获得此物,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不祸乱三国不诛杀忠义,我等定惟命是从。” 此话一出,大厅上的人群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无不惊叹这些人出手阔绰。 “好大的手笔!” “是啊,别说那黄金万两,你看那九龙连环珠,传闻产于厉海绝地,据说只要每天服用一颗,连续服九天,便可青春永驻,武功大成天下无敌!还据说,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将九颗珠子研磨成粉,一起服用,便有起死回生之效。” “还有那个神秘大礼,能有如此大手笔的人,岂是凡夫俗子?后背势力必定可掌一国大天,否则谁能给出如此大的承诺?” 底下议论纷纷,台上少女浅笑如昔,只是眼底有些着急,偶尔附在身边人耳边问着什么,时而蹙眉,时而咬唇。[.超多好看小说] “姑娘,快快将考题亮出来,让我等看看。” 少女闻言,偏过身点头,上来一名侍从,手中托着一个托盘,其中一人掀开,露出了一个双拳大小的透明珠子。 “这颗玉珠前后各有一方小孔,珠内有九曲十八弯相通,只要将我手中这根比发丝细小柔软的金线穿过,便通过第一关。当然,前提是不使用内力异术,只凭双手。” 此话一出,骚动的人群即刻安静了下来,金丝又细又柔软,只用双手别说是九曲十八弯,就是一弯两绕都过不去。 少女见此,黛眉紧蹙,莫非,她今日又要做无功之举?看来,这云中城云集天下人的说法,也不过如此。想当初,大瀚国年仅七岁的太子殿下,为求七彩雪莲,解这题也不过挥手之间,盏茶之久。 “小师姐,您看,再不多会儿,师兄可就――”后堂出来一个劲装少男,也是蹙眉看着堂下。 “闭嘴,一边儿呆着去。”少女蹙眉,咬着唇一跺脚,尽显小女人心态。 “在下愿一试!”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走出人群,所有人的视线都随他往高台而去。 少女紧蹙的柳眉一挑,男人?貌似,师父也没交代不能是男人,心下唯一的一点点愧疚在想到什么之后消失不见,点头额首,侧身抬手做‘请’势。 书生一手拿着玉珠,一手捏着丝线,对着方孔穿去,刚进去个头,便再也不能进半分,透明的玉珠可以清楚的从外面看到里面,线头被阻,自然移动不了一毫。 书生最是固执人,直到紧张的满头大汗也无功,只得作罢,擦拭额头的汗水,歉意点头:“在下愚钝!”然后离开。 有了一个人开头,后面的人有紧张有放弃,更有一个接一个上台企图一夜暴富的,结果是一个个只能光看着流着口水擦肩而过。 上台时大步流星,下台时一步三回头,眼中那个留恋不舍,那个深情款款又不得不放手离别,活生生一副被人拆散情哥甜宝贝的痴男怨――男! 少女的黛眉始终没有抚平过,人来人往,时间一点点消逝,心中那一点点的希翼浇灭。双手合掌闭眼祈祷:哥呀,妹子我师命难违呀,你要生气,就腾云驾雾往西追他去吧!要不然,你也剃度研究佛法吧!山头都帮你选好了,隔着一座山还有尼姑庵,可供你一解夜凉难耐之苦。 “既然无人可解,小女子叨扰了,众位请便!” 三楼趴在围栏上看热闹的元宝,一把拉过玉千泷:“爷,要不你去试试吧!” “没兴趣!”玉千泷果断拒绝,她虽爱财,也是取之有道的!当然,她的道有些与众不同:看她心情! “你不是很喜欢钱么?成天就知道往钱眼里头钻,你知道你卧房都有些什么怎么摆放的吗?”天宝看外星人的眼神打量着玉千泷,一向爱财如命,见钱就巴不得抢回家的主子爷,在这么诱人的条件下居然跟他说没兴趣? “咳咳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知道不?”一手抵在唇边,轻咳几声。 噗! 天宝很捧场的将嘴里的糕点喷了出来,取之有道?在凌江城,这位主都快要发展到明抢的地步了,还有道?下意识的抬头望天,只看到黑压压的天花板――老天果然是瞎眼的,想晒个太阳,都晒不到了。 本就安静的酒楼,在诸多束手无策失败而归的弱智人耳中,两人的对话显得异常刺耳,怎么听怎么觉得被人轻视。还有不少人都投以鄙视的眼神回馈,当真是大言不惭!再看那少年一身穿着,一同摇头叹息:谁家那么有钱,浪费了一个油头粉面少年郎! “咦?”玉千泷蹙眉,背后的双手紧握,细看之下,竟是浑身轻颤,第三道题上的东西! 【013】本公子要才有财 只是她前世随身携带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东西来历不明,这番举动不怀好意,那她就更不能去了!她是爱财没错,她是视财如命,可要钱的前提是:总得有命花吧。(.)要不然她死了,这些辛苦赚来的钱给谁花? 不过,她的东西,自然也就由她去要回来,有问题可以解决,有危险可以让别人先危险,若是没问题她还真真的会绕开走,就是有问题才值得她出手嘛!那她是去还是去还是去呢? “等等,我家爷还没开始呢!” 就在她内心无限纠结时,元宝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从三楼跳下高台,在他看来,送上门的钱是万万不能便宜别人的! “这位公子?”少女转身,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玉千泷,嗯,长得不错,身材瘦小了点,也正好,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怎么······咳咳咳,当真是人老了,想的也多了。 “这人大言不惭,现在是觉得解不开题咯?看他怎么下台!” “哼,狂妄自大!” “小子,还是回去洗洗,去怜人倌找个可以暖被窝吧,别出来丢人现眼。” 失败告终的人一致把她当成了敌人,骂的那是一个口沫横飞,大汗淋漓。 “你你你······就你们,说谁呢,信不信哥阉了你们!”天宝炸毛,从小就是小霸王的跟班,在凌江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哪容得了主子被人骂? “天宝,小爷是要才有财,你急什么。”玉千泷头疼,真是个毛头小子。 “爷,他们骂你呢。”天宝急红了脸。 “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说罢,玉千泷抬手抚顺天宝的发,就差说一句:真乖。天宝乖乖配合着,红着脸讪笑,就差抱着她大腿,留着口水:宝宝要糖糖······ “你,你你!”早先骂玉千泷的几个大汉面红刺耳,说话口吃,还有要还口拔刀正欲拼死一搏的,眼尖的看到那少女腰间露出的令牌,顿时就像泄了气的公鸡。 “看在琰霜的面儿上,诸位别计较这口腹之争,这宝物可只给真才实学的人。”自称琰霜的少女掩嘴轻笑。 行啊,既贬低了闹事之人无用,又警告她没这个能力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别事儿没办成题没解出净给她惹麻烦了? 底下一群人的脸由红转白再变黑,却一致默契的没在开口,只能拿愤恨的眼神看着玉千泷,等着他出丑再千百倍的还回来也不迟。 玉千泷拍拍手,她只要宝贝而已,其他的渣渣,无所谓啊,别惹她就行,否则她是不介意见见红踢个球滴。 转身看向那个双掌大小的锦盒,盯着镶在盒子上的锁半响,先前看时隔得较远,只认为凑巧是个现代的密码锁而已,凑近了才发现密码锁前端赫然涂鸦着什么东西,只有她知道,那是她想象中父亲的形象! 从她有记忆开始,总是过一段时间,妈妈就会一手牵着她,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次又一次的搬家,每次搬家所有的家当,都在唯一值钱的箱子里。 所谓搬家,也不过是从一个桥底搬到另一个桥底,周而复始。自从唯一的亲人离开,被师傅收做徒弟后,她能保留下来做纪念的东西,就是完整的撬下这把简易密码锁贴身携带。 那是她一生的记忆中,除了阴暗的墓室,冰冷的棺椁外,唯一的温暖。双手拇指像抚着挚爱一般,小心翼翼,顷刻间就红了眼眶。 “哎,你怎么了?”琰霜有些不自然的挑眉,师傅说无意捡来的宝贝,不会是半夜爬进别人家里捡的吧?那老头子的为人,她丝毫不怀疑这个可能性。 “无事。”吸吸鼻子,瞬间换回风雨无阻的笑,冷冷的扬起嘴角,似乎是从云逐那学来的,那货虽说笑的张扬,却是冷的窒息。 琰霜干笑两声不接话,显然她没有面临在众人面前被拆穿‘师父是小偷’的厚脸皮! “掌柜的,给爷上蜂蜜!”玉千泷高呼一声,即刻有人跑去后厨,给她找蜂蜜了。随后又在天宝耳边吩咐几句,天宝得令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众人不知她要干什么,是以不屑之。 琰霜心里那是一个嘚瑟,她似乎看见了某只大哥跳脚暴走的场面了,若是条件允许,她绝对要举碗一拍:来,不醉不算姐开心。 只有少数的那么几个聪明人,眼底一亮,大腿一拍:嘿,我真蠢!真的! 顷刻间,安静的大厅从几个方向传来了拍大腿的声音。啪啪声响,下手狠重。 “爷,我找来了。” “这位爷,天香牌野蜂蜜,纯天然无添加,王城指名特供,口味一流绝对正品,您尝尝?” 玉千泷接过小二手里的蜂蜜罐,一脚扫过去:滚你!干推销都干到这份上了,这人得多有高的天分呐。 “爷,小的绝不打虚假广告,人品节操有保障!”小二躲过毫无杀伤力的脚,高跳着跑出去还不忘回头大喊。 “得了,回去捡捡掉了一地的节操吧你。”玉千泷回一句,在众目睽睽下,把金丝线绑在了蚂蚁身上,放进玉珠的一头方孔,又在玉珠另一头涂上两滴蜂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她的手甚至连个玉珠都没碰,离得近眼力好的人看着透明的玉珠里面蚂蚁触角动了动,往九曲十八弯里爬去,不一会儿,便从另一方孔里爬了出来,身上还带着那根金丝。 “第一关,过!”一个侍从高呼一声退下。 “这位公子,果然聪明,十万两黄金归你了!” 琰霜声音一落,大厅里再次响起了气势恢宏的——拍腿跺脚声! “这第二关嘛······”琰霜挥手,几个魁梧大汉抬着一方盖着红绸的东西上来,所有人觉得大地震了三震。红绸被琰霜掀开:“只要公子能够在不用异术武功不毁坏这副特制盔甲的前提下,将盔甲自底座上分开,便算过关,可得九龙连环珠。” 当这东西靠近的时候,玉千泷明显的感觉到手中用来刷蜂蜜的勺子晃了晃,似乎与那东西产生了某种物质的共鸣。 众人只见那底座黑乎乎的似玄铁又不像,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有心思单蠢的人在想,不用异术武功,或许天生神力也能拿起盔甲也不一定。 “可有人上来先试试?就算没有九龙连环珠,黄金万两也是有的。”炎霜似乎心情极好,说话也不再透着疏离。 话一出,雀雀欲试的人一大把,玉千泷不乐意了:“哎,爷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那便上来两人吧!你,还有你,请两位上来一试。”琰霜点头,她巴不得快点解决,大事一了当个甩手掌柜。 被点名的两个大汉站在那盔甲两方,一人伸出手就欲拿起盔甲,动了动了,也仅仅是动了,可却没有分开呀。没事,一手不行咱有双手啊,俩手使劲儿一举······还是原样。 【014】嘿,我真蠢! 另一名大汉见此,大喝一声:“哈!”两名大汉同时使力。 “起来了起来了!”底下一人得意忘形,然后用‘紧张等股票上涨趋势’的心态加上涨的表情,看着两名大汉将盔甲连带底座――抬起。脑袋一拉拢,立刻被人狠揍,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拳打脚踢招呼而来。然后众人打爽了,那人顶着猪头脸站起,泪眼汪汪,口齿不清的哭诉:“城管大人,说话也犯法啊?” 嗯,这是云中城有史以来,第一场群架!坐在上位的一位官员抵唇咳嗽,一手摸索着茶盏:“啊,今天天气真好,可是本官眼神有些不太好。” 然后那人杀猪般的声音贯彻大地:“城管大人,您是临时工不懂法吗?在云中城打人者是要入狱十年的!” 再然后,那人四周立刻站上了官方制服,某城管大手一挥:“此人聚众喧哗,污蔑城中官员,案列杖刑五十,罚款百两,开荒百亩种粮千石,清扫狱中马桶三个月,带下去。” 制服衙役托着猪头男迅速离去,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公子继续!”琰霜伸手请玉千泷继续。 “叫你的人抬上,跟我走!” 一向治安严谨管理有序的云中城,首次出现了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跟着一人从酒楼出来往长街一头而去。 玉千泷大步流星向钱走,天宝昂首阔步抬头挺胸:这是我家的爷。 沿街的住户纷纷关门落锁窗口露出一颗头颅:这是哪来的黑社会?别在我家门口火拼,快走快走!路边小贩见了,摊板上大布一裹,捞起买卖的东西边跑边抹面条泪:这样的治法,云中城想要治安不好都不行呐!收保护管理费的来了,大伙快跑哇! 原先在酒楼里空手而归的,好奇的,想看热闹的,嫉妒羡慕恨的,跟着玉千泷一路来到了城中的铸铁铺。 “唉唉唉,你们要干啥?抢劫我不怕!”正在光着膀子示范铸铁的师傅,看着浩浩荡荡进入铸铁场的群人,顺手捞起一半埋在火炉中的铁制武器做防备形态,红彤彤的的铁嗤嗤的冒着热气。 热气扑在自己脸上,铸铁师傅这才看见晃荡在自己眼前的武器――半成品铁耙子,现场版群众护美女共同御敌对战猪八戒! 将一锭银子丢给莫名其妙的铸铁师傅:“借你炼炉一用!”然后手握成拳,对着那底座一掌,‘嗡’的刺耳声传开,让人不由得捂住耳朵感慨:好厉害的内力! 铸铁师傅瞪大灯笼眼,银子一抛,大腿一撒,心中呐喊,东家,有人踢馆啦!当下恨不得四肢当成两脚用:“你爱咋咋滴!”转眼不见了雄壮似猪的身影。 众人目送铸铁师傅是否已跑三里之外:这货跑啥? 这手一露,让原本打算暗地里下手的人顿时少了一半,更多人关注于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要干啥。 玉千泷随手捞起两根手腕粗的铁杵穿过底座四方的洞:“架上去,烧!” 一掌四穿!好功夫! 然后,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几名大汉将盔甲底座架在了只剩炼炉架的上方,炙热的火舌不断舔着那特制的底座。(.好看的小说)不多时,砰的一身,铁杵被熔断,底座掉入那熊熊烈火之中,瞬间被火淹没,一道无形的劲气将烧的暗红的盔甲挑起,落在一旁,虽然被火烧了个暗红却也丝毫无损。 磁铁的底座嘛,玄铁的盔甲嘛,大火一烧达到破坏磁性的居里点,减去那产生的强力磁性,自然也就分开啦,多弱智的一个问题就换来九龙连环珠。 哈,哈哈,小爷这是要升级土豪金的节奏么! “好!”琰霜带头鼓掌:“九龙连环珠归这位公子了!” 看着这一幕的人愣神:当真就是这么简单? 后面看不见的人捅捅前方人的背,看见的人将事实讲出,一传十十传百,然后整条街默哀三秒:与宝无缘!再然后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势不可挡――嘿!我真蠢! 一点蜂蜜一只蚂蚁,就换来了十万两黄金!两根铁杵一个火炉,就换回来九龙连环珠!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自己怎么就那么蠢呢?眼看着都摸到一半的宝贝飞到了别人怀里,到头来就眼红的吃了顿免费午餐,还一粒米都没吃!哎,你说我这脑袋怎么就这么蠢捏!都怨我,我真蠢,真的。 唉唉唉,天香楼的伙计收桌了么?我的饭还没吃,酒还没有喝嘞! 从此以后,云中城愣是将气势恢宏拍大腿的动作选为经典悲情代表作,光荣载入了《云城秘史记》。 以至于形成了云中城独特的历史代表,经商失败的,科举落考的,家族败落的,作案被抓的,下狱杀头当官被查的,在总结人生经历的心得上共同留下一句话――追悔莫及怒拍大腿:嘿,我真蠢!真的! “公子请随我来,解开第三题,那份大礼就归你了。”琰霜领着玉千泷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天宝正欲跟上,一个缓神就被一群人围堵: “不知你家公子是何方神圣?” “关你什么事?”天宝怒吼之。 “可否来寒舍,当犬子的启蒙夫子?” “你都说是寒舍了,请得起我家公子吗?”天宝鄙视之。 “你家公子真厉害,可有兴趣来我私塾当全权掌事?” “私塾私塾个屁,我家公子看得上吗?”天宝彻底的急了。 “啊!奴家好崇拜你家公子呀,奴家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一见便丢了芳魂了呀,不晓得你家公子贵姓呀?婚配没有呀?” “一贱配你妹啊!”天宝的声音彻底被掩埋,上天也只来得及看见他即将与世长辞的悲愤俊脸。 “我妹也是可以介绍给你的呀!你说是想要哪一个呀?” 九龙连环珠啊,十万两黄金啊,还有来自泱泱大国的惟命是从啊!简直就是出门踩到了狗屎运啊!所有人纷纷抱大腿,只要攀上一丝丝关系,那就是荣华后代呀! 顷刻间愿出巨资请其当先生的,有花大价钱求一度春宵的,更甚者:我家闺女年芳十八,貌美惊人,才华横溢,愿闻贵公子生辰八字的,如何如何天造一对地上一双的云云。 好不容易从疯子堆里头爬出来的天宝,早已被人扒去了一身外衣,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穿着仅剩一只的鞋子,捞着长短不一的裤腿一瘸一拐痛苦狂奔:爷,小的被一群疯子非礼了! 乱成一团的的众人撕扯着一件外套:人呢人呢? “快掘地三尺啊,贵人遁地了!”当真有人扛着锄头靶子围了上来:“有需要?找农民施工队,价钱合理效率高,只有一点,别拖欠工资!” 云中城乱了,城里人疯了,穿街走巷的人群越发的壮观了。 逃出生天的天宝坐在一个偏僻街道的围墙上,宝贵的衣裳被扯成布条了,唯一的一只鞋又弄丢了,就差裤衩没有被扒了。 几只瘦骨嶙峋脏兮兮的恶犬,坐着盯着,雷打不动的守护着,就等着眼前的荤食两腿一蹬掉下墙头,便要一鼓作气扑上去五狗分食。 天宝想死的心都有了,双手捂住两腿间,露在外边两条光乎乎的腿冻得瑟瑟发抖:爷,快来救命呀,再被那群疯子看到,天宝就要晚节不保,没法儿为您当个处啦! 风一吹,挂在身上的布条飘飘荡荡,好不萧条。此景凄凄惨惨戚戚,赠与天宝二胡一把,一拉一唱:路过的官人行行好,奴家就快冻死了?????? 当一个身影落在墙头时,天宝立刻放开誓死护住命根的手抱住那人大腿痛哭:“哇,天宝总算是见着个正常人啦!” 【015】爷是有下限的! 就这样跟认识的人走上陌生的路,前往未知的地方,可能被拐卖的意识是绝对不会在‘一生为钱粗线条’的某人大脑内存在滴。只是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干哈?肯定是亏心事!不过,谁让她有爱财如命,抢钱更是拼命的嗜好嘞!等银子到手,携款跑路才是正道! 玉千泷随着琰霜绕过几条街,竟然又回到之前的酒楼,此刻没有再去大厅,而是由后门进入了一间客房,自然没有热情的群众跟上来。 “公子,第三题就是解开这把特制机关锁,将锦盒里的信物取出,琰霜等人自此唯公子之命是从!”琰霜双手高举托盘,说话的声音多了几分慎重。 “哈,本公子对你们可没兴趣,我只要这把锁!”玉千泷打哈哈,指不定这些人身上有多大的麻烦,与国有关,那势必与皇室挂钩,偏偏都是她不乐意接触的。况且,谁知道跟着她是不是要包吃包住,养别人?没兴趣! 琰霜不气不急,显然对自己信心十足,天下有人能拒绝此诱惑?当然,女人是不能,男人嘛,真不好说! “无事,这把锁是我师傅意外得来的,为了一了心愿,便将锁镶在了这个锦盒上,他交代,谁能取出里面的信物,我们,也自当听候差遣。” 玉千泷耸肩,别人无所谓,这个东西她向来视作护身符,一手习惯性的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依旧空空如也!而且比前世――平坦了无数倍! 如玉的手指将密码调到三个零,手指在数字一侧不明显的凸点上一按,咔嚓一声,密码锁从锦盒的卡槽上脱落,玉千泷将她宝贝的纳入怀中,塞入衣襟,然后拍了拍,脸上露出了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温和笑意。对于情商低至负二百五的她来说,多愁善感实在不是她的菜。 琰霜见此,顿时松了口气,大喇喇的坐在桌子旁,对着茶壶嘴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个精光,先前矜持的大家闺秀范一去不复返。 “哟,这玉佩倒是个好东西!”玉千泷端详着锦盒里安静躺着的红色玉佩,罕见的双面镂空雕刻,一副子孝父慈的天伦之乐图,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 “那是自然!”琰霜表情雄赳赳,开玩笑,出自她家的东西,能有差的? “十万两黄金记得帮我换成票子!”玉千泷大方的手臂一揽,将琰霜手边放着的九龙连环珠抱在怀里,宝贝在手的感觉真好哇。 “喏,我一直随身带着。”琰霜十分潇洒的将一把票子塞到玉千泷手里,她可是随时都想着将烫手山芋甩出去。 “爽快!”玉千泷也不看票子的面额,当人家面数票子对别人太不尊重,哥俩好的搭上琰霜的肩膀,好歹也是送了钱给她,宝贝也在手了,对人也不该太生分,是吧。 “那是那是,从此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别见外啊别见外!”琰霜豪壮的回应,两人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你抱我呀我抱你,仰头哈哈笑,居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嗑起来了。[.超多好看小说] “兄弟我有这些钱,就可以环游世界了,天大地大,再也不用见那个臭屁的要命的人了,谢过妹子啊,哈哈哈。”说着举起茶杯:“干!” “好说好说,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干了!”俩人碰杯:“啥?环游世界?”琰霜后知后觉,要走好歹把她哥带走啊! 天香楼外,一个身影迅速闪进来一扇门,仿佛有凶猛野兽追在他屁股后面,绛紫的披风只留下一道虚影。 紧接着一道亮丽的窈窕彩虹紧随而来,站在门口顿了顿:撞名了,得改!脚一跺,顿时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五彩的衣裙一撩:“哎,烈哥哥,你就算跑动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弃的!” “从北燕到大瀚又到日不落,咱都贯穿大陆南北线了,你追着本王不嫌累得慌?”男子脑后巨汗狂滴,这疯女人追了他三年了,真不知道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没事,我看上你了,就是要追你!”彩衣女子挥挥手表示无所谓。 “告诉你楼天香,本王可是有三媒六证的心上人,就算你跑断腿,本王也不会看上你的!”男子绛紫的披风一甩,在后院一跺脚站定。 彩衣女子楼天香柳眉紧蹙显得很在意,她的驸马爷可是不许三妻四妾的,难得的也停下了脚步紧张的问道:“谁!”她非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一较高下。 “她!”男子修长的食指一扬,正好指向了刚步出房门,相见恨晚哥俩好的两人。 玉千泷下巴一摸,眼睛一眯,脑中刹那间荡除一词:捉女干在床!下一秒触电似的放开琰霜,转身,将所有的宝贝往怀里塞。然后用眼神告诉黑了脸色的男子:我不是拐卖年轻少女的非法少年,我只是入室抢劫而已,绝对劫财不劫色,人品有保证! 显然楼天香是认识琰霜的,眼神自然就盯向了琰霜身边的玉千泷,看看她,在低头看看自己,狠狠的咽了口唾液,自叹不如:“好大的xiong!” 看着楼天香此果果的眼神,玉千泷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一二三,手一松,被她塞入怀中的宝贝噼里啪啦往下掉,锦服下是平坦的飞机场?????? 一片枫叶落下,在沉默的几人中间缓缓飘落。 “啊,我伟大的哥哥,东西我帮你送出去了,师傅遗命我也顺手完成了,哈哈,兴奋吧?意想不到吧?夸奖我吧!来来来!抱一个!”琰霜立刻打破僵局,转身投入了男子的怀抱。 “什么?!”此时男子的声音比刚才提高了n倍:“琰霜,你胡闹过头了!那盒子??????可是,可是父皇留给他未来儿媳妇儿的!” “琰烈,你别给我大惊小叫,我找的嫂子多好,聪明有钱又年轻。你一个狼嚎把别人吓跑了,谁跟你回去成亲!”琰霜双手叉腰,大有一副‘你敢有意见我就敢扯你头发掐你细腰抓断你小毛鸡’的泼妇骂街架势。 正收宝贝的玉千泷松了口气,哦,不是捉女干在床,是兄妹啊。然后继续拿着盒子往怀里塞。嗯,盒子蛮漂亮,四周边缘还有翡翠点缀。不对,叫琰烈的男子说了盒子? “放屁!” “放屁!” 两声怒吼同时响起。 “他是男人!” “他是男人!”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琰烈原先滴墨的脸色退去,透出正常的麦色,看向玉千泷的眼神势在必得。 玉千泷挑眉,呼吸,一把护着胸口:“fouk!爷是有下限的!呐呐,盒子还给你们这对奇葩,成亲?你俩正好配一对儿!再见!”说罢挥手,转过身又回头:“哦,抱歉,是再也不见!”说完纵身一跃,拔腿便跑。 她是十项全能冠军,她是吉尼斯飞毛腿之最,她是年度最佳跑路英雄!玉千泷告诫自己,一定要发挥出比奥运会更强大的自我提高精神,否则她就要晚节不保,被大粽子带回去xxoo啦! 额滴个乖乖,一个妹妹双重性格就算了,一个哥哥还是个变态?还不如云逐那个人妖呢。 “哪里逃!”琰烈大麾一甩,绛紫绸缎一撩,便追了出去。 ------题外话------ 收藏在哪里呀收藏在哪里,收藏在亲们的指尖里,快来快来把文文抱回去~嗷呜~ 【016】站着茅坑不拉屎 本就为了找人就差掘地三尺的大街,曾经井条有序的云中城已经完全乱了套,就在众人处于与宝贝失之交臂的‘我真蠢’状态中闪过两只鸟人。 呼?????? 众人抬头只见万里晴空中迅速消失的两道身影,不少刚进入云中城的人,腰杆顿时挺拔:云中城的安全系数果然够高,就连巡逻的人都是绝顶武林高手! 玉千泷以现代古学中积攒的奇异步伐,配合自身不太稳定的轻功奋力跑路,倒也与琰烈拉开一段不短的距离。如果被她知道无形中又给云中城的安全打了个广告,她一定会考虑,要不要去衙门领工资,收取广告代言费。 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型男,尽管是个傻子也明白:匹夫无罪怀璧有罪。边跑边在心里思量:是侥幸得财留命,还是破财消灾的好? 几番思索下,加快速度王城中风水最旺的地方掠去,她坚信,贵人就在那里!在一片空地上,拾起几个细小的石子,在地上摆出一个阵型,拍拍手,自信一笑。 几个起落间,娇小的身影闪进了云中城的至高权利集中处――城主府!坐在城墙上的某女,很满意的回头。身为一个女人被人追是不错,特别是个有身份地位还秀色可餐的男人。可惜,那人是为了夺她钱财而来的! 说到秀色可餐,肚子很配合的咕噜咕噜?????? 玉千泷手捂肚子,内心无比惊喜,就差说句:佛祖保佑!丫的才记起,来这几天,还米有上大号! 咕噜咕噜――来也匆匆! 此刻她没心思去管琰烈是否追来,找到茅厕才是当务之急! 纵身一跃翻墙而下,正欲百米冲刺,一抬脚一股异味扑鼻而来。玉千泷嘴角一抽,进来就踩狗屎?她几乎可以预测自己的未来很渺茫! 说是城主府,可这规模简直就是一座豪华宫殿! 果然是有钱人的住所!玉千泷心中感慨万千,不断骂娘:好歹是个高级场所,就不能体谅下远道而来的客人,为大伙的飞流直下提供方便设个路牌么? 七拐八弯后,道路越走越宽,建筑是越来越富丽堂皇,再继续往前走,只能是里茅厕越来越远。玉千泷正急的满头大汗时,眼尖的看见一个宫女端着香炉路过,五爪一伸拦住:“请问茅厕在哪?” 小宫女见小公子衣着华丽长相俊美,只当是出席盛宴的贵宾,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一脸娇羞:“公子往前走二十丈,左转一直走就能看见了。” “谢谢!”相对于内急又憋了一路的玉千泷来说,她敢打赌,自己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用轻功跑去如厕的贵族!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厕所在前边,飞奔时速三百里,完全忘了带草纸。 砰―― 眼看厕所大门就在眼前,哪知凭空冒出一人,超速的下场就是两人撞到了一起,男子本能是反应是一掌击向撞了他的人。 饶是玉千泷反应再快,那日被野熊袭击刚刚结痂的肩头,再次隐隐浸出红色的血水。(.无弹窗广告)忍着剧痛,伤能忍是不能忍:“让让让,没看见小爷内急吗?”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人闪进去,扯开裤头扒拉裤子,‘蹭’的坐在了恭桶上。 成功袭击却慢了一步的男人,看着自顾自解放的某人,额头青筋暴涨,正欲怒责,奈何腹部一缩屁股一紧,倒吸一口气,暗自运功压下冲动――我忍! 男子面部平静如水,内腹翻江倒海,不断在茅房外来回踱步。要不是肚子叫嚣着运不出功力,离这最近的茅房要走上半个时辰,他至于在这等吗。 一刻钟过去了,里面毫无动静――我再忍! 两刻钟快到了,依然没有动静――屁能忍屎不可忍! 男子双手紧握极力忍着就地解决的冲动,大步跨进茅房:“你有完没完!” 玉千泷本能的将衣摆撩在了身前,诧异的看着男子憋得酱紫的俊脸:“你不会去旁边那间吗?” “那是女厕!”男子几乎是用吼的,奈何一用力,差点就没能憋住,只得立刻收敛气息。 “亏得你能忍,大脑被屎堵了吧!大门一关,谁知道你是男是女。”玉千泷没好气的怒吼,姐便秘已经很不爽了,还必须得蹲在这闻臭。 “你――等着!”男子一怒冷峻的脸色唰的惨白,肚子再次造反,眼看就要闸门大开,衣袖一甩飞身去了旁边的茅房,顷刻间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旁边一泻千里万马奔腾的恢弘气势传来,玉千泷脑后挂着一滴巨汗:亏得你能忍这么久没拉裤子上! “哥们儿,真羡慕你!” 男子刚恢复的脸色立刻乌黑,冷哼一声,肚子里再次翻江倒海。 “不瞒你说,小爷我到现在还没反应,真该泡泡甘草降降火了。” 占着茅坑不拉屎,逼的我还得往女厕解决,他绝对是故意的,很好!男子眼中闪过狠戾。 玉千泷忽略身边围绕的戾气,因为她正愁着草纸没带纠结如何解决善后时,眼前飘飘然的落下一摞纸,想必是男子甩袖时甩出来的。 嗯,果然到哪都是人品爆发!玉千泷想着,一把接住草纸正欲解决某种问题走人,忽然想起闸门大开的男人,说到底是自己抢了人家的茅房还用人家的纸。 下定决心的点点头,从容的在一摞草纸中抽出一张:那就给他留一张吧! 男子冷着脸,伸进袖子里的手一摸空,剑眉一簇,怒火再次腾腾的上升。正想着怎么叫人送草纸,外边已经响起了某人十分欠揍的声音: “飞流直下三千屎,谁能不用卫生纸!” 男子的脸色简直可以滴出墨来,要不是此时他的某些问题还没解决,他绝对要杀了这个嚣张至极的人。 “喂,你需要草纸吗?”玉千泷感觉那边一变再变的气息几乎要掀了整个茅房。 “废话!”两个字几乎是从男子牙缝中挤出来的,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至于让人别跟着以至于没人送草纸吗? “小爷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送你草纸,再见!”玉千泷捂着肩膀迅速离开,小爷从来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男子接住飞来的东西,打开一看,一张草纸。很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耍他! 直到肚子彻底恢复平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差点拉虚脱的男子咬牙,只得从内袍撕下一块衣角。 就在男子身体前倾,屁股后撅,手中拿着一块锦布,正欲解决某些问题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还算上等的茅房瞬间倾塌。 男子运足内力形成一道真气防护墙,茅厕的屋顶被弹开,男子未伤分毫。待得尘埃落定,男子依然气质高贵,优雅的继续擦屁gu。 正前方,一名举着手作敲门状的小宫女,直愣愣的看着眼前掉落在地的裤头,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白花花大tui,默默吞咽口水。 当看着浑身杀气的男子解决一切抬头时,小宫女竟一时失禁,哆嗦着身子结巴道:“城城???城???城主???” 一股臭味从小宫女身上散发出来,被人下药,被人戏耍,等等一系列丢人丢到家的怒火顿时直线上升,发泄在了眼前这个小宫女身上。 “找死!”男子一脚踹在了宫女半露的丰满前,大步离开。 一张不完整的草纸,成了小宫女人生尽头,唯一的归宿。 【017】我看你有病! 城主府茅房事件过后,玉千泷也不知走到何处,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看着脚下一直蔓延,望不到尽头的花海,玉千泷微微蹙眉。离魂草,夜毒霜,赤炎茎,在满目琳琅国色天香的花海下,隐藏着一沾即亡的致命毒药。再美再稀有的花种,在这里,不过是这些剧毒草药的肥料。 转身就要离开,却发现墙角赫然生长的一株翠绿色细叶草与众多毒液争食,傲然而立——止血,愈合。玉千泷面带喜色,穿越而来后,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上前采下一株,放进嘴里咀嚼,脱下外袍,一手撕开受伤左臂的衣袖,暗红的痂裂开,浸出点点朱红,隐约可见鲜红的嫩肉。 将嚼烂的草药敷在肩头,随手扯开一块布料,包扎,打结。 身上哪来的布?玉千泷蹙眉,总觉得那造型有些眼熟。 脑海中突然闪过云逐的一句话:裹胸布?爷说了她用不着。 shit! 刚平复的怒火瞬间被挑起,那个该死的人妖! 泄愤的捡起一根树枝,狠狠的戳地板,回去一定要扎个小人,七七四十九天那种,心情不爽来一针,咒他波涛凶涌。 起身,穿好衣服,往宫殿四个方向看了眼,还是觉得原路返回。刚来这个陌生到一无所知的城市,熟知风水的她,起码不会在正常的豪宅里迷路,很显然,这座城主府不在正常范围之内。 谁知,刚踏出花园一步,一条碧绿色的锦布就缠向了玉千泷纤细的腰身。 玉千泷脚尖轻点一跃而起,绿色锦带不仅没有退去,反而灵活的随着淡蓝色身影直冲而上,玉千泷就势踩着脚下的墙头凌空后翻。手掌成刃,掌风袭向百花下某处,丹田汇聚内力,欲震去脚踝的束缚。 谁知,一阵淡淡的药香迎面而来,不仅随意化去了玉千泷掌风的功力,同时缠在玉千泷脚上的锦布碎如雨滴,洒落一地。 待玉千泷稳住身形,花海之中已站立一人。 一袭碧色轻衫随着刚刚散发出来的的劲气飘动,一头墨发随意拢在脑后,薄唇紧抿,一双不同于云逐般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一丝不溶于世的纯净,犹如那一身轻衫,似乎能抚慰人心的躁动。 当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然而,这些在玉千泷眼里,狗屁都不算:“你这人有病还是出门忘记吃药了,哪家精神病医院放出来的!”玉千泷的语气绝对不善,刚刚被一疯子伤了肩膀,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对于这些同样无缘无故就暗箭伤人背后出手的人,谁能不怒? 古代男人是长得帅,可为毛全他妈脑袋被门夹过!穿越小说,果然欺我! 被骂的男子不恼不怒,薄唇紧抿,一双大眼睛来回扫射在玉千泷身上,从头到脚,素净的脸上尽显为难。 “哑巴?可惜了一副好皮相!”残疾人?果然有病!玉千泷挥手,心中直呼晦气,来到这里就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难道真是前辈子挖墓倒坟的损阴德了? “嗯,这位姑娘请留步。”男子咬咬唇,喊住了玉千泷离去的脚步。上下打量玉千泷是因为他不确定该怎么称呼她,他感觉到属于女子才有的气息,可刚刚玉千泷脱去外衣却只有平坦的胸部,所以他犹豫。 “有屁就放,皱吧个什么劲!”玉千泷依旧朝着花园外走去,她不想理会陌生人。 “哎~”男子抬步追上玉千泷,眉峰紧蹙,还是开口:“我看你有病!” “你他妈才有病!”玉千泷没好气的回答加快脚步,可男子还是穷追不舍。 “真的,看你今年必定十之有五了吧,可为何连起码的xiong部都没发育,你就没想过应该好好治治吗?”男子说着,还跑到玉千泷前边,比划着两人——嗯,明显男子比较有肉的身体,煞有其事。 紧接着,玉千泷一拳过去,直直的打在了男子的鼻梁上,尼玛,是可忍人身攻击不可忍!说爷有病爷忍了,毕竟是自己骂人在先,可是如此淡定的跟一个女人讨论她为何没发育,如此煞有其事的耍流氓,还拿着她心中最大的痛楚说事,这玉千泷面前谈发育,无异于老虎屁股上拔毛! 男子捂着鼻梁,洁白的指缝中留下几道殷红,说话带着些许鼻音:“你不信我?我叫北辰熠,听我的,你的胸还能二次发育,哦不,是还能发育!” “我和你很熟?还是你很有名气?”要不是想着他说的也是实话,而且自己明显还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她会在这跟他啰嗦?否则她会直接秒了他! 北辰熠明显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世上还有人不买他的帐,而且还完全不认识他。 看着玉千泷消失的身影,眨巴眨巴着大眼,一副受尽委屈的怨妇形象,背影显得极其落寞。 咳咳咳,北辰熠身后闪出一个人影,不自在的掩嘴轻咳,看着自家主子没反应,只好递上一方锦帕,语气甚是惋惜:“公子,您何必呢?” 世上多少人千金一掷只为求得公子一言半语的,今天免费大放送,居然有人不买账,甚至还遭人嫌弃的被打了。而最主要的是,一向视形象为生命代表的公子,竟然忘了擦鼻血,而且站姿颇有些怪异? 北辰熠悠然转身,勾唇一笑:“白苏,你既然不想做暗处的隐卫,那就把白蔹替下去吧。” 白苏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僵硬,他怎么忘了这茬?白蔹是公子的药童,然后再时不时的做点兼职,兼职也不多,顶多也就是洗衣做饭,倒马桶搞卫生而已! 白苏的表情堪比便秘,头顶着三滴巨汗抱拳道:“谨遵公子谕!”然后转身消失。 直到半响过后,身边再无他人,北辰熠这才夹紧双腿,神色淡然,动作优雅的扯下腰带,默默的塞进长袍下,系住了裤头,理了理微乱的锦服,一撩长发,神态万千风度翩翩的离开。 转角处的玉千泷背靠高墙,嘴里磕着不知从哪顺来一把瓜子儿,嘴角嘲讽的勾起。一个个围绕着她身边出现的人物,看似巧合,很热情的大发善心想要帮助她。实际呢,背后的目的又有几人知晓? 即使这个前主是个麻烦又能如何,现在她终究是在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叹口气,瓜子儿磕完,悲春伤秋几秒,生活还得继续,是病也得治! 心下几番感慨后,才淡然开口:“阁下可否看够了?” ------题外话------ 嗷嗷嗷,我是若月~ 【018】顶头上司!(首推求收求动力!) 玉千泷眨了眨眼睛,望身侧瞄去,顿时无数黑线划过额头。 是谁说的视觉比听觉更快一步的?为何她首先听见的是嗑瓜子儿的声音,而且还不太优雅,犹如半夜偷食的耗子? 再然后,看着逐渐显露的这一幕,玉千泷心中犹如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至。 只见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上,赫然就是她顺瓜子儿的来源,嗑瓜子的声不是来源于这只手的主人,而是一只老鼠的近亲! 两只爪子竟有模有样的学着人类的动作,一粒一粒的剥开瓜子,再把瓜子仁抛入口中。 这都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这只体型肥大的兔子,甩着松鼠的尾巴,翘着狼爪般的后腿,酷似熊猫的嘴脸满是高傲的用鼻子瞧人!而且,还用一双黑白均匀的熊猫眼鄙视她! 没错,这只四不像在鄙视她! 接着,一袭明黄色锦服上绣着四爪金龙的男子出现在玉千泷身侧,一条修长的腿抵在墙上,虽说和玉千泷同样的站姿,却多出几分随性的淡雅。 紫金冠束起了大部分的墨发,一根明黄色的流苏发带垂在肩头。虽说脸上的银质面具只露出了光洁的下巴,薄薄的唇和直挺的鼻梁,却有种让人甘愿沉迷美色的诱惑。 一身耀眼的装扮,无不是在宣告主人一国储君的尊贵身份。 男子慵懒抬起另一只手,轻弹爱宠的小肚子:“嗯?欧元,忘了本宫教你非礼勿视吗?” 被称作欧元的小宠物立刻放开瓜子,拍了拍爪子在男子掌心立正,不停的示范着:“爷,不怪我,只怨这女人,太过平静的前面,让身为男xing的欧元深觉嫌弃!” 男子面具下的眼帘动了动,勾起嘴角,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的果子:“奖励你这只诚实的好兽。” 欧元立刻一把抱在怀里,在男子手中的瓜子儿上摸了把唾液后,还不忘鄙视的盯着玉千泷足以提供音波777起降的飞机场:“哼,小小人类,竟然敢在主人手里跟伟大的欧元大人争零食!让主人多看了一眼的人类,都该被主子嫌弃,这叫防范于未然!” 这下玉千泷炸毛了,一只兽的语言肢体世界她不懂,可是看着欧元抹唾液的行为,此刻她深深觉得千万只草泥马跨越她的心脏,窜入了五脏六腑!捂着肚子蹲在路边,差点将前世吃了的东西都吐了个精光。 见此,欧元兽得意的甩着尾巴哼着歌。 “喂,你练得什么功?比葵花宝典还厉害!”良久之后,玉千泷抹了把嘴巴,要不是她对于生物的细小活动有感知,她也不能发现隐藏在自己身边的男子。[] 男子面具下的眉眼挑了挑,慵懒性感的声线传出:“一种术法吧。”不过是擅长隐匿而已,就算再厉害,还不是被她发现了吗。 看着男子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玉千泷只觉得一股气血猛然上升,即刻捂脸抬头,看星星数月亮,转移话题:“你和北辰熠有仇?”不然干嘛偷袭人家的裤头。 “本宫只是突然有些看他不顺眼,你信吗?”男子平淡无波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欧元你尿床了吗。 信不信管我屁事!玉千泷心中冷哼,面上却带着微笑:“既然如此,在下告辞,兄台别送!”当下便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那男子也没说什么,看着玉千泷即将离开的背影。 欧元直立,前肢抬起,裂开厚嘴唇,就差挥上一条小内内:本大人好想送你一程,快走快走,别耽误本大人和主人久别重逢一述衷肠。 就在欧元即将热泪盈眶等着第三者消失,准备和主人来个大熊抱的殷勤期盼下,男子开口了。 “本宫叫褚天歌。”依旧是不高不低的声线,却成功的留住了玉千泷正欲跨过拱门的脚步。 褚,大瀚国姓也,褚天歌,谁人不知倾国与倾城。 欧元的热泪盈眶还来不及收回去,顿时犹如洪水汹涌而至:爷,您何时对别人自称过大名?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发育不良的女人打扰我们久别重逢的兴致? 然后一道亮丽的身影,在欧元的仇视中闪电而过,玉千泷脚步一顿,靴子正好踢在了黯然伤魂的欧元肚皮上。 “啊,原来是太子殿下,难怪让本小王觉得有些眼熟,您风华绝代的英姿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对你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无休无尽,在下凌江城定安王独子,幸会幸会。”玉千泷立刻狗腿,笑话,太子可是她的顶头上司,将来混不混的好,就靠他了!而且,他既然自报家门,自然是熟知她身份的人,若是她再耍大牌的走了,这货会不会报复她不知道,但是,影响她将来的钱途是一定的! “我们见过?”褚天哥好笑的挑眉,一直玉手轻抚欧元的毛发。 欧元立刻掐媚无比娇羞:爷,人家刚为你劳碌奔波,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呢! 我们没见过?玉千泷心下疑惑,一个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之子,还没见过当今太子爷?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傻傻说出来的,以方便某种未来关系而言,不认识正好! “哈哈,见没见过不重要,大瀚那么多子民爷没见过你,不也崇拜得把你比神明吗。” 褚天哥面具下的神色微动,然后笑了笑并不答话。倒是欧元,肥圆的身体从褚天哥手中滚落,前肢象征性的晃晃,在两人脚边绕了个圈,然后爪子一甩额前一撮毛发:“有本大人这么聪明伶俐绝代天骄的搭档,主人受人崇拜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以说说,你对北辰熠下的什么药么?”褚天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仔细的擦拭着欧元站过的手掌,从手指到手腕,小心翼翼。若不是他素来观察细微,恐怕也不能发现这个女人的小动作吧。 “额,之前,我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这只兽身上的味道。”玉千泷直率回答,丝毫没有使用下毒的卑鄙手段被抓包后的不好意思,相反的,她反而觉得很够意思。 ------题外话------ 嗷呜嗷呜,收藏在哪呢?~(>_ 收藏收藏,每日小小一点击,就是若月文文的数据咩~昂~求收求给力! 欧元大人:有伟大的欧元大人在,赶快抱回家,欧元啊!大把大把的有木有! 某太子爷:其实它还有个别名叫‘金钱’兽,名字源于,爱财爱都手抽筋的小千千(其实她自称大千千――大钱钱。) 【019】跟我唱 我真的好饿! 褚天歌闻言,神色微动,温和的眼神瞟向地上正在显摆臭屁的欧元大人。 欧元立刻肥肉一抖,浑身的毛都竖立起来,翘得雄纠纠气昂昂的大尾巴跌在地上,接收情节大妈的工作,一双前肢狗腿的抱着褚天歌的裤腿:爷,您没看见天夜轻捂着屁股冲茅房的场景,最后没有草纸用衣服解决时,茅房倒塌,正好被一个宫女看见?????? 唾沫横飞的手舞足蹈了好半天,最后一抹口干舌燥的嘴巴,泪眼汪汪的看着褚天歌,爷,欧元办事值得放心。 “下不为例!”褚天歌没在看导致茅房事件的元老级凶手,背着他做坏事没什么,但是做了坏事还被人发现了,这就有辱他的智商了好吗? 欧元默默蹲墙角对手指:我只是跟他身边看了一下下热闹而已??????下次做坏事,一定不会再被人发现了! “问下哈,这禽兽给那谁下的药,药效咋样?”玉千泷打断主仆俩的情丝万缕,在她眼里,跟一只四不像的兽聊天,实在是一件很白痴的事情。难道她玉千泷的魅力,还不如一只,雌雄莫辩的小兽? “像天夜轻,三五天吧。”褚天歌笑笑,据说――呵呵,有点意思。 玉千泷正在yy,两个同样飞流直下忍无可忍的男人,会不会因为一个马桶大打出手,然后相互曝光,再然后因为运功力斗法而就裤解决。如是的想着,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谁让他们都伤了她呢?就算只是想想都不行!偶尔回报下,也是为发展礼尚往来的完美品德做贡献嘛。 蹲完墙角抹完泪的欧元,战战兢兢的回到褚天歌脚边蹲守,看着玉千泷荡漾着‘我是坏人’的表情,总是忍不住想要鄙视她,以求心里平衡:小人,真小人! 这时,一个青色身影落下,背对着玉千泷,神情欲言又止。 “既然有缘异乡相见,也是一种缘分,不打扰太子,告辞!”玉千泷也是个识趣的人,无论是挖墓还是倒卖,见过神情各异的人何止千百?再说,她也没有探听别人秘密的嗜好,当下便转身告辞。 褚天歌也不答话,只是微微额首,表示随意。 来人见玉千泷离开,立刻跪下:“爷??????” 褚天哥抬手打断,神色满是无尽的冷冽,面具下的如鹰般凌厉的眼神,直射东南方:终究是走出这一步了,那你可做好准备? ============我是蛋疼求收藏的分割线================ 玉千泷心情倍儿爽的哼着小曲儿,往城主府后厨走去:“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刚唱完,肚子咕噜咕噜,是真的饿了!抬头看看天,这都过去多久了,太阳完全没有落下去的意识! “明明今天上午,吃了五碗面??????” 隔着一道高墙,一队人马走过,听着魔音入耳,后面跟着的侍从眼神同时立刻聚集在最前方的身影:城主大人最近食欲忒强悍,五碗饭?小意思! “可是非常奇怪,现在就饿鸟,他们总是说我,平常吃太多??????” 侍从们大眼对小眼,一致点头:最近确实吃太多了。(.)而队伍最前方的黑衣男子听闻,本就发黑的脸色变成了墨绿,一股怒火蹭蹭的往上跳! “但是人家真的,真的容易饿,一旦自己觉得,肚子非常饿??????” 为了配合玉千泷这句歌词,黑衣男子的肚子十分默契的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饿信号。 天夜轻双手紧握,叔可忍,要人命的声音不能忍:“还不快去??????把这个疯子抓起来!”一动怒气,体内压制药性的内力一动,空虚的肚子即刻闹腾,要不是他肚子里真的拉无可拉,估计又要飞奔茅厕了。 “一旦自己觉得,肚子非常额,吐字会不清晰,舌头打卷了,还会全身无力,唱歌跑调了,这样他们又要嫌弃我鸟??????” 正要领命而去的侍卫听见歌词后,浑身发颤,一双贼眼偷偷瞄着天夜轻的脸色:城主下命令,结巴了!而且,前半句中气十足,后半句,根本犹如黄莺! 所有侍从一致点头认可:这是哪宫没吃药的疯子?唱歌虽然难听,可却道出了城主现状的事实! 唱了几句,句句正中天夜轻现状,就连天夜轻都下意识的瞟向一众侍卫:敢嫌弃本尊?不想要命了! “最近大家说我,是个大吃货,其实那是因为,特别容易饿??????” 侍从们暗自抹泪:兄弟,你形容的太对了!可你别当着城主的面唱啊!奴才上有八十老,下有三岁小,可全都靠奴才一人养着呢,求放过有木有! 天夜轻闻言,冷冽的眼神眯了眯:大吃货?他们敢这么想? 被天夜轻的眼神一扫,一众人等后背都凉了:这是哪位祖宗啊,求您就别唱了,您是唱开坏了,奴才的命就差到头了! 高墙这边的人是忍的心肝俱颤,那边唱的是酣畅淋漓。 就在此时,那边突然转了唱风,一改干脆利落吐字清晰,变成了吞吞吐吐:“吃呀吃呀,吃遍全世界,吃的大家都想来跟我一起吃!”这句一落,是彻底的没了歌声,无辜煎熬的众人立刻抹掉脖子上的汗。 这位爷,不是大家都想跟您一块吃,而是前面那位要命的城主大人好么? 所有人不动声色望天,太阳默默挂在西方,丝毫没有落山的迹象。 “城主大人,您看??????”先前正欲去抓人的侍卫哭丧着脸尽显为难,在这关键时刻,也不知是哪国权贵家的二世主,贸然抓人是不是不太妥当。 天夜轻又岂会不知?他沉默不过是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想了半天,周身的气息骤冷。除了那个戏耍他,抢了他马桶还毁了茅房让他出丑的奇葩神经病,还能是谁! 众人只见一道黑影一闪,城主已越墙而去。 天夜轻看着眼前一手托着不知哪顺来的点心托盘,一张嘴被填的满满的,心中的怒火更是节节攀升! 白玉盘,琉璃杯,金梨水晶糕?????? 这是他的点心! ------题外话------ 昂~若月突然厚脸皮,收藏有米有~ 【020】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哟,原来是兄弟你呀,露天的感觉如何?四面迎风去了一身汗,是不是倍儿爽?感谢的话就别说了,出门靠朋友,帮个忙也是理所应当的。(.)”玉千泷看着眼前脸色完全与黑衣融为一体的男子打着哈哈,伸手不打笑脸人有木有! 不过熟话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哪来的狂徒!竟敢在我云中城主府偷盗!”天夜轻大怒,看着玉千泷明显隆起的腹部,直觉得那是从他宫中偷盗出来的金银财宝。真当城主府是任谁都来去自如是吗?很好,看来还是他过于仁慈了。 玉千泷略显尴尬的呵呵,这可是个麻烦事儿,正打算着如何脱身,唔,身上药没了,钱又舍不得。一咬牙,玉手一指天夜轻身后:“看,有怪兽!” 四下寂静一片,只闻乌鸦飞过的叫声。 随后而来的侍卫队伍,各个盯着玉千泷,心下惋惜:好一个俊俏公子,莫不是个傻子? 天夜轻黑了一张俊脸,剑眉下的凤眼看白痴似的看着某女夸张的抬着头张开嘴,就差流出哈喇子。(.好看的小说) 玉千泷勾唇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齿,着模样,再次让众人齐齐抹汗,愣是憋不住的双腿打颤,估摸着心里早就笑翻天了。 光看着众人明显摆在脸上的表情,玉千泷就在心里大骂:你他妈的才傻,尼玛一户口本都傻! 天夜轻冷哼,看你丫的疯婆子怎么从本尊面前逃走,居然连如此幼稚的骗人把戏都扯出来了。当然,天夜轻心里也是清清楚楚的很,这个人,不傻!而且还很记仇!既然不傻,何故如此装疯卖傻? 仔细想想,从自己中泻药抢茅房,再到所谓的草纸,更是让他在出恭时弄垮了茅房,再到刚才碰巧听见那明显是幸灾乐祸的杀猪歌。天夜轻心里也不禁开始怀疑,这一系列丢脸到家的元凶,是不是眼前这个人了。 但,是与不是都没关系了,既然这个人落到了自己手中,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把他嘴缝了都不保险,看他不狠狠的捏死他! 是以,天夜轻虽然防范,却也自信玉千泷不会怎么样,毕竟如此境地,一般人还能怎么样? 当然,天夜轻是轻敌了,而玉千泷也显然不是那种‘一般人’的范围之内。[.超多好看小说]她会用行动来告诉天夜轻,轻敌是万万要不得滴! 只见玉千泷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起,顺着自己踮起脚尖身体前倾,而头重脚轻的状态下,正欲狠狠的拍向天夜轻轻视一切的黑脸。 然而,意外总是会发生的,虽然她速度快,而天夜轻也傲慢的松懈了防备,一个刚硬的声音,便将她所有预备好的动作扼杀摇篮。 “天夜城主?!” 天夜轻闻言,袖中的手紧了紧随即松开,脸上挂着公式化冷笑转身:“玉将军!”要说谁人不知褚天哥倾城倾国,那么接下来便是大瀚的这位少年将军!一直跟在褚天哥身边,平乱治洪赈灾,谋才将略丝毫不亚于褚天哥! 然而,他们是哥俩好了,玉千泷的动作却是收不住了,眼看着伟大的托盘就要跟天夜轻十分欠揍的脸擦过而就地牺牲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揽过她的腰身,一阵风吹过,两人已退开三丈之外,只见原地留下一个碎石大坑! 可见若不是及时退开,玉千泷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天夜城主何故出手伤人?!” 头顶怒气传来,玉千泷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将她狠狠的护住。这人简直比本人还要激动过头。当然玉千泷没有忘了天夜轻对这个男人的称呼:玉将军! 毫无疑问,这个人,不是她的近亲就是堂表亲! 天夜轻眼神瞬间变冷,称他一声将军,那是礼貌,并不代表他堂堂云中城主能随意被人如此质问!当下正欲接话,却被玉千泷打断。 “啊呵呵呵,我和天夜城主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虽然我们俩的表达方式有点空前绝后,但本质上还是因此激动地不能自己了,是吧天夜城主!”玉千泷十分自然的咧嘴哈哈笑,不知为何,听见这位玉将军说话,她总觉得有点后怕!所以,她看着天夜轻是在笑,可却一手撩起袍子下摆,做煽风状。 对于玉千泷厚脸皮的程度,天夜轻再次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玉千泷的动作很明显,这是在‘提醒’他,不想糗事被爆料,他就得附和玉千泷的话。虽然他自己也不能不会把自己的糗事曝光在天下人眼前,可是被人胁迫的滋味当真不好受,而且还是个屡次戏耍自己的人! 虽然心里是万分不高兴,却也不得不摆出笑容道:“正是如此!”短短四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扫向玉千泷的眼神却是分外冷冽。 看着天夜轻眼里此果果的杀意,玉孜晨蹙眉,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已经退了一个台阶。只是一把将玉千泷拽到自己身后,隔绝了天夜轻杀人的眼神。 光着一个动作,便让玉千泷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要怕他,但至少是不会在外人面前为难自己滴。 “既然如此,玉某这便带着千泷告辞!”玉孜晨微微额首,拽着不老实的玉千泷离开。 “甚好!”天夜轻侧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两兄弟离去。千泷!玉千泷!很好! 在这之前,他就算是怀疑一切动作都是玉千泷做的,也没真的算在他头上。可是现在,天夜轻心里的天平倒塌,一个纨绔的小王爷,这事儿还真干得出来! 天夜轻心中冷笑一声,哼,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在我云中城,还怕你翻出天不成?要你的小命不过是易如反掌! 【021】被怀疑了 眼前被玉孜晨紧紧拽着手,一路往使臣而住的宫殿走去。尽管手腕被抓的有些疼,玉千泷也没干出声。 咬着唇,一双眼珠胡乱瞄,遇见宫人把她当成傻子的同情眼光时,她也只是顶着脑后的巨汗尴尬的笑了笑。 感觉到手腕上的大手紧了几分,玉千泷暗中叫苦:在遇见熟人着情况,她是该说话还是该保持沉默?一说话会不会穿帮?借尸还魂这种事会不会被当成妖怪,游街示众,烈日暴晒,然后绑在广场上被烈火焚身? 玉孜晨拽着她一路回到宫殿,显然这个院子里披甲戴盔的侍卫仆人都是自己人,纷纷朝着两人弯腰行礼:“大将军,小王爷!” 玉孜晨也不说话,冷着一张脸,周围的气温直降二十度! 两人经过一座假山时,消失不见的天宝跑了出来,朝着玉孜晨喊了声大公子,然后跑到玉千泷身后,开始发挥无敌话唠的潜质:“爷,你去哪了?天宝为了找你,就差在云中城裸奔,你都不知道那一群疯子,差点就要把天宝就地那啥了,最后被逼到一处死胡同,衣服都被扒完了,就连几只恶狗都对天宝虎视眈眈,改日我一定要逮住那几只狗给爷下火锅??????” 天宝说的那是一个声泪俱下,眼看玉孜晨拽着玉千泷进了寝宫,直到房门‘砰’的一声关的上,差点夹到他鼻子才停了下来。 “全都下去。” 里面传来玉孜晨冰冻三尺的声音,天宝摸摸鼻子道:“是。”然后摸着鼻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心下想:大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往对小公子可是充到天上去了,今儿个看着怎么像活要吃了小公子似的? 这下除了眼前两人,房间周围五丈,绝对没有一个活人。 放开玉千泷的手,玉孜晨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把玉千泷凉在了一边并不说话,倒是眼神瞟向玉千泷被抓红了的手腕。眸中的情绪渐渐沉溺。 只见玉孜晨一袭金色包边的白锦劲装,腰带束缚出男人伟键的身材,一双丹凤眼布满狠戾,麦色的皮肤彰显着这名少年将军从战场上厮杀带出来的血腥手段。 玉千泷后背隐隐冒出冷汗,双眼心虚的不敢去看玉孜晨犀利的眼,直觉告诉她,自己尽管没说话,一路上的表现已经被怀疑了! 果然,玉孜晨放下茶杯:“你是谁?!”华丽刚硬的声线,饱含杀气。他拉着她一路走来的表现,已经很反常态了。要是以往的玉千泷,怎么会如此老实?哪怕就是闯了天大的祸,照样扯着他的手臂撒娇,而且会手脚乱舞的找上一大堆牵强理由。 “你说我会是谁?不然你把我拉回来干嘛?”玉千泷抿了抿嘴角,在身上掏了半天,凡是能用来证明身份的信件都摆在了桌上。 玉孜晨挑了挑眉:“若你真是王妹,何须把这些死物拿出来?”他的意思很清楚,她在心虚!这些是死物,谁拿出来都可以说是自己的。 玉千泷干脆大刺刺的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失忆,是天宝愣拉着我叫小公子的。也是你把我拉回来的,可不是我要死皮赖脸跟着你的!信不信由你,要不滴血验亲?不过,跟你验亲对上了才该问我是谁了。”说着,还配合的亮了亮自己被拽红的手腕。 毕竟玉孜晨也不是傻的,当下便问:“既然你失忆了,为何信任我?何故老老实实的被我拽走?” 玉千泷顿时松了口气,顶着一滴巨汗贼兮兮的说道:“那不是因为看起来你不像坏人吗?感觉你特别有亲切感,就像一个安全的港湾。”嘴里这么一说,心里却狠狠打了个冷战,神啊,原谅姐睁眼说瞎话吧,生活所累有木有! 玉孜晨嘴角抽了抽,眼中迅速闪过什么,不自然的握拳抵在嘴边轻咳:“既然忘了就忘了吧,切记以后不可乖张行事,这里不是凌江城,出了事为兄也保不住你。” “王兄,你在想什么?好像我们不是亲兄妹的哈!”玉千泷看着玉孜晨丹凤眼中的闪烁,当下开口询问,不会这身体的前主好男女通吃之风,连自家兄长都不放过吧?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叫玉千泷,我是玉孜晨!”这话是对着玉千泷说的,但是她听着怎么有种自言自语的感觉。 “哦,知道了!”是是而非的回答,心中却思绪千转,猥琐的摸了摸下巴:有问题! “对了,在云中城还得多留些日子,切不可像今天这般得罪天夜轻,最好离他远点,否则,保不住要出什么事。在大瀚爹爹和我可以帮你摆平,哪怕是三国中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怕,但是云中城不行!”显然玉孜晨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今天可是意外,要怪就怪天夜轻被褚天歌下了药,我完全是被迁怒的。”玉千泷挥挥手,虽然自己作弄天夜轻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行为,但害得自己跟天夜轻杠上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褚天歌吗。 “你见着太子殿下了?”要说玉孜晨之前还是冰冷的声音,这下就显得太激动了,想让人不起疑心都难。 “见了,王兄干嘛如此激动。”玉千泷天真的眨眼,不寻常!莫非,其实褚天歌和玉孜晨就是传说中的断袖? “哦,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以后离他们都远点。”玉孜晨不愿多说,毕竟在背后编排自己的上司被传出去不是件好事。 “反正都得罪了,还能不出门不成?”眼前心中嘀咕,果然是被保护纵容过头的二世祖。 “好了,等会我会让人传膳,日不落不比外面,等会早点休息。”说着云中城前脚已经踏出了房门,就在玉千泷完全松口气的时候,回过身来道:“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然后就在玉千泷无比苦逼的表情中消失!她被禁足了! 玉孜晨下禁足令,不过是为了避免她出去又惹出什么祸端,带来危险。然而这一天,注定是不会平静的! 云中城的夜,虽然没有正常的黑夜,却是一片灰蒙蒙的。城主府不多时便亮起了灯火。 【022】围观看戏 这一夜,有人悲催的面临刺杀: 玉千泷刚睡下,外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将她从睡梦中拉回现实。(.)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院子里四寂无声,一阵诡异冷风过后,只见院子里出现五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卧槽!这是要进屋打击啊!几乎是第一时间,玉千泷将自己床头放着的包裹困在自己肩头,打了个死结避免逃跑时掉落。 听见咔擦一声,外头的锁被打开。然后门缝中闪过一道寒光,门栓慢慢的被移动。 “你动作快点呀!”黑衣人甲轻声催促。 正在撬门的黑衣人乙甩了甩手臂:“你别吵行不行,把里面的人吵醒了,你就等着回去受罚吧!” 黑衣人甲一拍那人头顶:“被发现我们就回不去了,能直接死都算抬举你。” “快了快了,主子非要我们在云中城动手,在这白天黑夜都不分的,一点隐藏力都没有。” “还不是这臭小子得罪好几个高手,我们不方便出手吗?好不容易现在他一个人,你抓紧时间呀!” 就在俩傻x黑衣人谈话间,门栓‘哐当’一声被撬开,站在院子里拿着各种武器的黑衣人轻声向门口移动。 玉千泷猥琐的笑了笑,一只手在身后摸到什么紧紧抓着,站在门后,就等贼人进门出其不意然后趁乱逃出去,在房间里,那么多人自己只能成为刀下亡魂! 就在此时,大门一开,一个黑影人了进来。一、二、三――“去死吧!”玉千泷手中的武器直直朝着黑影挥去。 黑衣人举着大刀,低头只见一只玉手拿着半截蜡烛和一张错愕的脸,抬手抹了把自己头上的蜡末。 “哦呵呵,我怕你们看不见,点个烛火方便你们开阔视野。”玉千泷厚脸皮的笑着,心下无比苦逼,尼玛要不要这么坑爹,随便来个簪子椅子花瓶啥的,也比这个蜡烛来的更有杀伤力呀!拿的蜡烛就算了吧,好歹蜡烛下面留个烛台也能要人命吧! 挤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顿时馒头黑线,他们跟了他一路了,早已看过此人神经不正常的行为。可是当真正自己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觉得大脑有问题几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此人病症的严重程度了。 就在此时,将丹田的内力运到双掌,玉千泷一挥手,两个黑衣人的身体呈抛物线飞落在院子里。重物落地,搞定两个! 玉千泷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叹:不受控制的内力,又长进了! 接着又是一个黑衣人飞身而上,待看见玉千泷正欲挥出的手,身形迅速后退。 只有玉千泷她自己知道,不受控的内力真的半点也没聚起来。可一不可再,玉千泷拔腿便跑,奈何古代宫殿的门槛太高,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拌,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阴差阳错的踢到了门槛上的什么东西,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明显一愣。随即院中又出现了一批金衣人,将原来的三个黑人包围。两方人马很快的打在了一起。 解决了性命之忧,玉千泷干脆飞上屋檐,坐下看起戏来了。说也奇怪,她的武功不长进,倒是轻功一次比一次用起来顺心,果然是注定了她此生要一逃命为主吗! “原来玉小王爷喜欢用蜡烛当做武器么!”一阵清风扫过,玉千泷身边又多出一袭明黄色,学着玉千泷坐在屋檐上,手肘撑着膝盖,抵住下巴。此人身边同样的坐姿坐着一只小兽,褚天歌说话的同时,欧元朝着玉千泷伸出中指以鄙视之。 “关你屁事!”莫名其妙被人刺杀她已经很不爽了,感情这只闲的发慌的太子爷坐着看戏还不算,现在更是奚落她。 褚天歌面具下的笑脸明显一僵,欧元配合主人情绪的把‘你要完蛋’了的眼神落在玉千泷身上。同时心中呐喊:主人快生气,主人快生气,别放过这个发育不良的女人! 片刻的沉默后,褚天歌意有所指的说道:“想不到孜晨对你倒是不错,居然把十二金魂卫用来给你守夜!” 欧元蹲在一边默默流着泪画着圈圈:主人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跟欧元心意相通,为什么要容忍这个女人对你冷言冷语!为什么?????? 玉千泷懒得跟他计较,自己的兄长都不对自己好,难道还指望他对自己好吗。 一批人围攻几个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没有传说中的飞沙走石刀光剑影,这就是一场手起刀落的屠杀! 眼看最后一个黑衣人就要丧命刀下,冰冷的刀锋一转,竟生生的将黑衣人的双腿齐膝砍断。 黑衣人露在黑巾下的双眼突的瞪起,忍着剧痛一咬牙??????玉千泷大喊:“快卸他下巴!”奈何为时已晚,黑衣人已咬破藏在牙缝中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 玉千泷飞身而下,从金魂卫手中夺过一把大刀,闭上眼睛对着地上那三具尸体就是一顿乱砍:“让你丫的不吃不睡打爷的主意,让你丫的打扰爷睡觉,捣乱小爷吃喝拉撒睡的秩序是要影响小爷身体发育的,小爷还要长高的好么!” 十二个金魂卫默默转身,不忍看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小王爷,金魂卫老三更是默默摇头:果然是无法无天的纨绔少爷,人都死人还毫无顾忌的鞭尸! 金魂卫老大狠狠一个眼神警告:休要胡言!明明是乱刀分尸! 众人一致认为,小王爷是个恐怖! 半响过后大刀落地,玉千泷卷起衣袖,一挥手:“把裤子脱了!”话音一落,房顶上的褚天歌差点没摔下来! 十二金魂卫疑惑对视,满脸泪痕的转过身:难不成还要裸尸?小王爷好重口!属下们要外放,让暗卫来保护小王爷吧。 待几人转过身,咦?没有血淋淋的一幕!只有白花花的尸体!只见三名刺客身上的黑衣早已烂成碎布条挂在身上,只有一双靴子和一条勉强能遮住重要部位的超级短亵裤! 熟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人都死了小王爷还这么折腾,几个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瞧不起的。 褚天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难得好心的提醒道:“脚底下!” 其中一个金魂卫脱去刺客的长靴和袜子,只见脚底板狗血的刺着一朵彼岸花! “北燕?”金魂卫老大惊呼,这怎么可能! 就连褚天歌也不禁皱眉,暗道是玉千泷去了燕京皇城,怎么的得罪了那位。 玉千泷心中咯噔一声,然后把大刀一扔讪笑的挥挥手:“呐,交给你们处理了哈,本小王要去睡觉了!”说完还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助兴。 褚天歌看着她转身进了房间熄了灯,还盯着那扇门良久不动,一双桃花眼里尽藏杀机。 欧元见此,立刻狗腿的跑到褚天歌身边,又是锤腿又是捏腰的示好,表示它的心情现在非常好! “是不是该提点下了?嗯,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还给他的好!”不出片刻,只见一人一兽已踏入落花满地,闲庭散步。 这条道路的另一头,有人更悲催,而且还不止一个。显然,褚天歌又闲的发慌,看热闹去了。 【023】本宫是帮你还债的! 落花飘零的大道上,一抹纤细的身影迅速闪进一棵大树后,左躲右藏的鬼祟前行,最后消失在独特的朦胧夜色之中。 一路走来,玉千泷发现一个十分怪异的现象。有不少的工人日夜不分的施工,每隔一刻钟的路程就有两排外表华丽,刷着朱红漆高级茅房!有些竣工投入使用的大门上刷着一排字:正在使用,急需请往下一站。 而且建的居然还有隔间,每个隔间墙壁上都装有隔板,上面赫然的放着几沓厚厚的草纸。这这这,完全是仿现代般豪华公厕嘛! 正斜靠在大树下的玉千泷顿时满头黑线,天夜轻不会是大脑有严重的幻想癔症吧?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办事确实有效率! 就在玉千泷为天夜轻默哀的时候,一阵水声传来。她立刻跳开,才避免被狗血淋头。顺着细小的水柱抬头,那一抹银白色特别的刺眼。 只见解决完某些问题的欧元,用自己的大尾巴挡住两腿之间,见玉千泷看上来,还嘚瑟的对着她吹了声口哨,然后跳去了另一棵大树上。 谁知,下一秒,一个银色圆球就滚到了玉千泷的脚下,树上传来嫌弃的声音:“以后如厕完,再敢不洗澡就靠近本宫试试?” 欧元四肢一摊,呈死尸状:爷,您居然为了个女人嫌弃欧元!您是要始乱终弃吗?欧元不活了,不想活了,活不下去了······ 玉千泷落进下石的伸腿踢了踢欧元的小蹄子:“随处大小便可是畜生的行为,特别你还是一只公的,尿完了嘘嘘嘘,当心尿频尿急尿不净,将来肾虚,你就找不到母的了。” 欧元一个鲤鱼打挺朝着玉千泷呲牙咧嘴:本大人是堂堂圣宫受万人敬仰的伟大神兽!然后突然一只爪子捂脸娇羞状:再说,谁要母的了,人家早就是主人的人了! 玉千泷满头黑线,这都是什么社会呀,人兽恋能被接受吗?最后也不想理会这里奇葩主兽,就要打道回府。 “不知道小王爷包袱里都装的什么宝贝?居然一刻不离身。”褚天歌长腿一屈一伸的坐在树枝上,一件金色狐裘垫在了身后,银色的面具闪着幽幽寒光。 玉千泷不答话,这是她的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一国太子闲到来管别人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吗? 褚天歌也不恼,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还给别人的好,不会每次都派傻子来刺杀,否则惹来性命之忧可别连累了本宫。” 欧元闻言,双手捧心对着褚天歌膜拜不已:这才是欧元的主人!就是这样,以后一定要远离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是的,那五个刺客根本不值一提。有谁去刺杀还会在自己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的记号?当然最好是能顺利从她身上得到某样东西,就算失败,他们也有打算栽赃陷害。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人混淆视听。 只是,什么叫做连累他?除了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世子,他们之间有关系吗?顶多也就算是第三次见面而已。 “既然太子殿下怕连累,又何必在这跟千泷废话?况且你我也不是很熟。” 褚天歌看着瞬间变成刺猬般的人儿,勾了勾唇,眸中的光彩刹那间日月争辉:“千泷何必巨人千里之外?本宫今日可是帮你还债来的。”语气似有不让人察觉的叹息,又似喃喃自语。 “呵呵,如此千泷倒是受宠若惊了。”玉千泷冷笑,尊贵的太子殿下这般说辞,她是不是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褚天歌闻言,一双冷眸中杀气四溢,他本就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人对他更是无不遵从,何时听人如此冷嘲热讽过? 玉千泷只觉得一股吸力紧紧的拉扯着自己腾空而起,而她想逃却无能为力,突然生出一股窒息感,未知的危险朝着她头顶铺天盖地而来。喉间一松,压迫感又凭空消失,睁开眼却看见一张冰冷的面具,还有薄薄的嘴唇吐出骇人的寒意: “女人,别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本宫说话,否则,就算定安王在此,也保不齐与你一起······!”命丧黄泉。 玉千泷闻言,这才记起在皇权时代,高官厚禄是皇家给的,横着走还是爬着走,都是皇家给面子!为人臣子权利再大,大不过皇帝!泱泱大国,王爷何止一二,更何况她也只是一个异姓王爷的女儿。 穿越而来的第一天,云逐能够如此淡定的处决一个人的生命,更别说眼前这个传奇太子! 看见她眼中的惧色,褚天歌这才满意的收敛了气息:“知道怕就好,能屈能伸不丢脸,没必要为了死要面子赔上自己的命,没了命什么都是空谈。” 可不是吗!上辈子为了挣钱努力掘墓,多少人知道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为了锻炼自己的胆量,独自一人在乱葬岗一坐就是一整宿。从开始的惧怕,到后来的事不关己的淡漠。自己曾经那么努力,到头来不还是一命归西,什么都没带走? 也许是不习惯玉千泷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凉,褚天歌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道:“既然来都来了,看场戏再走也不迟。” 玉千泷一笑,前程往事终究是过去式,现在是活好当下。这一笑,有些释然,有点缓缓的打开心扉。既然穿越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就好好对待吧。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目的的接近她,就算有目的,她也只是什么都没有的二世祖而已。 转眼二人就要化敌为友,被冷落被嫌弃的欧元不干了,伸长前肢,后退一曲,正打算百米冲刺一飞冲天,肉团身子刚到半空中就被一股劲气打出了十丈之外。被摔在地上的欧元十分怨念的看着褚天歌,好生可怜。 奈何褚天歌就不是个有怜悯之心的人:“本宫警告过你,再过来一步,你的后半辈子就永远不用小解了,跟老李作伴去吧。” 老李!爷这是要阉了它呀!欧元不干了,立刻开始哭天喊地:老祖宗,您看您让我跟的什么主人呀!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 “小金子,带它出去熏香沐浴五次,再把肚皮上的毛拔一撮下来!”褚天歌的耐心显然被耗尽了。 “是!”暗中一人恭敬行礼,领命而去。 欧元一边抹泪一边走:不用你们动手,本大人自己走!主人,欧元不活了,太伤人心了! “它,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玉千泷看着欧元凄凄惨惨戚戚,活活被人抛弃的模样,忍不住抬头抹了一把汗。 “顶多也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欧元猛然回头,看着主人满眼的不可置信,最后加快速度消失不见:主人,你太狠心了!欧元再也不敢爱了。 玉千泷正欲说话,褚天歌止住:“别出声,有人来了!” 不多时,只见东西方向各走来一人,看背影,颇为猥琐。 【024】为了太子妃,本宫愿意低趣味。 道路两头的身影,一黑一绿对面而来,正是天夜轻和一面之缘的北辰熠。两个身份尊贵的天之骄子,半夜三更独自一人,走上了同一条‘天堂之路’。 两人不但有同同一时间走一条路的默契,更有脊椎一致佝偻,单手一致捂着肚子,就连酱紫的脸色憋得满头大汗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多时,两人东张西望的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第一时间,理了理褶皱的衣摆,抬头挺胸笑脸相迎。 “天夜城主,着深更半夜的何故??????在外散步?!”北辰熠笑的纯净,犹如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纸。玉千泷心底鄙夷之:装嫩是可耻的有没有! “咳咳,最近贵客较多,本尊随处走走。”天夜轻不自在的握拳抵唇轻咳几声,随后不禁疑惑:“北辰皇可是水土不服,夜不能寐?” “天夜城主当真是尽心竭力的为我等着想的!朕不过是觉得城主府夜景甚美,看花赏月爷都别有一番风味啊!”北辰熠也是笑着打哈哈,比之前跟玉千泷相处,又多了一份尊贵气息。[.超多好看小说] “哦?既是如此,本尊便不打扰北辰皇了,你继续?!”天夜轻也没空在意说的是什么,要不是出于礼貌,以他的性子必定是一言不发就走了。 “刚吃完宵夜,多走走有益于身体消化,天夜城主不必在意,你随意。”北辰熠额首,侧过身让路。 天夜轻报以一笑,一手附在身后一手平放腹前,率先离去。只是那衣袖下的双手紧握,青筋的突起在彰显着主人极力的忍耐。 看着天夜轻消失的背影,北辰熠脸上阳光的笑脸顷刻间变得比吃屎还难看,脚步匆匆的快速离开。 树上的玉千泷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处于风中凌乱的状态。 城主府需要堂堂一尊城主来巡逻?理由还是为了照顾他们这些人的安全?那之前来刺杀自己的黑衣人难道是从茅房里钻出来的? 还有北辰熠,竟然是堂堂东海外从不入世北辰皇族?而且――玉千泷抬头望天,虽然没有风和日丽,灰蒙蒙的天上虽然是相对黑暗了点,可上哪去找星星月亮?看花?这可是一片相对偏僻的院落,就算有花也只是墙头下少的可怜的狗尾巴花! 两个各据一方势力的至尊男子说起谎来,才叫做不打草稿!而且还顺口拈来! 一手捅了捅褚天歌的手臂:“把我叫来就看这种‘幼稚的谎言’?你是不是太过恶趣味了点?” “急什么?等会他们就该倒回来了。嗯,虽然偷窥别人如厕不太雅观,有损本宫的英明神武,不过为了未来的太子妃,本宫还是很乐意低趣味的。” 玉千泷闻言抬头,撞入眼帘的是那半张倾国笑脸和分不清真假的眼眸:“太子妃?他们得罪你女人啦?” 褚天歌闻言,不由得抬头轻笑了几声,眼中闪过的情绪无人能懂,片刻后直直的盯着玉千泷的侧脸:“你说天夜轻和北辰熠说话幼稚,你不觉得自己过之而无不及么?”这个女人,明明就知道自己说的是她,却还如此??????义正言辞的说别的女人。 玉千泷干笑,对于不知名的情绪她向来置之不理,否则受困惑的只能是自己,当下扯开话题:“都说褚太子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怎么觉得那是用来形容女子的词。” “太子妃男装十五载,不也是女人!”褚天歌挑眉,她是再说自己像女人么。 才几个时辰?这厮还太子妃的叫上瘾了!正要纠正他的称呼,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禀告太子爷,就近在用的茅房都已确确实实的有人了。”对面的树上站着一个蓝红相搭配的男子,只是这声音??????略显尖锐。 “退下吧。”褚天歌挥了挥衣袖,那人犹如一阵风略过般的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果然,不多时,刚刚离开的天夜轻和北辰熠再次出现,脚步比之刚才更显急促。 “天夜城主,行色匆匆的又是为何?” “这,最近作息紊乱,导致有些不太舒服??????”天夜轻显然没想到还能在遇见北辰熠,再次面不改色的找借口,然而还没说完,肚子已经开始配合的策马奔腾了。当下臀儿一紧,身影已飘进了不远处的茅厕。 正好急急忙忙的蹲在马桶上,顷刻间风雨交加,好不羞人! 北辰熠此时也好不到哪去,捂着肚子闪了进去。霎时间,一个茅房里,两个尊贵无比的人,红着脸一泻千里。同时心中升起了杀人分尸的狠戾。 天夜轻更是将玉千泷恨的牙痒痒,该死的,整整两天了,肚子闹腾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已经命人急速加建茅厕,可是好巧不巧的除了这间茅厕,其余的都已有人使用!玉千泷,好的很! 北辰熠此时更是苦逼的无以形容了,他只是好心好意大发慈悲的提醒某个女人,是病就得治!可自己堂堂一代神医谷亲传,不仅被下了药,就连如何中招的都不知道,他能不恨吗?一张俊秀的脸上也布满了阴霾。 【025】茅厕有约,古人都有病! 良久,风雨交加毫无减退之势。 “敢问北辰皇,对肠胃过于顺畅有何良方可治?”天夜轻蹙眉,几番思索下,还是决定不耻下问。 对于天夜轻的问题,北辰熠能说不吗?那也太丢自己的脸了,也许两人之势凑巧一样而已:“天夜城主不妨伸出手来,容北辰为你把把脉。” 天夜轻卷起衣袖,一根金丝直射而来,缠住了他的手腕。两个绝代风华的美男子,居然就在茅房里就诊把脉起来。玉千泷心中下定论:古人果然都有病! “不知道天夜兄有何症状?”北辰熠蹙眉,食指搭在细小的金丝线上,以这脉象看来,两个人还不只是一般的有猿粪! “虚弱无力,穿少了一吹风就冷,多穿点衣服又浑身发热,只要吃点东西肚子就一阵阵的疼,偏偏又容易生出饥饿,而且每次都是??????来势汹汹。”感觉跑慢一步就会要直接把裤子当成马桶!当然,最后一句天夜轻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这种感觉很丢脸好么。 北辰熠闻言,剑眉是越皱越紧,手腕一转金丝线已经收入袖中,叹息道:“不瞒天夜兄,北辰亦是如此。” 天夜轻没说话,既然北辰熠也是一样,那么就代表无药可解了?! “哈,天夜兄与我可是同病相怜,元凶也必定是同一个人了。”北辰熠笑的天真烂漫,一双凤眼确隔着木板墙看向天夜轻。 “哼,本尊绝不会放过玉千泷!”一提到玉千泷,天夜轻便咬牙切齿,那个疯子,别落在他手里! 玉千泷?????? 北辰熠收敛了笑意,眼中的情绪沉了下去。 ――我是可怜的分界线―― 远处大树下,一身影急步而行,身后跟着一只脚步凌乱的小兽。 “太子爷,欧元大人已按照您的吩咐换洗完。”小金子对着大树恭恭敬敬行礼,一丝不敢懈怠。 话落,只看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肉团滚入视线。 欧元步态扭捏,两只耳朵上分别别着两朵娇艳的月季花,本来乌黑的鼻子居然抹上了桃红的胭脂,身上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超小号裙装,也是因为尺寸不合,把欧元圆鼓鼓的肚子勒成了一个个叠加的游泳圈,如果不是因为脸上全是毛,此刻欧元的脸一定呈娇羞的红色。 “嗷呜嗷呜嗷??????”欧元半遮着脸甚是害羞:爷,欧元特意精心打扮来见您的,好看吗!? 这只兽这么快就从泰国回来了吗?玉千泷心跳狂飙,差点就要血管爆破而亡,要不是褚天歌手快的捞起她的腰,恐怕就要活生生的砸死伪娘欧元了。 “依我看,你老婆的下场肯定很悲惨,不仅仅得忍受你将来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更是有一个无时无刻想要霸占你,不算情敌却比情敌还要感情深厚的公属性宠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嫁给你。”玉千泷看着欧元摇头叹息,谁能想到万众瞩目的太子爷居然要跟一只公兽共度晚年。 “脱了!”褚天歌蹙眉,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脖颈变得大动脉狂跳不止,显然已经对欧元的忍耐到了极限。 偏偏欧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只爪子拿着块方帕挥舞着:不要嘛,银家会害羞的。另一只爪子却略显慌乱的脱着衣襟上的盘扣。 好不容易脱了个精光的欧元,一把拽下头顶的两朵花,和手中的方帕扔了,后腿半蹲前肢抬起,后腿使劲一蹬,就要来个饿狼扑食。 褚天歌手中闪过一抹银光,直射欧元的小肚皮,毫不留情的将欧元击落欲三丈之外。 被拒绝的欧元抱着银色的瓶子坐在地上独自抹泪:爷是嫌弃欧元急攻进切太没矜持了吗! “是时候名正言顺的尿了。”褚天歌连一丢丢眼神都吝啬给欧元,冷冷的下命令。 欧元顿时泪流满面也不擦了,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褚天歌的舞动的长袍(因为主人连正脸都不给它看了,好忧伤!):爷,欧元尿不出来了。 等了半响没动静,褚天歌发话了:“小金子,把它带去敬事房,你要不嫌弃就收着它,否则就送回山上去。不听话的畜生不如不要,尽给本宫惹是生非。”让他的太子妃被两个男人惦记上,他现在很生气! 小金子满头黑线的看向玉千泷,心中默哀:爷,您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在小的伤口上撒盐呢。而玉千泷丢给小金子一个:果然是太监的眼神。 褚天歌见此,不乐意了,冰冷的眼神直射小金子。后者欲哭无泪的在心中辩解:爷,小的都这样了,别说您看上的女人,就是下等宫女,小的也不敢有任何想法呀。 终于意识到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被一个发育不良的女人占据后,欧元认命的对着银色的瓶口,一根又一根的开始拔毛。 一根、两根、三根??????一撮、两撮、三撮,直到白花花的肚皮上露出了三块粉红的肉肉后,瓶子里终于传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送去给相约厕所的那两人,然后回去泡上五个时辰,否则以后都别让本宫看见你。” 欧元吸吸鼻子,不知从哪召唤出来两只猫,将瓶子挂在猫脖子上后,异常悲愤的往回走,一向柔弱的爪子伸出了锋利的爪牙,抓在地上‘吱吱’的响。 “太子爷,回头欧元大人要拿东西出气怎么办?”小金子顿时无比担忧。 欧元的利爪泄愤的抓着,一对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心里就像一根鸡毛在挠痒痒似的:爷,您一向心疼宝贝,快哄哄我,我就不跟您闹脾气了,金银财宝什么的保证都好好的。可当它回过头来接收到褚天歌似笑非笑的神情时,心中不免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果然―― “那你记好了,损失多少就放它的血去卖,直到挣够了才算。”褚天歌丢下冷冷的一句话,衣袂翻飞只留给几人一片虚幻的背影。 欧元闻言,丢弃了忸怩的小碎步,一溜烟的跑走了。小金子可不敢跟玉千泷独处,拱拱手爷走了。 玉千泷完全不知道褚天歌在气什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她一个。 这一回,褚天歌怒气冲冲的走了,院子那边的两个男人,却是连气都气不起来。 拉的差点虚脱天夜轻和北辰熠刚从茅房出来,就看见一只黑猫大摇大摆的在茅房门口徘徊,背上‘我有解药’的四个大白字特别醒目。 北辰熠好奇的取下黑猫脖子上写着解药的瓶子,两人竟鬼使神差的服用完后,浑身轻松。此时北辰熠总觉得手中的纸条字迹甚是潦草的写着‘服下解药即刻见效,此??????’打开仔细看了看最后是一个‘此’字,显然这段话没写完,将字条翻过来一看,胃部即刻风起云涌,跑到一旁又是抠喉咙又是大吐特吐的,恨不得将肠胃反出来清洗百变。 天夜轻蹙眉,捡起地上的纸条,随后与北辰熠并排,不停的做着同样的动作。 微风卷起纸条,歪歪扭扭的写着‘此乃排泄物,微骚,只需一闻,三时辰后可解’。 传闻这一天,城主府的主殿里,两个大美男彻夜不眠,不停不歇的打水进去,抬着木制桶一遍又一遍的往外运着什么东西,隐约散发出阵阵怪异的恶臭。 不知情的众人纷纷猜测却不得其所,直到晨钟三遍后,耳力好的人隐约听见了三个字,说话者咬牙切齿,之后又是阵阵呕吐声。 “玉千泷!” 【026】这人真豁达! 一连数日,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不好的,几乎大半个城都处于战战兢兢的状态。只有玉千泷是与众不同的,此时的她正在寝宫呼呼大睡。似乎梦中有什么竟然令她垂涎三尺,嘴角挂着晶莹的不知名液体,四肢像个无尾熊似的紧紧挂在薄被上,偶尔还能哈哈大笑。 玉孜晨带着一群侍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惨绝人寰的画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挥退下人,将玉千泷从美梦中拖起。 看着对自己十分严厉的兄长,玉千泷迷迷糊糊的洗漱后,便被拖走了。明显不在状态的她,正欲表达自己睡眠不足的不满,奈何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跟我去参加斗诗赏花宴,过几日回去再叫人好好教教你整肃仪表。” 玉千泷‘哦’了一声,只得快步追上。 “早上我已命人给天夜轻送礼,你就给我老实安分些。”玉孜晨说罢停下脚步转身狠狠盯着她:“别再惹出什么麻烦,否则父亲若罚你,我可不会再为你求情!” 玉千泷瘪嘴,听这话的意思过往都是他为自己求情,而且别看他说话冷声冷气,可那双眼睛了极力掩饰的柔意却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疾步上前,很是抱大腿般熟络的挽上他的胳膊:“好啦,我的好大哥,如此少年老成,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父王呢。”虽说这话有点理,自古就有长兄如父的说法嘛。 但玉孜晨不太乐意,故作生气了瞪了眼她,边走边吩咐:“少贫嘴,你看你,哪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待会你别乱出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搪塞过去就算,否则不知道又要惹上什么麻烦。” 语气带着警告,却是透着浓浓的关切之意。 “可我一身男装,难不成还有扭着腰踏着小碎步,步步生莲?!”玉千泷仰头大笑,完全成了实实在在的豪迈汉子。 玉孜晨满头黑线,自动补脑玉千泷所说的话,他敢打赌,玉千泷就算是女装,要她表现那副模样,完全是――不可能!耳边魔音入耳,这才是着着实实的汉子好么?而他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三个字:女汉子! 好像更贴切些?????? 而百花园里,一袭流云墨锦的天夜轻,脸色比衣服还黑的端坐主位。一双鹰眸半眯,扫射着在座的众人,没有他要找的身影。 天夜轻身边伺候的内侍们手心后背全是冷汗,双腿爷止不住的打颤:城主大人的气场好强! 四周的各国使者也大都纷纷猜测,按说百花盛宴在云中城可是堪比他国的立国周年庆,为何天夜城主却是满脸不待见众人,难道,他们的到来,打扰了天夜城主的独拥美人? 百花园外,一队侍从前呼后拥的跟在一人身后,疾步而来。为首之人金缕玉衣,九尾凤簪下的流苏晃荡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抹胸长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衬托起那人傲人的胸脯,随着女子走路的步伐,让人见了不由得担忧那一对玉挺会不会跳出来。 她看着对面而来的玉千泷几人,当下扬起了媚人的笑容:“玉大将军,久仰大名!”说罢,一双凤目看向他们身后,然后失望的垂眸。 玉孜晨公式化的嘴角上扬:“西陵六公主,幸会。” 西陵?同洲大陆三国鼎立,大瀚褚氏,北燕琰氏,还是见过两面的东海之外北辰皇族,这西陵又是哪冒出来的? 玉千泷不耻下问的问:“王兄,都说三国鼎立,我见过大瀚、北燕和东海,这西陵是怎么回事?” 玉孜晨低头看着她,这么简单众所周知的问题她也问,莫不是失忆就变傻了?抬手一弹她的额头:“都说是同洲大陆三国鼎立了,这东海远在海外,并没算在内。” 自己的智商被质疑,玉千泷尴尬的笑笑,眼睛撇到一个身影,立马拔腿就跑了过去,向身后挥挥手:“王兄,我先去解决下私人问题,等会过来找你。” 西陵六公主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心中生出一抹鄙夷:这个定安王府的小王爷当真是纨绔过了头,竟连她堂堂西陵国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了,将来她西陵的公主,会让整个大瀚子民家喻户晓的。 玉孜晨怕玉千泷惹上麻烦,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天,玉千泷可是把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统统得罪了个遍。就要开口阻止,却被西陵六公主打断。 “请问玉将军,贵国云太子可是到了?”西陵六公主十分客气。 “太子殿下的行踪其实我等宵小之辈可探听的,西陵六公主问错人了。”玉孜晨一点情面也不留。 西陵六公主的脸色忽然唰的一下白了又黑,这是变相的再说她是宵小之辈吗?流云袖下的双手紧握,指甲刺进肉里也毫不自知。 “大瀚玉将军到,西陵六公主到!”门口的太监高声禀报,等她回过神来,玉孜晨早已转身进了百花园,她只得跟着进了百花园。 ??????????????????????? 远处刚到的紫色身影看着百花园门口的白色身影,正欲快步上前,却被一个人拽着胳膊绕到了一棵大树下。 “怎么是你?”琰烈吃惊的看着这个自己找了好几天都没找的人,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大帅哥,我们打个商量如何?”玉千泷笑笑,自己用阵困住琰烈,并且生门放在了一个农家养猪拦外的粪水坑,这个人成了在自己的得罪下唯一一个没有怒火相向的人,所以她心里生起了一分不好意思。 琰烈眨眨眼,自己虽然丢脸的掉落粪坑,可也算是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迁怒的,况且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也许这就是草原人的豁达吧。 “呐,帅哥还想要回这东西吗?”玉千泷从怀中掏出玉佩,拿起琰烈的手放在他手心。 琰烈倒是不解了,之前自己穷追不舍都没还给自己,难道就这么简单了要回来了?谁知下一刻,玉千泷就对着他伸出玉手:“本来就是我赢来的东西,你要要回去也不能白给不是,多少给点报酬,我们就算银货两讫吧。” 琰烈微怔,也觉得她说的甚是在理,能用钱买回来他觉得已经最好不过了,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先。当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还顺手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块暖玉:“,既然你肯还给我,还是得谢谢你。” 这个人真豁达!玉千泷愣愣的接过银票,本以为自己得费去一番口舌,没想到对方那么痛快,本来打算数数银票有多少的,现在也觉得甚为不妥。当下便揣进了怀里,抱拳到:“既然如此,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既然都是去百花园,可否一起同行?” 琰烈本就是粗矿的性子,一手搭在了玉千泷肩头,往外走去:“如此甚好,那边一起吧。”心下却了然:原来舅舅让自己准备好银两是做此用!心下对自己舅舅的神算有多了份敬意。 而不远处的黄色身影远远地看着两人勾肩搭背,一双凤目危险的眯起。 【027】冤家聚首,无限悲催。 玉千泷和琰烈一进百花园,两道炙热的视线齐齐落在了她的身上。主位上坐着的天夜轻,一双鹰眸此果果的盯着她一动不动,面对饱含杀气的视线,玉千泷略显尴尬的一转头,又对上了天夜轻身侧不远处的北辰熠,只见那双凤眼早已不见了最初的阳光纯净,升起了两团熊熊怒火。 玉千泷摸摸鼻尖,垂眸。那两道视线的主人见此,以为她是怕了,一张滴墨的俊脸才稍稍好了一些。哪知她心里根本就在疑惑:难道自己的无心之失还造就了两个男人无可匹敌的情感?这都快要坐到一个座位上了。 一旁不知所以的琰烈放下搭在玉千泷肩上的手,中规中矩的抱拳道:“琰烈代北燕恭贺天夜城主与夫人秦晋之好,当真是郎才女貌。” 众宾客一怔,是了,请柬中就有提到天夜轻数日后大婚。北燕烈王作此说法,并无不妥。只是,众人看向主位上摆着明显奔丧表情的天夜轻,怎么就不见一点喜色? 传闻??????众人恍然大悟,这也难怪。 天夜轻闻言,本就墨黑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袖下的手紧握,脸上挂起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北燕烈王客气了,请入座。” “谢天夜城主。”琰烈再次拱手,似感觉到天夜轻对玉千泷的敌意,琰烈拉了玉千泷一把,道:“可是与我一同就坐?”话落,状似无意的瞟了眼主位,护她的意思就相当明显了。(.好看的小说) 一旁剑眉紧蹙的玉孜晨正欲开口唤玉千泷,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千泷可是答应与本宫一起的。” 随着这道声音的到来,大殿内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大门处。大瀚太子褚天歌,在同洲大陆,这个名字早已成为神级般的人物。三岁文武殿试的霸主,十岁亲率大军扫平东西南三联军大叛乱。十五岁时,就因为一个小国公主挡了他的道,还对着他犯花痴,从此成了亡国公主。 更有传闻,能看见大瀚太子一展笑颜的人,不是割城就是亡国,短短三年时间,一扫周边小国。从此,大瀚不再向两国联姻纳贡来稳固国土,大瀚王朝在这位传奇太子的手中,一跃成为三国之最!这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名号,让多少皇亲贵族胆战心惊,生怕他多看自己一眼。 这是多少帝王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做到,而他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而今,这位少年成名的太子,也不过二十一二。是以,成了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尽管害怕这人看上自己手中的国土,却也都想要一睹其风采。可惜,他们所看见的除了卓越的身姿,便是那半张冰冷的面具。 “云太子,你这话可是引人遐想了。”天夜轻似笑非笑的看着褚天歌,语气不亲不疏,让人看不出情绪。 褚天歌并不以为意,哪怕天夜轻的话有故意引导众人以为他断袖之嫌,他也不甚在意:“昨日刺客夜袭行宫之事,不知天夜城主查的如何?” 本尊整整吐了一整夜,查查查个屁,几个小毛贼而已,你们这不是连一根毛都没伤着吗?天夜轻面上却无奈叹息:“请云太子多等些时日,本尊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如此甚好,有劳天夜城主了。几个小毛贼哪不好去偏偏盯上了本宫的行宫,其动机真是让人费解。虽幸而无人伤亡,只是血腥之气让本宫甚是难过,不得已只能在树上透了一夜的气,没成想身子不太争气加上过多忧心,这不,感染上风寒来了――”褚天歌说着,还作势咳了几声以表配合。 坐如针毡的众人算是明白了些许意思,各自暗暗想着大瀚太子果然名不虚传,以后就算开疆扩土的大喜事,为了避免云太子踏入本国去祝贺,决不能邀请他国的祝贺。 宾客之中坐着的玉孜晨,眉头是一蹙再蹙,太子殿下发话了,他自是不好再说什么的。可是自家妹妹什么时候跟这些人搭上边的?心中担忧,却不能眼看着她陷入这些政客高中的棋局中,起身走到玉千泷身边,看着褚天歌唤了声:太子殿下。 天夜轻不是傻子,这话里话外不也是有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当下不自然的笑了笑:“本尊也觉得贼人有挑拨离间之嫌,故此你我更应该巩固彼此和睦的关系,云太子放心,本尊定会给太子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开始说的是交代,这回换答复了!众人心中再次默,这是云太子明显的要挟,促成了某种交易呀! 玉千泷挑眉了,这家伙,明明那些人是来刺杀自己的,他也是为了看她被人杀才坐在房顶的,而且,他坐在树上一夜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看天夜轻出丑和给他下尿的! “如此,便多谢天夜城主的好意了。”说完,这气也不喘了,咳嗽也不咳了,面色红润的看向了身侧之人。 大殿上左侧顿时响起了各国官家小姐侯府郡主的惊呼声:“天呐,大瀚云太子居然看了我一眼!” “胡说,你这个方向能看见云太子的眼神吗?他明明是看的正面的我!” “不要脸,云太子分明看的是我家公主!” 在众多美女争夺云太子看的是自己时,竟然有个尖锐的声音为自己的主子争论? 只见发话的那个侍女身边坐着一位着装十分耀眼的女人,再看向那一对傲人的双峰时,露出了嫉妒又鄙夷的表情,不要脸! 哪知,褚天歌没看哪个女人,也没看向一句话得罪他的玉千泷,而是看着琰烈依然牵着玉千泷的手,不温不火的喊了句:“烈儿。” 琰烈即刻露出了笑容,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小舅舅!” 玉千泷瞪大了双眼,小舅舅?褚天歌顶多二十有一,而琰烈虽然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比较显老,却也不过十八九岁,怎么这舅甥俩年龄相仿了? 玉孜晨对玉千泷的智商已经淡定了,在她耳边解释:“北燕皇太后是吾皇长女,年幼时和亲北燕,烈王正是大公主次子,云太子与大公主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玉千泷了然了,古代的辈分是乱的,用年龄来衡量辈分就更不靠谱了。不过她再次白痴的问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褚天歌干嘛叫云太子呀?” 你傻呀,玉孜晨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释:“太子名唤褚天歌,字号云逐,取‘逐云之巅,天地同歌’之意。” 玉千泷这回是真的傻了,整个大脑只有牛逼哄哄的四个字:字号云逐!让她犹如五雷轰顶,被雷了个里焦外嫩。 【028】没看见千泷在用膳么 褚天歌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最初他还以为玉千泷只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胆子大的让他一度想杀了她,甚至不惜利用她人之手。没曾想,她居然是因为完全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号。 是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笑这女人的胆大包天而庆幸没被自己下狠手,还是再苦笑自己居然真的的让人不值记住。 “呵呵,不错。”褚天歌轻笑,显然此刻他的心情很好,在座的众人呼出了郁结心口的重气。 只有天夜轻冷着一张脸,心痛的要死,还只能脸上赔笑:“诸位别在这站着了,有的是时间叙旧,还请就坐。” 一时间,百花台上的气氛随和了起来。开玩笑,光是看着这两人的言语间的针锋相对,就已经吓得他们差点脑充血好么。 褚天歌很是自然的拉过身边人的手,颇有一番意味的垂眸看了眼玉千泷,成功的阻止了某人挣扎的举动。 小人!这是此果果的威胁! 玉千泷在心中诅咒了褚天歌千百遍后,已经坐在了褚天歌的身边,接受百花台上数千人的火辣视线。 褚天歌也不在意玉千泷愤怒的眼神,拿起桌上的金玉碗筷,夹起美食,送到玉千泷嘴边。 玉千泷一口纳入嘴里,完全把美食当成了褚天歌的替身,我咬我咬我狠狠的咬! 光看她的表情,褚天歌心里猜了个大概,回以一笑,伸手。接过后侧小金子递上的一方锦帕,仔细替玉千泷擦拭着嘴角。 这副画面,完全像模范丈夫在哄生气的妻子!可惜,两人都是男的! 砰,乒,乓。 有的人筷子掉了,手中的酒杯掉了,就连要出去解手的某个官员也以为是眼花而忽略了脚下的台阶,肥圆的身体直滚而下差点就要掉进百花台四周围绕的溪流中。 