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蝶舞》 第一章 面馆 千年帝都,华夏圣城。 河南洛阳城位于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又称洛邑、神都,是华夏方明的重要发源地,中华民族的重要发祥地,自建城以来,先后有数家王朝在这里建立了都城,所以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繁华的局面。 这一日深秋,中午. 洛阳城内一条主道上热闹非凡,卖东西的、过路的,贩卖牲口的,闲着无事瞎逛的.........大家凑在一起,将整条街道渲染的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同样热闹的还有一家百年老字号刀削面馆,此时面馆里坐满了吃面的客人。 香喷喷的刀削面,被客人手中的红漆竹筷轻轻一挑,顿时冒出阵阵热气,香味四散. 若是再在面里倒上一些陈醋,放上一勺辣椒面,撒上一些香葱,就一口大蒜,那美味就是给一桌山珍海味恐怕也没人愿意换。 大厅最里面一个角落里,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此时正埋头吃着热腾腾的刀削面. 他身穿灰布衣服,脚蹬一双布鞋,也许是因为经过长途跋涉,鞋面已经很脏,脚尖的位置,还有一个小洞,若是再穿上几日,恐怕脚指头都会露出来。 从他略显疲惫神情看来,似乎最近赶了不少路。 更让人奇怪的是他身上背着的那把剑。 剑身长约三尺有余,既无剑鞘,又没开锋,更让人感到好笑的是剑尖的部位竟是一个铁球。 乍一看,好似铁球被利刃削成两瓣各镶在剑两边一般,甚是稀奇古怪。 这样的一把剑,也许在剑客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上一把剑,肯定会不屑一顾,更没有人觉得它能杀人。 更何况剑身漆黑的颜色,犹如刚掉进煤灰里染过一样,上面还隐隐透着红色,像是生了铁锈,根本无法引起人们的注意。 此时面馆里,至少有不下十张桌上放着剑,可却没有任何一个顾客注意到这把剑,顶多就是无意扫上一眼,随即从鼻子中传出一声泠哼,然后目光便不再逗留。 可就是这样一个貌出不众,剑不出名的怪人,此时却引起了三个家伙好奇的注意。 也许他们实在太无聊,想找点乐子,所以他们决定要去戏弄一番这个背剑的怪人。 “喂,老兄,你吃完了没有?” 三人走到背剑人面前,其中一个黄衣少年扯着一副尖嗓门毫无礼貌的大声喊道。 他刚出声音,旁边两名青衣男人便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青衣麻脸人跟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道:“喂,臭要饭的,我们家少爷问你话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要是吃完了就赶紧滚蛋,我们家少爷还等着吃面呢。” 他这一巴掌着实拍的不轻,几乎将桌子上放着的筷笼、醋瓶、辣椒罐都要震翻,周围吃面的人也都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观望。 黄衣少年趾高气扬的笑道:“阿二,本少爷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不要总这么大呼小叫,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洛阳三少”似的,你这样做,会让人家觉得很没面子,万一吓坏了人家怎么办呢?你没看到人家身上背这么重的剑,肯定是剑术高手了,要是一怒之下把你我都给“咔嚓了”,那岂不是太丢咱们洛阳马家的脸了不是?” 他此话说完,周围食客纷纷站了起来,各自朝门外退去,似是生怕惹怒了他一般。 刚才说话的青衣麻脸人正是洛阳三少的下人阿二。 如今他听到黄衣少年责怪,连忙伸出肥胖的小手,朝脸上轻轻拍打两下,点头啥腰赔笑道:“三少爷教训对,小人知错了,自己掌嘴。” “只是小人刚才听了您的话,便很是怀疑这家伙身上背的到底是不是剑?依小人看,这八成就是一块生铁,这老家伙分明就是一打铁匠,身上只是背着一块废材而已。嘿嘿!”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就算那是把剑的话,那三少爷手中这把“碧玉剑”便是轩辕皇帝手中的轩辕剑了?” 三少爷似是就等这一刻,立马得意将手中那把剑抽了开来,顿时发出一声轻脆的吟龙声,煞是悦耳。 围观的人见那剑身呈翠绿色,薄如纸张,正面雕刻着一轮皎洁的月光,背面则是点点星光,剑身隐隐透出阵阵蓝光,给人一种宁静致远,从容舒缓的感觉,便知是把好剑。 不管懂不懂剑的,都纷纷称赞起来。 可无论别人怎么称赞,背剑的人仍然只顾吃着面,看也不看那把剑,好似那把剑连一块废铁都不如。 三少爷此时一脸得意的听着周围人的赞美,似乎有些心花怒放。 可此时他似乎更在意眼前这个怪人的态度,对于他的不理不睬,不闻不问,顿时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一股怒火正从他的心里冉冉升起。 “喂,臭要饭的,我们家三少爷让你滚起来,你听到没有?” 另一个青衣白脸人见三少爷脸色变了,连忙拍马屁的吼道。 可无论怎么喊,背剑的人就像聋了一般,丝毫不做理会,继续用筷子轻挑起一大筷子面,在嘴边吹了吹,不紧不慢的塞进口中,开始细细咀嚼了起来。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他的眼睛也只是一个摆设。 这时,店老板眼看好端端的生意,要被三少爷搅黄,一时心急如焚,可又不敢得罪三少爷,连忙从柜台里跑了过来,赔着笑脸道:“三少爷,您消消气,乡下人不懂规矩,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要不您到楼上去,小的给您开个雅间,这地方人多声杂,免得扫了您的雅兴。” 三少爷泠哼一声,显然不领店老板的情,双眼只怒视着背剑的人。 阿二见知道主人一向在洛阳城说一不二,哪曾想今天却碰了钉子,似是非要替他讨回面子。 于是,狗仗人势般的朝店老板吼道:“不行!今天我家三少爷就看中这个位置了,非要坐在这里吃面,你让这老不死的趁早滚蛋,不然今天老子非拆了你这破店不可。” 店老板一时吓的双腿发软,战战兢兢的看了三少爷一眼,见他满脸怒气,再也不敢作声。 柿子总要调软的捏,于是他只好朝背剑的人请求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您换个位置如何?” 背剑的人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一罐辣椒面,使劲的倒了一些在那还剩下半碗的刀削面里,用筷子顺着碗沿缓缓搅拌了几圈,直到半碗面被辣椒染的通红,这才问道:“老板,请问在下这碗面付过钱了吗?” 店老板一听这话,便已明白他的意思,知道碰到一个倔货,随即抬头看看三少爷发青的脸。 犹豫一下,他似乎在瞬间已在心中权衡出了利弊,随即再不客气道:“付了,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店,叫你去哪吃就到哪吃,??率裁窗。∧忝挥屑??倌暌??谡庹抛郎下穑空媸遣皇短Ь伲?p>三少爷三人见店主如此,一脸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 他们以为,这次背剑的人必走无疑了。 哪知,背剑的人仍然纹丝不动道:“老板这样说,在下也就放心了。既然我已经付了钱,所谓先来后到,自然也就不想再换位置了。何况在下实在太懒,一旦坐下来,就不想再动了,除非等到我想动的时候,自然才会动,否则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动的!” “什么?我家三少爷要在这张桌上吃饭,你竟敢说不让,既然你不想动,你信不信老子让你一辈子想动也动不了?” 白脸青衣人没想到见背剑的人如此不识抬举,再次怒喝道。 他边说边已抽出左手边挂的单刀,朝吃面的人趾高气扬的扬了扬。 “阿三,不要动不动就抽兵器,本少爷好歹在洛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跟一个臭要饭的一般见识呢?” 三少爷突然想到猫捉老鼠的一幕来,随即笑道。 就在这时,从门口又走进一个白衣人来,只见他面目清秀,身材瘦小,此时手中还举一个帆布招牌,上面写着:“神算子。” 众人一见便知是一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径直走到一张桌前坐了下来,将手中招牌朝桌上一靠,随即旁若无人的喊道:“小二,来碗刀削面。” 门外围观的人听他说话声音清脆悦耳,脸上长着一对酒窝,煞是俊秀,又见他一幅书生模样,竟如此不长眼色,不由为他暗捏了一把汗。 店小二刚要上去招待,却见店老板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 他顿时会意,笑着上前道:“先生,真不好意思,今天小店不做生意了,您请到别处去吧!” 算命先生细眉一皱道:“哎呀,小二哥,这可怎么办?在下已经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刀削面馆,正想大吃一顿,你却说不做生意了,这分明就是想要活活饿死在下吗?” 小二一时甚是纳闷,不解的问道:“先生,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偌大个洛阳城,难不成就只有我们一家面馆?再说您既然饿了一天,为什么不到别处去吃呢?小店今天确实不做生意了,还请您行个方便吧!” 算命先生见小二下了逐客令,随即叹了口气道:“小二哥,你有所不知,在下昨晚夜观星相,给自己算了一卦,知道未来几天将有血光之灾,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危及性命。” 众人一听,不由又惊,接着又听算命先生继续道:“实不相瞒,若是想要消灾解难,唯有吃一碗地道的刀削面,至于其它的食物,一概不能碰。只要一碰,准会哽死,甚至就连凉水都不能喝,哪怕是喝一口凉水,就会被呛死,所以这一整天来,在下是滴米不敢进,滴水未敢沾,如今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再也走不动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卖给在下一碗面吧,要不在下付你双倍价钱如何?”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放在桌上,两眼可怜巴巴的盯着店小二看。 众人一时都被他的话说愣了。 第二章 争执 算命先生听着大家的议论,既不回答,也不辩解,只是静静的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见那边一桌还在僵持中,店老板正左右为难,这边又来个调皮捣蛋的,不由急道:“喂!我才不管你是生是死,总之你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啊!” 算命先生听完店小二的话,不由愣了一下道:“哎呀,我说你这小二哥,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将客人朝外赶,这是哪门子的事嘛。” 围观的人听了算命先生的话,不由都纷纷指责店小二的不是。 店小二见自己里外不是人,只好无奈的看着店老板,希望他拿个主意。 这边背剑的人刚才听完三少爷的话,又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面,半天才道:“我劝这位兄台还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等在下吃完面,待肚子填饱了,想走的时候,你再坐下吃面,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三少爷刚才还在笑,如今脸已胀的通红,怒道:“什么?你让本少爷站在这里看你吃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洛阳城,有哪个敢这样跟本少爷说话的?” 阿二接话道:“三少爷,这臭要饭的分明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小人看,不如先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再说,省得他再废话连篇。” 这边店主听说要割舌头,吓得双腿直打颤,直差给三少爷跪下磕头,求道:“三少爷,万事好商量,您可千万不要冲动,您这万一动起手来,到时招来官差,小的可吃罪不起,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一条烂命吧!” 背剑的人却不理会对方,似是觉得那一碗通红的刀削面还是不够辣,又随手拿起辣椒罐,倒了一堆在碗里,仍是不紧不慢的用手中筷子搅拌几下,这才挑起两根送到嘴里,咀嚼了两下道:“哇!爽!” 围观的人见背剑的人根本不将三少爷放在眼里,一时心中甚是解气,有人开始偷笑起来。(.无弹窗广告) 三少爷听到众人嘲笑,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一怒之下挥起手中宝剑。 围观的人只道三少爷此番定然下了毒手,胆小的早已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血腥一幕。 胆大的人却似是不愿错过这杀人的好机会,个个睁大眼睛去看,却见三少爷挥起的一剑却斩在桌子上,不由传出“嘘”声,甚是失望。 那张桌子被利剑一砍,顿时从中间生生劈成两半,桌子一边失去平衡,只听“轰隆”一声响,倒在地上,另外半边却在背剑人双臂的支撑下稳若泰山的立着。 店老板见三少爷发怒,顿时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直往下淌,只差跪下磕头了,可又看到三少爷发青的脸,拿剑的手上青筋爆出,他张开的嘴,又吓得颤抖着闭了起来。 就在这时,却听算命先生催道:“喂,我说小二哥,你这面到底卖还是不卖啊!我可跟你说,我今天要是饿死在这店里,你们老板就要吃官司了,到时可不要后悔。” 店小二见算命先生到了此时还在捣乱,一时是撵他走不是,不撵他走也不成,急得频频回头去看店老板,想要他拿主意,却又不敢开口。 店老板此时正有气没有地方出,见店小二如此软弱,顿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真是饭桶,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他不走,就把他给扔出去,得罪了三少爷,到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店小二就等着老板这句话,随即将袖子朝手臂上一抹,露出粗粗的手臂,指着算命先生道:“喂,臭算命的,现在你可听清了,不是我不卖你面,是我们实在没面卖给你,你是死是活可跟我们没半点关系,你再不走,我可真要把你仍出去了。” 算命先生气的跳将起来,朝门外那些看客喊道:“各位乡亲,大家都是明理人,你们给在下评评理,你说这面馆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明明那边有位老兄正在大口大口吃面,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没面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欺负老实人嘛!我真这店老板简直就是奸商。” 门外看客听后,个个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纷纷义愤填膺,开口指责店老板的不是。 店老板生怕再添乱,看了一眼算命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吩咐店小二快点上面,好打发他走。 算命先才这才拍了拍手,表示作罢。 此时店老板已回到这边桌上,见背剑的人此时碗里的面已吃完了,又见整张桌子已经损坏,心中暗叹一口气,自认倒霉,随即再朝三少爷赔笑道:“三少爷,您看,这张桌子已经不能坐了,您还是到楼上的雅间坐吧,小人马上给您沏了一壶上等的铁观音,给您消消气。” 三少爷自小在洛阳城嚣张惯了,哪受过今天这等窝囊气,一时面子下不去,一把推开店老板,只怒视着背剑的人,似是想要用手中的宝剑,把他的身体也像劈刚才的桌子一般劈成两半方才解恨。 阿二却朝店老板呵斥道:“废话!谁说这张桌子不能坐了,你看这臭要饭的不是坐的好好的吗?实话跟你说,今个三少爷坐这张桌子是坐定了,识相的你快点赶他走,不然的话,我看你这店迟早还是关门大吉的好。” 店老板知道得罪不起他们,只好朝那背剑的人道:“客官,您这面已经吃完了,是不是可以......” 背剑的人不紧不慢道:“老板,在下这碗面确实是吃完了,可你刚才收的是在下二碗面的银子,如今只吃了一碗,还有一碗没吃呢?麻烦你快点把面端上来,这样在下也好早些吃完走人,给这位兄台让座啊!” 三少爷的脸没等背剑人的话说完,手中的剑便已对准了他,气的浑身发抖道:“怎么着,臭要饭的,你今个还真跟小爷干上了,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围观的人见背剑的人竟如此固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背剑的人丝毫一点也不害怕,仍旧头不抬,眼皮不眨,缓缓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劝你还是听了老板的建议,到楼上雅间去喝喝茶消消气,岂不更好?何必非要跟在下争这一张破桌子呢?在哪吃不都是一样,你说是吧!” 三少爷面色变得狰狞,眼神中已带着杀血,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今天非要这张桌子呢!” 背剑的人笑道:“既然兄台这么固执,在下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凡事讲个先来后到,不是在下不肯让,只是这肚子一时半会还没填饱,想必再吃一碗也就差不多了,劳烦兄台再耐心等一等。” “你.......” 三少爷见脸早已成酱紫色,再也忍无可忍,暗中给两个下人使了眼色。 阿二,阿三会意,随即趁着背剑的人不注意,突然挥起手中单刀便朝他背上砍去。 店外围观众人见他二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光天化日杀人,一时吓的四处散开,有胆大的仍然不舍得撇开这场热闹,退后几步,继续观看。 哪知就在背剑人眼看快要没命时,算命先生刚才靠在桌边的招牌突然倒了下来,正好不偏不倚挡住那两把单刀,立时整快幡布做的招牌被砍成两半。 阿二,阿三眼看手中的单刀不知为何瞬间断成数截,一时浑身直冒泠汗,再不敢造次。 三少爷和围观众人也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章 逃跑 算命先生不等阿二阿三反应过来,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们道:“好啊!你们两个奴才也太过份了,这块招牌可是我祖爷爷的祖爷爷传下来的,已经传了整整三十代,在下平日里就指望它吃饭了,如今你们却平白无辜砸了它,你们说怎么办?” 阿二阿三一时似乎吓破了胆,再不敢说话。[] 三少爷这才知道碰上了高手,如今骑虎难下,见这么众人在看热闹,寻思若是不找回面子,将来传出去,岂不是砸了自己“洛阳三少”的威名,今后还叫自己如何在洛阳城混? 他一念至此,索性硬着头皮道:“哼!不就是两块破布嘛,阁下开个价,本少爷照赔便是。” 算命先生惊道:“赔?你说的轻巧,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我这招牌可是祖传,是无价之宝,就算给带多的银子你也赔不起的?” 他说完似是生怕不好下台,随即看了一眼背剑的人道:“不过看在这位兄台的面上,我今日就放过你们吧!随便赔个三五百两银子算了。” “五百两银子?”众人听算命先生说完,不由都睁大眼睛,好似在听天方夜谭。 “你……你这分明就是敲诈,一块破布能值五百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阿二挥舞着手中断刀开始骂娘。 “臭算命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三少爷是谁,我看你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敲诈到他头上了来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阿三叫嚣恐吓道。 “噢,照你们这么说,是明摆着想赖账了,既然这样,那我可要报官了。” 算命先生睁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阿二阿三道。 “报官,你知不知道知府大人是我家三少爷什么人?你竟敢报官,有种你报啊!看官府到时不把你这种刁民给送进大牢,打的皮开肉绽。” 阿三得意的泠笑一声道。 算命先生竟似不吃这套一般,也泠哼一声道:“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东西,总之把我招牌砸了,你们就得赔,不陪我招牌,你们休想离开这里。” “行!行!既然这样,本少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拦得住我。” 三少爷挥剑便朝算命先生胸口刺去,竟似想要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啊!杀人了!”算命先生眼见长剑当胸刺来,吓得大叫一声,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躲过一剑。 三少爷一剑刺偏,顿时恼羞成怒,接着又挥剑刺去。 围观的人和店老板眼见要出人命,吓的都闭上眼睛,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心善的人早已念起阿弥陀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算命先生眼看要遭遇不测时,背剑的人突然出手,两根手指迅速夹住三少爷手中薄薄的剑身,跟着只听“咔嚓”一声,刚才还在让三少爷得意炫耀的碧玉宝剑,立马断成数截。 三少爷眼见祖传碧玉宝剑在背剑人手中断成数截,大吃一惊的同时,却也心疼的哭叫着道:“本少爷的碧玉宝剑,你竟敢弄断了它?” 此时,他的样子甚是滑稽,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依然变成一个泼皮无赖。 算命先生刚才还在抱头等死,可过了半天,却不见长剑落下,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看背剑的人手中半柄长剑,不由幸灾乐祸的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宝剑成断剑了,看你今后还拿什么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三少爷见算命先生得意的样子,简直肺都快气炸了,又见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脸色更如猪肝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阿二刚才眼见背剑的人两根手指轻轻一折,三少爷手中纯刚所制的宝剑便已断成数截,这才知道高手竟是被剑之人,一时也不敢再说话,连忙朝三少爷附耳说了一句话。 三少爷又打量一翻背剑的人,似是很不甘心,半晌才怒道:“臭要饭的,有种你给我等着,本少爷要是不报了这断剑之仇,便誓不为人。” 算命先生笑道:“你不用大声嚷嚷说你不是人,大家也都知道啊。至于你是猪还是狗,这我就不清楚了,这要麻烦你回家问问你娘才清楚。” “好!” 围观的人中有大多数人看不惯三少爷平日作威作服的样子,却又敢怒不敢言,如今听算命先生骂他是畜生,不由都齐声喝彩。 三少爷见惹了众怒,顿时也有些害怕了,抬脚便准备走。 这时背剑的人却轻声说道:“兄台,请不要先急着走。” 三少爷见背剑的人阻拦自己,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他怒道:“怎么,臭要饭的,你弄断了小爷的家传宝剑,还想干什么?” 背剑的人笑道:“在下不敢,只是兄台的两个下人刚才一不小心弄坏了这位小兄弟的招牌,还请陪了银子再走不迟。” 三少爷万没想到他竟真拿鸡毛当令箭,双脸气成酱色,手指着背剑的人怒道:“你.......” 话一出口,又想到刚才阿二的话,只好忍了气,朝阿二示意给钱。 阿二狠狠的瞪了一眼算命先生,从背上取下一袋银子,仍在桌子上道:“呶,臭算命的,这是五百两银子,我劝你们趁现在还活着,最好拿去买两幅上好的棺材,准备准备后事吧!” 原来这三少爷是洛阳城一个纨绔子弟,家中富可敌国,整日什么事也不做,只喜欢花天酒地,却更喜欢显摆,不屑携带银票,所以每日命两个属下随身携带千两纹银,每人身上各背一袋,然后花光用尽,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 好在这两个下人天生神力,将这一袋子银子带在身上,却是无事一般,若是换作别人身上背着这么沉的东西,恐怕早就吃不消了。 算命先生见他一个下人随身携带这么多银子,知道这三少爷是土豪,又听那下人骂,却不以为意,拍手笑道:“这个就不用劳驾阁下操心了,在下既不是阁下的亲娘,这位朋友也不是阁下的亲爹,自然用不着阁下来表孝心了。” 阿二无端被骂,不由怒道:“你......” 话刚出口,看了看背剑的人,顿时将脏话收住口不敢再骂。 三少爷知道在待下去指不定还会吃亏,这才泠眼一扫背剑的人和算命先生,泠哼一声道:“阿二,我们走。” “是!三少爷!” 阿二,阿三听完,这才应了一声,一甩袖子,不服气的走出了面馆。 围观的人见他们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如今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不由都纷纷呵起彩来。 背剑的人这才将桌上的银袋提起,递给算命先生道:“多谢小兄弟刚才仗义相救,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快快离开,免得惹上麻烦。” 算命先生愣了一下,随即接过银袋,背在身上,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却见背剑的人已走了,连忙拾起那块破招牌也追了出去,边追边喊道:“喂,兄台,等等我!” 哪知他刚出门,却已不见了背剑人的身影,直追了许久,出了洛阳城,仍然没发现对方,他不由轻声嘀咕道:“真是奇怪,刚才明明看到他朝这个方向来的,怎么一转眼就又不见了呢?” 想了一会,终是想不明白,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正转身要重回洛阳城,一抬头却见背剑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吓了一跳道:“哇!兄台什么时间跟在我后面的,一声不吭的,吓人一大跳。” 背剑的人仍是头也不抬道:“小兄弟好像说反了,在下正要问你为什么一路跟踪到此,却不想你反倒说在下跟踪你,真是好笑?” 算命先生见他拆穿了自己的把戏,不由“噗嗤”一笑,脸上一对酒窝煞是好看,说道:“在下刚才还没来得及感谢兄台仗义相救,又帮我白白赚了这么多银子,所以这才一路追了,想要专程跟兄台道声谢谢。” 他说完便抱了抱拳,对背剑的人鞠了一躬,以示谢意。 背剑的人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现在小兄弟已经道完谢了,就请不要再跟着老夫了,好吗?”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似乎再大的事都无法激起他的愤怒一般。 算命先生摸了摸头,轻轻一笑道:“话虽如此,不过兄台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在下还没报答,哪能就这样离开呢?敢问兄台尊姓大名,日后在下定会舍身相报,若是兄台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背剑的人心平气和道:“草莽匹夫,早已忘却姓名,更何况老夫与小兄弟乃萍水相逢,贱名就更不需要提了,只要小兄弟不再再继续跟着,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报不报恩,都无关紧要。” 他说完之后,便又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朝下压下压,似是怕人看到他的面貌一般,拉完之后,他便径直错开算命先生大踏步离去。 算命先生见他说走便走,赶紧追上道:“兄台,真是不好意思,请容在下说完最后一句话再走不迟?” 背剑的人停了下来,仍然低声说道:“小兄弟有何指教,尽管请讲,在下自当洗耳恭听。” 算命先生这才走到背剑的人前面,故意低下头去,想要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哪曾想背剑的人却故意转过头道:“既然小兄弟已无话可说,老夫这就告辞了。” 他说完便一抱拳,又要离去。 算命先生再次追上前道:“在下观兄台最近气色不是太好,又见兄台行色匆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若是如此,在下倒劝兄台慢走,因为在下有一种不详之感,觉得兄台近日会有血光之灾,还请兄台接受在下的建议,缓几日再去办你要办的事也不迟。” 背剑的人听后,只是“哦”了一声,随后又轻笑道:“多谢小兄弟提醒,正所谓人命由天,既然上天注定老夫要有血光之灾,那么就算老夫今日听了小兄弟之言,人为躲过了这一灾,那到时说不定上天还会安排另外一场灾难等着在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不能化解,在下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背剑的人顿了顿又道:“小兄弟若是没什么事,老夫还有要事要办,就此告辞。”他说完又要离开。 算命先生眼见他离去,不由再次跟上去道:“兄台,当真不愿听在下劝?执意要走?” 背剑的人平静的答道:“不错!” 算命先生见他如此固执,这才让开来路道:“既然这样,兄台请便。” 背剑的人见他让开,这才也抱了抱拳又开始赶路。 算命先生见他走了,这才大声叹道:“可惜啊!可惜!自己的命不珍惜也就算了,为什么却要急着去做亲人的催命鬼呢?” 他说完之后,便又摇了摇头,转身朝洛阳城走去。 第四章 撒盐 背剑的人突然听到算命先生这句话,深埋在斗笠下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立马停了下来,转身问道:“小兄弟可否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 算命先生见计成,这才转过身道:“不瞒兄台,在下观兄台印堂发黑,多有不祥,猜测兄台一生可能命运多劫,且尚有几场难以化解的灾难,倘若不及时化解,轻则会害伤自己,重则会连累亲人,令兄台遗憾终生,还请三思。” 背剑的人“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哈!哈!在下早该想到阁下也是那种故弄玄虚之人,却不想还是上了当,当真愚蠢之极。想在下无依无靠,在这世上再无一个亲人,又何来连累他们呢?阁下当真是一派胡言,信口开河,既然如此,请恕老夫告辞了!” 他说话间,便欲转身离去。 算命先生急忙阻止道:“既然兄台已经转过了身,又何必急着离去呢?至于是真是假,兄台不妨让在下算上一命如何?” 背剑的人道:“阁下这些江湖下九流的小骗术,骗得了别人,又如何骗得了老夫呢?信口开河,以老夫所见还是不听为妙!” 算命先生叹道:“听兄台口音也是豪爽之人,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让在下一观手掌,又有何妨呢?莫非兄台原本就是个羞答答的大姑娘,只是如今乔装成一个落魄之人不成?” 背剑的人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老夫就不妨听听阁下到底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来。”他说话间已转身将左手,递到算命先生面前。 算命先生见十指指头皆是粗茧,知道这是长时间握剑所至,又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剑,顿时心里有了数,随即开始观察对方手相。(.无弹窗广告) 背剑之人既不催他,也不抬头,就那样静身而立。 待片刻之后,算命先生这才面色凝重的道:“如果在下没猜错,兄台一生命运坎坷,令人咋舌,在下靠给人算命度日,从来都没碰到过像兄台这般命运多舛的人,一时之间,心里也甚是难过。” 背剑的人似是受到感染,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半晌才道:“阁下只是看了看老夫的手掌,难不成便已算出老夫一生命运多劫不成?这倒有趣的很,老夫愿闻其详。” 算命先生又长叹口气,半晌才道:“既是如此,在下就给兄台一一道来,兄台不需回答,只须点头承认,摇头否认即可,如何?” 背剑的人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算命先生这才盯着他头上的斗笠,慢慢说道:“兄台一生下来便双亲惨死,被人视为不详之人,差点死于非命,不知可有此事?” 背剑的人身子不经意间轻轻一颤,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半晌又沉重道:“不错,老夫出生之日克死娘亲,气死爷爷,爹爹视在下为灾星,想要将我摔死,幸好被姐姐所救,这才侥幸存活。” 算命先生见他承认,顿时松了口气道:“这不不算,若是再下猜的不错,兄台乃是江湖中人,自入江湖之后,一生更是命运多舛,短短几十年,便遭遇知已,红颜,亲人相继离去,每一次均都是痛不欲生,以至现在落得孤苦伶仃,不知可有此事?” 他说完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便紧盯背剑之人,似是想要把他看穿一般。(.无弹窗广告) 背剑的人还没听完算命先生的话,身子便已开始瑟瑟发抖,两拳紧握,全身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是很痛苦,半天不再说话。 许久,他突然抽出身后重剑,用那圆圆的剑头直指算命先生,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怒视着他,用颤抖的声音怒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老夫的事?若是胆敢说半句假话,老夫就让你这辈子永远无法开口再说话。” 算命先生第一次看见背剑人的面孔,简直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满脸皱纹,脸色苍白,足有七八十岁,可是一对眼珠却又炯炯有神,如利剑一般,与他那苍老的面孔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他一头汗水,脖子因为气愤而青筋暴露,整张脸变得扭曲,丑陋不堪,样子甚是可怕,若是在夜晚看到,恐怕不被吓个半死,也要掉头就跑,还道是撞了鬼。 可算命先生却一点也不害怕,只盯着背剑人的双眼去看,久久不说话,似是知道他绝不会杀自己。 倒是背剑的人见算命先生这般,好似不习惯一般,不由自主别过头去,手里的重剑却仍然直指着他。 算命先生一仅没后退,而且还步步紧逼,大声质问道:“不仅如此,短短几年的时间,你所有的亲人,也都在一夜之间离你而去,而你虽然武功高强,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你面前,却无能为力,是也不是?”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老夫这么多事?老夫要杀了你!杀了你!” 背剑的人此时像疯了一般,瞬间失去平静,变得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嘴里大吼大叫起来,似是真要一剑杀了算命先生。 背剑的人越是愤怒,算命先生越是开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猜对了,所以他丝毫不会害怕,更不相信他真会杀了自己,继续说道:“你是孤星,天煞孤星!这辈子跟着你的人,最终都会一个个惨死,舍你而去,上天注定你要孤独一生。哈哈哈!” 他似是觉得背剑的人此时还不够痛苦,伤心,气愤,又紧追不舍的在他的伤口上重重撒下一把盐。 “不!我不是孤星,不是孤星!” 背剑的人再次大叫一声,随即朝着四周挥起了手中重剑。 顿时只见一片剑光出现,接着算命先生便听到“轰隆隆”四周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时间像是天崩地裂,再也无法镇定,一时吓的浑身发抖。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刚才他被背剑的人用剑指着的时候,他没有害怕,可现在他看着四周倒下的巨木,裂开的碎石,他却怕了。 他不是怕被背剑的人一怒之下杀掉自己,而是怕他从此会疯掉。 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太过残忍,不该说出这些残忍的话来,去揭开他心灵的疮伤。 可面前背剑的人越是愤怒,越是激发了他内心的好奇心,因为他真的想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也许是每一个算命人特有的性格,总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许久,背剑的人这才平静下来,只是嘴里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算命先生趁机劝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兄台,这是天意,老天注定要兄台一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天意?又是天意!哈哈!” 背剑的人此时像傻了一般,泠笑几声,就在他仰头说出这句话后,他的泪水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算命先生见他难过,心中不忍道:“不过没关系,所谓人定胜天,只要兄台能克服困难,不仅能战胜天意,而且还可以让你的亲人平安,健康,一生无忧。” 背剑的人又是一愣,接着又大笑道:“亲人?老夫还有亲人吗?如今他们都已舍我而去,老夫还如何值望让他们长命百岁,健康无忧呢?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边走边转身离去,一时间竟似苍老了许多。 “不,你还有亲人,你的亲人现在正平静的生活,可是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命运便会因你而改变。” 算命先生也许只是为了给他一丝希望,也许为了安慰他,见他要走,突然脱口而出喊道。 “你说什么?老夫还有亲人?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老夫的娘亲、爹爹、大娘、二娘、姐姐、哥哥、知已、爱人,妻子他们都一一死在老夫面前,老夫却总是无能为力,就连只见过一面的亲侄儿也被老夫一剑杀死,现在这个世上,老夫如今孤苦伶仃,老夫还有何可惧怕?老夫再也不怕连累他们了,再也不怕了......." 背剑的人大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以至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第五章 三雄 算命先生也没想到背剑人身世竟如此凄惨,一时心中甚是难过,眼见他要离去,随即追上道:“不!兄台你听在下说,在下绝不会看错的,你还有亲人,请你一定要相信。” “打赌?你输定了!老夫所有的亲人,全部都已死在老夫面前,老夫亲眼所见!试问,像老夫这般不祥之人,天底下还有谁敢做老夫的亲人?还有谁?” 背剑的人突然仰天狂笑起来,笑声是那般凄惨,伤心、绝望。 算命先生似是也被他一生悲惨命运所震撼,一行清泪流了下来,他趁对方不注意,连忙用手拭去,继续劝道:“兄台若是不信,在下也没办法,只是按照星象所说,天煞孤星转世,身上必会带有明显标记,而这个标记就是控制整个人命运的按钮,只要找到这个标记,然后再寻一有缘人将它除去,那么兄台一生的命运便可改变,可是在下刚才留心观察了兄台,并没发现什么特殊标记,只觉甚是奇怪!” 背剑的人似是没听他说的话一般,仍然边走边道:“他们都死了,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我是天煞孤星!天煞孤星!” 算命先生也是如此,嘴里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什么会没有呢?只要找到这个标记,一定能改变他的命运,可为什么却偏偏找不到呢?难道我看错了?不会的! 背剑的人却已失魂落魄般走了,只留算命先生呆呆的怔在原地。 许久之后,算命先生才发现背剑的人走远了,连忙在后面大声喊道:“兄台,你一定还有亲人在世上的,在下绝不会看错的。在下姓张,江湖人称张半仙,家就住在洛阳城外二十里处一个山坡上。你一定记得去找我啊!” 半晌,他不背剑的人答话,这才转头走了,走了几步,便又回头看看背剑的人离去的方向,仍是一脸的疑惑。 算命先生刚走不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朝这边奔来,他不由眉头一皱,随即躲在路边的一棵树后,藏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待约二十几匹马飞驰而过之后,算命先生这才直起身来,看着那些人的背景,寻思道:“奇怪,洛阳三雄这么急着出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念刚落,不由想起刚才面包的事,不由暗道:“糟糕!莫非......?" 他一念至此,不由甚是担心背剑的人,随即也跟着追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他追了一阵,终是没马快,却也丝毫不敢怠慢,休息一会,又急行片刻,等走了约半个时辰,隐约听到从前面树林中传来一阵吵杂声,这才偷偷溜了过去,悄悄躲在一棵树后,仔细观察起来。 天越来越黑,算命先生藏在暗处,看到一群人正手火把将背剑的人团团围住,再一细看,发现洛阳三雄等人。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饭店里面的那个三少爷以及那两个下人也都在场,瞬间他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青衣老者正指着背剑的人,朝身边的三少爷问道:“君儿,可是此人断了我马家祖传的碧玉宝剑?” 三少爷怒视着背剑的人,点了点头,恶狠狠的说道:“爹爹,正是这老匹夫,孩儿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只用了两根手指轻轻一折,便将孩儿手中的碧玉剑断成数截,你一定要为孩儿作主啊!” 另外两个身穿一紫一灰衣服的老者听后,不由均皱起了眉头,盯着背剑的人看了半天,眼神之中满是怀疑。 青衣老者似是不相信,打量了半天背剑的人,这才疑惑道:“小君,可他明明就是一个疯子,又怎么会……” 紫衣老者也道:“不错,你看他口里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明显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又如何会是身藏不露的人呢?” 灰衣老者也摇了摇头道:“何况你再看他满脸皱纹,看上去七老八十了,除了他身上背着那把破剑以外,从上到下,一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又如何能折断你的宝剑呢?简直不可思议。” 三少爷见爹爹马鸿涛及伯父江明约,叔叔史红群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不由急道:“真的,爹爹,伯父,君儿说的都是真的,孩儿寻思定是这老匹夫见到爹爹三人,心里害怕了,所以这才装成疯疯颠颠的模样,想要蒙混过关。既然如此就让孩儿让他现出原形吧!” 他说完之后,便给身边的阿二、阿三使了眼色。 阿二,阿三顿时会意,嘴角现出一丝泠笑,拿起手中单刀,便朝背剑的人走去。 算命先生一见背剑的人要吃亏,想要去救可再看看洛阳三雄,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背剑的人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头发全部披散开来,神情恍惚,嘴里不停的说着话,竟丝毫不理会那些围着他的人,更不知此时已陷入了危险之中。 马鸿涛见两个下人走了上去,眉头又是轻轻一皱,随后轻声叮嘱道:“阿二、阿三,不可伤人,教训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 这边三少爷马文君急道:“爹爹,这恶人断了咱们的家传之宝,今日若不杀了他,孩儿难咽得下这口恶气。” 江明约也道:“是啊!二弟,那碧玉宝剑本是你马家传家至宝,如今被这人无缘无故折断,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要说传到江湖上被人笑话,就是整个洛阳城的流言蜚语也就够咱们受的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处理,杀只鸡给那些猴子们看看,不然日后岂不是连那些阿猫阿狗都可以任意欺负我们洛阳三雄了吗?” 史红群也附和道:“大哥说的没错,我们三兄弟在洛阳城一向都是说一不二,哪个江湖朋友不卖我们面子,如今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断了君儿的宝剑,莫说君儿心中窝火,就连我也觉得不痛快,我看今日这事三弟就不要管了,让君儿出了这口恶气,免得灭了咱们洛阳三雄的威风。” 马鸿涛叹了口气道:“大哥,二哥,你们说的都没错,可这件事总归是君儿有错在先,我是怕如果到时失手,杀了这神志不清的老人,今后叫江湖上的朋友如何看我们洛阳三雄呢?岂不要骂我们浪得虚名,干这些以多欺少、以壮欺老的丑事?我看还是教训他一下就行了,千万不要弄出人命来。” 史红群却不以为意道:“三弟为何总是这般心慈手软,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我们兄弟三人是如何打拼天下的吗?这些年来,那么多的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难不成到老了,三弟却要让大家做缩头乌龟不成?这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马鸿涛脸上一白,刚要解释,却听江明约道:“好了,二位贤弟就不要再争了,三弟说的也有道理,今昔已不同往日,凡事都要小心为妙,我们切不可阴沟里翻了船,君儿就照你爹爹说的去做,教训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至于宝剑,日后待有机会,伯父再帮你寻一把便是了。” 马文君似是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抱拳道:“是!伯父,君儿记住了。” 他说完便给阿二,阿三悄悄使了个眼色。 阿二,阿三此时已悄悄绕到背剑的人身后,见马文君使眼色,顿时会意,二话不说,先照着背剑的人后背踹了一脚。 只听得“咔嚓”几声,哪知背剑的人没倒下去,阿二阿三却抱着双腿倒在地上直打起滚来,嘴里叫得跟杀猪一般,显然是因为那一脚震断了双腿。 算命先生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才想起为什么在面馆那两把单刀会无故断掉的了,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 众人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均都是大惊,纷纷将手中兵器对着背剑的人,以妨不测。 马文君见状,不由更为恼火,上前指着阿二、阿三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这是怎么了?还不快滚起来。” 阿二,阿三抱着双腿,痛的全身直冒泠汗,一时间也不出话来。 这边马鸿涛也觉得奇怪,连忙朝江史二人看了一眼,三人这才一起下马。 马鸿涛走到阿二跟前,摸了摸他的腿,又摸了摸阿三的腿,不由吃惊道:“大哥,二哥他二人的腿都折断了。” 马明约和史红群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弯下身去查看阿二、阿三的伤势,果然都被生生折断。 许久三人才抬头朝背剑的人看去,只见他仍旧神志不清,披头撒发,如同疯子一般,呆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远方,嘴里仍在嘀嘀咕咕不停,也不知说着什么。 马文君见状,趁机说道:“伯父,爹爹,你们看,孩儿没有说谎吧,这老匹夫的确是装的,就让孩儿来教训他吧。” 他说话间,不待爹爹马鸿涛答话,抢过身边一个下人手中的长剑,直接便朝背剑的人当胸刺去。 背剑的人眼看利刃朝自己刺来,一时像是吓傻了一般,仍然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胳膊被刺了一个血口,竟好似没感觉一般,只是低头喃喃道:“我不想害他们,我不想害他们的........” 马文君在面馆的时候曾亲眼见到背剑的人两个指头,轻轻一折就断了自己手中宝剑,知道他武功不弱,又见阿二、阿三仅仅是踢他一脚就震断了双腿,心中更怯,所以刚才一怒之下,举剑去刺背剑的人时有些紧张,一时剑尖刺偏,只伤了背剑的人右臂,如今发现他中了剑仍旧疯疯颠颠,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太过紧张,以致失手,现在听背剑的人口中说出此话,还道他怕了,这才大了胆子,泠笑一声道:“老东西,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晚了,今日本少爷就送你去下地府去!” 他说完便怒喝一声,手中一招“流星追月”剑法使足了劲朝背剑的人当胸刺去。 这一剑显然比刚才那一剑,更准更狠。 显然,马文君想要一剑致背剑的人于死地,以报在面包的屈辱之仇。 第六章 生智 算命先生眼见这一剑非同小可,急的差点惊叫出声,眼看背剑的人就要受伤,不由吓的闭上眼去,不忍再看这悲惨的一幕,心里只是默念:“兄台,不是在下见死不救,只是你得罪的人势力实在太大,在下着实无能为力啊!” 哪知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背剑的人情绪激动的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不由也惊呆了,只见背剑的人左手正紧紧抓住马文君手中的利剑,情绪激动的瞪着他,丝毫不顾及手上早已是鲜血直流。 马文君也似没想到背剑的人竟敢伸手抓他手中利刃,此时眼见他如疯了般朝自己逼来,吓的整张脸都变了色,口中颤抖的喊道:“疯子,疯子……” 背剑的人似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嘴里一直重复着刚才那句话,一边逼向马文君,一时间场内情况发生巨变,直惊的算命先生整颗心都要跳出来,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一切。 这边马鸿涛生怕宝贝儿子出事,连忙挥掌上前营救,一掌重重拍在背剑人胸口,想要将他震开,哪知对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将他震退好几步方才稳住,不由也是惊出一身汗来。 要知道,洛阳三雄自出道以来,以掌拳扬名于江湖。 老大江明约以一套“八卦铁拳”打遍天下无敌手,老二史红群祖传的“天魔指法”更是辣手的很,在江湖上也是闻名遐迩,令无数英雄闻风丧胆。 老三马鸿涛虽然内力不及他二人雄厚,可手中掌法却也甚是了得。 他号称“霹雳掌”,功夫自然不可小觑,一生走遍大江南北,很少吃亏,哪知此时却阴沟里翻了船,一时又见这么多下人看着,不由觉得面子上很是过不去,脸上阵红阵白,眼看背剑的人疯疯颠颠的离宝贝儿子越来越近,他情急之下,连忙提醒道:“君儿,快松开手中长剑,远离这个疯子!” 马文君刚才也是被吓傻了,不知道松开长剑,如今听到父亲提醒,连忙罢手,一个后跃,逃离开去,半晌惊魂未定,颤抖着双手指着背剑的人直骂道:“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这边江明约和史红群见结拜义弟吃了大亏,也不约而同攻上前去,挥起拳指齐齐朝背剑的人身上打去。 这二人掌上各有数十年内力修为,又是两河地界闻名遐迩的人物,功夫自然了得,此时更是用了全力,自然非同小可。 背剑的人此时前后受到夹击,一个不防,挨了两掌,顿时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刚要抬头,背后又挨了马鸿涛重重一掌,一时再难支撑,重重摔倒在地,半天不再动弹。 算命先生初时见背剑的人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幅痴呆模样,心中亦很担心,只希望他能尽快醒来,好抽出背上重剑,就像刚才砍那些树一样砍掉洛阳三雄的项上人头,可直到他负伤倒地,这才绝望,一时不由泪流满面,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不是自己逼他,狠心揭起他的伤痛,他又怎会变得如此,如今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呢?可此时后悔已然没用,他只在心里一个劲的赔着礼道:“对不起!对不起!” 背剑的人刚才摔倒在地时,背上重剑由于惯性随之失落在地,他一时更不知是死是活。 洛阳三雄眼见终算收拾了他,这才住手了,可马文君及那些下人,便都趁机一窝蜂上去用脚狠踹背剑的人,似是在发泄内心的愤怒和极度的不满。 算命先生看着他们如此这般对一个老人施暴,心中早已义愤填膺,却也没任何办法,此时心只盼着这些坏蛋好早点出完气,赶紧滚蛋,自已好前去相救。 过了大约半刻钟光景,马鸿涛见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好了!君儿,你气也出了,今日他就算不死,却也只剩下半口气了,咱们走吧!” 马文君似是仍不解气,再次狠狠朝背剑的人背上跺了一脚,又看到那把笨重而又丑陋的剑此时就丢在地上,不由想到自己那把祖传碧玉宝剑已被他生生折断,便也拾起那把便剑,想要将它折断,来个以牙还牙,哪知上前一提,根本无力提起,吃了一惊的同时,只好就此罢休。 一边的江明约看到这一幕,似是来了兴趣,上前好奇的将剑提起,只觉给七八十斤重,吃惊的同时,再仔细一看,脸色大变,随即低声朝马鸿涛和史红群说了句话。 算命先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见马史二人待江明约说完,各自“哦”了一声音,脸上现出惊讶之色,心中更急,只盼着马明约说出的话不要再对背剑的人不利,否则的话,纵是大罗神仙恐怕也救不活他了。 马文君离他三人较近,恰好听到江明约的话,一时半信半疑,指着那把剑道:“大伯,您说这把剑是举上无双的宝剑,您没看走眼吧,就这一块破铁,丢在路上恐怕都没人会捡。” 马鸿涛见他说话不知轻重,不由眉头一皱,沉声责怪道:“君儿,不要这样没大没小,你江伯伯见过的宝剑数不胜数,岂会看走眼?” 马文君无辜挨了爹爹一通训,心中自然窝火,又发泄似的狠狠踢了一脚躺在地上背剑的人。 算命先生见再打下去,背剑的人肯定会死,正着急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心中有了主意,这才鼓起勇气,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洛阳三雄竟如此心狠手辣,带着一大帮狗腿子群殴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还妄想要抢人家的宝剑,真是恬不知耻,日后若是传到江湖中去,恐怕……哼!哼!” 这边洛阳三雄正在欣赏那把玄铁宝剑,人人心中都有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觉,如今突然听到算命的人说出此番话,岂能不惊?顿时警戒的朝四周扫去,找了一圈却终是不知说话的人藏在何处。 那些狗腿子自然也是紧张的四处张望,一时间气氛又紧张起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马文君,他四处张望一番,没发现算命先生,随即大声喊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有种的出来说话。” 算命先生泠笑一声道:“向你这种乌龟王八蛋,**不如的畜生,就他妈会狗仗人势,凭你也配见老子?有本事,来抓老子啊!抓到老子,给你买糖吃。” 他此时显然似是在故意激怒马文君。 马文君一时被骂的狗血喷头,却无处发泄,气得闷哼几声,便要指挥下人去搜寻算命先生。 马鸿涛却阻止了他,抱拳说道:“不知阁下是哪路英雄,可否看在我马某人的面上,露个脸,大家也好交个朋友。” 算命先生道:“呸!不要脸的老东西,你能有什么面子?是猪面,还是狗面?想见老子,等下辈子吧!” 马鸿涛就算是心胸再大,此时也已气的快要吐血,他不由沉声怒道:“阁下三番五次出言侮辱,到底是什么来路,不知我洛阳三雄可有得罪阁下的地方,不妨出来讲讲,若真是马某的错,老夫愿意斟酒道歉!可如果阁下执意出言挑衅,休怪马某不顾江湖道义,拼死也要讨回个公道。” 史红群也大声喊道:“不错,阁下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发怒,不由笑道:“老子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也比你们这三头洛阳猪强,什么所谓的狗屁成名人物,竟联手暗算一个神志不清的老人,这种事恐怕也只有猪狗不如的畜生才会干的出来。” “你……阁下最好不要露面,永远躲在暗处,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好了,否则洛阳三雄要你好看。”江明约再也控制不住,怒声喝道。 “姓江的?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小心生儿子没屁眼,先看清楚这东西是什么再放屁吧!”算命先生话一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随手仍了出去。 “小心暗器!” 马文君刚要伸手去接,史红群小声提醒道,边说边将马文君朝后拉退几步,待听到“叮当”一声响,那东西落在地上,这才拿着火把上前去看,见是一块铁牌,不由甚是诧异。 随即拾了起来,仔细一看,只上写着“生死令牌”几个字,不由面面相觑,惊出一身汗来,随即吓得将令牌丢在地上。 “哼,一群胆小鬼,就他妈知道以多欺少。今天老子心情好,不想开杀戒,要不你们早他妈没命了。” 算命先生知道此次出手,对方一定知道自己的方位在哪里了,如果不装作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就会露馅,若是被对方抓住,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不仅不能救背剑的人,恐怕自己也性命难保,所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骂道。 江湖传言,凡是接到日月教生死令牌的人,十人里面绝没一个可以逃出生天,所以人们一旦见到生死令牌,第一件事便是迅速跑开,把所有家当要么挥霍殆尽,要么全部撒尽,然后坐在家里等死,因为他们知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终归也无法逃过日月教的魔掌,因为这样做,只会让日月教的人更加愤怒,自己也会死的更惨。 日月教首次发出生死令牌是在八年前,那时他们的教主独孤天因为所有亲人皆死于一场战争,只好便含恨离去,新任教主任我行便颁制了生死令牌,目的便是要替天行道,惩恶扬善,秉承前教主意愿。 江湖上第一家接到日月教生死令牌的是湖南长枪林家。 早年林家祖上靠着手中一杆长枪与绿林人物暗中勾结,打家劫舍,白手起家,逐渐在湖南有了一个宠大的家族,势力如日中天,在江湖上颇有威名。 后来林家仗势在长沙开始涉足**,并逼良为娼,还走暗镖,开赌场,光手下的打手就不下三五百人,可自从有一天接到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之后,一切都变了,本来长枪林家还曾放出豪言来,说江湖朋友遍天下,任日月神教天大的胆也不敢碰他们一根手指头,哪知第二天,林家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被一夜之间杀的是鸡犬不留,家中所有金银珠宝也全数不见了。 同样一夜之间,长沙城几乎所有贫苦人家都收到了一份来历不明的厚礼---纹银一百两。这件事当时自然震动了官府,长沙知府郝文同连夜八百里加急将此事报与朝廷,可结果却不了了之。 因为传闻当年宋西一战,日月教新任教主任我行曾当着大宋皇帝的面宣布从此不再奉大宋令,两家如今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所以这件事朝廷自然不便过问,也不想过问。 再说江湖上自古便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朝廷一般不会插手江湖中的是非恩怨,除非所发之事触犯了朝廷利益。 再说长枪林家长期以来在湖南为非做歹,朝廷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碍于他们的势力太过庞大,怕万一动了他们,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次日月教灭了他们,显然也是做收渔翁之利。 大宋皇帝乐得坐山观虎斗,又岂会插手此事? 自那以后,日月教的生死令牌前后又出现过几次,有山东郭家,江西阎家,河北杨家等几个大族先后被灭门,这三家与湖南长枪林家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家中财产均都来历不明,并且在当地也是称王称霸,唯一的不同是最后被灭门的一家河北杨家在收到令牌之后先将家中所有财产全部无偿捐献给了当时正在闹饥荒的湖北灾民,结果杨家只是死了几个当家的,其它的女眷、幼儿也都平安无事。 如今掐指算来,离最后一次河北杨家接到生死令牌已经有足足一年多的时间了,算算生死令牌也是时候该出现了。 所以刚才洛阳三雄一见到地上这块小小的令牌顿时再没了昔日的威风,三人顿时吓的浑身泠汗都冒了出来,只差跪下给算命先生磕头了。 可洛阳三雄毕竟久在江湖上混,并不是愚蠢之极的人,知道就算是磕破了头,恐怕也无济于事了,尽管此时他们心中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可终归还是撑住了场面,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早已算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索性也就没有服软。 就在这时,算命先生又泠声说道:“教主有令,限你们半个月时间,回去好好准备后事吧!” 他说完之后,不等洛阳三雄开口说话,便又说道:“这些年你们洛阳三雄在两河地界也威风够了,所作所为,本教都看在眼里,一笔笔帐好好记着。所谓天理循环,也是时候该论到你们了,这要怪也只能怪你们平时太过猖狂,不知道收敛,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第七章 乱真 洛阳三雄毕竟称霸两河多年,如今见事已至此,知道怕也没用了,此时三人心中均生起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力将藏在暗中的人揪出来,然后合力杀了,也许尚有一线生机。 江明约定了定神,故意说道:“阁下若是凭这块破铜烂铁就想吓住洛阳三雄,也忒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史红群也清了清嗓子,脚下慢慢朝算命先生所在的位置移动,嘴里泠声说道:“既然我洛阳三雄今日有此一劫,左右是个死,那就请阁下露个面,也好叫咱兄弟三人领教阁下的高招。” 算命先生见他们正朝自己这边移来,知道所藏位置已经暴露,心中又怕又急,可再看到躺在地上背剑的人,随即又定了定神,故意泠笑一声道:“好啊!有本事你们洛阳三雄一起上便是,实话告诉你们,我神教教主曾在发令之前交待过在下,说洛阳三雄虽然这些年做事颇为霸道,可却罪不致死,若是识相,家小尚可饶恕,只是稍加惩罚便是。若是他三人当真不识时务,那就只能格杀无论了。如今看来你们的胆子也忒大了,竟敢想领教本使的高招,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难怪这些年在洛阳城如此猖狂。本使现在不露面,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并不是怕了你们,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今晚你们真想逼本使出手,那本使就只好成全你们,让你们死个瞑目,只是你们不要怪本使没提醒你们,到时各位的家小可就因为你们这一时的糊涂要尽数丧命了。” 算命先生一席话说完,洛阳三雄的脸都绿了,各自乖乖停下脚步,此时他们真狠不得把自己这张破嘴给撕下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暗思自己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逞强,尤其是在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面前逞强。 因为江湖早有传言,日月教光明左使向问天手中的剑法除了前任教主独孤天之外,当今江湖上怕再难逢敌手了,虽然这只是江湖传言,可所谓无风不起浪,又不得不相信。 马鸿涛此时见还有一线生机,不由寻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今日在此做无谓的争执,恐怕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自日月神教生死令牌出现以来,江湖上还没有人能逃过他们的毒手,与其全家陪葬,不如争取机会,留下妻儿,日后再图报仇不迟。” 他一念至此,便强装镇定道:“向左使的话,我三兄弟定当谨记在心,请左使回去向任教主多说几句好话,就说所有的事都是我三兄弟所为,与家小绝无半点关系。今晚回去,我三人便立刻散尽家中财产,还请贵教能说到做到,放过我三家家小妇孺,我等当不胜感激。” 一边的马文君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他的两个伯父见事已至此,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的垂头丧气。 算命先生刚才听马鸿涛喊自己向左使,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江湖传言,日月神教生死令牌归光明左使向问天掌管,刚才自己随口说出“本使”二字,他们竟误以为自己就是光明左使向问天,此时他心里想笑却又不敢,只是泠泠的说道:“废话!日月神教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了,岂容你们在此讨价还价?还不快给老子滚!” 他话音刚落,洛阳三雄及手下人纷纷跃上马去,瞬间便已不见踪影。 阿二,阿三见马文君也要走,一把抱住他的双腿,爬在地上苦苦哀求道:“三少爷不要丢下我们兄弟俩不管啊!救救我们吧!” 可马文君死到临头,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呢?用力抽出双腿,跃马跑了,连头也不敢回。 阿二、阿三见马文君如此绝情,眼看他离去的背影是欲哭无泪。 眼前如今只剩下那个躺在地上至今仍不知死活的背剑的人了,此时他二人想走腿又断了,只能在地上一点点爬着,想要离开却已不能。 每爬一步,他二人便朝算命先生处看了眼,生怕他突然从树林中钻出来,一剑结果了他们。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落得如此下场,一时甚是解气,本想放了他们,可又想到他们在面馆时是那样心狠毒辣,知道这种人本性难改,于是便心生一计,大声喊道:“你们二个狗奴才,平日里跟着主子孤假虎威,欺善怕恶,本来本使想要将你们带回神教,受千刀万刮之刑,无奈怕脏了自己的手,今日就便宜了你们,给你们留个全尸,你们就爽快点,自己解决吧!” 阿二、阿三此时早就吓的尿了裤子,狠不得插翅逃跑,无奈双腿已折,本以为日月神教会饶他们一命,如今听完算命先生的话,又想到刚才昔日何等威风的洛阳三雄听说向问天的大名都吓成这样,别说自己了。 此番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心中好不懊悔平时的所作所为,如今为时已晚了,想到左右是个死,不由痛痛快快的自我了断,总比受尽皮肉之苦被折磨至死强的多。 一念至此,他二人不由相视一望,各自看了看手中单刀,随即相互哀求道:“兄弟,下手痛快点,不要让咱再受一次罪,来世咱们兄弟一定做个好人,再也不给别人做狗了,就算是死,也能得起祖宗啊!” 他二人说完,几乎同时各自用手中单刀朝对方脖子上用力抹去,顿时两股鲜血喷射而出,最终两兄弟抱在一起生,又抱在一起死了。 算命先生见他二人落得如此下场,心中甚是难过,可却也没办法。 片刻之后,他见再没人了,这才从大树后慢慢走了出来,看到自己随手扔的生死令牌还留在地上,连忙拾了起来,看着令牌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这假玩意也能管用,收好了,下次说不定还能起大作用呢。” 他说完便吹了吹上面沾着的灰尘,再次将生死令牌收入怀中,这才又走到背剑的人身边,也不管是生是死,二话不说便背了起来,走了几步,看到那把剑还在地上,想想觉得还是一起带走的好,便又费力腾出一只手去拾剑,哪知一掂量之下,不也是吃了一惊,只感到那剑不是一般的沉,费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剑和人一起慢慢背走了。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泠笑声。 第八章 美男 第二天一早,当算命先生醒来的时候,背剑的人还在沉睡,也许他着实受伤太重,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恐怕也得休息半个月才能恢复。[.超多好看小说] 算命先生洗了把脸,见背剑的人一脸脏兮兮的,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进厨房端来一盆清水,找了条湿毛巾,替他擦了擦脸。 哪知刚抹几下,却发现背剑的人脖子处明显有一道裂痕,像是伤口,却又不是伤口。 算命先生想起昨日他被自己激怒后,明显很气愤,可脸上却无表情的一幕,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伸手朝背剑的人脖子上那道伤痕摸去。 果然那道裂痕,是一张人皮面具与真实皮肤之间的切口。 当他好奇的揭开紧紧贴在背剑的人脸上那层薄薄的面具时,他几乎愣住了,他虽然一直走南闯北,独自一人闯荡江湖,见过的美男子也算不少,可却无一人能与眼前的男子相比。 此时他的心,已止不住开始“砰砰砰”狂跳起来。 他就像一个痴情的少女注视着情郎一般,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也是那般情。 好多次,他都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一下眼前这个男人眉心正中那颗鲜红的痣,可就在他快要触碰到那颗痣的时候,便又缩退回来,脸却早已羞红。 此时的他,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党堂男子汉,却不知为何,竟被另一个美男子所深深吸引,以至于有些痴呆了。 许久之后,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似得他兴奋的禁不住浑身为之颤抖起来。 趁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还没醒来,他又迅速将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完璧归赵的贴在了对方脸上,看起来就像是未曾动过一样,仍是那样完美,一个年迈的老人随即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像做贼一样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不由再次痴痴的盯着眼前这个奇怪而又英俊的男人,许久目光都没舍得转移开去。 先前,他还在担心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势,不知何时才能复原,可现在,却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担心他的伤势会好的太快。 整整五天后,躺在床上的男人方才醒来。 当他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床边有个男人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他着实吓了一跳,脸上明显有了抖动,可表情却依旧不变,仍是很平静。 他似乎很好奇,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明亮的眼睛到处张望着。 算命先生又何尝不是这样,这些天来,他几乎没有一天吃好睡好过,一直都在默默的守着眼前这个男人,如今见他终于醒来,他的内心何尝不激动呢? 此时,他止不住脱口而出道:“兄台,你醒了?” 背剑的人已认出算命先生,迟疑了一下,又这才问道:“小兄弟,不知老夫这是在哪里?” 他话刚说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连忙伸手朝脸上满去,发觉没有变化,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朝背上伸手一摸,一脸紧张的问道:“小兄弟,老夫的剑呢?” 算命先生见他对这把剑如此紧张,随即指了指桌子,道:“喏,兄台的剑完好无缺的放在那里,既没有丢,也没有坏。” 他说到此处,便顿了顿,突然一改刚才的柔情,泠声说道:“五天前,在下在树林中无意中看到兄台受了重伤躺在地上,想到兄台毕竟对在下有过救命大恩,不忍心兄台暴尸荒外,这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背回来,费尽心思替你冶好身上的伤,想不到兄台倒好,一觉醒来,就把在下当贼一样防,当真让人伤心啊!” 背剑的人顺着他的手,看到桌上的剑,这才松了口气,又听算命先生责怪,随即笑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老夫刚才一时失言还请见谅,只是那剑对老夫十分重要,所以这才一时着急,口不遮拦,当真惭愧。”他说完之后,竟似要准备下床。 算命先生一把将他按下道:“兄台,你身受重伤,尚未完全康复,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在下已煮好了粥,这就给兄台端来。” 背剑的人见他如此热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小兄弟的款款盛情,只是老夫既然已打搅小兄弟好多天,若是再麻烦,实在过意不去。” 算命先生却也不理会,径直走进厨房端过一碗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劝道:“兄台言重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我辈江湖中人应该做的,再说兄台前些日子还帮在下赚了几百两银子,又曾救过在下一命,可谓是在下的恩人?好在老天有眼,总算给在下一个报恩的机会,如果兄台就这样走了,你叫在下今后如何为人呢?所谓知恩不报,**不如,还请兄台成全。” 他边说边用勺子盛了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要喂背剑的人吃。 背剑人一愣,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阻止道:“小兄弟,万万不可,老夫自己来就行了,岂敢劳烦你.” 他说完便要去端碗,哪知手臂一时痛的厉害,根本无法抬起,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算命先生笑道:“兄台不必不好意思,也许有一天,在下也会受伤,也会像兄台现在这样无法动弹,到时说不定也会麻烦兄台照顾在下呢。在下这样做,只是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免得将来真有这么一天,会被活活饿死,那才遗憾!所谓种善因,得善果,就是这个意思,兄台不必客气。来,张嘴!” 背剑的人也想不到算命先生为了让自己吃饭,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轻轻笑了笑,这才顺从的张开嘴,吃了一口粥,哪知刚咽下肚,他的泪水便流了下来。 算命先生见他突然流泪,不由一愣,连忙问道:“兄台,你怎么了?是不是粥太烫了?” 背剑的人见自己失态,不由尴尬一笑道:“不是,只是老夫刚才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以致有些感伤,倒让小兄弟见笑了。” 算命先生这才松了口气,又喂他吃下一口饭道:“以在下所见,定然是因为兄台太思念亲人了,所以才会流泪。在下小的时候也常常会想起亲人,更会止不住流泪,可是最近几年,在下从来都没流过眼泪了,因为再也想不起亲人了,记不得他们的容貌了,其实一个人能想起亲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兄台又何必觉得尴尬呢?” 背剑的人惊道:“怎么,小兄的亲人.......” 他说到这里,眼神之中顿时闪过一丝同情,似是找到了知音一般。 算命先生见他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不由叹了口气道:“在下五岁之时,父母便已被人杀害,后来一直跟着爷爷四处流浪,靠算命为生。哪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后来爷爷也遭人暗算,从此在下就一个人到处流浪,受尽世人欺负,尝尽人间泠暖,慢慢也就习惯了!” 他说到说里,眼泪便也止不住流了下来,神情甚是伤心。 背剑的人听他说完,许久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情似乎更加沉重了。 一时之间,二人都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算命先生率先打破沉寂道:“噢,对了,在下跟兄台总算有缘,还未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他问完之后,便又想起那日背剑的人曾拒绝过一次,生怕又被他拒绝,便又连忙笑道:“不过,兄台如果觉得不方便,也没关系的。” 背剑的人原本是想拒绝他,可听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吃力的抱拳道:“在下得小兄弟相救,当感激不尽,区区贱名,岂敢再有所隐瞒。不瞒小兄弟,老夫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天字,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他日有缘,在下定当厚报救命之恩。” 算命先生“哦”了一声,随即抱拳笑道:“噢,原来是独孤兄,失敬!失敬!在下诗心,今日能得识独孤兄,真是三生有幸。” 独孤天听他说姓“诗”,先愣了下,随即释然道:“是诗兄弟救了老夫一命,应该是老夫觉得三生有幸才是,诗兄弟当真客气了。” 诗心听他这么一说,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碗放在桌上道:“唉!独孤兄此言差矣!如果不是在客栈,兄台一出手就震断马家三少爷的碧玉宝剑,恐怕小弟早就下了地府找阎王爷报道去了,又何来机会救兄台呢?所以说,是兄台自己救了自己的命,而不是在下救了兄台的命,兄台救在下的命在前,在下救兄台的命在后,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兄台救了在下一命。” 他此时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满嘴竟开始了子乎者也,只听得独孤天含笑不语,半天才道:“好!好!诗兄弟,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用再为此争论不休了,只当谁也没救过谁的命,岂不更好?” 诗心听后,怔了一下,又道:“独孤兄此言差也,你之救命如同父母再造之恩,而在下救独孤兄之命则如报父母之恩,只听说先有父母,再有子女,敢问世间,子女岂与父母之恩平等呢?不过,既然兄台如此爽快,那在下又岂能不应呢?不过话又说回来,独孤兄是如何得罪那马家三少爷的?他可是洛阳城最难缠的主,兄台可知他的爹爹是何许人物?” 第九章 幻觉 独孤天听得他问,不由眉头一皱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次也是顺便路过洛阳,当时正在面馆充饥,他三人不由分说便要赶老夫走.老夫起先只想忍一忍算了,可是再一想,如果今日老夫忍了,那么他日这些人还会去欺负其它人,如此岂不是助纣为虐,涨了他们的威风?所以一时再没忍住,又见当时情况紧急,这才出手断了那恶少的宝剑,再说老夫与那恶少也是初次相见,又如何得知他爹爹是何许人物,还请诗兄弟指教一二,老夫当不胜感激。” 诗心“哦”了一声,这才释然道:“难怪如此!独孤兄不知这恶少来历,在下却略知一二,那恶少叫马文君,本是洛阳三雄之一马鸿涛的儿子,平日总是仗着洛阳三雄的势,在洛阳城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简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整个洛阳城百姓对此皆是敢怒不敢言,在下虽早就想除掉这种人渣,可却又手无拂鸡之力,如何能办到?今日看到他欺负兄台,便一时忍不住想要报答不平,还好多亏有兄台出手相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到这里,面上现出愧色,随即笑道:“若是早知独孤兄有此能耐,大可不必班门弄斧惹兄台笑话。” 独孤天见他不会武功,竟敢为自己强出头,甚是侠肝义胆,不由很是敬佩,又见他笑起来脸上竟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时觉得这熟悉的笑容已有十几年不曾相见,更觉万般亲近,不由看得愣了,眼睛只是痴痴的盯着诗心看。 诗心一时被独孤天看的不知所措起来,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显得越发可爱了,半晌才提醒道:“独孤兄,你……” 独孤天经他提醒,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失礼,连忙尴尬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老夫刚才失礼了,只是刚才看到诗兄弟一笑,心中想起一个故人来,还请见谅。” 他顿了顿,又道:“想不到小兄弟明知当日之凶险,竟还肯这样义无反顾,拔刀相助,这份勇气比之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大英雄,豪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是令老夫敬佩!” 诗心刚才也不明白独孤天为什么会突然紧盯自己看,如今听他解释,这才释然,知道独孤天口中所说之人定是女子,心中不由暗生妒忌。(.好看的小说) 许久,他才轻声说道:“噢,原来如此。在下能使得独孤兄想起以往故人,那自是在下的荣幸,不知独孤兄的故人现在何处?既然独孤兄如此想念她,为何却又不去寻她呢?” 独孤天听后,半晌不语。 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老夫的这位故人早已在十多年前便已仙逝,这次老夫也是刚从她的墓地归来,再去探望几位过世的亲人,所以这才途经此地,竟不想惹出这种麻烦事来!” 他声音瞬间变得黯然起来,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显然是想起以往伤心的事来。 诗心见他难过,连忙抱拳致歉道:“真是对不起,在下一时失言,勾起独孤兄的伤心往事,还请谅解。” 独孤天见他至歉,随即抬头笑道:“诗兄弟言重了,在下只是一时伤感,并不碍事,不知刚才诗兄弟所说什么洛阳三雄?不知是何方神圣,还请告知一二。” 诗心见独孤天并不在意,这才释然,随即问道:“奇怪,独孤兄在江湖上行走,为何却没听过“南三雄,北四霸”这些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头呢?” 独孤天听后,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老夫这些年一直远在北海定居,并不常在江湖走动,所以对于这些人物,并不是很了解,却也不知这“南三雄,北四霸”到底是些什么来头呢?” 诗心这才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独孤兄会与那恶少动手了,这南三雄便指洛阳三雄,而北四霸,便是指河北四霸,这七人是结拜弟兄,又是同门师兄,个个学得一手好功夫且又心狠手辣,近几年来,仗着势力庞大,在江湖上可谓是呼风唤雨,行事甚是霸道。江湖上无论黑.白两道的人听到他们的名字,无不忌惮三分。听说就连当今朝廷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可见其势力之庞。”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显然也很震惊,只是他带着人皮面具,诗心也无法看出他的神色,接着又道:“洛阳三雄中的老三马鸿涛江湖人称“霹雳手”,他自创的九九八十一路八卦掌使得是风声水起,毒辣无比,有好多江湖好手都死在他手里,可谓令人闻风丧胆。” 他说到这里,便又刻意停下来,想看看独孤天什么反应,哪知独孤天仍是“哦”了一声,似是再没多大反应,这才又继续讲道:“老二史红群手中一套“天摩指法”,共有七七四十九式,指指可致人命,并且沾有剧毒,沾上即会丧命。此人心狠手辣,行为卑鄙,江湖上人表面称他为“黑二爷”,背后却叫他“黑心指”,由此可见他的心肠之毒,独孤兄不妨可以看看前胸,是不是尚存有几个指印,这便是那晚中了史红群的天摩指法所致,好在独孤兄内力深厚,在下又用了特制疗伤之药,这才暂时止住你身上毒性不止蔓延,不过若想要将身上所中之毒全部逼出来,恐怕独孤兄还要下一番苦功了!” 诗心说到这里,不由担心的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听到这里,随即揭开衣服,低头看了看胸前,果然有几个指印,呈一个圆形,一字排开,他不由惊道:“光这两人就如此厉害了,那他们的老大岂不是.......” 他说到这里,这才掩上衣服,眉头又已皱起。 诗心见他不担心自己身上的伤势,却担忧洛阳三雄的武功,一时也琢磨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即叹息一声道:“不错,老大江明约人称“神拳无敌”,手下一套“八卦铁拳”共三十六招,招招神出鬼没,有如流星,拳拳更似铁锤,就算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内力深厚之人,若是中了他一拳,就算是不死,怕也要断上几根骨头,你刚才想动,是不是觉得疼痛难忍,因为在你的腰间已经有三肋骨断裂,便是江明约所为。由此可见,他的内力之强。那恶少便是马鸿涛的儿子马文君,也是江明约和史红群的义子,你那日在面馆断了他的祖传宝剑,洛阳三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独孤天知道诗心所说不假,此时他的腰部仍然不能动弹,可见受伤之重,半响才叹道:“难怪那恶少会如此目中无人,肆无忌惮,有此三人为他撑腰,就算是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便也是有恃无恐了。如此说来,倒是老夫连累了诗兄弟,实在惭愧。” 他说完,想要下床向诗心道歉,哪知一动之下,全身就如散架一般,万分痛疼,他原本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如今却也被这疼痛折磨的痛苦不堪。 诗心见他要下床,连忙阻止道:“独孤兄千万不要乱动,你现在的伤势非同小可,先不说这些硬伤,就是那些恶狗狠狠踢了你几十脚,就够你受的了,若是平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了,好在独孤兄吉人自有天相,这才相安无事,可却也要好好休息,以免伤了元气,再也不能恢复。” 独孤天见诗心如此关心自己,不由甚是感激,心下寻思道:“我体内有神功护体,尚且被这三个恶人打成这般重伤,若是普通人挨了这么多拳,恐怕早如诗兄弟所说命丧黄泉了。如此说来,这洛阳三雄当真是可恶之极,我当要找个机会,好好为洛阳百姓除了这一方恶霸才是。” 他一念至此这才又重新躺在床上,朝诗心道:“多谢诗兄弟吉言,只在老夫刚才听了诗兄弟一番言语,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倘若洛阳三雄知道是诗兄弟救了老夫,恐怕定会将一腔怨气归咎在你身上,若是将来寻机报复,这可如何是好?” 诗心见独孤天自己尚且如此了,却还想着关心别人,不由心中一暖,随即笑道:“独孤兄不必担心,想必此时那洛阳三雄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了,哪还会有这个闲心去理会你我二人的生死呢?” 独孤天又是一惊,百思不得其解,“哦”了声道:“诗兄弟何出此言?想老夫前几日一时鲁莽,断了那恶少的宝剑,他们定是恨死了老夫,所以这才联手来暗害老夫。如今恐怕早已得知老夫没死,八成早就将整个洛阳城翻个底朝天了,却不知为何又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呢?这倒令老夫很是费解。” 诗心笑道:“想必独孤兄还不知道吧,那晚洛阳三雄暗算你之时,在下生怕兄台有什么闪失,所以便斗胆借用了江湖一个大帮派的名义,这才吓走了那三个老鬼,并恐吓他们最好乖乖离开洛阳城,要不然的话,以在下的这点微末本事,要想从洛阳三雄手中救出兄台你,那自是比登天还难。” 他平静的说完这番话,脸上突然显出一丝调皮之色,又“咯咯”的笑了两声,似是在为自己的杰作得意。 独孤天方才见诗心笑容可爱,如今又听他笑声清脆,宛如铜铃,一时脑海中又想起了自己的最爱王偌嫣,仿佛觉得她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还像以往一样那样调皮,不由又是一怔,似是陷入梦境一般,恍惚中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诗心的小手,轻轻揉捏,痴痴的看着他,柔声呼道:“嫣儿,果真是你吗?” 诗心正一脸得意的站在床边看着独孤天,哪知忽然被他一下子握住小手,先是一惊,顿时脸上一片绯红,用力将手抽了出来,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独孤天,心中更是“咚、咚、咚”直跳,半晌说不出话来。 独孤天再次清醒过来,知道认错了人,一时甚是难愧,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他才道:“诗.......诗兄弟,实在对不起,老夫一时冲动,将你误当成.........” 他说到一半,突然牙齿一咬,用力从床上下来,强撑着朝诗心道:“对不起!老夫还是早些离去的好,以免连累你,就此告辞了!” 他说完便准备去取桌上的剑,哪知刚走一步,突然双腿一软,只觉头顶上的毛草屋正不停的旋转,瞬间便又失去了知觉。 诗心听到响声,顾不得羞,连忙转过身去,却见独孤天昏倒在地,大惊之下,连忙用力将他扶到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轻呼了几声:“独孤兄.......” 见他半天不应,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道:“唉,兄台这是何苦呢?人家又没赶你走,也没责怪你,你干嘛这么急着要走呢?” 他说完便又重坐在床边,盯着独孤天去看,忽又想起刚才他一把抓住自己的小手,再次感到脸上发烫,直到耳根,心中“扑通”又是一阵狂跳,自言自语道:“嫣儿到底是谁呢?看他如此神情,定是他心爱的女子了,却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能得到这般美貌的男子所爱,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也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唉!” 他一时想到别人的甜蜜,又想到自己的悲惨身世,不由一行情泪再次流了下来,只觉自己命运不济,如此胡思乱想了一阵,便也觉得困了,也趴在床边,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又见独孤天拉着自己的手,就那样痴痴的看着自己,不自觉间竟是开怀一笑。 第十章 铁血 半个月后的一天。[.超多好看小说] 当阳光再次透过草屋的缝隙直射在独孤天脸上的时候,他这才被强烈的光照刺的勉强睁开了眼睛。 他强撑着手,想要努力坐起来,可却感到胸口一阵痛,口中一甜,差点吐出口血来。 他知道这次受的内伤并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好得了的,索性只好重新躺下,却看到正趴在床边熟睡的诗心,又是一愣,随即盯着他静静的面孔,顿时陷入了沉思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屡次三番舍命救我?他明明是个男的,可为什么身上却总有一股女子般的温柔气息?他与嫣儿为何如此想象?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一般无二,还有睡觉的表情和姿势也是那样吻合,笑起来脸上那对浅浅的酒窝更是一模一样,如果我不是亲眼见到嫣儿已经死了,也许真会把他当作嫣儿的,可他却明明是个男子,为什么世上竟有如此想象的人呢?为什么?” 此时他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迷惑。 不知不觉,他又想起了她,想起那个初次见面就拿着剑想杀死自己的女子,想着那个曾经陪着自己经历过无数劫难的爱人,想着那生起气来就好几天不理自己的王偌嫣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海外,陪伴了她整整八年。虽然八年的时光很久,可对他来说却是异常短暂。 在这八年里,他每天都会去看她,陪她说话,以免她在那边太过寂寞和孤独。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为了抑制内心的痛苦和相思更是不停的练剑,从而使得他的剑法短短几年,便有了质的飞跃,更练成了一套世间少有的重剑剑法,已经难逢敌手,可纵然他此时成为天下第一,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不能把她从那冰泠地方弄出来,然后救活,好陪伴着她。 他此时看着面前的诗心,想起最初与王偌嫣见面,她就怒气冲冲的想要杀了自己,再到他喝的酩酊大醉,亲手将一根银钗送给她,还教她一招家传的剑法,到最后到她的身体像雪花一样飘落到万丈悬崖内,二人从此天隔一方,再不能相见。 这个过程也是整整八年,可八年之中,他们却只相聚了短短二年不到的时间,先前的一年,是他们由相识到相知的过程,虽然苦涩却也甜蜜,中间的六年,却是他二人生死分离的痛苦时光,最后的一年,才是他们之间最幸福的时光,然而却又太过短暂,如今剩下的日子,注定他要孤独而痛苦的走完这一生。 想着想着,他的泪不由又流了下来,他已记不清,多久没有流过泪了,也许泪早已为她流干。 可是今天,他却又流泪了,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笑容,勾起了他心中的伤痛和无尽的思念。 他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想像之人,他们的一笑一频,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相似,以致于使他频频误以为心爱的嫣儿又活了过来。 刚才他是那样激动、高兴,仿佛进入梦中一般,可当他惊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只不过又是一黄粱一梦罢了。 这些年,他做过太多太多的梦,可每一次都是噩梦,醒来之后,他就会如临深渊,浑身湿透。 每做一次梦,他就会加深一层对心爱女子的思念,以及愧疚。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却又做了一个甜蜜而幸福的梦,只可惜这个梦醒的太早、太早,以致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由此想起了自己一生的悲惨命运,止不住问道:“命运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数次,他这样问自己,可却从来都没得到过答案。 从一出生他就注定是一个不幸的人,克死爷娘,差点被父亲摔死,害死爹爹,后来又接二连三害死那么多人,使得所有的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好看的小说) “我真是天煞孤星吗?我真的还有亲人吗?” “唉!”他想到这里,不由为自己一生悲惨的命运,长叹一口气,随即泪水又流了下来。 此时他的脑子里,已不仅仅只是烦恼,更添无尽的痛苦折磨,大脑好似要炸掉一般,使他痛不欲生,这种感觉已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都会为之发狂。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突然竟大声问自己道。 一时间,宏亮而沧桑的声音震的几乎草屋就要倒塌,细灰不住的往下直掉,茅舍也跟在瑟瑟震动。 刚才还爬在床上熟睡的诗心突然被独孤天这么一声大叫,吓的“啊”了一声扑倒在他的怀里,身体已止不住浑身发抖。 独孤天当诗心扑倒在他怀里的那一瞬间,好似在耳边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天哥哥,救我..........”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将他惊醒,每一次惊醒他都是伸着长长的胳膊,想要紧紧的拉住她,不让她掉进那个寒冷的悬崖,可每次,他什么都没抓住。 现在他终于抓住了,此时他紧紧的搂着他,轻声安慰道:“嫣儿,不怕,有天哥哥在,没人能伤害你。” 诗心从梦中惊醒,如今这才慢慢清醒,见自己正躺在独孤天的怀里,被他紧紧搂住,直觉耳根发烫,用力挣扎着离开独孤天的怀抱,刚站起来,却发现独孤天已是满脸泪水,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看。 他不由一怔,觉得刚才不应该挣脱独孤天的怀抱,应该就那样任由他抱着,这才他才不会伤心,一时心中甚是愧疚,可一想到自己......半晌他才轻声问道:“独孤兄,你怎么了?” 独孤天刚刚还在紧紧的搂着诗心,突然间又被他用力挣扎着离去,顿时也清醒过来,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又把诗心当成心爱的嫣儿了,不由更觉尴尬,半晌才道:“对不起,我.......” 他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只是用拳头敲打着床头。 诗心见他尴尬,随即笑道:“哎,我说什么呢?原来是做恶梦了,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一做恶梦就往爷爷怀里钻,爷爷也总是笑我胆子像老鼠一样,是在下不好意思才对。” 独孤天一愣,这才明白诗心的意思,不由感激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诗心见天色已大亮,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连忙又笑道:“独孤兄,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饭去。” 独孤天虽然有些饿,可却不想吃饭,此时他最想做的就是呼吸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也许这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受用。 一想到此,他便朝诗心说道:“诗兄弟,今天天气真好啊!” 诗心也望了望外面,道:“是啊!独孤兄,你身上有伤,老闷在这屋里也不太好,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独孤天见诗心如此善解人意,不由笑道:“那就有劳了。” 诗心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独孤天下床,却被他挥手拒绝了,只好做罢。 独孤天拒绝了诗心搀扶,随即用双手撑着床沿,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又费力将双腿移至床边,这才咬牙站了起来。 起床,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只是几秒钟的事,而他却做了足足五分钟不止,此时待他站起来之后,头上身上已湿透。 待他像个刚学步的婴儿,缓缓移出第一步时,他不由长舒了口气。 诗心看着独孤天吃力的样子,好几次想伸手去帮他,可却又忍住了。 他知道,眼前的独孤天是绝不需要别人帮助的,他的身体看起来是那样苍老,仿佛一个弱不经风的老头,可他的意志却像刚铁一样坚强,让人何时何地,都会忍不住产生敬意。 想想半个月前独孤天所受的重伤,诗心原本以为他会终身残废,可谁又能想到,短短十几天,每天他都在用自己最大的毅力去克服所有的疼痛,他甚至用内力,硬生生将体内所中余毒都逼了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有时,就连诗心都在怀疑,眼前的独孤天到底有没有血肉,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成的,他为什么总是不知道疼痛。 此时独孤天就站在草屋的门口,看着蓝蓝的天空,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甚至慢慢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种久违的感觉。 许久,他转身朝诗心道:“劳烦诗兄弟帮老夫把剑拿过来一下。” “剑?” 诗心愣了一下道:“独孤兄,在下知道你那把剑很宝贵,不然以洛阳三雄的身份自然也不会瞧上眼,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宝剑在下已替你好好保管着,保证不会丢失的。” 独孤天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脸上隐隐现出一种说不出的霸气,看着诗心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我不是怕它丢,我只是想要教你一套剑法,一套足以称霸天下的剑法!” “剑......剑法?一道足以称霸天下的剑法?” 诗心看着独孤天坚定的眼神,还有那种世间绝无仅有的自信和霸气,他一时紧张的快要室息。 强捺心中的激动,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屋取剑,然后恭敬的递给独孤天道:“独孤兄,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了,身体要紧。” 因为激动,他的一颗心止不住“咚咚”直跳,浑身也开始颤抖。 第十一章 梦境 独孤天接过玄铁重剑,身子一阵轻晃,随后站稳,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剑身,嘴里喃喃有语,似是在对一个情.人说着悄悄话,是那样温柔。 片刻之后,他再抬起头时,已是精光四射,朝诗心说道:“诗兄弟,看仔细了。” 语音未落,玄铁重剑已挥动起来,动作缓慢,笨重而有力,招式简单明了,使人一目了然。 诗心没有学过剑法,可一看到玄铁重剑在独孤天手中任意挥动,招式如此厚重,看似有招,却又仿佛无招一般,便已知晓这绝不是普通的剑法。 可再一细看,却又觉得这没有招式的剑法却又是那样精妙,似乎每一招都有数不清的漏洞和弱点正等着对方袭击,可再看又觉得那漏洞竟是如此完美,却绝无丝毫破绽,让人无法琢磨。 此时紧盯着独孤天手中的玄铁重剑,一时竟看得痴了。 大约一盏茶功夫,独孤天才缓缓停了下来,见诗心一幅痴呆,点了点头问道:“诗兄弟可曾看清?” 诗心顿清醒,脱口而出道:“独孤兄,这是什么剑法,真是太妙了,似有却无,似无却有,看似简单,却甚复杂,招招漏洞百出,却又出其不意。” 独孤天见他一语中的,甚是满意道:“这套剑法是老夫早年所创,名曰“独孤九剑”,只重其意,不重其招,随心所为,意在剑在。老夫从头到尾再练一遍,请诗兄弟务必看仔细了。” 他大病初愈,又持着这么重的剑,舞了这么久,语语仍平静如水,可见内力之深。 话音刚落,手中玄铁重剑突然轻轻一转,随即红光隐现,他人已跃起数丈之高,随手一挥,四周数百米皆笼罩在剑气之中,杀气重重,剑影叠叠,让人突然感到山雨欲来,心情甚是压抑。 诗心万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剑法,在独孤天手中,竟会有此威力,不由心中敬畏,可再细看下去,却又觉得剑招与刚才那套独孤九剑完全不相同,一时心里甚是纳闷。 尽管如此,他一颗心仍以吊到嗓子眼,紧张的几乎快要窒息掉,内心压抑的也几乎快要疯掉。 独孤天此时手中重剑一剑快似一剑,身影早已变成一个点,随着手中玄天重剑所指之处,周围不是山石爆炸的巨响,便是剑气划破长空之声,更如大海涨潮时澎湃之音。 诗心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天手中的剑招,心情越发激动,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替爹娘报血海深仇了。 此时他的脑海中想起爷爷临终前的嘱咐:“孩子,你的仇敌太强,以你的资质勤加苦练十年,也许会小有所成,可如果想要为死去的爹娘报仇却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你只要能找到一个人,学会了他手中剑法的一成,便足以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 “可这又谈何容易呢?爷爷也只是道听途说,只知道他当年曾凭借手中一把紫薇软剑打败当朝第一高手,又一剑破了少林十八铜人阵,就连当今少林方丈及上一届丐帮帮主杨胜天提起他来也都极力称赞,由此可见他的剑法之高。” “可是此人早在数年前便已不知所踪,至今生死不明,有人说他创出一套绝世剑法之后,自觉天下无敌,高处不胜寒,便从此封剑归隐;也有人说他早就几年前就被仇人合伙杀死,因为他的仇家着实太多,有黑.道,也有白道,甚至连当今皇帝都想置他于死地;更有人说他根本不存在这个世上,只是别人编造出来,吓唬人的。” “总之,这些年江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可却始终没他半点消息,就连爷爷号称“神算子”,洞悉江湖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也不知他的下落,更别说你能找到他了。不过此人只要还存活在世上,你就会有希望。记住,只要学会他一招剑法,你就可以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 “你一定要找到他,想尽一切办法,学到他的一招剑法!” 独孤天已经停了下来,诗心却是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人,他更知道父母的血海深仇终于可以一朝雪耻。 他岂能不激动?岂能不喜极而泣? 独孤天毕竟不是神,也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一套剑法使完便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他此时大病初愈,再加上刚才报恩心切,才有心想要将这套自创的独孤剑法教给诗心。 当他以手中玄铁重剑支撑着身体站稳以后,却发现诗心已是泪流满面。 他一惊,还道刚才只顾舞剑而使得剑气伤到诗心,一时甚是愧疚,刚要说话,突然感到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眼前只觉无数个太阳直直的照射着自己,大脑又是一片空白,恍惚中仿佛看到心爱的女子正满面泪水的站在自己面前,身子朝万丈悬崖急坠上去,朝自己伸手求救:“天哥哥,救我。” 他大惊之下,连忙伸手去抓,嘴里大喊一声:“嫣儿,不要怕,天哥哥来救你。” 话音刚落,只听“哐铛”一声,手中玄铁重剑掉落地上,随之而倒的便是他高大坚挺的身体。 诗心正陷入对独孤九剑的膜拜之中,眼见独孤天演习完剑法,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又冲自己喊一声“嫣儿”,跟着一头栽倒在地,大惊之下,连忙上前将他扶起,轻声呼唤道:“独孤大哥,你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他有所反应,寻思定是又动了旧伤,这才吃力的将他扶到床上。 独孤天这一睡,竟又昏睡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他这才醒过来。 此时,他见诗心已趴在床边沉沉睡着,桌上放着那把玄铁重剑,剑的旁边还放着一碗白粥,尚且冒着热气,显然是诗心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不由感激的看了诗心一眼,一时心中涌起了无限感慨,直觉一种神秘色彩笼罩在诗心身上,使他无法看透。 “他到底是谁?” 此时独孤天盯着诗心,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而此时在诗心的心中,又何尝没有这样的疑问呢?只可惜现在困扰他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一个恶梦,这个恶梦曾经伴随了他慢慢长大,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 此时他的全身已被泠汗浸透,双手紧紧抓住床上被褥,似是要把它扯烂一般。 独孤天看着诗心如此痛苦,想要去叫醒他,可却于又不忍心,一时心如刀割,这种痛苦,自心爱的人死去之后,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出现了,如今它又再次涌上心头。 “难道,我对他已经……..” 独孤天看着床上的诗心,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 “不,你不要再害人了,跟着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醒醒吧!独孤天!”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可一转头又看到诗心痛苦挣扎的表情,他终于不忍看他难过,伸出手去想点了他的昏睡穴。 此时心底那个声音又在对他说:“孤独天,你难道忘记了自己了悲惨的一生?你难道忘记了这八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这一生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远在北海边的与你患难与共的雕兄,只是他才是你真正的兄弟,只有它才不会被你害死,面前的这个人决不能做你的朋友,更不能成为你的兄弟,你不要以为他可怜,其实你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你这一生都别再妄想有朋友、兄弟,甚至爱人了。” “八年前,你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游魂野鬼,只剩下一个躯壳,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已不配再拥有朋友了。” 内心的矛盾折磨着独孤天,也控制着他的思想,使他左右为难,就在这时,诗心突然惊叫一声:“爹、娘,你们不要死,不要离开心儿。” 跟着诗心一头泠汗的坐了起来,一脸的惊魂未定。 独孤天的内心总算在瞬间得到解脱,不再挣扎和矛盾,因为诗心已经替他解了围,他抽回悬在诗心头顶上的手指,随即泠声问道:“你怎么了?” 诗心一觉醒来,听到独孤天的语气竟然变了,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客气,不由一怔道:“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你饿了吧,我去把饭给你热一热。” 他刚站起身,就听到独孤天泠若冰霜的答道:“不用了,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你要到哪里去?可是你的伤……” 诗心想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天睡了一觉之后,竟会突然变得如此泠默。 “难道他已发现了什么不成?” 诗心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发觉并没什么不对劲,顿时松了口气,继续劝道:“独孤兄,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尚且需要休养,何必这么着急着走呢?” “不用了,我问你,刚才老夫教你的独孤剑法,你可记清了?你救过老夫一条贱命,现在老夫教你一套剑法,便也算是报了你的恩!这套剑法虽然只有九招,可是却穷尽老夫一生智慧所创,其中变化无穷,可破尽天下招式、兵器,可以说是不败剑法!你只要勤加练习,相信不出一年,便可成为江湖上一流高手了,从此咱们各走各的路,再也互不相干了。” 诗心的安慰没有换来对方同等的回报,如今听着独孤天冰泠的声音,他的身体仿佛瞬间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开始打起泠战,可他仍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软弱。 此时他眼见独孤天慢慢走下床,吃力的拿起桌上那把玄铁重剑,缓缓背在身上,步伐坚定的走出门去,一时再也无法忍受,一行清泪从脸庞慢慢滑过,流进嘴里,是那样的咸,随即又变成苦涩。 直到独孤天狐独的身影渐消失在黑夜中,诗心都没有勇气去追,此时他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泪水渐渐弄花了他那张精致的脸。 他生气的用手抹了一把脸,竟然将整张脸皮都撕了下来,然后狠狠的仍在地上,又跺了几脚。 此时她低头看着地上的面具,泪水止不住长流。 这张熟悉的面具他戴了整整十年,从五岁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只是一个跟着爷爷闯荡江湖的算命先生,如今她终于又做回了自己,可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可惜,她最希望能第一眼见到自己真实面目的人,如今却已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了,从此二人分道扬镳,再也不相干。 她想哭,可是却欲哭无泪。 第十二章 美人 诗心坐在床边足足哭了一个时辰,直到把泪水流干,这才转身点了灯,打了一盆清水放在桌上,准备将脸上的泪水洗去。 此时就着昏暗的灯光,水盆里出现了一个俏佳人。 瓜子般的俏脸,皮肤虽有些苍白,可嫩的仍然像是可以随时掉出几滴水来一般,高挺的鼻梁使她好似混血一般,长长的睫毛就像黑色的蝴蝶一样,分布在一对美丽漆黑的大眼睛上面,稍稍眨下眼睛,那睫毛就像一幅天然的黑金丝帘子瞬间将心窗轻轻关闭,任何人都无法猜到她的内心在想着什么,再轻轻打开这扇窗子时,那乌黑明亮的双眸,就像两珠大大的纯净水珠一般,是那样的无瑕,就算世上最坏的恶人,也不敢心生邪念。此时的诗心久久的盯着水盆中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慢慢的,她轻轻的笑了,这是一种自信的笑,这种自信使得她的脸上随即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使她变得如此调皮,似乎瞬间已将她刚才那颗忧郁而难过的心儿彻底掩盖,也使她整个人都随之变得活泼起来,就如同三岁的顽童一般,根本不知世间有忧愁可言。 随即,诗心陷入了沉思。 五岁之前,她本来有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爹爹是一个知府,一心想为天下穷困人们做一番善事,娘亲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整日只懂得在家相夫教子。 如此一家人,原来在襄阳城快快乐乐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恶人在深夜拜访了他们,目的便是让她的爹爹交出“神算子”诗天聪的下落,只因诗天聪当年曾经出卖过他,逼得他远走他乡数十年,不敢再在江湖上露面,现在他又回来了,是来报仇的。 “神算子”诗天聪是诗心的爷爷,使得一手好剑法。 诗心的爹爹虽然只是一介书生,自然手无拂鸡之力,可面对恶人锋利的刀锋,却始终不肯说出父亲的下落,最后那恶人就逼问她的娘亲,声称如果不交出诗天聪,就会当着他丈夫和女儿的面将她强暴,最后娘亲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不得不含恨自尽,撞墙而亡。 可是那恶人却并没因为诗心娘亲的自杀而放过他们,就在他杀害了诗心的爹爹,正准备连她一起灭口时,突然黑暗中有一个人用暗器重伤了那恶人,从而救出了她。 后来那人又辗转找到诗心的爷爷诗天聪,这才离去。 虽然这一好一坏两个人,诗心从来都没见过他们真实面容,可在后来从爷爷的口述和猜测中,她已知道杀害她爹娘的恶人便是日月神教的人。 虽然她从小就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为爹娘报仇雪恨,可只因日月神教势力太大,这人又武功了得,她如果想要报仇简直是白日做梦。 后来爷爷也死了,她就独孤开始到处流浪,一个人闯荡江湖,只希望能找到爷爷口中所说的这个传奇般的人物,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尽管她也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爷爷口中所说的人,可她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她已经成大成人了,不能再等了,人生没有多少个十五年,她必须要尽快为爹娘报仇,所以她要趁自己还没有忘记那些精妙的招式之前,将它学会。 一想到这里,诗心顿时有了信心,再次用泠水洗了一把脸,她想让自己清醒,永远保持清新的头脑,这样才能早日学会那套精妙的剑法,然后为爹娘和爷爷报仇。 现在她的头脑已经够清醒了,她迫切的走近厨房,掀开那堆烧饭用的柴火,从里面抽出一把长剑来。 这把剑看上去比独孤天身上背着的玄铁重剑还要丑陋十倍,尽管已经开锋,可剑刃上面却已经锈记斑斑,甚至有了不少缺口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起爷爷生前经常说,剑法的好坏,不在乎剑的好坏,宝剑可以杀人,木剑也可以送人性命,关键是的剑拿在什么人的手中。 她从五岁那年,便开始跟着爷爷隐名埋姓,到处走南闯北,躲避仇人追杀,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爷爷又号称“神算子”,江湖上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所以她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少。 比如,她可以看一眼独孤天,然后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他的身世,再从他的身世中联想到更多,从而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这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 现在虽然她还不能确认,独孤天是不是爷爷口中所说的那个传奇人物,可凭借他刚才所教的那套剑法,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今生只要能报了爹娘的血海深仇,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此时,她在心里这样下着决心。 现在,她已经站在早上独孤天练剑的位置开始练习剑法了,她虽然没有一点根基,甚至不知道如何握剑,可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开始了。 此时她的脑海中一边回忆着独孤天练剑时的招式,一边模仿练习,虽然她握剑的姿势有些不好看,只是那样随意的握着,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是想横劈,还是斜刺,或者单挑,可是这没关系,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正如她前后看了两遍独孤九剑,而招式却截然不同一般,好像就是那么随意,就是那样简单,以至于她也这样认为。 就这样,她练习一会便停下想一会,想一会然后再开始练习一会,为了心中的仇恨,她是那样勤奋,以至于连饭都忘记吃了,一直练到晚上,实在太累了,就进屋睡一会,脑海里却仍然是独孤天漫天飞舞的情景,实在睡不着,或是睡醒了,她便接着练。第二天仍是如此度过,为了练剑,她简直达到了不分昼夜的地步,现在就算她不带面具,也绝没有人能认出她是一个女孩子了。 这样,足足练习了半年,她自以为已将那套剑法练习的炉火纯青了,虽然她不知道到底练的对不对,可是此时她似乎已不能再等了,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现在她最重要的是去找一个人试试剑法,看到底管不管用。 试剑法,当然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她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话:“杀你爹娘的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果单凭你一人之力,已经够怆了,这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身份,还有他身边的下属,个个绝非等闲之辈。你若想要亲手杀他,除非有先杀掉五十到一百名二、三流高手的耐力,如果没有足够持久的耐力,就算是你到了他跟前,你已累的提不起兵器了,这样你虽然近了他的身,可还是杀不了他。再说,你还要准备以后的事,因为他的兄弟,比他武功,剑术厉害的人还有很多,至少不下十名,你杀了他之后,还要想尽一切办法躲避他们的追杀,只要你稍有疏忽,你同样还是会死,所以在杀他报仇之前,你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耐力和勇气,去对付那些未知的事情,否则,你就放弃报仇的念头,做个普通的人,找个好人嫁了,安静的过一辈子,远离江湖上的一切仇恨。” “不,爷爷,爹娘之仇不共戴天,心儿就算是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绝不做缩头乌龟。” 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她是这样回答爷爷的话的,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爹娘的仇恨,忘记那恶魔般的笑声,她发誓,一定要杀了他,为爹娘报仇。 诗心现在信心十足,她相信自己已今非昔比了,足够经受得起任何残酷的现实。因为这半年来,她除了练习剑法,而且还在练习耐力和臂力,现在就是让她围着整个洛阳城跑一圈,她都不会喘上一口气,如果现在洛阳城最有力气的人跟他扳手腕,她也完全有把握胜复利。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证实这两件事,至于第三件事,她已不用去考虑了,只要能报了爹娘的仇,她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反正在这个世上,她已没有任何亲人了,这种孤独的滋味,她早就受够了。 也许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走一步,算一步吧,人生就是如此,只要报了爹娘的仇,所有的事都已不再重要。 只是她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独孤天,她想好了,只要报了仇,她一定会找到他,跟他说声谢谢。 拿定了主意,此时,她已想好要找谁试剑了。因为洛阳城只有他才可以验证出自己的剑法到底如何?那就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剑客薜江,人称“快手赛江鲫”,江湖人都传说他手中的剑,要快过长江里的鲫鱼,据说能在他剑下活下来的人更是屈指可少,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在传言,凡是想知道自己剑术好坏的人,大可以去找薜江比试,因为如果赢了,你就有可能名动武林,就可以名利双收,如果输了,你从此就再也不用这么辛苦的练剑了。 诗心知道,江湖上那么剑手去找过薜江比剑,可薜江至今仍然好好活着。既然报仇有可能去死,验证剑法也是死,总归是一死,死在谁手里也就没多大关系了。更何况快手赛江鲫最近这些年,虽然表面上一副君子样,处处以侠客著称,可背地里却干着逼良为娼的龌龊勾当,虽然如此,整个洛阳城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洛阳最大的妓院里面其中近八层的妓女都是经他手送进去的,这些妓女之前有的是老实本份的少妇人,还有的是大家闺秀,更有的是小家碧玉,甚至还有小孩子,可都被江薜暗中以卑鄙手法弄进了妓院,虽然诗心也不知道,到底薜江是用了什么手法使得这些原本善良的女人就犯,可归根到底无非就是些坑蒙拐骗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行为勾当罢了。 之前,诗心听爷爷说起的时候,也不大相信,可是通过这些年的暗中调查,她也不得不信了,有好多次她都想揭发薜江的丑恶嘴脸,可却只能忍着,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的这条小命就会没了,所以她只能忍着。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此时已经有了一套绝妙的剑法,虽然她不知道威力如何,可是她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惩善扬恶了。 原本惩善扬恶,就是侠客所为,她如果想要出名,想要报得了爹娘的仇,就一定要这样做。 第十三章 异想 现在诗心手里拿着爷爷生前留下的那把破剑出发了。临走之前,她既没有洗脸,也没有梳妆打扮,更没有搽脂抹粉,身上穿着一件早已磨损了的破衣服,头上戴着一个破了不能破的高边软帽,将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给掩盖住了,她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好,就又有灶灰抹了一把脸,现在从表面去看,她简直就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叫花子,走在路上,很多人也许都会避而远之,可是她丝毫不在意,她要的就是那种感觉,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 此时,她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曾经住了好几年的小破草屋,想到即将要与它告别了,她的心中不由有些不舍,这原本是她的家,可是马上,就连这个可以容身的小窝既然就没有了。因为她很清楚,今天只要她踏出这个门坎,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回来了,所以尽管有些不舍,她仍然在转身的那瞬间,将特意从屋内桌上取出的那盏松油灯仍上了茅草房顶,此时风势正紧,待她下到山角的时候,整个茅草屋已经化为灰烬了。 烧吧!烧吧!没有毁灭,哪有重生? 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情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她甚至已开始吹起了口哨。 一个女孩子吹口哨,那多少是有些不雅的举动,可她已不在意了,何况现在她算是她面前站一堆人,也未必能认出她竟是个女孩子。 到了洛阳市中心的时候,诗心先找了一个饭馆,要了一碗面吃,当然还是半年前那家面馆,只是老板已换了一个人,如今面馆的名字叫“善发面馆”,生意虽然不如以前好,可里面的人还真不少,因为里面只剩下一张空位置了。 诗心毫不犹豫的坐在这张桌子前,朝店小二大声喊道:“小二,来两碗羊肉面。”喊完之后,她便将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郑重的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当然还是当年那个店小二,如今却已认不出她来了,听到喊声,连忙跑到了她面前,先是看了看她的人,眼神里有些轻蔑,可刚要说话,却又瞧见了桌上她那把长剑,只好乖乖的闭了嘴,一脸的不高兴。 诗心从五岁开始混迹了江湖,如今已有十一年的光景,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人情事故,要是在平时,她一定会跟店小二理论一翻,可现在她没这个闲工夫,她要把说话的力气都省下来,然后放到试剑上。 她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道:“两碗面,其它的都归你了。” 店小二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是觉得先前有些对不起诗心,连忙点头哈腰的抓起那块银子,一脸堆笑的招呼道:“小爷,您稍等,面马就上来。”他说完便转身跑了,随即大喝一声:“给六号座那位爷上两碗羊肉面喽!” 不到片刻,两碗热腾腾的羊肉面便已经摆在了诗心面前的桌上,她二话不说,抽出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丝毫不去考虑面是否烫不烫。 她也许太饿了,也许是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面,也许是因为天太泠了,大冬天的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那还是爷爷活着的时候,平日里穿的,如今套在她的身上虽然有些大,可还能将就。 也许因为吃面的速度远比做面的速度快,不到片刻功夫,两大碗羊肉面便已到了她的肚里,甚至连里面的汤汤水水都也一起装了进去。 吃完后,她又无所顾忌的打了一个饱嗝,一手提着那把破剑,一手摸着鼓鼓的肚子,在众人的目送下,径直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现在她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号称洛阳城力气最大的大力士,听说全洛阳城就他力气最大,所以她要去找他比试一下耐力。 这个人就住在一家赌馆,而这家赌馆什么都不赌,只赌一样东西,那就是力气。凡是去那里的人,只要先交上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跟全城最有力气的人比试力气,若是赢了,不仅赌银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且还会再给你五百两金子。 尽管这个诱人的条件吸引了许多江湖人物去比试,可到现在为止,一年多的时候,几乎没人拿过这五百两金子,往往都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万五百两银子,所以这些年来,赌馆的老板早已是赚的盆满钵满,另外城里最大的一间妓院也是他开的。 现在赌馆在他的眼中,已经显得不再是那样重要,这么多年了,似乎已没人再敢去找那个大力士比力气了,可他仍然坚持每天都开门,因为他要让人知道,在整个洛阳城,没有人比他的靠山强,他有全城力气最大的人,就像人人都知道,他跟“快手赛江鲫”是结义兄弟一般。 诗心到了赌馆的时候,大力士正在睡觉,赌馆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大桌子,显得有些潦倒泠静,可自诗心进入赌馆之后,赌馆里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就像当初开馆时那样,几乎洛阳城里所有的人都来了一样喧哗。 当然这些人都是诗心招来的,因为他们都是看到诗心剑上挑着的那块布这才跟着来看热闹的,现在这块布就横在大力气面前。 诗心的到来,自然也引起了赌馆的老板张扒皮张青的注意,他原本在自己的妓院的床上呆正,正搂着一个妓女享福,可是自从妓院的老鸨嘴里听说这件事,便连口也没漱,便急匆匆跑了出来,此时他正盯紧着那块布条的七个大字发愣,因为那上面写着:洛阳最新大力士。 这在洛阳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自然会引起张青及任何人的好奇。 大力士看完这五个字,不由摸了摸光光的头,看着老板张青傻傻的笑了,刚笑完,便一把抓住那布,想要撕个稀烂,可是还没等他撕,布便又被诗心抢了去。 大力士发怒了,他的身高可真不是一般的高,足足有诗心两个人竖起高还不止。他的一只手掌可真是大,足足有诗心两个手掌拼在一起还要大,他的拳头更是了不起,只是轻轻一握,全身便已发出“咯吱”的响声,就像关节散了架一般,听得人心惊胆寒。 看的人倒吸了口泠气,替短小的诗心担心,可诗心却不在意,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似乎稳操胜券。 张青盯着诗心瘦小的身体,足足大半天,仍然还是不敢相信她敢挑战大力士,此时他的双眼已笑的迷成了一条细缝,嘴里露出了一口黄主牙,上面还沾着些肉末,现在这张嘴就对着诗心,令她几度想要呕吐,可她最终还是忍了。她知道,她是来挑战的,不是来吐的,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把所有的精力都保持住,绝不轻易发火,这时只听张青说道:“小弟弟,你可想好了,输了可要给五百两银子呢?你现在身上有这么多银子吗?” 人群中已有好心人开始劝诗心不要做傻事,白白送掉自己的小命上,也有人却不管人死活,等着这里看热闹。 诗心听完之后,不由愣了一下,显然她因为太过激动,忘记了这个规矩,于是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不过我很快就会有了。” 众人听后,不由睁大了双眼看着诗心,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张青听后脸色顿时由晴转阴,泠声说道:“哪家来的小毛孩子,没银子来这里瞎捣什么乱?滚!滚!滚!哪里好玩到哪呆着去,大爷我还要做生意呢。”他说完便伸手去推诗心,要赶她走。 诗心却任凭他推,身子却也不动。 张青推不动她,这才知道诗心有点花样,只好无奈的说道:“臭小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砸场子?我可告诉你小花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洛阳城,谁不知道我张青的手段,你要是再不识相,就不要乖老子我不客气了。” 诗心也不着急,细声细语的说道:“张老板何必着急呢?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跟他比试了,对吧!” 张青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啊!如果你有五百两银子,当然可以跟他比式,并且你赢了之后,我还可以再给你五百两,那可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黄灿灿的金子,这是老子我多年开赌馆的规矩,可惜的是你现在没有五百两银子,叫我如何跟你赌呢?再说就算你有五百两银子,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得走我这五百两金子,还是回事呢?” 众人一听,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有些人似乎觉得这场比式已经赌不下去了,感觉上了当一般,所以便有些被耍了一样的,骂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诗心见大家要走,却连忙高声喊道:“各位,如果现在谁能替在下出五百两银子做赌注,那么到时在下赢了五百两金子就归他所有。” 她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不由都轰然大笑起来,似是觉得她在开玩笑一般,因为大家都知道没有人会傻到愿意拿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扔进水盆里,并且连响都不响一声。 “我看这小叫花子八成是疯子。” “不错,如果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在痴人说梦话呢。” “何止呢?我看还是一个想钱想疯了的傻瓜。” “走吧!原本还以为有一场比式看,结果却看到一个疯子,真是倒霉。” ................................. 人们嘴里边嘲笑着诗着,边纷纷走了,最后尽管还有几个人不舍得走,可诗心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跟自己相关无几的衣服,便顿时失望透顶了。 第十四章 傻瓜 “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要五百两金灿灿的黄金?你们这群傻瓜。[.超多好看小说]”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破口大骂起来。 张青也骂道:“他奶奶个熊,我看你才是个傻瓜,谁要是真的肯拿出五百两银子为你下赌注,那他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臭要饭的,你还是快点滚吧!不要在这里消遣老子了。” 诗心看着连最后一个人看客都走了,她不由也觉得很是失望。 没有钱就不能赌,她总不能强拉着大力士的手,要跟人家比式吧。 她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头转身准备离开。 “小兄弟,你运气真好,老夫这里恰巧有五百两银子,可以替你下注。”就在诗心垂头丧气准备离开赌场时,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手里提着一袋银子说道。 “是他!”诗心抬头看到那人的瞬间,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独孤天。 半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当初见他是那幅落魄的模样,身上还是背着那把丑陋的重剑。 “你.....”诗心万万没有想到,独孤天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举起手,指着独孤天,吃惊的说了一句话,却又看到自己手中那把破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背到了后面,一时之间,她的眼中含着泪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独孤天自那天傍晚离开后,便回去为亲人扫墓,又陪了他们半年。只是这半年来,他的脑海里总是闪现诗心的身影,让他无法静下心来。 原本他准备一辈子都呆在那里,再也不出山了,可因为担心和挂念,使得他最终放不下心来,决定过来看看。 “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我还有亲人在活着,而他们又碰到了危险,正等着我去救呢?” 他觉得相信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所以他又再次来到洛阳,再次到了那个小山上,当然他看到的只是一堆灰而已,当时他说蒙了,以为自从自己走后,诗心便遭到了洛阳三雄的毒手,带着担心,于是他就匆匆忙来到了市里。(.无弹窗广告)此时他已是饥肠辘辘,于是恰好又在诗心吃完面之后,也到了善发面馆吃了一碗面,这才看到街上好多人都在议论着什么,于是就报着试试看能不能寻找诗心的态度来了,结果还真看到了诗心。 当然,他并不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诗心,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男孩跟他年轻时一样,脾气都是那样倔强,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同样都有一把丑陋的剑,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反正对他来说,钱也没多大用处,输了也无所谓。 诗心吃惊的看着独孤天,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此时那些刚刚走了的人,又都回来了,因为他们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到底是谁? 人们往往对那些比自己愚蠢的人,都会感到很好奇,据说这样可以找到心理平衡。 独孤天见诗心吃惊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将银子塞到她手中道:“小兄弟,尽管拿去比式吧,输了也没关系。” 诗心看着独孤天鼓励的眼神,又听他喊自己“小兄弟”,这才醒悟过来,知道他还没认出自己,便也不急着表态,他怕万一到时输了,会给他一个不好的印象,如果赢了,便一切都无所谓了,她于是轻轻一笑道:“谢谢这位大爷,您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这五百两银子再外加五百两金子的。”她说完便朝独孤天笑了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 独孤天自然看到了诗心脸上的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不由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笑。 现在他忽然觉得,世上一笑并且有酒窝的人,真的太多了,短短半年,他就碰到了两个。 张青也万没有想到,世上还真有独孤天这样的傻瓜,他接过诗心手中的银子,全部倒在桌子上,数了数,果然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他顿时两只小眼又笑成了两条细缝,转身朝独孤天问道:“你真的愿意替他出这五百两银子?输了不反悔?”他只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看到独孤天身上背着的那把重剑,还因为他以前听说洛阳三雄就是因为得罪了一个身上背着一把丑剑的老人,这才被迫抛弃洛阳所有的产业,一夜之间散尽家财,逃的不知所踪了,所以他得问仔细了,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洛阳三雄”。 独孤天听完他的话,不由轻轻一笑道:“难道你怀疑这银子是假的不成?” 他似乎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至少知道笑了,尽管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仍是一条一条的,可在诗心看来,这却是世上最帅的笑容,也是最慈祥的笑容,她似乎从这个笑容中看到了死去的爷爷的身影。 张青一见独孤天笑的这么慈祥,这才放心的将银子收起来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开始比式吧!” 他话说完,便退到一边,示意大力士上前去与诗心扳手腕。 “慢着!”就在这时,诗心却突然喊道。 围观的人此时都以为她怕了,纷纷从嘴里发出“嘘”的声音,唯独独孤天没有这样,他仍是笑迷迷的看着诗心,似乎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那样顺其自然。 张青愣了一下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诗心道:“张老板,这样似乎有些不公平吧!” 张青有些不解道:“小兄弟?一对一比式力气,大家都可以做证,怎么会不公平呢?” 看的人也都纷纷说道:“是啊!有什么不公平的?” 诗心却不理会他们,继续说道:“一对一比式当然公平,只是现在我已经拿出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做赌注,按照规定张老板也应该出拿出五百两金子做赌注才对啊,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一两金子呢?莫非张老板一会输了想赖账不成?” 众人一听,这才又纷纷点头称是,称赞诗心考虑的周到,其实他们只是想看看五百两金子到底有多少,只想过过眼瘾而已,哪会真正在意比式是否公平,张老板输了是否会赖账。 张青听后,不由对诗心质疑他的这种态度极为不满,也似乎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的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道:“哼!莫说是五百两金子,就算是五千两金子对我张青来说也是小事一桩,只是我觉得依小兄弟的身材和样貌,不是我说大话,这场比式结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既然一会还要收起来,我又何必麻烦费力拿出来呢?这不等同于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完张青的解释,想想也是这个理,既然结果已经出来了,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诗心却不管这些,看了看独孤天,转身又朝张青道:“哼,张老板,还没有比,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输呢?我倒担心的是我赢了之后,万一你拿不出这五百两金子怎么办?到时你人多势大,万一耍赖,我孤家一家,可是明摆着要吃亏的,既然是赌,大家自然都要把赌注拿出来,这样才叫公平对吧!” “是啊!快拿金子出来。” “莫不是没有这么多金子吧!” 众人自然又是一阵点头,纷纷催促他。 张青见大家都在催,顿时很是无奈,虽然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这样较真的赌客,可人家说的也很在理,既然能开得起这家赌馆,自然就要拿得出赌注,不管结果如何,这才公平。 他一念至此,便只好说道:“既然这样,小兄弟就稍等片刻,我马上去搬金子出来。” 他说完便看了看手里的五百两银子,不由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觉得为了这五百两银子,去花费力气把自己的五百两金子搬出来,感觉不值,本想放弃比赛,可又觉得这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不赚又有些可惜了,犹豫了一会,他最终决定搬金子赚银子,这才又不舍的将五百两银放在桌上,转身去取金子。 这样一来,人们一听说马上有五百两金子可以看,于是围观的人自然也就更多了,此时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偌大个赌?围的是水泄不通。 诗心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虽然此时也很紧张,可看到独孤天就站在自己身边,一脸的平静,便什么也不怕了,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 过了许久,张青这才命了五个下人各端来五个小箱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桌子上,待放完之后,他又特意咐咐了几名大汗围着赌桌,以免有人见财起义,节外生枝。 待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张青这才将桌上的小箱子一一打开,顿时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黄金,闪放着耀眼的金光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刺得他几乎眼睛都睁不开,有的人甚至流出了口水,可想想张青的后台,自然又咽了回去。 诗心见每锭金子十两,每一箱里面放着两排,每排五锭,果然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两黄金,这才满意的说道:“既然张老板如此爽快,我们就正式开始比式吧!” 张青这才朝那个大力士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比赛了。 大力士走到赌桌前,朝一张铁凳子上坐了下去,他的份量可着实不轻,刚坐下去,就从那张结实的铁凳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诗心笑了笑,也慢慢坐到大力土对面的一张木凳上,将瘦弱的右臂撑在桌子上。 众人一见到诗心与大力士的胳膊,便已知道了结果,不由都轰堂大笑起来。 “这小子了太自不量力了,明明就是鸡蛋朝石头上碰嘛。” “是啊!也不看看他那条胳膊,细的跟个牙签一样,怎么与那个粗得像大象腿一般的大力士比力气啊!简直就在自取其辱,白送人家五百两银子用,真是蠢到家了。” “那倒也说不定,人家都说称陀虽小,可能压千斤,说不定这小兄弟还真有些能耐呢?” 总之在围观群众的众所纷纭中,诗心的小手与大力士的居手已紧紧的握在一起了,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大人逗婴儿嘛,根本没有可比性,说大人也许还有些小瞧了大力士,应该说巨人才是。 众人一见二人此时都已准备好,不由都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打搅了他们用力。 第十五章 斗力 张青此时见二人已做好准备,这才说道:“我数三声,比赛正式开始,你们有没有意见?”他说完便朝诗心看了一眼,似是生怕一会她输了不认帐一般。 诗心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大力气也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张青这才张开一口镶着肉末的黄牙,大声喊道:“一”.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不由心中揪,各自的脸色也严肃了下来。 张青喊到“二”时,赌?里此时已静的可以掉下根针来,有的人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掉出来了。 待“三”字刚刚被张青脱口而出时,诗心和大力士的身体不约而同的顿时直直向后一挺,大家都知道,此时二人已经用了全力,个个都睁大双眼盯着那两双有着天壤之别的手,一脸的紧张,似乎就好像此时自己在参加比赛一样。 大力士刚开始时脸上还露着笑意,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一开始就用全力,将面前这个不自量力的瘦弱家伙扳倒,那这五百两银子中的一百两就会归他所有了,可那曾想当他一用上力时,却突然发觉,对方看似瘦小的身体,竟有着不可估量的力气,而那只瘦弱的手臂却也纹不动,甚至自己的右手还差点被他给扳倒下去,他暗暗吃了一惊,脸上顿时再也笑不出来。 脸上同样失去笑意的还有张青,按照他的估计,诗心根本不可能顶住大力士使下了压力,哪知看到大力士的手手臂竟然被诗心压了下去时,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连独孤天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竟可以坚持这么久,他实在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能抵抗得了大力士一次又一次施压。 他细细的观察过诗心,见他并不是拥有高深内力的人,不由也是越来越奇怪,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可是面上他仍然是那样平静。 现在轮到那些看客们傻眼了,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如牛眼一般大,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般。 没有人知道诗心是如何做到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苦练出来的,自从决定开始报仇那一时刻起,她每天至少要练习五个小时的臂力。 第一天,她用了一块十斤重的石头,系在绳子上,悬于树上,自己就坐在那块石头的正下方,一只手拼命的拉着石头,不让它掉下来,因为她很清楚,万一这块石头掉下来,就会砸到自己脑袋上,那自己就会瞬间没命,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她得坚持了下来,如此练习了半个月,待能轻松坚持半天的时间,她又将头上悬着的石头加重到二十斤,接着就是五十斤,一百斤,半年下来,此时她双臂已完全能承受住一块约三百斤重的大石头悬于自己的头顶,一只手拉着可以纹丝不动近一天,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现在她已经轮番抵挡住了大力士不下于三十次的强攻,她的右臂仍然那样坚挺的立着,就像刚刚开始一般,丝毫没有感觉到一点累,而此时大力士的头上却已布满了汗珠,同样还有张青的脸上,身上也同样湿透了,然而时间才刚刚过去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诗心心里清楚,自己要比拼的是耐力,只要坚持到足够长的时间,对方一定会精疲力尽,主动认输。 此时周围的观众已然都傻了,此时围在睹馆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排了一整条街,很多人都想目睹诗心的风采,就算不能,只要别人说说,也就知足了。 独孤天心中的谜此时也越来越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怀疑这个小男孩是一个身怀绝顶武功的高手,有着深厚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支撑着他,以至于使他能坚持这么久时间而始终不败。可再一细看,他又迅速否定了这一切,因为根据他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子不可能是什么武林高手,也根本不可能有着深厚的内力,想来想去,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孩子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坚持这么久,他竟然有些认为眼前这个小男孩,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以至于使他此时也开始聚精会神的观看这场比赛。 现在没有人再质疑诗心的力气了。(.好看的小说) 甚至有人开始在外面偷偷下赌注,要赌诗心赢,赔率竟是一赔五。 时间又悄悄过去了一柱香时间,此时大力士身上已湿透,手也开始摇晃起来,他似乎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可一看到身边张青铁青的脸色,他知道自己就算累死,也必须要撑下去。 张青的脸已成失青,手也开始不住发抖,嗓子已开始冒烟,又过了一会,他几乎都快要窒息了,有好几次他看到大力士的手都要被压下去,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又使得他稳定了下来,可他再看看诗心的脸,却像没事一般,他心中更加没数了。 他决定若是再过一柱香时间,大力士若还没有赢,他就派人去把自己的结拜兄弟薜江叫来,无论如何,这五百两金子不能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想想都心疼的。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下定决心派人去请薜江的时候,胜负已经出来了,大力士也许是因为撑的太久,突然再也支持不了,口中一声大叫,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又听一声巨响,他的整条右臂已重重的砸在了赌桌上,随之倒下去的,还有他那笨重的身体,他果然为了胜出,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众人此时像傻了一般,吃惊的看着诗心,又看看那桌上的五箱金子,当然还有那五百两银子。 张青眼看着大力士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的两腿也不由一软,差点跟着倒下去,幸好被身边的下人扶住了。 诗心像是没事一样站了起来,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手腕,放松了一下肌肉,看着独孤天笑道:“这位大爷,现在这五百两黄灿灿的金子还有本金五百两银子都归你所有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在下不胜感激。”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由顿时羡慕的看着独孤天,现在很多人都在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拿出银子来为诗心作赌注,有的甚至开始狂扇自己的嘴巴。 独孤天这才笑着朝张青道:“老板,麻烦你准备一个袋子,帮我把这金子都装起来。”他说完便从桌上取出刚才递给诗心的五百两银子,掂了掂,重新放进了怀里。 张青此时看着那一箱箱金灿灿的金子,心中虽有不舍,可再看到那些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盯着自己,他此时就算想耍赖,却也不敢冒这个险。因为他知道,自古以来,赌场都有一规矩:愿赌服输。也就是在一年前,曾经有个江湖豪杰过来想与大力士一拼高低,结果输了不想认帐,就被他当着众人的面砍成了肉酱,如今如果自己不认帐,恐怕也说不过去,可想想五百两金子,那可是不少的数目,他岂能不心疼呢? 诗心见张青站着不动,面上很是不舍,不由笑道:“怎么着,张老板难道想赖帐不成?这里几乎有半个洛阳城的人可都在盯着,您若是想反悔可要三思而后行哟。” 众人见张青如此神态,便都猜到八九不离十,如今又听到诗心这么说,顿时都有些义愤填膺,指责张青不讲信用。 张青知道一定不能惹起众怒,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诗心,又看了一眼那整盒整盒的金子,在心里想道:“哼!老子现在就让你们得意一会,只要身在洛阳城,还怕你们不乖乖的把银子还给我?”他一念至此,便抱拳强笑道:“小兄弟神力无敌,当称得上是洛阳第一大力士,张某很是佩服。在下开了这个赌馆,自然就希望大家前来踊跃挑战,今日总算能找到像小兄弟这样的奇人,当真可喜可贺,却不知小兄弟家在何处?令尊是谁?老夫日后好专程登门拜访。” 独孤天又是轻轻一笑,并不作声。 诗心却道:“张老板,拜访家父倒不必了,何况小弟的家室离此处很远,路又不好走,我怕张老板身体吃不消,所以我看就不劳您大驾了,你只要吩咐一个下人,将那五百两金子装个袋子,递给这位大爷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张青见诗心比自己还难对付,早已恨的牙痒痒,不由笑道:“小兄弟哪里话,今日能结识到小兄弟这样的大力士大英雄,老夫真是万分荣幸,只要小兄弟能说出家居地址,日后老夫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诗心故意低头想了半天,又看了看后面围观的人,见大家都在劝他早点说出来,早点拿金子回去,这才勉为苦难的又问了张青一句道:“张老板真的愿意屈身前往小弟的家里,然后去探望家父?不会失言吧!” 张青要的就是这个地址,俗话说的好“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要知道诗心住在哪,还怕要不回这五百两金子?”此时他见诗心就要上当,不由笑道:“这是自然,老夫一向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说过要去探望家父就一定会去的。” 众人见张青如此守信用,不由都纷纷点头称赞。 独孤天却笑望着诗心,仍旧不说话,他心里虽然不清楚这小男孩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他知道他定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的。 果然,诗心听张老板说完,便叹了口气道:“既然张老板待在下如此真诚,在下若是再不说出自己家父如今身在何处,恐怕便会拂了你的一片心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好了张老板的愿,把家父的居住之处说与张老板听,还希望张老板一定要记清了才是。” 张青见诗心终于要说了,不由笑道:“小兄弟尽管说,老夫虽然已年过五旬,可记忆力倒还好,只要听过一遍,就自然不会忘记,日后定会尽快去探望令尊的,亲自恭喜他有你这样的英雄儿子。” 诗心这才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家夫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去世了,我想至于他现在身在何处,不用我说,张老板也会猜得到的,不过在下真的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说到做到,去探望家父的。” 张青万万没想到这诗心竟然会如此戏弄自己,不由气得是满脸通红,想要发火却又不敢,只好忍着怒尴尬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老夫一时失言,一时失言,还请小兄弟勿怪。” “好!” 众人平日里看到的都是张青如何耀武扬威,如今见到他被诗心整的如此之惨,不由都纷纷大声喝彩。 独孤天也感到眼前的诗心越来越有趣了,不由也轻轻笑了起来。 第十六章 散财 片刻之后,诗心这才朝张青道:“张老板,我看探望家父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守信之人,既然如此,就快点找个下人,把金子装起来了吧。我还要急着去办事呢。” 张青连番吃了几次亏,哪还敢再讨苦吃,只好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小兄弟赢了,老夫自当愿赌服输,这就将找人将金子装起来。” 他说完便喊了一声道:“来人啊!快点找一个大袋子来,将这些金子都装起来。” 那些刚才还在守卫黄金的人汉子听后,纷纷走了下去。 张青看着诗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泠笑。 这一幕恰好被孤独天看到,他也笑了笑道:“老夫斗胆趁这次空闲时间,给大家变个戏法,以给大家助兴。”他说完后,便从一个装黄金的盒子里取出一枚黄金来握在手里,把弄了一会,这才朝张青笑道:“张老板,老夫的这个戏法可是千年难得一见,你可得瞧仔细了哟?”他话音刚落,不待张青反应过来,手中慢慢合住,将那枚十两重的黄金包裹起来,片刻之后,从他的手指缝里竟慢慢有金黄色的碎沫,慢慢流了下来,漂落到地上,瞬间堆成一小堆黄金沙。 这下众人自然又是目瞪口呆,半响不敢做声。 张青顿时也像傻了一样,头上刚刚消退的泠汗,瞬间便又冒了出来,他不停的用手去擦拭,半天不敢再说一句话。 诗心虽然知道独孤天的剑法厉害,可却没想到他的内力竟也到了这般境界,此时也是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他。 独孤天最后轻轻的拍了拍手,将上面沾着的金粉抖掉,朝张青笑道:“张老板,不知道老夫这点戏法是否还可以入你的法眼呢?” 张青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在下这就将金子装起来,双手奉还。”他说完之后,便朝身边一个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东西装金子?” 那下人听他这么一吼,不由也是一愣,仍然拿不定主意,再次问道:“老爷,真的要装吗?” 张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他妈的,老子说的话当放屁啊!装,自然要装啊!” 那人捂着脸,半天不敢吭声,这才去找袋子,哪知还没转过身,却听到张青叫道:“把衣服脱了,就用它装吧!” 那人犹豫了一下,只好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在赌桌上,倒了两盒金子在上面,然后打了个结系了起来。(.)再看还有两盒,这才又咬牙将里面穿着的一件马褂也脱了下来,这才又将剩下两盒金子包了起来,然后费力的一袋袋抱起递给独孤天。 独孤天将两袋金子提在手里,这才朝那张青道:“如此,多谢张老板了,老夫就此告辞了!”他说完便朝诗心道:“小兄弟,多谢你的金子,老夫可要拿走了。” 诗心笑道:“不用客气,这金子本就属于兄台的,大爷您请便。”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小兄弟,既然你这么大方,送了老夫如此多的厚礼,不如老夫今日做东,请你吃碗面如何?” 众人见他白得了这么多金子,竟然只请人家去吃面,不由都暗笑这老头也太过小气了。 诗心却很是高兴道:“既然这样,你今天可以吃大亏了,今天早上在下可是吃了足足两大碗羊肉面呢。” 独孤天仰天一笑道:“如此说来,老夫今日倒真的要吃大亏了,不过能结识小兄弟这样的大力士大英雄,就算是吃些亏自然也乐意,难道你没听古人说过吃亏是福嘛?” 众人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由更加瞧不起他了,纷纷指责他小气。 独孤天却也不在意,便一手提着金子,一手拉着诗心大步走出了赌馆。 诗心突然被他拉住了小手,不由心中顿时“咚咚咚”直跳,虽然紧张,却也高兴的很。 众人见再也没热市看了,这才在羡慕妒忌恨中一哄二散了。 张青见半天功夫,自己五百两金子便不见了,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这才朝一个下人招了招手道:“去,派人跟着他们,看这两人到底什么来路,另外快备一顶轿子,我要见薜江。” 那下人听后,连忙下去准备了。 张青见那样走了,这才站了起来,看着独孤天二人远去的背影泠笑一声道:“哼,想从我张扒皮手里拿走一两金子,我看你们是打错算盘了,就算你是孙悟空,有通天的本领,只要还在这洛阳城,就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我让你们吃多少就吐多少。” 他一转身,又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大力士,不由抬起脚照着尸体又狠狠踢了两脚,心中的闷气这才消了一些,才又大声喊道:“来人啊!把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抬出去给我剁碎了喂狗。” 这时走过来两名壮汉,一人扯着大力士一只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 诗心和独孤天相挽着走出赌?,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大街上,见路边蹲着数十个要饭的人,其中有老有少,老的有七八十岁,小的却只有四五岁,独孤天不由一阵心酸,掏出一枚金子递给了一位老人。 那老人先是一愣,接着便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枚金子,看了半天,确认是真金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身边一个饿的皮包骨的小男孩子给独孤天磕头。 独孤天连忙扶起那老人和小孩子道:“大爷,这里天寒地冻的,小心身子骨,拿着这些金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那老人见状,这才站了起来,千恩万谢的带着孩子走了。 诗心看着那老人和孩子蹒跚着离去的身影,眼泪不由止不住流了下来。她也没想到独孤天竟如此大方,将金子送人。 她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她跟爷爷一起讨饭,那时只要有人施舍一个馒头给他们,都会令他们开心感动半天,更别说像独孤天这样,一出手就是十金子的,那简直可以让这对祖孙俩过上好几年的生活,简直可以说救了他们一命,她岂能不为独孤天的善良而感动的流泪呢?只是她生怕独孤天看到,这才慌忙低头拭掉。 独孤天并没有注意到诗心心情的变化,他见路边还有很多贫穷的人,便挨个把那些金子,都每人发了一枚,许多人接到金子之后,都纷纷跪地谢恩,独孤天却只是默不作声,并不理会。 待走到“善发面馆”的时候,独孤天手中的五百两金子已经分文不剩了。 诗心却突然觉得独孤天好像很开心一般,不由笑道:“大爷,您可真是大手笔啊!一转眼这么多金子就一个不剩了,您就不觉得心疼与难过吗?” 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不由哈哈大笑两声道:“小兄弟,你可真会说笑。一来这些金子本来就不是老夫的,而是你拼了命赚来的,老夫又何必心疼与不舍呢?二来老夫身上带着这么沉重的金子,身子骨迟早要被压垮,与其这样受罪,不如分给那些穷人,这样他们也高兴了,我也轻松了,两厢情愿的事,多好啊!三来老夫把这些金子给了他们,说不定还能因此捡回一条命,如此对老夫说来,岂不是又赚了一笔,如此说来,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老夫为什么会难过呢?小兄弟,你说老夫的话对不对?” 诗心也没想到这次再见独孤天,他的性格可以变得如此开朗,如今又听他一席话,不由很是受用,连忙点头道:“大爷您的一席话,果然令在下茅塞顿开,如此说来,在下也要替你高兴才是了。” 独孤天这时双脚已跨进面馆,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又招呼诗心坐下,这才又说道:“不蛮小兄弟说,说不定一会老夫真还得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呢?” 诗心“哦”了一声道:“大爷您这话在下就不明白了,难道有人想要抢你的金子,杀你吗?所以您刚才才故意把金子分了是吗?” 独孤天这才给诗心使了个眼神,小身说道:“小兄弟,你看看外面就知道了。” 诗心刚要扭头,独孤天却提醒道:“你千万不要回头,一回头,他们就都知道了。” 诗心连忙把头扭过来道:“大爷,您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天这才拿起桌上一个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诗心面前道:“咱们已经被人盯上了,说不定只要一出门就会被乱刀砍死呢?” 诗心接过茶杯,眉头一皱,见独孤天如此害怕,便不轻意的瞅了一下他背后背着的玄铁重剑。 独孤天顿时明白,低声说道:“实不相瞒,老夫身上这把剑从来都没用过,只是用来吓唬吓唬人罢了,如果真打起来,这么重,恐怕还会碍事。” 诗心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忽然想到以前他被洛阳三雄打成重伤的样子,不由又是一愣问道:“难道大爷刚才在赌馆露的那一手........” 她话未说完,独孤天便接过悄悄说道:“不敢欺瞒小兄弟,老夫以前只是玩杂耍的,刚才那可不是什么真功夫,只是老夫的一个障眼法罢了。”他说完之后,便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慢慢打开袋口,递给诗心看了看。 诗心迟疑了一下,只好凑过去一看,只见那袋子里面竟装着一袋子金粉,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十七章 真假 独孤天见诗心脸上色变,连忙收起那袋子金粉,又小声说道:“其它这也不是什么真的金粉,反正就是平时用来变戏法的道具,刚才在赌场,老夫见那老板输了想耍赖,所以这才借用了一下,真的金子还在我这里呢,不信,你瞧瞧。”他说完便俯下身去,从鞋筒里掏了半天,这才掏出一块金子放在桌上。 这时诗心惊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盯着那金子发愣,此时她的心里在寻思当年他长剑一挥,那路边碗口大的树都被拦腰砍断,这难道也都是障眼法不成? 就在这时,店小二已将两碗牛肉面放到桌上,独孤天二话不说,端过一碗,便开始大口吃起来,吃了两口,似乎觉得不好吃,又在里面倒了半壶辣椒面。 诗心看着独孤天红彤彤的一碗辣椒面,此时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她不由在心里细细的回想了一遍,那次在这间面馆碰到独孤天的情景来,想起那两个下人的突然断掉的单刀,还有他被打成重伤,痴痴呆呆的样子,好似真的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可是再想到马文君断了的剑,心中却又是疑惑重重,此时她越想越心惊,片刻功夫泠汗已将衣服湿透。 “难道,他教我的剑法也是假的不成?莫非他前后两次所舞的剑招不一样就因为临时胡编乱造的不成?难怪招式竟会这么简单。”此时,早上下山前还满怀信心的诗心,如今已开始对自己辛苦练习了半年之久的绝世剑法开始产生了质疑。 “如果真是假的?那自己若是贸然去找快手赛江鲫薜江比剑,那不就等同于主动送上门找死?”她想到这里,头上便又多了层汗。(.无弹窗广告) 这时独孤天已吃了大半碗面,也许是因为还不够辣,他再次准备往面里倒辣椒面的时候,正好瞧见诗心满头大汗的呆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关心的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你怎么还没吃面,就热出一身汗了?” 诗心听他问,这才醒了过来,不由强笑道:“噢,没什么,可能……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她说完这才挑起一筷子羊肉面朝嘴里送去,可却又尝不出什么味道。 独孤天一愣道:“天热?小兄弟,现在可是寒冬呢?天怎么会热呢?我看你八成是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会浑身冒泠汗呢?你看你穿得这么少,不感冒才怪,要不这样吧,你不要嫌弃老夫这件衣服脏,就凑合着先披上吧!”他说完之后,便迅速脱掉身上已破的不成样的外套,不管诗心同意不同意,便站了起来,给她披上,这才又返回去坐下来继续吃面。 诗心见独孤天身上如今只剩下一件单衣了,不由很是感激道:“大爷,你我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你竟待我如此好,教我如何感激您呢?” 独孤天吃了一口面,咀嚼了两口,这才说道:“唉,小兄弟,不要说这些了,老夫年龄比你大,皮也比你厚些,挨得起冻。你看你年纪轻轻的,细皮嫩肉的,要是冻坏可就不好了。这出门在外,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生病了可就不好办了,要是有个人肯喂你吃药,给你煮粥,那是再好不过了,要是.......哎呀,不说这些了,总之生病很麻烦的。”他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却又顿时住了口,不再说话。 诗心听他突然说出这句话,知道他还没忘记自己,顿时心中一暖,问道:“这么说大爷也曾经生过病?那不知道有没有人肯喂你药,替你煮粥呢?” 独孤天见诗心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甚是有些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真是傻话,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呢?我一个糟老头子,哪会有人肯喂我吃药,给我煮粥呢?你快吃面,都快凉了。”他说完之后,便又开始埋头大口吃起面来,不再理会诗心。 诗心见他提及到自己,心中满是期盼,正高兴时,却又见他止住,忽然感到一丝遗憾,寻思道:“他终归不会想起我来,也许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也许现在他早已把我忘记。罢了,我就要快死了,何必再想这些烦心的事呢?”她一念至此,便也苦笑了一下,开始埋头吃面。 二人吃完了面,独孤天这才问诗心道:“小兄弟,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诗心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去找薜江验证剑法,可又想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顿时心里又没有了底,半天才道:“不瞒大爷,在下准备去找薜江比试剑法。” “薜江?你是说要去找那个江湖人称“快手赛江鲫”的剑客薜江比剑,老夫没听错吧。小兄弟,你是不是真发烧发糊涂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没命的。”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面前这个小男孩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才见他挑战大力士已经够自己吃惊的了,如今又听他说去找薜江比剑,他的心中岂能不惊,可是一时却又不知如何相劝,半天不再说话。 诗心听完独孤天的话,这才拿起桌上那把锈记斑斑的剑,用衣服轻轻擦拭了一遍,半晌才抬起头,看着独孤天道:“不错,在下就是要找江湖人称“快手赛江鲫”的薜江比剑,并且我还要让他死在我的这把剑下。” 诗心的话,无疑于一枚重量极炸弹,震的独孤天几乎快要眩晕过去,此时,看着他固执的眼神,以及绝决的口气,他知道是无法劝住他的,半晌他才叹道:“你可知道“快手赛江鲫”薜江剑法奇快,在两河地界几乎无人能敌,迄今为止还没人能躲过他手下一招,虽然我与你相识才不到半天时间。不过,我实在不忍你去白白送死啊!” 诗心见独孤天总算开始关心自己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可心里仍然还是很开兴,半晌她才叹了口气道:“多谢大爷关心,就算是送死,在下也必须要去了,这一天在下已等了足足整整十二年,早已不想再等了。” 独孤天见诗心心意已决,这才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小兄弟,请恕老夫不能助你一臂之力,老夫实在不想跟着你去白白送死,不过在临走之前,老夫想送你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你可一定要记牢了。” 诗心见独孤天要走,不由有些难过,此时她多么希望孤独天能陪着自己一起去找薜江啊,可如今梦想又一次破灭了,他又恢复了原有的本性,就像上次一样绝情,泠漠,她刚刚温暖的心便又瞬间跌至冰点,她不由在心里自嘲了一番,半天才道:“大爷您有话尽管讲?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独孤天见她脸上滑过一丝遗憾和失落,不由也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一定要记住,若是到时打不赢,一定要跑,保命要紧,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定要谨记在心,老夫先告辞了!”他说完便一溜烟奔出了面馆,瞬间无影无踪了。 诗心看着独孤天消失的如此之快,不由苦笑了一下,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半天才喃喃道:“独孤大哥,来生再见吧,希望你有一天,能想起一个叫诗心的人,我在地下有知,也有知足了。” 片刻之后,她也站了起来,径直朝“快手赛江鲫”薜江的住处走去,步伐仍是那样坚定不移,此时她又恢复了初下山时的自信与决心。 此时,披着独孤天留给她的衣服,诗心已不再感觉到寒冷,她的步代虽然有些沉重,可表面却仍然很平静,同样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大批忠实的看客,同样这些看客也都是看着她那柄绣记斑斑的铁剑上挑着的面条才跟着他看热闹的。 不一会儿,整个洛阳城都传遍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洛阳第一大力士将挑战第一快剑手。 人们奔走相告,甚至引来了许多江湖豪客,他们正翘首以待,准备看一场大大的热闹,无论谁赢,谁输,对他们来说,都是包赚不赔。 一时,洛阳城内又人声鼎沸。 第十八章 赌局 此时,诗心已经站在了“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家口门。(.无弹窗广告) 这是一处很有气派的庄院,红砖高墙琉璃瓦,门前一对大石狮子,正张牙舞爪的迎接着诗心的到来。 诗心看着门口两个守门人,从怀里掏出在下山前就已准备好的挑战书,随手扔给守门的人,泠声说道:“明日午时,洛阳城外五里处断魂桥上,在下恭候薜大侠前去指点剑法。” 守门的人斜眼将诗心打量一番,见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材瘦小,皮肤蜡黄,像是营养不良一般,再加上小脸也是脏兮兮的,整个活脱脱一小要饭的,有些迟疑的捡过地上的信,一脸轻蔑的笑道:“小鬼,我家薜爷可是两河地界响当当的人物,你算哪跟葱,竟战敢找他老人家挑战?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诗心也不在意对方的嘲笑,泠哼一声道:“告诉薜江,若是午时不到,不要后悔,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将这幅字送到他面前,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她说完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剑上布条便飞一般的到了守门人面前。 守门人见那布条来势甚急,顿时再不敢小觑,更不敢硬接,待掉在地上,这才拾了起来,一看上面的字,脸色大变,只见布上写着八个大字:“断手死鲫鱼。” 一时他不由是全身直冒泠汗,这才知道诗心不是开玩笑,连忙慌慌张张跑进大院,将挑战书及那布条一起递给了正在与张青商量事情的薜江。 薜江一看那上面的字,便气的直哼哼,随即气愤的拆开挑战书,刚看了两行,脸色大改,嘴唇更气的发紫,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青见状,连忙挥了挥手,示意那下人离去,这才问道:“薜兄,信里怎么说?” 薜江半天不说话,只是将挑战书递给张青,脸色已变得铁青。 张青接过一看,只见这哪是什么挑战书,分明便是一张罪证状,上面罗列着薜江暗中所从事的一系列卑鄙勾当,并且上面竟还有证人亲手按的手印,再看看挑战书的最后一句:“明日午时,断魂桥处请教,若时介时看不到薜大侠,到时这张纸将会贴满整个洛阳城,请阁下三思。” 再看看落款,竟然是“洛阳第一大力士。” 张青刚才在赌馆输了五百两金子,早已气的发疯,此时正在与薜江商议如何报了这羞辱之仇,哪曾想对方倒先找上门来了,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薜江听闻张青问,不由一拳重重的打在桌子上道:“哼!想整我薜江,他还嫩了点。” 张青见薜江眼睛似要喷出火来一般,连忙问道:“不知薜兄有何高见?” 薜江哼了一声道:“你去派几个人,悄悄跟着这小子,不论他是什么来头,今晚一定找机会做了他,事情不就解决了?” 张青顿时恍然大悟,也泠笑道:“不错,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他能嚣张到何时。” 薜江又叮嘱道:“记住挑几个好手,要做的干净利落。” 张青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出了客厅。(.无弹窗广告) 哪知当他站在院门口的时候,竟然傻眼了,只见院门外摆了一张桌子,诗心正端坐那里,而在她的周围则围满了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大把大把的银子。 张青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却听到诗心朝他招手喊到:“张老板,你来的正好,现在大家正在打赌,你要不要也来下点赌注?” 一个赌徒竟然邀请赌馆的老板下注,这当然是奇事。 张青再次见到诗心,顿时又想到早上输去的五百两金子来,心里恨的牙痒痒,可又不好发作,见大家都在盯着他,只好强颜欢笑道:“噢,小兄弟,真是巧了,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你。” 诗心也笑道:“是啊,真没想到我跟张老板这么有缘,走到哪都能碰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在下早上走的急,还没来得及谢谢你送我了五百两黄灿灿的金子用呢。” 张青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强忍着随即笑道:“哎呀,小兄弟不用这么客气,老夫能花五百两金子认识像小兄弟这样的大英雄,也算是人生一桩美事了,老夫真是三生有幸啊!” 他说完便走到诗心桌前,见她面前的一张桌上已堆满了白银子,足有好几千两,不由一愣问道:“小兄弟,你这又是何意呢?” 诗心笑着道:“噢,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正在打赌,桌上这些银子都是大家下的赌注,不知张老板有没有兴趣也来试试手气,赌一把呢?” 张青此时小眼睛眯成两条细缝,从里面放出贼光,一边盯着桌上的银子,一边好奇的问:“打赌?不知小兄弟的赌注是什么呢?” 诗心笑了笑道:“张老板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赌注当然就是我这条小命了,现在大家都在跟我赌我能不能活到明天午时,这些排队的人都说我不能活到明天午时,反正坐在这里左右是个无聊,我就只好就跟他们赌了,张老板觉得在下能不能活到明天午时呢?” 张青听完,泠汗顿时流了下来,半天才尴尬的笑道:“小兄弟不要说笑了,你是洛阳城有名的大力士,怎么会活不到明日午时呢?这不是开玩笑嘛。” 他此言说完,便有人插话指着诗心嘲笑道:“你小子敢明目张胆的挑战快手赛江鲫薜江薜大侠这不分明就是找死嘛?有谁不知道薜大侠一手快剑,从来都没人能在他手里走出十招,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简直是自寻死路,你说这赌你不输谁还有谁会输呢?” 他说完后,便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道:“我现在不赌你活不过明天午时了,我改赌你活不过明天早晨,你敢不敢跟我赌?” 诗心看了眼这个大汉,见他身材高大,脸上一脸胡子,手里提着一把大刀,样子很豪爽,不由轻轻一笑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妨请洛阳城最大的赌馆老板张老板做个证人,如何?” 众人听后,都纷纷点头说道:“好,好,如此一来甚好,万一到时你真的活不过明日,我们还可以去找张老板拿银子,张老板财大气粗,这下我们就不怕你死后赖账了。” 诗心见大家都同意,这才站了起来,请张青坐下道:“张老板,您在洛阳城如此有威望,大家又这么信任你,看来这证人您今天是当定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后,不由都高声喊:“是!” 张青见大家都如此抬举他,一时自觉很受用,忘了刚才薜江交待他的事,不由笑道:“既然这样,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样吧,大家下注,老夫来帮大家记账如何?” 诗心道:“既然张老板肯屈就,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家抓紧时间下注啊!排好队,一个个来,赌在下活不过明天午时的在左边下注,押在活不过明天早上的在右边下注,不要押错,押错分文不赔啊!”她说完后,便站在了张青身后,手里仍然提着那把破剑。 这下众人听她这么一喊,都又觉得很有意思,纷纷自觉排好队来,分成两排,每人手里都拿着银子,踊跃参与下注。 诗心见赌自己活不过明天早上的人排的队伍远远过超过押自己能活过明天午时的队伍,不由在心里笑了。 此时她在乎的并不是这些银子,而是在乎参与人的多少,如果参与的人越多,那么薜江就算想暗算自己,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胆得罪这么多武林好汉,所以一时之间,她看着这些人争相恐后参与下注,心里自然放松了许多。 张青见大家把大把大把的将银子往桌子上扔,此时眼前已堆成了一座小山,早已是心花怒放了,手里也在运笔如飞,认真的记下每一笔赌注,尽情的投入到赌博中去,心中早就忘记了薜青刚才的交待! 第十九章 将计 此时,正在家里等候消息的薜江,一边喝着茶,一边嘲笑诗心不知死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下人慌张来报说:“不好了,薜爷,那小子竟在家门口开起了露天赌场,此时门口不仅有半个洛阳城的人都围在那里,而且还围了许多从外赶过来瞧热闹的江湖人物,您快去看看吧!” 薜江听后,不由一惊站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露天赌场?哪个臭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 那下人这才又解释道:“就是那个中午给您送来挑战书的那个臭小子,此时他正在门口跟人家打赌呢。” 薜江脸上闪过一丝疑虑,问道:“打赌?打什么赌?” 那下人道:“小人刚刚去打听过了,赌注就是那小子的命,你说奇怪不奇怪。” 薜江又是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那下人答道:“听说那小子现在正与全城的人赌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午时,现在许多人都已下注了,并且大部分都赌他活不过明天早上,早将家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现在府里的人是出也出不去,进也进不来。您快想想办法啊!” 薜江听后,不由皱紧了眉头,他万没有想到诗心竟然跟自己来这么一招,不由沉思半天,这才又问道:“张青呢?叫他准备的事怎么样了?” 那下人叹了口气道:“薜爷,您说别提那个老糊涂了,他早就将您交待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了,此时正在做赌场的证人,帮着那臭小子数银子呢?听说现在赌银都堆的跟小山似的,数都数不过来了,可是那些从外面赶过来的人仍然还在不停的下注,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这个蠢货,早知道他不靠谱,一说到赌就什么都不顾了。” 薜江听完下人的话,气得将手中茶杯狠狠的仍在地上,脸上涨的通红,半天才道:“你马上去秘密给我找两个会使暗器的家伙,趁天黑的时候,找机会把那小子给干了。” 那正人听后,刚要转身,想想却又觉得不对道:“薜爷,这恐怕不行吧!” 薜江愣了一下道:“为何不行?” 那下在如实答道:“薜爷,您想,这小子既然跟人家打这个赌,目的也很明显,那就是为了防止您在暗中下黑手,试想一下,今天正午他来找您挑战,如果到晚上就让人给毒死了,那这明摆着告诉所有的人,下手的人就是您啊,到时就算那些无知的市民不说什么,官府追究起来也是很麻烦的,再说还有那些爱管闲事的江湖人士若是知道是您下的手,到时再有个人挑个头,恐怕薜爷您的一世英名就尽毁在这小子手里了,再说现在外面这么多江湖人物,就算咱们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啊,您要三思而后行啊!” 薜江刚才也是被张青给气糊涂了,他原本以为诗心下了挑战书之后,便会躲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待第二天正午再出来,却不想他竟敢明目张胆跑到自家口门来赌,而且还赌的是自己的命,看来他早就料到自己会对他下手,所以才故意将身势闹大的,如果现在真的下手做了他,恐怕以后在江湖上自己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弄不好还会声名全败,再说还他那封信,万一他……” 他一念至此,顿时觉得这件事已越来越棘手,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连忙又问那下人道:“依你看,该怎么办?” 那下人这才答道:“薜爷,不是在下小看那臭小子,就拼他那身蛮力气,能做什么啊,找您挑战,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已找死嘛?薜爷您又何必着急呢?就让他暂时出出风头,到了明天,你再光明正大的结果了他,谁也不敢说什么闲话。[]为今之计,以在下看,我们不但不能让那小子死,而且还要派人在暗中保护好他,万一他真有个什么好歹,薜爷您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薜江此时也是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奈,知道为今之计也只能这么做,可一想到诗心手里有对自己不利的证剧,便又有些坐不住了,连忙低声问道:“可是那小子不知从哪弄到了一些对我不利的东西,说是如果明天正午不到断魂桥与他比式,他就会将这些东西贴满整个洛阳城,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事,那到时我不还是落得个声败名裂吗?” 那下人想了想答道:“薜爷,您不用担心,就算这小子手里有一些不利于您的东西,可如果明天您光明正大的去跟他比式,然后再来个一不小心……..” 他说到这里,便伸手做出一个“咔嚓”的动作,继续道:“这样以来,就算是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啊,官府如果追究起来,就说是误杀,顶多打发点银子不就了解了吗?” 薜江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又寻思了一会,只好说道:“好,既然这样,就只能这样办了,我这也是一时被张青那厮气急了,才乱了方寸,幸好有你在身边,不然我这次还真是要办了坏事。你放心,等过了这一关,老爷我一定重重有赏。” 那人听说有赏,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答谢道:“替老爷办事,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薜江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笑着拍了拍那下人的肩膀,说道:“你去弄些好东西,给那小子送去,别让江湖朋友笑话咱们。” 那下人跟了薜江这么多年,如今是他第一次如此看重自己,早已心花怒放,连忙躬身应道:“薜爷请放心,在您的家门口,没人有胆子动他一根寒毛。”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为诗心准备吃的东西。 这边诗心看着面前争先恐后拿着前来下注的人,又看到桌上银子已堆不下了,这才问道:“张老板,现在咱们收了多少赌注了?” 张青早年就是管家出身,如今听诗心问,顿时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笔,三下五去二,瞬间算出了结果,顿时乐的合不拢嘴道:“小兄弟,你还别说,您的命可真值钱,现在足足有七千两银子了。” 诗心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是赌我活着的人多呢?还是赌我死的人多呢?” 张青听后,指着桌子上的两堆银子,尴尬的笑了笑道:“小兄弟,这个还用我说吗?你自己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诗心见左边银子堆的是人山人海,而右边却是寥寥无几,她这才点了点头道:“张老板,那你说在下能不能活到明天正午呢?” 张青听她这么一问,顿时想起薜江交待他的事,刚要站起来,却被诗心按了下来道:“张老板,您这是急着要到哪里去啊,现在这么多人还排着队等着下注呢,您要是走了,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这样吧,看您这么辛苦,不如在下就将自己的那部分赌注都给你得了,到时如果在下赢了的话,这些银子就都算你了的,你看如何?” 张青听诗心说完,不由看了看面前的右边那一小堆银子,刚要说话,却又听到诗心道:“张老板,你也是个聪明人,在下若是没把握能赢薜江,怎么会自找死路呢?你是说吧!这场赌注可是一比一百,如果到时在下侥幸能赢了的话,那么张老板下辈子就不用两再这么辛苦了,你说是吧!” 张青眼珠转了几个圈,早已在心里算了一笔帐,本来他心里还是犯嘀咕,可是如今听到诗心这么说,再联想到上午时候,也正是他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手下的大力士给打败了,比赛之前他也不相信诗心能赢,可结果他果真又赢了,如今又见诗心一幅踌躇满志的样子,顿时在心里盘算了半天,寻思道:“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无论输赢,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输了老子正好可以出一口恶气,赢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足够老子吃上好几年了,一举两得之事,何乐不为呢?” 他一想到此,顿时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小兄弟了,老夫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他说完便朝那些排队的人喊道:“大家快点啊!有钱的快点下注,一赔一百,快点下手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大家听他这么一吆喝,便又纷纷加大赌注,大叫着要他记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十章 斗智 就在大家忙的不亦乐乎时,薜江的几名手下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抬到诗心面前。 诗心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只听为首的一个人抱拳道:“小人尊从薜爷吩咐,特地送来一桌酒菜,聊表对少侠的敬意,请少侠慢用。” 诗心愣了一下,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便也抱拳笑道:“请兄台麻烦转告一声薜大侠,就说在下非常感激他的好意。” 那人笑道:“少侠吩咐,小人自当照办,酒菜已经送到,请少侠慢用!小人告辞!” 他说完便客气点了点头,朝诗心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临走时,看到张青还在低着头忙着记帐,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甚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诗心见桌上摆有鸡鸭鱼肉,米粉蒸肉,外加一壶飘香的女儿红,不由寻思道:“莫非这薜江暗下杀手不行,想要把我撑死、醉死不成?我谅他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在酒里下毒,反正现在已经肚子已经饿了,我且先吃了再说,不知到了明天我还能不能活,总之做个饱死鬼比饿死鬼好!” 她一念至此便拿起桌上的竹筷,慢慢坐了下来准备大吃一顿,哪知却听到有人阻止道:“少侠,不可吃这酒菜。” 她抬头一看,见是一个布衣打扮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由问道:“不知兄台为何阻止在下吃饭呢?” 那人抱拳说道:“少侠,不是小人存心搅您的兴,不让您吃这饭,实在因为小人一家的性命如今都掌握在少侠一人手中,所以才斗胆好意相劝。” 诗心愣了一下道:“兄台这话在下便不明白了?在下吃在下的东西,跟兄台一家人何干呢?” 布衣之人强笑道:“实不相瞒,小人刚才已用了所有家当押了少侠能活过明天正午,如今少侠明目张胆的要与那薜江挑战,你二人便势同水火,此时他送来的酒肉如何能吃得呢?万一这酒肉里面有什么不干净东西,少侠吃下肚去,有点什么闪失,在下岂不是血本无归了吗?还请少侠为了这些支持你的朋友们考虑一下,不要着了薜江老儿的道,白白丢掉性命啊!” 他此言一出,那些押诗心赢的人不由都纷纷劝他说不要吃薜江送来的东西。[] 诗心知道他们一片好心,可却又不好明讲,这才站了起来,对那些人抱拳笑道:“大家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想薜大侠乃是两河地界响当当的人物,天下英雄无不敬佩,既然他已接受在下的挑战,定会等到明天光明正大的与在下决斗,又岂会做这种下毒害人的勾当呢?你们这样也太看不起薜大侠了。”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众人一听,便又觉得有理,可是却又不想让他去以身试毒,所以一时大家都坚持不要让他吃这酒菜,以防万一。 诗心见这些人愚不可及,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于是便将手中筷子仍在桌上道:“既然大家这样关心在下,那在下只好不吃就是了,不过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在下不吃饭,明天没有力气,这天寒地冷的,万一今晚饿死或是冻死了那怎么办?那样我还是活不过明天正午,同样也是辜负了大家对我的信任!唉,这可真是令在下左右为难啊!” 布衣之人听后,想想觉得也是,便与另外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这才又说道:“既然少侠饿的话,我们大家可以出钱为您买上一桌好酒席来,少侠尽管放心饮用便是。” 诗心连忙摆手道:“兄台的心意在下领了,只是在下已经下了决定,在明日正午之前,除了薜江薜大侠给我的酒菜之外,其实东西在下一口都不会吃,哪怕是水也不会喝上半口。” 那布衣之人不由一愣,似是很纳闷道:“少侠这样说,在下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仇人的酒菜可以吃得,朋友的酒菜就不可以吃呢?” 诗心也不解释,态度坚决的说道:“兄台请不要说了!总之,在下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你们买来的东西的!” 那布衣之人见她如此固执,想到自己好心竟被诗心当成了驴肝肺,一时气的浑身发抖道:“哼!原本以为你还是个英雄,大家才瞧得起你,下注赌你赢,本想赚上点银子花花,却不想你竟如此固执,偏要寻死。既然这样,我就不赌你赢了,看你这个样子,就算明日不死在薜江的剑下,也要在今晚死于这些酒肉下。” 其它下注赌他赢的人也都跟着吩吩叹气。 诗心笑道:“既然大家觉得在下非死不可了,大可把赌注撤下,重新再下注即可,反正现在还可以反悔的,你说是吧,张老板。” 张青心里正在盘算这次可以赚多少钱,那知却听到那些人说不买诗心赢了,不由急道:“大家切听老夫一言,既然大家相信这位小兄弟,那么他说的话自然也在理,想薜大侠乃是堂堂两河地界的英雄,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送来的酒席又岂会有毒呢?” 众人都知道张青与薜江是拜把兄弟,自然会向着他说话,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都反驳道:“张老板,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你的银子啊!既然如此,你不妨先尝一尝这酒菜,如果不死,再让少侠吃也一样啊!” 张青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却招来这么个结果,后悔的肠子都快灰青了,他心里很清楚薜江是想要诗心的小命的,所以此时就连他对这桌酒席心里也是没底,如今见大家都逼着他先尝,想到说出去的话,终归要算数的,于是便咬着牙,双手颤抖着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半天才夹起一块鸡肉,试了半天却又不敢轻易放入嘴里。 众人见状都又开始催他。 张青心想,反正就是赌一把了,如果赌赢了,这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如果赌输了,就凭自己与薜江的关系,他见自己中毒,自然会给解药的,到时只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 他想到此,索性闭上眼睛将那块鸡肉塞进了嘴里,嚼也不嚼的就吞进了肚里。 那些赌诗心赢的人也都把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紧盯着他,许久之后,见张青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张青吃了一块鸡肉,过了好半天都没事,知道酒菜里面真的没下毒,于是便又接二连三的把每样菜都尝了个遍,结果又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喝了一口酒,仍然还是没事。这时刚才担心酒菜里有毒的人,这才不再阻止诗心吃菜喝酒。 诗心从来都没吃过这样好的酒菜,加上此时她早已腹中空空,不到片刻功夫,便犹如风卷残云,将整桌的酒肉都吃了个尽光,只是她不善喝酒,那酒便送给张青喝了。 此时解决了温饱问题的诗心,想着左右没事,便坐在一张凳子上将两只腿翘在桌子上,慢慢闭上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过了一会,她忽然感到身上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洗澡的原因吧,总是有些痒,于是便伸手想去抓,哪么在背上却又抓不着,一时很是着急,看着那些打赌的人,不由灵机一动,捂着肚子道:“哎哟,痛死我了!” 刚才劝她不要吃饭的人见她此时捂着肚子如此痛苦的样子,不由紧张的问道:“少侠,你这是怎么了?” 他旁边一个人插话道:“还能怎么样?肯定是中毒了呗!完了,我这次肯定是血本无归了,早就劝你不要吃这酒菜了你偏要吃,这下好了,终于吃出事来了吧!你一个人死了倒好,这下还要连累这么多人,唉!真是倒霉!” 他说完便抱着头蹲在地上,显然很是心疼自己下的赌注。 其中有个江湖郎中打扮的人见他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反骂道:“这位兄台,你长点脑子行不行?如果这酒菜里真下有毒药,张老板吃了怎么就没有事?我看八成是少侠吃的太多了,一时半会还没消化,所以这才感觉到肚子胀,不碍事的,在下家世代都是大夫,容我帮少侠按按就行了。” 他说完便走到诗心面前,让她躺在桌上,要为她按摩。 诗心见他一个大男人要给自己按摩,未免有些尴尬,随即眼珠一转,大声叫到:“哎哟,糟糕,现在是背上不舒服了,又痒又痛的。” 那江湖郎中见状,连忙说道:“兄台,你不要担心,在下来给你捶几下就不碍事了。” 他说完便扶着诗心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在她背上捶了起来,那手法倒当真像是当过大夫的样子。 诗心被他这么轻轻一捶,顿时是浑身舒服,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第二十一章 战前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诗心感觉眼睛越来越不舒服,连忙睁开眼睛一看,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这才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见好多人都紧紧的围着自己站着,顿时不解的问道:“大家为何围着在下?” “阿嚏!” 昨晚那个为他锤背的江湖郎中男子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答道:“是这样的少侠,昨晚大家见你睡着了,生怕一些坏人趁机对你不利,这才轮流将你围起来,便于保护,以免您有个什么闪失,大家损失可就惨重了,不知这一夜,您老睡的还好吧!” 诗心听完解释,不由在心里暗暗笑了,又看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厚衣服,显然就是江湖郎中昨晚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盖在她身上的,使得他自己着了凉,不由感激道:“多谢兄台关心,在下从来都没睡得这么舒服过,衣服现在完璧归赵了。” 她说完便将衣服递给了那个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连忙接过衣服披在身上,笑道:“兄台睡得踏实就好!” 他说完便又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显然是冻的不轻。 诗心刚要劝他去喝点药,却见薜江的下人又抬了一桌酒菜出来,什么也不说,径直摆放在他的面前,为首的一人真他抱了抱拳头,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返回了。 诗心见上面堆满洛阳城里最好的点心和粥,心中也很是佩服薜江心细如麻,可转念再想,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证明自己,越发显得他的虚伪了,这样一来,她心中自然又受用了一些,索性也不客气,坐下就准备用餐。(.好看的小说) 哪知昨晚同样还是那个布衣汉子拦住了她。 诗心明白他的意思,便又扭头看了看旁边赌桌子边坐着的张青。 此时的张青像是未睡好一般,两眼乌黑,面容枯燥,无精打采的,活脱脱一个大熊猫,显然是昨晚因为担心桌上银子会丢失,竟是一夜没敢合眼。 如今他见诗心看自己,顿时明白什么意思,随即上前点头哈腰的拿起筷子,将每样点心尝了一下,等半天,发觉仍是没事,那布衣汉子才允许诗心开始吃早点。 诗心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好的心情,想到马上就要与薜江这样出名的剑客比剑了,心里就无比激动,这是江湖上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做的事,可却都不能如愿,如今自己眼看就要成功了,眼前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今天这一顿时就是自己最后一顿早餐了,她心中不免有些舍不得,所以吃起来自然也就很慢。 众人见她这哪里是在吃饭,简直是在数米粒,心中都很纳闷却又不好催她,好在时间尚早。 等到诗心吃完早饭,太阳已经快到正中了。(.) 诗心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已在心里将这半年来练习的剑法重新温习了一遍,待吃完饭,这才站了起来,扭了扭身子,转了转腰。 布衣汉子生怕她崴了腰一般,不住的在旁边劝道:“少侠,您老千万要小心点。” 诗心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皇帝一般的待遇,一时觉得很是好玩。 待扭完了腰,这时天已快接近正午,她这才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那把绣记斑斑的铁剑,朝洛阳城外五里处的断魂桥走去。 大家见她走了,连忙跟在后面,一时之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几乎将整个洛阳城大道都围的是水泄不通,有人甚至连夜做了几条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少侠必赢”几个大字,表示支持! 当然还是支持薜江的比较多些,其中更多人竟是江湖人物,显然他们并不看好诗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 唯独却苦了张青,此时他一个人背着两大袋银子,累得是满头大汗,想停下歇歇脚,可下注的那些人又怕他使诈,非要拉他一起走,无奈之下,他只好坚持着。 一行人跟着诗心,不一会儿就到了洛阳城外五里处的断魂桥,此时离正午尚差一些时间。 诗心就那样抱着剑,站在桥的一头,旁若无事的等着薜江到来。 断魂桥的四周早以围满了人,到处黑压压一片,尽是人头在颤动,就连那些树枝上都站满了人,甚至还有那么两三个人竟轻飘飘的好像一块棉絮一样踩在柳树上那细细的枝条上。 诗心认得其中两人,剩下一个还是从已故爷爷的口中听到的。 那两个人中,其中一个身穿红衣的人号称“千里无影”段明浦,听说他的轻功在两河地界无人能敌,另外一个穿青衣的江湖人称“鸿雁归来”柳君齐,他名声要更响,江湖传言只要柳君齐到的地方,段明浦绝不会去,因为怕丢人现眼,可尽管两个如此厉害的人物,如果见到另外一棵树稍上的那个蓝衣人,便也会觉得自愧不如了,若是他二人知道蓝衣人要增,恐怕远在万里之外,都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可今天却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如今这三个人却都来不约而同前来观战了,而且还挨的那样近,虽然各自都没打招呼,可却像是老朋友聚会一样和谐,谁也不打搅谁。诗心只听爷爷讲过这个蓝衣人,并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的左耳上有一个缺口。相传这是他老婆咬的,当然没有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更没有人知道这么厉害的人物竟也会被老婆咬破耳朵,这倒是天下少有的奇事。 不过江湖人都知道蓝衣人有个外号叫“传声筒”,至于为什么叫做“传声筒”,可能是因为只有声音的速度才能与他匹敌,由此可见他的轻功之高。 也的确如此,他此时正站在最高一棵树的树梢上,实际上真正应该说他只是站在几片树叶上。 下面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三个传奇人物,可只是片刻的惊讶,之后便都又开始聚精会神的等着“快手似江鲫”的到来,这世上好像只有死人或是杀人的事,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热闹事,别的事在众人面前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虽然杀人或是死人是是一件令人恐怖的事,可再恐怖的事如果跟自己无关,那便是一件少有的趣事了,既然是趣事,又有谁愿意错过呢?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了,太阳正顶在人们的正上方,可薜江还没有来.尽管这样,却没人会怀疑他会迟到。 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怀疑薜江会迟到,还不如去怀疑今天太阳会不会从西边出来算了。 因为当年薜江去挑战洛阳第一快剑万青云的时候,正好碰上他老婆难产,当时很多人都以为他不会来了,可结果他仍然准时来了。 那一战的结果虽然换来了薜江无限的荣誉,使他稳坐两河地界快剑手的位置二十余年无人能动摇,可同样却也让他从此失去了心爱的妻儿。 有时间,事情就是这样残忍,凡事有得就有失,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户的时候,也会同时关闭上另外一扇窗户。 诗心不知道,这次上帝是否是为自己开新窗,还是关旧窗。 她也很期待。 第二十二章 决战 果然,当正午时分,薜江已悄然无息的站在了断魂桥的另一头,怀里拿着的据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是近十年来,几乎已没人再见过这把宝剑,所以并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剑真是传说中的一样削铁如泥。 没有人知道薜江是如何站在桥的那一头的,似乎他从来都是站在那里一般,可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现在人们最关心的不是薜江如何来的,而是关心的到底谁会死在谁的剑下。 就在薜江出现的瞬间,上万人几乎同时闭上了嘴,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出了,生怕打搅了他们比剑一般。 此时风忽然停了下来,一切变得那样寂静。若大个地方,就连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似乎它们也准备专心致志观看这场比式。 没有太多的客套,诗心先是抱拳说道:请”!那把没有剑鞘仍旧锈记斑斑的长剑是那样那样被她随意的握在手里,这哪里是在比剑,简直是在找死。 薜江见她连剑招都不摆,竟是那样看不起自己,不由气的脸色发青,也抱拳泠声说道:“请!”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气流在缓慢的流动,让人感觉到窒息。 一时间,诗心就那样站着,既没有出招的迹象,也没有挥剑的先兆,本来她就不会什么招式,又何必出什么招呢? 薜江的宝剑却已出鞘,手中一招“仙人指路”已然摆出,十年不使剑的他,如今使出来,剑法仍然是那样飘逸,身法还是那样潇洒。 他在等待诗心出招,作为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他不想日后被人取笑欺负后辈,可是此时他已等了许久,仍然不见诗心有所行动。 诗心的剑还是那样随意拿着,就像一个没有力气的小孩子,连手里的剑也拖不起来,就那样斜斜的放在地上一般。 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没有想像中的剑光四射,更没有高手较量时的电闪雷鸣,惊天动地,只有越来越沉闷的空气。 可就是这样,很快“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他的一生遭人挑战不下百场,可谓场场惊险,剑剑惊心,却都可以挺过来,有时间甚至比他更厉害的剑客都会败在他的剑下,他却从没流过汗,可是今天他却流汗了,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没碰到今天像诗心这样的对手。 “他到底会不会使剑?莫非他的剑术已高到无招胜有招的可怕境界?”此时他的脑海中在这样问自己。 “不,绝不可能!”瞬间他又在心里推翻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不管你是鬼是神,我今天都要让你现出原形,想要杀我,你还嫩了点。”念头一闪而过,随之而出的便是剑影,没有人知道这剑有多快,很多人都只觉眼前一个流星飞逝而过,只留下一道剑痕。(.好看的小说) 只听“叮当”一声,是一把剑掉在地上的声音,人们还没看明白到底是谁的剑掉在地上,胜负便已经决出。 当人们看清诗心那把绣记斑斑的铁剑就那样随意的插在薜江喉咙上的时候,不由都惊呆了,半晌连呼吸都忘记了,个个睁大着眼睛和嘴巴。 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人看清诗心是如何挥剑的,就好像那把剑原本就在薜江的喉咙中一般。 人们忘记了喝彩,也忘记了害怕,四周又开始静的可怕。 诗心的身体一下子松驰了下来,浑身像虚脱了一般,此时就连她也不知道是如何杀死”快手赛江鲫”薜江的,她只知道自己看到薜江的剑朝自己刺来时,她下意识的抬手,刺出手中长剑,如此简单,一切都解决了。 这种事情永远都是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除了树上那三个人知道薜江是死于一招犹如鬼魅而胜似鬼魅的剑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知道这招剑法叫什么。 这个人就是独孤天,就在诗心出手之前,他的手中还握住一颗小石子,当诗心出手的一瞬间,他手中的小石子已没了踪影,此时“诗心”二字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名字他足足想了半年,而又足足找了几天,几乎找遍了整个洛阳城,可却始终杳无音讯,竟似他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原本已以绝望了,今天他根本没想到要来看比武,他只是想来看看,会不会找到心中的那个人,可是事情就是往往就是那样巧合,原来不抱希望的他,这次总算有了意外惊喜。 诗心赢了,可是她没有骄傲,更没有激动,她甚至比以往更加泠静了,待从薜江的喉咙中拔出长剑,她泠声说道:“你可以瞑目了,至少你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声名,同样是值得尊敬的。” 她说完这句话,薜江圆睁的双眼才慢慢闭合,身体随之倒下,就像一个大象,被一只蚂蚁掏空了身体一般。 诗心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张青紧抱着金银袋子的张青道:“张老板,恭喜你,现在已成为全洛阳城的首富了。” 诗心的话,无疑就像一枚炸弹仍进了张青原来就激动的心田里,此时他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亢奋,身上无数根血管几乎在瞬间同时爆发。突然之间,从他的口、嘴、鼻子、耳朵中开始往外大量喷血,片刻之后,他也紧随着他的结义兄弟薜江去了。 倒下前,他隐约想起当初与薜江结义时的誓言:“我张青愿与薜江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难同当,有富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现在他终于做到了。 人们见到张青死了,这才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纷纷想起自己下的赌注,不由拼了命的朝张青奔去,开始强夺那袋子里的银子,一时间,洛阳城才有的热闹好像被原封不到移到了郊外。 突然,就在人们发疯的时候,树林中数十枚暗器从四面八方朝正欲携剑离开的诗心打去。 疾风强弩,飞刀,铁蒺藜,梅花针……各种各样的暗器从四面八方齐袭而来,没有人知道是何人所发,并且从暗器破空的声音以及周围空气中带有的刺鼻性气味可以判断,这么多暗器上几乎全部涂满了毒药,显然发暗器的人是想致诗心于死地。 树上的三个轻功绝顶的人心中自然清楚这些暗器是从何出发来的,可这事好像跟他们没关系,所以他们也懒得管闲事。毕竟杀人灭口,趁人之危的事江湖上每天都在演绎,也不差这么一起,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们也乐得看看热闹。再说就算此时他们对诗心有了一丝怜悯之心,却也束手无策了,因为他们知道,此时就算大罗神仙也无法能阻止这些急驰的暗器,所以更难救活诗心的小命了,何况他们只是屈屈一个凡人。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世界不仅仅只有凡人,还有一种凡人可以称之为神。 第二十三章 温情 就在那些暗器出手的瞬间,独孤天已顺手折了一根柳条在手,他闪电般跃过蓝衣人的头顶,手中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已然出手,待他落到诗心身边,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已各自中了自己发出的暗器,全部倒地身亡。 诗心看到各种暗器朝自己打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突然心里一阵紧张,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在这生死瞬间,她的心里生出一丝遗憾,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她不知道,在她所学的剑法中,有一招剑法足可使她自保,可毕竟她年龄还小,再加临敌应战的经验不足,所以才会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她等死的瞬间,她突然看到独孤天时,顿时大脑一阵眩晕,她倒下去的时候,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此时她已静静的躺在独孤天的怀里,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样更好,免得日后她会因此而夜不能寐。 当独孤天现身之后,飘在树叶上的柳君齐、段明浦以及蓝衣人才知道这么长时间,自己身后竟还藏着一个人,而三个轻功一流的高手却都没发现,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今,除了羞愧,他们还能做什么? 片刻间树上已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干净的就好似从来都没有人在上面呆过一般,剩下的只是你死我活的抢银声。 自古以来,人为财亡,鸟为食亡,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硬道理,人们总是乐此不彼。 当诗心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 她睁开眼,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发现一切都是白色,白色的窗帘,白衣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甚至连桌布、墙边挂着的毛巾都是白色的。 这里无疑是一家客栈,似乎只有客栈才会用白色,以便向人们展示客栈的整洁。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她的耳中,接着,她便看到独孤天手里正端着一碗粥,粥还在冒烟,显然是刚盛的。 诗心就那样看着独孤天,一动不动,看着他苍老的面孔,盯着他手中的碗,感觉一切都是那样温馨。 许久她才明知故问道:“是你救了我?” 此时她的语言是那样轻柔,眼神也是那样温暖,已不再是那个昨天刚刚一剑杀死洛阳第一快剑的剑客。 “我没救你!我只是路过那里,把你拾了回来而已,你不必对我心存感激!现在你该吃饭了。”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声音不冷不热,看她的眼神也是那样平静,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慢慢移到诗心的唇边。 诗心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张口,眼神还是直盯着独孤天,不舍得移开。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愿意吃还是不好意思让老夫喂呢?” 独孤天见诗心犹豫,轻声笑着问道,语气虽然有些调侃,可却很随和。 诗心心中一甜,刚要说话,却又听独孤天道:“说不定有一天在下受了重伤,也要指望小兄弟来这般喂老夫吃饭呢?你说是不是呢?小兄弟!” 诗心不由一怔,一行泪水夺眶而出。 “他真的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我!”她在心里呐喊,在心里欢呼,在心里激动。[.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小兄弟这饭还没有吃,就烫到了吗?莫非小兄弟想起了亲人?”独孤天再次笑道。 诗心听着半年前她曾经对独孤天说过的话,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心里却甜蜜如丝,再也无法拒绝独孤天的一片好意,轻启小口,吃下了一勺粥。 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喂,一个人吃。 喂的人小心翼翼,生怕烫到了吃的人,吃的人含情脉脉,似乎觉得喂的人永远都看不够。 终于,吃完了饭。 独孤天将空碗放在桌上,朝诗心道:“你好好休息吧,这里没人会找到你。”他说完便拿起桌上那把玄铁重剑,准备离开。 “你要走吗?你要去哪里?” 诗心看着独孤天欲再次离去,泪水更加肆无忌惮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独孤天为何对她总是这样泠漠,无情,就像一块坚冰一样,无法融化,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里明明装着一团火,足以把任何坚冰都融化掉的爱火。 “老夫已经报完了你的恩情,你又何必苦苦追问呢?你说是吧,诗兄弟?”孤独天在门口顿住,稍稍偏了偏头道,他头上的面具使得诗心无法判断他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在下还没有报完独孤兄的救命之恩啊,自然要问独孤兄去哪里,不然将来如何报恩呢?” 诗心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胡搅蛮缠,可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她只想多留下他一会,哪怕再多看一眼,她心里也就满足了。 “噢,诗兄弟真是一个君子,不过你不觉得这未免也太过繁琐了吧。那日是你救了老夫的命,所以今日老夫报你的恩,算是天经地意的,这下也就扯平了,又何来你再报恩呢?老夫倒不懂了。” 独孤天似是从都没有碰到这般有趣的人,使他不得不又停顿了片刻,此时虽然隔着面具,可他还是笑了。 “不错!是君子就会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只有恩怨分明的君子,才配结交像孤独兄这样的英雄。” 诗心总算感觉到了独孤天的笑,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么说来,你还有仇人?” 独孤天有些好奇眼前这个有些神秘的小男孩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仇人。 “任何人都有仇人,也有恩人,在下也是人,自然不会例外。”诗心慢慢坐了起来答道。 “噢?这倒是有趣的很,那么请问诗兄弟的仇人又会是谁呢?” 孤独天本来就觉得诗心神秘,这下一听说他竟然也有仇人,就更加觉得他更神秘了,他原本就是来找他的,如今既然找到了,那么再多问几句也无妨的,毕竟他也不想离开的这么快。 不知为什么,他能感觉到跟诗心在一起时的快乐与轻松。 “唉!实在不瞒独孤兄,在下的仇人就连在下也太清楚,只是听爷爷说,这人好像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神教的青龙堂堂主裴文飞,总有一天,在下会杀了他为死去的父母报仇雪恨。” 诗心犹豫了一下,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道出心中憋了多年的话,此时就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独孤天时,她竟会那样信任他,仿佛他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一般。 “日月神教青龙堂堂主裴文飞?” 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忍不住扭着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严肃,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一下子紧了起来。 此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忠肝义胆,光明磊落,为人豪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怎么可能会是诗心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他不假思索的将内心的疑问全盘托出,一脸惊奇的问道:“诗兄弟,你是不是弄错了?也许这件事有误会也不一定啊!” 诗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从他质疑的眼神中,她又觉得他不像是随口而出,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半晌过后,她才说道:“也许爷爷可以弄错,可那恶人的声音在下绝对不会忘记,只要能听他说话的声音,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她相信自己的记忆,虽然她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个杀父父母的仇人,可早已对他恨之如骨。 “也许有时候人们说话的声音也会变的。” 独孤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然变成了一个女子声音,如果诗心不是亲耳听到这声音是从独孤天的口中发出,她至死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个男子发出的声音。 太不可思议了,一时间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她仍然有些不甘心,慢慢说道:“就算是一个人说话声音会变,可他的笑声却永远都不会变的,就算是假笑,也必定有瑕疵,这瑕疵就是他本身真实的声音。 这下论到独孤天愣住了,他也是半晌不语,许久才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无论他说话的声音如何改变,可笑声却终归会暴露出他原来的真实面目。” 第二十四章 决心 诗心看着独孤天满是皱纹的老脸上轻轻抖动了一下,她猜他刚才定然皱了眉。[.超多好看小说] “这样的人,也会皱眉,可见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简单。”她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你准备去找他?” 独孤天说话的声音中也似有些不安,更或者说是担心,他在担心什么?担心眼前这个神秘的算命先生,或是可爱的小男孩吗?他的内心也不知道。 “在下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杀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诗心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独孤天有些忧郁的眼神,半晌后才斩钉截铁的说道,她的话气仍是那样的不容质疑,就像当初在面馆,她决定要去找“快手似江鲫”薜江比试剑法一样坚定。 “可是他的剑法.........” 独孤天想起了裴文飞手中的那套“轻风醉柳夺命十三剑”,不由又皱了一下眉头道。 “他的剑法比起“快手赛江鲫”薜江如何?” 诗心从独孤天的话语中听出了几份担忧,她心中已非常感激了,许久才又问道。 “唉!” 狐独天重返屋里,将手中玄铁重剑放在桌上,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半天才道:“萤火岂能与日月争辉?” “噢?” 独孤天的话深深的震撼了诗心原本脆弱的心,她实在想不到自己的仇人剑法竟如此高明,一起想到薜江的剑法,她已是不寒而栗,如果敌人真如独孤天所言,那剑法岂不是...... 此时,她连想的勇气都没有了。 独孤天转身看着窗外,许久都不再言语,口中只是轻轻的叹着气。 半天他才又转过身朝诗心说道:“在当今天下使剑名家中,除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和右使向问天外,青龙堂堂主裴文飞的剑法应该排第三。老夫也曾听说过,当今世上至少还有三个人剑法也不在于前三人之下,可据我说知,这三人早已死亡,所以并不在列。” 诗心听完之后,久久都不再说话,她知道独孤天所说非假,可她已下定决心,就算是死,她也要去找仇人报仇,不然她会死不瞑目,对不起死去的爹娘。 所以半晌之后,她又说道:“兄台口中所说的三个人莫非是指剑霸天下施琼施老前辈,以及早在十八年前便已消声匿迹的金剑杨则宁及银剑木源良吗?这几个人在下也曾听爷爷讲过,不过以在下所看,事情并不是如兄台所说,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的剑法可以说都在这些人之上,如此算来的话,那恶人的剑法顶多算得到第七名,所以也用不着怕。” 这下轮到独孤天惊讶了。 他缓缓转过身,吃惊的看着诗心,竟半天才道:“哦?诗兄弟年纪轻轻便对江湖上的事如数家珍,老夫倒觉得有些孤陋寡闻了,愿闻其详。” 诗心笑了笑道:“独孤兄真是太抬举在下了,在下知道的这些也都是从爷爷那里听说的,听说金剑杨则宁,他早在几十年前便携同银剑木源良一起归隐山林了,这两个人除了有剑法兴趣相同之外,还痴迷种花、炼油单,可以说到了痴迷的地步,这也是他二人会一起归隐的真正原因。我寻思以他二人的年龄,也许早已去逝也说不一定。至于剑霸天下施琼老前辈在下倒也有耳闻,不过如果让他跟另外一个人比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了。据说那人的剑法可谓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只是生性低调,至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剑法,更可惜的是在下听说此人早在八年前便已消声觅际,江湖有人传说他是死于一场战争,也有人说他是被仇人陷害,还有人说他早已成为神,在仙都隐居了。总之,无人知道他的下落,不知兄台是否听说过此人呢?” 独孤天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半晌才道:“诗兄弟指的可是昔日月神教教主潘天吗?老夫也曾听说过他的剑法倒似有些独到之处,可却不足为奇,还够不江湖一流剑术之列,哪说得上天下第一呢?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啊!” 诗心自从一剑杀了薜江之后,就开始怀疑独孤天的身份,这才有意说出此翻话试探,哪知却见他并无特别异常,一时又没了主意,不由寻思道:“他到底又是谁呢?明明他的剑法已经称得上天下无敌,可却又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就好像他突然凭空出世一般,当真让人不解。” 独孤天见她盯着自己久久不语,随即问道:“诗兄弟是不是有点怀疑老夫呢?你是不是以为老夫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昔日的日月教前任教主潘天吗?” 诗心见他竟说出了自已心里的想法,先是一愣,接着“噗嗤”一声笑道:“独孤兄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哈!哈!哈!” 这下轮到独孤天笑了。 他笑过之后,便看着诗心道:“多谢诗兄弟抬举,老夫也会剑法吗?怎么我倒不知道了呢?诗兄弟莫非在跟老夫开玩笑不成?” 诗心也装作打哑迷一般,轻声笑道:“就凭独孤兄手中这把宝剑,便可以说得上的当今剑术行家了,难道您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吗?” “哈!哈!哈!” 孤独天此时似乎笑上了瘾,半晌才道:“诗兄弟口中所指的难不成就是在下手中这把破剑不成?诗兄弟切莫要忘记了,就是这把破剑曾在面馆差点害得老夫丢掉性命,当日若不是你仗义出手相救,恐怕老夫这条老命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哪还会站在这里陪你这个小娃娃胡吹乱侃呢?” 诗心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她用铜铃般清澈的大眼睛盯着独孤天,许久才轻叹道:“在下倒不是如独孤兄这般认为的,如果连数百年前至尊狂剑手中的玄铁宝剑也算是破铜烂铁的话,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把剑可以称之为宝剑了。” 独孤天听完诗心的话,便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小男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江湖上从未泄漏出来的秘密他竟如数家珍一般。 “难道他真是一个能掐会算的神仙不成?为何他这么小的年纪,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呢?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敌是友?” 独孤天的脑袋此时至少转了几千几万光圈,竟似也想不明白眼前的诗心到底是什么人,心中原本就有的疑虑,便也越来越大了。 “你当真要去杀裴文飞为父母报仇?” 独孤天知道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不会说谎,也很清楚他的个性一定会说到做到,可不知为什么,他仍然希望诗心会收回这个冒险的决定,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教会诗心剑法。 诗心抬起头,看着独孤天好半天,再次斩钉截铁的答道:“非杀不可!” 她的语言仍然是那样坚定,似是就算有千军万马挡在她的前面也无法阻止不了她报仇的决心一般。 独孤天总算知道世上竟还有比他更顽固不化的人了,想到当初他为了替心爱的嫣儿抱中毒之仇,独自一人去闯四川唐门,那个时候,他也是满腔怒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看到诗心他不由开始佩服起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了,甚至还有些喜欢。 许久之后,他终是忍不住又问道:“可是裴文飞身边那么多的高手,以你的剑法,就算能近得了他的身,恐怕光累也要累的半死不活了,你又如何再有力气去比试?再说,日月教上上下下守卫甚严,平常除了教中弟子,就算一只苍蝇想要飞近总坛那也是不可能的,你单枪匹马独自一人想要靠近裴文飞恐怕比登天还难,这些你又考虑过了吗?” 独孤天的话显然很有道理,当初他第一眼看到武当逍遥宫时,也曾被那里的天险所折服,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鸟想闯入高手入云的日月教,恐怕也是办不到的。 诗心自然也知道独孤天所说非假,因为她早就暗中打听过日月神教的事,所以对这方面,她也了如指掌,所以听到独孤天的好心提醒,知道尽管没多大帮忙,可她的心里仍是很感激。 “不管他是谁,他对我总算不坏的。” 诗心在心里这样想着。 想完之后,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精致的铁牌拿在手中道:“有了这块铁牌,在日月教,我便可以畅通无阻,就算是想见教主任我行,也未尚不可。” 自从那天晚上她看到洛阳三雄的丑态,她就对了这块铁牌有了无限的信心,尽管这只是一个假的铁牌,可是她相信,有时间假的东西跟真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第二十五章 患难 独孤天盯着诗心手中的铁牌,眉头紧皱,看了半天才道:“你当初就是利用这块破铁牌,把我从洛阳三雄的的手中救了出来,然后又逼得他们在半月之内散尽家财,从此不知所踪了吗?” 诗心有些得意的说道:“不错!江湖中任何人见了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就算是不当面吓死,也会吓个半死,我这只是孤假虎威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独孤天突然叹了口气,半天不再说话。 许久之后,才又接着问道:“这块破铁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此时他的心中实在想不明白,日月教的生死令牌,怎么会落到一个外人手里。 这样一来,诗心身上的神秘色彩便又多了几分。 诗心见独孤天问,有些狡诈的眨了眨眼,轻轻笑了笑道:“这个........非说不可吗?可不可以给在下留一点隐私呢?” 她笑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两排整齐的牙齿就像天上的月亮那般洁白,就算是用这两排漂亮的牙齿来拒绝人,想必那人也定然不会生气,更何况还有她那银玲一般的笑声,是那样的天真无邪。 孤独天纵算是个小人,也不免再也问不下去了,何况他这种人压根就不会做小人。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孩子竟然连笑也可以这样动听,以至于他陶醉了半天,方才醒转过来,随即又尴尬的笑笑,继续问道:“可是就凭你现在的武功,就算接近了他,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报不了仇,那岂不是去白白送死?” 他实在不忍心这么有趣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去白白送死。 诗心听完这句话,突然盯着独孤天,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好似有一道清泉从那眼中流过一般,让人忍不住快要被融化。[.超多好看小说] 独孤天竟似也被这眼神给吸引了,这个眼神太熟悉了,熟悉的他几乎快要窒息,可是以前多次的失败,使他知道这只是错觉,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诗心柔声说道:“独孤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 一刹那间,独孤天彻底醒悟了过来,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玄铁重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客栈的窗户上一跃而下,同时嘴里喊出一句话来:“我可不想去送死,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去送死,免得我还要给你收尸。”话音未落,他的人影已不见。 “他为何总是如此胆小?每次都会被吓得落荒而逃?可是每次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又会仗义出手,他到底是胆小还是胆大?到底是狗熊还是英雄?” 诗心看着空空的窗户和无尽的夜色,她不由又陷入了沉思。 “不管怎么样?他待我总是好的!”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去试着说服自己,接受了独孤天是英雄的身份。 她再一次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诗心离开客栈的时候,正是一个正午,她起了床,伸了个懒腰,叫小二打过一盆洗脸水,准备梳妆打扮一翻,可就在低头的那一刹那,看到自己满脸的污垢,分不清男女,活脱脱一个小叫花子模样的时候,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觉得在江湖上行走,以一个小要饭的身份自然比一个大姑娘的身份要方便的多,坏人往往喜欢打大姑娘的主意,却总是对小叫花子提不起任何兴趣。 主意拿定,她索性只是用盐水漱了漱口,便一把抓起那把破剑潇洒的出了客栈。(.无弹窗广告) 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面,她付了钱,带着那把绣记斑斑的剑重新上路了,这次她要离开洛阳城,去的方向是西北。 她决定了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更改,何况这个决定她已经想了足足十几年。 一个想法若是想了十几年还不去实施的话,那如果再想下去,八成便要成空想了,她可不想成为一个有始无终的人,何况对于父母的血海深仇,更不能只是想,要用实际行动去实现。 行了两天,一路上饿了就随便吃点,困了就在路边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小乞丐,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 这一日早晨,她正经过一个树林,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往常人们说话,她总是不放在心上,可这次不一样了,因为这人说的不是一般的话。 “相公,求求你,让我去死吧,你看我现在这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整天受着这种非人的折磨,就算多活一天,都是一种煎熬,我不想拖累你啊!”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此时说话的语气有气无力,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早已虚脱一了般,如果不是因为在早晨,诗心也许不会听得这么清。 过了一会,只听一个男子说道:“菁菁,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会给你找到大夫,救好你的病。” 他的声音很急切,也很无奈,但归根到底却很温柔。 那女子继续央求道:“不,相公,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这种病的,你就让我去死吧!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好吗?” “菁菁,你怎么了?” 男子又是一声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即将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诗心悄悄躲在一棵树下观看,只见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青布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女子,此时那女子正浑身抽搐,满嘴都吐着白沫,双手紧紧握着,神情很是痛苦。 男了见妻子如此痛苦,连忙安慰道:“菁菁,你要挺住,一会就好了。” 男子边说话,边朝周围看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女子颤抖着说道:“不,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她说完便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对准自己的胸口就要用力插下去。 诗心见她要寻死,不由吃了一惊,眼见那匕首就要插进胸口,正担心间,突然见那男子一把抓住匕首的锋利的刀刃道:“菁菁,你不要这样,你一定会没事的。” 诗心看着那血像流水一样从男子的手缝中流下来,滴到地上,不由心里一紧,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了片刻,只听“叮当”一声,似是那男子将匕首仍在地上,还没有待诗心扭过头去,却又听到他“啊”的大叫一声,似是很痛一般。 她这才扭过头去看,只见男子夺下女子手中的匕首仍了之后,便又将自己的左手掌塞进了女子口中。 那名叫菁菁的女子此时正在发病的高峰,思想完全不受控制,哪会顾虑口中塞着的是自己心爱男人的手掌,眼见有东西塞在嘴里,便一口死死的咬中,顿时鲜血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 男子被妻子这么一咬,脸上顿时大汗淋漓,整张面容都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变了形。 诗心看着这揪心的一幕,不由自主之间,竟慢慢的走了过去。 此时菁菁忽然像是全身瘫痪了一般,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突然完全放松了下来。 男了从嘴里重重的吐了口气,把手从女子松开的牙齿中抽出,却发现一块肉血淋淋悬着几乎快要掉下来,上面刻着清晰的两排牙齿印,顺着印子,周围仍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诗心见状,连忙掏出身上的手帕递给了男子,示意他包住手掌。 男子这才发现诗心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稍稍一愣,叹了口气,接过手帕,口中说道:“多谢小兄弟。” 说完之后,却并不用手帕去包手,而是先用手帕替妻子擦干了嘴边的血迹,这才包住了手掌。 此时的菁菁似是已昏迷过去,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男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柔情。 诗心这才轻声问道:“她没事吧!” 男子再次叹了口气道:“没事了,痛苦算是暂时过去了,可是却又不知道什么时间又会发作,这种折磨,我已经记不清她是多少次受了。” 诗心心中一惊道:“怎么以后还要发作吗?这是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寻大夫看?”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轻,声音也很柔和,若是细心的人一听便知她是女子,可此时男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妻子身上,又如何会留意这些呢? 许久,男子才道:“好的时候,可以半个月发作一次,不好的时候一天发作五六次。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只从我认识她开始,就知道她一直在看大夫,先是她的父母带着她到处去看,后来父母死后,就是她的哥哥带着她到处去看,哥哥狠心抛弃了她之后,便是我带着她去看,如今算是已有足足二十年了吧。可是始终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她的病,甚至连这种病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看得好呢?” “唉!” 他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一脸柔情的看着熟睡的妻子。 第二十六章 稻草 诗心听着男子诉说妻子一生的悲惨遭遇,一时心中不由很是难过,似是有了同命相连的感觉,半天才道:“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她.......” 她本想说出“等死”两个字,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忍住不敢出口,生怕男子听了,更加伤心。 男了看着此时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妻子,眉头不由自主的紧锁了起来,脸色也越发难堪,似是没听到诗心问出这话一般,待诗心刚要再开口时,却听他说:“只能坚持一天是一天了,现在她的病情已越来越严重,一天几乎要发作五六次,照这样下去,恐怕捱不了多久。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祖房,家当,值钱的首饰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如今再也没有钱替她治病了,再说就算有钱,又能怎么样呢?世上恐怕没有医生可以能冶好她的病,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离去,我也只好陪她一起去便是了,省得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到了下面如果再发病,就没有人照顾她了。” 男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泪水已流了下来。 诗心除了见过独孤天流过一次泪外,这是第二个当着她面流泪的男子,她的心不由一动。 “为什么老天总是让善良的人流泪?” 她想不明白,尽管她此时还不知道,独孤天和面前这个男子到底算不算是善良的男子,可凭着知觉,她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善良。 女人的感觉往往都是敏感的,也往往会是正确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在这个世上,第六感是女人特有的感觉,绝没有一个男人会有第六感,就这是上帝造人时的神奇之处。 “唉!” 诗心似是也被眼前这男子的话感染了,不知不觉流下一行泪来,她连忙低头拭过,不想让他看到。她虽然是个弱女子,可却从来都没有在男子面前流过泪,好在男子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她身上,而是在妻子身上。 诗心知道自己不能帮什么忙,她想到自己口袋中还有一些银子,于是便全部掏了出来,连同银袋一起放在男子的身边道:“希望你能早日治好妻子的病。” 她说完,便准备起身走了。 男子看到地上的银袋,连忙站了起来道:“小兄弟,你........”。 他本想说声谢谢,可无奈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始终没有说出来,也许有时候,说比不说更有意义,这虽然不是什么大恩,可那种雪中送碳的情谊,远比锦上添花让人感激。 诗心刚走几步,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是爷爷曾经告诉过她的事,只有她一人知道,也许她想这个人对那位叫菁菁的女子多少还有些帮助吧,她想到这个人的时候,便连忙又转身折了回去。 男子见她又转了回来,朝她感激的笑了笑,面容是那样的憨厚。 诗心看着他抱拳说道:“大哥,在下知道一个人,听说她是神医的唯一传人,医术精湛,世上没有她看不好的病,也没有她解不了的毒,只可惜,我对她并不太了解,所知的也不多,只道她性格古怪,从不轻易给人看病,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帮你,更确切的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但是我想,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你们去碰碰运气,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男子听完诗心的话,两眼顿时放出亮光,激动的一把抓住诗心的手道:“小兄弟,你说的这个人她在哪里,要该如何才能找到她,不管她脾气有多古怪,我都会去求她,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会试上一试的,求求你!” 诗心突然被男子抓住小手,脸上顿时羞的通红,用力挣脱掉,心仍在“咚咚”直跳。(.) 布衣男子见诗心突然抽出双手,满脸瞬间变得通红,顿时明白因为刚才的鲁莽从而冒犯了她,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小兄弟,在下刚才因为太过激动了,所以才一时失态,请你谅解。求求你告诉我那神医在哪里,我想去求她,救我的妻子,行吗?” 他说完便用一双疲倦的双眼诚挚的看着诗心,语言已近乎哀求,甚至要给诗心跪下去。 诗心连忙拉住他道:“大哥,你不要这样,你快起来,我告诉你就是了。” 男子站起的时候,诗心发现他的脸上已挂满泪痕,心中不由又是一动: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碰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子,真心实意的爱我一辈子,愿意为我生,为我死,生病了会像他一样照顾我,如果我死了,他会陪我一起去死呢?”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想起了独孤天,突然脸又红了。 “他会吗?” 接着她又在心里问自己,可问完之后,她又立即否决了:“他才不会呢,他是那样胆小,听说我要去报仇,他都吓的赶紧溜走了,他又怎么会为我生,为我死呢?” “唉!” 诗心不由自由的叹了口气,却又想到:“可是每当我有困难、危险的时候,他又总会及时出现在我面前,冒着最大的危险把我救走,这难道不是为我死吗?这世上除了爷爷外,就数他对我最好了,可是他却连我的心思都不知道,又如何会对我好呢?” “唉!” 一时之间,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男子见自己一问诗心神医在哪里,诗心听后,便接二连三的直叹气,顿时心中一紧,感觉事情不妙,随即问道:“小兄弟,莫非那神医已经........” 他不敢去想像,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便又顿时被浇灭了,尽管机会渺茫,可是他仍然还是想试一试。 诗心见男子误会,不由很是愧疚,连忙安慰道:“大哥,那神医并没有死,只是隐居在一个非常难找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我也只是听说过一次,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如果想找到简直比登天还难。” 男子听说那神医并没有死,这才松了口气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无论再难找,总归会有机会的,为了菁儿,我都会去试试。小兄弟,麻烦你告诉我,那神医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他说话间便又想着要去抓诗心的手,可手刚伸出去,却又急忙缩了回来,脸上尴尬的一笑。 诗心见他如此憨厚,一幅书生的性格,随即被逗笑了,说道:“听说此人隐居在终南山一个叫活死人墓的地方,只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如果大哥不嫌隙,小弟索性无事不如就陪你们一起去走一趟吧,反正我也想验证一下世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神医,不知大哥是否介意?” 男子似是完全没有料到诗心竟会陪他们一起去找,不由感激的说道:“既然小兄弟愿意一同前往,在下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竟不由自主的拍手叫起好来,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 恰在此时,地上躺着的那个叫菁菁的女子正好醒了过来,看到丈夫如此高兴,一时并不打搅,忽又转身看着诗心,眼神里充满疑惑。 男子见到那女子醒了,连忙高兴的扶起她道:“菁菁,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位小兄弟说有一个神医可以治好你的病,这次你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他说完便感激的看了一眼诗心,神态是那样的庄重。 诗心这才朝那菁菁点头笑了笑,又趁机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虽然刚经历过一次病痛的非人折磨,除了脸色有一些苍白外,面容却异常清秀,五官更是精致,从她嘴角微微露出的浅笑来看,显然受过很好的家教,之前就算不是一个大家闺秀,也定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 她又想到刚才男子说过他为治妻子的病花光的所有的积蓄,还典当了家中的一切值钱物质,特留意心看了一下男子的双手,见他十指指节修长,虽然上面有一些伤痕,可却不似庄家人那般粗糙,再加上他话语之间,很是温文尔雅,想必落迫之前不是富家公子便是官宦子弟,想到他如今为了心爱的妻子,竟落迫到如此地步,不由为菁菁有如此深爱他的丈夫而感到幸福。 菁菁听完那男子的话,先是轻轻一叹,随即笑道:“相公,你不要再哄菁菁开心了,这十几年来,我每一次发病之后,你都会这样安慰我,可是每一次我们找到一个大夫,看到的都是束手无策,除了白白花掉银子之外,便一无所获。如今整个河北,只要有些名气的大夫我们都找过了,最终都是无功而返。或许你去进宫找御医,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是那些御医又只为那些皇宫贵族治病,又岂会理会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呢?” 第二十七章 侠义 菁菁一番话说完,无疑是在布衣男子刚刚建起的信心上又浇了盆泠水,诗心以为男子会失去信心,哪曾想却听他笑着说道:“菁菁,这次我绝对没有哄你,听说这大夫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可是神医的唯一传人呢,没有病治不好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菁菁勉强笑了笑道:“相公,不要说这个世上真有神医,就算是有,恐怕也不会给我治病的,再说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神医呢?如果随便一个大夫懂得抓一两副草药,会看些感冒,头痛的病,也能称神医的话,恐怕大宋到处都是神医了,你能有这个心,我已经知足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也值了,听我的,不要再为我折腾了,就让我好好的死了吧!只要能多陪你一两天,我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无弹窗广告)” 诗心见她终是不相信,这才笑道:“这位大姐,在下虽然不敢断言别的大夫医术如何,可却敢肯定我所说的这个人,绝对是神医,因为她就是当年宫廷御医惟德先生的唯一传人,只是在下缘薄并不曾见过她,更不知道她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至于能不能找到她,那更不敢打包票。[.超多好看小说]不过我想,既然这位大哥有这个心,你又何必要放弃呢?莫不成你真想一走了之,撇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日日受着相思的折磨,痛苦的煎熬不成?” 诗心的话,让菁菁半天无语,其实在她的心里,又何尝舍得离开心爱的丈夫呢?很多时间,说那些要死的话,只不过是在痛苦难耐的时候做出的最无奈的选择罢了,喽蚁尚且知道偷生,何况人乎? 虽然诗心的话没有激起菁菁多大的信心,可却引起了那男子的注意,他待诗心说完,再次激动的站了起来,问道:“小兄弟,你说那神医竟是惟德先生的唯一弟子?此话可否当真。” 诗心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胸口起伏不平,情绪很是激动,连忙点头确认道:“我也是听爷爷说的,想必他老人家的话定然不会有错。” 男了见诗心再次肯定,不由高兴的对菁菁道:“菁菁,你知道吗?惟德先生曾与我爷爷同朝为官,爷爷也曾受过他的恩惠,时常与家父提及,每次都是赞不绝口,说他有起死回生之能,只可惜后来不知为何,突然有一天,竟忽然神秘失踪了,从此再无音讯,我原本以为他早已谢世,却没料到,他竟还有弟子传人,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她,将你的病冶好。(.好看的小说)” 诗心听那男子说他爷爷曾与惟德先生同朝为过官,不由心中一惊,寻思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他真是一个世家官宦弟子,不由与他有了同命相怜的感觉。 菁菁似乎很相信丈夫的话,脸上因为激动,顿时有了血色,不由激动的握住男子的手,二人不约而同感激的看了诗心一眼。 诗心见她终于相信,这才笑了笑。 三人于是一同上路,朝终南山而去。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简称南山,位于陕西省长安,自古以来便有“仙都”之称,那时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大小谷峰过千,峰与峰之间形成连绵之势,山内溪水长流,鸟雀长鸣,令人陶醉。 诗心同情男子夫妻二人,再加上心里善良,不忍他们过着整日担忧生离死别的日子,所以便将心中的仇恨暂时压在心里,想要待将他二人送到终南山,找到神医治好他们的病之后,便远赴湖北武当逍遥宫日月教总坛,找到杀父杀母仇人,然后与他绝一死战,就算战死,誓也要与那恶人同归于尽,所以为了尽快赶到终南山,她便又雇了一辆大马车,日夜不停的赶路。 一路上,诗心才知道那男子姓文名章,祖上文彦博曾在仁宗时期官拜为相,长达五十年之久,早年的时候,文章因为家境尚好,也曾受过良好的教育,晚年因祖父文彦博皈依佛门,致使家道慢慢中落,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日子还算可以,可待他父亲死后,再加上妻子菁菁患上重病,这才致使家道萧条。 如今文章做在宽大的马车上,看着熟睡着的妻子,想到刚刚她又经历了一场与病魔的生死较量,如今总算熬了过去,紧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看到诗心坐在对面,也是关心的看着妻子,想到他对自己的恩情,便抱拳说道:“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日后我文章当感恩图报,做牛做马,再所不辞。” 诗心刚才看到菁菁经历病魔折磨的情况,如今仍深陷沉思,担忧能否找到神医。此时,突然听到文章问,连忙也抱拳笑道:“文大哥客气了,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再说我也没有做什么,不必如此在意,在下姓诗名心。” 文章听后,连忙客气道:“原来是诗兄弟,此番多蒙诗兄弟仗义相助,我夫妻二人心中感激不尽。” 诗心笑道:“文大哥,你看你又这般??铝耸前伞p〉芨崭詹潘挡挥谜饷纯推?模?雒旁谕馑?挥懈瞿汛δ兀吭偎的阄掖朔?街漳仙剑?嗖恢?芊裾业侥歉錾褚剑?菔墙男艺业剑?褚叫愿窆殴郑?膊灰欢岢鍪窒嘀??绱怂憷矗?谙缕癫皇鞘裁疵x济挥邪锕?拇蟾纾?卫锤卸饕凰的兀俊?p>文章不由一愣,随即笑道:“诗兄,这.......” 他说到一半,便指着这马车,好似在说这请马车的银两也是你出的,可却终说不出口,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在下当铭记在心便是,早晚一柱香,祈求上天保佑诗兄弟长命百岁。” 诗心知道再跟他说上一天一夜,也说不清的,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便是这个道理,于是便笑了笑,不再说话。 文章见状,便也不再说话,一时二人便又陷入了沉思中。 一路上三人除了偶有方便,吃住都在车上,行了半月,这一日终算到了终南山角下。 此时菁菁在路上又经历过上近百次病痛折磨,早已是腿脚无力,双脸苍白,文章只好背负她下了马车。 第二十八章 不弃 一路走来,果然艰险重重,除了路上的荆棘和树枝之外,有时还会泠不妨从里面窜出一条蛇来,吐着红杏子,昂首挺胸的看着诗心,然后再慢悠悠的滑到草丛中去,吓得诗心一阵心跳,可为了不让后面的文章夫妇二人担心,她只好装作没事一般。 这是一条很高的山峰,如果从这上面慢走下去,恐怕需要走到天黑,尽管此时诗心手心中早已磨出了水泡,可看到身后的文章夫妇二人对着山里的风景一路指指点点,谈笑风声,好不惬意,她还是尽最大努力开辟着新路。 好在菁菁的病已经有半天都没发作了,这是一个好兆头,所以下山的速度便快了些。 到了下午,三人已下到半山腰,纵是如此,再看看小路旁边的悬崖,仍是深不见底,有好几次,诗心脚下碰过的石头,无意中跌落至悬崖,仍需很久才能听到落地的回音。 就在诗心专心致志在前面带路的时候,在一个稍微宽阔的地方,菁菁见文章满头是汗,一时心中有些心疼,便催着他停下休息一会再走。 文章不忍拂了妻子的好意,可一想到此时三人仍在半山腰,再加上天色也已快黑了,如果再耽搁,一旦天黑下山便更危险了,只好停了下来,将她轻轻在地下,又扶着坐在一块石头上,柔声说道:“菁菁,天色不早了,我们只能稍坐片刻,休息一会,如果再晚些,下山恐怕就会更危险了。” 菁菁坐在石头上,边点头边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替文章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相公,没事的,我们只是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不耽搁时辰的,你看你背着我,一路下来满头大汗的,以后可不许你这样辛苦了。(.好看的小说)” 文章见那块手帕上绣着两只鸳鸯,帕面还是崭新的,甚至还有折叠的痕迹,想起这是十多年前他们成亲时自己送与她的,却没想到如今她仍然保存的这样完好,不由轻轻接过,也替菁菁轻轻拭了拭把汗道:“傻丫头,都十几年了,没想到你还将它保存的这样完整,就像新的一样。” 菁菁突然鼻子一酸,强笑道:“相公送给菁菁的东西,菁菁怎会不好好保管呢?这块手帕菁菁一直都带在身上,从不舍得用。” 文章也笑道:“你看你,既然送你的,便是希望你用,如果用坏了,我再送你不就行了?” 菁菁用手轻轻抚摸着手帕,平静的说道:“这一块不同,这是相公给菁菁的见面礼,这辈子就这一次的,无论如何也得好好保存着。只可惜,菁菁这辈子不能给相公生个一男半女,替文家传宗接代,说到底是菁菁连累了相公,是菁菁对不起文家啊!” 她此时脸上虽挂着笑容,可说话的语气却突然变得极其温柔,话题也甚是严肃。 诗心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略觉一丝不安,可一时却又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这种感觉就在爷爷死的那天,她也曾经有过。 那个时候,爷爷也是整日接着自己有说不完的话,总是交待许多事情,当时自己小,还曾怪他废话多,可是后来,爷爷就出事了,如今不同的人物相同的情景,使得她的心情一时变得很是压抑。 文章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与菁菁对话,所以便也觉得很是自然,如今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笑了笑,理了一下她有些散乱的头发道:“傻丫头,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话,这辈子我能娶到你这样好的妻子,总算没有白活。” 菁菁愣了愣,双眼朝别处看了半天,这才用手理了一下头发,回过头来柔声说道:“相公,时候不早了,菁菁该上路了,前面的路还很长,也很难走,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些,不要总是担心菁菁。” 文章这才也抬头看了看天道:“是啊!时候不早了,山路难走,我们还是早些走吧!” 他说完之后,便又像刚才那样背过身去,慢慢蹲了下来,等着菁菁伏到他身上。 菁菁看着文章宽厚的背,突然一行泪流了下来,失声说道:“相公,菁菁去了,你今后一定要好好保重,来世我们再做夫妻。” 诗心见菁菁突然流了泪,又说出此番话来,不由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喊道:“菁菁姐,不要.......” 那知话音刚落,只见菁菁的身体突然向前一跃,顿时漂浮在悬崖中。 文章刚才还在等着背伏心爱的妻子下山,如今却突然听到诗心大叫,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连忙转过身来,发现妻子的身体已置于悬崖外,急忙伸手去抓,哪曾想终是晚了一步,只触到了妻子的一根手指,瞬间便已不见了她的身影,顿时急的大叫一声道:“菁菁.......” 许久之后,才听到悬崖下面传来同样的一声喊叫,却久不见妻子的回答,他不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泪水已是满面。 诗心眼见菁菁从自己面前消失,惊的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又见文章如此痛苦,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上前一把拉住他道:“文大哥,也许这对菁菁姐来说未尝不是一个解脱,你要节哀顺变。” 文章听到诗心的话,这才清醒过来,挣扎着也要跟着菁菁一起跳下悬崖,哪知却被诗心死死拉住以至无法动弹,急的大声叫道:“你放手,我说过要跟她一起走的,不然她去了那边,会没人照顾她,她会很难受的。” 诗心哭着劝道:“文大哥,你泠静点,如果菁菁姐泉下有知,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伤心的,你难道让她连死都不能瞑目吗?” 文章却不理会这些,仍是挣扎着大叫道:“不!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要跟她一起同生共死,既然说过,就不能抛下她不管,现在她走了,我也要跟她一起走的。” 诗心知道跟这种书生无论如何是讲不通道理的,可又怕他真会做什么傻事,不由眼珠一转,继续劝道:“好!文大哥,你重情重意,对菁菁姐生死不弃,这种精神,气节,小弟很是钦佩。既然你一心想追随菁菁姐去,小弟自然也不敢阻拦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悬崖这么高,中间必定会生些树枝、蔓藤之类的东西,也许菁菁姐此番跳下去,正好被一根树枝挂住了,还侥幸存活着,正等着你去救。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么菁菁姐岂不是便要是半山腰上慢慢等死吗?就算将来她能幸存下来,而你又死了,将来岂不是要丢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吗?她若是病情再发作,又有谁能照顾她呢?” 文章听后,这才安静了下来,看了看眼前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头摇的像个波浪鼓,口中喃中喃的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你骗我,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怎么可能没事呢?你放开我,我说什么也要陪她一起去死。” 诗心见无法说服他,却又不忍心他就这么死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好!文大哥,就算菁菁姐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如今已掉下悬崖摔死了,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要陪着菁菁姐一起去死,那也要先找到她的尸体,然后好好的安葬了她,再自杀下去陪她也不迟啊!你看我们这一路走来,这山里有这么多虫蚁野兽,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菁菁姐的尸体被它们糟蹋吗?最后变成一堆累累白骨,而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吗?” 文章听完这一番话,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诗心,似乎已恍然大悟说道:“不错,我不能这样不管她,我要先找到她,然后将她安葬了,最后再自杀,那样就可以永远陪着她了,她也就再也不用怕了。你说的对,我现在就下山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他说完之后,便沿着诗心刚才砍过的小路朝山下跑去,此时他的心已死,又岂会再怕那些荆棘,毒蛇之类的东西,只管一个劲的往下冲,口里直喊着菁菁的名字。 诗心好不容易劝服他放弃轻生,生怕他再出意外,连忙在后面紧紧跟着。 第二十九章 墓室 二人如此奔波,花了大约二个时辰左右光景,终于在天黑之前下到崖底,便开始四处搜寻菁菁,可由于身上带着的火折本身就不是太多,直搜到半夜全部熄灭,仍然没有找菁莆的下落。(.) 诗心生怕文章累出个什么毛病来,好说歹说的总算劝他休息了一会,到了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隐约可以看到东西的时候,二人便又开始继续寻找,直到正午,方才看到悬崖峭壁上的一棵树枝上,挂着一块菁菁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条,地上还有一只鞋子和一滩黑色的迹血,其它便什么都没有了。 文章连忙拾起那只鞋子,摸了又摸,再看看地上留下的那滩血,身子早已瘫痪在地,嘴里喃喃道:“我真没用,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我真没用。” 诗心也想不明白菁菁的尸体会去了哪里,此时她最担心的便是被野兽叼走,有好多次看到文章找的焦头乱额,她都想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可再看到文章失魂落魄的样子,便又不忍,生怕他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只是一个劲的安慰他:“文大哥,你不要太难过,也许菁菁姐掉下来之后,被人救走了,也说不定呢?” 文章忽然泠笑一声,半天才道:“你不要再骗我了,这么高的悬崖,就算不被摔死,也会动弹不了。我知道,她的尸体一定是被.......” 他说到这里,突然抱头失声痛哭起来,随即一边动手扇自己的耳光,一边自责道:“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诗心见他如此,生怕他做出傻事,连忙上前阻止道:“文大哥,你泠静些,菁菁姐是个好人,好人自会有好报,不是你想的这样的,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我们再到处找找,也许有新的发现,只要没找到菁菁姐,就不定有机会的。” 文章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只鞋子,似是傻了一般,半天才道:“找?往哪去找?荒山野岭的恐怕再也找不到她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诗心一路上见他都很乐观,如今却突然变得灰心丧气,这才明白原来他一路上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哄妻子开心,不由心中很是敬佩,继续劝道:“文大哥,你听我说,就算找到的是菁菁姐的遗骸,我们也要好好安葬她,让她入土为安。通道你想让她一辈子成为孤魂野鬼,永远都无法投胎做人吗?” 文章这才抬头,盯着诗心看了半天才道:“不错,我一定要找到菁菁,一定要找到。” 他说完之后,便又开始四处疯一样的搜索起来。 诗心便也跟着他四处寻找,二人又找了一天,眼看天快黑的时候,突然很远的地方又发现了婧婧的另一只鞋子,他们这才又沿着那条路,继续向前寻去。 二人摸黑又走了几里路,一路边走边喊,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草丛里隐隐似有火光闪现,诗心突然想起爷爷曾经讲过的鬼故事来,不由吓的浑身直打泠战,指着那一闪一闪的火光,战战兢兢的拉着文章的胳膊道:“文.....大哥,鬼.....鬼!” 她话音刚落,身子早已吓的扑进文章的怀里,浑身抖个不停。 文章顺着诗心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前方不远处隐约有火光闪现,他自幼熟读诗书,知道世上绝于鬼魂一说,知道定是山里哪户人家深夜点燃的油灯,便壮着胆子拍了拍诗心的肩膀道:“诗兄弟,你不要怕,这不是鬼火,而是灯火。(.)” 诗心此时早已吓的是七魂出了六窍,听到文章这样说,仍是不敢回头,待文章再次肯定不是鬼之后,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壮着胆子瞄了一眼那亮光,已不再忽隐忽现,果然像是灯火,这才也鼓起勇气,仍旧拉着文章的胳膊道:“文大哥,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家在哪里居住,也好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婧婧姐,好吗?” 文章便也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上前去问问也不妨,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他原本早已失去理智,如今被诗心这么一折腾,顿时又清醒过来,又见诗心害怕,自然而然男子汉的天生豪气便被无形的激发出来,再加上此时生死对他来说并没多大区别,所以便也不在乎什么了,听得诗心这么说,便拉着她的手,大踏步的朝那灯光走去。 二人手拉着手,摸黑行了半个时辰,见那灯光越来越亮,顺着灯光找去,最后终于在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看到一座石门,这才知道那灯光便是从石头缝里透出来的。 诗心虽然已经知道不是什么鬼了,可是又见此处地处幽深,周围杂草丛生,再加上此时夜莺的叫声,不免仍是让人觉得心惊胆寒,刚要伸手去推那石门,却看到旁边有一块石头,上面隐约写着什么字,便对文章道:“文大哥,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字。” 文章这才上前去看,哪知由于天色太黑,加上手中并无火折,从石洞里透出的灯光光线又不足,所以便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用手去摸石头上的字,摸了半天,隐约感觉是个“死”字,不由心中顿一惊,扭头看了看诗心。 诗心见他摸了半天,如今又看自己,便好奇的问道:“文大哥,你摸到了什么字?” 文章这才答道:“好像是个“死”字!” “死!”诗心刚才还在担心遇到鬼,如今突然听到死字,不由吓得又是浑身一哆嗦,半天才道:“会不会是“入门者死”这四个字?我听说一般神秘的地方,都住着一些世外高人,脾气性格古怪,他们最不喜欢那些庸俗之人打搅,所以便会在门口写上这些警示字,莫非这里面果真住有什么高人不成?” 文章也不作答,只是说道:“诗兄弟,莫急,待我再摸摸看。”他说完便又伸出手顺着那个死字朝下摸去,只是感觉这个字很是简单,只是摸了两次,便已确认是个“人”字,这才扭头对诗心道:“不是“入门者死?”四个字。” 诗心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那第二个字是什么字?” 文章看着诗心,半天才道:“是个“人”字!” “什么,“人”字!”诗心听后,不由又是大惊,随口喊道,说完便伸出手指算道:“刚才是个“死”字,现在又是个“人”字,那合起来岂不是“死人”两个字!”她话刚说完,不由突然“啊”了一声,昏倒过去。 文章见她突然吓晕过去,连忙将她扶住,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喊道:“诗兄弟,你醒醒啊!” 诗心半晌之后,这才醒转过来,忽又想到刚才那两个字,再次吓的一头撞进文章的怀里哭道:“文大哥,有鬼啊!”身体却又是浑身发抖,半天不敢回头再看那石头上的字,生怕真的从石门里面跑出两个披头散发,青面獠牙的恶鬼来。 文章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诗兄弟,不要担心,我再摸摸看。”他说完便又扶着诗心站了起来,伸手又继续摸了下去,这次竟摸出了一个“墓”字来。 诗心这才又将三个字凑起来轻声念道:“死人墓,莫非这个石洞里面是一个死人的墓碑吗?” 文章想了想否认道:“不可能,你何时见过死人的墓碑里会亮着灯呢?八成这上面还有字,我再试试看。”他说完便又弯腰继续朝下摸去,哪知却摸到了地上湿湿的泥土,知道再也没有什么字了,一时也很不解,这才朝诗心摇了摇头。 诗心这才又硬着头皮向上看了看那墓碑,见上面有一部分被地上长起来的树枝档住了,便对文章说道:“文大哥,你再摸摸上面看,会不会还有漏的?” 文章掂着脚一只手扳开上面的树权,一只手摸去,果然发现上面还有一个字,只是这字体太过繁琐,摸了好半天,直到两条手臂都发酸发麻了,这才知道原来是个“活”字,便对诗心说了。 诗心连忙又将四个字合了起来,轻声念道:“活死人墓!”念完之后,便又想了一会,再次念道:“活死人墓!”半天才醒悟过来,不由高兴的拉着文章喊道:“文大哥,我就说过终南山有个活死人墓的,你看我们现在终于找到了,神医八成就住在里面,我们就这进去。” 她说完便准备推开石门,哪知却听文章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算了!要进你进吧!人都没了,就算是找到了神医,又有什么用呢?.”他说完后,便不由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半天不作声。 诗心这才想起菁菁已经掉下悬崖,至今连尸骨都还没找到,不由心中也是一阵伤感,刚要去劝,突然听到石门发出“咔嚓”的声响,竟缓慢的朝上面移动开来,她不由吓的又是一跳,退后几步,连忙将手中长剑指着门口,以妨不测。 第三十章 神秘女子 文章见石门自动打开,心中也是一惊,他虽然不信鬼,可是在这荒山野岭里,出现这么多一怪事,哪能不怕?他连忙一跃跳了起来,朝那石门内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提着一个孔明灯,正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他二人看。 诗心原本是担心从里面跑出一个无头鬼来,如今见到是个小女孩子,这才收了剑,走到文章身边,示意他上前去问问这小女孩是谁。 文章这才抱拳朝那小女孩子问道:“姑娘,我二人深夜打搅贵府实在冒昧,只是在下娘子白天从悬崖之上跌落下来,心中甚是着急,这才一路寻访到此,敢问姑娘可否见过我家娘子。” 小女孩子仍是歪着脑袋看着诗心二人,半天不语,过了一会,这才从里面传出一个女子柔和的声音问道:“英儿,外面可是野兽在走动?打发它们走便是了。” 小女孩子这才朝里面答道:“姑姑,不是野兽,是两个人,说是寻找那位受伤的姑姑的。” 诗心一听她说“受伤的姑姑”,不由心中一紧,连忙朝文章看去,见他脸上也显有激动之色,连忙迫不及待的朝那小姑娘问道:“小妹妹,你家姑姑是不是神医?” 小女孩却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什么是神医?” 诗心刚要再问,却听里面那女子又说道:“既然如此,就叫他们进来吧!” 小女孩这才应了一声道:“是,姑姑!”她说完便又转身对诗心二人道:“我姑姑说了,让你们进去。[]”话语刚落便转身朝里走去。 诗心和文章连忙跟了进去,哪知脚刚进入洞中,那石门顿时又自动关了起来,二人不由一惊,心中寻思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小姑娘在前面走几步,便回过头来看诗心二人一眼,便又继续朝前走去。 诗心借着灯光看到山洞越来越空旷,里面很是寂静,不时有水滴滴在水中的响声,甚至还有一两声鸟雀的叫声,若是一个人黑夜行走在这里面,定然会吓的浑身发抖,此时她身子紧挨着文章,大气也不敢出,哪敢擅离半步。 如此走了一会,又有几道石门相继打开,待二人再走进去时,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不仅有楼台亭阁,小桥流水,而且里面温暖如春,鸟语花香,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花,可却仍然感觉这里犹如世外桃园,恰如人间仙境,当真别有一番情趣。 诗心万没想到,在这深山寒洞里面,竟会有如此别有洞天的地方,一时之间,双眼不由看得直了,待回过头来,已见那小姑娘与文章已走了好远了,这才连忙跟上。 待又进了一道石门,诗心发现竟这时一处卧室,隔着布帘朝里望去,虽然布置的很简单,可却也很典雅古朴,只见床边隐约站着一个女子,手里端着什么,好似正在喂人吃饭一般。 小姑娘朝诗心二人点了点头,朝里面那女子轻声说道:“姑姑,他们来了。” 那女子也不回头,只是轻声说道:“英儿,把他们带进来吧,贵客远道而来,照顾不周,还请谅解。”她说话的时候手中仍然不停。 诗心二人这才进了房间,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进入鼻中,让人闻了顿时心情很是舒畅。 文章忙乎见是那女子的闺房,心中虽然挂念妻子,不敢确认床上躺着是不是就是菁菁,可碍于礼节,仍是不敢上前多走半步,就在原地抱拳说道:“在下文章,深夜到访,冒昧打搅姑娘休息,真是抱歉。” 那女子这时正好了喂完那病人吃好药,转身将碗递给那叫英儿的小女孩道:“听说你们是来寻人的,今日我这侄女在外面采药的时候,确实碰到一个女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见尚未断气,所以便背了回来,如今我已喂她吃了药,你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要寻的人。” 文章连忙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便是妻子菁菁,不由激动的喊道:“菁菁,你醒醒,我是文章啊!”哪知喊了两声,却仍是不见菁菁张口回答,不由急的回头朝那女子问道:“姑娘,我妻子她会不会死?” 那女子此时正在洗手,听到文章问,不由轻轻一笑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以你妻子所受的伤势来看,就算不死,恐怕也会落下残疾,不过.......”她刚说到这里,突然见到文章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道:“姑娘,求求你,一定不要让她死了,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诗心见文章伤心,连忙上前扶起他道:“文大哥,你不要这样,菁菁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没有死,神医一定不会让她死的。” 那女子听到诗心的话,不由“哦”了一声道:“这位小兄弟,你太抬举我了,我只不过略懂一些医术罢了,哪算得上什么神医呢?” 诗心刚才一直没看清她的模样,如今正面见到,见她大约四、五十岁,面容较白,很是清瘦,眉目间却隐约现出一股慈祥,不由有些好感,笑着轻声说道:“如果连惟德先生唯一的弟子也说自己只是略懂医术的话,恐怕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看病了。” 那女子听后脸色突变,泠泠的盯着诗心看了半天,才道:“想不到这位姑……”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便又笑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知道的倒还不少,不知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神医惟德先生的传人呢?”她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听得诗心和文章更是万分激动。 诗心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晚辈只是听爷爷提起过而已,他曾对我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称得上是神医,那就是您老人家。而且他还告诉过我,神医就住在这终南山中,所以晚辈这才斗胆来寻,还望神医谅解。” 那女子半天不再说话,只是背过身去,像是思考问题一般,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想不到在这个世上,还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想必你爷爷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诗心听她赞扬自己的爷爷,不由很是得意,笑道:“不错,我爷爷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好人总是命不长的。”她说完,不由垂下头去,神情很是难过。 那女子见她伤心,许久才又问道:“这么说来,你爷爷也是病死的了?” 诗心许久才道:“不,他是中毒死的。” 那女子“哦”了一声道:“中毒死的?不知道你爷爷中的是什么毒而身亡的呢?” 诗心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没忍住泪水流下来,哭了许久才道:“他至少中了三十多种毒,而最厉害的一种毒却是无药可解,那就是曼陀罗花之毒。” 那女子脸上略显一丝激动,半天才叹道:“一个全身中了三十多种毒的人,而且其中一种竟还是天下最厉害的毒,看来你爷爷是非死不可了,就算当今天下真有神医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 诗心突然大声说道:“不!我爷爷临死的时候跟我说过,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解曼陀罗花之毒,那个人就是前辈您。” 那女子听完这句话,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半天才道:“小兄弟,你爷爷真是太抬举我了,就算我承认自己是神医的后人,可却也解不了曼陀罗花之毒,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的后人,小兄弟,看来我要让你失望了。” 诗心不由倒退了几步,半天才道:“不,我不相信,爷爷不会骗我的,他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有假的。” 第三十一章 嫁衣 那女子见诗心情绪突然如此激动,怔了一下,方才轻声安慰道:“小兄弟,你不要难过,世上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你爷爷也许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又何必当真呢?” 诗心一生之中最敬佩的便是爷爷,她真的不愿相信爷爷会骗她,可如今亲耳听到眼前的女子否认自己是神医的传人,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半天不再言语。 那女子见她这般神色,不由又是一声轻叹。 恰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菁菁已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昏黄的灯光下丈夫熟悉的面孔,不由一行热泪流了下来道:“相公,你为什么这么傻,非要陪着我一起去死呢?” 文章看到妻子醒了,不由激动的握住她的手说道:“不,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 菁菁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受太多惊吓,如今仍然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听到文章说后,不由勉强笑道:“相公,你不要再哄菁菁了,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又如何能不死呢?这辈子你总是怕菁菁伤心、难过,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哄菁菁菁开心,如今我们都死了,到了地府你却还要哄我,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呢?你明明内心很痛苦,明明已经绝望到了极点,却又为了让我安心,总是哄我说能找到神医,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世上根本就没人能治好我的病,你又何必如此苦苦支撑呢?” 文章听着妻子的话,不由也是泪水满面道:“傻丫头,你又何尝不是为了让我安心,总是在深夜病情发作的时候,死死的咬着被子,不吭一声呢?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只要你今后再不要犯这样的傻了,答应我,好好的活着,我就知足了。(.无弹窗广告)” 那女子听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不由也转过身去,半天不再言语。 诗心见到菁菁总算醒了,这才上前笑道:“菁菁姐,你怎么这么傻呢?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菁菁看着诗心,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小兄弟,你怎么也死了呢?莫非也掉进悬崖了吗?老天真是不长眼,为什么总是让好人受苦,坏人享乐呢?”她话未说完,泪已流出。 诗心见她到了此时还在替别人着想,忍着泪,强笑道:“菁菁姐,你放心,我没有死,你也没有死,文大哥更没有死,我们大家都没死,不信你摸摸。”她说完后,便将菁菁的手抬了起来,放在文章的脸上。 菁菁犹豫了一下,这才轻轻的抚摸着文章的脸,许久才高兴的说道:“相公,我们真的没死吗?” 文章见她终算相信了,不由也破涕而笑道:“是的,我们都没有死,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还要一起携手到白头呢?我们都是好人,老天是有眼的,不会让好人死的那么早的。” 菁菁半天不语,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不,老天真是不长眼,为什么偏不让我死了呢?非要活在这个世上连累你一辈子,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她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不愿再看文章。 文章张了张嘴,终是再没说出话来。 这时只听那女子泠声说道:“她的病我可以冶,不过,你只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就会让她一辈子解除痛苦,免受病痛的折磨。” 文章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妻子身上的病吗?” 那女子道:“不错!不过在治病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绝不会给她治病的。” 文章像是拾到一根救命草一般,连忙站起上前说道:“你说什么条件?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让菁菁今后免受病魔的折磨,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开心心的生活,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愿意。” 诗心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半是吃惊,一半是感动,知道他为了妻子,定能说到做到,不由也紧张的看着那女子,希望她不要提出什么为难他们的条件来。 那女子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菁菁,又看了看文章,这才再次问道:“你真的愿意为你的妻子去死?为了治好他身上的病,不惜任何代价吗?” 文章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只要你能治好她的病,我去死又有何惧呢?”他话音刚落下,只听床上躺着的菁菁,突然大声喊道:“不,文大哥,我不要你去死,你若是死了,我纵是冶好了病,独自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她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可身子刚刚一动,浑身疼的便难以忍受,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丈夫,嘴里轻声说道:“不要,不要。” 诗心看着他二人如此情深,不由很是感动,想到自己至今还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于是说道:“前辈如果真能治得了菁菁姐的病,在下愿意去为你做这件事情。” 她此言一出,所有的人不由又是一愣,最吃惊的当然还是文章夫妇二人。 文章连忙阻止道:“不行,诗兄弟,你已经帮的我们够多了,我怎么可以让你去冒险呢。” 菁菁也轻声劝道:“是啊,小兄弟,你的心意我们夫妻二人领了,这种冒险的事却万万不能让你去做的。” 诗心笑道:“文大哥,菁菁姐,你们又何必担心呢?也许前辈并不是要我去死呢?或者所做的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啊!”她说完便看着那女子道:“是不是前辈?” 那女子盯着诗心,看了许久才道:“你错了,虽然这件事不是让你马上去死,可如果你办不到我要求的事,你一样会死,只是早晚而已,我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怕死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诗心愣了一愣,随即笑道:“怕!怎么会不怕呢?可是晚死总归比早死强,前辈,你说对吧!何况你还没有说要让我办什么事呢?万一你刚说出来,这件事我马上就办成功了也说不定啊!” 那女子轻轻笑了笑道:“你倒是个乐天派,如果这件事真这么好办,我难道还会等到现在才办吗?” 诗心道:“这不一样的,我有一个爷爷,他虽然死了,可是却教会了我许多东西的,所以办起来事总能马到成功。” 那女子“哦”了一声道:“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我且问你,你跟他二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替他们去送死呢?” 诗心看了看文章和躺在床上的菁菁笑了笑道:“噢,他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自古以来为朋友两胁插刀,这是天经地意的事,又有何不可呢?” 那女子脸上先是一阵惊讶,接着赞道:“很好!如今在江湖上,像你这样讲义气,肯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人已越来越少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佩服归佩服,如果你不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到时一样会死。” 文章连忙上前拉着诗心的手道:“诗兄弟,今天我夫妻二人能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已是死而无憾了,你又何必为了我夫妇二人的事,去孤身涉险呢?这叫我们如何报答您。” 菁菁也道:“是啊!小兄弟,你千万不能这样做,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夫妇二人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诗心被文章这样一个男子突然握着手,不由脸上又是一红,却也不挣脱,笑着安慰他们道:“你们不要担心,依我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有事的。”她说完便对那女子道:“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好了!” 那女子点头了点头道:“好!果然够胆!” 第三十二章 换命 那女子这才点了点头,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诗心道:“这是一颗毒药,可以说普天下除了我之外,无人能解,你现在就服下,如果将来在规定的时间内能完成我交待你的事,那么日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若是不能完成,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诗心看着她手中那黑黑的药丸,不由愣了一下,半天才毫不在乎的说道:“这个世上真只有你一个人能解这毒?我才不信。”她说完之后,便接过药丸仰头一口吞下。 这边文章夫妇见那女子竟要诗心吞下一颗毒药,心中已是大惊,刚要阻止却见诗心已经吞了下去,顿时一脸苍白,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几乎没有太多思考,文章才“扑通”一声,跪倒在诗心面前道:“诗兄弟,如此大恩大德,叫我文章今生如何报答。” 诗心见他朝自己跪下,连忙扶起他道:“文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既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随意给人跪下?你如果真觉得心中有愧,那么日后只需加倍待菁菁姐好,与她一起白头到老,生上几个孩子,将来认我做干.......爹就可以了。”她“娘”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身份,便硬生生的改了过来道,话刚说完,脸上已是一片通红。 那女人见状,不由低头一笑。 文章经她这么一说,也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这才站了起来道:“诗兄弟教训的对,我夫妇二人今后定当遵守诗兄弟的教诲,一世恩爱,永不分离便是。” 菁菁虽然不便说话,便也只是点头,泪水已是满面。 那女子这才说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又吃了毒药,那么便跟我进来吧!”她说完便一挥手,从床的对面墙壁上,又有一间石门打了开来。 诗心愣了一下,见文章夫妇二人都担心的看着自己,便吐了舌头笑了笑,跟着那女子进了石门内,自然是前脚刚进,后脚那门便又关了起来。 这只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屋,里面仅点着昏暗的灯光。诗心隐隐看到里面摆着一个香台,香台上面挂着一个人像画,画上画着一个身穿军衣的男子,身体短小,样子有些肥胖,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女子走到那香台旁,拿起香台上的一只香烛点着,擦在香灰里拜了拜,神情很是尊敬,口中念念有词。(.) 诗心只是隐约听到什么“菩萨保佑”之类的字,知道她在为画像上的人祈祷,便也不敢打搅。片刻之后,那女子才转过身道:“我要让你做的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只需把这个人找出来,领到我这里来就算完成任务了。” 诗心不由一愣,看着那画像,思索了许久,半天才道:“这人是您的恩人吗?” 那女子泠声说道:“他是我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曾经是一个伙头军,又曾经参加过十年前的金明砦一战便可以了。” “金明砦一战?前辈是指当年大宋与西夏的那一战?唉,这就难办了,看来我这次是死定了。”诗心听后,不由大吃一惊,半天才道。 “废话,如果好办,我还让你去办?”那女子突然转身一怒呵斥道,过了一会,便又泠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想反悔了?那好,既然这样,你就等死吧!” 诗心见她那女子见突然发怒,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前辈,在下不是反悔,只是不明白,难道前辈不知当年金明砦一战,全城守将最后都死的一个不留吗?就算是鼎鼎大名的狄咏狄将军也都力战身亡了,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更别说一个普通的伙头军了,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那女子听完之后,不由手掌突然举起,似是要从诗心头顶上拍下一般,到了最后终还是忍住了,慢慢转过身去,泠声说道:“谁说当时所有的人都死了,至少我知道这个人还没死。” 诗心刚才见她单掌悬于自己头顶,脸色铁青,顿时一股泠气浸遍全身,心中也是一惊,手中长剑一动,却也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挥出,她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就算出剑也是无济于事的,到头来说不定怕只有死的更快罢了,也正是这一念之差,救了她的小命,此时她已是浑身直冒泠汗,又听那女了说的如此肯定,顿时很怀疑她的身份,却也不敢乱说,只是说道:“既然前辈如此肯定此人还活着,那自然就还活着了,却不知此人姓什么,叫什么,这样待我了下了山,寻起来也方便啊!” 那女了回头看了看诗心手中的剑,泠声说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半天之后,却又继续说道:“此人以前名叫唐庆,现在恐怕已经改名易姓了,你将这副画像随身带着,千万不可弄失了,不然你小命照样不保,若是找到此人后,你速速通知我,一刻也不得耽搁,若是延误了时辰,你同样也得不到解药。” 诗心听后不由暗叫不好,心下寻思道:“只知道一个名字,而且恐怕还是过期的,这大海茫茫,无疑是大海捞针,叫我如何去寻,这不是存心要我命吗?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如今倒惹祸上身了,这可如何是好?”她此时想到这件事,如此艰难,不由也是惆怅,刚要说话,却见那女子左手一挥,那墙壁上挂着的画像已经卷成一卷,呈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连忙伸手接过,朝那女子说道:“是!前辈,如今在下这条小命在你手里,一定会严格遵守约定的,不知前辈需要我多久找到此人?”她的意思本是想问,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这毒性才能发作,却终是换了个说法。 她话音刚落,果然那女子面色好了一些,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多过一个时辰,你就会没命的,至于能否找到他,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她说完便转身出了石屋。 第三十三章 告示 诗心跟着那女子出了石屋,见文章正焦急的在门外等候,便笑着安慰道:“文大哥,你夫妇二人尽管在此好好休息,最迟三个月,我就回来看望你们。” “三个月?诗兄弟的意思是那毒药........”他听完之后,不由一脸惊讶,连忙朝床上躺着的妻子看了一眼。 诗心笑了笑,拍了拍文章的肩膀,豪爽的说道:“文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好好服侍菁菁姐,有了前辈的医术,菁菁姐一定会痊愈的。” 菁菁躺在床上看着诗心,话还没有说出来,泪水便又流了下来。 诗心上前替她盖好被子,笑着安慰道:“菁菁姐,你安心养病,三个月之后我再回来看你们,到时我们再一起游终南山。”她说完之后,便抱拳朝文章道:“文大哥,后会有期。” 那小姑娘见状,这才又提着灯,送她出了死活人墓。 文章看着诗心离去的背影,不由又是抱着妻子痛哭起来。 那女子只是平静的看着,却也不作声。 诗心出了活死人墓,又站在墓前愣了许久,想到自己如今已身中奇毒,也许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到这里了,更不能见到文章夫妻二人了,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半晌之后,她这才抬头看了看天,见朝阳初现,东边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不由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这才大步朝终南山下走去。(.无弹窗广告) 从第二天开始,先是长安城,接着再是洛阳城,先后不同的地方出现了无数张悬赏公告,只见上面画着的赫然就是那晚诗心从活死人墓带出来的那个叫唐庆的人相,并且布告上公然写着一篇不论不类的通缉文:“唐庆,曾为大宋一名伙头军,追随狄咏大将军参加过金明砦一战,在决战前夕,私自挖掘隧道,盗取藏宝图一张及金银珠宝不计其数,若有人知道此人下落者,报知官府,既可得黄金十万两。钦此!”下面是官府大印。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街头巷尾无不在议论藏宝图的事,人们似乎什么事都不干了,开始一心一意找寻这个身上带有藏宝图的名叫唐庆的人。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件事,那就是独孤天。 这一天,他正在湖北襄阳城吃面。 这时忽然从门口走进两个拿刀的人,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 二人进门之后,便将手中单刀放在桌上,冲小二叫了两碗杨春面。 在等面的档口,那个刀疤脸忽然轻声对八字胡说道:“张兄,最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传闻?王兄莫非指的是金明砦一战,前朝宝藏的事?嗨这有谁不知道的,如今长安,洛阳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事,不过现在想想,八成是子虚乌有的事,便也没在意,难不成王兄觉得此时有蹊跷不成?”八字胡先是一愣,接着说道。[] “可不是吗?小弟也是刚从洛阳押了一趟镖回来,那里可是早就传疯了,说那个宝藏就在一个叫唐庆的人手里藏着,听说此人早年只是一个伙头军,后来追随狄咏,成了他的亲随,金明砦一战的前一天,偷偷从一个秘道里跑了出去,听说连同一起带出的藏宝图,里面金银无数,若是有人得到了恐怕十辈子都吃不完呢。” 刀疤脸看了看四周,继续小声说道。 独孤天听到“藏宝图”三个字的时候,也只是轻轻摇头一笑,心中还在暗笑这些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可再听到“狄咏”二字时,突然手中一抖,筷子差点落地,连忙仔细去听。 这时又听八字胡说道:“王兄,不是小弟怀疑,只是当时金明砦被西夏李承乾带领几十万大军,围的是水泄不通,听说当时城中军民饿死过半,如果有地道,恐怕狄将军早就带着将士们逃出来了,又何必等到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全军覆没呢?” 刀疤脸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想那狄咏乃是面涅将军狄青的儿子,岂会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呢?他之所以只将亲随弄出去,就是不希望那份藏宝图落在西夏人手中,以免将来大宋生灵涂炭。只是听说最后狄将军与夫人都落得个尸骨无存,也着实可怜,我大宋若是多几个像狄将军这样的人,何愁怕那些金兵、辽狗、西夏畜生?” 八字胡见刀疤脸突然谈及此事,连忙示意他不要乱说,这时面已上来,二人开始埋头吃面。 这边独孤天却吃不下去饭了,此时他听完那二人的谈话,不由又想起了姐姐潘婷来,当年他也只是听说金明砦一战,姐姐和狄大哥都已被哥哥带领西夏军杀害,最后落得个尸骨不存,如今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不免又是一阵伤感。他忽然又想起了诗心那晚所说的话:“你还有亲人在这个世上,他们正等着你去救呢。” “难道姐姐真的还没有死吗?如果真的死了,为何连尸骨都没有呢?当年哥哥假扮西夏皇帝率领大军攻打金明砦,难道他会不知道金明砦的守将就是狄大哥和姐姐吗?若是知道......”” 此时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由开始激动了起来,眼前的面虽然还剩下大半碗,他却已吃不下,放下银子,匆匆出了面馆。 此时已是寒冬,天气异常泠,可独孤天的心里却热的像一团火在烧一样,他急着要去证明一件事,一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证明的事,当然另外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他尽快去办,那就是尽快找到那个叫唐庆的人,因为只有他才知道金明砦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晚了,那些贪婪的江湖人为了宝藏,或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可是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他不知道,现在恐怕整个江湖都在寻找他,到底谁先能找到,只有看运气了。 运气?而他一生最缺的就是运气。 所以他决定先到当年狄大哥与姐姐最后一战的地方金明砦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他迫不急待的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了一匹上好的马,带了一些干粮便开始马不停路蹄的赶路。 半个月后,他终于到了陕西省延州城,看着那匹几天前还神气昂扬的黑马,如今被他连续赶路,弄得筋疲力尽的样子,他不免有些内疚。 独孤天抬头看着延州城中街面上为数不多的人,不由皱了皱眉头,走了好远,这才发现一家小酒店,他吩咐小二给马喂些好的草料,便径直走进了小酒馆,要了两个菜,两大碗白米饭开始吃起来。 也许是因为有心事,他竟没有发现,此时在小酒馆里吃饭的大都是带着刀剑的,一看便知都是些江湖人物,这些人自然也都是听到传言,是来金明砦寻宝的。 第三十四章 四侠 此时坐在独孤天对面的四个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左右,一人手边放着一把长剑,一人桌边搁着一把单刀,还有一人手里正盘着一条铁链,剩下的一人脚下则将放着一把大斧。 凡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一般见到刀剑自然是习以为常,可若是见到铁链和大斧这些泠兵器,未免就会皱一皱眉头,若是再看看这四人的长相,胆小的恐怕早就吓的偷偷溜走了。 原来这四人不但相貌丑陋,而且还各有特色,使剑的剑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使刀的人额头上倒有一条斜斜的剑痕,使铁莲的左边一只耳朵只剩下半边了,使大斧的鼻子却只剩下半边了,若是有胆大的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不难发现,这些人脸上所受的伤均都是来自对面的人。 世上奇怪的事本就多,如今谁也不明白他们四人到底是敌还是友,若说是敌人,则又在一起吃菜喝酒,好的就跟四个人同穿一条裤子一般,若说是朋友,可不知为何这四人就连吃饭的时候,眼球却离对方,好像都在防着对方一般,兵器绝不离手,生怕对方会突然偷袭自己,如此倒是有趣。 独孤天饭吃一到半的时候,对面刚才还是好好的四个突然吵了起来,先是使大斧的说道:“不行,四六,我们六,你们四。” 他话音刚说完,那个背剑的人立即反驳道:“凭什么你们六,我们四,我非要说你们四,我们六。” 使大斧的人一怒,提起手中大斧站了起来道:“姓史的,你是不是非要跟老子作对?” 拿剑的似乎也不是吃素的,拿起桌上长剑,“铛啷”一声,长剑出鞘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打过啊!谁打赢谁说了算。” 使大斧的人听后,气的将手中斧头重重的砍在饭桌上,震的桌上几只盘子纷纷落地,发出几声”霹雳帕拉”甩碎的声音,他却不在乎,继续挑衅道:“你当老子怕你啊!” 这边使刀的人见状,连忙手按着单刀,站起劝道:“二位兄弟不要伤了和气嘛,有财大家赚,你们说对不对?” “对你妈个头啊!老大跟老二谈判,什么时间论到你个混账王八蛋插话了!”使铁链的人似是也不甘落后一般,站了起来朝使单刀的人骂道。 使单刀的人脸上一红,还击道:“老子想插话,你能怎么着。” 他话音刚落下,手中单刀已朝使铁链的人面门砍了过去。 使铁链想不到他说砍就砍,连忙轮起手中铁链还击,终归铁链太长,一时无法使展,哪还躲闪得开,脸上顿时又多了一道刀伤,虽然伤口不深,可也是鲜血淋淋,让人胆寒,吃饭的人不由都纷纷跑出小酒馆,而店老板和伙计却都吓的钻进了柜台的桌子下面,浑身发抖。 使铁链的一招失算,吃了个大亏,他一伸手抹下一脸鲜血来,不由一怒,挥起手中铁链便朝使单刀的抡了过来,这一链子当真厉害,砸在桌子上,顿时那张完整的桌子立时被劈成了两半。 使刀的人早已妨到他这一手,连忙后退跃了开去,哪知终归退的进了些,脸上最终还是被莲稍给刮了一下,顿时也是鲜血直流,这下二人终算打了个平手。 独孤天见先吵架的还没动手,后劝架的倒先打起来了,不由觉得很是有趣,便一边吃菜,一边看戏。 店外那些跑出去的人本也就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亡命之徒,所以一出酒馆,到了安全地方,便纷纷开始瞎起哄来。 大家一起哄,拿斧头的和拿剑的脸上顿时不好看了,二话不说便也打了起来,一时倒也难分难解。 若在往常,也许还会有人出来说几句公道话,可此时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就私心来讲,少一个人找到宝藏终归比多四个人分掉宝藏划算的多,所以大家也就乐得看热闹,有人甚至又返回了屋里,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也学起独孤天来边喝酒边看打架了。 就在四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看不过眼了,他也许觉得站了起来,劝道:“四位英雄,请且住手,听在下一言劝。” 他这一喊,大家都纷纷朝他望去,只见此人身穿白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脸上笑迷迷的,一幅书人模样,却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来劝架,大家又觉得一场好戏即将上场,纷纷涌进屋里,继续叫了酒菜吃。 店老板本不敢再做生意,可是又岂能错过赚那白花花银子的机会,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抱着人为财死的敬业精神,开始战战兢兢的继续做生意。 那四人听白衣人这么随意一见,似是找到了台阶下一般,连忙停了下来,又重新坐回了原位,只是此时桌子已经成了两半,尽管如此,仍然是拿刀的与使铁链的坐在一起,使大斧的与使剑的坐在一起,刚才还在争的你死我活的四个人,突然之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一团和气的坐在了一起。 这时使大斧的问那拿扇子的书生道:“兄台让我们停下来,不知有何贵干?” 拿扇子的书生走到那四人面前,抱拳笑道:“在下沈青山,见过崂山四侠了。” 他此言一出,几乎小馆里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似乎也没想到,刚才为自己搭台唱戏的几个戏子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崂山四侠”,顿时看戏的人都好像被愚弄了一般,戏也不敢看了,再次纷纷拿起桌上的兵器,付了银子,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小酒馆。 一时之间,店里只剩下六个人了,当然这六个人中还有独孤天,此时恐怕他也快走了,倒不是因为他怕这四个“崂山四侠”,而是因为他吃完了饭菜,此时肚子已经饱了。 现在他已经站了起来,背上背着的仍是那把玄铁重剑,双眼看也不看“崂山四侠”,便准备离开小酒馆了。 可就在独孤天双脚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拿扇子的书生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拿在手里说道:“四位兄台,小弟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不管任何红伤,只要抹上之后,立时便会止血,片刻之后伤口就会愈合,当真神奇的很,这可是在下花了足足一百两银子,从一个老婆婆手里买来的。不是在下吹嘘,这金疮药药到伤好,百分百好用。” 拿扇子的书生?铝税胩欤??撬娜瞬10薹从Γ?獠庞中ψ偶绦?档溃骸笆挡幌嗦鳎?绻?皇切〉苄闹芯囱鏊奈淮笙溃?秩绾紊岬媒?饷凑涔蟮慕鸫?└畎?兀俊?p>独孤天听到这一席话的时候,人已经在门外,可脚步却停了下来,因为他从这些话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消息对他来说,就是任何宝藏也换取不来的,他自然没有回头,便停在那里,继续了听下去。 拿大斧的人看着那金疮药瓶,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信任的态度,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喂,臭小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如果你敢在老子们面前吹牛皮,老子手中的斧头可不是吃素的。” 他说完便一把夺过药瓶,朝身上的伤口倒去。 沉默了片刻,突然只听“崂山四侠”其它三人齐声赞道:“真是太神了,还真如这位兄台所说,药一倒上去血就止住了,你们看,现在伤口已经全愈合了。” 独孤天心中一阵激动,身子倒退着如飞一般,瞬间返回小酒馆,手中已将那药瓶抢在手中,用鼻子一闻,果然就是自己熟悉的味道。 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抢走“崂山四侠”手中药瓶的,因为他的速度太快,就像鬼魅一般。 崂山四侠毕竟不是吃醋的,就在那一瞬间,刀、剑、斧、铁链已经如风一般朝独孤天招呼了过来,只可惜,尽管他们将独孤天周身上下封的死死的,却还是晚了一步,等四件兵器相碰在一起的时候,独孤天已站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正静静的盯着手中那药瓶,似是在想些什么。 屋里,屋外的人,没人看到他是如何避开那致命的一击的,江湖上能在“崂山四侠”手中逃生的人,的确少之又少。 “崂山四侠”愣了一愣,纷纷看看手中兵器,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拿扇子的书生却突然指着独孤天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崂山四侠”手中抢东西,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将“崂山四侠”推上了锋尖浪口,逼着他们为自己争回这个面子。 几乎同时,四人又怒吼着朝独孤天挥舞着手中兵器迅速攻去,拿大斧的手中一招“泰山压顶”直劈他的面门,似是想要把他的头从中砍成两半; 使剑的一招“一剑封喉”直刺他的喉咙,似是想要一剑刺穿他的喉咙,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呼吸; 使铁链的则一招“铁索盘江”横扫他的腰部,似是想将他从中间断成下下两截,然后弄个手脚分家; 使单刀的却直取他下盘膝盖以下,以一招“横扫千军”,似要斩断他的双脚。 四人的招式可谓“毒、辣、快、狠”,原本以为这次独孤天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无法再躲避过去,心中正沾沾自喜的时候,待各人将手中招式用老之后,这才发现高兴的太早了,所有的兵器都已落空,而刚才还在自己面前的独孤天却又不见了踪影。 “莫非遇到了鬼?” 四人心中几乎同时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身上早已惊出一身汗,待感到孤独天就站在他们身后的时候,连忙转身,正欲再攻过去,却只见孤独天单掌轻轻一挥,不远处一张桌子已被击成碎末。 这份掌力,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连想都不敢想,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听到独孤天泠声说道:“还不快滚?若是今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四个混蛋到处惹事生非的话,我随时取了你们的狗命。” 江湖上从来都没有人敢对“崂山四侠”这样说话,可是今天终算有人开了个不错的头。 “崂山四侠”从来都没有败的这样惨,哪敢再说话,连忙抱头鼠窜,惊慌失措的跑了,瞬间不见了踪影。 拿扇子的书生人见“崂山四侠”灰头灰脸的跑了,正欲转身悄悄溜走时,突然听到独孤天大喝一声道:“你站着!” 此时,他的双腿早已吓的发抖,还末转过身来,便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独孤天连连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独孤天见他吓成这样,这才泠笑一声道:“你站起来,我有话问你。” 拿扇子的书生犹豫了一下,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敢看独孤天一眼,嘴里结巴的说道:“大.......大侠,有话尽.....尽管吩咐,小人知无不言。” 独孤天问道:“你这药是从哪里买的?那婆婆现身在何处?” 拿扇子的书生起先还以为碰到了劫匪,心中还在盘算是将身上的银子全部掏出来,还是留下一部分,如今却见独孤天原来只是想要那瓶药,不由松了口气,连忙答道:“不敢隐瞒大侠,这药是在下从汉中一个大娘手里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如果大侠需要留着用好了!” 孤独天一愣,看着药瓶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大娘?难道姐姐她还没有死,现在就在汉中吗?”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很是激动,半晌不再言语。 拿扇子的人见他一言不发,也不知是要还是不要,生怕自己说错了话,他一怒之下,一掌就像劈那桌子一张,把自己劈的粉碎那就麻烦大了,正在害怕时见独孤天在发呆,连忙灵机一动,壮着胆子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小酒馆,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待独孤天清醒过来时,却看到拿扇子的书生不见了踪影,这才想到刚才他说的汉中就是在陕西地界,于是便决定到那里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姐姐。 他一念至此,便要出门,又看到这小酒馆此时被“崂山四侠”弄的乱七八糟,老板正吓的躲在柜台下面,浑身发抖,想到如今兵荒马乱,开个小店倒也不容易,便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仍在了柜台上,也不好叫小二去牵马,自己到了马厩拉上便走了。 第三十五章 老人 独孤天一路催马快奔,心中可谓是百感交加,异常激动,他想到即将就要见到唯一还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姐姐,心里可谓五味俱全,想到自最后一次从军营与姐姐分手之后。如今匆匆已过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大家都从弱冠之年步入了不惑之年,这些年他一直认为姐姐在当年金明砦一役中已经身亡了,如今却想不到竟又有了她的消息,也许上天可怜他,又给他再见亲人的机会。 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姐姐,也算是给死去的大娘一个交待。 每次一想到大娘临终之时,嘴里念念不忘的便是姐姐,他的泪水止不住便会流下来。 等他到了汉中的时候,已是晚上,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此时更是没几个人。 他牵着马,走了很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药店,见还没关门,便掏出怀里的药瓶递给那老板问道:“老板,请问一下,汉中买这瓶药的大娘住在哪里?” 亲口喊姐姐为大娘的滋味并不好受,独孤天很是不习惯,他还是觉得叫姐姐比较亲切。 那老板接过药瓶,打开瓶子闻了闻,随即说道:“噢,你是说王大娘啊!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路口再向左转,最左边的一间房子就是她家了,说起这药,还是我给她配的呢,当真是灵单妙药啊!” “王大娘?” 独孤天听老板管卖此药的大娘称为王大娘,他不由一愣,随口又问道:“这卖药的大娘不是姓潘吗?怎么改姓成王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老板盯着独孤天看了一会,这才说道:“这位客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吧,不然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药是从王大娘手里卖出去的,在整个汉中,谁不知道王大娘的刀伤药是最好的呢?平时只要有人受了伤,都会去找她买药的,十两银子一瓶,如果是贫困人家,分文不要。” 独孤天有些失望的朝药店老板点头笑了笑,退出了药店。 “这明明就是姐姐的药方,为什么会在一个叫王大娘的手里呢?” 此时他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随即又寻思好在路程不远,拐弯就到,一会再细问便知晓了。 按照药店老板的指引,独孤天很快找到了那间房子。 他站在门外,看着那间房子,盯了很久,却始终不敢伸手敲门,他怕自己会失望。这些年来,他失望的次数太多了,如果再失望,他会承受不住的。 房子不大,只是一间破旧的瓦房,甚至快要倒了。 “姐姐会不会就住在这里,这个王大娘又是谁呢?”他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见里面还有灯光,他鼓起勇气伸手敲门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始终都要去面对的,这就是生活的无奈。 他伸手在脸上一摸,揭掉一层薄薄的面具,露出一张俊俏,坚毅、成熟的面孔来,额头正中的那颗红痣,曾经使得江湖第一美人赛西施对此一见衷情,并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直到为之香消玉殒。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他变得更加成熟迷人了,可以说江湖上只要任何一个女子,看到这张脸,没有不会被吸引的,更没人不想去爱,这就是魅力,男人的魅力。 “梆!梆!梆!” “谁啊!来了!” 随着独孤天轻轻的三声敲门声响,里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独孤天绝望了,这绝对不是亲爱的姐姐所发出的声音,当门打开的时候,他证实了这件事。 面前的老太婆足有七十多岁,手里端着一个油灯,照得她的脸容很是苍老,一条条深深的皱纹就像刀子刻在脸上,是那样清晰。弯曲的背部,使得她的身体几乎快要变成虾子,若不是她勉强抬起的头还在向上,若在黑夜,很多时候都是给人一种动物在爬行的错觉。 老太婆抬头吃力的看着独孤天,半天才用没有牙的嘴问道:“客官,你是要买刀伤药吗?已经卖完了,过些天再来吧。” 她说完便伸出鸡爪一般的手准备去关门。 独孤天活动了一下疆着的面容,勉强笑了笑道:“婆婆,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是想找给你药方的这个人,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老太婆似是没有听明白一般,半天才道:“啊!你说什么?我人老了,耳朵有些背,你说大声些!” 独孤天提高了一些声音再次问道:“婆婆,给你药方的这个人到哪里去了?” 老太婆这才又抬起头,半天才道:“噢,你说那个小姑娘啊,她早走了!” “小姑娘?走了?”老太婆的回答,使独孤天吃了一惊,足足愣了半天,直到老太婆又要关门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连忙扶住门,大声说道:“婆婆,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哪里去了?” 老太婆打量了独孤天半天,又看了看他身后牵着的马,半天才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独孤天鼻子一酸,答道:“婆婆,我是她弟弟。” 老太婆拿着灯照了照他,盯了他半天才道:“你进来吧。”说完便转身走进屋里。 独孤天将马拴在门口的一个柱子上,这才进了屋里。 屋里很暗,也很潮湿,有一股刺鼻的药味,他不知道老太婆是怎样在这里生存几十年的。 老太婆动作缓慢的将手中的油灯放在一张破桌子上,这才朝独孤天说道:“小兄弟,你喝不喝水?” 独孤天却急着道:“不用了,婆婆!您能告诉我,给您药方的那个姑娘到哪里去了吗?” 老太婆这才扶着桌子,咳嗽了几声,慢慢坐了下来道:“都二十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哪去了,只是听说她当兵去了,就跟后街的马杆一起走了,从此就再也没回来了。” 独孤天不知道这个马杆是谁,也不知道老太婆口中所说的她是不是姐姐潘婷,想了一下,他这才又问道:“婆婆,您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给你药的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太婆想了半天,这才慢慢说道:“这么多看了,我什么事都忘记了,却始终记得那个小姑娘的模样。若不是当年她给了我一张药方,也许老太婆我早就饿死了。” “说来惭愧的很,当时她说那张纸可以换银子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以为她在骗我,直到后来我饿的快要死的时候,就拿着这药方去找药店的老板配了一副药,结果还真就卖出去了,足足一两银子呢。” 老太婆虽然听力不大好,可记忆力却很好,说话的思路也很清晰,此时想起当年的事,似乎仍然记忆犹新,脸上放着光彩,说了几句,喘息几口,咳嗽了两声,又接着说道:“那小姑娘可真是个好人,长得可水灵了,又讨人喜欢。当时她牵着一匹小红马,来到汉中的时候,已饿的说不动话了,她就拿着那张药方去卖,那个时候边关正在打仗,死了好多人,老百姓都穷的没饭吃,又有谁会买那张药方呢?” “我哪天恰好在卖鸡蛋,那可是我一个月不舍得吃,辛苦攒下来的,整个蓝子里也就只有六枚鸡蛋,我见她可怜,便给了她两枚,她就那样生着喝了。” “想想她那时穿着一件绿衣服,虽然有些脏了,可还真是漂亮,如果我的女儿当时不是饿死了,恐怕也会跟她一样漂亮呢。” 老太婆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突然有些湿润了,声音也有些哽咽,似是想起了以往死去的女儿,勾起了伤心事。 独孤天心中一沉,按照老太婆的描述,这才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方才知道当年姐姐是被小红马从开封一路带到汉中来的,这么长时间的路,她自然早已饿的不成样子了,一想到这些,他忽然也鼻子一酸,又想起了送给他马的赛西施,以及还有心爱的人王偌嫣来,如今她们二人早已去世多年,而姐姐却始终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一时不由差点要流下泪来。 半晌之后,老太婆才又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的,那姑娘拿着那张药方要卖十两银子,哪会有人买呢?当时跟我一起卖布鞋的马杆见她可怜,便建议她去当兵,告诉她当兵才有饭吃。那姑娘听后,便跟着马杆走了,临走的时候,将那张药方给了我,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是一张灵丹妙药,叫我如果实在没饭吃的时候,就拿到药店卖了,也许能换些钱用。” 独孤天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为姐姐的善良感动了,她在那个时候,还在想着别人,如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唉!”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太婆听他叹了口气,便又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她跟那个马杆真的一起到了军营当了兵,那马杆每个月都给她老婆往家里寄粮食和钱,有时间她见我可怜,还会给我一些呢?她可真是个好人呢。” 她说到这里,不由笑了笑,露出一嘴没牙的嘴,似是在心里很感激那个叫马杆的老婆。 独孤天却在心里寻思这马杆到底是谁呢?听老太婆的话音,他好像应该跟姐姐很熟,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如果能找到他也许就可以寻到姐姐,他一念至此便又大声问老太婆道:“婆婆,您知道那个马杆现在在哪里吗?” “唉!听说是死了,先开始的时候还给家里寄粮食,后来过了几年,便不见再往家寄粮食了,听说是在外面打仗被困住饿死了,这年头在外打仗怎么能不死人呢?” 老太婆忽然也学着独孤天,重重的叹了口气。 独孤天刚刚有的希望便又被水浇灭,半天才又问道:“那请问婆婆,他还有亲人吗?” 第三十六章 希望 老太婆半天不再说话,似在已沉浸在往事中,许久才又道:“大约十几年前,从外面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士,怀里抱着一个未断奶的孩子,找到了马杆的老婆,给了她一笔钱,从此就在她家对门住了下来,经常照顾马杆的家人,那可真是个好人,很能吃苦,独自一人养着个孩子,既当爹又当妈,多不容易啊。” “只可惜前些年,马杆的家人也都死于一场瘟疫,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造孽啊!受了一辈子苦,到老还染上瘟疫,死的时候,浑身流脓,相亲们都不敢去看,怕传染,后来还是那个军士弄了两口薄棺材,把她们葬了。” 独孤天突然听到一个军士,还有孩子,不由一愣,连忙问道:“婆婆,你说的那个军士现在住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老太婆听独孤天问完,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道:“孩子,你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听说他葬完马杆的家人之后,也染上了瘟疫,后来搬到一个破庙里去住了,人们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恐怕这些年早就死了也说不定啊!只是可怜跟着他的那个小男孩,恐怕也早遭了罪啊!” 独孤天却在心里寻思,婆婆口中所说的军士是不是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在金明砦一战决战前夕,被大哥狄咏偷偷送出去的唐庆呢? “无论如何,我要去找一找,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应该放弃。(.)”独孤天在心里对自己说。 为了姐姐,他什么苦都可吃,就算命也可以不要,何况是什么瘟疫呢? 他一念至此,便又大声朝那老太婆问道:“婆婆,您能不能告诉我,那破庙在哪里?” 老太婆似乎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的人,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天才喘着气道:“小伙子,你刚才说你是那姑娘的弟弟,那你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吗?她救了我一命,我老太婆活了一辈子,就想当面给她说声谢谢!” 独孤天听老太婆这么一问,不由又是一怔,忽然鼻子一酸,半天才道:“婆婆,姐姐她.......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 老太婆听后,不由脸色顿变,老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半天才喃喃的说道:“老天真是不长眼啊!为什么总是让好人不长命呢?” 她说完后,眼神便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油灯,半天不再言语。 独孤天忽然觉得,此时的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如今就如同这面前的油灯一样,总有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他不由心中一沉,默默的看了看屋里的一切,半天不再言语。 许久之后,老太婆才又说道:“我就说过,打仗哪能不死人呢?” 她说完又抬头对独孤天道:“孩子,那庙就在城外二十里外的地方,至从那军士住在那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到那地方去了。你也要小心些,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那年全城就死了几百号人,都埋在一起了,连个草席都没落着,惨啊!” 独孤天见她神情悲伤,不忍再打搅,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放在桌上,这才出了小屋。 重新将门掩上,独孤天仰头看了看天空,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仍然从怀里带上那张人皮面具重新戴上,现在他又从一个美男子变成了一个糟老头,他骑着马,朝城外奔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个破庙,可是还没到跟前,却听到一阵吵闹声,到处都是人影在晃动,还有刀光剑影。 其中有几个人声音竟还很熟悉,他仔细一听,这才想起就是前些天在小洒馆里碰到的“崂山四侠”,他忽然想到那天他们在酒店里的争吵,不由心中一惊,一种不安情绪涌上心头。 “莫非他们先找到了那个叫唐庆的军士?” 独孤天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人,他一把按住了背上的玄铁重剑,翻身下了马,正准备冲上前去看个仔细,却突然被林中冲出的一个灰衣人拉住衣袖。 他大惊之下,手中玄铁重剑瞬间出手,朝那人身上削去,哪知待看清对方苍白的面孔时,他不由大惊,连忙硬生生在她头上三分处将手中玄铁重剑停住,然后吃惊的问道:“诗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诗心,就是因为她放出风声,这才引起江湖上各路群豪争相来到这里寻找唐庆。然后她就一路尾随到此,果然有了意外收获,可当她要去见唐庆时,却见“崂山四侠”等一群人已强先一步进了庙宇,若不是此时她身中奇毒,凭着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她岂会怕他们?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藏在树林里静观其变,哪曾想刚一蹲下,就碰到了独孤天,她仰止住内心的激动,这才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如果不是独孤天剑法早已达到可发可收的地步,她的这次冒然举动足以使她小命立毙当场。 “你怎么在这里?” 几乎是同时,二人不约而同问出了这句话。 “独孤大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快点去救庙里的那个人,他绝对不能死。” 诗心几乎用哀求的眼神去跟独孤天说话。 独孤天听着这声音,忽然感觉到一个朝思暮想的人此时就蹲在自己身边一般,她们的语气离自己那样的近,就连呼吸也是那样熟悉,以致于他像傻了一般,呆立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显然庙里有人受了重伤,接着他又听到一声:“宝藏在哪里?你说不说?再不说,你这只眼睛便也废了。” 他知道说话的人是“崂山四侠”中的背剑的汉子,而刚才那声惨叫显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不及细想,突然一跃而起,身子斜斜的冲进庙里,正看到“崂山四侠”中那个使剑的人手中一支长剑又已刺入一个瘦瘦的男子眼中,哪男子大叫一声,顿时疼的昏了过去。 “崂山四侠”看到独孤天的那一刻,知道自己已离死不远了。此时寺庙中绝不下三十人,每人手中都拿着兵刃,均都被独孤天这个不速之客有了忌惮之心,纷纷恶狠狠的瞪着独孤天和诗心,几乎是不约而同,四下分散开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这就是贪婪的本质,野兽找到了猎物,总会堤防敌人来分夺自己的战利品。 独孤天怒视着崂山四侠,看到地上那人已是双眼血肉模糊,显然双眼已瞎,嘴里泠声说道:“既然你们喜欢做瞎子,老夫就让你们也尝尝做瞎子的滋味。” 他话语刚落,手中玄铁重剑已然挥出。 第三十七章 救命 崂山四侠先是一愣,接着每人的眼中闪现出一个小小的红点,接着那红点便由远及近,还没等他们明白怎么回事,便不约而同的发出四声惨,都齐齐的捂住了双眼。 待众人再看时,“崂山四侠”早已扔掉手中兵器,消失在了庙门口,原来他们刚才见到独孤天来,就早已做出了逃命的准备。 其它人都是以“崂山四侠”马首是瞻,如今看到他们瞬间便被刺瞎了双眼,顿时吓得抱头鼠窜。 也不知是谁,临走的时候,仍了一把火在庙里。 诗心连忙掏出那卷画像,仔细对比一下,发现这男子果然就是要找的人唐庆,连忙上前扶住他道:“唐庆,你怎么样了?” 唐庆此时双目已瞎,一只左臂也被砍断,刚才是痛的昏厥了过去,如今听到有人说话,半晌之后,才伸出右手在地上写了三点,手再要抬起来,还要继续去写,顿时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独孤天正要找他问话,哪知却见他写了写了三点便已死了,不由大惊,想到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不由看着身边的诗心,一把抓住她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你的剑法呢?为什么不用?” 诗心此时被独孤天质问,心中又何尝不难过,可是如今她身中奇毒,不要说使剑,就是走路也难受,何况现在已过了二十二天,只剩下八天时间,她就会毒发身亡。(.无弹窗广告) 她原本是想等找到唐庆之后,再带他去换解药,哪曾想如今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想到那女子说过的话,不由身上一泠,顿时昏厥过去,倒在独孤天怀里。 独孤天见自己只是轻轻一抓,并没用力,哪知她却昏厥了过去,又见四周火势已起,浓烟正冒,不及细想,看了一眼地上堂庆的尸体,抱着诗心便冲出了庙宇。 双脚刚逃出庙宇,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响,唐庆的尸体已葬身火海了。 独孤天轻叹一口气,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诗心,急忙骑马朝汉中奔去。 走到半路,诗心便已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独孤天,见自己此时正躺在他的怀里,不由轻轻笑了,随即又从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独孤天吓了一跳,连忙勒紧缰绳,停了下来,抱着诗心一跃而下马道:“诗兄弟,你怎么了?” 诗心看着独孤天,费力的说道:“独孤大哥,我身上中了奇毒,现在毒气已经攻心,恐怕活不了几天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不救他的。[.超多好看小说]” 独孤天这才知道错怪了诗心,连忙致歉道:“诗兄弟,真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诗心笑了笑道:“独孤大哥,我并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只是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我也就瞑……瞑目了。” 独孤天听着这些熟悉的话,脑海中想起那年他也是这样抱着心爱的人时的情景,那时她也是身中奇毒,也是这样跟自己说话,同样的语气,幸运的是她最后解了毒活了下来,而他呢?不知道他能不能解了毒,然后活下来。 “诗兄弟,你中了什么毒,告诉我,我找大夫给你医治。”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很是难过,寻思自己也曾用心钻研过医书,对于世上百种毒性都了如指掌,可如今看到诗心毒性发作的症状,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一时不由更加着急了。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 他在心里想着,可是姐姐现在哪里,是死是活也不一定,他不由叹了口气,仍是不愿意放弃道:“你告诉我,是谁下的毒,我去找她拿解药。” 诗心见他如此着急,顿时心中很是满足。她很清楚,当时那女子曾经说过,如果唐庆死了,那么自己就不用去找她了,她知道就算是找到她也没用的,为了不使独孤天为难,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她不会给我解药的,这个世上没有人知道我中的什么毒,也没人能解。这样也好,这辈子我能死在你的怀里,便也够了,其它还奢望什么呢?” 她说完之后,便知足的笑了,此时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不会的,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法。你放心,我一定会解了你的毒,不会让你死的。” 独孤天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虽然他曾经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去见她,可事到如今,人命关天,他又岂能再在意这些呢? 他再次抱着诗心一跃上马,掉转马头,朝云南奔去。 一路上,独孤天换了六匹快马,终于用了三天时间赶到了昆明,他直朝一个山上奔去。 山路崎岖,独孤天怀抱着诗心,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一般。 此时诗心已是因为毒气攻心,早已面色浮肿,生命垂危,她只是感觉自己正躺在独孤天的怀里,正一跃一跃的向前奔,却不知他正凭借一双手向一处悬崖上攀岩。 独孤天在悬崖中间人工开辟的一处宽阔的平地停了下来,他一跃上了那块空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面前大大的石门,上面写着“五仙教”三个大字,眉头微微一皱,又看了一眼诗心,脚步缓慢的朝石门走去。 守门的两人正在打瞌睡,直到独孤天走到门口,他们才发现,立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举起手中单刀,拦住独孤天,其中一个瘦小个子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五仙教。” 独孤天看也不看他,泠声说道:“叫你们教主白凌羽出来见我。” 旁边另外一个人听后,又看了一眼他怀里奄奄一息的诗心,不由嘲笑道:“哪里来的老头,不知死活,想见我们教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最先那人听后便也大笑起来。 独孤天看着怀里的诗心,知道多说无益,嘴里泠哼一声,快步上前,一掌拍在那石门上,顿时石门上显出一个深深的掌印,这才转身那两人道:“你们若是不想头上也多出这么一掌,就快打开门。” 那两人此时吓的腿都软了,连忙战战兢兢的打开了石门,刚跑进屋里,便大声喊道:“教主,不好了,有人擅自闯教。” 话音刚落,只见大厅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十个人,将独孤天二人团团围住,个个手里拿着兵器,上面有着各种颜色,显然涂有剧毒。 第三十八章 教主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年方三十出头,貌美如花,身穿白色貂皮衣服的女子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笑迷迷坐在大厅正中的一把椅子上,看着独孤天道:“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英雄,原来就是一个糟老头,也敢如此大胆闯我五仙教,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独孤天看着五仙教教主白凌羽,一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半晌才道:“白教主,你快帮我看看这位小兄弟中了什么毒?有没有办法医治?” 白凌羽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独孤天身边,看了看诗心道:“老头,我看你的这位小兄弟,恐怕日子不会久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准备后事吧!再说你把我五仙教当什么地方?你让我救人我就救人?” 独孤天愣了一下,没有理会,继续问道:“白教主,不知他还有救没有救?” 白凌羽见他说话如此咄咄逼人,不由细眉轻挑,也不发脾气,笑了笑道:“老头,我为什么要救她?你倒说说看,如果说的我满意了,我还会考虑一下,如果不满意,我凭什么要救她呢?” 独孤天再次一愣道:“你......”他刚要发怒,却听诗心小声说道:“令......令牌。” 他这才想起来,原来诗心身上有一块日月教的生死令牌,连忙伸手去朝诗心的怀里去掏,哪知手刚伸进她的胸前,只感觉软绵绵的,不由吃了一惊,连忙缩了回来,像傻了一般看着诗心,半天不再言语。 白凌羽见独孤天这眼神,不由也细看了一眼诗心,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笑道:“真是好笑,老头,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的这位小兄弟是个女孩子吗?” 独孤天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道:“我.....我也是刚刚知道。” 白凌羽“咯咯”的笑了两声道:“你这老头还真是有趣,有胆子闯五仙教,竟没胆子去碰她,还是我来帮你吧!” 她话语刚落,便伸手朝诗心的怀中掏出,待手伸入时,突然脸色顿变,也盯着诗心发愣。 五仙教众教徒只道教主也着了人家的道,正要上前去将独孤天和诗心二人五马分尸,却被白凌羽挥手阻止了。 她随即掏出诗心怀里那块生死令牌,一脸严肃的看着独孤天道:“老头,你的这位朋友身上怎么会有我们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你到底是什么人?跟向左使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天泠声说道:“白教主要是想知道我这位朋友身上为什么会有日月神教生死令牌的话,最好先让你的这帮手下全部退下。” 众教徒一见白凌羽手里举着的果真是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不由都是大惊,纷纷涌上前来,将他二人围的更紧了。 白凌羽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众教徒退下。 一时间,大厅里所有的教徒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只剩下独孤天三人了。 白凌羽这才举着令牌泠声问独孤天道:“老头,现在你可以跟本教主如实说了吧!” 独孤天慢慢将诗心放在地上,拿起她背上的剑。 白凌羽脸色一变道:“老头,你想要干什么?你可知道这里是五仙教,你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独孤天笑了笑,只是随手用手中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轻轻一转,几招剑法在他手下飘然而出。 白凌羽看了剑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突然脸色现出激动之色,慌忙跪下道:“属下不知.......” 独孤天不容她说完,阻止道:“白教主,请问你现在是否可以救我的这位朋友了吧!” 白凌羽连忙站地起来,将生死令牌双手恭敬的还给独孤天道:“教主有令,属下岂敢不遵!” 她说完便亲自蹲了下来,将诗心抱在怀里,进了内室。 独孤天收起令牌,放入怀中,跟着一起走进内室。 白凌羽进入的地方显然是一间卧室,她将诗心放在床上,连忙仔细查看了一下她诗心的毒性,不由眉头紧锁。 半晌之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朝独孤天跪下道:“属下无能,无法救得了她。” 独孤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什么?连你也不能救她?那你至少知道她中了什么毒吧!” 白凌羽从没见过独孤天发过这么大的怒,浑身了抖,随即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教主,依属下观察,这位姑娘可能中了天下第一奇毒曼陀罗花之毒,而且不仅仅是这一件毒,似乎里面还参有一种断魂草,这两种毒混合起来使用,就算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无力回天,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配置这种毒药的人,方才有解毒的办法。” 独孤天慢慢走到床前,盯着床上已经昏迷的诗心,半天才喃喃道:“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毒?为什么?如果姐姐还在世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白凌羽虽然听不清他说什么,可见他如此难过,连忙劝道:“教主,请您不要难过。” 独孤天半天默不作声,只是平静的看着诗心,像是在思索什么问题,许久才道:“你速去准备四色兰花,熬制成药,端来给我。” 白凌羽虽然不知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刻要这种东西,可是却也不问,连忙站了起来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她说完之后便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爱意。 没有人知道,在这冰天雪地的时候,她该到哪里去找这四色兰花。 独孤天也没有问,可是他心里清楚,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会难得倒五仙教,难得倒教主白凌羽。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白凌羽已经将四色兰花熬制成药,端了进来。 独孤天小心翼翼的扶起病床上的诗心,接过白凌羽手中的汤药,用勺子舀了一勺,又放在口边吹了吹,待凉了之后,这才喂着诗心喝了下去。 待一碗药喝完之后,他又朝白凌羽道:“你再去将这四色兰花装入一个药包然后给我。” 白凌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个奇怪的东西,可仍然毫不犹豫的去办了,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算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 待药包拿来之后,独孤天这才对白凌羽道:“你将药包贴身放入她的胸口。” 白凌羽仍然照做,放好之后,依旧恭敬的站在那里,等侯吩咐。 独孤天让诗心好好睡了一觉,他就一直守在床前,白凌羽也就那样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动也没有动过,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 注视着他的背影,她在寻思:“这些年,他究竟去了哪里?他又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想着想着,她的心慢慢有了些酸酸的感觉,此时她多么渴望,躺在床上的人能是自己啊! 待诗心醒来之后,独孤天便又对白凌羽道:“你去拿件厚衣服来。” 白凌羽想也没有想就将身上的貂皮脱了下来,双手呈给了独孤天。 独孤天看着她仍旧美丽,丰满的身材,是那样的性感妖娆,身上火红的肚兜,像漂亮的孔雀羽毛一样光彩照人,不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点了点头,用貂皮大衣将诗心紧紧的包裹了,这才轻轻将她抱起,慢慢朝门外走去。 白凌羽想动却终是没动,她知道有些事她应该知道,有些事她连问都不能问。 她看着独孤天离去的身影,泪水顿时从眼眶里溢了出来,似乎这些年心中的委屈,思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是啊!只要能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听听他的声音,她就知足了。 一个女人,还能要求什么呢? 第三十九章 飞雪 独孤天背着诗心,仍然从后门下了悬崖,离开了五仙教,他心里很清楚今天除了白凌羽,日月教没有人会知道他曾来过。 诗心在下悬崖的时候方才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如今被独孤天紧紧的抱着,从容不迫的下着万丈悬崖,她的心里又生出了无限的敬佩。星光下看着他苍老的面容,此时觉得无比幸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久久的注视着他,生怕错过了一分一秒。 独孤天下了悬崖,回头的一刹那,与诗心的目光对视,想到她的女儿身份,不由脸上一阵发烫,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连忙回过头来,把她轻轻放在地上。 过了半天,他的情绪才平静下来,轻声问道:“诗.......诗兄弟,你好些了吗?” 他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当面揭穿诗心的身份。 诗心抬着注视着独孤天,惨然一笑道:“独孤大哥,这辈子我从来都这样好过,你刚才带着我,从悬崖上下来,那种感觉就像飞一样,是那样的激动,难忘,我这辈子都会刻骨铭心。我说过,生了病有人照顾是一种幸福,只可惜我总是要你照顾我,只可惜我快要死了,也许这辈子想报你这个恩也再没有机会了。” 独孤天看着她柔和的眼神,还有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甜酒窝,总是让他心动以及听着她轻柔的声音,脑海中那个曾经深爱的女孩子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跟他说着相同的话,泪水不由流了下来,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怕自己.........最终会害了她。 诗心见他忽然流了泪,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轻轻伸出手去为他拭去,此时她多想看看他真实的面目,看看那个成熟,稳重的面孔啊!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怕自己一旦看到,就舍不得放弃了。 刚进腊月,此时天上却忽然下起了大雪,朵朵雪花落在他二人身上,瞬间将二人变成雪人。 独孤天生怕她泠,便又脱去了外衣,为她盖在身上。 诗心的身上立时又多了一些温暖。 独孤天仰头看着这漫天飘舞的雪花,看着怀里的诗心,不由想起那年在塞北兵营外,与心爱的女子相依相拥,等待姐姐解毒的情形,此情此景如此相似,他不由在心里感叹:这难道是上天对我独孤天的又一次折磨和惩罚吗? “我一定要救活你,一定会的,不要怕,嫣儿,姐姐马上就会回来的。” 独孤天突然低头朝诗心柔声说道,此时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柔和,早已将诗心的心融化了几百次,几万次。 “她一定很漂亮,是吗?” 诗心再一次听到独孤天喊出这个名字来,不由羡慕的问道,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止不住流了下来。 独孤天突然清醒过来,连忙问道:“谁?你说谁很漂亮?” 诗心也是一愣道:“嫣儿啊!她是不是很漂亮?” “嫣儿?嫣儿?” 独孤天听到诗心问,突然身子一颤,差点摔倒,半天才道:“她的确很漂亮,就像天使一样漂亮。(.无弹窗广告)” 他话未说完,泪水又已流了下来。 “天使?天使是什么样的?” 诗心也学着独孤天的样子,抬头去看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一只手去,接了几片雪花在手里,眼睛注视着看了半天,直到雪花慢慢融化消失,她才在心中轻轻的问自己。 许久才又忍不住朝独孤天轻声问道:“天使,天使在哪里?” 独孤天依旧注视着空中慢慢落下的雪花,眼里闪出一丝亮光。 许久他才答道:“天使都在是天上的。” 听着她的回答,她瞬间明白了,难怪他会这么失魂落魄,难怪他会这样魂牵梦绕,她此时不由在心里开始羡慕那个天使,可是随后她又想到也许此时,那天使正在天上羡慕自己,不由知足的笑了。 独孤天许久才又问道:“下毒的人在哪里?你告诉我。” 诗心突然走到独孤天面前,轻轻的伏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肩膀,感受着这份温柔,半晌不说话。 此时,也许正如她所说,将会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与心爱的人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下,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是那样的浪漫和温馨,她真的希望,时光在这个时刻永远停留,让幸福也永远停留。 “终南山活死人墓。” 可是她知道,这是永远不能实现的梦想,幸福的时光总是太短暂,总会慢慢消逝。 可是她毕竟还年轻,正值风华正茂,她还不想那么早死。 许久,她才轻声回答了独孤天的问话,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也许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也许她觉得现在要把握机会,尽情享受最后的幸福。 可独孤天不会让她这么快睡着,此时他的一只手掌已抵在了诗心的后背。 没有人知道,独孤天是如何找到活死人墓的,也许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此时他就站在墓室门口,看着“终南山活死人墓”这几个大字。 他看了一眼怀里已经虚弱的奄奄一息的诗心,暗自庆幸,自己来得终算还不迟。 他伸手拍了拍石门,开门的仍然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英子,问话的仍然是石洞里的那个神秘女子:“小英子,是不是又是野兽在外面抓门,打发它们走就是了!” 这声音原来就很平常,至少半昏半睡中的诗心是这样认为的,可独孤天却不这样认为。 四十年过去了,这声音有些虽然变得有些沧桑,可听起来还是那亲切,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找了这么多年,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相见了,可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他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脑海中想起最开始见到诗心里她说的话:“不,你还有亲人,你的亲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话语犹在,可人却已危在旦夕。 独孤天此时对她充满了感激。 小女孩仍然提着一个灯笼,歪着脑袋好奇看着独孤天和诗心,半天才扭头答道:“姑姑,不是老虎,是那个姐姐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便又问道:“她有没有带回来画像上的那个伯伯?” 小女孩又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才道:“不是伯伯,是个爷爷。” 里面那女了“哦”了一声,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天才道:“既然这样,让他们走吧!” 言语之中,百般失望。 独孤天听着这声音,仿佛像是听着天籁之音一般,此时泪水已流满面,声音已哽咽。 小女孩看着独孤天,半天才道:“姑姑,那姐姐快要死了,那爷爷也在哭。” 里面那女子仍是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她的心还是这样善良。” 独孤天在心里这样想着,想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抱着诗心踏进了活死人墓。 第四十章 梦幻 当最后一道石门打开,当独孤天看到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女子时,他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 二十二年了,他再一次见到了她,见到了这个世上最疼他,最爱他的亲人,他岂能不激动?岂会不流泪? 那女子此时就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文章及菁菁已经不在了,如今只剩下一张空床,马上又会有人躺上去,那个人就是诗心。 那女子许久才转过身,见独孤天满面泪痕的盯着自己,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愧疚,看了看她怀里的奄奄一息的诗心,更加内疚道:“老先生,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晚辈,也许你孙女不会.......”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见独孤天像是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只是两眼痴痴的盯着自己看,就如傻了一般。 她已记不清有多少年,再没人这样放肆的盯着自己看了,不由脸上一红,对面前这个上糟老头的无礼感到恼羞成怒,可最终她还是控制住了,也许这是她心中的愧疚起了作用,半天才又背过身去,泠声说道:“你如果不想她死,就请快些将她放到床上去。” 独孤天这才清醒过来,愣了一下,慢慢将怀里的诗心放在床上,回过头来,仍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女子的背部看,似是想要把她看穿一般。 那女子早已忍无可忍了,可却又不能跟一个即将要失去孙女的老人计较,不由回头狠狠的瞪了独孤天一眼,再不理会他,低头去查看诗心的伤势。 片刻之后,她的脸上有了一丝惊讶之色,突然将手伸出诗心的怀里,摸出那包由四色兰花配制而成的药包来,脸上顿变,转过身去也盯着独孤天泠声质问道:“是谁告诉你用这种方法可以抑制她体内的毒性发作的?” 独孤天看得出那女子的激动,想开口说话,可内心同样激动的他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在心里千呼万唤:“姐姐!姐姐!我是天儿!我是天儿!” 那女子见独孤天不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还变本加厉,如此无理的盯着自己看,顿时勃然大怒怒,从墙壁上“唰”的一声抽出一把剑来,剑尖直指着独孤天的胸膛道:“你再不说,我马上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来。” 她说完便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再敢这样无礼,我让你永远成瞎子。” 独孤天呆呆的看着那剑,走到床边,轻轻点了诗心的昏睡穴,半响才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摘下自己脸上薄薄的面具。 那女子先前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当她看到独孤天额头上那颗鲜红的痣时,突然手中长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泪水已满面,半天才喃喃的说道:“天儿,你当真是天儿吗?” 这情形,与二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似曾相似,只是那时候,他们还是那样年轻,可是如今花已非花,物已非物。 独孤天一下子扑倒在那女子的怀里,就像二十二年前一样,失声喊道:“姐姐,天儿,终于找到你了。” 也许,此时正在沉睡中的诗心,她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次善举,竟帮助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弟完成了团圆的梦,如果她知道曾经让她喝下毒药的女子,竟是独孤天的亲姐姐潘婷,还是神医生惟德先生唯一的传人,她的心情将会怎样的激动和高兴。 只可惜,这一切,独孤天都不愿意让她看到。 久别重逢的姐弟久久的就那样紧紧拥抱着,享受着这世上仅存的亲情。 这一抱,他们等的太久,足足等了二十二年,均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等到了不惑之年。 许久,独孤天才指着床上的诗心道:“姐姐,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潘婷看着床上的诗心,看着面前的潘天,这种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在重演,她朝独孤天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弟弟一个郑重的承诺,就像当年一样。 解铃还需系铃人,潘婷喂诗心吃下解药之后,再次坐在了弟弟独孤天的对面,姐弟二人就像多年前的那次重逢一样,再次叙说了各自当年不幸的遭遇。 当潘婷得知娘亲临终时不停的轻呼着自己的名字时,她又是泪流满面,当她听完弟弟讲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惨死的时候,心早已麻木了,她想起了惨死在自己怀里的丈夫。 这些年她住在活死人墓里,孤独的过着每一天,她无时无刻不思念自己死去的丈夫,思念着自己的亲人,更思念自己的儿子。 一想到那唯一让她魂牵梦绕的儿子,她不知道现在他是死是活,撑了这么多年,当他从独孤天口中得知唐庆被杀、儿子失踪的消息之后,她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差点昏厥过去。 独孤天用自己雄厚的内力为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苦苦支撑着,可是却从她身上强烈感受到一种油尽灯枯的前兆。 他很清楚,姐姐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心中一直都有着一个希望,可是现在希望几乎等于破灭,她终于支持不下去了。 独孤天有些难过,看着眼睛憔悴的姐姐,他不由感慨老天的不公,为什么姐姐可以救活天下所有的人,却偏偏不能救活自己? 也许她真的累了,该好好休息了。 独孤天抱着如今唯一存活在世上,可却又既将要面临生离死别的姐姐,早已泣不成声。 潘婷伸手摸着独孤天英俊的脸,轻轻的笑着,她想起了当初踏上江湖之后的一幕一幕,遭遇陷阱、碰到爱人、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第一次骑在马上抱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第一次打抱不平、第一次遭人追杀、第一次赚钱、第一次生离死别,第一次重逢.......... 那时候的弟弟是那样调皮,曾经作恶作剧,吓得她几乎快要失声痛哭,可如今他却已经变得如此坚强,成熟的脸上早已脱去了那份稚气,甚至布满沧桑,更遭受了这么多的生死磨难,这一切都恍若隔世。 孤独天任由姐姐抚摸着自己的脸,想着一怒之下从将军坞跑出江湖寻找哥哥的一切一切,想到当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固执,也许不会有这么多悲剧,想到姐姐始终是那样疼爱自己,想到自己遭到心爱女子的误会,她为自己出的一系列哭笑不得的主意,想到她利用自己身上的伤口赚到大笔大笔的银子,想到姐弟二人一起蒙面强劫寿银,想到自己不听姐姐的劝阻,害得她落入雌雄双煞的陷阱,想到她初遇爱人时的羞涩,想到她被小红马带走时的惊慌失措,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她如已油尽灯枯,眼看就要撒手西去,他的心里是那样痛苦与不舍。 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既然让他们重逢,为什么又要逼他们分离? 他不明白,她也不明白,上天注定的事,谁又能解释的清呢? 潘婷轻声说道:“天儿,替姐姐找到我和狄大哥的儿子,将他抚养成人,告诉他,要……要远离江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辈子要开开……开心……”。 “心”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手突然重重的垂了下去,头一歪倒在了弟弟的怀里,去的是那样的决绝,也是也是那样的安详,一脸的满足。 “姐姐......” 独孤天紧紧搂住姐姐的遗体,仰天大叫一声,像是在向上天申诉,又像是哭诉。 小女孩跪下哭喊着道:“姑姑......” 床上沉睡着的诗心,仍然还是那样安详,丝毫不知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终南山活死人墓里一片悲恸,这里有一个神医刚刚去世,这里有一个年轻的女侠刚刚陨落,这里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刚刚香消玉殒,这里更有一对亲人刚刚重逢,却又遭遇了生离死别。 第四十一章 古道瘦马 官道上,一辆马车在缓慢行走着,车夫此时身穿棉袄,虽然两手已冻的发红,双脚已冻的发麻,嘴唇也已经乌了,两双小眼睛也似被缝住了一般,半迷半睁着,整个人一幅昏昏欲睡的懒散样,那匹拉车的白马似乎也受到了主人的感染,无精打采慢慢走着,似乎漫无目的,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这时到了一个岔路口,车夫仍然没睁开眼,也不拉缰绳,那马本来看了看两边的路,似是对西北方向的那条路感兴趣多一些,于是便迈腿走了上去。 同样车上坐着的两个人也是一样无精打采=,靠车窗左边坐着的一个老头,从相貌上看,年约七八十岁,可是从他充满精光的眼睛中去看,却好似只有三十几岁一般,因为只有这个年龄的人目光,才会这般明亮,这般深邃。他背上背着的是一把无比沉重,又无比丑陋的剑,可是说简直不是剑,因为凡是剑它的尖都会是很尖很利,可是这把剑的剑尖却是半圆的,又钝又秃。 另外一个人却只有十五六岁,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脸上弄的像大花脸一般,好似几年都没碰过水一般,没有人分得清她到底是男是女,可如果是久在江湖闯荡的人,便会从她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眼中看出她是一个货真人价实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漂亮、机灵的女孩子,她的手里同时也有一把剑,只是这把剑已经绣记斑斑,破得似乎连只鸡都杀不死了,何况是人。 可就是这把破剑,却一剑刺死了威震两河的剑客“快手赛江鲫”薜江,使得成为最近一年江湖上大名远扬的人物,尽管如此,却没人能认出她来。[.超多好看小说] 诗心就那样深情的盯着独孤天看,已足足盯了一天,似乎仍不觉得疲惫,更不觉得眼酸。此时在她的心里,实在有着太多在疑问,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因为她不知道要从哪一句开始问起。想了许久,她终算开口问了:“孤独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独孤天正在沉思想事情,这一天来,他一直都在想自己悲惨的一生,想姐姐临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所以他一直都没发觉诗心竟盯着他看了整整一天。 直到诗心问出第二遍,独孤天才突然惊醒,抬头看了看诗心,突然发现了她的眼神。 他心头不由一阵颤抖,是啊! 这个眼神她太熟悉了,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经常面对面如此这般深情的看着自己,后来这个人便只能在梦里出现了,如今这眼神又在这样面对面看着自己,他竟忽然有种分不清现在是以前,还是在梦里了。 直到诗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头去,他这才醒转过来,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半天才喃喃的说道:“是啊!我要去哪里,接下来我又要做何打算呢?”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上哪里去,他又如何去回答她的问话呢?如果他能知道自己该上哪里去,那么这马车就不会如此漫无目的的走了。 孤独心见他若有所思,答非所问的样子,便只好不再问了,既然所答非所问,那么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愣了一下,半晌才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独孤天连忙纠正道:“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诗心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狐独大哥,你怎么了?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什么却还要谢我呢?”她不明白,这是她刚才想的问题之一,现在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的问了出来,只是换了个方式罢了。 独孤天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半天才看着她,眼神里充满柔情的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她自然是指独孤天的姐姐潘婷,诗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问,自从出了活死人墓,他便一直在沉思,回想他带着自己即将离开时,在那神医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开,以及悲伤的神情,她虽然不知道这些天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可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又开始变得孤独和深沉了,有时间他会一整天低着头不说话,有时间他总爱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如今诗心也像是受了感染一样,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将自自己从客栈出来碰到文章夫妇的事讲了一遍,最后又道:“就是这样,我才碰到了她,我原本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神医,可是却没想到爷爷真的没骗我,她的确就是神医,要不然菁菁姐这么怪的病,别人都不会治,她又为什么轻而易举的就治好呢?” 她说的是实话,他自然相信,可是他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他需要问个明白,接着他又问道:“这么说来,唐庆身上有藏宝图一事,也是你设计的了?这是为什么?” 诗心明亮的眼睛突然暗了下去道:“那个时候,我看到文大哥和菁菁这么伤心,又想到自己如今孤苦伶仃,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与其这样,不如用自己的一命,去成全他们,所以便吃了神医给我的毒药,那个时候,我还以为神医只是试探我,所以并不在意,哪知后来,才知道她是让我去找唐庆,这才知道任务有多难,人海茫茫,仅凭一副画像,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无疑于大海捞针。” “唉!”她说到这里,不由重重的叹了声气,似是为自己当时的冲动所后悔。 独孤天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想说什么话,却终又忍住。 诗心这才继续说道:“独孤大哥,你知道如果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找,也许还有机会,可是神医只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找不到他,我就毒发身亡而死。可是我有大事要做,还要为亲人报仇,我还年轻,还没有尝尽生活的酸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对喜欢的人说一句”我爱你”,所以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情绪有些失控了,抬头盯着独孤天看了许久,见他并不说话,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她才又低头说了句:“对不起,独孤大哥,我没想过要害死他的,我只想找到他,救自己一命,也完成神医的心愿。” 最后那句道歉的话,她自从上车,已说了不下二百次,每次独孤天都会安慰她,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于是他又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的错,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只是我绝不会想到用这样聪明的办法,你真的很聪明。”他说的没错,她的确很聪明,要不是这个聪明的办法,她也不会在三个月短短的时间就能找到一个隐名埋姓了十几年的山野村夫,只可惜也同想因为这个聪明的办法,使得她找到唐庆的时候,却也是他死的时候。 “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所以她觉得有些愧疚和内疚。 诗心听完独孤天的赞美,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很开心,很骄傲,可现在她却觉得很难受,想哭。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小聪明,唐庆也不会死,而独孤天也不至于没有一点寻找亲人的线索,她想了想,决定将功补过,虽然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功,她都要试试。于是她开口了说道:“独孤大哥,唐庆临死前写的那个字,会不会跟神医前辈的儿子有关?” 独孤天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想来想去,他终是想不明白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半晌他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唐庆在临死之前只写了写了三点,其它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琢磨,可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那是一个人名,或许是藏匿宝藏的位置,或许是随意写的字罢了。” 唉!”他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四十二章 落荒而逃 “独孤大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如果我问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诗心见他心情沉重,对神医的事很是上心,不由有些奇怪,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使得她的心情变得开始激动起来。 可激动归激动,她很清楚,面对独孤天,她不能将这份激动变成冲动。 独孤天忽然见诗心变得如此严肃,不由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像男孩子,又不像男孩子的女孩子,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实在猜不到她的脑袋中到底装着些什么,在想些什么?他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装扮成一个文质彬彬的算命先生,不仅对自己一生的悲惨身世如数家珍,而且还断言说自己还有亲人存活在世上,甚至利用手中一块破铁牌,一出手便将威震河南的“洛阳三雄”逼的散尽家财,退隐江湖;第二次再见她的时候,她又用借来的五百两银子赢了赌场的五百两金子,轻而易举取得了“洛阳第一勇士”的称号;到了第三次次到她的时候,她竟一剑就将两河地界一个响当当的剑手给解决了,一夜之间成名于江湖;到了第四次见她的时候,她却带着自己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屡屡跟自己的命运扯上关系呢?这些事,这些天,他曾经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他愈想不明白,他愈是想把它想明白。 诗心就那样让独孤天看着自己,不躲也不闪,勇敢的承受着他有些琢磨不透的目光,她似乎有些开始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可是不管怎样,能被心爱的男人这样注视着,无论世上哪个女子都不会躲闪的,除非那个女子是个傻瓜。 独孤天看了一会,又想了一会,想一会,又看了一会,似是仍然想不明白,所以便又不再去想了,直到想的头开始有些痛,他才不去想了,便开口问道:“一个“人”字,难道会代表什么意思呢?” 与其说他在问诗心,不如说他是在问自己。 诗心听着他答非所问的话,想再次去问,却又忍住了。 她很清楚,有些话,他不想讲,她就不能再去想听了。 这时爷爷教她的,爷爷告诉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去逼着喜欢的男子说出不愿意说的话,不愿意做的事的。” 爷爷的话,总是对的,所以她一直记得很清。 想了想,她又再一次否定了独孤天的话,她说:“那不是一个“人”字,所以绝非不会指的是一个人,也许是人名也说不一定,既然他都隐名埋姓了这么多年,想必那个孩子定然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姓名了,或许这就是那个孩子的名字。” 独孤天“哦”了一声,又道:“不是“人”字,那又是什么字呢?可是我明明看他当时写的就是一个人字啊!” 诗心笑道:“独孤大哥,你见过人字的第二笔,有人写的那样直吗?” 她边说边在手上写了一个“人”字。(.好看的小说) 独孤天似乎赞成诗心的话,他也用右手在左手上写了一个“人”字,只是这个“人”字的第二笔却写得有些直,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想了半天,其实那个手掌上此时什么都没有,只是这个字此时已经到了他的脑海中去了。半晌之后,他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一个“人”字偏旁?而不是个“人”字,那唐庆想要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呢?” 诗心也被独孤天的问题难倒了,半晌才说道:“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一点,而且还可以肯定这个偏旁的旁边还有一个字,因为唐庆的第二笔就点在这个“人”字旁的右边,既看不出来是要写横,也看不明白他是要写竖,所以难就难在这一点,这个世上“人”字旁的字,恐怕不计其数,就算一个个去猜,恐怕也要猜上大半年。” 独孤天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车顶,如果此时是在夜晚,如果他在是车外面,他一定会觉得,找出这个字,就像从天上的繁星中找出一个星星一样困难。 许久他又忽然低下头来,朝车夫喊道:“车夫大哥,麻烦你找个客栈。” 诗心就算不问也该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由顿时嫣然一笑。 车夫突然被独孤天一惊,差点一头栽下车去,顿时清醒了许多,连忙揉了揉眼睛道:“好勒,大爷,前面再走二里路就是河北地界了,我们就在前面找个客栈休息,如何?” “河北地界?”诗心和独孤天的心里不由都“咯噔”了一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自己还在陕西的终南山,如今却已到了河北。 也就是说,他们在车上已经整整流浪了一个多月,熬过了一个寒冬,并且就在这车上。 他们仿佛也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孤独天在上车的时候,曾给了那车夫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让他随便走,只要不要停就行了。 车夫有了这多么银子,自然不再去管马车往哪里走了。 独孤天抬头看到诗心如花般灿烂而又调皮的笑容,脑海中闪出一个人来。片刻之间,心中突然一惊,只听那个人伸着双手在他耳边大声呼叫:“天哥哥,救我!” 他顿时打了一个泠战,他像突然中了魔一般,从车子上一跃而下,不待诗心反应过来,便已飞奔而去。 诗心刚才还沉浸在二人单独相处的甜蜜世界中,可瞬间便又从自己面前消失掉,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愣,朝车夫喊道:“车夫,快停车!” 车夫刚才听独孤天吩咐,说要找一个客栈,此时手中的鞭子刚举起,却又停到喊停下,连忙放下手中的鞭子,使劲一拉手中的缰绳,顿时将那马赖停了下来。 诗心不待车子停稳,便也从上面跳了下去,哪还见得到独孤天的影子,哪知还没反应过来,又突然看到一个灰影一闪,独孤天便又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硬塞给她一个东西,二话不说,便又转身跑了。 诗心见独孤天去而又返,然后再次离去,此时心中又是失落又是难过,眼见独孤天沿着左边那条道跑了,不及细想,便也拔腿追了上去。 车夫见他二人招呼也不跟自己打一声,便都跑了,不由在后面急着喊道:“喂,客官,你们要到哪里去?” 诗心哪敢分心讲话,只顾拼命追赶独孤天,哪知追了足足半个时辰,直追到一个树林里,却始终连独孤天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此时她已是跑的气喘吁吁,知道以自己的轻功修为,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追上独孤天的,索性停了下来,朝着独孤天临走的方向,大声喊道:“独孤大哥,你回来啊!你不要不理我啊!”话音刚落,泪水却已流了下来,想到自己这些年受所受的委屈来,索性蹲了下来浩浩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忽又想到以前自己曾发过誓,从今以后不可以再哭的,于是便又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又看看四周都是些茂密的树林,此时天色已黑,不由有些害怕,连忙朝刚才来的地方跑去。 第四十三章 河北四美男 诗心刚跑了几步,这才又想起独孤天在离开的时候,朝自己怀里塞了一样东西,由于刚才太过着急,一时倒没注意,这才低头一看,见是日月教的生死令牌,不由一惊,寻思道:“奇怪,这块令牌一直都在我身上放着的,怎么会突然到了他手里去了呢?”她说完之后,便又将令牌收入怀里,刚刚触及胸部,不由脸色顿变,呼吸变得紧促起来,半晌才喃喃的说道:“他......他竟然.......”一旦想通,她的两张俏脸顿时觉得又红又燥起来,这羞燥中,却又感到一阵甜蜜,不由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诗心啊诗心,你不是自从第一眼看到他的真实面目起,你就已经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吗?再说他屡次三番救了你的命,就算是他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呢?像他这样的英雄,恐怕普天之下,有数不尽的女子对他朝思暮想,想要被他一亲香泽,却苦于没有机会,你为何却又如此害羞了呢?你不是这辈子做梦都想嫁给一个英雄吗?为什么现在却又退缩了呢?”她想到这里,不由脑海中又想起与他在一起,被他紧紧抱着的感觉,回想起他为了自己,急成那样,不由心中越发甜蜜了,少女的心思一旦开窍,不由越想越觉得开心,脸上不知不觉间也露出一笑容,胆子似是也大了些,再也不怕眼前这黑暗了。(.无弹窗广告) 哪知就在诗心胡思乱想的时候,双脚突然一个踏空,紧接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双腿朝天,头朝地了。 她顿时明白中了别人设下了陷阱,想要抽剑砍断拴住双腿的绳索,突然只见眼前一片亮光闪现,手中长剑已被人夺走。 诗心大吃一惊,就在手中长剑被夺走的那一瞬间,便已看到鼻子底下站着四个贼眉鼠眼的人,正围着她看个不停,她不由勃然大怒道:“喂,你们是谁?快放我下来。” 其中一个脸上长着一颗痣,痣上留着一根长胡须的人伸手摸了摸诗心的小脸蛋,似是很不满意的朝另外一个额头上有一大块红胎记的汉子喊道:“大哥,我还以为这次到手是一个好货色呢?哪知却是一个小叫花子,真他妈倒霉。” 那额头上有着块红胎记的汉子也伸手将诗心扒拉了一下,将她的身体转了一个圈,就着火把,看清诗心确实只是一个小叫花子,这才不由“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在诗心的脸上,大声骂道:“嗨!还真是一个臭要饭的。妈的,老子在这里守了大半夜,原本想抓个肥羊,哪知却碰到个比老子还穷的穷鬼,真他妈扫兴。” 这时,旁边一个头上长着癞子的人尖声尖气的朝刚才那个额头上有着块红胎记的汉子说道:“大哥,你说怎么办?” 那红胎记汉子斜眼扫了一眼诗心道:“老三、老四,老规矩处理,手却利落点,不要耽搁下回生意。我先去睡觉了,他奶奶的,真是倒霉,再这样下去,哥几个都要快被饿死了。” 诗心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遇到一伙打劫的,不由暗骂倒霉,又听那红胎记汉子说按老规矩处事,却又不明白这老规矩到底是什么规矩,不由心中很是没底。 诗心正忐忑不安时,又见那个脸上有痣的和另外一个头上长着两个大包,像是多了两只角的怪物二人不由纷说,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面目狰狞的朝自己走来,不由心中一惊,方才明白老规矩是什么,连忙急喊道:“各位英雄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头上长包的汉子听后,不由愣了一下,朝着诗心嘿嘿笑道:“小子,不怕告诉你,今个你落到我们河北四美男的手里,算是你的阳寿到头了,谁叫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呢?到了地底下,可千万不要怪我们兄弟几个,要怪就只能怪你生就一个穷鬼命,下辈子记得一定要投个好胎,也免得落得如此下场。”他说完之后,便用手中匕首在诗心的身上轻轻摩擦了两下。 诗心千算万算,曾经为自己想过数百种死法,却唯独没有算到这辈子竟会死在几个土匪手里,不由顿感十分不值,刚要说话,却又听那头上长着癞子的汉子喊道:“四弟,慢点动手,我怎么瞧着这小子如此面熟呢?”他说完之后,不由开始仔细打量起诗心来。 这时那头上长包的汉子抽回手中雪亮的匕首道:“二哥,你怎么见谁都眼熟呢?这天下的叫花子不都是一个德性,不是浑身脏兮兮的,就是衣服上有股子馊味,你我哪天不在大街上碰到个十七八个,你看着自然眼熟了。” 那头上长癞子的人却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个人好像不是什么小叫花子,只是他现在头朝下,我一时也看不太清楚,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要不你把他放下来,我再仔细认认,若是到时真不认识,你再动手也不迟。” 诗心听后,不由连忙附合道:“是!是!这位大哥说的对,你把我放下来,好好看个仔细,也许咱们还是朋友呢,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杀错了人,那小弟死的可就冤枉了。” 那头上长包的人愣了一下,又“呸”的吐了一口痰在诗心的脸上道:“屁话,以咱们河北四美男的身份,你这小杂种配是咱们的朋友吗?我看你八成是想趁机溜走,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诗心此时先后被吐了两口唾沫,心中早已恶心的想吐,只是苦于受制于人,擦却又擦不得,一时再也忍不住,怒道:“王八蛋,有种你杀了老子,不然的话总有一天,老子会杀了你们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 头上长包的人听到诗心骂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由大怒,刚要举起手中匕首给她来个透心凉,却突然被头上长癞子的人一把拦住道:“四弟,慢着,我想起来了,这小叫花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能就是前两个月在洛阳一剑杀了“快手似江鲫”薜江的人。你再看看他的剑,简直跟那日杀薜江的长剑长的是一模一样的,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他说完便将从地上拾起诗心的长剑递给了头上长包的人看。 头上长包的人听后,不由又看了一眼诗心,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长剑,也是横看竖看了半天才道:“嗨!三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他妈一点像啊!”他说完便将手中长剑递给在边那个脸上长痣的汉子道:“二哥,你看看是不是这把长剑。” 脸上长痣的汉子刚才也早已他二人的对话,连忙接过长剑凑近火把一看,觉得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也点头道:“不错,我看这小子确实有些古怪,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们河北四美男岂不是要发了?”他说完之后,三人忽然尖笑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故伎重演 诗心突然见这三个丑八怪盯着自己的长剑看,嘴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虽然不甚很明白,可是却已猜到了一些,顿时心里有了数,连忙说道:“不错!算你们识相,认出老子是谁了,识相的你们快把老子放下来,不然一会惹恼了老子,老子就将你们四个全部统统宰了喂狗,哼!”她此时心里很清楚,如果再不想办法自救,恐怕小命随时都会没有的,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这样被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不明不白的害死。 那三人听了诗心的话,却根本不在意,这时只听刚才那个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在远处不耐烦的喊道:“我说你们三个有没有把那小叫花子解决掉?” 脸上长痣的汉子连忙大声回道:“大哥,你快来看,我们抓到了谁?”他的言语之中充满惊喜,仿佛此时抓住的并不是一个小叫花子,而是一个大富翁一般。 他这一喊,倒叫诗心有些不明白了。 这时只听那脸上长痣的汉子回道:“看什么看!不就是一个臭要饭的吗?我又不是没看过。”他口中虽然这样说,可是却又已走了过来。 脸上长痣的人看到他过来,连忙将手中长剑递给他道:“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在洛阳城外断魂桥的那一战?” 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听他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道:“记得啊!这种事怎么会忘记呢?那一场比武当真是你大哥我这辈子看到的最精彩一场了,尤其是那个高手一招就将薜江的喉咙刺穿的那场景,当真是帅呆、酷毙了,直到现在我有时想到还感觉到心里阵阵刺激呢?简直太爽了,比夏天掉进冰窑,冬天落入消金窝那还舒服呢。”他一边描述那日诗心与薜江对战的情景,一边慢慢的闭上的眼睛,像是很享受一般。 诗心此时头虽然被悬着,可看到他这种神态,还是忍不住想吐。 那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许久才睁开眼睛醒转过来,又朝那脸上长痣的人问道:“我说二弟,那件事跟眼前这件事有关系吗?叫你们解决个人,怎么就这么慢呢?若是照你们这样,恐怕我们都要饿死了。” 脸上长痣的人笑道:“大哥,您再看看这把长剑,就没瞅出点什么来吗?”他说完便轻轻的眨了眨眼,又抬头看了看头上吊着的诗心。 那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人见他三人如此神秘,这才又围着诗心转了一圈,之后也惊道:“二弟,你是说,这小叫花子........”他说到此处时,早已是一脸惊讶,似是看到了一个大宝藏一般。 诗心见他三人刚才还是满脸怒气,如今却又个个喜上眉梢,再看看他们不笑则已,一笑就仿佛是从地底下跑出来的一般,让人说不出的恐惧,不由咽了口口水,状着胆子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下我,我一会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头上长着癞子的人听后,不由“嘿嘿”笑了两声道:“放了你?