传闻云太子二十一了,至今不近女色,传闻定安王府的纨绔小王爷男女通吃,十之有五了,至今尚未婚配。原来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众人震惊过后也就想通了,不住的摇头叹息,可惜了两副好相貌。大瀚的随臣心里绝望了,大瀚国内最具优势的两个高富帅居然配成对了,这让他们从小培养的千金闺女如何安置?这不是断了他们的又一条飞黄腾达的捷径吗? 随臣们纷纷对视,做了个重大决定:不行,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为了拯救大瀚后继有人,为了大瀚千秋万代,把太子殿下拉回正途的艰巨任务,就靠他们和自家女儿了! 宴会上顿时传来了混乱的声响,北辰熠一反常态的笑了,琰烈的眉头蹙成山峰了,玉孜晨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主位上的天夜轻是越来越恨了,天夜城十年以来,何曾如此丢人过?今天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自己是最倒霉的城主,就连自己的百花宴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疲惫的闭眼,轻柔着眉心。 五妹毫无消息,已经失踪数月了。 百花门外,一抹淡蓝色的身影看着宴会里,问身边的侍从:“最近几天天夜表哥是怎么了?” “回表小姐,还不是因为云太子身边的毛头小子么,城主也只是……”那太监警惕的看了下四周,却也没在多言的叹了口气:“城主从来不把情绪放在脸上的,只是碰上五小姐失踪,也难怪了。” 如果说这个太监‘表小姐’的称呼已经激怒了这名女子,那么‘五小姐’三个字就彻底的让她心中的嫉妒爆发了。 女子眼里闪着嫉妒,一张俏脸已经扭曲,不过她没有去得罪五小姐的胆量。却想着帮天夜表哥报仇,总能得他一份好了吧。 脸上努力的装大度,领着丫鬟一步三扭腰的往里走去。 因为宴会已经开始了,各国使臣都已到齐,门口禀报的太监已经撤去,守卫看着女子,脸上有些为难,想着女子蛮横生怕她在诸国官员眼前闹起来丢了天夜城的脸,也就放行了。 女子身边的丫鬟趾高气昂的藐视一众人等,甩着手里的锦帕,揉了揉嗓子大喊:“瑞芳小姐到~”最后一字拖长了音,很有当太监的潜质。 百花台上的天夜轻蹙眉,确是碍于众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只是那眼中的厌恶确毫不加以掩饰。 多少有些内幕的官员偷偷打量着天夜轻的脸色,果然如此! 随后只听见砰的一生,那名丫鬟已飞出十丈之外,只剩一口气了。 众人看向褚天歌,只见他蹙眉满脸不耐却细心的为玉千泷倒上一杯茶:“吵什么,没看见千泷在用膳么?” 刚刚露出窈窕身影的瑞芳脚步一顿,一张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这是活生生的打在了她脸上呀!我见犹怜的眼神委屈的看向主位。 天夜轻就差拍腿叫好,看向褚天歌两人突然也不觉得碍眼了,哪有空理会她。 瑞芳咬唇,含着泪的眼满是哀怨,却默默的走向天夜轻的下首,那里本是留给天夜轻母亲的,只是为了促进两人的感情,她让这个瑞芳侄女代替出席,况且云中城不少达官贵人的千金都出席了,她的娘家人自然不能被比下去。 天夜轻从来就没好心情过,这会儿更是一点心情都没了。厌烦的挥退中央的舞娘,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百花宴开始吧。” 随着他话音一落,可容纳数千人的白玉高台缓缓上升,直到所有的建筑已在脚下才停止移动,四周的彩屏也被撤去。 众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云中城的风光已尽在脚下,这是何等的壮观! 【029】太子妃这是吃醋了么? 此时,整个云中城的景色尽在脚底。远处山峰高耸入云,城中的房屋整齐排列,笼罩在沉沉云雾当中。而那露出半圆的红日挂在天际,将云彩迷雾都染成了紫红色。 房屋街道外,四处都是姹紫嫣红的百花争艳,外围是及其少见的蓝颜花相衬。城外的山头田野百花齐放,正对面的山谷中,瞬间绽放出紫色的花海,随着花瓣展开,露出了点点金色的花蕊,竟是传说中花开一瞬的睡火莲。 众人感叹,身处云中城当真犹如天宫,时日早已不知在何方。此时天下齐聚,共赏云锦日出。 就连玉千泷都万分感慨:“天上人间……” 好词!四个字形容的恰到好处,于是乎众人纷纷竖起耳朵等着她的下句。投身入景的细品百花酿,闭上双目,任由心神畅游在意念的天宫。 谁知,某女一口饮尽杯中酒,用力往桌上一扔,薄唇亲启吐出下句: “恰逢日出东方,好山好水好人家!” 噗噗…… 众人口中的佳酿尽数喷出,这这,这算什么?而后又齐齐摇头,果然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 只有褚天歌看着那刹那间绽放的睡火莲失了神,一手轻抬,想要扶额,入手初却是一张冰冷的面具。 站在玉孜晨身后的天宝满头黑线,替自家厚脸皮的主子迎接在场人鄙夷惋惜的眼神,心中呐喊:爷,你不会作诗就别做呀! 百花已赏,百花台旋转下降,撤去了屏风的百花台四周,就像是刚才所见的缩小版画面。 “咳咳,百花再美艳不可方物,也只是过一刹那眼瘾,诸位不必惋惜。”天夜轻轻咳两声,打破沉默,将一众人等拉回现实。 “天夜城主所言极是,是我等庸俗了” 殿上过半人纷纷附和称是。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斗诗,诸位以为,何物为主题的好?!”天夜轻的冷眸看着玉千泷是熠熠生辉,虽然他对诗会没兴趣,可不代表他不乐意看敌人出丑。这个疯子,懂诗词歌赋么! “既是诗会,何必以主题来限制群英之首各展所长,就即兴而作吧。”说话的是西陵六公主,说话间一双凤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对面的褚天歌,其意味不言而喻。 “西陵六公主所言极是,那便不限题材,即兴而作。”天夜轻大手一挥,侍从端上一个托盘,撤去上方红绸,笑道:“那,本尊就以这座翡翠珊瑚为奖励,云太子就与本尊一起当个评委吧。” 褚天歌额首,显然对此兴趣缺缺。 翡翠珊瑚!那绝对是价值连城!红珊瑚算什么,翡翠色才是稀有的!况且还是座半米高的极品! “既然如此,那就瑞芳先来,如何?”一旁的瑞芳缓缓站起,说不出的端庄。 天夜轻蹙眉,却因为想看某人出丑而没在计较:“准了。”众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定是极好的。 瑞芳喜心望外,微微福身:“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这是在将自己比作国色天香的牡丹么?虽然她长的是不错,但在场的都是一国权贵,什么环肥燕瘦清纯佳人妖娆艳妇没见过?况且,牡丹花一般比作一国之母,就算云中城自立一方,人家天夜轻不也没看上她吗? 众人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立,面上却欢喜鼓掌:“好!瑞芳小姐当真好才气,才女惊艳!” 瑞芳虽然没得到天夜轻的认同,却还是朝着大殿福身一笑:“诸位大人过奖了。” 众人只觉得就要蹲地上狂吐了,却还是一致的:“瑞芳小姐谦虚,谦虚~” 还有不少老东西看着那纤纤细腰双眼放光,刚刚那模样,真有几分倚翠楼头牌风采。 “哟,瑞姐姐可知‘一花独开不是春,百花争艳香满园。’”云中城一位官家小姐掩嘴轻笑,言语中暗讽之意甚深。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又是一名官家小姐含笑吟诗。 成功的让咬牙切齿的瑞芳白了脸色,再过几日就是姑姑安排的大婚了,表哥不乐意也只能遵从,但是这些个小姐们吃不到葡萄就开始奚落她嘲笑她,她怎能不恨? 别的人不知道,云中城谁人不知,黄四娘家正是天夜轻与五小姐相遇之地?谁不知天夜轻谁的帐都不买,却对那位五小姐言听计从,给予了无尽的呵护宠爱? 此时看天夜轻魂不知何处的神情就知道了。 知情人充耳不闻,这是一朝女子的争锋相对,他们只管看戏就好。 感情这诗会就是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玉千泷眼神幽怨的嗔了眼身后的玉孜晨后,转过身,兴致缺缺的趴在桌上打盹儿,后者无辜的摸摸鼻子。 “哼,你们这些都算是小儿科,我家公主享有西陵第一才女之称,公主的诗才是天下第一的。”一名侍婢口出狂言,鼻孔朝天,却不知众人都在嘲讽她,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西陵六公主手拿白玉杯,流目生盼的看着自成一地的褚天歌,朱唇轻启:“陵京西厢金粉花,飞来舞去寻谁家。香阁贵女惜颜色,云庭悠悠东逐去。” 西陵的使臣纷纷吸气,偷偷打量褚天歌。公主好大胆,欲找死可别搭上我等之性命才是。 褚天歌毫无反应,似乎与这些人远隔千里。 西陵六公主西陵无双这一番表白完全自作多情,徒然让众人看了笑话。 不少的官家小姐嫉妒又不屑的轻笑,受到众人的嘲讽,西陵无双也不怒,任旧此果果的看着褚天歌。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一抹翩翩身影,他人与自己何干。 百花台顿时议论纷纷的热闹了起来,都在期待西陵六公主的下场。 被搅了好梦的玉千泷埋怨的看了眼身侧犹自品酒的某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有蕡其实……”嘴上嘲讽他,心里咒骂他,这死人妖,带着面具都能招惹千里之外的桃花。 褚天歌凑近她耳边轻语:“太子妃这是吃醋了么?”温热的呼气喷洒在玉千泷勃颈上,惹得她脸红耳赤。让他忍不住仰头大笑。 天夜轻挑眉,这玉千泷的词句才是正中其意,显然也没作完整。想到她之前完全不通的词句,心里生出了几分好笑。玉千泷是他的敌人,褚天歌更是他的劲敌,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后者的笑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北辰熠,似笑非笑的抬头,笑望过来:“原来玉小王爷才是深藏不露,光凭此句,便已闻不凡,可否作出一首完整的诗词,让我等一饱耳福?” 【030】飞流直下三千…………尺! 作诗?他会吗?答案肯定是不会的。在众多官家小姐眼里,几乎都认同了一件事: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纨绔的小王爷而已,只不过成了云太子的侍宠才有机会参加必等盛宴。 玉千泷总觉得今日北辰熠看这边的视线异常火辣,却又不明所以。直觉的不想在这人面前落了下风,硬着头皮四处乱瞄。 作诗她不会,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唐诗宋词里随便搬两手,总是会的。 当下一手托着下巴作沉思状,想起百花台上一览云中城之景,眼前一亮,一首诗歌脱口而出:“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望前川……” 好诗句!这两句诗完美的应出今日美景!这不就是今日所见的天下奇观么?是谁说这个纨绔小王爷不学无术的? 不少的文臣眼前一亮,就差竖起大拇指以表夸奖。却也有不少的人不屑一顾,比如西陵无双。 自己一番情义付诸东流她心里怎么不恨那个占据心上人的情敌?虽然对方只是一个男人,可若是个女人,任凭对方倾国之姿,自己还能与之一比,但就是因为自己的情敌是个男人才让她恨。 要她承认在一个男人面前输给了另一个男人,这让她颜面何存?此时她的心中更是认定了玉千泷所作乃出自云太子之手。认清这个事实,看向玉千泷的眼神也越发的怨恨了。 北辰熠一双眼眸下暗流涌动,握着白玉杯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飞流直下三千……”玉千泷颇有意味的顿了顿,扫了眼那个仿佛用眼神就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男人,挑眉,成功的看见了额头暴起的青筋和隐忍。 闻言,天夜轻本已放下一时的偏见,再次升起了熊熊怒火。 飞流直下三千屎,谁能不带卫生纸! 这一句话就像一个永远无法逃脱的梦魇,时时刻刻的在嘲笑着他! 转眼却恼怒的瞪了眼泪北辰熠,没事让这女人说什么话。完全忘了他也是抱着看玉千泷出丑的心态默许的。 谁知,玉千泷忽然仰头大笑,在部分人粗鄙的眼神中完成整首诗歌。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天夜轻太阳穴一跳,明白自己又被这个疯子耍了!可这也是此果果的威胁! “好!小王爷果然才气过人,定安王不愧为我大瀚之栋梁,膝下双子,一文一武皆非凡人!”大瀚的一名随臣高声鼓掌喝彩。(.无弹窗广告) “好!”好个屁!大瀚随臣鼓掌欢呼,却埋怨刚才那人,在太子殿下面前夸这小子,还想不想让自家女儿平步青云了? 玉孜晨神色警惕的看了眼褚天歌的背影,但愿太子殿下不会在意才是。 就连北辰熠的神情都乱了几分,瞳孔一缩,平日里的纯净早已不在。出言赞赏的那人一挑眉,尔等蠢货岂会明白?帝王最是忌讳朝臣壮大,他这是未雨绸缪好么? 众国纷纷猜测,这大瀚皇,是不是有意要对战名远扬的定国王府下手了?当下,视线都落在了褚天歌身上,想着这位铁血手腕的阴沉太子要做何处理。 显然,他们失望了,就算真是如此那也是他们大瀚的内策,与他人何干?况且…… 褚天歌愉悦的轻笑:“千泷果然聪慧,也不枉在本宫身边这么些时日。”说着玉手执起一粒晶莹剔透的西域玛瑙珍珠葡萄递在她唇边:“来,本宫赏你了。” 玉千泷不接反而咬牙切齿,巴不得将这个死人妖生吞活剥了! 众人只觉得云太子深情厚意,奈何只有她才能看见那面具下的眼中,布满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本来她是不怕的,可他是一国太子呀!自己将来的衣食父母呀!一句话就能要自己小命无数次的王者呀! 大丈夫能屈能伸!玉千泷满脸是泪却得装笑着张唇纳入口中。 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她刚威胁天夜轻,就反过来被人威胁!她的一世英明呀…… “好,那么本尊宣布,此次诗会的夺得头筹是大瀚国的玉小王爷!”天夜轻咬牙切齿,这厮是看上他的奖品了,因为他的奖品很值钱!他心中就是这么认定的。 不甘心的人默默垂头,云太子的态度已经表明护短到底了,她们能说什么?谁让自己没有一个云太子一般出色的夫君呢。 当下不少人把目标转移到了天夜轻,琰烈和北辰熠身上,其实这几位也是人中龙凤的。 一场宴会,一个人满载而归,一个人兴趣盎然,其他人纷纷不欢而散。 这一天,玉千泷心情极好的坐在院子里荡着秋千,一双眼睛盯着忙碌的宫女胸前,那火热的模样分外猥琐。 其实她真的好想去问下她们是怎样保养的,才能让胸部超乎正常的发育,不过她实在太无聊,因为她已经被玉孜晨禁足好些天了。 “请问这位姐姐,你们的双峰都是怎么保养的?有什么秘方吗?竟然一个个都如此饱满,你看那个姑娘,都快要跳出来了,真是壮观啊!”玉千泷说着,玉手指着不远处正弯腰浇花的女子,笑得无比荡漾。 不少宫女闻言,娇羞的跑了,也有不少想要飞上枝头的宫女嗔了玉千泷一眼,状似无意,却万分暧昧的挺胸朝着玉千泷靠了靠。 天宝叹息的摇头,主子爷是不是太饥不择食了?依他看来,云太子简直好看多了。 偏偏主子拒而不见,但是他会告诉主子爷,其实每天晚上都有人在各大暗卫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偷看么?! 就在玉千泷发出了无数的惊叹后,传来了一个恭敬的声音。 “小王爷,云中城瑞芳小姐特邀小王爷一聚。” 【031】完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 玉千泷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往前走,前方带路的嬷嬷时不时回过头来催促:“玉小王爷,我家小姐等着呢,您能否快点走?” “哦,没事,反正本小王不急,她要急咱还是回吧。”玉千泷说着就是要往回走。 嬷嬷哪里还敢催,急忙笑道:“不急不急,小王爷可沿路看看风景赏赏花。” 玉千泷点头,当真一路上看见美妞儿,上前调戏两把,看见花儿,上前闻闻花香。 “好俊俏的小公子!”惹得一路上的宫女们轻笑不已,要不是顾忌一边的老嬷嬷,难保不会投怀送抱。 而嬷嬷一张老脸黑了又黑,俨然成了玉千泷的导游。 直到半个时辰后,嬷嬷急得满头大汗,不停的搓手:“小王爷,过了前面那道宫门往右走,就到了小姐的宫殿,您可以慢慢看,老奴先回去打点打点?” 玉千泷风流的打着扇子,看着老嬷嬷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你随意,本小王走着走着也就到了。”笑话,据说那些个男人好不容易的一边议事去了,现在可是她的自由时间。 嬷嬷连连称是的慌忙退下了。 玉千泷眼底的笑更深了,刚转身过了一道宫门,就被一个人撞了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无弹窗广告)”宫女头也不抬的道歉后,快步跑了。 这一路上,玉千泷总能遇见各种怪事。 这不,刚路过一条九转桥,出现了毫不起眼的几名宫女太监,你推我就的发生了争执,玉千泷路过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点想要将玉千泷推下水,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三五个人就这么一个接一个的落水了。 玉千泷蹲下,看着他们在水里扑腾扑腾,好不容易有个人游到桥边准备上岸,却被一只锦靴一瞪,再次下去欢快的游泳去了。 直到看着几人逐渐失去了力气,玉千泷才晃悠悠的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迅速冒出几个人下水捞人。 传入某个院落,一女子怒火冲天:“废物!” 这边,她路过一棵大树,空中飞来数个不明物体。玉千泷一撩衣摆,活动活动脚踝,充分发挥了佛山无影脚的绝世武学。 一、二、三! “啊!马蜂窝!救命呀!” 不一会儿,宫墙那边传来了各种尖叫呼救。 玉千泷坐在墙头,下方,数以计百的大马蜂在一群宫人上头穷追不舍。看着那些衣着抹胸长裙,露出大半个丰胸的宫女,肌肤上布满红点,鼻青脸肿的分不出谁是谁。(.好看的小说) 某个院落,女子解恨的说:“活该!”衣不蔽体的狐狸精。 眼看到了一座假山前,两个宫女出来引路,刚穿过假山,便听见轰隆一声,两名宫女欢天喜地的转身,却看见玉千泷似笑非笑的表情。 宫女一脸红心跳的垂眸:“公子请随奴婢来。”说着继续转身引路。 宫女二掉头进入假山查看,再次传来轰隆巨响,那名宫女再也没有出现。 入眼终于看见了一席紫色宫装的女子,玉千泷大步上前:“哎呀呀,想不到本小王要见瑞芳姑娘一面,可谓是九九八十一难拦路呀!” 瑞芳立即起身,请人入座,脸上带笑眼底狂暴:“下人无用,玉小王爷受惊了,请小王爷前来做客也状况百出,真是一群废物。” 玉千泷闻言,挑眉轻笑,看着瑞芳不说话。 瑞芳尴尬,满脸窘迫,心底将玉千泷骂了个千百遍,面带怒气的一拍桌子:“狗奴才,一点小事都办不成,拖下去仗刑伺候!” “小姐饶命,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 几个宫女太监连忙跪了一地,纷纷求饶。 玉千泷依旧笑着,似乎,他没得罪这个瑞芳吧?而且,别的女主穿越难道不断是因为她们都是女人,有着让人嫉妒的资本。可现在她是男儿身,为何她的麻烦却一点也不少? 瑞芳脸上不好看,似有揭过之意。奈何玉千泷却是一言不发,她有些下不来台,事情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王爷您看……”瑞芳只能出声,为自己办事却要挨自己的打,以后还有人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做事吗? “这样把,三十打板,也别下去了就在这打吧。”玉千泷轻飘飘的说着。 瑞芳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大嘴巴子!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无反悔之理,只能命人行刑。 几名下去埋怨的看着瑞芳,却只能将恨意压在眼底。本来拖出去打,真的打还是假的打,多大力气打多少不还是小姐说了算么?这回好了,三十大板可是实打实的! 屁股挨着板子,顿时间哭声震天,却没人敢像玉千泷求饶,就怕那位主觉得三十大扳还不够?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这一声声,打在了宫人的屁股上,却也狠狠的打在了瑞芳的脸上。今天的事一传出去,恐怕以后她在这城主府更加的寸步难行了。 仗刑完了,宫人们基本都昏厥过去了,只剩下半口气的被人拖走。 “小王爷可是解气了?”瑞芳强装出笑意。 “本小王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事小惩大戒就算了。”玉千泷大度的挥挥手,作势不再计较了。 瑞芳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他玉千泷一点事都没有,倒是让她自己先失了人心了。 又是一队宫女手端托盘鱼贯而入,将各种美食佳酿摆入玉石桌上。 “小王爷先坐着,瑞芳进入换身衣裳。”说罢,瑞芳带着几名宫女进了殿内。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过的飞快。 调戏游走在诸多美宫女间的玉千泷却一点也不觉得,若不是她本身就是个女子,就算是熟人见了,都得佩服她的演技。这不是活脱脱的沉迷美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么? 良久过后, “小王爷,您先坐着,奴婢下去准备准备。”宫女说着,娇羞的离开。 不多时,宫女走得是一个不剩。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热量,反手接住后背袭来的不明物体,一把握在手里。 “家母年纪大了,还劳烦诸位前来走一趟,这边请。” 院子外传来了天夜轻的声音,听脚步声约莫有二三十人,看见一双黑色锦靴,转眼就要进来了。 而前殿后方的寝殿却传来了烟火味,玉千泷看着自己手中的火把:完了! 【032】纵火 “还不快救火!”天夜轻一声怒吼,一双眼睛通红。 “是!”侍卫们急忙加入救火的行列。 一行人绕过前殿,站在空地上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 玉千泷低头撇嘴,手中的火把扔也不是拿着又累手,甩了甩酸涩的胳膊,抬头坦然的面对玉孜晨紧蹙的眉眼,耸肩表示:不是我做的。 北辰熠挑眉,笑得花枝乱颤:“青天白日的,小王爷真是好兴致,下回杀人还是放火,记得叫上我哟。” “玉小王爷,好端端的,您何故在慈溪殿纵火?”瑞芳由两名宫女搀扶,出现在玉千泷身后,衣衫微乱,一张小脸上几乎都被抹黑了。 玉千泷一手插腰一手拿着火把,恶狠狠的转身:“我擦,睁眼说瞎话也不带你这样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本小王放的火。” 话一落,唰唰唰,数十双眼睛看向玉千泷高举的火把上。 “真相未明之前,本将军希望有些不安好心的人,别乱扣帽子,否则本将军不介意亲手封了她的嘴。”玉孜晨半眯的双眼中迸发出危险的气息,其中威胁的成分不言而喻。 “呵,玉将军,另王弟手拿火把可是众人所见,你还能堵的住悠悠众口吗?”天夜轻冷哼,不论真相如何,现在玉千泷是嫌犯,容不得别人在他云中城撒野。 “千泷可没有放火的动机。”琰烈蹙眉,怎么看都觉得那个瑞芳不是好人。 “哼,谁说的,刚才……”瑞芳正要说话,却被一人高声打断。 “啊!着火了,老夫人还在里面!”刚跑进来的老嬷嬷捂着嘴,急忙好跪在天夜轻面前痛哭:“少爷,快去救救老夫人!” 一道影子闪过,天夜轻已经冲进了火海。 玉千泷直直的盯着瑞芳,看的对方些许心虚,却又倔强的抬起头与其对视。 哟,还有点胆量! 玉千泷笑笑,从怀中摸出一根九尾玉凤钗,举在眼前看了看。 瑞芳心一紧,这可是天夜家的传家之宝,向来只传儿媳妇。半月前,姑姑把九尾玉凤钗交给了自己,象征着自己即将成为云中城城主夫人的尊贵身份,若不是为了栽赃给玉千泷,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舍得拿出来的。 然而,玉千泷手一松,九尾玉凤钗掉在玉石地板上,断成两半。 瑞芳张开嘴,一手捂着胸口,要不是宫女帮她顺气,估计会气晕过去。 可是,这还不够。一双蓝色刺绣的白色锦靴一脚踩下,就在几十双眼睛下,辗转碾压,直到变成碎片,与玉石地板上的岁末参合一起。这回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复原。 这回,瑞芳两腿一伸,双眼一瞪,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天夜轻从火海中跳出,怀里抱着失去意识的老人进入偏殿。 片刻后闪身出现:“北辰皇,事出突然,家母就劳烦你了。” “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千泷叫我一声好哥哥如何?”北辰熠不答,却是凑近玉千泷面前,大眼睛忽闪忽闪。 好哥哥?!忍住狂吐的冲动,玉千泷飞起一脚踹过去:“去你妈的!”亏你想的出。 “哈哈哈,天夜城主,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老夫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玉千泷刚伸出脚,北辰熠的身影已到偏殿门外。 天夜轻眼底露出喜色,朝着北辰熠拱手作揖:“如此,天夜便谢过北辰皇了。” 天夜轻的态度也转变的太快了吧?又无性命之悠,何必如此激动。 “天夜轻之母双腿已残废数年,毫无起色。” 玉孜晨的声音传入耳朵,他的嘴却没动,似乎别人也没听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传音? 直到偏殿门被一阵内力关闭,天夜轻这才转身,冷声警告:“玉千泷,胡闹可得分时间地点,别再挑战本尊的耐性!” 玉千泷大步向前,一手插腰一手举着火把指向天夜轻,火光印红了他的怒火狂跳的双瞳:“对于今天的事,小爷只说一遍,今天是瑞芳叫我来的,火不是我放的,信不信由你!”她是真的怒了。 “呵呵,本尊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心里还有怀疑,但他的话不容别人质疑。 “好,非得说今天的火是小爷放的是吧!”玉千泷抿唇,玉孜晨还来不及阻止,她手中的火把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从前殿打开的窗户中扔了进去。 幸好刚灭了后殿的火,侍卫们还没退下,赶紧的抬着水再次救火去了。好在火把只是点燃了一座屏风,并未蔓延。 “千泷!”玉孜晨蹙眉,将玉千泷拉在自己身后。 “哼,本小王岂是哪只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冤枉的,既然非得往本小王头上扣,倒不如坐实了纵火之名,免得平白受了别人的冤枉气。” “千泷兄,琰烈信你。” “天夜城主,千泷年少,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玉孜晨抱拳,对刚刚玉千泷扔火把的事道歉。是错了就是错了,若不是自己做的,不论事情大小,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但我大瀚也不能平白的背了黑锅,还望天夜城主能还千泷一个清白,倘若不安好心之人有意陷害,我们也不必讲客气,告辞。”玉孜晨说完,拉着玉千泷就走。 玉千泷在转角回过头:“就算放火,火势也没那么快蔓延,火油并不多见,而且还是如此大量的火油,天夜城主可要查仔细了。” 直到一行人离开,天夜轻这才一声怒吼:“来人,给我查,从玉千泷离开行宫开始,一点一滴都别给本尊漏了。” “是!”暗中一人领命而去。 【033】背着爷pa墙! 第二天,大瀚行宫传来了小王爷受惊染病的消息。(.) 一时间,心思众多的使臣们纷纷猜测,又不得不送上大量的礼品上门拜访,以示本国对小王爷的关怀。 当然,使臣们的重礼是送出去了,小王爷却以病重为名,未曾露面,想打探消息的人,是一个屁都没闻到。 “玉将军,这是太子爷命属下送来的千年人参和天山雪莲,爷说了让小王爷好生养着,别气坏了身子。”小金子手里捧着两个锦盒,恭敬的弯着腰,一双眼睛却是努力的瞄着屏风后老实的身影。 心中不免疑惑,难道真病了? 玉孜晨不着痕迹的挡去小金子的视线,一脸正色:“有劳公公,孜晨在这谢过太子殿下关心,千泷需要静养,你看……”言下尽是逐客之意。 “奴才这就回去复命,打扰了。” “有劳!” 小金子恭敬的退出门外,这才转身离去。 玉孜晨这才关上门,床上躺着的人立刻翻身而起,讨好的粘着玉孜晨。 “看你做的好事,今天各国使臣都快要踏破门槛了!”玉孜晨板着一张脸,教训某个不安分的人。 “我这不是不能平白的受了冤枉么?”玉千泷小声嘀咕。 “嗯?你还好意思说!关你禁闭,你都关到天夜轻他娘的殿外去了,看来是我对你太放任了。”不说还好,一提这事玉孜晨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少年将军的沉稳。 玉千泷立刻狗腿的跑过去锤肩按摩的:“哥哥别气,千泷以后再也不敢了。”说话声越来越小,十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她会说其实半道上她还去办了点小事么?那个女人估计现在也不会好过。 “你,切记以后不可再犯。”玉孜晨见她这模样,气也消了,言语间少了份严厉,多了几分宠溺。 玉千泷连忙小鸡啄米的点头,看着玉孜晨就要离开,连忙拉住他,可怜兮兮:“哥,可以把我的穴道解了么?” 说完一眨眼,愣是挤出几滴泪,可怜巴巴的看着玉孜晨。 “唉~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抬手拭去她眼眶外的晶莹,语重心长道:“为兄已加强防范,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你放心呆着吧,到时候自然就帮你解开了。” 玉千泷就这样看着他替她交代遗言似的,泪流满面。手中拿着块锦帕,目送他离开。 内院,一个发冠在墙头晃荡,那边传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声音。 “你也太没用了,还是个男人吗你?帮主子爬墙的力气都没有,你平时都干嘛吃的!”玉千泷一拍天宝的脑门,轻声抱怨。 要不是玉孜晨为了避免她再次出去闯祸,把她和天宝的内力都封了,她至于大半夜的在这爬墙吗? “爷,您踩的是天宝的肩膀,何况您不也是男人么。”天宝跪在地上,驼着玉千泷,满头大汗。 “身为主子的贴身保镖兼亲信,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还敢抱怨,明儿我就把你发配边疆吃黄沙去。”玉千泷大口喘气,两手终于爬上了高墙,唉,养尊处优的身子就是干不了体力活! 趴在墙上缓了口气,继续道:“天宝快起来,爷就要成功了!” 天宝委屈的闭上嘴,扶着围墙就起来了,显然当垫脚石也不止一两回了。 “咦?”玉千泷惊呼。天宝双脚开始发软,心底哀叹一声:又被发现了! 主子爷已经不是第一次爬墙了,每次爬上墙头,才看清围墙底下全是盔甲长矛全副武装的侍卫。 主子爷是爬一次换个战略,东西南北墙都被爬过,无一例外的被抓包。奈何她有打不死小强的战斗力,从来没放弃过争夺自由的权利思想。 这不,今天小公子把战斗地点放在了某个角落的茅房旁边,小王爷说:这里无人观景,墙头较矮。除了气味不同凡响,果然是个爬墙的好去处。 玉千泷惊呼一声,以往都是大把的士兵围攻,今天没有一个影子,倒是让她不太习惯了。 “千泷这是不甘寂寞红杏出墙?看来爷来的正是时候,否则岂不是要爬到别人的墙头上了么!” 双手正要使力坐上墙头,刚把身子伸出去一半,屁股高翘双腿乱蹬毫无形象的一幕,就落在了某个该死的人妖眼里。 入眼的那抹风骚的红色身影,分外碍眼! 玉千泷与围墙外大树上悠哉坐着的云逐,哦不,应该是褚天歌。对视三秒,脚下一滑,双手护着头部,本能的闭上双眼大喊:“天宝,赶紧接住你家小爷!” 底下的天宝闻言,熟练而又迅速的四肢一伸,趴在地上。 以往主子爷掉下来都会夸奖他一句:有潜质! 被数次当成人肉垫的天宝,已经锻炼成习惯了!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子一轻,再睁眼已经稳稳的站在墙头。横在腰间的手臂来自欠揍的褚天歌。 此时的他没了那张冰冷的面具,刚毅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以往深沉的眸中满是戏谑,换下了明黄耀眼的服装,一袭金丝暗绣的红锦,却更显张扬。 自己避免了一场落地之灾,玉千泷第一次觉得,好像他也不是那么的可恶。 “你是谁!快放开我家公子!”天宝歪着头看见一个轻浮男子亲密的搂着主子爷的腰,立马跳起来一副老牛护犊子的模样。 “还想出去么?”褚天歌身上完全隐匿了太子的气势,笑问玉千泷。 那还用说!玉千泷丢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褚天歌一笑,带着她转身就要离去。天宝看着主子爷又要弃自己而去,立马就急了:“主子爷,您别忘了带上天宝呀。”大少爷发现会宰了天宝的! “咳咳咳,你……”玉千泷干咳,过河才桥好像不太道义。 谁知褚天歌衣袖一甩,一道银光闪过,天宝昏倒在墙角。 “这样有些不太好吧!”玉千泷满头黑线。 “哼,孜晨认得我的手法,他就不必你担心了。”褚天歌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一点,玉千泷恶狠狠的眼神还来不及放出来,也陷入了昏迷。 几天后。 感觉到肚子里开始造反,玉千泷缓缓睁开双眼,春季的夜,还是有些冰凉。 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数百平米的陆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灌木丛,四面都是一望无垠的湖水。 是夜,说明已经离开了云中城的范围。 前面的平地上烧着一堆羹火,褚天歌枕着双臂躺在一块雪狐毛毯上。 湿乎乎的感觉袭来,玉千泷低头,嘴角不断抽搐,难怪自己睡着也不舒服。 双腿曲起,一手撑着下巴,本来想咒他的,但是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如果诅咒灵验,她自己就等着活活饿死在这吧。 淡淡的月色在他白皙的脸上映出一排卷翘的剪影,精致的五官比女人还要柔上几分。怨不得要戴张面具示人了,这副容貌,就连她也忍不住想要问句:姑娘年芳几何? “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情难自禁的爱上本公子了?”褚天歌戏谑的看着身侧的玉千泷。 “还是不说话顺眼些。”玉千泷鄙夷,自恋过头了叫什么?褚天歌无疑! 【034】小爷饿了 褚天歌莞尔,翘着个腿晃呀晃,一点都没有身为有一个太子该有的形象,一头墨发散开在雪狐毛毯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看样子并不打算先开口说话。 “今天是第几天了?”玉千泷蹙眉,其实她也想长长志气,毕竟她本来就是个喜静的人,前世掘墓时她可以重头到尾不说一句话。可是现在,她真的饿了。 褚天歌慵懒的瞥了她一眼,继续闭上眼睛:“第七日。”话刚落,玉千泷的肚子里就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 “小爷饿了!”玉千泷双手捧着肚子,看向一动不动的褚天歌:“喂,你能有点男子气概吗?” “嗯?男子气概?千泷想验证一下吗?”褚天歌反手撑在身后,好整以暇的看向玉千泷。 感觉到臭人妖完全不纯洁的视线,玉千泷双手护胸:“荒郊野外的,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应该在女人肚子饿的时候表示表示吗?” “你也没像个女人!”褚天歌再次躺下,摆明了不管她:“肚子饿了自己下水去捉鱼去。”他是真的累了,从那黑了的眼眶就能看出来。 玉千泷起身,无奈的走到湖边,蹲下,手中拿着一个细小的树枝在水里划着圈圈:“小爷不会水,你说的帮我解毒,就是为了把我饿死在这穷乡僻壤啊。” 她就不信这个男人真这么狠心。可惜,褚天歌不仅狠心,下手还狠快!一股力道袭来,‘咕咚’玉千泷毫无预警的就被推下了水。[]她手脚并用的一阵乱动,身体却下沉的越快。 “褚天歌你个混蛋??????小爷真的不会水!”玉千泷嘴里的气泡不断往外冒,她感觉到气息的流失,窒息的感觉是要人命的。 走到岸边的褚天歌看着水中扑腾的人儿,一双剑眉越蹙越紧,眼中隐下的深沉无人能懂。直到水中的人停止了扑腾,湖面开始平静,那个纤细的身影下降只看见一个黑点,褚天歌才纵身跳了下去。 水中的玉千泷意识开始散唤,窒息的越来越难受,却有陌生的声音传入脑海,撕扯着她的神经,她还来不及抓住些什么就一闪而逝。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成为一个淹死鬼时,一条手臂环上了她的腰间,同时后背传来阵阵暖意。接着双唇触碰到两篇柔软,缺失的氧气不断渡入口腔。 意识回笼,双眼猛地睁开,一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褚天歌的面容。 轰隆! 陌生的接触,让她的大脑瞬间短路,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憋气憋的,还是因为小女人的害羞而通红。一时间忘了该有什么反应,只能瞪大双眼,微微张开嘴唇。 不论前世今生,这一个不能算是吻的接触,都是她的初吻!直到湖水刺痛着双眼,才被一只手掌给捂住,耳边是褚天歌沙哑的声音:“笨女人,不会闭上眼睛么。” 唇边的柔软离开,回过神的她立刻闭紧嘴,还是没能阻止湖水的灌入。 “咳咳咳??????”直到两个人的脑袋钻出水面,接触到空气,玉千泷才猛地咳了起来,再次回归氧气的感觉真好。 夜风吹来,玉千泷忍不住牙关打颤,麻木的手推了推褚天歌:“快上岸,要冻死了。”借着月色,才看清她的嘴唇竟然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半响过后,褚天歌才笑了笑道:“好。”两人破水而出。 将玉千泷放在岸边坐下,褚天歌立刻松开双手,起身脱下自己已经湿透了的外袍将玉千泷小小的身子紧紧裹住。 本来就已经够冷的玉千泷浑身打个冷颤,哈秋哈秋,连连打着喷嚏。浑身粘湿湿的让她极不舒服,正要脱去身上的束缚,一只手隔着衣物按住了她的手腕。 “等会!”褚天歌没在看她,阻止了她的动作后,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似乎多触碰一下都不愿意。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玉千泷眼神一黯,却是乖乖的听话,垂眸不语。这样的他,让人觉得好陌生。不似云逐的张狂,没有褚天歌的霸道,更没有了两个他都对她的纵容。 那种涩涩的感觉好陌生,突然的觉得有点难过。脑海中似乎飘荡着一个声音,只说了四个字:等我可好!这不是属于她的声音,是这句身体原来的主人,停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她莫名的红了眼眶。 心头突然传来了针刺的感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噗’,鲜红的血迹将身上的红锦染成了暗红色。 褚天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后,灌木丛中传出一阵细微的声响,若隐若现。褚天歌突然起身,再次跳入了湖中。 “喂,你??????”玉千泷脱口而出,一道水花打在了她的胸口,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生生的挡在了咽喉间,身体后倾,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呜呜,该死的臭人妖!这样长着嘴,牙关很酸好么。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玉千泷,只能转悠着眼珠表示抗议。 耳边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朝着地上的玉千泷靠近。 呱,呱,呱―― 有点像青蛙的叫声越来越近,似乎往前走三步,又警惕的往后退两步,在灌木丛边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异常后,才小心翼翼的往玉千泷走进。 玉千泷转过视线,只看见一只通体翠绿,貌似袖珍版小青蛙的东西停在她身边半米远的位置,看起来只有半截手指那么大。 感受到陌生的气息,让这只小东西想要离开,却又伸舔着湖蓝色的小舌,虎视眈眈的盯着玉千泷唇边紫色的血迹。面对美食的诱惑,这只青玉蟾想走又舍不得走。 停在原地打量着四周,除了风吹着湖面的声音和玉千泷微弱诱人的呼吸声,再无其它。 半响后,青玉蟾跳在玉千泷脖颈边,柔软的小舌迅速的划过玉千泷唇角的血迹,青玉蟾双眼一亮,竟连头部都开始变成淡蓝色。 玉千泷腹部一阵搅动,好恶心,好想吐!奈何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着,只是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青玉蟾再次环顾四周,最后后腿一蹬,就在玉千泷感到无比恐惧的眼神中,从她微微张开的嘴里蹦了进去。 玉千泷只觉得满嘴青涩的味道,喉咙一紧一松,那只小东西已经钻进了她的肚子。 此时,半柱香已经过去了,水面传来声响。褚天歌已经跳出了水面,再无半分力气的躺在玉千泷身侧。一身红锦中衣紧贴着身体,只是他的手指动了动,将那两个红点掩入衣袖中。 半响过后,他恢复了力气,抬手解开玉千泷的穴道。玉千泷立刻跑到湖边,两根手指使劲儿的往喉咙里抠,她不要吃莫名其妙的东西! “没用的,青玉蟾一旦接触到肠胃里的液体,就会立即融化掉。它偏爱吃剧毒,所以浑身都是无药可救的毒素。要不是浑身潮湿,又有剧毒吸引,它也是不可能出来的。你的??????我也只能试试以毒攻毒。”褚天歌好心的解释。 玉千泷颓然的坐在地上,得了,感情今儿就是为了用她以身勾引毒物。 “这么说,我体内的毒解了?” 【035】失业开个烧烤店!来不及,已补上 褚天歌闭上眼帘,语气异常平淡,平淡到根本就不算正常:“全天下,只有一个地方有解药。(.无弹窗广告)” 言下之意是,青玉蟾也只能压制! “那,我体内到底是什么毒?”玉千泷揪着胸口的衣襟,自己体内藏着随时都能要自己小命的毒素,这种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的情况,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窒息。 “还好,其实只要你不动情,毒是不会发作的,否则一旦复发,将救无可救。”褚天歌的嘴角泛出一丝苦涩,除了那个地方,还有什么人会研制这种变态的毒药? 如果可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踏入那片所谓圣洁的土地。 玉千泷眨眼,再眨眼。她能感受到褚天歌身上气息的变化,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冰冷和黑暗。她在想,这么一个从出生就站在世界顶端的人物,到底有什么事能够伤到他的心里? 许是察觉玉千泷的眼神,褚天歌勾起嘴唇轻笑,“笨蛋,本宫只是为你抱不平而已。”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他似乎想要拍拍她的脑门,看看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最后却是取下落在她头发上的青草,然后收回。 这样的举动让玉千泷脑海里再次闪过那水中异样的触碰,可是脸红的事让她觉得很丢人,冰冷的手捂着双颊企图降温。 真矫情!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褚天歌,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浑身湿漉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风一吹,真的很冷。 “饿了?!”褚天歌转过来看着她,想从她的眼中得到什么信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玉千泷点头,捂着肚子可怜兮兮。 褚天歌翻身而起,只见一道红芒闪过,他足尖轻点已负手立于湖面。 玉千泷撑着下巴看着湖中的人影,当真是衣袂飘飘,犹如画中走出来的如玉仙人。 突然,褚天歌手中飞出一条细如发丝的银链,手腕翻飞,银链一头泛着幽光,迅速飞入湖水中。片刻后,银链收回,在他的手中串着三条鱼儿。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玉千泷抿唇,褚天歌不仅仅有一身好功夫,更有一副柔兵器!这更让她心中奠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他有葵花宝典! 细小银丝的一端,居然还有数十根银针!不是东方不败二代是什么?! 坐回火堆边,火焰映红了脸颊。褚天歌悠哉悠哉的烤着鱼,似乎刚才的悲凉并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看着他熟练的将身边摆放的各种香料,一一洒在鱼身上,玉千泷沉默不语。 不久后,一阵烤鱼的幽香扑鼻而来,诱得人食指大动。褚天歌凑近轻嗅,发出一道感叹:“看来本公子的技术又提高了。”说着,抽出一把不知打哪来的匕首,跟手里的烤鱼一起递给玉千泷。 垂眸看着金黄色的烤鱼,泛着淡淡的油光,玉千泷接过。 “这湖里的是鱼儿也是一种剧毒。”褚天歌戏谑的一笑,再次拿起一条鱼儿架在火上。 玉千泷满头黑线,看向褚天歌,最后摇摇头,拿起匕首小心翼翼的割着鱼肉,力道使用的恰到好处,半分也没有碰到鱼骨。 “想不到你野外生活的技术还不错,哪个师傅教的。”玉千泷的吃相一点也不好,可以算是狼吞虎咽。笑话,谁要是饿上个三五天后,面对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还能保持矜持?反正她是不能。 褚天歌挑眉,印着火焰的双瞳流露出一丝悲凉,勾唇一笑,似在自嘲:“你眼里的太子爷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二世祖吗?” 玉千泷尴尬一笑,打算避开这个话题:“说真的,将来你要是失业了,可以开个烧烤店,绝对的人满如患,供不应求。” “那要看太子妃愿不愿意和本宫一起吃苦了,如若愿意,那也是不错的提议。”褚天歌状似为难的考虑,随后点点头:“虽然得无时无刻的防着自己哪天就被下了药,但美人在怀,还是可取的。” 玉千泷粗鲁的剔着牙缝,皮笑肉不笑的反击:“那是,谁要嫁给太子爷,那也是十八辈祖宗瞎了眼,指不定哪天就被一只小兽毁尸灭迹于荒郊野外了。” 话音刚落,褚天歌唇边的笑意僵硬,邪魅的双眸看着手中的鱼,修长的手旋转着穿过鱼身的木棍。神色平淡,却饱含无奈,孤独。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她想,在树上的那一晚,他面具下的表情,应当也是如此。 不知为何,突然的让她觉得,这样的褚天歌,刺得人心疼。 半响的沉默后,他再次笑了笑:“也许你是对的。” 终于让这个男人无言反驳,玉千泷想笑,却连嘴唇都动不了。从初遇的那晚,他要杀她,她就把他当成了敌人。后来迷糊之中,这个人又救她,她心里只有防备。 可以说,从认识到现在,两个人的印象就没有一刻是好的。现在,她却连奚落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童年是怎样的。”很久过后,久到玉千泷以为他不会在说话的时候,褚天歌歪着头问她。 童年?????? 她的童年,是卑微的,可却卑微的很幸福,因为有一个最爱她的母亲。可惜,那也只是前尘一梦了。 “妈妈的味道,满满的都是幸福。” 妈妈?很奇怪的词,褚天歌似乎没在意。有的少数名族将娘亲称之为‘阿妈’,他想,大致是一个意思的。 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怀念和温暖,褚天歌轻声道:“我的童年,只有父皇微白的发鬓。”还有,数不尽的奏折,背不完的兵法攻略。 “我没??????”玉千泷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止住。差点忘了,在这里,她是有‘父亲’的。 褚天歌张嘴,细细的咬上一口鱼肉,食不知味的咀嚼。 “唉,鱼骨头有毒!”玉千泷惊呼。 “这点毒,奈何不了我。”褚天歌眸光微闪,再吃一口,却多了几分味道。这种感觉,很好。 这一刻,两人彼此默契的没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正中,湖面上悠悠荡来一叶扁舟。靠岸后,上来一人,正是见过几面的周五。 “爷!”恭敬的抱拳行礼,站在一边。 “无事,带玉小王爷走吧。”褚天歌躺在地上,翘着一条腿,眼中倒映着那抹清冷的月色。 “是!”周五点头,径直上了船。 玉千泷起身:“那我先走了。”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小舟消失在湖面,暗处的赵七闪身出现,一阵焦心:“爷,您的――” 褚天歌抬手打断,疲惫的闭上双眼:“让我安静会儿。” 【036】原来是她不纯洁了。 玉千泷尴尬一笑,打算避开这个话题:“说真的,将来你要是失业了,可以开个烧烤店,绝对的人满如患,供不应求。”也是,一个几岁的孩子,没点过人的本事,怎么在人吃人的皇宫存活。 “那要看太子妃愿不愿意和本宫一起吃苦了,如若愿意,那也是不错的提议。”褚天歌状似为难的考虑,随后点点头:“虽然得无时无刻的防着自己哪天就被下了药,但美人在怀,还是可取的。” 玉千泷粗鲁的剔着牙缝,皮笑肉不笑的反击:“那是,谁要嫁给太子爷,那也是十八辈祖宗瞎了眼,指不定哪天就被一只小兽毁尸灭迹于荒郊野外了。” 话音刚落,褚天歌唇边的笑意僵硬,邪魅的双眸看着手中的鱼,修长的手旋转着穿过鱼身的木棍。神色平淡,却饱含无奈,孤独。说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她想,在树上的那一晚,他面具下的表情,应当也是如此。 不知为何,突然的让她觉得,这样的褚天歌,刺得人心疼。 半响的沉默后,他再次笑了笑:“也许你是对的。” 终于让这个男人无言反驳,玉千泷想笑,却连嘴唇都动不了。从初遇的那晚,他要杀她,她就把他当成了敌人。后来迷糊之中,这个人又救她,她心里只有防备。 可以说,从认识到现在,两个人的印象就没有一刻是好的。现在,她却连奚落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童年是怎样的。”很久过后,久到玉千泷以为他不会在说话的时候,褚天歌歪着头问她。 童年······ 她的童年,是卑微的,可却卑微的很幸福,因为有一个最爱她的母亲。可惜,那也只是前尘一梦了。 “妈妈的味道,满满的都是幸福。” 妈妈?很奇怪的词,褚天歌似乎没在意。有的少数名族将娘亲称之为‘阿妈’,他想,大致是一个意思的。 看着她眼里闪过的怀念和温暖,褚天歌轻声道:“我的童年,只有父皇微白的发鬓。(.)”还有,数不尽的奏折,背不完的兵法攻略。 “我没······”玉千泷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止住。差点忘了,在这里,她是有‘父亲’的。 褚天歌张嘴,细细的咬上一口鱼肉,食不知味的咀嚼。 “唉,鱼骨头有毒!”玉千泷惊呼。 “这点毒,奈何不了我。”褚天歌眸光微闪,再吃一口,却多了几分味道。这种感觉,很好。 这一刻,两人彼此默契的没在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正中,湖面上悠悠荡来一叶扁舟。靠岸后,上来一人,正是见过几面的周五。 “爷!”恭敬的抱拳行礼,站在一边。 “无事,带玉小王爷走吧。”褚天歌躺在地上,翘着一条腿,眼中倒映着那抹清冷的月色。 “是!”周五点头,径直上了船。 玉千泷起身:“那我先走了。”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小舟消失在湖面,暗处的赵七闪身出现,一阵焦心:“爷,您的——” 褚天歌抬手打断,疲惫的闭上双眼:“不算什么,让我安静会儿。” ==【以上本来是035章后半部分内容,可是审核一直没通过只发出一千二百字,怕看文的亲连接不上这两章,就加在036章里面了。】== 玉千泷拽着手中的小瓷瓶,失神的进了寝宫,就连成天担忧她而废寝忘食在房内等她的玉孜晨都没有看到。坐下倒杯水,一直倒,满满的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茶壶,这才抬起头,愣着叫了句:“哦,哥哥。” 玉孜晨的手搭在她的额头,看着自家妹妹完全不争气的样子,冷冷的开口:“没病。” 要是以往,她一定跳脚大喊:你才有病,你家一户口本都有病。(.)但是现在······ “咦,哥,你怎么在这。”玉千泷这才回神,疑惑道。 玉孜晨满头黑线:“太子殿下把你带哪去了?做什么了?”本来就够傻的了,这下好,智商更加捉急了,大脑聪明程度呈直线下滑。 “咳咳咳,没去哪啊,能去哪。就是野野炊,散散心而已啦。”玉千泷慌忙的摆手,默默将褚天歌给的小瓷瓶收好。她的事情还没有大方的拿出来和大家共享的地步。 “真的?”玉孜晨明显不信,虽然玉千泷一身湿透了的衣服早已换下,可身上带着的露水气息还是很明显的。 “我骗你有糖吃啊。”玉千泷翻个白眼,其实就连她都暗自佩服自己顺口扯谎的天才表演了。随后响起什么似的,却又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有毒的鱼,褚天歌怎么就能就这样吃呢?” 玉孜晨沉默,半响后,就在玉千泷以为他不打算说话时,他沉着声音,双眼有些散去焦距:“太子殿下从娘胎里出来就带着剧毒,三岁之前,也有间断性的进食毒药,所以,一般的毒在他身上起不了任何作用。”在皇城,这是个被禁止的话题,虽然知情的人大多数不是意外失踪就是猝死已故。 玉千泷一怔,一股莫名的心疼升起,却又突然感觉到不舒服,便没再多想,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他一定很难受吧。随后连连挥手,啊呸呸呸,他如何管你什么事!真多事! “所以你没见他平日里从不与谁接近,毒素在他体内,同生同长,早已融入血脉肌肤,哪怕是一点点的皮肤接触,都会将毒素传给对方·····”玉孜晨的声音一样,毕竟他也算是一步步走到褚天歌身边的,两个风云人物,多少还是惺惺相惜的。 那么在水中的那个吻——也只是怕她体内的毒不够吸引青玉蟾,所以才吻她的?! 玉千泷涨红了脸,别人多纯洁的动机,她却不纯洁的想了那么久!暗中的手一捏自己的大腿,“嘶。”真的好痛。显然她忘了,除了吻,不是一双手才是最适合的么。 “怎么了?”玉孜晨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犯困了。”说罢,玉千泷抬起手臂配合的捂着嘴打哈欠。 “那你休息吧。”玉孜晨不自然的轻咳,虽然他们是兄妹,但总在自己妹妹的房间i呆着也不是一回事,况且两人并无血缘关系,惹人闲话总是不好的。 玉千泷点头,将玉孜晨送出门外。玉孜晨转过身,蹙眉道:“前几天天夜轻亲自送来了千羽观音作为道歉,本来是要见你的,为兄说你身体不适,改日再亲自谢过他。你看哪天身子舒适了,就去道声谢,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他毕竟是一方城主,不会与你斤斤计较的。” 玉千泷连连点头称是,乖乖受训。最后在一连串的交代中成功目送‘管家婆保姆’玉孜晨离开。 当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时,听力极佳的她才发觉,哪个地方有点声响。警惕的坐起身,仔细去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难道是幻觉?摇摇头趟回床上,腹部持续传来的不适,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病怏怏的她让自己都感觉到嫌弃。 法克! 就这句破身体,怎么赚大钱?怎么去环游世界? 这么想着,心里是越来越烦躁,最近不仅身体越来越差,就连脾气也在不断暴涨,手脚一阵乱舞,随手扯着被子包裹住自己。 伪更年期!玉千泷提醒自己,嗯,是‘伪’更年期。她正值青春年少,二八芳华呢,虽然心理年龄也许早已超过更年期。 再次转醒已是第二天,刚坐起身,某处传来一阵撞到什么东西的声音,一眼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在细听时,角落里传出了一丝沉重的呼吸,好像有点熟悉。 玉千泷思索半响后,朝着外边喊:“春花儿!”春花是行宫的宫女,别看她名字俗气,身材确实一等一的正点,那个前凸后翘呀,那个俗气却又勾引男人眼球的超低胸装束呀,就让她都······忍不住要再次蹲墙角画圈圈,诅咒上帝。 春花推门而入,踩着小碎步上前:“小王爷有何吩咐。”说罢,还不时的悄悄抬头,打量着玉千泷,随后脸一红,又娇羞的低下头去。其实她心里已经是无比的荡漾了,因为几天前,小王爷看着她的胸口,连连大赞了好几声:有容奶大!想到此处,又不经意的挺了挺胸。 玉千泷蛋疼的扶额,顿时觉得问别人要肚兜儿不太雅观。毁了挥手:“那块布来。” 啊?春花睁大双眼,就这么简单?可是她真的有好好准备,还是只能“是,奴婢这就去。”片刻后,拿进来一个针线篮。 “没事了,你下去吧。”玉千泷捞出一块布料开始丈量。 “是,小王爷有事再唤奴婢。”春花沮丧的一步三回头,其实她身上的衣服,比那块破布好看多了。叹息声中,她只能默默退下,关上房门。 玉千泷拿起剪刀,刷刷刷的两下,视线撇过某个墙角,手中的活儿不停,嘴里十分好心情的吹起了口哨:“嘘嘘嘘嘘······” 暗处的双眼一红,短小的双腿夹住某处,咬牙,呼吸,深呼吸! —— 太子行宫里,刚沐浴出来的褚天歌一袭明黄锦服,银色面具下的薄唇红润不少,换下了孤岛上的颓废。 “爷······”周五闪身出现满是焦虑,却又欲言又止。 “嗯?”褚天歌抬眸,吐出一个字,周五浑身一颤,他知道,爷已经很不悦了!即刻一口气说了出来: “欧元大人离家出走了。”说完,闭上双眼,坐等照顾不周、玩忽职守等等等一系列的处罚。 ······ ------题外话------ 亲们五一快乐,开开心心的好好玩哟~么么哒╭(╯3╰)╮ 【037】我是来跟你谈交易的。 嘘嘘嘘??????玉千泷若无其事的吹着口哨,暗处躲着的欧元再也把持不住,银光一闪,角落里的马桶前,站着一只四不像松鼠。[] “尼玛,你主子没教过你大小便要去茅房吗?在这解决臭死了。”屋里的马桶就连她自己都没用过,这只小畜生。 玉千泷将布料剪成大四方,再把一个边角剪掉一把,剪了几个洞后,把小布条绑上。嗯,简易型兜衣完工。 解决完问题的欧元,手里提拉着一个干瘪的包裹,一条粗大的尾巴居然反在了身前,正好遮住它的肚子。 “嗷嗷~”你以为本大人想在这藏着!欧元有气无力的哀嚎,它是趁着主子来接这个女人走的时候来的,谁知犯困的眯了一会儿,外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它不想被发现,只好躲在这几天。包裹里装的食物,早就被它吃光了。 随后狠狠的等着玉千泷:就是你这个女人,主人为了这个发育不良的女人,竟然以身犯险,背叛了他们忠诚的感情。所以它要离家出走,让主人明白,没有欧元是万万不行的。可是等了好久好久,主人都不来接它,它被抛弃了! 玉千泷叹口气,语重心长:“算了,小爷不跟你一般计较。来来来,这是爷送你的礼物。”说完,在欧元的极力反抗下,扒拉下它的尾巴。 噗噗!只见那银色的短毛下露出粉红的小肚皮,而且,四不像的欧元竟然有四个小咪咪,此时完完全全暴露在外。难怪它要拿尾巴遮起来了。 “喏,看你还算有良心,来穿上吧。”玉千泷摇头,依这只畜生的性子,没趁着她睡着了给她来电尿尿,她就觉得很不错了,随手把兜衣给欧元套上。 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欧元站在梳妆台镜子前,两只爪子又拉又扯,破布的边没缝,就连带子都是随便打了个结,好难看的衣服!哪有它量身定做的拉风套装好看,可惜出来的匆忙,而且它的小身板爷拿不了那么多东西。 “咳咳咳,还不错哈,满衬你的气质。”虽然是难看了点,勉强能遮羞。玉千泷轻咳两声,女红这东西她是完全不会,她的手从来都是拿洛阳城铁镐的,针?她摸都没摸过。 欧元默默抹泪,主人抛弃我,就连这个丑女人也笑话我,到底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了,你不觉得穿得少露的多,对你家主人的诱惑力更大么?”玉千泷忍着笑劝解。 欧元的熊猫眼一亮,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犹抱琵琶半遮面!对,本大人这是朦胧的诱惑,!想通了的欧元,前爪负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嗯,感觉还不错,比它夹着尾巴走路方便多了。 看着迅速恢复心情无比臭美的熊猫鼠,玉千泷感觉到无比头疼。想着等会还有事儿办,朝着外头喊:“天宝,爷饿了。” 片刻后,一群宫女鱼贯而入,玉千泷洗漱完,桌上已经摆上了早膳。 看着欧元狼吞虎咽,生怕它噎着,便倒了杯水给它:“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这女人在说它没教养!别以为本大人听不出来。要不是饿了好些天了,本大人才不吃这些俗物。主人给我的零食,一个都能顶上好些桌的价值了。 “你这是寄人篱下!懂?敢嫌弃就找褚天歌去。”玉千泷一筷子打在它脑门,放下碗筷,玉千泷打算出门。 “小王爷,将军说等会与你一起去见天夜城主。”看着玉千泷出来,门口的侍卫抱拳禀告。 “没事,他忙他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走了几步,玉千泷回头:“怎么没看见天宝?” “天宝保护小王爷失职,将军罚他关黑屋了。” 玉千泷挑眉,王兄也真是??????算了,到时候在接他出来就是了,刚到行宫门口,一只小兽跟在它脚边,昂首挺胸。 “你跟着我干嘛?不怕被抓回去?” 欧元鄙视之:“昂昂昂。”本大人就是故意要让主人他们知道,快来认错找我回去。还有,这女人去见别的男人,它要监视,预防丑女人出轨。哦不,它应该是希望她出轨,自己随身跟着方便找证据,这样主人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这样想着,欧元的心情大好,两只脚走路的它瞬间四肢一撒,快步的小跑了起来。 天寝殿。 “城主大人,玉小王爷求见。” 桌上埋首在一堆奏折前的天夜轻闻言,终于舍得抬起头。玉千泷?又玩什么把戏?沉静的黑眸中透出几分危险,只要跟玉千泷扯上一丝关系,他就没好日子过。 前几天的事情是自己冤枉了玉千泷,自己也送上礼道过谦了,现在他来干什么? 半响过后,一旁伺候笔墨的太监轻声道:“城主,玉小王爷求见。” 天夜轻不悦的看了太监一眼,垂眸在奏折上画上朱红的圈圈:“宣。” 只见一人一兽踱步而来,逆光的人看不清容貌,看身形,倒是玉千泷无疑。 玉千泷一进来,就只见埋首案桌,时而蹙眉时而舒展笑颜的天夜轻。每次见面,这个男人都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众人,咳咳咳,应该是看着她,活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倒是极少见他这幅模样,是谁说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来着? 可是她看来,一笔就能决定数百万人的性命之人,才叫魅力。更何况是以一人之力,抗衡在三大强国中间的天夜轻。这一刻,她是欣赏这个人的。 看着玉千泷这幅表情,欧元更是双目炙热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焦急呐喊:快擦出火花火花!可并不是谁都是主人褚天歌,独独看上了一无是处的玉千泷。 “千泷见过天夜城主。”玉千泷微微额首,不卑不亢。 “坐吧。”天夜轻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 玉千泷刚坐下,欧元就跳上了她腿上坐好:离敌人越近,越方便琢磨她的心理变化。 玉千泷脑后挂着一滴巨汗,这只变种猫想的真多。 宫人上茶后,全数退了出去。 “玉小王爷,为何事而来?”天夜轻看着手中的茶杯,他怕一看见这个人,就会忍不住想要杀了她。 “我来跟天夜城主谈一场交易,如何?”玉千泷轻抚欧元脖颈后的毛,咬文嚼字?她也会好么! “哦?”天夜轻似好奇的挑眉,隐藏暴风雨的黑眸看了玉千泷一眼:“本尊好像跟玉小王爷并无交情。”只有欺辱之仇,戏耍之恨。 玉千泷厚着脸皮一笑:“哈哈哈,天夜城主好记性,不过,朋友都是交出来的,相信本小王所说的交易,天夜城主一定感兴趣。” “说来听听。” 【038】帮你解决婚约 “本小王若是帮你解决掉这一桩婚事,你我的恩怨可否一笔勾销?”玉千泷挑眉,终日被一个人如此仇视的惦记着,好像真的不太好,虽然对方是个有权有势的美男子。 天夜轻黑眸一缩,危险毫无掩饰的射向玉千泷。这婚事?????? “哈哈哈,身为男人娶妻生子不过正常而已,更何况本尊这般年纪。”天夜轻肆意的笑。 不错,在古代十六七岁的官权男子多数都已经妻儿成群了,而天夜轻不过二十五六,在现代单身中也爷正常,却也不是很多了。 “人生在世就算百年,一半分给了黑夜,剩下十五年给了无所事事的年少,人老后的十五年可能病痛缠身,剩下二十余载是发奋学习兵法谋略,是吃喝拉撒,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个人能有多少时间是留给自己的?”玉千泷严威正坐,说起来逻辑道理。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夜轻的鹰眼眯了眯,散发出让人不明的意味,身侧的双手早已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咳咳咳,我是说,若连最基本的喜欢和人生伴侣都不能被自己所掌握,那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玉千泷收起神棍状态,不自然的轻抿香茶。 天夜轻闻言,猛吸一口气,眼帘闭了闭。是啊,自己喜欢的人不敢追求,是因为希望对方幸福。可是如果就连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侣都不能选择,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你有办法帮我解决?”天夜轻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母亲已时日不多,她?????? “信我就跟我走一趟如何,就算最坏的结果,好歹一试,也不悔终生不是么。”说罢,当先走了出去。 天夜轻也是破天荒的放下一切事物,起身跟了上去。 ==嗷,我是华丽丽求退婚求渣女快闪开的分界线== 天夜轻看着悠哉悠哉翘着腿枕着手臂,躺在瓦面上的一人一兽。 “躺下,别让人看见伟大的天夜城主躲在人家屋顶偷听加偷窥。”玉千泷闭着眼晒着日光浴,享受着难得的的清闲午后。 你以为她是好心泛滥帮这个自大的男人了?她是看不得瑞芳那女人好过而已。得罪她的人,哼哼哼?????? 天夜轻满头黑线,只得跟着一人一兽毫无形象的半躺下,不过他是将身子斜靠在鎏金的宝顶上,身后正是瑞芳寝殿的院子,屋子里的主人正因为满脸麻子无法见人的卧床不起。 半响过后,天夜轻黑了脸色,他可没时间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平白浪费。正欲不耐烦的转身离开,一个轮椅在浩浩荡荡的宫人的簇拥下,进入宫门。轮椅上坐着的,正是天夜轻的母亲,叶氏。 也许是为了老夫人坐着的轮椅方便,后宫中的宫门还是殿门都没有像其他行宫一样,设有高高的门槛。 一名宫女将老夫人推进了瑞芳的内寝,出来时顺手带上了殿门,随后招呼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此时的殿内,瑞芳盯着苍白的脸色,和形成鲜明对比的超大个黑色麻子,躺在床上,气息虚弱。 “昂昂~!”欧元仰天长叹:今天爷出门,看见一个人,脸上的麻子数呀数不清,大的像月亮小的像星星,最小最小的也有几公分。 这是玉千泷那女人在来的路上时好心情哼的顺口溜,当时它还觉得好恶心,鄙视这女人的,没想到,居然是说的屋子里的丑恶女人。 “姑母。”床上躺着的瑞芳,看着老夫人,羸弱的缓缓起身,十分娇弱的喊了声。 “乖孩子,别起来,好好养着身体才是。”老夫人转动着轮子,停在床边,一脸担忧和满眼的疼惜。这柔和的语气和关怀的表情,是天夜轻从来就没有见过的。哪怕他这个儿子,影响中的母亲从来都是严厉的,就连一个温柔的表情,都吝啬给他。 “姑母,芳儿没能去给姑母请安,还要劳烦姑母过来看芳儿,芳儿这心里头过意不去。”瑞芳趟回床上,面纱下的嘴唇泛白,当真是个翻版林妹妹。 “没事没事,只要芳儿把身子养好了,过些日子与天夜成婚,日后再给我生个大胖孙儿呀,姑母也就安心了。”老夫人拉着瑞芳的手,满是心疼。 “姑母,瞧您说的。”瑞芳一手拿着帕子轻掩着嘴,苍白的脸色上染上了一抹红晕,娇羞的低下眼帘不好意思在看老夫人。 老夫人见此,满意的笑了笑,一双老眼里闪过一丝精明,问道:“芳儿啊,最近天夜可曾来看过你?” 瑞芳闻言,刚染上红晕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说话间布满了不敢言的委屈:“表哥事务繁忙,他有时间了自然就来看芳儿了。” “这个不孝子!”老夫人不满的喝道,她与瑞芳的院子不过是隔了一道湖,天夜轻每天来给她请安,她还连连嘱咐他顺便过来看看这个准媳妇儿,谁知他每次都是推脱的说:有劳母亲挂心,孩儿自有分寸。 瑞芳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急声道:“姑母别怪表哥,是芳儿自己不争气,不能得表哥的意,没能入了他的心。” “我可怜的孩子!”老夫人抬起一手拂过瑞芳额间的发丝拢在而后,随后厉声道:“哼,芳儿放心,有为娘在,你就入定了天夜家的门,除了你,他天夜谁都别想娶,为娘也谁都不认,否则他就等着替为娘收尸吧,看他是不是要为那个贱女人,当这个不孝子。” 【039】身世秘辛 床上正在轻声抽泣的瑞芳,愣愣的看着老夫人脸上狠戾的表情,擦眼泪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超多好看小说]从来只见过和善仁慈的姑母,被保护的太好的她,早已被吓得傻了眼了。 似乎感觉到瑞芳的异样,老夫人即刻收敛身上的气息,看着瑞芳和善一笑:“傻孩子,姑母这是为你好。” 半响过后,瑞芳回过神来,怔怔的道:“姑母,我不管那个什么天舞怎么样,只望您别伤了表哥。”姑母如此维护她,她心里是高兴的,却也是理所当然的。 “傻孩子,怎么会呢,你可是要嫁给天夜的,姑母怎么会舍得伤了他。”只要他乖乖听话,哼,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沉沦在天舞的迷惑下,失去一切!绝对不能。 屋顶上的天夜轻闻言,似疲惫痛苦的闭上眼帘,原本曲起的左腿无力的放下,浑身散发着悲凉的气息。这就是他的母亲,母亲心里的怨恨他告诉自己应该要理解的。一个妇道人家,一人托着所有的谣言道德悖论,带着他一路走来,很是不易。 这话的意思,居然是因为瑞芳要嫁给天夜轻才不会伤了他!而不是因为天夜轻是自己的儿子!天底下到底有几个这样的母亲! 玉千泷勾起一抹嘲讽,看着天夜轻的眼神里,又多了抹同情。前世的母亲,虽然穷得一无所有,可是却尽可能的把最好的东西,最珍贵的爱,全都给了她!现在想想,自己从不愿想起的童年,竟也是那么的美好。 天夜轻自始至终都闭着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却在把玩着双手。这模样,似痛苦,似无谓,还是已然成为了习惯?! 想必后者居多吧。玉千泷为自己心中冒出的这一句话而感到惊讶! “姑母,你对芳儿真好。”瑞芳垂眸,双眼中满是得意。天舞,就算你再得表哥喜欢又如何?他要娶的,终究是她瑞芳一人而已!儿以孝为先,他能为了你而违背姑母的意愿么!哈哈哈,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全都是她的! “乖孩子,一直到大婚,你就别出去了,免得又去招惹了那个大瀚的小王爷。他纨绔霸王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到时候若传出点什么,你的名声被影响了,天夜可就巴不得把你送给他了。”老夫人苦口婆心。 “姑母!”瑞芳柔柔的抱怨,她不出门不是要了她的命么?见不着表哥,她怎么跟表哥培养感情。 老夫人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当下一拉脸:“最为一个女人,主要的是想怎么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而不是为了不自量力的想要对付他的敌人来讨好她。你这样做,失败了,他会认为你无用还丢了他的面子。你若成功了,他会觉得自己没面子,一点小事都要你这个女人来插手,懂么?!”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不得不说,老夫人考虑的真遥远,如今二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开始打算长远计策,是为了教瑞芳怎么在一群三妻四妾中夺得首宠么? “姑母,我知道了,以后都听姑母的。”瑞芳低下头,不敢再有怨言,她知道,姑母说的都是对的。 看着瑞芳生出的惧意,老夫人精明的双眼里全是满意,当下便笑道:“傻孩子,你才是姑母的亲生骨肉,只要你嫁给天夜,生下子嗣,以后这云中城,就是咱们叶家的了,有了钱和权,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是,天舞怎么办?她可是个厉害角色。”瑞芳点点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再接再厉的为她洗脑:“乖孩子,你放心,一切都有姑母呢,你就安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吧。” “真的?”瑞芳抬起一双泪眼满是委屈,随后又失落的低下头:“可是表哥心里,只有天舞。” 这丫头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老夫人顿时气结,她在这里辛辛苦苦的讲了半天,这傻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不过当下还是让她老老实实的嫁给天夜轻才是最重要的。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这才警惕的开口:“芳儿别担心,那个贱人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瑞芳惊讶的抬起头,眼里满是错愕,嘴角却不经意的勾了勾。再也回不来了!是那个意思吗?哈哈?????? 老夫人以为她被吓着了,安慰似的拍了拍瑞芳的手背:“哼,那贱人自以为帮天夜打下这片江山,就理所当然的想要据为己有,也不问问我叶氏同不同意!当真是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真的回不来了?!”瑞芳喃喃自语,却又像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她在表哥身边的地位了,再也不用看到那个可恨的贱人了!现在只要想想以后唯舞独尊的样子,心里就禁不住开始欢呼雀跃。 “那当然,得罪了那些人,落在他们手里,还有活路吗!我亲眼看着她死的!死无全尸!”老夫人眼中的狠戾不断射出,这模样,和一个地狱的魔鬼有何区别! 而屋顶上的天夜轻,猛地睁开了双眼,表情愣着不知作何反应!一直被他尊敬的母亲不是母亲,一直想方设法要嫁给他的表妹不是表妹!这二人才是真母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手中的云中城! 俗话说生不如养,养不如教,母亲养他教他,这份恩情大过天!她要是想要这云中城,有这份能力守得住,只要跟他说,他就是让出来又何妨!若不是着云中城是他与天舞共同努力打造出来的,他又何必留在这里?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把心思动在天舞身上!天舞就是他的禁地! 这时,屋里的老夫人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为瑞芳掖了掖被角,做回轮椅转动轮子,刚推开门,就被一抹黑影挡住了去路。 “天夜!”老夫人错愕的抬头,心里在盘算着他来了多久,是否听到了她和瑞芳的对话,又听到了多少?心中打算赌一把,收起了惊讶,恢复以往刚刚在上的严厉老太婆:“为娘不是教过你规矩吗?既然来人,何不让人禀报?”在她眼里,天夜轻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觊觎天夜轻手中的权利,她只想要夺回到自己手中。 天夜轻背对着老夫人,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浑身冰凉。 半响后,转过身,脸上是不同以往的笑,笑的柔和,笑的那么让人心里不安。 “母亲!” 【040】安心的去哈 里屋的瑞芳心头一紧,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想要起身出去看看,毕竟老夫人也是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刚坐好身子,猛的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她不能让表哥看到自己的这幅模样,不能。她只好又默默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装睡! 天夜轻这一声母亲,让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论后院争宠的心计手段,她自认比天夜轻厉害。可他若是不讲情面,他的武功,他对付外人的手段,那么她自己更是毫无胜算。 “天夜近来可好?”老夫人压下心中的慌乱,面无表情。 天夜轻黑眸一缩,这是想要威胁他么?可真是他的好‘母亲’! “母亲说的哪里话,天夜身子自然是极好的,有劳母亲挂心了。”天夜轻嘴角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冰冷,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你要没什么事,老婆子我这就回去了,人一老,精神头就不行咯。”老夫人显然对自己十分的有信心,当下打着亲情的旗号,甚至捂着胸口,作势咳嗽了几声。 果然,天夜轻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错开的身子正好让出了门口的路。 老夫人嘴角勾起,眼中闪过轻蔑,转动着轮子就要离开,却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顺着手臂往上看,入眼的是天夜轻刚毅的俊脸。老夫人怒火中烧,拉下一张脸表情万分严厉:“怎么,老身教你的道德伦理哪去了?二十几年了,就学会了当个不孝儿吗!” 老夫人自认为这句话很管用,至少在天舞的事情上,他不敢与自己硬碰硬。嘴里更是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很生气。 但是,今天的天夜轻是什么都知道了的,就算不会杀了她,但也不会再唯命是从。 “叫你一声母亲,是尊重长辈,你教我为人儿子之道,可你有为人母亲该有的行为吗?嗯?”此刻的天夜轻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强装的老人。 “如果不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周岁的你就已经葬身狼窝,被野兽分食的连渣都不剩了,现在翅膀硬了,就不认我这老婆子了是吗?”老夫人一拍轮椅的扶手,站起来只到天夜轻胸口,却还是与他对视,气势一分不减。 天夜轻没有如她所想的退缩,反而张狂的笑了,“是,当年若不是你,我的亲生母亲怎么会难产而死?当年若不是你,整个夜府上上下下一百三十条人命怎么会葬身火海?当年若不是你,本尊何至于日日夜夜受尽锥心之痛?” “你!……”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天夜轻,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这些他是怎么知道的? “很好奇是吗?你一直打云中城的主意,就怕舞儿抢了去,直说舞儿配不上我!可你明明知道,云中城本来就是属于舞儿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她的属下,是我天夜轻配不上她!”天夜轻怒吼,这模样是谁都不曾见过的疯狂。 “你!老身就知道,又是那个贱人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又是她告诉你的吧,哼,她这根本就是在诬陷老身!”老夫人愤怒的甩袖坐下,眼里全是阴狠,这个贱人,就连死了都不让人安生,活该要死无全尸! “不,收到她最后的消息,就是‘京都夜府’四个字,几个月来再也没有她半分消息,这些,都是我一点点查出来的。你可真聪明,从来不说我们来自哪里,从来不告诉我谁是我的父亲,又有谁能想到,居然来自天子脚下,国之重城!”天夜轻是愤怒的,可声音却在颤抖,当他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惊?自己认仇做母二十多年,更是受尽了折磨,他如何能不恨? “那又如何?你敢杀我吗?除非你是不想要解药了!”老夫人冷哼,没有在狡辩,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天夜轻猛的出手,太阳下只见黑影一闪,眨眼间高墙下立着两道身影。 天夜轻的右手紧紧的箍着老夫人的脖子,将她的身子提起与其平视:“杀?杀你太便宜你!你对我动手我认了,可你害了舞儿!她与你无冤无仇,她才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你怎么下的去手!” 此时的天夜轻是疯狂的,一双眼睛通红。他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早在天舞为他解毒之后,他的温柔,就只给她一个人。不管是谁,只要他敢对舞儿不利,他就定要对方生不如死! “她,谁让她个贱蹄子,跟你那死鬼娘一样的,狐媚子像,天生,就爱勾引男人,”老夫人两手抓着天夜轻的手被,意图让自己松口气,奈何力气悬殊,只是徒劳无功的不停乱晃着双腿。 “住口!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娘和舞儿,你没资格!”天夜轻一挥手,老夫人佝偻的身子被摔了出去,狠狠的撞在另一面墙上,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老夫人吐出一口血剧烈的咳嗽,随后狼狈的爬起来,疯狂的仰头大笑,露出两排满是鲜血的牙。凌乱的头发,胭脂眼影的颜色混合在那张老脸上,显得那么阴森恐怖。 天夜轻依然背对着老夫人,手中拿着的是从老夫人身上掉下的一条紫金手链,舞儿不戴黄金白银,唯一的饰品就是这条手链。 他的手指摩擦着手链上的字,眼里是痛苦,是悔恨,更多的是自责。想不到,正是因为他的爱,才要了她的命。 舞儿,早知如此,我便如你之意,永远的把你当做五妹可好? 天夜轻微微抬头,闭上眼帘。 在玉千泷的角度,正好看见两滴滑落的晶莹。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男子为尊的古代,他能对一个女人如此,玉千泷心里对他的欣赏有多了几分。 而欧元却“嗷嗷”了几声,对着天夜轻竖起了中指:红颜祸水!跟主人一样,可它不敢对主人竖中指,只好鄙视天夜轻来传达自己对主人重色轻基友的行为表示不满。 这时,老夫人袖中的手捏成莲花指,手中加注着内力,一道细小的银光一闪,无声无息的朝着天夜轻的后脑射去。 “小心!”玉千泷惊呼,随手捞起一个物体对着银光就扔了出去。 在空中极速飞去的欧元,四肢大张,看着拿自己当挡箭牌的罪魁祸首,双眼里满是委屈。 后者如它所料的露出了一丝慌乱的表情,可是仔细一看她嘴型,那货竟然在说:安心的去吧,一定要挡住暗器哈!人命比你这只讨人厌的畜生值钱多了! 欧元满脸泪痕的转过身,直直的看着银光迎面而来。 【041】爷是有脾气的! 欧元四肢护在胸前,原本软软的趾甲竟又伸长了几分,泛着幽幽冷光。[.超多好看小说] 眼看金色的暗器就要穿透欧元的肥肚皮了,突然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半空中一抹黄色的身影闪过,一道无形之气将欧元肥胖圆滚的身体吸入手中,连带那根细小的暗器,也捏在了洁白如玉的长指间。 同一时间,天夜轻反手挥出一掌,强劲的内力直逼欧元身前的暗器,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暗器和欧元都已落入了墙头上,那抹清冷的人影手中。 玉千泷嘴角一抽:无处不在好基友,奸情,大奸情! “嗷呜呜呜!”主人主人,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不仅趁您不在红杏出墙,更是为了救情郎的性命,把欧元丢出来当成挡箭牌!主人,你应该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以后要离她远点了吧! 欧元肥短的四肢紧紧的抱着褚天歌的手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讼生死离别之苦。 谁知褚天歌一手拎着它脖子后面的皮毛,随手往后一抛,不悦的开口:“以后再敢往本宫身上抹脏东西,本宫就把你烤了吃肉。” 欧元四肢并用的一阵乱爬,勉强的抓住了墙头,才没有掉下去。听着主人没有人情的话,只能默默的蹲在墙角画圈圈。 而天夜轻发出的内力失去了原本的目标,狂啸着袭向地上狼狈的老夫人。 老夫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发射暗器之后,一抹嘴角的血迹,第一时间就要纵身离开,身体却突然移动不了分毫。双脚就像灌了数吨重的铅体一般,无法动弹,只能瞪大老眼看着龙形的内力直逼面门。 “噗噗!” 老夫人的血就像不要本钱般,死命的喷。佝偻的身子犹如秋风落叶,瞬间飞出了十仗之外,掉落在假山那头的湖泊对岸。 假山被撞出一个人形,老夫人只剩一口气倒在地上无力动弹。浑身的骨架早已破碎,那张胭脂混乱的老脸上,赫然凹下去一个五指掌印。 咕噜咕,老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又是吐出几口鲜血。 要不是凭仗着自身几十年的内力,恐怕早已死了好几回了。绕是如此,她的命,已无力回天。 人这一生,做尽坏事,到了了,总能看见些害怕了一辈子的东西。老夫人眼里先是露出一丝恐惧,慢慢的,竟是勾起嘴唇,笑了。 天夜轻眼瞳一缩,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高墙跌坐在地方。额间青筋暴起,只是一瞬间,便已浑身是汗。 “尼玛!最毒妇人心一点儿没说错!”玉千泷惊呼,同时飞身而下。 在老夫人身边蹲下,一手伸入她的衣襟内乱摸一通。随后面色一喜,将搜出来的瓷瓶打开,强行的塞入了老夫人的嘴里。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瓶子,只见从瓶子里爬出来一个个浑身长满了小脚,毛茸茸的东西,顺势爬进了老夫人的嘴里。玉千泷抬手又是一掌,逼迫她吞了下去。 老夫人艰难的吞咽,看着玉千泷的眼神是愤恨,是不可置信。碎了骨头的手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挠着脖子。直到皮下鼓起的蠕虫爬进了心脏,她这才不再做无用之功,对着玉千泷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远处逃离危险的欧元,撒开腿跑到一边大吐了起来。 “嗷呜嗷呜嗷!”这个发育不良的女人好恶心!这种东西拿起来也面不改色! 就连褚天歌面具下的眉锋都皱成了川子,却无人知晓是为了什么。 就在欧元以为完蛋了的时候,老夫人嘴里又飞出了一条血色蜈蚣,直袭离它最近的玉千泷而去。 玉千泷显然早已知情,一手撑在地上,纤细的身子一个凌空后翻,另一只手发出一根铁钉,那只血色蜈蚣被穿透,钉在了墙上,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你,你是,苗疆人?”老夫人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你傻呀,小爷大瀚人!”玉千泷鄙夷之,要知道她曾经为了争取师傅去苗疆王的墓葬皇陵的机会,整整刻苦学习了大半年的苗疆文化,其中最为主要的就是蛊毒! “你!……”随着老夫人一个你字混着鲜血的吐出,手脚一抽,倒在地上头一歪,彻底的没了气息。 天夜轻缓缓起身,除了还有点虚弱,面色已经渐渐恢复。走到老夫人身前,额首,在没其他动作。她养大了自己,虽然日日受尽病痛,却也呈了这份恩情。可她杀了自己的爹娘,害了天舞的性命,他怎么会原谅? 人死恩怨消,她也算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罢罢罢,就算把她怎么样,天舞回不来了! “把你脖子上的坠子取下来,跟她的尸体一块儿烧了,你以后就不必受锥心之痛,烈火之灼了。”玉千泷摸摸鼻尖,她带天夜轻来这里,主要是想告诉他比人无病,更不是他娘。只是没料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出乎预料。 “她说,这是夜家的传家之宝。”天夜轻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红玉麒麟,似自嘲的笑了笑,问道:“这是苗疆的同心蛊,对吗?”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同心蛊,子母蛊同生共死,如果不是玉千泷最后将引子灌入老夫人嘴里,引出了种植在她心脏里的母蛊,她一死,天夜轻也就没活路了。 “娘!”一声颤抖的呼唤传来,瑞芳赤着脚丫站在寝殿门前,满脸泪痕。 片刻的失神过后,抬着脚一步步走向老夫人的尸体。咬着唇,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只可惜,在场的几个人,没一个是怜香惜玉的主。 “嗷!”做作!欧元忍着想吐的冲动,对着瑞芳竖起了中指。 “多谢。”天夜轻抱拳道谢,他自然清楚若不是玉千泷,他的命也该归西了。说罢,挥了挥手。 玉千泷叹息,好哥们儿的拍了拍天夜轻的肩膀:“既然重要的人已经不在,那就带着她的那份,一起好好的活着吧。” 天夜轻眸光闪了闪,点头。 玉千泷转身,正好看见褚天歌消失的衣角,脚尖轻点,赶紧的追了出去。越过墙头,群看见那一人一兽闲庭阔步的晃荡离去。 “喂,一句话不说就走啊。”玉千泷大步追上他的脚步。 褚天歌停下脚步转身,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前走。 玉千泷挠挠头发,这货咋得了?正要跟上去,却被拉住了手臂。 “跟我回去。”玉孜晨此时的心情是十分不好的。 玉千泷只好垂着头一言不发,乖乖的转道跟上。 另一头,欧元正在为自己主人的明智而高兴,褚天歌幽幽的说:“爷总得让她知道知道爷的脾气吧。” 欧元腿一软:苍天啊,天理何在! 【042】这也是病,得治! 到底天夜轻也是老夫人一手拉扯长大的,人死了,该有的葬礼也是没有草率的。次日,云中城报丧的人跑遍了三国使臣所在的行宫。春天的早晨最适合睡懒觉,使臣们又不得不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怀着满心的疑惑去吊唁。 好好地睡上一觉,连梦都还没做完,就传来了那位从未露过面的老夫人归西的消息,十分擅长幻想的使臣们又开始发挥大脑想象。自从来了云中城就沉迷享乐的他们,终于舍得运用起生锈了的脑程序,想象着又是哪国使臣下的手。 老母死了,作为儿子的天夜轻一定悲痛不已,更甚是费尽心力着手调查杀人凶手,那么他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坐观虎斗? 当下人人心里是幸灾乐祸的,脸上的表情是悲痛不已的,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瘸一拐的。那模样让人见了,十分想上前问一句:你这是爹不在了,还是亲娘死翘翘了? 而古代宽大的衣袖正好发挥了作用,人人时不时的拿起来抹一下不存在的眼泪,趁着衣袖的遮挡,嘴角偷偷的笑了一下,随后掏出辣椒姜片什么的往眼睛旁边擦了又擦。 玉千泷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成心成心的纠结着某一个人妖。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一把蒙住脑袋,刚受到周公的召唤,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公子公子,快起床啦!” 玉千泷紧紧的捂住耳朵不想要理会,谁知门外的天宝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又是一阵猛敲:“公子爷,天宝出来叫您起床啦,快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就??????” “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奔丧啊!”玉千泷十分郁闷的打开门一阵怒吼。 “咦,公子你最近又神了,真的是奔丧的!”天宝崇拜的看着睡眼朦胧的玉千泷,心里想着,天宝的主子就是不一样,竟然还能够未卜先知!以后一定得好好学学,避免失业了饿死,留得一技好傍身。 “啊?”玉千泷大脑短路三秒,一犯困,她的神经末梢就会漏电当机。 “就是天夜轻他娘的??????丧礼。”天宝挠挠头,只当是公子算出了要去吊唁,没神通广大到算准是谁死了。 “看你这断句断的,稍微智商捉急点的人,都要以为你骂天夜轻不算,还诅咒人家!”玉千泷瞬间回了魂,老夫人的死,怎么说自己也有那么一丁点点的间接关系,表面工作还是要滴。当下脚下生风的转过身去,用了此生逃命的速度洗漱完毕。 两人刚出院门,一到银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玉千泷扭了扭脚踝,抬起尊贵的脚丫子,一踹。银色的身影成功的与高墙来了个亲密接触,在墙上留下一道深刻特殊的,全世界绝无仅有的身体印记。 欧元肥胖的身体落地,撞出来的鼻血在墙上的凹陷处添上了一笔色彩。 “嗯,回头在这写上‘欧元到此一撞’,千百年后开发成旅游区,可就一夜成名了。”玉千泷点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欧元趁机蹲在墙角抹一把辛酸泪:画个圈圈诅咒你!然后非常不高兴的直起发颤的四肢:这个女人就是嫉妒,嫉妒它丰腴的身材! 它是不高兴了,可还有人更不高兴!玉孜晨一张俊脸布满阴霾,凌厉的凤眼激光扫射般的落在欧元身上,偏过头问道:“这不是太子殿下的兽宠吗?怎么到这来了。” 说起来玉孜晨与褚天歌也算是从军营里一块摸爬打滚混出来的。可他就是半分也不希望自家妹妹与褚天歌有过多的接触,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嗯,可能是衣着暴露言行举止轻浮,欲舍身勾引主子失败,然后被嫌弃的扫地出门了!”玉千泷耸肩。 欧元猛地抬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它很不愿意承认,可事实的确如此。 这还用说吗?玉千泷回给它一个‘你白痴’的眼神,看它一身华贵的短衣短裤就能猜到了。 “嗷喵喵!”欧元立刻跳脚,左前肢撑着脑袋靠在墙上,一条后腿踮起脚尖落在另一条腿边,实实在在的摆了一个自认为十分迷人的pose。最后伸出中指鄙视玉千泷:本大人怎么可能被嫌弃,天底下多少人穷尽一生就是为了争夺本大人的一根毛发一口唾液!本大人暂时离开主人的视线是为了欲拒还迎,这你都不懂?难怪没男人要娶你。 这里的姑娘家的,多少人十四就出嫁了?到了十六岁,成了好几个孩子的娘都是有不少的,玉千泷在它眼里,还真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对于这只哀叫连连并患有严重多动症的动物,玉千泷满头黑线无言以对,玉孜晨并不打算理会它,双手负在身后,率先转身往外走:“快走吧,各国使臣想必都已经到齐了,我们去晚了也不太好。” “嗯。”玉千泷淡淡的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玉孜晨眼角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一步步印着他脚步走的人儿,嘴角一瞬的上扬后收起,状似不经心的问:“昨天你和太子殿下去哪了?” “我们呀,没去哪的。就是从天夜轻那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偶遇的。”玉千泷眼珠子一转,顺口胡诌一通。 “那最近的这事儿,你没瞎搀和吧?”玉孜晨脚步一顿,继续往前走,显然这个问题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玉千泷连忙摆摆手,也不觉得在云中城背后做这个动作,会不会显得有些此地无银,十分淡定的否认:“怎么可能嘞。”有关系也不会告诉你滴! “嗯,那便好。”玉孜晨点点头,虽然心里总有那么一点不踏实,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嗷呜!~”欧元跟在玉千泷脚边,仰头就是一阵哀嚎,手脚乱舞一通。这个女人说谎,她明明就是罪魁祸首! 你敢说出去,爷就把你供出来,再说,去看天夜轻他娘的女儿,可是你带的路!玉千泷低头挑眉,威胁的意思很明显。它带的路,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再说它带路是有所预谋的。 人是人,兽是兽,尽管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兽,而且还通人性,懂人类的语言。但也仅限于懂,人和兽还是有代沟的。到时候这个女人说黑就是黑,谁能听懂一个兽的控告?当下便只能恹恹的走路,心里不下百遍的扎小人,下咒语。 “这畜生太吵,不会得了狂犬病吧。”玉孜晨蹙眉,淡淡的飘来一句话。 欧元没反应,心里却是骂道:你才是畜生,你一户口本都是!本大人是高贵的天山神兽,什么狂犬病,那是低级的狗才会得的病!本大人好心告诉你真相,真是狗咬??????狗?不对,是他不识好兽心! 玉千泷面部抽搐:“嗯,疯言疯语2多动症,这也是病,得治!下回记得叫褚天歌带它看兽医去,不然病入膏肓,就没得治了。” ------题外话------ 看着收藏好心酸的说~嗷呜,快来加大马力~ 【043】傲娇的太子爷 玉孜晨带头走着,整个城主府到处都已经换上了白帆,路上的宫人急匆匆的,身上都穿着白麻孝衣。一路上也遇见了不少前往吊唁的使臣,不少人凑到一起还热络的聊了几句。 这边?????? “哎呀,北燕秦大人,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哟,这不是西陵御史连城大人么,久仰久仰。” “秦大人说的哪里话,久仰二字老夫可不敢当,只是好久不见老夫对您甚是想念。” “哪里哪里,昨儿咱俩还在房内联络感情呢。” 众人抬头望天,好久不见?据说西陵和北燕的大使成日成夜的关在一个房门里,促膝长谈那也是常事,怎么就好久不见了?只是听两人这对话,联络感情?肤浅的人开始联想谁攻谁受,谁上谁下,谁的菊花比较爆。有点心思的人再想,这俩人是在密谋什么大事儿! 西陵人:难道御史大人要叛国?唔,回去得禀明吾皇,说不定把御史大人拉下马,自己的门生还能顶替。 北燕使臣:咦,难道皇上有意要出手吞并西陵国了吗? 大瀚使臣漠不关己目不斜视:放屁!有太子殿下在,他们顶多在房里搞搞3、4、5、6p,还有胆子干什么。 ?????? “哦,曹大人,咱们上回在街头遇见的那姑娘,还在我的行宫,您可否有兴趣?” “当真?自从那一别,本大人心中甚是想念呀,林大人若是方便,现在去都行。” “随时方便,那我和大人说的那事儿?????” “好说好说!” 两人手拉手哥俩好的正要往西陵使馆而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换上了无比悲伤的表情,一把抹泪,相互搀扶的回过身,往老夫人灵堂‘孝祭殿’而去。 “哎,你说这老夫人身子好好的,上次见面还精神抖擞呢,怎么睡一觉起来就没了呢。”曹大人吸吸鼻子,就差捶胸顿足了。 “是啊,好好地一个人就这么没了,老夫还没见过她真容呢,真可惜。”林大人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帕,方帕掀起一角,露出点什么,林大人又旁若无人的拿起帕子盖住,有模有样的抹起了眼泪。两人就这样感叹生命无常,感叹老夫人英年早逝的状态下,一瘸一拐的离去。 众人又是一阵五雷轰顶,精神抖擞?如果没记错,那个传说中的老夫人可是连一个面都不曾露过,难道??????众人浑身打冷颤的看了看日上三竿,轻松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不至于大白天的见鬼吧。 玉千泷走上大道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她着实是忍着巨大的好奇心,才没有过去问上一句:“敢问家里的令尊归西了,还是令堂升天了!” 这摆明了一副活脱脱的孝子奔丧嘛,至于吗?要说这些人当中可是不缺乏比老夫人年纪大的糟老头子! 不多时,一行人总算到了孝祭殿门口,只见殿外的层层阶梯的两边,站满了宫人,他们手中都拿着白麻孝服。 只见之前相互搀扶步履阑珊的使臣各自拿了一件套在身上,整理仪容后进去。 像玉千泷玉孜晨以及琰烈、这样的皇亲贵胄自然是不必的,各自在袖中套上一个黑色布巾,系上一朵小白花,就连一身金灿灿的西陵公主都换上了一身素服。 这让玉千泷心中又暗暗的惊了一把,她只听说云中城如何在三国之中独立又受到三国皇帝的尊重,却不想竟然到了连各国使臣都披麻戴孝的地步。 一进门,跪满了云中城的官员和妻室,从灵柩前一只到殿门外,中间留了一道不窄道路,供人吊唁。 跪倒一地的人,披麻戴孝,个个低头哭声震天,一眼望去满目白茫茫,只是又有几人是真心实意?恐怕就连那跪在灵前,哭的成了泪人儿的瑞芳,也都有几分不真切。 视线一一望去,落在了站在一侧的天夜轻身上,他依旧是一身黑色锦服,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了之前金色的刺绣,只在在手臂上绑了一条白色的带子。 天夜轻一连冷冽的矗立着,不看来使不看众臣,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方棺木,眼里掩藏着悲凉。 他在透过老夫人的楠木棺,看那个叫做天舞的女子。 玉千泷心中一惊,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震惊。 也许那些悲哀中有那些夜府的一百多条无辜枉死的性命,有他从未谋面过的亲生父母,当然,更多的是那个他一只心心念念的女人、 倒是瑞芳的哭声,显得特别的刺耳,只见她哭花了妆容,披散着头发,似乎身形爷消弱了不少。 众人上前,一一在灵位前上一炷香,然后默默的站到一边,看着天夜轻冷若冰霜的表情,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安慰一番。心底下纷纷猜测,那个国家的使臣又要倒大霉了。前一刻还相互搀扶同舟共济的众人,到了这一刻却在心底下诅咒着哪个人。 本来是收到请帖,据说天夜轻是要与叫瑞芳的姑娘大婚的,却不想,偏偏遇到了这事,心里也都自认倒霉。 “娘??????”瑞芳沙哑的声音激起了平地惊雷,这还未婚,身为儿子的天夜轻站在一旁不为所动,倒是这个还没成为媳妇便先守了孝的瑞芳喊起了娘来了。 众人一扫之前轻视这个女人的心态,又多了一份怜惜。看人家这孝守的,比人家正牌儿子称职多了! 这时候,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停留在玉千泷身后,心里咯噔一下:褚天歌到了! 什么?问她为什么知道?素手一指:看欧元那望夫石的荡漾形态就知道了。 