你别做梦了,咱哥四个怎么可能会白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放过呢,再说你可值万两白银,如果我们就这样把你放了,那岂不是成了傻瓜了吗?” 其它三人听后,不由也都纷纷围着诗心笑了起来。 诗心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笑声,就好似下了地狱一般,感到浑身难受,半天才道:“喂,你们说什么万两白银,扬名立万的,我可没有啊!你们快点放了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的。” 额头上长着包的汉子听后,不由笑道:“小兄弟,没关系,你只要有这颗头就行了,到时自然会有人给我们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的。嘿嘿!” 诗心见他说完之后,突然又拿着匕首朝自己走来,不由吓的浑身直冒泠汗,身子开始愤力挣扎起来,只是现在头朝下吊着,根本无法使力。只有干着急的份。 恰在这时,突然有马蹄声传来,紧接着有几匹快马从远处急奔而来,其中马上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朝这边看了一眼,不由放慢了速度,却终是没有下马来。 河北四美男见这马上的几个人很是气质不凡,不由有所顾忌,可又见他们并没有下马,这才松了口气。 诗心见状,连忙大喊道:“救命啊!几位大侠救命啊!” 这时马上的红衣男子朝中间一个青衣男子看了一眼,轻声说道:“大哥,这.......” 青衣男子看了一眼诗心,又看了看河北四美男,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句话,几人便又纵马飞奔而去。 诗心刚喊了两声“救命”,却见那几个人一溜烟跑了,顿时希望破灭,流下两行清泪,嘴里喊道:“独孤大哥.......”。刚喊了两声,却又见头上长包的汉子拿着匕首指在自己心口,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是活不成了,索性闭上眼睛,哪知却听到“叮当”一声,睁眼一看,见刚才收在怀里的“生死令牌”掉在地上,想到既然已经要死了,便也不去理会,又闭目等死。 头上长包的汉子低头拾起地上的令牌,不由脸色顿变,递给了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附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顿时三人再抬起头来时,脸色均已变了。 诗心此时双眼已闭上等着受死,哪知等了半天,却仍然不见身上痛,便又睁开眼睛,看到河北四美男脸上都已变得煞白,突又听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手拿令牌朝他问道:“臭叫花子,你老实交待,这块令牌是从哪里来的?” 诗心刚才也是被吓糊涂了,如今听他问,顿时想起生死令牌的厉害来,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吼道:“哼!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了本座的身份,还不放本座下来?你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突然这么一吼,河北四美男头上顿时有了汗,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人半晌才小心问道:“这么说来,阁下是日月教的人了?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诗心听他们说话的口气客气了许多,不由泠哼一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就是日月教光明左使向问天,你们识相的快点放老子下来,不然的话......哼!哼!” 第四十五章 河北大侠 这时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刚要说话,却听到长着癞子的人道:“大哥,不要上了这小鬼的当,听说日月教向左使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而且身手不凡,哪似他这般年龄。我看八成这生死令牌是这小鬼从日月教偷来的,然后冒充日月教的人,到处坑蒙拐骗,我估计现在日月教已在到处捉拿他了,如果我们今日能将这块令牌送回去,说不定从今往后还会跟日月教攀上关系,到那个时候咱们四兄弟再在江湖上行走,就算是河北大侠骆满红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多威风啊!” 诗心万没想到这四人竟如此大的胆子,简直是不知死活,此时纵是她再聪明,落入这些人手里,也无计可施了。 可尽管如此,她又不想就此任人宰割,索性死撑到底,粗着声音说道:“哼!我看你们四人真是人头猪脑,也不想想神教的生死令牌是何等神器,岂能让人随随便便就能偷了去的?哼!今日要不是老夫一时大意,中了你们四人的诡计,就凭你们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想要制服老夫,那简直是白日做梦。你们今日若是敢动老夫一根手指头,我神教的众兄弟今后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四人剁成肉泥的,丢下海里喂乌龟王八。” 河北四美男听诗心这么一骂,不由都是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 过了一会,头上长着癞子的汉子突然说道:“大哥,如果这人真是日月神教的人,我们今日如此羞辱他,待日后他恢复了自由身,恐怕我们四人那时才是死无葬身之地,既然左右都是死,我们不如索性赌一把,将他一刀宰了,然后再将这生死令牌送到日月神教总坛,就说此人在路上被人杀害,我四人拼死夺回令牌,特来奉还,如此一来,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诗心听这汉子说完,不由心中暗喊糟糕,寻思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不由难过的再次闭上眼去,不再说话。(.无弹窗广告) 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了刚才正拿不定主意,如今听完,不由顿时茅塞顿开,一拍大腿道:“还是二弟有见识,我看这一石二鸟之计不错,可行,咱就这么办!” 他说完之后,便又朝头上长包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马上解决掉诗心。 诗心闭着眼睛,忽感到刀光一闪,寒意四射,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显险要昏厥过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泠声说道:“阁下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只可惜今日遇到我兄弟二人,恐怕要落空了。”她不由一惊,连忙眼开眼睛,却看到刚才骑马过去的几个人又折了回来,说话的正是刚才朝这边观看的红衣男子。 头上长包的汉子此时正要动手,哪知却又看到这几人回来了,不由一愣,问道:“几位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河北四美男的闲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红衣服男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青衣男子,斜眼扫了一下他,这才又泠声说道:“在河北这个地界,我想还没人敢在骆大侠面前说个不字,更没有人说话敢这样放肆!” “骆......骆大侠。[]”红衣男子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神气的河北四美男顿时脸一下子变成酱紫色,嘴里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那青衣人,吓的浑身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诗心看到这个自称大侠的青衣人骆满红却似乎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讨厌,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整个江湖除了独孤天外,再没有人配得上“大侠”这个称呼了吧。 过了片刻,头上长包的男子这才抱拳朝骆满红陪笑道:“在下不知骆大侠驾道,多有冒犯,既然您老说放了这小叫花子,我兄弟几个自然不敢不从,只是........”他说完之后,不由伸手抓了抓头,朝骆满红笑了笑。 红衣男子见他竟大胆到如此地步,敢向骆满红谈条件,不如脸色一怒,“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是骆大侠还敢伸手要钱?今日你们在河北这个地界干这种龌龊勾当,撞在骆大侠手里,骆大侠誉满天下,妒恶如仇,若是不教训教训你们,日后还怎么在两河地界混?” 河北四美男见红衣男子突然动了兵器,不由泠笑一声,各自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红衣人和骆满红道:“哼!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弟兄几个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什么人,今日答应放过这小子,已经给足了骆满红的面子,各位也都是久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既然知道我们几位是干什么的了,就应该懂得这行的规矩。” 他一席话说完,便顿了顿,看了看几位同伴,见他们都泠声一笑,这才又说道:“实不相瞒,今日若想让我们四兄弟放了这小肥羊,恐怕是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才行。” 诗心扫了一眼河北四美男手里拿着的东西时,也不由吃了一惊,心下寻思道:“真没想到,这四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丑东西手里拿着竟是失传了数百年的江湖四大名器,今日我诗心机缘巧合在这里看到,日后若是有机会,定要从他们手里弄过来玩玩,就算不去害人,若是碰到危险吓唬吓唬人倒也好玩。”她此时虽然仍被头上脚下吊着,可自从骆满红这帮人来了之后,便顿时知道他们既然已经插手了,为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誉、地位,肯定会一管到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死的,一旦看到这层关系,她顿时放起了手,再也不用怕了,竟生起了别样心思。 果然,红衣人等人看到河北四美男手里拿着的暗器,不由纷纷变色,连忙横剑胸前,纷纷后退,以防不测。 骆满红盯着那些暗器,不由也是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如果骆某没猜错的话,几位好汉手中的暗器便是数百年前威震武林的“暴雨梨花钉”、“子午透骨钉”、“暗雨梅花镖”及“铁血腐尸粉”吧,想不到骆某今日有缘能在此见到这四样名器,当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啊!” 河北四美男听到骆满红只看了几眼,便已猜出自己手中暗器的名称,不由也暗自佩服他的见多识广,再看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红衣男子如今脸上都白了,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汉子不由“嘿嘿”一笑抱拳道:“骆大侠果然见多识广,令人佩服。实不相瞒,我兄弟几人自知手上功夫不值一提,也很清楚江湖上像骆大侠这样的英雄却也不少,所以为了身家性命,只好找个护身符放在身上以妨不测,今日第一次拿出来亮亮相,倒叫骆大侠见笑了。” 骆满红听他话中之意,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一怒,想发作却又有所忌惮,只好忍着,抱拳笑了笑道:“好汉说笑了,今日骆某露经此地,见到这小兄弟着实可怜,所以才斗胆提议各位好汉能高抬贵手,得饶人行且饶人,给骆某一个薄面,放了他。如果几位好汉不嫌弃,骆某这里有千两纹银,权当与几位交个朋友,不如几位意下如何?” 第四十六章 横刀夺爱 诗心初时还以为这骆满红如何厉害,如今却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怕这些暗器,向这个四人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说软话,不由泠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静观其变,她料定河北四美男此时已经占进先机,自然不会这么容易答应骆满红,而骆满红此时话已出口,为了自己的面子,定然也不会就此离去,所以一时之间,她便也不再担心什么,一时倒成了局外人一般。(.) 果然骆满红的话一出口,他身边的红衣男子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朝河北四美男递去,显然他也很忌惮四大名器的威力,丝毫一敢靠近。 河北四男子见他们越是这样,心里底气便越足,看也不看红衣男子手里的银票,只听头上长包的汉子泠笑一声道:“骆大侠也太不把我们四兄弟放在眼里了,你可知道树上这位小兄弟是谁吗?现在不要说咱四个,就是两河地界包括整个江湖,哪个人不想要砍他的脑袋,然后扬名立万?骆大侠何必非要横插一杠,跟我们几个兄弟过不去呢?这样一来,大家到最后面子都不好过,岂不是叫这小叫花子坐收渔翁之利吗?我看不如这样,骆大侠就当这件事没见过,我们兄弟身上凑凑,也有个千儿八百两银子,就当是孝敬骆大侠您的,求骆大侠高抬贵手如何?”他话音刚落,竟也伸出入怀,掏出几张银票朝那红衣男子伸了过去。 诗心倒一时也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她此时见那头上长包的汉子竟似完全不买骆满红的帐,不由对他们的硬气有了些敬佩,不像先前那样讨厌了。 骆满红似是也没料到河北四美男如此不识抬举,此时他的心中虽然很是愤怒,可再看看对方手里的家伙,不由又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抱拳朝红衣男子说道:“钱兄弟,面前这四位兄台也算是个英雄,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看........” 红衣男子似乎也没想到骆满红会像这四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妥协,他此时虽胸有怒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上道:“骆大侠仁意慷慨,念大家都是出门在外求生存,也不容易,只是我可把话说明白了,咱们并不是怕了你们手里这些东西,而是觉得四位还算硬气,想交个朋友。这里有五万两纹银,足够你们四个吃上个三年五载的了。今咱可话说明白,四位如果觉得骆大侠这个朋友值得交就收下银子,若是觉得咱位兄弟不配结交几位,几位尽可摇摇头,咱们今晚就只当没碰到这档子事,大家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只是以后,四位要想在江湖上混,还请多长个眼睛,哼!” 河北四美男久在江湖上混,又岂能不知红衣男子这些话的意思,说实在话,他们其实也不想得罪骆满红,可一时又舍不得眼前诗心这块肥肉,如今眼看骆满红已经忍了这口气,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若是自己再不识相,到时大家撕破了脸,日后凭着骆满红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此时他们四人相互相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表示交换。 头上长包的汉子这才笑道:“既然骆大侠看得起在下几位,肯与在下交个朋友,那自是我们的荣幸,只是这......又如何敢当呢?”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给络满红找一个台阶下,替他圆些失去的面子,这只是江湖上的人一贯的作风罢了,为了便是日后大家不要记仇,骆满红身为河北大侠,又岂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呢?他此时听后,不由抱拳笑道:“几位兄台真是令在下惭愧,区区几万两银子,又何足挂齿呢?还请几位兄台笑讷。” 此时两方客气话都已说完,便是到了交易的时候,头上长包的男子这才抱拳朝骆满红赔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完便上前接过红衣人手里的五万两银票,在手上抖了抖,放进了怀里,这才给那个头上长着癞子的人使了个眼色。 头上长着癞子的人这才走上前去,一挥手中匕首,将诗心脚上的绳子解了开来。 诗心“扑通”声,头朝下掉在地上,身上一阵痛,这才解开脚上的绳子,许久还是感到一阵眩晕,半晌才清醒过来,看到地上自己的长剑,二话不把便拾了起来,转身就走。 红衣人见诗心被骆满红救了,既不答谢,也不说两句客气话,不由心中很是窝火,又看到河北四男美男手中的银票,不由更是心痛,忍不住怒道:“喂,你这小子,骆大侠好心救你,你竟连声谢谢都不说,真是太不像话了。” 其它人听了也都纷纷指责诗心,说他没有良心。 诗心这才转过身去,看了看红衣男子道:“这位兄台,请问在下有说过,要请你们救我吗?既然在下没有说过要你们救,那为何还要谢呢?大家一个愿救,一个愿被救,两厢情愿的事,本是互不相甘,又何必要说谢呢?你们说是不是?” 她此言一出,红衣人的肺都气炸了,就连他身边的骆满红也眉头紧皱,显然对她说的话很不满意。 河北四美男拿到一大笔银子,刚准备离开,如今又见骆满红他们竟跟诗心较上真了,不由也觉得好笑,四人手里此时虽然还在拿着暗器对着骆满红他们,可却已不像刚才那般认真,似乎只是装个样子而已。 红衣男子看着诗心,泠声说道:“小兄弟这么说是怪骆大侠多管闲事了?那既然如此,就请小兄弟把那五万两银子还了在下,从此咱们就互不相干了。” 他此话一出,骆满红又是眉头一皱,却也不说话。 诗心泠笑一声,接着说道:“这位兄台,这话可是你说的,在下可不敢这样想,既然兄台觉得刚才救在下这五万两银子花的不值,那在下现在还给你们就是了!”她说完之后,突然手中长剑微一抖动,剑身反转,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朝河北四美男攻去。 河北四美男刚才手中暗器正对着红衣男子及骆满红,正听他们斗嘴斗得津津有味,哪曾料到诗心竟会突然朝自己出招,更想不到他的剑法竟会如此之快,待反应过来时,却已发现各自的喉咙暗已多了一个窟窿,正朝外喷血,手中暗器尚不及出手,便已掉在地上。 这一变化来的实在太快,快得几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就连诗心自己也万没料到,如今剑法竟变得如此迅捷,也是大吃一惊。 待她见那四件名器掉在地上的时候,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伏身拾了起来,看了看,便收入怀中,瞬间便已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此时河北四美男方才倒下,自死眼睛仍睁的如鸡蛋般大。 诗心一把从头上长包的汉子手中夺过银票,抖了抖,递给红衣男子道:“兄台,现在这银子还给你,咱们可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吧!告辞!”她说完后,便将银票硬生生的塞到了红衣男子手中,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一蹦一跳的走了。 红衣男子被诗心一语说中心事,不由脸上一红,半晌才道:“好快的剑。” 骆满红一生最喜收集这些奇珍异宝,刚才一见到河北四美男拿出来时,便开始动起歪脑筋,想要占为已有,如今却见那这四件名器竟被诗心横刀夺爱抢了去,心中岂能甘心?早已气的想要吐血,如今又听红衣男子赞美诗心剑法好,不由皱了皱眉头,一把夺过那五万两银票,随手朝空中一抛,只听“叮当”一声响,腰中长剑出鞘,挥向那七零八落飘散着的银票,顿时天空中好似下雪了一般,瞬间地上已白。 众人见骆满红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一眨眼功夫就将五万两雪花白银给报销了,不由愣了半天,待他手中长剑入鞘,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大呼起来:“骆大侠,好剑法!” 红衣男子嘴巴张了张,半晌也才跟着说了句:“好剑!好剑!”。 待看到骆满红不甚满意的离开之后,又回头看了看地上撒了一地的银票,脸上闪出一阵痛苦的神色,再次看着诗心离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身上马,一路飞奔而去。 第四十七章 二落陷阱 诗心拿着手提爷爷留下来的破剑,在骆满红等人的注视下得意的离去。 一路上,她又回想了一遍,为什么河北四美男一开始要杀自己,后来又像拾了个宝一样,甚至为了自己不惜与那个所谓的河北大侠骆满红翻脸,这其中还提到了什么扬名立万,白花花银子之类的,可想来想去仍是不太明白。又想到骆满红等人先是见自己呼救而不宵一顾,后来却又折返回来,甚至还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来赎自己,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会如此慷慨呢?这其中又有是什么原因呢?她想来想去,最终又想到独孤天本来已决定跟自己一起去寻找神医的儿子,却为何中途又突然变卦,跳车不辞而别呢?还有他这些日子自从见过那个神医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突然之间有了许多心事,她隐约觉得独孤天跟神医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可是却又弄不清楚,这一切的一切,此时在她的心里都已成了迷,使得她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就在她一路走,一路想,等出了林子的时候,她虽然没想通这些事情,可却已将手中的那四件名器机关给弄懂玩透了,她本就是聪明的人,再加上对这几件宝物有了兴趣,自然就明白的快了。 等她完全弄明白的时候,她却又觉得不好玩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独孤天。她知道,如果是他见到这些暗器,定然会不屑一顾的,他是那样耿直,也是那样霸气,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像一个糟老头,可他的侠肝义胆,却是无人能比的。 那些什么所谓的狗屁大侠,此时在诗心的眼中,简直就像一堆狗屎,看着都觉得恶心,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内。 她原本已将手中四件名器都一件件丢在草丛里了,可走了几步,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万一这些暗器再被像河北四美男这样的恶人拾起,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虽然她没杀伯仁之心,可是伯仁若是因她而死,她的心里也会不好受的,唐庆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将永远铭记在心。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便又折了回去,将那四样名器又一一找到,再抬头看了看四周,借着月光,发现一颗高约十米的大树上,竟有一个鸟巢,于是她顿时又有了主意。 她虽然轻功不好,可对于自幼便流落到江湖的浪子来说,就算是再粗再高的树,她都可以像猴子一样很轻快的爬上去,并且连气都不喘一口。 等她将四件名器都完好的放在那个空巢里,然后又拿了几片树叶盖在上面,做好掩护之后,这才又像猴子一样滑下了大树。(.无弹窗广告) 待诗心站在地上,特意抬头看了看树上的鸟巢,发现非常隐蔽,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又用剑在那颗树上画了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正好是一个半圆,就像独孤天背上背着的那把玄铁重剑的剑尖一样。 等诗心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发觉天竟然亮了,天亮的时候,也往往是她肚子感到非常饿的时候。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下一步将要去做什么,可是至少她已经非常迫切的想要去吃一碗面了。 吃面自然要到面馆,树林里自然没有面馆,好在这个树林很快就走了出去,而离树林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一个茶馆。 茶虽然不能解决肚子里的的饥饿,可却能止渴。 诗心头下脚上吊了大半夜,早已是头晕目眩,需要喝一些水来补充能量。 也许上天也觉得她很可怜,就在她感到筋疲力尽时,突然在面前出现一个茶馆,她看见茶馆,简直就像看到亲娘一样,飞一般的速度跑了过去,并且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一张凳子上。 就在这时,她才发现,偌大个茶馆,竟没有一个伙计。 难道伙计现在还在睡懒觉不成? 诗心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已经变红了,正一蹦一蹦的朝空中跳,说明天已经亮了,既然天亮了,伙计还没起床,这岂不是有点不寻常?刚刚吃了一回亏的她,不由开始仔细打量这茶馆,发现一切正常,除了那块上面写有“顺风茶馆”的布招牌有些新之外,桌子、椅子、都是旧的,这再正常不过了。 布招牌常年累月在外面随风飘荡,久经风吹雨淋,自然很容易烂,既然烂了,再换一块新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诗心看着这全新的招牌,也是愣了半天,随即便自嘲的笑了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谨慎,恐怕每个人都会有。 就是诗心左看右看的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一个小伙计,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诗心道:“客官,这么早,要喝茶吗?”他话音落下,这才似乎清醒了一些,不由弯腰陪笑的盯着诗心看,似是随时等侯吩咐。 诗心见他果然一幅朦朦胧胧的样子,便知他是刚刚睡醒,不由笑了笑道:“小二,给我来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这赶了一夜的路,嘴里都渴的快冒烟了,劳驾快一点。” 小二听后,这才扯着嗓子喊道:“好勒!客官稍等,茶马上就到。”他说完这才转身走进屋去。 诗心却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不由轻轻的皱了皱眉。 茶很快就来了,自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而且正在冒着清烟,且香味扑鼻。 诗心低着闻了闻面前的那碗茶,不由轻轻闭上眼睛赞道:“果然是好茶。” 这时还在旁边站着的小二,听她夸赞,便也夸奖道:“客官真是行家,一闻便知是上好的茶,既然这样,小人就不打搅您品茶,先行告退了,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朝屋里叫我就是。” 诗心以为他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心里暗笑一下他太贪睡了,便头也不抬的吭了一声道:“嗯,你下去吧!”那种神情和表情,就好像自己真是一个大老板一样,确不知她此时看上去,就好似刚从鸡窝里跑出来一般,浑身又脏又臭,活脱脱一个小叫化。 也许是因为太渴了,当诗心把面前的一碗茶喝光殆尽的时候,似乎还打了一个“嗝”,哪知就在她正准备伸一个懒腰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头脑一阵眩晕,顿时身体“扑通”一声爬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江湖险恶,处处都是陷阱,就算她防备再严密,终还是逃不过那些小人们处心积虑的暗算。 第四十八章 螳螂捕禅 此时暗算诗心的两人正躲在茶馆的门后注视着诗心的一举一动,如今见她果然倒下,二人不由高兴的击掌庆祝,这才从店里走了出来,围着诗心转了一圈,盯着桌上那把绣记斑斑的长剑很是感兴趣。 这时刚才那个出来倒茶的小二拿起桌上诗心的剑看了半天,这才又朝另外一个脸圆圆的男子问道:“我说娃娃鱼,你说就是这把破剑杀死了威震两河的剑客快手赛江鲫“薜江”?我怎么觉呼着这剑连只鸡都杀不死呢?你看这剑刃已经钝了,而且还有豁口,压根就是一把砍柴的破刀,还有这剑身,我看至少有十几年没清过诱了吧,多脏啊!” 他身边的男子果然长着一个圆圆的脸,大大的头,细细看来还真有点像是一条活的娃娃鱼,他听完同伙的话,不由笑着接过剑道:“我说兔崽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对于那些高手,就算手中拿着一根树枝,也同样可以杀人的,更别说是一把剑。” 娃娃鱼的话刚一说完,那叫兔崽子的就不由大笑起来,半天才道:“哈哈,娃娃鱼,你这牛皮吹的也太大了吧,你看看这小子,浑身上下瘦的跟未发育完一样,脸上弄的脏兮兮的,活跟一个小要饭的,这样的人若说是高手,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说出“笑话”二字的时候,身体已经笑的前伏后仰,就连嘴巴也已经笑歪了,再一细看,那张歪嘴竟真还有点豁,果然就真的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兔崽子了。 娃娃鱼见他连嘴都笑歪了,可他的眉头却因此而紧皱起来,他低头看着此时正昏迷过去的诗心,正色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就是这样一个臭小子,竟然就用这把看起来不像剑的剑杀死了江湖上有名的快手赛江鲫薜江,而且只用了一剑,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呢?这也正是现在江湖群豪想取他项上人头的原因。” 兔崽子这次笑不出了,他这才也正色道:“这么说来,我们这次真的发了?” 娃娃鱼故意说道:“你说呢?” 兔崽子这才仰头大笑了两声,娃娃鱼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开心的机会 二人笑了,再次盯着正爬在茶桌上一动不动的诗心,半晌之后,兔崽子似乎发觉有些不对劲,朝娃娃鱼问道:“娃娃鱼,你下了多少药,不会把他弄死吧。” 娃娃鱼连忙上前试了试诗心的鼻隙,发觉呼吸正常,这才笑道:“你个兔崽子,吓老子一跳,我还以为他死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是这小子,你还愁拿不到银子不成?” 免崽子若有所思,半晌才道:“话虽是这样说,可带个活人上路总比死人强吧,我可不想这段时间整日跟个死人呆一起,那样就算是拿再多的银子,换取的名声再响,到时我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好看的小说)” 娃娃鱼用他那双大大的鱼眼瞪了一眼兔崽子,撇了撇嘴道:“瞧你那点德性,说出去真要把我们龙腾虎跃的大名给丢尽了。” 兔崽子听后,不由抓了抓头,尴尬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辆马车行驶的声音,娃娃鱼和兔崽子不由脸上一紧,小声说道:“来了!” 话音未落,果然只见一辆马车由东向西飞奔而来。 免崽子看到车夫朝自己打招呼,不由脸上一喜,将身上穿着的那件伙计衣服脱了下来,随手仍在地上,露出里面上好的丝绸服饰,这才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诗心一把提起来,片刻间便丢在了马车上。 这边娃娃鱼竟点了一把火,仍在了小茶馆的屋顶上,顿时火光冲天。 娃娃鱼看着这熊熊的大火,不由“嘿嘿”笑了两声,这才上了马车,一路飞奔而去,似是对茶馆的消失一点都不心疼。 他们自然不会心疼,因为这茶馆压根就不是他们的,此时真正的茶馆主人----一对夫妇正被五花大绑,各人嘴里塞着一团臭袜子,一脸惊慌的看着那迅速燃烧起来的大火,满脸的恐惧,也许再过几分钟,他们便不会再感觉到丝毫害怕了,那时他们就会像这茶馆一样化为灰烬。 然而就在他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半辈子辛苦赚来的积蓄一点点化为灰烬,他们也等着被活活烧死的时候,突然从火光中跑进来一个黑衣人,一手抓一只,也像抓小鸡一样把他夫妇二人抓了起来,然后又快速的跑出了小店,他们这才幸免于难。 黑衣人自然不是一个人,同样也是两个人,当救人的那个黑衣人将那小店里的夫妇二人救出火屋后,带着他们到了一个更隐蔽的地方,便开始询问起来,询问的话题自然便是有关娃娃鱼和兔崽子的。 等那夫妇二人一五一十战战兢兢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诉了黑衣人时,他们万没想到,原来救人的未免都是好人,所以他们虽然没被大火活活烧死,可最终还是死在屠刀之下。 两个黑衣人杀完人后,这才沿着刚才那辆马车奔去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虽然他们是用两条腿,可看起来却丝毫不比刚才那四条腿跑的马车速度慢。 所以等他们追上马车的时候,娃娃鱼和兔崽子还在马车盯着昏迷的诗心做着发财的梦呢,只到车夫一头从马车上栽下去,发出一声闷响的时候,他们的发财梦才被惊醒。 等他们清醒的一瞬间,人便已经飞出了马车,自然是从车顶上飞出去的,而飞出去的同时,他们每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兵器。 娃娃鱼手里拿着的竟是把铁钩,兔崽子手里握着的是把柳叶刀,没人知道他们的兵器藏在哪里,也许是在身上,也许是在马车上,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手里已经有兵器了。 娃娃鱼落于地上之后,便泠眼看着挡在马车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泠哼一声抱拳说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报个名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为何无端害死我们的车夫?两位下手未免也太辣了些吧!” 马车前面一个高个子黑衣人也抱拳笑道:“龙兄,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不就是一个车夫嘛,致于动怒吗?要说手辣,恐怕两位似乎不在我二人之下吧,那小店的夫妇不正是被二位活活给烧死了吗?我说二位既然已经找到了宝贝,为什么还要放火烧人家的茶馆呢?这未免也太不仗义了吧。” 兔崽子听后,不由怒道:“你胡说,那两个夫妇我们根本没有杀他们,我看八成是两位朋友下的毒手吧,如今却又推到我兄弟二人头上,二位的如意算盘当真会打的很啊,你们就不怕那两个夫妇变成厉鬼,半夜去找你们吗?” 高个子黑衣人听后,不由眉头皱了皱,这才泠声说道:“废话少说,交出货物来,不然我兄弟二人就只好送两位朋友去见那两个夫妇了。”他话一说完,手中就像就戏法一样,便多了一把金灿灿的钩子,而他身边的同伴刚手里出同时多了把明晃晃的笛子。 第四十九章 黄雀在后 娃娃鱼起先还在笑,当他看到高个子黑衣人手里那把金灿灿的钩子里,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手也止不住抖了起来,额头上竟慢慢渗出了汗珠来。 免崽子又何尝不是呢?原本他还一脸的怒气,如今看到另外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那把银白色的笛子时,他似乎再也怒不起来了,此时他的脸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想笑却又不敢笑。 高个子黑衣人见他二人总算识相,不由泠哼一声说道:“龙兄,你看是要我兄弟二人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呢?” 娃娃鱼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马车,似是觉得到手的鱼又白白送到别人口中,很是有些不甘,可却又万般无奈,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既然金兄看中了货物,小弟自然拱手相让,只求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一马,从此我二人愿以隐名埋姓,再不踏入江湖半步如何?”他此番的话语几乎近似于哀求,只差没跪下给那两个黑衣人磕头求饶了。 高个子黑衣人泠笑了一声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听后,好似得了大赦一般,连忙点头道:“多谢金兄,货物就在车里,还请两位笑讷,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说完生怕走不了一般,连忙拉着还在发呆的免崽子转身就走。 哪知兔崽子却突然一下子挣脱掉他的手道:“要走你走,我不干,凭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要拱手让给他们。” 娃娃鱼先是一愣,接着跺了跺脚急道:“兔崽子,金兄银兄高抬贵手,你还想要干什么?” 兔崽子突然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我久在江湖上混,难道没听说过,凡人碰上了金钩银笛,还有活命的吗?” 金钩听后,不由又是泠声一笑,抱拳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见兔崽子到这个时候还在逞能,不由急道:“你放心好了,金银两位前辈既然已经开了金口,自己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离去便是。”他说完便硬拉着兔崽子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走,哪知兔崽子就像是两脚生了根一般,任娃娃鱼怎么使劲去拉,他都一动不动。 娃娃鱼见他如此不开化,不由说道:“好!既然你愿意留在这里送死,我也不拦你,你不走!我走!”他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走,那种步伐,哪像是走,简直就是开始跑了。 哪知她还没跑出几步,却突然看见一道银光闪过,刚才还在黑衣人手里的银笛不知为何却突然插在了他的后脑勺中,此时鲜血正顺着那银笛的管子流了下来,他转了个身,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手指着铁钩,口里说出一个:“你…….”字,便已倒地身亡,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一般。 金钩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不要看我,我说过不杀你,就没有杀你啊!”他说的没错,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兔崽子手里的柳叶刀已朝银笛的头上砍了去,他要趁银笛手中没有兵器的时候先赌一把,也许还能够本。(.) 可他这把却最终又赌输了,他的柳叶刀眼看就要砍在银笛头上的时候,金钩手里的那把金灿灿的钩子已自他的下颌钩入,后脑钩出,所以他手中的柳叶刀就再也没有机会砍下去了。 银笛抬起手中的笛子,轻轻的在兔崽子华丽的绸缎衣服上擦拭了干净,金钩这才脱离兔崽子的脖子,现在看来,兔崽子刚才那一击,就好似主动将身体凑到银笛跟前,供他免费擦拭笛子一般。 他至死也不知道,金钩是如何钩住他的喉咙,银笛又是如何回到银笛手里的。 也许,世上有很多事,都叫人看不明白,就好似那对冤死的茶馆夫妇一样。 金钩银笛收拾了这对活宝,便将兵器收好,就像刚才龙腾虎跃将身上的店小二衣服褪去一样,也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华丽的衣服来,只是这衣服就像他们手里的兵器一样,一个是金黄的,一个是银白的。 金钩银笛相视一笑,这才一起朝马车走去,此时终于轮到他们两个高兴了。可这种高兴还没坚持到一分钟,便已凝固在脸上不动了,慢慢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因为马车上明明刚刚还在昏睡的诗心,突然不见了。 泠汗顿时从金钩银笛的身上冒了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先是朝马车底下去看,当然什么都没有,接着又回头朝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凉的龙腾虎跃二人身上看去。 死人自然是无法将大活人弄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胆,敢在金钩银笛手里抢人?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他二人的眼皮底下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呢? “难道是诗心突然长了翅膀,插翅而飞了?” 金钩银笛不知道,诗心也不知道。起先的时候,诗心还知道,因为她从踏进那个茶馆开始,本没发觉问题,可后来当她说要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时,她便开始怀疑了,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花子到茶馆喝茶,而且喝的还是上等好茶,店小二不仅没有怀疑她是否付得起钱,而且还非常热情周到,这于那些视财如命的生意人性格截然不同,这样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店小二根本不在乎诗心能否付得起钱,所以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店小二,这一点在店小二送完茶之后,转身进屋的那一瞬间,他特别留言的看了一眼诗心桌上那拿锈记斑斑的长剑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也许在前两天,诗心还不会留言这个眼神,可尤其是当她刚刚经历过一次劫难,差点因此丧命的时候,她这才不得不多了个心眼,所以在她喝茶的时候,她就留了一个心眼,更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那就是从怀里迅速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将那一杯茶全部倒进了手帕里,至于后来她晕了过去,自然也是假的。 那么诗心为什么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她实在想弄清楚为什么现在江湖上每个人都想要她的命,可她又不能从害她的人口中打听到什么,就算是她用剑指着对方,对方也不一定会说实话,所以她这才将计就计,假装中毒,因为只有中了毒的人,别人才不会防备,这样也就容易听到实话,只可惜,诗心还没听到多少实话,她就再也装不下去了,而是真正的晕过去了。 当她独自一个人爬在马车上,注视着外面龙腾虎跃和金钩银笛说话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树上,还有一个人正注视着车里的自己。 那个时候,马车的顶已经被娃娃鱼和兔崽子给撞成了稀烂,所以上面自然便再也没有盖了,这就像一个房子一样,四周都是墙壁,顶却没有了,所以别人要想偷窥屋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方便的紧。 所以当诗心正爬在那无顶的马车里,从窗户处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时,树上那个人也正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兔崽子眼看着娃娃鱼被金笛给刺穿后脑勺,然后奋而举刀朝金笛劈过去的时候,突然从树上伸出一个铁钩来,一下子钩住了诗心的衣服,不等她叫声出来,她就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树上,然后在瞬间被人点了穴位,从而真正的失去知觉了,所以后来金钩银笛也想不明白,诗心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就叫做“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只是诗心只知道螳螂先是龙腾虎跃,接着又是金钩银笛,却不知那个躲在树上的黄雀是谁。 第四十九章黄雀在后 娃娃鱼起先还在笑,当他看到高个子黑衣人手里那把金灿灿的钩子里,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手也止不住抖了起来,额头上竟慢慢渗出了汗珠来。 免崽子又何尝不是呢?原本他还一脸的怒气,如今看到另外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的那把银白色的笛子时,他似乎再也怒不起来了,此时他的脸仿佛僵住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想笑却又不敢笑。 高个子黑衣人见他二人总算识相,不由泠哼一声说道:“龙兄,你看是要我兄弟二人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呢?” 娃娃鱼咽了一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马车,似是觉得到手的鱼又白白送到别人口中,很是有些不甘,可却又万般无奈,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既然金兄看中了货物,小弟自然拱手相让,只求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一马,从此我二人愿以隐名埋姓,再不踏入江湖半步如何?”他此番的话语几乎近似于哀求,只差没跪下给那两个黑衣人磕头求饶了。 高个子黑衣人泠笑了一声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听后,好似得了大赦一般,连忙点头道:“多谢金兄,货物就在车里,还请两位笑讷,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他说完生怕走不了一般,连忙拉着还在发呆的免崽子转身就走。 哪知兔崽子却突然一下子挣脱掉他的手道:“要走你走,我不干,凭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要拱手让给他们。” 娃娃鱼先是一愣,接着跺了跺脚急道:“兔崽子,金兄银兄高抬贵手,你还想要干什么?” 兔崽子突然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我久在江湖上混,难道没听说过,凡人碰上了金钩银笛,还有活命的吗?” 金钩听后,不由又是泠声一笑,抱拳道:“好说,好说。” 娃娃鱼见兔崽子到这个时候还在逞能,不由急道:“你放心好了,金银两位前辈既然已经开了金口,自己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离去便是。”他说完便硬拉着兔崽子的胳膊,示意他赶紧走,哪知兔崽子就像是两脚生了根一般,任娃娃鱼怎么使劲去拉,他都一动不动。 娃娃鱼见他如此不开化,不由说道:“好!既然你愿意留在这里送死,我也不拦你,你不走!我走!”他说完之后便转身就走,那种步伐,哪像是走,简直就是开始跑了。 哪知她还没跑出几步,却突然看见一道银光闪过,刚才还在黑衣人手里的银笛不知为何却突然插在了他的后脑勺中,此时鲜血正顺着那银笛的管子流了下来,他转了个身,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手指着铁钩,口里说出一个:“你…….”字,便已倒地身亡,眼睛仍然睁的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一般。 金钩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不要看我,我说过不杀你,就没有杀你啊!”他说的没错,人确实不是他杀的。 他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兔崽子手里的柳叶刀已朝银笛的头上砍了去,他要趁银笛手中没有兵器的时候先赌一把,也许还能够本。 可他这把却最终又赌输了,他的柳叶刀眼看就要砍在银笛头上的时候,金钩手里的那把金灿灿的钩子已自他的下颌钩入,后脑钩出,所以他手中的柳叶刀就再也没有机会砍下去了。 银笛抬起手中的笛子,轻轻的在兔崽子华丽的绸缎衣服上擦拭了干净,金钩这才脱离兔崽子的脖子,现在看来,兔崽子刚才那一击,就好似主动将身体凑到银笛跟前,供他免费擦拭笛子一般。 他至死也不知道,金钩是如何钩住他的喉咙,银笛又是如何回到银笛手里的。 也许,世上有很多事,都叫人看不明白,就好似那对冤死的茶馆夫妇一样。 金钩银笛收拾了这对活宝,便将兵器收好,就像刚才龙腾虎跃将身上的店小二衣服褪去一样,也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华丽的衣服来,只是这衣服就像他们手里的兵器一样,一个是金黄的,一个是银白的。 金钩银笛相视一笑,这才一起朝马车走去,此时终于轮到他们两个高兴了。可这种高兴还没坚持到一分钟,便已凝固在脸上不动了,慢慢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因为马车上明明刚刚还在昏睡的诗心,突然不见了。 泠汗顿时从金钩银笛的身上冒了出来,他们不约而同的先是朝马车底下去看,当然什么都没有,接着又回头朝躺在地上,尸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凉的龙腾虎跃二人身上看去。 死人自然是无法将大活人弄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大胆,敢在金钩银笛手里抢人?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他二人的眼皮底下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呢? “难道是诗心突然长了翅膀,插翅而飞了?” 金钩银笛不知道,诗心也不知道。起先的时候,诗心还知道,因为她从踏进那个茶馆开始,本没发觉问题,可后来当她说要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时,她便开始怀疑了,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花子到茶馆喝茶,而且喝的还是上等好茶,店小二不仅没有怀疑她是否付得起钱,而且还非常热情周到,这于那些视财如命的生意人性格截然不同,这样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店小二根本不在乎诗心能否付得起钱,所以也许他根本就不是店小二,这一点在店小二送完茶之后,转身进屋的那一瞬间,他特别留言的看了一眼诗心桌上那拿锈记斑斑的长剑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也许在前两天,诗心还不会留言这个眼神,可尤其是当她刚刚经历过一次劫难,差点因此丧命的时候,她这才不得不多了个心眼,所以在她喝茶的时候,她就留了一个心眼,更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那就是从怀里迅速掏出一块手帕,然后将那一杯茶全部倒进了手帕里,至于后来她晕了过去,自然也是假的。 那么诗心为什么这样做呢?原因很简单,她实在想弄清楚为什么现在江湖上每个人都想要她的命,可她又不能从害她的人口中打听到什么,就算是她用剑指着对方,对方也不一定会说实话,所以她这才将计就计,假装中毒,因为只有中了毒的人,别人才不会防备,这样也就容易听到实话,只可惜,诗心还没听到多少实话,她就再也装不下去了,而是真正的晕过去了。 当她独自一个人爬在马车上,注视着外面龙腾虎跃和金钩银笛说话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在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树上,还有一个人正注视着车里的自己。 那个时候,马车的顶已经被娃娃鱼和兔崽子给撞成了稀烂,所以上面自然便再也没有盖了,这就像一个房子一样,四周都是墙壁,顶却没有了,所以别人要想偷窥屋里的一举一动,自然方便的紧。 所以当诗心正爬在那无顶的马车里,从窗户处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时,树上那个人也正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当兔崽子眼看着娃娃鱼被金笛给刺穿后脑勺,然后奋而举刀朝金笛劈过去的时候,突然从树上伸出一个铁钩来,一下子钩住了诗心的衣服,不等她叫声出来,她就像插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树上,然后在瞬间被人点了穴位,从而真正的失去知觉了,所以后来金钩银笛也想不明白,诗心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就叫做“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只是诗心只知道螳螂先是龙腾虎跃,接着又是金钩银笛,却不知那个躲在树上的黄雀是谁。 第五十章 身陷囹圄 诗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一个漆黑,潮湿的牢房里。[] 她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只老鼠凑在自己鼻子乱窜,她隐约还感觉到了这只老鼠就要张嘴开始咬她的鼻子,幸好在那个时候,她醒了过来。紧接着,她便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这只是人类与生具来的习惯,尤其是女孩子看到老鼠和蟑螂时的反应,表现的更是夸张。 当诗心一声尖叫吓跑老鼠的时候,她身上已惊出了一身泠汗,她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被关在一个牢房里,里面除了昏暗的灯光外,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她忽然看到牢房里的一角,有个东西轻轻的动了动,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动,因为灯光太暗,所以她看不清楚,她不确信,动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或者是一个比猫还大的老鼠也说不一定。 一想到老鼠,诗心不由又吓得尖叫了一声。 就是这声尖叫,让她知道刚才动的那个东西,其实是个人,因为她尖叫之后,听到那个“东西”说了一句话:“哼!叫什么叫?没见过老鼠吗?” 诗心听这人声音苍老,而且气若游丝,说话好似呻吟一般,不由又是吓了一大跳,她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鬼?你见过有会说话的鬼吗?”那人又动了动,抬头朝诗心这边看来。 “啊!”诗心看到那个人时,所受惊吓的程度完全不低于刚才看到老鼠时的反应。她似乎觉得对方哪里是人,分明是鬼,一个无头鬼,所以她自然又是吓了一跳,待再壮着胆子仔细看时,却发现这人还是有头的,只是头被长发给遮盖住了脸,所以看不到罢了。 既然是人,诗心便不再害怕了,她天生胆子就大,慢慢走上前几步,朝那人问道:“喂,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哈哈!”那人先是一笑,接着便又叹了口气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地狱,可以认人受尽无穷无尽折磨的地狱。” 诗心听他说话的声音很凄凉,不由打了一个泠战道:“地狱?为什么叫地狱?这不是牢房吗?这难道是县衙的牢房吗?”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情景,三面砖头堆砌而成的墙面,一面由二三十根粗木围着的墙,又见地上只是铺些稻草,想必是因为长年累月没有晒过,所以散发着一种霉酸味,这分明便是传说中的牢房,虽然她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牢房是什么样的,可从爷爷的口中,她已经在大脑中有了牢房的映像。 她此时既然知道自己身陷囹圄,自然心有不甘,想到自己无怨无故被关进大牢,心中岂能不气愤,她既然此时感觉到了气愤,自然便要发泄,所以此时她已抓着木头牢门,使劲的摇晃着,口里还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关我?” 她一边大喊一边摇晃着牢门,可任凭她喝破了喉咙,却终是没有人来回答她,就连半个鬼影都没来,她不由有些泄气了,此时是又饥又饿又失望,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知屁股刚落到地,便感到有一个东西,软软的,好像还在动。她愣了一下,顿时吓的又跳了起来,再一次躲到了墙角,已开始浑身发抖。 墙角那人见她又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道:“唉,好好的一顿香喷喷的晚餐又没了,你这小鬼不要总是叽叽呱呱乱叫,行不行?” 诗心听他突然提及晚餐,顿时肚子就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她连忙问道:“晚餐?在哪里?”说完便用鼻子使劲去嗅,却哪里有香味。 那人半天才道:“还闻什么呢?晚餐刚才不是已经被你一屁股坐跑了吗?唉!”他说完便又翻了一个身,将头埋在墙角里,不再作声。 诗心听他说完,粗粗一想,这才恍然大悟,差点恶心的要吐出来,好在肚里空空如也,只是干呕了几声,并未见东西出来,半天才道:“你.....你真恶心,竟然吃这种东西。”她边说边离那人又远了些,似是怕被什么东西传染一般。 那人又翻了一个身,慢慢坐了起来,朝她说道:“恶心?小兄弟,你现在也许会这样认为,可等你饿上十天八天,你就知道这老鼠便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诗心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大约七八十岁的模样,脸上虽然脏兮兮的,可却很苍白,全身瘦骨嶙峋,除了一张皮,根本看不到肉。尤其是鼻子不知为何竟无端少了半边,样子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很是恐怖。 她也没想到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丑陋的人,愣了半天,这才问道:“前辈,你说什么十天八天没有东西吃?难道抓我来的那些人不会送东西过来给我吃吗?” 那老人听后,不由突然“嘿嘿”笑了两声道:“小兄弟,你实在太天真了,老夫我在这里关了六十多年,还从没有人会送过东西来吃,不过虽然吃的东西没有,可其它东西倒是常有的,你要不要吃?”他说完之后,便又干笑了两声,似是很神秘一般,说完便盯着诗心看。 诗心只觉得这老人的一双眼睛绿莹莹的很是明亮,就如同方才见到的老鼠眼睛一样,不由又是一阵恶心,半天才好奇的问道:“前辈,既然他们不送吃的东西来,那又会送什么来呢?” 那老人半天才道:“小鬼,世上除了吃的东西可以送来之外,还有许多东西也可以送,比如说皮鞭、烙铁,板子,不知你想吃那一样呢?” “啊!”诗心听后,脸上已再无半点血色。 半晌过后,她不由一行清泪流了下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他们要抓我进来呢?我要出去,我想出去,快放我出去。”她说完之后,不由又跑到那牢门处,开始边哭边喊起来。 那老人也不管她,任由她喊,待诗心喊的口干舌燥,声音都沙哑的时候,他才说道:“小鬼,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的好,被他们抓进来的人,这辈子就休想再出这个牢门了,除非他们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否则你就老老实实一辈子好好呆在这里等死吧!” 第五十一章 玉面郎君 诗心听那老人说完,顿时停止了声,很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半天才又问道:“想要的东西?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贝啊!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她此时边想边围着牢房徘徊,似乎一时也忘记了饿,可想了半天却终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宝贝是别人想要的。(.) 那老人两眼只是好奇的盯着诗心来回移动,也不说话。 诗心过了一会,这才又想起那老人所说的话,不由惊道:“前辈,你说他们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把我关这里关一辈子?这是不是真的?” 那老人半天才道:“那也不一定,也许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立马会把你杀了,这样你就不用再被关在这里一辈子了啊!” “啊!”那老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诗心的脸已经变绿了,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自己怎么会碰到这样的怪事,她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样的宝贝。 那老人见她害怕,半天才道:“小兄弟,其实你如果不想死也很好办,那就是死都不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他们一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一天就不会你,如果你一辈子坚持不说,也许他们一辈子就不会杀你啊!” 诗心听后,不由又是一愣,心中再次确认了一下,觉得自己除了爷爷留下的那把破剑之外,其它就再也没什么宝贝了,根本不值得那些人把自己关起来。 她刚想到这里,刚要说话,突然又听那老人开口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宝贝是他们想要的对吧?” 诗心见自己的心思被他们猜中,连忙点头道:“不错,前辈你是怎么知道的,晚辈确是身无长物,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有,确实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那些抓我的人想要的,既然如此,我看我八成是要关在这里关一辈子了。(.无弹窗广告)”她话音刚落,不由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这次她的运气很好,竟没坐到老鼠身上,更没用屁股吓跑老鼠,所以那老人也就没怪她,只是说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像你这样年轻的时候,起先也是想不明白,后来我就不去想了,反正这里面有吃有喝的,不比外面差,你说是不是?小兄弟。” “啊!”诗心先是没有在意,可再一想想他说的话,不由惊道:“前辈,你说你进来的时候,也像我这般年龄,是不是真的?”她边说边又上下打量了一翻那老人,此时她心中的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那老人笑了笑道:“唉!我可没你这么好的福气,这么小就能进这里来,我进来的时候至少比你大二十来岁,那个时候,我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是个人见人爱的公子哥,江湖上的人哪个不知道我玉面郎君的大名呢?哪个女子不想争相看我一眼呢?” 诗心听他前半句还是有揶揄之意,后半句却又像是怀念往日情景一般,一双眼睛忽闪忽亮的,随即便又黯淡下去,再听到他说出“玉面郎君”四个字时,不由惊的嘴巴半天合不拢嘴,伸出手去指着他脸上的半边鼻子,半天仍是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这老人真是四十年的那个人见人爱,风流倜傥的玉面郎君肖玉卿的话,又岂会变成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那老人见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也不吃惊,只是平静的说道:“小鬼,你是不是认为我在说笑不成?这也难怪,世人又有谁能料到当年的玉面郎君会变成如今这般的糟丑老头呢?” 诗心刚要说话,突然听到有人像是走了过来,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人手拿大刀的汉子打开了牢门,她刚要上前想将那人制服,却被那老人轻轻抓住手,示意她不要乱来,她只好先沉住气。 这时那大汉站在牢门外,泠声朝里面喊道:“姓肖的,还不快点滚出来,尽耽误老子的功夫。” 诗心趁这功夫打量了一下这汉子,见他赤裸着上身,胸前竖着一排长长的汗毛,一脸的横肉,身材魁梧结实,显得格外霸道,她连忙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发觉自己并未见过此人,却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头,就在这时又看到那老人脸上微微一抖,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那门口朝去。 诗心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脚上竟绑有铁链,足有上百斤重,每走一步,就好似要费极大的力一般,弄的铁链拖在地上“叮当”直响。她不由心中一酸,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来,哪知泪水还没落下来,那牢门便又“哐铛”一声锁了起来,紧接着那老人便被那手拿单刀的汉子带走了。 第五十二章 天意弄人 随着那老人的离去,诗心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来,她方才知道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虽然心里也曾有些难过,可那也只是稍纵既逝罢了,如今看到这老人离去,心却突然如空了一般,她隐约感觉到一种不详之感,似乎要发生,不知不觉中,她竟又睡了过去。 等诗心醒来的时候,那老人又躺在了墙角处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她连忙爬了过去,扶起那老人,轻声喊道:“前辈......”喊了两三声,那老人才慢慢醒转过来,突然大叫一声:“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之后,便又爬到了墙角,吓的浑身发起抖来。 诗心见他浑身是伤,满身是血,知道他定然受到了酷刑,心一阵难过,又轻声安慰道:“前辈,是我啊,你不用怕的。” 老人好半天才扭过头去,睁开眼睛看了看诗心,片刻后便又闭上眼睛,半天不再说话。 诗心看他眼里流出一行老泪来,不由跟着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她实在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这样一个老人也下得去如此重的手。 许久之后,老人这才又醒转过来,见诗心还在自己面前守着,眼睛再次闪过一丝光亮,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帮老夫弄点东西吃?” 诗心见他一醒来便要找东西吃,可再一想他平日吃的东西就是老鼠,不由心中一阵恶心和害怕,可一看到老人哀求的眼神,顿时心又软了,再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老人见她答应,这才又歪过头去继续睡觉。 诗心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老鼠,只要一见到老鼠,她就吓的三魂没了六魄,她从没想到过有朝一日竟会去抓老鼠,如今看到这牢房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叫自己如何去抓呢?想了半天,她终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可再看看身后的老人极需补充营养,如果再不给他吃东西,恐怕他连令晚都熬不过去,她想到最后,不由玉牙一咬,便也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装死,此时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用自己当诱饵,恐怕一辈子都无法抓到老鼠。 果然过了一会,诗心就感觉到有东西在朝自己这边慢慢靠近,她知道肯定是老鼠。她一想到那浑身上下毛茸茸的东西,还有那贼头贼脑的样子,不由心里直犯恶心,可事到如今她只能忍着,只有这样,她才能救活老人。 果然那老鼠慢慢的靠近了诗心,开始慢慢从诗心的腿上开始往上身爬。 诗心此时清楚的感受那老鼠的四个爪子在自己身上慢慢触动,身上早已竖起了鸡皮疙瘩,却不动也不敢动,只盼望这老鼠能快点爬到自己面前,好一把将它抓住,哪知这老鼠就像知道诗心的心事一般,总是爬爬停停,东闻闻西嗅嗅,弄的诗心身上是奇痒无比。[] 好在过了一会,那老鼠这才沿着诗心的肚子,慢慢爬到她的胸前,正欲到她的脸上来时,诗心终于鼓起了勇气,以最快的速度,一把将那老鼠抓了个正着,由于她此时太过紧张,手中用力太大,只抓的那老鼠口中“吱吱”直叫,四脚乱蹬,却终是无法逃脱诗心的手掌心去。 诗心连眼睛也不敢睁,扭着头走到老人所在的位置,这才朝他喊道:“前辈,您要的东西来了。” 老人一听说抓到了老鼠,顿时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抓过诗心手中的老鼠。 诗心知道他要吃那老鼠,连忙扭过头去,用手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凄惨的声音,可心里仍然恶心的要命。 过了一会,老人这才说道:“谢谢,小兄弟,老夫这次总算又熬过去了。” 诗心尽管已用双手拼命的捂着耳朵,可无奈室内就他二人,太过安静,尽管不想听,可还是隐约感到那老人已将那只老鼠活剥生吞了下去,若不是此时她腹中早已空空,恐怕早已吐了出来,如今她听到那老人道谢,这才放下双手,吞吴吐吐的说道:“前辈,不……不用客气。”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敢扭头去看肖玉卿。 肖玉卿也没想到她如此怕老鼠,过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小兄弟,老夫知道你心中所想。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又何尝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可惜人命不由已,也许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抵抗不了。” 诗心听他这么说,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慢慢扭过头去,看着他道:“肖前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说到这里,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便又话峰一转问道:“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当真是玉面郎君肖玉卿吗?” 那老人叹了口气道:“老夫一生闯荡江湖,行事光明磊落,行不改名,坐不更姓,如今身陷囫囵,又何须再欺骗你呢?” 诗心却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若有所思道:“如果前辈真是玉面郎君肖前辈,可为什么您的鼻子又怎么会变成这般呢?” 那老人听他问完,明亮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小兄弟适才对我有恩,老夫告诉你也无妨。当年老夫被人抓来的时候,也像小兄弟那样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老夫却没小兄弟那般好运气,在关键时刻醒了过来。” 他说到这里便摸了摸脸上的半边鼻子,半晌之后才笑道:“当真惭愧的紧,老夫是被一只老鼠咬掉了这半只鼻子,因为痛疼难忍,这才醒了过来,后来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难怪小兄弟不相信老夫的话了。” 诗心听老人说鼻子是被老鼠咬掉的,不由吃了一惊,想起刚才自己也差点被老鼠咬掉鼻子的一幕来,不由吓的连忙摸了摸鼻子,发觉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道:“难怪如此,不是晚辈不相信你,只是.........”她原本是想说,只是这世上让人不能相信的事太多了,所以她现在已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可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毕竟她不想去伤害一个老人,尤其是一个受了伤的老人。 那老人却好似看破了她的心思一般,笑着接道:“只是你发觉这个世上能相信的人太少了,是也不是?所以宁可不去相信。其实你相信不相信也无所谓了,老夫也知道,就算是现在老夫站在外面,让那些老朋友看上三天三夜,他们也断然不会认出老夫来的。唉,这就是命啊!”他说完之后,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又翻过一个身开始睡起觉来。 诗心现在终算知道这老人果真就是玉面郎君肖玉卿了,想到他从一个万千少女心中的偶像变成这们一个怪人,不由为他感到很难过,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总归没有说出来。 第五十三章 权宜之计 诗心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那个拿刀的大汉用一块大石头打醒的,她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委屈的摸了摸头上刚被砸起的一个大包,刚要站起来,却听肖玉卿小声说道:“记住,什么都不知道。” 她愣了一下,这才站了起来,朝那牢门走去。 等出了牢门,拿刀大汉又重新锁了牢门,便走在前面带路,丝毫不担心诗心会在背后暗算。 其实诗心又何尝没动过歪脑筋,可又想到万一偷袭不成,还会打草惊蛇,所以她才忍住了。 走了几步,诗心这已知道这里是一个地下道,到处都很潮湿,地上也很滑,跟着那人后面,一路上她看到许多牢房,里面均都关着一个到两个人,而且每个人都在默默的盯着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同情。 诗心看着那些囚犯,发觉此时自己就像他们一样,是那般的无助和恐慌,她不知道这个拿刀的大汉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自己将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 一想到肖玉卿的遭遇,她就止不住浑身发抖,双腿双软,此时她才觉得多么的无助和孤独。 走了半晌,又上了几个台阶,忽然一个铁门呈现在面前,诗心见那人从下身掏出一大串钥匙,将其中一根钥匙伸进铁门上的小洞,转了几下,那铁门便“咯吱”几声慢慢打开了。 诗心穿过那个铁门的时候,见那铁门足足有四五寸厚,门板是纯钢所至,不由吃了一惊,更让她吃惊的是,像这样的铁门竟有四道,每一道都有专用钥匙才能打开,如此严密的防备,人们就算插翅也难飞,这让诗心连逃出去的心思都没了。[.超多好看小说] 待停下来的时候,诗心发现自己又进了一间囚室,只是这间囚室比自己住的那间大一些而已,而且这里面还放有许多家具,仔细看了这些家具之后,诗心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她看到这些都是刑具,有烧的正红的烙铁,有两边是刺的铁墙,还有皮鞭,夹手指用的竹夹,更让她感到害怕是有一个人正被两根铁链高高的吊了起来,头深深的身着垂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诗心猜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酷刑,此时身上已被泠汗浸透,她怕自己忍受不住酷刑,可是一想到肖玉卿所说的话,她便又咬紧了玉牙。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头上带着面具,身上穿着青色衣服,神情很是冷酷。 刚才带她路的拿刀汉子低声朝青衣人说了几句话,又朝诗心这边看了一眼,神情很是恭敬。 青衣人听完后,泠哼一声,眼睛扫了一眼诗心,挥了挥手,示意拿刀的汉子退下去。 诗心看着这青衣人,忽然发觉他的双眼好泠,自己只要看上一眼,就好似感到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一般,已冻的浑身发抖,就在这时,却听那青衣人泠声说道:“东西呢?到哪里去了?” 诗心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东西?”此时她尽管忍着害怕,不想使那人看出来。 青衣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说什么东西?当然是你身上的宝贝啊!” “宝贝?”诗心不解的问道:“什么宝贝?我所有的家当不都已经被你们拿走了吗?此时还能有什么宝贝是你们想要的?” 青衣人忽然仰天“哈哈”大笑两声,许久才泠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想像他一样了?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了。”他说完之后,便拍了拍手,刚才出去的拿刀大汉,又走了进来,慢慢拿起那烧的通红的烙铁,朝诗心走来。 诗心看着那烙铁,不由咽了口口水道:“慢着!我想起来东西在哪里了?” 青衣人这才又挥了挥手,拿刀的汉子便又将烙铁放下,再次退了出去。 青衣人这才朝诗心说道:“好!既然你这么爽快,我就不为难你了,说东西在哪里?” 诗心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那几件神器,于是便道:“在城外五里处的小树林里,一棵大树上。” 青衣人又问道:“那树上有什么标志?小子,你最好别骗我,不然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诗心再也不敢看那人的眼睛,便又说道:“那树上刻着一个半圆。” 青衣人这才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手,拿刀大汉便又走了进来,示意诗心跟着他一起走。 诗心回到牢房的时候,双腿忽然一软,晕了过去。 许久,她才醒了过来,见肖玉卿正守在自己面前,关心的看着自己,不由连忙摸了摸脸上,惊道:“肖前辈,我是不是死了?我的脸........” 肖玉卿笑了笑道:“小兄弟,你暂时没事。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全部都招了?” 诗心知道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肖前辈,我一见到那烙铁,我就怕了........” “唉!”肖玉卿听后,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重新返回那角落里坐了下来。 诗心忽然爬到他的面前求道:“肖爷爷,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她说完后,眼泪不由“扑嗒”“扑嗒”掉了下来,浑身也开始发抖,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被毁去容貌,从此变成丑八怪。 肖玉卿本已打算不再理她,哪知听她这出这翻话,,不由一惊道:“小兄弟,你认识老夫?” 诗心这才点了点头,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了肖玉卿。 肖玉卿接过诗心手中的东西,看了半天,忽然抬头看着诗心,神情激动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问道:“小兄弟,你告诉我,这金罗盘是何人给你的?神算子言天相是你什么人?” 诗心被他这么突然狠命一抓,两边肩膀就像是要被捏碎一样,可却仍然咬牙坚持着,此时她早已认出肖玉卿就是爷爷生前的好友,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前况下,她是万万不敢乱认的,如今见事已至此,只好说道:“这是我爷爷的东西。” 肖玉卿听后,不由盯着诗心,半晌不言语。 原来四十年前,玉面郎君肖玉卿凭借祖传玉面神拳便已成为江湖的一流高手,再加上他相貌英俊,风流倜傥,所以更令天下女子折腰,但凡是女人,哪个不想嫁给玉面郎君为妻,只可惜他太过风流,总是处处留情,以至于到了四十岁,仍然是形单影只,可他似乎对这种生活很是享受,也不伤心难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死党,那就是当年号称算尽天下无尽事,观遍凡间所有掌的神算子言天相,他二人可以说是患难与共的生死之交,只可惜后来有一天玉面郎君忽然失踪了,江湖传言说他欠下的情债太多,所以被暗恋、妒忌他的情人杀了,这就叫玉石具碎,不为瓦全的道理。也有人说他已经找到一个知心可人,携着万贯家产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过着幸福的二人生活去了,还有人传说他得到一套绝世武功,偷偷藏起来练功去了,总之没有一个说法得到过证实。 可是诗心的爷爷言天相却知道玉面郎君肖玉卿还活在世上,更没有归隐,至于他有没有得到什么武林秘笈,他也不清楚,所以后来他便带着诗心流浪的时候,便借着到处给人看相,然后伺机寻找肖玉卿,直到后来言天相惨遭人暗算,诗心为了生活,这才没能继续追查肖玉卿的下落,哪知今天却阴差阳错碰到了他,当真是踏怕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 第五十四章 得遇前辈 如今双方都已知晓对方的身份,岂能不激动?诗心连忙跪了下来,对肖玉卿磕了一个头道:“肖爷爷,孙儿诗心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肖玉卿方才因为激动一时失控,如今见抓疼了诗心,连忙松手,又拿起地上的金罗盘看了又看,直盯着诗心看了半天,口中连说几个:“好!好!”字,神情竟也是万分激动,老泪纵横,半晌才道:“小兄弟,你说你叫诗心?是铁算老儿的孙子,那我问你,你爷爷现身在何处?” 诗心见他提及爷爷,不由眼睛一红,流下泪来道:“肖爷爷,我爷爷他早在几年前便已被人杀害了,如今这世上就只剩下诗心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她说完之后,不由扑倒在肖玉卿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肖玉卿半晌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拍着诗心的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心里很难过。 许久他才安慰诗心道:“乖孩子,不要伤心,有爷爷在,不用怕。”他安慰了一会,这才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算盘继续问道:“孩子,你爷爷手中的金算盘,虽然不能在江湖上出类拔萃,可也算是一流身手,再加上他手中一套剑法,也甚是高明,却不知江湖上还有谁能杀害他呢?” 诗心离开他的怀抱,擦干眼泪道:“肖爷爷,我见到爷爷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我只知道他是先中了毒,然后才遭人暗算的。据爷爷生前所讲,此人应该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教的副教主万大,我爹娘便恐怕也是死在他的手上的。” “日月教?万大?”肖玉卿听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半天才问道:“日月教难道又死灰复燃了不成?教主是谁?” 诗心道:“日月教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死灰复燃,只是这次他们倒没有残害无林同类,相反还处处主持武林公道,听说他们的教主叫潘天,是前任武林盟主潘擎苍的儿子。” “潘盟主的儿子?”肖玉卿听后,似是半信半疑,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潘盟主为武林主持公道,带领武林同道,一举消灭了魔教,那是何等的英雄,如今却想不到他的儿子竟又做了魔教教主,唉,真是世事难料啊!”他说完之后,不由又叹了口气,似是很为潘擎苍感到惋惜。 诗心却笑道:“肖爷爷,我听说这个潘教主他虽然是当年魔教妖女的儿子,可是性格却不像他的娘亲那般毒辣,自他任日月教教主后,不仅揭穿了江湖上的一系列阴谋,使得许多教派免遭廖云老贼毒手,而且他还亲率大军抵抗西夏兵的侵略,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呢。” 肖玉卿“哦”了一声,半天才道:“如此说来,爷爷倒是错怪了他,只可惜爷爷现在不中用了,再也不能见到这些少年英雄了。若不然的话,爷爷一定会好好结交一下,与他痛饮三百杯。” 诗心见他说出此番话的时候,双眼之中又有了那种亮光,想到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长达四十年,尚且还雄心壮志,而自己却心生胆怯,不由暗自佩服肖玉卿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胆怯而羞愧,她半天也叹了口气道:“可惜自从那一役之后,潘教主便已经神秘失踪了,这七八年来,更是无人见过他的踪影,甚至有人传言说他已经伤心欲绝,再也不会重出江湖了。” 她虽然与孤独天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却始终不知道独孤天就是当年的日月教教主潘天,是以,连她也误以为日月教教主已经归隐,从此再不过闻江湖事。 肖玉聊听她言语中有着许多失落,不由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杀害你爹娘以及你爷爷的人就是魔…..日月教的人呢?”他原本是一个忌恶如仇的人,先前以为是魔教死灰复燃,便心怀怒气,后来又听说日月教的所作所为,顿时感到如今的日月教已非昔日的魔教,所以这才从口中说出日月教三个字来。 诗心叹了口气道:“孙儿五岁的时候,爹娘便被那恶人杀害了,当时那恶人还想要杀了孙儿,所幸在危急时刻,有位高人将孙儿救了出来,后来爷爷经过分析说杀害爹娘的人定上日月教的万大,因为他说当年就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无意中将万大等人的行踪说了出来,这才害得万大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到处追杀,这才远避北海数十年。后来万大做了日月教堂主,自然会找他报仇,只是当时爷爷不在襄阳,这才侥幸逃过一劫,可恨那恶贼寻爷爷不到,这才杀了孙儿的爹娘以泄愤,这件事爷爷一直耿耿于怀,他总是怪自己害死了爹娘,害得孙儿无家可归。” 她说到这里,便顿了顿,低下头去,好半天不再说话,似是在哀悼那段悲恸的岁月,肖玉卿听着她的叙说,也是不住的叹气。 许久之后,诗心便又接着道:“后来,就在孙儿十二岁的时候,忽然有一天,爷爷在家中留下一个纸条,说要去日月教找万大报那血海深仇,结果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说到这里,两行清泪顿时又流了出来,身体也因为伤心而颤抖。 肖玉卿见她又哭,不由皱了皱眉头,想要开口责怪,却又感到于心不忍,半天才道:“这么说来,你只是看到了你爷爷留下的纸条,并没有亲眼所见他也是遭到万大的暗算这才被杀,对不对?” 诗心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不错,孙儿看到爷爷留下的纸条之后,生怕他出事,便急忙去找他,哪知找到他的时候,他已在逍武当遥逍宫山脚下,身受重伤,而且还中了剧毒,那是我就想爷爷肯定是遭到万大的毒手,要不然爷爷就算不能报仇,凭着他的本事也断然可以全身而退的。” 肖玉卿听完,也是愣了半天,想不出有什么问题来,半晌才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见到诗心又在哭泣,这次再也忍不住责怪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爷爷我一生受尽折磨,也从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你小小年纪吃点苦头,就如此哭泣,成何体统?” 诗心见他责怪,不由面上一红,连忙止住哭声,擦拭干了眼泪,可心中仍然有些委屈道:“爷爷,我…….”她本想说出自己是女儿身,可话不嘴边,又想到自己此时这般模样,教他如何相信,再说如果被那些恶人听到,定然又会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好低下头去,半天不语。 第五十五章 极限生存 肖玉卿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孩子,你不用伤心,有爷爷在,你也不用害怕,你实话跟爷爷说,你当真告诉了他们东西放在哪里了吗?” 诗心道:“孙儿不敢欺瞒爷爷,其实孙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所以这才胡乱编造了一通,只想暂时糊弄过去,免受那酷刑的折磨。” 她说到这里,看着肖玉聊又皱起了眉头,连忙低下头去,有些难过的小声说道:“孙儿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孙儿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当时一看到那被吊着的人赤裸着上身,全身被烙铁烙的不成人形的情景,不由很是顾忌自己的女儿身,生怕那大汉也会把自己身上衣服剥光了,这样自己就完形毕露了,所以她这才乱说一气,故意让他们上当,只想拖延一些时辰,至于以后怎么办,她也不敢再去想了。 她自以为这个计策可以缓解一时之急,哪曾想到后果却变得更加严重了,如今肖玉卿听她说完,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怎么可以欺骗他们?你就算受些苦不说,他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是你一旦欺骗了他们,万一惹火了他们,他们拼着不要你的那些宝贝,然后将你一刀杀了,你岂不是白折送了命吗?你可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啊!”诗心万没想到,事情会被自己弄的这般糟糕,脸色不由吓的苍白,半天才道:“爷爷,求求你救救孙儿,孙儿死倒不怕,只是爹娘和爷爷的大仇未报,如果就这样去了,有有何面目见他们呢?”她说完后,似乎又忘记了刚才肖玉卿的训话,再次急的哭了起来。(.好看的小说) 肖玉卿刚要劝她,却又听到有人进来,心中暗叫糟糕,寻思怎么怕什么来什么,不由担心的看着诗心,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孩子,你当好自为之,事到如今,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诗心此时也已听到脚步声,一时惊的大气不敢出,如今听到肖玉卿的话,不由又想到那烧的通红的烙铁以及那被扒光上衣奄奄一息的囚犯,顿时只觉双腿发软,眼冒金星。 过了片刻,果然先前那个拿刀大汉又站在牢门口,朝里面恶狠狠的喊道:“姓肖的,还不滚出来。” 肖玉卿先是一愣,接着便突然笑了笑,似是感到很开心。 诗心也没想到这次受刑的竟不是知道,看到肖玉卿已踉踉跄跄的朝牢门外走,不由鼻子一阵酸,再也顾不得许多,跑到门口喊道:“你们不要再折磨他了,你们要打就打我吧!” 肖玉卿迈开两条缚有重铁链的双腿刚要出牢门,突然听到诗心为自己求情,不由很是感激,可一想到她这个时候为自己求情,不仅不起作用,反而还会给自己招来杀死之祸。他与这些恶人斗了一辈了,又岂能不清楚,这些人的心肠比那通红的烙铁还要生硬,又如何听得进她的一句话呢? 他一念至此,看清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也为了不让诗心受到牵连,顿时怒吼一声道:“小鬼,你爷爷我喜欢挨鞭子、吃烙铁,要你来管吗?”他说完后,顿时用身体使劲的撞了一下诗心。 诗心瘦小的身体顿时如断了线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直撞到墙壁上,又掉了下来,闷哼一声,晕倒过去。 拿刀大汉见状,不由“嘿嘿”大笑再声,又朝肖玉卿笑道:“好!很好!肖老头,想不到你在这里关了几十年,脾气倒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又臭又硬,既然你喜欢挨鞭子,吃红烧肉饼,大爷我一定会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保证让你满意。” 肖玉卿听后,不由面上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才低头出了牢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诗心一个不妨被撞晕,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仍然昏昏沉沉的,她已是三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早已饿的头晕眼花,此时无力的眼开眼睛,朝牢里看了一圈,依旧没发现肖玉卿的身影,她不由心中一阵紧张,再次昏厥了过去。 当她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肖玉卿已经又躺在了墙角边,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上身的破衣服也是湿淋淋的,尽是血,仿佛刚掉进血里浸过一般。 诗心喊了他半天,终是不见他答应,知道他此时恐怕再无力撑下去,又想到他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才又一咬牙,重新躺在地上装死。半天之后,终于又抓到一只老鼠,虽然不是很肥,可却已经足够。 可是当她忍着恶心,准备喂老鼠给肖玉卿的时候,麻烦又来了,原来她发现,就目前肖玉卿所受的伤势来看,如果是整只老鼠,他定然吞不下去的,必须要弄成小块喂方才有用,可此时她手中空无一物,爷爷留下的长剑也被那伙人给搜走了,又如何才能将老鼠给弄成小块呢?她忽然想起了爷爷留下来的那块金罗盘,哪知等从怀里取出来之后,她又陷入了失望,因为那金罗盘的边缘甚是圆滑,根本无法割开老鼠身上结实的皮肉,她失望的将那金罗盘又重新收入怀中,看着躺在地上就快要死去的肖玉卿,她终于咬着牙、亲上眼睛,忍着恶心,将那老鼠朝自己嘴里送去,哪知老鼠还没有到嘴边,她却止不住想要吐,可此时她已三天没吃过东西,又哪里来东西吐呢?所以她也只是干呕。 这种干呕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仿佛要将内脏和肠子全部震碎、扯断一般,吐出的尽时苦水。 许久之后,诗心才止住了干呕,慢慢闭上了眼睛,想像着此时面前正有大鱼大肉摆在面前,她已止不住流下口水了,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张口咬了一口面前的大鱼大肉,然后将它的皮一点点撕扯掉,弄成一块一块,最后才勉强抬起肖玉卿的头将那肉一块块的喂入他的口里。 用了很长时间,诗心才将半只老鼠肉喂完,她已记不清多少次感到恶心了,只要想吐,她便将头歪在一边,干呕一会,吐出一滩绿水便又接着喂。 第五十六章 忍辱负重 肖玉卿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诗心手里的肉,又见她不停的干呕,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老泪止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是他自从见到诗心一来,第一次流泪,此时诗心正在把头扭向一边干呕。[] 诗心好不容易吐完,这才回头,正准备再给肖玉卿喂肉,却发觉他已醒了,想到他刚才看到自己的狼狈像,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道:“肖爷爷,孙儿…….”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要想吐,可终归还是克制住了。 肖玉卿半晌才道:“好!好!不愧是爷爷的好孙子,你把这剩下的肉自己吃了吧。” “啊!”诗心听后,不由大叫一声,本想拒绝,可看到肖玉卿坚定的眼神,这才盯着那老鼠肉看了半天,刚放进一小块在嘴里,顿时又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她又想拒绝,可再次看到肖玉卿的目光,又想起爷爷临死前的眼神,她终于慢慢闭上眼睛,勉强塞下一块老鼠肉,送进嘴里,开始慢慢咀嚼起来。 她此时早已饿了几天,又吐了好多次,腹中早已空的难受,原本以为这老鼠肉很是难吃,哪知吃了几块之后,只觉很是醇香,这才一口气将那老鼠肉都吃了个尽光。 肖玉卿看着诗心吃完老鼠肉,这才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又盯着诗心看了半天,不由又是一声重叹。 诗心以为他伤口又痛了,连忙上前扶住他道:“肖爷爷,您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孙儿扶您靠在墙边坐下来,这样会舒服些。”她说完便吃力的将肖玉卿扶到墙边,她原本有很大的力气,可此时却感到肖玉卿的身体好似万斤沉重一般,待扶他坐好,顿时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嘲的笑了笑道:“肖爷爷,孙儿真是没用,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肖玉卿半天才道:“孩子,爷爷叹气,不是因为你没有力气,你现在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爷爷猜你一定没有练过内功,不然你不会才饿了几天,就这样了。” 诗心低下头去,半天才道:“不瞒肖爷爷,孙儿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练过武功,更别提什么内功了,倒让肖爷爷您失望了。” 肖玉卿似是感到很惊讶,“哦”了一下,便又问道:“孩子,难道你爷爷没将他的功夫教给你吗?”他说完便又深思一会,这才自言自语道:“难怪我刚才轻轻一抓你的肩膀,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好看的小说)” 诗心见他难过,也不好相劝,便又直言道:“爷爷说他的功夫根本不足为道,如果教了我,不仅不能帮我,反而会害了我,所以孙儿便一直没有学功夫。”她说完这后,便又顿了顿,看到肖玉卿眼神里有种失落感,便又接着道:“只是后来孙儿碰到一个会使剑的人,倒跟着他学了一些剑法,其它的就什么也不会了。” 她说到这里,这才又想到了独孤天,更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如果他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不知会不会来救我?”她生了此念,过了一会,便又自嘲的在心里答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吧。他有时那样胆小,可是有时却又那样胆大,唉!” 她想到这里,竟不知不觉叹了口气。 肖玉卿听她叹气,不由又皱了一下眉头道:“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唉声叹气,如此悲观,将来又如何能为你爹娘爷爷报仇呢?” 诗心听他责怪,顿时又愧得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肖玉卿见她不吭声,这才又问道:“孩子,你说你跟别人学过剑法?却不知那剑法如何?你现在使来我瞧瞧看。” 诗心听肖玉卿说要瞧自己的剑法,不由一愣,转身看了一圈牢房,发现里面除了稻草,便空无一物了,叫自己如何去找剑演示呢?她不由为难的说道:“可是肖爷爷,这里面根本没有剑,教孙儿如何给您演示呢?” 肖玉卿突然怒道:“笨蛋,你难道不会想办法吗?每天只知道怨天尤人,将来如何能干大事?” 诗心无原无故又挨了骂,这才无奈的拿起一根稻草,刚要去演练,可却发觉这稻草因为长年累月不见阳光,早已变得很是软弱,哪能演示剑法,她竟似连气都不敢叹了,只是无辜的看着肖玉卿,表示很无奈。 肖玉卿泠哼一声道:“真是没用,坐到我身边来。” 诗心也不知道肖玉卿要做什么,可见到他已发怒,哪敢再问,只好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 肖玉卿这才厉声说道:“背对着我,双腿盘起来,心中什么事都不要想,更不能乱动,听到没有?” 诗心虽然不知道肖玉卿此时想要做什么,可却又不敢反抗,只好依着他的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又将双腿盘起,慢慢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用去想。 肖玉卿这才深吸一口气,将双掌贴在她的后背。 诗心顿时感到一股热气由后心源源不断顺着筋脉涌入体内,慢慢腹中开始燥热起来,胸中好似有团火在熊熊燃烧一般,膨胀的难受,她好几次想问肖玉卿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可一想到肖玉聊不让自己乱想,这才赶紧静下心来。 她此时觉得身体像要爆炸一般,不由寻思自己就快要死了,竟忘记了肖玉卿的吩咐,想起了独孤天来,想到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见他一面了,泪水便又流了下来,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肖玉卿泠声说道:“你再胡思乱想,恐怕你我性命都将不保。” 她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强制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慢慢静下心来,哪知体内的热气竟慢慢变成热浪,一浪接着一浪的冲击着体内的奇经八脉,使她越发的难过了。 这就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热气才慢慢向一处聚集起来,最后归于气海之中,形成一股丹田之气,久久不散。 当肖玉卿的双掌撤离诗心的后背时,她已全身像虚脱了一般,感觉天旋地转,两眼火冒金星,顿时晕了过去。 肖玉卿此时也是精疲力竭,浑身湿透,看着诗心沉沉睡去,他便也慢慢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第五十七章 惺惺相惜 诗心醒来的时候,体内那种膨胀感竟已慢慢消失了,而全身也似说不出的舒服,精力感觉很是充沛。她不由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哪知腿和胳膊竟似轻飘飘的一般,像是在腾云驾雾,她不由大惊,心中寻思道:“莫非我刚刚吃的老鼠肉,有这么大的功效,还是我快要死了,变成仙了,会飞了不成?” 就在这时,她却又看到肖玉卿正绻着身子,躲在墙角边,再一细看,她更是大吃一惊,指着肖玉卿的头发道:“肖爷爷,您的头发怎么全部变成白的了?而且…….” “而且像是一夜之间竟老了几百岁一样,不光头发胡子全白了不说,牙齿也落光了,脸上全部成了死皮,眼眶下陷,整个人像个骷髅头,是不是?”诗心的话还没说完,肖玉卿便慢慢坐了起来,接着说道。 诗心仔细一看,见他果然如方才所说,脸上都是死皮,头发白了不说,而且头皮正一点点脱落,牙齿也掉光了,原先精光四射的眼睛也突然深陷了下去,像瞎了一般,她不由惊道:“肖爷爷,我怎么睡了一觉,你就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那些畜生又折磨您了?” 肖玉卿用没牙的嘴笑了笑,答非所问道:“孩子,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拿起稻草,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你所学的剑招演示一遍给爷爷看。” 诗心见他都到了这份上,不去关心自己,反而坚持要自己练剑,虽然她想不明白,只得听话的从地上再拾起一根稻草,拿在手里。 肖玉卿见她手拿稻草,连忙又说了一些诗心不甚明白的话,她却不管,照着一试,顿时惊的合不拢嘴里,只感到体内好似有一股气流正源源不断顺着大拇指的少商穴注入到那软软的稻草上,只见刚才还软绵绵的稻草顿时变得像铁剑一般。 盏茶过后,诗心已用手中稻草将从独孤天处学来的剑法演习了一遍,其实此时就连她也不知道到底演示的对与否,只觉得自己哪里是在演示,简直是乱舞一气,待演示完毕之后,她不由低下头去,脸上已羞的通红,半天才低声说道:“肖爷爷,孙儿知道练习的不好,让您见笑了。” 她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可是这套剑法还是好的,只是孙儿太偷懒,不够用功,所以练就的一塌糊涂。” 其实她对这套剑法,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苦功,可是却又不敢说出来,生怕肖玉卿骂她骄傲。 她一席话说完之后,许久都不敢抬头去看肖玉卿,哪知过了许久仍不见回音,这才稍稍抬头去看,只见肖玉卿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顿时吓的“扑通”一声跪下道:“肖爷爷,您不要生气,孙儿今后好好练就行了。” 肖玉卿抬头看着诗心,半晌没作声,许久之后,他竟又突然大笑起来,声音之中竟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豪气。 这下倒把诗心给弄糊涂了,她一时也不知肖玉卿一会哭一会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吓的半天不敢再抬头说话。 肖玉卿笑了许久之后,这才庄重说道:“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所演示的剑法,可以说是爷爷一生中见过最好的剑法,爷爷真没想到临死之前,竟还能看到这套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法,此生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只可惜爷爷没见过这个教你剑法的人,不然爷爷一定要给他磕几个头,好好的谢谢他。”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然后朝诗心轻声说道:“孩子,原本爷爷还担心你将来会受人欺负,可现在爷爷再也不怕了,爷爷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的去见言老鬼了,爷爷要亲口跟他说,他的孙子已经学成了天下无双的剑法,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此时,他显然因为太过激动,情绪起伏波动太大,说完之后,不由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诗心这几天来,从没见过肖玉卿咳嗽过,知道他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一时心中很是难过,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又听他说独孤天所教的剑法好,不由很是高兴,连忙问道:“爷爷,这剑法当真很好吗?” 肖玉卿笑了笑道:“傻孩子,爷爷就快要死了,岂会骗你?你告诉爷爷这个教你剑法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也许爷爷曾见过他也说不一定啊!” 诗心见他问,顿时脑海中想起独孤天的样子,脸上一红,半晌才道:“爷爷一定没见过他,孙儿相信江湖上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一定不多,若不是孙儿那天趁他昏迷,这辈子也许也无缘见他的真面目,更不会……”她说到这里时,眼神已看着别处,脑海中已尽是独孤天的影子,顿了顿,许久便又小声说道:“可自从孙儿见他的真实面目之后,孙儿想忘却忘记不了了。” 肖玉卿本是情场高手,如今一见诗心的表情,顿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不由轻轻笑了笑,接着似乎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哦”了一声道:“孩子,你说那人是在昏迷的时候,你见过他的样子,可是以他的剑法,本无人能再伤他啊!这当真是奇怪。” 诗心见肖玉卿有疑问,这才将见到独孤天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直听得肖玉卿面一张嘴惊的合不拢来,半晌才又叹了口气道:“爷爷已经老了,如今世间竟然有这样的高手,真是江湖辈有人才出啊!你说此人只有四十岁左右,可那个时候,爷爷却刚刚进入这牢房来,过着不生不死的日子。唉,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便又盯着诗心看了半天,忽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有着天大的遗憾一般。 诗心也不知他为什么这般盯着自己,又缘何突然叹气,半天才又问道:“爷爷,可惜什么啊!” 肖玉卿轻轻的笑了笑,又咳嗽了几声道:“孩子,你可知道爷爷是怎么被关在这牢房里,倍受那些畜生的折磨,又可知道爷爷为什么被关了四十多年,却至今没有死呢?” 诗心听他突然这么一问,不由愣住了,她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关在这牢房里,又何况是肖玉卿呢?半晌之后,她才忍不住问道:“肖爷爷,那为什么你会被关在这里呢?又为什么还能坚持到这么多年呢?孙儿只在这里呆了几天,就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恨不得早就撞墙死了,可是孙儿却也猜不透为什么肖爷爷您会坚持这么久。” 她说的自然是心里话,如果早在前几天,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靠吃鼠肉为生的地步。 第五十八章 有惊无险 肖玉卿也知道她所说非假,又叹了口气,半天才道:“这四十多年来,这个牢房里不知道进来了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每个人都是没过几天,便再也见不到。”他突然朝诗心一瞪眼,问道:“孩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消失吗?” 诗心听他这么一问,不由轻轻摇了摇头。 肖玉卿接着说道:“因为这些人无一不是因为受不过那些严刑拷打,这才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秘密,他们原以为只要说出来,那些人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放他们走,哪曾想最终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爷爷又何尝不是受尽折磨和羞辱,却始终没有松口,这才能坚持到现在啊!”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在回忆这些年所受的痛苦和折磨,脸上微微有些颤抖,似是想到了那些可怕的刑具,半晌才又恨恨的说道:“只是因为爷爷不甘心啊!爷爷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报这个仇,就算不是自己亲自杀了那些人,爷爷也要找个人报仇,所以爷爷就一直靠吃这生老鼠生存。孩子,你不要恨爷爷逼你吃这肉,爷爷只是觉得你心好,不希望你也像那些人一样,这么早就死的不明不白啊!” 诗心刚才被肖玉卿逼着吃老鼠时,心中何曾没怪过他,可如今听到他说出此番话,不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听到脚步声传了起来,肖玉卿连忙示意诗心不要再出声。 果然那拿刀的汉子又再次走到了牢房门口。 肖玉卿见那拿刀汉子看着诗心,刚要张口说话,突然一脚踹在诗心身上道:“你个小王八蛋,你不要以为老子快要死了,就来欺负老子,想吃老子身上的肉,门都没有。” 诗心突然被他这么一踹,顿时委屈的掉下眼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只听拿刀汉子在门口“嘿嘿”干笑两声道:“肖老鬼,想不到你这把老骨头这么经挨,老子可以说已把所有能用的花招都用上了,还是不能让你服气,看来老子不想点更狠的招数来对你,还真有点对不起你了。” 诗心一听这人的笑声,不由顿时觉得浑身发泠,然后接着更让她发泠的是,她忽然听那拿刀汉子朝自己骂了一声:“小王八蛋,老子看你是活着不耐烦了,敢说假话骗老子,还坐在地上干嘛?还不快滚出来,跟老子去受死?” 诗心知道上次的把戏已被他拆穿,瞬间身体便如僵硬了一般,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不由看了一眼肖玉卿,似是在向他求救。 肖玉卿却故意扭过头去,不去理会她。 拿刀汉子又是“嘿嘿”两声泠笑,似是对肖玉卿的态度感到很满意。 诗心无奈,只好慢慢站了起来,准备跟拿刀汉子走。 肖玉卿眼见诗心要走,这才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似是求上天保佑诗心不要有任何事。 诗心跟着拿刀的汉子后面,一路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有好几次,她都下定了决心,对自己说:“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丢了爹娘和爷爷的脸。” 她还在想这些的时候,已经进了那间刑室,正好碰到前两天那个吊在上面的人,正被两个蒙面的黑衣人给抬了出去,知道此人已经断了气,不由心中又是一阵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头戴面具的青衣人再次走了进来。 诗心从他的目光中,已看到了愤怒,此时她的心已止不住开始“咚咚”狂跳。 拿刀的汉子见到青衣人来了,这才低声跟他说了一句话,便又走了出去。 青衣人只是看着诗心,轻轻点了点头,二话没说,上来一拳便重重的打在了诗心的脸上。 诗心一个不妨,身体重心被打的后移,脚下一个不稳,被打爬在地,刚要站起来,身子却被那青衣人踩在脚下,再也无法动弹,只觉得全身好似要散架一般,又听那青衣人怒道:“小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骗到老子的头上来了。说,那宝贝到底在那里?” 诗心想到自己终归要死,索性咬牙抬头笑道:“哼!是你们人头猪脑,找不到位置罢了,小爷我可从没骗过你们。” 青衣人似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敢骂他,先是一愣,接着便仰天笑了几声,半天才道:“很好,不错,你竟然还有胆子骂我。实话告诉你,你可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告诉你,你不要仗着老子喜欢你那几件破东西,你就这么嚣张,现在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实话,信不信现在老子就活剥了你的皮。” 诗心知道这次他真的发怒了,这才问道:“你不说是什么宝贝,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青衣人又愣了一下道:“好啊!敢情你在是玩老子是吧,现在老子再跟你说一遍,你前些天在树林里得到的那些宝贝,到底放在了哪里?” 诗心听他提醒,这才确定他们就是想要前几天在树林里从河北四美男手里得到的那四样名器,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他怎么知道我有这些宝贝,难道…………”她此时一旦想通,不由已惊出一身汗来。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在捣鬼。”诗心刚在心里暗骂一句,却突然感到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痛,知道那青衣人又狠狠踩了自己一脚,只好忍着道:“噢,原来你们是想要那几件名器,既然如此,何不早说呢?省得费这么大的周章,实话跟你说吧,这几件名器如今就藏在城南那片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上的一个鸟窝里,树上仍然是刻着那半圆作为标记,这次如果你们找不到,不妨杀了我就是。” 青衣人“泠哼”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这次你再敢骗老子,老子不先扒光你的衣服,请你全身吃个肉夹饼,然后再把你放进盐水里好好泡个澡,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说完之后,便又重重的踹了一脚诗心的后背,这才泠笑一声走了出去。 诗心看着青衣人走了出去,顿时身子如虚脱了一般,就那样躺在地上半天不动动弹,这时先前那个拿刀大汉已进了门来,看了他一眼,便泠笑一声,撤着她的两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牢房门口,又对肖玉卿道:“肖老鬼,这小鬼老大吩咐了现在正式交给你来处理了,你可要好好伺候他哟,要是下次让老子发现这小鬼还是这般生龙活虎,那你可就要变成真正的鬼了,反正现在上面已经不再值望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了。” 肖玉卿哼了一声,泠泠的说道:“你放心,交给老子,总比在你龟儿子手里强。”他说完这才站了起来,将诗心从牢房外拖了进来,二话不说,朝着诗心的屁股便狠狠的踢了一脚,似乎觉得还不够过瘾,便又一把抓起诗心的头发,将她重重的放在了地上。 拿刀汉子见他果然不客气,再次泠笑一声,将门锁上,又转身走了。 第五十九章 罗湖仙子 诗心刚才被那汉子一路从刑室拖到牢房,早已头疼欲裂,血肉模糊,如今又被肖玉卿照着屁股踹了一脚,拉着头发,顿时心中恨死他了,想骂却又骂不出口。 肖玉卿见拿刀汉子终于走了,这才扶起诗心道:“孩子你没事吧!” 诗心见肖玉卿这时又来装好人,不由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嫌我现在还没死吧!”她说完便一甩手,挣脱他的手,不让他去扶,哪知只见肖玉卿身体直直的飞了出去,凌空重重的跌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诗心也不明白自己如今的力气竟有这么大,吃惊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顿时顾不得身上痛了,连忙上前扶起肖玉卿道:“肖爷爷,孙儿不是有意的,你怎么样了?” 肖玉卿半晌才抬起头,喘着气,朝着诗心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的惨笑道:“孩子!不碍事的,你现在只是还不懂得运气体内真气,以后慢慢琢磨就明白了。”他说完后,便继续说道:“孩子,你不要怪爷爷,如果爷爷刚才不这样做,恐怕我们爷俩都会遭到毒手,爷爷知道这条老命不久矣,只可惜的是你……唉”他说完后,不由又重重的喘了口气,直盯着诗心看,眼神里似是有着无限的遗憾一般。 诗心两次听他叹息,嘴里直说可惜,却也不知他到底可惜什么,连忙安慰道:“肖爷爷,您放心,您不会死的,您现在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东西?孙儿这就给您弄。”她说完便又要躺下来装死捉老鼠。 肖玉卿却突然摆了摆手阻止道:“孩子,不要忙活了。爷爷已经吃了四十多年的老鼠肉,再也不想吃了,也许等爷爷死后,马上就会变成那些老鼠的食物了,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啊!任何人做了错事,都会受到报应,只是有的人时候未到罢了。可惜爷爷已经老了,不能看到这帮恶人受到该有的报应了。孩子,听爷爷的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将来想办法出去,要亲眼看到这些人会遭到什么样报应,日后也好跟爷爷讲一声。到那个时候,爷爷也就瞑目了。” 诗心这才明白原来肖玉卿口中所说的可惜,竟是遗憾不能亲眼看到这帮恶人的报应,连忙安慰道:“肖爷爷,您不用难过,我相信这些恶人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理昭昭,这些人总归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肖玉卿笑道:“傻孩子,爷爷可惜的不是这些,爷爷可惜的是你为什么不是女儿身呢?唉!” 诗心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也忍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自己就是女儿身,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低头,默不作声。(.好看的小说) 肖玉卿见她突然为这件事烦恼,不由笑道:“傻孩子,爷爷老了,胡说八道,你不要介意!” 诗心听他给自己道歉,几乎要忍不住说出口来,哪知嘴巴刚刚张开,却又听到肖玉卿叹了口气道:“孩子,你知道爷爷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吗?说起来也许连你都不信,其实就连爷爷也不信。这也难怪,就连爷爷被抓进来之后,一年多后,这才慢慢想明白。唉!爷爷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哪知还是被这群恶人知道了。” 诗心心里好奇什么事这么神秘,可想想又是人家的瘾私,还是不问为妙,便又听肖玉卿继续讲道:“四十年前,爷爷家中也是家财万贯,衣食无忧。爷爷身边虽然有着数不尽的女人,可那些女人却终没一个是真心待爷爷的,她们只是贪图爷爷的美貌和钱财,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罢了,又岂会真心待爷爷呢?江湖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玉面郎君风流倜傥,潇洒英俊,每日夜夜笙歌,好不羡慕,可是却无人能知道你肖爷爷我心中的苦闷。好在那个时候,只有你爷爷知道我的心思,总是找我喝酒解闷。我俩虽然不是亲兄弟,可却比亲兄弟还亲,我从心里将他当成知已,而他也在心里将我当成他最好的兄弟。”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说道:“可是忽然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仙女,也就是从那时候,我的命运中从此便改写了。” 诗心见他突然讲起往日的事来,刚才还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又变得绿茵茵的,就好像已经死去的老鼠,突然又复活过来了一般,一双眼睛也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绿了,尤其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亮的让人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恶心,可随即,诗心却觉得这眼神就像一盏明灯,正在给自己照亮方向,坚定自己的信念,她看着这双明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不由脱口而出道:“罗湖仙子?肖爷爷,难道那些江湖传言都是真的不成?” 说完这句话,她的情绪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亢奋,因为对于这个传说,她听的太多,虽然每一次听说细节都不一样,可是在她的心中,却每听一次,便增加了一层神秘色彩,便激动一分,如今亲耳听到故事的主人公亲口讲述这个故事,虽然此时她被关在这昏暗的牢房,可是少女的心仍然按不住的开始激动起来。 肖玉卿似乎也被诗心激动的情绪调动起来,脸上有了一丝色彩,坚定的说道:“不错,就是她,罗湖仙子。江湖上的人,只要听说罗湖仙子的名字,就仿佛看到了一只只彩蝶,正翩翩起舞,是那样漂亮,那样富有诗意,让人仿佛看到了仙女下凡,可是一直以来,罗湖仙子却只是一个梦,一个传说,人们只听说她的名字,相貌,却从没人真正见过她。甚至对于她的事,便越传越神奇,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她至少有上千岁了,还有人说她是是蝴蝶精转世,可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却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女,那种美丽足却远比传说更加炫目,那种光彩足以与天上的彩虹相媲美,那种靓丽似乎比天上的月亮更耀眼。” 肖玉卿讲罗湖仙子的时候,眼光一直在看着别处,神情一直很安逸,嘴角也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似乎他早已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美好岁月,让人不敢贸然打断他的甜蜜。 诗心只是静静的听着,思想也跟着他的讲述一起,去幻想那个美丽的女子,去妒忌那种耀眼的光彩,去慢慢沉浸在肖玉卿的甜蜜中:“在哪之前,我从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女子,可自从遇到她,当我看到罗湖仙子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好像已被溶化,整个心也像已再别无所求,只想静静的看着她,守着她,愿意为她生,为她生死。”肖玉卿讲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已是那样平静,语言也是那样温柔,仿佛此时他面对的已是那个心中深爱着的罗湖仙子,而非诗心了。 第六十章 心随蝶去 诗心看着肖玉卿的神情,听着他的声音,似乎也觉得,他已不再是眼前那个既然要死去的糟老头,而是一个令无数少女心动的翩翩美少男了,此时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就连她,也差点被融化了,忍不住陷入了想像之中,她甚至开始有些妒忌起罗湖仙子了。 肖玉卿许久又接着道:“那短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却几乎是我人生中最愉快的日子。每日我们在罗湖上轻轻的荡着小舟,绿叶翻滚的荷花池中采莲,然后再一起熬制成粥,我喂她一口,她喂我一口,那种温馨,浪漫的感觉,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肖玉卿讲到此时的时候,脸上的甜蜜,使得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上不知不觉中泛起了奇异的光芒,更有了一丝红润。 诗心看到的,再也不是一个啃着老鼠肉的干瘪老头了,而是一个正躺在温柔乡里的公子哥,不知不觉中,她竟慢慢想起了独孤天,想起了自己中毒的日子,他对自己的细心和体贴,她真的好希望有朝一日能逃出牢笼,再感受一次这样的温柔。可再看看四周冰泠的墙壁,再闻闻周围那潮湿的空间,她知道,也许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再也无法躺在他的怀里享受那份温柔了,她不由有些难过,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突然也听到肖玉卿轻轻的叹了口气,瞬即看到他脸上的神采和眼中的光芒顿时消失殆尽了,她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似乎那厄运就要来临了,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肖玉卿继续说道:“可是好景不长,就在半个月后,她却突然消失了,一夜之间,罗湖上再也不见她的踪影,就好像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人存在过一样,也就是那个时候,整个罗湖到处都是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就像仙子一般,那样美丽。” 诗心听说罗湖仙子消失了,又听说出现许多蝴蝶,不由也感到有些遗憾,不由在心里寻思:“莫非她当真是仙子?变成蝴蝶飞走了不成?”可是随后又觉得不可能,便问道:“肖爷爷,您难道就没有找过她吗?” 肖玉卿苦笑一声音,仰头看着房顶,半晌才道:“肖爷爷何尝没找过呢?我将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湖畔,小桥,甚至荷叶下,我都几乎快翻遍了,可除了蝴蝶,就什么也没有了,她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便是一本书。” “书?”诗心不由脱口而出,忽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传说,连忙轻声问道:“肖爷爷,莫非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绝世武林秘笈?” 肖玉卿朝牢门的地方看了看,似是担心那些恶人会突然闯进来,半晌才谨慎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的一本书,上面记载着一种武功,简直可以说是天下武敌。[]”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便又开始慢慢变亮,似是此时已站在高高的山锋山,成了一代武林至尊,受万人景仰一般,许久却又叹了口气道:“也就是因为这么一本书,从此让肖爷爷的命运彻底改变,由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 诗心见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似是心中有一种无比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不由对他的遭遇感到难过的同时,也为他的坚强所感动,半晌又听他说道:“可是孩子,你知道吗?肖爷爷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只要能跟能到她一眼,肖爷爷这辈子无论吃再大苦也是值了。” 诗心这才明白,原来就是因为那本书,他才会被人抓到这里来,由此,她联想到自己也是因为得到的那些名器所才以被抓到这里来,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也许,有些东西本不该属于我们,可因为阴差阳错,我们偏偏又得到了,所以那些人便又想再拿回去罢了。” 肖玉卿扭头盯着诗心,半天才道:“不错!孩子,你说的对,凡事有得就有失,上天已经给我们这么多,一定会想办法再拿回去一些,只是拿的方法不同罢了。”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再次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本书对我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我却因此而受了一生的苦,坐了半辈子的牢,也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吧,有的人拼命想得到,可有的人得到了却一无用处?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诗心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刚才肖玉卿可惜自己不是女孩子的事,这才惊问道:“爷爷,您是说这本武功秘笈,只有女子可以练习,男子是万万不能练习的,对不对?” 肖玉卿也没想到诗心竟会如此聪明,半天才道:“不错。这本书上记载的一种武功秘笈叫做“化蝶神功”,若是女孩子练习,不仅会越练越漂亮,而且永远也不会老,可是男人若是练了,不仅胡子会变没,而且声音也会变细,久而久之就像一个女子一般,你说就算是练成了这种绝世武功,又有什么用呢?所以爷爷可惜的是,为什么你不是女孩子,而偏偏是男孩子呢?也许,这辈子爷爷只好带着这绝世武功入土了!唉!” 诗心见他一副很失望的样子,又想到他拼其一生,就是为了保护这种绝世秘笈不落入坏人手中,如果到最后当真从此失传的话,岂不是让他死不瞑目,她一念至此便拉起肖玉卿的手道:“不,肖爷爷,您不用失望。”她说完后,便将肖玉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肖玉卿起先还不知道诗心为什么要这样说,也不知她抓起自己的手想要做什么,只好由着她,哪知就在他的手触及诗心的胸口时,他顿时像被蛇咬了一般,快速将手抽了回来,盯着诗心看了半天才道:“孩子,你……你…..。”他似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过,半晌之后,他不由跪在地上,仰天流泪长叹一声道:“老天啊!你待我肖玉卿还是不薄的,我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诗心见他似是对她的女扮男装有些不解,这才解释道:“肖爷爷,不瞒您说,自从爹娘死后,我和爷爷便到处一边流浪一边寻找您老人家,虽然江湖上都流传说您已经死了,可爷爷却不愿意相信,他总是说您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所以我们便到处流浪。后来爷爷也死了,孙儿为了方便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平日里就化装成算命先生。后来孙儿遇到狐独大哥,也就是那个教我剑法的人,开始还以为独孤大哥就是您,哪知却弄错了。后来独孤大哥教会了孙儿那套剑法,待孙儿学成剑法之后,便急着想去验证一下剑法如何,结果一剑便杀了“快手赛江鲫”薜江,从此江湖上人便都以为孙儿是小乞丐。孙儿原本觉得很别扭,可后来经历多了,觉得这样做也挺好,至少现实中有许多像孙儿这般的小乞丐,不会引太多人注意。” 第六十一章 化蝶神功 诗心说到这里,便顿了顿,忽然抬头朝肖玉卿说道:“肖爷爷,孙儿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爷爷曾经说过,江湖险恶,孙儿不能不妨着,虽然孙儿好多次都想跟肖爷爷说明身份,可话到嘴边,却又生怕那些坏人听到,所以这才刻意隐瞒,请肖爷爷不要生气。” 肖玉卿听到此处,这才想到自从诗心来到这个牢房之后,所流露出的神情和表现无一不是女孩子的性格,他起先还以为她是怕吃苦,还曾责怪于她,可现在却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在保护自己,一想到此,他不由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唉!爷爷真是糊涂,还错怪了你,你会不会怪爷爷?” 诗心见他自责,连忙劝道:“肖爷爷,您不怪诗心就行了,千万不要自责。” 肖玉卿见她如此懂事,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孩子,趁这几天那帮恶人还不会为难你,爷爷要抓紧时间把这化碟神功教给你,这样以来,你也就多了一份逃出这牢房的胜算了。”他说完之后,竟也不听诗心的意见,突然撕开上衣来,露出瘦骨嶙峋的上身。 诗心正不知他要做什么时,又见他突然伸手朝自己的胸口插去,然后用力一扯,顿时鲜红的血从他身上流了下来。 诗心见他一双手指甲长年累月没有修剪过,长长的指尖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样将他身上划开一条条长口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肚子,慢慢向下流,一直流到那早已辨不出颜色的裤子上,将裤子也染成红色,而他却始终吭也不吭一声,只是咬牙坚持着。 想着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想哭却又不敢,只也是紧紧用牙咬着下嘴唇,将这份痛楚藏在心里。 肖玉卿划开胸膛,从身上撕下一块四方的人皮来,也顾不得许多,用衣服擦干了,这才递给诗心道:“快,孩子,照着这秘笈练习,不懂的地方问爷爷。” 诗心犹豫了一下接过秘笈,仔细一看,人皮上面不仅有字迹,而且还有图像,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来,那些人想从肖玉卿身上得到的宝贝,竟被他刻在了胸前的一块皮上,然后又逢在了胸前,久而久之,这皮竟又与身体连在了一起,所以那些人这才没发觉,如今肖玉卿为了诗心,这才将《化蝶神功》秘笈再度从身上硬生生扯下下,这岂能不让诗心感动。此时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不由自主的爬在地上给肖玉卿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嘴里说道:“肖爷爷……”可最终却不知说什么好。 肖玉卿连忙扶起她道:“傻孩子,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你若是想报爷爷的恩,你就好好用功将这神功练成了,然后想办法出去,将来找到这帮恶人,杀光他们,替爷爷报仇,爷爷此番所作也就值了。” 诗心这才点了点头道:“爷爷,您放心,诗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她说完之后,便将那肉皮铺在地上,开始照着上面的心法和图形练习起来。 肖玉卿见她如此用功,很是欣慰的说道:“孩子,肖爷爷瞧你天资聪明,又心无二念,且你此时身上有了爷爷整整八十年的内力,如果你尚是处子之身,我相信在三个时辰之内,便可将这化蝶神功练成。” 诗心听肖玉卿说自己得了他八十年的功力,不由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原来昨天肖玉卿竟将自己一生的功力全部过渡给了自己,难怪他会一夜之间变成如此,此时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有用心去练好这化蝶神功,以求将来要为他报仇雪恨,方才对得起他。 肖玉卿见她如此用功,这才点了点头道:“化蝶神功是一门内外兼修的神功,它的神奇之处就在于能够将所学的功夫融合起来,化有形于无形,这就等同于你所学的剑法一样,虽然无招,可是却比任何招式都强,这便是无招胜有招的最高境界.” 诗心一边听着肖玉卿讲解,一边照着图形练习,那图形上所画的是一个女子,穿着的衣服甚是美丽,有如仙子一样正在翩翩起舞,有时她一挥手便是一记厉害的杀着,而有时她一个回哞便又会让人感觉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正在对着情郎欢笑,却不知这欢笑的背后,却又暗藏着无限的杀机,令人防不胜防。 肖玉卿见诗心时而挥袖轻拂,时而轻弹玉指,时而抚面轻笑,时而埋手理云鬓,不由不觉间竟已看得痴了,眼神中好似突然出现了罗湖仙子在碧绿的荷叶上跳舞,那荷花上的无数彩蝶正翩翩而飞的情景,慢慢的他的眼睛开始越来越亮,就在他感觉身上的鲜血快要流完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他眼神里的亮光渐渐黯淡下去,他这才说道:“孩子,你一定要记住,化蝶神功内外兼修,内力愈练愈强,你练成之后,一定要好好利用,为武林除一大害,也要为爷爷报仇。” 恰好这个时候,诗心已将化蝶神功上最后一招练习完成,她长吐一口气,听到肖玉卿说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很是虚弱,又见他全身是血,知道他大限将至,哭着上前喊道:“肖爷爷......”如此连续喊了好几声,这才看到肖玉卿又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不由一喜,刚要说话,却听到又有脚步声传了过来,顿时不由色变。 肖玉卿张了张嘴,再次叮嘱道:“孩子,记住一定要活着出......去!”他话刚说完,突然一把抢过诗心手里的那张人皮,放在嘴里连嚼也不嚼的就吞进了肚里去了,这才拼着最后一口气推了一把诗心,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小鬼,你想跟老子抢肉吃,你做梦去吧!”他说完不由分说伸手便在自己肚子上狠力一抓,抓下一把鲜红的肉来,还没等诗心反应过来,顿时倒地身亡了,临死的时候,竟是死不瞑目。 第六十二章 化蝶而去 诗心眼见肖玉卿将那块人皮吞进肚子里去,又被他这么一推,顿时心都碎了,她知道她这辈子再也不能听到他说话了,想哭却只好忍着,恰又看到拿刀汉子正瞪眼吃惊的盯着肖心卿看,她不灵机一动,也仰天长笑道:“哈哈!这人疯了,竟然吃自己的肉,疯了!” 那汉子刚才眼见肖玉卿用力从自己身上抓下一把肉来,又放入嘴里去咀嚼,此时又听诗心这么说,不由也吓的浑身发抖,半天才颤抖着将牢门打开,慢慢走了进来,伸手在肖玉卿的鼻孔下探了探,发觉真的没有了气息,不由惊道:“他......他真的把自己身上的肉吃了?” 诗心见他吓成这样,不由“哈哈”笑道:“是啊!何止他吃了,小爷我刚才也吃了呢?人肉真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块?”她说完后,便准备上前去将肖玉卿手里的肉抢过来,恰在这时,却见那拿刀汉子一把将她拉住道:“疯了,这人都疯了。”可一想到诗心也吃过人肉,顿时叫着跑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诗心看着拿刀汉子吓跑,这才将那块肉慢慢放在肖玉卿的身上,将他的双眼合起来道:“肖爷爷,您放心,诗心在此向您发誓,无论这辈子吃多大苦,遇多大困难,都要将这些恶人杀光除尽,然后将他们的心挖出来,祭奠您的英灵。[.超多好看小说]”她说完之后,便又跪着给肖玉卿磕了几个头。恰在这时,却又听到拿刀汉子跑回来的脚步声,她连忙擦干眼泪,跑出刚才尚未锁住的牢门,故意对着那汉子咀嚼着嘴巴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拿刀汉子此时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再也不敢踏进牢门半步,最后他终于鼓起勇气,一把朝诗心的胳膊抓去。 诗心被他拉走的时候,回头看到几只老鼠从地上钻了出来,正爬在肖玉卿身上啃食,她眼见肖玉卿落得如此下场,眼泪差点又要流出,不由想起刚才肖玉卿的话来:“不了,爷爷已经吃了四十多年的老鼠肉,已经不想再吃了,也许等我死后,就会变成老鼠的午餐,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 当诗心再次走到那刑室的时候,发现青衣人正站在那里,从他冰泠的目光中,诗心可以窥探到他的内以此时是如何的和愤怒,拿刀的法汉子见到他,此时就像松开毒蛇一样松开诗心,战战兢兢的走到那青衣人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又看了一眼诗心,这才退了出去。 青衣人听完拿刀人的话,先是一愣,扫了诗心一眼,接着又泠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装疯还是真疯,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诗心看着那青衣人,忽然笑道:“哥哥,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要不,我给你跳只舞让你消消气,好不好?”她话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开始挥动袖子,真的跳起舞来。 青衣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双臂环抱着,半天不说话,也不阻止诗心跳舞,竟煞有介事的看起诗心跳起舞来。 诗心起先只是慢慢的跳着,身体还有些僵硬,四肢更不协调,慢慢的她的身体变得开始灵活,轻柔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舞者一样,姿态那样优美,虽然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是破破烂烂的衣服,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那灵活的步伐和优美的舞姿,到了最后她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了,而从头到脚也彻底变成了一只会飞会舞的蝴蝶,正随心所欲的到扇着美丽的翅膀到处安详的飞舞,眼神之中再也无一丝胆怯,慢慢的她竟胆大的走到青衣人面前,好似要伸手去抓那人的胳膊,嘴里轻笑道:“好哥哥,你陪我一起跳舞好不好?” 那青衣人见她伸手来抓,刚才还有些笑意的脸上突变泠,眉头也一下了紧皱了起来,就在诗心快要接触到他胳膊的时候,他突然一把迅速抓住诗心的胳膊,用力一扭,嘴里狠狠的说道:“臭小子,你既然这么喜欢玩,老子今日就陪你玩到底。”他说完之后,便用力将诗心朝地上一推,然后泠哼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拿刀汉子原本身体靠在牢门边的石头墙壁上,想像着里面诗心正受着什么样的特殊待遇,嘴角露出一丝得意而冷酷的坏笑,突见青衣人开门离去,连忙点头向他示意。 青衣人看也不看里面的诗心,泠声吩咐道:“给我扒光他的衣服,把你所有能用的招式都给我用上,我看她能嘴硬到何时。”他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拿刀的汉子要的正是这句话,听完吩咐,连忙点头就了,就在转身进牢房的瞬间,却看到一只灰色的大蝴蝶轻轻的挥动着翅膀,也跟着那青衣人飞了出去,他不由偏过身去,回头看了一眼那蝴蝶,皱了皱眉头骂道:“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这种鬼地方从哪飞进来的蝴蝶。” 他自认为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大的蝴蝶,一时不由忘记了青衣人的交待,多看了几眼,直到那蝴蝶在他面前慢慢消失之后,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连忙关上牢房的石门,回过头来,身子还没进屋,人就“嘿嘿”笑道:“小鬼,是该到送你上路的.......”哪知话还未说完,却发现刚才还在刑房的诗心如今突然不见了踪影,他吓的全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擦亮眼睛,仔细将刑室找了一遍,这才发现,诗心真的不见了,他这才觉得事情闹大了,连忙打开石门,跑出去向青衣人禀报。 待青衣人急匆匆赶到这里看的时候,二人将刑房几乎要翻了过来,却终是找不到诗心的影子,他们这才真的急了,再次回到关诗心的牢房,却发现只有一群老鼠正聚集在肖玉卿的身上,互相撕扯着咬他身上的肉,此时肖玉卿的胸口已被咬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的内脏来。 青衣人似乎也没见过这残忍的一面,忍不住吐了出来,连忙跑出了牢房,拿刀汉子虽然生性凶残,也止不住咽了口口水,连看也不敢再看肖玉卿一眼,扭头也跑了。 就在他们岁刚离开,一只老鼠从肖玉卿的肚子里扯出一张人皮来,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美女,正在舞动着优美的身姿,可也就是瞬间的时间,那美女就被十几只老鼠分别用力一扯,顿时粉身碎骨了,进了那些老鼠的腹中。 第六十三章 救人心切 当诗心跌跌撞撞的从一团漆黑的石洞里没命的跑到尽头,用力推开一块挡在前面的石头,抬头看到蓝天、白云的时候,她这才发现这牢房竟藏在一个山腹里,待她出了山腹,这才知道这牢房埋藏的是多么隐蔽,因为挡在她面前的是一片大海,深不见底的大海,蔚蓝的海水带着咸腥味正猛烈的拍打着身后高山上的石块。(.好看的小说) 此时她就站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这块石头因为长年累月被海水冲击,上面已变得光滑,此时石面已有小半被大海淹没,她来不及细想,知道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她花时间去想,看着面前波涛汹涌的大海,她一头栽了下去,顿时一个巨大的海浪将她卷入了海中,待第三个巨浪再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深海区域,回头看看,这才明白,原来那关了她近半月的牢房,竟埋在一座大山的最底部,直接与海连接,紧接着她又看到两个黑影,站在她刚才所站的石头上,慢慢的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安静的小镇,中午。 一家面馆。 独孤天正在埋头吃面,桌上放着的仍是那把玄铁重剑,就在这时,突然又有一把剑放在了旁边。 那是一把剑刃都卷了的长剑,剑上锈记斑斑,甚至没有剑柄,若是掉在路上,恐怕人们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可是独孤天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却忽然忘记了吃饭,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直跳。 顺着剑,他抬头望去,不由很是失望,因为面前站着的分明不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而是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壮汉。 “莫非她…….”独孤天知道这把剑对于诗心的重要,一种不详之感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那大汉似乎知道他会惊讶,也不理会,“泠哼”一声道:“阁下是不是想问这把剑的主人到哪里去了?”他说完便不客气的坐在了独孤天的对面,竟是那样有恃无恐。 独孤天没有说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他很清楚,自己点头与否都无关紧要,来人自会说的。 果然那大汉继续说道:“如果阁下想救你的朋友,最好跟我来。”他说完便站了起来,似乎早已料到独孤天会跟着他,哪知还没等他迈出脚,却突然身子一软,屁股一下子又重重的坐在凳子上,他这才惊恐的看着独孤天,连忙说道:“阁下想……想干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的朋友就在我们手里,如果今天晚上我回不去,这剑的主人就会没命的。” 独孤天知道他所说非假,不由眉头一皱,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不知为何,那大汉竟然又能活动自如了。 独孤天拿起桌上玄铁重剑,沉声说道:“走!”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不待店家找零,便大步走了出去。 那大汉刚才被他这么一吓,此时已是双腿发软,头冒泠汗,见他已经带头先行出去,连忙擦了一把泠汗,跟了出去。 独孤天跟着那大汉,不知走了多少里路,直走到天黑,来到一处悬崖边,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独孤天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发现诗心,他不由泠声问道:“人呢?” 他的声音是那样冰泠,就如同寒冰一样,向那大汉身上浇去,使得他不由又打了一个泠战。 那大汉又向前走了几步,朝一个拐弯处一指道:“人,就在那里。” 独孤天这才发现,原来刚才有一块石头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连忙上前走了一步,果然看到一个灰色的瘦小的背影被悬挂在峭壁上一晃一晃的。 这背影他太熟悉了,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很天都在想这个影子,如今却发现她竟被高高的吊在悬崖上,命悬一线,他岂能不惊? 独孤天回头看了一眼那大汉,那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狠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他终归没有这样做,眼前最重要的是救人。 他来不及多想,一跃而起,朝那悬崖处的身影扑去。 挥剑,割断绳索,救人,简直就在一瞬间完成。 可是当他准备用手指抓住悬崖上的石头时,他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原来那吊着的身影根本不是诗心,只是一个身材差不多的人,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身上至少有五处大穴被封住,当然包括手臂上的肩贞穴和脚上的足三里穴位。 既然手臂不再听使唤,他就无法使出去逍遥指法,也就无法紧抓住悬崖峭壁上的石头,他的身子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坠,悬崖下正是一片茫茫大海。 不巧的是,在那片茫茫大海上,有一叶小舟就停泊在独孤天下落的位置,船上有两个人,一头坐着一个,不等独孤天落下,便一人抓脚,一人抓胳膊将独孤天接住。 独孤天刚才在下落的时间,便已快将被封的穴位解开,那时他就可以挥出手中的玄铁重剑,重获自由,可就差那么一点点,若是悬崖在高上几公分,也许他就不会再次被船上的两人点中要穴,可有时间事情就是这么残酷。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两人不仅将独孤天身上一十八处大穴全部点住,而且还拿了一把粗粗的精钢铁链将他像捆棕子一般死死困住,任凭独孤天有天大的本事,恐也无力回天。 不仅如此,那两人还将一块黑色头罩罩在独孤天的头上,这下独孤天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感觉那船在海里飘了飘的,不知要飘到哪里去? 可尽管如此,独孤天仍然没有为自己担心,他还在寻思她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遭到了毒手? 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从来都不会为自己考虑,只为别人。 第六十四章 大难不死 诗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躺在一张床上,头顶上是一张白色的蚊帐,四周是一个简陋的房舍,房子正中有一张桌子,周围放着几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这所有的摆设加在一起说明房屋的主人是一个很俭朴的人。 此时她头痛欲裂,想了许久,也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正好奇的四处张望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去,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碗。 诗心见那年轻人大约十五六岁模样,长的眉清目秀,身穿浅蓝色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帽子,身材修长,很是精神,正欲张口问他这是哪里,那年轻人便已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笑着朝她说道:“姑娘,你醒了?” “姑娘?”诗心听他说完,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朝自己身上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竟换了一套白布衣服,而先前那件衣服却不知所踪了。 此时她的脑子早已转了不知道多少圈,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如今她再抬头看到面前这个正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望着自己笑的年轻人,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一红,伸手便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并骂道:“无耻,下流。” 若是在坐牢之前,她这一巴掌打在年轻人脸上或许并无大碍,可经过一番劫难之后,她此时身上已有玉面郎君肖玉卿数十年的功力,再加上此时她是恼羞成怒,下手时又使了全力,自然非同小可。 果然那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瞬间便多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整张脸也迅速肿了起来,片刻间便已像个馒头一般,看着很是滑稽。 那年轻人莫名其妙的挨了诗心一巴掌,不由摸着脸委屈的说道:“姑娘,你为何打在下?在下做错了什么吗?” 他此话刚说出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哄然大笑起来,还没等诗心反应过来,紧接着便从门口又跑进五六个年轻人来,大的约三十多岁,小的却也近二十多岁,个个身着蓝衣,头戴灰帽,一进门就齐齐的指着那年轻人笑道:“风师弟,我们早就跟你说过,这女孩子可千万不能乱看,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那年轻人此时脸肿的已不能再说话,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转身看到桌上碗里的粥,连忙端起双手递给诗心道:“姑娘,你得了风寒,在下已熬了姜汤,你快趁热喝了,再蒙头睡一大觉这病就好了!” 诗心怎么也想不到这年轻人被自己打了那么重一巴掌,竟丝毫不记仇,顿时有些愧疚的朝他点了点头,这才接过那碗姜汤一口气喝了下去,便将空碗递给那年轻人。 那年轻人离了很远接过诗心手里的空碗,这才又道:“姑娘请躺下休息一会便好了,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先出去了。(.好看的小说)”他说完便看了看其它表衣人,又摸着脸走了出去。 那些青衣人见他走了,便又在后面开怀大笑起来。 诗心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各位英雄,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其中有个青衣人,脸上长着一颗痣,年纪大约二十多岁,听完诗心问,连忙抱拳头抢先答道:“姑娘,这里是华山。” 诗心听后,不由一惊道:“华山?我怎么会到了华山?” 又有人接道:“可不是吗?姑娘被救回来的时候,听说是昏倒在海边,肚子里喝了一肚子水,至于为什么昏迷,我们也就不清楚了。” 诗心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自那石洞出来时,便跳进了海里,想必是因为自己不识水性,随着浪花这才被卷到华山来,最后被人救了回来,这才侥幸存活,心中一时不由很是感激那个救自己的人,连忙问道:“各位华山派英雄,请问那位救我的恩人身在何处,小女子想去跟他说声谢谢。” 她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嘻笑,半天才有一人笑道:“姑娘,你说风师弟啊,他刚才不是被你一巴掌给打出去了吗?” “啊!”诗心万没想到刚才那个挨打的年轻人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想到刚才那样错怪他,不由心中更加愧交,脸上一红,半晌才道:“这位英雄,能不能麻烦你们带我去见他,我想向他说声谢谢。” 那人刚要回话,突然见到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连忙低下头去,朝后退了两步,恭敬的喊道:“师娘。” 其它青衣人见状,也都纷纷退了开去,站在一边,半晌不敢再抬头。 诗心见这中年女子身穿黄色绸缎衣服,甚是华丽,举止神态也很是清雅,颇有大家风范,面容也甚是慈祥,与自己的娘亲颇为相似,不由鼻子一酸,一行清泪流了下来,一双美目只顾痴痴的盯着她,半天不舍得移开。 那中年女子见她突然流泪,连忙近到床边,轻声安慰道:“姑娘,是不是他们又惹你生气了,你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千万不要动气,快躺下休息。” 诗心听她说话语气温柔细心,不由越发难过了,就像听着娘亲的话一般,乖乖的躺了下去,仍是那般痴痴的看着她。 中年女子却好似早已司空见惯,任由诗心去看,待她躺好,这才又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朝那群青衣人喝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去练剑?是不是想让你师傅发火?” 那些人听后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连忙低头走了出去。 中年女子见他们离去,这才又回头笑道: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听话,倒让姑娘见笑了。” 诗心道:“前辈,您错怪他们了。” 中年女子笑道:“孩子,没事!你不知道,他们一天不挨骂,心里就不舒服。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她说完便要站起身来离去。 诗心连忙叫住她道:“前辈,晚辈想知道……”她话说到一半,脸上早已变得通红,低头朝自己身上看去。 中年女子先是一愣,接着便会了意,轻声笑道:“姑娘,请放心,你当时被清儿从后山背回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是我帮姑娘换下的衣服,这是我当姑娘时穿的衣服,不知合身不合身?” 诗心听她说完,这才松了口气道:“多谢前辈了,这衣服很合身。” 中年女子又上前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笑道:“姑娘,千万不要这样客气,你好好养病,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诗心点了点头,中年女子这才转身离去,临出门时便又交待道:“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清儿说就行了,他自会帮你办理。”她说完便推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刚才被诗心打过的年轻人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才又慢慢靠近床边,却也不敢离诗心太近,只是轻声朝诗心道:“姑娘,早饭已经来了,你请慢用。”他说完便又退了开去,远远的站在一边。 第六十五章 纯属误会 诗心自从进了那牢房,从没有吃过饭,如今看到那托盘里装着几盘菜,有青椒肉丝、贵妃鸡翅、温拌腰丝,还有一大碗米饭和一碗鸡汤,口水顿时流了下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像,一下子人床上爬了起来,坐下来朝那年轻人笑了笑,便迅速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夹了一筷子菜,大口扒了几口饭,似是仍觉得这样吃的太慢,便索性将筷子放下,也不管是否太烫,伸手便抓了一把,直朝嘴里送。 那年轻人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诗心吃饭,起先还觉得像样,直看到最后,已是惊的目瞪口呆,嘴里也止不住直咽口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又被推了开来,那群青衣人便又一哄而入。 诗心此时正左手拿着鸡翅,右手抓着鸡腿,正大口往嘴里塞,如今见到那些青衣人突然闯入,先是尴尬的愣了一下,接着便咧嘴笑笑,然后又继续大吃特吃起来,完全不理会对方。 不到片刻功夫,诗心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已将桌上的几盘菜和一碗米饭吃的干干净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碗鸡汤也端起喝了个一光二尽,直到桌上一片杯盘狼藉,她这才擦了擦手,摸了摸肚子,满意的说道:“哇,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真是过瘾,虽然有些少,可总算还可以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齐齐的咽了口口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均不说话。 过了一会,其中那个脸上有颗痣的青衣人慢慢走到桌边,用手拾起一根留在桌上的菜,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会,便自言自语道:“好吃吗?我怎么没发现?” 其它华山弟子听后,也都纷纷走过来,效仿那人,各人拾了一些剩菜放在嘴里慢慢吃了起来。 半晌过后,便又齐齐的摇头,纷纷表示不好吃,有的甚至吐了出来。 诗心见他们如此,不由瞪大眼睛吃惊的问道:“怎么你们不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最可口的饭菜吗?” 那群华山弟子听到诗心问,都齐齐的摇了摇头,连忙朝刚才送饭的那年轻人看去,均是一脸的惊奇。 那年轻人脸上又是一红,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各位师兄,可能这位姑娘饿了几天,所以才会觉得饭菜可口。”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青衣人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着年轻人的耳朵笑道:“风师弟,看来这位姑娘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啊,先是赏你一巴掌,接着便又极力称赞你做的饭菜好吃,倒真是难得啊!” 他此话一出,其它青衣人自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年轻人被他揪着耳朵,虽然不是很痛,可脸上仍是憋的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好看的小说) 诗心想到他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被人如此欺负,她岂能袖手旁观,顿时心中一怒,站了起来,上前朝那年纪稍长的青衣人胸前顺手一把推了过去,嘴里直喊道:“喂,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他可是你们的师弟啊!” 她这一推胸中自然带有一股愤愤之气,再加上手中力道不弱,无意中又用上了化蝶神功,自然非同小可。 其它青衣人见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大病初愈,自然没将她这一推当回事,各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哄哄大笑时,却见到诗心的手掌在接触到对方的胸口时,突然那青衣人不知为何身体竟直直的从门口飞了出去,直到了院外,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一惊,这才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上前去扶。 那年轻人见状,似是很是害怕,也连忙上前喊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他刚要伸手去扶,哪知对方却根本不领这个情,嘴里泠哼一声,将他的手一把甩开道:“好啊!风师弟,你可真长本事了,竟然伙同外人来打我,你给我走着瞧。” 他说完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去时,却突然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大约四十多岁,外表甚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来,不由赶紧低下头去,口里喊了声:“师傅。”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朝他问道:“清风,你没事吧。” 那叫清风的男了连忙答道:“多谢师傅关心,弟子没.....没事。”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他话语落下,便转身狠狠瞪了一眼那年轻人。 诗心刚才一气之下,摔伤了清风,又见那年轻人被打,连忙拉过他的手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不由脸上一红,连忙挣脱诗心的手,转身朝中年男子恭敬的喊了声:“师傅。” 中年男子又瞪了一眼年轻人,并没有答话,只是皱了皱眉头,这才看了一眼诗心,抱拳行礼道:“在下华山掌门段子羽,见过姑娘。” 诗心虽然从没到过华山,更没见过什么华山掌门,可却对段子羽了如指掌。 据说这段子羽武功甚高,内力也尤为深厚,就连当今称霸武林的日月神教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段子羽很少出没江湖,所以很少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江湖便传说纷纭,说他虽没一百数,至少也有八十岁了。 可如今诗心见到,哪曾想却只是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不由顿时心生好感,连忙也抱拳行礼道:“小女子诗心见过段掌门,早就听闻段掌门神功盖世,侠义冲天,是难得一见的大英雄,大豪杰,今日一见果然远胜闻名,令小女子不胜荣幸!” 她说完便行了一个礼。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这句话似乎对谁都有用处。 显然很段子羽听了诗心这一翻恭维的话,也很是受用,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虚扶起诗心道:“姑娘过奖了,段某只不过是一介武夫,懂得一点皮毛功夫,哪能称得上是什么大侠,豪杰,真是折煞段某了。” 诗心笑道:“段掌门过谦了。” 段子羽又笑了笑,这才朝那年轻人问道:“清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言语之中虽然平和,可却始终透着一股令人不敢冒犯的威严。 诗心听段子羽这么一喊,这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原来是叫风清扬,不由再次朝他微一点头,感激的笑了笑。 风清扬再次看到诗心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低下头去,朝段子羽跪下道:“师傅,这件事都怪弟子,不管大师哥的事,师傅要罚就罚弟子一人吧!”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刚才被摔倒在地的大师兄万清风。 第六十六章 欺人太甚 清风听风清扬这么一说,也连忙跪下道:“师傅,这件事都是误会,是我跟诗姑娘开的玩笑,不管小师弟的事。” 段子羽刚要说话,诗心连忙接道:“那自然是你的不对了,你们都是师兄弟,本就应该相亲相爱,为什么你却偏偏要欺负他呢?” 她此言一出,众弟子脸上纷纷色变。 段子羽稍一皱眉,低头朝清风严肃的说道:“清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见师傅责怪大师兄,连忙说道:“师傅,不管大师兄的事,几位师兄只是跟徒儿闹着玩的,您千万不要生气。” 诗心见风清扬到了这时候还在袒护清风,不由生气的指着他道:“喂,你当真是个呆子不成?明明是他先揪着你的耳朵不放的,怎么不管他的事呢?” 风清扬见状,连忙用手在后面悄悄给她打招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哪知诗心却故意装作没看见一样。 清风见诗心到了此时还在火上浇油,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见师傅正盯着自己看,连忙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出声。 段子羽此时心中已然有数,低头朝风清扬看去,轻声问道:“清扬,你说事情是不是如诗心姑娘所说?” 风清扬半晌才低声说道:“师傅,这……”说到一半,却被段子羽阻止道:“简直不成体统!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到思过崖上面壁思过半个月。” 他此言一出,便欲转身离去。 诗心见段子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刚要为风清扬抱不平,便被风清扬轻轻扯了扯衣服,这才作罢,连忙一把拉起他道:“真不公平,明明你没有错,凭什么也要受罚?” 风清扬刚要说话,却见清风站了起来,朝他狠狠瞪了一眼,便带着众师弟离开了。 风清扬看了一眼诗心,嘴张了张,欲言又止,再也不敢多逗留,连忙也跟了上去。 诗心见风清扬也走了,生怕他再受欺负,连忙跟了上去,哪知走到崖下,却被门口两个站着的人拦住,说思过崖是华山重地,外人不得入内,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折了回去,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生闷气。 到了晚上,便换了一名华山弟子送来了饭菜,诗心见他是与清风一起欺负风清扬的青衣人,便也没道谢,看着饭菜,却也吃不进了。 如此过了几天,诗心只是足不出户,那中年女子也是偶尔过来看看她,只坐了片刻却又离去,而段子羽却终是终没再露面。 诗心有好几次都想问问那中年女子风清扬怎么样了,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她知道就算是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果然又过了几天,风清扬便又开始为诗心送饭了,只是再也不敢跟她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生怕再被师傅责罚一般。 诗心有好几次都想给他道歉,可见他始终离自己这么远,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时间一久,自觉留在华山也没什么意思,便心下寻思等再见到那中年女子便向她请辞。 哪知中年女子竟一连三四天不露出,更让诗心感到难过的是,清风自从思过崖下来之后,经常带着一群师弟闯进屋里,对她泠言热讽,让她很是难过,越发坚定了要离开华山的打算。 好在又过了几天,这一日早晨,中年女子终于又来看诗心了。 诗心先是向她道了谢,接着便提出身上伤势已好,想要下山去的想法。 中年女子见诗心要走,只是挽留了几句,终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提出晚上大家一起吃顿饭,算作给她送行。 晚饭做的很丰盛,段子羽及中年女子,还有华山几十个弟子,几乎能来的都来了,大家相互之间很是客气,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闷头吃饭。 风清扬坐在最下首,离诗心也最远,一直都是低头吃饭,丝毫不敢抬头多看诗心一眼,有好几次诗心有意朝他笑,他都连忙低头避开。 吃完了饭,诗心便回到了客房,虽然期间风清扬也送来一些水果,可二人终归连话也没有说,便又退了出去,弄得诗心也没心思吃,便早早的上床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诗心便去向段子羽及中年女子道别,哪知却没碰到段子羽,她只好跟中年女子客气了几句,又道了谢,这才朝山走去。 哪知刚出门,却见风清扬追了上来,诗心心中一阵高兴,一问之下,这才知道是中年女子怕她再出什么意外,所以让风清扬特意来护送她下山。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彼此好半天都不说话,到了山脚下,诗心才终于鼓起勇气朝风清扬说道:“风大哥,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上次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不知你的脸现在还疼不疼?” 风清扬听她提及上次的事,连忙又下意识摸了一下双脸,瞬间脸上又是一片通红,半晌才道:“多谢诗姑娘关心,现在已经好多了,你一路也多保重。” 诗心再次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舍,半晌才道:“嗯,风大哥你也多保重。” 她说完这才准备离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只见清风带着七八个小师弟不知从哪里跑了出去,伸手拉着诗心,恶狠狠的说道:“臭丫头,害得老子在思过崖吃了多么多天苦头,今天就这样走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风清扬见大师哥从中作梗,连忙挡在诗心面前道:“大师哥,此事不管诗姑娘的事,是师娘让我送她下山的,你若要是有气就朝我身上出便是了,不必为难诗姑娘!再说,若是让师傅知道了,恐怕……….” “臭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师傅来压我?”清风见风清扬拦在自己面前,不由恶狠狠的说道,说完之后,便又顿了顿时道:“风师弟,你实话跟大师哥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这臭丫头,如果真是这样,大师哥可以不念旧仇,厚着脸皮替你去跟师娘求个情,让她留在华山,遂了你这个心愿如何?” 他说完后,不由“嘿嘿”笑了几声,双眼也不停的往诗心身上瞄,显然此时已是满脑子的歪心思。 其它几个华山弟子见状也都纷纷哄笑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公然嘲笑风清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媳妇想疯了。 风清扬只是双脸憋的通红,牙关紧咬,拳头紧攥,却也不敢出手反抗。 第六十七章 抱打不平 诗心见清风他们如此无聊,不由上前朝清风怒骂道:“姓万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在山上的时候,本姑娘为了给你留点情面,这才屡屡相让,你不要不知好歹。” 万清风见她发火,不由“泠哼”一声道:“怎么,我不就是骂了小师弟两句,又没动手打他嘛!诗姑娘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心疼了呢?看你年纪轻轻,倒想不到你竟是个水性扬花的货色,要不是在山上有师娘护着,老子早就扒光你的衣服了,看你还敢神气不。”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啪”一巴掌,脸上便被重重的挨了一耳光。 众人一惊,这才发现打人的竟是风清扬,不由均是一惊。 万清风见平时最懦弱,最胆小的小师弟风清扬竟敢动手打自己,又见这么从师弟看着,顿时面子上过不去,抬腿就是一脚,直朝风清扬胸口踢去。 风清扬一个不防,被直直的踢出五六米远,顿时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也顾不得许多,随手一拭,便又倔强的站了起来,指着万清风道:“男子汉大丈夫,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万清风见他竟然还敢还嘴,不由怒道:“就凭你小子也想教训我?风清扬,我看你是三天不打,想上房子揭瓦啊!”他说完之后,便双手一挥,挥使其它师弟上前去教训风清扬。 其它华山弟子似是觉得有些不妥当,一时都站着不动。[] 万清风一见更加恼怒道:“好,现在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你们是不是想反了?” 这时其中一个弟子劝道:“大师哥,算了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恐怕大家又要受罚了。” 他话音刚落,脸上便被万清风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直至从嘴里掉出一颗牙齿来,他连忙捂着脸,张了张嘴,半晌不敢再说什么。 其它几名华山弟子见状,生怕再挨打,不由都纷纷上前将风清扬围了起来。 风清扬此时不知为何,却也不怕,仍然挺着个脑袋,泠眼看着那些围着他的师兄们。 诗心眼见风清扬要吃亏,想到他终是为了自己才被打,不由上前护着他道:“站住,有种你们冲我来好了,欺负自己的师弟算什么能耐?” 她说完便又顿了顿,泠眼扫了一些那群人,说道:“本姑娘早就听说你们华山剑法天下无双,今日正好领教。” 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想到自己手上此时并没带剑,再看风清扬,也是两手空空,情急之下只好从地下拾起一根木棍拿在手里。 万清风见诗心竟敢公然挑衅自己,不由越发恼怒了,“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指着诗心道:“臭丫头,既然知道华山剑法的厉害,今日我就成全你,让你尝尝华山剑法刺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滋味!”他说到这里,似是想逞一次威风,便朝那群围着风清扬的师弟吼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我退下去,今日就让大师哥我好好调教调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骚娘们。(.好看的小说)” 他此言一出,其它华山弟子正中下怀,便都纷纷退后,扩大了圈子,将三人都一起围了起来。 风清扬在华山待了多年,深知万清风下手很是毒辣,生怕诗心吃亏,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道:“大师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 诗心一把拉过他,感激的说道:“风大哥,没关系,就让我会会他,看看到底有多少斤两,免得他整日里丈着自己是大师兄,天天耀武扬威,指东喝西。” 她此言一出,万清风嘴里又是一声泠笑道:“哼!臭丫头,既然你想找死,老子我今天就成全你了。” 他话音一落,手中一招华山剑法“有凤来仪”便使了出来。 诗心见他长剑攻来,连忙挥起手中木棍去挡,哪知那木棍也太不结实,一碰到万清风手中的长剑,便被立斩成两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万清风的第二剑便又刺了过来,竟然直挑她的胸部,当真阴险下流。 诗心一招吃亏,又见长剑袭来,连忙后退,想起在牢房中,肖玉卿教她用稻草作剑,顿时醒悟,再也不敢大意,连忙将体内真气顺着手臂上的少商穴源源不断注入到木棍上,那木棍顿时变得有如精钢一般。 也几乎是瞬间,她手下一招“破剑式”已在不知不觉中使了出来,剑尖正好直指万清风的下胁。 万清风万没想到诗心一眼便看中了自己身上的破绽之处,连忙手腕反转,改直刺为斜刺,那知剑尖离诗心几公分的时候,却又发现诗心手中的木棍正好又朝自己的肩膀处袭来,眼看自己如果再不及时抽回长剑,肩膀就会受伤,顿时不由大惊,连忙再次变招,这才错过,却又无法伤到诗心。 如此连续变了近十招,万清风手中长剑均被诗心轻而易举破解,就好似诗心的长根早已知道他的长剑要攻向哪里,然后等着自己主动上前挨打一般,一时间他不由急的是满头大汗,却又无可奈何。 诗心心中感恩华山收留了自己这么久,心中本就有意相让,如今连接了万清风近十招剑招,便已对华山剑法的路数了然于心,她自从学了独孤九剑之后,武功早已非泛泛之辈,这些原本没有多少破绽的剑招,在她的眼中却变得漏洞百出,所以她只要一见万清风的剑指到哪里,手中长棍就跟着指向他的破绽之处,以此逼迫万清风撤招。 风清扬起先还很担心诗心吃亏,哪知看了一会,却见诗心已占了上风,这才不再作声,这些年他尽受万清风的欺负,总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眼见诗心替他出气,他心中也好似也解了气一般。 其它华山弟子先见到万清风占了上风,不由很是得意,哪知再看下去,却觉得情况不妙,眼见他再过数招就要落败,一时之间,不由很是着急。 此时场上正在搏斗的万清风又岂能不知自己的眼前的处境,如今见见自己处处落于下风,眼见就要吃亏,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口中大声喊道:“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是不是想让这小骚娘位杀了我,你们才开心?” 众人见状,这才又仗着人多,纷纷举剑朝诗心身上刺去。 风清扬眼见几位师兄一起围攻起了诗心,不由急着喝道:“各位师兄,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诗姑娘。” 万清风此时边打边听着风清扬的喊话,心中更加恼怒了,骂道:“风清扬,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看来你在华山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尽学会胳膊肘子往外拐了,你的意思是怕这骚娘们伤到,就不怕我们被伤到了,是吗?”他说完后,不由又“泠哼”一声,手中长剑频频向诗心攻去。 清风扬见他又误会了,不由在一边急道:“大师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诗姑娘伤到,到时不好跟师娘交待。”他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又说错了话,不由又急道:“唉!总之,你们先停下来,不要打了,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第六十八章 舍命相救 诗心见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还心存幻想,不由暗笑他心地太过单纯,刚要说话,却见迎面又有长剑刺来,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手上使出五层功力,一招“破箭式”顺势挥了出去。 万清风等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觉拿剑的手一个吃痛,手中长剑再也拿握不住,只听“叮当”几声均掉在地上,各人心中不由一惊,连忙朝手臂看去,竟发现腕一处鲜红的直印,手臂已麻木不堪,再也不能动弹,显然是刚才被诗心手中的木棍击中所致。 华山弟子想到自己一群人,持利刃围攻一个拿着木棍的小丫头,却被迫丢了兵器,不由均很是没面子,个个脸上一片通红。 诗心也没想到这一招竟如此厉害,如今看到万清风等人如此窘样,想到终算替风清扬出了口恶气,不由很是得意,朝万清风“泠哼”一声道:“江湖传说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原来也不过如此。” 万清风等人此时手臂不能动弹,早已愧的脸上燥红,如今又听到诗心如此嘲笑华山剑法,更是气的浑身颤抖,却又无能为力,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小师弟风清扬,心中不由对他更加憎恨了。 “哼!好狂的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泠笑从树林中传了过来,紧接着诗心便见到段子羽手拿长剑从山上走了下来道:“姑娘好俊的剑法,既然华山剑法在姑娘手中如此不堪,那就让段某来领教一下姑娘的高招。” 诗心刚才见到段子羽出来,原本希望他能主持公道,却不想他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先是一愣,接着便也抱拳道:“段掌门,晚辈岂敢在您面前放肆,早就听闻段前辈剑法绝伦,乃华山一绝,而当今天下剑法又首推华山,武林中不知有多少后生小辈,都想得到前辈的指点而不可求,今日若是段掌门肯赐教,晚辈自当感激不尽,只是还请段掌门手下留情。” 段子羽原来只是随口一说,本想让诗心知难而退,自己也好在众弟子面前为华山讨回个颜面,哪知却听诗心竟敢向自己直言挑战,不时不由很是下不来台,不由脸色突变,暗了下来,半晌才道:“好!好!年轻人有姑娘这种勇气,也算难得。既然姑娘如此看得起段某,那我就只好献丑了,只是却不知姑娘用何兵器,还请姑娘明示。”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惊到了师傅,他自五岁上了华山,跟随师傅多年,知道他手中的剑可不是闹着玩的,生怕诗心吃亏,连忙上前劝道:“师傅,万万不可,您乃一派宗师,在江湖上身份何等尊贵,岂能跟一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人嘲笑,师傅就算是赢了,江湖人也只会说您是以大欺小,这岂不种了这丫头的计谋,给了她扬名的机会?还请师傅能三思!” 他边说边给诗心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哪知诗心却偏又生的固执,听了风清扬的话,心中更是生气,越发的倔强了,不由心下寻思道:“风清扬说的不错,眼下我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试剑,眼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段子羽也是一个绝好的对手,若是我今日能用独孤大哥教给我的剑法跟段子羽打个平手或是胜了,何愁再怕那害死我爹娘的恶人?若是我不幸被杀,哪也只能说明技不如人,就算是活着,也不能为爹娘报仇,这与死又有何分别呢?” 她一念至此,便假装对风清扬的手势没看到,这才抱棍说道:“段掌门若肯赐教,晚辈自当感激不尽,只在晚辈此时身上并无带什么兵器,不知可否借贵弟子的宝剑一用?” 段子羽见诗心如此不识抬举,非要逼着自己跟她动手,不由泠哼一声,朝万清风使了一个眼色。 万清风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诗心,这才从拾起地上自己刚才掉下的长剑,掉转剑头,将剑仍给了诗心。 诗心剑着剑势,顺手一抄,即接到手,又看了看手中的木棍,也不扔掉,只是反手插在腰间,这手抱拳朝万清风道:“多谢赐剑。” 万清风也不理会,嘴里“泠哼”一声,再次退了下去。 段子羽被逼上梁山,只好抱拳说道:“姑娘,请!”他话音落下,却并不拔出手中长剑,似是根本没有把诗心放在眼里一般。 这时风清扬见他二人果真要比试剑法,连忙跪下拉住段子羽的裤脚道:“师傅,诗姑娘刚才只是一时好胜,根本无心跟您老人家比剑,您就放过她,让她下山去吧!” 段子羽却瞧也不瞧他,泠声说道:“清扬,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方才难道没有听她是如何说的?为师说过的话,何时更改过?你们技不如人,遭人羞辱,那是咎由自取,可是华山派只要有师傅当掌门一天,便容不得别人羞辱我华山剑法。” 风清扬知道师傅性格孤傲,很是清高自负,于是不好再劝,站了起来,走到诗心旁边道:“诗姑娘,你快给师傅道个歉,就说刚才只是无心之言,师傅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一定不会计较,自然会放你下山去的。” 诗心知道风清扬怕自己吃亏,心中不由很是感激,想到他为了自己吃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时也很是为难,可此时她好不容易找到这样好的机会,又岂能白白错过呢?在心里犹豫了半天,她想起爹娘的惨死,爷爷的遗言,顿时下定绝心,玉牙轻轻一咬道:“风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用担心,今日我能得到段掌门的指点,自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我意已决,请你不用再劝了。” 风清扬见她也同样那么固执,寻思女孩子家脸皮甚薄,说过的话不好反悔,如今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知道诗心定然不是师傅的对手,但为了她的安全,他便再也顾不得许多,拉起诗心的手便朝山下奔去。 第六十九章 以死自清 诗心见风清扬突然拉着自己的手,不由脸上一红,心中小鹿乱跳,可是此时她既然已经决定要跟段子羽比剑,又岂会如果轻易离去,所以一时便想挣脱风清扬的手。 风清扬却以为她故意只是想做个样子,于是手中便又暗暗使上了劲。 二人在拉扯间,忽然从诗心身上掉下一块东西来。 众人一见,脸色不由顿时大变。 风清扬扭头看了一眼那东西,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刚要弯腰去拾,却被大师哥万清风一个快步先行抢了过去,双手递给了段子羽。 其它弟子则连忙拾起地上刚才掉落的长剑,纷纷围住了诗心。 诗心见从自己身上所掉的东西正是日月教的生死令牌,心里很清楚它对自己的重要性,知道要是丢了,到时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仇人,就更别提为爹娘报那血海深仇,于是便一步上前朝段子羽抱拳说道:“段掌门,请您将东西还我,晚辈当不胜感激。” 段子羽见诗心索要令牌,一时并不理会,只是将令牌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研究了半天,这才盯着风清扬泠声骂道:“好!很好!清儿,想不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公然跟魔教妖人来往,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华山派被魔教灭派的奇耻大辱了吗?” 风清扬听到师傅责骂,知道他误会,不由看了一眼诗心,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声解释道:“师傅,弟子真的不知诗姑娘她是魔教的人,如果要是知道,弟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救上山的,弟子恳请师傅明鉴。” 他话音刚落,这边万清风连忙接着道:“风师弟,我看你就不要再装了吧!你若是不知道她是魔教中人,那在场的又有谁知道呢?莫非是师傅和我们不成?” 他质问了一句,顿了顿,看了一眼师傅,见他并无生气,这才又接着道:“你别忘了,这人可是你救回来,无缘无故的你弄出一个魔教妖女回来,我看事情定然不简单。说白了,你这分明就是暗中勾结魔教,想要对我华山派不利,如今人脏俱在,岂容你再否认?” 诗心见段子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又听万清风不顾师兄弟之间,如此恶意诬陷风清扬,心中的怒气不由更盛,上前一把提起风清扬道:“风大哥,你不要求他们,就算是你我早就认识了,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莫说我还不是魔教妖女,就算是了,他们今日又能乃我若何?大不了,你不要在这个破地方呆了,也不要受他们的冤枉气了,索性跟我一起投靠日月教好了,他们可不像眼前这群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人一般,更不会欺负你的。” 风清扬此时正苦于无法解释,如今听到诗心如此说,不由心中暗暗叫苦,刚要说话,却听段子羽道:“好!很好!清儿,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为师也管不了你了,你既然这么讨厌华山,那为师今日就成全你,放你下山,让你去投靠魔教好了。(.)” 风清扬一把推开诗心,给段子羽磕头道:“师傅,弟子不敢,弟子自五岁便容您收留在华山直到如今,华山就是弟子的家,您和师娘就是弟子的再生父母,求您千万不要赶弟子下山啊!” 万清风却也在一边求情道:“不错,师傅,您千万不能赶风师弟下山的。” 风清扬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平时最看不起他的大师兄竟会为他求情,他不由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师兄。” 段子羽“哦”了一声,看着万清风道:“怎么?清风,你也觉得为师不该赶这孽徒下山吗?你难道也忘记了为师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吗?你真是太令为师失望了。” 万清风听后,连忙跪下道:“师傅明鉴,弟子是说不要赶风师弟下山,只是建议师傅不要让他活着离开华山,像他这种欺师灭祖的人,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他此言一出,其它华山弟子不由脸色一阵苍白,纷纷低下头去。 风清扬起初还以为万清风是在帮着自己求情,心中充满了感激,如今却没料到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大师哥,竟心狠到如此地步,到了这个时候不但不帮自己,而且还落井下石,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此时他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看着万清风,半天才道:“大师哥,你.......”话说到一半,却终是再无法说出口,一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 万清风泠声说道:“风清扬,谁是你大师哥,我可没有你种勾结魔教妖女,欺师灭祖的师弟,你简直就是我们师兄弟的耻辱,更是我们华山派的耻辱。” 诗心听万清风说话越来越刻薄,越来越不顾师兄弟情谊,不由怒道:“姓万的,枉你自称大师兄,竟然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想要致自己的师弟于死地,你心肠可真够歹毒。” 这边段子羽听后,不由泠声喝道:“诗姑娘,我华山派的事,还论不到外人来插手。” 诗心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于是便抱拳说道:“好,既然如此,晚辈就斗胆向前辈讨教了,只是在请教之前,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段掌门能够答应。” 段子羽眉头微微一皱道:“姑娘,虽然你身为魔教中人,与我华山派势不两立,可是如今你仍然是我华山派的客人,大丈夫恩怨分明,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了,你尽管直说,只要段某能做得到的,一定尽力!” 诗心见他此时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有言在先,一会比剑,若是晚辈能侥幸赢得段掌门一招半式,全请您收回成命,不要将风大哥赶出华山,更不要害他性命,如何?” 风清扬原本以为她要求师傅放自己下山,如今听她说完,不由抬头吃惊的看着诗心,半天说不出话来。 段子羽刚要说话,一边的万清风突然插话提醒道:“师傅,千万不要中了这臭丫头的诡计,有可能风清扬现在跟她已经是一伙的了,如果日后再让他留在华山,这样对华山的将来会不堪设想啊!” 段子羽听后,不由扭头看了一眼万清风,又低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半天不做回答,似是在思考什么,显然此时他也被万清风适才的一番话有了顾虑,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 风清扬见大师哥果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顿时明白此时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了,他心念一动,拾起地上一把长剑,便朝段子羽道:“师傅,弟子自幼便追随您学艺,如果连您也不相信弟子,弟子今日唯有一死,以明心志。” 诗心听他竟然要以死明志,不由惊道:“风大哥,你何必再如此执迷不悟,固执己见,这些人没有一个对你是真心的,他们只是把你当猴耍,根本不关心你的生死,你又何必为他们而白白葬送性命呢?” 风清扬抬头说道:“诗姑娘,求求你快走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他老人家的。”他说完便看了一眼段子羽,见他竟不阻止自己,一时有些心灰意泠,却也无奈,只好举起手中长剑,直朝自己胸膛插去。 万清风眼见风清扬就要命丧当场,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泠笑。 诗心看到风清扬真的挥剑自尽,一时惊的面色苍白,想要去阻止时却已晚了,顿时只见那长剑深深的刺入风清扬的胸口,鲜血喷了一地。 第七十章 暗里抽刀 段子羽似乎也没料到风清扬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的会这么做,脸上显出一阵惋惜,微微闭上双眼,半晌不再言语,其它华山弟子见小师弟遭此厄运,不由纷纷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就在这时,风清扬的师娘那中年女子突然从山下跑了下来,见到风清扬躺在血泊中,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连忙伏下身去一把抱住他道:“扬儿,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做呢?” 风清扬从嘴角里吐出一口血,慢慢睁开眼睛道:“师傅,师娘,弟子真的没有勾结魔教,更不敢欺师灭祖,求师傅不要赶弟子下山,不要.......不要.......”他一句话未说完,突然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中年女子见他昏厥过去,连忙大叫几声,不见回答,这才抬头朝段子羽道:“师哥,你当真这样狠心,要眼睁睁的看着扬儿他死吗?” 段子羽刚要说话,万清风接着道:“师娘,师弟他勾结魔教妖女,企图对华山不利,师傅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归根到时师弟他也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中年女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却胜似亲兄弟,十几年来,一起习武,生活,如今却不想你竟如此心狠,平日见你欺负他,我也就没说什么话,却没到今天你做这大师哥的竟要致他于死地。万清风,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万清风被师娘这么一通责骂,张了张嘴终不敢再说话。 段子羽却终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别处,不做理会。 诗心此时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向下流,一边替风清扬止血,不边哭喊着他的名字。 中年女子探了探风清扬的鼻隙,发觉风清扬尚还有一丝气息,知道急时救治,还不为晚,这才抬头朝段子羽道:“师哥,我今天把话挑明了,今日若是扬儿有个什么三长两段,我也不活了,你看着办吧!” 段子羽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立即转变,笑道:“婉儿,你看你都几十岁了,何必说这些气活,扬儿也是孩子气,我只过说的一时气活,他去非要寻死觅活,你放心,我这就来看看。” 他边说边慢慢蹲了下去,查了查风清扬的脉搏,这才盘腿坐了下来,双掌抵着风清扬的后背,开始为他运气疗伤。 万清风见师傅的态度瞬间因为师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由急道:“师傅,您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啊!您难道忘记了当年魔教十魔头是如何对付我们华山派的吗?您难道忘记华山派先人的累累白骨吗?如今风师弟勾结魔教妖人,本应死不足惜,您又何必为了这种人而白白消耗自己的真气呢?” 中年女子见万清风仍然不肯死心,不由怒道:“住口!到现在你在火上浇油?这些年你以为你对清儿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性子急躁一些,好胜心强,所以平时你欺负清扬,不好好教他剑法,我都没吭声。如今,却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竟然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你到底意欲何为?是不是也想把我和你师傅一起气死,你来当这华山掌门不成?” 她此言一出,万清风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师娘,弟子如何敢有此想法,是弟子一时鬼迷心窍,请师傅师娘原谅弟子的无知。” 他说完便一个劲的开始给中年女子磕头。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风清扬,不由泠笑一声道:“无知?我看你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你平日的指示,你的这些师弟们敢那样对清扬?若不是你今日为了报一已私仇,从中挑拨,他们又如何会不问青红皂白,追杀诗姑娘。我倒觉得如果不是你,华山派的弟子之间也不会如此泠漠,清扬也不会被逼成这样,以死明志。” 她愤愤不平的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气色有些好转,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这华山还是太小了,你如今翅膀已经长硬了,华山已容不下你这条大鱼了,你可以走了。” 其它华山弟子似是从没见过师姐生过这么大的气,不由都纷纷跪下替大师哥万清风求请。 万清风原本是想出一口恶气,如今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眼见要被师娘赶出师门,不由脸上变得煞白,连忙朝正在为风清扬运功疗伤的段子羽求请道:“师傅,求求您,千万不要让师娘赶弟子出师门。从今以后,弟子再也不敢了,就算是做牛做马,也难报师傅师娘的大恩啊!”他说完便跪着朝段子羽走去,伸着手要去拉段子羽的衣服求请。 中年女子眼见万清风的手就要触及到段子羽的身体,不由大惊,连忙一挥手,顿时强大的内力,一下子将万清风抛了开去,接着她又“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指着万清风道:“你好大的胆子,明知你师傅正在替清扬运功疗伤,不能打搅,你却偏要去碰他,你到底存的是何居心?你是不是想害得他岔了真气,以致走火入魔不成?” 诗心刚才眼见万清风朝段子羽爬去,也觉得有些不妥,可却也不知哪里不妥,如今听到中年女子说,又想起在牢狱的时候,肖玉卿为自己传功时,也曾叮嘱过自己不要分心,这才知道其中要害,顿时不由恍然大悟,心中也暗自惊叹万清风的心机当真深不可测。 万清风此时被师娘用剑指着,吓得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师娘,弟子错了,弟子刚才听到您要赶弟子下山,一时心急,就忘了练武之大忌,弟子可以向天起誓,绝对不是有心要害师傅的,请师娘明鉴。” 中年女子泠笑一声道:“好一个一时心急,你自三岁入了华山门下,便开始修炼我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你师傅叮嘱你何止千万次,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也会忘记?我看你分明是别有用心,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师傅此时哪还有命在?今日我若不杀了你,为华山派除一祸害,日后若是让你的奸计得逞,又将如何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你受死吧!” 她一言说完,便迅速挥剑朝万清风胸口刺去。 众师山弟子不由大惊,纷纷开口为大师哥求情。 就连诗心也想不到这中年女了看起来优雅、柔弱,做起事来竟如此决断,明理,堪称一代女侠,不由内心一时很是敬佩。 万清风一招失算,眼看就要被杀,不由吓的闭上眼去,暗中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来,握在手中。 说来也巧,诗心正好无意中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生怕那中年女子吃亏,刚要开口提醒,却听段子羽大喝一声道:“住手!” 中年女子听到段子羽阻止,手中急刺出去的剑顿时硬生生的在万清风胸口的二尺处停了下来,不由回头朝段子羽问道:“师哥,清风他........” 段子羽慢慢站了起来道:“师妹,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不要管了,还是好好照顾扬儿吧,他虽然小命救回来了,可是身体却很虚弱,大意不得。” 他说完便转身朝万清风走去。 诗心眼见段子羽朝万清风走去,顾不得去看风清扬,只是盯着万清风手里的那把匕首,寻思若是他果真敢出手,自己定要阻止,哪知待段子羽走到他面前时,他竟又将手里的匕首塞回了衣服里,双手伏在地上朝段子羽哭道:“师傅,请你原谅弟子一时糊涂,弟子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 诗心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万清风,他的心机和智谋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及的。 一时间,她想到日后风清扬还要跟着他一起生活,不由全身都起了泠汗,这才转身朝风清扬看去,见他已睁开双眼,连忙走过去问道:“风大哥,你怎么样了?” 风清扬看了她一眼,只是小声说道:“诗姑娘,求求你快些离开华山,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诗心见他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自己担心,不由心中一阵感动,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却听中年女子道:“姑娘,如果你真的为扬儿好,还是快些下山去,不要再为难他了。” 诗心愣了一下,知道她所说不错,自己在这里不但不能帮住他,反而还会令他添乱,这才点了点头道:“劳烦前辈帮忙照顾风大哥,诗心此生定不忘大恩。”她说完不待中年女子说完,便又小声朝风清扬安慰道:“风大哥,你好好病养伤。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风清扬这才朝她点了点头,便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诗心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想到令牌还在段子羽手里,想要却又怕再给风清扬添麻烦,只好忍了,寻思日后再找机会取回便是,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段子羽,却不巧看到他正一脚踢在万清风的胸前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滚到思过崖上面壁三个月,如果中途胆敢私自下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万清风见段子羽总算不赶自己下山了,连忙磕头道谢道:“多谢师傅不赶弟子下山,弟子定当在思过崖上好好思过,半步也不离开。”他说完之后,这才连滚带爬的朝思过崖跑去,竟似连头也不敢回。 诗心见他离去,忽又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很是替风清扬和中年女子担心,这才又转身蹲了下去,朝风清扬叮嘱道:“风大哥,你今后在山上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风清扬见她嘴上在跟自己说话,可双眼却又盯着师娘看,一时不由很是纳闷,只好点了点头。 中年女子也见诗心虽然在跟风清扬说话,可双眼却始终盯着自己看,想了一下,顿时会意,感激的点了点头。 诗心这才站了起来,转身走到段子羽站在面前,抱剑说道:“段掌门,晚辈多谢这段时日来贵派的悉心照料及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再来报恩,今日就此告辞。请!” 段子羽知道她是在暗示日后会再来取回令牌,不由泠哼一声,也抱拳说道:“姑娘严重了,段某在华山随时恭候姑娘大驾!请!” 诗心这才将手中长剑掉转剑尖,还与段子羽。 段子羽却也不接,这时自有弟子跑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接住。 段子羽见那弟子一只臂膀仍然无法动弹,这才一伸手,抓住那弟子的胳膊,一拉一扯,顿时只听“咔嚓”几声骨骼脆响的声音。 那弟子一时痛浑身直冒泠汗,却也不敢叫出声,片刻之后,动了一下手胳膊,发现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连忙跪下道谢。 诗心见段子羽果然不同凡响,心中暗自称赞,回头看了一眼风清扬与那中年女子,这才转身朝山下走去。 紧接着身后传来几声“咔嚓”的声音,显然是段子羽在为他们接骨。 第七十一章 望梅止渴 空旷的山洞,从洞顶滴下的水珠,正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超多好看小说] 四周静的可怕,偶尔有两只蝙蝠不知从哪里展翅飞翔,“扑通、扑通”拍翅的声音,再加上偶尔两声尖叫,使得四周更加恐怖阴森了。 孤独天张开干涸的嘴唇,无力可却有神的双眼盯着正前方缓缓落下的水珠,他不由又咽了次口水,可是此时嗓子早已干涸,并连唾沫也几乎没有了。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了,看着自己所急需的东西就在面前五尺处,却不能享用,那种感觉比望梅止渴更残忍千万倍。 他使出很大的力气,想让干涸的嘴唇努力向前好能接着那滴水珠,可无论他再努力,却发现身体始终无法上前移动半寸,因为在他的身上,有几条粗粗的精钢铁链,此时正将他的身材紧紧的固定在一块石头上。 他不知道,是谁将他捆在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捆了多少天,从他几近虚脱的身体上来看,他粗略推算一下差不多已被困了七天以上了,因为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就醒了。 至于他为什么能知道自己是在第二的时候醒的,那是因为他曾经听到有人说过,所以至今他仍然记得。 至于那人的面貌,他见也没见过。 从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他就看着这水珠,看了五天四夜,在这五天四夜里,他觉得每一个瞬间,都是一种煎熬。 他在极力回想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事,他隐约记起,自己是因为一把剑而中了敌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那把剑是诗心的剑,正因为如此,他方能中计。 想到诗心,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是死还是活?至于凶吉,他已经不用猜了,现在他只渴望上天不要让她死。 这五天四夜里,他一直都是看着眼前那滴摇摇欲坠的水珠,事实上,眼前的这一滴水珠,已是第一万三千二百三十七滴了,现在他几乎可以准确的说出,一滴水珠从凝聚到下落,然后再经过他的喉咙间,直到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每一个步骤所需要的时间了。 他就是这样一边算计着水珠下落的时间,一边想着诗心,有时间不知不觉的,那水珠竟会变成诗心的模样,在向他笑,向他哭。 他回忆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诗心受伤,他是多么着急,当时抱着她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和久违,他甚至一度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可他却知道这人明明已经死了近十年。 他曾经学过医术,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人若是不吃不喝,可以坚持到七天或是八天,如今他已经达到了人体所需水份的上限,他知道那些捉他的人绝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只是想折磨他,所以他尽管快要死了,可是却并不着急。 虽然饥饿和身体的严重缺水直接威胁着他的生命,可他的内心却越来越平静。 这么多年的江湖闯荡经验,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烦躁是不能够解决任何问题的,有时间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此时,他又习惯性的用无力的双眼看了看四周,觉得自己运气还算不错,是被关在一个地下洞里,好在里面比较潮湿,空气中含有水份,这才使得他还剩下一丝力气。 也就是这一丝力气,才是他最后的赌注,其实早在六天前,他就可以用更大的力量,挣脱铁链逃走,可他却偏偏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现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所以还不能走。 他很清楚,只有真正见到那些算计他的人,他才有把握知道她的消息。 可是,她在他的心目中已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现在他终于等到了,因为他听到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更看到了希望。 慢慢的,他闭上了双眼,头也低了下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武功不弱的人。 独孤天在心里笑了。 等他笑完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独孤天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此时他的头就像灌了铅一样,沉沉的低着,仿佛更像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让任何人都觉得很安全。 突然,独孤天打了一个泠战,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用干涸的嘴唇舔了舔嘴唇,迫不急待的用力吸着流入嘴角的水。 他看到了两个灰衣人,一个脸上有着一条刀疤,深的肉都朝两边翻了起来,让人看着就感觉害怕。 一个像貌堂堂,文质彬彬,眼角稍稍有些倾斜。 他就是从斜眼人的手中提着的一个水壶知道刚才那从头而降的水正是他赏赐的,他的内心几乎有些感激他了。 也正是这个斜眼人,又给了他一丝胜算的机会,尽管这机会仍然很渺茫,可却已经足够了。 他有气无力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想要记起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得罪过他们,可任他怎么想,他都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们,所以他索性不去想了,因为他知道,想知道的总归有一天他会知道,何必要费神去想呢? 刀疤脸双眼紧盯着独孤天,看了许久,这才恶狠狠的骂道:“老东西,快说那小杂种到哪里去了?” 第七十二章 奋力一博 独孤天见他短短的一句问话,小小的眼睛竟上下眨巴了三次,他不由笑了笑,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高手,这是一个不好的习惯,足以致命。 他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半晌才道:“什......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其实在他早已猜到,刀疤脸口中所说的小杂种就是诗心,同样也就是听到刀疤脸问出这么一句话,他忐忑不安的六天的心,今日终算踏实了。 刀疤脸见独孤天装糊涂,不由吐了一口浓痰在他的脸上,又大声怒骂道:“妈了个巴子,老东西,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到了爷的手中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今天不给你一点颜色,你是不会张口的。” 独孤天几乎要被刀疤脸这口浓痰恶心的想吐,好在他现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否则他真的会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的,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狗屎也比这痰好闻一些,要是在平时,他早就把这人分成两半了,可是今天他却忍了,甚至连骂都不愿意骂一声。 就算如此,他的身上仍又重重的挨了一鞭子,顿时胸口火辣辣的一片痛。 这时,只听那个斜眼人泠笑一声道:“老头,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的说出那臭小子的下落,免受皮肉之苦。(.好看的小说)” 独孤天努力张开已经裂开了不知道多少条干缝的嘴,吃力的说道:“大爷,我真不知道你们要找谁?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放过我这个可怜的老头子吧。” 哪知话音刚落,他的肩膀上便又挨了一皮鞭,只听刀疤脸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叫嚣道:“哎呀,看不出你这把老骨头倒还挺结实的啊!我看你到底能挨老子多少鞭子。”他话音刚落,手中鞭子便又“霹雳帕拉”照着独孤天的身上抽了起来。 独孤天只感觉到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尽管如此,他却连叫都没叫一声,这些皮肉之苦,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他要忍,忍到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的那一天再报这个羞辱之仇。 不知挨了多少鞭,刀疤脸似是打累了,这才停了下来,看着独孤天道:“老鬼,你招还是不招,告诉爷爷,那小杂种到底上哪去了?” 独孤天无力的喘了几口气,半晌才道:“大爷,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也真不知道你们口中说的到底是谁。”他说完便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去看他二人。 刀疤脸硬是没料到一个被活活饿了六七天的老头,骨头竟能这么硬,嘴巴竟然这么紧,他不由更加恼羞成怒了,举起手中皮鞭再要打,却突然被斜眼人阻止道:“兄台,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照你这样再打下去,恐怕不出十鞭这老头就会一命呜呼了,到时你我交不了差,恐怕麻烦就大了。” 刀疤脸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便朝斜眼的人问道:“照你的意思是当如何办?现在主人催的紧,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啊!” 斜眼人笑了笑道:“不用担心,咱们再好好问问,也许这老鬼就想通了呢。” 他说完后,便转身朝孤独天问道:“老人家,其实我二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想这样做,只是现在上面有交待,无论死活一定要找到那小鬼,谁让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呢?如果找不到他,我们俩可就都要死,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行行好,告诉我们,那小鬼到底藏到了哪里去了,我们只要找到他,就立马放了你,绝不食言,你看怎么样?” 独孤天听他说完,心中不由一惊,却也猜不到诗心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的事,还有从这人的话音中,好像只是受人指示,说明想要致诗心于死地的是另有其人。另外,从他的话中,似乎牵扯到一个什么组织,而且有关这个组织的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偏偏又让诗心知道了,所以才会这到着急的找她。 他通过这两句话,便已经摸清了事情的因果关系,不由为这个神秘的组织也感到头疼,而且诗心感到担忧,此时他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组织,又是从何得知自己与诗心的关系,所以才费心心思把自己掳了来,从而想从自己口中知道诗心的下落。 他一旦想通,不由心里越来越没底,又想到那日误入圈套时的那些人的手段,不由更是摸不到一头绪,所以他一时也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斜眼人的问话。 哪知就是因为这一犹豫,突然一股钻心的痛疼又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他再看时,却发现斜眼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盆子,里面装着尽是些红色油水。 不用问,他已经知道,原来刚才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斜眼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一盆辣椒油,从他身上泼了下去。 新鲜的伤口,再加上一盆火辣辣的辣椒水,这种非人的痛苦,世上又有几人能忍得了呢?可独孤天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就算是牙齿咬破了双唇,流出了鲜血,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斜眼人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对付犯人最管用的一招,竟对这年近七旬的老头不管用,他也有些愤怒了,一把抓过刀疤脸手上的皮鞭,照着独孤天的身上又是一阵猛抽,此时鞭子上的沾着的辣椒油融合到新的伤口上,那种滋味,当比凌迟处死还要难受数倍。 独孤天的汗水,此时已浸湿了全身。 脸上用来易容的胶水,也开始慢慢脱落。 刀疤脸和斜眼人,似是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竟是易容而成,当他们看到独孤天英俊的面庞出在他们面前时,二人不由也惊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独孤天看着他们的眼神,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便用最后一丝积蓄的力量,将身上的捆着的精刚铁链震断成数截,还没等刀疤脸刚刚闭起的眼睛睁开,他与斜眼人的身上便已被点了几处大穴,身子不由“扑通”一声瘫痪在地,只剩下四只眼睛像是见了魔鬼一般,傻傻的看着独孤天。 刀疤脸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人被连续饿了七天,又再受到如此酷刑的情况下,还能在他眨眼的功夫,震断身上的捆着的数道精钢铁链,然后又接连点中他二人身上的几处大穴,此时他的心里,剩下的便只有恐怖与震惊了。 此时,形势已完全颠倒过来,以住的鱼肉变成了刀俎,刀疤脸和斜眼人不知道他们即将会迎来什么样的报复,此时他们已面如死灰,吓的浑身发抖。 第七十三章 心如刀割 独孤天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他二人制服之后,不由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接了几滴那渴望了数天就想喝到的水珠,如饮甘露般迫不急待的咽下肚去,然后这才躺在地上,休息了整整半盏茶功夫,这才缓过气来,慢慢坐了起来,朝刀疤脸二人泠眼看去,半晌不说话。[] 斜眼人看着独孤天,口中咽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大侠饶命,我二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千万不要杀我们。” 刀疤脸也道:“是啊!大侠,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知道一定会如实相告,只要你不杀我们。” 独孤天见他二人好歹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如今却被吓成这样,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半晌才泠声问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捉她?” 刀疤脸愣了一下道:“她?小人不知大侠所指的她到底是何人?” 独孤天看着他,也不说话,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片刻后从手缝中慢慢滑落出一些细碎的沙子,待沙子流尽,他拍了拍双手道:“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头颅也变成这样,不说也行!” 刀疤脸二人眼看着那坚硬的石头经独孤天这么轻轻一捏,就变成了细沙,不由面面相觑,头上冒出了些许泠汗,赶紧问道:“大侠是指那个使铁剑的小.....小英雄?” 他话说完,见独孤天不说话,知道猜对了,这才又继续说道:“两个月前,我们的确曾经抓过他,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又从牢狱中逃跑了,而且.......”。 独孤天听着诗心吃了足足两个月的苦头,不由心中很是心疼,半晌才泠声命令道:“而且什么?说!” 斜眼人似是怕功劳都被刀疤脸给抢去了,惟恐对自己不利一般,等到独孤天问完,赶紧抢先说道:“而且他还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上面的人便下令一定要找到他,然后.....”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独孤天,似是生怕触怒了他,不敢再说下去。[] 独孤天喝道:“然后什么?说下去,要是有一句假话,你们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斜眼人突然被独孤天这么一吼,不由身子又打了一个泠战,连忙战战兢兢的道:“然后就.....就杀了他。” 他此言说完,突见独孤天脸色大变,连忙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罪该万死,所说之话,都是实言,还请大侠不要动怒。” 刀疤脸也道:“是啊!大侠,我二人只是奉命行事,就连将你捆在这里,也是受人所迫,实是情非得已,还望大侠明鉴,饶我二人一条狗命吧,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独孤天见他二人吓成这样,便知他们所说非假,便不再吓他们,继续问道:“告诉我,到底是谁主使你们这样做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那个所谓了秘密又是什么?” 斜眼人听完他问完,不由看了一眼刀疤脸,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大侠要杀要剐,我二人悉听尊便,只是我二人若是说出主使人是谁,结果也是一死,与其最后受尽酷刑折磨而死,倒不如死在大侠手里干净,希望大侠能免不计前嫌,给我二人一个痛快的,我二人自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似是等死。 独孤天也没想到如此怕死的两个人,竟然宁死也不愿意说出幕后主使人,不由也是一愣,知道若是再逼,恐怕会出意外,寻思了许久,这才说道:“好!既然你二人如此仗义,我一会就给你们留个全尸,让你们痛痛快快死去。我再问你们,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抓住他的?为什么抓他?” 刀疤脸这才睁开眼睛,看着独孤天道:“既然大侠不计前嫌,肯留我二人一个全尸,我二人自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左右是个死,索性就告诉你吧!那少侠是我们三个月前在两河交界的一个小树林里抓住的,当时我家主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他身上藏有几件绝世宝物,这才动了心念,便设计捉了他,本想关了起来,细细烤问,将宝物归为已有,哪知还没问出个什么结果来,便让他逃了出去,我家主人生怕关他的地方被人发现,这才派人四处搜寻,哪知寻了几个月,终是一无所获,后来.......”他说到这里,便偷偷的瞄了一眼独孤天,没敢再说下去。(.) 独孤天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寻思道:“三个月前,小树林,那不正是我们分手的地方吗?真没想到那日我不辞而别,竟害得她有了足足两月的牢狱之灾,且几经生死,如今却也不知死活,我真是该死。”他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被他这么用力一击,顿时变成了碎石。 刀疤脸二人见独孤天如此神力,不由吓得面无血色,只中只求饶道:“大侠,饶命。” 独孤天许久之后,这才道:“继续说!” 刀疤脸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讲道:“后来,我家主人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您与那少侠关系很好,这才派我们秘密跟着您,好想要从你那里找到他的下落,哪知.......” “哪知,我也一直没见过他,所以你们就等不急了,这才设计陷害我,想我利用我再抓住她,是也不是?” 独孤天听到此,不由怒道。 斜眼人见他发怒,连忙解释道:“大侠,我们若是知道您有如此神功,就算再借给我们几个狗胆,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二人一条狗命吧,从今以后,我二人愿意给您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刀疤脸也道:“是啊!大侠只要您放过我二人一条狗命,我二人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独孤天看着他二人,不由慢慢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又问道:“你家主人除了派你们去寻找她之外,其它还派有多少人?” 刀疤脸抢着答道:“不敢相瞒,我家主人此次得知那少侠从牢狱中逃脱之后,便大发雷霆,派了足足五六十人四处寻他,并且声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志在必得。” 独孤天听后,不由又是眉头一皱,突然伸手朝他二人的胳膊上抓去。 刀疤脸和斜眼人的胳膊突然被独孤天这么一抓,不由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自胳膊上传了过来,只觉得钻心的痛疼,忍不住嘴里哼了出来,浑身上下更是冒了泠汗,他们也不知独孤天想要干什么,只觉得死亡正朝他们慢慢逼近,甚至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片刻后,独孤天这才松开他二人的胳膊,朝斜眼人泠声问道:“阁下是少林出身?” 斜眼人见独孤天仅仅只是一试,便已试出自己的出身,心中更是惊讶不已,又听他问,连忙点头答道:“不敢隐瞒,小人确是在少林呆过几年,只是修行尚浅。” 独孤天泠哼一声道:“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告诉我,其它那些被派出去的人,武功较你如何?” 斜眼人也不知他为何要这么问,半晌才道:“我二人只是帮中一个小角色,身份很是低微,武功自也是最低等的,只是据帮中兄弟传言,说此时出动的人中,不乏江湖中一流角色,甚至还有近十年都未曾出过湖江的祸天害地兄弟二人,由此可见,这些人的武功之高。” “祸天害地?”独孤天听后不由一愣,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十年前在去北海途中聚义厅前与祸天害地兄弟二人的那场恶战来,不由也是一身泠汗。 他万没想到,昔日的两个手下败将,消声觅迹了这么多年之后,竟又突然重出江湖了,而且还是针对诗心,一时间,他对诗心的担心又加深了几层。 斜眼的人见他面色难堪,生怕惹恼了他,再也不敢说话。 独孤天许久才双眼紧盯着刀疤脸二人,泠声说道:“我如果放了你们,想必日后你二人定然还会为非作歹,残害其它人,我既然答应过你们,要给你们留下全尸,自然说话不能不算数,可是以你们刚才对我的手段,我此时就算是将你们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他说到这里,见刀疤脸二人早已面如死灰,大汗淋漓,便顿了顿时,继续说道:“所以,我思来想去,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如你们给我出个主意,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刀疤脸二人万没想到,独孤天竟会让他们再决定自己的生死,一时更是吓的三魂没有了六魄,连忙哭道:“大侠饶命,求你放过我二人一条狗命,你就算是让我二人上刀山,下火海,我二人也不敢不从。” 独孤天慢慢站了起来,在刀疤脸二人面前来回走了几趟,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才道:“既然你二人想活,那倒也容易,只是你们得听我的,不然,我随时都可以取你二人性命。” 刀疤脸和斜眼人听完独孤天的话,绝望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生怕错失了机会,赶紧说道:“大侠,想要我二人做什么,尽管吩咐。” 独孤天这才慢慢蹲了下来,盯着他们看了许久,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好半天才一字一句泠声说道:“我要你们........死!” 他话音刚落,一双铁掌已各自拍在了刀疤脸和斜眼人的天灵盖上。 “啊!”随着两声凄惨的叫声,几只失了魂的蝙蝠扑通着翅膀,惊恐的从山洞的洞口惊慌失措的飞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七十四章 保定城外 烈日当空,肆略的炙烤着大地,整个天地间,仿佛像一个大蒸笼,想要将所有的生物都蒸熟烤透,大凡能在屋里呆着的人,决不会跑到外面去当人肉馅饼。 可是此时位于陕西省保定城外的五里处官道上,人流却熙熙攘攘。 烈日下,各色各样手持兵器的人正急匆匆的赶着路,每人都似有要紧的事要进城一般。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妙龄女子,此时也正顶着烈日,疲倦的向前走着。 她的步伐缓慢,甚至有些踉跄,身上的汗,早已湿透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使得她原本就标致的身体更显得凹凸有致了,此时她原本白皙的皮肤早已太阳光晒的通红,犹如成熟的桃子一般,越发显得诱人了。 这时从她身边两个手拿单刀的男子,其中一个身穿青衣,他的左腿似乎有些不太好,走起路上有些颠跛,而另一个身着蓝衣,与同伴一样,年龄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左右,除了一双小眼睛还算精神外,其它四官看了都让人觉得有些恶心,鼻子原本是坚挺的,也不知是被人打折了还是曾经摔过一跤,如今就好像面叶一样贴在两个凹凸不平的脸颊中间,如果再细细看来,你不免又会发现他的耳朵却也不知是天生上面就有两个缺口,还是后天被故意割成这样,总之让人看了以后,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原本他们二人此时已超过了那红衣女子,可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扭过头来,四目齐齐的盯着她看。 尤其是那个小眼睛男子,此时双眼正紧盯着红衣女子的饱满的胸部,那眼神就好似自出娘胎,一辈子就没见过女人一般,充满了猥亵,如果再配上他从嘴角边流露出的那种邪恶的笑意,只要稍稍有些江湖阅历的人,此时都能猜到他的心里正打着什么算盘。 红衣女子见他二人竟公然对自己不敬,不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厌恶之情,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可随即她脸上的乌云便又散了,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换成了甜甜的笑意。她的笑当真是万种风情,俊俏的脸上分布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还有那一对双忽闪忽闪的双眼就好似会说话一般,再加上从那张小嘴里吐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听着有种说不出的销魂感,此时笑迷迷的说道:“我说两位大哥,这大热天的,你们二位风尘赴赴的要去哪里呢?” 她年龄着实不大,可是说起话来,声音却格外甜美,一笑一频又是那样动人,教人听了,看了,全峰几乎都要酥到骨头里去了。 小眼睛见红衣女子朝自己笑,不由顿时双腿一软,半边身子好似麻了一般,若不是他身边的那个跛脚汉子用手轻轻一扶,他简直就要瘫痪下去了。 待他站稳,便连忙朝红衣女子身前凑道:“小娘子,你一个人是要到哪里去啊?” 红衣女子见他出言轻挑,一张嘴,从满口黄牙缝里,吹出来的气息,简直就好似腐尸一般,不由一阵恶心,差点要被熏晕,不由眉头轻轻一皱,强忍着随即又笑道:“哎呀,大哥,你好坏啊!人家明明是个姑娘家,你却叫人家小娘子,你再这样叫,人家就不理你了。” 她一张嘴便要人命,如今这再一故意撒娇,几乎可以让死人变成活人了,只惹得那小眼睛男子又是全身一阵酥麻,半天才赔笑道:“姑娘,不要生气,哥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呢?你千万不要生气,这大热天的,要是上了火,那可就不好办了。” 这时,那跛脚男子抬头看了看天上偌大的太阳,不由皱了皱眉头,从身上掏出一个葫芦,揭开盖子,对着嘴喝了两口,又盖上盖子,催道:“大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进不城,看不到屠魔大会了。” “屠魔大会?”红衣女子开始见他拿出一个葫芦,还以为里面装着的是水,不由也感到有些口渴,可待他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才闻到一股辛辣的酒味,方才知道里面装的是烧酒,她不由又皱了皱眉头,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似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这跛脚汉子竟还敢喝烧酒。 她这样想,只是因为从小大到,只要看到爷爷喝酒,那都是在寒冷腊月,冻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爷爷才会拿出身上的酒壶,喝上一两口酒用来御寒的缘故吧。 此时她心里不由感到这跛脚汉子着实太过奇怪,本想拔腿就走,不再理会这二人,可一听到什么“屠魔大会”,不由来了兴趣,想到此时自己也没什么事可做,于是便笑着问道:“大哥,不知你说的什么屠魔大会啊,小女子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她此话一出,二个汉子不由相视看了一眼,随即小眼睛男子“嘿嘿”两声干笑道:“妹子,不是大哥说你,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这“屠魔大会”可是这两天江湖上最大的新闻了,你看这路上匆匆路过的人都是赶着去看热闹呢.听说去晚了,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了,所以大家这才行色匆匆,妹子你若要是没事,不如就随我们哥俩一起进城去瞧热闹,包管给你找个好位置,坐着舒舒服服的看好戏。” 红衣女子尽管知道他二人不是什么好人,可一想到什么屠魔大会,不由又来了兴致,连忙朝他二人鞠了一躬道:“小女子能得二位大哥照顾,当真万分感谢。” 小眼睛连忙上前扶住那红衣女子,抓住她的胳膊,趁机轻轻捏了一把,笑道:“妹子何必客气,所谓出门在外,相互照应,那也是应该的。在下姓杨,名显,这位是我的兄弟,杨明,不知妹子贵姓芳明,日后相处,也好称呼?”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贱名诗心,见过两位大哥。” 小眼睛男子见她这么一笑,不由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又笑道:“噢,原来是诗姑娘,久仰久仰。” 诗心笑了笑,随即问道:“杨大哥太客气了,不知刚才杨大哥说的屠魔大会,到底屠的是什么魔呢?莫不成屠的是魔教的大魔头吗?” 她此言一出,杨明二人不由脸色顿变,轻轻的将诗心拉到路边道:“妹子,千万不可这样说,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万一教日月教的耳目听到了,哪可是要惹大麻烦的。” 第七十五章 昆仑双煞 诗心见杨显二人神情紧张,随即笑道:“杨大哥教训的是,小女子江湖阅历尚浅,说话没有轻重,日后还望两位大哥多多提醒。” 杨显拍了拍胸脯道:“这是自然,妹子不用担心,有我二位兄弟在,保管你不会吃亏的。” 杨明似是为了证明杨明的话不错,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诗心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今后就多仰仗两位大哥了,可是小女子还是不懂,不知这次是何人要屠魔,又屠的是什么魔呢?” 杨显看了看四周,见一时没人经过,这才小声说道:“不瞒妹子,这屠魔大会,屠的魔可不是魔教的魔,而是一个专门打家劫舍,靠拦路抢劫过日子的大魔头。” 诗心听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皱了皱眉头,顿时有些失望,随即不以为意道:“噢,原来只是一个土匪啊!我当是什么大人物,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还要搞什么屠魔大会,看来这主持会议的人也是一个百般无聊的人,这种小事也值得搞这么大的噱头,我看这热闹不瞧也罢。” 她此言一出,杨显连忙说道:“妹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若是单单杀一个绿林劫匪,那倒也不足为奇,这只要在江湖上混的,那天不见上一两个死人,杀个把人,可妹子若是知道这主持会议的是谁那就会大有兴趣了。” 杨明也点了点头道:“不错,不仅如此,而且听说去了的人,不仅可以免费看杀头,而且还有机会获得亲手砍杀了大魔头的荣誉,最后可以得到赏银十万两,所以这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呢。” “哦?”诗心先前还以前只是杀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如今听杨明兄弟这样说,不由一愣,顿时来了兴趣,随即问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屠魔大会自然就有些看头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人主持?又是何人能有如此手笔,竟愿意拿出十万两雪花白银拱手送给别人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整个保定城恐怕没几个人能有这种大手笔吧!” 杨显顿了顿道:“哼,要说起这主持的人可是大有来头的,他可是近年来威镇武林,扬名于江湖,令两河地界听到名字都竖指称赞的大英雄,大豪杰骆满红呢?想必姑娘定然耳熟的很吧!” 诗心听他说完此人的名子,不由先是一愣,脸色大变,接着便想起了自己平白无辜所受牢狱之灾,还有那些在监狱里受苦的江湖人物,顿时泠哼一声道:“认识,这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小女子怎么会不认识呢?就算是他烧成灰,化成水,我也能认出得他来的。” 杨显见她色变,不由也是一阵纳闷,随即便又笑道:“妹子,在下所说不错吧,此人当真是威风的紧,我兄弟二人若是今日能一睹他的风采,那便是三生有幸了。” 他说到这里,便清了清嗓子,再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骂了一句道:“他奶奶个熊,这鬼太气,要把老子热死。”他骂完之后,见到诗心有了厌烦感,便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捐银子的人嘛虽然名头不及骆满红,可也算得上是保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其中一个名叫杨林,祖上历代是开镖局的,生意做的非常大,各地都有他的镖号,也算得上家道殷实了,而另外一人叫候青,家中则是开绸缎生意的。三天前,他二人不知为何,竟突然向天下武林豪杰送上一封亲笔信,信里说他二人合力擒住了一个汪洋大盗,要在三日后正午斩首示众,并声称,凡是到场者,都会凭邀请函得纹银一百两。” 他话音刚落,便从怀里掏出三张票子在诗心面前晃了晃道:“妹子,说来咱们也算有缘,本来我们是三兄弟,同时收到了三张邀请函,可不巧的很,正好二天前,我那倒霉的二哥,不知道什么时间得罪了日月教的人,头一天晚上睡觉还好好的,哪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头上就缺了一个口子,这才空出这么一张券,妹子若是不嫌弃,我二人自当将这张券原封不动的双手奉上。” 诗心见他提起自己的兄弟死了,不仅一点也不伤心,而且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心里直犯恶心,却只好忍着道:“既然两位大哥如此好意,小女子如果不识抬举,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说完便伸手去抽其中一张券,哪知杨显却突然又把券收回,将诗心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笑着道:“妹子,这张邀请函可值十万两纹银呢?再说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你一个弱质女流,若是邀请函放在你身上,恐怕会引来著多不必要的麻烦,我看不如就放在我兄弟二人这里,到时再给你,暂时为你保管,到时进了城再给你,那岂不是就安全了嘛?” 他此话一出,突然听到后面一个人泠声笑道:“是吗?我倒觉得这邀请函不如放在这位姑娘身上比较安全。” 诗心听后,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手拿一把折扇,正笑眯眯盯着杨显二兄弟看。 杨显二兄弟也是一惊,转身朝那拿扇子的男子看去,见他全身上下穿着一袭白衣,面色较白,手指修长,标准的一幅书生模样,不由也是泠哼一声,似是在嘲笑他不知死活。 那男子也不生气,仍然笑眯眯的看着杨显兄弟,显然不将他二人放在眼里。 杨显见他当着诗心的面给自己难堪,不由怒道:“阁下是何人,有种报上名来,既然阁下觉得这邀请函在我兄弟二人手里不安全,那我倒要看看,阁下到底有几斤几两能出我二人手中把券抢去。” 他话音刚落,手里单刀一翻,立于胸前,三张票不知何时已放入怀中。 杨明见状,也连忙立刀相迎。 诗心见他三人一言不和,便要相斗,本想阻止,可一想到杨明二兄弟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索性便闪在一边看起热闹来,这时过路的人见有人打架,便也纷纷驻足看热闹。 拿扇子的男子泠哼一声,将手中扇子一合,“泠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昆仑三煞,当真失敬,不知还有一位煞星,为何今日不在场呢?” 众人一听昆仑三煞的名号,不由均是一惊,只朝拿扇子的男子看去,见他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时也猜不出来,到底他是何人。 第七十六章 辣手书生 诗心以前只是听说过昆仑三煞的名字,却从未见过,如今听到拿扇子的男子提起,这才记起爷爷曾向她提起过昆仑三煞的事迹,只知道这三人在江湖上名声很坏,烧杀抢略,无恶不作。[] 老大杨凡贪财,老二杨显好色,老三杨明好酒,早已为江湖中人所不耻,如今再想想刚才杨显看自己的眼神,不由顿时心中一寒,又想起杨明大热天的喝烧酒,顿时又有些不屑。 如今她看到这拿扇子的男人,竟丝毫不怕这二煞,顿时也觉得他很有正义感,不由嘴角这才轻轻一扬,朝他露出一丝笑意来。 恰在此时,杨显扭头见到诗心朝那拿扇子的笑,顿时吃起了醋,心中一怒,招呼也不打一下,挥起手中单刀,便朝拿扇子当胸砍去,边砍嘴里还边道:“哼,想见我大哥,老子送你去地狱,你就能见到了。” 拿扇子的男子见杨显单刀砍来,嘴角只是轻轻一笑,手中纸扇待单刀靠近,突然散开,朝刀刃上迎去。 众人只听“哗啦”一声响,眼睛不由一花,只见一道金光从扇子里闪出,接着又听杨显一声惨叫,捂住了双眼,再看他的双手已是鲜血淋淋,单刀早已落地。 诗心刚才眼见拿扇子的男子自扇子中飞出一些像针一样的东西,照着杨显的双眼打去,便觉得这种手法太欠光明磊落,本想上前阻止,可一想到昆仑三煞一生作恶多端,尤其是老二杨显,一生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如今双目被刺瞎,也算是咎由自取。 杨明见杨显一招便被刺伤了双眼,不由怒吼一声,也挥刀朝那拿扇子的男子砍去,却被那人巧身躲过,不待第二个回合,却也着了人家的道,只见两嘴不知怎么的,竟突然肿得跟个猪舌头一样,又紫又黑。 众人见昆仑二煞片刻之间,一个双眼被刺瞎,一个身中奇毒,不由大惊,不由都觉得大快人心。 可有的人却也觉得这拿扇子的男子,手法也太毒辣了些,却也不敢说什么。(.无弹窗广告) 拿扇子的男子三招致敌,不由很是得意,连忙微笑着却看诗心。 诗心眼见他在片刻害了两个人,虽然这两个人都是万恶不赦之徒,可也是心里一惊,万想不到他表面看着一幅白面书生的样子,手下却如此毒辣,一时有了防范之心,见他朝自己笑,不由也轻轻的笑了笑。 杨明此时一张嘴是越肿越大,不一会儿,毒性便扩散到整张脸上,他不由痒的难以忍受,仍掉手中单刀,便用手去抓,哪知却一抓一把肉下来,顿时露出赫赫白骨,面上也是鲜血直流,直吓的众人纷纷向后退去。 这边杨显双目已瞎,正痛的满地打滚,拿扇子的男子这才走上前去,蹲了下来道:“杨兄,既然你双目已瞎,这看杀头的事,自然就不太方便了,不如行行好,将这两张邀请函送给在下如何?这也算是成全了小弟的一桩美事啊!日后杨兄到了地下,小弟自当多烧些纸钱给杨兄用的,那下面可是有着多的数不清的美女,杨兄若是看中哪个尽管上便是了,小弟绝不阻拦,只是这小姑娘嘛,小弟自会代杨兄,好好照顾。” 他一席话说完,不由再次抬头朝诗心看去。 诗心听他口中话语对自己很是轻薄,不由心中一怒,面上却笑了笑,不作理会。 杨显见拿扇子的男子拿话语来激,不由怒道:“小杂种,有种你就杀了老子,这邀请函你休想拿去。” 他话音刚落,便伸手入怀将邀请函掏出,便欲撕毁,哪知此时双手却突然酸麻无力,十指再也不听使唤,他这才明白,刚才那射入眼中的钉中含有巨毒,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想到死亡马上就要降临,不由吓得再也狠不起来,翻身爬起便开始给拿扇子的男子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我兄弟二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大侠,还望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二人一条生路,大恩大德,当感激不尽。(.无弹窗广告)” 众人见他片刻功夫面上也已然全黑,手上半条臂膀,却已变成紫色,显然是毒性发作,一时也猜不出是中了何中毒,毒性发作的竟如此之快,不由惊的都说不出话来,纵算是有胆大的,此时想要打抱不平,看到这剧毒,却也只能望而怯步了。 拿扇子的男子见杨显求饶,这才得意的笑道:“这么说,杨兄愿意将这两张邀请函双手送给在小弟了?这可不是小弟逼你的,可是杨兄心甘情愿的,大家都可以作证,你说是不是?” 众人见他到了此时还一幅假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由心里越发毛了,可却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祸上身。 诗心却笑着:“那是自然了,小女子可以做证,这两张邀请函确是昆仑二煞自愿双手奉给护花使者王大侠的。” 她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又是大变,纷纷朝那拿扇子的男子看去,似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辣手书生王铁英,竟是如此年轻,看起来倒像似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一般,可一想到他刚才的行径,不由又都纷纷色变。 原来,辣手书生王铁英早在二十年前便已闻名江湖,令无数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闻风丧胆。此人与杨显一般无二,都是生性好色,专喜掳劫良家妇女,专做些采花的勾当,且又行踪漂泊不定,虽然坏事做尽,恶贯满盈,可从来都没人发现过他的行踪,对他是束手无策。 可是几年前,江湖有传言说王铁英在一次犯案中,失手被人打成重伤,后来不治身亡,后来流言行到证实,因为这些年他也确实不曾在江湖上出现过,大家都道他真的死了,如今却不想他竟又重出江湖,竟被诗心认了出来,心中岂能不惊。 辣手书生王铁英见诗心认出自己,却也不否认,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笑着朝诗心抱拳道:“小生今日能得到姑娘垂青,当真万分荣幸,不知姑娘芳名,还请垂怜相告。” 诗心见他刚刚还使手下三滥手段害了昆仑二煞,如今却又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顿时对他的如此善变也觉得差异,可嘴上却又不好说出,只是笑了笑道:“王大侠威镇武林,侠名远扬,小女子乃是江湖上一介不入流的角色,今日能得见阁下的青睐,那才是荣幸之至,却不知王大侠又何来荣幸呢?” 王铁英见诗心出言讽刺,却也不怒,仍然一脸笑意的说道:“姑娘,好一幅伶牙俐齿,说的小生简直是无地自容。既然姑娘不肯相告,小生自然也不敢勉强,只是这进城的邀请函有两张,小生还多出一张,如果姑娘不弃,小生可将另外一张免费相赠,不知姑娘能否笑讷?”他说完之后,便用手中的扇子在杨显的手里轻轻一拍,顿时那两张邀请函竟像会变魔术一样,竟直直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众人刚才得知王铁英的身份,正关注着他,却不知何时杨显兄弟二人,已因毒气攻心,七窍流血而死,不由脸上又是色变,可一想到他二人平日里作恶多端,也算是恶有恶报,便也不再感到可惜。 诗心看着王铁英手中的两张邀请函,不由笑道:“既然有人送银子给小女子,小女子若是不收,那岂不是变成了呆子不成?王大侠既然好意,小女子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说完之后,突然长袖轻轻一挥,众人还未看清,却发现刚才还拿在王铁英手中的两张邀请函却突然有一张已移到了诗心的手里,不由均又是一惊,却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手法,将邀请函取到手的。 王铁英显然已经看出诗心身怀武功,而且不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抱拳笑道:“原来姑娘是真人不露相,在下失敬了。” 诗心“咯咯”的笑了两声道:“王大侠是在跟小女子说话吗?小女子得王大侠赐券,自当感激不尽。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再耽搁片刻,保定城城门一关,恐怕这好戏就看不上了。不知王大侠是随小女子一起进这保定城呢?还是准备单独上路呢?” 众人经她这么一提醒,不由都朝天上看去,见太阳已快到正中了,这才纷纷散开,继续朝保定城涌去。 王铁英见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他二人了,不由觉得机会来了,连忙笑道:“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也。小生这一路走来,也是百般无聊,若是有姑娘这般天仙似的美人一路同行,自然是万分荣幸,百般乐意。”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弯做了一个手势道:“姑娘,请!” 诗心笑了笑,也躬身道:“既然如此,王大侠先请!” 王铁英这才轻轻的将手中折扇在手里拍了拍道:“还是姑娘先请!” 诗心见他如此有礼,不由在心里寻思道:“此人表面看来,也算得上是个君子了,如果不是做的那些事,确实丧尽天量,倒也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只可惜……” 她一念至此,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王铁英见她突然叹气,连忙问道:“姑娘为何无故叹气?” 诗心见自己刚才无意中的一个表情便被他看到,心中也暗赞他的心思,又生怕他起疑心,这才故意看了一眼地上的昆仑二煞道:“没什么,小女子只是觉得这人生无常,刚刚还好端端的两个人,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只是心中有些难过罢了。” 王铁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着道:“姑娘真是心善,像昆仑二煞这般无恶不作的坏人,早就应该有此恶报,死了也不用可惜的。” 诗心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在心里想道:“你既知他二人恶有恶报,却为何又不知自己终有一天也会有些报应呢?” 可毕竟想归想,说归说,她生怕王铁英再看穿自己的心思,便连忙赞同道:“那倒也是!时间也不找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 这次她让也没让,便转身走了,王铁英自然跟在后面。 第七十七章 屠魔大会 二人相约进了保定城,跟着众人一路来到了河北名侠骆满红的住处---骆家庄,见门口的一处空地上,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很是热闹。 等了一会,突然听到有人拿着锣鼓边敲边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屠魔大会马上开始,骆大侠有令,凡是收到邀请函者,皆可进入内,争夺屠魔令,只要能杀得那无恶不作的魔头之人,便可得赏银十万两。”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举起手中的邀请函,使劲朝门口挤去。 有些手中没邀请函的,想着里面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在等着自己,不由很是着急,有的甚至已开始动起手去朝那些有邀请函的人手抢,一时间,数万人的空地顿时变成了屠宰场,人人如杀猪般叫喊。 那敲锣的人见大家如此激动,又见有人伤亡,连忙又重重的敲了一下手中锣鼓道:“各位英雄,骆大侠说了,因为票数有限,所以请大家谅解,大家都不要拥挤,有票的可以进场争夺屠魔令,没票的骆大侠念在大家千里迢迢赶来捧场的份上,特意每人赠送十两纹银,当作日后回家的盘缠,希望大家要以和为贵,排队领取。”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人抬了两筐银子来,放在门口。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纷纷收起手中兵刃,停止了厮杀。 诗心拿着邀请函跟着王铁英后面进得骆家,又领取了百两纹银,这才一路来到练武场,抬头一看,只见骆满红和几个人正在台上喝茶聊天,谈笑风声,不由又想起因为他,自己在牢狱里曾经受过的屈辱,直恨的牙直痒痒。 王铁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也不做声。 又过了一会,天气越发炎热,热浪接着一浪吹过,再加上练武场里人声鼎沸,大家互相挤做一团,空气几乎要令人窒息。 诗心再一抬头,眼看正午将至。 过了片刻,骆大侠这才在其它几人的一致推举下,放下手中茶杯,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练武场中间,抱拳微笑着朝大家拱手行礼。 众人见状,这才纷纷停止说话,一时间偌大个练武场是鸦雀无声。 诗心见骆满红如此神气,还没说话,便已镇住了全场,尤其是再见了他这副丑恶的嘴脸,不由又是一肚子气,却也无可奈何。 洛满红见大家安静了下来,这才朗声说道:“各位英雄,承受厚爱,前来观加屠魔大会,骆某不胜感激。” 他说到一句,便再次躬身抱拳行礼。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回应道:“骆大侠不必客气,除魔卫道是我等武林中人份内的事,还请快点将那魔头押解出来,好让我等见见他到底是不是长着什么三头六臂,好给他大卸八块,为武林除害。” 众人见喊话的是一个小胡子,身材很是短小,又见他一翻言语很是豪气,不由都纷纷拍手叫好。 骆大侠面带笑意,似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许久才又轻轻的挥了挥手道:“各位英雄稍安勿躁,大家此刻愤怒的心情骆某是深有体会,稍后自会将那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押解出来,还大家一个公道。” 诗心见他满口仁意道德,暗地里却卑鄙无耻,简直跟身边站着的王铁英一个样子,不由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只在心里骂道:“奸贼,你表面上仁义道德,满口侠义,背地里却残害武林同道,罪大恶极,我看这天底下最大的魔头便是你了,总有一天,本姑娘也要开一个屠魔,不,是屠狗大会,把你这么奸狗所做的丑事,坏事,都一一揭露出来,然后再将你碎尸万段,方才解了本姑娘心中之恨,好为死去的肖爷爷报那血海深仇。” 恰在这时,又听骆满红说道:“各位英雄,今日这屠魔大会除了杀掉这个奸杀掳掠,打家劫舍的大魔头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将大魔头曾经作恶的魔刀焚之一炬,让它从此不能再在江湖上作恶,也为那些曾经死在此魔刀下的无辜受害者平冤昭雪,以慰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他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看了一眼台下的观众,见大家对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正义之词给予大量的掌声,不由很是满意,许久这才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除此之外,骆某今日有幸请来了三安镖局的杨总镖头,还有华源绸缎庄的候老板,也正是他二人共同出力,骆某才能一举擒获了这个大魔头,现在就请他二人上台来给大家说说抓到魔头后的感受吧!” 他说完之后,便朝刚才与他一起喝茶的两个男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时诗心看到台上坐着的一个刀疤脸青衣汉子,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台前,朝众人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其中那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抱拳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我二人有幸请得威震武林的骆大侠来为大家主持公道,实属万分荣幸。” 他说到这里,便特意朝骆满红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骆满红也连忙抱以微笑,台下观众自然又是一番鼓掌。 中年人这才继续说道:“众所周知,这些年来,江湖上颇不平静,更有人趁着动荡局面,专门做些打家劫舍的买卖,令一些生意人无辜遭受损失,且很惨重,其中一个最大的魔头便是号称“雁过拔毛”的绿林强盗,这些年来,他隐藏在绿林,神出鬼没,无恶不作,令两河地界的商人损失巨大,比之当年的“雌雄双盗”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在前年前,我与杨总镖头暗中腠得白银万两,悬赏捉拿此恶魔,好为生意场上的朋友讨个公道,果然重赏之下有勇夫,在三个月前,有位英雄终于将其魔头拿下,当真可喜可贺。”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议论纷纷,纷纷猜测是何人将恶魔擒拿,也有人却私下里表示,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打家劫舍的恶魔。 中年人见众人有异议,连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英雄,也许大家心中此时都有疑虑,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江湖上竟没任何消息,这些在下都可以理解,可是大家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是因为这大魔头着实太过厉害,所以骆某实在不敢惊动大家,怕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在下心中也过意不去,所以事先便没通知大家,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请各位英雄谅解。” 那些怀疑的人听他这么一说,便也觉得很有道理,这才作罢。 于是便有人大声问道:“敢问候老板,到底这擒住恶魔的是哪位英雄呢?说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 中年人这才笑着道:“实不相瞒,这位英雄今日也在场,他就是威震两河的名侠骆满红骆大侠。” 大家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纷纷喝起彩来。 第七十八章 醉翁之意 骆满红见状,顿时谦虚的说道:“骆某只是为江湖勉尽薄利,不值一提,候兄和杨兄才是出了大力的人啊!” 其它人见状,不由都纷纷鼓掌。(.无弹窗广告) 台下的王铁英似是看不惯骆满红那副春光满面的样子,不由在嘴里小声骂道:“沽名钓誉之徒!” 旁边有人看了他一眼,似是生怕被人误会,连忙离的他更远了些。 诗心刚才听骆满红介绍,现在已知那刀疤脸汉子便是杨显口中所说的杨林,那衣着华丽的中年老板便是候青,开始本也怀疑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为何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可是此时一经候青解释,便也觉得合情合理,刚一点头,又听身边王铁英这到一句话,顿时一愣,接着问道:“为什么骆满红不亲手杀了那魔头,反而要将这么好的争名夺利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王铁英听后,不由轻声笑道:“姑娘,你也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吗?简直是狗屁不通。我看这只是一个借刀杀人的伎俩,恐怕这被杀的人八成心里比那窦娥还冤,只有有口难言罢了,我们尽管看热闹,瞧瞧到底是哪个该杀的倒霉鬼。” 他此言一出,诗心又是一惊,低声问道:“王兄此话何解?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不成?” 王铁英听诗心改了称呼,不由心中暗自高兴,挥着手中扇子轻轻扇动了两下道:“姑娘,你不妨仔细想想,这骆满红是何等人物?如果江湖上真有这么一档子事,为何大家都不知道?这俗话说的好,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这样做,玩的只是掩耳盗铃的把戏罢了。”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三人继续说道:“再说了,骆满红虽是两河地界响当当的人物,可是心胸却很狭窄,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大魔头被他抓住了,那么这样一个拉拢人心,树立威信的好机会岂会拱手相让给台上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恐怕这里面定然有鬼,想必他只是想假借开屠魔大会,另有别的阴谋却也说不定,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瞧瞧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诗心听他分析的有理,不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听到杨林抱拳站了出来道:“各位英雄,这些年来,自武林盟主潘天宋夏一役神秘失踪之后,江湖上一直都是群龙无首,以至于盗贼横行,肆无忌惮,人人心惊胆寒。” 他一番慷慨陈述,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特意看了一下台下,见大家都在用心倾听,这才又抱拳正色道:“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民不可一日无君,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旦失去了原有的规矩,便会扰乱社会的秩序,打破原有的平静,所以今日杨某与候兄,广发邀请函与天下武林朋友共聚与此,参加这个屠魔大会,一来是为了替武林除一大害,二来却是为了能公选出一位武林盟主,可以借助他之手,为武林主持公道,使整个江湖从归宁静,不知各位英雄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他说出公选武林盟主之事,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 王铁英在诗心耳边轻声说道:“看,这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诗心不由也是眉头一皱。 这时有人上前说道:“杨总镖头,自古以来,公选武林盟主的盛会,都是十年一次,如今距离上届盟主失踪,仅仅过去了九年不到的时光,尚差一年之多,如此恐怕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再说了,自古公选武林盟主,皆由四大门派掌门牵头主持,然后会同各路英雄一起商讨,选定一个吉日,以武论英雄,最后才选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为武林主持公道,为何今日却又如此匆忙呢?” 众群豪一见说话之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又合情合理,不由都纷纷称是。 可是台下却也有人持赞同意见,高声反对那人道:“哼,这位兄台的话就有些不对了!不错,召开武林大会确实需每十年举行一次,可那也要分清什么时候,现在武林虽说还有一个潘盟主,可那也只是名存亡了。他早已在八年前与西夏的一场大战中不知去向了,就连日月教教主之位都拱手让给了别人,更别说打理江湖著多大小事宜了,平时大家有了难事,纠纷,不都是来找骆大侠主持公道吗?以我看,骆大侠这些年来才是真正起着武林盟主的作用,早就该公选为盟主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纷纷拍手叫好。 这时骆满红站了出来,挥手道:“各位英雄,骆某何德何能,可以担当盟主之职,请大家休要再提,否则叫江湖中人如何看我骆某人呢?” 众群豪见他如此谦虚,不由都纷纷叫道:“以我看,这武林盟主非骆大侠当不可,他英雄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讲义气,除强扶弱,正是英雄的楷模和表率,他若是不当这武林盟主,恐怕全天下就无人能胜任了,大家说不是啊!” 他这一表态,人群中大部分人都纷纷表示赞同,一时间支持骆满红当武林盟主的声音络绎不绝。 诗心听后,不由心中很是愤恨,突然大声喊道:“姓骆的有什么能耐,何以堪当武林盟主,若是让外人得知,岂不要说我中原武林只剩下些鸡鸣狗盗之辈,那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王铁英听诗心突然这么一喊,不由心中大惊,一时面色大变,想要阻止却已不能。 这时众人见有异议,不由纷纷朝诗心看来,见她一个弱质女子竟然敢公然跟两河地界鼎鼎大名的骆大侠叫劲,岂非活的不耐烦了. 果然台上的骆满红顿时脸色一变,盯着诗心看了许久,这才抱拳说道:“这位姑娘教训的极是,我骆某何德何能,敢做这天下武林盟主之位,那岂不是要让外人笑我中原无英雄了。” 骆满红此时胸中虽有万丈怒火,却也只能压在心里,他此翻说话说的虽然平静,可是言语之中却颇有不满之意,甚至含有浓浓的杀意,众人不由都一时不敢再言,纷纷紧盯着诗心看。 他见众人都不说话,这才又继续说道:“那依姑娘看,不知这武林盟主应该选谁来当才最合适呢?若是姑娘能推举一人出来,只要令骆某及在场的各位英雄服气的话,骆某自然愿意奉他为武林盟主,奉他号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此番话说的也是合情合理,众人先前都道他已动了杀机,有些胆寒,可如今听来,却不由又都纷纷点头,有人指着诗心道:“是啊!既然你说骆大侠不配当武林盟主,那你就推举一个出来,只要他武功,见识、人品均在骆大侠之上,我们自当奉他为新的武林盟主。” 第七十九章 故意搅局 诗心刚才也是一时心愤难平,这才随口说出这么一句,如今被骆满红这么一激,又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逼她推举一人当武林盟主,不由心头一紧。 好在她天性聪明,反应极快,见大家此时狠不得把她瞬即撕成两半,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索性也不紧张了,这才大声说道:“要说江湖中武功,见识、人品均在在骆满红之上的人那可是多的数不胜数,相信在场的各位英雄十之八九都在他之上,都比他更有资格做这武林盟主之位。只是本姑娘若是随便拉一个出来,大家自然不会心服口服,既然你们要本姑娘推举一人,那本姑娘定会不负众望,我敢保证此人不仅智勇双全,而且机智过人,论无功,才气,见识都不会低于在场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骆大侠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 骆满红见她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公然跟自己做对,还把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心中有怒却又不好发,只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身边的杨林见骆满红气成如此,眼见这一出好戏就要被诗心给搅黄了,不由心中很急,顿时朝着诗心怒喝一声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在骆家庄口出狂言,当真不知死活。” 诗心见杨林发怒,不由泠哼一声,反骂道:“丑八怪,你凶什么凶?就准你在台上大放厥词,就不准本姑娘说两句话公道话吗?好在这武林盟主还不是姓骆的,要是日后真成了姓骆的了,那岂不是今后各位英雄,每说一句话,都要看他身边这两条狗的脸色吗?不然万一说错了话,得罪了骆大侠,那岂不是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了吗?” 她这一番话自然是强词夺理,可也是句句在理,只听得众人先是一愣,接着都是点头称是。 杨林当众被羞辱,脸上顿时通红,正要说话,这时却被骆满红伸手拦着道:“这位姑娘所说不错,公选武林盟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公平,既然大家可以推举我,姑娘自然也可以推举别人,只要在场的各位英雄觉得自己有能力胜任这盟主一职的,自然也可以自荐,骆某绝无异议,只是姑娘说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说出要推举的人来,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这时王铁英见诗心还要说,连忙轻轻的用手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讲了。 诗心一时被骆满红逼的说不出话来,突然见王铁英拉自己,不由灵机一动,一把将他推了出来道:“各位英雄,今日本姑娘推选的这个英雄就是此人。他叫王一多,河南人氏,自小到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打遍全国无敌人,如果谁有不服气的,大可跟他一较高低,看他是不是比这姓骆的强,是不是可以堪当当今武林盟主。” 王铁英适才一番好意,生怕诗心惹怒了骆满红,将来吃不要兜着走,这才好意提醒,如今却见她把自己给推举了出来,不由一惊,抬头见台上的骆满红,杨林等人正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恨不得要马上将自己撕成两半,不由再看看台下的群豪,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知道此时自己已成了众矢之的,心中不由暗叫不好,连忙抱拳笑道:“骆大侠,误会,误会,我这位表妹天生调皮,平时就受跟大家开玩笑,大家不要介意,我看还是继续开屠魔大会的好,不要选什么武林盟主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议论纷纷,这时骆满红朝他身边的杨林使了一个眼色,只听杨林指着诗心怒道:“臭丫头,你们兄妹两个今天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诗心量骆满红在众多英雄面前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并不害怕,始今见杨林发怒,却也不理会,顿时抱拳笑了笑道:“各位英雄,我这位表哥天生脸皮就比较薄,刚才这一席话自然是谦虚推脱之词,由此可见,我表哥的人品已经比台上一些虚伪的小人自高出一筹了,也就更适合做盟主之位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见她竟敢当着群雄的面说骆满红虚伪,不由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王铁英此时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时之间,身上已是满头大汗。 骆满红见诗心屡屡出言羞辱自己,不由肺气的都快炸了,好半天才忍住怒气道:“好,很好!这位兄弟,既然你的这位表妹当着武林群雄的面,如此推崇于你,想必你定然有着过人之处。骆某不才,虽然不想与人争着武林盟主之位,只是对兄台很是欣赏,不知兄台愿意上台指教,骆某当不胜感激。” 众人见事情越闹越大,骆满红已公然下了战书,又见王铁英仍然是呆立不动,一时之间也都纷纷开始催促起来。 “看这小白脸,一身细皮嫩肉的,哪像什么练家子,八成也是滥竽充数,这下好了,不敢上台了,真丢人啊!” “俗话说的好,没有金钢钻,岂敢揽那瓷器活,我看这年轻人,气宇不凡,想必定是身藏不露,说不定还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见得手下面功夫比骆满红差。” ………….. 王铁英此时已被诗心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上台也不是,不上台也不是,不由看着诗心,眼神之中满是责怪之意,却也无可奈何。 诗心生怕搅不烂这局子,连忙又大声说道:“表哥,男了汉大丈夫,小妹知道你平日里心高气傲,不般人你根本不屑动手,只是这骆大侠可不比平常人,虽然平日里为人有些虚伪,而且生性傲慢,可手底下还是稍微有些功夫的,你若是再指教一下,骆大侠定然会不胜感激的,这也不算是辱没了你,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我相信就算是骆大侠一会一时失手,输了比武,那也没有关系,相信众群雄也不会笑话的,这比武哪没没个输赢的,乃兵家常事嘛,想必骆大侠为人心胸宽广,也不会计较的。” 第八十章 逼上梁山 诗心说到这里,见众群雄又是一片哗然,便又继续说道:“表哥,你现在还愣着干吗?你若再不上场,那便是不给骆大侠面子,日子你教武林同道如何看待骆大侠呢?” 王铁英见她到了此时还在火上浇油,不由小声责怪道:“诗姑娘,你…….。” 诗心知他已心急,见他责怪,也不在意,继续劝道:“表哥,你看我都说了半天了,嗓子都干了,你脸皮怎么还这么薄呢?小妹知道你宅心仁厚,不想让骆大侠当众出丑,可骆大侠为人心胸宽广,不会计较输赢的,你就上台与骆大侠切磋一番,不要再让众群雄苦苦相等了。” 她此言一出,似是给人以白衣人必胜的把握,众群豪不由都瞎起哄来。 骆满红此时是屡遭戏弄,脸色铁青,在台上气得是浑身发抖,可无可奈何。 这边杨林见状,不由大喝一声道:“既然,阁下不愿意上台来,那就让在下请你上台吧!” 他此话一出,脚下一招“大鹏展翅”从台上一跃而下,手中一把单刀提在手。 众人见一场火拼就是眼前,知道又有热闹看了,纷纷让出道来。 王铁英见此时已被逼进死角,如果再不出手,恐怕会遭众群雄耻笑,这才尴尬一笑道:“杨兄若是愿意指点小弟一二,当真感激不尽。” 杨林见他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泠哼一声道:“好说,不知阁下是就地切磋,还是上台指教?” 众人一听,不由都起哄道:“上台!” 王铁英退无可退,索性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到台上切磋,希望杨兄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杨林脸上的刀疤轻轻一抖,抱拳道:“台上比武,生死各由天命,阁下不必谦虚,刀剑无眼,我杨某今日若是死在台上,自是技不如人,若是阁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哼……”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不再言语。 诗心听他言下之意是如果王铁英死在他的刀下,便也是该死,不由笑道:“杨大镖头果然豪爽,既舍得十万雪花银,也舍得项上这颗人头,不过若是两项比较起来,本姑娘还是对银子感兴趣一些。不如杨镖头先把之前所说的十万两雪花赏银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再行比式也不迟啊!否则一会若是杨镖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没人出赏银了,那各位英雄岂不是要白跑一趟吗?” 她话音刚落,众人这才想起十万两赏银的事,可能大家都能这个比较看重,所以一听诗心说,不由都齐声点头称是。 那杨林见诗心一会风一会雨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好似自己这场比式已经输定了一样,不由一怒,指着诗心道:“臭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骆满红见他发怒,不由眉头一皱,知道再不阻止就要中了诗心的计,于是便朗声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我骆某广邀天下英雄,只是为了斩妖除魔,如今这小姑娘处处刁难,却也不知为何?还请大家给骆某一个公道。” 众人见骆满红面带愠色,不由又是纷纷窃窃私语,这里面的人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十万两雪花白银来的,刚才听到诗心的话不由觉得很是在理,如今又见骆满红发怒,都各自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觉得还是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为最好,于是又都纷纷倒戈相向,开如一起指责起诗心的不是来了。 诗心见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中虽恼,面上却不改色,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小女子说的不在理,那就只当我没说好了,只是到时大家杀了那个大魔头,拿不到赏银,可不要怪小女子没提醒,更不要后悔。” 台上的候青见这好端端的屠魔大会,硬是被一个小丫头给弄得不成样子,忍不住怒道:“臭丫头,我看你今日分明是来捣乱的,你老实交待与这大魔头到底什么关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会场?阻止雄除魔,莫不是想趁机劫人不成?” 他这一招果然够毒,不仅封住了诗心的口,而且也立马让她成了众矢之的,一时之间,那些武林群豪所有矛头都直指诗心。 诗心原本只是想搅乱公选武林盟主的事,哪曾想侯青竟如此狡猾,竟将勾结魔头这么大的罪推到自己头上,知道再说下去,自己肯定会惹火上身,寻思反正这武林盟主已经公选不成了,自己也该见好就收了,于是这才大声说道:“候老板此话从何而来呢?自从小女子接到邀请函,跟着群雄进了这练武场,就压根没见到什么大魔头,也根本不知道他长得是三头还是六臂,如今候老板莫不是在下是个弱质女流,这才故意诬陷我不成?那照你这样说,在座的所有群雄,岂不是都逃脱不了与魔头勾结的关系吗?莫不成今日候老板广发邀请函,就是为了把大家都聚集到这里来,非要听你们的话,认定骆满红为当今武林盟主,这才证明他与魔头没有勾结吗?再退一步说,如果大家不听候老板的话,是不是候老板今天会把这骆家庄大门一关,来个立斩群魔,是也不是?” 她这翻话无非是想将计就计,反诬一把候青,让他也知道这种被冤枉的滋味。 如今说到一半,却见群雄已经开始在议论纷纷了,而台上的候青更是急的一头是汗,不由心中暗自高兴,便又看着王铁英,接着说道:“如果候老板非要强词夺理,认为小女子跟今日要屠的大魔头有关,那就有关吧。若是有谁不服气,大可上台跟我表哥一较高低,我表哥若是输了的话,小女子愿意跟那位大魔头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绝不说一个怨字,若是有人想故意栽脏陷害小女子的话,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不管他是什么狗屁大侠,跳梁小丑也好,小女子今日若是不死,日后定会找他算个总帐的。” 她说这话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冲着骆满红去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今日若是在这屠魔大会上有个什么差池,一来我表哥决不会善罢甘休,袖手旁观,二来日后她也定会与骆满红势不两立。 第八十一章 神秘人物 王铁英见诗心竟又拿自己做挡箭牌,知道自己心计不如她,如果再呆下去,小命迟早要被玩完,到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亏大了。 他此念一想,刚要悄悄溜走,却被诗心一把拉住衣服,小声说道:“王大哥,小妹今天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哟。” 他见诗心说完此话之后,又对自己甜甜一笑,不由心中是一阵甜一阵慌。 甜的是眼前的诗心确实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是个难得一见的可人,让人看上一眼就永远忘记不了,若是今日自己能帮上她的忙,日后她定会报答,说不定还会以身相许。 他心里此时不由盘算着若是此生能得到像诗心这般天仙一样的美人,自己纵算是死也值得了,又何必再去苦苦采那些不如流的花呢? 可慌的却又是如今诗心得罪的可是两河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骆满红,听说此人心胸狭窄,又用大量金钱广交了许多黑白两道上的朋友,今天在场的人,就算没有全部是他的朋友,也差不多有一半是他的亲信,若是到时真动起手来,恐怕自己最终会吃不了兜着走,再说自己早已臭名昭著,江湖上的早就想把自己扒皮拆肉,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若是果真得罪了骆满红,日后若是再想在江湖上行走,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一时之间,他不由有些犹豫起来。 骆满红泠哼一声道:“若是姑娘跟大魔头没什么关系,那再好不过了,骆某自当会恭迎恭送,若是骆某查出你跟这大魔头真有什么牵扯,就算是我骆某念在你是弱质女流身份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马,相信今日在场的天下英雄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走出这个门的。” 他的话,无疑像一枚大石头投入了本已不平静的湖面了,自然又引起了更大的波涛,立刻引起群雄一翻热议。 只见,片刻功夫,人群中便有人大声喊到:“抓住她,这人八成是跟那大魔头的同伙派来刺探消息的,且不可放过她。” 诗心一时之间,不由心里直发慌,正不在如何办时,突然有两个人走到她身边,两人身上衣服一黄一青,均是年约六旬。 其中青衣人朝骆满红朗声说道:“骆大侠不愧是两河地界首屈一指的人物,说出来的话自然有份量,相信这位小姑娘,今日就算能走出这骆家庄,日后在江湖上混定也会困难重重。”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诗心,便又笑道:“不过,年轻人嘛,多吃点苦头,长点教训总是有好处的,省得日后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事生非,以致招来杀生之祸。” 诗心见他话中有话,像是出言帮着自己,又像是教训自己,一时之间也猜不是他是敌是友,又见他二人就站在自己身后,更不知对方身手如何,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骆满红见青衣人身着华丽,外表气质不凡,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一时之间便也不敢得罪,这才抱拳笑道:“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又何如此言呢?今日凡是来我骆家庄的人,不论男女皆是我骆某的朋友,骆某自不会因为彼此意见不合而耿耿于怀,怀恨在心,更不会日后暗中使坏,乱杀无辜,在下相信兄台一定对骆某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正好请各位武林同道做个调节如何?” 青衣人抱拳笑道:“既然骆大侠这样说了,就只当老夫刚才失言便是了,还请见谅。” 他说完便给骆满红鞠了一躬,算作赔罪。 这边杨林刚才被诗心戏弄了一番,此时正不知如何发泄,如今听到青衣人又想强出头,不由泠哼一声抱拳说道:“阁下不分青红皂白,便说出对骆大侠如此不恭,诋毁他的话来,难道仅仅鞠个躬,说声对不起就这样算了吗?” 青衣人听后不由又是一笑道:“杨总镖头的话老夫就不理解了,不知阁下何故诬陷老夫不分清红皂白呢?若是要论不分青红皂白,老夫恐怕是远不及杨总镖头啊!” “你…….”青衣人话音刚落,杨林不如单刀怒指,半晌说不出话来。 青衣人却不理会,继续笑着说道:“怎么,老夫的话说错了吗?刚才这位小姑娘只不过是推举了一个人出来公选武林盟主,杨总镖头便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将其立马除去。” 他说到这里,便又一扬眉看着台上道:“还有台上那位候老板,更是给她安了跟魔头勾结的罪名,想要制她于死地,老夫刚才只不过看不过眼,说了两句公道话,杨总镖头便又当众指责在下不分青红皂白,诬陷了骆大侠,在下岂不是冤枉的很?” 众人听他说话句句在理,不由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台上的骆满红一时脸上也很是挂不住,嘴唇动了动,却终没说出什么话来。 杨林被青衣人驳的好半天无话可说,脸上犹如猪肝色,许久这才泠声说道:“既然如此,以往的不快便就此作罢,不知兄台到骆家庄来所为何事?” 他此言一出,台上的骆满红不由又是轻叹一口气,摇头苦笑。 青衣人仍然笑着道:“杨总镖头的话倒叫在下更不解了,不是您与候老板,联合发了信函邀请老夫来骆家庄看屠魔大会的吗?怎么老夫这么大年龄倒没有忘记,杨总镖头却先行忘记了,这岂不是让天下英雄遗憾的很?难不成这次的屠魔大会只是一个噱头,压根就没什么魔可屠?只不过是两位想请大家都聚到这骆家庄,然后借机公布骆大侠为当武林盟主不成?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两位只要在给天下武林群雄发个贴子,就说从今以后,骆大侠已经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便行了,何必还要搞什么邀请函,借那些屠魔的噱头,害大家白跑一趟呢?老夫相信,就凭骆大侠的为人,如果想当武林盟主,只要说一声音,在场的英雄又有哪个会反对呢?” 他说完,便又停了停,再次朝杨林问道:“杨总镖头,您说老夫说的是这个理吗?” 他的话无疑正切中了要实,此时那些武林群豪,冒着偌大个太阳,晒得跟个烤熟的肉球一样,目的便是为了屠魔,也是为了那十万两雪花银子而来,如今一不见魔头,二不见银子,自然心里窝火,一时之间,众人开始叫嚷起来。 第八十二章 出乎意料 骆满红见势态越来越难控制,这才大声挥手喊道:“各位英雄,稍安勿燥,既然这位兄台说了,现在骆某马上就将那恶贯满盈的大魔头给押解上来,到时各位英雄便各凭本事,来一场龙争虎斗,谁若是赢了比武,不仅可以亲手杀了这个魔头,独得这除魔卫道的英雄封号外,还可以得到赏银十万两。” 他话音刚落,众群豪见终于切入了正题,连忙纷纷拍手叫好,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杨林见事已至此,不由狠狠的瞪了一眼诗心及那青衣人,这才一拂袖,重新上了台。 诗心看着他灰溜溜的走了,不由得意的朝王铁英笑了笑。 王铁英见自己总算摆脱了杨林的纠缠,不由松了一口气,扭头感激的看了一眼青衣人。 青衣人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说话,双眼只盯着台上看。 这时骆满红才大声下令道:“来人,将那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给我推出来。” 台下有人听令,连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大家便看到一个浑身鲜血淋淋,一个头发乱七八糟,仅仅露出半面面孔的污头垢面的人全身被精刚铁链紧紧捆着,五花大绑的给押解了上来。[.超多好看小说] 诗心见这恶魔被折磨成如此模样,不由心中对他生出些同情的时候,又对骆满红多了一丝不满。 大部分人虽然心有疑虑,可是一想到此人是骆满红亲手爪的,却也都默不作声,只是有少数人在小声低声议论,却只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骆满红,给自己带来麻烦。 那魔头被押解上台之后,杨林便走上前去,一头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仰起来,大声喊道:“各位英雄看清楚了,就是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专门做些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勾当,今日他落到骆大侠手里,也算是恶有恶报了。”他说完便大喝一声道:“来人,把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给我高高的吊起来,让大家好好看看他的丑恶面目。” 他这一翻话说的虽然是义愤填膺,可众群雄一见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恶魔竟是一个八旬老人,如今又被他们打成这样,不由都感到胆寒,便再也不分什么青红皂白,大声跟着杨林高声喊道:“杀死恶魔,为武林除害。” 一时间,练武场上人声鼎沸,喊杀声震天。 诗心本就对那人生出了丝同情心,如今见他竟是个老人,虽然看不清楚真实面目,可是心中却也更加愤怒了,只是泠泠的盯着台上的骆满红,一句话也不说。 王铁英生怕再被她算计,于是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那几个押解恶魔的人,听到杨林吩咐,又见骆满红点头,二话不说,便将那老人吊在一个高高的架子上。 此时正是烈日高照,那老人低着头颅,不动不动,竟像是死了一般,头上倒披过来的杂乱无章的头发,遮挡了他的面目,使人再也无法看清他来。 尽管有些人已经如诗心一样,生了可怜之心,可再一想到他毕竟是魔头,便又狠下心来。 这时骆满红见老人已被吊了起来,这才说道:“各位英雄,他就是大魔头.这些年来,他杀人越货,拦路抢劫,无恶不做,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简直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在骆某就当着天下各位英雄的面,下令将他杀人时所使用的魔剑抬出来,仍进火中焚掉,让那沾满无数人鲜血的杀人凶器,从此再也不能祸害武林,各位英雄也可尽管上台来,以武会友,争夺这难得的除魔卫道的机会,以及十万两赏银。” 他说完便一挥手,这时有六个人合力一前一后抬出两张桌子来,摆在了台子正中央,桌子上面蒙着一层黑布。 众人一时都不由翘首观望,想要一睹骆满红口中所说的魔剑,更想要看一看那十万两白银到底有多少。 诗心不由轻轻碰了碰王铁英的胳膊说道:“王大侠,这可是十万两雪花白银,你就不动心?” 王铁英见她说话声音如此之大,连忙看了看周围,见人们注意力都在那桌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眉头一皱道:“妹子,你能不能小声点,你难不成真想害死我?” 他说完便朝后退了退,离诗心远了些。 诗心却故意跟上去,笑道:“王大侠,你这就不对了,小妹何曾想过要害你呢?刚才我还是极力推荐你当武林盟主呢,要是换作别人,就算倒给我十万两银子,我还不要呢?你怎么能这样冤枉小妹我呢?” 王铁英轻轻的摇了摇头,抱拳说道:“那照这样说的话,王某还要多谢妹子的好意了?只是这好意也确实有些那个了吧!” 诗心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辣手书生竟也有怕的时候,倒真看不出来啊!” 她这句话声音虽然很轻,可此时站在他们身边的一青一黄服饰的人却不由眉头一皱。 就在这时,只见骆满红已站在一张桌子面前,抱拳大声说道:“各位英雄,这黑布下面所藏的就是这大魔头平日里所用的魔剑,现在骆某就将他展示给大家看,待比武落定,便将他与这魔头的尸身一起焚掉,大家意下如何?” 众群豪早就想看那白银和魔剑了,哪还有心思反对,纷纷齐声叫“好”。 诗心也拍手道:“好!” 私下却小声嘀咕道:“我倒要看看这魔剑到底是什么宝贝,如果真是把好剑,我就把他抢回去,自己用得了。” 王铁英听她说出此言,不由脸色再次,惊道:“妹子,你当真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将来真会因它惹上杀身之祸的。” 诗心见他害怕,不由笑道:“王大侠,你放心好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便是了,哪有这个本事真去对手抢魔剑呢?” 王铁英不由又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此时他是真的拿面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没半点办法了。 第八十三章 魔剑现身 就在这时,台上的骆满红已伸手一掀,顿时一把笨拙而丑陋的重剑在黑布掉地的同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群雄一见此剑,一无剑刃,二无剑柄,三来剑尖竟似半个椭圆,根本无法杀人,不由都纷纷“嘘”了起来。 骆满红见状,连忙朝另外一张桌上走去,顿时人群又是一阵激动和惊呼。 然而就在人们为那十万两白银欢呼的时候,诗心睁大双眼情不自禁的失口喊道:“这是独孤大哥的剑,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大魔头。”可无奈周围的声音太过吵闹,除了那两个青衣人注意到她的异样之外,就连王铁英也一时沉浸群雄的欢呼中,没有留意。 诗心此时像是傻了一般,一边盯着台上高高挂起的老人,一边摇头道:“不是的,独孤大哥不会是魔头的,我要去救他!” 此时她才知道,那可怜的老人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独孤天,怪只怪刚才他被押上台时满脸污垢,她竟一时没能认出来。 恰在此时,骆满红这才一挥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说道:“各位英雄,现在魔剑和赏银都在这里,骆某希望大家能踊跃上场切磋,最后的赢家,不仅可以亲自持魔剑杀魔头,而且还可以独得十万两白银。”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又满意点了点头,顿了顿道:“只是骆某希望,大家切磋的时候能够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他说完之番话,又用巡视的目光,看了一番台下的群豪,见没有人提出异议,这才大声说道:“现在我宣布,屠魔比武正式开始。” 他话音刚落,诗心已站在台上,正抬头看着高高挂起的独孤天,眼中饱含泪水,嘴里喃喃的说道:“独孤大哥,心儿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等着,心儿一定会救你的。” 众人见诗心一介弱质女流,竟先上了台抢走了风头,不由很是不满。 这时台上的的杨林见她先行上来,不由心中暗自高兴,寻思这下报仇的机会总算来了,刚准备上前去,却被骆满红拦了下来,他只好作罢。 骆满红拦住了杨林,这才前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可否报知一声,也好与人切磋。” 诗心却只是双眼看着独孤天,丝毫不理会他。 骆满红这才又尴尬的笑道:“姑娘胆识过人,令骆某敬佩,只是这比武场上刀剑无眼,还请姑娘三思。” 诗心许久才慢慢转过身道:“骆大侠,今日这场上,有本姑娘在此,就容不得任何人放肆,更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谁要是想送死,尽管上来便是了!”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为她的狂傲惊呆,随即便是义愤填膺,纷纷要跃上台来,教训她一顿,好为男人争口气。 台下的王铁英刚才听她说要抢魔剑,本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哪曾想她如今果然站在了台上,而且还如此目中无人,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半晌才道:“疯子,她真的疯了。” 他身后的黄衣人却道:“公子既然跟这位姑娘相识,却为何不上台去助她一臂之力呢?” 王铁英泠哼一声道:“她是疯子,我可不是疯子。” 黄衣人眉头微微一皱,“哦”了一声道:“噢,原来如此,在下倒觉得这小姑娘正常的很呢。” 他说完便不再说话,便又开始盯着台上的人看,可是此时他关注的却不是诗心,而是独孤天。 王铁英吃了他这一激,岂能善罢甘休,刚要使暗手,却听后面青人衣笑道:“公子若是觉得这只臂膀多余的话,在下倒愿意效劳帮公子取下。” 他顿时大惊,知道对方也是行家,顿时不敢再轻易造次。 此时台上已上来一个挑战者,他手中拿着一柄长剑,抱拳朝诗心道:“在下贵百川,不知姑娘芳名,使用何兵器?” 诗心看着他,轻声说道:“对付你这等人,还不配本姑娘动兵器,你出招吧!” 贵百川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上失了颜色,只好尴尬的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得罪了。” 他说完便摆了一个起招式,刚要进攻,却见诗心只是抬头看着独孤天,一时却又不知该不该动手。 众人见他二人一动不动,不由纷纷开始叫嚷,有人甚至吵着要贵百川下台来,自己上去。 贵百川一时之间,左右为难,想下台去,可是看看那十万白花花的银子,却又不舍得,只好再次抱拳说道:“请姑娘赐教!” 诗心这才转过身道:“你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我不动手你就不会使剑了不成?像你这般愚蠢,哪配得上杀他呢?就算是给他提鞋却也不配。” 贵百川被她这么一讥讽,不由是满面通红,又听台下群雄嘲笑,不由怒喝一声,挺剑便刺。 诗心见他长剑已至,根本不理会,待到的跟前,突然左手轻轻一挥,只见长长的衣袖并未触及到对方,贵百川的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飞下台去。 众人尚未看清怎么回事,贵百川便已飞了下来,又生怕砸中自己,连忙躲了开去,顿时贵百川无人接应,只能重重的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大家这才知道,台上的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手下功夫却很不一般,就算是有人想上去争,现在却也要掂量掂量。 台下的王铁英看了一眼此时仍然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贵百川,不由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心中默默的权衡了一下,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有这份手劲,顿时再也不敢说什么话了。 他身后两名人,自也惊的“哦”了一声,显然也没料到诗心竟有此能力。 这时骆满红见诗心一挥手之间,便已打败一个敌手,也着实吃惊不小,连忙上前说道:“姑娘神功,骆某佩服。” 诗心却并不答话,只是又转身抬头看着高高吊在上面的独孤天,半晌才道:“骆大侠,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当讲?” 骆满红抱拳道:“姑娘有话请讲。” 诗心这才说道:“你看天气这么炎热,这大……大魔头如今已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不支了,这比武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不如你把他放下来,喂上一口水,如何?” 第八十四章 我为魔狂 骆满红也没有想到她到了此时竟会在台上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觉得很是为难,半晌才劝道:“姑娘,不在骆某不同意,只是这人可是罪大恶极的魔头,曾经杀了无数英雄豪杰,如果我们今日对此魔头有了怜悯之心,到时吃亏的恐怕还是我们啊,请姑娘不要为难骆某。” 诗心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骆满红竟不答应,不由叹了口气,心疼的看着独孤天,半晌又朝骆满红请求道:“骆大侠,小女子不是想为难你,只是希望你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他终归是一死,我们为何就不能让他在死之前,少受些罪呢?这也更能体现出你骆大侠的仁义吗?” 骆满红本想拒绝,可一看到她楚楚动人的神色,心中便不忍拒绝,犹豫了很久,这才说道:“姑娘稍等,此事乃是天下武林之大事,骆某一人不敢擅自做主,还要征求一下台下群雄的意见,若是众群雄都赞同给他喝口水,骆某自然愿意为姑娘效劳。”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抱拳朝台下喊道:“各位英雄,刚才第一场比武大家也看到了,这位姑娘胜,如果有人还想与她争夺这十万两银子,尽管上台来,只是在上台之前,这位姑娘有个请求,希望大家能将这大魔头放下下,给他一口水喝,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诗心见他瞬间便把这烫手的山芋仍给了别人,不由先是一愣,随即便又听到台下群雄都大声反对道:“不行!若是每上场一个人,赢一场就提出一个条件,那还比不比武了,再说此人恶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杀之还不足以泄愤,哪能再生怜悯之心,就请她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超多好看小说]” 诗心听着众群雄的反对,不由眉头一皱,这才再次朝骆满红求道:“骆大侠,小女子刚才在台下,说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是希望骆大侠能不计前嫌,赏给他一口水喝,在下当感激不尽。” 骆满红见她仍然不肯放弃,只好双手一摊道:“姑娘,你也看到了,不是骆某不同意,只是众群雄皆不答应,还请姑娘不要为难骆某。”他说完便退了下去,不再理会诗心。 这时诗心只听独孤天哑声喊道:“姑娘不必为老夫求请,老夫是大魔头,自然死不足惜,这点小苦还受得了,今日老夫若能死在姑娘手中,当真万分荣幸。” 诗心听他声音如此沙哑,喝自己姑娘,知道他并未认出自己来,一时也不方便说出自己的身份,仰头含泪说道:“前辈且放心,在下定会保你一个周全。(.无弹窗广告)” 她说完之后,便又转身朝台下泠眼一扫,看了一眼众群雄。 许久之后,才泠声说道:“各位英雄,既然你们都想来争着杀此魔头,那么有本事的就上来吧!” 她此言一出,那些早就等不及的人都纷纷举着兵器涌上台来。 诗心双眉一紧,接二连三挥袖朝那些人身上拍去。 一时之间,台下的人争相涌上台去,台下的人却如下饺子一般,纷纷飞下台去,惨叫声接连不断。 王铁英在下面看着那些涌上台去的人,不由开始为诗心担忧,可再看看那些人片刻功夫不到,便又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被诗心抛落在台下,不由更是心惊。 诗心自在牢狱中得到那老人八十年的功力,再加上平时又勤加练习化蝶神功,此时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对付这些人自然是绰绰有余。挥袖踢腿之间,便已打倒了四五十名上台的人,此时独自站在台上,泠眼看着台下之人,再也没人敢上台去。 半晌之后,她才泠声看着台下那些人道:“枉你们自称什么英雄,大侠,简直是狗屁不如,连一个老人都不肯放过,为了这些银子,竟连一口气的功夫就不能给他。” 她说到这里,先是指了指台下人,接着又看着骆满红,直看得他们纷纷低下头去,这才仰天大笑几声道:“好,既然你们如此泠血,那今日就让本姑娘与这所谓的恶魔一起,并肩作战,只要今日本姑娘不死,就休想有任何人能动他一根毫毛。” 她话音刚落,便一抬脚,将身下一柄长剑抄在手中,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道:“独孤大哥,心儿这就救你来了。” 说话间,她的身子已飘然而起,双脚踏在木杆之上,挥剑便朝吊着独孤天身上的铁链砍去。 那铁链本是精钢所致,普通兵器根本无法将其砍断,可是此时诗心救人心切,动手之时已用了十成功力,自然非同小可,顿时只见火花四射,那两根铁链瞬间便被断成两截。 独孤天身子一沉,从高空中坠落了下来。 诗心不待他落地,便已飘然在地,伸手将他轻轻接住,慢慢落在地上,半晌才含泪道:“前辈,您老人害受苦了。” 独孤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诗心,似是很眼熟,可是却又觉得不像自己认识的诗心,最终没敢相认,半晌才道:“姑娘,老夫是十恶不赦的魔头,还请姑娘不要插手此事,以免牵连到你。” 这时骆满红见诗心竟敢私自将独孤天放了下来,不由上前喝道:“姑娘,你当真要执迷不悟,将自己的大好前程毁在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身上不成?” 诗心将独孤开慢慢靠在木柱上,这才站了起来,盯着骆满红道:“骆大侠,在本姑娘的眼中,这老人并不是什么魔头。而你,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大侠却才是真正的大魔头,既然今天话已挑明,今日本姑娘索性就当一回魔头,让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物,都仔细瞧瞧,什么才是魔,什么方是道。” 众人见她果然已经公开跟大家为敌,顿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气愤,纷纷拿着兵器再次鼓起勇气冲上台来,叫嚣着要杀了他二人。 诗心瞬间见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不由泠哼一声,手拿长剑,慢慢站了起来,见其中一人冲上前来,手中独孤九剑剑法突然使出,瞬间那人的手臂立断,痛的直在地上打滚。 其它人见状,虽然心中害怕,可是仗着人多,又都纷纷涌上前来,都朝诗心攻来,更有人去用剑刺杀孤独天。 诗心一面护住独孤天,一面奋勇杀敌。 一时间,又有几人中剑受伤,均是断了臂膀。 第八十五章 只为君亡 台下的王铁英眼见诗心吃亏,二话不说,便也上了台去,明里叫着要杀恶魔,可是暗中却帮着诗心。 台下的那名黄衣人见诗心手中所使剑法很是眼熟,先是一惊,接着又朝身边的青衣人看去,说道:“向兄,你看这姑娘的剑法…….” 青衣人刚才见以诗心使出独孤九剑,也是脸色大变,仔细又看了一会,这才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教主的独孤九剑,莫非这姑娘是……….” 他话说到一半,眼睛便直盯着诗心,许久没下结论,半晌又道:“教主,您看要不要……” 黄衣人皱了皱眉头道:“不忙,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眼下那姑娘不会吃亏。” 二人只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关注场上的一举一动。 这边台上的诗心此时身上早已被鲜血染满的衣服,体力也严重不支,可再看看那些蜂拥而至的群雄,不由焦急的看着一眼独孤天。 独孤天刚才见诗心使出独孤九剑,早已是心中一震,知道自己终于等来了,可是再看看场上,发现杨林和候青口中所说的祸天害地两兄弟还没到,知道如果今日不把他二人除去,今后诗心肯定还会有危险,为了不使计划落空,他只好假装不认识诗心,暗中却又在留意着,只要她一有困难,自己马上出手相救。 这边的骆满红见诗心手中剑法精妙,变幻更是莫测,起招落势之间,总会有人受伤,知道这些人只能是去送死,根本无法伤她,不由眉头一皱。 他身边的候青悄悄朝杨林使了眼色。 杨林会意,连忙上前朝骆满红建议道:“骆大侠,您看照这种情况,长久下去了不是办法,以在下建议,恐怕此时只有请他二老出山,才能压得住,不然的话,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骆满红本来心中就已经再盘算这件事,如今听杨林建议,不由眉头越皱越紧,半晌才道:“恐怕有所不妥,他二老只是在本庄做客,又如何能惊动他们呢?再说我就算是拼着老脸不要去请,他二人也未必会答应,到时岂不更难堪?若是惹恼了他们,你我都吃不了篼着走。” 杨林见他不同意,便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骆大侠,当初我兄弟二人将这大魔头带到骆家庄,拼了身家财产,请您出面主持公道,那自然也是相信您有这个实力,可以为大家主持公道,如今眼见这臭丫头手中剑法了得,拼了命的要去救那魔头,我想此时以骆大侠的武功,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吧。[.超多好看小说]如果此时再不请他二老出面,事态到时越来越严重,倘若让这臭丫头将这魔头给救了出去,不光光是我们兄弟二人性命不保,家产全无,恐怕今后就连骆家庄也会鸡犬不宁的,到时骆大侠可不要怪我兄弟二人没提醒,想必那时恐怕后悔已来不及了。” 骆满红见杨林刚才在台上时,蠢的跟猪不样,如今却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一愣,沉思半天不再说话。 这时候青见骆满红犹豫,便也过来接着劝道:“是啊!骆大侠,杨总镖头说的没错,为今之计,便是将他二老请出来,大家齐心合力将此二魔头抓住,一块杀了,日后江湖中人,自然会对你骆大侠竖起大拇指,到时恐怕不仅仅是两河地界,就算是放眼整个武林,哪个敢对你骆大侠再说半个不字呢?孰轻孰重,还请骆大侠三思。” 骆满红见他二人轮番相劝,再看看场上的情景,此时已有近百人伤在诗心的剑下,如果再不想办法,到时真让她把人给救出去,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他不由又想到刚才杨林提及自己当武林盟主的事,众人都不服气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咬牙切齿,恼怒不已,当下又在心里细细思量了一翻。 半晌之后,他才一咬牙道:“走,你们跟我一起去请他二老出来主持公道。” 他说完便又扫了一眼诗心,转身走了。 这边独孤天见他三人悄悄离去,知道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嘴角不由暗暗露出一丝笑意,再看诗心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他不由在心里很是着急,默默的说道:“傻丫头,你一定要支撑下去,一支要再支持片刻,马上我就来救你了。” 哪知他一念刚落,突然听到诗心惨叫一声,再一看,发现她背上中了一剑,此时已是鲜血直流。 他刚要上前施救,突然见两个白胡子老人持剑走了过来,一个胡子长得垂到胸前,一个头发很短,几乎光顶。 二人边走边嚷道:“滚开,都滚开,让老子看看,到底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声称剑法天下无敌,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众人见他二人其貌不扬,以为是来跟自己争功的,便互不肯让,哪知却见长胡子老头手中长剑轻轻一挥,顿时靠近他身边的立马成了两半,不由纷纷后退,这才知道这二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独孤天见这二位老人大叫着朝诗心走了过来,不由轻轻一笑,知道等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罪,大鱼终于上钩了,顿时松了口气。 诗心此时见众人都让了开来,一时得以喘口气,又见这两个老头也不是什么善类,不由心中倒吸一口气,强撑着剑挡在独孤天面前,似是坚定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独孤天见她拼死相救,不由心中叹道:“傻丫头,你怎么还是这般倔脾气,你可知道我不配你这样为我牺牲的。” 他此念已出,不由一行热泪流了下来,恰在这时诗心突然回头,看到他流泪,不由心中一动道:“独孤大哥,你不要伤心,今生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她又看着独孤天满脸伤痕,身上衣服破旧不堪,不由想起以前他背着自己到处寻找解药的情景,不由一行清泪也流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倒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那些围观的人们,见此时有机可趁,刚要上前,却突然看到独孤天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们,不知为何,都纷纷退了下去,唯有那两名老人仍然肆无忌惮的盯着独孤天看。 第八十六章 独孤九剑 独孤天这才轻轻的拭去诗心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傻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惜自己的生死,我一个老头子,犯不着你为我这样做的。” 诗心听独孤天喊自己傻丫头,突然想起了爷爷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喊自己,不由又是一阵心酸,半晌才道:“不,独孤大哥,这个世上,心儿只为你一人拼命,心儿值得,就算是死也值得。” 独孤天痴痴的看着诗心,盯着她的面孔看,半晌才道:“不,嫣儿,我怎么忍心看着你死去呢?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他说完便不由紧紧的抱住了诗心,嘴里不停的喊着:“嫣儿,傻丫头,我不要你死。” 诗心见他神情痛苦,眼泪哗哗直流,口中喊着“嫣儿,”知道他又将自己认错了,却也不计较,如今被他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在怀里,只觉得是那样幸福和安全。 台下的一青一黄两人,自然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一时却也猜不出来这老人是谁,只能静观其变。 王铁英拿着折扇站在人群里,一身白衣也被鲜血染红,看着诗心如今被独孤天紧紧的抱着,不由狠的是牙痒痒,心上妒忌,难过的要命。 此时,人群中还有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也在痴痴的盯着诗心,眼神是那样的心疼。 可是一旦他将眼神转到独孤天身上时,便充满的妒忌和怨恨,仿佛要喷出火一般。 这时那个长胡子老人见他二人死到临头,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不由有些不耐烦的用剑指着诗心道:“喂,女娃娃,听说你自夸剑法天下无敌,是不是?” 诗心只感觉到背后一阵泠,知道这是剑气,连忙离开独孤天的怀抱,回头看了一眼那老人,平静的说道:“独孤大哥的剑法,自然天下无敌。” 另外一个短头发老人听完之后,不由摸着头上的短发,顿时气呼呼的怒道:“真是气死我了,大哥,这分明便是不将我二人放在眼里嘛。” 长胡子老人??了一把胡子道:“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既然如此,女娃娃,你起来,我们比划比划。” 诗心刚拿起剑刚要站起来,这时才听独孤天道:“嫣儿,你不要过去,让天哥哥来。” 他说完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诗心见他好似站也站不稳,不由有些担心道:“天哥哥,你行吗?”她此时突然喊出这么一句,不由脸上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独孤天回头看去,不由又是盯着诗心看了半天,仿佛傻了一般,半晌才道:“嫣儿,你真的好漂亮。” 诗心这下脸更红了,半晌不再说话。 众人见他二人到了此时还在说些不三不四的胡话,不由纷纷大声骂道:“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 那人话未说完,突然只见一双铁掌飞来,不及去闪,身子便飞了起来,直抛到天空中近百米,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立时毙命。 众人刚才眼见独孤天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人拍去,不由顿时像傻眼了一般,半天没反应过来。等醒来时,却发现,那人的身体已在台下百米远处,四周脑浆迸裂,血肉模糊,不由更加愤怒了,惊叫着又拿剑直冲了上来。 诗心怕独孤天吃亏,连忙将手中长剑递与他道:“天哥哥,用我的剑。” 独孤天突然一愣,脑海中不由想起当年在北海一派的寒冰崖上,自己手握着王偌嫣的长剑与云中子比武的情景,片刻之后便又好似看到王偌嫣失足掉下寒冰崖,口中大声叫着:“天哥哥,救我…..”的情景,不由身子一阵发泠,泪水禁不住又流了下来。 他再一回头,突然又见长胡子老头正手拿长剑对着自己笑,不由大吼一声道:“云中子,你这恶?,还我嫣儿的命来。” 他话音刚落,看到自己的玄铁重剑就摆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顿时飞身上前,一把握住玄铁重铁,不待身子回落,口中再次大喊一声:“云中子,你还我嫣儿的命来。” 片刻间,玄铁重剑带着霍霍风声,瞬间已至白胡子老头跟前。 白胡子老头见独孤天刚才还是要死不活的,如今只是瞬间功夫,便已至跟前,不由连忙挥剑相迎,却哪里吃得了独孤天这一重剑,身子顿时被逼的朝后连退了数步。 他身后的短头发老头,如今见兄弟有难,也连忙抽剑从后面朝独孤天刺去。 独孤天只感到后面剑气袭来,不由看着诗心喊声:“嫣儿,你看好了,天哥哥再教你一套自己独创的剑法,从今以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了你了!” 诗心见独孤天并不理会那短发老人,只顾朝自己说话,担心的同时连忙用心去记,瞬间又听独孤天大声喊道:“独剑九剑第一式“破剑式”。“ 她不由寻思道:“原本天哥哥并没将这套自创的剑法教与心爱的女人,而却第一个将它教给了我,我一定要好好用心去学,绝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一番厚望。” 此时,她的心里不由越发感激独孤天了,眼神也一动不动的盯着独孤天手中的招式变化。 独孤天话音刚落,突然回剑狂扫短头发老头。 此时围着的众群豪好似从没见过这种气势,不由顿时被独孤剑的剑气所震慑,半天才反应过来。 台下的青衣人突然听到独孤天喊出这么一句,不由失口惊道:“教……教主!” 一时间,言语竟似哽咽。 而他身边的黄衣人也似惊的不轻,半天说不出话来,神情亦很是激动。 短头发老人本想从后面偷袭,眼见独孤天玄铁重剑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不由大惊,此时想要后退避开却已不能,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哪曾想自独孤天玄铁重剑上传来的剑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他硬接之后,也是连忙后退了十几步,只退到台边,这才止住,口中不由也是一阵甘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独孤天不及短发老头换气,口中又大喊一声:“独孤九剑第二式“破刀式。” 话音未落,他手中重剑已直直的朝短头发老人的胸口劈去,顿时众人只见一股鲜血自短发老人身上喷出,挨的近的,已溅的满身鲜血,大惊之下,连忙回避,却又发现短发老人刚才已被剑气硬生生劈成了两半,如今内脏全部流了出来,不由吓的双腿都软了。 第八十七章 意乱情迷 骆满红原本以为自己将这两个老人请了出来,便可以解决后顾之忧,哪曾想却低估了垂死的独孤天,这才知道自己上了杨林和候青的当,正要找他二人时,却已发现他们已不见了人影,想到自己一生辛苦经营的一切,名誉,财富均在自己一念之差而将全部毁去,不由顿时有些不甘心,这才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这大魔头杀人不眨眼,若是大家今日不同心协力,一起将他铲除,恐怕日后大家都会没命。” 群雄刚才一时完全被独孤天的气势吓破了胆,如今听到骆满红喊,本想上前,可是看看独孤天手中带血的剑,不由又退了回去。 骆满红连忙走到那堆白银面前,拿起几块银子,举在手中高声喊道:“各位英雄,谁杀了这个魔头,这些银子就全是他的,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也用不完,这种感觉恐怕跟做皇帝一般啊!”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一见到这白花花的银子,不由又都蠢蠢欲动,便又将生死抛于九宵云外,纷纷又仗剑朝诗心攻去。 这时台下青黄衣服两人见状,不由眉头一皱,二人不约而同的飞身上前,挡在那些人面前,其中青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指着身边的黄衣人喊道:“日月神教任教主在此,有谁敢动这两人一根毫毛,便是跟日月神教为敌。(.无弹窗广告)” 众人一听,日月教教主任我行也在场,不由脸色大变,纷纷又后退数十步。 而场上那个一直注视着诗心的年轻人,一听说黄衣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任我行,不由手中长剑一抽,刚要上前,却被他旁边另外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拉住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王铁英怎么也想不到站在自己身后的黄衣人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想到刚才还差点要暗算他,不由顿时吓的浑身是汗,连忙退的远远的。 骆满红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人,并且黄衣服人还是教主任我行,知道自己今日算是栽到底了,刚要悄悄溜走,却被一名蓝衣人拦住道:“骆大侠,请不要急着走嘛。” 骆满红瞪了一眼那蓝衣人,手中长剑抽出一半,双目圆睁,怒喝道:“阁下何人,为何拦骆某去路。” 那人泠哼一声道:“万大。” 骆满红听后,不由倒退了几步,吓得脸色顿变,面上再无血色,看着那蓝衣人,半晌才道:“阁下是日月神教副教主万大先生?” 那人轻轻的捋了一把胡子道:“不错。(.好看的小说)” 骆满红再也说不出话来,无力的将手中刚抽出一半的长剑收回,知道自己这点本事,在万大面前绝无反抗之力,一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发呆。 刚才那两个青衣和黄衣人见众人已被震住,这才走到独孤天面前跪下道:“属下任我行,向问天,参见教主!” 众人这时不由又是惊呆,万没想到骆满红口口声声所说的大魔头竟是前任日月神教教主潘天,更是当今武林盟主,不由吓的都当场愣住。 片刻之后,众群雄连忙放下手中兵器,跪下齐声喊道:“参见盟主!” 此时更加吃惊的还有诗心,她也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是当今武林盟主,还是天下第一大教前任教主,手中长剑不由惊的“铛啷”一声掉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独孤天,半天不语。 独孤天却不也理会这些人,手中提着玄铁重剑,走到白胡子老头面前道:“云中子,你害死我的嫣儿,今日我就要为她报仇雪恨,你拿命来吧!” 白胡子老头刚才眼见自己的弟弟被一剑劈成两半,胸中虽怒不可遏,可胆已生寒,如今又见日月神教的人插手了这件事,知道他们势力庞大,自己绝不能得罪他们。虽然心里为胞弟的死感到心痛,却也不敢上前,如今听到独孤天喊自己云中子,不由惊道:“阁下是何人?老夫何时杀过你的嫣儿?” 独孤天一愣,随即便仰天狂笑起来。 许久之后,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深藏在里面真实的面孔,双眼怒视着那白头发老头道:“云中子,你好卑鄙,当日你约我比剑,输了却又怀恨在心,故意将的我嫣儿撞入万丈寒冰悬崖,令她与我阴阳相隔,饱受相思之苦,如今你却不认帐了!” 他说到这里便顿了顿,泠笑一声道:“好,你今日就算不承认害死了我的嫣儿,我也要誓将你碎尸万段,替她报仇,你拿命来吧!” 他此话说出,手中长剑又已直直的挥出,眼中朝诗心看了一眼,这时口中便大声喊道:“独孤九剑第三式“破枪式”。 伴随说话声,他的身子顿时平平的飞了起来,并急速的旋转,瞬间手中玄铁重剑便已刺入正在发呆的白胡子老头胸口。 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又见独孤天的身体竟直条条的从白胡子老人的身体里窜了出去,不由顿时吓傻了,又见白胡子老头,像一个血人一样站在那里,不由都吓的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抬头去看,有胆小的已经吓的尿了裤子,还有的看到自白胡子老头腹中流出的内脏,恶心的早已吐了出来。 白胡子老头此时身上早已被穿了一个大洞,可仍然还是没有死,低头看了看肚子上的洞,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恐惧,嘴里说出一句:“阁下认错人了,我是祸……祸天。” 话音刚落,他这才倒地身亡,竟是死不瞑目。 诗心见独孤天浑身是血的站在那里,似也忘记了害怕,连忙跑到他身边喊道:“天哥哥,你怎么了?” 独孤天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诗心,颤声说道:“嫣儿,天哥哥终于为你报仇了,天哥哥替你杀了云中子,你再也不会死了。” 他完说便用带血的手去抚摸诗心的脸,眼神尽是那样的柔和。 诗心见他又误会了,知道这样下去并不好,这才轻声说道:“天哥哥,你再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嫣儿,我是心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还教我剑法,你忘记了吗?你还抱着我到处去找解药,你想不起来了吗?” 独孤天身子一颤,突然松开诗心的手,朝后退了几步道:“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嫣儿,你是谁?” 诗心见他竟似已完全记不起自己来,不由哭道:“天哥哥,我是心儿啊!我是诗心啊!” 第八十八章 剑魔独孤天 独孤天此着诗心,看了半天,嘴里喃喃的说道:“不,你不是嫣儿,你不是我的嫣儿,我的嫣儿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时任我行见独孤天竟似傻了一般,这才抱拳喊道:“教主,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 独孤天突然转身看着任我行,半晌才道:“你说什么?教主,谁是教主?” 向问天怔了一下,连忙答道:“教主,您就是我们的教主啊!当今天下第一大教,日月神教的教主,您不记得了吗?” 独孤天愣了一下道:“什么日月神教,什么教主,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其它人见状,生怕他再发怒,不由也齐声喊道:“参见武林盟主。” 独孤天转身一看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又是一惊道:“武林盟主?谁是武林盟主?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他说完之后,不由突然举起手中玄铁重剑,仰天大叫两声,口中大声喊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众人见他好似真的疯了,不由都面面相觑,不敢再做回答。 这时一边的骆满红却突然喊道:“我知道你是谁。” 独孤天听后,连忙跑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骆满红见他此时浑身是血的站在自己面前,手中的玄铁重剑因为他的愤怒而发出阵阵恐怖的响声,早已吓的腿都软了,可再一想,自己今日的遭遇就是拜他所赐,便又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剑……剑魔。”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色变,任我行想要阻止却已晚了,不由恨恨的瞪了一眼骆满红 骆满红却不理会,盯着独孤天再些说道:“对,你就是剑魔,你手中拿着的就是把魔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无敌,你看这里所有的人都得跪在地上,对你俯首称臣!” 独孤天听完他的话,不由怔了一下,看了看身后,见人们果然都跪着,竟似相信了,不由仰天长笑道:“对!我是剑魔,我是剑魔!我天下无敌,手中魔剑战无不胜,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都得听我的号令!顺我者昌,灭我者亡!” 他说完便转身朝那些人喊道:“你们给我磕头,说:“剑魔天下无敌,我就饶了你们!” 众群雄见他手持重剑,好似发疯了一般,生怕他再杀了自己,连忙跪下喊道:“剑魔天下无敌,战无不胜。” 独孤天听到,不由得意的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声音越发恐怖了。 众人见他如此,又看他全身是血,心中胆寒,喊的声音也就更大了。 一时间,整个骆家庄喊声震天。[.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诗心见独孤天已完全丧失理智,不忍心他病情再加重,连忙上前哭着喊道:“不,天哥哥,你不是剑魔,你是独孤天,你是心儿的天哥哥。” 独孤天仰天笑了十几声,又听诗心如此说,这才低头说道:“不错,我是剑魔,我叫独孤天,我是剑魔独孤天,剑魔独孤天…….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身子突然飞了起来,朝远处发足狂奔而去,边喊边挥舞着手中玄铁重剑,大声喊道:“我是剑魔孤独天,我是剑魔独孤天。” 诗心见他瞬间挥舞着重剑大喊大叫的离开,生怕再失去他,连忙也追了上去。 可刚跑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万大,慢慢走到他面前泠声问道:“你就是万大?” 万大抬头一见,诗心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盯着自己看,不由也是一愣,随即答道:“不错,老夫正是万大,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诗心见他亲口承认,身子不由一颤,牙关紧咬,怒视着万大,半晌才又泠声说道:“好!很好!愿菩萨保佑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等本娘娘来亲自把你项上人头砍下来!” 万大看着她眼神中的杀气和怒气,心中虽有诧异,却并不相问,平静的说道:“老夫一定随时恭候姑娘大驾!” 诗心这才泠哼一声,追随独孤天飘然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青衣人向问天眼见独孤天离去,刚要站起去追,却被任我行一把拉住道:“向兄,一切顺其自然吧。” 向问天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只看着独孤天离去的方向发呆。 片刻之后,任我行这才走到骆满红面前,泠哼一声道:“骆大侠,你使的好计,好一个剑魔啊!” 骆满红刚才眼见独孤天发疯,自知难逃一死,如今又听任我行质问,顿时吓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任教主,饶命!” 任我行原本以为他还算是条汉子,如今却想不到他竟如此不中用,不由泠哼一声,拂袖而去。 向问天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骆满红,便也拂袖离去了。 万大临走时,狠狠的踢了骆满红一脚,便也飘然而去。 骆满红见他们都已离去,不由吓的浑身泠汗,爬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这时众群豪见日月神教的人都已离去,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站了起来便朝那堆银子跑去,抱起几块便跑了,其它人见状也都纷纷效仿,一时间群雄好似发了疯似的去抢银子。 那些反应慢的,因为没能抢到银子,自然心有不甘,便又从其它人手中抢,一时间众人又为了银子争了起来。 片刻功夫到处都是惨叫声,还有人见银子都被抢走了,自己也没讨到好,便纷纷涌到骆家庄,开始抢那些值钱的东西。 骆家庄的庄丁见庄子被抢,连忙拼死护庄,却哪里是那些群雄的对手,一时间偌大个骆家庄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有女眷被当众奸污,杀害。 骆满红的儿子因为看不惯众群雄的所作所为,上前与之理论,结果也被乱刀砍死。 他的两个女儿更是惨遭羞辱,愤而跳井自尽。 骆满红的老母见好端端的一个家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不由也气得撞墙而死。 骆满红漂亮的妻子因为极力反抗暴徒的侮辱,抢了一把剑抹脖子自尽了。 骆满红眼睁睁的看着十万两白银被抢,自己偌大个家业被毁,却只能束手无策,又见妻女被侮辱,气的一口痰堵住心窍,从此变成了疯子,到处流浪。 待人们哄抢完东西之后,有受伤没得到好处的人,想到自己今日白白受了伤,不由心中很是不平,临走时又放了一把火,仍进了厨房的柴堆旁,大火瞬间将整个骆家庄烧着。 好在两盏茶后,一场大雨及时下来,终于将火扑灭,可整个骆家庄如今却只剩下残檐断壁。 有过往人,昔日无比辉煌的骆家庄,如今落魄成这样,再也不复习存在,不由都纷纷摇头,为之感到可惜。 第八十九章 深情一吻 如瓢泼一般的大雨,冲洗着整个大地,也冲洗着独孤天满身的鲜血,更浇退了他内心的狂热和急燥,让他变得清醒起来。(.) 这一切,都好似做了一个梦一样,现在他又恢复如初。 天色已近傍晚,高温在慢慢消退。 独孤天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玄铁重剑,目光注视着上面的血迹被雨水一点点冲洗干净,他的在努力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努力使自己内心平静。 他似乎已记不清,身上的血,剑上的血,到底是谁身上的?可是他却知道,刚刚见到了诗心,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会在她面前失控?”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想见到她,可却又怕见到她?” 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照得他英俊的面孔,变得越发苍白。 大雨冲击着大地,将地上的血水,一点点冲走,然后化为乌有,就好比将一个灵魂肮脏的人洗净一般。 突然,独孤天身子不由颤抖了一下,他感到雨水一下子变得温暖了起来。 夏日的雨水本就有些温暖,可却似乎还没有达到烫人的地步,他知道那温度不是雨水,更是来自一个人的体温。 他已猜到那是谁的体温,可是此时他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感觉到害羞一样,一动也不敢动。[.超多好看小说] 很长一段时间,诗心就那样在独孤天背后紧紧的环抱着他,感受他厚实的脊背带给自己的安全和温暖。 这些年,自从爷爷去世,她从来都没有停止过漂泊,就像那浩瀚大海上的一叶孤舟,到处飘荡,是那样的无助和孤独,更像那风中的蒲公英,只能随遇而安。 爷爷在的时候,她还有相依为命的依靠,可自从爷爷被人杀害,这种依靠便从此消失,她的心中就时时充满着孤独,不安,更多的时候是害怕。 她不知道,江湖之在,哪里才是她的家,哪里才是她的归宿。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 如今她紧紧的环抱着他,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终于有了坚强的依靠,她这次一定要紧紧的抓牢,不能让他再从自己身边溜走。 许久,许久。 独孤天才最终还是下了决心,轻轻掰开了诗心的手,回过头去,刚要说话,颤抖的双唇却突然被诗心柔软的双唇堵住。 他想挣脱,可是却感到这吻是那样的热烈,那唇是这样的柔软,竟似他的手开始变的无力,他的喉咙开始发干,他的心情开始激动。 这种感觉,熟悉却又陌生,熟悉的是这种味道,都是少女的纯真,陌生的却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她到底是谁? 独孤天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推开了诗心,因为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 不,应该是一群人。 一群年轻的人。 正是这一群年轻人,让独孤天突然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们,正泠泠的盯着他。 确切的说,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一丝冷漠和嘲讽,像是在看热闹,又像是在怒视着情敌。 而且其中一个少年尤为独特,眼睛里竟似要喷出火来一般,手中握着的长剑,竟在雨中不停的颤抖。 他是在气愤吗?仰或是在妒忌! 独孤天从这个少年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自己。他忽然想起那一年,他在华山之巅与分别八年之久的爱人相遇,那时他看着仇人的眼神就是这般愤怒和坚定。 诗心在被独孤天推开的一瞬间,已是伤透了心,她以为,他根本就没喜欢过自己,所以才会被那么坚决的拒绝,所以她才会怔住,才会默默的流泪。 她觉得这是一种屈辱的泪,因为几乎所有的女孩子被人拒绝,都会被视作一种屈辱。 她也是女孩子,她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她会流泪。 可是慢慢的,她从独孤天的眼中,看出了不对劲,她不由连忙也回过头去。 大雨澎湃中,她看到了风清扬,也看到了他所有的师兄。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半晌没说出话来,随即两张俏脸便胀的通红。 许久,她才轻轻的笑道:“风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她的笑如雨后荷叶,是那样清新自然,就算是怒气再大的人,看到这个笑容,所有的怒气都会被瞬间溶化,再也怒不起来。 可风清杨没有,此时他的眼中只有仇恨和妒忌。 妒忌是一个长在心里的魔鬼,是永远无法消除的,更像一个小人,会隐藏在心里,慢慢越长越大,直至最后变成一个巨人。 风清扬此时心中的妒忌,已经转变成了心中的怨气和眼中的杀气。 独孤天也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为什么会这样恨自己,这仇恨的目光,曾经是多少的熟悉。 雨已停,不是因为被诗心刚才的笑容所溶化,而是因为老天停止了哭泣。 诗心这才看清了风清扬那张英俊但仍然有些稚气未脱的脸,毕竟他才十五岁,与身后的独孤天相比,他显得是那样单薄和年轻。 顺着风清扬仇恨的眼神往下,她又看到他握剑的手仍在轻轻颤抖,她惊愕的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他仍然是那样平静,就好像对方此时怒视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般。 诗心看着风清扬眼中的仇恨和杀气,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泠,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许久才不解的问道:“风大哥,你怎么了?” 风清扬“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直指着独孤天,泠声说道:“我要杀了这个恶魔。” 雨后的风泠,风清扬说出的话更泠。 像刀,像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在诗心的心口上。 她愣了一下,道:“风大哥,为什么?” 独孤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只有一种理由会使这少年对自己充满怨恨和怒气,不然他不会有这么强的杀气。 既然如此,他说再多,也是无益。 风清扬剑眉一扬,张了张口并未说话,突然手中一招“白虹贯日”,直朝独孤天刺去。 独孤天眼见长剑刺来,却并未动,待到了跟前,身子轻轻一飘,迅速移到一边,避了开去。 风清扬再刺,又空。 一连十五剑,风清扬将华山剑法使了个遍,手中的长剑,硬是都没能沾到独孤天的身。 此时,他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可仍然没有放弃进攻,他身后的那些师兄们,只是双臂紧抱,泠眼观看,既不插手,也不相助,就好像风清扬根本不是他们的师弟一般。 第九十章 口是心非 诗心眼见风清扬此时疯狂的想要杀了独孤天,始终没有停下的意思,寻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超多好看小说] 犹豫了一下,她竟瞅准一个空隙,一下子横在了风清扬与独孤天中间,双臂展开,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风清扬问道:“风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非要杀天哥哥吗?” 毕竟还是小姑娘,没有经历过爱的洗涤,问出去的话,都是那样天真。 只是,她这一声天哥哥喊出,使得两个男人,瞬间内心又有了析大的变化。 风清扬内心的妒忌,再次被无端激起,仇恨像火苗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 尽管诗心还在他面前挡着,可是他不相信,她真会那么傻。 所以他再一次奋力刺出了手中的长剑。 可是毕竟,他太年轻,太不了解女孩的心思了。 眼见就要刺到心爱的女子,他这才慌忙去收手,却哪里还停得下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改变剑势的的方向,朝自己的左腿刺去,顿时鲜血顺着湿湿的裤子流了下来。 此时,满地都是鲜血,因爱而发狂,因情而生恨,因妒忌而发疯所造成的后果。 许久之后,风清扬才仰天大笑两声,俊俏的面容上顺见泪水横淌。 许久,他才用剑指着独孤天,朝诗心喊道:“天哥哥,哈!哈!哈!你竟然喊一个大魔头为天哥哥。” 他喊完此话,不由再次狠狠的怒视了一眼独孤天,这次却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其它华山弟子见状,也都纷纷离开。 独孤天最后见风清扬的眼神之中满是妒忌,他的心里此时满是伤痛。 诗心眼看着风清扬像风一样的来了,又像风一样的走了,半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恨独孤天。 许久,她才转过头,见到独孤天的脸色很是难看,尽管如此,却仍然掩饰不住它的英俊和硬朗,怔怔了看了一会,她这才笑道:“天哥哥,你别怪风大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个小孩子竟然说另外一个跟自己同岁的人是小孩子,简直多少有些荒谬,可却不知为何,从诗心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自然。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风大哥?” 诗心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注视着独孤天,口中慢慢说道:“去年我跟你分开后,结果不小心误中了骆满红的诡计,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活着走出那个恐怖的地方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心里害怕的要命,生怕那些人会杀了我,每当我害怕,内心彷徨失措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便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勇气,那一刻,便有了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 她含情脉脉的说到这里,看到独孤天面色呈现出痛苦,显然内心是在替自己经历的悲惨遭遇感到难过,心里不由一阵感激,想到自己所受的苦,终于没白受,不由心中一涌起一阵甜蜜,于是便接着说道:“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命不该绝,无意中碰到了玉面郎君肖爷爷,从他那里学到了化蝶神功,最终经历九死一生,方才逃出那个鬼地方,在大海中不知漂泊多少日,醒来的时候便被华山派的风大哥救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他。” 她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却见独孤天并没说什么,随即又补了一句道:“天哥哥,独孤大哥在我受伤期间,就像亲哥哥一样悉心照顾我,我很感激他。” 独孤天见她诉说完那段悲惨的往事,本想安慰她两句,可话还未及出口,却又听到诗心向自己解释,内心又是一动,不由想起自己一生的遭遇,比之她却犹过之而无不及,又想起曾经相亲相爱的嫣儿,还有相知同伴的林姑娘,最后都落得个悲惨的下场,随即狠下心来,泠声说道:“姑娘,这是你的个人私事,我并不想知道这些,也不需要知道这些,我想你误会了。” 他说完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可随即又转身问道:“华山派?姑娘,你说刚才那少年便是华山派的风清扬?” 他问完之后,便朝风清扬跑去的地方看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和失落。 诗心原本以为自己讲完自己那段不堪的往事,独孤天安慰自己两句,可如今却听他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冰泠,并且开口喊自己“姑娘” 仿佛根本不认识自己一样,一时心中很难接受,可见他离开又返回,心里便又好受了些。 随即一想,却又顿时释然。 此时她心里很清楚,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心爱的女子,那就是他口中屡次提及的那个叫“嫣儿”的人,虽然自己从没见过她,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内心就会感到莫名其妙的难受,一时间她也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 “也许,他是不想让自己有一天也变成嫣儿一样,死去吧!”诗心在心里寻思着。 女孩的心思真的让人琢磨不透。有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她却永远想不明白,仿佛像个傻瓜一样,可是有时间,其实很复杂的事情,她却一眼便能看穿,又像是一个聪明的智者一样,让人无法猜透。 诗心就是这样的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如今她听到独孤天问,连忙点了点头道:“是啊!天哥哥,他就是华山派的风清扬风大哥啊!你怎么了?还在生他的气吗?” 独孤天听她肯定,嘴里“哦”了一声,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八年前在少室山下那个茶店里碰到的那个可爱的小孩子,想不到这一转眼间,他竟已变成了一个英俊的少年,真是岁月如梭啊! 他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想不到,一晃八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 诗心见独孤天突然发此感慨,不由好奇的问道:“天哥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独孤天这才突然醒转,平静的说道:“噢,没什么。” 他说完,顿了顿,便又问道:“姑娘,你了解这少年吗?” 诗心见他突然对风清扬有了这么大的兴趣,而对自己却一口一个姑娘,一副泠冰冰的样子,不由有些不开心,噘起小嘴巴道:“哼!人家这么久没见到你了,你竟然从来都没有问过人家过的怎么样,倒对一个臭小子这么关心。” 第九十一章 心意相通 独孤天见诗心生气,虽然心里也很难过,可仍然坚持道:“姑娘,真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了个身,又准备离去。 “阿嚏!” 独孤天刚走两步,却又听到诗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想到她刚才被雨水淋湿了身体,于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不由皱了皱眉头,这才回头说道:“姑娘,我看你应该是着凉了,在下劝你还是尽快找个地方去换个干些的衣服吧,不然生病就麻烦了。” 诗心适才见他又要离去,心中顿时有着说不出委屈和难受,不由泪水又是滚滚而下,想跟上去留下他,一时却又放不下脸,想离开却又不舍得,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打出一个喷嚏,却又见他连忙回头,并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由心中一阵甜蜜,一时计上心来,忽然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独孤天见诗心刚刚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如今却竟然晕了过去,以为她生了大病,着实吓了一跳,不待她倒下去,连忙上前一把搂住,轻轻喊她两声,不见她回答,不由急的连忙用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竟有些发烫,知道她是生了病,这才放心。 此时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抱起她,便朝前奔去。 行了大约一刻钟功夫,他终于找了家客栈,连忙走了进去。 店主见独孤天抱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又见两人全身都湿透了,连忙上前问道:“客官,二位是不是住店?”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给我两间上房,再给我请个大夫来。” 店主似是有些为难道:“客官,你看这天都黑了,大夫能不来能也不好说,再说小店现在只剩下一间客房了,不知二位能不能将就一下。” 独孤天看着怀里的诗心烧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由很是着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了,如果找不到大夫,麻烦小哥再帮我熬一碗姜汤,我这位朋友刚刚淋了雨,有些发烧,需要去去寒。” 店主这才点头道:“好的,请客官随我来。”他说完便先行上了楼在前面带路。 独孤天抱着诗心,随着店主上了二楼一间拐角的房间,正准备将诗心放在床上,却听店主道:“客官,我看你这位朋友病的不轻,再说现在她全身已经湿透了,如果就这样放在床上,这样一捂,恐怕病情会加重。” 独孤天心本就通些医术,刚才一时也是太过着急,忘记了这事,如今听店主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可低头再看看诗心,便又有些犹豫,朝店小二难的说道:“小哥,你看我这也不方便,不知道贵店有没有女主人,可以帮我代为照顾一下我这位朋友,自于酬金方面,我自然不会少你的。” 店主听独孤天说完,不由从头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翻,见他浑身都是伤口,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尚不及一个叫花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可再看看诗心身上的衣服,一时又拿不定主意,最后只好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先叫我家那位过来帮她换身干些的衣服,再烧些热水给她洗个澡,弄碗姜汤喝,看她能不能好些。” “唉!”他说完便退了出去,临走时看了一眼诗心,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独孤天见店主出去,连忙将怀里的诗心放在凳子上坐着,轻声叫了几声,却仍不见她回答,不由更是着急了。 过了一会,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粗布的女子,双手端了一盆热水,怀里夹着几件衣服走了进来,朝独孤天笑了笑。 独孤天知道那是店主的老婆,连忙站到一边给她行礼道:“多谢大姐了。” 那女子将手中的热水盆放在地上,笑着说道:“客官不用客气,麻烦你先到外面回避一下,我先给这位姑娘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 独孤天这才退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了。 大约一刻钟功夫,那女子便又打开房门,朝独孤天点了点头道:“客官,可以进去了,姑娘此时已经睡着了,我再去给她弄一碗热姜汤喝,休息两天就会没事的。” 独孤天感激道:“有劳大姐了。” 那女子笑了笑没有答话,端着一盆脏水下了楼。 独孤天这才推门进屋,看到诗心穿着一件白色布衣,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便也轻手轻手的坐在凳子上开始想事情。 此时,他的心情当真是万分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见到她,便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心爱的嫣儿。 以前,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看到了王偌嫣的一双眼睛,都是那样纯洁,一尘不染,又都是那样调皮,好似会说话一般。 今天当他在屠魔大会的练武场上,看到诗心的真实面目时,他竟真的她当成了王偌嫣。 她二人的一笑一频,每一个举止,神态,包括说话的语气,速度都是那样的相似,这才使得他不能控制自己,甚至一度失去了理智。 他原本只是想借助屠魔大会,引出祸天害地两兄弟,为她解除危险,保护她能永远平安,可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祸天害地两兄弟也在骆家庄被他亲手杀了,原本他应该毫不犹豫的离开她了,可是为什么他明知她在后面追着,他却仍然放不开脚步,甚至连避也不想避,也许在他的心里,他也是那样迫切的想见她,那样迫不急待的想看到她。 回想起刚才在狂风暴雨中,她那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后背,带着轻香的脸庞就贴着自己的后颈,甚至连她在轻轻的喘着气,他也能觉察到,至今那种气息仍然使他不能忘却,使他不由自由的想起了十几年前便已死云的嫣儿,那种感觉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啊,以至于使他甚至有了短暂的贪婪,想一辈子去拥有它。 尤其是她那固执的一吻。 那一刻,几乎已将他的心牢牢的栓住,让他无法自拔。 那一瞬间,他甚至又找回了曾经初吻的感觉,是那样的让人难忘和销魂。 可是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风清扬以那样仇恨和妒忌的目光怒视着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卑鄙,好无耻,就像一个偷心的贼一样,将原本属于别人的心,给硬生生的偷了过来,硬要变成自己的。 此时,他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她睡的仍然是那样熟,那样沉,那样香,就像一个刚刚如生的婴儿一样,一切是那样纯真,美好。 在灯光的照射下,她俊俏的脸上现出一种红红的光,似乎更为她增添了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他一时不由看得痴了,索性将凳子轻轻的移到了她的床边,就那样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看着她那样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他再一次想到了心中那个深爱的女孩-----嫣儿。 第九十二章 一厢情愿 就在独孤天沉浸在这种甜蜜的回忆中时,突然店主老婆的脚步声惊扰了他。 这时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竟是满面泪水。 他慌忙拭去泪水,恰在这时,门已推开,店老老婆手里端着一碗姜汤,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他连忙上前接过道:“有劳大姐了。” 店主老婆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诗心,憨厚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客官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个头疼脑热的。这姜汤里我放了些红糖,还是我坐月子的时候留下的,一直没舍得吃,又怕这姜汤太辣,你的朋友喝不习惯,这才放了些进去,你快喂她喝了,再用被子给她捂严实了,出一身汗,第二天病就会痊愈了。” 独孤天有个神医姐姐,对这些简单的医学知识自然懂的比她多,知道她所说非假,不由感激的说道:“大姐,真是让您费心了。” 店主老婆笑了笑道:“客气什么,又没帮上什么忙。客官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出去了。” 她说完便又离开了,并随手关上了门。 独孤天端着姜汤,暗自兴叹遇上了一个好人,感叹了一番,这才又慢慢将姜汤放在桌上,轻轻将诗心扶起靠在床头,转身又去端姜汤。(.无弹窗广告) 等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诗心正看着自己,不由笑道:“姑娘,你醒了,快趁热把姜汤喝了吧。” 他说完便准备将碗递给诗心,可又见诗心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再次笑道:“你看在下真是糊涂极了,这碗很烫,姑娘又受了风寒,如果不嫌弃的话,还是让在下喂你喝吧!” 诗心痴痴的看着独孤天英俊的面孔,看着他额头上面那颗鲜红的痣,似是在欣赏一件绝美的工艺品一般,一刻也不舍得眨眼,半晌不说一句话。 待独孤天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时,她这才点了点头道:“有劳天 ……独孤大哥了。” 她终是再没喊出“天哥哥”三个字,也许她觉得这个称呼,现在还不属于自己拥有吧。 一时间,她觉得上天对她真的很不公平。 可一时间,她又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毕竟,上天让她碰上了他,虽然有些相见恨晚。 就在这一转念间,她的泪水便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独孤天刚才听她要喊自己“天哥哥”,不知为何,竟有种深深的期盼,可当她最终喊出“独孤大哥”时,他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一种深深的遗憾在心底产生,如今当他看到她无声的眼泪时,他不由又想起了曾经的可人。 “那个时候,她又何尝不是爱流泪呢?只要稍不如意,便会生气,非要我去哄。”他在心里回想起以前。 “唉!”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他竟突然伸出手去,轻轻替诗心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哪知手刚碰到诗心的脸,却被她一把抓住道:“天哥哥,你……” 她话未说完,脸上便已露出笑容,内心里的冰已经融化,她甚至觉得他已经开始接纳她了。 独孤天的一只手突然被诗心紧紧的握住,顿时一股柔情传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端碗的右手情不自禁的一抖,碗里的姜汤也差点泼洒出来。 这只握着整整八十斤玄铁重剑的手,自出江湖以来,从不曾抖过,可如今却几乎连一碗姜汤端不稳,竟似要泼洒出来,这不是爱情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独孤天看着诗心柔情似水的眼神,仿佛冰封了十多年之久的心,又突然瞬间被溶化了。 可同样在瞬间,他脑海中突然又闪现出了风清扬那双愤怒的眼神,顿时心中一惊,连忙抽出左手,尴尬的笑了笑道:“姑娘,你认错了人了,还请把这些姜汤快点喝了吧!” 他说完这才用刚才被诗心握着的手去握住勺子,想要去喂她喝姜汤,可却也不知为何,那勺子总是偏向一边,好不容易舀了半勺姜汤,却又倒进了碗里。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情急之下,竟然用左手去盛东西,难怪手会不听使唤,他连忙将端碗的手和拿勺子的手对换了一下,这才重新盛了一勺子姜汤去喂诗心。 诗心听完他刚才的话,泪水便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半晌才道:“天哥哥,你难道真的不认识心儿吗?你真的不愿意再理心儿吗?” 独孤天不知为何,忽然低下了头,半天不再说话,手中的勺子就那样离诗心的嘴唇五公分处,却不知为何终再也递不上去。 诗心见他默不作声,便又哭着喊道:“天哥哥,我是心儿,是诗心啊!你难道不记得你曾经抱着心儿去上终南山求神医生要解药了吗?你难忘忘记了那晚你冒着大雪攀岩绝壁,背着心儿去求五仙教教主替我治病吗?你难道也不记得心儿曾经在你受伤的时候,为你吃药了吗?还有你教心儿独孤九剑,这些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独孤天见她哭的声俱泪下,一时心中也很是心疼。 可是心痛的同时,他的内心却又充满了矛盾,他不知道,他将如何去面对她。 一来他心中担心她情绪如此激动,会加重病情,二来,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甚至面对风清扬. 也许此时在他的心里,一直坚信她与风清扬才是真正的一对,一个风华正茂,一个多情少年,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游魂,一个独孤的、不吉祥的人,一个令天下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他根本不配,不配拥有她对自己的那份纯真感觉情。 也许,说的更明白一点,他已经怕了,对这种感情,他已真彻底害怕了。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想到曾经深爱自己,自己深爱着的人,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他就会彻夜难眠。 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再去害人,尤其是面前这个可爱,单纯而又善良的姑娘。 也许,除了这种原因,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他如果接受了诗心的爱,必将会终生愧对一个人,而那个人曾经舍命救过他,他是那样的英雄,那样的侠肝义胆,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从一出生便是。 第九十三章 金凤玉露 片刻之间,独孤天的心里便又多了些许顾虑,使得他的信念也就更加坚定了,他不由抬头朝诗心笑了笑道:“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听在下的话,你现在正在发烧,先把姜汤喝了,然后睡一觉,明日便会好了,一切就都会过去了。” 他说完,这才又将手中的勺子朝诗心的唇边喂去。 哪知诗心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却突然一伸手将他的勺子和碗全部打翻在地,指着他失声哭道:“独孤天,你是一个懦弱的人,是一个胆小鬼,就像你以前戴着的那张面具一样,不敢去面对现实,不敢去接受现实,更不敢去面对新的一切,难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她,只有一个死去的“嫣儿”吗?可是她已经死了,如果你还爱着她,你就不应该让自己这样难过,整日里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每天逃避现实。”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滚,现在就滚!我不要你可怜,也不要你喂,我现在就高诉你,大声的告诉你,以前的诗心喜欢独孤大哥,想要一辈子守在他的身边,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不开心的时候开导他。可是,现在的诗心却深爱着天哥哥,想要一辈子跟着他,让他照顾我,永远保护着我。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不管你接爱不接受,我都要说,如果你觉得诗心不配跟着你,如果你觉得诗心不配拥有你的爱,你可以走,从今以后,我诗心就只当没有遇到过你,就算是病死、饿死,被人杀死,都不用你可怜!” 独孤天此时听着诗心大胆的哭诉和表白,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表情,他的心如刀绞一般,说不出的滋味,他此时多想向一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去紧紧的拥着她,照顾她,一辈子与她相亲相爱,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他不能去自私到伤害另外一个人的感情,他坚决不能。 许久之后,他才平静的说道:“不!你不了解我,我是一个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我还是一个不详的人,所有跟在我身边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最终都会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你还年轻,你不懂,你不明白这种感觉,不明白这种被所有亲人抛弃的感觉,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也不配拥有亲情,你知道吗?” 如果在以前,他也许从来都不会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翻话,可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好像扔掉了满心的包袱一样,真的好舒服。 此时,也是他十几年来,最开心,最轻松的一刻。 诗心听着他的自责,听着他的痛诉,看着他英俊而坚毅的面孔,不由激动的喊道:“不,我了解你,你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你是世上最英勇的男子,你是世上心地最善良的人,就算你在那些无知的人眼中是个大魔头,就算你是一个不详的人,身边曾经有多少个女人离开你,我都愿意,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那么这一天也将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最幸福的一天。求求你,天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说到这里,不由赤脚走下了床,紧紧的抱住了独孤天,用发烫的脸紧紧的贴着他宽厚的胸膛上。 独孤天伸出了手,想推开她,可却又不忍去伤害她。 此时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糟,也许他从来都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的感情,也许他自从失去了所有的爱人之后,便已不知道如何去爱了。 许久之后,当他的脑海中又闪现出风清扬那张英俊的面庞,以及愤怒的眼神时,他不由再次打了一个泠战,双手不由自主的将诗心推了开来,颤声说道:“求求你,别这样,我……” 他从没开口求过别人,如今面对这个热情似火的女子,他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不待诗心回话,转身拿起桌上的玄铁重剑,正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听到诗心喊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想再见你一面,吃了整整一个月的老鼠肉,如果不是因为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上信念支撑,我早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他的腿顿时如僵化了一般,再也迈不开步子。 他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流下。 他的心如尖刀在里面翻搅一般,正在慢慢的淌血。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为了能活着见自己一面,竟能忍受心里最恶心、最害怕的东西,愿意为之付出这样多,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他今日真从这客栈里走了出去,那么,他今后的人生,将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任何意义了。 他的身子已开始止不住全身发抖,他的拳头已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他的思想此刻正在做着急烈的斗争。 片刻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转身一步重返屋里,伸手一把搂住了诗心,生怕她再离开自己半步。 两个人一时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抱着,彼此的心也正一点点的靠近,靠近。 许久之后,独孤天才松开诗心,看到她一脸的泪水,不由轻轻的用手拭去,看着她的眼睛,用世上最温柔、最富有男性磁性的声音说道:“傻丫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傻?为什么要这样傻?” 话未说完,他已止不住泪如雨下。 诗心再次紧紧的搂住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缓缓的说道:“天哥哥,答应我,带我去见她,好吗?” 独孤天身子一阵轻颤抖。 半晌之后,这才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模糊双眼。 等诗心再次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熟之后,独孤天握着她的小手,感觉是那样的充实,这些年来,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爱人的存在,再一次觉得生命还是那样美好。 慢慢的,他竟趴在了床边也睡了过去,这一觉,他竟一睡睡到天亮,从未有过的踏实。 他醒过来的时候,诗心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就像一个妻子那样,而他们的双手,却仍然在紧紧的握在一起。 朝阳已从窗户里斜射进来,独孤天不由看了一眼面前的诗心,感觉此时自己是那样的幸福,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从今以后,无论我是潘天也好,独孤天也好,我都要好好的珍惜每一天。从现在开始,无论我是英雄也好,魔头也罢,我都会用心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诗心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的那样开心。 昨晚一夜甜蜜的觉,已使她精神焕发,变得比以往更加漂亮,美丽,也更加温柔了。 她忽然记起当年在监牢里,师傅曾说过一句话:“虫子的每一次蜕变,都会经历一次磨难,这种磨难,虽然痛苦,甚至有时刻骨铭心,几乎要丢掉性命,可随之过后,它离成蝶就会更近一步,也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迷人。” 这就是化蝶神功的魅力,每一次的蜕变,每一次磨难,都会使诗心变得更加漂亮,迷人,自信。 此时就连独孤天,看到朝阳下映射着的诗心,也不由变得痴了。 诗心看着他陶醉的眼神,不由感到此时自己已是这个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了。 可是她今年才十六岁,充其量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罢了,又哪里算得上女人呢?也许再过几年,她才会拥有成熟女人该有的魅力,到了那个时候,她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最耀眼、最妩媚,也最妖娆的女人了,就会像一只蝴蝶一样,让每个见过她的人都会深深的迷恋上,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她。 甚至比当年的罗湖仙子还要更加轰动江湖。 独孤天看着她,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此时他的笑容是那样憨厚,那样纯真。 这样的笑容,任谁也不敢相信,他便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更是天下第一大教的前任教主,还是现在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诗心看到这种笑,似乎觉得自己更加幸福了,不由轻轻的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十指,轻轻的捏了捏独孤天的鼻子,也会心的笑了。 独孤天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润。 四十岁的男人,有间竟会像一个小男孩子,那样容易害羞和满足。 第九十四章 英雄落泪 当独孤天和诗心下楼结帐的时候,二人这才发现,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是身无分文。(.好看的小说) 独孤天从来都没有这样尴尬过。 诗心似乎早已看出他的尴尬,连忙从头上取下一只金钗,放在柜台上道:“老板,这个够了吗?” 独孤天不待掌柜的开口,便又将金钗拿起,重新插入诗心的头上道:“心儿,我是一个男人,岂会让你为这些事操劳呢?” 他说完之后,便犹豫了一下,将背上的玄铁重剑取下,放在桌上道:“老板,这把剑应该还值一些银子,就拿它先暂时抵押房钱吧!过几天,我定会拿双倍银子来赎。” 诗心一见他竟将视如珍宝的重剑押在这里,不由一惊道:“天哥哥,这是你的宝剑,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做的,还是用我的金钗吧!” 这把金钗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饰物,她一直都不舍得戴,每次想念爹娘的时候取出来看看。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因为这一天是她最开心的一天,这才拿出来戴在头上,如今还没有捂热,此时她心中虽然有些不舍,可为了不让心爱的男人尴尬,她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店主见他二人争着要押身上的宝物付房费,不由开口笑道:“两位客官,你们不用争了,二位的房费已经有人付了,而且还多给了十两银子,预定好了饭菜,还请二位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送来。” 独孤天和诗心不由相视望了一眼,眼神之中很是不解。 片刻之后,独孤天这才泠笑一声,不再说话,显然他已知道是谁为他付的银子了,他当然也就不用再客气什么了。 饭菜很丰盛,这对于两个早已饿了很多天的人来说,能吃上这么丰盛的菜,是一件多么庆幸的事,待他二人吃饱的时候,桌上已是杯盘狼藉 二人不由相视一笑,站了起来,一起离开了小店。 目标自然是北海。 一路上,自然有人提供吃喝,住宿,尽管没有见到付银子的人,独孤天也丝毫不奇怪,他总是那样坦然面对一切事情。[] 若是在二十多年前,他初出江湖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接受这些资助,可如今他已变得成熟,因为成熟的男人,知道哪些东西可以接受,哪些不可以接受。 诗心也从不问是谁在请他们吃饭,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聪明的人从不问一些不该问的事。 这一日,他二人来到当年廖云的聚义庄外,这是一条上北海的必经之路。 此时的聚义庄因为廖云的败落,早已没了昔日的光彩,门口长满了杂草,房屋也因为长年失修,早已破烂不堪。 潘天站在大门,久久的注视着聚义庄的大门,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在这里,他所爱的人曾经被廖云劫持,自己也曾经被迫发下一个毒誓,正因为这个毒誓,似得无数人的人生从此改写,也使得江湖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唉!”如今看着这一切,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天哥哥,你怎么了?”诗心见他面色难堪,不由关心的问道,这一路上,她总是那样细心的照顾着他,甚至连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她都会默默的记在心上。 此时,独孤天的一切喜怒哀乐,已成为诗心最关心的事。 独孤天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一时心中有所感慨罢了!”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我们走吧!” 此时,他的心里突然想去一个地方,于是他竟又开始往回走。 诗心没有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使他不愉快,她已经猜到,这不愉快的事,肯定跟那个叫“嫣儿”的女子有关,她心里再次生了些羡慕,觉得“嫣儿”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 可再转念一想,自己此时不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子吗? 一想到此,她便释然了,不由轻轻的笑了笑。 独孤天见她突然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却也没有问。 又走了几里多路,在一片幽静的树林中,独孤天在三座坟墓前停了下来。 他看到几年未来,那坟墓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更将墓碑上的名字一一遮住,不由眉头一皱,心中又多了些伤感。 他慢慢的蹲了下去,默不作声的去拔那些坟墓上的草,他一棵一棵的拔着,显得那样仔细。 此时天色接近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正炙烤着大地,然而独孤天却丝毫不觉得热,此时他的心里早已满是凄凉。 诗心也开始帮他,她虽然不知道这墓碑上刻着的春兰、惠兰、剑兰三人到底是谁,可从独孤天的眼神之中,她已猜到,这三个女子必定跟他有着极大的关系,她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如果他愿意说,自己不用问,他也会说,如果他不愿意,就算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 她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好像很懂男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待墓碑周围的草都他二人拔的一根不剩时,独孤天就那样默默的站在幽兰三婢的墓碑前,许久都不作声,神情是那样悲伤和庄重。 可以说,诗心自从认识独孤天,便很少见他笑过,原先她不知道为什么,可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越发能感受到独孤天心中的忧伤了。 “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助他,让他重新开心起来呢?”诗心在心里寻思道。 “她们原本有四个人,从小都大一直都住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有花,有草,有河流,有楼阁,一年四季春暖花开,从不担心缺衣少食,原本她们生活得是那样平静,幸福、犹如在世外桃源,可是......” 独孤天停下来的时候,诗心发现他此时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她想劝,可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知道,此时也许什么都不说,做一个最好的倾听者,便比说任何安慰的话都强。 男人,有时间内心比女人更脆弱,更孤独,他们也需要倾诉和发泄。 独孤天继续说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有二个女孩子和一个无知的男人因为好奇,无意中闯入那个平静的世界,从此便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唉!”他说到这里,神色突然黯淡了下去,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以后的一个月里,她们的主人惨死,就连那个男子今生视为唯一的知已,也惨遭恶人胁迫,她为了不让这个男子受到任何委屈,最后不得已横刀自尽了。” “那男子眼看着平生唯一的知已,就那样在自己面前自刎,却终是无可奈何,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没用,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就像一个废人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独孤天讲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变得沙哑起来,情绪也很是激动。 诗心听着独孤天的叙说,早已猜到那男子便是他,见他如今如此痛苦自责,心里也开始慢慢向下滴血。 独孤天许久才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里所有的仆人也都在一天之内惨死,地上到处都是鲜血,处处皆是尸体,就连谷里种养的各色兰花也都染满的鲜血,从此她们便失去了那个可以安居的地方,被迫开始在江湖上流浪。”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又已黯淡下来,目光更是变得有些呆滞。 诗心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发觉已变得冰凉。 她慢慢的将那双已变得冰凉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想要让他变得温暖起来。 独孤天看了一眼诗心,眼神之中充满了感激,也不抽回手,任由她那样贴在脸上。 许久之后,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好景不长,原本她们可以跟着那男子开开心心的生活,却不想有一天那男子竟突然遭人掳劫从而失踪,她们的生活从此便又改变了,直到有一天.......” 独孤天说到这里,便又默默的注视着那几个坟墓,半晌突然提高声音道:“也许,那个男子如果不出现,她们就不会遭遇不测.他们也不会就些死去。” 诗心突然感觉到握着独孤天的手有一丝温暖,她无意识的抬了抬头,发现竟是一滴水。 不,确切的说是一滴泪。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间,却发现独孤天已是泪流满面。 她的心随之一颤,随后便如刀绞一般。 她从没见过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哭泣,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伤心欲绝。 她一直以为,所有的英雄都是宁可流血也绝不会流泪的,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是在以前,她会觉得流泪的男人是一个懦弱的人,可现在她却不这样认为,她甚至觉得眼前的独孤天却是世上最坚强的男人。 一个能将所有伤心、委屈都装在心里而独自默默承受的男人,不正是世上最坚强的男人吗? 可惜,她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肯在女人面前哭泣,那么足以说明,这个男人早已深深的受上了这个女人。 “我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害死她们?” 独孤天突然抽出紧紧贴在诗心脸上的手,开始猛烈的击打自己的头部,此时他的情绪显得那样激动,也是那般痛苦自责。 “天哥哥,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这样。”诗心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已不再是一个英雄,盟主,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男孩,而且还受了伤。 她突然伸出手去抱住了独孤天,将他的头紧紧的搂住,放在的自己的胸膛前。 此时,她的心里早已“扑通”“扑通”狂跳。 她已顾不得许多。 独孤天此时真的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头紧紧的贴着诗心的胸膛失声痛哭起来,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寻找发泄的出口一般。 许久,他们才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再次朝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诗心隐约觉得,这似乎又是一个伤心的开始。 第九十五章 意外之变 这是一个小镇,丝毫没有因为多年前的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而变得萧条,仍如当年那般的繁华。 独孤天站在镇门口,看着这个小镇,想着曾经她们在这里是那样开心,开心的几乎要将整条街都卖下来,想要背回去一样。 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那笑容是那样的安详和快乐。 可在诗心的眼中,却发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孤独。 当独孤天重新踏入当年那间小饭店的时候,他又重新坐在了那张桌上,诗心就坐在他的对面,就像当初心爱的女孩子王偌嫣坐在他的对面一样。 他要了三碗面,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桌子,又再次添了三碗面。 他的怪异举动,引起了店小二的好奇,不由将他二人打量了一番,似是在心里觉得,他们根本不像可以吃下六大碗面的人,可只要有人给钱,不要说是多四碗,就是多要四百碗,他也会很乐意的。 独孤天当然不怕没人付钱,只要他高兴,就算将整个饭店都买下来,那些人也会照样买单。 诗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多要四碗饭,她以为他实在太饿了,待面全部端上来的时候,她将四碗面都推在他的面前道:“天哥哥,你饿了就多吃一些吧。” 可是独孤天没有吃,也没说话,他只是默默的将四碗面中的一碗摆在了左边一个位置上,而又剩余的三碗都端着,然后整齐的摆放在了身后的一张桌上,就连筷子也摆的整整齐齐,就好像一会有三个人马上会进来,将面吃掉一般。 店小二见他如此这般怪异想问,可看了看桌上的剑,却又不敢问了。 多年前在这店里曾经发生的一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从那天开始,老板就特意交待了他,千万不要过问一些不该过问的事。 这自然是一个聪明的老板,要不然他的店也不会开这么久,尤其是在当年发生了那样一桩惨事之后,生意还会这般兴隆。 独孤天默默的吃完了一碗面,先是看了一眼左边桌上的面,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桌上的三碗面,神情再次黯然下来,最终没有说话。 此时诗心已经吃完了面,也看了一眼身边的那碗面,虽然好奇,可是却也没问。 独孤天拿起桌上的玄铁重剑,站了起来正准备朝外走去。 店小二却什么也没话,更没有提收钱的事,就好像这根本就不要钱一样。 就在独孤天刚走两步。 这时突然有三个人正好走了进来,而且偏偏又坐在了那放了三碗面的桌子上,而且其中一个人看到桌上有面,且笑着道:“哈哈!看来我鬼七今日好运来了,还没进饭店,这面便已准备好了。” 他边说边拿起筷子,准备吃放在面前的那碗面。 其它两个灰衣人也都笑迷迷的,毫不客气的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准备开始吃面。 哪知就在他们刚要动筷子吃面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人站在了桌边,朝他们说道:“这面你们不能吃。” 声音很泠,使人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口气也不容拒绝,好似下令的人说出的话,就如皇上口中的圣旨一般。 说话的人自然是独孤天。 “为什么不能吃?好好的面不给人吃,难道给鬼吃?” 那个叫鬼七的人似是有些不解,一脸不在意的问道。[] 其它两个人也都抬头看着独孤天。 独孤天再次泠声说道:“不错,因为吃这碗面的人确实早已不在人世。” 诗心这才明白,当初坐在这张桌子边吃面的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她们分别叫:春兰、惠兰、剑兰。 她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会不会还有一个女子叫墨兰呢?她回头看了看刚才坐着的那张桌子上的面。 想问,却又不敢问。 因为谁都知道,四色兰花里面正好有一种花叫墨兰,也是最稀有的一种兰花。 独孤天的话,立刻引来了鬼七等三人的哈哈大笑,他们此时已不准备吃面了,都纷纷拿起手里的兵器站了起来。 可是当他们看到独孤天手里的玄铁重剑时,吓得脸色都变绿了,因为他们就算没有亲自去保定府参加过屠魔大会,至少也听说出那柄魔剑的样子。 他们的腿开始发软,浑身也开始发抖,脸也开始变绿,一想到他们前两天刚刚听到的江湖传闻,他们就再也吃不下饭了,此时就算是一桌山珍海味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保证咽不下去了,何况是三碗阳春面。 此时他们竟都齐齐的跑出去开始吐了起来,跑的是那样快,吐的是那样干净。 这一点,就连诗心也感到不可思议,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三个人会这么怕。 店小二原本以为几年前的一幕又要再次上演,早已吓的躲在了柜台里不敢露面,同样里面藏着的还有一个已吓的浑身发抖的掌柜。 独孤天却没看那三个人吐,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三碗面看,甚至又动手重新拿了三付新筷子,重新整齐的摆放在碗边,就好似从没被人动过一般。 可等他摆好筷子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三声不同的惨叫,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鬼七等三人倒地的身影。 他一个箭头冲了出去,却发现,竟已晚了,鬼七等三人已经死了。 每个人都是七孔流血而死,显然是中了剧毒。 此时店里所有吃面的客人,包括街上听到惨叫的人们,便都围了过来,看到三人死的如此之惨,不由都纷纷摇头。 “太惨了!这指不定是谁下的毒呢?” “以我看啊,又八成是得罪了五仙教的人,这死状简直就跟前两天保定府的杨总镖头及绸缎庄的候老板死的一模一样,听说他二人就是因为得罪了日月神教的人,这才被五仙教给下了毒!唉,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寿千年啊!” “你小声点,千万不要让日月神教的人听到了,听说他们的前教主已经重出江湖了呢?而且手中还多了一把魔剑,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 说话的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剑,衣服很是华丽,看不出什么来历。 独孤天听到这番话的时间,眉头不由一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玄铁重剑。 他刚要说话,却听诗心大声喝道:“喂,你们两个在这里胡说什么?什么大魔头,你们眼见见过了吗?” 他不由连忙小声说道:“心儿,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我们走。” 那两人刚要说话,突然其中一人看到独孤天手中的玄铁重剑,不由顿时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赶紧拉着另外一个人走了。 诗心这才朝头他们离去的背影,“哼”了一声道:“天哥哥,我就是不想听到这些人乱说你坏话。” 这时也许是饭店的老板已派人报了官,独孤天见有衙役跑了过来,不及说话,连忙拉着诗心匆匆离开。 二人走了许久,独孤天这才说道:“心儿,只要我们行的正,坐的端,又何必计较别人如何说呢?再说,嘴张在人家的脸上,人家想说什么,我们何必如此在意呢?” 诗心见他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想着刚才那两个人的话,不由仍是很气愤,张了张嘴道:“可是,天哥哥.....” 她说到这里,看到独孤天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便也没再说下去。 孤独天许久才道:“好了,心儿,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当今之际,我们就是要快点赶去华山。” “去华山?天哥哥,我们不是说要去北海吗?”诗心有些不解的问道。 独孤天却不作解释,说道:“不,我们现在就要去华山,越快越好。” 诗心见他神色如此郑重,不由也顿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可一想到,风清扬那日对待独孤天的情形,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却也不好说什么。 此时在独孤天的心里,一直盘旋着饭店门口那两个人所说的话:“凡是得罪日月神教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的脑海再次闪现出风清扬怒视的眼神,不由越发担心了。 第九十六章 二上华山 一辆宽大的马车,正在飞速的奔着,车上坐着的是一男一女,二人面上均透着焦急的神情。 如今他们已经连夜行路,走了足足半月,这一日傍晚时分终于在华山角下停了下来。 独孤天正惆怅如何付银子时,却听车夫摆了摆手道:“客官,银子已经有人付过了,您就不用操心了。” “有人付过了?”诗心听后,不由一惊,她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在什么时间便已替他们付了车钱,可是等她再去看独孤天时,他已经背着玄铁重剑开始朝华山上攀登了。 也许,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诗心连忙也跟了上去,可无奈独孤天的步伐着实太快,一时之间,她跟的气喘吁吁,浑身是汗。 当他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华山派门口时,不由对面前的一切都惊呆了,地上到处躺着的都是人,看衣着,均是华山派的弟子。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早该想到的。”独孤天看着眼前的惨像,慢慢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横握在手里,此时脸色微变,站在四周都躺着人的一块空地上,口中喃喃有语。 诗心也想不到,如今的华山竟就成了这般模样,就好似遭人洗劫过一般,到处都是死者,地上已是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血腥问,她仔细的看了看,那些人中,全部都是剑宗的弟子。 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风清扬的师兄弟。 难道,有人洗劫了华山,又将伤者全部掳走了?还是来者武功太高,根本没有伤者?到底是谁能够伤了得这么多华山派的弟子? “风清扬呢?他在哪里?”二人各自在心里提出了这个疑问。 就在这时,突然诗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她不由一惊,连忙跑了出去,发觉那人虽然胸口受了重伤,早已血肉模糊,可尚有一口气在,不由连忙扶起问道:“万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华山剑宗门下的大弟子万清风,也是风清扬的大师兄。 万清风此时早已奄奄一息,是独孤天用雄厚的内力,在替他疗伤,才使他暂时有了一口真气,慢慢醒转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诗心,再看看独孤天,却仍是一脸的平静。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那日屠魔大会,独孤天怒劈祸天害地兄弟二人,还有风清扬雨中狂刺独孤天,万清风也是在场的。 他当然也知道,独孤天就是当今江湖上最大的魔头,普通人只要看到独孤天手中那把玄铁重剑时,恐怕早已怕的浑身发抖,可如今万清风却是一脸的平静。 更何况,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面对那些凶残杀害他们的人,他应该还心有余悸,却偏偏没有。 这不得不在独孤天的心里引起了大大的问号。 诗心生见万清风醒来,连忙问道:“万大哥,风大哥在哪里?” 万清风许久之后,才气若游丝的说道:“诗姑娘,对.......对不起!风师弟,他.....他.....” 诗心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向自己道歉,见他情绪激动,连忙从身上取出一个水壶,喂他喝了一口水,轻声说道:“万大哥,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独孤天想要阻止,可再想到他终归有此一劫,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万清风刚喝一口水,突然开始从嘴里,鼻子里喷出大量鲜血。 诗心一惊,连忙回头问独孤天道:“天哥哥,怎么会这样?” 独孤天知道刚刚受了内伤的人,一定不能喝水,否则会七窍流血而亡。 如今他见诗心担心,连忙伸手在万清风身上的几处大穴上轻拍了几下,顿时万清风不再喷血,似是身体也好受了许久,不由吃力的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一眼独孤天。 万清风许久才又慢慢说道:“诗姑娘,那日你伤好下山之后,我们才知道风师弟早已喜欢上了你,这些日子来,他到处打听你的消息,不知受了师傅多少次责骂,他仍是不愿放弃.直到.......”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喘息了几声,扭头看了一眼独孤天,这才接着说道:“直到屠魔大会那天,风师弟再次见到你,心中也着实很高兴,哪曾想你却........” 