褚天歌依旧是一袭刺目的明黄色,看着玉千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笑意,随后又似赌气的冷哼一声,成功的让跟在他身后的小金子双腿一颤:太子殿下,您这一声就像受了委屈的小怨妇! 他缓缓收回目光,整理了下着装,沉重的脚步往灵堂而去。一向张扬的性子,此刻多了几分沉积,上香的姿势十分标准。好像真的是在为天夜轻感到悲天悯人的难过。 玉千泷满头黑线,她可是从玉孜晨口中得知,褚天歌与天夜轻可是一直在为大瀚境内和云中城势力之内坐着‘殊死较量’,两人相争丝毫不让,各自都想在对方的势力下,尽着最大的能力为自己收取最大的得利,两人可谓是水火不容的地步。 比如,她刚跟天夜轻对上的那一次,天夜轻不得不让的情形下,显然褚天歌又进了一大步。 “千泷。” “小千泷。” 两道男声一同想起,尊贵傲娇的太子殿下眉毛一挑,但他是个在表现自己有脾气的人,故而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不为所动。但眼神却时不时的落在玉千泷的身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以后不仅要防外人,还得防外甥! ------题外话------ 昂昂昂,看文文的亲,小小的点击下加入书架吧~(>_ 【044】是我杀的。 琰烈昂首阔步的站在了玉千泷身边冷哼一声,颇有一副保驾护航的模样,在他心里,玉千泷肯用钱换回自己的玉佩就够仗义,是他琰烈的朋友兄弟。 而不知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的北辰熠,屁颠屁颠的跑到玉千泷身边:“小千泷,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需不需要北辰为你开服药调理调理?” 这二货哪看出来她气色不好了,而且这段时间养的,好像又长了点肉。抬起手来捏了捏手感颇重的脸,一不小心瞄到那衣襟下的音波777起降场,满头黑线。他是明显的在说她发育不良的胸部,要不要给她来副丰胸药吗? “留着你自己慢慢用吧。”玉千泷皮笑肉不笑回击,意思是你连自己中点泻药都治不好,这医术她不敢恭维,还是先把自己治好了在说吧。 北辰熠的脸色瞬间成了调色盘,玉千泷一句话,让他想到了自己一口喝下的‘解药’,顿时心里又生出一股呕吐感,但场合又不太适合,只能生生的压下。默默的站在了琰烈身边,两人开始无声的战斗,就连玉千泷都听到了空气中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玉千泷心中做定论,当然这还真被她猜对了! “是你!是你杀了我娘!”哭的昏天暗地的瑞芳一听见有人喊玉千泷,即刻就抬起头,沙哑着声音站了起来,看着玉千泷的眼神喷着熊熊怒火。说着便伸出爪子就要袭向玉千泷,奈何她被两名宫女拉着,一直没有进食的她怎么敌得过两名被特殊训练过的宫女。 使臣闻言,万分惊讶却暗藏幸灾乐祸的看向玉千泷。 老夫人的死,果然有戏! “瑞芳,不得无礼!”天夜轻剑眉一蹙,视线终于舍得离开棺木看向玉千泷。 众人闻言,更是面色一喜:天夜轻说不得无礼!这话就有待考究了,若不是玉千泷做的,何不说不得血口喷人?只有是玉千泷做的,出于无凭无据又因对方是大瀚定安王爷的小公子,不好妄下定论! “是她,就是她!我娘就是死在她脚下的!”瑞芳毫无形象的大喊,早已哭沙哑了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不少使臣掏了掏耳朵,人家正牌儿子还没反应呢,这个不靠谱的儿媳妇倒是娘啊娘的喊上瘾了! 玉千泷嘴角抽搐,那天褚天歌和欧元还在场呢,怎么就不说他们?真是的。 “玉千泷,就是你害了我娘!还不快赔命来!”瑞芳尖叫,不顾形象的手脚并用,颇有一副撒泼耍赖的模样。就是玉千泷,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中了药,娘亲又怎么会在来看自己的时候,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喜欢天夜轻,哪怕她娘的命,哪怕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不能也不值得她放弃对天夜轻的爱慕。可是她也惧怕传说中的云太子,更是不敢扯上他。只有玉千泷,不仅与她有仇,还是在场的三个人中最弱势的一个。 天夜轻心中骂了一句:笨蛋。果然只见褚天歌面具下的嘴角上扬,正欲有所动作,天夜轻赶紧出言: “母亲是死在我手里的,不可胡言乱语!” 轰隆! 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雷得众人里焦外嫩! 天夜轻,你作为老夫人的儿子,却亲口承认自己杀了自己的娘亲!你这么屌,你那早已不在人世的亲爹叔伯们造吗? 瞬间,使臣们又开始动着心思,想看热闹的人,兴趣嫣然。看着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主,眼神炙热。 快说吧,说的越多越好,八卦的心思无论在哪里都是不会少的。更何况这里不缺乏来看人笑话的,谁又会去真正的关心一个素未谋面,而且已经归西了的老夫人呢。 就连褚天歌都颇为意外的看了天夜轻一眼,心中思索着:这货可是有心上人的,不会看上我家千泷了吧。 不得不说,傲娇太子想的真多!人认识还不过一两个月呢,这都成为他家的了。 瑞芳愣愣的看着天夜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不可置信,半响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天夜哥哥,你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不顾及她的感受,不理会她的感情,不接受她的好心,而主动承认娘亲是你自己杀的呢?难道你就宁愿维护一个外人,也不愿接收瑞芳呢? 瑞芳脸上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这模样,堪比死了亲爹娘还要悲伤。 “大娘是死在我手里的,我不会让人背这黑锅。”天夜轻说的话掷地有声,丝毫不见因为自己杀了人就该有痛苦和惋惜,就那么平平静静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你吃了么。 而众人闻言,心思又是转换了一番,在场的各位都是各国精英中的精英,这么两句话,对拉偶然的称呼却是截然不同的,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就要被挖出来了吗? 大家是好奇的,心里同时也是害怕的。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哪个晓得天夜轻会不会在哪天心情一个不爽的,在吾皇面前来个挑拨离间,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呀! 当下,众人是眼观眼鼻观鼻的当做什么也没听到,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心脏砰砰跳的略显兴奋。 “天夜哥哥,你是在说的气话,对吧?娘亲是不该骗你,可她是为了我,你也别恨她好吗?”瑞芳手足无措,她感觉自己就要远离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爱不得了。 “哼,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天夜轻冷哼一声,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着三国使臣的面,他没打算将自己的家事公布于众。 瑞芳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脸色还是很有一套的。看着天夜轻明显不想多说,瑞芳咬了咬唇,不安的绞着手中的白帕子,却也没有再开口。 对于瑞芳的识趣,天夜轻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否则他也不介意灭了她的口! “天夜在此谢过诸位前来为大娘吊唁,让诸位见笑了。”天夜轻当着众人的面,微微额首。 这让众多的使臣升起了受宠若惊之感,人家已经很明显的下逐客令了,他们也没厚脸皮的在人家的灵堂呆着不走,当下纷纷行礼表示心中的悲切,便一一离去。 看着天夜轻对老夫人和瑞芳的态度,不少人已经开始在心里面联想: 原来老夫人收养天夜轻,却又想将天夜轻手中的势力和云中城牢握在自己手心里,这才安排自己亲生的女儿所为的侄女下嫁天夜轻,企图霸占,也难怪自己会收到天夜轻并无成亲打算的消息。看来,老夫人是自作多情自诩聪明了。 在同洲大陆的千年历史上也有不少的皇太后想要独揽大权的事件,毕竟人都是贪心不足的。可没曾想到原来这位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现在东窗事发死了,倒也是罪所应得。 两母女合谋欲夺了家产天下,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天夜轻? 所以,他弑母的行为,在众人眼里竟然也觉得应该。 却没想到,天夜轻念着旧情,依然对老夫人发以国丧,这一场丧礼,在云中城来说是七七四十九天,各国使臣却觉得异常晦气,三天过后纷纷告辞。 这些天天夜轻偶尔在灵堂守着,倒是瑞芳一直跪着不眠不休,只是没有再吵闹,默默的流着泪,像个木偶。 一大早,三国使臣卷上包袱款款,后边跟着的是长长的车队,里面都装的什么,这就不晓得了。 云中城的左丞相在宫门外相送,使臣们又是一阵相互见礼,然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玉千泷默默的跟在玉孜晨身后,步伐居然还有些小紧张。 果然——一道黯哑的声音从身后的传来: “喂,等等。” 【045】结果,大家都想多了! “咦?天夜城主可还有事?”玉千泷脸上扯出一抹笑,虽然她有片刻的欣赏他,但还不至于成为朋友。(.) 天夜轻一撩黑袍,从高阶上快步下来,听见玉千泷这称呼,微微蹙眉。看着她的小脸片刻后,清冷着声音:“那次,是不是你?!” “额??????”玉千泷微怔,这丫的绝对是临时找出来的话题,但感觉到某处散发出来的寒意,她象征性的将脚边的欧元拎起来,向前一推:“喏,就是这个兽的毛,跟我可没半点关系哈。”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真跟她没关系。 欧元瞪着她:你居然出卖伟大的欧元大人!然后转过身,呲牙咧嘴的看着天夜轻,此时主人已不再护它,天夜城主有话好说。 谁知人家根本就没看它一眼,收起眼中的纠结和为难,对玉千泷说了句“保重!”然后黑影闪过,人已远去。 玉千泷满头黑线的挥挥手,她和天夜轻一直是仇敌吧,这货叫住她就是为了跟她说这几个字?你丫的就算一字千金,好歹也拿出那么几千金来意思意思吧。 忽然一只手拍掉她‘恋恋不舍’挥着手的手:“人都已经走了,有什么好看的。”玉孜晨对于自家妹妹此刻的表现,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玉千泷瘪瘪嘴,看着宫门前那一队队的长龙,跟着玉孜晨身后等着。 他们也是使臣,可惜他俩上头还有个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只能等着吧。 说话间,某位太子爷就在众所期盼的眼神中缓缓出现了。 只见十二匹高头大马上套着金光闪闪的辔兜,马背上的侍卫个个腰佩宝刀身后背着的长枪寒光闪闪。[.超多好看小说]就连坐骑的双眼都透着凌厉的煞气,更何况马背上的人? 队伍中间是一座十六人抬的大轿,四面黄色轻纱迎风飘舞,时而露出里面绝色男子衣角。 十六抬大轿后方,是相同装束的高马侍卫,足足有数千人之多,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宫门前。 他国使臣倒吸冷气,这就是大瀚国传说中的金甲骑?随着云太子出生入死纵横沙场十余载的金甲骑!如今只是千人之数,这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已经震慑得他们双腿发颤冷汗直流了。 本来身为一国太子,这也不算什么,人家太子出行排场还要大,不仅仅香车美人相伴,就连轿子后边都要跟上长长一队的貌美侍婢。可是他们在这一站,一比较―― 众人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长长的队伍,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就是护镖的镖师。 玉千泷见此,面部抽搐冷汗涟漪。就这份仗势,尼玛在碧水湖那会,自己要是骑马而逃,肯定会成为祭奠这群侍卫手中大刀的亡魂!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角,明媚而忧伤的抬头望天:活着真好! 被玉千泷遗落被玉孜晨嫌弃丢在最后面的欧元大人,四肢一蹦跳在了人群前方,看着褚天歌的仪仗队满眼红心。主人不愧为主人,这么牛掰哄哄的出场方式,这么吊炸天的护卫队伍,以为自己都是与主人共享平民的拥戴。可是现在,它竟然要跟卑微的普通人类在一起,完全没有风光的表现机会。 “嗷呜嗷呜!”欧元痛苦哀嚎:主人,欧元再也不敢冒冒失失的诱惑您了,以后一定会准备充足了在爬上您的床,别气了,带着欧元一起,享受别人的膜拜吧! 顷刻间,褚天歌的队伍就已经到了眼前,只见他半倚着身后的软垫,一只手撑着精致的下颚,如玉的指尖还缠绕着一缕墨发,另一只手持着一本书籍,正看得入神。 轿子在玉千泷等人面前停下,轿中的人放下手中的书,伸出玉手撩起轻纱。仅仅一个动作,尽显优雅。 “太子殿下!”玉孜晨恭敬的抱拳行礼。 欧元心中一窒,忍耐住加速不止的心跳:爷是来接它的!可,它欧元也是有尊严的,哪能说走就走,勾一勾手指就回去了?当下便将两只前爪负在身后,昂首挺胸尽显傲娇。 哼,还不快快拿出雪琉璃来哄哄本大人,哄哄我就跟你回去。 谁知,这只兽真的想太多,人家褚天歌根本就没打算理会它,面具下的嘴角上扬,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是极好的。他看向玉千泷:“千泷可要跟本宫一块回京?” 出了云中城往东走就到了大瀚国的境内,往北,是凌江城,往东南,是大瀚国都。玉孜晨是随自己而来的,因为玉千泷是个意外,半道上玉孜晨提出送她回凌江城也不是不无可能的。而且他十分觉得,玉孜晨会即刻提出分道扬镳快速回凌江城,然后再转道跟上仪仗队。 果然,褚天歌话音一落,玉孜晨即刻蹙眉,抱拳拒绝:“回太子殿下,千泷自跑出来也有段时日了,家父心里挂怀,传信让孜晨速速将她送回凌江城,恐怕??????”说完,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褚天歌的表情,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要抢人。 但是,他也想多了。 褚天歌嘴角万年不变的笑着,此刻忍不住轻呵了几声:“无碍,想必定安王叔也是十分想念千泷的。”说罢,看向玉千泷:“千泷可要好好保重,别让本宫煞费心机才是。” 玉千泷闻言飞快的抬头然后连连摆手:“千泷自当明白,太子殿下慢走,太子殿下一路顺风。”别半路失踪,但她没敢说出来。 褚天歌看她乱瞄的眼珠子,瞬间就明白了她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似笑非笑的道:“那便好,本宫为想你的。”说罢,狭长的凤目眯了眯。 你的命,我留下了。 玉千泷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这货三番五次救她性命,难道就是为了玩儿她?想起了初见那次,周五说的那些什么刑罚,这货会不会一不高兴就拿自己练手?看了凌江城也不安全了,是不是要考虑去环游世界跑出大瀚国的境内? 许是明白她心里所想,褚天歌轻笑,眸光扫了眼端着高贵尊严的欧元,放下手中的帘子:“启程吧。” “是!”小金子应了一声,一抬手:“起轿――”仪仗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了。 欧元立刻跳脚,蹬蹬蹬,撒开脚丫子就要追上去,奈何马蹄纷纷,娇小的它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含着泪水目送他们离开。 唔,主人彻底的抛弃它了,就连零食都没留给它! 直到仪仗队消失不见,玉孜晨才跨上马,低头看着玉千泷:“我们也走吧,父王可是等久了。” “哦。”玉千泷应了一声,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坐了进去。接着一道银光也闪了进去,玉孜晨眼神微闪,却也没说什么,一挥手,就要离开。 这时一阵马蹄声起,马蹄停下,一人下马跪地:“圣旨到!” 接着,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跪地声。突如其来的圣旨,让众人双腿一软,砰的跪在了地上。传圣旨的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少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向自己身后的马车,暗道皇上会不会起疑心? “参见玉将军,皇上圣旨到!” 这话一出,他国使臣们满头黑线的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差点忘了这是在云中城,这里可有三国的使臣。为人臣子,一听见圣旨到就本能的跪下接旨,以示尊重。 同时埋怨的眼神落在了玉孜晨一行人身上:没事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公公请起!”玉孜晨下了马虚扶一把,并无跪下接旨的动作,这是皇上给定安王府的特权。 圣旨一出,结果刚刚大家想的都有点多!人家褚天歌根本就没啥意思,就是好意的告个别,而他们还揣摩了这么久。 看着逐渐清冷的宫门,宫墙上那抹黑色的身影更显的孤独。 “城主,既然如此在意,为何不问?”内侍担忧的看着满脸心思的天夜轻。 “话到了口中,又问不出口了。”天夜轻看着东方良久,知道那队人马成为了点点尘埃,这才转身离去。 只留下那名内侍,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最后也只有摇头叹息的跟上去。 一别天涯海角,有的事今天不问,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问了。却不想,再相见,会是在那种情形。 ------题外话------ 昂昂昂,培养感情总要在一起才能培养不是?嚯嚯嚯~想不想太子耍无赖?昂~甜蜜蜜,一路要甜蜜蜜。 【046】望妻石上的傲娇爷 回大瀚的路上,玉孜晨的心情是沉重的。(.无弹窗广告)走着走着又回头看上一眼,看了半响又转过身去,反复如此。眉头却是堆成了川字。 马车里,玉千泷的心情是无比郁闷的。要逃跑的心情是无时无刻都在的。可是,为毛为毛上天要把她往火堆里推?想着,随手捞起个什么,愤愤的扯着。一根、两根、三根······ 嗷呜,嗷呜嗷! 被玉千泷抓在怀里拔毛的欧元一阵阵的痛呼:“嗷嗷嗷!”死女人,本大人一根毛比千金!你特么也太奢侈了!真的不是你家的就不要钱了是么? 玉千泷狠狠的拔下一撮毛,把欧元一丢,顺手把缩小版的长衣长裤丢给它。 本大人不干!遮住屁股遮住胸,就连本大人柔若无骨玉手玉脚都遮严实了,本大人怎么勾引主人?欧元举着非常不满意的衣服,手舞足蹈的抗议,本大人心情不爽,很不爽! “不喜欢就别穿!”玉千泷憋了它一眼。 欧元手脚一顿,低头看着肚皮上一块块花不溜秋:好想着造型像得了癞子的狗。 “你现在吃我的穿我的,要是不爽,你就走吧。”玉千泷淡淡道。 欧元立刻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开玩笑,不留在这个女人身边,它要怎么接近主人?怎么让主人回心转意?想罢,穿好衣服整好仪容,躺在软榻上翘着腿,抖啊抖的唱着歌: 我的样子越来越美越来越可爱,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偷偷膜拜着,我的歌声越来越美越来越动人,唱到哪里都是主人最爱滴,好久不见的你是否想念着我,等会儿我们就能一诉相思苦·········· 马车里,一人无限悲伤,一兽无尽欢乐。 ···························· 云中城外,宽广的管道上是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此刻就停在一个三岔路口。 一望无垠的平原上,一眼望去就能看见站立着的特大号,石头上站着的那抹绝世身影特别显眼。 远处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牧民纷纷摇头:这么一个贵公子,没想到是个傻子! 小金子站在石头边上,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太子爷,您在这都站了一个时辰了,歇歇吧。” “传说只要诚心相望,心里想着那远方的心上人,上天感动就会把心上人送回你身边。”褚天歌迎风而立,不知面具下的表情该是怎样的惊天为人。 “爷,传说那叫望夫石,您这是······更何况,您这也不是望夫石啊。”小金子尴尬的笑了笑,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爷,您很像一个望妻穿石的深闺怨夫好么?难道寂寞久了的人,思想都比较特别? “道理都是一样的。心诚则已,何必在乎形式。”褚天歌难得的跟属下解释了起来。 不在乎形式?那您何必叫人运来这么大一块石头,站在上面遥望天边哪?小金子这样想着,可他不敢说,就怕太子爷立刻把他给秒了。 “那是那是。”小金子一阵附和,敢问身为大瀚子民,谁敢不遵从陛下圣旨?太子爷这是何必呢? 褚天歌不语,看着远处出现在视线里的黑点,笑容是越放越大。 “太子殿下,玉将军的人马已到十里之外。”一名侍卫骑马而来,飞身跪在褚天歌脚下。 “起吧。”褚天歌淡淡的说道,衣袂一瓢,人已回到轿子里,恢复了以往慵懒的模样。 小金子满头黑线,提起衣摆赶紧的追上,又是几人,手脚迅速的把那块大石头搬走,不留蛛丝马迹。 “太子爷,好像,烈王也在玉将军的队伍里边。”小金子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待看清了人这才回禀褚天歌。 褚天歌凤眼一眯,随后拿起一旁的书籍,挥了挥手:“我们启程。” “爷,您的书,拿反了。”小金子好心提醒,然后脚丫子一撒,快速离开以免被殃及池鱼,顺带爷吩咐前方的开路队伍慢点走。 玉孜晨的队伍越走越近,队伍中央的三匹大马甚是刺眼。 “玉将军,母后让本王代问定安王好。(.)”琰烈坐在马上,北方人的身形比南方人魁梧,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大瀚人,在他身上看不得一点北方人的粗鲁,身材只能说是强而不壮,典型的南北人合体。 “有劳烈王,问祺香公主安。”玉孜晨抱拳回礼。 玉千泷因坐马车颠婆太累,跟着两人骑马而行,听着两人在这咬文嚼字,不满道:“你们这样说话不嫌累啊?” “千泷,不得无礼!”玉孜晨出声指责,这是礼貌邦交,她一个女孩子懂什么? “哈哈哈,千泷说的是,还不是母后么,说什么江南人家最看重礼仪,让我临时好好的学了半个月的文礼,在我们大草原哪里有这么多讲究。”琰烈哈哈大笑,表示认同玉千泷的话。 “千泷,还是回马车里吧,在外头骑马太累。”玉孜晨摇摇头,转身看着玉千泷微微蹙眉,生怕她的身子吃不消。 “没事,坐马车可是累多了,我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玉千泷不在意的摆摆手,前世她也偶尔会去马场纵马扬鞭,很快意。 你可不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么?还是个有小王爷封号的大小姐,恐怕连皇宫里头的那些个公主,都比不上的娇贵。 琰烈不知,玉千泷的话很得他意,纵马与玉千泷齐行,伸出一手哥俩好的拍着她的肩膀:“千泷说的是,咱们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弱不禁风的病秧子,以后有机会,为兄带你去北燕的大草原,在哪骑马比马术,最是舒服了。” 玉千泷身形一歪,差点没被他给一掌拍下马去,为自己身体娇弱而脸红的笑道:“有机会一定去,一定去。” “千泷,你还是回马车上吧,等会我们要加快脚程了,不然追不上太子殿下。”玉孜晨一方面担心她吃不消,一方面也不想她与琰烈有过多的接触。 “骑马没关系,欧元在马车里又是哭又是嚎的,我可受不了。”玉千泷摇头拒绝,玉孜晨了解她说一不二的倔强性子,也没再说什么。 “嗯?小舅舅的宠物在千泷这?”琰烈闻言,有点惊讶的开口。 “是啊,这只厚脸皮都死赖着不走了。”玉千泷表示很嫌弃,一只白吃白住的小兽,竟然还无比的挑食!尼玛不上交伙食费还敢嫌东嫌西的,待会见了褚天歌,必须讨要生活费,不然就不要欧元跟着了。 琰烈更是惊讶了,小舅舅有多宝贝这只宠物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初他只是想要摸一下,小舅舅和那只脚欧元的宠物都是不肯的。想不到他对千泷倒是不一般。 这时,前方一只羽箭朝着玉千泷破空而来,玉千泷一拉缰绳,骏马后退几步,前蹄高高扬起,羽箭刺入马蹄下的地面。马蹄落地,堪堪躲过这一箭。四周的护卫手拿立刻将几人围成了一个圈护在中央。 一箭落空,数百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围杀而来。 “保护千泷!”玉孜晨高呼一声,数十名黑衣暗卫也是从天而降,将玉千泷围在中央。 黑衣人就像没有灵魂般,挥刀只冲上中央的目标,他们只知道杀!只要杀了那个人! 外围的侍卫也是玉孜晨从军队里带出来,特别训练的,对付这群黑衣人到爷不显得吃力。只是这样以身挡刀的行为,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目标是三人中间的谁。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又出现了一批青衣人,显然比前一批的黑衣人聪明多了,站在外围,手搭弓箭,数百只箭落雨般射来。 面对这么多的冷箭,饶是功夫再高,肉身也抵不过这种攻击呀! 咻咻,冷箭划破长空,竟是朝着玉千泷直射而来,一阵箭雨落下,第一匹黑衣人闻到血腥的味道,手中的杀伐之力更加强劲,三人爷被迫分开,琰烈与玉孜晨纷纷拔出武器,与侍卫一起收割着刺客的生命。 对,就是收割,可对方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死士,哪怕身中数刀,也战斗到最后一刻才堪堪倒下。 而玉千泷这边,被玉孜晨喊出来的暗卫竟以身挡箭的在她四周形成了一堵肉墙。 啷当! 暗卫手持武器当下了不少的羽箭,眼看离玉千泷最近的羽箭就要穿透前方暗卫的胸口,她大喊一声:“小心!”顺手提起暗卫的衣领,脚踩马背,凌空向后急退出去。 羽箭刺穿了玉千泷坐骑的脖子,骏马长嘶,轰然倒地。 一击未成,四周传来开弓的声音,又是一阵箭雨,朝着她的方向飞射而来。 “靠!”玉千泷爆粗,要不是她轻功还行,褚天歌说她的内力被封,她至于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么? 她就地一滚,躲过了第一波箭雨,可冷箭就像不要钱般的不断射来。玉千泷有些吃力的大口喘气。她在现代所学的都是近身搏击的功夫,在这武功横行的冷兵器时代,她怎么跟冷箭对抗? “千泷!” “千泷!” 被数十名黑衣人围攻的玉孜晨和琰烈看着这么惊险的一幕,大声嘶吼,想要上前却被缠住分不开声。 正当玉千泷闭上眼睛祈祷二次穿越的时候,后背一暖,一条手臂缠上她的细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传来,顷刻后,脚尖着地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只见来人衣袖一挥,一股无形的劲气便将那数百的箭雨挡了回去。 “啊!”四周是黑衣人倒地的声音。 好厉害的武功!玉千泷惊呼。 “太子妃,本宫不是跟你说过要好好保重么?”她耳边传来了褚天歌黯哑的声音。 玉千泷转头,只看见那光洁好看的下巴,还有腰上炽热的温度,只能愣愣的开口:“你怎么在这里。”生死关头被救,说不感动不震惊是假的。可她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别扭。总觉得他三番五次的救她,是不怀好意的。 看着她防备的表情,褚天歌嘴唇动了动,开口道:“太子妃的命是本宫的,本宫怎么舍得让你死在别人手里。”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里说出来的又是另一番话。 “就知道你这个人妖没那么好心。”玉千泷嘀咕,心跳加速的她忽略了某人横在她腰间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题外话------ 革命尚未成功,褚同志还需努力。昂昂,看在月月今天有多更字数的份上,用收藏来狠狠的砸我吧\(≧▽≦)/ 【047】太子爷很自恋。 不一会儿,小金子带着百十来金甲骑赶到,一挥手加入战斗,将两人隔绝在外。 褚天歌手臂一僵,垂眸看了她良久,半响后似笑非笑的戏谑道:“对于太子妃,本宫从来就不怀好意。”说完,火辣辣的视线几乎要将玉千泷灼伤。 玉千泷眼一眯脸红心跳的退出他身侧几步远,双手拉住衣襟:“尼玛,看什么看,流氓!” “是没什么好看的,估计也就是本宫看得上了。”说罢,他还状若可惜的摇摇头。 “滚粗!”玉千泷的脸被气的红彤彤的,抬起脚丫子一轮,一只锦靴伺候褚天歌飞去。 褚天歌也不动,任由那只锦靴在他华丽的锦服上留下一道醒目的污印。他低笑弯腰,捡起那只鞋走的她身边,眼里闪烁的异彩无人能懂。然后,蹲下尊贵淡淡身躯,手里握着她的玉足,从怀里摸索出一只干净的袜子,熟练的帮她换上袜子,再穿上鞋子。 “太子妃,女人的脚丫子可不能随便露出来,如果你是在咱们俩单独相处的时候这般直接邀请,本宫心里会更高兴的。” 因为他动作而红了耳根的玉千泷闻言,瞬间白了脸色,一脚愤怒的穿进鞋子里:“这张嘴真欠,说句话都让人讨厌!”在男尊女卑的年代,这货肯弯腰为她换袜子穿鞋,实属惊天为人。她心里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立刻被他的话打飞到九霄云外,这个贱人! 褚天歌起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脖颈:“太子妃有兴趣尝尝吗?” 玉千泷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还不待她有所反应,褚天歌已经退开了身子,站好。(.无弹窗广告)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似乎世间万物都不能入他的眼半分。 迅速解决了刺客的金甲骑已经退回到褚天歌身后,琰烈和玉孜晨也快步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 “小舅舅。” 褚天歌点点头,看向琰烈:“烈儿怎么会在这里?” “出城的时候碰到千泷,便打算一起,送他一程。”琰烈笑道,心里却疑惑,总觉得小舅舅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千泷?褚天歌一挑眉,这称呼??????够亲切! “那你要跟我一起回褚京么?父皇可是整天的念叨着你这个臭小子。”褚天歌危险的眼眸看着琰烈,大有一副你敢说一起回褚京试试? “咳咳咳,那倒不了,有时间再去看外祖父,我要把琰霜那丫头找回去,不然又不知道去哪闯祸了。”琰烈满头黑线,好像他没惹小舅舅生气吧。 “嗯,如此也好,那便快去吧,别让琰霜出什么事儿才好。”褚天歌颇为理解的点点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琰霜的安危,事实上,在场的众人都是这么想的。 只有小金子心里腹诽:爷,您不爽烈王在小王爷身边就明说呗,还非得找借口。 “那好,烈儿这就告辞了。”琰烈抱拳,朝褚天歌和玉孜晨抱拳告辞,然后笑着走到玉千泷身边,哥俩好的搭上她的肩膀:“千泷别忘了,等你来大草原,我一定好好接待你。” 褚天歌的凤眼再次眯了眯,玉孜晨脸色一沉,心里十分的不爽。(.好看的小说) 感觉到两大男人散发的气场,玉千泷尴尬的笑笑:“好说好说,等你找到琰霜了带我问好,我们可是久逢知己千杯少,说好将来一块环游世界的,呵呵呵。” 这话一出,身边的空气顿时猛降到零下?????? “好,琰烈就此告辞!”琰烈豪爽的抱拳,结果侍卫递上的缰绳,纵身跨马:“后会有期,保重!”说罢,策马扬鞭,肆意豪迈的身影在草原上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玉千泷痴痴的看着,好羡慕! “人都走了,有什么好看的。”褚天歌冷哼一声,十分不满她追随琰烈而去的眼神,和满脸犯花痴的表情。 “比你好看!”玉千泷赌气的回了一句。 “本宫的美色,天下谁人能比?”褚天歌阴沉着声音,悠悠道:“也不知是谁要保重,刺客可有一批是冲着他来的。”说不定刚刚就是最后一别了。 “啊?那你怎么不提醒他?你不是他舅舅吗?” 褚天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在说话,飞身跨上骏马,向着远处停在原地的仪仗队扬长而去。 “你傻吧?他好歹也是北燕的烈王,在战场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他用得着谁提醒?”玉孜晨很可惜的摇头,为什么对琰烈的事她就那么傻,难道??????想到那种可能,他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王兄??????”玉千泷满头黑线的砖头看向玉孜晨,想要说些什么,谁知后者根本就冷着一张脸,没打算听她说什么,转身跨上骏马,冷冷的回头说了一句: “还不快上马车?尽早回京,让父王好好教训教训你!” 玉千泷闷闷的爬上了马车,心里骂道:莫名其妙的男人。都说女人善变,依她看,这些男人一个个的过之而无不及。 回到马车上,就看见欧元掀开帘子的衣角,翘首以盼的看着褚天歌纵马离去的英姿。难得这只兽没有第一时间跑出去,像它的心上人一展诱人的身材。 直到看不见褚天歌的身影,欧元才默默的爬在玉千泷身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抱着膝盖抵住下巴,奈何它的腿是在太短,变成了两只脚掌撑着下巴。 “哎。” “嗷。” 一人一兽,难得一致的唉声叹气。 “你怎么不去追他呀。”玉千泷闷闷的开口。 这丫的死女人是在跟谁说话?欧元抬头,看了她一眼:“嗷呜。”本大人不出去是怕暗器无眼,伤了本大人无比尊贵的皮毛。本来想等着玉千泷被刺客打的狼狈至极的时候,它才出去一展自己优雅高贵的身姿。 可是主人竟然出手救了她,而且一点都没关心本大人为什么没出现,一点都没问本大人是否还安好。主人太伤人心,兽心了,本大人决定不理他,直到他发觉到离开欧元就不行的时候,拿着雪琉璃、血红丹、赤蓝果??????大把大把的美食来诱惑它回去。当然,它更希望主人能十分开窍的以身为诱。 “回头我要告诉褚天歌,说你在嫌弃他不够聪明。”玉千泷悠悠的道。 吱吱!欧元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你能听懂本大人说话? 玉千泷翻个白眼,闭目养神。懒得理会它,这么明显的表情,她能猜不到? 她却没有多想,她为毛能猜到欧元在想什么,倒是欧元一个鲤鱼打挺,站在玉千泷身边,眯着眼警惕的打量了她许久。最后眼睛酸的流泪了都没看出什么,只得作罢。 本大人要睡觉,养的美美的,才能更好的勾引主人。 是夜,被刺客耽误了一阵的他们,没能在入夜前到达下一座城池,只得寻了块空地升起了帐篷。 累了一天,侍卫将吃食送到各个帐里就退了出去。 吃饱喝足的玉千泷躺在床榻上,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跟着褚天歌的好处就是:食物精致美味!坏处就是:送得太多了,和着跟养猪一样。 视线扫了帐篷里一圈,没见着那个只吃水果不吃肉的欧元小兽,倒是那一身长袖长裤被遗弃的丢在了一旁。早先看到它鬼鬼祟祟的出去,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偷偷的跑去褚天歌的帐篷,欲行勾引之事。 想想,褚天歌也忒可怜了吧,成天被一只兽惦记着。 哎?????? 刚叹上一口气,身侧躺下一个人,不要脸的开口:“太子妃是在想本宫,所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么?” “不自恋能死啊。”玉千泷猛地撑起身子,她再开放也不至于淡定到跟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却因为动作过大,力气都集中到手臂上,手下一空,眼看着就要从床榻上摔下去了。 ------题外话------ 昂昂昂??????收藏在哪里呀收藏在哪里,收藏就在亲亲的手指里~ 【048】太子爷在下。 玉千泷手一抓,半空中捞着什么便朝着地上滚落。(.好看的小说) 砰~吱! 啥声音?玉千泷心里疑惑,也没多想。 嗯,虽然屁股有点疼,腰下边还是挺软和的,还好还好没闪了老腰。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躯砰的将玉千泷压在了身下。 “哦法克!”玉千泷有那么一瞬间喘不过气来,褚天歌慢悠悠的起身,坐在地上,优雅万分的拨弄长发。 玉千泷坐起身大口喘气,白了褚天歌一眼:“没事你拉我干哈?力气没什么,重量倒是出乎意料,压死老娘了!” “别多想了,本宫根本就没打算拉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褚天歌白了她一眼,悠悠道。 “那是我摔跤,你怎么下来了,别告诉我是这个床板把你丢下来的。”玉千泷脸一红,尼玛,本来就不太发育的胸部,被这货着着实实的一压,真特么的疼! “那倒不是。”褚天歌否认,玉千泷嗤笑,打心底里认为这货就是故意的,没安好心占她便宜。谁知那货扯了扯她的手:“不知道那个女人死拽着人家的腰带,这不,还毁了本宫英明神武的形象。” 玉千泷这才看着自己手心里躺着的锦绣腰带,在看看褚天歌,没了腰带的束缚,衣襟半开,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故意的,里边竟然只穿了一件中衣,还是没扣扣的中衣! 尼玛,她这个角度一看,再加上她手里的腰带,活脱脱一副欺男强上的画面。可是不得不说,他的皮肤真好,胸膛伴着心跳一起一伏,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点点锁骨的风景。 好想伸出手去狠狠的蹂躏一番。 “擦擦你的哈喇子。”褚天歌欠揍的声音彻底的破坏了她心里的这份美感,抬起手一擦嘴角,咦,干的! “戏弄我!”玉千泷狠狠的送出一拳,某人的手掌正想握住,却半道一转,隔着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腕。 “女人,在男人面前应该温柔点。”褚天歌此刻的心情非常好,看来色诱第一招,完胜! “本姑娘的温柔只给了一个人!”那就是制造银票子的人!玉千泷一脚点地,飞身而起,细腰以不可思议的方向一转,脚尖突袭男人的致命弱点。 褚天歌也不含糊,对于她的近身攻击他还是有所领教的,可自己有不忍用内力伤了她,勾唇一笑,毫不避讳的起身,大手一捞,圈住了她的腰身,双腿同时夹住了某人想要踢他命根子的脚。 身体向后一仰,砰!两人落在床上,床板一震,发出了一声巨响后,断成了两半,两人也自然的掉在了床底。 “小王爷!”一直被下令在帐篷四周巡逻,负责保护玉千泷的十二金魂卫齐齐现身。 可是他们看到了什么?小王爷骑在太子爷腰身上,手里还拽着太子爷的腰带,而小王爷双眼通红的看向他们几人,正是一副欲求不满的状态。 太子爷呢?露出白皙皮肤的胸膛微红,面具下的薄唇轻抿,竟是一副柔弱小受的娇羞样。 两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饱含着一致的不善。 玉千泷心想:完了! 褚天歌眼神一冷:来的真不是时候! 反正骑也骑了,看也看了,自己不做点什么好像太对不起观众了。当下冷声到:“看什么,没看过啊!” 金魂卫浑身打个冷颤,太子爷身上散发着‘本宫十分不爽’的气息,当下顶着满头巨汗:“小的什么也没看到!”说罢弯腰往帐外退去,眼睛没敢再看一眼。 转过身的金魂卫偷偷呼出一口气,谁知,前脚还未踏出帐帘,身后传来了‘撕拉’的一声,几人身躯一震,发挥出此生最快的速度掠了出去,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就会被毁尸灭迹。 直到奔跑出大营,这才暗想:想不到小王爷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十分强悍的,怪不得凌江城都传小王爷男女通吃嘞,可是谁能想到强势的太子爷竟然会是受的那个! “老大,小王爷那,还用去保护吗?”金魂卫老七问。 “你不想要命了,没看见太子爷在那,啥啥啥吗?”老五脸色潮红。 “可是,将军勒令不准我们离开半步??????”老六眼里满是纠结。 “要去你去,反正打死我也不去。”老大直接表态。 然后金魂卫沉默,飞身上树,闭上眼睛催眠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 玉千泷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衣襟,她最多也就是想把他衣服脱了,趁机摸一把滑溜溜的感觉,谁知这货竟然主动动手,撕拉一声,把价值万金的太子服撕了个大大的口子。 这要换在历史上,毁了太子服,相当于对金龙不敬,那也是藐视皇恩的大罪,可褚天歌竟然一点越避讳! 故意的!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玉千泷气的双眼冒火,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太子妃不是觉得反正都误会了,不做点什么太吃亏么?本宫也觉得,反正都被你看了,也不在乎被你多看一点喂喂你,不然哪天趁本宫不在,出去偷男人怎么办。”褚天歌揶揄道,今天他的心情十分的好,如果没有看见琰烈的话,他的心情会更好! 玉千泷也不是傻子,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响,然后提起他的衣襟,本来是想将他拎到自己面前的,可是他实在太重,拎不动,反而变成了自己凑近他面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本姑娘?”所以投怀送抱。 褚天歌挑眉:“太子妃怀疑本宫的真心?” 看着他眼里的几分认真,玉千泷眼珠子一转:“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么你喜欢我哪点?”好像两人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不知道。”褚天歌很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是我?”玉千泷继续追问,她接触的男人本来就不多,面对一个长相智慧权利各方面优秀的男人整天调戏,她不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动心。如果她真的对他动了心,而他却跟她说一切不过是玩笑,那让她如何自处? 不然,是不是又要重蹈妈妈的覆辙?在一夫一妻的现代,那些男人都忍不住的出轨,养情妇,沉迷小三。更何况在男尊女卑的古代,一个男人能给得起她要的生活吗?否则,这些都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所以她迫切的想要问明白。 褚天歌收起了脸上的笑,眸光看着她的眼,似乎透过她想到了什么,神色忽暗忽明。半响后,他失笑的揉揉她的后脑勺:“傻丫头,喜欢便是喜欢,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玉千泷嘴角一抽,对于这种亲昵的动作不太习惯。 “其实本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若是知道,那便是有目的的喜欢了。” “其实我知道!”玉千泷十分笃定的语气。 “嗯?”他挑眉,眼里划过一丝暖意。 “我知道你今天不正常,十分的不正常!”玉千泷猥琐的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盯着他。 “唉~”褚天歌也不点破她笨拙的转移话题,他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让她敞开心扉接纳自己,手臂一用力,揽着她的细腰飞身而起,落在了一旁完好的软榻上,抱着怀里软香的身子,收回想要抚平她蹙起的眉头的手,环在了她的腰身上:“别想太多,我不想给你压力。” 他也想她能够回应自己的感情,却不想弄巧成拙的将她推离,这么久都等了,急不得。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心,却不想让她知道更多,很多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吧。只要让他住进她心里,就够了。 玉千泷脸色一红,面对温柔的男人,女人总会有那么一分悸动。 “唉,今天看见你跟烈儿??????我说我吃醋了,你信么?”褚天歌叹气,这话让人听不出真假。 “如果我是攻你是受,传出去有人信吗?”玉千泷反问,琰烈当她是兄弟,这人真是?????? 后来想想,不对!褚天歌是琰烈的舅舅,当自己是兄弟那岂不是比褚天歌这货低了一辈?吃亏了! 【049】给太子妃的福利 褚天歌摇头失笑,问道:“我给你的药,可是用了?” “三天。”玉千泷在他怀中动了动僵硬着身子,这样的动作真的很不习惯。心里却大呼不爽,那药不仅难吃,而且吃了过后啥感觉都没有。 “嗯。”看来,明天就可以进行排毒,他已经等不及了。他怕到了京城,那人会对她不利,所以他得帮她恢复武功足以自保才行。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你能别乱动么,如果你想在这与本宫洞房花烛的话,我乐意之至。” 他不是柳下惠,美人在前还能坐怀不乱。虽然他早已过了十八九岁那个冲动的年纪,相反的他自制力一向很强。但是面对自己心仪的人,正常反应还是会有的,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会强要了她。 玉千泷果然身子一僵,一动也不敢动,嘴里却是强硬的道:“想法真猥琐,我是怕你的手摸到小爷身上。”被你丫的毒死可不划算。当然后半句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戳人痛楚也是会分时候的,现在她处于下风,自然不敢。 褚天歌也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松开横在她腰间的手,起身对外喊了一声:“赵七,给爷送身衣服过来。” “是!”帐外传来一声回应,什么声音都没有,可见那人武功之高。 片刻后,一个被红绸盖着的托盘从窗外飞了进来,褚天歌衣袖一挥,托盘稳稳的落在了桌子上。褚天歌竟然站在她面前,就开始宽衣解带。 明黄的外袍脱下,被他嫌弃的丢在一边,身上只剩下明黄的中衣中裤! 轰隆! 玉千泷的脸色立刻充血,就连耳朵根都红了个透,双手捂着脸,结巴道:“你能去别的地方换衣服吗?” 褚天歌面具下的脸一笑,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反问:“难道太子妃要本宫就这么出去?让人看到了,别人怎么想的,本宫可就不知道了。” 你来的时候不也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看见吗?怎么回去的时候就不行了? 玉千泷当然不会傻傻的问,这货竟然这么说,可就是此果果的威胁了。名声什么的她不怕,可她怕同行的那位哥哥!被他知道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没什么,最可恨的是,涉及到她的钱! 据元宝说,玉孜晨也不家暴,只是罚她抄抄经书做做女红,吃斋念佛几个月,而且还要扣她零花钱。扣她钱呀!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虽然她有钱,但谁让她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嘞? 当下也只好缩缩脖子,捂着眼睛,像个霜打了的茄子――焉了。 对于玉千泷的识时务,褚天歌十分满意,更是不惜牺牲色相,把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 月光下他白皙的肌肤又透着几分红润,健硕的腰身一点赘肉都没有。这个男人,漂亮,但不娘气,身为太子的他,比一身红衣的骚包云公子多了几分刚烈凌厉的气息。一个人两个身份,气场却截然不同,难怪只是戴上一张面具,便能让人认不出。 玉千泷偷偷的张开手指缝,露出双眼偷瞄,光看这厮的背影,她就觉得气血上涌,连忙的捂住鼻子。她看着褚天歌脊椎下的裤头,竟然在心里幻想着:裤带快断裂,裤子就要掉了!这货脱掉裤子,是不是还要好看些! 食色性也!玉千泷在心里安慰自己,圣人也当是如此,更何况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高龄剩女?正常,实属正常! 玉千泷只觉得掌心一热,鼻子里喷出两道液体――这个脸,丢大发了! 因为褚天歌微微侧身,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看见整个胸膛的风光了,可他并没有打算给她看小米米。 嗯,色诱要点到即止,都说朦胧才叫最美,什么都给她一次性看光了,以后拿什么诱?福利福利,要经常给她点富,以后自己才有利! 太子爷很满意某女今天晚上的表现,动作优雅的掀开托盘上的红绸,取出一件明黄中衣缓缓穿上,然后披上一件五爪金龙的外袍。系上锦玉腰带,紫金冠束发,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穿件衣服,他做起来却是行云流水,异常的好看。 以前没太注意,这货的衣服上竟然是五爪金龙!要知道,太子衣服上绣着的金龙可是四爪,谁敢穿五爪金龙那可是谋权篡位的大罪。这货竟是这么得大瀚皇帝的意么?他的权利已经大到真龙天子的地步了? 这么一震惊,连擦鼻血的动作都变得机械起来了。 褚天歌穿着妥当的转过身,就看见某女胡乱的抹鼻血,他眼神一亮看来襄王有心,神女也是有梦的。当下便戏谑道:“看来太子妃内火旺盛,急需本宫帮你降降火。” 若是玉千泷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回他一句:这是正常人的正常表现,纯属身体需要本能反应,与感情无关哈。 “放屁,谁想要你了?小爷这是血压升高,补得过头了,多余的血流出来倒是好事。”玉千泷煞有其事的说道,动作却一点也不慌乱,其实心里的小鹿乱跳到超速百分之三百! “本来是想让人给你送点凉茶降降火,却不想太子妃心里原来是这个意思。太子妃若是需要,本宫可随时献身。”褚天歌说罢,走近她面前弯腰,状似娇羞的往她身上靠了靠。 这贱人!嘴巴不犯贱就会臭死! 玉千泷脸红的无敌自拔,虽然知道这货在取笑自己说着玩的,但她心里十分的不爽!抬起脚就要给他来个断子绝孙,彻底的断了他龌蹉的思想。 褚天歌缓缓退开身子,说是慢却是极快的,愣是没让她碰着半分。 “太子妃,本宫要回去就寝了,你也早些休息。”褚天歌一撩衣摆,一道轻微的空气流动,原地已不见了褚天歌的身影。 玉千泷呼的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货会直接从大门出去,还好他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床是没法儿睡了,玉千泷和衣躺下,发现夜晚真的有点凉,便起身在塌了的床榻上捞起被子,谁知一转身,就踩到了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有点貌似老鼠的东西。 玉千泷脚一提,那只老鼠物体就要被踹出帐篷,经过窗边的时候,突然伸出四个爪子,肥胖的身子一扭,落在了帐篷边下。 “嗷呜!”你个死女人,差点压死本大人不说,还要毁尸灭迹!本大人要去告诉主人,你很阴险狡诈,不适合当主母!欧元扶着自己羸弱的小蛮腰,一瘸一拐的走到玉千泷脚下,手舞足蹈的抗议。 “咦?你这畜生不是勾引褚天歌去了吗?还回来干什么!”玉千泷不理会她,抱着被子就躺在了软榻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实则是一点被子都没打算留给某只大人,显然这是不打算收留它了。 欧元见此,立刻狗腿,滚着肥圆的身体,跳了上床,对玉千泷是捏肩又捶背的。 “喵喵喵!”小王爷哪里是那种人,明明就是帮本大人减肥做运动,是为了本大人好,所以本大人大发善心的帮你捶捶背,可是舒服了? 欧元手脚并用,还用前肢帮玉千泷揉着太阳穴,看这手法,应该是经常干这事。可它喵喵喵的卖萌了半天,手脚都揉的酸了,玉千泷也没丢给它一个字,更没有给它留点床位和被子的打算。 欧元凑近前一看,这死女人竟然睡着了! 它颓废的蹲在枕头上,透过窗外看着清冷的月色,心底却是一片无尽的沧桑。 蜷缩着肥胖的身体以抵挡冷风吹袭,是在受不了了它飞身过去把窗子关上。 爷,您实在是太伤欧元的心了!居然让这女人把它压的晕了过去,好给你们创造二人世界! 想它堂堂圣山千年神兽,自从跟了新主人,就取了个这么庸俗的名字!在这个女人眼里,更是成了一个畜生,这让它的尊严严重受损! “嗷呜嗷!”算了,为了本大人的千古大业,为了将心爱的主人霸为己有,为了??????它还是纡尊降贵的忍辱负重吧。 说罢,欧元也叹口气,沉沉睡去。半夜里一只手把冻得瑟瑟发抖的欧元拖进了被子,一夜无梦。 【050】将军是为了钱! 次日,玉千泷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扒着早餐,趁着玉孜晨没来,她要快速吃完走人。 正想着,门外已进来一人。 “千泷,用完早膳就该启程了。”玉孜晨双手负背,迎着日光踱步而来。 好帅! 玉千泷心里惊呼,要不是看着他是自家哥哥的份上,一定先下手为强了,可惜她不吃窝边草。 “嗷呜!”欧元十分不满玉千泷霸占着它的主人,还在肖想着自己的亲哥哥。 咳咳咳,她抬起手抹了把嘴角掉出来的饭粒儿:“王兄吃了没?” “我跟兄弟们一起吃过了,你慢点,别噎着。”玉孜晨轻笑着摇头,这么浮浮躁躁的,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惜却是再也不会追在他身后,阴魂不散的喊着‘哥哥’了。 随着玉孜晨的走近,玉千泷赶紧放下筷子,挡住他的视线:“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奈何她的身材实在太小,才到玉孜晨肩膀的身高怎么挡得住他的视线? 帐篷里没有屏风,玉孜晨一眼就看见了惨不忍睹的床榻,在看着自家妹妹心虚的表现,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怕再次遇见此刻拖累了哥哥,便拉着欧元切磋切磋。”玉千泷打着哈哈,她发现自家说谎的技术是越来越好了,一点都不会觉得脸红。 虽然玉千泷漏洞百出的谎言没有让人信服的地方,但就是那一句‘哥哥’让玉孜晨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喜欢的。 “傻丫头,怎的想法这么奇怪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保护不了你吗?还有太子殿下在呢,况且,那些刺客可不是为你来的。”玉孜晨揉揉她的头,这话的意思明显在说:褚天歌才是刺客最大的目标! 玉千泷颇为娇羞的一低头,就这么一瞬间,玉孜晨的眼角撇到了床头衣架上挂着的刺目的明黄:“太子殿下的衣服怎么在这里?” 玉千泷不说话,双眼却咕噜噜的盯着欧元,这表情,比她说话胡扯还来的实在好么? “嗷呜嗷!”欧元举起前肢指天发誓,不是欧元干的,绝对不是! 玉孜晨的眉头是越蹙越紧,足足可以夹住一双筷子。昨晚他确实看到欧元衣着暴露,扭着屁股肥臀鬼鬼祟祟的进了太子爷的帐篷里。难道真是这只兽拖来的?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要快点回京,将这丫头交给父亲管教管教,在这么下去,还不得翻出天来? “太子殿下的宠物看着挺有灵性的,勾引主人就算了,怎么还去做偷盗之事呢?”玉孜晨状若可惜的摇头叹息。 欧元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指天大骂:苍天何在,天理何在!明明就是主人跟这个女人太放纵,情趣太过特别,主人的衣服才会被撕烂,才会被留在了这里! 悲愤的窦娥哭冤了半天,竟又默默的抹起了眼泪:本大人倒是想勾引来着,可是,可是我连主人一个背影都没见着! “啊,王兄,我先走了哈,昨晚被这只兽闹腾的没睡好,我去马车上再睡。”说完,一把扯过欧元的腿拔腿便跑。 玉孜晨站着看了半响,才招呼道:“天宝,你去伺候小王爷。” “是。”天宝从暗处走了出来,回应的声音略显兴奋。自从被将军罚,他可是一直做着暗卫――的洗衣工!这回总算是扶正了。 “若是小王爷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的。”玉孜晨叫住就要蹦蹦跳跳奔向祖国的怀抱的天宝,意味深长的问道。 “是,天宝会说,将军的俸禄有限,又因为是养子,王爷并不太关心您的终身大事,所以您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小王爷的零用钱,盯着她出错。”天宝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回答。 玉孜晨虽然不太满意天宝的胡说八道,却也没反对,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不待见自己妹妹和太子爷。 天宝转身出去,还不忘补上一句:“天宝会告诉小王爷,她的零用钱有很多很多!” 待天宝离去,玉孜晨眼中闪过一阵幽光:“来人,赶快收拾了,准备启程。” 侍卫进来,开始收拾帐篷,待看到衣架上挂着的衣服,顿时愣在了原地,十分纠结该怎么处理。当下几人便把脑袋凑到了一起开始商量,要他们扔了吧,没这个胆子。开玩笑,这可是五爪金龙,扔了是对真龙天子的不敬,灭门株连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要他们去还给太子爷? 几人一致摇头,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去见太子爷呀。 最后一敲桌子,决定了! 现在就和小王爷的东西收拾到一起,等下次升帐篷的时候,再拿出来给他挂上。 好主意! 其他人纷纷附和,满脸欢笑的开始收拾东西。 ?????????????????????????????????????????????? 马车上,欧元因为被某人冤枉,心情很不爽的趴在马车顶上,深情观望着前方褚天歌的车轿,看着那朦胧的轻纱遮掩下的完美英姿,嘴角流着的口水是擦了又擦,流个没完,纪念马车里的玉千泷都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心情同样很不爽的玉千泷越听心里是越烦躁,实在受不了,她猛的站起身,拿起一旁放着用来防身的宝剑,连带剑鞘用力一捅马车顶:“尼玛,发春了就找只母猫去,别在这里干瞪着!” 欧元呗突如其来的东西一震,差点滚了下去,紧紧的抱着车顶边缘突起的角,双眼含着红心,不理会更年期的玉千泷。 玉千泷气鼓鼓的坐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毛心情如此烦躁,总觉得要想起点什么,却又摸不着头脑。 “女人,脾气就得温柔,男人才会喜欢。”一道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马车顿时充满了淡淡的花香。 “那你怎么不去?那里的女人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玉千泷往旁边移了移身子,给突然出现的褚天歌让出位置。 褚天歌退去了一身明黄,却穿上了异常刺目的红锦金丝绣,半分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半分都不拘谨,俨然当成了他家。 “错,爷还是喜欢你这种小野猫,够辣!” “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玉千泷并不打算跟他争论。 “可以,等会爷下去,拦住了马车再上来。”褚天歌好说话的点头。 玉千泷满头黑线,无语。 马车顶上的欧元仿佛闻到了主人的气息,神色一喜,就从窗子上跳了进来。 刚站定,一枚红色的果子落在它怀里,欧元赶紧抱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乖乖的掀开马车帘子,与赶车的元宝坐在了一起。 套用玉千泷的话,食色性也!摆明了食在前,说明吃东西还是最主要的! 欧元如此心里安慰,细细的品尝着手里的美食。 马车里,褚天歌丑女身后取下一个皮质水壶,交给她:“晚膳之前把它喝了,到时候爷再给你送药引。” 玉千泷接过,虽然跟褚天歌相处不怎么愉快,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这份情还是领了。 “不会是臭的吧?”玉千泷打开盖子,一阵淡淡的花香充斥着鼻尖,她略显惊讶的看向褚天歌。 “好了,爷不能在这就留,走了。”说罢,收回半空中的手,褚天歌身影一飘,已经远去。 玉千泷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这样的动作褚天歌做了很多回。其实他是想摸自己的脸的吧,却因为他体内的毒素,就连拉着她的手,都只能隔着衣袖握着她的手腕。 她一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就连她都不知道,是在为这个动作可惜,还是在为褚天歌疼惜。 队伍后方,那抹红色的身影特别醒目。 “爷,属下们去就可以了,您怎么能不顾自己安危呢!”赵七一脸不赞成的站在褚天歌身后。 “爷不去不放心,九尾狐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更何况是取它的血。”褚天歌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赵七知道,爷不高兴了。 “爷,那您为何不带着欧元大人。”这样胜算会大很多,在毒虫毒兽遍布的迷魂山,欧元确实是一大助力,爷的安全也不必担忧。 褚天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如果不听爷的话,现在就可以走。”话一落,谁都没有再开口,纷纷运气轻功跟着褚天歌,进了云雾弥漫的迷魂山。 【051】伤到这里,不会废了吧? 马车上,玉千泷看着那抹身影消失不见。这辈子注定欠褚天歌太多,不管他是处于什么目的,她就算是以身相许都还不起,所以她打算欠着欠着,不用还了。 其实,只要她稍微的冲动一点点,就应该追上去。解毒的是她,冒险的却是别人,心里多少还是很过意不去的。她没有理所当然享受别人付出的习惯。 可是她此刻有些讨厌自己的理智。 之前的刺客,一批是因为琰烈,那么另外一批,毫无疑问的目标就是她。玉孜晨不说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傻了。她的武功不行,跟上去就会带上一大批伺机而动的刺客,危机四伏的迷魂山里,又多了份未知的危险。 想着,脑袋有点傻的她,还犯上二了。不知从哪扒拉出一件褚天歌的衣服,偷偷摸摸的就挂在了马车后面,试图把暗处盯着的势力,引在队伍当中。 这让暗处的陈四抽了抽嘴角:傻女人!不过还有点良心。 “小王爷,您这是干啥呢?”一侍卫上前问。 “额,皇恩浩荡,我看今天阳光明媚,把衣服拿出来晒晒,以展现吾皇风采。”玉千泷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深奥,小王爷真厉害。”侍卫膜拜。 玉千泷心里郁闷,干脆就趴在窗口,跟新来的侍卫唠上嗑了。 “我问你,爱情是什么感觉?” “呃??????”侍卫挠挠头,表示不解。 “本小王命令你,快说!”玉千泷凶神恶煞。 “爱情是啥?”侍卫求问。 “你有上过学,你有小班毕业吗?” 侍卫愣神了半响,状若思考,然后半忧伤般深情的问道:“啥叫上过学,啥叫小班毕业?” “??????”玉千泷很有暴走的冲动,什么叫秀才遇见兵?抬手抹去额头冷汗:“no,你有喜欢过人吗?” “唔唔唔,没有,俺家里穷,打小就把俺送去少林寺,方丈说俺资质愚钝,又六根未净,就收留俺当了个烧水的。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俺不敢喜欢别人。”说着,那侍卫竟然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那你喜欢佛吗?” “俺不敢??????”侍卫一副我佛不可玷污的神情。 “那你喜欢什么?” 侍卫一脸娇羞,红到了脖子根,扭捏了半天才说道:“我喜欢花花。” “花姑娘?”玉千泷脱口而出,真独特的名字,总觉得有个电影里提到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小王爷怎么知道,我后院偷偷养的小花猪的名字?” “哇,好重口!”人畜啊!想不到在古代,惊世骇俗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二十一世纪,已经开放到无下限无底线了! “花花的肉好香,俺一直偷偷的吃点猪肉。”侍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佛门净地,他食荤腥,确实是不尊重我佛――阿弥陀佛! 难怪方丈说你六根未净了! 玉千泷一怔,相当无语的缩回马车里,这简直就是无法跨越的代沟!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褚天歌’和玉千泷千变万化的借口下,走走停停,一直到傍晚了都没有走过十里地,还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外,估摸着下一座城池也得走上四五个时辰,前头的‘褚天歌’十分大度的挥手表示:就地扎营休憩。 “千泷,怎么了?是不是长途跋涉不舒服了?脸色这么差。”玉孜晨挪到玉千泷身旁坐下,火堆的火焰随风舞动,在她的眼瞳中跳跃。 “啊?”玉千泷心不在焉,放下手中戳着火堆的树枝:“嗯,最近精神是有些不太好。(.好看的小说)” “嗯,倒是为兄忽略了,我们都是一帮大老爷们,不会照顾人。到了下个城池,帮你买个丫鬟伺候着,兴许能好受些。”玉孜晨蹙眉,他真是粗心了。 “啊?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的。”玉千泷连忙挥手,要是找个丫鬟寸步不离的伺候她,半夜里褚天歌再来找她怎么办? 玉孜晨起身,口气不容置喙:“天宝毕竟是男人,照顾你也不太方便。”今天,她就十六了吧,总是留着天宝在她身边,好像也不太方便。 “没事,我不习惯??????”她拒绝。 “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再去四处查看下,早些回帐里去。荒郊野外的,危险。”玉孜晨说完便走了。 玉千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连欧元都没有兴趣再打击她更年期,心里担忧着褚天歌的安危。 现在已是亥时,在森林里,越晚,危险越大。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 既然睡不着,她干脆闭上眼前翘着腿,脑海里闪过以往的一幕幕,似乎自从抹了褚天歌那一晚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身上当真有什么大秘密么? 他若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帮助她。可她好像已经陷进去了,怎么办? 突然,一点朱红色从窗外飞入,朝着帐篷门口又飞了出去,紧接着,欧元一扫悲春伤秋的表情,肥胖的身子异常灵活的――滚了出去。 “女人,你是在想爷吗?”就在这时,褚天歌十分欠扁的声音出现了,打散了他在她心里一切美好想印象。 “你回来了!”玉千泷猛的起身,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的语气有多么的急切。 褚天歌眼神幽幽:“你在担心我?!”语气十分笃定。 “切,美得你。小爷是在担心你的药引找回来了没有。”玉千泷十分鄙夷的挥挥手,松了一口气的躺回床上。 “放心,有爷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儿。”褚天歌自恋的一甩刘海,变魔术般将一个铜盆放在床塌边,然后十分尽责服务到位的将她扶起,脱去袜子捞起裤管,放进了冰冷的盆里。 嘶! 刺骨的寒气让她倒吸一口气,刚把脚放下去,水面就迅速结了一层薄冰。 玉千泷只觉得自己脚部神经已经麻痹掉了,只剩下冰冷刺骨的寒意,正沿着她的双腿一寸寸的向上移动。经脉村村撕裂、冰冻、在复合。无尽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撕扯着她仅存的神智。 “还好么?”虽然他知道会很痛很痛,在亲眼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发涩。 你丫的来试试看!玉千泷咬唇,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取药不易,才没有和他吵嘴。 褚天歌叹气,在她身后盘膝而坐,手指在她身上点了几处大穴,双掌抵在她的后背,一阵阵的劲气输入她的体内。 谁知,疼痛感越来越重,一咬牙,吐出一口鲜血,要不是她忍受力非一般的强悍,恐怕早就大叫出声了。 直到冰冷的感觉蔓延到大脑,全身都已麻木不堪,她才感觉到自己丹田的劲气已经聚成一股淡蓝色的烟雾,萦绕成拳头大小,还有不断扩张之势。 良久后,她的逐渐陷入昏迷,直到再也撑不住的倒在了褚天歌的怀里。 褚天歌掏出一块锦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眼里露出一丝心疼。 两个时辰后,才将她的脚从水盆里拿出,将她抱入怀中,捞起一旁的被子盖好,微微磨蹭着她的脸颊、鼻尖、下巴,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肌肤的触碰,他却万分不舍。 直到累了才靠着她的肩膀,下次能如此直接的触碰到她,也不知是猴年马月去了,紧了紧箍在她腰间的手,沉沉睡去。 他是真的累了,若不是提前有安排,今晚能不能抓住九尾狐都是一个问题。好在,上天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眷顾他的。 如果说,上天对他的待遇关闭了他所有幸福的大门,那么,千泷便是他唯一的天窗。 夜里,感觉异常灵敏的玉千泷蹙了蹙眉:“褚天歌,你是不是受伤了?” 虽然他以睡下,但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即便是睡觉,也保持的高度警惕,精神听力嗅觉都极度的紧绷的状态。所以,哪怕玉千泷的声音虚弱的几不可闻,他还是醒了。 “爷没受伤。”褚天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在她的颈窝边蹭了蹭,呼吸平稳。 “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玉千泷十分肯定,忍着身体的不适,拉了拉横在她腰间的手。 “怎么可能,别想多了,累了就睡吧。”褚天歌蹙眉,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自己的伤口都清理过了,才来的。可是,他也闻到了。但他不想动,就想在她身边多待会儿,就算流血了,也要不了他的命。 直到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重,褚天歌还感觉到了掺杂着陌生的味道,这才放开怀里的人儿起身。 手一挥,蜡烛照亮了帐篷里。 “你怎么伤到这里了!”玉千泷捂着肚子,看在褚天歌双腿间的那一滩血惊呼。这么多血,不会废了吧!想着,看向褚天歌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就连他都感觉到,在这股视线下,自己的双腿在发软! 【052】大姨妈造访。 玉千泷瞪着他红色锦袍上那一块暗红的布料,不会吧?! 褚天歌满头黑线,十分淡定的捞起衣摆,裤子上还是干净的,明显血迹不是他的,他受伤的是胳膊好么? 对玉千泷天马行空的想象发表了一次深入革命的探讨后,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把脉。[] “你受伤了吧?”脉象好像是有点不对,但是也不像受伤的人。当下便放开,就要去扯玉千泷的裤子。 “你干嘛!”玉千泷一把制止,顾不得自己腹部的些微不舒服感。 “我只是帮你看看伤势,不想占你便宜。”褚天歌觉得她太过于激动了。 玉千泷踢出一脚:“滚尼玛,本小姐没受伤。” 这么踢出去一脚,正好被褚天歌一手握住,顺势扯开她的腿:“你裤裆有血!”他这一看,心里是更急了,伤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难怪她不承认了。 额! 玉千泷一愣,大脑当机三秒后,立刻就明白了――她这是大姨妈造访! 谁知就趁着她发怔的这个档口,褚天歌已经眼明手快的去扒她裤子了:“爷给你看看,虽然医术不是很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眼看着大手落在她的裤头上,就要连着亵裤一块给扒拉下来了,玉千泷一急,双腿使劲儿的蹬像褚天歌:“你丫的大色狼,还不快放开老娘!”因为怕惊扰了别人,被别人看到这么不和谐的一面,自己就死定了,所以她极力的压制着声音。[.超多好看小说] “你这女人,爷是担心你的伤口。”说着大腿一横,死死的压制住她不安分的双腿,两手继续扒拉裤子。 屁股下边一凉,尼玛,大半边的屁股都露出来了。 难道本姑娘就要晚节不保不成? 不行!坚决不行!太丢人了! 玉千泷也死死的扯住裤头,两人一拉一扯之间,撕拉一声?????? 褚天歌看了眼手中的半条裤腿,冷下一张脸:“你能不能配合点?!” 玉千泷第一时间用衣摆遮住露出的春光,牙一咬,心一横:“这位大哥,拜托了!本姑娘月事造访,您能否回避回避?”咬着的唇都泛白了,她红着眼,倒显得十分委屈。 额?????? 褚天歌闻言,盯着手中的裤腿看了半响,俊脸一红,红到了脖子根。 知道她脉象不稳,只当是药引的作用。看到她流血,他就失去了理智,据陈四说,白天可是解决了好几批刺客。一担心,就以为她是受伤了。情急之下就想查看她的伤口,也没顾得上男女之别。 这也难怪褚天歌了,他略懂歧黄之术,却是学的实打实的治疗,他从小就没接触过女人,更何况替女人疗伤?所以对于月事的脉象是半分都不懂。 现在听她这么一喊,他更是尴尬到了极点,手里拿着裤腿是丢也不是,放也不是。整个人呆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你能不能离开先?我需要??????”清理清理!玉千泷没好意思说出口,要是放在现代,对着几个哥们儿还可以毫无顾忌的喊:五姐我大姨妈造访,你丫识趣的别招惹我!可现在对方是褚天歌,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到拿这事儿来挂在嘴边。 褚天歌触电般的放开手中的裤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弄脏了的衣摆,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红的,看也没看玉千泷一眼。蹭的一声,已不见他的人影。 这货洁癖又犯了! 玉千泷默默起床,翻箱倒柜的找出些衣服,撕拉撕拉做着类似姨妈巾的东西,勉强能用。 来古代俩三个月了,她都没来大姨妈,突如其来的造访,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啥子月事布。看来得等明天到了镇子才能去买了,这玩意儿在古代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般人家的小姐,都有嬷嬷奶娘给亲手做的。穷人家的孩子就别提了,那玩意儿用了再洗,晾干了再用。 ?????????????????????? 褚天歌逃一般的闪进了自己的帐篷,守夜的周五一闻到血腥味,以为是太子爷的伤口裂开了,需要沐浴更衣。撒开脚丫子就要去准备,却被褚天歌叫住。 “回来!” “爷,还有啥吩咐?”周五一瘪嘴,赶紧收起笑脸,十分尽责尽职的问道。 “青屏可在?”褚天歌想着,青屏是女的,让她去照顾玉千泷还是合适的。 周五挑眉,爷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爷,您不是让她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吗?”这还是昨天的事儿,爷怎么就不记得了? 额??????褚天歌脑后再次滑下黑线,直叹身边没女人也是件非常头疼的事。 “去找些好的针线过来。” “啊?爷,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周五十足的发挥了好奇宝宝的潜质,这些东西在军营里也是常见的,毕竟士兵的衣服要是破了,也只能自己缝缝补补。 褚天歌一眼眼神扫过,周五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我这就去。” 不消片刻,周五拿着针线闪了进来,他还没看清情况呢,手中的东西被褚天歌拿去,接着一掌毫不留情的将他挥了出去。 周五半空中脚尖一蹬,利落的后空翻轻松落地。爷这是不给他看的节奏啊!不过,不给光明正大的看,难道还不许他偷偷的看么?刚跨出一步,耳边就传来了褚天歌冰冷的声音。 “想去戈壁滩实践作战的话,你尽管动你的小心思。” 这话一出,周五浑身一抖,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不准去看,还不能走远,得守在这避免别人来看。 褚天歌翻出自己的衣物,好在一向臭屁的他别的没有,衣服什么的却有数十个大箱子。以往最在乎衣服一针一线的他,竟然毫不怜惜的剪了! 坐在桌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有模有样的裁裁剪剪,然后又穿针引线,一针针的缝上。 不得不说,他是极其聪明的!做出来的东西还是像模像样的,虽然针脚有点乱,但比起玉千泷随便叠起来的东西,还是很实用很美观的。 不多时,桌子上已经堆起了十来个,嗯,应该够了吧?他以往受伤也不在少数,心想止住血就好了!原本不打算做这么多的,怕准备的少了不够,才做了十来个。其实,他不知道,这些还真是远远地不够! 大半夜的,玉千泷身体黏糊糊的不舒服,也没好意思去叫人备水,只好随便用帕子在盆里沾了水,简单的擦洗。 谁知刚捞好裤子,那厮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 【053】走路撞绣球? 玉千泷的大脑当时就死机了,尼玛,光着屁股还半撅着,如此感性到颇具艺术性的动作下,一个异性还非常胆大的盯着。(.好看的小说)其犀利的眼神,已经超越了二十一世纪的屌丝宅男观看岛国av。 这货又回来干毛线? “那个,我给你送点东西来。”再次见到她的囧态,褚天歌反而扬起了痞痞的笑容,十分大度的将手中的月事布放在桌上。然后转身跳上了床,似乎为了避免玉千泷怀疑他偷看,竟然扯过被子一把蒙住了头。 好在古代的长袍衣摆正好遮住了不该露的春光,早已丢脸丢到外太空的玉千泷反而淡定了。 上前拿起月事布看了眼,嗯,布料不错,摸起来蛮舒服。她发誓,这绝对是千古以来最尊贵,最具价值的月事布。而她也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用绣着五爪金龙当月事布的女人。当然褚天歌得是那个千古第一的太子爷。 就是针脚有点乱,一看就猜到出自患有强迫症的褚天歌之手。身为一个君临天下独霸一方的太子爷,有这份心已经是十分难得的。 不过比其她连针线都没缝制的东西,不仅耐看了许多,而且还实用。 玉千泷转过身,熟练的用上,然后松了一口气,有实物的感觉就是好。 走到床头,看着褚天歌,她正要道谢,那厮竟然说:“爷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你别生气。”看玉千泷半天不做声,他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 玉千泷想要将他从被子里拉出来的手,停在了半道上,被他一说,原本没有的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冒。 “女人,如果你介意的话,爷会对你负责的,一定!” 玉千泷这会脸都绿了,感情这货还是有目的性的作案! 放下跳上了床榻,抢过被子裹的严严实实,顺便一脚踹上他的屁股:“滚尼玛,本姑娘要睡觉了。”这意思是,你丫的打哪来回哪去。 褚天歌故意被她踢中解气,却也没有掉在地上,趴到她枕边眨着凤眼:“女人,不够用的话,跟爷说,就当是爷无意看了你的身子赔罪。” 玉千泷翻个白眼,看了下她大腿而已,连身子都扯出来了! 反正她就当穿着超短裤被怪蜀黍偷看了吧,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样想着,也就没什么了。 谁知那货竟然得寸进尺,死不要脸的嘻笑道:“反正咱将来都是一家人,看前看后的也少不了,就当爷为你守生如玉二十载而提前收取点福利了。” 玉千泷闭眼,深呼吸:没听到,没听到! 褚天歌好死不死的来了一句:“应该够了吧,能够止血不?” 这货不是故意就是有意的!尼玛,屎能忍,屁不能忍。 玉千泷强忍着一脚踹扁这幅欠揍嘴脸的冲动,猛的坐起身,被子一甩:“尼玛滚不滚!” 此刻的她完全像个疯子,充分的发挥了大姨妈造访时横行霸道的更年期脾气。 褚天歌也知道特殊时期的女人不能惹,十分犯贱的被骂了还喜笑颜开,跟吃了蜂蜜似的。在接触到玉千泷疯狂的眼神后,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他走后,玉千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直到天亮了,才顶着熊猫眼起床,开始收拾东西。 欧元一进来就看见个貌似游魂类生物在帐篷里穿梭,就近一看,“吱吱!”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是不是主人纵欲过度了?!那本大人如此娇弱的身体,能承受主人的强悍吗? 伸手扯了扯肚皮上的超级游泳圈,嗯,看来以后必须多吃多睡,才能养出强壮的体格! 然后十分好心情的学着玉千泷的动作,收拾自己的衣服。 玉千泷意外的撇了它一眼,没心思管。 欧元十分自恋的以为她在不好意思,大度的摆了摆手:看在你最近十分努力的往本大人近亲方向发展,本大人是不好意思让晚辈伺候。 刚准备吃早饭,小金子端着个托盘来了,玉千泷没心思理会。倒是欧元,献殷勤的紧,赶紧的迎了进来,又是端茶倒水的,十分懂事。 小金爷,最近主人想我没,有没有说啥时候让我回去? 小金子也没空理会它,对玉千泷行了个礼:“小王爷,这药膳可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说是对您的身子有好处。” 玉千泷蹙眉,总觉得盖子下面就是黑乎乎的东西。 欧元伸长了脖子,内心无比期待。 “欧元大人,太子爷说这是专为女性研制的药方,您要是想变性,就尽管打主意。”小金子将褚天歌的话学了个十成十,没办法,这是爷特别交代的。 欧元立刻低头,扒着碗里的青菜。 小金子将托盘放在桌上,揭开碗盖,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让没多少食欲的玉千泷略显诧异。 “小王爷,太子殿下说了,您的身子需要调养,别跟自己过不去。”太子殿下是说,让她不要浪费了他的好心,可目前看情况,小金子没敢说。 玉千泷二话不说,端起白玉描金碗就喝了个精光,既然对自己身体有益,不喝白不喝。 小金子收拾好,默默的退下了。欧元看着玉千泷的嘴角,喉头一滚,默默的扒饭。 死女人,竟然不给本大人留点渣渣,它才不信喝了就变母的嘞,再说了,它也巴不得变成主人的异性爱宠。 一路上,褚天歌一改以往的拖拉,要求加快行程。 玉孜晨怕玉千泷受不了,刚要去问问她是否不舒服,需不需要放慢速度。 “王兄,我们还是尽快赶到下一个城池的好,毕竟外边太危险,早日回京也早日安心。”玉千泷无所谓的摇摇头,再不尽快到城镇,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得,看人家两人,连口气和说出来的话都一样一样的,就他老人家在这穷操心。 玉孜晨郁闷的纵马去了队伍前方,总觉得千泷和太子爷有点啥。 一路赶来,连午饭都没吃,刚进了柳城,已是未时。这下好,赶路的也不赶了,到了这时辰才吃午饭。吃完午饭也不赶路了,太子爷要求住行宫,大白天的,不走了! 玉孜晨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喜怒无常也不带这样的吧?可人家太子爷说了:“本宫赶路累了,先去好好的泡个澡,然后睡一觉,明天天气好了再赶路。” 玉孜晨忍不住了:“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又何必赶路呢?” 谁知人家看了他半响,才悠悠道:“本宫喜欢!” 这会玉孜晨无语了,这位爷的思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估摸着也就是他手里的金甲骑死心塌地的毫无怨言了。 这边刚安分一会儿,那边又来报了:“将军,小王爷甩开属下,不见了!” “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啊?还不快去找!小王爷要出了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将军,属下们这几天可不就是吃的干饭么!那人心里想着,面上却赶紧的领命去找人。将军说的一点不差,若出点啥事,他们这些人还真是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而另一边,玉千泷行色匆匆的穿梭在大街上,刚挤出一堆人群,感觉什么东西飞向自己头顶,伸出手一接:是个绣球! 接着,人群让开一条路,走出来十来个护卫,最后主角出场。 “哟,眼光不错!还是个俊俏的小公子,看这细皮嫩肉的,这又是哪家的小白脸呐。” 只见走出一男子,瓜子脸绿豆眼,塌鼻梁蒜鼻头,一张樱桃小嘴比樱桃大小,下巴上长着一颗肉痣还有三儿长长的毛,长相可称得上绝对的极品了! 头戴金冠,腰间挂着红白绿各色玉佩不下十块,一手拿着个扇子装风雅,嘴里还叼着个大烟斗,另一个手放在身前把玩着俩夜明珠。一条腿还发羊癫疯似的,抖个不停。 围观的群众叹息:可怜了一个贵公子,又要被人糟蹋了! 还有好些不忍心看的,默默的走了,这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其中一个护卫见玉千泷不说话,以为被吓怕了,狗腿的对着那公子点头哈腰:“世子爷,你看着还满意不?” 那位世子猛抽了几口烟,反倒被呛着了,猛的咳了几声,群众中有人憋不住笑了出来,被他一个眼神扫去,差点尿了裤子。 “嗯,长得还不错,今天爷的运气好,看看这水嫩水嫩的,像个娘儿们。”那世子走到玉千泷身边,对她的容貌十分的满意。 玉千泷满头黑线,得,穿越一趟还赶上男的抛绣球了? “哈哈哈,看你这极品受的小样,就让本世子爱不释手,你就乖乖的从了我吧。”那世子伸出咸猪手,摸向玉千泷的脸。 【054】打不死的小强! 玉千泷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着伸过来的咸猪手,勾唇一笑。[.超多好看小说] 那世子竟是看呆了,谁知,下一秒,发痴的表情换成了惊悚,双眼立刻布满了血丝。双手捂着腿,佝偻着身子,命根子废的不能再废了! 在场所有的男人,本能的夹住双腿,有胆小的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同时心中与那世子感同身受——真他妈疼! 玉千泷一脚踹上那人裤裆,刚恢复不少的内力用了个十成十,收回踢人命根子的脚,借力飞身而起,半曲的膝盖顶上那世子的下巴。 咔嚓一声,下巴卸了妥妥的,能不能接回去两说。 她趁此机会,身体凌空后翻,一脚踹在那世子的胸口。又是一声‘卡擦’,估计胸骨断裂一排。 那世子是个二世祖,哪里承受的住这般力道,被一脚踢在胸口的力道,呈抛物线飞向那一队护卫最后面,直到撞上了一堵墙,才停了下来。 所有的护卫哪里见过这仗势,楞在原地目送那世子飞落墙角——他妈的这得有多痛! 错愕之后,一群人争先恐后的跑过去纷纷表示关心,上前一看,又都松了一口气。还好除了嘴巴歪了点,瞳孔大了点,身上多了两个脚印外,好像也没什么。 只有哼哼唧唧的那世子知道,他自己蛋疼的碎了,胸骨断了一排,别看他就差吐血了。可是,他受的是内伤,很严重的内伤! 此刻他好想自己就那么痛晕过去,可惜偏偏还在真实感受着断骨蛋碎的疼痛,想晕都不行! 护卫头子一把扶起那世子:“世子爷,您还好吧。”护卫头问话的时候,明显身躯一震下腹一紧:就算不死也残了! 本来躺在地上的那世子因为结束被打而松口气,谁知护卫一动,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唔唔唔唔……”嘴里只能发出这种喊痛声,尼玛…… 护卫头眼里全是泪水,也不知是真是假,又将那世子放在地上,是到了一表衷心的时候了! “大家给我一起上,咱们要为世子爷报仇!”护卫头站起来,狠狠的说到,期间还瞟了眼那世子的裤裆。 在不表示,侯爷一定会要了他们的命的,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一群人感到双腿间一阵冷意,纷纷拔出佩刀就砍向玉千泷。 哼,找死! 玉千泷一声冷哼,体内的火爆脾气彻底被激发出来,拎起手中的金线绣球就扔了过去。 护卫脚步有规则的想要避开绣球的攻击,谁知绣球就像被人操控般,让他们无处可逃。 “啊!”前面的护卫双手护着腿跟出,痛苦的跌在地上。绣球不攻击别处,专攻男人致命弱点。 击倒了五六个护卫后,绣球飞向玉千泷,她再次抬起脚,来了个无敌风火轮,绣球再次迅速飞了出去。 后面的侍卫见此,也不跑了,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去,保住命根子要紧。 “既然你丫的这么喜欢男人,爷踢爆尼玛的菊花!” 砰砰砰……屁股一翘饿狗扑主! 又是五六名护卫被踢飞,一个个叠罗汉般的将那世子压在了身下。 等护卫落地,那世子已经口吐白沫,极具喜感的脸已经变成了大圆饼。 剩下的十来个护卫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这么一踢,他们就像听到了同伴的菊花已经爆破。 绣球被惯性的反弹,一名护卫举刀就是一砍,绣球被一分为二掉在地上。 刚刚松了一口气,感觉后面杀气腾腾,众护卫纷纷效仿,拔刀相迎,谁知…… “群殴绝技——飞雨板砖!” 玉千泷话音一落,众人只见铺在大街青石砖铺天盖地而来。 他们的刀哪里挡得住,没有被砸的刀锋一偏砍到自己脑袋就算万幸了。 只见几十个护卫七倒八歪的躺了一地,不是捂着胯下就是撅着屁股的,后面躺着没有伤到命根子的是幸运的,可他们也是个个头破血流,好不到哪去。 玉千泷无趣的拍拍手,一群虾兵蟹将,都不够她一脚踢的!看来,有武功就是好,走到哪都屌。 这时,对面的楼上下来一女子,柔若扶桑,标准的锥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盈一握的细腰,迈着经典猫步而来。 走到玉千泷面前,盈盈一拜,不点而朱的红唇轻启:“灵澜在此谢过公子今日解难。”当真是声如黄莺,标准的古典美人。 就连玉千泷都呆愣了几秒,啧啧啧,这才叫做美人好么?现代出土的贵族女尸复原图,最美的那个相比,真特么差远了! 见玉千泷有些心不在焉,那女子也不恼:“要不是公子接了灵澜的绣球,恐怕日后,灵澜就要受尽那世子的欺负了,公子所不嫌弃,可否到府中一叙,灵澜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玉千泷了然,她还以为是个男的抛绣球呢,感情是来抢绣球的。 “小爷可没打算英雄救美,只是他们欺负到爷的头上来了,顺手教训教训而已。”她可对美女没兴趣,哪个女人有她自己美?在她心里,是没有的。她直觉里不喜欢这个人。 “你别不识好歹,我家小姐可是两江都督的掌上明珠,只不过看你为小姐解了围,小姐才好礼相待的,真当自己是个英雄了。”一个丫鬟站了出来,长的一副尖嘴猴腮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嘴巴厉害的主。 “青竹,再敢无礼,就回去抄写经书去!”灵澜出声怒喝,小脸涨的通红,转过身又是一礼:“这丫头被灵澜宠坏了,口无遮拦的,还请公子莫怪。” 得,还唱上双簧了!她在计较就显得太小人心了,有不少群众都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显然,玉千泷也不是个在意这些的。 俗话说什么样的主人带什么样的奴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的奴婢能有什么样的主人?她冷笑一声,反问:“既然你们两江都督府上的,何故被一个人渣欺负,也不见有人来救你们?” 那丫头被问的怒火冲天,却因为灵澜不好发作,只好极力的忍着。 却见灵澜竟然开始抽泣:“公子有所不知,皇上诏父亲大人入京,这位那世子是南靖侯府的世子那兰邕,为霸一方恶贯满盈,趁着父亲不在就带人到府上抢人,灵澜不得已才在此抛绣球招亲,有了婚约,那世子再用强就说不过去了。” “感情爷还得娶你呀?”玉千泷只抓住了重点。 “美得你,凭你也配?我家小姐是要……”丫头青竹尖锐的声音响起。还没说完就被灵澜打断: “告诉嬷嬷,明天送青竹去天景山,陪母亲吃斋念佛,抄写经书百遍。”灵澜尽管冷着声音,也还是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 “是,小姐。”灵澜后面一人应道。 灵澜转过身,歉意的看着玉千泷一笑:“公子不必在意,随时可以离去,父亲不在,灵澜也是做不得主的。” “是呀,这位公子还是快些离去吧,那世子不好惹,他可是扬言,要与凌江城的玉小王爷齐名,而且还要拜其为师,被他抓去的男男女女可不在少数。”人群里一位好心的老人提醒道。 “什么?”玉千泷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这不是活脱脱的搞污蔑吗? 当先愤愤不平的青竹心里一乐,看样子这个傻侠士怒了,他要是一教训那世子,世子说不定就不会死盯着小姐不放了,最好是打死了才好。 玉千泷如她所愿的闪了过去,揪起那兰邕的衣领就是一顿左右开弓:“让你丫的摸黑本小王的影响,你男女通吃,你他妈一户口本都男女通吃!本小王有你这么坏?你他妈的是在找死!” 拍拍声不断,就连路人都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只有一个字——痛! 谁知那兰邕是越打越精神,死气沉沉的双眼都来神了,早就听说玉小王爷要经过这里,没想到今天就给自己碰到了! “啊啊啊……”那兰邕激动的想要说什么,奈何下巴被卸了,只能发出类似猪叫的声音。 玉千泷打累了,这不是现实版打不死小强吗?而且,肚子不舒服了,她才想起有要事没办,不解气的踹上那兰邕的肚子,这才要转身离开。 “小王爷!”灵澜提着裙摆,小步追了上来,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开口:“小王爷要回驿馆吗,灵澜可以为您带路。” 玉千泷眉毛一挑,这殷勤献的,要不要这么明显?驿馆有谁,她,玉孜晨,褚天歌。为她是不可能了,也就只有那俩祸害。 懒得理她,玉千泷不屑的转身就走,谁知,灵澜还跟一个不散的阴魂,追着不放了。 尼玛,要死的烂桃花! 玉千泷也不管,施展轻功,转眼就到了另一条街。 “小姐!”青竹等人追上来,看着玉千泷离开的方向,恨的牙痒痒。 “快,你们派人去挑礼物,我要回去沐浴更衣,然后我们去驿馆。”灵澜满脸娇羞,带着一行人快速离开。 【055】那你就等着吧 柳城驿站 一顶豪华的轿子停在门口,青竹领着十来名下人被驿馆的带刀侍卫拦在门口。 “这位小哥,我们是来拜访太子殿下的,您看是不是通报一声?”青竹一副讨好的嘴脸,笑脸问道。 侍卫目不斜视,在驿馆当差,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个地方官不是讨好巴结?也不怪人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一向被人奉承,在府里的下人当中可谓是算的上的主子了,青竹哪里受过别人的冷淡,当即就要发火。 “青竹!”华丽的轿帘被掀开,灵澜一袭粉色轻纱款步而来,青竹只好愤愤的退下。 “我是都督府上的大小姐,今日特来拜访太子殿下,不知可否请侍卫大哥行个方便?”灵澜轻声细语,十分柔和,给人一种女神遥不可及的朦胧感,说话间,往那名侍卫手里塞过去一个荷包。 那侍卫瞥了她一眼,掂了掂手中的荷包,收入怀中,这才淡然道:“太子殿下不在驿馆。” 不在?难道出去游玩,还未曾回来? “那可否让我等进去,等候太子殿下?”灵澜满脸娇羞,父亲传信,皇上有意为太子殿下纳妃,好不容易有机会先来见上一面,凭她的姿色,一定能获得殿下的青睐。到时候,太子妃的位置,可就非她莫属了。 听不懂他说的话,难不成都督府的大小姐还是个傻子?侍卫眼中闪过不悦:“都说了太子殿下没住驿馆,你们进去等也是等不到的。” 灵澜脸上一囧,也不知是太过娇羞了还是因为尴尬。 “那小哥可知道太子殿下落塌何处?”灵澜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着。 可惜,那侍卫是个例外,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在驿馆当差,公主郡主甚至是妃子,见过的都不在少数,娇柔妩媚英姿飒爽的各色极品美人看多了,也就不感冒了。 灵澜抿唇,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塞入那人手中:“还望小哥告知一二。” 侍卫面无表情的收入怀中:“太子殿下身份何其尊贵,自然在行宫休息,哪里会来驿馆。” “那太子殿下的行宫在哪?”为什么父亲不曾跟她提过?这回灵澜放聪明了,招呼青竹,又拿出一锭金子给了侍卫,这才打听问道。 “城东的云霄山庄。” 在这等了半天,花了她数千的银两才讨得这些信息,又浪费了时间,灵澜心中很是气急,赶紧的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开。 在街上寻了大半天,裁缝店好找,可只有女性的裁缝店不好找。 看了一家名为‘黑店’的裁缝店,玉千泷看了好一会儿,嗯,只有一个妇人在柜台忙活,就它了! 玉千泷一个快步闪了进去,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老板,给爷来一打月事布。” 妇人忘了手中的活计,看怪物般的顶着玉千泷。 半响后,柜台里又钻出一个人头,尖嘴猴腮八字胡,嘴里两颗大门牙异常醒目。 眨着内视斗鸡眼,问:“客官要啥?” 玉千泷一怔,这人真喜感! 那妇人噗的掩嘴一笑,伸手将掌柜的摁了下去,做生意的擅长察言观色,也不点破玉千泷的囧态,笑问:“公子是要多少?” 难不成月事布还要按斤卖不成? “二三十吧,能尽快吗?”玉千泷摸摸鼻尖。 “好,公子请入内室稍作休息,巧娘这就做。”巧娘放下手中的尺子,将玉千泷引入内室。 半个时辰之后,玉千泷背着个大包袱就出了门。 八字胡男子看着门外,一双眼瞳挤向中间的鼻梁,也不知道看的是哪里,问巧娘:“老婆子,我们要不要禀报少主?” “多管闲事,年轻人的事,我们俩老不死的就别瞎掺和了。”巧娘摇摇头笑道,两人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谈吐间却像是六七十岁的老夫老妻,让人心生羡慕的同时,也感觉到一股怪异。 玉千泷背着包袱回到行宫门口,就看见了灵澜一行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她也懒得管,当做没看见般站在门前:“快给小爷开门!” 朱红的大门立即打开,出来一名副将:“小王爷,您可是回来了,将军都快要把整个柳城给翻出天来了。” “哦,你去跟王兄说一声,我回来了。” 那人将玉千泷迎进去,连连点头:“是是是。” 说罢就要关门,却见灵澜已经上前,朝着玉千泷盈盈一拜:“见过小王爷。” 玉千泷转过身,就这么看着灵澜,好像不认识般,也没有叫她起来。 灵澜曲膝行礼,就要站不住了,玉千泷才叫她起来:“有事?”冷淡的语气和中午的嚣张判若两人。 “灵澜是来拜访太子殿下,大将军和小王爷的。”灵澜后背冷汗涟漪。 “哦,他们自然会招待你的。”玉千泷说着就要离开,打褚天歌的主意?尼玛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其实玉千泷就是故意的,她要回来,翻个墙神不知鬼不觉,就是看有人垂涎人妖,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而已。 “小王爷,他们进去通报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回复,是不是……”欺上瞒下了,灵澜咬唇,极度委屈。 她看千泷白天行侠仗义,肯定也看不惯下人目中无人,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 双手死死的绞着手帕,心中却是窃喜,等会就要看见太子殿下了。她曾经见过一次太子殿下的侧脸,虽然戴着面具,却是深深的吸引了她,一颗少女怀春的心,日日夜夜的对太子殿下念念不忘,今天终于可以再见到心上人了,她怎能不激动? 谁知,玉千泷蹙眉看着大门内侧半天也没看她一眼,叹口气后回过身来说道:“既然他们通报了,那你就在这等着吧。” 说完,一撩衣摆的进了庄园内。侍卫面无表情得关上了门,既然敢说太子爷亲自训练的人欺上瞒下?活该被爷冷淡,拒之门外。 朱红的大门再次无情的关上,隔绝了灵澜期盼、娇羞、错愕的脸。 【056】有点小包子了。 灵澜的俏脸已经扭曲,一双凤眼里尽是狠厉。(.无弹窗广告)但是她不甘心,更多的是不相信,太子殿下会不管不顾的让她在这等。 一刻钟,一个时辰…… 日落西斜,地上拉长的人影逐渐稀薄。黄昏到来,行宫门前的人儿苍白了脸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当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去,仍不死心的向大门口投去最后一眼,那里依旧朱门紧闭,似在嘲笑着她倒贴送上门,都不值得那人看她一眼。 “小姐,小姐!”仆人们纷纷围上前,带着昏迷的灵澜匆匆离去。 灵澜这一病,躺在床上数日之后才悠悠转醒,等她抱病匆忙赶去,却早已人去楼空。她一脸病态,转身往回走,只是那眼神却变了。 想起祖母对她说的话,眼神犹如一道深渊,摄人魂魄。褚天歌,想要稳坐这江山,你如何能不要我? 等着,柳城之辱,灵澜势要百倍讨回。 这边,阴谋诡计接踵而来,而玉千泷那边,却是风和日丽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难得的天气好心情好,玉千泷躺在马车里,一路哼着歌谣。 连日来,战战兢兢生活在玉千泷魔爪下的欧元不禁打了个冷颤。 莫非这个女人精分了?它可没忘记这几天某个女人的脾气是说变就变,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想着,欧元抬头看了下窗外。(.好看的小说)哦,差点忘了,它刚刚起床,错过了日出大半天。 “来来来,欧元兽,本小王有奖励!”玉千泷歌也不哼了,腿也不晃了,一把捞起欧元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掏出一个盘子,满满一盘冰蓝色的果子。 赤蓝果! 欧元双眼一瞪,就要撒开脚丫子扑上去,可惜被玉千泷眼明手快的揪住了脖子后边的皮毛,只能乱舞着四肢,以表无声的抗议。 它但是想申诉来着,可惜一个果子将他的嘴堵的满满的。 好吃好吃,看在赤蓝果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 玉千泷盘腿坐着,将欧元放在怀里,一手顺扶着它的毛,一手捏着果子味入它嘴里。 连续在玉千泷的摧残下苦苦挣扎的欧元,被她突如其来的殷勤雷的汗毛竖立。不过,甚久没有如此被人伺候的欧元也乐的享受,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美食,一人一兽,好不惬意。 突然,欧元猛的睁开双眼,感受到一股寒意。果不其然,突然出现在马车上的褚天歌,眼神幽幽的看着它。 那模样,它丝毫不怀疑,主人一定在考虑要不要将它丢到队伍后面去做苦力。[] 褚天歌眼睛一眯,欧元的腿不自觉的抖了抖,不,不是做苦力,是扔到队伍后面实行减肥大计! 