诗心万没想到风清扬竟会对自己念念不忘,她这才明白,那日屠魔大会之后,在雨中,为什么他会这么疯狂的拿剑去刺独孤天,而且还口口声声喊着要杀了他。 一时间,她不由鼻子一酸,抬头看了看独孤天,见他眉头紧锁,脸色难堪,生怕他误会,一时却也不知如何解释,就在这时,却听万清风继续说道:“前几日,我们回到华山之后,有气宗的师兄,突然说自己认识一个江南的姑娘,希望风师弟能够见上一面,当时风师弟正在气头上,便一气之下去了江南,至今还没回来。” 他顿了顿,不由惨笑了一下,随即说道:“不.....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风师弟能活着,我们剑宗就还有希望。”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已是上气接不了下气,独孤天虽然在用自己深厚的内力替他续命,可眉头却也越皱越紧。 诗心听到风清扬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万清风再次感激的看了一眼独孤天,又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风姑娘,我想求你一件事,行....行吗?” 诗心见他此时呼吸短促,知道他命不久矣,连忙答应道:“风大哥,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她说到这里,泪水已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她虽然打心眼里很不喜欢万清风,觉得他心胸狭窄,心机甚重,且处处为难风清扬,可不知为何,如今见到他快要死了,一时却又狠不下心来再去恨他。 万清风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告诉风.....风师弟,一定要替.....替我们剑.....剑宗.....报.......报仇。” 独孤天见他眼看不支,连忙问道:“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 万清风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血,随即大叫一声,再次喷出一口血,再也没说出一句话,头便重重的沉了下去。 独孤天伸手探了探万清风的鼻隙,不由抬头看着诗心,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时心里很是难过。 虽然他不知道华山派这一干人等,到底死于谁手,可一想到在饭店听到的话,心里便已有了数。 诗心眼看着万清风气绝,这才慢慢将他的尸体平放在地上,又看了看四周倒在地上的华山剑宗弟子,想起以往相处的时间虽短,可他们终归救过自己的命,如今却遭此恶运,不由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独孤天此时的脸色铁青,他不知道为什么诗心会如此伤心,此时一想到这些无辜的人被杀,此时他的心中不仅充满了不解,也充满了愤怒。 诗心见独孤天脸色难看,这才止住哭声,连忙劝道:“天哥哥,你不用着急,风大哥没事,我们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独孤天点了点头,二人这才慢慢朝四周搜去,可找了许久,见四周除了死人,便再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诗心经过细细搜寻,这才发现,除了风清扬之外,几乎他所有的师兄弟都已死去,就连风清扬的师傅和师娘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她看着这些人的尸体,看着风清扬师娘的尸体,想到以前在华山的那段日子,她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不由心中更加悲伤了。 第九十七章 哑巴吃黄连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独孤天却突然看到一个死去的老人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本书,他不由一惊,连忙伏下身去查看。(.) 他见那书页上面早已被血迹浸透,连忙用手去抽。 哪知那老人虽然死了,可手中的书却攥的极紧,似是生怕有人将此书抢走一般,他寻思也许可以从本书上发现一珠丝马迹,于是便费了好大的力,才将书从那老人的手里取出。 看看书页,虽然已经被血浸湿,却隐约可以看到上面的名字:华山剑宗化名册。 他原来以为这只是一本不同寻常的书,可如今见并无什么特之处上,不由有些纳闷道:“为什么这老人会将如此普通的一本书攥的这么紧?难道这书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如果杀人者仅仅只是为了这本化名册,可为什么将人杀死了,却又不将书取走呢?显然他们并不是为了这本书而杀人,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间,很多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由好奇的翻开一页书,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人名,记录着他的生平,以及何时入的华山,父母是谁?祖籍何处?上山几年?师傅是谁?等等详细记录。 待他随手翻到最后一页上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风清扬。 他脑海中顿时出现了那个在雨中疯狂举剑刺自己的少年,不由好奇的看了下去。 哪知刚看几行字,他的心便已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气息也越来越不平静。 诗心已搜查完毕,又见孤独天手里捧着一本书,正仔细的看着,情绪很是激动,以为他也在为华山派惨遭此杀戮而感到气愤,连忙问道:“天哥哥,你没事吧!” 独孤天刚要说话,脑海中突然又出现了风清扬那双仇恨和妒忌的目光,不由身子一阵颤抖,连忙说道:“没....没什么。[]” 他话音刚落,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他后面怒吼道:“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当然没事,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心里一点都不内疚吗?” 他突然转过身去,看到不远处,风清扬正手拿长剑,双眼充满仇恨的瞪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阵激动,刚要说话,却听诗心道:“风大哥,你没事就好了!” 风清扬剑锋一转,接着诗心道:“当然了,你当然希望我没事了,因为只要我不死,你们就可以在我面前尽情展示你们的恩爱。我真没想到,枉我那日好心救了你,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将这大魔头引上山来,杀了我的师傅、师娘及师兄们,像你这般蛇蝎心肠的人,我早就应该想到,你跟这魔头,原本就没什么两样。既然你们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今日不妨也连我一起杀了吧!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这对狗男女,十八年后,我风清扬又是一条好汉,只要你们狗男女不死,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替他们报仇的。” 独孤天见风清扬误会,连忙解释道:“扬儿,你听我解释。” 他此时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情不自禁喊出了“扬儿”这样的称呼,就连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他的这一声称呼,也着实让站在一旁的诗心和风清扬吓了一跳。 诗心也不明白,眼前的独孤天为什么会这样称呼风清扬,可她从他一双慈祥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感。 她的心里,不由又是一怔,一个疑问顿时涌现在她的心头,使她也止不住大吃了一惊,不敢再想下去。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便开口骂道:“呸!你这个大魔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称呼我?这对于我风清扬来说是简直就是一种极大的耻辱,你不要以为你武功天下第一,别人就会怕你,你想羞辱谁就羞辱谁。我告诉你,你不配!”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手中的书,半晌才道:“少侠,你难道忘记了八年前在少室山下的茶馆里.......”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毫不畏惧的走到独孤天的面前,用手中的长剑指着他的胸口道:“哼,原来是你这个大魔头,我真恨当年为什么要救你,若是你当日死在那帮土匪手里,今日我华山派所有的人便不会白白惨死在你这恶魔的手中,今日我虽然不能杀死你,可是却誓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他说完手中剑锋一转,竟直直的朝独孤天胸口上刺去。 独孤天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此时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是轻叹一口气,双眼盯着风清扬,却也不说话。 诗心眼见独孤天要受伤,连忙用手中长剑架开风清扬手里长剑,挡在中间道:“风大哥,你......” 风清扬又是一愣,再次用剑指着诗心道:“你.....你给我闪开,我真没想到,你为了从师傅手中拿回那块令牌,竟将这大魔头叫来,并且杀害了他们,你真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师娘她是如何对你的吗?你怎么可以下得去这样的毒手呢?” 诗心如今见风清扬误会自己,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只是怔怔的看着风清扬,半晌不语。 独孤天生怕诗心受伤,连忙上前一步,挡在她的前面。 诗心以为独孤天要杀了风清扬,不由连忙摇头,恳求他道:“天哥哥,不要......” 风清扬见诗心替自己求情,不由泠哼一声道:“住口,我不需要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来替我求情,现在我最后悔的事,便是那日将你从海边救回来。” 诗心见风清扬如此痛恨自己,不由“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泪水再次滑落下来。 风清扬看了一眼诗心满脸的泪水,又看了看独孤天手中的玄铁重剑,再低下头去看看躺在地上惨死的师傅和师娘,不由长叹一口气,突然将手中长剑仍在地上,长叹一声道:“罢了!今日我风清扬杀不了你这魔头,你便杀了我风清扬,让我陪他们一起去吧!” 他说完,便走到师娘的身边,慢慢将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替她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 独孤天见风清扬突然仍了手中长剑,先是一愣,接着便慢慢俯下身去,将长剑拾起,走到风清扬的身边,一时见他怀抱师娘,很是伤心,心中以往种种悲伤情景,不由再次涌上心头来,心中更是一阵痛楚,许久才将长剑递给风清扬道:“少侠,拿好你的剑,记住如果想找我报仇,首先要把剑练好了,我随时恭候你来取我的项上人头。” 风清扬这才慢慢放下师娘,站了起来,一把夺过独孤天手中的长剑,随即泠声说道:“大魔头,你放心,终有一天,我会将你的人头砍下来,然后用他祭奠这些死去的人。” 独孤天强忍着心中的泪水,许久才道:“少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那么早死的,直到有一天你能再次拿着这把长剑,取下我的项上人头来。” 诗心见独孤天竟不解释,不由很是费解道:“天哥哥,你......” 独孤天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将手中化名册慢慢收入怀中,这才又看了一眼风清扬,大踏步走下了华山。 诗心犹豫了一下,这才朝风清扬轻声说了句:“风大哥,你多保重。” 风清扬手里拿着长剑,泠哼一声,将头别过一边,不予理会。 待诗心跟着独孤天走出百米远之后,风清扬这才又忍不住大声喊道:“独孤天,你这个大魔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风清扬会用手中这把长剑,取了你的狗头。” 诗心听着风清扬的咒骂,不由皱了皱眉头,朝独孤天问道:“天哥哥,你为什么不向风大哥解释清楚,那些人并不是你杀的。” 独孤天半晌才道:“有些事,也许不解释会更好。” 他说完便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再次朝山下奔去,此时他只想尽快去一个地方,想要问问她,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第九十八章 心冷 眼前的这个地方,是诗心第二次来. 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是半昏迷状态,这次她却非常清醒,知道这上面住着的任何一个人,足以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 若是以前,也许她会心惊胆跳,可是现在,自从有了独孤天,她什么也不用怕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不会再害怕。 面前是一个陡峭的悬崖,五仙教的正门,有云梯可以送他们上去,可却有人严加防守,如果不经教主白凌羽的同意,就算是只苍绳,也绝飞不进五仙教去。 “天哥哥,我们不走正门吗?” 诗心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曾是日月教的前任教主,如果他想进五仙教,恐怕没有人敢阻止。 “不!我们就从这里上去。” 天色已黑,独孤天抬头看了看数百米高的悬崖,他想起了以前去江南关家的情景。 有时候,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朝诗心道:“紧紧的抓住我。” 诗心点了点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独孤天,抱住了这个神奇的男人。 独孤天就那样,徒手攀岩上了数百米高的悬崖,站在了五仙教的后门口,身后站着的是诗心。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五仙教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守门,仿佛这里就是一个空教一般,更让人奇怪的是,在门口,有一个女子正低头跪在那里,仿佛早已知道独孤天要来,很早便等候在了这里一样。 独孤天想也不用想,便已知道这女子是五仙教的教主白凌羽,这些年她一点都没变,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年见他时候的衣服。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白凌羽缓缓说道:“属下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恭候教主大驾光临。” 独孤天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你起来吧。我已经不再是日月教的教主了,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白凌羽道:“属下追随过教主一日,便终生都是教主的属下,属下至死不敢忘记教主的大恩大德。” 独孤天仰天又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凌羽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恭身朝独孤天道:“属下恭请教主入教。(.无弹窗广告)” 独孤天回头看了一眼诗心,犹豫了一下道:“不必了,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件事,问完了就走。” 白凌羽笑了笑道:“教主远道而来,若是凌羽不能尽地主之宜,日后若是教中兄弟们知道了,恐怕会责怪属下办事不力。再说,教主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何不等喝口茶再问也不迟啊。” 诗心黑暗中听到白凌羽说话声音甚是温柔,却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只在心里好奇这令无数江湖英雄闻风丧胆的五仙教教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是不是如人们传说中的,是一个满脸皱纹,心如蛇蝎的丑八怪。 独孤天还是没能拒绝白凌羽的邀请,头也不回的大踏步朝五仙教大堂走去。 白凌羽见诗心迟疑,便又笑道:“诗姑娘,也请入内喝口茶解解渴。” 诗心见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惊,随后问道:“你.....你知道我?” 白凌羽平静的说道:“姑娘的大名,白凌羽早已如雷贯耳,今日能再次得见姑娘,当真三生有幸,请!” 诗心听她说话声音随和,不像传说中的恶婆,一时不由有了一些好感,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刚才的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连忙跟在独孤天身后,朝日月教大堂走去。 三人走到那个大铜门口的时候,独孤天再次看到那铜门上面的几个手掌印,不由想起了上次,诗心身中奇毒,他冒雪前来为她求解药的事,不由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恰在这里,门已缓缓打开,白凌羽赶紧上前几步,道:“教主,诗姑娘,请!” 独孤天点了点头,大步进入了五仙教。 与上次不同的是,大厅内此时已空无一人。 白凌羽见独孤天停了下来,这才朝独孤天道:“属下在房内准备了茶水,还请教主、诗姑娘赏脸。” 诗心是进入大厅之后,借着四周的火把,这才看清白凌羽的相貌。她万没想到,眼前的白凌羽仿佛只有三十多岁,一张倾国倾城的鹅蛋脸上,镶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使得她的面容更加小巧精致,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加上她那饱满的胸脯,使她浑身散发着说不出的韵味。 一个高挺有型的鼻子,使得她几乎将所有女人都想拥有的优点积于一身,也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诗心此时早已惊呆,在她的印象中,似乎还从没碰到过这么漂亮、妖娆的女子,虽然她曾经一度以为独孤天的姐姐已是天下绝美的美人,可如今两厢比较起来,她却发现,两个人的美却又各不相同,如果说潘婷是一朵孤傲的牡丹花,那么眼前的白凌羽则是一朵美的让人窒息的芙蓉花,再加上她那妖艳的眼神和令人销魂的声音,就算自己是一个女儿身,看了她那双美目,听了她的声音,便也会禁不住的心动。 尤其是她的身材,恐怕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联想翩翩,若是再听了她的声音,便如荡漾在白灵鸟的和鸣中,让人心神不定。 此时的诗心,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深深的自卑感,觉得此时自己就像那传说中的丑小鸭,而白凌羽则是那美丽的白天鹅。 白凌羽本已走到前面,可看到诗心瞧自己的眼神,她不由笑了笑道:“诗姑娘,是不是觉得我当真如外界传说中的一样,是个相貌丑陋,心如蛇蝎的老太婆,所以才会这么惊愕呢?” 诗心此时方才醒转,知道自己失了礼,不由尴尬的笑了笑道:“今日小女子能得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仙教教主,当真三生有幸。不仅如此,今日小女子更是大饱眼福,相信待出了这五仙教,恐怕天底下所有的女子在我眼中便如东施一般,丑陋不堪入目了。” 白凌羽虽然日日都会听到下属的恭维,可却从来没有听过像诗心这般赞美自己的话,不得不说,这番话早已使她心花怒放,惹得她“咯咯”笑了半晌,这才说道:“江湖中人都说诗姑娘冰雪聪明,万般伶俐,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说的姐姐我心里此时就像是喝了蜜糖一般,甜丝丝的,日后若是诗姑娘有空,尽管到姐姐这里来玩,姐姐我随时恭候大驾。” 她说到这里,便不由自主的上前轻轻挽了诗心的手,柔声说道:“来,诗姑娘,请随姐姐一起进屋喝茶。” 诗心刚才听白凌羽自降身份,称自己为姐姐,心中顿时放松了许多,又听她邀请自己经常来玩,一想到,这里是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五仙教,到处布满毒药,若是一不小心沾上,恐怕小命便会瞬间没了,内心自然又是一阵惊吓,如今又见她竟挽了自己的手,不由更是浑身泠汗直冒,却也不敢挣脱,只得随她进了内堂。 屋内的一张小桌上,早已摆放了三杯新沏的茶,淡淡的茶香早已充斥着整间小屋。 三人坐了下去,独孤天端起杯子的时候,发现茶水的温度刚好,揭开盖子的时候,闻到茶香,这才发觉竟是桂花茶,不由先是一惊,接着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激白凌羽的细心。 在独孤天的心里,这是第二次喝这种桂花茶,如今时隔十几年,他却至今忘记不了第一次喝茶的情形,此时心中又如何不感动呢? 诗心记得独孤天一共喝了三盏茶,并没问过一句话,待起身告辞的时候,白凌羽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在分别的时候,白凌羽从房间内取出一件衣服,递给独孤天,柔声叮嘱一句道:“教主,夜色已晚,天气转凉,请您保重身体。” 独孤天看着白凌羽手中的衣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转过了身,并未说话。 白凌羽默默的展开衣服,将那件披风披在了独孤天的身上,并为他系好了前面的衣绳。 诗心见这是一件黑色的貂皮披风,披在独孤天身上大小正合适,又看着白凌羽注视独孤天的双眼满是柔情,就像一个妻子正在伺候既将外出的丈夫一样,顿时一股醋意涌上心头,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她生怕独孤天和白凌羽看到,连忙将头扭向一边。 独孤天也好像没看到一般,转身朝白凌羽点了点头,并未称谢,好像这一切都是一个应该如此做,一个应该这般接受一样顺其自然。 三人这才一起出了五仙教,白凌羽后,独孤天与诗心在前。 到了悬崖边,独孤天仍旧如此这般背着诗心沿着原路下了山。 诗心从独孤天背上下来的时候,心中仍然生着气,可却又不知如何发泄,只是闷闷不乐的低头不说话。 独孤天在前面缓缓的走着,也不说话。 一时间,二人心事重重。 许久,诗心才忍不住问道:“天哥哥,你不是去找白教主有事吗?为什么只是喝了几杯茶,却什么都没说呢?” 独孤天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半晌才道:“有些事,又何必非要问出口呢?” 诗心想了许久,还是没想明白,许久才又问道:“可你一直都在喝茶啊!” 她问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一行泪,从她的脸颊流到了嘴角,咸咸的,也苦苦的。 一阵风吹过,她突然感觉好泠,浑身一阵哆嗦。 独孤天伸手触碰到身上的貂皮衣服,不知为何,却又放了下来。 诗心的心一下子变得更泠了。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随后问道:“泠吗?” 诗心虽然早已冻的浑身发抖,可听到独孤天的话,心里的泠却远比身体更泠了,不由咬紧牙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此时心里已满是委屈。 独孤天丝毫没注意到诗心的神情,更没将身上的貂皮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许久之后,他才又泠泠的说道:“我带你去一个更泠的地方,到了那里,也许你就不会觉得这里泠了。” 他话音刚落,便已施展轻功,奔跑了起来,毅然不管尚愣在原地的诗心。 委屈的泪水随着诗心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她看着独孤天远去的背影,虽然有些怨恨,可还是玉牙一咬,纵身跟了上去。 虽然她因为平日修练化蝶神功,轻功已属上层,可如今纵是拼了全力,却依然跟不上独孤天。 独孤天似乎并不知道她跟不上,只是用自己常有的步代去奔跑,此时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他的踏雪无痕的步伐在当今早已是无人能敌,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放慢脚步去等等诗心。 诗心刚开始还有些泠,慢慢竟开始有些恨,恨自己穿了太多的衣服。 虽然此时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绸缎织成的衣服,可仍然已是香汗淋漓。 黑暗中,两个身影迅速隐没,片刻间已消逝的无影无踪。 此时,山顶上一个美丽的女子,突然轻轻拭去了满面的泪水,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来,显得是那样知足和幸福。 第九十九章 逃走 冷,的确很泠。 诗心站在寒冰悬崖边,早已泠的浑身发抖,嘴唇发白,身上已浓罩着一层淡淡的白霜,可她仍然坚持注视着悬崖下面的一个女子看。 此时,悬崖下面,她的眼前,也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虽然脸色已经苍白,周围的鲜血已经凝固,可她仍然是那样美丽,美丽的让人妒忌。 诗心数月前刚刚见过一个美人,如今又见到一个。 同样是美人,唯一的区别是先前一个可以说话,现在这一个却像睡熟了一般。 独孤天跪在那里已经足足有三、四个时辰了。 这三、四个时辰里,他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的手仍然不停的抚摸着心爱女子的脸庞,虽然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层,可他却抚摸的那样温柔,细致,好似此时双手捧着的正是心爱的女子真实的脸庞一般。 冰层下的王偌嫣仍然还是那样年轻,那样副有朝气且容光焕发,除了已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走动之外,她就像是睡熟了一样,是那样的安详,平静,双目微微的闭着,修长的睫毛盖住双眼,显得她越发的妩媚动人,仿佛此时她正闭目感受爱人的温存一般,也是那样的害羞。 周围的鲜血,像一朵胜开的梅花一样,四处绽放,是那样的耀眼,也似乎是某一位著名的画家以她的躯体做为枝干,衣衫为花,呕心沥血,耗尽一生精力才完成了这么一副绝世佳作,一切显得是那样栩栩如生,那样富有诗意。[] 诗心看着独孤天此时英俊、坚毅的面庞,也如冰层下躺着的女子一般苍白,神情更是那样的哀伤,她的心也早已碎了。 如果在没有看到王偌嫣之前,她尚且还存有一丝自信,可如今,她仅存的一点点自信却已被摧毁殆尽。 她知道,这辈子,自己如果想要让面前这个男人,像记住冰层里这个女人一般记住她,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甚至有些妒忌,她真希望此时躺在冰层里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那样至少他至少可以为自己心伤难过。 可是现在呢?她不知道。 曾经,他也为她流过泪,也为她着过急,那时候,她曾经也是幸福的,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成了回忆,再美好的过去,都已成了回忆,以往再甜蜜的回忆都将变成今生永远的痛苦和折磨。 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她想起一路上,他对她的冷漠,他对她的不理睬,她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全身发泠。 她隐约觉得他好像也关心自己,可现在却又拿不准了。 她记得到这里来的路上,有一天,她生病了,发着高烧。 他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就那样守着自己,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等着自己醒来。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当她病好了的时候,他却忽然像是又变了一个人一般,无情、冷漠,让人琢磨不透。 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那女子,不由也在心里发出感叹,觉得自己与她竟是那样的相像,无论鼻子,还是脸蛋,以及身材,都是那样的吻合,就边鼻子,也同样都是那样坚挺,她此时方才知道,为什么独孤天看到她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喊错名字。 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她的替身,独孤天眼中的一个幻影罢了。 她有些不甘心。 同样美丽,漂亮,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他可以深爱着别人,却不能深爱着自己呢? 既然有些不甘心,那么再留在这里,继续当作别人的替身,又有多大意义呢? 既然没有多大意义,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泪水不由再次流了下来,从决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已不知偷偷流过多少眼泪,可到此次她的泪水却仍然没有流干,因为有人说过,女人是水做的,既然是水做的,眼泪当然永远也流不完。 除非,一个人死了,才不会流眼泪。 诗心想死却不能死,因为她还有大仇没有报。 也许等报完了大仇,她就再不用流泪了。 她默默的离开了寒冰悬崖,那百米多高的悬崖如今对她来,想要下去,并不是太难。 难的是,下了悬崖,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独孤天并不知道诗心什么时间走的,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却突然笑了。 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笑却比哭还难看。 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如他再也不能跟眼前的这个心爱的人说话了一般。 此时,他又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王偌嫣妩媚的双脸,嘴里情不自禁的说道:“走了,都走了!走的好啊!” 诗心却不这样自己走的好,因为当她随着一块浮冰,像逃一样的离开北海岛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决定竟是那样的傻。 此时,她坐在一块厚厚的浮冰上,随着水流朝下流漂泊,她也不知道,水流会将她带到哪里,可是她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独孤天曾经特意跟她说过,总有一天,冰块会带她回到中原的某个地方。 因为这大海通往大陆。 此时,她独自坐在浮冰上,脑海里装满了独孤天,同样想着的还有躺在那冰层里,将独孤天的一颗心牢牢拴着的王偌嫣,尽管很饿,尽管天色已黑,可好此时却一点也不觉得泠。 更不觉得危险正一步步的靠近她。 那人庞然大物,早已跟踪了她很远很远。 似乎就连它也知道这个道理:世间任何一个处于伤心、难过状态中的女子,就算身边有着天大的事发生,也绝不会大不过她内心中所想的事。 所以它并不急于下手,而只是一路跟踪着她。 诗心想了一会,便又会流一阵眼泪,哭上一阵,便又会默默的想上一阵。 突然,也不知为何,她屁股下的浮冰竟不知不觉的一点点开始向下沉,最初下沉的很缓慢,几乎感觉不到,可过了一会,下沉的速度便越来越快,直到诗心感觉到屁股上的裤子湿了,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此时的下半身已经在海水里泡着的了,同样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屁股下坐着的那块浮冰与其它浮冰并不相同。 其它浮冰上面都是光秃秃的,而自己屁股下的那块浮冰却长着手和脚,细细的手和细细的脚,就像鞭子一样,多的数不清。 难怪刚才她坐在上面的时候,她感觉不到冰的凉气,原来她坐的跟本不是浮冰,而是一块假浮冰。 不仅如此,而且还是一个长满手脚的怪物浮冰,此时这些细长的手脚,就像无数个鞭子一样,已将她紧紧抱着。 她想到要挣扎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因为此时她的身上,已足足裹了数十条鞭了,并且那鞭了正在慢慢收缩,且抱着自己的力道也越来越紧,渐渐的使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只好大声呼喊:“救命!” 可是在这冰天雪地,荒无人烟的海面上,又有谁听得懂她的话呢?倒是有几只海燕英勇的从她的身边掠过,却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叽叽喳喳”的叫几声,然后再飞快的离去。 第一百章 金雕 天,已开始慢慢变黑,虽然就着雪光,诗心仍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可就因为能看见,她才会觉得那裹在身上的鞭子竟是那般越可怕。(.无弹窗广告) 此时她的双手正吃力的想要将身上的鞭子一一从自己身上拉开,可试了好多次她都以失败而告终。 虽然她已经有了足够的神力,早就可以将大力士打败,轻而易举的能将一个高手杀死,可此时面对这一根根粘糊糊的鞭子时,她却只能做最后垂死的挣扎。 此时她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赌气离开独孤天,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吃一个死人的醋。 “我快要死了吗?难道我这辈子竟是这样死去吗?”诗心一面使劲的拉扯着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身上的长鞭,一边在心里绝望的问自己。 “不,我不甘心,我还要报仇,还没有嫁给我最心爱的人,我不能死。”她在心里大声对自己说,虽然此时她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越变越小,可是她仍然不愿放弃。 “独孤天,我恨你!” 她终于流下了泪,在心里喊道,随即却又在心里在后悔了,连声呐喊道:“不,天哥哥,快救.......我.” 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便隐约看到爷爷在天空中微笑着朝她招手,还有爹娘,她们也正朝着自己拍手,叫她到他们的怀里去。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心满意足朝爷爷和爹娘的身边走去,她才想念他们了,太想回到他们的怀抱了。 独孤天此时正在伤心,自然听不到那些来自诗心口中绝望的呼救声,可是没有关系,好在他还有一个兄弟,整天没事可干,就喜欢到处瞎转悠,顺便再用那对坚硬的金钩利爪从海里抓一条大鱼来饱腹。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诗心命不该绝,总之就在金雕正悠闲的在海面上飞着时,突然听到了她的呼救声。 好在诗心以前见过独孤天的这个好兄弟,所以自然她的声音金雕也识得。 于是金雕就像一个闲极无聊的人一样,正好有了事做,索性二话不说便以箭一般的速度朝呼救的地方奔了过去。 不,是飞了过去。 不错,就是用它那对足够大的翅膀飞了过去。 当金雕到达诗心的上空时,正好看到诗心的头已慢慢沉入了海水中,它瞬间一个向下俯冲,然后伸出钢铁一样的金钩,一把抓住了诗心细嫩的肩膀,一下子将她从那无数根长鞭手中给抢了过来。 随后,那长鞭便慢慢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中了,而诗心却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一只巨大的老鹰给叼走了一般。 好在,诗心不是真正的小鸡,而金雕也不是真正的老鹰,不然她可真就是刚出狼口,又落虎口了。 待诗心醒来的时候,她正在一个空空的山洞里躺着。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泠,接着便是痛,那痛来自于肩膀。 知道痛了,当然是好事,至说说明她还没死。 她用手摸了摸发痛的双肩,发现上面竟各有几道血淋淋的口子,稍一触碰便疼痛难忍。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诗心看着眼前的一切,空荡荡的山洞,除了水滴的声音,什么都没有,她不由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等她慢慢坐了起来时,这才发现不仅自己肩膀上的衣服破了,露出了肉,就连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几乎形同于裸体。 当她再看到自己雪白而又充满弹性的大腿时,她的脸突然红了,随即心里一阵紧张和害怕。 这种紧张和害怕,但凡是少女,看到自己这般衣不遮体都会有这种心情。 就在她紧张害怕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她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里,浑身开始止不住发抖,身体也情不自禁的缩在一起,紧紧的贴在了身后冰冷的石壁上。 好在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身高三米多高的金雕,此时它的嘴里正叼着一只肥大的兔子,慢慢朝诗心走来。 诗心虽然知道金雕算不上人,可是一想到它与独孤天好歹也是结义兄弟,心里顿时又害羞了许多,连忙想将身上仅存的衣服紧紧的裹住了身体,可她慢慢发现,这边是裹住了,可那边去又露了出来。 后来她索性不去管那些裸露的地方了,反正金雕什么也不懂。 金雕慢慢的走到诗心面前,将口中叼着的兔子轻轻的放在了诗心面前,然后又朝她尖叫了几声,仿佛是在打招呼。 诗心再次见到金雕,又想到这是独孤天的兄弟,她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扑了上去,像抱亲人一样,紧紧的抱住了大雕的肚子,失声痛哭起来,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诉说与金雕听一般。 金雕没有动,只是用巨大的翅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是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是那样细心。 许久之后,诗心这才破涕而笑,朝金雕说道:“雕大哥,是你把我从那怪物手里救了出来吗?” 金雕像是听懂了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诗心哭了半天,忽然听到“轱辘”几声响,顿时感到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这才想到此时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想到刚才金雕放在身边的兔子,连忙转身拾了起来,提前兔子的后腿,朝金雕笑了笑道:“雕大哥,既然你救了我一命,那我就烧兔子给你吃,算做报答吧!” 金雕仰头轻叫了几声,似是回应诗心的话。 尽管此时诗心的衣服已经湿透,身上原先带着的火石也已不知去向,可这却已难不住她,至少在前几天,她已经从独孤天那里学到了以石取火的技巧,所以不到片刻功夫,山洞里便已升起了一堆火,当然这木柴也是金雕拾的,它真是个不错的帮手,任何人交了这么一位好兄弟,都是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 待烤好了兔子,诗心先扯下了一只兔腿递给了金雕,哪知金雕却客气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吃。 诗心以为金雕是怕自己不够吃,便笑着解释道:“雕大哥,你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金雕仍然是摇了摇头,还用手拍了拍肚子,表示自己肚子也是饱的。 一人一雕相互推让了一会,金雕最终还是奈不过诗心的好意,用尖嘴接过兔腿,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诗心这时才知道,原来它是怕烫,一时不由觉得它简直就像人一样,什么都懂。 其实她又哪里知道,当年金雕刚与独孤天认识的时候,便已吃尽了苦头,所以今日才会这般小心翼翼。 诗心虽然很饿,可是只吃了半只兔腿,肚子便已经饱了。 就着火光的温暖,她竟不知不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她太累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了。 金雕就守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第一百零一章 山洞 等诗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盖了一件衣服,灰色的衣服。 金雕此时已不知去向,她揭开身上的衣服,看了半天,这才认出这衣服竟是独孤天的。 “天哥哥,你在哪里?” 诗心再也顾不得自己此时身上衣不遮体,手里拿着独孤天的衣服,飞快的跑出洞去,寻找了一圈,却发现,根本没有独孤天的影子,她不由失望的一屁股坐在了洞口开始痛哭起来。 “天哥哥,为什么你来了又走了?你是不是不想见心儿?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心儿了?” 她边哭边胡乱的想着,等哭累的时候,便又靠着洞口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已躺在洞里那块平整的石块上面了,身衣依旧盖着独孤天的衣服,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金雕就站在她面前,地上依旧丢着一只野兔。 诗心这才知道,原来独孤天并没有来过,这件衣服只是他以前留在这里的罢了。 想明白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好在火种还没有熄灭,此时她的肚子也饿了,于是便又开始烤兔肉,分兔腿吃。 解决了饥饿的问题,诗心这才想起温暖的事宜,低头仔细的瞧了瞧身上的衣服,竟发现这衣服真大,足足将她从上到下全罩了起来,就如同包着一个婴儿一般。 诗心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总算舒服了许多,好歹自己现在总算有衣服穿了,总比光着身子强些,虽然金雕不懂男女之事,可是自己看着自己整日裸露着身体,那种情形也是比较尴尬的,更何况这衣服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之物,那种感觉自然又亲近的多了。 此时,她对独孤天的恨,又少了一份。 到了晚上的时候,诗心一个人无聊的紧,看了会星星,又瞧了会月亮,总觉得这黑夜无比漫长,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开始想念独孤天,想一会,便叹一会气,想到也许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他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伤感,再低头看看身上穿着的衣服,闻闻上面独孤天残存下来的气味,她不由越发痴了。 半晌才有所思道:“既然雕大哥可以拿到天哥哥的衣物,想必天哥哥在这里一定还有别的住处,今后我虽然不能与他在一起了,可如果在临走的时候,能够到他居住的地方,瞧上一眼,那便也不枉此行了。” 她一念至此,便高兴的站了起来,走到洞里金雕的面前,拍了拍它的胸脯道:“雕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金雕其先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只是轻轻叫了一声,身子却不动。 半晌,诗心这才又指着身上的衣服,耐心的说道:“雕大哥,我想麻烦你带我到天哥哥所住的地方去看一看,不知可否呢?” 金雕这次算是听明白了,连忙站了起来,拍一拍翅膀,仰头长叫了两声,这才带头走出洞去。 诗心知道它答应带自己去到独孤天居住的地方,内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连忙紧随着它。 出了山洞,便是崎岖的山路,茂密的丛林,一路上诗心碰到许多蛇虫鼠兽,心中虽然害怕,可好在都被金雕那对巨大的翅膀和锋利的利爪替自己分了忧愁。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到了正午的时候,诗心突然看到眼前一片开阔,就像一个练武场一般,平整光洁,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块开阔之地的右首,竟出现一个浩瀚的大海。 正对着空地之处,是一座高高的悬崖,从悬崖顶上,一个天然的瀑布正飞流直下,极为壮观。 诗心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对这一奇景所征服了,半晌还呆愣在原地,直到金雕用翅膀拍了她两下,她这才醒来,又见金雕伏在地上,好像是要让自己坐在它的背上,她不知何意,只好顺从的爬到了金雕的背上,刚一坐稳,金雕便飞了起来,直朝那飞流直下的瀑布冲了过去。 诗心见金雕竟然驮着自己朝瀑布上撞,顿时急的大叫起来,想要从它背上跳下来却又不敢,只好紧闭双眼,不再再去看。 片刻之后,诗心只觉得浑身像是淋了雨水一般,冻的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待金雕落地之后,她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此时已进入一个山洞里,而再一回头,却发现刚才那个瀑布就在身后,她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金雕是驮着自己穿过了瀑布,这才将身上衣服淋湿,不由尴尬的朝金雕看了看,为自己错怪金雕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金雕似乎懂得了她的心思,嘴里轻轻一叫,慢慢蹲了下,诗心这才一跃而下。 金雕见诗心下来,便使劲的抖动了一下身上淋到的雨水,黄色的腹毛顿时闪现出一片金光。 片刻间,诗心便又感觉到身上被淋了一场雨一般,再次打了一个泠战,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待直起身来,诗心这才观察了一下这山洞,只发觉与先前金雕所住的山洞还要空旷,而且还更加寒冷,直走了几步,全身便已开始止不住开始发抖,可再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心爱的男人居住的地方,心里又觉得甜丝丝的。 金雕带着诗心,在山洞里七窜八钻,也不知钻了多少个小洞,这才在一处石壁前停了下来。 诗心看着面前光秃秃的石壁,并不明白金雕是何意思,刚要去问,却见金雕用翅膀将她朝后推了推,并低声鸣叫了几下。 诗心顿时领会到金雕的意思,知道它要打开石壁上的门,连忙朝后退了几步。 方未站稳,却听金雕突然仰天一声鸿鸣,紧接着又挥舞着一对巨大的翅膀,重重的朝石壁上拍去。 又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那石壁在金雕的大力推动下,竟慢慢的打了开来,露出里面另外一个石洞来。 诗心踏入石洞的时候,见刚才金雕用翅膀推动的石壁足有六七尺厚,重约千斤,寻思若是要人去推,恐怕没有二、三十人合力,想必很难办到,就算是绝顶高手,内力充沛,好似也要颇费一番周折,不由在心中很是佩服金雕浑厚的体力。 又一寻思也许是因为金雕跟着独孤天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也学到了他的本事,心下对独孤天便又更加佩服了。 这个洞显然比外面的那些洞又宽敞的多,并且里面布置的也相当典雅,不仅有古琴,而且还有花草,甚至在石洞四周的石壁上都挂着许多画,不仅有剑法招式,而且还有三幅女子画像。 诗心开始看着这些武功招式的时候,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原来竟是独孤天曾经教过自己的独孤九剑,只是剑招简单了些,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练习过,也许她会觉得这些招式简直是乱七八糟,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不明就理的人看到,定会误以为是小孩子随手乱涂乱画的,根本不屑一顾,可此时在诗心的心里却对这套剑法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用语言无法形容。 诗心又仔细钻看了一遍墙壁上的画着的独孤九剑剑招,每看一处,她的脑海里便会幻想着独孤天当时刻下这些剑招时的心情。 也许,那个时候,他的心也早已像这墙壁上的剑法一样,凌乱不堪。 诗心的心,慢慢已随着这墙壁上的剑法,渐渐也开始凌乱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美人 直到诗心看到第一幅画上面的女子,她的心在瞬间仿佛便已停止,紧接着便又开始狂跳,呼吸也随即变得紧促起来。 画上画着的是一个绝妙的美女,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长长的秀发垂及腰间,飘逸如絮,让人一看,忍不住心生妒忌,恨不得立马挥刀剪去自己头上那把乱糟糟的青丝,免得遭人嘲笑。 这尚在其次,再一细看,女子眉骨里所透露出来的风韵,是那样的风华绝代,让人看了眼,便禁不住目瞪口呆。 那性感的嘴唇,坚挺的鼻梁,明亮的眼睛,每一处,都惊为天人。 诗心作为一个女人,可是看一眼这女子,却不由觉得双耳开始发烫,整张脸也开始变红 她实在想不到,若是一个男子,看到这画像,会是什么模样,什么表情,再若是看到这女子的真身,又将会如何张目结舌。 此时,她的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了一丝妒忌,只是她太不了解自己了,也许若干年后的她,将会比这画上的女子更美丽,性感,妖娆千百倍于不止。 人总是慢慢才了解自己的。 随着诗心的目光下移,她这才发现,在画的最下面,竟题着一首小诗。 她不由好奇的轻轻念了出来:“绝代有芳华,知已唯一人。幽谷藏香啄,香飘万重山。” 她足足将这首诗念了四、五遍,初时只觉得这首诗是那样的清淡,接着便渐渐感觉到了写诗的人写此首诗时的依依不舍和浓浓情谊。 她不知道,画中这个牵着一匹小红马的女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挂在这样的山洞石壁上,最关健的是,这间石洞的主人竟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 “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看这首诗的意思,画中的女人好像已然去世,而题诗的人又为何心怀不舍?到底这女子与独孤天是什么关系呢?”诗心此时满脑的疑虑,却无人回答,回头看看身边的金雕,想开口去问,却顿时又被自己这种对牛弹琴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不由再次回头细细品想这首绝美而凄凉的诗,随即她的一双美目在“知己”二字上停了下来。 此时,她已然明白,原来画中的女子,竟是自己心爱男人的知已。 她的心,有了一丝颤抖。 “知已!人的一生,能有此知己,怕死也足惜!” 诗心这样想的时候,一个念头在心里突然冒了出来:“那我呢?到底是他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知已算得上吗?” 她不知道,她无回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她已完全没了自信。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他此时在自己的心中,就好像一团谜,是那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唉!”她叹息了一阵,嫉妒了一会,接着便朝下一幅画看去,当她的目光注视到这幅画的时候,她几乎快要窒息了,因为那张画上的女子,这些天在她的脑海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她已记不清自己妒忌和羡慕了多少次。 此时,当她再次看到她,虽然只是一副画,远不及她的真人美丽,漂亮,可却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已不免为她那眉宇间的透出的灵性所感染了。 此时她身穿红衣,手拿一方宝剑,神态是那样的妩媚,样子又是那般的英气逼人。 画中,她的目光,她的微笑,她的神情,无不透着纯洁,纯洁的仿佛就像是一团雪,可是她却偏偏穿着一件火红的衣服,瞬间使她变得更加调皮了,远远看去,她就像似一个仙子,从天上飘然而下一般,再一细看,这分明便又是一个精灵,让人忍不住想要紧紧的拥着她,护着她,永远就那样怜着。 此时,她的心,止不住“砰、砰、砰”狂跳,几乎快要从胸口蹦出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中甚至快要喷出火里,那里面除了妒忌,更多的是羡慕。 她忽然想到了风清扬那日的目光,便是这般狂热和激动。 此时,她急于想知道,在他的心中,这个名叫“嫣儿”的女子,到底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可最终她却失望了,因为在这幅画上,并没有题任何字,也没有任何落款,仅仅只是一副画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诗心却觉得这空白却远比任何字都更加让人羡慕。 “也许,在他的心中,已没有任何一个词,能完全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吧!” 爱,就是这样,多的已经仿佛没有了。 或许,这就是无声胜有声吧。 她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进入嘴角,是那样的咸。 她却顾不得去擦拭,她只是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副画,看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看着这个天仙一般的精灵。 此时,她已连妒忌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她的心,已开始颤抖起来。 她连忙继续朝下面一幅画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跑出去,她怕自己会退缩。 曾经,刚才她甚至有过一丝逃避的念头,可不知为何,隐隐中却又很是不舍,可是无论如何,此时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哪怕明知是伤害,她都不愿错过。 她心里祈祷,这最后一张画上,最好能是一个奇丑无比的丑八怪,这样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或者会恢复一些自信,可当她鼓起最大的勇气将目光移到第三幅画上时,她顿时又后悔了。 “为什么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为什么她虽然没笑,甚至神情中还略有一丝忧郁,却足以让世上所有的男子都甘心情愿为她去死,只要她一句话,也许世上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她是那样的高贵,就像一朵孤傲的兰花,几乎可以目空一切。 可是她的眼神却又是那样柔和,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正用心注视着心爱的丈夫一样,那样含情脉脉。 诗心此时的心里,已不仅仅再是羡慕,妒忌,更又增添了一丝恨。 她不是恨画上的这些女子,也不是恨心中那个深爱着的男人,而是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生得这般平凡,这般庸俗,这般不堪如目。 此时,她几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想着,她是那样深受着那个男人,想要一生一世陪着他,伺候他,为他做任何事都绝无怨言,可是他呢?原来他的心早已被画上的这些女子填满,再没有一丝空隙留给自己了。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是失败,而且败的是那样的惨。 她此时多么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为什么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界。 也许,此时扭头而去,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见他,心里还会留些念想。 此生,对她来说,便已知足了。 第一百零三章 黑洞 主意拿定,于是诗心就要转身了,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画上的一行落款,却又再次留住了她的脚步。(.好看的小说) 为什么前两幅,他都没有落款,而这一幅却偏偏有落款呢?她到底是他的什么人?知已还是爱人呢? 女人的好奇心,让她又不得不靠近了那幅画,可是落款仍然看不清。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擦拭,所以上面有了厚厚的灰尘。 她这才闻到身上穿着的衣服,经水一淋已散发出淡淡的霉味,由此足以说明,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既然这样,画像上落些灰尘,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伸出芊芊玉指,刚要将那些画像上的灰尘擦拭掉时,顿时却又犹豫了,因为当她再次看到画中那女子正轻轻抚摸在琴弦上的玉指,是那样的芊细,更是那样的高贵。 她再抬头注神着她的眼神,竟是那样的自信、洒脱,富有气质。 她知道这种气质是与生具来的,是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似乎只有皇宫贵族的千金才有这种高贵。 此时,她的脑海里,想起了若干年前,父亲带她到一个朝廷重臣家里,看到的那个美丽的女孩子,虽然当时那个女孩子也只是跟她一般的年龄,只有四五岁,可那个时候,她却已经从她的身上看出了自己绝对没有的气质。(.好看的小说) 这种气质,曾经让她手足无措,产生了极度的自卑情绪,如今同样的感觉,再次袭上她的心头,竟是那样的强烈。 片刻之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轻轻的将那行字上面的浮灰慢慢擦拭掉了,紧接着前两个字,便让她几乎快要窒息,甚至不敢再看下去,因为那个字是那样的诱人,足以让任何女孩子都会因此而发狂。因为这两个字,也恰恰是她一生的梦想。 至少在那年他抱着自己四处求医治病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幻想,有一天,她能与这个字扯上关系,因为无论哪个女孩子,只要碰到这样的男子,都会心甘情愿的梦想成为他的妻子的。 此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也该彻底死心了。 可是她仍然坚持将第三个字,除了好奇,还有着强烈的妒忌。 第四个字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当那落款完整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的眼泪又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称呼和落款,足以让她伤心欲绝,将她仅存的一丝幻想瞬间化为乌有。 看着画上的称呼:爱妻兰儿以及落款失心的人。” 此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不远处,一个类似床榻一样的石板。 她痛哭着扑了上去,她累了,她真的好想,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慢慢遗忘掉。 可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如今她都无法得到满意。 上天,有时真的很残忍。 就在诗心扑向那个床榻的时候,突然那块看似光洁平整的石板,顿时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势裂开一个大洞,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一声,整个身体便已被黑洞吞噬。 黑暗中,她只觉得身体在急速下坠,洞口边金雕正扑打着翅膀想要钻下洞去救她,却已不能,只能对着洞口大声鸣叫,似乎在呼唤她。 耳边是风,周围是一片漆黑,还有泥土的味道。 也不知落了多久,当诗心隐约再感觉空气越来越潮湿时,她的身体忽然变成了一只会飞的蝴蝶,紧接着,她在慌乱中抓住了一根藤条。 藤条很滑,她的身体甚至又向下滑落了一些,这才稳住。 待她细细看了看周围,发觉四周的墙壁均是泥土,再低头去看时,她不由惊出了一身泠汗,因为在距离身体的下方五尺处,一把把尖刀正指着她。 她不由浑身开始颤抖。 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会化蝶神功,没有在下落的瞬间又飞了起来,抓住这洞边的藤条,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此时,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陷阱。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山里猎户捕猎的陷阱,只是为了捕那些豺狼、猛兽,而挖这个陷阱的人,却只为了捕猎一样东西,那就是住在洞上面的人。 诗心想到这住在上面的人,只有独孤天时,她的心顿时多了一丝欣慰。 “不管怎么样,我总算为他做了些事,就算是死也值了。” 此时,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还有地上的刀尖,她已经不觉得害怕了,甚至有些庆幸。 就在她想办法如何再从这上洞里爬上去的时候,突然从地洞外边传来了一阵尖细的笑声:“哈哈,大师哥,我早就知道这小魔头终有一天会中计的,师妹我现在甚至已经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要看看他全身被刺满尖刀的模样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声音有如鬼魅,似乎带着一股来自地狱的泠气。 诗心此时身体已经够泠了,可再听了她的话,却已变得开始浑身发抖了,甚至连心都开始随之变泠了。 “她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她大气也敢出,只在心里寻思着。紧接着,那犹如鬼魅的尖声刚刚落下,又一个老弱龙钟的男人声音响起,计心只听她泠哼一声道:“小师妹,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更别轻看了那小魔头,他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阴险百倍。” 诗心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小魔头”便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独孤天,一时间,她不由恨的牙痒痒,只是她想不明白是,明明天哥哥现在已经四十有余了,他们为什么却还要口口声声喊他“小魔头”呢? 哪知就是这个时候,她手上的藤条或许因为长期生长在湿润的泥土里,无法长时间沉受重物,突然伴随着一块泥土的松动,向下又掉落了几尺。 诗心一惊,刚想要叫,却突然想到自己此时不能出声,于是连忙咬紧牙关坚持着。 瞬间。待身体再此稳住,她便感觉后背有几丝冰凉更有些许赤痛,与此同时,她肚子上也强烈感觉到一丝火辣辣的刺痛。 对于后背的冰凉,她很清楚,是因为此时身体已经直贴在尖刀之上了,可是对于肚子上的那种火辣辣的刺痛,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出口,让她再飞出去。 抬头隐约看到上面的洞口,她知道此时已她的功力根本无法做到,化碟神功虽然厉害,可是她毕竟只是初学。 如果自己贸然行动,恐怕不仅飞不上去,反而会弄巧成拙,万一一个失手,跌落在这无数把尖刀之上,那就只能一命呜呼了。 第一百零四章 鬼魅 就在诗心心惊胆寒的时候,她又听到另外一个女子冰泠的声音:“大师哥,这些年我们藏在这里,你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小了?这次我们的计划这样周密,相信那姓潘的賊人,就算长了一对翅膀,也逃不出这个陷阱的。[.超多好看小说]” 那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重重的说道:“师妹,你不要忘记了,当年这恶賊仅用一双手掌,五指插在石头上就像插在豆腐上一般,如今这许多年过去了,他的内力想必又已上一个层次,我怕.......” 诗心听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到独孤天曾经背着自己攀岩万丈悬崖的一幕来,不由心中大喜,寻思道:不错,既然天哥哥可以用五指插在那坚硬的石头上,飞身上悬崖,那么现在这泥土比石头更加松软,我为什么不可以用五指插入这泥土里,然后一点点往上爬呢?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就此一试,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她一念至此,连忙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发觉至今仍是畅通无阻,不由很高兴,连忙腾出一只手来,便朝那泥土中插去,哪知五指指头刚触及到泥土,不由感到一种钻心的疼痛,顿时连忙缩手,这才知道原来这泥土上竟然涂抹有东西。 她不由在心中暗自骂那男子用心何其歹毒,连忙秉住呼吸,继续用手紧紧的抓住那藤条,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等过了许久,这才又听到那细声女子说道:“大师哥,也许当年你是真的被那小魔头吓住了,这也不能怪你。只是师妹我可以提醒你,你千万不要忘记,在这陷阱四周的泥土里,我们早已涂抹上了大量的硫磺,我想只要那小魔头双手一沾泥土,我敢保证他会在片刻之间,整只手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到时恐怕他就算指上功夫再厉害,也使不出来了,哈哈!” 此时,诗心刚刚触及泥土的手已经有些隐隐做痛,如今又听到那女子的这句话,顿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刚才肚子上的那种强烈的刺痛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原本刚才随着树藤下落的泥土,正好有一些溅到她的腹部,这才使得硫磺灼烧了衣服,然后又伤及了皮肤,从而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刺痛,好在落入身体之上的泥土不多,不然的话,当真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她万没想到,陷阱外面的人心思不仅如此细密,而且用心还如此恶毒,当真卑鄙无耻。 果然,那尖音落下,外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就在诗心眼看快要支撑不住,身体感觉到尖刀越来越冰凉的时候,突然从陷阱的一边,缓缓移开一个缝来,她此时不及细想,瞬间化为一只蝴蝶,从那条缝隙里飞了出去。 身子刚出陷阱,诗心还没来得及适应外面的光亮,便听到声后发现“咦”的一声,紧接着,几道掌风从她身后拍了过来。 她能感觉到身后掌风的凌厉以及发掌人内力的深厚,明白不能硬接,于是身体轻飘飘的向前又移了数米之远,这才转过身来。 与此同时,就在诗心刚刚转过身时,便已看到三个长发披肩,犹如鬼魅的人又再次挥掌朝自己拍来,瞬间便已至眼前。 若不是她每日刻苦学飞化蝶神功,轻功早已今非昔比,此时,恐怕她早已成为了这三个鬼魅的手下亡魂了。 片刻功夫,只见那一男两女,已闪电般的速度,默默的不知朝她攻了多少掌,可每次都被她巧妙的躲闪了过去。 一时间,在这狭小的洞穴里,诗心竟与这三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只是无论对方是采取合围,还是一字排开,无论掌风有多么凌厉,都始终无法触及到诗心一下,甚至连她身上此时穿着的宽大的灰袍都不能沾到一下。 整整攻了三百余掌。也许,那三人也觉得这样追下去也不是办法,也许他们已经明白,此时以自己的武功,是无论如何也占不到诗心半点便宜的。 所以在攻到了第三百零一掌时,他们三人竟不约而同的住了手,并排站在原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在不太明亮的山洞里发出绿莹莹的光,齐齐的怒视着诗心。 虽然山洞里已不像方才的陷阱里那般黑暗,借着光亮,诗心费了很大的力,这才看清对面三人的面孔,虽然刚才在躲避的时候,她已经对他们有了模糊的印象,可当此时真正看清他们的真实面孔时,她仍止不住尖叫了一声。 此时,对着这三个长发披肩,面无血色,甚至有些狰狞的似鬼非人的“魅影”,诗心早已全身出满了泠汗,许久才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对面的三人,此时也正怒视着诗心,那神情恨不得想要立马将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诗心见他们并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又抬头看到他们那绿莹莹的眼睛,不由忽然想起了师傅肖玉卿的眼神,这下,她顿时明白,对面站着的根本不是鬼而是人,所以瞬间,她便已不再害怕,便也紧紧的盯着他们去打量。 只见,对面那名男子身穿灰衣色服,脸上苍白如纸,就像是涂抹了一层面粉一般,已无半点短血色,皮肤更是皱皱巴巴,只剩下一张皮包着身上的骨骼,好似全身的血都被人抽干了一般,让人看了不免胆寒,在他左右两边的咯吱窝下分别架着一根铁拐,支撑着他悬在半空中的双腿,整个人显得更加凄惨。 若不是看到他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神,恐怕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对他产生怜悯之心。 而再看其它两名女子,除了脸色苍白、身体瘦小之外,每人的脸上都横七竖八的布满了伤痕,整张脸几乎没有一处是无整的,每一处的伤痕两边的肉都朝外翻起,长发遮及两耳,若不是凭借她们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刚才从她们口中所发出娇呼声,也许任谁也不会相信,此时站在诗心面前的竟会是两个女人。 诗心初时在陷阱里时,听到他们的对话,已以他们对独孤天的所作所为,便已对他们的歹毒心肠恨之如骨,如今却不知为何,看了他们的真实面目之的,反倒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此时那三个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眼依旧怒视着诗心,似乎与她有着不同戴天之仇一般。 许久,站在青衣男子左首边的一名白衣女子突然不知为何,竟仰天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尖细而又充满着凄凉,就仿佛是地狱里曾受过万般折磨,百般凌辱的小鬼,重新回到人间一般,让人听了便不寒而栗,浑身发泠。 诗心只听一声,便已知道她便是刚才那个迫不急待,想要看到独孤天浑身被刀刺穿情形的女子,不由对她的心肠恶毒又新增了一丝怨恨。 她只是稍稍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绝不敢再看第二眼,听了她第一声笑,便只想将耳朵紧紧捂住。 此时,她就算少活十年,只要可以不用去看她,不用听她大笑,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不看,不能不听,因为她随时都要防备他们再朝自己偷袭。 第一百零五章 坟墓 许久之后,白衣女子才停止笑声,用那尖细的声音狠狠的骂道:“恶贼,你当然希望我们是鬼了?只可惜,就算我们三人变成厉鬼,到了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她说完,便又手指着诗心,大笑了几声。 中间那位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子此时也忍不住开口朝着诗心痛骂道:“你这魔头,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们师兄妹三人在这洞里足足等了十年,想不到终于等到了今天。” 他说到这里,便也仰天长笑几声道:“哈!哈!哈!就算我们今日杀不了你,你这辈子也休想再从这里逃出去了,这叫就恶有恶报,想不到老天今天终于开眼了,要你这魔头与我们一起陪葬于此,当真算是厚待我们啊!” 诗心听着他二人的怒骂,知道他们把自己误会成独孤天了,又仔细看了一下这山洞,发觉果真没有出口,知道他们所说不错,不由很是着急。 一时她却又不知到底该不该解释清楚,寻思道:“显然这三个人将我误当成天哥哥了,此时我若是不解释清楚,那么真如他们所说,就会一辈子困死在这里,那岂不是冤枉的很,到时恐怕连爹娘和爷爷的大仇都不能报,那么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们呢?若是跟他们解释清楚,那么到时,他们就会知道自己不是天哥哥,势必还会想办法设计陷害于他,到时岂不是又要连累天哥哥,眼见他们三人用心如此歹毒,天哥哥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若是遭到他们的暗算,那这辈子我当真就再无面目去见他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就在她犹豫为难的时候,又听灰衣男子右首边站着的红衣女子道:“姓潘的,你没想到吧,今日这山洞,就是我们亲自为你挖的坟墓,就算你武功天下无敌,就算你有日月神教无数十万帮众,今日你休想再逃脱我三人的手掌心,本姑娘誓死也要让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年你害的我们三人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想不到今日你也有此下场,当真是痛快啊!”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略带有些沙哑,可尽管如此,却也掩盖不住其中的细柔。(.无弹窗广告) 诗心甚至从她的声音中,隐约感觉到了她曾经的温柔,不由暗自寻思:“如果不看她那布满伤痕的脸庞,只听声音,也许任何人都会觉得她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可为何她们又会都这般痛恨天哥哥呢?到底他们与天哥哥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非要在这种地方,忍受着阴暗潮湿的袭击,并且一呆就是十年,布置出一个这样歹毒的陷阱想要致天哥哥于死地呢?” 不知为何,诗心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们,心中对她们的险恶用心憎恨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同情和怜悯,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弱点,也是女人的伟大善良之处。 虽然如此,可诗心毕竟在江湖上呆了这么多年,早已明白了“江湖险恶”这四个字的威力,更何况,她曾经有过的屈辱和痛苦经历,早已使她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无论何时,她的内心都会保存着一丝泠静。 当然,除了面对独孤天时,她才会变得一点都不理智。 此时,她看着这三个如同鬼魅的人,虽然内心很清楚,他们要对付的根本不是自己,可不知为什么,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却愿意付出,哪怕是自己最高贵的生命。 此时,主意拿定,她抱拳低声说道:“三位是何方高人,不知在下何时冒犯了你们,你们处处想要制在下于死地?” 她的声音原本温柔,任何一个人,如果仔细去听,都不难听出她是女儿音,可好在她经常扮演男人,再加上此时她身上穿着的正是独孤天的衣服,如果再将声压低一下,任何人便也不会认出她是女儿身来。 更何况对面那三个人此时情绪激动,报仇心切,再加上山洞里原本光线不明,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发觉她的真实身份。 果然,那灰衣男子怒柱着拐杖,“咚咚咚”脚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悬空朝前走了几步道:“恶贼,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看看,你当真不认识我们三人了吗?” 其它二女见此情景,不由也是满脸愤怒,脸型也慢慢开始不自觉的扭曲,使得原本就丑陋的面目显得更加恐怖了。 可是诗心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相反心里却越来越平静了。 如果不是因为经历了上次的牢狱事件,也许她早已吓的双腿都软了,可自从那牢狱中逃离,她便已经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就算是再恐怖十倍于此的事,她想必也会泠静面对。 她此时的平静,就算是天下最强硬的汉子,也要略逊一筹,这就是化蝶神功的迷人之处-----遇难则强。 第经历一次困难,她的功力便会加深一层,也就变得更加自信。 此时,她早已在心里将认识的及听说过的人都想了个遍,实在想不起来,对面的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她从他们刚才出手的功夫可是清楚的知道,对方绝对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却从来都没听爷爷提起过他们的名字,更不曾听江湖上的人说过这三个怪人。 如今,她只好如实的摇头回答道:“不错!三位请见谅,恕在下眼拙,没能认出三位来。只是在下可以保证,此生绝没见过三位,也许你们认错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红衣女子不由指着诗心,怒吼一声道:“姓潘的,你当然认不出我们是谁了,只因为我们现在被你害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当然认不出来了。或许你已经认出来了,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顿,泠笑一声,也朝前走了两步,与那灰衣男了并肩站在一起,这才接着说道:“哼,你不就是个胆小鬼吗?从来都是做了事情又不敢承认,你老子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爷俩都是十足的懦夫。”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身边两个同伴的共识,他们都不由自主愤愤的喊道:“懦夫!小人!” 此时,偌大个石洞里,传来了无数个回音:“懦夫,小人!” 每一声恶毒的辱骂都充斥着诗心的耳朵,似她已忍无可忍。 她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耳朵,怒吼着阻止道:“闭嘴!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懦夫,凭什么?” 白衣女子泠哼一声,用尖细的声音说道:“凭什么?你要问凭什么?就凭你杀了人却又不敢承认,就凭你偷了别人的武功秘笈却也不敢承认,就足以证明你是个懦夫,小人。” 诗心听着她的话,不由后退了几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大英雄,深爱着的男人,竟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她不信,她像疯了一样指着白衣女子,摇头反驳道:“你撒谎,他不是懦夫,不是小人,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不允许你们这个侮辱他,绝不允许。” 此时,因为急于为心爱的男人辩护,她的愤怒不理智,顿时将她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果然,对面那三个声形如同鬼魅一般的人,脸上均先是各自一阵惊讶,接着便齐齐的又挥舞着拐杖和双掌朝诗心攻去。 第一百零六章 妒忌 诗心此时心中的愤怒,早已使她不再逃避,此时她身上有肖玉卿八十年的内力,又有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化蝶神功,她又以何惧于眼前这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此时,她眼见对方的两掌一棍又朝自己挥来,便也聚集起所有的内力,举起双掌奋力朝对方迎去。 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一切都在瞬间恢复了平静。 毕竟双掌难敌四手,再厉害的武功,遇到了强敌,也会受阻,甚至受伤,何况这是诗心第一次用化蝶神功尽全力与强敌对拆。 可她不怕,有时间狭路相逢,勇者方能胜。 在她挥掌的那一瞬间,灰衣男子瞬间被她强大的掌力震飞,而她的两肩同时也被那两名女子打伤,她被迫退了数步,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可是化蝶神功与其它武功有一个不同之处便是遇强则强,只有彻底毁灭,才能获得重生。 这就是一个丑陋的毛毛虫渐渐演变成一只漂亮的蝴蝶所必须经历的磨难。 磨难越多,功力越深。 当诗心忍着肩膀上的巨痛,再次奋力朝再次攻向自己的两名女子挥出双掌时,她的功力,似乎又上了个一层次,掌力也比先前那一掌更强了,而她的身形也更加飘忽不定了。 这一次,对方甚至连她的身上的衣服都没沾到,就已被重重的甩了出去,身体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各自喷出几口鲜血来。 灰衣男子似是没想到诗心竟有如此强的掌力,正要再次抢攻,却见诗心披散着长发,显然一个女子的形象,不由一愣道:“你是谁?你不是......不是那小魔头?” 地上的两名女子,调息了许久,这才倚着墙壁慢慢坐了起来,也各自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诗心,似是不明白,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嘴角流血的女子到底是谁。 诗心见他们再也动弹不了,这才擦拭了一下了嘴角残留的鲜血,也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开始调息。 那二女一男,虽然知道诗心也已身受重伤,可是无奈此时再也无力发起进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运功疗伤。 诗心慢慢才平息了下来,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于是只好开口说道:“不错,我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恶人,如果我要是他,也许你们现在早已没机会再说话了。” 她说的自然是实话,此时瘫痪在地上的三个人自然也坚信。 因为早在二十年前,他们便已领教了独孤天的内力,那个时候,他们纵是三人合力,便也无法伤及他一根寒毛,更何况如今二十年之后,他的武功恐怕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此时,他们口里各自喘着粗气,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神情说不出的沮丧。 也许是因为他们筹划了多年的计划如今已宣告失败,并且败的是如此之惨,他们还有何话可说呢? 许久之后,灰衣男子才又抬头问道:“姑娘,那你为什么会在上面的山洞里?你到底是什么人?跟那恶贼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问话,自然也是其它二女想知道的,所以他一问完,那两名女子便都挣瞪着双眼,看着诗心,等着她回答。 诗心又如何能回答他们的问话呢?此时就连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他的什么人?知已?爱人?朋友?或是陌生人? 许久,她都没回答灰衣男子的问话。 四周静的可怕,山洞里偶尔有水滴声传来,是那样清脆,响亮。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诗心,她实在很好奇,面前的这三个丑八怪,到底跟心爱的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他们会想出如此歹毒的方法来对付他,甚至想要跟他同归于尽,所以她问道:“你们又是谁?为什么会在他居住的山洞下面,设计这个歹毒的陷阱,到底有何企图?” 他自然是指独孤天。 诗心想找一个称呼,可却发现没有一个合适的,是叫他“天哥哥”还是“独孤大哥”也许,这对她来说,都绝没有资格,尤其是刚才在上面的石洞里,看到那三副画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敢有这个想法了,她甚至觉得以前开口叫他“天哥哥”是那样的愚蠢,以至于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尴尬。 对面的三人,显然没有想到诗心会反过来问他们。 他们先是一愣,接着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一声气。 半晌之后,灰衣男子似是在自言自语道:“我们是谁?我们是谁?” 他的声音苍老而凄凉,听起来是那样的空洞而无力。他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将头仰面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半晌不再说话。 不知从哪里射过一道光线,正好停留在他的脸上,诗心借着这道光,正好看到一行泪珠自他深陷的眼眶中流了下来,使得她的心不由为之一动。 灰衣男子叹了口气,紧接着又将诗心从上到下打量了半天,眼睛里再次闪过一丝亮光,好似发现了什么,继续又感叹道:“想不到时间竟过的这么快,原来这小魔头的后人竟长成了这般大,而我们呢?当年在江湖叱咤风云,声名显赫的“华山四侠”如今又还有谁人记得呢?老天啊!你为什么不长眼?总是让好人受尽苦难,让坏人逍遥快活?” 他话语刚落,接着便用头使劲的朝背后的石壁上撞了起来。 ”咚!咚!咚!” 诗心只听到一声声闷噢在石洞里回传,使她的心也开始慢慢的纠结在了一块。 紧接着,一股血腥味,自空气中传入她的鼻中,再加上空间的狭小,四周潮湿的气味,形成了一股难闻的怪味,使得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而另外两外女子,只是泠默的看着灰衣男人,既不劝阻,也不说话,仿佛灰衣人的生死如今跟他们已无关系一般。 此时每个人的眼中,都已失去了刚才那种兴奋的绿莹莹的光芒,变得犹如死灰一般。 此时诗心的心里,正被“华山四侠”几个字燃烧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多年前在爷爷口中听到的武林中最为狂傲的四个人,竟会变得如此这般不堪,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一切都跟独孤天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这一切,都在她心中成了一个谜,她急着想要去解开这个谜。 “难道,他真如他们所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懦弱小人吗?”此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诗心的心里,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颤抖。 “不!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他是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随即,她又推翻了心中那样可怕的想法。 许久之后,灰衣人才停了下来。 此时,也许是因为刚才太过激动,他苍白的面容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润。 不过,诗心相信,慢慢的,随着他体内的鲜血越流越多,他的脸将会比刚才更白,更白。 红衣女子早已盯着诗心看了许久,她似是不相信刚才灰衣男子的话,半晌才道:“大师哥,你说她是那不魔头的.......?” “不错,二十年过去了,这女子不是那恶贼的女儿,又是什么人呢?” 许久没有说话的灰衣男子,似乎已经断定诗心就是独孤天的女儿了,此时他的眼中,绿莹莹的更似要喷出了火来,仇恨瞬间又让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亮光。 “好!既然这样,我也要毁了她的容,用剑在她的脸上划几百刀,让她也变成我这样的丑八怪,好教那恶贼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如此,一辈子都生不如死。哈!哈!哈!” 白衣女子也怒视着诗心看了半天,似是终于找到了对仇人以牙还牙的方法,突然变得开心起来,一番大笑之后,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终归因为刚才受伤太重,而不能成行。 此时,在她的眼中,除了愤恨,还有妒忌。 第一百零七章 蛊惑 “女儿?” 诗心听着华山三侠的对话,又见他们此时因为自己,而对独孤天改了称呼,心里一阵苦笑,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说话。(.好看的小说) 此时她在心里正寻思着:“难怪他对我总是那样不泠不热,原来在世人的眼中,我竟和他有这般大的悬殊,也难怪他会待我如此了。”她一念至此,不由心中生出些许难过,可随即便又这样安慰自己道:“傻瓜,你难道不知道,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年龄又算得了什么呢?又何必计较这些凡人俗子的庸俗眼光呢?” 她一旦想通,便突然不再自卑,随即大声说道:“你们错了,我不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妻子。” 她说出“妻子”二字的时候,脸上竟然突然红了,直觉得双耳也开始发烫起来。 “妻子?”几乎同时,对面那三人,都齐声尖叫了起来,并且面面相觑,似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许久,白衣女子才怒喝一声道:“你骗人,以他的年龄,如今足已做你的长辈,你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妻子?再说他的妻子是那个小妖女,又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啪!”她话音刚刚落下,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不由顿时惊呆了。 许久之后,一行清泪自她丑陋的脸上流了下来。 诗心看着自己的手掌,她实在不敢想像,自己刚才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打出的这一巴掌,可是当时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生怕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又慢慢消失,当她一巴掌重重的打在白衣女子的脸上时,她却顿时又后悔了。(.无弹窗广告) 许久,她才慢慢的说道:“你错了,他一定会娶我的。” 说完,她又退到了刚才坐的位置,慢慢的靠墙坐了下来,嘴里仍然喃喃有语道:“他一定会娶我的,一定会的。” 除了白衣女子被打外,其它三人也都被刚才诗心闪电般的出手所惊呆了,半晌大家都不再说话。 此时,只剩下山洞里水滴的声音,一切都静的那样可怕。 许久之后,灰衣男子才又说道:“可是,那恶贼明明已经有了那姓王的丫头,又岂会再娶一个小的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子呢?” 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怒声说道:“师哥,这有何想不通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那恶贼尚未成品的时候,便贪图美色,与那江湖人人神工愤的妖女赛西施在一起勾勾搭搭,如今已经四十余岁,肯定更加变更加厉。你看这小姑娘身穿那恶贼的衣服,独自一人留在那洞中,想必定然是被那恶贼所逼,这才会落入他的魔掌,被迫做些屈辱之事,我看这里面定然有所古怪。” 灰衣男子听完红衣女子的话,不由“哦”了一声,又打量了一番诗心,不再说话,显然也在考虑红衣女子所说的话。(.无弹窗广告) 诗心此时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心里早已乱成一团糟,根本没有在意对方在说些什么,只是嘴里喃喃不知所语,脸上不知何时已挂满了泪水。 这种情形越发的使灰衣男子觉得她正如师妹所说,是被人所迫,这才被掳劫到此,同样的仇恨,使得他三人与诗心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这时,白衣女子也道:“不错,师妹所说不无道理,我看这里面定然别有内情。” 灰衣男子见她二人都如此说,便也不再怀疑什么,连忙问道:“姑娘,你跟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被那恶贼所迫?这才被那恶贼掳劫于山洞之中,以至于神志不清呢?你不用怕,有我们华山三侠在,就算是拼了命,也要为你讨个说法的。” 诗心此时方才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抬起头,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又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此时在她的心里,因为刚才听到灰衣男子又提及独孤天心爱的女子王偌嫣,不由想到他此时仍在那寒冰悬崖,对着王偌嫣的尸体伤心,尚且不知自己如今早已身陷囫囵,一时不由很是难过,所以这才泪流满面,却不想她的这一举动,却恰好被华山三侠误会,还以为她不说话,是默认了他们刚才的推断。 灰衣男子不由怒骂一声道:“畜生,真是胆大妄为,猪狗不如。” 其它两位女子听后,便都也先后骂了几声,以示内心对独孤天的不满。 诗心听着他们骂心爱的男人,一时却也不去辩解,她不由寻思道:“这三个恶魔,想必定然已不知他心爱的女人已死,此番又以误以为我是被他掳劫而来,被迫囚于山洞之内,我与其费尽口舌与他们辩解,被困于此绝境之内等死,不如将计就计,先骗过他们,等出了这个鬼地方,再去找他过来报这羞辱之仇也不为迟。” 她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灰衣人道:“一言难尽啊!晚辈曾听爷爷说过,昔日华山四侠的四仪剑法乃天下无双,为武林群豪所敬仰,却又不知为何今日会落得此等下场呢?” 灰衣男子见诗心伤心,心中越发相信他猜的没错,又听她提及自己当年的威名,不由眼光中闪出一丝亮光,感激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也知道华山四仪剑法,令老夫当真汗颜。”他说到这里,不由特意看了一眼身边其它二位女子,见她们也轻轻点头示意,顿时心中很是欣慰。 许久之后,他便也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如今的江湖,又有多少人知道华山四侠的威名呢?也许,在十八年前,华山四侠便已在江湖上永久的消失了,又有谁还能记得四仪剑法呢?唉!这都是命啊!” “呸!什么狗屁命!如果不是因为那恶贼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我们师兄妹三人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呢?”白衣女子似是有些不赞同灰衣男子的话,听后不由大声的骂道。 “师妹,可是凭心而论,我们华山四侠又何尝没有错呢?如果不是我们先前目中无人,得罪了那恶贼,逼得他走投无路,甚至后来又抓了他心爱的女子做为人质,我们又岂会落得如此地步呢?”灰衣男子见白衣女子不同意自己的说法,不由接过话道。 他的话,自然又让诗心心中一惊,内心中再次充满了疑问。 “二师哥,事到如今,你却还这般迂腐,还是如此妇人之仁,你难道忘记了这么多年来,我们三人所受的委屈吗?你难道忘记昔日风光无限的华山四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样,不正是那恶贼一手造成了吗?” 红衣女子显然也不赞同灰衣男子的话,接口说道。她脸上的伤尤为严重,一张口说话,那些伤痕便堆积在一起,就像一块块死肉摞在脸上一般,让人看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 “可是,当初如果你们听了我的劝,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你们早知道那臭丫头是他的最爱,为何却偏偏要去惹她,还将她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日夜不停的折磨她,羞辱她,你们这样做,难道就没有错吗?”灰衣男子先前还保持着一丝平静,可说到这里的时间却突然提高了声音,情绪也开始变的激动起来。 诗心听着他们的争吵,虽然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可却又十分好奇。 第一百零八章 鼠肉 许久,诗心才鼓起勇气问道:“各位前辈,你们说那恶.....恶贼,还有那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此言一出,华山三侠不由相视一望。[] 许久之后,红衣女子才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在上面那恶贼的洞穴里呢?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诗心知道她们对自己还有疑心,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泪水又流了下来道:“不瞒各位前辈,晚辈正是被那恶.....恶贼给掳劫到那洞中,并且还被他强逼......” 她终归是不愿意说心爱男子的坏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身体也慢慢开始抽泣起来,神情也很是伤心。 红衣女子“哦”了一声,看了看同伴,见他们也有疑问,这才又继续问道:“姑娘,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诗心知道如果不继续编下去,恐怕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这才又低声说道:“不也欺瞒前辈,小女子家住河南洛阳,父母本是朝廷官员,自幼对我是百倍疼爱,万般呵护。哪知突然有一天夜里,在我五岁的时候,来了两个自称魔教的人,说我父母欺压百姓,非要他们交出十万两银子,不然就会被杀头,可怜我父母一生清白为官,哪里有这么多银子,气愤不过之时,于是便跟那两个魔头争辩了几句,结果惹怒了他们,便被杀害了。(.好看的小说)” 她说到这里,不由又失声痛哭了起来,神情显得越发的悲伤了,她这段话,自然是发自内心所说,因为这个情景是她当年亲眼所见,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说起来自然很是动情,逼真。 华山三侠见她身世如此悲惨,不由均勾起了怜悯之心,又听她说什么魔教中人,不由齐齐惊道:“魔教?” 三人各自说完,均又相视一望,似是有些怀疑诗心的话。 许久,灰衣人才接着问道:“不知姑娘口中所说的魔教是不是数十年前的日月神教呢?” 诗心轻声抽泣,许久才点头应道:“不错!正是日月教的两个长老,他们杀了我的父母之后,便又准备连晚辈也一起杀掉,来个斩草除根。晚辈那时年幼,看到爹娘被人杀害,早已吓得傻了,幸亏关键时刻有人出手相救,晚辈这才侥幸逃过一命,后来辗转找到爷爷,便跟着他到底躲避仇人,直到前些年,可怜的爷爷,还是没能逃过魔教的毒手,也被杀害了,好在当时晚辈机灵,躲在了暗处,这才没被杀害。呜!呜........” 她说到此时,便又停了下来,哭了几声。 “简直是畜生,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魔教妖人当真猖狂,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姑娘竟会流落到此荒山野岭之中,又被囚禁于那恶贼所住的洞穴之内呢?” 红衣女子似是也被她的悲惨生世所打动,接着问道,话语之中,更多了一些愤怒和怜悯。 诗心哭了一阵,这才又接着道:“爷爷死后,晚辈便乔装打扮成算命先生,四处躲避仇家,这样又匆匆过了几年,哪知就在前些日子,突然在一个树林,晚辈不知为何,一时大意,竟落到他人的陷阱之中昏迷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被关在一个监狱里,终日不见天日,那时晚辈又饿又怕,生怕他们杀了我,后来为了生存,便忍着恶心,足足吃了一个月的老.....老鼠肉,又侥幸得遇一位老前辈,将全身功力尽数传数与我,这才侥幸逃出牢笼,哪知后来.......呜......呜......” 她为了博得华山三侠的同情,一边叙说自己这一年来的悲惨遭遇,一边小声抽泣,自然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似是对那段早已过去的往事至今仍心存胆寒。 她的话,自然博得了华山三侠的同情,尤其是灰衣人似是坚信不移,听后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言语,神情也很是难过。 可却也有人不信,最先起疑心的是那白衣女子,她听完此话之后,不由泠哼一声道:“鬼话,简直鬼话连篇,你说你吃过老鼠肉,还遇到一个前辈,将所有内力都传授与你,这种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鬼才相信。” 白衣女子的一番话,自然又引起了其它二人心里产生了怀疑,三人一时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红衣女子手里突然一样东西,她朝白衣女子泠声说道:“师姐,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让她做个示范。如果她果真吃了,那就证明她所说不假,到时我们再做其它打算,如果她胆敢想骗我们。哈!哈!那她这辈子就休想再出这个山洞一步了。” 她说完之后,不由从将手里的东西朝诗心仍了过来。 诗心眼见那东西朝自己扔来,就势一抓,抄在手里,轻轻一捏,只听那东西又发现一声“吱吱”的叫声,再感觉到那东西浑身毛茸茸的,便已知道是什么东西,心里不由一阵恶心,想要吐,可一想到自己的小命此时还在对方手里捏着,如果不能取得他们的信任,也许这辈子就真的会同他们一样,困死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再也见不到心爱的男人,再也不能为死去的爷爷和爹娘报仇了,她一念至此,知道这次再也不能躲避过去了,二话不说,便一口咬住了那只仍在活蹦乱跳的老鼠,大快朵颐起来。 不到片刻功夫,那只刚才还在“吱吱”乱叫的老鼠,便只剩下一堆累累白骨了。 华山三侠目瞪口呆的看着诗心吃完那只老鼠,这才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半晌白衣女子才抱拳至歉道:“姑娘,对不起,我........”话说到一半,她竟再也说不下去,一行清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对诗心又多了一番同情之心。 诗心看出她生了愧疚之情,心中不由一阵暗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不由轻轻一笑,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擦了擦嘴巴道:“前辈,这没什么,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再说之前晚辈也曾动手伤害过前辈,如今我们就算扯平了。” 白衣女子听了此话,丑陋不堪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 第一百零九章 心疑 这时灰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朝诗心问道:“姑娘,你说你屡次被魔教妖人追杀,却不知这魔教又是什么时间死灰复燃的呢?老夫好像记得昔日的魔教教主柳胜早已被杀,却不知这次谁又是魔教的教主呢?” 诗心听他一问,不由心中顿时起了疑心,暗自寻思道:“真是奇怪,日月神教死灰复燃的事,这些年江湖上无人不知,他们却又为何故意提出此问呢?莫不是他们明知故问,又在试探我不成?” 她因为刚才在陷阱之时,曾经领教过华山三侠的卑鄙手段,如今自然多了一个心眼,如今一念至此,生怕自己一语说错,便会引起他们的猜疑,那么刚才辛苦所做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了,主意拿定,她便只好如实说道:“不瞒前辈,魔教早在十几年前便已再次死灰复燃,晚辈只是听说现在的魔教教主是任我行,而之前的教主却早已在八年前便已失踪,据江湖传闻,此人名叫孤独天,不知几位前辈是否认识?” “任我行?独孤天?”华山三侠听后,不由又是满脸疑惑,相互看了一眼,半晌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好看的小说) 诗心见他们装的如此之像,不由在心里暗骂他们老奸巨滑,却也不点破,只是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许久之后,灰衣男子才道:“惭愧,以我三人的阅历,并不曾听说过此二人的名字,这倒是奇怪了。” 诗心抱拳说道:“晚辈也只是听爷爷讲过,只是那时年龄尚小,记不太清,只听他说那个失踪的魔教教主先前并不叫独孤天,好像姓潘,单名似乎也带着一个“天”字,却不知几们前辈是否认识?” “啊!”她此言一出,华山三侠不由齐声惊叫了一声,半晌不再说话,接着只听“哗啦”一声响,灰衣男子身边的一块石头竟被击的粉碎,显然是被因为他刚才太过愤怒,用掌力所为。 诗心也不由在心里对灰衣男子深厚的掌力所震惊,尚未开口说话,便听红衣女子道:“可恶,果真是那恶贼。姑娘,你可知道,这山洞上面所住之人,到底是何人?” 诗心痒装不知的摇了摇头道:“实不想瞒,晚辈是在前天夜里被那恶贼掳劫到此山洞,关了起来,所以至今并不知晓他到底是何人?” “哦?”她此言一出,白衣女子不由面上一阵惊讶,随即便厉声问道:“姑娘此话怎讲,刚才我明明听到你口口声声说那恶贼会娶你为妻,为何此时竟又会不知他姓甚名谁?你分明是在撒谎!” 诗心听完红衣女子的质问,突然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见其它几人都紧盯着自己,顿时灵机一动,哭出声道:“实不相瞒,晚辈昨夜被那恶人掳劫到山洞的时候,清白之身就已经被他给.....给玷污了,所以晚辈便认定他早晚会娶晚辈为妻的,这才无意中冒犯了各位前辈,前辈如果不相信晚辈的话,晚辈唯有一死一证明清白,反正晚辈现在已是不洁之身,心早已有如死灰,与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痛痛快快死了算了,只是可惜的是,晚辈此生不能亲手杀了那恶贼,便是死也不瞑目啊!” 她说完便转过身去,要用头去撞壁而死,以证清白。恰在这时,只听白衣女子出言阻止道:“姑娘,不必如此,是我错怪你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伤心,何必白白送了性命,便宜了那恶贼呢?” 灰衣男子也赶紧劝道:“是啊!丫头,你年纪轻轻,只是一时失意,又何必自寻短见?老夫刚才与你交手的时候,便已知晓你一身功夫不错,只要你从今以后,再刻苦努力,假以十日,定会练成绝世神功,到时再亲手杀了那恶贼,却也为时不晚。” 诗心本就只是做做样子,哪会真去撞墙,如今听他二人劝,生怕被他们识破,这才慢慢回过头来,朝灰衣男子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前辈开导,只是晚辈一武功没有那恶贼高,二也不知那恶人到底是何许人。恐怕这辈子,如果想要报仇,誓必比登天还难。” 她说到这里,便重重的叹了口气,装作神情很是悲哀的样子,继续说道:“唉,只恨老天不长眼,生就了晚辈这样一个苦命的人,从小没有爹娘,如今一世清白又遭人所污,当真生不如死啊!” 红衣女子见她难过,这才也劝道:“姑娘,你不必伤心,别人不知这恶贼是谁,我等三人却对他的一切恶行知道的一清二楚,姑娘大可慢慢坐下来,听我们将这恶贼一生所作的丑事、恶事都一一告知与你,希望你出了这里之后,好将他的罪行公布与天下,也算是为我等报了大仇,我等就算是死也瞑目了,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诗心见他三人如今已完全相信自己,刚要说话,却突然听到白衣女子又道:“还是不对,既然那恶贼如此对你,你刚才为何又口口声声说他是英雄?这前后岂不是自相矛盾?你这又做何解释?” 灰衣男子听后,也点头赞同道:“不错,老夫刚才也曾听你这般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如实说来!” 诗心见他们又拆穿了自己的话,不由再次灵机一动道:“各位前辈,适才晚辈刚刚从那洞里掉了下来,侥幸出了陷阱,便被几位前辈以高超的武功追的无力还手,只能四处躲避,以求保命,晚辈原本以为三位前辈是跟那恶贼是同一伙的,故意想出这样的办法,想要再威逼晚辈就范,所以生怕言语之中得罪了那恶人,惹来杀身之祸,这才违被心意,说出了那翻话来,却不想又让前辈生疑。” 她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道:“其实前辈们又何必如此不相信晚辈,只要一看晚辈身上所穿的是那恶贼的衣服,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灰衣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又半信半疑的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其它两名女子虽然没问,可是却也盯着诗心看,显然此时仍是心存疑虑。 诗心不由又低头轻声哭泣道:“前辈们何必非要如此羞辱晚辈,昨夜晚辈被那恶贼掳劫到山洞的时候,因为百般不从,无奈之下,身上所穿衣服被他尽数撕破,不得已才穿了他的衣服,难道这些前辈们看不出来吗?非要在晚辈那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令晚辈难堪呢?” 灰衣男子如今听完诗心的讲述,这才明白又错怪了诗心,不由脸上一红,朝她抱拳尴尬的说道:“姑娘,请见谅,恕老夫考虑不周,在此给你道歉了。” 他因为此时身受重伤,行动不变,只是轻轻弯了弯腰,以表歉意。 红衣女子见状,便也说道:“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诗心这才说道:“两位前辈,不必过意不去,毕竟晚辈是从那洞中掉了下来,又身穿那恶贼的衣服,让前辈生疑,自不为过,无须道歉。” “唉!”灰衣男子此时不知为何,竟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言语。 他身边的红衣女子问道:“二师兄,何必叹气?” 灰衣男子先是没说话,只是看着诗心,许久才道:“师妹,你有所不知,以这位姑娘如此的身手,尚且受尽那恶贼的欺负和凌辱,如今,你我想要报仇,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红衣女子听完,也是半晌不语,显然她也知道灰衣男子所说不假。 而白衣女子却不尽然道:“二师兄,何必长那恶贼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呢?如今有了这位姑娘帮忙,我们何愁不能一雪耻辱呢?” 诗心听他们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跪了下来道:“适才前辈说肯将那恶贼的丑行告知晚辈,不知此话当真。若是如此,晚辈当感激不尽,今生若是有幸能出得此牢笼,就算是踏遍天涯海角,走过五湖四海,誓也要找到此恶贼,将他碎尸万段,以前几位前辈的大恩大德。” 她说完便重重的朝华山三侠重重的叩了一个头,以示诚意。 第一百十章 盟友 白衣女子本来就有此打算,如今又见诗心行此大礼,说出这翻话,不由正中下怀,连忙说道:“姑娘,快快请起,你我皆与那恶贼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可同仇敌忾,共商复仇大计,不必行此大礼。” 灰衣人也道:“既是如此,姑娘还需听得老夫一声劝,方好?” 诗心站了起来,朝灰衣人抱拳说道:“还请前辈赐教,晚辈当不胜感激。” 灰衣人见她谅解了自己刚才的莽撞,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半晌才道:“姑娘不必客气,方才老夫听姑娘说待出了这里,便去寻找那恶贼报仇,老夫劝姑娘千万不可如此鲁莽,要知那恶人的武功此时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姑娘纵然武功也不弱,可却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会以卵击石,酿成大祸,以老夫所见,姑娘不防暂时先避其锋,悄然隐蔽,好好苦练武功,待有成之日,再寻他报仇也不为迟,且勿轻易打草惊蛇。” 旁边两个女子听后,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诗心道:“前辈教训的对,晚辈日后定当谨慎行事,刻苦习武,待功成之日,再取那恶贼头颅,为前辈报此大仇。” 灰衣人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或许姑娘有所不知,那掳劫姑娘到此的人姓潘名天,是昔日武林盟主潘擎苍的三子,却想不到,他竟做了魔教的教主,当真为人所不齿。想他爹爹一生英名,却不想死后到了黄泉一世英名竟被他白白毁掉,当真是报应啊!” “啊!”诗心装作吃惊的样子,大叫一声,随后又问道:“果不其然,这恶贼当真该杀,却不知,三位前辈又与这恶贼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哼!姑娘问我们跟那恶贼有何深仇大恨,我切慢慢说与你听。[.超多好看小说]想当年我华山四侠初出江湖,四仪剑法威震武林,何等意气风发,江湖中人哪个不给三分薄面,可自从那一年在关家庄,关老英雄六十大寿之日,遇到这恶贼之后,我们的一生便从此改变了,以至于落到了现在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实是一言难尽啊!” 白衣女子接着说道,她的声音又尖又细,说起话来,仿佛故意将嗓子捏着一般,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也许是因为此时情绪太过激动,所以话语中竟伴随着哽咽,她说到一半,便顿了下来。 过了一会,便又指着身边的灰衣人继续说道:“这位是我们的二师哥,姓赵名武。你看他现在这般模样,靠着一双铁拐艰难行走,可是前些年,他除了手下剑术了得之外,一双铁腿更是无人能敌。” 她说到此处,诗心便见听那灰衣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的遭遇感到耿耿于怀。 白衣女子接着又将身边的另外一名女子介绍了一遍,原来红衣姓张名唯,华山四侠中排行老三,最后这才又说出自己的名子姓彭名扬。(.无弹窗广告) 诗心听她绍完之后,不由将这三人的名子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不由寻思道:“原来这三人的名子最后一个字,合起来是“耀武扬威”的意思,只是这里缺的一个人,此时不知到了哪里去了,想必已经遭遇不测了,难怪爷爷会说华山四侠狂傲不羁,处事极其嚣张跋扈,如今这三人有此下场,却也算是报应了。” 她心中随虽然这么想,可嘴里却只能说些恭维话,此时她急于想知道有关独孤天的一切事情,所以也只能尽意奉承了,如今听到彭扬一一介绍完毕,不由连忙抱拳说道:“几位前辈的大名,晚辈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有幸能得一见,不胜荣幸!” 张唯见她客气,连忙说道:“姑娘客气了。”神情之中显然多了一分洋洋得意。 赵武这才接着道:“记得那年是江南关老英雄六十大寿的日子,江湖上各路英雄豪杰,都纷纷从各地赶去祝寿,我四人奉了师傅嘱托,自然也要前为关老英雄祝寿,哪知到了关家庄,便首次在那里碰到了恶贼,当时他只是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伙,根本没人知道他的身上竟有着双重身份,一个是昔日魔教妖女庄梦蝶的儿子,一个是当今武林盟主潘擎苍的传人,本来当时以他的身份,进入关家庄没人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可就因为他身边的一个女子引起了武林群豪的极大兴趣,所以人们这才注意到他,而这个女子,却也正是我们华山四侠苦苦寻找了多年的仇人。” 诗心先前听到独孤天的双重身份,不由一惊,心道:“原来他的娘亲竟是当年一夜之间剿灭数十江湖门派,令无数英雄闻名丧胆的魔教女子庄梦蝶,我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却不想竟是他的母亲,此事若不是我亲耳所听,当真令人难以至信。” 诗心想到此,不由为独孤天的身世感到一阵惋惜,随即又想到赵武口中所讲女子,再此寻思道:“想必这女子定然便是上面那山洞中所留画中三位女子中的一位,却不知是不是那个叫“嫣儿”的姑娘。” 她第一次自独孤天昏迷中喊出“嫣儿”这个名字后,便也一直念念不忘,后来更有几次,独孤天竟把她当成那王偌嫣,这便更令她心生妒意,再加上前两天在北海派寒冰悬崖刚刚见过王偌嫣的尸身,自然是难以忘怀,所以心里一直都很好奇,这个嫣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奇女子,竟能使独孤天如此神魂颠倒,以至终生不忘,如今听到赵武这番话,自然首先便想到了王偌嫣,却又不好直问,于是便装作随口一问道:“前辈,不知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四侠为敌呢?” 赵武见她话语之中恭维自己,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要说妖女的名声,那在江湖上可是大有来头的,如果姑娘再早生几年,也许也曾听说过雌雄大盗这个名字,而这妖女便是其中一个.......” 诗心听到这里,心中一由一惊,寻思道:“难不成这个嫣儿竟也跟他母亲一般,是个为人所不齿的大魔头不成?”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可却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于是便继续听赵武继续讲道:“只因早年,那妖女的奸夫孙不二,曾经侮辱过一名华山女弟子,师傅便命我四人四处寻找雌雄大盗二人的下落,誓要为那名小师妹报仇雪恨,哪知我等四人踏遍江湖每个角落,足足寻找了两年,却终是找不到雌雄双道二人,就在心灰意泠之时,却不想那日竟在关家庄碰到了其中一个。” “我四人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报仇时机,可又忌讳是关老英雄的大喜日子,于是便商量着先将那妖女抓住,囚禁于关家庄,待过了这一日,再押回华山,听后师傅发落,哪曾想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的却被那恶贼所阻止,我四人气愤不过,可又生怕会扫了关老英雄的兴,正在为难之时,还是关老英雄明理,他提议我四人与那恶贼当着天下武林群雄的面到校武场做一场公平的比试,无论哪一方胜了,都有权利处置那妖女,我二人想到事已至此,只能答应,于是便在比武前约定,倘若我们那恶贼比武赢了,那妖女便交由我们华山四侠发落,倘若比武输了,从此这笔旧帐当一笔带过。” 第一百十一章 无耻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心中十分气愤,寻思道:“华山四侠好不要脸,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然以多欺少,还堂而皇之说什么公平比试,简直令人不齿,还有那什么江南大侠关老英雄,这不是明摆着偏袒华山四侠嘛,简直虚伪至极。(.)” 她心里虽这么想,可到了嘴边却又这样说道:“以几位前辈的无上剑法,晚辈想只须以一敌一便可轻而易举的取胜,那恶贼竟然如此自不量力,竟敢一敌四,那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当真是不知死活。”赵武听她的恭维之中,好似带着些许讥讽,脸上不由微微一红,随即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说话。 他身边的张唯却直言说道:“姑娘说的不错,原本我们以一敌四本就觉得有些不公,所以后来那恶贼在比试的时候,提出在双方脚下画圈为牢,如果有人在比武之时双脚踏出圈子之外便算是输了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们四人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哪知却正好中了他的奸计,结果一场比式下来,竟以一招之差落败,那时在场的有众多武林群豪都在观看,我四人一时大意,输了比武,面子上自然不太好看,可却也无奈,只能按照事先的约定,眼睁睁看着那恶贼要带着那妖女离开,心中很是不甘。”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寻思道:“哼,你四人以四敌一,技不如人,输了败阵,竟又怪人家诈,当真是厚颜无耻,不仅如此,输了约定,却又心有不甘,当真又是言而无信,简直就是小人,哪配称什么侠。” 她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也轻轻的叹了口气,似是在为华山四侠比武输了而感到可惜,嘴里劝道:“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四位前辈一时中了那恶贼的奸计,又何须耿耿于怀,想四位前辈是武林中素有威望的人,说出的话自然会言而有信,定会放过那妖女了。” 张唯先是听诗心叹息,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听她这么说,不由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华山四侠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在江湖上还有一些薄名,说出的话又岂能不做算呢?原本我们是已经答应放过那妖女,准备离开关家庄,可是后来却不想......唉!” 诗心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之事吗?” 坐在最里面的彭扬接道:“姑娘所猜不错,如果我四人当时就那样离开关家庄,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无弹窗广告)可是世事难料,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关老英雄却一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自觉无法与家师交待,于是便当着众群雄的面,提出想要与那恶贼切磋一番,我四人虽然明知这不合江湖规矩,可那时年轻气胜,咽不下这口恶气,一心想看到那恶贼也栽个大跟头,所以便也没有阻止,哪知一场大战下来,关老英雄虽说胜了,可却也败的一踏糊涂,从此自觉再无颜立足于江湖,竟当着众群雄的面从此封刀归隐,绝不再问江湖之事!” 她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痴痴的看着地上,半天不再说话,心情似是很难过。 诗心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回答,便也只好默不作声。 其它二人见状,也都低头不语,一时气氛很是沉重。 过了许久,张唯这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都怪我们当事太过意气用事,不懂得忍一时方能风平浪静的道理,最终害得关老英雄到老却英名尽毁,当真惭愧啊!” 诗心早年曾从爷爷口中听说过关清的大名,也知道他是武圣关羽的后人,还听说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爱打抱不平,很得武林人士的爱戴,所以才被尊为江南大侠,心中本就仰慕,只可惜晚生几年,以至于无缘一见,可是如今听到华山三侠的叙述,方知他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英雄,甚至处处有意偏袒华山四侠,一时不免有些失落,又听说独孤天与他比武败了,不由很是担心,连忙问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说的胜既是败,又是何意呢?” 沉默了许久的赵武听她问,这才接着说道:“当日,比武到了最后,当关老英雄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把重约百斤的大刀狠狠的砸向那恶贼的时候,却被那恶贼硬生生拿剑应撑住了,就因为如此,他也受了奇重的内伤,直到那时,关老英雄方才想起,那恶贼手中拿着的君子宝剑,便是昔日当今天下武林盟主潘擎苍在失魂崖上拼死力战魔女保护众多英雄豪杰不至丧命的上古宝剑,由此方才知道,原来那恶贼就是盟主的儿子。唉!” 诗心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惊道:“难道以前就没人认出那恶贼手中的宝剑吗?” 赵武道:“姑娘有所不知,当年魔教妖女任借手中一把魔剑,将无数英雄豪杰围困至断魂崖,本想尽数歼灭,后来潘盟主不知又从哪里得到一把上古神剑,这才能与那魔女手中的魔剑相抗,后来为了制服魔女,不惜损耗十年性命,这才平息了一场千年难得一见的浩劫,无数江湖儿女好不感激,自魔教被剿灭之后,潘盟主就归隐山林,一晃几十年没有音讯,如今那恶贼突然拿出君子宝剑,所以一时并无人在意,更没人认得出来,这才有了那场天大的误会,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诗心听到这里,心中疑问这才释然,说道:“难道如此,也怪那恶贼不事先言明,这错也不怪关老英啊!” 赵武听她说完,不由一愣,接着便道:“话虽如此,可是关老英雄何许人也,一生光明磊落,更何况潘盟主还曾舍命救过他一命,对于盟主那份恩情,他始终是铭记在心,不敢有忘,只是苦于没有报答的机会,如今却为了我们,而无意中重伤了盟主的儿子,可以想像当时他的心情有多糟糕,所以自觉无颜再面对任何江湖上的朋友,这才当场自断宝刀,宣布归隐。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关家庄,回到山上,却又不敢跟师父他老人家讲明,以至于一错再错。” 第一百十二章 心非 啊!”诗心听到独孤天受了重伤,不由惊叫一声,随即却又怕华山三侠识破,只好连忙违心道:“前辈何必自责,这也怪那恶贼心机太重,以至于将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他受此重伤,也算是咎由自取。” “是啊!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道,那恶贼就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儿子,又岂会为了那个妖女而与他为难呢?可是到了此时,说那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一切都晚了,后来我们走后,没过多久,关老英雄因为那次心里受了打击,再加上心情忧郁,不久便身患得病。哪知突然有一天,那恶贼竟又带着那两个女子于次闯入关家庄,这一次,他们不仅杀了关老英雄,而且还动手抢走了关家祖传的武功秘笈《关家刀谱》,实在可恨!” 张唯先是叹息了一声,接着愤愤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 诗心万没想到,心中最为敬重的男人,竟会趁人之威抢走别人的祖传刀谱,她心里虽一万一个不相信,却又不敢说出,只在心里祈求,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张唯见她面色难看,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接着说道:“世上的事本就难料,更何况那样的一个恶贼,一个见到漂亮女人就会拼命讨好的好色之徒,面对一本那样的武学奇书,又如何不动心呢?后来我四人打听到关老英雄被害的消息之后,怀着愧疚之情前去关家庄吊唁,哪知那恶贼竟又趁机前去挑衅,其中那个叫王偌嫣的小妖女,明知那日是关老英雄的出殡之日,竟还故意穿着大红衣服前去挑衅,这分明便是没将江湖上的众英雄放在眼里,那时我们气愤之极,一怒之下,想要群起攻之一举歼灭了杀他三人,哪知最终还是让他们逃了。” “王偌嫣!难道那个女孩就是他最爱的嫣儿吗?他怎么可以爱上这样一个女孩子呢?这里面真的就如他们所讲的吗?不,他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 此时诗心的内心正在为心爱的人做着强力的辩解,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那样的一个女孩子就是他心中的爱人,而他所做出的事,也是那样的不可理解,先是维护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接着又杀人,抢书,再纵容心爱之人上门挑衅,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 一时间,她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更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就在她为此矛盾痛苦的时候,突然又听彭扬道:“经历过那一次的事件之后,我四人便联合关家三兄弟,一起向各路江湖英雄求助,要合力围剿此三人,为关老英雄报仇。” “终于在半个月后,终于大家在长白山天池围住了那恶贼。哪曾想到,就在那一役,因为大家的一时心软,又被他狡猾的逃脱,后来我们又打听到他的两个同伙藏身于一处山谷之内中,于是便又冒险闯进山谷。” 彭扬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却不想,那恶贼早已跟谷里的人串通一气,事先做好了埋伏,等到大家进去之后,便遭到了疯狂的杀戮。那一战,几乎血流成河,不仅少林的得道高僧悟寂大师被迫含恨自尽,就连我们的大师哥丁耀也在那一战中被恶贼所杀,从此华山四侠再无四仪剑法,成为当今武林一大憾事,后来我三人奋力拼杀,虽然最终将那妖女斩于剑下,却也受了重伤,事后想像可惜那一战当真太过惨烈,武林数十年来,首遭重创,无数英雄尽在谷中丧命。唉!只可惜,我们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没能将那恶贼及同伙一举歼灭,当真遗憾!” 她说到此处,赵武突然抬头说道:“师妹,你......”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为何停下,沉沉的低下头去,半晌不再言语。 诗心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知道这里面定有蹊跷,却也不点破,低头寻思半天,这才想起山洞上面所见到的画,想到第一张画上的女子以及那首诗,不由寻思道:“不知他们所说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她。” 她想到此,随即问道:“前辈,不知那被诛杀的女子是否就是昔日的雌雄大盗中的那个妖女呢?却不知她真名叫做什么呢?此次大家虽然损兵折将,可最终能将那妖女斩杀,也算是为江湖中人除了一大害,当真大块人心,只可惜了丁大侠,也可惜了昔日威震武林的四仪剑法成为绝响,当真遗憾!” 她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想到:“你们真是卑鄙,这么多人去围攻一个人,打不过人家不说,还去围攻两个弱质女流,当真好不要脸。” 赵武愣了一下,抬起头道:“不错,那被杀的女子,正是雌雄大盗之一的赛西施。至于她的真名,老夫也是在那一战中方才听那恶贼提及,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名字,如今不提也罢。” 诗心皱了皱眉头,正想要确认到底死的是那三幅画中的哪个女子,却不想他竟有意不回答,顿时有些不甘心,嘴里喃喃道:“赛西施?听说当年西施号称天下第一美女,迷死吴王,最终使得勾践能够复国,她最后功成之后便与心爱之人范蠡一起归隐西湖,二人整日游湖畅淡,倒也安乐!那女子号称赛西施,想必比那西施更也漂亮,迷人,当可惜,年纪轻轻便已死了,当真可惜,也难怪他会如此伤心了。” 她话音刚落,却听张唯质问道:“你说什么?” 她生怕张唯识破,连忙解释道:“前辈,晚辈只是说,像这样心肠歹毒的妖女,又能取得了什么好名字呢?前辈不愿说,晚辈不听也罢,免得听了玷污了耳朵。” 张唯听完,不知为何却突然泠笑一声道:“哼!一个人的名字的好坏是由爹娘所取,而作不作恶却由她本人所决定,与名字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决计想不到的是,这样的一个无恶不作,专门靠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为生的妖女,竟然会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名字,当真是玷污了这个好名字,可惜啊!” 诗心见她也夸奖赛西施名字好听,却又不知到底叫什么名字,于是便故意“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果然片刻之后,便听彭扬说道:“师妹,你也太故弄玄虚了,那赛西施的名字,我看也不过尔尔,又如何能得及上你我师兄妹四人的名字响亮呢?” 张唯先是一愣,接着便泠哼一声,不以为意道:“师姐这话师妹可不敢苟同,江湖上人人都知有个妖女叫赛西施,却不知她的真名叫林芳华,可再一细想,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华山四侠,却又有多少人知道你叫彭扬,而师妹我叫张唯呢?” 她此言一出,彭扬果然住口不语,半晌语,显然已无法辩解。 第一百十三章 暗思 “林芳华!” 诗心这时才知赛西施的真名,不由又想起了画上提着的那首诗,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绝代有芳华,知已唯一人。(.)幽谷藏香啄,香飘万重山。” 念完之后,她竟开始为心爱的男人生了怜悯之心,也为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赛西施感到难过,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原来他是为了纪念她,才写下这首诗,看来她在他的心目中所占的地位,远远比我想像的还要高,可是那个叫嫣儿的呢?还有最后那幅画的女子,她的妻子,她们又在他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呢?我呢?我又在他的心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一时间,她的心又不由又开始乱了起来,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许久她才又继续问道:“前辈,后来呢?你们伤.......” 她还未问完,生怕会触疼华山三侠心中的痛,连忙止住,盯着华山三侠看。 张武半晌才道:“那一战之后,我们回到了山上休息,那恶贼却不知为何,竟突然从此消声觅际了,除了那个叫王偌嫣女子在四处寻找他之外,不知为何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叫墨兰的姑娘,带着三个丫环,也在派人四处派人打听他的消息。[]后来,有一次,我们下山办事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王姑娘,师妹不听我的劝,执意将她掳到山上,囚禁起来百般折磨,那个时候,我们三人都以为那恶贼已经死了,所以也没想太多,只想出一口恶气之后,然后就放了她,可就在我们正准备放人的时候,事隔六年,那恶贼竟又突然闯上华山,也不知从何处学了一身奇高的武功,不仅下重手将我们的师傅打败,而且还残忍的用剑划伤了我两位师妹的双脸,挑断了我全身的经脉,使得我们三人从此一身武功尽废。唉!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如果当年我们不好胜心强,处处想争个赢,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知为何,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竟变得十分低沉,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没有从那段悲惨的往事中走出来。 诗心隐约感觉到了他的伤心,可此时在她的心里,却比他更加难过。 就在这时,张唯却突然反驳道:“师傅呢?如果当初不是他抛弃了我们?我们会过变成这个样子吗?他养大了我们,教会我们武功,又让我们去四处为他卖命,替他耀武扬威,可是结果呢?他却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残忍的抛弃了我们,他难道就没错吗?为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我们三人承受呢?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说到此处,不由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诗心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如此,连忙开口劝道:“前辈,不必伤心,今日晚辈知晓了这恶贼当年所做的一切,日后定会为你们报了此仇,然后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张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许久才又叹了口气道:“姑娘,报仇又谈何容易呢?十年前,我们经多方四处打听,终于知道那恶贼就躲在上面那个山洞里,便想着要报仇,却自知不是他的敌手,于是便找到这个山洞,摸清了他床铺所在的位置,费尽心思,挖出这样一个陷阱来,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落入到我们的手中,能报了此仇,可是如今却被你误打误撞,识破了机关,我三人十年来的心血从此化为乌云,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让那恶贼命不该绝,又怪得了谁呢?” 他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间未到,也许,只是那恶人的末日还未到罢了,姑娘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他的话说完,其它二女不由都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不再说话。 诗心听说他们十年以来一直守在这山洞,等候报仇,她实在想象不到这些年他们到底是如何度过的,这个陷阱直通上面的山顶,如果要挖空,那必先要将所有的石头都打碎,然后再浇灌上泥土,这样才能涂抹硫磺,计方能成,而且做这个陷阱的时候,还要时时堤防上面的人回来,以免被他发现,如此一来,便又加大了工作的难度,不要说是三个半死不活的人,就是普通人如果要做到,恐怕也要好几年,可是如今他们却办到了,这种报仇的毅力,自己同他们比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更是自愧不如。如果自己也有他们一半耐心,能够吃苦,也许爹娘,爷爷的仇早就报了,又何须等到将来呢? 此时,她内疚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自己无意中竟为独孤天做了一件好事,不管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好还是坏,至少她此时已替他阻拦了一次死神。今后,她就算是死,想想也便值得了,一想到此,她便不由会心的笑了。 好在,华山三侠此时正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根本没有留意她的神情。 随即,诗心又在心里想道:“这三个怪人,心中对他早已恨之如骨,多年来辛苦所设的陷阱如今被我无意中撞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他们会想方设法继续设计害他,我如果不趁机将他们除去,恐怕日后对他会有更大的威胁,可是刚才那一番打斗,我已消耗太多的内力,虽然暂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时间一久,他们人多,终对对我不利,我当智取方行,好教他们死的心服口服,然后再想办法套出这个山洞的山口在哪里,这方是上上之策。相信日后,他知道我今日为他所做的一切,会因此而受感动,我纵不能跟他一生长相思守,就算是能让他记着我一点点的好,此生便已足了。” 她想到这里,便开始想办法对付华山三侠,试着暗中运了运气,觉得胸口仍然有一些郁闷,尤其是刚才中掌之处,仍是隐隐作痛,知道一时之间,要想逃出这里是万万不能的,只能从长计议,万不能心急,被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她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彭扬一直都对诗心怀有戒备之心。她心里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虽然年龄不是很大,可心机却很重,所以便在暗中留意她,所以刚才她突然脸上有了笑意,她便已发现,只是没装作不知道,后来又见她暗中运功,调息,更加多了层怀疑,如今她见诗心突然叹气,便连忙问道:“姑娘,何故叹息?” 诗心正在想办法对付华山三侠,根本没听清彭扬说了什么,待彭扬再问第二遍,她这才慌忙答道:“没.....没什么。” 她说完为了不让彭扬怀疑,还特意笑了笑。 第一百十四章 一计 彭扬看到诗心答非所问,脸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越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不由朝大师兄和小师妹各看了一眼,却见张武和小师妹正低头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由眉头轻轻一皱,便也没再说什么。(.好看的小说) 诗心刚松了一口气,看到彭扬突然倒在地上,嘴里也大声喊叫起来,样子似是很痛苦,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紧张的看着这一切。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彭扬便开始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口里直叫着:“好痛啊!快杀了我吧。” 张武和张唯方才正在低头想问题,突然见彭扬如此难受,先是一愣,接着张唯看到彭阳朝自己眨了眨眼睛,连忙会意,朝诗心大声喊道:“姑娘,求求你快点救救她,她的老毛病又发作了,你若再不救她,她会咬断舌头没命的。” 诗心见事情来的突然,一时完全不知如何应付,此时又听张唯叫,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病,什么病?晚辈又不是医生,如何能救得了彭前辈?她到底怎么了?” 这时彭扬见诗心仍然不上当,索性开始拿头使劲的朝地上撞去。 那山洞里尽是些坚硬无比的石头,并无丝毫泥土,诗心只听得“咚咚咚”一声声闷响,不一会功夫,便见彭扬的额头上沾满了鲜血,可见她仍然在继续使劲的用头撞地,显然头上的疼痛根本敌不过肚子的痛,一时脑海中竟突然想起了菁菁,她发病的时候也是一模一样,不由心中大惊。(.) 这是张武见诗心仍然无动于衷,不由也催道:“姑娘,请你快救救我师妹,她这是老毛病犯了,如果你不及时去救她,恐怕她会没命的。” 诗心初时还道彭扬是故意装病骗她,如今见她满发散发,额头上尽是鲜血,样子异常痛苦,根本不像是装的,知道这种病发作起来真的会要命,本不想救,可是又怕被识破,如今又听张武也这样说,犹豫了一会,半天才道:“张前辈,晚辈不知该如何救彭前辈啊?” 张武道:“姑娘,她这病很是奇怪,每隔几天就会发作一次,痛起来全身犹如刀割一般,并且奇痒无比,更如万蚁钻心,如果不及时封住她的穴位,恐怕她一会忍受不住,会咬舌自尽的,只要你能及时不让她动弹,半个时辰之后,她的病自然就会过去,那时穴位自然便也可解开了,她的命就算有救了。” 诗心见张武所说的病诊果然如菁菁所得的病发作时一样,知道彭扬是真的发病了,可是却又为难道:“可是前辈,晚辈并不会点穴的功夫啊!” 她原本心地善良,虽然先前心中也曾盘算过如何才能杀了这三人,可此时看着彭扬如此痛苦的样子,恻隐之心顿起,也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仇恨。 这边张唯见诗心始终不过去,便连忙催道:“姑娘若不是我们刚才受了重伤,定不会求你帮忙的,你看我师姐如此痛苦,你就行行好,过去只需她腹下二尺处用力点下去便可以了,若是再迟一会,恐怕她真会没命的。” 诗心此时早已乱了分寸,虽然她也知道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可不知为何,却突然心软了,内心斗争了半天,她终于慢慢走了过去,伸出手指,照着刚才张唯说的话便准备朝彭扬腹下点去。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指还没碰到彭扬的身体,却发现彭扬突然伸出二根手指反朝自己身上点来,待她发现时,想要后退却已晚了,因为此时两人的距离太近,而彭扬的动作也着实太快,也就在瞬间,她的身上已被彭扬接连点了上十下,顿时动也不动能了。 她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江湖经验还太少,中了敌人的苦肉计,可知道时却已晚了,后悔已经不及,顿时不由怒视着彭扬,质问道:“彭前辈,这到底是为什么?” 彭扬此时虽然一头鲜血,却也不管,如今听她问,不由顿时仰天大笑起来,半晌才又慢慢靠在墙壁上,泠笑一声道:“为什么?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们?你这种小伎俩,未免也太嫩了些。” 这边张唯也大笑道:“哈!哈!臭丫头,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才你吃下整只老鼠的时候,我们便已开始怀疑你所说的话了。虽然你很聪明,将真假话混合着说,以为想漫天过海,可是细细想来,却是前后矛盾,让人不得不生疑。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谁也别怪,要怪就怪自己太自作聪明了。” 诗心也想不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又想到刚才彭扬那样自残身体,骗自己上当,实属罕见,顿时全身不寒而栗,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让他们相信了,于是半晌才道:“我早该知道,你们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的,只可惜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中了你们的苦肉计,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姑娘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英雄。” 张武见她如此有骨气,宁死不服,不由叹了口气道:“唉,想当年,我们又何尝不像姑娘这般仁慈心善呢?若不是因为看到关家三兄弟苦苦相求,我们又如何会趟那趟浑水呢?以至于一错再错,落到如今这个不人不鬼的下场。姑娘,你这次栽到我们手里,也冤不得我们,要怪就只怪你千不该万不该掉下这个山洞里来,破坏了我们三人多年来辛苦设计的陷阱,如今我们已无他法,知道过不了几天,那恶贼便会追踪至此,我们也知道,就凭这一个小小的陷阱要想困住他,那是比登天还难,可此时,我们手里有了姑娘你,那到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我们现在已被你打成重伤,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才合演了一出戏,好引你上当。事到如今,你既已经知道了原因,也该死而无憾了吧!” 诗心这时才知道,原来他们抓住自己,只是想用来要挟心爱的男人独孤天,她不由在心里暗恨自己太过大意的同时,也痛骂华山三侠的不耻行为,可事到如今,骂又有什么用呢?她此时已是对方案板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此时她多么希望,独孤天千万不要过来。 许久,她才不得不说道:“前辈,你们的计策果然很妙,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晚辈不明白是,你们是如何识破的呢?还请前辈指点一二,当不胜感激。” 张武一愣,顿时了片刻接着道:“其实你刚从陷阱掉下来的时候,我们便已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虽然后来被你圆了谎,我们也觉得很合理,本来已经不再怀疑了,可直到你最后当着我们的面吃下那只老鼠时,我们才明白,原来你委屈求全,只不过是为了保全那恶贼的周全,然后博取我们的同情,再从我们口中套出你想知道的东西,你问的越多,对他的事情越有兴趣,我们便越怀疑,为了能弄清真相,所以我们一直配合着你,将所有的事原封不动的讲了下来,直到最后,我们才肯定,你的话是假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方才甚至还想过要如何解决掉我三人,为那恶贼除去眼中钉,不知老夫猜的对不对?” 第一百十五章 隐忍 诗心见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如今被他们看的如此透彻,不由自叹弗如,只好认栽。[] 顿了片刻,才道:“不错!晚辈的确不是他的仇人,更不是他的妻子,因为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喜欢晚辈的话,只是把晚辈当成那个叫“嫣儿”的女子,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他却始终对她念念不忘。晚辈心中好恨,就是因为这样,我才离开了他,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却不想竟碰到了你们三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东西,其实我原本可以杀了你们,可却不知为何,始终下不了手。唉!” 她的话刚说完,张唯不由接着反驳道:“臭丫头,你说错了,你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根本无力下手了,虽然你身上有浑厚的内力,可是方才将我们三人震伤之时,你也受了重伤,所以你才故意拖延时间,想要等到体力恢复。不过,你能口口声声骂自己心爱的男人为恶贼,这也难为你了,只是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为了他,可是忍着恶心吃掉那只活老鼠,这不得不让我们佩服。” 她顿了顿,似是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一般,半晌又道:“想当年,我吃第一只老鼠的时候,整整吐了三天,而你却像没事一般,试问,一个平常人如何能做这种事?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大姑娘,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这才引起了我们的怀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看来也是寻常之人,只可惜你爱错了人,只能为那恶贼白白牺牲了。” 张武听后,也不由点了点头,表示佩服,就连彭扬也向诗心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诗心听着他们的话,半天不再言语。 此时她很清楚,就算说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现在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们将准备如何利用自己,去对付心爱的男人独孤天。 所以,她许久才叹道:“晚辈今日能栽在几位前辈的手里,也算是无憾了,只是晚辈不知道你们将如何利用我去对付他呢?因为说实在话,就连晚辈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他心里占有多重的地位,又也许晚辈的生死,对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我看几位前辈这一番苦心定又要白费了。” 彭扬听后,却不置可否道:“臭丫头,你以为你现在这样说,我们就会相信你?既然你身上能穿着那恶贼的衣服,就说明他已经待你不薄了,就算是你们之间真没什么,我想以他的性格,也不会亲眼看到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将失去生命的,纵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再所不辞,奋不顾身去营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哈!哈!” 她说完后不由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此时她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再加上这么一笑,越发显得恐怖了。(.好看的小说) 诗心听着她的话,看着她发狂的模样,不由心又一点点寒了。 她也很清楚,独孤天确实会如此做的。 这时张武也附和道:“不错,当年他为了救赛西施,宁可放下手中兵器,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就足以说明他的为人,虽然那一次我们的围剿,没能要了他的命,只杀了他今生唯一的知已,却也已经够本了。” 诗心听到他们当年利用赛西施威胁独孤天的事,又见他们脸上现有得意之色,不由再也忍不住,破口骂道:“呸!卑鄙!无耻!江湖中人都道华山四侠为人正义,侠义无双,如今却想不到也是浪得虚名,为人不齿。” 她话音刚落,脸上便被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顿时闻到一股腥味,不由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呸”一声吐在彭扬的脸上,瞪着眼睛怒道道:“臭婆娘,丑八怪,你最好杀了本姑娘,不然我总有一天,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彭扬自从被毁了面容,最恨的就是别人叫她丑八怪,如今听到诗心落在她的手里竟然还如此肆无忌惮,忍不住伸手又扇了她一巴掌,骂道:“臭丫头,你再骂一句,小心我让你脸上也多出几十道疤痕,看那小畜生还喜不喜欢你?” 女孩子爱美是天性使然。 诗心虽然胆大,可是一听说要被毁容,顿时吓的再也不敢说话。 这时却听张武仰天叹道:“正义?何为正义?难道你不知道,越是道貌岸然的人越是卑鄙无耻吗?这些都是你那个心爱的男人教我们的。 “再说了,说起卑鄙无耻,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又有哪个在我们之下,难道你口中的“天哥哥”没跟你说过,当年廖云老儿为了能当上武林盟主,设下陷阱,持剑威胁那恶贼心爱的女人,逼着他跪下以父母的名义发下毒誓退出中原武林的事吗?比起廖云,我们只是为了报仇,能算是卑鄙吗? “还有当今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但不感激日月教为他们奋力抵抗西夏兵的旧情,还暗中收买了那恶贼手下的爱将,然后胁迫他的妻子,逼他横剑自尽,只可惜那蠢皇上一招失算,满盘皆输,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还逼得日月教公然反叛,然而更加可笑的是,他费尽心思逼死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姑姑,哈!哈!这也是所谓的正义吗?古往今来,有哪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用尽了手段,比起他们,我们又如何算得上卑鄙,无耻呢?” 诗心这才知道,原来华山三侠早已洞悉所有江湖之事,先前装作不是只是为了诱她上钩,她不由再次感到人心真的如此险恶,当真让人始料未及。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心爱的男人,一生之中遭遇过这么多次无助的选择。 此时,她不由想起了刚刚认识他的时候,在树林小道上的那场对话,当时她只是信口雌黄,并不真正懂得,他的内心要比她说的更加苦楚,人生经历也更坎坷万分,顿时不由为当时伤害他而感到万分愧疚。 如今,她终算明白了,也终于体会到了那种万般绝望的心情,想要好好的去弥补,却为时已经晚了,不由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她掉入华山三侠精心设计的陷阱之时没有哭过,受了重伤也不曾哭过,被人制服、百般羞辱也不曾哭过,如今听到独孤天的悲惨命运却哭了,不得不说,此时在她的心里,早已将独孤天视人深爱的人,再也生不起半点恨来! 第一百十六章 二计 一个女人,也只有为了心爱的男人,才会流泪。 张武见诗心流泪,不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也许,你此时在心里会骂我们善于伪装。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我们不这样伪装,又如何能骗得了你呢? 不错!我们是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残废了,而且还被师傅抛弃,终生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可好在我们还有一些朋友,就是因为这些朋友的仗义相助,我们才知道那恶贼的一举一动,本来在前一段时间,我们已经设计将他抓住,并专门为此开了一个屠魔大会,想要让他在武林各路英雄的面前身败名裂的同时,再取了他的狗命,却不知为何事情突变,屠魔大会竟鬼使神差的被你这臭丫头给硬生生的给搅黄了,我们才不得已不用最后一招,想要在此山洞困住他,哪知竟又再次碰到了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冥冥之中这或许就是天意吧,是老天要你今生注定命丧我们的手里,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诗心听着他说的话,不由越来越感到全身发泠,此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突然脱口而出道:“这么说来,那个牢房也是你们设的了?我当时也是被你们设计抓住了的?” 她顿了顿,再将所有的事都串在一起,想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道:“噢,我终算知道了,原来你们三个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当初是你们派人抓走了我,然后又拿走我的剑,再设法找到他,将他引到悬崖边,最后又设计将他制服,这样一来,到时再杀了我,如此便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亏你们想得出来。” 她此时拆穿了华山三侠的真实面目,不由心中更加气愤了,怒视着将此三人,扫视一遍,看到他们面上现有惊讶之色,这才继续说道:“只是你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肖前辈,还学会了化蝶神功,最后又从那里逃了出去。你们得知我逃出来之后,生怕自己的卑鄙事情败露,所以这才又与那个什么狗屁大侠骆满红唱了一出“屠魔大会”的戏,想要借刀杀人,最后将这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他的身上,令他身败名裂,可是你们万万没想到的事,这件事却阴差阳错竟被我搅黄了,所以你们才又出此下策,利用这个陷阱来害他,是也不是?” 张唯听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哈哈”仰天大笑两声道:“臭丫头,你果然聪明,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只可惜现在你已经落入我们手中,就算知道这一切,却已经晚了。你身上纵有肖玉卿近百年的内力,又有化蝶神功,又能如何呢?如今还不是死人一个,只能任由我们摆布。我劝你还是听话一些,这样一来,我们才会让你好好活几日,若是你胆敢再生什么歪心思,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诗心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说是在自己吃老鼠的时候发现了猫腻,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策划的,难怪如此。 她此时后悔已是不及,心里只盼着心爱的天哥哥,千万不要来救自己。 此时所有的人都已不再说话,也许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以后的几天,诗心就那样躺在冰泠的地上,动也不能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当身上封闭的穴位快要被解开的时候,华山三侠便又重新封死。 当然为了防止她饿死,每天都会给她食物和水。 当然这食物就是老鼠,而水就是山洞里滴下来的水。 开始的时候,她想到要绝食,可是却被华山三侠逼着喂了些老鼠肉吃,后来华山三侠便恐吓她,若是再不吃,就把她的脸用剑划花,她这才怕了。 好在有华山三侠陪着她吃老鼠肉,她也就释然了。 华山三侠又费力重新将陷阱布置了一翻,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独孤天的到来。 然而,等了很多天,诗心都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老鼠肉了,终归独孤天始终没有现身。 时间一久,就连华山三侠也都沉不住气了。 终于有一天,张唯突然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守株待兔,只有主动出击,方才有胜算。” 诗心仍然躺在地上,身上早已冰凉冰凉的,双脚也早已变得麻木不堪,因为长期缺水喝,她和嘴唇早已干成了许多裂缝。 如今听到张唯说出此话,不由一惊。 她不知道,这恶魔一样的女人,又将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和摧残自己。 她隐约体会到了当年独孤天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们关在牢狱的时有的愤怒,她也隐约感觉到了那个让人羡慕的女人,在遭受痛苦的折磨时,心中所拥有的幻想和希望。 那个时候,独孤天已经从江湖上消失了六年之久,她被关要牢狱里,仍然报着希望,等着心爱的男人去救她,可是此时自己呢?难道才仅仅受了几天罪就因此而绝望了吗。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独孤天宁可喜欢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王偌嫣而也不愿喜欢自己的真正原因了。 她不由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彭扬突然站了起来,狠狠的朝诗心的背后踢了一脚,顿时使她觉得全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越发的疼痛了。 她嘴里轻哼了一声,这些天来,她总是尽量不要挣扎,更不去想事情,想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留下来,等着某一个时刻能够用得上。 彭扬见她动了动,这才说道:“师妹,你这个计划真不错,我就不相信,那恶賊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入到别人的怀抱中而却袖手旁观。” 诗心隐约感觉到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又要重新开始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能等待厄运的慢慢到来。 此时,她连骂的心思都没有了,她要把这骂的力气也积攒起来,将来一起加倍送还给眼前这三个恶魔。 终于在彭扬的连打带骂中,连踢带踹中,她费力的站了起来。 临走时,她抬头看了看那个陷阱,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却又笑了笑。 在她的心中,曾经多么希望心爱的男人不要来冒险救自己,可是当他真的没有出现时,她的心却又是变得刺痛,有如刀割一般。 “难道,是他遇到了什么事而不能来吗?或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已落入了这三个恶魔的手中呢?” 她找到了几个理由,想让自己心里宽慰一些,可是心里却很明白,这是自欺欺人。 因为她刚才听到华山三侠讲独孤天曾经无故消失的事,便已记起独孤天曾经对她讲述过自己是被掳走的事,不由顿时心灰意冷,更加失意,心道:“如果说当年他因为被人掳去而无法去救她,那现在呢?世上又有谁还能够掳走他呢?当时我掉下洞的时候,雕大哥已经知道,还试着想要求我,以它的灵性,又怎么可能不去通知他呢?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愿意冒死来救我罢了。” “唉!”她想到此,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再些想到:“看来,在他的心里,我始终是不及她万分之一的。” 想完这些的时候,诗心突然笑了。 笑的那样开心,又是那样凄凉。 随后,她的双眼便被一块黑布蒙了起来,接着,她又感觉至好像被两个人抬了起来,只听几声轰隆隆响,瞬间好似天崩地裂,天要塌下来、山要倒掉一般,让人胆点心惊。 她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着头上不知又被什么东西被重重的敲打了一下,最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一百十七章 待嫁 诗心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她只知道是在一个屋里,眼前的一切是一片大红,到处张灯结彩,贴着“喜”字,显然这是一个婚房。 而她的身上,却穿着一件大红的礼服,头戴风冠霞帔,虽然她此时身上并没捆什么东西,可却她仍然没法动弹。 很显然,她仍被封着穴位,也很显然,她现在就是新娘。 可新郎又是谁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此时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跑。 可是她刚一动弹,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撞掉了凤冠,碰倒了屋里的一张凳子,头上顿时也多了一个大包,她想伸手去揉一揉有些疼痛的头,却发现五手僵硬,不听使唤,就好似整条手臂都不是她的一般。 无奈之下,她只好做罢。 就在这时,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就像小鸡一样被那人巨大的手掌提了起来,仍然又重重的仍在了床上。 待她好不容易翻了个身,抬头去看,却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女人。 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这般胖的女人,她的腰足足有磨盘那样大,她有腿大约也有水桶那般粗,她的胳膊就好像一个脸盆,尤其是她的那张脸,简直可以用一张大饼来形容。 更让诗心觉得恶心的是她那对饱满的胸部,好像里面塞了两个枕头,足以让诗心感到无地自容。(.好看的小说) 此时,这样的一个人物,就那样双手插腰站在诗心的面前,睁着那双牛铃大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诗心,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诗心哪还敢再动,可是她的眼珠正在滴哩咕噜乱转。 当她眼珠停止转动的时候,她的主意便来了。 过了一会,她突然大叫起来,还满床打滚,显然她肚子开始痛了。 可是,那胖女人就像没心没肺一样,只是盯着她,根本连问都不问一声,好像诗心的死活,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一般。 诗心以为,但凡女人,无论丑恶,总是有一些同情心的,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至少眼前这个胖女人不仅没有同情心,反而心就像铁石做的一般,一直无动于衷。 她第一次用张唯对付自己的计策去对付这个胖女人,可是最终失败的还是她。 实在装不下去了,诗心才怒气冲冲的说道:“喂,我肚子痛,要上茅房。” 胖女人仍然不说话,就像没长耳朵一样。 诗心就算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终于破口大骂道:“你是不是聋了,我要上茅房。” 那胖女人这时才缓缓开口道:“姑娘,我没聋,只是有人吩咐我看着新娘子,却没吩咐要我带你上茅房,你劝姑娘还是好好呆着,一会到了吉时,拜了堂,就可以上茅房了。” 诗心从来都没听过如此荒谬的解释,也从不没有见过这样如此不懂变通的女子,她不由再次生气道:“谁要做新娘子了,谁要拜堂了?我才不管,我就要上茅房,不然我就……就拉在裤子上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已确是不易,可是这对于那胖女人来说,似乎仍然不管用,因为她刚说完,便听到胖女人以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跟她说道:“既然姑娘喜欢拉就拉吧,反正张员外准备了几十件新嫁衣,姑娘不用不愁没衣服换的,如果我要是姑娘,我早就拉了,还用等到现在?” 诗心简直快要气疯了,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索性便不再给自己找气受。 既然想通了,她便“噗嗤”一笑道:“大姐,你可真会说笑,一看就是个风趣幽默的人。” 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恭维,可是她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用恭维男人的话去对付女人,所以她自然没能得到应该有的回报。 可是她实在无法想出合适的语言去赞美眼前这个胖女人,似乎那些漂亮,美丽这些赞美的词都跟眼前这个女没任何关系,可尽管如此,她仍然还是笑迷迷的继续说道:“大姐,你长的真丰满,小女子都羡慕死了。”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却突然红了,毕竟她还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小女人,虽然现在她已经被迫穿上了大红嫁衣,眼看就要嫁给那个叫张员外的陌生人,可她仍然还是很害羞。 让诗心没想到的是,这次胖女人听完之后,脸上竟有点笑意了,言气也变得相对温柔了些,随即说道:“姑娘,你眼光真好,连这个看出来了?难怪我们隔壁家的小宝哥老是夸我丰满,原先我还以为他是故意取笑我,还生了好久的气呢,如今听来,原来是错怪了他啊!” 诗心见这一招果然管用,不由心中暗自高兴,又见那胖女人脸上竟也有了一丝红晕,显然是害羞了,于是便继续接着道:“那当然了,我想那小宝哥肯定也夸大姐您这双眼睛长的有神吧,要不知,我怎么一看大姐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羡慕的不得了,恨不想把自己的眼睛拿去给大姐换换。” “唉!只可惜,小女子就没这个好命啊!” 她说完,便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那神情就真的好像她确实为自己今生没能拥有这多大的眼睛感到遗憾。 胖女子果然又被说动心了,更加不好意思了,接着便眉飞色舞的说道:“是啊!是啊!小宝哥也说我长着一对单凤眼呢,还说整个石家庄都找不到第二双像我这般漂亮的眼睛呢?姑娘,想不到你真识货。” 她此时不由越发得意了,显然话也多了起来。 诗心这时才知道,自己此时已身在河北了。 她的心顿时更加凉了。 随即她便又笑着问道:“大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张员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看我这都快要拜堂成亲了,还不知道新郎官长的什么样呢,叫人听了,多不好意思呢。” 她说到这里,不由竟突然轻轻抽泣了两声,并且当真流了两行清泪来。 话说,这女人果真是如水做的一般,这眼泪说来便来了。 胖女人听了诗心两句好话,本来心中得意,本想多听她夸奖几句,却又见她突然哭了,于是便赶紧劝道:“要说妹子你可真是有福,这张员外可是石家庄数一数二的大财主,虽然………..” 她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突然停住,头一低便不再继续说下去。 诗心见她突然停了,连忙问道:“大姐,虽然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胖女人摇了摇头,尴尬一笑道:“没…..没什么,姑娘好好坐着吧,不要再问了,一会拜了堂,入了洞房,你自然就清楚了。” 她说完便将地上的凤冠又拾了起来,重新戴在了诗心的头上,似是生怕再忍不住说话,竟把眼睛也闭上了。 第一百十八章 成亲 诗心话听到一半,心里早已是“咯噔”一下,不由寻思道:“虽然什么呢?虽然很坏?虽然很胖?虽然很丑?虽然很脏?虽然很色?………..” 她想了半天,终归不知道虽然后面是什么?尽管她也知道那虽然后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可却始终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想要再问那胖女人,却见她始终不睁眼,就像站着睡着了一样,知道就算开口,恐怕也没用,于是便不再浪费口舌。 随即诗心便又想到:“刚才这丑八怪说张员外是石家庄数一数二的大财主,想必这财主都有个三妻四妾什么的,可能她后面想说的是这个张员外很好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不再继续说下去了,难道这张员外真是个人人都怕的色魔吗?” 她想到此,不由浑身一阵颤抖,随即便又推翻了刚才的理解,寻思道:“那也不一定,有的财主并不喜欢女色,就像当初那个开睹城的张青一样,他也有很多钱,却不怎么好色,只是听说他除了爱财,还有一个不良的嗜好,那就是贪吃,难道这个张员外也很贪吃吗?”她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面前正在闭目养神的胖女人,顿时浑身又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 半晌,她才这样安慰自己:“不会的,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嫁给一个死胖子呢?想着都恶心,要嫁我也要嫁给像天哥哥这样的大英雄,那一辈子才值得。” 她由这个胖女人想到独孤天的时候,突然委屈的泪水又再此流了下来,不由在心里轻声喊道:“天哥哥,你当真这么计厌心儿吗?当真不要心儿了吗?你在哪里?你要是再不来救心儿,心儿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心儿宁死也不愿意啊!” 诗心流了一会眼泪,不由自主,思绪便又回到了那个“虽然”上面,最终她又猜道:“既然这个张员外,一不贪色,二不贪吃,那他到底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呢?难道,他长的很丑吗?还是很脏?简直是丑到不能见人,脏到让人恶心,所以尽管他很有钱,可仍然没有人愿意嫁给他,所以才会到现在才逼着我嫁给他?又或者是被他花重金大那三个丑八怪手里买来的?” 她想到此,不由越发相信是最后这样的情况了。[] 一时间,她的脑海中,顿时有了一个满脸长着脓包,浑身脏兮兮的,身边随时都有几百上千只苍蝇誓死追随效忠于他的一种这般邋遢形象的糟老头来。 片刻后,她突然感觉到肚子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似是再也忍不住,终于“哇”的一口吐了出去,顿时喷了那胖女人一身。 胖女人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擦拭了一番,待自我感觉干净了之后,这才说道:“姑娘,你刚才不是说想拉肚子吗?怎么现在又吐了呢?你难道是因为想到马上要做新娘子,一时乐坏了脑子,竟分不清上面和下面了吗?” 诗心也不管她说些什么,只是爬在床上,一个劲的吐着,直将慢肚的绿水都吐了出来,这才做罢,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拜堂。(.无弹窗广告)” 她顿时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又被胖女人给提了起来,连扯带拉的拖了出去。 诗心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没用,这个时候,越是顺从,越能麻痹敌人,也许还有机会能逃出牢笼。 在朝堂外走的时候,胖女人见诗心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便满脸堆肉的笑道:“姑娘号称天下第一美女,这张员外如今又遍请天下英雄前来观礼,自有各路达官贵人前来贺礼。今日这一场婚礼,可谓是天下第一婚,不知有多少大家小姐,小家碧玉在心里妒忌着呢,姑娘又何必这样愁眉不展呢?要我说啊!女人总归会有这一天,虽说张员外年龄稍稍有些偏大,可好歹也是从当朝一品大员的位子上退下来的,日后姑娘的日子好过着的呢!可谓是山珍海味,玲锣绸缎,丫鬟婆子尽数伺候着,更有着享不尽的荣华福贵,想到这些,何不笑一笑呢?” 她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一大堆,无非就是想劝诗心安静些,不要闹出什么事来,末了她又加了一句:“噢,对了听说今年的新科状元也要前来贺礼呢?他可是张员外的得意门生呢?” 诗心听她说完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果真成了华山三侠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们也许是想利用自己,然后打开他们跟张员外的关系,如此一来朝廷中便也有了人,日后便也可以跟日月神教一较高下了,更可以找机会除掉独孤天。 这一招美人计,当真够毒,够狠,这样他们就可以收渔翁之利了。 此时,诗心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嫁给那个所谓的张员外,更不想让华山三侠的奸计得逞,无奈此时她的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张嘴能动,手脚早已被禁锢,重要穴位更是被封死,任何武功都无法使展开来,她又能如何办呢? 她只能在心里叹气,再次寻思道:“天哥哥,你当真不来救心儿吗?你当真这么恨心儿嘛?” 一念至此,她的一行清泪便又流了下来。 可是,这时胖女人却已看不到了,因为在诗心的眼泪流下的那一瞬间,一张大大的红盖头,便已蒙在了她的头上。 紧接着,她便听到了无比喧闹的声音,还是主客之间相互贺喜的客气声。 再接着,诗心便被一个手拉着,走到了一个位置,这才站住了。 那只手又肥又大,自然是胖女人的手,诗心一想到她满身的肥肉,顿时恶心的想吐,可此时却又偏偏吐不出来。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张员外的手,那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手?因为他即将就要在诗心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上慢慢游走,可诗心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他鱼肉。 一时间,她紧张的几乎全身开始都发起抖来。 隔着红布,她看不到任何人,却能听到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一直在客气的说道:“请!请!稍坐喝杯老夫的喜酒。” 这声音当然是张员外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诗心突然又想起了爷爷,以前爷爷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虽然苍老,可是却很响亮。 爷爷还说过,内力越强的人,声音便越纯正,越洪亮。 诗心知道,张员外的内力绝不在爷爷之下,知道了这些,她的心便更加寒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又听到一个声音:“学生给老师贺喜了,今日老师能取得天下第一美女为妻,当真可喜可贺!学生祝老师早生贵子,新婚大吉。” 诗心突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却又好陌生,又觉得这声音与其它来宾竟如此不同,显得格外温文尔雅。 她这才想起刚才胖女人的话,毅然明白,原来说话的人就是当朝的新科状元。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华山三侠所挖的陷阱也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广了,就好像一个大大的网,已经在他们的手中撒开,而那条大鱼自然就是独孤天。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黑洞里的陷阱,自然又想起了独孤天。 她知道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是无颜相见,也是无缘再见。 第一百十九章 拜堂 “哈!哈!哈!”就在这时,诗心又听到那响亮的声音大笑几声道:“今日我朝新科状元郎能来寒舍喝上一杯薄酒,那便是老夫天大的荣幸,请大人与夫人在一旁稍坐半时刻,待一会礼成之后,老夫自当亲自陪贤夫妇多喝几杯。” 诗心这才得已确认,这人确实就是自己的新郎张员外,如今听他的言词颇为得意,不由开始在心里暗骂这个无耻的新科状元,骂他们是一丘之貉。 大堂上,新科元员听后,便连忙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便又小声对边身一个女子轻声说道:“娘子,慢点,小心身子。” 诗心隔着这红头盖,不由觉得这声音竟越来越熟悉了,可想了半天,却终是没能想到这人到底是谁?她甚至开始怀疑这新科状元,会不会是是父亲生前的朋友。 “也许,他会救我的。”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不由又重新升起了一股希望。 随即她却又在心里把这股刚刚升起的希望给亲手扼杀了。 “怎么会呢?他是刚考的新科状元,而父亲却早已去世了,再说就算他认识父亲,可凭着他又是张员外的学生这层关系,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旧识的女儿去得罪眼前这个大人物的。” 就在诗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司仪口中大喊一声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行礼!” 就在诗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又听那人高喊一句:“一拜天地。” 接着,她的头,便被人生生的按了下去。 她试着喊了一声:“大人,救我!” 却听到周围一片喝彩声,喊出的话,顿时却被那喝彩声给淹没了。 紧接着,司仪又大喊一句道:“二拜高堂!” 话音刚落,诗心的头又被人重重的按了下去。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想到既然就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一时间所有的屈辱都涌上了心头,不由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大堂里所有观礼的人听到哭声,不由都是一愣,接着又听司仪笑着解释道:“大家不要奇怪,这新娘子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想到这辈子能嫁给张员外这样的贵人,一定是喜及而泣,咱们何不接着行礼,好让两位新人尽早入了洞房,成就百年好事,早生贵子。” 周位的宾客听完司仪的解释,顿时释然,这才又开始大声喝起彩来。 诗心这下不由彻底的绝望了。 她知道,如果最后这一拜,果真拜了下去,那么这辈子自己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心爱的男子了,她心中何其不甘。 所以就在司仪喊出高声喊出第三声:“夫妻对拜”的时候,她突然使出了全身力气,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转身朝那新科状元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道:“大人,救救......我。” 就在她说出“我”这个字的时候,她不由也愣了。 原来,坐在他面前的新科状元,竟是她曾经认识的人。 男的就是文章,女的竟是菁菁。 当然,在文章二人的眼中,是无论如何也认不出眼前这个新娘子就是自己的大恩人诗心的。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胖女人便走了过来,一把抓住诗心,把她重新提了过去。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老人,抱拳朝文章笑道:“大人、夫人,二位没有受惊吧!” 文章先是愣了一下,看了诗心一眼,见她一脸惊讶,也不以为意,随即便站了起来,也抱拳笑道:“多放老师关心,学生无恙。” 菁菁也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满意的看着文章,又朝张员外点头笑了笑,示意自己无恙。 诗心看着他们二人如今如此幸福的样子,不由想起了那年,她陪着他们一起去求终南山求医的事,眼泪不由再次流了下来。 一年不见,想不到昔日那个落迫的公子,竟成了当朝的新科状元,而那个身患绝症的女子如今却已有了身孕。 可自己呢?却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她不由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老男人张员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张员外却也不在意,又抱拳朝堂上的来宾抱拳笑道:“各位受惊了,想必这新娘子一时还不适应,闹点小情绪,这也自然,待会老夫自当罚酒三杯,亲自给各位赔罪。” 所有的来宾,都客气的站起抱了抱拳,朝张员外说着言不由衷的客气话,眼神却一直盯着诗心看,几乎片刻也不舍得离开她的身体。 就连诗心也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很美。 可唯一遗憾的是,在自己最美的时刻,却不能呈给最爱的人去看,这是何等的屈辱。 她第一次为自己的美,感觉到了羞愧,也感到了绝望。 此时,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生的像那胖女人一样丑陋,至少这辈子没人会逼着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就在司仪再次喊出:“夫妻对拜”这句话的时候,诗心突然扭头冲着菁菁大喊了一声:“终南山活死人墓!” 尽管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可是堂上的所有人都听的很清。 所有的宾客都不由再次愣住,似乎都觉得眼前这个新娘太过奇怪,更不知道她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在这样喜庆的日子,喊出这样一句不吉利的话来。 张员外的脸上慢慢变成了紫色,朝胖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胖女人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接着便一把按住了诗心的肩膀。 诗心张了张嘴,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由吃惊的抬头看了看那胖女人。 她实在想不到,这胖女人竟有一身不弱的武功。 然而更吃惊的却是文章和菁菁,当他们听到从诗心嘴里喊出的那句话时,几乎同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四双眼睛不由紧紧的盯着诗心看,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许久,菁菁才用颤抖的声音朝诗心问道:“姑娘,你当才说什么?” 诗心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终是没能说出口来,因为她的哑穴已被封死。 张员外却笑着朝文章说道:“夫人,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新娘子太过紧张,一时胡说八道而已,您千万不要介意。” 菁菁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理会张员外,慢慢走到诗心旁边,直盯着她看,半晌才又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 救星 诗心听着菁菁问,想答却又不能,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菁菁。[] 文章也慢慢走了过来,朝那胖女人说道:“解开她身上被封的穴道。” 他的声音虽底,可是却从中透着一种震慑。 胖女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张员外。 张员外脸上一变,随即抱拳朝文章笑道:“大人,您看,这......” 文章也抱拳朝那员外客气的说道:“学生恳请老师解开这位姑娘身上被封的穴道。” 张员外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上,此时突然竟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半紫半红道:“文大人,老夫想提醒你一句,你可不要忘记了,今日可是老夫的大喜日子,如果你二人想留下来喝一杯薄酒,老夫自然愿意,如果想搅局,老夫可是不答应的,莫说大人是新科状元,就算当朝再大的官,老夫恐怕也未必会放在眼里。请你一定要三思,千万不要自毁了前程。” 宾官们也没想到,昔日的学生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公然跟自己的恩师做对,不由顿时傻了眼,可毕竟这种场面百年难得一见,所以一时间大家也都只想当看客,并不想插手过问。 文章听后,微微一躬身,也抱拳说道:“您是在下的恩师,学生自然永生不敢相忘,自然更是不敢在恩师的大好日子放肆,更不敢破坏恩师的好事,只是学生还要顺便提醒一下恩师,今日学生可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观礼,现在学生见这新娘言语之意,好似有难言之隐,如果恩师今日不让学生查个水落石出,日后要是上了朝,皇上问起来,学生自也不好交差,再说了,如今这满堂的贵客之中,多半是仰慕恩师的大名而来,学生也不想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而坏了恩师一辈子的清誉,还请恩师三思。” 张员外愣了一下,随即一拂袖,泠声说道:“这么说,你今日是要拿当年圣上来压老夫了?如果老夫今日不听你的呢?看你又能奈我何?” 众人见他师生二人当场翻脸,不由手里都捏了把汗,却也不知到底是为谁捏的? 文章看了一眼诗心,这才慢慢的说道:“这么说大人是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了?不错,学生也很清楚现今朝中大臣有很多都是恩师的学生,甚至有些旧撩与恩师的关系也很好,更知道大人虽身在庙堂之外,仍是手握重兵,所以当今圣上才会对恩师如此敬畏,方才在恩师大喜之日,派学生下来庆贺,可是学生可想顺便提醒恩师一句,自古以来,都是功高震主,还请大人三思啊!” 张员外听到文章前半句话时,脸上还显有得意之色,可是到了后句话时,头上竟已有了细汗,很显然,他也在考虑文章这番话的份量。[.超多好看小说] 文章说的自然没错,自古以来,凡是功高震主的臣子多半没什么好下场,这些道理,张员外显然比文章更清楚。 此时,他双眼虽瞪着文章,却也只好无奈的挥了挥手。 胖女人一见张员外的手势,自然也就把放在诗心肩膀上的手抬了起来。 菁菁这才朝诗心问道:“姑娘,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个地方的?你到底又是谁?” 诗心见如今总算有了一丝机会,不由再也忍不住,失声哭道:“菁菁姐,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诗心啊!” “诗心?!” 菁菁愣了一下,随即又再次问道:“姑娘,你当真是诗......诗兄弟么?” 文章此时见诗心表明自己的身份,仔细一看,果然不错,不由内心也很是激动。 只是他万没想到以前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小叫花子,竟会是当天下第一美人,此时他的心里,不由又回想起当初她舍命救菁菁的一幕来,心情更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可是他知道,此时万万不是与诗心相认的时候,否则给张员外落下把柄,到时自己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只好站着不动。 诗心看着诗心,竟恍如隔世一般,半晌才道:“菁菁姐,您的病好了吗?” 她说到一半目光便又落在了菁菁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不由含泪笑道:“恭喜你!” 菁菁此时也已认出诗心,正待招呼文章过来相认,却见他轻轻摇头,却也不知何意,只好说道:“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 诗心见他二人并不敢与自己相认,不由心中一凉,便不再说话。 众人见状,不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时张员外为了缓和气氛,突然大笑一道:“嗨!闹了半天,原来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是这样,从今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来!来!咱们接着行礼,行完了礼,你们三个再好好叙旧。” 他说话间便一把趁机抓住诗心的手,扣住了她手上的脉搏小声道:“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 诗心知道,如果自己再敢说一句话,恐怕这条手臂从此也就废了,如今她也只能咬牙朝菁菁轻轻的摇了摇头。 菁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便又向文章使了个眼色。 文章顿时会意,这才上前道:“恩师,恐怕这礼是万万不能再继续行下去了。” 众人听后,不由都大声惊呼,齐齐的看着张员外。 张员外只好又停了下来,手仍然扣住诗心的脉搏不放,转身朝文章泠声说道:“文大人今日难不成真的想要搅了老夫的这桩好事不成?” 文章抱拳道:“学生不敢,只是学生身为朝廷命官,当应体恤民情,今日眼见这姑娘,好像并非真心想跟恩师结为夫妇,其中定然有隐情,所以学生斗胆想请老师暂缓一下行礼,容学生将这位姑娘带到内堂,先行过问,若是查明她果真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恩师,而非强迫,学生到时自然会还给恩师一个公道。若是事实并非如此,那么恩师应该很清楚,在我大宋王朝,强抢民女该是什么样的罪行,学生如今也是为了恩师一生的清白着想,还请恩师成全。” 他此言一出,堂上来宾一见诗心满脸泪痕,定然别有内情,一时不由都都觉得这新科状元在喜堂上断案甚是新奇,不由都想看看他是如何审这上案,又是如何下这个台。 原来这些来宾接到喜贴,多伴因为张员外财大气粗,不敢得罪,这才赶着送人情来的。如今到了堂上,又看到诗心如此漂亮,当真堪称天下第一美女,不免个个心中都甚是觉得有些遗憾,甚至还有人在心里暗骂这桩婚姻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心中虽有不平,可却又不敢说出口,生怕得罪了张员外,如今见到当今的新科状元肯出这个头,心里自然都暗暗叫好,所以一直都是不吭声,默默支持着文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审案 张员外见事到如今,自己的好事硬被文章给搅乱了,早已气的想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却又听众人都默默不语,似是赞成,知道不能逆了众意,再说文章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前来庆贺,如果今日果真跟他反脸,到时他若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的污蔑自己一番,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原本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个晚年,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梦想恐怕就要因此破灭。 随后又想到:“这些年我仗着手中大权再握,根本没把当今圣上看在眼里,皇上早就想把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拔去,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下手,如今我若是再让文章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是......” 他一想到此,顿时明白其中的要害,寻思只能忍气吞声,过了这一关再说,于是便朝文章抱拳道:“既然文大人也看中了这天下第一美人,老夫自然愿意割爱。”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原来刚才大家见他三人如此热情,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更没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如今听到张员外这么一吼,顿时以为新科状元也是冲着这天下第一美人来的,不由心中醋意更浓,纷纷大声嚷道:“狗官,又是一个下流坯子。” 文章见张员外果然老谋深算,一句话不仅给自己解了围,还令大家的矛头直指自己,也不辩解,只是笑着朝张员外抱拳道:“既然这样,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看这内堂学生也不用去了,今个咱们就当着众人的面,随口问问这新娘子,做做样子便成了,这样对恩师也大有好处,省得有人日后会说学生包庇恩师,毁了恩师一世的清白。” 张员外万想不到文章竟要在婚堂上当众审案,不由气的一张老脸发青,指着文章张口便骂道:“姓文的,你不要丈着当今圣上给你撑腰就欺人太甚,小心老夫到圣上那里,告你个诱拐良家妇女,勾引人妻,让你吃不人兜着走。” 他的话,自然又引起大家一片乱猜疑。 文章见狗急终于是跳墙了,也不着急,不由笑道:“恩师此话又从何说起呢?一来学生只是实事求实,并非刻意欺人,方才在座的各位也都看到了,这位姑娘口口声声要学生救她,可见并非心甘情愿嫁给恩师,学生作为父母官,见到有百姓喊冤,自然要问个清白。今日学生不防打个比方,若是今后在座的亲人姐妹也遭到坏人强抢,当官的都不闻不问,那岂不是就寒了百姓的心吗?” “好!”他此番言语说的是振振有词,众人不由都齐声喝彩。 张员外见大家一致称好,不由气的直骂道:“姓文的,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老夫家势之大,那些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哪个不想争相嫁与老夫,你竟敢说老夫强抢民女,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毁老夫一世的清名。” 文章见他有些激动,便又缓缓说道:“恩师误会了,学生岂敢对恩师栽赃陷害呢?更不敢毁了恩师的一世清白。恰恰相反,学生只所以当众向这位姑娘发问,便正是为了维护恩师一世的清白,免得日后他人背后中伤恩师,说恩师强抢民女,欺压百姓,那就不好了。再说学生问过之后,倘若这位姑娘是真心自愿嫁给恩师的,学生稍后自然会给恩师您斟茶陪罪的。” 张员外见文章搅了自己的好事,如今还说的冠冕堂皇,不由怒道:“姓文的,你休要在此狡辩,你分明是看到老夫新取的夫人,生的貌美如花,天生丽质,所以这才动了歪心,想要霸为已有,如今还假公济私,当真无耻。你这不是勾引良家妇女,又是什么?” 众人听后,不由也觉得有道理,一时都默不作声。 文章听张员外说完,不由轻轻伸手揽过菁菁道:“恩师,您说这话,学生就不能认同了。一来学生家中早有贤妻,并且不久之后既将为人父,如今又是当朝圣上亲点的新科状元,无论家庭,还是事业皆很顺利,可谓生活幸福,美满,又如何再生非份之想呢?恩师说的不错,这位姑娘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确可以说是貌如天仙,美丽动人,可学生对其只是尊敬,却丝毫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如今见她向学生求救,只想还她一个公道罢了。” 他顿了顿,又松开菁菁,看着诗心继续说道:“再者说了,恩师与这位姑娘这三拜之礼,还差一拜,足以说明礼并未成,也就还说不上是恩师的妻子,学生又何来引诱人妻,勾引良家妇女一说呢?难道是恩师心中不安,这才不敢让学生公开审理此案吗?” 菁菁见文章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赞美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心中亦很是高兴。 诗心却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文章。 众人听后,不免又是点头称是,极力赞成。 张员外知道如今想要阻止文章审案,那是万万不能了,只好怒道:“好,姓文的,老夫今日就成全你,让你在这婚堂上审案,可咱们有话在先,若是你不能问出个什么来,那就休怪老夫不念及师生之情,自会在圣上面前为今日所受的耻辱讨个公道。到时你不要后悔就行了。” 文章笑着抱拳道:“如此,多谢老师,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学生也希望这姑娘最好是自愿的,能当众还恩师一个公道。” 他说完便一拂袖,大声喊道:“来人,升堂!”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数十个身穿黄衣的士兵,个个手里拿着“公正,严明”的牌子,整齐的立于大堂两边。 众人纷纷起立,退到堂外,继续看热闹。 一时间,大红的婚堂竟成了庄严的公堂。 文章这才取了官帽,官服,到内堂换了官服,片刻之间,便又走了出来,坐在正堂之上。 张员外看了他一眼,不由冷哼一声,拂了一下袖子,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 文章却也不管,只管拿起桌上的惊堂木,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升堂!” 周围的人不由顿时惊的浑身一颤,不知不觉站直了身体。 诗心此时一只手被张员外扣住脉搏,也不敢动,只是看着文章,希望他能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 旁边的黄衣士兵一听惊堂木响了,都齐声喊道:“威武!” 手中的棍子齐齐的捣在地上,弄的整个婚堂是震天介响。 文章这才看着诗心道:“请问堂下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如实报来。” 诗心见他问,这才答道:“小女子名叫诗心,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靠,四海为家。” 文章身子一颤,想起当年诗心身穿花子服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酸,随即又问道:“诗心,难道你也没有祖籍吗?” 诗心答道:“禀大人,小女子祖籍原本是湖北襄阳,自幼父母被奸人所害,爷爷更遭人毒手,死于非命之后,便四处漂泊,无家可归了。” 众人听她身世如此不堪,不同都心中一酸,很是同情。 文章随即又手指张员外,大声问道:“既然如此,那本官问你,此人,你可认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迟来 诗心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员外,见他朝自己狠狠瞪了一眼,又在脉搏上暗暗使劲,顿觉双腿一软,差点要跪下去,身上泠汗更是直冒,想到自己这一世的幸福,就在一念之间,不由心里一恒,下定决心拼着一条手臂不要,也不能嫁给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于是便道:“不.....不认识。(.无弹窗广告)” 张员外也没想到诗心一外柔弱女子,性格竟如此倔强,遭此威胁却也不怕,于是只好笑道:“大人,自古以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新娘子出稼前不认识丈夫,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日后成了一家人,不就自然认识了,您说是吗?大人。” 他此番话也是合情合理,文章听后不由笑了笑道:“恩师所说不错,只是学生斗胆请问恩师,先前这姑娘说自幼父母双亡,这才四处流浪,不知您口中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从何而来呢?” 张员外愣了一下道:“大人,老夫受的并非是她的父母之命,而是她的兄长之命,正所谓长兄如父,既然是她的兄长已将她许配给老夫,那自然便是受了父母之命。”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一惊,突然说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兄.......” “长”字还没出口,她突然口中“啊”的大叫一声,全身竟似瘫痪一般,全身更是一痛,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上已满是汗水,只好无奈的瞪着张员外。 文章自然很清楚此时诗心身上的穴位被张员外扣住,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张员外一怒之下,拼个鱼死网破,到时伤了诗心便不太好了,于是仍然装着无事一般,笑着说道:“恩师,既然是兄长之命,那自然是合情合理,依学生看这门亲事自然是合法的。” 他话说到这里,诗心的心便已凉了一半,不由在心里暗骂道:“狗官,我真后悔当时救了你们。” 张员外原本还以为文章会从中作梗,哪曾想他果真只是随口一问,走过过场,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文章。 文章见他如此,不由站了起来,轻轻抱拳说道:“只是学生斗胆,恳请恩师能将这位姑娘的兄长请上堂前一问,不知恩师可否行个方便?“ 他这要求,自然是合情合理,众人不由纷纷点头称是。 张员外也没想到文章会突然提出这个条件,他刚才也是胡乱一说,只是想堵住众人的口,如今见文章竟要求见人,一时半会又从哪去找这么一个人出来当诗心的兄弟兄长呢?不由眉头一皱,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听到门外一人大声说道:“既然大人想见小人,小人自当前来遵命。” 众人一看,只见从门口走出一个人来,身上背着一把铁剑,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草帽,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正诧异事情为何如此之巧时,却又见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丑陋无比的大鸟,挥动着一幅巨大的翅膀,正跟在那人身后,一摇一摆的慢慢走去大堂。 几乎所有的人瞬间都被这大鸟呆住了,见它样子生的十分凶猛,不由都纷纷后退,小声议论起来。 诗心回头看到金雕的时候,便知独孤天来了,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不由得全身顿时瘫痪在地,知道今天终于不用再嫁给这个老男人了,心里高兴的同时,却又在怪独孤天,为什么让自己白白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才肯出来相救。 文章也想不到,事情会变的如此糟糕起来。 此时他心里很清林,如果真的有人冒充诗心的兄长,并坚持要把诗心许配给张员外,那么自己若是再苦苦纠缠下去,恐怕会受人以柄,到时不仅不能救出诗心,反而后果还会不堪设想。 可是他一想到诗心曾经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自己的妻子,如今她有难,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的,一抬头,他又看到妻子同样坚定的眼神,顿时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了,心中顿时又有了主意,随即朝独孤天问道:“这位朋友来的可真及时,说曹操曹操就到,不知你当真就是这位姑娘的兄长吗?” 独孤天只是低着头,盯着诗心看,半晌才道:“不错!在下正是这位姑娘的兄长,只应这次远赴塞外有要紧事要办,途中耽搁一些时日,所以参加妹子的婚礼来的有些晚了,还请妹夫见谅。” 他说完便抱拳朝张员外拱了拱手。 张员外此时也似乎被弄糊涂了,想了半天这才断定肯定是华山三侠派人暗中相助,顿时也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文章,又见独孤天口中直呼自己妹父,顿时放松了警惕,连忙也朝独孤天笑道:“兄长不必客气,你能千里迢迢赶来喝我与你妹子的喜酒,那当真是给足了我的面子,好在时间还不晚,我们就差最后一拜了,你此时正好来了,也正好做个见证人,省得有人说我是硬把你这妹子抢来逼着成亲的。”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着文章泠哼一声,显然是说:“姓文的,今天这事,老夫不会跟你这么轻易了结的。” 众人先还以为来了个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如今见是新娘子的兄长,这才松了口气,纷纷相信,这门亲事绝不是逼迫的,有胆大的竟开始逗起了金雕来。 金雕此时绝不正眼相看他们,只是雄纠纠,气昂昂的目视着前方,显然是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倒是看了诗心,不由从嘴里发出几声轻叫,表示跟她打招呼。 诗心日盼夜盼,终算是把这独孤天给盼了过来,原来想他马上把自己救了,哪曾想他竟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兄长,还帮着那张员外,作证已把自己许配给了他,不由算是彻底的绝望了,此时就如同掉进了冰窑一般,浑身都凉透了,只是用双眼满含怒气的瞪着独孤天。 独孤天却不理会,只是始终那样盯着她看,眼神里满是柔情。 就在这时,文章突然站了起来,走下台来,朝张员外抱拳道:“既然如此,倒是学生多疑了!” 他说完便朝张员外又鞠了一躬道:“学生适才鲁莽,错怪了恩师,还请恩师责罚。”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显然是为了刚才打断婚礼而向张员外道歉。 诗心万没想到文章不仅迂腐,而且还会如此没骨气,顿时再也不顾受到张员外胁迫,破口大骂道:“狗官,你不得好死。” 菁菁却不知文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又听诗心骂,不由急的直摇头,却也无奈。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丢卒 张员外本来心中有气,如今又见堂堂一个新科状元竟当众给自己跪下认错,顿时觉得失去的颜面又挽回了,又见他还在跪着,寻思如今这堂上已再无反对之人,这才松了扣住诗心脉搏的手,去扶文章起来,哪知手臂刚碰及文章的身体,顿时只觉全身一软,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张老脸胀的通红,嘴里半天才道:“姓文的,想不到,你还......还有这么一手。” 文章轻轻的携着张员外的手,慢慢将他拉了起来,又用另一只手扶着张员外的肩膀,大声笑道:“恩师,您不是常常教导学生,凡事要务必要谦虚谨慎嘛,学生这也是遵从您的教导,要怪,也只能怪恩师教导有方才是啊!” 张员外嘴张了半天却终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年轻时曾为武将,在沙场征战了大半生,自然知道什么叫”胜者王侯败则蔻”的道理,此时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独孤天身上,希望他能看在华山三侠的面子上出手相救自己。 众人见事态瞬间又发生突变,却又不知这到底是为了何事。 诗心手上被扣穴道一旦被松,顿时全身自由,只想着心中的怒气,却忘了此时身在何处,二话不说,上前便朝独孤天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拳道:“呸!谁是你的妹子。” 独孤天脸上一红,却也不恼怒,仍然笑着说道:“妹子,大哥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所以才给你找了像张员外这样的好人家,以弥补你曾经所受的苦,你一时不能理解大哥的好意,大哥自也不会怪你。” 他说完便上前一把拉住诗心的右手,装作关心她的样子,轻轻的在她背上拍了拍。 诗心方才打了独孤天一拳,顿时生了悔意,如今又见自己的小手被他握住,不由脸上一红,接着又感到一股真气流遍全身,方才明白独孤天的用意,连忙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真气运行一周,发觉全身穴位已畅通无助,知道刚才独孤天就那么轻轻拍了自己几下,身上被封穴位已全然被解,不由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独孤天知道诗心没事了,这才松开她的小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好妹子,都快拜堂成亲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哭个不停,这多不吉利啊!” 诗心不由又是一愣,一时更猜不透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尖笑声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兄弟啊!” 她不由顿时全身一泠,知道华山三侠终于露面了,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独孤天,却见独孤天面无惧色,这才放了心。 众人听到尖笑声,不由扭头去看,顿时纷纷色变。 只见从门口走出进三个人来,个个头戴斗笠,面带黑纱,看不出真实面孔,可跟在他们身后的,却足有上千名士兵,个个手拿弓弩,对准了屋里所有的人,一时也不知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会武的均抽出手中兵器自卫,以防不测。[.超多好看小说] 独孤天却头也不抬的叹了口气道:“唉!该来的终归会来,只可惜人还没来齐!” 其中一个女子泠声说道:“对付你这种魔教之徒,又何需要其它人?” 诗心听到这个声音,便知是彭扬,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 独孤天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便没在说话。 就在这一瞬间,张员外竟不知用了何手法从文章的手上溜了出去。 文章一愣,接着又见从门口外走进一个白发公公,手拿圣旨大声念道:“圣旨道,文章接旨。” 文章一听到有旨意,心中一惊,连忙跪了下去,大声答道:“下官接旨。” 堂内其它宾客之中,有朝廷官员的,也都纷纷跪下,其它未跪的便都是拿着兵刃的,显然不受朝廷节制。 那公公这才将手中拿着的一卷黄布轻轻打了开来,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照约,新科状元文章勾结魔教中人,企图密谋造反,特令御林军前来捉拿归案。” 他尖声尖细的念完圣旨,便泠哼一声,双手一挥,立时从后面上来一批身穿黄的精悍士兵,纷纷上前去,要把文章拿下。 文章见那些士兵来拿自己,连忙站了起来,朝后退去,护住妻子菁菁道:“大人,属下冤枉!” 张员外这时早已站在门外那公公的一边,见文章如今再也神气不起来,随即落井下石道:“文大人,当今圣上钦点你为本朝新科状元,由此看来,对你是何等器重,想不到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而且还勾结魔教,犯上作乱,当真是罪该万死,满门抄斩。” 文章这才知道如今不仅救诗心不成,反而还将自己一家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却也不后悔,可一想到妻子如今身怀六甲,却也难逃刑罚,不由感到很是对不起她,深情而又不舍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恩师,学生知错了,求你念在学生跟随你一场的份上,饶过学生的妻子吧!” 张员外见文章如今终于服软了,不由得意的泠笑一声道:“好,姓文的,自古以来一个做事一人当,如果你现在愿意一死而向皇上放罪,老夫定当不计前嫌,念在你我师生的一场的份上,向皇上求请,饶你妻子不死便是。” 菁菁方才见到丈夫突然那般看了自己一眼,便知不好,如今又见文章要以死谢罪,以求自己身全,不由惊的面无脸色,连忙劝道:“相公,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如果死了,叫菁儿如何独活呢?今日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来生再做夫妻。” 她说完便拿头朝墙上撞去,幸好诗心眼尖,连忙一把上前拉住她道:“菁菁姐,你怎么这么傻呢?你难道就没看出来,这只是皇上的计谋吗?如果你当真这样死了,那岂不就正好中了皇上的计了吗?再说如今你腹中还怀有胎儿,你难道就这么忍心让孩子还没出世,看看这大好世界,就憾死腹中吗?” 她此言一出,文章顿时清醒,不由寻思道:“不错!这的确是皇上一招丢卒保车的棋,原来皇上根本就不是派我来查张员外的,而用意恰恰相反,只是想利用我的一条命来拉拢张员外的心,避免他日后造反。看来,今日无论怎么样,输的都是我文章了。” 他本是忌恶如仇之人,如今一旦想通,不由对当皇上的卑鄙无耻所寒心,顿时手指那公公,怒声大骂道:“好一个狗皇帝,想我文家一门忠烈,他竟敢如此待我。” 众人见他竟敢公然辱骂当今圣上,不由纷纷色变。 张公公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手拿圣旨,指着文章,颤声说道:“好你个大胆反贼,竟敢公然辱骂当今圣上,你罪该万死。” 他说完又见那士兵都站着不动,还不上前去抓人,不由怒道:“你们这帮饭桶,还愣着干吗?还不去把这刁民给我抓起来。” 那些士兵见状,这才纷纷上前将文章夫妇、诗心及独孤天团团围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旧仇 诗心见如今已经被官兵包围,知道如今就算插翅也难飞了,不由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对着那些士兵道:“不想死的,都上来吧,看你们的箭快,还是本姑娘手中的暗器快。” 众人见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盒子里,四四方方的,像是暗器,均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这时有江湖朋友,认出诗心手中的东西,不由大惊失舌道:“难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吗?”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尽皆色变,纷纷再次后退。 不怪他们胆心,只是这暴雨梨花针确是世上无人能躲过的暗器,据说那方盒里面暗藏机关,装有上万根细针,一经碰触控制机关的括机,万针齐射,百发百中,而且这细针劲力十足,足可刺进人的身体之内,若是不幸中针,都极有可能瞬间变成刺猬,若是那针上再涂有巨毒,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此时那些江湖豪杰方才明白,今日来参加这场婚礼,简直是昏了头,可是后悔已来不及,如今想走,可是看看门外那些手持弓弩的士兵,不由又皱了皱眉头。 原来诗心自逃出山洞,下了华山之后。 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当时藏暗器的地方,爬上那树,从鸟窝里拿出这暴雨梨花针来,随身携带,发防万一,后来被华山三侠被困山洞,好在对方没搜身,这才一直贴身带着,如今到了这种关头,自然要拿出来,吓人了。(.) 果然,朝廷那些黄衣士兵听到暴雨梨花针的名字之后,也都吓的纷纷后撤,再也不敢贸然向前。 一时间局势又有了扭转。 诗心见吓退了那些士兵,连忙便走到文章身边道:“文大哥,你拿着这个针筒,赶紧带着菁菁姐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好寻个远离江湖是非的地方平平安安过日子,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文章见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劝自己离去,不由看了一眼独孤天,尚不清楚他是敌是友,不由惊道:“妹子,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诗心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笑道:“文大哥,你放心,有他在,没事的!” 文章这才知道独孤天原来是救诗心的,却仍然不敢肯定,只是迟疑的说道:“他?” 诗心点了点头,泠眼扫视了一下四周道:“文大哥,你尽管放心离去,拿着这个,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只要有人动一下,你就按一下这个开关,我保证他们身上会马上变成刺猬,瞬间化成一滩乌水。” 众人一听此话,便知那暗器里面的细针上涂抹有剧毒,不由尽皆失色。 菁菁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文章知道自己武功低微,如果再待在这里,恐怕不仅帮不了忙,还会令诗心分心,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好无奈的接过诗心手中的暴雨梨花针针筒,对着那帮士兵,拉着菁菁慢慢朝门外移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只见一个蒙面女子挡住他,泠声说道:“我就偏不相信,这东西果真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 她说完便抽出手中长剑,指着文章夫妇二人。 诗心见张唯突然挡路,不由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嘴里更是毫不在意的泠笑说道:“张前辈,晚辈知道你们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当年你三人号称华山三侠,手中剑法自然更是了得,不过尽管如此,晚辈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最好好奇心不要太重,以免花容月貌被毁事小,再把小命再丢在这里,那可就不值当了。” 众人一听华山四侠的名号,不由都齐齐朝那三个戴面罩的人看去,竟似不敢相信,刚才说话阴阳怪气的人,竟是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四侠之一的张唯。 张唯见真实面目终被诗心当众揭穿,便再也没有顾忌,伸手摘下头上那张斗笠,随手仍在地上,露出真实的面容,泠笑一声道:“小鬼,本姑娘真后悔当时没在地洞割了你的舌头,免得你废话这么多,今日本姑娘就先送他们夫妇上西天,再送你们两个狗男女下地狱。” 她话音一落便仗剑要朝文章夫妇刺去。 文章不惊,连忙将那针筒对着张唯,手按在机关之上,寻思只要她敢伤害妻子,就让她立马变成蜂窝。 诗心却暗中直盯着文章手里的针筒,显然很是不安。 就在这时,张唯身边的女子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拉住,劝道:“师妹,你又何必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过不去呢?你可不要忘记了,今日我们的目的是要找这个小畜生报仇,而不是他们,更不需要跟他们白白消耗力气。” 这时,张公公听后,不由急了,扯着比张唯还要尖细的声音说道:“三位大侠,你们当初可是答应过咱家,一定要将这两个反贼抓住送往朝廷,可不能失言啊!” 文章这才清楚,刚才他们口口声声说要放过自己的妻子完全是骗人的,不由用手中针筒一指那公公,大声喝道:“狗阉货,信不信我先让你变成一个刺猬。” 诗心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暗暗着急,生怕文章一不小心会拆穿自己的小把戏,这样反而会受制于人,可却又不敢明说,只能干着急。 她身边的独孤天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顿时已了然于胸,他见诗心对文章夫妇如此担心,便暗下决心,若是有人敢出手伤他二人,自己定会瞬间出手,以保他二人的安全。 好在张公公见文章将针筒对着自己,顿时生了怯心,连忙退后几步,文章夫妇这才相安无事。 众人方才刚才见到张唯真实面目之时,也都着实吓了一跳,再一细看,她此时的整张脸都已没了一处完整的地方,到处都是剑痕,就像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再看她的脸色苍白女纸,声音尖细,说话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一样,不由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三个人,当真就是当年叱咤风云,威震武林的华山三侠。 张唯听到彭扬劝,这才退了下去,不再作声,手拿着长剑,只是怒视着独孤天的背影。 这时只听独孤天重重的叹了口气,许久才叹了口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几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在下当真失敬了!” “朋友?呸,谁跟你这大魔头是朋友?我们这辈子自从认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今日若不把将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赵!” 华山三侠中的赵武,此时两只胳博架着一对拐杖,双脚悬空于立,听完独孤天的话,此时也将头上的斗笠甩掉,露出同样一张苍白无血的脸,怒气冲天的朝独孤天狂吼道。 他话音一落,手中铁拐顿时齐齐的砸在地上,顿时那地上铺着的青砖不仅有三块立马变得粉碎,反而深陷地尽有五尺之深。 他旁边的彭扬见状,便也伸手将罩着头上的斗笠摘掉,狠狠的仍在地上,又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顿时那斗笠变得稀烂,显然心中已极度愤怒! 第一百二十五章 算帐 众人方才见赵武露出这么一手,顿时都被他深厚的内力所惊呆,半晌未能回过神来,如今又见他三人脸上均是苍白无血色,又见彭扬脸上也如张唯一般,横一剑,竖一剑的被利刃划成了大花脸,均成了丑八怪,不由顿时为他三人变成如如今模样而倍感惋惜。 这时有人小声议论道:“这三个真是昔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华山三侠吗?怎么这几十年不见他们从江湖上露面,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了,跟个鬼似的是,当真吓人啊!” 也有人道:“是啊!早年江湖传闻说他们被魔教妖女之子潘天一怒之下毁了容,还废了武功,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如今又活过来了?而且还要找这个人报仇,难道他就是当年的魔教妖女之子吗?” 这边那人身边的一人连忙阻止道:“老兄,你不要命了,小着声点,如果那人真是当年的魔教妖女之子,也就是现在的魔教前任教主,要是被他听到,你有几颗脑袋啊!” 先前说话那人听后,赶紧吓的捂住嘴巴,后退几步,再也不敢吭声。 独孤天听着那些人的谈话,却也不为意,不由泠笑一声道:“三位如果不提,我倒还真忘了在下还有三位这样的朋友。” “怎么着,这么多年不见,三位今天是不是特意来寻再下报仇的呢?若是这样,在下的一条贱命如今就在这里,三位尽管来取便是了。只是在动手之前,在下想提醒三位,摸摸自己的良心,到底在下哪点对不住你们了,你们要如此痛恨在下?难道在下当初那样对你们真的很过份吗?” “呸!你这恶贼害的我们三人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有脸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朋友?你说的不错,今日,我们三人便是来取你这条狗命的,以报当年被废之仇的。” 张武怒视着独孤天道。 这些年他三人躲避在山洞里刻苦钻研武学,努力练习,就是希望能有朝一日能报了当年被废之仇,如今面对仇敌,他又岂能不激动,岂能不愤怒? 孤独天见他如此,不由叹了口气道:“张兄,你还是跟年轻时一样脾气暴躁,三句话不到便口口声声说要报仇。记得在下第一次在关家庄见到几位的时候,几位正声名鹊起,为武林人所推崇,尽管如此,也是口口声声要报仇,追着林姑娘不放手,若不是你们逼的太急,在下自也不会跟几位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顿了顿又道:“再后来三位更是听信关氏三兄弟言语挑拨,不分青红皂白,勾结武林邪道,处处追杀我三人,最终害得在下所有的知已、爱人都一一惨死。现在想想,当年若不是拜三位所赐,恐怕在下也落不到今日这个地步?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你们只知道自己心中有仇恨,难道就不想想在下心中的痛苦吗?” 众人听了半天,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独孤天的确就是当年的魔教妖女之子潘天,更是当今武林第一大派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更是当今天下第一大魔头,一时却再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说什么话,以免遭到杀身之祸。 张唯见独孤天说出这番话,不由怒道:“姓潘的,当年雌雄双盗二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江湖中人无不恨之入骨,想要将之碎尸万段,可是你却倒好,身为盟主之子,竟然公然袒护她,我华山四侠替天行道,又有何错之有?” 独孤天回头看了她一眼,许久才道:“张姑娘,就算当年在下对林姑娘呵护有加,处处阻止你们杀她,可是那场比武,咱们已经当着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做了约定,并由关老英雄出面调节,约定比武输的一方,从今以后永不再纠缠林姑娘,可你们华山四侠却又为什么屡屡出尔反尔,运用下三滥的手法,勾结那些邪门歪道,不仅害死谷主,还在幽兰谷逼死林姑娘,更将幽兰谷那些无辜的人全部杀害,你们这样做难道也算是侠义所为,替天行道吗?” “唉!” 他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张唯和彭扬二人脸上的伤痕,面上露出愧色,半晌才道:“当时在下无意中伤了二位姑娘,心中实是过意不去,当场拿出最好的金疮药给你们,你们却好心当作驴肝肺,以为我给你们的是毒药,坚决不用,你们这般以怨报德,难道说也是在下的错吗?” 诗心听独孤天讲述当年的事情,见他说到此处,神绪有些激动,显然是因为提及故友,这才伤心,知道他与林芳华之间感情定然深厚,如果不然,也不会数十年过去,一经提起仍是如此心痛,一时心中对他的用情之深感到深深的佩服,不由很是后悔刚才伸手打了他那么重的一拳。 这才走上前去,摸了摸他刚才被打的地方,柔声问道:“天哥哥,你的胸口还痛吗?”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丫头,你不用担心,你天哥哥天生就是贱命,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你开心,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诗心怔了一下,随即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再也不顾别人的异样眼神,扑到在他的怀里,半晌不再说话。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有的心中生出怒意,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有的心中竟生了羡慕之情,暗自寻思,这方才是英雄配美女,天生的一对。 就在这个时候,张员外趁大家都不注意,突然一步向前,快速伸手去朝文章手里夺那暴雨梨花针的针筒。 文章一个不留神,手中针筒竟被他抢了去,顿时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诗心一看,不由也是大惊,抬起头看着独孤天,不知如何方才是好。 这时,张员外偷袭成功,得到那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器,不由很是得意,连忙将针筒对着文章道:“姓文的,你坏了老夫的好事,今日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老夫现在就送你们二人去下地狱!” 他说完便使劲的按了一下机关上的按钮,哪知按了半天,却发现什么都没射出来,文章夫妇仍是那样好好的站着。 众人这才知道针筒里早已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顿时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都松了口气。 那些弓箭手此时早已将弓箭瞄准了文章夫妇,只待一声令下,立马就叫他夫妇二人万箭攒心。 独孤天见诗心担忧,随即轻声安慰道:“心儿,你尽管放心,今日若是有人敢动他二人动一根汗毛,天哥哥保证他绝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他说这翻话的时间,便已扫视了一眼群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无不吓的赶紧低下头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侠侣 众人早就听闻屠魔大会上独孤天的手段,如今又见他立于当堂,丝毫不将所有人看在眼里,如此威风凛凛,均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那些弓箭手更是再不敢轻易放箭。 独孤天这才转身对金雕道:“雕兄,小弟还要麻烦你送他夫妇二人一程,将他们带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去做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吧,总比为那狗皇帝卖命的好!” 金雕像是听懂了独孤天的的话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仰天大叫一声,朝诗心看了一眼,似是在跟她告别一般,看完这才扭头,挥着翅膀,摇晃着朝文章夫妇二人走去。 张员外见那金雕甚是凶恶,早生了胆怯之心,如今见它朝文章夫妇慢慢走去,顿时急了,仍掉手中的空暗器盒,二话不说,手中便已使出杀招,朝文章头顶上拍去。 文章大惊之下,赶紧护着妻子菁菁后退至墙边,眼看张员外单掌已拍向自己头顶,却已无路可躲,正着急间,却见金雕从背后伸出尖嘴,大叫一声朝那张员外的后脑勺狠狠啄去,顿时只听张员外一声惨叫,后脑勺鲜血“咕咕”直冒,“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腿直蹬了几下,片刻间便不动了,显然死了。 众人见金雕如此神勇,一招便将张员外啄死,一时不由又都惊呆了。 这时张公公见张员外死了,也着实吓的不轻,嘴里连忙大声朝那些拿着弓箭的士兵叫嚣道:“你们这帮蠢材,还愣着干吗?这畜生如今杀了朝廷命官,还不乱箭射死?” 一时间,数百只弓弩朝金雕齐齐射去。 金雕听到后面弓弩疾驰之声,也不着急,只是拍打着一对巨大的翅膀,顿时一股强风吹过,那些弓弩还没有靠近它的身,便都纷纷转身折向,射向了那些持弓弩的士兵,然后仰天大叫一声,显得很是得意。 那些士兵见那些射出去的弓弩,如今竟铩羽而归射向自己,又听金雕大叫之声很是吓人,自出娘胎哪见过这般阵势,双腿早就吓软了,跑的快的算是捡了一条命,跑的慢的早已被乱箭射死。 一时间,张公公带来的士兵是跑的跑,逃的逃,再也不敢在滞留在这里了。 张公公见大势一去,连忙扔掉手中圣旨,便也撒腿就跑。 金雕也不追赶,伏下身去,朝文章夫妇轻轻点了点头。 文章夫妇见金雕示意,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诗心。 诗心这才慢慢走了过来,朝文章说道:“文大哥,都怪诗心不好,害得你这新科状元也当不成了,真是惭愧。” 文章笑了笑道:“妹子,这位兄台说的对,这狗皇帝的官咱不当倒也清静。日后我就带着你菁菁姐找一个僻静之所,好好的将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一家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菁菁知道诗心难过,便也劝道:“妹子,如果不是你当初舍命相救,那日我和你文大哥早已葬身山崖了,哪还会有今天?什么也不要说了,日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只是江湖险恶,还望你多多保重才是。” 诗心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文章夫妇二人这才坐上金雕的背,朝诗心挥手告别。 诗心看着金雕慢慢起身,见他二人渐渐远去,不由也大声喊道:“文大哥,菁菁姐,后会有期,多多保重啊!” 文章夫妇便也在雕背上大声喊道:“妹子,你也要多多保重啊!” 众人见他夫妇二人如今就如神仙眷侣一般驾雕离去,不由都生了羡慕之情,突然又见金雕到了半空,又自上往下一个俯冲,长鸣一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待再看时,却看到金雕嘴里叼着一个人渐渐远去,那人正扯着一幅尖嗓子大叫:“皇上,救命!” 一时大家,不由都又吓的脸也变了。 诗心见金雕如此灵性,考虑的这么周到,不由一时看着文章夫妇的离去,也很是羡慕,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眼中充满了期望之色。 可叹独孤天却好似没见到一般,仍旧低着头,想着心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世怨 这时赵武见如今再无旁人,正好报仇,这才冷声说道:“姓潘的,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今日你我之间的所有恩冤就此做个了解吧!” 他此言一出,其它二女均都将手中长剑齐齐的指向独孤天。 独孤天微微皱了皱眉头,半晌才轻声叹了口气道:“三位,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们还没放弃心中的仇恨吗?” 他说完便顿了顿,停了一会,便再次说道:“你们走吧,今日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不想杀之人。” 他话音刚落,这时一个冰泠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道:“既然你今日不想杀人,可在下却非要在今日杀了你,替我那冤死的师傅、师娘还有同门师兄弟报仇雪恨。” 独孤天听到这声音,不由身子又为之一震。 诗心也是一脸惊讶,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会来到这里。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涌上了他二人的心头。 诗心不由有些紧张的握着独孤天的手,可刚才明明还对他柔情似水的独孤天,突然竟像是碰到了毒蛇一般,一把将她的手甩了开去,并泠声说道:“姑娘,既然你现在已经恢复自由身了,还留在这里有做什么呢?还不赶紧离开这里。你放心,这些人是找我报仇的,不会跟你为难的。(.)” 诗心见他又是如此忽泠忽热,也不计较,连忙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风清扬道:“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们,他到底那里对不起你了?你非要治他于死地?” 风清扬此时身上穿着一身白衣,英俊的面孔中带着一丝冷酷,此时在他的身后,更有数十名手拿兵刃的江湖各派群雄,显然也是他带来的。 如今他听完诗心的话,不由“刷”的一下将手中长剑抽了出来,指着独孤天,朝诗心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跟着他?哈!哈!真是有趣,你难道不知道我华山剑宗一脉,数十条性命都是死在这恶魔的手中吗?今日我风清扬就要在此除了这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第一大魔头,替天行道,更替我那死去同门讨个公道。” 他此言一出,华山三狂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均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临危不惧而感到很满意。 张唯率先赞道:“不错,我华山能有你这样的后生小子,日后何愁没有光复华山的机会?” 风清扬看了一眼她,说道:“我华山派个个光明磊落,从不贪生怕死,多谢前辈谬赞了。” 张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赵武见风清扬面对独孤天这个大魔头竟丝毫没有一点惧意,不由也大声称赞道:“好!华山竟能出如此英雄,我等今日就算是死在这恶魔手中,便也值了。” 风清扬又看了一眼赵武,见他双腿已失,面色苍白,却如此豪气冲天,不由也大受鼓舞,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这时,诗心却看着他道:“风大哥,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的师傅、师娘及同们,他们根本不是天哥哥杀的,你为什么非要怪在他身上呢?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呢?” 风清扬看了一眼诗心,见她此时身着礼服,是那样端庄美丽,一时不由看了痴了,又见她站在独孤天身边,顿时心中醋意纵横,犹如刀割一般,很是难受,犹豫了一下,随即泠声说道:“今日之事,与诗姑娘无关,刀剑无眼,还请姑娘暂避,以免受到伤害。” 独孤天看着风清扬清秀的面孔,不由顿时想起死去的姐姐,还是在战死沙场的狄大哥,一时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唉!”许久,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这时,风清扬身后一个蓝衣人,手拿单刀大声喝道:“各位江湖英雄,你们可知道,此时站着这里的是什么人吗?实话告诉你们,他就是昔日的魔教教主潘天,更是当今天下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当日就是他在屠魔大会上,大开杀劫,杀了各派无数英雄好汉,还害得骆大侠家破人亡,神知失常,今日我等誓要杀了他,替骆大侠还有那些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雪恨。” 他此言一出,那些堂里的人,不由都纷纷将刀剑指向独孤天。 这时人群中不知何人突然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听着,凡是有人取得恶魔首级者,赏银十万两。” 人群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有些沸腾了,嘴里均大骂道:“杀了剑魔独孤天,为那些冤死的武林同道讨还公道。” 独孤天似是早已习惯了这些围攻和叫嚣,此时仍是面色平静,毫不畏惧的站在那里,久久的盯着风清扬看着,眼神之中,竟满是慈祥。 风清扬见独孤天单单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是公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顿时更加气愤了,口中顿时轻喝一声,手持长剑一招“长虹贯日”便朝独孤天当胸刺去。 诗心眼见风清扬说刺就刺,又见独孤天像傻了一般,痴痴的看着风清扬,眼见长剑已至,竟是一动不动,生怕他受伤,心中一急,不及想,二话不说便扑上前去挡在了独孤天面前。 风清扬长剑急走,脚下步伐不停,眼看就要刺中独孤天,突见诗心横插一足,挡在独孤天的面前,生怕刺伤了她。心中一惊,连忙改变剑势,可惜当初他报仇心切,起招时已尽了全力,剑招固然凌厉,剑势也非比寻常,此时眼看已近独孤天跟前,哪还来得及,顿时见剑身帖着诗心的肩膀错了开去,紧接着一股鲜血,留在了剑身之上。 他一剑没刺到仇人,反而伤到了心爱的女子,不由顿时很是心疼,像是傻了一般,半天才对诗心喊道:“你走开,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拼死护着他?” 华山三侠刚才眼见风清扬一剑便要刺中独孤天,令他受伤,正高兴时,却见诗心杀了出来挡在了独孤天前面,不由一惊,又见风清扬关键时刻竟错开了长剑,只伤了诗心,顿时便已猜到风清扬喜欢诗心,不由都皱了皱眉头。 彭扬先是不满的瞪了风清扬一眼,泠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简直丢尽了华山派的脸。” 风清扬本来就在气头上,突然又听到彭扬如此骂自己,不由顿时怒声喝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骂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情怨 彭扬见风清扬一个后辈竟敢公然当着群雄的面辱骂自己,不由气不打一出来,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抢到风清扬面前,抡起左掌便朝他右脸上打去。[] 这一掌去势可谓又疾又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见那巴掌眼看就要落在风清扬的脸上,不由都在心里暗叹彭扬出手之快,之狠。 然后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风清扬却不知为何,突然身子平平的向后移了数米,硬生生的躲过了彭扬的挥起的那一巴掌。 可是众人仍然听到“啪”的一声,彭扬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的声音,顿时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一细看,只见独孤天挡在风清扬前面,右脸之上印着五个红红的巴掌印,这才知道,原来彭扬刚才那一巴掌竟打在了独孤天脸上,不由又是一愣,很是不明白为什么独孤天会替风清扬白白的挨这么一巴掌。 诗心也是吃了一惊,心中更猜不透独孤天这一匪夷所思的举动。 彭扬一巴掌落下,这才知道打错了人,不由是又羞又急,怔在当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赵武刚才眼见彭扬与的巴掌瞬间就要落在风清扬的脸上,却不想仅仅是眨眼工夫,又见那巴掌竟落在了独孤天的脸上,而风清扬则站在独孤天后面的一米外,不由也是惊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十几年不见,独孤天的轻功竟达到了如此不同思议的境界,瞬间便已明白,这辈子若想报仇,那是万万不能了,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时却听独孤天对彭扬说道:“他说的没错,你根本不配教训他。” 彭扬知道自己的武功远不及独孤天,又听他说出此话,不由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二话不说,举剑便也朝潘天头上削去,口中怒骂道:“你这个大魔头,畜生,我今天跟你拼了。” 赵武见彭扬一气之下,剑法竟全乱了章法,本来她使的那招“天坤倒旋”本是由上往下,直削敌人面目的,如今却被她弄成向上斜削,知道纠缠下去,她定然讨不到好,于是便大喝一声道:“师妹,你退下!” 他话音未落,手中铁拐顿时化作长剑,直朝独孤天胸口点来。 独孤天也没想到张武架下双拐竟有此造诣,却也不想出手伤他,连忙避开,只见那铁拐点在堂里的一张桌上的茶杯上,顿时那杯子华变成粉碎。 众人见张武以拐化剑,剑气竟如此凌厉,所指之处,物件均遭破坏,不由都是面面相觑,暗赞华山四侠果然名不虚传,又见独孤天并不还击,只是一味躲闪,只是他步伐移动的着实太快,只见他身形忽左忽右,脚下好似腾云驾雾,此时就算是彭扬和张武二人连手,却也无法触及他的衣衫,更不用说伤及他了,不由更是瞪目结舌。 这边张唯见状,也连忙仗剑手中一招“太岳三青峰”朝潘天刺去。 这“太岳三青峰”乃是华山剑法中招式最辛辣的一招,一招出动,接着后面连续两招跟进,三招连环,威力极大,一般情况下并不使用,众人如今见张唯一上来,便使杀着,不由心中均是一惊,都为独孤天捏了一把汗。 也有好武之人再次见到张唯这招难得一见的“太岳三青峰”不由觉得今日是大开眼界,口中直道:“华山四仪”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尽管如此,张唯的一连三招,尽管去势很快,剑法也着实凌厉,可却最后还是被独孤天脚下向左一滑,再了伏身而躲了过去。 “好!” 众人见张唯手中那把长剑直贴着独孤天的衣服而过,不由都大声喝起彩来,却也不知这彩头,到底是叫给独孤天的还是张唯的。 一时间,华山三侠大战剑魔独孤天一人,场面变得更加激烈了, 众人一时间,不由是眼花缭乱,目不遐迩。 此时,刚刚被独孤天拉在一边的风清扬见华山三侠使出的尽是华山派的“四仪剑法”,又听到周围人都在评论说什么华山三侠,顿时这才明白,原来面前的这三人便是自己的师叔伯,眼见他们正力战独孤天,便又连忙挥剑上前,加入战团,朝独孤天攻去。 哪知刚上前一步,却又被诗心挡住了去路。 原来诗心刚才眼见华山三侠围战独孤天,生怕他吃亏,便顺手欺到一个围观的人身边夺过一把长剑,转身正好看到风清扬趁独孤天不注意从背后朝他刺去,不由大惊,连忙挥剑挡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风清扬见又是诗心捣乱,心中一气,剑尖指着诗心怒不可遏道:“你闪开,今日是我们华山派为师们报仇,跟你没关系,你若再执意拦我,我手中长剑可要不客气了啊!” 诗心见他竟如此糊涂,不由气的发狂,一急之下,嘴里嚷道:“风清扬,你不是一直都想替你师傅、师娘他们报仇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们都是我杀的,跟天哥哥没关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要去找天哥哥。[.超多好看小说]” 她此话一出,风清扬顿时呆立当场,脸色顿变,盯着诗心看了半天,竟似不相信她说的话一般,怔了半晌才问道:“诗姑娘,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诗心见他不信,又见那边华山三侠正频用绝招对付心爱的人独孤天,不由将手中长剑一挑,一扬细眉,泠声说道:“哼!事到临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诗心既然做了,就自然会承认。你看清楚了,我就是用这招剑法将你师傅杀死的的,接招吧!” 她话音刚落,手中长剑便随意一挥,便朝风清扬当胸递去。 风清扬原本就有些怀疑,当年是诗心为了夺回生死令牌,且对师傅怀恨在心,所以这才带着独孤天去华山将他们一一杀害,只是这些时间来一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如今亲耳听她承认,顿时完全相信,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恨,如今又见诗心手中长剑已至,慌忙去挡,饶是如此,手臂还是被轻轻擦伤,好在伤口不深。 这边独孤天听到诗心那番话,不由大声喝道:“心儿,你疯了吗?这种事也敢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承怨 诗心见独孤天不仅不领情,反而还责怪自己,顿时觉得也很委屈,转身朝他喊道:“我不要你管,华山派所有的人都是我杀了,你让他们冲我来好了,不用你为我逞什么英雄。” 独孤天不由一愣,接着胳膊被张唯一剑刺中,不由顿时鲜血直流,又见张武手中铁拐已至,连忙闪过。 风清扬再次听到诗心这么说,不由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他们当真是你杀的?” 诗心大声答道:“不错,刚才刺你那一招,就是杀你师傅的一招,算你命大被躲了过去,下面这一招就是杀死你师娘的一招,我看你这次如何能躲得过去。” 她说完,手中长剑便又随意刺出。 她刚才也是被风清扬的糊涂气急了,如今又一时激动,更忘记了,这一剑竟将独孤九剑的精髓发挥了出来。 原本这独孤九剑本讲究的是无招胜有招,临阵对敌时,完全是只攻不守,随意发挥,或是应着对方攻来的剑势,随意变招。诗心自学了独孤九剑以来,已有一年之久,加上她勤于练习,又聪明伶俐,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独孤九剑的窍门,所以始才一招,虽然只是故意气风清扬的,却不想竟将独孤九剑的威力尽数发挥了出来,岂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可毕竟风清扬并不曾学得其中的精华,如今看到诗心长剑再次朝自己袭来,连忙挥剑去挡,哪知手中长剑还未使展出来,顿时锁骨处又中一剑,若是那长剑再偏一些,恐怕他会立时割破喉咙而死,饶是如此,也是钻心的痛,不由吓得手中长剑似是也拿捏不稳。 诗心根本不想伤害风清扬,只是想阻止他去杀独孤天,所以这才手下留情,如今见自己随意这么一刺,风清扬便躲不过去,且还受了伤,不由一急道:“真是笨的可以。” 风清扬原本也以为诗心只是随口一说,如今见她果然刺中自己的锁骨,不由想起当时师娘死的时候,正是一剑串喉而死,他这才相信,诗心并非胡说,如今又见诗心嘲笑自己笨,不由脸上一白,心中更是愤怒,恰在这时,又听到张唯破口大骂道:“笨蛋,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真是丢迟了华山派的脸,你今日就算命丧当场,也不值得同情,看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师傅和师娘。” 风清扬又得张唯呵斥,顿时气的面红耳刺,口中怒吼一声,手中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使了出来,长剑直取诗心胸口。 诗心见他竟使杀招,也是大吃一惊,细看之下又发现他剑法之中竟有着许多破绽,不由急于抢攻,只是随意乱挡,并边挡边说:“姓风的,这样才像个男人,现在把你平生所学的尽管都使出来,拿出你的真本事杀了我,替你师傅和师娘报仇吧。” 风清扬此时听到诗心话语之中满是讥讽,不由更加生气了,手中剑法像疯了一样连忙朝诗心胸口刺去,招招竟想要致她于死地,招招都是进手招,却也不去防守。 周围的人见风清扬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又见他剑法之中破绽之处破多,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再见到诗心并不朝他破绽处攻击,却又不解。 那些原本跟随风清扬一起来的人,见风清扬此时处于下风,有人连忙趁机大喝一声道:“各位英雄,此时还等什么呢?杀了这两个魔头,为死去了武林朋友报仇,得万两白银。” 其它人一听到白银,也不管是谁赏的,纷纷拿起兵刃冲进堂里参战,却都又忌惮独孤天的武功,一时间悉数尽朝朝诗心身上招呼。 诗心方才只是想阻止风清扬,并未使出全力,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回头又见独孤天只顾躲避,到现在甚至连剑都没抽出来,不由更加来气,顿时怒气上来,手中再也不客气,照着那些攻向自己的人,颇颇使出独孤九剑剑法,只见她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对方不是上身受伤,就是下肢残废。 一时间,大厅里哀声遍地。 这边华山三侠早已在山洞里领教过诗心的掌法,原来以为她只会化蝶神功,如今见她剑法竟然如此了得,不由均是惊出一身泠汗,三人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风清扬,不由均是脸上一红,再看独孤天斗了这么远,仍然像无事一样,东跳西跃的,好似在跟他们玩起躲猫猫一般,不由越发急了,不由连忙剑锋一转,改变攻势,手中招式也更加歹毒了。 独孤天见华山三侠剑锋突然一转,使出来的剑法已非华山剑法,且远比华山剑法更阴险狠毒,不由心中也是一惊,一时也猜不透,他们到底使的是那一路剑法,又见诗心那边吃紧,生怕她受伤,如此一来,时间已久,自然就有些分神。 此时他一时疏忽,身上已中了两剑,加之以前的一剑,已是三剑,虽然伤势均不太深,却也疼痛难当,可他仍然不肯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只是一味躲避。 这边风清扬见诗心手中长剑乱指乱点,随意挥动,可是所到之处,却均有人受伤,不由大惊。 他这才回想起当年在华山她与大师兄的比试,知道此时诗心的剑法,已绝非自己所能敌,不由暗自生恨,又看到华山三侠那边久战不下独孤天,心中不由更加着急了,手中剑法先前还有所顾虑,此时却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只想速战速决,好了却心愿。 仅仅一柱香功夫,地上已经掉了许多兵刃,还有一些残肢断臂,这些都是被诗心使展独孤九剑砍下的,还有许多人身受重伤,不能再动弹,就算受了轻伤的,却也只是围着诗心转,不敢再贸然上前。 此时只有风清扬仍然疯了一样只管用手中长剑朝诗心身上乱刺,此时他的剑法已说不上什么招式,而诗心手中的剑也是乱点乱刺,毫无章节,二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去,谁也伤不着谁,就像是幼儿在嬉闹一般。 诗心见独孤天受了伤,心中很是担心,便屡屡朝那边张望,心里暗想若是这样长时间下去,并不是办法, 先前几次张望,风清扬见有空隙,长剑到了跟前,都似不忍下手,只将剑峰暗暗一偏,如今见她又再次张望,不由心中仇恨加大,醋意更浓,再也没有犹豫,手中一招“紫霞飞剑”朝诗心胸口刺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承怨 诗心见独孤天不仅不领情,反而还责怪自己,顿时觉得也很委屈,转身朝他喊道:“我不要你管,华山派所有的人都是我杀了,你让他们冲我来好了,不用你为我逞什么英雄。” 独孤天不由一愣,接着胳膊被张唯一剑刺中,不由顿时鲜血直流,又见张武手中铁拐已至,连忙闪过。 风清扬再次听到诗心这么说,不由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他们当真是你杀的?” 诗心大声答道:“不错,刚才刺你那一招,就是杀你师傅的一招,算你命大被躲了过去,下面这一招就是杀死你师娘的一招,我看你这次如何能躲得过去。” 她说完,手中长剑便又随意刺出。 她刚才也是被风清扬的糊涂气急了,如今又一时激动,更忘记了,这一剑竟将独孤九剑的精髓发挥了出来。 原本这独孤九剑本讲究的是无招胜有招,临阵对敌时,完全是只攻不守,随意发挥,或是应着对方攻来的剑势,随意变招。诗心自学了独孤九剑以来,已有一年之久,加上她勤于练习,又聪明伶俐,所以很快就掌握了独孤九剑的窍门,所以始才一招,虽然只是故意气风清扬的,却不想竟将独孤九剑的威力尽数发挥了出来,岂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可毕竟风清扬并不曾学得其中的精华,如今看到诗心长剑再次朝自己袭来,连忙挥剑去挡,哪知手中长剑还未使展出来,顿时锁骨处又中一剑,若是那长剑再偏一些,恐怕他会立时割破喉咙而死,饶是如此,也是钻心的痛,不由吓得手中长剑似是也拿捏不稳。 诗心根本不想伤害风清扬,只是想阻止他去杀独孤天,所以这才手下留情,如今见自己随意这么一刺,风清扬便躲不过去,且还受了伤,不由一急道:“真是笨的可以。” 风清扬原本也以为诗心只是随口一说,如今见她果然刺中自己的锁骨,不由想起当时师娘死的时候,正是一剑串喉而死,他这才相信,诗心并非胡说,如今又见诗心嘲笑自己笨,不由脸上一白,心中更是愤怒,恰在这时,又听到张唯破口大骂道:“笨蛋,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真是丢迟了华山派的脸,你今日就算命丧当场,也不值得同情,看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师傅和师娘。” 风清扬又得张唯呵斥,顿时气的面红耳刺,口中怒吼一声,手中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使了出来,长剑直取诗心胸口。[.超多好看小说] 诗心见他竟使杀招,也是大吃一惊,细看之下又发现他剑法之中竟有着许多破绽,不由急于抢攻,只是随意乱挡,并边挡边说:“姓风的,这样才像个男人,现在把你平生所学的尽管都使出来,拿出你的真本事杀了我,替你师傅和师娘报仇吧。” 风清扬此时听到诗心话语之中满是讥讽,不由更加生气了,手中剑法像疯了一样连忙朝诗心胸口刺去,招招竟想要致她于死地,招招都是进手招,却也不去防守。 周围的人见风清扬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又见他剑法之中破绽之处破多,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可是再见到诗心并不朝他破绽处攻击,却又不解。 那些原本跟随风清扬一起来的人,见风清扬此时处于下风,有人连忙趁机大喝一声道:“各位英雄,此时还等什么呢?杀了这两个魔头,为死去了武林朋友报仇,得万两白银。” 其它人一听到白银,也不管是谁赏的,纷纷拿起兵刃冲进堂里参战,却都又忌惮独孤天的武功,一时间悉数尽朝朝诗心身上招呼。 诗心方才只是想阻止风清扬,并未使出全力,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回头又见独孤天只顾躲避,到现在甚至连剑都没抽出来,不由更加来气,顿时怒气上来,手中再也不客气,照着那些攻向自己的人,颇颇使出独孤九剑剑法,只见她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对方不是上身受伤,就是下肢残废。 一时间,大厅里哀声遍地。 这边华山三侠早已在山洞里领教过诗心的掌法,原来以为她只会化蝶神功,如今见她剑法竟然如此了得,不由均是惊出一身泠汗,三人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风清扬,不由均是脸上一红,再看独孤天斗了这么远,仍然像无事一样,东跳西跃的,好似在跟他们玩起躲猫猫一般,不由越发急了,不由连忙剑锋一转,改变攻势,手中招式也更加歹毒了。 独孤天见华山三侠剑锋突然一转,使出来的剑法已非华山剑法,且远比华山剑法更阴险狠毒,不由心中也是一惊,一时也猜不透,他们到底使的是那一路剑法,又见诗心那边吃紧,生怕她受伤,如此一来,时间已久,自然就有些分神。 此时他一时疏忽,身上已中了两剑,加之以前的一剑,已是三剑,虽然伤势均不太深,却也疼痛难当,可他仍然不肯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只是一味躲避。 这边风清扬见诗心手中长剑乱指乱点,随意挥动,可是所到之处,却均有人受伤,不由大惊。 他这才回想起当年在华山她与大师兄的比试,知道此时诗心的剑法,已绝非自己所能敌,不由暗自生恨,又看到华山三侠那边久战不下独孤天,心中不由更加着急了,手中剑法先前还有所顾虑,此时却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只想速战速决,好了却心愿。 仅仅一柱香功夫,地上已经掉了许多兵刃,还有一些残肢断臂,这些都是被诗心使展独孤九剑砍下的,还有许多人身受重伤,不能再动弹,就算受了轻伤的,却也只是围着诗心转,不敢再贸然上前。 此时只有风清扬仍然疯了一样只管用手中长剑朝诗心身上乱刺,此时他的剑法已说不上什么招式,而诗心手中的剑也是乱点乱刺,毫无章节,二人如此这般你来我去,谁也伤不着谁,就像是幼儿在嬉闹一般。 诗心见独孤天受了伤,心中很是担心,便屡屡朝那边张望,心里暗想若是这样长时间下去,并不是办法, 先前几次张望,风清扬见有空隙,长剑到了跟前,都似不忍下手,只将剑峰暗暗一偏,如今见她又再次张望,不由心中仇恨加大,醋意更浓,再也没有犹豫,手中一招“紫霞飞剑”朝诗心胸口刺去。 第一百三十章 报怨 诗心听到长剑袭来的风声,正要回避,却已晚了,手中剑法只是随意一挡,却为时已晚,就在眼看胸口要中剑时,独孤天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斜插过来,挡在诗心的面前,瞬间抽出背后玄铁重剑,朝着风清扬手中长剑击去,哪知脑海中却突然出现姐姐的音容笑貌,他顿时怔在当场,手中玄铁重剑再也挥不下去。(.) 风清扬眼见独孤天护着诗心,不由妒忌心又起,瞬间脑海中想起师娘等人的惨死,如今又见独孤天愣了一下,眼见机会难得,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跟着向前一递,顿时直直的插入独孤天的胸口。 独孤天低头看了一眼插入身体内的长剑,不由抬头看了风清扬一眼,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嘴角虽然流着鲜血,却仍然轻声喊出:“扬儿.....”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赵武眼见独孤天身受重伤,知道机不可失,顿时手中双拐迅整朝独孤天肩膀上重重的点了下去,而彭扬和张唯也同时从左右两边攻来,手中长剑也都分别插入独孤天的右腿和左胁两处。(.好看的小说) 诗心刚才见到风清扬朝自己刺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当场怔住,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却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扬手中长剑深深的刺入独孤天身上,不由一惊,又听他喊风清扬为“扬儿”,一时更是诧异,却也不知为何。 哪知就在这一瞬间,华山三侠手中兵器同时击中独孤天,甚至张、彭二女子手中长剑插入之深,几乎一时连剑也拔不出来,诗心一时情急之下,生怕华山三侠再伤害独孤天,连忙使出全身内力,手中一招破剑式瞬间随意挥出,只见剑光一片,华山三侠的身体齐齐的飞了出去,待落地时,却已成了六瓣,惨不忍睹。 张唯此时身体分家,脚仍留在原地,后退了几步,这才慢慢倒了出去,上身却飞出去好几米远,撞到墙壁上又滑了下来,一时并未死透,口中大笑几声:“哈!哈!我终于报.....” “仇”字还没出口,便已再也说不出来。 众人一见华山三侠如此惨状,胆小的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撒腿就跑,胆大的纵是留在当场,看到诗心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却也再也没胆量上前了。 这边风清扬刚才眼见诗心一剑挥去,三位师步伯身首异处,又见独孤天仍然笑看着自己,一时不由吓傻了,半晌之后听到有人尖叫,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抽出刺入独孤天胸前的长剑,却要再刺,却见诗心挡在独孤天面前道:“姓风的,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吧!” 风清扬愣了一下,手中长剑直指诗心胸口,注视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没勇气再刺下去,许久才颤声问道:“你......你当真愿意为他去死?” 诗心看着此时风清扬,郑重的再次点头道:“不错!今生能为他去死,我胜感荣幸,而你呢?事非不分,黑白不明,只知道胡乱杀人,还特意去伤害关心你的人,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风清扬,转过身去,扶住独孤天,见他全身已被鲜血浸透,不由急的眼泪流了出来,又见彭、张二人的长剑仍在他的身上刺着,顿时用力一拔,扔在地上,这才抱住独孤天道:“天哥哥,你要挺住,你千万不能死啊!” 诗心喊了几声,只见独孤天慢慢睁开眼睛,只是笑看着风清扬,并不出声,她见独孤天到了现在还能对风清扬笑,不由更加生气了,将他慢慢放在地上,拾起地上的刚才丢的长剑,指着风清扬大声骂道:“风清扬,你是全天下最蠢最蠢的傻瓜,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他一直都是在保护着你吗?如果他真想杀你,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他却对你总是屡屡不忍下手,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可是你呢?又是如何对他的?”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泠“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独孤天道:“这个恶魔,我亲眼所见他杀死了我的师傅,师娘,还是同门师兄弟,你却偏偏还要为他狡辩,你才是最笨的人。你以为他不杀我,是在可怜我吗?你错了,他这是在羞辱我,折磨我,他不杀我,只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而你呢?却口口声声愿意为他去死,你难道不知道,以他的年龄,足以能做你的长辈了吗?你难道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我风清扬对你的感情吗?诗心,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说完后不由紧盯着诗心看,眼神只中已不再是愤怒,面满是柔情。 诗心看着风清扬深情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阵紧张,她实在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风清扬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最终还是伏下身去,慢慢抱起独孤天。 见清扬一番表白之后,本想得到她的回应,如今见她什么也不说,却又去抱着独孤天,不由仰天长笑一声,一行热泪流了下来道:“好!这次我就看你的面子上,放过这魔头一次。” 他顿了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这才又继续说道:“你最好把他带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如果你再胆敢替他求情,我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风清扬说完这翻话,不由深情的看了诗心一眼,又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独孤天,这才拿着长剑,转身跑出大堂去。 诗心回头眼看风清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泪水不由再次流了出来。 半晌,她才转身看着独孤天,见他已是双眼微闭,不能动弹,不由叫了两声,却也不见回答,再看看门外被风清扬带来的人,正虎视眈眈的拿着兵刃怒视着他二人,心中顿时一紧,却再也不害怕,一边将独孤天慢慢扶起,背在身上,一手扶着,另一手慢慢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强撑着,慢慢朝门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并肩 堂外那些群雄,刚才眼见诗心一剑斩了华山三侠,早已吓破了胆,如今见她手拿长剑,背伏着独孤天慢慢走出堂外,却也无人敢上前,只是围着他二人。 诗心到了街上,再一看,不由再次惊呆,知道自己此时是无论如何不能活着离去了,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独孤天,心满意足的笑道:“天哥哥,今天心儿能跟你一起死,此生便也没白活了。” 独孤天,却好似没听到一半,耷拉着头,伏在诗心的肩膀上,像是死了一般。 原来,不知何时河北石家庄的大大小小街上早已聚集了数百名江湖豪杰,个个手拿兵刃,虎视眈眈的看着诗心二人。 他们也是刚刚听说江湖上的大魔头剑魔独孤天就在这里,而且身受重伤,所以这才赶过来。本来只是想看看热闹,可是他们同时又听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凡是能砍下剑魔独孤天的项上人头者,既可获得赏银十万两,而这个消息,正是从江湖上一个极有声望的人口中传出来的,他的名字叫做龙云飞。(.好看的小说) 龙云飞,号称孤胆英雄,江湖上提起他的名字,无一人不竖起大拇指,而提起他的枪法,更是令人胆寒,因为听说,见识过他枪法的人,早已死了。 传说当年,龙云飞刚出道的时候因为妒恶如仇,看不惯本地一个恶霸的所作所为,破坏了那人的一桩好事,结果从此得罪那恶霸,亲生父母也惨遭杀害,他一怒之下,独自拿着一杆长枪,直杀进那恶霸的府上,将里面大大小小共一百多口人,全部杀光斩尽,从此便扬名于江湖,人称“孤胆英雄”。 自那以后,许多英雄豪杰都争相与之结识,更有多人与龙云飞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龙云飞的威望便越来越高,到了如今五十多岁的年龄,更是一呼百应,身价不菲。 此时,因为得到杨坚的号召,街上拿着兵器的人已越来越多,慢慢的他们便挡住了诗心的去路。 可是诗心背伏独孤天,手拿长剑,脑海里只有八个字,那就是:“生死与共,并肩作战。(.)” 一个女子,为救一个心爱的男人,那种勇气,无人可以阻挡,谁若是敢挡,那他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仅仅短短一段路,诗心身上已被鲜血浸透。 这鲜血,一半是敌人喷到她身上的,一半是从独孤天的伤口中流下来的。 尽管剑刃已经卷了起来,不再那样锋利,可凭着诗心身上八十年深厚的功力,还有她誓死如归的决心和勇气,敌人早已胆寒。 当然,她的左腿上也中了两刀,伤及骨头,步伐已变得踉跄。 也许,她还能再阻止十个人杀独孤天,也许是五个,可是无论能阻止多少人,她都已抱定决心,绝不放弃任何机会。 “天哥哥,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又有一个不怕死的举着单刀朝她当头砍了过来,诗心拼命一刺,那人单刀还未触及诗心门面,便重重的倒了下去,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倒下的,可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诗心的后小腿又中了一刀。 原来敌人已经算好,趁她挥剑的那一瞬间,另外一人便从背后同时砍过去。 也就是说,前面那个死的人,只是一个诱饵罢了,后面才是真正的主角。 人有时就这么不可思议,为了钱,就算是死,也愿意。 诗心又挨了一刀,终于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 她用手中的长剑,想支撑着再站起来,可试了好多次,终归没有成功,她只好就那样跪在坚硬的石板上休息,膝盖处已经有殷红的鲜血流出,而身上背着的独孤天,却越来越轻,好似血已流干,偌大个身躯只剩下一副躯干。 太阳,正如火般炙烤着大地,诗心此时头脑发昏,眼睛看着周围的人都在摇晃着,咆哮着举着手中的兵刃朝自己冲来。 她此时感觉到浑身疲惫,上下眼皮只打架,她生怕自己睡着,用力甩了甩头,隐约中又看到两个人又拿着单刀砍了过来,她照着来者的方身用尽所有力气,挥出最后一剑,只听两声惨叫,只看到几截身子飞了出去,正好有一半落在诗心面前,喷了她一脸鲜血,便得她的视力越发模糊了。 诗心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模模糊糊看到死的那人手拿着单刀,两眼睁的大大的,像是要喷出火来,不由仰天一笑,手中的长剑照着那对眼睛便刺了过去,顿时将一颗眼珠挖了出来,远远抛去。 人们眼见那眼珠乱飞,不由吓懵了,片刻后,便四处逃散,口中大喊着:“魔女,这女的也是大魔头。” 人们突然一哄而散,就好像看到了一个恶魔一样。 片刻间,只剩下地上跑不动及再也无法跑的人了,当然这里面还有诗心和独孤天。 诗心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弯下腰来朝着独孤天柔声一叫:“教主!” 本想再挥出手中长剑,哪知还没抬起来,便一头栽了下去,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一百三十二章 疑惑 诗心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身边有个穿着一身彩衣的姑娘端着一个碗站在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她是谁,想要动,却觉得浑身发痛,四肢无力,却听那姑娘笑着说道:“诗姑娘,您醒了。您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要乱动,先把药喝了吧!” 诗心看着她,脑海中却始终想不起什么时间见过她,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布置的很是优雅,得体,似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不由轻声问道:“姑娘,请问在下这是在哪里?” 那姑娘笑着答道:“诗姑娘,您放心在这里好好养伤就是了。” 诗心见她答非所问,不由又想起独孤天来,也不然他现在怎么样了,连忙问道:“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的?他在哪里?” 那姑娘见诗心紧张,仍旧笑着答道:“诗姑娘,我叫青儿,您是问我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吧!教主说他伤势比较严重,已经把他运到总坛去请大教主医治了,相信不会有事的。” 诗心愣了一下,却也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一时却又不放心,这才又问道:“青儿姑娘,你们教主叫什么名字?不知她把把运到哪里去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跟我说啊!” 青儿把药碗递给诗心道:“您先把药先喝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诗心犹豫着接过碗,看着那颜色很难看,又闻着味道很是刺鼻,却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生怕万一再着了人家的道,便麻烦大了,却又见这青儿待自己很是尊敬,言语之间也很是客气,一时却又说不出口。 正犹豫间,却听青儿笑道:“诗姑娘,您尽管喝就是了,这药是我们教主亲自配的,对您的身体康服有很大帮助的.” 诗心尽管一时猜不到她口中所说的教主是谁,可看到她清澈的双眼,寻思自己这一命也算是人家救的,就算是这药里真有毒,那自己也无话可说,于是便仰头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净光,却不想这药看着难看,闻着难闻,喝到肚里却说不出的舒服,知道不是毒药,这才将空碗递给青儿感激道:“青儿姑娘,谢谢你照顾我。” 青儿接过空碗,“咯咯”笑了两声道:“诗姑娘,您是我们教的贵人,教主吩咐说,像诗姑娘这样的女侠,我们平日里就算是想请也请不到的,所以教主临走的时候特别交待过,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招待诗姑娘的。” 诗心听她一句一个教主,这才问道:“青儿姑娘,你可不可以告诉在下,你们的教主是谁呢?我想当面谢谢她。” 青儿已将空碗放在桌子上的托盘里,正准备出去,听到诗心问,连忙又转过身,站在床边,毕恭毕敬道:“诗姑娘不必心急,教主这两天日有事,刚好出去了,稍后便会回来,您请安心养伤,待伤好之后,青儿自会带你去见教主的。” 诗心还想问,可青儿姑娘已转身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朝诗心甜甜的笑了笑。 诗心怎么也想不明白,为青儿什么会这么喜欢笑,而且还笑的这样甜。 也许,她性格单纯,从没烦心的事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诗心虽躺在床上,可心里却已静不下来了,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独孤天,也不知道青儿口中的那个教主到底把他弄到哪儿去了,还有这教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隐约记得那日在街上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跟她说着什么,接着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那些围剿她的人们一见到那个红衣女子,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般,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接着她又想到当时独孤天中剑时的情景,她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记得当时看着风清扬手中的长剑朝自己刺了过来,眼看自己就要中剑,接着独孤天便挡在了面前,当时自己明明看到他已经抽出身后的玄铁重剑,可为什么却又不还击,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扬的长剑真刺入他的身体,并且还喊了一声:“扬儿。” “扬儿,扬儿.......” 诗心在心里默默的想了好几遍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风清扬那样对待独孤天,甚至有好几次都想杀了他,而独孤天却始终一点都不怪他,甚至显得对他格外亲切。 她又记起曾经独孤天跟他提起过,若干年前在风清扬很小的时候,他曾经见过风清扬,甚至当时风清扬以及他们的师兄,还帮助过独孤天。 “难道独孤天不还手的原因就是想报风清扬当年在少室山角下的那段恩情吗?到底华山派的人,是谁杀的呢?为什么当时死的只是剑宗一支的人,而却没有气宗的人呢?” “天哥哥为什么会喊风清扬为扬儿呢?这明明就是长辈对一个晚辈的亲切称呼啊!” 诗心想来想去,却也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青儿又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里面正冒着烟,看到诗心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像是有心思,不由笑道:“诗姑娘是不是在想他?” 诗心愣了一下,反问道:“想他?” 青儿笑着道:“是啊!青儿常见教主就是这样的神情,有好多次都一动不动的独自发呆,就边我到了她身边都不知道。那个时候,青儿就知道教主是在想她喜欢的那个人了。诗姑娘刚才也是那种眼神,肯定也是在想自己喜欢的人了。” 诗心又愣了一下,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爱笑的姑娘,是不是会读心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随即笑道:“噢?难道你们教主也有心上人吗?” 青儿把碗放在桌上,又从床里面拿过一个枕头放在床头,将诗心轻轻扶了起来,又让她靠在枕头上,这才又端起桌上的碗,坐到床边。 诗心这才看到那碗里是一碗鸽子汤,里面还有半只鸽子,不由顿时觉得肚子已经很饿了,却又不好意催青儿姑娘给自己,只好朝她尴尬的笑了笑。 青儿见诗心笑,这才也笑着道:“当然有了,听说我们的教主她的心上人可了不起了,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呢,只是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更不曾见过他。” 她提到教主的心上人时,眼睛里面竟闪着亮光,显然是为教主能有这样了不起的心上人感到无比的骄傲。 诗心从来都没有发现,有人当丫环可以这么开心,寻思那教主一定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暗妒 就在诗心猜不透青儿口中所说的教主是何许人时,突然又听青儿说道:“噢,对了,诗姑娘.前些天,青儿和教主一起去救你们的时候,教主看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的眼神,就像平时日想心上人时的眼神一模一样,痴痴呆呆的,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哪像平日跟跟我们说话时凶巴巴的模样,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诗心听青儿说出此番话,不由心中一惊,又想到青儿口中所说的教主,不由脱出而出问道:“青儿姑娘,你们教主是不是姓白?这里是不是五仙教?” 青儿听诗心突然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刚要说话,却听到门外一个女子泠声喝道:“青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说本教主的坏话。” 诗心听到这个声的时候,已经确信,此时自己正身在五仙教内,而当时救她们的人正是五仙教教主白凌羽。 “原来她早就已经喜欢他了。” 诗心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白凌羽的情景,想起她送给独孤天的那件亲手缝制的衣服,还有替他披衣时柔顺的眼神,她的心便已生了浓浓的醋意,转而就是深深的自卑感,她曾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了,可却不想今日自己又偏偏被她救了回来。 一时之间,她的心里像是打番了五味瓶,酸甜苦辣辛全都有了。 就在这时,那个貌美如花,依旧身穿一袭红衣的女子----白凌羽已缓缓走进了房间。 青儿一听到门外白凌羽的声音,便吓的赶紧跪到了地上,不敢抬头,又听到她出言责怪,头更是不敢抬,手中的汤碗因为害怕,随着身体的颤抖,竟从里面溅出一些来,洒在她的腿上,她却只能忍着,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教主饶命,青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白凌羽一脸严肃的看着青儿,半晌才道:“下次再敢乱嚼舌根,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青儿听她这么一说,不由越发害怕了,手中的汤碗,也抖的更厉害了,她越是越努力控制住手里的碗不让它抖动,却越是抖动的厉害,到最后,一碗汤几乎有半碗已撒了出来,她的嘴里战战兢兢的说道:“教.....教主,属下知道了。” 白凌羽看到诗心正盯着她看,也许是不想让青儿这么难堪,这才缓缓说道:“知道了,还不退下?” 青儿这才站了起来,将半碗汤放在桌上,倒着退了下去。 临出门的时候,又偷偷朝诗心扮了个鬼脸,再次笑了笑。 诗心刚才看到白凌羽进屋,本想说声“谢谢”,可又看到她如此威严,自己的心里也不由开始紧张起来。 如今又见青儿临走时又朝自己笑了笑,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再次抬头看到白凌羽,看到她自信的眼神,埋藏在心里的那种自卑,便已悄然升起,竟紧张的连话也不敢说了,连忙低下头去。 白凌羽见她紧张,这才笑着端起桌上的鸽子汤,拿起里面的勺子,吹了吹,喂到诗心唇边道:“诗姑娘不必紧张,来多喝些汤,再好好休养几日,伤就会痊愈的。” 诗心本不想喝,可却不知为何却又觉得白凌羽说出来的话好似不容拒绝一样,只好顺从的张开了嘴,将那勺汤喝了。 白凌羽这才笑了笑,又把大半碗汤喂诗心喝了,这才将空碗放在桌上,再次转身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打量着诗心,好半天才笑道:“江湖传言,都说妹妹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其先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传说无虚啊!要我说啊,妹妹不仅是天下第一的大美人,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的聪明女子,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中豪杰,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姐姐我很是敬佩,也难怪教主会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了。” 诗心见她说话甚是温柔,与刚才的威严截然相反,不由心中一愣,寻思道:“人人都道她是万毒之母,更说她是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为什么她会对我说出这番话,她明明心里也爱着天哥哥,却为何却对我丝毫没有敌意?不知她是想趁机羞辱我?还是真的一心想要救我,反正如今我已落入她手,她想如何,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想到此,不由心里涌出一丝失落感,索性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大胆抬起头来,却又看到白凌羽苍白的脸上也有一伤失落,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才道:“在下谢谢白教主救命之恩?” 白凌羽伸手替诗心往上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被子,便又看着她道:“妹妹真是太见外了,姐姐不是说过,今后不要叫我教主嘛!莫不是妹妹觉得我这个魔头,不配当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大美人的姐姐不成?” 诗心见她说话,是那样的平易近人,根本不像江湖传说中的那样杀人不眨眼,不知不觉间竟有了亲近之感,一时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喊道:“白.....白姐姐,谢谢你!” 白凌羽见她喊完脸都红了,不由又“咯”咯”的笑了,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妹妹,这就对了。” 诗心听她笑的声音竟如黄鹂一般,格外清脆动听,一时不由有些痴了,又见她的手光滑细腻,好似玉脂一般,不由越发羡慕了,心里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独孤天对自己的冷漠,她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白凌羽似是明白她的心思一样,柔声安慰道:“好妹子,是不是又想他了?你放心,他很好,过不了多久,就会来寻你的。” 诗心忽然抬起头,惊喜的看着白凌羽道:“真的吗?他还会来找我吗?” 她问完之后,突然又想起对面这个精致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情敌,不由脸上一红,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低下头,半天不再说话。 白凌羽笑了笑道:“傻丫头,他当然会来找啊!你拼了命的去救他,对他的这份情,又有何人能及呢?他不回来找你,又会去找哪个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暗恋 诗心听着白凌羽安慰的话,又想起当时在北海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态度,顿时有些不自信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又如何会来找我呢?” 她说到这里,眼泪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白凌羽愣了一下,随即也叹了口气道:“妹妹,你还这么小,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男人就是这样,心里越是放不下,表面上却越是装作泠漠无情。天下间,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伤透了心,会错了意,这才错过一世的好姻缘。如果,他不喜欢你,心里没有你,又如何会一连几天,在昏迷中说胡话,呼唤着你的名字呢?” 诗心心里又是一惊,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甜意,抬起头看着白凌羽天真的问道:“白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他真的昏迷中喊过我的名字吗?” 白凌羽看着诗心那又纯洁无暇的美目,不由心中一动,许久才说:“妹子,姐姐虽然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可却从来都没见过他如此这般失魂落魄过。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姐姐也曾在心里幻想着,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待我,哪怕只是轻轻喊一声我的名字,我也就知足了,可是却从来都没如愿过,我的命是他给的,可是我却始终琢磨不透他的心。自从那次看到他抱着你,那样着急的来找我医你,从他的眼神中,我便已经看出,你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了,在那一刻,我便知道,这辈子,那个梦便休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就像一个怀春了的少女,在对自己的情人,诉说满腔的相思一般温柔。[.超多好看小说] 诗心不知为何,听着她的诉说,心里突然一阵难过,半晌才道:“对不起。”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这句道歉的话竟是多么的不合情理,她为什么要向面前这个女人道歉呢?难道就因为她抢走了她喜欢的男人吗?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抢走他啊。 白凌羽听她道歉,不由愣了下,接着便又笑道:“妹子,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不必跟姐姐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在姐姐的心里,对你却是万分佩服的。” 这下轮到诗心吃惊了,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女子,为什么会佩服自己一个名不转经传的黄毛丫头,以至于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半晌,她才不确定的问道:“白姐姐,您说佩服我?” 她说完便轻轻的摇了摇头,似是不相信白凌羽的话一样。 白凌羽轻轻握着诗心的手,看着她,柔声说道:“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你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姐姐刚遇到他的时候,也像你这般年龄,看到他第一眼,便被他深深迷上了,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妻子,两个人非常恩爱,更何况他又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姐姐我岂能忘恩负义,横刀夺爱呢?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暗暗思念着他,却从不敢表白,每天什么都不敢想,只为能看到他一眼,便知足了。” 诗心听她讲述过去在北海岛上的那段人生经历,又见她的眼中闪出逼人的亮光,心里猜想那段时经历一定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不由又在心里开始羡慕起她来了,见她停下,但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白凌羽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后来,我们便一起打拼天下,笑傲江湖。那些年,是姐姐一生最幸福的时光,也是他人生的巅峰,他成为了令无数英雄豪杰羡慕的武林盟主,更成了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还成了武林中独一无二的大英雄。那个时候,而姐姐却已已经沦为一个寡妇,虽然心里一直暗恋着他,可是试问,一个寡妇,又如何敢去向一个神一般的人表达自己的情感呢?所以姐姐就只能将这份爱,深深的藏在怀里,永远不能拿出来见阳光。” 当白凌羽说到她成为寡妇的时候,诗心不由很是惊愕,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结过婚,张大嘴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白凌羽知道她心中所想,随即站了起来,笑道:“我的丈夫,虽然只是一个村夫,可却待我很好,只可惜,他很么快就离开了我。而我的公公,又是武林中令人敬仰的人物,试问,我又怎么能令他在武林群雄面前难堪呢?” 诗心动了动嘴唇,半天才道:“原来白姐姐的身世也是这样可怜,我还以为......” 白凌羽原本脸上已经很难看,这才背对着诗心,如今听她说完,转过身时,却已是笑靥如花,轻声说道:“妹妹是不是以为我堂堂一个五仙教的教主,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更使所有教众都畏惧我,我就应该很威风,很开心是不是?” 诗心本本不想承认心中所想尽被她猜透,末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哈!哈!哈!” 白凌羽见她点头,不由仰天长笑了几声,声音已变得有些沧桑,半晌才道:“傻妹子,一个女人就算是再强大,有再多的人怕她,敬她,却始终没有一个爱她的人在身边,陪着她,照顾她,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咱们女人,这辈子终归是为心爱的男人所活着的,姐姐有时候倒真的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天天有心爱的男人陪着,吃着粗菜淡饭,便已经知足了。” 诗心万没想到她会这样想,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许她现在还不明白她的这番话,因为她还没有做到人人敬畏的地步,所以也就无法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可是从她略带凄凉的述说中,她能感受到了那种孤寂和忧伤。 白凌羽过了许久,都没再说话,也许是因为心情太过悲伤的原因,诗心一时也不便说什么,二人许久都这样沉默着。 过了一会,白凌羽又替诗心盖了盖被子,交待了几句,这才匆匆离去。 诗心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又看着她离去时独孤的背影,不由心中也陡添了一丝伤感。 当然这份伤感与白凌羽一样,都是来自同一个男人---独孤天。 带着思念,也许是刚才喝的药起了作用,诗心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看到独孤天背着玄铁重剑,正朝她慢慢走来,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可就在她刚要伸手握住那只温暖的手时,突然只见风清扬泠笑一声,在独孤天的背后用长剑狠狠的刺了进去,独孤天就那样伸着手,倒在了地上,只是看着自己,嘴里说了些什么,却也听不清楚。 “啊!不要天哥哥!” 诗心这个时候,被噩梦惊醒了。 惊魂未定下,她又看到青儿正坐在床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她这才知道是做了恶梦,顿时全身又如瘫痪了一般。 青儿见她突然惊醒,满头是汗,不由笑道:“诗姑娘,您是不是刚才做噩梦了?” 诗心看着青儿,半晌没有答话。 青儿也不再问,轻轻一笑道:“诗姑娘,教主说过,做了噩梦要喝些红糖水稳稳神人会舒服些,青儿这就去给您弄。” 她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去给诗心弄红糖水。 诗心见她要走,突然一把拉住道:“青儿,你不要去。” 青儿转身问道:“诗姑娘,是还有话要问吗?是不是有关教主的事?” 诗心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了她,这才点了点头道:“青儿姑娘,你刚才说你们教主平时日很凶,是不是?” 青儿朝外面看了看,似是在确认教主会不会突然到来,犹豫了一会,这才道:“诗姑娘如果没别的事情,青儿这就去给您弄些红糖水喝吧,教主的事,您可千万不要问我了。” 诗心此时见她的表情,便已知道答案了,笑着让她离去,心里却在寻思为什么平时里对属下那么严格的一人个,为什么今天会那般多愁善感呢?且还要跟自己讲这么多有关独孤天的事?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姐妹了吗? 一时间,她不由又是满腹心事。 青儿离去的时候,仍然回头朝诗心笑了笑。 诗心却根本没看到,青儿只好默默的离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困 与此同时,湖北武当山逍遥宫,日月神教的总坛密室内,教主任我行、副教主万大,左使向问天、右使张云狄正围成一圈,替早已昏迷多时的独孤天疗伤。(.) 密室外的十大护教长老正手执兵刃,守在门外,虽然他们尚不清楚密室里独孤天的身份,可看到正副教主及左右使都齐聚密室为他疗伤,便已猜出几分受伤人的身份,可此时却无人敢说出半个字来,如今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阻止任何人进入这个密室。 此时已过去了三天,按照副教主万大的吩咐,此时正是疗伤最关键的时期,容不得任何人打搅,眼看快到正午了,他们紧张的心情不由松懈了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教中弟子进来朝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抱拳说道:“启禀尚护法,武当山脚下,突然涌来数千兵马,已将逍遥宫团团围住,恐怕敌人立刻就会攻山,还请尚护法尽快想办法阻止。” 身为十大护法之首的尚清东,此时正盘膝坐在密室外面靠墙的东面最里,年约五十岁,山东人,身材高大,约八尺有余,一说话,便满脸通红,人称:暴雷。因为就是因为他天生脾气暴躁,动不动便爱发脾气,如今听说有大批官兵杀来,顿时睁天双眼,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道:“他奶奶个熊,皇帝老儿真会选日子,什么时间不来攻山,偏偏这个时候来,大家伙都听着,抄起家伙,随我杀狗官去。” 他一句话说完,脸上早已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拿起一枚重约百斤的大锤,说话间便要杀将出去。 他旁边的一个护法,面色清瘦,身形修长,姓刘名君扬,人送外号“小诸葛”,早年是一名县衙的师爷,使得一手好剑法,后来当差时的县官看中他那貌美如花的妻子,又得知他工作之余喜欢结交天下各路英雄好汉,硬是替他编造了一个罪名,诬陷他勾结魔教,企图谋反,将他打入死牢,说是秋后问斩。 后来,刘君扬含冤坐牢期间,无意中听到昔日旧同事说县官利用他已经将他的妻子弄入县衙中,威逼污辱了,他顿时恍然大悟,这才买通了狱卒,半夜里逃出牢狱,然后又将那县官的一家老小都杀光杀尽。 后来,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奔神教,左使向问天仰慕他剑法齐精,这才推举他当了十大护法,并在教中担任军师一职。 如今刘君扬见尚清东提着大锤便要冲出去,连忙一把拉住他道:“尚兄,万万不可,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这时旁边一个尖嘴瘦脸的男子也道:“是啊!兄弟,刘军师说的对,万一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到时有人趁机闯进密室,打搅了教主的大事,那事可就大了,还请尚兄稍安勿燥才是。” 尚清东见他二人阻止,先是一愣,接着便道:“你二人若是胆小怕事,便留在此处守关,容我带大家杀退那些朝廷鹰犬,再来共守密室,也省得在狗官面前,灭了咱日月神教的威风。”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时刘君扬见劝他不成,这才笑了笑道:“尚兄,咱们现在不是意气相争的时候,你想想,自从上一次神教与大宋皇帝对立后,又宣布脱离大宋,不再归他们节制,如今已时隔近十年,这些年朝廷一直按兵不动,与咱们神教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今日他们却又偏偏带兵来犯,这里面定有蹊跷。现在教主和副教主等人都在密室,如果我们再不团结起来,万一到时有什么闪失,神教的声望便会有所影响,何况现在还有白教主,她离咱逍遥宫也不远,只要我们派人去通知她们,到时再等教主他们出关,咱们来个里应外合,还怕那些朝廷的鹰犬不退?” 其它护法见刘君扬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尚清东虽然贵为十大长老之首,可是却入教甚晚。只因他当初未入教之时,便已是山东一带颇受江湖朋友敬重的人物,后来因为遭人陷害,一家老小被打入牢狱,后来又被官府毒打致死,他这才一怒之下,反了大宋,杀了陷害他一家的人,又宰了那狗官,被逼无奈之下,入了神教。 任我行见尚清东侠肝义胆,豪气冲天,武功又不弱,很多人都很佩服他,于是便让他做了十大长老之首,可是左使向问天知道他脾气暴躁,似乎有些不赞同他担任十大长老之首,却又不好违背教主任我行的命令,这才背后特意叮嘱他,遇到大事的时候,千万要听军师刘君扬的意思行事,一定不能意气用事。 这就好比三国时期的张飞与诸葛亮的关系,张飞虽然勇猛,身为五虎将,却处处要受到诸葛亮的节制,好在尚清东为人耿直,说话算数,又对左使向问天很是敬重,这才处处听刘君扬的话,如今见刘君扬分析的头头是道,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那报信的弟子道:“你速速派人去通知白教主,让她们务必以最短的时间带人来解逍遥宫之围。” 那教徒得令刚离去,又一个教徒急匆匆前来报道:“启禀各位护法,朝廷大军已攻上山来,日月教弟子死伤不计其数,还请各位护法尽快拿主意。” 众人一听,不由顿时大惊。 刘君扬惊道:“你说清楚,这怎么可能?逍遥宫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官,万夫莫开之效,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若是想要攻山,一时半会却也不能,更何况是那些官兵,若是没个十天半月也是万万不能的,为何竟在这短短的盏茶工夫时间,便已攻了上来,还伤了我不少教中弟子,当真是匪夷所思,到底怎么回事?” 其它护法听后,不由也点点称是,纷纷看着那教徒。 那教徒见他不信,这才又抱拳说道:“禀军师,敌人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会飞的风筝,先自别处飞起,直飞在逍遥宫最上面,顺风在上游撒下毒粉,教中弟子闻后,均都手脚无力,头眼发晕,再无力抵抗能力,山下官兵这才趁机攻上山,杀了我教中不少兄弟。” 十大护法听后,不由又是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都纷纷朝刘君扬看去,似是要他尽快拿主意。 刘君扬又问道:“为何教中兄弟,不用弓弩射那空中飞人?” 那教徒报拳道:“那些风筝似是受人控制,只在风向的上游远漂浮,弓箭射又射不着,暗器也使不上,只能干着急。” 刘君扬听后,怔了片刻,这才又问道:“有没有派人通知白教主她们来相救?” 那弟子道:“禀刘护法,敌人攻山之前,我们曾接到白教主派人发来的飞鸽传书,说五仙教如今也已被一些江湖人士团团被围,并请我们速速派人去援救,后来我们再放飞鸽,却均被官兵射落,刺探消息的兄弟,本想从秘密通道下山,可不知为何却也是有去无回,至今仍然不知白教主她们那边情况如何。”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妙计 尚清东听后,不由将手中铁锤重重的砸在了一块石头上,顿时将那石头变的粉碎,碎石乱溅,似是仍然不解恨,口中大骂道:“他奶奶个熊,敢情朝廷这次是有备而来,想要将我神教所有兄弟来个瓮中捉鳖,以我看,不如现在咱们就出去跟他们拼了,也好出了这口恶气。(.无弹窗广告)” 刘君扬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方才阻止道:“尚兄,万万不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相信就算我们十人全部杀出去,也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还会中了敌人的诡计,若是再中了毒,给敌人可趁之机,到时恐怕会给教主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到那个时候,教主纵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无力回天了。” 尚清东见他又阻止,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不由大声朝刘君扬质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由着那些朝廷鹰犬杀光我们的兄弟?” 刘君扬叹了口气道:“此时我们已别无他法,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朝廷这次派了大军前来围剿,并使上了毒药,说明这其中定有江湖上的门派参加,依我看极有可能是冲着里面那位贵客来的,若是我们贸然出去,恐怕会正中了敌人的奸计,使得教主他们深陷险境,反而会落个得鸡飞蛋打。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要死守在密室外面,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拼命保住里面的人,那便是最好的一步棋了。” 其它人听后,不由都纷纷叹了口气,显然也很无耐。 尚清东听完刘君扬的话,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中大锤仍在地上,半晌才道:“他奶奶个熊,老子什么时间成了缩头乌龟了!” 刘君扬想了想,这才又说道:“尚兄,不必如此垂头丧气,现在我们是在密室,敌人一时半刻不会攻来,我们当可趁早做好阻击,以免敌人攻来时,我们无法应对。” 尚清东见刘君扬终于有所行动了,连忙又拾起地上的大锤,跳了起来,朝刘君扬道:“你是军师,我们大家都听你的。你说我们该如何办?” 刘君扬这才附耳朝他交待了几句,尚清东眉头先是紧皱,接着便舒展开来,待刘君扬说完,他不由轻轻的用拳锤了一下刘君扬的胸口道:“好你个姓刘的,既然有这种妙计,为何不早说?你放心,老子一定叫那些狗贼们有去无回。” 刘君扬也不计较,笑道:“尚兄,且记住,只需要阻拦来敌半盏茶的功夫,便算首功,日后教主定当有重赏!” 尚清东听后,不由抱拳朝刘君扬“嘿嘿”笑道:“军师,放心,莫说是半盏茶的功夫,就算是一个时辰,也没问题。” 刘君扬笑而不语,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照计行事。 尚清东这才朝那报信的人低声交待了几句,拍拍屁股高兴的离去了。 其它护法见尚清东高兴离去,都不知是何意,刚要想问,却听刘君扬笑着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不要着急,我等还是静静的守在这里,静候教主他们出关吧!” 他说完手中长剑锒铛入鞘,又轻轻的坐在正对着密室门的正中间,闭上了双眼,似是已胸有成竹。 大家见状,便也又是面面相觑,不好再问什么。 果然过了半盏茶功夫,尚清东突然浑身是伤,步履踉跄的折了回来,一走到密室边,便将手中大锤朝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里直骂道:“他奶奶个熊,看来这次咱们是要死在这里了,来的不知道是一帮什么鸟人,个个蒙着面,手下武功甚是了得,老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众人见他身受重伤,多达上十处,有剑伤,也有刀伤,又听着他说的这番话,不由又是一惊,纷纷站了起来,再次面面相觑。 刘君扬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棘手,不由算了算时间,见此时已是正午,与教主所说的出关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不由寻思道:“奇怪,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按说教主等人也应该出关了,为何如今密室里却一丝动静都没有呢,难道里面也出了问题不成?看来当今之急,便是在稳住大家的情绪,免得自乱了阵脚,给敌人以可趁之机,然后再想办法抗敌,对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了。” 他一至此次,便朝尚清东说道:“尚兄,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尚清东见他到了此时还问自己身上的伤势,不由急道:“军师,这都到什么份上了,我身上这点伤,还离命远的很,你尽管放心。” 刘君扬见他如此英雄,不由笑道:“尚兄,此次可是立了大功,待强敌退后,小弟自当向教主请赏,你且到一边休息便是。” 尚清东见他竟要让自己休息,不由一下子跳了起来道:“姓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神教大敌当前,你却让我休息,还把我尚清东当作兄弟不?我若真去休息了,日后教教中兄弟如何看我姓尚的?” 其它长老见他如此侠义,不由纷纷点头称赞,可以一见他身上所爱的伤,便都劝他先去休息。 尚清东见大家都劝自己,不由急道:“我不管,反正姓尚宁可战死,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刘君扬见他如此义气,不由很受感动,这才说道:“既然如此,你便与我们一起对抗强敌便是。” 尚清东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嘿嘿笑道:“中!” 刘君扬这才又问道:“尚兄,不知现在外面布置的暗哨怎么样了?” 尚清东道:“军师,不瞒你说,刚开始的时候,按你的说法还是蛮管用,敌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真是痛快。可后来不知敌人从哪弄来了大批毒蛇放了进来,而那些毒蛇,又好像听人指挥一般,一放到地上,便成堆成堆的朝暗哨里钻,用刀砍来都砍不及,用火烧也烧不尽,弟兄们只要被毒蛇咬住,瞬间便口出白沫,浑身抽筋,片刻后便倒地身亡。”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手 尚清东说到这里,便又恨恨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踏着兄弟们的尸体,用大锤将暗哨打出一个大洞,这才冲了出来,哪知外面早已被二十多名蒙面人包围,他们个个手拿兵刃,看样子身手都不弱,一见我出去就放暗器,若不是我命大,用大锤左挥右挡,拼命强攻,此刻恐怕早就回不来了,你快想想办法,该如何应付才是。” 众人也想不到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个个神情愤怒,看着刘君扬,想听听他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刘君扬又惊道:“尚兄与那些蒙面人交过手,可知他们的来历?” 尚清东愣了一下,说道:“我与他们斗了上百个回合,硬是没看出他们是什么门派,也猜不出什么来路,中原武林我几乎都想遍了,也没想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时有长老猜道:“莫不是朝廷暗中培养了一批高手,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 有长老附和道:“极有可能,看样子朝廷这次是一心想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了。” 也有长老丝毫不怕道:“怕个鸟,这么多年来,咱们神教在江湖上害怕过谁来着?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老子十八年后,仍然是一条好汉。(.无弹窗广告)” 刘君扬见大家都擦拳磨掌,个个义愤填膺,不由担心的看了一下密室的门,半晌才道:“大家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到时坏了教主的大事。” 尚清东着急道:“那怎么办?难道你要我们站在这里等死不成?” 刘君扬此时心中正在担心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尚清东说,想了想便道:“这次敌人使出这等手段,显然不是本土人士所为,我寻思尚兄口中所说的蒙面人极有可能是西域高手,大家现在坐成一排,护住秘室,千万不要让强敌冲进秘室,打搅教主他们运功疗伤。”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也没更好的主意,寻思只能如此,便只好打起精神,排成一排,手拿兵刃,挡在秘室的出口。 又过了半盏茶功夫,便看到陆续有教中弟子浑身是伤的退了进来,在他们的身后则跟着二三十名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拿稀奇古怪的兵刃,正步步紧随逼了进来。 刘君扬这才打量了一番那些蒙面人,个个目露精光,太阳穴处像是藏了一个小核桃一样,便知均是一流高手,又见教中兄弟大多已受伤,知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便下令道:“各位兄弟退后歇息,容十长老来会会这些朋友。” 那些弟子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便道:“刘长老的心意我们领了,可是保护神教,保护教主是教中所有弟子义不容辞的职责,请容我等先行顶着,若是不济,剩下的再交给各位长老了。” 尚清东见他们如此英勇,不由大声赞道:“好兄弟,不亏是神教的弟子,个个有种,今日大家就齐心协力杀退这帮狗杂种,为教中死去的兄弟报仇。” 他说完便提锤准备再次冲上去杀敌,却被身边的刘君扬喝道:“尚兄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尚清东此时心中义愤填膺,早已想冲过去杀个痛快,可是一想到左使向问天的交待,便只好又退了回来。 刘君扬见他退回,这才又对那些教徒抱拳说道:“各位兄弟的好意十长老心领了,可是保护教主事关重大,你等切先退后,容十长老退敌,不得违命!” 那些教徒听到令后,这才不情愿的退到十长老身后,仍旧手拿兵刃,怒视着那些黑衣蒙面人。 对面的黑衣人中,突然有人说话道:“哼,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叫你们尝尝金针的厉害。”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手一挥,从袖中射出一把金灿灿的细针来。 刘君扬一见金针射来,连忙挥剑阻挡,口中喊道:“大家小心,金针有毒。”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身后那些刚刚退后的教徒,又几个惨叫倒地,片刻间化为一摊黑水。 众人一见金针上的毒如此霸道,不由均倒吸了一口泠声。 刘君扬持剑立在当前,怒视着那使毒针的人,半晌才泠声说道:“夺命追魂针,原来阁下便是西域的夺命使者了,想必你的这些朋友也都是“夺命十三堂”的人了,倒教刘某看走了眼。” 他此言一出,十长老不由又是一阵惊呼,他们也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域第一大帮派“夺命十三堂”的人,竟也归顺了朝廷,特意为了神教而到了中原,一时间大家不由都纷纷秉住呼吸,丝毫不敢有半点大意。 原来,西域“夺命十三堂”是一个神秘的暗杀组织,一般的暗算组织,都是针对个人,而这个夺命十三堂却偏偏例外,专门暗杀帮派,也就是专作所谓的灭帮勾当。 大约三十年前,夺命十三堂曾经受人委托,秘密到中原执行过一次任务,那时他们共派出十个人便一举灭了太湖二十四洞,将近千人在三天三夜之间杀的是一个不留,鸡犬不留,有少林高僧闻讯曾带着数十名江湖好手,前去阻止,那知到后,发现那十人已经走了。少林高僧仔细查看了一部分人的伤势,发现他们的胸口处都留下了一个白色骷髅头,并且在杀人现场,还留有“灭帮者夺命十三堂”几个大字,从此以后,江湖上便知道了夺命十三堂,只是很多人都不曾见过。 当年潘天带领日月神教杀回中原的时候,夺命十三堂总堂主白金生曾下过帖子想要拜见他,并附信一封有意与他结为异性兄弟,哪知却被忌恶如仇的潘天断然拒绝了,白金生曾经想过要报复日月神教,可又听说潘天的剑法在整个中原已是无人能敌,再加上当时日月神教号称十万教众,竟敢公然所朝廷对抗,所以一时之间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哪知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今日却不想夺命十三堂竟在这里出现,而且还派了堂中二十多名好手前来,由此可见,这一次白金生定然是下了血本,想要一举歼灭日月教,好报了当年被羞辱之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对阵 刚才施展金针的黑衣蒙面人见刘君扬认出自己,不由仰天一笑道:“在下早就听说魔教中有一个姓刘的长老,手中一套“追魂剑法”,颇有造诣,今日有幸认识,当真荣幸的很。” 刘君扬听后,抱拳泠笑一声道:“好说,好说!在下这点微末伎俩,论速度不及阁下的金针快,论阴险更是望尘莫及啊!早就听说十三堂的首堂夺命郎君步老大,心狠手辣,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在下今日有幸,定当好好讨教。” 他说完之后长剑“刷”的一声抖出数个剑花,当真是干脆利落,一双眼前也是炯炯有神的看着使金针的黑衣人。 其它长老一听说刚才那使金针的便是十三堂的首堂夺命郎君步青松,不由再次惊愕,又听说刘君扬要与步青松比式,不由暗中都为他捏了把汗。 步青松见刘君扬公然向自己叫阵,不由“嘿嘿”泠笑两声,抱拳道:“好说!好说!既然如此,步某领教了!刘长老,请吧!”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腿一弹,身子轻轻跃起,在空中旋转一圈,就在这个档口,从手袖中,腿袖中各有一把金针朝刘君扬急射过来。 刘君扬刚刚在他双脚离地瞬间,便是将全身真气灌注全身,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步青松的双手,看到他瞬间发现四把金针,如天女散花般朝迷迷糊糊的朝自己扎来,口中不由轻喝一声,身子也是一飞冲天,手中长剑迅速出击,只见瞬间,那些金针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颇颇落地,更有部分金针反击回去,射在步青松脚边的地上,直插入地上三尺。 步老大见刘君扬一手剑法,神乎其神,竟能随手破了自己射出的夺命追魂针,不由也很是意外,不待刘君扬身形落地,手中一把金针便又分上、中、下三路疾射过去。 刘君扬此时剑尖朝下,刚才一跃之下,上升的力道已经用完,正在下坠,如今见毒针又到,顿时借着剑尖触地的瞬间,轻轻一弹,向上又是一跃,接着手中长剑挥出,剑尖快速迎向一根毒针,向上一挑,顿时那根原本刺向他的金针,便又掉转针尖,迎着其它金针撞去,他一招使过,手中长剑不敢迟疑,紧跟着那根毒针开辟出来的一条狭窄的道路,剑尖直直的跟着那些掉转回去的金针朝着步青松当胸刺去。 此一招,当真是凶险万分,若是身体碰到任意一根毒针,便会立时毙命,化为一滩黑水。 可毕竟刘君扬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此时是非常时期,若是自己首战不利,势必会影响其它长老的情绪,他只能拼死一战。[] 如今追魂一剑恰好碰到夺命毒针,正所谓狭路相逢,唯有勇者胜。 步青松此时夺命追魂针刚刚发出,身体回转,脚尖正待落地,突然见那些自己发出的毒针竟掉转针头朝自己身上扎来,他自知这毒真的厉害,连忙躲避,哪知却又看到刘君扬手中长剑已至胸前,眼看就要中剑,他急中生智,连忙又扔出一把金针,朝刘君扬身后的日月教弟子疾射而去,瞬间来了一招“围魏救赵”。 刘君扬手中追魂一剑,眼看就要刺中步青松,哪知又看到一把毒针从自己身边错过,知道身后的教徒无论如何也躲避不开,他生性善良,就在那一瞬间,连忙撤剑,反手朝那些毒针挡去。 尽管步青松手中夺命毒针先发,可是无奈刘君扬手中追魂一剑后发先至,瞬间便又击落了十几枚毒针,好在其它长老眼见金针已至,连忙将护住那些教徒,纷纷用手中兵刃挡落一些毒针,这才使得大部分教徒侥幸躲过一劫。尽管如此,仍然有一根金针扎在了一个教徒的眼中,顿时那教徒惨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一头撞在秘室的大铁门上,将门撞了开来,他也倒在了地上,瞬间化作一滩乌水。 刘君扬见那弟子惨死,又见秘室的门也被撞开,不由大吃一惊,想到那步青松比剑败了,竟然趁机暗算,不由恼羞成怒,用手中长剑挑起一根落在地上的毒针,借力打力,瞬间将那毒针弹了回去,顿时只见那毒针就像流星一样朝着对方其中一个使金钩的黑衣人射去。 使金钩的黑衣人也没想到刘君扬会来这么一手,想要躲避时却已晚了,只见金针从他的喉咙处瞬间急穿而过,他顿时丢下手中兵器,捂着脖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瞬间便也倒地化为一滩污水。 步步青松亲眼看着身边的兄弟倒下,不由大喊一声:“三弟。” 话音刚落,却见人已经没了,顿时红着眼怒视着刘君扬。 十长老一听步青松竟叫那使金钩的为三弟,顿时明白,原来他就是夺命十三堂的三堂主“夺命金钩”,不由都纷纷朝刘君扬投去敬佩的目光。 刘君扬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偷袭竟杀了对方一个强敌,顿时心中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清楚的知道,从此日月神教算是与夺命十三堂的人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可事已至此,却也只能极力应付,心中暗盼教主能早日出关。 步青松许久才泠声道:“各位兄弟,今日咱们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这些魔教的狂徒给灭了,好为三弟报仇。” 其它黑衣人都齐声喊道:“杀!” 尚清东见步青松如此卑鄙,打不赢就用这种暗算的手段,不由怒道:“他奶奶,什么玩意,打不赢就使诈,老子也来会会你。” 其中一名长老也看着那些黑衣人道:“哼!今日你们夺命十三堂的人欺我中原,伤我教徒,日后我神教定会前去西域拜访,叫你夺命十三堂也尝尝灭门的滋味!” 那些黑衣蒙面人此时正虎视眈眈看着密室的一切,听后不由都是泠哼一声。 步青松也道:“恐怕你们从今以后,再也没这个机会了。” 十长老听他如此狂妄的口气,不由均皆一惊,却又不已为然。 刘君扬趁这个空档,朝密室里看去,只见密室内教主任我行等人正团团围住一个大缸,每人的双手均紧紧的贴在缸上,缸里坐着的正是那个受伤颇为严重的中年男子,此时他的全身正冒着白烟,满脸的汗,知道正是运功疗伤的最关键的时候,万万不能容人打搅,他知道那些黑衣人手中的暗器十分了得,生怕有什么闪失,连忙说道:“大家都堵住门口,誓死保护教主,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密室。” 十长老听后,不由都手执兵器,齐齐挡在密室的门口。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御敌 步青松此时双眼紧盯着从密室剩下的缝隙,看着里面的情景,眼中像是喷出了火一般,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早已化为一滩乌水的夺命金钩,不由咬牙切齿的怒道:“兄弟们,用暗青子招呼,杀光魔教的人,活捉里面那个大魔头,为三弟报仇,为总堂主平恨。” 他说完之后,便先扔了一把毒针过去。 刘君扬奋力挡住那些毒针,轻声说道:“大家分上、中、下三路堵住门口,小心暗器。” 十长老听后,连忙齐声响应,纷纷纵跃起,下面一层五个人,第三层三个,第三层二人,就那样一人站在一人的肩膀上,呈金字塔型挡住了密室的大门,只是这样却苦了那些武功不高的教徒,如今他们见已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兵刃,大声叫着朝那些黑衣人冲去,哪知刚到半路,却被暗器射死了。 一时间,十几个弟子不是瞎的瞎,就是中毒的中毒,其状苦不堪言,四周顿时弥漫着深厚了腥臭味,令人作呕。 而夺命十三掌的人似乎也没落到多少好处,也有四五个黑衣蒙面人被十长老挡回去的暗器射中身亡。 步老大见久战不下,又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兄弟,心中暗自着急,不由怒声说道:“兄弟们,尽量招呼他们,我看你们能挡多久,今日累也要把他们给我累死。” 夺命十三堂的人听后,不由又是纷纷快速发起了暗器,一时间,毒针,飞刀,铁蒺藜纷纷朝十长老疾射而去。 十长老见状,只能一边奋力抵抗,一边还要防止那些毒暗器伤到自己,各自在心里暗想:“我倒要看你们身上到底带有多少暗器,到时只要教主一出密室,你们今日就算是插翅也难想飞出这逍遥宫去。” 一时之间,两方一攻一守,激战连连,却都僵持不下。 时间又一点点过去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地上早已堆了厚厚的一层毒暗器,就在十长老感到体力不支的时候,突然听到从身后的密室内传出一声爆响,接着背后有点滴水珠落在身上,他们顿时明白,教主等人已经疗伤完毕,不由暗自高兴。 尚清东与刘君扬站在最上面一层,他听到响声,不由一高兴,回了下头,突然左臂上中了一只毒针,他顿时身上一阵泠汗直冒,知道如果不尽早把毒针从手臂个除去,恐怕片刻功夫,毒气就会攻心,自己也会向那些死去的兄弟一样,化为一滩乌水,当今之计,只能自断臂膀。 就在他正要挥锤砸断手臂的时候,突然身后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进密室去。 接着,也不知道是谁将他全身穴位瞬间封死,顿时他感到手臂一阵麻木,模糊中看到一个灰衣人,像风一样,飘了出去,他还没看清是谁,便已昏厥了过去。 刘君扬刚才看到尚清东受伤,正大惊间,却看到一个灰影一闪,手持一把黑剑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时间再无任何暗器,能透过那剑气,射穿过来,不由心中大惊。 众人趁这个间隙,这才齐齐退进密室,仔细一看,却见刚才那个受伤的中年人已不见了,这才知道门口那使剑那人便是他,又见他剑法如此精湛,不由暗自吃了一惊。 十三堂的人见那灰衣人手中一把铁剑挥舞起来,自己这边所有的暗器都无法近身,知道遇上了高手,一边继续发暗器,一边朝其它兄弟使眼色示意后退。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恍惚中看到身后一只巨大的蝴蝶飘然而至,还没等他看清楚,便感觉到刚刚扬起的手臂一疼,顿时鲜血直冒,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手臂已被人斩断,毒针已撒落一地。 这才抬头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貌美女花的女子,正手提一把长剑,挡去了后路,又见那剑身上正朝下滴着血,这才明白自己的臂膀竟是被她斩断,不由一怒,正要挥着左手再使暗器,却只见对方长随手一刺,左臂又是一痛,接着便掉在地上,顿时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夺命十三堂的其它蒙面人见状,都纷纷忘记了朝灰衣人身上招呼,纷纷掉头拿着兵刃朝那年轻女子攻去,哪知还没等他们攻到对方身边,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利剑已经轻飘飘的划向自己的喉咙,还没弄白明怎么回事,均都感到脖子上一凉,接着便看到鲜血自自己的喉咙间喷射而去,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赶紧丢掉手中暗器,用双手去堵喉咙上的窟窿,却哪里还堵得上。 这边独孤天眼看诗心挡住退路,这才重新将手中重剑缚于背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很有把握,夺命十三堂的这些人,对于此时的诗心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谍。 果然不到片刻功夫,十几名夺面十三堂的蒙面高手早已倒地气绝身亡,他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样的一幕,此时早已被密室内的日月教群雄看的是一清二楚,各自心中均是大惊,却也猜不透这年轻貌美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剑术如此之高,自己却又从未听说过她的大名,一时均怔在当场。 众人方才看到独孤天刚刚受伤复原,便以一人之力挡住十三堂发过的无数暗器,已经是瞪目结舌了,后来又见这女子的突然到来,又是一惊,再见独孤天竟收起手中重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就连自认很了解独孤天的光明左使向问天,也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猜不透独孤天的心思。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诗心瞬间随意挥出的一剑,便轻而易举的杀光了夺命十三堂剩余的十一名高手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诗心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显然她也没想到自己挥出的这一剑,威力竟如此大。 怔了片刻,她嘴角现出一丝泠笑,接着便径直走到独孤天面前,用清澈的目光看着他柔声问道:“天哥哥,你还好吧?” 独孤天愣了一下,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接着用平静的声音,抱拳答道:“多谢诗姑娘关心,在下很好,有劳挂念了。” 第一百四十章 寻仇 诗心想到自从听说日月神教总坛逍遥宫被官兵团团围困之后,便心如急焚,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围住五仙教的强敌,前来救他,哪知如今他对自己仍是这般泠默,不由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半晌也叹了口气,这才越过独孤天的眼神,扫了一圈此时已出了密室的那些日月教群雄,不由泠声说道:“对不起,我今日来不是专程来救你的,而是来寻仇的。” 日月教众群雄一听,不由顿时色变,一时却也猜不透诗心为何这样说。 教主任我行上前抱拳问道:“敢问姑娘来我教中是准备向何人寻仇的?又寻的是什么深仇大恨呢?” 诗心环顾了一下日月教所有的群雄,半晌没有回答,待一一扫过那些人之后,这才悠悠说道:“十二年前,当我还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并不曾得罪过贵教的朋友,他只想一辈子做个清官,为那些贫苦人民分担一些忧愁,能够养家糊口,就知足了。而我的母亲,本是一个知书达理,贤惠有加的女子,每日里不问世事,只懂得相夫教子。可是就是这样一家原本快乐,幸福的一家,忽然有一天..........” 她边说边用目光再次泠泠的一个个审视着日月教的每一个人,就像是在审视犯人一样,一边诉说着童年的不幸,一边观察那些人脸上的变化。 日月教群雄此时面上个个平静,都极其认真的听着诗心的话,可每人的眼神触及到诗心的目光之时,不由均感到浑身一凉,暗自寻思:“这女子小小年龄,内力却至如此,当真不可思议。” 独孤天也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诗心讲话,却也不插嘴。 诗心过了许久,这才又接着说道:“哪知,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夜里,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拿单刀,闯进了我的家。他们二话不说,先是逼着我爹爹交出我爷爷的下落,我爹爹不从,他们就先当着我爹的及我的面杀了我娘亲,逼着我爹爹说。我爹爹虽然是一个文弱书生,可是却也是铁铮铮的男儿汉,虽然心痛我娘被杀光,可是却死都不肯低头,更没说出我爷爷的所在,于是那两个恶贼便残忍的杀害了他,可怜那时我才五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娘被杀,却又无能为力,想哭却又不敢,那种感觉,你们知道吗?” 诗心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可是却仍然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日月教神教的众群雄去看,手中的长剑,也是紧紧的握着,从上面滴下的血,掉在地上,形成一个鲜血的花朵。[] 停了半晌,她见众人都不说话,这才又泠笑一声道:“你们当然不明白那种心情,因为你们一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们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要杀,又怎会知道她当时的害怕和心痛呢?” 日月神教群雄听到这里,依然明白,原来诗心所说的意思,竟是怀疑当年杀死她爹娘的黑衣蒙面人竟是日月神教的人,不由均各自心中一惊,相视望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向问天也停了半天,这才上前问道:“姑娘的身世当真悲惨,令人叹惜!刚才老夫听姑娘所说之意,似是怀疑当时杀害你爹娘的凶手就是我教中的兄弟,不知姑娘可否是亲眼所见是在场的人还是随意猜测的呢?” 诗心泠笑一声道:“任教主,你当然会失口否认了?试问你们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你们杀人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的父母、妻儿?想过他们的感受?” 向问天一脸平静的说道:“姑娘这话老夫便有些不敢苟同了,的确,在场的每人都杀过不少人,每个人也都有妻儿父母,知道家庭的重要,试问天底下那些被迫杀人的人,如果不是被逼的急了,又如何会去做那些杀人的勾当呢?试问姑娘又何曾没杀过人呢?此时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无论他们好坏,试问难道他们又何尝没有妻儿呢?“ 他此番话说的自然是君子坦荡荡,听得群雄不由都点头称是。 诗心却不置可否,嘴里泠笑一声,没有说话。 任我行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不过,老夫相信,凡是我教中的兄弟,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杀之人,绝对不会乱杀无辜的。如果姑娘执意要将当年这笔血债算在我教中弟子身上,就算姑娘手中剑法再怎么厉害,老夫誓也容不得任何人诬蔑我教中任何一位兄弟的。” 诗心泠笑一声,用眼看了一眼一边的独孤天,便又转身盯着任我行道:“任教主,你仔细听着,我杀他们,只是因为怕你们会死在他们的手中,到时我不能亲手为爹娘、爷爷报仇,并不是真心想杀他们。” 她的理由一说出来,独孤天的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失落,接着便又满心欣慰,暗自松了一口气。 日月教群雄一生杀人无数,却怎么也想不到,诗心竟会为了这么一个理由杀人,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诗心此番来正是为了救独孤天,却又因为刚才独孤天的泠漠相对,这才为了面子,找出这么一个理由。 尽管如此,众人听了不由又觉得很是合理,自古以来,手刃仇敌,方能解心头之恨,所以她这样说众人自然一时却也无法辩驳。 向问天却似乎不认同她的说法,随即反驳道:“照姑娘这样荒谬的理由就可以随手杀死这么多人,那么就算是我教中兄弟果真杀了姑娘的爹娘,相信自也有他们的理由,姑娘既然在江湖上走动,自然明白刀口上填死的日子,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个道理,又何必强词夺理,污蔑我教中兄弟呢?” 诗心泠笑了一声道:“荒谬?你们魔教杀了我的爹娘、爷爷,害得我从此家破人亡,四处流浪,竟还敢说我强词夺理?我今日只不过是来这爹娘报仇的,你们竟说我荒谬?既然你们这样认为,那多说无益,索性亮兵刃好了。今日我诗心若是不能替爹娘、爷爷报了这血海深仇,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从此再行于世间,过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 她说完便回眸温柔的看了一眼独孤天,眼神里充满的幽怨,似是在向他告别,也是在向他诉说心中的苦,随后便亮出手中长剑,指着任我行,要与他一争高低。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复仇 旁边站着的向问天没想到诗心性子竟这般烈,知道自己的剑法不是她的对手,生怕教主性格冲动,一怒之下伤了她,教独孤天为难,这才上前一步说道:“既然如此,就由向某来向姑娘请教几招剑法了,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独孤天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念头,竟弄的事情会如此糟糕,连忙上前朝向问天劝道:“向左使,有什么事好好话,千万不要动刀动枪,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 诗心刚才见独孤天对自己万般泠漠,早已伤透了心,如今又听他言语之中担心自己,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他。 向问天见独孤天从中劝解,连忙抱拳跪下道:“教主有令,向问天敢不服从?” 十长老见向问天竟朝面前的中年人喊“教主”,不由均是一愣,不知是何意思,纷纷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扶起向问天道:“向左使严重了,在下早已不是你们的教主了,还请向左使不要为难在下。” 向问天见他仍然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不由也是愣了一下道:“如果教主不是以教主令,命令属下,那么请原谅向某斗胆,不敢遵从。(.好看的小说)”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纷纷色变,就连任我行也稍稍皱了皱眉头。 独孤天脸上一阵白,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向左使苦苦相逼,在下只能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向问天急道:“教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任我行也道:“是啊!教主,您的伤势还没完全康复,还需静养一段时间,如果就此离去,恐怕......” 诗心见独孤天说走就走,连自己的生死也不顾了,不由更加恼怒道:“怎么了?是不是你们的前任教走了,你们就怕了?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就知道欺软怕硬。” “哈!哈!哈!”她此言一出,只听一个白胡子道人仰天长笑起来。 众人一惊,纷纷朝着笑声看去,只见是副教主万大先生在笑,不由又是不解。 万大笑罢,这才大步走上前去,朝诗心说道:“这位姑娘,我万某自入江湖以来,从来就不知道叫欺善怕恶,如果姑娘真的以为我们教中有人杀害你的爹娘,便只管上前讨命便是了,万某也想领教领教姑娘手上的独孤九剑精妙招式,请罢!” 他说完便也亮起手中长剑,摆出一个资式。(.无弹窗广告) 诗心听到这笑声,突然愣了,接着满目怒光的盯着万大,半晌才道:“是你,果真就是在你,原先我只是怀疑那晚的黑衣人其中之一就是你,尚不敢断定,今日听到你恶魔的笑声,足以可以证明那晚害死我爹娘的就是你这魔头。你可能没想到,这笑声,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当年就是你这恶魔亲手杀了我的爹娘,然后仰天狂笑几声,接着还要杀我。这些年来,我每天都会在梦中被你这恶魔一般的声音惊醒,今日爹娘终算在天有灵,为我指点明路,找到你这恶人,我誓要为他们报这血海深仇。” 她话音刚落,手中一招破剑式便已挥了出去。 孤独天听说过诗心当初回忆当看爹娘被杀的情景,如今正准备离去,又听万大笑,再听诗心断言杀死爹娘的仇敌果真就是万大,一时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如今又见他们当真要动手,不由很是担心有人受伤,便又停了下来,站在一边观战。 众人见诗心竟与万大交起了手,也都不便插手,纷纷让到一边观战。 任我行和向问天对视一望,均是担心的看着场上的打斗,此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诗心与独孤天的关系,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人受伤,都会造成不可调节的矛盾,令独孤天很是为难,现在他们只是希望,万大能够靠自身内力的修为,好早日将诗心制服,然后再慢慢从中调节。可看了一会,却更是大吃一惊,让他们万没料到的是,诗心手中不光剑招凌厉,而剑气较之万大似乎更胜一筹。 一时间,他们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只有十几岁年龄的小姑娘了,心中不由开始为万大担心起来。 万大刚才原本只是想挫一挫诗心的锐气,这才故意激她动手,哪知剑尖一接触到对方手中的长剑,顿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真气逼了过来,他大惊之下,连忙将提高了两层功力,饶是如此,一时却也有些手忙脚乱。 二人就此打了约三十多个回合,诗心的剑气不但没随着时间流失而消弱,反而是越战越强,再加上她手中独孤九剑剑法着实厉害,一时间,竟已逼的万大连连后退,勉强直撑。 独孤天也想不到短短一年时候,诗心的内力竟至如此境界,他在暗自欣喜的同时,也隐约有了一种不详之感。 这边刘君扬眼见万大要吃亏,为了避免他到时面子上不好看,不由笑道:“万副教主,这小姑娘凭着自己手中一把利剑,再加上年轻气盛,你若是一顾相让,也不是办法啊!” 他身边的一个青衣长脸长老接着道:“就是啊!如果万副教主不是因为刚才内力消耗太多,这姑娘凭着那把利剑,要想沾着他的边,恐怕都很难啊!” 向问天顿时明白刘君扬的意思,不由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教主的独孤九剑天下无敌,万副教主能得到这位姑娘的指点,实属荣幸,今日就算是万副教主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我等今日能再新见识教主独创的独孤剑法,当真荣幸之致。” 独孤天听到这些话,不由眉头一皱,却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诗心听完他们的话,却突然瞅准一个空子,一跃而跳出圈子,看着周围的人道:“好!既然你们觉得我用独孤剑法胜之不武,那么本姑娘也不想占这个便宜,索性就成全你们,看我能不能亲手解决了这个老匹夫!” 她说完便将手中执于地上,然后回头独孤天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委屈,这才又转身指万大喝道:“恶贼,你杀我爹娘,害我爷爷,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如果觉得刚才体力消耗太多,认为我占了你的便宜。那好,今日我就用掌来会会你手中的长剑。” 她话音一落,突然手掌轻飘飘的上下摆动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弃仇 独孤天刚才见她受到语言相激,竟主动提出弃剑,不由心中感到很是可惜,想劝她却又无法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出声,也不相助。 刘君扬见她上当,又见万大已然解了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见诗心双掌轻轻挥舞,仿佛就像在跳舞一般,很是轻柔,一时竟又看得入迷了。 向问天初时见诗心放弃使剑,不由也在心里轻自叹息,寻思她毕竟年纪尚轻,不知道江湖之险恶,如此言语相激,她就轻易上当,心中隐约有些失望。 一时间,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任我行此时看着诗心双手上下摆动,先是不解,连忙仔细盯着诗心的双掌去看,哪知越看却越觉得心烦意乱,只觉得那双掌下下飘动的越来越快,慢慢竟有了许多幻影,好似有千万双手掌在同时挥舞一般,一时却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招式。 又看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江湖上有一种“幻术”,似乎跟与诗心的掌法很是相似,这才知道诗心不仅剑法已经得到了独孤天的真传,而掌法似乎高人一筹。 万大刚才听到刘君扬出言相激,便知道他的用意,虽然心中觉得此番作法未免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可一想到万一自己输了,那岂不是要丢尽了日月神教的颜面,自己今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后来见诗心放下长剑,解了被困之围后,原本以为诗心要放弃报仇,哪知却又听她说要以掌对剑,不由一愣。想他是何等身份之上,一生自视清高,岂能去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一时面子上很放不下去,便也将手中长剑递给身一个长老道:“既然这样,老夫就领教一下姑娘的掌上功夫,请姑娘小心。” 他说完便也摆出一个“开山立地”的招式,等待诗心进招,哪知却见诗心双手柔如灵蛇一般只是上下移动,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掌法,又不好主动出击,只得耐心等着,却也不敢大意,只是盯着那两掌去看。 那知看了一会,突然觉得那双掌之间好似生出无限个手掌来,以致于他竟看不清楚哪只才是真的手掌,哪只是幻影,心中不由一惊,待再要仔细看时,突然看到那无数个手掌都齐齐的朝自己身上拍来,眼看就要中掌,好在他身经百战,有着相当丰厚的交战经验,一点也不慌乱,待双掌到了跟前时,这才看清,连忙也挥掌迎去,哪知却猜错了,与诗心双掌交错开来,只听“砰”的一声响,二人肩膀同时中掌,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眼神之中很是不相信刚才那一掌是出于诗心之手。 众人刚才眼见诗心软绵绵的掌法好似无一丝力道,哪曾想与万大交手之后,竟能将他逼退数步,而且她竟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由都是一惊,还道是万大有意相让,为的是不让前教主太过难堪。 就连独孤天也微微点头,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也不知道是对万大出手相让表示谢意,还是为诗心的掌法而感到欣慰。 然而此时只有万大一人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掌已经使出了七层功力,他原本只想出五层功力,逼退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姑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的双掌推到胸前时,他却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两层功力,似乎他手上的力度已不由他控制一般,让他也着实也吃了一惊,待他被对方强劲的掌力逼着倒退好几步时,这才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出四层功力,不然现在早已受了重伤。 诗心肩膀受了万大两掌,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泠哼一声,顿时将手中双掌变指,身体也越来越柔滑了起来,慢慢的竟像是在跳舞一般。 众人再看,一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之间竟又开始跳起舞来。 就在这时,不然为何,突然从门外飞出几只漂亮的蝴蝶来,开始围着诗心慢慢翩翩起舞,好似在给她伴舞,接着又飞来几只,过了片刻功夫,便已有数百只蝴蝶围在她的身边。 一时间众人不由为这奇妙的景象所惊呆了,他们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蝴蝶到底是从哪里飞来的,又为何只围着诗心一个人转。 独孤天却眉头越皱越紧,紧张的盯着诗心去看,现在他已经想到诗心所使的正是化碟神功,不由开始为万大担心了。 而任我行和向问天却也是眉头紧缩,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大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攻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些蝴蝶竟统统朝自己飞来,好似变成了一枝枝利箭一般,直往自己身上撞,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漂亮的蝴蝶了,然而就在他犹豫的瞬间,突然看到诗心十指又化为双掌,身体竟也如蝴蝶一般,挥着双掌朝自己拍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任我行大叫一声提醒道:“万兄小心,这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化碟神功。” 可惜他的话音刚落,便看到万大的身体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飞了起来,直撞到密室的墙壁之上。 众人一时不由惊呆了。 万大只听胸口发出几声脆响,接着自己便感到浑身疼痛,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一口鲜血再也没忍住喷射了出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惊恐的看着诗心再度挥来的双掌,竟再无力抵抗。 诗心眼见万大受伤,紧接着第二掌便又照着他的头顶拍下去,眼看快要将万大立毙于掌下,替爹娘及爷爷报了那血海深仇之时,突然她只感觉到双掌拍下去时,竟再无半点力道,而随之她的身体也被震的朝后退了几步。 她大惊之下,强行止住脚步,这才看到独孤天站在自己面前,朝她轻轻摇头,不由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日月教群雄,从来都没见过副教主如此惊恐过,刚才眼见副教主万大就要死在诗心的掌下,不由纷纷闭上眼去,不忍看到这悲惨的一幕,哪知后来又见独孤天硬替万大接了那两掌,顿时连忙抢上前去,扶起万大,生怕诗心双掌再次挥来。 诗心眼看就报了血海深仇,却不想竟被独孤天给阻止了,一时心中很是难过,此时她看着独孤天渗出鲜血的嘴唇,摇头心疼的说道:“天哥哥,为什么?” 独孤天什么也没说,却突然低下头去,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诗心见状,连忙抢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他哭道:“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独孤天抬起头,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半晌才说道:“嫣儿,你好漂亮!” 他话音说完,便又一头栽倒在诗心怀里,昏迷了过去。 诗心见他昏迷,不由“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半晌才扶起独孤天,看着万大,泠声说道:“姓万的,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仇恨便一笔购销,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准备离去。 众人见她为了心爱的男人,竟放弃了父母的深仇大恨,不由一时心中都感慨万千。 这时万大强撑着身体说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万大感激不尽!不知姑娘方才所使的掌法当真便是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化蝶神功”吗?”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便都朝诗心看去,也很想知道答案。 诗心泠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却也不答话,扶着独孤天就那样慢慢众日月神教群雄的眼中消失了。 万大眼见诗心离去,不由长叹一声,半晌才道:“想不到我万大有生之年竟能见到这绝世神功,便是死也值了。” 他说完便又喷出一口鲜血来,顿时昏厥了过去。 任我行连忙朝向问天说道:“向兄,你快扶他进密室休息,我去看看教主伤势如何?” 向我行点了点头,先是有些犹豫,接着便抱拳说道:“教主一切小心。” 任我行没有回话,急忙跑出门外,顺着上山的路看,却见到处都是死尸。 除了死尸,便再也没见到诗心和独孤天的踪影。 一群蝴蝶自他面前翩翩飞过,片刻之间,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是追随诗心而去。 过了片刻,一名日月教弟子上前禀报道:“启禀教主,朝廷的后马已经尽数被杀,带兵之人也跳崖自尽。” 任我行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查出来,这些兵队是谁的主使?” 那弟子抱拳说道:“属下已经查明,是华山派一个叫风清扬的人,目的是为了刚才离去的那个人。” 任我行愣了一下,半晌才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多派一些人,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叫风清扬的人给我找出来,然后格杀无论。” 那教徒抱拳说道:“是,属下一定严密追查!”说完便退了下去。 任我行看着那教徒离去,自言自语道:“风清扬!” 半晌之后,他这才返回密室。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影子 风清扬带了一大帮江湖豪杰前去找独孤天报仇,与华山三侠联手差点便要杀了独孤天,可惜半路竟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关键时候却被诗心给挡住了,顿时前功尽弃。 这半年来,他到处游说各路豪杰,诉说大魔头独孤天的罪行,已得到无数英雄的支持,如今他探得独孤天在此现身,这才一路杀将过来,哪知到头来大仇还是未能报成,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自从上次他在海边将诗心救回华山,两人又相聚了数日,那段时间虽然发生了许多不如意的事,自己也差点被她害的自尽身亡,可最终在关键的时候,他这条命还是被师娘救了下来,而且又靠着师娘又说服了师父,他这才得以继续留在华山,尽管以后的日子,师傅及师兄们都以勾结魔教妖女为由处处排挤他,羞辱他,可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原本诗心害他如此,他本该狠她,恼她,可是却也不知为何,每每在心中想起她甜甜的笑,他就再也狠不起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暗中打听诗心的下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上她一面。 也许,以他追梦的心中,已经深深喜欢上了那个天真,烂漫,而且单纯,忌恶如仇的诗心了。 他原本以为在华山诗心拼了命的救自己,替自己说好话,同样也已深深的喜欢上了他,哪知那次在屠魔大会上,他却看到心爱的女子为了救独孤天那个大魔头而几乎连性命都不顾了,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对诗心的情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也许,在她的心里,那个天底下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才是她真正喜欢的人,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的不甘啊! 所以屠魔大会,诗心追随大魔头离去之后,他便也一路跟随,果然看到她在雨中紧紧的抱着那个大魔头独孤天。 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精神也几乎要崩溃。 当时,他的心中装满了仇恨和妒忌,这些愚蠢的东西令他瞬间丧失了理智,所以在众师兄的嘲笑中,他尽管知道自己不是独孤天的对手,可仍然不顾一切的向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可这一次,诗心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天在下雨,可他的心却在滴血。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可爱,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却偏偏会喜欢上一个跟她父亲一般年龄的人,而且这也罢了,可那人却又是天底下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这便更加不可理解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心爱的女人遭到了大魔头的胁迫。 此时,当他再次被诗心挡在仇人的面前时,他疯狂的奔出了那个原本用作诗心结婚的礼堂。 此时,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诗心抱着独孤天,伤心欲绝的哭泣着的画面,使得他更加狂躁,不安。 这一刻,他甚至希望心爱的女子就算是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员外,也比她现在跟着这个大恶魔要强一百倍,一万倍。 街上,到处都是他这半年来,费尽心血鼓动来的江湖各派武林高手,他们是因为从风清扬的口中得知剑魔独孤天要来闹天下第一大美人的婚礼,这才兴冲冲的跑过来看热闹的,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捡到什么便宜。 至于口头上承诺的替华山派死去的剑宗一脉申冤,那也就是哄哄小孩子罢了,每个人的命都很稀奇,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白白送命的。 风清扬像疯了一样跑出了小镇,在一处树林的小河沟旁,他终于停了下来。 河水清澈透明,甚至里面还有小鱼欢快游动的身影,可此时风清扬却伤心欲绝。 看着河沟里自己狼狈的影子,满身的鲜血,他的内心很是沮丧,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一生会过的这么悲惨。 一岁便死了爹娘,跟着叔叔到处东躲西藏,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整天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没有孩子们应该有的幸福童年生活,没有爹娘的疼爱,只有街坊邻居的泠嘲热讽。 五岁的时候,他被得了重病的叔叔在半夜悄悄送上华山,拜投师傅段子羽门下学剑,却终是得不到师傅的垂青,每天只是做些烧饭、劈柴的生活,师兄们也看不起他,个个嘲笑他,愚弄他,时时欺负着他,只有师娘待他如亲娘一般,处处疼着他,爱着他,有好吃的替他留着,泠了为他补缝衣服。 这一晃便是十一年,如今他已经成了十六岁的少年,原本他以为这辈子,会像从前一样,一辈子在华山平凡的度过,虽然不开心,可至少有师娘疼着,护着,他也就知足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偏偏让他碰上了诗心?一个不该碰到的人。 为什么却又偏偏那么巧合,是他救活了她? 最终自己又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她。 此时,他看着水里的倒影,泪已流满面。 慢慢的他突然发现,水中的影子,竟变成了诗心。 她正在朝着自己笑,笑的还是那样甜美,就像这河里的水流一样清脆,响亮;就像那树林中百灵鸟的叫声,一样悦耳,让人回味无穷,无法忘怀。 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可是那水面一晃,接着他又看到最疼自己的师娘正捂着脖子,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伸着手,痛苦的喊着:“扬儿,替我报仇!” 还有师傅,师兄,他们此时也似乎都潜伏在水里,伸着沾满鲜血的手,指责他,嘲笑他,说他勾结魔教妖女,害得他们最终惨死。 风清扬看着那一张张伸出的手,就像索命的小鬼,特意来向他索命一般,他不由吓的朝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勾结魔教,没有想到要害死你们!” 话音刚落,所有的师兄,就好像真的原谅了他一般,都悄悄的走了,他连忙爬起来,盯着那水面看,这时却发现师傅正一脸威严的怒视着他,他身上中了一掌,全身胸骨都断了,头也支撑不了,他就那样,低着头怒视着自己。 他不由吓得“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给师傅磕起了头,祈求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原谅自己。 直到额头上鲜血直淌,风清扬这才抬起头来,朝水面去看,却发现师傅早已不见了,除了几条流来游去的鱼儿,还有自己披头散发,满头污血的模样。 他不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野花 许久,等哭够了,风清扬才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看着上面刻着的那个“婷”字,轻声的喊道:“娘,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要扬儿了,为什么不理扬儿了?扬儿好怕啊!” 风清扬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手捧着娘亲的遗物流泪。 从小到大,每次受到师傅的责罚,师兄们的嘲笑和愚弄,他都会偷偷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这块玉佩,一边轻声抽泣,一边诉说对娘亲的渴望和思念。 从小到大,这块玉佩他都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他只记得,叔叔说这是他娘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让他一定要好好珍藏,不要弄丢了,想娘亲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这样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此时,就在风清扬哭的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一声泠笑,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 他不由大惊,连忙将手中玉佩放入怀中,一跃而起,朝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发现人,这才大声喊道:“谁!” 这时,从一棵大树后,慢慢走出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人,他大约三十多岁,身体高大,相貌英俊,眉宇之间,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一张脸上,似乎随时都带着笑意,此时他正用一双美目盯着风清扬看,似乎在风清扬的脸上,正带着一张小丑面具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球。 风清扬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那白衣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偷听别人说话。” 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风清扬的嘲笑,手拿着折扇,轻轻挥了两下,半晌才道:“年轻人,我猜你一定是被情人抛弃了,才会这般伤心,对不对?” 风清扬听着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祥和,仿佛是这个年龄并不应该有的声音,可却不知为什么,他一听到这种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师傅。 师傅对他虽然很严厉,可声音也像白衣人这般来严厉中透着关怀和慈爱。 此时,他被白衣人猜中了心思,不由脸上一红,顿时有些不自然的大声反驳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要你来管吗?” 白衣人依旧笑了笑道:“如果你是为了别的事伤心,我自然管不着,可如果你果真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伤心的话,那就跟我有关系了,因为我至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一万种手段,教你如何获得心爱女孩子的芳心,你想不想听?” 风清扬虽然平日城最恨那些自以为是,华而不实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听到白衣人的话,顿时便有些心动了,再也不会生意了。[] 他转过头,看着河水中的小鱼,此时它们好似完全不懂他的伤心,仍然是那样开心的追逐,戏嬉,就像诗心一样,丝毫不明白他的心意,仍然一意孤行要与那大魔头在一起一样,半晌才叹了口气,随手扯了一朵鲜花,仍进了水里,看着那花慢慢漂走,就像看到心爱的女子轻轻离开自己一样,半晌才道:“算了,所谓花自飘零水自流,她现在已经跟在下没任何关系了。” 白衣人看着那水中的鲜花,慢慢的漂向远方,他突然身子轻轻一跃,脚尖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手中折扇轻轻一抄,将那朵野花,拿在手中。然后又脚尖轻轻一点,踩到一朵花枝上,落回原地,手拿着野花,看了半天,才走到风清扬面前,递给他道:“年轻人,如果你愿意去尝试,就算是漂到天涯海角的鲜花,我相信,总有一天,也会主动飞回到你的身边的。” 风清扬刚才眼见白衣人只是轻轻一跃,脚尖轻点水面,便将已野花抄在了手里,不由为他这种绝顶的轻功所惊呆,如今再低头去看,只铜陵他脚上穿着的布鞋竟没一点水痕,更是张大嘴巴,半晌说不出来话。 他知道,面前的白衣人,轻功绝对不在师傅之下,想必武功也会更高,不由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顿时有些心动了。 可是,此时的风清扬毕竟已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他知道,世界上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的白衣人,显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帮自己,肯定有所要求,一时不免又有了一丝犹豫。 他原本是想依靠自己的本事,从大魔头独孤天手里把心爱的女子抢回来,可每次一想到独孤天的武功和剑法,他便完全没了自信。 就连华山三侠,这样厉害的人物合力都是大魔头的对手,他又凭什么能从独孤天手里把人给抢回来呢? 白衣人见风清扬犹豫,似乎已白了他的心思,仍旧将那朵野花摆在他的面前,笑着道:“年轻人,我只是觉得你痴心一片,不应该得到这样的遭遇,这才想要帮帮你,如果你觉得我有所企图的话,我大可立即转身就走,你便只当没见过我,继续这里哭,这样对大家都没什么损失,你说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便示意独孤天接过他手里的野花。 独孤天还在犹豫,他此时久久的盯着面前拿在白衣人手里的野花,内心中做着剧烈的斗争,慢慢的,他就好像看到诗心正偎依在独孤天的怀里满面泪水,是那样委屈。 他不由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想一把将那要原本属于他的花夺过来,可一时却又缺乏足够的勇气。 他甚至开始为自己的懦弱和自卑感到有些羞愧。 白衣人也不急着催他,见他似乎拿不定主意,这才又笑着道:“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这辈子若是想从天下第一大魔头独孤天的手中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风清扬愣了一下,不由抬头盯着面前的白衣人,似乎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白衣人竟会知道这些事,半晌他才犹豫着问道:“前辈知道她……是谁?” 白衣人再次看了看手中那朵野花,示意了风清扬拿回去。 清扬风这才鼓起了勇气,一把将那野花从白衣人手里抢过,然后死死的攥在手里,似是生怕它再随着河水飘走一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本质 白衣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用他那招牌似的笑看着风清扬,l肯定的说道:“对!年轻人,就这样攥紧它,死死的抓住,不要让它再从你的手中溜走,就算是让它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要让任何人得到。” 风清扬听着白衣人的话,突然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低头一看,却见手中的野花已被他捏的稀烂,花瓣也掉了一地。 他的心不由一痛,仿佛就像看到心爱的女人,倒在自己面前一样,让人心痛。 白衣人注视着他的表情,笑而不语。 许久才又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缓缓说道:“你喜欢的女孩子叫诗心,以前只是江湖上一个靠算命维持生计的黄毛丫头,名不传经传。突然有一天,她无意中在一个小树林里救了一个人,后来,她就从哪个人身上学会了一套高妙的剑法,是也不是?” 风清扬听白衣人将诗心的事款款道来,竟似如数家珍一般,不由心中又是一惊,连忙问道:“前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白衣人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他的话,随即又道:“就因为她学会了这套剑法,所以才能一剑杀死了河北名剑客“快手似江鲫”薜江,从此以后便扬名江湖,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人妒忌,甚至追杀,最后侥幸被你救了,是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睁大眼睛,听着白衣人慢慢将诗心的身世和经历一一道出,半晌也猜不出来他到底是何人,心中虽有千百个疑问,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何相问,只是痴痴的听着,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那样新鲜,也是那样珍贵,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到底从哪里来,又是做什么的,如今他知道了一部分,自然也希望知道更多,所以他自然也没去打断白衣人的讲话。 白衣人似乎看透了风清扬的心事,他决定满足眼前这个少年一颗好奇的心,于是便继续讲道:“其实,诗心并不知道,她从所救的那人身上所学的那套剑法之中,已经不知不觉着了魔道,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彻底被教他剑法的人所控制住了,以致于不能自拔。” 风清扬听到这里,似乎再也不敢相信,吃惊的问道:“前辈是说,她救的那个人,以及教她剑法的那个人就是当今的大魔头剑魔独孤天吗?” 白衣人本来是面对河水,如今听他这么一问,慢慢回过头去,盯着风清扬,半晌才郑重的说道:“不错!那个人就是当剑武林剑法最厉害的大恶人,剑魔独孤天,试问当今武林,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凭借一套剑法去牢牢的控制住一个纯真少女的心,使得她不顾一切的去爱上他,誓死追随着他。” 风清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听完白衣人的话,不由像是疯了一般,大声挥舞着手臂,朝他吼道:“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他不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河边一颗碗口粗的树上,顿时那树晃了晃,落下几处黄叶来,而风清扬的手背上却已是鲜血直流,他却丝毫没感觉到痛疼。 白衣人见风清扬如此痛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随即又恢复原样,上前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曾是过来人,又如何不清楚你内心的苦楚呢?那些女人,放着心爱的男人不爱,却偏偏要爱一个不爱她们的人,这才是最愚蠢的。你要记住,咱们男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是不能白流的,我们流出多少血,就一定要让敌人流出多出数倍的鲜血,甚至赔上性命,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 风清扬听着他的话,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清醒的很多,再也不是那样沮丧,抬起手看着上面正缓缓流出的鲜血,他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白衣人慢慢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挥动了几下,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你在海边无意中将诗心救了回去,你以为这些都是偶然吗?你错了!这只不过是剑魔独孤天一手安排的罢了。” 风清扬听他这么说,心中又是一惊,脑海中出现那日去山上捡柴回来的路上,看到昏迷在海边诗心,几乎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怎么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他有些不相信道:“前辈,您说当时的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吗?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凡事不要太冲动,要动脑筋去想,要学会分析一切事情,对于别人的话,不要相信的太快,也不要否决的太快,你听我慢慢分析给你听,如果听完之后,你仍然还有质疑的话,再说不迟啊!” 风清扬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显得那样从容不迫,根本不像说谎话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晚辈就听完前辈分析,是非清白晚辈自会判断。” 白衣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且问你,你可知道独孤天为什么被称之为大魔头?他手中的剑为什么又会称之为魔剑吗?” 风清扬听他问完,想了一会,这才说道:“晚辈也是在屠魔大会上听骆满红骆大侠介绍说他经常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杀人太多,所以才被封为大魔头,这才召集天下群雄,要公斩他,只可惜最终还是让他逃走了,不过……” 他原本是想说:“不过,如果没有诗心从中横插一杠的话,也许独孤天根本就跑不了。”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说出来,毕竟他在外人面前不愿意多说心爱女人的不是。 “哈!哈!哈……” 白衣人见风清扬停止,不由仰天大笑几声,似是觉得风清扬的话很是幼稚,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以为就凭骆满红那几句妖言惑众的话,就可以将一个绿林说成是天下第一的大魔头了吗?照你这样说,那全天下所有的绿林岂不都成了魔头了吗?幼稚,可笑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秘密 风清扬见白衣人竟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自己,虽然心中愤怒,可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道:“前辈,难道晚辈说错了什么吗?” 白衣人见他终算克制了自己,没再冲动,这才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的说道:“年轻人,你不光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了,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有看到实质。江湖上的事,绝不是这么简单的,骆满红也只是随口胡说罢了,他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自己能使自己扬名于江湖,更想借此机会当上武林盟主,用心可谓不小,只可惜他这次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严重低估了那恶魔的手段,白白丢了身家不说,最终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地步,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可悲!可叹!更可怜啊!” 风清扬“哦”了一声,似是很不解的问道:“前辈的意思是那场声势浩大的屠魔大会,也只是骆满红为了达到自己的私欲而故意栽脏给大魔头独孤天的吗?这其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太可恶了!” 白衣人又轻轻挥动了几下手里的扇子,半晌才道:“你也只是说对了一半,骆满红心存私欲不错,可却非栽脏,而独孤天根本不用栽脏,他原本就是一个罪大恶级的大魔头,他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大魔头,就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更鲜为人知。” 风清扬似乎又再次被白衣人的话所吸引,连忙问道:“身份?前辈,不知道像独孤天这样的大魔头会有什么特殊身份呢?难道后来魔教首领称呼他为教主竟是真的吗?” 白衣人再次转过头来,看着风清扬道:“不错!年轻人,你不妨想一想,为什么骆满红不说别人是魔头,不说你,不说我,而偏偏要说独孤天是大魔头呢?这就是因为独孤天的身份特殊。”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又道:“年轻人,我且问你,你可知道,当今天下第一大帮派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是谁?” 风清扬想了想道:“据晚辈所知,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姓潘名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民族大英雄,当年他带领日月教数十万教众,大破西夏兵,不仅杀了西夏皇帝李承乾的独子,而且还杀了李承乾和西夏皇后,救了千万个大宋子民,使得他们免于战乱之苦,当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只可惜那一战之后,他却从江湖上消失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风清扬自幼便崇尚英雄,自然知道潘天当年的英雄事迹,虽然从小到大,师傅段子羽便一直说日月教是魔教,前任教主潘天是大魔头,并强调手下弟子一屡不能跟魔教来往,可在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认可师傅的话,觉得潘天是的的确确的大英雄,大豪杰,如今他听到白衣人问,便不由慷慨激昂的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说的都不错,这却也只是看到了表面的问题,没有看到实质去。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潘天当年身为日月教教主,为什么会突然带领日月教参与西夏兵决战呢?又为什么会在决战之后消身觅迹了呢?” 风清扬大声豪气的说道:“前辈,这还不明白,潘教主是民族大英雄,当年西夏狗贼带兵屠杀我大宋百姓,企图吞并我大宋,心是有志之士都会力保我大宋安危,驱除外敌,乃我辈的义务和责任,潘教主当时手下有十万教徒,又贵为当今武林盟主,自然要为天下武林群雄做个表率啊!” 他一番自豪的说完这些话,见白衣人轻挥折扇,笑而不语,似是默认了他的话,这才便又低头说道:“只是他为什么在决战之后突然消声觅际,在下倒不清楚了,想必潘教主定然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衣人听完后,不由笑了笑道,随即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你看事情只看表面,却不知道深究原因。我来告诉你,你眼中的那个所谓的大英雄,为什么会在决战之后突然离去。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是去阻挡什么西夏敌寇,而是想趁机带领日月教的反贼造大宋的反,当时他原本想跟西夏皇帝李承乾联手,消灭掉我大宋,来个改朝换代,他来当皇帝。可后来却不知为何,李承乾竟突然违背两人之间的约定,想要独自一人侵吞大宋,所以双方各自为了各自的私利,这才打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看到风清扬脸色暗了下来,却也不顾,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人们一直以来会把潘天当成大英雄,大豪杰,这正是他的狡诈之处啊!他迷惑了所有的人,落得一个民族英雄的称呼,又怕时间久了,人们会拆穿他的阴谋,所以这才突然笑声觅际了。” 风清扬自小便从叔叔的口中听着潘天的英雄事迹长大,把他当成心目中的楷模,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他那样为国报忠,战死沙场,可如今却听白衣人诋毁潘天,不由指着白衣人,咆哮道:“你胡说,潘大侠是个民族英雄,他不可能是卖国贼,更不可能是反贼,我不允许你侮辱他!” 他此时也许因为愤怒,早已气的满脸通红,拳头也紧紧握着,狠不得立刻上前把白衣人撕成碎片,方才解恨。 白衣人却不理会他的愤怒,更不辩解,待得风清扬泠静了一些,这才说道:“我说过,年轻人不要冲动,也不要一时半刻便轻易下决定,你听我把话说完,再反怒也不迟啊!” 风清扬泠哼一声,半天不再说话。 白衣人这才又问说道:“你可知道,当时的西夏皇帝李承乾是谁吗?” 风清扬原本以为白衣人会说出什么独到的见解来,如今听他问出这般没常识的问题,不由顿时没好气的说道:“西夏皇帝就是西夏皇帝了,还能有谁?” 白衣人也不计较他的直言顶撞,半晌才道:“年轻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个时候的李承乾已不是真正的李承乾了,而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潘天唯一的亲哥哥潘炅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真相 “啊!” 风清扬听完白衣人的话,不由脸色顿变,惊叫了一声,随即又反对道:“不可能!你胡说,李承乾怎么可能是潘天的亲哥哥潘炅,这种弥天大谎你也能编造出来,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白衣人见他不相信,这才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件事我若是说出去,恐怕天底下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可却又是绝对真实的,我可以以项上人头保证,今日所说之话绝无半点谎言。(.无弹窗广告)这件事我也是听一个人口中说起,起先我也不相信,可后来当我知道,潘炅就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武林三圣惟德先生的徒弟时,那个时候,我也就相信了。” “武林三圣?他又是谁?”风清扬毕竟年幼,对于江湖事所知甚少,如今听到白衣人说,便又忘记了刚才的愤怒,一时不由好奇的问道。 白衣人道:“武林三圣是一个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江湖奇人,因为精通医术、易容、剑术三项绝技,所以被武林中人尊称为三圣,潘天的哥哥潘炅当年就是因为学了他的易容之术,在大宋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混入西夏,并伺机杀了西夏皇帝李承乾,并易容成他的模样,当上了皇帝。后来他有了权利之后,便一心想报当年大宋皇帝通缉他的大仇,这才勾结他的弟弟,当时已经成为中原第一大派日月神教教主的潘天,二人并约定合力推翻大宋王朝后,潘炅将潘天捧上皇帝的宝座,这样以来,潘家就可以永垂青史,光宗耀祖了。” 他说到这里,便又顿了顿,不知为何,却突然看了一眼此时显然已被惊呆了的风清扬,便又继续说道:“其实,潘天还有一个姐姐叫潘婷,据说此人精通医术,被人尊称为神医,只可惜后来因为嫁给狄咏,在永乐城一役中被杀,最终落得个尸骨不存。”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起潘天的姐姐潘婷,不由顿时心中一惊,想到娘娘亲送给自己的玉佩上面也有一个婷子,不由对她的战死生了恻隐之心,半晌才问道:“前辈,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难道就能说明当年的潘天就是今日的独孤天吗?” 白衣人道:“不错!潘天正是独孤天,昔日的魔教教主。” 风清扬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怎么不可能呢?你是否还记得,当日屠魔大会上,当独孤天被你心爱的女子诗心救下来之后,当时群雄准备将他二人一起歼灭,在那个时候,有一群人挡住了群雄,使得这群人才望而怯步,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风清扬又何尝不记得,那日他也身在现场,就是看着心爱的诗心像疯了一样的上台拼命去救那个大魔头,他这才心如刀割,如今听白衣人提起,这才想起当日的情景来,半晌才道:“不错!当时魔教几乎所有的头领都来了,有现任教主任我行,还有光明左使向问天,副教主万大,当时他们看到那大魔头之后,均齐齐的跪在地上,口口声声称他为“教主。” 他原本就是极其聪明的人,如今突然想通,顿时明白了诗心为什么会那么巧会被自己所救,显然是想利用自己,入得华山,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由心口像在滴血一样,半晌才道:“可恨!她怎么可以这样.....” 随即,他又觉得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于是又问道:“前辈,照你这样说,诗心是独孤天故意派到华山当卧底的,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白衣人见他仍然有疑问,不由笑了笑道:“年轻人,你很聪明,一点就透,我的确没看错人!” 他说完便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独孤天,继续说道:“这件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当年潘天在任魔教教主的时候,有一天去拜访少林寺方丈,无意中从一个宦官手里得到一本武林秘笈。他一时动了私心,想占为已有,于早便将书带回了日月教,本想日月参详,学会上面的神功,哪知却因为天赋有限,始归没有多大斩获,于是他便命教中十大长教日谁看守秘笈,并下令不得书在人生,书亡人亡。哪知突然有一天,这本书却突然被两个人给借走了,这才引起了江湖上另一桩惨事,以至于使得江湖上另一大派,差点再次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白衣人说到这里,风清扬不由一惊,随即说道:“前辈是说那本秘笈是被我华山派的人盗……借走了?” 他本想说盗,可是却又想到如此有辱师门,这才话到嘴边,改成“借”字。 白衣人笑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日月教十长老才会倾巢而出,前往华山,夺回那本武林秘笈。据说当年在华山思过崖上,双方大战了几天几夜,那一役,几乎令华山老一辈人悉数丧命,而魔教十长老也命丧思过崖,从此成为武林一段惨事。”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寻思道:“难怪师傅很少提起那一役,原来是我们华山先偷了人家的书,犯了武林大忌,这才引起,日月教十大长老前去夺书,难怪华山上所有的人都那么痛恨日月教,原因意是如此。那次,诗心下山的时候,从身上掉下一块日月教的生死令牌,这便足以证明她就是日月教的人,而独孤天又是日月教前任教主,他对当年丢书的事想必一直耿耿于怀,这才派诗心去华山当卧底,目的是为了想重新拿回那本武林秘笈,这样也是合情合理的。如此说来,这位前辈竟没有说谎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随即说道:“唉,晚辈真是愚蠢,差点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如今却还蒙在鼓里,难怪那日师傅会如此生气。” 白衣人见风清扬突然如此,先是一愣,接着听他自责完之后,便又笑道:“年轻人,如今,你既已知道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应该清楚独孤天正是因为派诗心上山盗取秘笈失败,这才一怒之下,上了华山,将你师傅那一宗全部杀害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决心 风清扬经白衣人这么一提醒,这才回想起那日自己回华山时,正好看到独孤天手里正捧着本书细细翻看,显然他是在寻找那本所谓的武林秘笈,看来师娘等人的死,也定是他与诗心一手造成的了,自然果然没有猜错。(.)他二人心肠如此歹毒,竟为了一本书,竟将我华山剑宗一门尽杀光绝,当真是禽兽不如,人神共愤,我风清扬这辈子若是不杀了这对狗男女,便不配为人。” 他想到此,不由再此用拳头使劲的砸了一下旁边的树,似是下定决定,此生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白衣人见他如此神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现在已经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你还喜欢诗心那个臭丫头吗?” 风清扬此时心中正对独孤天和诗心狠透了,如今听到白衣突然这么问,不由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我知道你一定还很舍不得她,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年龄,本就是多情的时候,更何况诗心这丫头又生就那样漂亮,任何男人见到她都会把持不住,晕着转向的,更何况你初涉情事,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复杂性,这也不是你的错。(.无弹窗广告)不过,我相信,你师傅、师娘若是在天有灵,也会明白你的难衷的,其实此生就算不能为他们报仇,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唉!” 他说到此,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半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点,我能理解。” 风清扬此时本就心烦意乱,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恨还是该爱,正在犹豫之时,突然听到白衣人说出此番话,不由顿时如醍醐灌顶,醒悟了过来,想到自己从小便跟着师傅及师娘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来,一直视他们为亲人,如今他们被人所害,自己岂能袖手旁观?以前自己只是怀疑是诗心和独孤天联手杀害他们的,可没有足够的证据,内心仍然深爱着诗心并没有错,可如今既然知道了,如果自己再去想着她,念着她,那就是自己的不孝了,师娘经常教导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要敢爱敢恨,如今自己岂能为了一个手段残忍的妖女而将师门被灭之仇忘却呢?这样做,自己与那畜生又有何区别呢? 他一念至此,内心便下了决心,表示一辈子不会再爱着诗心,这才抬头看着那白衣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前辈,晚辈现在心中没有爱,只有恨,谁杀了我的师傅、师娘及师兄,那么她就是我风清扬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方才得已解了心头之恨。[.超多好看小说]” 白衣人见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这才说道:“不错!年轻人,你能想明白,足见你是一个深明大意、恩怨分明的男儿。我相信,你的师父和师娘他们在天有灵,听了你这番话肯定会很欣慰。” 风清扬听他夸奖自己,不由顿时信心十足,可是随即又想到独孤天的剑法如此厉害,自己又岂能是他的对手呢?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可是前辈,那大魔头的剑法、功力都要高晚辈数倍,晚辈就算知道他们是我的仇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看来这仇,晚辈一辈子休想再报了!” 白衣人见风清扬方才还是豪情万丈,瞬间便又垂头丧气,不由轻声安慰道:“年轻人,你不必灰心丧气,我且问你,杀人一定要用刀吗?” 风清扬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前辈,就算杀人不一定要用刀,可是要对付像那大恶魔这样的高手,又能有什么更好法子呢?” “哈!哈!” 白衣人听完,不由仰天大笑两声道:“我刚才说过,这追女孩子的方法有千万种,可同样这杀人方法却也有千万种,就看你会不会用,想不想用罢了。”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跪下抱拳道:“晚辈恳请前辈指点一二,只要能杀了那一对狗男女,风清扬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便也心甘情愿。” 白衣人见风清扬突然给自己跪下,却也不扶,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那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半晌才泠声问道:“你当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风清扬重复道:“不错!晚辈只要能报了大仇,再大的代价却也愿意付出?” 白衣人见他好像不是随口一说,这才转身将独孤天一把扶起道:“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既然你为了师傅、师娘能有此孝心,我不妨就指点你一招,让你了却此心愿,如何?” 风清扬这半年来,一直都在为报仇而四处奔波,却仍然没见多大效果,早已心灰意泠,如今见白衣人愿意指点,不由很是高兴,再次抱拳说道:“前辈大恩,晚辈不胜感激,请再受晚辈一拜,日后有用着得晚辈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他说完便又重新跪了下去,给那白衣人叩了一个头。 白衣人将手中展开的扇子使劲在手心中一拍,将其合上,再次将风清扬扶起道:“好!年轻人,你有此雄心,何愁大仇不能得报?不过,我且问你,你如今可知那大魔头独孤天与诗心二人现在如何了?” 风清扬愣了一下,有些沮丧道:“请恕晚辈愚昧,晚辈现在一无所知。” 白衣人笑了笑道:“没关系,你不用难过,你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风清扬不由激动道:“请前辈指点迷津。” 白衣人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独孤天现在跟诗心已经分开了。” 风清扬一愣,似乎有些不解道:“应该不会的,晚辈亲眼所见,那恶魔中了我一剑,又同时被晚辈的三位师叔重伤,她.....她就那样一直抱着他痛哭,为什么二人现在却又分开了呢?” 当他说到诗心抱着独孤天的时候,心里不由又是一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密谋 白衣人见风清扬着急,不由顿了顿,故作神秘的说道:“那是之前的事了,现在我敢断定,他们一定分开了,而且独孤天此时已经正在赶往武当逍遥宫日月神教总坛的路上,而你那位心爱的姑娘,却已被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救走了。” 风清扬又是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前辈如何得知?” 白衣人挥了挥手,阻止道:“我如何得知你不用管,关键的是现在大魔头二人均已身受重伤,且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根本无法相互接应,现在便是你为师娘、师傅报仇的最佳时机,你可愿意去为此冒险呢?”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原本他有些不相信,一想到诗心也受了重伤,心中隐隐有些作痛,可听到白衣人如此肯定的语气,顿时再不质疑,连忙问道:“可是,前辈,就算此时他二人分开,这两人如今一个身在魔教总坛,一个身在五仙教,两种地方,不要说人,就是连只鸟也飞不进去,且高手如云,晚辈要想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白衣人笑道:“谁说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三十六计里面有一计叫做借刀杀人吗?” “借刀杀人?”风清扬听后,不由不解的重复了一句,显然他想不明白,自己可以借谁的刀除掉独孤天。 白衣人又重复道:“不错!就是借刀杀人。” 他说完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当今天下,什么人最恨日月神教?” 风清扬想了想回答道:“日月神教为魔教,凡是中愿武林正义之士,有哪个不是恨之如骨,时时想要将之除去,方解心头之恨?可是如果仅仅凭着一颗除魔卫道的心,又有谁能动的了魔教呢?这只不过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罢了!” “唉!”他说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白衣人见他灰心,连忙纠正道:“年轻人,你错了,江湖上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口口声声说要铲除魔教,维护武林正义,那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只要事到临头,全都变成了贪生怕死之辈,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有一帮势力,却一直将日月神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狠不得将其一网打尽,方才安心,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风清扬听他说完,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江湖上竟有这么一帮人,不由摇了摇头,问道:“谁?” 白衣人道:“这帮势力就是当今大宋王朝!” 风清扬惊道:“前辈指的是朝廷?” 白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早在数年前,在那场魔教与西夏大军血洗成河的战役中,大宋皇帝便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待魔教教徒死伤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御驾亲征,想要一举将其消灭,可最终却因为两个人而没能成行,所以这么多年来,朝廷虽然与魔教分而管制,双方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可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朝廷早已将其视为叛军,恨之入骨,可无奈魔教这些年日益壮大,再加上总坛武当逍遥宫地势险要,有着一夫当关,万敌莫入的天然屏障,所以朝廷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只好忍辱负重,暗中等待时机。” 风清扬听他讲起日月教与西夏大战的事,不由仍是热血澎湃,可当他听到朝廷竟想坐收渔翁之利时,不由又觉得大宋皇帝太过卑鄙,不应该趁火打劫,最后又一想,魔教势力庞大,这些年根本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到处仗势乱杀无辜,残害武林同道,他又觉得应该被剿灭。 一时间他早已转了几个心思,也说不清,到底当年那个英勇抗击外敌入侵的日月教是正义之师还是魔教,半晌才问道:“前辈所说朝廷一直在等待时机,可却不知什么时间才是最佳时机呢?” 白衣人笑道:“最佳时机,就是现在。” 风清扬惊道:“现在?” 他看着白衣人许久,随即便又问道:“可是现在日月神教总坛仍然还在武当山,而且地势也没变,而教主还是任我行,所有的条件都没变,为什么以前却不是最佳时机呢?晚辈着实不明白,还请前辈明示。(.无弹窗广告)”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变了,因为现在有一个人身受重伤,魔教此时全教上下,最重要的就是全力替他疗伤,所以这段时间里,魔教已再没有高手护教,只剩下十长老和一些普通教众了,所以如果你能利用好这几天,到那个时候,趁大魔头独孤天正在接受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到时只要有人能攻进日月教的密室,那么就算这个人是三岁小孩子,便亦可轻而易举的将魔教所有首领都全部除掉了。如此一来,魔教从此以后就会从江湖上消声觅迹了。” 他说到这里,原本就比较明亮的眼神,突然变得褶褶生辉,显然也因为这个计划所变得激动起来。 停了片刻,他这才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才又继续说道:“年轻人,试想一下,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一个诗心那个臭丫头,就是整个日月神教,都在你掌控之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你,你明白吗?” 