欧元第一次对主人的示意视而不见,就算它再不乐意承认,却也明白一个事实,只要赖定玉千泷,它的日子就还是美好的! 可不,就连赤蓝果,玉千泷可都是从褚天歌那要来的。 哟呵,长胆量了,还敢搞革命站队伍了! “看来感情培养的很好啊!”褚天歌幽幽的说到,那眼神恨不得将欧元从她怀里抓出来,剥皮抽筋! 玉千泷侧脸,看着那张妖孽脸,默默转移视线。从啥时候起,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褚天歌脸上的面具便取下了,美名其曰:这是怕太子妃把本宫独一无二的倾容颜给忘了,到了洞房花烛夜会迷晕她。 这货无比自恋的程度已经无人能及,为此,玉千泷淡淡的回了他一句:low货! “这是在跟我怄气呢?”褚天歌挑眉,他算是知道了,女人都记仇!不只是父皇的女人…… 玉千泷干脆连一个眼神都不甩给他,那天他把灵澜等人搁在门口,不就是等着利用她将人拒之门外,让人记恨上自己吗?果然心思不良,动机不纯! 她却好像忘了,她明明可以不用从大门进去的,却还是心里作祟的过去,想要断了人家的念头。 这下好,人是她得罪的,罪魁祸首却是乐的逍遥! 见此,褚天歌头疼的轻抚眉头,他这是找了俩祖宗,一天不供着,还要翻天了都! 这样的气氛还真不习惯,没办法,他只好使出绝招:犯贱! “嗯,看来这每天用药养着,当真是长了不少。”看,衣服都能撑起一个小鼓包了,可不是长了不少吗,至少音波777的起降滑行是要受阻了! “死人妖,你看哪呢!”玉千泷一个眼神瞪过去,拎起欧元就抱在了胸前,谁知她忘了,欧元也是属于雄性的。 那兽埋首在她的胸口,一张小脸是蹭了又蹭:“昂昂昂……”果然开始发育了!软软的,就像热乎乎的小包子。 玉千泷满头黑线,随手就将欧元扔到了褚天歌身上:“流氓禽兽!” 褚天歌满意的勾唇一笑,抚着欧元毛发的动作是越来越温柔。 看,还不是落到爷手上了! “欧元呐,将来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哦!你说爷一个大男人,光买木瓜,就看着不少怪异的眼神,爷还得每天早起炖这木瓜椰子汤,让将士们看了多少笑话。”褚天歌摇头叹息,那样子甚是伤心。 欧元见风使舵,对着玉千泷指手画脚:不识好人心,以后主人别对她献殷勤! 爷,可以别帮欧元顺毛了么?都快要被您扯光光了,真的好痛……呜呜呜呜呜,不活了,没毛一点都不性感,让本大人怎么活。 尼玛! 玉千泷头顶巨汗,她平胸她骄傲,她为自己省布料,怎么的碍他眼了,木瓜……不就是丰胸汤么? 当下一脚踹了过去,褚天歌一闪,愣是没让她碰着。 玉千泷靠着车壁闭上眼,对付流氓,就别理会他,否则他会不要脸的顺杆往上爬。 好吧,冷暴力又要开始了!褚天歌摸摸鼻尖,真会抓他的死穴。 安静了好一会儿,队伍后边传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喊: “小王爷,您等等,我还没拜你为师呢,小的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从小就对您是日日夜夜牵肠挂肚相思成疾,你等等我呀,我可是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可上可下……” “噗噗……”如果她在喝茶,她一定会毫无形象的喷出来。想起那个小强的惨样,玉千泷笑出了声,这才几天呀,就开始活蹦乱跳了?果然是非一般的抵抗力和回复力…… 褚天歌眼一眯,摸着欧元的手一顿,看着玉千泷的笑,甚是碍眼。 虽然那声音有点不对劲,但毫无疑问的――是个男人! 【057】回京。 一路上,那兰邕端茶倒水,就连洗衣做饭的事都给包了,当然对象是玉千泷无疑。[.超多好看小说] 褚天歌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脸皮厚,什么叫做贱人了!以往自己对玉千泷耍流氓的行为,连个屁都不算。看看这才几天,玉千泷起初是恶语相向,外加拳打脚踢,还让他在心里好好的嘚瑟了一把,就知道千泷对自己是特殊的。 可是后来,玉千泷也懒得管了,爱理不理的。谁知那兰邕根本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骑着马跟在玉千泷马车旁,俨然一副守护者的模样。 更可耻的是,他竟然开始讲起段子来了,还是些烟花酒地的黄段子。 当然,我们自恋的褚大太子爷是不会为了这幅长残了模样的人吃醋的,最多就是看不惯有那么个男人围在玉千泷身边瞎转悠。为了不那么碍眼,褚天歌下令,一路加速回京。 “小王爷,你看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刚在野外搭好帐篷,几个人围着火堆坐下,满脸痞笑那兰邕就提着两只处理好的野兔子过来。 看着玉孜晨和褚天歌一左一右的坐在玉千泷身边,这边更是坐满了副官护卫头什么的,一副‘没有你位置’的表情,那兰邕无谓的笑了笑,坐在了另一个火堆旁,开始动手烤肉。 烤好的兔子肉还没送到玉千泷跟前,就被玉孜晨拿了去:“那世子辛苦了。”说着,便和属下们分了吃。 褚天歌十分满意玉孜晨的上道,将亲手烤的美食交到玉千泷手里。玉千泷翻个白眼,算是默许了俩妖孽的行为,默默的吃着。 “是不是觉得还是我送的汤好喝?你要是还想吃,明天再去帮你炖。”褚天歌凑近玉千泷耳边,轻笑道。 “想死啊,人妖!”玉千泷瞪了他一眼,吃饱喝足后回了自己的帐篷。 那兰邕不死心的跟上去,一如以往的,玉千泷睡觉的帐篷外,都是十二金魂卫一个不少的围住,就怕那个痞子流氓二世祖接近小王爷。 回京的路途里再也没有了褚天歌不要脸的逗弄,玉千泷乐的清闲的同时,突然还觉得有点不习惯了。只是她身边多出了十分恐怖的声音: “小王爷,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 “那你饿不饿?我去帮你找吃的……” “刚吃饱。”我又不是猪,一个时辰前才吃过好么? “那你……” “那世子,你还是少说点话,让千泷好好休息。”玉孜晨一如既往的准时出现,纵马在马车前头,冰冷的眼神时不时向后瞟。 “哦,那小王爷好好休息,我不吵了。”那兰邕点头,当真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徒留玉千泷在马车里白眼直翻,那兰邕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对他不好还不知道尴尬,难不成不知道别人都不待见他啊?而且,明明是她打了他,感情还黏上自己了,这不是典型的欠揍吗? 欧元拉拢着脑袋,萎靡不振,它好喜欢那兰邕讲的黄段子,那里有大胸的姑娘! 一路上可是苦了玉孜晨,先前防着褚天歌,现在是小心翼翼的防着那兰邕,他做哥哥的怎么还兼职做些父亲该操心的事。 一行人就在那兰邕无底线献殷勤,又被献到了别人身上的情况下,七八日也就到达了京城十里外。 在这一路,虽然队伍庞大,却也没张扬是褚天歌的队伍,百姓只当是哪个高官路过。 但是到了京城外,地上铺着红毯,当真是从城门口延伸十里,百姓自主的聚集在一起夹道欢迎,沿着官道撒满了鲜花。 玉千泷掀开轿帘看了眼,心中腹诽:想不到褚天歌还是挺受百姓爱戴。 欧元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本大人不能跟主人一起享受众人膜拜,好伤心好伤心! 仪仗队减慢了速度,缓缓前行,一路上的百姓们是欢呼雀跃,那喜笑颜开的模样还让人以为他们家办喜事呢。 不多时,队伍来到了城门口,开路的金甲骑策马停在路边,十六抬大轿子来到队伍前方,里面的人伸出玉手撩起轻纱。 众人只见一双金龙锦靴踏了出来,接着便是那一袭明黄,银色的面具反射明媚的阳光,褚天歌犹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他轻快着步伐走到城墙下的皇帝身前,一撩衣摆:“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褚潋大笑着上前,将还未跪下的褚天歌扶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久,又是点头又是满脸笑意:“好好好,我的天儿回来了!” 褚潋连说了三个好,可见其心情大好。 “让父皇担忧了。”褚天歌嘴角始终上扬着,连眉眼间也尽是笑意,他的心情也是极好的。 四周的百姓侍卫,和皇帝身后跟着的文武百官匍匐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下跪,褚天歌身后站着的是玉千泷兄妹,皇帝身后跟着一人站的笔直,年龄不过三十出头,浓眉大眼方脸刚毅,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爹!”玉千泷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是来自于她身体里的本能,等她惊醒过来,眼里的泪早已留下。 “傻孩子,哭什么呢!”定安王爷玉靖山上前,将她抱近怀里,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眼里也是含着异光。 “都起身免礼吧!”褚天歌一挥手,竟能代皇上发号施令,可见皇上对这个儿子又多么的宠爱。 “这便是千泷了吧,当初你带着他去凌江城的时候,还是个小奶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皇帝也是排着褚天歌的肩膀,看着这几个年轻人,心里也是一阵安慰。 “傻孩子,还不快见过皇上。”玉靖山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擦拭她的眼泪。 “千泷见过皇上。”玉千泷垂眸,并未行礼。 “你看你……”玉靖山似指责,脸上却全是笑意,转身向皇上作揖:“还望皇上宽宏大量,千泷都是被微臣给宠坏了。” 皇帝不甚在意的大笑:“我们一家人,何须客气,千泷啊,你父亲比我小两岁,叫皇上多见外,还是叫皇伯伯吧。” 玉靖山笑而不语,皇上这么说也就随他了,毕竟身为臣子,安守本分就是了,荣耀都是皇帝给的,谁也不能真的丢了规矩。 “皇伯伯好。”玉千泷顺从的喊了句,能攀上这么个有权有钱的伯伯,何乐而不为。 “哈哈哈,好好好,今日皇伯伯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皇帝又是大笑,转身,一挥手却是尽显皇室威严:“摆驾回宫!” 褚天歌看了玉千泷一眼,发现她难得的表现出了女儿家的娇羞之态,看来出去数月,也是极想定安王的。 皇帝侧身,看见褚天歌直盯着玉千泷看,剑眉紧促:“天儿,回宫吧。” 【058】谁的蛋没了? 宫宴设在圣興殿,一般都是新皇登基,三国皇帝聚首,才会在此招待。 宫殿里,文武百官把酒言欢,就连外放的官员,三品以上皆到场。 可见皇帝对太子褚天歌和定安王玉靖山的重视,众官员之中,先前还打着小九九的摇头放弃,不少装深沉的一言不发得喝着酒,也有一些态度摇摆不定的官员开始思量,应该站在哪一边。 所以,整个宴会目标都是朝着褚天歌,玉靖山和玉孜晨几位大名人去的,不时有官员上前敬酒,无非是各种马屁拍的是相当响烈。 皇帝见此心里也是乐的,也有官员上前,说着“皇上英明,大瀚千秋万载”类似的话,皇帝满脸笑意,仿佛要将他此刻的心情传的天下皆知不可。一双鹰眼扫射着众臣子,时不时瞟向玉千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比较而下,玉千泷这桌就清冷多了,一般人都不乐意跟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来往,生怕说上一句话,就坏了自己的名声。 玉千泷也不在意,她可是巴不得躲清闲,一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想不到古代的东西不仅精致,还很美味。端起一杯清酒下肚,舔了舔唇角,嗯,觉得还蛮好喝。一点也不辣,便多喝了几杯,不一会儿前面的酒壶就空了。 咦,这么快就没了? “来人,再给我来一壶。”嘴里是越喝越口渴,她把酒当成了水来喝了! “是。”身后站着服侍的宫女应声,再换上一壶。 这种宴会真的很无聊,还不如几个人围一桌吃个饭的好。半个月都没好好休息过的她,头是越来越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倒头便睡。(.) 对面的褚天歌一直看着这边,见她一杯一杯的把酒当成水喝,心想: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天泉酿后劲十足?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时辰,她就倒在了桌上。 褚天歌勾唇一笑,心里不知打着什么坏主意。 主位上的皇帝褚潋见此,眉头都快皱成山了,心里的想法是更加坚定了。 “皇上,千泷也喝多了,微臣可是带她回去休息吧。”玉靖山回头看着趴在桌上的玉千泷,起身向皇帝告辞。 “哈哈哈,靖山呐,千泷将来可是要继承你的衣钵的,你可得好好栽培才是。”皇帝也不为难,便挥了挥手,道:“去吧,一路长途,也是该好好休息,不然别人可是要怪朕不体恤臣子了。” “谢皇上,臣等告退!”玉靖山和玉孜晨纷纷行礼,皇帝应允后,带着玉千泷离开宴会,出宫直奔定安王府。 “天儿可是觉得累了?”待他们离去,皇帝便问褚天歌。 褚天歌揉了揉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奉父皇旨意,儿臣可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往回赶,一刻都不敢耽误,是有些累了。” 这么直白的话,倘若众大臣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当下酒杯,纷纷行礼告退:“太子殿下金安,臣等告退。” 一场接风宴,皇帝大臣十分给面子,奈何主角不给啊,不多时便散场了。 宫门口,大臣纷纷尽兴而归,只有南靖侯,手里拖着那兰邕,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爹爹爹,你能不能轻点,把我放下了,我自己能走。”那兰邕手脚乱舞,却没真的打到南靖侯。 “哼,你给我回柳城去,别给我添麻烦!”南靖侯满脸怒气,一声冷哼,拎小鸡一样的把那兰邕拖走了。 心中却只想着太子殿下的话:“南靖侯,想你也是一方大将,那世子是你唯一的血脉,可得好好教导,莫要惹是生非,本宫奉劝你一句,大瀚可不是哪都是柳城,能够让那世子无法无天。” ——★——★——★——★——★—— 等玉千泷醒来已是三天后。 刚想要出府门的她,就被玉靖山拦下了。 “爹爹,你没去上早朝啊!” 玉靖山看着她,举手就开打:“我让你离家出走,我让你去云中城,我让你得罪那些个人,我……” 玉千泷撒腿便跑,东躲西藏的,愣是没打着:“爹,你这是家庭暴力,这样的教育方法是违法的,是过时了的,哎哟,你不能打我!” “违法是吧,啊?胆子还长肥了不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玉靖山气的胡子乱颤,这模样,哪有人前的正经。 玉千泷一把拉住出来的玉孜晨,躲在了他身后:“哥哥救命啊,爹爹打的可疼了。” “父亲,算了吧,千泷要是受伤了,心疼的还不是您,她也就是贪玩,以后不会了。”玉孜晨赶紧的拦下玉靖山,笑着劝道。 玉千泷十分配合的点头:“嗯,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你死去的娘交代,可怎么对得起你娘临终前的嘱咐,你,你……”玉靖山竟然坐在门槛上,就开始哭爹喊娘,哦不,是喊玉千泷的娘。 “爹爹,要不你打我?怎么罚都行,就是别扣我的零花钱,行不行?”玉千泷满头黑线,你这么精分,人格分裂,你死去的老婆造吗?看他这样子,谁能想到都快五十岁了的人了,还是一王爷呢,当真是人越老就越活的回去了? 玉靖山闻言,抹了把不存在的泪,也不喊了,一把严肃的点头:“嗯,那你就去关禁闭吧,一个月!”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啊,真真是‘天要下雨,人要变脸’,一句话,就把玉千泷送进了‘牢房’。 是夜…… 玉千泷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透过窗纸往外瞄了瞄,蹲下身子,轻轻的打开了门,外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迅速的站起身,突然从门缝里冒出一个人头:“小王爷,王爷说了,不能让你出去。” 啊!差点吓死人,玉千泷本能反应的一甩门,用力关上! 那张突然出现的脸上,印出两条红痕,两道血痕从鼻子流到了眼睛,因为他是到挂着的,那人捂着鼻子一蹦一跳的走了,颇有僵尸贵族范儿:“我要跟王爷去告假,你们在这守着。” 一个时辰后,玉千泷走到窗边,哼,想要剥夺我的人身自由权?那是要遭到强烈反抗滴! 谁知刚打开一条缝,窗外不远处围着五个人,死死的盯着她:“小王爷,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好好的回去待着吧。” 玉千泷用力关上窗户,那几人悻悻的摸摸鼻子,还好他们聪明,不然他们脸上也要盖章了。 哼!玉千泷冷哼,足尖轻点,跃上了房梁,刚掀开一块瓦片,就打开了一个天窗大小的洞。 “卧槽,房顶上还能有机关啊!”玉千泷惊呼,等她跳上屋顶,十个黑衣人人将她围住。 “小王爷请回吧!” 玉千泷躺在床上,本姑娘就不信了,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天才盗墓美少女,还斗不过落后几千年的超级大粽子! “哼哼哼哼哼……”玉千泷发出一阵冷笑,屋外守着的侍卫纷纷搓了搓手臂,好诡异…… 第二天,天宝进来送饭,刚进去,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一阵尖叫:“快来人呐,小王爷没了!” 没了?没了!没了…… 众侍卫只听见这两个字,一股脑的全都跑了进去,小王爷不会是自杀了吧? 他们只管往里边跑,却因为匆忙撞到了一起: “哎哟,我的头……” “我的鼻子……” “我的蛋,也没了!”最底下一人惊呼,所有人连忙爬起。 “谁的蛋没了?”侍卫老大问道,只见一人捂着腹部,哭的好不凄惨。 “兄弟,对不住啊,我们不是故意的!”一人抹泪。 “兄弟,放心吧,以后……”一人不忍说下去。 “以后兄弟们会帮你照顾你老婆的……”一人连忙接下去,然后被群殴。 “我刚掏来的鸟蛋,被你们压没了!”原先那人痛哭流涕,其哭声,震天贯地。 【059】这感觉,真好! 屋里是乱翻了天,屋后的海棠树上,一人悠哉悠哉的晃着腿。 禁闭第一天, “王爷,小公子睡着呢。” 禁闭第二天, “王爷,小公子说别打扰他睡觉,您可以进去去看一眼。” 禁闭第三天, “真是欠揍,老子是关她禁闭还是让她偷懒睡觉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养了一头猪呢。” 某一天早晨,香岚搁的后院 “小王爷,你快点起来,属下今天进山里头,打了一头麋子,你说说,怎么煮?”一名侍卫肩上扛着一头小麋子,站在树下。 侍卫心里想着,小王爷在这颗海棠树上晃荡,怎么就不断呢? 玉千泷惬意的躺在吊床上,五月的清晨日头不大,晒在身上懒洋洋的,偶尔吹来一袭春风,说不出的舒适。不时的轻荡着吊床,却收放自如的运用着轻功,用褚天歌的话来说,就是劳逸结合。 她听着侍卫说话,并未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就在院子的空地上生火,烤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侍卫连连点头,下去处理麋子。 不多时,香岚搁里传出阵阵肉香,一个侍卫烤着手中的肉,有条不紊的撒着孜然等香料,烤肉冒着滋滋的油声。 “小王爷,你从哪找到的香料和烤肉的手法,烤出来的肉是又香又嫩,以前夜宿野外肚子可是最受罪的,以后啊,都要变成享福了。” “贫,哪来那么多废话,叫你烤就快点,小爷饿了。”玉千泷没好气的说道,微微一侧,耳朵动了动,有人来了!还是关她禁闭的亲爹!随后身形一闪,无声无息的进入阁楼里,拉过被子装睡。 没多久,玉靖山就来到了楼下,朝着屋里大喊了一声:“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玉千泷打着哈欠,阁楼上打开一扇窗户,露出了一颗小脑袋,还在擦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爹爹,打扰别人的美梦是不道德的,有啥事快说,我还要睡觉呢。(.)” “哼,还睡,你是一头猪也该起来找食吃了吧,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人,关了你二十多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屋里睡了二十多天,你说,你出来走走会死啊?”玉靖山指着楼上,在楼下来回踱步。 “关我禁闭的是你,还嫌我不出门,我说你是关什么禁闭呢?”玉千泷一屁股坐在窗沿,不耐烦的说道:“老头,快说找我什么事,不说我可真的去睡觉了啊!” “快下来你,刚刚我都看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正好我也饿了,吃点烤肉去。”玉靖山说着,便绕过阁楼去了后院。十分自然的坐在火堆旁,眼里倒映着火焰。 一阵轻风吹过,玉千泷又躺在了那个吊床上。 “你个臭小子,快下来,给我躺会儿,真没见过懒成你这样的。”玉靖山将玉千泷赶了下来,一躺上去,微微荡漾着,真舒服! “糟老头,你别把我的海棠树给荡断了。”玉千泷无奈的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吊着藤椅用来遮阳的葡萄树架,可是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来的。 玉靖山不理会她:“都说我关你禁闭,可你看,你过得可舒服了,真想快点回凌江城,那样就不用搭理这些攀关系送礼的人了,朝廷里可是个大染缸啊。” “那我们快回去吧。”玉千泷来了神,她也不想在这呆着,她还有很重要的事儿没办呢。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告诉你啊,以后离太子殿下远点。”玉靖山悠悠的提醒着它,却又什么都不说。 玉千泷没答话,估计老头子知道欧元还在她床上赖着不起,他就不会这样说了。 “王爷,烤好了。”烤肉的侍卫战战兢兢的起来,这俩父子的相处模式真特别,看似那么随和,却给他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就那么一小会儿,他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而且,绝对不是因为烤火出的汗! “留个腿放在盘子上,你先下去吧。”玉靖山一脸威严的开口,跟玉千泷说话的样子是天差地别。 “是。”侍卫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把一个腿放下就施展轻功离开,王爷好厉害,不愧是战场上杀出来的名将。 玉千泷翻了个白眼,这老头绝对是个精分双面人。 侍卫前脚刚离开,只见青色的身影一闪,玉靖山手里抓着那一个腿就开始狼吞虎咽了。 “哎哎哎,你好歹有点儿形象好不好,让别人见了,还以为我们王府养了个几年没吃过饭的老乞丐呢。”玉千泷满头黑线,这人变得爷太快了吧!有点像那个糟老头师傅,别看平时一本正经的,一遇到吃的就变得无比的疯狂,是个典型的吃货。 “形象能当饭吃啊?想当年出征沙漠,吃人肉喝人血的事儿都干过,还在乎这个。”玉靖山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说那么恶心的事儿?也不怕吐了!” 玉靖山眼里闪过什么,嘴上却嘟囔着:“要是再来壶酒就好了。” 话刚落,玉千泷就递过去一个白玉酒壶,他接过去,一口酒一口肉,好不肆意,除了在军营,可是很久没这样喝过酒吃过肉了。 “你能不能给我留点,我还没吃早饭呢。”玉千泷头顶巨汗,她心里也知道,老头子肯定是想起什么往事了,但她没点破,谁能没有点伤心的过往呢?一个打仗出身的将军,怕是生离死别见多了,心里多少是有愧疚的吧。 玉靖山闻言,也是,正在长身体的人哪能饿着,当下便从麋子腿上割下来一块肉,放到了盘子上:“呐,这是你的,女孩子别吃那么多,大清早的吃油腻了不好。” 玉千泷看着那一块肉,当真就是一块,还没手心那么大呢,他可真够舍得的。 “今天可就一个月了,以后跟着孜晨早起习武,别荒废了。”玉靖山仿佛觉得,吃了别人的东西,总得表示表示。玉千泷却巴不得不要他的表示,习武?亏他想得出。 “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啊,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女生当成男的养就算了,还习武,别人家的小姐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就是女红刺绣。”玉千泷郁闷的吃着那一小块烤肉,得了,就当是减肥吧。 “你学的来吗?你就说说,从小到大,你的手碰过那些玩意儿没有。”玉靖山连忙取笑道。 “那不是你把我当成男的来养吗?我要是学那些,别人不笑话死才怪!”玉千泷不知道前身为毛不学,她只好随便扯了个理由。 玉靖山闻言,吃肉的动作一顿,随后苦笑:“你要是以郡主示人,凭你爹爹我的身份,将来就算不是皇后也必定是个贵妃,你愿意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吗?” 玉千泷一噎,肯定不愿意!原来这个便宜爹爹心里是这个主意,她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什么情绪,来不及抓住。 “再过些日子,等我告老还乡,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农庄里,给你找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嫁了,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才好,可惜了呀!”玉靖山叹着气继续说道。 “可惜什么?”玉千泷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说你个不上道的,好端端的离家出走干嘛?走也就走了,从小到大这事你也没少做,可你怎么就去了云中城了?怎么就招惹上太子殿下了呢?哎。”玉靖山说到这个就有点激动了,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息,事儿都已经发生了,他还能怎么办,也就只能嘴上说说而已咯。 玉千泷头顶飞过无数的乌鸦,正嘎嘎的叫着。玉靖山的表情也太丰富了,而且这说话的跨越度也太大了吧!不过她却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这个身体的主人多幸福,有家,有爸爸,有哥哥,不像她,什么都没有。 不过,以后她就是玉千泷,这一切就由她来接收吧。这样想着,心中的打算就更加的坚决了。 “今天关禁闭都到期了,你慢慢吃,我要出去转一圈,还没逛过繁华的京城呢。”玉千泷就要往外走,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她也该好好准备了。 “站住,谁让你出去了!”玉靖山大喝一声,随后继续吃:“还有五个时辰才够一个月呢,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哦!”玉千泷闷闷的坐了回来,两个人聊着天南地北的趣事,虽然她总是被骂,可是这种被关心的感觉真好,这便是父亲,这便是家吗? 院子里边是天伦之乐其乐融融,院外的墙角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他面露悲伤,毫无焦距的眼瞳满是隐忍,只觉得心口一痛,嘴角流出殷红的血丝。 “公子爷,您!”一名暗卫闪身出现,急忙扶住那人,眼里满是担忧。 “无碍,我们走吧。”那名公子苦笑,随后眼前一黑,晕倒在暗卫怀中,暗卫着急,只得带着他快速离去。 ------题外话------ 一破省略号,审核了四五次,还不让用省略号了么?好忧桑!~(>_ 【060】本姑娘胆儿大是天生的! 玉千泷难得换上一身女儿装,穿着湖蓝色纱裙,白皙的脖颈下,原本平坦的胸部总算是不负众望长成了小山丘。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穿梭自由,步伐悠闲。在一家名为‘迎香客’的酒楼前停下,玉千泷微微抬头,望向朱红的门匾,肚子里传来了一丝饿意。 迎香客的设计也比较独特,以红色为主,青翠色轻纱随风而扬。一楼大厅,中央是半米高的红色舞台,青翠色的轻纱内,有侍琴弹奏,美女伴舞,暗香浮动。二楼贵宾台,阁楼雅座是有权势之人的地盘。 玉千泷抬步走进,忽略四周投来惊艳的目光,迈着轻盈的步伐往二楼而去。 二楼一处雅座,几名年轻才俊谈笑风生,天南地北日月星辰,聊得好不快活。 “无垠,你快看!”端木倾手持折扇,手肘捅了捅身边人的胳膊。 “看什么?”褚无垠喝着酒,眉头紧蹙,端木倾一向稳重,难得见他如此大惊小怪,却似乎有着烦心事,不太愿意理会他。 端木倾摇着折扇,感叹:“许久不出府门,竟不想京城还有如此美人。”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父皇为帮褚天歌选太子妃,天下哪个官员不把自己的千金带上京来。”褚无垠浓眉一蹙,他身为大瀚皇室,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惜的是,他虽为大皇子,却是贵妃所生,太子之位落在了褚天歌身上,褚天歌回京,他心里自然是烦躁。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顺着端木倾的视线看去,本不以为意的一瞥,却不想黑瞳一缩,眸中满是诧异。 人间绝色! 他的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四个字,看那女子的眼中,难得一见的纯粹,这让成天勾心斗角的皇子,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如何?本相从不打诳语!说了美,就不是一般的美!”看着褚无垠眼中惊艳的神色,端木倾得意一笑,折扇‘唰’的一声,颇为潇洒的一收:“不过,你也会对美人感兴趣吗?” 端木倾年仅二十六,却已在朝中官拜丞相。没与太子交好,却和大皇子褚无垠形影不离。 提及此处,褚无垠眉眼间三国一丝恼怒,声音格外的阴沉:“哼,属于本殿下的,我迟早都会夺回来!” “不过,听说太子可是带着定安王的宝贝儿子回来的,看来他们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呐。”端木倾摇着扇子若有所思。 “玉孜晨一直就与他交好,如今多一个纨绔世子,有何关系。”褚无垠闻言,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他可是听说了不少的事情,若属实,褚天歌能不能坐稳这太子之位,可就两说了。 “殿下可别忘了,玉千泷是个纨绔世子,但他是定安王唯一的子嗣,定安王可是手握三十万兵马大权,颇得皇上信赖的王爷。”端木倾喝着茶,好心提醒。 褚无垠不在说话,只是那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 难得有机会能穿上美妆,玉千泷心情也是极好的,她慢悠悠的踱步至二楼,找了一个临窗的包厢坐下,立即有侍女上前,奉上香茗。点了几样精致美食,品茶赏乐。 细长如玉的手指轻点桌面,低头看着街上车水马龙,自从来到这古代,从未如此惬意,偷得半日闲。 只是,苍蝇是一种十分伟大的生物,他们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哟,今儿本少爷一起床,便看见满院子的桃花盛开,心里还纳闷呢,却不想出门就遇见美人呐,看来,老天还是非常眷顾本大少爷的。” 包厢门外传来一声粗矿的调戏之声,玉千泷执着茶杯的手一顿,他人看不见的嘴角微微勾起。片刻后,抬手品茶,侧耳听曲,对于那讨厌的苍蝇,懒得理会。 “咚、咚、咚――” 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地板微微震动,可见来人的体积吨位绝对是超乎想象。 “嘶,美人有危险!”端木倾状似可惜的轻叹,只是那眼角却含着笑意,俨然一副‘有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的架势。 褚无垠心下一沉,本来如此美人,就算是为了竞选太子妃,自己看上了跟父皇讨了这个人情也并无不可,只是这来人,可是他不愿得罪的。 只见来人七尺有余,体型彪悍,估计手臂上围的分量都能比上玉千泷的细腰,一手挥开包厢门外的珠帘,侧身挤进包厢,浑身的肥肉一挤一松,来回的荡了三荡。 “这不是大将军府的小少爷林俊辉吗?看来又有一个姑娘要被祸害咯,可惜了如此美人。” “就是就是,这位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就连那些皇子王孙的,都不敢轻易去惹啊。” “哎,当真是可惜了,这位姑娘出门没看黄历呀!” ?????? 林大将军府,开国功臣,传言为救先祖皇帝,四肢被斩,流尽献血而死,由此可见,大将军府在大瀚王朝的地位,非同一般。 而林俊辉,正是大将军府如今唯一的男嗣,仅此一个独苗,更是被宠上了天,谁人敢得罪? 林俊辉阴测测的笑着上前,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玉千泷,更是目瞪口呆,嘴巴张了张,口水直流。 京城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儿! 接着,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口水,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也不知是不是脸上肉多堆成的,一开口竟然有些口齿不清大舌头:“美妞儿,看你怪漂亮的,我也不忍心毁了你这么个美人儿,不如跟着我走,日后保管你吃香喝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便当我第十九房姨太太,如何?!” “太狠了!”四周响起一阵骚动,就这体积吨位,姨太太?估计一个晚上就连渣都不算了,看这位姑娘的衣着气质,人家用得着去你家里吃香喝辣吗? “不如何。”玉千泷放下茶杯,淡淡的瞥了眼林俊辉,十九房?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了。 “嘶!”四周再次响起了抽气声,还有的人默默竖起大拇指:这位姑娘胆儿真大!说这话,不是明显的挑衅吗? “哈哈哈哈,不如何?”林俊辉跟他身后的随从们仰头大笑,林俊辉猪蹄儿般的手指着玉千泷:“不如何,谁给你的胆子拒绝本少爷?今儿碰上了我,你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对,我们少爷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今天你是跟我们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否则??????哼!”林俊辉的一个侍从脸朝天,用着鼻孔看人。 “本姑娘胆儿大是天生遗传的,没办法!”玉千泷一手把玩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名侍从:“否则如何说来听听,本姑娘好久都没遇见这么不要脸的人了。” 【061】遗传基因来自猪八戒! 嘶―― 大厅里响起了阵阵抽气声,这姑娘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哼!否则??????”林俊辉一跺脚冷哼,只听见咔嚓一声,地板裂开一个大洞,这一脚恰好踩在了一根顶梁柱上,只见那根两人抱的大柱子,从头到脚裂开了几条缝,直入地下。(.)一楼的人纷纷让开,拍去头上衣服上的灰尘,有的人跳出迎香客,生怕房子倒塌。 此时,玉千泷才微微抬头,算是看了眼林俊辉,再看向地下。 见美人终于正眼瞧了自己,林俊辉得意的挑眉,摆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潇洒的姿势:“怎么样,美人可是知道怕了吧?只要你跪下,给爷擦擦鞋子上的灰尘,本少爷就留你一命。” 玉千泷勾唇一笑,不急不缓的倒上一杯茶,细细的品着,半响后才看了林俊辉一眼:“我看你这满身肥猪肉,就算从二楼跳下去,在地上留下的坑也不止这么大点吧,还用了内力才跺出这么个小洞,你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言语中尽是不屑。 酒楼里顿时满堂哄笑,想不到这姑娘嘴巴还是挺厉害的,别看她长的娇弱,能与林俊辉这般较劲儿的,恐怕实力也不低,先前替她担忧的人也都好笑的摇摇头。 “呵,这女人,胆大的有点意思!”端木倾挑眉,看着玉千泷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他到有些好奇,接下来,那女子该如何收场。 褚无垠更是剑眉紧蹙,他确实对这位姑娘生出了几分好感,他若真的以自己的身份压下林俊辉也不是不无可能,但是,为了一个女人,跟大将军过不去,可是不太划算! 林俊明肥肉爆红,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神力被一个女人如此奚落,内力?他没有!但是他不能承认,否则就要让人看了笑话。 “你!给脸不要脸!”林俊辉一扭肥肉纵横的油桶腰,面露凶狠,一声怒吼,高举拳头大步向玉千泷袭去。他身后的侍从纷纷幸灾乐祸,少爷最讨厌别人违背他还看不起他,这个女人不知死活,倒是她活该! “今天,本少爷就用拳头教教你,什么人??????”眼看林俊辉的拳头就要到了眼前跟前,围观的群众纷纷捂着眼转过身去,不忍看一个美女血溅当场。 “砰―砰―砰――” 一语未落,众人只听见一声闷响,好奇的回过头一看,瞪大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了下来。只见玉千泷一撩裙摆,露出蓝锦镶边的白色长靴,一脚踢去。 “啊!” 林俊辉双眼爬满血丝,肥胖的身体一弯,仰头长啸,其哭天喊地的气势,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众人丝毫不怀疑,着痛苦的叫喊能够传出百里。 “哇!”围观的群众瞪大眼珠,嘴巴大张,震惊的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玉千泷意外的踢出一脚没什么,林俊辉意外的被人踢了也没什么,关键是,一个女人,出手,哦不,出脚竟能如此犀利,毫不留情的踢中了林俊辉的下半身! 死寂,人群中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林俊辉的随从反应过来,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消失,估计是回去搬救兵了! 然而,这些都还不算完,玉千泷似乎不满意,大步上前,关键是她手里还提拉着一张圆凳。停在林俊辉肥胖的身躯旁,抬起一脚。 就在现场的男子本能夹住双腿,以为她还要再来一脚时,白色的长靴踩在了林俊辉的脸上,这么一对比,妈呀,林俊辉一张脸堪比人家小姑娘四只脚板还要大! 玉千泷默默摇头,这丫的太不能忍了,想当初人家那兰邕被她踢一脚,表情虽然痛苦,却也没有叫的这么撕心裂肺犹如哭丧吧,所以,本姑娘在鄙视你的同时,更是为了培养你的疼痛抵抗能力! “啧啧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样子,比猪八戒还要难看,也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本姑娘都替你老爹感到羞愧,这得有多难看的亲爹妈才能生的出如此极品的孩子,你家遗传基因都是从猪身上来的啊?”玉千泷一脚踩在林俊辉脸上,还不够的来回碾上两脚,然后十分嫌弃的松开,太磕脚了,费鞋底! 嘶! 这是女人吗?这天下有这样彪悍的女人?现场的观众不自然的转头看向别处,这姑娘说话――真直接!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二楼又传来了类似杀猪叫的声音:“啊!――” 只见看似娇柔的女子,一手提着圆凳,十分彪悍的砸像林俊辉的四肢,‘砰―砰―砰――’ 再看时,林俊辉水桶粗的四肢已经无力的摊在了地上,绝对的废了! 林俊辉手脚不能动弹,就连脸都肿的分不清鼻子眼睛在哪,嘴唇蠕动,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我一定要让父亲奏明皇上。将你凌迟??????不,将你满门凌迟!” 满门凌迟!真他妈的狠! 玉千泷刚转过身,再次轻飘飘的抬起脚一踹,踢在了某人的下巴,只见林俊辉肥胖的身子直直的从包厢中划出一道痕迹,冲断了二楼的栏杆,砰的一声掉在了大厅的舞台上,只见他脖子一歪,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进。 “啊!”舞台上的舞娘侍琴们纷纷掩面而逃,这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 林俊辉的侍从赶紧跑过去,伸手探向他鼻尖,全身一软,瘫坐在地,还好没死绝! 看人家姑娘都打算不计较了,你还威胁人家,这不是自找的吗?众人纷纷向林俊辉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也不知道从今以后,这位爷还能不能成为真正的爷! “这下总算死安静了!”玉千泷风轻云淡的收回腿,犹如无事人一般端着茶杯,走向楼梯,围观的人顿时一哄而散,原本挤满了人的楼梯上,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了。这倒是方便玉千泷,畅通无阻的下了楼。在大厅中央选了一处位置坐下,悠闲的品茶。 “无垠,这女人,你敢消受吗?”端木倾好笑的看向褚无垠。 褚无垠满头黑线,面色露出一丝不自然,半响后尴尬的摇头:“本殿下无福消受!” “滚,快滚,全都给我滚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人群散开让出一条大道。大街瞬间被一群衣着盔甲的侍卫拦住,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迎面而来,只见他身穿金甲银盔,迈步走进。 这是皇都禁卫军的装扮! 【062】大皇子心倒是不小! 包厢里坐着看戏的两人,都好奇的挑了挑眉。 “大将军府的二爷,林易彪?!”真不知道来人怎么会是他,端木倾跟褚无垠倒是十分好奇,这位御前禁卫军都统,会怎么帮他的侄子‘报仇’! “二爷,您可算是来了,您看少爷他??????”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到来人身边,一把抱住那人的大腿,就是一阵哭天喊地。 金甲银盔的中年男子,一看舞台中央面目全非已经陷入昏迷的林俊辉,只一眼,他的瞳孔一缩,他是个武将,自然能看出来林俊辉四肢的骨头已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 林易彪眼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也不知有几分真假在里面,狠戾的双眸扫射四方,冷喝道:“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伤了我大将军府的少爷!”林易彪眼神转了一圈,落在了大厅中央那个悠闲喝茶的纤细人儿身上。 “无关人等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本都统手下无情!” “无关人等?好像本姑娘成了不想负责的负心汉一样。”玉千泷放下茶杯,淡淡的瞥了眼林易彪。 嘶! 林易彪冒着精光的双眼一眯,大脑当机几秒。 “二爷,就是她,把少爷伤成了这个样子!”那小厮一手托着林易彪的大腿,一手指着玉千泷,狠声道。 “是你?!”林易彪惊呼,满眼的不可置信,看这位姑娘,腰身都没有他侄儿的小腿粗,怎么可能把俊辉伤成这个样子。 就连他身后跟着的禁卫军都瞪大了双眼,他们家魁梧的大少爷,竟然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废了? “没看见本姑娘在这等着啊?要帮他报仇吗?那就快点,本姑娘的时间紧得很。[.超多好看小说]”玉千泷缓缓站起,一手弹了弹没有褶皱的衣摆,大有一副开架的仗势。 “很好!既然你都承认了,休怪本都统不客气!”林易彪一怒,被一个小丫头当众挑衅,再不好好收拾,以后他的威严往哪放,他朝着身后一挥手:“来人,把她给我抓回去,好生伺候!” 嘶―― 围观的人不禁为玉千泷捏了一把汗,先别说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落在了一群没有人性的官兵手中会有什么好下场,光听着‘好生伺候’四个字,都能想象到,这位姑娘将要吃多大的苦,也许能直接了断了,还好过一点。 玉千泷双眸一紧,一手撩起衣摆,右脚微微后移一步蓄势待发,面上却是一冷,道:“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能做主的,想不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易彪的怒火彻底被挑起,谁都知道他只是老将军妾室所生的庶子,在将军府里嫡出的事事都要压他一头,可是现在是在外面,他堂堂禁卫军都统,怎么能狗忍受一个小姑娘如此的冷嘲热讽。 林易彪猛地拔出佩刀,内力聚集掌中,生死较量一触即发。 “都滚开!” 偏在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破空而入,挡在门口的林易彪被一阵劲气挥到一旁,足足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紧接着,一道玄色的身影直奔舞台而去,只见那人抱着林俊辉的脑袋,血丝爬满了眼眶:“我儿,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 被人一掌挥开的林易彪正欲发飙,再看见是自家大哥后,一张脸黑了又红红了又白,只能生生的压下自己的怒气,一指玉千泷:“大哥,俊辉就是被这个女人打的!”哼,看林俊辉那样子,倒不如死了来的痛快,这个女人,怎么就不下狠手,一刀了结了他! “哼,是你?!”玄衣老者年约五十,正是林俊辉的亲生老爹林逸邦,只见他双鬓斑白,一双鹰眼却是暗含凌厉,一张老脸尽显刚毅,可见这人年轻时也是个风靡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玉千泷可惜的摇了摇头:“看他老子也不丑,生个儿子怎么差这么多!” 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让整个酒楼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可不是吗,林大将军年轻时也是赫赫有名的少年俊才,可惜生个儿子却是天差地别。 不得不说,这句话正好插在了林逸邦的痛楚上,从林俊辉六岁开始,府里的议论就绵绵不断,就连朝中的老臣,看他他眼光都带着异样,为了这些流言,他可是拉着林俊辉就滴血验亲,这才将流言止住。 如今这女子再说这话,又将二十年前的风言风语流传而出,总不能又当着这些人的面来个滴血验亲吧,所以他怒! 只见林逸邦一手凝聚内力,脚尖轻点,直袭玉千泷面门而去,他也不亏嘶大瀚的大将军,出招毫无花俏可言,这一掌可是实打实的取人性命而去的,就连围观的众人都被他的劲气挥得后退几步。 玉千泷后退一步,脚尖一点,站定,毫无惧色的面对林逸邦袭来的一掌。 直到那布满厚茧的手掌已经来到她面前,玉千泷这才一扭腰身,掌风擦过她的面颊,在不远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掌印。林逸邦一脚站定,抬手就是一道横劈,玉千泷向后一仰,掌风削断一缕发丝。 哼! 玉千泷冷哼,借力一掌撑地,侧身飞起,曲起一脚,另一脚脚尖点地,只瞬间便脱离林逸邦的攻击范围,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与林逸邦擦肩而过的瞬间,说了句什么。 玉千泷站在门口,笑看林逸邦放大的瞳孔,刚刚林逸邦听见她所说的话,身形一僵,发出的内力徒然没了控制,看来已经伤了自身。 “大将军以为本姑娘所说如何?” 林逸邦回过神,转过身看着玉千泷,脸上略显慌乱:“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将军府生存攸关之事,她一个小姑娘怎会知晓?这事若被陛下知道,尽管没有证据,帝王心谁又能测? 玉千泷一副悠闲的挑眉不语,就是这副表情,才让林逸邦不敢轻举妄动,说多了反而让人以为她在唬人。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满是疑惑,这变化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今日你家儿子竟然敢调戏本姑娘,我出手废了他也是出于自保,大将军可还有什么不满?”你当我傻啊,还告诉你是谁,方便嘶杀人灭口吗?呵,笑话。 四周的人一致点头,林逸邦见此,也深知自家儿子的脾性,怒也怒不得,也罢也罢,终有一日,他势要亲手报这仇! “大将军,这位姑娘说的正是,依本殿看来,还是作罢吧,若是闹到父皇耳边,大将军也是理亏,讨不到好处的。”这时,褚无垠从二楼缓步而下,看向玉千泷微微一笑,额首。 正欲开口打算就此作罢的林逸邦闻言,剑眉紧蹙的回过身行礼:“老臣见过大皇子殿下。”心下却是权衡利弊,这女子与大皇子是何关系,女子刚刚所说之事,大皇子又是否知晓。 玉千泷勾唇一笑,满是嘲讽,想要帮忙早干嘛去了,偏偏等她解决完了才出来充好人。这是借机在跟自己套近乎,莫非??????想到这里,她心里生出了几分防备。想利用本姑娘?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大皇子,可要准备好了! “大将军不必多礼,往后本殿还有望大将军照顾才是。”褚无垠脸上始终保持的淡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为无害温柔皇子呢。 林逸邦心中几番思索,连连称是,反正口头上说说而已,想拉拢他么:“既然大皇子都说话了,老臣也不多说什么,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吧。”明面上的意思是顺着褚无垠的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只是玉千泷却十分清楚,这位心里恐怕已经想了无数个杀人灭口的方案来了。 “如此甚好,姑娘可还有意见?”褚无垠笑问玉千泷,看她一句话拿捏林逸邦,让他放弃了自己宝贝儿子重伤之仇,可见有不轻的筹码,这样的人若能为自己所用?????? “我有什么意见,只是大将军的儿子毁坏了酒楼的公共设施,还望大将军别忘了依法赔偿才是。”玉千泷瘪嘴,要不是褚天歌跟她说过京城中各方势力,今天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倒是又让她收获了一份意外的信息,这位大将军的功法,可是让人深思呢。 “噗噗――” 四周响起了阵阵笑声,这位姑娘真幽默,自己刚逃离虎口,还能想着让大将军赔酒楼的损失。 “那是自然!”林逸邦咬牙切齿的说道。 玉千泷点点头,转身离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好懒得麻烦。 林逸邦忍的额头上青筋爆起,这死丫头,别落在他手上,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离去,可自己连别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褚无垠看着美人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最后翩然一笑,这女人有意思,就是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063相亲?老牛还能吃嫩草? 玉千泷除了酒楼又去药店里逛了一圈,还真没有自己所需要的药材,找不到索性就不找了。找了个成衣店,换了一身男装,店铺老板也不奇怪,这年头,换身衣服出去玩的大小姐比比皆是,反正能赚钱,管那么多做什么。她整了整自己的着装,这才悠哉悠哉的回了家。 谁知,她刚一进府门,守门的侍卫就上前,狗腿道:“小公子,王爷刚刚带着人往您的院子去了。”要知道这些府兵都是从凌江城带来的,小公子从小就跟他们处的来,所以他们心里还是很喜欢她的。 “嗯好,革命政治意识很强,不错不错!”玉千泷满意的点点头,朝里边走去,还不忘往身后抛去一锭银子,想不到以前的玉千泷还挺会收买人心的,现在倒是方便她了。别看她喜欢钱,但是对于忠心的下人,她还是不吝啬的。 玉千泷猫着腰,从院子外鬼鬼祟祟的打探着里面,直到玉靖山一行人消失在转角,这才足尖轻点,闪身从一个窗户上进了阁楼。楼下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玉千泷正在换衣的手一顿,把外袍一扔,转身一跃跳上了外屋的吊床上——装睡! 大门被打开,玉靖山满脸凝重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不满的玉孜晨。两人心急的不得了,当看到他们担心的正主居然睡得香时,脸上的表情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装什么,还不快起来!”玉靖山收起脸上的无奈,故作严厉。 玉千泷瘪瘪嘴,堆起一脸的笑,赶紧起身,玉靖山扶到桌边坐下,十分狗腿的捏捏肩捶捶背:“老头子,你说你年纪也不大了,总是这么咋咋呼呼的,也太为老不尊了点吧。” “你!”玉靖山气的胡子乱颤,本来对她狗腿的动作给讨好了,可她说出来的话能不气人吗?还为老不尊!“今天又跑出去惹事了?!”这句话问的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的?”玉千泷手一顿,脱口而出。 玉靖山冷哼一声,抬起手扯了扯她束发的锦带,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叮当声,玉千泷这才想起,虽然还是一头马尾,却忘了束发带上的小铃铛,被抓包了也只能呵呵的干笑着。 “其实,我才没去惹祸,都是祸自己找上我的。”玉千泷闷闷的说着,故作叹息的做到一旁,倒了杯水。玉靖山很满意她的识时务,刚伸出去手,茶杯就诶玉千泷端起,一饮而尽了。 “说说,谁欺负你了?”玉靖山也不指望这个臭丫头懂事,他最关心的还是谁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今天我去喝茶,谁知那不长眼的臭流氓竟然还敢调戏我!”玉千泷十分生气怒敲桌子。 玉孜晨很不配合的笑出了声,玉千泷一个眼神扫去,他也只能憋着笑,往肚子里吞。不是他胳膊肘往外拐,从来就只有她去欺负别人的份,否则男女通吃的传言从哪来的?还有谁敢调戏他妹子,这不是笑话吗? “什么?哪个狗胆这么大,竟然敢调戏我的女儿,这不是找死是什么!”玉靖山也是一拍桌子,满脸怒气。 “是啊是啊,所以我总不能给堂堂定安王脸上抹黑吧,所以就出手教训教训了他。”玉千泷好不脸红的说着,其实她真的只是教训了一下而已,要说哪说谎了,那就是她用的是脚,不是出手! “嗯,确实该教训,不然还以为我定安王府离京多年就好欺负了!”玉靖山赞赏的点点头。 “对,所以我就一脚把他命根子给废了!看他以后还怎么欺负良家妇女,拿什么去祸害妙龄少女。”玉千泷意愤填词的说道,颇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气概。 “废了?”玉靖山惊呼,随后想起什么般点点头:“嗯,废了好!”他以前总觉得她不务正业,今天虽然下手狠了点,好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成长嘛,总是一步步来的。 “嗯,后来他家老子来了,据说那流氓是什么大将军府的少爷,我一想,对方身份不低,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先走为妙。”玉千泷得意的说道。 “好,打不过就跑,免得自己受伤,场子以后我去找回来!”玉靖山也是点头道,随后双眼一蹬,一声大吼:“你说什么?你废了大将军府的少爷?” “对啊,谁让他敢调戏本姑娘的!”玉千泷坐下,拿起桌上的梨咬一口。 玉靖山蹙眉,在屋里走来走去,这被那个老不死的盯上了,可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你来一招阴的,千泷怎么可能是那老狐狸的对手?不行,他不能让千泷出去,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还是得赶紧离开京城才是。 玉孜晨闻言,也是剑眉紧蹙:“你呀你,怎么就······”林逸邦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别看他见谁都是笑眯眯的,谁知道那张笑脸下又藏了多少毒计,就连太子殿下都防着他呢。 “不行,我要关你禁闭,从今天起就不许出门了,被人认出来你就完了,我们定安王府也完了!”玉靖山再次坐下,心里下着决定。 “父亲,今天你是关不了了,皇上有旨,今晚是要进宫的。”玉孜晨小声提醒道。 “好像是,那就从明天开始,你准备下,等会跟我一块进宫,先去见皇上。”玉靖山叹着气,然后摇着头离开,满脸的无奈。 —— 皇宫,红墙绿瓦,四处都是高墙大院,各个宫门严加看守,就连宫道里,也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队金甲红袍的巡逻队伍。 御书房,皇帝正坐在书桌后整理奏折,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朱红的批文。 “陛下,定安王带着小王爷和玉将军在殿外候着。”一名老太监进来后跪下,俯首禀报。 “嗯?还不快快有请!”皇帝放下手中的御笔,站起身说道。 “是!”老太监应声而去。 皇帝走下书桌,来到外室的主位上坐下,玉靖山等人也进来了。 “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 “哎哎哎,有没有外人在,我们之间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都坐吧。”皇帝赶紧挥手打断,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了,面对玉靖山这个打小就陪在他身边的兄弟,皇帝身上也多了份自然。 “谢皇上!”三人又是一阵道谢后,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了一旁,立刻有宫女上茶,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玉千泷呼出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下跪呀,好在还是没有跪下去的,不然她是不是要被定藐视皇室的大罪了? “靖山吶,你跟朕也有这么多年了,今天我可就有话直说了。”皇帝看着玉靖山,先打出了亲情的牌子语重心长道。 “皇上但说无妨,有任何吩咐微臣也定当尽力而为。”现在的玉靖山,哪有在家时的那份随意,面对掌权天下的皇帝,又有谁敢呐。 “朕自作主张的安排了这场相亲,还是希望你不要怪朕才是,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皇上剑眉紧蹙,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 玉靖山也是一脸的愁容,尽管是一点都不愿意,他还能说什么?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了,他也只有接受的命啊。玉孜晨老老实实的坐着,显然没有他插话的份。 “皇上说的是,这大臣们都带着自家千金到了,臣不敢有意见。”玉靖山说完后,沉默了。 皇上也沉默了,这是不敢有意见啊,说明还是有意见的。 倒是玉千泷,来回扫视着两个老人的表情,一个不得已,一个却是十分不愿意,相亲?一个是要帮她老爹找个继室先斩后奏了,后者呢,就算十分的不乐意也只能答应了。 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玉千泷问道:“我说爹呀,虽然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可你顶多也就算死过期十年了的假花了吧,还大臣的女儿,你这头老牛能吃得下那些嫩草吗?” 064我就是缺钱! 噗噗…… 刚借着喝茶来掩饰自己思考问题的玉靖山闻言,正好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你……”一手指着玉千泷愣是没‘你’出个什么后续来。 “你什么你,我又没说错。”玉千泷白了他一眼,一副‘反正我说的是实话’的样子。 就在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玉靖山胡子一撇双眼一瞪:“你爹我哪有这么差劲,十几年前的老部下都说我越来越年轻了。”说到这个,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他说的可是实话,就连玉千泷初次见到他都还以为他只有三十来岁。 “德行!”玉千泷冷哼一声,接着道:“你要讨老婆我不反对,但是有两点啊,第一,作为我的后娘,绝对不能比我年轻,否则我会有心里阴影。就算你要第二春,也要照顾我的个人感受不是,毕竟我还在生长期,要是心理出现点什么问题,那就是毁了一辈子了。”说完,喝杯茶,润润喉。 玉靖山额头的青筋开始狂跳了,玉孜晨满头黑线听不下去了,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皇帝也眼角抽搐开始不淡定了。 “这第二嘛,我是为你考虑的,就是不能压榨我的零花钱,而且还得成倍的加,免得到时候别人说后娘心胸狭窄虐待我这个前妻生的,抹黑你英明神武的形象晚节不保。所以,我是为了你多方面考虑的。”玉千泷已经说完了,就等着玉靖山拍桌定案的说没问题了。 玉靖山立即大怒,他可是为了爱妻独守空房的,所以尽管她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没续弦,想不到他家宝贝女儿还‘真会替他想’ “你,我说你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听话的臭……臭小子就走了,你让我百年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你娘亲,你说,你!”玉靖山一手拍着大腿,就差哭天喊地抹鼻涕了。 反倒是皇帝哈哈大笑了起来:“靖山呐,谁说千泷她不学无数了,依朕看,她分析的很有道理,脑袋瓜里可装了不少东西!” 回去要关你一年禁闭! 玉靖山瞪了玉千泷一眼,这才朝着皇帝笑道:“皇上就别拿老臣开玩笑了,今天可是为太子殿下选妃的。” 太子殿下选妃! 玉千泷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看向玉孜晨,后者点点头,不敢直视,今天可不仅仅是帮太子殿下选妃! 原来是忙着选妃呢,前些日子给她送大箱小箱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好玩儿吗?玉千泷心中苦笑,这消息她怎么听着都带有嘲讽的意味。 “嗯,朕也是发愁呀!”皇帝收起笑容,剑眉紧蹙。 御书房里短暂的沉默之后,皇帝勉强一笑:“所以,趁着今天这个日子,就帮千泷也选一个小王妃可好?” 这回轮到玉千泷喷出一口茶了,选小王妃?这是逗她呢还是逗她呢! 皇帝微微抬手,阻止玉靖山想要说的话:“你就别推脱了,想当年朕这个年纪,大公主都快要出生了,妃子也都有三个了,千泷也该收收心了吧,靖山你就没帮他想过?” 玉靖山低头想了想,既然推不掉,反正就是去看看,到时候没有看上的,就算了结了,毕竟今天是为太子殿下选妃作陪衬的。(.) “老臣听皇上的就是了,只是这千泷从小就没娘,被我给宠坏了,到时候若是没有她喜欢的,还请皇上……”说到这里便打住了,热烈的视线直勾勾的顶着皇帝。 “放心吧,朕还不至于乱点鸳鸯谱,必定要两情相悦才是。”皇帝不以为意的点头,到时候美女如云,还怕天儿和千泷两个正值血气方刚的千年不动心么?只要能够平息他们两人断袖的谣言,到时候是个女人就行了,况且都是大臣们的千金,家世也是可以的,总不会长的差了去! 玉靖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至少她女儿不愿意,也不会捞个女人回来。 玉孜晨担忧的看着玉千泷发呆的侧脸,看来千泷和太子殿下真的有点什么了,心底下叹口气,才开口道:“我们是不是也要听听千泷的意见,毕竟她也是半个主角,我们瞒着她赶鸭子上架,她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千泷,为兄也只能帮你这么一说,关键看你争不争取了,皇上可是打定主意要帮太子殿下选妃了! 玉孜晨心里叹息,虽然他也不喜千泷跟太子殿下太过亲密,可现在看来,她心里怕是喜欢上太子爷了! “嗯,是朕考虑不周了。”皇帝点点头,可他也看不透玉千泷的心思,只能问道:“千泷啊,皇伯伯说的,你可有什么意见没有啊,有就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头憋坏了,到时候你爹可不会善罢甘休了。” 他可是真怕玉靖山会横冲直撞的闯皇宫要说法,这事也不是没有过,当初他不忍看靖山一个人拉扯孩子,想要帮他找个夫人,谁知靖山还大闹了皇宫一趟。 玉千泷闻言,回过神来扯开嘴角笑了笑:“哪能有意见啊,有美人不要才不要,我又不是傻子。” 玉孜晨挑眉,这丫头想干什么? 玉靖山更是剑眉紧蹙,想到凌江城王府里头养着一院子的女人,顿时头就大了,她不会又左拥右抱的带一些女人回去吧?这些可是有家世背景的大臣千金,不是凌江城里那些乡野村姑。 “哦,你不怪皇伯伯自作主张就好!”皇帝这才释然的大笑出声。 “可是皇伯伯……”玉千泷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那两父子心中一紧,有可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皇伯伯帮你一起参考参考。”皇帝大方的应下,今天他都随千泷的意,还不是为了通过千泷让天儿妥协么,所以只要玉千泷答应了就好。 “皇伯伯你看啊,就算是被邀请参加相亲节目,出场费什么的总不能拖欠吧,所以,皇伯伯,你请我总要出点吧?”玉千泷一副经纪人的样子,开始谈商业收入,既然推脱不了,她总可以要点钱吧。 三个男人顿时满头黑线,乌鸦飞过‘嘎嘎’叫都不自知,出场费?就是为了要钱? “你缺钱吗?”皇帝好笑的问道,对玉千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总之是不一样的。 “哪能不缺,你别看我爹是个王爷,可他总是扣我零花钱,我都穷的不敢逛街了,赌场青楼什么的,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去潇洒过了。”玉千泷生怕皇帝不答应,赶紧挤了挤眼睛,开始装可怜。 “你个死要钱的!掉钱眼里了是吧?”玉靖山破口大骂,不长进,他女儿也太不长进了,居然跟皇上要出场费! “哈哈哈,好好好啊,很久没有人敢这么直接的跟朕说话了,朕难得这么高兴,就当奖励你吧,十万两黄金怎么样?”皇帝连说三个好,可见心情是极好的,其实他也是无奈呀,只要能将褚天歌的感情取向拉回正常,这点钱算什么。 当他说完,看见玉千泷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以为玉千泷不满意,接着说道“朕可是没钱的,钱都是国家的,所以这十万两黄金,可是最高价了,是我私自出给你的,你就别嫌少了!” 不嫌少,绝对不嫌少!玉千泷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呀,十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既然褚天歌要选太子妃,那她也要为将来环游世界的经济支出做打算,当然,她是不能说出来的。 “就这么说定了,皇伯伯,你真大方!” 解决了钱的问题,玉千泷就退了出来,心里总是有点不好过的。走着走着,在御花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男人,而且还用很老套的搭讪方式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065 太子妃看了我,有非法的想法吗? 嘶! 玉千泷双眼一眯,抬头勾唇一笑:“呵呵,见过是吧?!” 褚无垠顿觉后背发冷,这么猥琐而又充满采花大盗专业式的笑容,怎么可能跟酒楼所见的美人相比较?毕竟是在皇宫,对方也应该是个王公贵族,该有的风度他还是表现的出来的。 当下抱拳弯腰:“公子莫怪,本皇——”礼仪风度什么的恰好到位,一句话想要告诉来人他的身份,也算是给对方一个警告。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体,一个拳头迎面而来。砰!鼻子上传来一阵剧痛,褚无垠捂着鼻子,手心立刻传来了一道温热。另一只手指着玉千泷:“你,你知不知道我是······” “你是谁很重要?但小爷我不认识!” 玉千泷哪会傻傻的等他说出来,一把握住他的手,猛地抬起右腿就是一招旋风踢:“佛山无影脚,绝命旋风踢!”右脚快准狠的踢向了男子的命根上。 “唔!”褚无垠双腿一夹,眼瞳突起,实在是痛不欲生。 当然玉千泷此脚力也是有分寸的,对方的身份铁定不简单,真要废了人家,自己也说不过去,所以还是留了一点点希望的。 一松开褚无垠,他便佝偻着腰,半蹲在地。玉千泷拍拍手,脸上的怒气这才消了一点。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小爷是个男人!尼玛,人生第一次被人搭讪,居然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晦气!” “你!”褚无垠一手指着玉千泷离开的背影:“你跟在酒楼废了李将军儿子的那位姑娘有什么关系?”看对方如此犀利的脚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凌厉,如此同出一脉的绝命根子旋风踢,他不想把这两人连接在一起都难! 玉千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皆逃跑,无比嚣张的一仰头:“小爷师姐妹何其多,谁知你说哪一个!”说罢,转身离开,刚出御花园,便看见对面数百禁卫军匆忙寻着什么,便往假山旁一躲。 要是被他们看见自己从这里出去,他们进去势必要发现那个男人,会不会被抓包?会不会被老爹知道?会不会把她的零花钱全部扣掉,关一年紧闭?嘶,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十万两黄金还没有拿到手呢! 这么一想,她立刻转身往回走。果然看见那轻薄皇子还蹲在地上,捂着他家兄弟。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褚无垠的手臂闪身躲在假山后。 “你······”褚无垠反应过来,正要开口说话,玉千泷摸了摸身上,当机立断的从怀中扯出一块布料,往他嘴里一塞。 褚无垠只觉得一股香气入鼻,定睛一看,卧槽,这个猥琐的采花大盗从哪偷来的女子兜衣!刹那间他只觉得气血翻滚,无比的恶心! 就在这么一个档口,玉千泷将他反手一剪,毫无色彩感情的扯下他的腰带,三下五除二的将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褚无垠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被人莫名其妙的下了毒手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连一句话都没说全过,这还让不让人辩解了,让不让人拥有民主权了? 他动了动手臂,想要挣脱钳制,奈何反绑着手臂的腰带愣是一动没动,他第一次感慨:皇家绣娘果然不是盖得,看这腰带的质量,绝对符合国际标准! 而玉千泷竖起耳朵左看右看,直到一波禁卫军的脚步离去,才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就地一坐,好在十万两黄金是不受影响了! 打量着褚无垠,咦,这面相与老皇帝竟有七分相似,看到这里,她才想起褚天歌那张妖孽脸,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褚天歌的长相随了他娘! 但是她不会走了狗屎运,随手解决个登徒子都是难对付的绝色吧?两兄弟尽管长得一点不像,内心果然还是一个德行的。 皇伯伯,你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流氓,你造吗? 就在玉千泷万分感慨的时候,褚无垠的耐心也被磨尽了。今天是褚天歌的选妃大宴,乳沟让他选上朝中大臣的女儿,可就是多了许多助力的,那他岂不是与皇位无缘?是以,他一人路过御花园,也是要去找人安排的。可他竟然见鬼了的跟一个男人说:我们是不是见过!还好死不死的被人打,踢了命根子,他怎能不气? 他褚无垠这一生最大的痛楚不再是费尽心思也夺不到储君之位,而是今天大脑抽风神经衰落的跟一个男人搭讪! “唔唔唔!”褚无垠剑眉紧蹙,用杀人的目光看着玉千泷,要说话,奈何嘴被堵上了,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玉千泷也猜到他是谁了,咋办,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立刻启程,包袱一卷逃命去?于是,她叹气的拍拍褚无垠的肩膀:“兄弟,别白费劲了,小爷我的捆绑技术是没法挣脱掉的,否则小爷凭什么去采花绑架。你我也算挺有缘分的,看在你今天牺牲自我救了宫里无数美人名声的份上,你就当破财消灾了吧!” 就在褚无垠瞪大双眼之下,她伸出魔爪在褚无垠身上摸了又摸,终于在隐秘的地方掏出一把银票,数了数,竟然有五十万两之多。啧啧啧,当皇子的果然有钱啊! “谢过兄弟慷慨解囊,后会无期哈!”玉千泷甩了甩手中的银票,快速闪身离开,一直出了御花园才慢下脚步,不能做贼心虚! 褚无垠也是欲哭无泪啊,他是找人办事的,带的钱能少吗?他一定要将那个抓住,碎尸万段以解其恨!想罢,忍着胯间的剧痛,学着某位猥琐形象又抢他钱财的某敌人,迅速有力的飞出一脚,成功的踢在假山上,正好一队禁卫军路过听见响动,迅速的跑了过来。 “大皇子殿下!”禁卫军队长往里头一看,顿时冷汗直流,大皇子被人绑架了! 这时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见褚无垠,顿时痛哭流涕哭爹喊娘:“大皇子,娘娘可是寻你好久了,想不到您竟然······” 笨蛋,不会解开本殿下吗?! 褚无垠心里大骂这帮蠢货,看他们毫无反应,只能唔唔唔的发声提醒。 那老太监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开始解他受伤的腰带,奈何他却越弄越乱,禁卫军队长大喊:“我来!”拔出腰间的宝刀就是一挥,褚无垠双手得到解脱,迅速将嘴里的女人之物一把塞入怀里,没给别人看见是什么东西。 想到今日之辱又会被多少人传为笑话,褚无垠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看着玉千泷离开的方向:“还不快给我追!”大怒之下,飞身追去。 “是!”禁卫军领命而去,整个皇宫到处都是禁卫军在乱串。 而玉千泷本来是凭着对皇宫风水的建设,优哉游哉的往较为偏僻的宫墙靠近,希望能够寻到机会翻墙逃跑,她可没有出入皇宫的圣旨跟金牌,只能靠自己了! 谁知,没走多久,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疾风,回头一看,然后拔腿便跑。难道褚无垠这货是属狗的啊,都走了这么远了还能追上来! 玉千泷跑的极快,都用上轻功了,后面的人追的也不慢。 “大胆采花贼,还不快站住!”褚无垠大喊。 “你当小爷傻啊,还站住!而且什么叫采花贼,小爷可没有采男人花的嗜好!”玉千泷头也不回的说道,更是气的褚无垠脸色犹如墨汁,脚下生风,追的更近了! 感觉身后越发追的紧的身影,尼玛,果断转弯,加大马力,再跑再跑! “哼,冥顽不顾,被本皇子抓到,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褚无垠大喝一声,足尖轻点,越过一道宫墙,再次追了上来。 “卧槽,不就要了你点钱么,至于穷追不舍啊!”玉千泷无奈的吐槽,只能转弯再转弯,但是她毕竟对皇宫是陌生的,跑的再快,终是不及熟悉皇宫的褚无垠。 没办法了!玉千泷双手迅速的将捡来的石子摆出一个阵法,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褚无垠,笑的那叫一个无比灿烂。 褚无垠心中一惊,莫非这采花贼又要使什么诡计?猛地落地,却只看见玉千泷逐渐模糊的身影,还有一句:“来不及了!”他便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玉千泷也不敢再大意,纵身跃上宫殿瓦面上,拔腿便跑。 —— 巍峨的皇宫里,四处林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 而在一处华丽万分的宫殿外,站满了宫人,从殿门到宫门,铺着红地毯,两侧的宫人规规矩矩的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这些宫人站的笔直,油头粉面的,正是一群群太监! 而殿内,那个集天下权利于一身的男子,正在不算小的温泉池内靠着池边仔细的擦拭着每一寸娇贵的肌肤。洁白如玉的手指划过沾满了水珠的肌肤,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胸前手臂,若不是平坦的胸部,还以为这是哪宫的妃子,正在沐浴。 只见水面之上,展现出一张美冠天下,精美绝伦的脸,剑眉琼鼻,一双凤眼冷中带媚。那滴着水珠的短碎刘海下,一个朱红的印记若隐若现,血染江山如画,怎敌他额角那一抹芳华。烟雾朦胧之下,举手一笑之间,摄人魂魄,他正是大瀚太子褚天歌无疑。 “爷,时辰到了!”一脸冷漠的赵七现身轻纱之后。 “知道了,下去吧。”褚天歌慵懒的掀起眼帘,细小的水珠从睫毛滴落,无比的诱惑。待殿内再无他人,褚天歌这才悠闲的起身,哗,水声阵阵,好是一副美人出浴图。 褚天歌修长的腿跨出水池,步入屏风后的软榻便,那里正摆着七七四十九套锦服,同样是五爪金龙,却是款式不一,绣线不一,色彩质地不一。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划过一套套锦服,细细的挑选着。 而屋顶上,玉千泷脚下生风,才翻过一道宫墙,猛地停下脚步,被她刚刚踢了那地方的褚无垠没追来!可是,地上那一群不用她踢就已经废了的太监们,何故看怪物一般的盯着自己? 玉千泷站在屋顶,十分淡定的接收众人火辣辣目光的洗礼,不知是宫殿年久失修,还是她体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只听见脚下‘咯吱’一声,脚下一空,身体呈直线下坠。 “尼玛,皇宫屋顶的质量也太低了,这不是让闯皇宫的歹徒自投罗网吗?”玉千泷闭眼吐槽,脚未落地,双手却抱住什么,隐约能摸出个人体形状,而且还是个强壮又精致的男人!可是那东西着实太滑,她没能给抱住。 双手慌乱的一挥,扯得殿内的轻纱唰唰唰的尽数断裂。 暗处的赵七挥出一掌,欲袭向半空而落的外星人,却被褚天歌一手挥去,连人戴着轻纱蒙眼,从玉千泷掉下的窟窿里甩出宫殿百步之远。赵七惊讶之余,只得将殿外的宫人全部赶走。 褚天歌随手一捞,扯过玉千泷的手臂抱入怀中,避免了她屁股落地的惨状。趁着某个神经大条的人盯着他赤果的胸部流鼻血之际,扯过床榻上的长袍披在身上,腰带一系,算是遮住了重要部位。 “神呐,要死了!”玉千泷没出息的捂着鼻子,又不是第一次看男人的半果体,为毛每看一次都气血上涌? “太子妃,为什么每次你都是以如此犀利的出场方式,来跟本宫上演鸳鸯浴呢。” 头顶传来揶揄的磁性声音,玉千泷犹如触电般一把推开男人的身体,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每次没骨气的气血上涌就算了,还每次看见的都是褚天歌?难道这天下的男人都死了! 本来心情极好的褚天歌闻言,满头黑线的问道:“太子妃还想去看谁沐浴更衣?” 玉千泷浑身一颤,她把褚天歌这句话,愣是听出了阴测测的味道,她丝毫不怀疑,他的后一句是:本宫绝对不介意将他五马分尸! 可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心里有点小窃喜的,硬着嘴捂着眼睛,一手指着衣衫半解的褚天歌:“你个死流氓!”只是,一个小巴掌完全遮不住两只眼睛,纯粹是掩耳盗铃之举嘛! 褚天歌眨眨眼也装了回纯,看着她微红了的双颊,就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她一番。于是,擎着笑意一步步走近,玉千泷仿佛看到了一头笑容猥琐龇牙咧嘴的色狼,正在靠近自己,只得步步后退,奈何身后是墙,她退无可退。 玉千泷咽了咽口水,一双眼珠子乱瞄,根本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褚天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邪魅,双手撑在她脖颈边的墙上,声音略显黯哑:“太子妃,难道你看了本宫沐浴更衣,就没有什么非法的想法吗?” 玉千泷看着他的凤眼,本能的点点头,然后狂乱的摇头,什么想法,她什么都没想,只是觉得这个人妖又好看了一点点! “你的大脑反应挺老实的,本宫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男的俊美衣衫不整,定会发生点什么,对吧?”褚天歌状似思考的问道。(.) 玉千泷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本宫这么美的天下无双的男子,试问有哪个少女不动心,所以,你有这种想法还是很正常的!”褚天歌无比的自恋。 玉千泷闻言,只能抽搐嘴角,以表达自己鄙视他的态度。她发誓,最多也就是想到了那些师弟们所说的岛国动作片,绝对没想过跟他发生点什么! 褚天歌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忽然低下头,与她平视,鼻尖相对,都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对方的脸上:“可是,本宫很想跟你发生点什么,怎么办?”说完,他喉结滚动,殿内释放着一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惹的人脸颊发烫。 咕噜咕噜—— 她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喉咙里还发出了饥渴的声音。怎么办怎么办,今天她是不是羊入虎口了? 就在她以为褚天歌的嘴唇就要贴上来的时候,殿门被大力推开,褚无垠满身狼狈衣衫破烂的跌了进来。 玉千泷瞪大双眼,她和褚天歌此时就靠在大门左边的墙上,从这边看去,正好看清褚无垠,从那边看来,也定能一清二楚的看见自己。她头脑一热,被人撞破她,还不如让他去误会褚天歌! 举手便拉下褚天歌的脖子,闭上双眼,用力的吻了上去。 褚天歌凤眼一眯,她明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他不乐意了,寒着一张脸,怒喝一声:“还不快滚!”说话间连头都为转,身为太子的他,只要他不愿意,谁都不能看见他的真实面貌。 “太子殿下······”褚无垠怔怔的喊了一句,他只不过是破了阵法而已,怎么就跑到褚天歌的沐浴殿里来了?只是发愣的瞬间,就被一阵劲风甩出了殿外,殿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玉千泷瞪着双眼,原来这货也有狠戾的时候,看来,他对自己,真的是格外开恩了!心中要卷起包袱逃跑的想法就更加坚定了! “太子妃可是吓到了?放心,本宫还是很疼爱你的,真的!”褚天歌低下头来,亲和的笑道。 这货,哪天那么阴狠的对自己了,她恐怕也是逃不掉的!为毛古代的人都这么变态一个?! 褚天歌见她不语,心中总有几分思量,但他决不允许她逃避,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唇角:“女人,既然你已经把我拖进了地狱,你叫我如何能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 玉千泷抬头,只见他眼里划过沉沦,划过无奈和深情。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闷闷的。 褚天歌紧紧的闭了闭双眼,他似乎不想在忍耐,手臂一横,将她抱入怀中,薄唇贴上,动作生疏,却炙热的吻着。 玉千泷突然有种放任自己,疯狂一回的想法。她不想看见他的痛楚,褚天歌应该是高傲的,是俯瞰众生的,是凌驾于苍穹的。是处于本心,还是处于怜悯,她不知道。只是松开了抵住他火热胸膛的手,换上了他的脖子,生涩的有了一点回应。 心脏在砰砰砰的乱跳,唇齿间满是对方的味道。只觉得体内的温度狂升,却不知从何发泄。 良久后,玉千泷推了推身上的褚天歌,弱弱的喊了句:“褚天歌······” 褚天歌只觉得口腔尝到一点腥甜,瞳孔一缩,手臂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对不起,我忘了,面对你我总是情不自禁,却忘了,我本身就是致命的毒药!”尽管怀中的人儿已听不到他的低喃,可他依旧一遍遍的述说着。 直到收起一切情绪,这才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一旁的软榻,将她放下,盖上薄被。 “欧元,爷养了你这么久,是到你该献身的时候了!”说罢,从床底下捞出那个一直偷窥他洗澡的某只神兽,一把扔到了桌上的白玉杯前,动作毫不怜惜。 欧元双眼含泪,不停的啜泣: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跟着主人,风光了呀,主母一到,只能喝汤,端起杯子,泪眼汪汪······亲祖宗啊,老主人呀,你要想我呀—— 褚天歌一个眼神扫过,欧元抖了抖腿,站起身子,后腿一抬,就要来一个迎风招展排泄水珠。 “如果你敢,以后就跟着小金子混吧。”褚天歌一边换着衣裳,冷言道。 殿门口守着的小金子顿时泪流满面:太子爷,戳人痛楚也不带你这样的,这不是躺着也中枪吗! 欧元闻言,十分不情愿的跑到一边:“嗷呜嗷!”主人想多了,我只是有点尿急而已,解决了马上就来! “站住,先放血,否则太脏。”褚天歌嫌弃的说了句,欧元爷只能乖乖的跑过去,举起爪子对着前肢的粗臂上一划,泪水伴着血水,滴滴答答的落下。直到血滴满了白玉杯,褚天歌才扔过来一个小瓷瓶。 欧元感天动地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抱着:主人还是关心我的! 谁知,褚天歌冷冷的丢给他一句:“包扎好了,还有一天三次,连续三天。血流没了,千泷怎么办。” “嗷嗷嗷呜!”不活了,没法活了,剥削劳动人民也不能这么狠啊!欧元撕心裂肺的哭着跑了,它要去找美人,弥补心中寂寞的空缺。它要去闯荡江湖,重新感受下被人珍视的味道!前提是,它得把那个死女人治好! ·················· 等玉千泷悠悠转醒,天已经黑了。宫里那头是一片灯火辉煌,载歌载舞好不欢乐。而这头,却是安静的让人害怕。 褚天歌在偏殿听完周五的禀报后,抬起的手还没推上门,殿门就自动打开了。然后一道偷偷摸摸的娇躯,毫无预警的撞上了他。 “太子妃,你这是要去哪呢?”褚天歌双手环胸,这女人,一刻都安静不下来,刚醒来就想要逃跑! 玉千泷站好:“哈哈哈,这不是出来久了,怕我父王担心嘛,而且宴会也开始了,我总得过去吧。” “不然父皇的十万两黄金拿不到手了,是吗?”褚天歌好笑的接过她的话。 “太子殿下果然神机妙算,连这等小事都能猜到,在下佩服佩服!”玉千泷打着哈哈,就是不敢看他。 “小事?想不到在太子妃眼里,本宫就这么不值钱,十万两黄金就把本宫给卖了,实在是太伤人心了。”褚天歌摇摇头,眼睛却是紧紧锁着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跑的机会。 “你还不值这么多钱呢!”玉千泷心里嘀咕,没敢说出来。 “你现在去宴会上,就不怕褚无垠把你认出来,找你报仇?”褚天歌挑眉,揽过她的腰身,进了大殿关上门,将她抵在墙边,这是秋后算账了啊! “那你到底想干啥?”玉千泷一跺脚,急了。她打不过还逃不掉吗?就算真的怕了他了行不行? “嗯,你摸了褚无垠!”某太子开始傲娇了。 “我那是打劫,他有钱!”摸,别开玩笑了! “那我也有钱,你摸摸我吧!”某太子想了一下,颇有一副大义献身的样子。 “你有病吧!”还有人这样出卖色相的? “你不摸,就不让你走!” 玉千泷满头黑线,心里大骂一声:贱人!摸就摸,反正吃亏的又不是她!翻个白眼后,伸出魔爪在褚天歌衣襟里象征性的扫了一把:“好了,走吧。” 褚天歌纹丝不动,炸了眨眼睛:“还不够,时间比褚无垠短,继续!” “你有完没完!”玉千泷抓狂了,然后,摸一下也是摸,两下也是摸,就当找了回傲娇鸭子一解所需吧!伸出手,又摸了摸,正要收回来的时候,指尖碰到一块冰凉的玉佩。 咦?有好东西!被褚天歌这个眼高于顶的low货贴身藏着的东西,必定不平凡!手掌又靠近的摸了摸,面积还挺大,比她巴掌大!可是手指一勾,嗯,没动!然后手伸下去了一点,手臂不够长,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脸都贴在褚天歌胸膛上了也不自知,她的精力全在那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上了。 褚天歌很满意某人的上道,虽然有点痒痒的。 不多时,玉千泷手一挥,终于把那块玉佩从他衣服里面卡在腰带里的玉佩给扒拉出来了,仰头在月光下看了看,有点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将其收入怀中:“这东西我找到的,以后就归我了!” 褚天歌看着她的动作,眸光闪了闪,说道:“好!” “那可以走了吗?” “你先告诉我,你对褚无垠做过些什么,一件都不许漏了!”褚天歌拦住她。 玉千泷回过头来,咬了咬牙,这货不会是连那儿都想一起感受一下吧。只见后者对着她点了点头,一副贱人样, 面对如此此果果的挑逗,本姑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腰身一扭,飞起一脚,目标同样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褚天歌飞身一闪,瞬间来到她身侧,一把握住她的腰身:“太子妃这般凶悍,将来若是多来两次,恐怕父皇就该去寺庙烧香拜佛的求要孙子了!”真不知道,她打哪学来的,怎么就那么喜欢踢男人那地方呢,不知道他会吃醋的么? “呵呵呵呵,你不是说我怎么对褚无垠的,就要怎么对你吗?既然我都一一的教导你了,那我们走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反正你迟早都是要选太子妃的,今天我要是不进宫,还不能看到如此盛宴呢。走吧走吧,迟到太久就没有绅士风度了,毕竟你还是主角,总是要到场的。” 玉千泷拉着褚天歌的手腕就走,说着说着,眼里就酸了。脚步却是一下比一下重:让你丫的骗我,让你丫的勾引我,让你丫的······ 黑夜里,跟在她身后的褚天歌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不经意的摸摸鼻尖,他知道,这丫头肯定把地板当成他! 而在圣興殿,里面是男才女貌,高权满座,中央的舞台上挥舞着妙曼的娇躯,整个大殿是歌舞升平,一片繁花似锦之象。 唯恐传言中的两人那方面取向走偏的大瀚某皇帝,为了将深陷断袖门的太子褚天歌拉回,可谓是愁除了满头白发。有人出一计,召集众大臣携带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们进京,参加国宴,不论官职大小,只要能让太子看上眼的,皆能成为太子妃。 此时,宴会前戏已表演一次又一次,偏偏两位主角迟迟不到,这让听闻不少传言的众大臣又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谣言不止,还越传越夸张,皇帝只觉得腹中无比的难受,都快急出翔来了。派出去寻找太子的宫人也是一波又一波,纷纷无功而返。 就在皇帝下令:“再找不到太子,你们这些禁卫军就撤职查办。”的时候,圣興殿外的太监高呼一声:“太子殿下驾到,玉小王爷到!” 禁卫军头头林易彪又是哭又是笑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太监尖细的声音也犹如天籁。 歌舞表演者,停下酸痛的脚步,如获大赦的退至一旁,今天的任务真是万分艰难,总算是熬到头了,也不知道之前下去的姐妹,十天半个月能不能够恢复。 待那一抹绝代风华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内,所有拉关系的,心怀不轨的,议论纷纷的大臣一致将屁股从坐垫上挪开,跪下:“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都起吧。”褚天歌面无波澜,身后跟着的是玉千泷。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参见皇伯伯,参见皇后娘娘。” 褚天歌微微弯腰,倒是让玉千泷找到了不用下跪理由。 皇帝看着两人,越看越不得劲儿,半响后哦挥了挥手:“快入座吧,都等着你们呢。” 褚天歌额首,玉千泷就要闪到玉靖山那边去,奈何一只手抓住她,硬拖着一起,在皇帝左下首,坐定。 嘶! 大殿里想起了阵阵抽气声,奈何迫于皇帝的威严,猛的吸气,吸到一半,愣是硬生生的给忍了下去。甚至有那么好几个人,都憋不住的从下面出来了。 皇后盯着玉千泷看了良久,凤眼里闪过无数的光芒,然后看向褚天歌:“天歌,你身为太子,可别忘了做众大臣的表率!” “母后说的极是。”褚天歌点头,眼神扫过大殿,幽幽道:“就是不知众大臣以为本宫如何,能否当得起这表率?” 皇后闻言,心中一沉,皇帝更是十分不悦的瞪了她一眼,俗话说,这是家事,要教育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皇后近来是越发的不懂规矩了。 众大臣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纷纷附言:“皇后娘娘说的是,太子殿下不愧为我朝之楷模。” 这倒是实话,褚天歌打小军功赫赫,这么一说,不得罪皇后,更不跟太子唱反调,他们没这个胆! 褚天歌满意的点点头,皇后更是黑了一张脸,十分仇视的将怒火转移到了玉千泷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大窟窿来。 “皇后姐姐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太子殿下与玉小王爷交好,也是好事,年轻人才能玩到一块嘛。”皇帝右边坐着的琪贵妃掩嘴笑道,这不是话中有话的说太子与小王爷断袖,关系非常吗? “琪贵妃慎言。”皇后懒得搭理她,倒是皇帝不满意的斥道。 琪贵妃低笑,应了声:是。 “好了,诸位大臣,接下来可是你们的千金小姐一展所长的时候了,各位小姐们,可要好生仔细才是。”皇后依旧端庄的坐着,她一发话,众大臣连连说是。 玉千泷一看,褚天歌果然长相随娘,遗传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皇后与褚天歌这对母子,怕是没多少感情,而且还貌似不合,当真是惹人深思。 接下来谁都没有在说话,估计是看皇帝面色不好,不敢在放肆。 而中央的舞台上,大臣们的女儿是一个比一个漂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痒痒精通,当真是才女佳人。 自家女儿表演过的大臣,脸上笑得那叫一个菊花盛开,连眼睛都快要看不到了。 大殿上一曲高山流水作罢,顿时一片寂静。 “臣女水涟漪,献丑了。”只见那女子盈盈一拜,大殿里才响起了阵阵掌声,延绵不绝。 “好!边关守将水大人,想不到边关风沙漫天,还能够养育出如此水灵的姑娘,水大人可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呐,有赏,重重有赏!”皇帝大笑,称赞不已。 “老臣谢皇上,心思不敢说,只是比较注重培养!”水大人起身道谢,直言不讳的明说了,特意培养,这便是一个武将的直接吧。 其实哪个人不是从小就对自家女儿委以重任,谁不希望一个出嫁的女儿能给自家的家族带来百世繁荣,只是别人敢做不敢说而已。 “臣女李妍儿,献上一曲春江花月夜,众位大人别笑话。”说罢,又是一道悠扬的曲调响起,久久不去······ “赏,重重有赏!” ······ 大殿里歌舞升平,人人面带笑意,却也有不少的千金们,失落而归。 因为今晚的主角,连一眼都吝啬给舞台上的怀春少女。 一直表演了三四个时辰之后,皇帝见褚天歌无意,只能挥挥手作罢,剩下的小姐们忍不住失落,好不容易进宫一回,参加所谓的选妃宴会,谁知连露个脸的机会都没有! “今日进宫的千金闺秀们,都有赏,皇后,你看着办吧。”皇上无奈,只得吩咐皇后善后,这些事,他可没那个闲心去管。 “臣妾明白。”皇后恭敬的应承。 不得不说,母子不像母子,夫妻不像夫妻,难道这就是皇家?呵,难怪老头子千百遍的提醒,让自己别靠褚天歌太近,可谁又知道,她竟然还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帮自己斟酒布菜,那人却做得十分娴熟,似乎这事做得多了。 皇上朝身侧的太监发去一个眼神,那老太监捂着嘴偷笑了一番,皇上拿太子爷总是束手无策的! 然后,那太监上前,看着褚天歌这边:“太子爷,诸位千金们可都表演完了,您看······” “哦,李公公,有什么事情宣布的你随意,我坐这就好。” 李公公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称了声是,便看向玉千泷:“玉小王爷,您看今晚上这些小姐们表演的如何?” 玉千泷一愣,然后十分配合的看了眼家眷席上的贵族小姐,还有模有样的点头摇头:“不错,都不错啊,还有问题吗?”说罢,好奇的看着李公公。 李公公也是无奈呀,这两个主,一个都不是好忽悠的,但是皇上发话了,他也只好硬着脖子上了! “那,玉小王爷可看到有心里头喜欢的?” “哦,就这事儿啊!”玉千泷焕然大悟,又低头将一块梅花糕送入嘴里,毫无形象的说道:“爷不喜欢女人!” 华丽的宫宴上,一时间抽气声变成了奏乐! 各个瞪大双眼,暧昧的眼神来回穿梭在褚天歌跟玉千泷之间。除了玉孜晨玉靖山两父子,坐着喝闷酒外,唯有一人,紧紧的握着酒杯盯着玉千泷,那边是褚无垠。 不喜欢女人!那么他之前绑架自己,还真是采花的行径!这个该死的断袖! 而且,看他和褚天歌的关系,被自己撞破的好事,真就是他们两个了!两个该死的断袖癖! 李公公面色一红,饶是他这般岁数,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回过头去向皇上求助,皇上干脆就闭上眼睛,与我无关的态度了。看向皇后,她也是冷笑一声,根本就没打算说话。 李公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将目标转向褚天歌:“太子殿下,那您看呢?” 褚天歌头也未抬,手里拿着锦帕,仔细的替玉千泷擦拭嘴角的糕点沫:“诸位小姐都很好,真的!” 家眷席上,顿时响起了千金们捂脸的娇羞声。 讨厌,太子殿下真坏,难道还想把这百十来个小姐们,都一块纳入太子府当妃子不成? 李公公眼神一亮,众人皆感意外,唯有皇帝依旧紧闭双眼,已经不忍直视了。 “那太子爷可是······” “唔,可是本宫不喜欢这些女人!”褚天歌拍了拍手不甚在意,看向李公公,展颜一笑。他打小就是李公公一手带大的,对李公公,自然很是客气。 李公公已经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众大臣闻言,大殿上的抽气声顿时变成了呼气声。还好还好,太子殿下说了不喜欢‘这些’女人,那至少太子是把玉小王爷当成女人,看情况,强势太子爷是个攻,不是受! 066 舍不得了怎么办? 一场所谓的宴会,忙坏了皇帝大臣,空欢喜了众位千金美人。大殿上,除了那两位心无旁骛的主角,其他人皆感五味杂陈。 大臣随即议论纷纷,圣興殿想起了叽叽渣渣的声音。 老皇帝顿时大怒,一手猛拍龙椅,胸口剧烈起伏:“褚天歌,你是想气死朕,是不是?” 众大臣惊闻,即刻跪地高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对太子发火绝对是第一次,也是他们第一次听见皇上对太子自称为朕,他们怎能不心惊?说不定,待会皇上就会把怒火延伸到自己身上。 一时间,对太子爷抱有埋怨心思的大臣立刻就丢到了脑后,目前还是如履薄冰的躲过去再说。 “父皇息怒,想必太子殿下也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明白了。”褚无垠抱拳起身,微微垂眸,让人看不到他眼中划过的阴狠。 “就是,皇上可得保重龙体,否则太子爷可就成了大瀚的罪人了,不值当。”琪贵妃起身,为皇帝抚背顺气,媚眼却是看着褚无垠。还是她儿子志气,何必为了个女人跟自己的未来过不去。 现在的她完全不会想到,将来的褚无垠也会为了个女人不顾义无反顾的违背初衷,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玉千泷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要她下跪?更不可能了! 倒是褚天歌无比的淡定,看,这就是他的父皇,一句话平息了众臣对自己的怨念,可惜,他并不打算妥协。是以,站起身与皇上对视:“父皇,儿臣此生,只愿为一人倾心,爱若不能相守,难道父皇不清楚吗?” 玉千泷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不论这话说的是不是她,她都觉得很是感人,当然,前提是得是真心的。现在她还是以为,这货是为了不想娶一个陌生人而拿她做挡箭牌! 该死的人妖! 嘶!太子殿下当真是情真意切,此生为愿一人心!谁能成为那一人,定是福气无限,一辈子的恩宠! 可是,他说的对象是别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皇帝失神的跌坐在龙椅上,头疼的捂着额头,想起了曾经那个深埋于心的女子。 天儿可是在告诉自己,如果他硬是要拆散天儿跟千泷,天儿便也要离他而去? 皇后僵直着身子,凤袍下的双手紧握,护甲深深的刺入手心,咬着牙关,浑身微微颤抖。那个女人,始终都是她心里的痛! 想她为了帮还是皇子的皇帝登上帝位,不惜与相爱之人天涯两隔,委身下嫁。[]可结果呢?他却连一点点真心都吝啬给她,最后,钟情不悔的情人被杀,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 最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褚天歌,眼中有疼惜,有悔恨,更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既然她儿子不争气,那么便让她来帮他争气! 琪贵妃媚眼满是笑意,只要这三个一家人相互猜疑,她就绝的特别的痛快。 她入宫为妃宠冠后宫,爱与不爱算什么?只有儿子荣登帝位,才能永保自己的权利。斗吧,狠狠地斗吧! 谁知,她太低估皇帝对褚天歌的厚爱,那不是宠,那是真的爱…… “罢罢罢,随你去吧,朕是老了,老了。”皇帝无奈的挥了挥手,反正来日方长,他就不信了,塞个女人而已,很难吗?现在还是稳住天儿的好! “谢父皇。”褚天歌唇角一勾,一双凤眼眸光四滟。 “都起吧,你们有的大臣也是进京不易,可要放开了玩乐,莫要被太子扰坏了心情。”说罢,无力的靠着龙椅。他这个皇帝当的,还得费尽心思去把儿子拉上皇位,别人家的皇子,哪个不是争的头破血流? “皇上严重了,臣等进京是万分荣幸,不敢言苦。”众大臣这才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起身入座。 家眷席上,一少女满是笑意的品着茶,她安静的坐着,却是将这大殿上的关系摸了个七七八八,呵。 “朕乏了,就不陪着你们了。”皇帝略显疲惫的揉揉眉心,李公公立即弓腰上前,伸出手臂托着皇帝伸出的手。 “皇上起驾回宫……” “恭送陛下!” 皇帝走了,白忙一场的大臣们也纷纷散去,此宴会最得意的莫过于琪贵妃,她雄赳赳气昂昂的看了眼皇后,便随着宫人扭腰摆臀的离开。 皇后冷笑一声,一只母公鸡也敢在她面前显摆。 “皇儿,有时间去母后宫里坐坐吧,一个人怪是冷清,人老了,便觉得受不住了。”皇后走下台阶,在褚天歌面前站定,语气颇是无奈,玉千泷才听出一点正常母亲的语气。 “孩儿知晓,处理完事务,便去看望母后。”褚天歌朝着皇后微微额首,毕竟是亲母子,血缘关系总是割不断的。 “嗯,那便好!”皇后扬嘴一笑,这才优雅万分的转身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千泷。 害得玉千泷略显无辜的摸摸鼻尖,她可是什么都没做,要不要这么仇视她? 当然,她是没法理解身为父母,怎么能接受自己儿子是个断袖,而且还终生只为一个男人钟情! 皇上皇后走了,可太子殿下还在,大臣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有家眷席上不少的千金小姐,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殿上唯一的一块肥肉——褚无垠! 太子是断袖她们没办法,可大皇子总不能也是断袖吧! 色女们雀雀欲试,若是以往的褚无垠,定会温柔一笑回报众千金,奈何今天,他没这个心情! 故而,褚无垠十分聪明的起身,走到褚天歌面前叫了声:“太子殿下。”然后直直的盯着玉千泷,幽幽道: “今日本殿下在御花园中看见一个刺客,刚刚仔细一看,那刺客竟然与玉小王爷的长相颇为相似,不知,小王爷有什么看法?” 刺客?! 是了,下午大皇子被刺客袭击受伤,禁卫军也是寻了一下午,想不到,皇上竟然闭口未谈,当真是铁了心培养太子爷当储君了吗? 心中摇摆不定的几个大臣又开始发挥无尽的大脑想象,将皇家父子们靠不靠谱的都yy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谁能当上皇帝,他就站在谁那边! 玉靖山已经是后悔的恨不得将美酒当成后悔药来猛灌了,今天他本来是打算帮玉千泷推脱亲事的,却不想事情竟然发展走偏,偏离到天崩地裂!他是说什么都错,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关禁闭!告老还乡隐蔽山林前,都不能放她出来! “千泷出了御书房遍与本宫在一起,想必是皇兄眼花心急了,刺客找不到就尽力去找,父皇不会怪你的。”褚天歌温和的说道,可眼神却是来回扫视玉千泷:看你惹的好事! 褚天歌这是在说他栽赃陷害企图立功了?!哼,他可是真正的受害者,玉千泷就算是化成灰都不会认错。 褚无垠面色一寒,事实如何,三个当事人心里一清二楚,可是大臣们不知啊!谁知道那些亲太子党一派又要传成什么样子了! “小王爷也是这么认为的?” 玉千泷挑眉,一撩衣摆,两腿一伸,砰的交叉搭在了桌上,脚尖一晃晃的,完全一副痞子样。 “大皇子说的哪里话,天地之大长的相似的人何其多?再说了,像本小王这么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能是大皇子的对手。既然受伤了就找个太医好好看看,别伤坏了脑子。” 褚无垠满脸阴霾的看着玉千泷晃荡的脚丫子,她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只要他一口咬定玉千泷是凶手,玉千泷肯定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他受伤的地方。 但是他不敢赌,那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告诉他,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回头看了眼花痴的小姐们,一门心思扑在自己身上,他咬牙忍着,回过身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小王爷说的是,皇宫岂是随便能闯的地方,待本殿下抓住那刺客,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彰显皇室威严!” “那便预祝大皇子马到功成,出师大捷了!”玉千泷这才满意的收回双脚,桌子太高,这样搭着脚真特么累! “哼!”褚无垠冷哼一声,大步离去,带走了多少含春少女的心! “走吧。”褚天歌拉着玉千泷的手腕,起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说道:“定安王叔,本宫有些话想跟千泷说,等会便送她回去。” “太子殿下,不敢有劳,臣在宫门等着便是!”玉孜晨立即起身答道。 褚天歌的身影已消失在殿门口,只传来一句清冷的:“随便。” 主角散场,大臣们待着也没意思,纷纷像玉靖山寒暄几句便都散了去。 人已散场,灯火撤去,黑暗的夜空下,一抹纤长的身影,半倚着屋檐,苦笑道:“您可是满意了?” 两道身影在朦胧的宫灯下拉长,褚天歌一言不发的走着,每一步的距离都像是特意量过般,不多不少。 玉千泷无语的跟在他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把她带出来就是为了陪他散步的?当真是闲的! 直到离宫门不远的一个转角初,褚天歌停下脚步,后面的玉千泷差点撞上他的背。 “你干嘛,神经抽风啊!” “到了。”褚天歌低头看着她,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哦,谢谢啊,走了。”想不到这货还有当护花使者的潜质,虽然没送到家。 玉千泷低头匆匆走过,却被他一把扯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你到底想干嘛?我时间很宝贵的!”玉千泷双手用力的抵在他胸口,要不然她怕自己会被他勒死。 “钱在你爹身上。” “哦……” “那块玉佩一定要好好收着,你敢弄丢了或者是当了,我便求父皇下旨,赐婚!” “……”她无语! “还有,主意安全!” “啰嗦,神神叨叨的。”玉千泷此刻才明白,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哎。”褚天歌紧了紧手臂,叹息道:“本宫舍不得了,怎么办?” “啊?”玉千泷惊讶,他怎么知道她要逃跑了? “哎,本宫要是想你了怎么办?”褚天歌再次叹息。 玉千泷已经无话可说了,这货绝对是知道的,她只得讪笑着:“小爷还没决定要走呢,京城里的有钱人多,我都没赚一笔。” 褚天歌松开手臂,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笑的那叫一个深情似海。 如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耳垂,脖颈,一手扫过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最后动作迅速犹如一头猎豹般窜入她的后衣领。 就在玉千泷处于被猥琐怪蜀黍突袭中没反应过来之际,褚天歌的手已经收了回来。 “为了一解本宫的相思,这个就送给我了!”他修长的指间,挂着一块水蓝色的特制胸布,看着她嫣红的脸,果断收入怀中。 “死流氓!”玉千泷恼怒不已,本能的飞起一脚。 褚天歌轻笑着躲开:“你再突袭几次,我可就真的要断子绝孙了,以后你的性福可怎么办才好?” “切,天下又不只是你一个男人,真是的。”她嗤笑,满脸不屑。 褚天歌也只是无奈的摇头,仔细替她整理好着装,这才严肃道:“不准喜欢别的男人,听到没!” 语气霸道,不容置喙。 “本小王才不喜欢别的男人,也不喜欢你!”玉千泷大笑,快步跑向宫门,留给他一个背影。 “爷!”赵七现身,恭敬的站在一旁,身为一个深受主子器重的暗卫头领,该在的时候必须在,不该在的时候就走的远远的,比如刚才。 “你跟着千泷,暗中保护她,不到迫不得已不得出手,她需要锻炼。”褚天歌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犹如黑夜帝王。 “爷!”赵七惊讶的抬头。 褚天歌只是撇了他一眼,赵七只能说了声:“属下明白!”然后消失不见。 等我,安排好一切,便去找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褚天歌看着她被定安王劈头盖脸的教训着,看着她倔强的回了一句嘴,将定安王气的直跳脚,看着宫门口再无那抹身影,这才万分失落的转身往回走。 若是仔细看,他正一步步的踩在玉千泷留下的脚印上,大脚盖过小脚,一步步的走着。 就连暗处跟着的陈四都嘴角一抽,吐出俩字:幼稚! 067我送你的兜衣哪去了? 褚天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乐此不疲。就连巡夜的宫人侍卫见了,都不禁纷纷侧目。 这是他们神圣而伟大的太子殿下吗? 当然想归想,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只能加快脚步的匆忙离开。 直到将刚才的路又走了一遍,褚天歌这才往东宫而去。明黄的身影停在了一座九曲桥头,树下正站着一名妙龄少女。 从湖面上的倒影来看,此女前凸后翘,婀娜多姿。华丽又热情奔放的宫装将女子硕大的双峰高高拖起,好一笼奔放跳跃的超大型白面灌汤包! 不知何时冒出来跟在褚天歌身后的小金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不远处——放哨。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女子看着见褚天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行礼,显然她已经再次等候许久。 褚天歌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剑眉一蹙,就要绕过她而离开。要不是他今天心情好,鬼才会看她一眼。 “太子殿下等等,臣女灵澜,不知殿下可是记得?”那女人双颊一红,快步上前站在了九曲桥头的中央。 褚天歌立刻嫌弃的后退十步,挥了挥衣袖,欲扫去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认识!”褚天歌冷声直言,要不是灵姓实属少见,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印象,这丑女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灵澜的脸色由红转白,让暗处的陈四低咒一声:脸都擦成猴屁股了,也遮不住病死鬼的表情,尼玛还好死不死的半夜出门,纯粹是吓人又吓鬼。 “那殿下可曾记得,二十年前的翼王灵霄?”灵澜的指甲死命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心里的愤怒已经无法言语。 她身材样貌家世,哪一样配不上他褚天歌了?以往的她,虽不说追求者可以排成万里长城那么夸张,却也是被许许多多的青年才俊捧到手心里的女神。 如今她在舔着脸的倒贴,人家还嫌弃的不屑一顾,这让骄傲如孔雀般的灵澜怎么受到了? 褚天歌闻言,剑眉一挑,眸中露出胸光。但念及到什么,生生的忍了下去,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也不例外。 但他的情绪向来不露于表面,只是冷言道:“当初翼王造反,是本宫亲手将他拿下,斩于宫门,岂能忘了。” 灵澜闻言,只觉得浑身一冷,她是聪明,但却是聪明的过了头!直把褚天歌的意思给误会大发了,于是,她大胆的走上前,靠近褚天歌。身后长长的拖地裙摆受到阻力,使得她肩头的衣襟又敞开了几分。 雪白的锁骨在月光下泛着微红,抬头看着褚天歌,却只能看着他的下巴。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舍身勾引他?难道她从来不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惨不忍睹的尊容,会让人以为是见鬼了吗? 当然,就是因为灵澜时常照着镜子,才会有今天如此大胆的行径。 “那么,太子爷,只要您愿意,这大瀚岂不是……”灵澜吐气如兰,媚眼如丝。一只玉手抚上褚天歌的胸膛,那么的小心翼翼,其实她觊觎褚天歌的薄唇,但她不敢! “你这是什么意思。”褚天歌的声音越发的温柔魅惑,周身的气温却是骤然下降,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爷,要杀人了! 灵澜沉浸在他突然温柔的声音当中,全然不知她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小女子仰慕太子爷多年,只想要太子一顾温柔,别无所求。” “是吗,如果代价是你的命呢?”褚天歌依旧温柔的笑着,只是眼底却含着无尽的冰冷,他有点期待她的回答可以与众不同,因为,他已经温柔过了…… 灵澜身形一顿,想着自己的靠山,慢慢的贴近褚天歌的胸口:“灵澜为了太子爷,粉身碎骨也不在乎,只要爷能对灵澜好。” “呵呵,那么你还是……”去死吧。褚天歌轻笑,奈何他话还未说完,他身前正欲无悔献身的美人物体已经成抛物线飞下湖中。 一旁的大树上传来了愤怒的声音:“卧槽,小爷还没走呢,一时没看着居然狗都追上爷的肉包子了!” 这愤怒的声音嚣张语气,除了去而复返的玉千泷还能有谁。试问这天下,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把褚天歌比喻成了肉包子? 褚天歌无辜的摸摸鼻尖,该死的,只顾着沉思在那段往事上了,居然影响他的思维这么深刻,连千泷到了都没发掘。 故而,他深深地看了眼某个方向,暗中的某人泪流满面:爷,我给你打暗语了,您太过投入美人怀没看见,不怪我! 玉千泷从树上跳了下来,双手叉腰的看着湖面上扑腾的落汤鸡,在她就要爬上来的时候,在雪中送炭的伸出长靴,将她蹬入水中。完事前,还是待在水里吧。 “千泷,你怎么来了?”褚天歌笑着上前,将她拉离湖面,同时送给透明人小金子一个眼神,这种踹人的体力活交给你了! 小金子认命的跑了过来,守在湖边时不时的将人踹下去。死不死的,好像没人关心了。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美人在怀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洞房花烛了?”玉千泷想起来就满肚子气,这货竟然让一个女人占了便宜,都没经过她的同意。 褚天歌一愣,然后拉着她的手颇有撒娇的意味:“你是在为我吃醋吗?”原来小丫头忘了他也没忘了对他的感觉,依旧是这么霸道,不过,他喜欢,他欢喜! 吃醋? 玉千泷想了想,然后非常认真的说道:“我还吃油嘞!本小王是来提醒你的,你既然要追求我就得一心一意,在我没答应你之前,也要给我守身如玉,否则,哼哼哼……”说罢,脸上摆出了自认为十分阴险,实则只有猥琐的表情。 褚天歌脸色一正,十分认真道:“娘子请放心,我绝对为你守身如玉,况且我都守了二十年了,等咱们的新婚之夜,就给你验证。不过,如果你很心急的话,我是不介意今晚就把自己送出去,为美人服务的。” “去死,臭流氓!”玉千泷发出百年绝技,又想踢他一脚,被他轻松躲过。她又气又羞的模样,惹得褚天歌大笑不已。 可水里的灵澜不好过了,在水里的窒息感压迫着她走向地狱,但是她不甘心,只能奋力的游向岸边。奈何每次就要成功了,又有什么力量把她推进湖里,周而复始。 “咳咳咳……”小金子欲哭无泪的转过身:“爷,我很不想打断您的深情告白,可是我踢的脚抽筋了。” 玉千泷满头黑线走到湖边,褚天歌俊脸一冷,就要杀无赦。 “喂,给我朝着那儿嘘嘘!”玉千泷果断下结论,她可不想灵澜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嗯?”绕是褚天歌也反应不过来。 “哎呀,就是尿尿啊,这都不懂还自诩天下无敌呢!”玉千泷深度怀疑褚天歌的智商。 褚天歌面色一红,就算他在耍流氓,要他在她面前小解,还是很难为情的。 “你是说,我?” 玉千泷丢给他一个果然白痴的眼神,不是说你说谁? 褚天歌尴尬的咳嗽一声,任重道远:“小金子,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放心的尿吧,爷精神行动上坚决支持你!” 小金子更是尴尬的扭捏了半响,才支支吾吾道:“爷,小金子没有,站着尿不成。” 褚天歌嘴角一抽,这才想起小金子是个太监。 而此时,暗处的几人相互打了个眼色,就要逃之夭夭,奈何褚天歌的声音更快:“让你们尿就尿,谁敢跑以后就跟着小金子混吧。” 其实他还想直接把人杀了了事,可是没办法,现在是他在娘子面前一表衷心的时候,只能照办了。 暗处的陈四周五王六苦着一张脸现身,不情不愿的走到湖边,动作十分一致:武器往背后一插,撩开衣摆,解开裤头,然后就开始——嘘嘘嘘! 没办法,尿也不是说来就来的,总得让人酝酿酝酿不是。 玉千泷早已识趣的跑的老远,这种不太雅观却略显壮观的情景,她还是不看的为好,否则长出针眼就难看了。 不知神马时候冒出来的欧元大人与玉千泷并排而站:“嗷呜嗷!”——这个女人真坏,可是它也好想去试试尿到别人头上的感觉。 “你的鸟太小,尿的没品味。”玉千泷好不直接的发表评论,给了它一个嫌弃的眼神。 而此时,被水呛的早已神志不清的灵澜,一碰到岸边,就跟海里落水的人抱到了一根浮木般,本能的往上爬。 突然,几道水柱铺天盖地而来,将她从头淋到了露出小咪米的胸前,一股陌生的异味充斥着她的鼻腔。 从水中得救出来的人会做什么?当然是大口大口的喘气了,可这动作,正好让那些尿流入嘴里。但是,最让人咋舌的是,她还砸吧砸吧嘴,估摸着尝出点啥味道,最后还是头一荤的,趴在岸边不省人事了。 “昂昂昂!”欧元手舞足蹈的原地乱蹦,最后朝着晕过去的灵澜竖起了中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引主人!还是作为一只伟大的兽好,可以成天吃主人豆腐而不被仇视! “对于情敌,我素来喜欢水中开花,说尿就尿!”玉千泷再次幽幽的往欧元头上泼冷水,暗示意味十足,成功的让欧元脑袋一缩,没敢再嘚瑟。 完成艰巨任务的三大暗卫默默的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小王爷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尿就尿,说的好像劳心劳力的是她一样…… 褚天歌可不管那么多,玉千泷的一句情敌愉悦了他,拉着她的手就走:“大半夜的,我只好亲自送你回去了。” “给你一个当护花使者的机会,你敢不乐意了?”玉千泷晃了晃脚丫,扭扭脚踝——走的有点酸了,活动活动。 褚天歌却是想到自家宝贝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好好开发呢,可不能被蹂躏了。 “娘子想多了,送娘子回家那是为夫莫大得荣幸,乐意之至,乐意之至。” “不要脸!”的贱人!玉千泷佯怒,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身后的一众人等十分聪明的闪了,在褚天歌暗示下,没忘了将欧元这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情敌兽带走。 欧元悲悲切切的抹泪,好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多么惹人怜爱,可惜,换来的却是一个爆栗和警告。 “再敢打歪主意,我们就把你锁在铁笼子里。”开玩笑,坏了主子的事,吃苦受罚的可是他们。 褚天歌抱着怀中的人儿飞驰在京城的屋顶之上,哪怕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也是身轻如燕,时而轻点屋檐的脚尖,连半丝声音都没发出来。 玉千泷不得不感叹,这就是差距呀! 不多时,便带着玉千泷闪进了她的闺阁。 抱着她和衣躺在床上,又是一顿搓油,上下其手,美美的满足了一番触感。 花前月下情义正浓,褚天歌厚脸皮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深意重,玉千泷时不时大骂不要脸,他还能嬉皮笑脸的说:我脸都给了你,还要回来干啥。 用玉千泷的话来说,世间的诸多形容词已不足以形容你的德行,只有一句话,简洁有力十分到位:贱人就是矫情! “嘿嘿嘿,我乐意。”褚天歌痞痞的笑。 玉千泷拉了拉他的衣襟:“喂,可能过段时间就要走了,你是不是也得给我留个什么意义深重的礼物?”没道理她内衣都被他偷去了,她连点本金都不收吧。 “没关系,反正我天天都陪着你呢,天涯海角都在你身边。”还是贴身的。褚天歌眼神一暗,又大咧咧的笑道。 玉千泷不解:“啥意思。” 褚天歌当然没有傻到说出来的味道,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她微微鼓起两个小包包的胸部。 玉千泷脸色一红,身子颤了颤,心跳漏掉一拍,心里还生出了那么一点点期待。 褚天歌很满意她对自己的敏感,可是他眼中的幽光再深沉,也考虑她的身体。 可是,他突然间眸色一闪,坐起身来一把扯开她的衣襟:“我送你的兜衣哪去了!” 玉千泷闻言无比惊讶:“什么兜衣,不都被你抢了吗。” “不对,我手里的是你穿着的,我给你送来的衣服里有我特别设计的兜衣,而且……”说罢,他又伸出手附在她胸口:“尺寸还是正好!” “啪……变态!”玉千泷满头黑线,一把拍掉胸前的猪蹄。 夜深人静,两人又是一阵打打闹闹,天逐渐放亮,褚天歌才依依不舍的起身,他软磨硬泡了一夜,这丫头愣是不开口,没办法,他只好能陪一夜是一夜了。 玉千泷打着哈欠,居然好心的帮他整理衣服,然后踮起脚尖帮他戴上那张面具,不经意对上他的眼,她没骨气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打开窗户,褚天歌一脚夸上窗台,回头看着她一笑,有种女干夫爬墙的感觉。 玉千泷眼眶一红,大步上前,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捧着他的脸,用力吻上他的薄唇,然后迅速分开。 “好了,打上我的印记就跑不掉了!你快走啦,早朝都要迟到了。” 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褚天歌美美的一笑,说了声:“我永远都是你的!”然后万分不舍的纵身离去,他今天要往南走,处理要事,而她不知哪天就要往北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来得及赶回来。下次相处,也是遥遥无期。 玉千泷失神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冷风吹的她脸颊微痛,她才醒悟过来,快速跑到褚天歌送来的大箱子前。 打开,拿出一件件衣服,翻来翻去,这才从内衬的暗兜里搜出一件件物什…… 竟然每一套衣服里,都暗藏着兜衣! 死变态。死人妖,哪有送礼送内衣的。别人都是啥鸳鸯玉佩,金钗玉坠的交换信物。 他们两个倒好,简直是突破了礼物界的千百年习俗,犀利而又实用的——兜衣! 褚天歌果然是天下掌权一脉的业界良心,嗯,实用而不浪费,不污染环境还有利于身体发育。这位太子当的可真好,如此费劲心思为国为民,值得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可是,她完全没想过,除了兜衣,还有点啥她没找出来,导致日后上演的一场情敌争夺战,连史官都想要载入史册,连连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题外话------ 昂昂,祝亲们节日快乐,哈哈, 068.欧元大人只会嘴上运动! 跟褚天歌在一起时,只有玉千泷自己知道,心口压抑的疼痛,她不否认对那个人妖还是有感觉的,否则她不会最后还送上一吻。 现在,她正在收拾包袱,装了两套换洗衣服,然后就是银票金子银子等钱财。衣服带不了那么多,费事!到哪都少不了钱,所以她可是席卷了自己所有的财务。 屋外太阳高照,十月的阳光撒在身上,使人懒洋洋的。 就在这青天白日之下,被关禁闭的玉千泷轻轻松松绕过守卫人的视线,猫着腰携款潜逃,不多时,湖蓝色的身影已经在热闹的大街上晃荡。 她现在要去准备快马,刚转进一条巷子,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是陌生的气味,说明了来者不善。 玉千泷勾唇一笑,足尖轻点,身形如风的围着京城高官集中地带绕圈。边走还不忘看了下街上的繁荣,暗自感叹不愧为京都三环以内。 难怪在现代的京城,哪怕房价贵的要命,哪怕一年有大半时间处于非健康的雾霾状态下,还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的要在京都买房,而且有钱还不一定买的到。 在京城带着尾巴绕了两圈后,凭着身后那些人的细微状态,她心里大概已经猜想到是什么人了。 当下不再犹豫,脚底生风的往一处大宅院而去。看来那个老狐狸并不像褚无垠那么白痴冲动,宴会上看见自己还是怀疑上了。 身后跟着的黑衣人看她停在了一座恢宏大院的门庭之上,只能停下脚步。 “老大,怎么办?”一人问道。 “我们只管盯着就好,想必大将军已经察觉到了。”那老大露出一双满含精光的眼眸,带着几名手下转身隐入暗处,一瞬不瞬得盯着玉千泷。 玉千泷嗤笑,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顺来的野草,一屁股坐挂着‘大将军府’门匾上方的顶檐上,时不时往下方吐上一口唾液,那模样嚣张至极。 大将军府坐落的位置记好,出了大门往左拐就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是以,玉千泷坐在门庭之上的行为,引来了许多路人的围观,看着她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不过她能猜到,估计也就是说谁家的公子这么大胆,这么侮辱大将军府可是要丧命……诸如此类的云云。(.无弹窗广告) 从玉千泷站在上面开始,将军府的仆人就匆匆去请大将军林逸绑。 不多时,林逸绑在众人得簇拥急步而来。待看清那嚣张的身影时,林逸绑眼神一冷,而后恭恭敬敬的问了句:“不知玉小王爷光临寒舍,林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好啊,一句话道明了她的身份,以她如此纨绔不堪的名声,众人自然会将矛头指向她。 果然,人群中有人开始议论开了。 “原来是凌江城的那么纨绔公子啊,怪不得这么嚣张了。”路人甲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立即有好事八卦者围了上去:“小八子,你又有什么小道消息吗?” “难道你们连凌江城纨绔小王爷玉千泷的大名都没听过?”小八子开始高深莫测的娓娓道来,其中必然是添油加醋,讲的是好不生动。 “哦,就是他呀。” “嘶,他不过是远在凌江城的小王爷,怎么敢如此大胆的挑衅京中的百年大将,这不是找死吗?” 路人纷纷感叹,虽然玉千泷在外的名声并不好听,但也是远在千里之外,这些人没有多少想法。但是京城中有不少人是受过将军府屠害的,人心还是偏离了玉千泷多一点。 “就是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小公子哟。” “可不是吗。” 人群里开始同情玉千泷的下场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这你们可就不知道了。”小八子清了清喉咙,开始发挥八卦的潜质:“我姑妈的表哥的儿子的邻居的女儿在宫里当差,据说我们的太子爷对小王爷那是一个情深意栔,扬言一生只为一人呐!” 那小八子得意洋洋的抬起头,早知道这可是今早刚从宫里传来的一手消息,要是放在说书场里,那可是要收钱的,他正等着众人膜拜的围着他巴结讨好。 谁知,四周一片寂静,还感觉到无数仇视的眼神,他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正想要逃跑。接着,如他预料般的被群攻了! 四周的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是拳脚交加,招呼到他身上,不一会就被淹没在人群当中。(.好看的小说) 大伙皆唾弃: “放你娘的狗屁,我们的太子殿下才不是断袖!” “就是就是,他一定是谁派来摸黑太子殿下的,说不定还是敌国的奸细!” “他呀,是三江街里出了名的八卦嘴巴子,指不定是嫉妒太子爷英明神武,英俊潇洒聪明盖世。”一女子愤愤然的说道,最后还不解气的踢了两脚。 “原来是他呀,肯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了!”一人说道,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那人被打的半死,才停下来看向屋顶上那人。 玉千泷满意的舔了舔嘴角,在现代已经很少看到这种传统手艺的甜食了,她喜欢! 林逸绑满脸怒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就连他周围的仆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小王爷若是出门玩够了,可要本将军派人送你回府,想必定安王也是不知道你出来了吧。”林逸绑忍着杀人的怒气,怒极反笑,看着玉千泷的眼神是笑的越来越诡异,想起与那女人的交易,他不禁嗜血的舔了舔嘴角。 玉千泷终于把糖画吃掉,心满意足的把小棍子一扔,准确无误的射入林逸绑脚边的青石上。 林逸绑不愧为战场上出来的大将,饶是如此,脚步也未曾移动半分。 真能忍!据说越能忍的人越是疯狂呢,玉千泷转了转眼珠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 “大将军,你的人一直跟踪我,是不是想拐卖未成年啊。”玉千泷终于喊出了第一句话。 “小王爷,看你还是个娃的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了,你也别得寸进尺,赶快回家去吧。”林逸绑呼出两口气,跟这么一个小娃子计较,有失了他的身份,他是想活捉玉千泷,但并不代表他要在众目睽睽下抓她。 “哦,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原来将军肚子也一样能撑啊,那你记得少吃点,撑破肚皮可就不好了。”玉千泷说完,还不忘担忧的说道。 众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肚里能撑船还能够这样理解啊! “小王爷过奖了,肚里能撑船不敢,却也不会跟一个小毛头子计较的,你还是快走吧,再不听老夫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林逸绑忍着最后的耐性,一手隐晦的摸了摸肚子。 这么多人在看着不能动她,为了不气死自己多活两年,她若再不走也懒得理会,直接赶走就好了。 离他几步远的仆人纷纷看向林逸绑的肚子,将军的肚子,最近又长了些,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腰带也松了几寸! “哦,我就会那么一句夸人的话,你也别夸我,等我看够了自然就走了哈。你要有事就去忙吧,别理我。”玉千泷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然后开始上串下跳的看这看那,当然,没离开众人的视线。 人群中不少人偷偷的笑了,果然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人家大将军哪句话是在夸他了?而且,他说的话也不像在夸大将军啊! 林逸绑本来是打算走的,听玉千泷一说,想着她是在打什么主意,只能留下来,看着玉千泷跳上跳下的,眉眼间尽是不耐。 玉千泷暗自撇嘴,眼角发现大街那头往这边跑来的官差,拍了拍手,又做到了门庭的屋顶上。 “大将军,你的府邸好气派哦!”玉千泷翘着腿。 “那当然,好歹我也是一品大臣,朝中大将。”林逸绑嗤笑,只觉得在边城长大的孩子没见过世面。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房檐怎么都跟东宫一样啊,十个吉祥兽都有哦,连鸱吻都有嘞!”玉千泷恍然大悟的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闻讯敢来的京兆伊霍正听见。 霍正,人如其名,刚正不阿不畏强权,颇受太子褚天歌的提携。 “你别胡说!”林逸绑这才大喝一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除了皇帝的帝寝殿,现在加上太子殿下的东宫,有谁那么大胆子会在自家的屋上刻画鸱吻!那可是死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九族! “哎哎哎,那谁,哦,就是你,京兆伊霍大人,你让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玉千泷赶紧照顾她提前找来的人。 霍正闻言,一挥手,身后跟着的官差立刻分散开来,纵身跳上屋顶。开始逐步查看。 “大人,这边没有!” “大人,这边也没有!” “大人,大将军卧室房檐上,发现鸱吻图腾!” …… 林逸绑眼色一冷,刚刚玉千泷可没去他后院! “哼,大将军可有何话说。”霍正来到林逸绑面前,大怒。 “老夫无话可说,假以时日,相信大理寺卿会还老夫一个公道!”林逸绑并不辩解,毕竟需要用事实说话,如果反抗那才叫做贼心虚。 这边告一段落,后续发展怎么样与她无关。 此刻的玉千泷已经纵马出了京城,一路往北而去。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银白色的物体,直奔玉千泷胸前而来。 玉千泷急忙拉住缰绳,看见正是体型肥硕的欧元,四肢大张,完全一副投怀送抱的姿势。 她蹙眉,却还是将它接入怀中:“欧元,你最近又胖了!” “嗷呜嗷。”欧元不满的表达,本大人这叫丰满,你这个干煸四季豆别嫉妒了。 “看你胸没长,屁股又肥,腰上还有几圈游泳圈,一点和谐手感都没有,你都不会为了平衡发展丰满的身体而做做运动吗。” “昂!”谁说的,本大人每天勤快的运动,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那你怎么还是这么圆滚?都做什么运动了?” “嚯嚯嚯,昂昂。”本大人每时每刻逗勤奋着,嘴上运动——不停的吃零食,只有这样,才能慰藉本大人未来数月跟着你过乞讨生涯的悲哀心灵。 “……” 玉千泷满头黑线,决定不跟这只兽一般见识,这种代沟无法跨越! 回头,看了眼远处朦胧的京都,城墙之上,银色的面具反射着光芒,一瞬间落在了她脸上。那一抹铅华的身影,正眺望着这边。那炽热的目光,哪怕隔了数里,也丝毫没有减退。 将眼中的不舍,担忧全数的传达给她,让她眼睛一涩,有种熟悉的感觉,最后忍着回头的冲动,哽咽道:“自己坐稳了!”说完,毫不减速的纵马而去。 城墙上,褚天歌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袖下的双手紧握,又是这一幕,是他永远的痛。希望结局不会再重来,宿命能够给他们一点点的关注! 铅华的身影在城墙上,只留下一路深沉的呢喃: “连道别都吝啬了吗?” 069.帅哥,我们又见面了! 官道上,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行,在翠绿的路边留下一道亮丽的尾影。(.好看的小说) 男色女色皆垂涎的欧元大人,从玉千泷的衣襟里钻出来一颗小脑袋,时不时的蹭一下鼓鼓的小肉包,接着一个巴掌拍在了脑后。 “兽之本性难改,再吃老娘豆腐我把你扔了!”玉千泷大怒,要不是怕它失血过多营养不良,她会容忍一只兽把她的胸脯当床铺? “嗷嗷嗷!”欧元十分不满的摇头晃脑:你这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没有本大人一天三次的献血精神,你能好端端的活着么! 对于欧元的反抗,玉千泷嗤之以鼻:“谁让你倒贴的跟着我了?白吃白住还敢装太爷,当心我把你扔到荒郊野外,据说你的血可是宝贝,那些野兽会不会群攻你呀?” 欧元闻言,甩了甩脑袋,强行压下心中的痛苦:世上只有主人好,有家的孩子像块宝,投进主人的怀抱,男色享不了。世上只有主人好,没有主人的欧元成了狗尾巴草! 然后强装无所谓的表情,高傲的冷哼一声:伟大的欧元大人不跟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计较,本大人是有伟大使命的! 玉千泷难得的生出一点愧疚感,软声安慰道:“放心吧欧元大人,褚天歌的也就是我的,我会跟他一样疼爱你滴。” 欧元顿感心酸,摸了摸眼角的泪珠,哭的是凄凄惨惨戚戚:这是安慰吗?这就是往它伤口上撒盐!这让一个暗恋主人多年,最后又勾引失败的兽情何以堪,有兽失意就有人得意,偏偏失恋了的欧元还得帮着主人追情敌! 兽生何等凄凉…… 欧元无限忧桑的观看景色,突然,泪也不流了,双眼冒光了,死去的心再次烈火燃烧的复活了! “昂昂昂!”有美男,路边有美男!欧元急忙扯着玉千泷的衣襟,力量之大超乎它体积的想象。 玉千泷无奈,只得拉住缰绳停下,欧元快勒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随着欧元的视线看去,山腰上的草坪中,躺着一个人。那是如何的风华绝代,紧闭着双眼,卷翘的睫毛留下一道剪影,薄唇如胭脂般红润。鼻梁直挺,犹如刀削般的轮廓,如此惊艳的五官凑在一起,怎是一个美字能够形容得了的! 一袭紫色银袍更显风华绝代,织锦腰带勾勒出完美比例的腰身胸围,若非那平坦的胸部,玉千泷怕是要将他当成只长身高,胸部停止发育的美娇人儿了。(.无弹窗广告) “嗷呜!”家花还在闺中等,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要采!欧元跳上玉千泷的肩膀,高举前肢要去蒙她的眼睛,奈何它天生属于侏儒物种,身高的欠缺就是无法跨越的深渊。 玉千泷惊叹之余,摇了摇头收回目光,美男子是美男子,可惜咯…… 欧元见她并无花痴神色,四肢一跨,一副终于看见同道中人的热情之姿,就要投奔美男怀中而去。 玉千泷一把抓住它的后腿丫子,塞进怀中:“我们要赶路,不管闲事!” “嗷呜嗷!”蛇蝎女人,你见死不救! “你见过受伤的人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人家明明就是在晒日光浴!”玉千泷耐心解释,抚慰欧元那颗能看不能吃的受伤的心灵。 “嗷呜嗷……”不要,我不要离美人而去,我们带他一起走吧,无论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欧元也要誓死相随―― “还是算了吧,你自己吃喝拉撒都成问题,还带着一腿残的人天涯海角呢!”玉千泷冷冷的打破欧元发春的兽心,策马扬鞭而去。 欧元立刻收起春风荡漾的心,老实的待在玉千泷怀中:双腿残疾啊,早说嘛,白白浪费本大人的感情! 待玉千泷走远,原本躺着的男子一手撑在身后,看着那离去的一人一兽良久。 “王爷!”一名侍卫手中拿着猎来的麋鹿,轻唤发呆的男子,王爷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嘶,难道本王不像受伤的人吗?”年轻男子剑眉微微蹙起,温润的声音至吼间溢出,暖人心脾。说罢,还掏出一块帕子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应应景。 侍卫更是不解,担忧的上前:“王爷可是着凉了?我们这便回去吧。” 话落,又出现一人,放下手中推的轮椅,将男子抱在轮椅上坐好,这才匆匆离去。 …… “呃……真舒服!”玉千泷打了个饱嗝,躺在一条小溪边,闭眼享受,一阵风吹过,带着泥土的芬芳。 一旁的小兽抱着一个小碗,里面是煮好的野菜吃的正欢,时不时仰头长叹:真好吃! “欧元呐,还是跟着本小王好吧,有的吃有的玩。” 欧元嘴里只顾着吃,连连点头,这些它见都没见过的菜叶子,想不到这么好吃。 “没吃过吧,本小王独家秘创的野菜鱼汤,味道鲜不?” 欧元闻言,大脑当机三秒,然后将手里抱着的碗一扔。[]跑到河边又是漱口又是抠喉咙的捣鼓了半天,徒做无用之功。 “嗷呜!”抗议,你怎么能给伟大的欧元大人吃荤呢!本大人要上诉,控告你! “猫不都爱吃鱼吗,我可是好心帮你补血呢!” 欧元龇牙咧嘴,本大人不是猫!是伟大的神兽! 玉千泷不理会它,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走到路那边去牵马儿。 谁知,她刚走过去,向来听话的马儿竟然一阵风一般的跑了,任她怎么叫唤都不听,不一会儿,骏马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fuck!” 荒郊野外的,谁告诉她怎么走? 算了,好歹也是官道,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总不会没个过路人吧?好在,她的包裹还是随身带着的! 玉千泷无奈,只好抱着欧元,无聊的坐在树上数叶子。 一片,两片,三片……一千七百五十片…… 突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呜,还是辆有重量的马车。 “欧元,本小王带你感受一下犯罪的的感觉如何?” 欧元吱呀了一声:无聊! 马车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的药香。 玉千泷一跳而下,挡在不快的马车前,手里扛着一根可以称之为树枝的木棍:“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 “留下买路财!”马车里的人接出下一句,语气隐隐带着一股嘻笑,听的出是个男人。 “错!是留下马车来!”玉千泷尽职尽责的纠正,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能用如此迂腐如此老套台词,好歹改一改创新下艺术不是! “呵呵呵,看在打劫的人这么有趣的份上,本公子就不说什么了……”马车里的人大笑,隐约有点熟悉,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十分欠揍的俊脸,那人走了出来看着玉千泷接着说道:“那么,欢迎千儿来劫色!” 噗噗……玉千泷毫无形象的喷了一口口水。 千儿?他们有那么熟悉吗?他们好像是仇人才对! “千儿看见我很意外吗?”北辰熠轻笑,一双眼眸要多纯净就有多纯净。 “怎么是你呀!”东海皇帝还坐这么烂的马车,一点品味都没有! “千里有缘来相会嘛,昨日我算的一卦,今天必有桃花临门,想不到真是灵验了,这不,一觉醒来就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千儿对我劫色,是不是桃花临门呢。”北辰熠双手负背,看着天际的眼神无比虔诚。 “谁劫你的色,难看死了。”玉千泷呸了他一声。 北辰熠笑笑,看着赶车的人:“白芍,还不快请小王爷上来。” “小王爷请,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露宿野外了。”白芍也是笑着下了马车,做出请的姿势。 玉千泷也不是矫情的人,撩起衣摆就上了马车,尽量与北辰熠离得远点。 “千儿也是要去北燕京城吗?”北辰熠看她包袱款款,又似有似无的瞟了眼她刚发育不久却显得有几分硕大的胸部,桃花眼眯了眯,不知想些什么。 玉千泷心里大骂了一声色狼,翻个白眼,十分淡定的将手伸入怀中,把打瞌睡的欧元捞了出来。 北辰熠嘴角一抽,他还以为千泷又逆天发育了嘞。 “你去北燕京城?”玉千泷问道,不会这么巧吧?如果没记错,他跟琰烈似乎不对盘。 “嗯,看望故人。”北辰熠神情一变,并不多说。 玉千泷也不问,他有时候说一句她就答一句,不问她就不说,一路上相对无言。 谁知,这一坐上去,就同坐了半个月,前方已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玉千泷看着窗外,燥热的天气使得马车里闷闷的。 “千儿看什么呢?” “风景。” “大漠有什么好看的?” “比起江南,别有一番风味。” “那沙尘暴是一种什么风味呢?” “沙尘暴是什么样的?” “咦,你刚刚看的不就是吗?” “这就是沙尘暴啊?危险不?”玉千泷看着被强风卷上天空的沙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分危险!” “那怎么办?” “当然是逃啊!” 北辰熠一把拉住玉千泷,跳出了马车,欧元老老实实的在玉千泷衣服里,爪子抓破了衣服。 他们刚跑出不久,马车就被强风刮的四分五裂,满天木块的飞舞。不难想象,如果他们晚出来一步,就算不被强风吹走,也被断裂的木头搞得不死也重伤。 玉千泷死死的抱住一颗孤独的大树,满头黑线的问道:“你能不能不要抱我那么紧?” 北辰熠将脸靠在她背后,抱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不抱住你我会被风吹走的,到时候就没命了,你应该感到荣幸,能够与东海皇同生共死!” “脸皮厚成你这样的,也是天下无敌了!”玉千泷狠狠的说完,便紧闭嘴巴和双眼,沙子吹的满脸都是。 北辰熠也没有回话,沙子同样招呼了他一身。 而在玉千泷怀中的欧元就惨了,被玉千泷狠狠的压在树中间本来就够惨了,可北辰熠的手好死不死的还抱住了它游泳圈的性感肚子! 咕噜咕噜……吃下去的东西吐了玉千泷满怀。 怀中异样的热感传来,玉千泷只能咬牙切齿:该死的欧元,居然敢在她身上大小便!心中早已将欧元碎尸万段。 就在此时,沙尘暴越来越大,一颗孤树承载着两个成年人外加严重超重的小兽的重量,十分不愿意的‘卡擦’一声,孤树断裂…… 啊!这会要死无全尸葬身荒漠,被沙子埋了! 不知过了多久,沙尘暴终于过去了,一座新堆成的小山丘上,凸出一个人头形状的沙子堆,怎么看怎么有种墓碑上十分形象的遗照。 玉千泷想睁开眼睛,奈何风沙太大,唯一能动的就是嘴巴。 “呸!”将嘴里的沙子吐了个干干净净,不会吧,难道本姑娘就要以如此天下无双的姿态,葬身沙漠?那自己露在外面的脑袋,是用来吓半夜路过的商人,还是不久就会喂了秃鹫的肚子? 褚天歌呀,你可一定要找到我的全尸啊,否则,我做鬼都不要嫁给你了! 就在她在心里交代后事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拂去她脸上的沙尘,淡笑道:“姑娘,需要帮助吗?”束发的带子早就不知去了何方,所以,那人便喊她姑娘。 “帅哥你好帅啊,我们又见面了!为了你我相见的缘分,可以把我挖出去吗,这样瞪着眼睛看人,很累的!”玉千泷的嘴唇早已裂开,声音有些沙哑。 “可是,动手挖的话,会不会把你挖残了?或者齐腰断了?”那人状似在思考。 “帅哥,你就是我的天神,帅气的男人都聪明,相信你可以把我完整的救出来的!” “嗯,我是很聪明,不过救了你,我有什么好处没有?” “帅哥,以后我要嫁给你!”玉千泷满头黑线,这个人明显就是在捉弄她,而且,带着报复倾向! “虽然听起来我吃了大亏,可是为了救人,我就勉强答应娶了你吧!” 070.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 好吧,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你是残缺人士!但你也不用这么迅速的为自己找回场子吧? 就在玉千泷心里无比后悔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怜惜’的捧着她的脸,略带薄茧的指腹轻柔的划过她的唇角,接着…… 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 那人竟捧着她的脑袋就像拔萝卜一样,将她从沙堆里扒拉了出来。 玉千泷猛的咳嗽几声,一只手递过一个水壶,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来就是猛灌几口。欧元赶紧从她怀中跑了出来,四肢一张,躺在沙堆上呈挺尸状――活着真好! “帅哥,麻烦你下回救人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犀利而又伤人脑细胞的方法,我这是人头,不是足球!”玉千泷无奈的的来回扭着自己的脖子。 “我怕不用手,会把你救残了,新郎残就算了,总不能捞个残新娘回来,是吧。再说了,你也知道,我双腿不方便,这样救你也是出于效率。”男子双手一摊,状似恼怒的拍了拍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垂敛的睫毛似在诉说主人的悲凉。 那你身后那些是死人呢? 玉千泷满头黑线,看着男子轮椅后规规矩矩站成一排的锦衣卫腹诽。 这男人真记仇,她不就说了他一句双腿残疾么,至于抓住那俩字不放啊?古代的男人真小气,果然还是厚脸皮的褚天歌比较顺眼。 欧元鄙视的丢给她一个眼神:活该!谁让你说别人残疾是累赘来着。 “我的新娘,可以走了么?这里方圆十里可都是荒漠,你孤身一人可走不出去哟。”男子好笑的问道。 欧元一个鲤鱼打挺,直直点头,快走快走,快把这个女人拉回去拜堂成亲,那样主人就是我一个人,咳咳咳,是我一头兽的了! “谁说她一个人了!”就在这时,北辰熠从一堆沙子里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尘,一把将玉千泷拉到自己身后,看着那男子:“琰瑾,这女人可是有男人的了,不会嫁给你,死心吧!” “原来师兄也在,她男人可是你?”琰瑾状似惊讶的问道,只是那弯起的嘴角,说明他的心情极好。 北辰熠面色一红,挥了挥手:“少跟我拉关系,谁是你师兄了,不过是师父好心救了你而已。” “算了,还是走吧,天一黑可是有狼群出没的。”似乎北辰熠说到了他的痛楚,收起与他相互诋毁的心思,手一挥,立马有人带他走,然后侍卫送上两匹骆驼。 一路上,相对无言,只有那驼铃儿清脆的声音,飘向远方的天际。 “哎,他叫琰瑾,跟琰烈有啥关系?”玉千泷与北辰熠并排行走,小声的问道。 你是白痴吗?北辰熠很不想鄙视她的智商,可是,她为毛总是那么――弱智! “他与琰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北辰熠说道,特意咬重了亲兄弟的发音。 “哦,大公主真能生,琰瑾琰烈琰霜看起来都不错,就是不知道燕京的那个皇帝咋样。”玉千泷十分佩服的说道,据说,北燕皇帝琰砾,可是大公主一手扶持登上帝位的。 “嗷呜嗷。”这话一说,欧元赶紧拉着她的衣襟,瞪了一眼。它刚九死一生,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又去阎王殿报道! 玉千泷不明所以,欧元这厮又在紧张啥。 “我提醒你哟,在北燕不比云中城,天夜轻一手遮天,更不是大瀚,褚天歌重权在握,他们还能护着你。可是北燕,暗中争权夺位,势力更是犹如一张张大网盘根交错,也许很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并非北辰熠吓她,反正他也只能提醒这么多,她想办的事能不能成功,就看她自己的了。 “这么夸张!”这倒是让玉千泷明白了,她去过两个权力的中心地带,为所欲为的都毫发无损,那是因为她身边有个手眼通天,站在权力顶端的人!而对于北燕,她一无所知…… 似乎是玉千泷的失态,引来了那些锦衣卫的侧目,投来了十分凌厉的一眼。 玉千泷只能干笑着表达自己纯良无害。 倒是北辰熠又传音入室的提醒了她一句:“北燕皇琰砾,不是北燕太后所出!” 一路上,玉千泷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琰瑾温和的笑脸总觉得毛骨悚然。 “小娘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好?”一有空,琰瑾就开始反复问玉千泷婚事,或许是觉得逗她挺好玩的?可是那双眼中的认真,让他的锦衣卫都觉得――慎人! “急啥?结婚的人得有感情是吧?感情就应该培养是不?怎么培养感情,就得谈恋爱是吧?要想交往,男生总得付出行动来追求女生吧,帅哥你说呢?”玉千泷娇羞的低头,心里大骂:嫁鬼都不嫁你! “好像挺有道理的,那要怎么追小娘子呢?”琰瑾赞同的点头,然后十分疑惑的问。 “什么玫瑰钻戒豪车的就算了吧,烛光晚餐是不能少的,嗯,首先,你得把称呼改过来,我叫千泷哈,小娘子叫的人家多不好意思。”玉千泷说罢,故作娇羞的捂脸转开,背地里却伸出舌头做呕吐状。 “千泷!?”琰瑾双眼一眯,方才热情的态度一变,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千儿,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北辰熠十分委屈的凑上前,埋怨的看着玉千泷。 让玉千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货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那边,琰瑾大笑一声:“好,我们就从追求开始,千泷,我要追求你!” “帅哥,你果然爽快!”玉千泷也回以爽快一笑,当然,当不当真的,只有各自心里清楚。 从那以后,玉千泷每天早晨起床都能收到一盆娇艳欲滴的花儿,虽然跟玫瑰花比,差了不止一点点。 某日,琰瑾倒是颇有心思的在花盆中夹带一张小纸条:千泷早,你就像这盆花儿一样,魅力四射! 玉千泷嘴角眼角不断抽搐,头顶的巨汗犹如瀑布般落下,看着手中这盆金灿灿的花,心中大喊:你特么一户口本都像这人菊花! 是的,菊花! 琰瑾每天早晨准时送来的花,就是新鲜的菊花!菊花上挂着露珠,偶尔还有几朵花骨朵含苞待放…… 菊花,菊花……这让现代腐女级别的她如何忍受? 她大步走到现实版龙门客栈的窗口前,将那一盆菊花往外头一扔,砰! “啊!谁这么缺德,大清早的往楼下丢花盆!”立即有一人从暗中跳出来,一手捂着头部,鲜红的血从他指缝中流出。 玉千泷一愣,随手发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下一秒,捂着头狼嚎的男子眉心一点朱红,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扬起一地沙尘。 “这是开门大红啊!”玉千泷直觉得自己真特么走运!看着地上断了气的蒙脸黑衣人,随手扔个花盆而已,还能砸出个刺客来? 这手气,没的说!要是换到现代,那还不是随手就能中个千万大奖什么的,她还辛辛苦苦的挖神马墓? 说那刺客也倒霉,他不过是有点便秘,不好意思的躲起来嗯嗯啊嗯而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砸了脑袋丢了命! “快,保护王爷!”客栈楼下的锦衣卫拔出兵器,将刚出门的琰瑾围了个水泄不通。 玉千泷从窗口一跃而下,客栈外的空地上他们一行人异常的醒目。 “怎么了怎么了?”北辰熠快步出来,还处于睡眼朦胧的状态。 琰瑾白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真能装! “哦,没事,武功不行就别出来,受伤了可没人帮你缝针什么的。”玉千泷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她小看了这厮,谁让北辰熠跟她的第一个照面就中招了呢,所以,他武功肯定不行。 大漠上向来风沙不断,此刻,呼呼的风声显得异常诡异。 忽然,遍地黄沙越来越模糊,一团团的白雾将他们十五个人包围其中,不多时便视线受阻,前方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了。 玉千泷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四面八方任何一个有可能遗漏的呼吸。 忽然,一把武士刀破空而来,直逼人群中央的琰瑾而去。 “小心!”玉千泷急忙伸出一手,握住轮椅的扶手,一个用力,将轮椅移出危险圈,握住轮椅的手就势撑着身子,换了个方向,一个利落的后腰,堪堪躲过凌厉的刀锋。 身体伶俐的旋转,修长的手指夹住刺客的刀锋,稍一用力,‘铮’的一声,刀锋断裂。趁着与刺客擦肩而过的瞬间,反手将那断裂的刀锋狠狠刺入刺客的胸口。 砰――刺客应声倒地。 浓浓的白雾随着黑衣人的消逝而逐渐散去,四周依旧静的可怕。 待众人看清地上的黑衣人,忍不住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玉千泷,这女人下手真狠,杀个人还能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佩服佩服! 玉千泷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抬起的双指间夹着一粒黑乎乎的小丸子,小丸子伴随着玉千泷发出的内力直击沙漠上的某一点,风沙有了一丝骚动,一个毫不起眼小沙丘机不可见的移动一寸。 藏身的刺客以为躲过飞来的暗器而轻蔑一笑时,那粒小丸子竟然轰隆一声巨响爆炸开来,那刺客只觉得浑身像烧焦了一样火辣辣的疼,接着,睁大的双瞳眼睁睁的看着细如银针头大小的铁山四散飞射。 待风平浪静之时,地上只留下黑衣人满脸的铁片,血流个不停,破碎的黑衣下,是触目惊心的血肉,还在冒着黑烟。 好在跟在琰瑾身边的锦衣卫心理素质极好,要是普通人看了,非得吐个稀里哗啦不可。 剩下的大老爷们愣愣的看着挡在他们前面的那一抹娇小的身影,这是江南的温婉女子吗?不,她简直比他们大漠的豪迈女郎还要彪悍啊! 北辰熠和琰瑾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心中的某种打算更加坚定了! “怎么。还想尝尝本小王的火树银花吗?”玉千泷悠哉悠哉的晃了晃玉手,指尖夹着四颗黑色小丸子,当然,她露这一手,也是有目的的。否则,这么多人在,她干啥非得多事的出头? 火树银花?多具有诗意的名字,多么难看的外表,却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老祖宗说的对,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比如这火树银花,比如眼前的这个非正常彪悍女子! 暗中仅剩的一个人一闪,现身在众人眼前,黑色劲装包裹,头戴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握着一把东洋武士刀,腰间还别着一把短刀,典型的小日本忍者装扮。 “哟,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呀?”玉千泷冷笑,这些人也太自负了吧,四个人就敢出来搞刺杀? “有我一个就够了!”黑衣人冷笑一声,双腿分开微微曲起,两手握着刀柄,一副决斗的模样。 “啧啧啧,真特么病的不轻!可惜,本小王专治不要脸,祖传秘方,就是没有临床验证过!”这可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敌。 黑衣人怒极,举着刀迅速飞来,在空中变出四五个黑衣人,举着的刀一致砍向玉千泷。 玉千泷一笑,这个人是她谈条件的基础!伸手将发带蒙上双眼。 黑衣人近在咫尺,而她手中,连唯一的黑丸子都收了起来。 琰瑾的眉头好看的挑了挑,修长的指尖把玩着薄如蝉翼的――金叶子。 而北辰熠更是大剌剌的坐在客栈在的一张凳子上,一手将金丝蚕线绕在手腕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而他们都做着同样的打算:只要玉千泷有危险,他们手中的武器就会穿过刺客的身体,当然,前提是刺客暴露出真身。 眼看刺客的刀锋就朝着玉千泷劈头盖脸的砍下,玉千泷一个偏身,刀锋从她胸前落下,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而她淡定的手腕一转,一节银色的棍子握在手中,微微一甩,棍子长了一倍。 就在刺客错愕的神情下,缓缓抬手,手腕一转,圆棍刺入…… 刺客瞪大双眼,棍子的平口出,还贴着他的胸口,而他却发现,棍子在一转之间,已经狡断了他的心脏血脉。 众人只见黄沙散去,刺客双手举着一长一短两把刀,正贴着玉千泷的前腰后背,衣服上连一条丝线都没有斩断。 刺客不甘心的倒下,他们是主人手中的刺杀精英,一人就可以随意出入百万大军之中,取大将首级而安然回归。 想不到,今天短短半个时辰,就丧失了四名大将,而对方却毫发无损,这是刺杀团从未出现过的败绩! 玉千泷将发带取下,转身的一瞬将武器收入袖中。 “呵呵呵,他们太脓包了,走吧,大漠的天气不太好,我的皮肤都快要失去光泽了。”玉千泷应景的摸了摸脸,讪笑道。 琰瑾北辰熠难得一致的翻白眼,转身各忙各的,锦衣卫倒是很想崇拜一回,奈何主子没发话,只能默默走开。 玉千泷悻悻的摸摸鼻尖,看向二楼窗台上趴着的欧元。 欧元揉了揉眼睛,看着她愣了三秒,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象征性的挥了挥手:“昂昂昂!” 嗯,今天表现不错,没给本大人丢脸,就这样吧,本大人困了,要睡觉。 玉千泷满头黑线,回房收拾东西。 这时,琰瑾推着轮椅进来,关上门,一脸严肃。 玉千泷护着胸口满是防狼的神情:你想干啥? “不知千泷有没有兴趣,跟我谈一笔交易?”琰瑾推动轮椅,坐到窗边,看向遥远的燕京。 “交易啥?我可是啥都不缺。”玉千泷转身,一把将装满钱财的包袱捆在身后。 “我可以给你北燕的任何东西,任何!”琰瑾着重的咬重任何的发音,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有痛,有恨,有决心。 “没空跟你打哑谜,我是来找琰霜琰烈环游世界的。”玉千泷说完,轻快的下了楼。 琰瑾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失笑的摇摇头。 接下来的路程,琰瑾下令加快速度,一行人似乎也没有了开始的轻松,锦衣卫们都是一脸的严肃。 倒是玉千泷和欧元兽,一路上嘻嘻哈哈,有吃有喝,玩玩闹闹的没心没肺。 而琰瑾也不知抽风还是咋的,依旧每天给玉千泷送一盆大菊花。哪怕每天被扔,他依旧风雨无阻的送。更是美名其曰:本王想追求你,正要培养感情,对,就从恋爱开始!你有恋爱的感觉了吗?反正我是有了! 这让玉千泷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大雁飞过菊花香满楼…… 不出十来天,他们已经到了离燕京最近的一座城:连城! 这里是北燕成王,琰瑾的封地。 “快快快,王爷回府了!” “王爷回府了!” 刚到成王府,就传出一阵阵欢呼声。 连城一片喜庆,而在北燕的皇宫里,一处豪华的大殿内,粉色的轻纱在曼舞,轻纱之内,两道修长的身影纠缠不休,传出阵阵羞人的娇喘。 “皇上,你轻点。” “美人说谎,朕轻点你能够耐得住寂寞吗?” “讨厌,就属你会说,呵呵呵……你快点嘛!” 春宵帐暖,里面原始的运动持续到天明,朝钟悠扬的响起。 帐内白皙的娇人儿,随手披上一件轻纱,致命的诱惑若隐若现。女子毫不在意,只在腰间松松垮垮的系上一根裙带。 她一双媚眼看向窗外,青鸟儿来了又去,这才打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字:杀! 女子咯咯咯的笑着,因为她腰间有一只手在做乱。床榻之上又是阵阵剧烈的晃动,直到日晒三杆。 朝堂之上,百官摇头散去,又是一个不上朝之日。 071.琰瑾那方面偏向了? 大漠孤烟直……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景象吧。[] 无论到了哪里,玉千泷坚决不改爬墙的好习惯,俗话说站的高看的远嘛。 在今天早晨的第三百六十五声叹息之后,看了眼日出的方向,朝霞满天,每家每户的烟囱里接二连三的升起缕缕白烟。 “大哥,大哥,我回来了。” 就在玉千泷打算即兴表演一回自己超高的艺术细胞时,王府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袭紫边白袍的琰烈风风火火的跑向了后院。 大漠的房租结构并不像中原,多半是以土墩石头砌成,达官贵人的房子自然不同,石头砖瓦都是上好的,只是没有中原人建的那么繁琐,多以简单为主。 琰瑾的院子全是漠北的奇葩所在,到了冬天,外边都是一片萧条,而他这里,却是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都是有药用价值的。 此时,他正在空地上把玩着不知名的药草,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远听见琰烈咋咋呼呼的,他就好笑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活,推着轮椅到一旁净手。 刚用布巾擦干手上的水,琰烈已经跑到了他跟前,将他的轮椅推到桌边:“哥,你刚回来又开始捣鼓这些东西了,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你可要当心身子。” 说罢,蹲在琰瑾身边,动作娴熟的帮他捶腿,笑的一脸阳光。 “放心吧,我有分寸。”琰瑾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倒是烈儿,出去历练一番,长大了不少。” “嘿嘿,我可不小了,总不能一直靠哥哥一个人吧。”琰烈眼神闪烁,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 “都是我没用,苦了烈儿了。”琰瑾眼中染着复杂之色。 琰烈摇摇头:“大哥哪里话,都是皇上不容我们兄弟俩。” “哎……”琰瑾叹了口气,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好看的小说) 玉千泷看着这两兄弟情深似海,相互之间动作亲昵,让人想不往弯处看都难。 悠的,她脑袋里冒出来两个字:菊花! 卧槽! 难怪琰瑾这厮独爱送菊花,竟然是个……男男倾向? 咦!玉千泷打了个冷颤,柳眉一挑,跳下屋顶来到了北辰熠的房前,砰砰砰―― 使劲的敲门,尼玛就是不开? 玉千泷十分淡定的撸起袖子,双手手指十分猥琐的比划比划,从容不迫的将两手穿过房门上的窗纸,手在房门一摸,熟练的将门栓取下,推开门进去。 嗯,也不知道房子设计灵感是不是来源于小偷,否则怎么连门框之间的格子都能供一个人的手穿过。 反正不管谁设计的,现在是方便了玉千泷。 床上的被褥还是乱的,就是没人。 房间另一头的屏风内隐约传来浅浅的呼吸声,这货是洗澡还是换衣服,都不带耳朵的吗?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与褚天歌‘相处甚欢’的情况,她绝技不会鲁莽,转过身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北辰熠,你丫的在干嘛呢?” 里面依然毫无动静。 “哎,你别不好意思哈,本小王又不是没见过男人,再说,我还没看见你光溜溜的呢,你害羞个毛线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咦,难道有啥见不得人的?莫非,东海皇帝是个太监不成?”玉千泷脑海中开始呈现出各种yy结论,最后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达到百分之两百。 肯定是那啥方面不行,否则,堂堂一帝皇,去毛线神医谷学医,生人勿近,要啥没啥的。关键是他至今木有个妃子啥女人的,所以这方面就更加有可能了。 东海?不知道去什么大通殿寻求解药,除了三国的帝王印之外,还需不需要东海的? 嗯,她决定当一回梁上君子,以备不时之需! 心里下了决定,她咬咬牙,蹑手蹑脚的走向屏风。(.) 屏风内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北辰熠凤眼禁闭,一双剑眉蹙成了高峰,全身被浸泡在艳红的药水当中,只露出一个头靠在浴桶边,除了鼻翼中那薄弱的呼吸,一动不动。 玉千泷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看他脸色跟嘴唇一样苍白,她不禁蹙了蹙眉,这家伙不会要死了吧? 心里疑惑,本能的把手伸到他的鼻子边,轻微的感觉,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后大骂自己白痴!明明是感觉到北辰熠的呼吸才来看的,怎么还做这么幼稚动作! 果然时代退后了数千年,连智商也跟着退后了。 “喂,北辰熠?你没事吧?”玉千泷伸出洁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尼玛,滑溜溜的真带感,皮肤好的让她羡慕嫉妒恨! 似乎陌生的触碰让北辰熠感到排斥,紧闭的眼帘颤了颤,喉间溢出一声软绵绵的“嗯……” 性感当中夹着一丝暗哑,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北辰熠?”玉千泷惊呼,指尖传来的热量烫的她本能的缩了缩手,最后还是用手背贴在了他的额头。 天哪!好烫! 将他披散的墨发拢到浴桶外,水已经凉透了,她低头一看,水中的情景若隐若现,幸好这人还有穿着长裤沐浴的癖好,不至于露光光。 可不能让他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玉千泷转身就要出去喊人,一只冰冷的手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回过头来,发现北辰熠虚弱的掀了掀眼帘,纯净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祈求:“别,我忍忍就好了,别让其他人知道。”短短的几句话,似乎用尽了力气。 他身为东海帝皇,如今只身一人在外,如果传出去他身体有恙,岂不是要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的院子里都是一个人都没有,琰瑾也没说什么,也就随了他了。 “可是,你会不会死啊?”玉千泷深深地觉得,皇室当中,每个人都是不干净的,哪怕当了皇帝,也是草木皆兵。 “你会舍不得我吗?”北辰熠突然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竟有一丝期待。 “别开玩笑了,你和我很熟吗?”玉千泷鄙夷的挥挥手。 北辰熠忽然垂眸一笑,她是不知道他的,可是,他从小就关注着一个人,说不上是恨是怜悯还是同道中人的心心相惜,但听她这么说,心里还是莫名的有点难过。 “咳咳咳……”突然,北辰熠心口传来钻心的疼痛,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是透明了几分,轻咳两声,嘴角就溢出了一丝猩红。 “喂,你……” “十几年都过了,一时半会的死不了。”北辰熠自嘲一笑。 “哦,那你还要泡多久,水都冷掉了。”接着就要说:没事我就出去了,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藏的严严实实,这里也没她的事。 谁知,那人竟毫不顾忌她是个女儿身,揶揄道:“不介意赏小的一点内力吧?” “那我有啥好处没有?”北辰熠当真是死皮赖脸啊?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回避下吧,我要起来了。”北辰熠看着她毫无变化的脸色,苦涩的摇摇头,他在想些什么?别忘了自己一身蛊毒是拜谁所赐,凭什么他们就有天伦之乐,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承受…… 想到这里,一张俊脸逐渐扭曲,堪比天津出名小吃,就差走到大街上吆喝一番――麻花嘞,地道的天津麻花嘞! “你绝对是史上最抠门的皇帝!”玉千泷次果果的鄙视了一番,然后走出去,十分友好的关上门,用从房里随手顺来的笔,刷刷刷的写上:北辰公子裸身沐浴,香艳场面禁止偷窥。 玉千泷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侍女前来:“小王爷,我家王爷有请。” “嗯?可是我肚子饿了!”玉千泷蹙眉,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侍女蹙眉,心里无限鄙视:果然是粗鲁的纨绔子弟,一点礼貌都不懂! 嘴上却恭敬的说道“我们烈王今天回来了,所以王爷请贵客前去大厅用膳。” “有饭吃不早说!”玉千泷说完,大步朝前厅走去。 前脚刚踏进大厅,就被一条健壮的手臂勾搭上了肩膀,带着她往里边走去:“千泷你可算是来了,要不是大哥说不可失了礼数,我就自己去叫你过来吃饭了。” “嘿嘿,想不到两月未见,琰烈还是一点没变。”玉千泷满头黑线的被琰烈带到他身边坐下。 “再变我们也是兄弟不是,你既然来了大漠,以后我一定带你四处感受我们漠北的风情。”琰烈显然心情极好,待看见门口进来的北辰熠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规规矩矩的做好,颇有一副将军范儿。 “北辰兄,我们可是就等你了。”琰瑾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倒是北辰失礼了。”北辰熠也是端着公式化的笑容,从容不迫的坐在琰烈对面,估计这货是故意的。 “既然都到了,阿芙,传膳吧。”琰瑾看了眼身后站着的侍女,吩咐到。 “是!”阿芙福身一拜,这才盈盈退去。 待早膳上齐,琰烈毫不客气的从下人手里拿过一块托盘,挑选了几样精致的菜,来来回回了几趟,搬走了桌上大半的早餐,最后拉着玉千泷的手走向大厅主位的高桌:“千泷,我们走开吃去。”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北辰熠是客人不是。”玉千泷莫名其妙的说道。 琰烈因为玉千泷说北辰熠是客人,说明她没把自己当外人,郁闷的心情好了几分:“跟他们一起可吃不饱。” 当时玉千泷还不太明白,直到半响后,大厅一侧的餐桌上,那两人筷子都没动,大眼瞪小眼的,似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正在酝酿…… 072.穿梭在银河系的铁面豆腐君裁判 半响后,玉千泷端着碗加满菜,一副兴趣闪闪的模样,走到大厅一侧的椅子上坐好,然后扒饭,喝茶,看电影…… 琰烈又是一声冷哼,也是干脆一首端着饭碗,一手端了一盘菜,起身…… “咦,你不是要走开的吗?”玉千泷口齿不清的问道。 琰烈在她身边顿足,看着她嫣然一笑:“我怕吃不下,出去吃了。”然后大步走出大厅,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表情十分严谨的吃饭。 呵呵呵呵……玉千泷尴尬一笑,差点没被满嘴的早饭给噎死。 而就在此时,饭桌上的两个男人,动了! “师兄,你可是好久才来大漠一回,来尝尝大漠的特色菜,可比你们东海的海鲜,好吃多了。”琰瑾温和一笑,眼睛依旧看着北辰熠,一手执起筷子,就要往盘子里伸去。 这手一伸,嗯?落空了!没关系,琰瑾笑容不减,稍微往旁边移了一寸,筷子落下,又空的?这才蹙着剑眉,低头一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数十道美味佳肴只剩下两个盘子,一个装着――萝卜干,一个装着……豆腐乳…… 琰瑾嘴角一抽,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眼神扫向门外吃的津津有味的琰烈,顿时满头黑线。 琰烈感觉到琰瑾的视线,吃着饭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特意给他们准备的! “这是什么?”北辰熠看着大桌子上剩下的唯一的两个小盘子,装的什么?不太美观……不,岂止是不太美观,根本就没有一点美可言! 呃……琰瑾暗自擦了擦冷汗,要不是曾经他被一户农户所救过性命,他也不会认识这些菜。 “师兄尝尝不就知道了,虽然看起来没有视觉享受,可是视觉冲突感还是极强烈的。”说罢,琰瑾的筷子往一盘豆腐乳伸去。 “既然如此,我便尝尝看。”北辰熠话音刚落,筷子伸向了萝卜干。 谁知,还没碰到盘子,一双筷子迅速的夹住了北辰熠的筷子,只见琰瑾似笑非笑道:“师兄急什么,瑾身为东道主,自然要为远道而来的你布菜才是。” “我可没那么大的福气!”北辰熠冷哼,想当年,就因为琰瑾帮师傅做了顿饭,师傅就把收藏了十七年的发冠送给了他,这一夹菜,不知道又要夹出些什么东西来。 两人无比深情的凝视着对方,手中力道不减,还逐渐的往筷子上施加内力,而两人空着的那只左手也没闲下来,都按着桌沿,拼起了内力,连桌子都不住的晃动了起来。两只手夹着的筷子,来回在萝卜干很豆腐乳之间移动…… 两人内力是越拼越给力,各自额头都不断的冒着汗了,也没罢手。 玉千泷蹙眉,好像她真是白白的高兴了一场,确实没什么看头啊! 屋外的琰烈眼角一抽,又是一样的同桌吃饭必拼内力,接下来……然后他摇摇头,真没见过如此幼稚的两个男人,大男人! 大漠的筷子质量真是杠杠滴!玉千泷扶额感叹,不知筷子生产商会不会哪天亏本赔死。 当然,筷子不负她望的传来了卡擦一声――断了! 可,筷子上是有两个大男人的内力!是以,琰瑾夹着的豆腐乳跟北辰熠筷子中的萝卜干,出于条件反射后遗症,一致的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玉千泷一瞪眼,立马闪身跳开,可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反应再快,她的衣摆出还是留下了两坨糊糊的,颜色不太惹人喜欢的,有点类似某种排泄物的恶心印记…… “呐,千泷兄,我可是提醒过你的。”琰烈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要知道,他可是经历过千千万万个苦逼用膳时间,才积累出来的经验,所以他才把珍贵的菜挪走,免得浪费。 他本来是打算一个盘子都不给他们留的,可是想想,吃个饭没有菜,似乎说不过去,到时候北辰熠说他大哥没礼数,岂不是要被他抓到小辫子么。 玉千泷满头黑线,正打算去换身衣服,谁知那两人又发话了: “师兄,不如咱们老规矩?”琰瑾双手内力一撤,坐回轮椅上,靠着椅背。 “输了的,把这盘吃了!”北辰熠赞同的点点头,一手指着那一盘被捣鼓烂了的豆腐乳,这一看之下,剑眉紧蹙,喉间传来一种呕吐感。 “好。”琰瑾爽快应承,两人上半身前倾,眼眸之间擦出了呲呲呲的强性火花,一场打战一触即发…… 屋外的琰烈优雅的放下碗筷,下人立刻撤去碟碗,换上一壶清水热茶。 话说,好奇心害死猫,说的大祗就是玉千泷,她还是相当好奇这两师兄弟的老规矩是啥。 只见那两人凑近,脸上布满了势在必得,那模样,怎么看怎么的猥琐。 玉千泷看着两人缓缓抬起的拳头,心中猜想着:下毒?发银针?师门绝学一绝高低? 总之,她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在想象力丰富的大脑里尽情yy了一遍……甚至她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的喊上了:加油加油……虽然不知道是在为谁加油。 然后,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用眼神对决的两人终于出手了―― “石头剪刀布!” 两只洁白的手,一样的伸出修长的两指――都是剪刀! “石头剪刀布!” 又是一轮新较量,一样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手掌――都特么是布……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玉千泷心里顿时冒出了千万只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这年头,正是草泥马集体迁徙的时代吗?是吗? 叔可忍,婶不能忍! 玉千泷两度被耍,深深地觉得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超强脑力内存条被无情的伤害了,嗅觉里不断传来电路被烧焦的味道。 她一撩衣摆,顶着冒黑烟的头发,怒气冲天的大步上前,砰――两手狠狠的一拍桌面:“都特么的别逗比了!” 正剑拔弩张的两人同时收手,看着玉千泷不明所以,他们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老规矩在二十岁的成年男人当中有多么的惊世骇俗,有多么厉害的跨越了时代超越了宇宙―― 然后,两人用看白痴的表情,盯着玉千泷拿过两人的碗筷,端起那一盘豆腐乳,在拿起一旁的汤勺,咬牙切齿的在盘子里瞎捣鼓一番。直到豆腐乳变成了豆腐渣,在盘子里形成了又红又微黄的一坨坨物体,这才十分公平的说道: “第一,绝不意气用事!”说完,捞过一张圆凳,一脚猛的踩在上面…… 两个同样出生医学的天才神医对视一眼,生平第一次意见统一,心照不宣:她是不是被豆腐乳,砸伤脑袋了? “第二,绝不漏判任何一件坏事!”然后,她一手拿着筷子,颇具气势的指着头顶……忽然,一声雷电十分应景的落在了屋顶,盘旋着久久不散。 北辰熠琰瑾眼神传情:我们做坏事了吗? 然后一致的摇头:怎么可能! “第三,绝对裁判的公正漂亮,裁判界精英长老豆腐君前来判决!”玉千泷十分潇洒的一甩刘海,筷子举着又是潇洒的晃了三晃。 这回,两个男人算是明白了!她是要当两人胜负的见证人! 然后,各自眼中朝对方发射过去鄙视你,以及信心十足的信号。 “那么,这场赌注胜负,由我来决定!”玉千泷自认为十分帅气,实则相当猥琐的一笑,另一只手端起了豆腐乳,而高举着筷子的手也终于放下。 连城外的百姓这才看见,聚集在成王府的雷电依依不舍的散去,众人只当是天降瑞象! 有她决定?她不是裁判吗?不是绝对的公正漂亮吗?怎么他们生生的听出来一种‘唯我独尊’的错觉? “哼哼哼,就是这么简单!”玉千泷冷哼,将盘中的豆腐乳一分为二,十分公正的平分到两人的碗里。最后,素手一指:“都给我吃了!” 那么霸气侧漏的人站在中央,两侧是完全没在状态的极品小正太模样的人,十分仰望的盯着她,看看,牛逼哄哄的女王范,犹如有破天之势! 两个男人低头,看着碗里红红黄黄一坨坨,顿时胃部不住的翻滚,对视一眼后,双手撑着桌面,身上的气势哄哄直涨。 北辰熠桌下的双腿以虚幻之势袭向琰瑾,琰瑾双腿不能动,但是他的轮椅也是有机关的,只听闻卡擦一声,轮椅两侧伸出来锯齿状金轮,被机关弹簧控制着高速旋转。 桌上一片平静,桌下是风起云涌,打的热火朝天。 小小的桌子哪里承受的住一波又一波的内力撞击?又是卡擦一声,桌子顿时四分五裂,碗里盘里的萝卜干豆腐乳四散飞去。 “你吃萝卜干,你吃萝卜干……” “给你豆腐乳,给你豆腐乳……” 两人大打出手,好不退让。 “卧槽,你们敢藐视穿梭在银河系的铁面豆腐君裁判?”玉千泷一声怒吼,双手一挥,一股火凤朝天之气散开,将四散的豆腐乳以奇异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最后啪叽啪叽,变成一团,就要劈头盖脸的砸到那两人身上。 可是,意外总会发生的,烈火凤凰她还不太熟练,刚发出去的豆腐乳球极速旋转,朝着门口飞去。 “砰破――” 刚刚冲进大厅的琰烈,猛的停下了脚步,一抹脸,全特么是红黄相间的恶心物。 可一向反感这种场面的他破天荒的没有跑出去,而是大步跑进来:“千万别说我在这里!”然后足尖轻点,找了个好地方躲了起来。 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接着,一道彩虹似的身影飘了进来,视线扫了乱七八糟的屋子一眼,毫不在意的问道:“你们看见我的烈哥哥了吗?” “没有。” “不知道。” “呃,什么……” 三个人,三种回答,果然是有鬼! 楼天香看着恢复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略带心情不美好的琰瑾和北辰熠,然后十分明智的跑过去,十分热络的挽着玉千泷的胳膊,掐媚道:“啊兄台,天涯何处无芳草,偏偏遇见了您老!” “天下老头何其多,怎的我也不算老!”玉千泷伸出抓咪米的手,猥琐一比划。 “咳咳咳,兄弟,好歹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是吧?都说出门在外靠朋友,相信美好的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楼天香说完,泪眼婆娑,立马就升起了哭倒长城的气势。 熟人?顶多见过一面,连名字都不晓得好吧? “救死扶伤不是我的指责,有需要?找我们伟大的天使哥哥!”玉千泷十分谦虚的拒绝,来神马玩笑,最基本的道德意气她还是有的! “哦不不不,我看你面相和蔼,可亲可敬,天香的终身幸福,拜托了!”楼天香说完,也是十分虔诚后退一步,三鞠躬,然后双手送上一塌见面礼! 玉千泷本是十分不爽,在看到比亲爹还亲的票子后,什么信念都抛到了脑后,很是激动的接过银票,一张张的数了起来,最后柳眉一蹙:“天香,你不够诚意啊!” “明白,我滴大大滴明白!”楼天香会意,又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正要抽出几张,却被某人全部抢了过去。 “兄台,这可是天香全部的身家了,您是不是收的少点?”楼天香欲哭无泪。 “哎呀,都说是终生幸福了,肯定要用全部身家来买才显得你够诚意不是!”玉千泷见钱眼开,笑嘻嘻的收进怀里,顿时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可是,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哪怕一点点回家的路费?” “ononon,你听说过终生幸福拿来讲价的吗?只要你成功追到美男,回家的路费算啥?还用你操心什么?是吧!”玉千泷竖起食指晃了晃。什么道德义气,那些都是无稽之谈好么? 别忘了她曾说过:绝不意(义)气用事!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楼天香思索几番,咬牙问道:“那……” “好说,做生意嘛,我还是有那么点信誉的!”玉千泷点点头,手指暗中指了指某个方向,然后心满意足走了。 楼天香一看,也是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追相公去了。 剩下两大男人面面相觑,原来,某位公正公平的裁判,是可以建立在金钱之下的! 073.我想借点钱! 为了避免一颗火辣辣的心灵被两个绝世美男荼毒,玉千泷再也没有去大厅吃过饭。(.无弹窗广告) 每天不绝与耳的声音,就是楼天香那女人,不分三餐随时随刻保持着追夫这件伟大又刻苦的道路上之外。它还不分昼夜不分男女不分茅厕跟澡堂,一旦琰烈离开了她的视线,她能够立马的找到玉千泷,不管她身在何方。 曾经,玉千泷不止一次的怀疑,楼天香的祖上是不是有警犬穿越附身的可能,否则,她的鼻子怎么就那么灵,连在臭气熏天的茅厕都能找到她? 当然,楼天香追着她不是要移情别恋,她对恋情可是很专一的!因为玉千泷总能给她发布第一手琰烈去向的消息,当然,也不可能是免费的。 因此,楼天香几乎是花光了无数次的‘最后一笔钱’,而玉千泷自然是大大的赚了好大笔。 这一天,琰烈一如既往的跑到了玉千泷的院子里,祈求这位姑奶奶能够帮他顶一阵子,让他喘口气。 “千泷,我要去躲会儿,一天没吃饭了!”琰烈坐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毫无优雅影响的对着茶壶嘴猛灌。 “哎,你别急,她没有那么一注香的功夫,可追不到这儿来。”玉千泷翘着个二郎腿,好心递上一块糕点。 她胃口不大,每天都是为了私底下给琰烈加餐,害得整个成王府的人都一致以为:来自江南的人真能吃,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温文儒雅,完全颠覆了仆人们出嫁江南,以及迎娶江南女子的打算,这种胃口,这样彪悍,他们养不起好么? 一向被江南女子鄙视粗鲁的大漠女子纷纷冷哼,每天晚上朝着东方,对曾经嘲笑她们的女子喷口水:呸,看你们南蛮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殊不知,在无形之中,因为玉千泷一个人的行径已经摸黑了所有的江南美人儿! 琰烈吃饱喝足,躺在一旁的软榻上休息片刻。闭着眼假寐还不忘抱怨:“千泷,你能不能放过我一回,天天被人追,我迟早都要奔溃了。” “得了吧你,有美人追还不乐意,我这不是帮你吗!”玉千泷磕着瓜子翘着腿,完全一副活脱脱的痞子样。 “都四年了,追了我整整四年,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呢,太苦逼了。”琰烈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 玉千泷闻言,心中本是怀疑两兄弟gay的火苗,就像被浇了一桶油,火速上升,将躺在她大腿上翘着二郎腿的欧元往桌上一放,开始秉承着教育祖国花朵的概念,说起教来了。 “我不管,反正说好的,我还没赚够呢,再说,你反正也被追,不如帮我赚点钱,多好,是吧!”笑话,这可是有关将琰烈取向正常扳回来了的大事! “那,今天算最后一笔,怎么样?”琰烈满头黑线的起身,开始讨价还价,别逗了,他逃跑也是很费体力活的! “嘶,也行……”玉千泷柳眉一弯,点了点头,琰烈立刻来了精神,配合她点头如捣蒜。 “听说大公主当年也曾拜我父王为师……” 琰烈抽了抽嘴角。 “要说,我也不是个讨礼的人……” 屋顶飞过无数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落下三坨屎,形成三条黑线,挂在琰烈脑门上。 “可是,看见褚天歌那么年轻,就有人叫他舅舅,这让我很是嫉妒……” 琰烈抬起衣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这样吧,你以后能不能在外人面前,也叫我小王叔,想必,大公主这么念旧的人一定不会反对,嚯?” 琰烈此时已经淡定了,这么些日子以来,只要自己一提跟钱有关的事,她就开始说这个关系,当然,他心里也是十分清楚,对大瀚感情深刻到不靠谱的母后肯定是十分乐意的,可是他不乐意啊! 要喊小舅舅,那是关系摆在那,可是……琰烈看了眼比自己矮,瘦,弱,小的玉千泷,小王叔?他能喊得出口吗? 最后,只能认命的起身,快速离开,因为,院子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铃铛声。 他刚走不久,彩虹的身影便闪了进来,一看桌上的光盘子,楼天香面色一喜,泪眼汪汪的跑到了玉千泷脚边,坐下。 “啊,苍天呐,您是多么的伟大,在我人生的低谷,派来了如此美丽俊俏纯洁妖媚的玉小王爷来给我指点迷津,啊,您是多么的伟大……” 说着,楼天香一手抱住玉千泷的大腿,身子前倾,一手伸向玉千泷,满脸崇拜之色。 玉千泷也是赶紧伸出一手,神情的对视:“天香,地上凉,坐着别感冒了!”手牵着楼天香的,眼神深情,却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 楼天香更是倒吸一口气,张开嘴满是惊讶之色,收回抱大腿的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做断气状:“啊,我的苍天呐,你竟然开始关心我了,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太感动了!” “哦天香,你实在是……过奖了!”玉千泷也是一阵窃喜,然后十分娇羞的伸出兰花指:讨厌! 楼天香忽然起身,握住玉千泷伸出的手,一把将玉千泷拉起来,然后迈开步伐,开始了玉千泷教她的追夫探戈舞。只是,她脚步略显杂乱,时不时踩上玉千泷的脚,后者一阵有一阵的挑眉。 “啊,苍天呐……”楼天香又是一阵神情呼唤,玉千泷双目含着金元宝,挑眉挑眉,再挑眉,就在差点成为死鱼眼的时候,楼天香十分煞风景的接着说道:“我想跟你借点钱!” 借钱?钱?钱! 玉千泷抓住关键词,触电似的放开手,转身将欧元抱进怀里,温柔的顺着它的毛发:“哈,天香,你回去吧,我困了,要午睡的。” 楼天香收起了原先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屋外,蓝蓝的天空白云飘,太阳才爬出来没多久,午饭都还没有吃好么?这个时候,睡的是神马午觉! “千泷哥哥,好哥哥……”楼天香扯着她的手臂开始撒娇,挤出几滴眼泪,煞是可怜。 玉千泷没做声,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双眼猥琐阴险的看着楼天香,意思很明显:你该意思意思了! 呵!这么绝情?! 楼天香猛的吸了一口气,并拢双腿,往后跳了三跳,正好站在桌边,眼神凶狠捞起茶壶,对着嘴一灌,空的!只能放下。 然后,用尽全力的伸出一根食指,指向玉千泷,慢慢竖起。 玉千泷回应的伸出食指,晃一晃,然后五根手指都伸了出来。 楼天香瞪大双眼猛的摇头,正想着一根手指变成两根,玉千泷阴险的笑着,在竖起食指的情况下,加上一根手指――大拇指,然后微微倾斜了一点点。 楼天香一看,又是猛的退后一步,头摇的更加卖力了。 玉千泷放下手,点头,然后抱着欧元走向床榻,楼天香立刻跑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讨好。 无奈,玉千泷只好停下脚步,十分认真的看着楼天香,将欧元的四只爪子举了起来。 楼天香表情一片惊悚,看着玉千泷犹如在看怪兽,对视了半响,心里又是犹豫了半响,最后,只能咬着牙,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这是她刚从钱庄取出来的,在怀里还没捂热呢! 最后,楼天香十分心疼的走了,也不知道家里给的钱够不够追琰烈…… 玉千泷十分满意的点头,将银票收起。 欧元扯了扯她的衣袖,头一晃:“嗷呜!”楼天香是不好意思看本大人赤果的娇躯才给的钱,三七分,你三我七! 玉千泷看着它,犹如看白痴。 “嗷!”算了算了,本大人看在你废了一番口水的份上,你四我六!欧元开始手舞足蹈的讲着大道理,具体说了些什么估计也只有它自己知道。 这会,玉千泷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它了。 “昂昂昂!”欧元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一咬牙,两条前肢高高举起:五五分,最多五五分,好歹本大人也是牺牲了色相的。 但是,可能吗?玉千泷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它了。 最后,欧元急了“昂呜呜呜呜――”尾音拖的老长,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你多少给点吧,没有私房钱,下次本大人怎么盛装打扮的勾引主人? 最后玉千泷无奈,从怀中摸索了半天,欧元见她动作摸了又摸,总觉得银子不会少。 然后,在欧元无限的期盼下,玉千泷的手终于是掏出来了,手里不是银票,不是金子,而是一锭银子! 呜呜呜,就十两?!欧元泪流满面的捧着银子,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女人,简直就是掉在钱眼里出不来了! “哎,要是换了别人,我能给一个铜板就了不起了,然后想想,好歹你也是只通灵气的兽,不能太瞧不起你,所以我摸到了一点碎银,可是你跟着我也挺辛苦的,看在你辛苦了的份上,我还是换了一锭银子给你,知足吧。” 欧元捧着银子默默的跑了,原来你老在怀里摸索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给本大人换大银子?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下雪的日子不远了,她必须快点解决这边的问题,看能不能赶回去过年,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点想褚天歌了。 而远在大瀚京城的褚天歌,还埋首在案桌前,突然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向窗外,那里正是北方。 “爷,您身体不要紧吧?”周五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进来,担忧的问道,自从小王爷走了之后,爷就整日的埋首批阅奏折,周五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埋怨玉千泷的,走都走了,怎么还闹了场大将军府事件出来,倒是轻松了可是爷忙坏了! “无事,赵七可有传什么信回来?”褚天歌疲惫的抚了抚额,心里竟然开始生出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 “哼,除了每日报平安,还能传什么。”周五冷哼,那女人真是没良心,也不知道传个话关心关心爷。爷也真是的,日飞五千里的金雁儿就用来传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好在金雁儿有那么六对,否则飞得活活累死不可。 褚天歌眸光一闪,笑道:“没有其他的事,就说明是安全的。”提着笔半天也没落下,最后只好放下笔,走向里间的浴池:“今天就到这儿吧。” ………………………… 就在玉千泷打算加快脚步去北燕王庭的时候,一队铁甲士兵将成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院子里一个老太监弯腰:“成王殿下,太后生病久治不愈,皇上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让老奴前来有请殿下回宫,为太后治病的。” “什么?母后病了?”琰烈惊呼,看向琰瑾的眼神中满是为难,他知道大哥不想回京城,就连母后都不想见,可是,母后又生病了…… 琰瑾依旧温和的笑着,看了眼太监身后跟着的禁军,淡淡道:“既然如此,那边走吧。” “王爷,您……”老太监迟疑的问。 “罢了,也没什么要带的,走吧。” 就这样,除了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的北辰熠,琰瑾,琰烈,玉千泷和楼天香就跟着禁军一起,走向了北燕的京都王庭。 因为并不算远,骑马不过大半日便到了。 074.叫哀家一声姐姐吧! 琰瑾他们都是一家人,相互之间看着如芒在背,自然不会有什么欢迎宴会什么的。(.好看的小说) 自从几人被北燕皇帝琰砾用如此隆重的方式请回了燕京后,几人也被安排在一处宫殿中住下,说是太后病重,却连续数日都没有让他们去见太后,事情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倒是琰瑾,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温和,只是一直以来温润的眸光中,家带了丝丝痛苦,连着几日都是一言不发。 就连楼天香也能看出琰烈的心情不好,也破天荒的安分了几天。所以,芫醴宫竟是一片宁静。 一晃又是数日,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就连呼出的空气都形成了一团团的雾气。 玉千泷搓了搓双手,一袭蓝色镶边刺绣的白色锦服,长袍外又加了一件衣领袖口处都是雪狐绒毛的立领小背心。 宫人一开门,冷风呼呼的往她脸上招呼。随手将衣架上的一件貂皮斗篷披风系上,这才踏出房门。 这一看,尼玛,差点就去了她半条命!只见墙角到处都是雪白的霜,结了厚厚的一层,这都没什么。可关键是,入眼处,满院子都是金灿灿的大菊花,只在房门到院门之间留出了一条小道。 玉千泷满头黑线,菊花,又是菊花!不用说,肯定是那个装深沉装了几天的琰瑾又开始受不住寂寞了! 果然…… “小千泷,我追了你这么久,有感觉了吗?我还等着你给我恋爱的机会呢。”琰瑾的笑脸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这货是怎么连人带轮椅从天而降的。 摆放花盆时留下的空地只能算是羊肠小道,对于如此宽大的轮椅,是绝对放不下的,只听见卡擦卡擦的声音,被他压烂了。 “哇,你的菊花都裂了!”玉千泷惊呼,看着琰瑾的眼神别提有多暧昧了。 “没关系,菊花多的是,总有那么一两次会烂掉的。”琰瑾满头黑线,总觉得玉千泷说的话有些拐弯抹角。 院子里站着吹西北风的两人,天南地北的高谈菊花,从大的到小的,从进口的到国产的,更是连菊花茶都讨论起来了。总之,他们的话题是句句不离菊花,特别是玉千泷偶尔隐晦却又略显直接的描述,让一些太监们心里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正当玉千泷高谈阔论到“路边的菊花,你不要采,家花没有野花香,却是干净的没有任何传染病……”时,终于有宫人受不了的跑了。 静兰宫―― “什么?”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一拍桌子,如玉手指上戴着的护甲都断了,怒火冲天的站了起来。 “小姐,您消消气,这些成王一直居住在外,就算他好男儿风,也与小姐的教导无关。”一名老嬷嬷恭敬的上前为其顺其,表情虽是恭敬的不敢有一丝错误,但那双精明尽露的双眼却在告诉别人,她也是从死人堆了爬出来的,死在她手上的冤魂更是数不胜数。 而美貌的年轻女子正是北燕太后琰褚氏,只见一袭明黄的宫装,腰带束缚出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戴着护甲的手指犹如白玉,没有一点瑕疵,只是那右手手背上勾画的金边桃花甚是娇艳。她额间的一点朱砂,显得她更是年轻,虽然已生了三个孩子,岁月却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哪怕她已面临奔四,却依旧犹如二十出头的少女,敞开的衣襟初,洁白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 “林丫头,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褚太后失神的坐下,伸出手臂撑着脑袋,眼里露出疲惫之色。 林嬷嬷是她的丫鬟,从大瀚到北燕,从和亲公主到帝王宠妃,从冷宫爬到如今的位置,林嬷嬷都不离不弃一直陪着她同甘共苦,很多她不方便出面的事,都是林嬷嬷帮她完成的,所以,林嬷嬷就是她唯一的亲信。 “不,小姐,您没有错,在这后宫之中生存,从来就没得选择,皇上能给你的,两位王爷都不能给,所以您是没有错的,这也是为了保护两位王爷而已。”林嬷嬷叹息刀,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小姐,她无非是心疼的,从小姐十三岁和亲出嫁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就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 褚太后闻言,朱唇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发出一声叹息,一双好看的凤眸中闪过些什么,她摆了摆手道:“罢了,去叫皇帝过来一趟,和哀家一起去看看他们兄弟吧。” “是!”林嬷嬷眉眼露出笑意,掩着嘴退出去了。 不多时,一袭龙袍的北燕皇帝琰砾下了肩辇,大步进来,看着褚太后坐在主位上,这才笑着上前,为她捶着肩膀:“母后可是又有烦心事儿了?” 琰砾虽是笑着问的,却闭口不谈太后是在为那两兄弟烦心。 “还是砾儿懂事啊,哀家老了……”褚太后拍了拍肩膀上的手,闭上眼睛享受着。 “母后一点都不老,上次天夜城主还说您像朕的姐姐呢。”琰砾脸上的笑一直没变过,只是眸中却闪烁着异样。 北燕两个权力顶峰的人物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直到两三个时辰之后,静兰宫禁闭的宫门打开,两人才缓步而出,没有人知道两个人在屋子里密谋些什么,居然遣退了所有的宫人,宫殿外更是被皇上的近卫军围的水泄不通。 不多时,两人在宫人的簇拥下,终于出现在了芫醴宫,随行的太监还没来得及高呼皇上驾到,院子里就传出了阵阵欢声笑语。 褚太后脸色一冷,柳眉紧蹙,大步走了进去,接着便是一声厉嗤:“瑾儿,你太没规矩了!” 这时,院子里的嘻笑声才停了下来,接着便是宫人们纷纷下跪的声音:“恭迎太后娘娘尊驾,娘娘千岁。” “太后。”琰瑾脸上依旧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淡淡的喊了声,似乎他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见过大公主。”玉千泷也是起身,打量着这位年轻出嫁的公主,她跟褚天歌不愧为亲姐弟,在长相方面,可是真真的遗传了大瀚皇后。 褚太后本是不欲理会的,可是听着她对自己的称呼便知道是来自大瀚的亲人,收起了怒火反问道:“你是?” “在下玉千泷,常听家父提起大公主不输于男儿的气势,今日一见,大公主可是比听闻当中更是厉害呢。”玉千泷抱拳行礼,都说是人就喜欢被夸看褚太后从刚进门时的怒气冲冲和现在的红光满面,就是天大的差距啊! 其实玉千泷心底还是感到很别扭的,这当母亲的还是一国皇后,当女儿的反倒是成了一国太后。这混乱的古代啊,果然乱的不可超越! “千泷?你就是玉师傅的儿子吧!”褚太后脸色一变,袖下的手紧了紧,这才笑着上前,十分亲切的拉着玉千泷的手坐下:“想当年哀家出嫁时,师傅都还未曾娶亲,想不到眨眼间,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嘿嘿,家父也常在我耳朵旁念叨,当年的公主是如何的天资聪慧,学什么都一眼便会。”玉千泷甚是别扭的想要将手抽出来,奈何对方实在是太激动,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就像遇见了千年好基友一般。 “呵呵呵,你别听你父亲瞎说,他呀,最是臭美,只要跟他有点关系的,都被他吹的上了天。”褚太后一手掩着嘴,又是一阵轻笑。 “哪里,大公主真不愧是风华绝代,家父一点儿都没说错。”玉千泷发誓,这句话绝对是她说过的话当中最诚实的一句,已将近四十的成熟女人,有着少女身上找不到的魅力。 “千泷别跟哀家见外,你是师傅的儿子,按辈分,你便称我一声姐姐吧,很久没见过家里人了,姐姐心里高兴。”褚太后抹了抹眼里的泪花,北燕先皇驾崩还未满三年,她正在守孝期,为了不落人话柄,她是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千泷不敢逾越。”玉千泷尴尬的笑笑,这面色太后是在说自己年轻,还是拐弯抹角的骂她老了? 等着两个女人话唠了半天,琰瑾才找到插话的时机:“皇帝说你病了,我给你把把脉。” 褚太后脸色一变,这才有些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腕,却依旧笑着和玉千泷热络,把琰瑾对她的态度也不甚在意了。 琰瑾一手把着脉,剑眉不时的紧蹙,最后是发了怒:“哼。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病,让御膳房多做些补品就好了,以后别那么卖命,累死了可就享不了荣华富贵了!” 