风清扬原本不明白什么叫借刀杀人,如今听白衣人说完,这才知道这条计谋是那样的巧妙,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由更加佩服他了。 此时他一想到自己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将天下第一魔教除掉,又可以亲手杀了独孤天,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诗心,为师傅,师娘、师兄们报仇,那种感觉是自己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如今眼看就要实现,他岂能不激动。 可在激动的同时,他却不由又起了疑心,不无担心的说道:“前辈,可是我们虽然知道朝廷也想铲除魔教,可又凭什么才能得到他们的支援呢?又如何才能借朝廷这把刀呢?万一他们不同意,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再说了,自古以来,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朝廷从不理会江湖的纠纷,不要说我们不能得到朝廷的支持,就算能得到他们的支持,那到时我们如果真这样做,就算灭了魔教,那么日后江湖上的武林同道知道我们勾结朝廷,又岂能再看得起我们呢?那个时候,你我又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呢?” 白衣人显然知道风清扬提出这些问题的利害关系,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又不以为意道:“年轻人,你说的不错,自古以来,朝廷和武林之间确实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可那也只是局限在武林人士遵守朝廷法纪的基础上,才会互不相犯,如今魔教已经公开宣布不受朝廷管制,这不就等于公开反对朝廷了吗?自古一山不容二虎,哪个当皇帝不想让自己领土上的所有人的都听从自己的号令呢?所以光从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朝廷不会帮咱们,也更不用担心等朝廷灭了魔教之后,江湖上的人会对你有什么看法。相反,他们还会视你为英雄,因为毕竟是你做了别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这种荣耀,也是别人所无法替代的。” 他说到这里,便看了一此风清扬,见他正沉浸在幻想之中,这才继续说道:“至于你所担心的朝廷会不会派兵剿灭魔教,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他们的内心,比你更想早点除掉魔教,这些年他们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如今良机来了,他们岂会错失,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风清扬见白衣人神色如此坚定,知道他定然已经胸有成竹了,这才问道:“可是前辈,您也说过,日月教就算是教主和左右使都同时因为替大魔头疗伤不能护教,可是还有十大长老,他们的武功也并非泛泛之辈,那些朝廷士兵,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 白衣人见他也想到了这点,不由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夸道:“年轻人,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替你找另外一批高手来对付十长老,到时朝廷的士兵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地了,而你也可以趁机杀进秘室,报了师门大仇,重新夺回心爱的女人,如此一举两得,名利双收的事,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这样的年轻少侠才会拥有,才配享用。到了那个时候,人们就不会再对你直呼其名,而是要改口叫你风大侠了。哈!哈!” 风清扬此时听着白衣人天衣无缝的计划,脑海里也不由闪现出独孤天血债血偿的情景,还有诗心对自己投怀送抱的惬意,不由得意的一笑,随即迫不及待的说道:“前辈,既然如此,请您指点,晚辈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便顿了顿,慢慢说道:“年轻人,你要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我只希望你能记住自己的承诺就行了。” 风清扬一愣,随即抱拳说道:“前辈且请放心,只要能报了此仇,晚辈甘做牛马,终生服侍前辈。” “哈!哈!哈!” 白衣人手持折扇,轻轻的挥动了两下,仰天大笑三声道:“年轻人,不用这些的,到时你只需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他说完便顿了顿道:“你记住,你现在所拥有的时间比魔教多出两天,时间很紧迫,你现在就此下山,然后寻找一匹快马,日夜不停,赶赴湖北襄阳城,通知那里的守备王仁,将这个计划完整无缺的告诉他,同请他八百里加急,迅速上报朝廷,然后派兵攻打魔教。如此,此计可行,你大仇当报!” 风清扬听后,连忙拜倒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此大恩,容晚辈来日再报,敢问恩公大名,日后好相见。” 白衣人又是仰头大笑两声,随即将风清扬扶起道:“年轻人,时间宝贵,这些无用的话,就留作以后再说吧。你要切记,时间紧迫,片刻也耽搁不得啊!” 风清扬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上路,却突然又转头想要问什么,那白衣人却道:“年轻人,不要问了,王仁一定会对你言听计从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随即略一报拳,便转身走了。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离去,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竟似那般的神秘。 第一百五十章 借刀 风清扬离开了白衣人,来到一个小镇上,用身上的银两买了一匹好马,备了些干粮,便马不停蹄的朝襄阳城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谨记白衣人的嘱咐,不敢有任何停留,除了拉撒,几乎连吃住都在马上,这才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了襄阳城。 那知刚进城,来到守备府门前,便听到哭天喊地的声音,再看看门上,房顶上,到处都挂着白布,有一些人正来来回来忙着,且身穿孝服,显然守备府办丧事。 风清扬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大惊,想到自己辛苦奔波,昼夜不停的赶路,哪知却最终还是来晚了,想来这王仁此时定是已遭遇不幸,远赴阴间了,现如今计划已完全无效,他不由扑通朝地上一跪,失声痛哭道:“苍天啊,你为什么如此不长眼?” 他这一哭,不由又想起自己不幸的童年,还有刚刚惨死的师傅及师娘,不由更加伤心了,于是便昏天黑地的哭了起来,嘴里一会喊 “娘”,一会喊“师娘“,简直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在他失声痛哭的时候,从守备府出来的一些身穿孝服的人不由很是好奇,纷纷将他围了起来,有人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嘴里大声喊着“娘”,不由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赶紧进了守备府,去通知守备。(.好看的小说) 此时襄阳守备王仁,正在替一家惨死的老小守灵,正值伤心欲绝之时,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个年轻人跪在门口,大声哭着喊娘。 王仁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边只有一个儿子,也才只是五岁,却不想昨天夜里,突然遭人杀害,不仅如此,而且连同自己的妻子,年近七旬的老娘也都在一夜间遭人毒手,以至惨死。并且杀人凶手还明目张胆的留下日月神教的字样。 他当时气的几乎要当场晕过去,恨不得立刻带兵去灭了日月神教,可却被属下拦住了,劝他不要意气用事,他这才只能忍着悲恸,为一家老小办理丧事,如今突然听说有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守备府外面跪着,大哭着喊娘,不由一惊,连忙在下人的相扶之下,走出了守备府,要亲自去看个究竟。 王仁一出守备府,果然看到一个年轻人跪在地上,大声痛哭,嘴里还叫着:“娘!” 他不由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将风清扬上下打量了遍,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间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又一寻思,这会不会是自己的弟弟,以前走散了,或是娘一直没说,这下知道亲娘遭遇不幸福,特来哭孝认母了。 可一想到此,不由嘴里“呸”了几下,连忙在心里暗暗给刚刚惨死的亲娘说了几句对不起,这才朝风清扬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哭谁呢?” 风清扬也是一时失智,伤心透顶,这才做出这般糊涂事,如今听到王仁问,又见四周围了一圈的人,这才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说道:“我哭谁?我哭襄阳守备王仁,他不是死了吗?” 王仁身边的一个士兵听他竟敢公然诅咒守备大人,不由怒道:“大胆刁民,你胡说什么,我们大人明明就在你面前站着,你怎敢说他死了呢?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存心来捣乱的?小心把你抓起来,送进大牢,吃一辈子官司。” 风清扬一听那士兵说面前站着的就是王仁,不由顿时又高兴的笑道:“太好了。王大人,还好你没死,死的是别人,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仁此时刚刚死了至亲,如今听到风清扬竟拍手说好,不由勃然大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话,老夫是没死,可老夫的家人现在已经死光了,你很高兴是吗?” 风清扬这才知道原来是王仁的亲人死了,知道自己高兴之余说错了话,又见那些下人及士兵,个个都瞪大眼睛怒视着自己,不由连忙道歉道:“王大人,实在对不起,草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因为有太重要的事,需要像您禀报,这才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实在对不起。” 王仁一听此话,还以为风清扬又是来找他告状的,这种人他平时见多了,大多都是有冤无处说的,平时他也乐于管管,如今却绝无心事,不由轻声说道:“年轻人,你要是想告状,明天一早,去府衙门找知府大人,我这里是守备府,负责保卫一城人的安全的,不管这些闲事。” 他说完这句话,不由心中暗叹:“王仁啊王仁,你说什么保卫一城百姓的安危,如今自己的一家都被魔教所灭了,却也无能为力,这岂不教全城百姓寒心和笑话吗?罢了,你是老了,不中用了,不如早些辞官归家养老去吧!” “唉!” 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老泪直人眼眶里直打转,强忍着不要让它掉下来,许久才这仰天一叹,转身走守备府走去。 风清扬见王仁要走,知道机不可失,连忙跪下道:“王大人,草民的确有重大消息禀报,而且时间紧迫,机不可失啊!万一错过这次机会,朝廷想要剿灭魔教,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他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由大惊,各自寻思:“这人好大的胆子,昨晚魔教刚刚派人杀了王仁的一家,如今他竟突然上门说要剿灭魔教,当真奇怪。” 王仁本要离开这里回到守备,如今听到风清扬说,不由顿时浑身一个颤抖,停了脚步,迅速转身问道:“你说什么?老夫听不太明白。” 风清扬见这里人多嘴杂,连忙站了起来,朝他说道:“大人,事关重大,万一走漏了几声,恐怕..........” 王仁生怕风清扬是魔教故意派来说些刺激他的话,脸上本已来出愠色,可又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这样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朝身边一个士兵道:“将他带到书房,我随后就到。”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守备府。 那士兵连忙应道:“是!大人!” 风清扬这才跟着那士兵一起朝守备府书房走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死谏 进了书房,风清扬等了片刻,王仁这才姗姗而来,他连忙起身站在一边。[] 王仁此时已经脱去了身上的孝服,穿着一身官衣,见风清扬很是拘谨,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并支走了方才带风清扬来书房的士兵。 风清扬这才跪下致歉道:“大人,草民刚才一时失言,还请赎罪。” 王仁见风清扬给自己致歉,神情很是庄重,不由又想起家里的惨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罢了,不知者无罪,人既然已经没了,再治你的罪又有何用?”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适才听小兄弟在外面说什么日月神教,机不可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这才站了起来,说道:“禀报大人,草民近日偶然间探得一个消息,得知魔教这几日将有重大事情发生,教主等人可能要集体闭关数日,又听说朝廷近年来,一直对当年魔教概不奉旨一事耿耿于怀,所以特地将这个重要消息上报给大人,希望大人明鉴。” 他说到这里,见王仁听到一半,便慢慢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开始品起茶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顿时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白衣人说的办法是否有用,想着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切顺其自然,索性把话挑明了,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然后再作应对,于是便继续道:“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希望大人能明白草民的意思,趁机一举歼灭魔教,还我大宋河山一个清明。(.)” 王仁此时手里端着茶碗,佯装在喝茶,其实却在用心听风清扬的话,在心里思索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有几分可信度,如今听他一席话说完,这才慢慢放下茶碗,注视着风清扬,许久并未说话。 风清扬见王仁只是盯着自己看,却并不答话,一时心里更是没底,却又不好直言相问。 王仁许久才道:“小兄弟,不知道你今日这么晚来跟老夫说这些,到底有何企图?老夫只是襄阳城一个小小的守备,虽然身负皇命,负责保护全城百姓的安危,可对于那些江湖上的恩怨,老夫并无心过问,也不想过问。” 风清扬满怀一腔热血辛苦来到这里,原来就是想借刀杀人,用王仁手中的兵去除掉魔教,如今却没想到王仁竟会是这样的态度,不由一愣,仍然不肯死心,继续谏言道:“大人此言差也,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些年来,魔教坐阵武当,又占据天险,势力也越来越庞大。草民相信,就是当今圣上,整日坐在那龙椅上,眼看着心腹之患日亦壮大,恐怕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吧!大人身为襄阳守备,拿的是朝廷的俸禄,吃的是国家的军粮,若是胸中有爱国之心,听闻这个消息,又岂能坐视不理呢?” 王仁听完风清扬的话,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几乎要将面前的茶杯震落在地,口中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在此私揣圣意,大放厥词,简直不知死活,来人啊!” 这时从门外进来两个拿着长矛的士兵,朝王仁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王仁指着风清扬道:“将这个大胆刁民,给我速速拿下,打入死牢。” 两个士兵听后,顿时上前,要将风清扬拿下。 风清扬毕竟练过武功,虽然不是太高,可对付这等小兵毕竟还是绰绰有余,他也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报信,简直可以是说冒着生命危险,王仁不仅不感激,反而二话不说就要将自已治罪,并打入死牢,此时岂能不生气。 此时,他见那两个士兵果真要抓自己,连忙一下子朝后跃开几步道:“慢着,你们凭什么拿我。” 王仁见他竟反反抗,不由更加怒了,又是一拍桌子呵斥道:“大胆刁民,没想到你竟然胆敢拘捕,老夫劝你还是泠静一点,就凭你身上这点微末功夫,想在我守备府动武,那简直是拿鸡蛋去朝石头上碰,自找苦吃,聪明的就束手就擒,老夫明日禀报皇上,说不定皇上念你年幼无知,痛打一顿,便也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是你今夜胆敢反抗,老夫便让你血溅当场。” 风清扬知道他所说非假,这守备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他此时心中不由很是后悔,听信了那白衣人的鬼话,千里迢迢来找这狗屁守备借刀杀人,害得自己如今要身陷牢狱,可是此时后悔也已没用,索性拼了出去,先骂骂这个贪生怕死的狗官,出一口恶气再说。 他一念至此便破口大骂道:“王仁,你个狗官,小爷我千里迢迢从河北一路快马加鞭来到这里,给你报这个天大的消息,本以为你能够担负起责任,主动带兵去剿灭那帮叛贼,却不想你竟如此贪生怕死,为了自己的功名,竟要将小爷关进死牢,你这般做,简直就是贪官污吏,糊涂透顶,小爷我算是瞎了狗眼,今日栽到你这狗官手里,要杀要剐,随你来,小爷我要是眨一下眼,告一句饶,就算不得好汉。” 他说完便主动伸出手,双眼怒视着王仁,等着那两个士兵来抓自己。 就在这时,却又见王仁一挥手,那两个士兵便又转身退了房门去,并将门重新关上。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便泠哼一声道:“狗官,算你还有点良心,既然道不同便不相为谋,告辞!” 他寻思白衣人的这条妙计算落空了,不由有些恨恨的朝门外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却听王仁说道:“少侠,请留步。” 风清扬这才停了下来,也不转身,泠声道:“怎么?王大人还想叫你手下那些狗奴才把我抓起来不成?” 王仁起身走到风清扬对面,抱拳说道:“少侠,请勿怪,刚才老夫一时糊涂,还望少侠谅解,还请少侠坐下,喝杯茶水再走不迟。” 风清扬也不知王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前后态度如此之大,可一想到刚才所受的侮辱,不由仍有些生气,泠声说道:“不敢,在下只是区区一介草民,大人面前岂敢有座?” 王仁知他年轻气胜,也不计较,再次抱拳说道:“少侠为人正直,忌恶如仇,老夫心中很是钦佩,还请少侠上座,老夫愿闻其详。” 风清扬原本只是一时之气,如今见王仁已经给了自己台阶下,自己不能不识抬举,这才顺着台阶下了来,在王仁的对面坐了下来。 王仁这才又叫了士兵,斟了杯茶给风清扬。 风清扬见王仁如今以礼相待,这才将白衣人的计划原封不动的说给了王仁听。 王仁耐心听完风清扬的计划,半晌之后,不由重重的跪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嘴里轻声说道:“娘啊!老天有眼,孩儿终于可以为您报这血海深仇了啊!” 风清扬见他突然如此激动,不由大惊,连忙站了起来问道:“王大人,这是何故?” 王仁听他问,这才站了起来,朝风清扬说道:“少侠,请跟老夫来,便知一切原由了。” 风清扬也不知道王仁要带自己去哪里,寻思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便跟在他的后面走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灭门 王仁带着风清扬,穿过一个后花园,来到一个大厅里。 风清扬定睛一看,只见厅里并排停着三口棺材,不由大吃一惊,倒吸一口泠声,连忙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王仁看着这些棺材,慢慢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中间一口,颤抖着声音道:“少侠,这口棺材里睡着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她一生命运坎坷,年纪轻轻便丧了夫,独自一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唯一的儿子拉扯成人,哪曾想到了晚年,还未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便惨遭横祸,到死不能瞑目。” 他介绍完这口棺材时,已是老泪纵横,不待风清扬问,便走到最左边的一口棺材,轻轻的抚摸着道:“这口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刚刚步入中年的女子,她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孝敬婆婆,在家相夫教子,将一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和睦温馨,可惜的是,她也突然死去,令人惋惜!” 风清扬听他说完之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显然很是悲恸,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口棺材里面到底装着的是谁,可看到王仁的表情,却已猜到她们定然跟王仁有着极大的关系,又想到刚才在门外那士兵所说的话,顿时心中更吃惊了,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王仁这时已经走到风清扬身边的那口棺材,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口红油棺材,就像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那样的小心,眼神也是那般的慈祥,就像一个父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半晌才道:“这里面睡的是一个刚刚年满三岁的幼儿,他聪明活泼,长相可爱,简直是一个家庭的快乐源泉,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爹娘的怀里撕娇,享受爹娘的疼爱,可如今却只能躺在这冰冷的棺材里,与黑暗中为伴,时时做着恶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似乎已经哭干,眼神也变得呆滞。 半晌,他双手突然离开那棺材,然后一一指着,愤愤的朝风清扬问道:“少侠,你可知道,这里面躺着的三个人是谁?” 风清扬见他神情悲伤,虽然已猜的差不多,可却又生怕再说错话,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安慰他道:“大人,不管这里面躺的是谁,我相信他们的亲人都会万分悲恸,草民希望他活着的亲人,能够好好活着,节哀顺变。” 王仁听到此,不由苦笑了一声道:“节哀顺变,说起来容易,可是真正又有谁能做行到呢?当一个人亲眼看着自己年迈的娘亲,朝夕相处的妻子,还有活泼可爱的爱子,竟在一夜之间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他又如何能泠静得下来,又如何能节哀顺变呢?” 风清扬听他完说,这才知道,这棺材里躺着的竟是一家三代,不由大惊,失口问道:“大人,你是说这里面躺着的是您......” 王仁看着这三口棺材,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又点了点头,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不再说话,神情很是悲恸,仿佛此时已过百千年,他已化身成为一座冰泠的雕像一般,再无半点生气。 风清扬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一时脸上变得煞白,看着王仁半晌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许久他才问道:“大人,这是何人下的毒手?简直是猪狗不如.丧尽天良,此人当受千刀万剐之痛,万蚁焚身之罪,死万次,也不足以平民愤啊!” 王仁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叹道:“少侠若是想知道真相,请跟我来。” 风清扬猜不到王仁又要带自己到哪里去,他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再是这种让人心痛的场景。 哪知当他在一间卧室里停下的时候,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呼吸几乎停止,看着这满地的鲜血,到处都喷溅的红色印迹,他不用问,便已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想像不到,凶杀到底与死者有着什么样的仇恨,可以对这些妇孺幼子下得去这样的狠手,他的心需要多么变态,残忍,才能干得出这种灭绝人性的惨事。 看到地上、桌上,床上这些鲜红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墙壁上血淋淋的手掌印,他感觉到几乎要窒息了,全身的血液因为愤怒而急剧膨胀,可是当他看到床上,洒落的到处都是女人的细发,还是衣服的碎片时,他顿时明白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禽兽不如的恶魔,不仅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王仁的儿子和老母,而且还对他的妻子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 风清扬体会不到王仁此时的心情,也体会不到他最初见到这种场面时的心情,但他相信,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血淋淋的场面,更相信王仁也不会忘记。 风清扬像疯了一样,死命的抓住王仁的胳膊道:“大人,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杀了他,杀了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王仁没想到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少年竟会如此激动,又竟是如此地忌恶如仇,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风清扬,慢慢的转过身去,走到一处墙壁前停了下来。 风清扬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块黑布,他隐约感觉得这里面一定掩盖着什么,可却又猜不到,不由疑惑的看着王仁,似是急着向他寻求真相。 王仁脸色铁青的伸出手臂,满怀愤怒的一把扯下了那块黑布。 顿时,一行血淋淋的字迹,出现在风清扬的面前,使他几乎差点跌倒。 看着墙面的血字,风清扬全身的血管在急剧的扩张,似乎马上要就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爆炸,而心跳也急剧的加速,几乎快到使他想要晕倒。 此时风清扬心中的愤怒,早已无法用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许久,王仁这才又拾起地上那块黑布,将墙壁上留着的:杀人者日月神教”七个血腥大字给慢慢遮住。 风清扬见他的双手在急剧的颤抖,而他却又以拼命的想要稳住。 许久,那块黑布才慢慢遮住。 王仁又环视了一下屋内的一切,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风清扬跟着走出这间卧室,突然一阵泠风吹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使他差点想要吐出来。 可当他看到王仁平静而坚定的神态时,他心中的愤怒,又战胜了一切。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绝望 风清扬此时已经被王仁关在监狱里足足三天了。[] 这三天来,尽管每餐都有狱卒送来好酒好菜,可他却一口也吃不下。 他现在最关心的便是王仁带兵攻打魔教的结果,想要知道那个抢走自己心爱女人的恶魔到底有没有死,魔教是否还存活着。 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 被关大牢是王仁的主意,最开始的时候,风清扬并不明白王仁的用意,甚至有些怪他,可进去第二天的时候,他才知道王仁的用心。 原来王仁听完风清扬带来的攻打魔教的详细计划之后,内心便对他充满的感激。 日月神教对他来说代表着国仇家恨。 国仇可以不报,可是家恨却不能不报,不然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当时,他在心里完善这个计划的同时,便已开始为风清扬的安全考虑了,他心里很清楚,眼下的魔教耳目纵多,万一走漏了风声,知道是风清扬向自己报的信,那他定然是凶多吉少。 所以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将风清扬关进牢房之中,因为他知道,眼下只有牢房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才能保得住风清扬的小命。[.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根本不知道王仁的用心,他在被王仁下令关进大牢的时候,口里还一个劲的骂王仁,心里那个气啊,让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在牢房里关了一晚上,他渐渐想明白了,这才没再骂。 到了第二天早晨,看守牢房的一个狱卒为他送来了酒菜,并给他带了一个消息,说是王仁昨晚连夜写了一封密报,八百里加急已将这个重要消息送报了朝廷,现在正等待朝廷的回信。 风清扬一听事情有了眉目,不由顿时松了口气,又问那狱卒王仁现在何处? 那狱卒回答说,王仁正在整顿人马,待朝廷的圣旨一到,他将立即发兵武当山,铲平魔教。 风清扬这才自已错怪了王仁,一时心里很是愧疚。 到了晚上的时候,狱卒又来送饭的时候,又告诉风清扬一个几乎绝望的消息,说朝廷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对于王仁的请求驳回,并下旨命他不能擅自出兵攻打魔教。 风清扬在牢狱中焦急的等了一天一夜,却没想到竟等来这样的消息,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这次机会一旦错过,自己的大仇这辈子就休想再报了。 哪知到了半夜,风清扬正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里想事情时,王仁却突然独自一人来到了牢房。 风清扬见到王仁神色很差,无精打采的,便知他这两天定然也是倍受煎熬,不忍再说些责怪的话,便连忙站了起来小声问道:“王大人,听说朝廷已经驳回了您的请求,怎么会这样?” 王仁见风清扬神情也很低迷,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未说话,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也很沮丧。 这时,那个狱卒端来了一些酒菜,并搬来了一张桌子,放在了牢房里,将酒菜摆好,便又退了出去。 风清扬见王仁现在竟还有兴致喝酒,本想发火,可想想他也是无可奈何,张了张嘴,这才没说什么。 王仁招呼风清扬坐了下来,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举起道:“少侠,这杯酒是老夫敬你的,老夫辜负了你的一番盛情,深感不安,借酒致歉。” “唉!”他说完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长叹一口气。 风清扬见他心中如此难受,便也无奈的跟着轻叹一口气,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中火辣辣的,如同火烧一般,很是难受,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半晌才道:“王大人,您不必难过,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不能出兵剿灭魔教,下次一定不会再放过他们。” 王仁见风清扬如此豪情,不由点了点头,又将两人前面的酒杯斟满道:“少侠,也不必如此灰心。常言道,自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这次不派兵助我王仁,我王仁也不用求那皇帝老儿,决心不再辜负少侠的一片精忠报国之心以及对老夫的一片盛情。” 风清扬见他说出此话,似是有抗旨之意,不由惊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他顿了顿,觉得如此以来,自己岂不是害了王仁,连忙劝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您如果真这样做,叫草民今生如何心安?” 王仁见他相劝,心中很是感激,承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少侠,当今朝廷太后乱权,皇帝手无实权且不思进取,整日只顾与**嫔妃厮混,不理朝政,我大宋河山如今已是岌岌可危,外有列强虎视眈眈,内有魔教横行霸道,心怀叛逆之心,老夫虽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可却一直得不到重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说到这里,便又仰头喝了一杯酒,手中拿着空杯,慢慢站了起来,绕着牢房踱了几步,这才继续说道:“现如今老夫一家老小已被魔教妖孽所杀,再无后顾之忧,如果这次就这样白白错失良机,相信此生再无复仇机会,纵算是能苟活到老,便也如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呢?与其每日在痛苦中煎熬,不如趁此良机,拼死一战,就算是不能剿灭魔教,誓也要与其争个鱼死网破,如此便也算是为我王家惨死的冤魂尽一些微薄之力了。” 风清扬见他虽然年过半百,两鬓斑白,样貌很是憔悴,却不想他说出的话竟如此激人心怀,壮人心志,顿时内心又激起了复仇之心,他也端起酒来,朝王仁敬道:“王大人,请恕草民昨日无知,冲撞了您,这杯酒就权当草民向您陪个不是,从今以后,草民愿意跟随大人左右,一起上阵杀敌,为大军剿灭魔教出一份微薄之力。” 他说完便干了杯中的酒,顿时不由心中已是豪气万丈,这一天一夜里所受的委屈竟已荡然无存。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义 王仁见风清扬也如此豪爽,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又轻轻叹了口气道:“少侠,你我虽然只是尔汝之交,可是老夫却对你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可是这攻打魔教之事事关重大,你却是万万不能参与的。” 风清扬见王仁不肯带自己一起去消灭魔教,顿时有些失望道:“大人为什么不让草民去?莫不是嫌隙草民武功不及,不能上阵杀敌不成?” 王仁笑了笑道:“少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并不是嫌弃什么,相反对少侠也是钦佩的很啊!” 他顿了顿道:“少侠自从得知这个重要消息之后,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前来给老夫送信,就凭这份心,当可称得上是对国忠心,这是其一;其次少侠明知当今武林唯魔教马首是瞻,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是敢怒不敢言,可你却丝毫不怕,一心想要助老夫剿灭叛贼,这足以说明少侠侠肝义胆;其三,少侠见到老夫一家惨遭贼人屠杀,义愤填膺,声称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这份仁意,足以令老夫感动,老夫岂能不感激?就凭这三点,老夫早已将少侠当成知己相待,还请少侠千万不要误会。” 风清扬见王仁对自己的一翻夸,不由很是愧疚,一时又想起自己的私心,内心顿感汗颜,却又不好说出口来,半晌才道:“王大人如此说,草民真是无地自如。相反,王大人为了国家,明知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仍是义无反顾,这种忠心和勇气,足令草民万分敬佩,草民今日借花献佛,再敬王大人一杯。” 他说完,便又将手中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王仁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又替他斟了一杯酒,这才说道:“少侠此番话说的老夫真是惭愧,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夫才不能答应少侠所请,要知道少侠年轻有为,前途更不可限量,此时留着有用之身,日后方能报效国家啊!” 风清扬此时已然明白他的一番苦心,不由很是感激,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仁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举起酒杯道:“少侠,今日老夫让你受这牢狱之苦,实是情非得已,还请见谅解。只是请少侠记住老夫一句话,三日之后,如果老夫还没回来,自然会有人接应你出去,少侠到时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今生都不要再踏入中原半步,以免遭到魔教的报复。” 风清扬听他话语之中似是在向自己决别,知他此番已抱了必死之心,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便也举起了酒杯道:“这杯酒,草民预祝大人此次带兵剿灭魔教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报了国仇家恨。[.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到这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顿了顿便又说道:“大人且请放心,草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这里,等侯大人亲自将这牢门打开,草民方才出去,否则,草民愿与大人一同赴死,再无遗憾。” 他说完便将手中杯子重重的仍在了牢房的墙壁上,将其击的粉碎,以表决心, 王仁见他如此固执,又如此重意气,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含泪说道:“少侠,何必如此?白白送了性命呢?” 风清扬挥手阻止道:“大人不必劝说,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既然草民不能跟随大人一起亲自剿灭魔教,便有心与大人同生共死。若是大人有何不幸,草民愿与大人一起共赴黄泉,在阴曹地府等那魔教妖孽的到来,岂不痛快?” 王仁知道一时无法劝服他,便不再说话,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也狠狠的仍在了地上,转身出了牢门。 风清扬见王仁离去,不由又是热泪盈眶。 到了第二天,狱卒又送来了饭菜,只是跟风清扬说,王仁已经率领五千精后赶赴武当,剿灭魔教。 风清扬听说王仁只是带了五千人,又如何能抵挡得了魔教的数十万教徒呢? 他这才知道,王仁昨晚是特意来给自己喝壮行酒的,不由再次热泪盈眶,心中只是祈祷那白衣人能够多带些武林同道,帮助王仁共同御敌。 到了第三天时,狱卒再端来酒菜,连把酒菜放到桌上,头也不抬的笑着说道:“少侠,根据前线来报,王大人他已经剿灭了魔教,并亲自割下了魔教教主任我行的首级,此时正在搬师回营途中,在下特意来给您报喜,并备了些酒菜,希望能与少侠痛饮三杯。” 风清扬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一把抓住那狱卒的肩膀道:“你说什么?王大人已经剿灭了魔教?并亲手杀了任我行的头颅?这是不是真的?” 那狱卒见他如此激动,看了看风清扬抓住自己肩膀的双手,却也不答话。 风清扬这才连忙松了手,尴尬的朝狱卒道:“小哥,实在对不起,在下刚才一时激动,冒犯了。” 那狱卒这才拿起酒壶,低下头,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少侠,在下刚刚接到线报,捷报上如此说的,岂能有假?王大人还对报信的人说,待凯旋归来之后,一定要与少侠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呢!” “好!好!好!” 风清扬见这狱卒今日说话很是有些异样,心中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又想到这可能是因为王仁打了场大胜仗,剿灭了魔教,他一时高兴,形态这才有些失常,便也不以为意,嘴里连说几个好字,接着又仰天大喊一声道:“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他喊完之后,便又叫道:“拿酒来!” 那狱卒见他如此高兴,连忙将桌上倒好的酒碗递给了他。 风清扬接过酒碗,一口气仰头干了,直喝的一身脖子上,身上都是酒,哪知片刻之后,却突然感到头晕眼花,他还道这酒力道太强,不由大声喝道:“好酒!痛……” 哪知“快”字还没说出口,不由眼睛又是一花,接着便一头重重的栽倒在了桌子上,将桌上酒壶里的酒也撞洒了一地。 那狱卒见他晕过去,这才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少侠。王大人临走时交待,如果他不幸战死沙场,让在下一定要想办法将你弄走,弄的越远越好,这样他才能走的心安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抹了一把眼泪,扶起风清扬,背着他慢慢走出了牢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倾盖 风清扬醒来的时候,头仍然是晕晕沉沉的,不知身在何处,等爬起来之后,才知是在一间破庙里,身上放着一封信。 他疑惑的拿起信一看,封面上落着王仁的名字,不由一惊,连忙拆开来看。 只见信上写道: 风清扬小兄弟亲启:你我虽然只是倾盖之交,可老夫却对你有相见恨晚之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此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老夫戎马一生,一门心思想要精忠报国,可叹却生不逢时,又恰逢乱世,已致连妻儿老母尚不能保全,实愧为男儿。 你生性豁达,侠肝义胆,令人钦佩,只可惜,江湖阅历甚少,不能慧眼识人。 那晚你将这条重要信息带给老夫的时候,老夫便已猜到你亦是被别人利用,可仔细又想想,这对老夫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自家人被害,早已肝肠寸断,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恨不得追随她们而去,却又因大仇尚未得报,所以至今心耿耿于怀,整日如同行尸走肉。 你此番来特意前来送信,对老夫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老夫当感激不尽。 虽然老夫也知道此举无疑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可有生之年,能再次领兵作战,驰骋沙场,已虽死犹荣。 老夫虽然痛快了一时,可却也不能不为小兄弟考虑。 此次,小兄弟你虽遭人利用,可却并未损及自己,但你且要记住,今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江湖之上,处处陷阱,稍有一慎,后悔不及。 老夫劝你,与其整日里过着刀口上填血,尔虞我诈的日子,不如找个清静优闲的地方好好过生活,一世平安,这样与你来说,并未不是一件好事。 老夫一生为官清廉,积蓄不多,如今这些身外之物已无他用,愿能为少侠排除一些忧难,甚感欣慰。 来世我二人若能再相识,老夫愿与少侠结金兰之交,共话人生! 一切多保重! 王仁绝笔。” 风清扬读完王仁的绝笔信,不由已是泪流满面,寻思道:“原来他因为家人惨遭横祸,早已心如死灰,所以明知凶手未必就是魔教之人,可是却仍然将一腔热血报国,却又担心我的安危,这才将我关入牢房,他待我如此,其心明月可鉴,而我却害得他枉送性命,实在惭愧。”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中更是难过,低头又看到身边果然放着一个包裹,连忙打开一看,见里面包着一些金银首饰,虽然不多,可却已足够解他的燃眉之急,又想到这是王仁一生的积蓄,他心中又是一翻感慨。(.无弹窗广告) 他想到此,不由又捧信再次拜读一遍,却终是没想明白,王仁口中所说的遭人利用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了一会,他转身朝门外看去,见天色已黑,于是这才背着包袱走出了破庙。 风清扬双脚踏出庙门,放眼望去,只见眼前一片荒山野林,野草纵横,根本不知这是在哪里。 他举目看去,此时天气已近晚秋,到处呈现出一片萧瑟情像,再加上身后庙宇长年失修,随时都可以倒塌,四周树林中鸟兽的叫声又不绝于耳,一时不觉倍感凄凉,心中有了些寒意,暗自寻思道:“现在师傅、师娘他们都被大魔头杀了,气宗那帮家伙虽然也属华山,可平时师傅在世的时候,两宗为了挣夺掌门之位,弄得是横眉泠对,拔剑相向的,如今师傅死了,他们岂不越发嚣张了,自己若是此时改投气宗,一则对不起死去的师傅和师娘,二来也要受气,反正华山已经没我的立足之地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先在江湖上闯荡,然后再找机会杀掉那大魔头,替师傅他们报仇。” 他一念至此,心上人的影子便又出现在了脑海中,随即又想道:“心儿如今跟那个大魔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次我找王仁带兵攻打魔教,若是让她知道了,必定会恨死我了,说不定从此再也不会理我,还有那个大魔头,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也会杀了我,死我倒不怕,可一想到儿心跟着他在一起,却又感到心里万分难受。”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去处,也就无所谓往哪个方向走了。 于是他抬腿朝北走了两步,可又觉得北边的风景不如江南的风景秀丽,自己从来都没去过江南,听说那时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于是便又朝南面走去,可同样走了几步,却又想到诗心如今身在五仙教,五仙教在云南属于西南方向,此时也不知她怎么样了,于是心中又生了些挂念,便偏了偏朝西南方向走去。 此时夜幕降临,树林里到处都是野兽虫鸟的叫声,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好在风清扬自幼便住在山上,平日里只要迷路之时,便会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这便可以分清东南西北了。 这样走了在树林中摸黑走了大半夜,风清扬总算是出了树林,来到一条官道上。 他原本想找个人问问此时身在哪里,哪曾想等了半天,却连个鬼影也没碰到。 没办法,他只好顺着官道一直朝南走去。 这样直走到第二天早上,脚上也起了泡,腿也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他本想坐在路边好好休息一会,却看到不远处飘着一块布招牌,上面什么名字,因为有风飘动,一时却也看不清楚。 他此时早已是饥渴难忍,如今见到这招牌,不由很是高兴,连忙咬着牙,忍着痛,朝茶馆走去。 如此,又走了半盏茶工功,他这才到得茶铺跟前。 只见这茶铺很是简陋,仅有两间茅草小屋,门口放着三张桌子,此时可能因为天气尚早,并无路人经过,所以连上面的板凳都没来得及放下来。 抬头再看看那招牌上写着:晚枫茶铺。 不由心中一笑,想那老板倒也算是一个读书人,茶铺名字起的倒雅致,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小屋周围,长满了枫树,此时正是深秋,火红的枫叶将两间小屋遮的严严实实,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再看看并无小二来招呼,于是便大喊一声道:“小二哥,有没有热茶,先沏上一壶来。” 他说话间,便已将一张桌上的板凳取了下来,放在桌边,然后一屁股重重的重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店小二来出倒茶。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茶铺 片刻功夫,一个身穿青衣,肩膀上搭着一块白布,手里提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人走了出来。 风清扬见他大约三十多岁,寻思一般伙计都决这般大,寻思定然是老板,于是便笑着道:“老板,快帮我倒上一杯,这都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嗓子都快冒出烟来了。” 店老板笑道:“好咧,不瞒客官说,这可是上好的毛尖,喝起来味道醇正,保管您立马解渴又解乏。” 他边说着边将扣放在桌上的一只碗,顺手翻了过来,倒了一碗茶给风清扬,然后说道:“客官,茶好了,您慢用,不够的话再叫,立马给您斟上。” 风清扬见他嘴角边长着一颗痣,上面有着一根长长的毛,脸上一笑,那毛便跟着一歪,很是滑稽,不由感到很亲近,又见他刚才倒茶的动作麻溜,心中暗自点头,说道:“谢谢,老板,你先去忙吧,一会再叫你。” 店老板这才点头提着壶回屋了。 风清扬见他离去,连忙端起茶杯,也顾不得茶是刚刚沏的,便直朝口里倒,就在这时却看到三匹快马自官道上急驰而来。 马上三人,不等马停下来,便已飞身下马,急匆匆的将马拴在路边的松上,便朝茶铺里奔来。[.超多好看小说] 其中一个身着灰衣的人,刚近一张空桌边,伸手在桌上的两张凳子上各自轻轻一拍,那两张板凳便腾空而起,其中身穿蓝衣人向东,灰衣人面向西朝着风清扬,那个满脸胡子的人面朝北,三们分散开来,分别落在桌边,随手将单刀放在桌边。 三人这才落座,面朝北那个满脸胡子的大汉,便张口大声催道:“小二,快上茶,老了渴的鸟都硬不起来了。” 风清扬见那三人年纪相近,大约都是四十岁上下,个个均带着兵刃,自下马到落座,一系列身手很是不凡,知道他们是江湖中人,一时不便多看,生怕再招出什么麻烦,便继续喝茶,又听那满脸胡子说话甚是粗鲁,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店老板原来是在屋里,听到大胡子喊之后,连忙提着壶走了出来,看到桌上放着三把单刀,却也不以为意,似是对这种江湖上的人早已司空见惯了,口中吆喝了一声道:“客户,茶来了!” 说话间,右手将那桌上扣着的三只碗,轻轻一翻,接着三股热气便自壶口“扑”了出来,瞬间碗里便已倒满了茶,他便又指着茶碗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风清扬见店老板倒茶的手法,很是迅捷,丝毫不比刚才那个灰衣人露出的一手差,不由心中一惊,却也不理会这些。(.) 倒是灰衣人看着板老店笑道:“老板,好俊的一手功夫啊!” 店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客官说笑了,这哪算什么功夫,只是混口饭吃,熟能生巧罢了,倒让三位客官笑话了。您三位慢用,需要的话再招呼一声,马上就过来。” 他说完便提着壶,便朝那三人点了点头。 灰衣人这才轻轻一挥手,店老板这才退了出去,进了屋里。 三人喝了几口茶,只听面朝北的满脸胡子的汉子大声嗓道:“妈的,这几天真是邪了门,一路上怎么碰到这么多打旗帜的人。” 他话音刚落,面向西背对着风清扬的说道:“张兄,小声点,以防他人听到,于已不利。” 他说完,特意扭头看了一眼风清扬。 风清扬假装没听到,继续端着茶碗喝茶,蓝衣人这才扭过头去,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听说最近日月神教正在大举迁移呢。” 满脸胡子的汉子似是很听蓝衣人的话,连忙将声音放低,问道:“迁移?日月神教不是在湖北武当住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迁移呢?” 饶是如此,风清扬仍然将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皱了皱眉头,开始留起心来。 蓝衣人听满脸胡子的汉子问,不由轻笑一声,毫不在意道:“嗨,这还不明白,呆不下去了呗!” 这时就连灰衣人也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王兄说笑了吧!这日月神教近年来,可是威风的紧,整个大宋,除了皇宫他不能呆,恐怕任何地方,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想住哪就住哪?哪个还敢说个不字呢?” 满脸胡子的人也附合道:“是啊!日月神教人多势重,怕个鸟啊!” 蓝衣人喝了口茶,仍然低着头,压低声音道:“听说,朝廷前几天,突然派重兵攻打了日月神教总坛,打了整整一天一夜,双方死伤无数,日月神教几乎全军覆灭,而襄阳守备王仁所带的军队更是无一幸存,现在江湖上都在纷纷流传,说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已经下了密令,将总坛迁至黑木悬,以暂避朝廷锋芒,待日后重整旗鼓,将会再次席卷北上,直捣皇帝小儿老巢呢。” 风清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还好杯子就在嘴边,这才没弄出多大声响,此时心里却已是“咚咚咚”跳个不停。 “王大人果然已经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此时他的心中,不由对王仁的死再次充满了内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这句话,正是风清扬此时的心里感受。 此时,他一方面虽然心里为王仁的死感到愧疚,可一方面又听说日月神教此次大战元气大伤,并且被逼迁移到了别处,顿时又感到大快人心。 就在这时,张姓满脸胡子的汉子又招呼店老板再提一壶茶来,在这个档口,便又朝蓝衣人问道:“王兄这话越说小弟竟越是听不明白了,这黑木崖可是苗疆之地,那里民风彪悍,野蛮无知,乃属于尚未开化之地,且地处偏僻,这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气候和环境也不好,这日月神教一向是在中原武林作威作福惯了,这将总坛迁移到那里,能习惯了得吗?那不是要憋出病来吗?” 灰衣人听后笑道:“张兄,你刚入这行,有些事不需知道的太多,这样对自己反而好些,日后在江湖上走久了,看的多了,留意的多了,这什么事也就明白了。” 张姓人这才没再说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侥幸 这时,店老板刚才听到张姓人叫,便已提着水壶走了过来,又熟练的给那三人面前的茶碗各自倒满。 风清扬此时一碗茶正好喝完,便也招呼店老板过去给自己添满。 哪知却听店老板泠声说道:“客官,实在对不起,今天铺子里烧的茶已经卖完了,您如果还是感觉到渴,就请改天吧。” 风清扬见店老板突然间态度大变,不由很是不满道:“唉,我说老板,我这可是还要急着赶路呢,如果不多喝些茶水,这走到半路上要是再渴了,那可怎么办呢?” 店老板似乎觉得刚才的态度确实不太好,见风清扬不满,连忙笑道:“客官若是还想喝茶,前面向南直走十里地,便进了扬州城,那里有上百家茶馆,各种好茶应有尽有,可管您喝个饱。可是今日,本店确实已没茶了,在下还是劝客官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免得一会受了惊吓。” 风清扬听店老板话里有话,而且眼睛还时不时朝身后那几个人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生怕遇到了黑店。 又听说自己此时已身在扬州,不由心中一惊,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又释然,寻思反正自己本就打算到江南来,如今既然已在此地,既来之,则安之,这下倒省了不少时间。 他想完这些,才往怀里去掏银子,哪知掏了半天,却没掏出半个子来,寻思眼下只好用王仁留给自己的银子付帐了,正准备取下背上的包袱,却听店老板道:“客官,今个这茶算是小店请你的,你出门在外做生意不容易,小心看好钱财,这地方一向不太太平,银子没了是小事,小命留了那才可惜呢。(.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不由一愣,寻思道:“我看这小店定然有鬼,这店老板鬼鬼祟祟的,说起话来话中有话,八成是个黑店,既然他已知晓我背上的包里装有银两,恐怕早已动了心思,如今定然是拿话来套我的底细,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却是王大人的一生心血,我岂能让他落入这等贼人之手呢?” 他一念至此,便也泠声说道:“多谢,老板提醒,只是在下身上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值得一提,倒让您费心了!” 店小二见他误会,不由笑道:“既然如此,那客官请便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那三个人道:“三位,怎么还舍不得下去呢?” 他话刚一说完,那三人一愣,接着姓张的大胡子问道:“下什么地方去?” 店老板“嘿嘿”一笑道:“到三位该去的地方啊!” 那三人听完,这才轻轻一笑,灰衣人道:“多谢老板提醒,这几日我三人连夜行路,不敢耽搁片刻,便是为了想尽早赶到那个地方去,可这一路上连口水也没喝着,嗓子早就冒了烟,如今你这茶水这般香甜,我三人自然还要多喝一些,再继续赶路不迟,再说这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也不用急这一时半会。[]” 他说完便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店老板却将手中茶壶放在一张桌子上抱拳道:“在下倒觉得三位现在应该上路了,再晚就赶不上时间了。” 不知为何,风清扬突然觉得店老板说话的语气已越来越泠了,就好似他此时一转眼功夫就从一个店老板变成了一个催命小鬼一般,一切都感觉那么阴森。 他这才想到此时应该走了。 就在他刚站起来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见到背对着自己的蓝衣人突然捂着肚子,慢慢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血来,片刻之间,竟一动不动了,脸色也有些紫乌。 其它两人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一把抓起桌上的单刀,正要找那店老板兴师问罪,却突然都齐齐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连刀也都不要了。 风清扬眼看着他三人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片刻功夫嘴唇已经发乌,脸上发紫,这才知道他们是身中剧毒死的,不由顿时吓的全身发抖。 猛一抬头,又见店老板正盯着他们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店老板叫那三人去的地方,竟是阴曹地府,顿时想到自己也喝了茶水,不由心里七上八下,想撒腿就跑,可此时双腿却已不听话了。 也就是这么一转念的功夫,风清扬再看地上那三个人,此时全身均已呈黑褐色,皮肤也开始一点点溃烂,发头慢慢脱落在地上,他不由咽了口口水,发觉自己全身已开始发抖。 紧接着,他又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自己桌上的茶杯,胃里便开始不停的翻滚,终是再也没忍住,一弯腰,将刚才喝的一碗水全部吐了出来。 店老板看了一眼风清扬,嘴角边露出一丝嘲笑的神情。 等风清扬将肚里的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再直起身的时候,发现刚才躺在地上死了的三人,此时竟已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了滩污水,他不由又是惊呆,知道这些人的尸身已被叫做一种化骨水的药物化为水了,不由越发害怕了,抬起头看到店老板抱着双手,泠泠的盯着自己,眼神是那样阴泠,就像一个幽灵一样,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口中大叫一声:“鬼啊!” 说话之间,便已拔腿便跑,竟似连头也不敢回,生怕那店老板追上自己,也叫自己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那店老板见他吓成这样,不由再次泠笑一声,这才又提着水壶,进了店里。 风清扬一路狂奔,直跑了五六里地,这才停了下来,看看后面,店老板还好没追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再也爬不起来,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仿佛已到了嗓子眼里,直听得“咚咚咚”直跳,双手更是无法控制,开始止不住的发起抖来。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王仁写给自己的那封绝笔信上的内容:江湖险恶,尔虞我诈。 起先看信的时候,他还觉得王仁身在官府,根本不了解江湖,甚至还在心里暗笑他不懂江湖儿女的自由与洒脱,不明白江湖英雄的侠肝义胆,壮志豪情,可是如今,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他才知道,江湖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复杂,恐怖。 他至始至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喝了店老板倒的茶,那三个人竟会不明不白的死去,而自己却又相安无事。 还有那个神秘的店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那三个人,而却劝自己离开呢? 这些疑问,使得他发现,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江湖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闪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使他不由一阵激动。 “我为什么不去求求他,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知道那么多,一定会告诉我答案的。” 风清扬一想起那个无所不能的白衣人,不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迫不急待的站了起来。 此时,他的手竟然也不抖了,双脚也恢复了以往的力气。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思 “也许,是他给予了我力量,他无所不能,甚至知道那魔头的一切身世,而且还可以算到王仁肯定会听自己的劝,带兵去消灭魔教,我跟着他,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改变了方向,他决定先去河北,找到那个白衣人,等对这个江湖再了解一些的时候,再去找诗心。 可当他刚走几步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此时一个更大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使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那个神秘的白衣人会那么肯定王仁一定会接受我的建议去带兵攻打魔教呢?为什么王仁临死之前写信说我受了别人的利用呢?还有为什么白衣人知道我喜欢诗心呢?白衣人到底是谁呢?王仁为什么要劝我要离开这个险恶的江湖呢? 他前前后后将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突然像是为白了什么,此时一个大胆的假想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使他不由又是一身泠汗。 “难道王仁一家人的惨死,跟那个神秘的白衣人有关?是他杀死了她们,然后又嫁祸给魔教,最后他再将那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我,好让我去劝王仁带兵攻打魔教,为他的妻儿老母报仇?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也为自己的这种猜想吓了一跳,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一种说法,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他的声音是那样慈祥,说话时的语气就像师傅一样淳淳教导,还替我想办法,让我为师门的血海深仇,甚至还想替我从大魔头手里夺回心爱的女人,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他想到此,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又想道:“是啊!他身穿白衣,说起话来如沐春风,温温尔雅,活脱脱一个谦谦君子,又如何会干那些畜生不如的泠血勾当呢?一定不会是他的。” 他再次说服了自己,安慰着自己,片刻又在心里寻思道:“也许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压力太大了,刚才又见到那般恐怖的事情,所以一时乱了心智,这才会胡思乱想,他肯定不是这种人的。” 这下,他终于完全相信了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前行,去五仙教寻找心爱的女人诗心,可走了几步,他却又有些犹豫了,决定还是先将这件事弄清楚再说。 于是他又决先去河北,找到那个神秘的白衣人,将所有的疑问都一一解决之后,然后再去五仙教,告诉她自己喜欢她,若是她也喜欢自己,二人便找一处幽静的地方,过着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若是她不喜欢自己,那只自己便真诚的祝福她幸福。从此,再也不缠着她,这样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此时他又在心里感叹道:“是啊!也许王仁说的对,江湖险恶,真的不太适合我,我是该找个清闲的地方,一生能平安度过,那便是最大的福了。。” 发完这个感叹,他便又重新上路了。 ?风清扬为了能早日解开心中的谜团,星夜兼程朝河北保定急赶,为了能早日到达目的地,他不走大道,尽抄小路,一路翻山越岭,不畏艰难险阻。 这一日傍晚,他到了徐州,见一座大山挡在面前,高约近百米,山势连绵不绝,很是壮观,又见山路崎岖,很难行走,于是便想绕道而行,可又一寻思,如此一来,便又要多花数日,此时他身上王仁所赠银两已所剩无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很难到达保定府,心中的谜团就又要多一些时日方才能解开,而诗心此时又不知死活,万一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这辈子岂不是要遗憾终生,虽然此时自己心中已对她再不报任何幻想,可事情总还要说清楚,哪怕在归隐之前再见她一面,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他连日翻山越岭,早已筋疲力尽,可每每一想到诗心,浑身上下便又有着使不完的劲,最终他抱定主意,先翻过眼前这座大山,然后再寻一处小镇,用剩下的钱买一匹马,这才就能尽快赶到保定。 此时天气已黑,本不适合夜行,无奈他心急如焚,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如此翻山越岭,遇水淌水,遇岭越岭,行了大半夜,他实在坚持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走起路来也迷迷糊糊,生怕自己一脚踏空,从这山上失足跌落下去,顿时小命便报销了,于是便找到一处平坦的位置,就那样和衣躺在地上休息。 好在已是晚秋,山上的天气格外凉,气温很低,尽管浑身冻的直打哆嗦,可片刻之后,他还是进入了梦想。 梦中,他再次见到的诗心,向她表白了爱意,本以为诗心会一口拒绝他,哪曾想诗心一听到自己的话,便高兴的一把紧紧的抱住他,并答应他要与自己双双归隐,从此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就在风清扬在梦里与心爱的女子甜蜜相会的时候,突然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将他从梦中惊醒,他赶紧寻到一处树后,隐藏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两个人影,从他面前一瘸一拐的搀扶着慢慢走过。 风清扬见那两人好似受了重伤,隐隐约约在说着什么话,一时却又听不太清,待那两人走过,他连忙悄悄跟在后面。 只见这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一会,便站着歇息一会,然后又继续行走,像是在赶路一般。 如此跟了一会,风清扬追随那两个人影,来到一处湖边。 他隐约看到湖边竖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几个鲜红的字,却也看不清楚什么。 他心中好奇:这两个人深更半夜来此干嘛?这里又是何处?他们怎么会受的伤? 于是便想走近一些去看,哪知却不小心脚下踩到一根干树枝,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连忙蹲了下去。 此时,他摒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可谁知竟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他刚蹲下去藏好,只见其中一个人影,瞬间掠到自己跟前,接着对方一伸手,一把拉住他胸前的衣服。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魂 风清扬眼看那人如大鸟般朝自己扑不,不由大惊,伸起手刚要反抗,哪知却发现此时身上竟无半点力气,这才知道对方黑暗之中,这一抓之下,竟封住了自己身上的穴位,另他一时无法动弹。[.超多好看小说] 他刚张口大叫,却只见对方手上一使劲,便将他像扔麻袋一样仍了出去。 风清扬八尺有余的身子就那样在空中飘了一会,接着瞬间便又重重的落在地上,直撞的他两眼直冒金星,半天缓不过气,全身就像散了架一般,无法动弹。 好半天,他才看到有两个人正低头盯着自己看,借着点点星光,他这方看清对方竟是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他不由一惊,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指着那两个老头道:“喂,你们两个老头,干嘛无怨无故伤人?” 其中一个黄衣老头、白胡子老头盯着风清扬,用冰泠地声音说道:“小鬼,老实招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那淫贼派你跟踪我们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这才见那两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二人一黄一银衣服,年龄也猜不出到底多少,就算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五以上,两人手中各自提着一把剑,剑鞘颜色却也是一银一黄。(.) 奇怪的是黄衣服老人手中提着的是银色的剑,而银色衣服的老人手中则提的是黄色的剑。 他此时也猜不到这两个老头是什么来历,只是忌惮他二人武功了得,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大话,半晌才朝黄衣老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更不知道什么淫贼,你快放了我!” 黄衣老头朝同伴看了一眼,便又转身说道:“哼,我不管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今日你落入我二人之中,便再也休想活命。”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霸道,心中又是一惊,知道以自己的武功,要想抵抗,简直是白费力气,他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继续赶路,却偏偏要跟着这两个老头来这里干嘛,说的难听一点,简直是自找死路。 银衣老头见风清扬不说话,便也接着道:“那就是死有余辜,就算你不是那淫贼派来跟踪我们的奸细,那也算你时运不济,碰到了我们两个,简直是非死不可。”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不讲理,想着索性是个死,便也不敢害怕,气哼哼的道:“你们两个老头疯疯癫癫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再重申一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淫贼,也根本不是什么奸细,我只是在那里睡觉,正做着美梦,却被你们两上老鬼吵醒了,我没找你们算帐倒好,你们竟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他到这里便狠狠的瞪了他二人一眼,这才又说道:“反正你们人多,我一时半会也打不赢你们,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黄衣老头听后,不由刷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举剑便要将风清扬刺死,却突然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不由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同伴,便又问道:“你说,此人杀还是不杀?” 风清扬闭着眼睛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两只闭着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不由心道:“好剑!”随即便又想到这么好的剑,却是用来杀自己的,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银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一时似乎也难以决定,将黄衣老头一把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我说,你刚才抓他的时候,已经动了真气,恐怕毒气现在已经攻心了,如果此时再去杀他,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反正我看这小子也没什么本事,傻里傻气的,不如就放他走好了。” 黄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顿时感到心中隐隐作痛,胸口一股郁闷之气积聚在一起,万分的难受,这才想起刚才这一动怒,使得体内毒气迅速扩散,如今想必已经开始攻心,这才不敢大意,连忙盘膝坐下,将剑放在一边,开始运功调息。 风清扬闭上眼睛,等着他二人来杀自己,哪知只听刀剑声响,却始终不见痛,不由有些纳闷,这才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黄衣老头不知为何竟盘膝打起坐来。 此时天气已经微亮,曙光初现,他见黄衣老头脸色苍白,头上更是有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不由寻思道:“这老头当真是怪,刚才抓我之时,那份手劲和功力已达化境,就算师傅在世,恐怕也望尘莫及,如今为何脸色却又如此难看,难道是中了奇毒,正在运功疗伤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觉得此事是非同小可,又见银衣老头也盘腿坐在同伴身边,双目紧闭,身边放着一把金黄色长剑,脸上也隐隐透着乌黑的颜色,手臂之上更是严重,又肿又黑,便更加可以断定他二人已经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之间。 又见黄衣老头此时,脸上阵红阵白,头上渐渐冒着白烟,显然已到了关键时刻,若是有人趁机在他身上轻轻一动,便这身武功轻则报废,重则立即身亡,不由想道:“现在这两个怪老头,如今已身中奇毒,就算有心想杀我,却也无能为力了,一会我待到他二人运功至关键时刻,便可以先下手为强,趁机在他二人天灵盖上各自轻轻一击,他二人便立时命归云天,我自然也不会白白死在他们手中了。” 他想到此,不由心中暗喜,又等了片刻,见他头上均冒出阵阵白烟,身上已被汗浸透,便从地上抓过一块石头,准备伺机下手,可随即转念又一想:“不行,我身为华山弟子,师傅及师娘他二人经常教导弟子,男子汉行事要光明磊落,不可趁人之危,我如果这样做,岂不是有损华山派的颜面?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不起死去的师傅及师娘?倘若我日后死去,在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他二老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开始在心里责怪自己心理太过阴暗、卑鄙,非君子所为,停了片刻便又思道:“可是,对方不知是敌是友,如果他二人果真有心要杀我,我苦再这般顾忌,到头来等他二人功力恢复,然后再将我杀掉,那时我死的岂不是很冤枉?再说我尚有许多心愿未了,师门大仇还没有报,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荒山野岭中,恐怕连个替我收尸的都没有,那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来世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更何况,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岂能就这样白白死去?” 他此时一想到诗心,不由又有了一丝犹豫,也不知到底是杀,也不是杀他二人。 第一百六十章 心念 就在风清扬犹豫不绝的时候,那两个老人脸色已呈红色,头顶之上白也聚集在一起,也越来越浓,身上衣衫更是湿透,各自牙关紧咬,显然已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若是此时再不动手,一旦待他们将体内之毒逼出或是暂时先压下去,那时功力恢复,自己想动手便已不能了,那时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仍人宰割了。(.好看的小说) 他又想到自己临终之时,也不能再见心爱的女孩一面,不由很是难过。 一旦想通,他便下了决心,拿起手中那块石头,便准备朝黄银二位老头身边靠进,身子还未动,却又有些犹豫:“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做,现在华山派剑宗门下,就只剩下我一人活着了,我便代表着剑宗一派,若是我再做出这种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卑鄙之事,与那些无耻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岂不有违师傅及师娘平日的教导?若是再让江湖中人知道,那华山派的声誉岂不尽毁我手,师傅一世的英名岂不应我而玷污?我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来的,叫江湖朋友耻笑,更教白衣人看不起来。” 他此时当真是左右为难,片刻之后,便又寻思道:“既然我不能趁人之危,杀了他二人,也不能就些坐以待毙,那为什么不趁他二人疗伤之时,悄悄逃走呢?这样就算他二人被别人所杀,那也跟我也没关系,只能怪他们倒霉,我只须去办自己的事便行了,又何必管他人生死呢?” 他此时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如今主意已定,便仍掉手中的石块,想要趁机爬起来逃走,哪曾想这一动之下,这才发现身体至腰部以下,是又麻又酸,已经无法动弹,此时不要说逃跑,就是爬也可不能了, “唉!” 此时,他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更不要说去杀人了,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无弹窗广告) 他又见刚才仍的那块石头,就在身边不远处,生怕那两个老头一会再来杀自己,于是便紧紧的握在手里,虽然不管什么用,可仍然觉得总比没有强,至少有一丝安全感。 恰在这时,只见银衣老头率先睁开双眼,从嘴里轻轻吐了一口气,一手抓起身边的长剑,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风清扬身边,低头看着他,泠声说道:“哼,你现在叹气也没用了,因为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本来刚才你可以趁我二人运功逼毒之时,悄悄冲破穴位,将我二人杀了,然后一走了之,可惜你一直犹豫不定,如今却已错失良机了,你只好认命吧!” 他说完便抽出手中长剑,准备杀掉风清扬。 风清扬心中大骇,眼见那长剑在朝阳下散发出闪闪金光,自己瞬间就要命丧当场,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手中石头紧紧抓着,寻思情急之下,自己拼了命也要将手中石头朝那老头身上砸去,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也为自己的死做了点事情。 他这一激动之间,哪知顿时觉得胸口一甜,体内一股热气,直往上冲,一直涌到喉咙处,他连忙摒住呼吸,这才硬生生的将体内那口即将吐出来的鲜血给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脚指不由轻轻一动,他顿时明白因为刚才这一激动,体内真气已经冲破了被封穴位,正要站起来与那老头拼命,不由寻思道:“我此时若是站起来,这银衣老头肯定会以为我要逃走,万一一怒之下,从背后给我来个透心凉,那岂不是糟糕,与其这样,不如......” 他一念至此,不由轻轻笑道:“前辈,你也太小看人了,我风清扬是何等人物,岂是这种只知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小人?不瞒你说,刚才晚辈也已发现二位前辈身中奇毒,正在运功疗伤逼毒。那个时候,我若是趁机上前,只是用手中这块石头朝二位的天灵盖上轻轻一敲,那么后果,相信晚辈不说,二位前辈心里也清楚的很。” 他此言一出,黄衣老头果然一愣,脸色顿时大变,显然也被风清扬这番话吓到,随即却又“嘿嘿”笑了两声道:“小鬼,到了此时,你竟还有心思说笑,当真难得。你以为老夫不知道,若是刚才你能动弹,岂会这样乖乖的坐着,等我们功力恢复之后受死?你分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却偏偏还要在老夫面前逞强,说这种鬼话,你当老夫真是三岁小孩子不成?” 风清扬见他识破,心中一惊,嘴里却笑了笑,强撑着慢慢站了起来,装着若无其事的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看着银衣老头笑而不语,似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银衣老头见他果真站了起来,如今竟像没事一般,不由又是大惊,连忙回头看了一眼此时仍在盘膝坐着运功疗伤的同伴,好半天才又回头指着风清扬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何时冲破被封穴位的?” 风清扬此时身上没有半点力气,双脚麻木,几乎连动也不能动,见银衣老头如此惊讶,知道他已上了当,为了不让他看出来,便又轻轻笑道:“晚辈不敢有所欺瞒,适才在两位运功之时,在下便已冲破了受制穴位,只是晚辈当时也曾有过想要趁机杀掉二位的心思,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跟二位一无冤,二无仇,所以这才不忍下手罢了。” 这时黄衣老头也已疗伤疗伤完毕,一听风清扬说出此话,便也手握银剑,慢慢站了起来道:“既然你不想杀我们,心里又清楚我二人待功力恢复之时,必定会杀了你,那你为什么不伺机逃走?还坐在这里等死呢?由此可见,你分明是在撒谎,你身上所封的穴位也只是刚刚才冲破,是也不是?” 他说完便顿了顿,再次将风清扬打量了一番,继续说道:“小老儿虽然身中剧毒,可自信刚才点你穴位之时尚还有几分力道,再加上适才小老儿抓你之时,便已趁机试探了你的武功,发现你根本没什么内力,如果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冲破小老儿封的穴位,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那淫贼派来监视我们的,又有何企图?那淫贼呢?他现在在哪里,刚才是不是他替你解开的穴位?” 他说完便用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朝四周搜去,却终是没见到任何人,这才又盯着风清扬看,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机 风清扬见黄衣老头说的合情合理,不由心中暗自佩服,可一时却又不想让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才强忍着慢慢朝前走了几步,边走边笑道:“前辈,您问我当时为什么不逃走?也许晚辈说出来,你会不相信,可是晚辈身为华山弟子,一直以来便秉从师傅教导,做事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凡事以侠义为道,绝不敢有半点虚假。” 他说完这句话,便已强行走到海边竖着的那块大石头边,只见上面写着“云龙海”三个大字,不由寻思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 他自幼便长在华山,所见所闻只是从师傅、师娘及同门师兄口中讲述的,所知定然有限,再加上祖国山河壮丽,像这种大海,不知道有多少处,他自然是闻所谓闻,却也不足为怪。 如今他轻轻的扶着石头,暗中用它支持着几近麻木的双腿继续说道:“所以,适才晚辈知道两位前辈不知为休中了剧毒,正在运功疗伤,本想一走了之,可又想起师傅平时教诲晚辈,路见不平,一定要拔刀相助。晚辈寻思二位前辈既然身中剧毒,肯定是遭了屑小之人的暗算,这才一路相扶远避于此,想必此时那敌人定还在后面苦苦追寻,想要对两位前辈不利,晚辈若是在那个当口一走了之,到时强敌来犯,二位前辈纵是神功盖世,也断然不能与之动武,岂不是有着生命危险,所以思来想去,最终没有趁机逃走,如此一来一则是为了保护二位前辈,以防敌人来袭;二来便是麻痹敌人,到时若是二位前辈的强敌果真来犯,晚辈虽然武功能力有限,可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二位前辈的周全,至少可以拖延住强敌一时半刻,尽量为两位前辈争取多一些时间运功疗伤,那时你二人功力已经恢复,自然便不再怕他了。” 他说到此,便慢慢转过身朝那两个老头问道:“两位前辈,觉得晚辈所说的话有没有道理呢?” 黄衣老头听完风清扬的一翻话,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翻,似是仍然不肯相信他这么好心,许久才道:“就算你是对的,可我们还是不能相信,你凭什么会这般好心,仗义相助。你不要忘记了,刚才老夫可是亲手将你摔倒在地,令你受了伤,而且更封住了你的穴位,甚至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举命杀你,你应该没理由会这样做的,你到底有何居心呢?”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老夫活了这么大半辈子,还头一次遇到像你这样奇怪的人,心里也很不相信。” 风清扬见他二人不相信,心中暗暗叫苦,嘴里却笑道:“既然两位前辈不肯相信晚辈的一番肺腑之言,那也无关紧要,反正两位前辈的强敌并没有来,晚辈也没帮到什么忙,就只当刚才那番话没说便是了,现在既然两位前辈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还想动手杀晚辈,那就请尽快动手吧。若是两位前辈现在改变了主意,不想再杀晚辈了,那晚辈现在有要紧事要做,就先行告辞了!” 他此时双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身上方才所受的也只是轻伤,不足为惧,心中担心这两个老头还要杀自己,便想趁机赶紧溜走,免得夜长梦多。 哪曾想还没走两步,却又被那两个老头拦住去路,他不由心中很是着急,连忙问道:“两位前辈,既然二位现在不肯杀晚辈了,却为何还要拦住晚辈的去路呢?” 黄衣老头听他这么一问,不由朝银衣老头神秘的笑了笑,见银衣老头点头,又再次回头朝风清扬说道:“小兄弟,你不要走,是这样的,小老头刚才听你一席话,觉得很是欢喜,更加钦佩你的为人,简直是侠肝义胆,年少有为。” 风清扬听他夸奖自己,连忙抱拳笑道:“不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黄衣老头见他如此谦虚,不由脸上露出喜色,继续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老夫一生虽然纵横江湖,可是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少侠,如今我二人已然年老,便想将自己一生的武学找一个传人,哪知踏遍五湖四海,到处寻觅,苦苦找了近六十年,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作为徒弟,今日机缘巧合,好不容易碰到像小兄弟这样的英雄少年,心中着实喜欢,自不愿白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银衣老头听同伴这么一说,不由也盯着风清扬,点头附和道:“不错,不错!刚才小老儿已悄悄将小兄弟打量了一番,发现你骨骼奇异,腿壮臂长,正是练武的上等奇才,心中也喜欢的紧呢,所以此时断然不能再让你走了。” 风清扬听他二人此时一唱一合,嘴里说些自己听不明白的话,顿时不解道:“两位前辈在说什么?晚辈着实听不明白,如果两位前辈再无别的吩咐,那晚辈还有要事,就此别过了。” 他说完便略一抱拳,正待举步就走,却见黄衣老头大喝一声道:“站住,你不能走。” 风清扬见这老头如此胡搅蛮缠,不由又是一惊,生怕他反悔,仍然要杀了自己,想跑却又不敢,只好无奈的停下来,扭头说道:“前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你们现在想杀晚辈,就请尽管动手好了,晚辈无论如何也绝不敢还手的。” 银衣老头笑道:“小兄弟,此言差也,我二人又怎么舍得杀你呢?你刚才救了我二人一命,如今我们既然已经认准了你,又岂能再杀你呢?” 风清扬更是不解道:“既然两位前辈不愿意杀晚辈,那为什么偏不让晚辈走呢?晚辈真的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那两个老头却不理会这些,依旧并排挡在风清扬前面,丝毫不让步,嘴里更是齐齐说道:“不让,就是不让!” 风清扬无奈,只好又换了一个方向,想要离开,可却见他二人不知为何竟像幽魂一样,连动也没动,便又挡在了自己面前,终是再也忍无可忍道:“两位前辈如果再这样,就休要怪晚辈不客气了!” 黄衣老儿听后,不由笑着朝银衣老头说道:“你听听,小兄弟这脾气多像咱俩年轻时候的样子啊!杨老头,我现在可真是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银衣老头听后,也是连连点头道:“不错!看来今天他这个徒弟,咱二人是收定了。” 黄衣老头道:“对!做也要做,不做也得做。” 第一百六十二章 纠缠 风清扬听了半天,这下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老头竟是想要收自己为徒弟,心中不由大惊,连忙反对道:“不行!晚辈是万万不能拜二位前辈为师的,还请让开,不然晚辈真要不客气了!”‘ 其实此时风清扬刚才眼见两个老头的武功如此之强,早就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了,知道自己若是强走,恐怕只能自取其辱,再加上自己此时手中连剑也没有了,就算真的要打,恐怕自己连一招华山剑法还没使出,便就像刚才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了。[] 不是他华山剑法没有信心,只是他太了解这两个老头的身手了,所以自然不敢轻易造此,如今说这些话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只希望这两个老头能不再这么固执,可以放自己一条路。 哪知那两个老头听了刚才那番话,不仅没放走风清扬的意思,而且又挡在了他的前面,丝毫不做让步。 只听黄衣老头道:“小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你今天当我们的徒弟是当定了,哪也去不了了。” 银衣老头也道:“不错!想走也走不了了!” 风清扬万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倒霉,竟碰上这些滑稽的事。 这天底下有逼亲的,逼债的,自己还是头一朝见到逼人家当徒弟的,而且这主角还是自己,一时当真是哭笑不得。 他知道今天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通的,于是泠声说道:“笑话,晚辈怎么说也是华山派弟子,华山剑法天下无双,又何需学他人剑法,你二人不要以为自己使过两天剑,就自以为是,到处逼着收他人为徒,这种事传出去岂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黄衣老头见风清扬竟敢取笑自己,也不恼怒,看了一眼银衣老头,突然笑道:“哈!哈!这小子竟然瞧不起咱们的剑法,当真可笑的很!” 银衣老头也顿时泠声道:“确实好笑。他竟拿华山剑法来跟我二人的剑法相比,当真是要笑掉大牙,简直就是拿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简直自不量力。” “哈!哈!哈!” 他顿了顿,便也仰天大笑了几声,朝黄衣老头说道:“看来他定然不知道我二人是谁,如果知道了,他定然会对刚才所说的那翻话感到可笑的。” 黄衣老头也道:“不错!言之有理!” 风清扬听他二人竟敢公然嘲笑华山剑法,不由怒道:“够了,晚辈不想知道二位前辈是谁,也根本无须知道。我华山剑法是好是坏,江湖中人自有公道,不需要他人凭头论足,也不需要你二人在此说三道四。” 他顿了顿,又将两个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再说了,若是二位前辈果真剑法了得,武功卓绝的话,也不会弄成这般狼狈的,还差点老命不保。” 他此言一如,那两个老头气的胡子直翘,双脚乱跺。 半晌黄衣老头才道:“哼,你知道什么?我二人若不是中了那淫贼的奸计,又岂能遭到暗算,落得如此狼狈呢?” 银衣老头也不服气的道:“不错!若不是我二人一时心急,想尽快将那淫贼拿住,将他乱剑砍死,这才一时疏忽,中了毒计,更落得身中奇毒。” 风清扬虽然不知道他们口口声声骂的淫贼到底是谁,可听到他二人是为民除害这才中的毒,不由心中很是敬佩,可眼下他有急事要办又被这二人纠缠住,不能离开,心中着急,所以只好口是心非道:“哼!两位前辈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找这么多借口?江湖上行走,讲究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二人看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呢?还要替自己找这种借口,当真好不脸红。” 他说到这里,见两个老头一脸囧样,便又继续说道:“就算是如你二人所说,那淫贼非常狡猾,你二人是一时疏忽,这才中了他的奸计,已致身中剧毒,却又为什么没法子解了这身上所中之毒呢?显然你们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做晚辈的师傅呢?” 黄衣老头见风清扬一幅瞧不起人的样子,不由急道:“小子,你知道什么?我二人若不是一时心急,走的太过匆忙,没来得及带上炼制的神丹,这才导致无法解毒。” 银衣老头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我二人带了精心炼制的神丹,不要说中这点小毒,就算是将全天下奇毒都吞了下去,却也不怕?” 风清扬轻轻咳嗽了一下,忍着笑道:“这么说来,晚辈今后若是有幸吃了前辈的神丹,那岂不是百毒不侵,就算是每日喝毒药,吃毒果,喝毒汤,自也会长命百岁,安然无恙了?” 黄衣老头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说道:“不错!正是如此!” 银衣老头刚要附和,突然觉得风清扬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头,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道:“不对啊!木老头,这小子似乎在嘲笑咱们是在说谎啊!” 黄衣老头经银衣老头这么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直气的全身直哆嗦,从嘴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指着风清扬道:“好你个臭小子,你......你.....” 他说到一半,竟再也说不下去,连忙再次坐了下来,开始运功调息。 风清扬见黄衣老头被自己气成这样,一时心中很是不安,想要道歉,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此时又急于想摆脱此二人的纠缠,于是便故意泠哼一声,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道:“两位前辈又何必因为晚辈的一句话,而气得吐血呢?这样大可不必的!” 银衣老头见同伴气得如此模样,又见风清扬还在说风凉话,不由也是心灰意泠,指着风清扬喝道:“滚!你给我滚!小老儿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风清扬见他二人发怒,心中虽然也很难过,可眼见他们终于不再阻拦自己,这才说道:“既然如此,晚辈告辞了,望两位前辈多保重!”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黄衣人,眼神之中很是有些不忍,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银衣老头见他说走就走,不由再次在后面骂道:“滚!我们用不着你可怜,你今日待我二人的恩情,我二人总有一天会还给你的,小老儿从来都不欠别人的情,尤其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风清扬听他话语之中很是伤心,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伤透了这两位老人的心,不由心中也是隐隐作痛,止不住流下一行泪来。 直走到很远,风清扬再也看不到他二人,这才一屁股坐下来,按照平日里师傅所教的吐讷方法,运功疗伤。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外 调息片刻,风清扬这才感觉好些,急于想早日解开心中谜团,丝毫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行路。(.无弹窗广告) 如此又翻了两座山,路上渴了,便喝些山里的水,饿了好在此时正是秋季,山上野果遍地,摘上一两个吃了便又是一顿。 到了一处小镇,买了匹马,脚程这才快些。 如此又走了几日,这天,他总算到了河北保定城外的那个小树林里。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还有那潺潺的流水,他不由又想起了那日白衣人飞身跃入小河中取花的情景,又想起他对自己的一番鼓励和支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可再想到王仁一家的惨死,以及王仁信中所说的话,他不由又是疑心重重。 可等了许久,仍是不见那白衣人来,这才想起那日本是白衣人主动找到他的,两人事先又没有约定,所以不在这里,便也符合常理。 转念一想,也许他本就在这树林附近吧吧,只是不知道自己又回到这里,于是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大声喝道:“前辈,你在哪里,能否现身一见,风清扬有事请教!” 哪知喊了数声却仍然不见白衣人现身,寻思也许白衣人可能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会回来。(.好看的小说) 于是他这才慢慢坐在河边,等那白衣人出现。 如此等了几天,他每日大声喊叫,却仍然不见白衣人出现,心想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自己总得要吃饭的,想着王仁赠送自己的银两虽然所剩不多,不娘先到保定城里买些干粮再来等候不迟。 一想到此,他便站了起来,朝保定城走去。 哪知还没进保定城,突然看到城门口有许多人都围在一起,不知又有什么新鲜事,于是便抱着好奇心,也挤上前去观看,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城墙上所贴的乃是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的正是自己,也不敢细看,连忙低下头去,生怕别人认出自己,然后报官拿赏,刚要离开时,却被一个人轻轻一拉衣角。 风清扬不由一惊,见那人示意自己跟他出去,他不及细想,连忙退出人群。 好在众人只管观注那张通缉令,并未曾留意到他,这才侥幸没被发现。 风清扬忐忑不安的跟着那人一路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人这才停住脚步道:“小哥,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朝廷现在通缉你,你竟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这分明是不想要命了。(.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见那人三十多岁,一副农民模样打扮,不由惊道:“这位大可,认识在下?” 那人道:“小哥不必知道太多,有人托我来告知你,让你到老地方见他,千万不要失约。” 风清扬愣了一下道:“大哥,不知何人约我相见,这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还请告知。” 那人道:“不瞒小哥,小人只是受人之托,那人给了我一些银子,只是让我给你带这句话,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还请小哥见谅。” 他说完话,便朝风清扬抱了抱拳头,准备离开。 风清扬一把拉住他道:“大哥,请问托你传话之人,可是手拿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副恐怖的骷髅头?而且身穿白衣?” 那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风清扬这才高兴道:“谢谢大哥,在下知道了。” 他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可一想到这人给自己带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自己多少也要表示一下,于是便将身上银两都掏了出来,塞到他的手里道:“大哥,这些银两虽然不多,可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 那人看着手里的银子,不由一愣,接着说道:“小哥,在下已经收了他人银子,就不能再收你的银子了!” 他喊完,却发现风清扬已经挥挥手离开了,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将银子收入怀里,慢慢离开了。 风清扬这些天来一直在等候那白衣人的出现,终是无果,如今终算有了他的消息,内心岂能不激动?此时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想要知道结果。 一口气奔到了河边,风清扬果然看到白衣人正手拿折扇,面对河面,轻轻的挥动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那白衣人先行说道:“你是不是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质问我?” 风清扬见他猜到自己的心思,先是一愣,接着便抱拳道:“不错!晚辈心中有很多疑问,还请前辈指点。” 白衣人也不转身,只是慢慢说道:“你是不是怀疑是我杀了王仁的一家人,然后又嫁祸给魔教?” 风清扬想不到自己还未说出,白衣人竟道出了自己的疑虑,不由心中更加佩服他了,连忙抱拳说道:“晚辈不敢!只是......” 白衣人不等他说完,便又强先说道:“只是,你觉得这事太过巧和了是吧,以至于你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利用你,是不是这样?” 风清扬被他这么一问,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晚.....晚辈不敢,只是想知道原因。” “嘿!嘿!”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两声轻笑,半晌才道:“年轻人,你怀疑的没错,王仁一家大小,都是我杀的,这点我根本没想否认,你也猜疑的没错。” 风清扬原本只是怀疑王仁一家的死跟白衣人有关,却根本没有怀疑是他杀了,可如今却不想听到他亲口承认,脑海中不由又想起王仁一家老小被杀及被侮辱的场面,不由气的浑身直颤抖,手指着白衣人,半晌才骂道:“你.....你真是.....” 他本想骂白衣人畜生不如,可是一想到他曾经也帮过自己,便怎么也骂不出口。 白衣人见他如此生气,这才慢慢转过身,泠眼盯着风清扬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是不是还想骂我猪狗不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此时你心爱的女人,也许正被那魔头抱在怀里强颜欢笑,你难道不心痛吗?虽然我的手段是有些卑鄙,可是你知道,现在魔教已经被迫放弃武当总坛,而迁移到黑木崖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所做的没错!而你呢?口口声声说要为师门报仇,想要把心爱的女人从那大魔头手里抢回来,可结果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爬在这河边,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单凭这些,你就不配指责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驳 风清扬原本以为白衣人是一个谦谦君子,大英雄,这才对他恭敬有加,可此时却想不到他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竟还如此大言不惭,不知廉耻,不由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反驳道:“你错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宁可一辈子不报这个血海深仇,也不会如此滥杀无辜,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来,这样就算是我为他们报了仇,得到了心爱的女人,那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哈!哈!哈!”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仰天大笑几声,然后用两双鹰一样的眼睛盯着他,许久都半句话。 风清扬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又听他笑,不由更加气愤了,怒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难道你对王仁一家老小所做的事,不是禽兽不如吗?” 白衣人听他骂,却也不恼,平静的说道:“年轻人,我笑的是你太幼稚,也太让你的师傅和师娘他们失望了。” 风清扬一愣,不知他为什么会这样说,接着便又听白衣人道:“你以为王仁是什么好东西吗?你以为他假猩猩的给你写封信,然后又送你一些银两,就算是好人吗? 你错了!不仅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你知不知道,你被关监狱的几天里,王仁带着他的部队,杀了魔教多少人吗?你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妇孺、儿童吗?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全国上下现在都在通缉你吗?” 他问完这些,便盯着风清扬去等着他回答。 风清扬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保定城门口会出现朝廷通缉自己的画像,所以他只能是一问三不知,看着白衣人摇头。 白衣人泠哼一声道:“那日王仁带兵攻上魔教之后,本来可以兵不血刃,可他却厮杀成性,将魔教那些已经举手投降的教徒,以及他们的家属,统统全部杀了,然后又将尸体抛下万丈悬崖,使他们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这种事比起我做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目瞪口呆,很是惊讶,这才又继续说道:“不光如此,他还自不量力,攻打魔教的时候,只带了区区五千兵马,这简直是以卵击石,愚蠢之极。若不是我事先联系了一帮江湖豪杰,赶去支援,他们可能根本就攻不上逍遥宫,便已经全军伏没了。绕是如此,他仍然还是败的一塌糊涂,最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竟然选择投崖自尽,而他手里剩余的两千多名士兵,本来都可以逃下山活命,可他却在临死之前强行下令,逼着他们一起跳了悬崖,令那些将士的家人,从此妇人失去丈夫,母亲失去儿子,孩子失去爹爹,造成了几千家不能从此四分五裂,他所做的这一切,难道就不够残忍吗?” 风清扬是知道王仁因为没有圣命,这才私自带了部下守城的五千兵马前来攻打魔教的,他原本为王仁这种壮举感到很是钦佩,可如今一听到白衣人这么说,不由也觉得他在明知必败的情况下,还要出兵,是一种多么不负责任的举动,造成了足足五千士兵惨死,家庭也面临着肢零破碎,可是他仍然不甘心,继续反驳道:“自古以来,打仗本来就要死人,王大人英雄本色,被俘之后,不愿意受辱,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又何必如此强词夺理?” 白衣人先是一愣,接着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又手指着保定城的方向道:“真是这样的吗?我问你?你可知道,城门口为什么会贴那些通缉你的布告吗?” 风清扬自然不知道这些事,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而使得朝廷下令通缉自己,于是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白衣人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就是因为王仁在临死之前,把你给供了出来,他原来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使得朝廷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这才提前写了封信,告知当今皇上,然后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信中还说是你拿着刀逼着他这么干的,所以朝廷才会下令通缉你,这下你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风清扬万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他听完之后,不由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不!我不相信,王大人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你又怎么知道他向朝廷写了那封信呢?你又有何凭证?” 白衣人冷笑一声,问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替他说好话,你不是要凭证吗?我现在就给你看凭证,你好好看清楚了。”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接过信,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不由有些不信,连忙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一看字迹,果然跟自己身上王仁写的绝笔信字迹一模一样,不由一愣,接着便看了下去,只见上面写道:“秉圣上:下官襄阳守备王仁,近日因受一贼人风清扬用刀胁逼,被迫逆反圣意,带兵攻打魔教,实属无奈,他日下官若是不幸为国捐躯,下官恳请圣驾下令通缉贼人,并将其捉拿归案,以正法令。” 风清扬读完这封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下面落款是:襄阳守备王仁绝笔书呈圣谕。” 不由顿时惊的半晌说不出话,将那封信横竖看了多遍,这才发现上面的印章竟不是红色,这才说道:“就凭一封信又能说明什么?这样的信谁都可以造假。” 白衣人一把抓过信道:“好,你不相信这信是真的。那我再问你,攻打魔教的事,你去向王仁通报时,有谁还知道?” 风清扬想了想道:“没有,我只是跟王仁一个人说的。” 白衣人道:“这就对了,你再想想,除了他,还有谁能给当今的皇上写信,然后请他下旨通缉你呢?” 风清扬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怀疑过白衣人,可是随即又否认了,因为他知道朝廷法制森严,普通人是根本无法递书给当今皇帝,所以只能说明白衣人手中的信是真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妥协 白衣人见风清扬已无话可说,这才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可能你还有一件事没想到。(.无弹窗广告)现在不光除了朝廷在通缉你,就连魔教全教上下,数万名教徒也都四处抓你,并声称见到你人,要格杀无论,可以说,你现在是黑白两道都得罪了个干净,恐怕不日之内你就会被俘,然后被魔教的人乱刀砍死。” 风清扬不由一惊道:“前辈,你说什么?你说教唆王仁攻打魔教的事魔教已经知道是我所为吗?” 他半晌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 白衣人见他像是傻了一般,轻轻的挥了几下手中的折扇,再次泠声说道:“若不是刚才我叫人把你拉走,恐怕你现在早就成了朝廷的囚犯,或是魔教教徒刀下的亡魂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是谁将这件本来只有天地,地知,你知,我知的事告诉了魔教吗?” 风清扬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他不由惊的退后几步,盯着白衣人看了半天,这才说道:“前辈,既然这件事有三个人知道,为什么你非要说是王仁出卖了我吗?难道你就不能出卖我吗?” 白衣人又是一愣了,接着转过身去,一边看着河水,一边扇着扇子道:“好笑!真是好笑!你再动动脑筋想想,如果是我出卖了你,刚才为什么会救你?为何不让你被那些官兵抓住,或是通知魔教的人,让他们把你乱刀砍死,岂不干净的很?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劲,花钱雇人把你叫到这里来,费尽口舌,跟你说这些话呢?” 风清扬也泠声说道:“也许,你是怕我落入魔教手里,受不了严刑铐打,把你也给供出来吧!” 白衣人转身此着风清扬,突然嘿嘿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凭我的身手,现在要想杀你灭口,岂不易如反掌?可是我没有这样做,就足以证明我不需要出卖你。何况,你我还有约定,我为你除去了魔教,你还要报我的恩,如果你死了,对我来说,岂不是一个损失?” 这下轮到风清扬愣住了,他半晌才道:“前辈,难道就只是这么简单?可是你不要忘记了,现在魔教虽然被迫迁移了,可是那魔头却还在活着,你根本没有完成对我的承诺,那我也就没必要报你的什么恩了,是不是?” 白衣人道:“你说的不错,魔教虽然被迫迁移了,可是那魔头也还没有死,那丫头也还没有回到你的身边,我对你的承诺也就没有做到,你也就不用报什么恩了,可是你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能杀死那大魔头,抢回自己心爱的姑娘吗?” 风清扬又是一怔,他不得不承认,白衣人说的不错,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杀了独孤天,甚至想接近他都难,更别说替师傅师娘报仇了。 所以他自然又是无话可说。 白衣人道:“现在我已经打听到,大魔头那日已经受了重伤,恰巧又被你那个心爱的女人给救走,藏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暗自疗伤,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找几个高手去杀他。相信,这次他就算不死,恐怕武功也要尽废了,到时你再想报仇,岂不易如反掌?” 他说完便轻轻的捏了一下拳头,朝风清扬笑道。 风清扬先听到独孤天受了重伤,心中暗自高兴,哪知又听说诗心再次救走了他,不由恨的牙痒痒,再听白衣人如此有把握,不由问道:“前辈,那我们当如何去做?” 白衣人听风清扬问完,不由盯了他许久,这才笑道:“怎么,年轻人,你现在已经不恨我了吗?不怪我手段毒辣了吗?” 风清扬见他有意讥讽,连忙跪下道:“晚辈刚才一时意气用事,激怒了前辈,还请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从今以后,晚辈愿追随前辈,甘效犬马之劳,只求能杀了那魔头,为师傅、师娘报仇。” 白衣人笑道:“年轻人,恐怕还不止这些吧,你难道就不想把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诗心重新从魔头的手里抢回来吗?” 风清扬见他猜中自己的心思,不由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 “哈!哈!哈!” 白衣人又是几近大笑,显然很是得意。 许久,这才转过身,扶起风清扬道:“年轻人,只要你能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咱们二人同心合力,同仇敌忾,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的愿望一定会达成的。” 风清扬见白衣人不再计较,不由喜道:“多谢前辈,却不知前辈需要晚辈如何报答。” 白衣人道:“至于如何报答我的恩情,暂时先不提,到时等我完成了你的心愿,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风清扬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不知前辈需要晚辈如何去做?” 白衣人盯着风清扬道:“我知道那魔头现在跟你心爱的女人正藏在罗湖,而且此时受了严重的内伤,就是一个三岁小孩子也能杀得了他。” 风清扬先是心中一酸,接着又一喜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立即赶往罗湖,找到大魔头藏身之处,一剑将他杀死,岂不痛快,免得夜长梦多。” 白衣人眉头轻轻一皱,轻声责怪道:“糊涂!你也不想想,这大魔头是什么样的身手,不要说他现在仅仅只是受伤,就算是眼看就要死了,你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再者说了,如果我们亲自去动手,到时魔教的人知道是我们杀了他们的前任教主,到时,我们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杀了,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他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不管那大魔头现在是什么身份,可好歹还是当今武林盟主,那些所谓的江湖正义之士,若是知道我们杀了他,岂会善罢甘休?如此以来,不光是你,恐怕连我也要将黑白两道都得罪光的,这样万万不可。” 风清扬报仇心切,如何能想的这样周全,如今听白衣人说完,不由脸上一红道:“前辈考虑周详,教训的是,相必前辈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周详的计划,还请告知!” 他此时心中的怒恨加妒忌,早已使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将独孤天除去,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再次跪下请教。 白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不要心急,我自会慢慢跟你说的。” 风清扬这才站起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此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白衣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年轻人,你可知道当今世上除了那个大魔头之外,还有谁的剑法可以与之比拟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二计 风清扬曾经亲眼在屠魔大会上见到独孤天使用独孤剑法杀祸天害地两位绝顶高手,他自知这种剑法比起华山剑法来,更是高出不知多少倍,如今听到白衣人问,一时连忙在心中将所知道会使剑的高手都一一想了一遍,却发现,他们的剑法虽然精妙,可要想胜了独孤天手中的独孤九剑,那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真是惭愧,恕晚辈孤陋寡闻,想不到世上还会有什么人的剑法可以与那大魔头相提并论,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许久,他才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白衣人也跟着叹息了口气道:“说了你也不知道,江湖上除了这两个人外,恐怕再也没人是那大魔头的对手了。” 风清扬也想不到世上真还有人剑法比独孤天高,不由先惊后喜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说的两人到底是谁,为何晚辈不曾听师傅提起过?” 白衣人笑了笑道:“年轻人,你师傅段子羽的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算得上独树一枝,属于佼佼者,却也很是难得。只是他长年足不出华山,敝帚自珍,自然消息封闭,想必也从未听说过此二人的姓名,自然无从跟你说起了,这也不足为怪。”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完,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师傅虽然很少过问江湖中事,可是对近年来江湖上发生的大小之事谁说不能如数家珍,却也是略知一二,既然他口中所说的两位神秘人物剑术足以与大魔头相提并论,可见武功之高,想必在江湖上也很出名,为什么师傅却又偏偏不知,而我也是闻所未闻呢?当真奇怪。 白衣人见他发愣,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这才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轻人,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你师傅不知这两人的情况,自也不足怪,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如今你只要记得世间有此二人,然后按照我说的去做,便可找到此二人,然后说服他们去除掉大魔头即可,何必要追根究底,白费心思呢?” 风清扬想想也是,世间奇人甚多,又何必要对所有的事都追根究底呢?于是便道:“前辈,您是否知道此二位绝世高人的住处?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去请他二人出马,一举除掉大魔头呢?”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不由笑道:“年轻人,你有所不知,我所说的这二人虽然武功奇高,剑法奇精,可是却生性孤傲,为人心术不正,当初我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二人的胡作胡为,本想出手教训他们,迫使他二人改邪归正,可无奈一来对方武功甚高,二来很是狡猾,这才屡被逃脱,从此隐名埋姓,以至不为人所知,此时如果我贸然去请他二人出山,他二人心胸狭窄,想及以前我曾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恐怕未必会肯,若是有你去请,反而机会倒大的多。”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有好多次可以制服他二人,便知他的武功定然比他们高出许久,却为何要舍近求远,不自己去杀了那大魔头,然后扬名立万呢? 他素来心直口快,一念至此,于是便问道:“他二人既然怕前辈,想必武功定然不及前辈,为什么我们还要舍近求远,不干嘛自己去找那大魔头算帐呢?” 白衣人一愣,随即便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多年前,我因为练功一时念急,导至走火入魔,所幸并无大碍,不过从哪以后武功便大不如前,现在的功力已没先前的十分之一,所以一时对大魔头没有十足把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唉!”他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见风清扬半信半疑,连忙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正在练习一种神功,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恢复功力,到那个时候天下再无对手。(.无弹窗广告)” 这习武之人,急功近利,贪快最怕就是走入魔,轻则武功尽失,重则立即丧命,风清扬在华山的时候,也曾经听师傅多次强调过,所以对白衣人所说的话,自然没再怀疑。 他听完后,这才“哦”了一声,可又隐约觉得去请那两二神秘的人好像有些不妥当,连忙直言道:“前辈,如此说来,这二人虽然剑术奇高,人品却极有问题,依晚辈看,就算他二人能帮晚辈报得此仇,恐怕日后待晚辈百年之后,却也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师傅和师娘他们,依晚辈看还是另想它法为妙。” 白衣人听他竟想要放弃报仇,不由也是一愣,接着便大声呵斥道:“哼!真是蠢材!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那日,我见你带群雄去围剿那大魔头,还以为你是一个顶山立地,能屈能伸的英雄,这才想心一切办法想要帮助你,哪曾想你如今竟因为这点问题,竟要放弃师门的血海深仇,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如此想,那这报仇的事,我看从今以后,还是不报为好,免得到时死在那大魔头的手中,还让诗心那丫头看笑话,说你百无一用。” 他说完之后,不由一拂长袖,“哗啦”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转身背对着风清扬,显然已经生气了。 风清扬没想到自己一时感叹,竟惹得他生了这么大的气,连忙解释道:“前辈,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晚辈不是不想为师门报仇,只是觉得您口中所说之人人品如此之差,我们若是去求他二人,未免有失颜面。” 白衣人转身泠声说道:“颜面?年轻人,你觉得去请两个心术不正的人为自己除掉大魔头,就是有失颜面吗?可是你有没想过,你整个华山剑宗一派十几条人命,一夜之间都死在那大魔头手中,难道就有颜面了吗?还有你明知自己心爱的姑娘,是受那大魔头所逼迫,被迫跟着他受尽屈辱,却无能为力,这就不有失颜面吗?真是荒谬之至!试问一下,自古以来,凡成大事者,有哪个不耍些手段,阴谋?这就是所谓的胜者成王败者寇的道理,你明白吗?今日你虽然低三下四去求他人助你铲除大魔头,报得了师仇,他日江湖之上所有的人都会对你竖起大拇指,说你是一个顶山立地的汉子,这些难道就不能洗脱你因此所受的屈辱吗?想当初韩信宁受胯下之辱,以换取一命,将来成了汉朝的开国功臣,一代名将,如今提起这些,哪个人不说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仅仅只是受这点屈辱,难道就觉得委屈吗?” 风清扬一向忌恶如仇,方才听白衣人说,让自己去请的人品行不端,心术不正,这才有些不舒服,如今听白衣人说出这番话,不由觉得如醍醐灌顶,顿然醒悟,连忙跪倒在地道:“晚辈一时糊涂,得蒙前辈教训,胜读十年诗书,还请前辈不要生气,告知那二位高手现身在何处,就算晚辈给他二人做牛做马,也定要将他们请出山,为师门报仇。” 白衣人见他终于明白,这才将他扶起道:“年轻人,你还小,不知江湖的险恶,就算是吃点苦头,受点磨难,对你的成长也是有帮助的,正所谓梅花香自苦寒来,从磨砺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用心。” 风清扬又羞又愧,说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时时揣摩。” 白衣人这才点了点头道:“你能明白这样最好,只是你说什么做牛做马,大可不必,因为这两个人不仅不会因此感动,反而还会看不起你,这样一来,便只能适得其反。” 风清扬这下不由有些为难了,连忙问道:“那依前辈之言,晚辈应当如何去做,才能请他二人下山呢?” 白衣人见他如此心急,不由笑道:“既然你这么用心去学,现在我就教你第二招“激将法”,只有用此办法,才能让此二人出人相助,然后去寻找那大魔头比剑,我们到时便可一举灭了他,为你师傅,师娘报仇。” 风清扬觉得这激将法确是有些不够光明正大,可又怕白衣人生气,再想想如今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报师门的大仇,救心爱的女子诗心脱离大魔头的控制,一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这才抱拳说道:“既然如此,请前辈告知那二人的下落,在下这就去请他们下山,一起对付那大魔头。” 白衣人伸出手往东面指道:“你此去往东,到了蓬莱岛,然后想方问出金银双剑的下落,就可遂愿。且记,金银双剑二人性格古怪,脾气暴躁,为人奸诈,生性多疑,你一定不可多说,只要告诉他二人,现在武林中有个人的剑法,他二人一生都无法超越既可,多说无益!” 风清扬在心里默默的念道:“蓬莱岛,金银双剑,不可多说。” 他说完便朝白衣人抱拳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此番前去,定当不负重望。” 白衣人道:“一路小心,先预祝你马到功成。” 风清扬抱了抱拳这才转身离去。 白衣人看着风清扬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再次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破庙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风清扬既已知道黑白两道如今都在通缉他,他自然是万万不敢再走官道的,于是在去蓬莱岛的路上,尽择小路而行,亦不敢在大道现身,此行虽然艰难,可却也省了不少路程。 这一日,他途经幽州地界,只觉得腹中空空,再一摸身上,出行时所买的干粮已经吃尽,不由犯起难来,寻思道:“这蓬莱岛离此也不知还有多少路程,若是随行没有干粮,恐怕很难到达,我不妨先到幽洲城内买些干粮,然后再行上路不迟。” 可转念又一想:“不行,如今我被王仁那狗官出卖,早已得罪了朝廷和魔教的人,如果就这样进城,岂不是等于自投落网,就算不被官府拿住,若是被魔教的人盯上,势必会更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不由是左右为难,站在路边,看着一边是朝幽洲的方向,一边是朝蓬莱仙岛的方向,急的不知该朝那边走是好,来回徘徊了好久,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偏偏这个时候肚子里又“咕咕”直叫,唱起了空城戏,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想办法去幽洲弄些吃的,然后再行上路。 主意既然拿定,他扭头便朝幽州方向而去,待行了大半日,到了幽州城门口,刚要进去,却看到城门口有官兵把守,正挨个盘查进出的人员身份。 他心中一惊,生怕被发现,连忙躲到路边,远远的又看到城墙上贴着什么东西,许多人都围在那里指手画脚,虽然看不清那上面写着什么,可一想到在保定城门口的那一幕,便顿时生了胆怯之心。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觉得如今师门大仇未报,如果就这样白白送死,实是不值,于是便在心里寻思待天黑之后,再想办法进城,方为上策。 寻思到此,他又见官道上人来人往,万一被人发现,报与守门的官兵,那自己就麻烦了,于是便决定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身。 风清扬藏在路边一个大树后,朝四周看了看,发觉大路两旁除了一排白杨树外,四周都是荒地,长满了野草,根本无法藏身,正着急时,再朝远处一看,发现离此一里外好似有个破庙,尚且可以藏身,于是便低了头,朝那破庙走去。 好在官道上的人并不曾留意他,一时并未被发现。 风清扬走了片刻,这才来到破庙。 进了庙中,抬头一看,发现是间火神庙,里面供奉是的火德星君,再一细看,发觉奉台上的香炉里尚燃着香烛,正轻烟徐徐,熏的整间屋子都香喷喷的,香炉旁边放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几个馒头,还有一壶酒。 风清扬自小在华山派长大,华山派本属道家,信奉道德天君,尤其是他的娘傅段子羽,更是信奉老子,每日里吃斋念佛,早、中、晚三柱香,对神灵很是恭敬,并时常也要求华山弟子千万不得亵渎神灵,以免遭到报应。 风清扬虽然师出华山,可骨子里却从不相信这些东西,也每每总是因此而受到师傅的严厉责骂,如今他注视着火德星君的神像,不由又想起了师傅和师娘,心中更是一阵酸楚。 此时,他已足足一天没吃过一口饭,早已是腹中空空,如今见到高高在上的火德星君泥像,再看看盘子里的馒头和酒,只能无奈的咽口水,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肚子却越发难受了。 他生怕自己会一时失控,亵渎了神灵,于是赶紧扭过头去,坐在门槛上,不再敢朝里看。 哪知越是这样,他脑海里越是出现那白花花的馒头样,肚子叫的也越发厉害了。 过了许久,风清扬总算是没能忍住,迟疑着站了起来,再次走到庙宇里,抬头看着火德星君的神像,嘴里喃喃道:“火德星君,您贵为天上的神仙,天宫里王母娘娘的瑶池里有着喝不完的琼浆玉液,蟠桃园里更有数不清多汁多水的蜜桃,想必您老人家不会计较民间的这些粗茶淡饭,弟子今日途经此里,腹中早已空空,您大慈大悲,就借些干粮给弟子解饿,日后弟子一定会加倍偿还的,弄头整猪来孝敬您老人家的。” 他说完特意将手在身上擦拭了一番,这才准备伸手去拿那奉台上的馒头,可还未触及,却又看到火德星君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又有些心虚,赶紧吓得收回了手,手心顿时满是汗,抬头说道:“火德星君,您大人大量,不会这么小气的,弟子就只吃一个馒头,剩下的应该够您老人家吃了。” 他说完正要再去拿,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便又忐忑不安的跪了下来道:“这样吧,我吃你一个馒头,给你磕一个头总行了吧!” 他说完便真的跪下磕起头来。 直磕了两三个,这才站了起来,拿起三个馒头道:“哪,火德星君,您老人家可看清了啊,我给您磕了三个头,借三个馒头吃,没有多拿啊!” 他说完,这才将一个馒头送进嘴巴大咬了一口,可一抬头,却又看到火德星君仍在怒视着自己,一脸的不高兴,便只好转过身去,不再对着奉台,将那口馒头吞下,这才又咬了一口。 哪知第二口刚刚咬下,恰在这时一个老农手里一手柱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篮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前脚刚买进门坎,一抬头看到风清扬正拿着馒头啃,先是一惊,接着又看了一眼奉台上的馒头,发现少了几外,半晌才回过神来,提着拐杖,身子朝前一掺,提起手中拐仗,一把抓住风清扬,气的浑身发抖,翘着胡子道:“好你个小偷,竟敢偷吃供品,好大的胆子!走,跟小老儿去见官评理。” 风清扬见老农一把抓住自己要带他去见官,不由一惊,寻思自己是朝廷通缉犯,是万万不能见官的,一时害怕,连忙朝后一退,手中一摆,想想要挣脱那老农。 那老农本就体弱力单,平时柱个拐杖还勉强可以走几步,刚才为了抓风清扬,这才没使用拐杖,如今被风清扬轻轻一带,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栽去,差点要撞到风清扬。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倒霉 风清扬眼看老农要撞到自己,身子连忙朝旁边一闪,躲过了老农,哪知那老农没撞到风清扬,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朝前一参,顿时不偏不倚一头撞在奉台上,额头上多了一个大洞,瞬间鲜血直流,手中刚才提着的篮子也甩了好远,里面的供品都洒了一地,似乎感觉到头疼,这才用手一抹,发现满手是血,不由气的转过身来,拿着拐杖便要去打风清扬,哪知刚举起手中拐杖,突然大叫一声,仰面倒在地上,身体又撞到了奉台上。 那奉台也许是因为长年失修,墙体上面的泥土也已掉了好多,里面的木头支架更是腐朽之极,若是无外力摧毁还可以支持些时日,此次经老农这么用力一撞,顿时摇晃几下,下面奉台先歪了,接着上面的火德星君泥像失去平衡,摇晃了几下,便突然“轰隆”一声倒了,连同贡品,香炉正好砸在老农身上。 风清扬愣是没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眼看老农倒地,神像垮塌砸中老农,半晌才回过神来,手里的馒头也忘记吃了,连忙上前将压在农夫身上的神像搬了开来,扶着他道:“老伯伯,你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动静,连忙用手去试探鼻隙,发觉竟断了气,这下无意中又弄死了人,眼看就要吃人命官司,不由一时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又从庙门口走进一个银发老婆婆来,手里拿着几根香烛和几刀火纸,刚一进门,却看到风清扬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正坐在地上发愣。 再一看,发现老农竟倒在地上,满头鲜血,一时吓入面色全无,手中香烛和火纸也掉在地上,半晌才反应过来,扑倒在老农身上,失声痛哭道:“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风清扬见这老婆婆如此伤心,猜像他二人定是一家,一时心中很是愧疚,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婆.....婆,在下不是有.....有意的。”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这下倒提醒了老婆婆。 老婆婆抬起头看了一眼风清扬,又见他手里拿着半个馒头,顿时焕然大悟,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道:“好你个小偷,偷吃供品不说,还打死了我家老头子,我.....我要抓你去见官。” 她说完便吃力的站了起来,使劲去拉风清扬的胳膊,要带他去见官。 风清扬此时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哪曾想到自己偷吃一个馒头竟惹来了一场人命官司,不由寻思道:自古以来,这杀人偿命,理所当然,我虽然并没亲手杀死这老农,可他总归是因我而死,去官府说说清楚也未尝不可,可麻烦的就是如今官府正在通缉自己,若是真的跟着这老婆婆去见官,那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更何况现在我犯的可是死罪,一旦进了衙门,这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吗?此事万万不可。” 他一念到此,便连忙站了起来,见那老婆婆正纠缠着自己不放,本想挣脱逃走,可又想到刚才就是因为一时疏忽,这才使得这老农惨死,于便再也不敢乱动了,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老婆婆见风清扬不反抗,还道他理亏,这下更不是得理不饶人,拼了命的将风清扬将朝庙宇外面扯。 风清扬见老婆婆误会,连忙解释道:“老人家,您误会了,在下根本没有杀这位老伯伯,是他不小心倒在地上,又撞倒了神像,这才被砸身亡。” 老婆婆回头见自己老伴死的这么惨,如今凶手竟不承认,心里更气了,举起手便朝风清扬身上打去,连打边大声哭道:“好你个挨千刀的,你杀了人,竟还不承认。” 风清扬见老婆婆的手朝自己打来,虽然知道也不会有多痛,可身体还是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哪曾想刚一扭头,那老婆婆脚下突然一滑,顿时手上又没抓住风清扬胸前的衣服,身子朝头一窜,头又碰到了庙宇的门槛上,顿时满头是血。 老婆婆自己摔倒,知道打不赢风清扬,于是便坐在门外,开始大声呼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风清扬见老婆婆又撞的头破血流,生怕她像刚才那老农一样惨死,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跑出门去扶,哪曾想不远处的官道上,有人听到老婆婆的呼喊,接着都一古恼的朝这边奔来,一会功夫,便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在议论纷纷。 风清扬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只见其中有的手里拿着兵刃,有的拿着锄头,有江湖中人也有农民,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要将他吃了一般,不由像傻了一般,无辜的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又见老婆婆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口中直喊“杀人了”,似乎不用问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都纷纷堵住庙门,义愤填膺的说要报官。 其中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样子大约十七八岁,头上插着几个银饰,手上带着一个青翠欲滴的玉镯,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根长鞭,指着风清扬骂道:“好个大胆狂徒,大白天竟敢杀人,如今还想逃走?” 风清扬见众人一脸怒气知道他们都误会了,寻思若再不解释清楚,惹了众怒,到时惊动了官府,就越发麻烦了,于是连忙抱拳说道:“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在下并无意伤害两位老人家,只是他二人一时失足,这才跌倒。” 老婆婆见风清扬竟狡辩,不由哭的声音更大了,口里直呼:“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 这下众人更加怒了。 紫衣女子“泠哼”一声,指着正在哭闹的老婆婆道:“恶贼,你休要狡辩,这庙宇里明明只有你们三人,如今两位老人,都已受伤倒地,而这位婆婆口口声声说是你所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如今大家也都亲眼所见,岂容你不认帐,你拿命来吧!” 她说完一抖手中长鞭,只听“啪”的一声响,似是准备动手捉拿风清扬。 第一百六十九章 委屈 风清扬见紫衣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避免节外生枝,连忙退到庙里。[.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人群中有一拿剑的白衣男子上前拦住紫衣姑娘道:“姑娘,请不要动手,先把事情弄明白再动手不迟。” 紫衣姑娘瞪了白衣人一眼道:“这位兄台请了,事情显然已经很清楚了,如今两位老人都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不是此人所为,难道还会有谁?” 白衣人抱拳说道:“这位姑娘,眼下不是争论谁是凶手的时候,最好先看看这两位老人的伤势如何,再做定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其它人一听,也都劝道:“是啊。先看看人怎么样了再说啊!” 紫衣姑娘见状,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风清扬,闪到了一边,手中长鞭仍是紧握,怒气冲冲的挡在门口,似是生怕他逃走一般。 风清扬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弄到这般境地,见白衣人进得庙来,连忙退后了一步,生怕再惹上什么是非,以致更说不清楚。 白衣人进屋将老农扶了起来,看到他已又止紧闭,又探了探呼吸,不由怒视了一眼风清扬,这才又扭头朝门口的紫衣女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救了。 众人一听那老农死了,不由都纷纷指着风清扬道:“打死这个杀人凶手。” 风清扬又是一惊,却也无话可说。 这时老婆婆已经爬到庙里,见到白衣男子摇头,知道老伴真的没救了,不由又是失声痛苦,口里也喊着:“杀了这恶人!” 白衣人连忙扶起老婆婆,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问道:“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婆婆听到白衣人问,这才扭头怒视着风清扬,用手指着他道:“你这恶贼,偷吃了供品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害死我家老头子?” 风清扬见她又指责自已,不由本能的反驳道:“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不小心撞死的。” 老婆婆哭道:“天杀的啊!我进庙的时候,明明看到你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我家老头子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怎么喊也喊不应,这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害他呢?”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明白,不由纷纷指着风清扬,责骂他太不像话,偷吃供品不说,被人发现还杀人灭口,心肠何其歹毒。(.无弹窗广告) 紫衣女子见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不由泠哼一声,手中长鞭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此番还有何话说?” 风清扬见老婆婆把老农的死归咎于自己头上,心里一时备受委屈,便也不服气的说道:“哼,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没杀他。” 老婆婆见风清扬这般态度,不由气的浑身发抖,猛的扑倒在老农的身上哭道:“老头子啊!我就说陪你一起来进香,你却偏要我回去取刀纸,说是没刀纸星君会怪罪,哪知这一会功夫,你竟撒手西去,撇下我一人无依无靠,你倒是好了,我活着却还有什么意思。”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白衣人这下便也站了起来,朝风清扬抱拳说道:“阁下为了区区几个馒头,竟动了杀机,当真罪大滔天,今日在下既然碰到了,就一定要替这两位老人家讨个公道。” 风清扬先前见他还是最讲理一个,如今仅凭老婆婆的两句话,便也认定是自己杀了人,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嘴里“冷哼”一声道:“阁下如果不相信在下的话,在下也无话可说,两位既然要做这英雄好汉,替这两位老人打抱不平,在下也无话可说。” 紫衣女子见他到了此时还不肯认罪,态度如此傲慢,不由更加生气了,泠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今日本姑娘今日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恶贼,好为这老伯伯报仇。”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一抖,便已带着劲风,径自朝风清扬身上劈了下来。 风清扬见她说打就打,不由大吃一惊,又见那鞭势来势甚急,如今自己手中空空,也不敢硬接,连忙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哪到却正好滚到那婆婆的身边,那婆婆此时正在为死了老伴伤心,突见风清扬滚到自己脚下,二话不说,挥起手掌便要去打。 恰在此时,风清扬眼见紫衣姑娘手中长鞭又再次劈来,他不及细想,知道若是躲过此鞭,恐怕会伤及老婆婆,到时恐怕更说不清,连忙伸出左手,硬生生的一把抓住鞭稍,使劲向前一扯,紫衣姑娘脚下顿时朝前一滑,身子朝前顷来。 风清扬一试之下,这才知道紫衣姑娘的内力竟在自己之下,于是便拼着挨老婆婆几拳头,暗使一把劲,想要将紫衣姑娘手中的长鞭夺过来。 一边的白衣人见紫衣姑娘眼看就要吃亏,连忙抽出手中长剑,说道:“姑娘莫怕,在下来助你。” 紫衣姑娘此时正用力与风清扬挣扯手中长鞭,此时一张俏脸早已憋的通红,心中感激却又无法出口,只是朝白衣人点了点头。 白衣人得到紫衣姑娘同意,举剑便朝风清扬刺去,哪知刺到一半,赶紧又收回长剑。 原来此时风清扬正蹲在老婆婆的身边,白衣人原本是拿剑要刺风清扬,却见老婆婆正好伸手去打风清扬,生怕伤到她,这才急忙收剑,又见紫衣姑娘此时憋的双脸通红,身体不住朝前,眼看手中长鞭就要落入风清扬手中,不由灵机一动,一剑朝那紧绷的长鞭上砍去。 紫衣姑娘似是也没想到白衣人竟想到这种损招来替自己解围,眼看手中兵刃要被立斩为两截,不由心中一急,一时岔气,脚下一滑,一个不妨身子被风清扬直挺挺的拉了过去,却也不愿意松手。 她心中暗自着急,接着又见白衣人长剑朝鞭上一斩,顿感手中一松,身子又不由自由的朝后仰去,差点一头撞在门上,待站稳再看手中长鞭,竟只剩下大半截了,不由更加恼怒,狠狠的蹬了白衣人一眼,似是在怪他无辜断了自己的长鞭。 第一百七十章 突围 这边风清扬刚才还以为白衣人举剑是朝自己刺来,这才连忙暗暗用劲,想要加速将紫衣姑娘手中长鞭夺下来,哪知却见长剑瞬间已到了自己跟前,不由大惊,正在被迫要撒手之时,突然又见长剑收回,朝长鞭上砍去,这才明白,白衣人同样顾忌伤到老婆婆,不由松下心来,手中又暗使了一把劲,将紫衣姑娘再次拉近一些,哪知正要夺下她手中长鞭,却又顿感手下一松,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哪知不巧的是,手中却多出了半截鞭稍,竟一时失控,重重的打在了身边老婆婆的头上,等发现时,却已晚了,不由更是傻了,看着手中的鞭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无弹窗广告) 老婆婆原本想多打几下风清扬,好替自己死去的丈夫出出气,哪曾想这一次,她的拳头还没落到风清扬身上,便已见到长鞭朝自己挥来,一个躲闪不及,太阳穴处被重重的扫了一下,顿时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一下,更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风清扬眼见老婆婆慢慢倒在自己面前,看着手中凭空多出的半截长鞭简直是欲哭无泪,刚要说话,却听紫衣女子怒道:“你这个恶贼,不仅杀害了老伯伯,而且还弄断了本姑娘手中的兵刃,现在连一个可怜的老婆婆都不放过,你真是罪大恶极,死一万次也不足惜,本姑娘今日索性跟你拼了。” 她说到这里,根本不容风清扬插话,提起手中的半截鞭子,便又怒喝一声冲着风清扬挥了过来。 风清扬正看着老婆婆的尸体发呆,哪曾顾得上许多,一个不妨,头上挨了紫衣女子重重一鞭,一时火辣辣的痛,他不由伸手一摸,抹下一把血来,不由怒视着紫衣女子道:“明明是你这恶婆娘,弄断了鞭子,害死了老婆婆,却还要怪在我头上,真是岂有此理?” 紫衣少女刚才打了风清扬一鞭子,见他并不还手,正不知是否再打第二鞭子时,却听风清扬骂自己是恶婆娘,不由之怒可想而知,便又不假思索怒喝一声,再次挥鞭照着风清扬的头又劈了下来。 风清扬无奈之下,只好就地一滚,避了开去。 哪这想,庙宇外的人们见到如今连老婆婆也死了,不由对风清扬更加痛恨了,二话不说,纷纷抄起家伙,朝风清扬打来,手中有锄头的不敢向前,只是拿着家伙挡在门口以防风清扬逃跑,有兵刃则用兵刃,一时间四五个江湖中人开始群起而攻向风清扬。 白衣人似是生怕落后于人,也举剑连朝风清扬身上乱刺。 风清扬虽然武功虽然不是很高,可好歹也是华山弟子,日日受到师傅、师兄的熏陶,手下剑术自也不是很弱,如今他见众人都朝自己攻来,知道今日若是不冲出这个庙宇,恐怕会被乱棒打死。为今之计,只能先打个缺口跑出去再做打算。 他此念一生,又见围攻自己的人中,有一个手持长剑的灰衣人挡在门口,于是想也没想,拿着手中半截长鞭,就地再一滚,躲开一人刺来的一剑,咬齿硬撑着又挨了紫衣女子一鞭,这才到了灰衣人身边,急忙用手中半截长鞭,顺势一扫,缠住他的小腿肚,顺势向前使劲一拉,顿时那人脚下一轻,仰面摔倒在地。 风清扬不等他倒地,一跃而起,轻松夺下他手中长剑,然后转过身,照着那人的后心重重踢了一脚,将那人的身子踢了起来,那人身不由已在空中打了一个转,正好迎着白衣人刺来的一剑扑了上去 顿时只听“噗嗤”一声,白衣人手中长剑不及撤开,直挺挺的刺入灰衣人胸口,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这下众人又是一惊,风清扬顾命要紧,却也不理会,只听后面有鞭声,手中长剑连忙使出一招“浪子回头”斜斜的自上往下朝上削去,只听“璞”的一声响,显然对方已经中剑,这才扭头去看,见是紫衣女子,不由很是解气。 原来,紫衣女子看到白衣人失手杀了人,不由又想到刚才他挥剑砍断自己长鞭之事,如今又见他弄巧成拙,不由眉头一皱,手中半截长鞭照着风清扬的后脑勺便扫了过去,哪知长鞭因为断了一截,已够不着风清扬,还未近身,却只见风清扬头也不加,手中长剑已照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身边子连忙一偏,想要躲开,却已晚了,瞬间只见胸口衣服被长剑割破,不由吓出一身泠汗,暗自庆幸风清扬剑招其实已经用老,只是只是划破她的外衣,并未伤及身体。 饶是如此,紫衣妇子一见自己胸前衣服被划破,露出里面红色胸衣来,她不由脸上一红,恰好又见风清扬正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不由脸上一红,唾骂一声道:“小淫贼,看什么看,本姑娘今日跟你拼了。” 说话间,她已丢掉手中半截长鞭,一把夺下身边一人手中单刀,照着风清扬的面便砍了过来。 风清扬刚才夺了长剑,无意中又伤一人,听到后面长鞭袭来声音,想也没想便使出了“浪子回头”这一招,哪曾想却巧的又刺破了紫衣女子的胸衣,见她露出里面红色肚兜,不由一愣,接着便脸上一红,再见紫衣女子随手夺了一把单刀,二话不说便又照自己砍来,依然一幅拼命三郎的架势,不免心中也有些发毛,顿时生了胆怯之心。 恰在这时,又见白衣人从背后偷袭,不由一惊,连忙举起长剑先朝紫衣女子砍来的单刀挡去,与此同时左脚丝毫也不敢停留,瞬间也朝白衣人持剑的右手腕踢去。 白衣人眼见风清扬腹背受敌,不由很是得意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哪曾想一个不妨,却见风清扬的左脚朝自己的手腕踢来,不由一惊,想要抽剑却已晚了,顿时只觉手腕处感到一阵痛疼,手中长剑差点被踢飞脱手,再也不敢大意,连忙后退几步方才站稳,一时?宓穆?惩ê臁?p>风清扬一脚踢退白衣人,手中长剑向上用力一掀,架开紫衣女子砍过来的单刀,正欲夺门而出,哪知旁边刚才那个被紫衣女子夺了单刀的男子,不知何时竟又拾起紫衣女子丢下的半截长鞭,照着风清扬的头部便打了下来,好在他从没学过鞭法,这才打得有些偏,仅仅只打中风清扬右手臂上肘关节处。 饶是如此,风清扬仍是手臂一痛,差点将手中长剑脱落。 那些站在门口的人,此时见风清扬手拿长剑,朝自己冲了过来,虽然手中拿着锄头,可是仍然很是害怕,纷纷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一时间留一了下口中。 风清扬瞅准空子,头也不回的便逃出了破庙。 第一百七十一章 巧遇 此时,恰好天色已黑,风清扬在荒野里狂奔了一阵,只听身后紫衣女子大声喊道:“大家伙追啊,不要让这恶人逃了。” 他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处废弃的排水渠道,那里水草较为茂密,连忙灵机一动跑了过去,择了一处隐蔽位置俯在草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紫衣女子带着那些人,片刻功夫便已追了过去,在渠道上徘徊一阵,便又朝前追去,不一会便隐没夜色之中,声音也越来越远。 风清扬待他们跑远,这才借着夜色,慢慢起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转了一个大圈,这才又调头。 此时他经过破庙里这么一场恶斗,肚子不由越发饿了,却也不敢再朝幽州城去,只好继续朝蓬莱岛的方向继续奔去。 风清扬一路尽走小路,饿了就在深山野林里采些野果来充饥,渴了就喝些河水,再也不敢进入人多之地,甚至连官道也不敢走,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第二日正午,终于进得烟台地界,眼看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达蓬莱岛,他想到这一路总算是熬了过来,于是高兴之余,顺着小路向前望去,看到前方不远处好似有个包子铺,此时只感觉到口渴,于是便左看左看,寻思这地界较为偏僻,离县城也远,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官兵,于是便一路奔了过去。 到了近处,看到路边搭着一个简陋的茅草小屋,屋顶上斜斜的插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过烟包子铺。[.超多好看小说] 一时觉得这名字很是奇怪,有些禅宗的意味,再看看里茶馆里面坐着七、八个人,看样子都是行路经过此地的。 他此时经过破庙的事,此时已成了惊弓之鸟一般,不由对这些人留了个心眼。只见东南处一张桌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边桌放着一把长剑,女的身着红衣,背对自己,什么也看不清,再看西北边一张桌上坐着六个人,每个桌上都放着刀、剑,棍之类的兵器,每人身穿蓝衣,背后绣着“恒远”二字,又见路边放着二辆推车,上面堆了几口箱子,上面插着一面旗帜,上写:恒远镖局。” 风清扬寻思道:“听说这恒远镖局远在湖北、河南等都有分局,东家张恒远,是威震湖北的棍术前辈,为人也很正直,深受武林朋友敬重,就连那些专靠打劫为生的绿林都给他三分薄面,想必他手下这帮人,也定然都是好手,只是如今我身负人命官司,不便理会,倘若不是,定要结交一番。” 一时之中,他不由觉得有些遗憾,寻思自己还是赶路要紧,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于是便朝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哥,来一碗清茶,十五个包子。” 东南边桌上一男一女见风清扬一张口便要十五个馒头,不由轻轻回头朝他瞄了一眼,似是在笑他吃的太多。 风清扬恰好看到,只见那女的年约三十出头,一张瓜子脸,模样甚是俊俏,笑起来很是洒脱。 男的四十有余,身着绿衣,白白胖胖,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老爷,如果不是桌上那把剑,根本不敢想像他会像那些风餐露宿的剑客一样也是江湖中人。 风清扬见他们朝自己笑,虽然明知有些讥讽,可为了不惹麻烦,还是报以友善的微笑。 绿衣男方才见同伴嘲笑风清扬,本就有些过意不去,如今又见风清扬主动示好,于是便抱拳笑道:“少侠,请了。” 风清扬见状,也连忙抱拳说道:“请!” 于是,二人算是打过招呼,绿衣男子这才又回过头去,继续喝茶。 红衣女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风清扬点了点头,算是致歉。 风清扬自然是报以微笑,这才静心等茶水和馒头。 西南边恒远镖局的六人,却好似见怪不怪,连看也没看风清扬一眼。 店小二听到风清扬要十五个包子,寻思只管有钱赚就行,哪还管得着他能不能吃完,于是便端了一碗茶和三盘热呼呼的包子放在桌上,一盘五个,三盘正好十五个。 风清扬端过其中一盘,指着另外两盘,朝那小二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十个包子打包,我要带着路上吃。” 店小二点头应道:“好的,客官您稍等。” 说完便端着那两盘包子转身去打包。 风清扬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如今见到这热呼呼的包子,便再也顾不得烫,拿起一个便朝嘴里吃去。 吃一个,喝一口茶,不到片刻功夫三个包子便已进了肚,如此喝完一碗茶,他正准备招呼店小二再添一碗茶,哪知正要开口,却听到马蹄的疾驰声,不由好奇的回头一看,只见从上面跳下一个黄衣女子和白衣男子来,正是在破庙里遇到的紫衣女子和白衣男子,寻思可能是自己用剑划破了紫衣女子的衣服,她这才被迫换了身黄衣衣服,一时很是吃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竟也来到了这里,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被发现。 黄衣女子下了马,将手中缰绳交给白衣男子,待他拴好两匹马,二人这才径直走到离风清扬不远处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将手中东西重重砸在桌子上大声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二人追了大半夜,却眼看那小淫贼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当真窝火。” 她此言一出,不由引得恒远镖局的人都朝她看到,眉头均是一皱。 风清扬知道她是说自己的,此时哪敢抬头,头紧贴桌上,用眼角斜扫了一眼黄衣少女,又见她刚刚砸在桌上的正是在破庙被那白衣人用剑斩断的半截长鞭,便猜想她不知何是又拾了回来,再听她骂自己“小淫贼”,心中虽怒,一时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忍气吐声,连忙趁她正在生气,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之时,悄悄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放在桌上,又将剩下的二个包子就那样塞进怀里,尽管烫的胸口难受,却也只好咬牙忍着,偷偷站了起来朝路边的林子里溜去。 哪知刚走两步,却听到在后面喊道:“客官,您的包子。” 风清扬知道店小二在叫自己,心中暗叫不好,哪敢回头,脚下更是加快了步伐,想要早些离开这里。 哪知越是着急越是不顺,店小二收了桌上的银子,还道风清扬没听清楚,便又追了上去,拉着他道:“客官,您要的包子。” 风清扬的怪举动无形中早已引起茶馆里所有的人注意,大家不由都纷纷朝这边看来。 风清扬不敢回头,就那样接过店小二手里打包好的包子,轻声说道:“多谢,小二哥。” 他说完便将那包子捧在手里,也不敢放入背后包袱之中,就那样匆匆离去。 哪知刚走几步,却听到黄衣女子大喊一声道:“喂,你站住。” 风清扬知道她已认出自己,哪敢停留,头也不回的喊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他说完便加快了步伐小跑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智斗 黄衣女子本来还没注意到风清扬,后来听到店小二喝,这才好奇的看一眼,却发现衣服有点熟悉,这才留情,又见他头也不敢回,更是怀疑了,再看身形简直就跟破庙里碰到的那小淫贼是一模一样,却也不敢肯定,后来又听到风清扬说话,这才试着喊了一声,却听风清扬直接说她找错了人,顿时更加确定了风清扬的身份,又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无礼和羞辱,气上心头来,一把抄起桌上的半截长鞭,指着风清扬怒骂一声道:“好你个小淫贼,本姑娘终算找到你了,看你还往哪里逃。(.好看的小说)” 她话音未落,手中半截长鞭便已从风清扬后背席卷而来。 风清扬听到背后长鞭来势甚急,知道再也瞒不过去,连忙闪了开去,头也不回的朝黄衣女子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哼,认错人?淫贼,你就算是烧成了灰,本姑娘也能认得出来,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连挥,早已攻了风清扬好几招,一时使得风清扬手忙脚乱,抱着包子东躲西藏。 这时白衣男子生怕风清扬跑,便也手拿长剑挡住了去路。 风清扬这下知道自己再也走不了了,索性站住,朝那白衣男子说道:“在下与二位无怨无仇,为何你们非要缠着不放?” 黄衣女子见他停了下来,这才也上前一步,与那白衣男了并排站在一起,用手中半截长鞭指着风清扬道:“小淫贼,你说的倒好听,跟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了两个馒头,竟起了杀心,杀害两个手无寸铁的无辜老人,可谓手段惨忍,而且还弄断了我的兵器,更用下流卑鄙的手段侮辱本姑娘,如今本姑娘的清白已经荡然不存,你竟还敢口口声声说与我们无怨无仇,今日就算本姑娘不为自己的清白雪耻,誓也要为了冤死的两个老人报仇,废话少说,你拿命来吧!” 她愤愤的说完此番话之后,便又怒气冲冲的用手中半截长鞭朝风清扬迎面扫来。 风清扬眼见长鞭袭来,此时手中又抱着包子,无法还手,只能左右躲避,哪知刚躲过黄衣女子一鞭,这边却又听白衣男子说道:“恶贼,你残害无辜百姓,罪大恶极,当真死不足惜,今日我就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了,你也不要说我们以多欺少,要怪就只怪自己平日为非作歹,为天地所不容。” 黄衣女子又连着挥了几鞭,仍然无法伤及风清扬,早已心急火燎,又听白衣男子??赂雒煌辏?偈焙懿宦?溃骸澳阋桓龃竽凶樱?趺醋銎鹗吕雌牌怕杪瑁?愿墩獾榷袢耍?剐韪??推?裁矗?还芟雀钕滤?耐罚?美醇赖炷撬廊サ睦先嗽偎怠!?p>她说话间手中长鞭,便又扫向风清扬脑门。(.好看的小说) 白衣男子这才又抱拳说道:“是,姑娘教训的极是,在下立刻便来助你。” 他说完便也不再客气,举起手中长剑,便朝风清扬当胸刺去。 此时,风清扬正好在躲闪黄衣女子手中的长鞭,哪曾想到白衣男子如此听说,说杀说杀,眼见他长剑当胸袭来,想也没想,举起手中包裹便朝长剑挡去。 只听白衣男子手中长剑“璞”的一声,应声刺入风清扬手里那包软绵绵的包子中。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风清扬竟拿包子挡剑,生怕在黄衣女子面前失了威风,连忙手中长剑用力一划,只听“磁拉”一声,装包子的布被撕破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十个包子顿时被弄的漫天飞舞,其中一个包子更是串在长剑上,掉不下来。 恰在此时,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朝风清扬横扫过来,却不偏不倚打中了一个正欲落下的包子,顿时包子被强劲的鞭风击的粉碎,里面包着的粉条和猪肉做成的馅,自然四处飞散,有小半落在了风清扬身上,还有大半全都洒了黄衣女子身上。 黄衣女子见自己这一鞭子不仅没伤到风清扬一根毫毛,而且又将自己身上刚换的新衣弄的脏兮兮的,不由更加怒了,回头又见白衣男子手中长剑上串着一个包子,左右摇晃,始终如无弄掉,顿时呵斥道:“真是没用的东西。” 白衣男子听到黄衣女子骂自己没用,不由脸上一红,想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顿时将所有怒气都牵怒到风清扬身上,这才伸手取掉串在长剑的包子,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今日我与你誓不两立。” 风清扬刚才见他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又朝自己打来,本还生气,如今见到白衣男子手拿包子被黄衣女子骂,顿时又觉得搞笑,再看黄衣女子此时满身都是包子馅,那副狼狈像更是让人忍俊不禁,顿时嘴里“嘿嘿”笑道:“闹了半天,原来两位是想抢在下手中的包子吃,你们怎么不早说呢,何苦非要如此大费周章,舞刀弄剑的,现在好了弄得大家浑身都是包子馅的多不雅观。” 他说完,见黄衣女子的脸都白了,便又笑道:“不过没关系,既然二位还想吃,在下请客。” 他说完便朝正躲在远远的看热闹的店小二招呼道:“小二哥,我这二位朋友想吃包子,身上一时又没带银子,今天我请客,给他们每人十人,快点端来。” 店小二知道风清扬开玩笑,生怕他不给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边恒远镖局的一个人接着道:“小二哥,你还傻愣着干吗?有这么好的生意不去做,你放心,要是这小哥没机会付银子,哥几个替他付了。” 风清扬本就对恒远镖局的有好感,如今听他们替自己说话,不由笑着抱了抱拳,道:“如此,多谢几位大哥了!” 恒远镖局的人也不知是谁插话道:“小子,不用客气,小心那娘们手中的鞭子。” 风清扬听他提醒,不由一惊,这才看到黄衣女子手中长鞭又朝自己扫来,连忙一跃闪过,嘴里笑道:“姑娘,这么手辣,想谋杀亲夫啊!” 黄衣女子听后,不由脸上一红,更回怒了,嘴里破口骂道:“淫贼,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手中长鞭,便又刷刷刷,连扫三鞭。 风清扬知道她武功平平,却也不怕,左跳一下,左躲一下,再一后退,三鞭便避开了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用计 这边店小二方才听到恒远镖局的人说话,知道他们不会赖账,于是便高声喊道:“好勒,客官,您稍等,包子马上就到。[.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店里去拿包子。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似是觉得风清扬很是风趣,又瞧着他们打热闹,更见黄衣女子身上一身包子馅,于是便有人笑嘻嘻的叫道:“小妹妹,我看你身上衣服已经脏了,不能再穿了,不如现在就当着全都脱下来,光子身子打,这样又凉快,手脚又能施展的开,岂不痛快?” 他此言一出,其它几名镖局汉子听了,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觉得开这种玩笑很是享受。 这边那桌上的绿衣男子听他们尽当着众人的面对黄衣女子说出如此这般污秽不堪的话语来,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而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却先是脸上一红,接着便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绿衣男子这才不再理会那帮人,便也注视着红衣女子,二人一时都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对方,瞬间便又不顾周围这么多人,陷入了恩爱中。 这边黄衣女子听到恒远镖局的人出言很是轻薄,一时两张小脸胀的通红,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又见他们人多势众,一时却也不敢出言顶状,顿时又将所有怒气归结于身边的白衣人,朝着他泠哼一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白衣男子见她又责怪自己,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敢不嘴,想到自己多次受到心爱女子责怪,都是由风清扬引起,不由更加生气,再次用剑指着风清扬道:“小恶贼,你三番五次羞辱于我,今日我跟你拼了。” 他话音刚落,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又大声起轰道:“兄台,我劝你还是先将包子吃了,这样才有力气找人家拼命的嘛,不么到时小娘子又要说你不中用了。” 另外一人也跟着笑道:“是啊!要不然一手拿包子,一手拿剑,很容易分心的嘛。” 白衣男子这时才想起手中还拿着包子,又见黄衣女子正瞪着自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由尴尬的朝她一笑,这才将手中包子狠狠的仍在地上,再次拿剑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拿命来吧!” 那知他话语刚落,却见身边黄衣女子手中半截长鞭已经先行朝风清扬攻去,不由犹豫了一下,接着便随后也朝风清扬身上刺去。 风清扬见黄衣女子长鞭再次朝自己腿下卷来,不由暗自着急。 此时,他手中一无兵器,二无包子,总不能赤手空拳去跟他们斗吧,正着急间,眼见就要中鞭,这才想起怀里刚才还塞了两个包子,想也没想,便伸手入怀,迅速掏了出来,随手分别朝黄衣女子及白衣男子仍了出去,嘴里大声喊道:“暗器来了,小心!” 这边看热闹的人听风清扬发暗器的时候,还跟敌人说一声,不由对他又有了好感,绿衣男子也微微点头。 这边白衣男子持剑在黄衣女子后面跟着,突见风清扬伸手入怀,又听他说要发暗器,担心黄衣女子受伤,连忙拉了她一把,提醒道:“白姑娘,小心恶贼暗器伤人。” 黄衣女子刚才眼见手中长鞭,就要扫中风清扬的双腿,然后再顺势一拉,那样他就会乖乖的束手就擒,任凭自己摆布,哪知却突然听到风清扬说要发暗器,生怕一不小心中了暗器,连忙撤鞭后退,果然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分别朝她二人袭来,不由大一惊,连忙手中一抖,将长鞭打向袭击而来的包子。 白衣人也连忙挥剑朝暗器上挡去。 哪知这一挡不打紧,顿时只见暗器分散,里面又洒出许多东西来,她二人不由大惊,连忙迅速后撤,却又闻到四周散出一股熟悉的味道,等退到安全地带,这才发现身上竟又撒了许多豆腐干,这才知道又中了风清扬的诡计,不由气的直跺脚却毫无办法,想到这一切都是白衣人害的,不由看着他道:“胆小鬼,这么怕死,怎么不回家呆着去。” 白衣人此时好心没得好报,吃了黄衣女子一顿骂,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敢说什么,连忙解释道:“白姑娘,在下只是担心你中了这恶贼的奸计。” 黄衣女子听后,不由泠哼一声,似是很不领情。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听了,自然又是一阵大笑。 绿衣男子瞧见风清扬临阵对敌如此机灵,仅凭几个包子将让对方一时措手不及,不由心中暗自称赞,可又想到刚才黄衣女子说他乱杀无故,却又眉头紧皱。 白衣男子两翻遭到风清扬用包子调戏,早已气的发疯,如今又被黄衣女子骂,不由更是没面子,当下吸取教训,二话不说,举剑又朝风清扬砍去。 风清扬见他这次竟直接拿剑当刀来使,知道他也是一时气急攻坏乱了分寸,这下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由泠笑一声,寻思如何再戏弄他一番。 恰在此时,店小二为了挣钱,再也不怕双方正在恶斗,两手各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走到风清扬身边道:“客官,包子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打包呢?” 风清扬眼见长剑袭来,正愁没法对付,又见包子来了,不由灵机一动,抓起一个包子拿在,一时也顾不得烫,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下在现在就请这位兄台吃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包子顺势朝白衣男子身上仍去。 白衣男子两番受责,暗下决心一定要给风清扬一个好看,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挽回些面子,眼见长剑就要刺中风清扬,正暗自高兴,却不想店小二为了钱,竟不怕死,把包子端给了风清扬。 又见风清扬单手一挥,一个包子又朝自己身上击来,瞬间想到刚才的一幕,再也不敢挥剑去斩,只是身子一侧,好在他反应够快,那包子只是擦身而过落在地上,并不曾弄脏衣服。 他一剑失败,却又见风清扬手中又拿了一个包子,一时不敢再向前,只好而退,站在黄衣女子身边,一时窘的面红耳赤,却也不敢看她。 黄衣女子见他弄得如此狼狈,不由再次泠哼一声,并未说话,神情显然很是瞧不起他。 白衣男子面上顿时有如猪肝一般。 第一百七十四章 借剑 风清扬见刚才这么随手一丢,便令白衣男子被迫撤剑而退,不由顿时有了主意,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交给店小二,又将他手中两盘包子,端到手里,朝白衣男子说道:“兄台,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在下请你吃包子,你不吃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它打落在地,这岂不是大大的浪费?莫不成,你连这包子都接不住不成?看来,你得抽空多练习练习接包子的招式了。” 他此言一出,那边恒远镖局的汉子,又是一阵哄然大笑。 西南桌边的红衣女子似乎也被刚才风清扬那招扔包子打法逗乐了,如今又听他如此说,不由更加觉得好笑,终于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又朝绿衣男子说道:“相公,这位小哥说话可真有意思,这不明明是在骂那位拿剑的公子哥是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吗?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当真难得。” 她此言一出,绿衣男子不由脸上色变,轻轻接着抓住她的手,笑道:“青儿,谁说不是呢,这肉包子打狗法,我先前也是闻所未闻,如今能有幸一见,当真好玩的紧。” 白衣男子刚才听了风清扬的话,本就气的不行,如今又听这他二人出言讥讽,不由长剑改向,指着他二人道:“狗男女,你们嘴里不干不净,骂谁是狗?” 绿衣男子听白衣男子骂,脸色顿变,左手瞬间按住桌上长剑。 红衣女子见他发怒,连忙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背上,撒娇道:“相公,你看这疯狗真是不得了,现在说疯就疯,开始乱咬人了,你又何必跟一条疯狗一般见识呢?难不成,它咬你一口,你还要倒过去咬他一口不成?” 绿衣男子看了看红衣女子的,这才又松了按剑的手,握着红衣女子的小手笑道:“倩儿,你说这疯狗如果要是真发起疯来,可真厉害的紧,我可没事制服。不过,我见那位小兄弟,既然知道肉包子打狗的方法,自然便也有杀疯狗的本事,不如我们就请他来帮我们教训教训乱咬人的疯狗,你说好不好呢?” 那叫倩儿的姑娘高兴的拍手说道:“好啊!好啊!相公果然好主意,这下我们可有热闹看了,只是倩儿担心那疯狗牙尖口恶,身说身边又有一条小母狗在一边助阵,当然厉害的紧,那小兄弟又不是丐帮帮主,手中没有打狗棒,又如何能收服得了那疯狗呢?万一被他们咬上一口,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当真可惜的很。” 绿衣男子听后,不由也点了点头,朝风清扬看了一眼道:“倩儿说的极是,若是小兄弟手里只有包子,那顶多只是给疯狗撑死,并不能将他杀死,还是制服不了他,可如果那小兄弟手中有了杀狗的东西,那情况便不一样了,你说是不是呢?小兄弟!” 他此话看似在跟哪叫倩儿的姑娘说,实则是看着风清扬的,风清扬又岂会不知。 他听完此话,便已猜到绿衣男子有意要借剑自己,于是伸手将背上包袱取了下来,又将手中剩下的包子递给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将这包子装好了,在下带着路上吃,免得被疯狗糟蹋了。” 店小二先前得了银子,连忙跑过去接过,拿到一边打包去了。 风清扬这才走到绿衣男子身边,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斗胆,想问兄台借件杀狗的工具,不知意下如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是跟绿衣男子说的,可眼神却盯着白衣男子看。 白衣男子见他三人竟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脸红脖子粗,想拿剑攻来,却又不敢,只看了一眼身边的白姓女子,见她没动,一时却也拿不定主意。 这边绿衣男子见风清扬如此客气,便也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既然你有打狗的本事,那么在下区区这把破剑,正好可以用来屠狗,不知小兄弟是否嫌弃?” 他说完便拿起桌上长剑,刷的一下抽出剑身,也不站起,就那们单手递给风清扬。 风清扬见长剑锋锋上面隐孢散出一种淡淡的蓝光,知道是一把宝剑,连忙接过,左看右看,很是喜欢,许久才大声赞道:“真是一把好剑,只是它去屠一只疯狗,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若是再被狗血弄脏了宝剑,在下岂不亵渎了宝剑的灵性?”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风清扬借把剑都这么??拢?缫训鹊牟荒头沉耍?渲杏腥舜笊?械溃骸拔梗?⌒值埽?憬杞>徒杞0桑?伪厝绱看没看到那边疯狗都吱呀咧嘴的,等着挨宰呢。” 另一人接过笑道:“是啊!不过小兄弟千万要记住,一定要手下留情,只能把那公狗宰了,将母狗留下,让我们兄弟也乐呵乐呵,那就更好了。” 这一番话自然把白姓女子也连在一起骂了,而且还是如此口无遮拦,毫无顾忌,直气的白姓女子手中长鞭紧握,身体发抖却也不敢乱动,只把怒气来朝白衣男子身上撒去道:“窝囊费,你不如不要姓龙了,改姓虫好了。你若是不敢上前,退后让姑奶奶来,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白衣男子哪受得了这口气,寻思若是自己真的退了下去,让一个女孩子打头阵,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于是二话不说,口中大喝一声,手中一招“海底捞月”使了出来,直取风清扬双足。 风清扬眼见长剑已至,也不躲避,手中瞬间使出一招“白虹贯日”,直朝白衣人的左肩点去。 这招“白虹贯日”正是华山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原来风清扬生怕自己一时鲁莽,损坏了白衣男子的宝剑无法交待,这才特意避开白衣男子手中长剑,攻向上身,如此一招“围魏救赵”,虽然不能截住对方刺来的长剑,使自己多了一份危险,可却能避其锋芒,攻其不备。 果然,白衣男子似乎也想不通风清扬竟敢完全不理会自己的长剑,将自己致身于危险之地,知道自己如果坚持刺下去,势必刺伤风清扬,好出一口恶气,博得心爱女子一笑,可如此一来,自己肩膀处却也要受伤,更何况他见风清扬这招剑法来势甚猛,手中长剑更是锋利无比,两相权衡一下,他最终还是觉得为了博心爱女子一笑而使自己受伤,还是很不划算的,最终还是抽剑架开风清扬刺来的长剑,然后顺势一退。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还剑 风清扬一招之间便解了围,又令黄衣男子一时手足无措,顿时来了信心,接着手下华山剑法便源源不断的使了出来。(.) 他虽然剑宗一派武功最弱的一个,可总算华山剑法甚是了得,对付这些不入流的角色却也是绰绰有余,所以一时之间,竟占了上风。 白姓女子刚才眼见白衣男子已经占了上风,原以为他会为替自己出这口恶气而拼着受伤,也要削断风清扬的双足,一时心里不由很是感动,那知到了关键时刻,却见白衣男子竟临阵退缩,只顾保命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心情,心中顿时时万般失望,如今又见他被风清扬逼的连连后退,本应上前助阵,可心中一时有气,却拿着半截长鞭,泠眼观看,却也不上前助阵。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风清扬手中剑法如此了得,如今几招下来,被他逼的连连后退,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生怕一个失手吃亏,连连给白姓女子使眼色,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哪知她却装做没看到一般,不动不动,心中不由暗自着急,想要开口求救,却又放不下面子,一时更是心烦意乱,手中剑法便又乱了套,又见风清扬一剑连着一边朝自己频频攻来,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喘息的机会,不由更加手忙脚乱,眼看着风清扬又是一招“长虹贯日”朝自己右肩刺来,再也顾不上面子,大声喊道:“白姑娘,救命!”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一听白衣男子求救,纷纷再次大笑道:“大家快看,这公狗在向母狗求救了,有好戏看了。” 别外一人也跟着起哄道:“是啊!这下小兄弟可是要双狗一起屠了,只可惜了那条漂亮的小母狗,哥几个还没能好好享受享受呢。” 这边红衣女子听后,不由“咯咯”笑道:“这还不好办?到时咱们就让小二哥来个“双龙烩”,大家这下岂非不光有了眼福,也有了口福?” 她这一句话,自然引得恒远镖局的汉子再次大声尖叫,有人故意接道:“这位夫人的话就有些不妥当了,这双龙烩主料可是海参和对虾,放在一起煮了才好吃,若是用两只疯狗放在一起烹饪,恐怕那味道就不太妙了。” 他旁边的人也附合道:“刘师兄,言之有理,这何止味道不好,若是公狗跟母狗放在一个锅里煮,恐怕还会有骚味吧,那咱位哥几个吃了,可就不好受了。” “哈!哈!哈!” 这时,众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绿衣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时只顾听笑话,却也忘记去看这边风清扬与白衣男子的打抖。 这边白姓女子听到同伴呼救,不由心中很是受用,知道再不出手他恐怕有危险,于是手中半截长鞭一抖,正待出手相助,却又听恒远镖局的人骂,不由寻思道:“这帮人真是可恶,眼看龙兄不是那小淫贼的对手,这才故意在一边骂阵,如此一来,我若是上前去帮他,那岂不是正中他们的计,承认自己是母狗了吗?如果我不帮他,看龙兄这架势,势必会吃万,我俩结伴而来,他也是出自好心,来帮我对付这小淫贼,如见眼见他有难,我若再不出手,倘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面上岂不难看?如今这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她犹豫是否出手的片刻功夫,却突然听到风清扬口中轻喝一声道:“中!” 只见白衣男子手中长剑应声掉在地上,不由大惊,连忙挥起一鞭,击退风清扬,这才低头柔声问道:“龙公子,你怎么样了,伤势不碍事吧!” 原来这白衣男子姓龙。 他刚才一个不及,眼见风清扬手中长剑袭来,一个胆怯惊慌,手臂立即受伤,这才丢了长剑,本来心中对白姓女子袖手旁观很是不满,如今又见她对自己如此关心,顿时所有的气都消了,连忙轻声应道:“白姑娘,这点小伤不中挂齿,只是在下技不如人,未能为白姑娘报了昨日羞辱之仇,当真惭愧的很。” 白姓女子娘眼见白衣男子为了替自己报仇这才受伤,一时不由很是感动,又听他自责,连忙劝道:“龙公子对清清的恩情,清清又岂能不知?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公子不必记挂在心。来日方长,今日我二人不能杀了这小淫贼,以雪昨日之辱,只要日后再下苦功,定能千刀万剐了他,替你出了今日这口恶气。” 风清扬有意相让,见白姓女子挥鞭上来,这才顺势而退,立于一边,如今听到他二人对话,这才知道白姓女子叫白清清,不由默记在心。 原来,龙姓男子自从昨日在破庙因为报打不平遇到白清清,便对她一见倾心,为了获得她的芳心,这才自告奋勇,承诺与她一起寻找风清扬,并答应替她一雪昨日之耻辱,只是这一路上,白清清对他都是彬彬有礼,有时甚至泠若冰霜,说话更不似现在这般柔声细语,一时却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高兴的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刚要说些动听的话,却又见白清清羞的满脸通红,知道自己一时激动,情绪失控了,这才做出了鲁莽行为,连忙松手,急道:“白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你……”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他二人打着打着,竟又停了下来,只顾谈情说爱去了,于是又开始大笑道:“快看,原来这公狗打架的本事不行,向母狗献媚的本事倒是一流。” 白清清一只小手刚才被龙姓男子轻轻一握,心里小鹿乱跳,如今又听那些汉子说出如此不堪的话来,不由更是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边绿衣男子见他二人如此神情,似乎也受到感染,不由伸手向前,握住了小倩的双手开始轻轻揉捏,神情是万分怜惜。 风清扬触景生情,见他二人卿卿我我,如此甜蜜,一时不由很是羡慕,脑海中顿时又想起了诗心,又想到她此时正跟自己的仇人独孤天在一起,心中顿时又起醋意,对独孤天也就无形中更加痛恨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赠剑 过了片刻,风清扬见他二人再也不来攻击自己了,这才持剑走到绿衣男子面前,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承蒙借剑,感激不尽,如今完壁归赵,今日借剑之情,来日定当相报。” 绿衣男子接过风清扬手中长剑,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剑身,轻声说道:“小兄弟一手华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杀得那疯狗措手不及,当真大快人心,有道是宝剑配英雄,如果小兄弟不嫌弃,老夫想将这把长剑赠与小兄弟,不知小兄弟可否笑讷?” 风清扬见他认出自己,不由心中一紧,又听他说便要将如此珍贵的宝剑送与自己,更是大吃一惊,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不,只台好意在下心领了,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把宝剑乃是稀世之物,在下又岂敢据为已有?兄台还请您收回宝剑。” 绿衣男子看了看身边的小倩,一时笑而不语。 小倩会意,这才柔声说道:“相公,莫不是这位小兄弟觉得你把长剑也太过陈破,配不上他,所以才有心拒绝,既然如此,奴家看你就不要再强人所难了,还是早早将它扔了为好,以免玷污了小兄弟的双眼。” 绿衣男子听后,看也不看手中长剑,点头说道:“小倩,听你一言,如梦方醒,如此说来,倒是我太过唐突了,有些强人所难,还请小兄弟见谅。” 他说完便伸出左手,握在长剑的尖端,似是准备将之折断。 风清扬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兄台,请不要误会,再下绝非此意,只是觉得君子不应夺人所爱,所以才不敢贸然相收,还请兄台手下留情。” 绿衣男子这才住手道:“哦,如此说来,小兄弟是肯接受这把剑了?” 风清扬知道绿衣男子手中这把长剑绝非一把普通的长剑,如果就此折断毁去,未免太过可惜,于是连忙抱拳说道:“兄台如此盛情,在下岂敢不从?日后定当好好利用,希望能不辱没了它。” 绿衣男子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将长剑还鞘,郑重的双手递与风清扬道:“如此,有劳小兄弟了!” 风清扬见他神色严肃,连忙恭身接过长剑,朝那绿衣男子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晚辈华山风清扬,未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他此言一出,这边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顿时色变,纷纷将手放在兵刃上,紧紧盯着风清扬。 这边龙姓男子听到风清扬自报姓名,不由也是一愣,头上顿时出了些汗珠,朝身边的白清清看了一眼。 白清清这才知道风清扬的身份,连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风清扬此时心中已做打算,如果今日这两人胆敢向官府出卖自己,自己为了保命,定然会痛下杀手,如今看他二人不动声色,这才松了口气。 显然,风清扬的身份也引起了绿衣男子的注意,他面色稍改,接着便也抱拳客气道:“原来是华山风少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很是荣幸,在下区区薄名,不值一提。” 风清扬听他说完,知道他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强求,再次抱拳说道:“兄台客气了,在下初出茅庐,不懂江湖规矩,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哈!哈!哈!” 绿衣男子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随即看着远处的一颗树道:“好说,好说。” 他话音刚落,顿时声音一沉,泠声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鬼鬼祟祟的呢?” 风清扬一愣,一时也猜不透他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正诧异间,突然看到从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两个人飘然而下,分左右方向落在绿衣男子前方五十米外,又见左首边一位男子六十多岁,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双钩,右首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手握一对判官笔,两人衣着怪异,左首为红色,右首为褐色,不由很是诧异,一时也猜不到对方是什么来历。 又见他二人此时一个双目正紧盯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个双眼却一眨不眨的怒视着小倩,心中一时更是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绿衣男子这才缓缓坐下,右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二位来的好快,还真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 手握判官笔的人眼睛盯着只顾风清扬手里的长剑,泠哼一声道:“好说,好说,比起阁下的脚程来说,咱们算是慢的了。” 小倩不知为何,一见到那个手持双钩的老者盯着自己,顿时面色全无,浑身发抖,不由自主的握住绿衣男子的手,站了起来道:“相公,小倩好怕,我们还是早些走吧!” 她此言一出,拿双钩的老者手中双钩一竖,指着她怒声说道:“贱人,现在知道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想走,哼!晚了!” 绿衣男子见小倩害怕,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小手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小倩刚要说话,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持双钩的老者,顿时吓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绿衣男子这才站了起来朝那二位老者说道:“二位兄台,到底怎么样才肯不再纠缠我二人呢?不妨说出来,今日大家一并了结了,如何?” 风清扬一时也不清楚他二人与这两位老者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一时也不好相帮,只能退到一边,静观其变。 那边白清清和龙姓男子此时似乎也忘记了此行来的目的,一时呆立在路边,双手再也分不开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恒远镖局的人似乎对眼前的事并不关心,便都又慢慢重新坐了下来,泠眼观看。 这边店小二见事情越来越复杂,又见来者不善,再也不敢看热闹了,躲的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使双钩的老者听完绿衣男子的话,不由泠哼一声道:“姓于的,枉你还是昆仑派一代掌门,竟然做出如此下三滥的勾当,辜负老夫对你一腔钦佩之情,约你到洞中以武会友,却不想你竟趁机将我的小妾拐走,当真卑鄙无耻。” 风清扬一听此话,不由大吃一惊,看看面前站着的白白胖胖的绿衣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当今昆仑派的掌门人于晓通,而再看看他身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的小倩,却更是不敢想像,她竟是那使双钩的老者小妾,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又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长剑,似是生怕于晓通再要回去一般。 这边龙姓男子听说刚才自己骂的竟是当今四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掌门于晓通,不由吓的是浑身直冒泠汗,半晌再也不敢说话。 恒远镖局的人就算明知于晓通抢人家老婆不对,可是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了,只是静静的看着热闹,不再插话。 也许今天所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件江湖奇闻,日后他们一旦离开这里,自然便有了吹嘘的本钱,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也不舍得离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诱拐 于晓通听完使双钩老者的话,不由泠声说道:“哼!王万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却非要强逼一个足以可以做你晚辈的人做小妾,并且你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性,对她更是非打即骂,百般凌辱、折磨,你这种行为才是不耻,我与小倩一见钟情,生死恩爱,自要带她逃离苦海,这种情怀又岂能是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所能理解的?” 王万仇听于晓通如此骂自己,不由指着小倩,怒道:“哼,这贱人乃老夫洞中丫环,本就命贱,今生能嫁与老夫为妾,从业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吃不尽的山珍海味,这自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要说我对她只是打骂,就算是杀了她,那也是我家庭之事,又岂能容得了你这种外人指手画脚,你分明是贪图美色,诱拐良家妇女,这种行径才非大丈夫所为。[]” 风清扬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他二人之间为什么会发生争执,看了一眼使双钩的老者,年龄足以可以做小倩的长辈,心中不由顿时想起了诗心和那大魔头独孤天,他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个年过四十,一个如花似玉,刚及二八年华,岁数相差如此之悬殊,那才是荒淫无道的乱伦行为,方为人所不齿。 此时,他一念到此,不由对于晓通这种敢爱敢恨的男儿性情所折服,更对王万仇强娶硬逼的淫威所不耻,于是便转身朝王万仇道:“姓王的老头,这自然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已经有了老婆,就不应该对她不忠,再另娶小妾,再说这女子年龄不过三十,正值花信年华,而你却已步入花甲之年,却要仗恃硬逼她为妾,你这种行为才是贪图美色的乱伦行为,更加为人所不齿,更何况这位于掌门与小倩姑娘相亲相爱,自古以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乃是可喜可贺之事,你却一路追杀,想要棒打鸳鸯,当真好不知耻。” 他此言一出,王万仇气的是满脸通红,全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恨恨的怒视着风清扬,脱口而骂道:“哪里来的小杂种,来管老子的闲事,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他说完手中双钩自胸往下一划,接着双脚便跳了起来,朝风清扬下颚钩来。 风清扬见双钩来势甚猛,连忙抽剑回护,这时才见于晓通横跨一步,挡在他的面前道:“多谢小兄弟出言相助,对付这等蛮人,还无须小兄弟亲自出手。” 他说话是,双脚一步向前,迎着王万仇的双钩,右手轻飘飘的一掌挥了出去,竟是自劈对方的顶门。 王万仇双钩本是朝风清扬钩去,如今看到于晓通横插了进来,连忙双钩横切,快速朝于晓通挥来的手掌切去。 于晓通嘴角轻轻一笑,丝毫不去理会双钩,左手伸出十指和中指,以迅耳不及掩雷之势直点王万仇左手臂。 这招打法跟刚才风清扬的打法简直是一模一样,无非是鱼死网破的打法,结果无非就是于晓通会受伤甚至断臂,可王万仇若是顶门被于晓通拍上一掌,便会立时毙命,再者于晓通就算一击不中,拼着受伤,那么只要扣住王万仇的左手脉搏,那么他这双钩从此便算是废了,所以说归根到底,结果还是于晓通占尽上风。 王万仇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此时已处下于风,危急之下,连忙撤回双钩,避开于晓通的右掌,接着使出右脚,朝于晓通腹中踢去,这一招倒不是要了对方的命,而是逼他撤指。 于晓通知道也明白对方的用意,此时他目的已经达到,何况身边又有心爱之人需要保护,自然犯不着拼命,于是趁机收回左手二指,同样踢出一脚,朝王万仇踢来的一脚迎去。 二人双脚相碰,王万仇被逼后退一步,而于晓通却仍然立于原地不动,挡在风清扬面前。 这边白清清似乎不太赞同刚才风清扬所说的话,突然插话骂道:“好一对奸夫淫妇,恐怕世上也只有你这种小淫贼才会说出这种如此不知羞耻,荒谬不堪的话来了。” 风清扬见她屡次找自己麻烦,不由怒道:“你这婆妇,三番五次招惹与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缠着我不放?” 白清清听他骂,心中更怒,还嘴骂道:“像你这种淫贱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本姑娘只恨学艺不精,不能亲自将你的头颅斩下,实为遗憾。” 风清扬知道与这种女子斗嘴,永远都没结果,于是便泠哼一声,不再理会。 可是白清清却以为风清扬理亏,无话可说了,于是便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我说错了吗?江湖上谁人不知,华山派剑宗一脉被魔教妖人一夜之间斩杀殆尽,而你做为华山派剑宗唯一存活的弟子,不仅不想办法替师门报仇,且还在这里与这对奸夫淫妇一唱一合,当真丢尽了华山派列祖列宗的脸,简直是武林的败类,华山派的耻辱。” 风清扬自从师傅、师娘被杀之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誓要为他们报仇血恨,这才四处奔波,如今听到白清清出言讥讽,心中有苦却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之争辩。 哪知风清扬不说话,这边恒远镖局中却有人出来打抱不平了,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汉子泠哼一声站了起来说道:“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丫头片子,不知死活,在这里胡言乱语,方才若不是风少侠方才剑下留情,恐怕你二人早已死几百回了,如今还不思悔改,仍像疯狗一般四处乱咬,当真不知羞耻。” 他此言一出,白清清气的小脸胀红,拿着长鞭举着那人道:“你这个丑八怪,你骂谁是疯狗。” 那汉子从桌上端起一杯茶,却也不喝,只是拿在手里看着,半晌才道:“是啊,我是丑八怪,不过可不像你那相好的,长得一副白白净净的样子,却终归是银样腊枪头,中看不中用啊!哈!哈!” 他此言一出,他身边的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盯着龙姓男子看。 龙姓男子明知他是在骂自己,可一想到刚才被风清扬打败,早已失了胆子,再也提不起精神来反驳。 白清清没想到他竟如此窝囊,被人骂了却也不敢还口,自然又是怒视他一眼,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边那男子见状,似乎也觉得龙姓男子太耸了,不由更加得意道:“怎么样,小妹妹,哥哥劝你还是趁早改主意,把你那小白脸一脚踹了,到哥哥的怀抱里来,哥哥保证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白清清听他越说不越像话,知道对方人多势重,一时也打不过,与其在这里受辱,不由早日离开的好。 于是便不再理会那些人的侮辱,气得转身哭着跑了。 龙姓男子见心爱的女子跑了,也连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道:“白妹,你不要走,等等我嘛。” 众人见他二人走的如此狼狈,不由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偷剑 风清扬见他二人终算是被恒远镖局的人给气走了,心中不由很是感激,却碍于他们的作风,却也不道谢,只是微微朝他们点头示意。[] 恒远镖局的人见他朝自己示意,便也连忙抱拳回敬,方才那汉子说道:“风少侠不必客气,以少侠这些日子仗义对武林同道所做的一切,我等兄弟几个无不佩服。在下史三,恒远镖局一个跑腿的,靠在江湖上走镖混口饭吃,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我等兄弟赴汤蹈火,在再不辞。” 风清扬这下无法回避了,见他说话很是豪气,尤其是对自己的所作持正面态度,一时很是感激,也连忙抱拳还礼道:“这位朋友客气了,在下万万不敢,今日能结识几位镖局的朋友,真是万分荣幸,还请兄台回去代在下向张总镖头带个好。” 史三听他竟知道自己师傅的名,不由又近了许多,连忙说道:“风少侠乃当今武林中的真豪杰,为报门师仇,不惜与势力庞大的魔教对抗,并亲自带领群雄在武当一役,力挫魔教大魔头,更将他们从武当逍遥宫赶到黑木崖,就凭你对江湖的这份贡献,我等兄弟无不称颂,在下相信,不出几年,风少侠一定会威名远扬,成为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我等今日能在此与你相会,当真也是万分荣幸。”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正要解释清楚,武当一役并不是自己亲自带领群雄挫败魔教,可话还未出口,却听身边的于晓通说道:“不错,风兄弟此一壮举,虽然未能一举歼灭魔教,可却令他们受到根本性重创,他日武林群雄若是能够同心协力,一举歼灭魔教,风兄弟当立首功,于某也相信,日后风兄弟定会是武林后起之秀,更有能力引领江湖各门各门,走向繁荣,再也不受魔教欺压。” 风清扬见于晓通也这么说,不由更加吃惊,连忙解释道:“于掌门,您误会了,武当一役并非在下所为,实在惭愧的紧!” 于晓通听后,先是一怔,接着便微微一笑道:“风少侠不仅侠肝义胆,而且为人处事还如此谦虚、低调,于某虽然痴长你几十岁,可却无少侠的半点胸襟,实在惭愧。” 他说完便抱拳朝风清扬鞠了一躬,神情很是庄重,接着便又直起身道:“不过,于某知道武当一役,令风少侠一举成为魔教的眼中钉,肉中刺,教主任我行更是下令全教下上,要对你格少无论,一洗武当之耻。不过你放心,我等众人虽然不是什么顶山立地的英雄,可却也知道什么是义气为重,今日我等在此见到风少侠之事,相信绝对不会有人透露出一半句的,还请少侠尽管放心。” 恒远镖局的人听到于晓通说出这番话来,自然都纷纷点头称是,各自表态绝不将风清扬的行踪说出去,以免给风清扬带来不便。 风清扬见他们都误会了,想要解释,却无从开口,只能抱拳道谢。 哪知这边使判官笔的老者却丝毫不在意道:“总之老夫不管这些,今日于掌门若是不将龙阳宝剑归还丁某,丁某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纷纷盯着他看,却也不知道他跟丁晓通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于晓通听完,不由轻轻笑道:“丁洞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自古以来,都是宝剑配英雄,红粉配佳人,于某自知武功,胆识都不及这位风少侠,所以便自认没有这个本事配拥有这把龙阳宝剑,所以这才替丁洞主将宝剑赠给了风少侠,如今也算是物得其主了,丁洞主又何必非要耿耿于怀呢?不如听于某一句劝,就此离去算了,也好落得一个人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呢?” 风清扬听到此处,不由又是一惊,他万没想到,如今自己怀中所抱的这把宝剑,竟是这个使判官笔老者的,难怪他一来,便直盯着这把宝剑看,眼神几乎从来都没离开过片刻。 一时之间,他又不知如何是好。 姓丁的老者听后,不由泠笑一声道:“于掌门好大方啊!拿着我丁某的东西来送人情,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丁方虽然没多大本事,可自家祖传的东西,如今丢失了,今日既然已经找到,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夺回来的,不然以后有还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呢?” 丁方说到此,手中判官笔轻轻一横,划出一个方形字来。 风清扬见丁方瞬间就要动手,知道这怀里的龙阳宝剑是于晓通拼了性命弄来的,如今既然已经交付与自己,定然也不再能让它被人夺去。 一时之间,他不由更是紧握长剑,心情紧张,紧紧盯着事情的发展,以随时应变。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丁方似乎要对风清扬不利,不由纷纷抄起家伙,各自寻思:若是风少侠有什么闪失,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他的周全。” 于晓通见状,顿时心里有了数,看着丁方笑道:“丁洞主,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宝剑是你家传之物,那么于某只想请教你几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得出来,于某自会厚着脸皮再将赠与风少侠的龙阳宝剑索回,然后双腿跪地,双手奉上宝剑,任由你处置,如何?” 丁方此时见大家都摆明了的站在风清扬这一边,知道如果真要动手,自己势单力薄,恐怕不仅不能夺回祖传龙阳宝剑,反而还会吃亏,如今听到于晓通说出这番话来,只好顺势说道:“好!我丁方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你于掌门借了我家祖传宝剑,日后传到江湖之上,恐怕也会贻笑大方,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能有何话说!”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看恒远镖局的人,意思是说:“这是我跟姓于的私事,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顿了顿便又看着于晓通,抱拳说道:“不过丁某还希望于掌门能言而有信,说到做到,不要教江湖上的朋友耻笑。” 第一百七十九章 约定 “哈!哈!哈!” 于晓通大笑两声道:“丁洞主,你且放心,于某说出去的话,就如破出去的水,自然言而有信,只是在下还要再问一句,若是丁洞主回答不上来于某的问话,又作何论处呢?” 丁方先是一愣,接着说道:“若是我丁方有半点理亏,从此便如于掌门所说,将这龙阳宝剑赠与这位风少侠,永远不再过问半句。” 风清扬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想到他二人为了一把宝剑而要动手,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自己怎么过意得去?刚要说话,却见小倩朝自己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于是只好不再开口。 于晓通这才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言而定。” 丁方泠哼一声道:“于掌门有何疑问,尽管直言相问吧。” 这边王万仇见状,连忙提醒道:“丁兄,千万不要中了这姓于的诡计。” 丁方挥手阻止道:“多谢王兄好意,丁方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自然也不会收回。” “唉!” 王万仇见丁方执意如此,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瞬即便又抬起头来,怒视着小倩,嘴里恶狠狠的骂道:“贱人!” 一时却又无可奈何。 小倩见他出言相骂,只是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于晓通见他当自己的面竟敢骂自己心爱的女从,不由怒斥道:“姓王的,于某给足你面子,这才屡屡相让,你不要逼人太甚。” 王万仇也不相让,反驳道:“怎么,姓于的,你以一代掌门身份,勾引良家女子,还有理了不成?” 于晓通冷哼一声道:“好,既然今日我们二人非要做个了断,你且先等于某处理好与丁洞主的事,再做计较如何?” 王万仇也泠哼一声,怀抱双钩道:“最好如此,老夫也不怕你跑,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你们捉回来。” 小倩听后,不由又是心中一寒。 于晓通也不理会,转身朝丁方道:“丁洞主,你口口声声说这龙阳宝剑是你丁家祖传之物,不知有何证据?” 丁方愣了一下道:“于掌门,你此话是何意思?这龙阳宝剑自从在下先祖爷开始,便以一直收藏于在我丁家,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代,这不是我家祖传之物,难道还是你于家不成?你于掌门当日应邀到我家中赏剑,难道不是心知肚明?为何却又明知故问?如今你将这龙阳宝剑盗走,难道还想就此抵赖不成?再说此事还有王洞主可以做证,你就算是相抵赖怕也不成。(.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听丁方这么一说,这才明白龙阳宝剑为何会到于晓通手里了,他虽对于晓通这种梁上君子行为有所不齿,可一想到这龙阳剑如此宝贵,此时自己要找大魔头报仇,手中正缺兵器,如果有了龙阳宝剑相助,那到对诛杀大魔头独孤天便又多了一层胜算,所以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愿再拱手让给丁方。 王万仇此时听到丁方说完,不由也冷哼一声,扫了一眼风清扬怀里抱着的龙阳宝剑道:“不错,王某可以做证,这龙阳宝剑确是丁家历代祖传之物。” 于晓通笑道:“既然如此,那好,就算这龙阳宝剑曾经在丁家呆过,却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且再问丁洞主,你可知道这龙阳宝剑的来历?” 丁方怒道:“姓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算这龙阳宝剑在我丁家呆过,这本身就是丁家祖传之物,理应呆在丁家,你如今窃为已有,休要再强词夺理。” 王万仇也道:“不错,姓于的此话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如此说下去,就算是再说上一天一夜,却也说不清楚。”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听后,不由也点头称是。 于晓通却大家都不等同他方才之言,却一点也不急道:“丁洞主,方才于某问既然你说龙阳宝剑属于你丁家祖传之物,那你可否知道这龙阳宝剑有何来历,你却为何避而不答呢?” 丁方一愣,随即说道:“龙阳宝剑就是龙阳宝剑,一直由丁家代代相传,如今这才传到我丁方手里,这不是来历又是什么呢?你这岂非又是明知故问。” 于晓通听后,面上笑而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道:“那照丁洞主这般说,丁洞主也是自丁家祖祖代代血脉传承下来的,那总应该知道丁家的祖宗姓甚名谁?传至今日已有多少代?是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听他竟突然问人家的祖宗来了,一时也不知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却也只好洗耳恭听。 丁方又是一愣道:“不错,丁某虽然不孝,又岂敢忘记自家祖宗呢?老夫姓丁,那么祖宗自然也姓丁,至于从哪一代开始算起,丁某却不知晓,不过却很清楚,传到丁某这一代却已是第一成单七代,这种事丁某却又如何敢忘呢?不过丁某有一事不明,既然今日咱们是为这龙阳宝剑而来,于掌门又为言其他而扯开话题呢?分明是你作贼心虚,不敢正面相待是不是?” 他此一问,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就连风清扬也觉得于晓通确实不该有此一问。 这边王万仇却冷哼一声,也不说话,显然也是很不满意。 这时却听于晓通旁边站着的小倩说道:“丁洞主莫非真不明白我家相....于掌门的意思吗?” 她原来是想叫于晓通为相公,可一看到对面站着的王万仇正怒视着自己,话到嘴边,却又吓的咽了下去,改口称于晓通为掌门。 王万仇见状,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于晓通知道她害怕,连忙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丁方一听小倩这么说,于是便又反问道:“这么说来,小倩姑娘想必是知道于掌门的意思了?” 小倩这才轻声说道:“我家相公的意思是丁洞主和龙阳宝剑同样都属于丁家祖传之物,为何丁洞主能将自己的祖宗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又为何不知这龙阳宝剑的来历呢?如此说来,丁洞主口口声声所说龙阳宝剑是丁家祖传之物,岂不令人生疑?” 众人一听小倩将此话挑明,顿时释然,不由都在心里暗赞她确实聪明过人。 丁方一听,顿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真是胡搅蛮缠,在下家中祖传宝物甚多,难道每一件东西都要知道他们的来龙去脉吗?” 第一百八十章 说剑 这边,王万仇见昔日的家仆竟敢当着自己的面与丁方为难,又听她喊于晓通为“相公”,不由大为光火,破口大骂道:“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话音刚落,于晓通便又眼盯着王万仇敌,厉声说道:“姓王的,现在于某正式通知你,从今以后,小倩姑娘便是我于晓通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再是你家奴隶,你往日里待她不何,于某管不着,可从现在开始,如今你胆敢再出言不逊,侮辱于她,就休怪我于晓能手下不留情了。(.无弹窗广告)” 于晓通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太大,可语气之中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此时,方才有了些掌门人的样子和威信。 王万仇听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嘴张了张,却终归是没敢再说出什么来,不由泠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二人。 小倩更是感激的看了于晓通一眼,眼中饱含泪水。 风清扬知道王万仇虽然心有不甘,可却忌惮于晓通的武功,不由对于晓通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好!” 恒远镖局的人听到于晓通这一翻义正言辞,又顿被他这种不卑不亢之情折服,不由都齐声喝起采来。(.) 于晓通却不理会,只是看着丁方平静的说道:“丁洞主,既然你不知道这龙阳宝剑的来历,那么于某却知晓,不妨现在就告知你,也让你多长长见识。” 丁方祖传东西被于晓通偷了取不回来不说,如今见他竟然用教训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不由气的浑身直打哆嗦,却又忌惮他的武功,只能说道:“好!既然于掌门肯指教,那丁某自当洗耳恭听。”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朝风清扬看了一眼,似是要他也注意听着。 风清扬会意,连忙点头答应。 于晓通这才说道:“既然要说这龙阳宝剑的来历,自然就要先从它的名子说起。这龙阳宝剑为什么有此名字,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最先拥有他的人名字就叫龙阳,所以才会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子。” “龙阳?”丁方听后,不由顿时有些疑惑,却又不好相问,随即便又说道:“于掌门,你这不是废话吗?龙阳宝剑自然是以人的名字命名的,这难道有什么稀奇吗?” 恒远镖局的人听后,有的点头称是,有的却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于晓通却笑道:“丁洞主,也许你说的话不错,可是却不能一概而论,咱们就以前武林盟主潘擎苍潘教主手中曾经拥有过一把宝剑,叫做“君子剑”为例吧!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曾听说过,可是这把宝剑却不叫“擎苍”剑,如此说来,岂不是与丁洞主所说的话有矛盾?大家说于某说的对不对?” 丁方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道:“不错,前任潘盟主手中确实有一把宝剑叫君子剑,至于这把剑为什么叫君子剑,而非叫“擎苍”剑,那是因为这把剑原本并非潘盟主所有,而是他半路得来的,又岂能说属于他的呢?至于为什么叫君子剑,或许在上古时代这剑的第一任主人,就叫君子也说不一定啊!” 他此言不出,众人不由顿时哄然大笑起来,这边王万仇却是急的直跳脚,却又不好点破。 风清扬这才明白于晓通的意思,却也是笑而不语。 丁方一时不知众人为何取笑,张了张嘴巴,刚要说话,却听小倩道:“丁洞主方才也说了,那君子剑只所以不叫擎苍剑,是因为潘盟主是半路所得,所以并不属于他所有!如此说来,那么这把龙阳宝剑想必也是丁家祖上自半路所得,自然也不应归丁家所有,更算不上是丁家祖传之物了,是不是?” 于晓通听后,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丁方这时才知道自己上了于晓通的当,钻进了他设的圈套之中,不由急道:“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方才丁某之是顺着于掌门的假设说了下去,跟这龙阳宝剑的来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又如何做数呢?” 众人见他脸的脸红脖子粗,不由都笑了起来,心里却越发佩服于晓通的机智了。 于晓通笑了笑道:“丁洞主不必着急,于某刚刚也只是打个比方,自然不算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龙阳宝剑之所以例外,是因为它的第一任主人确实是一个叫龙阳君的人所拥有,并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相当不简单的人,因为他曾是魏国时期魏安?王的男宠,更是位极人臣,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抱拳说道:“于掌门口中所说的龙阳君,不是是不是指魏国的那个弄臣?听说他虽然是个男儿身,却天生不喜欢女人,却只喜欢与男人结交,而魏安?王却也正好有此嗜好,所以龙阳君这才可以集万千庞爱于一生,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有错?” 于晓通点了点头,称赞道:“想不到风少侠不仅胆识过人,而且还精通史书,当真难得。” 风清扬也是偶然听师娘说过,这才记得一些,如今听到于晓通夸,不由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于晓通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只是风少侠可能想不到的是,这龙阳君虽然有些特殊嗜好,可却也是魏国难得一见的人才,不仅是个计谋家,外交家,而且还精通剑术。” 风清扬“哦”了一声,连忙问道:“请恕晚辈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恒远镖局的人听后,不由也都注视着于晓通,显然也对他的故事有了极大的兴趣。 于晓通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于是便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递给小倩,柔声说道:“夫人,天气干燥,多喝些茶水渴渴。” 小倩听于晓通竟公然开口叫自己夫人,不由脸上一红,感激的泪水顿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接过于晓通手中的茶杯,哽咽道:“多谢相.....相公。”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心中又是一阵羡慕,想到诗心,不由更加难过了。 王万仇见他二人当着众人的面竟如此做作,想张口骂却又不敢,只是泠哼一声,走的更远些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割爱 于晓通待小倩喝完茶水,这才又接过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继续说道:“但凡人们只要一提到龙阳君,似乎都会情不自禁想到他的不齿之事,只知道他艳名远播,却不知他却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当年,魏王知道他剑术很高,为了博他一笑,于是便四处收集各方宝剑,赠送给龙阳君,可无论收集再多,却终是无法找到一柄适合龙阳君佩带的宝剑,于是一怒之下,便将所有宝剑付之一炬,并下旨四处征集能工巧匠,想要打造出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来送给心爱的臣子。” 他说到此处,王万仇似乎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愤怒,骂道:“如此昏君,为了一个庞臣,竟堕落到此,难怪魏国将来会被秦国所灭了。” 他的话似乎也引起了其它人的赞同,大家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于晓通却道:“王洞主何出此言?自古以来,每一代君王都有不同的嗜好,有的为了江山宁弃美人不顾,比如越王勾践,他为了能够复国,不惜将自己最得力的臣子范蠡的爱人西施献于吴王,已求换来几年太平日子,而与之相反的吴王却为了美人西施而宁愿弃江山不顾,只求能与西施朝夕相处,就算是死也不后悔?只是各人所追求的不同而已,又有何错之有?魏国之所以被灭,不是因为一个龙阳君,也不是因为魏王昏庸,而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这才是它遭到灭亡的根本原因。” 风清扬原本以为王万仇的话已经很在理了,可如今听到于晓通的话,却突然有种大彻大悟之感,他不由再次想起了诗心,那个心爱的女子,他此时所作的一切,不也正是为了得到她,能与她朝夕相对吗?这跟于晓通口中所说的吴王又有何不同呢?此时,他在心里不由更加坚定了要将诗心从那大魔头独孤天手里夺回来的信念。 王万仇显然也是有所感触,转过身,盯着小倩看了许久,半晌才说道:“既然于掌门如此说,那么王某心中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呢?” 众人见他突然之间说话的语气变了好多,不由一时都猜不出他会有什么问题要问于晓通。 于晓通初时见王万仇毫无顾忌的盯着小倩看,早已有些愤怒,如今听他话气语气突然有所改变,心中也有些诧异,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倩,见她神情之中也是不解,这才转身朝王万仇说道:“王洞主,有话不妨请讲。” 王万仇看着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王某斗胆,想问一声在于掌门心中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大惊,不由都朝于晓通看去,似是不知他对于这个棘手的问题将如何作出回答。 于晓通听完,似乎连想便开口朗声答道:“请恕于某直言,于某今生可以为了心爱的女子,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就算要我于某交出昆仑掌门之位,于某也在所不惜,只要能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哪怕是一日,于某便死也瞑目了。” 他说完便转身深情的看着身边的小倩,眼神之中充满无限柔情。 风清扬似乎也早已猜到于晓通会如此回答,不由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小倩听于晓通说可以为了自己而放弃昆仑掌门之位,更不惜上刀山下火海,顿时感激的扑倒在他的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王万仇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轻轻闭上了双眼,似是也不想看到这一幕,许久便又睁开眼睛问道:“于掌门当真可以为了小倩而放弃一切,包括昆仑掌门之位,绝不反悔吗?” 于晓通头也不回的答道:“不错!于某从不说违心之话,大丈夫君之了言,绝不反悔。” 风清扬见他如今一副为了心爱之人誓死如归的神情,不由也为之震撼,此时就连他也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为了诗心而放弃一切。 王万仇这才说道:“好!于掌门果然不配为一代掌门,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王万仇一生从未有敬佩之人,如今听了于掌门一席话,当真自愧不如。小倩这丫头,今生能遇上于掌门这样死心踏地爱她的男人,就算是死也知足了,老夫虽然身为七十二洞一洞之主,洞中丫环、婢女无数,可却对小倩格外疼爱有加,如今既然于掌门如此喜欢她,老夫愿意忍痛割爱,从此不再计较此事,成全你二人的好事,希望你们日后能白头偕老,多子多孙。”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为听错了,半响没反应过来,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人,可以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送给别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风清扬一时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随即又为王万仇对有如此大的胸怀而感到由衷的敬佩。 尤其是小倩,她听完王万仇的话,整个人几乎傻了一般,许久才问道:“洞主,您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万仇看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道:“孩子,既然你已经遇到了心爱的男人,就跟他去吧。记住,今后好好的伺候他,享受他带给你的爱,从此再也不用为我王万仇的奴婢了。” 红衣女子听完他的话,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多谢洞主成全,大恩大德小倩莫齿难忘。” 她说完便爬在地上,给王万仇磕了几个响头,持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水。 于晓通更是没想到王万仇会做此决定,一时之间也是充满感激,半晌才抱拳说道:“于晓通多谢万洞主成全,此恩此德,于某终生不忘,日后有用得着我于某的地方,尽管开口,于某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王万仇看着于晓通,半晌才道:“于掌门,你给我听好了,我王万仇不会要求你报什么恩情,更不稀罕你报什么恩情,只是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要好好对待小倩,若是胆敢欺负她,我七十二洞数万之众,定会将你昆仑山夷为平地。” 于晓通伸出两根手指,指天发誓道:“请王洞主放心,我于晓通今天在此对天发誓,数位在场的英雄可以做证,今生若是辜负小倩姑娘,愿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小倩听后,不由再也忍不住,高兴的失声痛哭起来。 “好!” 众群雄见他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由都齐声叫好。 风清扬见他二人终算脱离了王万仇的追杀,不由也在心里为他们高兴,连忙抱拳朝于晓通说道:“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脱离苦海。” 于晓通人奉喜事,便也高兴的说道:“多谢风少侠吉言,待我与小倩成亲之日,还希望风少侠能来昆仑山喝一杯薄酒。” 风清扬道:“到时一定讨饶!” 于晓通这才又朝恒远镖局的人道:“几位英雄,若是有时间,也请到昆仑山喝杯水酒。” 恒远镖局的人连忙抱拳客气道:“一定!一定!”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试剑 这时,站在一边的丁方眼见王万仇竟和于晓通和好,知道自己此时已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帮手了,不由急道:“王兄,这夺妻之恨可谓不共戴天,你就这样放弃了?” 王万仇单手一挥道:“丁兄之意我已知晓,只是区区一个丫环,我王万仇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不成人之美,成全他二人呢?倒也落得个顺水人情。” 他顿了顿,便又接着道:“不过,丁兄且请放心,你我二人既是结盟而来,我王万仇自然不会对你的事袖手旁观,我们暂且先听这姓于的到底还有何话说,若是他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到时我们再找他算帐不迟。” 丁方刚才眼见王万仇忍痛割爱,怕的就是他会对自己夺回龙阳宝剑的事袖手旁观,如今听他做出承诺,不由顿时放心,很是感激道:“有王兄这句话,我丁方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便又朝于晓通说道:“姓于的,你接着问,我今日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若是不能说服我,我自然不由就此罢休。” 于晓通刚刚得到心爱的女子,此时心中正高兴,如今听到丁方说,这才扶着小倩轻轻坐下,然后又继续说道:“丁洞主且请放心,于某自会让你心服口服。” 丁方泠哼一声道:“最好如此。” 于晓通这才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方才说到魏王为了心爱宠臣龙阳君,下旨命天下精工巧匠冶炼出一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过无数次的试验之后,终于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被打造出来,这把宝剑自炼出来之后,不仅削铁如泥,而且日夜散发出无限光芒,白天发射出耀眼的蓝光,夜晚则散发现夺目的红光,将整个魏国弄的是昼夜通明,龙阳君乃习剑之人,对这样的宝剑,自然是爱不释手,并亲自在剑尖处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想要自己万世也能像龙阳宝剑一样,被世人称颂。[.超多好看小说]自此他在生活上便也越发尽心伺候魏王了,在国事上更是竭尽全能,将整个魏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日渐繁荣。” 众人听他讲述的那把龙阳宝剑犹如神物,一时不由都听的呆了,自然许多人也很是羡慕。 风清扬刚才使用过这把龙阳宝剑,确实见它上面隐隐有蓝光,却根本不像于晓通口中所说的光彩照人,不由心中很是生疑,却也不好开口相问。 倒是丁方直接了许多,听到此,他不由得意的说道:“不错,算你识货,这把龙阳宝剑,虽然没你所说的这般夸张,可白天的确能发出蓝光,夜晚能发红光,确实不假,可于掌门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于晓通见大家都有疑问,便笑了笑道:“丁洞主是在怀疑于某所说不实,其实这里面是另有隐情,你只是有所不知罢了,就因为龙阳宝剑问世之后发出的异光,立刻引起了其它国家的注意,这才使得秦王赢政下了统一六国的决心,因为他实在害怕,如果再不及时动手,那么若是等到魏国实力增强,到时再想统一就不可能了,于是他便开始了灭六国建大秦的统一大业。六国被灭之后,那把龙阳宝剑自然便落到了赢政的手里,赢政虽然统一了六国,拥有无数珍宝,可却对龙阳宝剑也是情有独衷。后来,他为了建立万世之功,便又命人修建了万里长城,用来抵御北方胡人来犯,可尽管如此,因为连年暴力待民,使得秦国有许多开始密谋造反,秦王赢政一怒之下,便将龙宝宝剑赐给爱将吕不韦,让他用来镇压造反之人。 吕不韦厮杀成性,渐渐用龙阳宝剑杀了很多人,使得宝剑的灵性便一点点消失。相传,龙阳宝剑每砍一个女子的头,剑身可以散发出的红光便减少一分,而每杀一个男子,则蓝光就会减少一些,从此宝剑上面的光,便越来越黯淡了,已至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他说到此处时,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在为龙阳宝剑所沾惹太多的鲜血而感到可惜。 风清扬这才知道原来竟是如此,不由越发钦佩于晓通了。 可丁方却不这样认为,他听完于晓通的话,不由得意的笑了一声道:“于掌门,任你巧舌如簧,这下可说漏嘴了吧,你方才说龙阳君曾在宝剑的剑尖上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可是以丁某所知,这龙阳宝剑剑尖之上却是什么都没有,如此说来,你此番话,定然是瞎编乱造的了。” 风清扬一听,便也连忙抽出怀中宝剑,细细看去,果然见上面什么都没有,一时也很是不解。 有恒远镖局的人好奇,便也走过来瞧上两眼,结果也是扫兴而归,一时却又不好说破。 于晓通见大家都有疑问,这才轻笑道:“丁洞主,你有所不知,这龙阳君刻上自己名字的时候,早已想到这一层,生怕别人将自己的名字毁去,然后再刻上自己的名字,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于是他为了不想让后世之人轻易毁去自己的名字,便也想尽办法,最终让他想到了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毁掉名字的绝妙办法,那就是将名字藏于剑身之内,变成一道光,这样任何人就不能轻易毁去上面的名字了。” 他说完便伸手朝风清扬轻声说道:“风少侠,在下想借此剑一用,不知可否?” 风清扬自然也很想知道于晓通所说是真是假,连忙将手中宝剑交与开晓通道:“于掌门,尽管请用。” 于晓通这才轻轻接过龙阳宝剑,朝风清扬谢道:“多谢风少侠,如此在下就献丑了。” 风清扬也抱拳说道:“于掌门,请!”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朝小倩走去,到了身边,便轻声说道:“小倩,于大哥有个不请之情,想借你一滴处子之血一用,不知可否?” 他此言一出,恒远镖局的人不由都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小倩,似是很是好奇,这个年纪已经足足有三十岁的女子,此时还是否是处子之身。 就连王万仇也忍不住回头去看小倩。 小倩见众人一时都盯着自己看,不由脸上顿时变得绯红,轻声应道:“小倩生是于大哥的人,死是于大哥的鬼,莫说只是一滴血,就算是一条命,只要于大哥用得着,尽管取去便是。” “好!” 她此话说完,众人不由又为她胆色喝彩。 于晓通这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难为你了。” 他说完便突然手中长剑一挥,众人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剑,顿时只见从小倩的十指指尖上滴下一滴殷红的鲜血来,恰好落到下方龙阳宝剑的剑刃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于晓通手中长剑飞舞,一套剑法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般施展了出来,正是他的成名剑法“飞虹十三剑”。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来历 风清扬原先只是听师傅夸赞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的剑法如何了得,却从未能有机会见识,如今看到他使出这飞虹十三剑来,果然甚是精妙,竟丝毫不在华山剑法之下,一时看得有些傻眼了,然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随着于晓通手中龙阳宝剑的飞快运转,此时在剑尖所指之处,隐约的竟现出两个蓝色字来,仔细一看,果然就是“龙阳”二字。 众人也不由对此一幕看呆了,这才知道于晓通所说非假,就连丁方也感到不可思议,半晌说不出话来。 于晓通片刻之间,便已使完飞虹十三剑,等收剑将龙阳宝剑重交与风清扬之手,这才上前轻轻的捧起小倩的手,放在嘴边用吹着,嘴里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小倩见他对自己如此呵护有加,不由更加感动了。 众人见于晓通长的白白胖胖,一幅养尊处优的样子,哪知待他耍完一套剑法,竟面不改色,不由对他更加佩服了,寻思这于晓通近年来能在江湖上立于四大掌门之一,果然非同凡响,心中更加敬佩了。 这边王万仇似乎也没想到,于晓通与小倩二人这些天,朝夕相处,如今小倩竟还是处子之身,心中一时万分感慨,忽然拜倒在地道:“于掌门,请恕王某之罪.” 众人正诧异龙阳宝剑发现的奇妙景象时,突见到王万仇以一个洞主的身份,竟做出些番举动,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他到底为何给于晓通行此大礼。 风清扬隐约猜出了一些,却又不敢肯定是否猜的正确,只是平静的看着于晓通。 于晓通见王万仇突然纷自己跪下,不由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扶起他道:“王洞主何必行此大礼?叫于某如此敢当,快快请起。” 王万仇站起身道:“王某之所以向于掌门请罪,有两个原因,一是真心钦佩于掌门是真君子,二是感谢于掌门多日以来,对我二人手下留情,不杀之恩。” 于晓通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轻笑道:“王洞主言重了,想于某虽也是凡夫俗子,热血男儿,可与小倩姑娘一日未拜堂成亲,便一日更要遵守君子之礼,这也是于某做人的本份,更是我看中小倩的可贵之处,王洞主谬赞了。至于第二个原因,于某真是羞愧难当,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于某先做出了非君子之行,夺了王洞主心中之爱,实在惭愧,王洞主一路追杀于我二人,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于某又岂敢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 众人听完于晓通的解释,这才知道王万仇为何行此大礼,不由都对此二人之间的坦诚相待而暗自钦佩。 小倩这才知道为何刚才于晓通要用自己身上的鲜血试剑,便是为了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时不由为他的体贴和细心感到心动。 这边丁方见状,连忙说道:“于掌门,虽然你的人品、武功都为上乘,可是这夺剑之事,却绝非君子所为啊!” 于晓通笑了笑道:“丁洞主所说不错,可如果要说夺剑,想必丁洞主的祖先要比在下高明的多了。请恕于某无理,如果在下猜的不错,这把龙阳宝剑,便也是丁洞主的祖上自东瀛商人手中所夺,这才据为已有,藏于家中,不知于某说的是也不是?” 丁方听后,不由脸色一变,说道:“这……这…….”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显然是也承认了有这么回事。 于晓通的此番问话说的众人自然又是一惊,丁方虽然没正面回答,可大家见他面上尴尬的神色,便已知道于晓通所说非假。 许久,丁方似是觉得无法隐瞒,这才说道:“于掌门所说不错,这把龙阳宝剑,确是先祖在一东瀛商人手中所取,不管是如何所得,可是这样不正好说明,这宝剑本归我丁家所有吗?” 于晓通笑了笑道:“按理说,这把龙阳宝剑确是该归丁兄所有,于某不该强行占有。可据在下所知,当年这位东瀛商人无意中得到这把稀世宝剑,高兴之余连忙携带全家返回故土,却不巧正好在洞庭湖遇到了丁洞主的祖先,更巧的是相信我不说,大家也应该知道丁家祖上是因何起家的吧。可惜的是,丁家祖上得到了整船的金银也就罢了,却为了这把龙阳宝剑不遭人泄漏为了灭口而将整船人都杀了,包括两名年幼的婴儿,四名妇孺,可谓手段残忍。丁洞主,不知于某所说是否有假?” 这下丁方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是被于晓通说中,这才感到不安,他又见众人都盯着他看,不由更加急了,半晌才道:“是又怎么样?可这总归是我丁家祖上所得,是我丁家祖传之物,如今被你盗走,我来讨回,难道有错吗?” “真是不要脸,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十二洞洞主,竟是土匪之后,竟靠杀人越货起家。” 众人见丁方坦然承认这把龙阳宝剑确是祖上杀人越货所得,不由一时都义愤填膺,尤其是恒远镖局的人,他们长期靠走镖为生,大多会护送宝物在外,怕的就是遇到像丁方祖上之人,如今听到丁方竟仍在强词夺理,不由都纷纷开骂了起来。 丁方见大家一时都朝他开骂起来,不由更加急了,嘴张了张,手中判官笔动了一下,却终是不敢有所作为。 一边的王万仇似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转身便欲离去。 丁方一见王万仇要走,不由更加急了,连忙上前一把拉着他问道:“王兄,为何撇下小弟不管?” 王万仇一摆手,打掉他的手,泠声说道:“在下不敢与屑小之徒共处一起,生怕有一天也会惨遭横运。” 他说完便转身朝于晓通和风清扬抱拳拱手说道:“于掌门,风少侠,王某先行离去,后会有期。” 于晓通见他黯然离去,心中一时很是感慨,也连忙抱拳说道:“王兄,后会有期。” 风清扬也连忙抱拳道:“王洞主,后会有期。” 这边恒远镖局的人见王万仇离去,竟不与自己打招呼,心中虽然气愤,却也只装没看到。 第一百八十四章 劝剑 小倩见昔日的主子走了,不由伏在于晓通的胸前再次轻声抽泣起来,似是在为自己重获自由更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王万仇的通情达理而感动。 于晓通安慰了一番小倩,这才回头,见到丁方仍然呆立当场,始终不肯离去,这才说道:“丁洞主,于某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可否?” 丁方此时已没了帮手,知道如今要想夺回龙阳宝剑那是万万不能的,顿时没好气的怒道:“姓于的,有话快讲,有快放!” 于晓通见他跟自己说话一直都是客客气气,如今却突然改了口气,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笑道:“丁洞主,于某想问的是,在下的武功你看较之你如何?” 众人也没想到于晓通为何会有此一问,不由齐齐的盯着丁方,想要知道他如何回答。 丁方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便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下头道:“于掌门单凭手中一套“飞虹十三剑”便已胜丁某于万倍,更不用说你的掌法更是闻名天下,丁某自知技不如人,不堪相比。” 于晓通这才抱拳笑道:“丁洞主客气了,如今江湖中人哪个不知丁洞主手中的一对判官笔,撇点横折之间可立判人生死,但凭这一点于某就不得不佩服。” 丁方没想到于晓通竟会夸奖自己,不由抱拳说道:“于掌门说笑了,在下这点雕虫小技,又哪能拿得出手?” 他话语之中虽然谦虚,可面上得意之情却表露无遗,话音刚落,手中一对判官笔,轻轻一动,自胸前划出一个圆弧来。 周围人先前曾所见过于晓通演练“飞虹十三剑”,如今又见丁方如此一秀,不由顿时扑之一鼻。 丁方顿时脸上一片酱紫,不敢言语。 于晓通这才说道:“丁洞主,相信于某不说,大家此时心里都已经有了数,如果于某为了这把龙阳宝剑,也试着学一学丁洞主祖上的手段,却不知结果又当如何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顿变,因为他们从于晓通的口中,已然嗅到了杀气。 丁方脸色一绿,再看了一眼风清扬手中的长剑,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的心里自然清楚,那就是于晓通已经把话说明,如果他真要强夺这把龙阳宝剑,那么自己的小命早已不保了,由此可见他此时心中之惊,又何敢再说什么话。 于晓通这才轻轻笑道:“丁洞主,其实你心里很清楚,这把龙阳宝剑,放在你的洞中,只不过是一件摆设罢了,可如果到了这位风少侠手里,想必假已时日,定当重现昔日光芒,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把举世无双的宝剑永远的长眠于你那见不到光的洞府中吗?这样一来,岂不是武林的一大损失呢?你我都是习武之人,知道宝剑赠英雄的道理,丁洞主又何必如此执着于一件对你丝毫无用处的东西呢?” 众人听于晓通说的合情合理,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风清扬此时已然知道了龙阳宝剑的来历,如今又听于晓通如此说,不由越发感激他了。 丁方其实何堂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如今他虽然心有不甘,可却也无可奈何,又见于晓通如此抬举自己,不如索性顺着台阶下来,这样于人方便,于已也方便,于是便道:“于掌门此番话语令丁某茅塞顿开,悔恨不已,如今既然这龙阳宝剑已经有了像风少侠这样的英雄所拥有,在下也就放心了,只希望日后风少侠能够好好利用这把宝剑,多为武林谋求福利,我丁某自当感激不尽。” 他说完便朝风清扬抱拳拱了拱手。 风清扬见他答应将这龙阳宝剑送与自己,不由很是高兴,连忙也抱拳说道:“请丁洞主放心,在下定当用此宝剑,全力为武林造福,绝不辜负阁下的厚望。” 丁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朝于晓通抱拳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丁某虽然一介武夫,可却也是明白事理之人,以往丁某对于掌门多有得罪,在此致歉了,还希望于掌门能大人大量,不计前嫌,丁某感激不尽。” 于晓通见他果然想通了,不由很是高兴,便也抱拳笑道:“多谢丁洞主成全,在下不胜感激。” 丁方这才抱拳朝于晓通和风清扬各自拱手说道:“后会有期!” 风清扬和于晓通连忙抱拳还礼道:“丁洞主,后会有期!” 丁方这才转身离去。 恒远镖局的人自然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可再一看到风清扬得此宝剑,不由都纷纷上前道贺。 风清扬虽然对他们不太感冒,可却也客气的跟他们寒暄。 恒远镖局的人如今见热闹已经看完,天色也已不早了,这才推起镖车,继续赶路。 风清扬着看他们一路喊着口号离去,一时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这边于晓通见大家都相继离去,这才朝风清扬说道:“风少侠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风清扬这才向于晓通讲述了此番去蓬莱岛的目的。 于晓通听说他要去请金银双剑出山对付大魔头独孤天,半天不说一句话。 许久,他才语重心长道:“风少侠,此去凶险重重,还望多多保重。” 风清扬见他似乎要与自己告别,心中甚是有些不舍,又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于是便只好抱拳问道:“不何于掌门今后有何打算?” 于晓通看了看身边的小倩,轻叹一声道:“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于某已经过够了,现在我已有了心爱之人,是时候享受江湖以外的安静生活了。待我安排了山上的事,将会与心爱之人隐居深山,从此不问江湖事,过着真正幸福安静的生活,这辈子便知足了。” 小倩听他如此说,不由又是一脸的幸福。 风清扬听说他要隐居,不由心中有些失落,可又想到这些前辈高人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有这种想法,却也不为奇,于是便抱拳说道:“那小弟就祝愿于掌门夫妇二人永远幸福安康!” 于晓通点了点头,抱拳说道:“多谢风少侠吉言,你我后会有期,一路多保重!” 风清扬也抱拳客气道:“于掌门,小倩姑娘,后会有期。” 于晓通说完便携着小倩的手,大踏步走了。 风清扬站在原地,手握龙阳宝剑,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由又多了一丝羡慕。 此时,他多么希望,有朝一日,也会与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够携手隐居,一生过着安静,快乐的生活啊! “唉!”可是一想到前面的路还很长,任务还很艰巨,他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朝蓬莱岛的方向奔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怪异 两天后,风清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蓬莱镇。 看着热闹非凡的小镇以及镇上那些穿着粗布衣服朴素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进入世外桃源的境界。 镇上来来往往的人,正在悠闲的逛着,有的正在采购一些生活必须品,有的却在极力推销自己的产品。 这是风清扬一直以来梦想的生活,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一切恩怨,只有和平安静的生活,与心爱的人一起,无拘无束的生活。 现在他怀抱龙阳宝剑,身穿青色衣服,看着街上的人,再也不用担心这里突然会冒出几个官兵来抓自己,这几个月来,自师门被灭,他的心情几乎没有一天像这样轻松。 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仇恨,他甚至想今生就住在这样的地方,过着这般平静的生活。 最好是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起,组建一个小家庭,这样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一想到诗心,他的心便不由隐隐作痛,这个让人爱又让人怜的女子,如今她还在那大魔头的手里,被他牢牢控制着,过着生不如死、失去自由的日子,此时正需要他来拯救,刻不容缓。 “心儿,你等着,风大哥很快就会把你从那大魔头手里救出来,你再也不用受到他的摆布子。” 此时,他的脑海中突然起到了那个红衣女子小倩,他竟觉得自己就快要变成于晓通了,他将会像他一样,勇敢的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浪迹天涯海角,哪怕只能过上一天幸福的日子,他死也值得了。 就在风清扬看着街上来来回回的人,正盘算着未来的时候,他同样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只人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盯着他怀里的宝剑去看,并且还是一脸的恐惧。 他起先还以为那些人是在打龙阳宝剑的主意,于是便把宝剑抱的更紧了,可接着却又发现,街上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带剑的人。 “难道,这里没有一个人学剑?”他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他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随即便不再去想,心道:管他的呢,我只是来寻金剑双剑人下山帮我除掉大魔头的,至于这些人拿不拿宝剑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想到这些,自然便想到了白衣人。 对白衣人,他觉得有些怪怪的,总觉得他很神秘,可却又不知哪里怪。 随即他又释然了,自嘲道:“管他怪不怪,神秘不神秘,只要谁助我除掉大魔头,报了师门的大仇,救出心爱的女孩子,他便是我的恩人,不管他的手段多么不光明,甚至有些残忍,我也不在乎,因为师傅也曾经说过: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若想成就大事,总难免会有所牺牲,待日后我报了大仇,多做些善事弥补便成了。” 他想通的时候,便已站在了一家饭馆面前,此时他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 虽然他从小到大就不太喜欢吃面,可看着门口竖着的招牌上写着的“蓬莱面馆”几个字,他还是信步走了进去。 哪知刚一进店,他便发现了异样,那些原本正趴在桌上吃面的人,或是等着吃面的人,见他一进来,不由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许多只眼睛都齐齐的盯着他看,确切的说是盯着他怀中的龙阳宝剑看。 风清扬如果不曾在街上转悠半天,此时可能会对他们的反常表现提高警惕,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担心这些人会抢自己的宝剑了,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亲手把龙阳宝剑递到他们手里,他们也不会要的,因为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削铁如泥的宝剑跟破铜烂铁根本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只好大大方方的找了张空桌子,慢慢坐了下来,并特意将怀里的龙阳宝剑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间显眼位置。 这一下,那些人倒都不敢再看了,吃面的继续吃面,不吃面的继续等面。 风清扬这才大声招呼了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一双眼睛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龙阳宝剑看,神情有些害怕,半晌才战战兢兢的移到风清扬面前颤声问道:“客.....客官想要些什么?” 就连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盯着宝剑的,似乎生怕龙阳宝剑会突然飞起来刺向他一般。 风清扬从来都没见过这样怕死的人,不由笑了笑说道:“小二哥,请给我来一大碗阳春面。”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 不知为何,以往他出去吃饭,总是先吃后付钱,可今日却突然觉得有必要改一改习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店小二觉得自己是来吃霸王餐的。 店小二显然也没习惯先付钱后上面的规矩,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一把抓过桌上的碎银,头也不回的跑了。 风清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店小二,这使他不由的有些怀念,几天前在半路上遇到的那个包子铺的小二哥了,可转念又想这里毕竟是山野之地,人风淳朴,乡下人老实、胆小、害怕也是正常的,于是便又释然了。 面很快就上来了,可能店家是怕风清扬在这里坐的太久,影响店里的生意,这才先给他上了。 仍然还是店小二送来的面,放面的时候,装面的大碗正好放在桌沿边,若是稍有不慎,只要轻轻一碰,整碗面势必就会掉下去。 风清扬赶紧扶住面碗,以免它真掉下去,那么到时自己就将要再多饿一会,看到店小二如此紧张害怕,不由笑道:“小二哥,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店小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又是头也不回的转身跑了。 风清扬大口吃着面,只觉乡下人做生意就是比城里人好---实在,一大碗面吃完,竟撑的肚子胀的难受,以往在城里,他都是要吃上两碗才能吃饱。 吃完了饭,他寻思该上路去蓬莱岛寻找金银双剑了,可是一时却又不知走哪条路。 于是,他便只好又招呼了店小二过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害怕 店小二不知为何,心中本就有些怕,如今见风清扬又招呼,以为他还要吃面,却连问也没问,便又端了一大碗阳春面过来。 风清扬见店小二误会,不由笑道:“小二哥,在下已经吃饱了,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店小二听他这么说,连忙又转身将面端了回去,再次忐忑不安的走了回来,离风清扬远远的道:“客官,有事请问。” 风清扬拿起桌上的长剑,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小二可,你可否告诉在下,这去蓬莱岛的路是如何走的?” 他此言一出,面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吃面,一时间静几乎连跟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店小二听完风清扬的话,不由盯着他手里的龙阳宝剑,半晌才问道:“不知客官要到蓬莱岛做什么呢?” 风清扬一听店小二这句话,便已知晓他知道蓬莱岛在哪里,顿时笑道:“不瞒小二哥,在下是去找两个人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叮当”一声响,中间一张桌上的客人手里捏着的筷子突然掉到了地上,吓得他赶紧伏下身去拾,低头的瞬间,看到风清扬正在看自己,顿时吓的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浑身瑟瑟发抖。 风清扬又是一愣,同样以为他也是怕自己手中的剑,不由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店小二,等着他回答。 店小二这才又战战兢兢的问道:“客官,是去找金.......金银双剑二人的?” 他说话间,身体已是止不住发抖,脸色更是苍白,头上也直冒汗. 风清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蓬莱岛,店小二便已猜到他要去找金银双剑,就好似蓬莱岛上就只有他二人居住一样,又见他如此紧张,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他特意上前轻轻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笑道:“小二哥,你认识金银双剑两位老前辈,那太好不过了,在下久仰两位老前辈剑法如神,此番特意去岛上拜见,并顺便向他们请教一下剑法,还请劳烦相告去岛的路程,晚辈当不胜感激。(.)” 店小二见他突然朝自己肩膀上拍下去,不由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风清扬见状,连忙将他一把提了起来,轻心问道:“小二哥,你没事吧!” 店小二抬起头,稍稍看了一眼风清扬,连忙又低下头去,半晌才道:“客官,你当真要去找金......金银双剑决斗?” 风清扬见他误解,刚要解释,不由寻思道:“此番我去岛上请金银双剑两位前辈去铲除大魔头独孤天,想那大魔头剑法了得,两位前辈此番前去,肯定会有一番恶斗,要说决斗也算得上,如今店小二这么说也行,只是白衣人叮嘱我不要多说,免得惹麻烦,我还是少说为妙。[]” 他一念至此,于是便抱拳道:“不错!” 他此言一出,面馆里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突然一窝峰争先恐后朝门外跑去,瞬间走的只剩下店小二和风清扬二人了,店老板只躲在柜台,不敢出来。 风清扬见这些人瞬间走的尽光,一时很是不解,连忙朝店小二问道:“小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风清扬求饶道:“客官,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风清扬见他不知为何竟吓成这样,不由又寻思道:“奇怪,这店小二明知如何去蓬莱岛,却为什么偏不说呢?还有这些人为什么一听到他二人的名字,就吓的逃跑了呢?难道那金银双剑二人果真如白衣前辈所说脾气暴躁,生性残忍,在岛上自恃剑法了得,一直以来都是胡做非为,横行霸道,以至于这些人一听到他们的名字,便都被吓破了胆吗?倘若果真如此,我此番倒非要上岛去会一会他们,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可恶到如此地步。” 他一念至此,便朝店小二说道:“小二哥,你请放心,只要有我在,金银双剑不敢伤害你,你只须告诉在下,去蓬莱岛的路往哪个方向走就行了,其它的事我自然会去金银双剑问个明白。” 他说完便特意将手中龙阳宝剑在店小二面前晃晃,意思是让他不用害怕。 哪知他话音刚落,店小二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给他磕头道:“客官饶命!客官饶命!” 风清扬见他误会,硬将店小二拉起,见他头都磕红了,连忙安抚道:“小二哥,你且请放心,在下绝不会伤害你,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去蓬莱岛便行了。” 店小二被强拉起来,再也不敢看风清扬,吓的用手朝西指道:“客.....客官,顺着外面那条路,一直往西走,看到一个岛,那便是蓬莱岛了。” 风清扬听他说完这才松开,正要告辞上路,却见他好似腿发软站不稳,连忙又将他提起来再次松开,哪知他的身体仍然直往下蹲,心中直是诧异他为什么会怕成这样,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便只好由着他蹲在地上,这才抱拳说道:“多谢小二哥,在下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外走去。 店小二见风清扬离去,连忙转过一个身,看着他的背影,嘴张了张想说话,却终是不敢。 风清扬刚走两步,还是放心不下店小二,怕他真吓出个什么事来,于是便准备再转回去问问,哪知一回头看到他正张嘴想要说什么,不由笑着问道:“小二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店小二见他又转身回来,不由吓的一屁股再次坐在地上,嘴巴张的老大。 风清扬见他如此,不由寻思道:“莫非他是怕我找到金银双剑二人后,说出是他指路,担心日后金银双剑来找他报仇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越发觉得金银双剑太过可恶了,竟能将人吓成这样,一时心里对店小二很是过意不去,想要拉他起来,最终还是决定算了,于是便又走到他跟前道:“小二哥,在下此去蓬莱岛,见到金银双剑二人,定然不会提起是你指路,你尽管放心便是。” 店小又是张张嘴,不说话。 风清扬知他尚且处在失魂状态,多说无疑,这才转身离开。 哪到此时再到街上,竟发觉整条街没一个人了,不由又愣了半天,看着空荡荡的街面再次寻思道:“为何这些人听到金银双剑的名字,顿时跑的无影无踪了呢?” 随即他又自问自答道:“想必定是平时里被他二人的淫威吓破了胆,这才以致于闻风丧胆,我此番前去寻他二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管他们是否答应出岛助我去除大魔头独了的天,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试上一试,若是他们不去,我就在岛上大闹一翻,也好为这些人出一口恶气。” 他主意拿定,不由又扫了一眼街面,见此时所有店铺都已关门,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大路径直朝西走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幻想 走了足足有半天的路,到了傍晚时分,风清扬方才来到一个海边。 当他看到面前这个宽阔无边的大海时,不由顿时傻了眼,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此时,夕阳照射着大地,海面上波光粼粼,就连海水也被晚霞染成了红色,天海之间,似乎竟在一线之间,离的是那般的近。 天空中不时有海鸟飞过,身子低低地掠过海面,激起一片水花,然后又惊尖几声,一切,似乎都已正慢慢进入梦乡,显得那样和谐和壮观。 风清扬虽然经常看大海,可却从来见过如此漂亮的海,以前他在华山的时候,每日里总是忙着做事,天不亮就上山打柴,到了晚上便要背着一捆柴回家为师傅他们做饭,很少有机会看见大海。虽然也曾到过海边,可却都是行色匆匆,不能好好欣赏,如今他才发现,原来大海竟是这般美丽,壮阔。 此时,他不由又想起了诗心,他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从外面回来,在路上经过一片大海,在海滩边他发现了她。 那个时候,她穿着一身灰色衣服,身上已经湿透,头发也散披着,脸色苍白,就那样静静的爬在沙滩上,晚霞的余光,静静的洒在她单薄的身上,发出淡淡的红光,显得她如此美丽的同时,却也那般让人怜爱。 也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深深的喜欢上了她,以至于将师傅交待的事全部忘记了,更将师门的规矩也全部抛之于脑后,却也不顾师兄们的劝,执意将她背了回去,从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今生再也无法忘却。 他一想遇到诗心,以及那段她在华山养伤的日子,内心不由又是充满了甜蜜,嘴角也轻轻的笑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他竟忘记了此时天色已黑,自已来此的目的,一时完全投入了憧憬之中。 他慢慢的坐在海边的沙难上,就那样痴痴的看着眼前美丽的海面,怀里抱着那把龙阳宝剑,陷入了对未来的憧憬中。 脑海中,他轻轻携着诗心的小手,二人都赤着脚,在这夕阳斜照的沙滩上尽情欢笑、飞奔。 “呵!呵!” 他似乎已经听到诗心快乐的笑声,也似乎已经看到沙滩上心爱女子留下来的一串串脚印。 许久,他都沉浸在这种甜蜜的幻想中,以至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自己一生下来便拥有的不幸,忘记了师傅的责骂,忘记了师兄的欺负,更忘记了此刻的使命。 “啊!” 许久之后,腿上一阵钻心的巨痛,使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更将他从甜蜜的幻想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他连忙低头朝脚上一看,只见一个大大的海蜇,正用力的吸附在左腿上。 他顿时大吃一惊,知道这种海蜇身上带有毒液,顺着血液进入人体之后,如果不及时清除,瞬间便会使人全身麻痹,进而毒性会散发到全身,接着使人昏迷,甚至死亡。 好在他有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经验。 此时,他来不及细想,迅速抽出手中龙阳宝剑,刺入那吸附在腿上的海蜇身体内,然后用力一挑,将它远远的甩到海里去了。 再一看腿上竟开始流出黑血,并且伴有腥臭,他连忙挥剑朝腿上割去,划开一个口子,然后顾不得许多,俯下身去,开始用力吸附腿上的毒血。 一口,二口...... 直到他从伤口上吸出来的血吐在水里,完全变成鲜红,双嘴麻木不仁的时候,他这才停止,连忙又从身上撒下一块衣服来,用力缠住受伤的腿,这才一下子瘫痪在沙滩上。 就在他失去知觉的瞬间,他看到龙阳宝剑正发出灿烂的红光,照的周围一片明亮,接着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风清扬醒来的时候,身体已完全浸泡在海水中,满嘴都是咸味,龙阳宝剑也被冲到一边,好在没有随着长潮的海水滑入深海。 他睁开眼睛,先是吐了一口腥咸的海水,接着便一把抓住龙阳宝剑,吃力的抬起头,看到身上爬满的螃蟹及小虾,连忙将他们一一从身上清除干净,再看看左腿,发觉昨晚缠的布条已经不在,想必是被海水反复冲击,卷入了海中,又见伤口已经好了,除了稍稍有些红肿和疼痛外,再无中毒迹象,不由很是奇怪,再细看,发现上面竟爬了四五条海蛭,全身呈现黑色,用手轻轻一碰,竟纷纷落入海水中,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他正诧异间,又一波海水冲过来,将那些死了的海蛭卷入水中,瞬间不见了踪影。 风清扬这才明白,是这些海蛭救了自己一命,不由暗自庆幸命大。 他动了一下腿,发觉竟能行动自如,正准备站起来再朝沙滩上退一些,免得再浸在海水中,却突然发现,远处的海水中,有一个小黑点正慢慢正慢慢变大。 他不由一惊,还以为是水怪,连忙睁大了眼睛去看,却发现那黑点竟越变越大,直到最后,竟成了一个孤岛,他不由为这从海底长出来的的奇怪小岛惊呆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他尽力去想昨天傍晚来到这里时的情景,想来想去,都想不起昨夜海面上竟有这么一个小岛,更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不明白这小岛怎么能从海底慢慢出现,长大。 这一切都不可思议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连忙用手去狠狠揪了一下胳膊,发觉是那样的痛,这才相信,那确实是一个小岛,紧接着,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海面上竟突然有一搜小船,正慢慢朝自己这边划来。 他从沙滩上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顾不得左腿上的伤,急忙伸出双手来,向那小船上的人打招呼。 过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海面上的那条小船,才一摇一摆到了风清扬面前。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上岛 风清扬见船夫大约三十岁模样,穿着昨天在蓬莱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粗布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小灰帽,正盯着自己手中的龙阳宝剑看。 风清扬生怕手中宝剑吓到了他,连忙将之藏在身后,笑着朝前走了几步,来到海边,向那船夫问道:“大哥,请问前面那个小岛,是不是就是蓬莱岛?” 船夫听到风清扬问,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这才说道:“是啊!不知客官是否要上岛呢?” 风清扬一听船夫回答,这才知道那莫名其妙的从海中升起的小岛果真便是自己千辛万苦要寻找的蓬莱岛,不由顿时高兴的跳到小船上,抓住船夫的双肩道:“是啊!船大哥,麻烦你带我到岛上去,好不好?” 船夫听他说完,不由又好奇的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龙阳宝剑,一时并不答话。 风清扬这才发觉,自己一时高兴,竟又将龙阳宝剑拿了出来,见船夫又一脸好奇的盯着看,生怕他像那店小二一样,连忙将之收回,插入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本想给一部分,后来想想反正自己也用不着了,于是便一起塞进船夫的手里道:“船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些银子你收着,算是我坐船的钱。(.好看的小说)” 船夫勉强收下银子,拿在手里,似是不放心,又朝风清扬问道:“客官你当真要上岛?” 风清扬见他又问,连忙说道:“是啊!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要上岛的,快开船吧!” 他本想说准备上岛去寻金银双剑的,可一想到昨日店小二的神情,生怕再吓到他,他不带自己过去,于是便只好什么也不说,免得再误事。 船夫似乎仍然不放心,又再次问道:“客官,真的想就这样拿着剑上岛吗?” 风清扬见他终于提到了剑,不由心中一紧,连忙笑道:“船大哥放心,这是假的,伤不着人。” 船夫听后,不知为何,竟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嘴里才说道:“唉,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惜了啊!” 说话间,他已用力拨开了船,朝那海中心的蓬莱岛行去。 风清扬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又为什么叹气,正要问时,突然觉得这船摇晃的厉害,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连忙慢慢蹲了下去,紧紧的抓住船沿,不敢乱动。 哪知过了一会,竟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头也晕的难受,心里直反胃,不由心中一惊,寻思自己是不是昨天吃的面里有毒,正担心间,突然一口吐了出来,顿时舒服了许多。 船夫回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已经司空见惯,只是摇了摇,眉头稍稍一皱,便不再理会风清扬。 风清扬吐了一次,胃里总算好受了些,哪知随着小船的摇晃,体内又如五雷翻滚一般,很是难受,接着喉咙里又一股酸酸的东西直往上冲,再次吐了出来。 他连忙爬在船边,将那污秽之物,全部吐入海里。 顿时引来几条海鱼,争相去抢食那些东西。 风清扬看在眼里,不由又恶心的再次吐了出来,如此反反复复的吐,直吐了十几次,几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尽清空,直至吐出绿绿的苦胆水,身体几乎虚脱,他这才知道并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晕船。 等他想明白的时候,船已经在小岛的边上靠了岸。 风清扬几乎是连爬带滚的下了船,上了蓬莱岛,一屁股坐在湿湿的沙滩上嘴里直喘气,半晌再也站不起来。 船夫什么话也没说,再次摇了摇头掉转小船,离去了。 风清扬着着船夫一摇一晃的驾着小般离去,生怕自己再向昨晚一样遭遇海蜇,连忙强撑着上了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才朝后平躺了下去,想要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再去找金银双剑。 哪知刚躺下去,便看到石头上刻着几个大字:蓬莱仙岛。 不由一惊,寻思自己终算到了目的地,于是便再也顾不得累了,一下子从石头上爬了下来,朝岛上走去。 此时,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金银双剑,然后请他们出岛,去杀了独孤天那个大魔头,夺回心爱的女子诗心。 顺着一条石头小路,风清扬一路蹒跚的朝岛上走去,一路之上他看到许多不同的树木,还有许多直耸着高如小山的大岩石,以及山上的一些奇花异草,可他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此时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找到金银双剑,然后说服他去杀掉大魔头。 哪知走了好半天,他不知不觉间意又转回到了那块上面刻有“蓬莱仙岛”字样的大石头前,他一时不由百思不得其解,看了半天,也只发现这里只有一条小路,并无其它去处,却为何又返回来了呢? 于是,他便又沿着那条小路做了标记再重新走了一遍,结果除了看到那些像小山一样的大石头之外,就再没别的路了,而且并没有走重复,等他再次累的一屁股坐在“蓬莱仙岛”四个字上的时候,他的腿已是又酸又痛。 他这才明白,沿着这条石路走下去,就好像在绕一个圈,自己此时已傻傻的围着这个圈转了整整两圈,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已近正午,他不由有些着急,看着眼前这唯一的一条石路,不由寻思道:“没有理由的,明明是条路,为什么却又走不通呢?莫非有什么古怪之处?再或者这条路只是金银双剑为了引人耳目,故意设下的圈套,让闯岛的人上当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想到金银双剑的为人,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直觉他们太过卑鄙,不由照着石头上的“蓬莱仙岛”四个字,重重的一拳打了下去,嘴里大骂了一声道:“可恶!” 哪知话音刚落,手还没离开“蓬莱仙岛”四个字,却只见那块大石头竟缓缓开始朝左边移动,直到出现一个只容得下一个人的洞口,这才停住。 第一百八十九章 石洞 风清扬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块石头的变化,初时还以为这里是金银双剑精心设计的用来害人的陷阱,不由紧张的将手中龙阳宝剑“哗”的一声抽了出来,准备随时应付一些突发其来的危险,哪知等了半天,那洞口根本没射出什么类出毒镖、金针之类的暗器,这才放松警惕,探头看着那洞口通往下面的小路寻思道:“莫非这就是通往蓬莱岛的必经之路?看这洞口也只是容得下一个人行走,若是贸然下去,金银双剑二人在这洞口周围的石头上埋伏一些暗器,到时射将过来,那我岂不是退不能退,进不能进,只有挨打变刺猬的份?” 他一念到此,不由很是有些担心,可再抬头看看方才自己走的那条小路,显然是死路一条,寻思如果不试试眼前这洞里的小路,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找到金银双剑,那自己岂不是白来了吗?再说时间紧迫,若是耽搁的久了,大魔头伤势养好,那么至就更难对付了。(.无弹窗广告) 他犹豫了一会,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想着金银双剑的为人,始终不敢进洞,左思右想道:“既然那船夫都可以安全出岛,想必这里定然还会有其它路径通往岛中,我为何不等到那船夫回来,随他一起进岛,如此以来岂不是安全的多?” 他一念至此,便索性在洞口旁边坐了下来,抱定主意要等着那船夫回来,一起进岛。(.无弹窗广告) 哪知过了一会,却见那石头便又开始缓缓移动开来,不知不觉,竟又将那洞口给堵住了,从外面望去,这块石头好似根本没有移动过一般。 风清扬不由对眼前这块神奇的石头更加好奇了,左看看右看看,想了半天,这才琢磨出来,原来这块石头受到重击之后,便会得到响应,缓缓打开,待人进去之后,便又再缓缓合上,如此一来,便会给人一种只有眼前那条不通的石路可走的错觉。 这下,他不由对金银双剑花费能如此心思造出这样巧妙的机关所折服了,不由在心里暗赞道:“这金银双剑果然非同凡想,他二人造此机关,想必正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如此心机简直无人能及,看来我凡事得小心再小心方是,一免误中了他二人奸计,落得个从此抱憾终生。” 他既然已经猜到金银双剑是个心机如此缜密之人,便越发相信自己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了,于是便索性在那块大石头旁边又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等那船夫回来,好带自己进岛,似是生怕那大石头再出什么古怪一般。 那知风清扬左等右等,直等到太阳落山,那宽阔的海面上终是不见一个人影,他看着那被夕阳映照的通红的海面,竟再无雅兴欣赏了。(.) 又坐了一会,风清扬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此他并不是被海蜇咬了,而是忽然想起来一个更关键的问题来。 他坐着坐着突然想到:“想那那金银双剑二人心思如此缜密,在这进岛之处设如此隐蔽的机关,定然有不少仇家,倘若他二人为了防止外面的人来向他报仇,再在入岛之处安排一些人手加以监视,这样一来,只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到时这些人若是事先将消息通过某种方式告知与他二人,那么这样以来他们便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安排机关陷阱,阻止前来找自己寻仇的人,如此,那些寻仇的人就算能识破这层机关,进得岛去,那么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因为金银双剑二人可能早已在沿途的路上布置好了各种陷阱,只等寻仇的人前来送死,如此一来,就算是再强大的仇人找上门来,他二人便也不用怕了,看来他二人果真如此歹毒,难怪镇上的那些人一听到他们的名字,便吓的全身发抖,魂不守舍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又寻思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昨日在镇上的一举一动,岂不也早已被金银双剑安排在镇上的探子所洞悉了吗?说不定这个时候,金银双剑二人早已知道我要来寻他们,若是误以为我是来报仇的那就糟糕了,如此一来,我越是晚进岛,岂不是危险越多?” 他此念想通,不由吓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连忙走到那块石头前,用手掌用力一拍,顿时那石头又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小路来。 风清扬此时生怕在外面拖延的时间越久,那么将来对自己便越不利,进洞之前,索性硬着头皮抽出手中的龙阳宝剑护在胸前,自言自语道:“我且就顺着这么小路下去,看他金银双剑用什么歹毒的办法对付我,若是师傅、师娘泉下有知,知道我此番冒死前来替他们请人下山以雪仇恨,他二人定会保佑我平安的,若是上天注定我风清扬终有此一劫,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自知从小到大师兄们对他就不好,此时便也不指望他们能泉下有知保佑自己了,于是报着必死之心,一手执着龙阳宝剑护在胸前,一手抚着石头顺着石洞里的小路,慢慢朝下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那石头便又缓缓关闭,他不由大吃一惊,抬头看了看已经压在自己头顶上的重石,不由寻思道:“可惜我内力不够深厚,若是有师傅在此,恐怕定会将这可恶的挡路石一拳打的粉碎,先给那金银双剑二个奸贼来个下马威不可。 “唉!”他想到此,不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继续朝前摸索着前行,此时那洞口虽然被大石堵住,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好在手中龙阳宝剑一到了黑暗之处,便会主动显出灿烂的红光,如此一来,便也照得这小路一片通明。 风清扬顺着小路慢慢朝前走,初时还好没什么不适应的,慢慢竟觉得越来越泠,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身体冻的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他手手抚着的小路两边的石头,也很是冰凉,就好像冰块一样,上面都沾满了小水珠,就好像一个人因为太热,浑身直冒汗一样,他心中越来越诧异:“莫非此时我已进入了海底,不然为何会这般泠清,而且四周的石头表面也有这么多的水珠,不知海水会不会一下子涌入洞里来,那岂不是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面吗?” 他想到这里,不由是越走越害怕,心里也开始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不行,我得趁早离开这个鬼地主,越快越好,倘若一会真有海水涌进来,我纵算会潜水,怕时间久了,这里面气温又低,我不被活活淹死,怕也要被冻死在这里,那太不值当了。” 他此时是越走心越惊,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中脚下竟慢慢开始小跑起来,好在他自幼在山上居住,习惯了走这种山路,要不然的话,就凭脚下石头上渗出的水渍,他不知早已滑倒过多少次了,饶是如此,待他终于看到一丝光亮,从另一个洞口钻出去的时候,他也摔了好几跤,腿上膝盖处更是隐隐做痛,想必是摔破了皮。 出了洞口,风清扬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在洞里被淹死,此时再朝身上一摸,竟发觉全身衣服已经湿透了,也不知是因为刚才那个山洞里空气太过潮湿,还是自己心里太过害怕流了太多泠汗所至。 第一百九十章 剑池 待平静了片刻,风清扬这才抬头朝四处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背后耸立的小山峰一般的大石头好像似曾想识,再一细看,更是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原来走了这大半天,竟又回到了原地,这面前的山峰,不正是自己当初沿着的小路,围悠了半天的地方吗? 他一旦发现,不由沮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头脑也是一片空白,抬头看看天,发觉已是满天星斗,一时想到自己这一整天都白转了,不由心里很是难过,恨不得坐在地上大哭一场。 过了好半天,他不知不觉又觉得有些泠了,这才准备站起来走几步暖和一下,却又发现这些大石头竟好似有些不一样,仿佛是在背对着自己一般,再一细想,顿时恍然大悟。 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刚才顺着那山洞中的小路走了大半天,竟将这些山峰一样的大石头都尽数抛在脑后了,此时所在的位置并非刚才海边的位置,再一琢磨那石洞里面空气如此潮湿,气温只所以这么低,正是因为小路就设在这些山体的最下面,水位较低,所以四周的石头上才会有水珠出现。 他一念至此,顿时释然,连忙朝四周望去,继续寻找其它路径. 虽然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好在天空中的繁星点点,月光也很皎洁,再加上龙阳宝剑散发出来的红色光芒,一时倒也将四周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周围的一切,倒也一目了然。 风清扬这一细看,果然发现在一处茂密的竹林旁边,有一条幽静的小路,曲曲折折通向别处,他不由大喜,连忙顺着小路,朝前走去。 直了大约半盏茶功夫,前面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只见一座拱形小桥,横穿一条小溪。 桥下溪水潺潺,倒映着月光,泛着粼粼波光,风景煞是优美。 桥的对面,并排有三个方形池子,池子旁边各挂着一个牌子,由于离的太远,上面的字迹一时却也看不太清楚。 风清扬隐约看到池子中间,有一方台,也不知是做何之用。 他好奇心强,连忙快步走过小桥,来到最左边的池子旁立着的牌子前,借着手中龙阳宝剑发出的红光,仔细朝牌子上一看,方才看到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解剑池。 他一时想不明白何为解剑池,又见下面写着几行小字,连忙凑近一看,不由轻声念道:“蓬莱小岛,概不容剑,贵客远来,不胜欢喜,岛立千年,自有规矩,入此岛者,必先解剑,执于剑台,离岛既归,倘若不解,视为闯岛,格杀无论,岛主居民,一视同仁,望自三思。” 他读完上面的小字,再一想到这池名为解剑池,顿时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寻思道:“这金银双剑的人品,果真如白衣前辈所言卑鄙无耻,他二人既知来岛者大多都是找他们寻仇或是比剑之人,生怕来人剑法强过自己,这才故意在此设下解剑池,让那些入岛者先行将宝剑解下,到时没了兵刃,自然就无法报仇,此计当真歹毒,想那练剑之人,日夜苦苦练习剑法,就是为了寻他二人来报仇,如今却必须在此解下长剑,岂不是等同于自缚,任他二人宰割不成,如此以来焉有命在?” 他想到此,顿时对金银双剑的人品更是不屑一顾,抱定主意,定不受他二人摆布,绝不放手手中龙阳宝剑。 一念至此,他这才又朝剑池中间那个台子看去,只见上面放着两把长剑,不由很是好奇,心道:“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果真上了金银双剑二人的当,解下了身上所带长剑,此人当真是愚不可及,想必此番去找金剑双剑,更是凶多吉少,我且看看到底是两把什么样的剑。” 他寻思间,便已跨入池内,径直朝那台前走去。 待走到台子前面,风清扬不由是大吃一惊,原来置于台上的两把长剑,竟是似曾相识,一把金黄色,一把银白色,与先前在云龙海看到的那两个奇怪的老头手里拿着的长剑简直一模不样,顿时想不明白他二人的剑怎么会在这里,再看上面写着“解剑台”,不由顿时恍然大悟,寻思道:“原来,他二人竟也到了这蓬莱岛,想必也是找这金银双剑的晦气,却不知他四人之情,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恩怨仇恨。” 他转念又一想:“不对啊!世上原本只有一对金银双剑,为何却又凭空多出一对来,莫不是这金银双剑并非我先前在云龙海见到的二位老人?又或许我在云龙海所遇到的两人就是这岛上金银双剑二人不成?” 一时间,许久疑问又充斥在风清扬的脑海里,令他无法解开谜底。 既然想不通,他索性不再去想,接着便又朝中暗那个池子边立着的牌子走去,仔细一看,却见上面写着三个字:销剑池。 一时不由更是不解,便再照着上面的注解读下去:既不解剑,视为闯岛,故而焚之。 看完这十二个小字,他不由心中一惊:“原来这销剑池,竟是专门用来销毁那些不肯解剑之人手中宝剑的地方,却不知哪些人既然敢持剑来闯岛,想必功夫定然不弱,又为何会心甘情愿交出学剑之人一生视之为生命的宝剑呢?恐怕这又是金银双剑用了什么奸计,骗取了那些人手中的宝剑,从而将之销毁去了,又或者是这些人已经被杀了,所以手中宝剑自然用不着了,这才被销毁?” 他此时是越想越怕,不由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龙阳宝剑,又朝那池内看去,只见里面横七坚八的仍了许多残剑,均是从中折断,有的剑身已然生锈,有的虽然断了,可在星光的照射下仍然散出点点寒光,显然是把上好的宝剑,如今却被尽毁于此,不由顿觉很是可惜。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担心,怕怀中的龙阳宝剑,将来也要遭此恶运,倘若是如此,那自己就太对不起于晓通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毁牌 风清扬是越看越害怕,越想越心虚,想到最后却连想也不敢想了,便又朝最右边一个池里走去,还未走近,却看到池内白骨累累,很是吓人,他不知不觉之间已是满身泠汗,只觉得这些白骨双眼下陷,若大个窟窿正盯着自己看,好像在诉说着自己身前在蓬莱岛的悲惨遭遇一般。 风清扬看着这满池内的尸骨,有的已经腐蚀,有的像是死去没多少处,一时之间,除了害怕,隐约间又闻到一丝淡淡的怪味,正是从那尸骨上扩散而来的,随风进入他的鼻子,使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吐出来,干呕了半天这才好一些,这才走到牌子前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存尸池”一个血淋淋的大字。 一时,不由惊的更是合不拢嘴,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连忙闭上眼睛,似是再也不敢去看池内的累累白骨。 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便又继续朝下面的注解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剑既不在,人何以存?存尸池内,只为警示! 风清扬看完最后一句,越发觉得这金银双剑卑鄙无耻了,想他二人既要寻仇之人先行解下身上长剑,接着便又立下此牌,说什么学剑之人,剑毁人亡,当真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仗势欺人,反说也有理,正说也是理,根本不将天下学剑之人放在眼中,当真好不狂妄。(.) 当下,他再次想起临行前白衣人对自己的告诫:金银双剑二人孤傲清高,你当小心。 他不由泠笑一笑,心中怒骂道:“这二贼何止孤傲清高,简直是目空一切,生性残酷,借着这许多花样,竟杀了这么多学剑之人,当真无耻。我风清扬虽然学艺不精,虽不能亲手铲除独孤天那大魔头,为师门报仇,却也不屑低声下四的去求如此禽兽不如之人,先不说他二人剑法是否真如白衣前辈所说精妙绝伦,就算是确有通天本领,可以将大魔头杀死。那日后,我风清扬纵算报了大仇,每每想起此事,岂不犹如吞了苍蝇般难受?就算这辈子能与心爱的女子呆在一起,那又有什么乐趣,整天岂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不是惹得她瞧我不起。” 他顿了顿,便又环视了一下四周,便又想道:“罢了,我此番不妨就此离去,待日后找一清静之地,好好钻研剑法,待他日功成之后,先去找了那大魔头报了杀师之仇,然后重返岛上,找金银双剑二恶贼,替池内这些冤死的人报仇,方不失为一条汉子。” 他一念至此,心中更是义愤填膺,再回头看看池内那些累累白骨,一时又觉得他们好像都在请求自己为他们主持公道,报仇雪恨,不由顿时是热血澎湃,瞬间将心中对金银双剑的仇恨转化为无形的力量,默默的朝池内那些累累白骨鞠了一躬道:“各位前辈,虽然我风清扬与你们不曾相识,可如今既然知道你们死的如此之惨,便绝会袖手旁观。你们放心,待日后,晚辈出得岛去,苦心钻研剑法,定会返岛取那金银双剑二个恶贼的狗命,还你们一个公道。” 他义正言辞的说完此番话,仍觉得体内愤气难消,这才又扫了一眼三个池边的牌子,寻思道:“这些人之所以冤死,便是被金银双剑二贼以此牌误导,解下身上兵刃,这才成了他二人剑下亡魂,我今日若不将这些害人的东西毁去,恐怕日后还不知有多少剑客会在此解下长剑,最后化为池内一堆累累白骨,如此以来,我虽没杀伯仁,伯仁却也是因我而死,岂不又是我的罪过?” 他一念至此,顿时把所有怨恨都归咎于那几块牌子之上,二话不说,挥起手中龙阳宝剑,便朝离自己最近的“存尸池”牌子斩去,只见月光下,龙阳宝剑现出一丝红光,接着便听到“轰隆”一声响,那用石头做成了牌子顿时从中劈成两半。 风清扬一剑斩断石牌,不由也是一怔,万没想到手中这把龙阳宝剑竟是如此锋利,一时心中很是高兴,胸中怒气也少了些许,情不自禁的朗声说道:“好剑!” 说完便又大踏步朝另外两块牌子上挥剑斩去,顿时又是两声巨响,那两块石牌也是剑到牌断。 风清扬看着这些断成数截的石牌,这才觉得心中很是舒畅,不由仰天大笑两声,又看到存剑台上放着的金银双剑,先是一愣,接着便寻思道:“也不知这两把宝剑,到底是不是金银双剑两个恶人所有,若果真是的,我不妨也悉数将之毁去,让他们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的痛苦,看他们今后还敢如此这般猖狂,不将天下学剑之人放在眼中不?” 他二话不说,举起手中龙阳宝剑,正准备朝那两把剑上砍去时,却突然又有些下不去手,再次想道:“师傅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总是告诫我们,学剑之人,一定要爱惜长剑,将其视之如生命,我今日若是将此双剑斩去,岂不是违背了师傅他老人家平时的教导,若是师傅泉下有知,知道我今日毁此二剑,定会骂我败家子,我是万万不能如此做,再说这金银双剑二人虽然可恶,可我好歹也是学武之人,应当以武示人,岂能做出这种行当,我若当真毁了此剑,与他二人又有何不同?” 他一旦想到这里,不由顿感万般惭愧,连忙收起手中龙阳宝剑,怔怔的看了一会台上的金银宝剑,这才准备原路返回,口中轻声说道:“金银双剑,你二人只需记住,总有一天,我风清扬会来找你们报仇的。”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哪知却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好似有人朝这边奔来,先是一愣,接着便看到许多农夫模样的人手拿火把,农具纷纷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冲撞 风清扬不由大惊,正在纳闷这些人为何将自己的去路拦住之时,却见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布衣汉子手拿一截烧火棍,指着他道:“你这外人,为什么无故毁我岛内物什?” 他见此人一上来便用质问的口语朝自己喝问,又见围着自己的人中,男女老少皆有,手中都拿着棍木,有的是锄头,有的是擀面杖,都齐齐怒视着自己,面前带有愠色,不由暗自惊道:“糟糕,莫非是我刚才一时气愤,将这些石牌毁去之时,弄出了声响,教金银双剑二贼听到,以为我是来寻他们晦气的,他二人这才命了这些人来质问我不成?又或者金银双剑二人正在布置什么陷阱,一时走不开身,特意叫这些农夫先行来拖住我不成?唉,我真的如此糊涂,只顾一时之痛快,却忘记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如今后路被堵,想要离去,却已不能。” 他一念至此,不由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见他们虽然身着粗面衣服,可眉宇间却隐约透出一股杀气,像是个个身怀武功,于是心中更惊,越发肯定了自己想法,想着既然已经被金银双剑那两个恶贼发现了自己行踪,与其害怕,不如索性硬到底,就算是拼着一死,也不要让岛上的这些人给看扁了,于是便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护在胸膛前,泠哼一声道:“小爷我看不惯这几块破牌子,一时气愤便砸了,你们能拿我怎么着?” 那汉子见他砸了岛上的东西,不仅不认错,反而还如此嚣张,又见他亮出兵刃,不由更怒了,骂道:“你这小子,既然明知岛上规矩,却偏偏要带剑进岛,还毁了这么多物什,分明就是来捣乱的,你不要仗着自己会点武功,我们就会怕了你,识相的你快点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无弹窗广告)” 其它人一听,也都纷纷指着风清扬道:“是啊!你快点走吧,我们蓬莱岛不欢迎你这样的人进岛。” 风清扬见他们竟然赶自己走,不由越发恼怒了,大声怒道:“哼,小爷我今天就偏偏不走了,你们又能奈我何?有种的话,就把金银双剑那两个卑鄙无耻的老儿叫出来,老子跟他单挑。” 他此时对金银双剑二人是恨之如骨,如今见已经不能离开了,索性再也没什么顾忌,便直接开口骂道,一时间心里倒很是痛快。 那些人见风清扬竟敢骂金银双剑,先是一愣,接着便慢慢靠前,用手里的东西佯装要打他,想要将他轰出岛去。 风清扬见他们都围了上来,不由手握长剑护于胸前,警惕的盯着他们。 那些人见状,一时却也不敢上前了。 布衣汉子这才说道:“你这小子,为什么出言不逊,侮辱我们岛主?他二人哪里得罪你了,你竟要在此胡搅蛮缠,当真太不像话。” 风清扬听他说完,不由一惊,心道:“糟糕,原来这金银双剑竟是这蓬莱岛的岛主,如今我当着他们的面辱骂他们,想必他们一定会跟那两个恶贼说,如今我打又打不过他们,看来这次命终休也?” 他一念至此,不由又想到师门大仇尚未报,心爱的女子也没见到最后一面,如今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当真可惜,可随即又看到存尸池内的累累白骨,再次心道:“金银双剑二人生性凶残,无辜害死了这么多江湖同仁,我今日虽然不能杀了他们,替这些冤死的人报仇,痛骂他们几句倒也痛快,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先前并不知道金银双剑就是蓬莱岛的岛主,如今既已知道,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先出口恶气再说,于是便道:“哼,我说的难道不对吗?金银双剑卑鄙无耻,明知进岛的人都是来找他寻仇或是比剑的,他们胆小如鼠,不敢当面与人公平解决,非要弄这些破东西,先将人家的兵刃解去,再想办法将来人杀害,以求保命,这不是卑鄙无耻是什么?” 他此言一出,布衣汉子不由大声呵斥道:“你这小子,纯属放屁,这入岛之前解下长剑,是我蓬莱岛历来就有的规矩,如今已经流传了千年之久。当年我们的祖先为了远避江湖纷争,特意将这荒岛开垦,并命名为“蓬莱岛”,为的便是希望岛上的人从此可以得享太平,从此安居乐业,所以便特意在些竖了这些石牌,为的就是要告诫那些前来闯岛的人,以免坏了岛中规矩,给岛上居民带来不必要麻烦,自金银双剑两位岛主接任岛主已来,除了每次出岛之时会带上兵刃,归岛时便将随身所带的兵刃解下,置于解剑台,几十年来从不曾违反过一次岛规,更不是你想的什么是为了陷害仇人,你这样说,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它人一听,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出言指责风清扬。 风清扬这才知道先前有所误会,可却又年轻气胜,不愿在一帮农夫面前失了颜面,于是手朝存尸池内的累累白骨一指,泠声说道:“哼,简直是一派胡言,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们祖先留下来害人的东西,这存尸池的累累白骨就足以证明立牌时他们的险恶用心,事到如今,你们竟还想狡辩?” 布衣汉子见风清扬无辜毁坏东西,还在此强词夺理,不由气得浑身直打哆嗦,用手指着风清扬,半天说不出话。 风清扬还道他理亏,更加得意道:“怎么样,被我拆穿了你们的真实歹毒面目,是不是有些不服气?那也不用气成这样啊!” 这时一个年轻稍长的老人,缓慢走上前道:“这位小哥,此言差也,这里面的确存有尸骨,可并非小哥所想的那样,想必小哥一定是对两位岛主有所误会。” 风清扬见那老人年约七旬左右,白发飘飘的垂于胸前,本想再反驳,可却碍于他是长辈,于是只好抱拳说道:“这位老丈有礼了,你说晚辈说错了话,又对金银双剑二人有所误会,却不知晚辈哪里说错了,又哪里有什么误会呢?还请老丈指点一二。” 那老人却没有回答风清扬的问话,只是缓缓走到存尸池旁,背对着他,注视着里面的累累白骨,神情一时很是庄重,亦很悲哀。 其它人见状,也不由都纷纷低下头去,似是在为那池里的死者默哀,这下更是出乎风清扬的意料,他见众人神情悲哀,一时却也不好相问,只是盯着那老人背部看。 那老人许久才转过身来,朝风清扬说道:“小哥有所不知,这里面的尸骨,并非是外界前来寻岛主报仇者的,而是岛上的祖先遗留下来的。” “啊!” 风清扬大吃一惊,发出一声惊叹,半晌才指着存尸池内的尸骨说道:“老丈,你说这尸骨不是外人的,而是你们的祖先?此话何解?” 第一百九十三章 解惑 “唉!” 那老人低头沉思片刻,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不瞒小哥,在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一对誉满江湖的侠客夫妇,因为避难机缘巧合间来到此岛。那时他们遭仇人追杀,无奈之中逃到此地,顿时便喜欢上了这里的宁静和安详,厌倦了江湖上的一切恩恩怨怨,于是便决定放弃中原的一切。 于是,二人便静下心来,以手中长剑作刀,从此开始砍树搭屋,种地养花。许多年后,经历他二人的努力,终于将一个原本荒凉,野草纵生的小岛慢慢开垦出来,使其变的遍地花香,到处生机勃勃,到处一片人间仙境的模样,他们眼看着自己多年的劳动成果,不由感到很是欣慰,这种成就感,原比在江湖上靠打打杀杀,换来几句违心的恭维话强的多了,于是他二人将将此岛命名为“蓬莱仙岛”。”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寻思道:“果然如此,这些人都是避难而来,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就是逃避现实,贪生怕死罢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好笑,我且听他能编出什么故事来,到时好一一揭穿再也不迟。” 于是他便又继续听那老人讲了下去。 “后来,他二人为了以示自己归隐的决心,便将随手所带宝剑亲手折断,又在入岛之处挖了一个深坑,用来埋葬宝剑,并取名为“销剑池”。[]”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心中暗自诧异,心道:“事实若真是如这老人所讲,那到这一对夫妇也太过胆大,他们如此轻易便将手中宝剑折断,若是仇人来寻,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吗?当真糊涂。” 老人见他面有疑色,也不过问,继续讲道:“后来,仇人也不知从哪儿探得消息,追杀至此,而那时我们的祖先早已决心不再杀人,所以便下定决心绝不还手,想要以恩报怨,于是便将一对儿女都叫到这小桥边来,负荆请罪准备束手就擒,并在临死之前,苦苦央求仇人,待他们死后,将尸骨留存在这存尸池内,以便警示世人,所谓“冤冤相报何时方了”。 后来仇人被他一家人的诚心所感动,也厌倦了那种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又见岛上特产丰富,一时两家人这才化解了以往的怨恨,从此隐居在此,共同守护此岛。” 老人说到这里,便顿了顿,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继续说道:“后来仇人定居此岛以后,便又提议,在销剑池旁再挖上一个池子,并置一石台,上面刻上“置剑台”三字。意思便是,凡是入岛之人,必先放弃江湖上的一切恩怨、仇恨,从此甘心做一个凡夫俗子,并且抛开一切世仇敌怨,方能入岛。若是做不到以上几点,便可自行离去,并且带走随身所带宝剑,而绝非小哥所理解的岛主强行将来岛者的宝剑留下,以便加以陷害。” 众人听后,不由均纷纷点头称是。 风清扬听完老人讲述,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似是不敢相信那老人的话,半晌才又指着那池里的尸骨说道:“老丈,可是这里面有这么多尸骨,难道都是你们的祖先不成?” 那老人见他情绪激动,不由点了点头道:“不错!老汉来这岛上之时,曾是一名少林僧人,如今在岛上生活已近五十年,从不打诳语。” “僧人?” 风清扬听他说完,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长发飘飘,可是眉宇之间却透露着一股仁慈之色,知道先前归隐之前,定是得道高僧,连忙双手合十道:“原来是大师,失敬,晚辈刚才失礼,还请恕罪!” 那老人连忙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哥客气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老汉早已身分化外人,无需如此多礼。”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已经还俗,这才轻轻点了点头,便又说道:“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那老人道:“小哥,有话请讲!” 风清扬这才问道:“按照老丈方才所讲,那岂不是要待你们的祖先百年之后,就这样放置于池内,曝尸在外,长年经受风吹雨淋,你们如此说,岂不是有违孝道?实在令晚辈难以想像。” 那老人笑了笑道:“小哥,误会了,并不是我们这些后人不孝,而是这本是岛上自古以来便有的规矩啊!” 风清扬怎么也想不明白世上还有这种荒唐的规矩,不由再次看了看池内那些累累白骨,不解道:“规矩?” 那老人似是猜中他的想法,便笑道:“不错,规矩!当年我们的祖先在世之时,曾先后收留了许多前来逃避仇杀的江湖人物,这里面有曾经无恶不作的强豪,还有最好寻花问柳的淫贼,更有以恶贯满盈的梁山君子,当然也不乏厌倦了江湖生活的大侠,总之,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岛上的居民也越来越多,正因为这些人的到来,使得岛上有了新的血液,可与此同时,却也发现一个弊端,那就是随着人越来越多,前来寻仇的人也就越来越多,这样就扰乱岛上居民生活。 岛主德心仁厚,一方面想要化解两方的恩怨,一方面却又不想双方动手,破坏了岛上的规矩,于是便想出了一个办法,便是让寻仇者与被寻仇者当面全岛人的面解决问题,先是好言相劝,口头化解,双方绝不能动手。若是无法调节,那么被寻仇者要么自行离开小岛,拼个你死我活,要么自尽于寻仇人面前,以死化解双方前世的一切恩怨,绝不累及家人。若是寻仇人仍然心愤难平,便将被寻仇者的遗体存于池内,经历日晒雨淋,以此来化解寻仇人的心头之恨,久而久之,这池内自然便有了些许累累白骨。” 风清扬听说他们的先人用这种方式化解愁怨,一时觉得简直是不可思议,惊的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盯着那池内的尸体寻思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为了化解前世的恩怨,来保护家人的安全,这种精神,当真让人敬佩。” 他许久才抬头看着那老人道:“老丈,这岂非是用以德报怨来化解仇恨?与少林自古以来推崇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个道理吗?只是这样也太过残忍,活着的人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遭受如此侮辱,这种滋味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忘却,那么他们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做恶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佛说 那老人点了点头道:“小哥悟性甚高,想必也是与佛有缘之人,只是两者虽然有相同之处,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别。少林虽然以慈悲为怀,可是却宣扬武力,遇到不平之事,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是实在说服不了,便只好用武力解决了,归根到底还是逃不过那些江湖恩怨,而这里却从不动武,绝不做伤人之事。” 他顿了顿道:“当年我佛释迦牟尼在宝塔山下漫步,一只饥饿的鹰追捕逃命的鸽子至此,鸽子见到佛祖迅速钻入他的袖中。佛祖挡住鹰道:世上万物都应该相亲相爱,你这样凶残地追捕无辜的鸽子太不应该了。鹰说:大慈大悲的佛祖呵,我也知道不应该杀生,可是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不吃鸽子就会饿死。请佛祖救我。佛祖毫不犹豫割下自己身上的一片肉喂给鹰吃。鸽子得救了,鹰也得救了。” 风清扬又是一怔,心道:“这个故事怎的跟师娘讲的佛祖以身伺虎有些相似?莫非是这老人忽悠我的不成?” 正诧异间,他却又听到那老人道:“我们的祖先,想必就是受益于我佛慈悲,却又不愿宣扬武力,这才效仿了佛祖之法,当真是用心良苦。” 众人听老人讲到这里,许多人都开始唏嘘,望着这池内的白骨流泪,似乎这里面就有着自己的祖先一般,使得风清扬又是一怔。 接着他又看到众人手中拿着的木棍,农具之类的东西,仍是半信半疑道:“老丈说的虽然很动听,可晚辈却仍然不敢相信,你口口声声说以德服人,可这些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难道就真的不能伤人吗?” 那老人听风清扬说完,不由也回头看了看他们手里的工具,轻声笑道:“小哥所说不错,任何东西到了不同人的手里,便有了不同的用处,就像一朵鲜花,长在树上是用来观赏的,拿在孩童手里是用来玩耍的,可若是放在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手里却是可以要人命的,你能有此想法,便已证明你在心里首先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敌人,所以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便觉得是对自己的威胁,可是小老儿也想问小哥一个问题,不知小哥可否能如实回答?” 风清扬听他所说话虽然浅显,可是却非常有道理,自己确实在未进岛之前,便已将金银双剑当成了恶人,所以才会有这般防范,可是事实证明,金银双剑二人确是可恶,要不然镇上的人也不会听了他们的名字,便会如此害怕。 他想到此,一时却也不好说出口,又见那老人看着自己,一时却也不知他要问自己什么问题,想到他一直对自己还算客气,于是便抱拳说道:“老丈有话尽管请问,晚辈当知无不言。(.无弹窗广告)” 那老人这才点了点头道:“不知小哥小时候可曾害怕一些事物?” 风清扬听了又是一愣,不知他为何会问出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来,于是便抱拳道:“实不相瞒,晚辈从小便住在山上,每到夜里,听到那山里的野狼嗥叫,总是吓的一夜不能入眠,浑身直打哆嗦,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都是怀里抱着一把长剑入睡的。” 他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低头开始沉思起来,好似已经陷入了儿时的回忆中。 许久之后,风清扬才低声说道:“所幸的是,尽管害怕,所幸的是晚辈有一个非常疼爱自己的长辈,她虽然从不曾见到过晚辈害怕,可许多个夜晚,她都会找各种不同的理由,到晚辈睡觉的房间里给我讲故事,陪着我,直到我睡着为止。” 那老人见他述说儿时的事情,先是眼神里闪着亮光,接着神色便又黯淡下去,显然是碰到了不开心的事,于是便接着道:“阿弥陀佛,小哥能有这样一位仁慈的亲人,当真幸运的很。” “唉!” 风清扬听老人赞美,不由苦笑一下,想到师娘的惨死,便想将这次来蓬莱岛的目的说与老人听,可张了张嘴,却终是没说出口,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那老人听他叹气,跟着神情也黯淡下去,许久才道:“小哥刚才说幼候夜里非常怕山上的狼,每每害怕的时候,总会抱一把长剑在怀,不知小老儿可听错没有?”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抱拳笑道:“老丈所说一字不差,小时晚辈为了防备野狼来袭击,虽然明知手中长剑不管用,可为了心里觉得安全,所以这才会抱剑而睡,其实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倒叫老丈笑话了。” 那老人微微点了点头道:“小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勇气的确可嘉,想必小老儿现在不用解释,小哥也应该知道岛上这些居民为什么手里会拿着东西了吧!” 风清扬听他说完,这才恍然大悟,又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质朴的农夫,他们手里的东西,哪像是杀人的兵刃,若真有强敌来袭,定是不堪一击,顿时知道自己将一切都误会了,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连忙看了一眼手中抽出的龙阳宝剑,突然跪倒在那老人的面前道:“前辈,晚辈有眼无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各位,更用此剑将岛上这些祖先遗留下来的石牌损坏,实在罪不该赦,还望前辈能用此剑责罚晚辈,如果仍不能消除大家对晚辈的怨恨,那么晚辈愿意自罚,知道大家满意为止。” 那老人见风清扬突然给自己行此大礼,知道他是按照江湖上最诚恳,也最庄重的方式来寻求乡亲们的谅解,不由顿觉欣慰,连忙走了过来,伸手扶起他道:“小哥快快请起,你此番能来这蓬莱小岛,定是心中怀有不平之事,所作所为虽然有所不妥,可你刚才见到乡亲们来兴师问罪,虽手握宝剑,却并不曾做出有伤他们的举动,这便足以说明你不是一个坏人,只是行动有些鲁莽,冲动罢了,只要日后改正,小心行事,大家又何需责罚呢?” 风清扬见老人如此轻易便原谅了自己,感动的同时,却又有些尴尬,见岛上居民此时都盯着自己看,连忙抱拳致歉道:“各位乡亲,在下冒昧前来,扰乱了大家的清梦,更损毁了岛上的特什,实在抱歉,如若不嫌,晚辈可以承诺,请大家能容晚辈在此逗留一日,晚辈定当再造石牌将功补过。” 那些乡亲见他如此,不由都纷纷朝那老人看去,似是要请他拿主意。 那老人却看着风清扬笑而不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入岛 先前那汉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原谅你了,你这就速速带着宝剑离开此岛便是了。” 其它人也道:“不错,请你速速离岛。” 风清扬见他们虽然不追究自己的责任了,可却要赶自己离开,顿时又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来到此岛,就是为了求见金银双剑,如今若是这样空手而归,不仅不能为师门报仇,而且还会遭到白衣人的嘲笑,若是他一气之下,不再帮自己报仇,那以前自己所有的努力岂不是都功亏一篑了吗?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拳朝那老人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此番来到贵岛,还有一事相求,只是希望能拜见金银双剑二位老前辈,希望前辈能成全,晚辈不胜感激。” 那老人听完,不由“哦”了一声,却也不答话,只是转头朝那些岛上的居民看去,似是要让他们拿主意。 那些人听到风清扬说要见岛主,先是脸色突变,接着又见那老人似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片刻间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最后,还是那个汉子出面说道:“我们大家一致讨论过了,现在岛主不便见人,所以还请你快快离开,免得大家为难。” 风清扬一听,不由急着朝那老人看去,眼神之中很是渴望他能出面说服大家。(.好看的小说) 那老人见他神情恳切,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突然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的样子,这才转过头去,朝那些乡亲们说道:“各位乡亲,容老汉说一句话,可否?” 众人听了,不由都恭敬的看着他,那汉子也鞠了一躬道:“大爷有话尽管吩咐。” 风清扬一听他竟喊那老人为“大爷”,先是不明白,接着又见众人对他如此推崇,想必是这里对老人的尊称,这才释然,心里直盼老人能说服他们。 那老人这才点头道:“我观这位小哥确实是有急事要见岛主,知他如今已对刚才的鲁莽行为有所悔悟,大家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容他进岛去见见岛主,了了心愿便是,不知如何?” 那汉子一时面有难色道:“大爷说的话,我们自然不敢不听,只是岛主近日.....”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龙阳宝剑,便又继续说道:“大爷,我是怕.....” 风清扬见他言词闪烁,显然有所顾虑,不由一惊,寻思道:“糟糕,莫非我已来晚一步,金银双剑二人如今出了事情,果真如此,这当如何是好?” 他一念至此,不由很是着急。 那老人见他这般模样,不由轻声朝那汉子说道:“不碍事的,你且尽管放心便是。” 那汉子这才不语,退了下去。 那老人这才朝风清扬说道:“如此,便请小哥随小老儿来便是。” 风清扬没想到他们竟能答应自己去见金银双剑二人,不由松了口气,刚要追随那老人进岛,却忽然想到手中还拿着龙阳宝剑,一时不免又有些犹豫:想将它带在身上,却又怕坏了岛上的规矩,引起金银双剑二人的误会,到时不能请他二人下山,就不能为师门报仇,我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可如果将他留在置剑台,万一弄丢了,岂不是对不起于前辈的一番赠剑苦心?” 就在他犹豫之时,却听老人朝笑道:“小哥不必为难,正所谓万事都靠缘份,今生若是无缘,你便是日夜守护,终有一天还会失去,若是有缘,纵然便是丢了,也会失而复得。” 风清扬又是一惊,寻思道:“这老丈不愧为少林高僧,我只是稍一犹豫,他便已看穿了我的心思,当真令人汗颜,想他所说却也不假,那丁方一家世代将此剑视为祖传珍宝,日夜守护,却最终还是被于掌门盗走,可谓无缘;而我只是途径此地,与那于掌门也是一面之缘,他便将如此珍贵的宝剑相赠,可谓有缘,如今他既然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朗,我若是再有所顾虑,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他一念至此,便抱剑说道:“听前辈一言,晚辈当如醍醐灌顶,深有感触,多谢大师指点。” 他说完便转身走到置剑台前,将手中龙阳宝剑置于台上,这才转身随那老人入岛去见金银双剑二人。 众人见他二人离去,这才也各自散去。 风清扬跟在那老人身后朝金银双剑的住处走去,一路上看着许久草屋,并排搭建,亦然一幅农家模样。 走着走着,忽又想起了老人方才所说的话,不由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再次寻思道:“难道这老丈已经知道我此番来找金银双剑二人的目的,又知道我与诗心今生注定是有缘无份,只是不便说明,所以才借刚才那一番话,暗中指点我,希望我不要去做一些无谓的争取,又或者他已知晓我与诗心定有姻缘,只是时间未到,只需耐心等待便可吗?” “唉!” 他一念之间,顿时只觉又是心烦意乱,不知到底该如何取舍,一时难以做决定,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抬头朝天上看去,只见东方一轮红光初现,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一夜竟已过去,此时天已拂晓,顿时觉得一股困意袭来,又看到前面带路的老人健步如飞,已将自己远远甩下,这才连忙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二人走了许久,直到太阳升起老高,这才翻过一座小山,那老者见风清扬好似有些气力,便停下来指着另外一处山顶的小屋对风清扬道:“小兄弟,看到山顶那个小屋了吗?再翻过两个山头便到了。” 风清扬经过蓬莱镇的时候,本来吃了一大碗面,肚子是饱饱的,可是在海边待了一晚这还不说,在上岛的时候,早在小船上将肚里仅剩的一点东西给吐的一干二净,如今又过了一天一夜,还不用昨晚钻了半夜的洞,现在又翻了这么久的山,早已腹中空空,体力严重透支,累得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直以来都是咬牙坚持,本以为金银双剑二人的住处很快就到了,哪知现在却又听说还有两座山要翻,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无力支撑,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前辈,我真的不行了,能不能坐下休息一会?” 那老人走了这大半夜的路,竟好似没一点事一样,仍是红光满面,心平气和,如今看到风清扬如此模样,不由笑了笑道:“没关系,小哥,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待小老儿去给你采此野果解解饿。”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上山 风清扬见老人都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去给自己采果子,不由面上一红,很是过意不去,咬牙强撑着站了起来道:“前辈,本来麻烦您给我带路,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若是再让您给我采吃的,那晚辈于心何忍,要不您坐下休息一会,让晚辈去找些东西充饥吧!” 那老人听后,也不推让,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长胡子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他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微笑的注视着风清扬。 风清扬尽管此时很累,无奈答应老人家的事,一定是要做的,如今见那老人这般看着自己,不由轻轻一笑,连忙转身去寻东西吃。 好在此时已是秋天,山上野果甚多,不一会儿便采回了一大堆野果。 风清扬抱着野果回到原地,朝那老人笑道:“前辈,果子来了,您可以先尝尝了。” 他说完便将怀里的野果放在老人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便又挑选了一个又大又红的果子,递给那老人道:“前辈,您先尝尝。” 那老人也不客气,接过果子便要朝嘴里送。 风清扬见他就那样吃,连忙阻止道:“前辈,你先别急着吃,能不能先把果子还给晚辈。(.好看的小说)” 那老人愣了一下,便也不问为什么,又将手中的果子递给了风清扬。 风清扬这才将果子放在衣服上擦拭几下,这才重新递给那老人道:“前辈,真是不好意思,晚辈刚才摘了果子,本想洗洗,可四处找了好久,都没寻到水源,如今这果子已经被擦过了,您就将就着吃吧!” 那老人笑着接过风清扬手中的果子,又朝他身上看了看,突然笑了笑,却也不说什么,拿着果子便朝嘴里塞,“咔嚓”一声咬了一大口,津津有味的咀嚼了起来。 风清扬见老人看了看自己,便突然笑了,却也不知何意,便也笑了笑,这才又拿起一枚果子,准备在身上擦拭一番,哪知却看到身上衣服竟比那果子还脏,还带有沙子,这才明白刚才老人为什么朝自己笑,不由脸上一红道:“前辈,真不好意思,晚辈的衣服......” 他说到这里,竟似有些不好意思,不由一手拿着果子,一手抓了抓头发。 那老人见他尴尬,这才笑着说道:“年轻人,俗话说的好,这不干不净,吃了才不生病呢。你为什么不吃呢?” 风清扬自幼便严守师规,从小循规蹈矩,便也很讲究卫生,却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理论,不由愣了一下,看看这老人如今已经年近百岁,身体却如此结实,想必说的定有道理,于是便也不再这么讲究,便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那老人吃了一枚果子之后,便不再吃了,默默的注视着风清扬吃。 风清扬着实太饿了,只觉得这果子又香甜可口,实在好吃,于是便一口气吃了四、五个,这才觉得肚子饱了。 最后,他又见地上还剩有两个,仍又不舍得,这才又塞进怀里,朝那老人继续说道:“前辈,您休息的怎么样了?” 那老人见他在催自己上路,不由笑道:“没关系,我们继续上路吧。” 风清扬这才伸手去扶他,那老人又是微微朝他一点头,二人这才继续上路。 待又爬了近一个时辰,风清扬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眼看那山顶上的屋子也越来越近,寻思再加把劲,待到上了再寻茅房方便不迟。 哪知强忍了一会,肚子是越来越痛,里面就像装了一肚子沸水一样,一个劲的翻滚不停,他知道定是吃多了这野果,吃坏了肚子,再也忍不住,尴尬的朝那老人道:“前辈,真是不好意思,估计又要麻烦您再在这里休息一会了,我这肚子......” 那老人见他脸上憋的通红,一脑门的是汗,不由笑道:“小哥,去吧!谁没个三急呢?” 风清扬这才尴尬的点了点头,也不敢再说话,生怕一说话,便会泄出来一样,扭头便朝别处跑去。 待找了一块大石头,他这才赶紧蹲了下去,哪知裤子刚解下来,屁股后面便已炸开了锅,直弄的四周臭气熏天。 直蹲的双腿都发麻,风清扬这才舒服一些,赶紧系好裤子赶了回来,继续与那老人赶路。 哪知又走半盏茶功夫,他再次忍不住了,只好又请那老人等自己一会,如此待到了那个茅草屋边的时候,他的身体早已空的不行,双腿发软,两眼直冒金星。一看到金银双剑的住处,再也不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里直喘着粗气。 那老人也不说话,也坐在地上,只是微笑着看着见清扬,等着他起来。 风清扬坐在地上,情不自禁又回头朝山下看去,这才发现,只见蓬莱岛的居民处,原有的房屋,包括先前绕过的小山,变得竟如同木盒一般大小,不由大吃一惊,寻思道:“真是奇怪,这金银双剑身为蓬莱岛的岛主,为什么竟不与这岛上的居民住在一起,却偏偏要住的这般远,若是岛上真有强敌来袭,那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待到他们知道强敌来袭的信号,再跑去救人,那岂不是早晚八百年了吗?” 他一念至此,不由看了一眼那老人,正想去问他,却见他此时正闭目养神,一时便也不好打搅。 于是趁着这个时机,不由仔细观察了一翻山顶上的环境,只见挨着山边并排搭着两间茅屋,绕着茅屋四周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有的自己还可以认得,有的压根见也没见过,除了面前的空地上晒着许多干草一类的东西,更奇怪的要数最左边一间茅草屋边上的悬崖边,稀稀拉拉种着的那两种花草,一青一红,样子很是奇怪,像草不像草,像叶不像叶,青的向阳,红的背光,他不由又寻思道:“这金银双剑真是奇怪,两个大男人,且又身怀绝世剑法,不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却偏偏要躲在这深山野林里种花养草,当真奇怪。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诧异 风清扬看着那些花草却哪里知道,早在七十年前,金银双剑二十多岁的时候,便已威震武林,成为江湖上无人能敌的高手。那个时候,除了剑神吴明、吴用兄弟二人可以勉强与他二人对拆十几招外,几乎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能入他们的法眼了,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二人自觉再呆在江湖上便也没什么意思,这才到了这蓬莱岛上隐居,所以天长日久,江湖上自然就很少有人知道他二人的名号了,因为当初与他们交过手的人,差不多都已死绝了,有的就算是没死,也根本不愿意提及当年的败事,这才造成风清扬如今这种想法。 后来老岛主去世,见他二人剑术高超,于是便央求他二人担任岛主,这样可以护岛,可他二人生性懒散,根本不想当什么岛主,便以双剑并未找到传人为由拒绝,哪知老岛主却也是一根筋,宁可破坏岛上的规矩,以答应他们可以不将金银双剑毁去,而且还允许他们继续出岛找传人为条件,让他二人接任岛主,他二人这才无奈之下当上了蓬莱岛的岛主,最开始几年,他二人还算是尽心尽力,为岛上居民办些实事,可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二人惰性又起,并渐渐迷恋上了种值花草及炼丹,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外敌入侵,岛上人们也是安居乐业,所以他二人便将岛上之事托付给带风清扬上山的老人,自己落得个清闲,便远远的搬在山上坐,开始净心养花炼丹,又生怕强人闯岛,伤害岛上居民,这才将金银双剑置于剑台,希望那些来闯岛的人知道他二人在岛上,可以知难而退。 这时,就在风清扬看着这些花草发愣的时候,那老人慢慢睁开双眼缓缓站了起来道:“小哥,是时候可以见岛主了,请随小老儿来。”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刚才是故意闭目养神,等时间去见金银双剑,一时却也猜不透金银双剑二人为何不主动出来见他。 正琢磨间,见老人已带头朝最左边的茅屋里走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来到茅草屋前,那老人站定之后,这才朗诵声喊道:“二位岛主,老讷悟空求见。” 风清扬只他声音虽然不高,可是却字字清晰,知道这老人的内力修为定然不浅,一时不由很是敬佩,又听他报出名号,不由大惊,原来如今少林方丈已是空字辈,中间隔着一个慧字辈,整整比“悟”字辈高僧短两辈,他前年曾听师娘说少林一位得道高僧去世,享年101岁,法号悟明,如今一想,这老人岂不是跟那悟明乃属同一辈?可看他样貌根本不似有百余岁,心中暗叹不可思议。 原来当年少林悟字辈和尚共有五名,其中悟空大师年龄最长,悟性却最差,而悟明年纪最幼,悟性却最好,以至后来做了少林方丈。 悟空年轻之时,一时糊涂犯下淫戒,后来被罚面避思过,一直到六十岁却终是无法参透禅事,最后他只好求自己的师兄,当时任少林执事的悟寂大师放他下山,他这才辗转来到蓬莱岛,一晃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拳问道:“请恕晚辈斗胆,不知前辈与悟明大师如何称呼?” 老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悟明乃老讷的小师弟是也,听闻小哥之言,莫非认识悟明师弟?不知他如今安好?” 风清扬听他问,心中一惊,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悟空大师见他神色悲哀,便已猜到,不由双手合十,神情严肃,半晌才道:“悟明师弟天资聪慧,宅心仁厚,不喜争强好胜,想必此番荣登极乐,早已位列仙班,此乃可喜可贺之事,小哥不必悲伤。” 他说完便双手合十,轻轻的说了句:“阿弥陀佛!” 之后,便转身紧盯着草屋,眉头渐渐皱起,好似有什么心事。 风清扬原本以为他要为此伤心,却不想竟将生死看得如此之淡,不由心中暗自佩服,便也不再出言慰籍。 二人在门外等了这么久,却仍不见金银双剑出来迎接,风清扬不由有些沉不住气,暗道:“这金银双剑当真架子够大,悟空大师年逾百岁,如今翻山越岭前来求见,更按礼数作了通报,如今好半天都过去了,他二人竟不出来相见,当真太不像话。” 他寻思完,不由看了一眼悟空大师,见他面有忧色,不由又想起昨晚在小桥处听到那汉子所说的话,心中渐感不安道:“难道,这金银双剑当真出了什么事不成?” 他一念刚落,却突然听到屋里传出声音道:“大师远道而来,老夫不能亲自相迎,实在惭愧。” 风清蛋听到说话之人,声音很是苍老,根本不似什么高手那般内力充沛,不由心中一阵失望。 悟空大师听到说音,面上微微变色,眉头轻轻一皱,朝风清扬看了一眼,这才缓缓说道:“如此,老讷冒犯了。” 他说完便轻轻推开了茅屋的门。 风清扬眼见房门打来,看到悟空大师前脚进去,自己后脚也便进了屋里,只见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哪知还没适应过来,突然听到一声掌风朝自己当胸袭来,他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哪知这掌风着实太过凌厉,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直朝他压来,一时竟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想还手却已无能为力,心中暗道:“我命休矣!”于是便双眼紧闭,等着硬挨那一掌。 那知就在这时候,在黑暗之中,却又感觉悟空大师轻轻托住自己的身体朝后一送,接着他便又出了茅屋,双脚还未站稳,已听得里面掌声呼呼,霹雳帕拉的对打着,却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隐约看到三个影子,在小屋里团团转,显然是以二对一,他生怕老人吃亏,却也无法帮忙,只在门口急道:“前辈,您没事吧!” 悟空大师却也不回答,手中不停与那二人对拆,三人直又打了近半盏茶功夫,不知对了多少掌,这才齐齐站住,彼此相互注视,也不说话。 风清扬见他三人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一时很是紧张,生怕老人出事,连忙喊道:“前辈,您还好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再见 “哈!哈!哈!” 哪知话音刚落,却听到里面三人同时大笑几声,声音顿时变得很是爽朗,又不是刚才那般低沉和苍老。 接着风清扬便听到悟空大师道:“五十年不见,两位岛主风采依旧,当真可喜可贺,看来老讷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惊,寻思道:“天哪!悟空大师与金银双剑二人五十年不见,双方也只是打成平手,当真了得,他乃得到高僧,修为如此之高,自然情有可原,可金银双剑二人武功也如此了得,看来白衣人说的不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次看来我是找对人了。” 就在这时,却又听到屋里左首边一个道:“大师过奖了,想不到数十年不见,大师仍然风采依旧。” 右边的人听后,不由说道:“惭愧!” 风清扬听到他二人的声音,只觉有些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这时却又听到悟空大师道:“两位岛主过奖了,老讷今日前来打搅,很是不安,只因有位小哥,昨日来到小岛,说有要紧事想要见二位,这才冒昧造访,实在抱歉。” 左首的人听到,不由“哦”了一声道:“是哪位小兄弟,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大师您亲自带路,看来老夫就算是不想见也不行啊!” 右首的人也道:“不错,非见不可。” 风清扬此时只能看到他二人的动作,听得出是谁在说话,却看不清面目,又见他二人如此推崇悟空大师,一时放下心来。 这时却听悟空大师道:“阿弥陀佛,两位岛主既然肯见那位小哥,如此说来,老讷总算没白来一趟。” 他说完便朝门外风清扬喊道:“小哥,两位岛主宅心仁厚,已经答应见你了,你这就进来吧。” 风清扬听说金银双剑肯见自己,不由很是高兴,双拳一抱,正待答谢,却听到左首边那老人道:“不用了,既然是贵客,老夫今日就破例一次,亲自出门外相迎吧!” 右首的人了点头道:“不错,大师请!” 悟空大师这才点了点头,双十合十道:“阿弥陀佛,二位岛主先请。”金银双剑也不客气,鱼贯而行走出屋来,悟空大师紧跟其后。 风清扬见到金银双剑出来,连忙后退,好奇的朝他二人看去,这不知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时惊的是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他们脱口而出道:“是你们.....” 金银双剑看了一眼风清扬,也面有诧异之色,齐声说道:“怎么会是你?” 悟空大师见他三人如此惊讶,不由一愣,朝最左边身着银衣的老人问道:“怎么两位岛主见过这位小哥?” 银衣老人盯着风清扬,半晌不说话,许久才泠声说道:“不错!” 他身边站着的黄衣老人却什么也不说,直围着风清扬转了一圈,这才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反悔了,所以今日特意求大师带你来寻我二人拜师的?” 风清扬也没想到眼前这两个老人就是自己千辛万苦要寻的金银双剑,他自半月前在云龙海见过他二人,因为一心想着报仇之事,所了早已忘记了当时之事,如今听黄衣老人这么一问,不由也是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直觉天地虽大,可这事却也太巧合了。(.无弹窗广告) 黄衣老人见他张着嘴不说话,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其实你要拜我二人为师,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非要劳烦大师带你来呢?” 银行老人也盯着风清扬道:“不错!” 他说起话来,似乎总是这么简单,语气也永远这样生冷,就跟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一样泠。 悟空大师看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自话自说,又见风清扬一脸惊讶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只是面带微笑,却也不说话。 风清扬此时想到他二人在海边逼着自己拜他们为师的情景,生怕他们再逼自己,连忙说道:“两位前辈若非就是金银双剑吗?” “哈!哈!哈!” 他此话一出,那黄衣老人不由仰头大笑起来。 银衣老人虽然没有笑,可面上却明显带有得意之色。 悟空大师见风清扬问,这才指着黄衣老人道:“小哥,你说的没错,此二人正是你千里迢迢入岛要寻找的金银双剑二位岛主,这位就是金剑杨则宁杨岛主。” 黄衣老人捋了捋雪白的胡子,点了点头笑道:“不错!” 风清扬这下不由头都大了,紧接着便又听到悟空大师又指着那银衣老人道:“这位就是银剑木源良木岛主。” 风清扬听完介绍,不由头上直冒汗,突然捂着肚子道:“几位前辈稍等片刻,晚辈去去就来。” 他说完便朝四周扫了一眼,却没发现茅房,二话不说,便朝山下冲去。 金剑杨则宁一见风清扬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是如此表情,如今又是二话不说就跑了,顿时想到在云龙海的情景,生怕如此好的机会再溜走,那么这辈子就休想再找到资质这么好的徒弟了,不由急道:“快,追他回来!” 银剑木源良也道:“追!” 说完身形一晃,便朝风清扬追去。 悟空大师见金银双剑不知为何去追风清扬,也是身形一晃,挡在了他二人面前。 金银双剑不由一惊,相视一望,越发急了。 杨则宁道:“大师,您为何要拦住我们?这小兄弟可是上好的习武材料,如果就这样跑了,我二人手中这套剑法恐怕要带进棺材里去了。” 木源良也道:“不错,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悟空大师这才知道二人的心思,见他们误会,这才笑道:“两位岛主,不必心急,老讷保证片刻之后,那小兄弟定会再回来的。” “哦!” 金银双剑不由相视一望,一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心中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四只睛眼只是盯着风清扬离去方向, 悟空大师只是面带微笑,却也不再说话。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激 风清扬一时肚痛,似是山雨欲来,捂着肚子,连蹦带跳的朝山下跑去,找了一个清静之地解决问题。(.无弹窗广告) 片刻之间,总算是痛痛快快的解决了腹中之急,可系上腰带心头之急却又涌了上来,暗道:“真是奇怪,白衣前辈要我来寻金银双剑,说好只用激将法激他二人下山,好借刀杀人,替我除了大魔头独孤天,他却不知这两人先前非要让我拜他们为师,跟着他们学剑,想我师出华山,师傅师娘刚刚惨死,又如何能改投他人门下,如此一来,江湖上的人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骂我风清扬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我纵是报了这血海深仇又有什么意思?不如趁现在他二人没有追来,我先赶紧逃走,以免夜长梦多,与他二人??赂雒煌辏恐劣诒u鹬?拢?俅映ぜ埔槿匆膊怀佟!?p>他一念至此,顿时觉得为今之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妙,便撒腿便朝山下奔去。 哪知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寻思道:“不行!我千里迢迢,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蓬莱岛寻找金银双剑,如今总算是寻到了,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半途而废,那岂不又叫白衣前辈看不起?又如何对得起他对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况且那日他已说的很明白,所谓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为报师仇,不要说是遭金银双剑二人逼迫,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也要忍住,只要能报了大仇,就算是死又能怎么样呢?更别说是学剑。” 他想到此,便又转身朝山上跑去,到了山边,见金银双剑二人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中充满的期待,想要打退堂鼓,可又想到白衣人交待的话,只好咬牙上前抱拳参拜道:“晚辈华山风清扬拜见二位前辈,前辈大名,如雷贯耳,先前有所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杨则宁见风清扬果然如悟空大师所说又转了回来,不由佩服的看了他一眼,又见风清扬行礼,连忙扶着道:“小兄弟,不必客气,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木源良也道:“不错!” 风清扬又是一愣道:“二位前辈,不知你们要晚辈开始做什么呢?” 他此言一出,杨则宁也是一愣道:“小兄弟,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你千里迢迢来到这蓬莱小岛,又千方百计恳请大师带你来寻我二人,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拜我二人为师吗?既然如此,何不现在就当着大师的面,让他做个见证,你现在只要给我二人磕几个头这拜师之礼就算成了,至于喝茶什么的,那就免了吧!” 木源良也道:“不错!既然来了,拜师重要!” 悟空大师见他二人如此着急,不由笑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风清扬,似是很赞成。 风清扬见金银双剑如此着急,一时没了主意。 恰在这时,肚子又如翻江倒海一般开始痛了起来,他连忙又捂着肚子,朝三个老人抱拳拱了拱手道:“前辈,稍等.....” 话未说完,便又朝山下跑去。 金银双剑见风清扬一听说拜师,果然又跑了,不由急着又要去追。 那老人一把拉住他们,笑道:“二位岛主,不必如此心急。” 杨则宁急道:“大师,再不追,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跑了。” 悟空大师却笑着道:“飞不了,飞不了!” 金银双剑二人见他如此有把握,便再也不说什么,双眼只盯着山下方向看。 风清扬一阵急跑,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边拉肚子边寻思道:“糟糕,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这两个老头非要我做他二人的徒弟,这该如何办是好?唉,只叹白衣前辈不在这里,要是在的话,以他的足智多谋定然能应付。” 他只蹲的双腿麻痹不堪,这才站了起来,腰也直不起来了,一边吃力的往山上走,一边寻思道:“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果再拖延一些时日,那大魔头的伤势好转,他二人就算是下山,恐怕也没用了,为今之计,我只有直接挑明此行的目的,央求他二人下山,否则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拿定主意时,便已到了三个老人面前,这才抱拳朝金银双剑说道:“两位前辈,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晚辈此番来并不是来求二位收我为徒弟子的,而是另有别事相求。” 金银双剑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看着悟空大师,眼神中很是不解。 片刻后,木源良见悟空大师并不解释,这才泠声说道:“为什么?” 杨则宁也道:“不错,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我二人不配当你的师傅吗?或者说这世上会有比我二人剑法更厉害的人要收你为徒吗?” 悟空大师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风清看扬看。 风清扬见事已至此,只好趁机说道:“不错,二位前辈的剑法虽然已经很厉害了,可当今世上却还有一个人的剑法比二位不知还要高出多少倍,晚辈又何必拜你二人为师呢?” 他此言一出,三个老人不由都相视一望,面上皆是惊讶之色。 许久,杨则宁才道:“小兄弟,此话当真?” 木源良也是泠哼一声,显然不相信风清扬的话。 风清扬已知这二人性格孤傲,如果不说的夸张一些,恐怕难以说服他们,于是便道:“千真万确,此人的剑法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今世上,无人能及,恐怕两位前辈已远非他的对手。” 杨则宁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不由看了一眼悟空大师,见他面上平静,不由喃喃道:“奇怪,如果当今江湖上真有这么一号人,我二人又岂会不知呢?” 木源良也道:“不错!想必此人能练成这等剑法,没有一百五十岁高龄却也有一百三了,不足为怪。” 悟空大师却笑而不语,显然已经相信了风清扬的话。 风清扬见金银双剑一听金银双剑这么说,不由泠哼一声道:“恐怕要让两位前辈失望了,此人不仅没有一百岁,甚至连半百都没有。” “噢?!” 他此言一出,金银双剑不由都齐声惊叫,一脸诧异和不信。 悟空大师这才说笑道:“两位岛主又何必生疑?相当年老讷六十五岁高龄见到两位岛主时,又何尚不是这种心情呢?自古以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山辈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能有如此剑法的人,这也不足为奇。” 风清扬见悟空大师丝毫不做怀疑,连忙抱拳说道:“多谢前辈!” 他说完便又故意泠眼扫了一下旁边的金银双剑二人。 金银双剑见他好似看不起自己,面上微现愠色,一时却也不说话。 第二百章 再激 风清扬见金银双剑二人似是有所心动,这才继续劝道:“两位前辈一生钻研剑术力求达至顶峰,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与二位并肩的剑术高手,然后痛痛快快决斗一场,如今听到世上这样的剑术高手已经出现,难道就不心动吗?” 杨则宁也没想到风清扬年纪轻轻便可以猜透自己的心思,一时却也不想承认,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小兄弟,此话何解?那人的剑术如何,与我二人又有何关系呢?” 木源良也道:“不错!” 风清扬原本以为剑术高超之人,好胜心都是非常强,总想着自己剑法天下第一,若是突然听到有人的剑术比自己厉害,肯定会有想与之比试一番的冲动,却不想他二人听后,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心中暗叫糟糕,知道他二人不是那么好对付,一时却又不想放弃,便又说道:“晚辈曾听人说,两位前辈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寻到一个剑术可以与之匹敌的人,然后好好切磋一番,当为人生一大快事。正所谓“高处不胜寒”,难不成两位前辈今日躲在这荒山野林里,时间久了,胆子竟越来越小,生怕这世上其它人的剑术会超过二人,所以这才一直不敢露面吗?” 他说完之后,不由泠笑一声,眼神之中顿现出轻蔑之色。 杨则宁听他话中有话,又见他面带轻视,脸色更加难看,不由也泠哼一声,怒声呵斥道:“小小年纪,便如此胆大,你当真不想活了吗?” 木源良也是面带怒色,顿时上前一步,盯着风清扬看,似是警告他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便要将他命溅当场。 悟空大师却始终面带微笑,不悲不喜。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暗思白衣人说的不错,果然这激将法一用便有效,可是效果却不明显,尽管生人有了生气的迹象,心中暗喜的同时却又见木源良右掌轻握,显然已动了怒气,心中顿时起了怯意,可为了报仇大事,只能装作没事一样,将头扭向一边,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唉,想不到我风清扬千里迢迢来将这么重要消息告诉给两位前辈,原本希望能瞻仰一番当今几位剑术名家的风采,一睹众人比剑的英姿。如今看来梦想要破灭了,真是可惜啊!” 他说完便扭头看了一眼金银双剑,见他二人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又轻轻摇了摇头道:“唉!都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定胜于闻名,看来江湖上的那些人这次算是看走眼了啊!以我看倒是见面不如闻名才是,这也难怪,都几十年不见了,他们哪里知道昔日的剑术高手,如今在这山上呆的时间久了,早已变成了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了,恐怕再也提不起那置剑台上的金银双剑了吧!想想真是可悲。既然如此,我风清扬再留在这里,便也没什么意思了,索性就此离去吧,也免得呆久了,自己也变成见了老鼠都怕的猫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山下走去,心里直盼望着金银双剑二人此刻能恼羞成怒,好将自己留下。 哪知走了几步,却仍然不见金银双剑二人相留,一时心中暗中糟糕,寻思如果就这样再转回去,那岂不是更没面子,索性又走了几步,可还是没见金银双剑挽留,这才顶不住了,转身又朝金银双剑二人抱拳道:“不过,二位前辈,晚辈在临走之时,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当面请教,不知二位前辈是否肯赐教。” 金银双剑二人见风清扬离去,心中虽然感到很可惜,可却一想到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如此咄咄逼人,将自己贬低的简直一无是处,一时在悟空大师面前脸上很不好看,这才忍痛不再挽留,心中只希望风清扬能反悔,主动返回,如今见他果然再转身求教,不由觉得顿时有了台阶下,一时心情舒畅了许多。 杨则宁却一脸正经,一脸不喜不忧平静道:“小兄弟有话尽管问,你是我二人的救命恩人,定当对你所问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若是小兄弟此时改了主意,老夫自也会念在昔日的恩情上,不计较刚才你所说的话。” 木源良方才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如今面上也有了缓色,拳头也慢慢松开,看着风清扬道:“不错!” 他二人此言便是暗示风清扬若是想通了,仍然还可以拜他二人为师,他二人定然不计前嫌。 风清扬又如何不知金银双剑二人的意思,不由泠声一笑抱拳说道:“多谢两位前辈的好意,不过晚辈原本是有这个心思,可适才一见二位的胆色,便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晚辈生怕跟着二位学了剑法,日后便也只能躲到这荒山野林里拿着长剑当砍刀了,我想还是不学为妙!” 杨则宁原本以为风清扬是想通了,准备拜师,这才转身,心中正在暗自高兴,哪曾想却听到他竟又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气的胡子竟高高的翘了起来,一时脸都绿了。 木源良铁色再次铁青,泠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上前一步,举起右掌便朝风清扬天灵盖击去。 风清扬此时是听到木源良说话最多的一次,如今眼见他一只铁掌朝自己天灵盖击来,顿时自己被完全笼罩在掌风之中,又想起他的话,好似有宁可杀了他,也不愿让他活着的意思,不由惊出一声身泠汗,却也无力反抗,知道他这一掌若是击中脑袋,那自己这条小命将会立毙当场,一时再也说不出话,脸色变得煞白,心中叹息一声道:“我命休矣!” 一念至此,便闭上双眼等死。 悟空大师也没想到风清扬如此倔强,又见金银双剑二人已然发怒,便知他二人心高气傲,定会下重手,连忙长袖一挥,朝木源良挥下去的双手迎去。 第二百零一章 中计 风清扬此时双眼已闭,好似在等死,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两掌在头顶三尺处对上,连忙挣开眼睛,只见悟空大师和木源良更自后退一步,这才知道方才是悟空大师硬接了木源良一掌,这才在百急之中救了自己一命,便已明白,今日只要有悟空大师大师在,自己便不会出事,连忙吓的躲到他的身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两位前辈,你二人就算此刻杀了晚辈,可晚辈这句话还是要非问不可。(.好看的小说)” 杨则宁气的嘴里直哼哼,怒道:“好!今日老夫就念在你曾经救过我二人一命的份上,你且尽管问吧,不过老夫提醒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问,我可以保证不杀你,可是木老头,老夫就不敢保证了。” 风清扬见他先发出警告,不由看了一眼木源良,见他铁青着脸,正怒视着自己,心中一惊,一时有些犹豫,可又想到白衣人的话,这才横下一条心来道:“多谢前辈提醒,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风清扬今日既然敢赤手空拳来到这个岛上,便已没准备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二位想要,随时可以取去,只是该问的我还是要问,就算二位杀了我,我还是要问的。” 金银双剑见他如此咄咄逼人,不由脸色胀的通红,杨则宁怒道:“好狂的口气,就算你手中有剑,老夫难道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吗?” 木源良也是泠哼一声,拳头再握。 悟空大师脸上显出忧色,却也不说话。 风清扬仍旧硬着头皮问道:“晚辈只是想请教两位前辈,若是待晚辈下了山,出了这蓬莱小岛,那些江湖上的朋友,问及两位前辈现今如何?晚辈该当如何回答?” 他说完此话赶紧又缩回到悟空大师身后,生怕木源良一时发怒,当真送了自己去见阎王,等了一会,却只见金银双剑二人脸色越来越差,怒气越来越甚,可却并未动手,这才又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不知晚辈是告诉他们两位老前辈的双手现在已经不再适合握剑,早已习惯拿锄头了。噢,对了,想必两位前辈现在可能已经凭借自己的聪明,又创出了一套绝世的锄头法,威力更不下于当年手中的金银双剑,也说不一定呢!” 他顿了顿,却也不理会金银双剑渐渐由青变紫的脸色,继续说道:“要不这样,我或者说两位前辈如今仍是英姿飒爽,豪气不减当年,一听到大魔头独孤天的恶名,就算明知他的武功天下无敌,剑术高深莫测,依然不畏生死,立即仗剑出岛,誓要找到那魔头将他铲除,为民除害!如此这才样配得上两位前辈的赫赫威名啊!你们说是不是?” “你这小?,欺人太甚!” 风清扬此言一出,金银双剑二人顿时指着风清扬大怒一声来,就连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杨则宁也是怒吼一声,挥掌朝山边一棵大树上挥去。(.好看的小说) 只见“砰”的一声,那条碗口粗的树,顿时从中折断。 风清扬见杨则宁突然露出这招隔空打牛的绝技来,不由惊出一声泠汗来。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刚才这一掌杨则宁不是对着这棵树,而是对着自己,那么就算是自己躲在悟空大师身后,恐怕也会被隔空打的吐出半斗血不可,一时再也不敢乱说,生怕再激怒他。 “哈!哈!哈!” 悟空大师见他二人气成这样,不由仰天大笑几声。 一时间,其它三人不由愣住,也猜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笑。 “哈!哈!哈!” 半晌之后,杨则宁却也突然仰天大笑几声,接着捋了捋胡子,看着风清扬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 木源良显然不知他二人为何发笑,脸上仍是泠若冰霜,好似天生就不会笑一般。 风清扬这才不解道:“两位前辈为何发笑?难道觉得晚辈的问题很可笑吗?” 杨则宁道:“不是你的问题可笑,而是你这个人很有趣。” 悟空大师却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风清扬见他二人好似在打哑语,一时更是不解,指着自己道:“我......可笑?” 他说完便又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看,发觉除了脏一些,并无可笑之处,这才懵懵懂懂抱拳道:“不知晚辈哪里可笑,还请前辈指点。” 杨则宁这才说道:“小兄弟,老夫确实没看错人,先前你说的那番话,有确很令人心动,老夫一生之中,最大的梦想便是想要找个剑法精妙之人,与他痛痛快快打一场架,可却始终不能如愿。 这些年老夫待在这山上,种花、养草、练药,日子虽然过的平静,可内心却越来越不甘心,也曾偷偷下过山,出过岛去,四处打听是剑术高超之人,也曾与两个剑法不错的人比试过,可却总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屡屡不能尽兴,所以方才听到你这般说,老夫确心有所动。后来又见出言不逊,这才非常生气。可就在刚才,大师突然发笑,老夫这才明白,显些中了你这小鬼的计谋,这才忍不住发笑。” 他顿了顿,便又看着风清扬道:“不过通过这件事,老夫不仅想明白了一件事,而且还决定要去做一件事。” 木源良也点头道:“不错!” 悟空大师听到这里,这才舒展眉头,轻轻的点头笑了笑。 风清扬听金银双剑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不由心中暗叫糟糕,一时却也猜不出他二人下了山去之后,曾与谁人比试过剑法,却又不好直问。 想了许久他才这问道:“不知前辈口中所说的想明白了一件事与决定了一件事,是否就是想好要下山去找那大魔头比剑,更决定了立即动身呢?” 杨则宁见他如此天真,不由一笑道:“你错了,老夫想明白了既然你说此人如此厉害,又这么年轻,老夫若是能在有生之年,教出一个像样的徒弟,然后再下山去打败他替武林除掉这一害,那么岂非远比我二人亲自出岛去打败他更有趣,也更加威风的多,不是吗?所以我们却也下了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再也不会让你再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不管你想当拜我们为师也好,不想拜也好,从今以后,你休想再踏出这里一步了。” 风清扬听他说完,心中暗叫糟糕,二话不说便拔腿就朝山下跑去。 第二百零二章 被困 哪知还没跑几步,却见木源良已铁青着脸挡在面前,泠眼盯着他看,他连忙再换一个方向跑,却又见到杨则宁笑迷迷的站在自己面前,刚要转身再跑,只见杨则宁伸手朝自己身上一点,顿时只觉得全身一麻,双腿瘫痪在地,身子慢慢软下去,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他此时眼见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暗自后悔听信了白衣人的话,千里迢迢到这岛上来,对这两个怪人用什么激将法,如今人没请到,反而还害得自己身陷此地,当时不由一急道:“两位前辈,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晚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们学剑的。” 杨则宁看着他笑道:“没关系,老夫相信,只要你在这山上呆一天,我二们便多了一天的机会,不怕你不答应的。” 他说完便“嘿嘿”干笑两声,显然为能得到风清扬这样优良的徒弟而感到得意开心。 木源良也道:“不错!” 风清扬见他二人竟要困自己于山上,不由连忙朝悟空大师求救道:“前辈,救命!” 悟空大师这才慢慢走到他面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哥,当初你苦苦哀求小老儿带你来见两位岛主,如今任务已经完成,便也该功成身退了,你当好自为之。(.无弹窗广告)” 他说完便朝金银双剑二人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对着风清扬道:“不过小哥,小老儿临走之时,有一句话相劝。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当好好珍惜方是啊!” 他说完便双手合十,再次朝金银双剑二人道:“阿弥陀佛,老讷如今已完成五十年前对二位的承诺,如今也该告辞了!” 金银双剑却也连忙双手合十,神情严肃的说道:“多谢大师成全,一路好走!” 风清扬见悟空大师这就要离去,不由急道:“前辈.....” 刚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方才悟空大师所说的话,顿然醒悟,这才知道原来自从昨晚见那他,便已注定要被留在这里了,眼看着悟空大师大师大踏步下了山去,一时惊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金银双剑也是目送着悟空大师走了好远,这才回过头来,注视着风清扬。 “唉!” 许久,杨则宁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此一别,也许今生再无机会相见了,大师当一路好走啊!” 木源良面色瞬间也突然变得沉重,瞬即便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泠漠道:“不错!” 风清扬这时已知不知不觉间中了他三人的诡计,后悔已是不及,怒道:“你们两个怪物,快放开我!” 金银双剑泠哼一声,杨则宁道:“小子,你今天落在我二人手里,还能活着下山吗?你既然对我二人如此不敬,我就索性让你骂个痛快。 他说完慢慢蹲了下来,伸手在风清扬身上点了十几处大穴位。 风清扬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张了张嘴却再也不敢说什么,这里却见杨则宁将他的双手一拧,只是“咔嚓”一声,两只胳膊一真钻心的痛,好似断了一般,接着便被弯成麻花装,绕到了背后,双手交叉,再也无法动弹。 他连忙喊道:“喂,你这个怪物,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却又见杨则宁一双手已经抓住了自己的双足,他不由大惊,以为他们要将自己的双足也要折断,这才有些害怕,连忙说道:“喂,你们不要乱来啊!” 哪知一句话刚说完,再次听到“咔嚓”几声,接着双腿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两腿上的骨骼好似也被生生折断一般,又像后交叉盘了起来,直弄得他全身疼出一身泠汗,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则宁如此做完,这才拍了拍手,围着风清扬转了一圈,这才说道:“好了。让你也吃吃苦头,看你还这么嚣张不?。” 风清扬一时痛的说不出话,只是怒视着他。 木源良却摇了摇头道:“不好!” 杨则宁愣了一下,指着风清扬道:“木老头,你是说还不行?” 风清扬也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到底是什么,生怕他二人一怒之下,将自己捆成个圆球扔下山去,再也不敢说话。 木源良点了点头,重重道:“不好!” 说着便朝风清扬的胸口重重的踢了几脚。 “啊!” 风清扬只觉得全身所有胸骨都瞬间折断,痛得全身泠汗再次冒出,双眼直冒金星,口中大叫一声,差点要昏厥过去。 杨则宁似是很喜欢风清扬现在的造型,围着他直转了两圈,这才拍手笑道:“不错,不错,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不会爬的小乌龟了!” 风清扬听到他骂自己乌龟,不由气的脸都绿了,也张口忍痛骂道:“老王八蛋,你骂谁?” 杨则宁听到风清扬骂,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的直拍手道:“好勒,我是老王八蛋,你是小乌龟,这样咱们总算了有了师徒关系了,这辈子你想赖都赖不了了!” 木源良也点了点头道:“不错!” 风清扬此时全身剧痛,双腿朝上弯曲,双手也背后交叉,只有前胸着地,就算是出一口气都难的很,更别说说话了,一时气的再也不说话了。 金银二剑见他终算是服软了,这才嘿嘿一笑,头也不回的朝茅草屋里走去,竟是再也不理会风清扬。 风清扬见他二人就那样离去,将自己丢在这里不管,不由急道:“喂,你们两个老怪物,快点放开我!” 哪知话音未落,那茅草屋的门却已关上。 任他再如何大声喊叫,金银双剑二人终是不出门。 直喊得累了,这才迷迷糊糊的在痛苦与饥饿中昏睡过去。 到了半夜,山上气温急剧下降,风清扬身上穿的衣服又单薄,已是几天没吃饭,身上又是全身疼痛,胸骨、腿骨、手骨好似都已被折断,如今已民麻痹不堪,再加上天气寒冷,直冻的浑身发抖,上下牙齿直打架,他生怕自己冻死在山上,又忍痛喊了一会,却始终不见金银双剑二人出来,此时是欲哭无泪,也不知他二人将来还要如此折磨自己,只好咬牙坚持着,心里直盼着能早点天亮,那样到时自己就不会被到冻僵了。 第二百零三章 折磨 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阳终于出来,风清扬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用石头舔了舔干裂开了缝的嘴唇,有气无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时诧异于自己竟还没死,这才撕扯着快要冒烟的嗓子喊道:“你们两个老王八蛋,快点放开我。(.无弹窗广告)” 哪知喊了很多声,却终是不见金银双剑出来,此时身上的痛似乎好受了一些,可是太阳直照着自己的背部,一时热的难受,胸口睡着了还不觉得难受,如今醒来,却觉得身上好似被压了百斤重石一样,全身都不能动,直觉又渴又饿,不知不觉中竟又迷迷糊糊闭上的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年,就在他全身快要虚脱的时候,金银双剑二人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各自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的走到风清扬这边,盯着他看了半天,杨则宁这才用脚轻轻踢了踢风清扬喊道:“喂,臭小子,死了没有?” 风清扬费力睁开双眼,只看到金银双剑的两只脚,正一左一右立于两侧,就好似在欣赏一个怪物一般,不由再也忍不住骂道:“哼!你们两个老王八蛋,怪物!就算是你们死一万次,小爷我也死不了。” 杨则宁见他这样爬了一夜,仍然如此倔强,不肯服软,不由嘿嘿干笑两声道:“吆喝,这小王八蛋年纪不大,火气倒不小,看来咱们得给他消消火。” 旁边的木源良听后,也赞成道:“不错!” 风清扬大惊,也不知道他们又要拿什么法子折磨自己,一时心中很害怕,嘴上却又不愿服输,大声骂道:“喂!你们两个缩头乌龟,不敢下山去跟大魔头打,却躲在这里折磨后辈,真是好不要脸,妄称一代宗师。” 杨则宁看了看旁边的木源良道:“木老头,你听到没有,他说我们不像一代宗师,还说我们欺负他呢?你说我们是不是一代宗师?” 木源良泠泠的说道:“不是!” 风清扬听着他们的对话,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此时,胸口压迫的难受,继续破口大骂道:“喂,你们两个疯子,有本事把我放了,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杨则宁抓了抓头,转着他转了半圈,这才停下,慢慢蹲下来,看着风清扬道:“臭小子,我是不是听错了?你连我点的穴道都冲不开,还想杀我们?哈!哈!真是痴心妄想,看来你不适合爬在这里,否则时间久了,头部供血不足,容易变傻,看来不光要让你消消火,还得晒晒太阳。” 木源良听后,便又点了点头道:“不错!小乌龟最喜欢晒太阳了。” 他话音刚落,便一脚踢在了风清扬的肚子上,顿时风清扬的身起飞起一米多高,在空中转了个身,接着还没来得及叫出来,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只听后背“咔嚓”几声,好似颈椎俱断,全身一抽搐,只觉得两眼金星直冒,一时只觉天旋地转,便又昏厥过去。(.无弹窗广告) 恰在这时杨则宁从屋里舀了一大瓢泠水,二话不说,照着风清扬的头便淋了下来。 风清扬被他这么用泠水一激,顿时醒了过来,突然感觉到有水,也顾不得全身疼痛了,张嘴接着那倒下来的凉水便喝了起来,片刻功夫便已喝饱了满满一肚子,这才慢慢闭上眼睛。 杨则宁倒完了水,这才又朝风清扬说道:“臭小子,你看老夫待你好吧!知道你渴,所以便给你弄来水喝,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木源良也道:“不错!” 风清扬原本再害怕他们想着别的法子折磨自己,本抱着打死也不再说话的念头,这才闭上双眼,哪知却听他们说竟要让自己报恩,不由再也忍不住,张口便骂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那天晚上,小爷我只恨自己一时手软,没能一掌劈死一个,当真是追悔莫及。你们今后最好不要栽在小爷我的手里,不然,我定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则宁听他骂,不由眉头一皱,又朝木源良道:“吆喝,木老头,你看他年纪不大,一张嘴倒挺厉害的,不仅不感激我二人,一个帮他翻身翻太阳,一个怕他渴死拿对水给他喝,反而还学会威胁人了,当真是恩将仇报,不识好歹,真是气死我了!” 木源良也随声附和道:“不错!恩将仇报,真是不识好歹!” 风清扬前后因为出言顶装,被他二人折磨的如今全身筋骨尽断,早已是生不如死,如今已知多说无益,更不敢再骂了,只求能保住一条小命,日后好再找他二人报这今日羞辱和折磨之仇。 杨则宁听完木源良的话,不由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似是刚刚认识的他一般,许久才道:“木老头,真是奇怪,你这辈子在外人面前,说话从来都没超过十个字,这次怎么例外了?” 木源良愣了一下道:“不错!可他是外人吗?” 风清扬寻思道:“这两个恶人,将我弄的半死不活,身体几近瘫痪,如今却又假惺惺的说出这般话来,定然又在心生恶念,诱我上钩,这次我万万不能再上当。” 他一念至此,一由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杨则宁也看着风清扬,愣了半天才道:“不错!他的确不是外人!” 木源良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随即又是泠若冰霜。 杨则宁好似这才发现风清扬已半天不说话了,这才又问道:“喂,臭小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风清扬此时脸面朝上,不仅要忍受着火辣辣的太阳,而且还要忍受刺眼的光线,听到杨则宁问,终是没忍住,泠哼一声道:“晚辈碰到两个疯子,如今弄的半死不活,只能自认倒霉,已无话可说。” 杨则宁一愣,不再说话。 木源良却泠哼一声道:“好!” “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脚又重重的踢在风清扬的后背上,接着风清扬又是全身如散了架一般,大叫一声,身子便又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最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仍向昨天晚上一样,面朝下,胸着地,吃了一口泥巴。 现在,他终于想说也说不了了。 杨则宁看着他的怪样,不由笑了笑道:“这主意不错,让他将肚里的晦气全都吐出来,这样他就不会骂人了。” 木源良什么话也没说,便与杨则宁又一起回到了茅草屋里去。 风清扬此时身体动也不能动,嘴巴对着泥土,想呼吸却也不敢,只是喘着粗气,吃力的将头抬起,努力不让泥巴进入嘴里。 就这样,他又面朝地,背朝天,像乌龟一样爬了整整一天,直烤的整个背部都快焦了。 第二百零四章 犯忌 金银双剑自进入屋后,便再也没出过一次门,更没见屋子里有烟冒出。 风清扬在心里整整纳闷了一天:“奇怪,到底这两个老怪物吃什么东西填饱肚子呢?” 到了傍晚的时候,金银双剑这才走出门来,却也不看风清扬一眼,径直走到那一丛花草面前,各自采了几片叶子,这才又折回屋去。 风清扬眼看他们出来,本想喊,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 头刚刚低下,嘴巴却又啃到了泥,只好又吃力的将头抬起,这样整个颈椎就越发难受了,直压得胸口透不过气来。 这样又坚持到了晚上,风清扬是又泠又饿,不知昏迷了多少次,醒来便又再次昏迷,直到半夜,迷迷糊糊中,他只感觉到有人朝他口里塞了一些东西,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却见四周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清,又听得四周野兽嗷嗷直叫,还有北风的呼呼声,不由心里直发毛,顿时又吓出一身泠汗来,越发的泠了。 又感觉嘴里好似多了几片叶子,此时再也顾不了太多,二话不说便将那叶子咀嚼了,吞下肚去。(.无弹窗广告) 哪知片刻之后,只觉饿倒不饿了,可浑身却更泠了,好似掉进了冰库里一般,上下牙齿直打战,全身慢慢竟好似在结冰一样,不由惊道:“糟糕,我怎的如此大意,这山上明明就只有金银双剑两个怪物,刚才肯定是他们趁我迷迷糊糊不注意,悄悄将这带毒的草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却稀里糊涂的吃了下去,如今这毒草发作,看来我命不久也。” 他一想到此,不由是万般后悔,肚里越发难受了,手脚也慢慢变得麻木起来,全身就如僵硬了一般,又惊又急之下,不由再次昏厥过去。 到了第三天上午,风清扬在半清醒,半昏迷中被一阵霹雳帕拉的响声吵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却发现不远处,金银双剑二人各自手中拿着一根木剑,正在相互拆解。 他此时已无力说话,只能睁着双眼去看,足足看了一盏茶功夫,却只见杨则宁手中木剑尽是攻势,却全然不顾周身露出的破绽,尽管如此,木源良仍然被逼的无从还手,只能全力防守。 风清扬越看越诧异,不由寻思道:“先前白衣前辈说金银双剑如何如何厉害,我还以为他二人真是绝世高手,哪曾想却如此不堪,那杨老头手中木剑攻势虽然凌厉,可招式之间却漏洞百出,如果对方功夫比他稍高一些,恐怕不出五招,他便会中剑数剑身亡,而木源良看来剑术更差,面对敌人如此多的破绽,他却只能做到只守不攻,无力还击,如此说来更是不堪一击,如此剑法,不看也罢。” 他说完便索性闭上眼去,不再去看金银双剑二人对拆。 哪知刚闭上眼睛,却听到木剑相击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听杨则宁道:“木老头,方才我好像见到这小子竟违背江湖规矩,偷看我二人练剑,你说怎么办?” 风清扬一惊,连忙睁开眼睛,想要解释,嘴张了张,却无法说话,不由心中急道:“糟糕,我怎的一时糊涂,忘记了师傅平时里交待的话,任何时候都绝不可以偷看他人练功,以免坏了练武的大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今这两个怪物,知道我刚才看了他们练剑,已然发怒了,不知还要想什么办法折磨我,真是糟糕。”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木源良泠声说道:“杀!” 杨则宁也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小子既然不是我们的徒弟,却又私自偷学我们的剑法,如此看来,只能按照江湖规矩处理,要么废了他的武功,要么挖出他的双眼,要么一剑杀了他。” 风清扬这下更加急了,一时又急又吓,不由满头是汗,却也无法开口解释,只能惊恐的看着金银双剑手提木剑朝自己这边走来。 金银双剑直到风清扬身边便停下来,怒视着风清扬,那神情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方才解恨一般。 风清扬隐约能感觉到他二人的杀气,一时自觉比窦娥还冤,心下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听信那白衣人的话,千里迢迢来找这两个怪物,如今倒好,大魔头没除去,小命恐怕要丢在这里,真是冤啊!” 他想到自己立马就要死了,不由又回想起自从师娘他们死后,自己这两年来,前前后后受了多少罪,如今仇没报成,小命也将没了,再加上又惊又怕,心里更是委屈,眼泪情不自禁便流了下来。 金银双剑见他突然哭了,不由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面上满是诧诧异,似是觉得像风清扬这样倔强的孩子是不应该哭的,哭了就违常理一样。 半晌,杨则宁才道:“木老头,这可怎么办?臭小子知道我们要杀他,竟被吓哭了,我这辈子最怕别人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了,一哭我的心就软了,手也开始发抖,要不你来吧!手脚要干净、利落一点,好歹他救过咱们,不能恩将仇报,让他临死的时候遭罪。” 木源良怒视着风清扬,缓缓举起手中木剑,泠声说道:“好!” 风清扬眼看他手中的木剑正对着自己的脑袋,此时早已吓的胆战心惊,知道这些前辈高人,内力非凡,任何东西到了他们手中都可以杀人,一时又惊又怕,又冤又悔,再加上几日来未进一滴米粒,早已腹中空空,饿的头发晕,眼发昏,如今再被他们这么一吓,顿时又昏了过去。 金银双剑见他昏厥过去,二人这才相视一笑。 杨则宁慢慢蹲下身去,将风清扬翻个身道:“臭小子,脾气这么倔,说话这么硬,怎么就这么不经吓呢?” 木源良道:“杨老头,当年你我二人初入江湖的时候,不也是被人差点给吓死吗?你难道忘记了?” 杨则宁听后,不由一愣,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抬头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眼神慢慢觉得的有些迷离,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二百零五章 叹息 许久...... 杨则宁又叹了口气道:“是啊!当年你我在江湖上到处流浪的时候,整日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天天为了如何填饱肚子而忧心忡忡。那日我二人实在太饿了,便去偷了一块肉,躲到破庙里弄些水煮了,也不放盐巴,调料,就那样半生不熟的时候,两个人抱着分了,吃到里面,竟是满嘴血腥味,可我们仍然吃的是津津有味,好像就是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当真让人难以忘怀啊!” 木源良听后,不由叹道:“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吃完肉,嘴角没有擦干净,也不会被那屠夫发现,后来,他就是那样拿着一把杀猪的刀,让我们跪在庙里,逼着我们承认偷吃了他的肉,初时我们也像这小子一样嘴硬,宁死不承认,可是后来,看到那明晃晃的杀猪刀就要砍下来的时候,我们这才被吓晕过去,就像这小子一样。” 杨则宁听木源良责怪自己,却也不在意,似是很享受一般,接着说道:“所以后来,我们醒来之后,发现被长剑慕容老先生救了之后,便决定好好练习剑法,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受任何人欺负了。” 木源良似是随着杨则宁的叙说,也回到了从前,半晌不再说话,许久才叹道:“是啊!慕容老先生真是一个好人,虽然严格了一些,方法也有些不可取,可总归在剑术上指点了我们许多,这辈子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他的大恩大德的。” “唉!” 杨则宁重重的叹了口气,许久才道:“只可惜,这辈子我们再也没机会报恩了。” 木源良听后,脸上也顿时沉了下去,半晌不再说话。 又过了许久,杨则宁这才看着他道:“木贤弟,这几十年来,你我二人远离江湖纷争,抛弃一切恩恩怨怨,躲在这岛上种花,炼丹,日子过的平静、潇洒,快乐似神仙。说真话,如果不是有你陪着,我可能早已经死了。” “唉!” 木源良听他语气突然之间语气竟变得如此沉重,先是一愣,接着也也叹了口气道:“杨兄,大家都眼看近百岁的人了,如今还说这些话,你燥不燥啊!想当年如果不是你,我不也早已死在仇人的手中了吗?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这些年我两朝夕相处,竟没顾得说声谢谢!” 他说完便突然转个身,对着杨则宁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杨则宁忽然眼睛里闪出一丝亮光,又见木源良如此郑重的给自己鞠了一个躬,连忙抚起他,握着他的手,不由得老泪纵横,半晌才道:“木贤弟,你这是做什么呢?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提什么恩人不恩人的,真是折煞我了。” 他顿了顿,一双老眼盯着木源良,双手不由的握得更紧了,全身竟开始发抖起来,半晌又道:“当年我也正是被仇人追杀,正躲在一堆草丛里,仇人刚刚过去,却偏偏又碰到你这个倒霉鬼也被一帮人拿着刀砍,这才顺势拉了你一把,这只是举手之劳,又哪算得上救命恩人呢?其实,现在想想,那个时候,你我二人只是同命相连,帮你又何尝不是帮我自己呢?再说,若不是后来你将祖传的剑谱拿出来一起参考,我又岂能练成那绝世的剑法,又如何能报了爹娘的血海深仇呢?要说感谢,我还得感谢你啊!” 他说完便抽出双手,学着刚才木源良的样子,给他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木源良的老泪,便也哗的一下流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久久的注视着他。 一时间,两个年近百岁的老人,就这样痴痴的站着,相互注视着对方,任凭泪水流个不停。 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两个老人,竟是早年威镇武林的金银双剑。 过了许久,二人才慢慢松开,不约而同的脸上一红,害羞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慢慢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杨则宁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恭敬的双手捧着替向木源良道:“贤弟,如今我们都已老了,这东西留着也没用了,老哥我如今还是物归原主吧!” 木源良看着杨则宁手里的东西,见上面用黄色绸缎包装的很是精细,不由又是一阵感动,颤抖着双手,抚摸了一翻,却也不去接,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杨兄,想不到你到这把年龄了还把它保存的如此完整,真是不容易啊!” 杨则宁也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翻上面的绸缎,就像在轻抚一个刚刚睡觉的婴儿一样,显得格外珍惜,缓缓说道:“怎么能不好好保存呢?当年就是因为它,才害得你爹娘被杀,你也差点因此丧命,就算是身中两刀,却也拼了命的保存着。你能把我交给我,我又岂能不把它视若珍宝呢?这些年,我几乎天天带在身上,洗澡的时候,就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睡觉的时候就放在我的怀里,丝毫不敢有半点大意。现如今我已经老了,再也没有能力保存了,到头来还得将这个千斤重担交与你啊!只是希望有朝一日,它仍能是天空中那颗璀璨的星星,再次照亮整个江湖。” 木源良看着那东西,最终还是没有接手,他低头看着地上仍在昏睡中的风清扬道:“不了,我已经老了,这东西太重,我怕承担不了,你还是替我再多保管几天。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它就能重出江湖,威震武林的。” 杨则宁也看了一眼风清扬,这才重新将那东西放入怀中道:“既然如此,为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他今后不要不枉费了你我一片苦心啊!” 木源良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飘过的流云,自言自语道:“会的,一定会的!” 他说完便走到绝壁边,在仅有的几棵花树边,小心翼翼的采了一片红色的叶子,这才转过身来,走到风清扬身边,慢慢蹲了下来,双手捏着风清扬的下巴,将刚才采的那片叶子放入风清扬的口中。 杨则宁看着木源良做这一切,是那样细心,不由叹道:“看来,我们都老了啊!” 木源良愣了一下也叹道:“是啊!能不老吗?经历过那种事之后,能不老吗?” 杨则宁听到木源良说,身子不自主一阵颤抖,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这才担心的说道:“木老头,你说这次,他会不会......” 木源良拍了拍风清扬的胸口,慢慢站起来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他像是在回答杨则宁的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脑海中闪出三十年前的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的心不由止不住又是一阵泠。 杨则宁也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他说完便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流云,轻声说道:“是时候进屋了,再过半个月,我们也就要功成身退了。” 木源良点了点头,接着轻叹一口气,显然有些如释重负。 二人这才相继进了右首的那间小屋。 第二百零六章 攻守 风清扬被木源良轻轻拍了一下,顿时感到胸口一阵舒畅,待挣开眼睛,却看到金银双剑二人已经不见了。(.好看的小说) 他不觉又想到刚才的事,头上接着一阵发麻,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两间茅屋就在不远外的山崖边,并排站着,所有的花草都是那样生机蓬勃,太阳还是那样刺眼,这才知道刚才只是虚惊一场,如今自己还完好无缺的活着,不由长舒一口气。 这时却又感觉到喉咙出好像塞着一片叶子,不由又吃一惊,再回想起昨晚吃了一片叶子之后痛不欲生的样子,本想吐出来,可由于放的太深,粘在喉咙上,费力试着吞了好多次,却终是不能成功,索性不再吐了,心中暗道:“这两个怪物当真奇怪,三翻五次这般折磨、恐吓我,昨天晚上弄那鬼东西,害得我差点没冻死,现在又想来这一招,真是可恶,想必这定然是一种慢性毒药,吃进之后,需要一些时日毒性方才发作,也不知有何诊状,是七孔流血而死?还是全身流脓而亡?如此这样羞辱折磨,倒不如一刀下去,给我来个痛快的,这样也少受些痛苦。” 他想到此,一由寻思道:“罢了,左右是个死,如果不吃,也许他们还会想出更残忍的方法对付我,我风清扬倒不怕死,就是觉得落入这种恶人手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实在是窝囊!” “唉!” 他想到此,不由叹了口气,这才将喉咙中那片叶子给生吞了下去,之后,便闭着眼睛等死。(.好看的小说) 哪知片刻之后,风清扬只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难受,好似刚才吞进去的不是一片叶子,而是一大块火碳,正在他的体内燃烧,要将他的五脏六腹也都烤熟一般。 此时天气本就炎热,太阳就像火炉一样炙烤着他,地上的石头也烫的不得了,他因为只有胸口着地,所以全身那一部分早已痛的失去感觉,如今又吃了这种东西,越发觉得身体之内像是有一座火山,肚里子装的也都是火红火红的岩浆,瞬间就要喷发出来一样。 片刻功夫,风清扬已是全身通红,满身是汗,身体仿佛已被烤化一般,那片叶子散出的炙热能量,在他的体内的烯烧,仿佛要吞噬体内的一切,他只听到全身的脂肪都是滋滋的燃烧着。 听着听着,他就又昏迷了过去。 到了半夜,他迷迷糊糊中,只听到身体被人踢了一脚,只感觉到一身疼痛,接着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人在他嘴里塞了两片叶子,此时他仍觉全身如火般炙热,浑身无力,好似发了高烧一般,嘴唇早已干了好多裂缝,一心想求一口水喝,隐约觉得金银双剑二人就站在自己两侧,想喝却喊不出来,又想到昨晚吃了那片叶子之后,立时便如掉进了冰窑中一样,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咀嚼都不用,便迫不及待的将那两片叶子给吞下肚去,果然好受了许多,哪知过了一会,全身转热泠,又好似结了冰一样,越发的泠了,上下牙齿也是直打颤。 隐约上听到杨则宁问道:“木老头,两片行不行啊!会不会冻死他?” 接着他又听从木源良口中发出的声音竟比此时自己的身体还要泠道:“哼,死不了,这小子命大!” 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到了第二天,风清扬又是被木剑相击的声音吵醒,这时身体早已不觉得饿和渴了,只是嗓子还不能说话,身体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好多,精力不知为何,也相当充沛,想着自己经过这么多天都没被金银双剑两个怪物玩死,不由一时有些幸灾乐祸,寻思左右闲着没事,于是便又忍不住好奇观看起来,这才却发现木源良使进手招,杨则宁防守,两个人还想昨天一术,攻的人剑法凌历好似拼命却漏洞百出,而守的人却只手忙脚乱只顾逃命。 风清扬看了一会,顿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二人到底谁的剑法厉害,今日是他强,明日又是另外一个强,始终分不出胜负来,正在思索间,却看到杨则宁突然朝自己这边笑了笑,他不由大惊,脑海中闪出昨日的事来,吓的赶紧闭上双眼,不敢再去看。 哪知金银双剑二人见他眼睛闭上,便又停止练剑,嘴里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风清扬此时是胆战心惊,后悔自己怎么屡教不改,昨日明明因为偷窥,独了武林大忌,差点丢了小命,如今却又再犯,恐怕这次肯定不会这么好的运气了,也不知道金银双剑又会想出什么法来整自己,不由心中甚是惶恐。 他刚闭上眼睛,却发现二人果真如昨天一样,发现自己偷窥,果然又停止了练剑,一时心里暗自祈祷菩萨能保佑他们不要再过来折磨自己。 如此战战兢兢的等了半天,这才发现金银双剑并没有过来,而是在大声说着什么,你一句我一句,起先还着他们是在商量惩罚自己的办法,心中更怕,哪知听了一会,却发现好像不是,于是便又心道:“哼,这下我只用耳朵去听,不用眼睛去看,只假装睡着,我看你们能奈我何。” 他想完,便侧耳去细细偷听,哪知这不听还罢,一听吓一跳,这才知道金银双剑二人此时竟改用以口斗剑,木源良仍旧口中说出攻的招式,杨则宁依然严守。 这下风清扬就算是不想听也没办法,先是还只是听热闹,觉得他二人你一来,我一去的,很有趣,听到后来,却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剑招的运行以及运剑的方式和力道了。 往往是先听到木源良说出一个凌厉的攻招,他便在脑海中幻想出招的方向及力道,接着再去思索如何守防,想了好多种防守的招式,却始终没有杨则宁所说的招式合理,有时听到精妙处,不由是心花怒放,只觉眼界一开,看事情也明朗了许多。 金银双剑今日似乎兴致很高,足足讨论了一两个时辰,这才进屋休息,依旧然不管风清扬的死活。 风清扬因为昨晚所吃如片已经失效,所以早已不感觉到泠了,此时经太阳晒了半天,早已口干舌燥,浑身燥热,却又说不出话,其实他也清楚,就算是喊也没用的,那两个老头,如今早已将他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为今之计只能等到天黑,心中更期盼金银双剑能再给自己塞两片那如冰一样的叶子,就算立时冻死也情愿。 哪知等了一会,却见杨则宁又走了出来,摘了两片叶子,二话不说,来到风清扬的身边,蹲了下来。 第二百零七章 嘲笑 风清扬看着杨则宁手拿两片火红的叶子,慢慢走到自己面前,也不知道吃了之后,身体会泠还是会热,此时嗓子又干的难受,于是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好看的小说) 杨则宁见他如此听话,这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好,很好!臭小子终于学乖了,这样就可以多活一些时间,待把那些花花草草都吃完了,也就差不多了。” 风清扬这时听到他出此话,心中一惊,知道不能如愿,正准备闭嘴,却发现嘴巴已经合不拢了,只能任由杨则宁将那片叶子塞进嘴里,然又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下子吞入肚里去。 正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效果时,却见杨则宁又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进了屋里。 片刻之后,腹中温度不仅没有减少,心中反而烧的更加难受,身体好似要爆炸一般,一时觉得生不如死,忍受不过,便又昏迷了过去。 到了晚上,风清扬自然又被迫吃了一片叶子,便又被冻的半死,全身衣服也僵硬了,冻的像个冰棍一样,他只能咬牙硬挺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金银双剑又在比剑。 风清扬这些天早已被那两种不知名的叶子折磨的生不如死,想到杨则宁说要把所有的叶子都吃完,这才放过他,一看那上面不知还有多少片,就算没有数千片,也有上百,寻思左右是个死,不如早激怒他们,好落个痛快干净,也省得受活罪了,于是便索性眼大眼睛看着他们比剑。[.超多好看小说] 这次又换了杨则宁攻,木源良守。 风清扬足足看了两个时辰,这才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便又爬着睡了过去。 这次自然又是被肚子里的那团火给烧醒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间金银双剑竟又给他塞了几片那如火一般的叶子,他迷迷糊糊中被太阳晒的难受,便又吞了下去,哪知却更加难受,全身就如被置于火上烧烤一样,手脚都蜕了一层皮,直到又被热晕过去。 就这样,足足过了大半个月,每日风清扬不是看金银双剑用木棍比剑,就是听他们以口论剑,如此反反复复,早已将他们练过的剑法,说过的招式都纯熟于心,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了。 直到有一天早晨,风清扬又被金银双剑比剑的声音吵醒,还道他二人又在比剑,本不想再看,可这次却见他二人终算不再像往日一样,一攻一守,而就像在进行一场生死决斗一般,两把木剑,你来我往,各自攻守兼备,互不相让,一时竟看得如了迷,心里直呼过瘾,只盼着他二人之中,一个失手,将对方一剑刺死,好解了心头之恨。 风清扬一直以来,看的都是他二人要么是攻的人破绽百出,要么是守的人手忙脚乱,早已看的厌烦了,如今初见他二人攻守严密,虽然其中也有一些破绽,可却被对方一眼识破,立即手中木剑便攻了上来,直使得对方险此中招,拼命补救,当真是险象环生,精彩绝伦。 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足足两个时辰,直等到金银双剑二人哈哈一笑收剑进了屋里,仍觉得意犹未尽,于是便在忍受着那烈火一样的煎熬时,便想着刚才所看到的剑招,寻思如何去破解,这样痛苦竟慢慢减少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忍受着寒冰的折磨,只觉度日如年,这才又去回忆白天所见的剑招,以至渐渐睡着。 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半个月,天气已经转泠,他却反而习惯了这种生活,有时如果到了时间,还如果没吃到那些叶子,身体便很是不自在一样,好在金银双剑二人,总是及时喂他吃,甚至加大了饭量,白天由一片,逐渐增加到四处,晚上也已增加到了四片。 这样虽然风清扬觉得更难受了,可是却也无力反抗,时间久了,便又习惯了。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一日金银双剑正在对拆,打到激烈处,突然,杨则宁眼见木森源良手中木剑使出一招“青风摆柳”,剑身斜撩朝自己下颌划来,连忙以一招“泰山压顶”挥剑下压,哪知却发现对方竟是虚招,攻到一半,剑尖竟突然一转,直朝他的左臂少海穴点去。 他大惊之下,连忙撤剑防守,哪知还是晚了一步,衣服被木源良木剑带到,虽然没有点中穴位,可是却被划开一个口子,顿时脸上不由一红,很是难堪。 风清扬看到此,不由突然张嘴笑道:“哈!哈!哈!老乌龟真是超极大笨蛋,他那一招本是虚招,如果你不去理会,直朝他腹气海穴刺去,他便是有十条命也得玩完啊!” 他喊完之后,不由大惊,这才发现自己竟能说话了,心中更是高兴,又是大叫道:“哈!哈!我终于可以说话了,我终于可以说话了!” 金银双剑见他喊出刚才那句话,先是一愣,接着便神秘一笑。 随即杨则宁走到风清扬身边,用手中木剑直指他的背,怒道:“小王八蛋,我俩比剑,关你什么事?老夫输了你有这么开心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永远也笑不出来?” 风清扬足足憋了近一个月不能讲话,如今突然发现自己能讲话了,岂能不激动,一时高兴之余,哪也没想到这一茬,一见杨则宁用剑指着他,他不由一惊,想骂却又不敢,连忙改口道:“前辈,晚辈不是有意取笑,只是一时高兴而已。” 杨则宁见他突然改口,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中暗喜,可却也不表露,怒道:“高兴?好!既然你喜欢讲话,老夫就给你个机会,让你讲个够,如果你不到时说不出来,我就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 木源良也泠哼一声,双眼圆睁,泠泠的看着他。 如果说这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此时风清扬早已身上被刺得体无完肤了。 此时,他知道自己无意之中,竟又犯了武林中的大忌,不由吓的再也不敢说话,只吃力的抬头看着金银双剑,想要求他们饶命,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就在这时,杨则宁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重重的仍到他面前道:“哪,老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你不能把这上面的东西全背出来,那你从今以后,就再也休想笑出一声来。哼!” 说完便背过身去,不再理会风清扬。 第二百零八章 解禁 风清扬从没见杨则宁生过这么大的气,一时心里很是害怕,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书,想到这一个月来自己所受的屈辱和折磨,知道他二人生性残忍,一向说一不二,生怕真惹恼了他们,自己小命不保,一时再也不敢反嘴,只好用舌去舔开一页书,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不由头都大了,本想就此认输,可是又想到事关自己的性命,只好抱着试试的态度,默默看了一页,却也不知什么意思,只隐约觉得好像是一本剑术心法,可却又不像,想想时间不多,如今只能死记硬背了,希望能过关。 好在他天性聪明,记什么东西够快。 半个时辰之后,便又将那本书看了一遍,又在心里默默回忆一遍,发现仅有几处有些模糊,这才又重新用舌头翻到那些地方,再默记一遍。 木源良见他又翻了回去,不由泠哼一声,用手中木剑指着风清扬骂道:“蠢材,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 风清扬知道木源良不喜说话,且性格冷酷无情,又想到当初他折断自己全身筋骨时的情形,顿时不寒而栗,连忙说道:“木前辈息怒,杨前辈刚才说过给在下一个时辰,如今时间还没到,你若是现在就杀了我,那样岂不要致杨前辈言而无信?在下死倒不怕,就怕累及两位前辈名声,那便不太好了!” 木源良冷哼一声道:“油嘴滑舌,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说不了话。” 风清扬哪敢再说话,又听杨则宁提醒道:“小王八蛋,老夫可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再多说几句,恐怕这辈子真的就说不出话了。” 风清扬一惊,看到眼前杨则宁的影子已有些偏了,知道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了,而自己还有好几处没记得,顿时再也不敢说话,连忙又用舌头去翻书强记。 哪知最后一处刚看完,书却已被杨则宁给收了回去,他心中大惊,知道时间已到,不由吃力的抬起头看着杨则宁,眼神里满是哀求。 杨则宁却不顾这些,催道:“小王八蛋,不要说老夫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如果不能把这本书上的字一个不落的背下来,又或者是背错其中一个,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了吧!” 木源良也泠哼一声,手里提着木剑,悬于风清扬的头上,只等他背错一个字,或是少背一个字,那么顿时剑起人头落。 风清扬只觉得被逼上梁山,背上泠嗖嗖的感觉,只好开口去背,先前每背一段,便抬头看看杨则宁,见他没有意见,这才敢接着往下背,直到后来,竟越背越顺,不到半盏茶功夫,竟已将那本书给背了下来。 他背完之后,见木源良的木剑仍悬在自己头上,一时心中更是没底,头上泠汗直冒,不由抬头却看杨则宁,见他面露诧异之色,却也并不说话。 就在这时,木源良却将手中木剑撤去,泠哼一声道:“书背的好,有个屁用!”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去。 杨则宁看着木源良离去的背影,这才慢慢蹲下来,朝着风清扬背上轻轻拍了拍道:“臭小子,记性还真不错,仔细琢磨琢磨吧,明天我再来问你。” 风清扬这才知道自己没有背错,也没有少背,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听杨则宁这般说,一时也不知他到底让自己琢磨什么,更不知道他明天要问什么,却也不敢问,一时不由走了神。 杨则宁见他发愣,却也不再理会,转身朝木屋走去。 等风清扬眼见杨则宁也进了屋,这才看到他的木剑落在了地上,不由一把抓起,急道:“前辈,你的剑。” 哪知刚要起身去追,却发现下肢根本无法动弹,可上身却已能运动自如。 他这才知道,刚才杨则宁就那么轻轻一拍,竟解了自己被封了一个月的穴道,一时很是高兴,不由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全身也痛了,好似当初被木源良折断的筋骨,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好了,只觉得很是奇怪。 可随即又想到刚才杨则宁刚才交待的话,不由又是心中一沉,却也想不明白,他到底要让自己琢磨什么。 到了后半夜,风清扬躺在地上琢磨杨则宁的话,看到月夜已至正中,寻思着金银双剑快要来给自己喂叶子了,于是便佯装又睡了过去。 哪到等了半天,却发现再无人来强行喂自己吃那些又寒又泠的叶子了,一时觉得有些失落,竟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慢慢坐了起来,看着那木屋的门,却也不敢开口喊。 坐着坐着,他竟又想到了杨则宁白天交待的话,绞尽了脑汁,却还是没想明白,到底他让自己琢磨什么,而又要向自己问什么呢? 一时面对这么多的疑问,风清扬不知不觉中脑海里又出现了往日金银双剑比剑时的情形,看着身边杨则宁掉落下来的木剑,他一时性起,竟一把抓住,开始照着脑海中记忆的剑招开怒练习起来。 慢慢的,他越练越热,手下更是不停挥舞,将脑海中能想起来的招式都一股脑的就那样坐着耍了出来,连到性起的时候,他竟一跃而起,开始手脚并用,认真练习起来。 