褚太后脸色又是一变,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还好,不怎么累。” 院子外的站了好一会儿的琰砾,红光满面的走了进来,大笑道:“母后,今天还有很多事等着你我处理呢,御书房的奏章就差母后的凤印了。” 然后褚太后才依依不舍的跟着琰砾离开,玉千泷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奏章还要共同处理? “看来你娘的……权力不小嘛。” “哼,用尽手段得来的,能不小吗?”琰瑾嘲讽的冷哼一声,甚是不屑。 玉千泷撇撇嘴,这俩母子关系不太好,为毛?为毛她见到的男人,没一个跟自己老娘关系正常的母子? “呵呵呵,你可没说我们要对付的是两个人,你得加价!”玉千泷开始拿着个小金算盘噼里啪啦的打着。 “到时候你想要国库,都给你搞来!”只要能将那一切见不得人的事情拨开,怎样都无所谓。 “你这是在拉我做垫背!”玉千泷一把拍着桌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金算盘收入怀中。 “你我都是乐意之至的,适当的开开玩笑可以解决僵硬的脑血细胞。” 远在大瀚京城的褚天歌,只觉得脑中一紧,心中总有些慌乱,批改奏折的手一顿,在某处留下一道朱红的痕迹,似乎,总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最后,索性也不批改奏折了,吩咐周五把所有的奏章送去御书房给偷闲的皇帝老儿后,径直走到书桌后的超大地图前。 这一夜,灯火未熄,褚天歌在桌上留下三个锦囊,吩咐了暗中的陈四几句,扯过屏风上的斗篷披上,出了房门。正好碰见回来的周五,便吩咐道:“走,我们立刻启程。” 周五也是接过侍卫手中的披风,边走边系上,不解的问道:“爷,我们去哪?” “北燕!” 只见出了京城往北而去的道路上,一个火红的身影骑着飞雪宝马疾驰而去。 “爷,您这么急着走干嘛?又不是救火!”出了京城数十里之后,周五才赶紧的追了上去。 “不,在我们大瀚有个规矩,无论男女皆可继承皇位,皇姐从出生开始就朝着那个目标努力,后来不得不和亲北燕,她一直没打算放弃大瀚,所以她一定要夺下北燕大权。不仅瑾儿跟烈儿危险,就连她,也一样!” 他不敢赌了,关系到她的命!哪怕曾经他用千百万百姓士兵的命去博一个未来,但是现在,他不敢! 075.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是夜,玉千泷好不容易盯着宫人们把惹人遐想的菊花们请出她居住的院子,关上房门正要洗个舒服的热水澡,洁白如玉的手指刚解开夹袄衣襟上的第一颗扣子,窗外一个黑影闪过。 玉千泷挑眉,不作多想的追了出去。在寒风潇潇的夜晚,使用着轻功,飘荡在屋顶上方,那是多么的迎风招展,让人鼻涕直流啊。 追了好一阵,那个黑影左窜右窜的不见了。玉千泷根本就没打算追,人家既然是负责引她出来的,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跟丢了,也不算丢脸。他总会再次出现的,既然如此,她干嘛要吹着冷风浪费体力的去追呀! 所以,她放慢脚步的开始赏月看花了。七拐八绕的,总算是看见一处偷着粉红光芒的宫殿。 “哟,传说中的红灯区!”玉千泷立刻精神百倍,都说皇帝是唯一一个可以在宫里光明正大的xxoo的男人,她现在十分好奇宫里头忍受寂寞的女人会如何勾引唯一能用的男人的! 刚走进几步,玉千泷快速闪到一颗大树下,猥琐的摸着下巴,开始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睡个觉上个床,也要这么多人在外面守着?莫非琰砾还有什么特殊的嗜好,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玉千泷十分坚定的点点头,她一定要去一探究竟,都说知道敌人的秘密,就是自己的救命符,虽然催命的可能比较大,但她是不会那样说服自己的。 所以,她勾唇一笑,猫着腰屏住呼吸,几个闪身之间,已经越过了暗卫的重重包围圈,来到了宫殿销魂房间外的窗户下。 玉千泷蹲在大开的窗户下面,时不时有粉色的轻纱从窗户里面飘出来。 “砾儿,你快点嘛!”女人魅惑的声线扬起,语气中尽是欲求不满的娇嗲。 “别急嘛,我就是喜欢你承欢我身下时犯贱的模样,丢去了白日里的高高在上,对,就是这样,双目含春,楚楚可怜,这让我和它,异常的兴奋!”琰砾暗哑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阵晃动后,呼吸急促:“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在男欢女怨的对话中,时不时传出打在人体身上的声音,然后是女人委屈又满足的娇喘。[.超多好看小说] 玉千泷狠狠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错了,她不该以为这房中事有什么好看的。尼玛,差点没让她把昨天吃的都给吐了! 就在她打算悄悄离开的时候,屋子里纠缠的男女竟然移到了窗边,玉千泷屏住呼吸,双眼打量着四周,正打算寻找机会溜出去的时候,窗户上突然伸出来一直玉臂,洁白如玉的手臂上,是片片殷红的五指印! 修长的手指上戴着的护甲,由于主人过于激烈的运动而掉落外地。 玉千泷猛的捂住嘴巴,怪不得她觉得女人说话的声音略显熟悉! 竟然是她! 玉千泷脑海中满是白日里琰砾恭敬的喊着“母后”,跟刚才那个被称为母后的人喊着“砾儿”! 天哪,皇宫里的龌蹉事,真是太特么的让人作呕! 谁能想到众人面前相敬如宾的两个掌权人,在背地里竟是行如此苟且之事! 在接受着二十一世纪新新思想的玉千泷来说,年龄的差距算个屁,性别的差距更不用说了,从古自今都是有的。 可是,母子之间算神马?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也太尼玛毁人三观了吧! 屋里还不断传来各种激烈碰撞物体的声音,玉千泷实在是受不了了,随手捡起几块石头,随意布了个简单的障目阵法,便用此生逃命的速度跑了出去。 一直到了安全地带,这才蹲在路边干呕了好半响。直到那个黑衣人再次从眼前跑过,她的脑袋才强行从那个恶心的画面中拉了回来。 她头一次觉得,原来对自己居心不良的人,也可以有非常善良的一面! “大哥,你真是个大好人,你就是我人生中的大救星啊!”玉千泷高呼着追了上去,其热情洋溢表情的惊天地泣鬼神,活生生让前面负责引诱她的黑衣坏蛋从树枝上一个重心不稳的掉了下去。 “大哥,你别跑,等我跟你一起谈谈理想聊聊未来可好?”玉千泷也是降落在地,看黑衣人摔了一跤,立刻跑上去,打算十分殷勤扶上一把。 可是黑衣人满头黑线,看着她的眼神犹如看怪物,立刻满眼惊悚的爬起来,连轻功都没有来得及施展,立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马拉松式的结果。 “哟,潜力挺大!喂,你别走,我们继续聊哈!”玉千泷强憋着笑,提起脚步穷追不舍。 “老大,任务我不干了,您行行好,放过我吧!”黑衣人抽空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神经病,脚下生风的进了一个房间后一溜烟不见了。 玉千泷急了,她是真的很有诚意的! 她很有毅力锲而不舍的追了进去,刚踏进黑乎乎的房间,便有一股劲风袭来,玉千泷柳眉一蹙,想起了琰瑾说的话,一个不慎,后肩传来一阵刺痛,竟是被九阴白骨爪给抓了,留下一道鲜红的抓痕。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听声音,涨势还不小。 这时,屋里忽然亮起一盏昏暗的灯,一股糜烂的气息迎面而来,这让玉千泷又是扶着墙一顿干呕。 昏暗的烛光下,是一张凌乱的大床,一个浑身挂着烂布条的女人几近赤果的被帮在床上,头发凌乱还粘着几片枯树叶,就连嘴角也有被打的青紫淤痕。 这不就是活脱脱一副被人强女干了的场面吗? 玉千泷咯噔一声,大门立刻被人踹开,数百人高举着火把围着屋子,一个类似带头人的太监很是妖娆的走了进来。 “这是何人在此?”太监尖细着嗓子,似乎很意外的看着玉千泷:“哟,这不是玉小王爷吗,老奴这厢有礼了。”说罢微微行了个礼。 “咳咳,公公有礼。”玉千泷尴尬一笑,眼珠子开始乱瞄。 “玉小王爷三更半夜的出现在储绣宫,这是……”太监细长的眼睛一扫,看到了床上的女人,兰花指一伸,惊呼:“苏才人?!” “啊!敬公公,救命,救命啊!”床上的女人似乎想要拉过被子来遮丑,奈何手脚被绑着,更显的楚楚可怜。 敬公公一惊,立刻反手关上门大怒道:“苏才人,你竟敢背着皇上勾引大瀚小王爷!” “公公,不是的,不是我!”苏才人一急,滚落在地,摸索了半响爬起来,朝着敬公公不断磕头:“公公,我是被逼的,是他,把我打晕了掳到这里,欲图谋不轨,我宁死不从,可他,竟然将我绑了起来,然后,然后……”苏才人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不停的哭泣,话说到这里,是无声胜有声。 玉千泷十分无趣的挠了挠耳朵,她做的?强奸琰砾的才人? 这种陷害,会不会太……幼稚了?她是个女人好么! 然,别人不会这样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狼狈至极,男的衣衫不整,床上还留着某种痕迹,是个人都会往那方面想。 就这样,玉千泷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们来到一处湖边,湖中得亭子上坐着一个犹如寿星公的老头。 玉千泷规规矩矩的站着,却是有点心不在焉,数百侍卫将两人围在中间。 “你可还有何话说?”老头满脸怒容,他北燕皇宫的才人,怎么能被一个大瀚的毛头小子给侮辱了?这简直就是国耻! “啊?哦,我没话可说。”玉千泷无所谓的说道。 “你!”老头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玉千泷气的七窍生烟:“来人,把我给他拉出去,杖毙!杖毙!” “老王爷,可他是大瀚定安王府的小王爷,是不是应该先软禁,再做打算?”老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了,他大瀚有胆量在我北燕皇宫撒野,就要付出代价,难道本王还怕了他不成,杖毙,立刻拉下去杖毙!那太监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戳中了老王爷心里的痛处。 ”是。“太监恭恭敬敬的应声道。 ”喂,你们是不是也要问问受害人的意见?“玉千泷冷眼看着这些人旁若无人的决定她的生死,实在是不太忍心打断。 ”哼,苏才人虽是被你强行,却也是要被处以极刑,她是没话可说了!“老王爷不屑的冷哼。 额,就说了几句话就死了?这死无对证的,是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你是老糊涂了吧?要不要找个御医看看?“玉千泷满头黑线,走到老王爷身边,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坐下,倒茶喝水,旁若无人。 ”你你你……“老王爷一手指着嚣张无比的玉千泷,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话来。 ”其实,我也是受害者的。“玉千泷十分悲痛的说道,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看着苍天,表情很是忧桑。 老王爷无言以对,对于死不认账的疯子,他实在是没法把她当成正常人来看。 ”想不到来北燕旅游一趟,虽然得到了北燕皇的热情招待,也看到了我大瀚公主没有受到虐待而高兴……“玉千泷先是双手抱拳,一副”我感谢苍天“的样子。 老王爷翻了个白眼,心想:果然是个神经病。 ”可是,我没想到,北燕的待客之道,就是总如此卑鄙幼稚的手段,来陷害未经人事纯洁又善良的我!“玉千泷捂着胸口,深深的悲哀道:”我替你们的先皇而感到羞耻!“ 076.一直被超越,从未被模仿! 老王爷开始淡定了,面无表情的坐下喝茶,时辰到了就拉出去啪啪啪!反正不管玉千泷如何花言巧语,都是死定了! “呐,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是不是?哎,就那个什么才人长成那副尊容,我强女干她?别逗比了!小爷爱的是美男,对女人不感兴趣!”玉千泷看着老王爷似乎息怒了,顿时觉得遇见了知音。 “噗噗……”老王爷刚喝下去的茶就这样喷了出来,看怪物似的看着玉千泷:“你喜欢男人?” “对呀,女人好看有什么用,男人才叫硬道理!”玉千泷双眼冒着红心,脑海中冒出了褚天歌的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老王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拍桌子,连茶杯都摔了:“我打死你个臭小子,女人上了就上了,好男儿要敢作敢当,可你竟然为了脱罪而撒谎,还说如此弥天大谎,你,你简直枉为男人,简直给你父王脸上摸黑!” 所有围观的侍卫们纷纷抬手擦汗,老王爷,您是在审罪犯,不是在教训您家的小世子! “你,干嘛?激动毛线,难道苏才人是你的老相好不成?!”玉千泷捂着嘴惊呼,大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你,我叫你胡说八道!”老王爷气极,拔出一个侍卫的大刀就往玉千泷头上招呼,两名侍卫头领立刻上前。抱住冲动的老王爷,从他手里抢过刀,丢出危险地带,才劝道:“老王爷,您息怒,聊跑题了你们!” “就是,老王爷,他可不是小世子啊!” 老王爷一顿,似乎是有点激动过头了哈。然后一甩袖冷哼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一并都说了吧,老夫会让人记着,给你父亲送去的。” “你,你们北燕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本小王在你们皇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诬陷,我要上诉,我要投诉!”玉千泷一脚踩着凳子双手叉腰,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恶霸的样子。 “哼,别跟老夫用激将法,强掳我北燕的才人,行苟且之事人脏并获,反正你是死定了。”老王爷突然仰头大笑三声,一手捋着胡子,眉开眼笑的十分欠揍。 “放你妈的狗屁!”玉千泷脱口而出,她不是神呐,单枪匹马闯皇宫逃命,表开玩笑了好不好?这群老不死的摆明了就是要她死,什么证据都是瞎扯淡! “你他娘的敢骂人,都说死者为大,你能不能有点口德!”老王爷也急了,他身为北燕王爷,自然就知道“你妈的”意思就是在骂娘,他老娘都死了多少年了,怎么能说骂就被骂了。 “呐,你还骂死人了呢,为老不尊!”玉千泷看了眼某处,顿时哭天喊地的抹泪:“父王啊,女儿好不容易出趟远门,居然有人诬陷我强干女不干净的女人,你说他们是不是欺人太甚,是不是欺负我这个没娘的孩子出门在外没背景没后台没钱财没……” “有完没完,再哭把你嘴巴缝了!”老王爷突然觉得有千万只苍蝇在他耳朵里飞来飞去的打架叫嚣,抬手就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 所有的侍卫擦汗抬头望天,今天的月亮好圆,星星好大。 “等等,你……是定安王玉靖山的女儿?”老王爷还不算是气糊涂了,仔细一想,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词。 “那是,都说你们北燕是一群大老粗,像本小王如此国色天香倾城倾国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怎么可能去睡另一个丑陋至极的女人?你们,栽赃陷害,欲谋杀大瀚王爷的嫡亲女儿,这是要挑起国与国的战争是吗?”玉千泷面露痛苦,很是悲愤的朝着东方,普通一声跪下:“皇伯伯,您不在别人都欺负我是弱女子,皇伯伯,如果千泷被冤死在北燕,您可千万别忘了替我报仇哇!” 玉千泷敢发誓,不论前世今生,她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跪的诚心诚意。 听着她的长篇大论,所有人不屑鄙夷,大瀚皇帝岂会为了一个女人出兵,小题大做! 老王爷的小眼睛一转,听说大瀚皇帝曾与玉靖山一家密谈,若是玉千泷真是女儿身,莫非有将此女赐给褚天歌当太子妃的意思? 而且,又听说褚潋将玉靖山父子留下单独谈了一个下午,那么他们又是否真的打算出兵北燕,却碍于没有理由,然后在第二天,玉千泷将李逸绑一家打入天牢后,高调出京。[] 老王爷脑海中将这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猜测与事实联系在一起,越想越觉得可能是真的,而且,褚天歌的选妃宴上,扬言此生只为一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玉千泷。 这么一想,还真的危险将至! 这个人,真的是个女人? 然后,某女依旧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就算出于民族大义,惦念百姓安居乐业没法为千泷报仇,您也千万不要阻止我父王跟王兄替我找个公道哇!” 是啊,就算玉千泷不是女的,就算大瀚褚潋不会出兵,定安王玉靖山跟常胜将军玉孜晨也定是要出兵讨公道的!可是以他们北燕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兵力财力来应付强大的大瀚! 就在侍卫们嗤笑鄙视,老王爷自作聪明的想了各种可能之后,玉千泷被一群御医老嬷嬷请进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 大家站在冷风之中到天亮,终于,第一个嬷嬷出来了。 “启禀老王爷,她是个女人。” “老王爷,她确确实实是女儿身。” “王,王爷……”一个老太医战战兢兢的滚了出来:“王爷,她,太……” “说!”老王爷心里已经冻成了一个冰淇淋,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是冷气连连。 “她的胸是男人,平的还不如我们大草原的汉子……” “说重点!”老王爷忍无可忍。 “可是她的脉象,确确实实是个女儿身,老臣实在惶恐,实在想不出……”老太医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说是男是女。 老王爷的心已经沉了,这么说,玉千泷就是个女儿身,陷害她强女干苏才人是自打了嘴巴! 这时,玉千泷终于从屋子里面出来了,手里拖着最后一名太医,嘴里十分嫌弃:“你说你,太监是你,太医也是你,你一人身兼多职,真辛苦!” “嘿嘿,太监和太医不就相差一个字儿吗,身兼多职薪水多呀,我还偶尔扫厕所刷马桶,有空还去御膳房上菜呢。”老太医讪笑道,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满头白发。 老太医最后一句话说完,所有的侍卫丢盔弃甲跑到一边吐了个昏天暗地,刷马桶上菜?天哪,亏的他们以往看老太医可怜,还十分的照顾他! 呕……呕……接着,又是一阵呕吐声。 “你很差钱?”玉千泷很敬佩老太医,心里那是一个希望:最好全皇宫的菜都是他包了! “老夫惭愧,钱多人不怪嘛。”老太医在接收到诸侍卫杀人的眼神,腿一软就跑出了大家的视线。 “既然你是女儿身,为何能继承定安王,成了小王爷?”老王爷此时也就是意思意思的问问,他可不打算为了那个人的命令,让整个北燕陷入危险当中。 “谁说女儿就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了,有律法规定还是祖宗遗训?”玉千泷不屑冷哼,男权时代的女人,该有多悲哀。 “好像,没有。”老王爷蹙眉点头,这些还真没有。 “那不就得了,父王宠溺我有什么错,真是的。”玉千泷坐下,翘着二郎腿,琰瑾那边,应该得手了吧? “那,你女扮男装的到北燕,又有什么企图?”老王爷精明的双眼似乎要在玉千泷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那还用说吗!”玉千泷立刻端坐,双手规矩的交握平放在小腹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满眼崇拜:“传说北燕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其之貌美无人能及,本小王仰慕多时,此番前来,是为私事!” “那……”只是来看美男的?老王爷疑虑的问道。 “正是!”玉千泷一拍大腿,装矜持太难了:“我仰慕北燕皇,早已将一颗心挂在了他的身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引人遐想……” “咳咳,那你可是……”有联姻的打算?老王爷想了想,既然她是玉靖山的独女,将她抓在手上,不就拿捏住玉千泷父子了吗! “没错……”玉千泷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有金银有珠宝有矿产,放眼天下,有哪个国家有如此有钱有权又年轻又好看的皇帝,他简直就是俊美无双身价高,出的了厨房上的了朝堂的黄金单身汉!”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老王爷陷在自己的猜想当中,想法嘛,总是很美好滴。 “当然有啊,不然我来北燕干什么!”玉千泷丢给老王爷一个白痴的眼神:“好的想法我没有,但是,我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北燕的。” “为了什么?”老王爷条件反射的问道。 “没错,我伟大而终极的目标,就是――”玉千泷兴奋的举起拳头,给你自己加了个油,一字一句的说道:“本小王来北燕,就是为了―勾―引―北―燕―皇―的!”玉千泷说的真是实话,但是她可没说北燕皇是谁。 “噗噗――”老王爷包括所有的侍卫都忍不住喷了出来,头一次听见一个女人如此强悍的高谈阔论着玩出来勾引谁,玉千泷在凌江城的名声,当真不是用来说笑的! “哎哟,想不到小王爷倒是有如此雄心壮志啊!”侍卫身后传出一道幽幽的不悦声。 “那是,本小王魅力无限,知道你们北燕皇不好意思,所以,该我主动的时候了!”玉千泷哈哈一笑,那模样别提有多猥琐了! “哦?你不仅倾心于我北燕皇,还能知道他也对你有意思?小王爷可真厉害!”那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所有侍卫见了,纷纷下跪,不敢抬头看上来人一眼。 “好说好说,一般般,我只是一直被超越,从未被模仿而已。”玉千泷十分谦虚的回头,然后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077.你当朕的存在感是假的! “小王爷这般脾性倒真是师傅教出来的,只是,不太像一个女人该有的言辞,看来,哀家还得教教你怎么做人才是。(.)”褚太后被一个太监搀扶着走了出来,看着玉千泷似笑非笑阴气森森。 “啊哈哈哈,天上的月亮真圆,人间的公主真美,我还是不劳烦太后姐姐了,做人出生就会,神马道德伦理我还是很遵守滴!”玉千泷讪笑道,暗地里却狠狠的呸了自己一口,太后姐姐?这称呼套的,跟死了丈夫一样??????呸呸呸,爷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褚太后凤眼一眯,带着护甲的手指动了动:“听千泷说对皇儿有情,可是真的?” 皇儿?我呸,亏尼玛还真能叫得出口! “哪里哪里,天下皆知我风流成性,男人女人养了一大堆,虽然我除了偶尔猥琐下,还是没有伤天害理的,暗恋北燕皇嘛,那是真的,只要他有钱送给我,我就不暗恋了。”接着,玉千泷自认为十分帅气一撩刘海,朝着褚太后就抛过去了一个媚眼。 褚太后一言不发的把玩着护甲,似乎只要一个不高兴就能活活掐死玉千泷。 “在说了,北燕皇再好看也比不上太后您不是,他要是站在您面前,那就是活脱脱的牛屎仰望鲜花,可望而不可及啊!”玉千泷尽心尽力的发挥了马屁畅通无阻的精神,两个掌权人私底下上床,可是,在涉及到自身权利的时候绝对是一个比一个狠的,所以,捧高对手奚落她的政敌,是很聪明的选择。 果然,褚太后终于舍得抬起眼帘来看了她一眼,眸中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见她的心情突然的暴雨转晴了。 “千泷真会说话,这点可不像你父亲。”褚太后掩嘴一笑,怪异的看了眼玉千泷身后。 “不不不,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看了你的美貌后,我突然就不暗恋北燕皇了,你我是老乡,暗恋你的成功率比较高那么不止一点点!”玉千泷挑眉,看着褚太后的眼神中布满着猥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褚太后和琰砾‘情深似海,形影不离’的情景来。 果然,世事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玉千泷刚说完,她身后就传出来了一声暴怒:“玉千泷,你当朕的存在感是假的啊!”跟褚太后相继而来的琰砾满脸阴霾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在后面站了好半响了,亏得他还为了玉千泷是个女的,还是个暗恋他的女的而生出一些保护她的想法来了,谁知,她竟如此大言不惭! 所有的侍卫跪在地上,双腿不断的打颤:皇上,您的存在感绝对死天神的级别,北燕多少人的性命就在您的一念之间,如今跪在您面前的奴才门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玉千泷不用回头,装傻的一拍大腿:“谁敢说琰皇没有存在感的?琰皇一现身,犹如大草原的苍狼,与伟大的太阳神并肩,照耀着万丈光芒,啊,苍狼太阳神啊,我伟大的信仰,谢谢你赐给苍生一个,千古大帝,北燕皇!” 琰皇? 琰砾的脸成了猪肝色,为什么他听起来有点像在说阎王? 随后,一道惊雷响起,直直的劈出一条光芒万丈的雷电,玉千泷往后一跳,才堪堪避过被雷劈的惨状。 “来人!”琰砾怒不可恕,大手一挥,立刻又侍卫上前。 不会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吧?玉千泷眼珠子一转:帅哥,你那边准备好了米有?小爷不想客死他乡身首异处全国通缉皇宫逃亡啊! “啊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只想保持中立安身立命的老王爷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上前,扑通一声巨响,诚心诚意的跪下,然后扯着琰砾的龙袍开始抹鼻涕:“皇上,听老臣一句,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玉小王爷年轻,口无遮拦,您就念在人家辛苦暗恋您一回的情分上,绕她一命吧!” 暗恋与被暗恋的俩主角纷纷嘴角抽搐,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老王爷莫非是老糊涂了?还真把她说的暗恋当成一回事儿了啊? 琰砾看了眼有些神经病症状的玉千泷,默默的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皮笑肉不笑的扶起老王爷,安慰道:“老王叔别激动,朕只是想传太医,替玉小王爷治治脑袋,这胡说八道不靠谱的样子,根本就是神经病疯子的症状嘛。” 看她,难不难女不女,女人的矜持温婉一点没有不说,还活脱脱的一个男疯子的形象,想让人把她当成正常人都不行。 “疯子你妹!本小王只是集女子智慧和男子汉风格为一身,懂么?头发长见识短!”玉千泷挥了挥手,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想不到,玉小王爷还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呢。”就在这时,又是一男人幽幽的说道。 “我靠,你们都是有偷听癖还是咋地,能不能不那么吓人啊!”一千块忍不住爆粗口,这一个又一个的是要闹哪样? 来人嘴角僵硬的一笑:“千泷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光明正大的偷听,只有你自己没有看见而已!” 所有的侍卫很是配合的点头:对,光明正大的听,奴才们都看见了的。 好吧,是光明正大的‘偷听’! 玉千泷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天夜城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好说好说。”天夜轻点点头,很是谦虚。这态度,这语气,让人根本没法与他交谈!他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玉千泷,那股陌生的熟悉越来越重,让他止不住的往那方面想,可是他又不能确定。所以,如此此果果的眼神,直接被某女规划为色狼一列。 “不好了皇上,皇上不好了!”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高呼着闯了进来,打断了几人硝烟味十足的叙旧情节,直刺刺的跪在琰砾面前。 “真好好的,不说出个天大的事来,你就带着全族见你祖宗去吧!”琰砾本来就忍着一腔怒火,此时正好迁怒于人。 诛九族啊!来人吞了口唾液,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事绝对是天大的事,提高了比以往高了数千倍的分贝:“启禀皇上,属下们按照您的意思,全力追查冒犯苏才人的淫贼,却在芫醴宫搜,搜到了??????” “可是搜到了那采花淫贼?”褚太后适时的问道,语气波澜不惊,似乎与自己毫不相关,也不甚在意,芫醴宫里头住着的,便是她的亲生儿子! “不,是在成王的行李中搜到了??????”那侍卫忐忑的看了面无表情的褚太后一眼,心里有些琢磨不定,太后到底是偏不偏爱自己的儿子。 皇帝琰砾一听,心中顿时就乐了,此刻的心情极好,却也不好表现出来:“还不快说皇弟的行李中搜到什么了,再敢吞吞吐吐,你就去陪小李子吧!” 小李子,先皇的太监,却因为一失手打翻了一个茶杯而被抽筋扒皮,现在还被装在坛子里,成为了人彘。 侍卫一冷,立刻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语速说道:“奴才们在成王的行李中搜出了龙袍,还有御书房失窃的玉玺!” 龙袍?玉玺?成王这是要造反呐! 玉千泷捂着额头,十分头疼:做就做了,怎么还能被抓?琰瑾,你丫的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是想?????? 就这样,刚洗脱强奸罪嫌疑的玉千泷被琰砾以造反嫌疑犯同伙为由,囚禁在了芫醴宫。 这一夜,圆月高挂,清冷的夜里更显寒冷。 玉千泷与琰瑾十分君子,竟然学起了文人墨客,吟诗作画,现在,两人正坐在棋盘上悠闲对弈。 “我说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不是说好了你去联络不满太后皇帝行为的大臣吗?怎么还被人陷害了。”玉千泷无奈的摇摇头,有毛计划能不能先告诉她一声,让她白白的浪费了一个晚上的表情? 琰瑾依旧淡淡的笑着,落下一子:“你也没跟我说,你是去偷看琰砾行房事,还高谈阔论的深情表白了一番,让我这小心肝,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玉千泷深沉的看着他,虽然嘴里一如既往的吐不出象牙,可是表情却没有在敷衍她了,于是她很小声的问了一句:“难道你家小舅舅跟你说了啥?”要不,为何这么关注她向谁表白? 琰瑾手一顿,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小舅舅?呵,我跟她的亲人没关系!”但是不代表没交易。 “琰烈不是她亲人啊,你干嘛那么关心他,真是的。”玉千泷眼里冒着一种叫做八卦的光芒,琰瑾毫无所知。 “你懂什么,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自该好好疼爱他了。” 玉千泷猥琐的笑了,果然有不一般的关系,哈哈哈,难关琰烈那人,连貌美倒追他的楼天香都无动于衷,竟是好男儿之风,嘿嘿嘿嘿,原来如此。此时她太过猥琐,连奸笑都不自觉的加大了音量。 “喂,你不会是个间接性神经病吧!”琰瑾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开始号脉。又是蹙眉又是摇头又是捋发的装模作样了好半响,才放下她的说:“果然病的不轻,无药可救了。” 这时,从一开始舅舅想办法藏身在京城里的琰烈一身夜行衣的跑了进来,一手扯过一个人的手臂就走:“大哥千泷,你们快跟我走,琰砾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后,双手各接到了一个巴掌,那两人又十分默契的坐回棋盘前,你一子我一子凯斯对弈了。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琰烈心中急不过,看着棋盘上的风起云涌,心里暗暗佩服玉千泷,能与大哥较量,没几分本事还真不行。 “听到了,你走吧。”琰瑾目不转睛的听着棋盘,眼里的兴味越来越浓。 “嗯,你去吧。”玉千泷也收起心思,专心对付。 琰烈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最后一把抢过棋盘,问道:“大哥,你有什么应对之策便说罢,我照做还不行吗!” 琰瑾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你立刻离京,带着城外的那一百人回军营,一路杀向京城!”琰瑾说的云淡风轻,一桩造反杀头大罪的事被他说的,好像在问你‘吃了吗’?如此而已。 “啊?我不,那样你就真的要被杀头了!”琰烈果断反对。 “你不想救她?我双腿不便,跟你走了,我们谁也走不了,搞不好琰砾就会迁怒于她。”琰瑾淡淡的喝了口茶,就像个教书先生在教导自己的学生一样,平静却带着严厉。 “可是??????”琰烈又开始纠结了,他这优柔寡断的性格,真要好好地磨磨他。 “你不放心我们,总该相信你的小舅舅吧。”玉千泷摇头,这又当哥哥又当受的,做起来个真难! “我。”琰烈心里,褚天歌能掐会算,简直就是无所不能,心又动摇了一分:“小舅舅真的有安排?” “放心,我们背后有硬台,绝对又高又硬!”她十分大气的拍了拍琰烈的肩膀,语气很是自信。 “那好吧,你们一定要以安全为重!”琰烈最终还是点点头,然后犹如他轻轻的来,没带走一片云彩。 琰瑾好奇的问道:“你的什么后台,又高又硬?”他怎么不知道? “观世音菩萨!”玉千泷认真的回答,然后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眼:“阿弥陀佛,我刚刚求过观音菩萨。 琰瑾满头黑线,一向温润的表情终于破功,真想吐血三升! 078.我要雷锋奖,有年薪的! 御书房,夜里又是一阵让人脸红的娇喘,一直持续到天明。(.无弹窗广告)只见御书房内的桌椅倒了一地,就连平时用来休憩时用的软榻都是一片凌乱,被褥衣衫零落,可见男女两人的激战是何等的让人无法直视。 晨钟响起,又是一阵动荡非凡的翻云覆雨。完事后,褚太后与琰砾满面春风的坐在软榻上。 “不知母后觉得,琰瑾改如何处置?”琰砾此时满眼风暴,含着势在必得,含着绝对杀戮,含着无尽权利的欲望。 “瑾儿已是废人,是不是他做的,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褚太后缓缓的整理衣襟,许是刚如沐春宵,话音中还带着诱人的魅惑,让人听了忍不住连心都软了。 琰砾喉结滚动,刚发泄过的情欲再次爬满全身,下身的某处有叫嚣着巨大的反应,心想,这女人当真是个男人的销魂窝。可是,他看着她褪去欲望后平淡的表情,就想起了那两个名声大噪兄弟,那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出不快!强烈的欲望犹如被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刚抬起的东西瞬间软趴趴。 “哈哈哈,母后真会开玩笑,也不想想,三岁能文四岁能武的天才皇子怎么落得双腿残疾的下场,你,也会有怜惜之情吗?”琰砾表情扭曲,那个从小就将他踩在脚底下的三皇子,父皇的眼里就只有他琰瑾,何时正眼瞧过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当朝太子? 褚太后闻言,情欲过后还未散去的殷红,瞬间褪去,脸色苍白至极。身侧的双手紧握,那一年,她遭人陷害打入冷宫,若不利用琰瑾,恐再无出头之日,下毒一事,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的。 “母后可是想起什么了?谁能想到,表面仪态万千的太后娘娘,当年竟会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还是天下剧毒――拈―花―笑。”琰砾一字一顿的说着,他非常讨厌看见她这张除了性便是不食人间烟火得表情,每次满足了她的空虚之后,他都喜欢这样刺激她,这样,他才有掌控着这个女人的感觉。 褚太后咬着唇,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可某处一如既往的升起了某种叫做欲望的东西。 “拈花笑,多美的名字,无形之中取人性命,若非他琰瑾命大,恐怕连残废都做不了吧。(.无弹窗广告)”琰砾自顾自的说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褚太后,看着她急促的呼吸,媚眼如丝的神情,多美,多诱人…… 良久后,他冷笑着半躺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将身上唯一盖着的棉被掀开,等着那个女人如发春一般,跪求着他的临幸,犯贱的伺候她。 果然,褚太后早已按捺不住,朱唇轻启:“砾儿,你快……”她欺身上前,急促的寻找着男人诱人的薄唇。 却被琰砾狠狠的揪住了头发:“母后,难道你忘了该怎么做才对么。” “砾儿……”褚太后惊慌的看着琰砾冷漠的眼神,一双媚眼染上水雾,更显的楚楚可怜。 “母后,难道你不怕么?”琰砾冷笑着,等着她的祈求。 褚太后眼中闪过什么,柔软的身子靠上前,吻过他的胸口,喉结,来到他耳后,如玉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缓缓划过。 朱唇凑近琰砾的耳边,幽幽道:“砾儿是翅膀长硬了么?你以为区区一点儿不入流的媚药就想控制我?若不是年轻守寡,若不是你我各取所需,若不是我愿意,你以为你能逼迫我吗?”流连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加深了力道。 “你,没中百年春?”琰砾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表情狠戾的女人。 “呵呵呵,百年春算什么?比起你父皇的药,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褚太后掩嘴轻笑,语气颇为得意。 “你……”琰砾看她的眼神犹如怪物,因为他体内也生出了异样感。 “砾儿,你要怪就怪你的父皇吧,他就算说死了,都在为他的宝贝儿子铺路,所以,你我只能共同堕落……”褚太后笑着摇头,其实,这种关系让她很享受。 老东西,朕以为弄死你除掉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想不到,你竟然为了他做到这一步,绿帽子就戴的这么舒服吗?估计开天辟地的,也就只你一人了。 日上三杆,两位高权在握的人再次面色从容一如既往的出了御书房。就是琰砾再不愿意,也只能共同堕落,因为他一直是个惜命的人,有命才能享受一切荣华富贵。 刚刚撤去四周警戒的暗卫,就有太监慌乱的跑了进来,立刻跪在二人面前:“启禀皇上,太后娘娘……成王殿下跟玉小王爷不见了!” “什么?跑了?”褚太后柳眉紧蹙。 “是,是的。”太监冷汗直流,皇上身上的气息要让他窒息了。 琰砾大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抬起脚将太监踹出了老远:“一群废物都不如的东西,连一个残废,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都看不住!” 那太监被琰砾一踹,竟然双腿一软就尿了出来,琰砾狠辣的视线扫过,更是吓得四肢一摊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晕! ……………………………………………… “我说琰烈,你也太没出息了吧,竟然连个京城都出不去,还北燕出了名的战神呢,真不知道以你的智商怎么在褚天歌手下存活的。”玉千泷蹲在一个墙角,继续她念叨一整晚的吐槽情绪。 缩在她怀里的欧元十分默契的朝着琰烈竖起了中指:本大人鄙视你!然后怒视玉千泷,为自己的主人打抱不平:“嗷呜嗷!”主人是念及舅甥情义,不认对自己的晚辈出手而已。 琰瑾淡定的打坐,琰烈刚烈的性子也被她彻底的磨没了,悻悻的摸着鼻子,从皇宫出来到现在,她的嘴巴就没停过,他早已从开始的不服到现在的沉默,表示自己已经成熟了。 玉千泷看着两人都不搭理自己,跟一只兽又找不到共同语言,只好默默的在墙角蹲着,欧元伸出爪子递给她一根树枝,她无奈的接过,画圈圈画蘑菇,最后完成了小学二年级都没有完成的乘法口诀默写任务。 她知道,琰烈是不放心他大哥才不出城的,可是天一亮,整个京城增加了十倍的巡逻兵力,就连所有的城门都重兵把守,一一盘查,更是连翁城墙上,都站满了搭弓拉弦的弓箭手,时刻警惕着异常人员。 一时间,偌大的燕京腿残人士都被请进了衙门,大街上的人再也不用担心被人讹诈了。有人摔跤还要喊上数百人作证,得到伤者认可时才敢去扶一把的情况也终于要消失了。剩下的老弱病残通通带着衙门颁发的“放心扶我证”,上头盖着特殊钢印,写着:扶我吧,不用你负责! 玉千泷无语的继续蹲着,想不到无意当中又为古代的先锋发展做了一回无私奉献。 她捅了捅琰瑾的手臂:“帅哥,等你愿望实现了,一定要给我颁发一个红领巾雷锋大奖,要有年薪的那种。” 琰瑾嘴角一抽,选择性无视。好奇宝宝琰烈反问:“什么是年薪?” 琰瑾:钱! 欧元:财! 琰瑾欧元合唱:花不完的钱财! “就是俸禄呗,傻啊!” 琰烈自知无趣的坐回去,闭目养神,小舅舅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同凡响,一般人根本就镇不住! 咕噜…… 可是奉献是无私的,回报是没有的,真正的老弱病残们笑了,可他们的笑不能当饭吃。 玉千泷将怀里的欧元提了出来:“欧元,跟着我白吃白住了这么久,到了你献身的时候了!” 语气眼神跟主人要它的血一模一样!欧元前肢捂着胸口,后腿使劲一蹬,视死如归:别想用强,本大人誓死不从,坚决捍卫神兽的尊严! “不去?”玉千泷挑眉,样子很猥琐。 欧元摇头,模样很坚决:她这是威胁它去偷啊!因为小巷子那头是大酒楼的厨房,它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那好吧。”玉千泷将它放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欧元看着某个神经病,这么好说话? “我是一个很有人道主义的主子,我会选择尊重你的意见滴。”玉千泷点头说教,宣扬她从开没有存在过的影响。 欧元不屑的抠鼻蹬腿:本大人听了你的话,就是中了你滴邪。 “所以,我不会强迫你的。我想,改天把你送到小花花的窝里,培育优良的后代。” 小花花?你丫的也太狠了!小――小母猪!第一花花――浑身是性感条纹的斑马!第二花――花钱买来专门培育欧元后代的色狼!这是玉千泷某一天突发奇想总结出来对付它的,简单好记,名字好听不让人误会…… 欧元动作一顿,差点抠出鼻血来,然后张牙舞爪的开始反抗:你不是说人道主义吗? “是啊,人道主义就是针对人的,很可惜,你不是人!” “嗷呜!”你不是说了会尊重我的选择吗? “是啊,我尊重并不代表我妥协,我会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逼迫你改变选择,这才是我纵横无赖界十年经典回顾中的至尊精华所在。” 最后,欧元认命的出去偷食物了,不,是借,借点食物!伟大的欧元大人怎么可能去偷呢,最多欧元是借了不还而已。 “我也去。”琰烈也跟着出去了,他实在是不相信欧元能带来吃的,而且,他不确定懒惰成性的欧元,出恭后有没有洗手。 琰瑾禁闭的眼帘动了动,却始终没有睁开,这番话,也是对他说的:“师兄临走前给你留了东西吧。” “是。”玉千泷点头,大方承认。 “给我。” 玉千泷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瓷瓶,在手里磨蹭了半响都没有打算交给琰瑾。 “这药你收着没用,特意为我研制的。”琰瑾怕她误认为是什么良药,赶紧解释。 “谁说没有用的。”玉千泷白了他一眼。 “你也中了拈花笑和千里香?”琰瑾脱口而出,双眼下意识的看向玉千泷健全的腿,不会是安装的义肢吧? “我没中,可是你有用!”玉千泷看着手中的瓶子笑了,她缺少的红蓝正在迅速的回满,然后看着琰瑾,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一千两银子友情价,概不讲价!” “行。”琰瑾毫不犹豫的点头,她正要说爽快时,他却依然淡定的说道:“欠着!” 玉千泷将瓷瓶给了琰瑾,琰瑾一手摸了摸十几年没有知觉过的双腿,倒出一粒蓝色剔透的药丸,仰头吞下。他不能拖累千泷跟烈儿,这药可以让他站起来,虽然有很大的代价。 吃饱喝足后,三人迅速离开小巷深处,转移阵地。 “千泷,你带我们到这里来干嘛?”琰烈很是不解,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离东城门太远,大哥腿不方便,要真是逃跑起来,太危险。 “哼哼哼,你知道你们北燕的师祖皇帝葬在哪儿吗?” 079.有种带人挖自己家祖坟的感觉! “始祖皇陵墓?先人没有记载,皇陵中只有当时的贞元皇后。[.超多好看小说]”琰烈摇头表示不知。 “你是说……”琰瑾眼神深邃的看着前方,如此平淡无奇的地方,着实看不出风水。 玉千泷笑了笑,北燕的始祖皇才叫聪明,外在的风水终有一天被人破坏,若是猜的没错,就是这座小山丘。粮食不长,青草满地,方圆三里无人居住,所有的灵气皆被内里乾坤所吸收。 “你怎么知道?”若是没猜错,一到北燕就完全像是进去异世界的陌生人,表现的一无所知,恐怕她也是第一次来北燕,又怎会知道始祖皇的下葬之处? 不同于琰烈的惊讶,琰瑾陷入沉思,若之前的一切都是玉千泷的表面,那么这似友非敌的女人,就该好好的探究探究了。 “切,小爷别的本事没有,只要哪块地底下有冥器,看都不用看,只要……”玉千泷说着,闭上眼睛,头颅半抬起,从东到西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闻一闻就知道。” “你是属狗的呢?”琰烈鄙视的看着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半夜里是哪个女人夜会情郎,改天一定要告诉小舅舅,好好教训教训他的女人才是:“这片山丘那么大,怎么找入口在哪,找出来很费时,说不定入口没找到,那些狗腿子就找到我们了。” “你怎么能保证始祖墓的出口在京城之外。”琰瑾抓住重点,这片山丘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眼看去,还能看到小山丘后面的三丈城墙。 “区区小事,难不倒我天才盗……神棍!”玉千泷体内的兴奋因子在叫嚣着,差点就要将前世职业脱口而出了。 “盗神棍是什么?”很奇怪的名称。 “专业术语,恕不外教。”玉千泷装深沉的回答,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姐能忍,手脚痒起来谁都不能忍! 她十分利落的抡起袖子,从身上抽出一根银棍,双手一拉,长了一半,然后旋转一圈固定住,再拉……如此反复,一根手臂长的银棍瞬间变长了数倍,最细的一端还连着奇怪的半圆利刃。 这便是她秒杀那人的无敌忍者时所用的武器吧!琰瑾至今还记得,那名忍者胸口上一个手掌大小的血窟窿,估计心脏被搅碎了。恐怕,也是这个奇怪矛头的杰作吧,不知道她拿出来又要做什么。上次,她可是连让别人见这个古怪东西,现在舍得给他们看了? 不知,是不是他们两兄弟在她心里占有了某种位置? 可是不得不说,琰瑾真的想多了,玉千泷完全处于自我兴奋的状态中,此时的他们在她的眼里,连曾经的师兄弟们都算不上,顶多是考古单位里那一群让人讨厌的伪君子真无耻的盗墓贼……不,连盗墓贼都算抬举那些人了! “喂,你们各司其职,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我们的工作性质可是非比寻常,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前功尽弃,所以,都给五姐万分小心,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哈!” 玉千泷跑到小山丘上方,左看右看的捏着手指,颇有一副神棍样。然后又跑到了小山丘的东北方向,蹲下来捏起一撮泥土捻了捻,断定了下土的大致方位,又犯起了职业病,本能的开始安排。 现场唯一的两个大男人,挠头挠耳的不明所以,依旧自顾自的吟诗作对,畅聊天南地北。在他们眼里,她实实在在是个疯子,这不,又开始风言风语了。 玉千泷反应过来,正要担心自己灵魂穿越是不是被发现了,一回头,看见绝世骚包男正在自作清高,撇开与盗墓贼的一丁点合作关系。 “贱人!”凭毛逃命的是他们,累死累活为生计发愁,为了吃喝拉撒睡而犯愁的却是她?天理不公天道何在?既然如此,后辈的债祖先还,她一定要将北燕的始祖皇挖出来,一百遍啊一百遍,钢鞭伺候,以解今日英雄寂寞的仇! 玉千泷嘴里头大骂,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懈怠,探墓铲所用的力道逐步加大,她把对两人的吐槽化为无尽的力量,大声的告诉自己:姐是为了冥器! 半天过去了,两个贱人终于在聊的口干舌燥的情况下,关心起生活大事,问辛苦干活心里不平衡的某女:“千泷,口渴了,拿点水来喝。[.超多好看小说]” 玉千泷那叫一个怒呀,一挥手,继续忙活。一旁午睡的欧元立刻会意,走到两个贱男春面前,撩起后脚丫子――尿!嘴里嘘嘘嘘的吹奏着,不多时,咕噜噜的的尿在了两人脚前面,那意思,相当的明显更嚣张――渴了就喝吧,千万别跟爷客气,否则就是看不起爷! “咳咳咳,我们还是午睡吧。”琰瑾当真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起来了。 玉千泷探墓铲上不同之前的泥土,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一张脸总算是雨过天晴,连雨后彩虹都冒出头来了。 就是这儿了!玉千泷起身,换了一个地方蹲着,将探墓铲一扳,铲头向下卡住,呈九十度的完美柔韧弧度,长长的银棍也缩短成最省力的长度。 “锄禾日当午……”高呼一声,第一铲落下,然后高举着铲子说了一连串梵文经书。 “汗滴禾下土……”她在工作之余念叨了无数回:珍惜我们身边所有的东西,得来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好诗!”琰瑾笑着说道。 “的确是好湿!”琰烈也是摸着下巴配合,看着大哥终于有一副疑惑的表情,这才幽幽道:“她的背湿了。” “……”琰瑾无语,扫去满头黑线。谁说烈儿不善言语的,简直就是不太喜欢发挥而已! “谁知手中铲……”玉千泷说完,把铲子举到身前,心疼的吹了吹上面粘着的泥土,然后狠狠的插到了土里面: “铲铲皆辛苦……” 琰瑾摸了摸鼻尖,他要收回刚才夸赞她的话,前两句堪称绝句,为毛后两句就那么不伦不类?难道她真的大脑受损,只正常到一半后,就阻塞了? “千泷胸,湿了!”琰烈不满的提醒,这都是什么呀?称赞自己劳动很辛苦,要发一个有年薪的大奖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体力活!我还能借机正常发挥我的平日所学,多么难能可贵,别打扰我温习课本,明年我要考状元的。”玉千泷固定好铲头,又开始当起了农民工。 “嘿嘿嘿,嘿哟嘿哟嘿,伟大滴宙斯神,赐予我无尽的力量吧,阿弥陀佛!”玉千泷一锄头一锄头的开挖,是不是配上好歌一曲,工作的不亦乐乎。 兄弟俩很有默契的挂着巨汗,她的正常水平也就是这一半了,否则,连一个字正常,对她来说都算是奇迹。 玉千泷挖了半响,终于看到了一个洞,立刻双眼泛光,她似乎看到财神爷在像她招手! 感觉到泥土的松动,她抬起一掌劈下去,如果褚天歌在场,一定会骂她败家,天下人人所求之不得的古武【凤舞凌天】,她用来刨洞! 直到露出一道半米高的拱门,玉千泷才收拾工具,满是泥土的手摸了一把脸,毫不在意脸上已经成了大花猫。 “大哥,我背你进去。”琰烈蹲在琰瑾身前。 “没事,我可以自己走。”琰瑾淡笑着拒绝,然后在琰烈惊讶的不敢置信的表情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率先问道:“怎么,看见我能站起来不高兴啊?”说完,还佯装生气。 琰烈摇摇头,直到琰瑾自己率先走了进去,才失神道:“北辰熠研制所得,取名‘贱男春’,天下仅此一瓶,绝无虚假!”他又怎会不知,大哥的腿靠着这药物站了起来,可将来付出的代价。 三人一进墓门,里面黑压压的一片。琰烈掏出一个火折子就要点上,却被玉千泷伸手拦了下来。 “这里到处都是沼气,遇火就着。”玉千泷从腰间的包裹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黑暗的墓穴里散发出翠绿的光芒。 “你刚刚用的那个东西,可不可以给我看看?”琰烈死皮赖脸的说道,那玩意儿他可喜欢了! “专业道具,你不用懂,谢谢―”玉千泷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怪异。 “那你怎么知道墓穴里有沼气的?” “专业知识,你不用懂,ok!” “那你……” “专业,专业懂不懂?”玉千泷终于不耐烦了,回过身来表情扭曲的看着琰烈,然后龇牙咧嘴,舔了舔嘴唇:“嗷呜!” 欧元懒洋洋的抬起半只眼帘,对玉千泷竖中指:别魔方本大人! “其实我想问,你的专业是什么?”琰烈无辜的耸耸肩。 “专业挖……挖煤工,国家伟大的地下工作者!”玉千泷继续往前走,黑夜里的甬道只有夜明珠的光芒照射着。 不多时,来到一间存放陪葬品的耳室,里面全都是闪闪发光的金锭子! 玉千泷毫不犹豫,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取下后背背着的大包袱摊开,里面是大把大把的棉花。 玉千泷专拣值钱的装,有了棉花的保护,应该还能够大部分完好无损的。 “大哥,我怎么突然觉得,我们带着一个盗墓贼挖自己家的祖坟?” 080.腿残变脑残? 琰瑾深邃的看了琰烈一眼,半响后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 “对对对,话不能这样说!”玉千泷绝不会傻傻的背着沉甸甸的金子,她要的东西,绝对是古董,到时候拿去云中城一变卖,那价格,可比一包袱金子值钱! “人还活着,可是钱用没了,是很痛苦的,比如说我!还有一种人更痛苦,像你们的始祖爷,那就是钱没花完,人就死了。辛苦了一辈子岂不是便宜了孩子他后爹啊!所以,我这是在积德,帮你们始祖爷,解决他此生最大的痛苦噻。”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哈。”琰烈很严肃的点点头,仔细想想,千泷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本来就是啊,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哲学家硕士,说的每一句话逗必须有深刻的道理滴。”玉千泷学起古代夫子的动作,一手摸着虚无的胡子,有模有样的捋着胡子。另一只一手负在身后——包袱有点重,用手托着舒服点。 “嗯,确实很有深刻的意义!”琰烈的手肘捅了捅琰瑾的后背道:“大哥,你见多识广,说说什么是哲学家硕士?” “我觉得,应该用‘盗墓贼带着我们在逃命的路上,使用坑蒙拐骗的技俩,在我们面前肆无忌惮的挖我们家祖坟。’这句话来形容更为贴切。”琰瑾摇头叹息,对着玉千泷温和一笑,十分贴心的帮她整了整包袱,使她背起来不至于肩膀痛,然后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率先向前走。 为什么琰瑾的思维还停留在之前的话题? 玉千泷与琰烈对视一眼,默契的左手挠头,相互问道:是不是腿残好了就会变成脑残?这后遗症也来得太快了一点吧! “你们走是不走?千泷,在这幽暗的墓穴里,我要开始和你谈恋爱,记住哟,别在用受宠若惊的表情了,这样的你看起来好傻!”琰瑾停下脚步,催促着被湿气迷晕了头的两人,主要是,他一向视钱财为粪土,所以他手里没有夜明珠,前面的路他看不见了! “哦嘞,知道了。”玉千泷赶紧跟上,一路上,琰烈总是用奇怪的眼神扫视着身边的一男一女,害得玉千泷以为某弱受吃醋了,为了避免被吃醋者疯狂报复,她一步也不曾离开琰瑾,俨然把他当成了护身符。 走着走着,狭小的甬道好像到了尽头,他们面前是一整块的石壁,与甬道两侧的壁画连接的天衣无缝,三面画面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没路了?”琰瑾蹙眉,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过石壁上的每一寸壁画。 “为什么这座古墓,不像传说中的步步有机关?”琰烈不解的挠挠头,似乎对于此处没有任何一点刺激冒险而感到不满。 “你有毛病吧?”琰瑾一手拍向他的后脑勺,他们是在逃命,逃命好么?机关问题什么的,不应该是盗墓贼所担心的吗?然后,琰瑾看了眼包袱款款的某女,似乎他们挺像盗墓贼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摸到机关了!”玉千泷幽幽的说道,视线看着在琰烈停留在石壁上刻画的凤凰涅槃的火光处。 两个大男人猛的回头看着她,两个人的手都停留在石壁上,收放都不是。 “嗷呜!”欧元吓得是浑身一抖,终于舍得从玉千泷的怀中爬出来了:如果你猜错了呢? 玉千泷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它:“no,小爷我从来不猜错的。” “嗷呜嗷!”欧元对于将要面临的危险痛哭流涕: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未来可有主人值得期待…… “哭毛线,机关就是开启石门的!”玉千泷没好气的将欧元揉成一团,她话音刚落,甬道里一阵轻微的晃动后,挡在三人面前的石门缓缓向上移动。 只见墓穴里面一片富丽堂皇,四周的石壁上都是金光闪闪的图腾,四根金色的柱子上各盘旋着两条金龙,雕刻着二龙戏珠。[]双龙相争的白玉明珠比男子的拳头还要大,整个墓室便被这四颗珠子照亮,在耀眼的金色光芒中平添了几分柔和的光亮。 墓室中央是一座三米高的祭祀台,祭台上,只只摆放着一樽白玉棺椁,随着三人的进入,棺盖正缓缓打开…… “不好!”玉千泷惊呼,开启墓室的机关,也同时开启了棺椁的机关,而里面的尸…… “怎么了?”琰瑾问,此时的棺盖已经完全打开,墓室里并无半分变化,若是机关陷阱,也应该有所反应才是。 “你们始祖皇,死了多久了?”玉千泷咽了咽口水,略显痛苦的问道,她虽从事盗墓十多年,参与行动的挖掘工作中,大大小小的墓穴没一百也有五十了,可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所谓的大粽子! 虽然穿越前还人品大爆发的挖了个血尸墓,可她到死也没见着棺椁里躺着的是哪种程度的粽子啊! “至今三百八十九年,据《史册》记载,大宗四十六年,十月二十七,始祖皇太玄帝,斃。”琰瑾蹙眉,日子好巧不巧,莫非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今天正是十月二十七!”玉千泷接着说道,她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琰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虽然尊重死者,但并不惧怕,也不信奉什么牛鬼蛇神,更不会往那方面想。 玉千泷与琰瑾却是沉默了,甚至不约而同的想着该如何撤退。 而她却眼尖的发现,白玉棺椁上,有一处明显的磕痕,若是没记错,与她当日跟考古成员文清争执撬棺时,所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不可能!”她激动的脱口而出,玉千泷此刻的心里凉了半截,那次看见的棺椁是一模一样的,那么她最后是不是也会面临死亡的危险?那是否还有那个命,来个二次穿越? 想到这点,她的眼神一亮,人生最苦逼的事,莫过于吝啬只认钱了一辈子,到头来人死了,钱还没来得及花!那么她还有没有可能穿越回到现代嘞? 呸呸呸,想的真多。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九条命,而且,就现在的二次生命,都带着随时致命的毒药,一不小心就玩完。 “怎么了?”琰氏两兄弟异口同声的问道,她的反应是不是太强烈了?而且,又是哭又是笑,最后哭笑不得的样子,真的很像疯人院跑出来的高级病患。 玉千泷没说过,她急于验证,足尖轻点,瞬间跳上了祭台,脚步轻缓略显凌乱表情还带着激动的走到棺椁旁,蹲下。手指颤抖着抚过棺椁旁的痕迹,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嗷嗷嗷熬……”她怀中的欧元不禁伸出爪子,狠狠的揪着她的衣襟。它有种错觉,似乎这么一副棺椁,便能轻易的将这个死女人带走。对于情敌的消失,它应该是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却在为她担忧? 不,伟大的欧元大人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跟着这个死女人一起消失,因为那唯一的一扇石门早就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只有墓室另一头的还敞开着石门,他们没有退路! 巨大的白玉棺椁早已被打开,里面还有一副金色的内棺,玉千泷的手按向内棺的某一点,棺盖猛的被打开,弹到了地面,惊起一地尘埃。 与此同时,四周金光瞬间淡去,就连四颗白玉明珠也失去了光泽,整个金碧辉煌的石壁上,就仅剩下棺椁的对面,亮起了一盏灯。 “长生灯!”玉千泷心中一惊,她一时冲动,闯祸了! 而棺椁上方的墓顶上,立刻换上了一副黑夜星辰图,似流动的银河,有规则的移动着,那便是夜里的星空。九颗闪亮的星星连接在一起,汇成了一个圆,最后形成一道蓝色的光柱,越来越强烈。 “九星连珠阵!”琰瑾也是脱口而出,若非这长生灯不可能被点亮,而九星连珠阵永远都不可能开启,始祖爷又怎会知道有人会来开启阵法?不然,又怎么会用这么一个阵? 九星连珠形成的光柱与长生灯光想呼应,然后结合,最终落在了刚被打开的棺椁里面。 入眼处,首先是一道明黄卷轴,玉千泷眼明手快的收入袖中藏好。虽然她是开启了九星连珠阵的人,却不是第一个进这个墓穴的人,意思是说,他们有机会活着出去!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态龙钟的脸,虽然长皱纹,并不是风华绝代,却犹如睡着的老人一般,面色红润,胸口微微起伏,绝对不是一个应该死了几百年的人的样子! “不是他,不是!”玉千泷喃喃自语,看到一样的棺椁,她还以为能够找到回家的路,可是原来不一样。里面的人不是她前世所看到的,那个对她回眸一笑的绝代人儿。 就在玉千泷心情复杂的抬起眼帘时,躺在棺中的老人突然睁开双眼,欲玉千泷直直对视,让她突然吓了一条,本能的后退,却是一脚落空,掉了下去。 琰瑾一惊,身子凌空而起,将玉千泷抱入怀中,平稳落地。 “他,他……他的……眼睛……”玉千泷惊魂未定,语无伦次的说道。 两兄弟不解,疑惑的看着她,等待下文。 “生,又曾生;死,又曾死。生,未曾生;死,未曾死,生死一如;本来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是生的开头,生是死的起点……” 棺中突然传来了幽凉的声音,三人一同望去,只看见了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盯着人心里发慌! 081.若能出去,嫁我可好? 三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偌大的墓室中只听见了饥渴的声响,似涓涓细水,回荡着不绝于耳。 琰瑾一手拉着一个后退几步,左手伸出挡在玉千泷身前,看着身穿龙袍面色红润却死了几百年的始祖爷:“不知您可是太玄帝忽琰尔琅?” 那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却仿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 “既然你自己知道生死轮回乃世道常伦,却为什么要在人间弥留,这番岂不是有违天理吗!”玉千泷撩开挡前遮住视线的披风,低头钻了出来。 “我不入地狱,谁爱入谁入!”百年老尸眼里的蓝光闪了闪,似乎因为被人打断了他发表经典而不满,终于在说完一句话后,停下了唠叨不休的言论,看着三人的眼神更加的恐怖阴森。 “……”三人默默抹冷汗。 “你……”玉千泷决定抢先发言权,试图拖延时间一手伸到琰瑾身前使劲一扭,意思很明显:你负责想办法!谁知捏了半天,后面的人除了身躯一震,没有给她任何一丁点的回应。 “世间有人生,有人死,生死轮回。”百年尸体继续说道。 “既然你明白,为什么还不去死?” “……”典型的奇葩对话,不断念叨着生死轮回的尸,没去地府报道,而某个高级病患女更是奇葩的叫别人怎么还不去死,简直颠覆了他们两兄弟的三观。 “我不死,自然有人代我死,有人死才能有人活,而我,就是活下来了的那个。”老尸忽琰尔琅桀桀的笑着。 些死鬼的意思是在说,他今天要活着走出去,而他们三个,必须留下来代他去死,是吗? “呵呵呵,死鬼,真会开玩笑。”玉千泷皮笑肉不笑,捏着琰瑾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你丫的不会被吓傻了吧?还不快想办法逃生去! 谁知后面依旧没有反应,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货自诩聪明,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更不要枉费了她的一片信任好不好? “帅哥,麻烦你把生锈了的脑子动一动成不?”玉千泷嘴角笑着转过身,凤目危险的半眯着。 只见曾经风华绝代,胜似美人颜的俊脸以极度扭曲的状态呈现在她面前。我滴个神,莫非墓室里还有吸人精气的怪物不成?好端端一个美男子,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这一惊一吓之间,她忘了松开自己的左蹄子,完全处于忘却危险,暗自感叹容貌如粪土,一入土壤变渣土的悲观壮志。 “请你,别太迷恋我的胸,能不能省点力气对付尸变……”半响后,琰瑾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因为某女的猪蹄子正好抓着他的胸口,某女看着罪魁祸首的爪子,尴尬的笑笑,帮他整理整理被揪皱了的衣襟:“咱好歹也是生死兄弟,你的胸又不像女人那么有料,摸一下而已,别那么小气哈。” “我小气?摸一下而已?”琰瑾满头黑线,如果能够忽略掉某点,他也不可能忍不住。可关键是,这女人刚好揪住了他胸口的小红点,对于男人来说,那个部位也是敏感的好么?她还那么用力的扭了一圈,这等疼痛,熟能理解? 而正要大开杀戒,吸血复活的忽琰尔琅却是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原本阴森的眼有些呆涩,头偏向一旁若有所思。莫非他躺在棺材里不闻世事,外界已经是民风开放的不顾危险了吗?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落后于时代的脚步,好像有点跟不上了! “你们当我是死的呢!”回过神来的忽琰尔琅大怒,他再生当中,如此重要的重生之日,而他的替身鬼们却是犹如来次旅游观光的,他焉能忍呼? “难道你不是死的吗?”三人异口同声的反问,除了一口气尚在,这只老鬼哪能活过来。(.) “你们才是死的,祖宗十八代都是死的!”忽琰尔琅脱口而出,生前他虽然当了皇帝,可帝位也是他打下来的,所以偶尔爆个粗口还是很正常的。 “恭喜你答对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中,确确实实的包含了你。”玉千泷深情激动的上前,一把握着他的手,趁机将他身上所带的财务洗劫一空,然后换上一张张黄纸:“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到了地府也用不着人间的东西,还是借给我靠谱,绝对的靠谱!” 忽琰尔琅泛着蓝光的双眼暗了暗,看着塞到自己手里衣服里的纸钱满头黑线。没想到呀没想到,生前没有被人贿赂过,死后四百年了,他终于看见了第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贿赂交易的美女,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放心吧,离地府以前,我一定会在阎王爷面前替你美颜几句的!” 这样也行?琰氏两兄弟目瞪口呆,听说过贿赂百官太监的,从来没见过用纸钱贿赂鬼的,而且还是一只皇帝鬼! “当真?那你一定要好好说,小爷我还想长命百岁,不想那么早死,虽然你在棺材里是睡着的,可好歹算是活着吧,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四百多年了,你也活够本了,就安心的去死吧。”玉千泷擦着眼泪鼻涕,一副遇见知音相见恨晚的样子,说着,又往忽琰尔琅手里塞东西。 忽琰尔琅看着手里的黄符,胸口剧烈起伏,一副就要猝死还是羊癫疯的样子。玉千泷跳出五步远,一脸防备。 “朕还没死!”忽琰尔琅怒了,真正的怒了,两手中的黄符一把扔在地上。 卧槽,得道了的尸首的,连黄符都不管用了!玉千泷接着出第二招,从怀中捞出一把名副其实的爪子形状的东西,递给身后两人一人一个,然后不要钱般的往忽琰尔琅身上招呼。 忽琰尔琅看着这些再熟悉不过的的东西,更是头顶巨汗。当年他带领的军队当中,就有为了维持军费而组建而成的摸金校尉,最常见的就是这种摸金符! 他忍无可忍,一跺脚,原本就高大的身躯瞬间长了几倍,几乎是头顶着墓室顶上,一呼吸,带着满室的灰尘乱飞,大怒道:“说了朕还没死!” 玉千泷趁乱拉着处于呆涩状态的两兄弟,立马往唯一的一道门跑了出去。 长长的甬道里不用照明也能摸黑逃命,更要命的是一路上竟然有不少的孤魂野鬼在此避难,三五成群的跑出来围堵他们三个大活人。 没办法,玉千泷只好一路撒着纸钱开道,有种为谁送行的赶脚。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前方挡道的鬼们都纷纷散去,没在死要钱的去捡那些纸钱。 三个人不要命的跑,因为这里只有一天通道。而就在此时,前方的一个转弯处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打开,刚刚才拜拜的忽琰尔琅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此刻的忽琰尔琅不再是一副面色慈祥的老者,一头白发根根竖起,像极了刺猬。大张的嘴里露出了尖牙,青面獠牙的样子,更像一个尸变了的老鬼。 “既然注定是你们让我获得重生,那么,你们就接受命运的安排吧……安排吧……排吧……吧……”幽幽阴森的声音在不断回荡着,十指长着长长的指甲,健硕的身躯就像一道幽魂一样的快速飘了过来。 没办法,玉千泷一掌击在了石壁上,捡起掉落的石块扔了出去,手脚并用,迅速的摆出来一个阵法,暂时困住尸变忽琰尔琅。 接着,几道石子从她身后飞出,落在不起眼的角落,更加的完善了她的阵法,玉千泷诧异的回头,只见琰烈满脸的杀伐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不愧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少年将军,光是这份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攀比的。 “还不快走,等死啊!”琰瑾大喊一声,趁着困在阵中的忽琰尔琅处处碰壁,没个一时半会还出不来的机会,他一手将一个夹在腋下,施展轻功快速略去。服用了“贱男春”的好处就是,不仅能够站起来,功力也是成倍儿的翻。 快到了,就要过去转弯处了。而此时,忽琰尔琅似乎有所察觉,双手悠的变长了好几倍,足尖轻点,一个标准的原地芭蕾转圈圈,阵阵阴风大作,地上的石子全乱了,阵法也随之消失了。 而他们三个,现在完全一副羊入虎口投怀送抱之资,停在了忽琰尔琅身前一步。幽蓝的双眼盯着他们,三人同时尴尬一笑,然后大叫:“跑啊!” 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统一步伐的往回跑,不过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这条甬道尽头。忽琰尔琅本能的伸出手,却只抓到了玉千泷的束发带,在逃跑的极限速度中,她一头黑发散开,因狂风大作而乱飞的石子正好击在了她的后颈,只见她额间在黑夜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因为她跑在最前面而无人知晓。 “莲芙儿……”忽琰尔琅看着玉千泷一闪而逝的侧脸,双眸中幽蓝的光芒褪去,恢复成了三十岁初登皇位时的容貌,活生生一个翩翩男儿郎。 幽暗的甬道突然静的可怕,一阵轻微的风声吹过,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忽琰尔琅身前,那人满头银发,只被一根普通平凡的桃木簪子固定在脑后,他就这样凭空出现,犹如神祉。 “圣血培育的小芙儿也是你能肖想的?”白衣男子幽幽说道,白皙修长的手指轻飘飘的落在忽琰尔琅的脖子上,动作优雅,却在收人性命。 “圣尊……”忽琰尔琅凄凉一笑,他不过是想继续寻找失踪的人儿,不想去生死轮回丢了自己的割舍不下的记忆。如今让他看了一眼,死,足矣。 忽琰尔琅的身形逐渐缩小,最终在男子手里变成一缕青烟,成为了这座墓室中,真正的主人。 男子的身影也逐渐透明化,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来。 ……………… 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消失,三人这才放慢脚步。直到又一个转弯处,玉千泷停了下来。她走到石壁边,手在某处摸索着,摸到一个凸起的石头后轻轻一转,石壁向两遍打开,里面又是另一番情景。 有光!三人惊喜的走了进去。 “千泷,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出口的?”琰烈一屁股允在地上,看着石壁一方的那个洞口。 “这是……” “职业知识,我们懂得!”琰氏兄弟异口同声。 玉千泷翻了个白眼,这是她凭借多年的经验推算出来的,想要一块内藏风水的宝地,怎么挖掘都是有功夫的,她不过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而已。 休息片刻后,玉千泷走到那个盗洞下面:“琰烈,你先出去。” 不容置喙的语气,琰烈看了眼琰瑾,抿唇握拳,最后只能施展轻功,从那个正好够一人通过的盗洞钻了出去。 琰烈刚刚出去,转身往回看,一道劲风迎面而来,他伸手一接,是大哥琰瑾的扇子,上面只有五个字:按计划行事! 而就在琰烈出去的瞬间,一道石壁横空出现,将两人与盗洞隔绝。 “请问专业的盗墓传人,现在可有其他出路?”琰瑾打趣的问道,他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玉千泷堂堂定安王府的小王爷,竟然擅长墓穴之道!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想到了云中城,那一位她临走前夜会的“情郎”。 不知她与天夜轻又是什么关系? “没了,我们只有原路返回。”玉千泷摇头,一个墓穴一道生门一道死门,刚刚这个盗洞已经破坏了它的格局,只能原路返回才有出口。 而就在此时,墓室里一阵地动山摇,头顶不断的有石块落下。 “快走!”玉千泷扯过琰瑾的手臂就走。 两人加快速度往回跑,后面的石壁早已坍塌,几乎是他们后脚跟刚抬走,就有掉落的石头将他们的脚印砸的稀巴烂。 “如果我们能够出去,事成或者不成,我都给你十万两黄金,如何?”琰瑾只觉得一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二十多年不曾站起过的双腿,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有些受不住了。墓室震动的越来越快,石头不停的砸下,而他们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好,你说的不许耍赖。”玉千泷表情严肃,关于钱的事情,她从不开玩笑。 “唔!”琰瑾双腿一软,将玉千泷往前一推,紧随而来的石头砸到他后背,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琰瑾!”玉千泷从地上连滚带爬的来到他身边,急切的说道:“你可不能死在这里,不然我要的东西谁给我,岂不是要白白浪费了我的冒死精神吗!” “你快走,你要的日后找烈儿,我跟他说过了,放心吧。”琰瑾虚弱一笑,双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异常艰辛的说完这句话后,陷入了昏迷。 “扯淡!跟着五姐挖坟,就没有丢下小弟的道理,否则以后怎么在挖坟一族面前混!”玉千泷冷哼,眼里有着某种液体在流动。转身就将琰瑾背了起来。体内的功力运用到了极致,就在她要脱力而倒下的时候,看着前方的光芒,她只好咬牙坚持。 近了,就要到了,出去就安全了! 艰难的迈着步伐,等来到出口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后,她运用起最后一点功力,将琰瑾甩了出去。 然后她嘴角上扬的趴倒在了地上,不在纠结忽琰尔琅为什么没有追来,身后坍塌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已经感觉到碎落的石子反射到自己的后背,一片刺痛。 其实,她是很怕痛的,就在她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眼前闪过朦胧的红色身影,接着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熟悉的花香,一如她刚来这个异世的时候。 “见到你真好,哪怕是幻觉。”玉千泷笑道,埋首在那人胸前,努力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似要永远的记住。 褚天歌打横抱起玉千泷,刚站起身,一块大石头落下,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腿上,一阵刺骨剧痛传来,估计骨碎算轻的了。 他咬牙一步步往出口走去,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 “千泷,如果我们活着出去了,你嫁哟好不好?”将她抱入怀中的一刻便知道,她心脉具损。她宁愿自己重伤,也将琰瑾送到了安全地带,若不是他紧跟着进来了,若不是他日夜兼程的赶到了,他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她了,那种想法,让他快要窒息。 此时的玉千泷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只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像极了褚天歌那只人妖,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她都笑着回答:“好。”如果这是临死的梦境,那么就让她沉沦,不要醒来罢。 “你说的,不许反悔!不许到处惹桃花!不许跟别的男人太近!不许为了别的男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再也不许……”褚天歌一道道的细数,他弓着腰,挡下所有飞射的石头。 “好……”只要怀中的她,一个好字,他心里就好欢喜,真的。 这条路他走的艰难,危险还在身后,随时都可能葬身于此,可他就是觉得万分的温暖,因为这一路,有她在身边,虽然他更希望让他一个人面临危险。 拖着使不出力气的腿,怀中抱着玉千泷,终于来到了出口,她在他怀中不曾受到一点伤。 上半身已安全,将她放在地上,身后的墓穴全数坍塌,将他来不及收回的腿掩埋,张扬艳红的衣衫,更显得他此刻脸色的苍白。 远处飞来几道身影,正是褚天歌的随身暗卫,只因武功不如他,到现在才赶到。 “爷!”陈四周五赵七等人一同惊呼,来到褚天歌身前,满是心酸,他们傲娇的太子爷何时如此的狼狈过? “你们来了。”褚天歌邪魅一笑,拂过玉千泷的发丝:“我们安全了。” “爷,你们是安全了,可是爷,您的腿,在不救治就该真的废了!”几人手忙脚乱的开始挖着石头,好不容易将褚天歌的双腿解救出来,却只见红色的长裤上早已被染成了暗红色,就连长靴上的金丝绣线都被染红了。 “无碍,既然活着,总是能救的,腿而已,伤的越重,太子妃才能越重视不是么。”褚天歌笑着说道,实在坚持不住了,眼帘用力的撑了几下,最后也是陷入昏迷当中。 爷,追女人也不用如此作践自己吧! “赵七!”等将三个昏迷的人安排上马车,几名暗卫大喊一声,他们的头头赵七低垂着头,出现在他们前面。 “你你你,你说你,爷让你暗中保护小王爷,你倒好,让她进了墓室还不跟着,跑去迎接爷做什么?” 赵七自知失职,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差点酿成大祸,所以,很是受教的低着头,一言不发。 “五爷五爷,你快来看呐!”这时,青屏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什么事!”周五没好气大吼。 “是欧元大人,在小王爷怀里被压成肉饼了!心跳还有呼吸还有,瞪大眼珠子一动不动了!” “没死就成,现在谁管的着它,救爷要紧!”陈四不耐烦了,第一次情绪外漏的大喊一声。 “就是,自称堂堂神兽,连主人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 一向受万人吹捧的欧元大人,第一次被人弃之如履,遭受万人唾骂。 082.等你凤冠霞帔红盖头,就允许你嫁我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褚天歌耳边回荡着,久久不去。 似冤魂,又似每个人都在说:弑父的大恶人,没有资格活着,就该去死,去死!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亲在人前是万分的宠溺着他,而在人后,罚跪,鞭打,不许看太医,从来就没断过。因为他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是他母亲的耻辱,他的母亲爱那个男人,却极度的恨他。 记得父皇无数次的问自己,而他却什么都不说,自小疼他的父皇为此遣退了所有的妃子,宫人也换了大半。可谁又知道,出生便被册封为太子的他,一身剧毒,竟是出自自己的亲生母亲! “皇儿,你不该来这个世上!” 这是他每天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他恨过怨过最后只能将满腔热血丢在了战场上,横扫四方…… “皇儿,你怎么不陪着他去死,你去死啊!” 从他十五岁那年亲手杀了那个男人之后,他的母亲不再重复了那句十多年的话,却更加的恶毒。 他该死,很多人都盼着他去死,他或许本就是不详之人,母亲厌恶,百官奉承,暗地里却巴不得他死无全尸,他国权臣百姓,他就是一个恶魔。 “褚天歌,你快醒来,大不了就是腿废了,这点伤死不了的,听到没有!” 一个哭泣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那些伸出夺命手的鬼魂梦境,言语虽是没心没肺,可就是走进了他的心里。 “死人妖,你再敢睡着偷懒,我就要去环游世界了,云中城我还没玩够呢,你外甥答应带我游北燕还没实现呢,北辰熠说东海很美,人杰地灵帅哥都特别多……”玉千泷一直坐在床边,不停的说着。 “你烦不烦,这些话都说了无数次了,我们听得都耳朵起茧!”天夜轻掏了掏耳朵,看着褚天歌的眼是幸灾乐祸的,最好死了干净,少一个对手就多赚一点钱。 “他伤的是腿,不是致命伤,别太担心。”琰瑾收拾着药箱,柔声劝道。 “那他怎么还不醒?你不是说今天再不醒过来就没得救了吗?”玉千泷吸了吸鼻子,接过琰瑾递过来的新帕子,用力擤着鼻涕。 首先受不了的是天夜轻,略显嫌弃的眼神看了眼玉千泷,摇着头一副“她没救了”的表情,转身离去。 “是啊,今天再不醒来,他就看不到你嫁人时候的样子了。”琰瑾一边说一边脱褚天歌的裤子,期间看了眼毫无男女有别概念的玉千泷:“你不出去?” “出去干嘛,又不是没看过。”玉千泷脱口而出,脱长裤而已,不是还穿着他特制的平角内裤么,在现代,泳装是多么的普遍,看的还少么! 这话听在琰瑾耳朵里就耐人寻味了,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一把将褚天歌的裤子扒拉了下来,拆去绷带和纱布,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双腿。剔去腐肉的地方,可见森森白骨,琰瑾将烧红的刀子再次剜去周边的烂肉,动作迅速,表情严肃。 虽然他也很不希望最大的情敌活过来,但他更不想情敌死了还深深的埋在她的心里。 褚天歌身体一僵,额头冒出冷汗,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玉千泷一瞬不瞬的看着琰瑾的动作,从头到尾一点儿避讳都没有,丝毫没觉得如此正大光明的看一个男人的大腿有多么的猥琐。琰瑾剑眉一蹙,将褚天歌的衣摆往下拉了拉,遮住某点凸起来的地方。 良久后,琰瑾放下手中的刀子,在他双腿上撒下药粉,才继续包扎好,最后嫌他的裤子碍事,干脆就不穿了,反正盖上被子也看不见。 褚天歌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不顾及自身安危,说不感动是假的。在墓室里,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她真的要与世长辞了。 他大腿上的肉都砸烂了,小腿骨更是断裂好几处,若不是琰瑾医术高明,恐怕,真的要高位截瘫了。 “他是不是真的……”这么一问,玉千泷的泪珠又开始打转了。 琰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今天才是第二天好么?而且,醒不醒得过来,得看他自己,也许是他不愿意醒过来,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也受了伤,把药放这,我来帮他换吧。”玉千泷尴尬的笑了笑,她是急过头了,随后又是柳眉紧蹙。 让她来换药?开玩笑!要是看了不该看的,摸了不该摸的,那岂不是要对褚天歌负责了?! “我没事,如果他醒来知道你看了他残了的地方,指不定要说什么毁了他清白之身的名节,又死皮赖脸的要你负责什么的,岂不是亏大了……你。” 玉千泷想想,依褚天歌嘴贱的历史,还真的很有可能,为了自己伟大的未来,她还是决定,不帮他换药了。 可是对待她的救命恩人,守夜这点事,她还是做的很好的,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吃喝睡都在这,以至于她睡眠时间颠倒不堪,随时随地想睡就睡。虽然每天准时准点前来查岗,哦不,是前来看望病人的责任心强大的琰瑾大夫对比表示十分的不爽,时不时就在褚天歌耳边问玉千泷:“千泷啊,你总叫我帅哥,是不是觉得我们已经有了恋爱的感觉?” 但是,玉千泷的回答是很奇葩的,她虽然叫他帅哥,说什么要嫁给他,那是因为她有求于他,还得罪过他。其实,还有很多人,都在她眼里的帅哥的范围内的,比如说…… “帅哥,这感觉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虽然你很帅哈,可是你看啊,褚天歌是嘴贱了点,可他有名气啊,以后拉出去让他笑着转一圈,城啊国啊都被倾了。北辰熠虽然长得正太了一点,好歹是个皇帝,还是个免费的随行高级免费医生。天夜轻呢虽然老了点,也是个有权有势的,而且他很有钱,都是自己的!” 三个个男人,都是很优秀的,因为,他们都有国库!那就是有钱啊!但是,感情是没有的哈!她没那么自恋,让她在不同的意义下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床上躺着的这个了。 “咳咳咳,没心肝的女人,在墓穴里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褚天歌适时的轻咳几声,缓缓掀开了眼帘,他好不容易从噩梦中走出来,就听见这女人没心没肺的夸着别的男人,他能不气吗。 “呀,死人妖你怎么醒了?”玉千泷惊呼,看着褚天歌想要起身,赶紧的将他扶了起来。 “好像我醒过来打扰了你出墙似的,这么不乐意。”褚天歌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双腿不能动的感觉,真特么的比死了还难过。娇艳张扬的红色锦服,更衬的他脸色苍白,连他额头上红似血的印记都失了芳华,黯淡无光。 如果腿废了,她会不会看不起他?傲娇自恋的太子爷眼神暗淡,甚至都不敢去看玉千泷的眼神,她眼里的帅哥,可没有一个残废了的褚天歌。 偏偏此时,琰瑾将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轮椅推了出来:“褚太子,这副轮椅我是用不着了,你要不嫌弃就坐着吧,要是嫌弃,等新的轮椅做好了你再还给我。” 这丫的太狠了,专挑人家痛处戳,而且,人家的伤还没好呢。 “哎,当真是人老了,遭后辈们嫌弃,要是以往烈儿在,肯定会安慰我这个小舅舅的,哪像大外甥,落井下石啊……” “我又不是他,不知道你们褚氏的龌蹉手段,我可不认你。”琰瑾冷哼一声,甩袖便走,他都不认那个所谓的母亲,还会认她所谓的亲人吗?更何况,褚天歌比他小啊比他小,叫小舅舅?拉倒吧! 就在琰瑾刚要跨出大门,褚天歌痞痞的笑着,语气是十分的认真,显然更想是说给琰瑾听的:“小千泷,你答应过我,只要活着出来就嫁给我的,算不算数?” 玉千泷伸手指着自己,瞪大双眼:“我答应的?” “不然呢?”褚天歌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委屈和害怕,他身体好的时候,她都嫌弃他。现在,他的腿残了,是不是更没有可能了? “乖乖……”玉千泷挠挠头,似乎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他说什么来着,她没听清,却是迷迷糊糊的说了“好!” 褚天歌见次,垂下眼帘不再看她,似乎是累极了。 玉千泷虽然没心没肺,可她感觉是很敏感的,褚天歌的心里变化完全不像以往的深沉,掩饰的让人难以琢磨。可是这一次,她明显的感觉到了。 人家为了救她,腿都废了,若是她还说话不算话,也太狠心了!当下便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前,眼神深情款款:“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美好的……”一如以往,那么滴傲娇。 “你,不用安慰我了。”褚天歌低沉的回答。 “不,我说话一定算话,否则怎么服众。”玉千泷仰头望天45度,明媚而忧伤。 “你答应我了?!”褚天歌欣喜,眼角撇过门外偷听的人,心里那叫一万个得意啊,千泷吃软不吃硬,而且还不排斥他,撒娇卖萌装可怜,他样样拿的出手,还怕她不乖乖就范不成! “只要你敢凤冠霞帔红盖头,坐在花轿里,我就敢让你嫁给我!”玉千泷坚定的点头,就在她要举手指天发誓的时候,天空忽然变暗,风起云涌聚集在这座房子的屋顶,就等着某人发誓,然后来个天打五雷轰,霹她个里焦外嫩。 但是,某人学聪明了,察言观色之下,果断的收回了欲发誓的手,大方的笑了。 083.好大一棵树 对于心虚的某人,褚天歌没有嘴贱的点破,他也没把希望放在那一两句话上面,他跟玉千泷不当真不代表别人没放在心上不是?比如门外坚持没有离开的琰瑾。(.) “还有,你答应我,不会惹桃花,不会跟别的男人太近,不会再为了别的男人不顾自己的安危,不会……”褚天歌幼稚的瓣起手指一一细数,一双凤眼却电力十足的瞟着门外的身影。 “停!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身边有那么多的男人?”还让他惦记上了!一向自恋到天下无敌的褚天歌,也会觉得自己有敌人? “难道琰瑾琰烈北辰熠天夜轻,他们都不是男人?”对于玉千泷此刻的迷糊,我们的褚太子还是很高兴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呀。 门外听墙角的琰瑾眼睛一眯,褚天歌在变相的说他们不是男人!可耻,太可耻了!让他忍不住想要进去揍他一顿,可是他不能,让玉千泷知道他偷听,指不定要戒严三丈以外了! 可是…… “不是!”玉千泷果断的摇头,她跟他们有什么关联牵扯吗?要是非得说有什么关系的话:“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国民好姐妹!”先拉上点关系,将来要有点啥事,也好拼姐们儿! 国民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懂,可是“好姐妹”三个字着着实实的将琰瑾的心情打入了地狱! 她这个没良心的,竟然不假思索的说他们真的不是男人!婶可忍,叔不能忍!被自己心上人说自己不是男人,那简直就是巨大的耻辱! 咬牙忍着耻辱的琰瑾,满头黑线,心情十分不爽的走了。他残废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没有试过自己到底行不行,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兄弟,能不能够力捧他,用事实说话! 情敌心情不爽,他的心情就十分美丽,以至于得意忘形的忘了自己的腿是差点就要废了的。他想要摆出一个自认为潇洒迷人的造型,屁股一扭双腿一使力,顿时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杀猪声:“啊!……” 不得不说,打破自然界生物界的扭曲的面部表情,配上震耳欲聋的叫喊,他真的太过夸张了! “要……不要紧?”玉千泷不自然的瞟向他藏在被子下面的胯间,若不是他处于半裸状态,她一定拉开被子仔细检查一通了,可是,她还没那么开放。如果她记得没错,琰瑾把他的小裤裤给割开收走了。 本来琰瑾的目的是为了限制褚天歌的动作,他认为褚天歌再厚脸皮也得顾及形象,不被某女看光光吧。 谁知,褚天歌实在太犀利,惊慌之下一把扯开被子,就要查看自己的双腿是不是真的废了。 “别!……”玉千泷急忙伸手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她的手,很准确的再次摸到了某个地方。 世界瞬间静止了,玉千泷就以一个扑倒夸张的姿势,瞪大铜铃般的双眼,盯着一动不动。琰瑾帮他收拾伤口,可没有帮他清洗那隐秘得地方,所以,此刻,接近大腿伤处的地方,还隐隐沾有血迹……那样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褚天歌亦是相当震惊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被窝里的自己竟然是真空状态。他应该及时遮住的,可是,他垂眸看着某女红彤彤的脸,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心中不纯洁情绪呈直线上涨。 身体某处也发挥着正常思维,二十一个年头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雄起,瞬间跳动,在玉千泷的眼前,一长再长…… “好大一棵树……任你寒风呼……”玉千泷脱口而出,这东西尼玛太可怕了,严重超出了生物学中所描述的正常范围! 褚天歌满头黑线,她说话间的呼吸吹拂,撩拨煎熬着他原本就不太淡定的敏锐的神经,这种时候,正常女性不都应该脸红心跳的跑出去了吗?为什么她这朵奇葩还在感叹好大一棵树? 不过,被喜欢的女人夸赞兄弟大,更是大大的满足了身为男人的虚荣心,他想笑,又着实笑不出来,最后只好顶着满头巨汗,似笑非笑道:“女人,你如此深情的望着爷,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呵呵呵,没,没有……”玉千泷尴尬的摇头,一双手是放也不是不放更不是,大脑处于发蒙状态,狠狠的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动作,人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矜持了?要是若无其事的放开,该说啥化解尴尬,又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早已超越了女汉子即将到达男人心态的境界? 可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此时此刻,显然不是纠结这点想法的时候。[.超多好看小说] 褚天歌很想提醒她,可又有那么一点点坏心思,今天只看了一眼就吓傻了,等将来洞房花烛夜,岂不是要被吓死?所以,他还得好好的培养培养他女人的强硬心里。 “爱妃,你不用害羞,若是想了,本宫随时都可以满足你的。”褚天歌幽幽的说道,那玩意儿还配合的象征性动了动。 得!这会连爱妃都叫出来了。 “我没想!”玉千泷果断回绝,她喜欢他不代表真的想给他那啥啥啥,她还没有随便到那种地步,虽然很多时候,她随便起来不是人…… “没想?那你盯着它流口水做什么?”她虽然直言否决,可似乎还挺感兴趣的,褚天歌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若不是他双腿没法儿动弹,非得将她压倒在床上,好好的教育教育一番。 玉千泷一听,立马爬起身坐好,顺手擦了擦嘴巴,干的?:“你丫的骗我!” 褚天歌十分淡定的拉上被子盖好,如此欲火焚身的时刻,露在外面被冷风吹,他真怕被吹出什么问题:“可是,爱妃看着本宫的样子,像极了盯着猎物的饿狼。” “啊哈哈,那啥,你我都是未成年男女,那个都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以前,发生点那啥事,都是违法的哈,我们应该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玉千泷这么一说完,脸色又红了几分,语无伦次的感觉,好像个大傻逼。 “违法?殊不知本宫熟读律法,也改编不少律法,为何不见有这一条?还望爱妃提点提点。”褚天歌挑眉,别说没有这样的法律,就算是有,他也非得用光速改了不可。 “当然有啊,未成年办那事,是要阻碍正常身体心理发育的,为了祖国未来的花朵能够开的更加艳丽,法律还是很严明的。”玉千泷说的头头是道,屁股却是一挪一挪的,远离某危险人物。 “太子妃是在提醒本宫,你已经及笄,迫不及待的想要准备婚事了么。”褚天歌看着顶起被子的小帐篷,无奈叹息,看来他的女人还不太开窍呀。 “唔唔唔,您老明鉴,我不是这个意思。”玉千泷强扯的嘴角摇头,她一时紧张,忘了在古代,女子十四十五岁嫁人大把。 “不过,爱妃说的挺有道理的。”褚天歌慢悠悠的靠在床头,就这样看着她,他都觉得体内的火是越烧越旺。 “啊?你也这样觉得!”玉千泷惊讶的回头,这货是不是没有那个想法了? “比如爱妃,你的身体就是属于还没发育的,所以,就算是本宫如何操之过急,也不好阻挡爱妃的身体发育,否则岂不是断了本宫未来的某向福利?”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看着玉千泷平坦的胸部,虽然比几个月前发育了不少,可还是太小了,小的还不如一个小包子。 “放屁!”玉千泷恶言,早知道这货嘴贱,别想从他嘴里听见一句好话。 “其实,你不必着急听说女人还有三次发育,生了娃之后,会特别的丰满,爱妃想不想试试?” “其实我还听说,果睡有利于那啥发育,你还是悠着点吧。”玉千泷表示鄙夷的看了眼被子。 “嗯,真想把你扑倒相互验证。”褚天歌次果果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欲求不满…… “都说男人最好的基友是左右手……”玉千泷邪邪的勾起嘴角,一把握着他的双手:“有事没事撸一把,左手累了换右手!”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外面的刺骨寒风,也吹不散它红透了的脸。 直到平复了心情,才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真的是吃多了没消化,跟他讨论那种问题做什么? 看着玉千泷消失的背影,褚天歌暗中送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不然他真的要气血逆流而亡了! “赵七!”褚天歌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爷。”赵七以光速出现在屋子里,自从犯了错误开始,他就被党代表罚到褚天歌身边当随从使唤。 “打盆冷水来。”他现在急需泄火!双腿不能沾水,代表他不能去洗冷水澡。 “啊?确定不是热水?”赵七下意识的问道,冬天,爷要冷水做什么? “嗯?”褚天歌慵懒的看了他一眼,爷笑的很开心,可是爷心里已经很不爽了。 “是!”赵七吓得一身冷汗,赶紧领命退去,看来爷不生气很久了,让他差点忘了爷的手段。 褚天歌默默的用冷水帕子擦拭着好兄弟,心里无限感慨:虽然你吓到她了,你只好自己受委屈的忍忍,以后爷一定要替你加倍的要回来。可是越想,那火就越强,没办法,他只好收心了。半响后,才解决某个贪婪的问题。 收拾妥当某兄弟后,才让人准备热水,不能洗澡是没办法的,但他无法容忍不干净的感觉,哪怕只是擦身,也能舒服一点。 ------题外话------ 好吧,审核不过,不晓得该改那里了,哭瞎 084.聘礼的空间完全可以谈! 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玉千泷几人就住在了京城,更是光明正大的开着诊所替人看病。 本来褚天歌是很不情愿留在别的男人店里的,可他现在是个重伤患者,既然有免费的大夫免费的药材,吃喝拉撒睡旋转了360度全免费,那他也就勉强的留下来好了。 这一日,屋子里规规矩矩的坐着玉千泷,琰瑾,褚天歌,动作相当一致,撑着下巴,百般无聊的看着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天夜轻。 天夜轻拿着一个袖珍版金算盘,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打得飞快:“冬天的食物是要热的,好酒好菜,热水也必须时刻保障,房间里的碳火是不能断的,炕上还得烧柴取暖,出门要护手炉,外加丫鬟奴婢的伺候,还要管着着你们随行侍卫的衣食住行……” “我粗略的算了下,每日百两黄金,不多吧?我的东西可都是绝对的极品!” “……”三人默默抹汗,这货感情在算账,刚刚还想着优待免费全程享受呢…… “琰瑾近日表现不错,时常在前厅研究药材照顾病人的,顾客上升了数百倍,所以,他的生活费不用交了,以后的任务就是挂上笑容,在药店门口站一站。”天夜轻蹙眉,手指不停的拨动着算盘,时不时拿笔记上一次。 琰瑾满头黑线,药店门口站一站?还笑着?把他当成卖笑的妓子了是么?他正欲反驳,表情民主权利,天夜轻冷冷的扫过一眼,威胁的意思十分明确。 叔可忍,本王也能忍!琰瑾无奈,表示接受,民主权是有的,可关键在于,领导不给民主发表意见的机会! “褚太子呢?用药茶水可是万分挑剔的,百两黄金是万万不够……” 褚天歌面不改色,挑衅的看着天夜轻,男男对视深情款款,时刻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正呲呲呲的往外冒,瞬间亮瞎了其余两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钛合金狗眼。 “我若是将褚太子,同时又是大通殿圣主云公子的身份昭告天下,会如何?”天夜轻咬牙切齿,别看褚天歌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在他手里的,云中城的势力跟生意一直遭受打击,这让他每每恨的咬牙切齿! 褚天歌只是略微的挑了挑眉,动作优雅的品着香茗,薄唇一扬,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不如何,请便。”得了吧,这么一句话就想威胁他?他可不是琰瑾,虽然说出去会有些麻烦,但他不惧怕,更不会妥协,无论任何方面! “难道堂堂大瀚褚天歌,还要赖在天夜这里,白吃白住不成?”天夜轻收敛了身上的怒气,听她的话修身养性这么多年,在褚天歌面前全都功亏一篑。 “那倒不至于,本公子向来喜欢银货两迄,当然,等价代换也是可以接受的。”褚天歌满含柔情的眼看向玉千泷。后者干笑着摸摸鼻梁,等价代换是她曾经说过的。 不知为毛,想起那天的事,她就会想起那一件特殊造型的内裤被她拿来擦鼻涕,然后就想起了内裤做的帽子换了点点钱……只要一联想到小内内,她就想到了小内内里面包裹着的体态巨大无比凶器……初遇他的时候,她还好死不死的摸着感慨了一番! 然后,她瞬间脸红到了耳朵根。 有奸情! 琰瑾不用猜都能联想到,否则她害羞什么?难道她跟褚天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就算打破脑袋挖出心脏也不可能想到,事情真相只有一个:玉千泷非礼了褚天歌,而且还不止一次,每次都跟那个地方有关! 相比琰瑾的心烧烧火燎燎,天夜轻只是看着褚天歌,他期待他所说的等价代换是什么,以褚天歌自恋到天下无敌的境界,少了绝对不能被符合他尊贵无比的身份。 褚天歌满意的看着玉千泷娇羞的表现,对于某个情敌想太多了也表示很开心,从怀里掏出一物,打开手掌,一个紫金色的小铃铛在天夜轻面前晃荡:“不知此物,可抵得上天夜城主算盘上的数字?”他是等价代换,只要在对方心里,这个东西跟他所认为的价值同等,不论金玉和石头。 “褚太子果然够意思。”天夜轻眼里有着片刻的迷离,将小铃铛收入怀中后,问道:“褚太子可知此物的主人在哪?” “本来本公子是不打算说的,可是为了将来的生活费,就告诉你一声,她,已经死了……”将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尘土吧,就让他在自私一次。褚天歌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玉千泷,心里打定主意护她周全,绝不步天夜轻的后尘。 死了……天夜轻失神的走到门口,这些家业,都是他和天舞一点一点打下来的,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吗?为何,他却感到无尽的绝望……罢罢罢,既然是她想要的,以后便由他来守护,等着她愿意回来的一天。 天夜,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就当我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你好好保重! 这是天舞最后跟他说的一句话,死了……或许她真的逃避他,不愿给他一丁点的机会,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 “至于千泷……”天夜轻收敛情绪,回过身来玉千泷对面坐下,深情而复杂的眼神,充满着忧郁。 这人思维情绪的跳跃性也太大了吧!刚刚还在悲春伤秋,这会又惦记上钱(千泷)了? 褚天歌琰瑾一左一右的伸出手,隔在两人情深对视的半空中,打她的主意?门都没有。 玉千泷牵强的扯开嘴角,把那两人的手挥开,对着天夜轻拼命眨眼,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只要能省钱,还是一大笔钱,她是神马都愿意的! 当然,她不自恋不脑残,她更深深的知道天夜轻心里是有爱人滴,她只是示个弱而已:“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要钱没有,色你要吗?” 天夜轻挑眉,往日里冰冷的神情不见了,打着算盘时的精明没有了,眼神里充满了次果果火辣辣,犹如沙漠里的太阳,正烧起了一把火。 “说好了!”玉千泷满意的高歌一曲:“你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我滴心窝……哦,太阳见了我,就会想起你,救了我这一把沙漠滴大火……火火!”接着便连蹦带跳的移到了门口,就要逃之夭夭。 “等等!”天夜轻猛的站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暗哑,一丝紧张,更多的是颤抖,似乎要将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给抖落下来。 褚天歌跟琰瑾对视一眼,传达着危险的信息:莫非天夜轻是在酝酿着表白? 然后相互点了点头,达成了共识。双手掌心凝聚着强大的气流,只要天夜轻敢说出一句出格的话,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钱你有没有我不管,可是色……” 褚天歌双眼一眯,勾人的笑容下是寒若冰霜,眼神瞬间冷冽了三分。 “色,你丫的有么!”天夜轻终于嫌弃的说完了一句话,看着满屋子飘扬的纱幔,似乎能间接的报报仇泄泻恨,也是陶冶情操的一种方法,果然他心情美好了几分。 褚天歌琰瑾若无其事的抠抠指甲看看天,然后夸张的伸出手来,搭起了脉。 “那你到底想干啥?学我说话,还没收你使用侵权费呢!”钱又不要,色又嫌弃,难道还让她一大姑娘的出去站台……哦不,是守门去啊? 三个大男人直接忽略太说的话,完全没有意义价值,听起来,耳朵要起茧。 “我只要你一句话!”天夜轻咬牙,如果可以,他不想跟她有过多接触啊!从认识她到现在,他就没有一次顺心过。 “乖乖,别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来直接的。”谁不想做一个人人捧在手心里的温柔宝,可女汉子就是这样养成的,成不了别人眼中的宝,就只能放任自己变成与众不同的奇葩。 “你认识天舞吗?”天夜轻问,她跟天舞实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说话行事作风,都那么犀利的雷神公愤每次发誓就遭天打五雷轰。 “不认识。”除了知道天舞是个女的,她还知道什么?对了,刚刚还知道,天舞已经死了! 天夜轻看着她,眼底阴霾乍现,一如她初见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她却又很无奈的感觉。 难道,她说的三个字,不足以构成一句话?玉千泷疑惑啊,当下便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说道:“天夜城主你好,吃了吗?心情好吗?今天的天气好吧?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不――认――识――天――舞――同――志!”说完,很虔诚的竖起三指,心中默念:天神,千万要照顾下我哈。 果然,临时烧香拜佛求神棍,还是有用的,这次,居然没有天雷灌顶! 天夜轻依旧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褚太子还是赶紧回床上躺着,脉象不太平稳,累了不利于伤口恢复。”琰瑾终于收回了搭在褚天歌脉搏上的手,表情忧虑的说道。 玉千泷鄙视的竖中指,装吧,他会担心褚天歌?巴不得褚天歌一辈子残废还差不多嘞! 褚大病患难得的配合了琰大夫,装了一回弱:“千泷,我腿疼的厉害,你抱我上床吧。”表情很无辜,声音很柔弱,活生生一副“风吹就刮跑”的架势。 玉千泷抡起衣袖,不可置信的大吼:“我?抱你?上――床?” “既然人家答应凤冠霞帔的嫁你了,如果洞房花烛那天,你抱不动人家怎么办,不如现在多多练习吧。”说完,褚人家还娇羞的别开脸,十足的“人家范儿”! 恶……在场三人纷纷呕吐不止。 …………………… 日子就在褚天歌每每一犯贱就停不下来的状态下过去了一个月,寒冬腊月,地上早已积着厚厚的白雪,天空中还在飘舞着雪花。 路边的积雪越堆越高,道路被清理出来,寒冷的冬天挡不住百姓的步伐,小贩叫卖的,文人摆摊写对联的,各种小吃烧烤店家处,都冒着浓浓的白烟。 三五成群的外来百姓聚集在一起聊天,说的最多的还是烈王如何神勇,一个月以来一日一城池,连连攻破数十城池,直逼燕京而来…… 而小摊子对面的百堂草药店门口,却站着一身穿狐裘眉清目秀却略显面黄肌瘦的像时刻被打压的伙计,他每天都站在那里,听着大家的议论,时而蹙眉,时而轻笑,惹的众多女子娇羞不已呐喊不断。 “喂,在不过数日,琰烈就要打到燕京城了,城里最近也盘查的厉害,你站在这不怕就抓吗?”玉千泷也是一身洁白的貂皮披风,将小小的身子包裹着,小脸儿冻的通红。锦色衣边上的轻羽乱舞着。 一袭女装的她,更显得娇美动人,立领上蓝色的毛边更衬托出不入尘世般的绝美。 说也奇怪,琰烈出去也不过一个月,怎么那么快就到了他驻守的领地大漠戈壁,还带领着铁骑势如破竹直逼京都。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这是某太子早已在暗中推波助澜形成的速度,否则,那人怎么那么快就沉不住气的用低劣的手段来陷害琰瑾? 要不是墓室那次有人炸山,他们早就跟着琰烈一起出了京城,怎么会面临那么大的危险,现在还在城里?这是暗中有一只黑手,在帮助他们,却又在隔绝他们,到底寓意何为? “他们搜的是腿残之人,所以,你还是让那位云公子悠着点吧。”琰瑾收起眼中的担忧,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药店内装掌柜的某人。 褚天歌的外伤虽然好了,可骨裂不是小事,能动却不能走,为了符合他高大上的掌柜形象,他特意的让人做了一张高凳子,让他坐在柜台后面也像是站着一样。 “还好他们搜的是腿残,如果搜脑残,你都不知道被抓紧去多少回了!”听了琰瑾的话,某掌柜从厚厚的账簿中抬起头,捋了捋黏在下巴上的大痣上的三根毛老花镜下的三角眼一眯,一副典型的尖嘴猴腮。若不是知情人,谁能想到,如此猥琐且对得起大众龙套的精明掌柜,会是褚天歌那只傲娇自恋的人妖? 要不是为了看住情敌和情人,他至于出来抛头露面吗?偏偏某情人还十分嫌弃的说他不懂大度,小心眼,将来三妻四妾岂不是要被姐姐妹妹们气死?所以,为了避免玉千泷所谓的三妻四妾的情况出现,他要时时刻刻得提防着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可能是情敌的人。 玉千泷头疼的揉着眉心,这两人,又来了! 突然,一个跳跃着脱线的伟岸身影,力排九九八百一十道劫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梭人群,奔向药店。 只见他在十米处停下脚步,一手挥舞着一大把翡翠珍珠金项链手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亲爱的小千千,我来了哟。” 正想逃跑的玉千泷干笑着回头,转身,一手死死的拽着易过容的琰瑾:“七世子,您怎么又来了?” 七世子跑了过来,一身简易的短装微微敞开,露出了雄壮到让人咋舌的胸口,几搓颇具男子汉雄风的胸毛随风而舞。玉千泷突然觉得自己衣边上的皮毛异常恶心。 偏偏,这位世子一副胸才大略的魁梧模样,将手中的珠宝塞进玉千泷怀中后,不安的搅动着衣摆,表情甚是羞涩。 “小千千,你上次说的东西我都给你找来了,不知道,够不够资格求娶了……”说话间,他一直低着头看着不安乱动的脚尖,如果不是满脸络腮胡子,估计脸红到了脖子根了。 “什么?你堂堂云王府的七世子,这点东西就想娶个媳妇回家啊?你也不怕别人笑话?”玉千泷忍着心酸泪,都怨她啊,贪什么的财这是…… “这些可都是我自己的积蓄哟,要不是我父王病的厉害,我,他们,他们可不能答应我……而且,而且我来求亲,他们暗地里早都,都笑话死了。”七世子扭扭捏捏的说完,眼神时不时偷看,再偷看,然后又赶紧低下头,十分娇羞。 “来来来,进来坐,只要你有诚意就是好的呀,我们慢慢谈,聘礼还是有适当的空间可以调节的。”玉千泷将他引入店内。 柜台后面的褚天歌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璀璨菊花满地开…… ------题外话------ 昂昂,谢谢【13560513188】君的月票和打赏……二月泪流满面激动过头狂笑不止了…… 085.我愿倾尽此生,爱你一世。 偏厅的四个角落都生着碳火,中央的桌子上围坐着两男一女。(.) 玉千泷收了钱财,笑的那是阳光灿烂。琰瑾满脸不情愿,表情比吃了厕所里的苍蝇还要难看。七世子浓眉大眼,略带羞涩,时不时偷看对面的琰瑾。心痒难耐的他伸出手,就想摸摸琰瑾的小手,被玉千泷一掌拍开。 “七世子别急啊,我们家王八弟可是真正的黄花大闺……男,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被你一个大男人摸了,以后怎么见人。”玉千泷心里也是无限苦逼啊,自从那次为了从他口中套出王府的消息,无奈之下将琰瑾的色相给卖了,谁知这货还赖上了,美名其曰的为真爱所致…… 王八——弟?!琰瑾怒火中烧:“你!” “别激动别激动,为了这事儿,从小到大你都跟姐闹了多少回脾气了,哪次你赢过姐了。”玉千泷讪笑着安抚,姐我可是为了你家的民族大义! 我忍!琰瑾扯了扯嘴角,双手一伸,顺势紧紧的抱住玉千泷的手臂,脑袋十分娇气的搁在玉千泷的肩膀上:“全凭姐姐做主。” “姐姐?”七世子看的那是三观颠倒,这长相不像就算了,难道年龄也跟面相唱反调? “呵呵呵,是啊是啊,王八弟排行老八,只是长的比较显老,这样的男人才外干内强哈。”玉千泷面上笑着,桌子底下的脚却狠狠的碾着琰瑾,占老娘便宜?如来神掌一出,准确无误的掐住他的腰:我扭我扭!没一会,甩了甩手臂,这丫的肉也太紧了,手酸! 强?我喜欢!七世子心底呐喊,似乎看见了自己美好滴未来。 “哼,总比你家那个外强中干的老不死强。”琰瑾做势冷哼,顿时来了兴趣:“七世子不如帮我姐介绍介绍强壮的男人?” “这不太好吧……”姐可是有夫之妇! “没啥,为了我姐的终身幸福,我是不介意她多出几道墙的,越多越好!”琰瑾从门口看了眼装掌柜的褚天歌,气吧急吧,干瞪眼的不能走,让你丫的平时爱嘚瑟。 冰冷的视线狠狠的割着她的手臂后背,她坚决不允许琰瑾转移话题,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两个男人差点被她的突发神经病给吓尿:“七世子,我为王八弟做主,许给你了!” 噗噗……琰瑾一眼瞪过去:美人儿,你想作甚? 七世子猛拍胸口,未来大舅子……哦不,为了的姑子姐,太特么彪悍了!就是不知道她弟有没有遗传这份彪悍。 “那感情好,小千千,我能不能把,把小王带回去,见见我家人什么的……”说到正事,七世子严威襟坐,一脸担忧。 玉千泷挑眉,等着他接下来说的关键,听说云王府的老王爷身体不太好,而大战在即,云王却要迎战去军营。 “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能不能让我成亲冲冲喜,最好能赶在父王出兵前,也想博个喜庆好兆头。”七世子剑眉紧蹙,老王爷何止是身体不太好,现在都已经到了老年痴呆的境界了,整天躺在床上,呜呼呜呼的哀叹,连人都分不清了。 琰瑾闻言,眉间染上几分喜色,这老王爷恐怕被千泷气的不轻,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还没缓过神来呢! “啊?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玉千泷惊呼,一副不够哥们儿的样子,听的七世子是一愣一愣的,看着琰瑾直眨眼睛:你姐又抽什么风,谁知后者破天荒的朝他笑了,一阵电力十足,击的他浑身一颤,太冷了! “有病就看大夫啊,我们百堂草什么神丹妙药没有,居然跟姐讲客气!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玉千泷看着他,十分的惋惜,来药房这么多次,竟然错当了鱼目! “哎,太医们说了,爷爷这病,除了东海北辰皇,就只有成王能救了,可这两人,有哪个是云王府能够请的?”七世子唉声叹气,虽然老王爷总是气他骂他不成才,到底也是恨铁不成钢。 “你知道么,百堂草可是云中城天夜城主的店子。”玉千泷小声提醒,一脸得意。 “知道啊,燕京乃至整个大陆谁不知道?” “你傻啊!我们天夜城主跟北辰熠可是老相好了……哦不是,是老交情了!北辰熠的天香丹知道不?我们店里就有!”玉千泷挑眉,天香丹是真的有,不过是琰瑾提炼出来的。 “真有天香丹?!”七世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传闻天香丹,一颗起死回生,三颗活蹦乱跳,九颗便能重返青春,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美容养颜之求之不得的稀世良品啊! “必须的啊!”玉千泷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天香极品丹,给你亲情价,万金换一颗,十颗一个疗程,只需三个疗程,保管死人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你当哪个死人都是忽琰尔琅呢,还从棺材里爬出来!琰瑾嗤之以鼻,她倒是真能瞎掰,一颗万金,还没有指甲盖一半那么大呢,疗程这么专业的用语都出来了! “能不能便宜点,我们家可没有那么多钱。”七世子为难了,他想要,可这么多钱,拿不出来呀!老王爷一生,除了俸禄,什么都没有,云王府是真的穷,皇上赏的东西倒不少,可谁敢变卖皇恩呐! “别,我们家抠门缝,人畜不讲价的糟老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叫爱财如命啊,如果被他知道我用万金价钱就给卖了,还不得唠叨死!”玉千泷一副“概不讲价,没得商量”的样子。 爱财如命?这女人总算是说了一句大实话,形容她自己恰到好处!两个大男人再次响应了共同的心声。 “那,能不能买一颗,别看王府光鲜亮丽,连门房账房厨房厅房,全都是管家一个人负责,哎,说出去,谁信呐。”七世子默默哭诉,凄凄惨惨戚戚,一片悲凉之意。 好冷!一直被大家排斥,发配边疆的欧元蹲在房梁上,云王府穷,伟大的欧元大人信! “你家没钱,可皇帝有钱啊!”玉千泷凑近七世子耳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推,无非是去哭穷求赏求支持神马的,后者听的直点头,最后再次欢脱的消失在药房,他高调的来了,却溜溜的走了……正如他一颗芳心许错非人。 是夜…… 静兰宫墙,趴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而宫内,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持久运动。 玉千泷双眼皮不停的打架,一件火狐披风将她包裹,然后是不太平静的心跳声。 “这对狗男女,有完没完了。”玉千泷偶尔吐槽,她已经蹲守了三个时辰了,那里依旧大开的窗户,寒风呼呼的吹,纱幔跳跃着舞姿。 “就是,爷的腿都快冻僵了。”褚天歌伸出手扫去她发间的雪花儿。 “你说你一腿残,跑出来瞎凑什么热闹。”一句话说完,立刻捂着嘴打了几个喷嚏,不住的吸着鼻子。 “云老王爷那个老不死的,不也被你拖过来看了大半夜的春光戏吗,而且,你背着爷,感觉还不错。”云老王爷就是被她拖过来听了一夜墙角,见证这场史无前例的宫廷至尊权利乱伦案,才会一病不起差点死翘翘的。 “得嘞,感情你当女人还当出心得来了,干脆去变个性算了,死人妖!”玉千泷万分鄙视,自从第一次抱他上床后,她就连侍卫侍女的活都包了,她累的手忙脚乱各种力气活一线承包,倒是周五他们几个天天闲的围着火炉嗑瓜子。 “以后我就是小王妃,当然要多实习,才能当好贤内助啊。”褚天歌依旧厚脸皮,邪肆的笑容可与日月争辉,因为现在没太阳没月亮也没有星星……脑袋时不时伸出去瞄着殿内,考虑要不要用强。 “看什么看什么,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玉千泷莫名的忍着一口气。 “啊?哦,我没看什么。”褚天歌不明所以的否认,迁怒也不至于打翻一艘船吧,至少他还是好男人的。 “那你伸出个脑袋,脖子长那么长,干什么?!”玉千泷愤怒的眼神开始转为鄙夷,做了看了还不承认?连现代版男屌丝都不如,人家看了岛国av好歹还说喜欢神马苍老师吧。 “真的,我就是想学习学习,以后能好好伺候你,让你终身难忘,才不会把爬墙当成嗜好。”褚天歌很认真的说道,感情这丫头吃醋呢,虽然里面那女人不算太丑,可前提是他亲姐的份上,他也不会看上一眼滴,傲娇的太子爷嫌脏! “卧槽,给脸还不要脸了!小爷不等了。”玉千泷偷偷瞄了眼他那地方,如此庞然大物,她怕死在床上,小女子承受不起呀! 褚天歌惊讶,张开双臂:等不及了就来吧,爷不介意你就在这要了我,野战也是很有情趣味的! 当然,他绝对的想多了,自从玉千泷见识过超乎想象的东西后,只会想方设法的躲的远远的。所以,她几个起落间飞跃宫墙,随着两片树叶直冲殿内,两条白花花的身体交叠着不省人事,层层轻纱落下阻挡住一切糜烂不堪,玉千泷也随后站在了殿内。 蔓延的气味让她几欲作呕,没办法,只好捂着鼻子,一条银线飞出,勾起棉被将那两具忘情的身体盖住。这才走到床边,掏出一根小竹筒,分别灌给琰砾和太后喝下。 “对于狰狞的男人,要先下手为强!”玉千泷说完,手中的三根银针分别落在了琰砾脑后,完事后又在香炉里加了点料,最后才满意的闪身离开。 从另一扇窗户跳了出去,足尖轻点,越过几道宫墙,才想起某个腿残还在那里等着她回去背走,无奈的唾弃:拖油瓶!这才又返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要抛妻弃子,一个人走了呢,算你有良心。”褚天歌一副“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表情,看着玉千泷越来越傲娇——不对,现在是越来越会撒娇! “放心,我绝不会抛弃猪一样的队友。”玉千泷鄙夷,一把将某个大男人甩在背上,出宫去也。 “当真?可是一辈子都不会?”褚天歌趴在她后背,运用功力形成一道防护罩,将寒风白雪阻挡在外,言语间有些窃喜,又有点小心翼翼,自恋的他又是自动顾虑了猪一样队友的形容词,还用说吗,那五个字根本就不是用来形容他的,绝不抛弃才是对他的真实情感好么。 “如果,你非要在拖我后腿之上加一个期限的话,不是一辈子,而是一万年!”玉千泷对于他自动曲解人意换上他自己的思维,已经累感无爱了。 谁知那货竟然幽怨不满得嘀咕:“那一万年以后,你再抛弃我是不是?” 玉千泷满头黑线,褚天歌早已不能被正常对待,跟他认真你就输了! “哪怕是一万年,哪怕早已忘了我,不论天涯海角人间地狱,我都会把你找回来,别想离我而去。”依旧慵懒的语气,可他眼里的认真却无比坚定,他的女人,哪都不能去! “毛病,如果我真的要走,世上总有一个地方是你找不到的!”玉千泷不满的反驳,若不是那一场意外,她都不可能会知道他好么。 “你想飞多高,本宫都可以托着你,但你若是想飞离本宫的身边,哪怕折断你的羽翼,本宫也觉不允许。”褚天歌的声音突然冷冽下来,曾经他放任她去飞翔,结果呢?这次,他觉不允许重来! 玉千泷一愣,在他面前放任久了,似乎都快要忘了初见时,他冷情冷意,毫不犹豫的觉得她的生死,一个人是因为在乎才会宠着你任性妄为,但那不是放纵的资本,那是一个人的真心,不是用来践踏的! 虽然她不知道褚天歌的真心能走多远,但她现在突然的心疼他,想要珍惜她看不到未来的喜欢了。 “褚天歌,我不知道你的喜欢能够有多久,但我想在你还喜欢的这段时间里,也如此喜欢着你。”爱不爱她不知道,可她心里是有他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她不矫情,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下辈子会怎样我不知不敢保证,但我有绝对权利做主我的今生,我愿倾尽此生,爱你一世……此情永存不悔!”是爱,不仅仅是喜欢!褚天歌眸光闪烁,动情之时趴在她肩头,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可是他不能! 大通殿,非去不可,而他,要抓紧时间了! “好,我信你。”玉千泷释然一笑,既然如此,她便信他。 褚天歌无奈,却也知道这是她最大的限度,急不得啊,可是他真的好着急! “唔唔唔,可是人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侍寝了!”说完便隔着衣服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尼玛,能不能正常说话!”他的头发呼吸都撩拨着她敏感的耳朵,一阵瘙痒传来,惹得她咯咯的直笑。 刚回房间就赶紧的将他放下,要不然真怕飞到半空中就之下下坠屁股朝天。 “困了,明儿早在沐浴,睡吧。”褚天歌顺势将她拉到床上,盖好被子,抱着她:“软软的……” 玉千泷脸一红:“你干啥!” “我说暖暖的。”褚天歌闭上眼睛,出去一趟。不沐浴就睡觉打破了他的记录,可是天就要亮了,他舍不得放开她,好不容易打开她心扉,不趁机搓搓油就不是她褚天歌了。 感觉到不安分的手游走在她腰际,突然,胸口一重,狼爪已经占山为王! 褚天歌捏了捏:“好久没按摩,好像又停止发育了!” 玉千泷满头黑线,占她便宜还敢埋怨?“放屁,明明就长了一寸。” “好像是。”褚天歌五指大张,用褚氏手法一顿测量:“爷准备的胸衣要换尺寸了!” “不用,本来就是不同尺寸的。”玉千泷脱口而出,他之前送的,本来就从小到大,准备齐全的。 “我是说准备以后的,长丰满些再穿。”说着说着,大手剥开层层衣襟,隔着兜衣掌握着柔软。 “……放开你的狼爪子!”玉千泷怒,她跟他脑残的讨论什么尺寸?看吧,得寸进尺了又。 “放心,爷会很温柔的。” “知道我怎么对猥琐的男人么?”说着,手指骨节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我不是狰狞的男人,我很温柔的。”他当然听到她说的话了,可琰砾连他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两者能比么。 “对于假装温柔的男人,下手要更强!”玉千泷话音刚落,膝盖一弯,直逼某处。 褚天歌早知如此的抬腿,夹住:“睡吧,再被你折腾下去,以后都不长了!”说完,便抱着她闭上眼帘,显然累极了。 玉千泷知道他是死不放手了,困意袭来,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没看见某人奸计得逞后的笑容,略显温馨。 而院子另一处,琰瑾坐在玉千泷房前的台阶上,直到日出东方,看了眼某处,这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玉千泷一觉睡到日晒三杆,醒来一摸,身边的床榻已经凉了。 褚天歌去哪了? 刚吃完午饭,京都的百姓一阵混乱。 开战了! 双方约定,城东百里最后一战! 糟了,褚天歌还没回来!他不会拖着腿残去找外甥指点江山去了吧! 086.犀利大团队出手! 开战?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怪她心中疑惑,看那满大街的行人,走家窜巷,颇有一种过年走亲戚的模样,谁能够确定,不是过愚人节加万圣节的合体? 一般的情况,不都是挨家挨户的关门关窗,一副防大盗防城管防黑社会收保护费的紧急状态么?看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的地痞流氓们破天荒的没有去打家劫舍,良民百姓们也打破世界奇迹的围了上去…… “来来来,压皇上压王爷嘞,买皇上四十倍,买王爷一倍了,买定离手,下庄无悔啦……” “我买王爷赢,十两银子!” “王爷赢!” ……看来北燕战神琰烈的名声还是挺受爱戴的。[.超多好看小说]玉千泷不知,琰砾一向税收苛刻,来次大街上买庄的都是平头小老百姓,自然把希望放在了名声不错的王爷身上了。 达官贵人们的赌坊,估计也只往一头倒,毕竟还在人家皇帝的地盘上。 所以,黑市才是最大的交易市场。 “我买皇上赢!” 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异响,在共买王爷一夜的人群中有人买皇上,绝对的平地惊雷,炸的四周一片寂静无声。 那人马上被孤立出来,群众围在四周,纷纷摩拳擦掌,威胁的意味相当明确,就连万里蓝天逗微微变了色,飘起了鹅毛白雪。 那人吞着口水,点头哈腰的笑道:“买皇上一两银子,再买王爷十两!” “切……”众人纷纷挥手表示唾弃。 交了钱,主办桌后面的管理人员开出一张单子,退回一两银子,说道:“皇上赢的牌子卖光了,只剩下王爷的牌子了,你自己随便挑。” 主办方也是苦逼的狠啊!今天一出门,就被带刀的官兵围住,说皇上赢的牌子全买了!有买卖就有钱来,他们自然高兴,可官兵们不给钱啊,只让说卖完了! 那人急了,干脆就大喊一声:“那我不买了,把钱退给我!” 话刚说完,早就想要上前痛扁他的农民大哥一拥而上,拳打脚踢的招呼着。 半响后,那人顶着猪头哭诉:“城管大人呢,有穷百姓群殴犯法也不管么。” 大街另一头的几名穿着有关部门统一服装的官差嘴里叼着大烟斗,这才露出了存在感:“不好意思,向来都是我们群殴百姓,现在百姓数量比我们多,管不了。”话一说完,立马拔腿便跑,他们好不容易躲在摊板下面,这样也被召唤出来,岂不是找死? 然后,各大城管们就在臭鸡蛋烂白菜的热情招呼下,连滚带爬的跑了。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京城里头四处可见。 玉千泷头疼的扶额,进了屋子给自己倒茶压惊。奇葩,太奇葩了!从来就没见过,城外已经皇权大战了,城内正欢天喜地的买输赢,他们真当打仗是两国在军事演练啊? 其实她不知道,这样的场景,琰烈每过一个城池都会发生一次,那场面,用军事演练来形容,还是不足以的。 玉千泷坐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一个喘气的伙计了,拉着他就问:“哎,小兰子,你们城主呢,怎么好些天没见了?”就连下人们好像都少了许多,搞得最近几天的饭菜都降低层次了。 “城主早些天就把所有的伙计都叫出去了,城外开战的地方有一块我们的山头,城主说他要去种上大片的银杏树苗。”伙计小兰如实到来,其实他也很想去的,留下他一个人洗衣做饭扫地挑水刷马桶,真的好累,身上还有一股臭味。 玉千泷再次揉了揉眉心,感情天夜轻是发战火财去了,估摸着这种事还做过不少。 “那,抠门掌柜死哪去了?”褚天歌不会也想着坑他外甥一把吧? “你是说猴掌柜的吧,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他说要去推波助澜,再趁机捞点好处。”小兰默默的佩服了一把,做大生意的掌柜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都能想到赚钱的方法,怪不得死脑筋的他做了十年了还是个小伙计。 “那王八弟呢?”琰瑾可是琰烈亲哥哥,到时候天下还不知道他俩谁坐呢,总不会去凑热闹吧? 天哪,千万别,她仅存的三观不想被毁灭。一直以来,她总以为自己节操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谁知她认识的自己二货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估计他们的节操都被自己吃了,早就经过肠道消化,贡献给了伟大的黑土先生。 “依小的看,您家弟弟才是最实诚的,这会儿在后院练胸肌呢。”小兰一阵羡慕,掌柜夫人就是有福气。 琰瑾实诚?他还欠她大钱没还呢! 突然,小兰一拍脑门站了起来:“哎哟,这么一说,我把正事给忘了,都这个点了,我得做饭去,夫人,您自个儿慢慢琢磨吧。”说完,赶紧的跑了。 留下玉千泷犹如站在咧咧寒风中的冰雕,表情十分的丰富:小兰子,你刚刚手里拿的是神马? 那是马桶刷子!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刷完马桶就烧饭?难怪最近的味道是越来越怪了! 呕……玉千泷跑到后院抠着喉咙,啥也没吐出来。 “这么快就有了?”正在锻炼肌肉的琰瑾没好气的一瞪,口气十分不善,数米之外的玉千泷都闻到了,接着又是一顿干呕。 半响后,总算是虚脱了。琰瑾正叉开双腿半蹲着,双手举着一个比他个儿还粗两倍的水缸,嘿咻嘿咻着。“你干啥?难道还想拿下举重冠军?” “这样舒服。”心里会舒服点。琰瑾不太想理会她,估计心里闹着别扭,有点小孩子气。 “有病吧你!” …… 饭后,玉千泷拉着琰瑾又偷偷的跑去了皇宫,用褚天歌的话来说,她已经把爬墙当成了人生嗜好了! 此时此刻,御书房殿外十丈处,文武百官们纷纷跪在地上,身上的白雪结了厚厚一层,要不是黑色的官服太过显眼,几乎都可以当一排排的雪人儿了! 而殿内,似乎没日没夜的坐着某种事情。 玉千泷呵了呵双手,哪怕琰瑾再别扭,也还是大方的脱下自己的披风,帮她披上:“天这么冷还出来爬墙,也不怕冻着。” “没事,我有任务在身,可不敢耽误。”玉千泷呵呵的笑着,脸蛋冻的通红:“说真的,光看书房里面的成效就能知道,你未来的老婆绝对有福气!”里面嘿咻嘿咻的狗男女都一个晚上了还在继续,琰瑾果然是这方面的专家,让人佩服啊! “你刚刚带着钱干嘛去了?”琰瑾满头黑线,用夜春宵也是有强大副作用的,比如头疼脑热晕头转向性幻想什么的,傻瓜才给自己用呢,况且,他自己很行!不需要辅助药品助兴。 “当然是办正经事找大关系后台呗。” “拜观音菩萨用的上黄金么?”琰瑾心里是明白滴,嘴里是放臭屁的。 “爷叫做投石问路,用小黄金找国库!”玉千泷不欲多说,凡人的思维怎么能跟伟大的她来比较呢?她只要快速完成任务,管特么君子小人,只要最后能赢就行! 琰瑾摸了摸鼻尖,挑眉看天,东张西望,显然对她鄙视到底了。 一刻钟…… 一个时辰…… “哎,到底走不走了?”琰瑾翻白眼,看着表面装深沉实则数绵羊的某人。 “回去以后,记得把这药给我多一点。”玉千泷满脑子的关键问题,尼玛,这药太强悍了,有了夜春宵,什么不举阳痿早泄,通通不是问题! 琰瑾好奇的凑上前:“美人,难道你家那位根本就不行?” 玉千泷叹息着抬头,无比忧桑:“哎,帅哥你不懂女人啊!” “不会真的外强中干吧!” “像爷这么弱女子行走江湖,猥琐大叔总是有的,衙役怪蜀黍也有可能的,为了以防万一,谁敢带有色眼镜看我娘子,我就下药,然后卖到怜人倌去!”玉千泷一副我怕怕的语气,说到高兴处,还不忘仰头大笑三声,愣是胸口起伏巨大,还忍着没发出声音。 琰瑾早已默哀三遍菩提心经,疯女人的思维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然后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玉千泷无数遍,他是怎么看怎么想也弄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觉得她偶尔正常十一个半时辰的神经病患表现,是来自大自然的纯净的? 果然是深入了解毁三观,跟着三年变疯癫! 他可爱的菊花,他伟大而神圣的生命之花,就在追妹纸的过程中白白浪费了花期。 啊!伟大的菊花神,你安息吧!下辈子投胎重新做花,别再遇见神经病了! 就在琰瑾深刻感叹,人生如戏,戏剧化到让他堕落毁终生的时候,阵阵马蹄声响起,由四面八方而来,其势如破竹无人能挡!因为附近都是自己人的说!褚天歌的,天夜轻的,琰瑾琰烈的势力都被她软磨硬泡的扒拉出来了。 琰瑾回头一看,妈呀,黑压压一片片都是策马狂奔的野马啊!那力道,那野性,谁敢挡?除非不要命了! 守卫们纷纷退避三舍,就连琰砾守在外围的暗卫们想要现身解围,却被多于自己数倍的黑衣人给包围了。以往无往不利出手必赢,以一敌百的忍者暗卫,此时此刻,在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面前不堪一击,节节败退,直到最后一个死士倒下,黑衣人褪去,轻轻的走,没带走一片敌人的血肉。 “你要野马做什么?”琰瑾好奇啊,不用人出手,马儿能行吗? “哼哼哼,还记得我在熏香里放的药么?”玉千泷阴险的笑了。 琰瑾摇头,他没来好么。 “还记得我为神马跟了北辰熠一路么?” 琰瑾连摇头都懒得了,他又不是神,怎么知道认识她以前的事。 玉千泷再次仰头大笑,她的马儿半路上跑了,刚好打劫到北辰熠的马车,这特么都是她找褚天歌查了许久的情报故意做出来的结果撒。跟着北辰熠,一路上端茶递水忍辱负重,不就是要他制作了一些奇奇怪怪十分阴险的药粉咩。 她不是君子滴说,什么阴险正道,都是狗屁啊!若不是琰砾不得人心,怎么会如此容易就得手了呢?想着便摸了摸怀中的东西,那可是最后的王牌啊! 不多时,失控的野马纷纷跑向中央的御书房,跪着如松的大臣们立刻生龙活虎的跑开,避到了安全地带。 三,二,一……玉千泷默数。 御书房四面的门窗轰的一声,被炸开了。炸药很少,只是让窗户什么阻挡视线的东西通通消失而已。浓郁的香味传出,野马跨过窗户,尽数闯入御书房内,痛苦的叫喊声传出。 两道男女声无比的熟悉,百官立刻靠了过去,只见两道白花花的身体正在遭受野马无情的践踏。 而那狼狈至极的身体,不正是他们的皇帝琰砾和太后娘娘吗? 看见这一幕,保守派老臣头一歪晕了过去,新生代官员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好香艳的画面,好劲爆的消息! 许久过后,在众多视线中高调现身,并且成功捉奸的野马们,满载功与名的消失在不收关注的场面。 接着,褚太后随手披上床单,用尽全力将琰砾光溜溜的身体丢了出来,然后忍着体内巨大的药性迅速离开现场。 宫廷内幕告一段落,琰瑾的心情略显低沉,刚出宫门,一个武将撞了上来,见人就抓着问:“你觉得,什么办法可以轻易对付叛军?” 玉千泷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是抓住叛军最重要的人,挟持啊!” “啊,谢谢姑娘提点!”疯了的武官大笑离开。 玉千泷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往战场,据说,明天就真正的交火了! 奈何一路上要去看热闹的行人太多,愣是慢悠悠的天亮了才到达目的地。 ------题外话------ 昂昂,好纠结,不会写战争场面昂,估计明天,会……超乎想象,哭瞎了o()o唉 087.努力制造武器的苦逼们 天空蒙蒙发亮,连续下了十来天的雪总算停了下来,太阳露出脑袋,似乎也在关注着这场关乎北燕皇权更替的战争。(.好看的小说)云雾散去,站在高处,可见若隐若现的庞大军队正摇摇对视。 两队将领带领着自己的士兵,整整齐齐的列阵,玉千泷只见那满地的小人头,规规矩矩的站着。可见,半夜时就已经准备着,天亮一战。 天,彻底的放亮了,战场四周的山头是厚厚的白雪。与白雪相呼应的,却是五颜六色的简易棚子!那里不是军队的最高长官指挥作战,而是用了大钱才买到一张站票的达官贵人! 人挤人的人头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 玉千泷一拍脑门,顿时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她的世界呼啸着奔腾而过,难道昨天专业扫h野马团的阴影还没有散去? “哦呵呵呵……”她捂着脑门便神经病般的笑了,怪不得偌大繁华的京城,虽然有不少人,可基本都是衣衫破烂的贫困区,最高级别也只是低产阶级,原来有钱人都直奔前线阵地了! 不多时,西风吹,战鼓擂手掌兵权谁怕谁! “哈!” “嚯!” 双方士兵大吼三声,其气势恢宏,差点吓破一众先天性心脏病老年患者…… “咚咚咚!”擂鼓声声,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百万士兵立刻手举兵器盾牌,迅速移动位置排列阵型。 玉千泷竖起耳朵听了许久,满眼的期待着,可是……因为武功大成,她的眼力相当犀利,只见士兵们高举的武器,竟然是――木制大刀长枪,正一对一对打!而威武霸气的厮杀声,正是对打时喊出来的口号。 玉千泷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天。人生已经足够逗比,没想到,全世界不只是一个神经病,特么毁的是她的三观好咩! 你能够想象,百万大军像小儿痴呆一样的拿着木剑对阵么,你见过数千的群众像精神病集体出游一样的,站在山头上兴致阑珊的看着另一群神经病吗? 尼玛,让她平白无故的白走了一趟,火急火燎的连夜赶路,就为了来看神经病大战? “雷神,劈死我吧!”玉千泷忍不住仰头大喊一声。最近天神似乎挺照顾她的,说什么来什么,万里晴空顿时乌云聚顶,道道闪电聚集直击她头顶。 玉千泷弃马急退,雷电消失,那匹骏马多少鬃毛根根竖起冒着黑烟。 “夫人,我看你平时桃花债惹多了,这会儿连老天都看不下去,都五雷轰顶了!”十分欠揍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 玉千泷鄙视道:“是啊,上天是怕我被你荼毒,想着提前带我环游世界,避免被你给害死。”她一回头,只见暗卫两名,一左一右的抬着他的豪华轮椅飞落在地,在众多神经病的目光下,十分霸气的出场。 不少贵族杉少女们正不满被家父带出来吃不好睡不好而抱怨着,突然间,砰砰砰,全是女人们手里的暖手炉掉在地上的声音。幸好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否则真能升起燎原之火。 一直偷偷藏在玉千泷身边,很久没露面的欧元大人立刻双眼冒星星:“嗷呜!”主人真的好帅!好霸气!一阵花痴崇拜以后,又开始深情抹泪,主人好几个月没有看它一眼了! 主人,您怎么能见色忘基友呢?怎么能够冷落做出伟大贡献的欧元呢?最最关键的是,主人怎么能够几个月都不给它发福利送零食呢?它已经好久没有尝过美味的野果子了。 “嗷呜嗷――”在哪里,在哪里有零食,就像梦中那么滴美味…… 褚天歌凤眼一挑,似乎笑的十分愉悦,可他的眼神,略显冷冽,终于在阔别了一个多月之后,施舍给欧元一个要命的眼神。 欧元激动的双手捧心,内心无比的荡漾:对面的主人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那么的动人勾兽魂! 玉千泷早已满头黑线无言以对了,转身就走,一对奇葩的主仆,忍不住又吐槽歌一曲:“兽恋人啊,太凄惨啊,送上门啊,遭人嫌哟……” 褚天歌本就不快了,此时更加的冷冽,看着欧元的眼神立刻升级为把把钢刀,幽幽的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四不像的太吓人了,本公子不想再看见它,走吧。” “是!”周五恭敬的应了声,与陈四一起,抬着轮椅追妻……帮主人追妻去了。[.超多好看小说] 现场只留下遭人嫌弃的赵七,跟神情像吃了砒霜的欧元,凄凄惨惨戚戚的并排而战,恋恋不舍的目光紧紧跟着他们心中伟大的男神而去。 男神背影一消失,一人一兽颓废的坐在地方,动作一致的扯着草根:爷,您太狠了!我们不是透明的空气啊! …… 褚天歌跟着玉千泷,一路嘴贱唱着独角戏。后者一言不发,一个眼神都吝啬,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来到一个山头,玉千泷挥了挥手,十二金魂卫立刻现身:“小王爷!” “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拿出来。”玉千泷说着,又蹲下去捣鼓小竹筒,她本来还准备了大量的火药,打算帮琰烈一把的。可是现在,人家拼的是体力技巧,没有刀光剑影,完全是一场没有任何硝烟的战斗,百万大军虽然气势恢宏,可杀气,还没有围观的赌徒们来的劲爆,所以,杀伤力大的火药是用不上了! 不过,她的心思,不好白费,不然怎么跟琰瑾收钱? 火药还是要用滴,只是减了量,而且加点料而已! 金魂卫老大让人把包袱里的制成的小炸弹摆出来,玉千泷掏出匕首,小心翼翼的撬开弹壳,将里面的硝石之类的东西分别倒在了十来个油纸上,换上引线包成了小包子。 金魂卫们见此,捞起袖子打算帮忙,玉千泷阻止:“别,你们粗手粗脚的,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放心,你们有伟大的任务,在后勤!” “夫人,你要做什么?”褚天歌实在好奇,大冷天的,她却满头大汗,可见这东西着实太危险,他帮不上忙,只好坐在一旁端起了擦汗的活。 其实,他们爷看着小王爷沾满了银黑硝石的手,觉得这东西太脏,说服不了自己克服洁癖,去弄黑不溜秋的东西而已。 周五陈四摸着鼻子,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他们爷已经彻底的抛却自己尊贵的身份,从此潜入幕后,低调伺候太子妃了! 等玉千泷身后的油纸包变成了一个小山堆,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玉千泷站起来,扭了扭腰,褚天歌一挥手,赵七端着一盆热水弯着腰出现了,后面还跟着欧元,它手里也是端着一个小盘,香精胰子,准备齐全。 自动接受处罚,以夺取主人视线的一人一兽将东西放下,等待着主人赏赐的眼神。 “水不够,再打几盆。”褚天歌蹙眉,她手上的东西能洗干净么,而且还某种怪味,刺鼻! 赵七刚想回话,陈四周五默契的干咳一声,好像有点感冒哈,嗓子不舒服。赵七只好默默的再去打水,爷没问他话,不能说话否则……要输钱的! “香精胰子是不是最好的?”褚天歌依旧不满意。 欧元立即上前,龇牙咧嘴的一顿表达:“昂昂昂!”欧元出手,绝对正品,欧元从来不用山寨货! 褚天歌略显意外,青翠色的香精上,竟然游动着几缕紫红色,但却并没有融入香精当中。他的表情总算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有进步,今晚赏一个火炎果。” 欧元闻言,立即放开捂着小胳膊的爪子,兴奋的手舞足蹈。主人跟它说话了,主人终于记起来给它发放零食了!一滴血换主人的视线,好划算! 玉千泷目无旁人,淡定的拿出一个瓶子,将特殊液体倒在掌心,涂抹之后,放入水中清洗,污垢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还隐约散发出一种大自然的清香。 “琰瑾的东西不错,好用又实在。”其实是免费的,能不实在么。 褚天歌哀怨的眼神送过去,某女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十分仁慈的笑看欧元,你的未来你掌控! 徒留欧元蹲在地上画圈圈:主人,她每天洗澡都需要它贡献美味的鲜血?天理何在~ 山脚下如火如荼的小儿科对练已经告一段路,各回各帐,找饭吃。 “不愧是烈王的军队,这么拼下去,我非得体力不支倒下去。” “就是啊,不过,我们从中也学到不少的东西,以后若是真正的到了战场,就算不能以一挡十,但是一对二,对三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取胜的。” “不不不,你说这句话的前提是,对手是西陵,而不是大瀚!” “可不是嘛,大瀚褚太子跟烈王关系不错,听说比次,褚太子有派人前来哟。” “快吃快吃,我们主要是赢过对手,以后说不定还能得到褚太子指点呢。” “是啊是啊,快吃吧,吃完休息,恢复体力要紧。” 皇家队伍里时不时有人谈论着,褚天歌帮琰烈出主意训练军队是真的,作为一个士兵,谁不想赢过对手,在战场上让人刮目相看?现在是太平盛世,要真正的战沙场,短期内是不行滴,可不想在将军面前表现出众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一个时辰后,本是势均力敌的场上,皇家军明显的减少了人数。不少人在额头上绑着带子,写上了血淋淋的加油二字。 剑拔弩张的对打即将开始,一声战鼓敲响,士兵们纷纷举着武器,拔腿向前冲。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数十道烟花直冲云霄,士兵们并未理会,有钱人玩玩烟花嘛,而且大白天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突然的,随着烟花的爆炸,天空中坠下无数小物体,分散在皇家军那边,又是恍如鞭炮声响,恶心的黄色物体纷纷四散开来,士兵们头上脸上全是一坨坨的……还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和骚味。 “这是什么东西,好臭啊!” 然后,大片的人马蹲在地上开始呕吐。 而对面的山头上,玉千泷等人都用丝帕蒙着脸:“金老大,后续武器有没有?” 金老大,老二老三一次排序,这是玉千泷起的名儿,金嘛,多俗气而又让人遐想的字眼啊。 “放心吧,后备军团正在努力制造!”金老大满脸苦逼的回答,想他们堂堂金魂卫,居然落到了当众排便的地步,他心里能好受么,哭都不敢哭出来啊! 他默默回头看了一眼后山,然后用光速跑开,只见一排排的士兵正蹲在地上,表情扭曲的努力憋出排泄物。 金魂卫们心中打定主意,他们要集体改番号,从今天开始,“金”这个字已经让他们深深的感到了厌恶,好像金黄的坨坨…… 呕!――努力制造武器的人开始上吐下泻,止都止不住! 088.矮油,这种事是不能豁达的呀! 皇家军这边,士兵们纷纷抬手轻嗅:“好臭!” “这是,老天也拉屎啊!” “屁,都是烈军搞得鬼!” “士可杀,不可辱!兄弟们,跟他们拼了!”随着军队中一声大喊,不少的士兵纷纷换上真刀银枪,向中央靠拢。但更多的还是很有默契的散到了四周。 轰隆――又是一阵巨响,这次飞过来的可是真枪实弹,几个炸弹落地,举着真武器的士兵群中倒下一片…… 轰轰轰――炸弹不要钱一样的落下,那场面,够鲜血!缺胳膊断腿碎脑袋的,随处可见。 “谁让你们放火药的!”玉千泷猛的回头,然后看着继续排便的一幕又迅速转过身去。人家百万士兵可是在集体军事联合演习,她用便便弹药,不过是为了帮助他们提前结束分出胜负而已,真枪实弹是要人命的! 而且,她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一幕,顿觉恶心。出生于太平盛世的她,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一直接受着人人平等人命关天的思想,她从来没想象过真正的血流成河会从自己手上流出来。 在她心里,不管敌我,军人都是被极其尊重的! “是我。”褚天歌扇着他那把许久不见的金贵扇子,被侍卫推上前来。这大冷天的,还下着雪,他也不怕扇感冒了!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爆炸声,而那一片的士兵已所剩无几了。 不远处的山头上,红白旗子交叉的挥舞了三遍,原本还拿着木质兵器的烈军规律的战列两旁,空出的大道上涌出黑衣棕马的铁骑。 “杀!杀!杀!” 随着阵阵杀喊声想起,铁骑开路,步兵随后,一场倾倒一方的屠杀正式开始。 刀光剑影当中,冰冷的兵器夺走敌人的生命,多少人在受伤后被马蹄无情的践踏,致死。 十来万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有皇家军,也有少数的烈军。 玉千泷看的一片心悸,看着褚天歌冷冽的侧脸,如此冷血杀伐的手段,不愧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太子,可是,她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原因,害死了原本只是军演的士兵。 “为什么?他们只是在对练而已,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褚天歌面无表情的看着停歇下来的战场,不管是厮杀还是收割人命,似乎早已经看多了:“他们都是北燕的士兵,他们的家人都在北燕,所以除了第一战琰砾损失惨重,他们双方便约定,都是自己的子民士兵,不动真刀枪。可是这三十万的士兵,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兵器?烈儿要做勤王之师,日后要一统北燕王朝,就必须要排除异己,一举歼灭!” 是的,这些人一早就准备好了武器,就是为了杀烈军一个措手不及,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人会轻易得手,而屠杀敌军。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玉千泷会带来如此杀伤力的武器! 这倒是让褚天歌减少了损失,本来他早就打算用上隐士神兵的,现在就免了。 玉千泷一怔,她到底是出生于没有战火的地产阶级时代,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更不知道一个人对于权利欲望有多么的强烈。她想的,终究是太简单了!就比如墓室炸山,那个人不是见过她出手,就是是对于硝石气味相当敏感。 可他既然炸山夺命,为何战场上却不曾出现?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个人的对手只是她!要的只是她的命,不想破坏了天下的格局。三国鼎立,只要任何一方的势力被削弱彻底,那便要天下大乱战火不断了。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针对她? 玉千泷心里乱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太多的事情她不了解,太多的秘密在围绕着她,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褚天歌闭上眼睛,不忍去看她低沉的模样,他记忆中的玉千泷不会如此,这不像她:“这场战争是我跟烈儿说好的,只是利用了你的火药减少伤亡,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些与你无关。” “不,你们是对的,我只是有点不适应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玉千泷摇摇头,若不是一举歼灭,日后要死的人只会更多,毕竟,没有哪个帝王甘愿将自己的江山,用如此幼稚的方法而拱手让人。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褚天歌正经了没一会儿,就忍不住犯贱,果然贱人就是贱人,一会不犯贱就会生不如死! 玉千泷嘴角直抽,还把罪名都泼到她的头上来了?她不由得冷笑的嘲讽某贱男:“怪不得你那么毒,不是妇人就是尾后针。” 褚天歌知道她在说自己浑身的剧毒,一点皮肤接触都会传染的毒性,是得有多恶劣:“我们彼此彼此。” “哎,我突然知道了一件真相。”玉千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做着福尔摩斯的姿态,表情更是配合的嫉妒滑稽。 “什么真相?”褚天歌凑上前,似乎心情极好。 废话,爷今天一句话就挣了一件宝贝儿,能不好心情么! “你以前如此的无往不利出师必捷,原来是把敌人一个个的摸上一遍,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玉千泷打着哈欠,背起包袱往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走去,一夜没睡,太特么的累了。 “好说,这可是件技术活,你要是吃醋的话,以后我只摸你一个人。听说,药效轻点,顶多就会有些非正常的弹性肿胀。”说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玉千泷胸口,蹙着眉头,似乎很不满意:“怎么才一个晚上没按摩就不长了呢?” “放你娘的狗屁!一晚上长你个头啊!”玉千泷终于爬上了马车,直打架的眼皮已经面临着罢工了。 “爷倒是想把头长到你身上来着,可惜我爹娘没有跟你爹娘达成协议,愣是分开了长。”褚天歌悲天悯人的摇着头,扇子扇的更加起劲,原本就飘忽忽的头发,已经开始群魔乱舞的状态了。 “尼玛,扇感冒了,别处扇去你!”怪人怪癖怪嗜好!玉千泷钻入车里,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车帘被掀开,逆光的情形下,让她一眼不知道来的是谁,估计又是那一个嘴贱小贱鸡男! “爷要睡觉!”玉千泷没好气的大喊,天大地大,除了吃饭挣钱。 “千泷?在这睡别感冒了。”车外传来了好听的男声。 待她适应这强光反应,才看见是琰烈。不好意思的笑道:“你怎么来了?”这种时候,主帅不都是很忙的吗。 “嘿嘿,我怕你走了,给你送样东西。”说着,琰烈递上一个锦盒。 如此隆重,难道还是值钱的东西?玉千泷接过来一看,父慈子孝的镂空雕刻,多么熟悉的一块玉佩。可是她又送回琰烈手上:“我不要这个。”当时不是说是琰烈的儿媳妇专属物品吗?当初琰烈为了这块玉佩对她穷追不舍,后来又花了大价钱才买回去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的要送给她了? 可她木有给褚天歌那个贱人当外甥媳妇的白痴傻逼症,所以,就算再值钱她也不要。 琰烈头顶飞过乌鸦,这玉佩,多少人想见都没那个福分,这回他白送出去人家都不要了。可是,这是大哥答应了的,他有点不舍,又不想失信于人,这才死抱着盒子,小声问道:“你真的不要?当初和大哥的交易,你要的不就是北燕帝王印?”她要是真的不要,可就别怪他不给了,这东西可是他父皇留给未来儿媳妇的,他还没找着媳妇呢。 玉千泷猛的睁开眼睛:“嗯?它就是帝王印?” 后者点点头,玉千泷狼爪一伸,将琰烈抓的发白的指节掰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抢了过来。早知道这东西有那么大好处,当初就死活不给,那么此时就该少受多少罪。 “你!”琰烈目瞪口呆,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还有,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形象吗?简直比他这个纯正的威武雄壮的汉子还要汉子! “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玉千泷将玉佩贴身藏好,表情十分严肃的对琰烈发誓。 负责?本王不需要你负责的说!琰烈心中苦逼呐喊,双手犹如在拒绝怪兽一般的乱舞:“别,不用了,我不会要你负责的,真的!” “别不好意思嘛。”玉千泷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风情无比的抛了一个闪电眼,电的琰烈突然想去死! “不用不用,我是个很豁达的王爷!”开玩笑,不好意思?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因为要娶一个女汉纸吗? “矮油,这种事情,是不能豁达的呀!”玉千泷很是不好意思,表情略显娇羞,半遮着脸道:“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媒人钱就行了,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媒人钱?帮他介绍老婆?别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才不要娶一个疯子回家撒。 “你实在是太客气,太好意思了!”三十六计跑为上,琰烈撒开脚丫子就跑:“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您老慢歇着!” 玉千泷阴险的仰头奸笑三声:“哼哼哼哼哼,更小爷斗,你还嫩了点!”就连三丈以外的十二金魂卫都感到无比的慎人! “走吧,我们找琰瑾胸要钱去。”玉千泷吩咐,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元宝将她淹没。 “刚好顺路,一起吧!”接着便是一道黑影闪过,拿着金算盘噼里啪啦打的正响的天夜轻坐在了她对面,让躺着的玉千泷双腿一勾,以奇怪的姿势幽怨的看着天夜轻。 天夜轻这货根本就没有基本的觉悟,依旧自顾自的算账,口里念念有词:“一棵银杏树五十两……” 玉千泷已经呆化:银杏树,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能种么!果然人木有最贱,只有更贱呐! “他也欠我钱!”然后,褚天歌艳红的身影飘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玉千泷和天夜轻中间,玉千泷刚要抱怨马车太挤,他立刻说道:“哎,腿废了就是不方便,就在雪地里冻了一小会儿,连知觉都没了。” 玉千泷老老实实的坐好,努力告诉自己:他是为了救她才遭罪的,要知恩图报,涌泉相报! 089.小王爷,何弃疗? 一座山头上,一人影笔直的站立着。(.)寒风依旧无情的吹着,碧绿的衣摆随风而动,仿佛是这满天冰雪中,唯一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雪,白的那么纯净,他的脸色白的那么恐怖,平常的红唇早已不再,苍白的可怕。 他就那么站着,双手负背遥望天边,仿若一尊冰雕。许久过后,喉结滚动,苍白的唇边溢出一丝血迹,那么鲜明,平添了一丝妖艳的美。 “公子,走吧,在这么站下去,您的身子可受不了。”随从侍卫动作熟练的递上药丸,眼里竟是担忧。 男子笑的淡然,早已经习惯了不是么,看着战场从热闹到宁静,人群纷纷散去,夜静无声。 “走吧,不然他就该亲自出手了。”男子这才转过身,一步步往山下走。 天大地大,他却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又该去往何方。或许,就是因为算计的多了,才会看着自己的双手而感到心悸。他,到底是年轻人,一个缺爱渴望爱,却又要不惜一切代价毁灭爱的矛盾男人。 “公子,解药快没了,我们应该立刻回京城,老爷子他……”侍卫跟上他的脚步,提到老爷子却是恨的牙痒痒的,公子受得罪,太多了。 “呵呵,随他去吧,毕竟,我也是个人不是。”男子无谓的笑,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全世界都没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眼里的一点涟漪。 是啊,他只想做一个正常的人而已。就如此简单的要求,都需要他,无情的算计许多人的性命,杀害更多的家庭,才能够换回来正常人生活的一个月。 生活,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 …… 燕京的一处别院,香气萦绕,处处都飘扬着让人荼蘼堕落的艳丽莎幔。 “哟,这不是往死里不可一世的北燕太后么,怎么堕落成这幅模样了。”说话的人满脸鄙夷,坐在墙头上,靠着屋檐。 四周飘扬着莎幔的湖中央,亭子里依旧是暧昧不断,更甚至是n男的场景,让人无法直视。 “云――云公子,还请你,不要忘了娘娘对你的吩咐。”褚太后一句话说完,更是伴随着极度魅惑的娇喘,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她堂堂一国太后,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又怎会陷入没有男人就五毒噬心的痛苦!她怨过恨过,可为了那一个男人,她依旧选择了臣服。(.无弹窗广告) 褚天歌不屑的憋嘴,若不是这是他姐,若不是她留着还有用,他至于在这看如此龌蹉恶心的场面吗。 “哈哈哈,她不过一届女流之辈,帮爷提鞋都不配,本公子如何做,并不需要她来指指点点,像你这种爹娘不认,丈夫儿子都可以亲手毒害的女人,到底有哪一点值得被利用的?”褚天歌说话间,至始至终都闭着眼帘,这个地方太脏,怕污了他宝贵的眼。 “狂妄自大!你不也是一样的目无尊长么,都是别人的棋子,为何不跟姐姐联手,到时候江山美人,不都是你的?”褚太后说着无比诱人的条件,语气更是娇媚到了极点。 “别以为你是爷的姐姐,爷就不会杀了你!她是爷的底线,你最好打消了那点小心思,否则,别怪爷不客气。”褚天歌猛的睁开双眼,邪肆的凤眼里尽是冷冽的杀气。 褚太后良久没有说话,一阵大战后,披着衣服,婀娜多姿的走出亭子,身段玲珑,果然是个极品,只是在某人眼里,连只狗都不如。 “请教云公子,我这身上的毒,大通殿可有解?”酸痛发胀的双腿止不住颤抖,扶着柱子才能站稳。语气没了之前的不可一世,隐隐的带着妥协。她的弟弟,连母后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姐姐。 “将你的主子告诉爷,爷就回答你,可行?”褚天歌不为所动,眼睛始终看着皇宫的方向。 “哈哈哈,云公子说笑了,什么人有资格能够做哀家的主子。”褚太后忍不住轻笑,说完后保持沉默。 双方都知道不可能从对方口里得到一个想知道的字,却还是装模作样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既然如此,爷不妨大方的告诉你,这毒出自东海,你自己看着办吧。”褚天歌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至始至终都没往院子里看上一眼,他要用行动来证明,对于别人那方面的事,他从来不感兴趣,所以他是个好男人。 东海?! 褚太后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不,不可能的!主上明明就知道,她爱的是他,为什么会对她用如此让人停不下欲望的药物? 不,绝对不是的!他不会的!那一夜,他很温柔,他细语呢喃,都在诉说着美好的一切! 她是真的不相信啊! …… 皇宫内―― 一方代表皇帝琰砾,坐在左边。一方代表琰瑾,坐在右边,主位上,两人对视而坐。眼中冒着金光,不停的闪烁着。 “吾皇乃先皇亲命的皇位继承人,怎可说让位就让的道理!就算平时行为有那么一点点败坏伦理,可自古英雄就风流,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顶多把太后发配皇陵,守一辈子也就清心寡欲的,不会再为害世人了!”一位大臣意愤填词,说的是口沫横飞,激动的满脸通红,一开口就像机关枪发射,一句话一溜烟的就说完了,反应慢的还没回过神来呢。 “陈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与太后行为不检,如何能做天下的表率?以后我朝之人若是人人效仿之,岂不是天下大乱,如何安内!”保守派大臣看都不看琰砾,如此败坏伦常的皇帝,他们是坚决不会认滴! “皇上年轻气盛,难免会犯错,有点出格的行为,相信吾皇会痛改前非,励精图治,扬我皇威!” “哼,戈壁一战之后,皇上与王爷便有约定在先,难道皇上想出尔反尔不成?” “笑话,一国君王头等大事,事关我北燕民族兴旺,怎能用如此幼稚的方法来决定谁主沉浮!” “身为皇者,言而无信如何治国,如何得百姓之爱戴,如何带我北燕走向繁荣昌盛?” 殿内的辩论赛是越说越离谱了,往大了说什么什么关乎国家命运不可轻率行事,往小了说,竟然拼爹娘爱,母族势力如何如何,开始互黑了起来! “皇上三岁还不能说话,天天都是尿裤子!” “王爷五岁就成了残疾,谁能保证后代不会遗传影响。” “皇上七岁了还赖着十个奶娘喝奶,太不像话,指不定就是小二发育缓慢,脑袋不正常,兴许生个儿子是傻得!” “王爷外公等是大瀚皇,不能让皇储落在外姓人手里。” “皇上外公还不知道是谁呢,而且,当初的皇贵妃出生青楼,谁知道皇上血统是什么三教九流呢。” 早已求见却被安排侯着的玉千泷,听着越来越大声的泼妇骂街,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口,百般无聊的坐在高高的门槛上,看着。 有眼力介的宫人恭敬的递上点心茶水小板凳,玉千泷靠着大门,听的都快要打呼噜了,突然,一声巨响,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皇上与太后乱伦,就该被废!” “不行,皇上是先皇的太子,名副其实的皇位继承人,坚决不让。” 反正,争吵了半天,就是围绕着这么两句观点,喋喋不休。 “真特么够了!”玉千泷也是怒了,她是来要钱的,不是来看泼妇骂街的,有什么内部问题能不能等她拿到了钱再说。 众人瞄了她一眼,不认识!然后继续指着对方鼻子骂,哪里还有一点点的风度可言。当官的本性全都暴露出来了:低俗,势力,丑陋……演绎的是淋漓尽致,可喜可贺呀! 玉千泷已经被雷的无言以对了,只好出绝招! 一把将板凳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大殿中央,凳子腿儿断了,木屑横飞的,一片狼藉。 “泼妇!”双方人一致嫌弃。也不知道谁才地道的高级泼妇。 “既然,你们势均力敌吵不出胜负,那么,便由我这个穿梭在银河系当中的公正无私豆腐君,化身为人间最正直,公正,廉明的皇权平复者,用神圣的态度,来宣告迎接北燕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吧!”玉千泷高大上的站在了高高的门槛上,跟一群三大五粗的北方汉子相比,她有点矮,抬头看人很累,还没有气势感。 “疯子!” “疯女人,你是哪个大夫负责的,赶紧拉回去,该吃药了!” “亲,看你相貌堂堂人模狗样一副贵公子相,本大人不禁好奇不已,实在忍不住体内好学分子的狂枭,问你一句:小王爷吃了什么药,又因何而弃疗?” …… 琰瑾不赞同的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她身为大瀚人,可以在幕后,但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跟百官较量,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的! 竟然敢嘲笑爷!要不是为了她的钱,她至于在这被当成疯子的浪费口舌么? 玉千泷足尖轻点,越过百官的人头,顺便在每人的头上赏出一脚,利落大方的站在了皇位前方,一副君临天下宣布皇帝遗言的高级太监样。 “有请先皇遗旨,尔等快快下跪迎接,否则治大不敬藐视先皇罪,诛连九族!” 这气势,这模样,这对待工作认真的态度,唬的百官们是一愣一愣的。 最后琰砾缓缓起身:“身为大瀚小王爷,你插手北燕皇室,更是目无北燕皇权,侵我北燕皇威,玉小王爷,今日就算朕将你五马分尸了,大瀚也是不占理的!” 琰砾的语气中,布满了杀气,皇位是他的,北燕也是他的,日夜辛苦的治理了三年,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放弃?他怎么能够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想都别想! “就是,玉小王爷若非得参我北燕皇族一脚,可别怪我等铁面无私!” “玉小王爷,你向百官们道个歉吧,赌场妓院什么的,你尽管去玩。” “千泷,这事我有办法解决,你别在这待着,危险!”琰瑾蹙眉,传音入室的劝着玉千泷,因为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戏谑的神情,深怕她不知皇室肮脏,而连累了她的性命。 “你是御史林大人?”玉千泷指着一官员,站在皇位前俯视众人,不可一世的感觉让人莫名的心慌。 “正是!”林大人昂首挺胸,不屑冷哼。 “三年前五月七日,与西陵使者密谈一夜,期间金银入库十大箱,美女姬妾十八人。”玉千泷淡定的搬出一张板凳,坐下。后者闻言,冷汗直流。 “九门提督,浏河水患,朝廷拨款二百万,其中饱私囊一百四十万!”玉千泷啧啧啧的说着,眼里算是羡慕。她是无趣的拿出小刀,修着指甲,别人是越听越害怕。 “京都禁军统领,每年财政收入不下百万门庭若市,各族使者居多。” 禁军都统跟其他族的使者来往密切,是要造反么? 随着玉千泷一句一顿,不少定力差的官员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正派和表演天赋强烈的官员依旧质问“玉小王爷是管的太宽了!你如此费尽心机调查我北燕百官,是否有居心不良的倾向,是不是想要吞并我北燕!” “哦,对了,你是丞相大人吧?” “正是本官!”老者天不怕地不怕,他清正廉明,自问没有对不起皇上。 “你家貌美如花的三夫人又跟门房偷情去了,真的!我有证据!”玉千泷说完,扔给老丞相一本书,后者打开一看,春宫图!当时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090.给爷笑,小爷是带你去piao的! 一时间争吵不休的大殿上,犹如赶早的菜市场,乱的是一片苍蝇围着茅厕盘旋不去。(.好看的小说) 一个个大臣被拖死猪一样的拖走,太医院一堆堆的都是老不死大官。平日里一个比一个目中无人,走路都快赶上螃蟹的祖宗了,如今落在他们手里……太医们纷纷面露猥琐之笑,一双救死扶伤的手指间,夹着长长的银针,然后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啊! 阵阵悠远流长的杀猪声在整个皇宫上方飘荡,那么让人心底生寒:皇上太狠了!还好玉小王爷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的贪官污吏百官败类。 就在朝堂上,官员们战战兢兢的冒冷汗时,玉千泷接受数十双戴有色眼镜看她的视线,很是淡定的问:“刚刚我说到哪儿了?” 可是,谁敢接她的话?大殿一片沉默,人人都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耳背! 琰瑾失笑,他可不希望接受一班被掏空了的朝堂,当下上前几步:“你要是累了,就去偏殿休息,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可好?” 玉千泷猛的一拍脑门:“你把钱还给我先,墓室里你欠我的,救命钱!”帝王印她拿到了,把钱拿到手就要拜拜了。 琰瑾一顿,嘴角的笑僵硬着,满头黑线道:“就为了这个?”他还以为这丫头是担心他才闯的朝堂帮他出面呢,谁知……就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开窍! “你以为嘞?”真当她闲的蛋疼是么? 琰瑾头顶巨汗,本还想着欠她钱能够让她记一辈子呢,她还真好意思跟自己要啊!没办法,在百官八卦意味十足的眼神下,他只好将一直准备着的十万两黄金票子拿了出来,递给她。 玉千泷立刻双眼放光,心情美好了几分,欢天喜地的接过,当着众大臣的面,十分不优雅的往手指上抹上唾沫,一二三四五的数了起来。 “……”众大臣哗然,一阵惊悚之后,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咳咳咳……”琰瑾不自在的轻咳提醒,就算交易已经完成了,但是这女人,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当众数钞票,这不是对他人格魅力的怀疑么。 “嗓子不舒服?呐给你,这次免费!”玉千泷丢给他一个瓶子,数完后,宝贝的收好。事关于金钱的大事,她从来不含糊。 众官一致下结论:从小就被当成男人养的女人,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看待。 得,闹吧闹吧!琰砾冷笑连连,他巴不得就这样蒙混过去呢,刚刚被拖走的大官,可都是他的人,现在这情况,对他十分不利。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他越看玉千泷就越顺眼,其实,除了时常不靠谱,她也不是那么讨厌哈。 “你可真贴心。”琰瑾有些皮笑肉不笑,君子坦荡荡的接下,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好了,钱我收到了,走了。”玉千泷无所谓的拍拍胸脯,略显夸张的动作下,从袖口甩出一块明黄的物体,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从皇位前的高台上落下,又被迅速接住。 “啊对了,差点把这东西给忘了。”玉千泷一副健忘症很懊恼的样子,将明黄的绢布展开,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定是这块玩意没错,便塞给了琰瑾:“看你那么爽快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了,这种织锦兰绣是你们北燕御用,别无二家,天地之间无人能够模仿作假的东西吧?” 朝堂上的人无不昂首挺胸表示默认,什么人都喜欢听好话,别人奉承为毛不高兴,是吧。 琰瑾蹙眉,这种织锦兰绣,不仅仅是宫廷御用,而且,收针和章法,都是先皇所属,她怎么会有? 琰砾更是心中一紧,在玉千泷展开的那一瞬,明眼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先皇的圣旨! 织锦兰绣做不得假,而且,老皇帝到死都没有立下遗嘱,所以身为太子的他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可若是有那么一道传位圣旨在的话,他还剩下什么? 此时的琰砾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当中,谋杀自己亲生父亲的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老皇帝到死时,意味深长的笑,还有不知所踪的相师,成了他三年以来最可怕最担忧的梦魇。 “哎,一点都不知道淡定!”玉千泷对于膛目结舌的诸位发表最后的言论,把那一块从墓室里顺来的先皇遗旨塞给琰瑾后,十分潇洒淡定的走了。 可她在众人眼里,却是高调的无与伦比,那么凶悍的疯子式出场,再如此高调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三年不见踪影的先皇遗旨,他们早已无法淡定!虽然表面上一言不发,可谁知道他们内心早已万马奔腾一发不可收拾了! 琰瑾看着她潇洒略带兴奋的背影良久,才展开绢布:“朕自知命不久矣,成王琰瑾德才兼备,实乃皇储最佳人选,奈何天公不作美,成王自小残疾,故,传位于烈王琰烈,成王摄政,皇后殉葬,太子守陵——北燕二十九代皇,咕裕皇琰坞茳,燕五百四十三年立……” 琰瑾念完,又有史官老臣们上前,一一过目验明真伪,最后都捋着胡须,点头表示绝无虚假。 支持琰砾一脉的,犹如世界末日降临,台前幕后的故事,这些人心里有几个是不明白的?他们似乎看到了自己丢官送命的场景了。 老天,为毛你要让成王站起来了?为毛要天降先皇遗旨?这不是天要亡我么!可他们心里恨归恨,不能说出来的呀!而且,他们得表忠心,才能活命呀! 朝纲更替,一代新人换旧人,他们不要被换下去的说,还没活够嘞! 所以,他们一群人刚刚还在不要脸的对骂,现在难得团结一致的下跪高呼:“先皇英明,我等绝无抗命之意,新皇万岁,摄政王千岁!”一时间,磕头声是惊天地泣鬼神,那叫一个刚烈正直一心一意为吾皇为北燕,不惜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更是配合着声泪俱下,吾等忠心不二天地可鉴呐。 最高兴的莫过于中立派,好在他们没有做没把握的选择呀,不论鹿死谁手都跟他们没有关系的呀! 琰瑾一派的大臣纷纷感叹,生命无常先皇英明等等,多年来,他们处处被压迫排挤,在朝堂中立足是多么困难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三年了,他们又默默的送走了多少同僚,其艰辛痛楚谁又明白?现在好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琰砾颓废的坐在地上,如今,除了这一身龙袍,他还有什么?兵权没了,见风使舵的拥护者也没了。可最后一句:太子守陵,他失了权势,没了荣华富贵,但也算是保他一命了…… 朝堂上百官一致,为了活命的,感叹自己没站队形的墙头草,还有苦尽甘来的,哭声震天……犹如奔丧之感呐…… 唯独琰瑾,拽着回到他手中的遗旨,看着殿外白雪飘飘的天空,他突然记起,在先祖棺椁前,玉千泷那一个小东西。 说父皇偏心他跟烈儿,可是,将遗旨放入先祖皇陵,又作何解释?说到底,终究是为了北燕王庭的延续。若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去皇陵,没有能力再活着出来,他是不是就宁愿让北燕依靠大瀚,宁愿舍弃他们兄弟也要保北燕存活? 他何其心狠,又何其偏心,他的心狠可以给任何人,他的偏心,却只给了北燕,这一座肮脏而又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是他们两兄弟的悲哀还是荣幸,都不重要了,他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仅凭这一点,他永远都输给了褚天歌! 褚天歌有能力为她撑起一片天,而他却只能依靠她,来获得所谓追求了一生的东西。 ……………………………… 玉千泷已经出了皇宫,可似乎隐约能听到宫里天地哭瞎的声音,当下便加快了步伐:尼玛,这群疯子,太特么可怕了! 湖蓝的身影在厚厚的积雪上,飞行了数百丈,这才停下了脚步。下着雪吹着刺骨寒风,在空中施展轻功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一张嘴便是白腾腾的雾气:“赵七,我知道你在,赶紧的滚粗来!” 一直被罚,一直充当下人,一直拿着一份工资,包揽了所有的活,还一直没有被原谅的赵七,一直很低调潜入幕后,此时听到召唤,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立刻现身,都不带犹豫的:太好了,终于有人记起他了!怎能不让他激动一下下嘞。 “爷,您说!”很久没有开口说话的赵七略显口齿不清,小王爷就是爷的代表,快说惩罚结束吧,快说爷已经原谅他了吧,快说他又可以回到暗卫团队当他的老大了吧! 如此想着,赵七刺果果的眼神,就那么火辣辣的盯着玉千泷,传承着他此生唯一的希望,更是包含着他对主人那一颗火辣辣的衷心! 此时,他的怀里,还抱着同样受冷落遭遗弃被鄙视的欧元大人,它像赵七一样,此时同为赤子之心,火辣辣热腾腾…… 盯的玉千泷一阵恶寒,不停的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在万众瞩目下,牙关打架的问道:“褚天歌在哪?” 一句话,将两颗赤城的心瞬间浇灭。他们如此期待,怎么能就是为了问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希望落空,欧元立刻缩进了赵七的怀里:“嗷呜嗷……”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欧元现在很是为难…… 唱完一句,狠狠的呸了一口:白白浪费本大人的表情! 当然,赵七绝对是属于见过世面的,他是一个高贵智商的人类,绝不会像欧元那只畜生一样肤浅的!他心里深深滴知道,讨好小王爷,比去爷那里献殷勤有用的多。所以,短暂的失望后,便是再接再厉的表现:“启禀小王爷,太子爷正在兰香阁沐浴!” “兰香阁?!”玉千泷惊呼,随后神情隐晦,眼露凶光:“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像名扬海内外的妓院?!” 赵七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献殷勤献错时候了!兰香阁不是那么像名扬海内外的妓院,而是根本就是美人怜人随手抓大把的有名青楼! 玉千泷凌厉的扫去一眼,问道:“是与不是?”其声音冰冷,足以将赵七冰冻三尺! “呵呵呵呵,小王爷别生气,兰香阁是爷名下的产业,爷从来不乱来,守身如玉二十年了,属下人格担保!”赵七扯开嘴角就是一阵略显心虚的笑,呜呜呜,爷,不是小的出卖你的哈,是你说的唯命是从,赵七不敢不从! “你有人格吗?”玉千泷鄙视的投去一眼。 赵七一怔,这不是关键好么?在爷认识小王爷之前,我一向很有人格,大瀚龙卫出品,绝对史无前例的经典! “很好,敢瞒着我去销金窝里潇洒快活……”玉千泷摩拳擦掌,神情甚是扭曲,咬牙切齿的做了个狠表情,手指骨节是卡擦卡擦的直响。 赵七默默吞口水,一步步后退到安全距离后,正要闪身逃跑,却被一只魔抓抓住了后衣领,只好悻悻的转过身,笑的是一脸的菊花灿烂:“小王爷,你还有啥吩咐?刷马桶还是端茶送饭?小的立马就去!” 刷马桶还送饭?不嫌恶心呢!玉千泷连鄙视都懒得了,直接拖着他,狠戾的表情一换,即刻狗腿,吓得赵七没一屁股坐到地上,战战兢兢的问:“您想干啥?”说完双手环胸,一副“我从了你”的样子,堪比壮士一去兮视死如归! “哈哈哈,劳烦赵七爷带路,本小王也想去感受感受,美女好还是美男好!”玉千泷将他拉起来,推着往前走,犹如押着一个强奸犯。 赵七抹着冷汗,连连点头不敢不从,他敢保证,小王爷狗腿下的笑脸,绝对可以杀人于无形! “爷,您悠着点,小的这就带你去!” “嗯,这才是个好下属!不许暗中给他传递信号!”玉千泷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警告。 赵七内心无比苦逼,只能干笑着称是:爷,属下帮不了您了,自求多福吧您嘞! “够上道!别苦着脸,给爷笑!爷是带你去嫖的别那么难看的表情,应该皆大欢喜嘛!” ------题外话------ 昂昂,最近一直木有什么头绪,然后断更了介么久,二月表示很大滴歉意,求原谅(>﹏ 091.小内裤破了,我帮你补补! 此时正当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捉奸在床的最好时机! 兰香阁正门,一片灯火辉煌,环肥燕瘦妖娆多姿的美人们笑的是花开正艳,各色锦帕挥舞出诱人的香气,半裂开的衣领下,是洁白如玉的肌肤,高耸的山峰若隐若现…… 由远处走来的玉千泷挑眉,扯着着赵七的腰带,立马如脱了缰的野马,狂奔而去。(.无弹窗广告)后者只能发挥长腿欧巴的优势弯腰跟着,才避免了质量良好的腰带被扯断,上演一场街头裸奔秀…… 灯火通明红黄蓝绿,应接不暇。四层的青楼里是人声鼎沸,妈妈桑妩媚的声音传遍整个青楼,那面粉刷的比城墙还厚的脸笑的春光灿烂堆在了一起,五官甚是……没法形容的苍白!两坨相当刺目的艳红的胭脂,衬托出极具喜感的老大妈形象,一位华服公子进来,她立刻笑的上前,肥胖滴屁股一步三扭:“这位爷,一看您就是非同凡响非比寻常非常有权势的大贵人,想必您是头一回来兰香阁吧,姑娘们一定好好伺候着……” 年轻贵公子伸出手调戏了老鸨一把,扇子抬起她的下巴:“给爷来最好看最能干的!” “好嘞!” …………………… 如此倒人胃口的一幕,当然不会是怒火攻心急功近利的玉千泷。 此时,黑灯瞎火的楼顶,玉千泷正猫着腰,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掀着琉璃瓦。褚天歌能受得了青楼的糜烂?想都不用想,所以,她要在最顶层寻找犯罪嫌疑人! 赵七抱着欧元,两个同病相怜的可怜兄弟就坐在屋顶的另一头,视线始终不敢离开玉千泷,只能默默的看着某人,毫无形象的撅着屁股,翻着瓦片。 “不是说带属下来嫖的么,为什么不是像楼下一样,欢天喜地找女人,而是爬屋顶做贼?”赵七忍不住吐槽。 “嗷!”欧元仰天长啸一声,然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你敢碰女人?青屏铁定活剥了你丫的三心二意! 赵七低头,看了眼楼下的老鸨,十分赞同欧元的想法:“你说的对,要是被那个老女人接近三尺,不死都要短命三年!” 欧元挥了挥爪子:“昂昂昂……”其实,本大人好想匍匐在美人的胸口,那奶香,多让人回味…… 赵七依旧自顾自的理解着欧元的兽语:“你是说,青屏已经完成任务,不多时便能相见了么?” “嗷呜!”苍天,快来拯救本大人吧,对牛弹琴太痛苦了!欧元又是一声长啸:不如我们偷偷去找美人吧!其希翼的目光能点起一堆羮火…… “好,就按你说的办!”赵七终于一拍大腿,表示赞同欧元大人的提议。后者差点激动的跳出三尺高,太好了,赵七终于听懂它说什么了,也不枉他俩兢兢业业相依相偎的生活了这么久! “我们这就去,也不知道女人都喜欢什么礼物,我们先去逛逛,有好看的就买下来!”赵七抱着欧元,自顾自的说着逛街计划。 欧元露出无比苦逼的表情,四肢抽搐表示抗议:本大人不要去,我要跟着玉千泷去看美颜主人,你介个禽兽,快放开你的狼爪,让本大人自己选择要走的路! 赵七绝对是打死不松手,趁着玉千泷正专心找人,一步步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昏暗滴楼顶,奔向了热闹的大街。 而玉千泷,也终于不负辛苦的,看见了熟悉的——衣服!那款式,那颜色,那阵阵香气,都是如此的骚包!而且房间装修精致,一把异常熟悉的扇子还摆放在紫檀木桌上。 就是这儿了! 玉千泷摩拳擦掌,她当然相信,那货不会真的去嫖,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 她此行来,可是有目的的! 玉千泷将瓦片盖好,偷偷摸摸的进了屋子关好房门。然后以极其犀利的近似红外线的目光扫描房间三遍。 没人? 虽然她思想上不是很单蠢,但是她在行为上一向是不拐弯抹角的!某点小心思比较急切的时候,她要以最快的速度作为行动指标,立刻手脚并用的扫荡着整个屋子。其目标,主要是褚天歌的贴身衣物。 她一心一意的翻找,披风,外套长衫,腰带暗口,再到亵衣,通通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最后,在一堆衣物中,摸到了手感极度舒服,铁定相当昂贵的布料后,她推测肯定是用来装贵重物品的东西,于是乎她一把扯了出来。 因为东西藏的极深,而她也发挥了女汉子纯爷们儿的惊人力量,那玩意突然一松,出于惯性的甩了她一脸,又是耀眼刺目的明黄色,还隐隐带着点点幽香。[] 玉千泷大眼一瞪,这感觉为毛如此的熟悉,随后大脑当机五秒,这丫的是那死人妖的——内裤!她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后,机械般的从脸上扯了下来。 她的视野总算从明黄色中逃了出来,可是她对面的墙壁不知何时打开了,在幽沉的夜明珠照耀下,一件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男子身上,只在腰间系着一根带子。 还有水珠划过晶莹剔透的肌肤,消失在伟岸的胸口。肌肉紧致却不恐怖,腰身窄小却很精壮,简直就是完美的比例,来自于上帝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褚天歌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又对着他发花痴的某女,停下了擦拭头发的动作,十分妖娆而又魅惑性的往旁边一靠,额角艳红的印记犹如展翅高飞的凤凰,又生动了几分:“太子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或许是刚刚沐浴的缘故,本就性感的声线带着丝丝暗哑,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玉千泷只觉得浑身的温度在升高,脸红的就像猴子屁股,遮都遮不住。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她就像一个那啥饥渴的少女——啊呸,她只是稍微的有点小色好么?你才饥渴,你一辈子都饥渴! 突然,一股揪心的疼痛传来,她皮笑肉不笑的勉强咽下去,随手拿着某人的内裤就往鼻子上擦了擦,然后十分淡定的展开,只见裤裆处脱了几针线。她笑着从发间拿出一根针,十分严肃的穿针引线。 不消片刻,犹如蜈蚣脚一样的针线在小内裤上留下,玉千泷扯平,左看右看都相当的满意:“我看你裤子脱线了,就帮你补补,节约是一种道德嘛,扔了怪可惜的,值不少钱呢。” 褚天歌笑的那叫一个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他的裤子可是新鲜出炉的,哪个绣娘敢不要命的粗心大意的脱线?但是,看着太子妃不堪入目的手艺,他也只能顶着满头黑线,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软踏上。 “看在太子妃这么用心良苦悉心照顾丈夫的份上,本宫就姑且相信你吧。” “……”姑且相信?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好么?她真的是好心好意,虽然内裤是她故意扯坏的。 “怎么,看太子妃的表情,难道我说错了?”褚天歌挑眉。 玉千泷干笑啊干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已经开始心猿意马了,她突然有种挖个地缝藏起来的冲动。太不纯洁了,她怎么能有那种想法呢! “不不不,你说的完全正确,看在小爷如此煞费苦心的份上,你就穿上吧,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赤诚的心意才是!”玉千泷连连点头,说起慌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还用眼神示意褚天歌:你穿吧! 褚天歌嘴角的笑意刚硬了几分,眼角瞅着难看针线,像蜈蚣爬一样的,从裤裆处蔓延到男人重要部位的地方……穿这个,有点挑战他轻微的强迫症。 看褚天歌像吞了苍蝇般的表情,玉千泷心里那叫一个爽,可她依旧面露期待,还举了举双手,给他看看被针扎到了的手指。 果然是男人心性! 褚天歌心里已经无言以对了,他真的服了,不会针线扎了手也属正常,可她怎么右手拿针还能扎到右手? “真的要穿?”褚天歌不确定的问,如果可以,这么丑陋的东西怎么能出现在十分完美的他身上呢? “穿吧,亲耐滴小天歌!”玉千泷表情十分无辜,眼神里却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褚天歌突然好心情的笑了:“那我就穿吧。”语气里丝毫没有半分的不愿意,还似乎相当高兴。 就在玉千泷疑惑的同时,褚天歌动作迅速,毫无半分羞耻感的拉下浴袍,就站在玉千泷面前,毫无征兆的赤条条的站着。 将他为之骄傲的超大型鸟儿展现在她的面前,十分满意的看着某女能够吞下一个鸡蛋的惊悚表情。旁若无人的弯腰,抬起完美修长的腿,那玩意就在玉千泷来不及反应的面前一晃一晃,最后隐藏在明黄的小裤裤里。 她缝的线就像一张不太完美的帐篷,高高的撑起。 褚天歌不要脸的满是笑意,就那么半果着的坐到她旁边:“太子妃,本宫是否让你满意了呢?” 玉千泷回过神来已经是满头细汗了,一把扯过被子,遮住他完美的臀部风景线:“暴露狂,也不怕冻死你!” 褚天歌笑笑,却没有再犯贱的暴露一次,说实话,大冬天的,有点儿冷:“那你告诉我,刚刚你在找什么?”收起了贱笑的他,神情中是严肃的认真。 玉千泷缩了缩脖子,似乎才感到说谎了的后怕,褚天歌是何等聪明,他若认真,谁能逃过他的法眼,她只好老实交代:“就是找帝王印呗。” 说完,她还是怕他生气的,毕竟她是来偷东西的,有点心虚。谁知褚天歌沉默了半响,一点也不在乎被贼惦记。 就在玉千泷以为他在酝酿着暴风雨的时候,他轻笑出声:“其实,那次你在我身上拿走的玉佩就是帝王印。” 玉千泷怔怔的看着他,这么重要的帝王印,他就那么毫不在意的给了她? “傻啊,我的就是你的,你喜欢就送你呗。”褚天歌的语气满是宠溺,说完还很幼稚的刮了刮她的鼻梁。 玉千泷拍掉他的手,掏出两块玉佩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相同之处:“琰烈的帝王印,雕刻精细又华丽,为什么你的帝王印就那么普通,除了不规则的几道看不懂的线条,什么都没有。” 褚天歌握着她的手,将乳白色的玉佩放在镂空雕刻父慈子孝图的玉佩下边,高举过头:“你看。” 玉千泷这才发现,透过琰烈给的帝王印,镂空雕刻的间隙间,乳白色的玉佩竟然只看见线条,隐约可见拼凑成了一个貌似秦汉时期字体的“宫”字。 玉千泷恍然大悟,赶紧收好玉佩,生怕某人反悔,从他怀中溜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脸红的状态,翻着桌上的锦盒:“这是什么?” 褚天歌无奈起身,一边穿着衣服,回头看了眼,盒子很熟悉。出自大瀚皇宫,他父皇手中:“我父皇送来的补品之类的,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正好给你补补。”她的脸色似乎越来越苍白了。 “你爹对你可真好,哪像我家那老头,连个屁都不舍的捎给我。”那都是钱啊,玉千泷是无比的羡慕。褚天歌丝毫不怀疑,若是定安王给她捎名贵药材,铁定转手就给卖了。 “他瞎操心呗!”自从知道玉千泷是女儿身,那老皇帝竟然没有提什么欺君之罪,反而兴奋过头的不停给他送好东西,其意味,他自然明白。 玉千泷羡慕之余,打开盒子一看,傻眼了:皇帝果然是皇帝!然后又打开其它几个盒子,她的心情已经是无比的震惊了。 确定性机械性的回头问他:“这些东西,你都吃吗?” “周五都炖了,老人家的心意嘛。”再说,对他体内的毒也是有好处的。 092.各种神鞭,专治不举! 玉千泷只觉得头顶天雷滚滚,问:“那你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比如面红耳赤浑身发热之类的?” 褚天歌看着铜镜束发,透过铜镜发现,她的表情略显扭曲,果然,铜镜的效果就是没有西洋镜好看。不良反应?一点千年人参极品血燕窝之类的东西,能有什么反应:“爷身体好着呢,发烧什么的不至于。” 您老确定不发骚?玉千泷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她似乎,好像无意当中,又发现了什么。俗话说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直都是她秉承着的美好道德。 然后表情相当愉悦,瓜子茶水小点心的上,翘着二郎腿,完全一副,如果八,请深八的八卦形态:“褚大太子你好,我是娱乐皇室的八卦记者,现在想比较私人的问你一个相当隐私的问题……” 虽然有些话他不太懂,大致意思还是猜得到的,于是乎,一向妇唱夫随的褚太子很是配合,随意的大长腿一伸,双手臂靠在身后的梳妆台上,果然贵公子派头信手拈来,又拽又酷,带着十分赏赐性的说道:“问吧,本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玉千泷拉着凳子向前移了几分,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不举啊?”不然,一个正常的皇太子,怎么可能不开荤,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不科学啊! 褚天歌笑意一僵,头顶飞过无数只乌鸦,每只乌鸦飞过时,配合的叫一声,还顺便施了点肥料,鸟屎是噼里啪啦往下掉,甩了他一脸。 “难道太子妃忘了,爷是如何勃起的么?爷不介意现场演示一番!” 玉千泷没有被吓到,那玩意指不定什么时候趴什么时候长,估计他自己都不晓得,所以,语气相当的富有同情心:“你也别太难过,否认是木有用的,我也不会嘲笑你的,男性的任何疾病也是可以医治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哈!” 褚天歌突然觉得,自己开放的性格在她面前,犹如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当然,他也不会傻傻的以为她会无缘无故就问他如此隐私的男性问题。其犀利的眼光扫过桌上的锦盒,一致的长方形,与平常有点不一样。 然后他带着疑惑性还假装不在意的缓步走了过去,都不用他怎么看,只一眼就扫描完毕:虎鞭,鹿鞭,牛鞭……各色各样的纯阳大补鞭都有,而且看那形状,绝对是正当中年的极品!绝对的吃啥补啥! 可关键是,他伟大正常的褚天歌,需要这些东西来协助实施人类传统的行为吗? 需要吗?! 他不需要!他很强壮很正常!他还不想大脑充血而亡! “周五。”褚天歌霎有其事的左看右看,一脸无辜的表情。 周五躲在暗处,早就准备开溜,可是为了避免殃及池鱼的同行,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伟大自救精神,死拉着他愣是没松手,一直等到褚天歌的召唤,才放开拼死挣扎的周五,各回各角落,数星星赏月亮…… “爷……”周五被几人勒的满脸通红,回话时的口气略显心虚,其实,他很想装无知。(.) “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跟人参燕窝虫草不太一样?”褚天歌放下手中左观右看的各色强鞭,眼神是绝无仅有的——纯洁! 爷不懂啊爷不懂,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爷什么时候如此目光短浅不识此物,还装纯洁了?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啊,属下忘了跟爷说,这是皇上让奴才们带回去的天山雪莲的树干,据说插在花盆里还会开花儿呢,等长大些,做成萧啊笛啊的,据说其音律只闻天上有啊!”周五恍然大悟,胡诌八扯是他的强项,而且,爷都先说谎了,他只是随主而变,没啥大不了滴—— “原来如此,爷还以为父皇的嗜好又变了。”褚天歌很配合,尽管这些话很傻,连一岁的娃都知道假的,但他是坚决不会承认这些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东西是阳鞭的! 玉千泷满头黑线,看着主仆二人眉来眼去,插在花盆里还能开花儿?当她傻呢! “要不你吹个试试?”装吧,会演戏的又不止她一个人,所以,她亦是一脸纯洁。 “嘿嘿嘿,小王爷真爱开玩笑,属下,属下不懂音律。”周五尴尬的笑道,然后一溜烟的跑了:“爷,属下内急,要拉裤子上了!”说完还放了个响当当的屁,表示应景。 于是,未来几天,褚天歌都顶着玉千泷同情又表示理解的眼光,度日如年—— 哪怕他们已经坐着马车一路南下,路上玉千泷对他也是非常照顾,又是端茶递水,又是煲汤煮饭的。 虽然被心上人误解那啥不行心里很不痛快,但是,有美滋滋的香喷喷的汤喝,也是相当不错滴。 “怎么样,好喝吗?”玉千泷看着他一口闷的喝完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褚天歌放下碗筷,优雅的掏出锦啪擦了擦嘴角,这才笑着回答:“千泷做什么都是好吃的。”虽然味道有点苦有点涩,但她有这份心,还是让他很高兴的。 “喜欢就好。”玉千泷满意的收好碗筷,出去了。 在马车里呆了几天,也怪难受的。褚天歌钻出马车,伸展了腰身。 此时的河流已经结冰了,侍卫们在河面上砸了个窟窿,撒网捕鱼。 褚天歌是吃饱喝足,悠哉悠哉的走了过去,可他总觉得,侍卫们看他的眼神略显暧昧。他摸了把自己的脸,难道他心里的幸福感都表现在脸上了? 当然,伟大又傲娇的褚太子是不会去问滴。(.)站在河边,寒风呼啸,吹散了几丝马车里闷出来的热气,竟让他感到异常的舒服,便忍不住深呼吸几口。 侍卫们纷纷侧目,看着他们脸色红润万人迷的爷,纷纷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集体望天:冬天还没过去,爷的春天正旺着呢! “天天补,能不旺吗!”一个管厨房膳食的侍卫小声嘀咕。 “嘘,夫人也厉害,天天给爷补,两个人都还那么精神旺盛。”一个打杂的侍卫凑上前,八卦了一通。 两人刚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掌,统领大大小小事物的周五双手叉腰,颇有一副管家婆的架势:“背后议论主子,可是要拉出去杖毙的!” 两名侍卫也是里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周五说的是事实,而且他也没打算行刑,所以两人一动不动的缩头站着,任凭处置悉心受教的样子。 周五果然摆了摆手:“下去吧,不能有下次了!”说完两名侍卫点头哈腰的就走了。周五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褚天歌:爷,属下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要是放在以前,谁敢议论主子半句,刚刚都是他授意故意要让爷知道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天一鞭的,就算再性无能的男人,也受不了这么个补法啊!关键是,补就补了吧,真的内火旺了,那啥顶天立地了也没个女人泄火小王爷又不献身,爷会很吃亏的! 都说陷入爱河的男人是傻子,说的一点都没错爷如此,连赵七也是如此,果然是红颜祸水有木有……如果换做以前,爷能不知道汤是什么熬出来的吗?可他沉浸在自己的幸福感当中无法自拔了,根本就没想过,女人难养啊! 周五心里是越想越心疼他家爷,最后居然哭哭啼啼的消失了:“爷,您保重,千万别欲求不满哈!”说这话的分贝略显高调,也许能够被风吹到褚天歌耳朵里。 第二天,玉千泷盯着黑呼呼的脸又出现在褚天歌面前,手里依旧端着一个碗,含着希翼的眼神看的褚天歌心里发酸。 “哎,如果娘子能够一直这么殷勤的对待为夫就好了。”褚天歌感叹,接过碗放在唇边,张了张嘴,又拿开:“娘子,我突然觉得有点热,是不是夏天快到了?” 夏天?马车外的人看着漫天白雪,这冬天还没过呢,爷就怕春天过完了? “你是不是开始有感觉了?”玉千泷脱口而出。 “什么感觉?”褚天歌疑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玉千泷惊觉自己说快了,这么直接的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不太好,而且,对方还是她心里喜欢的傲娇男:“没什么,你快喝,喝完我收拾。” “娘子,这段日子你亲手羮汤的照顾我,一定很辛苦吧。” 玉千泷连连点头,这货怎么变啰嗦了?她正疑惑,却见褚天歌端起碗一口喝完,她笑咧咧的上前收拾碗筷,谁知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便被一片柔软覆住了唇。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玉千泷突然忘记了呼吸,微微张开的嘴里流过一丝苦涩的味道,她本能的一口咽下。 直到口中的汤药全数度入她嘴里,被她喝完后,褚天歌又恋恋不舍的辗转亲吻片刻,才放开她被吸肿了的唇:“娘子,为夫浑身发热,急需娘子亲手降温,可如何是好?” 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喷洒在她面前,玉千泷立刻反应过来她喝的是什么,猛的推开褚天歌,不停的擦着嘴唇,可现在的她被褚天歌困在马车一角,前有饿狼,后无退路。 “真的,不信,你摸摸……”褚天歌声音暗哑,似在极力忍耐,说着便亲密的拉着她的手,厚颜无耻的覆在他胯间,那玩意正昂首挺胸蓄势待发…… 手背是他炙热的手掌,手心里是他高昂的热源,玉千泷大脑当机,脸红到了脖子根,说话都开始变得结巴了:“那什么,外面在下雪,要不你去滚几圈,说不定……就……就降火了……” 褚天歌满头黑线,上次擦冷水是不得已的,现在两人均无伤痛,能动能睡的,还让他去滚雪地?太过分了!虽然他不想将她逼得太紧,可是,慢火慢炖的太难熬了,他需要加把劲! “上次你害得我洗冷水,留下的后遗症就补了这么多鞭,若是再滚雪地出现什么意外,以后你的终身幸福怎么办?你忍心吗?”褚天歌可怜兮兮的,眼神里满是痛苦。 玉千泷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他兄弟就觉得害怕,跟那么大的玩意睡觉,会死人的! “你不滚啊?” 褚天歌摇头:坚决不滚! 玉千泷抿唇:那好吧…… 他欣喜:终于妥协,终于苦尽甘来了么…… 谁知,对他兄弟表示相当害怕的玉千泷,为了活命,打算秉承着死你总比死我好的牺牲他兄弟,五指用力一抓,本来这力道对昂首挺胸的某物来说,顶多算挠痒痒,可是,她抓的下去了一点点,那是男人最怕痛,最弱势的地方! “唔!”褚天歌一记闷哼,凤眼瞬间充血,一手捂着裤裆下,一手指着玉千泷,酝酿了半天,才吐出仨字:“你真狠!”