他以往在华山的时候,白天总是太忙,不是上山砍柴,就是烧火做饭,根本没有时间去练习师傅所教的剑法,所以每次只有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之后,这才偷偷跑到后山练习,一练就是大半夜,待天亮时再回屋睡着,这些年竟无人发现。 如今他面对皓月,竟似又回到了以往在华山时的情景,好像此时茅屋里住的已不再是金银双剑,而是师傅、师娘和各位师兄了。 慢慢的,他一边练剑的时候,一边脑海中又不知不觉出现了白天杨则宁让他背过的那本书中的内容,他忽然觉得,以往不明白的地方,如今竟都想通了。 不知不觉中,他竟又将书中的内容溶入到了剑法中去,如此以来,练的也就越来越顺了,以至于到后来,等到太阳升起,他这才突然清醒过来,不由呆呆的看了看手中的木剑,愣了半天,似是有些不相信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练了一夜那两个老怪物的剑法?我怎么能忘记师傅的教导,怎么可以背叛师门呢?” 他一时想到这里,不由吓的赶紧将手中木剑丢在地上,这才又发现自己如今已经是站着的了,一时高兴,自然又忘记刚才练剑的事,不由高兴的叫道:“哈!哈!我可以走了,我终于不再受那两个怪物的控制了。” 他喊完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又犯一个大错误,万一被金银双剑知道,到时自己想跑就来不及了,心中暗叫糟糕,连忙趁着金银双剑二人还未发现,急匆匆朝山下奔去。 第二百零九章 计成 直跑了很远,风清扬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山顶上那两间茅屋,又见金银双剑二人并未追来,不由又想起这一个月来受尽了金银双剑的羞辱和折磨,害得自己生不如死,如今自己却这般灰溜溜的走了,自觉太过窝囊了,可又想到自己打又打不过他们,就算是再气又能如何,看来今生这仇是不能报了,一时气愤难平,不由紧握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棵树上。 哪知他这一砸不要紧,顿时只听“咔嚓”一声,那碗口粗的大树,竟然生生从中折断,他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抬起手来仔细的看了看,却发觉只是有了一些红印,竟没受到半点伤,不由心中暗自诧异道:“奇怪,为什么我现在竟可以将这么粗的树如此轻易的打断呢?” 他一时是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了看那倒下的树,半晌才惊道:“糟糕,我这一拳头下去,气是出了,可是把树却也砸断了,想必定然惊醒了那两个老怪物,如果他们此番出来,凭我的能力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想必定又要遭到他们百般羞辱,我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好。” 他一念至此,哪敢再在山上逗留,继续朝山下跑去。 那知又跑了足足两里地,到了半山腰,停不来再回头去看,却始终不见金银双剑的身影,不由又是纳闷道:“奇怪,怎么今天这两个怪物会睡的这般沉呢?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听到,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半晌死了不成?” 他想到这里,不由又将昨晚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事情都细细的回想一遍,顿时越发肯定金银双剑出了意外。(.无弹窗广告) 可随即又想道:““可他二人武功如此之高,又怎么会平白无辜的说死就死呢?再说这山上就我们三人,再无旁人,他二人一来不会被外人刺杀,二来也不会自相残杀,三来更不会自寻短见,那么到底为什么竟没半点动静呢?莫非.....是他二人躲在屋里练功,走火入魔了不成?” 他猜测到此,不由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脑海中顿时回想起早年在华山时有个气宗的前辈也曾因为练功岔气而致走火入魔,最后七孔流血而死的事来,那情形他至今想起来都怕。 他此时看着山上的茅屋,不由是越想越觉得金银双剑二人此时已遭遇不测,于是心中恐惧感顿消,寻思道:“既然如此,我拼着再被抓一些,上山去看看,如果没死也就算了,死了倒也免得他二人尸骨暴露在外,以免被野兽吃了。” 他生性本善良,此时一想到金银双剑因为走火入魔导致七窍流血而死,不由便忘记了前些日子被他们折磨的情形,顿时转为可怜金银双剑二人来了。[.超多好看小说] 想到此,他便飞快的朝山上跑去,到了茅屋旁边,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这才喊道:“喂,你们两个老怪物,还有气没有?” 哪知喊完之后,等了半天,仍然没听到回音,他此时心中越发觉得自己猜的没错,金银双剑二人可能已经走火入魔出了事,可却又不敢确认,寻思是不是因为金银双剑睡的太死,自己声音太轻,他们一时没听到,于是便又状着胆子,大喊一声道:“喂,老怪物,你们没事吧!” 哪知又等半天,仍然没人开门,他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想用手推开门,却又想起前些日子悟空大师带他来时的情景,生怕一旦推门进去,金银双剑在屋里来个突然袭击,前后夹攻,那么以他们的掌力,恐怕自己瞬间就会被打成粉碎性骨折,小命就从此报销了。 他一时很难决定到底该如何办是好,又等了半天,还是不见金银双剑出门。 他这才决定先推开门,然后迅速跑开,那样就算金银双剑想暗算,恐怕也需要一些气力。 决定好之后,他又生怕自己武功太弱,跑的太慢,于是又跑到山边,在刚才倒下的树上,折了一根长树技,这才慢慢走到那茅屋门口,手拿着树枝的一端,身体离门远远的,这朝屋里喊道:“喂,你们两个老怪物,先说好了啊,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死了,这才进门的,不要偷袭啊!” 他说完这才将暗暗使劲,用棍子的另一端将那木门推了开来,赶紧逃的远远的,盯着门看。 直等了半天,确定金银双剑真的不在屋里,这才放心,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睁大眼睛朝里望去,却因为里面很黑暗,又无一丝光亮,饶是借着太阳光,却也看不清里面。 他犹豫了好半天,这才状着胆子,战战兢兢的朝屋子里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是提心吊胆,就算明知与对方力量悬殊,却也是全身戒备,生怕金银双剑突然从角落里跳出来,前后给自己两掌一般,直走到最里面,只看到一张桌子,更不见人影。 风清扬这才放松,站在屋子中间,见桌上的油灯还在,这才摸索着找找火石,将灯点着。 这才环顾着四周,发现里面除了一张床铺之外,再无其它东西,甚至连吃饭的东西都没有,他一时不由很是奇怪,更奇怪的是金银双剑到底去了哪里?明明昨晚自己耍了一晚的剑,直到早上,根本没见过他二人出屋一步,可如今人却不见了,难不成是插翅飞了?当真难以理解。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他不由一惊,连忙拿了起来,借着灯光,见封面上写着:风清扬小友亲启。 他不由一惊,也不知道为什么金银双剑人不见了,却单单给自己留下一封信来,为了解开心里的疑惑,连忙打开来,轻声念道:“清扬小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二人已经离开蓬莱岛,去罗湖寻找大魔头比剑了。” 风清扬读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惊,顿时恍然大悟,喜道:“哈!哈!这两个老怪终于中计了。难怪见不着他二人了,原来竟是去找那大魔头比剑了,看到这次大魔头定是再劫难逃了。” 可随即他又担心道:“金银双剑二人此时虽然中计,可是却白衣前辈料想的要晚了足足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恐怕大魔头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想对付,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只可惜错过了最佳机会。可只要他二人能去杀那大魔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二人这么可恶,不管是谁死,对我都是有利而无害,我只需坐山观虎斗,得渔翁之利便是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出岛 又过了一个月,风清扬每日所食冰草烈叶已逐渐增加到十片,已将去痕剑法练至纯熟。[.超多好看小说] 他这才记起信上所说,连忙试着去练习华山剑法,果然运剑自如,记忆恢复。 他心中暗喜,连忙从头到尾耍了一遍华山剑法,却又惊奇的发现,此时的剑法比往日好似凌厉了许多,剑气也较之以往强了百倍,所到之处,无不石断木折。 他一时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随即脑海中却同样又出现了金银双剑的剑招,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跑进屋去,拿起那本《去痕剑法》剑谱再次翻了几遍,这才知道无意中又中了金银双剑的诡计,气得脸都紫了。 他一时恼羞成怒,想要将那本所谓的《去痕剑法》撕的粉碎,哪曾想怎么撕也撕不烂,他更是气愤,愤而跑出屋外,拾起地上的木剑,将全身真气灌注在木剑之上,用力朝那剑谱上挥去,想要给他搅个稀烂。 果然,这一怒之下,木剑竟将那剑谱的封面刺破,哪知却从夹层里掉出一张牛皮纸来,他连忙拾了起来,只见上面与道:“臭小子,能一剑穿破书皮,拿到牛皮纸,可见你已经练成金银剑法了,从此当可天下无敌,就算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老夫知道你心存感激,所以便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你当好好保护右首屋里的东西,千万不可损坏,否则老夫回来,定当再折磨你一个月,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风清扬看到这里,不由脸都绿了,这才知道自己辛苦练习了这么久的《化痕剑法》才是真正的金银剑法,不由顿时仰头大笑几声,片刻后已是泪如雨下。 “哈!哈!哈!老天啊!你为什么处处要跟我做对,如此羞辱我风清扬!” 这凄凉悲愤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山野,惊起无数野鸟四处乱飞。 伤心,难过了半天,风清扬这才擦干眼泪,想到牛皮纸上金银双剑交待说要好好照顾右首屋里的东西,他再看次读了一遍那种命令的口气,想要将手中牛皮纸撕了,可是却终是撕不烂,气急败坏之下,索性将它整张吞进肚子去,这才心情好受了许多。(.无弹窗广告) 于是便快步走进右首那间屋里,见正中间有着一个炼丹炉,四周放着木架,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 这才走近仔细一瞧,见上面写着什么“三尸脑神丹”、“腐骨丹”、“催命丹”……共三十几种害人的东西,不由怒道:“可恶,这两个恶魔,几十年来躲在这深山里,炼制这些害人的东西,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如今还想让我替他们保护,休想。” 他说完之后,便将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打碎,砸烂,一瓶不留,顿时那屋里充满奇香,他不由大惊,生怕中毒,连忙想要退出时,却已晚了,顿时一头栽倒在地,看到地上有一个布条,上面好似写有几行字,哪知还没看清,便又昏迷过去。 这样一昏又睡去一天一夜,风清扬醒来的时候,屋里的香气已经消失,他顿觉胸中说不出的舒服,却又低头看到那布条,连忙拾了起来,看着那行字,轻声念道:“臭小子,又中计了吧!吸入这些香粉,从此你的体内便有了我二人所下在毒药,这样一辈子不想着我们,怕也是不行了!哈!哈!哈!跟老夫斗,你还嫩了点,你好自为之吧!” 他看完之后,不由呆呆的愣了半天,想到地上那些打碎药物的名字,便不寒而栗,又想到自从上了蓬莱岛之后,便屡遭人戏弄,一时体内气血翻滚,再也抑制不住,喷出口血来,跌跌撞撞的出了小屋,想到自己如今成了这样,都是金银双剑二人害的,不由更加愤怒,用火石燃起一把火,仍在草忘上,然后一把火将两间茅屋一起烧了,又将门口所有的花花草草全部毁坏,就连冰草烈草的根也全部拔,这才一泄心头之恨,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山下奔去。 这次一口气竟然跑到了先前进岛的桥边,生怕惊动悟空大师,又见此时置剑台上再无金银双剑,显然是被他二人取走了,唯有自己的龙阳宝剑放在上面,不由大喜,二话不说,拿起龙阳宝剑,便沿着来时的路,出了石洞。 刚出石洞,恰好碰到先前那个使船的小哥正要摆渡出去,他二话不说便跳上船去,让他带自己到对面岸边。 那船小二这次竟也不问他要收银子,二话不说,便摇起了浆,朝对岸划去。 过了大半天,又在小船上折腾了半天,好在此时肚里再无东西可吐,晕晕乎乎上了岸,这朝回头看了一眼蓬莱岛,不由又是一阵胆寒。 此时他心中迫切要向白衣人打听,到底那大魔头在哪里?自己一定要找到他,立刻为师傅、师娘报仇,再也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不仅如此,心中暗下绝心,还要找到金银双剑,以报了羞辱之仇。 一时间,海面上风起水涌,波涛汹涌,好似一场大风雨,既将就要到来。 第二百一十二章 湖畔 悠悠的香气,清晰的空气,轻轻飘荡着的曼帘白纱,将整个亭子四周包裹,随风一吹,白纱飘扬起舞,煞是好看。 从亭内看去,四周介是清新碧绿的莲叶,绿得像墨,还有从那一片绿色中偶然冒出来的一个个粉红色荷花,有的花苞已全部展开,像一只只彩色的蝴蝶在荷叶中舒展腰肢,若隐若现,一切都是那样扑朔迷离,又像一个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害羞的躲在莲叶丛中,正跟心爱的情郎玩着捉迷藏,一会儿害羞的低下头去,半天不见踪影,一会又慢慢露出半个红脸来,似是害怕情郎寻她不到,特意提醒:嗨,我就在这里,快来抓我啊!” 又似掩不住对情郎的思念,瞧瞧的躲在暗处,偷偷看上一眼,然后又迅速埋下头去生怕他发现一般。 而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含苞未放的小姑娘,好像在看她们玩捉迷藏一样,微风一过,便轻轻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捂着嘴偷笑,又仿佛是在替那笨拙的情郎着急,总之一切是那样的含蓄,也是那样开心。 独孤天躺在亭子正中一张软铺上,闻着透着香气的被褥,看着上面绣着的又蝶嬉戏,他有着说不出的轻松,身体甚至连动也不想动,他在回忆,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而这里又到底是哪里? 他已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隐约知道一个女子每天来喂自己东西,可是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现在,他正努力回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随即,他的脑海中慢慢记起,那天在日月教的密室外,自己中了诗心重重的一掌,接着迷迷糊糊中便被她背走了。 之后,他就被弄上一辆马车,一路飞奔,随着马车的颠簸,慢慢的他就什么不记得了。 此时,他想努力回忆起了一些事,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他记得现在好像是深秋,可为什么这里却仍然还有莲叶和荷花,而此时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却又是谁换下来的,原来的那件灰衣服呢?它已陪着自己好几年了,尽管有了许多补丁,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扔掉,因为那是他对心爱女子唯一的回忆,也是心爱女子留给自己的唯一物什,如今却又到了哪里? 这一切的疑问,使得他不由不怒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胸口仍然痛的厉害,却已不能如愿。 他就那样躺着,环视着四周。 他看到自己的剑如今就放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除了剑,桌上还有一些茶具。 五个杯子口朝下,一个杯子口朝上,里面倒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六只杯子中间围着一个茶壶,他认得出这是一件名贵的紫砂壶,心中猜想喝茶的人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由再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发现料子质地也很属上等,他不由苦笑一下,挣扎着想要努力起来。 他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他这样的人呆着。 可毕意他受的伤太重,何况又是旧伤未好再添新伤,所以此时他若要想起来,恐怕还很困难,虽然他的意力已经超乎寻常,可这次他试了好多次都没能成功,剧烈的痛疼使他只要稍稍一动,身上就像抽筋一般,顿时又瘫痪在床上。 他一直觉得自己够坚强,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他甚至有些开始恨自己没用了。 “也许我真的老了吧!”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很是悲哀和凄凉。 无论如何,独孤天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虽然这里风景很优美,气温也很舒服,不泠不热。这样的环境,对他身上的伤势会有着很好的治疗作用,可他仍然想要离去。 他甚至已经知道自己此时正身在广东地界了,甚至还猜到了这里是有名的罗湖,可是这离他的家乡湖北太远了,他有些不习惯,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四处游荡,可是现在他想离家近些。 也许人老了,都会有种落叶归根的想法,可毕竟今年他才四十岁,还不算老。 尽管他很清楚,此时已他的身体状况,想要独自一人回到家乡,恐怕比登天还难,更别说现在他还是大魔头,外面不知有多少所谓的正派人士想要砍了自己的头,去扬名立万。 可是他不在乎,现在任何困难都阻止不了他离开这里的决心。 他本是一个流浪汉,本已习惯了江湖的漂泊,习惯了贫穷,又如何能呆在这如诗画一般的地方,穿着这昂贵的衣服呢? 现在,他虽然身上出了一身汗,甚至弄湿了身上的睡衣,可这没关系,至少他已经成功的站了起来,并且手中已经拿到了重剑,接下来,他就要准备离开了。 只是他还在想,临走的时候,要不要给这里的主人道一声别,毕竟他在这里住过,如果就这样走了,也不太符合他的性格,至少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承过别人多少人情,每一个对他有恩的人,他几乎都想尽方法去报了恩,所以这一次,他也不想这样不辞而别,至少应该看看主人到底是谁,日后待伤好之后,再来报恩。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一语柔声道:“独孤大哥,你这就要不辞而别吗?” 他一愣,抬起头来,看到诗心正端着一碗莲子粥站在自己面前,看一眼,他就怔住了,像傻了一般。 眼前的诗心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服,就像湖面上的莲叶一样清新自然,脸上已不再是脏兮兮的,像个小叫花子,如今已变得红润、细腻,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甚至不笑的时候,脸上也有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头上插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一眼看去,就跟湖里那含苞未放的荷茶一样可爱,此时她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神,正睁的大大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就那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像是在用眼神祈求他不要离去。 这哪里是诗心,分明活脱脱一个王偌嫣。 独孤天痴痴的看着诗心,眼神一眨不眨,浑然忘记了此时身上的伤痛,也忘记了自己将要离开,半晌他才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话竟有些语无伦次,显然他从没有这样紧张过,何况脸也红了,就像他第一次喝醉酒向心爱的女子王偌嫣表白时一样。 诗心笑了笑道:“独孤大哥,你伤还没有痊愈,快点躺下来,是我送你这里的,当然我也在这里啊!” 她边说边将碗里的粥放在桌上,然后又取下他手中的剑,扶他重新坐在床上。 独孤天此时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布。 第二百一十三章 报恩 等独孤天再次坐在床上,他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虽然他已经猜到,可还是想有亲口听她说。(.无弹窗广告) 他似乎很想看她到说话的样子,听到她说话的语气。 诗心看着他笑道:“这里是我的家啊,怎么样?漂亮吗?” 独孤天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看诗心,眼神里顿时充满质疑。 诗心再次笑道:“怎么,不相信是吗?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叫花子,不配拥有这样的地方吗?”? 独孤天原本心中便是这样想的,倒没料到她会直接说出来,不由尴尬的笑道:“不敢!诗姑娘天资聪明,又身怀绝技,在下岂敢有轻视之心?”? 诗心没想到他到了现在对自己还是这般泠漠,说出的话,就好像对着外人一样,心中不由万分难受,黯然伤神道:“孤独大哥难道对小妹怀有什么偏见不成?为什么说话总是这样叫人伤心?”? 独孤天也愣了一下,他虽然心中很喜欢诗心,恨不得与她整日待在一起,好看她个够,可一想到自己曾经害死了那么多人,便有些不忍心,而且再加上华山派风清扬对她的态度,他也只能将一腔热血深埋心底,故作泠漠。 其实在他的心里,对她的屡次三番出手相救以及不离不弃,独孤天又何尝不明白呢?可是谁叫他心中有难言之隐呢? 如今听完诗心的话,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独孤天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才又硬起心肠,泠声说道:“诗姑娘多心了,在下对诗姑娘三番五次出手相求,深表感激,不敢有非份之想,还请见谅。”? 他说完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于是便于次用力坐起,双手抱拳道:“诗姑娘救命大恩,在下铭记在心,日后如果有用得着在下的,请姑娘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下先行告辞!” 他说完便又重新支撑着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剑,再次准备离开。 诗心见独孤天如此决绝的态度,一时心中伤心到了极点,眼看着他费力站起,既将要离去,她心中是何等的痛苦,不由一抚手将桌上那碗莲子粥重重摔在地上,指着他大声骂道:“你滚,滚的越远越好,你这个大骗子,忘恩负义的小人,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可你却总是让我这么伤心,难过,这哪里是在报恩,分明是上天派你来折磨我,伤害我的。我也用不着你可怜,更用不着你感激,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下贱。” 她说到这里时,泪水已经满面,见独孤天仍然无动于衷,不由更加伤心,顿了顿道:“好!既然你要走,我诗心绝不拦你,既然你说你要报恩,不想欠我什么,那么你现在就报给我,不用等以后了,就现在吧,省得麻烦。” 独孤天听着身后诗心的话,心中犹如刀割一般,他多想转过身去,紧紧的抱着她,安慰她,给她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可一想到风清扬,他的心便立刻就变得坚硬起来,姐姐已经死了,他不能再对不起姐姐唯一的亲人,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就算诗心如何误会,痛骂自己,他都会忍住,将所有的悲伤都隐藏起来,不让她发现。 许久之后,他才转过身,看到诗心满面的泪水,却直接无视,平静的说道:“不知道诗姑娘需要在下如何报恩?如果诗姑娘肯坦然相告,在下感激不尽。”? 诗心只是一时的气话,却没想到独孤天竟当了真,此时她仿佛掉进了冰窟一般,直感到浑身冰泠。 许久她才擦拭干泪水,也一脸平静的说道:”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你以为我总纠缠你。“ 独孤天心痛的说道:“这样也好,大家把事情说清楚,有怨报怨,有恩报恩,从此便再无瓜葛了。? 诗心一行清泪再次流了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好!很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算算清楚,以后好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了。” 独孤天也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算的,在下这条命曾被诗姑娘救过三次,早已是诗姑娘的了,诗姑娘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尽管直言便是了。” 诗心见他竟然跟自己来真格的,不由怒道:“好!既然你知道你欠了我诗心三条命,那我现在就要求你用你的命来偿还我的恩情,你肯不肯?” 独孤天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诗心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由盯着她看了半天才道:“好!既然诗姑娘觉得这样能还清在下的恩情,在下这条贱命又何足卦齿呢?不知是诗姑娘动手还是在下自己动手?” “哈!哈!哈!” 诗心仰天长笑了数声,也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才玉齿紧咬着嘴唇,泠声说道:“既然是报恩,又何必分的这么清呢?请问独孤.......不,潘教主,这有什么区别吗?” “潘教主?” 独孤天身子不由一震,口中喃喃自语一番,对诗心突然喊出自己的名,而感到意外和震撼,随即又觉得心如刀割一般,一顺间脑海中出现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的情形,仿佛被五雷劈顶一般,头脑一片空白。 他半晌才道:“好!既然如此,在下这就还了诗姑娘一条命的恩情,至于另外两条,只能来世再报了,请诗姑娘好自珍重。” 他说完之后,不由仰天长叹一声,泪水划面而下,突然举起手中的玄铁重剑朝身上刺去。 诗心没想到独孤天真会用一死来换取脱离自己的目的,她此时早已是心灰意泠,眼看着玄铁重剑就要刺穿他身体的时候,她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屠魔大会上,独孤天手持重剑,穿过祸天害地身地的瞬间,顿时全身一泠,不及细想,突然化为一只蝴蝶,朝那重剑上飘了过去。 独孤天在自杀之时,早已闭上双眼,哪想得到诗心一心想要与自己同死,就在他感到一切既将要解脱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他连忙一惊,连忙睁开双眼一看,只见诗心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脚下,眼看不支。 他不由愣了,连忙丢掉手中重剑,扶起诗心,大声喊道:“傻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相求 诗心的脸,此时惨白的像一张白纸,已无半点血色,虽然玄铁重剑并没有剑刃,可以独孤天身上的内力,一剑重重的刺在身上,她纵然身上有着玉面郎君肖玉卿八十年的内力,却也无法抵抗,重重的吐了几口鲜血之后,她便昏厥过去。(.无弹窗广告) 独孤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眼看着心爱的女子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赶紧扶着她慢慢坐了下来,再用双手抵住她的后心,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渡入到她的体内。 他原本身体就已受了重伤,体力本就消耗太过,可此时看到诗心因为自己变成了这样,他又岂能吝啬自己的生命呢? “心儿,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天哥哥还怎么活呢?” 此时在他的心里,他在这样一遍一遍的呼唤着心爱女孩子的名字,祈祷她千万不要出事。 过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独孤天几乎要耗尽全身真气的时候,诗心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呼吸虽然仍然很微弱,可却也渐渐变得平静起来,很显然,他已经尽力帮她度过了最凶险的时刻。 诗心慢慢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涌进的一股股暖流,知道那是独孤天在为自己疗伤,她不由很是心疼,轻声说道:“天……哥哥,你当真这么讨厌心儿,宁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离开迫不急待的离开心儿吗?” 独孤天此时全身已经湿透,他本已无力再支撑,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听到诗心突然说出此话,又喊了自己一声“天哥哥”,不由内中一阵激动,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滴到洁白的睡衣上,显出朵朵红花,是那样的鲜艳。 他半晌才道:“你怎么能这么傻呢?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诗心惨笑一声道:“天哥哥,自从在茅屋,我第一次掀开你脸上的面具时,我便在心里发下了重誓,对自己说,如果这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宁可死,也不要孤单的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无论在牢狱里如何艰苦,我一想到你,我就挺了过来。现在既然你已经决定死了,我又何必独活着?在人世间,我今生不能成为你的妻子,我愿意做了鬼也跟着你,与你一起投胎,再世为人,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做你的妻子了,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可以吗?” 独孤天此时还能说什么呢?此时纵算是一块再坚硬的石头,也会被诗心的泪和血所融化。 他哽咽着,好让自己不至于流下泪来,体内的真气仍然源源不断的朝诗心身上过渡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只听到一声泠哼,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好一对苦命鸳鸯,早就听说日月教前任教主潘天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多情种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们今日想要死,恐怕也不能如愿了。” 独孤天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胡子老人,身穿一袭银衣,泠着一张面孔站在自己不远处,再一细看,那老人的手里,竟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他不由倒吸一口泠气,沉声说道:“前辈是银剑木源良?” 白胡子老头抱剑泠声说道:“好说!老朽正是木源良,江湖人称泠面银剑,今日有幸见过潘教主。” 独孤天点了点头,手上真气不断,泠笑一声道:“早就听闻江湖上数十年前,有两位使剑的名家,一个是木前辈,今日在下有幸一见,当真三生有幸。只可惜前辈认错人了,在下不姓潘,在下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天字,不知前辈今日来找在下,到底所为何事?” 他不待银剑木源良说话,便又接着说道:“在下还曾听闻,金银双剑两位老前辈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既然木前辈已经来了,想必笑面金剑杨前辈定然也就在附近了,不知在下是否有机会一慕尊颜呢?”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手提金剑的老头笑迷迷的站在了木源良的身边,看着独孤天笑道:“潘教主何必自谦呢?小老儿听说当今天下,要论剑术,首当其冲便是日月教的昔日教主,不过潘教主既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没关系,那想必你不会再不承认你剑魔独孤天的身份吧!如果小老儿来之前,不先把这些道儿都打听清楚,又岂会再度出山呢?” 他说完便轻轻的走到诗心前面看了一会,又围着独孤天转了一圈,这才又重新返回原地笑道:“小老儿刚才观察了一下这位姑娘的伤势,知道一时半会她定然不会好转,又看了独孤兄的伤势,知道你若再苦苦支撑下去,不到一柱香功夫,一定会真气耗尽,力竭而亡,小老儿心中着实替你觉得有些可惜,有心想助你一臂之力,不知独孤兄是否愿意?” 独孤天见这身穿黄衣,脸上总是一团笑气的老头杨则宁说出此话,不由轻轻皱了皱眉头,一边继续为诗心过渡真气,一会笑道:“江湖传言果然不虚,都说金银双剑,一个热情如火,一个泠若冰霜,如今在下刚与两位前辈交谈几句,便已深有体会,杨前辈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位诗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如今又是被在下误伤,在下自当竭尽全力,拼死救她活命,如果事情真如杨前辈所言,那么待会在下真真气耗尽之时,还希望前辈能施一援手,保她一命,在下当感激不尽。” 这时诗心听到,不由轻声说道:“天哥哥,心儿不要你死,如果你死了,心儿情愿陪你一起去死,也不要这两个怪老头相救。” 这边金剑杨则宁听后,不由笑道:“好说,好说。既然是孤独兄吩咐,小老儿自当照办便是。” 哪知他话音刚落,旁边的银剑木源良却一口回绝,泠声说道:“不行!我们今日来是杀他的,不是来救他的。” 独孤天听木源良说是来取他性命的,不由心中也是一惊,他这才知道来者来善,心中虽然担心诗心,可是却也不便表露,随即笑道:“在下当真好大的面子,竟能劳驾两位前辈屈尊前来,当真荣幸的很!只是前辈乃世外高人,区区在下这条贱命,又岂敢劳驾两位前辈动手,好在再过一会功夫,在下全身真气就会耗尽,自然也就免得两位前辈动手了,这样敢情最好,以后玷污了前辈手中的金银双剑。” 第二百一十五章 妙计 诗心听独孤天话中之意,竟有想死之后,不由一行泪又流了下来道:“天哥哥,不要,心儿不要你死。” 独孤天笑道:“诗姑娘不必担心,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在下早已看透。我死之后,两位前辈又是德高望重的人特,自然是金口玉言,他们定会救好你身上所受之伤,这也算是在下还了诗姑娘的一次恩情,如此两全其美之事,在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说完之后,便又使出全力,将真气往诗心身上过渡的更快些,希望能早点让她好一些,以免一会动起手来,伤及到她。 诗心突然感到体内越发灼热,顿时猜中他的心事,想到他真气耗尽,就如油尽灯枯,不日便会死去,自己就算是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她一念至此,不由身子动了动,想要脱离独孤天的双掌,哪知全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任由他继续为自己疗伤,心中早已痛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 金剑杨则宁笑道:“独孤兄说的不错,在下眼见你已受了重伤,且命悬一线之间,又岂能做这些趁人之危的卑鄙勾当呢?” 独孤天笑道:“如此便多谢杨前辈了,只是在下如今不便行动,不能起来给您行礼,还请赎罪。” 金剑杨则宁笑道:“好说,好说!大丈夫行事当不拘小节,小老儿自不会怪罪。[]” 他旁边的银剑木源良却接着道:“杨老头,你怪道忘记了咱们此行的目的吗?你我二人一来是受人所托前来取他性命,二来还要与他在剑术上一比高底,看看到底是他手中魔剑厉害,还是我们手中的金银双剑厉害?如果他真的真气耗尽而死,那我们岂不是先失信于所托之人,后又辜负了自己吗?这样做,岂不是把金银又剑一世的英名尽毁了吗?” 金剑杨则宁听后,先是一愣,接着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还是木老头醒事,小老儿险些坏了大事,可是你看眼前这种情况,你我若是联手杀了他,那岂不是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吗?可如果就让他这么死了,那我们这辈子不能与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魔一较高下,那岂不是白活一世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呢?” 独孤天见他二人起了分歧,不由笑道:“两位前辈不必忧虑,在下有一条妙计,一来可以保全二位的金誉,二来也可以一了两位前辈比剑的愿望,不知前辈是否愿意听?” 银剑木源良泠哼一声道:“有话快就,有屁快放!” 金剑杨则宁却笑道:“独孤兄,有话情讲,小老儿洗耳恭听。” 诗心似是明白他的心思,连忙阻止道:“天哥哥,不要,不要啊!” 独孤天手上暗自用劲,丝毫不去理会道:“在下曾经为了报这位诗姑娘的大恩,而将自己一生辛苦钻研的剑法亲手传给了她,再加人这位诗姑娘如今又有了在下身上大半的功力,现在她的剑法和武功早已不在我之下,如果两位前辈在我死后,愿出手相救,再待她身上的内伤养好,我想到时她便可以陪两位前辈比剑,这样一来,两位前辈既没有趁人之危,便也完成了别人所托,并未失信于人,又可以了却心愿,这岂非是一举两得之美事呢?不知两位前辈是否赞成在下的提......提议呢?” 他此时连续为诗心消耗了疗伤,体内真气已消耗太多,又硬撑着与金银双剑斗了大半天嘴,早已支撑不了,说到最后,竟有些喘不上气来,可仍然却在咬牙坚持。 诗心又岂会不知呢?可此时她手脚无力,就算知道独孤天已经快要死了,除了流泪,又能怎么样呢? 金剑杨则宁似是很赞成独孤天的提议,不由微微点头说道:“不错,这个建议着实不错,木老头,你觉得如何呢?” 银剑木源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阁下说这小姑娘的功力和剑法均在你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独孤天吃力的答道:“在下所言,句.....句是.....是真,绝不敢.....绝不敢欺瞒两位前.....前辈。” 他说到这里,突然又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手上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抖动起来,显然体力已是不支。 银剑木源良知道他必死无疑,于是便朝金剑杨则宁看了一眼,见他点头,这才泠声说道:“好!就以你之言,你死之后,我们将这丫头救活,待她内力恢复,然后再跟她比剑。” 独孤天嘴角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慢慢闭上双眼。 诗心一时只感到自己体内真气开始倒流,大惊之下,知道独孤天真气已经耗尽,不由急道:“你们两个蠢货,胆小鬼,你们明明知道他手中的魔剑天下无敌,所以不敢跟他决斗,却偏偏做出这种假腥腥的事来,好不叫人恶心。莫说我还没有学到他一层剑法,就算是学了,宁可死了,也不会跟你们这种卑鄙小人比剑的,有种你们现在就一剑杀了我二人,免得到时天哥哥伤好之后,把你二人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 独孤天只觉越来越困,感觉就要睡着时,突然听到诗心这么大声说话,不由一下子又惊醒过来,感到此时诗心体内的真气在朝自己身上反弹,大惊之下,连忙撤掌,哪知却被诗心体内雄厚的内力重重的弹了出去,撞在亭子一角的木柱上,顿时将之拦腰撞断,这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诗心方才一时失控,体内真气乱窜,一下子便独孤天反弹了十几米远,如今见他昏迷过去,想要去扶起,手脚却也不听使呼,只能俯身朝那边慢慢爬去,可纵是使了吃奶的劲却也移动不了半点,心里担心独孤天,一句接一句的喊着:“天哥哥。” 却不见独孤天动弹,知道情况不妙,这才朝金银双剑泠声笑道:“江湖传言,金银双剑,剑合一处,天下无敌,简直是狗屁不通,照我看来,只不过是两个乌合之众罢了,连个受了重伤的人都怕,如果说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还好这些年你们识相,乖乖的躲进了蓬莱岛上的老鼠洞里,这才多活了这些年,要是早几年碰到天哥哥,恐怕早就被他手中的魔剑劈成两半了,哪还能站在此地向两个身受重伤的人耀武扬威呢?” 银剑木源良见她如此小看自己,不由一怒道:“小丫头,你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一剑劈了你!” 金剑杨则宁似是再也笑不出来,皱了皱眉头,看着诗心,气得直跳道:“胡说,简直是狗屁不通。” 第二百一十六章 救杀 诗心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独孤天,又回头泠笑道:“我说的不是吗?为什么天哥哥没受伤的时候,你们两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找他比武呢?可是他一旦受了伤,你们却又出现了呢?这不是怕他又是什么呢?你们既然敢做,为什么就不敢承认自己的懦弱呢?如此看来,你们两个不是陡有虚名又是什么呢?” 银剑木源良气道:“好!既然你不怕死,我现在就成全你。(.好看的小说)” 他说完便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银剑,直指诗心。 诗心看着他手中长剑,却也不怕,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这就对了,来杀我啊!杀了我之后,这个世上就没人再知道你们的丑行了,这样你们就仍然可以耀武扬威的过下去,甚至还可以人模狗样的装装英雄,多好啊!至少你们现在又可以重出江湖了,还可以跟人家吹牛,说自己曾经还杀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这多么威风啊!” 银剑木源良气的是两脸发白,浑身直抖,不时是杀诗心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不由泠哼一声,长剑归鞘,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诗心。 金剑杨则宁却皱眉道:“小丫头,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咱们金银双剑横行江湖几十年,靠的就是真刀真枪的干,并非浪得虚名,如果今天杀了你们两个,确实有损我们的威名,可是如今那号称剑法天下第一的剑魔独孤天已经一命呜呼了,你让我们怎么办呢?” 诗心看了一眼独孤天,说道:“哼!天哥哥福大命大,不要说受这么点伤,就算是再重的伤也断然不会有事的,只要休息一会,仍然可以笑傲江湖。” 她此时心中甚是害怕独孤天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是却又不想让金银双剑二人看不起,这才故意这般说。 说完之后,便又扫了一眼金眼双剑,见他二人面露诧异之色,顿时心生一计,这才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想保全自己的名声,这倒也不难,只是像你们这种卑鄙小人,就算知道了方法,也断然没有胆子去做,我还是不说罢了,免得浪费口舌.我劝你们还是早些将我杀了灭口,不然日后,我定会将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告知于天下.到时,相信全整个武林,知道你们这种丑行,哼、哼......” 银剑木源良眉头一皱,这才转身朝诗心泠声说道:“说!” 金剑杨则宁也道:“不错,你说!” 诗心见他二人中计,这才缓缓说道:“方法很简单,既然你们要找天哥哥比剑,就一定要等他伤好之后,到时方才显得公平,这样一来,无论谁输谁赢,江湖上的人物都不敢说个不字,你们觉得如何?” 金剑杨则宁寻思了一会,这才点头说,郑重其事的说道:“行!就依你之言,我们先把他救活,然后等他伤好之后,再找他比剑,到时看你还说什么。(.)” 银剑木源良却阻止道:“杨老头,不可中了这丫头的诡计!” 诗心见木源良识破了自己的计,此时又担心独孤天的安危,不由故做轻松,仰天笑道:“哈!哈!我早就说过,你们两个是鼠胆败类,早知如此,我又何必浪费口舌呢?你们还是趁早一剑杀了我二人吧!然后再提着我们的头在武林中炫耀,这样多威风啊!” 金剑杨则宁道:“好!就算是计,小老儿也要中!我今天就治好你们两个人身上的伤,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说完便转身对银剑木源良道:“木老头,我们就依了她之言,先救活了大魔头再将他打败,看这小丫头还有何话说。” 他说完便快步走到独孤天面前,将他扶了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背后,开始为他运功疗伤。 银剑木源良无奈的摇了摇头,瞪了一眼诗心,便也只好走到独孤天前面,将双掌抵在他的胸前。 诗心见他二人果然中计,不由心中一笑,寻思道:“天哥哥,你不定不会死的,心儿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独孤天当然不会死,虽然他为了救诗心,几乎耗尽了全身真气,可凭着他深厚的内力,还有自身体内的少林洗髓神功护体,顶多也只是休息几个月,便可恢复,更别说此时有金银双剑两位年近百岁的老人为他续命,他就是有心想死,恐怕也不能如愿。 果然过了两柱香功夫,独孤天又睁开了双眼,看到银剑木源良正闭目为自己运功疗伤,他一点都不奇怪,似乎这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诗心,见她平安无事的在一边静静坐着,他便又闭上眼睛,静心开始调养运功,协助疗伤。 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金银双剑的内力远在自己之上,虽然自已曾经费尽心血,在冰天雪地的北海以金雕为伴,孤独的生活了七八年,而且这七八年他每日都刻苦练习剑法已及修炼内功心法,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力已至巅峰,可如今感受到从金银双剑两位前辈身上过渡而来的真气却又远比自己雄厚,他这才不得不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时很是敬佩这两个老头。 他天性善良,又见金银双剑年岁已大,不忍他二人为自己消耗内力,于是便心怀感激道:“两位前辈,在下已经好些,请不必再为我虚耗真气,实在有愧。” 他说的话是至诚至真,原本就是真心实意,可此时金银双剑正在气头上,岂能听得进去,只听金剑杨则宁道:“独孤教主,你不用道谢,我二人此番如此做,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只是为了想证明自己的剑法并不如那丫头所说的不堪一击,浪得虚名,更不会如她所讲喜欢趁人之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也不用客气,我二人将你救活是有目的,那就是你得答应与我们比武,而且比完武之后,我二人照样还会杀了你,然后拿着你的人头再向托付之人交差,这样我二人便不会让人觉得言而无信了。” 独孤天听他又称自己为独孤教主,而且还说出这么一大堆废话,已然明白他二人终是上了诗心的当,不由在心里轻轻一笑,却也不道破,又感激的看了一眼诗心。 诗心见他如今安危无恙,不由一时激动,又吐出一口血来。 独孤天又是眉头一皱,见她无事,这才放心。 这时银剑木源良泠哼一声道:“不错!我们现在救你,为的就是杀你,所以你不用心存感激,我二人也不需要你心存感激,只是要告诉你,待你好了之后,我三人比剑之时,你只需尽全力就行了。” 独孤天见他二人仍要坚持与自己比剑,不由眉头又紧紧皱起,再次看了一眼诗心,见她满脸都是期待的神采,不由心中一惊,却又故意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第二百一十七章 留下 诗心计将金银双剑,救活独孤天,刚才一时激动,又吐了口血,本以为他会说几句关心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可如今见他仍然对自己不理不睬,满腔的热血顿时如被水浇,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想到,自己总算想办法将他救活,至于其它的便也不再重要了,心里仍是甜丝丝的。 独孤天长叹一声道:“唉!两位前辈又何必如此执着?二位是当今世外高人,武功,剑术早已天下无双,区区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定然不是对手,又何必再玷污了二位手中的圣剑呢?” 银剑木源良见他无意比剑,不由泠声阻止道:“你不必再说了,我二人已经决定的事,便永远不会更改,从今天起,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了,除非你跟我二人比剑,否刚这辈子我们就跟定你了。” 他说完便长吸一口气,朝后面的金剑杨则宁点头示意一下,二人这才同时从独孤天身上撤了掌。 金剑杨则宁也松了口气,擦了把头上的细汗道:“不错!正是如此!” 独孤天紧张的身体被他二人同时松手,顿时感到身体一阵眩晕,头部像是受了重击一样,差点栽倒,好在他连忙暗暗调整呼吸,这才坐稳,又看到诗心期待的目光,终是不忍,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诗心这才知道他已无事,心事放下,脸上再次露出一丝微笑,瞬间便一头栽倒在地。 独孤天大吃一惊,连忙朝金银双剑,着急的问道:“两位前辈,这怎么回事?” 金剑杨则宁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独孤教主请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你救她,她就死不了!” 银剑木源良头也不回,泠声说道:“不错,我二人不想让他死的人,他想死都死不了,包括你在内。(.)” 他言罢,二话不说,身子朝前平移数尺,转眼间已到了诗心的面前,伸下手去,探了一下诗心的鼻隙,这才伸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拍打几下,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又黑又大的药丸来,塞进了诗心嘴里,再次用手在她背上轻拍几下,那药便滑入诗心的肚中。 独孤天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颗药丸的作用,心里不由很是感激金银双剑的大恩,连忙抱拳说道:“多谢木前辈金丹,这样在下也就放心了。” 金剑杨则宁似是有些奇怪道:“你就不怕我们给她吃的是毒药吗?” 独孤天笑道:“两位前辈此时要想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多此一举呢?更何况家父在世时,也曾教过在下一些简单的药理知识,这颗百花还魂丹的药力堪比一株千年人参,莫说我的这位朋友只是受了外伤,就算比这再严重十倍的内伤,恐怕只要吞了如此珍贵之药,休养个数日,便可全身而愈。在下岂能不知两位前辈的苦心,只是这种药丸制来很是不易,需采用子时露珠积水熬制,若是时间不对,则水成污,再加上近百种名贵花草做药引,需经七七四十九天用文火提炼,方才能成,并且每次不能炼制太多,仅二颗足也,如果再多,药效便会减弱,不知在下所说是否有错?” 他一番话说完,金银双剑早已惊呆了,半晌银剑木源良才道:“不错!” 金剑杨则宁则也慢慢站了起来,围着独孤天看了半天,这才问道:“真是奇怪,这种金丹是我二人在蓬莱岛上用了近三十年时间,经过无数次试验,这才炼制而成,并且也是第一次出江湖,别无第三者知道,你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那药丸的颜色,便把炼制的方法以及配料多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到底是何人?你父亲又是何人?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心下很是不解,寻思道:“这两位前辈当真奇怪,既然我的来历,为何又不知我的出身?想必他二人对我并不曾多了解,只是无意中听过我的名子,却也不知告诉他的是何人,到底与我有何冤仇,竟能请到他二人来杀我,看来此人却也不简单啊!” 他想到此,不由笑道:“本来先父已经谢世多年,在下不敢有辱先人,可是既然前辈提及,在下岂敢隐瞒?” 银剑木源良道:“好!” 金剑杨则宁抱拳笑道:“小老儿愿意洗耳恭听。” 独孤天这才看了一眼此时正昏睡的诗心,缓缓说道:“先父名讳上潘下擎苍。” 他说完之后,便恭敬的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显然是对死去的父亲很是尊敬。 他此言刚落,金银双剑突然面色大改,都吃惊的盯着他。 许久,金银双剑相视一望,略一点头。 金剑杨则宁这才问道:“独孤兄,你说令尊乃是前武林盟主潘擎苍,此话当真?” 独孤天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银剑木源良又说道:“不知是否就是那个皇帝亲封的平民将军潘擎苍?” 独孤天见他二人神色严肃,心中也很是诧异,许久才道:“不错!先父的名讳,在下岂敢亵渎?不知二位前辈为何如此惊讶?” 金银双剑听后,不由再相视一望,又同时点了点头。 独孤天尚不明白他二人是什么意思时,突然只见金剑杨则宁从怀里掏出刚才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二话不说,走到独孤天面前便塞进他的嘴里,随即又拍了一下他的背部。 独孤天只觉得嗓子一滑,那药便入了肚里,顿感万分清凉,浑身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他尚不知道金银双剑为何如此做,正要问时,只见金银双剑忽然齐齐的朝他一鞠躬,神情很是严肃。 随后金剑杨则宁直身抱拳道:“小老儿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恩公之子,还请见谅,就此请罪!” 银剑木良源道:“后会有期,告辞!” 他话音刚落,转身携着杨则宁的手飘然而去,只留下独孤天一人暗暗发怔,半天没回过神来。 待清醒过来,却那里还有金银双剑的身影,他半天不知发什么了何事,恰在这时,诗心也醒转过来,看到金银双剑已不在跟前,便问道:“天哥哥,那两个怪老头呢?” 独孤天愣了一下,然后轻声答道:“他们已经走了!” 诗心“哦”了一声,随即说道:“肯定是他二人跟你比剑,然后输了,就像老鼠一样,灰溜溜的逃走了吧!我早就说过,他们的剑法哪能跟你比呢?你才是天下第一呢!” 独孤天又是一愣,见诗心伤势已好,却也不做过多解释,只是轻声叹道:“两位前辈乃世外高人,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任何人也留不下来他们。” 诗心听他话里有话,突然脸上一红,却也不多问。 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是不是谁也没办法把你留下来呢?” 独孤天盯着诗心,看了许久,这才轻声说道:“既然走便是留,为何还要走呢?” 诗心听他言下之意便是:既然我人走了,心留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走呢? 一时心中很是受用,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喜道:“天哥哥,你当真不走了?” 独孤天这下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远处的荷花轻轻随风摇摆,半晌才道:“再也不走了。”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在从肚子里发出,可诗心却听一清二楚,她人逢喜事,如今感觉很是良好,不由一高兴,用力移到独孤天身边,然后又慢慢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目光便也落在了远处的那片荷叶上。 独孤天犹豫了许久,这才将手轻轻的拥住了她。 诗心不由全身一暖,她知道雨已过,天已晴。 一时间,微风吹过,有几枝含苞未放的荷花满脸差红的低下头隐在那碧绿的荷叶间,待再起来时,已是花枝招展,香飘四溢。 第二百一十八章 剑身 “铛”的一声,一把银色长剑落在独孤天面前,他的心头不由一紧,盯着那剑看了许久,却始终没抬起头来。(.) “铛”的又一声,又一把金色长剑丢在诗心的脚下,诗心先是看了一眼长剑,接着便又抬头看了一眼丢剑的人,顿时呆了。 面前只有一个人,手里仍旧拿着一把长剑,身穿黑衣皮衣,头上带着一个铜制面具,青面獠牙,很是吓人。 没人能看出他脸上的神采,可却能从他微微有些上扬的眉毛,可以瞧得出他的清高和孤傲。 一个人可以将金银双剑像丢破铜烂铁一样随意丢弃,那就足以说明这个人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他应该有孤傲和清高的资本,任何人都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他。 独孤天自然不会瞧不起他,在这个社会,他从没看轻过任何一个人,也绝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乡下的婆婆,砍柴的农夫,他也绝不会轻视。 所以他也连句话都不说,他只想把说话的力气留着,将来好派上用场。 独孤天不说话,诗心自然也不会说话。 方才她已将不远处的那张桌子费力拉到身边来,已拿起上面的茶壶,准备再为独孤天斟一杯茶,可就因为金银两把长剑及这铜面人的出现,使得她手中的茶壶停留在手中片刻,不由看了一眼独孤天。(.) 独孤天一脸平静,她自然也不用惊慌。 片刻之后,她已将水壶里的水注入了茶杯,然后轻轻端了起来,递给独孤天。 她这一切做的这样从容,就好似这里从来都没有多出一个人一般。 独孤天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像是对待朋友一样,说道:“你不想坐下喝一杯茶吗?” 铜面人泠声说道:“你难道没有别的话说吗?” 他的声音似乎比泠面银剑木良源的声音还要冷,如果说木良源说出的声音像来自冰窖,那到他的声音之泠却似来自于地狱。 诗心的心瞬间像是结了冰一样,瞬间泠彻全身,好在她身边有独孤天,就算是再泠,她的内心也是觉得热的。 独孤天又喝一口茶,闭了一会眼睛,似是在品尝那茶的香味,许久才睁开眼睛道:“我需要说别的话吗?” 铜面人一愣,转过身去,背对着独孤天道:“你难道就不问问这两把剑为什么会落入我的手中吗?” 独孤天道:“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已经到你手里了。” 铜面人又转过身道:“好!很好!既然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可是你却为什么要丢掉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呢?” 独孤天笑了笑,缓缓说道:“对我来说,任何时候都是机会。” “好!” 铜面人显然愣了一下,嘴里慢慢吐出一个字,这才缓缓抽出手中长剑。 剑长近四尺,剑刃窄且薄,几乎透明,显然是一把好剑。 独孤天赞道:“好剑!” 铜面人看了看手中的剑,似是也很满意,朝独孤天问道:“比起地上那两把怎么样?” 独孤天没有说话。 诗心也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是不屑回答。 铜面人眼神中透出一丝不满,随即盯着桌上独孤天那把玄铁重剑,半晌才道:“这就是江湖中传说中的魔剑?” 独孤天看也没看道:“剑就是剑,何分正邪?” 铜面人这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问道:“比起这把剑如何?” 这次他显然问反了。 独孤天喝了口茶,仍然不看剑,也不作声。 诗心却道:“好比宝石对破珠。” 铜面人眉头又是轻轻一皱,盯着诗心看了半天,眼神中露出一股杀气。 独孤天道:“你跟他们很熟!” 铜面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独孤天会这样问,没有承认。 没有承认,自然便是默认了。 独孤天又问道:“伤在何处?” 铜面人也似没想到独孤天竟对金银双剑如此关心,随即答道:“喉咙处,伤口三寸不足。” 独孤天突然抬头看着远处的荷花,许久都不说话,此时他的目光是那样深邃,也是那样明亮,就好似天上的星星一样。 许久才道:“在哪里?” 铜面人道:“在一个有小桥,流水,却唯独没有人家的地方。” 独孤天又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如何处置的?” 铜面人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的这么细,又是愣了一下,最后泠声答道:“恐怕已被野狼叼走了。” 独孤天苍白的面孔微微颤抖,似是有些难过,半天不再说话。 诗心道:“你不配拿剑。任何一名剑客都绝不会让同类这样死去,更不能让他们的尸体被野狼叼走。” 铜面人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扬了起来道:“在我眼里,他们只是一个失败的杀手,根本不值得尊敬,葬身狼腹与葬身土里,又有何区别?” 独孤天叹了口气,仍没说话。 诗心却道:“这就是狼与人的区别。” 铜面人显然被激怒了,手中四尺不到的长剑,轻轻一抖,出现几个漂亮的剑花来,显然他的剑法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独孤天仍然看也没看他的剑,接着问道:“他们真的该死吗?” 铜面人肯定的答道:“作为一个剑客,唯有如此。” 诗心却看着他手中的剑平静的说道:“剑长三尺五寸九分,意味着缺失,你注定这条命会葬送在这把剑上,我劝你还是早日丢弃了好,以免也落得如此下场。” 作为一名剑客,手中的剑便代表着生命和尊严,诗心的话无疑是让铜面人把尊严和生命都丢掉,他岂能不怒。 长剑即将出手,发出阵阵龙吟之声,像是因为受到侮辱而发出抗议。 独孤天道:“她说的很对,你不应该把他们的剑拿到这里来,也不应该让他们葬身狼腹。” 铜面人突然仰天长笑一声,随即朝着独孤天泠声说道:“剑魔,你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你既然这样同情他们,那何不下去陪他们。” 独孤天道:“不用,我会亲自送你下去向他们说声对不起的。” 诗心听着独孤天的话,不由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她很清楚,此时他连站都站不稳,又如何能杀人? 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这这样死去。 铜面人突然盯着独孤天放在桌上的那把玄铁重剑,许久才道:“你当真这么有把握?” 第二百一十九章 花枝 独孤天似乎已成竹在胸,笑着端起一杯茶,正要去喝,却见那把三尺五寸九分长的剑,已经朝着喉咙处直刺过来。 诗心还没看明白,铜面人的喉咙处已多了一处三寸深的小洞。 此时,铜面人的剑已至独孤天的喉咙处,只差一分,便可刺中。 铜面人看着从喉咙处不断往外冒的鲜血,又看了一眼桌上动也没动的玄铁重剑,问道:“为什么?” 诗心从他的话语中听出质疑,可从他的神色中却看到了惊诧和惶恐。 独孤天轻轻的将茶倒入口中,“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看了一眼诗心,这才平静的答道:“她说的没错。” 铜面人手中那把三尺五寸九分的剑突然掉在地上,就落在独孤天的脚下,扎在了他的脚面上,然后晃动了一下,倒了下去。 随之掉在地上的,还有一个铜牌,上面印着一个骷髅头,显得越发狰狞,可怕。 地上瞬间流出了一滩鲜红的血,有铜面人的,也有独孤天的。 诗心这才知道,独孤天连缩脚的气力都没有了,可是刚才那一剑,他又是如何刺出的呢? 她陷入了沉思中,可再看地上的一样东西时,她又张大了嘴巴。 原来刚才刺中铜面人的根本不是剑,而是一枝荷花的杆。 她隐约记起这枝荷花是她早晨亲手摘的,然后就放在独孤天的床边。 一只荷花的杆,竟能在瞬间刺穿一个绝顶高手的喉咙,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事,难怪诗心也会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独孤天才知道,刚才那一刺,是他强制凝聚体内所有真气而形成一道剑气,这才瞬间刺穿铜面人的喉咙。 所以那荷叶的杆甚至都没碰到铜面人的喉咙,至今仍然是干净的,荷花还是那样漂亮,纯洁。 此时独孤天看着地上倒下的铜面人,他不由又轻轻的叹了口气,似是感到很惋惜。 许久他才回过头来,朝诗心说道:“看清了吗?” 诗心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感叹道:“好快的剑!” 独孤天也道:“是,好快的剑!” 不知道他是在说铜面人好快的剑,还是在感叹自己刚才那一刺的速度。 诗心却知道,他在说铜面人的剑。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夸赞别人。 随即,她又听到独孤天叹了一声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诗心怔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情愿不要救你。” 一阵风吹过,将他二人所说的话吹了好远,就好似没说一般。 独孤天默默的注视着地上金银双剑残缺不全的尸骸,再看到不远处倒下了几头恶狼,苍白的脸上已变得铁青,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诗心与其说在搀扶着他,不由说是在依靠着他,她已经吐了好几次,可胃里仍像是在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想吐。 坑已经挖好了,甚至还弄了两口棺材,没有人知道独孤天是如何做到的,可诗心从他那鲜血直流的双掌以及疲惫不堪的身体上,看出了那棺材的来历。 他是在用自己最大的毅力,来表现出对一个剑客的尊敬,只有他这样的剑客才能做到。 尽管金银双剑的尸体已经只剩下残骸,可诗心仍然能从他二人的喉咙处各自看到一个寸长寸深的剑伤,此时血迹已干,伤口外翻,可依然是一个圆圆的小洞。 诗心看着这个小洞以及金银双剑圆睁的双眼,才知道铜面人出手之快,可以猜到,金银双剑几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一剑刺死,而且那剑还在他二人的喉咙处各自转了一圈,使得原本扁平的伤口变成了圆圆的小洞,致使金剑双剑死不瞑目。 很显然,铜面人是在金银双剑毫无准备的清况下突然出手,这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相识程度。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独孤天陷入了沉思中。 看着金银双剑喉咙处的伤口,诗心仍然想不明白的是,以铜面人的身手,为什么竟又会死于独孤天的荷花杆下? 因为只有她知道,那个时候的独孤天,全身真气已经耗尽,可以说如同一个废人,为什么却仍然可以杀死铜面人,而且用的并不是剑,而是一枝荷花杆。 当独孤天用尽所有力气将金银双剑埋入土中,然后又将两坟堆圆的时候,他累的吐出了几口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诗心就那样搂着她,感受着他的脆弱,心里像在滴血。 独孤天半晌才睁天眼睛,看到她在哭,用沾满泥土的手,为她轻轻拭去,不由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只能坐着杀人了吧。” 诗心点了点头,她显然已经明白,决心这辈子不会对任何一个敌人掉以轻心。 当她想明白的时候,她内心越发的敬佩他了。 独孤天看着远处的小桥、流水,荷花池,不由感叹道:“可惜了这个地方,如今已沾染了这许多血腥,看来想待却也无法待下去了。” 诗心看着他,目光坚定的说道:“心儿这就去收拾一下,从此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海角,陪君逍遥。” 独孤天道:“都是些身外之物,又何需费心?此时纵算齐聚天下奇珍,又岂能比得上.......”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痴痴的看着诗心,轻轻的抚摸着她如花般的脸。 许久,这才接着说道:“你的万一!” 诗心突然听他说出这句话,不由像是傻了一般,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她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已足足等了三年,如今终算听他亲口说出,这种感觉简直如同像是做梦一般,是那样幸福。 此时她再也顾不得许久,扑倒在独孤天的怀里,紧紧的拥着他,失声痛哭起来。 独孤天轻抚着她的秀发,半天没再说话。 许久之后,诗心这才扶着独孤天站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小桥、流水,以及远处的荷花、凉亭,许久才道:“天哥哥,可是你的剑......” 独孤天看了一眼远处的荷花池,又看了一眼面前金银双剑的坟墓,不由轻叹一声道:“就让它留在这个美丽的地方吧,它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累了!” 他说完之后,突然又目紧闭,深吸一口气,示意诗心远离。 诗心不知何意,连忙退后几步,注视着独孤天,只见他稳住脚步,闭上双眼,忽然双掌并胸膛齐齐的推了出去,顿时只听“轰隆”一声,数百米处的凉亭,轰然倒塌。 诗心看到那把玄铁重剑,椭圆的剑尖朝下,直直的落入荷花池内,激起一片水花。 独孤天突然身子一软,倒在诗心怀里,歇息了一会,这才静声说道:“心儿,你要记住,再厉害,再锋利的剑总有一天也会折掉,只有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方为至高境界。” 诗心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扶着他离开了这个诗情画意般的地方。 这里曾经留下他们一段近二个月的美好回忆。 第二百二十章 避雨 风清扬逃也似的离开蓬莱仙岛,心中时刻想着金银双剑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千般折磨和万般羞辱,狠不得立马想要找到他们,将他二人碎尸万段,方才解恨。(.无弹窗广告) 他到来蓬莱镇上,二话不说,先抢了一匹马,纵身跃上马,南下直朝罗湖飞奔而去。 那个被强了宝马的人,本想夺回马,可又见他手拿宝剑,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这一日,他快马加鞭行到福州地带,恰逢天下大雨,道路十分泥泞,他心里寻思身下坐骑连日来一直赶路,从没好好喂过,若是再跑,恐怕不日便会累死,又见不远处一个山坡上有一间小屋,四周野草很是茂盛,便寻思先到小屋避避雨,然后再给马喂些野草,到时待雨停了再走不迟。 他一念至此,便直朝那山坡上的小屋奔去。 到了屋前,风清扬站在门外,只见门窗紧闭,于是便伸手敲了敲门,随口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在下远道而来,途经此地,恰逢大雨,还望老乡能够不嫌弃,打开方便之门,容在下进屋避避雨。” 他喊完,又等了一会,却发现终是无人答话,不由又看了看四周,见四周荒无人烟,不由寻思道:“莫非此间屋主不在家,既然如此,我若是贸然进去,恐怕有所不便,不由就在这屋檐下暂避一避,待雨停了再走不迟。” 他想到这里,便松开手里的缰绳,拍了拍那匹白色俊马的背部道:“马兄弟,这一路来真委屈你了,如今这里遍地美味,你只管尽情去享受吧!” 那马先前并不是很听话,有些认生,这些日子跟着风清扬一起,慢慢也就熟悉了,如今像是听明白了他的话一般,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这才慢慢走到房屋前面的草地吃草去了。 风清扬蹲在屋檐下,看那雨是越下越大,不由越发着急。 此时他脚下所站位置很是狭窄,如今从屋檐上面滴下的雨水已使他无法再容身,他此时尽量将身子紧贴着门,可还是不管用,胸前衣服已被淋湿,他不由再次朝后面的门上靠去,哪知这一用力,身后那门板突然“轰隆”一声倒了下来,使得他身体不由自主朝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待站稳之后,他此时已进了屋里,不由巡视一下屋里的情形,只见里面堆了满满半屋的干草,却并没什么居家用的东西,这才知道,原来这间屋子只是主人平时用来存放干草罢了,而自己却以为这是户人家,还在外面喊了半天,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再看看外面的雨,此时更如瓢泼一般,知道这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而此时因为连日赶路,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已是困的不行,又见这干草很是软和,正好可以做铺躺下休息一会,待养足了精神,再行继续赶路不迟。 他想到此,便找到一块干燥的位置,一屁股坐在干草上,闭上了眼睛,刚躺下来便呼呼大睡起来。 哪知刚睡一会,却感觉耳边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响,他不由吓的赶紧睁开了双眼,用眼珠扫视屋子一圈,四处搜索一遍,这才发现有一只老鼠正在墙角处啃着什么,这才自嘲的笑了笑,又放心躺了下去。 谁知就在刚要睡醒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声响,他便又被惊醒了,赶紧秉住呼吸,这次竟隐约听到了有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人,他顿时不由吓出一声泠汗,一下子从草地上跳了起来,窜到门口。 此时也再顾不得大雨淋在身上,“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朝屋里大声喊道:“是什么人?在里面鬼鬼祟祟的,还不赶紧现身?” 哪知喊了两声,却终是不见人出来,他不由越发紧张了,这才又喊道:“如果阁下不出来,那就不要怪我放火了啊!到时,若是阁下被活活烤成乳猪,那可不要怪在下手狠啊!” 他说完,便故意从地上拾起两块石头,对敲了几下,装作在打火,眼睛却盯着那草堆,一动不动的。 果然,过了片刻,只听一个男子在里面喊道:“兄台,千万不要放火,万一闹出人命,那可不是好玩的,在下这就出来。” 风清扬见里面果然藏有人,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这屋里却也不知是何人藏在这里,为何如此鬼鬼祟祟,我方才进去之时,尚未发觉,倒头便睡,倘苦所藏之人是我仇人,或是拦路抢劫的匪类,来个突然袭击,偷偷给我一刀,我这小命岂不顿时没了?那才冤枉,看来下次行事当再小心些方是!” 他一念至此,不由手中长剑紧握,听到那人说要走出来,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兄台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在下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一般东西,只要阁下动点心思,立马就让你去见阎王。” 其实,此时他的心里也是“咚咚咚”直跳,也不知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人,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先吓住那里面藏着的人罢了。 自古以来,在江湖上行走,靠的就是一个胆色,武功倒在其次,如果碰到敌手,先怯了胆,便在心理上已先输了头阵,就算武功较之对方高,便也有可能会败,所以胆色尤为关键。 风清扬初出江湖时,什么也不懂,所以在破庙那一次便弄得十分狼狈,这里面害怕、心虚就占了重要的一点,当时他因为失手杀死了那个农夫,所以自觉理亏,理亏自然便有些心虚,就算手下有招式,使出来时却也怯了力,所以最后才落到遭一群不如自己的人追赶,差点没命。后来在包子铺的时候,他仅用了几个包子就将对手打发了,所以这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如今已用的活灵活现。 果然过了一会,从最南面的墙角边钻出一个白衣男子来,高举着双手,慢慢地朝门口走来。 风清扬初看那男子两手空空走了出来,顿时松了口气,哪知再仔细一看那他的面目,顿时大吃一惊,喊道:“是你?” 几乎是同时,那白衣男子也指着风清扬道:“是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 偷情 风清扬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会遇到那个姓龙的小子,此时又见他头上、身上沾的到处都是干草,衣衫也很是不整,样子更是狼狈,又想到那日他与那黄衣女子被他用包子戏弄的样子,顿时这一个月来在蓬莱岛所受的委屈瞬间化为乌有,不由哈哈大笑几声,将手中龙阳宝剑归鞘,指着那姓龙的小子道:“怎么才几日不见,兄台竟真的学会了钻草窝了?” 龙姓男子又想起那日风清扬拿着包子骂自己是狗的事,不由气得直哼哼,却也不敢动。(.无弹窗广告) 他一句话说完,见那龙姓男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样子更加好笑了,不由顿了顿继续说道:“噢,对了,你那位相好呢?怎么不见她呢?莫不成你们闹了矛盾,她一气之下,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不成?” 他话音刚落,突然见一个身影自那草堆里跳了出来,径直奔向自己,瞬间一截长鞭,直朝他胸口扫来,他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后退跃开至一米开外,这才躲过。 “唰”的一下再次抽出手中龙阳宝剑,仔细一看,只见白姓女子正手拿长鞭,脸上一片通红的站在门口,身上、头上也均沾满干草,披散着头发,衣衫很是不整,正气冲冲的怒视着他。 风清扬不由再次愣住,他没想到,这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而且白脸曹操还变成了红脸曹操,想笑却又不好笑,只好忍着。 龙姓男子见白姓女子出来,一时脸上更是红了,这才返回刚才藏身的草堆处,取出自己的长剑,站在白姓女子身边小声道:“清清,不是说好的,你不要出来吗?” 风清扬这才知道那黄衣女子叫白清清,如今又见龙姓男子如此?迳??偈泵靼琢嗽趺椿厥拢舯?j樟似鹄矗Φ溃骸肮?哈!原来如此。真是抱歉,在下无意中打搅了二位的好事,当真该死!难怪这位姑娘会发这么大的火,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向两位陪不是了!” 他说完便鞠了一个躬,接着又笑道:“要不,你们二位继续开心,如今这雨也快停了,在下先行告辞,就不打搅二位的闲情逸致了,后会有期!” 他说完不等白清清和龙姓男子二人反应过来,身子一掠,转身朝白马奔去,到了跟前,一个飞身,便上了白马的背,以手作鞭,用力在马屁股上一拍,飞身便跑了。 边跑边大笑道:“二位不必相送,大可继续进屋开心就是。” 白清清眼见风清扬骑马跑了,又说出这种难堪的话来,再也顾不得羞,一怒之下手提长鞭大声骂道:“小淫贼,有种你不要逃!” 说话间身子便已冲入雨中,追了上去。 白衣男子生怕她吃亏,连忙追了出来,又见她胸前衣服没无全扣住,两对酥胸半露,一时咽了口口水,眼睛不眨不眨的盯了半天,这才说道:“清清,外面下着雨,你小心淋了雨,身体着凉,再说你又何必跟这种小淫贼生气,不如咱们继续到屋里躲躲雨再说。(.)” 白清清刚才好事被风清扬无意中撞破,又听他出言轻薄,早就羞的无地自容,原本他是决定躲在那草堆里不敢露面,哪知听到风清扬屡次出言侮辱,顿时再也忍不住,这才一时着急,没等上衣扭扣扣完,便提着鞭子照着风清扬说话的方位扫了过来,想要杀他个措手不及,报了新仇旧恨,哪曾想却被他躲了开来,又被他如此侮辱,岂能不羞。 如今她又见白衣男子盯着自己的胸看,又提了那草屋,不由再次明白他的心事,脸上更是一红,连忙将衣服扣好,银牙一咬,使劲的跺了跺脚,指着龙姓男子骂道:“龙驭天,你简直就是一个缩头乌龟,我.....我恨死你了!” 她说完便提着长鞭,再也不顾大雨倾盆,再次朝风清扬奔去的方向追去。 龙驭天见她突然离去,知道她又生了自己的气,顾不得许多,连忙也提着剑朝白清清追去,边追边喊道:“清清,你不要跑这么快嘛,路滑,小心摔倒。” 他话音刚落,突然只见白清清脚下一个不稳,顿时身子朝前,背朝后,重重的摔倒在了泥水里,弄得全身衣服都沾满了泥浆。 龙驭天大惊,连忙跑了过去,扶住白清清道:“清清,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早就跟你说过,下雨路滑,小心摔倒,你就是不听,这不......” 白清清刚才被风清扬嘲笑了一通,如今又重重的摔了一跤,早已气的不行,想到自己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不安慰自己几句,反而还出口责怪,不由气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龙驭天见白清清哭,顿时慌了神,连忙安慰道:“清清,你犯不着跟那小淫贼生这么大的气,先前我们是在外地,受了他的欺负,忍忍也就罢了,今日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他还能逃到哪里去?你放心,我这就通知爹爹他们,好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白清清听完,这才抬起头停止哭道:“驭天,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爹爹他会为我们出这口气吗?” 龙驭天见她终于不哭了,这才继续安慰道:“清清,你放心,你我现在都已经成这样了,你早晚是我龙家的媳妇,我爹爹他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儿媳遭人羞辱而不过问呢?” 白清清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忘记了此时还在泥水里坐着,也忘记了刚才的羞辱,不由脸上一红,扭过头去道:“不说了,你好坏啊!尽占人家的便宜,哪个要说当你龙家的媳妇了?” 龙驭天见她嘴里这么说,心里早已巴不得早日好嫁到龙家,成为江湖上人人羡慕的龙家少夫人,不由笑道:“那好啊!你如果不愿嫁,我也不强勉,反正我龙家不愁娶不到媳妇!” 他说完便故意站了起来,装作不再理会白清清。 白清清愣了一下,接着便站了起来道:“谁说我不嫁?” 她话音刚落,这才恍然醒悟,知道中了龙驭天的计,不由很是尴尬道:“哼,谢稀罕什么龙家少夫人,你若是把我们的感情说的这般贱,那我们从今以后,不再相见便是,省得有人说我与你在一起,是贪图荣华富贵,想攀高枝!” 她说完一行清泪便流了下来,开始轻声抽泣起来。 龙驭天见她又生气了,连忙哄道:“好了,我随口说着玩的呢,你就当真了。清清,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娶了,你看着办吧!” 白清清这才破涕而笑道:“好你个龙驭天,竟敢欺负到本姑娘头上了,看我以后如何修理你!” 龙驭天一把住住白清清的小手,揉了揉道:“好了,我的好清清,我们现在赶紧回家,请爹爹出山,好为我们出了这口气再说。” 白清清这才朝风清扬离去地方看着,恶狠狠的说道:“好!这次本姑娘不扒了那小淫贼的皮,便誓不为人。” 龙驭天便也点了点头,拉着她的小手,一起飞奔而去,这下却也不怕路滑摔倒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遇袭 再说风清扬前去避雨,机缘巧合之下竟撞坏了人家的好事,更无端的捉弄了一翻白清清和龙驭天二人,不由很是高兴,解了这一个月来的心头之气,又深知他二人很是难缠,再加上自己有急事赶路,便也不敢耽搁,飞身上马便一路继续朝罗湖飞奔而去。(.无弹窗广告) 这一日正行至一处林荫小道,突然不知为何,坐下那匹白马前腿一个失蹄,身体重心失衡,再加上速度本就够快,一头栽倒下去。 风清扬借着惯性,原本也要从马身上栽下去,哪知在慌乱间,他脚踩白马背部,使劲朝前一跃,身体朝前方落去。 等双脚落地之后,他连着翻了一个滚,这才避过一难,刚刚站稳,却见白马竟因刚才那一个跟头折了前腿,再也爬不起来,直在地上高声哀叫。 风清扬见马失前蹄,不由暗骂倒霉,正欲去取马背上的龙阳宝剑,这一抬头,却见四周围满了人,个个手提单刀,横眉泠对着自己。 他不由大惊,知道遇到强盗了,连忙眼珠一转,抱拳说道:“各位好汉,在下华山风清扬,因有急事,路经宝地,没来得及向各位请教,不知贵号如何称呼?” 人群中一个长着一脸横肉的汉子“泠哼”一声道:“小子,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今日到了爷的地,就得按爷的规矩来,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统统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爷手中的家伙可是只认钱,不认人。” 风清扬扫了一眼四周,见这伙人整整十人,个个手拿兵刃,看来有些棘手,想到如今龙阳宝剑还在白马背上,自己赤手空拳,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只能说好话,希望他们能放过自己一马,这才又抱拳笑道:“各位好汉,实在汗颜,在下因为在外多日,身上确实身无分文,更无值钱物质,还请各位英雄高抬贵手,大家交个朋友,日后在下定当凑足银两,双手奉上,不知可否?” 那横脸汉子一听,脸上横肉一抖,手中单刀一横道:“废他妈什么话,没钱是吧!那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自个走吧!” 其它人一听,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风清扬见他们如此欺人太甚,心中虽怒却不敢言,生怕惹恼了他们,到时自己吃不了篼着走,只好再次笑道:“这位好汉,您说笑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在下没了衣服,这哪也去不成啊!您说是吧!还请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横脸汉子似是不管这些,提着手中的单刀,围着风清扬转了一圈,又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突然“嘿、嘿”一笑道:“小子,想穿衣服也行,看你细皮嫩肉的,定然还是一个处,要不陪咱爷们乐呵乐呵,伺候的兄弟们满意了,再放你走如何?” 他这句话说的简直是下流无耻之极,风清扬血气方刚,又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听他说完,再也忍不住,猛地窜到他身边,迅速举起拳头,照着他的鼻子便打了一拳,直打他的满面开花,一脸鲜血,这才指着他骂道:“王八蛋,你不要以为老子好欺负,就他妈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横脸汉子也没想到风清扬如今被身陷囫囵,还敢这么横,伸手摸了一把脸,发现鼻梁竟被打断了,歪在一边,他顿时怒羞成怒,挥着单刀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小子的皮给我扒下来,肉煮着吃了。” 其它人一听,不由都纷纷举着单刀朝风清扬面目直砍过来。 风清扬原先还有些害怕,可如今见事情已经出来了,便也不再怕了。 他见那些人一时都围着自己冲了过来,眼看上十八刀就要砍到自己身上,匆匆扫了一眼四周,见斜对面有两个人之间空隙比较大,等他二人近了身时,连忙双腿齐曲跪了下去,上半身后仰贴地,避开上面纷纷砍来的单刀,就势朝前顺着空隙,朝前滑去。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由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所以地上全部都是泥水,他这一滑原来就带着些力道,身子顿时犹如利箭一般,从那些人的包围之中突围了出去,瞬间已至白马跟前,顺手抽出龙阳宝剑,又见众人围了过来,也来不及使出华山剑法,随时一挥,顿时冲在前面一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肚子上立时开了花,鲜血直冒,肠子也流了一地,瞬间见了阎王。 那些人眼见风清扬瞬间从自己的包围圈中逃了出去,又见他手中长剑一挥,同伴便被杀,且死的如此之惨,不由均心中一懔,生了胆怯心里,可稍一愣,便又仗着人多,举着单刀再次朝风清扬砍来。 风清扬此时身子双腿跪地,身体后仰,手中龙阳宝剑在手,又见那些人冲过来,不及细想,以一招“咸鱼翻身”身子立时在弹起的瞬间,手中长剑就势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两人膝盖上再次挥去。 只见一道凌厉的剑气闪过,又听“咔嚓”两声脆响,那两个人的双腿竟被龙阳宝剑齐膝砍断,那两人只剩下上半身在泥水里痛的直打滚,嘴里大声惨叫,声音很是凄惨,满身污血,更是不忍去看。 风清扬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剑竟如此厉害,如今眼见自己两招之间,便已重伤两人,杀了一人,顿时信心十足,不再害怕,长剑横胸,立在当场,怒视着那些人,样子煞是威风。 那些人先前仗着风清扬手中没有兵器,自是有恃无恐,这才一时大意,让风清扬突出包围圈,取得长剑,如今又见他一招之间,便断了两个同伴的腿,杀了一个同伴,顿时也都吓住了,却也不敢再上前来。 横脸汉子见大家都害怕了,这才喊道:“都他妈愣在这里等死?一个臭小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话说完,见大家都还是不动,不时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拿着单刀朝风清扬砍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戏弄 风清扬刚才与这些人一番交手,心中早已很清楚他们只是一些泛泛之辈,便再也不怕,此时见横脸汉子拿着单刀砍来,不由嘴角现出一丝泠笑,手中长剑轻轻一斜,华山剑法中的“却别苍松”使了出去,待横脸人到了跟前,手中长剑一阵乱搅,顿时只见听“嘶”的几声,横脸汉子身上的衣服瞬间被长剑撕成碎片,露出整张又白又胖的肚皮来,上面有着无数道殷红血痕,并未伤及皮肤,若是再用力一些,他恐怕早已肚开肠出而死了。 风清扬虽然也知下手较轻,却不想此时长剑竟使的如此顺手,不由心中暗自惊道:“奇怪,怎么我这招剑法,比往日使的时候,顺手了这么多呢?而且力道也能掌握的恰到好处。” 其实,他却不知,在这两个月来,他经过金银双剑暗中调教,再加上所食的那些奇花烈草,以及吸收了那瓶瓶罐罐里仙丹的药力,内力修为早已不知提升了多少倍,剑法亦正如金银双剑的信中所言,早已不再是泛泛之辈,在当今江湖上已是鲜有人能敌了。 可惜的是,他一直以为金银双剑在山上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羞辱他,喂他吃的那些寒草烈叶也是为了折磨他,却不知那是上好的材药,平常上吃上一片,便如修练了一年的内力,更何况他那两个月来,不知不觉间已吃了几百片,内力自然已是非同小可,再加上这龙阳宝剑乃是稀世珍宝,其利可以削铁如泥,适才他那么随意一挥,不要说是砍在两个人的肉身上,就是砍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恐怕那石头也要立时粉碎,只可惜这一切他都不清楚,心中还道是侥幸得手。[] 如今,那横脸汉子见自己一招之间,差点肚子都被划破了,双腿不由吓的直打颤,手中单刀“诓”的一声掉在地上,再也不敢上前,只好怔在当场,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一时很尴尬,似是砧板上的肉一般,等着风清扬来宰杀。 他手下的那些人,更是拿着兵刃远离风清扬,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风清扬似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此胆小的劫匪,风他们如今已吓破了胆,不由笑道:“怎么,刚才你不是说要脱下我身上的衣服让你开心开心吗?现在怎么又不脱了?既然你们不脱,那我可要脱了啊!” 他不待话音落下,话语之间,手中长剑便又连连朝横脸汉子身上挥去,此时剑与剑之间已是相当迅速,快得几乎连他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横脸汉子此时已是吓的双腿发软,眼见他手中长剑朝自己挥来,却动也不敢动,直将双眼紧闭,这情形叫人一看,还哪像是什么绿林好汉,简直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 其它人见状,却也是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风清扬手中的长剑朝自己同伴身上乱刺,却也不敢上前。 风清扬一想到刚才这群人无怨无故的将自己的座骑双腿给弄折了,又如此那样出言羞辱自己,原本想一剑结果了那横脸汉子,如今看到他这般熊样,就在手中长剑快要刺入那人身上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刷刷刷”几剑将他身上的裤子、腰带全给绞成了稀烂,这才收起手中龙阳宝剑,趁他还没睁开双眼,这才又退到白马身边,将系在马背上的剑鞘给取了出来,然后左手拿剑鞘,右手提着龙阳宝剑,笑盈盈的看着横脸汉子。 横脸汉子只觉风清扬手中的长剑一剑接着一剑的朝自己身上刺来,早已是吓的七魂没了六魄,还道自己此番是必死无疑,后来听到剑声停止,已吓的尿了裤子,寻思自己身上定然被刺了十七八剑,体无完肤了,可却又感觉不到痛,这才睁开眼睛一看,此时衣服早已烂成了无数个破条,全身上下早已是清洁溜溜了,不由脸红一红,想到刚才跟风清扬开的玩笑,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大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伤了您的座骑,还望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说到这里,竟跪在地上,给风清扬磕起头来。 风清扬刚才一时起意,只想跟他开个玩笑,哪曾想见他竟吓成这样,不由也是一愣,这才将手中龙阳宝剑收回剑鞘,笑着说道:“切,我还以为所有的土匪都不怕死呢?原来也有怕死的。” 横脸汉子听后,不由连忙说道:“不瞒,大爷说,我们几位并不是什么土匪,只是........只是.....” 他说到这里,不由眼睛顿时直了,双眼越过风清扬,脸上也已变成了绿色,再说不出话来了。 风清扬见他吓成这样,顿时觉得没意思,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这才挥挥手道:“算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做这行的料,劝你还是早点回家抱老婆孩子算了,免得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又顿了顿道:“你们都走吧,小爷今天我高兴,就饶你们一条狗命吧!” 他说完之后,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马,见它此时前面两条腿已不能动,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准备自行离去,却见那横脸汉子仍然跪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还不滚?我既然已经放了你,便不会再伤你性命,你又何必怕成这样,只要今后改斜归正,不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自会平安无事。” 哪知,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泠声说道:“可惜他从今以后再也无法改斜归正了。” 风清扬不由一惊,连忙转身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衣老者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而他的旁边却赫然站着两个人,白清清和龙驭天,他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二人捣的鬼,不由心中一怒,正要开口去骂,却见那青衣老者左手一挥,一把小刀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他连忙躲避开来,只见小刀正中那横脸汉子的喉咙处,直没刀柄,不由一惊。 又见横脸汉子吭都没吭一声,便双手捂着直往处冒血的脖子,扑通一声倒地死了,到死都是双眼圆睁,显然死不瞑目。 其它人见状,不由都吓的跪倒在地上,口中喊道:“龙爷饶命!” 青衣老者扫了他们一眼,泠声说道:“还不快滚,一群没用的东西,尽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群人见状,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临走时还不望将那两个断腿的人背走。 第二百二十四章 龙爷 风清扬见那姓龙的青衣老者如此手辣,手一扬便结果一条人命,不由怒道:“喂,你是什么人,干什么随随便便杀人?他明明已经跪地求饶了,你却还下如此毒手,当真不是人。(.无弹窗广告)” 他说完不由又扫了一眼身后的龙驭天和白清清道:“噢,我算是明白了,又是你们两个混蛋搞的鬼,肯定是刚才我在草屋里撞见你们的好事,你们怀恨在心,这才找了这群人来截住我,想要害我的命,如今眼见这些人没成事,便又请了这个老王八蛋出来,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青衣老者听到风清扬竟直言不讳的骂自己,不由脸上一怒,却也不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身边龙驭天一眼道:“畜生,丢人现眼!” 龙驭天他责怪,不由脸上一红,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清清,见她很是委屈,满脸通红,止不住把火撒在风清扬头上道:“小淫贼,你骂谁?” 风清扬剑眉一扬道:“我骂你又怎么样?咱俩还不知道谁是小淫贼呢?” 龙驭天见风清扬如此肆无忌惮,不由气的脸色苍白,抽出手中长剑便要上前与风清扬拼个你死我活。 青衣老者伸手阻止道:“龙儿,不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屡次三番想要杀你的人?” 风清怕见龙驭天竟如此颠倒黑白,不由怒道:“喂,老东西,明明是这小王八蛋跟这臭丫头总是追着我不放,你却为何说我要杀他们,真是糊涂。[]” 白清清见风清扬越来越放肆,内心甚是羞愧,嘴唇气的发乌,看着龙姓老人道:“伯父,分明是这小....恶贼的错,他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明明知道驭天是您的儿子,却总是出言辱骂,您一定要替我们作主啊!” 龙姓老人朝白清清笑道:“白姑娘,且请放心,待老夫查明真相之后,再作计较不迟。” 白清清这才说道:“清清一世的清白,全由伯父您做主了。” 龙姓老人笑了笑,这才转身朝风清扬抱拳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风清扬见他此时还算客气,这才抱拳答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华山派风清扬,不敢请教前辈大名。” 龙姓老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是华山派少侠,失敬!老夫福州龙云飞,不知令师是苏不凡还是段子羽?” 风清扬听完,不由也是一愣,寻思道:“真是奇怪,这老头气派看起来挺大,我华山派出此大事,他竟不知,倒真奇怪。[.超多好看小说]” 于是便也像征性的抱了抱拳道:“原来是龙老英雄,久仰!久仰!恩师名讳本不便直言,不过前辈既然问起,晚辈自当如实回答,先师段子羽。” 风清扬自幼在华山长大,很少下过山,更是不曾听师傅讲起多少江湖之事,所以对江湖上的人物不是很熟悉。 他哪里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个老头,不仅武功、名声均是在江湖上威名显赫,若是别人,恐怕早已吓的双腿直打哆嗦,为刚才的出口不逊道歉,生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得罪了他,日后在江湖上再也不好过,可风清扬从没听说过他的大名,自然也就无所谓怕不怕了,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时他的心里还在对他刚才的乱杀无辜很是反感。 龙云飞见自己报完名字,风清扬竟丝毫不惊,不由也暗自奇怪,还以为风清扬胆识过人这才如此,不由在心里暗暗点头,其实他早已听闻华山派剑宗半年前被灭门的事,所以却仍然装作不知道:“先师?莫非段贤弟他......” 风清扬见他竟称师傅为贤弟,不由顿时更加不悦道:“先师半年前遭魔教恶人陷害,已经去世了。” 龙云飞听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想不到分别才几年,我与段贤弟竟阴阳相隔,当真是令人遗憾啊!” 风清扬见他一幅假惺惺的样子,顿时却也不理情,泠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龙驭天见他如此神色,不由又怒道:“小淫贼,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屡次三番羞辱于我,今日你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 风清扬道:“哼!手下败将,还逞什么口舌,真是自不量力。” 龙驭天道:“你……” 龙云飞这才朝儿子龙驭飞呵斥道:“飞儿,不得对风少侠无理!” 风清扬泠哼一声,却也不领情。 龙云飞顿了顿又道:“风少侠乃华山弟子,手中剑法自然了得,你岂敢在他面前造次,还不快向风少侠道歉!” 他此言一出,就连风清扬也颇觉意外,又见龙驭天一幅极不情愿的样子,不由泠哼一声道:“罢了,在下现在还有急事,就速不奉陪了。” 他说完扭头便走,再也不理会龙云飞三人。 龙驭天见他就这样走了,不由急道:“爹爹,难道你就让这小淫贼这样走了?” 龙云飞见风清扬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顿时一时也下不来台道:“风少侠,请留步!” 风清扬原本猜到他们不会如此轻易放自己走了,于是只好转过头道:“不知龙老英雄还有什么吩咐吗?” 龙云飞笑了笑道:“风少侠说笑了,吩咐二字可不敢当,不过老夫刚才看到下人无意中将少侠的坐骑弄伤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老夫也知道少侠年少有为,自然不会将这些区区银两放在眼里,不过还请少侠能够笑纳,老夫也算是代那些下人给少侠陪罪了。” 他说话间,便从怀里掏出一枚十两重的金子,也不等风清扬说话,便随手朝风清扬仍来。 风清扬刚才眼见他掏出一枚十两重的金子,不由先是一惊,心里暗思这老头也太过大方了,一出手便这么多金子,哪知刚要说话,却见他单手一抖,那金子直直的朝自己飞来,劲头甚大,来势甚猛,知道不能贸然相接,正在抽出手中龙阳宝剑将其斩落,这时只见一个白衣人轻飘飘落在自己面前,伸手一抄,又转了一个身,将那枚黄金接在手里,便又朝龙云飞抱拳笑道:“龙大侠不亏是一代豪侠,出手阔绰,在下代这位小兄弟谢谢了。” 他说完便将那枚金子递给风清扬,小声说道:“到前面一条小河边等着我。” 风清扬见关键时候,白衣人竟及时出现,替自己解了围,不由很是感激,连忙点了点头,将龙阳宝剑重缚于背上,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百二十五章 忍气 龙云飞见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不由一怒,盯着白衣人看了半天,这才说道:“阁下眼生的很,不知尊姓大名,为何要插手这件事呢?” 白衣人见他话中有话,不由将手中折扇在手中轻轻拍了两下,抱拳说道:“龙大侠客气了,在下区区贱名,根本不中为道,若是龙大侠没别的吩咐,在下有要事去办,便先行告辞了!” 他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龙云飞哪肯让他如此轻易离去,这样一来如何向儿子和未来儿媳交待,见白衣人转身,他不由泠哼一声音,突然脚下一滑,瞬间到了白衣人身后,伸手朝他肩膀上拍去,笑道:“阁下,何必如此着急着走呢?把事情说清楚再走不迟啊!” 白衣人似乎背后长有眼睛,也不回头,待龙云飞到了后面,突然一个转身,手中折扇突然展开,迅速的朝龙云飞手臂上切了过去。 龙云飞本来是先发至人,想要一出手便给白衣人一个下马威,哪曾想他竟反应如此迅速,眼看他手中折扇就要切中自己手腕上的经脉,不由大吃一惊,右脚迅速踢出,直朝白衣人小腹上踢去。 白衣人泠笑一声,撤了手中折扇,身子直直的向后飘了几尺,又“哗” 的一下打开折扇,轻轻的挥了几下,笑道:“龙大侠还是不要强留在下的好,否则到时一定会后悔的。[.超多好看小说]” 龙云飞一招失利,知道再攻已经没用,这才止住脚步,又听白衣人话里有话,这才仔细朝白衣人打量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在白衣人手中的扇面上竟画着一幅骷髅头,他顿时惊出一身泠汗,连忙护着儿子和白清清朝后退去。 白衣人见他总算识趣,这才将手中折扇轻轻合了起来,双手抱拳笑道:“多谢龙大侠手下留情,这份恩情,在下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定会相报,后会有期!” 龙云飞脸色突变,急忙说道:“不必了,老夫与阁下萍水相逢,今后还是不要再相见的好。那姓风的小子,我龙某看在阁下的金面上,从此与他的恩怨也将一笔购销,还请阁下放心便是。” 白衣人笑道:“如此,多谢龙大侠了,告辞!” 他话音刚落,身子便已飘然而去。 龙驭天眼风清扬和白衣人就这样离去了,不由很是不甘心,不由看了一眼白清清,见她脸色沉了下来,知道无法与她交代,顿时急道:“爹爹,您怎么可以就这样放他们走呢?” 白清清也似对龙云飞的处理很是不满,嘴里却也不敢说什么,如今见龙驭天问,连忙盯着他看。 龙云飞看着白衣人离去的身影,此时头上早已冒出细细,如今听到儿子责怪,不由轻声呵斥道:“畜生,还不给我住口,你在外面闯下了多大的祸,竟还有脸说?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若不是我及时认出他来,你险些毁了我一生辛苦创下的基业。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惹那姓风的小子,咱们也惹不起!” 龙驭天见他说的如此严重,不由很是不解道:“爹爹,为什么?难道以您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怕那姓风的臭小子不成?” “混账!” 龙云飞突然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口中骂道。 他这一打,龙驭天顿时脸上显出几外巴掌印来,捂着脸委屈的说道:“爹爹,从小到大你都没舍得打过我一下,没想到今天为了一个外人,你竟下这知重的手?” 白清清似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吓得也不敢说什么。 龙云飞刚才一时气急,打了儿子,打完之后便也后悔了,心里那个疼,本想说些软话,可是却见白清清在身边,生怕失了威信,这才叹了口气道:“孩子有些事你不知道,不要说爹爹不敢得罪他二人,放眼望去整个中原武林,恐怕除了日月神教之外,再无任何人敢得罪他们了啊!” 龙驭天和白清清又是一惊,各自相望了一眼,似是很不解,刚要去问,却听龙云飞喝道:“不要再问了,此事就权当没发生过,尤其是这个白衣人,今后若是在路上见到他,能避开一定避开,不能避开一定不要得罪他,不然的话,我就扒了你的皮,将你从此赶出我龙家大门,听清楚了没有?” 龙驭天见爹爹发脾气,心里虽然很不服气,可嘴里却只好说道:“知道了,爹爹!” 白清清一个外人,见龙驭天就这样说了,自已还能说些什么呢?只是听了龙云飞的话之后,不由在暗里叹了口气,似是觉得他也并不是如江湖上相传的那般英雄,不由对他也有了一丝瞧不起。 龙云飞听到儿子答应,这才扭头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却听到那白马因为断了双腿还在低声嘶鸣,也不知是因为心中怒气未消,还是觉得那白马如此确是痛苦,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随手抽出身边龙驭天手中的长剑,头也不回的便轻轻一扔,那长剑便如利箭一般飞了过去,深深的刺入白马的心脏,直没剑柄。 那白马哼都没哼一声,于是便解束了痛苦。 龙驭天看了看白马身上的长剑,犹豫了一下,想走过去将剑拔出来,一时却又不敢,只好拿着剑鞘灰溜溜的走了。 白清清似是觉得跟他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便也扭头顺着风清扬去的方向追去。 龙驭天想追,可看到爹爹直顾走路,并未吭声,却也不敢追,只是叫了声道:“清清.....” 言语之中万般不舍。 白清清头也不回道:“你不要理我,你们龙家都是胆小鬼!” 龙云飞听完,突然扭头朝龙驭天呵斥道:“这种女子,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她要去送死,就让她去好了,你还不给我回家!” 龙驭天见爹爹生气,再也不敢说什么话,看着白清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转角处,这才转身不舍的跟着爹爹离去。 此时,偏僻的林荫小道上,只留下了两具死尸,一个是马,一个是人,显得格外凄凉。 第二百二十六章 萌退 风清扬听了白衣人的话,向前走了一段路,果然见不远处的树林边有条小河,他连忙走了过去。 此时,站在河边,他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里面一群群小鱼正成双成队欢快的游着,不由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似乎觉得恍若隔梦一般,他很清楚,此番所经历的一场生死对决,如果自己稍有疏忽,或是武功不及,便会因此白白送命。 他看着水里这些欢快的小鱼,开始有些厌倦这些所谓的江湖生活,每天自己都将面临着杀人或是被杀,今日是自己侥幸,碰到了白衣人,若是以龙云飞三人的武功,自己断然不是对手,幸好有他出手相救,否则自己也早已像刚才那横脸汉子一样被飞刀射穿喉咙,一命呜呼了。 此时,他尽管萌生了退出江湖的想法,可心里却固执的对自己说:“无论前面的路如何艰难、危险,我也一定要杀了那大魔头,为师傅、师娘他们报了大仇再隐退不迟,到那个时候,若能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那便是最好的归属了,若是不能,自己便一个人躲避深山,孤独终老,相思终老罢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便又出现了诗心漂亮的脸蛋上面那个深深的酒窝。(.) 此时,他多想有朝一日也能与诗心,像这水里的小鱼一样,成双成对的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着,那样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不知为何,想着想着,他竟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泠声说道:“怎么了?又想你的小情人了?” 风清扬一惊,回头一看,发现白衣人已站在自己身边五尺处,不由寻思道:“我怎的又如此大意,倘若他是我的仇敌,又或是那个大魔头,我此时焉有命在?” 他顿时脸上一红,又想起曾经当着白衣人的面发下的毒誓,不由又羞又愧道:“多谢前辈刚才仗义相救,晚辈深感大恩。” 他说完见白衣人脸上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晚辈刚才只是在想为什么江湖会如此险恶,想那姓龙的年轻人和姓白的姑娘,我与他二人只是萍水相逢,只因一场误会,他二人便动了杀机,屡次想杀我,如今还设下陷阱,明显想要致我与死地,更似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当真让人不可思议,方才若不是前辈及时出手,想必晚辈此时已经死在那姓龙的老头手里了。唉,当真惭愧!” 白衣人“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并不知道那老头是谁了?” 风清扬摇了摇头道:“晚辈确实不知,只是与他的儿子有过几面之交,不过纯属误会,一时却也解释不清。” 他这才把在破庙里如何气死那两个老人,又如何遇到龙驭天及白清清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却也没说遇到于晓通赠龙阳宝剑之事。 白衣人听完之后,这才恍然大悟,许久才道:“年轻人,你要记住,有些人一定不能去得罪,尤其是像龙云飞这样的危险人物,说不定你什么时间死,怎么死的,你都不清楚。” 风清扬见白衣人说的如此可怕,不由好奇的问道:“前辈,这龙云飞真的这么厉害吗?” 白衣人见他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笑了笑,却也不回答,接着便问道:“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风清扬见他不回答,却也不好追问,于是便抱拳答道:“晚辈总算不负前辈所托,那金银双剑二人如今均已去了罗湖,去找大魔头比剑了。” 白衣人似是有些不相信,脸上现出一丝惊喜,随即问道:“果真如此?那两个固执老头真的愿意出山去找那大魔头比剑?” 风清扬见他有些不信,又将自己上山请他二人的情景一一道了出来,却又不敢说自己受尽了委屈,生怕白衣人责怪,末了只是说:“虽然此次去请他二人,晚辈吃了一些苦头,可现在想想还是值得的,只要那金银双剑能杀了大魔头,晚辈就算是死又有何妨呢。”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愣了愣,许久才道:“恐怕没这么容易,那金银双剑的剑法虽然号称天下无敌,可如果真去找那大魔头比试,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风清扬听他说完,不由一惊道:“前辈,难道以他二人的剑法,也不能杀了那大魔头吗?这可如何是好?” 白衣人见他担心,似是猜中他心里所想,不由笑道:“你尽管放心,我已经派了一名好手前去协助金银双剑,若是他三人联手,恐怕不难将大魔头制服。” 风清扬道:“前辈果然神机妙算,事事考虑的周到,只是晚辈想以金银双剑的性格,恐怕不会接受与他人联手,这又当如何是好?” 白衣人愣了一下道:“你说的不错,以他二人的固执和孤傲,自然不屑与他人联手,不过我所请去的人,也并不只是配合他们这么简单,更是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还需他去完成。” 风清扬“哦”了一声道:“不知前辈又有何打算呢?” 白衣人轻轻展开折扇,露出上面那个恐怖的骷髅头,轻轻挥动两下,看着远处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你自会知道。” 风清扬也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扇面上的骷髅头,就觉得心中渗的谎,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知道他不愿意说,便也没再追问。 白衣人许久才又问道:“你这次去,那两个老鬼有没有赠你什么东西呢?”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问,顿时不解道:“前辈为何如此相问?金银双剑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赠我东西呢?” 白衣人突然抬头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似是不相信他的话,却见风清扬不躲不避,显然胸怀很是坦荡,不像说谎的样子,半晌才喃喃道:“不可能啊,你曾经救过他二人一命,以那两个老儿的性格,受人之恩一定会相报的,怎么会……” 第二百二十七章 玉佩 风清扬见白衣人眼神中隐有疑光,又听他说什么救人、报恩之事,一时很是诧异,不由寻思道:“怎么他也知道我曾经在云龙海碰到过金银双剑的事呢?真是奇怪,莫非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吗?” 他一想到此,生怕白衣人知道自己在山上的事,于是便说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确是曾经无意中遇到过金银双剑,也确曾对他二人有过恩情,后来晚辈到了山上之后,提出要他二人下山去铲除那魔头,哪知他二人竟以拜师为名作为交换条件,想晚辈自幼便被师傅收养在华山,又承蒙他老人家教我华山剑法,如今他与师娘惨遭不幸,我风清扬又岂会在他们尸骨未寒之时,去改投他人为师,做出这种背叛师门的可耻行为呢?” 他见白衣人并未说话,这才又顿了顿道:“所以,金银双剑便将晚辈困于山上长达一个多月,想要逼晚辈就犯,晚辈宁死不肯屈服,他二人无奈之下,这才放了晚辈,下山去寻大魔头比剑了。” 白衣人听到这里,手里拿着扇子,却也不动。 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年轻人,太可惜了,你可知道那两个老儿的剑法,可是天下无敌,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学到一招半式,却不可得,而你却一口拒绝了,真是太遗憾了。” 风清扬听他将金银双剑的剑法说的如此神奇,却丝毫不以为意,泠声说道:“哼!前辈此言差也。就算是他二人剑法天下无剑又能怎么样?我风清扬今生就算不能报得师门之仇,却也不会做那种背叛师门之事,令师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蒙羞。” 白衣人没想到风清扬如此迂腐,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不亏是华山弟子,有此骨气,当真难得!我也相信,你师傅他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风清扬见他夸奖,这才得意的说道:“不仅如此,晚辈临走之时,为了一泄金银双剑这么久的羞辱之恨,一怒之下将他二人丹房里所炼制的那些害人的丹药统统全部毁了,如今想来,当真是痛快啊!” “哈!哈!哈!”他说到这里,不由仰天长笑几声,以舒胸意。 “你…..你说什么?你把那些丹药全部毁了?” 白衣人听他说完,又见他如此得意,不由脸色顿变,一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大声质问道。 风清扬见他脸带愠色,又见他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肩膀,只觉两肩就像闪了架了般很是痛疼,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或是做错了什么事,连忙问道:“是啊!晚辈一想到那两个怪人对晚辈的羞辱和折磨,便恨的咬牙切齿,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二人,以泄心头之恨,只是毁了他们炼制的那些害人丹药,便已经是下手留情了,前辈何故如此,难道晚辈做错了什么吗?” 白衣人听他这么一问,倒是先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里闪出一丝遗憾,半晌才放开了风清扬,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很好,你做的很好!” 只在心里恨的不行,暗骂道:“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子为了从金银双剑那里拿到一颗丹药,夜闯蓬莱岛,药没拿到半颗不说,还被金银双剑两个老儿拿着剑追了半个中原,差一点连命都没有了,这才派你去把他们忽悠走,好再去趁机偷药。**倒好,竟全他妈把那些药给全毁了,十足一个败家子。” 风清扬见他夸奖自己,不由更加觉得自己毁的对了,这才突听一声细小声响发出,他不由低头一看,却见从小佩戴的玉佩掉在草地上,连忙弯腰去拾,哪知却被白衣人抢先一步,抄在手里。 他连忙笑道:“前辈,这是家母留给晚辈的唯一纪念物,不值什么钱的,还请赐还。” 白衣人将那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片刻,眼睛在玉佩上刻着的“婷”字上停留下来,这才递给风清扬道:“年轻人,亲人留下的东西,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轻易遗失了,否则会遗憾终生的。” 风清扬刚要伸手去接玉佩,却又见白衣人突然将手缩回,再次仔细的看着那上面刻着的“婷”字,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许久才问道:“年轻人,你说这个玉佩,是你娘亲遗留给你的?难道你娘亲名字之中也有一个“婷”字不成?” 风清扬见他满脸疑惑,似是不相信这是自己的家传之物,不由很是不高兴,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如实答道:“不错!这块玉佩确是家母之物,晚辈已经放在身上十几年了,一直未曾离开过身,方才若不是因为前辈一时失手,扯断了绳索,也不至于掉落下来。” 白衣人听他言语之中似是有些责怪之意,这才将玉佩还给风清扬,突然幽幽的说道:“好好收着吧,千万不可丢了,你为师门报仇的事,就全指望它了。” 风清扬接过玉佩,刚把断了的红绳结好,如今听白衣人这么一说,不由看着手中的玉佩,不解道:“前辈是何意思,晚辈的仇怎么又跟家母遗留下来的玉佩扯上关系了呢?晚辈是越来越不懂了。” 白衣人却也不答话,只看着风清扬道:“你可否把身世跟我说一遍,我再告诉你其中的关系也不迟啊!” 风清扬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想想自己的身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试探罢了,于是便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的身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在我五岁之前,跟着一个叔叔生活的,至于具体生活在哪里晚辈也不清楚,只知道那里整天都会刮很大的黄沙,使得人眼也睁不开。这个玉佩是他在五岁那年送我上华山时的一个深夜里亲手交给我的,当时他正被仇人追杀,再无力抚养我,这才决定让我投师华山。” 他顿了顿,见白衣人正在安静听着,似是对自己的身世很好奇,这才继续说道:“当时那位叔叔告诉晚辈,我的爹娘是死于仇人之手,临死之前将不足一岁的我托付给他,并亲手将这块玉佩给了他,说是将来长大之后,好以此玉佩认亲的。哪晚叔叔将玉佩交给晚辈之后,并千交待万叮咛,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并说今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拿出来看看,这样就有勇气活下来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谋划 风清扬说到这里,不由又想起那段不堪的童年,泪水在眼睛里直打转,却忍着不流下来,生怕白衣人说自己太软弱。 白衣人见他神色难过,这才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年轻人,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在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让那些曾经爱你的人失望。” 风清扬从没过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时就感觉那白衣人像自己的亲人一样,那样关心自己,鼓励自己,不由很是感激点了点头道:“嗯,前辈的话,晚辈一定铭记在心,好好活着。” 白衣人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去面向小河,手中折扇轻轻挥动,一时再不说话,似是在想问题。 风清扬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可是心中仍然很是好奇,不明白刚才白衣人为何那样说。 过了片刻,终是没忍住,这才问道:“前辈,您刚才说这玉佩与我能否报得师门大仇有很大关系,却不知为何?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相告!” 白衣人似是没听到一般,双眼看着远处,却不作声。 许久才转过身问道:“年轻人,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大魔头有一个姐姐,名字叫潘婷的事吗?” 风清扬又如何不记得呢?他听白衣人问,连忙答道:“记得啊!晚辈记得当时前辈好像说三圣先生有三个徒弟,其中一个学医的就是大魔头的姐姐潘婷,前辈还说她医术高明,被人称为神医,只可惜后来时运不济,与丈夫狄咏一同困死在金明岩一役中,难道这潘婷与晚辈报仇的事有关吗?晚辈很是不解,还请前辈指点。” 白衣从笑了笑道:“不错!也许我没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我也不敢确信,所以一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听后一定不能轻易说出口去,否则不仅是你,而且连我,恐怕也不得善终。” 风清扬见他越说越严重,连忙抱拳道:“前辈,请放心!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之外,晚辈再也不会将此事说与第三个人听,如若违背,定不得好死。” 白衣人见风清扬发了毒誓,这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傻孩子,没这么严重的,你也不需要发什么毒誓,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吗?” 风清扬听他喊自己“孩子”,那口气就像平日里师娘与自己说话一般,不由一时心中又是感慨万千,泪水差点又要流出来,忍了许久才说道:“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唉!” 白衣人却不知为何,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想那大魔头心细如发,行事诡异,我也实在没十足的把握,能够让他完全相信你,若是万一失败,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着风清扬道:“孩子,我又于心何忍将你送羊入虎口呢?” 风清扬见他话语之中多是闪烁之词,不由越发好奇道:“前辈,有话尽管直说,风清扬为了报师门之仇,死都不怕,又如何会怕什么危险呢?” 白衣人见他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由很是欣慰,这才郑重其事的说道:“年轻人,你或许不知道,潘婷当年战死的时候,曾经遗留下一个孤儿,算算年龄,大约与你相妨。前些日子,我无意中听人说,有人正在四处寻找那个孤儿,我想这个人肯定就是大魔头,他似乎也已知道自己还有个外甥流亡在外的事,所以这才四处打听,直可惜后来查到当年从潘婷怀里抱走婴儿的那个士兵时,却又断了线索,只因那个时候,江湖上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发了一个通告,说当年那个怀抱婴儿的人逃出金明岩时,怀里还藏着一张藏宝图,据说里面有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这才引得许多江湖人士四处寻找那个士兵,结果就在大魔头找到他时,听说他却已经被人杀害,这件事从此便也成了江湖上近来的一个谜团,至今没人知道那张藏宝图到底藏在哪里,甚至有人怀疑是被大魔头独孤天拿走了,虽然个个心中羡慕,却也不敢上门去抢。” 风清扬听白衣人唯唯道来,却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听说什么藏宝图的事,眼见白衣人眼中闪出一丝贪婪的光亮,瞬间便又消失,这才好奇的问道:“前辈难道也相信这世上真是什么藏宝图吗?” 白衣人听他言语之中似有讥讽之意,却也不怪,笑道:“年轻人,世上有些事真的说不清楚,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有因必定会有果,有没有藏宝图,那士兵临死时虽曾受过非人折磨,却终是没说出半个字来,后来就在他快要断气的时候,大魔头突然出现,并赶走了那些人,而且还刺瞎了他们的双眼。试问,如果不是真有其事,大魔头又如何会下此重手呢?再说之后,那士兵又跟大魔头相处了片刻这才死去,其间他们说了什么,又有谁知道呢?所以要想知道宝藏的秘密,便只有从大魔头口中说出来了。” 他似是丝毫不隐晦自己也想得到那笔宝藏的野心,说到这里,便看着风清扬道:“而你,正是这最合适的人选,普天之下,似乎也只有你,才能让大魔头说出这个宝藏的秘密,到时一切真相都将告白于天下。” 风清扬见他如此肯定,不由一惊道:“我?前辈是不是说笑了,晚辈何德何能,可以让大魔头说出这么宝藏的事呢?再说了,晚辈一心直想报仇,根本没想过要得什么宝藏,前辈恐怕这次要失望了。” 白衣人笑道:“我知道你不屑这些俗物,可是如果你想报仇,便一定要这样去做。” 风清扬又是一愣道:“前辈,可是这跟报仇有什么关系呢?晚辈真是越听越糊涂。” 白衣人见他到了此时还不明白,这才问道:“我听说,当日你与华山三侠一起围攻大魔头的时候,曾经差点被大魔头所杀,可不知为什么,他结果却又没有对你下手,是不是有这回事?” 风清扬心中一惊,寻思道:“奇怪,这伯事,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他虽然心中诧异,却仍然如实说道:“不错,当时晚辈那一剑本是刺向诗心那臭丫头的,却不知为何,大魔头突然替她挡了一剑,当时,晚辈亲眼见他手中魔剑举起,当时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哪知大魔头却始终没挥下魔剑来,这才使得三位师叔伯得手,只是晚辈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大魔头那一剑没有挥下来,也许,他心里对晚辈也很是愧疚吧!毕竟是他杀了晚辈所有的亲人,又是他从晚辈手中抢走了心爱的女子,所以一时才没下手。” 第二百二十九章 苦肉 白衣人听风清扬说完,不由暗笑道:“真是幼稚,你算什么东西?诗心这样的可人岂能会跟你这白痴在一起?” 可他嘴上却说:“年轻人,我还是那句话,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大魔头终归是大魔头,又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对敌人手下留情呢?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这才让他没有杀你,你再想想,大魔头对你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呢?” 白清扬听他问完,想了半天这才说道:“噢,对了,大魔头曾经多次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晚辈,而且还多次用那种奇怪的口吻称晚辈为“扬儿”,这也是晚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风清扬一说完,白衣人不由高兴的说道:“这就对了,我想,大魔头肯定把你当成他那失踪多年的外甥了,这才会处处对你手下留情的。” 风清怕一惊道:“前辈,这怎么可能?晚辈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又岂会与这恶魔有血缘关系,那恶魔如有此想法,当真是痴心妄想。” 白衣人却笑道:“年轻人,你不要激动,世界上一厢情愿的事很多,你不愿意,不代表大魔头不愿。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你真是那大魔头的亲人,到时你将会如何处理?是认他还是杀他?” 风清扬愣了一下,似是一时也想不清如何回答这个总题,只是他觉得这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事,于是便泠哼一声道:“前辈,莫说晚辈与那大魔头没半点关系,就算他真是晚辈的亲人,就凭他他杀害了晚辈师傅、师娘,以及师兄十八条人命,这仇便不共戴天,晚辈照样也会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替师傅、师娘他们报仇雪恨。” 白衣人不由很是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你能有此想法,何愁此计不成?报仇之日,就在眼前。” 风清扬见他如此高兴,知道他又定然又想到了妙计对付独孤天,不由激动的问道:“前辈,你又有妙计对付那大魔头了?” 白衣人“哗”的一声展开折扇,挥动了几下,这才说道:“你俯耳过来。” 风清扬见此处就他二人,他还如此故做神秘,尽管不解,可仍然还是俯耳过去。 白衣人这才将计策说了一遍。 风清扬直听的是心惊胆寒,半晌才问道:“前辈,这样能行吗?万一被那恶魔发现,岂不……” 白衣人泠哼一声道:“怎么,你害怕了?” 风清扬道:“前辈,您误会了,晚辈是怕到时失手,会连累前辈。” 白衣人道:“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此计定然可行。” 风清扬想了一会,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依照前辈之计行,晚辈定当全力以赴,就算是死,也再所不惜,还请前辈动手吧!” 他说完之后,便双眼一闭,一幅丝毫不怕的样子,其实此时他的心里早已是害怕的“咚咚咚“直跳,生怕白衣人一时失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可一想到师仇既然得到,他只能冒险试一试了。 白衣人这才看着风清扬,再次确认道:“年轻人,你确定要这样做,也许你挺不到罗湖,见不到大魔头,你就会没命的。” 风清扬坚定的说道:“前辈,动手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衣人这才点了点头道:“好!你尽管放心,一路之上,我会暗中助你的。(.)” 他说完见风清扬闭上眼睛,不由心中暗想道:“臭小子,是你找死,谁让你坏了老夫的好事,毁了金银双剑那些丹药呢?老子找到你,就是为了想让你上山,把那两个老不死的支走,好去趁机偷那长生不老的丹药,来修补老夫逐渐老化的面容,如今那丹药悉数被你毁了,你叫我如何不痛心,这口恶气如果不出,老夫岂不是死也不瞑目,现在是你自已找死,就怪不得老夫了。” 他拿定主意,要报风清扬毁药之仇,于是顿时伸出双掌,暗中运功,片刻之间,只见他的双掌变得漆黑无比,好似中了剧毒一样,脸上不由闪出一丝奸笑,挥起手掌,使出十层功力,朝风清扬的胸口重重拍去。 风清扬隐约听到白衣人凌历的掌风向自己拍来,心中不由一紧,本能的想要去躲,可一想到如果这样,那么计划便不能骤行,尽管白衣人已经说过可能会危及性命,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为师傅他们报仇了,自己受些苦,赌一把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自己武功不及,被白衣人一掌打死,那也比到时死在大魔头手里,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受到万般羞辱再死去,强过一百倍。 他想到此,便只好咬着牙,硬挺着受了白衣人一掌,顿时体内气血犹如海浪翻滚一般,胸口只听“喀嚓”几声,随着一阵剧痛,好似胸骨已断了好几根,接着他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身子不由自主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在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接着便又顺着大树滑了下来。 那大树摇晃了几下,落下几片黄叶,掉在风清扬的跟前。 风清扬半晌才借着大树的支撑慢慢坐了起来,口气直喘气。 白衣人原本想要一掌击毙风清扬,这才用了全力,哪曾想双掌碰到风清扬胸口时,竟有一股内力,将他的双掌向外弹开,无形中掌力减弱,如今他又见到风清扬只是吐出几口鲜血,并无大碍,不由大吃一惊,心道:“奇怪,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内力变得如此之强,为何中了我的黑煞掌,他竟一点事都没有,莫非他在这两个月,有什么奇遇不成?” 他心中虽然这么想,可脚下却连忙走到风清扬身边,扶起他道:“年轻人,你没事吧!” 风清扬慢慢睁开眼睛,喘着气道:“前……前辈,晚辈没事。” 白衣人又是大吃了一惊,随即假意安慰道:“你没事就好,幸好我只用了两层功力,生怕你抵抗不住。” 风清扬这才轻声说道:“多谢前辈关心,不过为了报仇,晚辈受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白衣人听他这么一说,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刚才他已使出全力,如今却听风清扬说只是受点小伤,心中之怒可想而知,可尽管如此,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年轻人,想不到你内力如此之强,若是普通人一般江湖人士接我一层功力的掌门,就算不立即送命,也得昏迷个十天半日,看来我当真没看错你,此番你的大仇定能得报。” 风清扬此时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听到白衣人这么说,不由也是一愣,随即说道:“可能与晚辈在山上吃了那些冰草烈叶有关系吧。” 白衣人听后又是一惊,连忙问道:“年轻人,你说什么冰草烈叶,我怎么没听说过?” 风清扬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丝道:“那冰草烈叶,只是两种毒草,一旦吃了之后,身体立时便如掉进寒冰池内一般,全身僵硬,而那烈叶吞食之后,体内有如火烧一般,炙热程度生不如死,金银双剑两个恶贼,为了逼晚辈学他们的剑法,便在晚上喂我吃冰草,使我饱受寒冷之苦,到了白天烈日当午,又喂我吃那烈叶,让我体内五脏具焚,当真心肠歹.....歹毒。” 他说到这里时,似乎已经挺不住了,又重新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白衣人听完风清扬的叙述,简直妒忌的眼里要喷出火来,他万没想到,自己这阴差阳错,一念之差,竟使得风清扬得此奇遇,吃到了那练武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奇草,也使得他在短短两个月增加了近六十年的内力修为,而更气的是他竟得了便宜还卖乖,丝毫不领金银双剑的情,当真是可笑之极。 此时,白衣人心中除了妒忌,可也无可夺何,心里暗思道:“看来这小子是命不该绝,既然如此,我便只好依计行事,亲手将他送到那大魔头的手里,来个借刀杀人,让大魔头来替我除掉他,省得再浪费自己的力气,这样一来,到时如果真的计成,大魔头定然会为用内力替他续命,那个时候我再趁大魔头真气消耗殆尽的时候出手,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箭三雕,大魔头不但会没命,这小子也会被除去,当然还有那娇滴滴的天下第一大美人诗心也会落入我的手中,嘿嘿.....” 他一念至此,又见风清扬已经昏迷过去,这才将他扶起道:“年轻人,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见那大魔头,然后我们以计行事。” 风清扬迷迷糊糊听到白衣人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却又听不清,便点了点头,接着便感觉到白衣人将自己背了起来,以后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三十章 星光 悠悠的凉风,将满天遍野的野花香气吹散,蒲公英的花絮,像棉絮一般经风一吹正四处飞扬,积极寻找着来年生根发芽的地方,想着有一个好归属。[.超多好看小说] 陡峭的山崖,在这瑟瑟的秋风中,显得格外雄伟。 这里在数十年前,曾发生过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当年大魔头独孤天的父亲潘擎苍,为了躲避昔日心爱的女子庄梦蝶的追杀,带领江湖中各路群雄,退到了这座名叫断魂崖的山上,使得这一处绝壁峭崖一夜之间响彻武林。 那一战,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看起来让人惨不忍睹,听起来是骇人听闻,想起来噩梦连连。 当年魔女庄梦蝶手持玉女剑,几乎将曾经心爱男人所有的亲人逼的走投无路,甚至个个羞辱、刺伤,眼看就要丧命。 最终,武林盟主潘擎苍为了降服这个曾经心爱的女人,宁可消耗十年寿命,最终使得魔女庄梦碟放下手中玉女剑,两人在断魂崖上,当着众人群雄的面,化解一切仇怨,从此武林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终于渐渐平息下来,重新恢复了平静。 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二人结为夫妇,隐居神龙架,若干年后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大儿子叫潘炅,二儿子叫潘天。 数年之后,潘擎苍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如今自己的小儿子竟又沦为武林公认的大魔头。 也许,九泉之下,他纵死也不会瞑目了。 此时,独孤天坐在高高的悬崖边,看着下面翻滚着的海水,还有那惊涛拍岸的齐壮影像,他不由思绪万千。 此时在他的心里,怎么也无法想像那一天一主夜的惨景,此时心里唯一有的,便是对爹娘深深的思念。 身后是两间新搭的茅草屋,靠着后山,背风,这样不至于太泠,他倒从不怕泠,担心的却是心中那个深爱的女子。 此时,正在最东面一间屋里,有一个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子,正在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煎药和煮汤。 药是专治内伤的药,是独孤天的独门配方,所需的原料,也是她亲自到后山采集的,然后再磨成粉,最后调制成药。 她原本不会这些,可是为了心爱的男人,她如今什么都愿意去学,只要他能早日恢复,就算再苦,她也心甘情愿。 自从四个月前身中数剑,然后再在日月教密室门口受了心爱女子重重一掌,再到罗湖舍命救爱人,还有那惊天一刺,独孤天身上的内伤便越来越严重,这些天,他们一直在逃避仇人的追杀,也一直在寻找,想在江湖上寻找一片静土,然后安静养伤,从此静心归养。 本来独孤天想到北海,可是生怕勾起那段伤心的回忆,为了诗心,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 这个地方,远离武林,离神龙架也较近,就是因为当年死的人太多,戾气太重,人们都传说这里经常有恶鬼出来索命,所以自那年断魂崖一役后,一直以来,便没人上来过。 如今到处长满荒草,好在离此不远处有个水池,倒也清凉,山上野味甚多,吃食也不用担心,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独孤天自幼胆小,小时候住在山里,就算听到狼叫,也会吓的心惊胆战,就因为此,经常挨父亲的骂,哥哥的笑,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可是后来经历一系列的事之后,他再也不怕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这个世上,就算真有鬼魂之类的东西,若是感受到他在这里,定也会绕着路走的。 他甚至觉得,这里是离爹娘最近的地方,使他觉得很是心安,有种归家的感觉。 诗心更不怕,不是不怕,而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毕竟她以前是以算命为生的,若是算命的人都怕鬼,那么这个世上恐怕所有的人夜里都不敢再走夜路了。 此时诗心已将药熬好,汤还在砂锅里煨着,正沸沸扬扬,冒着热气,汤里煮着的是一只新鲜野兔,诗心从来都没吃过野兔做成的汤,但她自从听独孤天说兔子汤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时,便毫不犹豫在开始在山上打野兔了,由于从来没人敢上断魂崖上打猎物,所以到处都是野味,每次去抓野兔,诗心都不会空手而归,有时她想换换口味,偶尔也会捉上两只野鸡回来炖。 此时,天气已黑,独孤天坐在崖边,看着满天的星斗,在使劲的朝着自己眨眼睛,就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一样,不由心胸慢慢开阔起来。 他小的时候,常听二娘说,那天上的星星,就是人们的灵魂,人世间每死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条条星河。 那些灵魂,因为思念亲人,所以每每到了晚上,便开始出现在天边,四处飘荡,注视着人间的亲人,好默默的保护着他们。 独孤天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到底在哪里,自己还有亲人吗?也许人世间,他确实已经没有亲人了,所有的亲人,此时都已在天上,默默的注视着他,看着他孤独的活着。 活的就像一条狗一样。 此时,他想的那样专注,看的那样细心,就连诗心端着一碗药站在他身后许久,他都没发觉。 诗心知道他又在想事情,这些天他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这样呆呆的坐在这里,望着天上,想着自己的事情。 她本不想打扰他,可又怕碗里的药变泠,药效减弱。 站了片刻,她终于开口道:“天哥哥,药好了,你趁热喝吧!” 独孤天好似没听见一般,半天没有回答,仍然那样痴痴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嘴里喃喃有语。 诗心说了第二遍,他这才听清,连忙伸手擦拭了一下脸,这才回过头道:“心儿,这些天真是委屈你了,来坐到我这边来,山上风寒,你怎么不多穿些衣服?这样会着凉的。” 诗心听他说话如此温柔,对自己又这般关怀,不由心里一阵甜蜜,连忙将药碗递给独孤天,紧紧的挨着他坐了下来。 独孤天手里端着药碗,呆了半晌,却终是不喝。 诗心生怕药着凉,不由轻声提醒道:“天哥哥,你快些把药喝了吧,一会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独孤天看着她关切的神情,看着黑夜中,她双眼透出的光,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不由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心儿,你瘦了,这些天如果没有你,也许天哥哥早就成为这天上的一颗星星了。” “唉!” 他说完便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空,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心中有着无限的惆怅。 “天上的星星?为什么啊!” 诗心听着独孤天的话,隐隐觉得有些不详,连忙好奇的问道。 独孤天笑了笑道:“傻丫头,亏你还是算命出身,竟然不知道每个人生前都是一颗星宿,在天上都有一个位置,死了之后,便会到那里去归位的。” 诗心这才明白独孤天的话,不由心中一愣,心中虽觉得有些难过,可却又听他叫自己傻丫头,不由又有些害羞道:“天哥哥,人家本来就不是什么算命先生好不好?怎会知道这些?那只不过是人家当时躲避仇家追杀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想不到你到现在还拿这件事取笑人家。” 独孤天见她有些害羞,星光下越发的妩媚了,不由心中一动,将她伸出揽入怀中,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诗心就那样躺在独孤天的怀里,此时,她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百三十一章 深吻 片刻后,诗后这才想到独孤天的药还没有喝完,连忙劝道:“天哥哥,你快把药喝了吧!不然真凉了!” 独孤天这才松开搂住她肩膀的手,轻轻的揪了揪她的鼻子道:“傻丫头,你就是我命中的克星,我什么都得听你的。(.)” 诗心想不到一个称雄武林、令无数英雄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竟也有撒娇的时候,不由心里春心一阵荡漾,也撒娇着道:“那你愿不愿听我的呢?” 独孤天轻轻笑了笑道:“当然愿意了,谁叫你这么可爱呢?” 诗心再也不说什么,伏在独孤天的胸前,完全沉浸在幸福中了。 独孤天这才仰头将碗里的药一口喝完,头也不回的便将空碗随手一扔,那空了的药碗,竟好似有一个人端着一般,平平稳稳的飞回到了草屋,落在了里面的桌子上。 光凭这份手劲,还有这种准头,恐怕江湖上再无第二人了。 诗心见状,不由高兴的说道:“天哥哥,看来你的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独孤天笑道:“是啊!那还不是你的功劳吗?你说,想要我怎么犒劳你呢?” 诗心突然抬起头,柔情的看看独孤天,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张英俊却饱经风霜的脸,许久才道:“天哥哥,心儿无论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绝不需要你犒赏什么?如果你真的心疼心儿,就答应心儿,这辈子永远陪着我,在这山上,永远的这样生活下去,好不好?” 独孤天见她突然说出这番话,一时不知为何,心中竟如五味杂陈被打番一般。 许久才轻叹一口气道:“心儿,有些事,天哥哥不能给你太多承诺,因为世事难料,我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诗心听他说完这些,一时心中不由有些难过,刚要说什么,却又听到独孤天道:“可是,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不出现意外,我一定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的。” 诗心此时还能说什么呢?这不是承诺的话语,却远比承诺更加让人感动,心安。 这么多年来,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不由再次紧紧的抱紧了独孤天,一时感觉到是那样的安全。 独孤天低头看着她,轻声说道:“小时候,我曾经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有个白胡子老头,说我是天煞孤星转世,断定我这一生要孤苦伶仃,从出生开始,便会克死所有的亲人,最终落得个无依无靠的下场。[]那个时候,我不相信,可是直到有一天,因为一把利剑,父亲惨死在我的面前,我终于有些相信了,再后来林姑娘、嫣儿、大娘、二娘、兰儿,还有哥哥,以及外甥儿,都一个个在我面前惨死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梦竟是真的,可惜那时,已经晚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倒情愿爹爹在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摔死的好,也免得连累这么多亲人。如今,在这个世上,我已没有任何亲人了,真的可以说是真正的天煞孤星了。” 诗心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家事,如今见他慢慢道来,不由一阵阵发冷,越发觉得他的身世凄凉了,比起自己,不知道可怜了多少倍。 此时,她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辈子一定要陪着他,让他不要再感到孤独、伤心。 下定决心,她连忙轻声安慰道:“天哥哥,谁说你是独孤伶仃的一个人,你还有心儿,心儿就是你的亲人,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独孤天听到这句熟悉的话,突然身子一震,脑海中又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来,随即便又消失。 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做,眼前这个女人,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就如曾经的那个她。 过了好半天,一阵香味出了小屋,顺着风飘了过来,是那样诱人。 独孤天不由觉得肚子一阵轱辘响,害羞的看了一眼诗心。 诗心笑道:“怎么了?肚子饿了。走,去尝尝心儿煮的野味汤如何?” 独孤天慢慢站了起来,拥着她道:“那还用说,天下第一美人亲手为在下煮的汤,就算是不放盐,那也是天下第一美味。” 诗心不由想起了第一次为独孤天煮汤时,连盐巴都忘记放了,便端来给他喝。哪知独孤天却也不点破,总是一个劲的赞美汤好喝,直听的她心花怒放,很是高兴,可等独孤天喝完汤,她再去喝时,这才发现竟然没有放盐,这件事孤独天笑了好多天。 如今,听到他再笑,她不由娇嗔轻轻照着独孤天的胸口打了几下道:“好啊!你竟然还取笑我,你再说,我就要生气了啊!” 独孤天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打,却也不躲开。 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和令人心跳的声音,不由再也忍不住,紧紧的拥着她,用自己炙热的唇紧紧的贴在了她温柔的唇上。 诗心不由浑身一阵颤抖,接着便紧紧的抱住独孤天,慢慢的尝试着回应。片刻之后,便沉浸在这种幸福而销魂的深吻中了。 天上无数个星重,此刻好似也有些害羞了,眼睛一会儿闭上,一会儿又悄悄睁开,在心里祝福这一对多灾多难的爱人。 许久,两个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诗心此时已是满面潮红,害羞的看了独孤天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胸中两个小鹿,仍在调皮的活蹦乱跳着,好似要将她的整颗心都颠出来。 独孤天深情的注视着诗心,心里越发喜欢她了,许久才拥着她慢慢朝草屋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山下传过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二人心中不由一紧,齐齐的收住脚步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道:“奇怪,这里地处偏僻,平时并无人来,为何今日却有打斗之声。” 寻思间,却听那声音一声惨似一声,听起来使人不由毛骨悚然。 二人相望了一眼,各自又心道:“罢了,我二人既然已经打算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别人的死活,又与我们何干呢?” 于是,他二人不由轻轻一笑,再次相拥着进了屋里。 此时,屋里的汤味正浓,香味扑鼻,二人却突然因为山下这一声声惨叫更变得没有一丝胃口。 第二百三十二章 惨叫 诗心看到独孤天眉头紧皱,知道他平时喜欢管这些不平事,生怕他又要去理会,连忙劝道:“天哥哥,不要因为这些事而影响心情,心儿去给你盛碗汤吧!” 独孤天焉会不知她的心意,便也笑道:“好啊!我此时肚里正在唱空城计呢?你要越快越好。” 诗心一边自碗柜上取碗,一边笑道:“你啊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心急,你难道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这好东西就要慢慢去品尝。” 她说完便端了一碗汤走到独孤天面前,放在了桌上道:“小的时候,每每做了好吃的,爷爷总是把那些肉啊什么都堆到我碗里来,自己只吃一点,我就好奇问他:“爷爷,您为什么不吃肉,光喝汤呢?” 她顿了顿,调皮的问道:“天哥哥,你猜爷爷怎么说的?”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看了看面前的那碗汤,也是整整一碗肉,心中不由很是感动,却也猜不到她爷爷是怎么说的,于是便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傻丫头,你爷爷说的话,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爷爷?” 诗心笑道:“看你那笨样,一定猜不到,我告诉你吧!每次我一这么一问,爷爷便捋着长长的胡子道:“傻丫头,这常言道:喝肉不如喝汤,这吃饭的规矩多着呢?你得好好学。你别看爷爷光喝这汤,却不知道这汤里的营养才最丰富呢?” 独孤天听后,不由心中一震,这时又听到山下传来一声惨叫,显然那人又受了伤,他不由眉头一皱,见诗心正看着自己,这才笑着接道:“傻丫头,那是你爷爷心疼你呢?不舍得吃,让你一人吃了。” 诗心听后,不由神情黯淡下来,便又说道:“是啊!我也是很久以后才想明白这些,有时间汤多的时候,爷爷还会喝些,可有时汤少的时候,爷爷却总是一口不喝,远远的坐在门外,于是我就问爷爷:“爷爷,您不是说汤好喝,今天为什么不喝了呢?” 爷爷总是一边抽着旱烟袋,一边朝我脸上吐一大口烟,将我熏开道:“傻丫头,你难道忘记了,爷爷跟你说过:这吃饭不如喝汤,喝汤却不如闻香呢?” 独孤天听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差点流出来,寻思道:“这天下长辈都是一个样,想着法子哄自己的孩子吃饭。” 这时接着从山下面又传来了几声惨叫。 诗心此时的泪水早已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神情也越发难过了。(.) 独孤天知道是她因为听着这山下的惨叫声,想起了死去的父母和爷爷,连忙安慰道:“心儿,你放心,以后有天哥哥在,就永远不会让你喝汤的。” 他说完便将那碗兔肉推到了诗心面前,柔声说道:“来,快趁热把它喝了吧!” 诗心见他待自己如此好,不由眼泪更加肆无忌惮了,直流的满面都是,嘴里却说道:“不,天哥哥,你的伤还未好,你喝吧!”说着便又将那碗汤推到独孤天面前。 独孤天又将汤碗推过去道:“乖,听话啊,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诗心正要再推过去,这时突然从山下传来一声大笑道:“姓风的,你屡次暗算我们教主,后来又勾结官兵攻打我神教,任教主早已对你恨之如骨,下了格杀令,你以为你今天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就能逃得过我们的手掌心吗?今日我们便要在这断魂崖上把你的魂给断了,好替我们的前任潘教主还有所有死去的教中兄弟报仇,你拿命来吧!” 她不由心中一惊,手里的汤一时竟撒了出来。 独孤天见她色变,连忙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却发现此时已是冰凉。 就在这时,却又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你们这些魔教妖孽,杀我了的师傅、师娘还是师兄,我风清扬与你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武功不济,落在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可是我要告诉你们,十六年后,我风清扬还是一条好汉,还会找你们报仇的。哈!哈!哈!” 独孤天听到这里时,身子已经站了起来,脸色更是难看。 诗心连忙抬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道:“天哥哥,不要.....” 独孤天突然叹了口气道:“他无论如何做,于你于我都是有恩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诗心知道无法说服他,心里只恨风清扬哪不去躲避日月神教的追杀,却偏要往断魂崖上来,搅乱了她与独孤天的平静生活,她隐约感觉到,这次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葬送在风清扬的手里,从此烟消云散了,一时不由心中很是难过. 就在这时,山下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传来,一声比一声凄厉,很显然那些日月神教的人已要开始对风清扬下毒手了。 此时,独孤天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诗心知道他担心风清扬,不由叹了口气道:“我陪你一起去。” 独孤天见她终算答应下山救风清扬,不由感激的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朝山下奔去。 二人到了半山腰,便看到有几个人正拿着兵刃,在围攻一个拿剑的少年,不由心里更紧了。 独孤天生怕风清扬有个闪失,连忙使出“踏雪无痕”步法,携着诗心朝山下奔去。 此时,他身上所受内伤,并未完全康复,所以一提气,心中不免隐隐做痛,可眼看风清扬此时更处于危险中,他的脑海里不由想起数十年前,自己在少室山下被群雄围攻,年幼的风清扬拼死相救的场面,更想起怀中那本书上记载的内容,他不由越发的心急了。 好在等独孤天和诗心到达山脚的时候,风清扬尚还站着。 独孤天挡在那些人面前,诗心一把扶住风清扬,轻声问道:“风大哥,你没事吧!” 风清扬此时全身是血,手里拿着龙阳宝剑,勉强眼开眼睛,看到诗心正扶着自己,月光下显得那般美丽,不由轻声说道:“心儿,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心儿 诗心万没想到风清扬竟脱口而出叫自己心儿,一时之间,不由很是尴尬,抬头看了一眼独孤天,见他并未在意,看着风清扬,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超多好看小说] 就在这时,风清扬突然轻轻一笑,手中龙阳宝剑掉在地上,顿时头一歪,倒在诗心的胸前昏了过去。 诗心急道:“天哥哥,他......” 独孤天道:“不碍事,你先扶他上山,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诗心点了点头,这才拾起地上风清扬掉的龙阳宝剑,慢慢朝山上走去。 哪些刚才追赶风清扬的人,见诗心扶着他离开了,又见独孤天挡在面前,不由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坏我神教大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独孤天早已从他们身上穿着的服饰,看出他们是日月神教的人,初下山时,他本想杀了这几人,免得他泄漏自己的行踪,可一想到他们毕竟是为了替自己报仇,才到处追杀风清扬,顿时心便软了下来,一时却也下不去手,如今见那人问,这才泠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任教主,就说风清扬是我救的,这件事从今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那人愣了一下道:“哼,阁下是谁,凭你也敢跟我们任教主这样说话,你有几个胆子?” 独孤天心中担心风清扬的伤势,也不想跟他们多费口舌,这才说道:“滚,我今天不想杀人,更不想杀日月教的人。” 那人见独孤天话语之中很是威严,不由心里有些害怕,朝后退了几步道:“好!你有种,我这就回去通知任教主,看你到底有多嚣张!” 他说完便伸手一挥朝后退去,他身后的其它几个人便也都瞪了独孤天一眼,也慢慢朝后退去,似是很不甘心。 独孤天听说他回去要将这事告诉任我行,不由很是担心自己的行踪泄漏,他自己倒不怕,就是怕江湖上的人知道风清扬和诗心都在这里,会对他们不利,于是便泠哼一声道:“你们回去告诉任我行,就说这话是一个姓潘的人说的,叫他今后不要再上断魂崖来,更不要打扰我们,否则的话,我让日月教从此变得像这些石头一样。” 他话音一落,突然平平推出一掌,只见五十米外的一块大石,突然发出一声巨大响声炸了开来,接着那石头便化为乌有了。 那些人一见独孤天有此神功,就算是再多长几个脑袋也不敢再停留了,顿时吓的连滚带爬的跑了,领头的人边跑边战战兢兢的道:“大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半个字的。” 独孤天这才挥了挥手,哪些人瞬间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他看着那些人离去,心里突然有一种隐隐的不安,看到半山腰间诗心正吃力的扶着风清扬向山上爬,他连忙使出轻功步伐,朝山上奔去,片刻间已到诗心身边,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诗心道:“受伤虽然很重,可尚有气息。” 独孤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交给我吧!” 他说完便背起昏迷的风清扬,朝山上奔去。 诗心见他如此心急,在后面提着风清扬的龙阳宝剑紧跟其后,此时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情越发沉重。 到了山顶,独孤天将风清扬抱进屋里,放在床上,看着风清扬双目紧闭,他不由轻声喊道:“扬儿。” 哪知风清扬却不理会,就像是死了一般。 这时诗心也已进了屋,将手中龙阳宝剑放在桌上,走到床边,看到风清扬仍然未醒,不由有些焦急道:“天哥哥,他怎么样了?” 独孤天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风清扬看,见他脸上一片漆黑,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衣不遮体,不由眉头紧皱,说道:“看来他好像中了剧毒。” “啊!” 诗心听后不由惊道:“那怎么办?风大哥岂不是有性命之忧?想不到那些魔......日月教的人下手当真毒辣,这明显是要致他于死地啊!” 她刚才一听说风清扬身中剧毒,不由很是担心,想到这一切都是日月教的人所为,不由又想到自己爹娘的仇来,心中已是忿忿不平,刚要说出魔教二字,却想到独孤天曾经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又怕他生气,连忙改了口。 独孤天见她如此,不由笑道:“没关系,你去帮我打盆水,我将他身上衣服解开,看看到底中的什么毒,咱们再对症下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当年独孤天年轻的时候,心爱的女子王偌嫣曾经中了唐门奇毒,他为了找寻姐姐救治,硬是在冰于雪地里呆了半个月,日日用真气为王偌嫣续命,二人差点被活活冻死,好在关键时刻,他的姐姐神医潘婷跟着爱人狄咏从外面赶回,这才救活了他二人两条命。那个时候,他眼看心爱的女子受此折磨,心中恨透了唐门中的人,一心发誓要为王偌嫣报了此仇,又怕唐门善于使毒,于是便从姐姐那里借来师傅所遗留下来的医书,并特意了解了天下数百种奇门毒药,这才独自一人杀进唐门,逼死唐云。 如今,他一看到风清扬脸上的颜色,便已知道他身中剧毒,心中很是担忧,趁着诗心出去打水的功夫,连忙解开风清扬的衣服来查看。 哪知当他把风清扬的胸衣解开的时候,顿时惊呆了,半晌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泪水也情不自禁流了出来。 恰在此时,诗心担水进来,看到独孤天泪流满面,不由大吃一惊,还以为风清扬出了什么事,连忙将水盆放在桌上,走到床前,也不顾男女有别,低头朝风清扬胸前一看,只见一个漆黑的手掌深深的印在胸口,显然中毒极深,又见风清扬胸前的骨头凹凸不平,已知胸骨已被尽数打断,不由也是惊的面无血色,回头看到独孤天仍在傻傻的盯着风清扬的胸看,除了流泪,神色更是万分激动,一由更是吃惊。 此时她越发断定风清扬已经死了,一时心中也很是伤心,想到他曾经总算是救过自己一命,如今却死的如此之惨,不由流下两行泪道:“天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争吵 独孤天看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来,扭头便又盯着风清扬来看。 他此时已经知道了风清扬的身份,不由越看越觉得他眉宇之间有着狄咏的豪气,更有姐姐潘婷的英气,不由越发喜欢这个外甥了,他不由轻轻的伸出手去,握着风清扬的手道:“扬儿,你放心,舅舅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恰在此时,诗心又换了一盆清水进来,无意中听到独孤天的话,不由惊的手中水盆“铛啷”一声掉在地上,盆中的水泼了一地,更溅了独孤天和诗心一身,好在离床较远,没有弄湿被褥。 独孤天见状,不由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诗心问道:“心.....诗姑娘,你没事吧!” 他本想喊诗心为心儿,可话刚出口,却突然想起刚才风清扬也是这般喊诗心的,不由连忙改了口。 诗心见他完全没了以往的温柔,更换了对自己的称呼,不由一惊,却也不计较这些,不由脱口而出问道:“天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独孤天一愣,知道她刚才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心中一时不知如何说好,便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道:“什么?我刚才没说什么啊!” 诗心道:“不!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听你说什么舅舅,而且你还口口声声喊风大哥为扬儿,难道.....” 她想到此,不由想起当初唐庆死的时候,在地上所写的那个字,连忙在手里一比划,这才发觉那个字竟是华山的“华”字上半部分,不由越发相信了,半晌才大喊一声道:“不.....不会是这样的。” 她说完便哭着跑出屋去。 独孤天生怕她出事,又见风清扬已沉沉睡去,一时无忧,连忙跟了出去,见诗心正在断魂崖的边沿处站着,不由心生害怕,连忙一把将她拉到安全处道:“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诗心却大声喊道:“不,你骗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就是你姐姐的亲生儿子?也就是你的外甥儿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不是你的亲外甥,不是的。” 独孤天见她如此伤心,知道再也瞒不过去了,许久才点了点头道:“不错!扬儿确是姐姐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我的外甥儿,我并没有骗你,我也只是刚刚才确认,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罢了。” 诗心见独孤天亲口承认这件事,不由越发难受了,似是不肯相信一般,摇着头道:“不,天哥哥,你跟我说他不是你的外甥儿,不是的。” 独孤天其实心中又何尝不难受呢?他也没想到风清扬真的是自己的亲外甥,他原本对诗心就抱有一种愧疚的心情,知道自己根本不配拥有她的爱,如今这种感觉越发明显了。[] 那天,在屠魔大会之后,在雨中,他看到风清扬那双妒忌、仇恨的眼神,他就有些退缩了,这才在客栈里故意冷落诗心,气她,哪曾想最终还是被她的一翻真情感动了,后来在北海岛,他看到曾经喜欢的女子王偌嫣与诗心如此想像,这才知道自己喜欢诗心,完全是因为她像王偌嫣,便又觉得这对诗心来说太不公平的,所以后来,他就算明知诗心要离开,却也没有去拦她,他在心里一方面希望诗心能与风清扬走到一起,可另一方面想到她要离开自己,去投入到别人的怀抱,心里就想发疯,可再一想到风清扬与他的关系,他也只能忍着,如今他看到诗心如此伤心,知道事情既然来了,就不应该逃避,于是犹豫了片刻,这才拉着诗心的手道:“你跟我来。” 诗心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跟着独孤天到了自己所住的那间小屋。 进了小屋,风清扬伸手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将她递给了诗心。 诗心不知何意,伸手接过独孤天手里的玉佩,见上面仍然有着他的体温,不由又想到刚才的一吻,顿时心里又是一阵荡漾和甜蜜,这才好奇的看了看玉佩,见上面刻着一个“天”字,于是不解的问道:“天哥哥,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独孤天接过诗心手里玉佩,看了许久才道:“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爹爹还是一代武林盟主,并没有隐居,当年他跟我的娘亲成亲的时候,所有的武林人士都前来道贺,当然也少不了赫赫有名的断刀门。” 诗心刚刚哭过,如今眼泪还未干,眼泡还是肿的,如今见独孤天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跟自己讲起故意来,不由很是纳闷道:“我知道,当年断刀门与风云堂是江湖上两大门派,名声盖过四大门派,听说断刀门的门主曾经还是一位将军,后来受到朝廷陷害,这才进入江湖,组建了断刀门,后来却又不知为何,竟突然一夜之间灭了少林,而另外一个大门派风云堂几乎与此同时,竟将有着数百年历史的丐帮也灭了,此事几乎轰动武林,却不知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独孤天见她双眼发红,知道她此时定然很伤心,一时心里也很心疼,却又无法说出口,只是装作没看见道:“江湖上的人只知道这两个门派内高手如云,名声显赫,可是却一向又不合,可是却不知为何,突然发现有一天他们两派竟联合了起来,还道是为了共同对付魔.....魔教妖女,却不知道,这其中只是因为断刀门的门主跟风云堂的堂主原本就是一家。” 诗心虽然曾在地洞里听华山三侠断灰心续续讲过一些以前的事,可却并不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也知道独孤天就是潘天,还是当年那个魔女庄梦碟的儿子,可她却一直都不敢问这些问题,生怕触动了独孤天的伤心事,如今听到他主动讲起,不由也很是好奇,又听他说出此话,顿时惊道:“一家人?怎么会这样?” 独孤天笑道:“不错,断刀门的门主姓潘,风云堂的少堂主也姓潘,是一家人又有何不可呢?” 诗心此时惊的是目瞪口呆,指着独孤天道:“天哥哥,我知道风云堂的堂主是令尊大人,难道断刀门的门主竟是你的爷爷不成?” 她原本只是猜测,觉得仅凭两个人的姓,便判定是一家人,似是有些牵强,这才好奇的问道,问完之后便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看着手中的玉佩,笑着道:“不错!断刀门的门主就是我的爷爷。还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当年在这个断魂崖上与我爹爹决一死点的魔教妖女,竟是我的亲生母亲。” 诗心见独孤天承认断刀门的门主潘强就是他的爷爷,已很是吃惊,可又听他亲口说出当年那个杀人如魔的妖女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时,心中便已坦然接受。 第二百三十五章 煎熬 独孤天见诗心并无多大反应,先是一愣,接着便又苦笑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叫我大魔头了吧,只因为我的确就是地地道道的大魔头,我娘是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呢?” 诗心见他话语之中有些悲哀,生怕他难过,于是便安慰道:“天哥哥,其实这些事心儿早就知道了,心儿才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只要你对我好,心儿就知足了。” 独孤天“哦”了一声道:“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眼神之中似是很惊讶。 诗心见他惊讶,生怕他误会,连忙说道:“其实那次我被华山三侠关在地洞之后,便已听他们说了。” 她说完之后,似乎觉得不妥,便又补充一句道:“天哥哥,你放心,我从来都不计较这些的。” 独孤天先是一愣,接着感激的望了她一眼,,随即苦笑一声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你当时被他们胁迫,他们如此恨我,又如何不将这些都一一告诉你呢?” 诗心见他语话之中很是伤心,又听他好似对自己有些误会,连忙说道:“天哥哥,心儿可以对天发誓,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过,更没有因为他们的话而对你有任何想法,相反心儿很是敬佩你,当年你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那种敢爱敢恨的精神,我相信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之感动的,只可惜心儿没这么好的命,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 独孤天见她有些自卑,不由心中一动,伸手上前抓住她的小手,脱口而出道:“心儿,你.....” 他原本想说:“心儿,你何必如此呢?”可话刚出口,却突然想到隔壁的风清扬,顿时就如抓到了一个毒蛇一样,一把甩开,脸上一时很是尴尬。 诗心也没想到自风清扬来后,他前后竟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不由有些伤心,满含泪水道:“天哥哥,你.....” 她原本也想说:“你为什么要计较这些呢?无论风清扬是谁,与我们相爱又有什么关系呢?”可却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半晌却掉不下来。 独孤天不忍她难过,又生怕她误会,连忙装作没看到一般,转过头去道:“那年,爹爹和娘亲成亲的时候,爷爷曾派了他的养女送来好多珍奇异宝,可惜在成亲的时候,遇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使得爹娘当场反目,娘亲更是一怒之下,自此入魔,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妖女,当年就是在这里,爹爹为了化解娘亲的一腔怨气,硬是消耗了十年的寿命,自此平息了一场浩劫,救了无数个家庭,却也因此成就了一对千百年难得一遇的苦命鸳鸯。” 诗心此时站在独孤天的背后,听他语气沉重,知他心中难过,准备再去安慰,哪知刚走到他的对面,却见他又故意扭过头去不看自己,顿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扑倒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 独孤天见她突然伤心大哭,心中就如刀割一般,伸出手去,想轻轻抚摸她的背部,安慰一下,可却犹豫了半天,始终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后来爹爹为了让娘亲不再难堪,平了魔教之后,便从此归隐江湖,过了几年,便先后生下了姐姐、哥哥,还有我三人。” 诗心原本在哭,如今听到他继续又讲,便又坐了起来,伤心的看着独孤天。 独孤天见她如此难过,不由在心中再次叹息一声,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这才又狠心扭过头去道:“那年我因为一出生,便克死了娘亲和爷爷,于是便被爹爹视为灾星,原本他一怒之下要当场摔死我,可是却被姐姐哭着拦住了,我这才有命活了下来。” “啊!” 诗心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由一惊道:“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娘亲和爷爷的死,也许是天意,为什么会怪在你的头上呢?你爹爹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尽人情了吧!好在你姐姐救了你,要不然......” 独孤天叹了口气道:“是啊!如果不是姐姐,我可能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从小到大,我便不受爹爹喜欢,什么东西都是哥哥先吃、先用,而我只能用剩下的,姐姐有大娘疼爱,哥哥虽然与我是一母同胞,可是却有着爹爹偏爱,而我去始终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的,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天意让我一出生便要接受孤独的命运,又能怪得了谁呢?” 诗心心中想说:“不,你还有我。” 可此时却已没了先前的勇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随即又问道:“可是这玉佩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独孤天心中有些失落,随即笑了笑道:“后来在我们五岁的时候,爹爹想到当年姑姑送我们的奇珍异宝中有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于是便一时高兴,将每一块玉佩上都刻上了我们的名字,然后交待我们要随时佩戴在身上,这一块,就是我的。” 诗心这时才想起刚才风清扬解开衣服时,上面也挂着一块玉佩跟独孤天手里的一模一样,不由一惊,这才说道:“天哥哥,你的意思是风.....他的手中那块玉佩就是你姐姐的那块不成?” 她原本想说风大哥,可话到嘴边,突然想到如果照独孤天的话来讲,那么风清扬就是他的外甥,自己若是再喊风大哥,恐怕有所不妥当,于是便只好改了口,却又不好直呼其名,只是以“他”字代替,说完之后,脸上已是通红。 独孤天道:“当年那三块主佩上都是将我们的单名刻在上面,姐姐身上那块自然便刻着一个“婷”字,哥哥的就是“炅”字,方才我见到那块玉佩时,便已肯定扬儿就是姐姐的亲生儿子,而我就是他的亲舅舅,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诗心,见她脸上突然变得煞白,知她心意,心中直觉很是对不起她,可却也无奈,顿了顿道:“想不到,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算将姐姐的亲生儿子找到了,从此在这个世间,我便有多了一个亲人,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 绝望 诗心听着独孤天的话,不由脸色越来越苍白,心似乎也慢慢死了,她多么希望这不是事实,可是上天却总爱开这样的玩笑,让她欲哭无泪,可是她却没办法,只能替独孤天开心。 此时她甚至有些恨风清扬,恨他为什么当初要救活自己,却又总是对自己苦苦纠缠,破坏她与心爱的男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让自己伤心欲绝。 可是恨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她只能听天由命,可是她一想到这些日子来与心爱男人在一起时的开心,还有刚才那动人心魂的一吻,她就舍不得,仍然不死心道:“天哥哥,你想一想,为什么事情会这么巧,这件事就好像有人安排一样,会不会你弄错了?你和你姐姐这么出名,当年你姐姐令我下山寻找他亲生儿子的事,被我闹的沸沸扬扬,江不湖人尽皆知,说不定有人正好相利用这一点,特意造出了一个假的玉佩,然后趁机有所图谋,却也说不一定啊!” 独孤天听了她的话,不由脸上顿时一沉,也许是他太想太想找到姐姐的儿子,也许是他太珍惜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亲人,所以根本就听不进这种话,可是却又不想责怪诗心,所以便也不说话。 诗心见独孤天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生怕他生气,本不想再说,可却又不甘心,于是接着说道:“再说,仅凭一块玉佩,就能证明他是你姐姐的儿子,这似乎也太意气用事了。(.无弹窗广告)” 独孤天何尝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可是他这一生最为愧疚的就是姐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的儿子,他又岂能就此放弃,他也很清楚,诗心不想放弃对自己的这段感情,如今听她说完,犹豫了一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这是事实,可是这本书正是我从华山派一位老人身上取得的,你看看最后一页,便什么都知道了。” 诗心这才想起那晚在华山确实见到独孤天手里好像拿着一本书,当时自己注意力完全被华山的惨像惊呆,这才没留意,如今见独孤天说完,一时也猜不到书里写着什么,迟疑着伸手接了过来,依着独孤天的意思,翻到最后一页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半晌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只是喃喃有语道:“不可能,不会有这么巧的。” 此时就连独孤天也想不到事情竟会是这般的巧,他也多么希望自己的外甥不是风清扬而是别人的啊!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已不容质疑,如今他见诗心仍不相信,这才说道:“你再想想,当年我们二人找到唐庆的时候,曾亲眼见他在临死之前所写的那个字,岂不就是华山“华”字上半部分吗,而他当时手指的方向,也确实就是华山的方位,这种种迹象,难道都是巧合吗?如此便足可证明扬儿就是姐姐的亲儿子,也就是我的亲外甥。[.超多好看小说]” 诗心此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她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一个是舅舅,一个是他的亲外甥,两个人都同时那样喜欢自己,这种事情如果传到江湖上去,岂不要遭人耻笑,自己更是要遗臭万年,遭人唾骂,这倒不怕,最怕的就是独孤天身为一代枭雄,身份地位如此,又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呢?又如何肯与自己的外甥去争一个女子呢? 不知不觉中,她突然感到自己正陷入一个泥潭中,越是苦苦挣扎越是陷的越深,直到淹到喉咙,已使她感到窒息。 突然一个荒唐的念头涌上她的心头,使她不由浑身一颤的同时,却又眼睛一亮,似乎此时这个刚刚产生的念头,就如大海中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让她有了一丝希望。 她来不及细想,突然将那本书放在桌上,快速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胸前那对坚挺而又起伏不平的白兔,接着不待独孤天反应过来,便跑上前紧紧的抱着他道:“天哥哥,给我.....” 独孤天眼看着她将上身的衣服瞬间解了下来,露出里面少女般饱满而诱人的双峰,不由一惊,几乎怔在当场,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一生虽碰到过许多生死瞬间,却总是能给出准确无误的判断,然后从死里求生,他也曾有过生死恋人,彼此如漆似胶,可如今突然面对另外一个心爱的女子这般的热情和主动,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他见诗心紧紧的搂着自己,用温柔而火热的唇朝吻着自己的脖子、脸,嘴唇,不由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一把推开诗心,扭过头去,吼道:“你疯了!快把衣服穿起来。” 诗心却笑道:“不,心儿没有疯,心儿说过要嫁给你,心儿现在就要嫁给你,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晚上,心儿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她边说边又上前,紧紧的抱住独孤天,双手朝他手上最敏感的地方摸去。 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此时一念之间,为了想留住自己的爱,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人人所不耻的荡妇一般,紧紧的用身体缠绕着面前这个心爱的男人,想要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尽快都交付给他。 可独孤天却逃也似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大步走出门外,将门关了起来,在门外说道:“诗姑娘,你泠静些,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会没有的。” 诗心听着独孤天的话,想着他的泠默,想要赤身裸体追上去,可却发现此时已经动弹不得,这才知道,原来刚才他那一推,竟趁机点了自己的穴位,她不由失声痛哭起来,随即张口骂道:“独孤天,你个胆小鬼,你不是男人,你是懦夫,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 哭声和辱骂声充斥着独孤天的耳朵,使得他的内心有如千刀万剐一般难受,此时他的脑海里一会涌起诗心那坚挺而富有弹性的双峰,一边又想着风清扬看诗心时的眼神,还有姐姐临死之前的苦苦哀求,一时间他的脑袋就像炸开了锅一般的难受。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拿起墙边一根取水用的木棍,二话不说,便在月光下狂舞了起来。 此时,独孤九剑的精华正被他一点点演绎出来,是那样神秘,又是那样变幻莫测,快如天上的闪电,更如刚刚流逝的星星。 第二百三十七章 妒火 此时,另一间屋里,风清扬早已醒来,张开眼睛,看着这屋内的一切,感觉竟是那样的陌生,想到这是心爱的女子跟那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住的地方,他不由心中又生出一丝妒火,他想离开,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大仇还未报,计划还未成功,只能忍辱负重,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房间心爱的女人发出嘶心裂肺的哭声和辱骂声,他的心不由又是一阵痛疼。 他不知道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诗心骂独孤天的话中,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详,好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已经发生。 “一个女人会为了什么事这么伤心,辱骂对方?难道她已经被那大魔头给......所以才会这般痛苦?”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风清扬心中又是怒火冲天,他不由张口骂道:“独孤天,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竟敢如此对待我的心儿,我风清扬跟你拼了!” 他边骂边准备起身去为心爱的女人报那受辱之仇,可刚抓到桌边的龙阳宝剑,一时身体失重,头朝下身体又重重的摔下床铺,伤势再次加重,不由再次昏迷过去。 此时的独孤天已是大汗淋漓,正在疯狂的练习剑法,一方面他想借练剑来克制自己,一方面他很清楚此时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长此下去,自己肯定会就此废了,可是他不能停,一旦停下来,他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就应该有血有肉有思想,就应该有需求。 可是,他不能,不能这样对心爱的女人,不对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外甥,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致命的方法去催残和麻醉自己,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而另一间屋里,诗心就那样裸露着上身,平躺在床上,此时她的嗓子早已哭哑,眼泪也已流干,因为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如今她的脑海中剩下的只有屈辱。 一个女人,脱光了衣服,想要那样迫不急待的将处子之身交给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无情的拒绝了,这种屈辱,任谁也无法承受。 不知不觉中,她的脑海中已充满了仇恨。 第二天早晨,独孤天迷迷糊糊中在朝阳的直射下醒了过来,睁开他极度疲惫的双眼,他抬起头看着天边彤红的太阳慢慢升起,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前些日子,只从般到这个山上以后,诗心就爱上了看日出,每次天不亮便要催着独孤天起床陪着她一起看日出,练习剑法。 每次她都说:“天哥哥,你知道吗?我就喜欢这红彤彤的太阳,一蹦一蹦的从海面上升起来,这样我心里特踏实,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知道有你在陪着我,以往所有的不开心,不快乐,也都全消失了,就连孤独也被赶走了。” 独孤天喜欢听她这么说,他觉得跟诗心在一起,自己又好像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是那样朝气蓬勃,富有生机,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几十岁。 可是如今,他看着这朝阳,一蹦一蹦的向上跳,他却觉得心里很是忐忑不安,也像这太阳一样乱蹦,心也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昨天晚上,他几乎练了一晚上的剑,也听了一晚上诗心的哭泣,临到早晨的时候,那哭声才停止,而他也累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现在他回头看着那两扇门,一扇门里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可昨天晚上自己却深深伤透了她的心,而另一扇门中却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一个一心想要杀了自己,替师门报仇的年轻人。 “唉!” 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看着两扇门,犹豫了许久,他最终决定还是先去看看风清扬的伤势如何了? 也许,他还在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诗心,对面昨晚的尴尬。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慢慢走到了风清扬的门口,伸出了手,却又不敢敲下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风清扬开口,如何告诉他,自己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舅舅,又如何跟他说,他的母亲已经去世。 尤其让他难以开口的是,他不知道如何跟他说诗心的事。 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暂时不提这件事,一切顺其自然吧,既然知道他平安、无事,认不认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他终于伸手推开了门,一踏进屋里,却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风清扬摔倒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宝剑,已不知死活。 独孤天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扶起风清扬道:“扬儿,你怎么了?” 风清扬此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息时有时无,很是虚弱。 独孤天连忙扶他坐在床上,盘腿替他运功疗伤。 昨晚由于一晚上都在练剑,他此时的身体早已严重透支,可为了能救活风清扬,他只能咬牙坚持,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到风清扬的体内。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风清扬终于睁开了眼睛,嘴里第一句话便说:“心儿,心儿,你怎么样了?” 独孤天见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询问诗心,不由心中一阵难过,为了安慰他,只好说道:“扬儿,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了。” 风清扬看到是独孤天,不由心中一怒,伸手抓住他的衣服道:“独孤天,你这个大魔头,昨晚你把我的心儿怎么样了?” 独孤天见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知道他对自己的误会极深,轻轻的松开他的手道:“扬儿,诗姑娘她没事,正在屋子里休息呢,还没有起床,等她醒来了,我就叫她过来看你。” 风清扬听他说诗心还在睡觉,以为他二人昨天晚上是住在一起的,又想起昨天晚上诗心的哭声,不由更加怒了,喘着粗气道:“你这个畜生,你把心儿到底怎么样了?我.....我要杀了你,替心儿报仇。” 他说完便挣扎着想要再去取桌上的龙阳宝剑,哪知一激动,伤口又已复发,痛疼难忍,他此时是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听信白衣人的话,用什么苦肉计,使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昨天晚上,亲耳听到心爱的女人被人羞辱,却又无能为力,如今更是使不上半点劲,不由越发的激动,突然又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再次昏倒在床上。 独孤天见他昏迷过去,连忙探了探他的鼻隙,发觉并不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生怕他醒来再胡思乱想,连忙伸手点了他的昏睡穴。 这才累的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风清扬发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离别 过了好久,独孤天见诗心还没起床,再加上眼皮乱跳,担心她出事,这才犹豫着站了起来,走出自己的房间,又轻轻关了房门,来到诗心所住那间房子的门口,仍像刚才那样,手伸出去半天,却终是没有勇气敲下去,不由急得直在房门口来回走动。 过了许久,他这才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道:“诗姑娘,你醒了吗?” 此时,这也许是他最好的称呼了。 可是过了许久,仍然没有人回答,他不由有些着急,生怕昨天晚上诗心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又喊了几声,才急道:“诗姑娘,如果你在的话就说一声话,否则我要推门进去了啊!” 同样,这句问话,犹如石沉大海。 独孤天心中一紧,这才轻轻推门进去,却发现屋内已空空如也,诗心早已不知哪里去了。 独孤天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诗心竟会不辞而别,不由心中一紧,生怕她出什么事。 看到桌上留有一封信,连忙拆开念到:“天哥哥,请原谅心儿再次以这样亲近的口吻跟你说话,不过心儿保证,这一定会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这些天承蒙你的照顾,心儿在断魂崖上过得很是开心,几乎是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心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你对心儿的好。[]” “请原谅,昨天晚上心儿的糊涂和任性,心儿只是不想离开你,这才在绝望中做出了傻事,让你感到为难了,对不起!” “心儿知道,天哥哥是一个重情重意的英雄,心儿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便已想要跟你在一起,同时你对那个叫嫣儿的爱更是深深的感动了心儿。从那个时候开始,心儿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你这样的爱,也能够让你这般深深的挂念,哪怕是死了,便也值得了。” 独孤天读到这里,不由心中一紧,嘴里喃喃道:“傻丫头,你可不要做什么傻事来,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般为我呢?” 他一时不由很是后悔,昨天晚上那般待她,可是此时说这些,却已后悔了,只好祈祷她会平安无事,这才继续望下念道:“后来,心儿中了剧毒,你背着心儿去五毒教求药的一幕,心儿一辈子也无法忘却,那个时候,心儿还以为,从此也可以像嫣儿姐姐一样,幸福的得到你的爱,得到你的爱护,那个时候,心儿虽然要死了,可是却仍然很开心,因为可以和你在一起,看到你为心儿着急,奔波,虽然心疼,可是却很知足。” “那个时候,心儿便已下定决心,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哪怕你仍然将心儿当成你心目中的嫣儿姐姐,心儿也不会在意,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心儿便知足了。” 独孤天读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已哗哗的流了出来,他实在不知道,诗心对他用情竟如此之深,明知自己把她当成曾经王嫣儿,明知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可却仍然不计较,还是一如厩往的对自己好,可是自己呢?却处处伤她的心。” “唉!傻丫头,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独孤天此时心中是万分懊悔,懊悔自己昨天晚上不应该见到风清扬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便立即转变,让她感觉到了害怕,可是此时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便又继续读道:“天哥哥,你知道吗?如果没有别人,天底下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哪该多好啊!你也不用去理会那些世俗的眼光,不必去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心儿也会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的对你好,爱着你,而你也会像昨晚之前,给我温暖和关怀,那样该多好啊!” “可是世上难料,为什么我却偏偏让他救了,又为什么要多次出手帮他?如果知道他会是阻碍我们相爱的第三者,也许那个时候,我宁愿死在海边,也不会跟他一起回华山,便也不会有今日的这些烦恼和难堪了。” “你知道吗?每一次,我见到他,都是不由自主的全身打泠战,害怕见到他,甚至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可是命运却总是这般作弄人,有的时候,明明想要去躲避,却又偏偏躲避不了。” “心儿自从跟你一起来到这断魂崖,便早已打算一辈子住在这里,从此为你生儿育女,哪里也不用去了,可是一切梦想,都在昨天晚上破碎了。” “当我听到山下有人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心儿多么希望,你突然间变成一个聋子,什么也听不到啊!可是心儿知道,你是一个大侠,英雄,心里始终都有一颗除暴安良的心,就像你给我讲的那样,你明知自己会失去所有的亲人,却始终为了正义,哪怕再痛苦,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拔出手中正义的长剑。” 独孤天读到这里时,不由更加悔恨,心中自责道:“是啊!为什么我总是不能吸取以往的经验,要去害死更多的亲人,伤害更多的亲人呢?那一年,我为了所谓的盟主地位,害死了二娘、哥哥、还有兰儿。我原本以为我已经醒悟过来了,所以这才远离江湖的纷争,不再理会武林中的一切恩怨,这才平安的度过了这些年,如今我再次拥有了一个爱我的人以及我爱的人,为什么我却还不能吸取以往的教训,偏偏要去理会那些厮杀呢?还好我这次阴差阳错救回了自己的亲外甥,总算没有辜负这一片正义之心,倘若我救的只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外人,那这样白白失去心爱的女人岂不很冤枉吗?这难道就是上天对我的不知悔改,又一次无情的惩罚和折磨吗?” 他想到这里,不由越发的恨自己,恨自己的一意孤行,不由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一张凳子上,顿时那凳子四分五裂,他的手也随之被刺破,正流着血,可他此时因为内心的难过和伤痛,却丝毫已感觉不到疼痛。 他后悔了一阵,接着便又往下读道:“天哥哥,你知道吗?那一刻心儿真的希望你不要下去救他,尽管心儿隐约感觉到他的到来,会改变什么,可看到你的眼神,却又不忍心拒绝你。也许,这就是命吧!命中注定,心儿不能得到你的爱,命中注定,他将会是你我之间的克星,谁也不怪,只能怪心儿命不好,这辈子不能服侍你、照顾你!” 独孤天心道:“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呢?你可以等到他的伤好,我们再离去啊!为什么却偏偏不等我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杀机 独孤天想到此,不由内心更加自责,喃喃道:“不,你已经给我了机会,并试图劝说我,让我不要相信这些,可我当时已被找到亲人的喜悦所冲昏了头脑,还自以为是的将你所说的话驳的体无完肤,将你内心中仅剩下的一点希望都彻底和毁灭,所以你在最后才会想到用那种方法拴住我,这样一来,就算他真是我的亲外甥,就算他再爱你,那么面对现实,他也只能接受,而我呢?却偏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你,泠落了你,甚至羞辱了你,一点都不顾忌你的感受,所以你才会不辞而别,而我也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傻瓜。”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又回想起第二次见到诗心的时候,诗心到处借银子,却没人给她,他却毫不犹豫的拿了五百两银子给她作赌本,那个时候,人们都笑他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傻瓜,可最后却证明自己选择对了,证明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可是现在的呢?尽管没有人骂自己,笑自己,可此时他却已感觉到自己已是世上最大的笨蛋和傻瓜了,也是最大的输家了。 这难道不是很讽刺吗? 独孤天慢慢坐在诗心的床头,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被褥,似是在感受诗心留下来的还未曾泠却的体温,看到枕头上沾满泪痕,不由越发自责了。(.无弹窗广告) 许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对自己说:“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夹在我二人之间,她也为难,走了倒好,只能希望她不要出什么事,最好能找个心爱的男人,过着平静的生活,一辈子开开心心,总比跟着我东奔西跑的好!” 他想到此,便走出屋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又看到墙边昨晚练剑的木棍,顿时觉得胸中有万般沮丧,无法排泄出去,便又拿起木棍,开始练起剑法来。 此时,他的内力修为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虽然身体尚未康复,连续两次替风清扬疗伤,可是此时胸中积有郁闷之气却憋的难受,再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将这所有的愤怒都汇集在那木棍之上,顿时形成无数道剑气,木棍所指之处,那些石头均被剑气击碎,到处都是山崩地裂地声音。 风清扬此时昏睡了大半个时辰,如今所封穴道渐渐解开,躺在床上听到外面霹雳帕拉的声音,仿佛山在崩,地在裂一般,很是吓人,他不由大吃一惊,寻思道:“莫非此山要倒塌不成?为何会发出石头迸裂的声音?” 他想到此,不由更是害怕,挣扎着下了床,哪知却又重重的摔了一跤,只能咬牙坚持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门口,木门还没有打开,却从门缝里看到独孤天正在练剑,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正是随着他手中木棍所指的方向,使是剑气所到的地方,被催毁的石头所发出的声音。 他不看还好,一看不由惊的半晌说不出话,他曾经在心里盘算过独孤天的武功,觉得他应该比及师傅稍高一层,哪曾想看到他仅仅只是使用一根木棍,所产生的剑气便如此厉害,不知要高出师傅多少倍,一时不由更加沮丧,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休想为师傅他们报得了仇,不由顿时瘫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独孤天练剑。 独孤天此时心中充满的怒气,一心只顾发泄,却没看到风清扬正从门缝里盯着自己看,心中又想着昨晚诗心待自己的一番情意,又想到她被自己拒绝之后的伤心欲绝以及外甥风清扬对诗心的一片痴情,头脑里更是理不清,道不明,就像发了狂一般,剑气所到之处,无不是石飞岩碎,哪知胸口之内淤积的郁闷之气,却始终无法排泄出来,不仅如此,而且还越发的沉闷,似是身体随着木棍的挥舞,也要随之爆炸一般,片刻之后,再也忍受不住,不由仰天大叫一声,手中一招“剑指河山”使了出来,顿时四周的一切,都有如飞沙走石一般,很是吓人。 风清扬看着这一招剑法,身上早已惊出一身泠汗来,不由惊叫一声,却紧接着又见独孤天手中木棍突然从中断成两截,他人也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接着身体便重重的倒在地上,半晌再也起不来,甚至连动也不能动了。 风清扬又是一惊,他眼看着独孤天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又瞧见他倒下,许久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心里直盼望着他突然之间能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尽断而亡,自己方才解恨。 如此,足足盯着独孤天看了一个多时辰,风清扬却发现独孤天终没再动,他心中不由有些高兴,却也不敢过去,见到门口不远处,有独孤天刚才练剑时所迸发过来的小石头,连忙伸长胳膊,够了一个,便朝独孤天扔去。 这一下,果然仍的够准,正好砸到独孤天的头上,却仍是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下风清扬心里有了数,寻思独孤天八成练功过急,以致走火入魔了。 现在此时正是报仇的好时机,只要走到他跟前,用龙阳宝剑在他的心口轻轻一插,那么便可立即结束了他的性命,从此便替师傅、师娘他们报了血海深仇,然后自己等伤好之后,再去寻找诗心,从此与她远离江湖,归隐山林,做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妇,岂不快活? 他一念至此,生怕情况再生变化,连忙扶着身边的木门,用力的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又看到龙阳宝剑就放在身后的桌子,这才又费力转过身,走到桌边,将宝剑抱在怀中,这才又朝门外走去。 这短短几步路,风清扬却走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全身已被汗水湿透,其中的艰难和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离独孤天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下,风清扬生怕独孤天又在玩什么花样,一时不敢靠的太近,费力抽出手中的龙阳宝剑,将剑鞘轻轻放在地上,双手紧握剑身,慢慢朝独孤天走去。 第二百四十章 误救 此时,风清扬双眼一眨不眨的怒视着独孤天,想到师门之仇即将得到,自己也将亲手杀了当今天下第一大魔头,这是何等风光的事,他不由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几乎整颗心都吊到的嗓子眼上,每走一步,他都小心翼翼,不仅要调取全身精力向前移动,而且还要全身贯注的盯着独孤天的身体,生怕他一跃而起,将自己一掌拍死。 终于,靠近独孤天的时候,风清扬见独孤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目紧闭,似是得了重病,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由越发相信他是走火入魔了,他不由兴奋的想要叫出来,生怕夜长梦多,举起手中龙阳宝剑对准独孤天胸口便刺了下去。 那知就在宝剑慢慢逼进独孤天的胸口时,风清扬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剑锋,仍自己再怎么努力,也难以刺进独孤天体内半分。 他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提起宝剑,仔细去看,却发现被宝剑刺穿的衣服里面隐约透出一丝绿光,却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风清扬还道独孤天身上穿有什么金蚕丝护身衣,不由寻思道:“难怪这恶贼武功如此之高,身上中了那么多剑却也死不了,原来他身上竟有护身衣,今日我索性将他这身衣服扒掉,仍进这万丈深崖之中,看你还拿什么护体。” 他一念至此,便一手拿剑,一手去撕开独孤天胸前的衣服,却哪里看到什么刀剑不入的金蚕丝护身衣,仅仅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 他不由暗笑自己太过迂腐,竟被一块玉佩弄的疑神疑鬼,于是便又提起龙阳宝剑,再次放在独孤天的胸口,这下错开了玉佩,这次那剑尖一落在独孤天的身上,顿时刺破皮肤,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风清扬眼看杀师大仇既然得报,不由很是高兴,就在他准备用力的时候,却又发现独孤天胸前戴着的那块玉佩竟是如此熟悉,连忙再次俯下身去看,只见那竟是自己娘亲的玉佩。 他不由大吃一惊,也顾不得杀独孤天了,连忙伸出手去,一把将那玉佩扯了下来,指着独孤天破口大骂道:“恶贼,凭你也敢玷污我娘亲的东西,我今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玉佩在身上擦拭了一翻,便又朝自己脖子上戴去,哪知却发现自己脖子后面竟还有一根细绳,他不由又是大惊,连忙将脖子里的细绳一扯,却发现娘亲的玉佩仍然好端端的带在身上,而且还带着体温。[.超多好看小说] 他一时不由傻了,连忙将两块玉佩放在手中一看,只见自己的这块玉佩上刻着一个“婷”字,而从独孤天身上扯下来的那块玉佩上竟刻着一个“天”字。 他这才想起,那日白衣人跟他说过,独孤天有一个神医姐姐,单名一个“婷”字,又见两块玉佩,无论样式,颜色,质地,都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上面刻着的字,他顿时低头看了一眼独孤天,脑子已是一片空白,再也下不去手了。 他隐约记起白衣人说过,独孤天的姐姐曾经有一个儿子走失了,至今下落不明,按照时间推算,跟他相差无几,他不由喃喃道:“为什么这两块玉佩竟是一模一样,难道这是一对玉佩吗?” 他想到此,便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独孤天,再看看玉佩,便又想到自己三番五次的想要杀他,而他却始终不还手,还口口声声叫自己“扬儿”的事来,他不由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世竟与这大魔头有关系。 他一时想了许多,却又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越想越害怕,盯着独孤天看了许久,寻思他定然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于是再也顾不得许多,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便大声喊道:“独孤天,你这大魔头,你不要给我装死了,给我滚起来。” 哪知喊了半天,独孤天终是没有反应。 风清扬生怕独孤天就这样死去,那么自己的身世便再也无人知晓,于是便连忙探了探鼻隙,发觉除了有些不均匀之外,再无其它异常。 他原本想去屋里弄一些水,浇在独孤天的头上,将他弄醒,可是却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再走个来回,看到手里龙阳宝剑在手,便索性牙齿一咬,挥剑在独孤天的胳膊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顿时只见鲜血直流,片刻之间,已将狐独天胳膊上的衣服湿透。 独孤天受此刺激,这才慢慢醒转过来。 原来这走火入魔的人,一般是因为体内淤积的郁闷之气太多,以致血液倒流,经脉错乱,真气乱窜,导至气血充进大脑进而昏迷。 这个时候,若是有人能将走火入魔之人放一点血出来,片刻之后,他体内血液便可归顺,所有真气也能因此找到一个发泄出口,重归原位,头脑也慢慢清醒,这样就可以醒过来。 风清扬初时用剑尖对准独孤天的胸口,已经刺破了一个小口,使得独孤天体内真气慢慢回归,血液重新顺流,只是由于伤口较小,所以一时难得醒来,后来他又有意划开一个大口,流了一滩血,这才起到关键作用,若不是他这两剑,恐怕独孤天不是命丧黄泉,便也落得个武功尽废,全身瘫痪了,也或许就是天意。 天不灭独孤天。 独孤天醒来之后,看到风清扬手拿宝剑正对着自己,先是一愣,接着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随即笑道:“扬儿,你终于来了!” 风清扬一惊,也不知独孤天说的是什么意思,生怕他对自己不利,连忙拿着剑对着他的胸口,怒道:“呸!你这个大魔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你这样叫我,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不错,我的确来了,我正是来杀你的,此时我恨不得立马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好替师傅、师娘,还有师兄们报了那血海深仇方才解恨。” 独孤天就那样躺在地上,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才轻叹一口气道:“扬.....风少侠,你既然如此恨我,又为何还要救我呢?” 风清扬一愣,再次骂道:“呸!鬼才会救你,在我的眼里,狠不得将你万剑穿心方才痛快,又如何会救你?你别做梦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心痛 独孤天突然有些难过的笑了,知道他是无意中救了自己,随即点破道:“你既然这么恨我,就不该在我走火入魔的时候,刺破我的胳膊,使的真气能够归位,倒流的血液可以重新顺流,从而救了我一命。” 风清扬当初只是想把他弄醒,问问那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想竟无意中救了他一命,不由顿时有些懊悔,却又不愿意承认,于是便道:“不错!我救你是因为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只要你回答了我,那么以你现在的状态,我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手中长剑刺入你的心脏,让你瞬间毙命,你现在已经我砧板上的鱼肉,我又怕什么?早死一会,晚死一会又有什么区别?” 独孤天也没想到风清扬竟会如此恨自己,不由心中很是难过,半晌才道:“既然如此,你就快问我吧,问完之后,好早些杀了我,免得夜长梦多,待我恢复功力,你想杀便也杀不了我了。” 风清扬知道独孤天所说不借,生怕出现意外,连忙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送,直刺入他的胸口皮肤半寸,这才举起手中的两块玉佩问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块玉佩竟会是一模一样?我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独孤天看了一眼风清扬手中的两块玉佩,也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本想说出事情的真相,却又怕风清扬一时承受不了打击,使他身上的旧伤再加重,于是想了想,这才说道:“少侠,你说什么玉佩,老夫不是很明白。” 风清扬见他竟然跟自己装傻,不由一怒,手中长剑跟着又刺入独孤天体内二尺,顿时鲜血喷射而出,将独孤天身上的衣服染成红色。 独孤天此时痛的不仅仅是身上,而且更痛的是心里,他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外甥竟会用剑指着自己,还口口声声骂自己是恶魔。 一时间,他感觉到万念具灰,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却终是没有说话。 风清扬也没想到独孤天这样的大魔头竟然也会流泪,不由一愣,随即中蹲了下来,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道:“你这个恶魔,你不要以为自己不开口,我就拿你没办法。” 他此时又想起昨晚独孤天对诗心的侮辱,便狠的牙痒痒,便也想羞辱他一番,将他全身的衣服剥下来,好替心爱的女子出出气,说完便使劲一扯,将独孤天胸前的衣服撕下一大块来,哪知却从里面掉出一本书来。 风清扬一见有本书从他怀里掉出来,还道是什么武林秘笈,本不屑一顾,可却出于好奇,犹豫了一下,这才又伸手拾了起来,哪知却看到竟是一本有关记录华山弟子生平的书,不由大惊,连忙随手翻了开来,却正好翻到自己那一页,仔细看了一遍,半晌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许久,他才朝独孤天问道:“恶贼,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我们华山弟子的名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生世了,也知道我的爹娘是谁,是不是?你告诉我?到底我的爹娘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 独孤天看着风清扬激动的样子,知道长期下去,他定然伤势会加重,一时不由很是担心,可是此时他内力尚未恢复,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他听到风清扬问,真的好想原原本本的将这些事都说现他听,可一想到他爹娘早已惨死,生怕他听了之后经受不了打击,身体坚持不住,这才轻声说道:“风少侠,老夫确实不知你说的什么,至于这本书,是那日老夫在华山之上拾到的,只知道里面记着华山弟子的生平,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一时忘记扔掉罢了,你也不必有什么想法,至于你的生世,老夫更是不清楚。” 风清扬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如今听到独孤天说完,更是不相信,许久才又拿着手中的两块玉佩说道:“那你说,这两块玉佩是什么意思?” 独孤天道:“这块玉佩也是那日我从华山的一个弟子身上得到了,当时我见这块玉佩质地不错,想必还能值一些钱,于是便拾了起来,藏在身后,想着将来到了当铺换些钱用,后来生怕弄丢了,于是便在上面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上去,却没想到原来风少侠手中竟也有这么一块玉佩,而且上面也刻有字,想必定然是风少侠也怕这玉佩弄丢,所以才特意在上面刻了一个字对吧!” 风清扬此时简直要气疯了,他原本不相信独孤天所说的话,可是见他神情严肃,并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在心里寻思道:“照他这么说,那么这书与玉佩都是从华山上抢过来的了,这样以来,我与他其不是再无半点关系了吗?” “哈!哈!哈!” 他一念至此,不由慢慢站了起来,用剑再次指着独孤天的胸口,仰天大笑了几声,这才低下头看着独孤天,恶狠狠的说道:“这样最好,我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身世与你这大魔头有什么牵连,如今既然没有,那么我便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杀掉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替我死去的师傅及师娘他们报仇雪恨了。” 他说话间,手中长剑便朝独孤天胸口刺去,口中怒骂道:“恶贼,你杀我师娘、师傅、害我同门师兄,共一十八条人命,如今我便要你血债血偿,为他们报仇雪恨,你拿命来吧!” 独孤天没想到风清扬会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中顿觉安慰,眼看他手中长剑已至胸前,自己转眼间便要送命,说时迟,那时快,他连忙就地一滚,避开长剑,然后一跃而起,接着不等风清扬手中长剑抬起,顺手在他胸口轻轻一点,顿时风清扬便动也不能动了。 风清扬也没想到独孤天此时功夫已经恢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一次杀他的绝好机会,不由万般懊悔,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怒视着独孤天。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两败 独孤天见风清扬如此眼神,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恨之如骨,心中犹如刀割一般,轻叹一口气道:“风少侠,你原本有两次机会杀老夫,可结果都被你错过,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不过,你放心,老夫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相反,还要将你救活,然后再将毕生所创剑法全数传授与你,最后再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果到那个时候,你还不能杀我,那老夫就再不会手下留情了,你可否愿意?” 风清扬也没想到独孤天会说出这种话来,生怕又是计,不由怒道:“呸,你这个大魔头,我才不会学你的剑法,要是想报仇杀你,我华山剑法已经绰绰有余了,小爷我可不像心儿那般好骗,不明不白的便被你已经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法,将心智给控制住了,如今你想用同样的方法再将小爷的心智也控制,供你驱使,你别做梦了!” 独孤天一惊道:“你胡说什么?老夫什么时间控制心儿的心智了?” 风清扬见他到了此时还在装,不由泠哼一声道:“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你教心儿剑法,便是为她好吗?你正是贪图她的美貌,却又得不到她,这才诱骗她学会了你的魔剑,想要以此来控制她的心智,这才使得她对你这个大魔头无法摆脱,是不是这样的?” 独孤天不明白风清扬为什么会这么说,生怕他对自己的误会再加深,连忙解释道:“你错了!老夫根本没有控制她的心智,教她剑法,只是为了报她的恩情,并无二心,老夫待她就像长辈视晚辈一般,从无你说的这种歪心思。” 风清扬一愣,骂道:“呸,事到临头,你竟还如此强言狡辩,昨天晚上,我分明听到你对她.....对她欲行不轨,她誓死不从,这才破口大骂,你难道对自己所犯下的丑事会承认吗?” 独孤天也没想到昨天晚上的事,风清扬竟听到了,他不由又想起昨天晚上诗心所作的事,顿时脸上一红,道:“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什么?” 风清扬见他双脸涨红,便愈发相信自己所猜不错,心中恨的不行,半晌又道:“既然不是这样的,那你说为什么心儿会在深更半夜骂你?而且还失声痛哭?显然她是因为受了你的欺负,从而伤心绝望,若不是你以强凌弱,故意羞辱她,才惹得她大怒,她会是这般吗?” 独孤天气的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怒道:“不是这样的,我不许你这样说她。” 风清扬再次泠笑道:“难怪人们都说你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照我说来,你不仅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棍,而且还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也正因为受了你的凌辱,这才使得心儿伤心欲绝,离开了这里,如今你竟还想抵赖,当真为人所不耻。” “啪!” 独孤天见风清扬竟骂自己猪狗不如,再也忍不住,伸手便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大声说道:“扬儿,我不准你胡说八道,你可以侮辱我,可是不能侮辱心儿,老夫与她清清白白,信不信由你。” 他伸手打完之后,看到风清扬的脸上立马显出五个红红的巴掌印,不由很是心疼和后悔,伸手想去摸,却又不敢,只将手抬了起来,不住的颤抖,眼中饱含泪水。 许久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风清扬无辜挨打,还道独孤天丑事被揭发,恼羞成怒这才打的自己,此时脸上火辣辣的很是疼痛,却也不怕,吐了一口带血的涂抹在独孤天的脸上,破口大骂道:“呸,你这个大魔头,你不配叫小爷的名字,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总有一天,小爷会亲手杀了你,替师傅他们及心儿报仇,让你今生不得好死。” 独孤天却也不擦拭脸上的污物,任它顺着脸脸颊往下流,一行泪水倾泄而出,口中只是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边说着边朝屋里走去,再也不去理会风清扬。 “哈!哈!哈!” 风清扬看到独孤天失魂落魄般的慢慢走进小屋,心里不由说不出的畅快,此时虽然身上穴位受制,不能动弹,可是却仍然止不住的仰天大笑几声,表示高兴。 片刻之后,他不由又想起那玉佩的事,他原本以为独孤天知道自已身世,这才将他弄醒,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爹娘如今身在哪里,如今愿望落了空,不由一阵心酸,又想到独孤天刚才对自己的羞辱,不由失声大哭道:“娘亲,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管扬儿,任凭扬儿让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欺负和羞辱。” 独孤天此时刚刚走到屋里,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桌上诗心昨天晚上给自己盛的野兔汤仍然还摆在那里,如今已变得冰凉,不由感觉很是凄凉,突然又听风清扬在外面大笑,不由心中一酸,随即又听到风清扬大喊娘亲,不由心中一动,一时心中更如刀割一般,想到自己一生孤苦伶仃,从小到大就数姐姐待自己最好,处处疼爱,照顾自己,如今姐姐已经不在,只留下这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他却视自己如仇敌一般,百般出言侮辱,自己却又不能将真相告诉与他,这种亲人近在咫尺,却好似远隔千里的感觉,当真生不如死。 忽又想起刚才一时失手打了风清扬一巴掌,不由此时是万分懊悔,盯着自己的那只手掌去看,恨不得立马将他斩下来。 “啪!啪!啪!” 想到痛苦之处,他再也忍不住,举起手掌,便朝自己脸上重重的扇去,直打的一张脸片刻之间好似被麻蜂蜇过一般,又红又肿,最后又是一时激动,一口鲜血再次喷出,又晕了过去。 此时已进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虽然已是深秋,可是山顶山的风却很是毒辣,吹在身上就如刀割一般,很是伤身。 风清扬原本身上就受有重伤,再加上两天来几乎没吃过一口东西,怎能经受得了这太阳强晒和狂风的施虐,不到半个时辰,他便被晒的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还没等身上所点穴位自行解开,他便一头栽倒在那坚硬的地上,也昏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激将 到底是独孤天功力深厚,他率先醒来之后,突然想到风清扬还在外面站着,心中很是担心,急忙开门一看,却见风清扬一动不动的爬在地上,他不由大吃一惊,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一把扶起风清扬,喊道:“扬儿.....” 哪知连喊数声,却终是不见风清扬答话,他此时心中更是又悔又怕,连忙探了一下风清扬的脉搏,发觉尚在跳动,连忙盘腿坐了下来,将双手抵住风清扬的后背,开始运功替他疗伤。(.) 他连续两次替风清扬运功疗伤,原本就尚未康复的身体又透支了不少,再加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确实太多,使得他几近心力交瘁,更别说刚才他又因为练剑而导致走火入魔,精神几乎崩溃,若是一般的人,能活着就是奇迹了,更别说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替他人疗伤,可他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外甥,也是这个世上他唯一存在的亲人,不管他对自己如何误会,可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就这样死去,那样自己日后死了又如何对见黄泉之下的姐姐呢? 如此,他拼了性命的竭尽全能,用自己体内仅存不多的真气替风清扬疗伤,其中更是吐了几口鲜血,可他仍然坚持了下来,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风清扬这才转危为安。 他睁开眼睛,看到独孤天正在替自己疗伤,虽然有心拒绝,可却无力挣扎,只能感受到独孤天体内断断续续的真气缓缓流入到自己的体能。 许久,待独孤天这才停下,风清扬这才说道:“你这大魔头,我不会承你的人情的,他日有一天,我若功力恢复,一定还会拿着这把剑,亲手将你杀死的。” 独孤天此时已是有气无力,可却也不想在风清扬面前表现出来,只是用手轻轻擦拭了一把自己的嘴角上的余血,慢慢站了起来道:“好!你到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有骨气的话,果然没令老夫失望,老夫也盼望着有一天你能拿起宝剑,与我决一死战,到那个时候,若是老夫剑法不及,能死在华山派风少侠的手中,这辈子也算是死而无憾事了!” 风清扬抬起头来,扭过身去,怒视着独孤天,哪知碰到他的眼神时,却突然感觉到好似一堆寒冰碰到了一团暖火一般,瞬间便要被融化,不由大惊,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神,嘴里泠声说道:“哼,我风清扬有没有骨气,还用不着你这个大魔头来评头论足,你最好今日记住我的话,早早的将头伸出来,等着我一剑将你的狗头斩下,好替我那冤死的师傅、师娘报那血海深仇。(.无弹窗广告)” 独孤天多想再多听几句他说话,尽管是辱骂,羞辱他的话,他也丝毫不在意,可如今他体内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气血翻涌,知道若是再多说一句,便会吐出血来,于是便头也不回的再次慢慢回到屋里,连忙将门关上。 哪知门将合上,突然又是几口鲜血喷射而出,他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此时,他站在门口,用虚弱的身体靠在门板上,为的只是不希望风清扬看到他这种惨状,嘴里大口大口的顺着粗气。 忽然又看到桌上的那碗兔肉汤,他尽管知道自己此时身体已近虚脱,极需滋补,可想到风清扬可能更需要这碗汤,于是便慢慢走到桌前,将那碗汤端了起来,又重新倒在瓦罐里,看了看火,还好并未熄灭,于是便又到墙角做饭的位置,弄了一些干柴,塞进了那炉子中,过了一会,那火便复燃起来。 半盏茶工夫,那瓦罐里的汤便又重新沸腾起来,香味再次扑鼻而来。 他忍住饥饿的诱惑,吃力的将瓦罐里的汤全部倒在碗里,装了满满一碗,这才一手端着汤水,一手打开房门,艰难的走到风清扬面前道:“风少侠,老夫知道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这碗汤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却也能补充你的体力,你先喝了罢!” 风清扬此时早已正如独孤天所说,腹中早已空空,极需补充营养,如今看到那汤里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肚子只觉更是饿了,口中直咽口水,恨不得立时接过那汤,一口气喝个尽光,可又一想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当今武林第一大魔头,更是自己的情敌、仇敌,他不由顿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忍住,泠声说道:“哼!你这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又能安得什么好心?是不是又在这汤里放了什么毒药,想要羞辱我不成?你听着,我风清扬就算是饿死在这山上,也绝不会喝你一口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说完便扭过头去,看也不看那碗汤,也不看独孤天。 独孤天没想到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心中一酸,本想掉头就走,可又想到风清扬是自己唯一的亲人,此时他若是他不喝这汤,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故意泠笑一声道:“老夫原本以为华山派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就像昔日的华山四侠一样,虽然受尽老夫的折磨,手脚筋都被挑断,可最终还是坚强的活了下来,虽然最终没能杀得了老夫,可至少令老夫万分钦佩,万没想到,他们的师侄,所谓的风少侠,竟是如此不堪,连老夫的一碗汤都不敢喝,还说什么口口声声替师门报仇,替爱人雪耻,当真可笑啊!” 他说到这里,特意留心看了风清扬一眼,却见他此时牙关紧咬,脸色铁青,不由继续说道:“算了,既然风少侠如此怕死,不敢喝老夫这碗汤水,那老夫也就不勉强了,只好将他倒进海里喂鱼算了,也免得糟蹋了诗心费尽心思熬制的兔肉汤。” 他说完,便端着那碗汤,慢慢的朝海边走去,似是真的要将它倒入海中喂鱼一般。 风清扬原本是想喝汤,只是一时在独孤天面前放不下面子,这才故意说出那翻话来,如今听到他嘲笑自己胆小,没种,又听说是诗心煮的,顿时有些心动,不由怒道:“恶贼,你站住!” 独孤天知道他中计,这才慢慢停了下来,朝风清扬问道:“怎么了?风少侠,不知有什么吩咐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约定 风清扬听独孤天话语中带有轻视之意,拿起身边的龙阳宝剑强撑在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独孤天的面前,伸出手道:“把汤给我!” 独孤天一愣,却故意不递给他道:“风少侠,你不是害怕老夫在这汤里下毒药吗?既然如此,老夫只好端去喂鱼了,你却为何又再要回去呢?” 风清扬泠声说道:“大魔头,你听着,我刚才不喝你的汤,不是因为胆小,怕这汤里下毒,而是觉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像你这样的恶贼,对一个柔弱女子尚且竟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还有什么卑鄙无耻的事做不出来呢?所以不想将自己这条性命白白的葬送在你这种恶魔手里,以至含恨终生,所以这才不喝那碗汤,这一点你敢好搞清楚了。” 独孤天听他提及诗心,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颤抖,手里的汤碗差点洒了出来,他连忙稳住,强行控制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这才朝风清扬问道:“说到底你还是怕老夫在汤里放了毒,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喝这碗汤呢?不如老夫现在就将它一股脑倒在海水里,看能不能毒死几条鱼,如此不就可以证明这汤里到底有没有毒了,风少侠你又何必以身犯险呢?” 风清扬此时气的是手中龙阳宝剑乱颤,却也丝毫不敢乱动,最后只好忍住,泠声说道:“哼!我现在想喝,只是要向你证明,我华山派从来都没有胆小如鼠的人,更不是没种,不敢喝你这碗汤,此时就算是这里面放有天下最毒的药,我风清扬照样还会吞下去的。” 独孤天没想到风清扬这样有骨气,却又如此意气用事,想到若是自己真是他的强敌,这碗汤里果真放有毒药,那么他喝了之后,岂不是顿时丧命,冤枉而死? 他心中虽然这样想,可嘴里却也不敢说,只盼着风清扬能将这碗汤喝下去,调养一下身体。 风清扬见他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也不将手中汤碗递给自己,不由一怒,伸手上前一把夺了过来,仰头便喝,一口气便喝了个尽光。 喝完之后,他将碗底朝天,亮给独孤天看道:“大魔头,你看好了,这碗汤我喝了,你该知道我华山派不是胆小无能之辈了吧!” 独孤天满意的笑道:“不错!风少侠果然胆识过人,令老夫佩服,只是这区区一碗汤,又能说明什么呢?若是风少侠你果真是英雄,就应该向你的几位前辈学习,虽然手脚筋脉具断,可仍然不自暴自弃,最终练成一手好武功,勇敢的跟仇人面对面决一死战,这样才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方叫人敬佩,而不是像风少侠这般,仅凭敢喝一碗汤水,便耀武扬威来证明自己的胆识。(.)” 风清扬听他方才还在夸自己,转口便又骂自己无能,不由气的浑身发抖,将手中的碗,使劲的仍在地上,顿时摔的粉碎,直着风清扬怒道:“你这个大魔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独孤天见他这么容易便动了怒,不由眉头轻轻一皱,便又说道:“风少侠应该知道老夫想怎么样?此时你是老夫的敌人,老夫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却也不想趁人之危,若是此时动手杀了你,未免有些胜之不武,你也不会心服,老夫只是想跟你来一个约定,不知你敢不敢?” 风清扬一愣道:“什么约定?你又想搞什么鬼?” 独孤天道:“老夫想与风少侠立个约定,三个月后,待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希望能与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 风清扬万想不到独孤天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如今我身受重伤,正如这大魔头所言,根本不堪一击,若是太过心急,逞一时之能,恐怕不仅不能报了师门之仇,反而还会白白丢掉性命,岂不遗憾终身?不如我且依他之言,在这三个月之内,一面养好伤势,一面再努力练习剑法,再伺机杀了他,这才大仇方可得报。” 他一念至此,于是便道:“好!念在你刚才为我消耗真气替我疗伤,以及刚才给我一碗汤水的份上,我就权且让你这恶魔多活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定会用手上这把龙阳宝剑,将你的人头立斩下来,替师傅,师娘报血海深仇,更为心儿雪羞辱之耻!” 他说完便将手中龙阳宝剑提起,顺手朝一块石头上劈去,顿时听见 “喀嚓”一声,那块坚硬的石头,立时从中断成两半。 独孤天见龙阳宝剑如此锋利,不由想起年轻时曾用过的那把君子剑,进而想到自己这一生的悲惨遭遇,便是因这把君子剑而起,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风清扬泠哼一声,说道:“算你还识货。” 独孤天缓缓说道:“当年老夫像你这般年龄的时候,也有过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可惜......”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在去北海岛的路上,碰到的那场金雕大战北极熊的恶战,君子剑便因此而失落海中,不由又勾起了对王偌嫣和墨兰的回忆,不由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风清扬听白衣人说过当年前武林盟主潘天手中有过一把上古时代的宝剑,名曰君子剑,他原本不相信独孤天就是原来的武林盟主潘天,于是这才故意一试道:“是不是那把君子剑?” 独孤天没想到风清扬竟然知道这把君子剑,不由一愣,随即眼睛里放出一丝精光道:“风少侠听说过老夫的那把上古神剑?” 风清扬见他承认,便已知道白衣人所说不错,不由对眼前这个曾经心目中的大英雄投去一种瞻仰的目光,随即又想到他如今已化身大魔头,而且还杀了自己的师傅、师娘及师兄,还抢走了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不由又恨的咬牙切齿,想到白衣人讲起他的种种恶事,不由怒道:“这么说,当年那个带领群雄杀退西夏三十万大军,阻止了一场大战,为千百万老百姓免于战乱的大英雄潘天潘盟主就是你这个大魔头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羞辱 独孤天万没想到风清扬竟将自己的低细摸的一清二楚,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他的亲舅舅,不由一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竟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风清扬刚才看自己的那一眼,显然已经知道自已便是他的舅舅,再也不用自己亲口去说,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忧的却是他对自己的深深误会,自己又该如何去跟他解释那天晚上在华山所发生的一幕。 就在独孤天忧喜交加的瞬间,风清扬突然怒冲冲的说道:“不错,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当年你明着带领魔教群雄去阻拦西夏大军的进攻,实际上却与西夏国王李承乾暗中勾结,想要趁机吞并我大宋河山,做个卖国求荣的主,是不是这样?” 独孤天见风清扬突然说出此话,不由一惊道:“风少侠,你说什么?老夫不明白。” 风清扬见他竟不承认,不由“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这个大魔头,你当然不敢承认当年自己做过的无耻之事了,你明着带领群雄与西夏军装模作样的厮杀,暗中却与自己的亲弟弟潘炅勾结,想要来个里应外合,杀大宋皇帝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你再想趁机取得皇位,谋反好做皇上,好光耀你们潘家,哪曾想你那个假冒西夏国君的哥哥潘炅,明里答应你,待攻下大宋之后,便将皇位让你去,可暗地却又想独自私吞,你这才无奈之下,兄弟相残,最终杀了他,是不是?” 他此时将从白衣人口中听到的事,一一道来,眼见独孤天脸上惨白,手脚发抖,便已知此事果然不假,不由很是得意,于是便又继续说道:“你以为你的这些障眼法手段,瞒得了别人,就瞒得了我风清扬吗?那些武林群雄还道你这个大魔头是个顶天立地的民族英雄,个个以你马首是瞻,哪曾想你却是个野心勃勃,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真小人,可笑那些人都瞎了狗眼,认你做盟主。后来,那一场大战之后,你与弟弟潘炅所作的一切,都被当今圣上洞悉,于是在他及时带兵镇压之下,你眼见计划失败,这才被迫放弃武林盟主之位,从此消声觅迹,以至长达八年之久。如今你再次手执魔剑,重出江湖,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你还想带领魔教造反不成?” 他说完便怒视着独孤天,双眼里好似在喷出火一般。 独孤天此时惊的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的是风清扬对自己的事竟如此了如指掌,可是却又误会重重,将许多事情都歪曲了,显然是背后有人教唆,却又不知是何人,想解释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半晌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又是听谁说的?” 风清扬原来以为他会为自己曾经的罪行狡辩,可是却不想他竟大方的承认了,倒是愣了一下,随即越发相信白衣人所说的话更加深信不疑,对独孤天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行为更加不屑了,于是便道:“我当然知道了,不光如此,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姐姐叫潘婷,听说还是个神医是不是?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当年金明岩一战,她被西夏兵围得是水泄不通,最终活活饿死,这也许就是因为你做了太多坏事,才会报应到亲人的身上,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看到独孤天气得是上气接不住下气,脸上苍白,浑身发抖,不由是说不出的舒服,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你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你的......” 独孤天听到风清扬说到自己娘亲的时候,竟是这般幸灾乐祸,不由再次气的巴掌高高举起,想要再给他一巴掌,嘴里不由大声咆哮着,原本是想告诉他自己的姐姐就是他的亲娘,可话到嘴边,却终是无法说出口,抬起来的手,却又慢慢垂了下来,半晌不语。 风清扬见独孤天抬手又要朝自己脸上打来,一时心中很是害怕,却又不愿意表现出来,直将脸高高仰起,似是任他去打,哪知却见独孤天终是没打下来,不由更加得意了,说道:“怎么了?你这个恶魔,曾经所做的丑事被我揭了出来,此时恼羞成怒,便想动手灭口了,是不是?你这个大魔头,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啊!我风清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天见他语气越发咄咄逼人,半晌才叹了口气道:“风少侠,老夫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些事,也不想知道。无论谁对谁错,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不管是老夫,还是老夫的姐姐潘婷,个个都是心怀坦荡之人,绝不似你想的这般卑鄙、无耻,更无谋反之心。尤其是潘婷,你不能也不应该这样说她,她自始自终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风清扬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翻话,泠哼一声不再说什么。 独孤天顿了顿又道:“风少侠,不管你是从何人口中听得这样的事,老夫奉劝你一句,此人绝非君子,你当对他小心防备,以防被利用,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 他说完便转身朝屋子走去,走了几步,这才又转身朝风清扬道:“风少侠,她既然已经离开了这里,你现在身受重伤,需要好好修养,山顶之上,夜晚风大,你还是暂时住在她那间屋里好些,这样有利于养伤。” 风清扬知道独孤天口中所说的“她”是指诗心,不由先是一愣,接着便叹了口气。 独孤天这才转身返回屋里。 到了晚上,风清扬终是熬不过冷风的袭击,这才推开诗心的房间,走了进去。 关上房门,他不由对心爱女子所住的房间有了很大的好奇心,连忙四处张望起来,可令人遗憾的是,这间屋子里跟独孤天所住的屋子一样,里面布置极其简陋,除了正中有一张桌子之外,其余所有家当便是一张床。 床很小,仅仅融得下一个人。 风清扬坐在床上,用手轻轻抚措着床上的被褥,仿佛是在用心体会诗心曾经在这张床上留下的余温,禁不住脸红心跳。 床上天蓝色的被褥,上面绣着几片青翠欲滴的荷叶,荷叶中间有两朵荷花,一只含苞欲放,一只却已完全绽开,格得格外富有诗情画意。 风清扬看着这上面的荷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隔壁住着的独孤天,还是诗心。 他越看越觉得这两朵荷花好比他二人,一个含苞未放,一个正意气风发。 第二百四十六章 咫尺 慢慢的,风清扬心中的妒忌和醋意便又开始燃烧,脑海中不由自主开始幻想昨天晚上,独孤天曾在这张小床上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好看的小说) 他此时恨不得将这床被褥撕的粉碎,这样自己就不会这样难过,心痛了。 他再看着床头那个摆放整齐的枕头,上面绣着的正是一对鸳鸯戏水,而枕头上面却遗留着斑斑泪痕,更加断定心爱的女人,昨晚整整一夜,就是抱着这个枕头无助的哭泣,是那样的伤心欲绝,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他的心,慢慢的便又碎了,手里的龙阳宝剑,不由握的更紧了,此时他在心里发誓,在这三个月里,他一定要好好练习剑法,将独孤天那个大魔头的头砍下来,为心爱的女人一雪耻辱。 不知不觉中,风清扬累了,竟不知不觉爬在心爱女人的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他看到诗心又回到了这里,就站在床边,那般深情的看着自己,还朝自己甜甜的笑,他禁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二人一时就那样偎依在一起,是那样的幸福。 可突然之间,独孤天拿着那把魔剑,怒气冲冲的从隔壁冲了起来,恶狠狠的先是刺了他一剑,接着便手中魔剑便又挥向诗心。(.好看的小说) “不要!不要!大魔头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个时候,风清扬突然醒了过来,手里提着龙阳宝剑,到处挥舞。 片刻之后,这才泠静下来,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没有诗心,也没有大魔头独孤天,自己更没有受伤,再看看身上,此时衣服已经湿透,头上也满是汗水,他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做了一场噩梦,他不由一下子瘫痪在床上,泪水已满面。 这边的独孤天一天一夜没有睡好觉,此时刚刚入睡,半夜里突然听到风清扬大喊要杀了他,不由一下子从床上惊起,却看到什么都没有,这才知道原来是隔壁的风清扬做了噩梦,本想过去看看,却又觉得不妥当,只好重新躺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道:“扬儿,你难道就真的这么恨舅舅吗?” 随即他又想到了死去的姐姐,还有那战死的结义兄弟狄咏,不知不觉,泪水也已满面。 一时间,二人近在咫尺,只是一墙之隔,却好似相隔万里,各自心事重重,在床上辗转反侧。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独孤天便起了床,开始生火煮粥,这些干粮,还是诗心刚到这里的时候,特意去了很远的镇上采购的,如今尚剩有许多,足够他二人吃上三四个月。 待到日出东方的时候,独孤天的粥已经煮好了,他还特意弄了一个小菜下饭。 菜自然是山里的野菜,也是前日诗心在山上采的。 做好了饭,独孤天特意盛了一大碗,端到隔壁风清扬门口,也不敲门,便在门口喊道:“风少侠,饭菜老夫已经做好,就放在门口,你最好能趁热吃了。” 他知道风清扬不会回答自己的话,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进了自己的屋子。 风清扬一夜失眠,早上的时候刚迷迷糊糊睡着,如今听到独孤天叫,先是一惊,提起手中的龙阳宝剑护在胸口,生怕独孤天闯进来杀了自己,过了半晌不见动静,这才慢慢下了床,站在门后,听了许久,感到独孤天已经离开,这才轻轻拉开门,果然看到一大碗粥还在冒着热气放在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朝四周看了看,不见独孤天的影子,猜他定然是进了屋,这才端起粥,退进了屋里。 他既然已经知道像独孤天这样的人,既然和他有了三个月的约定,自然便不会在饭菜里做手脚,于是便一口气将那碗粥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风清扬这才感觉到饱,又拉开门,一手提着宝剑,一手端着空碗,小心翼翼的走到独孤天门口,将碗放在一块青石上,脸一时憋的通红,好半天才结巴着说道:“大魔头,谢.....谢你的施舍!” 说完便返了回去。 独孤天其实早已听到风清扬就站在自己门口,却生怕他尴尬,于是便故意装作不知道,听他说完话又回到自己屋里,这才走了出来,端起地上的空碗,看了一眼风清扬紧闭的房门,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扬儿,我是你的亲舅舅,难道你真的要这样恨我一辈子吗?” 此念刚下,却又寻思道:“扬儿此时正是养伤期间,又处于长身体阶段,这区区一碗粥又岂能管用呢?时间一久,营养跟不上去,恐怕对身体不利,我得想办法才是。” 他想罢,便退回屋去,将碗筷洗涮干净,这才转身出了门,生怕惊扰到风清扬,关门和走路的时候,便格外小心。 片刻之后,他便到了后山,在一外岩石上坐了下来,开始警惕的盯着四周。 这里到处长着齐腰深的荒草,正是野兔藏身的好地方,每到这个时候,那些又肥又大的野兔都会出来觅食,所以很容易就能捉到。 最开始到这里来的时候,是独孤天教会了诗心如何捉野兔,那个时候,他二人就这样偎依在这块岩石上,各自摒住呼吸,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惊动了野兔。 那时候,独孤天并没有像现在这般睁着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四处搜寻猎物,因为有诗心,有她在,独孤天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偷偷的盯着诗心去看,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初上北海岛的时候,他也曾经跟着心爱的女子一起打野兔,烤野兔的情景,想到自己曾经跟她开玩笑,逗她玩,惹她生气的事,不自不觉间便会笑起来。 诗心有好几次都看到了野兔已经出洞,正准备用扣在手里的石子去打,哪曾想被独孤天这么一笑,野兔顿时受惊,又箭一般的弓着身子,钻进洞里,害得诗心空欢喜一场,然后回头轻声责怪独孤天不该那个时候笑,吓走了到手的美味。 独孤天却也不计较,只是腼腆的笑着,却也不说话,有时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故意低着头说:“我错了,请不要惩罚我。” 诗心一见他这模样,便顿时被逗乐了,也就不再生气了。 有时候他二人打到野兔之后,诗心便高兴的又蹦又跳,一如当年王偌嫣手里提着一只肥大的野兔那般开心。 如今,独孤天孤零零的坐在这块曾经带给他无限欢乐和甜蜜回忆的岩石上,一边想着昔日的温情,一边盯着四周。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请客 突然,不远处一只野兔刚刚从洞口探出一个头,三角一样的嘴巴刚刚嗅到洞口的野草,还没来得及再向前走几步,独孤天手中一颗小小的石子,便已破空而出,带着呼啸之声瞬间击中那野兔雪白的头颅,顿时一股鲜血冒出,野兔身子朝外一窜,没行的两步,身子便瘫倒在地,挣扎了一下,这才死去。 独孤天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似是对自己露的这招“摘花飞叶手”很是满意,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走到那野兔身边,将它提了起来,掂了掂,足足有十几斤,不由很是满意。 又看到野兔的肚子鼓鼓的,知道已经有了身孕,不由暗自叹息,轻声说道:“对不起,心儿,我又失信了,扬儿他身体虚弱,正需要这种怀有身孕的母兔煮汤滋补身体,还请你原谅。” 他说完便朝山上走去。 原来,就在前些日子,独孤天和诗心一起到这里来打野兔的时候,诗心一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一只怀有身孕的野兔,当时她说不出的伤心,流着泪,抚摸着那里野兔的鼓鼓的肚子,看着独孤天道:“天哥哥,这只野兔已经有了宝宝,很快就要做妈妈的,可惜却被我们打死了,好可怜,你能不能答应我,从今以后,我们只打公兔,不要打怀了宝宝的母兔好吗?” 独孤天当时看着她竟然为此哭了,还取笑她很幼稚,可当他问为什么不能打这些怀了宝宝的母兔时,诗心的回答,却让他足足愣了半晌竟回不过神来。 原来,诗心当时听到独孤天问:“为什么呢?” 她是这样回答的:“因为这些野兔都快做妈妈了,如果我们把这些母兔都打死了,到时整个山上都留下了公兔,那岂不是将来兔子会越来越少,时间久了就会灭绝,我们的后人岂不是就吃不上这种美味了?所以我们只能打公兔,留着那些母兔用来繁殖,这样一来,就不怕山上的野兔被打光了。” 独孤天当时随口笑道:“那就请我们这位冰雪聪明的心儿姑娘告诉我,怎么才能保证打的全都是公兔而不是母兔呢?” 他问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不由自主的身子一震,脑海中想起当年在北海岛的那个亭子里,王偌嫣也是这般提着一只野兔这般问的,诗心此时所说的话,虽然与她的话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可意思却大致相同,如今再听到这句话,他的心里岂能不激动,不由自主的一把搂住诗心,向她承诺道:“心儿,你放心,这辈子天哥哥再也不会动手去打一只母兔。(.好看的小说)” 诗心当时突然被独孤天就那样搂在怀里,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阵甜蜜,不由自主的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独孤天有了在断魂崖陪伴诗心一生一世的念头,而诗心也有了想要照顾独孤天一辈子的想法。 这句话也正应了那句有名的诗:“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哪知二人心意相通,仅仅半月时间,风清扬的到来,便使得两个人劳燕分飞,只能暗自相思。 独孤天想到此时诗心也不知身在何处,不由心里更是一阵难过。 来到屋前,独孤天看到风清扬正在练剑,不由眉头一皱,轻轻吭了一声道:“风少侠,你前些日子中了江湖上歹毒无比的黑煞掌,受伤不轻,此时身体尚很虚弱,只宜静心修养,不宜强行练功,以免伤势加重。” 独孤天一心想要杀了独孤天,想到三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一时很是心急,明知身体尚未康复,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出来练剑,如今听到独孤天提醒,不由停了下来,泠声说道:“哼,风某身体如何,不需要阁下操心。” 独孤天好心却落得如此,却也不发怒,轻声说道:“风少侠,你也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越是着急,剑法便越是提不上去,终归是害了自己,如此一来,到时若是病情再加重,耽搁了你我二人比剑的良机,那岂不是遗憾的很?老夫劝你还是好好回屋静心调息,不出半月,定然会康复痊愈,到时再勤加练习,未尝不可。” 他说完后便再也不说什么,提着野兔,便进了屋里。 风清扬知道独孤天所说不假,于是便不再练剑,转身回到屋里,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按照华山气功心法吐呐调息。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风清扬肚子越来越饿,再也静不下心来,于是便停了下来,正不知做什么时,突然听到独孤天在外面喊道:“风少侠,老夫弄了一些野味,你若是不嫌弃,不妨过来共进午餐。” 风清扬此时本来就饿,如今听到独孤天叫,正如瞌睡遇到枕头,一时却又不好意思,心中更是不屑与他共处一室,共坐一桌,正要拒绝,却听到独孤天道:“常言道:男子汉大丈夫,行大事当不拘小节,你我虽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却同为男儿之身,既然已经约了比剑日期,为什么却不能痛痛快快的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呢?非要如此扭扭捏捏呢?昔日曹操明知刘备心怀天下,可是二人却仍旧煮酒沦英雄,把酒言天下,莫不成你我二人做不成当世枭雄,就不能坐在一起” 他不由一惊,寻思独孤天此言不差,又见他如此豪迈真心相邀,如果自己再扭捏拒绝,倒叫他看笑话,丢了华山的脸面,于是便也不客气,拉开门道:“如此,风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独孤天见他终于答应跟自己一起吃饭,不由很是高兴,连忙抱拳说道:“风少侠肯赏脸,老夫不胜荣幸!请!” 风清扬也不客气,二话不说,便进了独孤天的屋里,却闻到一般纯香扑鼻而来,很是诱人,不觉肚子更是饿了。 独孤天见状,连忙笑道:“风少侠,请,老夫初学下厨,味道不知如何,还请品尝指正。” 风清扬见此时桌上已经摆了两大碗兔汤,也不客气,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端起其中一碗,便大口喝了出来,哪知喝了一口,不由皱了皱眉头,又放下了手里的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命运 独孤天见风清扬端起碗,喝了汤,想到终于为外甥做了一些事情,不由倍感欣慰,哪知却见他喝了一口,便又放了下来,眉头便皱了起来,不由连忙问道:“风少侠,味道如何?” 风清扬也不答话,示意他自己喝一口尝尝。 独孤天这才端起碗,也喝了一口,感觉很是没味,这才想到自己忘了放盐,肉汤淡而无味,不由尴尬的笑道:“老夫一生握惯了刀剑,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亲自下厨,竟忘记了放盐,倒让风少侠见笑了。”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将两碗汤又重新倒入煲汤的瓦罐里,看了看灶台上那些瓶瓶罐罐,颜色大至相同,也不知道哪一瓶里装的是盐巴,正犹豫该往汤里倒哪一瓶时,却见风清扬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拿起其中一瓶便递给了他。 独孤天一愣,接着便笑了笑,顺从的从风清扬手中接过装盐巴的瓶子,就那样准备朝锅里倒。 风清扬突然叫到:“错了,这样会倒多的。” 独孤天再一愣,一时竟不知该朝锅里放多少盐巴为好,见自己笨手笨脚的,不由尴尬的看着风清扬一眼,似是在征求他的帮助。 风清扬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便已顿时有些后悔,如今看到独孤天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瓶子,又从装筷笼里,取出一个勺子来,舀了一勺,倒进瓦罐里,接着便用里面的大铁勺搅拌了两下,这才又倒了小半勺进去,最后将装盐巴的瓶子放在灶台上。 独孤天默默的看着风清扬熟练的做着这一切,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阵心酸,半晌才问道:“风少侠在家经常做饭吗?” 风清扬听他问,不由一愣,接着眼睛一红,也不回话,又取了一个碗,舀了一碗汤,放在独孤天先前坐着的位置,便又去盛第二碗汤。 独孤天感激的看了一眼风清扬,这才重新坐回桌边,端着碗,眼睛却红了。 风清扬自个盛了一碗汤,这才又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只顾喝起汤来,直喝了大半碗,见独孤天仍然只是盯着自己看,却也不吃,不由很是不自在,愣了一下道:“在下从小无父无母,五岁投师华山,自幼便负责师门大大小小数十口人的起居饮食,自然比不得阁下,从小生在武林世家,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独孤天没想到风清扬竟会跟他说这些,如今知道他从小到大生活的这般苦,不由更是心酸,一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半晌没再说话。[.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第二次见到独孤天当着自己的面流泪,不由又是一愣,随即便泠声说道:“在下生来便是贱命,不劳阁下同情。” 独孤天道:“老夫不是同情风少侠,只是从你的话中,想起了自己不幸的童年,一时伤感而已,倒叫风少侠见笑了。” 他说完便抹了一把脸,端起汤碗道:“风少侠,多喝这些汤,这样对身体大有好处。” 风清扬也想不到独孤天会说出这翻话来,他虽然对独孤天恨之如骨,可毕竟从小到大视他为英雄,很是崇拜他,如今见他说出这翻话,心中不解的同时,却也泠声说道:“哼,你这个大魔头,何必假惺惺的说出这番谎言来骗我,江湖上谁人不知,你爹爹是前任武林盟主,仁宗皇帝亲封的平民大将军,又是赫赫有名的风云堂堂主,这些身份加起来,家世可想而知,你身为他的儿子,身世又岂能跟我们这种下贱人相比?当真可笑之极。” 他说完便将将手中的汤碗重重的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似乎觉得与独孤天这样虚伪的小人在一起共进午餐简直就是自己的奇耻大辱。 独孤天见他要走,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风少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外人只道老夫生在武林世家,祖辈家世显赫,可是却不知道自从先父退隐江湖之后,便也过着平民般的生活,我与少侠又有什么两样呢?” 风清扬心中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道:“阁下此言就差了,就算如此,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在下又岂敢跟你相提并论?至少阁下有爹有娘,而我呢?生来便不知爹娘身在何处,平生受尽师兄的欺负凌辱,师傅的责骂,呵斥,这种滋味,又有谁人能知呢?” “唉!” 他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却又突然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在为那不堪的童年而叹息。 独孤天听着风清扬幼年的生活,不由内心充满了愧疚,几次张了张口,想把真相告诉他,可却又不敢出口,此时好似受到风清扬的感染,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便道:“老夫出生之日,便克死娘亲,害死祖父,被爹爹视为不详之人,差点要活活摔死,若不是有姐姐潘婷从中苦苦哀求,早已魂断,虽然侥幸存活下来,可自幼却倍受大娘和爹爹的泠落,从小吃尽苦头,若不是有姐姐从小相伴,二娘从中周全,也许早已跳崖自尽,又何来幸福可言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又是一声叹息。 “唉!” 风清扬也没想到他的生世竟如此可怜,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他的爹爹要这样对他,可却终是没问出口,也许在他的心里,对爹娘这个称呼太过模糊,也太过渴望了,所想的都是他们的好,却从没想到还有想摔死自己亲生儿子的父亲,不由也跟着叹了口气。 独孤天见风清扬叹气,有意想多与他交流,这才又接着说道:“说起来也许风少侠不会相信,十六岁那年,我与风少侠这般年龄的时候,因为一把君子宝剑,哥哥潘炅失手杀死先父,而他也被先父一掌打下万丈悬崖,从此下落不明。我一怒之下,与姐姐潘婷一起下山去追哥哥,却不想从此便开始了悲惨的一生,先是与姐姐潘婷分离,接着知已遭人胁迫引刀自刎,后我也惨遭人所掳,被囚禁于山洞中整整六年方才得见天日,却因为听到爱人被困华山,遭受非人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于是一怒之下,闯上华山,做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错事,至今懊悔不堪。”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流 风清扬听他说到华山,不由一愣,随即想到了华山四侠,不由一惊道:“你是说在下的几位师叔伯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你这恶魔一怒之下,将他们四人的手脚筋全部挑断,自此断送了华山的大好前程,被挤出四大门派之列。(.无弹窗广告)” 他自小在华山长大,虽然华山上下所有的长辈从不提及当年之事,可是他也隐约听到一些传闻,后来又无意中碰到华山三侠,与他联手围攻独孤天,所以对此也也很好奇,不知他三人到底与独孤天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听到独孤天说起,自然想知道其中的详情,于是便脱口而出问道。 “唉!” 独孤天仰天长叹一声,泪水禁不住再次流了下来,许久才道:“那年,是老夫被困恒山的第六个年头,我得遇奇缘,终于练成绝世武功,出得山洞,见得天日,下了山之后,便率先到了丐帮杨帮主的家中拜见他们。”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一惊道:“杨帮主?是不是前任丐帮帮主杨胜天?听说他武功平平,尚不及他的夫人十分之一,不知传闻是真是假?” 独孤天道:“不错,正是杨胜天,凭心而论,他的武功尚不及风少侠此时的修为,如果比起他的夫人来,那更是有着天壤之别,可是论起人品来,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自老夫不明不白被人掳上华山失踪之后,他便吩咐帮中弟子到处打听我的下落,终是一无所获。哪知有一日,他经过华山角下,却突然被华山掌门清风道长与四川唐门掌门唐庆二人联手所伤,并且身受奇毒,前往少林求医不成,这才卧床三年不起,若不是他那位不起的夫人,硬是用自己深厚的内力,苦苦支持了他三年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这种感情,古今中外又有何人能及呢?” 风清扬听他说昔日丐帮的帮主杨胜天的武功尚不及自己,不由大吃一惊,随即泠声说道:“哼!阁下如果想讽刺风某大可直言,不必拐弯抹脚骂人,非好汉所为,让人听着别扭.” 他顿了顿又道:“想那杨帮主乃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谁不知道丐帮打狗棒法天下无双,而降龙十八掌更是无人能及,阁下又何必出言讽刺?我风清扬区区一介草莽,又何德何能与杨帮主相提并论呢?” 独孤天听风清扬说出此话,不由惊道:“风少侠何故说出此话?老夫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你虽然年纪轻轻,可内功修为却已非同凡想,平常人若无五六十年苦练,根本无法与你想比,难道老夫说错了吗?” “啊!” 风清扬听他说完,不由一惊,后退了几步,半晌才道:“你说什么?你说我身上已经有了六十年的功力?我怎么不知道,当真荒谬。[]” 独孤天见他不信,不由心中也很是不解,接着便道:“奇怪,老夫昨日为你疗伤之时,便已感觉到你体内有一股纯阳真气盘聚丹田,内力之深厚,足有五、六十年之功,若非如此,凭你身上所中的那一掌致命的黑煞掌所产生的剧毒,你恐怕连半日都支撑不了,又如何到了今日仍然平安无事,这些难道你竟丝毫没有察觉吗?” 风清扬见独孤天神情严肃,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不由心中暗自诧异,寻思道:“当真奇怪,为何这大魔头所说的情况,我竟一点都没感觉到呢?如果真是如此,难道是因为我在蓬莱岛上吃了那些奇草所致?如此说来,金银双剑信中所中是真的了?” 独孤天见风清扬一脸迷茫,料到他定然不知情况,这才笑道:“风少侠可能是偶得奇遇,这才无意间多了六十年的功力,所以一时并不知道,这就跟心儿一样,落难之时遇到一位奇人,机缘巧合之下传了她八十年的功力,极为相似,既然如此,风少侠又何必为此费神呢?” 风清扬听他说出这翻话来,先是一惊,接着又听到“心儿”二字,不由心中又是一阵难受,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连忙说道:“时间已经不找了,多谢阁下盛情招待,在下告辞!”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孤天的屋子,回到诗心的屋子里去,开始暗自调息起来,果然感觉到与往日不同,丹田之内好似有一条小龙,正在四下乱窜一样,使得周身穴位很是舒畅,便知独孤天所说非假,不由又是百思不得其解。 独孤天刚才一时脱口喊出诗心的名字,便看到风清扬立时脸色大变,很是愤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看到桌上还有半碗汤没吃,再想喊他回来,可却又生怕他拒绝,只好叹了口气。 整整一个下午,风清扬都再没出屋,躲在里面练习吐讷之术,运功疗伤。 晚上,独孤天再去喊风清扬吃饭,风清扬却也不去了,他只好放了一碗汤在门口。 风清扬待他走后,这才吃了。 如此,连续多日,独孤天都会去捉些野兔,弄些野菜,换头口味给风清扬补身体,慢慢的风清扬对独孤天的态度转变了好多,可师门之仇却终是暗心在心。 这一日晚上,风清扬正在屋里打座,听到独孤天叫,本不想应答,可又想到这些天都承蒙他照顾,自己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才勉强开了门,见独孤天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由泠声问道:“阁下找风某有什么事?” 独孤天本想进屋去跟他聊聊,讲些有关他娘亲的事,可见他态度泠漠,好似不欢迎自己,知道一时半会还不能勉强,于是便将手中的书递给风清扬道:“风少侠,这是一本有关内功心法的书,对恢复功力有所帮助,早年老夫被困山洞的时候,就是靠着它,才得已重见天日,原本我仍然留在那山洞中,并未带出来,这一本是我这些天根据记忆抄写整理出来的,里面又加了一一些自己平时练功时的心法,虽然不能与原书相比,可自信对你应该有所帮助,你不妨看一看。” 风清扬没想到独孤天会这么好心给自己武林秘笈,又想到他内力,剑法在武林中均无人能及,想必定有独到之处,他本也是爱武之人,对这样的书如何不动心,可一想到自己是华山派的人,若是学了别人的内功心法,终是不好,再说独孤天只是凭记忆记载原书的内容,若是有所出入,万一走火入魔,更是非同小可,于是便道:“多谢阁下好意,只是我风清扬身为华山派弟子,自当严守门规,又岂敢觊觎他派内功心法?如此一来,岂不有损华山派数百年清誉?” 第二百五十章 借书 独孤天没想到风清扬竟如此迂腐,知道不能强行,这样会适得其反,于是便笑道:“风少侠有自己的原则,自然是好的,只是这武学一派,讲究的是学无止境,老夫也知道华山剑法天下无双,自有独到之处,若是学好了,也未尝不能成为一代宗师,可是天下武学,博大精深,若是人人都固步自封,不肯学别派武功之长处,从而改良自身武学之缺陷,那么天下武学,岂不是越来越倒退,到了最后,又如何能拿得出手呢?你说是吧。[.超多好看小说]” 他见风清扬没有反驳,便又继续说道:“再说这武功心法,不同于招式,并不分门派,好学者皆可练习,这跟是否违背华山派门规,并无冲突。再则说了,昔日华山掌门也曾借鉴过别派的武学,从而创得“四仪剑法”,这才使得华山四侠成为武林中的一批新秀,风少侠年少有为,又何必在意这些呢?” 风清扬听独孤天说完,虽然没见他提起哪位掌门创下了“四仪剑法”,可是却已猜到。这件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江湖传言,上一代华山掌门清木道长为了在武林中标新立异,借鉴昆仑派的两仪剑法创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四仪剑法,使得这套剑法威力大增,并使华山派一度与少林、丐帮、昆仑三派齐名,成为新四大门派,而华山四侠更是凭借此逃剑法威名远扬,小小年纪便被称之为大侠,可见华山派当时的盛名之浓,后来不幸的是,华山四侠被独孤天一怒之下挑断全身筋脉,从此清木道长被迫隐居,这才传位于师傅段子羽,而师傅接任掌门之后,却也认为四仪剑法不伦不类,有抄袭昆仑剑法之嫌,有损华山数百年威名,这才从此将其割舍,从而自创了一套“清啸剑法”,虽然剑法也相当凌厉,可比之四仪剑法的威力却差很多,这才使得这几年华山派的名声一落千丈,先前的武林地位,已被崆峒派取而代之,归根结底,还是独孤天所说的,太过于固步自封,不求上进。(.好看的小说) 这些道理风清扬何尝不知道,可是自幼到大,他便受着师傅的严格教导,一向都是按步就般,循规蹈矩,所以也只能如此。如今听到独孤天这番话,心里岂能不激动,所以一时之间,他很是犹豫,一方面不知道该不该破除师傅当年立下的规矩,一方面也在担心独孤天万一一时疏忽,或是故意陷害,在这书中做了什么手脚,导致自己因此走火入魔,到时岂不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所以,一时之间,他看着独孤天手中的那本内功心法,也不知如何是好? 独孤天似乎知道他心中顾虑,笑着道:“风少侠是不是担心老夫会在这书中做了什么手脚,或是所记不全,生怕练了之后不仅没有帮助反而有害,这才有所顾虑?” 风清扬见他猜中心思,一时又不想承认,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书,不去接手。 独孤天再次笑道:“这样吧,这本书不如暂时先放在风少侠这边,你考虑考虑,若是觉得它还有些用处,能学多少便是多少,若是觉得它不值得信任,大可仍掉还是撕掉,不过老夫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相当自信,风少侠大可放心。” 风清扬却哪里然后,独孤天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过目不忘,他所看的书,所见的人,只要用心去记,终生都不会忘,这跟《射雕英雄传》里黄药师的妻子一样,都是相当聪明之人,虽然这是一个令人羡慕的优点,可却也是他一生悲剧的导火线,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有这个本事,将爹爹教的那招“剑指河山”看了一遍,便过目不忘,这才胜过了哥哥潘炅,得到君子宝剑,也不至于哥哥指责爹爹偏心,从而失手将爹爹一剑刺死,这也就没了后来他出江湖后所发生的一系列悲事,当然这是前事,可是略过一提,若是有读者好奇,可是参读拙作《孤星立传》,上面有所记载。 此时,风清扬听完独孤天这么说,便也寻思道:“这大魔头说的没错,华山派只所以被他三番五次打击,就是因为剑法远不及于他,这才处处受辱,如果我再向师傅那般固步自封,不求改进,也许终有一天,我也会落得像师叔伯那样的下场,遭人耻笑,正如白衣人所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笑到最后,便是胜者,别人就没资格来批评,既然这大魔头肯将自己的武功心法写下来,就算在里面动了手脚,我至少可是知道一些他的武功套路,这样对将来比武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对我来说,又没什么损失,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想到此,便接过那本书道:“多谢!风某会尽快还给你的。” 说完便“咚”的一声关了门。 独孤天虽然吃了一个闭门羹,可是总算目的达到了,他的心里也很是欣慰的,这才轻轻笑了笑,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风清扬从独孤天那里拿到内功心法,便迫不急待的关门想要钻研一番,可是当他打开书本时,看到上面写着《少林洗髓心法》几个大字时,却顿时傻眼了,他万没想到独孤天借给自己的竟是一本少林寺失传了几百年的武功心法。 他不由想起曾经听师娘说过当年潘天(实际上就是独孤天)听说心爱女子被师叔伯华山四侠囚禁在牢狱中的时候,便孤身一人独闯华山,先是挑断了他们四人的手脚筋,接着便以深厚内力,连连挫败了当时的少林高僧以及前任掌门清木道长,从而吓的四川唐门掌门人唐云落荒而逃的事,这件事几乎震惊武林,从此使得华山派一蹶不振。 师娘虽然没说过独孤天当年用的是什么掌法,想必这本少林武功秘笈定然有很大的功劳,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强的内力可以连败三位武林高手,看来这种内功心法当真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天下武学之中,若论武功心法,当首推少林派,因为少林不仅有七十二绝技,而且还有令无数人垂涎三尺的《少林易筋经》及《少林洗髓经》这两本内功心法,江湖中人无论得其任意一本,便足可驰骋江湖,成为一流高手。 可是又有传言说,这两本内功心法,如今只有《少林易筋经》收于少林藏书阁,并派少林高僧把守,江湖中人根本没有机会参详,更别说学了,而《少林洗髓经》听说两百年前,被少林一个叛僧盗走之后,从此便在江湖上消声觅迹了,直到二十多年前,前武林盟主的儿子潘天独闯华山时使用过一次,便再无第二人使用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修功 此时,风清扬手捧武林中人人都梦寐以求的绝世经书,内心岂能不激动,此时他再也顾不得书是谁给的了,更不怀疑书是真是假的了,二话不说便迫不急待的掀开了第一页,只看了一眼,便被里面博大精深的内功心法深深吸引住,不知不觉的竟按着书上的心法开始如饥似渴的练习起来。 这不练不知道,一练还真吓了一跳,这两年来体内原有的郁闷之气,本就像一块块沉封的冰雪一样堆积在体内,如今却好似遇到了暖春,竟然开始慢慢融化起来,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以前有好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慢慢的也就豁然开朗起来。 不知不觉中,他已练了整整一晚,却也丝毫不觉得累。 独孤天在隔壁听到风清扬吐讷呼吸,由以住的馄饨慢慢变得纯正起来,便知他已经迷恋了上这本书,一时自觉又为姐姐做了件事,不由感到很是欣慰。 第二天他早早的弄了粥饭,端到风清扬门口,只是轻轻敲了几下门,提醒他可以吃饭了,便又离开。 风清扬练了一夜的吐讷功夫,由丹田之内平静如水,到深夜犹如灵光初现,再到早晨时分,已是如有一轮红日在丹田之内冉冉升起,随着身体的变动,功力的加强,他所需的体力也慢慢消耗的多了,如今早已饿了,听到敲门声,却也不舍得丢下书,又等了片刻,直等到独孤天再次出门,看到饭碗仍然还在那里,里面的粥也已泠却了,这才又替他换了一碗,又再次敲门提醒,他这才拿着书出了门,见独孤天已经不在,于是便端起碗,关上门就那样边看书边吃饭。(.) 吃完了饭,便又将空碗放在门口,又进屋继续练习,这样又练了大半天,这才休息一会,待睡醒之后,便又开始继续练习,片刻后又听到独孤天的敲门声,这才依依不舍的开门,端碗,吃饭。 这次吃的竟不是兔肉,而是蛇羹,这下倒让风清扬不知不觉间有了一丝感动,可他一想到独孤天毕竟是自己最大的仇人,也就没想那么多了,三下五去二,便将一大碗粥倒进肚里,再放空碗朝门口一放,他便又继续关上门研究起来。 原来,独孤天那晚经过风清扬的暗中指导之后,已经知道该往汤里放多少盐了,厨艺在逐渐摸索中已有了很大进步,他见风清扬这一晚上直顾钻究心法,生怕他身体吃不消,这才想到老吃这兔肉,未免会腻,于是便想着换个花样,去山上捉了几条菜花蛇,剥下蛇皮,熬成蛇羹。 如此用了半个月,风清扬凭借自己的聪明机灵,再加上每日刻苦修练,悟性又高,终于将那本《少林洗髓经》心法,牢记在心,并运用自如,如今他的功力自然又以上了一个层次。 而独孤天每天刚负责换着花样为风清扬做好吃的,今天是兔肉,明天是蛇羹,后天便是田鸡汤,再或者是野鸡汤。 这一日,风清扬闭目修行了一遍《少林洗髓精》的内容,再次将全部内容融会贯通一遍,然后将真气运行一周天,只觉得精力充沛,有着使不完的劲,不由试着轻轻挥出手中龙阳宝剑,突然只见一股蓝色剑气,无形中将面前木桌斩成两半,他不由大吃一惊,随即又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只是用了两层功力,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一方面为无意中毁了心爱女子的桌子而感到心疼,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内力提升如之快倍感诧异,这才相信独孤天当时给自己这本书的时候,确实没有做过手脚,更没有恶意,一时却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再想到当初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不免生了些惭愧,可随即又想到他是自己的仇人,自己这般小心翼翼也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这般小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这样一想便又释然了。 此时他想到自己大功已然初成,轮内力当可与独孤天分庭抗礼了,一时不由很是激动,再也不敢挥剑了,只是舒展一下拳脚,正准备将那本书还给独孤天,然后向他挑战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书的最后一页竟有一个夹层,里面好像塞着一张纸条,他一时好奇,连忙将那纸掏了出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独孤九剑剑决》六个大字,他不由心中很是诧异道:“这大魔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白衣前辈说这独孤九剑可是他当年在北海力战群魔之时,耗尽半生心血自创而来,又曾独自一人挑战过少林十八罗汉,并以一招破了剑阵,更直言不讳的说这套剑法可谓天下无敌,只要学会其中一招,便足可称霸武林,更不用说整整九招,若是全学,岂不是……” 他想到这里,不由越想越是心惊,随即又寻思道:“当年我救了心儿之后,曾经听她说,自己的剑法就是跟这个大魔头学的,当时她学剑之时,根本没有一点基础,甚至连如何握剑都不会,仅仅只是看他耍了一遍独孤九剑,半年之后再次下山,便轻而易举的将快手赛江鲫这样的高手一剑杀了,从此轰动武林,使得有好多人都想抓住她,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这套剑法,更使得她名扬天下的同时,却也深受其害,更遭人陷害,关入牢狱之中,靠吃鼠度日,后来才侥幸逃脱被我所救。按说心儿当年曾经救过大魔头,他教心儿剑法是为了报恩,也不为过,可我却与大魔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明知道我欲杀他而后快,他却偏偏还要将这套自创的剑法教与我,难道这里面真如白衣前辈所说,他是想用这套剑法困住我的心魔,然后永远做他的奴隶,就如心儿一样,受他的摆布不成?如此说来,他的用心当真邪恶,我当加倍防范才是。” 第二百五十二章 试剑 风清扬一念至此,便又将那剑谱重新塞回书页中,准备一并还给独孤天,可还未出房门,他便又改变了主意,寻思道:“常言说的好,与人对敌,知其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我虽然学了这少林内功心法,功力也较之以前有了较大进步,可如果要想杀了这大魔头,恐怕还远远不够,我若是知道了他剑法中的奥秘以及破绽,在与他比剑时,用来防守,却也不错,这样为师门报仇岂不又多了一层胜算。” 他想到此,于是便又将那张剑谱又取了出来,重新坐回床上翻了开来,轻声念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剑之一道,先风而势,犹如行路,逆风则亏,顺风则溢.......... 风清扬这不看还好,哪知这一看之下,竟觉比看先前的《少林洗髓经》还过隐,要知这内功心法最是苦招无味,只讲得是经脉运行,吐纳调息之术,而《独孤九剑剑决》讲的却是运剑之道,教是的如何破解江湖上所有的兵刃,这叫好比是一个理论,一个实践操作,往往后者总是比前者容易掌握。 风清扬只将这独孤九剑的总决三千余字看完,这才知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先前他只觉得金银双剑二人的剑法精妙,哪知今日参详完独孤九剑的剑决,这才觉得独孤天所创的这套剑法,当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对于剑道之阐述,剑法之运转,以及高手之中切磋时的心理推算,几乎堪称绝伦。 尤其是他只用一把长剑,便几乎将江湖上所有的兵刃都一一破解,这种剑法,简直不可思议。 风清扬如饥似渴的将剑决看完,不由觉得心胸豁然开朗,竟觉得天地间那些所谓的刀、棍、锤、锏、暗器等等兵刃包括长剑,比起面前这套独孤九剑来,就好比一个鱼肉,一个刀俎,若是两者相碰,只有伸脖挨宰的份。 情不自禁间他已拿起龙阳宝剑,就在那小小的草屋里边看边挥舞起来,遇到精妙之处,却也忍不住合上剑谱,认真揣摩一番,然后再练上半日,待一招一式弄明白之后,这才重新坐下再看。 只是这番挥剑,剑招里面却再也不敢参有半点真气了,要不然非要把这屋子瞬间毁了不可。 尽管风清扬开始钻研独孤九剑之后,便被里面的九式剑法,数千种剑招变换弄得是神魂颠倒,日夜茶饭不思,除了大小解之外,他几乎再没出过那个屋,这样不知不觉竟已又过了足足三个多月,而他的头发却也变长了许多,直披到后背,后来觉得太长,他索性拿起龙阳宝剑,将之拦腰斩断。 这三个月期间,风清扬每天仍然吃着独孤天变着花样做的饭,心中虽然感动,可却也不表露心间。[]在他的心里,仍然坚持独孤天是因为杀害了自己所有的亲人,或许觉得心中对自己有愧,才会对自己这般好,想要将功折罪,总之不管他如何对自己,只要自己时刻不忘,他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更是自已的杀师仇人,还是情敌,那便足够了,总有一天,自己练好武功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为师门十好几条人命报那血海深仇,而为心爱的女子报那羞辱之仇。 时光匆匆,转眼间冬天已到,断魂崖上冰雪纷飞,天气格外寒冷,风清扬闭门修行,如今已到三月,这一日凌晨,他推门出来,准备去还书,发现隔壁的房门紧闭,却也不以为意,又看到房子后面,几棵梅树上的梅花已经开放,上面粉红色的梅花,一朵朵的像绽开的小蒲扇,从里面吐出白色的花蕊,显得那般动人,又显得那样孤傲。 一阵泠风吹过,几朵花瓣晃晃悠悠飘落在雪地上,显然那样凄凉。 风清扬看着这梅花,又见这满天飞舞的雪花,不由心中一阵感叹,忽然又想起了诗心。 想着她此时不知漂在何方,身在哪里,不由又恨恨的看了一眼独孤天的小屋,暗骂了几声大魔头,接着进屋拿出的龙阳宝剑,开始在冰天雪地里练起剑法来。 一时间,手中龙阳宝剑剑气所到之处,无不白雪纷飞,与那飘散的梅花形成一样别致的美景。 独孤天一大早起来,见下了大雪,又见梅花悉数盛开,不由又是一阵感叹,想到诗心刚来这里的时候,见到这几棵梅花树,便非要将小屋搭在这里,说是如果到了冬天,梅花盛开的时候,她就可以躺在床上,闻着梅花的香味,那该是多么幸福和浪漫的事啊。 可是如今梅花一夜之间竞相开放,如今却不见了赏花人,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又见风清扬那间小屋房门紧闭,知他昨晚练功太晚,如今尚未起床,便又寻思雪大山鸡好打,弄来两只炖炖汤给他补补身体,却也是好的,于是便去了后山。 片刻之后,独孤天便打了两只野鸡回来,又见风清扬手拿龙阳宝剑正在门前空地练习剑法,他不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发现风清扬此时的剑法和内力较之以前有了天壤之别,已入当今第一流高手之列,不由为他的聪明及刻苦勤奋感到欣慰,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的一翻苦心总算没白费,也算是为死去的姐姐做了一番事情,一时内心很是高兴。 可看了片刻,却觉得风清扬所挥出的剑气虽然凌厉,可使出来的剑招远没有那种威力,看了一会,他顿时明白其中窍门,知道他任督二脉尚未打通,所以真气不能畅快发挥,有心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于是伏下身去,拾起一根地上掉落的细木棍,趁着风清扬正在专心练剑,突然将手中的两只野鸡仍了出去,接着手中木棍直朝风清扬后背后刺去。 风清扬自学了《少林洗髓经》及《独孤九剑》之后,功力早已今非昔比,听力更是不同往日,原本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洞悉,可此时他遇到正是世上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高手,而独孤天的轻功踏雪无痕步法又是天下无双,他自然无法听到,正当他练的起劲时,突然发觉后面有暗器袭来,不由大吃一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招“天坤倒悬”使了出来,手中龙阳宝剑瞬间朝后挥去。 这天坤倒悬本是华山剑法,创出这套剑法的华山前辈,正是取自天地玄皇之意,讲究的是天人合一,使剑的时候,左脚踢出,身子后仰,瞬间朝后刺出手中长剑,为了就是防止他人偷袭暗算,讲究的便是前后一致,腰马合一。 可以说,风清扬此时使的这一招剑法正是恰到好处,他原本以为定会打掉身后袭来的暗器,哪知待他看到暗器竟是两只野鸡时,不由先是一愣,接着剑锋偏转,就在这一瞬间,却见独孤天身穿一袭白衣,手持木棍飘然而来,他慌忙之中仓储变招应对,无意中竟使出在蓬莱仙岛上学会的金银双剑剑法中的一招“万剑归宗”来,瞬间长剑直朝独孤天手中的木棍迎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功成 独孤天根本无意伤风清扬,刚才看到风清扬稍一心软,错过了进攻的最好机会,不由感到一丝遗憾,可又为他的心地善良感到欣慰,如今见他慌乱之间竟能使出这么一招绝妙的剑法,不由暗自诧异,随即很是高兴,于是更加坚信了他的信念,想要助他一臂之力,使他在武学之路上再迈进一步,眼见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朝自己迎来,也不避让,径直用手中木棍接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见独孤天竟如此大胆,敢用一根朽木跟自己手中削铁如泥的龙阳宝剑对刺,这无疑是以卵击石,不由心中暗喜,知道为师门报仇的良机今日终于被自己等到了,手下便再也不留情,顿时使出全身内力,将所有真气都注入到剑柄之上,又经剑身传至剑尖,瞬间与独孤天手中的那截朽木短兵相接。 就在他心中盘算,待手中龙阳宝剑瞬间击断独孤天手中的朽木时,然后自己再借势,使出一招“夺命连环三绝剑”,直刺独孤天的胸膛,那个时候,距离如此近,独孤天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恐也无力反击了,独孤九剑就算再厉害,也无法破解,定会命丧当场,那么师门之仇瞬间得报,一时心中不由暗自高兴。 哪知待剑木相接的瞬间,风清扬却看到独孤天手中的朽木不仅没有被削断,反而变得有如钢铁一般,顿时一股强大的内力竟将他手中龙阳宝剑催弯变形,他这时才知自己的内力远非独孤天的对手,想要撤出手中龙阳宝剑时却已不能,只感到自独孤天手中朽木上传来的内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将自己胸口压的难以承受,他一时不由惊惶失措,失了分寸。 独孤天一手接过正在下落的两只野鸡,一边轻声说道:“不要动,什么也不要想,将所有真气汇集胞中,然后经任、督、冲、带、肾五脉分散下行,不可有半点杂心,否则会立时经脉俱断,后果不堪设想。” 风清扬一招失算,手中龙阳宝剑被独孤天手中木棍牢牢粘住,想撒手却也不能,如今听到独孤天这么说,不由更加害怕,他知道此时不乖乖听话已是不行,如果到时真落得走火入魔,经脉俱断,那后半生岂不是生不如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更别提什么报仇了。 他瞬间便已分清形势,再不敢多想,连忙按照独孤天所说的,将全身真气汇聚胞中,顿时只觉得身体内真气瞬间四处乱跑,周身像要爆炸一般,再加上独孤天源源不断的真气又自木棍涌了进来,压迫的他更是难受。 他连忙静下心来,将所有真气,按照独孤天所说的分兵五路,分散开来,顿时那真气变成五个小老鼠顺着任、督、冲、带、肾五脉下窜,一时之间,顿觉舒服了好多。 可过了一会,却又感觉到任脉真气行自会阴似乎受到阻止,顷刻之间那种压力再次排山倒海的袭来,会阴之处说不出的难受,好似憋了一大泡尿,却尿不出来一般。 片刻之后,却又顿时舒畅,好似那一大泡尿已经无形中排了出去,却也不知排到哪里去了。 风清扬刚松了一口气,接着督脉又出现相同问题,真气行至风府之时,突然感到后背瞬间要断裂一般,全身的脊骨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说不出的痛苦,片刻之间,他的身上,头上已被泠汗湿透,就连刚刚身上堆积的厚雪也被慢慢融化,就在他感觉到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那种压迫感和疼痛却又不知不觉的消失了,接着一股暖流,顺着督脉一路下行,很是舒畅,使得他忍不出发出一声呻呤。 独孤天见状,不由嘴角现出一丝笑意,接着便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真气再次加速从手中木棍上传与龙阳宝剑再源源不断的输入到风清扬的七经八脉。 风清扬如此又难过了几次,直过了两个时辰,待两人身上数次堆满积雪又被身上散发出的热气融化的时候,风清扬在一瞬间突感体内真气终于再也无法支撑,好似要爆炸一般,他不由变得急躁起来,再也顾不得许多,口中大吼一声,一道强大的剑气瞬间喷射而出,将独孤天手中的木棍击成碎末,然后直刺入他的胸口,将他的身体凌空撞击出数十米远,这才重重落了下来。 风清扬一经宣泄,内心顿时舒畅好多,这才手提宝剑平静下来,却看到独孤天除了刚才所站的位置有两道深深的脚印外,其余别处均无痕迹,不由顿时为独孤天的惊人的轻功所震憾,半晌说出不话来,再看到他现在半躺在雪地上,身边吐有一滩鲜血,嘴角边更是溜有血痕,不由一惊,连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独孤天眼见风清扬大功告成,内心何等欣慰,如今又见他如此关心自己,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慢慢坐了起来,双腿盘膝,喘着粗气道:“恭喜风少侠已经打通任、督、冲、带、肾五脉,从此真气所到之处畅通无阻,功力再增数倍,放眼江湖再无敌手。” 风清扬方才眼看着自己一道剑气,竟能将独孤天击退数十米,早已心惊,却又不知是何原因,如今听到独孤天说完,这才惊道:“你说什么?我的五脉......已通,难道刚才是你……” 他说到此时,心中诧异程度可想而知,不由暗暗将全身真气运行一周天,果然所到之处畅通无阻,他这才相信独孤天所说的话,再看看此时面色苍白,全身好似瘫痪一般的独孤天,不由寻思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这大魔头的仇人,屡次想要致他于死地,他却三翻五次以德报怨,不仅不计较,反而处处助我,如今却又耗尽全身真气,替我打通五脉,如此行径,简直是匪夷所思。师傅他老人家常说,他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将任督二脉打通,以至于剑法无法更进一步,不能称雄武林。而此时,我却仅用短短的几月时光,便已将全身五脉打通,这种不可思议的奇迹竟发生在我风清扬身上,而更不可思议的却是我最大的仇人从中帮助的我,这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悬剑 风清扬一念至此,再看地上的独孤天,见他此时已双目紧闭,双手重叠,正在运功调息沉于丹田,他不由又寻思道:“他曾经帮助过我,将我体内之毒全数逼走,这些日子来又对我嘘寒问暖,百般照顾,更不吝将绝世武林秘笈交付与我,供我参详,而且还将自创剑法也悉数传授与我,现在又费尽心思消耗真气,将我七经八脉打通,这所有的事中,其中任意一件,对我来说,无一不是天大的恩惠,可为什么偏偏他却又是我的杀师仇人,又是欺凌我心爱女子的大恶人。(.好看的小说)江湖之上,杀师、夺妻、灭门三大仇恨,如今我已占得两样,此仇可谓不共戴天,我不能不报,可是此时他又对我有恩,我若是趁机杀了他,那么无疑是恩将仇报,他日江湖中的得知,定会骂我不仁不义,如此我将一生难安;若是今日我不杀他,那么杀师之仇、夺妻之恨又不共戴天,我自幼生长在华山,师傅、师娘待我如已出,不仅将我养大成人,而且还教我武功,此大恩大德,如同再造,我若不为他们报仇,那么便是不忠不孝,此时我到底该如何办才好呢?” 他自从碰到诗心之后,便将她视为平生最爱之人,所以一直心存幻想,想要有朝一日能娶她为妻,所以才会这般去想。 一时之间,他的脑子早已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心中一时很难做决定,眼看独孤天此时已全身放松,正在静心运功疗伤,也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他自知若是再不动手,那么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一时间脑海中又闪出师傅、师娘惨死的一幕,还有白衣人所说的话,以及那天晚上他所听到心爱女子受辱等种种事来,顿时再无顾忌,狠下心来,举起手中龙阳宝剑便要朝着独孤天当头刺下去。[.超多好看小说] 独孤天正在闭目调养,突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刺的他双眼生疼,他先是一惊,接着便已猜到风清扬准备朝自己动手了,心中一时很是难过,想到自己这辈子千算万算,竟没算到到了会死在自己亲生外甥的手中,这或许就是佛家所讲的因果报应吧。 此时他又想到自己这一生之中,害得亲人一个个弃自己而去,如今就连最爱的女子也弃自己于不顾了,不由顿时万念俱灰,只在心里叹道:“罢了,想我潘天一生叱咤江湖数十载,杀人无数,就连自己的亲侄儿也死在自己手里,如今被亲生外甥所杀,自然也是最有应得,但愿他这一剑刺下去之后,可以将心中对我的误会全部消除,日后好与心儿开开心心生活,我就算是死了,便也再无遗憾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又担心起诗心来,想到此时天寒地冻,不知道她身上衣服可否够厚?所住之处是否足以抵挡寒风袭击? 一时之间,他心中越想越多,渐渐因为这些琐事扰了心神,使得体内真气逆行,气血倒流,一时再次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风清扬此时手举龙阳宝剑,正欲挥剑砍下,为师傅、师娘及同门师兄报仇,却突见独孤天喷出一口鲜血来,不由一愣,手中长剑再也斩不下来。 独孤天见风清扬迟迟不肯下手,知道他又在犹豫,于是便轻声说道“扬儿,你既一心想要为师门报仇,为何做起事来总是优柔寡断,婆婆妈妈?老夫身为当今世上的大魔头,今生能死在你手中,便已死而无憾,你不用可怜老夫。” 风清扬听完独孤天的一席话,不由越发难以下手了,他再次听到独孤天喊自己“扬儿”,不由又是一愣,心中一软。 不知为何,突然之间竟感觉独孤天就好似自己的亲人一样,总是体谅自己,照顾自己,帮助自己,屡屡以德抱怨,一时再也下不去手,可转念又一想,他也是自己今生最大的仇人,甚至情敌,这种不共戴天之仇岂能岂之不顾? 于是他内心不再犹豫,泠声说道:“大魔头,你听着,你杀我师傅、师娘、师兄等华山派剑宗一十七人,手段残忍,可谓人神共愤,又辱我心爱女子,此仇不共戴天,我本可以一剑斩下你的头来去祭奠他们,可想到这些时间来,你终是待我不薄,又助我打通全身经脉,也算与我有恩,可我风清扬恩怨分明,大仇不能不报,却也不想承受你的一丝恩情,你在临死之前,若是还有什么未完成心愿,尽管说出来,只要我风清扬能做到的,就一定会为你办到。” 独孤天这才缓缓睁开眼,抬头看着风清扬,看着他手中高举着的龙阳宝剑,心中很清楚,他此时只需朝下用力一挥,自己的身首便可分家,大仇既可得报。 一时,他想到自己就要解脱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轻松,不由面露笑容,却又生怕风清扬下不去手,这才故意面带笑意道:“哈哈!老夫一生杀人无数,本不欲计较什么,可这一次却要跟你声明,你剑宗那晚被我所杀之人,只有十五人,根本不是十八人,那两个人的冤魂不必算在老夫头上。” 风清扬见他死到临头,却还在计较这些,而且面带笑意,显然是不知悔改,不由怒道:“胡说,我剑宗一门,加上师傅、师娘一共一十八人,除我侥幸存活之外,那天晚上已全部死在你的手里,你竟然还想狡辩?” 他顿了顿,见独孤天仍然含笑看着自己,似是在向自己挑衅,不由更气了,手中龙阳宝剑已忍不住想要挥下来,半晌才克制住道:“你真是泠血,难道别人会说你是大魔头,你难道就从来都没为自己当年所做的恶行感到半点内疚吗?” “唉!” 独孤天听他说完,不由轻叹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此时也许他也觉得,自己承认杀了十七人跟杀十五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到了此时,就算他将真相说出,眼前这个眼中只有仇恨的年轻人,他又能相信自己吗?所以一念至此,他只好住口不说。 风清扬等了半天,见他竟又闭上双眼,不再狡辩,还道他已经默认了,这才强忍着心中怒气,再次问道:“大魔头,你难道在临死之时,就没有什么想要交待的事吗?” 独孤天仍然闭着双眼道:“没有了,请风少侠速速为自己的师傅、师娘等一十七人报仇吧,老夫心愿已了。” 其实此时在独孤天的内心中又如何能割舍得下那个心爱的女子诗心呢?他早想将她托付给眼前这个唯一的亲人,可是随即便又放弃了。因为他知道,此时在自己的心里已深深爱上了诗心,所以就不能再将她托付给别人,哪怕是自己的亲人,这样对她来说,才是尊敬的。至于她二人日后能否有缘走到一起,那便是自己所不能管的事了。 风清扬原本希望独孤天在临死的时候,可以说几句对诗心愧疚的话,哪知他死到临头却对她是只字不提,心中不由更怒了,大声骂道:“独孤天,你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对心儿做出了那般的丑事,你死到临头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感吗?就难道不想对她说几句道歉的话吗?” 独孤天心中一愣,却也不再解释,随即泠声说道:“人之将死,多说无益,何况老夫问心无愧,这些就更不必劳烦风少侠操心了。” 风清扬气的浑身打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才道:“好!既然你一心想死,我风清扬今天就成全你,为死去的师傅、师娘及师兄们报仇。希望你来世做一个好人,那样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而不是仇人。” 独孤天听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心中稍感欣慰,脑海中不由又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少室山下,那个少年英雄仗义出手救自己的一幕来,心中再次一暖,随即脸上便又露出了笑意。 风清扬见他死到临头,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却也不再犹豫,口中大喝一声,双眼紧闭,将头扭一边,手中龙阳宝剑瞬间朝独孤天的头颅挥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挥剑 就在这一瞬间,眼看一代魔头独孤天竟要命丧黄泉,死在自己亲生的外甥手里,哪知突然只见从屋子后面飞出一朵粉红的梅花来,不偏不倚正打在龙阳宝剑的剑身上。(.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双目紧闭,就在长剑挥下的顺间,突感拿剑的手臂一麻,手中龙阳宝剑差点脱手而飞,顿时一偏贴着独孤天的肩膀削了下去,将他右边胳膊的衣服削去,露出臂膀来,若是长剑再往里偏一点,独孤天这只手臂定然便不再是他的了。 风清扬不由一惊,连忙睁开眼睛一看,却见诗心手拿长剑,怒气冲冲的站在独孤天面前,恨不得要把自己撕成碎片,不由一惊。 独孤天也想不到,几个月之后,诗心竟会突然归来,一时不由是又惊又喜,泪水倾泄而出。 原来,那天晚上,诗心一心想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以此来挽留这段爱情,哪知却被独孤天无情的拒绝了,她自觉受到了万般羞辱,哭了整整半夜,这才迷迷糊糊睡去,哪知睡了一会,便又被噩梦惊醒,却已再听不到外面独孤天在练剑,此时她身上被封穴道已经自解,连忙穿了衣服,走出门外,却见独孤天就那样睡在地上,她心里是又疼又恨,想到这些天来自己对他的情谊,他竟丝毫不放在心上,却为了区区一个风清扬,就狠心不要自己,于是一怒之下,便不辞而别,下了山之后,却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只好四处游荡,饥了就想办法弄些东西吃,渴了就摘些山里的果子吃,有时实在饿急了,就去抢一些银子,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竟到了云南。 她忽然想到五仙教总坛就设在云南,又想到那上面住着一个与自己一般苦命的女人,她们两个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从而使得自己狼狈不堪,身心疲惫,一时只觉得她二人是同命想连,于是便想找她诉诉苦。 她原本此时凭着自己的本事,就可以轻易闯进五仙教,可一想到白凌羽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这样贸然闯上去,恐会令她难堪,于是便等到了深夜,这才学着独孤天的样子,从后山上了五仙教。 此时,她已是第四次来到五仙教,所以后山守门的人听说她深夜来拜访教主,虽觉有些不妥,可忌惮她的武功,于是只好去向教主做了通报。 五仙教白凌羽原本也是睡不着觉,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丫鬟早已被她支去睡了,如今屋里只剩下她一人,正望着灯火发愣,突然听到门外守夜的来报,说是一位姑娘深夜想要拜访她。 白凌羽听说深夜有人来访,不由一愣,随即怒道:“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我五仙教,也太不把本教主放在眼里了。” 通报的人见她发怒,吓的战战兢兢,连忙答道:“禀教主,这位女子前些日子曾在教中休养一些时日,小的以为她是您的朋友,所以不敢轻易冒犯,所以这才来通报,还要请示教主,此女子见是不见?” 白凌羽听完又是一惊,暗自寻思道:“是她?深更半夜她来做什么?”随即便又转念一想,不由喜道:“难道他也来了吗?” 她一念至此,连忙一跃下床,问道:“还有其它人一起来吗?” 通报的人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连忙答道:“没有,就她一人。” 白凌羽原本以为独孤天也会跟着诗心一起来的,自是满心欢喜,想着终于可以再见他一面了,这才如此激动,一跃下床,如今听说只是诗心一人来,顿时满腔热情如从头到脚淋了一盆泠水,彻底凉了心,许久才道:“既然这样,你就让她进来吧!” 通报的人又问道:“不知教主是在大厅等候,还是在房中接见?” 白凌羽也懒得再去大厅了,于是便道:“让她直接到这里来吧!” 她边说边拿了件披风披在了身上,又半躺到床上,等着诗心到来。 诗心被带到门口,通报的人不方便进来,只在外面通报一声,便退了出去。 白凌羽在屋里懒懒的应了一声,便让诗心自已进来。 诗心推门进去,只见白凌羽半躺在床上,身上披着一件鹅黄色的披风,微微露出里面几乎透明的睡衣,将她饱满的身材一时展露无遗,再看看她的面色微红,虽脸上妆容已卸下来,头上风珠已不见,满头乌黑的秀发就那样随意披了起来,显然越发高贵了,再加上一幅慵懒的神态,在昏黄的灯光反衬下,显得越发娇媚了,她不由暗自自叹不如,止不住心跳加快。 又想到自己虽同为女子,可是只看了她一眼,便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脸红心跳,若是男子看了,只怕双眼再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她顿时又觉得自己此时来到这里,简直是自取其辱,想着赶紧要离开这才,刚一转身,却听白凌羽轻轻“咳嗽”一声道:“妹妹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坐坐再走呢?莫不是怪罪姐姐身体有恙,没有起身相迎不成?” 诗心听她声音婉转动听,犹如黄莺轻唱,更如泉水叮当,不由再也迈不开脚步,连忙转过身道:“白姐姐,诗心深夜冒昧来访,实在抱歉,打扰您的清梦,真是该死。” 她说完便轻轻弯了弯腰,以示歉意。 白凌羽朝上移了移身子,越发显得诱人了,靠在床上道:“唉,妹妹说的是哪里话,你能想着过来看看姐姐,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你,只可惜的是,这些时日,姐姐突然身体有恙,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说此病是因为风寒引起,一定不能再吹风,所以这才不能下床相迎,实实报歉的很。” 她说到这里,又止不住的轻轻用丝巾捂住一张樱桃小口,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似是病的不轻。 这下诗心倒不好意思了,连忙来到床边,替她捂紧被子道:“妹妹该死,若是知道姐姐生病,定然不会深夜打搅。” 白凌羽见她如此心细,不由很是感动,轻轻握住她的手,盯了她看了半天才道:“妹妹脸上显有疲惫之色,较之上次离开这里更是越发憔悴了许多,不知是否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救急 诗心也没想到白凌羽一眼就看到她有心事,不由犹豫了一下,终是不好说出口,勉强笑道:“白姐姐多虑了,心儿只是路经这里,突然想过来看看您,并无什么心思?” 她说完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白凌羽那对摄人心魂的眼睛。(.无弹窗广告) 白凌羽本是过来之人,又如何看不明白诗心的心思,一时心中想到定然跟独孤天有关,有意打听,不由又轻轻笑道:“看来妹妹是不把姐姐当成自己人了,有了心思也不跟姐姐说了,是吧!” 她自从那次五仙教遭外敌围困,独孤天也被困神教总坛,自己又不能前去营救,便一直很是担心,后来又听说独孤天那日替万大先生挡了诗心一掌,旧伤未除,再添新伤,便更是心急。从那时起,便对诗心起了恨意,恨她不该出手打伤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些日子来也是四处派人打听独孤天的下落,却终是一无所获,哪知就在这个时候,诗心却突然来了,所以便想从诗心口中打听独孤天的消息,又见她神色如此憔悴,精神很是恍惚,生怕独孤天遭遇什么不测,心中自然很是担心,可是却又不能直言想问,所以这才步步紧逼,想要继续套出独孤天的下落来。 诗心本来就心烦意乱,也没个朋友说说,如今听到白凌羽问,顿时心中所有的委屈涌上心来,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半晌不再说话。 如此以来,白凌羽越发确信二人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更是担心,连忙拿出丝巾替诗心擦了擦泪,轻声安慰道:“妹妹为什么突然哭起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或是有人欺负了你,尽管跟姐姐说来,姐姐能帮的一定帮你。(.好看的小说)” 诗心见白凌羽对自己这般如此好,不由忍不住伏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半晌后她才止住哭声,将自己自从离开五仙教到逍遥宫去救独孤天的事都一一道了来,最后说到那天晚上的事,更是觉得羞辱难当,本说不出口,可最终在白凌羽柔声细语的劝说中,还是免为其难的道了出来,说完之后,便又为当日所受的委屈失声痛哭起来。 白凌羽知道诗心喜欢独孤天,却没想到她对独孤天的爱竟到达了这种程度,当她听说诗心冒险突破重围,赶到逍遥宫去救独孤天,不由为她的勇气感到深深的折服,当她又听到诗心找到杀父杀母的仇人,本可以将他杀死为父母报仇,可却因为独孤天的从中介入而最终放弃报仇,这种心怀更让他她觉得惭愧,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有恩必报,有仇必雪,从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初衷;当她又听到诗心与独孤天共患难,连败金银双剑及杀手十三堂的强敌的时候,不由又而感到深深的妒忌和羡慕,她一生最想做的事就是能与心爱的人共同进退,同生共死,哪知却只是一厢情愿,如今听到诗心进述,岂能不妒忌,可妒忌归妒忌,更多的则是敬佩;最后当她又得知独孤天为了自己的亲外甥,竟要放弃对诗心的感情时,她心中感到暗自高兴的同时,却也是无比难过,她很清楚,就算是独孤天这辈子不会娶诗心,自然也不会娶自己,尤其是当她又听说诗心为了想留住自己的爱情,而做出那样大胆的举动时,她又不得不在心里深深的佩服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敢爱敢恨。 “唉!” 许久之后,她才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抚着诗心道:“傻丫头,我若是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有心思哭呢?” 诗心本以为她会安慰自己,责怪独孤天几句,哪曾想她却这样说,不由一愣,随即停止哭声道:“白姐姐,连你也来取笑心儿?他明明看不起心儿,这才那般羞辱,拂袖而去,你却也在替他说话,心儿再也不愿理你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虽然已经长的很丰满,可性格还是很单纯,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白凌羽似乎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敢爱敢恨的女子,先是一愣,接着一把拉着诗心的小手道:“好妹子,姐姐羡慕你还来不及,哪敢取笑你。你敢爱敢恨,又生的这般可人,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诗心听到她又这样说,这才止住脚步,转身道:“白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呢?只要我跟他有了夫妻之实,那么风清扬就算是他的亲生外甥那又当如何呢?到时我已经成为他的舅母了,他还敢对我有什么歪心思吗?” 白凌羽见她一个女孩子,为了爱情竟能说出这种话来,不由越发喜欢了,不由“咯咯”笑道:“傻妹子,你也不想想,如果那天晚上,他真的应了你的要求,那么便是对你不负责任,当年他心爱的女子不幸离世,他难过了整整半辈子,可见他用情之深,而我却听说,他与那姑娘虽然很是亲近,可却从未越过雷池半步,这份感情,你难道不懂吗?” “啊!” 诗心听到这里,不由惊叫一声,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许久才道:“白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如此深爱那女子,难道与她之间竟没......” 她毕竟是女儿家,刚才一时激动,这才说出那番话,如今却再也说不出口了,连忙停了下来,脸上已是通红。 白凌羽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所以我才说,他才是这个世上顶天立地的真英雄,但凡女子,哪个能不爱呢?” 诗心原本以为独孤天跟王偌嫣之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有时才会感到无边的妒忌,可如今听到白凌羽如此这般说,这才觉得那晚独孤天为什么会拒绝自己了,一时不由是又羞又惭愧,口里喃喃的说道:“我真糊涂,以为这样做了,就能永远跟他在一起,不再受风清扬的影响了,可是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心思,还白白恨了他这么久,当真不该。” 白凌羽见她顿悟,心中高兴的同时又闪过一丝失落,半晌才道:“傻妹子,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一气之下离开他呢?他身受重伤,风清扬又攻于心计,曾经屡次想要伤害于他,以他的性格就算是风清扬对他做出天大的事,他也不会记恨在心的,你把这样的两个男人放在一起,就不担心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诗心一听,不由一惊,连忙说道:“是啊!我真该死,只顾想着那晚的事了,却忘记了风清扬自上次误会说他杀了华山派剑宗一脉之后,便时时想要找机会为师傅报仇,如今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肯定有所预谋,天哥哥既然知道风清扬是自己的亲外甥,就算风清扬对他做出任何事,他都不会还手的,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当时一气之下,竟对他撒手不管,真是该死!” 她一时之间,不由急的满屋里走,很是懊悔自己当时太过冲动,如此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说道:“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希望还来得及。” 她说完也不给白凌羽打招呼,便拉开门一溜烟跑了。 白凌羽见她性子如此急,本想再说什么,可嘴刚张开,却见她已走出门去,也只好由了她去。 片刻之后,她便已下床穿好了衣服,风一样追了出去,在门口对守夜的人道:“快速通知任教主,就说教主有生命危险,请他速速去断魂崖救人,事不宜迟,我先走了!” 那人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便已不见了白凌羽的身影,这才连忙照着刚才她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给教主任我行写了一封信,迅速派人前往黑木崖报信。 诗心飞奔离开五仙教,一路心急火撩的朝断魂崖赶去,就连身后紧跟其后的白凌羽却也没注意。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决裂 此时,诗心手握长剑,挡在风清扬与独孤天之间,她暗自庆幸自己终于没有归迟,心爱的男人虽然受了重伤可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她不由回头蹲了下来,深情的看着独孤天,柔声说道:“天哥哥,你没事吧!都是心儿不好,抛下你不管,才使得你被......被这个事非不分的恶贼伤害。” 独孤天就那样盯着她,却终是没说也话,眼眶里含满泪水,却又掉不下来,他刚刚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再见到她了,可现在她却又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在梦境中出现一般,他再也没什么顾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道:“心儿,这些天你瘦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诗心见他此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却仍然不在意,只是关心自己为何瘦了,是否吃苦,不由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扑进他的怀里道:“天哥哥,心儿再也不离开你了!” 独孤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点了点头道:“好!好!再也不分开了。” 风清扬看到他们二人这般亲亲我我,好似将自己当成透明人一般,不由心中又气又妒忌,一把拉起诗心道:“心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你看清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天下第一大魔头,杀人不眨眼,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 诗心听到风清扬辱骂独孤天,不由一甩手挣脱了风清扬的手,泠声说道:“风清扬,我再次警告你,你不配叫我心儿,更不配侮辱他。” 风清扬见她突然对自己这般泠漠,甚至不再喊自己“风大哥”了,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道:“心儿,你怎么了,我是你风大哥啊!” 诗心怒道:“够了!风清扬,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配叫我心儿,我实话跟你说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在山上的时候,若不是我念在你救我了一命的份上,我才不会顾忌你的死活,更不会一忍再忍,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心爱的男人。” 风清扬一直以为,诗心在华山对自己这样,就是出于喜欢,这才日夜思念着她,如今却不想她竟说出这般无情无意的话来,不由嘴里喃喃的说道:“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的。”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独孤天,见他脸色沉重,神情难看,还道是诗心受到了他的恐吓,连忙上前一把抓住诗心的胳膊道:“心儿,你跟我说,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你是不是受了这大魔头的威胁,才这般说的,你不用怕他,我现在五脉已经打通,同样也学会了孤独九剑,身上更有着六十年的功力,还有金银剑法,咱位再也不用怕他了,只要你说一句,我立即会替你杀了这个大魔头的,然后我们一起归隐江湖,找个平静的地方,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哈!哈!哈!” 诗心听他说出这番一厢情愿的话,不由大吃一惊,随即大笑几声,泠声说道:“风清扬,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诗心喜欢谁,不喜欢谁,根本不用受谁的控制,你不用再痴心妄想了,我诗心从来都没喜欢过你,而是一直把你当成大哥哥,觉得你在华山那群人里,还算是最明理的,可通过你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行为,我现在觉得你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糊涂蛋,更是一个不明事理,黑白不分的傻瓜,你现在应该死心了,不由在纠缠我了,而不要再打搅我的天哥哥之间的平淡生活了。” 独孤天见他二人吵的天翻地覆,又听诗心突然说出这些话,生怕风清扬受不了打击,连忙说道:“心儿,你不要再说了。” 诗心却道:“不,天哥哥,我偏要说,他就是个大笨蛋,你已经对他如此了,屡次三翻的放过他,不忍伤害他,可他还是看不出来,你就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说白了他就是一个瞎子,睁眼瞎子。” 风清扬听诗心说独孤天是自己的亲人,不由更是惊的面色全无,又联想到这几个月来,独孤天对自己所作的事情,一时不由半信半疑,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嘴里喃喃道:“这不是真的,他是大魔头,我是正派人物,他怎么可能会是我的亲人,这太荒谬了!” 独孤天听到诗心终还是将这件事终于说了出来,又见风清扬根本不愿意相信,不由很是失望,连忙阻止道:“心儿,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诗心见风清扬如此固执,简直迂腐不堪,不由说道:“天哥哥,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了,你明知他就是你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亲人,他的母亲就是你的亲姐姐,你日思夜想想要找到亲人,为什么现在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又不敢相认呢?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才罢手呢?” 独孤天见她仍然说个不停,又见风清扬脸色铁青,知道一时根本无法说服他,生怕出意外,刚要阻止,却突然感到心口一甜,顿时又喷出一口鲜血来,盘膝而坐的身体也随即歪倒在地。 诗心见状,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蹲下,将他重新扶起,随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脉象很是虚弱,连忙盘膝坐下,替他运功疗伤。 风清扬见诗心竟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替一个大魔头疗伤,又听她刚才说独孤天就是自己的亲舅舅,而母亲正是潘婷,一时不由心情激动,急于想把事情弄清楚,再加上此时妒忌心强,一时失了理智,却也不顾诗心正在替独孤天疗伤,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心儿,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两个字还没有说完,突然看到诗心口中也吐出一口鲜血来,而独孤天更是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这才知道自己方才一时冲动,犯了武林大忌,一时吓的面色苍白,惊惶失措的说道:“心儿,我....我不是有意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决战 诗心刚才正在替独孤天运功疗伤,是万不能被轻易打搅的,否则立时会走火入魔,还好她看到风清扬走了过来,不由想起那次在华山角下,他的大师兄万清风明知师傅段子羽在替风清扬疗伤,却执意上前拉扯的事,生怕这种再出现在自己身上,眼见风清扬过来,不及阻止,连忙收回内力,哪知却还是晚了,她不由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又见独孤天一头栽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抱住他,哭着喊到:“天哥哥,你醒醒啊!” 可独孤天却终是一句话也不说,口中更没了气息。 诗心还道独孤天死了,心中何等悲伤,想到这一切都是风清扬害的,更是对他是恨之如骨,轻轻将独孤天放在雪地上,提起地上长剑,朝独孤天说道:“天哥哥,你放心,只要替你报了仇,心儿就会来陪你。” 她说完便回头怒视着风清扬道:“风清扬,你明知我在替心爱的男人疗伤,你却仍然故意拉扯,你这种人不但糊涂,而且更是心肠歹毒,用心卑劣,今日你害死了我心爱的男人,我誓要与你拼命,替他报仇。可是你曾经救过我一命,今日我也不想再欠你人情,这一剑,算我诗心报了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只有仇,没有情,你也不必对我手下留情,我也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风清扬也没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刚要解释,却突然看到诗心回剑自刺,长剑顿时插入胸口半尺之深,接着便又拔了出来,顿时全身被鲜血浸透,他不由很是心疼,说道:“心儿,你这又是何必?我真的不是存心有意要害他的。” 诗心像是麻木了一般,忽略了伤痛,一双美目怒视着风清扬,泠哼一声道:“好一句不是存心有意,你难道忘记了那一日,你师兄万清风趁你师傅替你疗伤的时候,趁机上前拉扯他的衣服吗?你自幼习武,华山派剑术天下闻名,这种事岂能轻易忘记?你不是要替自己的师门报仇吗?他们都是我杀的,今日我再杀了你,替我心爱的男人报仇,然后再陪着他一起殉葬,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她话音刚落,手中长剑突然抖起一朵剑花,随意朝前一刺,直击风清扬的胸膛。 风清扬眼看她手中长剑刺来,急于向她解释,手中龙阳宝剑连忙迎去,顿时两剑相碰,激起无数火火,接着只听叮当一声,诗心手中长剑被龙阳宝剑削为两截,剑头掉在地上。 两人均是一愣,诗心看着手中断剑,泠哼一声,道:“好!很好!” 她说完便将手中断剑仍在地上,神情凝重,暗自运起功来,双手突然上下轻轻挥动起来。 风清扬也不知道诗心要做什么,连忙凝神观望,接着便看到那手掌门慢慢由一个变成一对,接着便又是四支,随后无双张手掌便一起朝自己挥来,他不由大惊,连忙挥剑相迎,顿时龙阳宝剑迎着光线的地方,显出“龙阳”二字来,正如当日于晓通所言。 诗心经过这一年多的努力,化蝶神功早已纯熟于心,掌力更是了得,此时她双掌齐挥,一掌接着一掌的朝风清扬胸口拍去,毅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风清扬刚才剑上被诗心的鲜血染到,又见显出“龙阳”二字,想到于晓通赠剑之时,曾经说过,剑身只有染上处子之血,方显“龙阳”二字,这才明白果然误会了独孤天,不由很是惭愧,先前还有些顾忌伤到手中宝剑伤到心爱的女子,可后来看到诗心的掌法很是玄乎,掌风甚是凌厉,招招致命,顿时不敢太过大意,这才连忙使出华山剑法相迎,哪知剑招所到之后,都被诗心的化蝶掌法轻易化去,再加上此时鹅毛大雪纷飞,诗心的步伐太快,眼前只觉很是模糊,就在两人一剑两掌,一来二去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突然诗心一掌重重的打在了风清扬的胸口上,本以为会将他重伤,哪知却又被反弹了回来,并未伤的太重,不由大惊。 诗心这才想起风清扬此时身上已有了六十年的功力,不敢再大意,手中内力便又加至十层,顿时双掌在风雪中上下摆动的幅度也更加频繁了,使得风清扬根本无法分清哪只手掌是真,哪知是假,顷刻之间,胸前便又中了两掌,好在他体内有少林洗髓神功抗体,这才并无大碍,饶是如此,却也吐出一口鲜血来。 此时断魂崖上,雪越下越大,风势也越来越紧,使得人眼更看不清楚事物了。 独孤天此时身体已被大雪覆盖,只露出半边身子,一阵风吹过,将屋后几棵开的正艳的梅花吹散过来,顿时猩红的梅花,伴随着洁白的雪花,洒落到他身上,接着又有几只蝴蝶飘然而止,随着梅雪一起绕着独孤天翩翩起舞,似是想要努力唤醒他。 萧瑟的断魂崖上,变得开始有些浪漫起来,然而另一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情景。 风清扬此时手中龙阳宝剑,杀招频频使出,却终是无法触及到诗心,甚至连她一身的黄衣都无法触及,此时他已身中两掌,胸口也是隐隐作痛,想到此时正在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绝斗,心中痛的同时却为始终无法战胜,感到深深的自卑,一时他更加急了。 他见此时诗心的胸口,早已被鲜血浸透,心中又急又担心,可又见诗心为了独孤天那个大魔头,丝毫不留情面,处处痛下杀手,不由更是痛心。 此时他的心里很清楚,诗心因为独孤天,早已恨透了自己,这辈子自己再也休想得到她了,一时间,他的脑海里不由又想起当日在小河边,白衣人将那只已经漂走的野花重新拾了起来,交到他的手里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独孤天,不由又想起当日他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师傅、师娘及师兄全部杀害的一幕来,两件事情纠结在一起,使得他不由恼羞成怒,口中大喝一声道:“独孤天,你这个大魔头,这辈了我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也休想得到,要死大家就一起去死吧!” 他话音刚落,手中剑招突然一转,使得再也不是华山剑法,而是独孤九剑。 诗心本来一掌就要正在拍在他的胸口,突然见他手中长剑变成独孤九剑,甚是凌厉,不由一惊,心中更清楚独孤九剑的厉害,连忙后退,却已晚了,突然胸口又中一剑,鲜血直流。 她浑身一痛,更是愤怒,顿时使出全身功力,双掌齐齐挥动起来,这时从断魂崖四周飞来无数只颜色鲜艳的蝴蝶,纷纷绕着她的身体开始翩翩起舞,一时风清扬不由看得有些傻眼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殉葬 风清扬眼见诗心此时身着一袭浅黄色衣服,胸口已被鲜血染成红色,双手轻轻上下摆动,腰肢乱颤,犹如仙子跳舞一般,身边更有许多蝴蝶在为她伴舞,再加上此时雪花飞舞,猩红的梅花随风四处飘动,这一切犹如在梦境中一般,他从来没见过诗心这般美丽,顿时看得痴了。 就在这个时候,独孤天突然身体动了动,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突然看到诗心四周许多蝴蝶环绕,脑海中又闪现出当日在日月神教总坛密室前的一幕来,他心里很清楚,此时就算是风清扬体内拥有六十年的功力,也无法抵挡住诗心这一掌,脑海中顿时想到姐姐临死之前的嘱托,想到风清扬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万一他要是死了,那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就在他眼看那群美丽的蝴蝶如箭一般的飞向风清扬时,他突然大声喊道:“心儿,不要.....” 诗心手中双掌随着群蝶起舞,跟着身体便已飞出,这一掌,她已经用足了体内八十年的功力,较之风清扬身上拥有的内功还要多出整整二十年,她本想一掌致风清扬死地,替心爱的男人报仇,哪知就要快接近风清扬时,突然听到独孤天喊了一句什么,便已知道他还没死,顿时心念一动,功力分散。 风清扬方才眼见众多蝴蝶朝自己一起袭来,伴着满天雪花飞舞,还有梅花点点,眼中犹如看到数不清的手掌朝自己挥来,一时根本无法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寻思自己此番定是必死无疑,顿时感到万念俱灰,可又想到自己这辈子终是死在自己心爱的女子手中,便也知足了,就在他准备放弃等死的时候,突然听到独孤天喊了一句“心儿,不要”,接着便清楚的看到诗心的身子如箭一般飞向自己,脑海中再次出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个字,愤怒之心再起,他想也没想,手中龙阳宝剑跟着迅速刺出,只听得“噗嗤”一声,直从诗心胸口刺过后背,接着又看到诗心突然朝自己胸口拍出一掌,顿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飞去,手中龙阳宝剑接着抽出,顿时一股鲜血自诗心的胸口喷射而出,洒到了他一身,更喷得他的脸上,手臂上至处都是鲜血。[] 他待落到地上,“蹬、蹬、蹬”后退几步,一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接着便如傻了一般。 诗心方才那一掌,虽然因为独孤天突然一喊而分心致功力减弱,又因风清扬的剑力卸去一部分内力,可却仍存有近五十近的功力,一掌拍在风清扬的胸口时,顿时与之体内存有的神功相碰,接着身子便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朝后反弹开去,而此时在她的身后,则是断魂崖的万丈深渊,在崖下更是涛涛海水,惊天动地的拍打着悬崖上的石头。 她不由扭头看了一眼,顿时惊的魂飞魄散,又回头看到独孤天正傻了一样的瞪着自己,再也顾不得许多,伸出手大声喊道:“天哥哥,救我.......” 那知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已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独孤天眼看着诗心中剑落入万丈深渊,想要施手,却已晚了,又听她伸着手喊道:“天哥哥,救我。” 他不由顿时愣了,脑海中又闪出十几年前,心爱的女子王偌嫣被云中子一掌打入寒冰悬崖的一幕来,顿时脑海一片空白,大喊一声:“心儿……” 接着便一个箭头窜起,飞到断魂崖的崖边朝下望去,却已不见了诗心的身影,只见波浪滔天的海面上,隐约显出一丝暗红,接着一个浪头过来,什么就都没有了,几只海燕低低的飞过,从嘴里发出几声惊叫,似是在为诗心的死哀悼。 风清扬眼见心爱的女人被自己杀死,掉落断魂崖,瞬间不见踪影,又见独孤天如此伤心,不由像是傻了一般,也不敢向前去看,只是看着手中带血的龙阳宝剑,喃喃的说道:“我杀了心儿,我杀了心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又见独孤天像疯了一样的站了起来,怒视着自己道:“云中子,你杀我的嫣儿,我要跟你拼了。” 他说完便双掌并齐,风一般的朝自己攻来。 风清扬见独孤天瞬间便来到他的面前,不由大惊,连忙后退,哪还来得及,顿时胸口中了一掌,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身子朝后退了十几步这才止住脚步,接着又见独孤天由掌变指,朝自己头顶抓来,指风甚是凌厉,一时吓的傻了,却也忘记了反抗。 哪知就在独孤天的逍遥指法瞬间就要如钢铁一般插入风清扬的头颅中,使得他瞬间毙命之时,突然只见从山下窜出来一个红衣女子,手提长剑怒道:“风清扬,我要杀了你。” 独孤天一听到“风清扬”三个字,身子顿时一抖,五指眼看就要插入风清扬的头骨时,突然硬生生的收了手,身子一个空翻,退了开去,不由看了一眼自己弯成钩状的五指,又看了看对面已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风清扬,不由喃喃道:“扬儿?” 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悬崖,半晌才指着风清扬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云中子,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嫣儿?” 风清扬突然听到独孤天问,又见他疯疯癫癫,就算再大的胆子也害怕了,不由战战兢兢喊道:“舅舅,我是扬儿啊!” 独孤天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看着风清扬轻轻摇头道:“不是,你不是扬儿,你不是我的扬儿。”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风清扬后面的红衣女子,以及一青一黄两名老者,顿时指着他们道:“是你们害死了心儿,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心儿!” 原来方才上来的红衣女子正是五仙教教主白凌羽,而紧跟她其后的黄衣老者却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青衣老者是左使向问天。 他三人见独孤天此时像是疯了一般,又听说诗心死了,连忙劝道:“教主,请您节哀!” 独孤天却也不理他们,直走到悬崖边,看着那涛涛的海水喊道:“心儿,心儿,我的心儿就在下面,我要去找我的心儿,我再也不跟她分开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便纵身一跃,也跟着诗心跳下了万丈深渊。 白凌羽眼见独孤天跳崖,不由惊的面无血色,连忙飞奔而去,想要拉着独孤天,可为时却已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独孤天庞大的身躯慢慢变小,最后跌落海中,激起一息浪花,接着便消失了。 她不由瘫痪在地,看着海水,失声痛哭道:“教主,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任我行和向问天也几乎同时到达悬崖边,眼看着独孤天的身影消失,不由也是万般心痛,双目紧闭,半天不语。 二人想到自己初遇独孤天时,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算明知九死一生,可仍然毫不犹豫的去闯那六天玄关,那个时候,他是那样的紧强,那样的自信,可是如今,一代枭雄就这样葬送在这海底中,岂不让人唏嘘? 三人盯着那海水,久久没再说话。 第二百六十章 顾忌 过了好久,白凌羽这才站了起来,想到这一切都是风清扬害的,不由长剑指着他道:“你这恶贼,都是你害了他们,今日我要杀了你,替教主报仇。” 风清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原本他做梦都想杀了独孤天为师门报仇的,可是如今眼见独孤天跳入万丈悬崖,生存的机会很是渺茫,可是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尤其是他回想刚才当他眼看独孤天凌厉的指风瞬间就要插入自己脑袋中的时候,求生的欲望使得他突然朝独孤天喊了一声:“舅舅。” 那个时候,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能争取瞬间功夫,他就有机会逃出独孤天的魔指,所以那一刻,尽管他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可求生的欲望,使得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喊了出来,果然也就是这一声“舅舅”,使得独孤天及时收回五指,饶了自己一命,可后面的事,却又不是他所没有料到的,他没想到独孤天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跳进万丈深渊,与诗心一同殉葬,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愣了,直到白凌羽怒用剑指着他,他这才清醒过来。 任我行见白凌羽如此激动,知道她绝不是风清扬的对手,生怕她出事,连忙一把拉住她道:“羽儿,不可意气用事。” 满腔悲愤的白凌羽突然听到任我行喊自己一声“羽儿”,不由一惊,随即这才想起自己至今还是他的儿媳,他这一喝,显然是在提醒自己别忘记了身份,更是暗中要求她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不由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无助的退后了一步,看了任我行一眼,慢慢放下剑来,却终是没说出半个字来。 是啊!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到死,生也只能是任家的人,死也只能是任家的鬼,就算她对独孤天有着再深厚的感情,却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得表露出半点,这就是她的命,一生的宿命。 她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此时她多想也随着独孤天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就算是死了,她也只能是一个没名没份的游魂野鬼,而不能与他成双成对。 她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和煎熬,狠狠的瞪了一眼风清扬,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捂着嘴,跑下山去。 向问天想追,可最终没动,他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能做。 此时他应该做的就是替前任教主独孤天报仇,所以他“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道:“姓风的,你前些日子勾结官府,伤我教徒,今日又杀我前任教主,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你拔剑吧,向某手下不杀不还手之人。” 风清扬知道眼前这两人的武功和剑术非同小可,不比独孤天差多少,他不由一愣,想到这两个人是魔教的首领,如果不是他们,师傅、师娘也不会死,他不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诗心的惨死,又想到白衣人所说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到了,不由顿时很是兴奋,举起手中长剑,直指他二人,口中怒道:“任我行,向问天,你们两个魔教妖孽,你二人平日做恶多端,横行霸道,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今日我风清扬就送你们跟大魔头一并去上西天,不要命的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向问天见风清扬年轻轻轻,便有如此胆魄,不由心中暗佩,却又想到独孤天是死在他手里,不由怒道:“很好!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今日老夫就成全了你,让你去跟你的师傅及师娘他们团聚。” 他说完长剑一抖,划出几朵剑花,正要攻上,哪知却被任我行拦了下来。 他不解的看着任我行,轻声说道:“教主,您……” 任我行轻声道:“向左使,刚才你有没有听他喊教主什么?” 向问天这才想起刚才风清扬朝独孤天喊了一声舅舅,不由一惊,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清扬,然后朝任我行道:“教主,您的意思是......?” 任我行皱了皱眉头道:“方才我们来时,教主可能因为痛失爱人,好像已经神智不清,勾起了以往的回忆,再次想起北海一派的事,定是把这小子当成岛主了,所以才要杀他,后来白教主一喊出他的名字,教主便立即住手,显然他内心根本不想杀此人的,两人之间到底是不是这种关系一时也不好说,如今教主生死未知,今日若是你我二人将他伤了,日后教主问起今日之事,恐怕不好交待啊!” 向问天见此事如此棘手,一时也是顾虑重重。 任我行取过向问天手中长剑,朝风清扬抱拳说道:“听闻风少侠是华山出身,老夫曾与华山有过一些渊源,今日你我二人难得一见,老夫正好向风少侠讨教几招剑法,不知可否?” 风清扬见任我行竟要跟自己比剑,不由一惊,随即寻思道:“江湖传闻任我行在未任魔教教主之前,曾是我华山派掌门,如此说来,当是我的前辈,如果他能以前辈身份指点,想必并无心伤我,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就势下个台阶,若是弄的太僵,他二人又都是剑术名家,恐怕于我不利,我今日只要能下得断魂崖,日后再想办法讨回今日之辱,却也未尝不可。”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拳道:“既然任教主肯指点晚辈几招剑法,正是求之不得,晚辈定当恭敬不如从命,还请任教主手下留情,请!” 任我行见风清扬毫无胆怯之心,不由心中暗赞,想到华山能有此后辈,当属不易,便有了惺惺相惜之情,于是便亮出手中长剑道:“风少侠,请!” 风清扬见他使出一招华山剑法“有凤来仪”,不由先是一惊,知道他是以礼待自己,便也不敢稍有怠慢,连忙微一抱拳,手中使出一招“青松迎客”以礼相还。 二人均是右脚虚点,轻轻上前,双剑一交,于是便各自后退。 这一试之下有两个目的,一是表示敬意,二是试探虚实。 任我行以前辈身份自居,手中仅使出三层功力,哪曾想一碰到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顿觉手中长剑一沉,心中暗惊,连忙又加了两层功力,这才不致太过难堪,饶是如此,他心中也很万般诧异,再也不敢大意。 风清扬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眼见任我行是前辈,又听说他是剑术名家,剑法甚是了得,自然丝毫不敢大意,所以一出手便是七层功力,这便相当于使出了四十年的功力,如何不让任我行吃惊。 两剑相交,他先是感到很轻松的便将任我行手中长剑压了下去,知道他有意相让,不由很是感激,接着又感到手中龙阳宝剑一沉,差点被压了下去,心中暗自佩服,更生了些许胆怯之心,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跟任我行这样的高手比剑,先前诗心功力虽高,可一上来长剑被他削断,所以二人并未真正比过剑,如今跟任我行交手,他自然万般小心。 旁边的向问天也是剑术明家,一上眼便已看出端倪,不由对风清扬也是刮目相看,万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功力竟与教主相当,实是匪夷所思。 第二百六十一章 相惜 他二人这一试之下,顿时作了调整,任我行不敢大意,使出五层功力,接着又是一招华山剑法“青松问客”使了出来,这一招竟与风清扬刚才所使的一招相同。 风清扬先是诧异,寻思自己此时在与他做生死较量,怎能大意,再也顾不了许多,使出一招“白虹贯日”,剑尖自上而下,斜向下削,轻飘飘的朝任我行身上刺去。 任我行这一招只是虚招,剑尖只是轻碰到风清扬手中的龙阳宝剑,顿时后退,接着左脚突然轻跳,剑交左手,“嗖”的一剑自背后刺出,直取风清扬的下盘。 风清扬从没见过华山剑法中竟有此一招,知道任我行方才跟自己使华山剑法,只是出于对同门的敬意,如今两招既过,自然不会再用华山剑法,他见任我行长剑直取自己下盘,剑风甚是平和,便也随意架出。 这一招只是随意挥出,却带有独孤九剑的风格,剑势顿时变得凌力起来,瞬间将任我行的这一招拆解掉,还差点伤了他,连他也不由大惊。 旁边的向问天看出这一招出自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不由心中一惊,暗道:“还好教主方才阻止我,不然的话万一伤到了他,恐怕日后不好向教主交待。” 他一念至此,头上不由生出些许细汗来。 独孤天此时虽然早已不是日月神教教主,可向问天却仍然很是敬重,只要一想起独孤天曾经所做的一切,仍然止不住热血沸腾,百般感激。 如今他既知风清扬就是独孤天的亲外甥,又如何敢轻易伤害。 任我行自然也已看出风清扬这一剑的来历,不敢怠慢,连忙使出当年在北海关室中所习三招剑式中的一招,瞬间剑势如流星追月般朝风清扬肩头削去。(.) 风清扬见这一剑来势齐快,不敢硬拼,手中剑招又是一变,这一下竟使出了金银双剑中的绝招“风吹柳摆”,手中龙阳宝剑瞬间变成一条彩带一般,紧紧的缠住任我行手中的长剑。 他知道自己手中这把龙阳宝剑削铁如泥,只要一旦缠住对方手中长剑,便可在瞬间将其削为数段,如此以来,自己便是赢了,以任我和向问天的身份,自然不为为难自己。 哪知任我行早已也看出他这一招的目的,知道他手中宝剑不可轻易触碰,就在对方长剑如细柳般朝自己缠来时,他突然手一松,长剑自然下落,不待落地,突然右手接住,跟着又是一剑递出,朝风清扬的腰间刺去。 风清扬如意算盘失落,眼见对方长剑脱手,还道是任我行一时失手,不由大喜,瞬间一脚踢出,想要将长剑踢飞,哪知脚刚抬起,突然见任我行右手接住长剑,朝自己腰间刺来,接着又见任我行左手十指迅速的朝自己脚心点来,不由大惊,瞬间功夫,脑子里面已转了无数个心思,接着突然使出一招令向问天都感到十分诡异的剑法来,只见他突然手碗向下九十度翻转,竟直朝自己脚面插去,却也不管自己的腰间袭来的一剑,想要与任我行来个鱼死网破。 任我行也是一惊,没想到风清扬脑子转的这般快,这招剑法,他也使得,就是华山派的“天地同寿”,只是往常这天地同寿,是要与人同归与尽,而这一次风清扬却要要以一脚,换取他的一只手,他又如何不惊。 所以此时,他如果执意持出手中一剑,那么势必会伤了风清扬,甚至将他击毙,而自己的左手手掌势必会被削去,他原本就没想伤害风清扬,此时是断然不会冒这个险的,所以眼看长剑就要刺中风清扬的腰,而伸出的手掌也将被削去的时候,他连忙撤剑后退,同时收回左手。 与此同时,风清扬也连忙身体后仰,收回踢出去的那一脚,避开了任我行致命的一剑。 这一下二人只是打了一个平手,这对于风清扬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能与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日月神教教主打成平手,自己当然欣慰,可与此同时,他一想到刚才的惊险,便又满身是汗。 向问天在一旁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也是胆战心惊,他一方面生怕任我行伤了风清扬,而另一方面,却也不希望任我行受伤,这样对日月教的声誉势必会有重大影响,如今见他二人都平安无事,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任我行将手中长剑交给向问天道:“风少侠年纪轻轻便有此剑术,当真难得,老夫很是佩服,假以时日,相信江湖上已再无人是风少侠的敌手了。”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暗自心道:“真是笑话,你我明明打成平手,还说什么假已时日,如今大魔头独孤天已经死了,放眼整个江湖,剑术也就属我跟你最高了,看今后还有谁敢不服?” 他一念至此,本有些不屑一顾,可却突然感觉腰间一松,不由连忙低头去看,却见腰代上的一个玉穗掉落在地,顿时脸上一红,这才知道刚才任我行那一剑虽然没刺到自己,可剑气已先至,将他身上所带饰物削断,这才明白任我行是有意相让,更是脸上通红,暗思道:“原来,我终不是他的对手,他任借一把普通长剑,便可轻易削去我身上重要部位的饰物,而我用的却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尚且奈何不了他,若是方才他执意一刺,而我仅仅只是断了他一只手掌,却不足已要他的命,而我若是中了他这一剑,定会命丧当场。唉!看来我终归还是差得很远。” 他一念至此,不由很是心灰意泠。 任我行见他如此,想到华山剑宗一脉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已实属不易,今后华山的兴衰荣辱恐怕还要仰仗于他,似是不忍见他这般消极,连忙轻声安慰道:“风少侠何必如此?相当年老夫在你这把年纪的时候,剑法绝无你的十分之一,如今你能与老夫交手近十个回合,而且还逼得老夫主动撤剑,当今武林已属罕见。”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心中又恢复了自信,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任我行,一时却也不知说什么好,更觉得他并不如江湖传言那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时竟有了好感,就在这时却听到任我行又道:“老夫一生之中,最佩服的有二人,一个便是前任教主独孤天,他所创的独孤剑法包罗万象,能破尽天下兵刃,可谓武林绝学,令人敬畏,而另一个便是这位向左使。” 他说到这里,便手指向问天道:“他一生光明磊落,侠肝义胆,从没杀过一个不该杀之人,也从没放过一个不该放之人,心怀坦荡,可是以说是一代大侠风范,令老夫好生敬仰。” 向问天没有想到任我行会如此评价自己,先是一惊,接着连忙跪下诚惶诚恐道:“教主,向某何德何能.....” 任我行将他轻轻托起道:“向兄,你我虽不是兄弟,可却犹如手足,这辈子任某能交上你这么一位兄弟,便也值了!” 向问天听任我行说出这番重情意的话,不由一时老泪纵横,哽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轻轻拍了拍向问天的肩膀,这才转身朝风清扬说道:“老夫原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佩服第三个人了,可是今日见识到风少侠的剑法,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他说完便向风清扬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风清扬方才见他二人如此深情,不由很是感动,如今又见任我日月神教教主身份如此待自己,心中岂能不惊,连忙还礼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何德何能,能承受得了任教主这一翻话,当真惭愧!” 任我行大手一挥手道:“男子汉大丈夫,从不违心做事,有何可惭愧?任我行虽然身为日月神教教主,江湖中人更是称我为魔头,可却丝毫不在意,正所谓行得端,坐得正,但凡是英雄,就算是敌人也能成为朋友,若是虚假小人,就算是再亲的人也将会反目。老夫说过佩服你,自然便佩服你,从无虚假,更不需假意奉承,这一点风少侠不必怀疑。” 风清扬从未遇到过如此豪爽之人,一时感到很是合情,刚要说话,却突然看到一群将一个白衣人五花大绑押上山来,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原来那人竟是白衣前辈,而押解之人却是日月教教徒。 一时,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惊的何不拢嘴。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利用 那一行人上得山来,为首一个满脸胡子的人手举一个大锤,见到任我行便抱拳行礼道:“属下尚清东见过教主和向左使。” 风清扬听完,便已知此人竟是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之首,不由一惊,又看了一眼白衣人,见他面色苍白,想上前营救,一时却也不敢。 任我行看也不看白衣人,点了点头道:“嗯!清东,今天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手中剑术可谓天下无敌,连我也几乎不是他的对手呢?” 尚清东一惊道:“噢?教主莫不是开玩笑,这江湖中都传说教主的剑术早已是天下无双,如今却还有谁能在你之上,快给属下引见一番,属下定当好好瞻仰英雄。” 他说话声音奇响,又直来直去,颇有当年张飞的风范,一时不由引得向问天也“哈哈”大笑两声。 任我行这才指着风清扬道:“就是这位小兄弟,不仅剑术堪称一绝,而且智勇双剑,内力惊人,方才若不是他有意相让,老夫恐怕这条手掌此时已经没了。” 风清扬万没想到任我行说的竟是自己,不由一惊,连忙去看那白衣人,见他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顿时又惊的浑身是汗。 尚清东原本以为那个剑法比任我行还高的人是个世外高人,年纪定然已经七八十岁了,哪知一看风清扬,不由先是一愣,接着道:“任教主,你说的就是这小子啊!” 他说完之后,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清扬,似是不相信,半晌才又突然说道:“噢,我知道了,就是这小子勾结朝廷,带兵攻打我神教,伤了我众多兄弟,还差点要了老子的一条手臂,今日总算是让老子逮住了,我若是不把他的头拧下来,便誓不为人。” 他说完举起手中大锤,摆出一个架势,便要与风清扬拼命。[] 风清扬见状,连忙“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指着对方。 向问天生怕他二人打起来,不由轻声喝道:“尚长老,稍安勿燥!” 尚清东平时最佩服的人就是向问天,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虽然委屈,可仍然还是退了下去,又指着风清扬道:“他奶奶个熊,今日老子就看在向右使的面上,放你小子一马,以后不要让老子撞到,否则老子非用手中这大锤把你的小脑袋砸成稀巴烂不可。” 风清扬泠哼一声,只将长剑回鞘。 这时任我行才又问道:“尚长老,不是让你守在山下吗?你怎么上来了?” 尚清东这才指着那白衣人道:“启禀教主,属下方才在山下严防,哪知却见这厮带着一伙人在山下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好人,于是便上前查问,哪知他二话不说便先动起了手,你还别说,这厮的功夫也忒是了得,一把扇子使得是神出鬼没,瞬间便伤了我教中十几条人命,若不是白教主突然哭着下山,见我吃紧,这才顺手帮了我一把,我恐怕还捉不到这小子呢,如今如何办,还请教主示下。” 他说完便伸手顺手打了一下白衣人的头,似乎然后还在为死去的弟兄打抱不平,然后又从背后取出一把扇子,走上前去恭敬的递给了任我行,方才退了下去。 风清扬这才抢上前朝白衣人问道:“前辈,您......” 众人见风清扬喊白衣人为前辈,神情也很恭敬,不由吃了一惊,那些押解白衣人的教徒均是五仙教的,如今见风清扬靠近,其中一个说道:“你退后,否则我不客气了。” 风清扬见他们身上穿着奇装异服,便已知道他们的身份,哪敢上前,连忙退了下去,忧虑的盯着白衣人看。 白衣人这才朝风清扬厉声问道:“你已经杀了那大魔头?” 风清扬听他说话声音很是苍迈,完全不似以往温文尔雅的口气,不由很是吃惊,然后恭敬的说道:“不错,晚辈已经杀了那大魔头,替师门报了血海深仇,这一切都得于前辈之功,晚辈岂敢相忘。” 众人听他说出此话,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都是白衣人谋划,顿时恨的牙痒痒。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他说完之后,顿了顿,突然话语一转,轻声问道:“诗心那个大美人呢?” 风清扬听他提及诗心,声音又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不由很是诧异,这才答道:“晚辈一时失手,已将她.....” 白衣人听到这里,不由一愣,气的浑身发抖,怒视着风清扬道:“什么?难道你已经将她杀了?” 风清扬没想到他也如此紧张诗心,听到他问,连忙答道:“不是,晚辈只是刺了她一剑,她就掉进那悬崖下去了。” 白衣人听后,不由紧闭双目,神情很是难过,似是在为诗心哀悼一般。 周围的人见他神情如此悲哀,还道那诗心是他什么人,不由心中又是一愣,接着便又听他骂道:“蠢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风清扬没想到他会责怪自己,顿时反驳道:“前辈不是曾经教导过晚辈,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那诗心既然不喜欢晚辈,又与独孤天那魔头私定了终生,那么晚辈......” 向问天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心中又是一惊,悄悄看了一眼任我行,见他脸色难堪,一时却也不说什么。 白衣人怒道:“像你这样的蠢材,诗心这样的可人,岂会喜欢你?真是白日做梦,痴心枉想。她本应是老夫的怀中尤物,却被你臭小子杀了,老夫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他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风清扬心中更惊,似是没明白他的话,连忙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难道您也.....” 他说到这里,不由惊的后退几步,脸色已是一片绿色。 “哈!哈!哈!” 白衣人听完,不由仰天大笑几声道:“老夫一生采花无数,像诗心这样的美人第一次碰到后,便无一日不朝思暮想,一心想将她弄到手中,好好玩味一番,可无奈她身边总是有个独孤天,老夫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他下手,所以才借刀杀人这一计,却不想你到最后竟又坏了老夫的大事,竟将我心爱的女人给杀了,你真是罪该万死!” 风清扬此时才知道这白衣人也喜欢诗心,当真是应了那句话“螳螂扑蚕,黄雀在后,不由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借刀杀人?你的意思是借我之手,除去大魔头后再想抱得美人归,是不是这样的?” 白衣人听他说完,不由泠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风清扬这才怒道:“你口口声声说替我抢回心爱的女人,看来只不过是为了利用我,然后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 白衣人道:“不错!老夫自始自终都是在利用你这个傻瓜,想让你替老夫杀了独孤天,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可惜已经晚了。” 风清扬惊的脸色全无,此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一年多来辛苦所做的事,竟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不由长叹一口气,随即又想到王仁一家人的死,更惊道:“这么说来,我师傅、师娘,还有师兄,他们也根本不是大魔头独孤天所杀的了,难不成也是你一手策划的?还是你动的手,杀的他们?” 白衣人道:“哼!你太看得起老夫了,老夫何德何能,能将这么多人全部杀死?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大魔头不仅不是你的杀师仇人,而且还是你的亲生舅舅,你的母亲正是那人人称颂的神医潘婷,而你的父亲则是前朝名将狄咏,这可能你永远都想不到吧!哈!哈!哈!”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大惊,万没想到风清扬的身世竟是如此。 向问天也不由心中一紧,看了一眼任我行,见他也是眉头紧皱,只好也不说什么。 风清扬听他说完,忽然想起独孤天曾经说过的话,惊的上前一把揪住白衣人胸前的衣服道:“你说什么?你这恶魔到底是谁?风某到底跟你无怨无仇,你竟要如此害我?” 白衣人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 这时站在一边的向问天突然说道:“风少侠,让老夫来告诉你,此人的真实面目。” 他说完便走到白衣人面前,朝他脖子处摸去,然后手上轻轻一扯,顿时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白衣人被扯的几乎脸变了形,却也没叫出一声来。 众人再看白衣人时,却见他已是满脸皱纹,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 风清扬惊的是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相 向问天接过任我行递来的折扇,看着上面的骷髅头,随口说道:“如果老夫猜的不错,阁下应该就是西域夺命十三堂的五堂主夺命金扇,对吧!”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糟老头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夺命十三堂的堂主。 风清扬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夺命金扇会找到自己来达成心愿。 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却是任我行紧接其后的一句话,这才使得他顿时茅塞顿开,吃惊不小。 任我行见白衣人被揭穿身份,半晌不说话,这才走上前去道:“其实,你应该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王铁英,对不对?” 这下论到白衣人吃惊了,他抬头看着任我行,许久才道:“任教主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老夫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你竟还能认得出来,当真佩服,今日裁在你的手里,老夫虽死犹荣。” 风清扬此时已知白衣人的双重身份,又将前后之事想了一遍,自然便已猜到王铁英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了,他此时当真是又恨又悔,却也无用,恨不得立即一剑杀了王铁英,以泄心头之恨,可此时,他还有一个问题想弄明白,那就是师傅他们到底是被谁杀的?这才是关键所在。 自己的耻辱可以不雪,可是师门之仇不能不报。 他一念至此,这才忍住怒气问道:“恶贼,你骗的我好惨!我狠不得立时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方才解恨,你说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师傅和师娘他们一十七条人命?” 王铁英愣了一下道:“哼,老夫已经说过,不知道是谁所杀,可绝不是大魔头和诗心那丫头。” 风清扬这才知道错怪了独孤天和诗心,可事已至此,懊悔却已无用,不由喃喃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众人见他伤主,不由也很是难过。 王铁英此时却是什么也不说了。 一边站着的尚清东道:“我劝你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乖乖说了,不然的话,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王铁英泠哼一声道:“小子,老夫行走江湖的时候,恐怕你还在穿开档裤呢?吓唬我,没门!” 众人见他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不由心中暗赞,可一想到他的为人,便又眉头紧皱。 尚清东嘿嘿一笑道:“是吗?那咱们就看看到底你的嘴有多硬。” 他说完便一挥手朝后面一人喊道:“先在这老头脸上划个三十几刀,毁了他的容,然后再将他脸上的皮给我剥下来,让他成为世界最难看的丑八怪,然后吊在闹里中,让大家看看臭名昭著的大淫贼王铁英,到底是什么样的。” 王铁英听他说出此话,脸上抖了抖,显然是害怕了,却将头揪向一边,终没开口。(.好看的小说) 尚清东见他如此硬,不由将袖子一挽道:“嘿,老小子,你还真不相信我会把你这张老皮揭下来是不是?” 向问天也道:“王铁英,老夫念你虽然名声不好,可总算是条好汉,你如果把事情如实交待清楚,那么也许将来走的时候,老夫会让你痛快一些,如果你真不愿意说,老夫日后也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你这张精心保护了数十年的俏脸,恐怕将再也见不得人了。” 风清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总是拿这个来吓王铁英,心中却也再没其它好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王铁英听到向问天也这么说,顿时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了下来,脸上也变得煞白。 风清扬平日里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一幅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从没见他如此害怕,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却听到王铁英道:“好!既然向左使做了承诺,老夫如果再不说,那便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了。” 向问天笑道:“你虽然在江湖上品行不端,为人所不耻,可总归是我等的前辈,我向问天别的本事没有,自信说出去的话还能作数的,你尽管放心便是。” 王铁英这才道:“刚才这小子问我为什么要害独孤天,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这里面有三个原因,使我不得不杀了他。” 风清扬也是一愣道:“三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王铁英笑了笑道:“年轻人,老夫早就说过,你虽然聪明,可却太鲁莽,做事不动脑子,所以才落得今日这等下场,今后你若是再不改,日后恐怕会因此丧命。” 风清扬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幅教训人的口吻,不由想到以前自己屡被他戏弄,怒道:“风某今后落个什么下场,不需你来操心,你只需要知道,现在你已经成为板上肉,瓮中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王铁英笑道:“其实,原因很简单。第一,老夫的目的就是想得到诗心那丫头。” 风清扬气得脸色发白,骂道:“无耻!” 王铁英道:“无耻?江湖上骂老夫的人数不胜数,可比你骂的难听多了,你对一个仇人,尚且如此,能有何用?这就是你第二个致命的弱点,做事优柔寡断,缺少英雄本色。” 众人听他如此评价,不由都朝风清扬看去。 任我行却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风清扬却怒道:“够了,风某是什么人,论不到你来评论,你若再多说一句无用之话,我立马用这把剑割下你的舌头,你信不信?” 王铁英却笑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在日月神教向左使面前也敢说这种大话?真是不自量力。” 向问天见他死到临头还在挑拨离间,生怕风清扬中计,不由笑道:“王铁英,老夫劝你还是少说几句为好,老夫虽然答应不划破你的脸,可却没说过不能割了你的舌头啊!” 王铁英没想到向问天竟如此说,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只好继续说道:“后来,老夫看到你带着许多人在那丫头的婚礼上围剿独孤天,于是便想到了一条妙计,自然便找到了你。” 风清扬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借刀杀人?” 王铁英笑道:“总算你没白跟老夫这么多天,竟然看出来了,还没蠢到底。” 风清扬见他连讥带讽,手中龙阳宝剑紧握,却也无奈。 王铁英见他如此,不由更得意了,继续道:“那日老夫见你在河边哭的可怜,这才说了几句安慰你的说,最后又说服你去唆使王仁带兵攻打日月教,这样做的目的,便是想趁日月教被灭之后,然后再带人将受了重伤的独孤天灭掉,这样何愁那小丫头不落入老夫手中,供老夫玩乐?”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着风清扬因愤怒而变形的脸,却也害怕他真的杀了自己,便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老夫却嘀咕了那丫头的实力,也低估了日月神教的能力,最终功亏一篑,还是让他们逃了。” 任我行等人这才知道王仁带兵攻打日月神教的前因后果,想到这一切皆因一个女子,心中更是哭笑不得。 第二百六十四章 借刀 尚清东一想到那日自己差点死在秘室,还差点断了一条手臂,不由怒道:“他奶奶个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捣鬼,你害我了神教这么多兄弟的命,今日老子让你血债血偿。(.好看的小说)” 他说完便抡起手中大锤,便要照着王铁英的脑袋砸下去,哪知却被风清扬一把抓住大锤道:“慢着,他还没说完那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能死。” 尚清东身为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之首,武功本来不弱,再加上他天生神力,被人称为“神臂猿猴”,几乎无人能比,哪知此时手中大锤被风清扬接住,顿时再也无法砸下去,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暗自运功,一张脸憋的通红,却终是再也下不去半分,不由很是尴尬。 任我行知道尚清东根本不是风清扬的对手,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连忙给向问天使了个眼色。 向问天一心想要让尚清东吃点苦头,杀杀他的霸气,所以这才并不说话,如今见任我行下令,连忙上前将那大锤轻轻朝上一托,笑道:“尚长老,你何必如此着急呢?等他把话说完也不迟啊!” 他一用力,风清扬顿时感到手上一轻,连忙将手松开,而尚清东也顺势收了手,看着风清扬“哼”了一声,似是很不服气。 风清扬这才朝王铁英问道:“这么说来,王仁的那封信也是你伪造的了?” 王铁英道:“不错!王仁能你写的那封信,我看过之后,生怕自己计划落空,这才又造了一封信再给你看,让你误以为王仁确实出卖了你,这样你就会继续相信我,然后替我卖命。” 风清扬不解道:“可那信上明明是王仁的笔迹,更何况朝廷确实是在通缉我,这你又怎么解释?” “哈!哈!哈!” 王铁英突然仰头大笑几声道:“说你蠢你还真蠢,难怪诗心那丫头看来都正眼看你一眼。” 风清扬见他当众嘲笑自己,羞的满脸通红道:“你.....”说到一半,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拳头紧握,身体气的发抖,却也无奈。 任我行见他果真如王铁英所说如此冲动,不由皱了皱眉头。 王铁英又道:“你难道想不到,老夫既然看过王仁的那封信,也自然可以模仿出他的笔迹,再造一封信出来,还有老夫为什么说你笨,是有原因的,你也不能不服。当年诗心为了寻找唐庆的下落,想出了一个奇妙的办法,那就是到处散布谣言,说唐庆身上有一张藏宝图,这才使得江湖上那些贪财之人争相恐后去找唐庆,最终诗心毫不费力便找到了他,只可惜却晚了一步,但就算如此,她能在短短三个月时间,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刻意隐名埋姓的人,这种能力比起你来,却已有着天壤之别了,你难道不服吗?” 向问天当年也曾调查过这件事,后来知道是诗心的计谋,本想出手阻止,可却见独孤天也参与了其中,这才退了出来,如今听王铁英说,自然是心知肚明,也不得不佩服诗心的绝顶聪明,可又想到如今她已香消玉殒,不由感到很是可惜。 风清扬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向问天道:“小兄弟,这件事,日后有机会你到江湖上打听一上便清楚了。” 风清扬一愣,这才朝王铁英道:“这么说来,那些所谓的通缉令都是假的了?可是那块玉佩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去请金银双剑下山难道也是你的奸计不行?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众人听他说出金银双剑的名字,不由又是一惊,任我行这才想到刚才与风清扬过招时他所使的剑法,顿时心中豁然。 王铁英泠哼一声道:“那两个老鬼,害得老夫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夫早就想杀了他们,现在他们终于死了,说起来,老夫还要多谢你呢,如果不是你,老夫又如何能这么轻易就报了当年中毒之仇呢?” 风清扬这才知道又被王铁英利用了,不由万分沮丧,想到金银双剑是因为自己而死,更是懊悔,半晌才道:“原来你让我去找金银双剑,只是为了借独孤天的手除掉他二人,你到底与他二人有何怨仇,竟非要杀了他二人?” 王铁英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要从五十年前说起,那时候正是老夫在江湖上逍遥自在的时候。可是有一天凌里,当老夫从一个女子闺房中心满意足的走出来时,却突然中了埋伏,虽然拼命逃了出来,可是却受了重伤,更中了剧毒。可恶的是这种毒根本无药可解,老夫为了活命只好远赴蓬莱岛求金银双剑帮我解毒,哪知他二人不但见死不救,反而还出言羞辱,使得毒性加重。后来我机缘巧合,虽然解了身上之毒,可却从此留下了后遗症,每过十年,脸上的皮便要脱掉一层,再也见不得人,所以从那以后,老夫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报此羞辱之仇,杀了那两个老儿,只是他二人武功太过厉害,我试过几次,都是落败而归。” 风清扬怒道:“你这淫魔,不为自己做的事自责,反倒他人不救,真是死有余辜。” 王铁英却也不理会道:“半年前,老夫毒性再发,脸上疼痛难忍,于是便想偷偷到蓬莱岛去偷些仙丹救命,哪知又被金银双剑发现,他二人硬是拿着剑,一路从蓬莱岛追我致云海岛,最后我只好用计使他二人中了毒,这才侥幸逃脱。”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心中暗道:“云海岛?原来如此,难怪那天我会在云海岛遇到金银双剑,他二人也曾骂骂咧咧的说中了淫贼的奸计,原来如此。” 他想到此,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会说金银双剑二位前辈的坏话了,我正是因为相信了你的鬼话,这才处处堤防他们,却不想却最终害死了他们。” 他说完便又轻叹一声道:“唉,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当真惭愧!” 王铁英泠声道:“哼!只是让老夫万万没想到的是,你这蠢货竟在金银双剑下山之后,又将他们炼制的金丹全都给毁了,使得老夫辛苦计划的一切都泡了汤,如果不是你毁了那些丹药,老夫也不会动怒,下了除掉你之心,可是却又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这才想出苦肉计,让你也自己的亲舅舅自相残杀!要怪,就怪你太蠢,坏了老夫的好事,使得老夫从此再也无法治愈根治身上的毒性,从此再也不能驻颜有术,这当真比杀了老夫还可怕,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挑拨 风清扬这才知道王铁音为什么会如此害怕被破相了,也泠声说道:“原来你就是怪我毁了那些金丹,这才故意编造一个故事,然后让我冒充他的亲外甥,最后再找机会杀了他。(.好看的小说)你真是一个恶魔,风某只恨看错了人,这才屡屡上了你的当,先是害得王仁一家惨死,接着又是金银双剑两位前辈,现在又是他们两个,我真是糊涂致极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是泪流满面,“啪啪啪”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众人见他如此自责,一时也都轻叹一声。 王铁英却不屑道:“亏你还是一个男人,动不动就像个娘们一样哭鼻子,真是丢尽了华山派的脸,老夫早跟你说过,大丈夫行事,就要心恨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以为你毁的只是一些普通的花草和金丹吗?老夫实话告诉你,金银双剑逼你吃的那些冰草烈叶,只须吃一片便可将自身功力提升许多,当今武林,哪个不想梦寐以求得到一叶片草?只可惜就因为金银双剑从不肯轻易给人,这才使得他们越发珍贵,可是你倒好,竟却将他们统统毁了,你简直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败家子,金银双剑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他们费尽一生心血培育出来的冰草烈叶被你就这样毁了,不活活气死才怪。” “唉!” 向问天听到王铁英说风清扬把冰草烈叶全毁了,不由也是轻叹一口气,似是觉得很可惜。 任我行这才明白风清扬为什么会有如此深的内力,原来是有奇遇,不由也道:“老夫曾经听闻这金银双剑二人当年因为剑术无敌,自觉高处不胜寒,于是便结伴归隐,开始伺弄花草,冶炼仙丹,希望能找到长生不老之术,更闻他二人培育出来的花草皆有灵性,吃了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提升内力修为,是每个江湖人都梦寐以求的至宝,只是他二人生性孤傲,从不赠药于人,所以前去求药的人虽很,可却大都是空手而归,如今听闻阁下所言,看来所传非虚啊!” 王铁英见任我行以一教之主的身份,对自己说话如此客气,不由很是感激,接过道:“任教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冰草烈叶,看起来虽只是普普通通的叶子,可却极难培养,需要在极寒极热交接之处,再加以人血浇灌,每次只需三滴血既可,每三日浇灌一次,每三年长出一片烈叶,每五年发出一根冰草,人食了冰草之后,哪怕是在酷暑时期,却也冻的浑身发抖,可本身耐寒能力却徒增数倍,而吃了那烈叶之后,就算致身冰窑,内心却也犹如火烧火撩一般,若不将身体向下弯曲,腹部着地,吐出口中热气,则全身内脏将立时被焚烧殆尽,可如果每挺过一次冰草烈叶的熬煎,则内功修养堪比普通之人苦练一年武功,所以才会如此珍贵。[.超多好看小说]” 任我行“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那金银双剑自身功力岂不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又如何又被独孤教主所杀呢?” 其它人正有此想法,如今听到教主任我行问,自然是洗耳恭听。 风清扬却没想到这冰草烈叶竟有此功效,这才想起当时为什么金银双剑会出此折磨自己,想到自己每日食那冰草烈叶,整整达一个月之久,所以独孤天才会说自己身上已有了六十余年的功力。原来,自己一直误会了金银双剑,还道他们真如王铁英所说,性高气傲,生性恶毒,这才有意羞辱自己,而自己却也听信谗言,害得金银双剑死于独孤天之手,一时对王铁英更是痛恨了。 王铁英听到任我行问,不由笑道:“任教主此言差也,那金银双剑二人性高气傲,再加上金银双剑合壁,几乎天下无敌,他二人又何需这些东西呢?所以他二人一心想炼制出长生不老金丹,希望能永远长命百岁,只可惜后来他们就快要练成之日,却不想终是没能忍受得了诱惑,最终放弃,这才下了山去找独孤天比剑,嘿嘿,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他说到这里之时,脸上再出得意之色,似是在为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 任我行知道王铁英是因为报了仇这才高兴,看着他的面容又想到自己当时还在任掌门之时,王铁英便已是闻名江湖的采花大盗,那个时候听说他已年近花甲,如今又过了四十多年,他如今恐怕早已超过百岁,不由也暗自心惊,却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尚清东听王铁英说完冰草烈叶的功用,不由觉得自己平生未能食到很是遗憾,于是便看着风清扬骂道:“他奶奶个熊,你当真把那些花啊草啊什么的都全毁了吗?就没留下一枝半叶,哪怕是一颗金丹什么的,倒叫老尚也弄点尝尝啊!” 风清扬此时正在懊悔之中,如今听到尚清东骂,却也不还嘴,不由也轻叹一声道:“不错,当时在下听信这恶贼的话,上山去寻金银双剑时,本就对他充满敌意,又见他二人日夜逼我吃那又冻又热的鬼东西,足足折磨了我大半个月,而且还用计让我学了金银剑法,使得我忘记师门华山剑法,这才一怒之下将那些花草和仙丹什么的都毁了,只是在下当真不知这些东西是他们如此辛苦才培育出来的,要不然在下断然也不会毁去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风清扬说的平静,可尚清东听后却气的直跺脚,大声骂道:“他奶奶个熊,真是个败家子。” 风清扬听他再骂,不由怒道:“姓尚的,你这个魔教妖人,最好说话放尊重点,否则休怪风某对你不客气。” 尚清东平时说话就是这般大大咧咧,所以一时并未注意到语气,如今听风清扬骂自己是魔教妖人,不由顿时脸上下不来,还嘴骂道:“他奶奶个熊,你以为老子会怕你吗?” 他此话刚落,王铁英却笑道:“你难道不怕他吗?他如今已经练成金银剑法,而且还吃了那么多的寒草烈叶,恐怕功力早在你之上,我想,此时就算任教主和向左使一起上,你们三人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 尚清东见尚清东竟如此小看自己,不由更加恼怒,将手中大锤一轮,指着风清扬道:“小子,你划下道来,咱们到那边空地上好好切磋切磋。” 风清扬早就对魔教不满,如今听尚清东下了战书,岂能示弱,“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道:“走就走,难不成风某还怕了你这邪门歪道不成?” 向问天见他二人仅仅只因王铁英一个激将法,便弄得刀剑相向,不由道:“风少侠稍安勿燥,且不要中了他人奸计。” 风清扬听向问天这么一说,顿时明白王铁英是故意激自己跟魔教的人动手,然后想趁机逃走,不由脸上一红,长剑直指王铁英道:“好你个恶贼,死到临头竟还想着算计别人,当真狗改不了吃屎,你信不信我一剑送你上西天去,让你从此不能再为恶。” 尚清东也知自己险些中计,不由也怒道:“不错,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倒不如杀了干净。” 第二百六十六章 风.流 王铁英见向问天识破自己的计谋,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见风清扬和尚清东都要杀自己,不由看着风清扬笑道:“好啊!你最好现在就杀了老夫,那样你这一辈子就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风清扬见他又拿此事来要挟自己,不由怒道:“你.....” 说了一半,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恨恨的将手中龙阳宝剑又“刷”的一声送回剑鞘,转过身去不想再看王铁英。 尚清东却道:“哼,姓王的,你不要忘记了,就算你可以拿这件事要挟他,可姓尚的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你就不信老子一锤把你的脑浆都打出来,让你万世不能超生吗?” 王铁英故意笑道:“尚清东,不是老夫小看你,你有这个胆吗?你不妨打打试试,老夫相信,只要你这一锤下去,老夫死了倒不打紧,你的小命归跟着也将会玩完的。哈哈哈!” 他说完便看了风清扬一眼,不由满意的大笑几声。 尚清东见他又来这招,不由气的泠哼一声也转过身去。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风、尚二人被王铁英气成这样却又无计可施,不由均在心里寻思:“难怪这厮可以横行江湖近百年,却终是无人能抓住他,他的智谋却是无人能及啊!只可惜他一生只爱走歪路,若是正人君人,怕名声不在我二人之下。” 他二人念至此,不由彼此看了一眼,这才都又松了一口气想道:“好在他武功较弱,或是再高一些,恐怕江湖上再也无人能将其制服了。” 王铁英这才又道:“其实老夫先前只是知道独孤天身上有那么一块玉佩,更有幸看了一眼,先前本想假造一块出来,然后再随便找个人假冒,哪曾想后来在河边见到你竟也有这么一块玉佩,这才将你选作为我除掉他的最佳人选,冥冥之中或许也算是天意吧!” 众人见他如此周密的计划,不由都在心中暗自佩服。 风清扬叹了口气道:“难怪如此,你会如此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了,原来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王铁英泠声说道:“哼!你以为要完成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么简单的吗?如果老夫也像你这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恐怕早就被人砍成肉泥了,还能活到今日吗?” 向问天和任我行见他终于说了句真话,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风清扬被王铁英这么一揶揄,顿时羞的双脸通红,却也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在玩弄阴谋诡计这方面,自己就算再学一百年,恐怕也无法达到他的万分之一,他在恨透王铁英的同时,却也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铁英见他不说话,越发得意道:“你也许想不到,在屠魔大会结束那一天,你和独孤天在雨中所发生的那一幕,老夫早已记在心上,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处处留心观察你,想要等机会接近你,只可惜后来因为一件事耽搁了,这才给了那大魔头多活半年的机会。” 风清扬万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眼前这个看似道貌岸然,却心如蛇蝎的人给盯上了,不由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只是他奇怪的是就算是如此,却也不足以让独孤天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是他的亲外甥,不由又问道:“哼,我风清扬能得到你的常识,那倒也是三生有幸,只是你为了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倒真是下了不少苦功,风某很是佩服!” 王铁英听他嘲笑,却也不计较,泠笑一声道:“哼,半年又算得了什么?当年老夫看中罗湖仙子,为了能将她弄到手,足足等了三年,这才有机会将她迷倒,然后囚禁在幽谷中整整十年,玩够了才放她出去。” 风清扬怒道:“你……”却气的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和向问天听到王铁英这一席话却也惊的合不拢嘴,怎么也不敢相信数十年前的一段武林秘事,竟在今日无意中解开了。 向问天脱口而出道:“阁下是说当年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江湖第一美人罗湖仙子的突然失踪,竟是被你所掳走,此话可当真?” 王铁英泠哼一声道:“哼,老夫一生虽然最大恶极,可却从不说假话,向左使不必怀疑。” 向问天半信半疑道:“老夫听说那罗湖仙子不仅为天下第一美人,而后还身怀绝技,聪明过人,她的化蝶神功,可以说在江湖上鲜有敌手,更何况玉面郎君肖玉卿武功也非泛泛之辈,你又如何能轻易将她掳走呢?” 任我行听完,不由也点了点头,表示不解。 风清扬听到化蝶神功,不由又想起刚才与诗心交手中,她的掌法以及周围翩翩起舞的蝴蝶。 这才明白,诗心方才所使的正是化蝶神功,自己才会落败,只是当时如果不是独孤天突然开口说话,此时也许跌落悬崖的就是自己了。 此时,他不由惊的全身是汗,却又听王铁英道:“不错,当她杀了山西十八魔头名动江湖之时,老夫便已盯上了她,原本有两次眼看就要得手,却被她逃了。后来她与玉面郎君肖玉卿相遇后,便一见衷情,二人双双归隐罗湖,整日效仿范蠡西施乏舟。那个时候老夫甚是气愤,想到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她弄到手。后来又跟踪了她长达两年之久,直到对她的一切生活习性都了如指掌,更清楚她每天傍晚,都会在夕阳出现之时在罗湖中沐浴,因为她觉得只有在那个时候,自已才是最完美的,而玉面郎君却在家里为她煮饭,等她沐浴完毕之后,二人便一起吃饭。” 众人听他讲罗湖仙子的事,不由都为这件百年奇事所深深吸引,个人都很是羡慕,一时倒也没打扰他,只有风清扬显的有些烦躁,他实在不想听王铁英讲他昔日的风流艳事,可是却也不好阻止。 此时已近傍晚,大雪早已停止,天际边隐约显出一处红光,众人听着王铁英的讲述,不由都朝那片红光看去,似是觉得那悬崖下面茫茫的大海中,罗湖仙子正在沐浴更衣,一时不由都陷入了幻想中。 “唉!” 风清扬看着那大海,想到的却是心爱的女子如今已葬身海底,他的心便如在流血一般,无比的难受,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众人听他叹气,却也不理会,又听王铁英继续讲道:“终于有一天,老夫趁那罗湖仙子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采下一些荷花瓣,在上面涂抹了一些迷药,撒在了水里。” 第二百六十七章 报应 “啊!” 众人见他竟使用如此手段,对付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不由均大惊。(.) 就连任我行却也皱了皱眉毛,似是觉得他太过卑鄙,泠哼了一声。 站在王铁英身边的尚清东突然照着他的脸重重扇了一巴掌,口中大骂道:“他奶奶个熊,简直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说完似是仍然不解恨,又悴了一口唾沫在王铁英的脸上。 王铁英却也不避,嘿嘿一笑道:“老夫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又何需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只要得到心爱之人,就算再卑鄙一些又何妨呢?你们这些人吃不到葡萄,却偏要说葡萄是酸的,分明是妒忌心在作怪罢了!哈!哈!哈!” 尚清东听他说完,这才想起他本就是一个采花大盗,这样说倒也不失男儿本色,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铁英笑罢又道:“嘿,嘿。后来的事,便都顺其自然的发生了,罗湖仙子醒来之后,见赤身裸体躺在老夫的怀中,不由恼羞成怒,想要杀了老夫,可是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无奈乖乖的顺从老夫。” 众人听他淫笑,心中其能不怒,可是想想他说的也是,更有人心生了妒忌,只恨那搂着罗湖仙子的人不是自己。 风清扬却早已被他的卑鄙行耻恨的咬牙切齿,可一想到不管怎么样,这辈子他至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女人,而自己呢?却什么都没得到,只落得了一世伤心,不由心中又是隐隐作痛。 王铁英得意了一阵,便又说道:“为了能与罗湖仙子长厮守,后来老夫又将她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趁再着肖玉卿着急找她的时候,偷偷返回罗湖,将罗湖仙子的成名绝技《化碟神功》放在了他们的卧室,最后又放出风去,说肖玉卿杀为了得到罗湖仙子的成名秘籍,先使美男计,后来得到之后,便又将她杀死了。” 风清扬这才不得不自叹不如,心道:“此人当真卑鄙,用下流手段夺走了人家的爱人,而且还想借刀杀人,让他在江湖中陷入绝境,想武林中垂涎罗湖仙子的美貌人何其之多,如果听说她被人杀害,定会如疯狗一样去咬住肖玉卿不放,再说《化蝶神功》如此厉害,只要是练武之人,无不想得到,他又放出风去,说这《化蝶神功》就在肖玉卿手里,这样一来又为他树立了许多仇家,这两方面的原因,使得玉面郎君就算是有再高的本领,怕也只有死路一条。只是不知,他明知那《化碟神功》如此厉害,为什么得到了却又不学,而竟将他又送回给肖玉卿,他难道就不怕肖玉卿学会了化碟神功之后,查明真相,再寻他报夺爱之仇吗?” 他此念一生,却见王铁英盯着自己看,不由心中又是一惊,暗道:“不知这厮又在动什么歪念,总之我是不会再上他当的。” 他想到此,便转了个身,似是不敢再看王铁英的双眼,生怕他猜透自己心思一般。 哪知这个时候,却偏偏听王铁英又道:“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老夫得了《化蝶神功》而不去学,却偏要留给玉面郎君呢?” 风清扬又是一惊,不知他为何会猜透自己的心思,一时无话可说。 王铁英笑道:“其实有些东西,看似珍贵,其实得到了却未必是件好事,说不定还会引来杀生之祸.那化蝶神功虽然厉害,可遗憾的是却只有女子方才能学,所以对老夫来说不仅无益,而且有害,相反如果老夫将他给了玉面郎君,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老夫正可利用这件事,一来可以利用江湖上的人轻而易举的除去他,二来又可达到一叶障目,不被人发觉是老夫掳走了罗湖仙子,免得惹火上身,此乃一举二得之计,当真甚妙。” 向问天和任我行一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生死,自问不是愚昧之人,可若论起计谋来,恐怕在王铁英面前也只能是甘拜下风,可就是这样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却硬是被尚清东这个大老粗给活捉了,这不能不说是他命中该有此一劫。 也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恐怕王铁英最后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尚清东手里。 风清扬听他说完这件事,想了半天,这才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不由惊道:“原来你就是用同样的计谋,故意在我师兄身上放了一本所谓的华山弟子名册,然后来引独孤天上当是不是?” 他说完之后,见王铁英面带笑意,这才又喃喃的说道:“难怪我三番五次想要杀他,他却总是对我手下留情,而且还口口声声喊我“扬儿”,看来他也正是因为得到了那本书,所以才坚信我就是他的亲外甥,无论我如何冤枉他、伤害他,他都不会计较的,我真是蠢,为什么直等到害死了他们,这才明白?” “哈!哈!哈!” 王铁英见他失魂落魄,不由仰天大笑几声道:“你终算是明白了,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如今你已亲手杀死了两个最关心你的人,无论你的剑法有多高,武功有多厉害,就算是天下第一,那么这辈子你都不会心安的!” 风清扬再也忍无可忍,怒道:“你这恶贼,是你害死了他们,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 他说完便使出紧握的拳头,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王铁英的脸上,顿时从王铁英的嘴里吐出几颗牙齿来。 众人一惊,想要去拦,却已晚了,只见风清扬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王铁英脸上,只见王铁英的七孔开始流血。 “哈!哈!哈!” 风清扬打了两拳,不由突然仰天大笑几声,朝悬崖边奔去。 任我行生怕他一时气急,也做出傻事,连忙喊道:“风少侠,不可.....” 向问天却见风清扬跑到悬崖边,重重的跪倒在崖边,开始失声痛哭起来,不由也是一惊。 此时夜幕已近,众人见他如此难受,一时心情也很是沉重,却也忘记了新仇旧恨。 许久之后,风清扬这才拿着龙阳宝剑,头也不回的奔下山去。 众人见他离去,教主没说什么,便也没有阻止。 这时,方才低着头半天不出声的王铁英突然扭头朝风清扬奔去的方向“嘿嘿”笑道:“小子,你杀老夫了心爱的女人,老夫要让你用一辈子来偿还!” 日月神教的人见他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算计别人,心中均又是一怒。 尚清东似乎再也忍无可忍,手中大锤抢起,突然照着王铁英的头顶砸了下去,顿时只见一股鲜血和脑浆自他头顶喷射而出。 众人眼见一代罪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就此丧命,不由心中顿觉大快人心。 片刻后,任我行方带领教中兄弟在断魂崖边对着大海祭奠了一番独孤天,这才率众离去。 不知从哪里飞出一只蝙蝠,发出“叽”的一声尖叫,冲向雪地中的王铁英,开始吸附他身上的流出的鲜血和脑浆。 接着是两只,三只.......片刻功夫,王铁英便已面目全非,再也没有人会相信,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人竟是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 第二百六十八章 归山 风清扬听完王铁英的一切计划之后,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辛苦奔波,一心想要为师门报仇,哪知却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就像木偶一样受人摆布,不仅害死了最心爱的女人,而且还害死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简直是愚蠢之极,在内心中他怎么也不肯原谅自己,现在他只觉再无脸面去见任何人,更不知杀师之仇到底是谁,自己又将何去何从,一切都变得那样渺茫起来。 一时间,他在雪地里毫无目的的狂奔着,脑海中不时闪现出与独孤天这些日子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他对自己的细心照顾,想到他不惜耗尽真气为自己逼毒,想到他曾经对自己的指点,以及最后对自己的失望以及那绝望的一跳,他不由是痛心疾首,万般懊悔。 等跑的累了,他这才趴在雪地上,将头深深的埋在雪里,开始失声痛哭起来,等哭够了,却又不知此时竟该到哪里去,抬头看着夜幕下到处白茫茫一片,自觉天地之间竟变得万般凄凉。又念到从小到大,自己便在华山长大,如今师傅、师娘已死,自己再也无脸见人,自此以后,不如就守在师傅、师娘的灵前,替他们守教,从此度过一生,便算是为自己所造下的冤孽恕罪。 他一念至此,便对这充满仇杀的江湖充满的厌恶之感,爬了起来,朝华山奔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这一晚他终于到了华山脚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他心中感慨万千,只觉这大千世界,只有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他心中立时又有了一丝温暖,拔腿便朝山上奔去。 哪到走到半天腰,却突然听到有兵器相击的声音,他不由大惊,连忙悄悄窜了过去,藏身在一块青石之后,想要查个明白。 此时天色已黑,只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打着火把站于一边,其余六个手提长剑,纷纷强抢中间二人,由于天色太暗,被围的人又是背对自己,所以一时并未看的太清,只觉得他们的身影很是熟悉,一时却也想不起到是谁。 就在这时,外围的六人几乎同时挥剑朝中间那两人攻去,只见其中一人,原本手中长剑可以直接刺进中间两人的腰身,却也不知为何,待靠近那两人时,剑身却好似短了一截似的,却屡刺不中,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再看他们手中所使剑法竟是华山剑法,风清扬不由大吃一惊,方才知道外围的八人竟是气宗弟子,一时却也不猜不到中间被围两人又会是谁。 恰在这时,中间被困的两人见对方手中六柄长剑齐齐朝自己攻了过来,连忙背靠着背,各出一招,挥剑相抗。 风清扬见中间二人手中招式,不由又是大惊,原来他二人一个手中所使招数为“仙人指路”,正是华山剑宗剑法,是当年师傅段子羽所创,而另一人手中所使招式,竟是“拨灯挑芯”,这招剑法却是师娘独门所创。 原来,当年华山四侠被独孤天一怒之下,尽废之后,清木道长从此心灰意泠,将华山掌门之位传于另外一个弟子鲜于通,便从此归隐,再不问江湖之事。 鲜于通下面有二名得意弟子,一个是大弟子苏不凡,二弟子段子羽,他最喜欢的便是二弟子,有意想要等到自己退位时将华山掌门之位传于他,而又怕大徒弟苏不凡不服,生怕他二人会因这掌门一位闹不和,有损华山百年清誉,于是便想出比武定掌门的方法,好教二人心服口服。 比试前期,风清扬的师娘生怕段子羽会输,日夜忧心忡忡,誓要想出对付大师兄苏不凡的法子,终于功夫不付有心人,有一日晚上,她在替丈夫补衣之时,发现灯里油少了,光线不亮,于是便用一个竹签随手一挑,哪到在挑的时候,突然从灯芯里飞出一个东西,进入眼中,使她万般难受,接着她在迷迷糊糊中见到从油灯里升起的青烟很是飘逸,于是脑海中便想出了一招剑法,并随手用中的竹签比划了一下,果然不同凡响,她不由大喜,连忙叫起正在熟睡中的段子羽,说要与他比剑。 段子羽迷迷糊糊中被妻子叫醒,还道有什么大事,哪知只是听说她要比剑,又不想驳了她的兴致,只好穿衣下床比剑。 风清扬的师娘在比剑之时,先前使的是华山剑法,二人一个拆一个攻,使到一半时,见段子羽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突然使出刚才所创的那一招剑法,顿时使得段子羽手忙脚乱,数招之间便败下阵来。 风清扬的师娘见自己出奇不意,利用新招果然轻易赢了丈夫,不由万般高兴,而段子羽也被刚才那一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问起了剑招的名子。 风清扬的师娘想到这一招是源于挑灯,这才突发奇想,看了一眼那灯芯,便给那招剑法起了一个名子叫“拨灯挑芯”。 段子羽一听,也觉很是在理,二人均皆很高兴,一直又钻研了大半夜,将剑招改的更为完美,这才睡觉。 转眼间到了约定比赛的日子,段子羽和苏不凡在师傅清木道长的注视下,二人在练武场摆好的姿势,心中各有不服,只等师傅命令一下,立时见他分晓。 比武开始,由于他二人都是师从一人,所以剑法招式都是一样,唯一所差的便是功力,苏不凡比段子羽年长近二十岁,所以功力修为比他要高,可是段子羽聪明,再加上平时里勤学苦练,所以在技巧方面要比苏不凡好,自然是旗鼓相当,上下不分,比了二百多招,却仍是不分胜负,后来就在大家看的不耐烦时,段子羽突然使出那招“拨灯挑芯”,一个出奇不意,将苏不凡手中长剑给挑了下来,从此赢的比赛。 苏不凡以一个大师兄身份败在师弟手中,自然很不服气,非说段子羽使的不是华山剑法,而是旁门左道,要重新比试。 鲜于通方才亲眼所见段子羽使的那招剑法虽然巧妙,可却不是华山剑法,于是便令段子羽解释清楚。 段子羽这才将这招剑法的来历细讲一遍。 鲜于通听后,很是满意,还大大夸奖了风清扬的师娘一番,说他夫妻二人若是同心协力,日后定能将华山发扬光大,段子羽继任掌门一位,于华山百年大计有利而无害,于是便当场宣布段子羽为华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人,从此不分剑气两宗。 第二百六十九章 遇围 苏不凡输了比赛,自然不服,可是却又不能不听师傅的,于是只好表面答应了,心里也看不起段子羽,不仅不听师傅之方,将剑气两宗合为一处,而且还多次当众嘲笑段子羽说他是靠一个女人才赢了比试,就算得到掌门之位,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好看的小说) 从此,这件事便成了段子羽的一块心病,后来他继任华山掌门之后,便日夜苦心思索破解“拨灯挑芯”的招式,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他最终创得了一套剑法,这才破解了那招“拨灯挑芯”。 后来,他夫妻二人便将这套剑法和那招“拨灯挑芯”并在一起,传给了剑宗弟子,所以刚才几清扬一见中间一个使出“拨灯挑芯”这招剑法来,心中岂能不惊,顿时是热泪盈眶,知道剑宗弟子中还有人幸存,生怕他二人有危险,这才一跃而起,跳入圈子,再朝那被困二人一看,见到竟是他的两个小师弟,一个叫“封不平”,一个叫“成不忧”,不由是大喜过望。 原来,段子羽自妻子创出一招惊人剑法时,又想到她虽是一名弱质女流,并不适合开山立派,又怕她一身好剑法自她之后从此失传,不觉有些可惜,这才额外从外面招了三个弟子来跟她学剑,其中两个就是封不平和成不忧,另外一个叫丛不弃。 他三人虽然不是段子羽的弟子,可见到风清扬他们,仍然还是客气的叫一声师哥,风清扬与师兄们的关系不是太好,又嫌他们老是欺负自己,所以便跟这两个小师弟比较亲近,四人关系很是要好。 那日风清扬回到华山,在玉女峰见到师门遭到屠杀,一时伤心欲绝,徒手挖了一个大坑,将剑宗一脉尽数埋在一起,一时倒也不知有多少人,所以一直以为他二人也都死了,所以在断魂崖上,才坚决不肯相信独孤天的话,如今见他二人,这才知道果真错怪独孤天了,不由是又喜又惭愧。 喜得是今日他们师兄弟重封,师门的不幸不日便可以真相大白,可是惭愧的却是自己对独孤天的误会。 封不平和成不忧刚才急于对付气宗弟子,突然看到风清扬一跃而入圈子,又见他轻功甚是了得,也是一惊,起先还道是气宗来了高手助阵,心中更是着急,二话不说挥剑便刺。 哪知却被风清扬用剑身轻轻一挑,手中长剑差点脱手,心中更骇,正要再刺,借着火把,却看清是风清扬,不由惊道:“风师哥,你还没死吗?” 而于此同时,风清扬也道:“成师弟,封师弟,太好了,你们也还活着。” 原来,三人都以为对方死了,这才有此一语。 一时间,三人不由高兴的拥在一起,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四周围着的气宗弟子,见突然又来了一个送死的,其中一人不由泠笑一声道:“好,来得好!这下剑宗的余孽总算是聚齐了,师傅他老人家终算可以一网打尽了。” 风清扬一听,连忙转过身朝那人望去,见他一袭青衣,脸上有颗大痣,这才想起是气宗的大弟子管青,又听他说出如此恶毒的话,不由惊道:“管师兄,华山派剑气两宗虽然不同一脉,可却都是兄弟,你为何要说出这种赶尽杀绝的恶毒话来?” 他此言一出,气宗的人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风清扬很是纳闷,连忙朝封不平二人看去。 封不平听他说出此话,不由也是一惊道:“风师哥,你难道不知道师傅、师娘他们都是被气宗害死的吗?如今还说什么都是华山弟子,同门师兄这样的话?这些人们早已将我等当成仇人,已追剿了我们好几个月了。” 风清扬一惊,一把抓住封不平的肩膀道:“封师弟,你胡说什么?师娘和师傅他们是死在大魔头手里,又怎么会死是气宗之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不平也没想到风清扬的手劲这么重,如今一时被他捏的整个肩膀都快碎了,只好咬牙忍道:“风师哥,你醒醒吧!杀死师傅和师伯的人就是气宗,根本不是大魔头独孤天,你被人骗了。” 旁边的成不忧见风清扬不相信,这才说道:“是啊!风师哥,我和封师哥是亲眼所见师傅他们是被气宗的人杀害的,今日便特意来上山为他们报那血海深仇的。” 风清扬不由惊的面色全无,一时六神无主,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的?” 这时管青趁他三人不注意,突然一挥手,四周其它气宗弟子纷纷突然持剑朝他们攻来,下手招式很是毒辣。 封不平眼见风清扬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见长剑既然刺中他,连忙提醒道:“风师哥,小心。” 他话语刚落,突然胳膊中了一剑,顿时划开一个长长的血口,鲜血直流。 风清扬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朝封不平道:“封师弟,你不碍事吧!” 封不平见他到了此时还婆婆妈妈,不由很是着急,咬牙说道:“风师哥,你放心,我没事,只是这几个恶贼手段太过毒辣,恐怕今日不会放过我们的,你最好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再说。” 成不忧一边挡住攻来的长剑,一边说道:“是啊!风师哥,气宗这些狗贼,眼前这幅架势,分明便是不给我们活路,你得想想办法突围才是啊!”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二人所说不假,不由泠哼一声,指着管青道:“管师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师傅和师娘他们是不是你们气宗杀的?” 管青如今眼看他们只有三人,而且他也很清楚风清扬的实力,更知道他平时只是负责做饭,砍柴事宜,尽受他的那些师兄们欺负,所以如今听到他问,却也不怕,直言说道:“不错!我今日就让你们三个死的明白,师傅有令,将剑宗一脉全部除去,以免那日玉女峰上的事泄漏出去,好教江湖朋友对我们华山气宗执掌华山心服口服。” 第二百七十章 蒙面 风清扬也没想到事情真是如此,一时恨的牙痒痒,手中龙阳宝剑“唰”的一声出鞘,因为愤怒,体内真气震的那长剑叮叮作响。 管青见他气成这样,更加不放在心里,嘴里轻笑道:“我说姓风的,你有几斤几两,我们哥几个还不知道吗?本来我们一直找不到你,如今你既然送上门来,倒省了不少事,你也不要觉得委屈,要怪就怪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怨不得他人。” 风清扬见他如今已将话说清楚,不由怒道:“管师兄,我只问你一句,气宗杀我师傅、师娘他们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场?” 封不平见他如此??拢?挥杉钡溃骸胺缡Ω纾?搅苏飧鍪焙颍?慊顾嫡庑┓匣白鍪裁矗炕共幌氚旆ㄍ晃c鋈ィ?蘸笤傧氚旆ㄎ?Ω邓?潜u鹧┖蕖!?p>成不忧也劝道:“是啊!你如果再耽搁一会,贼子们来了助手,我们三个今日就只能送命于此了,那么华山剑宗一脉,从此便再无一人存活了。” 风清扬却阻止道:“不,两位师弟,我们要先将事情弄清再说,免得到时杀错了好人。” 他心里本就善良,怎么也不敢相信师傅他们竟是死于同室操戈,又见对方虽然处处想要致他三人于死地,可一想到大家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所以有些于心不忍,这才想要问个明白,以免犯下像独孤天那样的错误,令自己懊悔终生。(.) “唉!” 封不平见他如此固执,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好继续盯着四周围着的气宗人看,以免他们再突施偷袭。 管青见风清扬死到临头还废话这么多,又见他们已是瓮中之鳖,于是便有了猫捉老鼠的心态,决定先玩玩他们,再杀不迟,这才笑道:“姓风的,实话跟你说吧,你的师傅和师娘他们都是我们气宗杀的,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下的命令,为的就是将你们剑宗一脉除去,好教气宗重掌掌门之位,你现在已经知道真相,也该满意了吧!” 风清扬见事情果然起于掌门之争,不由气的全身直打哆嗦,对气宗一脉这种挑起华山内乱,自相残杀的事是万分失望。 管青见他气成这样,更加得意道:“我说风师弟,其实剑宗的人全死了,最高兴的应该是你才对啊!你想想你的那些师兄们平日里总是欺负你,嘲笑你,你的师傅根本不教你什么剑法,如今我们气宗替你出了这口气,你应该感激我们才是,为什么还气成这样,真是不应该啊!” 风清扬见他竟如此无耻,脑海中再次闪现出师傅及师娘他们惨死时的模样,想到心爱的女子诗心中剑身亡,还有独孤天绝望跳崖的情形,一时之间,再也忍受不住胸中这股怒气,手中龙阳宝剑直指管青道:“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么我风清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师仇不共戴天,念在大家曾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我今日就用华山剑法亲自送你们去阴曹地府向师傅、师娘他二老忏悔吧!” 管青原本心存轻视之心,如今见他手中龙阳宝剑抽出之后,渐渐现出一片红光,顿时将周围的火把光亮压了下去,心中不由一惊,知道这不是一把普通长剑,连忙提醒同伴道:“各位师弟,这小子今天有点邪门,大家不用客气,尽管放心去做,杀了这三个人,师傅他老人家重重有赏!” 气宗的人不由都纷给点头,就边那两个执火把的人也扔了火把,加入进来。(.) 风清扬这才朝封不平和成不忧道:“两位师弟,你们刚才已经消耗太多体力,留着待会找到元凶再用,现在就看风师哥为师傅和师娘及众位师兄他们报仇雪恨!” 封不平和成不忧,刚才亲耳听到管青说的话,知道他们绝不会放过自己,心里已有些害怕,如今又听风清扬夸此海口,显然是准备独自一人替师傅他们报仇,不由更是担心,一时却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办。 封不平看道风清扬忧心道:“风师哥,你.....” 风清扬知他心意,连忙阻止道:“二位师弟放心,对付这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用不着你们动手,有我风清扬就足够了。” 他说完手中龙阳宝剑轻轻向下一划,耳听后面一人持剑偷袭,顿时手中招式已出,轻喝一声道:“浪子回头”,只见手中长剑自上而下,划出一个红色圆弧,剑尖瞬间反转朝后,贴着胳膊刺了出去,甚至连头也不回,便已听到一声惨叫,更知背后偷袭之人腰身中剑已亡,待再抽回剑身,却见上面几滴鲜血顺着剑尖滴下,不由心中一痛。 众人见风清扬头也不回,一招普通的华山剑法,便轻易杀了一个气宗弟子,不由一惊,均心中大骇,呆立当场,再也不敢进攻。 风清扬见他们都不动,将手中龙阳宝剑,往地上轻轻一扎松开手去,又从身上撕下一块衣服来,蒙在双眼,这才生提龙阳宝剑道:“我风清扬虽不愿意看着同门惨死剑下,可是师门之仇不能不报,各位师兄多多得罪了!” 封不平二人刚才眼见风清扬一剑便刺死了一气宗弟子,心中也暗自一惊,想不明白短短两年不见,风清扬的剑法竟变得如此之高,心中暗喜师仇得报,正高兴时,却又见他如此托大,竟用布蒙住双眼,心中不由大骇,生怕他有所闪失,连忙执剑对敌,以防不测。 这边管青刚才见风清扬剑招很是凌厉,一剑便杀了自己一个师弟,顿时生了胆怯之心,本想后退去请师傅出马,如今又见他竟用布蒙住双眼,不由大喜,连忙使了眼色,指使其它人趁机偷袭。 风清扬自吃了冰草烈叶之后,功力大增,听力更是今非昔比,如今不忍见同门丧命,虽然眼睛蒙着布,可却能清楚的听到敌人的脚步声以及剑风袭来的方向,他耳听对方长剑齐齐袭来,口中不由再次清喝一声,喊道:“慧星飞堕”,随后便听到一声惨叫,知道又一人受伤。 他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接着手中继续几招“顺水推舟”、“青山隐隐”、“无边落木”、“白虹贯日”等华山剑法一一使了出来,每出一剑,便均有人受伤。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争权 几乎在风清扬出手的瞬间,封不平和成不忧早已惊呆,只见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随着红光所到之处,那些气宗弟子不是心口中剑,便是胳膊被斩,再或者双腿被削断,个个虽然没死,可一身武功却已尽废,尽数倒在地上哀声惨叫,他二人不由看得是心惊胆寒,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华山剑法,同样的招式,如今在风清扬的手中,竟能变得如此厉害,他二人手中长剑不由自主间已慢慢垂下,心中更是暗生愧意。 如今除了管青之外,其它七名气宗弟子,已在片刻间被风清扬蒙着眼睛废了手脚,躺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空气中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使得本就萧瑟的华山越来越凄凉了。 管青眼见身边的师弟一个个倒下,被断手断脚,如今早已吓的失去斗志,想跑却也不敢,突然扔掉手中长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风师弟饶命啊!” 风清扬这才取掉蒙在眼睛上的布,看了一眼四周躺着的同门师兄,不由越发难过,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在他的心里,实在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可是师仇不共戴天,不能不报,可他又不愿杀害这些人,所以这才给了他们应有的惩罚,想必这些人从今以后,一辈子都会为当初所犯下的杀孽忏悔。 他许久才睁开双眼,看着管青,见他吓成这样,不由很是失望,怒声说道:“管青,你好歹也是华山气宗大弟子,怎么如此没骨气,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如今为了求生,竟做出这种卑躬屈膝的事来,当真丢尽了华山派列祖列宗的脸。” 管青知道此时小命就在人家手里握着,又岂敢不嘴,连忙顺着他的话道:“风师弟,你教训的对,可师叔他们的死,与管青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师傅他指使我们做的,我们做弟子的又岂敢不从呢?求求你看在我们曾是同门的份上,饶过管青这条狗命吧!我愿从此脱离华山气宗门下,绝不再踏入江湖半步,只要你能饶了我的一条狗命,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他话音刚落,封不平上前一步,用剑指着他道:“管青,你这个畜生,一派满嘴胡言,那日我亲眼见你在段师伯和苏师伯二人比剑的时候,替他们斟茶倒水,师傅和段师伯他们喝过茶之后,顿时手脚无力,这才被你师傅所杀,你说,你是不是在那茶里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凭你师傅那点三脚猫本事,根本不足已伤得了我们剑宗一脉,如今你死到临头,还想抵赖吗?”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惊道:“封师弟,你说的可当真?” 封不平忿忿的说道:“风师哥,这种事师弟怎会敢说?师傅他们死的前一天晚上,不知为何,苏师伯突然给段师伯他们下贴子,说是华山自太师傅去世之后,一直没有机会相互切磋较艺,外人都一直在传华山剑气二宗不和,所以想邀请众弟子一起去玉女峰上较艺,一方面是想证明给那些外界的人看,华山剑气两宗自师祖去世后两脉仍是和睦如初,并不如江湖上的传言,在搞什么分裂,二来也好了解一下华山两脉弟子自段师伯接任掌门以来,武功剑法是不是有所长进。” 他说到这里,不由瞪了一眼管青,顿了顿继续说道:“段师伯接到邀请函之后也很高兴,还跟师傅说大师兄经过这些年,可能已经想通,所以这才会主动示好,正发他也觉得这好些年,华山剑气两宗的弟子都没在一起好好的交流切磋了,于是便豪爽的答应了苏师伯的邀请,并约定在第二天上午在玉女峰比剑。” 风清扬一惊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站在一边的成不忧道:“是啊!那天晚上,我和封师哥跟着师傅一起在大殿听段师伯宣布此事时,并不曾见到你,当时我二人还以为你可能有事下山了不能赶回这才没留意,后来又想两脉教艺之事如此隆重,你定会赶回参加的,所以便也没想太多。对了,风师哥,那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对这么重要的事毫无所知?” 封不平脸上也显有诧异之色,显然是想知道结果。 风清扬这才想到被气宗师兄所骗之事,不由脸上一红,瞪了跪在地上的管青一眼,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不瞒两位师弟,那半个月我确实在不在华山,而是到了江南,有一些事要处理,哪知回到华山,却见到师傅、师娘他们惨死,所以对这一切事都不是太了解,一直还以为是大魔头独孤天所为,这才一怒之下杀了他,哪知却误杀了好人,一时懊悔这才想到回华山替师傅他们守孝,不巧却碰到了你们。” 封不平和成不忧听完这一席话,不由“哦”了一声惊道:“风师哥,你说你杀了大魔头独孤天,这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这才把那晚回到华山看到独孤天和诗心二人的事,从头说了一遍,直听得封不平二人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风清扬竟然杀了江湖第一大魔头独孤天,使得华山能在江湖上出尽风头,而喜的却是他如今竟练成了这么一身好武功。 一时之间,三人都心生万种感慨,许久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成不忧突然问道:“风师哥,师傅比剑之日,我曾听万师哥说你去了江南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本不想提这件事,可如今听到封不平问,知道再也隐瞒不了,这才朝着跪在地上的管青怒道:“姓管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明明是你告诉我,诗心在江南出现,并且声称是她让你带信给我,说她在江南等我,决定与我成亲,然后我二人从此退出江湖归隐。哪知我下了江南之后,怎么也找不到她,这才知道是被你骗了,这才赶了回来,却已晚了,如果不是成师弟问,我倒忘记了这回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跪在地上的管青听到风清扬质问,随即脸色一变,吓的爬在地上,半天不敢吭声。 封不平见他不说话,这才说道:“风师哥,这恶贼当日在师傅、师伯他们茶中下毒,致使师傅他们惨死,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不杀了还留着干吗?” 他说完手中长剑朝前一递,顿时刺入管青胸口二尺,似是要一怒之下便要结果了他。 第二百七十二章 惩罚 管青知道眼前这三人恨及自己,如果真把他们逼急了,那到此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师弟们便是自己的下场,于是连忙说道:“风师弟,我说,你千万不要杀我!” 风清扬道:“好,你如果把整件事都交待清楚了,我三人自然不会杀你。” 管青求命心切,连忙说道:“其实自段师叔执掌华山之后,师傅便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着有朝一日要把掌门之位夺过来,可却又苦于没有办法,所以才隐忍到太师傅死后,这才想到一计。” 风清扬见他说到这里,不由怒道:“什么奸计,快说!” 管青看着他手中的龙阳宝剑直抵自己心头,早已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哪敢再停,连忙继续说道:“那日师傅听万清风说你认识了一个魔教妖女之后,便想用此要挟段师叔,硬说剑宗一脉忘了祖宗耻辱,私容手下弟子勾结魔教,理应让出掌门之位,师叔不从,师傅便从此怀恨在心,一心想要除去师叔,夺得掌门之位,后来,他才想到用比武的方法暗中下毒除去师叔的办法。可是又怕你果真认识什么魔教的人,忌惮他们武功了得,生怕事成之后,会牵扯上麻烦,所以这才让我想出一个办法,将你骗至江南,然后再伺机动手。” 风清扬听他说出这里,不由是万分惭愧,他怎么也没料到当年救诗心之事,竟被师伯用来威胁师傅,又想到师傅他老人家从来都没向些自己提及过此事,显然是怕他难过,不由更是又羞又悔,不由忿忿说道:“所以你就编出一个故事,说诗心当初是受了大魔头独孤天的控制,所以才会在屠魔大会后如此待我,如今她已经摆脱了大魔头的控制,并叫我去江南,然后带她一起私奔,从此归隐江湖这种谎话,是不是?真正的目的便是要骗我离开华山,你们气宗才好趁机动手是不是?” 管青见他猜中,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你一下山之后,师傅立即发出邀请函,以切磋的名义找师叔他们比武,又恐吓我趁机在他们的杯中下毒,这才在毒倒他们之后,又趁机一一杀了,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原本是准备将师叔他们的尸体都统统埋了,来个焚尸灭迹,神不知鬼不觉,哪知杀完师叔他们之后,正要动手焚尸,却看到一个白衣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华山,又见他轻功很高,知他武功高强,生怕出什么乱子,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便又带着我们全部下了华山,出去躲了一阵子,后来便听到传闻说你带着人去杀大魔头,还口口声声说要师门报仇,这才放心回到华山,对外称华山掌门已死,自己任了新的掌门。[.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寻思道:“那白衣人肯定就是王铁英了,他定是来偷偷将那本书放在师兄的怀里,然后造成假相,以备将来让独孤天上当受骗。如此说来,白衣人走后,独孤天与诗心便来了,他们却又不知为何而来?之后的事情,便是被我撞见,以致造成误会,酿成恶果,难怪心儿口口声声说我是糊涂蛋,我果然糊涂的紧啊!” “啪!” 他一念至此,不由万分懊悔,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痛。 正欲再打,却被封不成拦住道:“风师哥,你这是做什么?” 成不忧和管青此时也对风清扬无辜打自己觉得不可思议。 “唉!” 风清扬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暗自兴叹,想到这一切后果都是自己的师伯苏不凡遭成了,顿时又是怒不可遏,指着管青道:“你这恶贼,你听着,我现在不杀你,可是却也饶不得你,今日我先废去你的武功,让你从此不能再作恶。” 管青一听风清扬要废了自己的武功,那当真比死还可怕,不由伏在地上磕头道:“风师弟,求你念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千万不要废我的武功啊,若是让我的那些师弟们知道我武功被废,那我岂不是比死还惨?” 风清扬听后不由一愣,这才想起他平日里总是仗着自己是大师兄弟,又深受师傅苏不凡器重,所以总是对下面那些师弟吆五喝六的,早已人神共愤,如今若是被废掉武功,想必定会如他所说,那些师弟便也不会饶他,可又想到师仇不共戴天,那日若不是他在茶中下毒,师娘和师傅又岂会惨死在苏不凡那恶贼的剑下?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容不得别人。” 这时封不平叹了一声气,接着说道:“那日我见到他给师傅、师伯斟茶,也没想太多,恰好当时内急,非要硬拉着成师弟陪我一起去上茅房,等回来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师傅、师伯他们已经遭到苏不凡的毒手,我那时便已猜到那茶中定然有毒,正欲出来揭穿,可却又见仅是片刻功夫,其它师兄都突然被身后站着的气宗弟子从后面暗中偷袭,片刻间已倒去大半,我当时吓的几乎要叫出来,却幸好被旁边的成师弟捂住了嘴,我二人这才躲了起来,再不敢出去,生怕也遭到毒手。苏师伯指使气宗弟子杀我剑宗之人,整个过程我们都看的是一清二楚,心中又惊又愤。哪知他们杀完人之后,又清了清人数,接着便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么?我大气不敢出一声,只隐约听到什么“务必斩草除根”之类的话,不由大惊,知道他们肯定已知我三人没事,正商量着如何将我们也除去的事,当时我二人虽然为师傅和师伯他们的惨死感到痛心,可却也知道如今出去,只能是送死,于是便趁他们被白衣人吓跑之后,便也悄悄从后山逃了下来,这才幸免于难。” 风清扬听他说完,这才知道他二人幸免于难的经过,心中暗骂气宗手段残忍的同时,不由心中也稍感安慰。 成不忧接着说道:“我二人逃下华山之后,知道气宗的人正在四处寻找我们,只能躲在一个山洞里面,终日不敢露面,一想到师傅和师伯他们惨遭苏不凡那恶贼的毒手,便是伤心不已,发下毒誓要替他们报仇,便苦心练剑的同时,等待报仇良机,哪知这一等便是两年,待到风声过去之时,这才偷偷上山,哪知却终是被他们发现,如果今夜不是你出来相救,恐怕现在我二人已经遭到毒手,你且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们一定要替师傅、师伯他们报仇。” 封不平也点了点头,一脸怒气的瞪着管青。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反悔 管青知道自己平时做恶太多,如今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又见风清扬还在犹豫,一时便又抱着侥幸心理,抱着风清扬的腿道:“风师弟,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段师伯他们,一时糊涂,听了苏不凡那老东西的坏话,做下了错事,你大人大量就只当我是一条狗,饶了我吧!” 风清扬原本还在犹豫,可又见他如此没有骨气,还出言骂师傅,不由更加怒了,他平日里最敬佩师傅和师娘,一直视他们为亲人,无论他们如今惩罚自己,自己都毫无怨言,如今却听到管青身为大师兄,竟为了活命,而出言辱骂师傅,简直是大逆不道,不由怒道:“你这恶贼,不管怎么样,你自幼便被苏师伯收养,他待你如父子,教你武功,习字,你不仅不知感恩,不思回报,在他做错事时,不仅不劝阴,反而还助纣为虐,如今为了活命却又出口辱骂,当真连禽兽都不如,我留着你这等人在世上,又有何用呢?” 他话音刚落,突然手中龙阳宝剑乱点,瞬间断了管青全身的经脉,正要杀了他时,却又被成不忧阻止道:“风师哥,你如今已断了他全身经脉,废了他的武功,他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我们还不能杀他,我们还要留着他将所有的罪证都写下来,然后再去指证苏不凡那恶贼。(.无弹窗广告)(.无弹窗广告)” 封不平也点头道:“不错!苏不凡与段师伯他二人斗了一辈子,可谓心机甚重,手段毒辣,如今你若是将他杀了,到时我们既无凭证,又如何上山去指证他,替师傅他们报仇呢?” 风清扬想想也是,于是便收了龙阳宝剑,朝着管青怒道:“姓管的,你给我听着,本来我想一剑结果了你,替师傅和师娘他们报仇,可念在我你都是同门的份上,只废了你的武功,希望你能将功补过,把苏不凡当初指使你们杀我剑宗一脉十五条性命的罪证都一一指出来,使得他从此身败名裂,我们便放过你,如何?” 管青方才只感到手脚筋一阵刺痛,接着便已使不出半点力道,便已知道武功尽废,不由想到自己辛苦练了二十多年的武功,因为一场大错,从此说没就没了,顿时心如死灰,只在心里恨死了风清扬,如今又听他说放过自己一命,顿时求生的欲望使他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保住这条命,日后再想办法报了今日被辱之仇,他一念至此,连忙说道:“多谢风师弟饶命,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当面指证苏.....师傅的一切罪证的。(.好看的小说)” 他原本是想说指证苏不凡,可又想到刚才风清扬的话,生怕再惹怒他,连忙改了口。 风清扬这才点了点头,朝封不平和成不忧道:“两位师弟,麻烦你们将他架起来,我们这就上山去找苏师伯对质,好替师傅和师娘他们报仇。” 封不平和成不忧如今已知风清扬的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于是顿时有了底气,不再害怕,连忙点了头,一人扯一个胳膊将管青架了起来,朝山上走去。 一路上有气宗巡山弟子见到风清扬他们架着管青怒气冲冲上了山,便知他们是来寻仇的,早已连爬带跑的朝山上去给苏不凡报信去了。 风清扬寻思自己终归是要去找苏不凡的,既不伤害他们,也不阻止。 倒是封不平担心苏不凡老谋深算,害怕他暗中做手脚,可见风清扬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便也不好开口。 到了大厅,果然苏不凡等所有弟子早已恭候在大厅,看到风清扬等人进来,二话不说,大门便关了起来。 封不平和成不忧暗叫不好,此时想要退出去却已不能,只怪自己太过粗心大意,让人家来了一招关门大狗,一时都看着风清扬,见他并不惧色,却也不说什么。 管青此时一见到师傅苏不凡,再见大门已关,顿时没了顾忌,连忙喊道:“师傅,救我,是风清扬这三个恶贼拿着剑逼徒儿带路的,我不愿意带路,他们便挑断了徒儿的手脚筋,你一定要救我啊!” 风清扬见他如此事到临头竟反咬一口,不由骂道:“你这恶贼,方才却是如何说的?如今却又反悔,你以为现在到了这里,我就不能杀了你吗?” 管青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想起如今小命还在他的手里攥着,顿时吓出一身泠汗,再也不敢说话,只是无辜的看着苏不凡。 苏不凡听风清扬这么说,不由泠哼一声道:“风师侄,什么事惹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呢?你看现在还弄成这个样子,叫师伯我脸上情何以堪呢?” 风清扬听他到了现在还在装糊涂,不由怒道:“苏不凡,我念你是长辈的份上,不想跟你太多废话,你若是老老实实承认了当日对我师傅、师娘所作的恶行,到他二老坟前磕头认错的话,我风清扬今日便放过你一马,如果你如果你执意一意孤行的话,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师侄不客气了,让你这华山掌门从此再也坐不安稳。” 苏不凡听风清扬这么说,不由眉头一皱,又见众弟子都盯着自己看,只觉一时很下不来台,面上一红,随即笑道:“风师侄,你说什么呢?师伯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风清扬见他还在装疯卖傻,更加怒不可遏道:“姓苏的,我真没想到你竟这么卑鄙、无耻,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如今却又失口否认,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苏不凡“哦”了一声,并无说话。 封不平道:“不错,老匹夫,既然你不承认,那么我们就只好带着你这个宝贝徒弟下山到各大门派走一趟,让他给我们带做个公证好了!” 他说完便押着管青准备离去。 苏不凡一听他这么说,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今日我若是让他三人下了山,那么日后江湖中所有人都知道我厮杀同门的事,我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索性今日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三人都一起杀了,那么这件事从此便再无人知晓了,外面的人如今也都以为剑宗一脉是被魔教所灭,自然找不到我头上算帐,如何我便可以继续做我的华山掌门。” 他一念至此,便站了起来道:“哼!既然来了,老夫还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无疑便是承认了当年杀师的罪行,不由怒问道:“这么说来,师傅和师娘他们的死,果然就是你这恶贼所为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质问 苏不凡泠哼一声,慢慢走到管青面前,指着他道:“既然这厮已经全部都招供了,老夫再不承认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错!当年就是老夫以比剑的名义指使这厮在茶里下毒,然后又将你师傅和师娘亲手杀了的,你今日就算知道了,又能拿老夫怎么样呢?至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想替段子羽夫妇报仇,你下辈子去吧!” 他说话此时,突然一掌重重的拍在管青的胸口,顿时只听“喀嚓”几声响,接着从管青口里喷出一口血来。 众人见苏不凡突然下重手杀管青,一时弄个了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却也晚了。 管青也没想到师傅会突然对自己下手,如今他胸骨尽断,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挣扎着说道:“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不凡泠哼一声道:“你个叛徒,还有脸活着回来见我?连区区这三个不入流的货色都对付不了,还想着要出卖为师,如今既然你筋脉已断,为师留你还有何用?” 管青这才知道师傅为了杀人灭口,想要说话,一口气却已提不上来,顿时头一歪死了。 封不平连忙用手试探了一下管青的气息,发现已然断气,这才朝风清扬轻轻摇了摇头,将管青的尸体朝后托了一些,这才慢慢放在地上,生怕苏不凡也对自己突施暗手,连忙将剑护在胸前。[] 这时一旁站着气宗弟子见师傅突然对管青下此重手,不由心中一凉,个个义愤填膺,可却也不敢说半个字,又见管青临死竟双眼圆睁,心中更渗,生怕师傅一个不高兴迁怒于自己,不由都纷纷后退,再看到封不平二人拔出了长剑,也纷纷拔剑,靠在墙边。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了出来,指着管青的尸体道:“师傅,管师弟怎么说也是你亲手带大的,你怎么可以下得去如此重手?” 风清扬认出他是宁清宇,只是华山的一个挂名弟子,只因苏不凡教过他几套剑法,所以他便尊苏不凡为师傅,如今见所有人中,就他一人敢出来指责苏不凡,不由对他生出一丝敬佩之情,这时却又听宁清宇道:“师傅,那日徒弟曾问过您,段师叔夫妇他们到底是如何死的,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被大魔头独孤天所杀,如今为何听风师弟所言,事情并非如此,而是你设计杀了他们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不平听他这么一问,这才想起那天比剑之时,宁清宇和女儿宁中则也不知因为何事而下了山,所以并不知晓此事,想必事后回到山上,看到师傅他们惨死,这才问及苏不凡,又被苏不凡推脱为是大魔头独孤天所杀,由此可见苏不凡心机是何等之重,想必是他事后怕宁氏父女必会质问,这才吩咐所有气宗弟子绝不能像他二人吐露半句,这才使得宇清宇父女二人至今蒙在鼓里。[] 果然,宁清宇一说完,从人群中便又走出一个女子来,年方十三、四岁,模样俊俏,身材修长,手握一把长剑,剑柄上面悬挂着一条黄麦穗,一幅英姿飒爽的样子,朝着苏不凡问道:“太师傅,那日我和父亲奉你之命下山,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仅仅只是出去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却看到段师叔他们一干人的坟墓?我听您说,他们是被大魔头独孤天所杀,于是便问你,为什么你明知师叔他们受到遭到屠杀,却为何要带着所有弟子下山躲了起来,你支支吾吾的,说什么魔教势力庞大,华山势单力婆,不能以鸡蛋去碰石头,只要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话,难不成这件事真如你刚才所承认的,段师叔他们竟是被你设计杀害的不成?” 苏不凡见他父女二人一幅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由怒道:“反了!有你们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吧吗?” 宁清宇一愣,随即说道:“师傅,我父女二人自上华山以来,承蒙您照顾,又教我父女二人剑法,我地人一直视您为亲人,又如何敢反您?只事此事事关重大,有关剑宗一脉十几条人命,徒儿自然有权利弄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倘若他们真是大魔头独孤天所杀,徒儿便在此立下重誓,这辈子一定要替他们讨还个公道,若事实并非如此,那么.....” 他说到这里,不由低下头去,半晌再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知道他念及昔日情份,不忍苦苦相逼,不由对他有了敬佩之心,正欲将真相告知于他,却听到苏不凡怒吼一声道:“怎么?你父女二人今日果真想反是不是?” 宁清宇见苏不凡发怒,张了张嘴,连忙跪下道:“请师傅息怒,徒儿不敢!” 宁中则便也跟着父亲跪了下来直言说道:“太师傅,您老一直教育我们做人要顶山立地,这些年我父女二人跟着您一心一意学剑,您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二人都谨记在心,不敢有所遗忘,今日风师叔他上山来找您对质,我二人只觉事有蹊跷,这才斗胆相问,无非就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敢对您有所不恭,还请您见谅,并请告知我二人实情,则儿当感激不尽。” 宁清宇也道:“恳请师傅成全,告知实情!” 苏不凡见他父女二人当着外人的面,对自己如此这般咄咄相逼,不由心中暗恨,本欲加惩罚,可又想到一直以来,他父女二人甚是听自己的话,一时却又下不去手,可心中却又怕他二人再问下去,其它徒弟不服,于是心中一横,指着他二人怒道:“宁清宇,宁中则,你二人目无尊长,不遵师命,有违门规,视为背叛,既日起逐出师门,即刻下山,从今以后不得再踏入华山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其它弟子一听,不由一愣,心中均知刚才师傅杀了管青灭口,如今见他父女二人逼问,所以便又下了杀心,一时心中均感不忍,连忙跪下求请,其中一人道:“请师傅收回成命,宁师侄自上华山以来,一直都乖巧听话,宁师兄虽然不是您的弟子,可却也视您为恩师,二人说话一向都是口直心快,绝无反叛之心,请您老人家收加成命,不要将他二人逐出师门!” 第二百七十五章 偷袭 宁氏父女也没想到苏不凡会将他二人逐出师门,先是一愣,接着便相视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暗下决心。 宁清宇道:“弟子承蒙祖师傅指点武功,小女中则自幼也拜您为师,我父女二人深感其恩,自知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并不敢生背叛之心,只想寻求真相,别无他意,请师傅念在太师傅的面上不要将我父女二人逐出师门。” 苏不凡内心本不忍他二人离去,刚才这么一说,也只是权且之计,寻思日后再派人下山将他二人找回,做一番安抚便也兵释前嫌了,如今见宁清宇话语不再似刚才那般咄咄逼人,心中怒气这才消去一些,又听他提及师傅,生怕惹了众怒,这才就着台阶下道:“这么说来,你二人知错了?” 宁中则不待父亲说话,接口便道:“太师傅,徒儿自问没有做错什么,如果您老人家执意认为我父女今日二人这样做是背叛师门,要将我二人逐出华山的话,那我二人若是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过在临走之前,则儿还是想请太师傅告知太师傅他们到底是如何死的?也教则儿心中有数!” 风清扬见他父女二人如此有骨气,不由心中更是称赞,想到这是他师徒之间的事,自己也不好插话,于是便也不作声。 这边气宗弟子见他父女二人如此固执,不由都连声劝道:“宁师兄弟,你父女二人何苦如此?快向师傅他老人家认个错,求他收回成命,还为时不晚。” 宁清宇道:“多谢各位师弟好意相劝,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日这事既然已经问到此处,我父女二人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若是不问个清白,便如芒在背,如刺在喉,今生不得安宁,还望师傅成全。” 苏不凡见他二人如此给脸不要脸,执意让自己难堪,不由暗下杀心,怒道:“好!既然你二人这么想知道答案,为师现在就告诉你们真相。” 宁氏父女二人先是一愣,不由面现喜色,连忙给他叩首。 宁清宇爬在地上,口中说道:“多谢师傅成全,我父女二人当感激不尽!” 风清扬方才看到苏不凡说话时的语气中已然动了杀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管青,心中暗叫不好,刚要提醒,却见苏不凡怒喝一声道:“好!你们两个孽徒,为师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去见那姓段的,让他亲自告诉你们真相。” 他说话间,左脚向前迈一大步,双掌突然朝跪着的宁氏父女背上拍了下去。 风清扬见他说发怒就发怒,显然杀机已显,又见他两只袖管鼓起老高,像是灌满了风一般,知道他已用了全力,一心想要致宁氏父女死地,顿时不敢大意,就在苏不凡出手的一刹那间,他手中龙阳宝剑突然红光一现,一道剑气跟着挥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左手一把抓住宁中则后背,轻轻一提,将她朝后扔去。 苏不凡眼见双掌就要击中宁氏父女,哪曾想突然看到一股剑气袭来,又感那剑气很是凌厉,一时不敢大意,连忙身子朝后一仰,一个侧空翻,避开剑气,左掌仍是不停,“啪”的一掌重重打在刚刚抬起头的宁清宇胸口上。 宁清宇方才磕完头,刚起身却看到苏不凡突然挥掌朝自己和父亲拍来,不由大惊,想要避开,却已不能,心中暗叹今番要死在苏不凡之手,不由很是难过,又见女儿宁中则被风清扬一把提住后背衣服扔了出去,避开那重重的一掌,顿时松了口气,身子一歪,胸口上硬生生挨了一掌,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朝后飞去,待重重的撞在那关着的大门上,众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这才落在地上,瞬间昏迷过去。 宁中则幸得风清扬及时相救,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到父亲身受重伤,一动不动,不由大惊,连忙跑到他身边哭喊道:“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 风清扬听她哭喊,心中也很是担心宁清宇,连忙将手中龙阳宝剑横在胸前,示意封不平和成不忧后退,这才慢慢走到宁清宇身边,探了探他的鼻隙,知道他方才那一掌虽然伤的很重,可却不至于送命,于是便朝宁中则道:“宁师侄,你放心,你爹爹他没有性命之忧。” 宁中则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风清扬,感激的说道:“风师叔,谢谢您!” 苏不凡与风清扬这么一交手,这才知道风清扬此时的武功已非泛泛之辈,很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心中暗惊:“真是奇怪,前两年我还见过这小子,清清瘦瘦的,浑身没一点力道,剑法也是不堪一击,为何如今两年不见,他的剑气竟如此强盛?完全不在我之下,看来今日还得令做计较才是,以免阴沟里翻船,被这小子给坏了好事。” 他一念至此,便退后几步,朝风清扬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两年不见,风师侄的武功竟有此长进,当真可喜可贺。” 风清扬方才见苏不凡竟突然偷袭,对宁氏父女下此重手,不由怒道:“苏不凡,枉你还是华山派前辈,竟对两个晚辈下此重手,当真不知羞耻。” 众人刚才眼见风清扬那一招剑法平平,可剑气却十分强盛,不由均感心惊,纷纷将长剑护在胸口,转身面对着他,生怕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过来,自己的小命瞬间没了,又听他质问苏不凡时义正言辞,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心中暗自佩服,更怪师傅苏不凡太过手辣,先杀了大师兄管青,接着又想杀宁氏父女二人,一时不由都寒了心,均生了退怯之意。 苏不凡见众弟子有所不满,生怕他们经不住风清扬挑拨,对自己群起而攻之,不由泠声笑道:“风清扬,你要搞清楚了,他父女二人,根本就不是华山弟子,今日他们背叛师门,我这个当长辈的,出手教训他们,为华山清理门户,又有何错?” 风清扬怒道:“苏不凡,虽然宁师兄只是我华山派挂名弟子,可却一直尊你为师,而中则师侄自年幼便一直跟你学剑,只是为了顾全辈份,这才叫你太师傅,可总也算是我华山弟子,如今他父女二人对师傅之死有怀疑,只不过多问了几句,你便暗施杀手,想杀了他二人,未免也太过份了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决战 这时宁中则见苏不凡说出此话,不由也气的脸色惨白,慢慢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提剑指着苏不凡道:“苏不凡,枉我父女二人平日里对你百般尊敬,万般推崇,却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恶毒,为了窃掌门之位,竟设计陷害了太师傅他们,今日又怕自己恶行败露,还亲手杀了大师伯,如今又不念旧情,突施暗手,重伤了我父亲,今日我宁中则帮理不帮亲,从此与你这恶贼一刀两断,你我三人今日只有仇没有恩。” 苏不凡见她小小年龄,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质问自己,而且还要与自己断绝关系,不由怒道:“宁中则,你这个臭丫头,当年你父女二人被人追杀,如果不是师傅好心收留,恐怕你们早已变成一堆累累白骨了,现在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以怨报德,背叛师门,今日老夫就算是杀了你二人,也不足为过。” 他说完之后,二话不说,脚下又是一个大步,冲到一名弟子身边,将他手中长剑夺了过来,接着手中一招“怒打恶犬”使了出来,直朝宁中则胸口刺去。 风清扬此时正站在宁中则右侧,眼见她刚才说出这番义正言辞的话来,不由对这个小师侄很是称赞,又见苏不凡上来便以剑作棍,使出这一招来,知他下了决心要将宁氏父女逐出师门,赶下华山,不由心中更气,又看到身边宁中则手中一招“割袍断义”使了出来,知道她在心里也已不把苏不凡当作长辈,不由对她这种不让须眉的气度而折服,生怕她吃亏,连忙架开苏不凡刺来的一剑,挡在她面前道:“宁师侄,你且退后,今日看风师叔来替你父女二人讨个公道。” 宁中则知道自己不是苏不凡的对手,可看到爹爹受了重伤,心中气愤不过,这才咬牙硬拼,眼见苏不凡长剑当胸刺来,却也不怕,正要迎战,却见风清扬接过,又说出此话,不由很是感激,抱剑说道:“宁中则父女今日两条性命,全仗风师叔作主。” 这边风清扬见苏不凡长剑手中一招“金雁横空”再次刺来,又听宁中则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中对她的信任很是感激,生怕他二人有所闪失,于是便将体内五层真气注入剑身,同样以一招“金雁横空”去迎敌。 众人只听“铛啷”一声,又见苏不凡手中刺过来的长剑碰到风清扬手中长剑,顿时断成两截,掉在地上,不由均大惊,知道风清扬手中长剑绝非普通长剑,心中更骇。(.) 苏不凡见自己一招便被风清扬断了兵刃,不由大惊,暗自庆幸他一招过后便没再攻,连忙趁机退后,一时看着手中的断剑,竟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见自己一招击退苏不凡,心中暗喜,连忙朝封不平和成不忧道:“两位师弟,你们照顾好他父女二人,千万不要让他们有任何意外,我来对付姓苏的恶贼,替师傅他们报仇。” “好!” 封不平二人刚才眼见风清扬与苏不凡交手,两颗心早已提出嗓子眼去了,哪知却见风清扬一招即断了对方的长剑,顿时心中暗自喝彩,如今听到风清扬吩咐,连忙退到宁氏父女身边,分站左右以妨气宗其它弟子来伤害他们。 苏不凡一招失利,心中暗自着急,杀心更重,看着风清扬,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果然了不起,既然咱们今日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气宗的弟子见他这样说,知道他要下杀手了,连忙也纷纷拿着长剑朝风清扬围去。 风清扬知道苏不凡武功绝非泛泛之辈,刚才可能是一时大意,这才让自己占了上风,又见气宗弟子都围了过来,一时不想乱杀无辜,不由眉头一皱,朗声说道:“各位师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风清扬只找姓苏的恶贼一人报仇,并不想伤害大家,还请各位念在同门之情,不要插手此事,若是枉送了性命,实是不值!” 气宗的弟子原本对苏不凡的所作所为早就有所不耻,可又惧怕他的淫威,不敢不上前,如今听到风清扬这一翻话,又见他刚才使出的两招,剑法早已远在自己之上,知道他所说不假,想到如果自己贸然向前,肯定是白白送死,可如果就这样后退,今日师傅若是除了风清扬,那么日后肯定会找自己算帐,况且见他今日对大师兄及宁氏父女的所作所为,日后定然不会轻饶自己,如今既要想保住性命,又要不得罪师傅,那唯一的办法便是去对付封不平和成不忧,这样便可以既不被杀,也不会得罪师傅,他们一念至此,便都纷纷掉转方向,朝封不平四围去。 苏不凡眼见众徒弟不肯帮自己对付风清扬,却去围剿封不平和成不忧,顿时知他们的心意,心中暗骂这些徒弟的同时,却又寻思:“这样也好,只要杀了封不平和成不忧,我看这姓风的小子没了帮手,今日如何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来。” 他一念至此,顿时又来了信心,一个跳跃回座取回自己的长剑,二话不说,上手便又是一记杀招,朝风清扬身上刺去。 风清扬自幼学习华山剑法,自然知道苏不凡所使的这招“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华山剑法的绝招,三招连环,一招连着一着,却也狠过一招,顿时不敢大意,手中捏了一个剑决,待苏不凡攻来时,顿时将师娘所创的那招“吹灯挑芯”使了出来,快速朝苏不凡刺来的长剑挑去。 苏不凡看到风清扬哪招剑法不出,却偏偏使出此招剑法,简直是在找死,嘴角露出一丝泠笑,手中剑招使展一半便又变招,“一剑封喉” 长剑改向,直朝风清扬的一对昭子刺去,似是瞬间要将他刺成瞎子。 原来当年苏不凡应与段子羽比剑争夺掌门之位,便是输在了这招“吹灯挑芯”上,心中很是不服,于是后来便苦心钻研,这才找到这一招的破绽便是双目之上。 第二百七十七章 雪恨 原来,当年风清扬的师娘在挑灯芯的时候,突然捂出这么一招来,哪知当时因为灯芯里的东西一不小心进入左眼之中,她出于本能眨了一下眼睛,所以后来在练习此招的时候,情不自禁便会想起当时情景,双眼更是情不自禁的要眨一下,而后来在传剑的时候,她也没说明,所以很多弟子还道她是故意的,所以练剑的时候,便也都会跟着眨一下眼睛,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所以刚才苏不凡见到风清扬使出那一招“吹灯挑芯”之时,便已猜到风清扬会眨眼,果然不出所料,于是便趁着他眨眼的空隙,改虚为实,掉转剑尖,改取其双眼。 风清扬由于惯性,双眼眨了一下,再睁开时却发现对方突然变招,直取自己对眼,而此时自己手中长剑已然挑空,招式已然用老,再回来自救已是不及,顿时大急,慌乱中想起那日于晓通的打法,顿时想到破解之招,连忙将全身真气注入剑身之中,长剑由上挑改为横削,身子丝毫不动。 苏不凡见他一动不动,不由大喜,暗道:“小子,任你武功再好,今日也要上了老夫的当,让你黄泉路上去陪你的师傅和师娘吧!” 哪知就在他眼看长剑快要毁掉风清扬的双目时,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自风清扬手中的龙阳宝剑上传了出来,只觉脖子一凉,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大意疏忽,只顾得意,竟忘记了风清扬此时的内力已非泛泛之辈,单凭这道剑气,便足可让自己身首分家,就算刺伤他一对昭子,到时自己死了又有何用?还好他临阵经验极是丰富,一感到剑气袭来,也顾不得去刺风清扬的眼睛了,身子连忙后退平移数尺,头略下低,幸亏避的及时,剑气只是削断了头发,若是再退晚一步,头再高仰一些,恐怕此时自己已横尸大殿了。 他一时不由惊的全身是汗,一摸头发,竟有一大半被斩断,全部散落在地上,而另外一半披在头上,乱七八糟的,不由顿生怯意,再无斗志。 风清扬刚才以鱼死风破之招,不仅挽回了自己的双目,反而还退了强敌,眼见苏不凡生有了怯意,正要趁机上前将他制服,哪知却听到身身后一声惨听,回头一看,却见宁中则小腿中剑,而成不忧身上也多了几处剑伤,封不平正在以一敌三,拼死抵抗。 他不由大惊,见又有气宗弟子朝躺在地上毫无反抗能的宁清宇刺去,心中暗骂一声:“卑鄙”,随即脚下一跃,手中长剑跟着挥出,正是从独孤天给自己的剑谱中学的那招“破剑式”,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刺杀宁清宇的气宗弟子被劈中头部,倒在地上。 片刻间,鲜血、脑浆流了一流。 其它人一见风清扬手中剑法非常了得,又见同门师兄弟死的如此之惨,心中胆寒,连忙后退,再也不敢上前。 风清扬救人心切,一时出手太重,眼见那人死的极惨,不由心生愧疚,慢慢走到宁中则身边,抓住她的胳膊道:“宁师侄,你没事吧!” 宁中则父女承蒙他两次仗义出手相救,心中很是感激,又见他拉着自己的胳膊,不由脸上一红道:“多谢风师叔仗义相救,我没事。” 风清扬见她脸红,这才想到他二人虽为师侄关系,可年龄却相近,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清,不由连忙松开手道:“没事就好!” 他说完,脸上便也红了,接着便手握长剑,指着气宗的那些弟子道:“我说过,今日我风清扬只找苏不凡那恶贼算帐,跟各位师兄弟没关系,如果你们还想落得他这般下场,不妨一起上吧!” 气宗弟子见他剑法如此了得,早已吓破了胆,还哪敢向前,都吓的赶紧扔了手中兵刃,齐齐跪下求饶道:“风师弟饶命,我们知道错了,从此愿意追随左右。” 苏不凡见他的这些弟子到了关键时候竟都弃自己不顾,不由随手一剑,将身边一个弟子刺死道:“你们这些孽徒,一个个竟都想着背叛师门,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众人一听,不由更是胆战心惊,离苏不凡近的,赶紧移的远远的,生怕惨遭横祸。 风清扬看着些气宗弟子,知道他们都是一帮欺软怕硬的东西,留在华山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只能败坏华山的名声,不如就此哄他们下山,使得苏不凡没了帮手倒也好。 他主意拿定,于是泠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知道当初你们是被苏不凡逼的,出于无奈,今日也不想再多造杀孽,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从此不准再用华山剑法,更不准对外说是华山弟子,若是叫我知道有一人敢再用华山剑法,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保证叫他不得好死!” 众人一听,不由都吓的赶紧磕头求绕,风清扬这才怒喝一声道:“滚!” 那些人生怕风清扬反悔,连忙头也不回的打开门,朝山下奔去。 苏不凡眼见自己的徒弟被风清扬全部赶下山去,指着他们的背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没出息的东西,都给我滚回来!” 哪到话音刚落,却只见大厅里只剩下风清扬五人了,想到自己一辈子精心设计,到了却落得个孤家寡人,不由悲从心中来,更清楚以自己此时的武功,根本不是风清扬的对手,再想到自己从此将一无所有,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不由把心一横,将所有怒气都朝风清扬身上发泄来,手中杀招尽出,频朝风清扬刺来,却也不顾什么剑法招式了,似是要拼得一死,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风清扬见他所使招数,尽管辛辣,可是却已漏洞百出,一时想到师傅师娘的惨死,只觉得一下子就把他杀死,那样太便宜他了,于是连躲也不躲,挥起长剑,便连朝那些破绽点去,顿时只听“噗嗤”一声,苏不凡肋下中剑,他被迫撤招。 苏不凡看了一眼肋下,见鲜血直流,不由更是恼怒,再次举剑朝风清扬直刺,此时已完全没了招式。 风清扬一招“燕子啄泥”再刺,苏不凡肩头中剑,鲜血顿流。 苏不凡像疯了一样,不顾生死,拿剑乱砍,结果左臂再中剑,他不愿屈服,剑交左手,再刺,此时已无半点力道,破绽更多,依然乱了方寸。 风清扬一招“蜻蜓三点水”长剑连刺,一时使得苏不凡身上又多了几处硬伤,虽鲜血直流,可是却并不致命。 封不平与成不忧眼看苏不凡如今已无还手之力,更弄得遍体鳞伤,想到他曾经对付师傅和师娘的手段如此残忍,只觉一时很是解气。 宁中则毕竟自己小跟着苏不凡学剑,眼见风清扬如此折磨他,似乎有些不忍,可又看到父亲至今仍昏迷不醒,不由也是很解气。 风清扬直刺得苏不凡身上不下百十处伤,全身都被鲜血浸透,使得他再也提不起剑时,心中怒才才泄,这才问道:“苏不凡,你服不服?你可否愿意在师傅和师娘坟前磕头认错?” 苏不凡此时已再无还手之力,今日之败足以让他从此成为一个废人,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得到了掌门之位,屁股还没坐热,如今却已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再想到如今自己连一个后辈都打不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于是泠笑一声,手中长剑向脖子上一横,用力一抹,顿时一股鲜血自喉咙间喷射而出,鲜血洒了一地。 风清扬一心想要逼苏不凡为自己所遭的孽认错,所以一直都不下杀手,如今见他宁可横剑自刎,却也不肯认错,不由心中很是难过。 宁中则见苏不凡自刎而死,想到自己与父亲自上华山便一直跟着他,他总算待自己不错,一时不由也很难过,泪水流了下来,跪下说道:“太师傅,你虽然做错了事,可却终归对我父女不错,但愿九泉之下,段太师傅能够原谅你的过错,来世好改过自新。” 她说完便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风清扬见她一介女流,尚且恩怨分明,不上心中暗赞,又想到如今师门之仇已报,不由也是泪流满面,手中龙阳宝剑还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师傅,师娘,今日徒儿终于替你们手刃仇人,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其它三人也都纷纷跪下,泪如雨下。 转眼间天气已亮,四人这才站了起来,将宁清宇扶到躺在床上,又将厅中死去的人抬到后山埋了。 风清扬三人又到师傅、师娘墓碑前拜祭一翻,直到中午,这才起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乱 “唉!” 风清扬看着师傅、师娘等人的坟墓,想到自已这两年来,为了替他们报仇雪恨,自己东奔西走,吃尽了苦头,更中了王铁英的奸计,被他利用,已致害死了心爱的诗心和一代枭雄独孤天,心中深感惭愧,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封不平见他如今报了师门大仇,却一点也不开心,又听他突然叹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解的问道:“风师哥,如今师傅和师伯的大仇已报,华山上下仅剩下你我几人,华山派也不可以没有,师傅和师伯一心想将华山派发扬光大,这个担子你可得挑起来啊!” 成不忧也劝道:“是啊!你为师傅他们报了大仇,又为华山清理了门户,你理应成为华山新一代掌门人,带领我们将华山发扬光大,威震武林。” 风清扬见他二人竟劝自己当华山掌门,先是一愣,接着轻叹一声道:“两位师弟,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两年来,我亲眼看到华山遭此横变,又因为急于替师傅、师娘他们报仇,在江湖上做了不少错事,更看透了江湖的险恶,如今早已厌烦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根本无心做什么掌门人。” 成不忧见风清扬竟似有归隐之意,不由一惊道:“风师哥,你剑术绝伦,不在师傅和师伯之下,如果由你来执掌华山,相信不久的将来,华山又是一番朝气蓬勃的景像,教江湖上其它门派不敢小觑,你可千万不要弃我们而去啊!” 这边宁中则也劝道:“是啊!风师叔,你如果就这样离去,恐怕华山从此就毁了,华山万万不能没有你啊!” 风清扬回头看了一眼宁中则,见她英资飒爽,性格果断、开朗,不由想起了她的父亲宁清宇,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便朝封不平与成不忧问道:“如今师仇已报,不知二位师弟今后有何打算?” 封不平先是一愣,接着看了一眼成不忧道:“不瞒风师哥,这两年来,我二人自知剑术平平,更已看透江湖的上打打杀杀,早已想要一起归隐,所以.....” 风清扬“哦”了一声,随即轻叹一口气,他知道人各有志,于是便也不强求,停了一会这才说道:“既然这样,华山一日不可无主,我倒有个主意不知两位师弟可否赞成?” 封不平二人见他神情庄重,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定与华山的生死存亡有关,于是连忙抱拳说道:“长兄为父,一切由风师哥做主。[.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这才道:“昨日我在大殿见宁师兄他明白事理,侠肝义胆,刚直不阿,想必日后定能成为大器,我华山如若由他来执掌,何愁日后不能东山再起?” 封不平二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视,内心只觉这华山掌门又落入气宗之手不免有些心有不甘,可听到风清扬这般说,只好违心笑道:“风师哥所说不错,如果华山上下,就数宁师兄最为稳重,能堪大事,华山若是能由他来执掌,而则儿师侄从中协助,相信不久将来,他父女二人定能将华山恢复昔日的威风,当不失为华山之福啊!” 这时,站在一边的宁中则听到风清扬竟建议自己的父亲执掌华山,不由惊道:“风师叔,万万不可,我父女二人资质甚差,武功又弱,怎堪担此大任?如果有外敌入侵,这当如何是好?” 成不忧见风清扬一脸踌躇满志的样子,便已猜到他心中所想,不由笑道:“则儿,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有风师哥在,他一定会教你父女二人一套精妙剑法,用来抵御外敌的。[.超多好看小说]” 宁中则“哦”了一声,连忙朝风清扬看去,只见他方才还是愁容满面,如今已是意气风发,又见他一双剑眉高高竖起,一张俊脸侧着更是英气逼人,顿时看的痴了,脑海中又想起他刚才搀扶自己的情形,不由少女之心瞬间绽放,脸上一红,随即轻声问道:“风师叔,成师叔他说的是真的吗?” 风清扬看着宁中则,只见她一双美目流光四射,一幅欲羞还羞的神情落落大方的注视着自己,脑海中不由顿时现出心爱女子诗心的样子,一时恍如隔世一般,顿时心慌意乱,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傻事,赶紧扭过头去,看着师傅的墓碑道:“不错!虽然这套剑法不能称霸武林,可却也非比寻常,相信在目前江湖上还鲜有人能够抵挡了它的威力,你父女二人日后用来光耀我华山门楣,抵御外敌却也足够了。” 宁中则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又惊且喜,连忙问道:“风师叔,什么剑法这么厉害,难道连我们华山剑法都不能比吗?” 封不平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如今听到风清扬果然要教宁中则剑法,又听他说的如此厉害,不由心生懊悔,可是想到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岂能再改,又听宁中则问,便也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剑法这般厉害。 成不忧又何尚不是如此想法,他先前只道风清扬剑法平平,可是经过这半天一夜的所见所闻,早已知道风清扬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不由也盯着风清扬看,想要知道什么剑法。 风清扬见他众人如此神情,不由叹了口气道:“我华山剑法虽然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声,可却太过固步自封,不思改进,这些年来已落后于江湖甚远,如果长此下去,恐怕总有一日华山派会在江湖上将再无立足之地。” 封不平听他说完之后,不由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风师哥的话跟师傅平日里所说的口气一模一样呢?” 成不忧也是一脸疑惑。 宁中则“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看着风清扬,一时并未说话,眼神里满是崇拜之情。 风清扬回头又见她这种眼神,不由更是心慌,连忙扭头再避,心里早已是“扑通”直跳,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女孩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好似竟能在瞬间穿透人的心思一般。 宁中则刚才与风清扬这一对眼神,不由胸中也是小鹿乱撞,心跳不已,却又听风清扬道:“我要教你的这套剑法,如果非要用华山剑法与之想比的话,那我只能说犹如萤虫之光去比皓月之辉。” “啊!”他此言一出,其它三人都惊的是半晌合不拢嘴,愣了片刻,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剑法?” 风清扬见他三人如此神态,笑了笑,一时却未作答,只是卖了个关子。 三人见状,这才不再相问。 第二百七十九章 回忆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封不平和成不忧二人想到风清扬短短二年时间不见,武功剑术便如此了得,不由很是羡慕,非要缠着风清扬指点一二。(.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无奈,又见此时宁清宇伤势还没好,自己左右没事,于是便叫上宁中则在练武场上切磋剑法。 三人到了练武场上,风清扬先是让封不平和成不忧各自演练了一遍剑法,发现除了功力比以往稍高一些外,剑法仍是没多大长劲,不由心里暗叹,一一指点了他们的不足之处。 封、成二人经他这么一指点,顿时豁然开朗,只觉这一柱香工夫,比自己躲在山洞里苦练二年还要有用,不由对风清扬越发敬佩了,当然,这敬佩之中,却也多了一丝妒忌。 当然,宁中则自然也得到了风清扬的指点,对他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里越发喜欢风清扬了。 四人练的累了,这下坐下休息,趁这会功夫,风清扬这才细细盘问了那日在华山玉女峰上剑气两宗所发生的事。 封不平二人听到风清扬问,不由脸上又现出悲伤神情,这才细细的给风清扬讲述了那件事。[] 原来,当年段子羽接到师兄苏不凡的提议之后,于是便在第二日将所有弟子都召集在玉女峰论剑。 苏不凡本是段子羽的师兄,可当年跟着师傅学习的时候,学的剑法是以气为足,而段子羽则是以剑招为主,在内力上他稍高于段子羽,早已打通任督二脉,可在剑招上却又稍逊于师弟段子羽一筹,二人先是以理论剑,苏不凡主张练剑以气为主,认为只有体内之气纯熟,驾驭剑招的时候才能随心所欲,而段子羽却认为剑法自然要以剑招为主,气在其次。 二人争了许久,却终是没有结果,后来便商量以武定输赢,一比之下,二人竟是不相上下,段子羽甚至稍高于苏不凡,这下苏不凡不由恼羞成怒,更加坚定只要段子羽活着,自己在华山便永无出头之日,这才痛下杀心。 自古剑气两宗在华山派成立以后便有纷争,多年来一直是不分上下,却也不伤大雅,却不想到了这一代,苏不凡硬是咽不下这口气,想到师傅从小就偏心,明明告诉自己说剑法是以气为主,可在选传人的时候,却又偏向段子羽,以剑招分胜负,这分明是袒护段子羽,若果是较内力,自己定然不会输给他,如今二人却又为此争的不可开交,索性便动了杀机。 于是他便趁着众人休息之时,暗中交待了大徒弟管青下毒。 管青自小跟着苏不凡长大,所以自然很听他的话,虽然明知这样做有违师德,可却还是听了他的话,暗中在茶中做了手脚,这一幕恰好又被封不平无意中看到。 其实当时封不平压根就没敢往这方面想,所以也就没在意,后来他一时尿急,而茅房又在玉女峰下,路程甚远,所以他便把师弟成不忧给拉了去。 二人上完茅房,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山上传来惨叫声,不由大惊,还道华山遭遇强敌,连忙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望,这才发现师傅和师娘早已倒在血泊之中,而其它气宗弟子也都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哀叫,显然已经中了毒,而有的虽没中毒,可无奈一寡不敌众人,也被气宗的人乱剑刺死。 封不平性子较急,眼看恩师被杀,岂能罢休,刚要张口大叫,上前去与苏不凡理论,却被身边的成不忧及时捂住了嘴,这才没被发现,好在此时天色已黑,气宗的人并没发现少了人。后来二人又看到王铁英面带黑布鬼鬼祟祟来到华山,见到一地死人,先是大吃一惊,可瞬即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塞进一个人的身上,这才慌忙跑了。 而那个时候,苏不凡等人也看到王铁英到来,所以生怕事情败漏,这才急忙下了山。 封不平眼看着白衣人将一样东西塞进大师兄万清风的身上,却也不知是什么,想去看,却被成不忧给拖下了山,二人生怕苏不凡不放过自己,这才急忙下山找到一个山洞,开始悉心练习剑法,找机会为师傅报仇。 这两年的时间里,封不平二人整日刻苦练剑,自也增进了不少,自觉可以杀几个气宗的弟子为傅们报仇了,这才忍不住偷偷上山,结果却被警惕的管青他们发现,若不是风清扬及时出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唉!” 风清扬听完他们的讲述,又想到自己这两年来的遭遇,不觉人心很是险恶,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随即他又想到独孤天那日临死之前与他的争辩,这才想起一件事来,他隐约记得当时独孤天说那本《华山弟子名册》是从一个老人身上得到的,可华山气宗一脉却从没有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时,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他连忙问道:“封师弟,我想问一下,那一日除了我不在山上之外,众师兄中还有谁不在山上?” 封不平想了半天,这才说道:“噢,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日师傅正在教我与成师弟练剑,段师伯突然来找她商量第二日在玉女峰论剑的事,二人正说着,却见大师哥过来跟段师伯说:“师傅,师娘,这次论剑是华山十几年来头等大事,苏师伯自师傅他老人家接任华山掌门一职以来一直耿耿于怀,很不服气,这次故意提出比剑,恐怕其中不会这么简单,所以徒儿斗胆建议,这次咱们气宗一定要做足功夫,不要到时授人以话柄,以免苏师伯借机生事。”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道:“有这种事?” 一边的成不忧接着道:“是的,经封师哥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当时师傅一见大师哥来,好似有些不乐意,可看到段师伯的面子,一时却也不好发作,又听他那么说,便呵斥道:“你这厮又在这里挑拨离间,那日你害得风师弟差点没命,我本要将你逐出师门,后来若不是你师傅替你求情,我才饶了你,只指望你好好悔改,哪曾想你今日竟挑拨到师傅和师伯的头上来了,到底安的什么心?” 第二百八十章 蹊跷 风清扬听成不忧说到这里,不由寻思道:“师娘自那次事件之后,一直对大师哥耿耿于怀,如今见他这么说,生气那是自然的了!” 这时又听成不忧道:“大师哥当时听到师娘发怒,连忙跪下道:“师娘请饶命,徒儿只是为华山的百年大计着想,别无二心,恳请师傅、师娘明察。” “师娘当时一怒站了起来道:“你这厮还敢还嘴?” “这时师傅却连忙从中拦道:“师妹,你这又是何苦呢?清风他所说并无道理,这些年来,苏师兄一直记恨当年我以你所创下的那招“吹灯挑芯”剑法赢了他,所以屡屡暗中与我为难,你又不是不知道,清风能这么说,显然他也是在为华山大局着想,你又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呢?” “师娘听到这里,所以便又瞪了一眼大师哥,最后便也不再说什么。 “师傅这时才对大师哥道:“清风,你现在就去帐房取十两银子,至山下的镇上买些瓜果食物,再去玉女峰布置一翻,明白待大家练武累了,也好解解饥渴。” “大师兄这才站了起来道:“是!师傅、师娘,清风这就下山操办。” “他说完还偷偷瞪了一眼师娘,哪曾想我正好看到,他又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才下了山去。(.)” 风清扬听成不忧说到这里,不由又想起那日大师兄在山脚下先是调戏诗心,接着又想杀自己,幸好被诗心所救,最后又诬陷自己勾结魔教妖女,蛊惑师傅杀了自己,害得自己被迫以死证清白,若不是当时师娘极力袒护,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的事来,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师哥他从小到大凡事就爱争个输赢,他那日能有这种想法却也不足为怪,只是他那样恶狠狠瞪师娘一眼,却又是大不敬了。” 随即他又想到如今师傅、师娘、大师哥还有诗心这四个人都已死了,不由又是一阵心寒。 “啊!” 这时他却突然听到封不平大叫一声,接着重重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来,不由惊问道:“封师弟,你怎么了?” 封不平道:“我想起来了,那日大师兄下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山。” 风清扬惊道:“你说什么?”脸上已是色变。 宁中则见他突然如此紧张,连忙问道:“风师叔,怎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风清扬却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封不平见他紧张,似也怕记错,连忙朝成不忧说道:“成师弟,你是否还记得那日师傅因为大师哥下山一夜未归而大发雷霆的事吗?” 成不忧听他说完,这才想了想也道:“不错!这件事我又岂能忘记呢?” 风清扬听后,不由越想越不对头,觉得事关重大,连忙问道:“二位师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想清楚,大师兄下山之后,到底有没有再回来?” 封不平又道:“那日大师哥下山之后,我又用师娘的那招“吹灯挑芯”与成师弟对拆,当时成师弟用的正是段师伯的那招“仙人指路”,结果我因此落败,还无辜挨了师傅一番痛骂。(.无弹窗广告) 当时,我就知道师傅还在生大师哥的气,所以一时没地方发泄,又见我正好用她所创的那招剑法又输给了段师伯的那招“仙人指路”,所以便将气都撒在我头上,那时我觉得很委屈,心里恨极了大师哥,却又不敢说。 那天,我因为受罚,结果连晚饭都没吃到,半夜的时候,饿的实在不行,这才想到厨房去弄些东西吃,哪曾想却一点剩饭和剩菜都没有,这才又想到大师哥下午去了镇上,定然会带有好吃的,于是便偷偷溜到储物间,想找一些吃,哪知却没找到任何东西,最后我只好饿了一晚肚子。” “唉!” 这边的宁中则毕竟是女儿家,心思比较细,听到封不平因为这么一点事就饿了一晚,不由也觉得他的师傅对他太过严厉,想到自己与父亲也经常挨饿,不由生了同情心,轻叹一口气。 风清扬见她叹息,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哪知一碰到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美目,便又想起诗心来,不由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 宁中则见风清扬脸红,不由“咯咯”笑了两声,声音竟如百灵鸟唱歌一样悦耳好听。 风清扬一时不由听得痴了,再次抬头去看她,却见她正盯着自己看,又慌忙低下头去,半天不敢再抬头,心里却跳的厉害。 这时却又听到成不忧道:“是啊!半夜的时候,我一觉醒来,看到封师哥不在床上,便已猜到他肯定去偷东西吃了,也悄悄溜出去了,哪知却碰到他垂头丧气回来,这才知道他没找到吃的,便知大师哥还没回山,又想到封师哥是因为与我比剑,这才受到师傅责罚,一时心里很过意不去,这才安慰他道:“封师哥,你不用难过,大不了明日论剑的时候,我把自己的那份东西留给你吃便是了。” 封师哥当时听了很高兴,直夸我讲义气,这才爬上床去睡觉,哪知第二天上午,直到论剑开始,大家一起去了女玉峰,这才知道大师哥还没回山,不仅没买回吃的东西,而且连桌椅都没摆,直气的师傅当着两位师伯的面狠狠骂了一通大师哥,猜他肯定又是拿着银子下山赌博去了,定然是输光了银子,没了东西,这下连山也不敢回了。”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一惊,寻思道:“真是奇怪,大师哥平日里虽然喜欢赌博,可做事却极有分寸,尤其是师娘交待的事,他是万万不敢违背的,为什么这次竟如此大胆,不但私吞了银子,而且还在外面过夜,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啊!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他那日论剑没有回山,为什么独孤天却非要坚持说当时死了十五个人呢?照这样说,应该只有十四个人才对,而那个多余出来的老人又会是谁呢?” 他一时之间,不由觉得事情远非那么简单,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宁中则,却又想到当时她与父亲也同样被苏不凡支下了山,根本不知情,不由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只觉这里面大有蹊跷。 这时封不平也道:“是啊!当时段师伯见师傅竟当着苏师伯的面责怪大师兄,一时脸上很下不来台,便也跟师傅争吵了几句,幸好当时苏师伯从中调节,要不然他二人那日定会翻脸不可,我从没见过段师伯生那么大的气,想必心里也是对大师哥为什么下山不归而感到难以理解,这才有气没地方撒,全出在师娘身上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崇拜 风清扬想到打小到大,几乎很少看到师傅与师娘吵架,唯一的一次,便是那日在山脚下,大师哥诬陷自己勾结魔教妖女,师傅一怒之下要将自己赶下华山,这次却又因为大师哥吵架,可是就算再大的事,他二人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争吵的,更不会叫苏不凡看笑话,不由又是一惊道:“哦!师傅、师娘那日还当着苏师伯的面吵架了吗?” 宁中则也好奇的问道:“不是听说段太师傅他们夫妇两人很是恩爱吗?为什么竟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而争吵呢?” 成不忧也道:“是啊!当日师傅别提有多生气,甚至要喊我和封师哥、丛师弟下玉女峰,不再参加论剑了呢,幸亏苏师伯从中劝解,他二人这才合好。” 风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更不是解,暗下寻思道:“真是奇怪,苏师伯往日恨透了师傅和师娘,按说他二人不和,他该高兴才是,为什么那日却又尽力劝阻呢?” 半晌他才又释然道:“是了!苏师伯当时心中已定下毒计,所以这才一改往日作风,为的便是不希望师娘中途下山,破坏自己的计划,如此用心,我才极力从中调节,其狼子野心,当真恶毒,只叹师傅和师娘两位老人家没能及时识破他的计谋,白白丢了性命,只是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日大师哥竟会这般巧,宁可违背师命,也坚决不回山,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蹊跷吗?” 这时,宁中则见风清扬坐在那边发呆,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风师叔,你在想什么呢?” 风清扬正在沉思,精神处于紧张状态,突然被宁中则一拍肩膀,身体本能反应,接着一伸手,扣住宁中则的脉搏,正欲使劲,却突然听到宁中则痛的大叫一声道:“风师叔,我是则儿。[.超多好看小说]” 这才扭头一看,只见宁中则满脸通红,一脸痛苦的样子,方才明白误会了她,连忙松开手,脸上一红道:“小师侄,你没有吧。” 说完便又赶紧补充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宁中则刚才也是出于好奇,这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哪曾想却被他瞬间扣住脉搏,全身顿时软弱无力,差点跪倒在地,生怕风清扬手上一使劲,自己这条手臂便立时废了,这才急的大呼一声,使得风清扬松手。 如今她被风清扬松开手,体力瞬间恢复,连忙站了起来,本已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可又见风清扬脸红,还给自己道歉,再一想到他刚才扣住自己脉搏的情形,不由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心中“咚咚”直跳半晌不再说话。 封不平和成不忧眼见风清扬突然出手扣住宁中则的脉搏,不由也是大惊,却也无力施救,如今见宁中则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封不平又见风清扬脸色难看,连忙轻声道:“风师哥,你没事吧!” 风清扬道:“没事,可能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思想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休息一些时日便好了。” 成不忧这才问道:“风师哥,你还没说你这段时间到底是如何度过的呢?又从哪学成了这样了不起的剑法呢?” 封不平也道:“是啊!风师哥,先前我们还以为你的剑法是所有师哥之中最差的,却不想你竟深藏不露,以我看,就算师傅在世,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你快说说,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宁中则也好似忘记了刚才的事,跟着好奇的问道:“风师叔,你快说说,你的武功现在怎么就得这么厉害,刚才只是轻轻一抓,则儿就感觉全身好似瘫痪了一般,再无使不出半点力气,生怕你要再一用力,我恐怕这条手臂都要没了,这才急得大叫一声,幸好你收手及时,要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她心直口快,又不经世事,所以想问题很是单纯,却不知风清扬听后,心中又是一阵愧疚,连忙站了起来,忐忑不安的说道:“小师侄,真的对不起,风师叔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你若是觉得我抓得你太疼了,你尽管打我几下,出出气也行。” 宁中则听后,不由脸上一红,“噗哧”一声笑道:“谁要打你骂你了,则儿只想听你说这些时间的经历罢了,又不是要你的命,你这般难受做什?” “唉!” 风清扬这才尴尬一笑,便又想起了这两年来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风清扬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这才将自下山之后所遭遇的一切变故都说了出来,后来说到在断魂崖上与诗心决斗以及独孤天绝望跳崖的一幕来,不由听得众人是目瞪口呆。 封不平只觉得风清扬这两年的遭遇,便要将自己一生的路都走完一般,又听他说杀了大魔头独孤天的时候,不由面色激动道:“风师哥,你真了不起,仅凭一人之力便将那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独孤天逼着跳入悬崖,这下咱们华山可谓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江湖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门派怕要是自惭不如了,要是师傅、师伯泉下有知,知道你为武林做出了这番大事来,定也会瞑目的。” 成不忧也赞道:“是啊!风师哥,你真是咱华山的大英雄,整个武林的大英雄,相信不久的将来,武林各大门派听说你为江湖除了一大害,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再也不敢小觑我华山派了,我二人能有你这样的师哥,当真是三生有幸啊!” 风清扬听他二人赞美,不知为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头好似压了一座大山一般,使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这边宁中则听完风清扬与诗心的故事,早已对风清扬的痴情,感动的泪流满面,可心中却也隐隐作痛,半天轻叹一声道:“可惜,真是可惜啊!” 风清扬惊问道:“小师侄,你说什么可惜?” 封不平和成不忧也有些不解道:“宁师侄,你难道是在为大魔头独孤天的死而可惜不成?” 宁中则轻轻摇了摇头道:“两位师叔都误会了,晚辈岂敢为大魔头的死感到可惜呢?只是觉得,风师叔因为误会了诗姐姐的一番情意,这才造成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悲剧,所以一时觉得心里难受而已。” 第二百八十二章 点拨 封不平二人见宁中则小小年纪,竟能将感情看的如此之透,说出这番话来,不由也惊的“哦”了一声,却也不知她为何这样说。 风清扬见她竟会有此感慨,不由问道:“小师侄,你为什么这般说?” 宁中则这才看着他,眼睛忽上忽下眨了几下道:“风师叔,你难道不明白,自始自终诗姐姐一心爱的人就只有那个大魔头独孤天,根本心里就没有你吗?” 风清扬听她的话,竟与当时在断魂崖上听到的诗心的话一模一样,不由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她当日在华山的时候,见我有难,会屡次出手帮我呢?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宁中则笑道:“诗姐姐为人直爽,侠肝义胆,当年危险之际,被你所救,自然视你为救命恩人,后来见你受到众师兄欺负,这才出手打抱不平,而绝非出于爱意,充其量只是把你当成大哥看待罢了,你们之间又如何会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呢?” 风清扬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嘴里喃喃道:“这么说,难道真是我错了吗?” 封不平见他为情所困,以致于如此难过,却又无法帮他,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叹道:“问世间,情是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风清扬又是一惊,脸色顿变。 宁中则又道:“风师叔,你想一想,当时如果不是因为你假装受伤,有意接近他们,相信现在他们二人还在断魂崖上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那会是何等的逍遥自在,而就因为你的存在,将他们一切的希望都毁灭了,所以诗姐姐这才哭着跑下了山,并并非你所说的是因为大魔头独孤天伤害了她,她这才负气离去,正是因为你的出现,使得她夹在两人中间,不知如何面对,才不得不逃避啊!” 风清扬似是不相信,不由一阵激动,上前一把拉住宁中则的手道:“你怎么知道是这样的?你快跟我说!” 宁中则突然被他握住小手,一时胸中小鹿乱撞,心中甜如蜜,却也不抽开,直到风清扬发现失礼,二人这才松开,一时之间两人又是满脸通红,很是尴尬。 成不忧却以为风清扬又要伤害宁中则,连忙急道:“风师哥,不可!” 成不忧却连忙轻轻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许久,宁中则待心境平和,这才又道:“其实,则儿也不懂这些,只是凭着直觉罢了,至于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只是则儿却知道你所遇到的人,除了白衣人王铁英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之外,都是对你都是极好极好的,只是你身中其中,当局着迷罢了,不仅没有好好珍惜,反而还深深的伤害了他们,所以则儿才会为你感到可惜。”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又问道:“都是好人?金银双剑如此折磨,羞辱我,难道也是对我极好吗?大魔头独孤天虽没有杀害师傅和师娘,可是却夺走了我心爱的女人,难道也是对我极好吗?” 宁中则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是的,他们都是极好的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当官的心理如何想的,我这种小老百姓可不猜到道,可是金银双剑想收你为徒,却是真心的,只是见你固执,死活不肯答应,万般无奈之下,这了此下策,你虽然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折磨,可却也受益非浅啊,不仅学会了一套精妙的剑法,而且还因为食了那些奇花异草,凭空多了六十年的功力,这若是换作谁,就算是吃再大的苦也值当啊!” “哦?!” 风清扬见她小小年纪,便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心中暗自佩服,怀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好看的小说) 这边封不平却也赞成道:“是啊!风师哥,你想一想,我们从小到大,天不亮就起来练功,一练便是一天,有时练不好,还要挨师傅的骂,学了这么多年,也不及你现在的十分之一,由此可见,小师侄说是的有道理的,换作是我,不要说吃这些冰叶烈草,就算是吃毒药也值得啊!” 成不忧也道:“我也会的。” 风清扬见他二人如此肯定,不由寻思道:“难道真是我错了吗?或是从一开始我在心里对他二人就报有成见,就算明知他二人那样做,是为了让我尽快练成金银剑法,可仍然不愿接受他们的恩惠,他二人的死,也是我间接造成的,为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我当时却看不明白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这么说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如果不是我极力激要他二人去杀独孤天,也许他二人此时仍在蓬莱岛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更不会被独孤天杀死。天啊!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此时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后悔,脸色早已变得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封不平见他难过,一时却也不好相劝。 宁中则见风清扬如此神色,心中便如刀割一般,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柔声说道:“风师叔,你没事吧!都怪则儿一时口不择言,这才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风清扬此时深限懊悔之中,心中很是不甘,不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那大魔头独孤天呢?他杀人如魔,连师傅和师娘都对他恨之入骨,武林中人更是想要将他铲除,我杀了他,难道也有错吗?” 他自幼便生长在华山,接受道家礼教,师规极言,虽然从王铁英口中已然得知独孤天便是自己的亲舅舅,可一想到他至始至终都是魔头,所谓正邪不两立,却终是不肯承认,仍然还是一口一句大魔头,显然对独孤天恨之如骨,更对他抢走心爱女子诗心而耿耿于怀,尽管最后逼得他跳崖自尽,可一想到他在阴间仍是与诗心成双成对,不由还是充满妒意,如今听到宁中则分析的头头是道,却仍然不愿承认错了。 宁中则先前看到他如此难过,本不想再说,可如今看到风清扬如此期待的眼神,这才继续说道:“风师叔,其实则儿也不知道你杀大魔头是对还是错。” 旁边的封不平却道:“傻孩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般糊涂的话来,想那大魔头独孤天杀人不眨眼,生性凶残,那日在屠魔大会上手段如此凶残,还杀了那么多人,当然是最大恶极,自是是该杀了,你风师叔能将他杀死,正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所以自然没有错了。” 成不忧也点头道:“不错,不仅如此,如果那些武林人士知道风师哥杀了大魔头独孤天,肯定会视他为除魔卫道的大英雄,到时定会前来祝贺,我们华山日后想不风光也不行啊!说不定不久的将来,风头还会盖过四大门派,就连少林也要对我们华山派刮目相看呢,那个时候,师傅和段师伯他们在天有灵,肯定会为你风师叔今日的所作所为高兴的。” 风清扬“哦”了一声,抬头看着成不忧一脸兴奋的模样,不由又想起昔日王铁英在小河边说的那番话来:“日后,你若是杀了大魔头,江湖上的人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到了那个时候,人们便不会计较你是用什么手段,只会视你为大英雄,那个时候,你再走出江湖,就没人敢在对你指手画脚了,整个江湖就都是你的了。” 他原本对独孤天的跳崖有过一丝愧疚,可如今听到成不忧二人的话竟与王铁英的如出一辙,这才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不错,不管他是谁,跟我都没有关系,无论他对我有多好,他始终是大魔头,而我风清扬却始终是正义人士,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我杀他是天经地义,没什么好内疚的。” 第二百八十三章 犯浑 恰在这时,却又听到宁中则道:“可是你们想过没有,这些年来虽然日月神教与朝廷对抗,杀了一些武林中人,可他们所杀的人却个个也都该死。还有都些被杀的贪官,他们利用手中的职权,巧立名目,乱征税收,逼得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已致民不聊生,日月教的人生了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她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宁清宇被逼杀了一个贪官,父女二人这才被逼走投无路,过着颠沛流离,生不如死的逃亡生活,自然深受其害,后来被鲜于通收留,这才存活,所以对官府一直报有仇视心态,说出来的话,自然忌恶如仇。 封不平听她说完,不由指责道:“小师侄,你怎么可以替魔教说话?不管他们杀了什么人,他们终归是魔,不是神,在武林正派人的眼中,就永远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成不忧也道:“不错!大丈夫要黑白分明,怎么可以这样稀里糊涂?风师哥所作不错,虽然那大魔头给了他一些好处,可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常用的拉拢人心的伎俩呢?” 风清扬先前听宁中则所说似是很有道理,可是再听到两个师弟这么一说,更觉有说服力,一时却也难下决定,不知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宁中则见封不平二人反对,似是有所不服,说道:“两位师叔,则儿只是一个女儿家,根本不是什么男子汉,自然不需要分得这么清了。我只知道,风师叔屡次三番想要杀大魔头独孤天,而每次独孤天都不忍下手杀他,而且还以德报怨,将毕生自创剑法一点不留的教给风师叔,并消耗了自身内力助他打通五脉,试问一下,如果是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位,你们面对自己的仇人,会这样做吗?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得起风师叔的,完全没有想害他的意思,如果真如你们所说,他有什么阴谋,想要对付风师叔的话,那么以他的武功,完全可以很轻松的就杀了风师叔,解决一切后顾之忧,而不是沦落到最后,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杀,自己又绝望跳崖自尽的。” 封不平二人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却也哑口无言,一时也拿不准到底独孤天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风清扬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脑海中又想起了当日在断魂崖上自己失手将诗心杀死的一幕来,不由心中一痛,又想到这一切都是独孤天害的,不然诗心不会跟自己反目,自己也不会将诗心失手打落悬崖,他一时心情很是急燥,情绪一激动,手上便没了轻重,使劲的捏着宁中则的胳膊,大吼一声道:“你胡说,不是这样的,大魔头分明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而且还用最卑鄙的手段欺负了她,难道我杀他有错吗?” 宁中则此时胳膊被牢牢抓住,只感到骨头都快被他捏断了,一时痛的浑身直冒泠汗,又见他如此固执,心里却又不愿开口求饶,只是咬牙硬挺住道:“风师叔,你该醒醒了,诗姐姐根本就没喜欢过你,她是心甘情愿跟着独孤天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如此说来,你根本就没有拥有过诗姐姐,又何来被人抢走?这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的。” 风清扬听她说到这里,不由更加激动,松开手臂,又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说什么?心儿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你胡说,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晚她受到大魔头的侮辱,就不会哭的,她分明是想通过大哭来向我求救,可是我却没用,不能去救她,只能任由她被大魔头羞辱。” 封不平见他抓住宁中则的双肩,又看宁中则一头泠汗,嘴唇都咬破流血了,连忙上前拉住道:“风师哥,你泠静些,你弄痛小师侄了。” 宁中则再也忍不住,委屈的两行清泪流了下来,看着风清扬,双脸憋的通红,却也不说话。 风清扬这才醒转,松开宁中则的双肩,呆呆的看着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看宁中则一脸的委屈,满面的泪水,不由越发愧疚了,却又不知如何表达歉意,于是伸出手朝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道:“我真是糊涂!” 众人又是一惊,只见风清扬此时脸上顿起一个巴掌印,一边脸肿的老高,嘴角也流下一行鲜血来,又见他再要去打,封不平和成不忧连忙合力拉住他的手道:“风师哥,你不要这样。” 宁中则见风清扬看了自己两眼,却突然重重的去打自己的嘴巴,又听他口里说着“糊涂”,还道他是为刚才弄痛自己而难过,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一边流泪,一边上前替他擦拭干道:“风师叔,则儿宁可自己去死,也不要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 风清扬怔怔的看着她,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任由她去擦拭。 封不平二人生怕他再犯浑,一时却也不敢松手。 许久,宁中则这才说道:“风师叔,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天下间好女子多的是,你又何苦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伤心、难过呢?你这样做,则儿看了会心疼的。” 风清扬突然听到她说出这番话时,不知为何心中又是一阵紧张,再看到她注视自己的眼神,正如那天在婚堂上诗心抱着受伤的独孤天时的眼神一模一样,曾经他为这种眼神妒忌,甚至痛苦了不知多少天,如今却在宁中则身上看到这种熟悉的眼神时,一时却难以接受,生怕自己一时又犯糊涂,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嘴里却不愿承认诗心不喜欢自己,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一定是因为被大魔头欺负,觉得被逼无奈,这才离开我的。” 宁中则见他如此执迷不悟,这才道:“风师叔,你再想想,那天晚上,你只是听到她哭,并没有亲眼所见,又怎能断定她是受了大魔头的逼迫而才屈身于他呢?” 风清扬一愣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我想像的吗?怎么可能,那天晚上,我亲耳听到她骂那大魔头,又怎么.....”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好似想起了一件事,张大嘴巴再也说出不话来,低下头去,一时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封不平二人见状,这才松开了他的胳膊,并向宁中则示意,让她离风清扬远一些,以免再受到伤害。 宁中则却好似没看到一般,上前轻轻的扶住风清扬,让他坐在石凳子上。 风清扬这才回忆起那天在断魂崖与诗心以剑对掌时,在刺伤诗心的那一瞬间,曾见过龙阳宝剑在阳光下现出“龙阳”二字来,再想到那日在包子铺,于晓通为大家展示龙阳剑的威力,曾借用小倩的处子之血一事,顿时恍然大悟,知道完全错怪了独孤天,嘴里喃喃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宁中则虽然离他很近,可却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生怕他再胡思乱想,连忙问道:“风师叔,你怎么了?” “哈....哈....哈.....” 风清扬呆呆的看了一眼宁中则,眼神已再无昔日的神采,一时像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疯了一般,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封不平二人生怕他再伤害宁中则,连忙上去拉宁中则,想要远离风清扬。 哪知宁中则却倔强的摇头道:“不要拉我,风师叔需要我。” 封不平二人一愣,只好由她,只是分站在风清扬的左右两边,以防不测。 第二百八十四章 春心 风清扬笑着笑着,突然一口鲜血从口里喷出,接着身体后仰,朝后倒去。 众人大惊,连忙扶住。 宁中则急道:“风师叔,你怎么了?” 却已不见风清扬回答,上前一看,却发现他双目闭紧,不由大惊,还道他死了,顿时失声大哭起来。 成不忧连忙探了一下风清扬的鼻隙,这才发现尚气息,连忙安慰宁中则道:“小师侄不用担心,你风师叔只是一时气血不平,昏迷过去了而已。” 宁中则道:“成师叔,风师叔怎么会这样?” 成不忧轻叹一口气道:“也许是因为他这两年来所遭遇的事情太多,而又太过错踪复杂,所以一时还未想明白,这才气急昏迷过去,这样也好,休息几天,免得胡思乱想,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封不平也道:“不错,风师哥昨日与苏不凡一场大战,消耗体力很多,再加上连日来思念师傅和段师伯,忧心华山之事,适才又听到你所说的那番话,一时接受不了,这才乱了心智,不过好在他内力深厚,应该不会有事,只是这几日恐怕要辛苦你照顾他了。” 宁中则这才松了口气,又想到风清扬是因为听了自己的那番话这才昏迷过去,一时心中很是愧疚,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胡说八道,风师叔也不会成这样的,倘若风师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封不平一听,不由看了一眼成不忧,见他也面露忧色,连忙故作轻松的笑道:“傻丫头,你风师叔能有什么事呢?那年他胸口中了一剑,流了那么多的血都没事,何况现在?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是快些将他扶到房中,好好安息养伤吧!” 宁中则这才道:“一切全由两位师叔定夺。” 封不平看着她一脸泪水,故意取笑道:“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害不害燥。” 宁中则脸上一红,连忙用手帕将泪痕擦掉,一起扶着风清扬朝卧室走去。 到了住处,封不平要将风清扬扶到平日里师傅段子羽的卧室,却被成不忧阻止了,想想这样做,确实对师傅有些不恭,于是便准备将他扶到昔日的住处,却又被宁中则阻止道:“封师叔,如今整个华山就我们五个人了,而我父亲如今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现在如果把风师叔放在这里,那么到时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两地相隔甚远,我们照顾起来也不方便,不如就将风师叔抬到我的房间吧,这样离父亲也近,我就可以安心照顾他们两个了。(.无弹窗广告)” 封不平听她建议,想想也对,却又觉得宁中则毕竟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儿家,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妥当,于是便道:“小师侄,不是封师叔不同意把风师哥安置在你的房间,可那里毕竟是气宗的地方,我一想到苏不凡对所做的一切,便心生难过,更何况你又是女儿家,若是将他安置在你的闺房,日后传到江湖上去,恐怕对你的.....” 他说到这里,却突然被成不忧打断道:“封师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风师哥虽然比则儿大不了许多,可怎么说也是她的师叔,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晚辈照顾前辈,是天经地意之事。再说了,如今华山就剩下我们几人了,还分什么气宗和剑宗?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管他外面的人如何去说?” 宁中则先是听封不平这么一说,脸上也是一红,接着便又听到成不忧这么说,只觉自己想多了,这才也道:“是啊!成师叔说的对,如今整个华山就只剩下我们几人了,我们若还不能齐心协力,再还分什么剑宗气宗,那又如何能使华山风云再起呢?更何况风师哥至今昏迷不醒,需要有人照顾,我们还计较这许多干吗?” 封不平听到成不忧和宁中则这么说,于是便不再说什么,三人这才合力将风清扬抬起宁中则的闺房床上躺着。 原来,华山派大多数都是男弟子,女弟子很少有,所有的男弟子往常都是住着通铺,一个屋里,住上七八个,历代都是如此。 当年清木道长别出一格,自创出四仪剑法,于是破格收了两名女弟子,也就是华山四侠中的彭扬和张唯,为了方便,这才单独弄了一间房,让她二人居住,后来他见彭扬和张唯被潘天废了,又想到自己辛苦一辈子创下的基业最终毁于华山四侠之手,而老大丁耀便也被杀,从此四仪剑法便荡然无存了,于是便一怒之下将其它三位弟子赶下华山,这间房子也就空了出来。 后来,鲜于通收留了宁氏父女,又见宁中则乖巧,听话,于是格外疼爱,又命人将那间空房腾了出来给她住,所以一直以来,她就单独住在这个房间,而她的父亲宁清宇却与气宗其它师弟住在通铺。 宁清宇受伤之后,仍然住在大通铺,这里与宁中则的房间相隔不远,所以来去也很方便,这几日都是由宁中则照看,伤势渐好。 风清扬原本也可与宁清宇一起住在大通铺,可宁中则经过这两天与他的相处,心中情爱的种子已经发芽,便有了私心,二来她觉得风清扬是因为自己才气晕过去,所以心中觉得过意不去,生怕他有意外,这才执意要将他安排在自己的闺房,悉心照料。 如今她见风清扬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沉沉的睡着,一时胸中小鹿又是乱撞,生怕封不平二人发现,连忙转身说道:“两位师叔,如今风师叔已经入睡,我先去给父亲熬些药水,再去弄些饭菜来,你们且坐在屋里喝一会茶,饭菜一会便好了。” “唉!” 封不平听她提起吃的,不由看着一眼昏迷中的风清扬,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道:“要是风师哥好好的话,我们便有口福了,只是看他现在这般模样,也不知何日才能下地,更不知何时才能吃上他做的可口饭菜啊。” 成不忧却道:“封师哥,你这话便又不对了,我们今天能为师傅和段师伯他们报了大仇,最大的功劳非风师哥莫属,不要说他昏迷在床上,就算今后他好了起来,那再也不能让他给我们做饭了,他如今可是咱华山的顶梁柱,整个武林的大英雄啊!我们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英雄人物给我们做饭呢?你说是不是?” 第二百八十五章 和睦 封不平自幼便吃惯了风清扬做的饭菜,一时看到他昏迷不醒,所以才发此感慨,如今听到成不忧这么一说,不由脸上一红,恍然大悟道:“不错!我真是糊涂,一听到吃就迷糊了,如今这风师哥那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英雄,就连四大门派的掌门不能办的事,他也办成了,这事只要是想上一想,就觉得热血沸腾,无比自豪,更何况,日后我华山派能否东山再起,那也就全靠他一人了,他肯定有许多重要的大事去做,这些脏活、累活又岂能再让他去做呢?只是想想我二人今后再也吃不到风师哥做的饭菜了,想想都难过。[]” 他说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口气,旁边站着的宁中则突然小嘴一噘,不满意道:“哼,两位师叔也太小瞧人了,难道则儿做出来的菜会比风师叔做的难吃吗?” 封不平这才想到如今已换成宁中则做饭,意识到刚才说错了话,生怕她一不高兴,不去做饭了,那到时就只有自己去做了,连忙笑道:“小师侄,你不要介意啊!师叔我的意思是说呢,吃不到风师哥做的饭,虽然很遗憾,可如果能吃到小师侄你做的饭,那定然会更香的。” 成不忧见他现在又这样说,不由笑笑不再说话。 宁中则这才笑道:“哼,那还差不多。” 她说完便又看了一眼风清扬,脸上又是一红,生怕他二人发现,这才扭头道:“两位师叔,则儿这就去熬药做饭了,还要麻烦你们多多留意风师叔。” 封不平刚坐下来,倒了杯茶水,还没喝到口却见宁中则又作交待,于是便笑道:“好了,小师侄,看你小小年纪便如此??拢?瘸ご罅耍?腔沟昧耍?兴?垢胰20恪!?p>成不忧也笑道:“那倒也是。” 宁中则脸上一红,随即又看了躺在床上的风清扬一眼,脸上已是绯红,故意说道:“哼,我才不要嫁人呢,这辈子就只留在华山伺候爹爹和三位师叔便是了,哪也不去。” 她说完生怕封不平二人再说出令自己难堪的话,这才扭头朝外走去,只听身后封不平哈哈大笑道:“成师弟,看来我们这个小师侄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平日总是喜欢缠着我们要糖吃的小丫头片子了。” 宁中则听后不由更是小心脏更是“咚、咚、咚”直跳,想要快点离开,可脚下却偏走不动,只听成不忧也笑道:“那倒也是,若是平常人家,恐怕现在连娃娃都有了。” 这下宁中则心跳的更厉害了,扭头说道:“哼,亏你们两个还是长辈,竟说出这种话来欺负则儿,看我今后还理你们吧!” 她顿了顿,便又看了一眼风清扬道:“待会风师叔醒了,看我不找他告状,让他按门规处罚你们不可。” 封不平喝了一口水道:“吆喝,成师弟,你看我们这个小师侄,如今也学会找靠山了,告恶状了,我真的好怕啊!” 成不忧却只笑也不说话。 宁中则知道说不过他们,不由脸上一红,快步离开。 不一会,宁中则便将饭菜端了过来,一一摆到桌上,又扭头见床上的风清扬还没醒,不由眉头一皱。 封不平却盯着桌上的三个小菜,不由啧了啧嘴道:“哎哟,真是不得了,看来我还真是说对了,小师侄做的这饭菜可真是色泽鲜艳,香味四溢,光看一眼就越发饿了,不知吃到嘴里会什么样呢?” 宁中则见他如此馋样,不由将一双筷子摆在他面前道:“好了,封师叔,你就不要再取笑师侄了,要是饿了,就坐下快点吃饭吧!” 她边说边又递给成不忧一双筷子,自己也慢慢坐了下来。 封不平这才拿着筷子,迫不急等的夹起一块金黄色的鸡蛋,放在嘴里,咀嚼了两下,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小师侄,这味怎么不对呢?” 宁中则生怕他说自己做的饭菜不好吃,不由紧张的问道:“封师叔,什么不对?是不好吃吗?” 成不忧知道封不平平时就爱贪吃,而且对于东西的好坏有着特有的天赋,一尝就知道好坏,如今又见他如此神色,便也夹起一块鸡蛋道:“封师哥,有什么不对?我来尝尝!” 他说完便也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尝了尝,也是半天不说话,那神情当真是用语言无法描绘,只见他半张着嘴,脸上肌肉僵硬不动,整一个人就像傻了一般,也不知是好吃还是难吃。 这下宁中则见他这般神情,不由越发急了,头上竟渗出一些香汗来,半晌猜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口中急道:“两位师叔,这菜到底怎么了?你们说句话啊!” 封不平却似乎故意卖关子,却也不回答,又夹了一片南瓜,放在嘴里大口吃了,这次却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继续去尝剩下的一盘腊肉炒雪里红,尝过之后,更是连饭也不吃一口了,接二连三的只去吃菜。 成不忧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这才觉得饱了,却看看盘里还有菜,一时又舍不得放下筷子。 封不平却只是吃了一碗米饭,吃了好多菜,大有不将这些菜吃完,便很是对不起自己的架势。 宁中则这下心里有了数,不由松了口气,又见盘中的菜越来越少,再看看床上躺着的风清扬,他还没有吃饭,这才说道:“封师叔,那个.....” 一时却又不好意思不让他们吃,直看着那些菜一点点减少,再吃便要见盘底了,心中是越来越急。 封不平见她脸上呈现急色,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问道:“怎么了?小师侄,出了什么事,竟让你急成这样?”说话间便又夹了一块腊肉放在嘴里。 倒是成不忧觉得实在吃不下去了,这才放下筷子。 宁中则知道再不说,晚上风清扬估计就没饭吃了,这才鼓起勇气道:“封师叔,我父亲他还没有吃饭呢?”她说完便盯着封不平手中的筷子看。 封不平愣了一下,这才会意,看了看筷子上夹着的那块金黄色的炒蛋,不由尴尬一笑道:“噢,是这样的啊!其实我也吃饱了。” 他说完便又将那块鸡蛋塞进嘴里,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筷子。 宁中则见他如此馋样,一时很过意不去,便道:“封师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要是没吃饱,一会则儿再去烧点便是了!” 封不平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很是高兴,连忙说道:“那敢情好,就怕太麻烦小师侄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心思 封不平说完便又准备去拿筷子,这时却被身边的成不忧拉住道:“封师哥,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好困了,咱们能不能早点回去睡觉啊!” 他边说边给封不平使眼色,朝床上去看。 封不平这才会意,连忙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是啊!今天练了大半天的剑,早就累了,我们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他说完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这时却又想到风清扬如今把宁中则的床给占了,她晚上睡哪呢?于是便问道:“小师侄,如今风师哥睡在你的床上,你晚上睡哪里?” 宁中则刚才只顾担心风清扬,一时却也没想这么多,如今听到封不平问,不由也犯起了愁。 眼睛扫了一下屋子的四周,却看到封不平刚才坐着的板凳,顿时有了主意,便摇着头笑道:“那也不简单吗?山人自有妙计。” 她说完便将吃饭用的三条板凳并排放在一起,然后又见墙角处放着一块废弃的门板,便将其搬了放在上面道:“怎么样?两位师叔,你们看小师侄的门板床如何?” 封不平没想到她竟能想到这种主意,不由笑道:“行!这个办法不错,只是这么泠的天,只有门板,没有被子,这样容易着凉啊!你要是冻出个好歹来,那我们可就吃不到你做的饭菜了,那岂不是一大遗憾?” 成不忧也点头道:“不错!” 宁中则见他二人终于夸自己做的饭菜好吃了,不由很是高兴,笑道:“两位小师叔,你们难道忘记了,现如今整个华山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吗?” 封不平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拍脑袋,尴尬一笑道:“还是小师侄脑袋灵活,看来我和成师弟都老了啊!” 成不忧见他把自己拉上,不由反驳道:“哎,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不要把我拉进来,我可还没老,将来还想着我结婚生子呢。(.无弹窗广告)” 封不平见他如今竟倒戈相向,想到以前他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整天“封师哥”“封师哥”的叫着,自己说东,他不敢说西,如今却来拆自己后台了,不由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道:“好你个成不忧,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把我这师哥当回事了是不是?” 成不忧吃了一痛,生怕他再打来,连忙躲开道:“好了,封师哥,师弟求饶,算我说错了话,好吧!” 封不成这才放下手道:“这不差不多,如此便饶了你!走,跟我一起去给小师侄搬几床被子来。” 成不忧假装正经道:“遵命!” 宁中则见他们二人此时这般开心,不由心道:“为什么祖师伯和祖师叔在的时候,大家不能这样呢?非要弄什么剑宗、气宗,分出个输赢,如今弄得华山派四分五裂,死的死,伤的伤,倘大个华山,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个了人,偌若早像现在这般和睦,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局面啊!” “唉!” 她想到这里,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 封不平见她突然叹气,还道她担心风清扬,不由也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风清扬,劝道:“小师侄,你不用难过,风师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成不忧也道:“是啊!我早跟你说过,风师哥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不会有事的。” 宁中则见他二人安慰,却也不好说出心中所想之事,生怕他二人跟着难过,这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没什么,二位师叔,你们也困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 她顿了顿,便又说道:“要不你们也不要回去了,就到隔壁屋里去住好了,这样父亲一人在那里,我也放心不下,再说你们来回跑,却也够累的。” 封不平一想到这是气宗的地方,顿时又来了气,本不想答应,却听成不忧劝道:“封师哥,小师侄这个建议不错,如此以来,我们便不用再跑来跑去了,也顺便可以照顾宇师兄,如此倒也方便。” 封不平一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才到了隔壁气宗弟子的宿舍,选了两床干净一些的被子,二人各抱一床,来到宁中则的闺房,又替她铺好被子,这才看了一眼风清扬,替他掖了掖被子,就到了隔壁睡觉去了。 宁中则收拾完毕,回到屋里,见床铺已经铺好,不由很是感激,又坐在床边,痴痴的看了半天风清扬,这才和衣躺在床上。 哪知这一上床,她便沉沉的睡去。到了半夜,却突然听到风清扬大喊一声道:“心儿,不要,风大哥不是有意杀你的。” 睡梦中宁中则顿时被惊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身边的长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并无它人,只见风清扬满头大汗的坐在床边,这才知道他刚才定是做了恶梦,连忙将剑收回鞘中,重放在桌上,走到风清扬的床边,柔声问道:“风师叔,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恶梦?” 风清扬刚才正好做到一剑刺死诗心,又亲眼见到她落下断魂崖的一幕来,这才被惊醒,哪知醒来之后,却发现是一场梦,不由是泪流满面,一时却也没注意到宁中则。 如今听到宁中则问,又见她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由抬头看了看屋里的一切,像是一个闺房,连忙问道:“小师侄,我这是在哪里?” 宁中则见他没事,这才低头说道:“风师叔,真是对不起,白天的时候,则儿一时胡言乱语,害得你不仅气得吐血,反而还昏迷了这么久,你不会怪我吧!” 风清扬听她道歉,不由笑道:“小师侄,你说什么呢?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听你一番话,我现如今还执迷不悟呢?你年纪虽小,可看事情却如此通明,比起我这个师叔来,倒是强了许多,看来我今后还得像你多学习呢。” 宁中则听他不仅不怪自己,反而还夸自己,不由脸上一红道:“风师叔取笑则儿了,则儿只是胡说八道而已,又哪会懂得比你多呢?” 风清扬见她脸上微红,神态却极落落大方,不似其它女子那般做作,眉宇间更是多了一番英气,又见她一双美目转个不停,竟与诗心的一般神情,一时不由看得痴了。 宁中则被他突然这么一瞧,心中不由越发紧张了,脸上一红,连忙扭过头去,说道:“风师叔,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打盆水,洗一把脸。” 她说完不等风清扬回答,便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自责 风清扬见宁中则突然离去,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失落感,可随即又想到她比自己小一辈,何况又是自己的师侄,不由暗骂自己一句道:“风清扬啊风清扬,你到底是怎么了?她是你的小师侄,虽然气质、神态与心儿很是相似,可你又怎能动此心念呢?当真该死!” 他说完便又抬起手,在自己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算是对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略作惩罚,虽然打的不是很重,可由于白天那一巴掌确实太重,所以至今仍未消肿,如今再打,便更是痛上加痛,脸肿的越发高了。(.) “啊!” 他不由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恰在这时,宁中则端水进来,见他无辜又打自己,不由很是心痛,连忙放下手里的水盆,上前问道:“风师叔,你怎得又自己打自己了,还下手这般重,痛吗?” 风清扬见她好似要伸手去抚摸,不由一惊,脸上一红,连忙躲开道:“小师侄,不碍事的。” 宁中则见他如此躲避,不由也很是尴尬,脸上也变得通红,连忙说道:“风师叔,水打来了,你先洗一把脸,我去把饭热一下,给你端来。” 她说完便又夺门而出,快步走到厨房,想到自己刚才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不由脸上一阵发烫,就连耳根也变得发烧起来,不由靠在厨房的门上道:“宁中则啊宁中则,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会不见他你就会魂不守舍,可一看到他打自己,你却又这般心痛?莫非你已经爱上他了吗?你可不要忘记了,他可是你的小师叔,虽然年纪与你相差无几,可却有着辈分之别,你这样做,如果传将出去,到时整个华山派的脸不都被你丢光了吗?你还叫他如何做人呢?” 她一念至此,不由是又羞又惶恐,连忙也舀了一瓢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清醒些,却又感觉到整个脸烫的惊人,胸口也“咚、咚、咚”直跳,半晌才平静下来,又想到风清扬如今还饿着,不由又是一阵心痛,连忙将饭菜热了,端了过去。(.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见宁中则走了之后,自又是一番自责,连忙洗了脸,坐到桌边,闭上眼睛,半晌才静下心来,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宁中则来了,连忙睁开眼睛,装做若无其实的样子,四处观看,却见这屋里的布置很是古朴典雅,所用东西也都是女性用品,不由心里寻思道:“奇怪,这分明是女子的闺房,到底是哪里呢?” 他正寻思间,突然看到宁中则端着饭菜进了屋,顿时一惊,心道:“莫非,这里是.....?”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的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朝宁中则问道:“小师侄,你跟我说,这到底是哪里?” 宁中则见他如此惊讶,连忙放下手里的饭菜道:“风师叔,这是我的房间啊,怎么了?” “啊!” 风清扬见自己所猜果然不错,不由惊道:“不行,我得回去,万万不能住在这里。” 宁中则见他说走就走,一把拉住他道:“风师叔,你要到哪里去?” 风清扬见她拉着自己,一时又是脸上一红,想挣脱却又怕她误会,不由尴尬的说道:“我当然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啊!” 宁中则见他着急,便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盯着他道:“风师叔难道也跟那些俗人一样,这般小心眼吗?” 她说完眼泪不由瞬间流了下来,神情很是委屈。 风清扬跟所有的男人一样,也是一个见不得女人哭的主,一哭顿时没了主见,如今看到自己一句话,便又若得宁中则是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很是委屈,连忙解释道:“小师侄,这是你的闺房,我岂能毁了你的名节?” 宁中则见他原来是为了自己着想,不由心中很是感激,嘴里说道:“风师哥,你是因为而伤,我岂能眼看你吐血昏迷不管?原本封师叔见我执意要将你弄到我的房间里休息,也曾劝过我,可是我却觉得只要我二人行得正,做的端,又何惧他人的流言蜚语呢?再说了,你是我的长辈,你受了伤,我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你如果再这么想,倒.....” 风清扬听她说到这里便停住不说,不由心里也寻思道:“是啊!她一个女子,尚且心胸如此磊落,而我却是一个堂堂男子汉,为什么却非要往这方面想呢?风清扬啊风清扬,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般龌龊的想法呢?尚且连一个小女子都不如,当真无知该死啊!” 他一念想到此,不由又伸手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顿时只听“啪”的一声,左脸之上又显出五个巴掌印,肿了老高。 宁中则心中又是一痛,本欲想去轻抚,却又想到刚才的事,再也不敢,看着风清扬的脸,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风清扬自已罚自己,她却笑了,顿时不解道:“小师侄,你笑什么?” 宁中则这才说道:“风师叔,则儿不得不佩服您的内力如此之深厚。” 风清扬一愣,一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小师侄,你是在取笑风师叔吗?” 宁中则见他误会,连忙笑道:“可不是吗?先前风师叔不知为何,一巴掌将自己右脸打肿的老高,刚才又趁则儿不在的时候,再次打了自己一巴掌,使得右脸更高了,像一个熟透了的大馒头,原来本是一面低,一面高,很不对称,就连则儿看了也有些不自在,可又丝毫没办法,可是就在刚才,风师叔仅仅只是这么一巴掌,就将两边的脸打成一样平了,这样看来,就对称了许多,只是看来起好像突然吃胖了许多,由此可见风师叔如今的内力之深厚,掌上功夫之厉害,竟达到了下手知轻重,挥发能自如的境界,我想若是封师叔和成师叔也这么打,火候肯定无法掌握的如此精确,定是一面高,一边低,那才难看,所以则儿才在心里很是佩服风师叔啊!” 风清扬这一天来,连续打了自己三巴掌,每次都是心有所思,第一次是为自己杀了诗心和独孤天而感到内疚,这才自罚,第二次是为自己一时看到宁中则的美貌,像极了诗心,一时动了歪心,随后又心生忏悔,再次打了自己,以此警示,这第三次却是羞于自己的心胸竟不如宁中则,一时感到惭愧,从而自罚,下手的时候,却从没想到什么轻重之分,只是抬手便打,如今被宁中则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便又笑道:“罢了,我终归没有你这张小嘴能说会道。” 宁中则这才正色道:“风师叔,你就听了则儿的,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也好容则儿弥补一下对你的愧疚之情啊!” 风清扬这才一愣,定下心来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不要怪我鸠占鹊巢啊!” 宁中则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先是一愣,接着又是“噗嗤”一笑。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共室 风清扬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又羞的满面通红,伸出手去再要打自己,却被宁中则拦住道:“风师叔,你可千万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恐怕你今日连饭都吃不了了。(.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这才尴尬一笑,故作大方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吃起饭来,果然右边的牙齿咀嚼的时候隐隐做痛,却也不好说,只能坚持着,吃了一碗,便不再吃了。 宁中则见他一个男子汉,就吃了这么一点点,便道:“风师叔莫不是嫌弃则儿做的饭菜不可口吗?” 风清扬见她误会,连忙笑道:“怎么会呢?这可是你风师叔这两年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菜了。” 他这句话的说自是没错,这两年来,他先是四处游说各门各派的江湖人物去围剿独孤天,整日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却也吃不进,后来又坐了牢房,虽然整日有狱卒送来酒肉,可却忧心王守仁的成败,自然食不下味,之后又到了蓬莱岛,足足受尽两个多月折磨,从来没吃过一口饭,只是吃些树叶,花草之类的东西,虽然内力增强了,可却始终是无滋无味,再后来在断魂崖上,虽然有独天天天给他换着口味做好吃的,又处处堤防,生怕独孤天在饭菜里下了毒药,就算是吃在口中,却也不知味道,如今想来想去,就数今天这顿饭吃的最香了,所以他说出这翻话,自然是出自内心的。 宁中则听他夸奖,不由心中一动,天真的看着风清扬道:“真有这么好吃吗?” 风清扬不忍她失望,这才拍了拍肚子道:“那是自然了,小师侄做的饭菜自然好吃,岂能有假?你看我这肚子,好似装了个西瓜一般。”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笑道:“既然风师叔这么喜欢吃则儿做的饭菜,那么这辈子则儿就天天给你吃饭,好吗?” 风清扬随口答道:“好啊!要是这辈子天天都能吃到小师侄做的饭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他说完便伸了一个懒腰,突然一想这话不对,随即脸上胀的通红,这才意识到又说错了话,风宁中则也是满面绯红,一时不由很是尴尬,连忙找个话题道:“噢,小师侄,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碗筷就放在桌上,明日再洗吧!” 他说完不等宁中则答话,这才一骨碌爬到床上,背朝里假装睡了过去,可心里却咚咚咚直跳,脑海里全是宁中则的俏影,哪能睡得着。 宁中则刚才一番试探,听他说出此话,不由心中也是小鹿乱跳,终是没听他的,把碗端到厨房去了,自然又是立在厨房,靠在门上,心“扑通,扑通”跳了好半天。 后来待洗好碗,再进屋的时候,发现风清扬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又见他被子没盖好,犹豫了一下,这才上前去替他盖好被子,之后却又看着风清扬熟睡的样子看了半天,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风清扬经历刚才那番事,哪能睡得着,听到宁中则的脚步声,连忙假装睡着,发又见她进了屋,替自己盖被子,俯身的那一刻,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香顿时扑鼻而来,他生怕被发现,连忙装作翻个身,面朝里去,接着又发出轻微的鼾声,却感到宁中则仍站在床边,久久的注视着自己,心里又是“扑通、扑通”直跳,生怕宁中则听到,拼命克制想平静下来,却仍然不能,只好随它。 好在过了一会,宁中则这才离开,他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宁中则听到,不由一愣,接着顿时明白,顿时脸上羞红,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半夜也睡不着。 第二天凌晨,宁中则早早的起床去做饭。 风清扬见宁中则走后,这才也连忙起来,将被子折好,刚洗好了脸,却又见封不平二人来了,便连忙问道:“封师弟,宁师兄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封不平先是没注意风清扬脸上的变化,随口答道:“还好,前半夜痛的直哼哼,后半夜倒也睡的踏实。” 成不忧心细,发现风清扬一张脸肿的老高,不由指着他的脸问道:“风师哥,你的脸怎么了?昨天不是一边肿吗?怎么一夜不见,变成两边一起肿了。” 封不平这才也仔细看了看道:“是啊!风师哥,我记得昨天你打的是左脸,所以左脸肿的,今天怎么右脸也肿了。” 风清扬见他二人果然问了这件事,不由又是脸上一红,很是尴尬,一时却不知怎么解释,恰在这时,宁中则端来了早饭,笑道:“封师叔、成师叔,你们不知道吗?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这屋里的蚊子特别多,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听到风师叔“啪啪啪”的打蚊子,估计是蚊子没打着,巴掌全都打在脸上了,所以才会肿的这般高。” 风清扬一听,脸上不由更红了,却又觉得她这解释倒也巧妙,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宁中则却趁机吐了吐舌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风清扬赶紧把头一低。 封不平听后,却半信半疑喃喃道:“是吗?没听说华山大冬天的有蚊子啊!真是奇怪。” 他说完看到桌上的饭,不由觉得肚子又饿了,却也不再想这件事,连忙坐了下来吃饭。 成不忧却跑到窗户边看了看道:“噢,这就对了,这里的窗户纸被风吹烂了,难怪会有蚊子跑进来。” 他说完便转身朝宁中则问道:“小师侄,你们昨天晚上睡在这屋里,有风进来,就不觉得泠吗?”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宁中则一听成不忧说出“你们”两个字,脸上顿时羞红,情不自禁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也正在注视自己,脸更红了,连忙低下头去,拿起一个碗,边盛粥边答道:“还好,不觉得太泠啊!” 风清扬却再也不说话,暗自寻思:今天晚上一定要睡到大通铺去,否则这华山真是没法呆了。” 成不忧这才一边接过宁中则递过来的粥,一边看着那破了的窗户道:“小师侄,待会等吃完了饭,我再给你弄张厚些的纸重新糊上吧!” 宁中则道:“好的!谢谢成师叔了!” 成不忧笑道:“谢什么呢?天天能吃天小师侄这么好吃的饭菜,我还得谢谢你呢。” 宁中则和风清扬突然又想起昨晚无意中的出的那句话来,不由均又是脸上一红,纷纷低下头去,只顾埋头吃饭,也不夹菜。 一时间,众人再没话说。 待吃完了饭,众人便又一起去看了宁清宇,见他伤势好些,便又安慰了一番。 宁清宇已知昨晚风清扬住在女儿宁中则的房间,所以看他的时候,自然眼神也便不一样了,嘴里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好出口。 几人坐了一会,风清扬便带着两个师弟去练剑,宁中则在家照顾父亲。 宁清宇几次张口欲问,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想想只好作罢。 如此到了晚上,风清扬找了个理由,总算是从宁中则的房屋里搬了出来,宁中则却也没说什么。 又过了半个月,宁清宇伤好,风清扬便将金银剑法教与他父女二人,宁氏父女本就聪明,再加上勤奋刻苦,仅仅用了一个多月,便将金银剑法运用自如。 第二百八十九章 间隙 春暖花开,转眼间万物复苏,华山上下一切都变得生机勃**来。 这一日,风清扬看完宁氏父女练完剑法之后,指点了几处不足,这才将大家聚到一起,朝封不平、成不忧二人说道:“两位师弟,自从师傅、师娘惨遭横祸不幸去世,已近三年之久,如今华山人丁单薄,百废待新,倘若有外敌入侵,仅凭我五人之力,势必无法抵御,如今宁师兄和则儿的金银剑法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只是功力尚浅,不过此事不能心急,需要日复一日慢慢修练,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我想趁暖春到来,万物复苏之际,公开招收一些品行端正的新弟子,也好为日后华山派重振昔日雄风提前做准备,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成不忧听完风清扬的建议,不由激动的拍手叫好道:“风师哥所说不错,华山自古以来在江湖上便有一席之地,素有四大门派称号,这两年因为惨遭巨变,这才颓废至此,如今正是重振雄风的大好时机,相信凭着风师哥的一手好剑法,定能在不久的将来,华山声威重震江湖,无人不刮目相看。” 封不平也面色激动道:“不错!风师哥的想法,我也极力赞成,只是我还有一事尚有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说完便看了看宁氏父女二人一眼,脸色疑虑甚重。 宁氏父女一听说风清扬要重振华山,不由也很是激动,如今听到封不平面有疑问的注视着自己,相视一望,一时却也不知何意。 风清扬见封不平面色沉重,也不知是何事,于是便道:“封师弟,华山之中如今只有我等五人,大家都是华山的主人,有事当一起商量,有话尽管直言。” 成不忧见封不平吞吞吐吐,于是便也催道:“是啊!封师哥,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便是,何必吞吞吐吐呢?” 封不平这才说道:“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还望宁师兄和宁师侄不要责怪,我只是对事不对人而已。” 宁清宇父女二人听他说的严重,连忙抱拳说道:“封师弟,我父女二人,若不是三位师弟舍命相救,恐怕早已死在师傅之手,如今大家同心协心,与华山荣辱与共,倘若你觉得我父女二人出身气宗一脉,就算是将我二人逐出华山,我二人便也毫无怨言!”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色变,都盯着封不平看。 宁中则更是眼中饱含希冀看着风清扬,希望他能说句话。[.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封不平见宁清宇猜中自己心中所想,索性直言道:“宁师兄言重了。只是自古以来,华山便有剑气宗之分,如今你父女二人虽然跟着风师哥学剑,可归根到底还是气宗出身,而师傅和段师伯他们之死,虽然你二人并没参与,可……” 他刚说到这里,风清扬不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还未说话,只听宁中则说道:“封师叔,当年大殿一战,我父女二人知道剑宗一脉死与苏不凡之手,便已声明与他断绝关系,你又不是不知,现在我父女二人跟着风师叔学剑,从此眼中更不分什么剑气两宗,你却为何还要说出这般话来?” 宁清宇也道:“不错!那日我父女二人得知苏不凡做出如此残害同门之事,早已与他撇清关系,更何况,当日苏不凡未死之际,也曾下令产将我二人逐出师门,我二人这才一心跟着风师弟学剑,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要疑心我二人吗?” 封不平见他二人态度如此坚决,一时却也不好说话,只是面带疑虑的看着风清扬,似是让他拿主意。 宁清宇知道封不平仍然放弃不下当年一事,想到日后若是再呆在华山,定会受到他的排挤,于是抱拳说道:“风师弟,今日我父女二人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宁中则听后,连忙跪了下去,看着风清扬,态度很是诚恳。 封不平自然又是一惊,却也不知他二人要说出什么话来。 这边成不忧见好好的一件事,如今竟弄成这样,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宁中则道:“宁师兄,你父女二人这是何苦呢?有话慢慢说嘛。” 风清扬也道:“是啊!你父女二人有话请慢慢说,不必如此。” 宁清宇这才道:“成师弟,既然封师弟提到这里,我父女二人今日势必要将此事说个清楚,否则这样等在华山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还请各位师弟成全。” 宁中则坚持跪地不起道:“不错!当年我父女二人虽然不在华山,更不知苏不凡的恶毒奸计,可剑宗一脉终归是毁在气宗手上,于情于理,我二人都难逃干系,既然封师叔提及此事,如果今日不把事情说清楚,日后我二人恐再无颜面留在华山,还请各位师叔成全。” 封不平见他二人言辞恳切,不由也为刚才一时鲁莽感到不安,却见事已至此,大家已把话说明白,却也没什么不好,这才不再说什么。 风清扬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其实封师弟所考虑之事并无不妥,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剑气相争,华山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只是那日在大殿上,两位师侄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那件事与他二人并不半点关系,更何况他二人当日便已表明心志,所以我们就不要再计较什么剑宗和气宗之分了,从此两处合在一处,再也不分彼此,岂不更好?” 封不平愣了一下,却道:“风师哥,话虽如此,可有些事还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的好,以免到时再出现像苏师伯这样的事情,令华山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是我封不平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实是华山派已再经不起这般折腾了,还请你二人不要多心,说到底,我也是为了华山派的百年大计着想。” 宁清宇连忙抱拳说道:“不敢!” 封不平泠哼一声,却也不再说话。 成不忧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劝,只看着风清扬,等着他拿主意。 第二百九十章 拜师 风清扬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却听宁中则道:“风师叔,师侄有一事请求,希望您老答应,否则我父女二人便立即脱离华山,从此不敢再言是华山弟子。” 宁清宇也道:“恳请风师叔收则儿为徒弟,清宇感激不尽!” 封不平又是一惊,想了一想,随即便点了点头,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风清扬见他竟提出让宁中则拜自己为师,想到她曾跟着苏不凡学剑,如今又拜自己为师,那么日后传到江湖上去,江湖英雄岂不要骂自己太过狂妄?可是如果不由她为徒,那么对封不平又无法交待,而以宁氏父女的烈性子,肯定会不顾一切的下山去,他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宁中则,见她也是饱含深情的看着自己,一时很是又舍不得。 宁清宇见到到他二人的眼神,便已心知肚明,连忙趁热打铁道:“还请风师弟成全。” 风清扬正在犹豫之时,却听成不忧道:“风师哥,你就答应了宁师兄吧!” 风清扬这才看了一眼封不平,见他点头,这才说道:“我本没有资格则儿为徒,可如果不收,势必无法向死去的剑宗一脉交待,令你父女二人从此无家可归,浪浪江湖,于心不忍,可如果我答应收则儿为徒,那么日后叫江湖上的人如何看我呢?” 他此言一出,宁氏父女不由心中一沉,相视一望,半晌不再说话。[] 封不平也皱了皱眉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暗自懊悔给风清扬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这时站在一边的成不忧知道风清扬心中顾虑,连忙却道:“宁师兄弟,我成不忧虽然武功平平,资质也差,可却从不怕江湖人嘲笑,我有意收则儿为徒,不知你是否同意?” 风清扬听他说完,不由脸上一红,心中暗自生愧,随即却又感激的看了一眼成不忧。 封不平听后,内心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失落,竟似有了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一时心中很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口。 宁清则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能拜在风清扬门下,好天天跟他朝夕相处,可如今见他有难处,便也不好开口,可随即又想到若是自己跟他有了师徒之情,日后恐怕更不好相处,于是便又觉得坦然了,想着只要能留在华山,天天看着他,自己便已满足了。(.好看的小说) 于是她刚听完成不忧说完,二话不说便向成不忧跪下道:“宁中则愿拜成不忧为师,从今以后,视师如视父,当定忠心跟随,精心伺奉,如若有违师命,或是背叛师门,愿遭天打雷避,死无葬身之地。” 宁清宇见宁中则说拜就拜,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眼神之中充满了遗憾,想想事已至此,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宁中则已重重的给成不忧叩了三个头,算是行了拜师之礼。 成不忧知道宁清宇一心想让宁中则拜风清扬为师傅,自己只是聋子脸上的耳朵,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一时却也不计较,连忙扶起宁中则道:“好徒儿,从今以后,我成不忧也做了师傅了。” 封不平如今见事已至此,却也无奈,连忙抱拳笑道:“师弟,恭喜你收得一个好徒弟!” 成不忧心中怪他无事生非,给风清扬出了这么一个难题,却又不好表露,也连忙拱手笑道:“同喜!同喜!” 风清扬方才看到宁清宇略显遗憾的眼神,心中一时也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感到懊悔,不由生出一丝惭愧,饱含歉意的看了一眼宁中则,这才又道:“如今事情已完满完成,从此华山再无剑气二宗,大家今日当好好祝贺一番。” 宁中则原本心里暗生风清扬的气,如今又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之中,半是柔情半是歉意,于是便也不计较这么多了,随即又想到自己总算与他已没师徒情份,今后便再也不怕什么闲言非语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是便也高兴的说道:“是啊!风师叔说的对,今日则儿能得遇良师,从此我父女二人归为剑宗门下,当真可喜可贺,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她说守便特意看了封不平一眼,口中故意说道:“您说是不是呢?封师叔!” 先前她恨封不平从中作梗,如今心中已经想通,甚至还有些感激他,可心中这口气却也咽不下去,所以这才故意一问。 果然封不平听起来却倍觉刺耳,还道她是故意让自己难堪,不由脸上一红,想要发火,却见风清扬正看着自己,连忙笑道:“小师侄所说不错,是当好好的庆祝一番.” 风清扬刚才眼见封不平想要发怒,好在他克制住了,生怕大家再闹的不开心,这才打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则儿今天一定要好好弄几个好菜,大家不醉无归才是啊!” 宁中则深情的看了一眼风清扬,柔声笑道:“风师伯交待,则儿敢不尊从?定当尽心尽力,让大家吃好喝好!” 她心思细腻,头恼灵活,如今已拜了成不忧为师,于是便跟着改了口风。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又释然,不由都在心中暗赞她机灵。 成不忧见她刚拜了自己为师,却又将自己泠落,心中很是不满,不由半开玩笑道:“风师哥,看来我这个师傅也是徒有虚名啊!不过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宁儿这么好的徒弟,我坐享渔翁之利,也就心满意足了。” “哈!哈!哈!” 风清扬听后,不由仰天大笑几声,笑声之中很是豪迈不羁。 成不忧和封不平却也跟着干笑几声,经过这一番折腾,三人心境再不像以前那般纯洁,关系更疏远了好多。 到了晚上,宁中则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野味,整了一大桌子的菜,又将师苏不凡以前留下的好酒搬了两坛出来,大家连喝边吃,直吃得大醉,这才各自回房睡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试探 到了第二日,风清扬便又将大家召集起来,先是朝封不平道:“封师弟,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寻思正所谓“蛇无头不行”,华山派既要重振门风,就要先立一个掌门,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最为成熟稳重,办事可靠,最适合做掌门之选,不知你意下如何?” 众人一听,不由又是一惊,半晌不再说话。[.超多好看小说] 封不平却在心里寻思道:“真是奇怪,年前的时候,我明明听到他说要把这掌门之位让给宁清宇当,这才教他金银剑法,希望他在能抵御外敌的同时,将华山发扬光大,为何今日又突然提出要我来当这掌门?这分明是拿话来套我,定是在心里怪我昨日为他出了难题,想要先封住我的口,我若是再不表态,就算他念在师兄弟的情份上,暂时不与我计较,日后宁氏父女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岂不是过无形中给自己竖了两个强敌?” 他一念至此,不由连忙推脱道:“不.....不,风师哥这玩笑开大了,师弟我天生愚昧,资质平平,如何是当掌门的料?我倒有个建议,不知大家可否赞成。”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宁中则却接口说道:“照我说,我们五人之中,论武功当数风师伯最高,论阅历他也最广,而且还杀了大魔头独孤天,要我说,他最适合当华山派的掌门人了!” 封不平又是一愣,连忙接过道:“不错,小师侄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无弹窗广告)” 成不忧心道:“在这几个人中,我的武功最为低微,再说也无心争这掌门之位,不管是谁做,对我都没关系,我只需不得罪他二人便是。” 他一念至此,于是便也点头赞成风清扬来继任这华山派的第十四代掌门人之位。 宁清宇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寻思只要封不平不当掌门就行,于是便也举双手赞成。 风清扬听后,不由笑道:“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生性懒散,最不善于应付,再加上尚有许多事要去办,所以根本无心做掌门,我看不管是封师弟还是成师弟,二人无论谁做掌门都再合适不过了。” 封不平听他说完,不由又在心里暗思道:“我先前还道他心地善良,性格单纯,这才屡被师兄欺负,如今看来却大错特错,他有心让宁清宇做掌门,却又偏偏不说出口,更推脱让我与成师弟二选其一,这分明便是从中挑拨我二人之间的关系,我若是再不将他的意思说出来,恐怕他还会想更多的招来对付我,如今宁中则已拜成师弟为师,宁清宇自然也是向着他,成师弟白捡了一个便宜,正不知如何感激他,如今看来,这些人之中,只有我已被完全孤立出来,昨日我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看来这华山已非我留久之地了,时间一长,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我何不趁机提出归隐,看他如何做答。” 他想到这里,有意试验风清扬,连忙再次推脱道:“风师哥,你且千万不要再说了,如今师傅、段师伯大仇已报,我正有归隐之意,对这掌门之位真的毫无兴趣,不过我倒觉得宁师兄年长于众人,办事果断,处事稳重明理,再加上他现在已学会金银剑法,只是功力尚浅,假以时日,定能威震武林,带领我华山派走向辉煌,我看不如就由他来做这华山掌门是最合适不过了,不知你和成师弟觉得如何?” 他此言一出,宁清宇也是愣了,随即推脱道:“不行,宁某何德何能,可以堪当此重任?请封师弟一定不要再拿此事取笑我了。” 成不忧听完封不平这么说,不由在心里暗骂道:“当真是老狐狸一个,自个一心想当掌门,却非要推说他人来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奸,不管你二人如何争,我是绝不趟这混水的,如果真是宁清宇当掌门,我与他女儿虽无师徒之实,可却有师徒之情,看在这个关系上,对我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想通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便连忙赞成道:“封师哥所说不错,我也觉得宁师兄弟处事成熟稳重,若是由他来继任华山掌门是再合适不过了,再说有则儿在一边辅助,他定能担当重任。” 宁清宇一听成不忧也同意自己当掌门,不由惊道:“成师弟,您明知宁某绝非此材,为何非要强人所难?” 风清扬却一挥手道:“唉!宁师兄此言差矣,你年长于我等,论年纪资格最高,阅历又比我们多,又有则儿这样的好女儿在一边相助,你一定可以胜任的,既然大家都一致赞成你继存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那么你就要勇敢的站起来,挑起这幅重担,你放心,有我们三人师弟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宁清宇道:“这.....”说到一半,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这边封不平却笑道:“唉!风师哥,你可不要把我算进去,我刚才可是说过,早已厌倦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想要过几年平静的日子,日后华山派的兴衰存亡全要仰仗你和成师弟了,我可要偷偷懒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各有心思。 风清扬道:“封师弟,你何出此言?我华山如今百废待兴,少了你怎么能行?” 成不忧也一脸诧异道:“是啊!封师哥,如今华山正是用人之际,你身为华山弟子,眼见华山危机四伏,随时不保,你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弃华山而不顾呢?” 宁清宇也连忙劝道:“是啊!封师弟,您若是觉得我不配做这华山掌门,我这就带着则儿下华山便是了,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弃华山而去。” 宁中则年幼,不懂得他四人的心思,还道是他仍在生自己气,连忙站起来抱拳赔罪道:“封师伯,师侄日间说话直来直去,冲撞了您老人家,如果您心中还有气,尽管打骂师侄便是,千万不可弃华山而去。” 封不平见众人相劝,又听宁中则说出此话,知道自己若是再执意离去,从此若是再想重回华山,那便比登天还难,一时想到偌大个华山就这样白白落在他四人手中,一时心里很是不甘,可是却也无奈,只好顺势而下道:“小师侄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你封师伯度量再小,也不会跟你计较什么的,你且千万不要这般想。” 宁中则道:“既然如此,封师伯您.....” 她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看着封不平,不再说下去。 封不平顿了顿,这才笑道:“唉!罢了,谁让我天生就是一个苦命的人呢?既然华山正是用人之时,如果我就此离去,倒显得太过不义了,这样吧,我暂且在华山暂住一些时日,等一切都走上正规之后,再行请辞归隐如何?” 成不忧听他说完,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 宁氏父女一时也都看着风清扬,似是要他拿主意。 风清扬这才笑道:“既然封师弟肯收回想法,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从今以后休要再提什么归隐之类的话了,免得寒了大家的心啊!” 封不平心中暗骂他一声,连忙顺势接道:“风师哥吩咐的,师弟岂敢不从。” 众人一听,这才哈哈大笑起来,这华山似定掌门一事,也就暂告一段落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遮羞 片刻过后,风清扬这才又提议道:“既然大家一致同意宁师兄继任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那么我们自当趁着暖春,选个良辰吉日,好通知各大门派,前来做个见证,好教宁师兄早已执掌华山,这样与我华山重振也是大有好处的。[.超多好看小说]” 封不平道:“不错,自古以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到时也好让江湖上的人都重新认识一下我们这位新的掌门人。” 成不忧也赞成道:“两位师哥提议不错,既然大家一致同意宁师兄弟为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那么就应该早日昭告天下,做到名正言顺方是,否则宁师兄行事也不方便。” 宁清宇见事情已尘埃落定,却也不好推脱,这才抱拳说道:“各位师弟,承蒙大家厚爱,推选我宁某为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我感激不尽,只是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风清扬三人相视一望,这才说道:“宁师兄,有话尽管讲!” 宁清宇这才说道:“倘若有人问及当年之事,我当如何回答?” 风清扬听他说完,不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却也没有好的法子,半晌才道:“宁师兄,看来这件事当从长计宜方行.” 封不平二人也都点头赞成,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宁中则见他三人为难,这才说道:“两位师伯,师傅,这事有何为难?苏不凡不尊师命,觊觎掌门之位,又暗中设毒计残害剑宗一干人等,可谓手段残忍,这种人死不足惜,还当遗臭万年,若是有人问及,我们如实回答便是,也正好将他的罪行告知天下,好替段太师叔他们伸冤。” 她此言不出,风清扬三人不由突然齐声说道:“不可!” 宁中则见大家都反对,不由看着风清扬,顿时不解道:“风师伯,为何不可?难道你现在还在顾及苏不凡的颜面吗,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你干嘛心地这样善良,处处还要为他着想?” 风清扬道:“现如今整个武林都以为师傅及师娘等人是死于独孤天之手,如果我们突然改口,说是苏不凡他们所为,那么叫江湖上的人如何看我华山?日后还有谁肯再敢投靠我华山门下,这岂不是自断了后路吗?” 封不平也道:“不错,如果将这件事说出去,那就意味着公开承认我华山派发生内乱,自相残杀,这便给了那些心怀不诡的人们有了可乘之机,到时若是趁机找碴,那么我华山如今人丁单薄,势必会吃亏,此事万万不可。” 宁中则见二人反对,不由“哦”了一声道:“难道说就这样让段太师叔一干人等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吗?再说若是魔教得知我们将此事嫁祸给他们,到时若是兴师问罪,凭我们几个人,又如何能抵挡?” 成不忧听后,也是眉头一皱道:“则儿所说不错,为今之际,我们既不能将师傅和师娘等人的死尽推于魔教,也不能交真相公布于众,若是真有人问起,我们便只好打哈哈便是了,不必细说。” 众人听后,不由也觉得只能如此了,宁清宇听后却又问道:“那如果人们又问起苏不凡等人到了哪里,如何回答?” 众人又是一惊。 成不忧想了想道:“若是有人问及苏不凡等人,大家一致推说他们染了恶疾身亡,怕传染其它门派英雄,这才不便公开举丧,相信他们就算怀疑,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 宁中则却摇头说道:“染了恶疾?师傅,您这个方法不是不行,可是当年气宗弟子加上苏不凡等人有近二十人,怎么能说全部都得了恶疾呢?这样大家会相信吗?再说还有许多气宗弟子,那日被风师伯赶下华山,也深知此事,谁能担保他们就不会走露风声呢?到时岂不是自相矛盾?若是有存心不良的人,故意兴师问罪,我们又当作何回答?” 宁清宇见妹妹所说不无道理,便也道:“是啊!到时恐怕就更难办了啊!” 风清扬三人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各自在心里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华山剑气两宗曾经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事,免得让江湖各大门派笑话。 一时间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风清扬突然脑海中想起以前有气宗前辈练功走火入魔而死的事,不由灵机一动道:“不如这样,我们就说苏不凡练功不慎,以致走火入魔,一时迷了心窍,丧失了理智,更将所有门下弟子赶下华山之后,之后便也因此而死,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既遮掩了剑气两宗自相残杀的丑事,又对气宗弟子全部下山有了合情合理的说明,相信那些江湖上的人就算有疑问,却也不好问什么了。” 封不平听后,也觉得风清扬这个主意确实高明,自叹不如的同时却又在心里寻思道:“哼,我才不管你怎么说,最好到时江湖上所有门派都拿你是问,我看你风清扬的脸面往哪搁,还有你宁清宇这个掌门如何能坐稳,到时我便有了机会,趁机将真相公布于众人,谅你们在众门派面前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到那个时候,这掌门之位便也非我莫属了。” 他一念至此,便也连忙赞成道:“风师哥的这个主意很是妙,为今之际,大家一定要上下一心,口念一致,千万不要说露了嘴,以免给华山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众人听后也觉得这个方法确实不错,连忙点头称是。 宁中则没想到任何难事到了风清扬那里,便总会迎刃而解,不由崇拜的看了他一眼,更是佩服他了。 风清扬见大家认可,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宁中则如此看自己,不由脸上一红,赶紧换个话题道:“为今之急,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广收弟子,为掌门人庆典大会做准备。” 封不平道:“不错!我看这件事还当由风师哥亲自把关才是,当选一些品行端正,资质较好的弟子入门,这样才能为今后华山派的壮大打下坚实的基础,保证不再发生以往的惨事。” 成不忧点头赞同道:“风师哥一直以来禀性善良,行事光明磊落,我看此事定由他来操办,我二人当可放心。” 风清扬却笑道:“两位师弟真是抬举我了,我看这选徒弟的最佳人选,还是由宁师兄来做最为合适,一来他是华山派新任掌门,如果有他亲自来挑选弟子,到时也有利手立威,不致于有人不服,二来教大家都认识他,立于扬名。” 这时,宁中则也拍手赞成道:“是啊!风师伯还要坐镇华山,这种事怎么能劳烦他老人家呢?我看正如风师伯所言,由父亲来办,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抬举 封不平方才听到风清扬提出广收弟子,原本是想让风清扬说出让自己来把关,也好为日后谋取掌门之位趁机收买一些人心,哪曾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由心中很是光火,一时却又不好为泄,心中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成不忧见大家不说话,又见封不平面色难堪,已知他心中所想,连忙笑道:“你们大家只想着如何收弟子了,却忘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还需要去做,我看这件事当属封师哥莫属了。” 风清扬“哦”了一声道:“是吗?我怎么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呢?” 封不平一时却也没想明白,顿时不解的看着成不忧道:“成师弟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卖关子不成?如果有用得着封某的地方,封不平自当愿为华山尽效犬马之劳。” 宁清宇这时也笑道:“妙极,成师弟所言及时,此事正要劳烦封师弟了!” 他说完便拿起茶壶,先替封不平倒了一杯茶,接着又替成不忧将茶斟满,最后才走到风清扬那里,给他的茶杯注满,这才将茶壶重放回炉子,又折了回来,将封不平面前的茶杯双手端起来,恭敬的递到他面前道:“这件事还真得劳烦封师弟大驾了!” 封不平见他突然对自己如此恭敬,又见他谁也不敬,单独先敬自己,顿时虚荣心做怪,一时很是受用,连忙站了起来道:“掌门人吩咐,属下岂敢不从?” 他这句话说的极响,自是当着风清扬的面表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算是承认了宁清宇这个掌门人身份。 宁清宇笑道:“封师弟千万别这样说,清宇何德何能,岂敢对你发号施令?” 封不平这才知道宁清宇的用意,这才知道这杯茶不是那么好喝的,只觉他欺人太甚,心中虽怒,可又见风清扬等人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悦的跪在地上道:“掌门人在上,我封不平愿奉掌门一切号令,如若有违,不得好死!” 风清扬这才连忙朝宁清宇点头示意。 宁清宇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连忙扶起封不平道:“封师弟,您这是做什么?这不是当面打师兄的脸吗?您快快请起,清宇万不敢当!” 他说完便假装也要跪下去,封不平又岂敢让掌门人给自己跪下,连忙站了起来,扶住他道:“掌门,万万不可!” 成不忧这才趁机说道:“好了,你看你们两个师兄弟到底做啥子嘛,一会你拜我,一会我拜你的,还有完没完嘛!” 封不平道:“帮有帮规,这是封不平应该做的,不知有何事可让我为华山派效劳,还请掌门人示下。(.无弹窗广告)” 宁清宇这才笑道:“师弟,既然如此说,我若是再推脱便有些小家子气了,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封不平垂首道:“请掌门示下!” 宁清宇道:“师兄我想请封师弟利用你的号召力,极力邀请各大门派届时来我华山参加继位庆典大礼,不知你是否愿意?” 风清扬早已猜中何事,如今听到宁清宇说出来,不由轻轻一笑道:“掌门,这件事你交给封师弟去办,那是对了,我看这各门名派的掌门如果不是他亲自去请,若是我与成师弟去,非要办砸不可,那到时我华山派的脸也就丢大了。” 封不成这才知道自己到头来落得了个跑腿的角色,不由恨的牙痒痒,却也不敢表露不满,心里暗骂道:“他奶奶的熊,看来这几个王八蛋如今是合了伙来整我啊!说来说去,只是让我去跑腿,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排挤我了,我当想办法应对才是,否则日后吃亏的时候还多着呢。” 他一念至此,却又寻思道:“不过这样也好,我既然不能拉拢那些弟子,何不趁此机会多拉拢一些各门各派的掌门,到时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不照样可以反了你们!” 他此时一旦想通,顿时释然,连忙抱拳说道:“请掌门放心,封不平一定不负重望,务必将所有门派都通知到位,保证到时继位大典风光无限。” 宁清宇笑道:“有封师弟这句话,师兄我便可高枕无忧了,何愁华山不振?” 他此番话说的是意气风发,使得众人心里一振,暗自佩服。 于是这所有的事,就算说定了,最后又定于三月初三这日在华山女玉峰举行掌门人继位大典。 众人此时已喝的差不多,商量完毕,这才回到宿舍休息。 第二天,封不平便领了掌门令,下了华山,备好请柬,前往各门各派下请柬去了。 成不忧则奉命下山去采购庆典礼大会上所需物品,再请了一些仆人,顺便发散消息,诚邀有志青年前去投师华山。 他这人原本就喜欢热闹,如今借此机会自然又是添油加醋的大肆宣染了一番风清扬独自一人在断魂崖上力除大魔头独孤天的英雄事迹,倒还不说,这招还是真心管用,一时间竟惹来许多少年英雄涌上华山慕名投师。 风清扬则坐镇华山,帮着宁清宇收弟子,并协助宁中则收拾房间供客人居住,同时又布置了一间房屋作为掌门人宁清宇的房间。 一夜之间,华山派几乎又成了江湖的议论焦点,尤其是各大门派在听说剑魔独孤天在断魂崖被风清扬逼的跳崖之后,不由都议论纷纷,期盼着等到三月三日那天,可以上华山一探事情的真相。 如今,华山派的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大典,正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一切都在顺利朝好的一面发展着,殊不知越是平静的湖面,往往总会孕藏更大的风浪,总有一天会形成海呼山啸,教人无法提防。 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来之前,一切都是平静的,如今,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一步步逼近华山,确不知连逢厄运的华山将会再次遭至什么样的打击,能否挺住这一关,还请拭目以待。 第二百九十四章 赞美 转眼间,到了三月初三。 中国自古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 风清扬几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将华山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大庆放在这一日,便是图个好兆头,也希望华山派日后能像雨后竹笋一样节节拔高,更是对宁清宇系着无限的期望。 这一日,天还没亮,风清扬便起了床,特意穿了一件紫色长袍,显得格外精神,刚刚出门,便碰到了封不平和成不忧两位师弟。 封不平是昨天晚上赶回的华山,为的就是参加今日的继位盛典。 三人相伴来到大殿,见此时大厅上上下下,到处都是成不忧请回来帮忙的仆人,正忙着装扮大殿,打扫卫生。 一时间,华山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格外隆重。 风清扬看着这喜气的一幕,不由很是欣慰,想到这两年来自己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一时心中是无限感慨。 这时,宁氏父女便也来了。 宁中则今日里面穿了件粉红色窄袖短衣,配了个紫色玉佩,上面连着一串紫色长穗,外面穿了一件碧色长袍,又施了一些胭脂,水粉,头戴红色珠花,手拿长剑,整个人显得格外秀外慧中且英姿飒爽,很是精神。 风清扬初看一眼,顿时痴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随即柔声说道:“则儿,你今天真漂亮!” 宁中则听得他夸,又见他注视自己的眼神比往日大不相同,语气也很是温柔,不由心中一动,心中小鹿跳下不停,低下头柔声答道:“风师伯喜欢,便是则儿最大的幸福!” 风清扬见她如此俊俏,不由心中一阵荡漾。 恰在这时封不平二人与宁清宇寒暄完毕,这才转身看到宁中则,上下打量一翻,封不平道:“小师侄,今日你这身打扮可是十分精神,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派头,你这是明摆着要抢你爹爹的风头啊! 宁清宇笑道:“各位师弟,你们可千万不要再夸她了,否则她可要飞上天去的!” 宁中则听后,不由脸上一红,随即撒娇道:“爹爹,您看您说的,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女儿这是替您高兴,给您挣面子,你还这样说人家!” 宁清宇见她这样说,不由笑道:“好,好,好!是爹爹错了,给你认错!” 这时封不平接过话道:“掌门人这句话说的好,以我看,则儿乃是人中之凤,总有一天会飞上天去的!” 众人一听,不由又是哈哈大笑一番。 这时有下人来说早点已经准备好,大家这才来到饭厅坐下吃早点,宁清宇自然是上座,宁中则下座,其它人分左右两边。 大家刚坐下,宁清宇边吃边朝封不平道:“封师弟,这些日子你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还要请你再辛苦几天,等到了大典过后,便可以好休息了啊!” 封不平见他如此客气,连忙放下筷子,抱拳说道:“掌门人,你放心,一切都打点好了,该请的人一个都没落下,不该请的一个也不会到。” 宁清宇这才点头说道:“嗯,封师弟办事,我还能不放心吗?”随即便又说道:“自家兄弟在一起,不必如此客气。” 封不平这才抱拳道:“是!掌门人!”说完这才拿起筷子,继续吃早点。 成不忧也好奇的问道:“封师哥,你快给我们说说,这次到底请了哪些人来参加盛典?” 宁中则也道:“是啊!封师伯,您快跟我们说说,这些天你都请了什么人来参加继位大典啊!” 风清扬也问道:“封师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则儿可是唠叨了好多天,要见见那些各门各派的英雄、掌门,看来都有些等不急了呢。” 封不平这才抱拳朝宁清宇说道:“启禀掌门人,这一个多月来,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先到了少林,拜见了空性方丈,向他递交了请柬,空性方丈谈及当年华山之事,神情很是哀伤,并称一定会派人准时参加继位盛典。” 宁中则一时不由有些失望,“哦”了一声道:“怎么,封师伯,空性方丈仅仅只说派人来参加盛典,他自己不亲自来吗?” 王清宇听她说出这般幼稚的话,不由轻声呵斥道:“则儿,不要乱说,空性方丈乃少林得道高僧,能承诺派人来参加继位大典,已经给了华山很大的面子,这里面多半还是看在段师伯及封师弟的面子上,这才会答应,这样便已经很难得了。” 宁中则见他一当上掌门,先是责怪了自己,心中自是不开心,可一时却也不敢说,只盯着面前的饭菜,很是难过。 风清扬也道:“不错!这次若非封师弟出马,恐怕也无法将此事办的如此顺利,这还要多亏封师弟了。” 封不平见宁清宇和风清扬都如此给自己面子,连忙放下筷子,抱拳笑道:“掌门人和风师哥是抬举属下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说完便顿了顿又道:“后来属下又拜见娥眉派掌门恒远师太、崆峒掌门公孙南,他二人均都亲口答应说要亲自来参加盛典,只是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最近不知去了哪里,一时未能联系得上,属下只是将请柬交给他的大弟子宁清海,并叮嘱他若是于掌门回来,务必亲自转交,当时,宁清海曾亲口承诺说,如果到时于晓通外出云游还没有归来,他也会亲自来道贺。” 风清扬听他提及于晓通,不由看了看桌边放着的龙阳宝剑,想到那日于晓通仗义赠剑的一幕来,心中仍很是感激,暗下寻思道:“封师弟哪里知道于掌门如今已有了天仙美眷,日子过的快活似神仙,又岂会再理会这些世俗之物呢?” 只是他一时又想到于晓通所作的事毕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之事,却也不好开口说出。 封不平话音刚落,成不忧便高兴道:“想不到这四大门派,这次倒给我华山派极大的面子,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到时不档请不到人,那华山派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呢。” 众人一听,不由哈哈哈大笑几声。 宁清宇道:“成师弟,你这是杞人忧天啊!只要封师弟出马,还愁请不到这些人?” 封不平见他给自己戴了这么一个高帽子,不由很是受用,连忙道:“掌门人,过奖了!这些人能来,全是看着您的金面,师弟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 宁清宇笑了笑,并未答话。 成不忧这时又说道:“只是可惜了昆仑派掌门人不能来,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听说这两年,于晓通已是云游四海,早已不问江湖之事,更将派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他的大弟子宁清海主持,现在这个宁清海就相当于半个掌门人,他能来,四大门派便也算是聚齐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担忧 成不忧一时高兴,所以说话没有注意言词,封不平跟着脸色一变,风清扬留意到,连忙说道:“封师弟不必皆意,这四大门派能派人来参加盛典,你便已是首功了。” 宁清宇也道:“是啊!这些多亏了封师弟,只要这四大门派一来,四岳掌门及其它小派,就算不给我宁清宇面子,也要给四大门派的面子啊,所以这次盛典能有这些人参加,也算是开了个大好的头啊!” 宁中则此时也高兴的说道:“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一睹他们的英姿,倒也不算白活了这么多年。” 她此言一出,封不平就算心中不高兴,想不笑却也不行了。 风清扬笑道:“封师弟,你看看,这都是你的功劳了,让这小丫头片子高兴的。” 封不平也笑道:“风师哥,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这还不多亏了你,要不然凭我这点本事,哪能请得动这些人呢?” 风清扬“哦”了一声道:“封师弟,此话怎讲?” 封不平这才说道:“风师哥长日待在华山可能有所不知,现如今这大江南北,只要有人的地方,几乎在传,说你孤身一人逼着剑魔独孤天从断魂崖上跳下去的事,大家都一个劲的夸你为武林除了一大害,当是武林的大英雄,大豪杰呢。师弟我每到一处,大家都会争着问打听这件事,我不敢乱说,只能默不作声,所以那些人这才说一定要亲自到华山来,瞻仰一番你这位魔除卫道的大侠呢,我能请动这么多人,可不是你的功劳,又是谁的功劳呢?” 风清扬听后,不由一惊,脸色顿变,不由寻思道:“怎么会这样,当日我逼着独孤天绝望跳了断魂崖之事,除了现如今这几人知道外,还有日月神教的人也清楚,他们是断然不会将前教主被杀这种事主动宣扬出去的,为何这一时之间江湖中人人尽皆知呢?当真奇怪!” 他想到此,不由眉头一皱,先看了一眼封不平。(.无弹窗广告) 封不平连忙摆手说道:“风师哥,你可不要怀疑是我所说,我绝没说出半个字来。” 风清扬知道他不会说谎,于是便朝成不忧看去,问道:“成师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它人一时也都盯着成不忧去看。 成不忧刚才一听到这事,便连忙低下头去,只顾吃饭,如今见风清扬很是生气了,顿时有些不意思笑道:“嘿嘿,是这样的,风师哥,当时我奉了掌门之命,下山招收弟子,哪知在镇上连守几天,根本就有一个人报名,而且大家都说华山派自段师伯被大魔头独孤天杀了之后,现在已经没落了,就算真要投师也要投到四大门派去,我一听便急了,这才把你杀了大魔头独孤天的事说了出去,我这样做,也完全是为了华山派好啊!” 风清扬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筷子,责怪道:“成师弟,你怎么可以在外面胡说八道?” 成不忧见他当着众人面责怪自己,一时面子下不来,脸上一红道:“风师哥,难道我说错了吗?那大魔头独孤天本就是你杀死的,若是别的门派恐怕早就邀请各大门派大肆宣扬,摆庆功宴了,唯独你却深怕别人知道,非要藏着掖着,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怕什么?” 宁中则也道:“是啊!风师伯你除魔有功,这件事本就值得宣扬,为什么却要责怪师傅呢?” 风清扬这才叹了口气道:“大家有所不知,当时我不顾一切,为师傅他们报仇杀独孤天时候,日月神教的任教主还有向左使均都在场,当时他们本可以将我杀了,替他们的前教主独孤天报仇,可是最终不知为何,还是放了我一马,当时虽然他们明里没说,可是大家也都心照不宣,这件事绝不轻易说出去,你如今这样做,叫我风清扬今后如何做人?再说了,那日独孤天只是绝望跳入断魂崖,结果是死是死,也不知道,你这样说,未免太有些果断了吧!”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成不忧却不在意道:“嗨!我说风师哥,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我早听师傅说过,那断魂崖高约千丈,下面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大海,大魔头从哪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要被海水淹死,焉有存活的几率?” 宁中则听他这么一分析,便也说道:“是啊!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没有命了,这不跟死了一样吗?” 宁清宇却皱了皱眉,只将手中碗筷放在桌上,什么也没说。[.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轻叹道:“实不相瞒,自从师傅他们死后,我为了报仇,曾与独孤天面对面交手过三次,每一次之后,我都是几个月不能入睡,每每想到他的剑法,还是他那高测莫测的武功,便止不住浑身发抖。你们说,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死去?再者说了,就算是他真被我逼死,那么你现在这么一宣扬出去,江湖中人全部知道了,你教日月神教如何对待?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吗?就算他们不想为独孤天报仇,可为了日月教的脸面,还有江湖地位,他们会轻易放过华山吗?如此以来,岂不是无形中给华山树了一个劲敌吗?再说华山现在人丁单薄,若是日月神教仿效十几年前那桩惨事,十大长老再次率众来袭,你教华山拿什么抵挡?这些你们又想过没有?我风清扬一个人死事小,可华山派数百年的基业恐怕就要因此葬送,岂不可惜?到时我们在座的各位,不就成了华山的罪人了吗?死后又如何有脸去见师傅他们,如何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呢?” 他这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分析的也头头是道,现在不要说是日月神教来攻华山,就算随便一个不入流的门派来挑战,那么华山就极有可能面临灭派之灾。 一时之间,欢快的气氛顿时觉得压抑起来,所有的人都放下碗筷,不再说话。 成不忧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给华山带来了如此大的危机,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说道:“风师哥,我当时实在没想到这么多,如果要怪你就怪我一人好了!” 他说完便要跪下向风清扬认错。 风清扬连忙也站起,一把拉起他道:“成师弟,我并不是怪你,只是希望大家现在能认清形势,在华山还没壮大之前,能尽量少树敌就少树敌,就算是委屈求全,只要能将华山保存下来,其它的事也都无关紧要了!” 宁清宇连忙抱拳说道:“请几位师弟放心,无论遇到多大困难,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委屈,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带领华山发展壮大起来。” 风清扬连忙还礼道:“有掌门这句话,华山何愁不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一切顺其自然吧!” 他说完便顿了顿道:“掌门,时间已经不早了,是不是该让那些弟子行拜师之礼了?” 其它人听后,也都不再说话。 宁清宇这才点头,朝封不平道:“不错,一切,有劳封师弟了!” 封不平连忙说道:“请掌门放心,属下定当尽心尽力,办好此次继位大典。” 宁清宇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百九十六章 掌门 一时,众人来到大殿。 风清扬见到布置的很是庄严的大殿,看到正中的掌门人椅子,想到以前师傅就坐在这里,如今却已不在,不由心里一阵难过,又怕众人看到,扫了大家的兴,这才连忙指着掌门之位道:“掌门,请!” 宁清宇推迟了一番,便大方的坐了下来,看着风清扬三人,一时心里充满感激,又想到自己一生委曲求全,今日终于当上华山掌门,心情亦很是激动。 风清扬待宁清宇坐稳,这才郑重的跪下行礼道:“属下风清扬参见掌门人。” 封不成和成不忧先是一愣,接着便也跪了下来道:“属下封不平(成不忧)参加掌门人。” 宁清宇见风清扬三人行如此大礼,先是脸上一红,随即坦然受之,之后连忙站了起来,走过去将他三人一一扶起道:“三位师弟行此大礼,叫清宇如何敢当?” 风清扬站了起来,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宁清宇,见他身穿青衣,头戴一顶蓝色布帽,神情自然,给人一种极其稳重的感觉,且生的仪表堂堂,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使人看上一眼,便不敢心生轻视,一时不由对他这身得体打扮,很是满意。 成不忧也连声称赞,随即也郑重的抱拳说道:“恭喜,从今日起,掌门师兄便是我华山派第十四代新任掌门人了,以后华山的荣辱与共,都将全靠你一人了,不管今后有多苦多累,你都要挑起身上这付沉重的担子,做个顶山立地的男子汉,我等愿意誓死追随。” 风清扬和封不平二人听后,也连忙着重的点了点头。 宁清宇见大家面色严肃,知道他们寄与了自己很大的期望,连忙抱着拳说道:“请各位师弟放心,从今以后,我宁清宇誓与华山派生死共存,荣辱与共,自当呕心沥血,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定不辜负三位师弟的期望。” 风清扬道:“好!掌门师兄能有这句话,我三人也就放心了,尽管放手去干,华山派有我三人在一边协助,你大可不用担心什么,无论有什么事,我们三人自会替你打头阵,你只管放心指挥便是。” 宁清宇郑重其事的说道:“风师弟放心,师兄我阅历远不及你,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直言,我一定极力改正。” 风清扬见他如今身为一派掌门,而且如此谦虚,不由很是高兴道:“掌门师兄客气了,从今以后,大家互帮互助,共创华山千年霸业,合力光复我华山之威,以慰师傅、师娘及华山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点头。 这边宁中则见状,不由高兴道:“风师伯照您这样说,是不是现在华山上上下下岂不是所有的人都要听父亲一人的号令吗?” 众人一听,不由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宁清宇连忙轻声呵斥道:“则儿,在各位师叔伯面前,不得无礼。” 宁中则见父亲又责怪自己,不由连忙委屈的低下头去。 风清扬笑道:“不错!还有你,以后绝不可以在众弟子面前叫掌门师兄为爹爹,要叫他掌门,更要行跪拜大礼,你可知道?” “啊!” 宁中则听后,不由脸色顿变,有些不情愿道:“风师叔,这是真的吗?难道以后则儿连爹爹都不能叫了吗?还得给他行跪拜大礼,这也太有点苛刻了吧,早知道我就不赞成他当什么掌门人了!” 成不忧见她说话还是这般随心所欲,不由眉头一皱,也责怪道:“则儿,你太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以为这华山派掌门是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吗?” 宁中则自幼便跟着父亲长大,两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所以一时之间还没适应过来,这才说出这番话来,如今却无辜遭到师傅的呵斥,不由更是委屈,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朝自己轻轻摇头,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忙跪下道:“师傅,则儿知道错了,以后改正便是!” 宁清宇见她眼中含泪,一时不忍,想上前去扶,可是想想也该让她懂点理数了,这才说道:“则儿,你可清楚师傅的两位师伯的话了?以后行事可不能由着性子来了,你已经长大了,就应该有个大人的样子了,可不能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这样成何体统?” 宁中则这才低声说道:“知道了,爹……掌门人。” 她由于习惯,喊到一半,这才慌忙改口,一时急的是小脸胀的通红。 封不平见差不多了,这才拉起宁中则安慰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家人,你以后注意便是了,这也是为你爹爹好,如果不立威,那些弟子恐很难听话,你私下里若是觉得亏了,多叫上几句补回来便是。” 宁中则这才破涕而笑,朝着封不平道:“是,师伯,则儿明白了!” 连忙又跪下给父亲宁清宇行礼道:“属下参加掌门人。” 宁清宇见她知道错了,这才将她扶起道:“好了!则儿,你也不要难过了,各位师叔伯他们也都是为了华山,你心里要是有委屈,等晚上的时候,再来找父亲哭鼻子便是了,只是在大殿之上,外人面前就算是有再大的委屈,也要忍住。尤其是今天,我可不想让别人说,华山派掌门人的女儿是个爱哭鼻子,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那我这个掌门就算做起来,也是极没面子的。” 宁中则被他一句逗笑,这才没说什么。 封不平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朝宁清宇道:“掌门师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外面那些新收的弟子是不是也该进来行摆师之礼了。” 宁清宇这才道:“好!请他们进来吧!”他说完便转身坐回掌门人的位置。 封不平这才大声喊道:“新收弟子进厅拜见掌门师傅!” 四人这才分两边站了开来。 封不平与成不忧站在左边,风清扬独自立于右边。 宁中则一时也不知该站在哪里,本想站在父亲椅子身边,却又不敢,最后只好跑到风清扬下面站着。 风清扬笑道:“则儿,这个位置可不是你的,你应该站在殿中,与那些新来的弟子一起行拜师礼才是。” 成不忧和封不平也都点头微笑,似是很赞成。 宁中则顿时不悦道:“凭什么啊!” 风清扬眉头一皱道:“不凭什么,就凭从今以后,你已不再是成师弟的徒弟,而是华山弟子了,理应与这些新来的人一起参见掌门。” 宁清宇一听风清扬说自己不再是成不忧的徒弟了,不由一惊道:“风师伯,你说什么?我已不再是师傅的徒弟了?那我岂不是连师傅都没了吗?” 这边成不忧笑道:“则儿,那日让你拜我为师,只是权益之计,从此你我师徒缘份已尽,你以后便是你爹爹的徒弟了,理应给你爹爹磕头的。” 见宁中则还要说什么,却听宁清宇道:“则儿,听话!” 她这才极不情愿的走到中间位置,站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意外 就在这时,从门外鱼贯进来十几个年轻人,个个身着青衫,头戴青帽,昂首挺胸的走进大厅,分成三排并排站了,面向宁清宇。 这些人都是经王清宇一个个把关的,果然非同一般,风清扬三人见个个精神抖擞,不由很是满意。 待众人站定,封不平这才站出来说道:“各位,今日你们投师华山门下,日后便是华山弟子,华山派门规,绝不过问你们以前的武功来路,也不计较是否有武功根基,从今日开始,你们要将以往所学的东西统统忘记,改学我华山剑法,一入此门,便要遵守门规,听从师命,终生不得被叛师门,否则便视为欺师灭祖,华山门下任何一人都可以清理门户,不知各位有没听明白?” 那些人听后,不由都齐声喊道:“明白了!” 封不平这才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下华山派第十四代新任宁掌门,你们都要听清楚了。从今以后,他的命令就是华山号令,绝不可违,否则便是犯了欺师灭祖之罪,轻则将关思过崖思过,重则将逐出师门,你们现在可以决定,是否愿意听从他的号令,与华山一起生死共存亡?” 众人又都齐声喊道:“誓与华山共存亡!” 风清扬见这些人个个如此精神,不由连连点头,很是满意,一边的成不忧想到这些人都是自己招来的,不由脸上也很是有光。 宁清宇则一脸严肃的坐在大椅上看着那些人,唯有宁中则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似是极不情愿。 封不平这才指着王清宇道:“这位便我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宁清宇宁掌门,从此也就是你们的师傅,打今个起,你们早晚不仅要给他问安,行礼,而且还要跟他学习华山剑法,听从他的一切号令,现在你们可以拜见掌门师傅了。” 他说完之后便又退了回去。 宁清宇见即将要行拜师礼,不由连忙坐直了身体,等着众弟子参拜。 宁中则见父亲如此神气,不由打心里替他高兴,先前的委屈便又瞬间消逝殆尽,如今更是一脸神气。 那些弟子听完封不平的话后,不仅没有三跪九叩,行拜师大礼,反而个个脸上很是迷茫,有的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一时间大厅里是乱糟糟的,变得不再严肃。 风清扬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由心中一沉,盯着成不忧看。 成不忧见大状,不由心中也很是头急,又见风清扬盯着自己,连忙喊道:“各位,你们还愣着干吗?快点拜见掌门,给师傅敬茶啊!” 这时排在最前面一个年约二十岁、身体魁梧的男子首先站了出来道:“成师傅,不对啊,我们来华山之前,你分明是说咱们要投师在风清扬风大侠门下,却从没说过要投师在这位听都没听说过的宁……宁什么门下啊!”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响应,有几个人附合道:“是啊!我们当初上山的时候,可没说要拜什么宁掌门门下,我瞧他并不出名,凭什么能当我们的师傅呢?再说,我们可是冲着风清扬风老先生来的,要拜也自然拜他为师啊!岂会拜在一个名不传经传的人手下为师呢?这也太滑稽了吧!” 宁清宇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一时不由很是尴尬。 一边的封不平对于这种结果,却在心里暗乐。 风清扬听大家都说上山是冲着自己来的,先来很是不解,再看成不忧红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心中暗怪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又见王清宇刚刚接任掌门,便遭遇此事,如今面上已显出不安,连忙站了出来,抱拳说道:“各位,适才听大家一言,风某倍感惭愧,想我风清扬何德何能,岂敢做各位青年才俊的师傅呢?你们此时要拜的师傅确实是我们掌门师兄,想必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家稍安勿燥!” 众人一听风清扬自报名讳,不由齐齐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充满疑问,都道他是一个白胡子老人,哪曾想却是一个年轻人,不由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先前那人抱拳说道:“阁下方才说你就是那个独自一人将大魔头独孤天给杀了的大英雄风清扬风大侠吗?怎么年纪会如此之轻呢?我等实是不敢相信。” 其它人见状,都不由纷纷点头表示怀疑。 风清扬心中暗怪成不忧在外面乱说,一时却又无奈,寻思各门各派的人很快就要到了,若是再搞不定他们,未免会让人看笑话,这才大声说道:“风某承蒙各位抬举,实是感激不尽,只是我华山派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便何况风清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下更没必要去冒充。” 众人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勉强相信。 风清扬顿了顿,这才指着王清宇道:“这位华山派第十四代新任宁掌门,不仅剑法绝不在我风清扬之下,而且人品德性也比风某高出许多,风清扬在此可以向大家保证,投师在他的门下,日后各位走出华山,江湖上的人都会礼让三分,绝不敢小觑半分!” 封不平这时也道:“不错!实不相瞒,宁掌门一向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大家才会鲜有耳闻,可在华山,他的剑法深得先师段掌门真传,各位尽管放心拜他为师便是。” 封不平此言一出,宁清宇不由心中一惊,可是却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当然,那些台下的人,自然不会相信,还是先前那人盯着宁清宇看了半天,这才说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啊!不要光说不练,还请宁掌门先耍两招给我们出来看看才行啊!” 其它人一听,不由都嚷着要让宁清宇表演剑术。 这边风清扬生性耿直,知道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早晚有拆穿的一天,如今见那些人提议让宁清宇试剑,顿时觉得有些不妥当,连忙说道:“各位,这拜师学艺本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今日我掌门人身着礼服,马上就要参加继任大典了,岂能在此时舞蹈弄剑?如果各位觉得他剑法不及,大可就此离去,我等自当恭送,绝不强留。” 他此言一出,带头的人不由一愣,随即一甩手道:“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说完便朝宁清宇泠哼一声,转头就走。 宁清宇见事已至此,却也不计较,这才站了起来道:“如果还有谁不服的,大可自行离去,倘若不愿拜宁某为师,能留下喝杯水酒,宁清宇自当感激不尽!” 这时又有几人轻蔑的招了王清宇一眼,转身欲走,一时间只只剩下五个人立在原地不动,不知走还是留。 第二百九十八章 隐瞒 这时,一边的成不忧见自己辛苦拉来的人,被风清扬一句话都说走了,不由朝宁清宇急道:“掌门师兄,这人都走了,你这弟子还收不收啊!” 宁清宇心中也暗怪他办事糊涂,如今弄成这样,如果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却也无奈,只好道:“成师弟,你不用担心,我华山派收徒,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今日强行将他们留下,那他们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又有何用?这样的弟子,华山派不要也罢。” 那些转身欲走的人,听了此话,不由都回头嘲笑起来。 有的道:“装什么装?明明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还痴心妄想做人家的师傅,真是不害燥!” 也有人说道:“是啊!我宁可去投三十六洞,七十二湖也不会投在这种门下,什么华山派,简直是狗屁。” 更有人肆无忌惮的嘲笑道:“是啊!也不知他这掌门能当得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说不定哪一天头就不在了呢?哈!哈!哈!” 风清扬听着这些人话,一时气的脸都绿了,直拿眼去瞪着成不忧。 成不忧见事情弄成这样,羞得头也不敢去抬,直觉无脸见人。 封不平面上焦虑,心中却暗自得意。 宁中则却银牙紧咬,恨不得上前去将他们个个暴打一顿,倒是宁清宇却很沉得住气,也不说话。 这时中间原先站着不动的五人如今也走得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中一男子听了那些人的话,不由大声说道:“在下岳不群,参见掌门人!” 众人一惊,不由都纷纷盯着他看,不由都是指手画脚,好似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宁中则看到岳不群,不由顿时色变,正在说话,这里成不忧悄悄走到她面前,将她拉到一边道:“则儿,你我好歹师徒一场,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就当给成师叔一个面子好不好?” 宁中则有些为难道:“可是,成师叔,你明知他……” 成不忧不待她说完,连忙阻止道:“则儿,岳不群虽是气宗弟子,可是很少露面,风师兄并不认识,只要你肯帮帮师叔,给师叔留点颜面,师叔以后会感激你的。” 宁中则见他低声哀求,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和岳不群,虽然心中觉得欺骗风清扬很是不妥,可又想到当初如果不是成不忧,她与父亲恐怕早已被赶下华山,一时很难决择,不由又看了一眼父亲,随即说道:“成师叔,就算是则儿不说,可是父亲他……” 成不忧道:“这个你放心,你父亲那边,我自然会处理好的!” 他说完便朝宁清宇走去,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宁清宇看了一眼岳不群,又看了一眼风清扬,面显犹豫之色,可是再看到成不忧苦苦相求的样子,顿时也心软了,这才点头答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成不忧这才又退了下去。 封不平见状,问道:“成师弟,你刚才在跟掌门人说什么?” 成不忧脸上一红,随即干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封不平面心中怀疑,却也不点破。 就在这个时候,其它两名站着的人,见岳不群跪下去,本也想跪,一时却又见众人对他指指点点,不觉很是放不下面子,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跪还是不跪。 风清扬见岳不群身材高大,一张方形脸显得很是正气,又见他天庭饱满,身体修长,一看便是练武的奇才,不由很是满意,连忙示意了一下宁清宇。 宁清宇正不知如何隐瞒这件事,见他点头,连忙会意,于是便佯装不认识岳不群,坐了下来道:“岳不群,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投师我华山门下,拜我为师,认我为掌门人?” 他顿了顿,特意提高声音,继续声问道:“还是是否愿意听我号令,能否做到永不背叛华山,不欺师灭祖?” 众人听宁清宇问,不由都好奇的看着岳不群。 有的人甚至开口议论道:“这人是不是傻了?竟然拜一个丝毫一出名的人为师,是不是想入华山门想疯了?” 也有人道:“是啊,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脑袋不正常了!” 岳不群听着这些人的话,却丝毫不为所动,随即左手指天,大声宣誓道:“我岳不群从今日开始,愿投华山门下,投师宁清宇门下,向他拜师学艺,从此视他如父,此生绝不敢有违师命,如若做出背叛师门之事,愿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完便重重的给宁清宇叩了三个响头。 宁清宇一时很是高兴,连忙亲自走下台,扶起他道:“好!你是我宁清宇所收的第一个弟子,从今日起,华山上下所有人不会计较你的出生,日后我自会将平生所学,全部不留的一一教给你!” 岳不群连忙又跪下说道:“多谢掌门师傅,弟子自当皆尽全力,不给师傅丢脸。” 众人见状,不由又是嗤之一鼻,岳不群却毫不在意。 风清扬见今日拜师,华山终算收到一个像样的弟子,不由很是满意,成不忧见事情总算摆平了,不由也松了口气。 封不平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不由看了盯着岳不群,看了许久,这才想起那日在论剑大会上曾见过他一面,只是印象不太深刻,心中顿时大惊,随即便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并未发觉,想到他千算万算,到最后竟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算计了,不由暗自高兴,却也不点破,只上前拉着宁中则道:“岳师侄,这是你的小师妹宁中则,以后你们两个可要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拼死保护她,听到了吗?” 岳不群连忙抱拳说道:“弟子岳不群谨记!” 封不平这才连忙朝宁中则道:“则儿,还不快点拜见岳师哥!” 宁中则心里始终觉得对风清扬隐瞒这件事,很是对不住他,可是一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贸然说出来,不仅是成不忧没面子,就连爹爹也很是没面子,一时心里很是难过,这又成不忧和爹爹都在朝自己示意,这才极不情愿的上前抱拳向岳不群鞠躬道:“宁中则拜见师哥。” 岳不群会意,也连忙还礼道:“小师妹有礼了。” 这时那些要离去的人,见此情景,不由都纷纷摇头,表示不解,转身便欲离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显威 宁中则此时心中难过,见那些人穿着华山派的新衣,正准备大摇大摆的离开,顿时更来了气,只恨他们出尔反尔,连忙跑到门口,拦住他们道:“站着,你们这些人走之前把我华山派衣服全部留下!” 有些人本不想脱掉,可见她年纪虽小,却一脸正气,只好乖乖的脱下衣服,放在地上。 先前那个带头走的人却泠笑道:“哼,凭什么要脱下衣服?是你们华山派硬要给我们的,又不是我们想穿,现在又想让我们脱,门都没用,如果小妹妹想要,自己来脱便是了,哈!哈!哈!” 宁中则见他说话如此下流,不由恨得玉牙一咬,一双银杏般的眼睛此着他,怒道:“无耻恶贼,你当真不脱?” 风清扬等人见那人如此德性,不由均自生怒,知道宁中则足以对付他,所以便也不作声。 那人见状,不由更是胆大,又欺负她是一个女流之辈,索性双手插腰道:“本少爷,不脱又如何?量你一个黄毛丫头,能乃我何?” 这时岳不群见宁中则被人欺负,正准备向前,却被风清扬阻止,一时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宁中则泠笑一声道:“好!你不脱,本姑娘替你脱,刚才你不是想见识掌门人剑法吗?就凭你这种人也配?现在本姑娘就让你见识一下,华山派最差劲的一个黄毛丫头剑法如何!” 她话音刚落,突然一转身,顺手抽出右首边一人身上的长剑,二话不说,长剑轻轻一抖,抖出几朵漂亮的剑花,随即便朝那人身上挥去。[.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接着便看到那人身上的衣服纷纷掉在地上,全身上下仅只剩下贴身内衣,又见他穿着花短裤,不由纷纷纷哈哈大笑起来,这才知道宁中则剑法竟是如此高超,想到她方才说自己只是华山派最弱的一个,由此可以猜想掌门人的剑术会有多高,顿时后悔刚才以貌取人,连忙返了回去,复跪在地上道:“宁掌门,我等都愿意投靠华山,至死效忠华山。” 那人眼睁睁的看着宁中则从身边一人手中抽出长剑,然后将自己身上衣服剥的只剩下贴身内衣,然后才将长剑归入那人的剑鞘,不由吓的浑身发抖,头上泠汗直冒,很是后悔轻视宁中则,一时双脸胀的通红,连忙搂起裤子,回头看着那些人,想去拜师,一时却也放不下脸来。 宁中则方才只是稍作惩罚,便将这些人都震住了,一时不由很是得意,走到风清扬面前,高兴的说道:“风师叔,你看则儿这一招“天女散花”使的可好?” 风清扬听她喊自己风师叔,不由一愣,这才想到如今她已不是成不忧的弟子了,顿时释然,更没想到她的剑法竟能进步的如此之快,心中很是高兴,却也不表现出来,泠声说道:“哼,胡闹,我华山剑法是用来显摆的吗?” 宁中则原本以为风清扬会表扬自己一番,这才特意跑到他面前跟他说的,如今却无辜挨了一顿批,不由很是无趣,一时心中很是委屈。 这边岳不群刚才眼见她使出的这招剑法很是精妙,心中也是一惊,如今又见她不高兴,连忙抱拳说道:“师妹剑法高超,令师兄大开眼界,以后还望师妹多多指点。” 宁中则本在生气,如今听到岳不群说的诚恳,一时虚荣心受到极大鼓舞,不由高兴道:“岳师哥,你也看出我的剑法厉害吗?” 她原本天真无邪,说出来的话自然是不经考虑。 岳不群诚恳的说道:“那是自然,师兄当真佩服的紧!” 宁中则这才得意的看了一眼风清扬,然后又扭头看着岳不群道:“行,以后我教你便是!” 岳不群这才鞠躬道:“多谢师妹成全!” 风清扬虽先是皱了皱眉头,可见他行事端庄,说话温文尔雅,像一个谦谦君子一般,便也不在意了。 这时成不忧见这些人都又回头求宁清宇收他们为徒弟,不由连忙劝道:“掌门师兄,快点答应他们啊!” 宁清宇看着这些人,半晌才道:“你等就此离开华山吧!我不会再收你们为徒的!” 成不忧见他竟不听劝,一时脸上很是尴尬,想说什么,却被封不平拉住了,只好住了口。 那些人见宁清宇再也不肯答应收他们为徒,不由更加懊悔了,纷纷再求。 宁清宇这才又重复一遍道:“我说过,华山派的门绝不是那么容易进,我宁清宇就算今生只收岳不群一个徒弟,也不会再收你们了,你们还是走吧!” 那些人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只好起身离去,临走的时候,都向岳不群投来羡慕的目光。 那个被宁中则剥光了衣服的人,见如今再没希望进华山了,也连忙羞的提着裤子跑了,临走的时候,还瞪了一眼宁中则,却被宁中则双眼一蹬,吓的摔了一跤,很是狼狈,再惹来众人一阵哄笑,这才连滚带爬的跑了。 一时间,大厅里只剩下另外两个还在犹豫的人了,他们见宁清宇已经收了岳不群为徒弟,也连忙跪下道:“我等也愿意拜宁掌门为师,从此誓死效忠华山,恳请掌门收留。” 宁清宇看了他们许久,这才说道:“宁某很感激你二人当时没出言羞辱,也很想收你们为徒弟,可想来想去,只能忍痛割爱,二位还是请回吧!” 那两人一愣,随即问道:“宁掌门,为什么你可以收岳不群为徒,就不能收我二人为徒呢?我们可都是跟他一样,一直都没有打算离开啊!” 成不忧也道:“是啊!掌门人,我看他二人还算不错,你就收了他为华山弟子吧,这样华山也就多两个人了!” 宁清宇看着成不忧,寻思道:“成不忧啊成不忧,岳不群这件已我已经答应你了,也不知今后风师弟知道此事,我当如何是好?你却仍然不是不知进退,唉……” 他想了这里,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成师弟,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他说完朝那两人道:“你二人虽然资质不错,可是做事却优柔寡断,意志不坚,我华山派现在虽说正是用人之际,可却只能忍痛割爱,还请二位见谅!” “唉!” 成不忧听到这里,这才知道自己自取其辱,便也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第三百章 心机 那二人还想说什么,这时却听宁清宇道:“二位既然来到华山,宁某与你等虽无缘于师徒之情,不过还是想邀请二位能留下来喝杯薄酒,也算是在下略进地主之宜。” 那两人这才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多谢宁掌门盛情款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待大会结束之后,我二人再来向宁掌门赐行。” 宁清宇这才点了点头,招呼一个下人过来道:“你带着这两位贵客去客房休息,一日三餐好好照应!” 那下人点了点头道:“请掌门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侍奉两位贵客,”他说完便转身朝那两人招呼道:“二位,请跟我来!” 那两个这才转身抱拳说道:“多谢宁掌门!” 这才跟着下人离去了,临走时先是羡慕的看了一眼岳不群,接着便又看了一眼宁清宇,眼神之中多有不舍。 待他二人离去,封不平才上前说道:“掌门师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那些宾客也应该到了吧,请准许我到山下相迎,以示华山礼数。” 宁清宇正欲说话,这时却听岳不群道:“师傅,弟子有一事相求。” 他不由一愣,随即说道:“不群,你有话尽管说就是,不必如此多礼!” 岳不群这才说道:“弟子以为,像这种小事,怎要麻烦封师叔亲自去做,反正不群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就将这事交给弟子去办如何?” 众人见岳不群如此有眼色,不由很是满意,纷纷点头。 宁清宇这才笑道:“既然你有此心,那就再好不过了,不如让则儿陪你一起去吧,也省得你招呼不过来!” 岳不群这才看了一眼宁中则道:“师傅,小师妹毕竟是女儿家,如此抛头露面,恐怕不太合适,弟子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得过来!” 宁清宇见他如此识大体,不由越发满意了,连忙一挥手道:“不碍事,让她跟着你一起历炼历炼,见见世面也好。” 宁中则见父亲竟让自己出去招呼客人,顿时觉得很委屈道:“掌门爹爹,这种活,我怎么能干得了呢?我看大师兄人高马大,一个人足以应付的过来了,我就不用去了吧!” 宁清宇见她称呼的不伦不类,不由正色道:“不行,要你去你就必须去,听话。” 宁中则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如今做了掌门,竟变得如此蛮不讲理,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上前拉着他的衣服,撒娇道:“风师伯,你替则儿求个情,不要让则儿去,则儿还要等着那些英雄们都到了,多多瞻仰一翻呢,这个机会多难得啊!” 风清扬笑道:“傻丫头,你如果想认识那些英雄,那就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招呼他们,跟他们多套套近乎啊,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谁是谁呢?时间久了,这不就乱了套了吗?” 宁中则不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这才说道:“嗯,这样也有道理,要不然我只知道那些人的样貌,不知道名字,该多可惜啊!” 她一旦想通,不由高兴的朝着宁清宇道:“掌门爹爹,那则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说完便上前朝岳不群道:“大师哥,那我们这下山去迎接那些贵客吧!” “哈、哈、哈!” 众人见她如此调皮,不由都止不住一阵大笑。 岳不群这才鞠躬说道:“如此,有劳小师妹了!” 宁中则见他如此客气,不由笑道:“不用了,谁让我们是师兄妹呢!”她说完便故意朝成不忧说道:“您说是不是呢?成师叔!” 成不忧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说出口来,面上一红,轻轻咳嗽了一下,便也干笑了两声。 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这才走出门去,下山迎客。 宁中则趁机说道:“岳师哥,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明知风师伯他早将气宗一脉的人全部赶下山去了,你却还敢再来摆爹爹为师?” 岳不群也很感激她刚才替自己隐瞒,如今听得她问,连忙抱拳说道:“岳不群虽为华山气宗弟子,可是却一直被众师兄排挤,师傅更是待我爱理不爱,所以入师很早,可是风师伯越未必认识,所以今日听说华山重收弟子,这才大胆一试,竟能侥幸过关,完全归功于小师妹仗义隐瞒,替岳不群遮掩,这才使得我能重返华山,此大恩永不敢忘。[]” “唉!” 宁中则原本一直为替成不忧隐瞒岳不群身份的事,心里对风清扬很是愧疚,如今听他这这么一说,不由越发难过了,想到事情已经这样了,直希望风清扬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方好,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再也不说什么。 岳不群听她叹气,便已知晓事情已经过去了,顿时松了口气。 恰在这里,看到有两个人手拿长剑,身穿道袍上得山来,他二人立即迎上前去,朝那两人鞠了一躬。 那两人连忙抱剑还礼。 岳不群抱拳客气道:“在下华山弟子岳不群与师妹宁中则,奉师傅之命,特意在此恭迎二位贵客!” 他说完便顿了顿道:“二位贵客莅临华山,令华山蓬荜生辉,华山上下无不感激。” 那两人见他说话彬彬有礼,不由很是满意,连忙从怀里掏出拜贴,递给岳不群道:“岳少侠,客气了,请过目!” 岳不群和宁中则各自接过一个拜贴,朝那两人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打开拜贴。 岳不群手中拿着的拜贴上面写着:“青城派凌虚道长拜。” 他连忙双手将拜贴还给右首边那人,抱拳说道:“请凌虚道长移步会客厅,先行饮茶,掌门师傅随后就到。” 这边宁中则也学着岳不群的样子,双手将拜贴另外一人道:“请玉虚道长移步会客厅,先行饮茶,掌门爹爹随后就到!” 那两位道长听后,这才抱拳道:“请!” 岳不群这才扯着嗓子喊道:“青城派凌虚、玉虚两位道长道贺!” 这边早有下人在一边等着引路,带他二人去了会客厅。 宁中则听得他喊,便也记在心上。 那两个道长走得远了,宁中则这才朝岳不群问道:“岳师哥,你怎么不让他们到大厅等候,爹爹和风师叔他们可在那里等着啊!” 岳不群恭身答道:“师妹有所不知,今日师傅广邀天下武林群雄齐聚华山,也不知会来多少掌门英雄,像这等二三流角色,自然是让他们去会客厅招待,只有那些有些派头的门派,才能将他们引入大厅,由师傅、师叔他们亲自接待,这样一来也不至于失礼,二来也省了师傅不少麻烦!” 宁中则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心中暗自佩服,便又问道:“可是,你不带他们去见掌门父亲,难道就不怕他们生气吗?” 岳不群笑道:“江湖上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这些人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招待周到,他们自不会说什么。” 宁中则这才“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说道:“大师哥,你懂得可真多。” 岳不群见她夸奖自己,正要客气,突然又见又有五六身着灰衣,五大三粗的汉子一齐边欣赏华山美丽的风景,一边大笑着走上山来,他连忙上前鞠躬道:“在下华山弟子岳不群与师妹宁中则,敬奉家师之命,特意在此恭迎几位贵客!” 那几个人这才齐齐止住,上下打量了一翻岳不群和则宁中,其中一个身材瘦小,嘴角有颗痣的人从怀中掏出拜贴递给岳不群道:“我几人敬仰风清扬风大侠的为人,今日不请自来,特来讨杯水酒,不知可否?” 岳不群一边双手接过拜贴,一边笑道:“有朋自远方而来不亦乐乎,焉有不欢迎之礼,请几位贵客稍等,容在下通报一声!” 那人笑道:“请便!” 岳不群这才恭敬的打开拜贴,只见上面写着“恒远镖局史三”几个字,心中很是诧异,却也不显露出来,又听说他们是仰慕风清扬,这才来拜会的,一时不敢得罪,连忙笑道:“原来是恒远镖局的贵客,风师叔正在山上恭迎各位大驾,还请几位移步大殿相见。” 史三听完,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却又笑道:“岳少侠,我等是来拜见风清扬风大侠的,你可有听错?” 岳不群恭敬的说道:“在下岂敢有误?风师叔就在大殿等候,还请几位贵客移步相见。” 史三先是一愣,接着朝身边一个说道:“老张,你听清楚他管风大侠叫什么了吗?” 那个叫老张的人道:“叫师叔。” 岳不群见他们似乎有些不信,这才说道:“各位切勿奇怪,师师叔虽然年轻,可辈份却比在下高,还请几位贵客上山用茶!” 史三这才确信他指的就是风清扬,这才没再说什么,于是接过拜贴,抱拳说道:“如此多谢了,请!” 岳不群和宁中则也抱拳道:“请!” 随即,岳不群这才朝身后喊道:“北京恒远镖局史镖头等人道贺。” 这边已有下山,领他们去大殿见风清扬。 宁中则见他们走远,这才问道:“大师哥,我怎么看着这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你还怎么把他们送到大殿去了?” 岳不群道:“小师妹有所不知,这恒远镖局设在北京,离此地有几千里远,在没有收到请柬的情况下,仍然千里迢迢赶来参加盛会,又道出专程是来找风师叔的,想必他们之间定有交情,所以这才将他们迎上大殿,让师叔他老人家亲自来安排,以免有什么闪失。” 宁中则见他如此会笼络人心,处事周到,在心里暗自佩服的同时,却也觉得他心面太重,一时又想起他的身份来,心中又有些不大舒服,心是便再也不愿与他太亲近了。 又过了一会,先后又有一些门派前来道贺,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岳不群自然又将他们迎到了大厅候着。 第三百零一章 凌人 这边大殿里,风清扬等人刚才听到恒远镖局的人前来道贺,不由均也很是诧异。(.无弹窗广告) 封不平道:“真是奇怪,这恒远镖局远在北京,与我华山素无交情,怎么他们竟会千里迢迢赶来参加盛会呢?” 风清扬这才想起包子铺的事来,连忙将这件事大致说了一下,却隐去了于晓通赠剑一事,众人这才释然,就在这个时候,史三他们已然来到大殿。 风清一见果然那一群人,连忙抱拳迎了上去,寒暄道:“各位英雄,莅临华山,当真令华山蓬荜生辉啊!” 史三见到风清扬,连忙抱拳客气道:“风大侠,自那日分别之后,我等对您实是思念,近日在京城听闻华山掌门继位盛典,便不请自来,特来讨杯水酒,实属冒昧,还望风大侠见谅。” 风清扬笑道:“大侠万不敢断,史兄客气了,想那日一别,已有一年之久,小弟也是百般挂念,只是俗事缠身,不能抽身拜访,实在抱歉,今日几位能莅临前来,当属华山之荣啊!” 恒远镖局的人纷纷抱拳回礼,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随即问道:“风大侠,客气了,近日听闻江湖传言,说您孤身一人,力除江湖第一大魔头独孤天,不知道可有此事?” 众人一听,不由脸色顿变,成不忧更是低下头去,不敢看风清扬。(.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暗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短短两个月,这消息便已传到北京城里了,若是日月教徒来问,这可如何是好?” 他随即看了一眼成不忧,见他不敢抬头看自己,这才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径直拉着史三的手道:“史兄弟,容我来给几位介绍一下。” 那大汉见风清扬竟不理会自己,不由有些急,伸手想上前去拉他,却被史三拉住了,他只好住口。 风清扬也不理会,这才指着宁清宇道:“这位是我华山派新继位的第十四代掌门人宁清宇宁掌门。” 宁清宇连忙抱拳客气道:“久闻恒远镖局人才辈出,今日一见各位英雄,果然名不虚传。” 史三等人看了宁清宇一眼,接着便也客气道:“恭喜宁掌门执掌华山,今日我等冒昧来访,还请勿怪。” 宁清宇笑道:“贵客远道而来,令我华山蓬荜生辉,不胜荣幸,还请就座,先行用茶!” 史三看了看大殿,见仅有十张凳子,不由抱拳笑道:“宁掌门客气了,我等几位兄弟,久仰华山美景,正想到处看看,不必特意招待。” 宁清宇见他如此豪爽,又识大体,不由很是高兴,连忙喊过一个下人道:“带几位贵客到大厅先行饮茶,不可怠慢。” 那下人这才带着史三他们离去。 风清扬自然送出门外,哪知还未坐下,这时却听门口下人道:“恒山派慧清师太、嵩山派杨掌门,衡山派铁掌门、泰山派史掌门前来道贺。” 他一听四岳掌门均一起来到,不由很是意外,连忙给宁清宇点了点头,与封不平和成不忧一起出门迎道:“晚辈风清扬拜见各位师叔伯。” 封不平和成不忧也连忙上前参拜。 这边宁清宇见这四人年纪大约四十多岁,并排而立,扫了一眼,认得最左边一个身穿灰衣道袍,手拿长剑的短个子正是崇山派掌门杨苡,而紧挨着他的一个身穿青衣,脸色微红,身体偏胖,持剑人正是衡山派掌门铁铉,第三位那个身背长剑,手拿抚尘的女尼正是恒山派掌门慧清师太,而最右边那位身材略显消瘦的人正是泰山派掌门史云笛,不由想到自己曾随苏不凡一起拜见过,至今仍有印象,连忙笑着点头示意。 那四人却好似没看见宁清宇一般,直是盯着见清扬看,其中杨苡直言问道:“你就是段师弟的徒弟风清扬?” 风清扬见他问,连忙抱拳道:“启禀杨师伯,晚辈正是风清扬!” 杨苡“哦”了一声,向其它三位掌门看了一眼,见他们脸上皆有诧异之色,这才又问道:“近日江湖传闻,你以一人之力,除掉大魔头独孤天,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风清扬见他上来便也问这件事,知道无法再隐瞒,连忙抱拳说道:“不敢有瞒杨师伯,晚辈确实在断魂崖上与那独孤前辈交过手,并亲眼见他因绝望而从断魂崖上跳下去,至于是生是死,不敢妄断!” 慧清师太手中佛尘一甩,一双鹰眼,只盯着风清扬看,随即泠哼一声道:“这么说来,你并没有亲眼所见大魔头气绝身亡了?” 风清扬听她质问,连忙说道:“正如慧清师叔所言,风清扬不敢有半句谎言。” 慧清师再次泠哼一声道:“那为何江湖传言,说你亲手斩下了那魔头的脑袋,并提到你师傅、师娘坟前祭奠?” 成不忧一听,连忙低下头去,刚要说话,却听风清扬抱拳抢先答道:“慧清师叔明察,可能是江湖中人以讹传讹,以至造成误传,晚辈诚惶诚恐。” 这时史玉笛也道:“师太,如果照他这么说,那断魂崖高达千丈,四周皆是茫茫大海,那大魔头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就算不死,怕从此也将成为一个废人,风师侄也算是替段师弟他们报了大仇!” 这边成不忧连忙接着过:“史师伯明鉴,晚辈等人也是这样想的。” 慧清师太这才“哦”了一声,看着成不忧和封不平道:“你二人便是静心师妹的关门弟子了?” 成不忧先是一愣,点了点头,却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看了一眼风清扬。 风清扬也是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这才知道慧清师太口中所说正是师娘的法名,连忙接口道:“慧清师叔所猜不错,这两位师娘她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他说到这里便指着封不平道:“这位便是封不平封师弟,而身边这位便是成不忧成师弟。” 成不忧和封不平见慧清师太如此严厉,连忙拜道:“弟子成不忧、封不平拜见各位掌门师叔伯。” 除了慧清师太,其它三位掌门都点头示意。 第三百零二章 质问 封不平和成不忧正抬头时,却见慧清师太正此着自己看,连忙又吓的低下头去,只听她泠哼一声道:“既然如此,便要多向你们这位风师哥学习,倒也不枉你师傅用心教你们一场。” 他二人连忙答道:“弟子当谨记慧清师叔教诲。” 这时风清扬见她教训完,这才笑道朝四岳掌门说道:“各位师叔伯,容弟子向大家介绍我华山第十四代新继掌门人。” 四岳掌门这才点了点头,一起朝宁清宇看去。 风清扬这才指着宁清宇道:“各位师叔伯,这位就是华山派的新任掌门宁清宇宁掌门。” 宁清宇连忙过来恭身行礼道:“各位师叔伯今日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晚辈的掌门继位盛典,当真令清宇愧不敢当,还请各位师叔伯训示。” 四岳掌门这些齐齐的盯着宁清宇,上下打量了一番,杨苡这才道:“噢,我想起来了,你曾经跟着苏师兄去过嵩山,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宁清宇连忙答道:“启禀杨师伯,正是小女中则,那还是她五岁的时候晚辈带她见过您老人家,想不到您竟还记得。” 杨苡听他说完,不由顿时脸上现出笑意,他原本就有些矮胖,如今与宁清宇站在一起,几乎低下一个头来,说到高兴处,不由轻轻拍了拍宁清宇的肩膀,扭头朝衡山派的铁铉道:“噢,是不是就是刚才在山门口见过的那个小姑娘?你不提,我还不知道她竟长的这么大了呢?真是亭亭玉立,跟他那个岳师哥站在一起,一个窈窕淑女,一个谦谦君子,可当真是天生一对啊!” 宇清宇见他不给自己道贺,还突然开这种玩笑,不由眉头微皱,随即又笑道:“小女中则还小,杨师伯您说笑了。(.)” 这边风清扬听到,不由心中忽然一痛,却也不知为何。 这时一边的铁铉也附合道:“是啊!杨师兄不说,我倒还想不起来,如今再想想,果然是极般配的。” 宁清宇再听,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干笑。 这边风清扬脸色便已沉了下来,却也不敢说什么。 封不成和成不忧见风清扬不悦,各自脸色一变,心中已然有数。 这边慧清师太见他二人竟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泠脸说道:“两位师兄,你二人怎可当着他们的面,尽说这些没用的,不由叫这些晚辈看了笑话。” 杨苡和铁铉听后,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再说什么。 慧清师太这才看着宁清宇道:“宁掌门,华山派初遭大劫,你既然能继位第十四代掌门人,定然有实力能服众,五岳剑派一直以来都是同气连枝,希望今后你能竭尽全力,将华山派发扬光大,不辱使命。” 宁清宇听她竟似有轻视之意,不由心中很是不舒服,连忙低头说道:“慧清师叔教训的是,晚辈当然铭记在心,不给五岳派丢人!” 风清扬见她说话甚是盛气凌人,一时心中很是不爽,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她在当众说出难听的话,令自己难堪。 慧清师太不由点了点头,表示满意,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唉!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任何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当年你太祖师傅苦心钻研剑术,自创出威名赫赫的“华山四仪”剑法,那可是武林一绝,只可惜,后来大魔头为了区区一个妖女,竟以武欺人,毁了你四位太师傅的一生,更亲手断送华山派的大好光景,这才使得你太祖师傅郁郁寡欢,直至命逝,当真是一大遗憾啊!” 宁清宇竺人听她提及当年之事,不由都是云里雾里,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风清扬心知肚明,知道这事不能全怨独孤天,却也一敢张口说话。 一边的史云笛上前说道:“师妹,这都过去几十年的事了,还提他作什?好在苍天有眼,教风师侄杀了那大魔头,报了华山当年之耻,今日华山派又重振旗鼓,相信不久的将来,定能再创辉煌,威震武林。” 风清扬生怕他们说的越多,到时大家的疑问就越多,连忙上前笑道:“是啊!今日是华山派的大喜日子,就不要让这些事影响了大家的好心情。” 慧清师太“哦”了一声,正要喝道:“你这是什么话?当年大魔头独孤天手段残忍,仅仅因为一个妖女,便将华山四侠一人杀死,三个武功尽废,这件事你太祖师傅一直视为耻辱,这才含恨而死,你却不思悔改,反而说出这种话,如何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死宗!” 风清扬见她丝毫不给自己留半点颜面,不想想到当年被拒之事,如今竟还摆这么大的架子,在众人面前呵斥自己,不由也正色道:“慧清师叔,我华山派当年四位师叔伯做了什么事,相信几位师叔伯心里清楚,是非曲直,不是一两句话便可以道得清的,我风清扬帮理不帮亲,至于对不对得起华山列祖列宗,也不劳您操心。慧清师叔刚才口口声声说五岳派同气连枝,可是当年我师傅、师娘一门十五条人命命丧玉女峰的时候,可谓惨不忍睹,如今已过去整整两年,四岳之中,可有人曾上得华山祭奠一番?还有当年晚辈为了替师门报仇,亲多次上山求助,希望几位师叔伯能出面主持公道,可是当时几位师叔伯又是什么态度?不也是害怕日月神教,个个借口推辞吗?如今我华山重建、风位师叔伯前来,不仅没有出言鼓励,却句句责怪,难道是我等礼数不周,还是慧清师叔看不惯我等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是色变。 宁清宇出言阻止道:“风师弟,不可如此顶撞慧清师叔。” 风清扬连忙恭敬的说道:“是!掌门人教训的对,属下一时鲁莽,还请各位师叔见谅。” 封不平眼见风清扬跟慧清师太干上了,不由心中暗自高兴。 成不忧则是战战兢兢,什么话也不说。 这边四岳中,除了慧清师太,不由也想到当年之事,个个都是老脸胀的通红,低下头去,一声不吭。 第三百零三章 妒忌 慧清师太没想到到风清扬一个晚辈,竟敢出此大胆,顶撞自己,气的脸色发青,却也无话可说,恰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下人喊道:“少林空难大师、峨眉派恒远师太、崆峒派公孙掌门、昆仑派万师傅前来道贺!” 她不由一惊,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点头说道:“很好,真没想到你华山派的面子这么大,如今连四大门派竟都来齐了,倒叫贫尼看走眼了。” 风清扬想到当年师傅接掌华山派掌门之位时,四大门派掌门也都没亲自道贺,如今听到这四人来,不由也是一惊,却也不计较慧清师太的话,这才说道:“慧清师叔过奖了,此次四大门派前辈能齐聚华山,前来道贺,完全是看在先师的份上,风清扬何德何能,能请得到他们,还请各位师叔伯上座,慢慢喝茶,容晚辈前去迎接!” 慧清师太见他说的话再无懈可击,这才手中拂尘一甩,泠哼一声,坐到了一边凳子上生气去了,却再也不看风清扬等人了。 其它三岳见状,也都各自轻轻摇了摇头,走到一边坐下,也无颜再说话。 风清扬这才恭身道:“如此多谢谢几位师叔伯体谅。” 他说完便带着封不平与成不忧出门迎接去了,哪知刚走到门口却见方林执事空难大师已率先大踏步走进门来,紧跟其后的便是崆峒派掌门公孙南、峨眉派恒远师太以及昆仑派掌门于晓通的大弟子宁清海。 他三人连忙抱拳行礼。 与四岳掌门一样,公孙南也是率先盯着风清扬问道:“你就是风清扬吗?” 风清扬见他说话如此不客气,心中虽恼,可是仍然面带笑容,抱拳答道:“晚辈风清扬见过公孙掌门。” 其实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上尖嘴猴腮,五十多岁的男子就是崆峒派掌门公孙南,可一想到四大掌门中,于晓通自己是认识的,如今这里面没有他,再看看这四个人,那个头发有些卷起的男子年纪最轻,大约只有二十六七岁模样,便已猜到他肯定就是于晓通的大徒弟万中海,除此之外,那个满面红光,长发飘然,长得慈眉善目的人定然便是少林空难大师了,还有那个手拿拂尘的灰衣老尼定然便是恒远师太了,如此推算此人肯定就是公孙南了,所以这才恭身行礼。 他此言一出,公孙南面上露一丝惊讶道:“听闻华山派出了个极厉害人物,以一人之力亲手杀了大魔头独孤天,不知可否当真?” 众人一听公孙南一上来便又问及此事,不由又是一惊。 成不忧羞得满面通红,连忙偷偷朝后退了几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才好。 封不平虽表面平静,可是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只盼问的人越多越好。 风清扬依旧将刚才对慧清师太所说的话说了一遍,只见公孙南听后眉头紧皱,半晌不再言语。 倒是一边恒山派掌门恒远师太问道:“那么说,你是没有亲眼所见那大魔头断气的了?” 风清扬听她竟跟刚才慧清师太所问一样,语气也是泠冰冰的,似是在质问自己,心中不悦的同时,却又寻思道:“怎么这天下尼姑都一个德性,老是想人家死呢?” 随即他便也照着刚才的话敷衍答了一遍。 恒远师太听后,也是半晌不语。 公孙南却围着风清扬转了一圈,一脸轻蔑道:“哼,没来之时,我还以为你长着三头六臂,法力无力,突然身藏不露,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想必传言肯定是假的了,或是华山派生怕掌门人继位大典没人参加,这才故意瞎编,想用这么一个噱头来装点面子是吧!” 风清扬见他如此无礼,本想不予理会,可又不想得罪他,随即忍住笑道:“公孙掌门教训的对,晚辈何德何能?岂敢乱造生事?再说我华山派自成立以来,一直行事都是光明磊落,就算是全天下英雄都对我华山派有意见,无一人愿意上山来道贺,那我华山派掌门继位大典也会如期举行,并不会因为多出一个什么掌门,就觉得面上增了许多光,也不需造成什么噱头,诱骗大家上山,再说了各位掌门都见多识广,就算是我华山派如公孙掌门所说,那么各位掌门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子,随便听信他人之方,便当成真的了,您说是吧,公孙掌门!” 公孙南听他说完,不由一愣,随即脸上一红,泠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这边封不平见风清扬短短片刻功夫,就得罪了两个掌门人,不由越发高兴了。 这边恒远师太说道:“阿弥陀佛,自古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想那大魔头生性残忍,乱杀无辜,人若不灭,自有天灭!” 风清扬虽然对独孤天并不太喜欢,可一想到他毕竟救过自己的命,还帮助过自己,而且多少还跟自己有点血缘关系,再加上自从那日宁中则对他一番点拨之后,他已对独孤天令眼相看,并对他的死深感愧疚,如今听到恒远师太竟说出如此恶毒之语,一时心中有些不悦,可一想到如今华山派正需要四大门派的支持,所以一时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垂首站着,青观其变。 空难大师似乎不同意恒远师太的说法,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太此言差也?想那独孤施主虽然行事有违常理,可贫僧却知晓他早年的一些英雄事迹,却也不失为忧国忧民的大侠,虽然后来他遭遇非常之事,以至神智有些不清,这才不幸沦入魔道,虽有一些非常举动,可也不至于罪该万死,如今因绝望而葬身断魂崖下,却也着实可惜,我佛保佑但愿他能逢凶化吉,渡过此劫。” 众人一听空难大师竟这样去评价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不由顿时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风清扬听完空难大师的话,好似找到了知音一般,脱口而出道:“大师所言正如晚辈心中所想,晚辈虽是亲眼所见大魔头跳入断魂崖,可却心生愧疚,以致夜不能寐,对他的死感到心生不安啊!” 众人听他也如此这般说,不由均皆色变,离风清扬最近的成不忧惊道:“风师哥,你胡说什么?独孤天是大魔头,你杀了他是为江湖除一大害,你何愧之有?” 这边的公孙南也泠声说道:“哼,真是虚伪之极,你费尽心机杀了大魔头之后,便在江湖上大肆张扬,为的不就是想等到今日扬名立万这天吗?如今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全武林都视你为顶大立地的大英雄,这才争相到这华山来,想要一睹你风大侠的风采,如今你却假仁假意,说出这一番话来简直是荒唐至极。” 第三百零四章 证实 风清扬见公孙南屡次出口侮辱,本想反驳,可一想到华山今后的发展,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道:“公孙掌门,晚辈敢扪心自问,刚才那一翻话自是真心,晚辈因为误会独孤前辈,曾与他交手三次,而每一次他都可以亲手杀了我,可每一次却都不忍下手,后来晚辈误中奸计,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若不是独孤前辈仗义相救,消耗宝贵真气,助晚辈打通五脉,相信晚辈早已活不到今日,可是晚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一颗善良之心,而趁机伤害于他,与他相比,晚辈才是最大的恶人啊!” 他这翻话说的是自情自性,一时众人心中不由一惊。(.好看的小说) 公孙南一听风清扬说独孤天消耗真气,助他打通五脉,心中先是一惊,接着更是不信道:“荒唐,平常练武之人若是有人能助他打通任督二脉,便已得了莫大的恩惠,而你小小年纪,却也敢口出狂言,编造逆天大谎,硬说大魔头独孤天助你打通了五脉,你难道当我等都是三岁小孩不成?” 其它人听后,不由也颇颇点头,显然也认为公孙南所说不假。 风清扬见他不信,这才朝公孙南鞠躬说道:“公孙掌门如果不信的话,不妨尽力在晚辈身上打一掌试试,便知真假!” 他此言一出,宁清宇不由惊呼道:“风师弟万万不可,公孙掌门内力深厚,他的成名绝学天山佛穴掌,名惯天下,这一掌自是非同小可,你如何能承受?” 风清扬笑道:“掌门人不必担心,属下自有分寸。(.无弹窗广告)” 众人也见他小小年纪,竟如此托大,不由都为他暗自捏了一把汗。 空难大师也面露诧异,双手合十向宁清宇道:“阿弥陀佛,难道这位便是华山派新任掌门宁清宇宁掌门不成?” 风清扬这才连忙将宁清宇介绍给空难大师道:“大师,正是这位宁掌门,晚辈刚才疏忽,未曾引见,还见大师见谅。” 空难大师“哦”了一声,再次下下打量了一番宁清宇,却也不说话。 宁清宇这才抱拳鞠躬道:“晚辈宁清宇有幸拜见大师,实属荣幸!” 空难大师这才不得不相信宁清宇的身份,不由看了一眼公孙南和恒远师太,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有幸见到宁施主,自也十分荣幸,宁施主既然能接任华山第十四代掌门,自是身藏不露,老讷佩服!” 恒远师太虽然不情愿,却也点头示好。 宁清宇连忙回拜道:“大师谬赞了,晚辈这点微末功夫,哪能上得了台面,不提也罢!” 这时又上前朝朝公孙南行礼道:“晚辈见过公孙前辈,适才我风师弟一时情所难控,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公孙南刚才被风清扬逼入死角,一时不知是打还是不打,想打吧,想到自己一个长辈,若是对方真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叫群雄见笑了,可是不打吧,想到刚才他出口顶撞,当真无礼,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正犹豫间见宁清宇代风清扬向自己致歉,这才顺势下了台,抱拳随便回了个礼。 风清扬却没想到宁清宇竟这样说,不由正色说道:“掌门此话差也,我风清扬虽然是江湖后辈,可在众位前辈面前却从不敢说半句大话,既然公孙掌门不相信属下的刚才的话,那我只有向他证明了,倘若属下不幸被公孙掌门一掌打死,那便也怪不得他,你们更不需为属下报仇,谁叫我不自量力呢?倘若侥幸活了下来,那属下的冤屈也就洗清了,到时大家自然也相信我的话了。” 封不平见宁清宇给风清扬台阶下,如今他却执意不下,一时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连忙上前打哈哈道:“风师哥,你看各位掌门前辈大老远不辞辛苦,赶来华山参加宁师兄的继位大典,已是舟车劳顿,咱位还是快请他们坐下喝杯茶水解解渴。” 空难大师知他有意从中调节,连忙说道:“阿弥陀佛,有劳施主了!” 他说完便示意公孙南先退下去。 恒远师太虽然看不惯风清扬,可是一想到公孙南是与自己一起来的华山,若是闹的太僵,却也不好,于是便也劝道:“公孙掌门一路都在喊着口渴,如今有现成的好茶,何不先润润嗓子!” 公孙南这才泠哼一声,准备找张椅子坐下。 这时却听到一个声音从外面飘过来道:“既然公孙兄不相信我这位小兄弟,那么在下就代公孙兄试试他方才之言到底是真是假了。” 众人见人还未到,身已便已先至,显然内力极深,又听他说要代替公孙掌试探风清扬的内力,不由更是大惊,连忙齐齐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绿色身影从门口径直飞了进来,二话不说,挥掌便朝风清胸口拍去,众人一时惊的站了起来,只盯着那影子看,只见他一掌拍出,传出呼呼之声,掌风很是凌厉,显然内功不在空难大师之下,只因他动作太快,却也看不清此人是谁。 风清扬只觉绿衣人掌风赫赫,煞是凌历,内功更是深厚,尚未近身之时,自己的脸上便似有刀子扎来一样,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运起七层功力,平平推出双掌,朝绿衣人挥来的双掌拍去,顿时被击的后退几步,又见那人双掌不停,再次自己胸口拍来,连忙再加一层功力,迎了过去。 众人只见厅内两人你来我去,噼里啪啦的一声响,瞬间功夫便已对拆了十多掌,初时只觉绿衣人内力深厚,各自在为风清扬担心,哪知等看到两人对拆这么久,却分不出胜负,不由惊呆,这才知道风清扬打通五脉,所说不假。 一边站着的公孙南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一时老脸胀得通红,自觉再无脸见人,却又不愿离开,一心想看那功力深厚的绿衣人到底是谁。 过了片刻,风清扬与绿衣人这才停了下来,这时才听到下人在门外报道:“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道贺。” 第三百零五章 逍遥 众人这才知道此人便是许久都不曾见过的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顿时联想到他的三十六路清风掌,在江湖上几乎无人能敌,每个各自在心里寻思,就算自己竭尽全力,却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又见风清扬硬接了这么多掌,却像没事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各自心中焉能不惊。 公孙南想到自己的武功比起于晓通来,更是不堪一击,不由更是羞愧难当。 此时,风清扬一见到来者竟是于晓通,不由又想起他的赠剑之情,连忙上前拜道:“晚辈风清扬拜见于掌门!” 于晓通哈哈大笑两声,扶起风清扬道:“小兄弟,一年不见,没想到你的内力竟变得如此雄厚,虽然只是硬接,却也将老夫的三十六路清风掌防的是密不透风,令老夫束手无策,实在令人震撼。刚才若不是你心存善念,只用了八成内力,若是用了全力,可能老夫此时已经躺在地上了,当真可喜可贺,你辈中人,再无第二人了!” 众人先前见风清扬与于晓通对拆,还道进了全力,哪知此时一听于晓通说他只用了八层内力,不由均皆色变,纷纷盯着风清扬看,万没料到他年纪轻轻修为竟如此之高,就连空难大师恐怕也不在他之上,便再也不敢心存小觑。 风清扬听于晓能夸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道:“刚才多谢于掌门手下留情,晚辈今日能有幸领教前辈的三十六路清风掌,实属三生有幸!” 于晓通刚要说话,这时却见万中海上前跪下拜见,转身扶起他,和颜悦色道:“青海啊,你也来了!” 万中海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眼中念着泪水答道:“师傅,多日不见,您老可好?” 于晓通笑道:“好!好!家里一切可好?” 万中海终是没控制住,抹了一把眼泪道:“禀报掌门人,家里一切安好,请您老放心!”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各位师弟都很挂念您!” 于晓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坚强一些,随即说道:“中海啊!你已经长大了,这个家也该有你来当了,有样东西,你得替为师好好保管了!” 众人见他师徒二人之间感情如此深厚,好似父子一般,聊得都是家长里短,不都都很是羡慕,一时却也不打搅,静静看着。 风清扬看到于晓通对弟子如此随和,根本不像一派掌门,完全就像一个慈父一般,却又令人尊敬,而万中海对师傅也是清深意切,百般孝心,好似儿子对父亲一样,虽然一个七尺男儿当众洒泪,可是却无人敢笑,不由想到自己的师傅,顿时不由长叹一口气,眼睛一红,差点留下泪来。 万中海连忙跪下道:“不知师傅有何贵重物品要青海保管?青海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它周全,请您老放心!” 于晓通略一皱眉头,轻声呵斥道:“胡说,再好的宝贝也不及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命没了,要东西有何用?” 众人听他虽是呵斥之语,却完全没半点怒气,听来倒让人一震,却也不知他要将什么东西交与万中海。 万中海连忙说道:“师傅教导的是,中海铭记在心!” 于晓通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看也不气,随手递给他道:“就这个东西,放在为师身上几十年了,压得为师都快透不过气来了,现在就交给你保管吧!” 众人一见那金灿灿的东西竟是昆仑派掌门令牌,不由均是一惊,又见于晓通如此随便就交给了徒弟,更是诧异不小。 风清扬知道于晓通从不拘于礼节,却也不想他竟不拘小节到如此地步,竟如此三言两语便将掌门之位传与万中海了,顿时心生敬佩,又见万中海看着掌门令牌,却不敢伸手去接,不由笑道:“恭喜万兄荣升昆仑派掌门!” 万中海面上一惊,这才连忙俯下身去叩了几个头,诚惶诚恐道:“师傅,中海何德何能,怎敢堪当如此大任?” 于晓通不耐烦道:“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废什么话呢!” 万中海这才战战兢兢伸出双手接过,一时却也不敢收入怀中,正欲说话,却见于晓通已经朝公孙南走去,只好站了起来,这时已是泪流满面。 众人见他这么容易就当了四大门派的掌门人,不由是又惊又羡慕。 这边于晓通正朝公孙南笑道:“公孙兄,刚才在下已经替你验证过了,风清扬小兄弟说的不错,你应该信他的!” 公孙南脸上一红道:“多谢于兄盛情!” 他说完便见于晓通已经朝空难大师走去,不由叹了口气,想到刚才若不是他,自己不知要出多大的丑,转身朝风清扬道:“风少侠,刚才老夫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还请不要见怪!” 风清扬见于晓通一句话,便令公孙南放下一个掌门身份,跟自己认借,不由很是感激,连忙笑道:“公孙前辈既是开玩笑,晚辈又岂敢当真?还请公孙前辈上座喝杯清茶!” 公孙南这才一脸尴尬的返回坐位,却再也喝不进茶了。 于晓通这才走到空难大师面前道:“大师,一切安好?” 空难大师连忙双手合十道:“于掌门,十五年不见,风采更胜当年啊!” 于晓通笑道:“大师见笑了,今日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缘再相见,大师珍重。” 空难大师见他又要走,不由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于掌门也要珍重。” 于晓通这才轻轻一笑,嘴里边唱边朝门外走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风清扬见他说走便走,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听他唱出李白这首脍炙人口的《宣州谢?i楼饯别校书叔云》,便知他已有了归隐之心,在向众人辞别。 这才知道,他此番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将掌门之位传于万中海,如今事情已经做完,所以才如释重负,不由对他的洒脱以及无拘无束感到由衷的羡慕。 第三百零六章 心念 风清扬一时看着门口出神,心下寻思道:“像于掌门这样的洒脱和不苟,江湖中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呢?” 他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厅内四岳四派代表人物,见他们都在相互奉承,不由再次想到:“这些人无论道长,还是尼姑,再或者如公孙南这样的市井俗人,在他的眼中只有争名夺利,耀武扬威,他们一进门来,不为贺喜,只关心我是否杀了独孤前辈,在他们的眼中,似乎觉得,我若真的杀了独孤前辈,无疑便抢了他们的风头,占了他们的上风,恨不得杀了我,然后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然后到处炫耀,喜欢听别人的婀娜奉承,简直虚伪至极,表面上少鲜,可是骨子里却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个个心狠手辣,暗藏心机,就算是一个个贵为掌门,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如此世俗不堪,卑鄙无耻,若是让他们也像于掌门那样,放弃一切名利、地位,一生只守着心爱的女人,吃些粗茶淡饭,云游在群山之间,恐怕那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残忍,我又何须对这些人须臾奉承马屁拍尽呢?” 一时间,他因为于晓通的事,片刻间将以往对于继位大典的成败看得已不再那样重要,心情便也不像先前那般热情,甚至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又见封不平正四处周旋于各大掌门面前拍马屁,说好话,就如小丑一般,心中更是看他不起。(.好看的小说) 可随即却又想到自己,顿时再次沉思道:“而我又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当初我没有遇到诗心之前,在华山虽然平淡的生活,可却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去争名夺利,虽然处处受尽师兄的嘲笑,师傅的责骂可是却也无忧无虑,可自从师傅、师娘他们死后,一切都变质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心只为师门报仇,可后来遇到王铁英,他对我说的话,便又改变了我对江湖的看法。那个时候,我已不再只是单纯的只为师傅和师娘报仇,更为了追名逐利。我一想到王铁英曾经说的那句话:“只要你杀了大魔头,你就是武林的大英雄,人人敬重你,对你前呼后拥,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诗心一个臭丫头,那还不是随手可得?” “是啊!那个时候,我便已经开始着魔于名利二字了,所以我才能忍受这么多痛苦和折磨,也仍然不放弃杀独孤前辈,就算明知王铁英为了达到目的,那样残忍的对付王仁一家,我仍然甘心情愿被他的花言巧言所迷惑,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是被王铁英所迷惑,而是被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婪所迷惑,这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呢?我们两个就像苍绳和臭鸡蛋一样,只是臭味相投罢了,谁也怪不得谁。那个时候,我的脑子中便只剩下名利,欲望和仇恨,我早已不再是我了。” 他想到这里,便又看了看大殿里的人,宁清宇、成不忧、封不平,包括四岳掌门,四大门派的人,他们个个都在相互恭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每个人都在为了名利、地位而刻意须臾奉承,说尽对方的好话,就算他们在心里都恨极了对方,可却仍然笑脸相迎,每个人都在说一些违心的假话,就连号称四大皆空的空难大师也是如此,听到封不平的恭维以及那些小门派的奉承,不也是满脸堆笑吗? 他一时不由起到了独孤天,心中暗道:“而他呢?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原本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手下有着数十万的教众,可谓一呼百应,毅然一个土皇帝,可他却情愿放弃这种生活,过着不为人知的清苦日子,就算是他背上背着一把千古重剑,走在大街上,挤在人群里,恐怕也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他又是为了什么?单凭这一点,他就比这些追名逐利的人要不知强多少倍。” 他想到此,不由再扫视一眼大殿里的人,又记起他们双脚刚迈进大殿,便迫不及待的质问独孤前辈的事,那种语气只恨自己没能将独孤天碎尸万段,感到万般遗憾一样,还有恒远师太,慧清师太,二人皆生为出家妇人,竟说出那样的恶语来,比这独孤前辈却有过之而不及,这些人口口声声称独孤前辈为大魔头,更称日月神教为魔教,可到底独孤前辈又做过哪些坏事,才被披上大魔头这个称号呢?日月神教又为什么会被他们称为魔教呢?难道仅仅因为他的剑法比这些人高明许多,为人处事不同于常人,他们看不习惯,这才称之独孤前辈为大魔头吗?难道就因为日月神教敢和那些贪官污吏对抗,势力较四大门派强盛,他们心中不服,这才故意称他们为魔教吗?还有,那日在屠魔大会上,心儿为了救独孤前辈,这才杀了这么多人,却也被他们称之为魔女,可是她在杀人之前,不也曾口口声声央求过那个所谓的大侠骆满红,只想为他要一杯水喝,可却被台下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口回绝了,相比心儿,当日那些参加大会所谓的正派人士,简直就晃泠血动物,难怪心儿说的没错,独孤前辈根本不是魔,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才是魔,他们口口声声骂别人是魔头,实际上他们心中的魔才最可怕,敢歹毒。 他此时越想越惊,越想越觉得大殿里这些人的虚伪,可怕,一时之间,竟冒出一身泠汗,只感到身体也越来越泠,止不住开始发起抖来。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下人又大喊一声:“三十六洞丁洞主、王洞主道贺!” 他不由一愣,接着大殿里那些人均又谈虎色变,便已猜到,在他们的心里,早已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上的人也归为异流了,所以听到丁方和王万仇到来,才会这般惊讶,似乎在那些正派人的眼中,他二人身为邪魔外道,根本不配来参加这样的盛会,他不由在心里再次泠笑一声 第三百零七章 正邪 果然,不远处,公孙南向身边的空难大师大声问道:“奇怪,怎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这些江湖跳梁小丑、邪魔外道今天却也敢来凑这个热闹呢?” 众人一时都朝他二人看去。[.超多好看小说] 空难大师脸上现出难堪之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一时也猜不明白,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向来都是在东海、边藏一带活动,很少进入中原,不想今日也会前来参加继位大典,当真不解。” 在空难大师下首坐着的恒远大师泠哼一声道:“都是些邪门外道,想必定又是主人家请来的了!” 她些言一出,来宾不由色变,纷纷朝宁清宇他们指指点点。 封不平见大家矛头都直指华山,生怕大家误会,连忙大声澄清道:“各位掌门,请大家不要误会,我华山派向来光明正大,与大家同属正派一脉,并不屑与这些邪门歪道结交,更不曾下过什么邀请函,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来。” 众人一时却也猜不到三十六洞的人为什么会来。 铁铉急忙站起来朝宁清宇叮嘱道:“宁掌门,看来对方一定是来者不善,听说三十六洞中的川西碧磷洞洞主丁方最善使毒,而且此人诡计颇多,你要小心为妙啊!” 慧清师太泠声说道:“铁师兄,怕什么?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虽多,可也是鱼目混杂,一帮乌合之众,再说离中原甚远,如果他们胆敢在中原武林捣乱,我恒山派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众人见她一介女流之辈,尚有如此胆色,不由都点头称是。 宁清宇却一脸平静道:“多谢各位师叔伯关心,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虽然名声略有不好,可毕竟是远道而来,既来到我华山,自然便是贵客,只要不是捣乱,我华山派便自会一视同仁,以礼相待,不可失了礼数,大家且请稍安勿躁,一会自然便见分效。” 成不忧心中更是担心,却没什么主见,想到这里就数风清扬武功最好,连忙看着他道:“风师哥,这些邪门歪道,突然不请自来,我等一定要早有准备啊!” 他刚说完,这才注意到风清扬此时已是满头泠汗,脸色惨白,还道他是吓的,顿时没了主意,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呢?宁师兄刚刚接任掌门,这些人便找上门来,如何是好?” 风清扬刚才一翻胡思乱想,身上衣服早已湿透,却浑然不知,这时却听众人谈及三十六洞的为人,好似觉得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顿时想起那日丁方仗义成全于晓通与小倩二人,丁方义赠宝剑的事来,不由对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更加厌烦了,此时又听得成不忧如此担心,不由大声喝道:“你怕个什么?只要今日来参加我华山派的人,不管是英雄,还是魔头,都是我华山派的贵客,如果谁人觉得我华山派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英雄接触便是勾结邪门歪道,我风清扬自当恭送!” 成不忧从来都没见过风清扬会这么大的火,一时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无弹窗广告) 众人一听风清扬说这样的话,一时都觉得脸上搁不住,公孙南又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直觉风清扬好似针对自己一般,不由脸上一红,此时便如坐针毡一般,正欲起身拂袖离去,可是一想到刚才风清扬的武功,顿时又觉得为多树一个强敌无谓,又见空难大师一脸镇定,这才强自装作没听到一般。 铁铉刚才听说三十六洞来访,一时好意提醒,却不想如今好心被当驴肝肺,不由一时胀的老脸通红,起身冷哼一声正欲离开,却听身边的恒远师太小声提醒道:“铁师兄,这姓风的说的话,你也当真?不要让人家说咱们四岳如此没度量吗?” 他想一想也是,于是这才又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从门口携手走进一红一绿两个人来,红衣者正是川西碧磷洞洞主王万仇,绿衣者却是湖南五指山山赤焰洞丁方洞主,他二人一进屋来,便朝着大殿里扫视了一圈。 丁方大声说道:“哈!哈!老王,好多武林英雄在此呢!咱二人今个真是饱了眼福,却不知方才有没有人说我二人的坏话呢?” 他开门见山的便说了这么一句话,又声又是奇大,众人先是一愣,接着那些刚才谈论过他二人的人,不由均情不自禁脸上一红。 王万仇也大声笑道:“丁兄,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没看到这大殿之上坐着的可都是当今中原武林响当当的英雄吗?人家怎么会在背后说人不是呢?那也太小人了吧!” 公孙南等人,不由又是脸上一绿,很是不自然,想发作却也不敢。 他二人一进门,便一唱一合,直弄得大家面红耳赤,都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很是尴尬。 王万仇见众人如此,顿时心里有了数,这才住了口,顿了顿,这才走到风清扬面前,上前拉着他的手道:“你说是不是呢?风兄弟!” 众人一见王万仇与风清扬如此热情,自是诧异不小,这才知道他二人是果真是风清扬请来的,心里一惊的同时,各在心里寻思道:“看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才短短两个月时间,风清扬这小子杀掉大魔头的消息,便已传到黄河以北了,看来他的心机确实够深啊!倒也真看不出。” 一时间,大家都各怀鬼胎的看着风清扬。 恒远和慧慧清两个师太,不由都是泠哼一声,很是不屑。 风清扬经过刚才那一转念,如今早已看开,见到王万仇如此热情,正欲说话,再看他手中空空,就连丁方手中也没带兵器,顿时很是不解,却也不好开口相问,连忙笑道:“王洞主,丁洞主,一年不见,你二人可好?” 王万仇见他也如此热情,又听他问,连忙答道:“托小兄弟的福,那日,我二人自听了于掌门一翻话之后,顿时茅塞顿开,决定抛开一切俗事,好好享受生活,这才结伴同行,到处游山玩水,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丁方也上前抱拳笑道:“是啊!前些日子,我二人正在游嵩山,却听到嵩山弟子在议论你的事,一时很是挂念,又听说今日华山举行掌门继位大典,所以便不请自来了,实在唐突的很啊!” 风清扬笑道:“二位洞主见外了,若不是你二人途经此地,风清扬纵算是用八抬大轿去请你们,恐怕你们也不会赏脸的。” 丁方道:“唉,风兄弟这话就不对了,江湖上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你风兄弟只要说一声,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十万之众,个个愿效犬马之劳,只可惜我们没这个机会啊!” 王万仇也道:“不错,风兄弟,人中之龙,我二人能有幸结识你,当真是三生有幸的很啊!” 风清扬见他二人待自己如此之诚,比起那些各门各派倒强的多了,不由心中很是感激。 第三百零八章 坦荡 众人见风清扬等他二人如此热情,又听丁、方二人说出此话,不由心中一凛,越发不满了,可是碍于面子,一时却也不好离开。 公孙南率先泠哼一声道:“果然是蛇属一窝!” 风清扬恰好听到,不由一怒道:“公孙掌门,你说什么?” 公孙南也不害怕,一下子跳了起来,泠声说道:“我说你们是蛇属一窝,一丘之貉,难道说错了吗?” 众人见公孙南身为一代掌门,如今又贵为华山的座上宾,却如此沉不住气,对风清扬如此说话,不由都是眉头一皱,可又想到风清扬与三十六洞、七十二洞的人打的如此火热,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间却也不说什么。 有些人甚至希望他们能打起来,好看热闹。 风清扬本欲理论,这时却被王万仇拉着劝道:“风兄弟,何必动怒呢?有道是行得端坐的正,嘴在人家身上长着,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犯得着生气嘛?” 丁方也道:“是啊!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自古以来,在中原武林中便视为邪门歪道,为人所不耻,这才使得我们不愿与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交往,如果要计较这些,恐怕早就被气死好多回了,你就只当他们放狗屁,臭一下便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孙南一句话,惹来一阵痛骂,简直有些自取其辱,又听丁方骂自己是狗,脸上顿时放不下,怒道:“姓丁的,你骂谁是狗?” 丁方不紧不慢道:“是吗?我骂谁是狗了吗?我只听到狗叫的,公孙掌门接过,莫非自己承认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忍不住大笑。 公孙南再也忍不住,正欲动武,却被身边的空难大师拉住了,只好不再说话。 风清扬这才笑道:“在下听丁洞主一言,当真如醍醐灌顶,不胜感激!”他说完便朝丁方拜了一拜。 丁方连忙拦着道:“风兄弟,你真是取笑老夫了,老夫这也是那日听了于掌门一番话,这才豁然开朗,想想以前那几十年都当真白活了呢。” 王万仇也道:“不错!如今我二人的生活才叫生活呢,多资多味,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边公孙南见大家都不理自己了,一时觉得无趣,便又坐了下来,泠眼看着他三人。 这时,王万仇说完便伸手朝怀里掏去。 众人不由大惊,还道他二话不合,便要放毒,连忙拿起兵刃护在胸前,一脸的紧张,一时之间,偌大个大殿里是草木皆兵,气氛异常紧张。 公孙南也连忙拿起兵器,护在胸口,大声提醒大家道:“各位当心,以防有鬼!” 王万仇见状,却也不理会,朝公孙南做了一个鬼脸,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道:“风兄弟,老夫这次来的时候,走的实在匆忙,没什么见面礼,这小玩意还请你收下,夜里当个灯用。” 风清扬刚才见众人如此之惊,却也笑而不语,知道他二人定然不会令自己难堪,如果见他只是向自己赠礼,顿时轻轻一笑,连忙推辞道:“王洞主真是太客气了,你二人今日能来我华山喝杯薄酒,便已是给了我风清扬天大的脸面,我若是再收你的礼物,便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王万仇见他拒绝,顿时沉下脸来道:“这么说风兄弟是看不起我王万仇了,不肯收这区区薄礼了?那既然如此,我二人就此离去便是了!” 他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众人见他要走,不由都松了口气,可一时手中兵器却并也不敢放下,显然还是不放心。 风清扬见他二人说走就走,知道如果再推辞,便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便追上前去陪罪道:“二位岛主请留步,既是如此,风清扬只好恭敬便不如从命了,收下便是!” 王万仇这才转过身,笑嘻嘻的呈上礼物道:“既然风兄弟能收我二人的礼物,那便是给了我二人天大的脸面,你且先打开,看看合不合意!” 风清扬这才只好双手接过礼盒,将盒子捧在手心中,正欲揭开,突然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都拿着兵刃防着,不由寻思道:“我与他二人只是一面之缘,并不了解他二人,万一这盒子里真装有什么古怪,我倒是没什么,那么日后华山恐怕便有难了,这可如何办是好呢?可是他二人又待我如此坦诚、率真,更不是那奸诈小人,如果不打开盒子来看看,恐怕有失礼节,他二人定然不高兴,到时反倒显得我太过小气。” 他一念至此,不由朝王万仇笑道:“王洞主,丁洞主,怎么这次没见二位的兵刃呢?” 众人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均又是大惊,却也不知风清扬到底有何目的,一时手中兵刃握的更紧了,生怕那盒子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一不小心扫到自己身上便是糟糕。 王万仇却直言道:“风兄弟真是爱说笑,我二人今日是来参加华山掌门继位大典,又不似那日去向寻于掌门仇,干什么带着兵刃,早在山下解除了,交给贵派的岳少侠保管了。” 他这话说的是极其自然,倒也光明磊落,一时间令显得那些手拿兵刃的人小气了。 这边万青海听他二人说寻师傅报仇,不由心中一惊,想要上前质问,却又想到刚才看到师傅时,他老人家安然无恙,显然并未中这二人的奸计,所以便只好先忍了。 公孙南却不以为意,泠哼一声道:“哼,装什么大方,分明是用毒用惯了,嫌弃那些兵刃不称手吧!” 众人听后,为了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不由都纷纷点头附合。 王万仇见公孙南一再咄咄逼人,不由大喝一声道:“你这鸟人,干什么偏在这里叽叽歪歪,挑拨我与风兄弟之间的关系,安的是什么鸟心?” 公孙南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如今见到王万仇竟如此不给自己的面子,当着众人的面骂自己,一时很是下不来台,泠哼一声道:“怎么了?老夫难道说错了吗?中原武林谁不知道你王万仇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弟子,你用毒杀人还少吗?” 众人一听,不由都点头称是。 王万仇见公孙南揭自己老底,却也不计较,“嘿嘿”干笑两声,随即反驳道:“不错,老夫的师傅确实是毒手药王天心一,可你公孙南的师傅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慕容康呢!” 第三百零九章 明珠 公孙南听王万仇说完,不由脸都变青了,手中兵刃紧握,却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原来公孙南自幼拜师慕容康,这个人武功极高,可却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天生不喜欢女人,只喜欢与男人亲近,所以江湖中人都对之很不屑,表面上对他很恭敬,暗地里却嘲笑他,公孙南后来也觉得跟他武功是伯很丢人的事,可小时候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主了,正欲在武林中公布他要与慕容康断了这师徒之情时,却不想慕容康,因为得了花柳病,不治身亡,本来这件事极为隐秘,可最终还是被泄露了出去,从此公孙南便成为了江湖上的又一大笑料,直到后来他当上掌门之后,才鲜有人再敢提及这件事,所以后辈中人很少知道。 如今王万仇以牙还牙,不由又勾起了地场所有人的回忆,那些人听完之后,看着公孙南脸都变青了,浑身气的发抖,却也不敢动,一时是想笑也不敢笑,只能忍着,最后还是恒远师太劝他泠静,他这才泠哼一声,坐了下来。 风清扬虽然不知道慕容康的事,可却知道毒手药王天心一的事迹。他自小便听师傅过说,边外一代有个善使毒的人,别人对他是闻风丧胆,凡是他到过的地方,一里外均是寸草不生,他用过的东西,摸过的物什,甚至是闻过的东西,无不带有毒气,如果它人再用、再摸、或是再闻,那么便会立即丧命,只是此人很少进入中原,所以对中原危害不大,知道的人倒也很少,如今又听说王万仇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徒弟,而此时自己手中正拿着他刚刚送给自己的锦盒,一时心中岂能不惊。(.无弹窗广告) 可随即他又想到那日在包子铺的事,王万仇的小妾被于晓通拐走,他连追了他几天几夜,气成那样都没有用毒,由此可见此人并不坏,再说自己与他无冤无仇,他也犯不着对自己下毒手,于是心中顿时有了数,这才笑着打开盒子道:“容在下看看,王洞主这次送了一件什么好东西给在下。” 众人一见他要开盒子,不由脸色顿变,纷纷离开椅子朝后退去。 王万仇见他们如此胆小,不由哈哈大笑道:“一群胆小鬼,这么怕死,何不回家躲亲娘怀里去。” 众人一时双脸气得铁青,却因为忌惮他的毒术,再也不敢轻易还嘴。 这边成不忧本也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刚才风清扬发怒,却也不敢说什么了,也直往一边躲。 封不成一面捂住鼻子,一边想道:“哼!风清扬啊风清扬,你饶有绝世武功,只要这锦盒一开,你便立时七窍出血,倒地而亡,到时整个华山,便都在我封不成的手中了!” 宁清宇见众人如此害怕,本来心中也怯,可却见风清扬如此成竹在胸,知道他心中有数,于是便稳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一时间,大厅里除了空难大师,所有人均都捂着鼻子,以防中毒。 风清扬此时心中虽然忐忑不安,可却面带笑意,一脸平静,暗中深吸一口气,这才轻轻打开盒子,顿时只见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发出五彩光芒,照的整个大殿一片通亮,他惊呆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 众人先前还以为那盒子里藏着什么暗器和毒针,哪曾想一打开竟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时便也看呆了,个个双眼双睁,瞪大眼睛盯着那夜明珠,只恨自己不认识王万仇,遗憾他为何不也送给自己一颗。 风清气也没想到王万仇出手对如此大方,正欲拒绝,却听王万仇道:“哎,风兄弟,你可千万不能说不要啊!不然我会生气的,到时我一发怒,可是麻烦了。” 他说完便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群雄,嘿嘿笑了一声。 众人见他如此神情,不由浑身直发毛,有胆小的却已跑了出去。 风清扬正欲说话,突然宁中则从门外跑了进来,看到这么大一颗夜明珠,不由眼睛都直了,直夸道:“哇,好漂亮一颗珠子啊!” 这次风清扬轻轻一笑,便将夜明珠盖好,大殿里随即又暗了下来,众人不由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失落,寻思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这知大的珠子了,顿生了些遗憾。 宁清宇见女儿独自一人进来,却不见岳不群,连忙问道:“则儿,你师哥呢?” 宁中则只顾盯着那装夜明珠的盒子看,头也不回道:“掌门父亲,岳师哥说让我先回来,他再等一会。” 宁清宇这才点了点头,心中暗赞岳不群办事可靠,本想再问一共来了多少人,可见她只顾盯着风清扬手中的盒子看,不由轻轻一笑,便住了口。 风清扬见宁中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盒子看,就连父亲问话,她答的也是心不在焉,不由一笑,柔声问道:“则儿,你喜欢这颗珠子吗?” 宁中则见他问,连忙点了点头道:“风师叔,则儿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当真喜欢的不得了!” 风清扬这才笑道:“你不是常说夜里天黑害怕吗?既然喜欢,风师叔就把它送给你吧!也好夜里照明。” 众人见风清扬只是因为宁中则说了句喜欢,他便将别人赠送的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转送给了宁中则,而且不说只是用来照明,不由羡慕的咽了口口水,这才知道风清扬对这个跟自己年纪相妨的小师侄可不是一般的疼爱,一时更是恨自己为何不生为女子,成为风清扬的小师侄,那样就有机会得到这价值边城的珠子了。 宁中则一听说风清扬要将这夜明珠送给自己,不由惊的半晌合不拢嘴,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连忙又问道:“真的吗?风师叔,你说的是真的吗?” 风清扬这才笑道:“当然是真的了,风师叔什么时间跟你开过玩笑呢?” 他说完便将手中那盒子随手递给了宁中则。 宁中则刚要去接,这时却听宁清宇突然阻止道:“则儿,不可胡闹,这稀世珍宝是两位洞主送给你风师叔的,你岂能夺人所爱?” 她本想不听,可又想到今日是父亲继位掌门之日,更想起刚才风清扬等人交待的话,只好不舍的缩回手,朝风清扬道:“风师叔,你还是收起来吧,爹爹不允许我要,则儿有时间去你那里看看,饱饱眼福就行了”! 风清扬见她如今觉得如此懂事,不由很是欣慰,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便笑道:“既然如此,那这珠子我先替你收着吧,等大典一过,你就来寻我拿吧!” 宁中则这才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他道:“风师叔,则儿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风清扬一时没想到她会如此,连忙趁着将盒子收入怀中的机会,轻轻扯掉宁中则的双手。 第三百一十章 逃走 这边宁清宇见风清扬果真要把珠子送与宁中则,这才笑道:“风师弟,你看你就是太惯着则儿了,再这样下去,她更要无法无天了。(.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道:“不妨,难得她喜欢,这珠子放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两位洞主,刚才一时高兴,竟忘了向您引见,真是失职!” 宁清宇道:“不妨!”说完便抱拳朝王万仇和丁方道:“两位岛主远道而来,不胜感激,还请留下喝杯水酒。” 王万仇和丁方连忙上前抱拳客气道:“宁掌门客气了,今日我二人前来,一是为了道喜,二是为了来见见风兄弟,如今这两件事已然办妥,我二人也该告辞了,请!” 风清扬见他二人不待自己介绍,便准备走了,先是一愣,接着又看到宁中则头上不知何时插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珠花,这才明白,不由在心中暗笑她太过单纯。 宁中则正好看到风清扬盯着自己头上看,不由脸上一红,小声说道:“风师叔,是那位红衣服伯伯非要送则儿的,我见着喜欢,就只好收了!” 风清扬知道是丁方送的,不由笑了笑,随即不再说什么。(.好看的小说) 这边,宁清宇见他二人要走,虽知道众人对他二人很是不屑,可想到他们毕竟是风清扬的朋友,面子上还得做足,顿时显得一脸惊愕道:“哦?两位洞主不留下喝杯水酒嘛,那倒真是遗憾?” 王万仇二人见他说完,不由泠眼扫视一眼大殿里的人,见他们仍旧抱着兵刃,防自己如防贼一般,不由抱拳笑道:“罢了,我想我二人如果在此喝酒,恐怕你这掌门继位大典就……嘿嘿!” 他说完不待宁清宇说话,便一拱手朝风清扬道:“风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时间到我洞人坐一坐,我二人当不胜欢迎,告辞!” 丁方也道:“风兄弟,切盼大驾光临,告辞!” 风清扬知他二人性格豪迈,却也不强求,便也抱拳道:“二位岛主,慢走,日后晚辈定当亲自登门道谢,请!” 他二人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这时公孙南眼看他二人终于走了,这才小声说道:“邪门歪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还是趁早滚的好,免得有伤大雅。” 他声音虽小,可风清扬却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又是略一皱眉。 就在这时,刚刚跨出门槛的王万仇却又转身抱拳朝公孙南行礼道:“公孙掌门,后会有期!” 公孙南知道他听见自己骂他,脸上又是一红,随即骂道:“邪门歪道,鬼才跟你后会有期,快点滚吧!” 王万仇却不生气,笑道:“公孙掌门,客气!客气!” “哈!哈!哈!” 他说完这才走了,片刻间却已不见踪影,随即从远处传来三声豪迈的大笑,众人不由脸上又是一惊,这才长松一口气,各自收了手中兵刃,纷纷落座。 空难大师一直坐在椅上没动,见他二人离去,这才说道:“阿弥陀佛,此二人虽为中原所不耻,行事倒也光明磊落,不失为条好汉!” 哪知话音刚落,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他身边的公孙南“啊”的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的惊慌。 众人见状,不由都朝这边看去,只见公孙南屁股上的衣服不知为何突然着火,此时黑烟直冒,接着一股焦味传偏大殿,显然是屁股被烧糊的味,不由均大惊失色,一时也不知这火到底是怎么燃起来的,又怎么偏偏烧了屁股,只觉公孙南此时又脚乱跳,手忙脚乱,拼命用手拍着屁股上的火,却怎么拍也拍不灭,不由又都是忍俊不禁,想笑却也不敢。 后来公孙南眼见屁股上的火越烧越大,屁股也越来越痛,顿时再也顾不得一代掌门身份,跑到大殿中间,就在一滚,这才将屁股上的火扑灭。 众人不由又想起刚才公孙南刚才在王万仇二人走的时候,所说的话,又想到王万仇特意转身对公孙南所说的话,这才知道这火是他放的,一时却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不由心中又是一惊,都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不是自己的屁股着火,那么丢人就丢大了。 公孙南就地一滚,将火扑灭之后,这才满脸通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大骂几句王万仇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这才又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哈!哈!哈!”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里面穿着的竟是一件红色内裤,不由先是一愣,接着都齐声大笑起来。 风清扬虽然双脸憋的通红,可身为东道主,却也不好笑出声来,想到这一肚子的委屈总被王万仇这么一闹给消了下去,不由又是心生感激。 成不忧刚才一笑,遭到宁清宇呵斥,便再也不敢笑了,双脸也是憋的发青。 宁中则先是看了一眼,顿时脸上羞的通红,连忙扭过头去,悄悄看了一眼风清扬。 恰在此时,风清扬也回头去看她,二人双目一对,好似金凤玉露一相逢,自是胜却人间无数,不由均脸上一红,纷纷低下头去。 宁清宇见状,不由眉头一皱,顿时心中有了数。 公孙南此时是再也无法呆在华山了,也顾不得羞了,双手捂着屁股夺门而逃,却不巧正好撞到归来的岳不群,他这一跑本就仓皇,可毕竟内力深厚,岳不群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撞,顿时二人一起摔倒在地。 这下公孙南面朝地,背朝天,一对圆滚滚的屁股顿时再也无法遮挡,全部露在外面,他爬了起来,一怒之下,照着岳不群的屁股便狠狠踢了一脚,直踢的岳不群的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的飞进大殿,他这才捂着屁股跑下山去。 众人先又是轰然大笑,接着只见岳不群的身体直直的朝大殿飞来,知道公孙南这一脚踢的不轻,均皆大惊。 风清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左手一把抓住岳不清身体,单臂一展,然后再收回,一个缓冲,岳不群已经在他面前站的好好的了。 第三百十一章 坦言 众人见风清扬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哪像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却好似已经有六十七年的功力修为,不由均皆色变,这才又想起他方才所讲的事,顿时再也不看小瞧华山派。(.) 岳不群无故充当了一次公孙南的出气桶,半晌还晕乎乎的,好在那一脚是踢在屁股之上,并无大碍,可一时却也痛的难受,全身直冒泠汗,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只好忍着,这才抱拳朝宁清宇道:“启禀掌门,所请贵宾业已到齐,均在会客厅饮茶。” 宁清宇见他突然遭遇此事,不仅丝毫没有慌张,说话仍然极有分寸,不由对他遇事处变不惊感到很满意,轻声问道:“不群,很好,你身上的伤不碍事吧!” 岳不群忍着道:“师傅,只是此皮外伤,不碍大事,有劳您费心!” 宁清宇见他说话温文尔雅,不紧不慢,心中越发喜欢了,便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你先到后堂好好休息,一会直接去玉女峰行礼便是。” 岳不群这才点了点头道:“是!弟子先行退下!” 他说完便恭身退了出去,成不忧早已安排人领他去客房敷药,稍作休息。 封不成刚刚趁乱到会客厅转了一圈,如今归来,朝风清扬低声说道:“风师哥,各门各派的人已差不多到齐了,吉时已到,可以请贵宾移步玉女峰举行掌门继位大典了!” 风清扬有些不放心,低声问道:“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不要又出了什么乱子吧!” 他这话显然是在责怪成不忧下山收弟子的事,一边站着的成不忧听后自然又是脸上一红,连忙低下头去。 封不平心中暗喜,连忙抱拳说道:“一切准备就绪,还请风师哥放心!” 风清扬点了点头道:“封师弟,你办事,我还能不放心!” 三人这才转了个身,齐齐抱拳朝宁清宇道:“启禀掌门,各派贵宾都已到齐,吉时已到,还请掌门示下,好请各位掌门移驾女玉峰观礼。” 众人风清扬三人对宁清宇如此恭敬,不由又想起刚才他与于晓通对掌时的情形,以及刚才接岳不群所露的那一手,心中更是猜测宁清宇的武功定然在他三人之人,不然无论如何却也驾驭不了他们的,心中不由对华山这区区几名弟子再也不敢小觑。 宁清宇听完,这才站了起来,点了点头,朝风清扬三人说道:“三位师弟,大家辛苦了” 风清扬三人连忙答道:“掌门严重了,这是我等份内之事。[]” 宁清宇这才朝点了点头。 封不平会意,连忙转身抱拳朝各位大殿里的各位掌门拱手道:“各位掌门前辈,掌门有请各位移步玉女峰,好见证我华山第十四代掌门继位大典。请!” 他说完便先行一步,在前面带路。 众群雄听后,这才纷纷站起身来,跟着封不平朝玉女峰而去。 空难大师正欲前往,风清所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大师且请慢走一步,晚辈有事相告。” 空难大师见他如此神秘,却也不问,这才放慢脚步。 待众人都走出大殿,离得远了,风清扬这才抱拳恭身说道:“今日大师能赶来参加我华山掌门继位大典,风清扬感激不尽!” 空难大师连忙双手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风施主严重了,华山、少林一向同修正好,先前尊师残遭魔教毒手,不幸身亡,掌门师兄听闻之后,很是震惊,本欲前来吊唁,又恐不便,今日适逢华山大典,少林岂有不来之礼?风施主不需客气!” “唉!” 风清扬听他说及此事,顿时面现苦色,神情一时很是悲恸。 空难大师连忙劝道:“逝者已矣!风施主不必太过悲伤,段掌门若是泉下有知,知道风施主今日有此成就,替他报了那血海深仇,想必亦可瞑目。” 风清扬这才低声说道:“多谢大师宽慰,只是大师有所不知,家师一门并非死于日月神教之手,更非死于独孤前辈之手,其中而是令有隐情。” 空难大师面上一惊,随即问道:“风施主,此话怎讲?当年你为报师门之仇,力劝群雄,前去围剿独孤前辈,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再者你不畏艰险,孤身一人冒死前往襄阳府,说服守备王仁,使他带领数千精兵前去武当围剿日月神教,虽最终功亏一篑,可却也使得日月神教遭遇致命打击,从此将总坛逼迁至黑木崖,江湖中人都道你孤身一人,除魔卫道,可愣侠肝义胆,武林之楷模,谁人不视施主为英雄,却不知施主却又为何又如此一说,确实令老讷费解。” 风清扬沉思片刻,这才说道:“大师有所不知,当日在下从山下归来之时,确实看到独孤前辈手拿玄铁重剑,立于家师尸首旁边,便也误以为是他杀害了家师一脉共十五条人命,这才誓要杀他为师门报仇,可后来与他三次交手,都因为他手下留情而苟活于世,后来虽然在断魂崖将他逼跳悬崖,可事后才调查清楚,当年确实错怪了他,以至酿成大祸,悔恨不已。” 空难大师面色一时变得惨白,很是惊讶,半晌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随即便又问道:“既是如此,不知风施主是否查明真相,还日月神教一个公道,还独孤施主一个公道呢?” 风清扬只他问,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面现难色。 空难大师察觉,随即说道:“风施主如果有难言之隐,老讷自也理解,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有关江湖人士对日月神教之看法,当非同小可啊!” 风清扬心中本在犹豫是否可以道出实情,可想到此时有关华山百年清誉,若是传出去,华山派日后名声将不复存在,又想到日月神教因为自己的一时误会,竟遭此重创,完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而独孤天更是在此命丧断魂崖,诗心也受到牵连,失了性命,不由更觉愧疚,若是不将真相说出来,那么自己就算死了,今后也再无颜见他们,不由一时很是难做。 犹豫许久,他才语气沉重的说道:“大师,事关我华山数百年以来的声誉,还请大师......” 空难大师见他面有难色,知道事关重大,更明白他是想要自己一个承诺,不将此事透露出去,连忙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有便是无,无便是有,还请风施主放心!” 第三百十二章 还书 风清扬知道空难大师乃是一代得道高僧,既然答应过不会说出去,自然便会守口如瓶,这才叹道:“师门不幸!华山不幸啊!当年苏不凡与师傅奉太师傅之命,在玉女峰上比剑定掌门,最后苏不凡以一招之差,败在师傅之手,与掌门之位失之交臂,从此便怀恨在心,便设了一计,约定所有华山弟子在玉女峰上比剑,趁机暗算师傅,结果师傅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压根就没想过他有此奸计,最终还是........唉!” 他说到这里,一行热泪不由流了下来,半晌才道:“好在老天有眼,苏不凡那恶贼因为担心我与日月神教有关联,这才设计诓我去了江南,在下这才侥幸存活,封、成二师弟当日因为去了茅厕,这才也躲过一劫,返回玉女峰时亲眼所见师傅他们被苏不凡下毒杀害,却也不敢声张,只能躲在深山两年,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 他说完时,却已是泪流满面。 空难大师听无,一时惊的面色苍白,半晌才道:“风施主的意思是说段掌门一门是死于.......?” 他似是也不敢相信华山竟会发生这样的惨事,说到一半,眼看风清扬神情悲伤,不像说假,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是如此,当真是华山数百年之大不幸啊!还请风施主节哀顺变!” 风清扬这才擦干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头,躬身拜道:“大师,今日华山继位大典非同小可,事关华山今后的幸存与荣辱,在下就全仰仗大师了!”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 空难大师连忙将他扶起道:“风施主万万不可,这件事事关重大,恕老讷一时不能做主,还要回去请示掌门师兄,再做定夺。” 风清扬犹豫了一下,知道他只是托辞,却也不好说什么,这才站了起来,仍然点头致谢道:“如此,有劳大师了!” 空难大师眉头微微一皱,这才说道:“有句话老讷不知当问不当问,还请风施主斟酌。” 风清扬这才说道:“大师有话请讲,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空难大师这才围着大殿低头走了几步,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半晌才低声问道:“不知风施主是如何处置令师伯苏不凡的?” 风清扬知道他会有此一问,连忙答道:“不敢欺瞒大师,风清扬虽然不孝,可师仇不共戴天,既知真凶是谁,自然要为含冤死去的师傅、师娘及众师兄伸冤,可苏师伯虽然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出了残害同门这种罪不容恕的事,可好歹也是风清扬的长辈,在下心中虽痛,可却也不能学他,做出师徒相残之事,好在苏不凡见事情败露,自觉无颜存活与世,最后以死谢罪,晚辈既已报了师仇,自然也就不愿再乱杀无辜,所以一怒之下,便将气宗参与此事的弟子全部赶下山去,从此逐出师门!” 空难大师听后,不由点了点头道:“风施主宅心仁厚,处事得当,日后定会大有作为,相信你师傅在天有灵,也应瞑目了。” 风清扬道:“大师过奖了,晚辈这两年经历太多事情,更知江湖险恶,所以有心归隐,只是对华山派很是放心不下,所以这才斗胆告知大师实情,还望大师能相助一二,风清扬感激不尽!” 空难大师听到此处,便已知晓风清扬的用意,面上有些为难,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今日他答应了风清扬,那么日后华山有了任何事,少林便必须要为他出来主持公道,这样一来,势必会增加少林的负担,一时之间,他很难做决定。 风清扬见他犹豫,不由牙一咬,连忙说道:“晚辈斗胆,还请大师仔细斟酌。” 随后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道:“大师,晚辈这里有一样东西,是独孤前辈曾经一再叮嘱,要亲手交给大师的,如今既然已见到大师,自归奉还,还请大师验收。” 空难大师见他双手捧着一本书,却也不知是什么书,又听他说是受独孤天所托付,不由一愣,想到少林与那大魔头独孤天一向交情甚浅,根本没什么来往,却也不知他会将什么书交给少林,一时很拿不准,虽然已经心知肚明,可还是谨慎的问道:“不知风施主口中所说的独孤前辈,所指何人?” 风清扬见他方才还口口声声替独孤天说情,如今却又装作不知,也是一愣,随即答道:“不敢欺瞒大师,晚辈所说之人,便是江湖上人人视之为恶魔的剑魔独孤天。” 空难大师“哦”了一声,面显诧异之色,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这才说道:“不知独孤施主请风施主所转交老讷之物又是什么呢?” 风清扬见他问,这才说道:“独孤前辈要晚辈交给大师的东西正是一本书,他曾跟晚辈说过,这本书本属少林之物,先前有幸瞻仰,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还请大师验收。” 若难大师看了看那书,却不去接,又谨慎问道:“不知是为何书?” 风清扬这才答道:“恐防隔墙有耳,在下不便直说,大师何不亲眼一观?” 空难大师见他如此郑重,又想到他曾与那王万仇关系很是密切,一时却也不知是否该接,犹豫了一下,这才鼓起勇气拿起书本,翻开一页,刚看一眼,脸上先是露出诧异之色,接着传为喜色,连忙将书合起,低声问道:“不知风施主可知独孤施主所托是何书?” 他的意思是,既然你是受了他人之托,就不应该偷看此书内容,一时却也不好直言相问。 风清扬如实答道:“不敢欺瞒大师,当年晚辈为了报师仇,又听信恶人谗言,致使身受重伤,这才有机会接近独孤前辈,他见我所中之毒,甚是严重,便不惜消耗内力将我全身之毒尽数逼出,又见我气血不纯,修为不汲,这才将此书交与晚辈练习,晚辈这才侥幸存活,实在惭愧!” “唉!” 他说完之后,不由又想起那年在断魂崖上,独孤天对自己的一片恩情,而最终却又死在自己之手的事,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他此言一出,空难大师突然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接着伸手在他脉搏上一探。 风清扬顿时只觉一股暖流传出体内,顿时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内力,连忙又将那股真气逼回,再将体内真气趁机渡入空难大师体内。 二人这才略一点头,同时将真气收回。 若难大师这才相信他方才所说之话,不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独孤施主大恩大德,少林自此再不敢忘!” 他说完之后,便又朝风清扬道:“施主所托之事,老讷自当竭尽全力,以护华山周全。” 风清扬心中一宽,知道从此以后华山再也无忧。 恰在这时,岳不群突然推门,快步走入大殿,来到风清扬跟前。 空难大师一惊,赶紧将书收入怀中,这才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风清扬眉头一皱,轻声喝道:“进来之前为何不先敲门,在大师面前失礼,成何体统?” 岳不群见他二人均神色神秘,先是一愣,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又见风清扬责怪,连忙说道:“风师叔教训的是,不群日后定当改过,还请大师谅解。” 他说完便向空难大师行了个礼,以示歉意。 空难大师刚为少林追回宝书,心中很是高兴,哪还会计较这些小事,连忙说道:“小哥,不必见外!” 风清扬这才泠哼一声道:“你来有什么事?” 岳不群这才说道:“启禀风师叔,继位大典马上要举行了,掌门师傅有请空难大师移步玉女峰观礼!”: 风清扬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岳不群抱拳道:“是!”说完便抱拳退出门去。 风清扬这才朝空难大师客气道:“大师,请!” 空难大师也连忙道:“请!” 二人这才一起携手出去,前往玉女峰参加掌门继位大典。 梅开引蝶舞,雪飞舞剑浓! 各位亲爱的读者: 红雪从开写到现在,已经写了三百万字了,可以说不少了! 很累,可是很开心,因为值得! 写传统武侠这是第三本了,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写,可成绩真的不堪一提,好在是爱好,红雪绝不以成败论英雄。 这成绩绝对是狗熊一个。 这里聚的都是一帮喜欢武侠的读者,读惯了金庸、古龙、梁羽生等大师的杰作,满眼已都是花团锦簇,侠肝义胆,早已练成了一对火眼精睛,眼里再也容不下一丝沙子,应该说在这方面,都是红雪的老师了。 各位能给红雪一个薄面,赏脸点击红雪的书,不怕污了自己的双眼,真的已经是万分抬举红雪了。 红雪很感激,这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就算再辛苦,却也有了一丝安慰。 第三部书红雪本来也想正儿八经的写下去,可看了几部出名的武侠作品之后,再看看自己的点击,脸突然红了。 绝对的无地自容。 墨守成归可以理解成固步自封,固步自封便可视为坐等升天。 红雪不想升天,红雪不甘心。 写了七十万,每天近一万的更新,结果却只有1万的点击,红雪真的想死的心都有,红雪不想坐以待毙。 红雪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更没有至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可也是人,也需要生存,所以穷极思变,乐极生悲。 红雪有了新想法,只要大家看的开心,既然起点已经有了江山一锅煮,那为什么不可以再来一个英雄大杂烩。 鲁迅说过,路是人走出来的,不走路的都是大官,或是瘫子。 红雪没当大官的命,可是却也不想成为瘫子。 各位能支持红雪,红雪很感激,可却从没留过半个字,哪怕是骂红雪几句也好,都没有,红雪很遗憾。 因为遗憾,所以不知道好坏,不知道该不该坚持下去。 红雪心里没底,心里没底的时候,人就容易发疯,就容易担惊受怕,就容易胡思乱想。 仆就让他仆吧,轰轰烈烈的死,总是默默无闻的活强。 红雪疯了,真的要疯了! 现在有近800个收藏,不知道有多少在读,谢谢你们的支持。 红雪相信,从今以后,可能数字会变成800+,也可能是800-,不管怎么样,红雪已经尽力了,何去何从,看大家爱好了。如果各位读者,愿意继续支持红雪,就算是不看,把书藏着,红雪也万分感激!谢谢了! 《剑雪碟舞》这本书的背景是北宋时期,时间在1105年左右,主角独孤天是1060年出生,成魔时已是40岁,号称独孤求败。 在那个朝代的英雄很多,举不胜举,红雪只列三个人物,《天龙八部》里面的段誉、虚竹、乔峰。 其实独孤天并不是独孤求败,他原名只是潘天,后来改成独孤。 本来这个朝代根本就没什么风清扬,他按照大多网友的分析,应该是在明代,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物,为什么后来又出现第二个男主角风清扬,纯属意外,因为那个时候,红雪需要给主角找一个唱对角戏的,本来可以随便取个名字,比如“风不催"“陆大凤”“或是傅红雪”什么的,可正好那时红雪又看了一遍《笑傲江湖》,又看了一个穿越的网文,所以就想,管这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金庸,没有那么多的读者去研究我,所以文风不需要这样严谨,索性就让风清扬来个穿越吧,或是让独孤天来个穿越吧!只要大家看的开心,就让红雪穿跃,去做大宋的j.女,天天被人压,被人c,也没关系了!因为在红雪眼里,这800个读者,就是红雪的上帝。 反正二人有点关系,那就是独孤剑法。 有时想想,红雪真不应该,甚至觉得有点对不起读者,可是想想,算了吧,哪个朝代不是写?只要这800个上帝看得开心,红雪写的尽心,相信大家都会谅解的。 所以,红雪要在这里声明一下,以后如果在书中出现许多大侠,这些都不要在意,因为他们已经被放到一个锅里,开始大杂烩了。 这里先给大家通个气,请求谅解。 红雪一生原准备写十本纯武侠,可是现在想想还是只写三本吧! 这一部书,现传已有70万字,存稿有50万,目标先订300万字,如果支持的多,红雪一定会写的更长,绝不会是凑数字,每一人字都是红雪呕心沥血之作,只会是越来越精彩,打斗的场面会越来越宏大,技能也会越来越高,绝计也会层次不穷,甚至以后还会穿插许多香.艳的情景,绝不会让各位上帝失望。 如果大家看得起红雪,或是喜欢哪个英雄出场,红雪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并且会让他比原书有一个各加精彩的片段。 当然,红雪希望,大家能不吝啬你的票,哪怕三五天支持一票,十天半月打赏两分钱,红雪便不胜感激了! 如果你是男性,就算让红雪准备好香喷喷的菊花,红雪也心甘情愿! 叩首,再叩首! 各位读者,每天早上10:30、下午5:30.晚上22:30,起点见,不见不散! 第三百十三章 转性 风清扬与空难大师出了大殿一路直奔玉女峰。(.无弹窗广告) 一路上,二人暗暗比起了脚力,先是风清扬赶在前面,领先空难大师十几丈之远,接着空难大师便又赶上了来。 二人一时并肩前行。 空难大师见风清扬脚步甚轻,跑了许久,仍然速度不减,不由心中暗自佩服他小小年纪内力便有此修为,当真天下少有,不由又想起多年前曾从师祖悟静大师口中听过,甚至也有一个少年,年不过双十,内力、武功便也威震武林,后来才得知是潘天,也就是当今人人视之为大魔头的独孤天。 如今想到他已命陨断魂崖,再想到他的慷慨赠书之情,一时心中感到万般可惜,再看看身边的风清扬,不觉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只觉他与独孤天这间有着许多相似之处,都是那般嫉恶如仇,年少有为。 风清扬见空难大师年近七旬,白发飘飘,煞是飘逸,且神情自如,爬了半座山,仍是面不红,心不跳,健步如飞,不由寻思道:"少林高僧果然名不虚传,那日我在蓬莱仙岛碰到悟空大师,他说自己因为犯了淫戒,在少林被罚面壁思过五十载,却始终无法看破红尘,这才请求离开少林,却不知是真是假,我且问他一问便知." 他想到此,不由朗声说道:“晚辈斗胆,敢问大师不知是否听过悟空大师此人?" 空难大师此时边跑边浏览着华山的壮丽山河,如今听得风清扬问,不由一惊,心下寻思道:"奇怪,这悟空祖师早年因为犯了淫戒,被罚面壁思过,整整五十余年,始终无法参透佛法,这才请救方丈祖师下山,如今已有六十多年,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却不知他竟如何得知?" 他一念至此,不由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实在惭愧,悟空师叔祖乃是老讷的前辈,早年只因一时糊涂,犯了少林戒律,后来被罚面壁思过,早年老讷只是少林的一个小沙弥,曾经奉命一日三餐给他送斋饭,只是后来坐了罗汉堂首座,杂事繁忙,这才将此事淡忘,不过后来听说悟空前辈下了得了方丈祖师的允许,从此下了山,以后便再也没见到他,如今时光匆匆,一晃已过六十余载,想必前辈他早已仙化,不知风施主为何有此一问." 风清扬听他所答,果然与悟空大师所说无二,顿时再无疑惑,又听他猜悟空已经圆寂,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奶奶的,如此算来,这悟空老和尚如今岂不是有一百二三十岁了?他与那金银双剑两老儿感情甚好,想必定是在他们那里得了什么长生不老果,这才活的这么结实,我真是笨,当时为何不留上几颗,就算不求日后长生不老,活个一百五六十岁,却也好啊!真是遗憾!” “唉!” 他一念至此,不由长叹一声怕了,表示遗憾。 空难大师见他突然叹气,还道他是听了自己刚才的话,为悟空大师的死感到难过,随即笑道:“风施主宅心仁厚,只是自古以来,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不必因此面难过!” 风清扬听后,知他误会,不由在心里寻思道:“臭和尚,你知道个屁,你们整天就知道练武、念经,肉不吃,酒不喝,女人不碰,哪会知道做男人的乐趣,当然自觉人生无趣了,所以才看得通,老子才不想这么活,也不想死这么早,要不是当时一时糊涂,中了那大淫.?王铁英的奸计,老子非要吃他十颗八颗仙丹,也活个百八十年,娶几个漂亮媳妇,找个地方快活去。” 一念至此,想到那些毁去的仙丹,不由又是一阵心痛,又怕空难大师发觉,这才笑道:“大师有所不知,早年晚辈前去蓬莱仙岛的时候,曾经有缘见过悟空大师,曾经对他的慈悲,深感敬佩,所以这才有此一问。? 空难大师听到风清扬说空难大师还活在世上,也是大惊,随口说道:“阿弥陀佛,空难前辈半生忏悔,如今总算得到佛主的谅解,所以才会种善因,得善果,当真可喜可贺!”? 风清扬见他眼神之中,明显有着许多羡慕,不由暗笑道:“死老和尚,你却哪里知道,这根你们拜的那个佛半点鸟关系都没有,人家可是吃了仙丹,要不知早就死翘辫子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正寻思间,他突然看到一个青衣人从身边一闪而过,而且好像还对他泠笑一声,心中大怒的同时,一由一惊,正要看看是谁,竟敢在华山,自己的地盘上如此无理,却见那青衣人只剩下个背影,身子早已窜出百丈之外,不由大惊,顿时加紧了步伐,想要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空难大师方才见到青衣人步伐,却也很是诧异,实在想不明白世间还有谁会有此绝顶轻功,不由心中也很是佩服,心中正寻思会不会武林中盛传的三个绝顶轻功高手,却又见风清扬加快步伐,便也连忙跟了上去。 哪知,直追到山顶,风清扬却也没难追上青衣人,一时二人不由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又见此时玉女峰上早已站满了各门名派的武林豪杰,除了先前的昆仑、峨眉、恒山、嵩山、衡山等各派的人之外,还多了点苍、青城两派数十人,更别说那些江湖上一些不出名的小帮派,以及镖局,大大小小初略看了一眼,却也有不下上千。 风清扬不由倒吸了一口泠气,只觉封不平确实是交友广阔,一时间竟能请得这么多人来华山庆贺盛典,不由更是刮目相看,又见他此时是左右逢源,随即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想了片刻,却又想到刚才那个青衣人来,正要去寻,却见所有人中穿青衣服的人不下五十人,一时正要细细搜寻,这时却见宁中则高兴的跑了过来,扯着他的胳膊道:“风师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看今天来了好多英雄,各门各派的都有,我几乎全都打过招呼了,人家一见到我,就夸你是当今世上了不起的大英雄,大豪杰呢?则儿是越听越为你感到骄傲,只觉得你比封师叔、成师叔他们威风多了,而且他们都说今日上山都是为了瞻仰你的风采,你现在要不要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风清扬听后,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心里骂道:“奶奶的,都是成不忧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惹的事,这些人哪是为了瞻仰老子,我看八成是来要老子的命的,可怜小师侄被人卖了,却还在替他们高兴的数钱。”他一念至此,又见宁中则此时因为兴奋,双脸微红,精神抖擞,煞是漂亮,此时又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眼神与诗心简直一模一样,心中一动,恨不得想要抱着亲上两口,可是却又想到自己终归是她的师叔,此生算是有缘无份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傻丫头,我看人家是不是又夸你漂亮了,你才这般高兴,你才不会因为他们夸风师叔几句,就高兴成这样呢?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却仍然还是控制不住,伸手在宁中则的鼻子上轻轻揪了一下,以示疼爱。 宁中则见风清扬看自己的眼神大胆热情,仿佛一夜之间便转了性,一颗心早已咚咚直跳,又突然被他这么一揪,顿时脸上一阵绯红,心中小鹿乱跳,越发喜欢他了。 第三百十四章 污蔑 就在风清扬与宁中则二人含情脉脉的时候,封不成和成不忧走过来道:“风师哥,吉时已到,宾客们都来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开始大典了?? 宁中则见状,连忙将头扭向一边,双脸却已通红。 风清扬怪他二人打搅了自己的好事,心中不便说出,又见他二人待自己如此尊敬,心中很是受用,吭了一声,没有说话。 又见四周礼炮已经摆好,宁清宇已然就位,这才点了点头道:“嗯,是时候开始继位大典了。”? 封不成这才大声喊道:“各位贵客,吉时已到,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大典正式开始,鸣礼炮!”? 他话音刚落,突然?东南西北角落四枚礼袍瞬间点着,接着发出四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片刻后天空中闪出各种各样的烟花,很是漂亮。 众人不由都抬头去看,一时很是热闹。 宁中则心中激动,一把拉住风清扬的手道:“风师叔,你快看,好漂亮的礼花啊!” 风清扬见觉她纤纤细指,柔若无骨的拉着自己的手,又闻得她身上少女体香,不由一时心潮澎湃,却也由着她拉着。 这边封不平二人见状,不由均皱了皱眉,却也不敢说什么。 礼袍结束,纸屑一时漫天飞舞,就像是无数个彩蝶一样,很是美丽。 风清扬看着这些纸屑,不由又想起了心爱的女人诗心,一时间只觉此时拉着的人就是诗心,不由将眼睛轻轻闭上,轻轻搂住宁中则的细腰,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心儿,我爱你!” 宁中则正在看那满天纸宵,突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随即回过头来,看着风清扬,柔声问道:“真的吗?风师叔!” 风清扬这才看清是宁中则,不由很是紧张,连忙将手松开,一时二人很是尴尬。 好在这时,烟雾甚浓,大家并未发觉。 等到烟消宵散之后,二人脸上都已恢复平静,心中却“咚咚咚”跳个不停,再也不敢看彼此。 这边宁清宇已抱拳说道:“承蒙各位英雄前来捧场,参加宁某的掌门继位大典,此大恩终生铭记!”? 众人一时都抱拳恭喜,有人大声说道:“宁掌门剑法无双,文武全才,今日以继位掌门,日后定能将华山发扬光大,此乃可喜可贺,华山百年好事,我等理应前来道贺!” ?宁清宇听后,不由很是高兴,连忙抱拳答道:“多谢各位贵客厚爱,宁某从此自当尽心尽力,将华山发扬光大,以报答各位盛情。” 风清扬此时一心只在想刚才之事,却也听不进他所说何话,胡乱的点了点头,便又朝着宁中则的背影看去,只觉永远也看不够一般。 这时封不平见宁清宇客气完,这才又大声喊道:“继位大典第二节,请新任掌门人拜祭华山派列神列宗!” 众的听后,不由想起惨死在大魔头独孤天之手的剑宗一门,各人脸上显出悲色,纷纷身后段子羽夫妇等人的墓碑看去。 宁清宇这才率先朝西南角处掌门段子羽的坟前走去。 风清扬、封不平、成不忧、宁中则、岳不群等五人也是面色严肃的紧跟其后,众人一时都主动闪过一条道来。 宁清宇来到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面写着的“华山派剑宗一脉之墓”九个大字,想到那日在玉女峰的惨事来,,只觉很是对不起死去的段子羽等人,泪水瞬间流了下来,重重的跪了下去。 身后的风清扬五人便都也神情庄严的跪了下来,个头低着头,一脸悲哀。 宁清宇这才大声说道:“段师伯,各位师兄弟弟,不教徒宁清宇,今日承蒙三位师弟厚爱,领命华山第四十代掌门之位,从此自当遵从列祖列宗之遗愿,竭尽全力将我华山派发扬光大,愿师伯在天有灵,保佑华山派日益昌盛,他日享誉武林。” 他说完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风清扬照着也磕了三个头,这才也说道:“师傅、师娘在天有灵,保佑不孝徒风清扬总算为剑宗一脉十五条人命报了血海深仇,您二老及各位师兄当可瞑目了!” 他说到此处,不由又想起从小到大,师傅、师娘的养育和教导之情,如今大恩未报,他们却已魂归九泉,心中不由一阵疼痛,一时间悲从心来,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先前看到华山剑宗一脉之墓,本已震撼,想到这些人均惨死在大魔头独孤天之手,个个均是义愤填膺,如今又听到风清扬说出此翻话,想到独孤天此时已命丧断魂崖底,终算为他们报了大仇,不由很是解气,又见他哭的如此悲恸,心中更加佩服了。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中传出泠泠的一声道:“哼!姓风的,你不要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糊弄各位英雄了,你总会有报应的。” 众人不由一惊,纷纷四处张望,却也找不出是谁所说。 风清扬等人更是惊的不行,纷纷停止哭声,只觉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却又不敢肯定,连忙站了起来,用眼四处搜寻,却终是没找出刚才说出此话之人,又想到他如此鬼鬼祟祟,躲在暗处诋毁自己,不由大声怒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如果阁下对风某不满,还请当面指正,背后鬼鬼祟祟,血口喷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众人一听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却又听那人说道:“哼,我虽不算什么英雄,可却也不是那杀师弑母的被逼小人。姓风的,你暗地里到底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他这一句话无疑指出剑宗一脉根本不是死在大魔头独孤天之手,而是直指风清扬谗害了他们,心中各自又是一惊,却也不阻止,只盼着再闹大点,自己好看热闹。 一时间众人不由都齐齐盯着风清扬,目光中已有了怀疑。 风清扬只听此人说话,却终是找不到人,一时心中很是着急,如今又听到那人说出这话,不由脸上更是色变,只见众人一时扭头盯着自己,知道如果不把此人揪出来,也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事来,若只是出言诋毁自己,那也罢了,可是如果说出当年华山自相残杀的事来,那便非同小可了,于是便急道:“哪里来的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与风某对质,为何问躲在暗处血口喷人?” 第三百十五章 两难 宁中则见有人污蔑风清扬,不由长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怒道:“无耻小人,只会背后恶语中伤,就不怕被天下英雄耻笑吗?” 那人又泠哼一声道:“恐怕被天下英雄耻笑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帮沽名钓誉之徒吧!” 就在这时,他话音刚落,突见空难大师一个健步冲进人群之中,伸手揪住一个人出来,使劲将他仍了出来道:“阿弥陀佛,施主既是华山请来的贵客,行事便当光明磊落,为何却又这般鬼鬼祟祟呢?” 众人只见此人身穿青衣,头上绑着一个丝巾,阴钩鼻子邋遢脸,一幅小眼睛,像是从来没睁开一样,很是猥亵,十足一个小人像,不由对他刚才的话也很是气愤,纷纷指责他的不是。(.好看的小说) 那人见空难大师将自己提出来,不由羞的满脸通红,怒视着风清扬,一时却也不说话。 风清扬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诬陷,不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提了起来,大声呵斥道:“阁下到底是何门何派,又是受了谁的指示,前来我华山捣乱?” 那人一时被风清扬用力一捏,顿时肩膀上的骨头瞬间像要碎了一般,一时痛的难以忍受受,全身直冒泠汗,一会功夫头上便是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衣服也已湿透,纵是如此,却也咬牙不肯服输,泠声说道:“哼,老子何门何派不需要告诉你这小人,只是为段子羽夫妇有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徒弟感到不平,你明知他们不是被大魔头独孤天所杀,却口口声声还说替他们报了仇,你瞒得了众人,却瞒不了老子,老了根本不需受何人指示,只是想问你一句,到底华山剑宗一脉是被何人所杀,你若是不心虚,便当着众英雄的面大声说出来。”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又是一惊,纷纷议论纷纷,盯着风清扬看。 这边成不忧生怕他乱说话,不由上前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只将他牙齿打落几颗,这才怒道:“混账东西,我剑宗一脉明明就是大魔头独孤天所杀,这是我风师哥亲眼所见,江湖上人人皆知,我风师哥为了替师门报仇,力劝襄阳守备王仁带兵攻打魔教,将他们赶至苗区,又在断魂崖上,逼得大魔头独孤天跳崖自尽,如今大仇既已得报,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风清扬听成不忧这么一说,心中虽暗叫糟糕,可想到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一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怒视着那人。 众人听成不忧说完,不由又都纷纷称赞风清扬除魔有功,是个大英雄。 这时却听那人泠哼一声,看着他,泠声问道:“当真如此吗?风大侠!” 风清扬此时脸上越发难堪,又见众人盯着自己看,一时很是为难,不由寻思道:真是奇怪,师傅死于苏师伯之手,绝非独孤前面所杀,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剩下的就是空难大师了。刚才空难大师一直与我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跟别人谈起,更何况他是出家之人,既然对我有了承诺,定然会保守承诺,而师弟和宁则他们也肯定不会对外人提起,那到到底这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倘若我现在当着群雄的面承认师傅、师娘他们是独孤前辈所杀,那无益是空口说瞎话,独孤前辈屡次以德报冤,对我手下留情,又助我全身五脉打通,对我的恩情有如再造,后来又因为我杀了心儿,这才绝望之下跳下悬崖,追随心儿而去,虽然不是我亲手杀了他,可是却是因我而死,又有什么两样,这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可如果我当面揭发说师傅他们是被苏师伯暗害,那华山数百年的声誉又将毁于一旦,而华山无前辈无数人的心汗便因我而从此付诸东流,日后华山弟子又有何面目在江湖上行走?我到底该如何办呢?” 他思前想后,不由看了一眼空难大师,见他一脸平静,越发百思不得其解,更是无话可说。 这时众人见他半晌不说话,还以为他默认了这件事,不由都纷纷低声窃窃私语。 成不忧见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风清扬,不由急道:“大师哥,你现在就大声告诉他们,师傅他们是死于大魔头独孤天之手,你已经在断魂崖为他们报了血海深仇了。” 宁中则也知道风清扬不肯说假话,可是又见众人用如此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不由也急道:“是啊!风师叔,你就亲口告诉他们,段太师叔他们是死在大魔头独孤天之手的,那晚不是你亲眼所见的吗?” 风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宁中则焦急的神情,知道她关心自己,又看到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再次寻思道:“事关我华山派数成年清誉,如今群雄显然因为此人的话有些怀疑,我如果再犹犹豫豫,那么日后华山派就更难在江湖上立足了,师傅、师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华山今日这等局面,反正现在独孤前辈已经死了,我风清扬已经愧对于他了,索性就请他老人家再帮我一次,让要先摆脱华山当前的困境,其它的事日后再说。倘若今天日月神教追究责任,我只需一个人以死谢罪便是,反正心儿已经不在人世,我是死是活便也无关紧要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大声说道:“不错!那日我从江南返回华山,亲眼所见师傅和师娘他们惨死在地,而大魔头独孤天当时就拿着那把魔剑立于当场,由此可见,我华山剑宗一脉十五条人命,都是被此人所杀。后来我为了替师门报仇,这才义劝王仁带兵前去武当逍遥宫剿灭魔教,后又想尽一切办法,在断魂崖上将他心爱的女子亲手杀死,大魔头独孤天绝望之下,这才跳崖自尽。我所做的一切,江湖中人谁人不晓,谁人知?这厮分明是受人所托,故意来到华山,趁我继位大典之际大肆捣乱,污我名声,当真可恨!” 那人听后,不由仰天哈哈大笑两声,随即说道:“姓风的,难道你就不怕独孤前辈的冤魂半夜里来向你索命吗?” 第三百十六章 悲喜 风清扬听后,脑海中不由又想起独孤天那时跳崖前的绝望和痴狂,伤心与痛苦,不由心中又是一颤,随即扫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怒视着自己,不由心中轻叹一声,双眼轻轻闭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边的封不平见他如此,顿时心生一计,二话不说,抽出背上长剑,一剑便捅向那人心脏,口里直骂道:“恶贼,我风师哥行事光明正大,是人人所敬仰的大英雄,大豪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报得师仇,岂容你在此血口喷人!” 那人一剑从前心刺入后心,眼看就要没命,不由指着封不平道:“你.....” 话音未落,封不平手中长剑跟着使劲一转,将他的身体搅出一个血洞来,这才抽了出来,泠哼一声道:“无耻小人,死不足惜,风师哥宅心仁厚不愿杀你,这一剑,就由我来替他解决你!” 众人见他上来便使杀手,而且手段如此残忍,眼见那人身上多了一个血洞,内脏全部流了出来,倒地身亡,当真惨不忍睹,一时都盯着封不平看,又听他说是替风清扬杀的人,便纷纷猜测这定是风清白发所指使,要杀人灭口,不由对他越发不满了。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风清扬想要阻止时却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倒地,也是大惊,不由朝封不平问道:“封师弟,你这是作什么?” 封不平将长剑在那人身上抹了抹,这才吐了一口唾沫道:“呸!想毁我风师哥名声,下辈子去吧!”他说完便又听到风清扬问,不由愣道:“风师哥,你刚才不是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杀了此人吗?再说此人血口喷人,不杀不足已泄心头之恨。” 众人见他仅仅只是因为一句话,便杀了人,不由只觉他手段太过手辣,又听他果真是为了风清扬才杀人灭口,不由更加觉得风清扬心狠,一时又都纷纷指责起他来。 风清扬此时真是跳进黄河却也洗不清了,只觉得好似掉入一个陷阱里,顿时头脑一片空白,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突然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大声喊道:“风清扬,你这恶贼,勾结魔教妖女,联合大魔头独孤天,害死师傅、师娘和众师兄,企图妄想控制华山,如今被人识破,竟然痛下杀下,杀人灭口,当真歹毒!” 众人见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不由均是大惊,这时只见一个身着华山服饰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大约有三十多岁,不由又是一哗然,一时却也不知道他是何人,为何会说出此翻令人震惊的话来。 此时,风清扬待看清来人,不由睁大双眼,半晌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之后才半喜半惊道:“万师哥,你还没死吗?” 来者正是风清扬的大师哥万清风,如今他听到风清扬说完此话,不由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如果我死了,那么这个世上就再也没人能揭穿你那伪善的一面了!”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不知他们师兄弟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清扬惊道:“万师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乃是同门师兄弟,情同手足,师弟又如何会盼着你死?” 万清风却不领情,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不必假惺惺作态了,你勾结魔教妖女诗心,联合大魔头独孤天,杀死师傅、师娘,如今又妄想控制整个华山,犹如司马昭之心,当真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只要有我万清风活着一天,你就不能如愿,我纵然拼着一死,也要揭穿你的阴谋,让你的奸计不能得逞。” 这时封不平见突然又闯出一个万清风来,想到他总是华山剑宗大弟子,不由觉得自己的掌门之位更加玄乎了,想着趁他还没夺到权利之际,先下手为强,干掉他再说,于是怒吼一声道:“万师哥,你不要在此血口喷人,师傅明明是死在大魔头独孤天之手,如今风师哥已经杀了他替师傅、师娘报了血海深仇,你为何还在此故意颠倒是非,说师傅他们是被风师哥害死的,你有什么证剧!” 这时众人也道:“是啊!你有什么证剧证明风大侠勾结魔教妖女,联合大魔头独孤天,害死段掌门十几条人命的呢?” 风清扬也怎么也想不到万清风为何一现身,也同样口口声声诬陷自己勾结魔妖女害死师傅,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想到自幼大家一起长大,就跟亲兄弟一样,却不是他们为何总是针对自己,一时不由心寒到了极点。 万清风见众人不信,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高举在手里道:“各位,想必大家都认识这个东西吧!” 众人一见万清风手里的东西,不由均皆色惊,纷纷脱口而出道:“魔教的生死令牌!” 空难大师见此情形,也是眉头一皱,不由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风清扬看到这块令牌,脑海中顿时想起那日在山角下的一幕来,想到它原本是从诗心怀里掉了下来,后来被师傅拿走了,如今却又不知为何到了万清风的手里,不由惊道:“大师哥,这东西不是在师傅那里吗?怎么会跑到你手里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清风听完之后,不由泠哼一声道:“你问我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块令牌本属于那个叫诗心的魔教妖女的,那日她奉了大魔头独孤天之命,前来我华山欲行不轨,后来被师傅发现,这才缴了,这才导至她怀恨在心,然后带着大魔头,想要前来取回夺牌,这才杀死了师傅和师娘,以及剑宗一十四条人命,到底是也不是?” 风清扬愣了一下,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封不平道:“不错!这块大魔头确实是诗心那个魔女的,可是跟风师哥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凭一块生死令牌,就能认定是风师兄勾结魔教害死师傅他们吗?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第三百十七章 围攻 万清风这才说道:“封师弟,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的这位风大侠最喜欢的女人就是那个叫诗心的丫头吗?我这样说,大家也许就会明白师傅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吧!” “噢!真看不出来,风清扬竟然喜欢女魔头,当真不可思议!” “如此说来,看来华山剑宗一脉的死,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可不是嘛!说不定有人贼喊捉贼呢?” “你们可别这么说,风大侠光明磊落,为了武林同道,与魔教斗争,他是我们的英雄!” ...... 一时间,众人听了万清风的话,不由又是一阵哗然,纷纷议论开来。(.好看的小说) 封不平心中暗笑,随即说道:“万师哥,虽然风师哥是喜欢诗心那个妖女,可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那诗心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别说是风师哥,在座的哪位英雄不曾动过心呢?你又何必强词夺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 众人听后,不由也都是想入非非,纷纷说道:“ “是啊!我曾以见过诗心那美人,那可真没得说啊,长的白白嫩嫩,水灵灵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难怪风大侠会喜欢上她。” “看来风大侠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啊,难怪他把到手的华山掌门让给姓宁的,看来这里面定有什么古怪。” “可不是嘛,诗心那丫头生的那么妖媚,简直一个狐狸精,老子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看看她里面到底是不是也这么美,嘿嘿…… 诗心那丫头的令牌被段掌门夺去,岂能善罢甘休?说不定,这一发起骚来,我们的风少侠可能一时把持不住了,为了想替她拿回令牌,说不明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 众人一时不由都夸起诗心的美来,所有人都开始怀疑风清扬确实为了帮助诗心夺回令牌而引狼入室,害死了剑宗一脉。 风清扬听着他们的议论,不由脸色铁青,拳头紧握,若是以他先前的脾气,恐怕早将这些人痛打一顿了,可此时他为了华山的今后,只能忍气吞声。 倒是一边的宁中则实在看不过去了,拿着长剑,怒声说道:“你们这些人胡说什么?风师叔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更别说什么魔女了!又岂会为了什么令牌,而做出那种欺师灭祖的事?当真一派胡言。” 她话音刚落,语气也是斩钉截铁,有人当即反驳道:“姑娘,你说风清扬从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你又怎么知道的呢?难不成你跟是他肚里的蛔虫不成?哈!哈!哈!” 那人出言侮辱,言语很是轻佻,此言一出,风清扬再也忍无可忍,突然一个健步冲上前去,照着他的脸便“啪啪啪”重重打了几巴掌,直将他打的满嘴是血,牙齿掉了好几颗,这才怒声说道:“我警告你,你们可以侮辱风某,却绝不可以侮辱她,一丁点都不可以,否则的话,风某就让你这辈子不能活着离开华山,你信还是不信?” 众人见风清扬只因为一句话,便将那人打成这样,不由一时怔住,又听他出言威胁,敢怒却不敢言。 宁中则见他刚才受此冤枉,却什么都不说,如今却为了自己而大动肝火,还说出那番话来,一时不由很是高兴。 那人吓的战战兢兢,只是点头求饶。 风清扬这才一把将他推在地道:“滚,我华山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那人连忙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风清扬这才说道:“我风清扬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师傅、师娘,不需要跟各位解释什么。如果再有人胆敢造谣生事,毁我华山数数百年清誉,不要是说同门师兄,就是亲娘老子,我也不会放过他。”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掌拍在山边的一块岩石上,顿时那岩石被击成粉碎。 众人见他手下如此功力,不由都惊的退后几步,再也不敢乱说。 万清风脸上突然一怔,随即变得惨白,似是也没想到短短两年不见,风清扬的武功竟变得如此地步,他张了张嘴,终是再也没说出任何话来。 “看来,有人要恼羞成怒了!被人揭穿真实面目,便要动武了。难道仅凭武力,就想堵住悠悠众口吗?简直是异想天开。”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又传了出来,众人不由又是一愣,接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手提着一把长鞭,慢慢走了出来。 众人一时又猜不出她又是什么来路,却也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风清扬一见到这女子,脸色顿变,大惊失色道:“白清清?”随即便又问到:“你来做什么?” 白清清见风清扬明知姑问,不由怒道:“风清扬,你这小淫贼,当日你在破庙为了偷吃供品,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农撞见,生怕传出去笑话,便活活将他打死,后来那个老农的妻子到庙宇里找他,发现了你杀了人,你竟又怕事情败露,竟又活活用鞭子将她打死,来了一招杀人灭口,还好被我等撞见。我追了你整整一年,你以为逃得了和尚就逃得了庙吗?你这种人手段残忍,行为卑鄙,无耻下流,其它人绝做不出杀师弑母的勾当,可是对你来说,为了自己的私欲,想要成事,又有何所难?如今天下英雄俱在,你还不如实交待你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将自己怎样设计杀害你师傅、师母,还有师兄十几条人命的勾当一一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清楚,众群雄岂会放得了你?” 众人听她说的振振有词,有理有据,显然不是乱说,不由又是一惊,却也想不到风清扬竟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来。 这时一个身穿灰衣的道士站了出来,指着风清扬道:“你这个畜生,竟然偷吃寺庙的供品,而且还杀死两个无辜老人,当真猪狗不如,方才贫道还不相信你会为了夺得掌门之位,做出勾结魔教妖女,联合大魔头独孤天,做出杀师弑母的恶毒勾当,如今听到这位女施主说,贫道不却也不得不相信了。” 他这番话自然引起了一帮人的共鸣,他们不由都纷纷出来指责风清扬,说他卑鄙无耻,欺师灭祖,简直不配为人。 风清扬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正怔怔不知如何做时,突然史三站了出来指着那灰衣道士骂道:“你这个臭道士,在这里胡说什么?风大侠侠肝义胆,为武林做了多少事,如今你听了一条疯狗的话,竟也在这里大放厥词,风大侠为了消灭魔教而四处奔走的时候,你又躲在哪里抱着哪个小尼姑正风流快活?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枉披了一身道袍!” 众人听他这么一骂,先是一惊,接着便哄堂大笑起来。 风清扬见关键时刻总算有人出头替自己说话,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史三。 第三百十八章 退敌 那道士听完史三骂,不由面上一红,急道:“你这厮又是何人?为何在这里替这恶贼强出头,分明便是与他一伙,我看这段掌门的死,肯定与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话音刚落,这边峨眉派掌门恒远师太突然手中拂尘一挥,径直直取史三的头顶,口中大声骂道:“你这小子口出污言,坏我峨眉名声,今日贫尼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史三眼见那佛尘眼看要扫到头顶,不由一惊,暗思糟糕,一时却也躲不开去,只好闭上眼睛等死。 这时风清扬见恒远师太下手极狠,似是有意要史三的性命,不由大惊,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挡在史三面前,手中龙阳宝剑瞬间出鞘挥出,迎向恒远师太的拂尘,接着轻轻一搅。 片刻间,只见千万条银丝漫天飞舞,煞是好看。 待那银丝落地之时,众人再看恒远师太手中的拂尘竟只剩下光秃秃的把手了,不由均是一惊,想到恒远师太以一代掌门人的身份,竟在一招之间将手中兵刃给绞了,这次当真是丢人丢大了。 果然,恒远师太一见手中拂尘尽数被绞断,不由老脸胀的通红,随即大喝一声,挥掌便朝风清扬胸口拍去,赫然已用了十成功力,旨在一掌之间为自己挽回失面。 风清扬见她这一掌甚是雄厚,不敢待慢,生怕失了礼数,连忙撤剑的同时,便也瞬间单掌挥出,顿时两掌相击。 众人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恒远师太“蹬蹬蹬”后退几步,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又见风清扬手拿长剑,一动不动的站着,不由心中一惊,怎么也想不明白风清扬年纪轻轻,掌力竟远在身为四大掌门之一的恒远师太之上,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恒远师太两招之间,已经知道自己的功力与风清扬相差甚远,顿时想到所受的屈辱,不由气得又吐出一口鲜血来,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 一时气血翻滚,竟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风清扬刚才救人心切,又见恒远师太掌风了得,这才用了全力,如今见她受伤,顿时也生了愧心,连忙抱拳说道:“师太,这位恒远镖局的小兄弟,乃是晚辈的朋友,刚才救人心切,无意冒犯,请师太谅解。” 恒远师太听后,不由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风清扬道:“方才他一时冲动,说话有欠分寸,以致得罪了师太,可就算如此,却也罪不致死,师太稍加惩罚便是,为何却下此重手?想师太乃是出家人,为何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以至乱杀无辜呢?这难道也是道家的一派作风吗?” 他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刚才那个道士和恒远师太的。 一时间,他二人不由都说不出话来。 恒远师太脸憋的通红,这才说道:“罢了,我峨眉派今日折在你这种恶贼的手里,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她说完便转身欲带领属下弟子离开华山。 风清扬意识到自己说话太重了,连忙上前抱拳说道:“师太乃一派宗师,岂会与晚辈一般见识?适才晚辈一时冒犯,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师太见谅。” 恒远师太泠哼一声道:“风大侠客气了,你武功甚是了得,贫尼输的心服口服,岂敢!岂敢!” 这边成不忧见恒远师太如此不给面子,便也看不过去,上前说道:“风师哥,恒远师太是当今四大掌门之一,自是德高威重,又岂会将我们区区华山派放在眼里呢?就算五岳,在她眼中也未必算得了什么,你何必求她呢?适才她只是因为一句话,便动了杀机,那么就算是你真在破庙因为两个馒头而无意害了两条人命,便也算不得什么,如果她要走,我们华山派自当恭送。” 风清扬见他这个时候,还在火上浇油,说这种话,不由大声呵斥道:“师弟,你住口,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师太这般无礼?还不快向师太道歉!” 成不忧原本替他打抱不平,如今无辜挨骂,不由心中很是不爽,却也不敢不听,正要鞠躬道歉,这时又听恒远师太泠哼一声道:“不必了,你华山派的大礼贫尼无福消瘦,恐怕受了会折寿的!” 成不忧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 风清扬此时恨的牙痒痒,想到今日是华山派的大喜日子,如今因为自己闹成这样,当真有愧,这才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本是我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大典,不管我风清扬以前做过什么,都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在下斗胆请大家先行容我继位大典过后,再行商量其它事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时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一时各不相让。 这边白清清见大家似乎动了心,有些犹豫,生怕报不了当年风清扬对自己三番五次的羞辱之仇,连忙又道:“各位英雄,大家不要上了这小魔头的当,华山派自古以来都是名门正派,如今上一代掌门人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身为武林一脉,既然知道这件事有蹊跷,倘若执意不管不问,那么与还如何谈得上行侠仗义?如果今日我们就这样放了这小魔头,一再追究此事,那以后,人人都会像他这样不择手段谋害掌门,欲取而代之,以后还会有多少个像段掌门这样悲惨的事出现呢,那么到时大家各扫门前雪,有了冤屈的人,又人哪儿去说理呢?” 众人一听,不由纷纷点头称是,要风清扬交待清楚,再行继位大典不迟。 这边宁中则见白清清始终揪着风清扬不放,不由“唰”的一下抽出手中长剑道:“你这女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呢?我华山派的事,与你何干?你为何总是揪着我风师叔不放!” 白清清见她竟动上了兵刃,便也泠哼一声,手中长鞭一扬,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说道:“哼!小小丫头不知死活,看来华山派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横,刚才那人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这姓封的便一剑把他给杀了,显然就是受了那姓风的恶?指使,恒远师太身为一个出家人,却无端被这姓风的狐朋狗友出言羞辱,却因此被姓风的恶贼打成重伤,现在我只不过站出来为段掌门的死提出一些质疑,这小丫头就亮了兵刃,难道你们华山派就是这样热招待客人的吗?” 众人见她一介女流,说出的话却很是在理,不由都点头称是。 第三百十九章 偷袭 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头上扎着两个小鞭的老者站了出来道:“这位女侠所说不错,倘若今日我们将段掌门等人的死视若不见,那么日后,大家有了冤仇也就无处申斥了,江湖从此当再不会存有公理,老夫也同意先将段掌门的死因调查清楚,再举行继位大典不迟!” 众人见这老者是点苍派的掌门薜晋,见他也赞成白清清的意见,一时都纷纷附合称是。[.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如今见事情越弄越糟,生怕再出什么状况,把宁中则也牵扯了进去,连忙上前劝道:“则儿,你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宁中则虽是一介女流,可是却也嫉恶如仇,恩怨分明,她心里很清楚段子羽一脉的死因,却又说不出口,只见风清扬受到众人诬陷,攻击,心中很是替他难过,这才不顾不切的冲上来维护,如今听他劝,自己他也是为自己好,心中很是感激,嘴里却道:“不!风师叔的事,就是我宁中则的事,也就是整个华山派的事,如果今日有人敢血口喷人,对您出言不逊,冤枉您,那我宁中则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这时宁清宇也站了出来道:“不错!风师弟的事就是我华山的事,宁某今日纵是拼着一死,誓也要维护华山数百年来的清誉,绝不容任何人玷污。” 风清扬见状,心中很是感激,生怕他们都牵连进来,连忙朝宁清宇抱拳说道:“掌门师兄,此事与你无关,且先请退下,容师弟独自解决。” 随即又朝宁中则道:“则儿,你快快退下,千万不由意气用事!” 这时白清清见有了支持者,不由更加得意,泠哼一声道:“好狂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包庇这恶贼!” 她话音刚落,突然手中长鞭一抖,顺势朝宁中则腰上扫去。 宁中则此时手中长剑正好握在手,只见那长鞭瞬间扫来,心中却也不怕,嘴里泠哼一声道:“你这臭婆娘,试试便知道厉害了!” 她说话间手中金银剑法中的一招“老树盘根”使了出来,只见身子一侧,那长剑便顺着白清清的长鞭贴了上去,接着轻轻一抖,上前一送。 众人只见眼前一花,白清清手中长鞭顿时掉在地上,一时痛苦的抓着右手,脸上一片苍白。 再看她的手上却已流下鲜血来,不由又是大惊。 宁中则也没想到这招竟如此厉害,不由很是得意,泠笑一声道:“哼,臭婆娘,就凭这点本事,还想学着别人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当真不知死活。” 众人方才见风清扬一招之间绞了恒远师太的拂尘,如今又见宁中则同样也是一招卸了白清清手中的长鞭,只觉刚才她那一招太过巧妙,速度又太快,一时之间,却也没看情楚,想到她小小年纪,便有此剑法,心中不服却也不行。 她话音刚落,突听一个男子泠哼一声道:“是吗?既然如此就让在下来领教一下姑娘的高招了!” 对方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空中一跃而起,随即手中一根长棒带着呼声,朝着宁中则当头砸来。 风清扬见对方长棍来势汹汹,不由也是一惊,连忙提醒道:“则儿,小心!” 宁中则刚才还在得意,却没想到对方说来便来,毕竟是临场经验不足,又见长棍瞬间便已至头顶,不由一时呆了,手中长剑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站在哪里,口中只吓的“啊”的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这时站在宁清宇一见女儿有事,手中长剑“唰”的一声出鞘,左手将宁中则朝旁边一推,右手一招“灵蛇吐信”使了出来,身子左侧避开长棍,手中长剑瞬间便也顺着那男子手中长棒绞了过去。 这一招与刚才宁中则所使的那招“老树盘根”如出一撤,都是金银双剑中的精髓,所以一招之后,骤然见效。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又见长剑已至,很是锋利,想着自己如此不撤棍,恐怕握棍的十指就会没了,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及细想,双手撤棍的同时,双足却已朝宁清宇的胸口踢去。 这一招赫然便是武术中最常用的“围魏救赵”招式。 宁清宇方才眼见受女要受伤,这才连忙出招相救,一时之间逼掉白衣男子手中的长棍,便要撤剑,哪曾想他的双腿便又踢了过来,不由大惊,知道如果不撤剑,势必会两败具伤,想到今日毕竟是自己的继位大典,如果谁受了伤都不太好,这才连忙撤剑后退。 “好!” 众人刚才见宁清宇这一招后发制人竟抢得先机,逼着对方撤了长棍,不由都情不自禁的大声喝起彩来。 那知这时,白衣人双脚落地之时,见宁清宇后退,二话不说,右脚迅速踢向正要落地的长棍,接着只见长棍掉转方向,随即便又回转到他手中,不待宁清宇反应过来,长棍跟着朝前一送,往宁清宇胸前戳去,然后手再一松,长棍脱手,再往前一送,顿时结结实实的撞在宁清宇胸口,。 宁清宇一时没想到白衣人竟有此后招,好在白衣人内力不是太深厚,饶是如此,却也只觉胸口一痛,口中一甜,吐出一小口鲜血来,顿时后退了几步,怒视着白衣人。 风清扬见白衣人这一招确实防不胜防,在心中暗赞的同时,却也很是担心宁清宇,连忙上前轻轻一抚他的后背,知道并无大碍,这才放心。 宁中则眼见爹爹吃亏,为救自己受了伤,顿时恼休成怒,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宁清宇拦住。 白衣人泠哼一声拾起地上的长鞭,走到白清清身边,扶着她,柔声说道:“清清,你没事吧!” 风清扬这才看清白衣人竟是龙驭天,不由心中暗惊,几月不见,他的武功竟有如此渐进,想到一时之间,华山又多了两个强敌,眉头皱的更紧了。 白清清刚才一招被迫丢了手中长鞭,手腕又受了伤,心中又惊又羞,如今看到白衣人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不由暗喜,连忙说道:“龙大哥,我没事的,谢谢你关系。” 龙驭天见她又喊自己龙大哥了,不由很是高兴,连忙说道:“你放心,今日龙大哥无论如何也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白清清点了点头,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第三百二十章 雪恨 这时,宁中则见他如此嚣张,简直不将华山派的人放在眼里,再也忍不住,拿着长剑,直指龙驭天道:“无耻小贼,竟然突施暗算,当真卑鄙无耻!” 龙驭天笑道:“哼,对付你们华山这等卑鄙小人,还需要光明正大吗?不服是吗?你我二人再来打过就是!” 众人见他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又是一惊,一时却也猜不透他到底是何人,一时只好静观其变。 风清扬见他说出目中无人,又气他刚才偷袭出手,又重伤了宁清宇,不由怒道:“姓龙的,那日你伤我座骑,我还没找你算帐,你今日倒好,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边史三见状,便也认出了他二人是包子铺的两人,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事,便也笑道:“噢?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狗男女,难不成那日包子没吃够,如今还想吃不成?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乱咬乱叫了,当真好不知羞耻!” 他话音落下,身边镖局里的其它人也都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龙驭天脸上一白,想起那日风清扬羞辱自己的事来,更是恼羞成怒,将手中长棍一横道:“臭走镖的,**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小爷我说话!” 史三却也不怕,取过一个同伴手中的长枪道:“哼!老子今天就骂你们是一对公狗和母狗了,你又能怎么样?那日你二人连手都不是风大侠的对手,今日还不知死活,敢到到华山来捣乱,我要是你们,早就躲在洞里不出来算了,哪还会到这种地方来丢人现眼。” 众人一时不知到底发什么了事,更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又听史三骂的好听,不则都站在一边看笑话。 空难大师一直都是眉头紧皱,一心想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也不说话。 这边风清扬想到今日毕竟人家是客,又想到那日王铁英说这姓龙了父亲不对对付,这才忍气,抱拳客气道:“龙兄,今日我是华山大典,若是阁下对在下不满,咱们大可私下里解决,何必非要择在这个时候呢?” 龙驭天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如今他既上得华山来,自然是有持无恐,一心想要在众人面前挫挫风清扬的威风,以雪当日之耻,不由泠哼一声道:“小杂种,怎么怕了吗?那日小爷我手中兵器不称手,让你占了上风,今日小爷我誓要替那两个冤死的无辜老人报仇,再不能让你这恶贼再如此这般横行霸道下去。” 这边白清清此时有了后台,便也随声附和道:“不错!今日连同段掌门等人的死,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的话,你这继位大典恐怕便也办不成了!”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横,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由均是一惊。(.)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二人是特地来捣乱的,顿时心生怒气,却又不好发作。 这时宁中则指着白清清道:“哼,你算什么东西,我华山派的事也要向你交待,如果不服,冲着本姑娘来好了,风师叔不愿给你一般见识,你倒成了老母猪吃高粱,顺着杆子便上来了,没见过你这种给脸不要脸的无耻女子!” 众人见她小小年纪,倒也泼辣,骂起人来,真是得理不饶人,又听她骂得好听,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白清清见她骂,又见众人对着自己轰然大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顿时双脸胀的通红,手中长鞭紧握,却也不敢上前,嘴里急道:“你.......” 这时点苍派掌门薜晋站了出来道:“这位姑娘的话,说的虽然皮糙可是理却不糙,华山派谁做掌门,跟大家自然都没关系,我们也管不着,可段掌门之死却非同小可,先前他在位之时,也为武林做了不少善事,大家也很是钦佩他的为人,如今他既然不明不白的死了,先前我们只当是大魔头独孤天所为,所以也就不便追究,现在既然华山弟子提出质疑,那么我们也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今日我等原本只是为参加继位大典而来,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如今既然知道了,大家同为武林一脉,便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方才能还段掌门一个清白,不知大家是否同意老夫的说法!” 人群有一部分人纷纷高声喊道:“赞成,还段掌门一个公道,查明事情的真相,揪出真凶,为剑宗一脉报仇!” 这时万清风连忙走到薜晋面前道:“薜前辈,今日你肯出头为我冤死的师傅、师娘及师兄他们讨回公道,晚辈当不胜感激,请受我一拜!”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给薜晋磕了一个头。 薜晋连忙扶起道:“万少侠万万不可行此大礼,老夫也只是希望还段掌门一个公道而已。” 这边风清扬见他竟给薜晋下跪,不由脸上一沉道:“万师哥,师傅、师娘在世时是如何教导我们的?你倒好,如今他们刚刚去世,你竟向这种人下跪,当真丢尽了我华山派的脸。” 薜晋泠哼一声道:“姓风的,我薜某到底是什么人,你今个当着这么多武林群雄说清楚了,否则老夫今日自当不会善罢甘休!” 万清风也道:“风清扬,枉师傅、师娘从小收留你,将你扶养成人,教你读书写字,又教你剑法,对你可谓是恩重如山,你不思回报还罢了,竟为了一个魔教妖女而残忍的杀了他们,今日我就要替华山清理门户。” 风清扬听后,不由怒道:“万师哥,我敬你是华山弟子,这才处处忍让,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还没问你这些日到底去了哪里,你却倒反咬一口来了,当真是何居心?” 万清风一怒,却也不解释,二话不说,举便朝风清扬刺来。 这边成不忧连忙抽出长剑,往上一挑,架了万清风手中的长剑道:“万师哥,今日乃是我华山派的大好日子,你不为师傅、师娘他们报仇,不给他们磕个头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帮着外人来欺负风师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且问你,那日段师伯吩咐你下山去买吃的,你为何一去不复返?还也就算了,第二天却偏偏遇到师傅他们被害,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你且先解释清楚再说。” 第三百二十一章 反问 风清扬见如成不忧终算说了句对的话来,不由也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日你为何会这么巧不在山上?你倒先说清楚这些。(.)” 众人一听,不由又都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空难大师见事情越来越复杂,虽然有心帮风清扬,可是却见事情好似不像他说的那般简单,不由更是眉头紧皱,不敢轻易发表言论。 万清风先是一愣,接着便泠哼一声道:“不错,那日师傅、师娘他们遇害,我是不在家,倘若我要是在家,又岂容得了你这恶贼的奸计得逞?” 风清扬怒道:“奸计?万师哥请你把话说清楚一些,我风清扬行事光明磊落,心怀坦荡,又何需耍什么奸计!” 万清风笑道:“哈!哈!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光明磊落,心怀坦荡,你私下里勾引魔教妖女,将她带到华山,欲谋不轨,这难道也叫光明磊落吗?你既已明知她是受了大魔头独孤天之命,前来我华山盗取宝物,后来被师傅发现之后,你却执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甚至不惜用自杀来威胁师傅,让他老人家手下留情,当日若不是师傅一时心软,放过了那魔头,又岂能引火烧身,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说师傅等人的死,跟你就没半点关系吗?” 风清扬见他一口一个魔女,污蔑诗心,还颠倒是非黑白,不由怒道:“你胡说什么,那日我见她昏迷在海边,命在旦夕,出于善心这才出手相救,至于她是不是日月神教的人,我根本不知晓,再说她在华山休养的这段时间,并不曾做过一件于华山不利的事,你为何还口口声声说她心怀不轨?这分明全是栽脏诬陷,造谣生事。” 万清风泠哼一声,举起手中日月教的生死令牌道:“栽脏?你说我栽脏,那我问你,这块令牌是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风清扬愣了一下,却也不得不承认道:“不错,这生死令牌确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 众人一听,不由又是一阵哗然。 宁中则却不由越发替风清扬着急了,一时却又无能为力。 成不忧自知嘴笨,生怕说错话,一时更不敢开口。 这边封不平神情严肃,嘴里不说话,可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把不得事情越闹越大,到时风清扬下不来台,于自己便越发有利。 空难大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不由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 便再也不说什么了,似是替风清扬的行为也感到万分难过。 恒山派掌门慧清师太听完风清扬的话,不由也道:“风师侄,你既知这令牌是魔教之物,那女子随身携带,定然便与魔教有着些许关连,又知道华山派一直以来誓与魔教誓不两立,为何却还要处处维护那妖女,以至造成今日之惨事呢!” 泰山派掌门史云笛也道:“不错!我五岳自仁宗开始,便誓与魔教誓不两立,风师侄明知那妖女心怀不轨,却仍然将她带上山来养伤,这着实令人费解!” 风清扬见他二人也开始质疑,不由抱拳说道:“两位师叔伯,当日晚辈在海边碰到诗心时,她正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若是不去救她,那么她必会被冻死,史伯伯为我五岳前辈,慧清师叔也是修道之人,晚辈斗胆请问,当时这种情形,我是救还是不救呢?” 他此言一出,史云笛和慧清师太不由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这边空难大师道:“阿弥陀佛,风施主宅心仁厚,大慈大悲,令人敬佩,所谓不知者无罪,救人如救火,何况当时风施主确不知实情,救下那女子,倒也合情合理,大家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他身为一代少林高僧,又是四大门派之首,说出的话自然有份量,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再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薜晋却道:“空难大师,话虽如此,可魔教横行,诡计多端,谁又能保证那女子不是假装晕倒在海边,取得风师侄同情,然后趁机混入华山,而图谋不轨呢?再说如今段师弟一脉共十几条人命,惨死在大魔头独孤天之手,确是不争的事实,归根到底,倘若是不是他引狼入室,华山剑宗一脉又岂会遭此重创呢?” 风清扬见他口口声声说什么大魔头,妖女,心中很是反感,不由大声反驳道:“薜掌门何必在此胡乱猜测?倘若今后你有朝一日也有此遭遇,那么所有的人都似你这般想,恐怕你就算是有再多的命,却也早已玩完了,是不是这样?” 薜晋一生也是命运坎坷,更有几次也是惨遭仇人追杀,身受重伤,后来所幸被人相救,如今听到风清扬这么一说,不由顿时一愣,可想到风清扬一个晚辈,竟用此口气跟自己说话,不由顿时放不下脸,随即怒道:“风清扬,你这是什么话?老夫一生行事光明正大,又岂与那魔教妖孽一般心思?你将我与他们相提并论,到底是何居心?” 空难大师一时也觉得风清扬这比喻有些不恰当,可是却也有理,所以一时也不好说话。 风清扬见薜晋发怒,不由抱拳说道:“薜掌门是我华山今日请来的贵客,晚辈自然没别的意思,晚辈只想说,不管是魔教也好,正派弟子也好,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倘若今后有人重伤,不管正邪,若是被我风清扬遇到,我仍然还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绝不后悔。” 他这番话无疑是向大家公然宣布,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教和正派人士之分。 一时间,众人又是一惊。 空难大师因为承蒙独孤天赠书之情,更觉得风清扬所说并无道理,却又觉得有些不妥,所以便也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青衣老人走了出来,盯着风清扬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你的意思显然是不把所有的正派人士放在眼里了?甘心与魔教妖孽同流合污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强词 风清扬乍一看这老者甚是熟悉,一时却也想不出来是谁,又见他满目精光,炯??猩瘢??粞u吒呗∑穑??浪?诹xㄈ环峭?】桑?皇辈桓掖笠猓??p??档溃骸罢馕磺氨参蠡崃耍?曳缜逖锍錾砘?剑?恢币岳炊际怯胝?芍腥宋?椋?匀徊桓倚£锔魑挥12郏?皇窃谙戮醯茫?郎媳疚拚?爸?郑?怨乓岳凑?芍幸灿斜氨梢跸盏男u耍??鲋?拢?1炔恍芭傻娜饲慷嗌伲??芭芍幸灿泄饷骼诼洌?惺绿沟吹木?樱??撬?鲋?拢?匆彩切矶嗾?扇耸克?霾坏降模??慰鲈谒劳雒媲埃?谏?降龋??砸皇庇懈校?谙虏呕嵴獍闼怠!?p>风清扬这番话说的是至情至理,若是在二年前,他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可经历过这两年的风风雨雨之后,他将所有的事也都看得清了,尤其是师傅师娘刚死的时候,他简直恨透了日月神教,四处奔走,相求那些武林正派出手相助,剿灭魔教,可终是被无情的拒绝,甚至嘲笑,受尽了正派人士的泠眼相待,早已心寒,以至后来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特别是在断魂崖的那段日子,独孤天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使得他对正邪之分,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刚才听到人们口口声声骂独孤天是大魔头,诗心是妖女,这才一时愤愤不平,说出这翻话来,自心随心而出。[] 众人听他竟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更是指责他,骂他。 那老者也泠哼一声道:“自甘堕落!” 成不忧在一边急道:“风师哥,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忘记了师傅和师伯平时是教导我们的吗?你更不要忘记了早年之耻,还有当年魔教十长老围攻华山时的毒辣手段,以及大魔头独孤天羞辱我华山四位前辈之耻啊!” 风清扬听成不忧提起当年华山之耻,便知他是指当年柳胜为魔教教主时,魔女庄梦蝶曾经将华山一脉赶尽杀绝之事,从此以后,这件事便成了华山之耻,历代掌门接任掌门之位时,上一代掌门都要将这段惨事讲给新任掌门听,要的就是将这种对魔教的仇恨永远铭记在心,时刻提醒华山派弟子要不忘前耻,与魔教誓不两立。 如今他听到成不忧质问,不由叹了口气道:“师弟,当年魔女庄梦碟带领魔道人士,将许多正派人士赶尽杀绝,更杀我华山派数百条人命,这件事,永远都是我华山之耻,师弟我又如何敢忘记呢?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魔教的教主是柳胜,他野心勃勃,聚众谋反,企图以武力征服整个武林,使得江湖经历了一场大浩劫,后来经前盟主潘擎苍奋力抵抗,并以十年寿命换取武林数十年的平静,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替魔女庄梦碟赎罪,现在魔女已经死去,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为什么这段仇恨大家还不能忘记呢?” 成不忧听他这么一说,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是好。 这是万清风在一边大声骂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我华山历代掌门在接任掌门之时,都会发下重誓,一生与魔教誓不两立,而师傅他老人家也时时教导我们不要忘记旧耻,而你倒好,不仅将这些耻辱全部忘记的一干二净,而且还妄想改变下一代华山掌门人的思想,你这样做简直禽兽不如!当年华山四位师叔伯被那大魔头独孤天挑担手筋、脚筋,最终落得个武功尽废的下场,难道这种大仇你也敢忘?你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华山派的列祖列宗,简直就是华山派的叛徒,如今还有何脸面呆在华山。” 他说完顿了顿,这才又抱拳说道:“请各位英雄今日为我万清风做个见证,这恶贼屡违华山祖训,与魔教妖女诗心勾三搭四,并联手大魔头独孤天害死了我华山剑宗一派共十四条人命,晚辈虽然武功不济,可今日却誓要与这背叛师门,勾结魔教,害死同门的恶贼拼死周旋,就算是死,也要替华山派清理门户。” 他说完便抽出背后长剑,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今日我以华山派大师兄的身份,将你逐出师门,从此以后,你将不再是我华山派弟子,日后凡是华山弟子见到你,都可为师门清理门户,是你自己跪在师傅的墓碑前认罪,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你自己选择吧!” 风清扬见他突然刀剑相向,且又说出此话,不由一惊道:“大师哥,今日是我华山派大喜的日子,你为何丝毫不顾及师门之情,总是与我这般苦苦纠缠?还说出这种话来,到底意欲何为?” 封不成也上前说道:“是啊!万师哥,虽说自古以来,长兄为父,可如果要将风师哥逐出师门,并不是你一张口说可以了,这可需要掌门令牌。再说了,若论年龄,宁师兄当为首,何况他现在已是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就算是清理门户,怎么也论不到你啊!你还是三思后行方是啊!” 众人先是一惊,接着便都纷纷点头。 万清风听后,不由脸上一红,正要说话,却听宁清宇正色道:“不错,将风师叔逐出师门之事非同小可,仅凭万师弟一人,不可能说将风师弟逐出师门便逐出师门,你这话恐怕有所不妥,再说师兄可向你保证段师叔等剑宗一脉之死绝与风师弟无关,这件事你休要再提!” 成不忧生怕说错话,累及自己,仍是绝不出口,只站在一边,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万清风泠哼一声,朝宁清宇说道:“宁清宇,你身为气宗一脉,这是我剑宗之事,你有什么资格插话?不要说你现在还不是掌门人,就算今日真继位成了掌门人,我在万清风眼里,你仍是气宗之人,风清扬可以厚颜无耻的不认宗,可我万清风绝不会如此糊涂,你还是省省心,少用这种掌门人的语气跟我说话。” 宁清宇听也这么一说,不由眉头一皱,继续说道:“万师弟何出此言,宁清宇虽被众位师弟看得起,抬举为华山第十四代掌门人,可自始自终对各位师弟都很是尊敬,绝无丝毫怠慢之心。再说自古以来,华山剑气两宗,一直不和,如今好不容易两宗合二为一,万师弟为何还要分再生间隙,弄这些玄虚?难不成心里压根就不希望华山派能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吗?” 他此番指责,说的句句在理,一时使得万清风再无话可说,他只有泠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第三百二十三章 针锋 风清扬刚才生怕宁清宇一时失口,将师傅之死说出口,不由轻轻“吭”了一声,以示提醒。 一边的空难大师自然知晓风清扬的良苦用心,想到如今众人这般攻击他,他却宁可独自忍受,却绝不肯吐出半个字,不由很是钦佩,又听他方才对青衣人的一番言论,可谓是不卑不亢,胸怀坦荡,知道他在大殿之时,跟自己所说的事定无虚假,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也可以向各位保证,段掌门之死与风施主绝无半点关系!” 空难大师以一代高僧的身份给风清扬作保,更何况少林派自古以来,便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而他又是少林执事,说出的话自然有份量。 一时间,众人均是一愣,个个万思不得其解的盯着空难大师看。 风清扬见空难大师终于开口了,不由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青衣人却抱拳说道:“空难大师有礼了。” 空难大师连忙抬头仔细看去,不由脸上现出惊色,随即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龙施主有礼了,三十年不见,龙施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风清扬听空难大师喊青衣人为“龙施主”时,不由也是一惊,这才想了起来,他就是龙驭天的爹爹龙云飞,又想起刚才上山之时的那个嘲笑自己的青衣人正是龙云飞,显然刚才他是在向自己示威,更想起那日他对自己所作的事,不由怒道:“龙云飞,原来又是你在捣鬼!”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色变,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个相貌平平的青衣老者,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孤胆英雄龙云飞,不由又对他感起兴趣来,有的人似乎觉得能见到龙云飞的机会不多,甚至跑过去给他打招呼了。[.超多好看小说] 龙云飞都是一一含笑回礼,一时气场很大。 但也有人在窃窃私语,开始议论纷纷。 只听站在风清扬后面一个身穿粗布灰衣的人开口说:“真是奇怪,龙大侠几十年来,从不轻易出门,为何今日华山继位大典,他竟亲自来贺,真是给足了华山的金面啊!” 他身边的一个使单刀的绿衣男子道:““那有什么,自古以来,哪个大侠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令人捉摸不透。不是听说刚才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不也来华山到贺了吗?却又听说一句恭喜的话都没说,只将掌门之位传给他的大弟子,跟与风清扬对拆了十几掌,便又唱着歌走了,这等怪事江湖上哪天不发生个十起八起的,也许龙大侠在家待腻了,想出来透透气,凑个热闹也说不一定啊!” 风清扬听到这里,这才又想起那日王铁英说过的话,不由心中一凛,寻思道:“看来王铁英那恶贼当日叮嘱我不要轻易与这姓龙的作对,倒还是一翻好意,只可惜他用心不正,要不然的话,倒也不亏为一代宗师。(.)” “唉!”他想到此,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龙云飞见他突然叹息,顿时心中很是不满,这时却又听到粗布衣服的人道:“看情形,这华山派还真不简单,就连龙大侠都请出来了,还真不能小觑,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千万不要插手人家的家事,得罪华山事小,万一得罪了龙大侠,那麻烦可就大了。” 他一时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很是得意受用,却也什么话也不说。 使单刀的人也附合道:“是啊!如今江湖上太乱,若是不仔细斟酌,恐怕到时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我等且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理他人瓦上霜吧!” 他此言一出,一边站着的龙驭天却突然开口骂道:“你这两个厮,说什么呢?我爹爹一生光明磊落,岂会与姓风的恶贼一路?那岂不是玷污了他一世英名!再胡说,小心我割下你们的舌头,丢了喂狗!” 他此言一出,众人这才知道他就是龙云飞的儿子,又想到他刚才使的那几棍中,其中一招“力顶千斤”确实是出自龙云飞的成名绝学,又见他如此蛮横,各在心里寻思:“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那二人本就跟着众人,闲聊几句,哪曾想却被龙驭天听到,如今听到他质问,顿时吓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各自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扑通”一声朝龙云飞跪下,磕头求饶道:“龙大侠饶命,我二人刚才口无遮拦,顶撞了您,您就当我们是在放屁,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二人吧!” 龙驭天见他一句话,便将这二人吓的跪地磕头求饶,不由很是得意的瞪了风清扬一眼,显然是在示威。 风清扬平日里最是看不惯这种耀武扬威的人,不由泠哼一声,却也不说话。 龙驭天仗着爹爹龙云飞在身边,胆气自然也就变大了,又见风清扬如此轻蔑的样子,不由怒道:“姓风的,你哼什么?” 风清扬生性直爽,一直都是嫉恶如仇,哪曾受过这等鸟气,不由剑眉一扬道:“怎么着,如今风某身在华山自已家里,嗓子有些不舒服,难不成哼上一声,清清嗓子,还要向你姓龙的请示吗?大家评评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身在江湖,谁人不知这个道理,如今你却在我华山派横眉泠对,呼三喝四,感情不是来向我华山道贺,倒是来耀武扬威了,是不是?” 众人见风清扬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教训龙驭天,显然是不把龙云飞放在眼里,不由都大吃一惊,看了一眼龙云飞,见他面色难堪,显然是生气了,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 果然,片刻之后,龙云飞面上一沉,见龙驭天还要反驳,不由轻喝一声道:“驭儿,我跟你说过好多次,年轻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没轻没重的,不然将来总要一天会吃大亏的,为何你总是屡教不改,听不进去呢?” 他这句话明着是在教训儿子龙驭天,实际上却是训斥风清扬,风清扬又岂会不知,他却假装没听到一般,仍是不理不睬。 第三百二十四章 挑战 龙云飞心中微怒,却也不表现在面上,又见刚才那两人还在地上跪着,连忙上前扶起道:“两位英雄,老夫教子无方,管教不当,刚才有说错之处,还请谅解!” 那两人见龙云飞亲自道歉,不由更加紧张,却也不敢反抗,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道:“龙大侠,我二人刚才确是不是那意思,还请您谅解!” 龙云飞笑道:“两位不必惊慌,自古以来,马有失蹄,人有失语,龙某岂会不知?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他说完便喊了一声道:“来人,取些银两过来,给这两位英雄打些酒,压压惊!” 这时,从他身后走过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人,点头哈腰的朝着龙云飞笑了笑,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十两金子,递给那两人。(.) 众人先见龙云飞一个下人便穿的如此奢华,不由很是羡慕,如今又见龙云飞出手便是十两金子,更是眼球都快撑爆了。 那两人看着那人手中黄灿灿的金子,却也不敢接,只是面面相觑,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龙大侠,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 风清扬见龙云飞如此假猩猩,不由又想起那日他用十两金子打自己的事,再次泠哼一声,扭头不屑去看。 宁中则却泠哼一声道:“好一个土财主,竟跑到我华山显财来了!” 众人见她一介女流,竟敢如此直言不讳,嘲笑龙云飞,不由暗自佩服的同时,却也为她捏了一把汗。 龙云飞眉头一皱,揪头看了宁中则一眼。 宁清宇生怕女儿惹祸,得罪人,连忙上前抱拳笑道:“龙大侠,小女年幼,一向口直心快,还请龙大侠见谅!” 这边那两人见状,知道如果再不接金子,恐怕真的就是不识抬举了,这才接过金子,道了声谢,生怕再出意外,头也不回的便朝山下走去,先是急走,接着便是小跑,最后才一溜烟跑的不见影了,由此可见是心中是何等害怕龙云飞。 龙云飞见宁清宇赔礼,连忙报拳回礼道:“宁掌门客气了,令千金聪明伶俐,敢说敢做,实有侠骨风范,刚才一番话令老夫实是惭愧,心中着实敬佩。今日龙某不请自到,多有打搅,想必宁掌手不会介意吧!” 众人只听他话里有话,一时更不敢插话,心中更知道好戏还在后面,所以只在心里幸灾乐祸。 宁清宇便也抱拳笑道:“龙大侠说笑了,像您这等身份的人,我华山派便是想请也请不到,所以先前并不敢前去拜访,还请海涵。(.)今日您能来我华山,当真令华山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龙云飞见宁清宇面子上的话,倒说的滴水不露,不由笑道:“宁掌门过奖了,想龙某不过是江湖一介武夫,又岂敢以大侠自居?真是羞煞老夫也!” 他说完便顿了顿,朝龙驭天叫道:“驭儿,你不是在家常听人说华山宁氏父女武艺非凡,想要请他指教吗?怎么今个见到宁掌门怎么又畏手畏脚了呢?爹爹不是常常教导你,学无止境,尤其在武学上,一定要多学习,要多向前辈请教,才能进步,可千万不要固步自封,不然长久下去,终是不能成大器的。” 他到这里,便又扭头朝宁清宇道:“宁掌门,您说是吗?” 众人一听龙云飞竟让儿子向宁清宇讨教,显然是自持身份,目中无人,顿时明白他今日是来者不善,又想到刚才龙驭天与宁清宇动手,便已占了上风,更是心知肚明,显然是因为刚才风清扬不卖他面子,想当面让华山出丑,所以才会有此一说,不由又是一惊。 宁清宇心中何尝不知,寻思人家挑战书都下了,如果不应战,那到今后华山岂不是更令人看不起,于是只好抱拳笑道:“龙大侠说笑了,有道是虎父无犬子,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又岂敢在孔夫子面前舞文弄墨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纷纷点头称是,暗赞他识事务,更明白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相风清扬那般给脸不要脸,想到这次龙云天定然不会再咄咄逼人了,哪知就在这里,却又听宁清宇道:“既然龙大侠已经开了金口,宁某又岂敢不从呢?” 他说到这里,便转身朝龙驭天抱拳道:“龙门棍法天下闻名,今日老夫斗胆请教,还请龙少侠棍下留情!” 众人先前还暗赞他识时务,如今又见他执意自降身份与龙驭天比式,不由都皱起了眉头,本想上前去劝,可一想到刚才那两个男子的下场顿时话在嘴边,却又怯而止步。 风清扬见宁清宇坚持要与龙驭天切磋,知道他因为刚才一时失手败给龙驭天,此时仍然心里不舒服,想要为华山扳回面子,可却又他失手,于是便道:“掌门师兄,您身为一代掌门,龙大侠他们既然有心指教,想必定有出彩之处,属下恳请先行代劳,瞻仰一下威震武林的龙门棍法,若是不成,到时再请掌门人扶正,还请成全。” 众人见风清扬突然插手进来,又听他说出此话,便也合乎情理,不由都点头称赞。 宁清宇却道:“风师弟,你放心,既然龙大侠执意点名要让龙少侠指点我二二,想必龙少侠定然深得龙大侠的真传,如此良机,我岂能不好好珍惜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不由暗自寻思他当真不自量力,刚才那一阵,他明明已经败了,如今他不仅不听风清扬劝,而且还执意要出手,不由一时也感到很是纳闷,却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风清扬见状,便知他有把握能胜,这才朗声说道:“既是如此,属下告退!”他顿了顿便又道:“不过龙大侠远来是客,属下也曾与龙少侠有过几面之交,还算有点交情,斗胆相请掌门能手下留情,点到即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龙云飞也没想到风清扬竟如此大的胆子,敢处处跟自己作对,他自认自己的棍法在江湖上还数得过去,而自己的儿子又是出自自己的真传,这一番相比,肯定稳操胜券,如今听了风清扬的话,却也不阻止,便也笑着道:“风少侠所说不错,今日毕竟龙某是到华山做客,再加上宁少侠今日还要继存掌门之门,驭儿,你只需向宁少侠请救两招,点到既止,不可太过逞强要胜,以免失了礼数!” 第三百二十五章 比试 众人听完风清扬的话之后,便知他对宁清宇的剑法很有把握,好似胜券在握,这才如此说,又听龙云飞对儿子也好像信心十足,二人正是旗鼓相当,一时不由很是好奇,想要看个究竟,到底是华山剑法厉害还是龙门棍法强,顿时都来了兴致。 龙驭天会意,连忙朝龙云飞道:“爹爹请放心,驭儿自会把握轻重。” 他这句话明显便是赤?裸的看不起宁清宇,而是冠冕堂皇,只听得众人心中更是一惊。 龙云飞点了点头,慢慢退后几步。 众群雄见状,不由都也纷纷退后,让出一块空地来。 成不忧似是有些担心宁清宇,慢慢走到风清扬身边道:“风师哥,你看掌门师兄他.......” 风清扬大声笑道:“成师弟,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龙大侠乃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豪杰,自古以来是虎父无犬子,今日机缘巧合,他二人相互切磋,点到即止,无伤大雅。” 众人听他说的圆滑,知道就算宁清宇输了,那也是持掌门身份,有意相让,所以并不会有辱华山,如果赢了,那也无所谓,玩玩而已。 这时宁清宇与龙驭天二人已然就位,一个使长剑,一个手拿长棍。 宁清宇毕竟是主人,又是一派掌门,所以先行抱拳道:“龙少侠,请!” 龙驭天也深知客不欺主的道理,略一抱拳道:“宁掌门先请了!” 宁清宇这才微微一笑,左脚轻点,弓步向前,剑尖朝上,像是作揖之意,摆出一个“青松迎客”的剑招,随口说道:“龙少侠远道是客,请!” 龙驭天这下不客气了,口中泠哼一声,随即手中长棍顿时用边一点,一招“蜻蜓三点水”,朝宁清宇虚点的左足上点去。 众人见他上来便是进手招,不似宁清宇那般风度,一时不由皱了皱眉头,又见龙云飞笑而不语,却也不敢说话。 宁清宇脚下“苍松迎客”本是虚招,见他长棍点来,迅速后退,避开长棍,接着一招“有凤来仪”仍是虚招,手中长剑只是稍稍向前递去,却不跟进,待龙驭天手中长棍再次点来,他又后退变招为“诗剑会友”仍是虚招,也不急攻。 众人见龙驭天手中三招全是尽手招,直取对方下盘,棍风甚紧,而宁清宇变来变去,却始终都是虚招,不由很是怀疑,他会不会使剑,不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道:“真是奇怪,为什么这宁掌门打来打去都是虚招,难不成名闻天下的华山剑法尽是这些花架子不成?” 有人却纠正道:“兄台,你会错意了,这叫风度,他是以行动告诉大家,龙驭天远来是客,你虽然攻得急,可我还要尽地主之宜,让你三招,三招之后,咱们再见真章。” 他此言说完,龙云天不由面上一红。 果然,宁清宇到了第四招时剑风突变,手中一招“天坤倒悬”使了出来,只见他一面避开龙驭天手中长棍,接着剑尖点地,手上使劲,用力触地,顿时身子借着剑身的弹力,轻轻跃起,紧接着手中长剑跟着递出,直取对方左肩的肩井穴。 众人这才见他使了真功夫,不由都觉得有些意思了。 这边龙驭天刚才手中长棍一招“蜻蜓三点水”连点对方三棍,却终是被对方以虚招避去,不由有些着急,面子上一时下不去,于是加紧攻势,手中长棍平扫,一招“秋风扫落叶”直朝宁清宇小腿攻去,这一招仍是攻下盘,哪知被他剑尖点地,轻轻跃过避开,又见他长剑袭来,连忙身子向右一偏,同时长棍收回,重重一顿,直立身侧,挡住宁清宇刺来的一剑。 宁清宇一剑斩在长棍上,接着脚尖落地,跟着身体也一侧,对着龙驭天的侧面,跟着脚下向前一跃,长剑又跟着递进刺出,直取云门穴。 龙驭天见长剑刺来,身子连忙朝后一退,待到宁清宇手中剑招用老,左脚朝长棍底端用力一踢,顿时那长棍“嗖”的一下弹了起来,直击宁清宇下颌。 这一招叫作“送佛上天”是借长棍反弹之力去袭击对方,来势甚凶,棍风甚是凌厉,若是中上一棍,实是非同小可。 宁清宇方才招式用老,长剑再也递不进去,又见长棍自上而上弹来,不敢大意,连忙撤剑,身子朝后一跃,使了一招“鸽子翻身”,凌空一折,接着又是剑尖点地,身体再次借力反弹,长剑紧接着便又刺出,显然与刚才那一招如初一辙,可威力却大了许多。 众人见这招剑法颇为眼生,看着像华山剑法却又不像,说不是却又有点意思,一时也猜不透这到底是什么剑法,又见剑势很是凌厉,轻巧,不由暗自佩服。 风清扬见宁清宇使出这一招来,先是一愣,接着便已知他是将金银双剑中的“蜻蜓点水”一招分为两招用,初看起来像是华山剑法的“金雁横空”,可细看却又不是,不由为宁清宇的细心,感到很是满意。 众人没有学过金银剑法,只知华山剑法,自然看不明白。因为金雁横空是以天绅倒悬为甚础的,以往总是两招配合着使用,而此时宁清宇却一反常态,用了这招“蜻蜓点水”来取而代之,将两剑之力,合一剑使出,自然威力大增。 果然,这风驰电掣般的刺出之后,龙驭天由于刚才那一脚踢的太过生猛,所以木棍上挑之力甚大,待宁清宇避过,跟着又刺来,他的长棍却仍在头顶,还没回落,一时收不住力,眼看长剑就要刺中手臂,不由大惊,想要后退却又不能。 这边龙云飞自是看的一清二楚,知道如果宁清宇此时由刺改为横削,那么儿子的整条胳膊便会没了,不由心中大惊,顿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一步,左手迅速朝宁清宇后腿上撩去。 宁清宇心中暗恨龙驭天方才突施暗手,使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正要再使出那招“金雁横空”,长剑改刺为削,却突感到小腿处一阵泠风扫来,知道有人偷袭,不由大惊,连忙被迫撤剑回护。 第三百二十六章 请教 好在龙云飞自持身份,只是护子心切,无心伤害,所以手触到宁清宇小腿之时,顿时轻轻向上一抬,并未暗下狠手,这才使得宁清宇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一冲,然后他又剑尖点力,借力再次凌空一翻,双脚这才落地,饶是如此,仍然还是“蹬、蹬、蹬”后退几步,这才止住,方才看清在背后突使暗手的正是龙云飞,心中虽怒,可却不好说什么,不由泠哼一声,看了一眼龙云飞,随即抱拳朝龙驭飞道:“龙少侠,承让了!” 龙驭飞方才眼见自己左臂不保,心中暗叹糟糕,哪知却被爹爹救了,不由怔在当场,羞的满脸通红,情不自禁的朝白清清看去,见她也是脸色铁青,不由再次怒道:“姓宁的,刚才我们还没有分出高低,再行比过。(.好看的小说)” 众人方才眼见宁清宇突然使出这么一招,先是一愣,接着又看到他长剑改为横削,而龙驭飞像是傻了一般,不由都在心里为他暗自叹息,哪曾想却见龙云飞突然插手,知道他护子心切,虽坏了江湖规矩,可却也情有可原,便也没说什么,如今又见龙驭天输了竟还还死缠烂打,不由都纷纷嗤之一鼻。 一时间,龙云飞不由满脸通红,很是尴尬,朝龙驭天怒声呵斥道:“还不快滚下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龙驭天见爹爹发怒,这才狠狠瞪了一眼宁清宇,手提长棍,退到白清清身边。[] 白清清原本指望他替自己出口恶气,哪曾想他十招不到,手臂还差点被人削断,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如今见到龙驭天过来,只是将身子扭向一边,却也不理他。 龙驭天却一个劲的跟她说好话,赔不是,好半天她脸色这才好转。 群雄见龙云飞竟生了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儿子,不由都很是替他感到可惜。 一时间,龙云飞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随即朝宁清宇抱拳说道:“宁掌门果真好剑法,令老夫大开眼界,方才老夫因为一时情急,护子心且,这才不得已出手,还请见谅!” 他说完便向宁清宇行了一个礼。 众人方才本来见他以一个长辈插手两个人之间的比式,本来犯了大忌,心中很是不满,可碍于他的威望,心中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大部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所以便也管不了这么多,如今又见他主动道歉,却也觉得他不愧是一条汉子,纷纷点头称赞。 宁清宇以前曾在江湖上有过一段不堪的经历,自然知道龙云天的来历,如今又见众人对他都如此推崇,所以自也不想多生事,于是连忙抱拳行礼道:“龙大侠客气了,方才宁某一时失手,还好你及时扶正,不然的话宁某便是万死亦不能赎罪,还请见谅。(.)” 他这番话自然是给足了龙云飞的面子,使得龙云飞再也不计较刚才之事,点了点头道:“犬子学艺不经,多亏宁掌门手下留情,老夫感激不尽!” 他刚才眼见宁清宇出此招数,明显是要将龙驭天的胳膊卸去一个,那从此以后,龙驭天一生武功,便也从此废了,龙门棍法就算再出名,却也无用武之地了,所以他才会出手相救,早在心里狠死了宁清宇,何来感激之情?只是他刚才插手,有又犯了武林之大忌,使得宁清宇纵然有错在先却也变得没错了。所以他生怕众人说闲话,这才装作诚恳的样子,做给众人看,好堵住悠悠众口。 这也正是龙云飞的高明之处,如今他说了此番话之后,众人都纷纷点头称是,更有人说他心怀坦荡,父子情感深厚,顿时将刚才之事忘却。 宁清宇见状,只好抱拳说道:“龙大侠过奖了,宁某当真万分惭愧!” 龙云飞笑了笑,这才正色道:“宁掌门,请恕老夫眼拙,刚才你使出的那一招精妙剑法,分是便是华山派的“金雁横空”,以前老夫曾有幸与段掌门切磋过,也领教过这一招剑法,至今仍是记忆深刻,可刚才看到宁掌门使出这一招时,招式上却远远慢了许多,可威力却也增加数倍,却不知中间有何窍门,还望指点一二,老夫当不胜感激。” 他说完便走到一名昆仑派弟子的面前,朝他说道:“这位小哥,不知可否借手中宝剑一用?” 那人却也爽快的很,又见是大名鼎鼎的武林名宿龙云飞向自己借剑,当然欢喜的紧,连忙将手中长剑双手奉上道:“龙大侠若是不嫌弃,尽管拿去用便是!” 龙云飞接过长剑,抱拳说道:“多谢!” 他说完便走到宁清宇面前道:“宁掌门,老夫献丑了!” 众人还道他借了长剑,要跟宁清宇比划,替儿子找回刚才丢的面子,哪曾想他说完之后,长剑顺势一出,接着便是一招华山剑法“金雁横空”使了出来,果然与先前宁清宇所使的那招剑法十分相似,可是却又不同,不由均是大惊。 这边风清扬见龙云飞华山剑法如此熟练,而且甚是凌厉,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他为何会这招剑法。 宁清宇见龙云飞使完这一招,心中自也是惊讶不小,随即抱拳道:“龙大侠果然身手不凡,我华山派普普通通的一招剑法,到了您的手中,威力便徒然大增,添色不少,当真令人佩服。” 龙云飞知道大家都奇怪他为什么会华山剑法,这才笑道:“宁少侠过奖了,老夫三十年前,曾与段掌门就武学方面切磋过,那时段掌门曾将华山剑法演练过一遍,而老夫也曾用自创的龙门棍法与之交流,我二人都是惺惺相惜,十分投缘啊!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可惜老夫愚昧的很,只记得这么一招,还使得不成样子,倒在各位华山英雄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汗颜的紧啊!” 他这么一说,众群雄才顿时释然。 原来自古以来,江湖上便有个不成名的规矩,那就是一派不学另一派的武功,否则便会视为偷学,犯了武林之大忌,可若是两派之间交流,彼此将平生所学都拿出来放到桌面上,那就另当别论了,江湖中人不仅不会取笑,反而还会称赞。 风清扬却不是这样想,只在心里寻思道:“老狐狸,现在我师傅已死,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就算是你偷学我华山剑法,经你这么一说,黑的便也说成白的了,反正已无人跟你对峙了,当真卑鄙无耻。” 龙云飞说完之后,突然又朝宁清宇抱剑说道:“老夫刚才活动了一下身体,顿觉很是舒展,一时童心未泯,也想请宁掌门指点一二,不知可否?” 众人先前见他一一个成名人的身份以宁清宇不耻下问,不觉间都深感佩服,可如今又听他要请教,这才明白,刚才他那一试,只是在为此做铺垫,真实的目的便是想要替龙驭天讨回面子,不由心中顿生出不满来,可又想到他为自己儿子找回面子,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于是便也释然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傲骨 宁清宇一时不由很是为难,因为之前风清扬教他剑法之时,曾再三叮嘱他,无论如何不要说出金银双剑二人的名字,所以此时听到龙云飞质疑,一时竟不知如何答是好,不由一急,朝风清扬看去。 龙云飞见他朝风清扬看去,顿时明白,心中暗自高兴,随即相激道:“宁掌门莫不是嫌弃老夫太过愚笨,不屑指点一二,还是宁掌门不愿指点呢?” 他这话无疑将宁清宇逼向了死,以他一派武林名宿的身份,向一个名不传经传的新继位掌门求教,已经给足了对方的面子,如果宁清宇答应,那么自然便会授人以柄,到时江湖上的人都会耻笑,此时他当真是骑虎难下,连忙抱拳笑道:“龙大侠误会了,在下区区拙陋剑法,并无特别之处,指点二字万不敢当!” 这时,一边站着的龙驭天听后,再也忍不住,泠哼一声道:“姓宁的,我爹爹好言跟你说话,你不要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只觉他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确是太缺教养,也太过鲁莽,就算是仗着他爹爹的势,却也不可如此蛮横无礼,于是不由都纷纷指责起他来。 龙云飞怒道:“混账东西,我在跟宁掌门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给我回去,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 龙驭天听他这么一吼,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恨恨的瞪了宁清宇一眼。(.) 龙云飞随即抱拳说道:“既然宁少侠不肯指点,那就只当老夫没说过。如此,老夫便先行告辞了!” 这边风清扬见他要走,不由在心里寻思道:“今日这姓龙的来,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仅仅只是来凑热闹,如今他若是一走,恐怕大家都会争相恐后的离去,这继位大典无论如何再也举行不下去了,今后华山的脸面还往哪搁呢?” 他一念至此,连忙笑着道:“龙大侠何必着急着走呢?这继位大典刚刚开始,还需要龙大侠作个见证,您若是不嫌弃,在下倒愿意请教一二,不知龙大侠意下如何?” 他此言一出,就连空难大师也吃了一惊,其它人更是纷纷摇头,暗地里觉得他真是太过不自量力。 成不忧一脸焦急,却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封不忧和万清风二人却在心里暗自高兴,巴不得龙云天将他灭了。[] 龙云飞今日来就是为了报前日的羞辱之仇,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如今见到风清扬竟主动提出来,顿时心中暗喜,却也不表露出来,随即转身抱拳道:“早就听闻华山派风清扬风少侠侠肝义胆,手中剑法很是了得,自那日别后,老夫一直很是遗憾当时未能向风少侠领教,如今既然风少侠肯在剑术上指点老夫一二,当不胜感激!” 龙云飞当初能在江湖成名,并且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是名声显赫,威名远扬,靠着就是自创的一套四十六路龙门棍法,可以说至今未逢敌手,如今他避长取短,指明要用剑法向风清扬比式,摆出这么一个高姿态,意思便是做给群雄看:我龙云飞是不会跟这种后辈一般见识的。 众人见龙云飞弃长取短,以剑会风清扬,不由心中再生敬佩之情。 风清扬听他提起当日之事,不由又是一肚子火,又听他说要以剑会剑,显然是在做秀给群雄看,顿时傲骨顿起,不想领他这个人情,只在心里骂道:“你个老乌龟王八蛋,那日你暗算老子,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倒先矫情起来了,老子那日只不过撞破了你儿子跟那野丫头的好事,又没j你老婆,y你老母,你就如此怀恨在心,处处想要致老子死地,你当老子的命就那么贱,你想怎么玩就怎么死吗?你以为你用剑,老子就会领你情吗?想借此立威,老子偏不成全你。” 他此时一肚子怒火,恨不得立马将这姓龙的剥皮抽筋,方才解恨,可随即又转念一想,只觉今日事关重大,如果真与这姓龙的闹得不欢,到头来连累的还是华山,现今之计,只能先忍辱负重,日后再报雪耻之事,如今主意拿定,于是便强颜欢笑道:“在下早就听闻当年龙大侠以自创的龙门棍法手刃仇家,报得血海深仇,当真是大快人心,从此龙门棍法更是名扬四海,威震武林,龙家也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谁人不识,无人不敬。江湖上谁人不知两河龙家,提起龙家,又有何人不知龙大侠威名,随即更是联想到龙门棍法,无人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在下心中也佩服的紧,更在心下寻思这龙门棍法除了少林棍法之外,可谓天下无敌,早就想领教一番,只是那日在小道偶遇,只因在下身有急事,未能得到龙大侠亲自指点,从而错失良机,这些日子来每每想及此事,都是后悔不迭,如今既然有此良机,在下自然不愿再错过,若是果真能得到龙大侠指点一二,当真万分荣幸!” 众人刚才原本已经重拾了对龙云飞的敬重,本以为风清扬也能见好就收,就着台阶下来,大家面子都好过,可如今却听他竟提出要与龙云飞以剑会棍,偏偏逼着龙云飞使出看本领,丝毫不领龙云飞的人情,不由都是又吃一惊,似是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听他说龙门棍法虽然厉害,可总归还是敌不过少林棍法,这明显便是有意贬低,一时不由都为风清扬捏了一把汗。 空难大师方才听到风清扬这么一说,心中一时也很是受用,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风施主过奖了!” 龙云飞此时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老脸一会红,一会紫,先前他听风清扬夸奖自己自创的棍法如何了得,江湖中人如何敬佩,不由也很是得意,心中对风清扬的恼少了一些,可随即却又听风清扬说除了少林棍法之外,龙门棍法才是天下武敌,这显然便是说龙门棍法不如少林棍法。想那龙云飞早年因棍法出名,一生闭门,苦心钻研棍法,自以为如今已天下无敌,这才借着华山继位大典,灭灭风清扬的威风,好顺势出山,如今却听风清扬这么一说,简直把龙门棍法说的是一无是处,心中愤怒之情可想而知,不由在心里暗骂道:“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就休要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应战 龙云飞听着风清扬非要逼着自己用棍,顿时便如瞌睡遇到了枕头,心中暗自高兴,可他偏偏要做足前戏,不给人落下把柄,嘴里却道:“哎呀,风少侠不提,老夫倒也忘记了,这长棍都有近三十年没再提起过了,早就忘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提得起来,如果风少侠不嫌弃,老夫自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只好献丑了!” 他话刚说完,这边龙驭天早将手中长棒恭敬的送到跟前,并得意的看了一眼风清扬,意思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龙云飞这才将手中长剑还与昆仑派那汉子,点头谢过,这才伸手接过龙驭天手中长棍,随手轻轻一抖,随即笑道:“哎呀,真是老了,如今这棍子拿在手里也生份了,还请风少侠不要见笑啊!” “好!” 众人见龙云飞随手这么一抖,便已显出数十年的内力修为,不由纷纷高声喝彩。 风清扬见龙云飞随手轻轻一抖,长棍上下颤抖近百下,声音甚是紧促,知道他内力绝不在自己之下,一时不敢大意,这才抽出手中龙阳宝剑道:“龙大侠老当宜壮,余威不减当年,当真令在下开了眼界,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他说完手龙阳宝剑便也轻轻一划,随手就那么朝地上斜斜一指,顿时便不再动弹。 群雄先前还前风清扬有什么厉害本事,竟敢以剑挑战龙云天的棍,哪知他手中长剑就这边随意一指,既没摆出什么厉害招式,更没什么力道,软绵绵的,好似没吃饭一样,纷纷都大声嘲笑起来。 有人道:“姓风的小子,你今早是不是没吃饭啊,要不回家先喝口奶去,吃饱了再跟龙大侠比,可能还能坚持个一招半式,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他这一番话一出口,众人不由都轰然大笑。 有人甚至大喊道:“龙大侠不必手下留情,替大家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苦难大师见到风清扬这么随手一指,便已不动,不由也是一惊,眉头顿时紧皱。 龙驭天听到群雄喊,不由朝白清清得意道:“清清,你且看好,不出十招,爹爹定会叫这厮剑断魂飞。” 白清清似是也很相信龙云飞的实力,一想到风清扬对自己三番五次的羞辱,今日总算要一雪耻辱,不由点了点头,很是开心。 可是这边龙云飞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看了风清扬这随手一招之后,也是一愣,心中更是一惊,不得不在内心承认,刚才自己太过托大,一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如今盯着风清扬手中的长剑,苦思半天却也想不出破解的招式来,心中暗惊道:“奇怪,这华山剑法一招一式我甚是了解,为何这小子的剑法却这般独特,既不是华山应有的虚招,更不是进手招,也从没见过有人这般对敌的,显然他是想以不动应万变,我无论怎么进攻,他都可以随机出招应变,看来确棘手的很,我若是也像他这般不动,那么如此多人看着,我岂不是一世英名尽毁他手?叫我日后如何再在江湖上立足?既然他不愿动,我便诱他先动,这样一来,只要他的剑招一出,我就有办法破解。” 他一念至此,不由看了风清扬一眼,随即鼻子泠哼一声,二话不说,提起棍子转身便走。 众人正要看龙云飞教训风清扬,哪曾想他还没打,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不由一时也很是纳闷,纷纷胡乱猜测,有人低声说道:“这是怎么了?难道龙大侠还没打就认输了吗?” 随即有人反驳道:“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也不看看龙大侠是何等人物,他号称铁胆英雄,当年凭借手中一根长棍,一夜之间杀了仇家百十条人命,报了血海深仇,从来都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他会不战自败?我看八成是龙大侠一看这小子的架势,就知道他上不了台面,所以不屑与他动手,准备下山回家去了。” 风清扬自学了独孤剑法,深知剑原理,讲究的是后发制人,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既动这个道理,刚才他眼见龙云飞随便一抖,那棍子便上下晃动了上百下,便知自身内力不如他。明白自己若是先出招,必然会吃亏,所以这才等着他来攻自己,然后再想方破解,哪知现在龙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先也是不解,又听众人议论,生怕他果真走了,继位大典无法继续,再也顾不得许多,持剑便追了上去,哪知未近身前,只见龙云飞突然身子朝后一仰,接着长棍一挥,手中一招“力劈华山”使了出来,他这才知道上了当,仓皇之中,连忙挥剑相迎,顿时那长棍重重的砸在龙阳宝剑之上,使其深度弯曲。 风清扬方才眼看长棍突然自上而下劈来,不由一惊,连忙挥剑相当,左手迅速捏着剑尖,头连忙朝左一偏,这才躲过,好在龙阳宝剑弹性极好,一时并未被砸断,也就是这一瞬间,他连忙就地一滚,避了开去,再一细想,刚才那一招,不由是满身是汗。 “好!” 众人见龙云飞一上来便给了风清扬一个下马威,打得他落荒而逃,不由大声喝彩。 龙云飞方才那一砸用了近五层功力,他原本只想用内力震得风清扬内伤,不教别人说他以大欺小,目的也就达到了,哪知那一棍砸下去之后,风清扬不仅没受半点伤。相反,自他长剑上传来的内力,使得他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又一次小觑了风清扬,再也不敢大意,接着不等风清扬从地上爬起,接着手中又是一招“蜻蜓三点水”使了出来,顿时长棍直往风清扬身上点去。 众人刚才已经看过龙驭天使过这招“蜻蜓三点水”,先是不觉得怎么样,如今再看,却发现那长棍所到之后,地上的青石顿时现出串串白点,这才知道,若是风清扬一个不小心被龙云飞随便那么点上一下,恐怕身上立时便要多出一个大窟窿来,不由心中均自一惊,有人暗暗替他担心,有人却巴不得龙云飞一棍将他打死。 第三百二十九章 扬威 风清扬避开一棍,正待起身,又见龙云飞手中长棍朝自己身上连连点来,知道非同小可,丝毫没机会站起,只能继续就地翻滚避开,一时很是狼狈。 宁中则见风清扬一上来便吃了个大亏,如今又处于下风,很是危险,不由心中很是担心,急出一头香汗来,却也无能为力。 封不平和万清风却只希望龙云飞能将风清扬一棍打发了才好,省得他再多手多脚,指使宁清宇跟自己争掌门之位。 风清扬待龙云飞三点过后,却也不直身,就那样贴着地面,趁着龙云飞抬根的间隙,逆势一滚,不退反进,手中龙阳宝剑顺势一挥,直取龙云飞的小腿。 此时,他已翻滚着近了龙云飞的身,龙阳宝剑正好可以够到,只要削中龙云飞小腿,刚势必会将其双腿立即斩断,报了刚才狼狈之仇。 龙云飞也没想到风清扬会如此胆大,又见长剑挥来,焉会不知其中厉害,他手中长棍在远距离威力尚可尽量发挥,可到了跟前威力便大打折扣,一时更是无可奈何,只能连连后退。 风清扬如此连削两剑,逼退龙云飞之后,这才就地一个反弹跃了起来,接着手中一招华山剑法“夺命连环三仙剑”便也使了出来,分别朝龙云飞的左肩“肩井穴”,手臂的“云门”“天府”三大重穴刺去。 这三路穴一路顺下,如果刺中任何一个穴位,那么龙云飞这条手臂从此便算报废了。 众人刚才看到风清扬还处于下风,如今一转眼便已占了上风,不由又为龙云飞捏了一把汗。 龙云飞毕竟闯当江湖数十年,靠的就是实力,绝非浪得虚名,临场经验又十分老道,岂会这般轻易就让风清扬给卸了胳膊?更何况他对华山剑法了如指掌,见到风清扬使出这招之后,便已知道他剑势的方向,不待他长剑递到,便已用长棍上半部分封住他的剑势,下半部分顺势一拐,直朝风清扬的小腹点去。 风清扬见他使出这一招,这才想到龙云飞对华山剑法可是了如指掌的,不由心中暗叫糟糕,眼看手中长剑再也攻不进去,下面小腹长棍又瞬间袭到,知道若是被他长棍一点,自己这条小命算是报销了,顿时惊出一身泠汗。 关键时刻,他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回剑下劈,顺着长棍朝龙云飞握棍的手削去。 龙云飞也没想到风清扬反应竟这么快,连忙松掉下面握棍的左手,接着向后一跃,右手使力,突然长棍直直地朝风清扬的胸口捅来,等到了跟前,却又不继续向前突进,而是朝后一收,接着便又朝前一跃,跟着长棍继续朝前用力捅了过去,直指风清扬的胸口,这一招赫然便是刚才云驭天打伤宁清宇的那招“力顶千斤”。 风清扬知道这招的威力,顾不得挥剑,二话不说,瞬间伸出左手一把握住那棍稍,随即使出全身内力,自棍上传了过去。 恰好龙云飞使出这一招时,也是用了全力,如今二人内力旗鼓相当,一时竟僵持不下。 众人只见那长棍此时一端握在龙云飞手里,一端握在风清扬手里,渐渐开始向上弯曲,越弯越圆,这才知道他二人此时竟比起了内力,不由均是大吃一惊,又想到风清扬年纪轻轻,竟敢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云飞比内力,简直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硬闯,自找死路。 这边宁中则眼见风清扬要吃亏,提剑想要上前,却被爹爹宁清宇阻止,她只能焦急的站在一边,一双妙目泪水涟涟,心中很是心痛。 一边的龙驭天见风清扬如此不自量力,竟跟着爹爹较起内力来了,不上心中暗自高兴。 哪知就在众人大气不敢出、认为此番比试结果肯定是风清扬深受内伤,落得个武功尽废的下场时,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长棍终因经受不了双方内力的摧动,竟硬生生从中折断成两段。 二人不由大惊,连忙纷纷后退,不约而同盯着对方看,个个面孔惊讶,似是不相信会有这种结果一般。 龙云飞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不足双十年华的小伙子,内力竟比自己还要深厚,想到刚才若不是长棍受不住双方内力施压,突然从中折断,自己势必会深受内伤,最终落得个筋脉俱断,武功尽废的下场,不由惊出一身泠汗来,此时胸口更是憋了满腔闷气,直压得透不过气来,口中好几次一甜,要吐出鲜血来,都被他硬生生憋了下去。哪知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又听风清扬抱拳说道:“多谢龙大侠手下留情,在下刚才一时鲁莽,损坏了龙大侠的兵刃,实在报歉的很,龙大侠若是不弃,在下这就令下人取一根过来相赔便是!” 他不由更是诧异,寻思道:“真是奇怪,这姓风的年纪轻轻,内力却为何如何深厚,我且要休息片刻,气息方才通畅,为何他却不完全没当回事,当真令人匪夷所思,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早日离开的好,免得一世英名尽毁华山。” 他一念至此,暗中深吸一口气,不由将手中半截木棍狠狠的丢在地上道:“不用了,风少侠武功盖世,剑法了得,老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就此告辞!” 众人先前还道他二人只是打了平手,哪曾想如今又听到龙云飞主动认输,这才知道风清扬赢了这场比试,更是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都盯着风清扬看,好似刚刚认识他一般。 风清扬见龙云飞说走便走,正要相留,这时突然听到一人大声说道:“龙大侠何必急着走呢,在下还有事与你相商呢!” 他不由大惊,连忙抬头朝玉女锋四处搜去,却也不见人,这才知道对方人还未来,声已先到,可见内力之深,正猜不透对方是何人时,突然又听那人继续喊道:“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前来恭贺华山继位大典礼!” 众人一听日月神教的都主任我前来了,不上纷纷色变,各自抽出身上兵刃。 就连空难大师也是眉头一皱,似是觉得很是意外。 第三百三十章 拜山 风清扬正欲说话,突然只见一青一黄两个老人从山下狂奔而来,瞬间便已至面前,他定睛一看,见来者正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还有左使向问天,不由想起那日在断魂崖的事来,连忙抱拳说道:“风清扬恭候两位前辈大驾光临!” 众人见风清扬对任我行二人如此尊敬,不由都是大惊。 任我行哈哈大笑两声道:“风兄弟,一年不见,你的剑法又进步了,当真可喜可贺啊!” 风清扬笑道:“任教主过奖了,区区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岂敢在二位面前提,那无疑是孔夫子面前舞文弄墨,教二位前辈笑话了。” 任我行道:“哈哈,小小年纪,如此谦虚,不简单!” 他说完便转身朝空难大师道:“大师,十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空难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一切皆好,任施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 任我行笑道:“不行啊!老了,不中用了!” 空难大师道:“阿弥陀佛,任施主说笑了!” 任我行这才又转身朝龙云飞道:“龙大侠,今日在下前来,除了向华山新任宁掌门道贺,特地来向龙大侠请教一件事的,还请龙大侠赐教!” 龙云飞自认清高,不屑与任我行同流,泠哼一声道:“任教主远在黑木崖,今日不辞辛苦而来,想必不仅仅是为了向龙某讨教吧,有话尽管说,有屁尽管放好了!” 任我行见他说话粗鲁,也不计较,这才又转身身宁清宇道:“任我行恭贺宁掌门接管华山第十四代掌门,愿祝华山日后能在宁掌门的领导下,重振雄风,威震武林!” 宁清宇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不大喜欢任我行,可是见清扬与他们关系这么好,便也只好抱拳笑道:“有劳任教主屈身前来,实是愧不敢当!” 