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玉千泷趁机越过他,急急说道:“抱歉哈,可是本姑娘不想死!”然后跳了出去。 褚天歌愣了,看着马车顶半响,最后自嘲一笑。她是不是也嫌弃他一身剧毒?除了他的父皇,真的就没人愿意靠近他了吗?他以为她喜欢自己,会是例外…… 接下来的几天,玉千泷因为内疚,一直没敢看他。褚天歌也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有露面,气氛相当的怪异。让随行的侍卫,面面相窥,不明所以。 而远在北燕的京都,刚刚完成了琰烈登基大典的琰瑾,一袭紫袍站立墙头,看着南去的方向,久久不动。手里紧紧拽着的,是玉千泷唯一留给他所谓用来保命的摸金符。 “公子,您在这站了一个时辰了,回去吧。”侍卫上前,依旧劝说着,这话他每天都说,可王爷依旧一动不动。 “以后可就没机会看这么远了,再站会儿吧。”琰瑾是第一次回了侍卫的话,言语间,是无奈,也是沧桑。 侍卫知道劝不动,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寒风依旧呼呼的吹着,厚厚的披风随风而动,雪花也似在附和着他内心的苍凉,越下越大。侍卫撑着伞,替他挡去风雪。 你自己吃喝拉撒都成问题,还带着一腿残天涯海角呢! 这是她第一次见面时形容他的话,或许,那只是连见面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腿残是那么的可恨,可他又不能怨,因为那是他的亲娘。 他没有能力陪她天涯海角环游世界,更没有能力保护她,他能做的,就只有这样默默的看着她。既然他无法让自己变强,那边让北燕强大吧,强大到,可以当她永远的后盾,政治军事上,可以护着她,也好…… 她不告而别已经半个月了,这会儿就该到三国交界处了吧,然后,她会先回凌江城,还是跟褚天歌进京?她女扮男装十多年,皇上册封小王爷,如今女儿身传遍天下,褚皇不仅不治罪,反而大摆宴席,赏赐定安王府,其中的意味谁能不知?依定安王的身份地位,以褚天歌势在必得的决心,这番入京,接下来便会传出褚天歌大婚的消息了吧。 又这样站了一个时辰…… “咳咳咳……”琰瑾的身子越发的弱了,禁不住寒风几个时辰,他轻咳几声,收好带血的锦帕转身:“走吧。” 侍卫刚上前扶着他的手臂,他却双腿一软跌坐外地,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侍卫一慌:“公子,您这是……” “无碍,带我回府。”琰瑾无所谓的轻笑。 侍卫跟在他身边十余年,一如以往的抱着他往摄政王府而去。 “只是以后,在也不能站那么高,就看不了那么远了,我们的距离,又拉远了……”他只是默默的说着,风雪越来越大,似乎要将他的话带到天边。 “公子说什么呢,属下天天陪着王爷上城楼看着便是了。”侍卫说话间有些哽咽,他从小在神医谷长大,王爷出谷了才一直跟着的,对于医术,他也是懂的。自然知道,大公子的药效已经到了,后遗症也接踵而来,小公子接下来可就难熬了。 琰瑾只是笑笑,最后看了眼南方,尽管看的不远,却在天际看到了她的笑脸,手里还数着钱…… 093.为了你这个没心肝的! 玉千泷褚天歌一行,已经到了三国交界处的冀城,自从神鞭事件之后,两人都各自窝在自己的马车里,除了解决大小便便问题基本上不出门,完全成了古代版宅男宅女。 冀城,可谓是三不管地带,三国的交界处自然是牛鬼蛇神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此处虽然三不管,暗地里却有一个黑庄,世人皆知,这是云中城的地盘,也是通往云中城的必经之路,可谓是第一道防线。 落塌在一处客栈,玉千泷正想好好休息睡个大懒觉,可当她沐浴完后,悲催的发现,初潮过后的第三个月后,大姨妈再次光荣造访,不得已,她只好告别宅女生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她行为怪癖的异常,她只好将自己打扮成猥琐公子的模样,反正众人眼里,她一直被猥琐的形象所枷锁着。 她前脚刚出去,褚天歌也出了房门,此时的他早已换上了十分经典,在历史上流行了数千年而从无落败的刺眼太子服,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风华绝代的美颜。 “爷,赵七还在解决身体问题,要不要派人跟着?”周五默默的跟在褚天歌身后,因为他之前有意无意的提醒,成功的让褚天歌跳出了爱情傻蛋的圈子而备受主子赏识。 “不用。”褚天歌暗自挑眉,似乎英明神武的猜到了什么,十分淡定的吃饭去也。 周五好奇于跟屁虫一样的爷,怎么莫名的就对小王爷如此冷淡了,但他显然没有这个胆量问的。 时间过得挺快的,可玉千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没有那贱人犯贱,她还真的很不习惯。 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想法,玉千泷猛的坐了起来:“天哪,难道最犯贱的还是小爷自己?”不行,她是有伟大使命的,她这辈子注定为了自己的小命而奔波,不能因为一点小错觉,就放慢了行程。所以,她决定,去凌江城一趟,就必须去找西陵国的帝王印! 于是乎,她就不停的数着自己的目标千百回,浑浑噩噩的入眠。 第二天早晨,不负众望的盯着一双熊猫眼出现。这让被褚某人默许跟在她身边防止她偷跑的欧元大人,瞬间一扑而上,抱着她的脖子:“嗷呜嗷!”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问一问老乡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出生未见便分离,长使欧元泪满襟! 玉千泷深有同感,抱着欧元默默的上了马车:“乖,咱上车来慢慢说,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哎……” “嗷……” 一人一兽,相见恨晚的叹息着,此情绵绵无绝期啊! 随后出现的褚天歌,看着马车的方向剑眉紧蹙,向来不对盘的欧元怎么和她好上了? 一种情敌到访的感觉让他的好心情降低了几个层次。 “爷?”周五轻唤,他敢打赌,爷在吃醋! 褚天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别逗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欧元一样,带着非正常的思想,成天就美梦着人兽恋,他的小千泷向来就不讨喜欧元。 正当褚天歌掀开车帘要进去的时候,客栈旁边的河流上出现了红灯笼的画舫,一金缕衣女子坐在画舫前头的秋千上荡着…… 河两岸的男人纷纷沉浸在女子开放的深刻事业线上,而女子们纷纷抖落着身上的冷意,抬头看了看天,虽然翼城没有大雪覆盖,却也是寒风直吹的,此女子就不怕冻成冰棍? 就连褚天歌也不禁失神一笑,那事业线里夹着的金光闪闪的东西,他有点感兴趣! 而女子回眸的一瞬间,正好看见褚天歌嘴角的笑意,那么的意味深长……女子一时失魂,竟从秋千上跌落下来,本就大尺度的衣襟敞的更开了,那一双山峰差点没奇奇跳了出来。可她似乎毫不在意,眼神痴迷的看着褚天歌的身影消失,这才拉拢着衣襟,冷冽的眼神扫了众人一眼,便进了船舱。 就在马车启程的瞬间,与玉千泷上演老乡见老乡戏码的欧元大人被无情的扔了出来,欧元大人绝对是智慧型的神兽,只见他肥硕的腰身一扭,以三百六十度完美无死角的身姿飘进了褚天歌的马车。 褚天歌修着指甲,淡淡的撇了它一眼,状似有意的显摆了下手中明晃晃亮铮铮的指甲刀。 欧元痛苦的捂着一只眼睛的手终于放下来,只见原本黑的很有节奏感的黑眼圈被涂成了不正常的白色:“嗷呜!”主人,任务太艰难,欧元没办法完成。 “嗯?”褚天歌嘴角依然挂着笑,只淡淡一个字,成功让欧元抖了抖身子。 “嗷呜嗷呜嗷!”那女人随机性的更年期,太难伺候了,欧元没法照顾她! 笑话,那女人不来照顾它就谢天谢地了! “想要收获啊,就得先有奉献的精神,要不然,你就该长成废物了。”褚天歌好心的说了一句指导性的命令。 “嗷呜嗷……”欧元源远流长的叫唤着:可是欧元不想奉献自己的处兽身体…… 褚天歌没打算给一只畜生上心理安慰辅导课,就递给它一个相当暧昧的眼神,欧元便泄了气,灰溜溜的出去了。 外头的欧元又上演了一次“你若不离,我此生不弃,你若嫌弃,我,我就死皮赖脸”的戏码。一次又一次风雨无阻的嬉皮笑脸的十分狗腿讨好的进了玉千泷的马车,然后无数次的被扔了出来,欧元的表情有了瞬间的相当不愿意,最后还是死皮赖脸的飞奔送抱而去。 翼城到凌江城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褚天歌愣是走了十天半个月才到,期间,十来只的金雁儿带着伟大太子的书信飞来飞去,向各方传达着不同的战略部署。 “什么人?下来接受检查!”马车来到城门口,一脸正义的守将拦了下来,凌江城也是大瀚的第一道重要关卡,他们一行人实在是女表庞大,只能接受检查。 这种场面,褚天歌自然是不会出面的,过个关卡而已。 周五正要让人上前,玉千泷的马车已经到了前边,只见车帘一把被掀开,玉千泷抱着欧元华丽丽的出场。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玉千泷一挥手,一脚踩上了马屁股,奇怪的是马儿很听话,不但没跑,还仰头长啸了一声,相当配合。 马车里的褚天歌头疼的扶额,回个家而已,用不用这么脱线的方式来表达情感? 就连守将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被召唤的赵七不得不从暗处现身,随着玉千泷的动作,标准的四十五度高举右手,向天祈祷状。 褚天歌已经叹息,他有点后悔让自己的得力助手去保护她了,完全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脱线已经让他很头疼了,这不,又来了一个被迫神经病患者……他隐约觉得,自己的未来堪忧! “为了防止被破坏……”玉千泷收回左手,潇洒了一撩衣摆,众围观群众只觉得犹如神祗降临――神经质降临! “为了维护太阳系的和平……”赵七带着十分不愿意的表情,单膝跪下,右手握拳平举胸口,左手微微向后,颇有一副狼牙山五壮士赴死的壮举模样。 “贯彻爱与金钱的诱惑……”玉千泷放开嗓音,满满的是豪情壮志。 “可爱又迷人的正义警察……”赵七终于能够起来,昂首挺胸的――奸笑了三声。 人群里开始骚动,已经有人默默的,连滚带爬的进了城,惊慌失措的行为,让赵七深刻觉得,他们要被官府缉拿。 可守将依然一动不动,甚至抱着武器看戏。 “小王爷……”玉千泷一拍胸脯自报家门。 “小跟班……”赵七猥琐的扯了扯腰带,仗势欺人状。 “我们是穿梭在凌江城的霸王队,金洞,金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嗷呜嗷。”欧元被高举了起来,四肢乱串的交换,最后不情愿的叫了声:“喵……” 此时的人群,已经不仅仅是骚动了,所有的守将整齐的排列,气势恢宏!吓得新来的外地人纷纷抱头蹲在墙角,表示不认识这对神经病。 “凌江城守将蒋正宪,率众位将士,恭迎小王爷回家!”领头守将单膝下跪,掷地有声。 “恭迎小王爷回家!”所有的将士一同下跪,声势惊人。 而方才连滚带爬离去的路人竟然喜气连连的领着衙役清道,站在了翁城两侧,而城门里头的街道上,老百姓们手捧花篮高举小彩旗大喊:“恭迎小王爷回家……” 而守将们起身的同时,城墙上落下一道横幅:热烈欢迎小王爷回家! 而褚天歌心里早已被千万只草泥马践踏,他是头疼的扶额再扶额。这么奇葩的凌江城,他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实在很好奇,他们这些年是怎么驻守凌江城,而没有被敌军攻破的? 太特么考验人心了! 相反,玉千泷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她此番作为也是处于本能实在是太兴奋了! 小王爷回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街上的摊贩们都手脚利落的将东西收拾好,放到身后,然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小旗子,自动自发的排列在道路两侧,其壮观的景象,一直从北门延续到定安王府大门口。热烈程度犹如春节元宵情人相会节…… 而此时的定安王府内,以往被玉千泷收拢的男男女女们分成了两派。站在王府大院里争锋相对。 一派自然是美女们,她们当中最长时间的已经在王府十年了,之前小王爷说不会勉强她们,才留了下来帮忙打理事务的。可现在小王爷变成了女儿身,她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才将她们留下来的? 所以,思想不太正常的美女们开始后怕,有的禁不住双腿发软的坐在了地上。 而另一派,自然是俊男们了,他们留下来完全是被逼的!以前他们认为小王爷是逼迫她们成为怜人,所以每日担惊受怕。可现在小王爷现在是女人了,那么请允许他们自恋的肖想,成为小王爷的入幕之宾吧! 所以,俊男们是个个面红赤耳的娇羞不已。 当玉千泷笑哈哈的接受着百姓的夹道欢迎回到王府,一进门,就被众多男女给吓尿。 男的虽然有些娇羞,但她看到的却是更多的饿狼一样的眼神。 女人虽然眼中含泪惹人怜爱,但看着她就像防狼一样。 玉千泷猛的一退:“这是神马情况?” “小王爷,您总算舍得回家了,可是让老奴好生担心!”这时,一个慈祥的老头泪流满面,迈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就开始哭天喊地十分伤心。 “你是谁?”玉千泷抽了抽腿,实在抽不动,丫的抱的太紧。 老头立即止住了哭声,大声惊呼:“老奴是管家秦伯啊,小王爷把老奴忘了?!” 玉千泷使劲的想了想,最后不太确定的问:“秦伯不是个胖子吗?”眼前这老头,只能用竹竿来形容了好么! 老头秦伯居然剁了剁脚,略显小娘子状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心肝的,失踪大半年没音没信的,老头子我担心,食不知味夜不能寝,这才瘦了八十斤,连头发都白了……” 094.隔壁老王火了! 为了节约财产支出,玉千泷果断改邪归正,将府里养着的一众男女全数解散。她的命令一下,美女们哭的不哭了,跪的不跪了,就连腿软走不动道的,都精神抖擞一溜烟的就不见了。偌大的定安王府,人员顿时减少了一大半,这一举动,可把账房先生乐坏了,人多开支大,天知道他每天记账都记出白头发来了。 此举,美女们兴奋的走了,俊男们不甘心呐,攀上王府的小王爷,那他们可以一辈子不愁吃喝了!独宠不独宠的无所谓呀,至少还是张长期饭票不是? “爷,我们舍不得王府里的一草一木,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焉,自古有大夫白郎,为一碗米饭之情……” “停,你到底想说啥?”玉千泷挥手打断,她着实不明白,前主为毛把这些啰嗦的人就在家里白吃白喝的养着? “我们,想要留在王府,做牛做马的伺候爷一辈子。”一男子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说完,略显娇羞的挥了个兰花指,十足的撒娇怨妇。 玉千泷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她此生最讨厌伪娘,这人,粉扑的能够吓死鬼! 没等她发话,早就默默的哭诉自己不该将爱宠和爱将送给某女去荼毒,心情十分郁闷的褚天歌出场了……这么多女人就算了,现在几十个男人赖着不走,做牛做马的伺候她?当他是死的呢?! “咳咳咳……”褚天歌不得已轻咳两声,他站了半天,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集体无视的滋味。 这时,瘦成猴儿了的老管家秦伯,这才瞪大两个眼珠子,胡子一颤的跪了下去:“奴才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子殿下赎罪。” 众人被秦伯吓得是一愣一愣的,直到褚天歌不悦的说了声“无妨”后,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的跪下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终于从被人冷落到众人膜拜的褚天歌点了点头,表现出太子爷的宽宏大量:“起吧。”然后亲手弯腰,隔着三尺距离的作扶人状:“秦伯不必多礼,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礼多了生分。” “太子殿下说笑了。”秦伯陪笑着,太子殿下对小王爷的举动他是知道的,所以立刻的,犹如猎豹出击的动作,就站了起来,一手还忍不住偷偷的抹了把冷汗。 褚天歌也不介意,反正给他老管家个面子而已。随后,极其温润的眼神扫过众男人,幽幽道:“小千泷,你可真是心疼孜晨噢?” 玉千泷挠了挠脑袋,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咋了?”她其实是想问:你丫的哪根脑袋筋忘减了? “世人皆知孜晨未娶,也不知喜欢哪个方向……”褚天歌若有所思的说道,立即有人将一张椅子送到了他屁股后面,某位高权重的太子爷气势非凡的坐下。 玉千泷算是明白了,这丫的才是高级黑呀!所以,本能的嘀咕了一声:“您老比玉孜晨还大,不也没娶吗?”当然,她没敢让别人听见。 “之前本宫就听孜晨说过,小王爷甚是关心其王兄,替他招找兵,不知是真是假?”褚天歌接过下人递上的茶水,品着茶甚是悠闲。 玉千泷狠狠的瞪了眼狗腿的秦伯,给他上凳子上茶的,怎么不对她那么好秦伯耸耸肩表示:人家太子爷是客,咱都是自家人! 玉千泷表示对此无所谓,可听者有心!那些个恋恋不舍的男人们怎么不知褚天歌的意思?他们若硬要留下,要么,送给取向不明大将军做怜人,要么送去军营当小兵……听说最近世态有点动荡的说! “啊,小王爷,我突然记起家里还有百岁老娘,许久没见甚是想念,这就谢过小王爷的关照,回家去侍奉母亲了……”一人说完,提着衣摆就跑了,其速度堪比百米冲刺。 玉千泷嘴角抽了抽,刚才誓死留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当个孝子?而且,百岁老母,看他才二十出头,她很想跟上去问候一声:你老母的是有多老来得子! “对,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儿子,是该回去看看了,小王爷再见……”又是一人,风一般的飞走了,连个影子都没给别人看到,多么的归心似箭,绝对的武林高手! “我去你妹!”玉千泷忍不住爆粗口:“三岁的儿子?来王府都有五年了吧,就算你有媳妇生了个儿子,确定不是隔壁家老王的?” 正要扯借口离开的其他人,顿时就忘了想到哪儿了,出去这么久,小王爷火爆的脾气还是一点儿没改!个个看着玉千泷不知所措。 “走走走,全特么快滚,活着浪费粮食的牛马!”玉千泷相当的不耐烦,干脆一挥手,大步走进了前厅,站着累的慌,她需要休息! 众多男子犹如听到了大赦令,十分有秩序的跑出了王府,四面八方的散去。隐约还能听见有人问: “你来王府之前有媳妇吗?” “我没有。” “我有,怎么了?” “怎么了?赶紧回去看看,要是你还有邻居叫老王,赶紧休了吧!” “啊?我立马赶回去!”有老婆的立刻加快了速度,千万别给什么隔壁家老王喜当爹了才是! “呼呼,还好,我出来之前孩子已经好几岁了。” “好什么好,还不回去滴血验亲去,要不然白替别人养野种了!” “啊,林兄言之有理!”有孩子的立刻雇上马车,没钱?当众脱衣服,王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不错的,衣服脱了还能抵押个路费抵押,当爹的人都匆匆离去。 玉千泷绝技想不到,她的一番话,不仅仅让隔壁老王火了,还让有意向做“老王”的人彻底断了念头,无意间,她又为社会上伤风败俗的习气打上了预防针——真该颁发个有年薪的奖给她! ……………………………… 王府里养着的闲人们走了,府上的空气都美好了几十倍。男人能干什么,留着花银子而已!她虽然眼睛好色,可是她更心疼白花花金灿灿的钱! 省了银子,她的心情自然就极好了,出了院子看见褚天歌也不尴尬了,还能好心情的打个招呼:“嗨,帅哥早上好!” 正在院子里做着腿部恢复动作的褚天歌差点没脚下一软摔一跤。 “你真早!”褚天歌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天空,日当午时! “哈哈哈,你真勤快。”玉千泷心情好,一睡睡到了大中午,象征性礼貌性的笑了笑,飞进了前厅。不多时传出她最新练成的河东狮吼功: “秦伯,爷要饿死了快上饭菜!”接着,就是满院子的饭菜香。 吃饱喝足,吓人们又端着各式各样的稀奇朕玩供她挑选。 “小王爷,您看,这些都是依照您以往的喜好特意挑选的上等货,您挑些喜欢的?”秦伯身后跟着是十来个侍女,手里托盘上全是奇珍异宝。 身为资深财迷,时刻掉进钱堆里了的玉千泷挥挥手,难得的看都没看上一眼。 小王爷改性子了?不爱珍玩了? 秦伯眨了眨老眼,又觉得自己过长的眉毛挡住了视线,一把给扯了下来。好家伙,扯下来眉毛连着胡子呢,感情这管家还是个卖老的? 玉千泷了解性的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前主不靠谱,看看这府里都是些神马奇葩,能带出靠谱的人才怪呢! 想这问题的时候,她绝对没想过,甚至没觉得,她,才是最不靠谱的那个! “爷,那您说,你喜欢什么,老奴去帮你收罗!”秦伯拍拍胸脯站直了身板,开玩笑,他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总不能连她喜好都不知道吧,说出去他还怎么在下人面前混!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些都喜欢!”玉千泷眉毛一挑,眼神示意性的扫过所有托盘上的东西。 秦伯也是突然明白:“爷你要是为难,要不咱就抓阄,抓着哪个戴哪个?” 没错,这些奇珍异宝,都是些装饰品,戴身上用的! 玉千泷看着秦伯直摇头,你呀你呀!太不上道了!她感慨,世间没人能了解她内心,悲哀,太悲哀了! “不用选了,通通送去我房间,爷要抱着它们睡觉。”踏实…… 秦伯一愣,感情他的爷是全要了,一点没嫌多!随后便是老泪纵横:“誒,马上就送去琳琅阁!”他的小爷还是以前的小爷,贪财啊!一点没变! 最近褚天歌似乎很忙,早出晚归的,她也没心思管,离他远点正好自己心里也能够舒服点。 这一天,玉千泷盛装打扮,花花公子爷的形象是面面俱到,世人皆知她女儿身的事,丝毫没影响到她穿男装的癖好。 刚出大厅,就被一团肉体抱住了小腿,接着便是一股异味扑鼻,让她差点没吐出来! 想要抬腿将肉球踢开,奈何体积实在太大,她实在是踢不动。 “小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都!”抱着她的肉球开始哭天喊地,一诉衷肠。 “你谁呀你,放手!否则小爷不客气了!”玉千泷只看见圆圆的肉体在抽搐,脚底蓄着内力,再抱着她可就要黄金右脚重见天日了! 那肉体也是十分了解她的,一听这话,立刻松了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到一边:“小王爷,您看,您都让那些男人女人的回家了,是不是也大发慈悲让小的也滚回家呀!” 玉千泷这才看清肉球的长相:八字胡,磨盘磨过无数遍的圆饼脸,一双小眼睛贼拉贼拉的:“你是谁呀?” 以她的正常审美观,这半老不老的胖子,绝对不在男人之列,那就说明不是她强行掳来的! “小的金光闪啊!”金光闪胖子扒拉开脸上的头发,兴冲冲的说道,这一笑,眼睛都看不到了! “金光闪?”玉千泷惊呼,果然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不过,这名字她喜欢,金光闪闪! “啊,对啊,虽然小的变化是有点大,怪不得小王爷没认出来。”金光闪一擤鼻涕,傻呵呵的说道。 玉千泷使劲一想,这不就是天宝跟她说的那个,输了赌坊,在王府卖身刷马桶的金老板吗? “可是,你不是个瘦子吗?猴精猴精的!” “嘿嘿嘿,这些日子,天天吃完就坐着刷马桶,脂肪全长身上没地方运动消耗,就长成大胖子了。”说完,金光闪还摸了把腰上的加强版游泳圈。 尼玛,自己家的人是越养越瘦,外人倒是光长肉了,什么逆行状态这是! 等等,他刚才说,刷马桶?!那他抱着她……呕!怪不得那么臭。 “你是来还债的,走什么走,还钱了再走!”大清早来恶心她,还想走?门都没有! “可是,我我我……我……”刷五十年马桶也还不起啊!金光闪一捉急,眼看又要抱大腿了,玉千泷立马后退,躲过一劫。 金光闪就在四个大汉的努力下,被拖了下去,继续刷马桶生涯! 玉千泷只觉得一身臭味,正要回房去洗洗,王府门外就传来了异常嚣张的声音。 “玉千泷,你给本公主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出来,跟本公主一较高下!” “怎么?怕了?本公主告诉你,如今凌江城可是本公主的天下,你逃不掉了,快出来受死,本公主会手下留情,给你留一条全尸的!” 玉千泷蹙眉,这声音略显耳熟,只是一点记不起来哪听过?而且,公主?她认识吗? 可是,是人是狗都敢欺负到她家门口来了?当她是吃素的呢! “你他妈谁呢,活脱脱一泼妇,乱吠什么,疯狗!”玉千泷没形象的大骂,一开大门,哗啦啦——全特么长枪指着脑袋,外围是数千的弓箭手满弓伺候着,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乖乖,凌江城好歹也是大瀚的重要关卡吧,怎么放这群疯子进来了? “泼妇?本公主看你才是十足的泼妇,张嘴闭嘴就是脏话,太子殿下不嫌弃你才怪,哪像本公主,翩翩佳人,才貌双全天下无敌……” “上次见面怎么没发现你天下无敌不要脸的本事?小爷我倒是长见识了,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比隔壁老王的情人还不要脸!”玉千泷总算是想起这位嚣张公主了,尼玛,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端庄,全特么是装的! 095.史前大爆料 太子他不举!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粗鲁?真搞不懂你是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勾引了褚太子的!”来人正是在云中城有过一面之缘的褚天歌的资深花痴粉――西陵无双! 玉千泷不屑的一手摸着下巴,一手叉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西陵无双,最后视线落在了呼之欲出的双峰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西陵人都这么开放,看看看,雪白雪白的馒头包子都成了速冻型――又大又硬!” 听着这隐晦又直接的暗讽,西陵无双本来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毕竟,在场的都是男人,军营里的男人!可是当她仰头看着玉千泷坦坦荡荡见之无愧的大平原时,又十分傲娇的挺了挺自己的胸部:“哼,看你是嫉妒本宫!” 常言道,女人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过程是很幼稚的,结局是相当悲惨到血流成河的。 前两样,他们都见识过了,可是,谁能告诉他们,这样互骂,有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这群人的刀枪都是摆设?难道他们冒着危险跨越波涛汹涌的芷兰江,就是为了看女人争风吃醋? “公主殿下……”千卫军军长摆着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上前提醒,暗示性的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属下们是真的累了!他们如此标准的姿势已经维持了半个时辰了,铁打的都该弯了! 西陵无双一转身,又恢复了曾经端庄优雅的一面:“众位将士们辛苦了,收好武器原地休息吧。”她话音一落,马上就是齐刷刷的乒呤乓啷的武器碰撞声,完了之后,还有一阵源远流长的,震人心魄的屁股落地声……其声势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西陵无双满意的勾起嘴角,若说进来凌江城之前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担心,那么现在,她完全是鄙视对手了。传说中的凌江城也不是那么可怕,也不是坚不可摧嘛,看她仅带着两万人,不就成功进来了吗?都怪传说太吓人,让人想动而不敢动! 而今天,她成为了西陵国史上第一公主! 想到可以独拥褚天歌,想到他那惊魂的一笑,她就忍不住胸口起伏,仰头大笑了三声。 玉千泷突然觉得,这位公主是个弱智!她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感觉像一群资深的精神病患者? “等等!”西陵无双尽管背对着她,还是适时的叫住了玉千泷打算离开的脚步。 “拜托,爷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玉千泷耐心快没了,她今天是要去赌坊一条街,验收前主留给她的遗产的,财政收入,是一件很严谨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玉千泷以为智障公主将深刻演绎神经病的时候,西陵无双的公主气息终于散发出来了。她十分潇洒的转身,金色的华服在空中优雅的划过,白玉手指一扬,指着玉千泷气势恢宏,很有大将风范的说道:“本宫要与你决斗!” “没空!”玉千泷嗤笑,白痴才搭理疯子!她刚转身,寒光闪闪的刀枪剑影差点闪瞎了她24k纯金眼。 “要么跟我斗,要么跟他们比!”西陵无双冷笑,她今天是为了解救男神出水火而来的,坚决不放弃不退缩不胆怯,勇往直前! “有话好说,你说怎么斗就怎么斗,呵呵呵呵……”玉千泷干笑,当个白痴总比丢了命的好,她一向很懂得把握节操! 其实她心里早已将褚天歌骂了无数次,敢陷她与危险当中丢节操人品来保命,她,她……她要秋后再算账! 就这胆量,也敢和褚天歌拉关系?西陵无双哼了又哼,充满了鄙视。直到玉千泷以为她这是吃多了打嗝的时候,一人送上椅子,她立刻撩起衣摆站了上去,仰着脖子看人真的好累。 玉千泷身后跟了半天的老管家可是她的忠实粉丝,立马摆上了桌椅茶水点心,她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靠着椅背嗑瓜子。 不是站的高就能有气势的!比如说现在,西陵无双在她面前,有点像战败的公鸡不服气。 等两人的气势一摆定,一阵锣鼓声想起,玉千泷撇了西陵无双一眼,这装备,跟她觉不可能是比武,难道比胸大不成?她扭了扭脖子表示不自然,比胸,她绝对是惨败惨败的下场! 好在,西陵无双没她想的那么猥琐,但却相当的幼稚。比起曾经琰瑾和北辰熠的石头剪刀布,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人家还拼了内力来着。 只见两名西陵士兵抬上一张两米长的桌子放在两人的中间,相当隆重的铺上红锦,点上三炷香,给人一种上祖坟的感觉…… 随后,又上来一秀才模样的胖男人,很像星爷般点秋香里头的对穿肠…… “比文?”玉千泷笑了,虽然她的文化科成绩不咋滴,但是,对于古代的诗词歌赋上联下联什么的,绝对是手到擒来啊! 可是,她似乎高估了某胸大无脑的公主,那脑残没这么高的智商! “不,今天本公主为求心上人而来,就这么简单的带走了褚太子似乎会让你脸上太难看,也会让世人绝对本公主在以多欺少……”西陵无双一提到褚天歌,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好像人家已经是她的人了一样。 “所以?”以多欺少?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围攻弱小女子,以权欺人!那么多明晃晃的兵器对着她,开玩笑呢? “多嘴笑是我国出了名的公正裁判,别说本公主欺负你。”说完,西陵无双朝着多嘴笑点头,后者眯着小眼睛连连弯腰,其狗腿程度绝不亚于二战时期的汉奸二狗子,怪不得一双腿那么像狗后代呢。 “说重点。”玉千泷示意略过一切所谓的公平待遇,实则不平等条约。 “我们就来比一比,谁最了解褚天歌,谁就能获得照顾他下半生的权利。”西陵无双无比自信,因为她手握重量级幕后黑料。 玉千泷无所谓下半身还是下半生的,对于伺候人,她没兴趣,关键是:“赢了有奖金吗?输了要赔钱吗?” 西陵无双满头黑线,头顶的红色怒气值已经开始升涨:“输的一方不仅要永世不得见褚天歌,还要向对方赔付百万两作为精神受虐费。”早就听说比人爱钱如命,果不其然!可她的目标是救赎“被迫臣服的褚太子”,其他的,无所谓啦。 输了输掉褚天歌,她会很没面子,可是,要输掉百万银子,她觉得很不划算,褚天歌值真么多钱吗?他根本就是生出来花钱的! “既然你没有异议,那就由我开始吧……”见玉千泷不做声,西陵无双抢先过得发表权,后者表示无所谓。 “褚太子最爱吃东海灵鱼,红烧的。” “不对,灵鱼骨头太多,他根本就懒得。”玉千泷脱口而出。 咚……铜锣敲响,西陵无双那边插上一只菊花,莫非这年头的菊花不分季节了么?多嘴笑高喊:“公主赢得一票。” “不是吧,这也算?”玉千泷看着大嘴巴裁判,一点都没有蜻蜓队长才有的风范! “褚太子还喜欢玉女山的春茶碧水泉。”西陵无双再次说道。 又是“咚”的一声铜锣响,多嘴笑再喊:“公主得两票。” 玉千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只能说一句话?是不是在话题内也算? “褚太子的衣服必须是江淮织绣锻,由六十六位顶级绣娘亲手制作而成。其他布料丝线绣法,都会让太子娇贵的肌肤受损发生敏感现象。” 玉千泷扶额,这智障从哪来的小道消息,太特么不靠谱了!褚天歌是挑,可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所以,对方不靠谱,她干脆更加不靠谱,一拍椅子扶手,略显激动的说道:“褚天歌内裤裤裆共有七百六十八针!” 内裤?裤裆?太隐私了! “褚太子中衣只在袖口领口处绣有五爪金龙,其他部位均无刺绣。” “褚天歌大鸟处有个兜儿,从不缝合,方便掏鸟尿尿!” 西陵无双脸红了,围观的千卫军持武器的手一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爷可真敢说! “褚太子,他,他……”西陵无双脸红口吃了,那么爆炸性的言语冲刺着她得脑容量,此时竟然乱成了一团浆糊。 “上次我把他内裤的屁股处留了个洞,估计能方便拉粑粑!” 西陵无双目瞪口呆,太能扯了,还能扯的如此不要脸,天呐,如此极品的女人,怪不得褚太子要求救于她这个天下第一大美人了! 这回轮到千卫军们喷了,多嘴笑再也笑不出来了,就连玉千泷的忠粉秦伯都要忍不住去撞墙了。 爷,你说的真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此直接恶俗的话,您怎么能说的如此“君子坦荡荡”?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编排太子爷,这是侮辱性的! 众人突然开始无法接受了,可玉千泷还在爆千古大料,增加了内力的声音震耳欲聋: “褚天歌还不举,二十年不是守身如玉,而是根本就不能人道!” 轰隆隆……天上乌云密布,已经开始为不在场深受冤枉的褚天歌鸣不平。 “虎鞭鹿鞭牛鞭三天就吃了三根,才能勉勉强强的竖起小拇指!” 玉千泷大声说道,不出来,看你丫的定力有多好好?可是,这么隐私的事都说了,再说的话她可不乐意了。她的男人,再不举也是她的,她是要编排,可也不是让外人能够看笑话的。 好在,早已忍受不住泼妇般脸皮堪比城墙的某人,西陵无双捂着耳朵大吼一声:“啊!――”太过分了!此刻,属于她的红色的怒火值,为了心目中的男神已经爆棚了。 096.你爹妈造么? 随着西陵无双的一声惊天吼,四周被玉千泷雷的差点吐血的千军卫腹部一紧,血没吐出来,反而吐了一地的脏污之物,一股恶臭之气犹如被烈日暴晒的水蒸气,极速上升。 玉千泷嫌弃的扇着风,忠粉秦伯立刻递上锦帕,她二话不说,一把扯开,堵上了鼻子,空气虽然受阻了,可却由臭转香了。 “高端大气上档次!”秦伯为了玉千泷果断而犀利的手法立刻竖起了大拇指,东施效颦的想学,结果扯了半天也没扯开高质量的帕子,最后只好放弃,将帕子系在脑后,蒙住了鼻子才好受点。 西陵无双本来就十分不悦,最后怒瞪了千卫军一眼,总觉得玉千泷和秦伯有辱斯文的行为配不上她尊贵无比的身份。三个侍女立刻上前,就在如此寒风烁烁的冬天,不停的扇着扇子。 就连在后院刷马桶的金光闪,都一手提着还没刷完的马桶,一手拿着马桶刷跑了出来:“谁?谁他娘的敢随地大小便,看不起爷还是咋滴!” 随地大小便?刚才,三位略显夸张的行为已经是在侮辱他们了,可那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现在居然连一个刷马桶的下人都敢出言侮辱,太瞧不起人了! 然后众将士一致的将武器往地上一跺,其声势铺天盖地摄去了金光闪半条命,他这才看见满大街的西陵士兵,一向精明的奸商顿感不妙,抬头看天又看地:“啊,今天的天气真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在外面晒着还有点出汗,还是后院舒服,清清凉凉……” 说完,犹如他突然的出现,又迅速的消失了。 “你,你!身为一个女子,说话怎能如此不经过大脑?怎么能,随口编排褚太子!”西陵无双指着玉千泷的手都在颤抖,实在是太彪悍!心底又为褚天歌感到无尽的悲伤,遇见此等女人,是个正常人都得疯啊! “我怎么了,有本事你也看去呀!”玉千泷无所谓的耸耸肩,虽然内裤之事纯属扯淡,可后面的,都有真凭实据的,也不算瞎说,只是掺了点假,勉强能够混过国际qs安全认证! 西陵无双的脸刷一下涨红了,组织语言不善的她,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神情扭曲的笑了。 突然,四周响起了悠扬的琵琶曲,只见王府门外大街上头的四个角落分别坐着四个蒙面女子,纤纤玉手弹奏着,琵琶声低沉中带着远古的气息。 铮……四道无形之气在整个王府的外围行成了半圆的屏障,将王府笼罩其中。 玉千泷蹙眉,秦伯亦是脚步不稳,扶着大门才没有跌倒,随着琵琶越弹越快,府内陆续传出了下人们痛苦的呻吟…… 玉千泷猛的看向四名女子,身影犹如水面的倒影,很是虚幻,而弹奏出来的魔音却是厉害的紧!随着一声刺耳的琴声传来,秦伯终是无法抵挡,玉千泷赶紧抬手在他身上一点,秦伯这才软软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千军卫等人却是面无表情的站着,丝毫不受魔音的侵扰。 玉千泷勾起嘴角,品着茶,低头看着手中把玩的古玉。神情甚是专注。 在盗墓生涯中,她养出了一个无人能及的优点,那就是为了千古冥器,她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挖东西!哪怕师弟们聊的惊天动地,也不能影响她分毫。 西陵无双冷眼的看着,四名女子随着弹奏的时间越长,而感到越来越吃力,就在她们表情出现不可置信,额头冒着冷汗的时候,一直淡定的“赏乐”的玉千泷终于抬起了高贵的头颅,看了她们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表演完了么。”她红唇轻启,语气平缓的犹如春江之水,揉揉绵绵。 四人皆是一怔,随后,玉千泷出手了! 她是真的出手了,只见她随手一挥,她手中的茶杯旋转直上,被淡蓝色的劲气托到了屋顶的高度,“砰”的一声,茶杯四分五裂。[] 四名女子纷纷将琵琶提到了身前,手指再次加快节奏,可她们,忽略了一句话…… 水和空气,无孔不入! 四射的瓷片不是杀伤武器,杯中的水,混合着空气的极速流转,才是致命的杀招。 水不在多,致命就成! 四名女子同时停下了拨弦的动作,眉心一滴水珠,久久不散。 西陵无双惊讶的看了眼四个方向,这么容易就死了? 然而,这还没完!四人虽然成了死人,可死人也会有最后一刻的本能反应!她们的手落下的同时,又拨动了一根琴弦……动的是哪根,完全取决于她们死前停在了哪个位置! 铮铮铮……琴声十分不规律,很是刺耳!之前形成的弧形攻击屏障反而成了保护膜,而屏障之外的人成了攻击对象! 四名女子完成了她们生命中的最后一个音符,从屋顶落下的同时,数百的千卫军也同时倒下!将士注重体力集体作战,单论个人内力修为,是不足以抵挡杀气的! 所以,内力稍微低点的,都在此丧了性命。 “怎么?还没玩够?”玉千泷看着脸色酱紫的西陵无双,神情戏谑道。 玩?西陵无双心中一愣,数百条性命在她的眼里就是因为好玩? 玉千泷哪会不知公主病人的心态,死人又不是没见过,前有坟墓里挖出来各种死相超级惨的陪葬之人,后有北燕被炮火炸的四肢全无脑袋搬家的尸体切割,还有什么场面是好怕的? 西陵无双胸口剧烈起伏,一步步走进玉千泷,到了王府门前的台阶下,表情狰狞的喊到:“你去死吧!”随着甩出一包药粉。 玉千泷十分淡定的撑起一把伞挡在身前,另一只手将欧元甩了出去,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千古遗训,必须遵从有木有! 反正欧元百毒不侵,上到血液毛发,下到口水尿液,都是闻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解毒圣药,天底下的毒,在它面前,犹如瑶池圣水,诱的它……直翻白眼! “嗷呜!”欧元落地,对着过河拆桥的玉千泷一阵口水狂飙:本大人是伟大的神兽,怎么能做空手接药粉的活?毒药那玩意太低级,本大人已经八百年不沾了! 玉千泷收好伞,表示你很弱智的看了眼欧元,一脚踹到了幕后,阻挡主人光辉的兽不是只好兽,不是好兽的兽就要送去小花花的窝当种马! 欧元低着头神情萎靡的走进了王府,与赵七一同坐在大门后,长叹短嘘,感慨命运的悲凉。 “怎么样?”西陵无双略显紧张的看着玉千泷,眼中有些期待。 玉千泷看了西陵无双一眼,紧蹙的柳眉始终没松开过,刚才看见欧元正常的眸色,她就知道,那粉末不是毒药! 可…… 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她的心口犹如千只毒尾蝎在穿刺。心脏似乎被穿透成了筛子,正往外冒着鲜血…… 玉千泷就这么看着西陵无双,眼眸已经泛红,眼神却越来越冷,犹如冬天漫天飞舞的雪。搭在扶手上的指节已经泛白,强忍住心痛,却忍不住满口的腥甜,来不及咽下的紫红血液滑下嘴角。 “看来他给的芩莲花粉还是很管用的!”看着玉千泷的表情,西陵无双竟是疯狂的笑了。 芩莲花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生长在雪地极端的稀有花种,医药价值是美容养颜,就连皇室当中,诸国贵妃皇后都求之不得。 可这花,与她体内深种的噬心蛊相克!只要闻,活着沾上一点点,都会引发噬心蛊剧烈的反应,蛊不安,就会乱串,喝着她的心头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从心脏经过,一点一滴都会沾上噬心蛊的毒,最后流遍全身,一点点吞噬她的性命……最后,蚀骨吃肉,直到彻底消失! “他,是谁!”玉千泷仰着头靠在椅背,西陵无双所说的他,一定是对她下毒手的人,尽管一句话只有三个字,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脸色也苍白的几近透明。 “哼……”西陵无双冷哼,并不打算告诉她:“你这个丑女人,识趣点,就滚开在褚太子的视线范围,本宫心情好了,指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呵呵呵……”玉千泷笑,饶她一命?毒一发作,别说是西陵无双,就怕是褚天歌在,也没用了!可她现在感觉不到褚天歌的气息,他的离开,又是因为什么?但,现在想这个有什么用呢?恐怕,命都留不到见他的时候了! “你笑什么!”西陵无双大怒,要死的人是玉千泷,她凭什么用这种语气来取笑她堂堂西陵公主! “咳咳咳!”玉千泷咳了几声,她实在没力气告诉西陵无双,呵呵两个字在现代网络的实际意义:“你这么屌,你爹妈造吗?” 造?造孽吗?开什么玩笑,她的父皇母后只会为她感到骄傲:“哼,本宫的父皇母后怎么可能造!” “劝告你一句,想做人,麻烦先长点脑子,像你这种大脑装面粉小脑装馊水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满脑子浆糊,连小爷看了都替你爹妈着急!” 虽然这话她听不太懂,但有些字眼的意思她还是知道的!西陵无双当下便是大怒,因为玉千泷快死的模样而高兴的表情不见了,此时已经变得了扭曲起来:“来人,本宫今天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剥了她的皮!给本宫完完整整的剥下来,做只风筝挂到墙头上去!” 现在,整个凌江城都掌握在她的手里,想杀谁,想要谁怎么死法,都是她西陵无双说了算! 敢抢她的男人,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098.你还是有去无回吧! “是!”两名表情阴森的男子上前,手里拿着刀具铁叉,表情各种猥琐,仿佛已经看见了敌人在自己手中鲜血淋漓的样子,一种嗜血的因子在他们眼里狂野的跳动。(.) 男子身后跟着数名小斯,抬着吞吐火舌的碳盆,挂着从小到大的各色款式刀具数十把,泛着银光的利刃上,还有着再也无法洗干净的暗红血色,似乎,对于扒皮抽筋的事情,已经做过无数次。 玉千泷眼睛都没敢眨一下的看着,心里传来的剧痛让她尽管咬着唇都无法忍受,大滴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流到下巴,不多时,竟湿了衣襟…… 她将浑身的力量聚拢丹田,却只有一道指甲盖大小的柔弱光晕,能使用的力量根本无法支配她动一下手指。 西陵无双冷笑的看着,胸大无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她,怎么能想到,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定安王府竟然会连一个中用的人都没有?为何历代以来坚不可摧的凌江城被她区区两万兵马就占领了? 此时的西陵无双是高傲的连天上的云彩都不屑于一看的,她眼前,全是那一抹明黄的身影,芊芊玉手为她取下那一张银白的面具。面具下性感的薄唇只为她而上扬…… 拿着刀叉的男子盯着玉千泷,不断的伸出舌头舔着嘴角,似乎玉千泷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盘七分熟的牛排,马上就要被刀叉伺候,吞入腹中。 玉千泷猛的闭上眼睛,强忍着巨大的呕吐恶心感大喊一声:“死人妖,还不快滚出来护驾!”尼玛,小爷一定要秋后算账!扒皮抽筋抽筋扒皮,让你丫的看戏! 在敌人眼里,她这是垂死挣扎,大伙儿都一致的伸出手指掏掏耳朵,还十分不雅的吹了吹。 “哼,你就乖乖受死吧!”西陵无双看了那两名行刑的男子一眼,后者大步上前,避免夜长梦多…… “啧啧啧,这是从哪跑出来的畜生,竟然如此嚣张。”随着一声藐视天地的轻笑,一道淡金色的光晕犹如一把利刃在两名男子脖子上留下一条发丝细小的血痕,最后光晕没入对面的一道墙上,留下一道同样细小而又整齐的裂缝。 两名男子还本能的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脖子上致命的伤口只留下一道血痕,甚至于连一滴多余的血都没有溢出来。 众敌军纷纷举着武器,围在一起,防御暗中的高手突然袭击,少数新兵蛋子双腿打颤的尿了裤子,拥挤的人群里顿时骚味冲天。 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银光,婀娜多姿的太子爷对着怒火冲天的某女一阵无敌电光眼,笑的十二分欠揍。 另一侧,某只肥肠肚圆的小兽也应景的扭了扭叠加了数层的游泳圈,姿态妖娆风华万千仪态翩翩,两只熊猫眼里满是不可一世的傲娇,让人看了忍不住要送上两拳,为熊猫眼添两分的姿色。 “媳妇儿,哪只瞎狗敢在你面前乱吠,我让金钱秒了她!”褚天歌笑的很是荡漾,点头哈腰的捶背捏肩,完全类似于为女王服务的头等太监…… 玉千泷侧头看着他,眉眼一挑,危险的气味十足。褚天歌无辜的耸耸肩,表示她的毒,他真的没法解,可还是暗中传递功力给她,也能为她减轻一些痛苦。 “褚……褚太子,你不是说……”西陵无双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一副阔太太和疼老婆的大少爷情景,顿时就眼泪打转,十分的委屈,仿佛刚才要扒皮的不是她一般。 谁知,专注于发情和质问的两人根本就没空理会她。 “褚太子,你那倾城的一笑,无双,无双愿意以身相许……”西陵无双自顾自的说着,十分不懂味的娇羞的看了褚天歌一眼,那模样,似乎褚天歌就是她的全世界。 褚天歌尽全力的动用电力十足的眉眼无声的解释着,根本就懒得搭理西陵无双,但是,玉千泷悠的一眯双眼,褚天歌只觉得冷风呼啸,伴随着巨大的杀意。 “以后,还对别人笑吗?”玉千泷脸上堆着笑意,她发誓,绝对是她有生以来笑的最温柔的一次。 褚天歌吝啬的瞟了西陵无双一眼,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还知道吃醋嘛,她心里还是有他滴! “媳妇儿放心,靖江城已拿下,改日把西陵国送你赔罪可好?”褚天歌狗腿的境界已经锻炼到无人能比无法超越了。 玉千泷听的无所谓,褚天歌输入她体内的功力减轻了她心口的痛楚,发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 可是,那一群西陵人听的是心肝儿打颤,靖江城被褚太子抢占了?他们丝毫不认为大名鼎鼎的褚太子会说谎! 就在西陵千卫军乱成一团,小声讨论着时,高高在上的褚太子发话了:“尔等若是放下兵器,本宫立刻派人送你们回西陵,如何?” 此刻的他,犹如上天降临的王者,气势凌厉,说出的话似乎无人能够抵抗,只觉得脑袋震的发昏。 “别听他胡说,我西陵镇守靖江的将士三十万之众,怎会不声不响的丢城弃甲,不堪一击?”西陵无双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只要仔细一想,褚天歌无情冰冷的嗓音彻底打破她的幻想。 其实,她也不是很聪明,只知道没了西陵她就完全丧失了追求褚天歌的机会。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靠这些人活着出去! 对于犹豫不决后奋起反抗的将士,和西陵无双将近疯子的状态,褚天歌显然没有放在眼里。 对峙的场面一时间异常的安静,不禁让人想起了暴风雨的前奏。 褚天歌不为所动,仿佛这些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依旧相夫教子的状态,嘻嘻哈哈的为女王服务。(.) 玉千泷柳眉紧蹙,用亘古以来被评为猥琐之经典动作的摸了摸下巴:这货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想到这,她又低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直到确定自身没啥象征性的变化,才将疑虑压在了心底。 “报!军情急报!”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打乱了诡异的宁静,传报士兵焦急下马,在千卫军头领耳边低语着什么。最后,千卫军头子眉头皱成了川字,挥挥手让士兵退下。 千卫军头领看着褚天歌良久,眼神从不解到愤怒,最后只化为一道叹息,将手中的兵器一扔:“撤!” “将军!”所有的士兵纷纷惊呼,所有的视线落在了头领身上。 千卫军头领大眼一瞪,其凌厉的气势生生将那些将士的不解和不满压了下去,盔甲声响,带着一众不甘的士兵们快速散去。 西陵无双脸色发白,愣是退了几步,才十分慌乱的想要跟上大队伍,她不想也不能落在大瀚的手里,那样,她会死的! “请西陵公主留下吧。”褚天歌慵懒的声音飘出来,两名暗卫闪身出现,将西陵无双拦了下来。 “魏将军,你不能把本宫留在这里吧!”西陵无双彻底的慌了,疯狂的挣扎,庄严的头发散了,华丽的服饰也东倒西歪,模样相当狼狈。 千卫军头领魏将军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脚步沉重却没有一点点违抗军令的犹豫,为保西陵国,牺牲一个挑事的公主,是上头的命令,哪怕这位公主是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宝贝,在皇权完整面前,依旧是只蝼蚁! 西陵无双歇斯底里的叫喊已经成了独角戏,滑落的泪水花了妆容,魏将军最后给她的手势是——皇命! 此刻的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过是颗弃子。什么父女情深,什么万千宠爱,什么父慈子孝……在权利面前,什么都不是!她曾宠冠后宫又当如何?是高高在上还是弃之如履,是锦衣玉食还是他国阶下之囚,全都来自于她所谓的亲生父亲身上。 “哈哈哈哈,父皇,父皇?都说先有父,再成皇,可是没了皇,如何成父……”西陵无双跌坐外地失声痛哭,这些是她父亲从小教她的,可她从来不曾领略过,从来不曾当回事,直到现在才知道,她所有拥有和即将面对的一切,只是父皇一句话而已…… 玉千泷至始至终未曾眨眼,宫廷冷情肮脏,她从来就知道,她不曾体会过父爱,也不想去理解西陵无双心里的悲哀,对于一个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她从来都只有一个字——狠! 褚天歌面具下的神情微变,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遮挡风寒。 无事献殷勤!玉千泷满头黑线,问:“他们怎么说走就走了……”此话毫无半点兴趣的问题,他想表现自己的伟大和聪明?可她并不感兴趣的说…… 就在她掏了掏耳朵,做好准备听某人长篇大论的时候,褚天歌妖娆一笑:“没什么,只是有意结交些人物,带着他们做了点一不小心就诛九族的事情,拿点刚占领又不想管理的城池交换而已。”说完,还摆出一副“别太崇拜我”的样子,嘚瑟的菊花满天飞…… “西陵无双怎么办?”玉千泷嘴角不停抽搐,别看他轻描淡写,不就想说明自己神通广大么,还一不小心诛九族的事,是谁都能办的到的么? 最后她得出一结论:这货一天不嘚瑟会死! “死么,是少不了的……”褚天歌收起轻佻的笑,站直身子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这模样,犹如天降神祗,可惜,他不是救人的,而且无情的宣判一个人的死亡。 死——西陵无双浑身一震,随后认命的闭上了双眼,或许死,才是最痛快的…… “这样吧,欧元,未来日子是水深火热还是锦衣玉食,就看你表现了。”褚天歌看向另一侧像只石狮子一样老实的欧元。 欧元听见主人的叫自己,顿时犹如听见了天籁之音,一蹦的下了台阶,后肢站直坐爪垂直身侧,右爪伸直爪子平放耳朵上,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嗷呜~”主人尽管吩咐,欧元一定办的妥妥贴贴! 一声尖叫拖长了尾音,颇有色狼范儿。 “行了,记住爷的话,别让她有走黄泉路的机会……”褚天歌弯腰,打横抱起玉千泷往回走。 死,又不让死!西陵无双脸色惨白,这是要折磨她生不如死么?本来心如死灰的西陵无双猛的睁开眼,朝着王府门口扑来,却被暗卫拦住,她只好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尖叫:“褚天歌,你就是个恶魔,谁接近你谁就万劫不复生不如死,你就是地狱修罗,一辈子孤苦无依,克亲克妻克子……” 褚天歌面无表情的停下脚步,似乎并不在意西陵无双所说的话。可玉千泷在他怀中,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轻笑的垂眸,表示自己没事。 欧元愣了会表示不解,赶紧跳过去拦住:“嗷……”死是必须的,又不让走黄泉路,欧元智商很捉急的说! “手脚卸了,滚地狱去吧。”褚天歌微微侧身,给予欧元最明确的指示后,大步进了王府,消失在西陵无双猩红的视线。 大街上从远到近的传来了喜悦之声,似乎在传扬着即将到来的新年喜庆。 而在定安王府前,冰冷的地面上躺着衣着放荡,却十分狼狈的女子,她身边还站着一只小兽。 巨大的痛楚的哭喊,已经让西陵无双失去了声音,最后废了她手脚,扭断脖子要了她的命。 直到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闭上,她才记起一句话:大陆东方褚太子,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今天不过是小小事件,西陵丢了六郡十八县。而在她最后的视线里,仿佛看见了西陵国的土崩瓦解,那日,近在眼前…… …………………………………………………………………………………… 是夜。 床上的玉千泷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可怕,使的她嘴角那一抹殷红异常的刺眼。 褚天歌坐在床头,看着玉千泷的神情异常温柔,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要生生世世不松手。 “早知道你千方百计把我找来,就是帮你放血,何不放出消息,不用你找,我是很乐意送上门来的。”一袭碧绿衣衫的北辰熠坐在桌边,捣鼓着他的宝贝医药箱。 褚天歌勾唇一笑,声音略显沙哑:“既然放不下,那你为何藏身暗处,你的性子可不是甘心放弃的主。” 北辰熠低垂的眼眸一闪,握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的起身,走到褚天歌身边:“把手拿出来。” 知道他不想跟自己讨论这个话题,褚天歌头也不抬的伸出手。 北辰熠撇了他一眼,默默的帮他解开繁琐的护腕,捞起他的袖子,北辰熠袖中金线一闪,毫不留情的在他手腕上划上一条血缝,鲜血缓缓溢出,染红了他整个手掌。 打开瓷瓶,倒扣在褚天歌的手掌,拿开瓷瓶后,只见三只细如发丝的蛊虫一阵翻滚,直到手掌上的鲜血被吸食干净恢复如初,才沿着流血的伤口,迅速进入褚天歌体内,最后手腕上的伤口完好,不留一点痕迹。 “养血蛊会在你体内三十三天,每天子时吸食原来的血液,其痛楚犹如经脉寸寸隔断难以忍受……”北辰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交代,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我自然明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褚天歌略显疲惫的趴在床边,这样的他,哪里有半点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样子。 北辰熠笑笑,看了眼床上的玉千泷一眼:“真要谢我,不妨拿出点诚意出来?” “如果我没命的话,会相当有诚意!” “呵呵,你还是有去无回吧。”北辰熠看了玉千泷一眼,然后苦笑着离开。 褚天歌就这样握着玉千泷的手,细细的摩挲着,睁着的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精致苍白的脸,似乎永远都看不够,又似乎要借此记住她…… “傻丫头,等你醒来,还能记起我吗?”褚天歌起身,拿起枕边的那把扇子,就让它陪着他,为生命而博吧。 “爷,大皇子求见!”此时,门外传来周五的声音。 “褚无垠?他来做什么?”褚天歌停下更换衣服的手,将艳红的衣衫放回原处。 “好像,是为了丞相大人!” 098.那是褚天歌的福气! 褚无垠十万火急的进了书房,半个时辰后,褚天歌悠哉悠哉的出来,随后换上一身衣服,带着周五等人,快马加鞭的朝西南方向而去。(.无弹窗广告) 书房灯火摇曳,窗纸上倒映出褚无垠低头沉默,略显颓废的身影。 夜,很漫长。寒风呼啸,天空开始落下了纷纷白雪。 天空泛白,书房的门打开,还未卸去一身风尘仆仆的褚无垠走了出来。 天地只一夜之间便被银装素裹,几朵红艳的梅花正娇羞的冒出了头,为这银白的世界点缀着精致的颜色。 而褚无垠也换去了一脸的颓废,心里终究是下了决定,反而一身轻松,亮出了最诚挚的笑容。 抬头看了眼天空,比皇城里看见的干净,辽阔…… 又是一晃十日过去了,玉千泷依旧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原先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红润。 床边上坐着的人为她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精致的睡颜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想起了初次见面时,那个嚣张,嘴毒,下手狠的女子,那时,那人还是他身边的知己…… 不多时,玉千泷睫毛如蝴蝶展翅般轻颤,动了动手指,终于睁开了双眼。 一睁开眼,就看见褚无垠失神的发花痴,玉千泷二话不说,举起手就是一拳头送了过去。 只闻砰的一声,褚无垠竟然跌坐在地,成功的避开了某女神经反射性的踢向男人致命弱点的腿。他捂着发痛的左眼:“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能不能温柔点,每次不是动手就是动脚的,你是有成年多动症还是大脑有毛病!” 说完,还表情扭曲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抬头,露出青紫的眼窝幽怨的看着她。 玉千泷动了动提空了的脚丫子,表情尴尬的一笑。看吧,这就是她平日里嘴不留情的后果,被别人骂回来了吧! “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然后全身往被子里缩了缩,紧紧的包裹住。 “这几天连连下雪,哪里阳光明媚了。”褚无垠满头黑线,特别是今天,天空昏暗不说,而且现在是晚上,还阳光明媚…… 玉千泷表示此人不懂情调:“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来找她要债的吧?!然后警惕的看着他:“我先说明哈,那五十万两早没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褚无垠有些头疼的扶额,揉了揉眉心:“你想多了,要不是老三,当谁愿意在这里看着你呢,没心没肺的疯子!”说完,他还略显生气的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褚天歌到了没了。 老三?玉千泷瞪大了双眼,褚天歌排行老三是知道的,可是,他俩不是政敌么?啥时候迅速发展成基情满满了? “好了,等会让人给你送些吃食,然后自己洗洗睡吧。”褚无垠觉得自己话多了,说完就打算立刻消失。 “等等,褚天歌去哪了?”否则,怎么会是褚无垠在这里照顾她?就连赵七和肥欧元都没在。她喜欢装傻,但不代表她真的是个傻子。 心中的不安感越加的强烈,她第一次觉得,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 “他是一国太子,自然忙的很,前几日出远门了。”褚无垠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在门口却被唤住了脚步。 “你不想去找她吗?”玉千泷突然说道,褚无垠猛的回头,看着她严肃的表情。 褚无垠知道,他是从小在皇宫长大的,从来就不该喜形于色,更不应该有如此巨大的反应,可现在他坠入了一个深渊,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 “褚天歌去大通殿,而她也跟着消失了,说明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危险,难道你就愿意在这什么都做不了的干等着?” 褚无垠一动不动,这些道理她岂会不懂,只是…… “我不想让自己一生留下遗憾,爱就勇敢的去追,否则,一生处于痛苦的悔恨中有什么意思?心若死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倒不如一起面临生死,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次!”玉千泷说完,从被窝里跳了出来,走到柜子前开始穿衣。 褚无垠看着她,眼里的纠结一点点褪去,最后还是走了进来:“可你知道大通殿怎么去吗?而且,他已经走了十天了!” “我不知道,自然有人知道!”说话间,玉千泷已穿着妥当,最后还拿了两件厚厚的披风斗篷,然后穿上她自制的雪地靴,虽然笨重了些,可到底是有用的。 随意收拾了一下,看着褚无垠:“你不准备点御寒的衣服吗?” 褚无垠摇头:“还是快点追吧。” 玉千泷翻了个白眼,直接扯出来一床厚棉被扔给他:“拿好了。” 然后跑到门口,从怀中拿出一根手指粗细的竹管,一拉引线,天空上方亮起了蓝色的四叶草图案。 这玩意儿是琰瑾给她的,说她总会用的上,想不到这么快就灵验了。 “哟,小千千这么急着找我,可是需要我暖被窝?”不多时,北辰熠的身影出现在院子的梅树上,为红花点缀着绿叶,他依旧表情贱贱的笑着。 “得了得了吧,把你家燕青奉献出来吧,我要去大通殿。”玉千泷挥挥手,这货成天就会跟她装亲近。 北辰熠收起笑脸,酷酷的拒绝:“不去!” 玉千泷眼神危险的看着他,他也十分狠戾回视。两人互不退让的眼神交接,空中交织出滋滋滋的高电压火花! 褚无垠毕竟没跟北辰熠打过交道,也不甚了解二人的交情,当下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挡在玉千泷面前。褚天歌说了,玉千泷安全,倾颜就好全。 北辰熠稍稍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声道:“你们半夜三更的抱着被子问我要燕青,不会就是为了私奔吧!” 褚无垠面色一黑:“北辰皇说笑了。”只一句话,威胁之意很是明确。 玉千泷一把推开褚无垠,眯了眯眼睛:“你给是不给!” “不给!”北辰熠依旧俩字拒绝,开玩笑,她去大通殿不是送上门来让人杀么,那帮人,巴不得要她的命,让她去了岂不是送她去死? 玉千泷冷哼两声,又掏出两件信物:“你要欺师灭祖吗?” 北辰熠看着她手中的一根短玉竹和一株透明管中的四叶草,很是头疼的捂着脸,闷闷的声音从指缝中传了出来:“琰瑾干嘛把这玩意儿给你了,这不是作死吗!”都说神医谷亲传能掐会算,他当初怎么就没让琰瑾那家伙好好学学呢? “去还是不去!”玉千泷接着问,燕青可以载人飞行,速度比千里马快多了,否则北辰熠来来回回从东海到大陆,哪能那么轻松。 “走了走了,真是的,觉都不让人睡安稳了!”北辰熠烦躁又小孩子气的跳下了树干,闷闷的往王府门口走去。边走还在心里嘀咕:琰瑾啊琰瑾,这两样信物可是让你站起来的筹码,你居然把它送人了,而且还是将心爱之人送去给情敌,你傻不傻,是不是傻,是不是…… 雪白的燕青鸟在半空中迅速飞行,鸟背上的载着三人…… 北辰熠一脸淡然的稳稳站立,显然早已经习惯了。他动了动腿,垂眸看了眼靠着他大腿呼呼睡的玉千泷:“喂,你能不能像点女人样!” 玉千泷被斗篷披风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结了一层白霜的眼睫毛动了动:“尼玛,反正你不是站着吹风装风度吗,顺带让小爷靠会儿会死啊!” “你妹,爷腿都站麻了。” “那你坐下呗,坐我旁边也可以靠会儿。” “我堂堂东海皇帝,是你的随行椅子还是全自动床榻啊?” “得了吧,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 两人乐此不疲的争论着,虽然最后总是玉千泷得志,北辰熠虽然不甘不愿的样子,看着玉千泷,还是认命的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入怀中,紧了紧手臂。 “呐,给你!”北辰熠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包裹,塞到玉千泷手里,然后表情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 “这是啥?”玉千泷伸出手打开包裹,顿时一阵香味充满了鼻腔:烧鸡!还有一壶酒!打开酒壶,清香扑鼻。还是上等的桂花酿,这种酒不算浓烈,喝了却能很好的暖暖身,简直就是美味佳肴! “谢谢啊!”玉千泷真诚道谢,然后大快朵颐了起来。睡了十天,吃了啥她不知道,可是醒来她就急得东西都没吃就出来了,一只烧鸡在此时,简直胜过了所有的美味佳肴! “哼。”北辰熠冷哼,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抱着她的手臂再次紧了紧,也算不枉费他惦记着她醒来还没吃东西。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将来你娶的媳妇儿可就美死了,有权有钱还会心疼人,在东海是不是很多女人想要嫁给你呀。”吃饱喝足,玉千泷哥俩好的拍拍北辰熠的肩膀,眼神看着前方无限感慨。 北辰熠看着她抓了烧鸡油腻腻的手在他的衣服上磨蹭干净,满头黑线的说道:“谁要娶你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女人不像女人,骂人不带脏字的话说起来是一套套的,还总爱欺负人,真不晓得自诩聪明一世纵横天下的褚天歌怎么就看上你了。” 玉千泷眼神带刀的刮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后闭眼假寐,难得的没有回嘴。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褚天歌相识相处的每一个画面,似乎她总是享受的那一个,而褚天歌却总是在付出。用他的权势,用他的智慧,更甚至是用他的性命。 她玉千泷到底有何德何能?前世挖坟盗墓的做多了,到死都没能留个全尸,想不到一朝重生,却能让她收获如此真心真意的爱情…… “喂,你别自卑呀,其实你也挺不错的,虽然行为不太像个女人,但也长的如花似玉,又有一个权倾朝野的老爹,还有少年成名的大哥。”北辰熠突然就不习惯她的沉默,以为说到她的伤心事了。 玉千泷暗中翻白眼,这是在夸她吗?不过,她从来就不是自卑的人,然后收起了伤春悲秋,无比自恋的一撩帽子上的绒毛:“那是自然,像褚天歌那么老的男人,能喜欢小爷这么青春丽质的女人,是他的福气。” “嗯,福气,天大的福气!”北辰熠违心的附和,然后摸摸鼻尖,半抬头的看了眼天空,他只说了一句不真实的话,不至于天打雷劈吧。 相比两人的“活泼好动”,向来养尊处优的褚无垠就没那么好命了,他几乎是蜷缩在鸟背上,棉被包裹着连头都没有露出来,谁让他不是个女人,不能让别人怜香惜玉呢,那就自己受着呗! 099.废渣的二次利用。 相比凌江城一片雪白的景象,位于众山之巅的大通殿反而一片春意怏然,隐藏于层层云雾之中,偶尔露出金碧辉煌的屋檐,更显神秘色彩。(.) 大通殿圣宫: 褚天歌一袭红色锦袍,手持金粉绘图的折扇,仰面躺在宫殿的瓦面之上,闭着眼帘假寐,神情甚是惬意。 可,起伏不定的胸膛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周五,今儿可是初九了?” 周五一愣,转头看着褚天歌的表情犹如看一个白痴:“爷,今儿初七!”他英明神武的爷哪去了?对于这种每天都会问上无数次的弱智问题,居然还会每次都出错? 都说陷入爱情里的人是傻子,看,前有赵七,后有主子爷,他们的智商已被情商击败,倒退数千年了! 褚天歌眉头一蹙,猛的睁开了双眼,刘海下若隐若现的朱红印记隐隐发光。 “师尊出关了!”他能感觉到天池水中碧血莲的动荡。 “真的?”周五喜出望外,掌门提前出关,那不是好事儿吗! “可是,她也来了!”褚天歌坐起身,手肘撑着半曲起的膝盖上,如玉的手指不停揉着眉心,北辰熠太没节操了,答应他的事怎么能食言呢! 周五实在不知道该庆幸那女人也不是完全没良心不在乎爷的生死,还是该恼怒她来拖爷后退了?! “该来的迟早都会来,再说,爷本来就是要找师尊的!”褚天歌脸上恢复了一贯来风轻云淡的笑容,理了理没有褶皱的衣服,眉头是越蹙越紧,翻开衣摆看了看,嗯,有点潮湿!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回房换衣服去了。 “爷,您能不装高尚吗?”明明说好,初九花开就去把花偷走的! 当然,从天池里偷圣物,危险不是一般的大,可现在掌门出关了,那危险就――翻了两番! 褚天歌换过干净的衣服后,神情平淡,脚步却比以往加快了许多,往掌门住所而去。 谁知半路上,就遇见了一个死敌。 “哟,这不是大圣主吗?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贵人居然让我遇见了,倍感荣幸,荣幸之至啊!”来人一身青衫,两鬓斑白的头发垂在胸前,一张标准的国字脸略显刚正,可惜的是,那双三角眼破坏了美感,这五官拼凑在一起,说不出的滑稽。可那双连一根睫毛都扒不出来的眼睛里,却闪着掩饰不了的精光。 本来相当正气的脸型,在此刻看来,却是阴险至极。 “本宫也没想到,闫堂主也能在圣宫行走自如了,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褚天歌停下脚步,刷的一声,收好了宝贝扇子,同是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你!”闫火十分清楚云逐(在大通殿褚天歌的身份)眼高于顶谁都瞧不起的性格,所以他恼怒,两人不对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所以,也没必要虚假的寒掺。 “本宫如何?”褚天歌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状若无意的转动着指间的戒指。 闫火一口气憋在了胸口,表情堪比吞了吃屎的苍蝇。可他是圣宫的圣主,是掌门唯一亲传弟子,最得掌门厚爱。说句直接的,谁当圣主,谁就是下一任的大通殿掌门人! “哈哈哈,圣主面前,我小小的一届青门门主,怎敢造次,只是听闻圣主回殿有些时日,便过来拜访拜访。”闫火立刻换上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狗腿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圣主大人莫要嫌弃才是。” 当然,其中几分真假,当事人知道就可以了。 简单的一句话,看似在示弱,实际却把他升职成了门主的身份摆了出来,他堂堂门主,是可以往圣宫走上一走的!可,褚天歌绝不会是因为他是门主就另眼相看的主。 褚天歌也不提他现在什么身份,接过盒子仔细看了看:“如此,本宫就在此谢过了。(.无弹窗广告)”将盒子交给身后的周五后,褚天歌勾唇一笑,铃兰草,正是他所需要的东西,不收白不收。 “既然圣主喜欢,我也就宽心了,您忙,我还有事,先告辞了!”闫火看来看去也没发现褚天歌有什么异常,只好先撤退,来日方长,总能抓住他的把柄的。说完,便点头哈腰的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呵呵,有意思,一向高傲自居的闫火升了官,不但没有争锋相对,而且还带着巴结讨好的意思,是谁给他这个大老粗支招了? 就在闫火下了千层梯过一半的时候,褚天歌两步上前:“闫门主请留步!”他追上去,却没有下阶梯,而是站在了最高层。 闫火转过身抬头仰视着褚天歌,这画面多有一副仰望王者的意境,不知觉的矮了不止一点点,所以闫火的面色不太好,用尽全力的抱拳一揖:“圣主有何吩咐?” 褚天歌依旧淡然的摇着扇子,摆了摆手,周五会意,足尖一点,在闫火上两层台阶站定,闫火见此,怒火一簇簇的往上蹭,对付圣主他没办法,可一届下人也敢取笑占他便宜? 正欲发火出气时,周五一言不发,手伸向背后。闫火本能的摆出了对战的姿势,双眼一眯警惕的看着周五,对着褚天歌质疑:“圣主这是何意?”大有一副质疑的口气。 褚天歌轻笑,传入闫火耳朵里更显得刺耳。 周五的手缓缓伸出,闫火手腕一转袖中暗器蓄势待发。 谁知,他没有听见划破长空的偷袭,也没有所谓幻想中的你死我活,而是一个华丽丽的锦袋递到了他面前。 闫火不解的看向褚天歌,后者点头示意:“打开看看。”褚天歌的声音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表情略显娇羞。 闫火纠结啊,看着锦袋有点不知所措。听闻圣主二十有七,至今不曾娶妻,也没听说他对哪个女人有意思。刚刚自己送了份厚礼给他,他不会以为那是定情信物,然后突然发现他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占有的意思,也突发奇想的要回送自己一份信物吧?! 褚天歌心里是越笑越开心,在闫火眼中更像是发春的前兆,他心里一阵发怵,准备转身就跑:“圣主的东西,属下不敢看!” “不行!你必须看!”褚天歌冷声说道,他辛辛苦苦收藏了几个月的东西,怎么能没有回收相应的赔偿就飞走了? 闫火咽了咽口水,背对着褚天歌的他只觉得无数支冷箭正穿过他的五脏六腑。就在他打算施展轻功逃之夭夭的时候,周五已经快他一步,来到他面前,一双手伸到了他眼睛底下。 打碎了的东西?什么玩意儿?!闫火不解的回头看向褚天歌:“这是……”什么意思? “周五。”褚天歌唤了声周五,他懒得浪费口水。 周五会意的点头,开始了噼里啪啦的生意经:“这是千年翡翠玻璃种棋盘,还有爷惯用的冷暖黑白玉棋子,共花费了五年时间,上千人力制作而成,先不说倾城之价的棋盘,单是每一颗棋子就值上万两黄金……名匠制作,做工一流,千百年只此一套……” 闫火更是疑惑了,说的再好不也是废品吗:“可它已经面目全非了……”破东西已经不值钱了! “可它是我家爷的宝贝,因为碎了,爷已经九九八十一天没有下过棋了,技术更是一退千里,不知输了多少银两,连暗卫都只剩周五一人了,爷根本就养不起……” 然后就拿出来送他,打算以此作为勾引?闫火惊讶,然后连连摆手:“钱,总是会有的。贫穷,迟早都会过去的,让你继续努力三百年吧!” 谁知周五一改悲伤之意,朝着闫火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十分淡定以及坚定的说了俩字:“――赔钱!”尾音无限拖长…… “关我屁事!”闫火总算从自作多情的意识当中解救出来,变得满头黑线,暗中决定改日好好看看郎中,这种幻想症得治! “可这宝贝是你的属下毁坏的,她已经死了,不找你赔找谁赔!”周五说的理所当然,眼神犀利的可以杀人,对于想赖账的人,他一向很反感。 “勒索!关我毛线事!”闫火打算离这个疯子远点,一抬头却看见褚天歌手中泛金光的东西,细长的针在他指尖转动,顶端似莲花一般,绽放,闭合…… “当初在云中城,那个叫什么轻雾的,莽撞的搜本宫屋子,打坏了不少东西,在场的人都是可以证明的。”褚天歌把玩着暗器,表情甚是无辜。 闫火想赖账,但他也得赖得掉啊!接受着褚天歌百分之四百的威胁之意,最终,三角眼瞪不过邪魅的凤眼,不一会就败下阵来。 “行,我赔,等我回去便差人送过来!”闫火咬牙切齿的说完,一甩袖就要离开,又被周五给拦了下来:“特么还有完没完了!” 周五默默的指了指地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堆破烂东西:“这些紫檀木的桌椅,汉白玉的地板,千年雪狼的毛笔,前朝皇家画师的水墨真迹,还有五百年的大乌龟……” 这是赖上他了呀!闫火默默抬头望天,摸了一把辛酸泪,老大,这笔钱,得你出啊!最后实在是欲哭无泪装不出可怜了,他只好咬牙狠心:“我都赔!”说完便一阵风般的消失不见了。 周五看着风一般消失的女汉子,哦不,是闫火,心里那个舒坦啊,又是一大笔钱入账,他怎么不仰头大笑三声?可奇怪的是,他没听见笑声,反而传开了主子爷的传音入室:“周五,把东西收好了,爷留着还能二次利用!” 周五猛的回头,阶梯尽头哪里还有主子的身影!他只好默默的收拾一堆废渣,等待传说中第二次进账。可他万万没想到,二次利用不仅没进账,反而让他从此一穷二白,再也不能守着金银珠宝度过余生了…… 0100.今天先发这点点 太极殿,郁郁葱葱的树木衬托下,那一抹绝代风华的红色异常醒目。(.)一向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天下唯我独尊的褚天歌,竟有低头的那一刻。 他曾说过,他的人生不允许服输…… 他曾说过,他要永远站在最高处,俯视整个天地…… 他曾无数次的教导属下,在战场上实力悬殊时,他一直铿锵稳重:我们只为心中的神圣而俯首…… 他曾面临过生死兄弟的背叛,当那人跪在他面前时,他甚至满脸无害笑容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可是现在,他不仅低头,更是弯下了他尊贵的膝盖,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了太极殿外。 背影依然挺直,哪怕下跪,也丝毫不损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师尊……”许久的沉默之后褚天歌沙哑的声线传出,似乎正在极力的忍耐着。 “你可知错?”大通殿掌门――清风,正是褚天歌的师尊,只见他一身雪白,就连头发都白的没有一丝杂质,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弟子恳请师尊,救她一命!”连着三天三夜,跪在这里不曾动过一分一毫的褚天歌,依旧坚持着这一句话。 “碧血莲落入凡间,必定酿成天下大乱之祸端,此等妖物,不可不除!”清风一脸正派,始终坚持着大通殿数千年来守护碧血莲的使命,十六年前碧血花开,莲心被盗,已是天大的失职,寻了十七年,终于知道的莲心的下落,除了收回她违背天道伦常的性命,已别无出路。 “不,她善良纯真,并非大恶大奸之人,不多时师尊便要得道升仙,何不能慈悲为怀,救她一命呢?”褚天歌说话间眼神直视前方哪怕此时是跪着的,气势却依旧高人一等。 善良吗?她从不滥杀无辜!纯真吗?除了死要钱,掉钱眼里了,她也没什么缺点,大奸大恶跟她完全不沾边好么!? “哼,难道七年前东海大乱不是因她而起?数月前云中城一聚,若非因为她的搅和,怎么会出现史上最动荡的暗杀?若不是她,当时的大瀚京都哪会因为一个将军一处雕刻就朝纲大乱,又死了多少官员富贾?再说北燕,如果不是她,滑天下之大稽的两军交战皇权更替怎么会沦为天下之大笑柄?”清风不为所动,表情更是布满了不屑。 “……”褚天歌暗中摸了摸脑门上挂着的巨大汗滴,他怎么不知道闯祸精竟然有这么多的丰功伟绩,值得掌门如此惦记的? “还有西陵国,此番十郡七十二县都被巨大影响,也是因为她,大陆三国被祸害了还不够,这都闯到海外去了!”清风说的头头是道,说到动情处还激动的唾沫星子横飞,直呼娶了那女人就倒了八辈子霉了! 若果此时玉千泷在场,她一定会说:“一块钱,再来一碗馄饨补充能量吧!” 褚天歌破功的摸了摸鼻尖,这些,虽然说的夸张了一点点,但似乎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这种认知,让藏身在他心里的小天使直喊:办的漂亮!而远不在现场的玉千泷异常景象突出。 101.当沙包也很顶级吗? 师徒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清风因为褚天歌的固执而感到气愤,更觉得一向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爱徒会转变成“迷失心智”的愚者,而将怒火转接到玉千泷身上。 是夜,安静的太极殿只听见风吹树叶的莎莎声。太极殿的主人清风,在傍晚时期被各门主请去议事,此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褚天歌一人,依旧默默的跪着…… 一盏茶,一刻钟,一个时辰…… 褚天歌闭着眼,似乎在打盹儿?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双邪魅勾魂的凤眼突然睁开,一霎那间,冰冷锐利的眼神犹如一道暗夜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爷,这又是何苦呢!”许久不见的周五出现在褚天歌身后,眼眶一红心底无限的委屈。 他家尊贵的太子爷,何时向人下跪过?何时又用祈求的语气说过话?如今在这儿一跪就是三天四夜,这实在不符合太子爷的形象,这实在是――太特么的不过隐了! 不行,等回去了非得再来一出,让他们的爷破天荒的二次三次,甚至开启人生中的四次下跪!否则,天地不公! 此刻的周五肯定想不到,老天是能够听见人的心声的,从某一天之后他的爷不仅仅人生中的第四次下跪,更是开启了比每日上朝还要频繁而且称职的跪地模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看着周五,褚天歌嘴角上扬,却是笑意不达眼底,一撩衣摆,动作从容的站了起来,这模样,哪像一个跪了几天几夜不吃不眠的人。 “爷,您别这样看着我,属下有种身处修罗殿的感觉,凉嗖嗖的。”周五说着,还打了个冷颤表示应景。 “走。”褚天歌并不以为意,刷的一声,潇洒的打开折扇,撩了撩刘海,几天没洗了,贴在额头就像糊了一脸的浆糊,太难受。 “去,去哪儿?”周五傻呵呵的问,对于如此前后态度表情相差成反比的主子,他的思维有点跟不上,果然是智商捉急了! 褚天歌只是看了周五一眼,足尖轻点,红色的身影化为一道火焰般往内殿而去。今天正好是初九,碧血莲开的日子。当然,碧血莲的花期本是腊月十六,可清风绝对想不到,他会提前对天池中的圣水下药!他从北辰熠那里要来的药粉可以催碧血莲提前开花,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跪着守在这里的原因。 清风会这么放心的离开,也正因为花还未开,才会放心的让他在这跪着,才会放心的去议什么破事…… 进入大殿前厅寝宫往后院走,太极殿后方竟无道路通行,更无桥梁船舶,只有一片望不到边的湖泊! 整个湖面都笼罩着层层弥漫的烟雾,水中月亮若隐若现,似在像世人展现它独特的风采,只可惜,繁星紧簇的月儿很美,在此处,却无人欣赏…… 褚天歌抬眼望去,天水相接的水平面那头,只有一座直径三米的白玉莲花台,一层,两层……直到最上方,莲花座已不过是水盆大小,莲花台上的每一层莲花座都有鲜红的液体往下流,滴滴答答的不曾停过。 可最下层的莲花台红色液体只保留到边缘下一寸的位置,一点一滴都不曾溢出来。 月升高空,原本倒映在水中的月影已不知不觉的消失不见,天空在一瞬间的昏暗之后,所有的星光月光都汇聚着照在了顶层的莲花台上。 刹那间,莲花台上的红色液体隐隐发光,红色的水面上浮出两片碧绿的荷叶,随着风拂过水面的凌波荡漾而长大,直到覆盖了莲花台。 褚天歌紧紧抿着薄唇,微微颤动的睫毛彰显了主人的激动。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划破了掌心也不自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随着褚天歌心跳的加快,一朵洁白如玉的花骨朵露出水面,随着一片片展开的娇艳花瓣,白玉的莲花从茎部开始,一点点的被染红,直到莲花完全盛开,碧血莲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嗜血的红艳,与岸边站着的红色身影相呼应。 刺目的颜色,独一无二的培育,碧血莲绽放出世间绝无仅有的美。 它似一个翩翩起舞的少女,随风摇曳出独特的舞姿,又似乎隐隐的传出女子娇柔的欢声笑语,可是,美好的中央,包裹着异于常物的东西,碧血莲没有莲心。 女子轻快的笑声逐渐消失,似在感慨自己的不完整,花瓣开始片片颤动,想要包裹住自己的丑陋。 “不好!”褚天歌惊呼,碧血莲花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比昙花还要凋谢的快! 褚天歌长袖一挥袖中的银丝脱手而出,以疾风的速度划破长空,直直射向莲花台,眼看着银丝就要缠上莲花台的瞬间,湖面突然破涛汹涌,犹如热锅上的沸水,不停的翻滚,直到让出一条小道,将莲花台围在中央。而不过瞬间的功夫,莲花台突然消失,沉入了湖底,湖面再次恢复平静。 落空了的银丝失去目标和着力点,掉入湖水中,瞬间化为了一道青烟。这水好厉害,千年冰蚕丝也被腐蚀的干干净净! 褚天歌愣了一秒然后本能的转身,一个三百六十度后腰旋转,躲过了清风浮尘的杀招。 可躲过了一招两招,一股血腥之气涌上喉咙,褚天歌只觉得真气不受控制,弱到了最低线。 接着,肩上一痛,毫无反抗能力的他竟被两个铁爪抓住了肩胛骨,铁链哗啦一声,褚天歌便真正意义上的,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师尊……”褚天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后。一口鲜血终是没能忍住,吐了出来,将他艳红的衣襟染成了深红。 “这是天池,大通殿世代掌门所守护的地方,可一进入此地,将会被控制内力真气,就连任何术法都运用不了了。”清风面容平淡的说道,似乎这人世间的一切早已与他无关。 “为何就是不能放过她呢,她又何错之有,若必须有一人之命换她安好,那便取了我的性命吧!”褚天歌咬牙,忍着穿骨的疼痛,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你是我的徒儿,继承了我的衣钵,可这一片终生守护的湖泊,却是我们致命的弱点所在,过了这一关,我便能放心的离去了。”清风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无奈,更多的,还是对于爱徒的失望。 “咳咳咳……”褚天歌笑着咳出鲜血,眼里柔情不再加以掩饰:“不,我不稀罕,我只要她好好的活着。” 坚定的语气,坠入爱河的表情,清风看着褚天歌,眼里是满满的失望,努力修习得到升天才是大通殿的本旨,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只觉得气氛。 “哼,冥顽不灵!”清风一声冷哼,袖中的手紧紧一握,锁着褚天歌肩胛骨的铁爪也紧了几分,隐约还能听见卡擦的骨碎之声。 “唔!”褚天歌猛的仰头,汗水浸湿的长发贴在他的脸颊,薄唇咬出了鲜血,强硬的忍着剧痛,生生吞下了极致痛楚的呐喊。 “把碧莲丹的下落告诉我,我便放了你,为你疗伤。”清风低头看着略显狼狈的褚天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倘若屏蔽他说的话,他所做的事,完全一副仙风道骨的慈祥老人。 “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的。”褚天歌咧嘴一笑,世人只道他是清风唯一的弟子,却不知,他们的关系,除了表面上的师徒之称,他们可谓是老虎与狮子,不可能和平相处的。 “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血多!”清风袖袍一挥转身离去,铁链刷啦啦的一阵响动后,褚天歌被连拖带拽的绑在了不远处的十字架上。 铁爪依旧在他的肩胛骨上穿偷着,血一滴滴的往外流。由于双脚离地,整个身体的重量仅靠双手支撑,伤口疼痛更加的剧烈。 “也不知道,在我鲜血流尽之前,她能不能够记起说过的誓言。”褚天歌勾唇一笑,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是,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都一直遵守着约定,我会一直的等你,等你……” “你要的生活,我想给,可现在,似乎老天不喜欢给我这个机会了。千泷,怎么办呢,还是不舍的,一点都不舍的。”说到最后,他已经是气息微弱的喃喃自语了。 清风怒火冲冲的离去,刚到太极殿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美貌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 那男子不过二十来岁的容貌,却是银衣银发,一根银色的发簪别在脑后,又为他平添了一份随性的美颜! “你是?”清风万分的警惕,完全不知道一个陌生人到了太极殿,他居然没有一点的感觉。 “听说,太极殿里什么都是顶级的,对吗?”男子洁白如玉的手指把玩着不知哪儿顺来的花儿,偶尔施舍一个表情给清风。 “那是自然,大通殿是三国共同资助下的门派,肯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了!”清风虽不知男子是如何进来的,却还不忘帮大通殿的威名宣传。 “那么,武功也是无人能敌吗?”男子一语道破重点。 “无人能敌不知道,但至少还能够自保的。”面对目的不明确的陌生男子,清风自然是随时备战的。 “那么,当沙包也是很顶级的了?” 102.大结局篇 当玉千泷等人来到大通殿的时候,只觉得阴气沉沉,不闻一丝人烟。(.好看的小说) “这年头的门派,不至于倒闭了吧?!”玉千泷摸了摸鼻尖,看着眼前半掩着的朱红大门,现在门口又扫视了一圈,除了几片掉落的树叶,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山谷当中回荡着。 “别做梦了,三国每年都像大通殿进贡无数的金银珠宝,看这宫殿的豪华程度,就算是倒闭了,里头的东西买了,掌门也是大富豪。”褚无垠默默竖起中指,对孤陋寡闻的玉千泷表示鄙视。 玉千泷再次摸了摸鼻尖,好冷!不是太子的智商,果然让人发指!就这脑袋瓜觉悟力,她真想不明白,褚无垠是怎么在褚天歌的魔爪下活了这么多年的!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北辰熠说完,率先走了过去,他能对后面两个人表示高度的瞧不起吗?大通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他们竟然毫无正常反应,不是应该急切的进去,掠夺一切能够搬走的东西吗?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进入这个世传神圣的地方,没有传说中的香火萦绕,也没有佛教道家的那种低沉气氛,偌大的院落,空无一人。哪怕在对面那一条隐入云雾中的千层阶梯之上,都难以察觉到一丝人气。 “不会集体升仙了吧!”北辰熠不解,为何他有种危险气息的感觉? 玉千泷跟在身后,隐藏在袖下的手紧握,指节泛白也不自知。头疼欲裂的感觉,侵蚀着她所有的感知,她隐隐能感觉的到,他很不好! 天空之中压迫而来的气息,就像是沉闷的生离死别,让她心口悸痛的同时,还传来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褚天歌……”无形当中,似有一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心脉,不留一丝余地,这样的感觉,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对于未知的迷茫和危险,又隐隐透着一股熟悉感,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她完全不知道。 “怎么了?”北辰熠是名大夫,对于呼吸的转变甚是敏感,转过身看着面色如常的玉千泷,蹙着的眉峰下,满是担忧。 “没事,就是觉得能够打劫大通殿,让人兴奋过度,稍微有点难以平复。”玉千泷摆手一笑,恢复了以往见钱眼开的样子。 “也是哈,说不定能够发笔小财。”北辰熠顺着她的话打哈哈,玉千泷的毒他了解,却不点破,他比谁都着急寻找绝世药材。 “走吧,进去看看就真相大白了。[.超多好看小说]”这回轮到褚无垠表示对队友智商的鄙视了,三人当中也就只有他是个正常人了。 千层梯是一段漫长的路,对于此刻忍受着剧烈痛楚的玉千泷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每走一步都心如刀绞。 北辰熠也相当的体贴,一手搀扶着她慢慢的走,若不是她坚持,恨不能一把扛着她就走。 玉千泷笑笑表示感谢,越往前走越接近某个地方,她的心痛就会越加的强烈,锥心刺骨一点都不为过。 上到千层梯的最高处,足足用了三刻钟! “要不,在这休息会儿吧?”褚无垠虽然好奇,曾经一脚废了几百斤大胖子,又差点让他断子绝孙的犀利妞儿怎么会变得弱不禁风了,但也还有点绅士风度的。 “不用,还是当紧去看看吧!”她不放心!玉千泷摇摇头,她甚至都觉得,褚天歌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薄弱,她急,可忍受的痛苦也是加倍的。 刚跨出一步,一个银色的小圆球一闪,趴在了玉千泷的脚边,又是亲密的磨蹭,又是哽咽的哭泣。 玉千泷鼻头一酸,头一次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将肥胖的欧元抱入怀中:“你怎么在这,褚天歌呢?” “嗷呜……呜呜呜!”欧元先是一阵手舞足蹈诉讼相思之苦,以求收留,听玉千泷一问,又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竟然咧开嘴大哭了起来。 昂,主人被我跟丢了,不知道哪去了,主人彻底的抛弃了深情款款无怨无悔保持暗恋的本大人。后来,又来了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人……叽叽喳喳一大串,无非就是循环这两句。 最后,实在是人畜区别大完全不存在沟通能力,玉千泷满头黑线的深呼吸,然后不再理会欧元的鸟语,抱着他继续走。 许是吐槽的太费体力了,欧元的嘴巴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狼哭鬼嚎的了,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块比它肚子上的游泳圈还大的煎饼啃了起来。 直到一个煎饼吃完,满意的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头顶传来玉千泷幽幽的声音:“你应该减肥了,出去一趟跟怀了几个月似的,你是母的吧?” “嗷呜!”你这是在鄙视本大人的人格魅力!欧元炸毛的站了起来,一时情急,竟然撅着屁股抬起一条大腿,露出了它伟大的公熊猫器官。 谁知…… “北辰熠,懂手术的话,帮它割了吧。” “懂是懂,不过,请你找兽医,谢谢。[]” “嗷呜嗷!”你才是兽,你全家都是兽!本大人是伟大的千年神机! 头脑激动的欧元,完全忽略了“把它割了”的重要话题! 一路上依旧没有一个人影,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种感觉阴森森的,似乎是老虎在前方张开了大口,等着猎物走进它的腹中。 好不容易来到了主殿外,终于传出了丝丝血腥味,气味越靠近越浓烈似经历完一场生死大战! 咯噔……玉千泷脚步一顿……里面是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可她的直觉告诉她,里面,有她想要的东西,有她所熟悉的人,有她遗失的心…… 就在这一刻,心脏的疼痛似乎不那么剧烈了,她快步的跑了进去,刚打开门,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之前卸去的力量竟然又充沛的回注丹田。二话不说,抬起脚一百八十度完美旋风踢,不明物体砰的一声,倒挂墙上。 “能……不能……接住……我……”呈大字型贴在墙上的人口歪眼斜的说完几个字,头一歪掉落外地。 另外一些躺在地上的大通殿弟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在那变态动手不打脸! 然后一致的看向自己的腿,瞬间开始了……“啊!”的经典男高音。 就在玉千泷,北辰熠与褚无垠还不了解状况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喜出望外的苍老的声音:“千泷,快救我……” 玉千泷三人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异口同声的问:“你谁呀!?” 不会褚天歌这么惨吧?满脸褶子?皮肤下垂?皱纹都能够夹死厕所里的大头苍蝇了! 谁知,一阵柔韧的轻风迎面拂来,只看见那老人嘴角阴险的笑意,然后,一只冰凉如玉的手,“十分客气”的落在了玉千泷的脖子上。 “不好意思,手有点不受控制。”银袍银发的男子魅惑一笑,表情相当无害,手指却逐渐收紧。 “小千儿……” “你放开她!” 北辰熠和褚无垠同时大惊,手中聚拢着真气,长剑在手,足尖一点飞袭而来。 “不够,不够……”男子轻笑着摇头,把玩着一缕发丝的手指一弹,北辰熠与褚无垠便被一股无形的真气撞击,堪堪落地,单膝跪着吐出一口鲜血。 北辰熠抬手在自己身上点过几处大穴,稳固乱串的真气,又扔给褚无垠一颗药丸。 这人是谁?只弹指间便将二人重伤,为何他们却从未听闻过?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玉千泷紧紧的盯着男子的脸,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了,血尸墓中的男主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怎能淡定?! 难道墓室相见,生死轮回,就是为了再次死在他手上吗? 银发男子的手,毫不留情的掐着玉千泷的脖子,她的脸色已经被憋的通红,眼瞳里也布满了血丝,任何的挣扎都是没用的……在男子的手中,他们都只是一只蝼蚁,太过于脆弱了。 原本一脸童颜的清风,因为内力被男子吸收,此刻早已严重衰老,眼看着玉千泷就要命丧黄泉,他得逞的笑了,吐出一口血后,身体无力的软瘫在地,只差最后一口气便要真正的“升天”了…… 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玉千泷本能的挣扎,突然,挂在她脖子上的暗锁滑落,直直往下掉。半路上却被一只玉手给接住了。 男子歪着头看了半天,又看看玉千泷,最后竟然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就在玉千泷以为他认得密码锁的时候,他将东西扔回给她,还甚是嫌弃的拍了拍手:“嗯,最近睡眠不好,手指有点抽筋,别太介意啊你们。” 玉千泷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银发男子甚是无趣的摇头叹息,直感叹人间已过千年,没有对手的空虚,太寂寞。 谁能够想象,犹如神祗的美貌男子,声音如涓涓细水,似轻风拂面,安抚蛊惑人心,一字一句甚是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停的发着牢骚? 最后,他终于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抬手一挥,原本太极殿所设的虚幻屏障消失,被吊在十字架上鲜血淋漓的褚天歌出现在大家面前。 “褚天歌!”玉千泷惊呼,足尖一点,她所学的轻功运用到极致,眨眼间来到褚天歌身边。她伸出的手,想触碰他,却又不敢,鼻子一酸,忍了许久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若不是几不可见的胸膛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她都怕自己坚持不住!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北辰熠和褚无垠的帮助下,才将他放下来。 他是多么傲娇的一个人,他有多严重的洁癖,他的风华绝代谁能相比?他…… 见惯了他所有美好的一面,现在看见他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样子,她突然的就害怕了! 颤抖的手,用尽了力气才捧住他的脸:“褚天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说句话行吗?”未见时,有千言万语,相见时,连说一个字都那么困难。 “你要是死了,我可就要娶别人当小王妃了,你不怕我只给你送一杯酒,连纸钱都不给你吗?可是我好害怕……” “你,怕什么……”褚天歌颤动着眼帘,尽管体虚,却还是语气平缓的跟她说话。 “怕你死了,就送不了天价的份子钱给我当贺礼了。”玉千泷听见他的声音,抹去眼泪,又哭又笑的说道,最后说完,还是将他紧紧抱着,生怕他会消失不见…… 清风见此,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由于激动过度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最后,他用力收紧手中握着的东西,只听见卡擦一声,什么东西碎了——他嘴角挂着一丝解脱的笑意,终于与世长辞得道升天了…… 至少,他到死,也拉上了那个毁了大通殿圣尊的妖女,她不能再为祸人间了! 而玉千泷喉间一紧,紫红的液体从她嘴角滑落,就这样靠着她怀中的褚天歌,还挂着泪水的眼帘轻轻闭上了。 “千泷!” “小千儿!” 褚天歌和北辰熠焦急的声音呼喊着,可她似乎还听见了恍如隔世的三个字: “小师姐!” ……………………………………………… 最后三个字,犹如一块石子儿,在她心底激起了层层巨浪。 直到那个人,在无边黑暗中将她和褚天歌救回,直到过了很多天很多天以后…… 远处的天空传出阵阵烟花鞭炮声,在所有人的欢声笑语中迎来了一年最喜庆的日子——除夕夜! 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玉千泷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身边的人问:“他呢?” “姑娘找谁?”服侍的侍女吓得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问。 “叫我小师姐的那个男人,就是长得很好看的,银发帅哥啊!” 小侍女摇摇头,却是递给她一个信封,然后迅速逃离疯婆子现场。 玉千泷蹙眉,缓缓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段简体字: “小师姐,我的记忆时有时无,现在要去环游世界了,哪天记起了会回来看你的。不过,有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实在是屌炸天,我就是来自地球的武林高手啊!” ------题外话------ 正文就到这里了,感谢亲们的支持,改天二月会上传一片男主顺利上位的番外幸福篇,各位亲们么么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