任我行笑道:“不用客气,华山如此盛典,老夫岂敢不来?宁掌门见外了!” 这时众群雄见任我行只有两个人来到华山,不由有恢复了胆气,点苍派掌门薜晋道:“任我行,向问天,你二人邪魔外道,也有胆量上华山?真不知死活!” 其它人一听,不由都纷纷喊道:“华山乃正派之所,还请魔教人士滚下山去。” 这时向问天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泠声说道:“教主,这些人对您出言不逊,容属下先杀几个,让他们冷静冷静!” 风清扬见大家如此喊,一时不由很是着急,又听向问天说要杀几个人,知道他出手如闪电,如果他真要动手,恐怕自己想拦也拦不住,想到今日是华山盛典,已经有一人死了,如果再死伤无辜,叫自己如今向群雄交待,大惊之下,连忙抱拳说道:“各位英雄,任教主远来是客,请大家稍安勿躁!” 众人刚才听到向问天的话,一时也很是害怕,生怕自己遭殃,成了出头鸟,如今听到风清扬这般说,不由都住了嘴。 空难大师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向施主乃一代枭雄,又岂会乱杀无辜!” 向问天问他这么一说,不由笑道:“大师错也,我向问天本是妖魔之徒,杀的人自然也是邪门歪道之徒,今日有人出言侮辱任教主和向某,向某岂能甘心受辱?不杀几个不足以泄愤!” 风清扬见他笑着笑着,脸便沉了下来,显然杀机已动,连忙阻止道:“向左使,万万不可!” 向问天便又笑道:“既然如此,今日向某就看在风少侠的面上,就只当行善积德,少杀两个便是了,倘若再有人叽歪,就休怪向某手下无情了!”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后退,再也不敢乱说。 这时任我行才朝薜晋说道:“牛鼻子说话果然臭不可闻,想我任我行虽身在魔教,可毕竟曾经是华山派一代掌门,并未有人将我逐出师门,所以我至今还是华山弟子,如今华山掌门继位大典如此盛会,任某又岂敢不来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龙云飞却泠哼一声道:“亏你还是一派教主,竟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来,却也不脸红。当年魔教横行,你任我向贪生怕死,逼迫华山派数百名属下投降魔教,做了魔教教主柳胜的走狗,今日却还有脸说自己是华山派的人,你不觉得羞,龙某还替你觉得难为情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均是色变,不知内情的人都觉得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不知龙云飞所云,而知情的人却见龙云飞如此胆识,敢跟任我行争锋相对,不愧为铁胆英雄。 任我行看着龙云飞却半晌不语,也不知是如何作答,还是不屑作答。 向我天却仰天笑道:“龙大侠此言差也,照你这样说,方才你那宝贝儿子与宁掌门切磋的时候,你压根就不该插手相救,而是应该眼睁睁看着他一条臂膀被卸下来,这才够英雄,够好汉,只可惜龙大侠一时糊涂,那个时候明知插手犯了武林大忌,可却还是拼着老脸不要,给你儿子搭了把手,这才使得他至今完好无损,试问一下,不知老夫说你是爱子心切,还是不知廉耻呢?” 他这番话比喻的倒是合情合理,令人佩服。当年魔教横行,魔女庄梦蝶所到之处尸骨无存,凡是不投降者皆被诛杀,任我行和向问天当时一个是华山派掌门,一个是昆仑派掌门,为了保全派里数百条人性命,这才委曲求全,假意投靠魔教,这件事在场的也只有几位掌门知道,那些晚辈更是一无所知。 所以一时之间,众人听了不由都点头称是。 龙云飞一时老脸憋的通红,却也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任我行才道:“龙大侠,任某今日特意来向华山派风少侠送一件大礼的,不知道你是否将礼物准备好呢?”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不解,也不知任我行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风清扬也是一惊,更是猜不透任我行要送自己什么大礼,生怕再出什么事情来,令自己和华山更为尴尬。 第三百三十一章 论邪 龙云飞先是一愣,接着泠笑一声道:“真是笑话,你魔教想要与华山派同流合污,管我龙云飞什么事?” 这边的宁中则听后怒道:“龙云飞,你说话客气点,谁与魔教同流合污了!” 龙云飞笑道:“小姑娘,你不知道可以问问你的好师叔,他可是心里清楚的很呢!” 宁中则顿时气得长剑“唰”的一声抽出道:“老匹夫,你血口喷人,我风师叔行事光明磊落,从不与魔教妖孽来往,你休要胡说八道,玷污他的名声。(.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生怕她吃亏,连忙喝道:“则儿,退下,不可胡闹!” 宁中则刚要说话,却见风清扬动了怒气,不由有些委屈,只好乖乖退了下去,将剑回鞘。 这时任我行却道:“龙大侠,老夫今日不是来跟你斗嘴的,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只需好好回答便是了,老夫绝不为难你。” 龙云飞道:“哼,笑话,你算什么东西,姓龙的岂会听你的指挥?” 任我行笑道:“龙大侠,任我行当然不是什么东西,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那老夫就只好请你的宝贝儿子到黑木崖上去小住几天了!” 他明摆着便是出言恐吓,如果要是早在几十年,龙云飞肯定是举棒就打,可如今他却连动也不敢动,嘴唇气的直抖,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龙驭天也生怕任我行将他抓到黑木崖,直吓的躲到龙云飞身后。 龙云飞这才泠哼一声道:“姓任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向问天在一边笑道:“龙大侠真是雷厉风行,说放就放,当真臭不可言!” 众人听后,不由又中哈哈一阵大笑,却也不再害怕龙云飞。 龙云飞直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稍过片刻,任我行才又道:“老夫曾记得,早些年龙大侠曾面向全武林悬赏,说武林中人无论是谁只要杀了大魔头独孤天,便可得赏银十万两,不知可有此事!” 风清扬听到这句话,不由一惊,一时却也想不到任我行竟会专程来找龙云飞问这件事,却也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这时众人都纷纷议论开来,都说当年确有此事。 龙云飞也是一愣,随即说道:“不错,龙某确实说过,难不成任教主今日是来向龙某兴师问罪的不成?” 他这句话说完,众群雄又是一片哗然,想到独孤天曾是日月神教的前任教主,龙云飞悬赏拿他的人头,无疑便是明摆着跟日月神教过不去,任我行前来向他兴师问罪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任我行笑道:“龙大侠过虑了,我日月神教虽然这些年确实在江湖上做过一些令武林朋友误会的事,可每一桩每一件,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至于江湖中人为何视我日月神教为魔教,老夫也不愿多打听,更不屑打听,任某一向我行我素惯了,没必要所有的事都解释一遍,那些武林朋友们若是觉得任我行是魔,那任某就是魔,若是觉得任我行某是神,我任某自也乐意,这所有种种,任某相信,各位武林朋友心中自有公断,若是觉得我日月神教犯了众怒,确实该被剿灭,某一个人确实罪大恶极,那么任某自也不无袒护。倘若有人觉得老夫也是大魔头,老夫自然也乐意龙大侠再悬赏出银要我项上人头,老夫若是被杀,那自是因为本事不济,日月神教所有兄弟也不会为老夫报仇,这本就是江湖上的游戏规则,倘若有一天老夫觉得你龙大侠也是一个虚伪小人,眼里也容不下你了,自然也会学学龙大侠,出个什么悬赏令,到时龙大侠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他绕了这么一大圈,说到底便是为了最后一句,一时大家不由替龙云飞捏了一把汗。 龙云飞听到这里,虽然也是心惊胆战,可却仍然面不改色道:“这么说来,今日任教主是为了专程来告诉龙某,若是有一天,龙某走在路上被人无帮乱刀砍死,那便也是咎由自取,该死的了?” 任我行笑道:“龙大侠非要这么理解,老夫那自然就是这个意思!” 他这句话无疑便告诉全天下的英雄,日后说不定哪天他不高兴了,自也会出个什么悬赏令去追杀龙云飞的,众人岂能不惊,一时间都是敢怒不敢言。 空难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任施主心怀坦荡,令老讷折服,只是冤冤相报何时方了,还请施主三思!” 任我行笑道:“大师不必担心,任我行虽然被视为魔教之首,可却从不敢轻易大造杀孽,可若是有人想冤枉老夫,非要说老夫是魔教妖孽,老夫自也要做做妖孽该做的事,否则怎么配得上人家送我的称号呢?你说不是不大师?” 他此番话说完,空难大师道:“阿弥陀佛,清者自清,任教主何必要计较他人言语,而大遭杀孽呢?” 任我行又笑道:“大师此言错也,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若是有人偏不信邪,非要跟老夫做对,老夫虽然无能,可是却誓也要与其争个鱼死网破,就算他是天王老子,老夫自也要奉赔到底!” 他这番话虽然是跟空难大师说的,可眼睛却始终盯着龙云飞看。 龙云飞虽然号称铁胆英雄,可如今妻儿已有,家财更是不知其数,如今早已不是三十四年前的那个铁铮铮的汉子了,所以一时之间,他虽然明知任我行说给自己听的,可是却也不敢接话,只是泠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龙云飞不敢说话,他心中害怕,是因为顾忌妻儿,可有人并没妻儿,所以就不会害怕了。 点苍派掌门薜晋却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般,也好像忘记了刚才向问天一怒之下想要灭了他的事,听完任我行的话,不由泠哼一声道:“姓任的,你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怪大家说你日月教的前任教主独孤天是大魔头是冤枉他的了?那么贫道斗胆一问,那日在屠魔大会上,他与那妖女杀了这么多武林同道,众人都是亲眼所见,难道也冤枉了他不成?” 他此言一出,向问天二话不说,突然伸出右手,闪电般朝他的头上拍去。 第三百三十二章 突袭 薜晋眼见那一掌掌风甚是凌厉,心中一惊,却也不愿坐以待毙,危机之中也连忙挥掌朝向问天身上拍去,全然不顾头顶上袭来的一掌,似是一心要与向问天同归于尽。 众人刚才见向问天毫无异象便突然出手,不由都惊呼一声,寻思薜晋此番定是小命不保,义愤填膺的同时,也为他感到惋惜。 这边空难大师一直在防着向问天,如今见他突然出手,随即便也跟着挥掌相迎。 而与此同时,风清扬也迅速出掌去阻止向问天伤害薜晋。 哪知就在众人暗自心惊的时候,突然又见在千钧一发之际,向问天挥出的手掌便又毫无征兆的收了回来,也不回避,就那样一脸微笑的站着,却也不理会薜晋,更不避开空难大师、风清扬二人朝自己挥过来的铁掌。 一时间,情况大大改变,众人根本想不明白向问天为何会突然出手,又突然收掌,这在高手交锋时无疑是自寻死路。 一边的任我行先是一惊,接着便也笑而不语,并不出手相助。 龙云飞也想不到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一时却也只是静观其变。 空难大师本是菩萨心肠,不忍看人受伤,出手只是为了化解向问天的那一掌,不让薜晋伤着,哪知却还未触及到向问天的手掌,却见他已收掌,心中不由大惊,连忙也硬生的收了掌,这才避免伤到向问天,不由却也是惊了一身汗。 风清扬虽然内力深厚,可收发却不能向空难大师及向问天这般自如,方才也是生怕薜晋受伤,这才挥掌门相救,哪知瞬息之间又见向问天突然收掌,不由也是惊的不行,眼看自己这一掌就要打中向问天的胸膛,他想要收掌已是不及,又见薜晋竟不理会向问天是否收掌,挥出去的掌仍然直直的朝向问天胸口拍去,似是想要一掌致向问天死地,他不由也是大吃一惊。转念想到,如果今日向问天真在华山出了事,那么加上上次自己在断魂崖上,逼独孤天跳崖之事,二则新仇加旧恨,华山派与日月神教之间的疙瘩便越结越大,到底华山想要发扬光大势必是难上加难。他一念至此,又见薜晋如此狠毒,收掌的同时,随手便朝薜晋挥向向问天的一掌挡了过去。 众人只听“喀嚓”一声,薜晋整条手臂,顿时像软面条一样垂了下来,一时脸上痛的像下雨一样,个个都是惊讶的看着风清扬。 风清扬知道向问天的功力很高,又见他那一掌很是凌厉,所以刚才一时着急着要救薜晋,便用了七层功力,却不想阴差阳错,打断了薜晋的胳膊,不由很是过意不去,连忙抱拳致歉道:“薜掌门,在下一时鲁莽,误伤了你,实在报歉!” 薜晋又何尝看不出来,他刚才是为了救自己,所以才会出手这么重,心中感激的同时,却又暗自生愧,一时疼的却也说不出话来。 这边空难大师见状,连忙上前去道:“阿弥陀佛,还请薜掌门委屈一下,将手臂伸出来,容老讷看上一看。” 薜晋此时痛的全身直冒泠汗,知道空难大师要为自己接骨,连忙将身子一侧。 空难大师这才轻轻握住薜晋断臂一边的手掌,先是轻轻摆动几下,接着突然用力一扯,然后再一拧,再向前轻轻一送。 众人接着只听“喀嚓”几声,跟着又听薜晋“啊”的大叫一声,不由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空难大师这才道:“请薜掌门试着动动手臂。” 薜晋半信半疑的试着动了动手臂,除了隐隐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痛外,却已无大碍,不由感激道:“大师真是妙手神医,令在下佩服!” 空难大师笑道:“薜掌门不必谢我,如果真要谢,就谢谢风施主及时出手相救才是。” 薜晋这才转过脸去,一时又想到刚才曾对风清扬出言不逊,不由脸上一红道:“薜某多谢风少侠出手相救,刚才老夫出言冒犯,风少侠不仅不怀恨在心,还以德报怨,当真乃侠骨风范,令老夫万分惭愧!” 他说完便行了一个礼,态度很是诚恳,再无方才的桀骜不逊。 风清扬连忙扶起他道:“在下刚才一时失手,害得薜掌门手臂折断,还望薜掌门谅解!” 薜晋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他说完这才站到一边,再也不敢言语,却也不敢朝向问天看。 众人刚才一时被向问天突然弄出的这一出还没反应过来,突又见任我行左手闪电般出手,按住一个人的头道:“小贼,你刚才辱骂老夫为魔教妖孽,现在老夫心情很不爽,想要让你立时肝脑涂地,方才舒坦,你服不服气?” 那人刚才也只是随着众人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哪曾想竟被任我行听到,又见他左掌悬在自己的头顶,瞬间自己便会脑浆迸裂而死,不由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任教主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需要照顾,下有待哺幼儿需要抚养,还请您高抬贵手,饶过小人一命,小人今后就算做牛做马也绝无二话。” 风清扬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不由惊道:“任教主,此人是晚辈请来的贵客,还请前辈看在在下的薄面上,饶过他这一次,当感激不尽!” 任我行听后,不由仰天大笑两声道:“小子,你杀我前任教主,老夫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凭什么向老夫求情?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老夫,老夫誓要杀此人泄愤,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风清扬知他一向任意而为,怒气上来,任何人也阻止不了,心中也是一惊,随即说道:“任教主原来是为了此事而来,一人做事一人当,独孤前辈确是晚辈误听奸人所言,这才害得他身亡,晚辈这些日子来也是深感悔恨,如果任教主想要为独孤前辈报仇,为日月神教雪耻,大可冲着在下来,还请不要伤害无辜!” 任我行冷哼一声道:“哼,说的好听,今日老夫杀心已起,若不杀他个二三十个人,难消心头之恨,这小贼刚才骂我是魔教妖孽,任我行在他心里,左右是个恶人,杀了他便也少一个敌人,若是杀二十个便少二十个敌人,只赚不赔,划算的很。” 第三百三十三章 羞辱 众人见任我行果真要大开杀戒,不由各自心中一凛,纷纷手握兵刃,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有胆小的早就朝华山下没命的跑去,一时间竟吓跑了上百人。 风清扬知道多说无用,不由也道:“好!既然如此,风某今日就只好得罪了。” 他话音刚落,不由“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正要出手,这时向问天却挡在他面前道:“风兄弟觉得你的剑法比老夫如何?” 风清扬又是一惊,随即泠声说道:“风清扬自知不敌,可就算是拼得一死,也绝不会让二位在我华山继位大典上乱杀无辜的!” 这边,宁中则也一个箭步冲上前,并排持剑站到风清扬身边道:“不错,今日小女子便与风师叔一同死守华山,共同御敌,绝不会让你二人在此乱杀无辜的。” 风清扬见她在关键时刻,竟是第一个站出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不由很是感激,却又不愿她受到牵连,连忙轻声喝道:“则儿,这是风师叔与日月教的事,与你无关,快些下去!” 宁中则却坚持道:“不!今日则儿能与风师叔一起并肩作战,当死而无憾!” 向问天不由佩服的看了宁中则一眼,随即哈哈大笑道:“不错,很好!看来华山派又多了一个女侠,小姑娘年纪虽小,模样也不错,勇气可嘉,自比起那些所谓的大侠可是有胆色多了,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老夫佩服!” 宁中则却不领情,娇脸一红,随即怒道:“呸!谁要你这魔头佩服,华山就算只剩下一个人,誓也要与你周旋到底!” 宁清宇也“唰”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并排站在了风清扬一起,用剑指着向问天。[] 空难大师却径直走到风清扬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风兄弟,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保命要紧!” 他说话间便已扣住风清扬的脉搏。 风清扬不由觉得手臂一麻,手上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来,不由一惊道:“大师,您.....” 空难大师低声说道:“小兄弟,任教主和向左使武功盖世,你们几个小毛孩,哪是他二人的对手啊,你难道想让他们白白送死不成?” 风清扬只是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空难大师,一时很是不解,半晌才忿忿道:“好,很好!算是风清扬看错了人!” 空难大师只是面带笑容,却也不说话。[.超多好看小说] 众群雄刚才看到空难大师突然出手制住风清扬,也是一惊,如今又听到风清扬会说出这番话来,还道他得了什么失心疯,可一时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空难大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而且摆明了还是出手帮助任我行二人,还道少林与日月神教已经结成联盟,不由个个大惊。 风清扬此时穴位被制,不能动弹,也深知空难大师所的不错,却也无奈,只好大声朝宁清宇说道:“掌门师兄,今日虽然继位大典无法如期兴行,可天下已经皆知,你便是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人,从此之后华山不能没有你,请您速速带着则儿退下!” 宁清宇正要说什么,却又听风清扬道:“掌门师弟,您今日若是不答应属下的要求,属下立马横剑自刎!” 宁中则听到风清扬要自尽,不由很是不舍,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喊道:“风师叔,你千万不要冲动,则儿这辈子绝不能没有你,今日便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她此言一出,众人脸上均是大变,就连风清扬也是惊的合不拢嘴,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站在一边的万清风好似看到反击的机会到来,不由冷笑一声朝风清扬大声说道:“风师弟,我说怎么着?你竟会这般大方将华山掌门之位如此轻易的让给气宗这个姓宁的杂种,赶情你已经私下里跟他女儿好上了,果真是重情真意的汉子啊,难怪会这般慷慨了。不过师兄自小跟你一起长到大,倒还真没看出来,你肚子里竟有这么多花花肠子,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想不到你到最后竟连自己的小师侄也不放过,当真是色胆包天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年不见,小师侄生的可是光彩照样,模样周正,身材高材,发育也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着咱们屁股后面要糖吃、空开档裤的小屁孩了,虽不如诗心那妖女长的漂亮,倒也相差无几,换作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不要说是用区区华山掌门去换,就算是用命去换,只求抱得美人归,那也不足为奇,你说是不是啊!风师弟?哈!哈!哈!” 这边风清扬听他说出此话,满脸胀的通红,本想一剑杀了他,可是双手却被空难大师扣住,却也无奈,只好怒声说道:“万清风,你这恶贼,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侮辱我可以,却绝不可以侮辱小师侄。” 宁中则慌忙之中,吐露心思,如今却听到万清风借机说出这般污秽不堪入耳的话来,羞的是满脸通红,耳根发烫,手中长剑一挥,指着万清风道:“姓万的,今日本姑娘若不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便誓不为人!” 宁清宇听到万清风竟侮辱自己的女儿,不上怒不可遏的骂道:“恶贼,你拿命来吧!”说着便也挥剑抢上,一心想要为爱女雪耻。 万清风见他父女二人恼羞成怒,先前已见他二人剑法厉害,不敢大惊,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对着宁氏父女道:“都给你站着别动,你父女二人给我好好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宁氏父女双剑齐上,诛了万清风那恶贼,以雪刚才的耻辱,哪知却被他这一喝,脚下不由自主的双双停下,定睛一看,只见万清风手里拿着的竟是华山掌门令牌,二人不由相视一望,一时惊的合不拢嘴,半晌才道:“恶贼,为何我华山掌门令牌,竟会在你的手里?” 这边封不平见到掌门令牌,不由也是眼睛一亮,“唰”的抽出身上长剑道:“姓万的,你说清楚,为什么师傅的令牌竟会在你的手中?” 成不忧也不甘示弱道:“难道我们那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掌门令牌,却来是被你这厮偷走了,你到底是怎么弄到这掌门令牌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逼迫 这边风清扬也没想到掌门令牌竟会落在万清风手中,顿时心中一个可怕的念头生出,不由惊出一身汗来,却也不愿意相信,脱口问道:“万清风,你最好能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师傅他们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你今日若是不说清楚,我风清扬发誓这辈子让你不好过。” 这时万清风见他众人都逼着自己交待令牌的由来,又见风清扬此时被空难大师制服,便也有恃无恐,嘿嘿笑道:“为什么?因为这是师傅他老人家亲手交给我的,他早就怀疑你风清扬有朝一日会勾结魔教,背叛师门,生怕自己遭遇不测,这才秘密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了,更将这掌门令牌交到我手里,就是怕你这个恶贼会觊觎掌门之位,如今果然如此,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竟如此有心机,为了获得我们这位娇滴滴小师侄的芳心,这才假猩猩的将掌门之位传给她的父亲,好坐收渔翁之利,如此一食二鸟之计,师弟当真自叹弗如啊!” 风清扬听他还在乱说,生怕毁了宁中则的名节,恨的不行,一时却又挣脱不得,只能破口大骂道:“万清风,你这恶贼,你血口喷人,我风清扬誓与你不共戴天。” 宁中则此时羞的是满脸通红,气的是心朝难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便也怒道:“姓万的恶贼,你血口喷人,毁我宁中则名声,今日我若不杀了你,便誓不为人!” 她说完举剑便又要仗剑去杀万清风。(.无弹窗广告) 万清风手中令牌一晃,嘿嘿笑道:“小妖女,你给我站住,你没看到掌门令牌在此吗?师傅曾经说过,见令牌如见掌门,你们父女二人如今难道都想要背叛师门吗?” 众人见他手拿令牌,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时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私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出来了。 宁氏父女看着令牌,却又不能动,听着群雄出言轻佻,不由又羞又急,却也无奈。 一边的任我行见此情景,不由眉头一皱,大声骂道:“小贼,你是不是不想死?” 那汉子见此机会,连连点头道:“任教主饶命,小人真的不想死,您若是肯放过我,让我做牛做马,干什么都行。” 任我行这才指着龙云飞道:“好!那你现在就当着天下武林群雄的面,大声说十遍:龙云飞是十恶不赦的恶贼,他淫人妻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说完之后,老夫自会放你一命!” 众人先前只在注意万清风这边,却忘记了这事,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又是一惊。 龙云飞见任我行竟如此信口雌黄,诬陷自己,老脸再也放不住,怒道:“姓任的,我龙某给你三分面子,处处让着你,你不要以为我当真怕了你不成!” 任我行却也不理会他,手掌再用一丝力,继续朝那汉子说道:“你说还是不说?” 那汉子头皮只觉发麻,眼见就要没命,这才转过身来,朝着众群雄大声说道:“各位英雄,龙云飞这恶贼,他十恶不赦,淫人妻女,烧杀抢掠,是个无恶不做的大魔头。” 众人虽然知道他是被逼无奈,可一时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龙云飞一把夺过身边一人手中的长剑,上前走了几步,指着那汉子,怒道:“你这厮胆小如鼠,血口喷人,老夫誓要杀了你!” 他话音刚落,突然间向问天身子一移,欺到龙驭天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龙大侠,你若是不希望你儿子这条手臂没了,大可一剑杀了那汉子便是!” 龙驭天眼睁睁看到向问天如鬼魅般的身手,欺到自己这边时,却也无法反抗,如今见他抓住自己,还说出这翻话来,只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战战兢兢的喊道:“爹爹,救我啊!驭儿不想没了胳膊,成为废人。” 龙云飞此时见儿子被向问天捉住,又听他恐吓,知道向问天武功高深莫测,只要轻轻一扯,龙驭天那条胳膊立时便会没了,不由惊的面无血色,再也不敢乱动,话也软了下来,撤了剑,转身朝着向问天道:“向左使,我儿子一跟你无冤,二跟你没仇,你若是心中有什么不满,大可冲着龙某来,如此欺负一个小辈,算什么英雄好汉!” 向问天哈哈大笑两声道:“龙大侠,你此言差也,你难道忘记自己刚才还在骂老夫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既然是魔头,自然是专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更算不上是什么英雄好汉,更何况在场的各位英雄,谁人不知老夫一生杀人如麻,凡是我看不惯的人,一不高兴就会杀了他,如今老夫看不惯你儿子,想卸下他的一条胳膊玩玩,难道不可以吗?这对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事吧!” 他说完不由手中轻轻一使劲,顿时捏的龙驭天全身直冒汗,嘴里大声叫饶命。 龙云飞当初想要悬赏杀了独孤天,便是想到当年武林群龙无首,觊觎武林盟主这个宝座,今日本想借着华山继位大典,好凭着这些年辛苦研究的龙门棍法,给风清扬一个下马威,然后顺势重出江湖,企图威震武林,树立威信,然后找机会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却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硬是栽在任我行二人的手里了,知道自己这辈子势已去,不由仰天长叹一声道:“罢了,我龙云飞一世英雄,却没想到落得今日这等下场,你二人不就是想要我龙某的命吗?现在我给你们就是,只是希望你们能放过我的儿子,从此不要再骚扰他。” 众人见龙云飞言语之中很是颓废,大有含恨自刎的意味,各自心中大惊,实是不忍他饮血当场,有心想救,可是看看任我行二人,却又忌惮他们的武功,根本不敢乱动。 龙驭天听到龙云飞要以死换取自己的一条胳膊,不由哭道:“爹爹,不要啊!” 龙云飞看着龙驭天,神情悲哀的说道:“孩子,你不要怪爹爹,爹爹只希望在我死后,你能退出江湖,与白姑娘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过着平静、安乐的生活,再也不要踏入江湖中来,牵扯到武林的恩怨之中,更不要学爹爹那样,一辈子争强好胜,到来头竟落得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保护不了的可悲下场。” 第三百三十五章 羞辱 众群雄见龙云飞在临死之前,竟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又是一酸,更加觉得向问天以龙驭天为人质,逼龙云飞自杀,确是卑鄙无耻,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向问天却笑道:“龙少侠,如果老夫现在不想要你的胳膊,也不要你的爹爹自杀了,还给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让你照着刚才那汉子所说的话,同样也说一遍,你愿不愿意?” 龙驭天先是一愣,犹豫了片刻,看着龙云飞,似是很难做决定,最后还是哭道:“爹爹,驭儿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大侠,武林英雄,都是狗屁不通,只要爹爹能活着,驭儿就算从今以后,吃粗粮,干重活,做牛做马,却也心甘情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爹爹,绝不再踏入江湖一步,还请爹爹原谅孩儿的不孝。” 他说完一行泪水流了出来,朝向问天问道:“向问天,希望你能说话算数,姓龙的不要什么十万两白银,只求爹爹能平安无事!” 龙云飞听着龙驭天的话,这才完全明白任我行和向问天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不由顿时万分悔恨,后悔当初太过武断,为了树立自己的江湖威信,更为了什么武林盟主之位,便开口悬赏要取独孤天的项上人头,只害得自己落此下场,一时之间,他当真是欲哭无泪,又怕儿子龙驭天当真说出这番话来,自己一生苦心经营的清誉不保是小,那么从今以后,他便再也不能抬起头来做人,这岂不是害了他一辈子,他一念至此,不由突然举起手中长剑,二话不说便朝脖子上抹去。 “啊!龙大侠不要!” 众人眼见龙云飞要血溅当场,不由惊的大叫。 就在这个时候,任我行突然伸手一抓,只见那刚刚触到龙云飞脖子的长剑,顿时像是被什么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一般,顿时到了他的手中。 他不由轻轻一笑,随即两手一搓一揉,就像捏面条一样,玩杂技一样,顿时,那锋利无比的长剑,变成一团废铁,被他随手一仍,丢在地上,滚了老远。 众人见他突然露出这一手,却也不知是什么神功,顿时惊的面无血色。 就连空难大师也是大吃一惊,面色顿改,口中直念道:“阿弥陀佛!” 龙云飞见任我行也不知用什么手法,轻而易举的便将自己手中长剑吸去,又瞬间毁掉,知道自己此时就算是想死也死不成,想到今日连番遭此羞辱,当真颜面全无,不由怒道:“老匹夫,你不要欺人太甚。” 任我行先前阻止龙云飞自杀,便已放开那汉子,听到龙云飞骂,却也不理会,直朝向问天道:“向兄,麻烦你了!” 向问天这才松开龙驭天的手道:“龙少侠,适才冒犯了!” 他说完便行了一个礼,走到刚才被任我行控制的汉子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难为你了!” 那人刚才经历九死一生,早已吓的魂不守舍,此时仍在浑身发抖,刚刚站了起来,如今又被向问天轻轻一拍,顿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道:“任教主饶命!” 他说完抬头看到是向问天,连忙又改口求饶道:“向左使饶命!” 向问天轻轻扶起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道:“小兄弟,这是区区一万两白银,算是替你压惊,你此刻可以下山去了!” 众人见他一出手便是一万两白银,不由很是羡慕,可再看到那汉子至今仍是浑身发抖,满身是汗,想到他方才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不由又心生胆寒,暗思这种银子,还是不赚的好,若是刚才任我行真的一怒之下,他也是有命赚银子,没命去享受,不由都为他能生存感到庆幸。 那汉子刚才无辜受了一场惊吓,吓的是七魂没了六魄,如今又见向问天掏出一大又叠银票,给自己补偿,感觉好似在做梦一般,生怕再出什么意外,连忙战战兢兢的接过银票,这才边点头称谢,边朝下山跑去。 有歹人想起歹意,可一想到这是向问天赏给他的银子,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空难大师也已松开风清扬的手,向他行礼至歉道:“阿弥陀佛,方才老讷有所得罪,还请风施主谅解。” 风清扬被他扣住手上筋脉半天,又忍受了大师兄万清风的羞辱,却是又急又狠,如今被空难大师松开,顿时暗运真气,发现全身功力已恢复,这才惊道:“大师,这是为何?” 空难大师这才看着任我行道:“风施主,这恐怕还得任教主回答你了!” 风清扬“哦”了一声,看着任我行,一脸不解。 任我行这才朝正抱着儿子安慰的龙云飞道:“龙大侠,适才老夫有所得罪,还请谅解!” 众人见他刚才一会逼着那汉子辱骂龙云飞为恶魔,一会又胁迫龙驭天,更是用银子诱惑他指认自己的老子是恶魔,这时却又假惺惺的道歉,不由心里更猜不出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龙云飞毕竟是条铁铮铮的硬汉子,刚才是宝贝儿子在人家手里捏着,这才不得不低头,如今再无胁迫,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刚才断了两截短棍,指着任我行怒道:“姓任的,你方才指使属下以犬子做人质,老夫这才不得不低头,你不要以为老夫就真的怕了你,如果你是条汉子,咱二人现在就当着武林群雄的面,龙某好好领教一番你的剑术,若是果真技不如人,死在你的手里,示一下弱,便不是男人。” 龙驭天见爹爹还要找任我行比武,不由惊道:“爹爹,您方才不是已经答应儿子,从今以后金盆洗手,绝不在干预江湖上的事了吗?为何现在还要找这恶.....任教主比式?” 他方才被向问天用力一抓,早已给吓破了胆,如今看到爹爹向任我行挑战,虽然心中仍然为刚才的事愤怒难平,可话到嘴边却再也不敢出口,生怕再有意外,连忙改了称呼。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同死 龙云飞叹了口气道:“孩子,你爹爹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幸得武林朋友抬举,封了个铁胆英雄的称号,当不胜荣幸,一生致力维护。(.)先前爹爹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不得不低头,如今既然你已经安全了,那么爹爹便不能再当狗熊,让大家看不起,对不起江湖朋友们给的称号。听着,爹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日后万万不可为我报仇,只需找个地方,与心爱的女子,好好生活,爹爹便已瞑目了,你可记清了?” 龙驭天知道爹爹一生极爱面子,先前本已输给风清扬,如今又因为自己被向问天胁迫,所以这才不得不向任我行低头,此时心中定然难受,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当初自己哭着喊着求他上华山,好挫挫风清扬的锐气,事情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此时他是万分懊悔,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爹爹,驭儿知错了,不该求你来华山替孩儿出气,要不然也不会落成现在这样,驭儿岂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死在他人手中?爹爹今日若是执意要与任教主绝一死战,那驭儿今后活着便也没什么意思,希望能跟你一起并肩作战,纵算是死,也不愿苟活于世。”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对他父子二人之间的深厚感情所感动,纷纷叹了口气。 风清扬这才知道原来今日这一切的纠纷,都是龙氏父子搞的鬼,心中本怒不可遏,可一想到他们如今已落得如此惨状,又想到龙云飞辛苦一辈子积累起的英名,恐怕从今以后再也不复存在,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比杀了他还狠,一时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龙云飞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大声喊道:“好!不愧是我龙云飞的儿子,有骨气。你能如此,爹爹很欣慰,那么今日咱爷俩就一起并肩作战,众算是死,便也要一起死。” 他说完便将手中短棍仍了一截给龙驭天。 龙驭天接过短棍,回头不舍的看了一眼白清清,这才一咬牙上前几步,与爹爹龙云飞站到了一起,朝着任我行说道:“姓任的,今日我父子二人誓要与你周旋到底,你有什么狠招,尽管使出来吧!” 这时,一边的白清清也不知是因为刚才龙驭天的一眼相望所感动,还是心里也对他父子二人的英雄胆略所折服,便也手提长鞭,走上前去,站在龙驭天身边道:“任我行,我白清清虽是一介弱质女流,自认不配做龙家的媳妇,可今日既然我心爱的男人与要你这恶魔绝一死战,那么我自然也要与其同生共死,并肩作战,就算生不能同床,但愿死亦能同穴!” “好!” 他此言一出,众群雄先是一愣,接着不由都高声喝起彩来。 龙驭天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半晌才道:“清清,你当真愿与我父子二人一起共赴生死,并肩作战!” 白清清道:“不错!我白清清从来都不会看错人,今日能有幸与鼎鼎大名的龙氏父子并肩作战,死有何惧?却不知龙大侠是否嫌弃小女子无德无才,力微人弱?” 她这句话明显便是在死之前,想要能得到龙云飞的认可,成为龙家的儿媳妇。 龙云飞先是一愣,接着便道:“驭儿,你果然没看错人,我龙家能娶到像白姑娘这样的媳妇,也算是祖上积德了。好!今日就让我们三人同赴生死,并肩作战,与这姓任的周旋到底。” 龙驭天见龙云飞一直都反对自己与白清清交往,如今却在临死之前,能够得到他的认可,不同很是高兴,深情的看了白清清一眼。 白清清此时也感动的流下泪来,朝着任我行道:“任老贼,今日我三人就算明知不敌,拼得一死,却也要与你决一死战!” 任我行听后,不由哈哈大笑几声,随即盯着他三人看了半天,却也不说话。 众人都道他在积蓄力量,想要一举杀掉龙氏三人,不由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风清扬眼看一场不可避免的惨剧就要在华山发生,内心很是不忍,可一想到龙氏父子,二翻五次咄咄逼人,却也不想相劝。 这时向问天却上前抱拳朝龙氏父子施礼道:“二位父子情深,当真令人敬佩!” 龙云飞泠哼一声,怒视着他,却也不说话。 向问天不计较,却又朝龙驭天与白清清抱拳道:“二位贤伉俪同心同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更叫向某艳羡。” 龙驭天终归是心中害他,嘴张了张却也不敢说话,白清清却泠哼一声骂道:“向老贼,你不用这般假惺惺作态,今日我二人就算是死在这华山玉女峰,也用不着你来可怜!” 众人听她竟如此大胆,到了此时不仅不软言相求,反而恶语相加,不由更是捏了把汗,可又见她一介女流,却有如此胆气,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由也心生佩服。 向问天却轻轻一笑,却也不发怒,随即泠声说道:“可是在向某看来,这种壮举却一点都不值得佩服,不仅如此,而且老夫简直觉得你们三个愚不可及,蠢的够呛,根本连同情可怜都不配得到。” 他此言一出,众人果然猜到他已发怒,不由纷纷为龙氏三人暗自叹息。 龙云飞怒道:“向问天,我龙云飞敬你是条汉子,你不要逼人太甚。” 向问天却轻叹一声道:“龙大侠说笑了,我向问天可并不是什么汉子,也当不起这个汉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当年柳胜执掌的魔教横行无忌,造成杀戮无数,向某自知不敌,更是贪生怕死,以致为了保住这条小命,竟厚颜无耻的像柳胜投了降,做了昆仑派的千古罪人,以至于刚才还有人指名道姓骂向某是个叛徒、懦夫,与龙大侠一家相比,向某又算得了什么呢?哪配做什么汉子?英雄?” 龙云飞也没想到向问天会这么说,不由先是一愣,随即老脸一红,再次怒道:“今日老夫技不如人,栽在你二人手里,你不必如此揶揄、嘲笑!” 向问天又笑道:“龙大侠又误会了,老夫这一番言语确是出自真心,绝无半丝假意,只是在心里暗自佩服的同时,却又不得不为龙大侠一家感到由衷的可惜。”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佐证 众人听向问天这么一说,不由都又是不解,随即又在心里暗骂他虚伪,明明想要杀人家,却又这假假惺惺作太,这不是虚伪又是什么呢。 龙云飞却气的老脸变成酱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问天却不管这些,继续说道:“老夫在寻思,倘若我日月神教个个都如众位英雄所说,每个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杀人如麻,相信你龙大侠一家人每人就算有十条命,恐怕也早已折在这里了,老夫又岂会在这里与你浪费这么多的口水呢?” “呸!向问天,你真以为你的剑术天下武敌吗?老夫头一个便不服!”龙云飞见他如此小觑自己,不由再也忍不住,怒声呵斥道。 风清扬见龙云飞此时已是板上肉,嘴还这么硬,不上也在心里暗自佩服。 众人都知向问天所说非虚,可一看到龙云飞这般火气,不由又有些半信半疑。 这时,一边的空难大师却说道:“阿弥陀佛,向左使此言不差,老讷曾听闻先师说,当年日月神教前任独孤教主、任教主、向左使以及丐帮的前任杨帮主曾在与西夏兵决战的前夕在少林密室里与我少林方丈悟性师伯切磋剑法长达三日之久。那个时候,先师虽然已是达摩堂首座,可却对二位的剑法敬佩不已,如今十几年已过,相信除了当今的独孤先生之外,恐怕当世再无第三人的剑法能与二位比肩,这一点龙施主不必质疑。” 他这番话自然是承认了刚才向问天所说的话,一时间,就连龙云飞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边的任我行却笑道:“大师过奖了,方才大师说当今世上,除了独孤先生之外,恐怕再无第三人能与我二人的剑法相比肩了,此话恐怕有些托大,至少老夫认为,如今在华山这玉女峰上便有一人的剑法,却丝毫不在我二人之下。”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一惊,纷纷看着周围的人,一时却也猜不出来,如此得到任我行推崇的人,究竟是何人,可看谁也却不像。 就连空难大师也面显诧异之色,随即双手合十道:“噢,恕老讷孤陋寡闻,却不知这江湖之上,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却也不知是何人,还请任教主指教。” 风清扬心中一惊,心中虽然不敢肯定,可却也猜的差不多了,一时不由高兴的同时,却也觉得倍感惭愧。 任我行这才笑道:“此人剑法不仅深得独孤先生真传,而且更是金银双剑的独传弟子,再加上一身内力深不可测,可以说当今天下,剑法已是无人能敌,就连老夫在他面前,也不得不服老。[.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这才确认任我行所指的那人正是自己,不由心中暗叫糟糕,寻思道:“这下可不好,若是任教主说出此人是我,众人又知我学得独孤前辈的剑法,再又杀了他,而学了金银双剑的剑法,却又害得他被独孤前辈所杀,那么无论如何,到最后我都将落得一个声名狼藉,恩将仇报的名声,叫我以后还有何脸面再在江湖上立足呢?” 他此念一生,不由连忙抱拳说道:“任先生肯定是在跟我等开玩笑,想那独孤前辈已经身亡,金银双剑虽然剑法厉害,可不幸的是,已在去年二人也不幸身亡,天下间又岂会再冒出他二人的徒弟呢?” 众人一听任我行说什么金银双剑,不知明细的人不由都百思不得其解,可四大门派的人,以及一些年纪稍大的人都是大吃一惊,又听风清扬说他二已经已死,不由更是惊讶之极。 空难大师也是倍感意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风施主此话可当真?想那金银双剑两位前辈,剑法绝伦,天下间再难找敌手,早已在数十年前便已归隐,如今江湖上更无人知其行踪,风少侠却又从何处得知他二人已然仙逝了呢?” 众人听后,不由都盯着风清扬看。 风清扬刚才急于想掩饰住这件事,却忽略了话语之间竟有些自相矛盾,一时不由有些语塞。 这时任我行已知道他的心意,于是便接口说道:“大师有所不知,老夫去年有幸在断魂崖上与风少侠切磋剑法,又无意中碰到一位前辈,此人虽然为江湖人所不齿,可却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这件事在下便是从他口中所知。” 风清扬见任我行给自己圆谎,不上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任我行却装作没看到。 空难大师“哦”了一声道:“不知任教主所说的前辈,是指何人呢?他又是如何知道金银双剑两位前辈的行踪呢?” 任我行笑道:“此人说出来可能晚一辈的人并不认识,可在下相信大师一定不会陌生。” 空难大师又是一惊,只是盯着他看,却也不说话。 任我行这才道:“此人姓王名铁英,不知大师可否有印象?” 他此言一出,四岳掌门及空难大师,恒远师太等几人又是一惊。 空难大师脸色顿变,一脸诧异的问道:“怎么此人还没有死吗?” 他身为出家人,说出这般话自然有些不妥当,可话语之中却很是愤怒,使得所有人都以为这王铁英必是一个该死之人。” 这时一边站着的恒远师太看了一眼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也怒气冲冲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这等淫?竟能活到百岁,当真是老天不长眼。” 众人见她一介女流,且身为出家人,出言尚且如此泼辣,自然又是一惊,可再听到淫贼两个字,便又顿时释然了。 因为自古以来,凡天下尼姑最恨的无不是寻花问柳之徒,但凡有男子行为稍不有规,便会被她们定义为淫贼,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方才解恨,所以任我行一说出王铁英的名字,恒远师太便气愤难平,说出这番话来。 向问天见她先看了自己一眼,接着又那样说,显然是话中有话,针对自己和任我行的,不由轻声笑道:“恒远师太当真是嫉恶如仇之人,深受老夫敬佩,不由敬佩归敬佩,可方才师太说自古以来祸害遗千年,却是有所不妥。据老夫所知,令师静远师太临终之时,寿命长达103岁,而少林悟明大师寿终之时却也是101岁整,二人皆可说都是长寿,如果照师太这样说,岂不也是祸害遗千年吗?” 第三百三十八章 诬陷 向问天话语刚落,恒远师太不由脸上一红,怒道:“姓向的,你不要自持武功高强,就如此肆无忌惮,先师已经归位多年,而悟明大师也与前两年坐化升仙,贫尼岂敢对他二人有半点不敬,倒是你钻着牛角尖,出言羞辱两个仙去的老人,到底意欲何为?” 空难大师也是眉头紧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向施主此言可谓差也,想我师祖一生清苦,苦钻佛法,早已得道,于前年坐化升仙,又岂能与王铁英那恶贼相提并论,再说静远师太德高望重,乃我辈之楷模,向施主如此出言不敬,实是不该!” 众人见向问天公然侮辱两个死去的老人,也不由都是愤愤不平。 向问天似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适才向某见恒远师太对老夫和教主颇有微词,一时不平,这才就事论事罢了,想那王铁英虽然罪大滔天,犯下无数桩淫事,可到死之时,却终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既然人死之后,先前所犯下的一切罪孽,也会随风而逝,那么两位既是修道参佛之人,却为何还看不透这层关系,非要出言侮辱呢?” 他此言一出,恒远师太一时无悟,气的半天说出不话来,倒是空难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向施主虽然身在化外,却颇有佛心,老讷一生参禅,却始终抛不开这憎恶之念,心存善恶之分,当真惭愧,今日听得向施主一言,实是受益非浅。(.好看的小说)” 他说完便向向问天施了一礼,表示感谢。 众人见他一介得道高僧,尚且对一个魔头行此大礼,不由很是不解。 向问天连忙还礼道:“大师客气了!” 这边风清扬寻思到:“向问天虽然身为魔教之人,可说话颇让人心服口服,行事却有些怪异,却也不知方才他为何突然向薜晋施手,又为何突然放弃还手,想必这其中定有道理。 这时任我行接着道:“那日我日月神教任教主与风少侠约定生死比武,后来不幸失足跌落断魂崖,老夫也在场作证,心中虽深感痛心却也只能依约而行,不欲追究,就在老夫正准备下断魂崖返教时,却见属下捉住一个手拿折扇的年轻人,那扇子上画着一个骷髅头,很是恐怖,想必老夫不说,众人也知道那是西域十三堂的标志。” 风清扬听到任我行说自己和独孤天约定生死比武,知道他有意替自己开脱,不由又惊又愧到:“任教主,在下……” 他说到这里,任我行却面色悲痛的伸手阻止道:“风少侠剑法绝伦,长江后浪推前浪,与我前任独孤教主绝定比剑,无意中使得他中剑身亡,坠崖而死,老夫虽然难过,却也很是敬佩风少侠年纪轻轻便有些功力。(.无弹窗广告)自古以来,高人过招,生死瞬间立便,你并无伤我教主之心,纯属无心之过,不必如此愧疚。” 众人听说风清扬与独孤天是因为约定生死比剑,这才杀了独孤天,不由心中先是一惊,随即对风清扬却是万分佩服。 倒是风清扬面色尴尬,双脸胀红。 这边龙云飞刚才听完任我行的话,不由惊道:“任教主说那手拿折扇之人果真是西域十三堂的人?” 他说完便盯着风清扬,泠哼一声道:“这倒恰的很,早年犬子曾与风少侠有过一些误会,老夫生怕他二人伤了和气,这才前去调解,哪曾想还没说得几句话,也有一个白衣人出现,此人手拿折扇,扇子上赫然画着一个骷髅头,那时老夫便怀疑他就是西域十三堂的人,又见他与风少侠关系密切,所以这才不敢打草惊蛇,如今听任教主这么说,想必风少侠与此人关系定是非常密切了?” 他此言显然是暗指风清扬与西域十三堂的人的有勾结,话语刚落,众人不由又是一惊,都齐齐的盯着风清扬看。 风清扬听龙云飞说完,便已知道他的用意,虽然想解释,可是想到事情便是如此,也不知如何开口。 这时,一边站着的万清风泠哼一声,指着风清扬道:“噢,我现在终于明白师傅他们是怎么死的了,原来是你这厮暗中勾结西域十三堂的人,这才使得剑宗一门尽皆惨死,先前我还道是你勾结魔教,害死师傅他们,如今听龙大侠这么一说,看来你不光勾结了大魔头独孤天,而且还暗中串通西域十三堂的人,这才将剑宗一脉灭门,想必气宗一脉无辜失踪,也定上西域十三堂的人做的了?如今真相已经查明,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边向问天见他手上拿的好似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不由大吃一惊,二话不说,上前便一把夺下,看了一眼,怒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有我日月神教生死令牌?” 万清风刚才眼看向问天抢走令牌,却无能为力,又听他问,不由泠哼一声,指着风清扬道:“姓向的,这可要问这恶贼了,就是因为他勾结了你们日月神教的妖女诗心,师傅这才发现此令牌,大怒之下,剿了此牌,暂时代为保管,哪曾想诗心这妖女为了报复,这才勾结这姓风的,联合大魔头独孤天,害死了我剑宗一脉十四条人命,你竟还有脸来问我?” 他此话说完,一边的宁中则不由一怒道:“你放屁,你口口声声说段太师叔是死在大魔头之手,指责风师叔勾结魔教妖女,就凭这一块破牌,又能说明什么?现在又听这姓龙的一句话,又诬陷风师叔勾结西域十三堂的人灭了剑宗一脉,我看简直就是一条疯狗,到处乱咬,分明是你跟着姓龙的串通一气,想要谋取华山掌门之位,你且先说说,你手中这掌门令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清风见她小小年纪,便敢对自己无礼,又听他说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是一块破牌,顿时灵机一动,泠声说道:“小师侄啊,想不到你跟这你那姓风的师叔好了之后,别的没学会,倒先学会了他的狂妄,你竟敢当着日月神教的任教主和向左使之面说生死令牌是一块破牌,胆子倒挺大了,这生死令牌自出江湖以来,不知铲除了多少恶人,为武林立了多少汗马功劳,你却将之贬低为破牌,当真好大的胆子,分明便是一把任教主和向左使不放在眼里,将近十万日月神教弟子不放在眼里,就算今日师叔,我不计较你的话,想必任教主和向左使若是不管不问,那么日后神教的颜面又何去何从呢?” 第三百三十九章 揭穿 众人先前听他口口声声说日月教为魔教,如今却又突然改口称为神教,显然是想激怒任我行和向问天,好来一招借刀杀人,除去宁中则,简直就像墙头草一般,风一吹便两边倒,更是心肠歹毒,诡计多端,一时间都盯着向问天和任我行二人看。 任我行刚才见到生死令牌也是心中一惊,又见向问天将令牌抢到手,这才没说什么,如今听到万清风激将,不由眉头一皱,问道:“向左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问天身为日月神教左使,掌门生死令牌,如今令牌丢失,自然有责,刚才一见到令牌,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过来,拿在手里查看半天,顿时心中有数,如今听到向问天问,连忙抱拳轻声说道:“属下失职,请教主责罚,只是这令牌虽然做的很像,可是却并非我神教令牌,想必是诗姑娘从他人之处得到,或是私自伪造,也有可能,还请教主明察。” 他说完便又顿了顿,随即说道:“不知教主还记得三年前,在洛阳城外的一处树林,一个算命的小丫头,用令牌救了独孤教主的事?” 任我行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伪造,与你无关,你只将此事尽快声明,让群雄知道,不要因此而影响我神教威严。(.好看的小说)” 向问天这才道:“是!属下明白。” 他说完便将令牌高高举起道:“各位英雄,向问天在此声明,这姓万的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纯属诬陷,生死令牌,自问世以来,便一直奉行替天行道的宗旨,先是灭了湖南长枪林家,只因他们勾结绿林,做着打家劫舍、逼良为娼、走暗镖、开赌场的勾当,可谓人神共愤,死不足惜,我神教这才出于正义,将其残除,之后便是江西阎家,河北杨家这两家都是在当地称王称霸,谗害百姓,乱杀无辜,这才被灭,日月神教所抄家产,均全部捐于灾民,并无一分一毫用于私利,这些向某绝不说假,大家尽管可以去查。至于这姓万的诬陷我神教,说我神教灭了华山剑宗一脉,纯属子无虚有,其心可诛,向某自会找他算清楚这笔帐,还有诗心姑娘绝非我神教弟子,她只是与我前任独孤教主二人相互欣赏,仰慕,二人堪称一代侠侣,令人羡慕,绝无勾结之说,清大家不要被这姓万的鬼话蒙蔽,对我神教有所误会,倘若大家不信,向某可以现场为大家作证。” 他说完之后,便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生死令牌,拿在手里道:“我神教令牌,乃是用精钢所致,无论任何兵刃,绝无法从中削断,现在这里有两块生死令牌,一块是真,一块是假,老夫就请人当场验证真假。” 他说完便将先前从万清风手里夺得的生死令牌交与一名昆仑派弟子道:“这位兄台,老夫想请你用手中的宝剑,用力斩这块令牌,不知可否?” 那人本不想答应,可想到他好歹也是昆仑派的前任掌门人,也算是自己的师叔祖,所以便也不敢违背,只好接过令牌,抽出手中宝剑,运足功力,朝那令牌上砍去。 众人刚才见向问天要当众辨别生死令牌,不由都对日月神教这块极为神秘的令牌很是好奇,纷纷围上去看,只见那昆仑弟子,一剑斩在那块令牌上之后,那令牌顿时应声而断,顿时明白万清风所拿的那块令牌果然是假的。 万清风见状,也是面色顿改,却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向问天便又拿着后来从怀里掏出的令牌,走到风清扬面前道:“老夫听闻风少侠手中宝剑乃是稀世珍宝,千古罕物,可以削铁如泥,不知是真是假?” 风清扬明白他要借剑辨真假,连忙举起手中龙阳宝剑,大声说道:“不错,这把龙阳宝剑乃上七国时期龙阳君所有之物,不仅可以削铁如泥,而且还可以断石如土,当为稀世珍宝!” 他说完之后,便突然长剑出鞘,朝着一块大石头上随手一挥,顿时只听得一声天崩地裂之声,那块大石头硬生生从中间砍断。 “好剑!” 众人见状,不由都大声喝彩,眼色之中很是羡慕。 向问天这才说道:“不知风少侠可否将此宝剑借老夫一用?” 风清扬双手将剑朝前一送,恭敬的说道:“向左使若是需要尽管拿去用便是。” 向问天见他如此豪爽,不由很是感激,这才接过剑,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果然是一把宝剑,足以为我前任独孤教主手中的君子剑相媲美,如此多谢了!” 他说完便走到空难大师面前道:“久闻大师平生所修炼的大力金刚掌刚力惊人,在下很是佩服,如今想请大师帮一个忙,不知可否?” 空难大师已知他意,随即笑道:“老讷空有一身蛮力,向施主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出便是。” 他说完之后,便也走到一块石头边,左掌轻轻一拍,待手再移开之时,那石头上便已印下一个重重的掌印,显然神力无力,直看得众人倒吸一口泠气。 向问天这才赞道:“大师神力,在下万分佩服,还请大师还神教一个公道,向某不胜感激!” 他说完便将手中长剑与生死令牌一并送上。 空难大师先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长剑和令牌,各持一手,用剑朝令牌上重重斩去,结果果然纹丝不动。 待斩完之后,这才又将令牌和剑还给向问天。 向问天谢过,这才将宝剑收入怀中,又将长剑还给风清扬,一并谢过。 众群这才知道,向问天果然所说不假,都朝万清风看去。 第三百四十章 错杀 万清风处心集虑,勾结师伯苏不凡,害死段子羽后,这才又趁夜回到华山,跑到段子羽的房中搜走掌门令牌,然后想要借此次掌门继位大典的机会取得掌门之位,再用日月神教的生死令牌除去风清扬,哪曾想却发现令牌是假的,如今偷鸡不成把蚀把米,知道今日这般侮辱宁中则,他宁氏父女绝不会放过自己,就连风清扬更不会饶自己,想到如今自己又得罪了日月神教,又无法解释手中掌门令牌,早晚就是死,不由心一横,二话不说,长剑直接便朝宁中则胸口刺去,并怒斥道:“宁中则,你这不要脸的黄毛丫头,你以为你跟风清扬之间的那点丑事,我万清风就不知道吗?你若不是与他暗中勾勾搭搭,风清扬那厮又岂会将这到手的华山掌门之位拱手让你父亲,看来你们宁氏父女,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今日我万清风就替华山清理门户。” 他说话间手中长剑已刺出数剑,先是“夺命连环三仙剑”,接着又是“金雁横空”招招都是杀招,直刺的宁中则措手不及,一时险象环生。 宁中则虽然得到风清扬指点,又学了金银剑法,可毕竟实战经验甚少,又是被迫招架,一时处于下风。 这时,一边的风清扬听见他的阴谋被揭穿,又下此狠手,再也忍不住,又见他一手用剑攻宁中则,一手拿着掌门令牌,寻思宁清宇继任掌门之位,如果没有令牌,便也不能服众,不如先抢过来再说。 他一念至此,随即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插手进去,接住万清风刺向宁中则的一剑,接着便也使出“夺命连环三仙剑”这一招来,一时间三人长剑交错,万清风手中长剑一碰到风清扬手中的龙阳宝剑,顿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压力传了过来,使得他持剑的手臂一麻,差点长剑落手,不由也对风清扬短短两年内力达至如此境界而大吃一惊。 风清扬一招得手,接着左手伸出便欲去夺万清风手中的掌门令牌,哪知就在快要触到令牌之时,突然封不平从旁边一剑刺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万清风手中掌门令牌夺了过去,他不由大吃一惊。 这边万清风受一时受三人夹击,泠不妨又失去掌门令牌,心中很是不甘,连忙剑改方向刺向封不平,想要重新抢回掌门令牌,哪知就在这时,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一个措手不及,未来收回,顿时只听“璞”的一声,长剑从万清风的后背直插入前心,顿时鲜血喷射而出。 众人见风清扬无辜加入战圈,又突下杀手,先是一惊,接着越发相信万清风刚才说他与宁中则暗中有私情的事了,不由纷纷口斥他道德败坏,也有骂宁中则是小妖精,还有人说宁清宇的掌门之位全靠卖女所得,只听得宁清宇想要当场吐血。 万清风身中一剑,眼看不治,不由回过头来,看了风清扬一眼,指着他,强撑道:“你这恶……魔,害了师傅他们,又杀……我灭口,我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话间又拼着最后一丝力量,朝风清扬扑来。 风清扬一时吓的手足失措,见他手持长剑,满口鲜血,恶狠狠的朝自己扑来,连忙后退,瞬间抽出刺在万清风身上的龙阳宝剑,顿时一股鲜血再次喷射而出,好在他退的够快,鲜血洒了一地,身上只是沾了几点。 万清风一时失去支撑,再加上受伤着实不轻,又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至死不瞑目。 众人见这眨眼工夫,风清扬便将自己的大师哥给杀了,不由个个很是愤怒,骂他是泠血动物。 这边封不平一举夺得令牌,自是喜不自禁,连忙将它收入怀中,丝毫不给风清扬的机会,随即大声说道:“风师哥,就算万师哥揭穿你勾结西域十三堂谋害师傅一门的事,你也不必这么快杀人灭口啊!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师傅和师娘,你太让师弟失望了,如今叫我如何再认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同门师兄呢?” 他此时添油加醋的一说,众人更加深信风清扬杀万清风是为了灭口,再也无所顾虑,纷纷大声骂起风清扬来。 “真是畜生不如,为了掌门之位,害死师傅一门也就算了,还诱惑自己的小师侄,做出有违伦理的事来,简直无耻,下流。” “看来这都是跟王铁英那个淫贼学的,果然一路货色。” 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除魔卫道的大英雄,原来整个人不仅是个小人,而且还是个大淫棍,连自己的小师侄都不放过,真是无耻。“ ………… 风清扬手握带血的长剑,又听着众群雄的议论,一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宁中则也是一脸委屈,泪水涟涟。 宁清宇更是脸色铁青,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恒远镖局的史三也上前指着风清扬道:“姓风的,我哥几个原本以为你侠肝义胆,敢以一人之力,与魔教势力对抗,这才对你很是敬佩,如今却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心狠手辣、荒淫无耻之人,我几年真是瞎了眼,与你称兄论弟,从今以后,我恒远镖局的人与你誓不两立,你我之间再无任何情谊可言。” 他说完一拂袖,便带头离开了,其它恒远派的人也都气愤而去。 风清扬刚才一剑失手错杀万清风,是半晌没反应过来,如今又听到封不平和史三这么说,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时宁中则虽然满面泪水,却仍然站了出来,坚持为风清扬打抱不平道:“封师叔,明明是你刚才突然插手,趁机夺走令牌,这才使得风师叔失手错杀万师叔,你这样说简直是不负责任,诬陷风师叔。” 这时成不忧也站了出来道:“是啊!封师哥,你明明知道风师哥对付万师哥是绰绰有余的,你为何还要突然插手呢?如今害得万师哥惨死,你却又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众群大部分人都清楚万清风之死,正如宁中则所言,是封不平从中捣鬼,完全与风清扬没关系,本想打抱不平,可想想这毕竟是华山派的事,再加上一时对他的人品很是怀疑,所以都不出声。 就边空难大师、任我行、向问天等人也是眉头紧皱,均不作声。 封不平见成不忧如今也帮着风清扬,不由怒斥道:“成师弟,你刚才没有听万师哥怎么说的?风师哥现在已与宁中则这丫头暗地里有了私通,现在又合伙杀了万师哥,今日若是真让他将华山掌门之位传给气宗余孽宁清宇,到时他再来个夹天子以令诸侯,你我岂会有好日子过?你刚才又不是没看到他对付万师哥的手段是何等残忍,难道也忘记了那日他将苏不凡万剑凌辱至死的事?此时恐怕在他心里,早已不将你我当成师弟了,我们若是再执迷不悟,恐怕今日万师哥的下场,就是我二人的下场,你且要三思啊!” 众人又听说苏不凡也是被风清扬万剑凌辱至死,不由更加相信他是泠血动物了,一时骂的也就更凶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相残 成不忧本是耳根甚软的人,也没什么主心骨,如今一听到封不平这样说,又看看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万清风,不由心中也惊出一身汗来,顿时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接口。 这时宁清宇见他犹豫,连忙说道:“成师弟,你可千万不要听信封师伯的话,刚才你也看清楚了,是万师弟屡屡出言侮辱则儿和风师弟,风师弟这才误杀了他,此时他已经心生悔恨,华山派正是百废待举,用人之际,你若再有什么想法,那华山派从此便只能就此散了啊!” 封不平泠哼一声道:“哼,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风师弟与你女儿宁中则之间果真清清白白,那么刚才为什么她会说出一辈子离不开他的话来,分明是他二人早已暗中有了私情,更说不定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想当华山掌门之位,从中牵线搭桥,指使自己的女儿勾搭风师弟也说不一定,只是我等都埋在鼓里一时不知罢了,好在万师哥临死之前揭穿了他二人的奸情,这才使得我封不平看清楚姓风的是何等奸恶之人,他不仅以千刀万剐之酷刑凌辱苏伯,而且又毫不留情的杀害万师哥,还与小他一辈的师侄私通,做出这种种有违伦理,道德败坏之事,那么相信日后也会用更残酷的方法对付我二人。宁清宇,你不要以为姓风的现在假猩猩的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你,便一时被他迷惑了心智,待到他玩腻了你的女儿,你再无利用价值的时候,他肯定也会找个理由将你除了的,你醒醒吧!” 他此言说完,不等众人说话,便又朝成不忧道:“成师弟,我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我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你不要以为姓风的这恶贼,一两句好话,你就心软了,到时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你若是不走,我可是要走了,我可不想像万师哥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这恶贼杀死,便是死也不瞑目。” 他说完便大踏步朝华山下跑去。 风清扬虽然愤怒,可是却还有理智,想到那令牌还在封不平手里,未免他下了山再借令牌造谣生事,不由身影一闪,仗剑挡住他的去路道:“封师弟,我不管你如何误会、辱骂我风清扬都行,如今若你想要脱离华山门派做个叛徒,我绝不挡你,可你不能拉着成师弟一起走,更不能把华山掌门令牌带下山去,如果你果真要走,大家自不会强留,你只要把掌门令牌留下,师哥绝不会为难你。” 封不平见风清扬手拿龙阳宝剑,一脸怒气,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要一想到要交出华山掌门令牌,心中却又百般不舍,不由边往后退边想办法,直退到一处悬崖边无法再退,不由把心一横,泠笑一声道:“哼,风清扬,你不要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想只手遮天,想当华山派掌门人,想要华山掌门令牌,你下辈子去吧,只要有我封不平在,你休想得逞!” 他说完便又看了一眼成不忧道:“成师弟,你不听师哥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今日我封不平落得此下场,他日便是你成不忧,你就待在华山上等死吧!” 他话音刚落,突然转身纵身一跃,从玉女峰上跳了下去,顿时消失在万丈悬崖之中。 风清扬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不由抢上前去,想要拉却已不行,只看着那万丈悬崖,怔住了,一由又想起诗心、独孤天等人也都是落入悬崖身亡,不由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要离我而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众人片刻功夫,眼见华山派两个人皆死在风清扬手里,一个是被一剑穿心至死,一个是被逼跳崖之死,不由都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边空难大师见状,不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两位施主早登极乐!”他说完便盘腿坐了下来,开始替封不平和万清风二人超度。 成不忧此时的心情自然是害怕之极,他自幼与封不平长大,视他为兄长,凡事都听他的,就像他的跟屁虫一样,二人又一起共患过难,自然感情深厚,如今看到封不平因为一块令牌被逼跳下悬崖,又想起刚才封不平所说的话,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万清风,生怕自己也落得这般下场,顿时身上吓出一身泠汗,连忙朝风清扬抱拳说道:“风师哥,师弟我可从没想过要当华山掌门人,一直都是拥护你当掌门的,如今看破红尘,只想找个地方归隐,从此过完一生,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配让你发号施令,从今以后自行脱离华山门派,绝不再使华山剑法,只求你能放过我一条生路,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他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风清扬磕起头来,直磕的头破血流,救风清扬不要杀自己。 这边宁清宇见状,赶紧上前拉起他道:“成师弟,你这是干嘛?你我师兄弟一场,风师弟绝不会无怨无故的杀你的。” 成不忧嘴唇动了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万清风又看了看那边的悬崖,似是在说:“你看看他们,刚才还好好的,不也是在片刻之间便被他杀了吗?又何必再问呢?” 可他此时吓破了胆,生怕风清扬一个不高兴,手一挥,自己小命就玩完了,却也不敢说出半个字来。 风清扬见他如此模样,不由轻叹一口气,随即说道:“走!既然你也想走,就给我滚!从此以后,我华山派再无你成不忧这个人,若是再让我碰到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众人听风清扬这么一说,不由都为成不忧捏了一把汗。 这边的任我行见华山牌,好端端的一场继位大典,却弄成这样,不由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也很是不忍,上前劝道:“风少侠,此事与你无关,你又何必……” 他话还没说完,风清扬突然泠声打断道:“任教主,这是我华山派的事,跟你日月神教没有关系,还请自重的好!” 第三百四十二章 表白 任我行好意相劝,如今听到他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不由很是尴尬,可一想到他此时正在气头上,心情不好,便也释然了,只好抱拳说道:“如此,老夫多嘴了!” 他说完便退了回去,看着向问天,轻轻摇了摇头。(.好看的小说) 向问天也是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成不忧听到风清扬终于肯放自己下山,二话不说,吓的连滚带爬飞一般的朝山下奔去。 宁清宇见他果真离去,不由喊道:“成师弟.....” 哪知成不忧听后,却边跑边在声喊道:“姓宁的,你不是我成不忧的师兄,你是气宗的余孽,根本不配做我的师兄,你还是跟你那姓风的师弟套近乎去吧!” 他边说边跑,到了最后,声音却已听不清。 宁清宇看着今日事情弄成这样,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宁中则这才劝道:“父亲,既然成师叔心已不在华山,留着他又有何用?方才明明是万师伯从中挑衅,封师伯却也不知为何也插手此事,这才将事情闹成这样,与风师叔是万万没有关系的。” 这时一边站着的岳不群也上前抱拳说道:“是啊!师傅,风太师叔方才也是一时失手,根本无心杀害万太师叔,纯属无心之过,却被封太师叔误解,最终失足跌落悬崖,当真令人遗憾,待盛典过后,徒儿自当下得玉女峰底,将封太师叔尸首找到,好好安葬,希望能慰寂他的在天之灵。(.)” 众人见岳不群说话得体,温文尔雅,甚是有条理,不由都点头称赞。 宁清宇也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又见风清扬仍然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一般,连忙上前劝道:“风师弟,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难过!” 风清扬半晌才道:“掌门师兄,属下绝无心杀他二人,哪曾想他二人还是因我而死,我与他二人自幼一起长大,如今却害得他们如此,当真连猪狗都不如啊!” 这时宁中则见风清扬自责,想到这一切都是龙云飞父子从中挑拨,不由指着他道:“姓龙的,今日若不是你父子二人,故意生事,我华山派两位师叔岂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没想竟这般虚伪,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陷害我风师叔,你到底意欲何为,有何企图?” 这边龙驭天见宁中则辱骂自己的父亲,不由也用棍指着她道:“够了,你这不知廉耻的女子,竟然不顾辈份差别,竟与自己的师叔私通,当真令人不齿,那日我三人亲眼所见,王铁英与这恶贼在一起,我爹爹堂堂一代受人尊敬的大侠,又岂会说谎诬陷他人?” 宁中则听龙驭天说的有鼻子有眼,一时也不知真假,却又不服,这才怒声说道:“好,我现在就让风师叔与你对质,如果他真与那姓王的淫?有关联,那么我宁中则立即向你自刎谢罪,如果不是,我发誓今日绝不会让你三人活着离开华山,以雪我风师叔之冤。(.好看的小说)” 众人见她如此果然,不由心中暗自佩服,又听她说要横剑自刎,见她年纪轻轻,风华正茂,长得甚是漂亮,不由都在心中为之惋惜。 宁清宇听到女儿这么说,不由大惊道:“则儿,你疯了,怎么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宁中则却不理会,只是说道:“爹爹,今日在场的各位英雄,既然认定我宁中则是个不知廉耻的妖女,指责我勾引风师叔,那么则儿索性就在这里承认了,女儿确实喜欢风师叔,自一年前碰上他,便一心想要有朝一日能嫁给他做妻子,什么礼义廉耻,狗屁辈份,对女儿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哪怕天底下所有的人都骂女儿是荡妇,淫娃,女儿也再所不惜。” 她此言一出,只听“啪”的一声响,脸上顿时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一阵火辣辣的痛,抬头一看,见打自己的正是疼爱自己的爹爹,不由泪水顿时流了出来,随即大声说道:“爹爹,你今天就是打死女儿,女儿这辈子誓也要嫁给风师叔,绝不会计较别人怎么看,不然的话,我只有去死!” 众人先是听宁中则大声说出这翻有违伦理的话,不由先是一惊,接着都嗤之以鼻,一时间说什么难听话的人都有,而空难大师,却也是眉头紧皱。 一边的任我行却点头道:“不错!此女子当是人中之凤,敢爱敢恨,当为女中豪杰,只可惜却偏偏生错了时间,当真可惜的很!” 向问天也是点点头,似是很赞成任我行的话。 风清扬听宁中则竟不顾自己的名节,说出这翻话来,不由也是胆战心惊,又见她被宁清宇打,脸都肿了,不由很是心疼,随即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宁清宇打完宁中则,一只手半天没放下来,抖的厉害,显然很是心疼。 如今看着宁中则满脸泪水,委屈的样子,不由心都软了,可是为了她一生的清白和名誉,仍是硬着心肠道:“则儿,你胡说什么?爹爹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你都抛与九宵云外里去了吗?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仅仅因为万清风几句挑拨离间的话,那些所谓的英雄们瞎了狗眼,不辩是非,信口雌黄,难道你就要这般自暴自弃吗?将自己一生的清白和名誉尽毁吗?当真荒唐!” 宁中则眼中饱含泪水,仍是固执的盯着父亲,显然不肯认错。 风清扬知道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宁中则的清白和幸福,虽然心中难过,也很感激,可是却也看着宁中则,泠声说道:“则儿,你以为风师叔可怜,你以为风师叔没人爱吗?你错了!风师叔不仅有人爱,而且爱我的人还是天下第一大美人诗心,而你在风师叔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孩子你懂吗?风师叔对你好,与你亲近,教你剑法,那只是出与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关心与爱护,绝非如那些居心叵测、思想肮脏的人所想的那样无耻、下流。” 他此番话说完,众人不由又是议论纷纷。 只有任我行大喊一声道:“好!风少侠黑白分明,不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不计较世俗眼光,当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凭这一点,任我行自愧不如,宁女侠虽是一介弱质女流,可是敢为长辈打抱不平,敢爱敢恨,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堪称一代女侠,令人佩服,今后若是有人再敢造谣生事,说你二人坏话,破坏你二人名节,便是与我日月神教为敌,任某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众人见任我行都替风清扬出头了,还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再也没人敢放出半个屁了。 “好!” 一时间,众人不由纷纷倒戈,开始为风清扬刚才的那番话喝起彩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名声 宁清宇听完任我行的话,顿时心中充满感激,此时在他心里很清楚,女儿一生的清白,自此只因任我行的这一番话而顿时澄清,再也不敢有人乱嚼舌根,他不由感激的看了任我行一眼。(.无弹窗广告) 任我行却装作没看到一般。 风清扬看着宁中则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虽然心疼,生怕众人再误会,连忙转身朝任我行深深鞠了一躬道:“任教主大恩,风清扬终生感激不尽!” 就在这时,白清清突然朝任我行怒喝一声道:“姓任的魔头,你不是要杀我三人嘛?怎的现在却又演起了猫哭耗子假吃慈悲的戏了,你能迷惑得了众群雄,却迷惑不了我白清清,今日我三人与你魔教誓要周旋到底。” 龙云飞也道:“不错!华山派内部的事,与龙某无关,他师侄二人想怎么勾搭,老夫也关不着,现在就剩下我龙云飞与你之间的事了,今日我龙云飞自知不敌,却也誓要与你周旋到底,一雪方才之耻!” 任我行又是一愣,却笑而不语。 此时空难大师已为封不平和万清风二人诵经超度完毕,听了此方,慢慢站了起来道:“阿弥陀佛,龙施主此言差也,依老讷所见,方才任教主与向左使从未做出有辱你父子二人之事,你又何必急着雪耻呢?” 众人见空难大师先前扣住风清扬,出手协助向问天,这才使得任我行二人对龙氏父子肆意羞辱,还道他少林与魔教已经结盟,却也拿不准,如今又听他说如此番话来,心中更是大惑,更是坚信少林与魔教已经狼狈为奸,想到当今两个最大的门派结盟,便更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恒远师太却偏不信邪,上前说道:“大师此话怎讲?方才我众人明明看到先是向问天突然出手攻击薜掌门,若不是薜掌门反应够快,恐怕此时早已命丧他手,后来又见他胁迫龙公子,以废了他一只臂膀相威胁,甚至诱惑龙公子说出对龙大侠大不敬的话,难道这还不算是羞辱吗?” 她此言一出,身边的嵩山派掌门人杨苡也道:“不错!还有任教主持强凌弱,逼着他人当众出言羞辱龙大侠,难道这也不算吗?分明是大师偏袒魔教,却又不知意欲为何?难不成少林私下里已与魔教结盟不成?要不然岂会同流合污?” 众人见他二人出头,纷纷都点头称是。 空难大师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掌门所说均为事实,可二位不妨想想,适才向左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挥掌攻向薜掌门,后来却又突然停下手来,若不是风少侠及时出手,恐怕以薜掌门那一掌之力,向左使定然会命丧于此,大家只看其一,不看其二,试想一想,向问使为什么会突然起掌,又为什么会突然收掌,立于原地不避,难道他真的一心想求死吗?” 众人一听,不由又回忆起刚才之事,想想确实如此,一时却又不解。 这边点苍派掌门薜晋听后,不由脸上一红,随即泠哼一声道:“空难大师此话好没道理,难不成薜某眼看那姓向的魔头想要致我与死地,我还要束手待毙吗?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人乎?我薜某自知武功不敌,可誓与魔教不两立,纵是死也要与之拼个鱼死网破,方才罢休。” “好!” 众人见他说的很是豪气,不由大声称好。 空难大师却摇头笑道:“薜掌门所说不错,可以老讷所见,刚才向左使这一掌并非诚心想要取你性命,他只不过是为了要向你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任何人就算武功再高,若是遭人陷害,若不还手,必会命丧他人之手。” 他说到这里,众人都点头称是。 薜晋泠哼一声,却也不说话。 空难大师便又接着道:“当年,河北大侠骆满红为了想要借助独孤施主之名而扬名立万,明知独孤先生是昔日武林盟主,保家卫国有功,可仍然计诱他上当,然后将其制住,更对他严刑拷打,若是独孤施主那日也如向左使方才一样,坐以待毙,那么相信骆满红的阴谋将会得逞,如此独孤施主便白白牺牲一条性命,这岂不是对他很不公平呢?” 龙云飞待他说完,连忙接着道:“大师恐怕弄错了,那大魔头独孤天烧杀掠,无恶不作,分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骆大侠将他制服,然后召开屠魔大会,想要为民除害,难道也有错吗?” 这时风清扬听后,不由想起独孤天曾经跟他说过这件事,知道他当年是为了救诗心这才故意设计,目的是为了诱出祸天害地兄弟二人,不想诗心受到伤害,这才假装被掳,他一念至此,不由想到自己无辜害死独孤天,心中对他很是有愧,若是今日再不作解释,自己还算是人吗? 他这才大声说道:“龙大侠恐怕误会独孤前辈了,当年在下曾与他有过一夜详谈,他也提及当年屠魔之事,晚辈这才知道,那竟是他亲自设计的一出戏,为的只是想引出祸天害地那两个恶人来,这才将计就计,没有阻止骆满红开屠魔大会,而那日骆满红口中所说的谗害武林同道,烧杀抢掠等恶行,也都是骆满红为了虚名,而故意瞎编乱造的,事实上独孤前辈又何需做这种事情?大家不妨想想,以独孤前辈的身份、地位,武功,若是想要什么金银珠宝,恐怕只要一句话,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会争先恐后的为之送去,又何需做这样低极无趣的事呢?” 众人听他这么一分析,先是一惊,接着便也点头称赞。 龙云飞先是一惊,随即又笑道:“风少侠,你这番话教老夫如何能相信呢?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人傻到这般地步,去自己作贱自己的名声吧?” 向问天泠声说道:“哼,龙大侠看来这些年待在家里享清福享惯了,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向你这般目光短浅吗?我前任独孤教主之心胸,又是你这等人就能想明白的,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又岂是你我所能领悟得到的呢?” 第三百四十四章 真相 龙云飞见向问天屡屡出言侮辱自己,不由恼羞成怒道:“姓向的,你若是对龙某不满,大可放马过来,不要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你日月神教若是好人,也不会被朝廷派兵将你们赶到黑木崖去,在中原永远无立足之地。(.好看的小说)” 向问天泠哼一声道:“有些人鼠目寸光就是鼠目寸光,我日月神教移至黑木崖岂是怕了朝廷?当年若不是我前任独孤教主带领十万日月神教教众,挡住西夏三十万大军,想必那个时候,这大宋的江山早就不姓赵了,而你等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恐怕也早已做了亡国奴了,你等不仅不感激我前任独孤教主的恩情,还口口声声骂他大魔头,不是忘恩负义,黑白不分,又是什么呢?” 众人听向问天提及当年之事,都知他所说不错,一时都哑口无言。 龙云飞虽然心中不服,可却也不得不承认向问天所说不错。 风清扬继续说道:“当年诗心姑娘无意之中误中他人圈套,被关入一个神秘的大牢之中,日夜受到酷刑,为的是逼她交出几件武林至宝,后来她侥幸遇到玉面郎君,这才知道,原来肖老前辈也是落入他人设计的陷阱之中,被人关进黑牢,一关便是整整七十年,只因他坚决不肯交出贼人所想的《化碟神功》,这才幸免于难,后来他自知大限将近,更将毕生功力连同《化碟神功》一起交给诗心姑娘,这才助她逃出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众人听风清扬竟说出这般离奇古怪的事来,不由都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空难大师也脱口问道:“不知风少侠口中所提及的玉面郎君是不是数十年前因美貌与智慧而扬名天下的肖玉卿呢?老讷听说他早年遇到罗湖仙子,二人从此双双归隐罗湖,从此再无音讯,还道他二人定是为了躲避江湖的恩怨和滋扰,不愿再出江湖,却不想他竟被关入黑牢狱,当真令人费解,却不知那黑牢狱又是何人所设,目的又是什么呢?” 龙云飞听风清扬说到这里,也是半信半疑道:“风少侠可真敢说,想那化碟神功乃是当年罗湖仙子的独门绝技,天下无敌,先不要说罗湖仙子是否会交给肖玉卿,就算是给了,那肖玉卿又岂会自己不练,白白送给诗心那小妖女,当真荒天下之大谬,教人如何相信?” 任我行虽然知道化蝶神功只能女子练习,男子绝计不能学,也知道诗心确是已会化蝶神功,可却也觉得风清扬所说之事甚是蹊跷,听龙云飞怀疑,便也澄清道:“龙大侠不必怀疑此事,前年朝廷派兵与西域十三堂的人合伙攻打我日月神教,后来诗姑娘心忧我前任独孤教主,虽带伤只身一人闯我神教,可却举手投足之间,杀了十三堂的三位堂主,近十位高手,老夫更是亲眼所见她使出化碟神功,当真变幻莫测,无人能及,当时也很纳闷她是从何处学得此神功,如今听到风少侠叙说,只觉得此事当真令人匪夷所思,却不知那牢狱设在何处,到底是何人所设?又为的是什么?” 众人见连任我行都对诗心的化蝶神功赞不绝口,自然也都相信了,龙云飞更是无话可说。[] 风清扬这才说道:“各位,至于是何人所设牢狱,为何所设,不是在下有心隐瞒,实是诗心并不曾讲过,在下也不敢乱猜,只是听她后来回忆,那牢狱中关有许多武林前辈,且个个不是身怀绝技,便是家有珍宝,那些人无非便是想得到这些。” 群雄有听说过罗湖仙子美貌的人,不由又想起江湖中的传说来,个个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只希望风清扬能多讲一些有关罗湖仙子的事,好过过耳瘾。 风清扬又道:“后来诗心施展化蝶神功,废尽千辛万苦逃出牢狱,见正前面是一片茫茫大海,背后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她又见守牢之人追的甚紧,尽管不会水,可一想到那一个月来所过的非人生活和无尽酷刑,便横下心来跳入大海之中,很快便失去自觉,后来被冲击到海滩上,在下当日因受师傅之命,与众师兄下山办事,回来之时正好碰见,虽然并不认识她,可是却生了恻隐之心,这才将她救上华山,哪曾想后来却被师傅和大师哥误会,差点性命不保,若不是师娘从中求情,在下可能早已死在师傅剑下,哪还有今日?” 他说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万青风尸体身边,想到自幼与他一起长大,如今他却惨死在自己剑下,不由一行泪水流了下来,伸出手去将他双目轻轻合上,又脱下身上外套,盖在他身上,这才重新站了起来。 众人听到这里,又见他如此伤心,做出这番举动,显然从心里已经原谅了万清风,这才明白万清风刚才确是冤枉了他,一时便又觉得风清扬不计前嫌,很是仁意,再想到那牢狱设在茫茫大海之中,背靠大山,如此隐蔽,不由大吃一惊,却也想不到到底是谁竟有如此心机,设此黑狱,到底意欲何为。 空难大师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风施主宅心仁厚,当真令老讷折服!” 风清扬叹了口气道:“大师之言,晚辈真是无地自如,想晚辈自幼跟随大师哥一起学武,他与我虽无师徒之名,可是却有师徒之实,想不到如今他竟惨死在晚辈的剑下,教晚辈如何不难过?” 空难大师道:“事已至此,风施主节哀顺变,你师哥为了一已自私,害死剑宗一门,又屡屡诬陷于你,有此一难,也是罪有应得,这件事错不在你,你无须难过。” 众人先前听到风清扬的话,还在心里骂他假仁假意,如今再听到空难大师的话,这才明白原来万清风是为了想得掌门之位,这才害死了师傅、师娘一宗,这才知道他是死有余辜。 第三百四十五章 魔功 风清扬先是一惊,接着这才想明白空难大师为何会说出此话,心下寻思道:“万师哥从小到大心机颇重,处处想争个赢,他既能拿到掌门令牌,定然便是与苏不凡勾结,想必那日王铁英将那本假的《华山弟子录》塞入一个老人身上,可能就是万师哥为了迷惑他人,故意找人代替的,由此可见,师傅、师娘的死,定然也与他有着极大的关系,如今他惨死在我的剑下,却也是咎由自取了!” “唉!” 他想到此,不由看了万清风一眼,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超多好看小说] 空难大师听他叹气,先是一愣,接着便又问道:“难道诗施主当日逃出牢狱之后,后来竟没向风施主透露过里面的情况吗?却也不知里面到底是何情形,所关的武林前辈,又是何人?” 任我行也道:“听风少侠这般说,这牢狱显然是设在极其隐蔽之处,却不知是何人所设,当真令人费解,如此说来,此人定是有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相信不久将来,江湖上定会再有一场血雨腥风要席卷而来,当真令人堪忧。” 空难大师也是眉头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说来,武林恐怕又要遭大难了!” 他二人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脸色顿变,现出惶恐之色。 风清扬听得他二人问,这才又继续说道:“诗心后来与在下谈及此事时,虽然已过半月之久,可回想起来,每说一句,仍是止不住浑身颤抖,语无伦次,显然不愿提牢狱里的事。只是在下曾听她说过,有一次亲眼见到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被守牢的神秘人用铁链吊起来,再用乱棍,烙铁活活折磨而死,后来她凭着聪明才智,侥幸躲过一劫,回到牢中后,便找机会问了肖老前辈,只听肖老前辈不以为意的说,被吊死之人,好像叫什么薜……薜碧青,已被关入牢狱近三十年,日日受尽酷刑折磨,只是此人终是一条硬汉子,始终没让对方得逞,却不想最后还是惨死,想起来都令人不寒而栗,以至她连回忆的勇气都不再有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还在深陷一片惊恐中时,突然听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挤到风清扬面前,颤声说道:“姓风的,你刚才说那被吊……吊死的老者是谁?你再说一遍!” 众人只见此人手拿一对铁八卦,长着一脸络腮胡子,认出来是八卦门的掌门人薜孤鸣,又见他如此神情,不由顿时想起,原来那薜碧青正是八卦门的前任掌门人,亦是薜孤鸣的父亲。 风清扬见薜孤鸣如此激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却也不认识,便只好回答道:“这位兄台,在下也只是听诗心姑娘所说,那人名叫薜碧青,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空难大师这才也想起来,不由惊道:“难道是当年凭着一对铁八卦,将我少林俗家弟子殷天和一家赶尽杀绝的八卦门掌门人薜碧青薜掌掌门吗?老讷听说,三十年前,薜掌门好像偶然间得到一本叫《天蚕魔功》的武功秘笈,之后便消失了,还道他是闭门修练了,却不想竟被人掳去了,如今惨死,真是不幸,善哉!善哉!” 他此言刚落,一边的薜孤鸣突然放声大哭道:“爹爹啊!儿子找了您足足二十年,找遍大江南北,却不想您老人家竟惨死在恶人之手,你叫儿子还怎么活啊!” 这边龙云飞听到空难大师说完,不由脸上显出一阵诡异的笑,随即便又平静下来,只是众人注意力都被薜孤鸣吸引,一时并非注意。 风清扬也没想到薜碧青竟是薜孤鸣的父亲,想到他已惨死,不由很是难过,又听空难大师说什么《天蚕魔功》,不由惊道:“大师刚才所说的《天蚕魔功》,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从没听过什么《天蚕魔功》一时不由都朝空难大师望去。 任我行和向问天虽然是见多识广,可是却也对此闻所未闻,只是洗耳恭听。 空难大师这才说道:“阿弥陀佛,老讷也只是在一本经书里见过有这种记载,至于是真是假,却不知晓了。”他说话间便朝薜孤鸣看,意思便是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也只有问他了。 可是众人见薜孤鸣如此悲伤,都不忍开口。 任我行却道:“大师,却不知那经书中是如何记载的呢?” 空难大师这才说道:“经书上说,这天蚕魔功是万年以前,一个叫天蚕魔君的人所创,此功阴险歹毒,如果想要练成,就必须每隔三个月便吸收一名女子阴气辅助,否则的话便会功亏一篑,每三个月练功力上升一个层,练到最后便可以口吐蚕丝,每一根丝足以让对方致命,最后越吐越多,直至将对方缚束,如果练习者本人身受重伤,则必须将自己裹入丝成变成茧,用以疗伤,最短需要三天,最长则需要三个月,若是练功者需要快速恢复功力,只需吸一名女子的血便可,只是这名女子必须为处子,不然的话,就算是吸了,功力也不会快速恢复,所以此功很是邪门,正常人不练也罢。” 他说完,便又看了一眼薜孤鸣,显然是在为他爹爹练习这种阴功而感到可惜。 风清扬听完,却忽然觉得这种功竟与诗心所练的化碟神功,很是想像,只是化蝶神功每经历一次挫折,功力便会更进一层,如此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而天蚕魔功却是每吸取一个处子阴气,功力方才陡增,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显然两种武功是一正一邪,不由又想起诗心的死,一时很是难过。 向问天见得天蚕魔功如此厉害,不由惊道:“造大师所讲,那天蚕魔功若是练成,岂不是天下无敌,再无人可以制服不成?” 众人此时也正是如他所想,一时不由紧盯着空难大师看。 空难大师叹了口气道:“据这本经书上记载,可以抵制这种魔功的还有一种天蚕神功,这是世上唯一一种可以破解天蚕魔功的武功名叫天蚕神功,只可惜这种武功也是闻所未闻,更不用说去练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线索 空难大师此话一出,一边的龙云飞好似很感兴趣,接着问道:“不知这天蚕神功如何练法,想必跟着天蚕魔功也大致杀不多吧!” 众人见龙云飞一问,随即一想,便也觉得很合乎情理。 空难大师却笑道:“龙施主此言差也,听说此神功是源自一代神医华佗所创,是种极奇特的医道武学,共分七大周天。练功者必须先采千草千药煮成药液精华,然后倒入大缸浸泡其中,依照心法口诀,吐纳练气。练成五周天之后,体内所有后天污秽都排放殆尽,筋骨血脉则吸尽百草药性,自然转化为治病疗伤,可解百毒的无上灵药。 练成六周天,则可以吐出气丝直接探入人体循经脉流转,直接令生病坏死的内脏重新再生,功效神奇无比。” 众人空难大师说出这么神奇的武功是神医华佗所创,不由很是不信,后来又听说其练功法门,却又深信不疑,因为似乎只有神医华佗那样的人才会创出这种武功,一时众人便又想着如果功成之后,效果又将如何,所以都不忍打断。 空难大师继续说道:“而当成就颠峰的七周天时,练功者更能吐气为丝作茧自缚,闭息融汇天地,冲破生死玄关,返老还童成就半仙之躯。(.)” “啊!”众人听说天蚕神功练至最后可以返老还童,甚至可以成就半仙,不由都惊的大叫一声,只觉得也太过神奇。 龙云飞却眉头紧皱,半晌才道:“听闻大师一席话,当真令龙某眼界大开,大师不愧为一代高僧,所知之多,我等凡夫俗子望尘莫及。” 空难大师笑道:“龙施主过奖了,只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老讷也只是从经书上看过记载,先前也是很惊讶,后来找遍藏经阁所有经书,再无发现有类似记载,想必也是先人在著书时,胡乱编造的仙事罢了,龙施主听过便是,不必当真!” 风清扬听到这里,却突然想到:“如此看来,这天蚕神功与心儿的化蝶神功到是颇有相似之处,心儿的化蝶神功,讲究的是破茧成碟,而这天蚕魔功虽然厉害可却只是一味的作茧自缚,就连天蚕神功也是如此,显然心儿的要比天蚕神功要高明的多,如果世上真有这种天蚕魔功的话,那么恐怕世上也只有心儿的化蝶神功可以克制了,只可惜心儿如今已经死于我手,而化蝶神功功谱却已被肖老前辈吞入腹中,如今几年已过,想必前辈也已仙去,这化蝶神功便从此失传,当真可惜。” 空难大师讲到这里,却又朝薜孤鸣问道:“江湖传闻,薜施主的令尊早年在西域偶然得到天蚕魔功,却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还有令尊当初是如何失踪的,不知薜施主知晓其中缘由否?” 薜孤鸣此时已停止哭声,听空难大师讲完,又听得他问,不由很是伤心,犹豫了一下,随即承认道:“不错!那年姓殷的因为一件小事,重伤了爹爹他人家,后来爹爹气愤不过,硬是追至西域,将姓殷的一家全部杀了,这才雪了耻辱,可是自那次爹爹也受了重伤,回家之后,便整日闭关不出,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一坐就是大半年,有时十几天不吃一口饭,不喝一口水,有时一个月,只是吩咐我们每过三日,便送一名处子进关,过半个时辰,爹爹便又将她送出关外,还交代我们每个女子一定要付给她们重金,再将他们送到无人认识的地方生活,并叮嘱所有下人及弟子,谁也不许说出此事,违令者斩。那个时候,我只有十岁,尚不懂事,因为长时间没见过爹爹,所以很想他,也很担心他,终于有一次趁着守关的弟子睡着,便偷偷打开关室的门,哪知却见一个很大很大的蚕茧在关室内,只见爹爹全身被裹进蚕茧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模样很是吓人,当时我还以为爹爹是被蚕吃了,吓的摔了一脚,哭着跑出关室去叫娘亲,哪知娘亲重新找开关室,却已不见了爹爹。从此我们不惜耗尽家产,四处寻找爹爹,几十年从不间断,却终是杳无音讯,却不想他竟被人掳走,还遭受此种折磨,真是令人心痛。” 他说完便朝风清扬问道:“风大侠,求求你告诉我,那牢狱在哪里,我就算是拼了性命,却也要将那些害人的恶魔找出来,将其扒皮抽筋,为我爹爹报仇!” 众人见他如实说出父亲薜碧青练天蚕魔功的事,不由大惊,这才知道江湖传言,果然非虚,又见他如此难过,不由心中跟着一悲,跟着去盯着风清扬看。 风清扬却叹了口气道:“薜掌门,不是在下不愿意帮你,实是不知那山洞在哪里?此事恐怕就算诗心姑娘复活,却也不知道位置所在,只是那地方太过隐蔽,神秘,据诗心姑嫂听肖老前辈所讲,说他自进牢狱近七十年,从来没见有人逃出去过,而她也仅仅只是不幸中的万幸,只可惜,现在连她也已经香消玉陨了,恐怕世上再无人知道此洞之所在了,请恕在下爱莫能助!” 薜孤鸣听后,不由仰天痛哭几声,随即起身,双手挥舞着手中的铁八卦,疯了一般的朝山下跑去,显然是要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年迈的娘亲。 群雄见薜孤鸣伤心离开,又想到他的父亲曾练习天蚕魔功,又害了那么多姑娘,不由心里都感到气愤,又见他如今已经下山,而薜碧青也已得到应有的惩罚,便也不再追究,随即再次盯着风清扬看,希望他能继续讲有关天下第一大美人诗心的故事。 风清扬这才又继续讲道:“后来诗心逃走之后,那帮人生怕她泄漏黑牢的秘密,便到处抓她,无果之后又查到她曾向独孤前辈学过独孤剑法,二人交往甚密,所以这才设计抓住了独孤前辈,想要通过他然后找到诗心,再将她杀害,然后灭口。” 众人听说那些人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连大魔头独孤天这样的人都能抓住,由此可见,是何等心机,不由又是惊出一身汗来。 这时任我行和向问天也是眉头紧皱,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半晌才道:“如此说来,我独孤教主是被骆满红抓住的,他才将计就计开了那个屠魔大会,为的是想引出祸天害地两兄弟,这么说来,那个神秘的牢狱肯定与骆满红和祸天害地兄弟二人有关.”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他分析的很有理。 第三百四十七章 插曲 风清扬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可随即又暗了下来道:“就算如此,那骆满红自屠魔大会之后,便已家毁人疯,如今已不知跑到哪去了,还有那祸天害地兄弟二人当时也被独孤前辈诛杀,如此说来,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吗?” 向问天却道:“那倒未必,风少侠难道忘记当初还有两个出资十万两白银要砍我独孤教头头颅的人吗?那日屠魔大会之后,老夫本想找他二人,可却也发现他二人也不见了,想必他二人见事情败露,生怕遭到幕后操作者的报复,这才躲了起来,只要找到他,事情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风清扬一惊道:“向左使是指那三安镖局的杨林杨总镖头,还有华源绸缎庄的候青候老板吗?” 向问天笑着点了点头承认。 空难大师听后,却叹了口气道:“茫茫人海,这些人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呢?” 向问天轻轻笑道:“大师不用担心,疯了人任某可能找不到,可是正常的人,我神教自问还是有此能力的。” 众人听后,不由先是一愣,接着便知道他所说不错,可却又想不明白,什么疯了的骆满红不好找,而正常的人候青他却能找到,可是却又不敢问。 风清扬却在心里寻思道:“任我行所说没错,疯的人心智与常人不同,所以能推断他的行动,可是正常的却就有迹可循了。” 空难大师先是一愣,接着便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希望向左使能早已揭开这个谜底,找到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还武林一个公道。” 向问天道:“大师放心,我神教一向以维护武林正义为已任,绝不会这等只会在背后作恶的人逍遥法外的,定当竭尽全力,找出魔窟,救出那些无辜之人,还武林一个朗朗清明。” 空难大师正要点头,这边却听到龙云飞泠哼一声,不由朝他望去,却又不见他说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白清清也泠哼一声道:“连自己的前任教主都保护不了,先是被人抓了,现在又让人给杀了,还在此大言不惭,真是不嫌燥的慌!” 向问天一怒,正要说话,却见白清清柳叶眉一扬,丝毫不在乎的样子,随即便又笑道:“任某好男不跟女斗,谁你怎么说都行!” “啊!” 白清清正要说话,哪知瞬即却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手中长鞭也丢在地上,双手只朝身上乱抓乱摸起来,完全忘记了形像。 众人见状,却也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纷纷朝任我行二人看去,只道是他二人做的手脚,哪知见他二人双手都抱在怀里,动也没动,也是一脸的差异,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不是他们干的,不由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白清清身旁站着的龙驭见心爱的女人如此这般,不由也惊道:“清清,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清清此时也不知被什么事吓的花容失色,双脚乱蹦乱跳,如今听到龙驭天问,一边用手在身上摸,一边说道:“蛇…..蛇……” 龙驭天一听到蛇,连忙问道:“蛇在哪里?在哪里?” 此时白清清双手只管在下身大腿处乱摸,显然那突如其来的蛇此时正窜到她的下半身大腿处,又听她嘴到:“在我的大…..大腿处,快帮我拿出来。” 众人一听到大腿两个字,不由先是一愣,接着便哄然大笑。 更有甚者大声喊道:“白姑娘,蛇都跑到你大腿处了,小心顺着洞,进入身体里,那可就糟糕了啊!” 众人一听,顿时刚才紧张的气氛,立时消失,周围洋溢着一股欢快气息。 龙云飞见状,不由脸上一红,很是尴尬,一时很是没面子,可又无可奈何,不由狠狠的蹬了一眼任我行二人,眼神中甚是责怪。 向问天笑道:“龙大侠,你刚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我二人根本动也没动,你准儿媳身上怎么会出现蛇,还跑到腿上去了,可跟老夫没任何关系啊!” 龙云飞泠哼一声道:“向左使不必做贼心虚,我龙某何时说过这蛇跟你们有关呢?只是话又说回来,今日来到华山道贺的人可都是名门正派,我想这种事除了贵教的五仙教之外,其它人好像做不出来吧!” 众人一听说五仙教,不由顿时毛骨悚然,其实这些人害怕日月神教,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五仙教。 五仙教教内人士虽然武功不是太高,可是使毒的本事却是天下一流,无人能及,更是防不胜防,日月神教总坛的人却是仗着武功高明,若是明刀明枪倒也不可怕,五仙教就不一样的,真打起来,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那才是最可怕的。 一时间,众人不由是草木皆兵,纷纷左顾右看,生怕一不留情,身边突然冒出个身穿异服的五仙教徒来。 这边白清清一听说五仙教,顿时便想到了毒蛇,想到若是被它咬上一口,那小命便立时完了,又见龙驭天呆站在一边,却也不帮忙,不由急到:“蠢货,你倒是帮我抓蛇啊,还愣着干嘛?” 龙云飞一听白清清竟当着自己和群雄的面骂自己儿子是蠢货,一时气的直哼哼却也没办法,想将龙驭天叫过来,却又不好叫。 这边龙驭天却不在乎白清清骂,只是因为帮不了她忙,所以更加急了,说道:“清清,那蛇在你大腿处,光天化日之下,我如何能抓得?” 他说话倒是说的合情合理,却又太不注意技巧,一时众人不由又是轰然大笑,有人大声喊道:“龙公子的意思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可以,那黑灯瞎火的时间自然就可以了,哈哈!” 有人立马接道:“如果龙公子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不方便,在下倒可以举手效劳,不知白姑娘介意不介意?嘿嘿!” 众人听后,不由越发控制不住大笑,就连空难大师、慧清师太这样的人,也是脸憋的通红,想笑不好笑。 恒远师太便是泠哼一声,脸色铁青。 第三百四十八章 怨恨 这时龙驭天听得众人取笑,又见白清清如此着急,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伸出手去朝白清清的衣裤里摸去,帮着抓蛇。 众人见状,不由又是一阵淫.笑。 这边龙云飞见儿子如此不争气,不由气的老脸发紫,将头扭向一边。 那龙驭飞一摸之下,一时竟什么也没摸到,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白清清急道:“蠢货,那蛇又跑到上面去了,快帮我捉住。” 这时众人听后,不由又有人开玩笑道:“龙公子,你这一摸,蛇没摸到,不知摸到了啥呢?跟大家说说,也让大伙长长见识。!” 有人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一个鸟窝,外加一潭泉水呗!” 众人一时又被他二人的一问一答,逗的哄堂大笑。 哪知这二人话音刚落,突然便听到“啪啪”两声耳光响起,众人看去,只见那有两个蓝衣汉子均是双脸红肿,呆在原地,双眼正怒视着恒远师太,却不敢说什么。 众人一惊,突又听到恒远师太怒声呵斥道:“无耻淫贼,光大化日之下,竟出此污秽言语,当真该杀。” 那两人心中委屈,本想反驳,可一看到恒远师太一双精目怒视着自己以及她手中那把拂尘,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这边龙云飞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恒远师太。 恒远师太稍一点头示意,接着便看了一眼白清清,不由轻叹一声。 这边龙驭天想到既然丑已经出了,索性再也不用顾忌太多,这才将手从白清清的裤子里抽出来,然后便伸进白清清的上衣,摸了半天,这才从衣服里抓出一条小青蛇来,随即狠狠的摔在地上,又拼命跺了几脚,这才将那蛇踩的稀烂。 众人一见这蛇一身青色,细长细长,不像中原的蛇,倒像是西域的,不由又是一惊,纷纷朝风清扬看去。 此时白清清清受了这一番惊吓,又见这蛇是产自西域的蛇,不由更是吓的瘫痪在地。 龙驭天连忙扶起,再也顾不得许多,将其搂在怀里,柔声细语安慰。 这边龙云飞见状,不由一怒,朝着风清扬质问道:“姓少侠,你当真好大的面子,竟连西域的高手都不远万里,亲自来给你华山道贺了,当真让人敬佩的很啊!” 他此话自然是针对刚才万清风指责风清扬跟西域十三堂勾结的事,显然是为了报刚才的羞辱之仇。 众人听他问出此话,便也想到刚才万清风死之前的指责,还有西域十三堂的事,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可是却也深信不疑风清扬确与西域十三堂有勾结了,不由纷纷盯着他,似是要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恒远师太也道:“不错!风少侠看来今日不给大家一个交待,怕是不行的了!” 众人见状,都跟着纷纷要求风清扬给个交代。 风清扬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这才将如何遇到王铁英,又如何上了他的当的事细细的讲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如何杀独孤天的一幕。 众人一时想到他既学了金银剑法,却又害死金银双剑二人,不由都骂他忘恩负义。 宁中则亲耳听到风清扬承认自己跟西域十三堂的人有联系,又想到刚才与白清清的赌约,还有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时心痛如刀割,自觉自己一向信任的英雄,竟是这种人,仿佛那高大的形象瞬间倒塌,更觉无颜见人,心中简直恨透了风清扬,不由盯着他看,眼泪直往下掉,二话不说,拿起手中长剑便要抹脖子自刎。 风清扬刚才眼见宁中则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失望,心中也是一痛,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便也不去解释,早就防到她会做傻事,待她举剑之时,突然伸出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身上轻轻一点,只听得她手中长剑“铛”的一声响掉在地上,这才伸手扶住她道:“则儿,你这几天太累了,当好好回去休息,待过些日子,风师叔自会跟你解释这一切。”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岳不群道:“扶她回房休息。” 岳不群听后,连忙抱拳说道:“是!风师叔!”说完这才扶起宁中则朝山下走去。 宁中则临走之时,饱含泪水的双眼始终都恨恨的盯着风清扬看,眼神中尽是怨恨。 宁清宇见女儿如此,不由也是轻叹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一边的龙云飞这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弄错,当年自己正是因为受了他人的蛊惑,这才一怒之下,悬赏十万两白银去要独孤天的人头,哪知却不想事情远非如此,且大特错特,又想到今日他父子二人到了这华山之上,本想一雪当年小道上受的耻辱,如今不但耻辱没雪,反而耻上加耻,以后自己更是无颜再在江湖上立足,不由看了一眼儿子龙驭天,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本想责怪几句,可一看到他身边的白清清已面无血色,再也不忍。 许久他才长叹一口气道:“今日龙某终算明白当年所做之事是何等糊涂。一直以来,龙某都是嫉恶如仇,如今却才知道,当年悬赏之事,确实太过草率了,不仅害了独孤先生与诗心姑娘,反而还将老夫的一世英名尽付东流。罢了,从此以后,老夫还有何面目再江湖上行走呢?不如就此金盆洗水,发誓永不插手江湖之事。” 众人见他如此沮丧,不由都觉得甚是可惜。 空难大师也是一惊道:“阿弥陀佛,龙施主不必因为一时之错,而灰心丧气。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凡事哪能做到十全十美呢?还希望龙施主能看开一些。” 杨苡也道:“是啊!龙大侠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我等皆很佩服,何必为了一事而耿耿于怀呢?” 众人还要再劝,却见龙云飞摆手阻止道:“各位的好意,龙某心领了,正所谓江山辈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多年来足不出户,敝帚自珍,已经不再适应如今江湖上的一切事物,今日能看到风少侠、宁掌门父女,还有各位英雄的英姿,便觉得是时候归隐了。只是龙某今后虽退出江湖,可却还是各位的朋友,如若大家还看得起龙某,随时可到我龙门山庄喝杯清茶,老夫自当欢迎。” 他说完便准备离开,龙驭天也恨恨的瞪了一眼风清扬,这才扶着白清清也要就此下山。 这时向问天却突然说道:“龙大侠,且慢!” 第三百四十九章 索银 这时众人见向问天阻拦龙云飞三人下山,不由一惊,寻思刚才龙家父子得罪了日月神教,今日岂能说走就走呢?看来龙云飞此时纵算是有归隐的心,却也没金盆洗手的机会了,个个不由都在心里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无弹窗广告) 这时风清扬生怕向问天为难他二人,连忙上前说道:“向左使,还请看在晚辈面上高抬贵手。” 这时龙云飞听到,知道风清扬是在替自己向向问天求情,不由泠哼一声道:“多谢风少侠盛情,龙某虽然不才,可还没到别人替我求情的份。” 风清扬好心没得好报,先是一愣,接着便退到一边,再也不说话。 这时龙云飞这才朝向问天报拳说道:“怎么着,先前向左使出手胁迫犬子,无非就是想告诉龙某,只要有钱或是有势,任何事都可黑白颠倒,更可指鹿为马的道理,老夫方才已经领教,也已悔过,这才决定从此金盆洗手,退出江胡,难不成向左使连老夫最后一个心愿都不愿给吗?” 向问天笑了笑道:“龙大侠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对在下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既然龙大侠已经知晓方才我与教主的一番苦心,在下甚感欣慰,只是还请龙大侠在临走之前,先行兑现自己的承诺,再行离开也不迟,到时在下绝不阻拦。” 龙云飞一愣,随即说道:“承诺?请恕龙某愚钝,不知向左使所说的承诺是指什么?” 向问天笑道:“龙大侠,好大的忘性,你难道不记得当年曾经对各路江湖上英雄做过一个承认,说凡是能杀了我独孤教主的,均可得到你十万两白银的悬赏吗?难道这一点你也忘记了吗?” 众人一听,这才知道向问天是为此事而阻止龙云飞下山,顿时也纷纷点头称是。 龙云飞这才想起任我行刚才向自己要贺礼的事,一时不由很是尴尬,随即承认道:“不错,龙某当年误听他人奸言,这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既然说过这个话,自然便算得数,不知向左使有何指教?” 众人见他承认,便也不亏为一条汉子,不由纷纷开口称赞。 风清扬这才知道向问天的意思,不由更觉羞愧难当。 向问天道:“既然现在我独孤教主已经被风少侠杀了,那么这所谓的除魔赏银就请龙大侠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向风少侠兑现了吧,免得到时龙大侠金盆洗手之后,风少侠再不好开口索要了。” 风清扬见向问天果真是替自己要银子,连忙阻止道:“向左使,万万使不得。” 向问天道:“怎么风少侠此时后悔了吗?当初你处心积虑四处央求江湖上各位英雄好汉,前去围攻我日月神教前任独孤教主时,不也是冲着这十万两雪花白银来的吗?既然你现在不好意思向龙大侠开口要,那么老夫自然愿效劳。” 风清扬听向问天话语之中甚有责怪之意,不由脸上一红道:“向左使误会了,当年在下也只是信谗言,这才误会独孤先生,以为他就是杀我华山剑宗一脉的凶手,这才迫不急待的想尽一切办法要替师门报仇,后来在断魂崖失手将独孤先生害死,又从恶贼王铁英那里得知一切真相之后,不由是倍感惭愧,这一年来无一日不是心生懊悔,实无想得赏银之心,还请向左使明鉴。” 众人刚才已经从任我行口中听到过大魔头独孤天确是死于风清扬之手,如今再次听向问天说,这才对此时深信不疑,一时妒忌风清扬的同时,却也在心里暗自佩服,可碍于任我行和向问天,所以却也不敢说出口,如今又见向问天不仅对风清扬杀害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的事不计较,反而还要替他向龙云飞索要赏银,顿时均是百思不得其解。 龙云飞原本以为刚才丢了面子已经很倒霉了,可是知道现在已经折掉十万两银子,更是有苦说不出,一时却又不想在众群雄面前失了信,这才说道:“好!既然风少侠将大魔头独孤天一剑杀了,那么那十万两赏银便是归他所有了,只是龙某一时手上并没带这么多的银票,所以还请风少侠稍缓几日,待龙某回到家中,凑足银两,自当亲自派人送到华山,交给风少侠,不知可否?” 众人见风清扬就凭向问天一句话就得到了十万两赏银,不由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恨,可却只有往肚里咽口水的份。 风清扬正要说话,却听向问天道:“哎,风少侠不必不好意思,龙大侠乃是河北地界顶顶有名的大侠,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行事自然也是言而有信,在下相信,风大侠也一定不会计较这区区十万两白银的,你说是不是龙大侠?” 龙云飞此时还能有什么话说,只是泠哼一声,再作理会。 风清扬寻思道:“今日任我行二人到华山上来,确实不知为何而来,如今龙云飞受尽他二人屈辱,自然会将这笔旧帐算到我华山派头上,我若是再向他索要银两,恐怕有所不妥,可如果不要,恐怕向问天又要借题发浑,再说若是龙云飞父子二人今日有个什么差次,当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定然有许多人会为他报仇,日月神教他们不敢得罪,华山派却是软柿子,此事一定要处理好方行,不知日后华山有得麻烦了。既然如此,我不妨暂且先答应了,待日后等龙云飞将这银子送来,我再亲自送回去,如此不但消除了华山派与他龙家之间的恩怨,而且还化敌为友,相信日后华山派在江湖上便再也没人敢小觑,如此甚好。” 他一念至此,便朝龙云飞抱拳说道:“如此便有劳龙大侠了。” 众人方才还道风清扬会给龙云飞一个台阶下,推辞一番,如今却不想他竟一口应了下来,丝毫不给龙云飞回旋余地,不由都是一惊。 龙云飞也没想到风清扬竟如此大胆,真敢伸手向自己要银子,不由心中一怒,却又不好表现出来,泠声道:“好,很好!如此就请风大侠在华山稍等几日,龙某定会将这十万两银子送到,告辞!” 他说完便一拂袖准备离开。 第三百五十章 首败 这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一女子声音喊道:“所有人都不得善自离开华山玉女峰,违令者杀无?3?p>众人不由一惊,正寻思何人敢如此张狂时,突见有六名黄衣女子似仙女一般,从山下飘然而来,片刻之间已上玉女峰,众人不由眼前一亮,均又是一惊。[.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一时看得那六名女子,不由好像傻了一般,个个目不转睛,好似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一般,实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标志的人儿。 就连空难大师也止不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风清扬方才听到那一声呼,不由也是吓了一跳,这时又见来者均为妙龄女子,年龄大约十五六岁,个个身穿黄衣,高矮胖瘦也差不多,模样更是俊俏,身材也是亭亭玉立,简直十足六个美人坯子,与诗心和宁中则两人比起来,丝毫不逊色,一时却也想不到江湖上什么时间出现了这帮美女,连忙上前抱拳道:“华山风清扬见过各位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这时其中女子上前一步,挥了挥手,泠声说道:“我等今日奉主人之命,前来华山,不为恭贺华山掌门继位大典,只是另有他事,姓风的不必客气。” 众人见她长相颇好,声音也很是甜美,头上一朵蓝羽毛花,显得她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哪知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好似从冰窟窿里出来的一般,很是冰泠,更是不给人留情面,不由均是一惊,一时却也猜不透这六名女子到底是何来路。 风清扬听黄衣女子说完,不由很是尴尬,随即脸上一红,便了泠声答道:“姑娘既知今日是我华山派第十四代掌门继位大典,若不是专程前来道贺,又未接到我华山派请柬,如此说来,便是私闯我华山了!” 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笑话,本姑娘想到哪去,天底下还有谁能拦的住?不要说你这小小华山,就算是日月神教的黑木崖总坛,少林寺的藏金阁,本姑娘便也来去自如。” 她此言一出,众人听她口气当真前所未闻,更是吃了一惊,纷纷朝任我行和空难大师看去。 这边向问天脸色微变,冷声说道:“姑娘好大的口气,老夫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狂妄的人。” 那黄衣女子也是泠哼一声道:“这位想必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日月神教向左使了,早就听闻向左使一手剑法使得是煞是好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本姑娘索性就领教几招了,还请不吝赐教!” 她话音刚落,突然手中长袖“嗖”的一声,便已如利剑一般朝向问天当胸打去。[] 向问天也没想到她说打就打,眼看她手中长袖挥来,又见力道甚强,心中暗惊,却也不慌,泠哼一声,随即手中长剑出鞘,正要绞断那长袖,那知却见黄衣姑娘又一条长袖挥了出来,朝自己肩头打来,他急忙一跃避开,接着手中长剑,便也如闪电般朝黄衣女子攻去。 众人先前见黄衣女子以袖作剑,犹如雷霆万钧,煞是凌厉,如今再看向问天手中长剑,更是快如闪电,瞬间便已攻到黄衣女子身边,“唰唰刷”五剑已连使出来,招招精妙绝伦,不由都心中暗自喝彩。 众人只知向问天快,却没想到黄衣女子手中长袖更快,身法也煞是曼妙,挥袖撤袖之间,好似跳舞一般,丝毫不将向问天的剑法放在眼里,顷刻间便已连接了向问天五招,却也不知她是如此避开,又如何还击的,众人只见两只黄色长袖,四处飘荡,煞是凌厉,却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向问天长剑快似一剑,可是每一剑却丝毫无法触及对方,只要长剑快要触到对方一只长袖,对方另一只长袖紧跟着便又挥了上来,使得他不得不挥剑自救,此时他与黄衣女子在片刻间便已对拆了十四五招,两人谁也伤不到谁。 向问天不由一急,寻思再打下去,自己若是输给一个弱女子,那么颜面何存,顿时心中一紧,接着在北海所练习的三招剑法,跟着使出。 这三招剑法是当年向问天在北海守关之时,每日必练的剑法,不仅巧妙,而且凌厉,剑招一气呵成,简直是神出鬼没,向问天向从北海回到中原以来,从未逢过敌手,也从来都没有使过,如今突然使出,显然在心中已将黄衣女子列为劲敌。 一边的任我行见状,不由也是皱了皱眉头。 向问天还道这三招必能制服对方,哪知长剑刚一递出,便被对方长袖封死,不待出下招,便见对方另一只长袖便又“嗖”的一声射出,直取自己小腿攻来,他不由又惊,知道自己再不撤剑,一旦双腿被缚,自己便算是输了,那么今后自己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行走?他此时已然明白,在剑法上根本无法占到对方半点便宜,又见对方年纪轻轻,顿时有了主意,连忙一个鸽子翻身,身形在空间轻飘飘翻了一个跟头,剑尖点地,随即借势变掌,朝黄衣女子身上拍去。 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你会硬功,我就不会了吗?” 话音未落,收了长袖,脚尖轻轻轻在地上一点,随即便也挥掌朝向问天迎去。 众人只听“砰”的一声响,犹如乍雷一般,不由一惊,片刻之后,便见场上二人各自分开,等站到地上之时,向问天向左退了五步,那女子却动也没动,便知这一仗向问天输了,不由惊的面色全无。 任我行也是眉头紧皱,一声不吭。 空难大师面上各是有喜有惊,喜得是江湖上人才辈出,这黄衣女子年纪轻轻,便将鼎鼎大名的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打败,惊的是她一身雄厚的内力,似是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 向问天自出北海一来,第一次被人击败,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子,不由很是尴尬,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 黄衣女子一战即胜,也不急追,这才慢慢退回原位,待向问天站稳之后,这才大声笑道:“江湖传言都道日月神教向左使剑术无敌,在江湖上当排名第三,可是如今本姑娘看来,也只不过是程咬金的三斧子罢了,若不是我家主人交待过,不可与日月神教的人为难,今日本姑娘倒真要好好领教领教向左使在北海岛上花了整整三十年修练的三招剑法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屑 众人刚才眼见黄衣女子以双袖与向问天的长剑对博,先是都暗笑她不自量力,如今又看她二十招之内,便已将向问天打败,又说出这种轻视言,心中之惊可想而知。 向问天这次被战败,也是情有可愿,一来没想到黄衣女子说打就打,属于被迫应战,好在他经验老到,瞬间改变形势,后来见对方武功确实厉害,这才又被迫使出在北海所练习的三招绝世剑法,哪知仅使出一招,便被她封住下招,显然对方对他的剑法了如指掌,有备而来,而自己对对方却一无所知,所以这是战败的第二个原因,早已是羞的无地自容。 如今又听黄衣女子说出此话,意思显然便是她已手下留情,不由大惊,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黄衣女子的武功和内力,连忙抱拳道:“姑娘好手段,向某武功不及,甘拜下风,不敢请教尊驾主人是何方神圣?” 一边的任我行刚才见那黄衣女子的招式颇为古怪,一时却也想不到是属于哪门哪派,却以便也不好说什么。 众人更是心惊胆战,生怕累及自己。 黄衣女子笑道:“向左使客气了,我家主人吩咐过,江湖上最近很不太平,坏男人太多,女孩子在外面行走,还是不要随意说实话的好,不然总会上当受骗的。”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是想笑却又不敢笑。 向问天听黄衣女子的是滴水不露,合情合理,不由深感意外的同时又很是佩服,半晌才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说向某是坏人了?” 黄衣女子又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主人虽只是说江湖上坏人很多,可却没特别交待过向左使除外,向左使既然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人品应该没得说,可绕是如此,本姑娘还是不得不妨。” 向问天这下倒不知如何说好了,只好笑道:“既然如此,向某失礼了!” 这时风清扬眼见向问天二十招之内便落了下风,不由也是一惊,想到今日向问天二人毕竟是华山的贵客,自己若不替他讨个公道,誓必说不过去,于是便道:“姑娘好手段,在下风清扬好生佩服,有意想领教几招,不知是否肯赐教?” 众人见风清扬明知向左使刚才没讨到好,他却还要硬着头皮上,不上心中暗自佩服的同时,却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黄衣女子听后,泠声说却道:“姓风的不必强行出头,我家主人说了,姓风的剑法虽好,可却并非自己所创,我等可以不屑与之交手,何况本姑娘今日来,只是为了向四大门派掌门颁发请柬,并不是特意打架来着,日后姓风的若是自创了了不起的剑法,再寻本姑娘请教却也不迟。” 众人见黄衣女子如此不给风清扬的面子,不由又是一惊,再听她说是专程来寻四大门派掌门人,派发请柬的,却也不知为了何事,一时都眼着她看。 风清扬碰了个软钉,脸上一红道:“这么说姑娘是不给在下面子了?那如果风某以华山弟子的身份将几位驱逐下山,这样你等也不屑出手吗?” 众人见风清扬有意逼黄衣女子出手,不由暗自叫好,有好奇之人早就想见识一下风清扬的独孤九剑和金银剑法,心里巴不得他二人立马开打,自己好瞧热闹。 那知黄衣女子听后,却也不生气,朝风清扬说道:“我家主人说了,姓风的为人卑鄙,无耻,做事不择手段,若是他要强行动手,我等绝不可还手,待日后她老人家定会带人前来,将华山夷为平地,替我六人报仇雪恨。” “啊!”众人听她说完,顿时脸色都变绿了。 一边站着的宁清宇也走了出来道:“哼,你等几位黄毛丫头,不要不识好歹,我风师弟好言相说,你休要趁口舌之能,既然如此,就让在下领教姑娘的高招了!” 他说完便抽出手中长剑,指着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宁清宇,似是很不屑道:“你是何人?我家主人说了,不要与那些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动手,以免折了身份,你不妨报上名来,我且听听,能不能与你动手。” 群雄似是从未见过这等人物,与人动手打架还这般讲究,不由越发觉得她家主人神秘了。 这时站在一边的任我行说道:“这位姑娘私闯华山,难道竟不知如今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华山派的第十四代新任宁清宇宁掌门吗?” 黄衣女子又打量了一番宁清宇,然后朝任我行稍稍屈膝行礼道:“任教主说的话,本姑娘自然相信,既然如此的话,那本姑娘不妨与他比划比划,又有何妨?” 任我行愣了一下道:“姑娘认识老夫?” 黄衣女子道:“我家主人说了,任教主和向左使都是天下鼎鼎大名的英雄,虽然日月神教中,有一两个人罪大恶极,行事不端,可却跟二位无关,所以对任教主和向左使,我等一定要礼待才是。” 众人听她说出此话,不由又想到她刚才一上来,便给了向问天一个下马威,如今还不口称给他二人礼遇,显然是言行不一,不由均是嗤之以鼻。 任我行笑道:“姑娘家的主人,一定是个风趣幽默之人,不然也不会有你们这帮漂亮又可爱的下属。” 黄衣女子再次行礼笑道:“多谢任教主夸奖。” 众人见她竟听不出任我行之言中饱含讥讽之意,而且还行礼道谢,不由都是忍俊不禁,一时也猜不到,她是真傻还是假傻。 任我行此时纵算是老奸巨猾,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退了下去。 黄衣女子这朝转身朝身后另一个女子道:“小竹妹妹,你去指点一下这位华山派宁掌门几招,且记不可随即伤人。” 那叫小竹的女子听后,连忙点头应道:“是,姐姐!” 她说完便走到宁清宇面前道:“宁掌门,请!” 众人刚才听黄衣女子交待小竹说去指点宁掌门几招,又特意吩咐说不能伤了人,显然便是看不起宁清宇,想到先前宁清宇与龙驭天对拆时的剑招,甚是凌厉,不由都吃了一惊。 第三百五十二章 指点 宁清宇今日接任华山第十四代掌门人,本是大喜日子,哪曾想一开始便事事不顺,又因女儿宁中则之事,屡受群雄耻笑,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正有气没地方出,如今听到黄衣女子说,便想泄泄气,随即抱拳问道:“不知姑娘所用何兵刃?” 小竹道:“既然宁掌门用剑,姐姐又吩咐我指点你几招,那我就用剑好了,不然也无法指点!” 她说完便看了一眼四周,发觉也不知该向谁借剑,只好拾起地上一根木棍,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甚是满意,随即说道:“那我就用这根木棍指点宁掌门几招剑法吧!请!” 宁清宇见她找了半天,竟找了一根木棍,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心中更气,暗道:“臭丫头,你既然非要自取其辱,宁某又何必手软,正好为风师弟出了刚才那口恶气。” 他说完便道:“既然如此,姑娘先请。” 小竹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抬棍便攻,闪电般朝宁清宇拿剑的手腕刺去。 宁清宇一惊,看到她手中长棍袭来,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慌乱中连忙手碗反转,避开一击,再也不敢小觑对方,连忙使出金银剑法也朝小竹身上刺去。[.超多好看小说] 小竹身体一侧,避开长剑,接着手中长棍再次如闪电般朝宁清宇的手腕直刺。 宁清宇长剑横扫,正要削她胳膊,哪知却见她长棍再次直点而来吓得撤剑。 他连续两次反攻,都被对方随便一刺轻易破解,一时不由很是着急,寻思道:“她这招打法,明显便是鱼死网破的打法,她算准我不会与她同归于尽,必会撤剑,所以这才有恃无恐,不如我将计就计,索性直攻而去,看她能奈我何。她手中终归是木棍,我是利剑,就算同时受伤,她也比我重,如此便也算是赢了。” 他一念至此,手中顿时换成华山剑法,向向对方左足攻去,算到她还会直刺自己手腕,抱定主意再不躲避,果然见对方长棍还是刺自己手脆,不由心中暗自得意,跟着长剑继续朝前递去,想要削断对方左足。 哪知就在出手瞬间,却只感到手中一痛,手中长剑还未刺到对方左足,便再也拿捏不住,“铛啷”一声掉在地上,一时惊的面色全无,怎么也想不到小竹朝前的左足竟是虚点,跟着迅速后撤,使得自己长剑落空,一招落败,脸上立马变成酱紫。 小竹似是知道宁清宇长剑会落地,跟着轻轻一挑,到了手中,双手呈给他道:“宁掌门,小女子得罪了。” 风清宇脸上一红,默默的接过长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边风清扬也是惊的不行,他心里很清楚,宁清宇刚才那三招,前两招是金银剑法中的精髓,后一招更是华山剑法的镇派剑法,却不想如今使出,竟在小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小竹将长剑交给宁清宇之后,这才认真指点道:“宁掌门,你方才第一剑刺向我时,若是不及时撤出手中长剑,我势必会受重伤,可你却估算失误,已致错失良机,实在可惜。” 众人见小她果真一板一眼的给宁清宇指点起剑法来,不由暗觉好笑的同时,却又为她能清楚的指出宁清宇的不足而感到折服。 宁清宇见她一语中的,不由脸上更是红了,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洗耳恭听。 小竹又道:“你第二剑削我右臂,我那时本已身体右侧,取你手腕,你若是执意横削,我身体无法再侧,必会受伤,却也输了,只可惜,你一时顾及面子,生怕被我手中竹棍,打掉手中长剑,所以做了回撤之举,再次错失良机。凡请你一定要牢记,与人对敌之时,心中切不可有太多顾忌,更不可前怕狼后怕已,你所使的金银剑法本已不错,堪称一流,假已时日,一定会威震武林,鲜有敌手,若是被这些俗事禁固,以致剑法大大折扣,实为不值!” 宁清宇听完,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惊的半晌说不出话,直觉小竹就好似他肚里的蛔虫一样,将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不由是又羞又愧,一时心里却又不甘,连忙问道:“那我第三剑为何仍然失手?” 众人方才听小竹分析的头头是道,便也纷纷点头称是,就边任我行和向问天,也面带惊讶之色,只觉小竹年纪轻轻,心理却好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经验更是无比丰富,就连自己也是自叹不如。 风清扬听完小竹的话,却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了独孤天那日在断魂崖是以梅竹与自己对拆后所说的那番话来,不由也为小竹年纪轻轻便能有此剑术修为感到心惊胆战。 小竹听宁清宇问,这才又缓缓解释道:“常言道,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我连续两次用同样的手法刺你手腕,你两次均有所顾忌,以致错失良机,第三次定然会吸取经验,所以就算明知我手中长棍会打中你的手腕,却也要冒险硬拼着挨我一棍,也要将我刺伤以挽回失利,这一招在打斗时招法上称之为“鱼死网破”,还可为“同归于尽”,招式很是凶险,想来也算巧妙,可你却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应人而宜。想必当初你这位姓风的是弟你教你这套金银全法时,只告诉你情非得已之时可采用同归与尽的打法,简直是误人子弟,所以才使得你今日落败,日后你只需谨记,这招无论何时,都绝不可用,除非你一心求死,倘若我今日手中拿的是利器,恐怕现在你这手臂便已没了。” 她说完便瞪了风清扬一眼,显然是对他教宁清宇如此狠毒的一招感到不满。 风清扬听小竹分析完后,不由也是羞的脸上一红,随即问道:“姑娘果然剑法高超,风某佩服,只是风某想请教姑娘,何为因人而宜呢?” 众人见风清扬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向小竹请教,倒也很是难得,纷纷点头称赞的同时,也想知道小竹如何回答。 小竹这才泠声说道:“我家主人交待过,姓风的狡猾多端,不可与他多说话,免得将来招惹麻烦,所以还是不说为妙。”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心镜 风清扬又吃了一个软钉,不由面上一燥,却也无奈,心中却觉得她家主人好似处处针对自己一般,一时又很是不解。 小竹这才又转身朝宁清宇道:“若是宁掌门想问,小妇子先前受姐姐吩咐,说过要指教你,却也不敢不答。” 众人见她如此听话,不由又看一眼先前那黄衣女子,见她始终面无表情,泠冰冰的,不由更觉神秘,一时都在猜测,不知这六个女子是不是都如同她二人这般好的身手。 宁清宇这才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小竹这才说道:“其实要掌门不问,小女子自也会回答的。” 她话音刚落,风清扬耳朵都烧了起来。 宁清宇却也自讨没趣。 小竹这才说道:“宁掌门虽然剑法不错,可在对敌时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贯穿其中,那便是运剑时,手腕太过僵硬,不能灵活运转,若是碰到剑术高超之人,恐怕一招未出,手筋便会尽数被挑断,如若不及时改正,日后必成大患。” 她此言说完,在场的几位使剑的行家,个个脸色顿变,就连任我行也禁不住连连点头。 宁清宇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忙抱拳说道:“姑娘所说不错,在下初学此剑之时,风师弟便已指出过这个缺点,只是一时半会未能及时改正,姑娘一眼便看出破绽,当真令在下佩服的很。(.好看的小说)” 小竹不由扫了一眼风清扬,再次泠声说道:“你那位姓风的师弟,虽然做人过于迂腐且心胸狭窄,不过对你总算还是不错的,他能为你指出致命缺点,却已早相当不易了,你当好自为之,日后加紧改正,以免追悔莫及。” 她说完便要退下去。 风清扬见小竹片刻功夫,更在言语之中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不由手中龙阳宝“唰”的一声,瞬间抽出,挡住她的去路道:“站住,姑娘口口声声说是受你家主人指使,私闯华山,屡对风某出言侮辱,却不知你家主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诋毁风某,却不知风某到底如何卑鄙无耻、迂腐不堪、卑鄙无耻了,你今日若不出说个一二三来,风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众人见风清扬忍了这么久,终于发火了,不由又看了一眼地上死去已久的万清风,知道小竹定也不会任他宰割,二人定会动手不可,一时都在等着看热闹。 然而结果却大失所望,只听小竹仍然不紧不慢说道:“姓风的如果非要问本姑娘为何会这般说,本姑娘只能说这是我家主人说的,我家主人既然说你如此不堪,你定然如此不堪了,至于为什么,我家主人没说,本姑娘自也不会问,如果姓风的此时想要动手杀了本姑娘的话,就请动手吧!” 她这番话说的是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说完更是头也不回朝前走去,依然不顾前面横着的龙阳宝剑。 风清扬自然知道这龙阳宝剑削铁如泥,若是小竹就这样硬撞上去,势必会白白送命,他此时急于想知道这些女子口中所说的主人到底是谁,所以便也抱着绝不让路的态度,仍然将剑横着,绝不撤开。 众人刚才也见识过龙阳宝剑的威力,一剑可将坚硬无比的石头劈成两半,可见之锋利,眼见那女子就要撞上长剑,瞬间陨命,不由都为她感到一阵可惜,心中又暗怪风清扬太过狠心,可再一看地上万清风的遗体和刚刚被迫逃离华山的成不忧以及跳崖自尽的封不平,便又顿时释然。 哪知小竹却丝毫不怕,仍然径直朝着龙阳宝剑撞去,风清扬这才又想到刚才那名黄衣女子所说的话,顿时一惊,寻思道:“这些女子个个身手不凡,好像今日专程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现在当真将她伤了,那到到时她的幕后主人定会说到做到,华山如今仅剩下四人,又如何对敌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惨遭横祸,我如何再对得起师傅、师娘,及华山派列祖列宗呢?” 他一念至此,眼看小竹就要撞上剑锋,连忙撤下长剑,只好任由她离去。 众人松气的同时,都有为风清扬暗自叫了声好。 空难大师也道:“阿弥陀佛!风施主宅心仁厚,当真难得!” 先前的黄衣女子却似是不领情道:“空难大师是在赞这姓风的心善吗?小女子倒是觉得他分明是怕了,却故意在此沽名钓誉而已。” 她此言正道出了风清扬的心思,也一举击中了他的软肋,使得风清扬脸上胀的通红,却无话可说。 空难大师稍一愣道:“姑娘认识老讷?” 众人听空难大师的问话与先前任我行所问一样,又想到任我行遭遇尴尬,却不知他会不会,不由都拭目以待,却听她是如何回答。 黄衣女子道:“我家主人说了,少林寺众多和尚中,也就空难大师空性方丈堪称得道高僧了,只是很可惜,大师师从悟寂大和尚,他的武功修为你只学到了六层,可愚钝的性格却学了十成,所以主人交待过,遇到空难大师,还是先礼的好,若是逼不得已,哪也只能后兵了。” 她这句话说的虽然平静,可却着实让众人吃了一惊,因为自古以来,还没人敢这样去评价一个少林高僧,更何况她话语之中,好似有轻视之意,不由又是一惊。 空难大师也是一愣,随即又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说不错,当年恩师在传老讷武功的时候,也曾说老讷与他老人家的性格颇为相似,太过固执,便也劝过,让我尽量改正,可老讷不仅愚昧而且生性懒惰,所以到老还是这般牛脾气,不改也罢了。” 众人先前只道黄衣女子乱说,哪曾想空难大师竟亲口承认,显然说的不错,不由更加诧异,直觉这黄衣女子,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很是了解一般。 黄衣女子听空难大师所说,随口便又问道:“不知大师的大力金钢指法第七层如今是否练成?” “啊!”她话语说完,立时引得众群雄的惊叫,都纷纷盯着空难大师看。 第三百五十四章 试探 原来,这少林高僧修练何等绝技,练至几层,一般都是极为隐秘之事,更别说她随口一出,便可道出对方的功力到了哪一层,由此可想,这事是如何恐怖,众人一时之间,仿佛都像没穿衣服一般,生怕她点到自己的名字。 空难大师也面现诧异,顿了一下,随即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着实太过愚昧,这大力金钢指法虽然修炼了数十年,可到了这第七层终是突破不了,好似有一股淤气盘踞在胸口,始终散不开去一般,很是纳闷!” 黄衣女子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微一点头道:“我家主人早已猜到大师这一关肯定突不过去,如果再强行修练,恐怕会伤害身体,所以特意吩咐小女子带来一个同伴,好助你一臂之力。” “什么?她要助少林高僧一臂之力,当真太不自量力了,看她们一个个小小年纪,难道内功修为竟比空难大师还要高深不成,当真是孔夫子面前卖文,自取其辱!”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惊叫道,一时间又是议论纷纷。 黄衣女子却不计较这些人的话,好似根本没将群雄放在眼里一般,随即又说道:“大师可否先示范一下,小女子也好知道大师结淤所在,方能对诊下药。(.)” 她说完便转身朝后面一个黄衣女子道:“小兰,你可看仔细了。” 那叫小兰的黄衣女子,连忙站了出来,点头说道:“是,姐姐!” 众人这才朝小兰看去,只见她身材瘦小,一幅弱不经风的样子,哪像会武功的样子,不由又想到刚才那黄衣女子说要让她助空大师一臂之力,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有此能力,可又想到武林多奇事,人不可貌相,一时却也不敢开口乱说。 空难大师先前也是一愣,随即朝小兰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如此,多谢女施主了,老讷这就献丑了。” 他说音刚落,便深吸一口气,接着两只手掌中指单伸自丹田处平起,自胸口处缓缓推出,动作煞是缓慢,接着便又收回,吐出一口气,腰身随即转了九十度的弯,右脚轻轻朝地上一跺,随即只见地上青石板从中裂断,向下陷了几寸,显然内力深厚。 小兰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空难大师,见他单脚轻轻一跺,便将青石震断,面上却毫无表情,显然不为所动。 空难大师踩出一个脚印之后,接着左手单指收回,身体突然一个空翻,右手食指直点地面,如此这般头朝下,脚朝地,身子斜斜向上,起一个倒立姿式。[] 众人见他既不需要支持,就这样悬空倒地,不由都很是佩服。 待空难大师再双手合十,恢复原有站姿,这才微笑着朝小兰点头道:“老讷献丑了,还请女施主指点一二。” 众人这才又朝空难大师倒立之处看去,只见青石板上竟多出一个三寸深的指洞,显然是被空难大师刚才施展的大力金刚指所点,不由为他深厚的内力惊讶。 风清扬和任我行等人也均显出诧异之色,而再看那些黄衣女子个个面无表情,显然不所之所惊,显然觉得这是情理之中一般,不由也很是惊讶,猜不透她们是故意装作如此,还是对空难大师的大力金刚指不以为意。 这时黄衣女子朝空难大师点了点头道:“大师能将少林寺的一指禅功融合到大力金刚指中,已实非不易,只是火侯尚且不到罢了。” 空难大师听后,不由脸色顿变,随即又恢复平静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年纪轻轻便见多识广,且又火眼如炬,老讷雕虫小技,当真如孔夫子面前咬文嚼字,甚感羞愧。” 原来刚才空难大师见到小兰真要指点自己武功,心中很是不服,又想到黄衣女子一上玉女峰,便口出狂言,说什么少林寺藏经阁来去自如,心中更是恼怒,正想借此机会,为难一下对方,教对方知道少林绝非浪得虚名,这才故意将大力金刚指与一指禅功混于一起使出,便是想要考验她的眼力,哪知正得意间,却不想被对方一眼识破,岂能不又惊又羞,这才知道对方实力自己绝非对手,这才是心服口服。 众人见一代少林高僧空难大师也对黄衣女子说出此话,顿时再也不敢生小觑之心,只盼着小兰指点空难大师,好教自己开开眼界。 黄衣女子听到空难大师夸赞,也不客气,直接受了,这才朝小兰道:“小兰妹妹,你可看清大师的指力和不足之处了吗?” 小兰点了点头道:“姐姐吩咐,小兰岂敢大意!” 黄衣女子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就上前去指点一番,帮大师冲破第七层玄关吧!” 众人听她竟真的要让小兰去指点空难大师,诧异的同时,都伸长了脖子去看她到底如何指点。” 小兰缓缓上前一步,朝空难大师微微行礼道:“大师,得罪了!” 她话音刚落,右手食指突然平平的朝着空难大师的胸口直点而去,可动作甚是机械,到了空难大师面前,却又平空慢了许多。 众人只道她是虚张声势,不由在心里暗自嘲笑。 一边的任我行却和向问天却紧皱眉头,双眼紧盯着小兰的食指去看。 空难大师见小兰突然伸指,朝自己胸口点来,面上现出诧异之色,随即也缓缓伸出右手食指迎了上去。 众人只道小兰一个瘦弱女子自然知道空难大师大力金刚指的厉害,肯定会避开,哪知她却微微一笑,不躲也不避,硬生生便也迎了上去。 一时间,二人两指对点,都使着同样的指法,似是开始校验内力。 空难大师先前面上还带有微笑,接着眉头便轻轻皱了起来,随即惊色再浓,正要再加一层力至七层,瞬间又见小兰右手十指伸出,也不敢大意,连忙挥指相迎,这下竟使了全力。 小兰这次却好似知道厉害,有意避开,右手食指就要碰到空难大师的食指之时,突然手腕翻转,接着顺着空难大师指上力道,轻轻向怀中收拢。 第三百五十五章 差异 众人方才看到空难大师一指的威力竟可将地上坚硬的青石板都戳出一个三寸深的指洞,如今又见小兰左手十指与空难大师比拼内力,而右手十指一经触碰,便立即向怀中收拢,还道她内力不及,被空难大师指法逼的如此,不由都在心里暗自担心,想到她年纪轻轻,又生的如花似玉,生怕空难大师那无坚不摧的大力金刚指一个不小心点到她身上,使得她香消玉殒,岂不可惜的很。 哪到待小兰右手手腕退至胸前五寸距离之时,她突然手腕再次翻转,接着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食指朝空难大师手心点去。 空难大师方才看到小兰食指迅疾点来,连忙以指去挡,哪曾想却被她避了开去,接着便又在一送一推间以腕部巧劲将自己指上力道尽数卸去,这一反击之间实是用上了四两拨千斤手法,不由大惊,想要撤指却已不能,眼见她食指朝手掌心点来,知道那是力道最弱之处,若是被她点中,一张手掌尽废,连忙以掌变拳,哪知就在拳头要触及到手方食指指点时,结果对方又再次突然错开,跟着食指便已点中自己的胸口,顿时只觉到体内一阵憋闷,好似瞬间集聚了一肚子的闷气无法发泄一般,接着头便一歪,喷出一口鲜血来。(.) “啊!”众人眼见空难大师喷出一口鲜血,不由大惊失色,很是惶恐,想到一代高僧,就要命丧一个小丫头手里,确是不可思议,正诧异间,又发现二人已经同时撤指,而小兰却已归回原位,再看地上,刚才小兰所站的位置青石仍然完好无损,而空难大师所站之处,青石却已被他踩的粉碎,不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风清扬也没想到小兰的指法竟比空难大师还要强,不由大吃一惊,待空难大师稍调整片刻,这才上前扶住道:“大师,感觉如何?” 空难大师先是脸色苍白,运功调息片刻,脸已便已恢复红润,神色较之以前更加精神,又听风清扬问,面上却露出笑意,连忙站了起来答道:“多谢风施主关心,老讷不碍事!” 他说完便径直走到小兰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女施主出手相助,老讷这几年来淤积在胸中的闷气总算得已消除,自此大力金刚指法第七层玄关便已冲破,离神功练成更上一层楼,阿弥陀佛!” 众人先前只道小兰伤了空难大师,如今听空难大师解释,这才明白刚才小兰那一指,竟已将空难大师淤积体内多年的闷气给排了出来,更助他闯过了第七关,功力又近一层,不由惊的再无话可说,直觉太匪夷所思了。 “咦!” 就在这时,风清扬突然看着脚下发出一声轻叫,似是很惊讶。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风清扬脚下所站的那块青石,竟慢慢多出许多条纵横交错的细痕,接着便又缓缓裂开,口子越变越大,群雄先是一惊,随即也为风清扬深厚的内力所折服,可转念又一想,风清扬此时所站原立的位置,正是刚才小兰所站之处,只是小兰离开的时候,这些细痕还不曾有,待过了片刻,风清扬无意中踏上那块青石,这才慢慢裂开,不由再次吃惊的盯着小兰,似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年纪如此之轻且体瘦如柴的小丫头,内力修为竟比空难大师还要高出不知多少辈,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原来,方才空难大师与小兰比拼内力之时,二人各自脚踏一块青石,先都是完好无缺,可随着双方内力的加深,脚下也越发用力,所以空难大师脚下青石顿时便被踩断,可小兰脚下青石却始终完好无损,众人先前觉得她的内力不如空难大师,可是却仍然助空难大师打破修炼大力金刚指的第七玄关,很是不解,甚至有人怀疑空难大师故意装作如此,背地里肯定与这几位神秘的少女串通好了,才合演了这出戏而已,不由很是不解他为何会这般做。 后来又见小兰离开,风清扬重新踏上那块青石之后,青石这才慢慢断裂,方才明白刚才小兰用力之时,全身内力已经整个青石板,达到底层,下面已经全部断裂,只是表面看不出而已,后来风清扬无意中触动,青石这才由下行上慢慢断裂,实际上不是风清扬内力好,只是这块青石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子上去,也会断裂的,如此可见小兰的内力较之空难大师已高出数倍,岂能不诧异。 打个比方说,人们往往在对打的时候,如果一拳打到对方身上,仅仅只是将对方的皮肉打伤,无论伤口多深,问题都不大,可如果一拳打在对方身上,对方只是吐出一口鲜,外表却像没事一样,这就麻烦了,因为前者所受的只是皮外之伤,而后者所受的就是内伤了。 皮外伤好治,轻者休息个十天半月,便又可以生龙活虎,重者也就是断胳膊断手之类的,却也却不会影响精神、体力,可若是内伤就不好根治了,有内力深厚的,一拳打下去足可震碎对方的五脏六腹,表面看没什么,可随时都会要命,没个十年八年休想痊愈,有的甚至一辈子都不能再练武了,这才是真正的伤人,也就是内力所达到了最高境界,伤人于无形。 就好比一颗树一样,你砍它两斧头,它也许不会死,你若是把它的根、茎都挖了,必死无疑。 由此说明,小兰此前的内力足已达到隔山打虎的境界,所以脚下踩出的青石先是看着完好无损,实际上内部组织早已损坏,后来风清扬无意中再踏上去,这才显露出来。 空难大师此时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几位女施主武功非凡,令老讷万分敬佩,只是老讷有一事尚不解,还请不吝赐教!” 黄衣女子道:“大师有话,尽管讲便是,不必客气。” 空难大师犹豫一下,这才说道:“实才老讷见到这位叫小兰的女施主,施展我少林不传之绝技,一时很是好奇,斗胆请问她师出何人?” 第三百五十六章 相邀 众人都知道少林大力金刚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一向从不传与外人,如今这小兰竟会使,且有此修为,空难大师身为少林执事,有此一问,倒也合情合理,不由都点头称是。 黄衣女子道:“我家主人临走时只让小女子转告大师一句,所谓术业有专攻,武学之境界不分彼此,大师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当年达摩老祖从西域远道而来,从此创下中原少林一枝,他也希望少林武学能发扬光大,如果大师非要这般敝帚自珍的话,恐怕数百年之后,中原武术将会从此消失,岂不可惜的很?” 她顿了顿,又道:“倘若大师今日非要刨根问底,苦苦相逼的话,请恕小女子只好先礼后兵了。” 她此言一出,无疑便是向空难大师挑战,众人岂能不惊,想到她刚才帮助过空难大师,可以说礼数已经尽到,如今她既不想说出小兰的大力金刚指师承何处,那么若是空难大师苦苦相逼,看来就只能后兵了。 一时之间,众人不由想到她先前说的话,顿时明白,原来她早已猜到空难大师会有此一问,所以才先把话说在前头,倒也不失光明磊落。 空难大师稍稍一愣,这才说道:“阿弥陀佛,老讷自知绝非几位敌手,自然不敢苦苦相逼,只是老讷身为少林执事,既然得知此事,如果不问个清白,恐怕回去不好向方丈师兄交待。(.)” 众群雄听后,便也觉得是这个理,可又想到空难大师已经说过不是她们的对手了,一时却也不知解决才好。 这时却听黄衣女子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可以给大师指两条明路,一是杀了我小兰妹妹,这样以来,江湖上除了少林,便又少了一人会使大力金刚指了,大师如此可以回去交差了;二是接受我家主人的邀请,待到八月十五到蝴蝶谷参加英雄聚义,答案自然便可揭晓,不知大师要选哪一条。” 她说罢,这时身后一个黄衣女子从长袖中掏出一份请柬来,递到空难大师面前,也不催他接请柬。 “蝴蝶谷!难道她们的主人竟是罗湖仙子不成?”有人听后,惊道。 随即又有人反驳道:“怎么可能?听说在七十年前,罗湖仙子碰到玉面郎君之后,便双双归隐了,如今算来,怕有近百岁了,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就算在世,也是老态龙钟,又如何肯会再出江湖呢?” “可是江湖上确实只有罗湖仙子才知道蝴蝶谷的位置啊,不是她又是何人呢?”又一人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嗨,管这么多干嘛呢?早就听说罗湖仙子貌美如仙,就算是见上一面,纵是少活十年,便已值了,只可惜我等偏偏没有眼福,如今既然她再出江湖,不管是八十岁的老太婆,还是十八岁的小仙女,我等若能再瞻仰一翻她的风采,那这辈子就是死也值得了。” “不错,不错!这位兄台言之有理!”有人听后,纷纷附和道。 这时风清扬听着众群雄的议论,不由又想到蝴蝶,更想起那日在断魂崖上与诗心决斗的时候,她化身蝴蝶的情形,不由一惊,在心里问道:“难道,心儿还没有死吗?” 此时他突然生起这个念头,不由浑身也打了一个泠战,也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随即便又在心里苦笑道:“唉!那日我亲手将龙阳宝剑自她的前心插入后背,又亲眼见她跌落万丈悬崖,就算她没被我那一剑刺死,那么昏迷跌落深海中,恐怕也早已葬身鱼腹了,又如何能活过来呢?” “唉!”他想到这里,不由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听着别人的议论,他竟对罗湖仙子的事迹也有了了解。 原来,这蝴蝶谷位于广东罗湖附近的一座深山里,听说那里满天遍野都是翩翩飞舞的蝴蝶,不仅四季如春,而且山谷中所中的花草也均与蝴蝶有关,比如蝴蝶花、蝴蝶兰、蝴蝶草,总之只要跟蝴蝶有关的东西,都会在那里出现,所以自从罗湖仙子出现在武林之后,蝴蝶谷便成了江湖中的最美丽也最神奇的传说,好多武林豪杰、公子小哥都曾前去罗湖寻找蝴蝶谷的下落,想要瞻仰那里的风景,可至始至终是无一人找到,时间久了,随着罗湖仙子的消失,许多人便已淡忘了这件事,如今现隔七十多年,再听到“蝴蝶谷”三个字,又如何不惊呢? 这时黄衣女子见空难大师似是有所犹豫,随即说道:“大师不必担忧身手不如小兰,我家主人曾吩咐过,如果大师执意要出手,小兰妹妹定然不敢还手的。” 她这句话意思便是:“如果你空难大师真要动手苦苦相逼,尽管动手好了,反正小兰就站在那里,任你打,只要你好意思。” 空难大师听后,果然连忙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说笑了,老讷身为出家人,又如何敢妄动杀念呢?罪过!罪过!” 他说完这才又扫了一眼请柬,却又答道:“阿弥陀佛,老讷虽身为少林执事,凡事都得向方丈师兄请示,一时却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一时不能立即做决定,还请女施主见谅。” 黄衣女子道:“这个不用大师操心,我家主人早就算到大师会有此一说,所以便先命我等到了贵寺,并拿到空性方丈大师的手谕,还请大师过目。” 她说完之后,另一名黄衣女子从袖手掏出一本手谕来,呈给了空难大师。 众人见她家主人事事总能料得先机,顿时觉得更加神秘了,又听说她们去过少林,便又想到少林千百年来,从不接待女客,她们又是如何拿到方丈大师的手谕,这一切,就像一个谜一样,迷惑着大家。 空难大师也没想到她们会想的如此周到,简直无法再开口拒绝,先是一愣,接着便接过手谕,看了一遍,这才合上手谕道:“阿弥陀佛,既然是方丈师兄授意,老讷自当奉命。” 第三百五十七章 教训 空难大师说完之后便接过另一名黄衣女子手中请柬,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落款是“蝴蝶谷主”,不由又是一惊,半晌才将手中请柬放入怀中道:“阿弥陀佛,既然如此,还请女施主回去转告你家主人,就说老讷届时一定准时到达。” 黄衣女子这才笑道:“如此,有劳大师了!” 她说完便又朝向问天说道:“向左使,方才小女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不知向左使肯否赏脸赴我家主人八月十五群雄聚义之约呢?” 众人见她先不问教主任我行,反而先问向问天,显然是不给任我行面子,不由又是不解,一时却也不知道向问天接不接请柬。 这时一名黄衣女子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封请柬,双手呈与向问天。 向问天显然也觉得她此番做有所不妥,先是一阵尴尬,看了看请柬,随即笑道:“向问天身为日月神教之人,若未得到教主下令,岂敢擅自作主?” 黄衣女子笑道:“向左使尽管放心,我家主人久仰任教主大名,知道他定然会欣然赴约的,所以小女子这才先行请教向左使。”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道她家主人如何这么肯定任我到时一定会去赴会的。(.无弹窗广告) 任我行也笑道:“哦,听了姑娘的话,看来老夫是不去也不行了,你家主人这哪里是请人,分别是在绑人嘛!” 黄衣女子道:“任教主言重了,我家主人向来都是以礼待客,绝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我家主人说了,任教主本来剑术已经天下无敌了,又何必非要再去练那种伤身的武功呢?若是稍有一慎,误入不纯内力,这样与你体内纯阳真气不能兼容,到头到岂不非端不能受益,反而还会自伤,如果任教主想要知道弥补之法,一定要请任教主到蝴蝶谷里走上一趟不可了。” 她此言出说,任我行脸色顿变,盯着那黄衣女子看了半天,心中暗道:“真是奇怪,我暗中修练吸功大法,除了向左使之外,从未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家主人又是从何得知?再者我体内最近确实有异壮,更从未与人说起,她家主人又是从何知晓,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念至此,不由泠声说道:“你家主人当真如此说?” 众人一时也不知他二人到底说是什么意思,又见任我行脸色顿变,显然事态严重,与黄衣女子的主人所说别无二致,心中虽然均在诧异任我行到底在练什么绝世神功,却也不敢搭话。[.超多好看小说] 一边的龙云飞也是暗皱眉头,随即嘴角显出一丝不宜察觉的泠笑。 风清扬却在心里想到:“奇怪,这女子先夸任我行剑法厉害,接着便又指出他练功不足,练武之人如果得到他人指点,定会十分欣喜,为何任我行听到之后,却脸色大变,却不知他现在到底在练习什么武功呢?不仅可以吸入不纯内力,而且还会自伤,当真费解。” 他想到此,忽然又看到地上一团废铁,这才又想到刚才任我行伸手一抓,并未触及到将龙云飞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却好似被一种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接着便到了任我行手中,其后被他随手揉成一团废铁的情形,再抬头看看任我行,如今脸色已恢复平静,不由越发觉得不解。 黄衣女子却也不答任我行的话,接着又朝刚才那名手拿请柬的黄衣女子道:“小菊妹妹,把主人的请柬交与任教主。” 那叫小菊的女子,这才又从长袖里掏出一份请柬来放在向问天的请柬上面,接着便又双手呈给任我行。 众人见小菊刚才已经从袖里掏出一份请柬,却也不看里面的名字,便已知晓是交给任我行的,却也想不明白她为何不怕送错请柬。 ‘哈!哈!哈!” 任我行看了一眼小菊手中的请柬,这才放声大笑,随即朝向问天道:“向兄,既然有人请我二人去喝酒,焉有不讨饶之理?” 他说完便取过小菊手中最上面的的请柬,看也不看,便又转递给了身边的向问天。 向问天先接过任我行手中请柬,这才又取了小菊手中自己的请柬却也不看,一并收入怀中。 向问天收好请柬,这才抱拳道:“既是如此,在下斗胆替任教主答话,请回复你家主人,八月十五,我二人定当准时前云蝴蝶谷赴约。” 黄衣女子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家主人届时在谷中恭候二位大驾!” 她说完便又走到龙云飞面前道:“这位想必是龙大侠吧!” 龙云飞见她终于找到自己了,想到四大门派尚没有收到请柬,而黄衣女子却先问他,不由很是得意,想到今日总算是挣回一些面子,连忙抱拳说道:“姑娘有礼了,大侠二字不敢当,老夫正是河北龙云飞,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黄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家主人说,龙大侠年轻之时胆识过人,她略微佩服,可到了晚年,却越发不长进了,武功每况愈下不说,人品却也一落千丈,每每以大侠自诩,当真有些厚颜,再加上令郎更是一无是处,到处惹事生非,好的不学,却偏偏学他的老子,去喜欢河北四霸之女,当真是自甘堕落,如此下去,河北龙家,迟早有一天会败在他的手下,还请龙大侠念在成名不易,好好管教方是。” 龙云飞还道她要给自己请柬,方才还在暗喜,哪曾想却被一个黄毛丫头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又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像看怪物一样,不由恼羞成怒道:“姑娘,还请自重,不要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可随意侮辱他人,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今日龙某就算明知不敌,却也要讨个公道。” 他此话大有与黄衣女子决一死战,以维护自己尊严之意。 众人不由又是大惊,想到他今日来接二连三的受到他人侮辱,一派大侠的面子丢尽,不由都为他感到很是难过。 黄衣女了听后却道:“我家主人说了,如果龙大侠不服气的话,可以学学洛阳三雄,先忍一忍,待武功有了长进,不再随意结交小人之后,我家主人随时在蝴蝶谷恭候大驾!” 第三百五十八章 拒邀 龙云飞此时就算是再大的怒火,可一想到骆江三雄一夜之间落得有如丧家之犬一般,却也不敢再动了,可面子上却一时过不去,泠哼一声道:“哼,好大的口气,来日老夫一定亲自前往蝴蝶谷,登门拜访,向你家主人讨教一二。” 他说完之后,便一指袖,二话不说,带着龙驭天和白清清忿忿的下了华山玉女峰。 众人见他三人最初来时,何等嚣张,如今却落得灰溜溜的离去,不由心中又是一叹,可随即又想到方才那黄衣女子所说的话,再加上刚才龙驭天替白清清捉蛇的一幕来,顿时都觉得黄衣女子所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风清扬见龙云飞离去,本想好意安慰几句,可是想想还是不自找麻烦算了,只能由得他下山。 黄衣女子接着便又将请柬分别发给了峨眉派恒远师太、昆仑派掌门万中海,以及除去华山之外的四岳掌门。 宁清宇见五岳联盟,其它四岳都收到了请柬,却唯独没有华山派的,不由泠声说道:“这位姑娘也太自识清高了吧!为何其它门派都有请柬,唯独我华山派却没有呢?莫不是看不起我华山不成?” 众人中其实还有许多门派都是眼睁睁的看着其它门派收到请柬,本来心里都很不舒服,却也不敢说什么,可如今见华山派也没收到请柬,顿时心里平衡了,又听宁清宇问,不由都竖起了耳朵去听. 黄衣女子听后,狠狠瞪了一眼风清扬道:“我家主人说了,姓风的人品太过有些问题,如果把请柬交与华山派,恐怕会引起著多不便,所以华山派还是不请的好,免得到时影响大家聚会的心情。” 宁清宇听后,不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风师叔行事光明磊落,是人人敬重的大侠,你家主人凭什么要血口喷人,毁坏他的名声?” 风清扬也泠声说道:“既然贵主人如此看得起我风清扬,我风某又如何有脸面去破坏大家的雅兴呢?我看这蝴蝶谷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去也罢!” 黄衣女子道:“不过,我家主人也交待过,日后若是姓风的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话,到时自会亲自到华山拜会,到时再好好请教!” 她此言一出,众人便已知道华山派将来定会再有劫难,可是谁人却也不敢说话,有妒忌风清扬的,却只等着看好戏。 风清扬虽然猜不到她家主人是谁,可却从她们的话语中便知对自己误会极深,不由也泠哼一声道:“既是如此,风某自当在华山随时恭候大驾!” 黄衣女子也不回话,这才朝那些拿到请柬的大声喊道:“各位英雄,千万要将手中请柬收好,防止被小人夺走,以免到时滥竽充数,破坏了我家主人的雅兴,我等还要去云南一趟,就此告辞!” 众人一听说她们要动身去云南,不由心里又是一阵诧异,想到云南除了五仙教之外,再无其它大的门派,却也不知她们到底是不是去找白凌羽,心里都盼着好们能教训一番五仙教,好替自己出口恶气。(.好看的小说) 哪知就在黄衣女子六人正待转身下山时,却听一个女子声音泠声说道:“不用麻烦姑娘了,白凌羽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突然只见几名身穿异服的女子从山下奔来,带头一个红衣女子正是五仙教教主白凌羽。 黄衣女子见如今说曹操,曹操便到,不由点了点头道:“如此,倒也省去了我等几位姐妹的脚力,可净心留在华山了。” 众人以前只是听说过五仙教教主白凌羽的大名,据传她心如蛇蝎,杀人如魔,惯于使毒,令人闻风丧胆,却从未见过她的真实面目,都道她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哪曾想今日一见,却见她只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且长相俊俏,身上衣着打扮更是得体,举手投足之间,特有一番风.流韵味,有些好色的看了一眼之后,便都直吞口水,早已想入非非了,可又想到她一身上下皆是毒药,若是一不小心沾上一点,便会立即丧命,顿时吓得再也不敢乱看,纷纷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她,小命顿时玩完。 这边白凌羽上了玉女峰,也不理会黄衣女子,径直走到风清扬面前,怒视了半晌,才破口大骂道:“恶贼!” 众人不由又是一惊,这才知道她此翻来是找风清扬算帐的,不由都为风清扬捏了一把汗,也有人想着看热闹,恨不得风清扬立马中毒死了才好。 风清扬自然清楚白凌羽是为了独孤天的死而来,他原本心中就有愧,如今听到白凌羽骂,却也不还口。 白凌羽见风清扬不还口,这才泠哼一声,走到任我行面前抱拳行礼道:“五仙教教主白凌羽参见教主,愿教主千秋永享,寿与天齐!” 方才跟随她一起上山的五仙教弟子纷纷也抱拳道:“属下恭祝教主千秋永享,寿与天齐。” 众人见五仙教等人所喊口号竟与拜见皇帝时所喊口号大致相同,不由一惊,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说出口。 这时任我行却笑道:“羽儿,你也来了!” 白凌羽收了拳,扭头朝着风清扬瞪了一眼,大声道:“独孤教主大仇未报,白凌羽岂敢不来?” 众人一听,果然如此,不由均是大惊,又见风清扬面无表情,一时却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边宁清宇却眉头越皱越紧。 任我行听白凌羽说完,不由“哦”了一声,眉头一皱,却不再说话。 白凌羽这才又转身朝向问天行礼道:“属下白凌羽参见向左使。” 向问天连忙还礼道:“白教主不必行此大礼。” 白凌羽道:“向左施此言差也,相当年,独孤教主颁封职令时,曾亲口说过,我五仙教虽然不在日月神教之统辖之下,可却在你向左使管辖之内,属下可以不与任教主行礼,可却必须参见向左使,这一点白凌羽终生不敢相忘,难道独孤教主刚刚才被奸人所害,向左使就忘记他的话了吗?” 她先前对任我行和向问天很是恭敬有加,如今却突然说出这翻话来,众群雄这才想起,刚才她拜任我行时却没说属下二字,而拜见向问天时却加了属下二字,原来区别竟在于此,不由均是一震。 第三百五十九章 质问 众群雄知道五仙教自成立以来,一直雄踞云南,自成一派,都道它份属日月神教管辖,可如今却听到教主白凌羽说出此话,意思显然是说她的身份是与任我行平起平坐的,而却又偏偏要归服向问天管制,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时大家也很是不解。 原来,当年独孤天在武当逍遥宫设立日月神教总坛,当着群雄的面颁令赏职的时候,确实是说过五仙教与日月神教属并列关系,双方谁也不归谁管,而白凌羽与他之间也是平等关系,所以见面不须行礼,可是又怕五仙教日后不服日月神教,于是这才又颁下令牌,命五仙教归于左右二使管制,这样彼此之间,方才相互挟制、互相监督,方能避免一支独大,更将日月神教的总坛设在武当逍遥宫,而将五仙教设在云南,这样还可以在遇到外敌入侵之时,相互增援。一直以来,白凌羽与独孤天都是平起平坐的关系,见面也只是点头抱手行礼,如今日月神教教主换成了任我行,自然便也该如此。 她此言说完,一向心思敏捷的向问天,顿时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任我行见向问天尴尬,连忙提醒道:“羽儿,你怎能这样与向左使说话?” 向问天连忙说道:“任教主不必责怪白教主,是属下一时疏忽!” 白凌羽看着任我行道:“任教主,难道白凌羽说错什么话了吗?原本你我二人职位相平,彼此见面不需这般行礼,可归根到底,你是我白凌羽的长辈,白凌羽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又岂敢在长辈面前放肆?所以刚才所行之礼,只是翁媳之间的礼仪罢了,如今礼也行了,任教主也受了,咱们也该好好商量商量教务之事了吧!” 众人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对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如此说话,如今听完白凌羽的一番话,这才知道她竟是任我行的儿媳妇,不由皆是大惊。[] 任我行知道她所说不错,又想到她自儿子在北海死后,一直守寡,很是本份,却也不容易,这才不予计较,随即又听她说共商教务,不由一愣道:“教务?不知白教主口中所说的是何教务?” 白凌羽泠笑一声道:“怎么任教主难道忘记了,我们的独孤教主是怎么死的吗?您难道从来都没想过要替他报这血海深仇吗?” 任我行又是一愣,想到她以往待自己很是恭敬,从不似今日这般说话咄咄逼人,一时也很是想不明白,想发火可却又不想教其它门派看到日月神教内部不和,又见她几月不见,竟似苍老许多,面上也多了些许皱纹,而且面容也消瘦了很多,知道她定是为了报独孤天之仇,这几个月定是在不分昼夜的练功,不由轻叹一口气,半晌才道:“羽儿,有些事情绝非你想像的这般简单,你先不要意气用事,身子要紧啊!” 众人听任我行竟直乎白凌羽小名,不由又是一惊,又想到刚才白凌羽所说的话,顿时便也释然,想到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在江湖上一向是唯他独尊,就连向问天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却也不敢这般对他说话,如今又见白凌羽咄咄逼人,可他不仅不怒,反而还好言相劝,显然是在为风清扬说好话,这中间显然有什么事情为大家所不知,不由又多了一些好奇心。 白凌羽听任我行又如此称呼自己,不由想到当日在断魂崖上,他便也是这样阻止自己杀风清扬的,如今见他又故伎重演,不由抱拳说道:“任教主,请属白凌羽无理,今日是我五仙教与日月神教共商大事,为前任独孤教主报仇雪恨的重要日子,所有家长里短,白凌羽一概抛之脑后,如果任教主还念及当年独孤教主辛苦带领大家重返中原,耗尽数年精力,这才为我两教在江湖上赢得一席之位的话,你我两教便联手杀了这姓风的,为独孤教主报仇,如果任教主心中顾忌自己的出身,大可袖手旁观,只是还请不要阻止白凌羽报仇,白凌羽自当感激不尽!” 她这话说的已是相当明白,那就是说,不管你任我行是什么身份,都不得干预我今日为独孤天报仇,你若是念及是华山出身,不为前任教主报仇也就罢了,也请不要插手管我五仙教的事,否则的话,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任我行一时语塞,竟再无话说 向问天也没想到白凌羽今日好像吃了火药一般,处处顶撞任我行,知道她心中为死去的独孤天难过,又见任我行面上尴尬,连忙上前说道:“白教主,你先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容大家回教之后,慢慢商量不迟!” 白凌羽泠笑一声道:“向左使,你这话属下就听不明白了,当日在断魂崖上,我等众人亲眼所见姓风的这恶贼,将独孤教主的爱人诗心姑娘杀死,然后又将他逼疯,从而害死独孤教主。那日本是我两教为独孤教主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你二人不报仇倒也罢了,却还出言阻止属下,属下一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几个月来在教中思前想后,想到当年独孤教主连破得北海一门六天玄关,可谓历经九死一生,救得你等出得苦海,你们难道忘记了吗?” 向问天听她提起这些,不由道:“这……” 话未出口,却被白凌羽阻止道:“后来前任伪盟主廖云得知我等并无死绝,便又屡次派人上岛生事,后来更是索性将我全村百姓数百条人命一夜之间屠杀殆尽,我那可怜的夫君就是在那一日惨死,大家这才苦苦央求独孤教主重扛日月神教大旗,带领大家杀回中原,这才费尽心血,恶战少林寺,这才逼得廖云老儿投降自尽,后来独孤教主虽然做了这天下武林盟主,可却对你我等仍然如同手足,总是以礼相待,并不曾亏待你我,难道向左使竟连这些也都忘记了吗?” 向问天听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抱拳说道:“白教主所说不错,独孤教主大恩,向问天致死不敢相忘,只是风少侠他......” 他说到这里,思前想后,却怎么也不敢说出风清扬与独孤天之间的关系,只好打住不语。 众人听白凌羽提及当年之事,当真是闻所未闻,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白凌羽见向问天无话可说,这才又转身朝任我行道:“任教主,你难道也忘记了洪生他是怎么死的吗?他可是你今后唯一的儿子啊!你难道能忘记当年独孤教主他是如何带着大家,在全村上百条人坟前宣誓,又如何逼死廖云,替洪生他们报的血海深仇的吗?如今他被姓风的这恶贼杀害,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耀武扬威不成?白凌羽想问你一句,在你心中难道就不觉得有丝毫愧疚吗?”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便已流了出来,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和质问,使得任我行也不由是长叹一声气,再也无话可说 风清扬听到此,不由越发惭愧了。 第三百六十章 明誓 这时,空难大师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想起当年独孤施主为了维护武林正义,大举义旗,先是将那手狠手辣的伪盟主廖云集团覆灭,还了武林数年清宁,后来又听说西夏国主李承乾亲率三十万大军从边关杀入中原,企图想要吞并中原,毁我河山,便又义无反顾的身先士卒,亲赴战场,与敌厮杀,就连他那年近花甲的二娘小红,便也亲率十万日月神教教众,前去与之对抗,护我河山,最后不幸壮烈牺牲,此等壮举,当真惊天地,泣鬼神,如今想来,仍是热血沸腾,百般敬佩!” 独孤天与二娘小红当年亲率十万教徒抵御外敌之事,众人中除了三大门派及四岳派几个长辈之外,大部分人并不了解当年内幕,一直以来,众后生群雄经历过当年屠魔大会之后,都道独孤天果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一心想要杀之而后快,哪曾想到今日听到空难大师如此说,不由均是惊愕,心中不由升起了敬佩之意。 风清扬先前从王铁英口中也听过此事,只是黑白颠倒罢了,如今再听却截然不同,心中甚是惊讶,脱口而出口道:“大师说当年独孤前辈亲率日月神教十万教众抵御西夏大军伐宋,是果真有其事,还是他为了勾结西夏国主李承乾,想要趁机吞并我大宋河山?”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却也不知道他为何说出此番话来。(.) 白凌羽听后,不由怒喝一声道:“姓风的恶贼,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诬蔑我独孤教主。那一仗,双方死伤无数,现场血流成河,我独孤教主一家五口也尽死于此战,可惨绝人寰,他这才心灰意泠,卸去教主之位,传与任教主,今日你这般血口喷人,诬陷他勾结西夏皇帝,企图吞并大宋河山是何居心?” 风清扬道:“白教主先不要激动,这些都是在下从王铁英口中所说,这才误会了独孤前辈,以致造成千古憾事,在下也时时感到惭愧内疚,如今空难大师既然提及此事,在下自当要问个清楚,若真是在下错怪了独孤前辈,白教主要杀要剐,在下便也是死有余辜,咎由自取,绝不还手。” 白凌羽泠声道:“好!今日我暂且让你知道我独孤教主是何等仁意、侠义之人,也让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都听听,你们口中所骂的大魔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果真罪大恶及,人神共愤!” 她说完,也不管众人议论,这才又朝空难大师道:“大师,白凌羽自知在武林中名声不好,臭名昭著,所说的话大家都不相信,今日希望能借你之口,将这段人人都不敢提及的千古惨死说与在场的英雄们听,也好为我独孤教主洗脱冤屈,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群雄还说我独孤教主是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白凌羽从此绝不再提报仇二字,立时自尽于这玉女峰上,从此解散五仙教,还武林一个宁清的世界!” 任我行听白凌羽睹气说出此话,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生怕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儿子洪生,连忙劝道:“白教主,何苦如此?” 向问天也劝道:“是啊!白教主还请节哀顺变,独孤教主如今已经不在,五仙教是他辛辛苦苦一手创办的,你若是将其解散,恐怕有负于他,他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众人听白凌羽要解散五仙教,不由心中暗自高兴。 这些年来,五仙教虽然远在云南,可平日里总会管一些江湖上的不平之事,却又不讲究手段,屡屡总是用毒,被杀者死是总是惨不忍睹,所以虽然也是打着维护武林正义的旗帜,可却因为手段极其残忍,所以屡被武林人士误会,这才对其闻风丧胆,谈起五仙教都会色变。 如今听说她要将五仙教解散,心中却早在盼着从空难大师口中所说的话对大魔头独孤天大大不利,逼得白凌羽当场自尽,解散五仙教这才高兴。 风清扬一心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听到白凌羽说完,虽于心不忍,却也连忙抱拳说道:“还请大师给在下一个详解,否则在下一生难安!” 他这话说的极是合理,这几个月来,他自从知道上了王铁英的当,杀错了独孤天,已是心生懊悔,可一直却又不了解独孤天的真实经历,更不知他到底是真魔还是假魔,倘若是真魔,那到自己杀他,总也没算杀错,如果是假魔,那么自己唯有一死谢罪,所以此时他的内心比谁都急。 空难大师听后,许久才长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本来这件事老讷一生都将其视之为恶梦,可每每想起,却总是心痛如刀割,夜不能眠,犹似昨日刚刚发生一般,实是让人不忍回想,可如今见到众位群雄都对独孤施主都生出这般误会,白教主与风施主又苦苦相求,若是再不还独孤施主一个公道,那么日后就是老讷归天,却也不能心安。”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渡众生.......” 他说完便单手合十,盘腿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诵经,神情很是悲哀,仿佛一时之间老了十岁一般。 众人听空难大师说要讲当年之事,如今却又旁若无人的打起座来,诵起经来,一时很是不解。 这时一边的任我行和向问天听后,不由也都盘膝坐了下来,也是紧闭双目,神色悲哀。 白凌羽自然也是如此,五仙教的四仙一时也都纷纷立在她的周围,好似在保护着她,生怕众群雄中有人使暗器伤她。 风清扬见他众人这般,像是在忏悔什么,不由也很是不解。 四岳掌门却是面色平静,与众群雄一样,好奇的盯着空难大师等人看,显然也是不知其中缘由。 过了片刻,众人待空难大师停了下来,这才也都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一章 澄清 空难大师诵经许久,这才站了起来,缓缓说道:“记得老讷第一次见到独孤施主的时候,他尚且姓潘,是时隔六年之后,第二次再出江湖。那个时候,任教主也不姓任而是姓洪,向左使更不姓向,而是姓罗,老讷只是罗汉堂里的一个伏魔罗汉,每日只懂得闭关练习金刚伏魔指法,并不过问寺中之事。” 他说完便转身朝任我行和向问天看去,轻声问道:“两位施主,不知老讷所说,是否有错?” 众人听空难大师突然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他三人为何突然中途改了姓。 向问天慢慢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教主带领我等重返中原,原本是想诛杀伪盟主廖云,却发现昔日丐帮杨帮主和尊夫人中了廖云老贼奸计,被囚禁与少林室,便欲去营救,后来又怕以真名前去,引起著多不必要麻烦,这才化妆成丐帮弟子,又改了姓名。教主那时刚失去心爱之人,日夜思念,倍感孤独,于是便将独孤二字倒了过来,改成复姓独孤,其名不变。而任教主之意,便是任凭其功在少林自由行走之意,最后为在下改名字的时候,教主便道:“今日我等三人上得少山室去,便是向少林方丈询问丐帮帮主杨胜天夫妇二人下落,虽然我们不能明着要人,可暗里说了,便也算是进了礼数,日后若是少林怪罪,我等且也有话可说,于是便将在下的名字改成向问天,意思是向少林寺要杨胜天之意,倒也何情何理,大师所记一字不差。(.好看的小说)” 众人听完之后,这才知道,他三人的名字竟是如此而来,又想到少林自古以来,便是武林盛地,寺中高手更是多不胜数,他三人却如胆大,竟敢私闯少林,向少林方丈要人,还娶出什么任我行走的名字,当真狂妄之极。 这边恒远师太听后,不由泠声一声道:“哼!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少林寺立寺数百年,内外功法可说是天下第一,寺内有道高僧更是数不胜数,区区三个魔教妖孽,却想独闯少林净地,当真不知死活。亏那大魔头还不自量力,给你们取这等目空一切的名字,当真笑死人了!” 群雄中大多数人也都是这般想的,只是害怕任我行和白凌羽等人的手段,却也不敢直言,如今听得恒远师太说完,不由都纷纷点头,又暗里为她捏了一把汗。 任我行等人却皱皱眉头,均不说话。 白凌羽自在北海岛上被独孤天救过一命,后又多次亲自指点她剑法,所以一直以来对独孤天很是崇拜,再加上她本身就暗恋独孤天,如今听到恒远师太出言不逊,不由怒道:“老妖尼,再放一个屁试试?” 恒远师太好歹也是一派掌门,哪曾受过这等气,不由一怒道:“姓白的,你一个魔教妖女,贫尼今日就骂那大魔头了,你能耐我若何?” 白凌羽道:“好!今日本教主就领教,领教你这老妖尼有何本事!”她说完“嗖”的一声,从腰里取下一根长鞭,随即一抖,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狠狠打在地上,顿时那青石板上显出一道红印来。 众群雄又见她那长鞭之上呈红紫色,又见地上显出的却是红印,打在有青草的地方,那青草立即枯萎,显然鞭上涂有剧毒,不由均是一惊。 这时五仙教的四仙,见到教主遭人骂,也都纷纷站在白凌羽面前挡着,其中一仙女怒道:“老妖尼,你再敢对我教主说半个不敬之字,我四仙日后必让你峨眉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你不妨试试。” 众人听得四仙说出这般嚣张的话来,不由很是愤怒,可又看到她四人下背着的小包,便已知道那里面定是装着青蛇、蜈蚣、蝎子、珍珠、蟾蜍等五仙教的五种神物,想想便已胆寒,想到峨眉派今日若果真得罪了五仙教,不要说被灭门,那日后想必日子再也不好过了,生怕惹了她们,自己的门派也跟着遭殃,所以便也不敢说话。 恒远师太何尝不知白凌羽手中毒鞭的厉害,更明白五仙教的四仙绝对是说到做到,只是她一时骑在虎背上,又如何下得来,心中虽怕,嘴里也却也不饶,手中秃了的拂尘一挥道:“哼,歪门邪道,你们还真道贫尼怕了你不成?” 这边风清扬急于想知道事情真相,又见他二人立马就要动手,如果任意一人伤了,华山形势势必更加急迫,连忙上前劝道:“二位请先息怒,等空难大师讲完之后,再动手不迟!” 恒远师太正中下怀,顿时收回拂尘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凌羽如今只想还独孤天一个公道,却也犯不着跟她计较,见恒远师太收了兵刃,不由很是得意,柳眉一扬,便也收了长鞭。 众人刚才生怕她二人真打起来,恒远师太倒不怕,万一四仙用起毒来,危及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顿时都是心惊胆战,如今见她二人听得风清扬劝,各自收了兵刃,这才松了口气。 空难大师见她二人争执平息,这才继续说道:“那日老讷正在闭关练功,却突然听慧痴方丈师叔说有个叫独孤天的年轻人持剑有意想领教少林十八罗汉阵的消息时,不光是老讷本人,其它师兄弟也都觉得那独孤施主太不自量力,又想到我等闭关修练了几十年功,都未曾出过手,一来也想试试手下功夫到底如何,二来也想挫挫独孤施主的锐气,这才欣然领命,可后来却没想到独孤施主仅凭一招剑法便破了少林寺数百年来鲜有人能破的十八罗汉阵,心中万分惭愧的同时,却也深感佩服,后来我等十八位师兄弟重回罗汉堂的时候,都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个个无精打采,想到自己苦苦修炼几十年的阵法,起先还道天下无敌,哪曾想却被独孤施主一招破去,那种沮丧可想而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演练 “啊!”众人从未听说有这等奇事,先前还在心里暗道独孤天不自量力,竟敢单挑少林十八罗汉阵,又想到这阵法乃是少林寺数百年来的护寺阵法,几乎无人能破,他竟敢独自一人前去挑战,岂不是自找死路?哪知听到最后,空难大师说独孤天仅以一招剑法,便破了十八罗汉阵,就好似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半晌没反应过来,个个惊的是面无脸色,就连恒远师太也大觉意外,一时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顿时老脸胀的通红。 白凌羽冷哼一声,得意的看了恒远师太一眼,见她不再吭声,这才没再理会。 风清扬却在心里道:“听说少林十八罗汉阵与金刚伏魔阵是少林二大护教大阵。十八个人个个精挑细选,均是练武奇材,聪明绝顶,各自从小闭着,指定练习一种少林绝技,由此组成一个拳阵或是棍阵,旨在防御外敌。数百年来,鲜有人能破,独孤前辈凭借手中一剑,便破了这剑阵,当真了得,只是这空难大师说的轻巧,恐怕当时之凶险,绝非想像。我此时已然学会独孤剑法,听空难大师说他学的是拳法,想必十八罗汉当时所使的定然是拳阵,独孤前辈想必定是用了九剑中的破掌式那一招了,方才一剑破阵。我自幼学习剑法,与手上功夫不甚了解,纵算会了这独孤剑法,如果想要一剑破了十八罗汉阵,却也绝技不敢想,尤其是这破掌式这一招,更为生疏,看来日后还得好好钻研方是,何况独孤前辈先前也说过,武学之道,学无止境,这话如今想来,却绝没错了。” 他想到此,不由心中更加佩服独孤天了,随即又寻思道:“方才那黄衣女子屡次说我所学剑法,均不是出自自己所创,虽然当今世上已鲜无敌手,可却也不屑与我一战,我纵是有再高的剑法,却也跟自己无关,又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可自古以来,若是想要开山立派,自创剑法,那更是难上加难,以师傅这般聪明之人,创出的剑法,与这独孤九剑比起来,更是有着天壤之别,何况是我?看来今生我若想超越独孤前辈,创出自己的剑法,那便是白日做梦了,唉!” 他一念至此,不由很是沮丧,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空难大师听他突然叹息,还道是他为少林十八罗汉阵被破感到难过,不由笑道:“风施主宅心仁厚,实为难得,不必为我少林难过。向独孤先生这等武学奇才,江湖上数百年方才能出得一个,我少林能得他指点,那便是无尚光荣,绝无耻辱之念!” 众人先前想到少林护寺大阵,被人如此轻易破去,还道少林会对此很忌讳,哪曾想空难大师之言,显然对独孤天破了十八罗汉阵,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心里诧异的同时,也为他的修道之深,倍感敬佩,可随即却又在心里想到:“老和尚口中说的好听,为何当年这件事武林鲜有人知,可见你少林明里说服,暗中还是忌讳,看来少林却只是一帮虚伪之徒,说什么看破世俗,简直狗屁不是。” 风清扬见空难大师误会,随即报拳说道:“晚辈自叹,纯属个人之事,打搅方丈,实属罪过。” 空难大师这才知道会错了意,脸上一红,随即“哦”了一声,并不再说话。 众人见状,不由都纷纷嗤之以鼻。 空难大师见状,顿时明白众人心意,这才说道:“或许各位英雄听了之后,会觉得不可思议,更会想为何这种大事,江湖上却鲜有人知?实在不是少林只为虚名,刻意隐瞒,只是当年独孤先生有言在先,当日在场之人,谁也不得将此事吐露出去半个字,所以江湖中人这才鲜知那日之事。” 众人这才知道错怪了少林,心中惭愧的同时却也不解为什么独孤天放着如此这般万名立万的机会,却要白白放弃,当真非常人不可理解。 空难大师又顿了顿道:“独孤施主宅心仁厚,一向淡泊名利,生怕这件事传出江湖,影响我少林威望,这才特意向我方丈恳求,更令教内上下不得说出半字,违令者绝不饶恕,这才使得我少林十八罗汉阵数百年清誉得保,我少林实是感激。”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顿时明白其中缘由,顿时对独孤天有了些许认识,也有了好感。 空难大师继续说道:“后来,慧痴方丈师叔经那一战,便也很是敬佩独孤施主,屡次约请他到少林共同讨论武学之道,而独孤施主为了发扬中华武学,总是带上任教主和向左使,极力约请杨帮主,五人每次探讨,总是三天三夜不出禅房,每次独孤施主四人离去之后,方丈师叔总觉大有收获,便将所有少林弟子齐聚一堂,传授武学之道,自那以后,我少林室各室武功,均大有精近,这实是独孤施主,还有任教主、向左使,及杨帮主的无量功德啊!” 他说完便朝着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各鞠了一躬,神情很是恭敬,显然是心怀感激。 任我行二人连忙还礼道:“大师过奖了,教任某如何敢当?” 众人见空难大师口中所说的独孤天并非那般十恶不赦,不由很是失望。 风清扬与独孤天在断魂崖上相处半年,对此也是深有感触,有好多武功心法,也都缘与独孤天开导,这才进步神速,知道空难大师所说非假,也是心有所动,连忙说道:“听闻大师一翻话,晚辈也为独孤前辈的武德精神深感敬佩。实不敢相瞒,就在去年,断魂崖上,晚辈也曾亲自得到独孤前辈的指点,实是受益匪浅,更令晚辈想不到的是,独孤前辈竟不吝赐教,不仅以德报怨,反而将平生所创的独孤剑法尽数相传,更以全身内力,助我打通全身五脉,便得晚辈功力大增,如今想来,实在感慨万千!” 众人听风清扬说独孤天竟将独孤剑法教给了他,一时不由是又惊又羡慕,多半却也是半信半疑。 空难大师眼睛一亮,随即说道:“风施主此话当真?” 风清扬道:“晚辈岂敢在大师及众位武林豪杰面前作假?刚才大师讲到独孤前辈曾以一剑破解少林十八罗汉阵,晚辈便已猜到定是独孤剑法中的那招“破掌式”,众位倘若不信,晚辈自当献丑。” 他话满刚落,手中龙阳宝剑便已抽出,随即长剑挥出,快如闪电,连击数剑,或刺,或挑,或劈,或斩……不多不少正是十八剑,当真有神鬼莫测,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瞬间,等风清扬定收剑入鞘,众人犹在梦中一般。 这边六位黄衣女子均也发出“咦”的一声,显然对风清扬的出神如化的剑法也很是佩服。 第三百六十三章 助阵 空难大师看完之后,已是满目精光,神采奕奕,半晌才好似意犹未尽,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真想不到,十多年后,老讷还能亲眼见到这惊世一剑,当真再无遗憾!” 众人先前只觉空难大师说的有些夸张,如今再听,却也都点头称是。 空难大师随即又叹道:“自那日独孤施主破了十八罗汉阵之后,老讷只要一闭上双眼,脑海中便会出现一道闪电,瞬间便又消逝,做梦都想着这辈子能再见到那一绝世之招,可自去年听闻独孤施主已命丧断魂崖时,心中暗自叹息,想那独孤剑法天下无敌,若是自此失传,实是武林之一大遗憾,如今听至风施主说独孤先生已将这剑法尽数传授与你,老讷便也心安了,只望风施主从今以后,能将这套绝世剑法一路传承下去,使得后辈之人能瞻仰前辈风采,便也算是造福武林了!” 风清扬听空难大师如此说,不由心中压力甚大,可一想到他说的没错,这毕竟是独孤天一辈子的心血,若是自此失传,恐怕将成遗憾,随即抱拳道:“大师放心,只要我风清扬一日不死,一日独孤前辈的剑法便不会失传。他日之后,晚辈定当寻到一个正义之士,将这剑法相传,不致从此失传,以慰寂独孤前辈在天之灵。” 这时白凌羽听后,不由怒声指责道:“恶贼,我独孤教主待你如此,可谓恩重如山,你却不知好歹,恩将仇报,先将他心爱女子杀死,后又再杀死他,天下间竟有你这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的小人,亏你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我若是你,早就自刎以死谢罪了,还如何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众人先前都道风清扬与独孤天之间有杀师大仇,用尽心机杀他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如今听他自述,顿时也都觉得他太过卑鄙,可一想到他的剑法是得自独孤天真传,心中敢怒却也不敢说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一时被白凌羽骂的狗血淋头,却也不还嘴,一时却又想到王铁英说的话,这才反驳道:“白教主所说,在下何尝没有想过?就算是晚辈杀错了人,可他当年勾结西夏君主,想要改朝换代,那便也是死有余辜,他对我风某有恩不错,可他对天下人无义,却也该杀!”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却也不知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蹊跷,以致风清扬非杀独孤天不可。 白凌羽见一波未平,风清扬又生一波,不由怒道:“你放屁!” 这边宁清宇见白凌羽出口成脏,不由怒道:“姓白的,你休要在我华山如此嚣张!别人怕你,我宁清宇未必会怕你。” 白凌羽转身朝宁清宇看去,不由泠哼一声,正要说话,却只空难大师道:“两位不必争吵,方才老讷听得风施主口中所言,似是对独孤施主颇有误解,不知这些事风施主却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风清扬一愣,随即如实说道:“不敢隐瞒大师,晚辈是从那恶贼王铁英口中所知。” 他说完生怕众人误会,连忙又道:“想那王铁英,虽然恶贯满盈,可好歹却也是硬当当的汉子,与独孤前辈又无间隙,自不会造谣诬陷。” 白凌羽道:“哼,一个淫贼的话,你也相信?当真笨的可以!” 风清扬脸上一红,本想反驳,可想到毕竟是自己不对在先,便也不再说话。 宁清宇又道:“我劝白教主还是说话客气些,不要以为华山派真就这么好欺负!” 白凌羽再次扫了宁清宇一眼,随即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凭你也配对我白凌羽说这种话,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风清扬见白凌羽如此轻视宁清宇,不由长剑抽出,直指她道:“白教主,风某念在你远来是客,这才一再忍让,你不要欺人太甚,胆敢出言轻视我华山新任掌门!” 白凌羽见他长剑直指着自己,却也不怕,正待上前与之厮杀,这时黄衣女子走了上来,怒风清扬怒斥道:“姓风的,白教主以一教之主身份,不愿与你这无耻恶贼斤斤计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得人恩惠,却又过河拆桥,实是江湖中人不能忍,不要说独孤前辈一生光明磊落,就算真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这翻对你,你就不应该杀了他,你恩将仇报,尚且不思悔改,竟还要用他教你的剑法,四处耀武扬威,竟要杀他的属下,当真不知羞耻,我家主人虽然不屑与你,可却对白教主很是敬重,你若是胆敢动她一根指头,我六人今日凭得一死,也要让你华山从此不复存在,你斗胆一试?” 众人刚才亲眼见到黄衣女子力败当今三大高手,还有两人连动也没动过,显然不同小觑,不由都为风清扬捏了一把汗。 一边的小竹、小菊,还有小兰听后,不由都上来围住风清扬,还有二人泠泠站在宁清宇的对面,显然是准备对付他的。 宁清宇不甘示弱,“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下一式剑招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又很是紧张。 风清扬见有四名黄衣女子围着自己,知道仅小兰姑娘一人自己便不是对手,若是再有其它三人助阵,恐怕自己势必落败,再看宁清宇这边也被困,然后他万万不是对手,一时不由很是着急。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宁中则手拿了一把长剑,跑上山来,看到宁清宇和风清扬被困,二话不说,便与风清扬并肩站在一起道:“谁敢伤我风师叔和爹爹一根指头,我宁中则誓与她周旋到底,绝不罢休。” 这时岳不群也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看此情形,不由面色顿改。 众人见宁中则一上山来,不去助自己爹爹,反而与风清扬站在一处,不由大惊,随即都纷纷议论起来:果然是女生外向,自己爹爹不顾,却偏要顾及喜欢的男人,当真不孝。“ 风清扬见宁中则不帮助宁清宇,却来帮自己,一时心中很是感激,又听众人议论,不由面色顿改,再想到此时华山上下,所有人都来了,万一真打起来,那便是全军覆没,不由朝岳不群急道:“蠢货,不是叫你看着她吗?怎么又让她跑上山来了!” 岳不群抱拳道:“启禀风师叔,刚才小师妹醒来,师侄倒是劝了,可无奈劝不住,也不能硬拉,所以才让她上了山来,都怪不群没用。” 风清扬见岳不群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由急道:“真是没用的蠢货!” 岳不群脸上一红,随即退了下去,心中暗生不满。 这边宁清宇见宁中则如此,不由在心里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直觉心中很是难过。 宁中则听到别人骂,脸上虽红,可是却并不还嘴,似是铁了心一般要与风清扬并肩作战。 第三百六十四章 威胁 白凌羽见黄衣女子替自己助阵,不由心中暗自诧异,随即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见她脸似鹅蛋,眉如柳叶,身材高挑,唇红齿白,模样甚是俊俏,不由多了一份好感,连忙有些羡慕道:“这位妹子生的实是可人,不知尊姓大名,为何却要助白凌羽呢?” 黄衣女子这才说道:“我家主人曾说过,白教主虽身为女儿家,可却从不让须眉,一颗侠义心肠教天下男儿自叹不如,她虽未曾亲眼见过白教主,可却对白教主神交已久,今日小女子一见,白教主果然英姿飒爽,恩怨分明,叫人好不佩服!” 众人听她家主人把白凌羽夸得如此,不由心中不服的同时,却也不敢反驳。 白凌羽从未听人将她说的这般如此之好,不由一愣,随即高兴的笑道:“这位妹子一张巧嘴,说的姐姐我真是愧不敢当,只是不敢请教,你家主人姓甚名谁?他日有缘,白凌羽一定当面道谢!” 黄衣女子笑道:“白教主放心,今日我等前来就是奉了家主之命,前来恭请大驾,前往蝴蝶谷一聚。” 她说完之后,身体小兰已从长袖里拿出一个请柬,双手呈与白凌羽。 白凌羽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接住请柬,却也不看,只顾收入怀中,显然是对风清扬有所顾忌。[] 黄衣女子道:“我家主人叮嘱过,八月十五务必请白教主大驾光临蝴蝶谷,以解她多日来仰慕之情!” 众人见她方才将请柬交与任我行及空难大师时,言语尚且没有如此恭敬,如今却对白凌羽这般,不由更是不解,又听她说她家主人只是多日仰慕,并非多年仰慕,显然也是最近才得知白凌羽大名,却已对她如此推崇,不由吃惊的同时,再生羡慕之心。 白凌羽笑道:“多谢你家主人好意,回去请代为转告,就说白凌羽倘若今日能活着离开华山,八月十五定会准时赴约拜会!” 黄衣女子道:“如此多谢白教主,只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恳请教主务必答应,不要教小女子为难!” 众人先前见她武功如此之高,竟有事相求白凌羽,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她有何事相求。 白凌羽愣了下,随即笑道:“敢情刚才妹妹说的都是假话,哄姐姐开心来着!既然如此,妹妹直说便是,姐姐倒是斟酌一番便是?” 黄衣女子这才看了一眼风清扬道:“多谢白教主,只是我家主人曾经交待过,说这姓风的虽罪大恶极,死一万次不足以解恨,可却也叮嘱过小女子,此人非她之外,其它人绝不可轻易动他,否则.....” 她说完便顿了顿,这才屈膝朝白凌羽行礼道:“还请白教主务必成全。” 众人见她说出此话,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她家主人到底与风清扬有何冤仇,非要亲自动手不可。 风清扬听后,不由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两声道:“风某真是有幸,竟然能得你家主人如此垂青,就算是死便无遗憾,却不知风某何时得罪过你家主人,她竟要恨风某如此,还请姑娘不吝告知,风某今日就算是死,也得其愿。” 他此时心中很是怀疑黄衣女子口中所说的主人便是诗心,可一时却又不敢确认,这才特意一问。 黄衣女子道:“呸!恶贼,凭你也想知道我家主人的名讳,简直是痴心妄想,便是说一说也玷污了她!你不必着急,我家主人说过,待你有朝一日,能创出自己的剑法时,她定会亲自来请教,到时让你死得其所。” 风清扬见她始终不肯说,又是一愣道:“噢,那么说如果风某这辈子始终无法创出自己的剑法,或是不幸被他人杀死,你家主人岂不是要遗憾终生了?” 黄衣女子泠声说道:“哼,姓风的,你尽管放心,从今以后,江湖上再没人能杀得了你,你就算是想死也死不成了!” 众人听她话语如此霸道,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知是何意思。 风清扬一愣道:“姑娘这是何意?姓风的虽然学过几招剑法,可却也不敢自认天下第一,世上能人极多,想杀风某的也不止有多少,你家主人只是其中一个,姓风的到底可能朝夕间便会没命,恐怕你家主人这个如意算盘要打空了,哈哈!”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理,要知道今日他杀了剑魔独孤求败之事一经证实,从今以后,江湖上想杀了他以此扬名的不知有多少人,难不成他有一天会被他人杀死,这样黄衣女子主人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吗? 哪知风清扬说完,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放心便是,从今以后,有我六人日夜看着你,江湖中再没人敢动的了你!” 风清扬一惊道:“你说什么?有你们在我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一时也很是不解。 黄衣女子道:“我家主人在我六人出谷之时,曾经交待我们要办好两件事情,除了邀请各位英雄在八月十五到蝴蝶谷聚会之外,第二件事便是让我六人时刻保护着你,好叫天下再无任何一人能伤你半个指头。说到底,你这条命,无论如何都得留给我家主人,除非是她亲手杀了你,消了心头之恨,否则别人若想杀你,除非先将我六人杀了!” 风清扬这下傻了,他倒没想到黄衣女子家的主人竟对自己恨成这般,为了手刃自己,还派了这六个黄毛丫头天天跟着保护自己,将自己当成囚犯看,一时之间,他竟没了主意。 半晌之后,他不由眉头不由一皱,随即又道:“哼,你家主人虽然对风某恨之入骨,想千方设百计的想要杀我,倘若我风某自绝,她照样还是杀不了我,看她能奈何得了我。” “啊!” 众人听风清扬竟想出自绝的法子来摆脱这几个黄衣女子的纠缠,不由又是一惊,随即却又为他感到很是悲哀,想着以后无论他走到哪里,做任何事,这几个女子都将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他,那岂不是失去了人身自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一死白了的干净。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受制 黄衣女子似乎已经防到这一招,泠哼一声道:“姓风的可能还不知道,我家主人说了,如果你胆敢自杀的话,就让我六人先将你华山派的人杀个一干二净,然后再将你师门十六人的尸体尽数挖掘出来,然后曝尸荒野,喂野狼吃了,这样也可以解她心头之恨。” 空难大师一听,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你家主人如此做法,确实不妥,还请女施主收回此念的好!” 黄衣女子道:“大师,这是我家主人与姓风的之间恩怨,我劝大师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家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如果姓风的想自杀,大可自杀好了,我等绝不阻拦。” 风清扬听她说完之后,不由气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半晌说出不话来,他实在想不明白,黄衣女子的主人竟能恨自己恨成这种地步,不由“蹬蹬蹬”倒退几步,半晌才怒声说道:“既然如此,风某死也不能,那风某就只好让你等先行一步了!” 他此言一出,手中龙阳定剑,突然剑势一转,指着黄衣女子,显然已动了杀心。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只见那边两个黄衣女子,脚下一移,抢到宁氏父女的身侧,几乎同时出手,瞬间扣住他二人的命门穴位,接着只听“铛”“铛”两声,宁清宇和宁中则手中的长剑顿时失手掉在地上,面色很是痛苦,头上且布满汗珠,显然已被受制。(.无弹窗广告) 众人先前并未见过那两个女子出手,如今一见更如鬼魅一般,瞬间便扣住宁氏父女的命穴,使得他二人动弹不得,这才知道这二人的武功竟不在小兰之下,不由更是惊讶。 风清扬此时就算剑法再高,一时有了忌惮,投鼠忌器,再也不敢上前半步。 黄衣女子道:“姓风的,我家主人虽然交待过不让我六人与你动手,可却没说过不能动华山其它人,如果你真的想试一试的话,那尽管杀了我六人便是,不过我六人在死之前也一定会拉两个垫背的!” 宁中则见风清扬被人逼迫,不由急道:“风师叔,不要管我们,杀了这几个妖女。” 风清扬眼见宁氏二人受制,哪敢再动,肯定不能置宁中则不顾,随即手中长剑垂了下来,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姓风的咎由自取,也怨不得他人,冤有仇债有主,风某留着这条命,等你家主人来取,你放了他二人便是!” 黄衣女子这才道:“算你识趣。” 她话音刚落,扣住宁氏父女的女子便都瞬间归回原位。 宁中则受此威胁,又看到风清扬束手无策,不由急得眼泪流了出来,指着风清扬道:“你这个懦夫,空有一身好本领,却爱不敢爱,恨不敢恨,真叫人失望之极。宁中则宁可立毙他人掌下,却也不愿教心爱之人受此威胁,你知不知道,此时则儿的心中有多痛?” 风清扬听她责怪,听她言语之中,甚是对自己是失望,心中犹如刀割一般,一时却也无话可说。 宁清宇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有违论理的话来,连忙说道:“则儿,你不要再说了。” 宁中则却偏要说道:“不!我偏要说,爹爹是不是也觉得则儿不能喜欢他?是不是也觉得你这个女儿就真如那些人所说的淫荡无耻?可是则儿不在乎,只想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一天,则儿死了也愿意,哪怕能亲耳听到他说一句喜欢我,则儿就算死了,便也值了,可是你看看他,你看看他,说什么剑法天下无敌,简直就是一个懦夫,一心想着那个魔女,则儿哪点比不上她?他为什么宁可天天想着一个死去的女人,却偏偏对则儿视而不见?凭什么啊!” 她此时只想把心中所有的爱全部倒出来,哪还顾忌别人如何看。 宁清宇伸出手去想再打她一巴掌,好阻止她不要再说下去,一时却也不舍,只是无奈的叹了声气道:“冤孽!冤孽啊!” 风清扬见她又再胡说八道,又见宁清宇气成这样,连忙上前点了她身上几位穴位,令她不能再说话也不能再动,这才一手扶住,朝岳不群大声吼道:“蠢材,还站着干嘛?还不扶着你小师妹去休息?” 岳不群刚才因为宁中则跑了出来,无辜挨了骂,哪敢再说话,如今又挨了骂,两头受气,却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的上前扶住宁中则,唯唯诺诺的朝山下走去。 风清扬将宁中则交给岳不群,又用长剑指着地上的万清风大声说道:“你若是再让她上得山来,我就让你变成与他一样!” 岳不群看了一眼地上早已变得僵硬的万清风,不由吓的浑身直打颤,却也哪敢再说话,连忙扶着宁中则朝山下走去。 宁中则一边走,一边扭头看着风清扬,眼神时充满的怨恨。 风清扬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想起那天在断魂崖上诗心看自己的眼神,顿时浑身一颤,指着黄衣女子怒道:“你家主人是不是心儿?我知道是我对我不起她,她恨我风清扬入骨,如果她想要杀我,我风清扬的一条命就在这里,她尽管来取便是,不用这般折磨我。” 众人一听他喊出诗心的名字,且说出这翻话来,不由都在心思暗思:“不是听说这天下第一大美人诗心已经在断魂崖死在他手里了吗?怎么他还会明知故问呢?他是不是被气傻了啊!” 众人一时都是很奇怪,却了不敢相问。 白凌羽那一日,眼看独孤天为了诗心,伤心欲绝,跳下万丈悬崖,已对诗心是万般妒忌,还道她死了,如今听到风清扬问,不由也是一惊,脱口而出问道:“姑娘,你家主人真是心儿妹妹不成?她果真还没死吗?” 众人听她也这般问,一时也很想知道答案。 黄衣女子却一脸平静道:“白教主,小女子不知这姓风的说的什么心儿,肝啊什么的,只知道今日你不能杀他。” 风清扬先前见她对自家主人很是恭敬,如今又听她这么说,便已知道她家主人定然不是诗心,不由顿时很是失望,顿时口中喃喃道:“心儿终归还是死了。” 众人见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又是一惊,便已猜到先前万清风指责他勾引魔教妖女之事,果然不错,虽然明知诗心不是日月神教的人,可一想到她跟独孤天是一伙的,自然也算得上半个魔女了,更何况那日在屠魔大会上,诗心又杀了那么多人,很多人都已对她恨之如骨,所以自然早将她也视为杀人如魔的魔女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秘事 白凌羽先前见她家主人对自己很是客气,如今却听到她说任何人不能杀风清扬,不由先是一愣,接着泠声说道:“哼,我不管你家主人是谁,有又何命令,跟我无关,反正我白凌羽想要杀的人,绝不会活过第二天。” 黄衣女子丝毫不相让道:“白教主,小女子因主人对你很是敬佩,这才对你礼让三分,你若定要与我家主人做对,那么请恕小女子得罪了!” 众人见她二人瞬间为了一个风清扬竟剑拔弩张,争执不下,只盼着她二人最好打起来,自己好坐山观虎斗,可心里却又忌惮白凌羽的毒,生怕她二人真打起来,会殃及自己,不由纷纷朝后退去。 白凌羽朝黄衣女子道:“你当真要阻止我?” 黄衣女子道:“不敢!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敢与白教主为敌,若是白教主执意为难,小女子也只能得罪了!” 白凌羽见她好似与自己杠上了,不由眉头一皱,正待抽出腰中长鞭,这时却听黄衣女子道:“我劝白教主还是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兵刃,慢些动手的好,咱二人犯不着为了姓风的这个恶贼,闹得不愉快,您说是不是?白教主。” 白凌羽听她说完,不由抽出腰中长鞭,却见上面原有的颜色都已没了,显然上面所涂毒粉也尽数被抹去,心中甚惊,却不动声色,随即笑道:“呵!呵!倒叫姐姐看走眼了,原来妹妹也是此中高手。[]” 黄衣女子也笑道:“姐姐见笑了,妹妹这点微末道行,岂敢在白教主面前显弄,那岂不是鲁班面前班门弄斧,自讨没趣吗?只是妹妹真心不希望与姐姐闹别扭,还请姐姐体谅,妹妹自当感激不尽!” 众人方才听到白凌羽突然笑了,声音宛若黄鹂唱歌,煞是好听,一时不由痴了,又见她手中兵刃竟没了颜色,再结合她刚才说的话,顿时明白原来黄衣女子也会使毒,不由大惊。回想到刚才黄衣女子动也没动,其它女子更是如此,却不知她又是何时在白凌羽腰中的长鞭上做了手脚,就连使毒老祖白凌羽竟也没察觉,由此可见她使毒的本事绝不在白凌羽之下,难怪白凌羽会这般惊讶。 这边任我行见她二人杠上,生怕白凌羽吃亏,不由轻轻皱了皱眉头。 一边的向问天见状,连忙走了过去,低声在白凌羽耳边说了一句话,这才又站到一边,凝视着风清扬。(.好看的小说) 白凌羽听完之后,脸色顿变,也盯着风清扬看了许久,好似不认识他不般,半晌才道:“向左使所说可是真的?” 向问天反问道:“白教主何时见向某说过谎话呢?” 白凌羽这才恨恨的瞪了一眼风清扬道:“姓风的奸贼,今日我就看在我前任独孤教主的面上,放你一马,日后若是再撞到我手上,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风清扬见她说出此话,便已知道向问天刚才跟她说了什么,不由心中很是惭愧,随即抱拳说道:“风某的人头暂且系在项上,若是白教主想取,随时可来。” 白凌羽道:“好!好!能说出这翻话来,倒也不枉教主传功之恩!” 她说完便转身朝黄衣女子泠声说道:“劳烦妹妹回家转告你家主人,八月十五,白凌羽定当准时到蝴蝶谷拜会!哼!” 她说完一挥手,哪些四仙及下属,都纷纷与她一起离去。 众人见白凌羽乘兴而来,败兴离去,知道她绝不会就此罢休,想到日后华山定有危难,不由为风清扬等人捏了一把汗,眼前见紧张气氛已经消除,顿时松了口气,本想放下手中兵刃,随即又想到那黄衣女子的毒术恐怕不在白凌羽之下,顿时又将心提在嗓子眼上,双手仍然按在兵刃上。 任我行见白凌羽离去之时,竟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不由也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空难大师突然又道:“风少侠不是想知道当年独孤先生之事吗?老讷现在便接着讲述独孤施主的事迹了。” 风清扬这才抱拳道:“如此,有劳大师了!” 她身边的女子,这才又一一退下,重新站到黄衣女子背后。 空难大师继续说道:“当年一战之后,慧痴方丈师伯很是看中独孤施主,五人经常聚在禅室切磋武功。哪知有一日,正是他五人切磋武功的最后一天,突然听到有人丐帮弟子报说西夏国王李承乾亲率三十万大军袭击而来,大守边关岌岌可危。独孤施主听后,很是着急,二话不说,便准备亲上战场杀敌,这时却又有另外一个坏消息传来,此事有关日月神教之生死存亡,独孤教主一时难以决择,于是便命任教主和向左使先行回教处理公务,之后再前去边关支援,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我慧痴方丈师伯含冤莫白,以致吐血而死,当真令人遗憾。”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日月神教在生死存亡关头,慧痴大师又惨死,只是空难大师不讲,事关两大门派隐私,谁也不敢开口问。 这边向问天听后,不由脸上一红,随即上前拜道:“空难大师不必为向某遮掩,当年因为事出突然,向某一时说错话,害得慧痴大师含恨而终,这些年来一直深感愧疚。” 空难大师道:“此事不怪向左使,想必我慧痴方丈师伯天数已尽,一切随缘罢了。” 众人以前都听说少林慧痴方丈是死于顽疾,哪曾想今日却又听说是因为向问天而死,大惊的同时,却也猜不透到底因为何事竟使得空难大师如此绝口不提此事,处处维护向问天。 这时风清扬也是一惊,在心里寻思道:“空难大师这般遮掩维护向问天,难道他口中说的那件大事,便是当年两位师叔伯前去日月教总坛盗书一事不成?却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且问问便知。” 他说完便抱拳道:“不知大师口中所说的日月神教生死存亡大事,是否是指当年宝书被盗一案?”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不堪 风清扬此言一出,任我行和向问天也是大惊,空难大师更是面色顿改,只是看了看任我行,却也不好开口说话。(.无弹窗广告) 任我行这才点了点头道:“大师,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谁是谁非,今日说出来,大家也好有个公断。” 向问天道:“教主,此事有关华山.....” 他说到一半,又见任我行阻止,这才没说下去,显然很是顾忌。 空难大师想了想,便道:“风少侠既知,又何故在问?” 风清扬一心相求证此事,见空难大师默认,不由心道:“果然如此,王铁英虽恶,却没骗我,看来这后山,当年思过崖上五岳派连盟对抗日月神教十长老的事是真的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的面无血色,想到先辈竟干出这般丑事来,令他一时更觉得无地自容,随即又想道:“既然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王铁英所说的其它事也不会假的了?独孤前辈到底是魔是神,我今日且一定要弄个清楚,方才心安。” 他说完随即抱拳头说道:“既是如此,晚辈深为我华山前辈所做的不耻之事感到羞愧,可事已至此,多说无宜,不知以后的事又是怎样?” 空难大师听他终算放弃刨根问底,不由松了口气。 向问天不由也松了口气。 任我行听到风清扬的话,心里自然又对他能如此维护华山数百年声誉感到欣慰。 众人只道他四人在打什么哑语,又想到十几年前,五岳之中,好手一夜之间,几乎死伤殆尽,又想到江湖传言,魔教十大长老更是不知所踪,又听风清扬说出此话,便已猜到魔教与华山之间,定然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似各有顾虑,只是不想为外人所知罢了,心中虽好奇,却也不敢问。 四岳掌门刚才神色也很是紧张,生怕当年之事揭发出来,令五岳派没有颜面,如今见状,这才各自松了口气。 空难大师这才继续说道:“后来我等火化了慧痴方丈师伯的遗体之后,再率众赶至边关共御外敌时,却只见到满地的尸首,数万日月神教兄弟的遗体,还有无数西夏士兵的尸体,均都躺在那里,血流成河,其状惨不忍睹,而独孤施主,从此便也消声觅际了,我等不忍神教兄弟弃尸荒野,将其所有遗体,就地挖了一个大坑,就地掩埋,也算尽了一些心意。” 众人一惊如此,那一战如此之惨,不由均自心惊。 任我行和向问天听后,连忙转身,朝空难大师行了一个大礼,显然是对少林掩埋神教战死兄弟的遗体有所感激。 果然任我行道:“少林大师宅心仁厚,不忍我神教兄弟遗体遭受野兽践踏,此大恩大德,日月教永不相忘,请大师受我二人一拜!” 他二人说完,便要给空难大师行礼。 空难大师连忙虚扶道:“阿弥陀佛,任教主,向左使言重了,神教兄弟为国捐躯,使得边关数万将士、百姓免受征战之苦,其功不可没,我少林未来亲上战场,驱除外敌,已是万分惭愧,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二位切切不可行此大礼,以免折煞老夫。” 任我行二人这才没再勉强。 众人见状,不由都在心里为那些死去的日月神教兄弟感到由衷的敬佩。 风清扬也是一惊道:“这么说大师根本从未见过那场战役?更不知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空难大师道:“阿弥陀佛,风施主怀疑不错,老讷实在没有亲眼见到那场战役,只是后来听丐帮杨帮主提过一些,更多详情请恕老讷无可奉告。” 风清扬似是不甘心,继续问道:“大师,却不知杨帮主当时是如何说的?” 空难大师听完之后,不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虽然只是听杨帮主口述,可却也能想像那一战的惨状,实是不堪回首,屡做恶梦,但愿今生乃至以后,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悲剧,可是老天却偏偏要折磨老讷,使得老讷一生之中,遭遇两次同样的惨事,却一次又比一次悲惨!” 任我行二人听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神情也很是痛苦。 众人见他二人尚且如此,便已猜到空难大师所说非虚了。 风清扬却一心想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却也不肯妥协,步步紧逼道:“大师所说一生经历两次惨事,难道两件事都有关联吗?晚辈很是不解,还乞坦言相告。” 空难大师见他如此执着,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自己也一心想要还独孤天一个清白,这才继续说道:“不错,头一件事是发生在老讷年幼之事,那时老讷依稀记得,当年前任武林盟主潘擎苍率领群雄在断魂崖上施展“千魂追音手”手法,以消耗十年之寿命换取天下太平,降伏魔女庄梦碟的惨状,老讷几乎花了整整二十多年时间却逐渐忘却。可不幸的是,二十年后,不幸却又再次降临潘家,不得不说这是劫难,更是上天对潘家世代忠良的不公待遇啊!” 他说到这里,声音已很是沧桑,神情更是悲哀,似是也在为老天对潘家上下两家的不公而鸣不平。 “千魂追音手?”这时一边的杨苡听完之后,不由惊得是面色全无,随即问道:“大师所说的手法,莫非在二十多年之后,又出现在了那场战役中吗?” 众人见他面色难堪,头上渗出些许汗珠,一时都对那“千魂追音手”手法很是好奇。 空难大师问道:“怎么,杨掌门也听说过此事吗?” 风清扬也不知怎么回事,连忙朝杨苡看去。 “唉!” 杨苡听了空难大师问,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片刻后,便已是泪流满面,神情万般悲戚,缓缓说道:“老夫又如何不知此事呢?当年魔教横行,先父也曾追随潘盟主与无数群雄被逼退至断魂崖,更是亲眼目睹了“千魂追音手”的厉害,眼见无数英雄豪杰忍受不了那种哀声,以至走火入魔,心生绝望,导致乱了心智,纷纷跳下万丈悬崖,从此不知所踪,死伤者所吐鲜血后来听先父断断续续回忆,足可将那断魂崖下的海水染成红色,而尸体更是不计其数,海面之上,到处皆是。” “啊!”众人听到这里,不由都齐声惊呼,空难大师也连忙盘膝做下,诵经祷告。 第三百六十八章 回首 杨苡稍停片刻,叹了几声气,这才又继续讲道:“先父曾回忆说,随着潘盟主手法的施展,断魂崖上悲声响起,所有人都像瞬间丢了魂一般,大哭大叫,口中吐出阵阵鲜血,悲观绝望的纷纷跳崖自尽,以求解脱。[]我爹爹若非经身边高人指点,扯下身上衣服将耳朵紧紧塞住,恐怕早也忍受不住那绝望的手法,跳进悬崖死了,哪还能有我呢?绕是如此,后来他回到家中,整整数十年都不曾安静的睡过一次觉,每次半夜都是在恶梦中惊醒,拿起刀子就要自杀。这几十年来,我一家人生怕爹爹犯病想不开,每晚轮流守着他,才使得他得以保全性命,已至终老。方才再听大师讲出“千魂追音手,手法,老夫不由已是心惊胆寒,手脚发冷,心里发毛,止不住浑身发抖。” 他说完之后,已是泪流满面,身体止不住发抖,情绪很是激动,显然很是害怕。 空难大师也是身体微抖,就连任我行和向问天也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显然内心也很是害怕。 风清扬心中虽怕,可是一心想要知道结果,不由惊道:“大师,这千魂追音手当真如此厉害?” 空难大师半晌才道:“听说当年战场之上,独孤施主的二娘小红虽年近五十,可是却巾帼不让须眉,更是亲率十万日月教兄弟杀得西夏军魂飞魄散,溃不成军,就连西夏君主李承乾的儿子李仁爱也被独孤施主一剑杀死,就在大家眼看快要胜利的时候,李承乾听说爱子战死,大惊之下便带着爱妻耶律南仙飞奔而来替儿子报仇,哪知二人一见到儿子惨死,耶律南仙便率先哭死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到这里,恒远师太不由大声说道:“杀的好,真没想到这大魔头倒还为我大宋子民,做了这件好事,贫尼不得不服。” “好!” 众人见状,不由也都齐声喝彩。 风清扬却也在心里大叫一声好。 哪知这时却听空难大师看着恒远师太,泠声说道:“师太觉得好?你可知独孤施主当时亲手杀死的人是谁?那可是他的亲生侄儿啊!” “啊!” 众人一听,不由都是大惊,也不知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等有人问。 恒远师太也是面色顿改,随即问道:“大师,贫尼实在想不明白,想那大魔头独孤天是中原人氏,而李承乾是西夏国君,其子李仁爱却又如何是他的亲生儿子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众人听后,也都纷纷点头称是,表示质疑。 这时风清扬却想起王铁英的话,随即寻思道:“莫不成那李承乾果真就是独孤前辈的哥哥潘炅所扮,这才使得他失手杀死亲侄子不成?如此说来,王铁英的话,倒是半真半假了,难怪我会上当受骗,深信不疑。” 他此念刚完,却听空难大师道:“师太有所不知,早年潘擎苍盟主归隐之后,生有三个子女,大女儿姓潘名婷,听说后来嫁给狄咏大将军,只是命运多劫,年纪轻轻便在金明岩一役中因抵御辽兵被困身亡,着实可歌可泣可敬!” 他说到这里,风清扬又是一惊,随即问道:“大师,却不知这潘前辈是否就是神医惟德先生的唯一关门弟子?” 空难大师见他似是对这些事了解的很清楚,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又想到他曾从王铁英口中提过,顿时释然,随即说道:“不错!正是此人,听说她精通医术,专为部队军医,所发明的金疮药,堪称灵丹妙药,曾救过无数名受伤军士,只可惜年纪轻轻,便为国捐躯,以致壮烈牺牲,当真是巾帼不主须眉,令人好生佩服。” 风清扬这才略一沉吟,心道:“当年,大魔头将我误当成他的外甥,我当时受到王铁英那奸贼的蛊惑,直觉得独孤前辈姐弟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这才处处诋毁,侮辱,真是错怪、冤枉了他们,难怪那天独孤前辈会说我,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我那时却一点都听不进独孤前辈的话,当真愚蠢的紧。” 他想到此,不由又转念想道:“倘若风清扬若是有此娘亲,却也值了,可惜我哪有这种命呢?” “唉!”他一念至此,只觉很是遗憾,不由长叹一口气。 这时却听到人群中一个声音大声喊道:“想必是这大魔头坏事做的太多,老天故意安排这场惨事事,让他也尝尝报应罢了。” 众人不由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一条黄带嗖的挥向群雄,接着只听一个男子“啊”的一声惨叫,又听“啪、啪、啪”十几声响,这才见到黄衣女子手中黄带一挥,又将那人返回原地。 众人这才细看那人,只见他双脸红肿,满嘴鲜血直流,牙齿竟全部掉光,这才知道刚才那话他说的,显然是黄衣女子听不惯,这出手打了他十几个耳光,以示惩戒,只是她手法动作着实太快,众人只觉那人根本没动一般,不由都为黄衣女子匪夷所思的功夫惊呆。 黄衣女子这才泠哼一声道:“我家主人说了,独孤前辈是当世大英雄,千百年来仅此一人,你等这些小人,竟敢对他出言不逊,今日且给你一点教训,留得你性命。回家之后,早晚三柱香,祈祷独孤前辈平安无事,否则的话叫你好看。” 她说话声音虽然平静,可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威严,令人不敢再说话,那人更是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去,样子很是狼狈。 空难大师似乎也觉得很是解气,朝黄衣女子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说道:“潘盟主的大儿子名叫潘炅,自幼学得神医生易容之术,几可以假乱真,后来遭人诬陷,受到朝廷通缉,走投无路之下被迫流亡到西夏,机缘巧合之间杀了李承乾,索性过起了皇帝瘾,武功甚高可心胸却有些狭窄,一门心思想要找大宋皇帝报仇,后来做了伪皇帝,这才领兵犯我大宋边境,竟想不到兄弟二人竟在沙场相见,后来见到爱子李仁爱被自己的亲弟弟所杀,又见妻子因此气死,顿时心灰意泠,心怀私愤,这才施展了“千音追魂手”手法为妻儿报仇。” 第三百六十九章 鸣冤 空难大师讲到这里时,头上已布了一层细汗,面如死灰,半晌才道:““千音追魂手”手法一出,其时天昏地暗,城墙倒塌,飞沙走石,好似天空中有无数只魔鬼的手,无形中伸出魔爪,紧紧的扼住每个人的喉咙,使得无论日月神教兄弟,还是西夏兵士,一时均都无法呼吸,整个战场可谓天绝地惨,一片昏天地暗。[.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听到这里时,胆大的面上已现出惊色,胆小的却早已吓的浑身发抖。 四岳掌门也个个面如死灰,神情肃穆。 任我行和向问天更是神情悲哀,双目紧闭,似是在为那一战死去的弟兄默哀。 这边黄衣女子六人,一时也都是花容失色。 风清扬的心更是一点点的在向下沉,越来越低落。 “唉!” 空难大师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二娘小红却已认出他来,可为时晚了,眼见亲兄弟自相残杀,最后一时气绝,气死当场,而那时候,独孤施主方才知道,自己错手杀死了亲侄子,更气死嫂嫂,又见二娘因此悲伤气绝,心情极度悲伤,眼看周围的人都惨死在自己身边,却又无能为力,当真是悲伤欲绝,所幸后来一个女子就在潘炅要杀死独孤施主时,突然一枪刺中潘炅,接着竟与他同归与尽了,这才使得死亡人数,降至最低。” “啊!” 众人听到此,不由又是大惊,却想不到那一战竟会如此悲惨。 风清扬听到这里,半晌才道:“大师之方,在下实不敢苟同,只是在下所了解的,却是与这个版本不本,听说当年独孤前辈与其哥哥暗中勾结,想要夺取大宋河山,最后分脏不均,才至兄弟相残吗?” 众人听他仍然坚持这样一说,不由均都大惊。 向问天面现愠色,本想发怒,可是看看任我行不动,却也不好说什么。 “唉!” 空难大师长叹一口气道:“风施主何出此言?独孤施主一生侠肝义胆,忧国忧民,又岂会做出这种事大逆不道的事来呢?倒是后来待双方死伤惨重之时,大宋皇帝却不知为何突然带领大军现身,似是却又忌惮神教实力,这才胁迫了独孤施主的妻子,说他聚众谋反,并以他妻子的性命,逼着独孤施主自尽之事。” 风清扬听到这里,却似乎仍然有些不信道:“大师,此话当真?为何江湖上从来都没人提起此事?” 空难大师苦笑一声道:“这件事有关大宋皇帝的名誉,自然没人敢随意提及,想必当时参与此事的三方都各有顾虑,所以一直以来,并无人知晓其中状况,老讷原来也是从杨帮主那里提及,本来答应他从此绝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杨帮主虽然已经逝世,可风施主既然好像对独孤施主误会很深,老讷纵算违背诺言,甘愿死后入阿鼻地狱,自也有为独孤施主鸣冤不可。” 任我行当年因为顾虑小兰的身份,所以对那件事绝口不提,如今听到空难大师说完,便也没说什么。 众人知他是得道高僧,既然向杨胜天发了毒誓,自然不会说谎,不由齐声大骂,有人担心道:“啊!竟有这等事?皇帝老儿也太卑鄙无耻了吧,日月神教帮他抵御外敌,死伤惨重,他不仅不感激,反而倒咬一口,真是太不像话了,不知独孤教主会不会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屈服呢?” 这时又有人答道:“真是笨,如果独孤教主死了,以后又哪会有大魔头这个人了?” 那人这才点了点头道:“也是!” 二人说完之后,突然又看到任我行二人,不由吓得再不敢说话。 风清扬这才知道,事情完全与王铁英所说的相反,怎么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杀错了人,心中很是不甘心,仍旧执意问道:“难道不正是独孤前辈要反大宋,这才使得大宋皇帝出于无奈,被逼胁迫他的妻子,令日月神教投降吗?” 任我行也忍不住泠哼一声,却不愿说话,也许在他心中,他始终觉得自己曾经是华山派的一份子,所以这才行行忍认吧! 向问天却再也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我独孤教主一门忠列,爷爷潘强是仁宗时期的抗辽名将,爹爹潘擎苍亲率义军,消灭柳胜一帮魔教败类,被仁宗皇帝亲封为平民将军,个个忠君爱国。二娘小红更是女中豪杰,年惑五十,拼死抵御外敌,最后战死。我独孤教主忧国忧民,侠肝义胆,又岂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姓风的你休要再血口喷人,向某敬是你一条汉子,你不要不识好歹,屡屡出言侮辱我独孤教主。” 空难大师也道:“不错!想那大宋皇帝见日月神教如此厉害,以十万之寡抵御西夏三十万之众,生怕日后危及宝座,这才坐山观虎斗,等神教与西夏两败俱伤之时,再带领大军,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消灭神教,却哪知却误杀好人,最后硬是将自己的姑姑给杀了,害得独孤施主那一战之间,五位亲人惨死面前,心中如何不悲?这才心灰意泠,将教主之位传与任施主,从此不问世事,而绝非什么阴谋败露而无脸在江湖上立足。风施主若是再空口无凭,胡搅蛮缠,就连老讷也要与你翻脸了!” 他说完便朝任我行道:“任教主,不知老讷所说可有半点差错?” 任我行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这才说道:“不错!从那以后,任某就再也不奉什么狗屁皇帝老儿的旨了,日月神教从此唯我独尊,总有一日,会一统天下,为我教主夫人报此血海深仇!” 他此言说完,有日月神教的弟子连忙跪地道:“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一统天下!” 众人听此口号,甚是霸气,且有谋反之意,不由又是一惊,谁也不敢说什么。 风清扬听到这里,已是面如灰灰,泪流满面,只在口里喃喃道:“错了,全错了!原来受尽愚弄,错的人竟是我。儿心说的没错,我才是世上最大的傻瓜、蠢货,是我害死了独孤前辈,更是我害死了心儿,我当真是猪狗不如,万死不足以谢罪!” 第三百七十章 癫狂 啪!啪!啪!” 风清扬说完便重重的打了自己十几巴掌,只打得双脸发肿,这才突然发足朝山下狂奔而去,随即边跑边哈哈大笑,声音很是凄凉,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已至神知不清。(.好看的小说) 众人见风清扬先前这般自责,狠狠的打自己,瞬间好似发疯了一般,又哭又笑朝山下奔去,不由又是大惊。 这时黄衣女子见风清扬突然离去,生怕他出意外,不好向主人交待,连忙发足追去,瞬间不见踪影。 宁清宇知道风清扬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时情绪失控,虽然担心,可想到玉女峰如今就剩下三个人了,又想到宁中则也不知如何,自己岂能再随意离去,看了一眼众群雄,这才抱拳说道:“各位,天色已晚,今日华山遭遇变故实在太多,实是无暇应付,晚辈不敢相留,还请恕罪!” “唉!” 众人听他说完,想到今日华山派死的死,伤的伤,现在风清扬也似神智不清,不由都长叹一口气,纷纷朝山下走去。 任我行和向问天相视一望,不由都在心里为华山派日后的生死存亡担忧。 任我行上前抱拳说道:“宁掌门,我华山派历经劫难,屡屡都能重新站立起来,老夫相信你一定也能重振华山。” 宁清宇此时已知他曾经也是华山掌门,不由脱口而出道:“前辈,您......” 任我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也没说什么,领着向问天大步离开了玉女峰。 空难大师这才也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宁掌门,以后华山若是有需要,尽管上少林寻老讷便是,少林自当尽力相助!” 宁清宇没想到空难大师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此话,不由很是感激,随即鞠躬还礼道:“多谢大师!” 空难大师这才与四岳掌门告别,大踏步离开华山。 四岳掌门一一上前安慰了几句宁清宇,却也没说出什么实质性的话,便都下山了。 宁清宇知道他们此时生怕连累,心中便也释然了。 众人这才一一下得山去。 一盏茶工夫,整个玉女峰便只剩下宁清宇和死去的万清风了,他仰头看着渐渐慢慢下落的夕阳,只觉眼前的华山派便如它一般,曾经的辉煌已不复存在,不由长叹一声,随即拿起手中长剑,在段子羽的坟边挖了一个坑,将万清风埋了。 这时,岳不群突然出现在宁清宇的身后,轻声说道:“师傅,小师妹已经安危如睡,你且尽管放心,有徒儿照顾,一定会护她周全。” 宁清宇突然一惊,随即转身盯着岳不群看了许久,又想到今日在玉女峰上自己与女儿所遭受的羞辱,一切皆因风清扬而起,不由轻叹息一口气,随即一个大胆的决定涌上心头,使得他开口问道:“不群,你以后会像现在这般保护则儿吗?” 岳不群见宁清宇突然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跪下,五指指天,起誓道:“弟子岳不群愿在列位祖师面前发誓,从今以后无论何时,愿意以死保护好小师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欺负她,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宁清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扶起他道:“这样为师就放心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下山吧,免得则儿担心!” 岳不群微一点头,恭敬答道:“是,师傅!”说完这才跟着宁清宇一起下了玉女峰。 夕阳西下,在华山大川之间,风清扬像疯了一样发足狂奔,慌不择路,而就在他的身后,有六个黄衣女子正紧紧追随,时刻监护着他,绝不让他有半点差池。 第三百七十一章 变性 风清扬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失足一路狂奔,直下了华山,在华山群山之中四处乱跑乱撞,一时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 六名黄衣女子,也都紧跟其后,丝毫不敢松懈。 直奔了大半夜,风清扬体力消耗殆尽,这才在一处湖边停了下来,看着月光下平静的湖水,此时他的心里仍然是跌宕不平。 他想到自己只所以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就是因为性格太过固执,也太过鲁莽,所以才害死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独孤天,而且还害死了自己深深喜爱的女子诗心,一时间他只觉头痛欲裂,伤心绝望,甚至想到一死了之寻求解脱。 此时,他像一个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人,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折磨,“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湖边,失声痛哭起来,仰天长啸道:“老天爷,我风清扬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折磨我,叫我活的如此难堪?” 六名黄衣女子跟着风清扬围着群山跑了大半夜,尽管如此,可却好像没事一般,可见内力之深。如今见他终于停了下来,一时也都收了脚步,齐齐站在他身后,十二只眼睛,只是泠泠的注视着他,眼神中充满的鄙夷,却也不说话,更不出言相劝。[] 风清扬哭了足足一柱香时间,边哭边回想着自己这十八年来的悲惨遭遇,从小无父无母,被人送上华山,受尽师兄们的折磨和嘲讽不说,每天还要早起,砍柴、挑水、做饭,烧菜,洗衣服,时刻还要受到师傅的指责,若不是师娘从中周旋,恐怕自己早已不在人世,现在好不容易长大,碰到心爱的女子诗心,却发现到头来只是一厢情愿,就连独孤天对自己这么好的人,自己也愚蠢到将他害死,这一切似乎都是老天在故意惩罚他,折磨他,一时间,他很是想不明白。 直到眼泪流尽,风清扬猛一回头,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六名黄衣女子,不由一怔,随即站起来怒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说,是不是诗心派你们来折磨我的?我知道她恨我,恨不得想要食我的肉,扒我的皮,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来亲手一刀杀了我,也好泄了她心头之恨,让我赎了这个罪,省得我在这世上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为首的黄衣女子泠哼一声道:“姓风的,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不知道什么心啊、肺的,肝的,我们只是奉命来监视着你,不让你被别人敌刀砍死,其它的无可奉告。” 风清扬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叹一声道:“我到底跟你家主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非要至风某于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地步,他方才解气?” 黄衣女子泠声说道:“总之,你不要问这么多,除了不让你稀里糊涂的死之外,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不要枉费心机了。” 风清扬看着她们,个个对自己横眉泠对,一脸怒视,好像自己与她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只好不再相逼问,随即心里寻思道:“我风清扬前半辈子,就是因为活的太过认真,太过固执,所以才会为了报师门之仇,害死这么多人,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既然她六人是奉了主人之命,我就算苦苦相逼,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她们定然也不会说。既然如此,我就随了她们,愿意跟就让她们跟着吧,反正我如今已再无脸面重回华山,从此天涯流浪,有她们六个天仙一般的美女做伴,我就算是做鬼也值了。从此以后,什么仁、义、理、智、信,在我风清扬眼里,统统都是狗屁,至于她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待到了八月十五,到了蝴蝶谷之后,一切事情都会真相大白,该死该活,自有老天安排,我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他转念间,好似已看清一切事情,也似突然明白了难得糊涂的真理,忽然朝那六名黄衣女子鞠了一躬,抱拳笑道:“既然六位美女不愿也不屑与我风清扬说出你家主人是谁,那我也不想知道了,管你家主人是乌龟还是王八,都与我半点毛关系都没有,你六人既然心甘情愿跟着我,保护我,我何乐而不为?反正我风清扬此时已是身败名裂,一文不名,一不能管你们睡觉,二不能请你们吃饭,相反恐怕还得花你们的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这也是同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由不得我了,你们说是吧!” 六位黄衣女子见他刚才还是一幅痛不欲生的模样,如今却又一幅嬉皮笑脸的神情,不由都紧皱眉头,心中直道他因为今日遭受太多打击,一时承受不了,使得有些神经失常,都泠哼一声,也不计较他骂自己家主人的事了。 风清扬见她们不搭理自己,随即顿了顿,突然伸手指着为首的黄衣女子道:“喂,小妞,风爷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东西填肚子。” 为首的黄衣女子似是没想到风清扬竟如此大胆,敢对自己呼三喝四的,不由怒骂道:“姓风的,你最好说话给我客气点,我等只是奉命来监护你的,可不是来伺候你的,不要在本姑娘面前装大爷。” 风清扬笑道:“噢,你不是说过我连自杀都不能吗?如果你不给我弄吃的,那么姓风的要是饿死了,看你如何向你家主人交待。” 为首的黄衣女子听后,气的双脸胀的通红,不由怒道:“你.....无耻!” 骂了一句,却无法再骂出来。 风清扬见她生气,不由越发觉得好玩了,随即笑道:“我无耻?你难道现在才知道吗?我若不无耻,你家主人又岂会派你们六个美女来看着我呢?实话跟你们说吧,我风清扬不仅无耻,而且还下流呢。曾经跟着大淫?王铁英一起欺负过不少大家闺秀,小家媳妇什么的,她们的家人可都恨不得把我给千刀万剐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风某的好,说不定哪一天,风某兽性大发,你们六个美女又长的貌若天仙,这般水灵,嫩的不得了,我若是一时控制不住,那你们可就......嘿嘿!”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下.流 风清扬一心想将这六名黄衣女子气走,所以才会故意装作如此疯癫,说话之后,便又淫.笑了几声,哪知笑声未落,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脸上已挨了重重一记耳光,不由大惊,这才想要找到是谁打的,却只见那打人的女子,打完之后,瞬间又归回原位,这一下身手竟快如鬼魅,而且六人之间的位置也都迅速移动,变换方位,根本找不到是谁打自己的。 风清扬无辜挨了一巴掌,亲眼看到打人的女子退到正中间站着,那曾想她们这一变动,竟又不知谁是谁了,不由脸上一红,怒道:“臭丫头,你们竟敢打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话音刚落,“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顿时红光一片,照得六名女子个个脸蛋红扑扑的,在夜光照射下越发显得妩媚好看了,一时不由看得痴了,手中长剑再也挥不出去,顿了顿,只好长剑归鞘道:“哼!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言归正传,实话跟你们说,我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小的时候,我曾经因为偷人家地瓜的西瓜吃,结果被人用锄头狠狠的砸中了脑袋,昏迷了好几个月,从此就落下了一种病,只要一天不吃东西,便会引发头痛,头一旦痛起来,便会神智不清,会杀人发泄心中的恨。我虽然可以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发作,可无奈我手中的龙阳宝剑却不敢保证,你们六个丫头也知道,我可是从独孤前辈那里学了独孤剑法,再加上金银双剑剑法,二者若是结合起来,你们应该清楚威力如何,到时我若是一时神智不清,犯起了糊涂,杀错了人,你们可不要怪我。” 为首的黄衣女子听到风清扬说完这翻话,不由心中也是一惊,知道他说的没错,如果一个人处于神智不清状态,真要发起疯来,那是无论如何也没人拦得住的,又想到他的独孤剑法还有金银双剑都是绝世剑法,顿时心中有所顾忌,又想到他竟卑鄙到拿这种事来要挟自己,一时却也无奈,随即吩咐道:“小菊,把咱们的干粮,给姓风的一些,好塞住他那张臭嘴,免得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听着心烦。” 这时站在最右边的小菊点了点头,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两个馒头,看也不看风清扬,扭头伸手朝前递去。 风清扬一时却也不接馒头,围着小菊看了半天,直看的小菊满脸羞红,这才说道:“噢,小菊妹妹,在玉女峰的时候,我记得有个胖姐姐叫小兰,还有一个又高又瘦的叫小竹,如此说来,花中四君子,你四人占了三样,看来剩下的一个肯定叫小梅,却不知是剩下的三位美女中的哪一个?” 这边小兰听到风清扬骂自己胖,不由脸上一怒,却也无奈。(.无弹窗广告) 小菊见风清扬??赂雒煌辏?匆膊淮鸹埃?皇倾霰??牡溃骸靶辗绲模?愕降壮圆怀裕坎怀晕铱梢?掌鹄戳恕!?p>风清扬见小菊也生气了,越发开心,故意说道:“唉呀呀,你看看,你生的这般漂亮,小脸蛋长的多标致了,声音又好听,可比那叫小兰的胖丫头好看多了,可就是喜欢生气,说话也泠冰冰的,这一生气就不如她好看了,多可惜啊!再说了,女孩子如果动不动就生气,将来会嫁不出去的,那可要做一辈子老姑婆的,多可怜啊!到了冬天没人给你暖被窝,夏天的时候,也没人给你扇风,若是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更是没人端口水喝,多造孽啊!”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六名黄衣女子都气得不行,小兰正在发怒,却身后的姑娘拉住道:“不要中计!”她这才没动,却也不想再看风清扬。 果然,小菊听后,再也忍不住,怒声骂道:“哼,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谁稀罕!” 风清扬见她生气的样子越发可爱了,心中更是得意,随即笑道:“我说小菊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男人可不尽全都是坏的,有的男人可会体贴人了,也会心疼人,你若是知道了男人们的好处,保管你如痴如醉,一天到晚粘着还嫌时间短呢?” 小菊听风清扬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下流,不由气的一行泪流了下来,却也无奈,狠狠的将手中馒头远远的仍进湖里,大声骂道:“姓风的,你这个无耻、下流坯子,本姑娘的馒头就算是喂乌龟王八,也不会给你吃的。” 风清扬却不介意的笑道:“那样岂不正好,反正要饿死大家一块饿死,风清扬总归是烂命一条,没爹疼,没娘爱,也没姑娘喜欢,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若是再有你们六位娇滴滴的小美女陪葬,那便是做鬼也风流了!” 小菊气的简直想发狂,泪水一个劲的直往下掉,知道说不过他,只好泠哼一声,转过身到一边哭去了,决定不再理会他。 风清扬此时的目的,就是想摆脱这六个跟屁虫,所以也不计较什么名声了,而且专挑那些脸红的说,尽管他说完之后,便已觉到自己的耳根却已发烫,可仍旧竖不停,如今见到小菊气哭了,便又走到为首的黄衣女子身边道:“这么说来,想必你应该叫小梅了,因为那几个丫头喊你姐姐,而且也听你指挥,想这花中四君子之中又以梅为首,小梅姐姐,你说我猜的对吗?” 为首的黄衣女子先是一惊,也不否认,显然被她猜中,不由泠哼一声道:“江湖上的人都说姓风的是人头猪脑,简直笨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如今看来,也不至蠢到家嘛,能猜中本姑娘的大名,倒也不容易。” 风清扬见她讥讽,却也不怒,故意说道:“这位小梅姑姑过奖了,想我风清扬如果真是人头猪脑,那么六位天仙一般的美女,与我在一起,还宣称说要保护一头猪,那岂不是比猪还不如吗?嘿!嘿!你说是不是呢?小梅姑姑!” 小梅听风清扬故意喝自己姑姑,嘲笑自己岁数大,不由双脸胀的通红,口中直骂道:“无耻之徒,谁是你姑姑?” 风清扬见小梅果然生气了,不由越发得意了,哈哈大声两声道:“怎么,你不是吗?我看你年龄跟我姑姑年龄差不多大,皮肤又粗又糙,而且总是摆着一幅臭架子,说话泠冰冰的,好似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欠你钱一般,所以才本着我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尊称你一声姑姑,你怎么还生气了呢?难不成你想装嫩,要风某叫你小梅侄女不成?” 第三百七十三章 装疯 小梅见风清扬说话简直越来越放肆,越听越听,二话不说,突然伸出中指、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迅点中他身上六处大穴,令他顿时动弹不得,这才得意的盯着风清扬看。 风清扬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点中自己穴位,顿时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不动不能动,心中更猜不道她们要如何对付自己,不由急道:“喂,姓梅的臭丫头,你点我穴道,想要干什么?莫不是想要强.奸我。” 小梅见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口出污言,一时双脸胀的通红,双耳发烫,本想发怒,可想了想,又不想中计,这才笑道:“怎么了,想到不姓风的也会害怕,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叫我一声姑姑,姑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自古以来,长辈爱护幼小,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吧!” 她说到这里,突然伸出手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打了风清扬左脸一巴掌,随即说道:“你看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勤洗澡,身上都出味了,还招来了这么多蚊子,多难闻啊!非要让姑姑亲自动手给你洗澡,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她说完,随即又叹了口气道:“罢了,谁让你这个侄儿嘴这么甜呢?叫的姑姑心花怒放的,不想疼你也不行啊!乖,好好听姑姑的话,下湖去洗个澡,待洗干净了,再叫一声姑姑,姑姑就把你给弄上来。(.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双脸被打,此时是火辣辣的痛,如今听她说完,才知道她的用意,又想到此时正是初春,天气严寒,山里气温更是低,衣服若是少穿一件,就足以冻的浑身发抖,如今若是再沾上水,岂不是要命。 他越想越怕,刚想开口求饶,却见小梅在他后背轻轻一拍,顿时身子便直直的飞了起来,接着“扑通”一声,连人带衣一头栽进湖水里,一个泠不防,喝了一口水,呛的眼泪流了下来,接着彻骨的冰泠浸入他的全身,使得他浑身发抖,更加恼怒,想到此时求饶也没用了,索性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臭丫头,有本事你解开小爷的穴道,小爷不把你衣服扒光,强.奸了我才算!” “阿........阿嚏!” 他话音刚落,突然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显然已经着凉了。 其它几名黄衣女子见风清扬如此狼狈之样,又想到他刚才口出污言,羞辱自己,不由都开心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梅也盯着湖里冻的发抖的风清扬问道:“怎么样?乖侄儿,这水温怎么样啊!是不是还可以?你可不要辜负姑姑的一番好意哦,乖乖的把身上的臭汗全除去,做个漂亮、干净的小宝宝。这样,你这六位姑姑都会更疼你的。” 风清扬此时全身穴位被封,动也动不得,冻的浑身发抖,只在心里暗暗叫苦,后悔不该得罪她们,却也不愿示弱,更不想让她们看不起,听完之后,便“哈哈”大笑:“真舒服,侄儿这辈子不知从哪修来的福气,一下子多了六个天仙一般的姑姑,却也不知道我那六位姑夫长得什么模样?到底是黑是白,是胖是瘦,是丑陋还是漂亮,不知什么时间有机会见上一面,也向他们问个好!” 六名女子见他风清扬到了这种地步,还油嘴滑舌,一时脸上更红,泠哼一声,却也不说话,只让他在水里冻着。 风清扬见她们不说话,此时虽然冻的要死,可仍然继续说道:“噢,你们不说话,我就明白了,想必是我那六个姑夫,觉得你们一个比一个凶,简直就像母夜叉一样,所以便又有了新相好的,把你们一个个都休了,你们才会一听到他们,就这般生气,是不是?” 小梅再也忍无可忍,大声怒道:“好你个姓风的,本姑娘倒要看你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她说完便转身小竹笑道:“小竹妹妹,你难道忘记了,咱们这位小侄儿每次洗澡的时候,总喜欢水里面有伴玩,若是一个人洗,那多没意思啊!不如你就疼疼他,弄些好东西来陪他一起洗吧,省得他没事乱嚼舌根。” 小竹听后,顿时会意,笑着点了点头道:“都怪小竹一时疏忽,如果不是姐姐提醒,妹妹倒还真忘记了。若是到时主人怪我们没好好伺候这恶贼,你我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既然如此,妹妹这就弄一些可爱的好东西,来陪陪我们这位乖侄儿了。” 她说完便从腰中取出一根碧绿的竹笛,拿在手里转了两圈,随即瞪了水里的风清扬一眼,嘴角处显出一丝泠笑,这才慢慢将竹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一时间清脆的笛音响起,在群山间环绕,很是悦耳。 风清扬刚开始还以为她们又想到什么新招对付自己,心中是又怕又惊,却也装作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如今见小竹只是吹笛子给自己听,又听那笛音很是婉转,动听,尽管此时嘴唇都已冻乌了,身体也快要冻僵,可仍然咬牙坚持着笑道:“还是这位小竹......竹姑姑疼侄儿,知道侄儿在洗澡的时候,总是喜欢听音乐,这才特意给我吹笛助浴,小侄真是三生荣幸啊,若是再有哪位姑姑也下得水来,陪着小侄一起洗个鸳鸯浴,那就可更美了。” 众女子见他仍然满口喷粪,一时气的个个脸都发青,却也无奈。 小梅知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心中随即又有了主意,泠声说道:“是吗?既然乖侄儿这么喜欢洗鸳鸯浴,你几位姑姑又如此疼你,岂会不满足你的愿望呢?我这就叫你小竹姑姑,给你把小青姑姑叫来,配你一起洗澡好不好?” 她说完便转身朝小竹点了点头,似是在暗示什么。 风清扬听到什么小青,正寻思其它两个从未开过口的黄衣女子,莫非其中一个小青,正欲说话,却突然看到小竹一连吹笛,一边朝小梅点了点头,却也不知何意,随即又听到先前还很是缓慢、婉转的笛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一时好像有千军万马即将要朝自己杀过来一般,心中也是一阵紧张,直是发毛。 就在这时,他无意中看到湖中间,一条竹叶青蛇,在月光照耀下,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轻轻的扭动着细腰,嘴里吐着信子,昂首挺胸的正一摇一摆朝自己游来,他不由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小梅口中所说的小青姑姑,原来就是这条竹叶青蛇,不由吓得惊叫道:“蛇......蛇........有蛇!” 第三百七十四章 香吻 原来,小的时候,风清扬有一次去山上砍柴的时候,曾经被一条竹叶青蛇咬过一口,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来还是师娘用内力将他身上蛇毒逼了出来,这才将他从鬼门关来捞了回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以后,风清扬只要见到竹叶青蛇,就算是见到鬼一样。 小菊不知情由,一心想教训一下风清扬,所以才会用竹叶青蛇对付他,如今见到风清扬吓的魂飞魄散,不由更加开心了,笛声一转,顿时只见又有几十条竹叶青蛇顺着水,四面八方朝风清扬游去,每条蛇都吐着长长的蛇信,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似是瞬间要把风清扬吞噬掉。 风清扬先前只见到一条竹叶青蛇,便已吓的魂不守舍,如今再看四周,有几十条蛇都从四面八方昂首挺胸的向自己袭来,顿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睛只盯着那些蛇,见它们越游越近,不由急道:“喂,喂......臭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东西咬上一口,马上就会没命的啊。” 小菊见他此时终于说了软话,不由得意的笑道:“怎么了?你不是嘴巴很倔,骨头很硬吗?现在怎么又怕了呢?只要你开口求饶,说不明定姑奶奶一高兴,便会将那些蛇弄走,你不妨考虑考虑!” 风清扬此时虽然吓的半死,可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华山弟子,想到师傅经常教导弟子说人一定要有宁死不低头的骨气,这才配做华山弟子,尽管怕的不行,又岂会向几个臭丫头求饶,索性开口骂道:“你们几个臭丫头,给我听好了,我风清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菊也笑道:“哟,姓风的,你不是不怕死吗?在玉女峰的时候,你不是三翻五次嚷着要自杀谢罪吗?怎么现在又怕死了?亏你还是华山弟子,你不觉得害燥,我还替你觉得羞呢。[.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看着那蛇吐着蓝色长信,前面两个叉叉就像利剑一样对着自己,就围在四周,却也不靠近,似是在等那小竹口中笛音一转,然后立即扑上来,瞬间将自己吞噬一般,不由是又惊又吓,顿时昏了过去。 岸上的六名黄衣女子见风清扬头慢慢沉到水里,好半天不露面,此时水面上正开始冒起泡来,还道他又在搞什么鬼,一时都很奇怪,盯着湖面看,哪知过了片刻,水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也不冒泡了,终是不见风清扬出水,这才知道出了事情。 大惊之下,小竹停止吹笛,那些竹叶青蛇各自散了。 她连忙用手中长袖“嗖”的一声钻出水中,接着使劲一拉,顿时将风清扬拉回岸上,却见他动也不动,借着月光一看,脸上已经乌青,嘴唇也开始发紫,口中更没了气息。 众女子这才慌了神,小竹生怕出事,连忙蹲下使劲掐风清扬的人中穴,哪曾想好半天终是没醒过来。 她不由一急,还道风清扬若是死了,主人交待的任务完不成,自己这条小命便保不住了,还要连累其它五位姐妹,顿时再也顾不得许多,俯下身去,深吸一口气,对着风清扬的嘴,开始为他吹起了气。 其它五位女子见状,先前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再看到小竹如此着急,这才也慌了神,个个紧盯着她看。 小竹嘴对嘴为风清扬吹了好半天气,见风清扬还是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不由一急,轻拍他的脸道:“喂,姓风的,你醒醒,你千万不要死啊!” 声音中竟带着哭腔。 小菊也顿时吓哭了,朝小梅道:“姐姐,这可怎么办呢?姓风的要是死了,主人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啊!” 小兰也哭道:“是啊!小梅姐姐,你快些想个法子,不要让他死啊!” 另外两名女子虽然没说话,可是神情也很紧张。 小梅见众人着急,不由眉头一皱,随即轻声安慰道:“几位妹妹不要怕,若是这姓风的真出了什么事,由姐姐我一个人担着就行了!” 她嘴里虽这么说,可一想到这次若完不成主人交待的任务,也不知主人会如何惩罚自己,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发毛。 小竹此时仍然在努力嘴对嘴给风清扬吹气,只希望他能快点活过来,什么男女有别,礼义廉耻,一时也都抛到一边去了。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时,突然听到风清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早知道怕成这样,干嘛非要自己吓自己呢?” 众人见风清扬突然开口说话,不由是又喜又恼,喜的是风清扬终算没死,大家有惊无险,恼的却是风清扬明知她们害怕担心,却还要装死,真是不道德。 小竹一想到刚才自己一急之下,对风清扬口对口吹气,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耳根子发烫,如今听他说话,这才知道自己被愚弄了,不由恼羞成怒,二话不说,伸手“啪”的重重打了风清扬一巴掌道:“死淫.贼,无耻,下.流,你竟敢装死欺骗本姑娘,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风清扬无辜挨一巴掌,本想发怒,可又念在刚才她如此着急为自己吹气的份上,只好做罢,又见她满脸通红,故意笑道:“怎么,害羞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竹姑娘的嘴唇可是又香又软,吹起气来,倒是舒服极了,姓风的巴不得多晕过去几次,好多吹几次气呢?” 小竹想到刚才的情形,不由又羞又急,如今又听他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来,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却无以反驳,只是泪流满面,一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风清扬见她如此,顿时有些于心不忍,这才说道:“算了,跟你开开玩笑嘛,看把你气成这个样子,还好不是要你跟风某做老婆,不然的话,你岂不是要吃了风某?” 小竹见他仍在满口胡扯,再也顾不得许多,抹了一把眼泪,怒骂道:“姓风的恶贼,你不要以为本姑娘不敢杀你,你就如此猖狂,你今后若是再敢多说一句胡话,本姑娘先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做哑巴,你信不信?” “阿....阿嚏!” 风清扬想到刚才小竹随便那么一吹,潜伏在湖里的那些竹叶青蛇便吐着信子朝他围来,知道她六人的手段很是高明,生怕她当真一怒之下割下自己的舌头,那是后悔已是不及,这才再不敢胡扯开玩笑了,终是因为在冰泠的水里泡得久了,如今已经着凉,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第三百七十五章 求死 小梅刚才见风清扬满嘴胡说,也很是讨厌,如今见他着凉,生怕再出什么差次,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找个客栈,再给他换件衣服,这人虽讨厌,可却绝不能死。” 一边的小菊正待将风清扬弄走,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泠泠的说道:“谁说他不能死?” 众人一惊,这才看到对面不知何时竟站了四名男子,个个手提单刀,正泠泠的盯着他们。 风清扬此时虽然不能动弹,可眼睛却能看东西,他见对方个个怒视着自己,似是与自己有着夺妻之恨一般,恨不得将自己给生吞活剥了,却也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由转念一想道:“如今我被这六个臭丫头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今晚这件事日后若是传到江湖上去,那我华山派脸面还朝哪放?这些人个个看似武功不弱,虽然我不知道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如果能死在对方手里,不再受这几个臭丫头羞辱,便也算是解脱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笑道:“喂,几位兄弟,今个可是来杀风某的?” 对面一个头上长着大包的人泠声说道:“不错!我兄弟几个跟了你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机会,正是来取你性命的。” 风清扬惊道:“哦?不知风某是抢了你们几位的漂亮媳妇,还是杀了你们的亲爹,又或是强.奸了你们的可爱妹子呢?使得你们这般急着想要杀风某呢?” 对面又一个额头上长着一大块红色胎记的人答道:“姓风的既没有抢我们的媳妇,又没奸我们的妹子,更没杀我们的爹,可谓无怨无仇!” 他此言一出,六名黄衣女子不由也是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对面又有一个脸上长着一颗大痣的人嘿嘿笑道:“因为我们既没媳妇,也没妹子,更没爹,你就是想抢我们的媳妇,想奸我们的妹子,想杀我们的爹也论不到你了!” 这时对面又一个头上长着癞子的人也笑道:“不错,还因为我们的爹早在几十年前便已被人杀了,我们的媳妇也早已被土匪抢去当压寨夫人了,我们的妹子也被他们给l.奸至死了,你现在想干,已经晚了!” 风清扬这下倒没话可说了,他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耻,更下.流,更淫.贱的人,他不由长叹一声气道:“既然在下跟你们无怨无仇,那你们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头上长癞子的人答道:“不为什么,只为你杀了号称天下第一的剑魔独孤天,所以我四人才要杀了你。” 风清扬这才恍然大悟,随即说道:“噢!我明白了,几位原来是来求名的,你们是不是觉得,风某杀了剑魔独孤天,你们若是再杀了风某,自己便也是天下第一了,对也不对?” 那四人齐齐点头道:“不错!” 风清扬这才问道:“既然你们为了求名,至少应该报上大名吧!不然你就算是杀了我,别人也不知道风清扬是死在谁的手里,更不知道新人天下第一是谁?至少在这六名美女面前,她们还不知道你们的大名对不对?” 额头上长着块胎记的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不提醒我们倒忘记了,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你也快死了,你们几个听好了,我们四人就是名扬天下的河北四美男,这下你做鬼也该瞑目了吧!” 其它几人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风清扬见他四人长得五短三粗,齐丑无比,让人看上一眼便会觉得恶心,三天都吃不下饭,不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们......美男,哈!哈!哈!还名振江湖,真是笑死我了!” 河北四美男见风清扬无辜取笑,手中单刀一横,脸上长颗痣,痣上长着一根长胡须的男子怒道:“姓风的,你这是在找死!” 小兰也泠哼一声道:“不知量力,我看你们四个蠢货才是在找死!” 脸上长颗痣,痣上长着一根长胡须的男人怒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小爷我今天只想杀这臭小子,不想杀小娘们。” 风清扬却笑道:“看来你们河北四美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既然知道风某已杀了天下第一的剑魔独孤天,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可却没看到此时风某正被这几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整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们真是瞎了眼,在我看来,你们今日这天下第一的梦恐怕永远也不能实现了,真是可惜了!” 四人中头上长个大包的男子泠哼一声道:“这个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风清扬道:“很好!现在风某就睡在这里,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你们尽管来杀好了,只是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先过了风某面前这六位美女保镖的关再说。” 额头上长着块红胎记的男子一愣道:“保镖?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想杀你,只有先杀了这几个臭丫头?” 风清扬指着小梅道:“不错!我可要跟你们说清,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臭丫头,她虽然长的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可却曾经在我华山玉女峰跟日月神教的向左使交过手,十招之内逼的大名鼎鼎的向左使是手忙脚乱,最后自行认输,她可是一个小辣椒,不好对付呢!” 小梅见风清扬夸赞自己,不由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给我闭嘴,本姑娘不需要你美言!” 额头上长着块红胎记的男子愣了一下,盯着小梅看了半天道:“当真?这倒看不出来,这小妞细皮嫩肉的,模样倒是不错,你如果说她床上功夫很厉害,老子还相信,可你若是说她能在十招之内打败向左使,那就有点吹牛皮了吧!” 风清扬见小梅发火,又见那人不信,继续说道:“你不信?你是不是觉得这丫头不说话倒还文质彬彬的,生就一幅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看了不觉十分喜欢,可一说起话来,就跟那山上的母老虎一样,张口就要吃人,你就应该知道她一定不好对付,你还敢说这样的话?” 小梅先听那人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接着又听风清扬骂自己是母老虎,正欲伸手封他哑穴,让他说不出话来,却突然听风清扬道:“小梅姑娘,你要是不让姓风的说话。姓风的若是憋死了,你六人照样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小梅只好泠哼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怒视着河北四美男,恨得不立即将他们杀了以泄恨。 第三百七十六章 惊萌 头上长块红胎记却似偏不信邪,嘿嘿笑道:“虽说这天下的女人都是母老虎,可若是一旦碰到了像我四人这样的美男子,恐怕母老虎也会立即变成小母猫,这个你不用担心。” 脸上长颗痣,痣上长着一根长胡须的男子随即也附和道:“不错!今个她们六个小妞碰到我们河北四美男,就算真是母老虎,恐怕也得就成病猫,小爷让她趴着,她绝不敢站着,还得乖乖服侍的小爷舒舒服服的,嘿!嘿!” 这时一边的小菊再也忍受不住,破口大骂道:“无耻之徒!今日姑奶奶就送你们去上西天!” 她说完单拳一握,便准备上前去教训河北四美男,却被一边的小梅拦住了,只好不敢再动。 这时风清扬又指着小兰道:“你可知她又是谁?” 脸上长颗痣,痣上长着一根长胡须的男人继续说道:“管她是谁?只要是碰到咱四兄弟,就只能是个听话的女人,小爷就能让她在床上服服贴贴。” “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其它几人不由都仰天大笑几声,神情很是得意。 风清扬叹了口气道:“你四人真是不知死活,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这位姑娘你别看她长着一幅弱不经风的模样,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倒,可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她曾经指点过少林执事空难大师的武功,助他打破大力金钢指的第七层玄关,我想她若是发怒了,哪怕一根芊芊玉指在你身上随便轻轻一点,就足以让你们的身体瞬间多个透明窟窿。” 头上长着癞子的男子盯着小菊看了许久,这才嘿嘿笑道:“哦!那我可真要试试了,看她这玉指点到我身上能有多厉害,不知是痒啊还是舒服。嘿!嘿!” 风清扬见小菊简直快要气疯了,不由激道:“小菊姑娘,你听他对你说这种下.流,无耻的活,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小菊知他故意相激,泠哼一声道:“本姑娘只当被一群疯狗咬了,难不成还要反过来咬疯狗一口不成?” 头上长着癞子的人听小菊骂他是疯狗,不由怒道:“臭丫头,你想找死?敢骂大爷是狗?” 小菊反骂道:“本姑娘骂的是疯狗,难不成你是疯狗吗?” 她此言一出,其它五名黄衣女子不由都咯咯笑了出来。 风清扬也忍不住笑道:“小梅姑姑,你们若是再不动手,恐怕你们的乖侄儿就要被活活冻死了,你可不要忘记了,你们现在可是我的美女保镖啊!姓风的要是死了,你们几个保镖脸可就丢大发了,不仅如此,恐怕麻烦也不会小吧!” 小梅眉头一皱,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只好让这什么所谓的河北四美男变成河北四鬼了,免得把咱们的乖侄儿冻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大好了!” 风清扬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吧小梅姑姑,快点替乖侄儿把这几个不知死活,一心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蠢货、丑八怪给快点打发了,免得看着让人恶心。” 小梅这才朝河北四美男泠声说道:“你们四个丑鬼听着,今日本姑娘不想杀人,可你们刚才出言不逊,羞辱我等,简直是卑鄙、无耻,纯属找死,本姑娘就只好成全你们了!” 她顿了顿,似是不忍心,便又说过:“四鬼听着,本姑娘现在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立即在本姑娘面前消息,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狗命!” 她好心给河北四美男一个机会,哪知说了半天,见对方始终不肯让路,这才泠哼一声道:“挡我者死!杀!” 她话音刚落,兰、竹、菊三位女子纷纷点头道:“是!” 风清扬见她们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这才仔细看去,哪知还没看清,却见四名女子身形一动,瞬间便已攻到了河北四美男面前。 河北四美男似没想到她们说动手就动手,手中兵刃正待扬起,却只听“咔嚓”几声,手中单刀已尽数被斩断,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接着那断了的刀尖还未落地,便已被梅、兰、竹、菊四名女子抄在手里,接着随手一抛,那刀尖闪出四道亮光,随即便带着极强的劲风瞬间穿透河北四美男的前胸,然后透过后背,远远的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片刻之后,只听十丈之外的竹林里野鸟四起,显然是被刚才的刀尖惊飞。 河北四美男吭都没吭一声,接二连三“扑通”一声,趴着跌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这才慢慢死去。 风清扬“啊”的惊叫一声,还没看清楚她们到底是如何折断对方手中的单刀,又如何杀了对方时,却见梅、兰、竹、菊四名女子已归回原位,就好似从没动过一般。他这才知道,这四名女子的武功,真的已达到鬼神莫测、匪夷所思的地步,只是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始终不见其它两名黄衣女子出手,是不屑出手还是别的原因呢? 此时,他目惊口呆的盯着梅兰竹菊四名女子,半晌才道:“四位姑娘好快的身手,当真令风某大开眼界,佩服!” 四外黄衣女子泠哼一声,也不理会他。 风清扬自讨没趣,这才盯着刚才没动手的两名黄衣女子问道:“为什么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肯动手,你们就这么肯定她们能杀了河北四美男?你们就不怕河北四美男将她们杀了,然后再杀了我?这样你们照样交不了差的。” 那两名女子中的一人泠哼一声道:“我二人只负责她们的生死,不负责你姓风的生死。” 风清扬一惊,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二人一个长着一脸麻子,一个鼻子有点歪的女子,竟比梅兰竹菊四人的武功还要高,一时只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梅这才泠声说道:“把他给我抬走!” 风清扬见小兰和小竹二话不说,便走到自己身边,张了张嘴道:“两位美女,不用劳驾,风某可以走路的。” 哪知话音刚落,小菊一只手便已抓住他左肩的锁骨,顿时犹如一把尖刀直插入他的身体一般,痛的他全身直冒泠汗,想开口骂,可一想到小菊当初与空难大师在玉女峰对战的一幕来,顿时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小竹更是将风清扬一条腿提起,另一条腿随他拖在地上,二人一前一后就像拎小鸡一样,把风清扬那风清扬给拎走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救美 七人找到华山角下镇上的一处客栈,暂时安顿下来,风清扬住一间屋子,其它六名女子各住一间,几乎将半个小店都包了下来。(.) 风清扬被黄衣女子扔进湖里折腾了大半夜,早已生了病,一时头痛脑热的,喷嚏连天,好在小梅精通医术,开了一个药方,让店小二去附近配了些药,又让小菊熬了端给风清扬喝。 风清扬本不想喝,可想想如果违背了她们的意愿,指不定她们又要想什么法子来折腾自己,只好不请愿的喝了。 那药呈红褐色,入口之后,很是苦涩,可效果却是极好,风清扬捂着被子,一会便出了身臭汗,到了中午时分,身上烧已退,小梅吩咐店家烧了些热水,端到屋里,请风清扬沐浴。 风清扬从小到大都是服伺别人,如今所有的事都是别人替自己安排好,初时感到有些别扭,慢慢也就习惯了。 吃过午饭,到了下午,风清扬想着左右无事,便嚷着要到镇上转转,六位黄衣女子既没赞同,可却也没反对,等同于默认。 到了镇上,风清扬左看右看,由于身上没钱,却也没买什么东西,倒是六位女子看到喜欢的东西,都一一买了下来,就好似那银子永远也花不完一般,让风清扬百般羡慕,只能跟着后面提东西。 买完东西,七人正准备回客栈,突然看到路边围着许多一大群人,好像在看什么热闹,个个指指点点,风清扬想着左右无事,便也挤上前去看热闹。 六位黄衣女子无奈,只好相随。 挤进人群,这时却见一个年约五旬,身材高大的老者,正指使一名下人,在拉扯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风清扬见那老者身穿绸缎服饰,衣服甚是华丽,嘴上留着八字胡,正趾高气扬的对着女孩子喝斥道:“臭丫头,你不要不识好歹,你爹娘已经以十两纹银的价格将你卖给了老爷我做小妾,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府拜堂成亲,老爷我兴许还会对你好一些,你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老爷我不客气了,打死你也是活该。” 小女孩身穿粗布衣服,腿上套着一个厚厚的棉裤,上面有几个破洞,已经露出一棉花,在她的身边倒了一地豆花,一只桶倒在地上,说明她是以靠卖豆花为生。 此时她正满脸泪水,很是委屈,两只手脖被那下人粗有力的手捏着,早已变得通红,正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死活不肯起来,如今听到那老者的话,连忙哭着央求道:“邢老爷,您就行行好,放过小莲吧,只要你不逼小莲做妾,小莲这辈子愿意为您做牛做马伺候您,以报答您的恩情。” 那老者一拂袖,怒道:“哼!废什么话,老爷我家里有的是钱,你也不打听打听,家中有多少个丫环、婆子,奶妈子,还需要你来做这些事?你能被老爷我相中,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后到了府上,一转身就成了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总比你在这街上买豆花强百倍,你可别不识好歹,你若是再敢跟我倔,小心老爷我一气之下,把你给卖到妓院,让那些男人,日夜不停的折磨你,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算求爷爷告奶奶,恐怕也只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了,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风清扬听到这里,这才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看到小莲满脸泪水,很是委屈的样子,不由觉得自己的身世与她相差无几,都很可怜,便也动了恻隐之心,一时气不打一出来,将手里东西塞给小梅,二话不说,上前便一把拉住那下人道:“畜生,你把她放开,光天华日之下,你这两个恶人竟敢当街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六名黄衣女子见风清扬突然站出来为小姑娘打抱不平,先是皱了皱眉,接着便又点了点头。 那下人没什么武功,本就是一个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的货,如今被风清扬一把紧紧捏住手脖,顿时痛的嘴里“嗷、嗷”直叫,大声求饶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跟我没关系的。” 那邢老爷见风清扬吃了豹子胆,竟敢来管自己的闲事,不由也是一怒,指着风清扬的鼻子骂道:“小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也不打听打听,在这镇上,邢老爷我是何等人物,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风清扬见他如此嘴脸,简直一个土霸王,这两天憋在肚里的怒气,一都都无处宣泄,正想找个事来出出气,听他骂完,不由泠笑一声道:“老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华山脚下岂能容你这等恶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我劝你识相的还是早点放了这女子,然后给她赔礼道歉,保证从此不要骚扰他,否则的话这华山上下可有的是英雄好汉,迟早有一天,会砍了你的人头,扒了你的皮,送你去见阎王!” 邢老爷先是一愣,接着便盯着风清扬看了半天,这才嘿嘿笑道:“我呸!老爷我道哪来的小杂种,原来是华山派的孬种,你不提华山派还好,提了华山派老爷我都替你觉得害燥,你们华山派不是有个姓风的大.淫贼吗?听说他跟着那无恶不作的采花大淫贼王铁英一起,不知干过多少欺男霸女的勾当,现在早已把华山派的脸都丢尽了,你华山派还好意思出来管老爷我的好事,回去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干净了,再来管闲事吧!”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听,不由都纷纷指着风清扬哈哈大笑起来。 六名黄衣女子也是面带微笑,似是觉得那邢老爷骂的很对。 风清扬没想到仅仅半天功夫,自己被王铁英羞辱的事便已传下山来,又听众人骂,不由脸上一红,松开那下人,上前一把抓住邢老爷的手腕,怒道:“你这狗东西,说话给我放干净些,否则的话,小爷我让你从今以后这辈子也别想说出半个字来,你信不信?” 邢老爷见风清扬一把抓住自己,也不恼怒,嘴里泠哼一声道:“小子,你不要以为学了几招华山剑法,就想在老爷我面前耍威风,想英雄救美,报打不平,**还嫩了点,想找死,老爷我成全你!” 他话音一落,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突然手中一滑,一个反转身,手腕便已从风清扬手中抽了出去,接着不待风清扬反应过来,右手突然一记重拳狠狠打在风清扬的胸口。 第三百七十八章 报复 风清扬没想到那邢老爷竟身怀武功,且身手还不错,一个不小心,吃了个大亏,胸口挨了重重一拳,被迫朝后退了几步,好在他有神功护体,这才没伤着,饶是如此,胸口也被打的隐隐做痛。 片刻之后,他这才想起,刚才邢老爷所使的拳法,竟是正宗的少林伏虎拳,他不由一怒道:“好你个少林秃驴,既然做了和尚,却又公然强抢民女,破了戒律,还无法无天,当真不知羞耻。” 这边六位黄衣女子刚才也已看出邢老爷所使的正是少林伏虎拳,不由皱了皱眉头,小菊正要上前为风清扬助拳,哪知却被小梅拦住了,只好又退了下来。 邢老爷见风清扬仅仅只是一拳,便已猜到自己身份,不由也很诧异,随即笑道:“想不到华山还有你这号人,仅凭一拳,便已猜到老爷我是少林俗家家子,倒叫老爷我看走眼了。哼!管你妈是什么人,总之老爷我今天刚得一个小妾,心情好,不想杀人,你识相的快给我滚蛋,不要让老爷我再看到你,否则的话,老爷我索性打到你华山去,将你华山派那名存实亡的破牌子给摘下来,再砸成个稀巴烂,也省得你们这些狗屁华山弟子在江湖上到处造谣撞骗,耀武扬威。” 风清扬见他竟敢公然出言侮辱华山派,而且还扬言要砸了华山派招牌,更是怒火中烧,看了看手中的龙阳宝剑,又见对方赤手空手,不由泠哼一声道:“老东西,小爷我今日若是用剑,定叫他人笑我华山弟子以壮欺老,算不得英雄,你既看不起我华山派,想必是仗着身后有少林寺为你撑腰,小爷我今日索性就会会你这少林伏虎拳法,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竟敢大言不惭想要拆我华山派的招牌。” 他说完便手指朝着小竹一勾道:“美女,过来帮小爷把剑拿着,然后站在一边,看小爷我今日如何教训这老东西,为这姑娘出口恶气。” 小竹见风清扬竟用吩咐的口气来跟自己说话,又想起昨晚之事,一时面上现出愠色,可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任务的,只好忍气吞声的走到风清扬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一伸。 风清扬正要将龙阳宝剑递给她,随即却又叮嘱道:“小竹姑娘,我可跟你说好了,我这把可是龙阳宝剑,千古难寻的宝物,不仅削铁如泥,而且就连秦始皇帝也似若宝物,你可要拿好了,千万不要让人给抢了去哟!” 众人听风清扬说这宝剑如此之好,不由都盯着宝剑看,有的相信,有的却不相信。[.超多好看小说] 小竹见风清扬不放心,心中生气,冷哼一声道:“除非本姑娘死了,否则这把剑绝不会到第二个人手中,就算你一死被人打死,我也会亲手塞到你手里的,让你做鬼也带着它。” 风清扬这才将宝剑递给她,不由伸出手腕左右转了一翻,活动了一下筋骨,似是又想到什么,便又盯着已经退回原位的小竹说道:“噢,我大概忘记跟你说这宝剑的来历了,它第一任主人可是七国时魏王的庞臣龙阳君,这把宝剑也是以他命名的,你可千万不要小觑哟。” 小竹也没想到他这般??拢?婕磁?溃骸澳阏舛裨簦?羰遣环判模?悴灰?桓?竟媚锉9埽?热唤桓?吮竟媚铮?筒灰?僬饷??赂霾煌!!?p>众人先前前风清扬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接着那邢老爷便哈哈大笑道:“老爷我还当这宝剑真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之物,难怪你华山派的杂种会把这东西看的如此宝贵,果然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啊!” 这时有人接着问道:“龙阳君到底是谁啊?听着邢老爷说,好像名声不大好啊!” 另有人答道:“你真是孤陋寡闻,这你竟然不知道,龙阳君可是魏国时的大官,手中集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听说此人有个怪癖,虽说是男儿身,可却天生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而且还是魏安?王的男宠,生得是妖媚动人,深得皇帝庞爱呢!” 他此言一出,方才问的男人,这才恍然大悟,抱拳朝那人道:“这位兄台有礼了,在下受教。”他说完便朝着风清扬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鄙夷,随即“嘿嘿”笑道:“难怪邢老爷会这么说了,原来竟有这么一个典故!” 小竹先前不知这龙阳宝剑的来历,便也不以为是,如今听到这剑的第一任主人竟属于一个不男不女的妖人之物,顿觉万分恶心,龙阳宝剑也随之差点失手。 风清扬心中随恼那些人的眼神,却也不计较,连忙提醒道:“小竹姑娘,你可要拿好剑了,千万不可遗失,否则你这小命恐怕可就不保了!” 小竹此时方才知道风清扬是当众故意整她,以报昨日之仇,不由羞的满面通红,随即眼珠一转,大声呵斥道:“姓风的,算你恨,本姑娘早晚有一天会给你算这笔帐的。” 这时众人一听她说姓风的,不由都朝风清扬看去,又想到他就是华山弟子,顿时明白他便是华山风清扬,不由想到他最近的劣迹,纷纷朝后退去,边退边指着他骂道:“原来此人就是华山派风清扬,听说他这两年不仅勾结魔教妖女,害死了师门十几条人命,而且还干过不少坏事,是个十足的大淫.魔,先前看他一幅正经的样子,原来也不是一个好人,定是不怀好意。” “是啊!听说他跟那大淫贼王铁英整日在一起厮混,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背地里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大家闺秀,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你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原来一肚子尽是男盗女娼,今日还是在这里充什么好汉,想要英雄救美,还不知道他脑子里打着什么邪恶的算盘呢?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啊!” ...... 一时间,众人又都将矛头直指风清扬,什么丑话都说了出来,自然也有人说风清扬杀了大魔头独孤天,为民除害,为他辩白,可却也无济于事,犹如杯水车薪,骂声一时如潮。 小竹见终于报复了风清扬,终于破涕为笑,得意的看着风清扬。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冤枉 风清扬听着这些人的话,简直要气疯了,可是却又堵不住人家的口,这才指着那邢老爷道:“死秃驴,我再说一遍,这女子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邢老爷这时已然知道他的身份,又见众人对他指指点点,不由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你就是华山派那个姓风的小淫.贼,先前老爷我还道你果真是好心,为救这丫头,挺身而出,如今看来,你这分明是想从老爷我口中夺食啊!”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纷纷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都道风清扬救小莲压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明里为救,暗里却为霸占归自己所有。 风清扬见众人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理会,直将气散到邢老爷头上,怒道:“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风某我就打的你清醒。”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拳直直的朝邢老爷胸口打去,这一拳几乎使了全力,哪知还未近得邢老爷的身,只见手腕一把被邢老爷抓住,跟着轻轻一扯,他的身子便飞了起来,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直将他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一时竟满嘴是血。 “好!” 众人见状,不由指着风清扬的窘样,纷纷大笑起来,都喊打的好。 一时间,风清扬竟成了众矢之的。 原来风清扬自幼便学习剑法,于手脚上的功夫却很是差劲,先前他只是心中有一股怒气,所以这才使了全力,哪知却忘记了对方是少林俗家弟子,这少林派就是以拳脚见长,对方眼见他一身蛮力挥了过来,身子只是轻轻一侧,跟着使出一招“四两拨千斤”的功夫,脚下又是一绊,便借力打力,将风清扬轻轻松松摔了个嘴啃泥,脸面丢尽。 如今邢老爷一招打得风清扬满脸开花,鼻孔流血,不由一笑道:“老爷我还道姓风的杀了大魔头独孤天,有着绝世的武功,如今看来,却也只是三脚猫功夫,当真不堪一击,想必江湖传言说他是用了奸计,趁大魔头独孤天走火入魔的时间趁机害了人家,先前老爷我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确是传言非虚啊!” 这时也有人跟着道:“不错!我还听说,这姓风的不知廉耻,在关键时刻竟冒充大魔头独孤天的亲外甥,先是骗取了他的信任,接着又骗学了人家的剑法,最后又趁大魔头不注意的时候,偷袭暗算,这才一剑杀了他,这才狠狠的将他一脚踢下断魂崖。说起来,那大魔头对他好歹也有传剑之恩,他竟下得去如此狠手,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是啊!大家都想想,整天与王铁英这样的大淫贼厮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鸟吗?” 众人一听,不由都点头称是,纷纷骂起风清扬恩将仇报来。 一边的六名女子听后,不由也是皱紧了眉头。 小竹再看一眼手中的龙阳宝剑,想到曾经那个变态的龙阳君也曾经拿过,顿时觉得恶心的要命,如今听到众人说,不由也泠哼一声道:“恶?,终于也有这么一天。” 风清扬听她说完,又见众人提起独孤天,不由红脸变成紫酱,跳了起来,盯着邢老爷去看,忽又想起那日在断魂崖上独孤天发疯之后,用五指杀自己的情景,顿时寻思道:“独孤前辈也曾说过,剑法练到一定程度,万物皆可为剑,既然如此,我何不以指作剑,出了这口恶气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抹了一把鼻子上的鲜血,指着邢老爷道:“姓邢的老秃驴,刚才小爷我一时大意,有种咱们再行比过!” 邢老爷见他刚才被摔的满脸开花,仍然不死心,不由笑道:“不知死活的小杂种,老爷我刚才手下留情,饶你一命,你竟还敢口出狂言,自行挑衅,缠着老爷我不放,当真是活腻了!” 风清扬道:“哼,还不知道谁死谁手呢,看招!”他说完之后,便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了起来,其它三指弯曲,学着独孤天的样子,以指化剑,朝邢老爷的胸口点去。 众人中有会武的,见他突然使出此招,不由都觉很是不解。 邢老爷一见风清扬双指朝自己胸口点来,不由冷哼一声,随即使出小擒拿手法,去朝风清扬手臂上的内关穴上扣去。 哪知二人两手相交,突然邢老爷“啊”的一声惨叫,连忙缩回手去,低头一看手掌,不由惊的面无血色。 众人一听地上竟掉了两根手指,又见那血正从邢老爷的手中滴下,不由都吃了一惊,也不知风清扬刚才使了什么诡异手法,竟将邢老爷的两根手指一招削掉。 就连一边站着的黄衣女子也是面显惊色,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刚才风清扬想到以指化剑去攻邢老爷时,便将所有真气都注入到二指之中,无形中体内六十年的内力,瞬间形成一道强烈的剑气,后来,他看到邢老爷使出小擒拿手法,要扣自己的内关穴,不由一急,连忙将改点为削,朝对方手指上削去,所以一触之下,一道无形的剑气,便瞬间割断了邢老爷的两根手指,就连他一时也觉得匪夷所思,怔在当场。 这时邢老爷眼见手指已断,知道自己断然不是风清扬的对手,不由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莲,又瞪了风清扬一眼,恨恨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姓风的你最好记住,我邢不韦总有一天会报了这断指之仇。” 他说完便转身走了,刚才那个为虎作伥的下人如今见靠山都走了,再也不敢去拉扯小莲了,连忙夹着尾巴,跟着他跑了。 风清扬见邢老爷走了,这才走到小莲身边道:“姑娘,你没事吧!” 正欲去扶她,哪知却听小莲身子朝后退道:“你走开,你这个大淫.贼,不怀好意,我才不要你救。” 风清扬一怔,随即面露尴尬,轻声解释道:“姑娘,风某救你,绝无二心,你误会了!” 小莲却听不进他的话,看到他好似见了恶魔一样,仍然边退边道:“你别过来,你这恶魔,我才不相信你!” 第三百八十章 难做 风清扬也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却遭此恶报,不由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直起身道:“好!好!你不要激动,风某不靠近你便是!”他说完便转身朝小梅道:“小梅姑娘,不知可否能借风某一些银两。” 小梅一愣,暗恨他刚才戏弄小竹,随即泠声说道:“姓风的,你一路上吃喝穿一切用度,都包在我姐妹身上,你借银子干吗?” 风清扬想到自己终归是受人所制,被她这么一揶揄,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道:“算了,风某不借便是了!” 这时一边的小竹走到风清扬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连忙将手中龙阳宝剑递了过来。 风清扬也不计较,接过龙阳宝剑。 小竹却突然哭了出来,跑开了去。 风清扬一惊道:“喂,小竹姑娘,刚才风某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那知话还未说完,便已不见了小竹的身影。 他连忙朝小梅急道:“喂,小梅姑娘,你要是再不追,万一她想不开跳湖了怎么办?” 小梅自知小竹从小到大最是洁身自好,昨晚本就受了委屈,哭了半夜,如今再受这等侮辱,定会心中难过,想不开也是情有可愿,不由忧心忡忡的朝着小竹跑去的方向看,连忙朝小菊说道:“小菊,你跟上去看好她,千万不要让她做了傻事!” 小菊却也狠狠的瞪了风清扬一眼,这才点头应道:“是,姐姐!” 说完便也转身朝小竹追了过去。(.) 小梅想到事情终归要结束,这才慢慢走到小莲身边道:“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爹娘呢?” 小莲见小梅身上衣服光鲜,而且生得很是貌美,不像是坏人,本欲张口,可又想到她们毕竟是风清扬一伙的,顿时又胆怯的看了一眼风清扬,只顾去哭,却也不敢说话。 小梅这才将她慢慢扶了起来,也瞪了一眼风清扬,随即说道:“姑娘不用害怕,我们虽然与这姓风的在一起,可却也是他的仇人,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方才解恨!所以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便是,谅他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唉!” 风清扬想到自己如今在人们的眼中,竟一夜之间变成了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色.魔,坏蛋,一时心中很是悲哀,却也万般无奈,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围观的人见此时热闹已经看完了,这才纷纷离去。 小莲见围观的人都走光了,这才慢慢说道:“小女子家住这镇上,自幼贫苦,娘亲多病,长年卧病在床,爹爹又好睹如命,先前我为了给娘亲看病抓药,这才被迫去给邢老爷家做洗衣工,哪知这邢老爷见到我之后,便心存歹念,屡屡想要欺负于我,我强烈反抗,他终是没有得逞。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来在街上卖些豆花好度日,哪知前些日子,娘亲病情加重,我正要取些家中省吃俭用余留下来的救命银,去给她抓药,哪知却发现银子又被爹爹翻走拿去赌输了,我百般无夺之下,便想到邢老爷还欠我一些工钱,想要去要回,哪知那邢老爷却想趁机.....” 她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 小梅听后,不由怒道:“恶贼,当真该死!” 她骂完便感激的看了一眼风清扬,似是觉得他刚才终算做了一件好事。 风清扬却眉头一皱,不再说话。 小莲便又接着道:“因为我去邢老爷家时,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临行之前,便有了准备,身上带了一把平日里缝衣用的剪刀,以妨不备,果然邢老爷一听说我要支银子,便以此要挟,让我委身于他,我哪里肯,他便动强,撕乱了我身上的棉裤,后来我拿出剪刀,跟他说如果再逼,我就自杀,他怕闹出人命,这才作罢。” 小梅怒声骂道:“恶贼,当真不得好死!”她说完便又回头怒视了一眼风清扬,似是觉得他刚才太过手软,只斩断了那姓邢的二根手指,却没杀了他。 风清扬见她幽怨的眼神,想到自己左右不是人,便也不说什么。 小莲边哭边道:“后来我逃回家后,娘亲听说我受了欺负,便也无奈,娘俩抱头哭了一阵,我想到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便到赌场里把爹爹拉了来,去让他想想办法,为娘亲弄几幅药回来,哪知爹爹满口答应,出去不久,果然给我了一幅药,我还道他戒了赌,很是高兴,便将药煎了,正准备去给娘亲端去,却正好碰到邢老爷到我家来,二话不说,便将那碗药打翻在地,还拿出一张卖身契,说爹爹已将我以十两纹银卖给他做了小妾,非要拉我今日去跟他成亲,我不肯,所以.....” 她说到这里,不由已哭的是稀哩哗啦,楚楚动人,很是可怜。 风清扬终是再也没忍住,“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将面前一块石头劈成两半,破口大骂道:“天下间竟还有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爹爹,为了自己的一时快活,竟不顾妻子的死活,还将亲生的女儿也卖给他人做妾,这种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众女子见他如此忌恶如仇,不由心中也是一惊,可随即又想到他的为人,却也不知是不是装的,不由都泠哼一声,也不搭话。 风清扬见众人不屑的眼神,知道她们对自己误会颇深,却也不屑解释,一时心中更加憋屈了,满肚子怒火却无处发泄。 小莲还道他要杀了自己的爹爹,吓的浑身发抖,嘴唇直打哆嗦。 小梅连忙安慰道:“姑娘,你不必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拿你爹爹怎么样的?” 小莲这才点了点头。 小梅便又道:“姑娘,在下自幼也曾学得一些医术,不知你家住在哪里,是否方便带我去看一看,也好为你娘亲诊治一下.” 小莲听后,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姐姐大恩,小莲没齿难忘!” 小梅这才道:“快快起来,你我皆是同命之人,不须行此大礼,叫我如何心安,你快带我去见你娘亲,否则拖久了就不太好了!” 小莲这才站了起来,带着他们一起朝家中走去。 大约行了半里路,众人到得一间破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小莲指着那草屋道:“姐姐,这里便是我的家了,娘亲就在里面躺着,起身不便,你们跟着我进去便是。” 她说完便推开门,顿时一股难闻的草药之味,扑鼻而来,众人不由略皱眉头。 第三百八十章 济世 进得屋去,风清扬发现里面颇为阴暗,屋子里透着一股凉气,不由打了一个泠战,又见屋子四壁徒墙,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还有一个灶台外,便什么都没了,又见西北脚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床榻,上面躺着一个人,面朝里,裹着被子,看不清面目,便已猜到那定是小莲的娘亲,不觉很是羡慕,不由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小莲先前见众人皱眉,不由尴尬道:“真是不好意思,家中实在太穷,所有能变卖的东西都被爹爹拿去当了,又挥霍掉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真是抱歉。” 小梅听她连声说着致歉的话,连忙安慰道:“不碍事,我们先去看看你娘亲的病情如何了。” 小莲这才说道:“姐姐,这边请,娘亲昨夜发烧一直在说胡话,此时或是睡着了。” 众人听后,不由又是一惊,连忙朝床榻边走去。 到了跟前,风清扬见床上躺着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妇女,此时昏昏欲睡,满脸通红,显然是因为发烧引起,看似奄奄一息,各自生了同情之心。 小莲开口喊道:“娘,您感觉好些了吗?” 哪知喊了两声,终是没见回答,还道出了大事,她不由扑到在床前失声哭道:“娘,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莲儿以后怎么办啊?” 小梅也连忙摸了一下中年妇女的额头,眉头紧锁,又把了她的脉搏,这才松了口气,朝小莲安慰道:“姑娘,你不用担心,你娘亲没事,她只是在发高烧,一时昏迷过去了而已。[]” 小莲一听,不由像是抓了救命草一样抓住小梅的手道:“姐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亲,我不能没有她啊!” 她说完便要再跪下去,给小梅磕头。 小梅连忙扶住道:“姑娘不必这样,你娘亲只是因为长久住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身上沾染了太多湿气,阴气严重侵蚀了她身体内的骨骼,此时再加上发烧,我所体质很弱,并不是什么大病,日后只需静心调养,远离这阴寒之地,多晒晒太阳,一年半载便可痊愈。” 风清扬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越发佩服了。 小莲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叹声道:“多谢姐姐,半年前镇上的大夫便也建议我们换个干燥一些的地方住,这样对我娘的病情会有帮助,可你看我家现在这个样子,又如何换得起地方呢?所以便一直拖到现在,娘亲每逢天气湿湿,双腿便浮肿的狠,而且又痛又麻,根本无法下地行走。” 她说到这里,不由声音一沉,流泪继续说道:“唉!都怪小莲没用,不能挣钱,要不然也不会让娘亲受这样的罪!” 众人听她说的可怜,又见她自责,不由顿时心酸。[] 这时小梅朝小兰说道:“小兰,你身上此时可带有去热的药?” 小兰连忙说道:“姐姐,昨晚这姓风的发热,您写了方子,配了药,暂时还未吃完,只是留在客栈,我这就去取来!” 小梅道:“不用了,姓风的是因为受了泠水所激才致着凉发热,而大娘的病却是因为身体虚寒长久侵蚀所致,如果用客栈的药,怕也只是治根不治本,暂时退去烧,日后还是发作。这样吧,我再开一幅方子,你亲自到镇上药堂照抓一副便是了!” 她说完便转身朝小莲说道:“小莲姑娘,不知你家有没有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我好给你娘亲开个方子,然后照方配药,保管服后,半盏茶功夫你娘亲的发热便可全退。” 小莲一听,不由眼中一喜,接着却又叹了口气道:“多谢姐姐,只是家中没有读书人,所以平日里并不备这些东西。” 小梅不由又是皱了皱眉头,这时看到灶台,顿时计上心来道:“没事,有这东西就行了!” 她说完便走到那灶台边,从火堂里取了一根没有燃尽的竹棍,走到小莲身边道:“不知可否有旧布?” 小莲连声说道:“有!有!有!”她说完便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粗布来,递给了小梅。 小梅接过粗布,摊在桌边,便用手中竹棍,在上面写了起来。 风清扬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紫雪丹三钱四两、姜黄六钱、黄苓三钱之类的东西.一时却也看不懂,只好不再去看。 小梅写完之后,这才将药方交给小兰道:“小兰,你速去镇上抓药,救人要紧,切不可生事,速速归来。” 这时风清扬听后,连忙说道:“小梅姑娘,还是让我去吧,我对这里比较熟,不会耽搁时间!” 小梅看了他一眼,不由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不必变着法子想要溜走,我这可是赶着救命,你要是一去不回,出了事情怎么办?” 风清扬见她不相信自己,正欲说话,这时却听小莲说道:“姐姐为我娘亲看病,已是大恩,又岂敢让你们去跑这腿,还是小莲去吧!” 小梅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便将布递给小莲道:“这上面一共是两种方子,一种方子是用来退热的,一种是用来驱寒补体的,你速去抓来便是!” 小莲接过白布,刚走了两步,可却又退了回来,满面愁容。 众人只觉很是纳闷,小梅连忙问道:“姑娘,你怎么不去了?你娘亲还等着进药呢?快去,再晚拖时间长了,病情越发重了。” 小莲话未出口,泪已出来,随即说道:“姐姐,可怜妹妹身上.....” 这时众人才想起她身上已没了银子,小梅连忙朝小兰说道:“小兰,你拿出些银子来给小莲姑娘去抓药。” 小莲一听,连忙阻止道:“不,不,姐姐,这如何使得?” 这时小兰已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硬塞到她手里道:“妹妹,你不要客气了,治病要紧,快去抓药吧!” 小莲看着手上的银子,感激之泪再次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各位姐姐大恩大德,小莲此生没齿难忘。” 风清扬见她到了此时,还在磨叽,不由催道:“我说这位姑娘,你娘眼看就快没命了,你却还在这里说这些话,难不成想要你娘的命不成?” 小莲一听,不由一惊,随即神色又沉了下去。 小梅连忙将她扶起道:“他说的对,眼下救命要紧,你快去配药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小兰也催道:“是啊!你再晚麻烦就更大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惊吓 小莲连忙点了点头,拿着银子,转身朝门外跑去,哪知刚到门口,却突然被撞倒在地,抬头一看,连忙将手中的银子背在身后,一脸的恐慌。 众人不由也是一惊,连忙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尖嘴候腮的中年男子走进门来,上前一把抓住小莲的胳膊道:“臭丫头,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有这么多银子,也不孝敬你老爹!” 他说着便使劲去拉小莲藏在背后那只拿银子的手,口里恶狠狠的说道:“臭丫头,把银子给我!” 小莲见他爹爹抢银子,不由哭着哀求道:“爹爹,这银子是这几位姐姐给娘抓药治病的,你不要再拿去赌了,再赌娘亲的命就真没了!” 众人方才见那男子进屋抢银子,不由都吃了一惊,这时却又听到小莲叫爹爹,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小莲那个嗜赌如命的爹爹,不由均皆很是气愤。 风清扬一想到就因为他嗜赌如命,弃自己的妻子不顾,还把女儿卖给一个老头子做妾,便气不打一处来,一心想吓吓他,“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走上前去,一把扯起那男子道:“你这窝囊废,自己的老婆生了病,你不仅不去想办法医治,反而还把家里的东西全部败光,变卖拿去烂赌,不仅如此,而且还狠心把女儿卖给他人做妾,如今见她又弄了些银子,你便又去抢,都道是有爹娘的孩子似个宝,你怎么的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妻女,我今日倒要把你这颗心给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他说完便举起手中的长剑,假装要去挖那男子的心。 那男子这才注意到一屋子的人,如今又见风清扬手拿长剑,要挖自己的心,不由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这时小莲见状,也生怕风清扬真把她爹爹杀了,连忙也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求求你放过我爹爹吧!” 风清扬此时一肚子的怒火,一心想要为小莲出这个头,好好吓吓她这个不成器的老爹,如今听到她也求请,故意说道:“姑娘,你这爹爹烂睹如命,败光了家业不说,致你娘亲于病中不顾,还要将你卖给一个糟老头做妾,这样的一个人,根本不配为人父,你还要他作什?” 小莲哭道:“大侠,不管他再怎么样对小莲,可他终是小莲的亲爹,你今日若是杀了他,从此这个家便不再是一个家了,我和娘亲便越发苦了,小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男子也道:“是啊!大侠,你万万不能杀我的啊!” 六名黄衣女子此时也是恨的咬牙切齿,一心想教训一下这个窝囊废,如今见风清扬把他吓成这样,却也不去劝。(.无弹窗广告) 就在这时,突然床榻上的中年妇女不知何时醒来,听到屋里争吵声,翻了个身,扭头去看,又见风清扬手拿长剑嚷着要杀自己的丈夫,不由一急,一头从床上栽倒在地上,磕破了头,哭着求道:“求求你,英雄,不要杀我丈夫啊!” 众人听到响声,连忙回头去看,见她摔倒在地,不由奇声惊呼,又听她求着风清扬不要杀她丈夫,一时很是不解。 小莲看到娘亲从床上摔下来,头上鲜血直流,连忙跑了过去,扶着她道:“娘,您怎么了?” 中年妇女急道:“莲儿,不要管我,快去阻止,不要让他们杀你爹爹啊!” 小莲慢慢将她扶到床上,坐了下来,指着小梅道:“娘,你放心,这些人都是好人,不会杀我爹爹的,那位姐姐还给我了十两银子,亲自写了两幅药方,让我去给您抓药治病呢!” 中年妇女听后,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走下床来,来到小梅的身边道:“姑娘大恩,老婆子感激不尽,只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丈夫,不要杀他,老婆子我给你们跪下磕头了。” 她说完便真要跪下去磕头。 小梅连忙扶住她道:“大娘,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您身体虚弱,还是快回到床上躺着,我们只是吓吓你丈夫,希望他能改正,不要再去烂赌了,没想过要杀他的。” 中年妇女听到,这才看了一眼风清扬,似是仍然不肯放心,又走到风清扬面前道:“大侠,求求你千万不要杀我丈夫!” 风清扬见她如此可怜,本已心软,可想到这一切都是她丈夫害成的,如果不吓吓他,日后他一定还会去烂赌,这才说道:“大娘,你丈夫他烂睹成性,眼见你生病,却也不闻不问,就在刚才还以十两银子将你女儿卖给了一个糟老头子任妾,这种人留他在这世上又有何用?不如杀了干净!” 中年男子听到风清扬执意要杀自己,不由求道:“大侠饶命,我从此再也不赌了,好好跟他们娘俩过日子还不行吗?” 风清扬见差不多了,正准备收剑,却听中年妇女怒道:“你这烂鬼,你当真把莲儿卖给人家做妾了?” 小莲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所有的委屈一时都宣泄而出,失声“呜呜”痛哭起来。 中年妇女这才相信,二话不说,伸手便重重的打了中年男子一巴掌,似是还不解恨,骂道:“你真是畜生不如,为了自己一时快活,竟狠心将自己的女儿也卖给他人作妾,你还是不是人?” 众人见她刚才躺在床上,已是上气接不住下气,一幅即将仙去的样子,如今见她为了女儿,竟突然打了丈夫一巴掌,可见性子之烈,不由先是一惊,随即暗生佩服。 这时中年男子可能见到风清扬手中有剑,也不敢还手,直大声哭道:“夫人,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中年妇女流泪指责道:“原谅你?这辈子我自从嫁给你,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你整日里就知道烂睹,把所有的家产都败光了不说,一旦赌输,回到家里便拿我和女儿出气,这些我都可以忍,想着你终有一天会改邪归正,能不再赌了,我和莲儿也算有了盼头,哪曾想你如今竟然为了去赌,竟狠心将我们唯一的女儿也给卖了,你还算不算人?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来,如果不是莲儿,你我可能早已饿死病死了,你今日狠心做出这种事来,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众人听她说的字字带泪,句句滴血,一时都忍不住流下同情的泪来 小莲见状,便也抱着娘亲,母亲俩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中年男子见状,不由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 第三百八十二章 冤枉 中年妇女这才轻轻抚摸着小莲的脸,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道:“我苦命的莲儿,都怪娘亲我没用,不能给你吃好的、穿好的,让你一生下来便受尽了人间苦难,就算在外面被人欺负,回家也不敢说,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为娘实在对不起你啊!” 她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小莲轻声安慰道:“娘,您不要再说了,莲儿谁也不怪,莲儿只恨自己没本事,不能挣太多的钱,给您治病,这才想到要卖了自己,好换取一些医药,不管爹爹的事!” 众人见她竟将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不由面色均改,再一想想,不上都为她的孝心所感动。 这时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夫人,你可听清了,是这丫头贪图荣华富贵,嫌弃咱们家穷,自己想要去当做邢老爷小妾的,跟我可没半点关系!” 风清扬从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听他此时不仅不知道悔改,反而还如此狡辩,不由一怒,再也忍不住,手中长剑照着他的脸便深深的划了一刀,顿时鲜血满面,怒声呵斥道:“你这恶人,明明是你把女儿以十两银子卖给了那姓邢的恶贼,然后拿起烂赌,想必是输完了,这才又回来抢银子,如今你竟不思悔改,竟还反咬一口,冤枉你女儿贪图荣华富贵,你真是死不足惜,有这样好的妻女,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你却不知好好惜,留着你还有何用?” 他说完便举剑要杀了那中年男子,小莲连忙上前抱住他的腿道:“大侠,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爹,是我自己贱,想要嫁给那邢老爷做妾,想要换取荣华福贵,跟我爹爹没关系的!” 风清扬见她也这么说,顿时不解道:“姑娘,你好生糊涂,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啊!” 小莲哭道:“大侠,小莲自幼没读过几天书,大字不识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助纣为虐,只知道他是小莲的爹,你若是杀了他,教小莲如何活呢?” 风清扬知她所说不错,不由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时却听到中年妇女咬牙道:“大侠,你还是把这恶贼杀了吧!留他在这世上,待我死后,我可怜的莲儿,一生的幸福终是要葬送在他的手里,既然如此,不如先把他杀了,免得他日后祸害莲儿。” 众人见她先前跪求风清扬不要杀她丈夫,现在又劝他杀,一时也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快。 中年男子听到妻子竟叫别人杀自己,又想到终归今日是活不成了,不由怒道:“你这恶妇,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竟教唆外人来杀谋杀亲夫,我.....我今日跟你拼了。” 他方才脸上被风清扬划了一刀,如今已是满脸鲜血,如今因为生气,双脸已然变形,不由越发可怕了,说完便伸手卡住中年妇子的脖子骂道:“你这恶妇,自从嫁进家门,便得了这鬼病,整日里要死不活的,拖累着全家跟你一起受罪,害得莲儿没人敢娶,今日还教唆外人要谋杀亲夫,我索性就先杀了你,然后再将女儿给卖到妓院,快快活活过几天好日子,就算是死,也比受这种罪强。” 中年妇女被他紧紧卡住脖子,又听说他还要卖自己的女儿进妓院,不由双脸憋的通红,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也伸出双手卡住了对方脖子,口里骂道:“你这烂赌鬼....想……想祸害我...我的.莲儿,做....做梦去吧,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众人眼见他夫妻二人瞬间反目,不由大惊,连忙上前去想要拉开,哪曾想两人一时都使了全力,根本无法拉开。[] 小莲亲眼看到父母自相残杀,也连忙用手去掰,哪里扯得开,连忙向小梅求请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小莲不要他们死啊!” 风清扬原本就在拉扯,哪知使出全身力气,却终是无法分开,这时小梅也蹲了下去,正要去拉,却发现从小莲爹娘鼻孔中流出血丝来,连忙用手去探了探二人的鼻隙,这才发现两人此时已然断气,不由摇头说道:“莲儿姑娘,对不起,你爹娘他们已经......” 众人一听说他二人已死,不由均皆色变。 小莲也似不相信一般,疯了般大叫道:“不!我爹娘没死,你们骗我。” 她说完便再去拉,发觉手里握着银子很不方便,看也不看仍出门外,吃出使奶的力想要将父母分开,却终是不能。 半晌之后,她这才相信,爹娘真的已死,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傻了一般,脸上也是一脸死灰。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小梅一脸愧疚道:“姑娘,事已至此,你要节哀顺便。” 风清扬也收剑回鞘道:“是啊!小莲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这对于你爹娘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不要太过悲伤。” 小莲听他说完,不由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怒道:“都是你这恶?,你若不是拿着剑想要杀我爹爹,将他卖我之事说出来,我娘亲也不会知道,更不会想到要与爹爹同归于尽,你简直就是恶魔,如果不是你,我虽然可怜,可好歹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可如今你一插手进来,便害得我爹娘自相残杀而死,如今你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当真禽兽不如。” 她说完便站了起来,将风清扬使劲的朝门外推,口里直骂道:“你滚,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风清扬原本好心却做了坏事,如今里外不是人,见小莲失声痛苦,将自己朝外轰,一时不由很是难过。 就在这时,周围的乡亲听到小莲的哭声,都纷纷围了过来,听说是风清扬害死了她爹娘,一时又是义愤填膺,纷纷指责他的不是来。 有人说道:“我就说了,这姓风的是天下第一淫.贼王铁英的徒弟,也不知暗里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先前在镇上装模做样的想要英雄救美,其实是一肚子坏屎,如今赶走了邢老爷,他却想要威逼小莲做他的妾,这下好了,小莲这丫头脾气倔强,宁死不从,他就把小莲的父母给逼死了,当真是人面兽心,畜生不如啊!” 有人接道:“是啊!可怜小莲从今以后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都是这姓风的淫.贼干的好事,你看他行走带着一大帮女子,肯定都是他的姬妾,当真好不要脸,丢人了华山派的脸。” 风清扬刚被小莲冤枉,如今又听着这些人的七嘴八舌,不由又想起在华山继位大典上人们对他的指指点点,更想起那日在破庙里,他因为饿急,偷吃了两个馒头,害死两个老人的事,又想起断魂崖上自己一剑杀了诗心,从此便被人称为魔头的一幕幕来,不由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有说自己玷污了华山派的清誉,有的说要去报官捉他,一时间,他仿佛成了千夫所指的妖怪,大魔头,他顿时失去了理性,“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指着那些人吼道:“你们胡说,我不是色.魔,我没有想害他们,你们谁再敢说,我杀了你们。” 众人见他双眼发红,目露凶光,不由都吓了一跳,纷纷避了开去,有人却不怕死道:“哼,做了恶事,还容不得别人去说,姓风的当真蛮不讲理,这种人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点头。 风清扬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人,手中龙阳宝剑直指他的胸口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此时就算是天大的胆子,再也不敢说了,生怕他一剑杀了自己,周围的人见他要杀人,似乎也不怕了,一起手挽着手,纷纷走上前去,指着他道:“大淫贼,有种你把我们全部都杀了!” 风清扬见那些人都逼了过来,不由气的浑身发抖,手中龙阳宝剑正欲挥下,这时却被小梅拦住道:“姓风的,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本不是你的错,可如果你真将这人杀了,恐怕你这一辈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风清扬没想到她会阻止自己,不由一愣,随即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这些人骂我是魔头,既然我无法解释清楚,那索性就做个魔头便是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那日独孤天也曾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不由顿时心中一惊,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才清楚的知道,当年独孤天被无数英雄围困的情景,原来竟是那样的无奈,而当初的这一切,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报应!报应啊!” 他说完便松了那人的衣领,拿着手中长剑,狂奔而去。 小梅等人见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追了上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惊醒 风清扬狂奔许久,见黄衣女子又紧随而来,顿时恼羞成怒,举起手中龙阳宝剑直指她们,目露凶光道:“我警告你们,你们倘若再敢追过来,我就把你们全部杀了!” 小梅正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小兰拉住道:“姐姐,我看此人八成是气疯了,我们若是逼的紧了,恐怕他当真魔性大发,会杀了我们的。(.)” 另外一名黄衣女子也劝道:“是啊!小梅,此人现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万一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来,完不成主人交待的任务不说,如此你们死的也太冤枉了!” 小梅这才没敢继续上前,只是朝风清扬安慰道:“姓风的,刚才那事不是你的错,大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其实你刚才说的不错,那两个人一个重病缠身,一个嗜赌如命,活在这个世上,恐怕也是受罪,如今死了倒好,你何必要自己折磨自己?” 风清扬原本觉得心里很是委屈,这才变得如此癫狂,本想自暴自弃,却没想到小梅竟会这样说,不由先是一愣,接着泠哼一声道:“不!你们错了,我风清扬原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大淫.贼,是我害死了他们,如果不是我从中插手,小莲的爹娘也不会自相残杀而死,那些人说的没错,我简直就是该死,我不仅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还害死了世界唯一关心我的人,如今更成了人人所唾弃的大魔头,更丢尽了华山派列祖列宗的脸,今后又有何面目苟活在这世上?” 他一时不由越想越悲,说到动情处更是情不自禁,泪水纵横,手中龙阳宝剑,突然举起便朝自己脖子上抹去,似是就要寻死。 哪知就在他的长剑快要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时,小梅突然迅速冲上前去,一把握住那剑峰道:“风清扬,你泠静一些,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嘴在人家的身上长着,人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干嘛非要如此迂腐?你死了,你以为就一了百了了吗?日后这件事传将出来,你华山派数百年的清誉还不是照料毁在你的手中吗?你如果不将此事澄清,抬起头来,光明正大的做人,今后就算是做鬼,难道就有脸面去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见你九泉之下的师傅、师娘吗?” 风清扬见小梅竟如此大胆一把握住龙阳宝剑的剑身,如今手掌已被割破,更是鲜血直流,她却一点也不在乎,不由心中很是震撼,又听得她如此说,寻思的确如此,如果今日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那么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脸去见师傅和师娘,可他一想到自己今日所受的冤屈,恐怕此生再也无法洗清,顿时又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无奈手中长剑被小梅紧紧握着,却也动弹不得,想死却已不能。 小兰和其它两名黄衣女子见小梅为了救风清扬,竟做出如此举动,又见她此时手上鲜血直流,不觉很是心疼。 小梅见风清扬还在犹豫,继续忍痛说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恶魔也好,大善人也好,可今天这件事,你做的没错,那人确是该死,你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想让他改掉嗜赌的恶习,善待自己的妻女,至少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源自一番好意,至于这种结果,是谁人也无掌控的,你不能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轻言自尽,你这样做也太过窝囊了,太过冲动了,如果就这样死了,那么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男人!” 风清扬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肯定的语气,顿时再也无活可说,松掉手中龙阳宝剑,蹲下抱头痛哭起来。 小梅慢慢松开长剑,此时手掌已被划了深深一个血口,这边小兰见状,很是心疼,连忙从怀中掏出刀伤药,替她敷上,又细细包扎好,这才狠狠的瞪了风清扬一眼,埋怨道:“姐姐,姓风的若想自杀,你又何必拦他,这种窝囊废与先前小莲的爹爹有何区别,遇到一点困难就自暴自弃,完全忘记了当初他爹娘生他一场的痛苦,还有对他的百般期望,就算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干净,免得污人双眼。” 小梅呵道:“住口,你不可以这样说,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做的没错,他不应该就这样死了,你怎么可以因为先前之事,就如此否定他,跟那些乡下一人样,没有一点见识,认为他也该死呢?” 小兰听她呵斥,连忙低下头去道:“是!姐姐教训的对,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梅这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兰,你我都是可怜之人,从小无父无母,全靠主人养活才能长大成人,与那苦命的小莲差不到哪里去,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大家心里都难过,可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泠静下来,千万不要因此坏了姐妹之间的情谊,更忘记了主人对我们的殷切教诲,刚才我说的话有些重,你不要在意。” 小兰见小梅向自己道歉,连忙说道:“姐姐教训的是,小兰定当铭记在心!” 这时风清扬听到她们的对话,一时也停止了哭声,怔怔的望着远处发呆。 突然,小竹和小菊跑了过来,一脸慌张的朝小梅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小梅姐姐,听说少林空难大师在华山继位大典结束之后,返回少林的时候,被一帮不知名的高手袭击,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了,少林派已派了许多僧人下山查找。” 小梅一惊道:“小竹,你听谁说的?那些人为什么要掳去空难大师?” 小竹说道:“姐姐,刚才我负气跑了之后,突然遇到几名少林僧人,他们怒气冲冲的边走边说要去华山派兴师问罪,又说空难大师定是被这姓风的用毒计谋害了,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一本什么经书。” 小菊点头道:“不错,并且那些少林和尚还说,如果华山派这次不交人,他们定会将华山派夷为平地,显然少林出了大事,华山派即将也要出大事。” 她说完之后,众人脸色大变,纷纷朝风清扬看去。 第三百八十四章 哗变 风清扬也是一惊,从地上一跃而起,上前一把抓住小竹的胳膊大声说道:“你说什么,空难大师被人掳走了?” 小竹被他突然这么用力一抓,顿时身上吃痛,却也忍着不叫,泠声说道:“这肯定又是你这恶魔干的好事,你难道自己不清楚吗?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刚才我听那几名少林和尚说什么《少林洗髓经》,难道跟你没关系吗?” 小梅听她说完,顿时轻声呵斥道:“小竹,不可胡说,他从昨天下午一直到现在,都跟我们在一起,并不曾离开半步,又如何是他做的手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小竹这才住口不再说话。 风清扬这才松开小竹,口中喃喃道:“难道空难大师失踪跟《少林洗髓经》有关?这件事只有我和空难大师知道,绝无第三者知道,为何少林僧人也知道这本书现在空难大师身上,并且还说还掳走他的人也是为了这本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到此,越发觉得事有蹊跷,便又想起当时在交书给空难大师之时,岳不群也曾突然推门进来,随即脑海中又现出岳不群那幅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模样,顿时浑身起了泠汗,不由一惊道:“难道是他?” 他一念至此,来不及细想,随即朝华山派奔去。 众女子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直觉事态很是严重,也连忙跟了上去。 风清扬一路狂奔,到了天黑,这才上了山,哪知找遍华山上下,里里外外,可却终是没见到一个人,就连新请的仆人都已不见,他不由更加着急,心中担心宁清女父女二人的安全。 六名黄衣女子,又帮着风清扬找了半夜,这才在后山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昏昏欲睡的宁中则,连忙将她抱回屋里。 小梅又给详细的给宁中则检查一番,发觉她只是中了迷香,别的却也无碍,这才将她弄醒。 宁中则醒来一见到风清扬,不由便扑倒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失声哭道:“风师叔,这一天一夜你跑到哪里去了?爹爹他也不见了,大师哥也被人抓走了,则儿好害怕啊!” 风清扬想不到短短一夜一天,华山派竟出现这种大事,不由惊道:“则儿,你不要怕,有风师叔在,不会有事的,你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中则这才擦干泪说道:“昨日下午,你离开华山之后,众群豪便都各自离开了,爹爹不忍万师伯他暴尸荒野,便挖了一个坑将他埋了。下了山后,又看了我,这才回去睡觉,哪知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却突然说要将华山掌门之位传于大师哥,并将我....我.....” 她说到这里,不由再次失声哭了起来,似是很伤心。 风清扬听她说宁清宇竟将掌门之位传于岳不群,不由吃了一大惊,只觉宁清宇做事太过鲁莽,太过草率,又见宁中则哭的伤心,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不由更是担心,连忙安慰道:“则儿,你不要难过,慢慢说,不急的,不管发生任何事风师叔都会为你做主的。” 宁中则先是愣一下,随即哭的声音更大了,半晌不说话。 小竹急道:“你怎么就知道哭呢?把说话完了好好再哭不行吗?” 宁中则被她这么一呵斥,这才边哭边说道:“风师叔,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既已成定局,你又如何替则儿做得了主呢?” 风清扬见她越说越离谱,不由不解道:“则儿,你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听不明白?” 宁中则这才叹了口气道:“今天早上,爹爹也不知为何,突然宣布说要将掌门之位传与大师哥,我刚反对一句,哪知爹爹又说,从今以后,更将则儿许配给大师哥,说完之后,便自行下了华山,则儿找了整整半天,也没找到,想必爹爹怪我昨日在玉女峰不听他的话,从此生气了,再也不理我了。” “啊!” 她此番话说完,风清扬不由惊的是面色全无,他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华山便有了如此大的变故,不仅掌门易位,而且连宁中则也成了别人的了,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六名黄衣女子似乎也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唐突,事情来的很突然,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一天一夜到底华山发生了什么事,竟出现如此变故。 宁中则见风清扬先前听到华山掌门易位,他尚且还有主意,如今听到自己被指为岳不群的未婚妻,他竟像是傻了一般,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中很是高兴,想到:“必定风师叔的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他不会如此伤心,落魄的。只可惜我与他……唉!” 她一想到如今事已成定局,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越发伤心了。 风清扬也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安慰道:“则儿,你说的不错,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爹既然做出这种决定,便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做为师叔的,又能说些什么呢?” 宁中则没想到风清扬竟会这样说,不由愣住,半晌才道:“风师叔,你怎么可以轻言放弃,你难道心里就从来没有过则儿吗?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则儿去跟一个完全不喜欢的男人痛苦生活一辈子吗?” 风清扬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此时心里虽在滴血,可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小梅突然问道:“宁姑娘,就算是这样,那姓岳的人呢?” 宁中则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后来,爹爹走后,我悲伤欲绝,一度想一死了之,可是大师哥一直在陪着我,我心中又挂念风师叔,只想在死之前见他最后一面,始终下不去手。下午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间里有人起了争执,只见头脑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也睁不眼,模模糊糊中好似看到几个和尚正在与大师哥争执,口口声声要大师哥交出风师叔,还说什么风师叔害死了空难大师,我想爬起来,为风师叔辩解,哪知突然头一晕,接着便昏迷过去,之后什么事就不知道了?想必大师哥也被那群和尚给掳走了,当时华山上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好怕啊!” 第三百八十五章 情劫 风清扬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发慌,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宁清宇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做出这两个可谓荒唐透顶的决定,为何人又去了哪里?更不明白到底少林寺和尚把岳中群弄到哪里去了?还有宁中则为何会昏迷在野外一个荒废的山洞以及空难大师身上带有《少林洗髓经》的事,为何会走露消息,他到底是被何人所掳走? 这一切,如今都成了一个迷,涌在他的脑海里,令他百思不得解,此时虽然他最难过的便是则中则被许配给岳不群,可是事已至此,却也无奈,只能在心里强逼自己不要为此伤心难过了,不要因为儿女私情,坏了华山大事,瞬间他便又有了北上少林的念头,他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弄个清楚,还华山派一个清白,随即转身朝宁中则道:“则儿,事已至此,你也不要难过,明日一早,风师叔便亲自到少林,去找空性方丈问个究竟。[.超多好看小说](.)” 小梅听说他要独闯少林,实是非同小可,不由也惊道:“姓风的,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竟敢想独闯少林?” 宁中则也很担心道:“是啊!风师叔,少林寺藏龙卧虎,你独身一人去闯少林,恐怕有所不妥。万一你再有个什么事,华山派该怎么办呢?则儿这一辈子又将怎么办呢?” 众女子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均心中又是一惊,瞬即便已明白她想将终生托付给风清扬,一时却也不接话。(.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听她说完,焉会不知何意,可随即想到如今她已是岳不群的未婚妻,自己又有何脸面再做出与师侄争女人的事,顿时有些尴尬道:“则儿,既然你爹爹已经将你许配给大师哥,你以后自当与大师哥好好过日子便是,千万不可胡思乱想了!” 宁中则怔住,随即大声说道:“不!则儿偏不要嫁给大师哥,非要嫁给风师叔,除了你这辈子则儿谁也不嫁!” 风清扬脸上一红道:“则儿,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的师叔,与你有着辈份之差,你怎可有这种糊涂想法?” 宁中则也道:“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你!”她说完便赤脚下了床,紧紧抱着风清扬,将头贴在他的后背上。 风清扬想要用力推开她,可却只觉手脚无力,只好随她,长长叹了口气道:“则儿,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跟我上少林,风师叔一定要将这事弄个水落石出,看到底是谁想要毁我华山派!” 宁中则见风清扬终算答应了自己,不由喜极而泣,松开风清扬,点了点头,乖乖的躺在床上。 风清扬替她盖好被子,这才轻叹一口气,转身便要出门,这时却又朝小梅说道:“几位姑娘现在是风某的保镖,不知你们明日是不是要跟在下一起去会会少林高僧呢?” 小梅知道他已下了决心,随即笑道:“既然姓风的都不怕死,有胆闯少林,我们几个贱命丫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风清扬见有她们帮忙,便知事情已经好办多了,不由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风某就此感谢了?时间不早了,风某已经给几位准备好了客房,几位养足精神,明天便赶赴少林吧!” 他说完便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宁中则,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随即轻叹一口气,走了出去。 小梅等人不由也是叹了口气,朝客房走去。 宁中则躺在床着,听着风清扬最后的叹息,只觉内心肝肠尽断,哭了半夜,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三百八十六章 往事 第二天,风清扬带着七名女子下了华山,直赴少林。 一路上,六名黄衣女子将衣食住行都打点妥当,风清扬与宁中则只管坐享其成,二人第一次出远门,风清扬对这个小师侄是百般呵护,万般疼爱,嘘寒问暖的,自然深得宁中则欢心,对他也更加依赖,倾心。 这一日,众人来到少室山下,风清扬来到当年被一把火烧了的小店,看到如今又已建成,里面装修的也煞是别致,不由想起第一次与独孤天、任我行还有向问天相识的情景。 那个时候,独孤天三人听说丐帮帮主杨胜天被囚少林,这才化成商人模样一起去向少林要人,其间正好碰到风清扬及一帮师兄弟外出办事返回华山,风清扬眼见独孤天被店家以次茶充好品,受到敲诈,那时他虽然仅仅只有八岁,可却已是嫉恶如仇,生怕独孤天三人被宰,这才出面打抱不平,哪知却惹上了当时势力极大的伪盟主寥云集团,差点命丧小店,后来还是独孤天三人暗中出手相助,这才保得他与众师兄周全。 后来,风清扬回到华山之后,渐渐将此事忘记的时候,独孤天、任我行、向问天三人的名字便已响彻武林,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竟是武林高手,想到那天的事,不由很是惭愧,至今念念不忘。 如今事隔近十年,他现在已是十八岁的少年了,再想起当年那件事,不由仍是感慨万千。 店小二见风清扬等人进了小店,连忙招呼他们坐下,各自倒了一杯茶道:“各位客官,这是本店最好的早春龙井,请大家慢慢品尝。” 风清扬听完店小二的话,低头看着那龙井茶,不由想起当年之事,随即长叹一声道:“人是上上品,茶却是下下品,一晃十年过,岁月如蹉跎!”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六名黄衣女子和宁中则听后,却只觉得心中一愣,却也不知他口中所说的人是上上品到底指的是谁。 店小却泠哼一声道:“客官,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这店可是在这少室山下开了整整二十年了,你不妨去打听打听,什么时间卖过劣制茶?” 他说完便将茶壶提了起来,又将茶倒回壶里,气着道:“你若是来捣乱的,不是来喝茶的,尽管走路便是,却不要在这里说三道四,影响本店的生意。” 小竹见风清扬如此多事,又见店小二下了逐客令,顿时不满道:“姓风的,你若是不口渴,我等几人行了这大半天的路,却也口渴的紧,你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坏了我们的事,害我们喝不到茶!” 店小二听后,不由也点头说道:“就是!” 风清扬这才知道失语,随即笑了笑道:“小二哥不必生气,在下刚才一时失语,还请谅解。[]” 店小二见他道歉,这才说道:“罢了,看你等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今个我就不计较了,茶壶放在这里,你们自个儿斟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一时气的连茶也不斟了。 小兰见他生气,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道:“小二哥,这是茶钱,你收好。剩下的银子,给我们弄一些干粮备好,我们好上路吃。” 店小二见到银子,这才眉开眼笑道:“还是这位姑娘说话中听,不像那些没素质的人,说话就是不经大脑。” 他说完便接过银子,再替每人倒了一杯茶,却唯独不倒风清扬的,这才忿忿离开,离走时,却又狠狠瞪了风清扬一眼。 风清扬此时又陷入沉思,一时却也没在意,倒是宁中则有些不高兴了,站了起来,轻拍一下桌子,怒喝道:“小二,你这是什么话?敢情你就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店小二正要反驳,却见她手中拿着长剑,又见风清扬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这才住了口,嘴里嘀咕了两句,赶紧转身走了。 宁中则这才泠哼一声,慢慢坐了下来,不再计较,却看到风清扬仍然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也很差,不由安慰道:“风师叔,这些粗人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 风清扬这才清醒,随即轻叹一声道:“没什么,风师叔只是想起了十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段往事来,未免有些感触而已。” 宁中则一听,不由来了兴趣道:“真的吗?风师叔,难不成你十年前你便也来过少林不成?” 风清扬也不理会,只是喃喃的说道:“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以他们的为人又如何会是大魔头呢?” 宁中则见他说的不清不楚,又听他说什么大魔头的事,还道他还在为断魂崖的事难过,连忙劝道:“风师叔,那件事都已过去这么久了,再说大魔头独孤天和心儿姐姐也已经死了,你再难过又有什么用呢?” 众位黄衣女子一听,不由均皆色变。 风清所只顾低头看那空茶杯,却也没注意,半晌才轻叹一口气道:“则儿,风师叔并不是为那件事难过,断魂崖上的事,是我这一辈子无法原谅的事,就算再难过他二人也不能生还。我只是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在这小店里碰到独孤前辈时的情景,一时心中深有感触罢了!” 宁中则惊道:“噢?原来风师叔很早就认识独孤前辈了吗?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过呢?” 她原本一直视独孤天为魔头,此时听风清扬称独孤天为前辈,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一时便也改了口气。 风清扬听宁中则问,又见六名黄衣女子也在看着自己,显然很想听,这才将当年之事粗略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便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宁中则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只是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竹听完,却泠哼一声道:“哼,真是不自量力,孔夫子面前咬文嚼字,真是贻笑大方。” 小菊也接着道:“是啊!不仅瞎了眼,而且还处处恩将仇报,简直无耻卑鄙的很。” 小梅听她二人冷嘲热讽,不由轻声喝道:“不许你二人这么说,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人?再说当年他也不认识独孤前辈,更是出于一番侠义心肠,只是有些高估自己的实力罢了,比起其它人来,也算得上是英雄出少年了。” 宁中则初时听小菊二人这般嘲笑,正欲发怒,却被风清扬拦住,如今总算听小梅说了句公道话,不由泠哼一声,这才不再说话,伸手准备去端茶杯喝茶。 哪知就在这时,突见小梅手中长袖一挥,不待她碰到桌子上的水杯,便已将杯子扫在地上道:“大家小心,茶里有毒,千万不要喝。” 众人一听,不由色变,纷纷将桌上茶杯一一扫在地上,一时店里“霹雳啪啦”竟是玻璃摔破的声音。 店小二听到声响,不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一看之后,顿时也是面色全无。 第三百八十七章 对话 众人这才见刚才倒在地上的茶水,不知为何竟突然冒起白沫来,瞬间便已将地上铺的青砖腐蚀得残缺不全,显然那茶水里藏有剧毒,如果人喝下一口,瞬即便会将五脏六俯侵蚀,片刻功夫就会丢掉性命。 风清扬眼见茶里有毒,不由一怒,只道店小二刚才怀恨在心,故意在茶里投了毒,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道:“你这厮,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却为了适才那点小事,竟下毒陷害我等。” 店小二刚才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吓傻了,如今见风清扬发怒,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大爷饶命,确实不关小人的事啊!” 风清扬正要发怒,却听小梅泠声说道:“放了他,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这种毒他就算是再大的本事也弄不来的。” 他见小梅说的如此肯定,不由“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小梅姑姑是如何得知的呢?莫非这茶里的毒是你下的不成?” 他说完这才松开了店小二的衣领,转身盯着小梅去看。 店小二被松开衣领,顿时吓得跑进里屋,再不敢出来,周围还有三五个喝茶的客商,见此情景,也都吓的跑了。 小梅听他说完,不由也咯咯笑道:“姓风的,你也太抬举你小梅姑姑了,再说我怎么舍得下毒害死你这么听话的乖侄儿呢?” 宁中则见他二人一个姑姑一个侄儿的叫着,虽然听不懂,可一时心中很是不爽,小嘴顿时噘上了天。(.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慢慢坐到小梅的对面,轻声笑道:“噢,那倒奇怪的很,为什么别人都没看出来这茶里有毒,小梅姑姑却又一眼看出来了呢?若不是你下的毒,你又是如何得知呢?” 小梅笑道:“亏你还是我小梅的乖侄儿,真是人头猪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简直丢尽了姑姑我的脸,你以后可千万不要随便叫我姑姑了,不然我这脸迟早会没地方放的。” 宁中则再也忍不住他二人的打情骂俏,不由怒道:“喂,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梅见她发怒,不由笑道:“怎么了?连宁姑娘也生气了不成?这我可回答不了你,你得问问你这愚蠢的风师叔了!” 宁中则见她骂风清扬是猪,不由怒道:“喂,你说话最好客气点,我风师叔哪里蠢了,他可聪明的紧呢,比起你来,不知道聪明多少倍呢?” 她这话说完,六名黄衣女子却都咯咯笑了起来。 宁中则见她们还取笑,不由越发怒了,一时小脸气的通红,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问风清扬道:“风师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下的毒?” 风清扬双手一摊,无奈道:“小师侄,你若是问我,我可不清楚,要不你问问你小梅姑奶奶,让她告诉你到底是谁下的毒?” 宁中则这下越发糊涂了,不由问道:“小梅姑奶奶?风师叔,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啊!你怎么一会叫他小梅姑娘,一会又叫她小梅姑姑呢?” 小梅见她问的严肃,也觉得她很可爱,便也一本正经答道:“怎么了?宁姑娘,你难道不知道我就是你这位风师叔失散多年的亲姑姑吗?不光如此,我这几个姐妹,也都是他的亲姑姑呢,你是他的师侄,自然应该叫我们姑奶奶啊!” 宁中则见小梅不像开玩笑,这下越发糊涂了,不由看着风清扬道:“风师叔,这是真的吗?你不是说你从小就没父没母吗?怎么一会功夫,就跑出来这么多的姑姑呢?再说她们的年龄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岁啊,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我都要急死了。” 风清扬还没说话,这时突然一个泠泠地声音,像是从地缝里发出来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只听那声音道:“小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这世上有一种人就算是到了八十岁,都不会老的,看起来就像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细皮嫩肉的,这种人简直就是一个老巫婆,更可以说是一个千年女妖,你怕不怕?” 宁中则一听此人说话的声音,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随即看了一眼风清扬,顿时再也不怕,“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环顾四周,怒道:“哪里来的鼠辈,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有种出来让本姑娘见识见识,躲在暗地,算什么英雄!” 这时暗地里的男子又是泠笑一声道:“哎哟,小妹妹,你瞧我这记性,我倒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这位风师叔,不仅有六个天仙一样的姑姑,而且还有五个貌比潘安的叔叔呢?怎么着,你刚刚有了五个姑奶奶,现在这么急就想见你的这五个爷爷了吗?嘿嘿!” 宁中则见那人越说越离谱,不由气的脸色发白,一时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却见风清扬示意她坐下来,她又看六名黄衣女子个个神情严肃,如临大敌,再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乖乖坐了下来。 这时,却听小梅咯咯笑道:“你还别说,世上还真有这种老不死的妖怪,明明牙都掉光了,可整天非要装成长不大的孩子,到处喊娘,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可却又偏偏想当人家的爷爷,真是有意思的紧。”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好啊!这臭婆娘竟敢欺负我,我再也不敢你们玩了。” 宁中则听着这小孩子的声音很是沙哑,也很做作,压根就不像是孩子,可听他们说的话,却又不像大人,一时不由吓出一身泠汗来。 小梅继续说道:“孩子,乖啊!不哭,姑姑这就给你拿糖吃!” 她话音刚落,突然手中撒出一把东西来,直直的朝柜台打去,顿时一股呼啸之声响起,一听便知力道甚是强劲。 宁中则也不知她丢的什么,到底那说话的人在哪藏着,连忙仔细去看,发现果然是糖果,不由更是吃惊,一时却也不知小梅这糖果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哪知就在那一把糖果眼看就要击穿柜台时,突然只见五只小手,凭空从柜台下面伸了出来,轻轻一兜,便将那把糖果全部抓在手里,接着只见五个身材矮小的孩童好似凭空冒出来一般,正笑眯眯的剥着糖果的纸,然后塞进嘴里,慢慢咀嚼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八章 童子 风清扬初见这五个孩童,不由脸上一紧,连忙将宁中则顺势一拉,扯到身边来。 宁中则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见风清扬一脸紧张,一时虽然害怕,可感觉到从风清扬手中传来的温暖,顿时心中便也如吃了糖果一样甜蜜。 这时黄衣女子六人均是神情严肃,紧盯那五个孩童看。 宁中则见这五个孩童个个身穿花色衣服,每个人胸前都画着小猫、小狗的图案,很是好看,又见他们个个长的白白胖胖,煞是可爱,不由觉得众人大惊小怪,随即笑道:“喂,几个小弟弟,怎么不见你们的娘亲呢?” 五个孩童中,其中一个眉间处长着颗黑痣的小孩听完宁中则的话,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姐姐,妈妈她不要我们了,她说我们不听话,也养活我们不起,便把我们赶出了家门,我们已经几天几夜都没吃东西了,肚子都快饿瘪了,你有东西吃吗?可怜可怜我们,给一些我们吃好吗?” 他说完之后,其它几个孩童,也都跟着抹起了眼泪,嘴里“哇哇”哭了起来,神情很是伤心。 六位黄衣女见他们越是哭的伤心,脸上越是紧张,双眼紧盯着他们,一动也却也不敢动。[.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不由将宁中则的小手攒的更紧了,似是生怕她要逃跑一样。 宁中则眼见几个孩童哭的伤心,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想到包袱里还有一些干粮,正准备拿与他们吃,哪知手却被风清扬攥的很紧,无法抽出来,不由急道:“风师叔,你快松开我,你没见这五个孩子被父母赶了出来,正饿的哭吗?我这包袱里正好还有些干粮,不妨拿给他们吃便是!” 风清扬听她说完,不由脸色顿变,小声说道:“则儿,不要乱动。” 宁中则正要说话,却听小梅说道:“小姑娘,不必担心,你那包里的干粮干巴巴的,实在难以下咽,还是姑奶奶我的糖又甜又好吃,这五个娃娃喜欢吃糖,还是我给他们糖吃吧!” 她说话间,又像变戏法一样,也不知怎么弄的,手里便又多了一把糖果,随手便又朝那五个孩童打了出去。 宁中则见她手劲十足,糖果去势甚是凌厉,这哪像是给人家吃孩子,简直就是想要人家的命,不由急道:“喂,你这恶毒女子,他们只是几个不懂事的孩子,你这样打法,岂不是要打死他们?”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五个孩童齐齐跃起,再也不敢徒手接那糖果,片刻之后,直到那些糖果将木头做成的柜台打出十几个圆洞,五人这才落地,不由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声音却已变成了大人,很是阴森,听着便让人可怕。 宁中则一时吓的脸都白了,再也不敢乱说话。 这时,小梅泠声说道:“五毒童子,你们也太不识抬举了吧,姑奶奶我可是好心请你们吃糖,你们竟敢糟蹋!” 风清扬见这五个孩子果然就是五毒童子,脸色越发难堪了,眉头紧皱,将宁中则的手拉的也就更紧了。 宁中则见他们个个神色紧张,却也不以为意,不知到底他们为何如此害怕,又听五毒童子里面有个毒子,想到可能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会这般害怕,不由很是好奇,连忙问道:“五毒童子是什么人?很可怕吗?怎么你们个个如临大敌一般?” 小梅听她这么无知的一问,不由泠笑一声道:“小姑娘,你难道觉得不可怕吗?” 这边五毒童子其中的一个也笑道:“小妹妹,不要怕,我们五毒童子,虽然名声不太好,可只是五个可怜的孩子,没爹疼,没娘养的,要多惨有多惨,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赏一口饭吃吧。” 他说完便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神情很是悲伤,听着让人感到万般难过,恨不得立马将身上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给他们。 宁中则见他五人生的可爱,煞是惹人喜爱,却不想他们的身世竟如此悲惨,也不计较什么毒不毒的了,正想上前去给他们些吃的,哪知风清扬却总是不放手,不由急道:“风师叔,你看他们多可爱,身世又这般凄惨,难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风清扬沉声道:“则儿,不要乱说,更不要乱动。” 小梅泠笑一声道:“可爱?可怜?小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吧!我包管你见到他们之后,一辈子都会做恶梦的,简直可爱至极啊!” 她说完便顿了顿,这时却又听到五毒童子已经不哭了,这才又接着道:“如果他们哭两声也算可怜的话,那么死在他们手里不知有多少个无辜的人,他们的家人,岂不要要比他们更可怜千百倍?小姑娘可千万不要用错了同情心,不然到时候,连小命都没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她此言说完,宁中则顿时也惊的不行,她实在想不到面前这五个可爱的孩子心肠竟如此歹毒。 五毒童子齐声泠笑道:“姑娘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便应该知道我们五毒童子只要出手,就不可能空手而归的,识相的还是乖乖让开,否让的话,几位如花似女的姑娘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弄得香消玉陨的话,恐怕就不大好了!” 风清扬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五童童子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虽然只是听过五毒童子的恶名,知道他们一向在西域活动,很少到中原来,却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跟他们结上仇,一时却也不怕,泠哼一声道:“这么说来,几位是冲着风某来的了?” 五毒童子其中一个童子笑道:“不错!我等正是奉命前来取你的项上人头,识相的话乖乖束手就擒,免得让咱们动手,到时死的更惨!” 宁中则听说五毒童子专门是来要风清扬命的,不由一惊,连忙说道:“喂,你们几个小孩,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风师叔是何等人物,他可是亲手杀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独孤天的,岂会在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面前束手就擒?识相的你们几个快滚,回去找你们的娘亲,不然的话,本姑娘要你们好看。” 第三百八十九章 破箭 宁中则话音刚落,风清扬在心中暗中不好,生怕五毒童子心胸狭窄,万一记恨在心,恐怕会对她不利,连忙说道:“五毒童子,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的是我风清扬,跟这几位娇滴滴的美人没什么关系,跟我的小师侄也没关系,你们可不要不讲信用,动手暗算她们,丢了咱们男人的脸。[.超多好看小说]” 五毒童子却“嘿嘿”泠笑几声,其中一个童子道:“哼,姓风的,你现在想到替她们求情,已经晚了,这小丫头片子刚才出言羞辱我等,我五毒童子若不将她碎尸万断,让她这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呢?”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宁中则见五毒童子说出此话,不由娇颜一怒道:“怎么着,本姑娘就是羞辱你们了,你们又能耐我何?有本事放马过来,看你们几个小屁孩到底有什么本领,敢在我风师叔面前放出这种大话,也不怕大家笑掉大牙。” 她说到这里,顿时想要去抽手中的长剑,哪知却被风清扬紧紧拉着双手,却也松不开,不由急道:“风师叔,你这是干什么?你没听到这五个臭屁孩如此猖狂吗?你放开我,让我替你教训教训他们五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孩子。” 风清扬见事情越闹越僵,不由大声呵斥道:“则儿,你给我住嘴,乖乖的坐下,听话!” 宁中则从来都没见过风清扬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想到自己也为他出气,他竟这样对自己,不由委屈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也不敢流出来,只好气的坐了下来,扭头不再说话。 风清扬这才朝小梅笑道:“各位姑姑,这五毒童子是来要风某的命的,跟各位美女绝无半点关系,并且他五人刚才已经说过,不会为难几位的,所以我看几位还是退后一些,不必淌这趟浑水了,免得到时真落得个香消玉陨,害得你们这辈子没尝过爱情的甜蜜滋味,风某岂不罪大?” 众女子听风清扬这么说,显然是出于保护自己的角度出发,感动的同时,却也大感意外。 宁中则见风清扬要独自一人力战五毒童子,再也顾不得生气,连忙说道:“风师叔,就让则儿今日跟你一起共进退,一起教训教训这五个大言不惭的小屁孩吧!” 她话音刚落,却又听到小梅泠声说道:“姓风的,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六人可是奉命来保护你安全的,至少在八月十五之前,你不能死在他人之手,你说这件事我们又如何不管呢?” 风清扬笑道:“几位天仙姑姑,各位的好意,侄儿心领了,只是这几个小鬼,风某自信还能应付得到,就不劳几位大驾了,你们只要照顾好你们这个宝贝侄孙女,那么就算是帮了姓风的大忙了!” 小梅听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五毒童子,低头沉思片刻,这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小心了,可千万不要死在这五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畜生手里便是了!” 她话音刚落,五毒童子个个成现怒色,睁大眼睛瞪着小梅,似是想要杀了她一般。[.超多好看小说] 小梅笑了笑道:“你们几个鬼东西不必这么瞪着姑奶奶,如果有本事,尽管找这姓风的就是了,有什么冤气,只管把火朝着这姓风的头上发便是,若是你们能杀了他,再找姑奶奶算帐也不迟啊!” 五毒童子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半晌刚才那个说话的童子,这才说道:“臭丫头,你不必激将我五人,我五人自出道以来,可从不干这亏本的买卖,想让我们杀你,除非有人拿得起订金,否则下辈子去吧!” 小梅懒洋洋的说道:“既然如此,姑奶奶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你们请便吧!” 她说完,便突然一把抓住宁中则的手站了起来,示意让她退后。 宁中则对她六人心中有气,却偏不站起来。 小梅泠声说道:“你难道想让你这位心爱的风师叔死在这五个小鬼手里不成吗?” 宁中则听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见风清扬手按龙阳宝剑,朝她点头示意,她这才站了起来,朝后退去。 风清扬这才笑道:“五位小鬼,有什么毒辣手段尽管朝你风爷爷使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突见五毒童子齐声哈哈大笑,随即一团青烟出现,迅速笼罩着整个小店,他五人身影却已不见。 风清扬知道这青烟气有毒,如果吸入,恐怕性命不保,连忙摒住呼吸,又见五毒童子瞬间不见,不由大惊,却也不敢大意,一时凝神注视四周,耳听八方,果然片刻之后,突然从青烟中飞出无数根绵针来,直直的朝风清扬射来。 风清扬细看,只见那绵针表面呈赤、橙、黄、绿、青、蓝、紫等七色按品形排列,分上中下三路朝自己射来,顿时明白上面也沾有剧毒,更加不敢小觑,手中轻轻一拍桌子,身体突然跃起,手中龙阳宝剑瞬间抽出,接着他口中轻喝一声“破箭式”,只见龙阳宝剑红光一片,在胸前划出一个圆弧来,将身子笼罩其中,顿时五毒童子在龙阳宝剑的红光照射下现出原形,只见此五人在青烟中呈品字形上下排列,如此这般方才发出品形针阵。 风清扬见到对方真面目,嘴角现出一丝冷笑,随即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挥出,无数道剑气倾泄而出,顿时只听“叮叮铛铛”之声,五毒童子发出的品形七彩毒针已尽数被挡回去,瞬间朝五毒童子射去。 五毒童子似是没想到风清扬一剑便可以将上百根针回挡回去,不由大惊,纷纷四处狼狈散开,躲了过去,七彩绵针这才尽数扎在柜台的木板上,接着一个童子“啊”的惨叫一声,待青烟消失,地上留下几滴鲜血,王毒童子便已不见。 众人眼见王毒童子落败而逃,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宁中则刚才亲眼看到那些毒针如天女散花般射向风清扬,顿时吓的面色全无,整颗心都吊在嗓子眼上,知道青烟上有毒,便也摒住呼吸,如今见五毒童子受伤落败而逃,不由很是高兴,连忙跑了过去喊道:“风师叔,你没.....” 她话还没说完,顿时双腿一摊,倒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章 杂.交 风清扬吓的脸色煞白,连忙上前扶住她,见她满脸发青,知道是吸入了刚才的毒烟,心中着急,却也一敢出气,脸憋的通红,更不敢说话,连忙朝小梅焦急的看去。 小梅急忙上前,递给他两颗黑色的药丸,示意他吞下。 风清扬见她们六人均没事,这才知道是药丸是解药,连忙给宁中则先塞了一颗,这才也吞了一颗,过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小梅姑娘,她不会有事吧!” 小梅看了宁中则一眼,这才说道:“没事,好在五毒童子不想要你的命,毒烟药性不大,她只是昏迷,半个时辰之后便会醒了!” 风清扬这才放心,将宁中则扶到桌边慢慢坐了下来,又看了一眼那些七彩毒针,不由长叹一口气道:“好险,这五毒童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怎的如此厉害!” 小梅六人却也不说话,只盯着那柜台上的七彩绵针去看,只见此时这些绵针虽然是被风清扬一剑挡回扎到上面,可却仍然呈品形七彩之色排列,不由都惊呆了,随即说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天下无敌的独孤剑法吗?一剑破尽天下万箭,当真不可思议。” 风清扬听她问,不由又想起独孤天来,知道今日若不是靠他的这套剑法,此时自己恐怕早已被七彩毒绵针扎成一个刺猬,也许早已化成一滩乌水,想到独孤天无意中又救了自己一命,不由很是惭愧道:“不错!这正是独孤前辈所创的独孤剑法,方才在下所使的只是九式中的一式,名曰“破箭式”,据前辈授剑时所讲,此招可以破尽天下暗器,初学之时,我还道独孤前辈将剑法的作用有些夸大了,如今第一次使,果然不同凡响,这才知道原来他所说非虚,独孤九剑确实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剑法,也只有前辈这样绝世无双的人才能创出这种独特的剑法来,只可惜他已经……唉!” 小梅怔怔的看着那柜台木板上的品形七彩毒绵针,半晌才叹道:“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六人能见到这种绝世剑法,便是死也值得了!” 她说完之后,不由再次看了一眼风清扬,随即嘴里泠哼一声。(.好看的小说) 其它女子见状,一时便也都怒视着风清扬。 风清扬知道她们是因为剑法,而想到自己杀死独孤天的事,不上很是尴尬,却也无法反驳,心中一时更加惭愧了. 过了片刻,他这才又问道:“小梅姑娘,不知这五毒童子到底是何来历?还请指点迷津,不胜感激!” 众女子听他这么一问,不由面现惊讶之色,一时面面相觑。[.超多好看小说] 小棋也惊道:“你难道从没听说过五毒童子的大名吗?那你怎么敢去接他们的暗器,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风清扬也面现愧色道:“说来惭愧,风某自幼呆在华山,从不涉足江湖之事,后来师门遭遇不幸,那晚恰巧在玉女峰现场遇到独孤前辈和心儿,又见他手拿长剑,便怀疑他所为,为报师仇,从此便孤身一人,四处求人相助,受尽泠落,期间也有人建议让我出钱去西域寻找五毒童子相助,可在一来身无分文,二来觉得他们的行为有所不耻,手段不太正大光明,所以便断然拒绝了,只是却没想到如今他们竟找到我的头上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小竹嘲讽道:“姓风的,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了,你口口声声说五毒童子所使手段有欠光明,为人不齿,你用的那些卑鄙手段,陷害独孤前辈,难道就比五毒童子的手段光明正大了吗?难道就不无耻吗?真是虚伪!” 风清扬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羞得无地自容,随即长叹一声道:“小竹姑娘教训的是,当年在下听信王铁英那奸人谗言,一时为仇恨蒙蔽双眼,失去理智,所以这才做出令自己终生后悔不迭的事来,实是罪大恶极,万死不足以谢罪!” 小竹听他这么一说,本想让他去死,可却又真怕他自杀,自己无法完成任务,不由泠哼一声,再也不说什么。 小梅想着风清扬总归是一翻好心,这才叹了口气道:“只是你不知对方底细,便贸然出手,总归是鲁莽了一些!” 风清扬见她言语不似小竹这般犀利,可却也有责怪之意,不由笑道:“适才在下见到五毒童子现身之时,六位姑娘均皆色变,不由也是大惊,又想到几位姑娘身手如此了得,却也对这几个小鬼如此忌惮,便已知他五人绝非泛泛之辈,所以生怕几位姑娘因为在下累及而受到伤害,这才拼着一死,想要与其同归于尽,实在惭愧之极。” 众女子听了,不由又是泠哼一声,显然不领他这个人情,小菊更是直言说道:“虚伪!” 风清扬知她们对自己误会极深,只在心里轻叹一声,却也不说什么。 小梅这才说道:“对于五毒童子,我也只是从主人口中提过,只知他五人出生于西域,因为其母在山上砍柴之时,被野猪所辱,这才怀胎十月,生下他五人。” “啊!” 她说到这里,风清扬不由惊的大叫一声,一时又想到五毒童子刚才的面貌煞是可爱,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畜所生,所以方才惊叫一声,随即便笑道:“小梅姑姑,你不会在跟你这个聪明的乖侄儿开玩笑吧!这五毒童子个个长的白白胖胖,样子煞是可爱,就连我这个小师侄看上一眼,便打心眼里喜欢,刚才又听他们哭上两声,便倍觉身世凄惨,我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畜所生,试问天下间又有哪种畜生的种能生出这般可爱的孩子呢?何堪是一头野猪,你真当在下是三岁小孩不成?如果真是这样,天下间所有的女人,都不用结婚,直接假装到山上去昏迷得了......” 他话未说完,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小菊再也忍无可忍,重重打了他一巴掌,嘴里怒道:“无耻!下流!”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上山 风清扬仅仅因为一句玩笑,便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不由捂着脸,想要发火,可却见小梅也是一脸愠色,这才再不敢开玩笑,瞬即朝小菊鞠了一躬,赔礼道:“对不起,小菊姑娘,在下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您千万不要发火,容易伤肝。[]” 小菊却也不饶,继续骂道:“姓风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这种事能乱开玩笑吗?” 风清扬这才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小梅这才又说道:“其实,这也只是江湖传闻,毕竟这种事谁也不知道,恐怕只有五毒童子的母亲最清楚。只可惜,听说五毒童子出生之后,他们的母亲因为受辱不过,便也含恨自杀了,从此五毒童子便被一个善于使毒的人收养,从小教会了他们使出各种毒药,又因为他五人从来都长不大,身形形同侏儒,每次杀人行事的时候,总会扮成种各样小孩子的模样,令对方防不胜防,屡战屡胜,从未失过手,时间久了,江湖上的人对他们便百般忌惮,闻风丧胆,暗里称他们为“五毒童子”,至于今日他们为什么找到你,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听主人讲过,说五毒童子自出道以来,一直都是做着杀手的勾当,想必此次他五人出现在中原,恐怕是受到别人指使,如此前来取你性命了!” 风清扬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如此憎恨自己,竟从西域请出五毒童子这种毒辣的人来对付自己,不由喃喃道:“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呢?” 小梅见他也是没有头绪,不由皱了皱眉,泠声说道:“你自己做了多少恶事,难道自己不清楚,何必明知故问。” 风清扬一时又是无话可说。 这时小兰也张口接道:“姓风的做了这么多恶事,江湖上凡是有些良知的人都想要杀了他以图后快,恐怕现在想杀他的人要从这里排到少室山还排不完呢!” 风清扬知道她这话虽是揶揄之言,可想到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还有如今江湖上的人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好因此而扬名立万,便知她所说没错,又听她提及少室山,这才惊道:“糟糕,我等在这里一耽搁又是大半天,也不知岳不群是否真是被少林寺的人掳去了,我们当尽快上山便是!” 恰在这时,宁中则却也醒了过来,一听他提及岳不群,不由又想到爹爹无故将自己许配给他的事,委屈顿生,泪水便又涌了上来,轻声抽泣起来。 风清扬见宁中则醒来便开始哭,还道是中了迷烟仍然未解的缘故,连忙上前问道:“则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中则见风清扬待自己百般柔情,如此关怀,再也忍不住,感动的紧紧抱着他的腰哭道:“风师叔,我们回华山好吧,则儿不要去上少林,也不想见到岳师哥,更不想嫁给他,宁儿只想跟你一起,谁也不想见。” 风清扬见她就这样抱着自己,生怕六位女子再说出什么话来,一时想要拉开她,可又见她哭的伤心,心中不忍,只是轻叹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 小竹见他二人如此纠缠不清,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缠绵,不由泠声骂道:“淫.贼!” 风清扬心中一惊,随即却也不说什么。 其它六女似是也更不惯,纷纷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过了片刻,待宁中则哭够了,风清扬才哄着她,与众人一起朝少室山走去。 一行人,直行了二个时辰的路,终于到了少室山下。 风清扬站在上山的阶梯前,抬头看着上少室山的山路盘旋曲折,四周竹林茂密,过一此时间,台阶边便设有凉亭,显然是为了方便上山行人歇息,顿时对这百年古刹生了肃穆之心,又想到岳不群正是被少林弟子掳走,此番自己上山是前来索人的,不由心中很是惆怅,再联想到空难大师如今不知被谁掳走,是生是死,正因为此才使得少林迁怒于华山,使得二派之间无形中结下仇怨,知道自己此番上山,定然少不得遭人羞辱,暗下决心,纵便少林是龙潭虎穴,纵便是自己落得个粉身碎骨,也要将岳不群营救回华山,不管怎么说,他如今也算是华山派的新任掌门,宁中则的未来丈夫,至于两派之间的纠纷,因岳不群而起,便也只好由他前去化解了,等这件事了却之后,自己从从此归隐,再也不理会江湖上的一切恩恩怨怨了。 “唉!” 他此时心里越发弄不明白,为什么仅是短短一天一夜时间,宁清宇为何会做出这般令人费解的举动,而他本人此时又身在何处,与空难大师失踪是否有关,如今还是一个谜,再想到宁中则如今许为他人之妻,不由在内心深处,生出一丝遗憾,情不自禁的重重叹了口气。 宁中则听风清扬先是看着上山的路发呆,接着便无辜叹气,连忙问道:“风师叔,你怎么了?” 风清扬不忍她担心,连忙说道:“没什么!” 说完便带头朝山上走去。 宁中则连忙跟了上去,挽着他的胳膊,非要与他一起行走。 风清扬试了几次,一心想要将她甩开,却不能如愿,只得随得她了。 小梅等人似是看不习惯他二人的亲亲我我,纷纷怒视他二人一眼,便也快步超过他们走在前面。 如此行了半盏茶的时间,风清扬看着身边的宁中则,不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顿时色变道:“糟糕!” 宁中则见他如此惊慌,还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风师叔,怎么了,什么事使你如此惊慌?” 前面的小梅等人听后,还道也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停了下来,回头观看。 风清扬这才说道:“这几日我只顾想着掌门人的事,却忽然忘记了少林寺自寺以来,向来不容女子上山的,如今你七人如此娇容,又如何能进得了少林呢?” 宁中则一听,也皱了皱了眉头,着急道:“风师叔,那你说怎么办呢?” 小梅等人一时也没想到这件事,不由也愣住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争吵 风清扬生怕此去少林,会有一翻大战,不忍她受到牵连,想了想道:“事已至此,要不你跟着几位姑娘先在山下等着,我一人上去找少林方丈便是了!” 宁中则见风清扬不让自己随他一起上少林,不由面色一惊,想到少林高手如云,如果让他一人上山要人,如果双方言语不和,打了起来,势力会吃亏,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今后该当如何活,于是想也没想,便断然拒绝道:“不行!则儿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少林寺冒险的,纵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这时小梅也道:“不错!宁姑娘说的很对,少林寺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你此番若是一个人上寺要人,恐怕有所不妥,你死了不要紧,却要连累我六人完不成任务,势必会受到主人的惩罚,我六人也绝不会同意你去送死。” 宁中则一听小梅说风清扬死不足惜,不由怒道:“喂,你说话客气点,就算是你们六个妖女全都死了,我风师叔也不会有事的。” 一边的小菊听后,不由怒道:“臭丫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脸上划上百八十刀,弄成丑八怪,看你今后如何嫁得出去。(.好看的小说)” 宁中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弄坏自己的脸,一时虽然委屈,可看着小菊的样子,却再也不敢了。 风清扬听说小菊要划破宁中则的脸,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张唯和彭扬两位前辈来,生怕宁中则把她六人惹急了,万一真做出这种事来,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的,这才连忙劝道:“好了,大家各退一步,不要再吵了。” 宁中则和小菊听后,各位泠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小梅这才说道:“姓风的,照你的意思,此时该当如何?” 风清扬见她说话,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笑道:“哎呀,主意我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几位姑姑肯不肯委屈自己了。” 小梅见他又开始嘻皮笑脸,却也不恼,就着他的话笑道:“唉,亏你还是我们的侄儿,怎么就这么不了解你这几位姑姑呢?只要能进少林寺,你几位姑姑就算受些委屈,为了你这个乖侄儿,却也算不了什么。” 风清扬这才正色道:“当真?” 小梅泠声说道:“姓风的,有话快说,本姑娘可不喜欢跟你这种人猜谜语,也没这个心情!” 风清扬见她说变脸就变脸,不由笑道:“都说这女人的脸就像这天气一样,就变就变,怎么这一会功夫,天上既没下雨,又没打雷,还是艳阳高照,我的这位天仙般姑姑的一张娇脸就变了好几次呢?一会阴一会晴的,真让人无法适应啊!” 一边的宁中则本就有气,如今又见他二人开始打情骂俏,不由更加生气了,看到前辈有个凉亭,泠哼一声负气跑到亭子中坐着去了,却也不看这边。 风清扬见她如此任性,不由轻叹一口气。 小梅笑道:“姓风的,本姑娘才不管你适应还是不适应,你若是今后再敢嬉皮笑脸,本姑娘绝不饶你!” 风清扬故意说道:“怎么着,小梅姑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饶法,是打我?还是骂我?还是索性杀了我?” 小梅见他越来越放肆,不由气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半晌才道:“哼,你当本姑娘就这点本事吗?你如果真把我六人惹急了,你倒看看我们怎么治你,你难道忘记那天在湖里哀求我们的熊样了吗?还要不要再试一次?” 风清扬一听她提到那次的事,顿时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抖,生怕她真的再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却也不敢多说,连忙笑道:“小梅姑娘,在下刚才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很是苦闷,这才跟几位开个玩笑,希望几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小梅知道他心里怕了,这才也笑道:“怎么着,我还以为姓风的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胆子也这么小啊!” 她说到这里,不由面色一改,又泠声说道:“知道咱们的手段就行,今后我劝你还是少招惹我们,否则本姑娘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不信?” 风清扬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小菊说道:“姐姐,不要跟这无耻之徒说这么多废话,只问他用什么法子能上山便是。” 风清扬听小菊骂,顿时反驳道:“喂,你们几个不要以为自己本事高强,就随意出言侮辱人,你们到是说说,我姓风的怎么就是无耻之徒了?” 小菊泠笑一声道:“怎么着,我难道冤枉你了吗?你明知姓宁的丫头是你的小师侄,现如今她的爹爹又已将她许配给了那个什么姓岳的,也算是有夫之妇了,你却非要一路跟她亲亲我我,如此伤风败俗,我骂你无耻,难道骂错了吗?” 风清扬听她说完,心中虽怒,可想到她说的也没错,却也不好发泄,心中又实在不想背个无耻之名,这才泠声说道:“我懒得理你,这是我华山派的事,我与小师侄自幼生活在一起,感情要好,难道不行啊!” 小菊道:“哼!亏你还是华山弟子,做为宁姑娘的长辈,竟能说出这种恬不知耻,厚颜无耻的话来,就连本姑娘听了也替你感到害臊!自古男女授受不清,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分明是你色胆包天,见姓宁的臭丫头长的漂亮,所以便动了歪心,却非要找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遮掩,当真好不要脸。” 风清扬听她说到这里,顿时再也忍不住,一时双脸胀的通红,“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指着她道:“臭丫头,你再胡说八道一遍试试?” 小梅等人见他突然动怒,知道他剑法厉害,心中一惊,连忙纷纷上前护着小菊,生怕他真的动手,小菊会有意外。 这边宁中则见他们说着说着,便要动武,连忙也抽出长剑,奔了过来,站在风清扬身边,用剑对着小菊等人。 第三百九十三章 误伤 小菊见风清扬抽出长剑,却也不怕,朝前走上一步,随即泠笑道:“怎么着?姓风的丑事被本姑娘揭穿了,就想杀人灭口了吗?你难道不敢承认我没有说错吗?那日在玉云峰这小丫头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就已经承认喜欢你了,你们的丑事如今已是天下皆知,你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宁清宇为什么会突然不当这个华山掌门,还非要将自己唯一的女儿许配给那个姓岳的吗?本姑娘不娘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不顾长辈身份,对自己的小师侄心存不轨,这才让他觉得没脸面再留在华山,这才不辞而别,又怕你与这姓宁的丫头做出什么丑事来,这才将她许配给岳不群,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也看不出来吗?哼!真是蠢到家了!” 她说到这里,一边的宁中则这才知道他二人是因为自己这才一时剑拔弩张,又听她说爹爹是因为自己,这才无脸再做华山掌门,从而不辞而别,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又见风清扬脸色苍白,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剑指小菊怒道:“妖女,你.....你血口喷人,我要杀了你!” 她二话不说,手中长剑突然向前一递,狠狠的朝小菊胸口刺去。 这边小梅等人只知风清扬剑术很高,所以一直都在妨着他突然下手,哪知宁中则剑法却也如此了得,如今眼见她长剑如闪电般朝小菊胸口刺去,不由大惊,想要阻止却已不能,只听“噗嗤”一声响,长剑直直插入小菊身体之内,一直从前胸直到后心,顿时一股鲜血喷射而出。 宁中则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刚才一时冲动,这才弄了兵刃,如今见到小菊流了这么多血,不由吓的惊慌失措,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连忙松掉手中长剑,扑在风清扬怀里,身体已是瑟瑟发抖。 一边的小兰大惊,上前一把抓住宁中则的肩膀,怒道:“臭丫头,你找死,我不废了你!” 风清扬知道她武功甚好,生怕她用力,连忙阻止道:“小兰姑娘,不可!” 这边小梅眼见事出突然,又见小菊如今命悬一线,一时却也不计较这么多,二话不说,便朝小竹说道:“快,把小菊妹妹抬上少林寺,快寻少林空性方丈,或许还能有救!” 小竹这才恨恨瞪了一眼宁中则二人,抱起小菊,朝山上奔去。 小兰这才松手,泠哼一声道:“姓风的,我警告你,小菊妹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杀了她,替小菊妹妹偿命!” 她说完便也跟着朝山上跑去。 风清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如今见到小梅等人带着小菊上了少林,又见宁中则吓的浑身发抖,本想责怪几句,却也无法说出口,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平时言行举止太不检点,这才造成众人误会,不由长叹一口气,轻声安慰宁中则道:“则儿,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害怕,不管有什么事,风师叔自会替你担着,你不用担心。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上少林,看看小菊姑娘还有没有救,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 宁中则听了他劝,好半天这才说道:“风师叔,则儿好怕!” 风清扬此时也是心里没底,又怕宁中则一时受不了打击,做出傻事,接着安慰道:“则儿,你尽管放心,小菊姑娘内力深厚,应该不会有事的!” 宁中则这才点了点头道:“风师叔,你说她们会不会杀了我,替小菊姑娘报仇?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杀她的,只是听她们那样误会你,太过气愤,这才一时失手的!” 风清扬道:“我知道,你放心,有风师叔在,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宁中则这才擦干眼泪,点了点头,跟着风清扬朝少林走去。 风清扬一路上看台阶上鲜血流了一地,不由心中更是乱如麻,只在心里祈祷,小菊不会有事。 哪知到了少林寺门口,风清扬见小梅等人还没进得门去,不由上前去看,只听守门的和尚见小梅等人是女子,死活不开门。 风清扬心中有愧,连忙上前说道:“这位小师傅,在下华山风清扬,因为同伴身受重伤,特来求见少林空性方丈,人命关天,还请行个方便!” 那小和尚只将大门打开一个缝隙,露出半个脑袋,一听风清扬报上名号,顿时脸色大变,嘴里说道:“什么,你.....你就是姓风的恶贼,你还有脸上我少林,我少林寺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来,你们快速速下山寻医吧!” 他说完便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风清扬一听,不由急了,再次重重拍了几下铁门,大喊几声,这下人家索性连话都不回了,连忙回头看看小竹怀里的小菊,见她已是脸色苍白,奄奄一息,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惹的,生怕她有什么不测,会累及华山,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声朝寺内喊道:“少林寺的臭和尚,既然你不顾他人生死,那就请恕风清扬无礼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掌自丹田处缓缓抬起,接着深吸一口气,瞬即双掌平平的照着少林寺的大门拍了下去。 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少林寺厚厚的大门,顿时应声而倒,寺里几个守门的小和尚见他们竟敢私闯少林,先是一惊,再看看倒下的寺门,吓的脸色惨白,飞奔着去喊护寺高僧了。 小梅也没想到风清扬竟会为了小菊而硬闯少林,一时心中的气瞬间减少,连忙朝小竹点了点头,示意大家进少林之后要小心行事。 众人刚进得少林,却看到两行灰袍僧人并排而出,中间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高僧,年约四十出头,缓缓而出,紧随其后的便是十八名手提少林长棍的弟子。 那黄袍高僧到得风清扬五十米开外,见少林寺大门果真被推倒在地,不由眉头一皱,接着一挥手,其后的十八名僧人,二话不说上前便将风清扬围住, 第三百九十四章 破阵 风清扬面上一惊,又见先前而来的两排灰袍僧人,左右两边各四十九人,其计一百零八名,又见他们手中空空,便已明白,这两排僧人正是少林罗汉堂的弟子,再看围着自己身边的十八名弟子,手中各拿一根长棍,便已猜到是少十八铜人,心中便已明白今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不由一紧。 黄袍高僧此时皱头紧锁,随即又看到小竹怀里的小菊,面现一丝惊讶之色,随即大声质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几位施主毁我山门,闯我少林,到底意欲何为?” 他此言一出,那一百零八名罗汉堂弟子纷纷上前将小梅七人围住。 小梅等人见此情形,不由纷纷散了开去,形成一个圆孤,一时背靠着背,个个面色却很坦然,一点都不惊慌。 风清扬见事已至此,索性泠静下来道:“大师,在下华山风清扬,适才冒昧,毁坏山门,只因有位同伴身受重伤,眼看命在旦夕,想进寺求见空性方丈施以援手,无奈守寺小师傅,眼看这位姑娘命悬一线,不但不予通报,而且还要将我等赶下山去,丝毫没有半点佛家菩萨心肠,在下救人心切,实属无奈,还请大师念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慈大悲的份上,救救这位姑娘,在下不胜感激!” 那黄袍和尚道:“哦?原来施主便是近日来被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除魔大英雄风清扬吗?” 风清扬连忙说道:“大师面前,在下岂敢造次,只盼大师能快些施以援手,救救这位姑娘,风清扬感激不尽!” 这时,小兰见此时小菊已命在旦夕,他二人还在此??赂霾煌#?挥膳?溃骸靶辗绲模?壹倚【彰妹萌缃裎t诘┫Γ?悴坏?豢斓阆氚旆ǎ?乖谡饫镉胝夂蜕蟹匣氨咂??遣皇谴嫘南胍??拿?俊?p>风清扬此时何倘不急,可是却也无奈,只好再次相求道:“大师,还请看在众生平等的份上,想个办法,救救这位姑娘吧!” 黄袍和尚听后,不由皱了皱眉头,随即说道:“实不相瞒,倘若是别人来我少林寻医,贫僧自会二话不说出手相救,可如果是风大侠的同伴,就请恕贫僧无能为力了,各位还是请回吧!” 风清扬这才知道,他们定是因为空难大师的事为难自己,再看小菊越来越弱,再也不客气,不由怒道:“臭和尚,我风清扬好声好气给你说话,你却不识好歹,处处为难,分明是见死不救,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得罪了!” 他话音刚落,“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便朝那黄袍和尚走去,边走边说道:“臭和尚,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再不肯出手救这位姑娘的性命,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风某今日就只好用你的命来替祭奠她了!” 黄袍和尚见风清扬竟敢在少林室拔剑动武,却也不动声色,双眉一挑道:“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在少林寺逞凶杀人不成?” 风清扬知道再??拢?【盏拿?突崦涣耍?獠潘档溃骸胺缜逖锊桓疑比耍?扇绻?业耐?榛畈涣耍?也唤鲆?绷四阏飧龀艉蜕校?挂?笔?錾倭中蜕欣刺嫠?置??阈挪恍牛俊?p>黄袍和尚见风清扬眼中充满怒气,手中长剑剑气已现,本已心凌,又见十八罗汉已经将他团团围住,却也不再害怕,随即泠声说道:“哼,你最好掂量掂量,这里可是少林寺,你想杀人,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风清扬见黄袍和尚如此可恶,不由怒道:“好,那我就先杀一个给你看看!” 他说完之后,十八罗汉棍阵突然启动,众僧围成一圈开始旋转起来,一时将风清扬困在阵中。(.) 风清扬一时被困阵中,双手紧握手中龙阳宝剑,双眼紧盯十八罗汉,一时却也看不出破绽来,就在感到心惊头疼不知如何破阵的时候,十八罗汉突然齐齐一跃,手中的长棍瞬间全部造着他的头上砸来。 风清扬自学了独孤九剑之后,眼界已非比寻常,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了十八罗汉身上一些细微的破绽,随即泠笑一声,手中龙阳宝剑已闪电般出击,独孤剑法中一招“破枪式”瞬即出手,分别朝十八罗汉身上破绽之处点去,一时间只觉繁星点点,瞬间十八次点击已出,当真快如流星,势如闪电。 顿时只听十八声响,不待十八罗汉身下落下,手中长棍便已全部撒手,落在地上。 待十八罗汉立于地上,风清扬便已破阵而出。 众罗汉大惊之下,看到自己身上各有一处致命小伤,好在伤口不深,若是再深片刻,恐怕此时自己早已变成废人,一时怔在当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风清扬一招破了十八罗汉棍阵,不敢停留,瞬间便已攻到黄袍和尚面前,手中龙阳宝剑直抵他的胸口,瞬间便要刺穿他的心脏,可就在黄袍和尚吓呆的一瞬间,风清扬却突然犹豫了一下,寻思道:“我此番是来向少林要人和求少林方丈救小菊姑娘的,如果真杀了这少林和尚,无疑将矛盾激化,岂不是对他二人不利?倘若他二人有什么不测,我岂不是罪孽越发深重,恐怕会危及华山,不妨暂且先忍一忍。” 他一念至此,突然剑锋一改,顿时将黄袍和尚的胳膊划了一条血口,然后退后几步,朝他说道:“臭和尚,我再问一遍,你救人还是不救?” 黄袍和尚刚才眼见风清扬一剑刺出的速度,当真犹如闪电,快如流星,招式之精,就连十八罗汉阵也困之不住,更使得十八罗汉瞬间丢了手中长棍,这才知道刚才小觑了风清扬,大惊的同时可却又不愿受他胁迫,怒声呵斥道:“哼!大胆狂徒,你不要自恃武功高,就在少林寺胡作非为,救不救人是我少林寺的事,你纵是杀了贫僧,贫僧也绝不会救这妖女的,识相的你们还是快点滚下少林吧!” 众人一听,不由均是大怒。 小梅见这和尚心肠如此歹毒,又见小菊已经昏迷过去,不由急道:“臭和尚,给你脸你不要脸,既然你如此狠心,本姑娘就送你先下地狱!” 她说完之后,又见少林一百零八罗汉正围着自己,不由心中一紧,先朝小兰等人点了点头,接着二话不说,脚下一个纵跃,跳起二米多高,不待身体回落,这时小兰已然踩在另外一名黄衣女子肩膀上,双挥齐挥,又在下面轻轻一托送,小梅借势身体又跃起三米多高。 一百零八罗汉没想到小梅等人反应如此之快,轻功如此之高,眼见对方跳至二丈多高,这才慌忙起阵,等人阵搭起,却已晚了,只好眼睁睁看着小梅从自己头顶上飞了过去,如此轻易便破了此阵,一时也是惊的怔在当场。 第三百九十五章 救命 小梅突破罗汉阵,瞬间来到黄袍和尚面前,二话不出,挥掌便朝他胸前拍去。(.好看的小说) 黄袍和尚眼见小梅刚才还离自己有百米远距离,想着有一百零八罗汉阵挡着,晾她也拿自己没办法,却没想到她也瞬间破了此阵,片刻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跟前,又见她双掌齐齐朝自己当胸拍来,掌风甚是凌厉,大惊的同时,连忙挥掌相迎,哪知交掌之后,只觉对方内气雄厚,自己根本无法抵抗,手臂一软,顿时“咔嚓”一声,两只胳膊瞬间折断,接着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对方双掌再次当胸口拍来,又听得“咔嚓”几声,胸口一痛,喷出一口鲜血来,显然胸骨被打断几根,再也无力反抗,只是闭上眼去等死。 小梅见他如此固执,不由怒道:“死秃驴,本姑娘再问你一遍,救不救人?” 黄袍和尚终是闭目不说话。 小梅这下越发恼怒,正欲挥掌再稍稍教训一下黄袍和尚,逼他救人,双掌瞬即拍出,却突见一个白发须眉、身穿袈裟的少林高僧,瞬间飘至她面前,硬生生接过那两掌。 风清扬一见来者身着袈裟,显然是少林高僧,知道他内力雄厚,寻思小梅必定要吃亏,不由大惊。 小梅方才因为救人心切,又见黄袍和尚如此不近人意,这才一怒之下出手伤人,后来看到那和尚闭目等死,于是动了恻隐之心,掌上功力收了五层,如今突然被白眉老僧硬生生接过两掌,一时妨不胜妨,不及加力,口中一甜,退后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怒视着空性方丈道:“你.....”半晌再说不出话来。[.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风清扬见那白眉老僧竟下此重手,正在气头之上,二话不说,挥掌便也拍了过去道:“都道少林和尚德高誉重,佛法无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见死不见,一个下重手伤害一个女子,今日就让风某来领教一下少林拳法。” 他说话间,单手便已攻了三四招,这些招法都是那日在镇上与邢不韦对掌时领悟出来的,中间更是参杂有独孤剑法的精髓。 众人一时只觉得眼花缭乱,听着“霹雳帕啦”的声响,只见风清扬与那白眉老僧瞬间对拆十几掌,却也不知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片刻之后,风清扬这才退回原位,不由看了一眼那白眉老僧,将手中龙阳宝剑轻轻一划,划出半个圆来,随即冷声说道:“老和尚,风某今日来不是跟你打架的,只想求见少林空性方丈救这位姑娘一命,你若是再执意阻挡,就休怪风某手下不留情了!” 那白眉老僧见风清扬手中长剑随便一划,其招式便如浑然天成一般,绝无半点破绽,不由面色微改,又听他说出此话,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年纪轻轻内力便深厚,剑法精妙,老讷空性万分佩服,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众人听白眉老僧报上名号,这才知道他便是当年的少林方丈空性方丈,不由大惊。 这时在场的所有僧人也都单手立起,神色恭敬的说道:“参见方丈大师!” 风清扬也是一惊,万没想到此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计要求的人,想到此番是来求人,不是来求气的,这才连忙收起手中龙阳宝剑,拜道:“原来是方丈大师,请恕晚辈失礼,刚才救人心切,出手稍重,还请大师能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救救这位姑娘!” 空性方丈这才朝小菊看去,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说小竹道:“这位女施主,快将这位姑娘抬入偏殿,容老讷看看。” 小梅见空性方丈终于答应救人,不由松了口气,连忙帮着小竹抬着小菊随他朝偏殿走去。 刚才那黄袍和尚见状,正欲说话,却见方丈已走远,这才带了罗汉堂的弟子跟着一起朝偏殿走去。 进了偏殿,众人将小菊放在一张榻上,空性方丈这才查看了一下伤势,不由皱了皱眉头,随即朝小梅说道:“女施主,麻烦请把这位姑娘扶正,老讷好为她运功疗伤!” 小梅听后,连忙将小菊扶正坐了起来,此时小菊身上穴位已经在山下被小竹封住,鲜血已经少有渗出,只是脸上难堪。 空性方丈待小菊坐好之后,这才站在榻边,五指并拢,虚放在小菊的后背,双目轻闭,开始为她运功疗伤,哪只掌中真气刚刚渡入到小菊体内,面上顿时一惊,随即双眼睁开,片刻间便又恢复平静。 众女子见空性方丈为了一个外人,竟肯不惜消耗体内真气,不由想到刚才冲动之举,一时很是惭愧,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宁中则一手造成,不由都齐齐怒视着她。 宁中则本来心中就有愧,如今看到她们怒视的目光,心中是又怕又不服,却也不敢出声,只能躲在风清扬背后,不敢正眼看她们。 风清扬见此情形,不由眉头紧皱。 半盏茶功夫,小菊便已醒转过来,众人一见,不由均面现喜色。 风清扬见小菊总算保住一条命,这才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宁中则,见她吓的面色苍白,不觉是又好气又心疼,一时却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盏茶功夫,空性方丈这才收掌,朝小菊叮嘱道:“女施主,你再坚持片刻,容老讷命人取了药来,替你取下身上所中长剑,敷过药之后,休息半个月,便可痊愈了。” 小梅有些担心道:“有劳大师了,我妹妹她.....” 空性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女施主幸好没有伤及心脏,若是长剑再偏左两寸,纵是华佗再世,恐怕也将束手无策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一个少林小沙弥道:“智清,你速去取一些上好的刀伤药来。” 那少林小沙弥看了看身边受伤的黄袍和尚,正欲开口说话,却见空性方丈挥手道:“快去吧!” 他这才双手合十道:“是,方丈师祖。”说完便转身出了偏殿去取药。 众人听说宁中则那一剑差点伤及肝脏,不由都怒视着她,恨不得要把她吃了一般。 宁中则此时脸上发白,一时不敢说话。 空性方丈这才走到受伤的黄袍和尚面前,看了看他垂着的胳膊,又摸了摸断了的胸骨,不由轻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方念师侄,你身为佛门弟子,本应该有慈悲之心,广施善心,广结善果,方能得成正果,无奈你却因怀有仇恨之心,以致于迁怒无辜之人,实是犯下大错,确是不该!” 第三百九十六章 质疑 方念和尚原本以为空性方丈会为自己出这口恶气,哪知却听到他责怪,心中虽有不服,可却不敢反驳,连忙低头不作声,可能因为疼痛,脸上神情很痛苦。 空性方丈又道:“老讷原本以为,你在少林修行已达十多年,这些江湖恩怨,你本该早已参透,却不想你事到如今仍然如此糊涂,看来你确与我佛无缘,待伤好之后,便自行下山去吧!” 方念和尚万没想到空性方丈竟会因为这件事,将自己赶下华山,一时也顾不得痛了,连忙跪下求饶道:“方丈师伯,弟子知错了,求您看在师傅的面上,不要将弟子逐出少林,从此弟子定当改过自新,静心参佛,为今日之罪忏悔。” 众人方才听到空性方丈好似要把方念和尚赶下少林,不由也很惊讶,只觉处罚太重,有些于心不忍。 风清扬想到刚才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由万分惭愧,连忙抱拳鞠躬致歉道:“方丈大师,都怪晚辈行事鲁莽,以致冲撞了寺中弟子,毁坏了山门,此事皆由晚辈一人引起,如果要责罚,还请看在晚辈面上,万不可将这位师傅赶下少林啊!” 小梅等人也道:“不错!此事皆怪我等行事鲁莽,才至引起误会冲突,这位大和尚也是护寺心切,还请方丈大师从请发落,不要将他逐出少林,给过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空性方丈连忙朝风清扬等人还礼道:“各位施主宅心仁厚,不忍方念师侄被逐出少林,老讷心中明晓。只是出家修行之人,行事首当以善为念,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方能功德团满。方才风施主等人进得寺庙之前,已经苦苦哀求过,可护寺弟子仍然将寺门紧闭,不肯打开方便之门,便是有错,你等怀有菩萨心肠,救人心切,毁我山门,实属情有可原。方念师侄明知这位女施主危在旦夕,却因为空难师弟之事,对风施主耿耿于怀,坚持不肯施以援手,如此视生死于如草芥的作为,本就有违方林佛法普渡众生之精神,后来风施主无奈之下,以精妙剑法闯过少林十八罗汉阵,本可一剑取了方念师侄的性命,可最终还是心存善念,仅仅只是划伤他的手臂,以示惩戒,并未痛下杀手,还有风施主在闯阵之时,手下那一剑,原本可以废掉十八罗汉,可也是点到即止,不忍伤害,由此可见,方念师侄身为佛家弟子,在同样面对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之时,他却远不及风施主仁慈,便也足以证明他与我佛无缘,终算是留在山上再行修炼数十年,便也不会有所成果,与其在寺里虚度光阴,不如早些下山的好,也许还会是一条新的出路。” 众人听完,这才知道刚才这一切,空性方丈都一一看在眼里,不由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说好。 方念和尚知道空性方丈已下了决心,索性也不管这么多了,随即站了起来反驳道:“方丈师伯,这姓风的恶贼杀了我师傅,如今又毁我山门,伤我少林弟子,简直不将我少林放在眼里,你却只顾替他说好话,却不想着为自家师弟报仇,还要将弟子逐出少林,如此处事,教做弟子的如何心服口服?” 空性方丈也没想到方念和尚竟敢公然反驳自己,先是一愣,又见他仍然如此执迷不悟,不由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你既是不服老讷管教,还留在山上有何用呢?空难师弟之事,老讷自会妥善处理,不用你操心,你此刻便去敷一些药,随即下山去吧,少林已再容不下你了!” 方念见自己果然被逐出师门,却也不求情,泠哼一声道:“走就走,与其在这里受这种窝囊气,还不如早日下山,及时行乐的好,师傅他老人家遭奸人所害,你这当掌门师兄的不仅不关心,反而处处责怪自家人,这当的是那门子方丈,如此师门,不要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如此下去,我看少林还是迟早关门的好!哼!” 他完便转身出了偏殿,头也不回的走了。[.超多好看小说] 众弟子见他负气离去,不由都在后面喊道:“师叔,你.....”刚说出口,却又见方丈大师脸色难看,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空性方丈也没想到方念临走之时竟会说出这翻话来,一时脸上气的阵红阵白,心中却也无奈,半晌才朝风清扬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少林教徒不严,以致出此孽徒,倒让众位施主见笑了。” 风清扬连忙还礼道:“方丈大师心胸宽广,严于律己,能不计前嫌,出手相救晚辈同伴,当真万分感激!” 空性方丈道:“风施主客气了,老讷有一事斗胆相问,不知风施主可否如实回答?” 风清扬听他说出这句话,便已知他是要问空难大师失踪的事了,连忙正色答道:“不劳大师相问,在下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听闻空难大师应我华山之邀,前去参加掌门继位大典,在回来途中突然遭遇高手伏击,以致神秘失踪,不知可有此事?” 空性大师先是一愣,接着便道:“不错,老讷对这件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欲派弟子前去华山打听一二,却不想风施主竟先赶来,如今听后,难不成风施主也对此事也不甚了解吗?” 风清扬惊道:“方丈大师何出此言?前日里大师不是已经派了少林弟子前去我华山质问,更掳走了我华山新任第十五代掌门人岳不群岳掌门吗?为何却又有此一问?” 空性方丈面色顿改,“哦”了一声,正欲答话,这时拿药的弟子已取药归来,他连忙接过刀伤药,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这才转身交给小梅道:“女施主,这是鄙寺上好的刀伤药,女施主当尽快替这位姑娘将身上所中利刃取出,然后敷上此药,如此可保这位女施主的性命,老讷在此多有不便,还请女施主一切小心行事!” 小梅伸手接过药,感激道:“多谢大师赐药,小女子感激不尽,适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空性方丈面带微笑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菩萨心肠,救人心切,实属无奈,都怪本寺教导弟子不严,以致多有耽搁,差点危及这位女施主性命,实属不安。再者老讷刚才也是一时情急,出手有些重了,伤了女施主,还好女施主功力深厚,不然的话,老讷当愧的无地自容。” 小梅正要说话,空性方丈连忙阻止道:“女施主不必多说,救人要紧,老讷先行回避!” 他说完便走到风清扬面前道:“风施主,请!” 风清扬不由担心的看了小菊一眼,见她此时脸色苍白,因为痛疼,头上巨大的汉珠正往下流,却也不吭一声,不由为她坚强的毅力所折服,知道自己在此多有不便,连忙也道:“大师,请!” 宁中则见他要走,又见众女子都怒视着自己,生怕留在这里,她们会为难自己,连忙也跟着风清扬道:“风师叔,我跟你一起去!” 风清扬本想让她留在这里照顾小菊,可一见众女子的眼神,生怕再生枝节,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你暂且先出去吧,省得小梅姑娘因你在此而分心。” 众女子听他说的冠冕堂皇,不由都泠哼一声。 三人这才出了偏殿,并随手关上殿门。 第三百九十七章 黑白 出了殿门,三人没行得几步,这时有十几个和尚,手拿长棍,挡住了他去路。[.超多好看小说] 内清扬一见最前面那个和尚,年约二十多岁,身穿黄袍,脸上一脸怒气,正诧异不知何时得罪了他,却又见他身后跟着一个邢不韦,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想起那天的事来,一时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便怒斥道:“姓邢的,那日你在镇上欺男霸女,光天化日之下强占民女,还害死了小莲姑娘的爹娘,当真罪大恶极,你竟还敢在我面前出现,我今日若是不为小莲的爹娘报那冤死之仇,便誓不为人。” 他说话便“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指着那邢不韦,想要一剑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这边空性大师见风清扬抽出宝剑,不由一惊,正欲说话,这时只见先前那个和尚挡在风清扬面前道:“这位施主休要口出狂言,先前你仗着人多,诱拐小莲施主,我师哥看不过去,出言呵斥了你几句,你竟下了狠手,将他手指削断,今日又恶人先告状,当真死不悔改,如今又持武毁我山门,闯我少林,并纵容你的同伴,伤我方念师兄,使得他受到方丈师伯责罚,含恨离开少林,是可忍熟不可忍,小僧今日若不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恶贼,便不配为少林弟子,你有什么本事,便尽管使出来吧!” 这时空性大师生怕双方再起冲突,连忙阻止道:“方生师侄,休要对风施主如此无礼。” 方生和尚、邢不韦听后,这才连忙合掌行礼道:“参见方丈师伊伯。” 礼毕,方生和尚才道:“方丈师伯,您从小便教导弟子们要行侠仗义,惩恶扬善,弟子一直铭记在心,今日为何见到这姓风的恶魔,却又如此亲近,甚至还要阻止弟子将这恶魔诛之呢?” 邢不韦也道:“是啊!方丈师伯,这恶贼空披一张人皮,却到处干着为非作歹的恶事,他仗着华山势力颇大,在当地为非作歹,前些日子看中弟子家一名若命丫鬟小莲,非要抢掳回山作妾,结果弟子一时看不惯,便出面呵斥两句,哪知这厮竟仗着人多,用剑趁弟子不注意,竟将弟子的手指削掉,弟子常常谨记您老人家和师傅的话,为避免少林数百年清誉免受玷污,这才凡事处处忍让,不予计较,哪知后来竟听说,这厮强迫小莲姑娘不成,竟用了残忍手段,逼死她的父母,这才忍无可忍,带人找上华山想要为小莲死去的爹娘讨个公道,哪知却听说他竟跑到少林,还毁了我少林山门,更出手打伤了方念师弟,如此可恨之人,还请方丈师伯不要阻止,允许弟子今日将这厮打入十八层地狱,使他永不得超生,省得再祸害他人。” 风清扬见邢不韦竟黑白颠倒,来个恶人先告状,气的双脸发青,再也忍不住,拿着剑便要冲上去结果了他,却被一边站着的宁中则拦住了。 他这才慢慢泠静下来,寻思方才闯山门,确实是自己不对,如果现在再伤了这姓邢的,恐怕势必会将误会加深,这才没再说什么。 这时空性大师听后,面色一时也很难看,朝风清扬问道:“阿弥陀佛,风施主,不是老讷护短,不知我这位邢师侄所说到底是真是假?还请详告。” 风清扬道:“大师,分明是这厮血口喷人,黑白颠倒。那日晚辈经过华山脚下一个镇上,看到那小莲姑娘被这厮指使家中恶奴,抢逼恐吓,说要抢回家做妾,吓在蹲在地上苦苦求饶,只觉她好生可怜,生了恻隐之心。本想劝他放过小莲姑娘,哪知他却死活不肯,还出言当众羞辱,更扬言要带着少林弟子,上我华山,将我华山派的招牌给砸了,晚辈这才一怒之下,想要为小莲姑娘讨个说话,这才出手伤了他,先前确实不知他竟是少林俗家弟子,还请大师明鉴。” 空性大师听后,面现疑色,“哦”了一声,又朝邢不韦看去。 邢不韦连忙说道:“真是荒谬!邢某身为一方豪绅,家中有数不清的财宝,虽然如此,可总念在是佛家弟子,处处谨记师傅及方丈师伯的教导,时时可怜众生,搭桥修路,振灾济贫,可谓好事做尽,善事做完,又如何会做出这种抢强民女的恶事来?分明是你对老夫阻止你抢娶小莲姑娘不满,这才怀恨在心,以致血口喷人,简直禽兽不如。” 他说完便转身朝空性大师道:“方丈师伯,请你念在弟子惩恶扬善,一颗向佛之心上,不要阻止方师弟杀了这恶魔,好替天行道。” 空性大师道:“阿弥陀佛,邢师侄不必太过着急,事非清白自有公断,你二人既然各执一词,老讷一时却也分不清谁是谁非,既然你二人均提到小莲姑娘,不如这样,老讷现在就派人下山去将那小莲姑娘请到寺里,然后详细盘问一番,便可知是非黑白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风清扬道:“此事到底谁黑谁白,还请大师速将那小莲姑娘请上山来,细细查问一翻便知,若是那小莲姑娘亲口说出是晚辈所逼,那么晚辈可当着大师之面,以死谢罪!如若不是,还请方丈大师还晚辈一个清白,为少林清理门户。” 他话音刚落,这边邢不韦却骂道:“姓风的,你当真卑鄙无耻,你明知那小莲姑娘的爹娘被你逼死,她又生怕受你欺凌,这才含恨自尽,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你却口口声声叫她出来对质,到底是何居心?” 他此话说完,一边的宁中则大声说道:“你放屁,我风师叔行事光明磊落,为人正直,岂会做出这等丑事来?分明是你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被我风师叔撞到,他这才为那女子打抱不平,你竟不知廉耻,黑白颠倒,当真厚颜无耻,枉你还是佛家弟子,简直丢尽了出家人的脸面。” 风清扬见宁中则这么相信自己,不由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这时一边的方生和尚问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为何口口声声说这姓风的冤枉呢?莫非你当日在场,亲眼所见此事不成?” 宁中则道:“小和尚,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华山宁中则是也,实不相瞒,当日小女子并不在场,可是却也敢以人格保证,我风师叔绝不会做出这等强抢民女的事来,定是这厮血口喷人,做了恶事,被我风师叔稍作惩罚,这才怀恨在心,以致颠倒黑白。” 她说完之后,一边的邢不韦接着道:“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华山派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小丫头,那日在华山掌门继位大典,也就是你当着众英雄的面,亲口承认说喜欢你这个风师叔,还声称此生非他一嫁?你这样厚颜的女子,说话岂能相信?” 第三百九十八章 袒护 风清扬听邢不韦提及当日华山之事,顿时面现尴尬,正要说话,却听宁中则大声竟大方承认道:“不错!就是本姑娘,那又怎么样?” 邢不韦泠笑一声道:“好,很好!做师侄的要嫁给做师叔的,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你二人能做出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来,却又不知羞耻,简直毫无怜悯之心。” 宁中则一时气的双脸通红,耳根发烫,不由怒道:“秃驴,你……”一时却被风清扬拉住。 空性大师刚才听宁中则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不由眉头一皱,随即说道:“阿弥陀佛,宁施主既知风施主是你的长辈,却为何还要说出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伦理的话来,当真是让老讷实在不敢恭维。” 这时,邢不韦又道:“方丈师伯,你现在应该相信师侄的话了吧,他二人名为师徒关系,可背地里却干着这些龌龊勾当,简直禽兽不如,这小姑娘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可这姓风的身为她的师叔,却明知这种事有违常理,却以长辈身份诱惑,勾引她,简直罪该万死,还请方丈师伯不要拦着弟子,好教弟子替天行道,除了这淫.贼。” 风清扬见空性大师此时竟似也有些不相信自己,再也沉不住气,怒道:“姓邢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当日在那镇上,所经此事的虽然只有小莲一人,可所见此事的却远不止风某一人,还有那六位姑娘,她们也是有目共睹,你若有种,便不要走,待我去叫了她六人过来,与你对质便是了。” 他说完便转身欲去喊小梅过来与邢不韦对质,哪知却听邢不韦道:“方师弟,这恶贼假借歪名,实质是想趁机逃走,你千万不要一时心软,放虎归山啊!” 他此言一出,方正和尚二话不说,横棍便挡在风清扬面前,竟要阻止他去喊人对质。 风清扬一惊,连忙回头去看空性大师,这时却见他双目轻闭,丝毫不阻止,这才知道他有心袒护,索性泠哼一声道:“既然风某今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不妨就领教这位大师的高招了!” 他说完手中长剑一横,便要上前为自己讨回清白。 这时,一边的宁中则上前说道:“风师叔,既然这两个秃驴如此冤枉你,那就让则儿替你讨回这个公道,对付这种小秃驴,还不劳风师叔你亲自动手。” 风清扬见宁中则要替自己出头,心中又喜又惊道:“则儿,你.......” 空性大师见宁中则要为风清扬出头,又想到刚才邢不韦所说的话,更加深信不疑,随即眉头紧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孽!冤孽啊!” 宁中则见空性大师身为一代高僧,先前处理小菊的事还算明理,如今却也说这种风凉话,显然处事是非不分,不由泠声说道:“小女子原本以为你空性大师好歹也是一个懂情理,辨是非之人,却不想也是这般糊涂,竟听信了这厮的一派胡言,诬陷我风师叔,枉你还是一派宗师,当真令人好不失望,既然如此,小女子也不用给你丢什么面子了,就此领教领教你这两位师侄的高招吧!” 她话音刚落,二话不说,一把夺下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顺手一招“开天辟地”使了出来,正是金银双剑中的精妙招数。 空性大师原本见她年幼,又是一介女流,一时并未放在眼里,哪曾想她一出手便是如此精妙招数,不由也是一愣,却也不说什么。 方生和尚此时满腔怒气,如今见宁中则二话不说,举剑便刺,便也不在客气,挥起手中长棍,将当胸刺来的长剑朝上用力向上一挑,挡开之后,举棍便也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宁中则手中长剑被方正和尚用力一挑,只觉对方内力深厚,一时手拿不稳,长剑顿时偏向一边,随即又见他长棍照头劈将下来,不由大惊,连忙使出全力,用手中龙阳宝剑去抵挡,顿时剑棍相撞,龙阳宝剑削铁如泥,瞬间将那长棍削去一截,这才救了一命,身上早已惊出一身香汗来,再也不敢大意,手中金银剑法精妙招法连着递出。 方生和尚一时也没料到,宁中则手中龙阳宝剑竟如此峰利,一上来手中长棍便被削去一截,顿时再也不敢硬碰。 一边的风清扬见方生和尚手中棍棒舞的是虎虎生风,密不通风,生怕宁中则吃亏,连忙说道:“则儿,这小和尚棍法好生了得,你且小心。” 宁中则此时边用手中长剑相迎,口中边答道:“风师叔,这秃驴听信他人谗言,诬陷于你,则儿焉能不为你出这口恶气?再者他一上来便使杀着,显然是想将你我二人的性命留在少林,以报今日少林被辱之耻,你且放心,则儿今日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不要,誓也要为你讨个公道,洗清清白之身。” 她说话间,便已连攻数剑,却屡处下风,数招之后,便已明白对方长棍弱点在于近打,于是抢攻上去,贴近身用剑去刺,手中长剑直朝对方握棍的双手上招呼,让他一时无暇变换棍法,先前还占了下风,如今却已渐渐占了上风。 金银剑法乃是金银双剑老儿以此成名的剑法,数十年前在江湖上鲜有敌手,招式甚是精妙,招与招之间更是环环相扣,招招凌利,攻守有度,再加上宁中则原本就聪明,早已在风清扬的指导下精通此剑法,再说她此时心中有气,一心想要为风清扬讨回清白,所以在气势上便已占了先机,十招过后,方生和尚手中长棍有力使不出,被她紧贴着打,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无力还击,此时早已是险像环生,手忙脚乱。 这边空性大师见宁中则小小年纪,剑法竟如此凌厉,直逼得方生和尚步步后退,手拿长棍,却无用武之地,心中诧异的同时却也很是敬佩。 方生和尚先前还道宁中则只是一个小丫头,本不屑与她一战,哪知交手之后,这才知道她的内力虽不及自己,可剑法却之精妙确是无人能及,自己内力虽较她强,一时被她近身相斗,手中长棍之精华招式却也无法使出,一时头上竟生出汗来。 又过了十多招,方生和尚已被宁中则一番抢攻,逼得后退数步,手中长棍已然无效,不由大急,寻思此番下去,少林脸面岂不被自己丢光?一时再也顾忌,突然使出一记绝招,手中长棍突然轻轻一抛,接着掉转棍头,换手接过长棍,然后将其短头猛然送出,朝宁中则的腹部击去,已然用了十层功力。 第三百九十九章 九死 宁中则眼见对方长棍改成短棍使,知道近打已不管用,又见对方此招来势甚猛,很是熟悉,不由想起那日在华山玉女锋上,爹爹宁清宇在与龙驭天对执中,便是因为这相似一招因而败落,知道此招非同小可,长棍可长可短,可近打,也可长攻,再也不敢小觑,顿时心里念头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连忙冒着被击一棍的危险,迅速上前一步,将手中长剑朝着击来的长棍上紧紧一贴,又上一步,待到了跟前,右手轻轻一抖,顿时只见红光一闪,龙阳宝剑,抖出数个剑花,瞬间功夫,宁中则手中长剑猛然抽出,再次向前一跃,手中长剑跟着递近,此时已然用了全身力气,长剑直指方生和尚的咽喉。 此招看似平平,并且危险重重,可使出来当真矫健似游龙,快刺如闪电,就连一边的风清扬和空性方丈都为宁中则的大胆吃了一惊,随即见她这一招,确是不同凡想,不由心中佩服。 方生和尚眼见手中长棍就要击中宁中则的腹部,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哪知却又见宁中则不仅不避,反而迎上了来,无疑于找死,一时也是大吃一惊,再见她瞬间三次逼近,长剑直朝自己短棍上贴,又想到那长剑甚是锋利,生怕再被削断,连忙运足功力,又将手中长棍轻轻朝前一送,哪知眼看长棍就要击中宁中则腹部时,却见她手中长剑已逼进自己喉间处,这才想到刚才手中长棍被她削去一截,如今已经用完,再不能向前递近,手中招式仍然用老,知道自己今日终是难逃一死,顿时心灰意泠,索性闭上双眼,等着一死。(.好看的小说) 一边站着观战的风清扬刚才眼见宁中则占了上风,想到她小小年龄便有此修为,不由很是高兴,哪知还没高兴完,却又见方生和尚手中长棍使出这么一记狠招,顿时想到当日在玉女锋上自己与龙云飞寻斗时的那记狠招,知道宁中则若是再依着刚才的打法,定然会吃大亏,若是腹部被长棍撞中,轻者会击伤五脏六腹武功尽废,重则情命不保,一时不由大吃一惊,正欲出手,却见宁中则突然招式一改,所使的已不再是金银剑法,不由大吃一惊,又见这一招无平常无奇,可却很是巧妙,合理,正是对付对方长棍短用的最好办法,不由心中暗喜的同时,却也倍感诧异,一时也猜不透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招惊鸿剑法,不由对她更是刮目相看了。(.好看的小说) 哪知待宁中则抽出贴在方生棍上的长剑,接着又长驱直入跟着直刺对方喉咙时,他更是大吃一惊,想到这种打法简直就是两败具伤,虽然宁中则可以轻易将方生一剑穿喉,可自己却也势必会受伤,他一方面着实不愿看到宁中则为自己受伤,一方面却又担心她一剑刺死方生和尚之后,华山与少林之间的误会势必又会加深,对大家都没好处。 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清扬突然大步上前,右手抓住宁中则后背衣服,朝后轻轻一拉,接着一个转身,搂住宁中则的软腰,跟着左手一抄,将方生刚才递出的长棍接到手中,而与此同时宁中则手中长剑终归是差了一些,就在方生的喉咙半寸处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边空性大师硬是没想到年轻轻轻的宁中则竟能打败空难师弟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弟子,大惊的同时,却也感到很是佩服,半天才道:“阿弥陀佛,宁施主年纪轻轻,剑法便如此精湛,令老讷不胜钦佩!” 宁中则心中有气,刚才本想一剑杀了方生和尚,不想却被风清扬阻止,又见他此时右手搂着自己的细腰,一双英目紧盯着自己看,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此时就连他的呼吸却也能深厚的感受到,而他二人之间的身体却也紧紧相贴,胸中小鹿更是紧贴着风清扬的胸膛,使得她竟能感受到风清扬紧张的心跳,随即一阵眩晕,接着又是脸上一片绯红,嘴里虽不说什么,可心里却甜似喝了蜜一般。 风清扬刚才救人心切,所以在关键时刻却也没想到这么多,就那样随手一搂,抱住了宁中则的细腰,因为二人距离太近,脸庞差点碰到了她的小嘴,不由也是脸上一红,心中“咚、咚”直跳,更闻得宁中则身上处子体香,一时也是意乱情迷,紧搂着宁中则细腰的手再也不愿松开,双眼更是盯着她看,就连空证方丈的话却也没听到,只见到她满脸通红,这才知道失礼,连忙松开双手,低下头去。 宁中则刚才身子原本在朝后倒着,如今被风清扬突然松手,差点倒在地上,好在她步伐轻灵,后退几步之后,用力将身子朝前,这才立稳,看了风清扬一眼,不由已是两耳发烫,怕再生尴尬,连忙轻声娇嗔道:“风师叔,你干嘛拉着则儿?这臭和尚刚才出言羞辱你,毁你清白,真是死不足惜。” 风清扬听她责怪,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柔声说道:“则儿,不要胡闹了,刚才若不是方生小师傅手下留情,你恐怕早就没命了,还不快向方生师傅谢过!” 宁中则小小年纪,哪里知道风清扬这样说只是为了维护少林的体面,顿时有些委屈道:“风师叔,你说什么?这臭和尚本就打不过则儿,他才没那么好心相让,你没见他一上来,手中长棍便使了杀招吗?刚才若不是则儿想到那日在玉女峰上姓龙的臭小子与爹爹对打时,所使的那招棍法,一时有所防备,这才灵机一动,突然造出一招剑法来,恐怕此时早已命丧在这臭和尚手里了,如今你竟还听他说情?当真不该。” 她这句话说的自然是实话,因为刚才最后一招的时候,方生本就使了一记杀招,那招棍法名曰“魂归西去”,是少林小林棍中的一记杀招。如果不是宁中则胆大,知道他手中长棍被自己削断一截,又灵机一动随意创出一招,更在心里估算出对方手中长棍的可送长度,又将二人之间的距离计算的分毫不差,心中报着绝死之心,想要为风清扬洗清冤屈,这才剑中求胜,恐怕此时死的便是她,这一点一边站着的空性方丈自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 第四百章 指证 空性方丈一听宁中则说完,便也连忙接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所说不错,刚才方生师侄缺实有过恶念,就连老讷当时也是于心不忍,只可惜却一时无法出手相救,若不是女施主剑法精妙,胆大心细,此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真是罪过。” 他说完便朝方生和尚责怪道:“方生师侄,你生为少林佛家弟子,为何对一个弱质女流,出此狠招,就算是你武功不及于她,却也不必为了一时之好胜,而痛下杀手,如今你可知罪!” 原来,这方正和尚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悟性却极高,小小年纪便破阁与师兄方证和尚,一起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武功,如今他练习的少林绝技小夜叉棍法火侯已至六层,在方字辈众多师兄弟中,早已脱颖而出,成为数一数二的好手,更与方证和尚并称“少林二绝”,一直以来,二人在少林便很受师傅空难大师和空性方丈等众多高僧的器重,他也不知一次听师傅说,空性方丈有意在他二人中择一衣钵继存人,所以这才有意让他看管少林藏经阁,给他提供更多钻研武书的便利,为的就是将来能在少林独当一面,为少林争光。 如今,他与一个弱女子相斗,二话不说,上来便使出成名绝技小夜叉棍法,本想将宁中则一举制服,然后再严惩风清扬,替邢不韦师兄出口恶气,哪知却不想竟在二十招之内,便点头被宁中则一剑穿喉,若不是风清扬及时出手相救,恐怕早已身亡,此时焉能不惊,岂能不羞,简直是自愧不如,再听到空性大师如此责罚,连忙跪下道:“方丈师伯,师侄知错了,请您责罚!” 空性大师本就爱惜人才,如今见方生态度还算踏实,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空难师弟一直在老讷面前夸你,说你棍法如何了得,实为可造之材,老讷也对你是万般器重,这才同意师弟请求,让你看管藏经阁,实是指望你与方证师兄二人,将来能有一人可以继存老讷的衣钵,却不想你遇事竟如此不泠静,出手且如此毒辣,若不是女施主机灵,手中剑术精妙,恐怕早已遭你毒手,当真令老讷失望透顶。” 方生和尚听空性大师责怪,不羞的更是抬不起头来,边叩头边说道:“方丈师伯,弟子先前看到姓风的等人毁我山门,又伤我方念师兄,一时心怀怨恨,想要替少林挽回失去的颜面,又想到小莲施主的爹娘也是被这姓风的逼死,小莲施主生怕遭他羞辱,更是含羞自尽,一时为这三条人命感到不平,这才失去理智,下了杀心,险些重伤这位女施主,当真罪该万死,还请方丈师伯惩罚!” 空性大师见方证和尚还算知道悔改,比那方念稍好许多,本着爱才心里,这才轻叹一声道:“罢了,平时里你总是自恃武功高强,到处炫耀,如今你吃了这番败仗,也好教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老讷念你怀着一颗惩善扬恶之心,故且饶你一次,你且下去面壁思过半年,以示惩戒吧!” 宁中则见方生和尚刚才如此诬陷风清扬,又亲口说出对自己已生了杀心,如今却仅仅只是受到面壁半年的惩罚,不由很是不满,随即说道:“大和尚,你这分明是袒护,这臭和尚无缘无故污蔑我风师叔,毁他清白,而且身为少林和尚,刚才竟动了杀机,你却仅仅只是罚他面壁半年,这也太不公平了?你怎么不罚他吃两碗肉呢?” 风清扬生怕事情再闹大,连忙劝道:“则儿,清者自清,你不要再说了!” 这时突然听到小梅在背后泠声说道:“好一个清者自清,姓风的,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别人冤枉你,诬陷你,你难道就容他将这污水朝你身上泼吗?你以为你只要忍气吞声便成了吗?可是你却不知,你这一忍却不知又将间接害了多少人?这姓邢的那日光天化日之下,在闹市之中,指使家中恶奴抢强民女,你一时看不惯,这才出面报打不平,拔刀相助,虽然最后弄巧成拙,累得小莲父母自残身亡,可这件事却也不是你之过,你难道今日就这样任人侮辱吗?当真丢尽了华山派的脸!” 风清扬见小梅边说边走过来,又听她替自己辩白,心中很是感激,本想说什么,却先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小梅姑娘之言,令在下万分惭愧,那日若不是在下多管闲事,恐怕小莲的父母也不会自相残杀而死,就算小莲姑娘那日被这姓邢的玷污,拉去做妾,可却也不至于今日一家都命丧黄泉,对于这样的结果,风某还能有何话可说呢?这姓邢的恶人说的没错,小莲一家虽然不是死在我之手,可却因为在下而死。(.好看的小说)风某不愿杀伯乐,伯乐却因风某而死,当真惭愧的紧!” 他此言一出,小梅惊道:“你说什么?小莲死了?” 风清扬听完,不由难过的点了点头。 小梅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怒视着邢不韦道:“你这恶贼,你先不要走,是不是你趁着小莲的父母刚刚死去,便又去他家里抢逼与她,这才使得她含恨自尽?” 刚才,邢不韦见小梅出来,便知大事不好,正要开溜,却突然听到小梅质问,知道再也逃避不了,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空性方丈的腿道:“方丈师伯,你一定要替弟子主持公道啊!这姓风的跟她们串通一气的,想要陷害弟子,你可千万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念在这些年,弟子也为少林捐了不少香油钱的份上,救救弟子一命吧!” 空性大师也不知邢不韦为何突然如此,一改刚才的硬气,想到事情定有蹊跷,本着谨慎态度,这才朝小梅问道:“这位女施主,不知你可知当日之事?可否向老讷讲述一遍,也好让老讷心知肚明,不至冤枉了好人!” 第四百零一章 成名 小梅听空性方丈问,又见邢不韦如此,不由满脸鄙夷,顿了顿道:“大师待我妹妹有救命之恩,您若开口,小女子敢当不从?那日小女子本与这姓风的在一起,亲眼所见,正是这姓邢的恶贼,在大街上指使家中恶奴抢强民女小莲,非要将她带回家中做妾,只可惜当时满大街看热闹的人竟无一人敢出手相救,显见这姓邢的平日霸道到什么程度。(.无弹窗广告)后来这姓风的实在看不下去,方才出头为小莲打抱不平,先前吃了这恶贼一记少林拳,这才知道是少林僧人,又怕得罪少林,这才好言相劝,那知姓邢的这厮竟出言侮辱,还扬言要带少林弟子灭了华山派,姓风的一怒之下,这才稍作惩戒,仅是用两指剑气将他双指削去,大师若是不信,可以查看他手指,绝非利刃所为,若是当时这姓风的用他手中宝剑,再加上他的独孤剑法,就算姓邢的恶贼有十条命恐怕也不够杀了,如今他竟不思悔过,反而血口喷人,颠倒黑白,当真玷污了少林数百年清誉,还请方丈大师为少林清理门户,以免玷污了少林清白。” 她此话说完,跪在地上的方生和尚,突然抬头怒视着邢不韦,泠声问道:“师兄,这位女施主之言,是否属实?” 邢不韦见方生和尚双眼怒视自己,知他嫉恶如仇,眼里绝容不下半点沙子,一时心中胆寒,顿时结结巴巴道:“师弟,这.....这.....” 方生和尚见状,不由越发怀疑,二话不说,一把抓起他的手,将那截断指上面贴的纱布扯了下来,顿时露出半截断指来,仔细一看,果然不是利刃所为,分明是被剑气所削,他这才知道上了姓邢的骗了,不由怒喝一声道:“你这恶贼,害得我好苦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挥起手掌,一掌重重拍在邢不韦的头上,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邢不韦七窍流血,双眼圆睁而死。[] 空性大师见此情形,这才知道也错怪了风清扬,又见邢不韦惨死,不由双眼紧闭,不忍再看,半晌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风清扬也没想到方生和尚竟如此嫉恶如仇,如今见他亲手杀了邢不韦,想到小莲一家人的仇也算就此报了,不由也是长叹一口气。 这时,一边的小梅见状,却泠哼一声道:“恶贼,持强凌弱,死不足惜!”这才转身飘然离去。 风清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很是感激。 方生和尚一怒之下,杀了师兄邢不韦,这才跪在地上,朝空性方丈道:“方丈师伯,弟子一时听信师兄谗言,误会了风施主,还差点以重手杀了女施主,更毁了少林数百年清誉,如今又犯了杀孽,还请您从重责罚!” 空性方丈想着空难师弟耗尽一生心血栽培于他,如今他竟犯下杀孽,不由感到很是可惜,看着他半晌才道:“罢了,此事终归是邢不韦从中挑拨离间,他只是利用了你一颗维持正义的善心,你虽有过,可却情有可原,只是你毕竟犯下杀孽,死罪可免,活罪绝不可饶,你此去戒律院领二百重棍,再到藏书阁闭门思过五年,不得老讷旨意,不能出门半步,否则老讷便也将赶你逐出少林,永不录用,你且去吧!” 方生见状,这才磕头谢过。 待站了起来,便又朝风清扬深深鞠了一躬道:“方才小僧听信谗言,错怪施主,还请谅解!” 风清扬见他已经为自己犯下的错,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想到冤家宜解不宜结,便也连忙还礼道:“方正师傅为人正直,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在下很是敬佩!想你本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未免会做出冲动之事,如今只是惩恶所善,却也无伤大雅,在下岂敢责怪,还请方正师傅不要记挂心上。 方正和尚风清扬如此说,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又朝宁中则行礼道:“女施主最后一招剑法甚是精妙,小僧万分佩服,还请告知剑法名称?师承何人?小僧当不胜感激!” 宁中则见方生和尚现在总算不狂了,心中不由很是解气,又想到刚才那一剑,只是自己在危难之时随机应变而来,哪想过叫什么名子,可又想到刚才风清扬看自己使出那一剑,分明很是赞赏,一时少女调皮之心顿起,深情的看了一眼风清扬,这才随口说道:“小和尚过奖了,至于这剑招嘛,实在惭愧的紧,如果不是大师逼的紧,我也不会情急之下创出此招,名字更是无从说起,如今既然你问了,倘若不答,相信你也不会死心,不如干脆就叫“宁氏一剑”吧!” 她说完便朝着风清扬看了一眼,问道:“风师叔,你觉得如何?” 风清扬先前见她深情的望了自己一眼,顿时又想起刚才搂她细腰与她贴面之事,不由脸上一红,又听她问,先是眉头一皱,接着便也觉得合情合理,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方正和尚落败之时,还道宁中则这一招精妙剑法是哪个高人处所学,本指望她能报出一个大侠的名号,不至于输的这么难堪,哪知一问之下,竟听她说是刚刚灵机一动,自创的,先是一愣,接着愧的满脸通红,又对她小小年纪便能自创剑法,内心很是敬佩,却也忘了适才落败之耻,连忙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宁氏一剑,无双无对,当真是名不虚传啊!这一剑堪称惊鸿,他日定能响彻武林,小僧很是佩服。” 他说完便转身去领棍刑了,其它少林弟子便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宁中则听得他夸,不由小脸一红,越发妩媚了。 空性方丈见宁中则小小年纪,便已创出如此绝妙剑法,不由也是刮目相看,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然死去的邢不韦,再想起刚才之事,不由也是心生惭愧,连忙双手合十致歉道:“阿弥陀佛,刚才老讷也险些听信谗言,以致错怪了风施主,还请恕罪。” 风清扬见事情总算有了水落石出,自己的清白也洗清,便也不再计较,又见空性大师向自已致歉,连忙还礼道:“大师言重了!” 宁中则想到自己总算替风清扬做了一件事,不由很是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风清扬自然也是报以暖笑。 空性方丈见他二人如此,一时不好说什么,片刻之后才道:“既是如此,还请两位施主到客厅用茶!” 风清扬再次谢过,随着空性方丈朝会客厅走走,宁中则自然欢天喜地的跟着后面,却偏要拉着他的手。 风清扬一时无奈,只好由着她。 邢不韦的尸体,自有少林弟子会来处理。 第四百零二章 蹊跷 三人来到会客厅,分宾主坐下,空性方丈命弟子给风清扬二人沏了茶。 三人喝了会茶,空性方丈这才说道:“方才在偏殿听风施主言,老讷备感惊讶,寻思老讷并未来得及派弟子前往贵派查问此事,却不知施主为何说出那番话来?” 这时风清扬刚喝了一口茶,见空性方丈问,不由也是一惊,连忙放下茶杯,问道:“怎么,方丈大师果真没有派人去我华山掳走蔽派新任岳掌门吗?” 他自从听宁中则说宁清宇临走之时,把华山掌门让位于岳不群时,心中虽有些不解,可想到这终归是掌门人的命令,自己做下属的自也无权过问,纠结了几日,终在心里接受了此事,所以此番这才承认岳不群了的掌门身份。 空性方丈见风清扬再问,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打诳语,老讷既然说过没有,便绝计不会有了。” 他顿了顿,这才又问道:“怎么,不是听闻华山第十四华掌门人是位姓宁的施主吗?怎么又成了岳掌门了呢?” 风清扬听空性方丈问,不由轻叹一声,随即将宁清宇让掌门一事及岳不群被掳之事说了一遍。 空性方丈闻后,这才面色大改,看着宁中则道:“哦,果真有此等事吗?敢问女施主在昏迷之前,可曾听到那几名掳走贵派掌门的少林弟子说过些什么吗?” 宁中则连忙站起抱拳答道:“有敢欺瞒大师,当时晚辈已经中了迷香,只觉头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看到有几名少林和尚,进了房里,只听他们跟着岳师哥吵了几句话,好像牵扯到一本什么书的下落,一时却也听不清楚,只记得好像听到其中一个和尚喊另外一个和尚叫什么“方证”,之后晚辈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听风师叔说,找到晚辈时,晚辈正身处华山一处偏僻的山洞里,其它事晚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那个时候岳师哥便也不见了,所以我们才怀疑是贵寺的师傅对华山派有所误会,将我岳师哥掳到少林来,这才急忙赶过来,想要澄清误会。” 空性方丈听到这里,脸上一阵苍白,随即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当时迷迷糊糊中,是否真的听清那几名少林弟子中,确有一个叫方证的吗?” 宁中则道:“晚辈刚才虽然不尚清晰,可是绝对不会记错,当时正值下午,是晚辈亲耳所听,其中一人好像还有什么少林洗.....什么经,这点晚辈可以保证?” “啊!” 空性方丈听后,不由从檀椅上站了起来,神情很是紧张,随即眉头紧皱,脱口而出道:“莫非女施主口中所说的正是敝寺失传已久的少林绝学洗髓经不成?只是这本经书早在两百年前便已遭窃,就连老讷的太师傅也不曾见过,方证又如何得知此书之名?由此可见,女施主所听恐怕有些失误,此事定有蹊跷。” 风清扬听宁中则说到这里,不由也是一惊,寻思道:“果真是因为这本少林洗髓经,却不知这件事为何会传及他人耳中,以至空难大师神迷失踪。” 他想到这里,念头一转,心中暗惊道:“莫非这件事与岳不群有关?当日我将经书交与空难大师之时,只有他曾见过,难道是他生心邪念,起了贪恋之心,这才从中设计陷害,掳走空难大师之后,又故意造成自己被掳假像,好替自己洗清嫌疑不成?若真是如此,恐怕宁师兄失踪传位,也一定为他有关,看来当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找到他,才能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他一念至此,正欲说话,却听宁中则道:“大师为何如此说?难道是怀疑晚辈不成?当时是晚辈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正是少林方证和尚先与我岳师哥发生争吵,再将他掳走,岂会有错,莫不是方丈大师有意包庇真凶不成?” 风清扬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轻声喝斥道:“则儿,不可胡说,方丈大师乃德高望重之人,岂会做出这等包庇之事,这之间定有什么误会,尚不清楚,你先不要着急。” 宁中则听他也责怪,不由很是委屈,连忙说道:“风师叔,难道连你也不相信则儿的话吗?” 风清扬正要相劝,这时却听空性方丈道:“女施主不必着急,老讷并非不相信你,只是老讷也很纳闷,这些日子,我师侄方证正在闭关修练,并不曾出得关室半步,又如何能上华山掳走贵派掌门呢?” 宁中则听到这里,不由泠哼一声道:“口说无凭,方丈大师随口一说,我二人又如何知道是真是假呢?” 风清扬正想如此一问,可只觉不便,如今听到宁中则问,正中下怀,却又怕引起方丈大师反感,故意轻声喝斥道:“则儿,不可胡说,方丈大师乃一代高僧,贵为少林主持,又如何会说慌话?你再胡闹,师叔可真要生气了!” 宁中则见风清扬脸沉了下来,生怕他一气之下不理自己,又想到刚才自己一时鲁莽,重伤了小菊,万一她们找自己算帐,岂不糟糕,心中虽然委屈,可却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空性方丈笑道:“风施主不必责怪,令师侄性格直爽,单纯,说话直来直去,有侠义之风,令老讷很是钦佩!再说她有此怀疑,却也合情合理,只是老讷的徒儿方证,这半月来,确实一直在闭关修练,如今算来,也该出关了,老讷这就派人去请他过来,与大家当面对质便可!” 他说完,便招呼门外一名小沙弥道:“智明,你快去将方证师叔请到这里来说话。” 风清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方丈大师,因晚辈师侄的一句话,便打搅了方证师傅的修练,晚辈内心当真不安!” 空性方丈道:“风施主不必客气,这件事既然牵扯到我少林弟子,自当要把事情说个清楚,以免造成误会,引起著多不便。” 风清扬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说什么。 第四百零三章 对质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圆脸僧人随着刚才那个小沙弥走进大殿,见到空性方丈连忙跪下行礼道:“徒儿方证拜见方丈师傅。(.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刚才听到空性方丈说他在闭关练功,还道他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僧人,如今一看年龄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由也是大吃一惊,一时却也猜不透他闭关所练何功,又见他两边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内力深厚,顿时心中暗自佩服。 空性方丈看到方证来了,连忙说道:“方证徒儿,你且站起来,为师有话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方证见师傅神色严肃,连忙站起垂首道:“师傅有话尽管直问,徒儿绝不敢有半字虚言。” 空性方丈这才正色道:“师傅且问你,你自何时开始闭关修练?所练又是何功?期间是否私自出关,偷偷下过少林,或是去过哪里?以上问题,你当如实回答,如若有半句假话,佛祖定不会轻饶。” 方证见事态严重,连忙跪下道:“回禀方丈师傅问话,徒儿自上月十五开始闭关修练,所练之功乃是我少林七十二绝之千手如来掌,徒儿今日已练至第七层,其间一切饮食、起居均在关室,并未踏出关室半步,更未敢私自下山,也未到过别处,以上所言,句句属实,如若有半字假话,徒儿愿受佛主惩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风清扬先听方证说正在修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千手如来掌,且已至第六层,想到空难大师一生修炼少林金刚指法,也不过刚过七层,他小小年纪便已达到这种水平,不由心中一惊,又听他发此毒誓,便知此言定不会有假,一时却也猜不透,到底是宁中则听错了,还是这方证和尚宁可受佛主惩罚,也要替师傅周全。” 这时,空性方丈这才说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你站起来便是!” 方证和尚这才站了起来,垂首立于一边,期间并未看风清扬和宁中则一眼,由此可见修为之深。 空性方丈这才又朝宁中则问道:“女施主,刚才我方证徒儿所言,你可听清?” 宁中则刚才听到方证说话,似乎跟那日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声音并不大相同,本就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可又见他身形与那日所见的少林和尚中其中一人很是想象,一时也不敢确认,如今又听空性方丈问,连忙站起来答道:“方丈大师,刚才方证师傅所言,晚辈句句在耳。(.好看的小说)” 空性方丈这才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且说说,他与你所见,所听之人,是否为同一人?” 宁中则这才盯着方证看了半天,许久才道:“实不相瞒,除了身形相似之外,声音却有所不同,那人声音略显尖细,而方证师傅声音却很圆润,晚辈也很是纳闷。” 风清扬听她这么一回答,便已猜到掳走岳不群的少林和尚绝非方证,只觉事情更是扑朔迷离,一时更猜不透到底是何人要冒充少林寺僧人,掳走岳不群又为了什么。 空性方丈“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不知女施主是否仍然怀疑掳走贵师兄的人便是方证徒儿?” 宁中则一时很是为难道:“这.....”她停了一下,这才又道:“此事恐怕是晚辈错怪了方证师傅,还请大师见谅!” 空性方丈又是一惊道:“哦,女施主为何仅凭他一面之词,便已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呢?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妥吧!” 宁中则道:“大师德高望重,方证师傅又贵为您的高徒,晚辈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听了方才那一席话,却也不敢再有所怀疑了,还请大师责罚!” 她说完便跪了下来请求空性方丈谅解。 风清扬也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致歉道:“晚辈一时鲁莽,误闯少林,毁了山门,伤了贵寺师傅,当真罪该万死,愿与师侄一起受罚!” 空性方丈连忙走到他二人面前,将宁中则虚扶起来道:“女施主,万万不可行此大礼,老讷愧不敢当!” 宁中则这才站起,立于一边,不再说话。 风清扬又道:“刚才听闻方证师傅功夫了得,乃少林后起之秀,晚辈很是敬仰,斗胆想与方证师傅切磋一二,不知方证师傅是否肯屈尊指点?” 他此言一出,空性方丈先是一愣,接着会意,连忙说道:“方证徒儿,既然风施主愿意指点你一二,你还不快谢过!” 方证先前听到风清扬要请教,想到请教之意便是挑战的意思,不由心下大惊,这才上下打量一番风清扬,见他年纪轻轻便有此胆识,不由心中暗生佩服,听得师傅发令,这才抱拳说道:“小僧学艺不精,岂敢在施主面前班门弄斧,若是风施主肯赏脸赐教,小僧不胜感激,只是不敢请问施主所使何种兵刃,小僧立时派人去取。” 风清扬道:“方证师傅年纪轻轻便以练成少林七十二绝技千手如来掌,可见修为之深,当真令人敬佩,此言甚是虚怀若谷,修道之深令人折服,少林乃佛门净地,在下岂敢妄动刀剑,以免玷污宝地,不如就在拳脚上指点一二,也好让在下见识见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千手如来掌的威力。” 空性方丈原本还道他只是随便切磋一番,哪曾却指明要挑战方证的千手如来掌,不由心中大惊,生怕两人如有一伤,再将误会加深,连忙说道:“方证徒儿,风施主乃是我寺贵客,只需点到为止,不可斗恨逞凶。” 方证连忙点头答道:“徒儿谨记师傅教导!” 风清扬听空性方丈之意,似是怕自己吃亏,不由心存感激。 宁中则只知风清扬的剑法厉害,对他的拳脚功夫甚是不了解,刚才又听空性方丈说方证和尚的千手如来掌已练至第七层,顿时有些担心,连忙说道:“风师叔,您要小心啊!” 风清扬笑道:“则儿,我与方证师傅只是点到即止,方证师傅品德高尚,自不会出重手的,你且放心!” 他说完便朝方证抱拳道:“方证师傅,请!” 方证也右手单立道:“风施主是少林贵客,先请!” 风清扬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冒犯了!” 第四百零四章 领教 风清扬说完便五指并拢略弯,脚下跟进一步,手中使出四层功力,朝对方肩头点去。 这一招只是虚招,只为探清对方虚实,到了跟前,便已撤招,方证显然也是明白,连忙挥掌轻轻一挡,两手瞬间相碰,立即分开。 两手相交之下,二人均自大惊,风清扬暗将手上劲力提至六层,接着单掌轻轻一摆,跟着手背轻弹,再次朝方证和尚肩头弹去。 方证见风清扬手背弹到,这才挥掌相迎,掌背想碰,只听“啪”的一声,随即分开,接着突然转守为攻,左掌轻飘飘随手拍出一掌,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风清扬还道他有意相让,一时心存感激,连忙也挥掌相迎,哪知却见那掌到了跟前,突然单掌变双掌,接着双掌便又变成四掌,四掌变八掌,以至到了最后,竟变到二十四掌,掌掌带着劲风,他不由顿时大惊,正不知如何应付时,脑海中想到那里在断魂崖上,他以手中长剑与诗心的化碟神功决斗,掌法很是相似,也不知两种功夫之间有什么关联,又想到自己待死之时,诗心因为独孤天喊了一声,周围所有虚幻掌法顿时失踪,这才露出真正的掌力,使得自己无意中破了化蝶神功,心中一痛的同时,却也明白了所谓最强的地方,也就是最薄弱的地方,顿时静下心来,以掌化指,以指作剑,再也不管周围其它掌风,只盯着中间威力最强的两掌,伸指点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宁中则先前再到两人招式平常,威力不大,顿时放下心来,刚松一口气,哪曾想却看到方证和尚的一只手掌变成了两只,后来越变越多,待两只手掌全部使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四十八掌,而且每一掌击出之后,便又换了方位,令人分不清虚实,一时眼睛都看得花了,眼看那四十多掌要是尽数打在风清扬身上,定然会小命不保,一时吓的花容月色,想叫却也不敢。 这边空性方丈见徒弟年纪轻轻,千手如来掌便已有此等火候,欣慰的同时却也为风清扬担心起来,哪知又见他突然以掌变指,直取其中,顿时现显惊色。 也就在这一瞬间,场上的二人指掌相碰,只听“砰”的一声,二人立即分开,各自后退几步,一时都盯着对方,眼神之中充满诧异之色。 待站定之后,空性方丈见风清扬后退了二步,而方证却退了五步,知道自己多虑了,一时对风清扬更是刮目相看了。 风清扬站稳之后,随即抱拳朝方证行礼道:“方证师傅,承认了!” 方证本原本以为自己年纪轻轻便已练成千手如来掌的第七层,在少林方字辈中已属佼佼者,在武林之上,更难逢敌手,如今却不想刚刚出关,便已遭受打击,又见风清扬仅只退了二步,不由心中很是难过,随即叹道:“罢了,风施主年纪轻轻,仅只使用六层功力,便有此修为,小僧自愧不如,深感惭愧!” 他说完便跪下道:“师傅,徒儿给您丢脸了,请你责罚!” 风清扬见他如此自责,一时心中有些惭愧,随即诚恳的说道:“方证师傅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已实属罕见,且不必难过,因为你方才原本是败在少林神功之下,既然一时疏忽,也没什么遗憾,反而还当以此为荣。相反,在下却倍感惭愧,若不是在下一年前有过一段奇遇,无意中使得内力大增,今日断然不敢与方证师傅切磋,汗颜的应该是在下,而绝非是你。” 空性方丈先前风到风清扬后退一步,已是心惊,如今又听方证和尚说他只有六层功力,更加不信,再闻风清扬之言,更是惊道:“风施主何出此言,明明刚才风施主以掌变指,指法精妙,赢了这场比式,却又为何是说用我少林之功败我徒儿,老讷实是不明白。” 方证和尚也抬头看着风清扬,眼神之中很是不解。 风清扬这才笑道:“不错!晚辈所说绝无半点虚言,因为刚才晚辈刚才所使指法,正是因为体内有了贵寺的洗髓经法,这才以指为剑演变而来的,这才侥幸赢了方证师傅,真是惭愧!” “少林洗髓经?风施主此话可当真?”空性方丈师徒二人听后,不由纷惊声问道。 风清扬道:“不错!正是少林洗髓经。晚辈去年冬天,曾在断魂崖上得到过独孤前辈的指点,身上所习洗髓经法,便也是他不吝教给晚辈的,晚辈不敢有所隐瞒!” 空性方丈听到这里,面上疑色加重,半晌才道:“老讷曾听师傅讲过,说这少林洗髓经早在二百多年前,便已被寺里的一位叛僧私自盗走,从此再无踪影,此乃是我少林立寺以来最大的遗憾和损失,后辈掌门师傅提及此事,无不唉声叹气,后来又听闻师祖说十几年前曾在华山玉女峰看过潘盟主使过一次,当时也甚是惊讶,从此再无第二人所使,难不成风施主刚才口中所提的独孤前辈,便是昔日的潘盟主不成?” 风清扬见他猜中,连忙答道:“不错!正是独孤前辈所赐,那日晚辈中了奸人毒计,身受重伤,独孤前辈不计前嫌,不惜耗费自己的宝贵真气替晚辈疗伤,后来更将自创的独孤剑法还有少林洗髓经法倾囊相授,更助晚辈打通五脉,只可惜晚辈愚昧,最终还是听信谗言,伤害了独孤前辈,这事乃是晚辈一生最大的悔事,可为时却已晚也。”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神情显然很是悲哀。 空性方丈听风清扬说到这里,半晌才道:“老讷曾听先师讲过独孤盟主的英雄事迹,尤其对他自创的独孤剑法更是万般佩服,听说当年他便凭借此剑法,一招破了我少林十八铜人阵,当时几乎震惊我少林,只是盟主生性淡泊名利,三番五次交待,叮嘱先师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想必他也是为了顾全少林数百年清誉,才会如此做,当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后来又率领神教弟子与西夏兵士对抗,当真是为国为民的民族英法,令人敬佩。” 第四百零五章 怀疑 风清扬见空性方丈如此推崇独孤天,心中越发惭愧,半晌才道:“后来,晚辈在与独孤前辈论剑的时候,他曾嘱咐过晚辈,说少林洗髓心经法,乃是少林镇寺之宝,如果就此遗落到江湖,未免是少林一大损失,倘若再落到坏人之手,恐怕会因此而伤及无辜,并叮嘱我一定要亲手还于少林,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空性方丈道:“阿弥陀佛,早就听说盟主英雄了得,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是非黑白,分的一清于楚,果然名不虚传。他能为我少林如此着想,实是武林之福,只可惜江湖上中有些人,一直都视他为魔教妖孽,对他存有偏见,实为不幸。老讷曾听闻,早年河北骆大侠甚至公然出金十万两,办了一个什么屠魔大会,实是不该,只可惜那时老讷正在闭关,确实不知此情,要不然定会前去阻止,后来出关之后听闻此事,不由为盟主的遭遇感到很是同情,想当年盟主听说西夏国君,率兵三十万,企图侵犯我边关,害我大宋百姓,便奋不顾身带领十万日月教兄弟亲御外敌,这种气魄及为国为民的精神,永远是我辈可而不可及的。” 风清扬先听空性方丈说有人误将独孤天当成妖孽看待,虽然他明知空性方丈不是指自己,可却已羞的满脸通红,随即说道:“大师之言,实是如醍醐灌顶,令晚辈茅塞顿开,想当年,晚辈也是听信他人谗言,对独孤前辈屡加惨害,好在独孤前辈从不计较,晚辈才苟延残喘到今日,当真惭愧,先前在华山玉女峰之时,晚辈也曾听空难大师对独孤前辈也是推崇备至,所以晚辈这才禀从独孤前辈遗言,将少林洗髓经法当面面呈与空难大师,一来想完成独孤前辈生前未了之心愿,二来也可以使少林瑰宝完璧归赵,不至成为遗憾,却不想空难大师却在返回少林途中神秘失踪,如此岂非晚辈之罪过?” “唉!”他说完便长长叹了口气,似是觉得很惭愧。[] 空性方丈脸色顿变,随即问道:“风施主之意是那日已亲手将经书交与我空难师弟,可否记错?” 这边方证和尚也面现惊讶之色,盯着风清扬看。 风清扬知道事关重大,这才正色答道:“当日空难大师到了华山之后,与各位掌门先是饮茶聊天,后来在继位大典开始之前,众人纷纷前往玉女峰参加典礼,晚辈等人走完之后,这才将门关上,亲自将经书交与空难大师,空难大师当时亦很震惊,当场查阅经书,证实却是真经,这才收藏妥善。(.好看的小说)之后,在下便与空难大师一起上了玉女峰,期间并未接触任何人,所以奇怪就奇怪在此,此事可谓天知、地知,我二人知,至于这个秘密为何会被无辜泄露,以致大师失踪,在下着实想不明白。” 空性方丈听完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又问道:“风施主可以肯定此事确无第三人知晓?” 风清扬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我也怀疑过,到底岳掌门算不算得上是知情者,只有待找到他之后才能定论。” 宁中则听到这里,不由一惊道:“岳师哥,他也知道此事么?” 风清扬点了点头道:“我也拿不准,因为当时我将经书亲手交与空难大师时,空难大师验收此书时,就在那一刻,岳掌门突然推门进来,请我二人速上山参加掌门继位大典,三人相视愣了一下,空难大师这才将经书收入怀中,至于他是否知道那书便是少林洗髓心经,可能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空性方丈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半晌不再说话。 这时宁中则也觉得事态重大,神情沮丧的看着风清扬道:“都怪我,我早就该跟你说了,只是爹爹非要逼隐瞒此事,我才不敢说出来。如果我早点说出来,恐怕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风清扬听她突然自责,好似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这才连忙问道:“则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宁中则这才道:“风师叔,这件事则儿说了之后,你可不要责怪,也不要怪爹爹好吗?” 空性方丈听他二人对话,好似在打哑语,一时虽听不明白,却也知道与空难大师失踪有关,只是细听,不再说话。 风清扬见宁中则说的严重,也不知什么事,半晌才道:“则儿,你尽管说便是,无论如何风师叔都不会生你气的。” 宁中则似是不放心,便又看着风清扬问道:“真的吗?风师叔。” 风清扬道:“真的,风师叔什么时间骗过你?” 宁中则这才说道:“其实,这件事爹爹也是无奈听了成师叔的,他也一直很内疚,只因当日华山那些前来拜师的人,一听说要向爹爹拜师,这才一气之下都走光了,后来成师叔眼见岳师哥坚持要拜爹爹为师,虽然明知他是气宗弟子,可为了面子,仍然苦苦哀求爹爹收留他,这才造成今日这等局面。” 风清扬听宁中则说出岳不群竟是气宗弟子时,惊的是合不拢嘴,怎么也不敢相信,随即又想到自己费尽心血,好不容易从苏不凡手中夺回来的华山派掌门之位,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又回到了气宗弟子手中,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又想到一直信赖的师兄弟,竟联手对自己隐瞒此事,再看看眼前的宁中则,自己一直以来对她都是呵护备至,而她却也参与其中欺骗自己。一时间,一年前王铁英利用自己的一幕幕情景再次出现在脑海中,他只觉得自己成了天下间最大的傻瓜,最蠢的人,更成了华山派最孤立,多余的人,再也忍不住,只感到体内气血翻腾,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啊!” 宁中则刚刚说完,发现风清扬脸色顿变,也是吓的花容失色,却也不知如何开口相劝,只觉得很对不住他,又见他喷出一口鲜血来,惊叫一声,连忙上前去搀扶。 第四百零六章 欺瞒 风清扬原本答应过宁中则无论什么事都会原谅她,根本没敢往那边想,这才随口答应,可现在一听竟是这种事情,想到师傅、师娘等人都是被气宗害死,在他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气宗弟子,又想到宁中则与别人合伙欺骗自己,不由是万般失望,见她来搀扶自己,一气之下,将她用力推了开去,骂道:“滚,你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宁中则从来都没见过风清扬如此恨自己,一时觉得很委屈,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哭着道:“风师叔,则儿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则儿啊!” 这边方证和尚见风清喷血跌倒在地,也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坐到椅子上。 空性方丈也不知道为什么风清扬听说岳不群是气宗弟子之后,竟会如此气愤,想到这终归是华山之事,自己也不便插手,一时也不说话。 宁中则见风清扬一双怨恨的眼视,怒视着自己,只觉心如刀割,大声哭道:“风师叔,您知道吗?这几天来,则儿一直吃不好,睡不着,就怕有一天,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理我,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真相,可想到爹爹当初苦苦哀求的眼神,却又不忍,都怪则儿没用,你如果有气,可以打则儿,骂则儿,就是不要不理则儿啊!” “哈......哈......哈......!” 风清扬此时内心不仅仅是气愤,还有无限的失望。一直以来,他对宁氏父女都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关怀,更将金银剑法倾囊相授,更将掌门之位传给宁清宇,可以说对他二人恩重如山,甚至为了宁清宇,不惜与两位师弟闹翻,害得一个被逼跳崖,一个自退师门,而如今自己一颗好心却落得如此这般下场,当真令人痛不欲生。又想到自己些后总是想尽心去办好每一件事,可事情到头,总是情非所愿,一时再也忍不住,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横梁上积落的灰尘纷纷被他的笑声震落,直叫空性方丈师徒二人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风清扬才停止笑声,待平静下来,却已是泪流满面,再次喷出几口鲜血来,却也不管,只用怨恨、失望的眼神,愤怒着宁中则,也不出声。 宁中则此时真想一死了之,可却又不舍抛下他,半晌才缓缓说道:“一年前,岳师哥初来气宗之时,爹爹便见他说话办事很是稳重,待人处事,更是温文尔雅,有如谦谦君子,对他便格外看好,甚至有好几次,还特意问则儿喜不喜欢这个师哥。那个时候,则儿还不懂得什么叫感情,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岳师哥经常指导我剑法,又逗我开心,所以便告诉爹爹,说则儿很喜欢他。后来你回到华山,找苏不凡报仇,又屡次救我父女二人性命,在那个时候,则儿这才知道什么叫喜欢,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打心眼里可以为他去死,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而不是仅凭对方给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教你几招剑法,所以那个时候起,刚儿就开始喜欢你了,虽然明知我们辈份不同,可则儿不怕,心想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被逐出华山便也心甘,后来爹爹收徒之时,我忽然看到岳师哥也来拜师,知道你对气宗的弟子个个恨之如骨,本想上前拆穿,可那个时候,成师叔却悄悄将我拉到一边,苦苦哀求我不要将此事说与你听,给他留点薄面,我明知这样对不起你,可不忍他苦苦乞求,后来爹爹也苦苦哀求,要我隐瞒此事,我与爹爹一生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岂敢不听爹爹的话?无奈之下只好答应隐瞒此事。” 她此时缓缓述出当日之事,脸上却已平静下来,见风清扬不理会自己,心中刀剿一般,泪水再次流出,半晌才又道:“风师叔,则儿真的没想过要欺骗你?只想着能跟你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了。那日在玉女峰上,虽然万师伯出言侮辱则儿,可则儿真的很高兴,因为至少你知道则儿是喜欢你,爱着你的,所以这才不顾不切当着群雄的面承认对你有爱,承认想要一辈子嫁给你为妻,哪怕什么都不要,却也不知足了,你明不明白?” 空性方丈听她说出这种有违伦理的话来,不由长眉紧皱,半晌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风清扬听完宁中则声具泪下的哭诉完,心中一时乱麻,又想到她竟当着少林方丈的面,说出这种不堪的话,教自己今后如何做人,不由怒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愿听!” 宁中则却哭着坚持道:“不....则儿要说。则儿知道,如果现在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说了,因为爹爹已经将则儿许配给岳师哥了,这辈子就算则儿再怎么爱你,喜欢你,都无法再嫁给你做妻子,无法每天给你做饭烧菜了,则儿曾经答应过你,这辈子要每天给你做饭、烧菜,可则儿没用,则儿无法做到,因为则儿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拿着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跪在则儿床前,逼着、求着则后答应那门婚事!” 风清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清宇会突然将掌门之位传与岳不群,又为何会突然将宁中则许配给他,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就是因为那日在玉女峰,宁中则听完万清风的话之后,一时失去理智所说的话,使得宁清宇觉得自己再无脸做华山派这个掌门,更无脸在江湖上立足,这才痛定思痛,连夜将掌门之位传与岳不群,又将宁中则许配给岳不群,而且生怕宁中则不答应,竟以死想逼,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让宁中则摆脱自己对她的纠缠,保住他和华山派的颜面。 一时间,风清扬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不稳重,以至弄成这种局面,直觉自己这一生有着太多悲哀和不幸,所有的人都会不顾一切的出卖自己,宁清宇是,成不忧是,封不平是,宁中则更是......现在,看着眼前曾经百般喜欢的宁中则,他的心仿佛就如死了一般,什么也不想了 一时间,他万念具灰,心如死水,他再也不想见到宁中则,见到这个欺骗自己的女人,摇摇晃晃的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第四百零七章 断肠 宁中则见风清扬知道事情的真相,什么话也没说便要离开,知道他不屑与自己说话,又见他跌跌撞撞,几乎连站也站不稳,生怕失去他,二话不说,上前便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嘴里哭道:“风师叔,则儿错了,你原谅则儿好吗?千万不要离开则儿!” 风清扬此时恨她至极,一把用力推开了她,将她重重的摔倒在地,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宁中则此时的心就像针扎、刀割一般,直往下在一点点滴血。 就在这个时候,小梅走了进来。 风清扬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把上前拉着她道:“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小梅见他抓住自己,还道他如此轻浮,本欲发怒,哪知却见他泪流满面,又见地上吐了好多血,而他的嘴角处仍然留着斑斑血迹,再见宁中则失魂落迫的坐在地上,也是满面泪水,伤心欲绝,心中大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不好拒绝,也不好答应,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清扬直道:“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见到她。” 宁中则听到这句话,心简直都快要碎了,再也没勇气上前去扶他。 小梅好像明白了其中的事,便点了点头,又朝空性大师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才扶着风清扬慢慢走了出去。 宁中则看着风清扬在小梅的搀扶下离去,心一下子空了,顿时瘫痪在直,哭倒在地上。(.) 空性方丈眼见他二人因情生恨,不由皱了皱眉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宁中则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风清扬由小梅扶着,慢慢走出门去,听后宁中则“哇”的一声大哭,不心中犹如刀割,双脚停止,两眼慢慢闭上,一行热泪流了出来,半晌不再说话。 小梅先前见他二人还卿卿我我,如今又见他二人如此悲伤,也不知这短短盏茶功夫,他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两人都伤心欲绝,万般悲痛,却也不好相问。 到了偏殿,小梅扶着风清扬慢慢坐了下来,众人见他二人个个面色沉重,一时却也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小竹还在想着刚才宁中则伤害小菊的事,看到风清扬来了,不由怒道:“姓风的,你那个相好的臭丫头呢?她伤的小菊妹妹如此严重,这个仇本姑娘不能不报,让她快快出来受死吧!” 风清扬听她提起宁中则的名字,再也忍受不住,所有的委屈顿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涌了过来,再也顾不得许多,张口便失声痛哭起来。 众女子似是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挨骂,便失声痛哭,不由也吃了一惊。 小竹还以为风清扬大哭是为了替宁中则开罪,不由泠哼一声道:“真没出息,一个大男人为了这点事也会哭鼻子!” 风清扬却也不理会这些,只想将这几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时哭的是悲天悯人,稀里哗啦,肝肠寸断,听了让人心酸。 众人这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不由是面面相觑,纷纷朝小梅看去。 小梅皱了皱眉头道:“你们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我正准备向空性方丈告辞,哪知一进门便见他哭着求我带他离开少林寺,而且地上还吐了好多血,那小丫头也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的坐在地上,实是不知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众人一听,再也不好说什么,看风清扬哭的可怜,不由都生了同情之心。 过了片刻,空性方丈似是生怕风清扬出事,这才也跟了过来,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宁中则。 小梅等人此时就算是再大的火,也只能忍着,一时纷纷恶狠狠的瞪着宁中则,却也不作声。 小梅这才朝空性方丈道:“今日承蒙方丈大师施以援手,小菊妹妹这才得以脱险,此大恩大德,小女子等人当铭记在心。” 空性方丈连忙还礼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见外了,佛主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老讷应该做的,不必言谢!” 小梅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师乃德高望重之人,令小女子好生钦佩!” 她顿了顿,便又说道:“如今小菊妹妹伤势已经稳定,小女子再也无脸留在少林,所以特地想向方丈大师辞行!” 空性方丈一愣道:“哦,女施主是要离开少林吗?只是那位姑娘的伤势不宜颠簸,老讷建议几位女施主还是多留几日等女施主伤势好转,再行下山不迟!” 小梅道:“大师恩情,小女子心领,只是少林自建寺以来,从不收留女眷,今日我等贸然来访,已经过意不去,又岂敢再让方丈大师为难?我等去意已决,还请大师不必相留,小女子不胜感激!” 她说到这里,便施了一个礼,算是道谢。 空性方丈连忙还礼道:“既是如此,老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望各位女施主一路平安!” 小梅这才点了点头,吩咐小竹和小兰将小菊抬起来。 这时空性方丈好似想起了一件什么事,突然问道:“女施主请留步,老讷还有一事相问,还望女施主能坦然相告!” 小梅一惊,随即说道:“大师不必客气,有话尽管问!” 空性方丈这才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小菊,犹豫了一下说道:“适才老讷在给这位女施主运功疗伤的时候,感到她体内真气,好似出自我少林易经筋,所以心中甚是不解,还请女施主告知尊师是谁,也好让老讷心中有数.” 小梅刚才见空性方丈看小菊,便已知晓他心中所想,听得他问,随即笑道:“大师乃得道高僧,虚知天下武学尽出一家,不管我这位妹妹所学何种武功,只要不做歹事,不做有损少林声誉之事,广积福德,广结善果,大师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空性方丈见她执意不肯说,便也不勉强,正在说话,却听小梅又道:“大师如果想知道,还请八月十五到蝴蝶谷一聚,到时所有谜底都将一一揭开,我家主人皆时定会在谷里恭候大师大驾光临!” 她说完便吩咐小竹将床上的小菊扶了起来,带着出了偏殿。 小兰离开之时,见风清扬还是那般失魂落魄的坐着,像是傻了一般,一时却也不忍,便拿着他的剑,扶着他离开了。 宁中则自跟了空性方丈进了偏殿,便一直可怜巴巴的盯着风清扬看,想上前去,却又不敢,如今见风清扬离去,直走了很远,这才追了上去。 空性方丈看着众人的背影,不由又长叹一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孽,冤孽啊!” 众人先有来到少林寺兴师问罪时,是那般意气风发,如今弄的一人受了重伤,再人失魂落魄,不都都是垂头丧气,头也不回的便下了少林。 第四百零八章 中计 宁中则远远的跟在后面,见风清扬由小兰扶着,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觉心都碎了,魂也没了,想上前去扶他,却又不敢,一时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岳不群,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华山也不会多出这么多事,爹爹也不会把自己许配给他,风清扬就不会变得如此痛恨自己,又想到现在爹爹也不见了,他也不理自己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由恨死了岳不群,只盼着他能被人杀死,这辈子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风清扬,一辈子侍候他,给他烧火做饭,一起白头到了老了,可是如今一且都化成灰,自己再也没什么指望了,不由也是万念具灰。(.) 下到了半山之间,突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哭喊着从山上跑来,边哭边喊道:“爹爹,你不要不要孩儿啊!” 他喊了两声,走到宁中则身边时,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顿时是满脸鲜血。 宁中则正想着心事,突然见小男孩摔倒在自己面前,不由一惊,连忙看去,只见他生的丑陋,简直是歪瓜裂嘴,让人看上一眼,便想将肚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本没心情理会,可一见他满脸污血,声音也哭哑了,样子看着很是令人心痛,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又听他边哭嘴里边喊道:“爹爹,你不能不要孩儿啊!”猜测定是被他狠心的爹爹抛弃,又想到自己如今也被爹爹抛弃,更逼自己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此时就连最心爱的男人也不理会自己了,一时有了同命相连之感,再也顾不得许多,走到那小孩子声边,轻声问道:“小弟弟,你没摔痛吗?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小孩子子见她问,这才抹了一把眼泪道:“姐姐,都怪我爹爹嫌弃我生的丑,又听了我后娘的话,今天一大早便哄我上山,说求佛主保佑让我变得漂亮一点,哪知一到山上,我正在拜佛,一回头便不见了他,问了好多和尚,都说没看到,我这才急着下山去找他,我想爹爹一定是不要我了,以后我可该怎么办啊!” 宁中则见自己果然猜中,他确实如自己一般,此时也被最亲的人抛弃了,不由更是心痛,伸手将他揽入怀中,又见他满脸是血,这才从怀里掏手手帕替他擦拭干净,嘴里说道:“小弟弟,你不用怕,如果你爹爹不要你了,你想不想以后就跟着姐姐去华山,把华山当做自己的家好吗?” 那小孩听她说完,顿时停止哭声,破涕而笑道:“是吗?姐姐,你真的想要收我为华山弟子,给我吃,给我穿吗?” 宁中则抬头看了一眼前面行走的风清扬,想到他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不由万念俱灰,想到这小子如今跟自己一样,都成了没爹没娘没人疼的孩子,连忙点头说道:“当然了,姐姐现在也跟你一样,都成了没人疼的孩子,不如我们两个从此就相依为命,互相照顾,你说好不好?” 那小孩子听后,又笑道:“好啊!姐姐真是好人,弟弟想请姐姐到我家去做客,不知姐姐同意不同意。” 宁中则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又看到他笑的很是诡异,且很熟悉,脑海中不由想到在上山之时小店所碰到的五毒童子,他们的笑便也如此诡异,不由大惊想要挣扎着离开时却已晚了,只觉吸入一阵香气之后,头便一晕,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声朝山下喊道:“风师叔,救......” “我”字还没说出来,突见一股青烟冒起,顿时失去知觉。 风清扬正在前面失魂落魄的走着,一时也没听到。 倒是小梅等人听后,连忙回头一看,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一股清烟正慢慢消失,身后哪还有宁中则的影子,连忙示意风清扬。 风清扬回头见不到宁中则,顿觉万分失落,也顾不得责怪她了,急得大声喊道:“则儿,你在哪儿?” 这时却听到不知何处有个孩子笑道:“姓风的,想要你心爱的女人活命,就到西域来吧,五毒童子随时恭候大驾!哈!哈!哈!” 风清扬一听对方报出五毒童子的名字,不由心中一紧,脸色变得苍白,“唰”的一声抽出小兰手中的龙阳宝剑,朝周围疯了一般的挥舞着道:“五毒童子,你们五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小王八蛋,想人杀你风爷爷,尽管来便是了,对付一个弱女子,算哪门子男子汉?” 他喊了不知多少声,却终是没听到回音,这才知道五毒童子已经带着宁中则走远了,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怔来。 风清扬想到因为自己向宁中则发脾气,这才给了五毒童子有了可趁之机,以致宁中则被掳走,不由喃喃道:“都怪我,不该如此责怪她,也不该如此骂她,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我却控制不住要去骂她,如果不是我泠落她,故意不理她,她也不会被五毒童子掳走,这下该如何是好?掌门人还没找到,则儿又被五毒童子掳走,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他一想到此,不由又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顿时昏厥过去。 小梅一惊,连忙扶起风清扬,将他弄到面前一个凉亭中,开始为他运功疗伤。 片刻之后,风清扬这才醒转过来,一想到宁中则没了,又是万念具灰。 众女子本来恨死了宁中则,如今见她被五毒童子掳去,各自心中觉得很解气,可不知为何,再看到风清扬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与心不忍,生怕他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将来无法向主人交待,便也忘记了前仇,相视一望。 小梅这才劝道:“风清扬,你不要着急,五毒童子可能只是恨宁姑娘在店里出言侮辱,这才将她掳去,无非是想让她吃点苦头,相信不致于取她性命,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尽快到西域找到五毒童子,这样才能确保宁姑娘的安全。” 第四百零九章 离别 风清扬听小梅说出此话,也是一愣,想到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可又想到五毒童子虽来自西域,可西域如此之大,自己又到哪里去寻呢?再说五毒童子擅长使毒,行事诡异,以自己的能力未必就能救出宁中则来,一时心中没一点把握,垂头丧气道:“可是,五毒童子来自西域,离中原远隔万里,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去寻找,恐怕犹如大海捞针,恐怕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找到,可能则儿她已经.....” 他一想到宁中则现在落入五毒童子之手,不由也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是凶多吉少。 小梅劝道:“你不用这么灰心丧气,我听说五毒童子早年已投靠了西域十三堂,在替他们干着卖命的勾当。你放心,西域虽大,可十三堂却好找,再说五毒童子的目的是想杀你,掳去宁姑娘,只是想以她当诱饵,引你上钩,在没有杀掉你之前,他们是不会伤害宁姑娘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风清扬听她分析不错,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当初王铁英也是西域十三堂的人,自己便被他百般利用、羞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可恶,又是西域十三堂,为何他们总是不肯放过我?非要不将我逼上绝路誓不罢休?”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又是一惊。(.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停了片刻,这才急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还请小梅姑娘指点一二,告诉在下如何才能找到西域十三堂,寻到五毒童子,救出则儿。” 小梅见风清扬刚才还恨极了宁中则,如今见她失踪,又如此担心着急,不由轻叹一口气,半晌又泠声说道:“怎么了?你难不成你想一个人溜走?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六人可是奉命来保护你的,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也要跟着倒霉。现在你想甩掉我们,门都没有,除非等过了八月十五,你成为一个死人之后,你的孤魂想到哪就去哪吧!谁也管不着。” 风清扬原本担心自己独自一人没本事救出宁中则,如今听小梅这么一说,顿时有了希望,连忙催道:“既是如此,还请几位姑娘快快启程,咱们好尽快赶到西域,救出则儿。” 小梅见他如此心急,简直一刻也不能停留,知道他心中很是看重宁中则,不由轻叹一声,悠悠的说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看到一个便会喜欢一个呢?见了另一个,就会把这一个忘记呢?” 风清扬听小梅好似话中有话,半晌才道:“小梅姑娘,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小梅这才道:“没什么,这西域可不比中原,想去就能去的,那里气候恶劣,整日都有沙尘暴,严重缺水,白天能热死人,夜里能冻死人。(.)如果不准备好,到时恐怕还没找到西域十三堂的老巢,便已死在半路上了,我等命虽贱,可还不想一辈子就这样死在沙漠中,尸骨无存。” 风清扬知道她几人见多识广,所说准没错,心中虽急,可却也不再催了。 这时那两个一直都不知姓名的女子,其中一人开口道:“小梅,你可想好了,果真要跟着姓风的一起去西域寻找五毒童子,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 小梅站了起来,朝她二人抱拳正色道:“启禀两位使者,属下四人既然向主人承诺过,要在八月十五日完好无损的将姓风的带到她面前,听从她老人家发落,自然便会说到做到,就算明知此去危机重重,九死一生,可是却也在所不惜,还请两位使者能体贴一二。” 那名女子见她主意以定,也不劝阻,也轻叹一声道:“小梅,我六人自幼一起在谷里长大,姐姐自然不愿看到你等去送死,如果你此时愿意退出,我二人自会在主人面前替你们求情,相信她老人家不会怪罪的,就算是一时受到责罚,也比去闯龙潭虎穴的好。” 小梅感激道:“多谢两位使者盛情,只是属下四人承蒙主人抚养大恩,一直无以为报,此番就算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还请两位使者成全。” 风清扬听她二人的对话,知道此去定是危机重重,一时不由眉头紧皱。 那使者又道:“既是如此,你们一路小心,我二人只能护你们到此处,还要回去向主人复命,小菊妹妹此时身受重伤,不便同去,我二人先行带回谷里疗伤。” 小梅正要说话,这时却听小菊道:“两位使者姐姐,千万不要把小菊带回谷里,小菊愿意跟着梅姐姐一起共赴西域,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 两名使者知道她四人性格,随即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既是如此,你们一路小心,若是遇到困难,千万不要忘记发信号求救!” 小梅这才点了点头道:“两位使者请放心,小梅一定完成任务,回去之后,请代属下四人向主人请安,就说一切顺利,请她老人家不要担心!” 那两个使者这才泠泠的看了一眼风清扬,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风清扬看着两位使者离去,又见小梅等人对她们很是尊敬,待她二人身影已不见,仍然在观望着,想到她们六人是为了自己才分离,不由心生愧疚,正欲阻止她们同行,却听小梅叹了口气道:“二位姐姐,此一别,属下四人便要远赴西域,此去危机重重,可谓九死一生,也不知今生还能否再见,愿两位姐姐保重。” 其它女子听后,不由都眼圈一红,纷纷垂下头去。 风清扬从没见她们如此沮丧过,不由心中一凛,知道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只觉心中更愧,一时不忍,连忙说道:“都是风某不好,连累了大家,如果各位姑娘想反悔的话,不用相陪,大可先行离去,待风某处理完这件事,如果还活着,一定前去蝴蝶谷负荆请罪,到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风某绝无怨言。” 小兰泠声说道:“哼!姓风的,你以为我等是心甘情愿陪着你这无耻之徒去送死吗?若不是你与那姓宁的丫头行为不规,五毒童子又岂会出此下策,掳走她逼你去西域,我们便也不用跟着去送死了,这不怪你怪谁?” 第四百一十章 下山 风清扬见小兰又提及此事,本想反驳几句,可想到小菊便是因为这件事而受了重伤,只好忍了,随即也泠声道:“风某从没敢奢望几位姑娘能陪我一起去西域救则儿,更不想连累几位白送性命。” 小兰泠笑一声道:“哼,这不是废话吗?你明知我四人奉了主人之命,要在八月十五日群雄聚会之前保住你这条狗命,你却故意得罪五毒童子,这不是存心与我们为难不是?那五毒童子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弟子,精通天下毒药,下毒本领神不知鬼不觉,天下间几乎无人能在他们手下活命,这次去西域,就算我四人有三头六臂,却也妨不胜妨,岂不是自找死路却又是什么?这难道不是连累是什么?” 小竹和小菊听后,一时也都怒视着风清扬。 风清扬有些不服道:“既然各位如此怕死,为何刚才不跟着那两名同伴一起回去,将实情报与给你家主人知,何苦要去冒险送死?又不是姓风的逼着你们去的。” 小竹忍无可忍道:“你知道什么?主人待我四人恩重如山,既然吩咐了下来,我等就算万死也无以为报,又岂能因此而半途而废?你真当我们四人也似你这种不知廉耻、恩将仇报、贪生怕死的小人吗?” 小梅生怕多说再生枝节,连忙朝小竹道:“算了,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等又岂能眼看着宁姑娘落入五毒童子之手而置之不理?再说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如果姓风的此去西域,真的死在五毒童子之手,我们完不成任务,却也没脸活着再回谷去,大家不要着急,事情总归有办法解决的,吵也没用的。” 小竹和小兰这才没再说话。 风清扬却突然说道:“小兰姑娘,你刚才说五毒童子的师傅是毒手药王天心一,此话是真是假?” 小兰见他问及此事,随即泠哼一声道:“本姑娘有必要骗你吗?这五毒童子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嫡传弟子,江湖上哪人不知,谁人不晓,又何须骗你?” 风清扬愣了一下道:“那毒手药王天心一还有别的徒弟吗?” 小兰似是没想到风清扬会问这个,愣了半晌才道:“这个倒不清楚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那五个小鬼毒不死你,还盼着他们多找几个帮手不成?” 风清扬笑了笑道:“小兰姑娘误会了,蝼蚁尚且知道偷生,风某命虽贱,却也不想这么早就死,何况我还没娶妻生子,还没享受过男人应有的快乐,哪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呢?再说现在身边又有你们四位天仙一般的美女保镖相陪,怎么也舍不得死啊!” 众女子见风清扬刚才还是伤心欲绝,如今却又嬉皮笑脸,说话没个正经了,不由都泠哼一声,一脸鄙夷。 这边小梅却若有所思道:“当年主人传我毒术之时,我倒是听她老人家说过毒手药王天心一的事,隐约记得他好像还有一个关门徒弟,却也想不起叫什么名字了。” 风清扬却笑道:“这就对了,你想不起来,我却知道,而且此人还跟我是好兄弟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随即小兰泠哼一声道:“打死都没个正经的东西,你不吹牛能死?” 其它女子听后,一时也都不信,纷纷嗤之以鼻。 风清扬却一本正经道:“这件事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说的,绝对不会有错。并且我那位兄弟,前日里还曾见过华山,而且还特意送则儿一份厚礼呢!” 他说到这里,这才想起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还带在身上,便伸手入怀掏了出来,递给小梅姑娘道:“小梅姑娘,不信可以打开看看,便知真假了。” 小梅犹豫着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呆的合不拢嘴,其它女子见状,也都纷纷上前观看,个个都禁不住齐声称赞。 小梅欣赏了一会夜明珠,这才将盒子还给风清扬道:“既是如此,那人是谁?如果能找到他帮忙,恐怕事情就好办多了。” 风清扬接过那盒子,看着里面的夜明珠,一时并未答话。 怔了片刻,好似陷入沉思之中,许久才轻叹一声道:“则儿当时看到这颗珠子时,与你们的眼神是一模一样,我知道她很喜欢,说好要送她的,可想不到如今她人却被五毒童子给掳走了,生死未仆。唉!” 众人见风清扬难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梅劝道:“你别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的,到时你再把珠子送她不迟。” 风清扬感激的看了小梅一眼,这才将盒子盖好,重新收入怀里,也坚定的说道:“不错!此番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要把则儿从五毒童子手里救出来,然后亲手将这颗珠子交到她手里,做为她和掌门的新婚贺礼。” 众女子一时也不知他为何这么说,不由面面相觑。 风清扬顿了顿,这才又道:“我那兄弟名叫王万仇,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洞主,为人很是仗义,前些日子还道,只要风某有任何需要,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小梅听后,不由面起犹豫之色,半晌才道:“听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说话最不讲信用,那日他也许只是口头说说而且,如果你真要让他去为自己的师弟们为难,恐怕......” 小兰也泠哼一声道:“真是蛇鼠一窝,你竟然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称兄道弟,看来除了是个好色之徒外,骨子里就没什么好的了。” 风清扬怒道:“请两位姑娘口中放干净些,你可以侮辱风某,却不能侮辱风某的朋友,在你们眼中,所有人的都是邪魔外道,乌合之众,为人不耻,可在风某的眼中,他们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独孤前辈是,王万仇也是,你们绝没资格在此说三道四,也不配指责他人!” 众人见小兰刚才出言骂他,他一直忍气吞声,始终不还口,如今却为了朋友而发怒,不由又是一惊,却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小兰本想再骂,可却被一边的小梅拦住了,只好将头扭向一边,看着亭子外面,不再理他。 小梅这才道:“既是如此,咱们救人要紧,不管那姓王的肯不肯答应出手相救,为了宁姑娘,我们都要去试一试。” 风清扬听她这么说,顿时心中怒气消了下去,朝小兰道:“小兰姑娘,风某刚才一时冲动,出言顶撞,还请谅解!” 小兰也没想到他会向自己道歉,这才就着台阶道:“是我刚才不好,不该出言侮辱你的朋友,你说的对,天下间本没什么正邪之分,主人也曾再三强调,可我只是一时情急,所以才脱口而出,真是对不起!” 风清扬一惊,随即笑道:“噢?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你家主人也是这样看的吗?” 小兰正欲说话,一边的小梅却接口泠声说道:“姓风的,我家主人怎么看,跟你没半点关系,你无权知道,也不配知道!” 风清扬见小梅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现在又突然变脸,随即苦笑道:“噢!既是如此,请恕风某一时失言,忘记了现在还是几位姑娘的囚犯,想必风某在你家主人眼里,简直就是一堆臭狗屎,天底下最坏的恶人了,我哪有资格问这些呢?当真不自量力!” 小梅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自累,一时备觉尴尬,却也没说什么。 小竹却道:“还好你有自知之明,还不算太愚蠢!” 风清扬看了她一眼,再已无心再反驳了。 小梅这才查看了一番小菊身上的伤道:“小菊妹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小菊此时脸色苍白,面上没一点血色,听到小梅问,随即强笑道:“没事的,姐姐,小菊还能撑得住,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小梅听她如此说,不由轻叹一口气,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会没事的!” 风清扬面带愧意道:“小菊姑娘,都是在下不好,这才害得你受此罪,当真万死难以恕罪!” 小菊愣了一下,随即叹道:“既是如此,你以后少作些孽便是了!” 风清扬心中又是一愧,再无话可说。 小梅这才道:“天快黑了,我们还是快些下山找个客栈,大家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准备出发,去找那个姓王的,说服他跟我们一起去西域,救出宁姑娘!” 小竹和小兰听后,不由都齐声抱拳说道:“是,遵命!” 小菊虽不能动,却也点了点头。 风清扬见下山的台阶很是陡峭,寻思小竹背着小菊很不方便,这才说道:“各位姑娘,请稍等片刻。” 他说完便起身走到凉亭下面的竹林里,挥起手中龙阳宝剑斩了几根粗竹子,又弄了些枝条作绳,做成个一担架,这才合力将小菊抬到担架上,这样果然方便了很多。 小梅见风清扬如此心细,不由感激的朝他点点头。 风清扬第一次见她朝自己笑,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接过小兰手里的担架,帮忙抬着小菊一起朝山下走去。 第四百十一章 捉弄 川西位于桂州的东南部,隋唐时期为始安郡,到了南宋时期升为静江府,有居民三万多户,可谓人人丁兴旺,堪称美丽富饶。那里一年四季如春,风景甚是优美。 碧磷洞是桂林之东一个高山之上的仙洞,哪里聚集着一帮英雄豪杰,早在数百年前,一直由姓桑姓强人占据统领,后来上届洞主桑土公不知因为何故,被人杀死在外,死时双脸紫绛,肚子里一切物什都被挤了出来,显然是被重物所压致死,其相惨不忍睹,再加上他无子嗣,从此洞中一切事务都交由姓王的副洞主接管,哪知十年之后,姓王的便也生病死了,于是便将洞主之位连同手下三百多号弟兄,也都交给了他的儿子王万仇打理,从此碧嶙洞改姓了王。 这王万仇早年曾拜于西域使毒名家毒手药王天心一座下学艺,向他学习各种施毒、解毒技巧,艺成之后,便听得爹爹病逝,这才急忙从西域赶回中原奔丧,哪知却为时已晚,竟连爹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按照洞中规矩,上一任洞主死后,便由其儿子接任。 王万仇年纪轻轻接任洞主之后,洞中自是人人不服,有人想要造反,可后来却不知不觉中了剧毒,以致身上生疮,脚下流脓,活活折磨了数月,这才惨死,众人这才知晓王万仇的本事,再也不敢生反心。 王万仇也深知自己年轻没威信,突然接管洞中数之不尽的财富,众人难免会有所不满,所以在小试牛刀之后,见众人再不敢说什么,这才恩危并施,又将洞中半数财产分于那些德高望重的属下,将他们拉拢过来,那些乌合之众一来怕死,二来贪财,这才听命于他,从此再无人敢造反。 王万仇为人豪爽,他虽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弟子,可却从不乱杀无辜,从不轻易使毒,对手下要求也极为严格,并在洞中约法三章,一不准下山骚扰山下百姓,二不准打劫正当商人,三不准备烧杀抢掠,这样一来,洞中收入只靠打劫那些黑商,未免会大打折扣,众多洞中兄弟一时吃不好,穿不好,自又是不满。 不过王万仇心眼颇多,他让属下倒卖私盐,走私货,这些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东西,可他却弄得风声水起,地方官员忌惮他们的势力,只求他们不骚扰自己,一时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敢上报,所以时间已久,碧磷洞便又财源滚滚,一时富可抵国。 王万仇是一个乐善好施之人,有了钱之后,他除了上供一部分给灵鹫宫的上属,又分一部分给兄弟们安家,其余的便经常去山下赈灾,捐给灾民,还大肆修葺寺庙,所以在桂林一代很得人心。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由于碧磷洞前任洞主桑氏一家长久日久的胡作所为,使得中原武林许多正派人士,对碧嶙洞存有很大的敌意,按着恨屋及乌的心态,尽管王万仇的名声在川西一带备受拥护,可出了桂林,却仍是臭名昭著,所幸他为人豪爽,看得倒开,倒也不计较这些。 这一日,风清扬等人经历千辛万苦,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川西碧磷山下。 经过半个月在车上休整,小菊伤势已有所好转,已可自行上山,四人在山下给车夫交待一番,只说上得山后一两日便归,让他在山脚下等着,又给了他十两银子,车夫一看有钱赚,自是欣然应允。 众人爬了半天山,按着村民指点,这才找到碧磷洞所在地,此时站在洞口,只见碧磷洞处于山腹之中,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周围更是树木森森,时不时有鸟叫,还有一两只蝙蝠从洞中飞出,使得这阴森的洞口更加恐怖,看着便有些浑身发毛。 风清扬看着依山刻着的“碧磷洞”三个大字,上面古腾盘绕,字与字之间且生了青苔,知道这山洞已颇有些年代,再看着那漆黑的洞口,不由寻思道:“奇怪,那日华山继位大典上,王万仇一出手便是一颗价值边城的夜明珠,我还道他富可敌国,家门定是很奢华,却不想他竟有福不会享受,竟住在这种破洞之中,真是想不开啊!” 他寻思完毕,便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朝身边的梅兰竹菊四位姑娘看了一眼,见她们也是个个面现惊讶之色,不由作了个手势道:“各位小仙女,请吧!” 小梅见风清扬一路总是嬉皮笑脸,说了好多遍却也不听,却也无奈,不由眉头一皱,随即说道:“这洞里乌漆麻黑的,阴风阵阵,看着就让人浑身直发毛,再说那姓王的洞主又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弟子,万一这里面有什么埋伏,大家遇到危险怎么办?” 小兰也道:“不错!姓风的认识的竟都是一些歪门邪道人物,万一他想耍什么花招,或是想趁机套脱我们,我们四姐妹纵是有天大的本事,却也拿他无可奈何,姐姐还是不要上这淫.贼的当为好!” 风清扬见她二人又在乱猜,更听小兰辱骂自己,知道她平时最为清高,有心想要跟她开个玩笑,捉弄她一番,于是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扣住她的脉搏道:“小兰姑姑,你是不是害怕?你若是心里害怕,就让侄儿拉着你的手进洞吧,一来侄儿人在你手里,姑姑又神功盖世,侄儿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二来如果有什么危险,侄儿也可以来个英雄救美,保护姑姑周全,你说是不是?” 小兰哪曾想到风清扬竟会如此轻薄,如今突然被他拉住小手,一脸双脸羞的通红,想要用力摆脱,却见他扣着脉搏,怎么也不放手,不由怒道:“姓风的淫.贼,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不放手!” 众女子先前也是一惊,见此情景,个个义愤填膺,想要上前帮忙,却见小兰手上脉搏被扣,有些忌惮,不由都恶狠狠的怒视着风清扬。 风清扬见她们这般盯着自己看,狠不得想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不由笑道:“各位姑姑,你们怎么这么瞪着小侄?是不是心里也怕,也想拉着小侄的手,寻求保护不成?” 众女子见风清扬如此无耻,不由泠哼一声,怒视着他,却也束手无策。 第四百十二章 羞辱 小兰此时整张脸羞得通红,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哀求的看着众女子,希望能得到援手。小梅等人岂敢轻举妄动?个个气的脸上发紫。风清扬见她们气成这样,一时心中很是解气,随即叹道:“唉!各位姑姑生气也没用的,可惜小侄只有一双手,既然拉了小兰姑姑的手,就不能再拉你们的手了,这可怎么办呢?谁叫你们不早点说呢?”小兰听到这里,泪水再也忍不住,哭道:“姓风的淫.贼,你到底想怎么样?”风清扬见她哭了,心中一时愧疚,本想松开,可想到她刚才所说的话,于是偏故意气她道:“小兰姑姑,小侄怎么忍心让你受伤呢?你也说话,小侄认识的人都是邪恶之人,王洞主又善于使毒,万一你有个好歹,小侄心里可难受了?所以为了洗脱嫌疑,在进洞之前无论如何小侄也不能松手的,直到你安全为止。”小兰知道风清扬不会放手,不由泠声说道:“恶贼,本姑娘的死活不用你担心,你若是再不放手,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风清扬见她发怒,故意又道:“怎么了?小兰姑姑,小侄可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还这么委屈呢?你看这还哭上了,来,让小侄给你擦擦眼泪。”他说完便伸手要去替小兰拭泪,小兰见他手伸出来,眼看就要摸到脸上,不由恨的玉牙紧咬,怒道:“淫.贼,你若是敢碰姑奶奶一下,我……我……”她说到这里,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是好,急的眼泪直望下掉,一张俏脸也已变形,显然真害怕风清扬去为她拭泪。[.超多好看小说]一边的小梅也泠声说道:“姓风的,你若再不松开小兰妹妹,信不信今后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风清扬有意想要让小兰吃点苦头,让她长长记性,今后不要再辱骂自己,却也不理会,仍然坚持要用手去替她拭泪,嘴里笑道:“小兰姑姑,你看小侄对你多好啊,你可不行再哭了啊!”小兰见风清扬执意不肯放手,索性停止哭声,泠声怒视着他道:“好!姓风的,你即执意要羞辱小兰,那小兰只好以死以保全名节,这辈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她说完便看了小梅等人一眼,嘴里恨恨道:“枉我小兰与你们情同手足,你三人眼见这恶贼如此羞辱我,却个个泠眼旁观,真叫人心寒。”小梅三人早已急的是团团转,却眼看风清扬扣住小兰的脉搏,如何敢轻举妄动?如今听得小兰责怪,不由急道:“小兰,我……”小兰泪水哗哗直流,却也不听解释,伸出另外一只手瞬间便朝头顶上拍去。(.)风清扬见她四姐妹翻脸,又见小兰真要自尽,这才知道玩笑开大了,连忙一把抓住小兰欲拍下去的手道:“小兰姑娘,在下刚才见你出言侮辱,这才一时性起,跟你开个小小玩笑,不想竟得罪了姑娘,还请恕罪!”他说完之后,这才双手一松。小兰本打算拼得一死,也要保住尊严,如今见风清扬松手,二话不说,右手重重一掌,“啪”的一声已打在风清扬左脸上,接着不待风清扬反应过来,左掌便又直朝他的胸口拍去,似是想要了他的命。风清扬也没想到小兰竟如此开不起玩笑,见她刚才那一巴掌出手着实太快,犹如鬼魅,想要躲避却已不能,只能硬挨一掌,从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外带一颗牙齿出来,本想发怒,又见她左掌再次当胸拍来,不由大惊,连忙使出七层功力,挥掌相迎,哪知二人一交手,顿时只听“砰”的一声,二人都倒退几步,各自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风清扬倒退几步,惊讶的看着小兰,见她此时像是疯了一般,待站稳之后又再次挥掌当胸打来,连忙说道:“小兰姑娘,你疯了吗?”这边小梅见状,也生怕出事,连忙一把拦住小兰道:“小兰,不可胡闹!”小兰却委屈哭道:“小梅姐姐,小兰士可杀不可辱,今日被这淫.贼千般羞辱,百般调戏,今后如何还有脸面活在世上?今日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不要,誓也要讨回公道,姐姐先前不管,还请现在也不要拦着。”风清扬见小兰如今一幅拼命三郎的架子,顿时心下怯了,生怕再闹出像小菊这样的惨事来,连忙致歉求饶道:“小兰姑娘,你就饶了在下吧!你如果心里有气,要在下做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拿性命开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兰见风清扬此时出言求饶,哪里肯应,如今双脸胀的通红,饱满的胸膛起伏不平,满面皆是委屈的泪水,指着他怒骂道:“淫.贼,今日本姑娘誓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你想取得本姑娘谅解,除非马上跪在地上,给我磕三十个响头,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小梅知道小兰一向心高气傲,尤其是骨子里瞧不起男子,如今却被风清扬如此戏弄,羞辱,自是心气难消,这才要找风清扬拼命,本想劝风清扬给他道歉,可还没出口,却听到她提出这种条件,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把脸面看得比死还重要,风清扬万不会答应她,此时心里也很清楚小兰在责怪自己刚才没出手相救,不由也怒视着风清扬,朝小兰说道:“好,小兰妹妹,既然你不想活了,今日我三人便陪你一起去死,这姓风的屡次出言羞辱,姐姐我先杀了他,然后大家一起赴死,总比你一个人孤单上路的好!”小竹先前在湖边也曾受到风清扬的戏弄,早已恨他入骨,刚才见到小兰也被他羞辱,本想出手阻止,却被小梅拦住,如今见小兰要与风清扬同归于尽,再听小梅这样说,不由也怒道:“不错!这姓风的屡次三翻出言羞辱我姐妹四人,妹妹我早已忍无可忍,要不是一心想报主人养育之恩,早已与他誓不两立,今日大家既然要死,索性一起先将这恶贼千刀万剐,泄了心头之恨,再一起自尽向主人谢罪不迟!”小菊点头附合道:“不错!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四姐妹誓与这恶贼不共戴天。”风清扬刚才一时自尊心受到伤害,本想开个玩笑,吓吓小兰,如今却不想闹成这种僵局,如今见梅兰竹菊异口同声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知道真打起来,那便是两败具伤,连忙笑道:“好!小兰姑姑说过的话,希望要算数!” 他笑着说完之后,生怕小兰反悔,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小兰面前,“砰、砰、砰”的磕起头来,边磕边数道:“一、二、三…… 第四百十三章 疯了 众女子也没想到风清扬说跪就跪,也是吃了一惊,想到半月之前在华山玉女峰上初见他时,他独孤一人舌战群雄,主持华山继位大典,是何等的威风,面对龙云飞这样的强敌却也不屑,是何等的有骨气,如今才短短几天,他竟变成这样窝囊,不由都相视一望,一时心情很复杂。 小兰也像傻了一般,直待风清扬咚咚咚磕了十几个头,心中怒气才消,想要让他起来,不要再给自己磕头了,可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其实,梅兰竹菊四人又哪里清楚,这几年来,风清扬所遭遇的事,早已让他不堪负重,精神几近崩溃。 尤其是这几日,他眼看着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两个小师弟因为争夺华山掌门之位,一个被自己逼的跳入万丈悬崖下,至今不知死活,一个害怕被杀,被迫自弃华山,从此不知所踪,一夜之间,整个华山四分五裂,他的心岂能不凉? 这些年风清扬原本见过太多的死亡,简直血流成河,为报师仇,又受过太多的羞辱,早已不知什么是人格和尊严,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剩下的仅仅只是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种自卑在强撑着他罢了,所以一直以来,为了华山的安定团结,为了重振华山门楣,他一直都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深藏在心里,咬牙硬挺着,就算武林群雄如何侮辱他,骂他,他也不还口。 可这些痛苦都是轻微的,可唯有一件事,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深深的插在他的心里,使得他原本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已至觉得支离破碎,现在几近崩溃了,哪就是小师侄宁中则对自己的欺骗和隐瞒,这次的打击使得他再无力振作起来,以至竟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也不能自控了。 正因为小师侄的这件事几乎给了他致命性的打击,使得他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一时间,大脑像是受了严重的刺激一般,这才将一切事都看得淡了,什么尊严、人格;什么亲人、兄弟,爱情,在利益面前统统都是那么不堪一击,以前就算是让他死,他也不会给任何人,为任何事卑躬屈膝的,可现在他却突然想通了,只觉人活在世上,只是短短几十年,何必活的那么认真, 那么累。所以刚才他一见小兰要跟自己拼命,脑海中便又想起了几年前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他就像小兰一们,固执,偏见,顽固不化,不知道变通,一条路走到死,所以才害了这么多人,现在他想明白了,他觉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很可悲,可笑,用诗心的话,简直愚蠢到家了。 现在,他不是怕自己死在小兰手上,而是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再想想宁中则如今还在五毒童子手上,还需要她们的帮助,所以他听完小兰的要求之后,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 如今磕完了头,风清扬这才站了起来,看着小兰又笑嘻嘻的问道:“小兰姑姑,不知你老人家的气消了没有,若是没消,小侄再给你磕上几个便是,反正小侄现在都磕上瘾了。” 众人见风清扬又说出这话,好似傻了一般,不由都倒吸一口泠气。[] 小兰本不想理他,可却被身边的小梅用眼神暗示,这才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最好不要在本姑娘面前装疯卖傻,今日姑且念你是初犯,且又认了错,便饶你一次,如果下次再胆敢轻辱本姑娘,本姑娘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然后与你同归与尽。” 风清扬经过这件事,哪敢再开什么玩笑,连忙笑道:“小兰姑娘放心,风某以后绝对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小兰这才泠哼一声撤了掌,不再说话。 小梅正要说话,突然从碧嶙洞里走出一个身穿青色衣服,头上包着一块紫布,打扮的不伦不类的青年男子,连忙示意大家退后。 风清扬这才转过身,朝那男子看去,见他与那王万仇身上所穿大致相同,都是花花绿绿的,却也忘记了刚才的事,不由嘿嘿笑道:“怎么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都是这么一幅女儿服饰打扮,莫不是个个遗憾自己这辈子投错了胎,这才想方设法弥补不成?” 众女子见风清扬瞬间功夫便又忘记了刚才的教训,只觉他真是疯了,不可救药了,不由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小兰见风清扬竟变得这般无耻,想到刚才与风清扬这般认真,还要以死相拼,实是不值当,不由轻叹一口气,再无话可说。 那汉子听风清扬说完,不由怒喝一声,指着他道:“喂,你这小子从哪来的,口里叽叽歪歪,在骂谁投错了胎?” 风清扬生怕他误会,连忙笑道:“这位大哥误会了,在下是在恨自己投错了胎,明明想当个姑娘家,却偏生了个男儿身,有心想重回娘胎,重生一回,无奈娘亲也不在了,却也没你这个胆量,敢穿的这般花里胡哨,教人羡慕。” 他这话明里是夸奖,实质在是暗笑那汉子不男不女,众女子见他又说出这种浑话来,一时想笑却又不好笑,只是双脸憋的通红。 那男子却似没听出来,还道风清扬是在赞美自己,连忙抱拳笑道:“这位小哥过奖了,这服饰是我碧嶙洞自古以来历代洞主定下的规定,每个兄弟都要穿,目的便是为了与那些所谓的中原武林有个区别,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 他说到这里,又看到风清扬一袭白衣,而其它几个女子却也是黄色素衣,顿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也不道歉,泠声说道:“不知几位千里迢迢来我碧嶙洞有何贵干?” 风清扬刚才听那汉子这么一说,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原来自古以来,中原武林一直看不起这三十六洞、七十二洞的人,骂他们是歪门邪道,一群乌合之众,不屑与他们为伍,却不知在对方眼中,自己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歪门邪道,就连服饰别人都不愿与中原服饰相同,由此可见,恩怨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便也会对你好,你敬我一尺,我便会敬你丈,世上本不好坏之分,只是那些偏要分出个一二三等人的人心里有魔罢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对眼前这汉子有了些许敬意,又想到此番是来向王万仇求助的,连忙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华山风清扬,有事拜见你们王洞主,还请通传一声。” 那汉子听风清扬报完名号,脸色顿变,看人的眼神也不再泠的像刀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清扬,神情更是诚惶诚恐,连忙跪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出言诋冲撞了风大侠,还请恕罪!” 风清扬见那汉子先前还有些看不起中原武林人士,如今却又对自己这般客气,还行此大礼,心中也很是不解,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这位大哥,你不必行此大礼,再说了我现今也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如果真到了那个岁数,你再这样三跪九叩的,我还能勉强承受,只是现在你与我二人岁数相差无及,甚至比我还大,你若再行此大礼,风某恐怕会折寿的,再说你看我身后站着的这四名美女,个个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个个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简直可以称得个羞死西施,气死貂蝉,我还想跟她们多相处一些时间,多亲近亲近,还不想这么早死的,以后这礼就免了吧!” 小梅见风清扬越说越离谱,心中虽然恼怒他屡教不改,可又听到他如此夸奖自己,不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其它女子正值妙龄,个个也都爱美,如今听至风清扬说自己比西施、貂蝉还要美,自是心里美滋滋的,就连刚才还一脸怒气的小兰,此时脸色也放睛了,不再是一幅泠冰冰的样子。 第四百十四章 恭维 那汉子见风清扬说出此话,先是一怔,似是没听懂,随即笑道:“我家洞主常说,中原武林中人个个卑鄙无耻,行事阴险狡诈,可却有两个男子例外,二人个个都是人生之龙,鸟中之凤,一个是昆仑派掌门人于晓通,他虽然趁我家洞主邀请他来做客的机会,诱拐走了我家洞主最喜欢的丫头,可我家洞主丝毫不生气,常常赞于掌门敢爱敢恨,是个响当当的汉子,而另一个便是华山派的风清扬风大侠,今日一见,如果不同凡响!” 风清扬见他如此赞美于晓通,且将那件在中原男人眼中视为奇耻大辱的夺妻之恨就这样挂在嘴边,也不怕别人嘲笑,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梅兰竹菊,见她们个个也是目瞪口呆,不由故意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又问道:“噢,这位大哥,那你家主人是怎么夸在下的?” 小梅等人似是从没见过像风清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追着人家问评价,不由又是泠哼一声,眼神中现出不屑神情。(.) 那汉子听风清扬问,这才怔了怔,随即手背后在面,头高高抬起道:“禀风大侠,我家洞主常是这样对小人们说的:“哼!中原武林中华山派风清扬那小子,人虽说是糊涂了一点,功夫也不怎么样,可却很有胆量,怀格也直爽,行事倒是光明磊落,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无关紧要,长相更是英俊潇洒,可谓风流倜傥,行事也不拘一格,姓于的掌门,虽然有些卑鄙,抢走了我的老婆,可他二人却狼狈为奸,简直是一丘之貉,关系极好,想必不会有错。风大侠年龄虽小,可说出来的话却都是些大道理,却是老子一辈子也无法猜透的,他竟敢劝老夫把小老婆让给于晓通,说明他很有胆量,确实是中原难得一见的真英雄,老子放眼整个中原武林,那些方林方丈,峨眉尼姑,崆峒的道士,都是狗屁不通,简直不值一提,倒是只有他和于掌门值得交往,你们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他,就跟见了老子一样,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甚至好女人,只要风大侠喜欢,都不要吝啬,都尽数送给他好了,日后你们若是送一个美女给他,到时我就赏你们十个,若是送一两银子给他,我就赏你们十斤黄金。” 风清扬见那汉子以王万仇的语气来说这番话,当真是活灵活现,就像是王万仇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在跟自己讲话一般,又听王万仇如此评价自己,虽然有点不伦不类,煞觉好笑,可是却甚合自己的心意,足见他真拿自己当兄弟看,再也忍不住,伸手在那汉子肩膀上一拍,张口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得意,哪知刚笑一声,却觉得双脸痛的难受,不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连忙伸手捂着双脸。 小梅见他刚才拍了那汉子一下,又听他惨叫,便又想到那汉子是王万仇的属下,顿时一惊,还道他中了毒,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那汉子吓得连忙跪下道:“小的无意冒犯风大侠,还请恕罪!” 风清扬见他二人都误会了,连忙将那汉子扶起来道:“这位大哥,不关你的事,是我这脸刚才被……” 他说到一半,简直羞的是无地自容,再也说不下去,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若是让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弱女子将脸打成这样,传出去岂不是笑话,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他一念至此,不由眼珠一转,看了一眼身后仍然怒气冲冲的小兰,连忙朝那汉子俯耳说道:“这位大哥,你看到我身后那位身穿黄衣,一脸怒气的美女了吗?实不相瞒,她是在下的二夫人,刚才我俩在亲热的时候,她情到深处,一不小心用手轻轻摸了在下的脸一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当真惭愧,难以启齿啊!嘿!嘿!” 那汉子听完,不由半信半疑盯着风清扬的脸上看,见他此时整张脸两边是红彤彤的,肿的像猪头一样,又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不由看了一眼小兰,随即抱拳道:“风大侠夫妇当真恩爱,尊夫人更是出手不凡,虽说只是轻轻一抚,便有此功力,当真令人佩服,看来中原武林更是高手如云,风大侠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小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风清扬刚才贴耳给他说,就是怕小兰听后不高兴,哪知他竟不知道用意,还添油加醋的大声赞美一番,顿时心中暗叫糟糕。 这边小兰先前见风清扬看自己一眼,又对着那汉子嘀咕半天,本就有所怀疑他不怀好心,如今却又见那汉子先看了自己一眼,眼神很是奇怪,更是疑心,现在听他说出此话,想到风清扬三番五次,屡教不改,不由怒不可遏道:“姓风的,你好大胆,又跟这厮乱嚼舌根,说我坏话!” 风清扬刚才真怕了小兰,生怕再出事,连忙解释道:“小兰姑娘,你先不要生气,风某绝无此意,只是这位大哥误会了,误会了。” 他说完连忙朝那汉子道:“这位大哥,你错解在下刚才的意思了,我是说刚才在下与这位天仙一般的美女在切磋武功的时候,一不小心中了她一掌,所以脸才会肿成这样,你肯定是误会了。”他边说边给那汉子挤眼色,希望他能明白,将谎话圆完。 那汉子见他说完之后,双眼一眨一眨的,不由很是不解道:“风大侠,怎么你的眼睛也有问题吗?莫非,也是你刚才与尊……” 他“尊”字还没说出口,却被风清扬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嘴巴紧紧捂住,顿时说出不话来。 风清扬故意大声说道:“噢,对了,这位大哥,我等是专程来拜见你家王洞主的,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带我们进洞见他吧,我可想死他了!” 他边说边将那汉子朝洞里推,以妨他再说错话,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众女子见风清扬神神秘秘的,心里越发没底了,只觉他不怀好意,个个一时是忐忑不安。 小兰朝小梅道:“姐姐,我看这姓风的诡计多端,又与那人鬼鬼祟祟的,小心其中有诈。” 小梅也皱了皱眉头道:“事到如今,就算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向虎山行不可了,你们难道忘记了主人是怎么交待我们的了吗?就算是我们死,也决不能伤到这姓风的半点汗毛,不然我们今后如何向主人交待,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大家都小心点就是,以免着了姓风的道。” 她说完便率先跟着风清扬二人后面,朝那山洞里走去。 那汉子被风清扬捂住嘴巴,却也不知何意,口中想问,却又说出不话来,只能由着他朝洞里走去。 第四百十五章 奢华 众女子刚刚进洞,却听到那汉子重重跺了一下脚,还道他是在使暗号,给同伴报信,不由心中一惊,各自双手护于胸前,真气护住全身,以妨不备。(.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知道有梅兰竹菊四位高手在后面保护,自己定然不会有事,又生怕那汉子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开口。 哪知那汉子跺完脚之后,却见山洞四周墙壁上突然几十盏油灯燃了起来,顿时将山洞照得透亮,众位女子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大意,连忙四处打量一番,只见脚下是一阶阶青石铺成的阶梯,头顶上是长了青苔的青石,因为潮湿,从上面不时滴下水来,发出“叮当”的声响,很是清脆,又见整个石洞很是宽阔,石壁上那些燃着的油灯皆是镶在里面,人走过后,便又慢慢熄灭,上得前去,便又点燃,很是神奇,再看四周石壁上有着斑斑凿痕,显然这山洞并且天然形成,而是经过人工开采,想必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务,工程甚是浩大,不由对这开采山洞的人由衷的感到敬佩。 众人走了约半盏茶功夫,这才到得一个红漆大门前,抬头一看,却见上面写着:“群雄聚义”四个大字。 再看字迹,大开大合,刚劲有力,好似有内力深厚的人用大刀雕刻一般,字形龙飞凤舞,潦草却又不粗糙,颇有书圣王羲之的韵味,不由对提字之人很是敬佩。 风清扬见门口有两个站岗的,手拿长矛,有些疑惑的瞪着自己,又见他们盯着那汉子看,生怕他们误会,连忙朝那汉子轻声说道:“这位大哥,刚才情非得已,我那四个老婆,个个脾气古怪,而且武功很高,稍一不高兴就会杀人,自觉长得年轻、漂亮,从不愿意别人叫她们夫人,只喜欢听别人叫她们姑娘或是女侠什么的,在中原的时候,就是因为有许多人不知情由,开口乱叫她们夫人,结果都被一掌拍死了,这一路杀来,也不知有多少英雄好汉做了她们的掌下冤魂。你若是说错了话,惹了她们不高兴,她们一怒之下杀了你,你岂不是冤枉的很?所以在下才生怕你遭到她们毒手,这才被迫捂住你的嘴巴,还请见谅,现在我就把你放开,你可什么话都不要说,明白了吧!” 这时门口那两个人,见风清扬捂着那同伙的嘴巴,又见他身后跟着四名女子,个个中原衣着,不由大惊,还道外敌入侵,拿起长矛便要朝风清扬身上招呼,就在这时,那汉子被松开了手,连忙挥手阻止道:“别……别……” 他因为长时间被风清扬捂着嘴,连同鼻子也被捂了大半,所以早被憋了大半天,脸色已经发青,若是再憋一会,估计就会没命,刚说了两个字,便已大口吸起气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两个人见状,一边盯着风清扬等人,一边上前问道:“汤头领,你没事吧!” 汤姓头领道:“没……没事,这位便是洞主经常提及的中原武林英雄风清扬风大侠,你们二人快快上来拜过。” 那两人听完,又上下打量一翻风清扬,连忙放下手中长矛,跪下道:“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风大侠,还请恕罪!” 风清扬见他们对自己如此客气,连忙上前扶起他二人道:“两位小哥请起,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那两人起身之后,这才打开大门道:“风大侠请!” 姓汤的头领这才也朝四名女子道:“各位尊……” 哪知刚说到一半,突然又想到刚才风清扬说的话,顿时身上打了一个哆嗦,小心看了一眼小兰,赶紧改口道:“各位女侠,请!” 风清扬刚才听他说到“尊”字,不由心中一惊,随即又听他改口,顿时松了口气,也笑道:“各位女侠,请!” 小梅四人也不知他此时在搞什么鬼,什么话也不说,跟着那姓汤的头领进了大殿。 哪知众人刚踏进大殿,顿时便为眼前的奢华景象惊呆了。 只见整个大殿长达近四五百米,宽约二三十丈,中间有六七根十几人合抱粗的红漆柱子直直顶住上面的殿顶,四个角落各有一根粗粗的支柱,牢牢的支撑着整个大殿的顶层。 再看地上,铺着青一色的大理石台面,中间铺着一条约四五米宽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最里面,然后经过数十层台阶,直到一张宽大华丽的软椅前。 再看那软椅,甚是宽大,好似一个床榻,却又多了一个靠背,上面铺着虎皮、貂皮之类奢华的东西,叫人看上一眼便想躺上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风清扬看着这些大殿里的摆设,又想到师傅以前所住的屋子,一时不由很是汗颜,寻思这哪里是什么占山为王的土匪窝,简直就一个皇宫大殿。 就连梅兰竹菊四位见多识广的女子,一时也是看得呆了。 五人再朝大殿看去,又见红毯两边,各摆着数张桌子,上面堆满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可谓是应有尽有,二、三百个汉子正坐在中间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是喧哗。 每一桌的边上都站着几个丫环,怀抱着一着一个大酒坛,不停的给那些汉子斟酒。 风清扬连续几日来,因为担心宁中则的安危,急着赶路,一路上吃的尽是些干瘪的馒头,粗糙的干粮,喝的都是清水,如今又爬了半天山,早已是饿的饥肠辘辘,看着这种场景,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一边姓汤的头领见状,连忙大声喊道:“各位兄弟,请先停下来,容小弟说一句话。” 他个头不大,可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声音很是洪亮,再加上这山洞本就有回音,一时间众人听后,都停止了喧哗,直愣愣的盯着风清扬等人看。 姓汤的头领还没说话,这时中间却有一个汉子站了起来嚷道:“汤大哥,你这又是从哪弄来的几个美女,个个长的如花似玉,就像是天上下的仙女一样,莫非你看我们众兄弟喝酒喝累了,特意弄过来让大家乐呵乐呵的不成?” 他到这里,众人不由轰然淫.笑起来。 这边小梅听后,不由眉头一皱,怒色上脸。 第四百十六章 敬重 小兰也见那些人个个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看,更是一脸怒气,恨不得要将那人的嘴巴撕成两片,叫他再也嚼不得舌根,又恨不得将他们的双眼都挖了下来,免得玷污了自己。 姓汤的头领见那汉子胡说,连忙指着风清扬,朝那人大声呵斥道:“住口,你可知此人是谁?这些女侠又是何人?岂容你在此胡乱放肆,你就不怕洞主回来扒了你的皮?” 那汉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毫不在乎的笑道:“汤大哥,你今个是怎么了?竟教训起兄弟们来了,不就是一个从中原来的白脸小子和几个漂亮娘们嘛,你至于跟兄弟们翻脸吗?” 他话音刚落,姓汤的头领突然大声叫道:“来人,给我掌这厮的嘴!” 风清扬一听,不由大惊,连忙阻止道:“这位大哥,万万不可,不要因为在下伤了你们兄弟间的和气。” 姓汤的头领抱拳道:“风兄弟,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放在心上,这厮喝醉了酒,乱嚼舌根,还请谅解!” 他说完便又道:“执法长老,你们难不成也喝醉了不成?还不掌嘴!” 就在这时,突然从对面桌上站起两个年约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其中一人略一抱拳,径直走到那喝醉酒的大汉面前,抱拳说道:“陆兄,对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便“啪、啪、啪”左右开弓,狠狠的打了那汉子十七八个耳光,直打的那汉子牙齿掉了好几颗。 四名女子这才觉得解气。 那汉子这时才好似醒了,却也不服,怒视着姓汤的头领道:“姓汤的,你我平起平坐,都是堂主,只不过洞主临走之前,让你暂时代领洞主一职,你就这般耀武扬威,竟为了几个中原人打老子,你想干嘛?” 姓汤的头领见他不服,不由泠哼一声道:“陆不平,你说的没错,王洞主是在临走之前让我暂代洞主一职,如果是在平时里,我汤库绝不会跟兄弟们翻脸,你就算是闹翻了天,自有洞主回来收拾残局,可今个却不行了,因为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更说了一该说的胡话,你应该庆幸刚才这位风大侠向你求请,要不然的话,就凭你今个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待洞主回来,非割了你的舌头,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此言一出,就连风清扬也吃了一惊,万没想到王万仇竟待自己如此器重,不由又想起那日的事,更是惭愧的低下了头,生怕事情闹的太大,连忙劝道:“汤大哥,这位陆兄弟只是一时喝醉了酒,说胡话而已,不必如此计较。[.超多好看小说]再说了,他也是酒后胡说,并非真心,而何况你已经教训他了,这事我看就算了吧,别伤了众兄弟之间的和气。” 汤库听后,连忙抱拳说道:“风大侠,您不要再劝,这厮出言不逊,且不思悔改,如果今日不教训教训他,到时洞主责怪下来,小人无法担待!” 他说完正要下令,这时却听到风清扬俯耳低声说道:“汤大哥,实不相瞒,小弟我也是经常喝醉酒说胡话,跑到二老婆房间,喊着大老婆的名字,你看小弟这张脸从来都没好过,都是被这四个老婆轮流给打的,小弟可是吃尽了苦头,这件事就只当给小弟一个面子,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汤库听他说完,不由一惊,随即看了一眼梅兰竹菊几个姑娘,再看风清扬红肿的双脸,一时很是同情,连忙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切听从风大侠安排便是!” 他说完便又朝那陆不平喝道:“陆不平,你可知此时站在大家面前的是何人?” 陆不平刚才挨了打,听到汤库问,一时心中很是不服,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迹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从中原来的兔崽子,一进门来便害得老子无辜挨打!” 风清扬见陆不平如此直爽,不怪自己说错了话,反而还怪起自己来了,不由哈哈大笑道:“这位陆兄真是快言快语,在下很是佩服,如此一说,在下也觉得很有道理,自当向你陪罪!” 他说完便走到陆不平面前,随便端起桌上一大碗酒道:“在下华山风清扬,刚才失礼,害得陆兄受罚,这碗酒特意向兄台陪罪了!请!” 他说完便一仰头将那碗酒一古脑喝进肚里,只觉得肚中说不出的舒服,不由大声说道:“好酒!”说完才将那空酒碗放在桌上,又拿起一个鸡腿,二话不说,抱着便啃了起来。 众人见风清扬如此胆色,不由先是一惊,接着很是佩服。 陆不平听他自报家门,脸色顿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道:“原来是中原风清扬风大侠到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当众胡乱放屁,臭气熏天,污了风大侠及几位女侠的口鼻,自当重罚!” 他说完便伸手在自己脸上“啪、啪、啪”左右开弓,各打了三巴掌,顿时脸上红肿,嘴角流血,显然是下了狠手。 风清扬一惊,见他还要再打,连忙将手中鸡腿咬在口中,拉住他阻止道:“陆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莫不是见风某这脸肿了,很是好看,这才也想来个东施效颦,效仿一番不成?” 这边小兰等人刚才见他如此大胆,二话不说,便上前喝了一大碗酒,此时又狼狈万分的啃着鸡腿,而且还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再也忍不住,忘记了先前风清扬故意羞辱她的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边陆不平听后,愣了半天,随即说道:“风大侠,你刚才说什么东施笑什么的,在下怎么听不明白?” 他顿时了一下,不由懊恼的抓了一把头道:“噢,在下明白了,原来风大侠不光侠肝义胆,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英雄,而且还很风趣,难怪洞主这么赞赏你。” 他说完便看了这边小兰等人一眼,随即道:“你是不是说这位叫东施的女侠,刚才在笑话陆不平不成?没关系的,只要风大侠不生在下的气,就算让几位女侠多笑几声又有何何妨?” 他此话一出,不光是小兰,就连小梅也“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时间众女子笑的是花枝乱颤,完全不似以前这般泠冰冰的。 第四百十七章 醉酒 风清扬也是忍俊不禁,刚吃了一口鸡腿,差点笑喷了出来,半晌才平息下来,说道:“陆兄,你这可就说错了,这位姑娘,不仅不是什么东施,而且比西施还要漂亮呢!” 陆不平又看了一眼小兰,随即抱拳说道:“噢,原来是西施姑娘,在下陆不平有礼了!” 小兰见风清扬夸自己比西施还漂亮,不由很是高兴,脸上一红,随即低下头去。 陆不平见她不理自己,正要说话,突然看到汤库跑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他不由吓的面色全变,一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女侠饶命,小的刚才胡说八道,还请恕罪!” 小兰见陆不平只是听了汤库一句话,便已吓成这样,脸上白的像张纸一样,却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竟能令他如此害怕,又见一边的风清扬边啃鸡腿边朝自己笑,顿时明白原来又是他搞的鬼,不由脸上一沉,怒问呵斥道:“姓风的,你又搞了什么鬼,是不是跟他们说本姑娘的什么坏话了?” 风清扬装作无辜的样子道:“没有啊!小兰姑娘可千万不要冤枉在下,可能他们见到小兰姑娘长得天生丽质,好似天女下凡一样,又或者是观音菩萨降世,所以不知不觉间便生了敬畏之心,却也说不一定啊!” 小兰见他变着法的赞美自己,心中就算是再大的怒气,却也消了,不由泠声说道:“油嘴滑舌,早晚本姑娘把这舌头给用剑割下来喂狗。” 风清扬怕她再发怒,只好笑而不语,拿起一碗酒便喝了起来。 这边汤库见状,连忙走到小梅身边道:“几位尊……女侠,远道而来,想必早已是饥肠辘辘,这里这就吩咐置轩酒席,不妨请赏脸先行就坐,也好让小的尽尽地往之宜!” 小梅等人此番也是饿得不行,见有有这么多好吃的,可是却又不宵与这些粗人一起,便道:“罢了,我等无福消受,还是你们留着自个儿吃吧!” 汤库见她一口拒绝,不由很是为难,连忙看了一眼风清扬。 风清扬知道女孩子矜持,不好随意答应,这才劝道:“小梅姑娘,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先填饱肚子再说,就算是你不吃,小菊姑娘大伤初愈,却也要补充营养是不是?” 小梅听他说的在理,却也不再说话。 汤库这才感激的看了一眼风清扬,这才又命人加添一张新桌子,放在大殿右边,供她们坐。 风清扬一路跟着她们走过来,知道她们从不吃荤,这才走到汤库面前,低声说道:“汤兄,我这几位夫人嘴很刁的,并且不吃大荤,你命人随便弄些小菜,给她们充饥便是了!” 汤库经他点拨,顿时会意,这才命人去备菜。 不到片刻功夫,下人便已上了八个精致的小菜,风清扬特意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有:奢香玉簪、太极鱼翅、鸡茸银杏、魔芋鸭块、折耳根炒肉丝、金钩挂玉牌、荷叶糍粑、恋爱豆腐,外加一个汤:金镶玉菠菜汤。 不由对汤库的办事能力很是欣赏。 待菜上齐之后,汤库这才走了过去,笑道:“几位女侠,时间紧迫,小人怕姑娘们久等,随便弄了几个小菜,先垫垫肚子,待到了晚上,再为几位设宴接风洗尘。” 小梅见他片刻之间,便已上了这么多精致的小菜,而且还如此谦虚,不由很是满意道:“多谢汤英雄了,我等到此,多有打搅,实是不好意思。” 汤库连忙说道:“女侠千万不要这么说,会折煞小人的,风大侠乃是我等久慕之人,早已如雷贯耳,今日众兄弟能见到他,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唯恐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小梅听他如此推崇风清扬,心中虽不服气,嘴里却没说什么。 这边小竹却泠哼一声道:“姓风的恶贼,有什么好,值得你们这般如此待他,他简直不配!” 汤库听她说完,不由心中很是纳闷,寻思天下间哪有妻子如此贬低自己丈夫的,可却也不敢相问,再想到风清扬刚才说的话,顿时释然,也不答话,连忙点头笑道:“几位女侠,还请慢用!” 他说完便退了下去,不知不觉见却已是满身泠汗。 这边风清扬很快已与陆不平等人搅到了一起,众人早已听闻他的大名,都纷纷过来敬酒。 风清扬虽不善饮,可想到宁中则此时落在五毒童子手里,如今也不知死活,心中不由很是惆怅,又想到这些日子来自己屡屡不顺,于是便有了借酒浇愁之意,再加上那些人很是热情,你一碗,我一碗的敬,不知不觉间,竟已喝了二三十碗,只觉得肚子实在装不下了,小腹憋的难受,一心想着要上茅房,这才找了个空挡,低声跟汤库说了。 汤库听后,连忙会意,并亲自带他朝茅房去。 这边小梅见状,生怕风清扬趁机溜走,正要说话,却听小竹说道:“姐姐,让我去看看这姓风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此时,她们也已吃的差不多了,小梅见风清扬离去,也怕出现什么意外,便点了点头。 小竹跟着风清扬二人身后,只见他二人均是东摇西晃的,相互扶持着,显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跟了一会,来到一处小茅草屋前,这时汤库指了指那小屋的门,又朝风清扬低声说了句话话,这才松开了风清扬。 风清扬看了那茅草屋一眼,便摇摇晃晃的朝那边走去,边走边说道:“奇怪,这茅厕怎么还会跑呢?” 待走到跟前,这才伸手朝那门拉去,一时却没拉开,便又去推,结果又落了落,汤库正要上前帮忙,却见风清扬站在门口,解开裤子,便已开始撒起尿来,连忙将头扭过一边,却正好看到小竹跟在后面,二人一时不由很是尴尬。 汤库见小竹现现怒气,连忙点头笑了笑。 小竹刚才还以为风清扬要趁机溜走,哪曾想跟到这里来,他二话不说,便撒起尿来,一时羞的是满脸通红,正欲转身,却看到汤库朝自己笑,顿时脸上更是羞红,心中“咚咚”直跳,赶紧别过头去。 汤库见她脸红,不由心下寻思道:“这小两口可真有意思,凶起来就像女老虎一样,狠不得吃了自己的丈夫,如今见他上个茅房却也不放心,非要跟过来,当真是恩爱。” 这时风清扬已经撒完了尿,边系腰带边转身,却看到小竹站在不远处,不由迷迷糊糊打声招吸道:“嗨,小竹姑娘,这么巧啊!你也来尿尿?” 汤库见风清扬如此直接,还道他天生豪爽,不拘小节,不由在心里越发敬佩了,又想到他刚才对自己说曾经喝醉了酒,跑到二夫人房里去找大夫人的事,便也觉得这是他小两口之间的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连忙回避。 哪知小竹听到风清扬说完,顿时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见他已经摇摇晃晃走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伸手照料着他的左脸便 “啪“的重重打了一巴掌,嘴里骂道:“无耻!下流!” 说完便捂着嘴,哭着朝大殿跑去。 第四百十八章 口误 风清扬被小竹这么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顿时清醒过来,不由说道:“糟糕,这下我可要死定了,刚才得罪了一个,现在又得罪一个,恐怕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一时之间,他不由很是懊悔的摸了摸脸,却发现两边的脸都肿成一般高了,不由又想到那日宁中则笑自己功夫很高,三巴掌竟能将两边脸打成一样平的事来,顿时想到她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由悲从心中来, “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这边汤库刚才见小竹因为一句话,就那样重重的扇了风清扬一巴掌,使得他左边的脸又高高肿了起来,一时也猜不透他们之间的事,还道中原武林中的女子个个都是这般凶,不由心中一叹的同时更是一寒,正要相劝,却听风清扬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连忙上前问道:“风大侠,您这是怎么了?” 风清扬此时正想着宁中则,又喝了不少酒,此时酒劲上来,哪听得清汤库说些什么,还道他是在问宁中则怎么了,连忙答道:“死了!我的则儿肯定死了,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汤库一惊,随即寻思道:“怎么这中原武林的人个个都是这般娇弱吗?难道心都是玻璃做的不成?一碰就碎吗?就连数一数二的大侠也是如此吗?动不动就跟个娘们一样大哭大闹,完全没一点男子汉骨气,还有风大侠刚才也没做什么,为什么他的夫人竟生这么大的气,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哭着跑了,难不成风大侠此时是在担心她要自寻短见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担心道:“不行,风大侠是洞主极为看中的人,而且是中原数一数二的武林英雄人物,如果他的夫人在洞里出了什么事,到时洞主要是怪罪下来,非同小可,我得赶紧去阻止她自杀才是!” 他说完便安慰风清扬道:“风大侠,您喝多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会醒醒酒,小人这就去劝劝尊夫人,希望她不要意气用事,做出傻事来。” 他说完便将风清扬扶着坐到一块大石头上,这才急匆匆跑到大殿,却看到小竹正哭的伤心,一急却也忘记了刚才风清扬交待的话,连忙上前劝道:“夫人,风大侠刚才一时喝多了酒,这才说了些浑话,您千万不要想不开,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小人如何向洞主、向风大侠交待啊!”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直给小竹磕头。(.) 这边小竹刚才因为刚才看到那尴尬一幕,简直是羞的无地自入,再想到风清扬说的那句粗鲁的话,更觉很是委屈,打了一巴掌风清扬,却也觉得不泄气,便又跑回大殿,哭个不停。 小梅等人见状,也不知为什么事,问小竹却也不说,只好软语安慰,又痛骂了一场风清扬,她这才止住哭声,哪曾想汤库来后便说出这句没来由的话来,不由又是一惊。 小竹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道:“你说什么夫人?还有什么想不开?我怎么听不明白?” 汤库此时才想起风清扬刚才的交待,一时却也顾不了了,生怕小竹出现什么意外,不好向风清扬交待,这才劝道:“女侠,您既是风大侠的夫人,为何又明知故问呢?风大侠刚才酒后失言,无意中冲撞了夫人,已挨了夫人重重的一巴掌,便也惩罚到了,现在已经懊悔,适才见到夫人哭着跑了,心中已然懊悔,担心夫人一时想不开,怕您寻短见,这才让我先来劝劝您,他随后就来向夫人道歉!” 小竹这才知道汤库竟把自己当成风清扬的夫人了,不由脸上更是红了,想到自己一生清白就这样被他毁了,便已猜到定然又是风清扬暗中指使,捣的鬼,不由是怒气横生,却又无处发泄,只是一拳打在那张桌子上,顿时将那桌子劈的粉碎,更将桌上的盘子、碗、筷等吃饭用的东西,都震的全部撒落一地,这才怒声吼道:“姓风的欺人太甚,今日本姑娘誓与他不共戴天,如果不杀了他,便枉活了这十八年!” 她说完便一把揪住汤库的衣领道:“姓汤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姓风的恶贼狼狈为奸,玷污本姑娘的清白,我也饶不得你,在杀你之前,我要先找到姓风的那恶贼,取下他的头来,再拿你是问!” 她说完便一推汤库道:“走,来本姑娘去见那姓风的恶贼!” 这边陆不平等人见状,不由都大吃一惊,纷纷围了过来,此着小竹看,有的甚至拿出兵刃,刀剑相向,指着小竹,纷纷要求她放了汤库。 小梅见对方人多势重,又怕万一真闹出什么事来,对方又善于使毒,恐怕不好平安离去,此时又担心风清扬,生怕他趁机溜走,自己无法向主人交差,连忙上前拦住小竹道:“小竹,不要任性,快松开汤英雄。” 小竹眼中饱含泪水,说道:“姐姐,那姓风的恶贼屡次三番出言羞辱我等,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妹妹若是不杀了他,心中实在难咽这口恶气,求姐姐开恩,不要拦着小竹。” 这边汤库一时口误,如今衣服被她揪着,又想到风清扬说她武功极高,且喜欢杀人,也不知有多少英雄因为叫了她们一声夫人因而被杀,又见她一掌便将那桌子劈的粉碎,知道自己万不是她的对手,身子早已吓的瑟瑟发抖,如今听到她说,连忙求饶道:“众位夫人毕竟与风大侠夫妻一场,看在小人精心服侍风大侠的份上,就饶过小人一命吧!” 他此言一出,小梅等人更是心中一惊,脸上均是羞的通红,随即想到风清扬信口胡说,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怒道:“你说什么?那姓风的竟跟你说我们都是他的夫人,是不是真的?” 汤库见先前一个人发怒,已经不得了了,如今又见其它三个也都面现愠色,怒视着自己,不由更加害怕,再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半晌才道:“是……是这样的,小人绝不敢撒谎!” 第四百十九章 冒充 一边的小兰对风清扬本就不满,如今听后,不由泠哼一声道:“难怪我说这姓风的自进了洞中,便一直跟着厮嘀嘀咕咕,原来竟是在背后诋毁我姐妹四人的清白名誉,此贼当真如主人所说,卑鄙无耻,荒淫下流,他既能与自己的师侄宁中则暗中勾勾搭搭,纠缠不清,又岂会是什么好东西?姐姐还是趁早杀了他,免得妹妹们日日跟着他,早晚有一天中了他的奸计,好痛悔终生,以至为时晚矣!” 她说完便准备动手,杀出重围,好去找风清扬算帐,哪知这边汤库听到“宁中则”三个字,顿时酒又醒了一大半,连忙看着小竹道:“对,对,风大侠口中说的正是什么则儿姑娘,他好像很是担心她,一直说着什么千万不要死的话,还边说边哭,很是伤心,所以在下寻思莫非刚才那位姑娘就是风大侠口中的则儿姑娘,又想到你刚才生了很大的气,哭着跑了,这才生怕你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连忙撇下风大侠,赶来劝你不要做傻事,却不想言语之中又冒犯了各位姑娘,真是罪该万死!” 小梅此时一听,这才知道完全误会了他刚才的话,又想到风清扬一直说话都是口不遮拦,信口开河惯了,一时却也无奈,只好叹了口气,随即拉起汤库道:“汤英雄,真是对不住了,我这妹妹,就是这急脾气,一遇到点事,就爱乱发脾气,倒让你受惊了,真是抱歉的紧!” 小竹听到小梅竟向汤库道歉,不由惊道:“姐姐,你为什么非要处处偏袒姓风的那恶贼,让他如此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姐妹四人?” 小兰也道:“是啊!姓风的恶贼生性本恶,屡教不改,如果不给他一些教训,恐怕今后会变本加厉.” 小梅犹豫了一下,随即沉声说道:“不要再说了,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如果这姓风的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主人交代,你们出谷之前,是如今向谷主她老人家保证的?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还何谈为主人办大事?” 小竹三人听后,不由相视一望,再也说不出话来,随即便重重叹了口气,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小兰这才也说道:“汤英雄,真是对不起,麻烦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找风大侠,我们有话要跟他说。” 汤库刚才还道自己此番必死无疑,正吓的浑身发抖,又见小梅向自己道歉,不由很是纳闷,还道她饶过了自己,正要谢恩,却见小梅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由想起洞主曾经说过的话:“先前那尊主脾气很是古怪,她若是喜欢一个人,便会对那人又打又骂,还会赐他解药,赏他金银珠宝,美女佳肴;他若是恨极一个人,便对他极好,总是笑脸相迎,百般客气,实质是在心里想那世上最恶毒的办法,只治得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解恨。不仅如此,她手下有梅兰竹菊四婢,个个也是心狠手辣,喜怒无常,让人一见便胆战心惊。” 他顿时吓的惊出一身汗,又抬着看了小梅等人一眼,随即想到她们一个叫小梅,一个叫小兰,便又想到逍遥派灵鹫宫尊主虚竹子座下的四婢便也叫梅兰竹菊,再看看眼前这四名丫头,先前还是怒气冲天,要杀了自己,现在却面容和善,对自己百般客气,不正是反复无常吗?顿时吓的爬在地上,不住“咚咚”使劲磕起头来道:“特使饶命!特使饶命!” 小梅见汤库刚才被小竹一把抓住,声称要杀他,他却也没这般害怕,如今听了自己给他说尽好话,他竟吓成这样,不由很是不解,四人一时正是面面相觑。 碧嶙洞其它群雄见汤库竟给她们磕头,嘴里还喊着什么特使,不由都是面色顿改,正欲说话,这时却听汤库大声喊道:“你们还不快跪下,向四位灵鹫宫特使谢罪,以求她们不杀之恩!” 众人突然听说“灵鹫宫特使”五个字,先是一愣,接着纷纷跪了下来,个个面露惧色道:“特使饶命,特使饶命!” 一时见,大厅里三百多号人都黑压压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给小梅四人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嘴里不住叫救命。 小梅一惊,也不知他们搞什么鬼,正欲说话,突然听到一边小兰低声说道:“梅姐姐,我瞧着这些人有些古怪。以前在谷里时,我曾听主人说过,在天山一带,有一个极为神秘的帮派叫逍遥派,那逍遥派的首领自称尊主,对付属下的手段很是奇特,越是客气,属下越是害怕,越是凶恶,属下越是开心。而且我听主人说过,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有人也都归于这个神秘的帮派控制,如今他们口口声声叫我们特使,求我们饶命,肯定是误将我们当成逍遥派特使了,不如你将计就计,吓吓他们,看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小梅听完,不由也皱了皱眉头,随即也想到主人以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将计就计,故意笑道:“罢了,本使念你们还算有心,对我们四人招待也算是精心,还算满意,这次就饶过你们吧!待我回去,自当好好向尊主一一禀报,让他老人家好好赏赐你们。” 她此言说完,便紧盯着那些人看,果然见他们听完之后,浑身都开始发起抖来,而且头也磕的更响了,这才明白果然如此,可却又不放心,这才泠哼一声,骂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畜生,叫你们滚起来,你们偏偏不听是不是?” 她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先是一愣,随即齐齐站了起来,相互拥抱着庆祝,个个都是喜极而泣,一面感激,均抱拳齐声朝小梅道:“属下多谢特使饶命,愿特使回去之后,替我等向尊主他老人这有多多美言几句,就说我等都很挂念他老人家,时刻不忘祈祷他老人家长命百岁,寿与天齐,还请尊主他老人家早日将解药赐给属下,也好让属下能尽兴尽力替他老人家办事?” 小梅此时已经明白,事情果如小兰所说,心里顿时有了底,知道不能对他们太客气,否则便显不出自己的恩惠,这才怒声说道:“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贪图富贵,哪有什么心思替尊主办事?还妄想什么解药?当真痴心妄想。” 她说完之后,见那些人刚才还一脸喜气,如今听完这番话之后,却又吓得脸色苍白,跪下求饶,顿时明白了关键问题是在解药之上,这才又想起当时主人曾说过,那逍遥宫的尊主好像是用过一种叫做什么“生死符”的东西,植入到所有属下的身上,以便控制他们,相必他们此时便是想要解药,顿时心里有了数,这才说道:“罢了,你们放心便是,解药几天之后,待我们回去,自会求了尊主,给你们送来便是!” 那些人听后,这才又都纷纷跪地感谢。 第四百二十章 惩罚 小梅更加相信自己所猜没错,这才想起风清扬来,生怕他有什么闪失,顿时朝汤库吼道:“姓汤的,你去把那姓风的给我找回来,他若是有个三长两段,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汤库一听,吓的连滚带爬的抓起几个人吼道:“还不快去把风大侠给找回来?” 那几人见状,连忙去找风清扬。(.好看的小说) 不一会儿,风清扬迷迷糊糊中被抬抬进大殿,放在小梅等人面前。 小梅见风清扬此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想到宁中则此番还在五毒童子的手里,尚且不知生死,小菊妹妹重伤初愈,他却只顾在这里饮酒作乐,不由心中骂道:“这世上的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在一起的时候,说尽了甜言蜜语,一旦分开,便不会顾及对方死活?难道天底下,就只有他才是最重情意,唯一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吗?可此番他又在哪里,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唉!为什么世上好人总是活的痛不欲生,而坏人却总是逍遥自在呢?难怪老天真的这么不长眼吗?” 她想到此,不由恨恨的长叹一口气,随即怒视着风清扬,又想到他刚才的胡说八道,恣意羞辱,顿时怒道:“来人!给姑奶奶准备一个大缸来,里面要装满冰水,给这姓风的醒醒酒!” 汤库听后,不由犹豫一下,正要去办,这时陆不平却拦着道:“慢着,汤兄,你难道忘记了,这风大侠可是洞主的朋友,你若是将他弄出个好歹来,恐怕洞主回来我兄弟二人不好交差啊!” 众人一听,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汤库看了一眼不醒人事的风清扬道:“陆兄,我又何尝不清楚他是洞主的朋友呢?可是你想想,这生死符的解药只有灵鹫宫特使才有,你我怕洞主责怪,难道就不怕那生死符发作吗?你们难道忘记了那种死不如死的滋味了吗?” 他此番话说完,不由也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又道:“这件事,如果洞主回来要怪,就全怪在兄弟身上,不干大家的事。” 他说完便转身要独自一人去取冰水,这时陆不平又道:“既然汤兄如此仗义,为了我等情愿受到洞主责罚,我等若是不有难同当,那还配做人吗?我们一起去弄水,有祸一起扛,有难一起当!” 众人也纷纷道:“不错,有难一起当,有祸一起扛!” 说完便准备去取水,哪知却听汤库大喝一声道:“都给我站住,现在我是洞主,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我说一个人去就是一个人去,除了我谁也不准去!” 众人一听,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不由都长叹一口气,眼见着汤库离开大殿独自去弄水。 小梅等人先前还道他们只是一帮乌合之众,如今却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讲义气,一时不由有些感动,却也板着个脸,什么也不说。 过了片刻,那汤库果然独自一人,搬了一个很大的缸,吃力的走了过来,有人见他满脸憋的通红,想要去帮忙,却被他喝退了。 待他将缸放下,连歇也不歇一下,便又准备去弄冰水,这时小梅却道:“慢着,现在本姑娘改主意了,不需要冰水了,既然这姓风的这么喜欢喝酒,那就让他一次喝个够吧,你们都去把那酒坛搬过来,将这缸装满了。” 众人见状,正要去弄,却听汤库道:“各位兄弟,让我姓汤的来。” 大家只好停下,眼看着汤库将大殿里大大小小的坛子都搬了过去,将酒全部倒了进去。 直倒了整整上百坛酒,那大缸这才装满,顿时整个大殿都弥漫着酒香味。 小梅见差不多了,这才喝道:“你们这帮蠢材,将这姓风的奴才给我抬起来扔到这酒缸里,让他一次喝个够。” 其它女子见小梅如此整风清扬,不由都心中暗自高兴,自觉很是解气。 众人正要去抬,这时汤库却又阻止道:“各位兄弟,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姓汤的惹下的,与大家没有半点关系。” 他说完便走到风清扬面前,见他此时已醉的不省人事了,这才将他扶了起来,看着那满满的一缸水道:“风大侠,对不住了,这事是姓汤糊涂,说露了嘴,得罪了几位特使,与众位兄弟没关,你要怪就怪我汤库一人好了,千万不要怪其它兄弟.” 众人见他如此仗义,不由都落下泪来。 小梅等人也各自在心中佩服汤库确实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汤库说完之后,这才将风清扬抱了起来,并不直接推下洒缸去,只是扶着他的头,让他的下身先下了酒缸,这才又扶着他的头,不让他浸入酒中,生怕他真被缸里的酒淹死了。 风清扬进入水缸之中,先是嘀咕着说了句话,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浑然不觉此时已身在酒坛之中。 小梅本想让风清扬长长记性,稍作惩罚一下他,哪知见他进了酒缸仍然烂醉如泥,浑然不觉,不由更加怒了,朝小竹说道:“小竹,看来这酒还不够冰,你再给这姓风的加点料吧!” 小竹此时正等着这句话,听小梅吩咐完,连忙说道:“是,姐姐,我会让这恶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她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瓶子,泠笑着走到酒缸前,打开那瓶轴,顿时从瓶口里冒出阵阵白烟来。 众人见状,不由都相似一望,神情很是紧张,更是害怕,只道那瓶里装着什么毒药,生怕梅兰竹菊四位女子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也给吃了。 汤库看着那瓶子,又看了一眼风清扬,想问那瓶里装是什么东西,可却也不敢问,只见小竹将那瓶口轻轻一斜,顿时滴了几滴水在那酒缸里,这才又将瓶口堵住,放回怀中,退到了一边去,盯着那酒缸看。 众人都伸长脖子朝那酒缸看去,只见那酒缸里的酒先是开始“咕咕”直冒泡,有如沸腾了一般,烟雾缭绕,片刻之时,却已结成了冰。 汤库眼见那酒变成冰,将风清扬冻住,他站在酒缸边,身上虽没沾到酒,却也觉得寒气逼人,直打泠战,不由很为酒缸里的风清扬担心。 过了片刻,风清扬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只觉好似掉进了冰窑里一般浑身冻的发抖,总算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除了头没被冻住之处,身体其它部位都已冻在冰里,一时不能冻弹,直觉浑身又泠又辣,片刻之后,便已失去了知觉,不由急道:“喂,你们想要干什么?汤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 汤库见风清扬此时头发也已慢慢结了霜,嘴唇也变成乌青的了,不由看了一眼小梅道:“风大侠,不是小人要这样做,实在你得罪了这几位特使,是她们要小人这样做的,如果小人不这样做,这大殿里的几百号人,都会没命的。” 小梅见风清扬总算醒了,不由泠声说道:“姓风的,你不是很喜欢喝酒吗?你看梅姑姑对你多好啊,特意给你弄个大酒缸,还弄了这么多好酒,让你一次性喝个够,以后你这一辈子就坐在酒缸里,想喝酒的时候,便啃一口酒冰,这样多方便,你说是吧!” 风清扬此时冻的嘴唇发乌,听小梅说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却也不想求饶,连忙说道:“多.......多谢梅.....梅姑姑成.....成全!” “阿.....阿嚏!” 他说到这里,顿时再也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 第四百二十一章 身份 片刻之后,风清扬便又想起刚才汤库的话,不由一惊,随即看着小梅等人问道:“汤......汤大哥,你.....你刚才说......说什么特使?” 汤库听风清扬这么一问,顿时不由大惊,寻思道:“真是奇怪,方才他明明说这四位特使是他的夫人,怎么却不知道她四人是灵鹫宫的特使呢?” 他诧异片刻,这才豁然开朗,顿时明白,心里寻思道:“对了!逍遥派行事一向神秘,这特使的身份更是非比寻思,自然不能轻易跟外人说了,虽然她四人与风大侠有夫妻关系,可这种事却也不敢乱说的,所以风大侠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却也是很正常的。[.超多好看小说]” 他想到这里,便连忙说道:“风大侠,您就不要问这么多了,这四位姑娘是什么特使,请恕小人不能乱说,只是你如今已经得罪了她们,小人便是想救,也无能为力,你看这殿里几百号人的性命如今都捏在这几位特使手里,小人实是无能为力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泪水便已流了出来。 风清扬这才一脸疑惑的看着小梅等人,不由嘴里喃喃道:“特....特使?”心里却猜不透,她们到底是什么人的特使,只觉从在玉女峰露面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身份便很是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这边小梅有心想吓吓风清扬,这才故意笑道:“汤英雄,看来你对这姓风的倒挺关心嘛?既然你舍不得他,那不如本姑娘也赐你一缸酒如何?” 汤库一见她笑迷迷的跟自己说话,顿时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道:“请特使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小梅见状,不由“咯咯”笑道:“谁说你不敢了,你刚才不是一直觉得他很可怜吗?你看你的这些兄弟们,个个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显得都很同情他,不如本特使这就回去跟尊主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好好赏赐你们如何?” 她此言一出,大殿里的数百号人,不由都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求饶道:“请特使开恩,千万不要惊动尊主他老人家,小的们知借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他们说完之后,便又“啪啪啪”开始打起自己的脸来,直打的个个脸像被马蜂蜇过一般,又红又肿。 风清扬也想不到这小梅四人片刻功夫,便用了什么手段,使得这碧嶙洞的几百号人对她俯首称臣,不由看得是又惊又怕,连忙喊道:“喂!你们.....你们这是做....做什么啊!” 他此言说完,众人都不敢再说话,一时打的更响了。 这边小梅见也差不多了,这才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给你们脸你们不要,非要本特使发火,你们才开心,是不是?” 众人见她发了火,一时便都哈哈大笑起来,很是开心。 风清扬见这些人像疯了一般,又听小梅骂他们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不由很是生气,便也大声骂道:“喂,你们几个妖女,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他原本冻的说不出话,如今一怒之下,火气便上来了,一时便也不结巴了,说起话来更顺溜了。 这时汤库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捂住他的嘴道:“风大侠,求求你看在我们洞主的面上,不要再得罪这几位特使了,洞里这几百号人的性命可都在您的手里握着了。” 他说完这才放开了手。 风清扬不解道:“汤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些兄弟如此怕她们?” 汤库却也不好解释,这才说道:“一言难尽啊!风大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就算小人求你了!” 他说完便跪了下来,去求风清扬。 风清扬这才说道:“汤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大家是兄弟,你既然吩咐过了,在下我不说了便是,快些起来吧!” 汤库这才站了起来,再不敢说话。 小梅这才示意他们停下,朝风清扬道:“姓风的,你不是很会吹牛皮吗?你不是说我们几位是你的夫人吗?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还敢到处玷污我四人的清白。” 风清扬这才知道原来又是汤库说漏了嘴,所以才惹恼了她们几个,顿时也不怕了,随即笑道:“小梅姑姑,你们误会了,我风清扬哪有这个胆子开这种玩笑呢?你肯定是听错了,误会,纯属误会!” 小竹却怒道:“你这淫.贼,刚才本姑娘明明听到这姓汤的说你是这样教他的,却又不承认,你信不信本姑娘现在就让你终生残废,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风清扬先前已经领略过她们的本事,如今见这几百号人都疯了一般,跪地向她们求饶,又哭又笑的,更知道她们不是那么简单,也明白她们有这个能力,所以心中又生了一丝害怕,寻思自己年纪轻轻,怎么能变成一个废人呢? 于是连忙笑道:“小竹姑姑,在下错了,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好歹给我一个面子,到时我不好向王洞主交待啊!” 小兰怒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吗?告诉你已经晚了!你也许不知道,你此时正身处什么样的环境,这一缸里倒满了酒,本来也没什么,可被我们又加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入了水之后,便会顺着你的寒毛渗入到体内,然后再混入你的血液之中,使得你身中奇毒,半年之后白头全白,一年之后身体慢慢老化,出现皱纹,再过半年,你的全身便开始僵硬,浑身又麻又痒,却也不能去抓,如果一抓,身上的肉便会因此脱落,直到最后,你全身会长满水泡,并发出阵阵恶臭,整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直到慢慢将你折磨致死。哈!哈!总之,这辈子有得你受了!” 风清扬平时跟她们开玩笑开惯了,只想着她们只是小惩自己一下,如今却知道闹的得大了,听完小竹说完,不由大惊,虽然身上酒冰里,头上却慢慢渗出汗来,寻思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到时就算救出宁中则,自己变成这个德性,却也无脸见她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此时当真是又悔又怕,真不该跟汤库开这种玩笑,因而得罪了这四个女子,如今之际,也只能给她们说好话了,看能不能求得解药,否则就算是将自己一掌打死,却也比这样活着强。 第四百二十二章 生死 这边大殿里跪着的群雄听后,不由个个吓的心惊胆寒,浑身发抖,有的甚至直接吓晕过去。[] 汤库也颤抖着喃喃道:“生.....生死符。” 话未说完,已是满头是汗,脸色更没半丝血色,浑身如软了一般,瘫痪在地。 风清扬见他吓成这样,连忙问道:“汤大哥,这生死符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怕成这样?” 小梅听后,一时心中也觉得很是好奇,猜不透汤库口中所说的生死符到底是什么东西,却也不能直问,只是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汤库见小梅如此,知道她不怪罪,这才解释道:“不瞒风大侠,这生死符是逍遥派灵鹫宫最厉害,也最歹毒的暗器,原本只是一滴水,可经过人用深厚的内力催动之后,然后放于手掌心,再用真气将其凝固成一块薄而透明的冰块,最后射入人的体内,中符者毒性一经发作,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全身麻痒,有如千针刺心,更如万蚁蚀体,无论你武功再高强,却也将之逼不出来,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附首称臣,受尽凌辱,甘受驱使。” 风清扬听汤库说的恐怖,不由也很是害怕,他这才知道玩笑真的开大了,不由更加懊悔了。 这时大殿之内,一时又有十几人因为听了汤库的话而吓晕过去。 小梅等人也没想到,这灵鹫宫的生死符竟如此厉害,难怪这些人会害怕到这种地步,一时却也不点破,只是泠哼一声,算是默认。 汤库说到这里,偷偷看了小梅一眼,却也不敢正视,便又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等兄弟皆是因为身上中了宫中的生死符,这才受尽痛苦,以至生不如死,整日借酒消愁,想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多活一天,多享受一时便是一时,唉!”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子撕开身上衣服,露出胸口来。 小梅等人先是不好意思别过头去看,可后来却终是忍不住好奇,这才偷偷看了一眼,只见汤库胸口处,好似有一块方形东西,正在身本内缓缓移动游走,知道这定然便是他口中所说的生死符,不由也是大吃一惊。 风清扬也没想到汤库口中所说的那种薄薄的冰片,真的可以植入人体内,并且可以在身体内四处游走,不由越发心寒,看了一眼小梅等人,再也不敢说话,这才又问道:“汤大哥,这生死符什么时间发作一次?可有解药?” 汤库这才穿好衣服道:“这生死符每年五月份发作一次,每次持续九九八十一日,一日比一日难受,一次比一次厉害,到了最后,那种奇痒便如挠心一般,连五脏六腹也好似有蚂蚁在爬,在咬一般,那种滋味就比受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酷刑还要难受万倍,只要及时服得尊主他老人家所赐的镇痛止痒药,片刻之后诊状便会消失,这一年便有如常人一般。” 小梅等人听到这里,也只觉此时浑身到处都开始痒起来,说不出的难受,却也不好表露出来。 风清扬此时更似觉得身上已有万蚁挠心一般,很是难受,只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小梅等人,口中想说再也不敢得罪她们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觉得她们虽貌美如花,可心地却如魔鬼一般,认人看了不寒而栗。 许久之后,他这才想到此时已是四月天了,那岂不是汤库等人身上所中的生死符既将就要发作,不由惊道:“汤大哥,这么说来,你们身上所中生死符岂不是很快就要发作了?这可如何是好?” 汤库没想到风清扬到了这种时候,不为自己考虑,还在关心自己,不由很是感激道:“风大侠,实不相瞒,我家洞主前些日子去了华山参加大典之后,便直接去了雪山灵鹫宫找尊主赐解药去了,如今已去了大半个月,想必也快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不由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想到此时灵鹫宫特使就在自己面前,不由心中一惊,连忙看着她们,不由低下说道:“难不成洞主这次有难,所以尊主才派了几位特使前来吗?” 一念之后,不由心中又惊出一身汗来,看了看殿里跪着的人,也都个个如此,不由更加不安了。 小梅这时已经弄明白灵鹫宫的事,想到此时风清扬已受到惩罚,是时候放了,想到若是事情弄的太大,到时姓王的洞主回来,恐怕将来不好收场,又看到汤库等人个个面色苍白,于是便劝道:“你们用不担心,你们家洞主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她这番话本是好意,劝那汤库不要瞎担心,可殿中群雄听后,不由脸色大变,随即纷纷失声痛哭起来,个个嘴里嚷着对不起洞主,害死了他老人家。 风清扬见小梅一句话,便使得众人如此伤心,失声大哭,不由更是大惊,也猜不透这小梅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害得刚才还好端端的一群人,片刻间好似都得了失心疯一般,不仅听不得好话,而且别人骂的越凶,他们越是高兴。他又想到此番是来求王万仇前去西域救宁中则的,可是如今却弄成这样,叫自己如何还开得了口,不由怒视着小梅道:“你们几个妖女,风某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们不高兴,打也打过了,骂了骂过了,我风清扬何时还过一句嘴,却没想到你们施了这种妖法,害得我这帮兄弟变成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你要我风清扬以后在王洞主面前如何做人?有种你们把我给杀了,否则这件事风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梅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弄巧成拙,她刚才也是一急,这才心软说出的话便柔声细语的,却也忘记了这群人的思维与平常人不一样,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以致风清扬误会,如今看到他仇恨的目光,她不由也是心中一凛,正要说话,却听一边的小兰骂道:“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若是再如此这般哭哭啼啼,小心本特使回去禀报尊主,让他扒了你们的皮。” 小梅又是一惊,却听风清扬骂道:“你这恶婆娘,也太过份了,我风清扬在此发誓,如果今日不死,有朝一日,一定让你们也尝尝今日被这般侮辱的滋味!” 殿上众群雄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便再也不敢哭了,都怔怔的看着风清扬。 汤库生怕风清扬再得罪她们,以至连累这么多的兄弟,连忙求道:“风大侠,小人求求你了,可不要再骂了,再骂我等都会没命的!” 其它人听后,便也都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第四百二十三章 真假 风清扬惊道:“汤大哥,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说跪就给这几个恶婆娘跪下了,再说了,那生死符当真有这般可怕吗?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是掉了脑袋,也只是碗大一块疤,犯得着为生死二字,向这种心肠歹毒的妖女求饶吗?她们不配!” 小梅等人见风清扬说的壮气,听得他骂,却也不敢还口,知道误会更深了,心中很是懊悔,一时却也不好解释. 恰在这时,突然有人在外面大声喊道:“灵鹫宫尊主座下梅兰竹菊四位特使大驾光临碧嶙洞。[]” 她不由一惊,只在心里暗叫:“糟糕,假的遇到真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一听,不由也是面色诧异,一面朝门口看去,一面又不解的看着小梅等人。 风清扬一时也搞糊涂了,也不明白怎么又有什么梅兰竹菊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恰在这时,突然只见四个青衣女子从大门口进来,随即长袖一挥,四人脚尖点地,轻轻飞了起来,直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大座前,这才飘然而落,仿佛便如天女下凡一般,果然气场非凡。 小梅等人见这四名青衣女子身手不凡,不由也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风清扬见这四名青衣女子四十多岁模样,个个生得标致,较比这边的梅兰竹菊四位美女来说,显得更加成熟有韵味,可眉宇之间却又少了一份清秀、灵气,面上多了一丝霸气和孤傲,个个冷若冰霜,面无表情,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一时也被她们这种凌人的气势镇住了。 就在这时,碧嶙洞洞主王万仇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看到众人都面朝小梅等人跪着,不由一惊,随即朝那些人大吼道:“你们这些蠢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灵鹫宫特使,请她四位老人家赐生死符解药?” 汤库看了小梅等人一眼,又看了刚来的四个青衣女子,一时却也不知道哪方是真哪方假,不由急道:“洞主,您老人家怎么才回来?这.....这几位女子是谁?” 这边王万仇还没说话,那边一个青衣女子却怒道:“大胆蠢材,见了我四人竟还不下跪,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了?” 汤库一惊,又听说解药,本想下跪,可却又不知这八人中到底哪个是真是假,连忙说道:“这位特使,不是小人不跪,更不是小人不想要解药,实是小人无法行礼,因为这四位特使先一步到来,她们声称自己也是灵鹫宫的特使,你叫我们如何该相信谁呢?” 这时王万仇才注意到小梅等人,不由一惊,又见到酒缸里的风清扬,此时被冻的是面色苍白,头上也满是白霜,不由惊道:“风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个这么大胆,敢这样对你?待老夫把这酒缸打破,好救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完便要去动手砸缸,这时却被汤库拦住道:“洞主,您万万不要冲动,这酒缸里虽然装着酒,可里面却被这四位特死种下了生死符,就算你将风大侠救出来,那他也是必死无疑啊!” 王万仇一听,随即看了小梅等人一眼,不由惊道:“汤兄弟,你说什么特使?老夫怎么听不明白?” 这边风清扬却接过话道:“王洞主,小弟是被这四个什么特使挟持到这里来的,就是因为先前言语冒犯,这才被困在酒缸里,她们且还说在酒了洒了一种叫什么生死符的毒药,并说小弟半年之后,头发便会全白,接着全身酥痒难奈,生不如死,最后腐烂流脓致死,这四名妖女,个个长得是貌美如花,却长着一蛇蝎心肠,风某乃堂堂男子汉,岂会为了这点痛苦,而苦苦哀求求她们赐解药,你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就把我一掌打死,免得我到时做出让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蠢事来,丢尽华山派的脸。” 这边小兰听风清扬求死,想到刚才这样做,只是为了稍稍惩戒他一下,这才胡乱编造一番,却不想他竟当了真,如今还要求死,一时知道错了,不由红着脸低下头去,却也不敢道出真相。 这边一名青衣女子听后,不由指着小梅等人怒道:“何方妖女,竟不知死活,如此大胆,敢冒称我灵鹫宫四特使,该当何罪!” 小竹见那女子骂,不由怒道:“哼,灵鹫宫是什么东西?四特使又是什么玩意?我姐妹才不稀罕呢!” 青衣女子怒道:“牙尖嘴利,不知死话!” 她话音刚落,突然手中长袖一挥,接着人轻飘飘的便欺到小竹身边。 小竹青衣女子手中长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当胸袭来,丝毫不敢大意,正要去接,这时一边站着的小梅却突然手中长袖一挥,便也朝青衣女子当胸击去。 众人见她们说打就打,不由也是大惊。 就在这时,二袖相撞,只听 “砰”的一声响,好似一声乍雷起,两人的衣袖瞬间变得粉碎,四处飘散开来。 二人旗鼓相当,不由均是一惊,接着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均又双掌齐挥,朝对方袭去。 众人只见二人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的对了不知多少掌,掌掌震耳,不由也是看得呆了。 风清扬在华山玉女峰时,曾见过小梅与日月神教向左使交过手,知道她的功力很是高深莫测,哪知今日看到那青衣女子竟与她旗鼓相当,不由很是诧异。 那边其它三名青衣女子见状,不由也是泠哼一声,脚尖一点,瞬间挥掌朝竹、兰、菊三位姑娘攻来,个个掌风凌厉,呼声赫赫。 这边三名女子自然也不示弱,纷纷挥掌相迎。 一时间,大殿内真假梅、兰、竹、菊,青黄衣服,八名妙龄女郎,“噼里啪啦”打成一团,甚是让人应接不暇。 风清扬看着这八名字子在自己面前上跳下窜,你给我一掌,我踢你一脚,互不相让,一时难分胜负,不由觉得很是解气,此时他脸色乌青,头发、眉毛都已沾满雪花,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却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八人打斗。 第四百二十四章 遭劫 王万仇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棘手,劝了几句,却无人听得进去,只好作罢。 又见风清扬被困酒缸,眼看就要没命,更加急了,连忙招呼汤库和陆不平,帮忙把酒缸打破,好放风清扬出来。 汤库二人听了王万仇的话,自然均是一惊。 陆不平连忙阻止道:“不行啊!洞主,刚才风大侠得罪了灵鹫宫四位特使,如果我们把他放出来,到时惹怒了特使,要不回解药,那殿里这三百多号兄弟,都会没命的啊!” 汤库正要说话,王万仇道:“废什么话,你没见她们八个此时正打的不可开交吗?再说那四名黄衣女子定然是冒牌特使,自有灵鹫宫的真正的特使去收拾她们,我们若不趁机将风兄弟放出来,等那四个假的死了,或是真的死了,不管哪方赢,到时都会对风兄弟有害无利,如果风兄弟在我碧嶙洞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我王万仇还有什么面目活在这世上?” 汤库二人这才点头称是,可看到那满缸的冰酒,却又无可奈何。 王万仇正要用掌力将那酒缸劈开,却被汤库拦着道:“洞主,使不得啊!你这一掌下去,不光打破了酒缸,恐怕连风大侠也要伤到啊!” 陆不平也劝道:“是啊!这酒缸如今已与风大侠连在一体,洞主若是贸然用掌去劈开,恐怕会伤及风大侠内脏,还需另想办法才是!” 王万仇刚才也是急糊涂了,寻思救人心切,一时也没想到后果,如今听到他二人劝,这才想想也是,于是便道:“那你们说该怎么办?你看风兄弟都成这样了,再不救恐怕就来不及了!” 陆不平想了想道:“不如用火烤,待冰融化之后,那么风大侠不就可以脱困了吗?” 王万仇想想水怕火,这主意自然是有道理的,正要下令去弄柴火生火,可是却又被汤库阻止道:“洞主,你看风大侠现在冻成这样,如果再用火烤,一来时间较紧,酒冰融化的较慢,更何况这酒里被下了生死符,万一那火将风大侠体内种植的生死符烤化,到时溶入到血液里面,生死符遍布七经八脉,那岂不是等于间接害死了风大侠?” 王万仇急道:“唉,这也不行,哪也不行,难不成就让风兄弟这样困在这缸里,活活冻死不成?” 风清扬此时早已支撑不下去,正在半醒半迷糊之间,听到他们争论,这才轻声说道:“剑.....剑!” 王万仇等人一听,不由一拍脑袋道:“哎呀,看我们三个臭皮匠,竟顶不上风兄弟一个诸葛亮,竟想这种笨办法,却没想到用剑削。(.无弹窗广告)” 他话刚说完,这边已有人递了一把剑来,王万仇连忙接过,运了一口气,将全身真气聚集到剑峰上,这才朝风清扬道:“风兄弟,你先忍耐一下啊,老大哥这就救你出来。” 他说完只听到风清扬嘴动了动,却也听不清说什么,便也不再理会,举剑便朝那酒缸削去,哪知那酒缸没事,可是他手中的剑便断成了两截,他不由大惊,便又叫道:“快点,再拿剑来。” 下人听了,连忙又去拿了一把剑来递给王万仇,哪知又是一下剑便已从中间折成两段,他不由气急败坏的仍掉,这才又换了几把,仍是如此,再看酒缸,除了几个缺口之外,根本是纹丝不动,不由急的直跺脚。 这时,就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王万仇却听风清扬轻声说道:“龙....龙....” 哪知刚说两个字,却见风清扬晕了过去,不由急的哭道:“风兄弟,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汤库见王万仇哭,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大惊,寻思他好歹也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徒弟,他既然说风清扬已死,那风清扬便肯定是活不成了,不由急得也失声大哭道:“风大侠,都怪小人嘴长,你明明已经嘱咐过小人不要喊那四个特使为夫人了,可小人一急之下却又忘了,这才害得你惨死,小人真是对不起你啊!” 这边小梅等人听到汤库和王万仇哭喊着说风清扬死了,心中暗叫不好,手中再添两层功力,用至十成,眼看对方双掌又挥了过来,登时使出全力去迎击,对方再也承受不了,中掌之下,身子急坠落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其它三名青衣女子见状,不由大怒,纷纷便也使出全力向对方攻去,一时间,六人都尽了全力。 小菊因为重伤初愈,心口总是隐隐作痛,用不上力,早已处于下风,此时又见对方重掌挥来,连忙拼命相迎,哪知四掌相击之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全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正好跌落到刚才被小梅一掌打倒在地的青衣女子身边,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手指一伸,将她身上十几处大穴封死,跟着一把夹起了她,朝门口掠去,边跑边道:“王万仇,你勾结妖女,冒充我灵鹫宫特使,显然想要聚众造反,我四人此番这回去,就此事禀明尊主,定会派人来将你这碧嶙洞夷为平地。” 她话音说完,人却已掳着小菊跑出门外去了,其它几名青衣女子一阵风般走了。 梅、兰、竹三女子见小菊被掳,连忙闪电般纵身追去,哪知追到洞外,却不见了对方踪影,不由个个很是懊悔,想到风清扬还不知死活,便连忙返回洞中。 这边王万仇哭了两声,这才想到刚才风清扬跟汤库说了一句话,连忙问道:“汤兄弟,风兄弟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汤库抹了一把眼泪道:“洞主,风大侠临死之前只说了一个龙......龙字,便什么也没说了!” 陆不平不解道:“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风大侠挂念一个姓龙的人?或是什么?” 王万仇听后,想了一会,这才一拍脑袋道:“唉,真我这脑袋,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呢?快去把风兄弟的龙阳宝剑拿来!” 汤库一惊道:“什么龙阳宝剑?” 王万仇道:“就是当年丁洞主赠给他的龙阳宝剑,此宝剑削铁如泥,就算......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给你瞎解释什么,你快去把风兄弟的宝剑拿来便是!” 汤库这才连忙跑到风清扬刚才喝酒的地方,将他的龙阳宝剑取来交给王万仇。 第四百二十五章 求助 王万仇连忙接过龙阳宝剑,将剑身抽出,手持剑柄,运足内力,照着那酒缸便斩了下去,顿时只见一道红光闪现,那酒缸应声从中间劈成两半,露出风清扬的半个身子来。 众人一见,不由纷纷赞道:“好剑!真是一把宝剑啊!” 王万仇也不理会,这才又照着另一边劈了下去,将风清扬给从酒缸里救了出来,却又见他身体前后还留着些薄冰,连忙说道:“快点去弄柴火,生火,给风兄弟取暖和!” 众人一听,连忙去取柴火,开始生火,却又怕烤着风清扬,只离的远远的,好在如此这样,不然到时酒精燃着,势必会引起大火。 不一会功夫,大殿里便燃起一堆熊熊大火,将风清扬身上的冰给慢慢融化掉。 风清扬经火一烤,身子顿时缓和起来,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汤库刚才还以为他死了,这才大哭,如今见他又睁开眼睛,这才笑道:“太好了,风大侠还活着!” 王万仇顺手照着他的头,给了一巴掌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谁说风兄弟死了?风兄弟命硬着呢,怎么会说死说死呢!” 汤库无辜挨打,委屈道:“不是您刚才在哭吗?我还以为风大侠死了呢?这才难受,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王万仇道:“放屁,我只是见风兄弟被困酒缸里,我这当大哥的束手无策,一时难过,这才哭了两声,哪个说他死了!” 汤库这才知道会错了意,不由尴尬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恰在这时,四名青衣女子掳走小菊,临走时喊了这么一句,王万仇听后,不由一惊,大殿里所有的人个个都吓的面色惨白,纷纷说道:“洞主,这可怎么办?这次我们碧嶙洞得罪了灵鹫宫的人,四位特使已经放出话来,说要回去如实禀报尊主,要将我碧嶙洞夷为平地,这可如何是好?” 王万仇也是惊出一身泠汗,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大殿里急的来回走动,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这时风清扬已然醒来,见到王万仇如此 ,不由强笑道:“王大哥,什么事,竟让你如此烦心?不知小弟可否能帮上忙?” 王万仇见风清扬没事了,连忙蹲下道:“风兄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你可吓死老哥了,如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风清扬见他如此紧张自己,不由很是感动,笑着道:“小弟倒是没事了,可是王大哥好似有大事要发生一般,到底怎么回事?” 王万仇正要说话,可又想到刚才汤库说他也中了生死符的毒,连忙一把抓过他的手,把住他的脉搏,只感到除了有些弱之外,并无中毒征兆,不由一惊,心里寻思道:“奇怪,难道刚才那四位女子果真是灵鹫宫的特使,既然汤兄弟说他中了毒,为什么脉象上一点都反应不出来呢?难道果真中了生死符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大惊,这才朝汤库问道:“汤兄弟,风兄弟中毒是怎么回事?” 汤库长话短说,将事情讲了一遍,王万仇更是惊的不行,连忙一把扒开风清扬胸口衣服,仔细将他胸口检查一遍,并没发现什么生死符,不由很是奇怪,却也不放心,便又将风清扬后背的衣服也扒了开去,结果还是没发现生死符,不由更是不解,还道那生死符是种植在下身,正要去解风清扬的腰带,风清扬一急,连忙阻止道:“王大哥,小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不必不如担心?不妨给小弟留一点颜面,这裤子就不要解了吧!” 王万仇听后,这才哈哈一笑道:“哎呀,你看我这脑袋,是越老越糊涂了,真是对不住了啊!”他说完便替风清扬将衣服穿好了。 就在这时,小梅三人正从外面垂头丧气的进洞,看到风清扬好端端坐着,不由总算松了口气。 小竹一想到小菊被掳,便气不打一出来,走到风清扬面前便呵斥道:“姓风的恶贼,如果不是你生出这么多事来,小菊妹妹也不会被那几个妖女掳走,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本姑娘一定杀了你,祭奠小菊妹妹在天之灵!” 风清扬听到小菊被掳,不由也是一惊,心中虽然有愧,可想到她四人刚才如此待自己,不光羞辱了碧嶙洞的兄弟,反而还将自己弄的半死不活,不由泠笑一声道:“你们四个妖女,心胸狭窄,冒充灵鹫宫的四位特使,无端羞辱洞中的兄弟,又害得风某身中奇毒,便是死也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小菊那恶婆娘武功不敌,还自撑强,如今被人掳去,如何怪得了风某?” 小兰见他如此不开窍,不由怒道:“姓风的,你有没有良心,如果小菊妹妹不是被你那个相好的小师侄给刺伤,凭着她的功夫,岂会输给那个狗屁特使,又如何会失手被擒?我姐妹几人,若不是看你可怜,才不会答应去帮你从五毒童子手里救人,你却这般不识好歹,当真该死!” 风清扬泠声一笑道:“哼,你们用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则儿落入五毒童子之手,风某自会想办法营救,从来都没要求过几位插手,倒是几位死皮厚脸,非要赖着跟风某一起,风某又有何办法?” 小兰听后,不由怒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如果不是我四人,你恐怕早在那小店里喝了带毒的茶,死在五毒童子手里了,如今却还大言不惭,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上西域从五毒童子手里救人,当真不自量力,简直自找死路。” 风清扬知道她们所说不假,不由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边王万仇听他们提到五毒童子,不由脸色顿改,连忙问道:“风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提出我的几位师弟?” 风清扬这才叹了口气道:“唉,王大哥,此时说来话长,小弟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的几位师弟,他们先是在茶店下毒害小弟,幸好被这位小梅姑娘识破,我这才侥幸存活,后来无意中又用剑伤了五毒童子,他们怀恨在心,便将我的小师侄给掳了去,还扬言让小弟去西域救人,小弟万般无奈之下,想到你既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弟子,想必与五毒童子同属一门,特地前来相助,却不想竟弄出这种事来,又得罪了那什么灵鹫宫的特使,给你添麻烦,真是对不住啊!” 第四百二十六章 后悔 王万仇听风清扬大致讲完宁中则被掳经过,不由一惊,随即便也叹了口气道:“唉,我那五位师弟,一向都是为非作歹,从不听师傅他老人家教诲,自从师傅去逝之后,他们便投靠了西域十三堂,甘心做了十三堂的走狗,如今却又无端到中原来惹事生非,掳走了令师侄,当真惭愧的紧!” 风清扬听王万仇话中对五毒童子也很是不满,顿时有了信心,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小弟想劳烦王大哥陪小弟到西域走上一趟,想必几位师弟看在你的金面上,会放了我那可怜的小师侄!” 王万仇听后,不由眉头紧皱,随即重重叹了口气道:“风兄弟,不是做大哥的不帮你,只是我体内所中生死符,眼看只有一个月便要发作,大哥就算是有心,却也无力啊!” 众人一听,不由均是大惊。 小梅道:“听闻老先生是毒手药王天心一的弟子,通晓天下万种毒药,可解天下任意毒种,却不知为何对这生死符却束手无策呢?” 风清扬听后,也道:“是啊!既然是毒,那么对王大哥来说,当是小事一桩了,又何必挂在心上呢?” 王万仇苦笑道:“风兄弟有所不知,若是一般的毒,不管有多复杂,老大哥都可以想办法解除,可唯独这生死符,却只能望自兴叹,无能为力啊!” 风清扬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哦”了一声道:“有这种事?小弟愿闻其详!” 王万仇这才道:“这生死符,其实说到底不是毒种,只是由某种液体冻结而成的一种薄冰片,然后再用特殊手法将其逼入人体内,神奇之处就在,这种冰片进入人体之后并不随着体内高温而融化,自种置体内之后,每到春暖花开,便会发作,全身有如万蚁蚀心,生不如死,如果想要化解这种痛苦,就只能服用灵鹫宫特制的止痛止痒药,否则便只能忍受那种无边的折磨!” 风清扬听后,不由看了一眼小梅,泠声说道:“这不就是各位给风某下的毒吗?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小梅听后,不由瞪了他一眼,却也不理会,随即说道:“既然这种生死符是被人用强功逼入人体内的,那么自然便也可以将其逼出人体外,这毒不就解了吗?何需再忍受他们的折磨,听从他们的摆布?” 风清扬也道:“是啊!既然可以用内力逼入体内,自然也可以用内力逼出体外啊!” 这边的汤库听后,不由惨笑道:“风大侠有所不知,这生死府只所以能被移植入体内,就是因为种符的人,武功特别高,不仅要拥有高深的内力,而且还需用一种非常特殊手法,否则就算你内力再高,却也无法将水凝结成冰的!”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又是一惊,显然很是诧异。[] 小竹插话道:“用内力将水滴结成冰块,当真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王万仇听她问,不由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这个老夫也不清楚,只知道这种功夫确实存在,据说是瞬间用掌心中的真气将水滴凝结成冰,然后以极快的手法,将这种薄冰打入到人体内,使之在身体内各个大穴之间游走,不仅骇人听闻,而且绝非天方夜谭,我等全是受此魔法,被灵鹫宫制住,只能任人摆布。” 小梅等人听后,也是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轻叹一声,看着小梅三人道:“唉!这化冰成水的办法我刚刚倒是尝试过,可是这化酒成冰的技巧,眼下大殿里有几位“神”一般的人物却可以做到,风某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想那制出这种生死符的人,不管其人品如何,光凭这一点,便已值得风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他说完便又笑道:“只可惜,我现在被这几位“神仙”女子害得生不如死,也是身中剧毒,要不然倒也想试试能否将这水凝结成冰!” 他此时心中恨极了小梅等人,却也不敢直言得罪,总是指枫桑骂槐,口中说着“神仙”,心里却想着“妖怪。” 一边的小竹忍不住怒道:“姓风的,你尽管试便是,你不要指桑骂槐,本姑娘如果真在水里加了毒药,你早已不知死几百回了,岂会还有命在这里说些不三不四的疯话,让人听着恶心?” 风清扬听她这么说,面上现出诧异之色,似乎有些不信。 小梅这才也点头道:“不错,我几人只是怪你刚才说话不知深浅,玷污了我等的名节,只想对你稍作惩罚而已,仅在水里面加了一种能快速使水结成冰的药物,又说的严重了一些,仅想吓你一吓,让你长长记性,下次不要再乱嚼舌根而已,却不想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如此贪生怕死,真叫人失望透顶。” 风清扬惊道:“什么?仅仅只是吓我一吓?你等刚才亲口所说,在酒缸里下了剧毒,毒性不仅可以侵入人体内,而且还可以使人衰老,最后腐烂致死,难道都是骗我的不成?” 他这一问,当真是非同小可,就连一边的汤库也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小梅四人正是利用自己的害怕心理,冒充灵鹫宫特使耀武扬威,不由暗叫不好,随即说道:“糟糕,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灵鹫宫特使今日吃了大亏,回去之后,肯定会向尊主他老人家告我们的恶状,到时倘若尊主真派人来攻打我碧嶙洞,那可就糟糕了!” 王万仇也忧心忡忡道:“是啊!自古以来,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充灵鹫宫的人,尤其是特使,看来这次我们不光要不到解药了,而且还会遭遇灭顶之灾,我王万仇一人生死是小,却要连累这么多兄弟陪我起一死,当真惭愧。” 小梅当时看到小竹无端受到风清扬侮辱,又见她哭的很伤心,这才听了小兰的建议,假装灵鹫宫特使,只是觉得好玩,想借机教训一下风清扬,哪曾想不仅又惹出这么多事来,最重要的是现在连小菊也被灵鹫宫的人掳了去,如今生死未补,不由很是懊悔道:“如果不是我当初心胸狭窄,又见汤英雄误会,这才假戏真唱,冒充灵鹫宫的特使,也不至于害得小菊妹妹被掳,更害得各位英雄受到牵连,不过众位放心,就算是我三姐妹拼了性命,却也要从那所谓的灵鹫宫尊主手中为大家讨回解药,不会让大家因我的失误而使生命受到威胁!” 第四百二十七章 自责 风清扬本想责怪几句,可听小梅说的很是诚恳,想到如今闹成这么大的事,自己也有责任,于是便道:“小梅姑娘,你先不要责怪自己,这件事如果不是我,恐怕也不会弄成这样,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小菊还有解药从灵鹫宫抢回来的!” 小竹见他二人都说出这样自责的话,心中一时很是难过,想到这一切事都是因为自己,才惹成这样,于是便也低声道:“这件事其实也怪我,如果我不是好奇,害怕这姓风的跑了,也不会跟着他去,更不会看到那尴尬一幕,听到他说的那句粗陋不堪的话,更不会气哭,梅姐姐也不会为我出气,故意想办法整他,更不会得罪灵鹫宫的人,害得小菊妹妹被掳。[.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听小竹说到这里,不由迷迷糊糊,很是不解道:“小竹姑娘,你说什么尴尬一幕,还有什么粗陋不堪的话,在下怎么听不明白!” 小竹见风清扬明知故问,不由脸上一红,随即泠声怒道:“姓风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明知故问!” 风清扬又是一愣道:“小竹姑娘,冤枉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没有明知故问啊!倒是风某也是万般委屈,一醒来便见自己被冻成冰棍,在那酒缸里困着,动也不能动,还差点被你们吓死,怎么这又怪我呢?” 这边汤库一听,连忙俯耳跟风清扬说了刚才在茅房所发生的事。(.) 风清扬脸上一红,很是尴尬的问道:“是吗?我堂堂华山派弟子,岂会做出这种低俗不堪的事,而且还会说出这种粗鲁低级的话来吗?这似乎不像是我平日里的风格嘛!” 小竹见风清扬做了,却死不承认,一时气的不行,只是怒视着他,却也不好说什么。 这是汤库又道:“其实,你们都不要自责,这件事如果不是我一时心急,忘记了风大侠的叮嘱,说错了话,也不会惹得几位姑娘大怒,便也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王万仇见大家都在自责,连忙劝道:“你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如今事情已经出现了,光自责、相互埋怨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从灵鹫宫四位特使手里将那姑娘救出来,然后再向尊主求要解药,才是正事啊!”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点头称是。 风清扬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为今之计,只能上灵鹫宫去找那所谓的尊主强行要人,要解药了!” 小兰也道:“是啊!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便杀上那个所谓的灵鹫宫去,先把小菊妹妹抢回来,然后再逼着那个尊主交出解药,最后索性一把火将那灵鹫宫给烧了,看他们还害人不?” 她此话说完,汤库等人吓的连忙大声阻止道:“姑娘万万不可,不要说仅凭我们这些人,就算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所有的人都叫上,恐怕还没杀到灵鹫宫,便都全军覆没了,还何谈救人,拿解药?” 王万仇也道:“不错!凭我们几人的实力,如果想强攻灵鹫宫,然后从哪里救人,逼尊主交出生死符的解药,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以鸡蛋硬碰石头,自寻死路而已。” 风清扬一惊,随即笑道:“王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不成那灵鹫宫尊主长着三头六臂,是孙猴子在世,有着七十二般变化不成?纵是如此,那我也是如来再世,看他如何翻得过我的手掌心去。” 小梅也道:“是啊!江湖上几个武功甚是了得的人,除了创出独孤剑法的独孤前辈,还有少林空性大师、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还有左使向问天外,其它便再也没听说过什么极其厉害的人物,却不知这灵鹫宫的尊主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王洞主一提到他,便会如此害怕,甚至有点魂不守舍呢?” 王万仇苦笑道:“几位都是中原人士,对方外人士并不太了解,这也情有可原,所以才会说出这般没见识的话来,也不足为奇。” 小梅等人听了,不由又是一惊,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 竖耳细听。 王万仇说完便停了停,见风清扬等人都一脸惊讶和好奇,这才说道:“传说数百余年前,灵鹫宫的第一代主人,原是第一代逍遥派掌门人逍遥子的大弟子,第二代逍遥派掌门人无涯子的大师姐,因为小时在练一种叫“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内功时,突然被她的师姐李秋水暗算,从此变成了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所以人称“天山童姥”,童姥武功甚是了得,她若是想杀任何人,就算那人武功再高,在她手下绝活不过第二招,不仅如此,而且童姥医术高明,几乎没有她医不活的病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的是,早年间,因为被李秋水暗算走火入魔,导致身材走样,使得原本爱恋她的大师哥无涯子移情别恋,数十年苦恋无果之后,她从此性情大变,恨极了天下间的男人,这才创出了“生死符”这种暗器,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尽数制服,更掌管九天九部女婢不计其数,凡不听她号令者,一屡不得好死,轻则被她打死,重则受尽生死符的折磨,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实是惨不忍睹,只能任她摆布,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随即半天不语,面色更是苍白,浑身发抖,似是一想起天山童姥,便有些心有余悸。 风清扬听他说到这里,不由也很是诧异,怎么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人,这种事存在。 倒是小梅听后道:“我听主人说,两百多年前,江湖上确实有一个名叫无涯子的奇人,此人不仅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而且精通奇门遁甲、知晓天文地理,天下间几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般的奇人来,却不知竟是这天山童姥的师哥,如此说来,这童姥喜欢这样的奇男子,以至性情大变,那也是情有可原,试问天下间,哪个女子不爱英雄?又有哪个英雄不爱美人呢?” 王万仇听后,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位姑娘的主人,能知晓无涯子此人,想必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却不知尊姓大名?” 小梅笑道:“我家主人一直隐居幽谷,并不是什么鼎鼎大名的英雄,说来大家也没听过,倒叫王洞主失望了。” 王万仇知道有些世外高人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便也不勉强。 风清扬听后,却看着小梅,突然叹气道:“可惜!真是可惜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虚竹 王万仇见风清扬突然叹息,还大呼可惜,不由很是不解道:“风兄弟为何事可惜?” 小梅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风清扬,等着他回答。 风清扬这才笑道:“我只是可惜,这里多的是美女,却独缺了英雄,所以美女也就只能形单影只,岂不是很可惜!” 王万仇一听,随即明白,不由“哈哈”大笑两声道:“风兄弟真是太谦虚了,如果说当今世上能算得了英雄的,风兄弟自然数得上一个,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小梅这才知道风清扬这话是说对自己听的,不由脸上一红,随即泠哼一声道:“看来这世上真有人的脸皮比那城墙还厚,当真是厚颜无耻!” 小竹也泠声说道:“小淫.贼,不知悔改!” 风清扬却不计较她二人的话,朝着王万仇道:“王大哥,你真是太抬举小弟了,小弟在这些美女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卑鄙下流、荒淫无耻的小人,哪配得上“英雄”二字呢?” 他说完,便故意朝小梅问道:“小梅姑娘,你说是不是呢?” 小梅没想到风清扬竟直言相问,不由一脸通红,呵斥道:“姓风的,你若再这样嬉皮笑脸,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风清扬生怕再惹怒她们,这才不再说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王万仇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说道:“那灵鹫宫第二代掌门,也就是现任尊主,号称虚竹子,听说早年是少林寺的一个小和尚,后来因为无意中破了无崖子老先生设下的珍笼棋局,故而福从天降,不仅得到了无崖子老先生毕生九十多年的功力,更得到了逍遥派掌门之位,当真是令人羡慕!” 风清扬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随即在心里寻思道:“此人当真幸运,想我风清扬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吃了金银双剑两位老前辈的寒叶烈草,无辜陡增六十年功力,便可与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一较高低,更别说那小和尚一下子得了九十年的功力,乖乖,真是不得了!” 他想到这里,突然听到小梅道:“姓风的,你是不是在想,自己为什么只得了六十年功力,而没有得到九十年的功力呢?是不是还在想自己为什么就没机会做那逍遥派的掌门人呢?” 风清扬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小梅姑娘,你真是在下肚子的蛔虫,你是怎么知道我现在正在想这事呢?看来我俩真是心有灵犀,一点即通啊!” 小梅一句话,让风清扬又占了便宜,只好泠哼一声不再说话。(.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却看着她,“嘿嘿”笑了两声。 王万仇又道:“事情如果仅是如此便也罢了,哪知这小和尚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机缘巧合之下又碰到天山童姥,更救了她一命,所以童姥念他恩情,更将自己毕生绝学尽数传授给了他,更在临死之前,设计将自己与师妹二人各近百年的内力也都尽数传给了他,你说此人现在是不是可以当之无愧的称之为天下第一人呢?” “啊!” 王万仇此言说完,风清扬和小梅等人都齐声惊叫,似是觉得这种事也太不可思议了。 风清扬却觉得一点也不奇怪,半晌才道:“这小和尚无意中得到世上三个内力如此高强之人传功,身上岂不是有了近三百年的功力,不要说是天下第一,便是上下几百年,恐怕再无第二人了!” 王万仇也叹道:“是啊!可就是这样的人,却一心只想做个小和尚,就连逍遥派灵鹫宫里数之不尽的美女,他都不屑一顾,你们说他迂腐不迂腐呢?” 这下又大出风清扬的意料,他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喜欢当和尚的人,放着掌门人不当,放着无数美女不要,却偏要去当和尚,不仅迂腐的紧,而且简直是蠢到家了,随即说道:“果真迂腐,简直是缺根筋,可悲,可叹啊!难道这少林寺和尚真这么舒服吗?” 他此言一出,小竹泠声讥笑道:“恐怕若是某些淫.贼,一听说有数之不尽的美女下属,早就忘记自己的爹娘是谁了吧!这种人活着才是真正可悲、可怜、可叹呢!” 风清扬知道小竹是针对自己的,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小竹姑娘这话就错了,在下早年前只是听那大淫.贼王铁英说过爹爹是那名将狄咏,亲娘是那神医潘婷,可却始终未能证实,所以这跟知不知道他们没什么分别,至于忘记一说也就更加牵强了,所以在下自觉此时既不可悲,也不可怜,更用不着小竹姑娘可叹了,你说是不是?” 小竹也没想到风清扬会反驳自己,想想他说的也是,一时便也不知如何责怪,愣了一下,再也不说话。 风清扬却得理不饶人道:“再说了,娘亲十月怀胎,辛苦把我们生出来,自然便是希望我们能过的开心,活的舒服,将来好传宗接代,将门户发扬光大,可是这虚竹一心只想当小和尚,放着身边这么多美女不闻不问,当真是暴殄天物,你说可惜不可惜,迂腐不迂腐?不仅可以是说是愚蠢、笨蛋,而且还可以说是不孝。” 小竹见他越说越离谱,不由急道:“你.....”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边王万仇听后,拍手称赞道:“妙!真是妙极!想不到风兄弟竟能如此开阔,使得老夫不由又想起那日你劝老夫将心爱的小妾拱手送给于掌门的事来,至今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 小竹也想不到王万仇会赞同风清扬的话,再也忍无可忍道:“简直是一丘之貉。” 王万仇一愣,正要说话,小梅连忙解释道:“洞主不要见怪,我这妹妹生性直爽,想什么说什么,您千万不要生气!” 风清扬见她突然也说起软话来了,顿时心里明白,此时小菊被灵鹫宫四个特使抓走,她四人对灵鹫宫又很是不熟,如果想要救出小菊,便只能求助于王万仇,所以说话才会这般客气,不由对她又多了一份好感。 王万仇笑道:“没关系,这位姑娘能这样说,老夫很是高兴啊!你想这风兄弟可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大英雄,大豪杰,她能将老夫跟他列在一起,老夫自然是沾了极大了光,又如何会生气呢?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高兴的很,你说是不是风兄弟!” 风清扬听得他问,不由也是一愣,实在猜不透王万仇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于是便也笑道:“不错!小竹姑娘真是一语中的,在下也很是佩服!” 小竹此时就算是再气,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义气 王万仇接着道:“可就是这样一个既迂腐,又呆里呆气的小和尚,如今却有灵鹫宫九天九部数千名婢女随身侍候着,更控制着天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数万人的性命,这才是我等可悲、可怜,又可叹的事呢!” 他先前还是意气风发,说到这里的时候,却已是一脸沮丧,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风清扬听完之后,不由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看着小梅等人,叹了口气道:“唉,我真还是罢了吧!那四名特使武功那么好,你们四人又不是她们的对手,再说我更不是那虚竹小和尚的对手,看来小菊这丫头的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小梅见风清扬这个时候,还说风凉话,不由怒道:“姓风的,小菊的命是我姐妹三人的,不劳你这恶贼费心,你还是想想怎么去西域救你那位心肝宝贝师侄吧!我看她才命不久了呢!” 小兰也恨恨道:“不错!小菊妹妹被掳走,全拜你这恶贼所赐,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三人先把你华山派夷为平地,再将你碎尸万段,然后杀上灵鹫宫,大不了陪着小菊一起死,再怎么着也不会求你这种无耻之徒的!” 风清扬见小竹虽没说话,可眼神早已恨不得将自己杀死,这才笑道:“几位姑姑,你看我风清扬像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忍心小菊姑姑姑那天仙一样的美人,就这样落在那淫.僧手里吗?你们也太小看风某了,风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上灵鹫宫去把小菊姑娘给救回来,大不了咱位四人死在一起得了,我风清扬到了阴间,有你们四位美女陪着,就算做鬼也值了!” 小梅见风清扬又满嘴胡说八道,气的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小竹却道:“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风清扬叹了口气,看着小竹道:“算了吧,小竹姑姑,你还是把我风清扬继续当成那种十恶不赦的小人罢了,这话我听着真刺耳!”他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朝外走。 小竹怒道:“你……不识抬举!” 王万仇见风清扬要走,连忙问道:“风兄弟,你这是去哪?” 风清扬道:“去救人啊!难道我们等在这里,人家就会主动把小菊姑娘再恭送回洞中不成?” 王万仇想想也是,却好似在犹豫什么,眉头紧皱,半天才道:“既是如此,老夫便陪你们一起去,大家也有个照应,就算是死了,大家也死在一起,在去阴曹地府的路上,也好有个伴!” 清扬见王万仇能将生死看的如此之淡,心中很是佩服,随即笑道:“好!不亏是好兄弟。” 一边的汤库也道:“不错!既是如此,小的也跟着一起去,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胜算,死了一起上路也热闹些。” 风陆不平也不甘示弱道:“既然出去打架,怎么少得了我陆不平呢?” 王万仇见他二人如此仗义,不由很是高兴道:“好!既然你二人有此想法,老夫很是高兴,咱们这就去灵鹫宫救那丫头,然后再顺便求那生死符的解药,就算是死,也要痛痛快快的死,总比一辈子小命捏在人家手里,处处低三下四的好!” 这时大殿里一听他这么说,便也都纷纷要求一起去救人。 小梅也没想到这些乌合之众明知去灵鹫宫救人简直是送死,可仍然还坚持要去,一时不由很是感激,可是她很清楚这些人的武功都是泛泛之辈,就算去了也只能送死,一时很不忍心,于是便劝道:“各位英雄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这灵鹫宫上高手如云,单说那梅兰竹菊四位特使功夫便深不可测,更别说还有那身兼数种绝计,内力修为已近三百年内力的虚竹和尚,我等此番去,说句难听的话,无疑以卵击石而已,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无辜枉送性命。” 她此言一出,风清扬也道:“不错!各位兄弟的心意,风某心领了,只是此次去灵鹫宫救人,实是非同小可,小弟劝大家还是不要去了,就留在这里等侯我们的好消息,再准备好美酒、佳肴,等着大家凯旋归来,好大肆庆祝一番!” 众人听风清扬这么一说,一时都左顾右盼,半晌才齐声说道:“好!那咱们就预祝风大侠等人此去能凯旋而归,我等就在此准备好美酒、佳肴在此等候大家!” 风清扬看着这些人,知道都是一些只能同甘,不能患难的人,犹豫了片刻,随即笑道;“不对!应该还少一样东西,那就是美女,有美酒、有佳肴,怎么可能没有美女呢?最好能一边搂着美女,一边品尝美酒那样的人生才够味。” “好!大大侠真豪杰!” 众人听风清扬说的慷慨激昂,只觉得他很是英雄,不由也都纷纷大声喝采。 小梅听在心里,却觉得倍感酸楚,她心里很清楚,风清扬只是做给别人看的,知道他已报必死之心,虽然听他说的粗鲁,可却也不好责怪。 风清扬说完这才又朝王万仇道:“王大哥,这灵鹫宫的路却也不知如何走,看来你最熟,小弟还得请你带路才行!” 王万仇拍了拍胸脯道:“风兄弟尽管放心,这灵鹫宫就在天山缥缈峰上,从这里直往东南方向走,半个月就到了,咱们这就出发!” 他说完便带头朝洞外走,风清扬等人跟在后面。 那些人见王万仇和风清扬等人走了,都抱拳相送。 风清扬也是一脸客气的与之告别。 第四百三十章 结义 众人出了门,来到碧嶙洞洞口,此时天色已黑,皓月当头,照的四周很是明亮。 风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突然心中有着无限感慨,转身朝王万仇道:“王大哥,今番我等此去灵鹫宫,势必凶多吉少,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答应?” 王万仇一愣,随即说道:“风兄弟吩咐,我王万仇自当照办,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再所不辞!” 风清扬喝彩道:“好!我风清扬这辈子能交到像王大哥这样的英难豪杰,便是死也值的,小弟有个提议,不如我二人今晚就此以月为证,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王万仇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好!既然风兄弟如此抬举老夫,王万仇能结识你这样的异性兄弟,这辈子死也是值了!” 他说完便跪了下来,准备叩头结拜兄弟。 风清扬见王万仇如此豪爽,心里也很是高兴,便拉了身边站着的汤库和陆不平的手道:“不知汤兄和陆兄可否愿意与我二人一起结义?” 汤库二人不由听,连忙摆手道:“风大侠万万使不得,小人哪有这个福气跟您结义!” 风清扬道:“二位兄长侠肝义胆,是我风清扬荣幸才是,就不要再推脱了,除非你二人是嫌弃小弟。” 他说完便跪了下来,汤库二人也满心欢喜的跪了下来。 四人这才对着天上的月亮对天发誓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四人今日在此结义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日同时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时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便都“咚、咚、咚”各自磕了九个头,这才又按年龄大小,相互拜了三拜,这才站起来。 王万仇为大哥,陆不平为二哥,汤库为三弟,风清扬为四弟。 小梅等人见他四人言语之中,很是豪气,不由也受到感染,想起小菊来,一时心里又很是难过,独自在一边落泪。 片刻之后,王万仇这才朝风清扬道:“四弟,此去灵鹫宫路途较远,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还需尽快动身方是!” 汤库也道:“大哥说的不错,四弟,我们即可动身,救出弟.....那位小菊姑娘!” 他一时激动,差点又说错了话,吓得连忙改口,一时?宓穆?惩ê臁?p>小梅等人此时却也不再怪他,被他这么一弄,反而破涕笑了。 风清扬这才又朝王万仇道:“不急,在临走之时,小弟还想求大哥一件事情,请大哥务必答应!” 王万仇没等他开口,便拍着胸脯道:“四弟放心,此番前去,如果我王万仇还能活着回来,令师侄的事,自然便是我王万仇的事,绝不会让她有丝毫损伤!” 风清扬这才抱拳道:“好!有大哥这句话,四弟还有何放心不下?几位兄长,请!” 汤库听完也道:“大哥,请!” 王万仇“哈哈”大笑几声,随即便大踏步的朝前走去,汤库和陆不平,自然紧跟其后。 风清扬待他们走到前面后,突然在后面手指伸出,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他三人腰间各自一点,顿时王万仇三人转了一个身,哼都没哼一声,便瘫痪在地。 小梅等人也被风清扬的举动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姓风的,你要干什么?他们可是你的结义兄弟,你怎可.....” 风清扬却也不理会她,将王万仇等人一一扶着靠在洞口,这才说道:“三位兄长,此去灵鹫宫营救小菊姑娘,可谓九死一生,你三人待四弟如同手足,四弟又怎么忍心看到你们为我而死?只希望三位哥哥能记住自己的话,将则儿平安从五毒童子手里救出来,然后送至华山,让她跟岳不群完……完婚,四弟一生便感激不尽了!” 他说完便跪了下来,给王万仇三人磕了一个头,便又站了出来。 小梅三人这才知道风汪扬只是点晕了他们,不想让他们去送死而已,不由很是敬佩他,又听他犹豫着说希望宁中则能回华山,跟岳不群完婚,不由面色大变。 小梅不解道:“姓风的,你打晕他三人,我知道你的用意,不得不对你很敬佩,可你希望那小丫头跟那姓岳的完婚,我却不能理解,难道你不喜欢她,不想跟她结婚吗?” 风清扬听完之后,怔了半晌,随即叹了口气道:“则儿是个好女孩子,风某又岂会不喜欢呢?只是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掌门既然将她许配给岳不群,自然是看中了岳不群的人品,不希望她跟着我一起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先前我不知道,可是后来,当我在少林,听到她的那翻话之后,我才深深明白,其实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她,拥有她,只要她过的开心、幸福,什么也都不重要了。” 小梅从来都没听风清扬正面谈论过对师侄宁中则的爱,一直以来,都觉得风清扬放荡不羁,行为不检,如今听他坦言说完,不由心中也是一怔,随即有些难过道:“可是,你怎么知道,那小丫头跟她的师哥完婚,她就会快活,幸福呢?也许,这也正是她一辈子最大的不幸和悲哀,也说不一定啊!” 小兰也道:“是啊!既然你二人彼此喜欢,为什么不选择在一起呢?” 风清扬苦笑一声道:“几位姑娘也许是第一次到中原武林来,不知道人言可畏这四个字,有时间最厉害的杀人武器不是兵刃,而是人言,兵刃杀人可以有形,可人言却能杀人与无形。也许,经历过心儿那件事之后,我的心也就早已死了,与其今后两个人受尽世上冷嘲热讽,痛苦难熬,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去独自承受,只要则儿能幸福,平安,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总比一辈子跟着我饱世的人泠嘲热讽好的多,我已经害死了一个心爱的人,便绝不会再害死第二个心爱的人,做人能么能这么自私呢?” 他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朝东南方向走去。 小梅等人看了一眼晕倒在墙边失去知觉的王万仇三人,又看着风清扬的背影,随即在心里寻思道:“难道,是我们都错了吗?他到底是重情重义的英难还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呢?” 也许,三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可此时,她们在心中却觉得到底是什么答案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她们已经知道了结果。 第四百三十一章 遭劫 众人下了山去,却已不见了吩咐在山角下路边等着的马车,地上仍了许多被褥、衣服之类的不值钱的东西,车夫也不见了。 小竹气得直跺脚,骂道:“真是一群贼,碧嶙洞简直就是贼窝。” 风清扬见此情景,便已猜到定是碧嶙洞的兄弟给劫走了,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小梅也是紧皱眉头,随即问小兰道:“小兰,现在我们身上还有多少盘缠?可以坚持多少日?” 小兰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有一些,可是因为要去西域,购置了许多东西,再加上前些日子为小菊妹妹看病,所以如今便也所剩无几了!” 小梅愣了一下,叹道:“能不能想想办法,这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说这些东西全部又得重买,还不知要花多少银子。” 小竹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既然他们做得了初一,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十五,不如我们再返回洞去,也抢些银子来用,反正那些都是不义之财。” 风清扬听后,不由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小兰也支持道:“不错,先前那灵鹫宫四婢,二话不说便掳走了小菊妹妹,如今还不知生死,碧嶙洞的那帮邪门歪道,又劫走了咱们所有的财物,如果不上山去要回来,这口气怎生咽得下去?” 小梅听后,半天不吭声,显然是有所顾忌,许久才道:“不如这样,小兰你先行回谷,将此事禀报主人,让主人拿个主意再说,如何?” 她话音刚落,小竹却阻止道:“不行啊!小梅姐姐,先前两位使者知道小菊受了重伤,回去定然会向主人如实禀报,主人自幼疼爱我四人,此时定然心里还在难过,如果我们此番再回去说小菊妹妹被人掳走,而且还丢了财物,那主人岂不又要担心,以她老人家的性格,万一发起怒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 风清扬听她说的这么严重,不由笑道:“我说几位姑娘,平日里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现在丢了点东西,就吓成这样呢?难不成你们家主人是老虎不成?你们一回去,就要吃了你们?” 他此言一出,小兰怒道:“闭上你的臭嘴,你再胡说八道,出言侮辱我家主人,我小兰第一个与你誓不罢休。” 小竹也道:“姓风的,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不是你得罪五毒童子,跟你那小师侄卿卿我我,五毒童子也不会拿她来要挟你,我们四姐妹就不会上西域,更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害得小菊妹妹被掳,如今生死未知,此时就连身上的财物也都被碧嶙洞那群贼给抢劫一空,你还有脸说这种话。(.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道:“小竹姑娘,你不要张口就是贼,闭口就是贼好吧!多难听啊!你也不想想你自已,如果你们非要将那马车布置的跟皇帝御撵一样,一路招摇过市,人家也不会盯上你们,分明是你们贪图享受,被人家当成为富不仁的土豪,这才被劫,如今还怪别人。” 小竹也没想到风清扬此时还会反驳,似是很委屈道:“姓风的,小菊妹妹被你那宝贝师侄刺了那么深一剑,伤势并未全愈,马车上又颠簸的很,如果不弄得舒服些,她人会好的那么快吗?再说了那马车你就没有乘吗?你难道没有享受过?你自己不也说过,那马车比你睡的床还舒服,现在倒会说这种话,真是恬不知耻。” 风清扬只说了一句话,小竹便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直将他质问的哑口无言,知道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她的,索性不再开口。 小梅却道:“小竹,不要这样说,出了问题大家要想办法解决,争吵有什么用?” 小竹道:“我就是看不惯姓风的幸灾乐祸的样!” 这时风清扬突然想到那日在玉女峰上时,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曾逼着龙云飞给自己十万两白银,想到此时离河北较近,不如现在就去向他索要,谅他也不敢赖账。 他想到此,不由很是高兴,随即说道:“几位美女,不用再愁银子的事了,在下已经想到一条妙计,现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咱们尽管去取便是。” 他此言一出,小梅三人也是一惊,还道他胡说八道,一时都不接话。 小竹心直口快,泠哼一声道:“哼,姓风的又在痴人说梦了,我看就是把他卖了也不值十两银子,如今还在这夸夸其谈,从哪去弄出十万两银子来,当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令人笑掉大牙.” 风清扬道:“哎呀,小竹姑娘,你还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我风清扬有的是金山银山,只是不像你们那们那么爱显摆罢了,有个三瓜两枣,就想着要享受。这下好了,被人惦记走了,如今发起愁来了吧!实话告诉你,这年头,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万一被贼人盯上,恐怕半夜里连人都被偷走了,给人家做了压寨夫人,却还不知道。” 小竹被风清扬这么一阵连揶带疯,气的满脸通红,却也无话可说。 这边小梅却劝道:“好了!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就各自少说几句,还是赶紧想办法弄银子,把小菊妹妹救出来的好,免得夜长梦多,还有你那个小师侄,你就不怕她整日跟那五毒童子在一起,万一不小心沾上点什么毒,小命马上玩完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吵吵闹闹,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眼还小,也不害燥。” 风清扬先前听她这么一劝,觉得倒还在理,可后来却越听越不是味,正要再驳,却又不愿意让小梅等人笑自己小肚鸡肠,这才泠哼一声,说道:“俗话说的好,好男不跟恶女斗,风某不跟你这丫头片子计较便是。” 小竹气道:“你说清楚,谁是丫头片子?谁是恶女了?” 小梅连忙将他二人拉开,朝风清扬问道:“姓风的,你当真可以弄到银子?” 风清扬这才道:“当然了,只是这银子如果想要取来,恐怕有些困难,还需要各位姑娘从中协助才行。” 小兰也道:“噢,若是真能取到银子,早些救出小菊妹妹,要我三姐妹如何做,你尽管开口便是!” 风清扬见她二人此番还算客气,这才笑道:“既是有三位绝世高手的美女相助,风某何愁十万两银子到不了手?” 第四百三十二章 机智 小兰听风清扬口气怪怪的,不由很是担心,却也不领情道:“姓风的不必出言挖苦,我三人如果真是绝顶高手,小菊妹妹也不会叫人给掳了去,只是先说好了,我们答应归答应你,可不做那些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事,否则我三人宁可自己想办法,就是走也要走到天山,去把小菊妹妹救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小梅也道:“不错,除此之外,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 小竹也是泠哼一声,虽然没说话,显然便也是同意了。 风清扬见她们如此有原则,不由很是佩服,这才把当初龙云飞悬赏十万两白银要独孤天项上人头的事以及在玉女峰上任我行逼着龙云飞答应送十万两银子到华山的事粗略说了一遍。 三人听后,小兰立即反对道:“不行!我三人绝不会拿独孤前辈的清誉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你姓风的可以如此下流,我三人绝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小竹也道:“不错!你这恶贼,设计害死独孤前辈,简直罪大恶极,却也不反思悔过,如今竟还想着利用他拿银子用,真是卑鄙、无耻到家了,我三人就算饿死,却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风清扬却没想到她二人对独孤天如此敬重,心中一时也很是惭愧,随即说道:“既然二位姑娘如此自爱,风某便也不强求便是,只是你们想想,如果没有银子 ,不要说徒步去天山,就算一日三餐便也为难,我看小菊姑娘此番落入那淫.僧虚竹手里,定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啊!说不定还会落得个贞洁不保,香消玉陨什么的?说不定你们真徒步走到天山去,还真就当姑姑了!” 他此言说完,小竹大声怒斥道:“姓风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先杀了你!小菊妹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风清扬见她情绪激动,知道她四人姐妹情深,自然不希望听到这种话,随即轻叹一声气道:“其实,当初在下失手错杀心儿,又逼得独孤前辈绝望跳崖,事后也很是懊悔,自然也不想让他死后不得安宁,可是眼前我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难不成我们真去抢,去偷不成?这与那些拦路打劫的绿林、土匪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了那龙云飞财大气粗,区区十万两银子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如果你们觉得愧对独孤前辈,那到时大不了拿出一半去救济孤儿,或是捐振灾民,也当是为独孤前辈积些阴德,让他早点投胎做人也好啊!” 小梅惊道:“姓风的,你说什么?独孤前辈只是被逼跳崖,不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吗?” 月光下,小竹和小兰的脸也是面显惊讶之色。[.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见她们如此神色,不由也很奇怪道:“真是奇怪,你们这般痛恨风某,风某还以为你们亲眼见到独孤前辈死了呢?如今看来,怎么却又不知道独孤前辈只是看到心儿被在下失手刺杀之后,绝望余这才纵身跳入断魂悬崖的吗?” 小竹听后,不由高兴道:“这下好了,独孤前辈可能还没有死,也说不一定!” 小兰也道:“是啊!菩萨保佑,但愿像独孤前辈这样重情重义的大英雄,能够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小梅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吉人自有天相,独孤前辈那样重情重义,侠肝义胆,老天一定会保佑他不会有事的。” 风清扬见她三人现在替独孤天祈祷起来了,不由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其实他的内心又何尝希望独孤天死呢?就算他二人之间没有王铁英口中所说的那层情亲关系,他也不希望独孤天有事,可一想到那日他身受那么重的伤,而且又眼看诗心被自己一剑刺失,跌落断魂崖,以致香消玉陨,绝望之下跳入悬崖的一幕来,便知他绝无身还的可能,一时却又不好直说,半晌才道:“其实在下也希望独孤前辈能够吉人天相,平安无事,就算让风某少活30年,换取他几十年光景,我也毫不犹豫,可是那断魂崖如此之高,下面又是悬崖峭壁,波涛翻滚,就算独孤前辈身体完好无缺之时,尚无法爬上来,更何况那时他已全身内力耗尽,又深受重伤,眼看心爱之人被我失手杀死,这才绝望跳崖,哪还能有得命在?” 他说到这里时,脑海中再次想到在断魂崖上的那段时间,独孤天对自己的呵护和照顾,不由是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小竹看到风清扬此时泪流满面,不由泠哼一声道:“你这恶贼,明明是你眼看心儿姐姐一时分心,无暇顾及,这才狠心刺她一剑,如今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失手,更是虚伪之极!” 风清扬听她突然说出此话,不由一惊,随即朝小竹看去,问道:“小竹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那日我与心儿在断魂崖发生争斗,除了独孤前辈在场外,再没第四个人了,这些事,你又从哪里听说的?” 他此时心情激动,怀疑独孤天与诗心二人之中,定然还有一人没死,要不然小竹也不会说出这翻话,这才迫不及待的问出这些话来,见小竹并不答话,不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道:“小竹姑娘,求求你告诉我,是不是心儿她还没死?或者是独孤前辈还活着?” 小竹风清扬激动,神情也很可怕,不由生了怯心,知道自己刚才一时说漏了嘴,顿时心生懊悔,一时双肩被他紧紧抓着,很是疼痛,吓的流下一行泪来,再不说话。 小梅也担心风清扬发疯做出伤害小竹的事来,正欲出手相救,却见风清扬松开双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竹姑娘,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 小竹也没想到会清扬会如此痛苦,顿时生了恻隐之心,抬头看了小梅一眼,见她摇头,这才会意连忙劝道:“你不要这样,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想你当时如此痛恨独孤天,一心想要杀掉他,心儿姐姐自然出手阻止你,所以你二人才会有此恶斗,你恨她出手阻止,她恨你伤害独孤前辈,所以二人出手定不会相让,于是我便猜测,你定然不是失手伤了心儿姐姐,这才责怪于你,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也曾听江湖传言说,心儿姐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定然是光彩照人,翩翩如仙子,而独孤前辈又是昔日日月神教教主,更是武功盖世,侠肝义胆,这才有所仰慕,却恨无缘见他二人一面,实是有些遗憾,更不希望他二人就这样死在你的手里罢了,你可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以为我见过他们。” 她此言说完,一边的小梅不由悄悄竖起大拇指,赞扬她果真够机灵。 第四百三十三章 陌路 小梅见风清扬仍是跪在地上,也不好去扶,这才也劝道:“是啊!你想想,那断魂崖如此之高,你都说了心儿姐姐胸口中了一剑,又跌落断魂崖去,而独孤前辈却也一心想要陪着心儿姐姐死,由此可见,也抱了必死之心,又如何能活过来呢?” 风清扬听后,这才半天不语,好似想起什么,随即问道:“小梅姑娘,在下有说过心儿她中的那一剑是在胸口吗?” 小梅一惊,随即便知自己也说错了话,幸亏小竹机灵,连忙说道:“你虽然没说过,可一般人若是恨极了对方,肯定会一剑朝对方心口刺去的,就像你那位师侄一样,小菊妹妹本没说什么,她却一剑刺穿了小菊妹妹的前胸后背,难道不是这样吗?” 风清扬这才叹了口气,随即喃喃道:“是啊!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看到心儿那般护着独孤前辈,一时大脑就像失控了一样,简直快人疯了,心里又想着王铁英那大恶人所说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几个字,想到这辈子就算不能得到心儿,却也不想让她受制于独孤前辈,所以明知心儿当时已经因为独孤前辈那一声急喊,导致注意力分散,尽管当时我犹豫了一下,可手中龙阳宝剑还是狠心照着她的心口刺了下去。[.超多好看小说]当抽出长剑的时候,我才醒了过来,想到心儿掉至悬崖,心中很是懊悔,当时也想要跟着心儿一起去死,可却没那种勇气,我真是懦夫,简直不配爱她,不配喜欢她,难怪王铁英会嘲笑我,说心儿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他说到这里,不由又“啪、啪、啪”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小梅看他如此自责,便也叹了口气,随即劝道:“风少侠,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再难过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想办法去弄银子去救小菊妹妹和宁姑娘她们吧,刚才我也想了一下,我三姐妹可以协助你去找龙云飞取回那笔钱,……” 风清扬止住痛哭,抬头看了一眼小梅,眼神中很是不解。 小竹也想不明白道:“小梅姐姐,你难道忘记了主人在出谷时是怎么交待我们的吗?” 小梅叹了口气道:“妹妹,主人交待的话,姐姐又岂敢忘记呢?只是为今之计,我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你说是尊严要紧,还是小菊妹妹的命要紧呢?” 小兰本也想说什么,可听到小梅的话后,便再也没出声了,显然她也同意了。 风清扬这才鞠躬道:“三位姑娘待我风清扬如此,在下此生便是做牛做马,拼了性命也要将小菊姑娘从灵鹫宫救出,以报此恩!” 小梅叹了口气道:“你能这样想,小菊妹妹的命便又多了一层把握,只是时间紧迫,我们还需尽快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风清扬也点了点头,四人随后以跑代步,朝河北而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四人寻到一个小镇,小兰又用身上仅剩不多的银两,买了四匹马,四人这才骑马而行。 一路上,四人一心挂念小菊安危,便也不辞辛苦,马不停蹄的朝河北奔去。如此行了几日,换了几次马,这才到了河北,风清扬打听到龙云飞一家就住在沧州,便打马直奔过去。 等到了沧州正值上午,四人牵马经过市集,只见街上到处都是手拿兵刃的江湖人士,个个一脸喜气,手提礼品,衣服打扮很是讲穿,仅仅一盏茶功夫,风清扬等人便碰到四五家门派的弟子从身边经过,各人见面之后,都抱拳打招呼,街面上呈现一派热闹景象。 风清扬生怕再惹麻烦,所以头压的很低,一时很少人注视自己。他低头看着这些一脸喜气的人,一时也猜不透他们到底来沧州做什么,正准备直奔龙云飞家,想想此时已值中午,大家腹中空空,若是动起手来也吃亏,于是便准备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若是平常,他定会选择一家面馆,随便将就着吃碗面罢了,可如今自己身无分文,自然是听小梅她们的安排。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一点都不假,那日风清扬亲耳听小兰说身上所剩银两不多,哪知一路之上,四人为了赶路,每人连换三匹马,又买了些干粮之类的东西,可她们的钱还是没完,心中一直很是纳闷,想问问她们这次出谷,到底带了多少银子,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一般,可却又不好意思问,寻思自己一路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问三问四的,未免又遭她们耻笑,于是一路再不多说话,以免自讨没趣,好在小竹等人嘴巴有时虽不饶人,可出手却极大方,每餐生怕风清扬吃不饱,总是特意为他多备一些,这一点倒令风清扬很是感激。 四人正走着,却看到前面一间小酒楼,这才信步走了过去,有下人连忙迎了过来,将马牵到后院去喂。 就在快要进门之时,风清扬无意中见到恒远镖局的史三等人正兴高采烈大笑路过,正要打招呼,可却又想到那日在华山玉女峰,史三已经跟自己翻了脸,不由轻叹一口气,生怕史三他们见到自己,闹的不愉快,这才扭过头去,正欲进屋,却听史三大声跟同伴说道:“今日我等奉了师傅之命,前来沧州参加龙大侠儿子龙云飞的婚礼,当真倍有面子,想必日后再行镖,那些绿林人士就算想打咱们的主意,看在龙大侠的面上却也没这个胆了.” 其它人听后,不由都哈哈大笑,口中直点头附和,显然是为能得到龙云飞的邀请感到很是得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风清扬这才从史三的口中知道原来今日是龙驭天的大喜日子,却也不知新娘是不是就是那个刁蛮任性的白清清,正要再听,却见史三等人已走得远了,这才轻叹一口气,又见小梅等人已经进了店,这才跟了进去。 四人进了店里,店小二连忙满脸欢喜的迎接,连问风清扬要吃些什么。 第四百三十四章 装爷 风清扬见小酒楼分上下两层,下面一层人已坐满,个个桌上放着兵刃,不是畅言欢笑,喝酒打闹,便是埋头吃饭,一时倒没注意到他们,这才朝小兰看了一眼,跟小二道:“小二哥,这位美女才是你们的财神爷,在下可是穷光蛋一个,整天只会跟着她们混吃混喝,你若是问我,今个可就问错人了!” 小竹听风清扬说风凉话,不由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好看的小说) 小梅也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小二见风清扬玩笑,连忙点头哈腰的笑道:“这位小爷真会开玩笑,一看您就是有福之人,行走身边还跟着四位如花似玉的丫头,这种派头,在整个沧州城,除了龙大侠,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风清扬倒没想到这小二如此会说话,不由一乐,随即看着小梅笑道:“三位姑娘,你们可听清了,这可不是我风清扬说的,看来你们还真是做丫头的命,尽管衣着华丽,富贵异常,可到哪人家一看,顿时就心知肚明了。嘿嘿!”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他此话一出,一边的小竹再也忍无可忍道:“姓风的,你不要不识好歹,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若不是本姑娘,你恐怕早就饿死了,还在这里充什么大爷!” 酒馆里吃饭的人,刚才听到风清扬自报姓名,这才纷纷停下碗筷,朝这边看来。 风清扬见这些人中有几个好像去参加过华山继位大典,本想打个招呼,可却见他们一看到自己,便像是见了鬼一般,纷纷低下头去,装着不认识一般,不由很是尴尬。 他寻思定然是因为刚才小竹说了那句话,教人觉得他寒酸,这才故意不理他,一时直觉很是没面子,随即大声说道:“笑话,我风清扬像是没钱的人吗?我只是一时手上周转不开罢了,待我一会找到了那姓龙的,他自会拱手送上十万两雪花白银,到时风某一并打赏你们便是了!” (各位读者,小弟也想求赏,如果看的满意,来个一百二百的赏吧!嘿!嘿!) 风清扬此言一出,店里的人纷纷再次停住手中碗筷,有喝酒的连酒也不吃了,都盯着他看,眼中满是怒气。 那几个参加过华山继位大典的人,自然心知肚明,可那些不清楚的人,还道风清扬此番要去找龙云飞的晦气,不由都眉头紧皱,旁边有张桌子上坐着三人,其中一人听后,顿时握住放在桌上的单刀,想要上前将风清扬痛打一顿,一来好替龙云飞出口恶气,二来却要给灭灭风清扬的威风,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三人低头嘀咕了几句,这才在桌上放了一小块银子,点了菜也没吃,酒也没喝,便匆匆出了酒楼。 临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狠狠瞪了风清扬一眼。 风清扬一时却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却也不说什么。 这边小竹听风清扬竟说出这种厚颜无耻的话,直觉风清扬把自己当成那些不要脸的人了,一时气的脸上阵红阵白,想动手教训他,可是看着人多,便又忍了。 小兰也是狠狠瞪了风清扬一眼,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道:“小二,就着这些银子,随便弄些酒菜上来便是,记住要快!”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那小二刚才听到风清扬说出对龙云飞不利的话来,生怕惹了麻烦,脸色早已变了,正准备将他们哄出去,却又见小兰出手如此阔绰,想到这小酒楼,一个月也难得赚上十两银子,于是看在银子的份上,笑嘻嘻的接过,点头哈腰道:“四位客官,一楼人多嘴杂,二楼清幽雅静,请上二楼坐。” 风清扬见小兰出手如此阔绰,不由惊道:“喂,小兰姑娘,你们也太奢侈了吧!这一顿饭便是十两银子,你道自己家开着金山银山啊!你知不知道这十两银子,可是我华山派一派上下十几口人,一个月的伙食,你们竟然一顿饭就吃光了,真是败家!” 小竹见他如此大惊小怪,不由泠哼一声道:“哼,反正我们跟着你这位风大爷一起,你不是说只要找到了那姓龙的,他立马就会乖乖双手奉上十万两雪花白银,给你花吗?所以这样算下来,我们一顿饭若不吃个百八十两的,那怎么对得起你这位风大爷,你说是吧!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华山派以前还有十几号人,现在人呢?除了你这个光杆司令外,你那乖巧可爱的小师侄现如今已被五毒童子给掳去了,还不知死活,你那一手扶持起来的第十四代掌门人宁清宇也已摞挑子不干了,还有你那个新任第十五代掌门人岳不群,此时也是杳无音讯,生死未知,你落到现在这个份上,竟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充大爷,害不害燥啊!” 风清扬以前在段子羽还活着的时候,每天就是负责华山派所有人的饮食起居,每个月师娘给的银子有数,自然要精打细算,不敢有半点马虎,不知就会挨师傅的骂,恨不得一两银子分成二两用,早已养成节俭的习惯,这才一时有感而发,如今却被小竹披头盖脸一阵打击,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便再也不说话,跟在三人后面一起上了楼。 小二将他们带到靠楼梯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下去交待上菜。 “唉!” 风清扬想到刚才小竹的话,不由又开始惆怅起小师侄宁中则来,也不知她现在是死是活,便又想到宁清宇毫无征兆的便将宁中则许配给了岳不群,还将掌门之位也传给了他,如今岳不群又不见踪影,与之同时失踪的还有少林空难大师,这一切至今半点头绪都没有,一时心很是无奈,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神情很是悲哀。 小梅见的清扬叹气,又见风清扬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还道是因为刚才小竹的一番话使他难过,这才连忙劝道:“风少侠,小竹妹妹刚才一时失语,还请你多多包涵,不要往心里去!” 这边小竹二人听到小梅竟对风清扬如此客气,很是不解道:“姐姐,你怎么能对这种恶人如此客气,我刚才难道说错话了吗?我说的都是实情啊!为什么你却还要向这恶人道歉?” 小梅正要说话,风清扬却抢过道:“小梅姑娘,你还是叫我姓风的吧,我都听习惯了,你若是突然改口,在下总觉得背后泠嗖嗖的,生怕哪一阵小命就没了!” 小竹见风清扬不仅不识好歹,而且还说出这种混话来,不由气道:“你听听小梅姐姐,这姓风的就是属骆驼的,请着不动,非要鞭抽才行!” 小梅轻声呵斥道:“小竹,不可胡说,如今我四人同坐一艘船,自当要同心协力,相互合作,你以后再也不准用这种口气跟风少侠说话了!” 小竹似是有些委屈,小嘴厥的老高,却终是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饭菜已然上来,摆了满满一桌,煞是诱人。 第四百三十五章 逞凶 风清扬这些天一直都是风餐露宿,吃不饱,喝不好,如今见到这么一桌山珍海味,再也顾不得许多,撕了一只鸡腿便啃了起来。 这边小梅三人就算再饿,却也保持着少女的矜持,端起饭碗,刚吃了几口,却听到楼下很是吵闹,连忙朝下望去,只见一行武人手拿兵刃,前面走着的三个老人更是步伐矫健,一看便是武功不低的人。 小梅见这伙人约有十七八个,怒气冲冲进了酒楼,只吓的一楼的客人都散了,不由眉头一皱,又见带头的那个年轻人穿着一身华衣绸缎服饰,看着眼熟,一时却也想不起他是谁,再看他进了酒楼之后,便指挥下手人将大门栓了起来,怒气冲冲直奔二楼来,不由心中一惊,连忙将手中饭碗放下。 风清扬正抱着第二只鸡腿大啃,一时啃的是满嘴流油,也没留意太多,哪知鸡腿还没吃完,便见一个男子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面前,仔细一看却是龙驭天,顿时明白他是来找碴的,心中却也不怕,不由笑道:“哎哟,这不是今日的新郎官龙大少爷吗?怎么你此刻不好好在家呆里,陪着你那个宝贝心肝白清清,却偏跑到这小酒楼来凑什么热闹,你就算是现在想吃那白馒头,却也要等小爷吃完了鸡腿再来不迟啊!” 他说完之后,看到龙驭天脸色都气得铁青,便又继续笑道:“再说了,你这眼看就要拜堂成亲了,怎么还这么心急呢?到了晚上,不是有现成的一对白白嫩嫩的馒头,等着你去吃嘛,你何苦到这破地方来寻吃的呢?” 这时店老板和店小二见龙驭天一帮人来势汹汹,一时将所有的客气有赶走了,直吓的浑身双腿打哆嗦,战战兢兢的跑上楼来。[] 店小二率先求道:“龙少爷,今可是您的大喜日子,无论谁惹到了您,可千万不要动气,免得冲了喜气。” 店老板也道:“是啊!小人这一家上下,全靠这么个小酒楼顾活,若是闹出什么事来,恐怕小人便要吃不要篼着走,求龙少爷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在店里生事。” 龙驭天本就仗着爹爹龙云飞的势,平时在这沧州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刚才本在家里陪着白清清,想着晚上二人好好亲热一番,不曾想却听到有人禀报说风清扬此番也到了沧州城,还在酒馆大肆宣扬说要去找自己的爹爹要那十万两赏银,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将府里平时里养的打手都叫了出来,想要趁机教训教训风清扬,以报他多次对自己及爹爹龙云飞的侮辱。 如今他刚上楼来,便听到风清扬不阴不阳的提起那日在包子铺的丑事来,更听他羞辱白清清,不由怒从心中来,却又不敢动手,如今见这店老板和店小二撞上枪头,二话不说照着店老板的脸便重重的扇了一巴掌道:“给老子,滚!” 店老板看样子有四五十岁,也没防着龙驭天会无辜打自己,此时牙齿被打掉两颗,满脸鲜血,先是愣了一下,牙齿一咬,委屈的朝着龙驭飞评理道:“龙少爷,你凭什么打人?小人就算是犯了王法,也轮不到你来惩罚,何况这是小人开的店,你带人来闹事,二话不说赶走我的客人,小人说两句,你就打人,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这时龙驭天身后带来的一个青衣老人,二话不说,一把抓住那老板的衣领,手上轻轻一送,嘴里骂道:“老王八蛋,你给我滚吧!” 店老板一个文人,哪受得了他这么一推,身子顿时“蹬蹬蹬”后退十几步,正好退到楼梯口,脚下踩了个空,顺着楼梯便滚了下去,随即传来几声惨叫,待滚到一梯时,再也没了声响。 风清扬扶着楼梯一看,见那老板满脸是身,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凶多吉少,不由一惊,回头怒视着那青衣老人。 青衣老人先也是一愣,随即看到风清扬的眼睛,不由泠哼一声,显然不以为意。 龙驭天似是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可一想到如今是在沧州城,官府也要怕自己三分,大不了到时店老板的家人闹时,打分点钱便是了,于是便也看了一眼那老人的尸体,泠声说道:“哼!老东西,碍手碍脚,死了倒干净。” 这边店小二一见老板死了,不由吓的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边喊边喊楼下跑,哪知站在门口的一个灰衣老人,跟着飞起一脚踹在店小二屁股上,顿时店小二的身体飞了起来,重重摔倒在了楼梯上,接着便也滚了下去,待到楼下,越过店老板的身体,只将头轻轻一抬,指着楼上的龙驭天说了句:“杀人了.....”便头一歪,也死了。 风清扬眼见那两个老者举手投足间便已杀了两个手们寸铁之人,不由一怒,知道他们都是龙驭天的走狗,不由指着龙驭天怒声骂道:“姓龙的,你纵容家奴,杀害无辜百姓,当真禽兽不如!” 小梅等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怒视着那两个老者道:“老匹夫,你们怎么可以随便乱杀无辜?” 那两个老者只是泠哼一声,却也不理会她,显得很是傲慢。 小梅正欲动手为民除害,却被风清扬轻轻拉住,这才气乎乎的坐了下来。 龙驭飞一向在沧州横行霸道惯了,想到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人,再多死几个也无所谓,于是恶向胆边生,见风清扬如今好似服了软,不由泠哼一声朝他骂道:“小王八蛋,往日里你在华山耀武扬威也就罢了,今个到了沧州城,还在跟小爷装,我看你今个是不准备活着离开沧州了。” 风清扬刚才一见他们的架势,便知道龙驭天是来者不善,知道沧州是他的地盘,如果逼的太紧,恐怕今日会讨不了好,又看了看后面那三位老者,个个好像都是好手,本不想惹事,可却不愿让店老板和店小二无辜惨死,心中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替他们讨个公道,所以一时倒也不急了,想到先羞辱他们一番再说,所以这才拉住了小梅,随即慢慢坐了下来,又听龙驭飞有持无恐,继续向自己挑衅,不由笑道:“哟,看龙少爷这架势,今个是准备把我风清扬留在这沧州城了,不知你是想请我去喝一杯你与白清清那小母狗的喜酒呢?还是准备就在这里尽地主之宜,请我先喝为快呢?” 第四百三十六章 讥讽 风清扬骂完龙驭天,不等他回骂,便又朝着身后那三个老者骂道:“你看龙少爷还真是客气,你来就来了呗,还非要找几个老王八蛋来坐陪,何必如此隆重呢?倒叫风某有些不好意思了!” 龙驭天见风清扬到了此时,还在装疯卖傻,一时不由气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顿时一把夺过身后下人手中的长棍,便准备动手。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老者连忙阻止道:“世侄不必如此着急,稍待片刻不迟!” 龙驭天一愣,随即急道:“史叔叔,你也看到这姓小王八蛋是何等嚣张了吧!你还等什么,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替小侄做主啊!” 风清扬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翻见这青衣老者,见他年约六十出头,面容清肃,太阳穴处高高隆起,且说话很是宏亮,便知此人定是高手,又见其它二人,一个身着灰衣,一个身着黄衣,年龄相防且武功也似不弱,身体很是硬朗,一时也猜不透他们的来历,只好静观其变,看他如何说。 果然,那青衣老者阻止龙驭天之后,便走了过来,朝风清扬抱拳说道:“老朽史红群见过风少侠,听闻风少侠不远千里来到沧州,有失远迎,当真失敬的很!” 风清扬听他报出名号,心中一惊,不由寻思道:“奇怪,莫非这三个老头,便是早年威名远扬的洛阳三雄不成?先前听心儿说起过他们的事,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江湖上消失觅际了,还道他们那日散尽家财之后,便已洗心革面归隐了呢,却不想现在竟当起了龙云飞的走狗,还到处作恶,当真让人出乎意料。(.)” 他一念至此,便已猜到对方来历,又想到诗心曾经说过,那天晚上就是见他们三人在树林里围殴独孤天,这才逼着诗心利用那块日月神教的假令牌救了独孤天,从而机缘巧合学了独孤剑法,自此扬名江湖,更使得他二人结下不解之缘,叫自己再无机会赢得诗心的心,他又想到如今诗心已死,自己又愧对独孤天,而这三人曾经合起伙来殴打过独孤天,刚才更是因为一点小事而杀了两人,不由很是愤怒,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三人,一来替独孤天报当日羞辱之仇,好替自己赎一些罪,二来也为刚才惨死的店老板和店小二申冤,于是便抱拳说道:“噢,我当是谁,原来是洛阳三雄,真是失敬失敬!” 这青衣老者正是洛阳三雄之一的史红群,其它两个人正是他的结义兄弟马鸿涛和江明约。 原来那晚马鸿涛为了替儿子马文君报断剑之仇,这老约了两个结义兄弟洛阳城外的树林里截住了正处于神智不清的独孤天,更将他打个半死,后来多亏诗心聪明,用一块假的日月神教生死令牌将他三人吓走,这才救了独孤天。 回到家后,他三们惧怕日月神教,一夜之间变卖所有家产、房产,地契,散尽家财,连夜投靠了远在河北的结义兄弟白晓良,从此隐名埋姓,靠给白晓良开的拳馆教拳度日,虽然处于屋檐之下,却也没有再引来日月神教的报复,倒也安乐。 前些年的时候,他三人听说风清扬劝服王仁带兵攻打日月神教,便得任我行等人被迫将总坛由武当逍遥宫移至黑木崖,这才敢重新抛头露面,只等有朝一日,再重返骆阳,夺回先前所丢的一切,重在洛阳称雄。 那白晓良也不是什么好鸟,除了与洛阳三雄结义为兄弟之外,还有另外三个结义兄弟,四人一直雄踞两河,称王称霸,江湖人称两河四霸,名声很是不好,江湖中人虽敢怒,却也不敢言。 前些日子,白晓良突然接到龙云飞下的聘礼,很是高兴,便跟洛阳三雄商量让他们三人把女儿白清清送到沧州的同时,让他们趁机与龙云飞搞好关系,也好为他们将来重返洛阳,重振家园做主准备。 他三人平时里耀武扬威惯了,如今屈居于义兄的屋檐之下,早已憋了两年气,屡不得去,却又害怕日月神教,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见有这么好的出头机会,自然满心欢喜,于是早在半月前便将白清清送到了沧州。 龙云飞先前见到洛阳三雄来送的新人,也是一惊,先前听说过他们的事迹,知道他们也是被日月神教逼迫,这才散尽家财,已致走投无路,双方出于同样对日月神教的恨,很快便打的火热,并相互称兄道弟。 这半个月来,洛阳三雄一直住在龙家,享受贵宾极招待,而龙驭天却以为他们只不过是落难之人,所以平时里对他们并不太尊敬,只是碍与爹爹龙云飞的面子,才管叫他们一声“叔叔”,日间更是对他们吆三喝四,洛阳三雄想到如今身人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便一忍再忍。 刚才,洛阳三雄原本是在龙家帮忙招呼客人,却被龙云飞叫到这里来,说是要为他报仇雪恨,一来他们也想见见这位名震一时的风清扬,二来他们这些日子来,吃住都是靠龙云飞提供,龙云飞平日里待他们也甚是客气,总是嘘寒问暖,很是关照,虽然龙驭天不懂事,可碍于龙云飞的面子,所以一时都不计较,如今见龙驭飞邀请,自然二话不说便跟着来了。 到了这里,看到风清扬跟三个弱女子在一起,岂会白白放弃这么一个讨好龙云飞的机会?自然要要竭尽所能,可又怕风清扬真有什么来头,到时龙云飞那里没讨到好,再惹得一身骚,那才不合算,所以这才想到先要盘问一番。 这边龙驭天见史红群仍然如此客气,不由泠哼一声道:“史叔叔,我可是叫你来帮忙的,并不是让你来跟这恶贼叙旧的,你可要搞清楚!” 史红群见龙驭天平日里在背地里向自己吆三喝四的也就罢了,如今当着外人的面说话竟也如此不客气,不由老脸一红,咬牙忍着,随即笑道:“贤侄稍安勿燥,稍安勿燥!” 龙驭天泠泠的说道:“史叔叔,江湖上都道你洛阳三雄当年如何了得,我爹爹才会跟你们结拜为兄弟,如今看你办事好不痛快,看来传言是非实啊!” 一边的马鸿涛见状,不由脸上一青,正要说话,却被身旁的江明约拉住,不由气的将脸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史红群脸上也很是尴尬,这才朝风清扬道:“失敬!失敬!老夫这点虚名,江湖中人早已忘记到九宵云外了,当真惭愧,倒是风少侠这两年来在江湖上可谓是风声云起,声明显赫,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老夫甚是佩服的紧!” 第四百三十七章 杀机 风清扬此时是看着洛阳三雄心中就有气,听得史红群恭维,也不领情,泠声说道:“史大侠谦虚了,风某这些微末道行比起你洛阳三雄那天晚上的英雄事迹来当真是微不足道的很啊!” 史红群见风清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才道:“请恕老夫老糊涂了,不知风少侠所说的是什么事?还请指点一二。[]” 风清扬“哦”了一声,却也不答,从桌上装满花生米的碟子中抓了几颗花生米,仍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这才轻叹一口气道:“唉!史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想当年三位大侠在树林里,领着几十个下人,对一个神知不清的人大打出手,将人家打的半死不活不说,末了还要抢人家手中的宝剑,这样的英雄事迹,你们怎么可以忘记呢?真是不应该啊!” 他此言一出,洛阳三雄三人脸色顿变,纷纷围了上来,盯着风清扬,脸上老脸一时胀的通红。 风清扬见他三人果然反应很是强烈,又看他们目露凶光,知道他们已动了杀心,却也不怕,只将真气布遍周身,生恐他三人突下杀手围攻自己,好使自己无法应付。(.) 这边小梅三人,自然也是全身戒备,以防不测。 史红群也没想到风清扬竟会知道那晚的事,先是一惊,随即沉声问道:“阁下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神知不清?老夫怎么听不明白?” 这边江明约也道:“不错,阁下有话说清楚点,不要血口喷人。” 龙驭天虽然从爹爹龙云飞口中大致知道洛阳三雄是因为得罪了日月神教的人,这才不得不变卖家财,先到河北投靠,再借取亲机会来到沧州投靠,其中详情却也不知,如今听到风清扬不明不白的说出这句话,脸上也是一惊,随即问道:“史叔叔,这小王八蛋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三人为何如此紧张?” 史红群生怕龙驭天知道这件事情,听得他问,连忙打哈哈道:“贤侄且莫听这姓风的小贼胡说八道,我洛阳三雄一生光明磊落,怎会做出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来!” 龙驭天听后,不由“哦”了一声,便盯着风清扬看,似是想问,却又不好直问。 风清扬笑了笑,这才朝史红群三人道:“史大侠、江大侠、马大侠,你三人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曾经在若大个洛阳都城也算得上是说一不二,怎么做了什么事,却又不敢承认呢?你放心,那天晚上被你们打的那个神知不清的前辈他叫独孤天,曾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只可惜他现在已经死在在下手中了,你们再也不用担心那天晚上的丑事被揭发出来,叫江湖上中人耻笑,再说如今日月神教已搬出中原,你三人大可光明正大的回到洛阳城,重新来过,依旧还是做那威风凛凛的洛阳三雄,何必要再这沧州受这姓龙的小王八蛋的鸟气呢?再说了,你们如今也一大把年纪了,这种低三下四在人家屋檐之下低头窝囊过日子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洛阳三雄听风清扬说完这一番话,先是惊的头上直冒汗,接着便又燥的是老脸通红,知道他所说不错,一时羞的是无地自容,却也不愿当着龙驭天的面承认那晚的事,史红群仍是装着糊涂道:“哼!老夫三人无故得罪日月神教的事,天下皆知,为求生存,不得不来到这沧州城,寻求龙大哥庇护。这些日子来,龙大哥父子等我三人如同上宾,很是客气,你不必故意生出这些事来,污蔑我洛阳三雄,更不必在此挑拨离间,老夫也不是三岁小孩,更不会上你这个当!” 龙驭天生怕洛阳三雄怪罪自己平日里自己对他们的不敬,更怕他三人经不住风清扬的挑拨,调头就走,如今听到史红群说出这翻话来,顿时放了心,朝着风清扬大声骂道:“小王八蛋,三位叔叔与我爹爹乃八拜之交,虽无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我也等他们如同长辈,甚是尊重,你休要在此造谣生事,挑拨离间。” 一边的江明约性子最急,怕史红群说多了,总有一句会说漏嘴,见他说个没完,不由急道:“三弟,你还跟这姓风的小子??赂鍪裁矗可绷怂??嫦椭侗?顺穑?菜闶墙窀鏊?笙踩兆樱?鄹缛?透??土?蟾绲囊环莺窭瘛!?p>风清扬见江明约已经按捺不住,原形毕露了,不由泠哼一声, “啪”的一声,左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右手顺势“唰”的一声抽出桌上放着的龙阳宝剑,指着史红群三人怒道:“洛阳三狗,你们休要再装疯卖傻了,你们以为那天晚上所做的事,当真是天知、地知、你三人知吗?虽然独孤前辈现在已经死了,可你们不要忘记了那块令牌,更不要忘记了那块令牌的主人,今日你们最好把我风清扬留在这小酒楼里,要不然待我走出这间酒楼,你三人那天晚上所做的一切事,都将会在这姓龙的小王八蛋婚堂上,让天下英雄皆知你们的丑事,你们到时想重返洛阳,再做洛阳三雄,等下辈子吧!今日风某便要为死去的独孤前辈报那晚你们对他的羞辱之仇,好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你们拿命来吧!” 小梅三人见花了十两银子买的一顿佳肴还没吃到口,风清扬便又撞到了仇家,不由眉头一皱,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了了,这才也纷纷站了起来,准备随时动手。 风清扬见状,连忙说道:“小梅姑娘,这件事与三位姑娘无关,你们只管继续吃饭便是,今日我风清扬便也要用独孤前辈所教的独孤剑法,好好教训这三个老贼一番,让他们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好替独孤前辈报仇!” 第四百三十八章 交战 史红群刚才原本只是应龙驭天之约,前来教训一番风清扬,借此机会讨好龙云飞,好早日回到洛阳城,结束这种颠沛流离,寄人离下的生活,哪知一上来,便听到风清扬把当年在树林里的那件丑事给揭露了出来,这件事一直是他们身上难以愈合的伤疤,害得他们从此像一条落水狗一样,无脸见人,如今伤疤再揭,更遭羞辱,早已恼羞成怒,又听风清扬威胁说要在龙驭天的婚堂上向天下英雄揭发那晚在树林中所发生的事,想到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这些年卧薪尝胆的苦楚便算是白过了,不由杀心渐起,可又想到风清扬刚才所说的那句“手持生死令牌的主人”,顿时心里又没了底,生怕那人果真是日月神教的左使向问天,若是风清扬真跟他有什么关系,那么今日就算在这不酒楼杀了风清扬灭口,日后向问天便也不会放过自己,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梅三人,顿时心中又有一个恶念生出,随即问道:“小王八蛋,你既然找死,就怪怪老夫手下无情了,不过有种你不要找日月神教的人帮忙,老夫才算是佩服你!” 风清扬知道他的意思,随即泠笑一声道:“怎么了,老东西,你是不是听小爷我刚才说提生死令牌的事心里害怕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不靠别人,小爷我今个照样将你们洛阳三狗的皮给扒下来,既然你问了,小爷我不妨就实话实说。那天晚上,手持日月神教生死令牌的人根本就不是日月神教的向左使,而是心儿装的,你们洛阳三雄也就那么一点狗胆,简直是窝囊废一窝,平日里也就欺负一下老百姓,还有那些神知不清的人。那天晚上,若是独孤前辈头脑清晰,就凭你们三个狗东西,还不够他一个指头戳呢?” 他此言一出,就边一边站着静观其变的小梅三人也都是面色一惊,不由看了一眼店里龙驭飞带来的众多帮手,心中暗自担心的同时,又为风清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英雄举动另眼相看。 史红群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老脸变成紫绛色,顿时却也不怕了,狠狠瞪了一眼龙驭天,这才泠声说道:“这么说来,那天晚上在树林里装神弄鬼的人就是那臭算命的了,难怪那天晚上老子觉得事情不对头,原来真是有人做怪,害得老子提心吊胆好几年,把家中所有的财产都拱手让给别人不说,还受尽姓龙的王八蛋的泠嘲热讽,日子过的跟狗一样,这笔帐我一定要找姓龙的算。(.无弹窗广告)” 他说这翻话的时间,虽然是跟风清扬说的,可是却怒视着龙驭天,直瞪的他朝后退,不敢说话,这才又转身朝风清扬道:“小王八蛋,你告诉老夫,那臭算命的现在在哪?老夫要是找到他,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便誓不为人!” 风清扬一愣,随即想到史红群口中所说的算命先生,就是指的诗心,想到如今她已被自己害死了,心中一阵难过,却也不想让洛阳三雄知道,这才泠哼一声道:“想找她?下辈子吧!先让小爷送你们上西天再说!” 他话音刚落,举剑便刺,上来便是一招独孤剑法。 史红群见风清扬一剑随意刺来,剑风甚是凌厉,剑招更是疾速,丝毫不敢大意,跟着食指迅速朝风清扬手中的龙阳宝剑上轻轻弹去,随即泠哼一声道:“好!既然你如此有骨气,不肯供出那臭算命的,那老夫今日就只好让你这小王八蛋一辈子再也休想说出话来。” 风清扬刚才只是随意一剑,手上只用了四层功力,哪曾想却被史红群轻轻一弹,剑锋顿时偏向一边,一时也不敢大意,手中再加两层功力,跟着一招破掌式挥了出去。 这边小梅刚才眼见史红群使出那一指来,不由脸上一惊,脱口而出:“天魔指法!” 一边的马鸿涛却没想到小梅年纪轻轻,仅凭一招,便已识出史红群的武功来路,心中佩服的同时,却也泠哼一声道:“臭丫头倒还识货,既然如此,也认认老夫这是什么掌!” 他话音刚落,突然轻飘飘一掌都小梅肩头拍去。 他这一掌显然与一般的掌法大不相同,挥掌的同时却夹杂着一阵“霹雳啪拉”的声音,像是在锅里正爆炒着的豆子炸开锅一般。 小梅见状,又是一惊,连忙侧身避过那一掌的同时,却也挥出一拳,迎了上去,随即泠声说道:“好一招少林霹雳掌。” 马鸿涛见小梅年纪轻轻,便也敢跟自己硬碰硬,心中暗笑她不自量力,又听她报出自己所使掌法,不由更是佩服,手中功力加至八层,泠声说道:“小丫头有点见识,所猜不错,只可惜少说两个字,应该是叫少林红砂霹雳掌!” 原来少林霹雳掌分为两种,一种只是少林的入门掌法,很是普通,大多数少林弟子均会,并无多大杀伤力,只是用来强身,另一种就是少林红砂霹雳掌,却是非同小可,它可是少林七十二绝计中的掌法,又秒朱砂掌,有内炼和外炼之分,这外炼便是练习者对着装满稻谷或细砂的大锅,每日以掌插击,早晚两次,每次不下数千下,练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将锅里的稻谷或是细砂改成粗砂,再练习一段时间,便将粗砂改为铁砂。与此同时,那装满铁砂的大锅还要架上大火之上猛烧,初练者可能会感到手掌很痛,所以为了避免灼伤,只能提快速度,后来时间一长,直到铁砂完全变成红色,以手掌在中间插入提出感觉不到疼痛为功成,其时手坚似精钢,拍人一掌,轻则重伤,重则经脉尽断,立时身亡。 内炼法却是练习者两脚持平,膝关节下蹲至90度,脊柱与大腿垂直,巨会项,胸微内含,两手由两侧提与平肩成环抱状,两掌心相对,配之练功者意念宇宙既我,我既宇宙,引浩然正气作为已用,早晚一柱香的时间,每次晨昏练习各一次,每次一刻钟左右,直到双掌烧红,如日如荼,方为功成,可伤人于无形,震伤人的五脏六腹,实是厉害的紧。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三战 马鸿涛话音刚落,小梅便见他挥来的手掌已变得通红,知道不能硬接之时,想要撤拳却已晚了,只能硬生生接了,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响,二人掌拳相交,各自退后几步,吃惊的看着对方。(.) 小梅刚才一时大意,只用了六层功力,好在马鸿涛平时所练习的是外功,如果是内功,恐怕今日她非受重伤不可,饶是如此,却也吃了大亏,只觉得胸口好似有一座大山压着一般,顿时透不过气来。 马鸿涛刚才与小梅以掌对拳,不由也是大吃一惊,半晌才泠声说道:“少林洪拳!” 小梅刚才吃了大亏,又恨马鸿涛突然出手袭击,如今呼吸渐已平和,听得马鸿涛说,不由泠哼一声道:“老匹夫,就这点眼界,还要逞强?少林拳法算什么东西,本姑娘这叫逍遥游拳法,老匹夫可想再试一试?” 她此言一出,就连一边的江明约也面色顿改道:“昔日逍遥派创始人逍遥老祖所创拳法,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听说此拳可以与达摩祖师所创的少林拳法媲美,就连前任逍遥派掌门人天山童姥亦不会使,更闻此拳法早已在江湖上消失了近千年,只在一些典故里略有所提,难道是真的?” 小梅泠声道:“哼,算你还有点眼光!” 她说完便又朝马鸿涛道:“老匹夫,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刚才你送我一掌,现在我若不回敬你一拳,便算是不失了礼数,接拳吧!” 她话音刚落,脚下轻轻一跃,随即也是轻飘飘一掌,其身形有如燕鹰一般轻盈,姿势更是飘逸灵动,瞬间一招“四海遨游”使了出来朝马鸿涛双肩上打去。 马鸿涛刚才见大哥江明约面色顿改,虽然没听说过什么逍遥游拳法,可却也知道此拳甚是了得,不敢大意,连忙挥掌接去。 就在拳掌既然硬碰之时,一边的江明约,突然抢上前去,也双拳齐出,左右夹攻,朝小梅攻去。 此时小梅也没想到他二人竟如此卑鄙,以二夹一,眼见对方双拳两掌朝打来,一时双拳难敌四手,只得硬接了二人各大一拳一掌,好在逍遥游掌法甚是了得,刚才她所使那招“遨游四海”又是兼达四周之意,所以虽然中了一拳一掌,可拳风过后,却也卸去了一部分力量,饶是如此,肩膀和胸口各中一拳一掌,顿时倒退几步,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不由怒视着江明约和马鸿涛。 这边江明约和马鸿涛方才每人接了小梅一拳,分摊了她拳上打出的十分力道,虽然各得五层功力,可却也都被迫强退几步,相视一望,都倒吸一口泠气。[] 这边小兰和小竹眼见小梅受伤,不由大怒,大喝一声道:“老匹夫,好不要脸,竟敢以多欺少,伤我姐姐!” 二人再也顾不得许多,顿时身形一展,攻了上来,小兰挥指攻向江明约,小竹挥掌拍向马鸿涛,二人一时气愤,均都是使出十成功力。 这下江明约二人也是大吃一惊,先前见小梅掌力已是如此厉害,想必这两个小丫头也不会差多少,又见她二人气势汹汹,顿时有些怯了,直攻到面前,这才连忙相迎,哪知接过之后,却不由各自心中一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对方便又攻来,竟是快如闪电,指掌如风,根本看不清对方出的什么招,打的哪个部位,接着便听到“咔嚓”几声响,四人各自分开。 此时只见江明约两只胳膊竟被生生打折断,无力的垂了下来,再也提不起来,而马鸿涛却也胸口塌陷,吐出几口鲜血来,显然胸骨尽数被打断。 而小兰和小竹却像没事一样,轻飘飘退后几步,连忙扶着小梅坐下来。 这边史红群听到惨叫声,不由回头去看,瞬间被风清扬一剑斩断左臂,接着便也惨叫一声。 风清扬恨他三人卑鄙无耻,乱杀无辜,此时再加上心中有气,二话不说,一剑直穿其心,接着又拔了出来,再看到这边小梅受了重伤,而马鸿涛和江明约却垂头丧气站在一边,不由更是怒恼,此时怒火中烧,义愤填膺,跟着脚下一跃,独孤剑法中的一招“破剑式”使了出来,只见蓝光一闪,马、鸿二人的头颅皆被斩了下来,先后从楼梯口处滚了下去,鲜血更是喷了身边龙驭天一身,又溅了一地,洛阳三雄这才纷纷倒地死去。 小梅三人也没想到风清扬如此手辣,可一想到洛阳三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也没说什么。 一边的龙驭天原本以为洛阳三雄称雄多年,以三人之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风清扬干掉,替自己出口恶气,哪知此时却是如此不堪一击,均都惨死,却又看到自己的新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再见风清扬手拿带血的宝剑,朝自己走来,不由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磕头求饶道:“风大侠饶命,瞎了我的狗眼,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其它人见状,不由都丢了兵刃,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风清扬也没想到龙驭天竟如此熊样,原本想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可想到他还罪不该死,这才说道:“姓龙的,你三番五次仗势欺人,我本想杀了你,可是却怕没人回去给你爹爹传话,可是你罪大恶极,死罪可饶,活罪难逃,今日我若是不稍作惩罚,你日后必然还会做恶,今日你沦落到此怨不得我!” 他话音刚落,手中长剑轻轻一抖,数十朵剑花出现,只听一声声惨叫,等住手之时,却见龙驭天手上、脚上都已布满血口。 龙驭天只觉得风清扬手中长剑连连直刺,早已吓的闭上双眼,口中“啊、啊”直是惨叫,待感觉不至剑光时,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已不能动弹,方才明白,风清扬虽然饶过自己一命,可却也将自己的手脚尽废,想到自己学了十几年的功夫,从此一朝尽散,不由泪流满面。 那些下人见状,正要起身逃跑,却被风清扬双眼一瞪,顿时再也不敢动了。 风清扬这才指着龙驭天道:“姓龙的,小爷今日饶你一条狗命,你回去跟你那不可一世的老子说,他还差我十万两白银,傍晚时分,风某必会去取回,让你准备好,不要让我失望,现在你可以滚了。” 那些下人哪敢说什么,连忙扶着龙驭天惊慌失措的下了楼。 风清扬看着地上洛阳三雄的尸体,不由仰天长啸几声,震的屋顶上的灰纷纷落下,随即泪水扑面而下。 小梅等人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四人这才慢慢走出小酒馆,到了下面,看到店老板和店小二果然死了,且死不瞑目,不由很是难过。 风清扬这才将他二人双眼轻轻合上,随即出了酒楼。 第四百四十章 龙门 龙门山庄座落在沧州之西,占地数百顷,整个庄园雄伟、气派,门口两个巨大石?,正张牙舞爪,耸立在门口,显然整个龙门山庄很是庄严,大理石建成的大门正上方落着仁宗皇帝御笔亲提的“龙门山庄”四个大字,更显出龙门山庄的富贵。(.无弹窗广告) 原来早年,庄门山庄主人龙云飞的祖父龙镯曾是仁宗时期的一员猛将,在魔教柳胜叛军直逼开封的时候,曾是第一个打开城门诛杀叛军的勇士,后来柳胜被灭,仁宗皇帝大赦天下,封了龙镯为大将军,其时龙家正在建房,仁宗皇帝听说之后,高兴之余并亲笔御赐匾额“龙门山庄”,以示嘉奖。后来仁宗死后,龙镯因为得罪当朝权贵,屡不得志,被迫回家赋闲,那时龙云飞二十出头,尚未结婚,后来因为仇人陷害,使得龙家上下一夜之间几乎全部被抓入大牢,之后被抄斩,龙云飞趁夜逃走,四处躲避仇家追杀近十年,自创 “龙门棍法”,终于在一个风黑天高的夜晚,再渡杀回沧州,将仇人一家一百三十多口,尽数杀死,报得血海深仇,就连当地官府也怕他三分,不敢上报,只是极力遮掩,从此龙云飞重振家业,人送外号“铁胆英雄”,到四十岁,方娶妻生子,生下龙驭天,自幼百般疼爱,十分袒护,又教他龙门棍法,只盼着有朝一日,龙驭天能将龙门棍法发扬光大,甚至超越少林。[] 那日龙云飞父子从华山下来,痛定思痛,虽然对风清扬恨之入骨,可却也无奈,龙云飞知道,此时已自己的武功绝非风清扬对手,再加上风清扬还有任我行等做帮手,如果碰拼只能自取其辱,所以便也劝龙驭天忍一时之气,方才能报百年之仇。 龙驭天虽然心中不服,可想到在华山玉女峰上的一幕,便也胆寒,这才答应龙云飞绝不再提报仇之事,龙云飞这才放心。 龙云飞最开始知道儿子喜欢白清清时,便极力反对,很是抵触他们之间交往,究其原因便是白清清的父亲白晓良号称河北四霸,一直以来名声很是不好,说白了就是土匪出身,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龙云飞虽然也是一介江湖草莽英雄,可却自持父亲曾经在朝做过大官,所以很是清高,孤傲,不屑与白晓良一流结为亲家,这才一直反对龙驭飞与白清清之间交往。 后来,在华山玉女峰,龙云飞见龙驭天确实很喜欢白清清,又见白清清不顾一切安危,在他父子眼看就要丧命在任我行之手的时候,坚持要与他们并肩作战,这才大受感动,当场认她做了龙家儿媳妇。 回到家之后,龙云飞第一件事便是派人下重礼去向白晓良提亲。 白晓良一想到龙云飞在河北地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家产万贯,在朝廷也有背景,且各方面均有势力,自然欣然同意,于是两家当场拍板,订于四月十八让龙驭飞与白清清完婚。 白晓良为表诚信,还特意请了洛阳三雄前来帮忙,而且也返了重金作为女儿白清清的嫁妆,两家张罗了半月,等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如今,已近正午,吉时眼看快到了,龙家上下一派喜气洋洋,到处是张灯结彩,人影闪动,所有宾客也都陆续到来,四大门派自是一个不少,恒山派虽然不便出席这种场合,可恒远师太却也派了弟子,送来贺礼。 少林派由于前些日子空难大师在返山途中,遭到神秘高手围攻,从此不知所踪,全寺上下也都是四处打探消息,尽管如此,空性方丈仍然派了得意弟子方证和尚前来祝驾,并送了一套少林拳谱,已示庆贺。 其余的昆仑派掌门人万清海、崆峒派掌门人公孙南、以及四岳掌门也都亲自前来道驾,一时龙家可谓宾朋满座,如今都在大厅与龙云飞喝茶聊天。 此时,龙云飞身穿紫色衣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笑迷迷坐在主座,一面与大家寒暄,一面盯着客厅早的豪杰,不由很是激动,随即轻轻站了起来,手臂轻轻一挥,精神抖擞的说道:“承蒙各位英雄抬举,今日前来参加犬儿龙驭天的婚礼,龙某不胜感激,特地设宴款待,待会龙某定会一一敬上薄酒三杯,以示谢意!” 众人听后,不由都纷纷抱拳祝驾。 龙云飞这才继续说道:“今日除了犬儿结婚大喜之外,龙某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大家给个见证,那便是从今日开始,龙某决定金盆洗水,退出江湖,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众人一听说龙云飞要金盆洗手,不由很是意外,恒远镖局的史三心直口快,率先站了起来道:“龙大侠,您此时正是老当益壮,意气风发之时,为何又突然想到要金盆洗手呢?这样未免太过可惜了,日后江湖上要是少了向龙大侠这样的英雄豪杰镇守,恐怕又会不太平了,还请龙大侠三思啊!” 这时公孙南也站了起来道:“是啊!龙兄,自从前任武林盟主心性大变,成为大魔头之后,武林一直是群龙无首,我等还希望你能担负起这个重任,带领群雄,共创武林又一次辉煌呢?你岂能说隐退就隐退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都纷纷点头称赞,极力推荐龙云飞为新的武林盟主。 龙云飞也没想到大家竟会有此想法,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各位英雄说笑了,龙某何德何能,竟敢担当此重任?再说现在犬儿已然成人,老夫也想在家抱孙儿,也该安享晚年了,众位英雄休要再提此事,以免折煞老夫。” 这时方证和尚站了起来道:“我方丈师伯也曾多次说起龙施主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在武林中影响极大,有意推举您为武林盟主,只是最近因家师之事耽搁,不能亲自前来道驾,当真遗憾的很,既然大家有意推举龙施主为当今武林盟主,您又何必再三推让呢?” 方证和尚虽然年幼,可却与师弟方正号称少林双绝,江湖早有传闻少林空性方丈已将他定为未来掌门衣钵接班人,所以此时他的意思,自然便是空性方丈的意思,而少林一直以来,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说话份量很重,一时间,很多人都开始响应,强烈要求龙云飞接任武林盟主之位。 崇山派掌门人杨苡也站起抱拳道:“龙大侠宅心仁厚,义薄云天,深得大家认可,如今武林一盘散沙,魔教妖孽横行,你这个时候退隐,岂不让那些魔教妖孽更加肆无忌惮吗?贤弟难道忍心看到武林再像数十年前,有朝一日,再遭魔教欺压吗?”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双喜 龙云飞犹豫一下,随即说道:“杨兄抬举了小弟了,如日魔教势力日益昌盛,虽然被朝廷逼至黑木崖,可手下仍有数万教众,更有十大护教长老,个个武功高不可测,左使向问天手下武功更至巅峰,副教主万大更是剑术高超,更别说任我行一身武功,神秘不可窥视。(.)那日小弟在华山玉女峰曾亲眼所见,至今想来仍是不免心惊,不仅如此,五仙教长期盘踞在云南地带,尤善使毒,手下高手也是不计其数,与魔教总坛首尾呼应,龙某何德何能,可以堪当此重任,杨兄且莫再提,以免让老夫为难。” 众人一听,不由都上一阵沉默,显然也是想到那日在玉女峰上任我行显露神秘武功的一幕来,个个 也都是胆寒。 这时慧清师太站了起来,泠哼一声道:“龙大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日我等在华山玉女峰,受尽风清扬和任我行二个魔教妖孽奚落,便是因为群龙无首,这才犹如一般散沙,以至敢怒不敢言,如果今日龙大侠能挑起武林盟主之位,带领大家共同抵御魔教,相信不屑多日,定能还武林一个清明,贫尼斗胆,愿代各位群雄,向龙大侠请命,希望龙大侠能看在大家苦苦相求的份上,答应大家,担当起武林盟主这个重担!” 群雄听后,不由都纷纷站起,抱拳说道:“请龙大侠接任武林盟主之位,带领大家共御魔教。” 龙云飞见大家如此盛情,心中暗喜,仍然半推半就道:“各位英雄,千万不要让老夫为难!” 众人再次齐齐抱拳大声请求道:“请龙大侠以大局为重,担起武林盟主重任!” 龙云飞只是看着大家,一时面呈难色,似是很为难。 群雄见龙云飞仍然面有难色,知他不愿意担任武林盟主一位,第三次请求道:“龙大侠,您就不要再犹豫了,答应大家吧!” 龙云飞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双手一挥 ,顿时整个大殿一片平静,他这才说道:“诸位既然如此盛情,看得起我龙某,龙某虽无德,可若再三推辞,便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索性恭敬不如从命,就继续辛苦几年再金盆洗水,好与大家同心同德,协力铲除魔教余孽,还我武林一个清明世界,朗朗乾坤!” 群雄见龙云飞终于答应当武林盟主,不由很是高兴,纷纷跪下道:“属下参加武林盟主,盟主万岁!”” “盟主万岁!” 一时间大厅里人声鼎沸,众群雄皆沸腾了! 龙云飞看着脚下这些俯首跪拜的英雄,不由有些飘飘然起来。 过了半晌,这才大声挥手喊道:“各位英雄,快快请起!” 众群雄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各龙云飞恭贺。 龙云飞今日双喜临门,精神越发好了,一时间大殿里热闹非凡。 过了一会,龙云飞这才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连忙朝一个下人问道:“少爷呢?眼看吉时已到,他怎么还不出来拜见各位前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时公孙南听到,随即笑道:“盟主,您不必着急,龙少侠年少有为,今日娶此娇妻,自然是舍不得出来了,不妨!不妨!” 众人一听,不由都哈哈大笑。 龙云飞随即也是微微一笑。 这时那下人这才答道:“启禀老爷,小的刚才经过少爷房间的时候,见他正与在少夫人说话,后来看到有三名男子,将少爷喊出门去,其中一人不知跟少爷说了什么,少爷脸上显出喜色,二话不说,便找了洛阳三雄带着一些人骑马出门去了,至于其它的事,小人就不知道了。” 龙云飞听后,不由眉头一皱,正欲再问,却听公孙南道:“盟主,请恕属下多嘴,不是听说洛阳三雄前几年因为得罪了魔教的向问天,后来接到生死令牌,这才被迫一夜之间散尽家财,从洛阳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吗?怎么此番竟在龙门山庄,敢情投靠盟主了不成?” 龙云飞笑道:“公孙掌门说笑了,洛阳三雄这几年一直都在合肥白兄那里安身,靠教武为生,这不是因为小儿与白兄的千金今日结为百年之好,白兄这才请他三人前来帮忙,只是我龙门山庄的贵客,待婚礼完成之后,他三人便会返回洛阳老家” 众人一听,不由都“哦”了一声,脸上显出惊讶之色,却也不好再问什么。 恰在这时,突见一个下人手拿单刀,慌慌张张跑进大殿朝龙云飞喊道:“老爷,不好了!” 众人见此情形,还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都吃了一惊,纷纷从座上站了起来。 龙云飞见那下人如此慌张 ,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却也不好表露出来,一时很是不满,泠声说道:“张平,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今天是少爷成亲的日子,手里还拿着兵刃,成何体统?” 张平喘了一口气,战战兢兢道:“老爷,少爷他.....他.....” 他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脸惊慌的看着龙云飞。 龙云飞心中越发忐忑,强装镇定的大声喝道:“没用的东西,快说,少爷他怎么了?” 张平这才战战兢兢道:“少爷他....他被人打伤了!” 他此言一出,群雄皆又色变,齐齐看着龙云飞,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龙云飞再也无法镇定下去,脸色一改,一个箭头冲下台,揪住张平的衣领道:“你说什么,少爷好好的怎么会受伤?是谁伤的他?” 张平被龙云飞揪住衣领,吓的再也说不出话,浑身直打颤。 就在这时,龙驭天被一帮家奴抬着进了大殿,一进门便大声哭喊道:“爹爹,您一定要替孩儿做主啊!” 群雄均皆色变,纷纷围上前来,只见龙驭天的手脖处和脚脖处均被利刃划伤,深可见骨头,显然手脚筋已断,一身武功尽数被废,都不由大惊,却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胆,手段竟如此凶残,竟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在他大喜日子,将他致残。 第四百四十二章 共愤 龙云飞松开那人衣领,奔到龙驭飞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抬起一看,顿时面色全无,又看看他的脚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一把抓住龙驭天肩膀,颤抖着声音道:“是谁?驭儿,告诉爹爹是谁伤你的?” 龙驭天一想到刚才的惨景,止不住仍吓的是浑身发抖,上下牙齿直打颤,半晌说不说话来。 龙云飞抓住身边一个下人怒声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见龙云飞神色可怕,早已吓的是三魂丢了七魄,许久才战战兢兢道:龙老爷,小……小的也不知道,刚才正在帮忙招呼客人,被少主人派人叫到一个小酒楼,说是去找一个叫风……风清扬人的恶贼报仇,同去的还有洛阳三雄,哪知去了之后,几句话不到,洛阳三雄便先动了手,结果不出十招,三人便已被那姓风的给杀了。当时,少爷已经开口求饶了,可姓风的仍然二话不说,便又拿剑将少爷的手脚筋全给挑断了,我等生怕少爷有事,这才急忙抬了他回来,求老爷替少爷报仇!” 众人一听,又是风清扬干的,不由脸色皆变,一时是义愤填膺。 恒远师太怒道:“又是这无法无天的小恶贼,竟然连盟主的儿子也敢伤,当真胆大包天。” 杨苡泠哼一声道:“恶贼,真是丢尽我五岳派的脸,今日四岳一定要为华山清理门户,再也不容他嚣张下去。(.无弹窗广告)” 龙云飞也狠狠道:“姓风的,你欺人太甚,老夫今日若不杀了你,便誓不为人!” 他说完便又朝那人问道:“刚才是谁通知小少爷,告诉他姓风的来到沧州了的?” 那人回着看了看身后的三个人,不由结结巴巴道:“是....是杨家三兄弟。” 这时在小酒馆吃饭的三人这才战战兢兢的出来跪在龙云飞面前道:“龙大侠饶命,不管小人们的事。” 龙云飞怒视着他三人道:“你们最好跟老夫解释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家三兄弟中其中一人道:“启禀龙大侠,小的三兄弟本来在酒馆喝酒,哪知那姓风的带着三名女子进了酒馆,还大声嚷嚷说要到龙门山庄来向您索拿什么十万两赏银,小的见他说话很冲,还以为他要来捣乱,本想教训他一番,可却又怕不是他的对手,本想到今天是龙少爷的大喜日子,龙大大侠您又在忙着招呼客人,生怕那姓风的上庄来生事,闹的大家不欢,这才赶着来报信,哪知还没见到您,就碰到了龙少爷,他问我三人有何事,小的就将那事说了,结果龙少爷二话不说,便带着洛阳三雄,叫了这帮兄弟,说要去以雪前耻,小的担心出事,连忙也跟了过去,不想却还是发生了这等惨事,都怪小的多嘴,惹出这出事来,求您老开恩,饶了我兄弟三人,我兄弟三人今后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了您的大恩大德。” 龙云飞这才知道是他三兄弟挑起的事,不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如今已然成为废人的龙驭天,想到自己一生心血,如今全部白费,不由是伤心欲绝,怒视着那杨家三兄弟道:“恶贼,你三人明知我家驭儿不是那姓风的对手,却仍将此事告知于他,这不是明摆着要害他是什么?老夫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我?老夫一生心血,全系在驭儿身上,却不想今日被你三兄尽毁,你教老夫如何饶你们?” 他话音刚落,顺手抽出一人手中单刀“唰、唰、唰”三刀,刀起人头落,那杨家三兄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已倒地身亡,至死不瞑目。 这时其它跟着龙驭天一起出去的人见状,不由都吓的磕头求饶。 众群雄见状,先是一惊,随即都万分悲愤,声称一定要杀了风清扬,替龙驭天报了此仇。 龙云飞这才心疼的看着龙驭天,含泪说道:“驭儿,爹爹吩咐过你多少次,叫你不要去招惹那姓风的恶贼,你怎么就偏不听话呢?” 龙驭天哭道:”爹爹,你错怪孩儿了,当时孩儿听说风清扬来到沧州,想到今日又是孩儿的大喜日子,不管我们与他有过什么恩怨,也一定要请他前来喝杯薄酒,以此化干戈为玉帛。哪知中途碰到洛阳三雄三位叔叔,他们一听说孩儿要去请风清扬的喝酒,都说很仰慕他,非要一起前去相邀,哪曾想到了酒楼之后,风清扬先是出言侮辱三位叔叔,说他们胆小如鼠,被魔教吓破了胆,索性做了缩头乌龟,接着又自持剑法如何了得,非要与史叔叔切磋,史叔叔先是礼让,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哪知几招之间,史叔叔便被他下了狠招,一剑刺死,接着江叔叔、马叔叔见状,不由惊呆了,正发愣间,便也被风清扬身边的三个丫头突然出手重伤,结果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风清扬便从后面连挥两剑砍了他二人的头颅。那店小二与店老板见店里出了人命,连忙过来相劝,他也一怒之下,将二人一脚一个踢下楼去,顿时他二人便也摔的脑浆迸裂而死,孩儿当时实在看不过去,这才呵斥了风清扬几句,哪知他却恼羞成怒,二话不说便用剑将孩儿手脚筋全部挑断,还口口声声说,今日他来沧州就是要扒了姓龙的皮,抽了姓龙的筋,叫四大门派及天下所有英雄看看他的手段,好演一出杀鸡给猴看的戏,警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要再找华山派及魔教的麻烦,否则总有一天会遭到灭门之灾。” 方证和尚听后,不由上前说道:“阿弥陀佛,龙公子,这姓风当真如此嚣张,不将我四大门派放在眼里不成?” 龙驭天看了方证一眼,随即说道:“方证师傅,龙驭天虽被姓风的弄残废了手脚,可脑子却还没残废,姓风的在酒楼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在下记得很是清楚,如何敢说出半句假话来?” 方证和尚也忍不住怒道:“岂有此礼,姓风的恶贼简直无法无天,此人乱杀无辜,当真是罪大恶极,佛主赐我神功,今日当要斩妖除魔。” 慧清师太也泠哼一声道:“哼!贫尼也没想到我五岳之中,竟出了这种狂妄的孽障,姓风的简直不配为华山弟子,不配为我五岳剑派弟子,从今日起,贫尼与这不屑弟子再无半点瓜葛,众位如果想要斩妖除魔,贫尼绝无二话。” 杨苡也附和道:“不错!从今以后我五岳再无此目无尊长,胆大包天的弟子,所有四岳弟子听令,今后皆要同心同德,杀了此小贼,为五岳清理门户。” 其它两岳也都纷纷点头表态,誓要与风清扬断绝关系,并清理门户。 第四百四十三章 待嫁 公孙南自那次在华山派大殿,遭到风清扬和王万仇的调戏,早已对他是恨之如骨,如今听后,不由也怒道:“我公孙南今日如果不杀了姓风的恶贼,替龙公子报仇,便誓一为人!” 他说完之后,将手中茶杯狠狠的仍在地上,以示决心。 其它门派掌门人、群雄也都纷纷表态,一定要合力斩妖除魔,维护武林正义。 一时间,大殿里群雄共愤,声讨风清扬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龙驭天见状,这才又大声哭道:“爹爹,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替驭儿报仇啊!” 龙云飞此时面现怒色,老脸胀的紫青,听得龙驭天求,又见群雄如此,便也大声表太道:“姓风的欺人太甚,屡次三番羞辱我等,不将大家放在眼里,老夫一再忍让,他却处处逼迫,今日又伤我孩儿,藐视群雄,老夫誓与他不共戴天,不杀此贼,有违天理!” 他说完便朝龙驭天轻声安慰道:“驭儿,你且放心,爹爹今日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他顿了顿便又问道:“驭儿,你告诉我,那姓风的现在人在哪里?” 龙驭天道:“姓风的恶贼伤了孩儿之后,还口口声声说要到我山庄来找爹爹索要十万两赏银,此时恐怕怕正朝山庄来了!” 公孙南上次下山之后,便总想着报仇,如今见风清扬已成了武林公愤,便也想借此机会杀了他,随即大声骂道:“那姓风的恶贼,当真是欺人太甚,我等誓要将此种歹人诛灭,以免他再乱杀无辜,祸害苍生。” 恒远镖局的史三也道:“不错!先前我瞎了狗眼,认这人为兄弟,今日却也要为他誓死周旋。” 其它人也都纷纷赞成,叫嚷着要杀了风清扬,为龙驭天报仇,为武林清除败类。 龙云飞听后,泠哼一声道:“来的好!来的好啊!” 他说完便转身喊道:“管家,将我龙家所有金银珠宝全部抬到大殿来,再给老夫准备四口棺材,我龙云飞今日要让这四人有来无回,替我驭儿报仇!” 这时一个老人二话不说,略一抱拳,转身去办了。 不一会儿,几十个汉子便抬来了几口大箱子,放在了大殿。 龙云飞看着那几口大箱子,这才一个个全部揭开,顿时满屋金光四射,他随即抱拳说道:“各位英雄,这里是我龙某一生所积攒的积蓄,如今全都在这里,不下百万两真金白银,今日老夫愿与大家有福同享,希望大家能协助老夫,同仇敌忾,将此四个恶人诛灭,为武林除一大害,老夫当感激不尽!” 群雄只见那四口大箱子里,一口装了满满的金条,可谓金光灿灿;一口装了满满的珠宝,让人眼花缭乱;一口装了满滴的银锭,当真是银光闪闪;一口则堆满了各种金银首饰,地契之类的东西,让人目不暇接,一时不由都惊呆了,个个口水直流。[.超多好看小说] 许久,众群雄这才齐齐抱拳喊道:“盟主吩咐,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方证和尚也道:“阿弥陀佛,除魔卫道,本是我少林义不容辞之事,出家人不敢枉生贪念,只盼能还令公子一个清白。” 恒远师太也承诺道:“盟主,姓风的恶?,仗着自己学会了大魔头独孤天的魔剑,便以为天下无敌,不将各大门派放在眼里,前日里还大闹少林,伤了几名僧人,是可忍熟不可忍,我等今日一定要竭尽全力,上下一心,斩妖除魔,还武林一个公道。” 龙云飞大喝一声道:“好!既然各位英雄如此看得起老夫,我等今日便众志成城,立战妖魔,老夫当在此宣布:凡能伤得对方一刀一剑者,均得白银一万两,凡是杀了其中一人者,得银十万两,若是杀得四人者,我龙家所有家当一半全部归他所有,凡是参与诛魔者,龙某一视同仁,赏银千两,若是不幸就义,龙某将视其兄弟姐妹为亲人,照顾其家中老幼,今日龙某暂将个人恩怨放到一边,只为江湖斩妖除魔,就算耗尽家财也再所不惜!” “龙盟主英明!龙盟主万岁!” 群雄听后,不由都大声喝彩,个个双眼却紧盯着面前那一箱箱金银珠宝,不由得是擦拳磨掌,跃跃 欲试。 就在这个时候,四口红漆棺材也已抬上殿来,齐齐摆放在殿前,与四口金银珠宝并排。 众人一见,不由均是一惊。 就在大家还在盯着珠宝发怔时,突然一个身披红妆,头戴凤冠,打扮得甚是喜气的女子手拿长鞭便也一脸焦急的跑进大殿,看到龙驭天如此模样躺在地上,不由先是一愣,瞬即便扑上前去,抱着他失声痛哭道:“驭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不见,你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众人先前已在华山玉女峰见过白清清,那时她不知被谁用一条毒蛇整的神智不清,精神萎靡不振,如今见到她身披霞帔,头戴金花八宝凤冠,肩搭云霞五彩披肩,脸上施着淡淡的胭脂水粉,活脱脱一个美丽稍娇娘,根本不似那日那个处处遭人调戏,一脸尴尬样的倒霉蛋,前后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由都在心里为龙驭天能娶得如此娇妻感到高兴,可随即又想到他此时已经成为一个废人,就算今日成了亲,拜了堂,又能如何呢?倒是委屈了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恐怕前脚刚踏入龙门,后脚便要守活寡了,心酸的同时,却也生了同情之心。 有好色之人看着白清清娇滴滴的模样,直是流口水,紧盯着她在心里想道:“可怜的小美人,若是晚上受不了的时候,就来找小爷好了,小爷一定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免得浪费了你那肥沃的一亩三分地。” 哪知一念刚落,却被身边站着的恒远师太狠狠瞪了一眼,再也不敢乱看乱想。 龙驭天见到心爱的妻子,心中一酸,想到刚才还在与她卿卿我我,好不快活,想不到转眼间自己却已成了废人,不由很是难过,泪水顿时流了下来道:“清清,我对不起你,我已经被那姓风的恶贼给废了,你还是不要与我成亲的好,免得日后守活寡。” 第四百四十四章 拜堂 众人在华山玉女峰便已看出龙驭天是非常爱白清清的,如今却听他说出这种话来,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心中很是佩服,想到他能在这个时候,舍身处地的为心爱女人一辈子的幸福着想,确实不易,当不失为一条铁铮铮的汉子。[.超多好看小说] 白清清虽然身为河北四霸之一的白晓良之女,性格有些鲁莽、冲动,可为人却很善良,绝不像她爹爹那般凶神恶煞,蛮不讲理,更何况她生性贞洁,既然已经决定嫁给龙驭天,又岂会随即更改,如今听得龙驭天劝,不由很是感动,随即哭道:“驭哥,你放心,这辈子我白清清生是你龙家的人,死是你龙家的鬼,绝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如果你不放心,我们也不要等什么吉时了,现在就拜堂成亲。” 她话音刚落,二话不说,便扶起龙驭天,勉强让他跪了下去,然后也跟着跪下道:“司仪,请您现在就为我二人主持婚礼!” 众人也没想到这白清清竟如此果然,说嫁就嫁,心里也暗自佩服她真是一位好姑娘,龙家算是娶对人了。 龙云飞也是一愣,心中很是感激,随即劝道:“白姑娘,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驭儿今日已成了这般模样,如何再配得上白姑娘。(.好看的小说)你的好意我龙家上下心领了,只是拜堂这事万万不可再举行,如此以来,会毁了白姑娘一生的幸福啊!” 众人听龙云飞说的合情,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白清清却固执的说道:“龙伯伯,现在白清清虽然还没与驭哥拜堂成亲,还算不上你龙家媳妇,可驭哥好的时候,你们龙家并没嫌弃我白家,现在驭哥被那姓风的恶贼挑断手脚筋,我白清清如果就此离去,还算是人吗?如果龙伯伯还认我这个儿媳,觉得我白清清还配当你龙家的儿媳妇,恳请您老人家成全我二人的婚事,偌若一会姓风的恶贼来了,白清清这辈了将再不能与驭哥成亲,便是死也不瞑目!” 龙云飞听白清清说的动情,不由大喝一声道:“好!你能有此心,证明驭儿没看错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龙家的儿媳,只要今日龙某不死,绝对不会亏待与你!” 他说完便大步朝那大殿上面的太师椅子一坐,随即喊道:“司仪,麻烦你现在就为白姑娘与驭儿主持拜堂仪式!” 那司仪本是一个老人,一辈子专门从事主持红事仪式,倒从来没见过拜堂的时候,婚殿上还摆着几口棺材的,心中虽然诧异,可是嘴里却哪还敢说什么,连忙扯着嗓子道:“吉时已至,请新郎、新娘就位。[]” 众人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吉时,不由感到好笑的同时,却又为这婚礼的被迫举行感到难过。 白清清听后,连忙将身体即将要歪倒的龙驭天重新扶正,二人这才一脸正色,目视前方,一脸严肃。 司仪这才喊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白清清和龙驭天也不转身,就那样对着龙云飞叩了一个头,这才又直起身子。 司仪见状,似乎觉得有些违背常礼,回头看了一眼龙云飞。 龙云飞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他这才没敢说话,继续喊道:“二拜高堂!” 白清清又扶着龙驭天给龙云飞重重叩了一个头。 龙云飞心中难过,眼中饱含泪水,可却也尽量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连忙点了点头,口中直道:“好!好!” 众人见此情景,不由也都是鼻子一酸,心中越发对风清扬不满了。 司仪这才继续喊道:“新郎、新娘互拜!” 龙驭天此时身子已歪向白清清这边,白清清顺势扶着,就那样搂着他的头,用自己的头轻轻碰了一下,算是行了礼。 众人中,已有女子开始轻声抽泣起来,却又不敢哭出声。 司仪这才喊道:“新?,新娘向老人进茶!” 这时有人端过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两杯茶,迅速走到白清清二人面前。 龙云飞连忙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来到他二人面前。 白清清一手端过一杯茶,一手扶着龙驭天道:“爹,请恕媳妇不能给您双手敬茶了!” 龙云飞听得白清清叫这一声爹,再也忍不住,老泪流了下来,接过茶道:“好!好!从此以后,你生是我龙家的媳妇,死是我龙家的鬼,只要我龙云飞活着,一定不让你受任何人欺负。” 他说完便仰头一口喝完了茶,将空杯慢慢放在托盘里。 白清清这才又端起另外一杯茶,塞到龙驭天手里,帮他一起握着,朝龙云飞面前递去。 那茶杯由于二人心情激动,随着又手颤抖的厉害,里面的茶水几乎有一半洒了出来,溅到了地上,还有白清清的嫁衣上。 龙云飞连忙一把握住茶杯,一家三人的手顿时紧紧抱在一起,纷纷失声痛哭起来。 众人见好端端的一场喜事,如今变成这般惨状,不由纷纷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龙云飞半晌才端过茶杯,一饮而尽道:“好,好!” 龙驭天哭道:“爹爹,请恕孩儿不孝,辱没了龙家历代祖宗,让您失望了!” 龙云飞将空杯放在盘子里,搂住他的肩膀,慢慢替龙驭天拭干泪水,轻声劝道:“不,驭儿,你是我龙家最好的子孙,爹爹以你为傲,你且不要灰心丧气,待爹爹今日杀了那姓风的恶贼,为你报了血海深仇,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手脚的,你要记住,龙家的子孙无论任何时候,就算天踏下来,也不可以哭出一声。” 龙驭天示意白清清替自己擦干眼泪,随即大声说道:“爹爹,您放心,从此以后,孩儿绝不会再流一滴眼泪,发誓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就像爹爹一样,让世人崇拜,绝不让人将我龙家看低了。” 龙云飞点了点头道:“好,不愧是我龙家子孙,你比爹强,如此这样,爹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便朝白清清道:“清清,你既已是我龙家的媳妇,从今以后,便要担负起照顾驭儿的重担,我要你发誓,无论今后发生任何事,就算拼得一死,也要保护驭儿的安全,你能否做到?” 第四百四十五章 驱逐 众人见龙云飞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不去准备人手与风清扬决一死战,倒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说这些事,不由都很是纳闷。 白清清听后,立即举手向天发誓道:“我白清清今日对天发誓,今后如论发生任何事,都要与夫婿龙驭天生死与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他半根毫毛,就算是粉身碎骨,却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龙云飞这才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 ,我就放心了。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我这当公公的也没什么东西送,只有区区几百两银票,就当时我送你二人的薄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他说完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包来,也不打开,就那样郑重的放在白清清的手里道:“清清,银子虽少,可却是我这当公公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用掉,今后的路还长,你们夫妻二人要省着点用,切记,切记!” 众人见他放着几百万两金银首饰不给自己儿子,却只给了几百两银票,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一定要省吃俭用,不由很是不解,想到这本是他们家里之事,与自己无关,便也不好说些什么。 白清清似乎很是不解,可一想到这是龙云飞给自己的钱,又不好拒绝,这才说道:“爹爹,您放心,媳妇一定会好好照顾驭哥,从今以后,做一个好妻子,还要为龙家生儿育女。” 龙驭天见箱子里装着几箱珠宝,爹爹不给自己用,倒只给几百两银票,不由很是不解,双眼直盯着那几箱珠宝看。 龙云飞明白他的心意,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大声喝道:“驭儿,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龙家大少爷了,也该自立更生了。当年爹爹就是仅凭这区区几百两银票使得龙家声威重振,现在爹爹把这几百两银子当做传家宝传给你,希望你也能像爹爹一样,在哪里跌倒,便也在哪里站起来。爹爹相信总有一天,龙家还会在江湖中取得一席之地,这几箱金银珠宝爹爹已经答应过在场的诸位英雄,只要他们杀了那姓风的恶贼,爹爹便会将它们全部赏给群雄,大丈夫一言即出,又岂能言而无信,爹爹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一翻苦心。” 龙驭天正欲说话,龙云飞又大声朝白清清道:“清清,现在我以公公的名义,命令你带着驭儿离开龙门山庄,从今以后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再回龙门山庄,你可做的到?” 众人见龙云飞到了这个时候,竟如此狠心,将儿子和媳妇都赶出门去,不由都大吃一惊。 龙驭天也惊道:“爹爹,您说什么?您难道不要儿子了吗?”他话音刚落,泪水便又止不住流了出来。[] 龙云飞呵斥道:“龙驭天,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我,从此不再流泪,现在却又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我龙家从此再没你这种毫无骨气的子孙,你给我滚,滚出龙门山庄,滚的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种不孝子孙!” 龙驭天正要说话,却听龙云飞气急败坏的朝白清清吼道:“清清,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命令你现在就带这不孝子滚,我再也不想见到这种窝囊蛋,熊包,他简直不配做我龙家的子孙。” 白清清正欲说话,却见龙云飞拾起刚才地上那把带血的单刀,指着她与龙驭天道:“我再问一问,你二人到底滚还是不滚?若是再不滚我现在就杀了这畜生!” 白清清见龙云飞发怒,一时吓的是花容失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群雄先前见龙云飞还那般殷殷叮嘱,如今却见他好似疯了一般,还道他见到儿子被废,一时气迷心窍,导致六亲不认,再看看地上刚刚被他三刀砍死的杨家兄弟,生怕他也一怒之下,真杀了儿子和儿媳,不由都纷纷劝白清清二人赶紧离开龙门山庄。 白清清知道龙云飞的脾气很是暴躁,吓的早已是花容失色,又听了众群雄劝,这才将刚才龙云飞交给自己的银票收入怀中,用力扶起龙驭天朝外走去。 哪知她二人刚走两步,却听到龙云飞怒喝道:“站住,你二人如今已不再是我龙家子孙,不配走我龙家大门,要滚也要从后门滚,免得丢我龙家的脸!” 他说完又走到那个装满黄金的箱子跟前,拿起两根金条,递给一个老头说道:“管家,这两个人,老夫从今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真狠不得立马杀了他们,好替龙家清理门户,可虎毒不食子,老夫只能将他二人逐出我龙家,好眼不见为净!我命令你拿着这两根金条,找一辆马车,将他二人从后门给我弄出去,弄的越远越好,这辈子再也不准他二人再踏入我龙门山庄半步,否则我的话,老夫就连你一起杀了,你听到没有?” 那管家一辈子都在龙门山庄侍奉龙家父子,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如今哪还敢说什么,战战兢兢的接过金条,便扶着龙驭天朝后门走去。 龙驭天想到强敌当前,很是不放心龙云飞,不愿离开,扭头喊道:“爹爹,求求你不要赶孩儿走,让孩儿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龙云飞怒道:“滚,不孝子,你给我滚的远远的,你不配做我龙家子孙,不配与老夫一起并肩作战,我龙家没你这种窝囊费!” 龙驭天还要说什么,却被管家和白清清硬架着走了。 这时大殿里有人笑道:“走吧!一个废人,能做些什么呢?留在这里还不是找死?” 他话音刚落,龙云飞手中单刀突然直直扔了过去,插入他的心口,直透后背,那人口中吐出一口血,指着龙云飞不解道:“盟主,你.....”话未说完,便倒地身亡。 众人见龙云飞说杀人便杀人,就像疯了一般,一时也不敢说什么。 龙云飞看着那人的尸体,怒声说道:“我龙家的子孙,没一个是废人,就算手脚筋都没了,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随即侮辱?” 众人这时方才知道,刚才龙云飞只所以这般做,便是想要将云驭天二人气走,想要给龙家留个后,不由都为他这种深情的父爱精神所打动,纷纷跪下喊道:“盟主英明,我等愿誓死追随,一起铲除恶贼,维护武林正义!” “哈!哈!哈!好!” 龙云飞见状,不由仰天大笑几声。 众人听他笑声很是悲壮,又见他笑完之后,眼角处流下一行泪来,不由又是心头一颤。 第四百四十六章 闯庄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当年高渐离在送别一代英雄荆轲前去刺杀暴君秦王赢政的路上,一时被荆轲的满腔壮志豪情所感染,呕心沥血写下了这首悲壮豪迈的词赋,引得无数后人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奔赴荆轲之路,杀生成仁,舍生取义。荆轲的事迹一直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后人,给了他们无限的信心的勇气,才使得高祖刘邦终于杀蛇起义,推翻了秦王朝,建立了大汉王朝。 风清扬满怀怒气的提着龙阳宝剑,下了二楼,绕过店小二和店老板的尸首,怀着一腔正义之情,长剑直指龙门山庄,心中明知山有虎,却偏上虎上行,想要一举除掉那沧州城的恶霸龙云飞,还沧州城一个郎朗乾坤。 刚出得小酒棺,便看到三名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儿,大哭着朝酒楼奔来,个个看着自己双眼直冒怒火。 其中一个身穿紫衣男子,指着风清扬骂道:“恶贼,你杀我爹爹,我马文君总有一天我会砍下你的头,来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其中两个人虽然眼神却也能杀了风清扬,可是看着他手中带血的长剑,便也紧紧的拉着马文君,不敢轻举妄动。 风清扬知道这三人定是洛阳三雄的儿子,泠眼看了他们半天,这才说道:“滚,今日我不想多杀人,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紫衣男子还想说什么,硬被其它两人拉进小酒楼去。 马文君挣扎着怒吼道:“恶贼,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三人见风清扬四人已走远,这才扭头朝酒楼里看去,却见到三颗人头,正是自己爹爹的,不由扑了上去,各抱一个,失声痛哭。 这时当地府衙听到风声,便也派兵来缉拿,可看到满屋的死尸,还有风清扬誓死如归的神情,以及手中带血的宝剑,吓得说半个字也不敢说,灰溜溜的走了。 小竹和小兰扶着受了重伤的小梅,一路跟在风清扬身后,虽然她们此时心里很清楚,正在走的这条路可能会是条死路,可一想到酒楼老板和店小二惨死的情形,便也怒不可遏。 也许,此时生死在她们的眼中,早已算不得什么了。 也许,前几天,风清扬在她们眼中还是一个忘恩负义,十恶不赦的坏蛋,可经历了今天的事,她们突然觉得,其实武林中有这么一个坏蛋英雄,到处打抱不平,也许并不算是坏事,往前她们觉得陪着一个混蛋在一起,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可今天,她们却觉得能陪着这个坏蛋一起为沧州市民除一大害,便是死也值得了。(.无弹窗广告) 此时,就连小竹如此清高,孤傲的姑娘,却也禁不住回想起那晚在小湖边对风清扬的一吻,止不住心里有些暖暖的。 经历过这一件事之后,以恶的恶梦和羞辱对她们来说,已变得了甜蜜的回忆。 所以,此时尽管她们的步伐无比沉重,可是一颗除贼的心,却无比坚定。 风清扬好几次都想让她们停下,劝她们不要跟着自己去送死,可看了她们一眼,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三四里的路,他们走的不快,却也不慢,赶到龙门山庄的时候,正好吉时已至。 此时原本是一对新人拜堂成亲的最佳时刻,可却因为新郎的一时怒气,而尽毁眼前。 眼前的龙门山庄,依然威严,宽大而厚重的匾额上面虽然还搭着喜庆的红布,可如今却成了刺眼的血色,甚至充满了血腥味,威武的龙门山庄,眼看就要变成无边的地狱,一切都显得那样沉闷。 先前在门口树上叽喳报喜不停的喜鹊,如今却已不见,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乌鸦,似乎也闻到了杀气,正立在匾额之上低声哀叫。 当风清扬看到若大个练武场上,并排摆着四口红漆棺材的时候,他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再看看棺材前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四箱金银珠宝,还有那些怒气冲冲,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群雄时,他顿时明白今日也许龙门山庄就是埋葬自己的坟墓了,而那几口血红的棺材,似乎正在向自己招手。 小梅三人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张纸。 果然,还没等风清扬开口,龙云飞将手中紧握的齐眉棍,朝地上使劲一捣,顿时将地上一块青砖跺碎,口中怒喝一声,指着风清扬骂道:“恶贼,我儿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竟要在他成亲之间下此毒手,将他手脚筋全部挑断?老夫今日与你誓不两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四口棺材,老夫已替你们预备好了,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风清扬正欲说话,这时一边站着的慧清师太剑眉一竖,指着风清扬怒道:“风清扬,你这孽徒,你虽是我五岳剑派的弟子,可我五岳派自结盟百年以来,从未出现像你这般如此狂妄无知的魔头,今日老尼誓要为五岳剑派、为华山清理门户,与你誓不两立。” 风清扬惊道:“慧清师叔,我......” 这边杨苡见风清扬还要狡辩,不由也接着一口浓痰吐到风清扬脸上,怒骂道:“呸!姓风的魔头,你不配做五岳剑派的弟子 ,你倒行逆施,勾引魔教之人,害死师傅一门十五人,那日在玉女峰处心积虑为夺掌门之位,不择手段杀死同门师兄弟,当真罪不容诛,今日老夫拼死也要杀了你这恶魔,为段师弟夫妇报那血海深仇!”他说完手中长剑一横,摆出个招式来。 风清扬也没想到片刻功夫,江湖中所有门派都对自己恨之入骨,简直把自己看成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般,顿时明白定是龙驭天回庄之后,故意颠倒黑白,拨弄是非,这才使得群雄误会,一时也不去抹那脸上的浓痰,随它慢慢流下,想到事已至此,也不屑解释了,随即指着龙云飞怒道:“老匹夫,你那王八蛋儿子呢?定是他又在群雄面前拨弄是非,诬陷我风清扬,我真后悔当时没一剑杀了他,好替那店小二及店老板报仇。” 第四百四十七章 优柔 风清扬此言一出,这边的方证和尚怒道:“大胆狂徒,你仗着自己剑法了得,先杀洛阳三雄,再杀店小二及店老板二人,片刻之间,五条人命尽丧你手,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当真死不悔改,贫僧方证今日要弘扬我佛除魔卫道之佛法,大开杀戒,除去你这个恶贯满盈的魔头,好为众无辜冤惨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 他话音刚落,接着双脚轻轻一跳,随即五指形成鹰爪形,一跃到了风清扬面前,二话不说,十指便如风卷残云般扫向风清扬面门,当真势不可挡。 风清扬也没想到这方证和尚说打就打,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又见他双手十指瞬间扫向自己面门,再也不及细想,身子朝后一野,慌乱中想要躲过那两爪,哪曾想却听到“嘶”一声响,肩头上的衣服已被抓破一块,顿时露出膀子来,慌乱中只觉得两肩火辣辣的痛,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血腥问,不由惊道:“少林龙爪手!” “好!” 群雄见方证和尚使出的少林龙爪手果然非同凡响,不由大声喝起彩来。 这边恒远师太见竟让方证和尚抢了先机,一时很没面子,二话不说,才中拂尘一扫,随即指着小梅三人便大声喝道:“这三个妖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与这姓风的帮兄,杀害洛阳三雄及那两个无辜的人她们定然也有份,大家一个都不要放过。” 小梅三人一惊,却见恒远师太手中拂尘已如秋风扫落叶般扫向自己胸口,连忙朝后直直的避开十几米,看着恒远师太怒道:“老贼尼身为出家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竟下手如此狠毒?” 恒远师太手中拂尖一击没扫中,又见众群雄都在看着,一时很下不来台,老脸青紫,接着一跃而起,双脚勾起,以一幅“老鹰扑小鸡”的姿式,手中雪白的拂尘自上而下,只朝小梅头顶门上挥去,显然已用了十成功力,口中怒骂道:“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斩妖除魔,何分轻重?” 小梅眼见她拂尘又朝自己头顶打来,再听她说出此话,哪像佛家人该说的话,不由一怒道:“好,今日就让本姑娘来领教领教你这老贼尼的高招!” 她话音说完,却也不避,脚下一转,随即口中娇喝一声道:“斗转星移!” 话音刚落,人却已经跑到恒远师太身后,使得恒远师太那一击扑空,不等她反应过来,眼见恒远师太转身,二话不说,一个耳光便扇了上去道:“妖尼姑,不分青红皂白,该打!” 众人只听“啪、啪”两声响,恒远师太的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两边的脸立时肿了起来,像个馒头。 恒远师太也没想到小梅竟会这一招手法,当真是迅捷无比,上来便吃了一个大亏,众目睽睽之下又挨了后辈一巴掌,顿时老脸胀的通红,大喝一声道:“臭丫头,贫尼跟你拼了。” 话音未医,手中拂尘便如闪电般横扫而来,小梅身受中伤,刚才本是凭借一时怒气,功力已经消耗殆尽,顿时一个躲闪不及,肩膀被尘尾扫中,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痛,跟着又见恒远师太左手单掌朝自己胸口拍来,不由大惊,连忙也挥掌迎去。 二人掌力相交,小梅吃了大亏,胸口直觉甚是憋闷,瞬间功夫,又见恒远师太手中拂尘再次扫了过来,一只手慌忙去挡那拂尘,哪知只听“咔嚓”一声,顿时手臂折断,跟着再也支撑不住,朝后退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来。 恒远师太也没好到哪儿,也是后退几步,还没站稳,却见一边的小竹二话不说,双掌便已朝自己当胸口袭来,脸色大惊,想要挥掌还击,哪还来得及,顿时也听得“咔嚓”几声,胸前三根肋骨尽断,再无还手之力,哪知小竹仍然没有停手,怒喝一声道:“妖尼姑,伤我姐姐,我要你命!”接着一掌便又拍在恒远师太的肩膀处。 众人只见恒远师太此时就像一个木偶般只能任人击打,口中早已吐出数口鲜血,眼看就要没命,这时一边的女弟子大喝一声:“师傅”,跟着长剑一齐朝小竹招呼了过来。 小竹此时已为小梅报了仇,眼见对方上十根长剑递过来,自己赤手空拳,强攻定会吃亏,这才退了下去,与小兰一起扶着小梅道:“小梅姐姐,你不碍事吧!” 小梅此时胳膊已断,口中又吐出两口鲜血,元气大伤,有气无力的道:“不要管我,护住姓风的,不要让他有什么闪失。” 小竹这才看了一眼风清扬,见他此时仍在不紧不慢的与方证和尚对拆,不由急道:“姓风的恶贼,你没见到小梅姐姐已经被那贼尼伤成这样了吗?这些人连棺材都已准备好了,你难道想把大家都害死吗?” 这边风清扬一直想找机会跟方证和尚解释清楚,所以没下杀招,如今听到小竹喊,这才扭头去看,却见小梅已经受了重伤,不由大惊,这才怒道:“大和尚与我有一面之缘,今日为何苦苦相逼?” 方证和尚此时手中少林龙爪手一爪接着一爪朝风清扬抓来,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如今听到他说,不由怒道:“姓风的恶贼,你掳走我师傅,害我师叔被逐出少林,辱我师弟,今日又乱杀无辜,贫僧与你誓不两立。” 他说间便已攻了七八招,风清扬胸口的衣服瞬间又被他抓下一块来。 这边龙云飞见状,不由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姓风的恶贼此时就在眼前,只要有谁替老夫杀了他,这些金银珠宝便全归他所有,一辈子有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大家此刻还等什么?” 众赏之下必有勇夫,一时间,群雄像疯了一般分成两拨杀了过去。 这边风清扬见众人怒杀而来,显然正如小竹所说,要将自己杀死,不由怒道:“好!今日风某是魔是神也罢,先索性杀他个痛快吧!大和尚,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风某只好奉陪了。” 他说完之后,手中龙阳宝剑顿时 “刷”的一声抽了出来,跟着一招“破剑式”挥了出去。 第四百四十八章 留情 此时,方证和尚正用少林龙爪手朝风清扬小腹攻去,哪知听风清扬说完,便看到青光一闪,剑气瞬间已至,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若不收手,这条胳膊从此便不是自己的了 ,连忙避了开去,只觉那道剑气从自己身边削过,跟着后面冲上来的两个昆仑派弟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剑气从双腿之间活生生劈成两半来,他不由大惊,跟着双掌齐齐朝风清扬挥来。(.好看的小说) 众人刚才看到风清扬长剑出鞘,随手一挥,剑气便如此凌厉,硬生生将两个人劈开,不由吓了一跳,却也不敢朝他攻去,又见这边小梅已然受了伤,便专挑软柿子捏,迅速掉头朝小梅三人攻去。 风清扬见方证和尚此时双掌已然变成十六掌,赫然已使出“千手如来掌”,随即想到那日在少林寺会客厅里与他过招的情形,趁他掌力尚未变成四十八掌,随即大喝一声道:“好一个千手如来掌,大和尚,昔日手下败将,今日还敢逞能?今日让你看看风某如何破你这掌法!” 他话音刚落,突然大喝一声:“破掌式”,随即长剑直朝方证和尚中间掌力最强方位刺去,顿时击破方证面前由千手如来掌形成的层层保护层,直朝他的掌心刺去。[.超多好看小说] 方证和尚那日在少林寺大殿与风清扬对过掌,只道他学过少林洗髓精法,内力很是深厚,所以一直不敢跟他对掌,如今见他使剑,这才再出拿手绝活“千手如来掌”,想要一举降了风清扬这个魔,哪曾想如今见他长剑朝自已掌心攻来,不由大惊,又见手清扬手中长剑快如闪电,剑气甚是强劲,瞬间功夫,便已刺破自己面前所设的层层障碍,不由大惊,知道今日自己这双手掌非被剑削了不可,顿时犹如万念俱灰,却也不愿束手就擒,脚下瞬间踢出,朝风清扬的小腹攻去,想要来个鱼死网破。 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刺破方证和尚所设的最后一层障碍,正要将他双手削断,脑海中想到空难大师至今下落不明,华山派也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前日大闹少林更加深了两派之间的误会,如果此时再将方证和尚伤了,那么日后就更说不清了,一时生了恻隐之心,剑尖只轻轻在他双掌掌心一点,随即撤剑,哪知却不妨方证和尚下身左脚已朝自己小腹踢来,再也躲避不开,顿时重重挨了一脚,身体朝后飞出四五米,这才站稳,随即再也忍不住,也喷出一口鲜血来,不由怒视着方证和尚道:“你......” 方证和尚刚才眼见自己瞬间要被风清扬废了,心中念头一闪,想到自己自三岁入少林,开始追随师傅学艺,如今已十七年,辛苦了近二十年,却一朝要被废了,一时心有不甘,这才拼命踢出那一脚,想要也致风清扬重伤,哪曾想关键时刻,风清扬竟撤剑饶过自己,再想收腿时,却已晚了,如今见到风清扬受伤,不由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万般惭愧,跟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多谢风施主手下留情!” 风清扬正欲说话,这时却见龙云飞一根长棍,自上而下重重朝自己顶门上砸来,连忙头一歪避了开去,哪知头上还是硬生生挨了一棍,直觉大脑一片空白,双腿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又吐出一口鲜血来,耳朵也是嗡嗡一响,再听不到什么,只见龙云飞像疯了一般,长棍又朝自己攻来,像是傻了一般。 龙云飞刚才在一边站着,泠眼看着场上风清扬与方证和尚恶斗,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此时正好看到风清扬腹部中了一腿,犹豫了一下,就在那一刹那间,他泠笑一声,手中长棍扬起,随即跃起一米多高,使出全身功力,重重的朝风清扬脑门上砸去,虽然见到风清扬仍然还在活着,不由很是不满,接着不待风清扬起身,跟着手中长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朝风清扬头上横扫过去。 这时方证和尚见龙云飞如疯了一般挥棍朝风清扬打去,不由又惊,想到刚才风清扬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自己,定然不会是那种乱杀无辜之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又不忍心见他就这样死去,顿时生了恻隐之心,二话不说,跟着手上使出少林龙爪手朝龙云飞后背抓去,想要阻止他伤害风清扬。 龙云飞正要再追一棍解决了风清扬,替儿子报仇,哪知紧要关头,却听到后面有人偷袭,只觉对方内力很是强劲,丝毫不敢大意,头也不回,撤出握棍的左掌,瞬间朝身后拍去,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将身后的方证和尚震出四五米外,手中长棍不仅力道削弱,且也偏了准头。 风清扬眼见龙云飞手中长棍朝自己头上横扫而来,临到跟前这才清醒,连忙低头回避,哪知却见方证和尚反帮自己,又是一愣,接着肩头又重重挨了一棍,身子就那样横着平移了数米这才止住,裤子也已磨破,屁股火辣辣的痛,口中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觉左手再也抬不起来。 方证大师刚才顿然清悟,紧急出手挽救风清扬,却不敢伤害龙云飞,手中只使出四层功力,眼见龙云飞一掌拍来,顿时自觉从他掌上传来一股不可思议的压力,更如排山倒海一般,接着身体便已飞了出去,不由大惊道:“盟主,你怎么会我少林洗髓神功?” 这边风清扬此时已经隐约可以听到声音,一听方证和尚喊出少林洗髓神功,不由大惊,这才想起空难大师来,强撑着站了起来,指着龙云飞道:“是他!是他掳走了空难大师,抢走了我交给大师的少林洗髓经!” 方证和尚此时已重重跌在地上,口中也是吐了几口鲜血,听到风清扬说完,一跃而起,朝龙云飞道:“盟主,风施主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 魔功 “哈!哈!哈!” 龙云飞见风清扬二人识破自己的武功,不由仰天大笑几声,索性大方承认道:“姓风的恶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现在知道,早晚半月了?事到如今,老夫不妨让你死个瞑目,要不是你那宝贝师侄岳不群,想让老夫帮他从姓宁的手中夺回华山派绝学紫霞秘笈,才不会将那空难秃驴身上有少林洗髓经的事偷偷告诉老夫,现在我二人皆遂了心愿,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老夫现在就送你下地狱去那空难秃驴。” 风清扬听完龙云飞的供述,全身已被泠汗湿透,早已惊的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出卖空难大师的人竟是那个外表看来道貌岸然,一幅谦谦君子模样的岳不群,不由想起宁清宇,寻思可能他一夜之间做出将女儿许配与岳不群,更将掌门之位也让出的决定,定然是受了岳不群的胁迫,连忙问到:“恶贼,你好狠,竟然跟姓岳的勾结,害死了空难大师,我宁师兄呢?还有那姓岳的小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一定要杀了他,替空难大师报仇雪恨!” 龙云飞泠哼一声,恶狠狠的说道:“姓风的,你现在想杀岳不群为空难那个秃驴报仇,下辈子去吧,恐怕现在他早已躲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苦修紫霞神功了!哈!哈!哈!恶贼,被身边的人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也有今天,真是报应不爽啊!” 他说完之后,正待挥棍再上,这时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抢上前道:“盟主,这小子已经受伤,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龙云飞见此人正是昆仑派的新任掌门人万中海,先是一愣,接着很是满意的点头道:“好!这姓风的小王八蛋就交给你了,那少林秃驴竟敢背叛老夫,老夫先收拾了他再说。” 他说完便提着棍子转身朝方证和尚走去。 方证和尚见状,却也不怕,双目直逼龙云飞道:“姓龙的,你把我师傅到底怎么了?” 龙云飞泠笑一声道:“臭和尚,竟敢从背后偷袭老夫,老夫今日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誓不罢休。” 方证和尚这个时候才知道今日中了他父子二人的奸计,才被人利用,差点害死了风清扬,不由心中很是难过,又想到师傅如今也已死了,自己再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由朝那些围攻小梅三人的群雄看去,见她三人此时都已受了重伤,不由急道:“错了!都错了!” 群雄此时早已被龙云飞放在那里的四箱金银珠宝蒙蔽了双眼,此时更是杀红了眼,更用起了车轮战,待一波被杀之后,又一波再此朝小梅三人蜂拥而上,根本没人注意到方证和尚的呼喊。 龙云飞见方证和尚要识破自己的计划,不由心中更怒,长棍提起,正要痛下杀手,却见众群雄根本没听到,仍如疯了一般围剿小梅三人,不由甚是得意,随手扔掉手中长棍,得意道:“哼,臭和尚,你叫啊,喊破喉咙的叫啊!看看那些蠢货是听你的,还是听老夫这个武林盟主的!哈!哈!哈!” 方证和尚见龙云飞突然丢掉手中长棍,先是一愣,随即又听他说出这番话来,神情甚是得意,不由怒道:“恶贼,贫僧只恨自己听信奸言,误中你父子二人奸计,害了风少侠和众位女施主,如今追悔莫及,你若是要杀我,尽管下手便是,贫僧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他说完便闭上眼睛,双腿盘膝坐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龙云飞见方证和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诵经,不由泠笑一声道:“臭和尚,你以为求观世音菩萨,她就能保你不死吗?老夫今日就让她在天上看看,背叛老夫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今日就让你试试老夫新练成的绝世武功“天蚕魔功。” 他话音刚落,突然深吸一口气,从口中吐出一根白丝来,接着犹如利剑一般,刺向方证和尚的胸口。 方证只感到胸口一痛,接着便看到一根白丝穿过自己胸口,直透后背,全身只觉一阵抽搐,接着便又看到第二根、第三根直刺而来,早已吓呆了。 这边风清扬听到“天蚕魔功”几个字,不由大惊,寻思道:“那日在玉女峰,我听突然大师讲,这天蚕魔功乃是八卦门前掌门人薜碧青所有,而早些年我也曾听心儿说过,在那黑狱里曾经见过薜碧青,更亲眼见到薜碧青被人残害死在黑狱里,如今为什么这龙云飞竟会这天蚕魔功?又想到他那日在女玉峰追着问空难大师有关天蚕魔功的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惊道:“恶贼,原来那黑狱竟是你设的?” 哪知话音刚落,却见万中海手拿长剑朝自己逼来,不由惊道:“万兄,我与你无怨无悔,更与你师傅于掌门交情甚厚,今日你为何要听信那姓龙的谗言,要加害与我?” 万中海先是一愣,随即朝后看了龙云飞一眼,见他没注意自己,连忙劝道:“风少侠,你与恩师交情深厚,在下岂敢对你下杀手?我只所以这样说,便是想要引开那姓龙的,好救你出去,你千万不要声张。” 风清扬见万中海舍命相救,心中一阵感激,正欲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女子“啊”的一声惨叫,连忙扭头去看,却见小竹在对敌之时,被慧情师太从身后刺中肩膀,顿时鲜血直流,不由大惊,连忙说道:“万兄,还请你相救在下的三位同伴。” 万中海见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别人着想,佩服的同时却只觉他太过迂腐,小声劝道:“风少侠,你难道没看出来,姓龙的今日根本就没想要你们活着出庄,趁现在方证师傅与他纠缠的时候,你还是先走的好,就只当那三个女子……” 风清扬听他之意,好似要劝自己独自一人逃命,不由一惊道:“万兄,何出此言?她三人明知今日风某到这龙门山庄来不会有好结果,就算身受重伤,却也要舍命相陪,如今落难,你叫我如何放得下她们?” 万中海知道风清扬甚是义气,绝不会走的。 二话不说,上前架住他,便准备强行带他离开龙门山庄。 哪知风清扬却坚决不肯离开,见万中海要将自己强行带走,不由急道:“万兄,你快放开我,我要去救她三人。” 这边龙云飞正在用天蚕魔功慢慢折磨方证和尚,突然听到风清扬喊,连忙回头看去,却见万中海架着风清扬要逃走,不由一怒,泠声说道:“姓万的,连你也竟敢背叛老夫,简直是在找死!” 他话音刚落,突然从口中吐出几根本蚕丝来,“嗖嗖嗖”如利刃般直朝万中海后背刺去。 万中海还没反应过来,后背瞬间有如万剑穿心一般,片刻间成了刺猬,待回过头来时,却看到龙云飞正手握蚕丝,不由大惊道:“天.....天蚕魔功!” 龙云飞泠哼一声:“还算你识货,今日倒便宜了你,成为老夫丝下第一个亡魂,你到了阴曹地府,也该知足了!” 他话音说完,手中突然使劲,将那蚕丝一拉,顿时万中海近二百斤的体重,被他直拉出去。 万中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忍风清扬跟着自己一起死,将他用力朝前一送,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退飞到半空中去,突然分散开来,成了千万片碎片,顿时血肉模糊,纷纷落在地上,再不成型。 第四百五十章 救星 就在这时,恒远镖局的史三等人眼见万中海碎成万片,变得血肉模糊,不由均皆色变,也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纷纷挡在风清扬面前,指着龙云飞道:“姓龙的,我兄弟原本以为你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这才敬你,奉你做盟主,却不想你竟如此卑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若不是我几人刚才亲耳听到你自己承认害死空难大师,我怎么也不相信你竟会是这种人,我等真后悔那日在女玉峰,错怪了风少侠,以至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今日你若是想杀风少侠,先过我兄弟几人这一关再说不辞。[]” 风清扬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史三等人会如此维护自己,却又不想他们白白受死,连忙劝道:“史兄,众兄弟不是这恶?的对手,你等快快退下,不可白白送死!” 史三扭头说道:“风兄,那日我等兄弟在玉女峰,听信他人奸言,误会了你,还请恕罪,今日我等就是拼了性命,却也要护得你周全,就算是死,大家也要一起死。” 风清扬知道他几人武功低微,如此做只不过徒增伤亡罢了,于心何忍,本想勉强站起来,可胸口又是一痛,再吐出一口鲜血来,始终无法站起。 这时龙云飞听完史三的话,不由泠哼一声道:“很好!很好!看来你们几个小杂种也想背叛老夫,既然如此,老夫这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当回英雄!” 他话音落下,突然一跃而起,以鬼魅般的身手,突然朝史三等人攻去。 六人大惊,正欲还手,哪里是龙云飞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数声惨叫,纷纷头顶中掌,顿时脑浆迸裂而死。 史三一时还未了断,挣扎着一把抓住龙云飞的衣服,满嘴是血的朝风清扬道:“风兄,快走,替我等报仇!” 龙云飞泠哼一声,一把抓住史三的双腿,朝两边用力一扯,顿时史三的身体从中间硬生生被撒成两半,鲜血喷的龙云飞满身、满脸都是,显得他越为狰狞了。 风清扬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这么一喊,竟暴露了万中海,害他死的如此之惨,大惊的同时,却也为刚才龙云飞所使的天蚕魔功所惊呆,如今又看到史三六人为救自己的性命,也白白送掉性命,不由暗狠自己太过没用,一时看着史三等人的尸体怔住了,这时突然却又听到那边,小梅又发出一声惨叫,昏倒在地,一时脑脑海中又是一片空白,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像是突然被吓傻了一般。(.无弹窗广告) 龙云飞看着风清扬这般模样,不由想起儿子龙驭天被他所废,心中更恨,满目狰狞的说道:“姓风的,今日你废了我儿子一身武功,更害得他从此成为一个废人,现在老夫就让你也尝尝武功被废,手脚筋被生生挑断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说话之间,突然深吸一口气,接着肚子不由自主高高鼓起,全身越变越亮,片刻间,渐渐成了透明的,五脏六腹亦看得很清,脸色更是雪白,就像大白天见到鬼一般,煞是吓人。 风清扬也没想到一个月前才在华山玉女峰听空难大师讲天蚕魔功的事,如今却已见识到它的威力,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中龙阳宝剑却也好似不听使唤一般,竟重的再也提不起来,就在他眼看龙云飞突然从口中突出几十根雪白的蚕丝,朝自己身上刺来时,却见从自己背后,也突然闪出许多细丝来,朝那些天蚕丝上迎去。 他不由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只见先前在少林寺跟小梅四人在一起的两个使者正站在自己身后,手中同样挥出几根细丝,正与龙云飞较劲。 风清扬不由感激的看着她们,却听其中一个女子泠声骂道:“窝囊废,独孤前辈的独孤剑法天下无敌,却不想到了你手中,竟成了摆设,还不快去救小梅,她三人若是有个好歹,我决饶不了你。” 风清扬这才想到小梅三人,又见她三人此时身上染满鲜血,背靠背分成三角形坐在地上,身边已死了好多人,又见群雄仍在轮番抢攻,离的近得,便被她三人一掌震飞,重重摔倒在地上死去,而离的远的,有拿长剑、长鞭、长棍的,她三人只能挨打硬挺的份,根本无力还手。他大惊的同时不由想到那日在断魂崖上,独孤天曾经说过自己最大的缺点便是优柔寡断,不由心中惭愧,想到这些人果真如万中海所说,根本不会放他们活着离开龙门山庄,再也无所顾忌,此时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只觉胸中多了一股气,强撑着站了起来,走到那些人身后,手中长剑跟着刺出,顿时听到一声惨叫,已有一人倒地,正是崆峒派弟子。 那些围攻梅兰竹三位女子的群雄,一时注意力全在她三人身上,哪曾想到后面会有人偷袭,大惊之下,连忙回护,待看到风清白扬一身是血的站在自己身后,纷纷掉转身形,还没反应过来,不是耳朵,便是胳膊,反正就是身体的某个部位,顿时一痛,再一看,却已都掉在地上,不由大骇之下立即朝后退去。 风清扬此时早已看清形势,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手下再不留情,独孤剑法随意使出,精髓尽现,众人只见他手中长剑青光霍霍,根本看不清剑招,便已看到还是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痛,再一看却是肢体被斩落,不由吓的是魂飞魄散,有胆小的早已弃了兵刃而逃,有胆大的一想到那数不清的金银珠宝,顿时又强攻上来,瞬即便被削断了腿,成了废人,痛的满地乱滚。 这时又有一名男子手持铁八卦朝风清扬攻来,风清扬一愣,随即说道:“你这糊涂蛋,你爹爹薜碧青早已被姓龙的害死在黑狱里,现在正用天蚕魔功乱杀无辜,你不为爹爹报仇,却在这里助纣为虐,当真该死!” 那人正是八卦门的掌门人薜孤鸣,此时他也是看中了那几箱珠宝,这才拼命诛杀小梅三人,想要分一杯羹,如今听到风清扬说,先是不信,随即朝龙云飞看去,见他果真正施展着天蚕魔功与二位女子打的不可开交,顿时知道风清扬所说不错,清楚爹爹正是死在龙云飞之手,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几箱珠宝,随即吐了一口唾沫,怒视着朝龙云飞走去。 第四百五十一章 惩戒 这边四岳掌门见到风清扬如此厉害,又看到那些群雄都吓跑了,不由眉头一皱,纷纷上前将风清扬围了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慧清师太率先骂道:“恶贼,你休要逞强,还不快放下手中兵刃,我等看在你师傅的面子,给你留个全尸!” 风清扬恨她刚才从背后暗算小竹,更恨他四人到了现在还助纣为虐,是非不分,不由怒喝一声,骂道:“枉你四人身为五岳剑派的掌门人,竟黑白不明,是非不分到如此地步,且合起伙来,去帮一个外人对付后辈弟子,如今还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当真不知羞耻,中了那姓龙的奸计,认贼作父,助纣为虐,却全然不知,你四人既然看不起风某这个后辈,今日风某索性就打醒你们,让你们今生再也不能逞强!” 他话音刚落,挥起手中龙阳宝剑,抖起数朵剑花,手中一招“破剑式”使了出来,瞬间连点,朝四岳掌门持剑的右臂上斩去。 四岳掌门只觉风清扬手中长剑来势甚快,不及反应过来,只见青光连闪四下,顿觉手臂一痛,手中长剑再也拿捏不住, “铛啷”一声纷纷掉在地上,不由大惊,一时面面相觑,再看手臂之上,均有一条血痕,横于手腕处的“内关穴”,如果再用力一些,此时恐怕一身武功也都尽数被废,不由又想起手脚筋俱被风清扬挑断成为废人的龙驭天来,一时都惊出一身汗来。 风清扬稍作惩罚之后,这才说道:“几位师叔伯虽然糊涂透顶,终归是我五岳剑派的前辈,晚辈再不屑,也断然不敢得罪,只是慧清师叔身为出家人,今日却也在背后暗算他人,下手狠毒,确是不该,晚辈只好稍作惩戒,希望您今后能分清是非,不再盲目被坏人利用,以致助纣为虐,遗憾终生。” 慧清师太听清扬说完,这才感到手指微微有些痛,连忙低头看去,只见右手小指已被齐根削断,正鲜血直流,滴的到处都是,老脸顿时变成酱紫,怒道:“小贼,有种你一剑杀了贫尼,你死之后,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一边的方证和尚总算慢慢移到这边说道:“错了!我们都错了,真正的恶贼是龙云飞,是他害死了我师傅空难大师,还设了那所谓的黑狱,暗中害死无数英雄前辈,如今还学会那邪门武功天魔魔功,到处乱杀无辜,如今我们全被他父子二人糊弄了,竟然做了那恶贼的帮凶,真正该入地狱的应该是我们啊!是我们对不起风少侠和几位女施主。(.)” 四岳掌门不由一惊,这才揪头朝方证大师看去,只见他此时全身都被数十根天蚕丝穿透,身上僧袍已被鲜血浸透,大惊的同时才纷纷朝那边看去,只见龙云飞果然正在使用一种匪夷所思,极其歹毒的武功,正与两个姑娘恶斗,那边八卦门的掌门薜孤鸣也是负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才想起当日在玉女峰上,空难大师所讲的天蚕魔功,不由惊的合不拢嘴,顿时面显愧色,再没了斗志。 众群雄见四岳掌门和少林派都已住手,而昆仑派掌门万中海也已无影无踪,崆峒派掌门人公孙南更没了影子,再见恒远师太也被弟子抬着,正朝龙门山庄外面走去,想到如今大势已去,一时再不敢强攻逞强,可是再看到那四箱闪闪发光的珠宝,一时却又不愿意就此罢手,仍然手拿兵刃围着风清扬,且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敢靠前。 风清扬看着他们,手中长剑一指,怒喝一声道:“不想死的快滚,今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这些人本就是一些乌合之众,刚才眼见风清扬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对方非死即伤,再看看地上的残肢断骸数不胜数,再也没有勇气上前,纷纷丢了兵刃,再看一眼那几箱珠宝,想要去拿一些,可又看到那四口红漆棺材好似在向自己招手,顿时再也没这个胆子,纷纷抱头鼠窜,逃离了龙门山庄。 一时间若大个练武场上,就只剩下风清扬、四岳掌门、方证和尚、梅、兰、竹三位姑娘等九个人,此时都纷纷注视着那边蝴蝶谷的两位特使与龙云飞之间的恶斗。 风清扬也不知此时双方斗了多少招,如今突见从龙云飞口中吐出无数条雪白蚕丝,犹如暗器一般,瞬间直朝两位特使疾射而去,然后紧紧缠裹住她二人,接着那蚕丝越来越多,一层一层将她二人越缠越紧,使得她二人根本无法动弹,不由很是着急,随即一招“破剑式”从龙云飞背后挥了出去,顿时从他的肩膀处深深刺了进去。 龙云飞痛的大叫一声,随即伸出右掌,他风清扬胸口重重拍了一掌,风清扬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随即他也将那把龙阳宝剑抽了出来,一时间从龙云飞身上喷出一股鲜血来,将他身上紫衣浸透,他却也不在意,口中仍然不停,继续吐丝朝两名特使身上缠去。 小梅等人见两位特使此时全身已被天蚕丝牢牢困住,无法再施展武功,不由也是大惊失色,可此时三人身受重伤,根本无能为力,再看风清扬也倒在地上,不由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风清扬强行挣扎着用剑支持着站了起来,正欲再上前施救,却发现随着龙云飞口中所吐天蚕丝越来越多,竟渐渐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蚕茧,此时已完全将那两名特使包裹在茧里,从而形成一个人茧。 他万没想到龙云飞的天蚕魔功尽练到如此这般恐怖境界,眼看那两名特使就要被活活憋死在蚕蚕茧里,不由看了一眼小梅三人,见她们此时也是紧闭双眼,神情痛苦,显然也是不想看到这极其惨忍的一幕,想要再上前,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道了,不由无助的看着眼睛这悲惨的一幕来。 第四百五十二章 破茧 “哈!哈!哈……” 龙云飞此时见对方已被自己完全制住,不由仰天大笑几声,随即恶狠狠的说道:“臭丫头,会点小功夫,就想跟我龙云飞斗,简直不知死活,如今被老夫裹入天蚕茧中,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我看你们还怎么帮那姓风的小王八蛋!” 他说完便转了个身,朝风清扬四人慢慢走来。 风清扬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手,不仅那两个特使必死无疑,自己四人性命也将不保,想到她六人终归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得如此地步,又看到小梅三人如此痛苦,顿时咬紧牙关,手中龙阳宝剑费力提了起来,正欲再使出独孤剑法,却突然发现,四周有无数只蝴蝶,正拍打着翅膀,纷纷飞了过来,不由大惊,接着便看到那些蝴蝶疯了一般的朝龙云飞撞去,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刚才龙云飞织成了天蚕人茧里,有两只庞大的蝴蝶,破茧而出,瞬间四只铁掌直朝龙云飞的头顶,胸口拍去。 一时间,风清扬的脑海里突然冒起了诗心的身影,想起了断魂崖上的那一幕来,转身朝小梅三人看去,正欲相问,却听到龙云飞一声惨叫,连忙回头去看,只见他此时七孔流血,倒退数部,头发已全部散乱,犹如一个疯子,嘴张了好多次,却再也吐不出天蚕丝来,身体也开始慢慢变暗,又听得龙云飞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由是大喜,知道此番他魔功已被破。 就在这个时候,龙云飞突然猛一回头,张着血口,满目狰狞的朝小梅三人扑了过去,样子甚是恐怖,众人就好似大白天碰到一个吸血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风清扬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也是浑身打了一个泠战,又见龙云飞突然朝小梅三人走去,一时很是不解,随即脑海中想起那日空难大师在玉女峰所说的话:“修练天蚕魔功之人,每隔三个月便需要吸取一名处子的阴气来辅助练功,如此可以达到事半功倍之效果。(.无弹窗广告)若是受了重伤,便会作茧自缚,自行躲在里面慢慢修复,想要痊愈最短需要三月之久;如果想要迅速恢复功力,只须吸食一名处子之血,便可在瞬间使功力提升数倍或者百倍,威力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他这时才明白龙云飞受重伤之后,为什么会急着扑向小梅等人,又见小梅三人如今浑身是血,绝已无还手之力,再也不及细想,口中大喝一声道:“破气式!”随即长剑挥出,运出十成功力,朝龙云飞身上斩去。 龙云飞刚才被那两名特使用化蝶神功打成重伤,破了他的天蚕魔功,一时想要快速恢复功力,想到小梅三人年纪轻轻,定然还是处子之身,这才朝她们扑去,想要抓住一个吸食鲜血好恢复神功,哪曾想快到小竹跟前,却见风清扬长剑挥来,剑还没到,剑气已至,来不及反应,顿时身子一阵痛,再一细看,身体却已被利刃从中间分成两半,他不由“哈、哈”大笑两声,仍然足不停留的朝小竹再次逼去。 “啊!” 小竹三人似是从没见过身子被人劈成两半的人,竟还能走路、大笑,顿时吓的面无血色,浑身瑟瑟发抖,齐声尖叫起来。 这边方证和尚见状,不由也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四岳掌门更是吓的脸色苍白,悲清师太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边两位特使见龙云飞身子被利剑分成两半,仍然朝小竹走去,眼看就要抓住小竹,连忙大声喊道:“天蚕魔功,百死之虫!不要让它靠进小竹,不然他的功力一旦恢复,后果将不堪设想。” 风清扬知道时不待人,机会不等人,口中大声喊道:“独孤九剑第一式,破剑式。”长剑挥至青光一闪,顿时龙云飞的尸身分为四半,嘴里发出惨叫,身体后退几步,挣扎了几下,其中一只手,一条腿半边身体,仍然直朝小竹逼去。 风清扬再也不敢停留,手中长剑接踵而至,跟着喊道:“破刀式、破枪式、破箭式......”待九式喊完,手中长剑便也如闪电般速度,迅速挥出数剑,待停下来时,却看到龙云飞身体已变成了几十块,先还是一个整体,接着待他又朝前走是一步,这才慢慢散开,一块块倒在小竹三人面前,再也无法复合。 风清扬见此情形,这才肯定龙云飞已经死去,不由松了口气,口中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来。 小竹三人此时身上喷满了龙云飞的鲜血,又见四周尽是龙云飞的残肢断骸,她们何曾见过这种血腥场面,早已吓的晕了过去。 四岳掌门似是从来没见过如此悲状惨事,早已怔在当场,浑身被泠汗湿透。 方证和尚却只是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口中轻诵佛经,似在为那些死去的英雄豪杰超度。 这边两位特使见龙云飞已死,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声说道:“风清扬,我二人已助你除掉恶魔,今后你当好自为之,待梅、兰、竹三婢养好身体之后,好赶赴灵鹫宫救出小菊,待八月十五日务必亲赴蝴蝶谷参加英雄大会,谷主随即恭候大驾。” 风清扬听完之后,扭头却看到两只蝴蝶翩翩起舞,慢慢飞走,连忙大声喊道:“两位姑娘,心儿她是不是还活着?” 话音刚落,那两只偌大的蝴蝶却已不见踪影,他不由再此怔立当场。 四岳掌门今日连见三种绝世武功现世,惊的是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己的剑法、武功修为在风清扬面前当真如井底之蛙一般,又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总是以长辈居之,且不分事非,差点害了风清扬,不由是万分愧疚,各自在心中萌生退意。 四人本想跟风清扬打声招呼再走,可又想到自己听信龙云飞父子的谗言,合群雄之力围攻于他,顿觉再无颜面,又见方证和尚正在专心诵经,这才叹了口气,准备暗自离开。 风清扬见他们要走,用剑支撑着身体,轻声说道:“几位师叔伯,还请留步!” 四人尴尬回头正欲说话,却听风清扬跪下道:“今日师侄冒犯几位师叔伯,还请见谅!” 杨苡仰天长叹一声道:“今日是我四人老糊涂,听信龙氏父子二人谗言,加害于你,当真再无颜面见人,还请师.....风少侠谅解,从此以后,我四人当归隐山林,绝不再问江湖事,好用一生静心去为今日之事忏悔!” 风清扬听他们叫自己少侠,知道他们还在对今日之事耿耿于怀,却也不好说什么,这才站了起来,随即轻叹一声,走到那四口珠宝箱子面前,取出十万两白银,用衣服包起,然后又指着剩余的金银珠宝道:“几位师叔伯既然有心归隐,师侄也不好相劝,只是那姓龙的欠我十万两白银,我今日就此取过。这些剩余的珠宝想必是那厮强取豪夺而来,小侄希望你们能将之带回,听闻湖广两带最近闹洪灾,朝廷不闻不问,使得百姓饿死无数,人肉相食,想来可怜,还请几位师叔伯替小侄将这些珠宝全部拿去赈灾,一来替那里的百姓解一时之急,协助他们度过难关,二来也好替那姓龙的赎罪,愿他早日脱生,来世做一个好人。” 他此言一出,一边的方证和尚开口道:“阿弥陀佛,风施主真是菩萨心肠,心系灾民,贫僧万分佩服!” 风清扬还礼道:“方证师傅过奖了,在下也只是借花献佛,想替自己今日所造成的杀孽忏悔、赎罪罢了!” 方证和尚听完这才没再说话。 四岳掌门听风清扬说完,不由也是长叹一口气,各自心中很是佩服,连忙抱拳说道:“风少侠吩咐,我等四人定当竭力照办!” 风清扬见他四人仍是如此客气,在心中轻叹一声,随即轻声叮嘱道:“如此有劳几位师叔伯了!” 他说完便转身走到小竹三人身边,盘腿坐下,替她们一个个运功疗伤。 一盏茶功夫过后,小竹和小兰便已先行醒来,向风清扬道了谢,三人这才扶着小梅一起朝天山而去。 四岳掌门看着风清扬四人离去的背影,不由纷纷点了点头,神情很是自豪。 待四岳掌门将所有珠宝抬起之后,此时龙门山庄偌大个练武场,便只剩下四口红漆棺材,还有遍地的断脚残骸。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留,”上半日还是威振天下,宾客满门的龙门山庄,哪知刚刚经过一个黄道吉日,便已成了一座恐怖的死亡之城,一时阴风阵阵,乌鸦四处盘旋,更有闻风赶来的秃鹫现在正已落在地上啄令人肉,惨相叫人不寒而栗。 几天之后,整个江湖武林上下都在讨论华山风清扬在沧州龙门山庄用独孤剑法大战龙云飞天蚕魔功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风清扬便已成了一樽神。 与此同时,湖广两地无数灾民,先后收到一份署名为“华山风清扬”的包裹,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有十两黄金,虽然都没见过风清扬其,可却仍然感激的跪地求菩萨保佑他一生平安。 一时间,华山风清扬的名字几乎传遍五湖四海,响彻海内外。 第四百五十三章 住店 前往云南的一条主道上,一家客栈的店小二正在路边招揽客人,这时一辆破旧而宽大的马车,缓缓使了过来,慢慢停靠在客栈前面。 先从车上跳下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青色衣服,手拿宝剑,脸形方方正正,长得是气宇轩昂,只是眉间多了一丝忧郁,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客栈,只见招牌上写着“清风客栈”四个字,不由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那少年四处看了一翻,这才朝车子里面喊了声道:“几位姑娘,可以下车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吧!” 这时从里面缓缓下来两名女子,二人均穿浅黄色衣服,一女子头上配带一个蓝色发饰,一个女子头戴白色鹅毛状羽灵,二人年约十五六岁,模样甚是俊俏,店小二在这清风客栈做了整整三十年伙计,却从没有见过这般可爱的人儿,一时间眼睛都看直了,几乎忘了招呼,正发愣间,却又见从里面下来一个女子,同样身着浅黄色衣服,鹅蛋脸,白皮肤,一对大眼睛黑漆漆的,呼闪呼闪的看着四周,只是身体好似不大舒服,一直由先前下车的两名女子搀扶,看了一眼面前的清风客栈,似是觉得还算满意,这才用一张樱桃小口说道:“姓风的这次还算有眼光,总算找到一个像样的客栈。” 拿剑的少年突然使劲弯腰咳了一阵,直憋的满脸通红,这才起身笑道:“多谢小梅姑姑夸奖,小侄倍感荣幸,您老人家先请!” 店小二听那女子声音暖暖洋洋的,像黄鹂唱曲煞是好听,一时不由听得痴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又见那少年好似比那女子年龄还大,却开口叫她“姑姑”,不由很是不解,随即又想到这世间什么怪事没有,也许这位姑娘辈份较那男子大,也有此可能,便也不以为意,随即说道:“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那叫小梅的女子,却也不搭理他,只是狠狠瞪了那少年一眼,看他双脸因为刚才一翻猛咳此时仍然憋的通红,这才笑道:“难得有你这么孝心的侄儿,姑姑甚感欣慰,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给本姑姑惹麻烦就是,也省得吃这番苦头。” 一边的另一名头戴鹅毛状羽灵的女子也泠哼一声道:“油嘴滑舌,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另一名女子听后也是“咯咯”一笑,也不说话。 那少年见那女子骂,却也不生气,连忙点头笑道:“小竹姑姑教训的对,小侄今后再也不敢了。” 那叫小竹的姑娘,听了青衣少年的话,又见他一脸严肃,便再也忍不住,也“咯咯”笑了,随即说道:“罢了,看在你这一路,服侍的我们三姐妹还算周到,只要你今后不再任性妄为,我三人自不会为难你,只是如果你还像以前一样,到处胡作非为,本姑娘绝不轻饶!” 那少年听得小竹教训,连忙点头应道:“小竹姑姑放心,从今以后,姓风的自当对三位姑姑惟命是从,绝不敢再有半点放肆!” 小竹这才轻叹一口气道:“希望你能说话算数。[.超多好看小说]” 一边头戴蓝色头饰的女子,抬头看了看天上快要落下的太阳,这才泠哼一声道:“我看这姓风若是能改,这太阳恐怕就要从西边出来了。这一路上,他给咱伞惹的麻烦还少吗?先是镇上那姑娘一家惨死,再是小菊妹妹爱伤被掳,还有他那小师侄被五毒童子掳走,后来如果不是他冲动,又岂会害死了那小酒楼的店小二和店老板,倘若不是他出手毒辣杀了洛阳三雄,也不会害得小梅姐姐受此重伤,他更不会遭这份罪受,这就是天理循环,恶有恶报,这种人,死不足惜,你若是想让他改正,恐怕难得很哟!” 那少年听完,想要反驳,却张了张嘴,再不敢说什么。 店小二一边侯着他几人,一边听他们闲聊,先是听到那少年先后叫这三名女子为姑姑,便已感到很好奇,不由上下打量那少年一番,见他身上衣服还算考究,想必价格不菲,一时心里很是羡慕,寻思道:“他奶奶的,八成又是一个土豪,有这么多姑姑,想必他爷爷肯定是个地主,或是大官,娶了很多老婆,所以才生下这么多女儿。” 再听到三位女子论翻教训那少年,又见他点头哈腰承认错误,不由又在心里为那少年感到难过:“唉!这少年虽然有钱,可却忒不自在了,整天听这几个比自己小的姑姑骂,就算再有钱,那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还不如小爷我自在。” 再后来又听到她们议论小酒馆杀人什么的,不由头上渐渐冒出细汗,腿也直打哆嗦,心里战战兢兢道:“哎呀我的妈啊!这四人中女的长得个个是闭月羞花,堪比天仙,男的却也是风流倜傥,貌赛潘安,却原来竟是四个杀人越货的贼寇,我若是把他们招惹进去,再惹出什么事来,老板不把我活剥了才怪。” 他一念落下,二话不说,转身便跑进店里,也不招揽什么生意了,“哐”的一声,便将门重重关上了,身体直顶着门口,开始大口大口的直喘粗气。 清风客栈的店老板是个老头,非常迷信,见这大白天的,伙计二话不说把大门给关上了,想到如今都快天黑了,生意还没拉一单,如今再关上门,多不吉利啊。连忙提起手中算盘,轻轻一摆,只听“哗啦”一声,那些原本零乱的算盘珠子顿时排死整齐,从归于零,这才走上前去呵斥道:“我说阿福,你这大白天的把客栈大门给关上,难不成想让老爷我吃风喝沫不成?” 店小二听得老板呵斥,连忙解释道:“老板,不是小的不让您做生意,只是外面来了一帮杀人越货的主,我听他们在交谈中,好像前几日还在一个小酒楼,杀了几个人,还害死了那酒楼的小二和店老板,小的怕万一他们闯进店来,再闹出什么事来?咱们生意是小,这要是丢了小命,可是就不值当了。” 店老板听阿福这么一说,不由吓的也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连忙点头道:“不…..不错,你做的很对,老爷以后会奖你的。”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快,把这门抵好,可千万不要让外面那几个强盗破门而入了!” 他说完便又去费力拖了一张桌子来,抵在门后,似是真怕门外那四人闯进店来大闹一番。 第四百五十四章 斗嘴 门外头戴蓝色头饰的女子见自己话刚说完,店小二就转身把门关了,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喂,他这是什么意思?姓风的,你上去问问。(.)” 那少年听后,也不敢说话,随即上前敲门道:“小二哥,你怎么把门给关上来,我们几们还要住店呢?” 里面的阿福听风清扬在外面拍门喊,吓得越发狠的,双腿是直打颤。 过了许久,他才在店老板一鼓励下,状着胆子,战战兢兢答道:“你们这帮杀人……杀人越货之徒,你们杀……杀了人,如今官府正在通缉你们,还敢住店?我劝你们还是早些......走……的远远的,不然我可要报官去抓你们了。” 那少年听完,不由一惊,这才知道定是刚才他们说话,被店小二无意听到,这才生了怕心,再不敢让自己住店,只好不作声,扭头朝那头戴蓝色头饰的女子耸耸肩膀,无奈的说道:“小兰姑姑,你也听到了,定是你刚才那一番言论,说什么杀人,害人的,吓住了人家,人家才不敢让我们住店了,这下可不能赖我了!” 小兰见他面上有种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怒道:“风清扬,你不要得寸进尺,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风清扬咳嗽了一声,随即笑道:“好了,我闭嘴,又是我的错好吧!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天色已经黑了,前面又没客栈,难不成今晚我们大家就睡在车上过夜不成?风某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你们三位天仙般的姑姑陪着,只当享齐人之福了!” 原来这四个人正是风清扬和梅兰竹三位姑娘,那日他们出了龙门山庄,找到一个地方,租了这么一辆大车,四人边在车上疗伤,边朝云南灵鹫宫行去。 这次小梅倒听了风清扬的建议,租了一辆外表不是破旧的车,只把车厢里面布置全了,衣食住行所需东西一应具备,甚至还在车里设了一个小阁,放置了马桶,先前四人都觉得很是尴尬好在那小阁隔音效果蛮好,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些天,风清扬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就是偶尔觉得胸口有些气闷,倒是小梅那日受了洛阳三雄两掌,伤势较重,后来又在龙门山庄连番遭受车轮战厮杀,更中了几剑,几棍,伤势更加重了,经过这大半个月的调养,稍稍有了好转,只是偶尔还会吐一些血丝来。[.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已快接近云南,正慢慢到了灵鹫宫范围之内,如今已近傍晚,可近日来不知为何,过往行人甚少,这清风客栈一天下来,连一单生意都没有接到,所以老板心中着急,才会派了阿福出去招揽客人,哪曾想等了半天,却碰到他们几人,又听小兰说出这翻话,岂能不怕? 小兰如今听到风清扬又这般油嘴滑舌,占自己的便宜,不由一怒,挥掌便要教训风清扬,却被一边的小梅拉住道:“小兰,你这是干嘛?你又不知道姓风的什么德性,还这般与他计较,自己找气受。” 小兰这才泠哼一声,瞪了风清扬一眼,不再说话。 小竹站了半天,忽然打了一个泠战,感觉起了风,抬头看看天,又见乌云也多了起来,不由有些担忧道:“ 小梅姐姐,这可怎么办?看来这鬼老天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找地方住才是啊!” 小梅此时也感到空气很是压抑,好似山雨欲来一般,也惆怅道:“为今之计,还能怎么办?也不知前面有没有其它客栈?” 她话音刚落,突见四匹快马,从官道上疾驰而来,见上面坐着的都是官差,不由一惊,随即低下头去。 风清扬此时也见到来了几名官差,又想到刚才店小二警告过自己说要报官,不由心里一紧,寻思这店小二真说到做到,果真去报了官府来抓自己,又见这清风客栈虽紧靠官道,可此时正是荒芜人烟之地,地理位置甚是偏僻,客栈后面,也是一片荒地,自己一直在门口守着,根本不见他人出来,却也不知他是如何报的官。 正纳闷间,突然见其中一个官差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随即跳下马来,走到风清扬身边时,盯着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小梅三人,眼中露出诧异之色,随即拿起手里的纸看了一眼,又朝小梅三人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这才走到门前,用力拍了拍门道:“老张,这大白天的,你不做生意了,把这门关的贼紧干嘛?” 里面的店老板经常与这些官差打交道,听出是官差,顿时胆子也大了,还未说话,却又听到外面那官差喊道:“你快把门开了,桂州碧嶙洞王洞主及洞中三百多个兄弟,一夜之间被人杀害,州府下了通缉令,正四处通缉凶犯,你出来收一下通缉令,好张贴在店里,好留意各跑过往人,若是有了线索,好速速派人报与我们,州府赏银一万两。” 店老板一听到杀人,而且还是什么通缉令,不由吓的浑身发抖,正欲开门接通缉令,却被一边的阿福捂住嘴,轻声说道:“老板,您不要命了,如今外面正有四人,这事八成就是他们干的,你如果这么一张扬,那男的手里又拿着凶器,万一动起手来,官差若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我岂不要……”他说完便做了一个杀头动作。 店老板本想仗着官差的势,想把门打开,如今听得阿福说完,顿时如醍醐灌顶,吓得再次用身体将门紧紧抵着,一时双腿发软,颤声问道:“阿福,你说的不错,可是这事怎么办呢?那官差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总要给个回话啊!” 阿福想了想,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可却故意不说,半天才犹豫着道:“老板,您看小的在这客栈都干了三十年了,如今还是穷的连个媳妇都娶不上,我娘说再不抱孙子,她就连死也不能瞑目的,你看……嘿嘿!” 他说到一半,便突然笑了笑,看着老板不再说话。 第四百五十五章 通缉 店老板正等着阿福出主意,好打发走那官差,却听他吞吞吐吐说到这里,这才明白他心中的小九九,却也想不至他竟敢趁机要挟自己给他加薪,本想痛骂他一顿,可又听到外面官差打门催的紧,却也无奈,只好说道:“阿福,你放心,只要今日过了这一关,我一定给你加薪,你倒是快说,怎么答复那官差是好!” 阿福见店老板同意加薪,这才说道:“老板,您就跟官差说身体不舒服,今天不开门,休业一天,等病好后再开门,让他们把通缉令放在门口,一会自己起床了再去拿!” 店老板直觉得这主意着实不错,可随即又想到这是用银子换来的,不由心中一痛,狠狠瞪了阿福一眼,正欲说话,却见阿福又做了一个咳嗽的动作,他顿时会意,佯装生病的样子,用力“咳”了几声,这才有气无力的跟官府说了阿福交待的那些话。 那官差听完之后,这才将手中通缉令放了一些在门口,可能又怕被风吹走,这才又寻了块砖头压在上面,临走的时候,却又叮嘱道:“老张,那几名凶手虽是女犯,可手段很是歹毒,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有了她们消息,马上报官。” 店老板听后,心里越发怕了,好半天才战战兢兢的答道:“知……知道了。” 门外,风清扬四人刚才看到官差,生怕再生事端,连忙上车准备走人,哪曾想四人刚上得车去,却听到那官差说碧嶙洞王洞主一干人被杀,不由大惊,各自面面相觑,又想到那日灵鹫宫的四位婢女临走时所放的狠话,不由吓出一身泠汗来。 风清扬更是一跃跳下马车来,想要问个究竟,却见那官差正要上马,连忙说道:“这位官爷,小人有一事相问,还请留步。” 那官差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镫,正欲上马,如今听到风清扬问,本有些不奈烦,可一看他手中拿着剑,便立改了笑脸道:“少侠,不知有何事相问?是否认识这通缉令上的四名凶犯?” 风清扬笑了笑道:“官差大哥说笑了,我几人都是良民,岂会与什么杀人凶犯相识。”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塞在那官差手里道:“官差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朝路边走去。 那官差也没想到风清扬出手出此阔绰,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翻,顿时满脸堆笑,跟着风清扬来到路边,抱拳问道:“少侠如此客气,倒叫在下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有何事吩咐,还请尽管相问便是。” 风清扬笑道:“官差大哥为民为国,辛苦奔波,咱们做百姓的自是感激不尽,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三位官差路上买点水解渴。” 他顿了顿,这才故意问道:“刚才听官差大哥说什么通缉令,还有什么碧嶙洞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不吝赐教。” 那官差先前还道风清扬如此神秘,要问什么大事,如今听后,不由看了看他手中长剑,还道他要为碧嶙洞打报不平,不由劝道:“少侠,我劝你还是莫管这等闲事的好,那四名女凶犯,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手段甚是毒辣,万一碰上,那可不是好玩的。” 风清扬“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多谢官差大哥提醒,实不相瞒,草民几人其实并非江湖中人,只是一般人家,只因这次要去天山走访探亲,路经此地,又岂敢管江湖上那些杀人越货的闲事,只是刚才听得官差大哥说,所以想了解一下,万一要是真碰到那四名杀人不眨眼的女通缉犯,到时不求赏银,只求平安,好早些回避,以免冲撞了她们,丢了小命不值当,你说是不是?” 那官差听风清扬说完,似是有些不信,又看了看他手中长剑,半晌不语。 风清扬见他不信,这才故意拍了拍剑鞘,随即小声说道:“不瞒官差大哥说,这东西是假的,在下哪会使什么剑,只是最近这不是不大太平嘛,在下拿在手里只是装装样子罢了,若是真碰到像官差大哥这样见多识广的好手,这把戏也就演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承认了,免得丢人现眼,你看这车上尽是些女眷,若是走到路上,万一出个什么事就不太好了,倒叫官差大哥笑话了。”他说完便将手中长剑随手一扔,恰好不偏不倚仍在了车厢里。 那官差被风清扬这么一番恭维,顿时恍然大悟,随即说道:“要得!要得!最近这段时间,可真是不太平,前些日子听说河北龙门山庄龙大侠一家,被华山一个姓风的小子一怒之下给灭了门,好不惨的!哪知事过两天,听说桂州碧嶙洞的王洞主及属下三百多条人也在一个夜里被四名女子堵住洞里活活被人烧死,一个都没能逃出洞去,当地的州府派人前去勘察,进洞一看,发觉整个山洞全被烧毁,洞里尸体纵横,人也全部被人烧焦了,根本人不出来,那情形真是惨不忍睹啊!” 风清扬先前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惊,连忙低下头去,又听得碧嶙洞被烧,所有兄弟全部惨死,瞬间面色变得苍白,“蹬、蹬、蹬,后退几步,随即口中喃喃道:“大哥、二哥、三哥,是小弟害了你们!” 那官差见风清扬如此神色,直觉很是奇怪,却也听不清他嘴里说些什么,这才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事属于江湖仇杀,一般情况下官府不会理睬,可听说那碧嶙洞的王洞主,是个心肠极好的人,经常施舍当地百姓,所以那里的百姓一见他死的如此之惨,都纷纷要求当地官府缉拿凶犯,围在州府门口示威,桂州知府这才顶不住压力,生怕当地居民借此机会滋事谋反,这才急忙上报朝廷,朝廷又下令全国通缉那四名女犯,这不就派我们沿路向客栈下发通缉令,叫他们协助缉拿凶犯了!” 风清扬听完这才知道内幕,想到短短一月时间,大哥王万仇等人已被活活烧死,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才得罪了灵鹫宫的四位婢女,不由是万分懊悔,怔在当场,半晌不说话。 那官差见风清扬面色难堪,只道他是被吓成这样,不由摇了摇头抱拳说道:“少侠不必害怕,只要路上小心行事,自不会有事,我等还要继续赶往下一处客栈发放通缉令,先行告辞。” 风清扬听说他要到下一处客栈,连忙问道:“官差大哥,却不知这下一处客栈距离此地多远?” 那官差边上马边道:“大约四五里地的路,到天黑应该可以赶到,只是天要下雨了,少侠还是尽快赶路的好,以免淋雨。” 他说完双腿一夹,口中吆喝一声道:“驾”,那马便如飞般冲了出去,其它三名官差却也催马前行,随即绝尘而去。 第四百五十六章 误会 风清扬见官差离去,这才从门口压着的通缉令中取了一张,打开一看,对比一下,果然像那天晚上在碧嶙洞灵鹫宫四婢的模样,顿时为王万仇等人的死感到很痛心,吩咐了一声车夫继续朝前赶路,这才上了马车,刚坐下来又想到王万仇三兄弟对自己这么好,如今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死的这么惨,不由很是懊悔,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道:“我真混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王大哥他们也不会死这么惨的。” 小梅先前见他上车之时,脸色便很是不好,又见他无辜打了自己一耳光,顿时左脸又红又肿,不由面面而觑,又听得他说出此话,心中更惊。 小梅脱口而出问道:“姓风的,你说谁死了?” 风清扬这才沮丧的把刚才官差的话说了一遍,又将手中拿着的通缉令替给小梅看。 小梅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见确是那天晚上在碧嶙洞所见的四名女子,不由想起被掳的小菊,又见风清扬刚才自扇耳光,显然很是自责,只觉得这事正是缘于自己一时好奇,冒充灵鹫宫四婢捉弄风清扬,这才害得碧嶙洞等一干人惨死,又想到王万仇三人如今已是风清扬的结义兄弟,他的生死,更关系着能否在西域顺利救出宁中则,更关系着小菊及众姐妹的生死,顿时心中也是万般愧疚,心中一急,口中一甜,随即喷出一血鲜血来,顿时昏迷过去。 一边的小兰、小竹见小梅晕倒,惊叫一声,连忙将她扶起,二人一前一后盘腿坐下,将小梅夹在中间,一个手掌抵着前胸,一个抵着后背,开始为小梅运功疗伤。 风清扬也没想到小梅竟会如此,不由心中很是担心。 过了片刻,见她面色终好了些,人也苏醒过来,这才放下心来,再不敢乱说话,随即轻声安慰道:“小梅姑娘,其实在下刚才并没有怪罪之意,只是想到王大哥三人,对我极是照顾,如今却因此惨死,所以才伤心难过,自打耳光以示惩戒,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小竹见小梅已醒转过来,二人同时停止为她运功疗伤。 小竹将小梅搂在怀里,小兰也已配了药正在煎熬。 过了一会,小梅吃完药,这才看着风清扬道:“风少侠,真是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时任意胡闹,冒充什么灵鹫宫四婢,想为小竹妹妹出口气,自也不会害得小菊被抓,更害得你三位结义兄弟惨死,为日后咱们到西域营救宁姑娘造成不便,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觉得心里有气,尽管朝我身上发泄便是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千万不要如此自责。” 小兰和小竹听小梅此时竟倒了过来为风清扬开导舒心,不由很是不解。 小竹直道:“姐姐,你又何必将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事大家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你且也不需要向这姓风的道歉,横竖一条命,大不了我三人就此杀上灵鹫宫,把那四个心狠手辣的妖女杀了,然后再将那个所谓的尊主虚竹给灭了,救出小菊之后,最后一把火将灵鹫宫也给烧了,先出了心中这口气再说。” 风清扬听她这么一说,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在心里想到:“听说那虚竹先生身有近三百年的内力,且精通门派各种功夫,更会丐帮的降龙十八掌,还曾经在少林做过和尚,仅此几条我四人能否近得了他的身,却还说不定。还有那四婢,功夫与她四人也不相上下,单就她们,我们恐怕就很难对付了,何谈杀了她们,然后再灭了那虚竹,更不用说救小菊了,恐怕送死的份倒是有的,何谈为王大哥他们报仇呢?” “唉!”他想到此,不由又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宁中则便也肯定会惨死在五毒童子之手,而华山派正好尽落岳不群那道貌岸然的小人之手,教自己如何甘心?一时不由心生难过,随即长叹一声气。 小兰听他叹息,还道他看不起自己,不由怒道:“姓风的,你不必在此假惺惺作态,我三人可不像你这般虚伪,敢做不敢当,就算不能杀死那淫.僧,却也要拼得一死与他争个鱼死网破,大不了以死赎罪便是。” 小竹也道:“不错!咱们四姐妹,自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从未分开过,如今小菊妹妹被那四个妖女掳走,也不知生死如何,到时杀上灵鹫宫,若是能制服得了那淫僧,我们便逼他说出小菊妹妹的下落,若是小菊妹妹有个什么不测,我等杀死淫.僧,随着小菊妹妹一起死便是,也不必去看姓风的脸色过日子,大不了以死向主人谢罪!” 她此言说完,风清扬知道再不解释,恐怕误会更深,又见她姐妹如此情深,不由很是佩服,连忙说道:“各位姑娘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在下刚才叹息,只是想到如今小菊姑娘还身陷囫囵,而王大哥又已惨死,那么如果想要从五毒童子手中救出则儿,誓必有如登天,再想到岳不群那小人为了一本什么紫霞神功而出卖空难大师,害得他如今也惨死,日后我华山派更是落入他的贼手之中,想必再无出头之日,这才有感而发,并非怪罪几位姑娘,还请明鉴。” 小兰这才知道错怪风清扬了,却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只是泠哼一声,半晌不说话。 最后还是小竹心直口快,说道:“好吧!就算我二人误会你了,可是你也不用这么灰心,你连独孤前辈这样的高手都杀死了,还怕灵鹫宫的一个臭和尚不成?再说了,有我三人拼死周旋,就算是死,也一定会救出小菊妹妹的,到时再和你一起杀去西域,救出你那个心肝宝贝小师侄宁中则,至于你华山派落入谁手,我四姐妹才懒得理会。” 风清扬听她说完,不由很是感激,又听她二人还是拿独孤天的事责怪自己,显然还是把自己当成仇人,不由心中很是难过,随即想到那日在碧嶙洞里,王万仇推心置腹的一翻话,再次叹了口气,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道:“话虽这样说,可先不要说灵鹫宫有九天九部那么多奴婢丫环,可谓高手如云,就连虚竹座下的四婢,恐怕我们就不是对手,再说了还有那淫.僧虚竹,身上有几百年功力,又曾是少林僧人,还听说会什么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想必武功早已到了鬼神莫测的地步,更何况如今我们身上都有伤,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恐怕还没上得灵鹫宫,便已死在宫下了。” 小梅三人知道风清扬所说绝无道理,可却又不想就此放弃,自暴自弃,各自在心中叹了口气,半晌不说话。 第四百五十七章 驱逐 许久,小竹才倔强的说道:“就算灵鹫宫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可你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们还没上得灵鹫宫,你怎么知道不能救出小菊妹妹?真不知道,你当时是用什么样的卑鄙手段,害死独孤前辈的。” 风清扬见她又提独孤天的事,想要发怒,张了张嘴,随即却又叹了声气,不再说话。 小梅见风清扬面色难堪,不由瞪了一眼小竹。 小竹这才低下头去,一时众人都不说话,只听得那车夫驾车的声音,还有天际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显然是要下大雨了。 果然,天黑后,马车刚驶入一个镇子,正好下了大雨。 车夫找了一间客栈,在门口停了下来。 这边有小二已打了伞过来,连忙遮住风清扬等人,接他们陆续进了客栈。 风清扬进屋,抖了抖身上的水,随口说道:“小二哥,给我四人开两间上房,再弄些饭菜上去,然后打些热水,这几位姑娘淋了雨需要洗一洗,房费明日一并算了你!” 他说完又看了小梅一眼,就着灯着,看她面容憔悴,随即又说道:“对了,再煮些粥,弄些清淡一些的小菜,端到房间来,然后再请个大夫过来,这位姑娘身体不太好,需要瞧一瞧,顺便开些药。” 小梅见风清扬办事如此细心,不由心中一阵感动,随即说道:“大夫就不用请了,我写一幅药方,麻烦小二哥帮我跑趟腿,去药堂抓几幅药来,再煎好端到房间就可以了。” 这客栈本是一家官办客栈,平时并不招待普通百姓,只招待过往官差,今日恰逢大雨,所以住店的人少,店老板这才吩咐小二请风清扬四人进店。 此时小二见风清扬四人刚进得屋来,银子没见到一分,可嘴里却尽吩咐事了,又见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听到小梅吩咐说要替她抓药,心里自然不高兴,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泠着一张脸不说话。 风清扬方才听小梅说自己要开药方,这才想到她精通医术,不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即看到店小二好似不乐意,知道这些都是见钱眼开的主,随即从身上掏出二两银子,替给那小二道:“小二哥,这是药费,剩下的就权当辛苦费好了,你先去帮我们取些纸和笔来。” 店小二见得银子,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哈腰道:“客官稍等,纸笔马上就到。”他说完便去取纸笔了。 风清扬见店小二收了银子,立时变了一种态度,直觉得他太势利,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却也不说什么。 片刻之后,店小二这才将纸笔拿来,小梅就着一张桌子,开了药方,将它交给店小二。 店小二这才转身说道:“几位先跟我一起去房间,小的再去为这位姑娘抓药。” 风清扬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 他一边背好包裹,一边问道:“噢,对了,小二哥,顺便打听一下,这镇叫什么镇来着?” 店小二边提着灯,边随口答道:“客官,这镇叫灵鹫堡。” 风清扬一惊,寻思道:“难怪天色越来越泠了,敢情我们已经到了天山。”他随即又问道:“那不知去这天山灵鹫宫的路又是如何走法?” 他此言说完,店小二面上闪出一丝惊色,随即客栈里也有好多正在吃酒的官差也都一时愣住,齐齐盯着风清扬四人看。 店小二上下打量一翻风清扬,随即问道:“客官是要去宫里吗?” 风清扬又是一愣,随即想到灵鹫宫也是宫,于是便道:“是啊!我等几人正人去那宫里,只是人生地不熟,还请小二哥指条明路。” 店小二听完之后,却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手中二两银子塞进风清扬手中道:“对不起,客官,小店今日已经客满,没有多余房间了,还请四位到别的客栈住宿吧!” 风清扬也没想到小二先前看了银子还很是热情,如今听自己问了几句,就变了脸,还下了逐客令,不由一时很是纳闷,随即问道:“怎么了?刚才你还说称有房间,现在怎么就变没了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不是?” 店小二见风清扬发怒,连忙致歉道:“对不起,是小的一时疏忽,刚才记错了,现在本店确实没有多余房间了,还请几位不要为难小人,到别处去投店吧!” 小梅三人也见店小二刚才还热情如火,如今却泠若冰霜,知道定然是风清扬这一问,又问出了事来,猜测定是店小二怕得罪灵鹫宫的人,所以才不敢接待,不由狠狠瞪了风清扬一眼,眼神中满是责怪。 风清扬很是无辜的受了三人的一翻白眼,看着手中的银子,只道是店小二嫌少,便又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道:“小二哥,倘若是因为银子不够,我再加钱便是。”他说完便与刚才的二两银子兑在一起,一并朝店小二手中塞去。 哪知那小二怎么也不肯收,直推说没房了。 就在风清扬四人无奈之时,刚才在清风客栈门口碰到的那个官差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风清扬,连忙打招呼道:“少侠,这么巧,你们也来投店。” 风清扬正要说话,却听店小二朝那官差点头哈腰笑道:“王捕头,小人实是不知这几位客官是您朋友,如果知道,就算是借小人一个狗胆,小人也不敢推他们出去的。” 风清扬见这小二如此势利,不由很是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抱那官差抱拳道:“原来是王大哥,真是失敬!” 姓王的捕头随即抱拳笑道:“少侠,客气了。” 他说完便朝那店小二喝道:“混账,这是我的朋友,你怎敢欺生,推他们出去?还不赶紧去准备两间上房,好好招等他四人。” 店小二挨了一通骂,再不敢说话,只好乖乖将风清扬四人朝楼上引去。 风清扬见本来寻思还要找地方住,如今问题被解决,想到这姓王的捕头还挺仗义,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二锭十两的银子,塞到他手里道:“王大哥,在下还有一些要事处理,请恕不能坐陪,些许心意,置些酒菜解闷!” 第四百五十八章 歪心 姓王的捕头一年当差的俸禄也就几两银子,想到刚才风清扬在清风客栈门口,已给了他五两,如今又给,一时觉得不好意思,可又想到这二十两银子是自己一年的油头,不收岂不可惜,随即半推半接过,笑着收入怀中,直抱拳谢道:“少侠真是太客气了,今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便是,这方圆十几里,谁不认识我王思斜的,多多少少会给些薄面的。(.)” 风清扬见他很是豪爽,又见小梅三人已经在朝他瞪眼,显然是在催促他,这才抱拳笑道:“多谢王大哥,在下今后若是有困难,一定麻烦。” 他说完便将手中七两银子塞给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用二两银子去抓药,剩下的五两,弄些好酒好菜,给王大哥及同伴吃,不可私扣了。” 店小二此时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只吓的连声应道:“客官放心,就算给小的一个狗胆,小的也不敢克扣王捕头的酒菜钱,定会准备好一桌上好酒席,送到捕头房里!” 王思斜见风清扬如此客气,越发不好意思,连忙回礼道:“少侠,真是太客气了,未敢请教尊姓大名,以后见面,也好打声招呼!” 风清扬正在回答,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在沧州杀了不少人,想必现在官府已经在捉拿自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如何敢报真名,于是眼珠一转,随即说道:“王大哥相问,哪敢不说,实不相瞒,小弟在家排行老四,家父生性懒惰,不喜动脑,所以便胡乱给小弟取了个名字叫“风四”, 凑合着叫,倒惹得王大哥见笑了。” 他此言一出,只听小竹“咯咯”笑了两声,又见王思斜面带疑色,生怕引起他的怀疑,这才指着小竹道:“这三位是小人的家姐,分别是风一、风二、风三。” 小竹见风清扬随口胡说,自己便成了他的姐姐,不由脸上一红,正要开口责骂, 却听小梅轻轻吭了一声,再不敢说话,只是狠狠瞪了风清扬一眼。 风清扬见王思斜盯着小竹看,这才连忙介绍道:“王大哥,让您见笑了!这是风三,小弟最小的家姐,从小脾气不大好,脑子也有些不好使,因与小弟年龄相近,所以总喜欢跟我闹点别扭,生些乐子,倒免得一路上气氛沉闷。” 这边王思斜先一愣,随即朝小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却见小竹对自己理也不理,也不在意,心下却寻思道:“这姓风的真有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他便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来,还把自己姐姐的名讳,如此隐私的事也都报了上来,果然一个十足的书呆子,当真不知道江湖凶险,想必仗着自己家里有些财产,这才出手如此大方,看来我得想个法子,弄点油头花花才行。” 他一念至此,随即抱拳打哈哈道:“风四兄弟真是快人快语,令在下佩服,几位家姐也是个个生的貌美如花,芳名听起来更是朗朗上口,教人不至忘怀,真是久仰!” 他说完便略一报拳,朝小梅三人各自行了个礼,眼神之中此时已多了一份斜念。 小梅看在心里,怒在心上,眼见小竹神情不对,生怕再生出什么事,耽搁了去救小菊,连忙说道:“这位官爷真是说笑了。” 她说完便用力一把抓住风清扬的胳膊,一边用力狠狠捏着,一边催道:“四弟,你看我们都行了一天的路了,此时又饥又饿,姐姐我好想先上房去休息一会。” 风清扬此时被她用力一捏,简直整条手臂就像要废掉一般,痛的直想叫,可又怕王思斜笑,这才强忍着笑道:“王大哥,小弟就不陪你了,咱们后会有期,请!” 王思斜原本不相信他四人是姐弟关系,如今见状,疑心顿去,想到风清扬如此书呆子气,行走拿着一把假剑,不仅到处装大侠,而且还充大款,顿时心里有了数,又见小梅三人生得如此标致,顿时起了歪心,见风清扬告别,连忙也抱拳说道:“风四兄弟,后会有期,请!” 风清扬正要说话,却已被小梅硬揪上了楼,只好尴尬一笑。 四人上得楼来,小二带他们进了一间房内,小梅这才将风清扬的胳膊松开,瞬即狠狠扇了一巴掌,怒道:“姓风的,你可真行啊!短短半天功夫,就占尽了本姑娘的便宜,还自动给我三人降了辈份,给你当起什么家姐来了,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也配做我三人的弟弟,你还风四呢?我看你还不如叫“疯子”得了,简直满口胡言。” 小竹本想也给风清扬来一巴掌,可见小梅已经打了,且风清扬的脸也又红又肿,只好作罢,仍然怒斥道:“就是,也不看看你那德性,一见到官差,简直就成了一条哈巴狗了,真是丢尽了习武人的脸,跟你在一起,本姑娘想着都觉得恶心。” 风清扬此时无辜挨打,也不敢还手,见小兰正要训自己,连忙摸着脸,故意扭过头去,朝四周张望,见里面只有一张床,随即说道:“糟糕,都怪我,你看这间屋,只有一张床,你们三个人怎么能睡,看来在下还得再要一间才行。” 他说完正要朝店小二吩咐,却听小竹阻止道:“不用了,我们只要一间房,将就一晚就行了。” 风清扬似是没听清楚一般,眼睛睁的大大的,半晌才道:“一间房?我们四个人睡?” 他说完便转身盯着那床去看,想到那床上最多只能躺两个人,如何能挤得下四个人,不由很是纳闷。 店小二见小竹说四个人只住一间房,不由也很诧异,却也不敢说什么。 小梅随即也附和道:“不错,我们今晚只要一间房。” 她说完便朝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快去帮我们准备饭菜,然后帮我把药买回来,熬好后麻烦帮我送到房间里来。” 店小二经历过刚才的事,此时哪敢不从,连忙点头应着退出去了。 风清扬这才轻叹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位四个今晚就只好挤一张床了,以前师傅在的时候,我们出门,我一直都是跟师兄弟们挤在一起的,今晚跟四个大姑娘挤在一张床上,还是头一次,出门在外,能将就就将就着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龙阳宝剑放在桌上,脱了鞋子准备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哪知鞋子刚脱下一只,却被小竹一把扯了起来道:“滚起来!你以为你配睡在这床上吗?你只配睡在地上。” 风清扬被小竹这么用力一扯,连衣服差点都被扯烂了,这才边穿鞋子边叫道:“什么?凭什么让我睡地上,你们睡床上?这房子可是我出钱租的。” 他话音刚落,却看到梅兰竹三女子个个横眉泠对,又想到她们的本事,如果真得罪了她们,到底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只好认输道:“罢了,好男不跟女斗,睡地上就睡地上吧!” 小竹这才泠哼一声道:“算你识相!” 风清扬正欲说话,这个时候,店小二已将饭菜准备好,端了进来,一一摆在桌上,这才道:“几位客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先慢用。一会小的把这位姑娘药煎好,就给端上来。”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临走时又将门带上。 风清扬一天尽在马车上吃些干粮,如今见桌上这么多好吃的,嘴馋的都快流出口水了,二话不说,扯下一只鸡腿,便朝嘴里送。 小梅起先还没在意,哪知待看到风清扬朝嘴里送的鸡腿皮里面的肉,稍有些发乌,顿时心中一惊,正要阻止,却见小兰轻轻扯了扯自己,顿时会意,便不再说话。 第四百五十九章 捉贼 小兰从怀里掏出三颗药来,偷偷塞给小梅和小竹各一颗,自己留了一颗,三人悄悄吞了,这才坐了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风清扬一时只顾狼吞虎咽的啃鸡腿,也没留意到三人的动作。 小梅三人坐下之后,这才也吃了起来,并不顾忌里面的毒药。 待将整桌东西吃完,风清扬只觉得脑袋一昏,瞬间倒在桌上,呼呼睡着了。 小梅三人却也连忙趴在桌上,佯装中毒昏迷。 这时店小二已为小梅熬好了药,正好端过来,等走到门口,突然看到一个头戴黑布的男子鬼鬼祟祟的站在小梅四人门边,正从门缝朝里张望,不由大惊,正欲张口呵斥,这时突然从身边一间房里走出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瞬间捂住他的嘴,另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面前比划两下,随即沉声说道:“大爷我只为劫财,不伤人命,你若是敢叫一声,我便立时要了你的小命。” 店小二本不会武功,哪曾见过这般架势,又见那人手拿匕首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早已吓的双腿发软,浑身发抖,连忙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手中的药碗,一时却也抖个不停,有大半碗药已洒了出来。 拿匕首的男子接过他手中药碗,然后朝身后负责捂嘴的那人点了点头。 那人瞬间伸出手来,用掌背在店小二的脖子处重重击打一下,顿时店小二吭都没吭一声,两眼一翻,便昏厥过去了。 二人这才将店小二拖进身后房间,便又随手关上了门。 二人处置好店小二,这才轻手轻手的走到风清扬等人门口,朝负责监视的人轻声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负责监视的人将面上黑布揭开说道:“兄弟们,屋里的已经倒了,咱哥三个今晚可要好好享受享受了!” 其它二人听后,这才也放心的扯下脸上黑布,“嘿嘿”淫.笑几声,这才一起推门进去。 小梅刚才看到他三人推门进来时,便已认出最前面那人正是王思斜,另外两个是在清风客栈门口没下马的官差,想到他三人身为官府中人,竟做这种下流事情,不由心中暗怒,一时却也不急着跳起来,只想看看他三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才继续闭上眼睛装着昏迷不醒。 小竹早已按捺不住,可见她二人不动,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王思斜三人进了屋,先走到桌边,伸手翻开风清扬的上下眼皮看了看,见他果然已经中毒,这才放心。 这边其中一名男子,见小梅长的最标致,再也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俏脸,嘴中嘿嘿淫.笑道:“小美人,今晚就让大爷我好好尝尝你的美味。” 其它二人听后,随即都发出淫.笑声。 小梅被那人这么一摸,直觉甚是恶心,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可仍然坚持一动不动,一心想要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王思斜见他二人如此猴急样,这才说道:“二位兄弟,先别急着享乐,先搜搜这小子包裹里到底有多少油水。” 他说完走到床边,将刚才风清扬放在床上的包裹打了开来,只见里面装满了金元宝,有五十一锭的,也有十两一锭的,足足有上千两,另外还有银票整整九万多两,不由一时惊呆了,好半天才齐声说道:“我们发财了,没想到果真遇到一只大肥羊。” 原来,那日风清扬在龙门山庄,取了十万两黄金之后,找到镇上一家钱庄,将黄金兑换成银子和银票,给了一些那些小酒楼的家属,其余的便带在身上,他想起当年求王仁帮忙攻打日月神教时,官差对他很是不错,所以爱屋及乌,刚才又见王思斜为人豪爽,这才也出手相对阔绰一些,却不想引狼入室。 其它两位官差正在摸小兰和小梅的脸,听到王思斜惊叫,也顾不得摸了,连忙上前一看,一时眼睛也直了,半晌才直呼发财了。 他三人高兴了一阵,随即又看了看身后趴在桌上的小梅四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人朝王思斜问道:“王兄,却不知这几个人如何处置?” 王思斜看了一眼风清扬和小梅等人,慢慢走了过去,随即伸手在小竹那张俏脸上轻轻摸了摸,便也淫.笑道:“这三个小妞长的这般水灵,八成还是个处,我三兄弟自然是先享受够了,再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杀了,找个偏僻地方埋了便是,从此有了这么多银子,还需要回衙门干这种受气的鸟差事吗?” 他此言刚落,其它两人都嘿嘿笑道:“还是王兄的主意妙,有了这么多银子,我三人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一天换个小妞玩,日子自然赛过活神仙,还当什么鸟差,受哪门子鸟气啊!” 王思斜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朝爬在桌上的小竹胸口摸去。 此时小竹再也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王思斜的手,用力一撒,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王思斜整条胳膊顿时被硬生生扯了下来,鲜血喷的满地都是,他更痛的满地打滚。 其它两个官差见状,知道大事不好,随即便要夺门而逃,这时小梅和小兰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二话不说,跳起来伸出手指,在那两人身上各自一点,顿时那两名官差就像瘫痪一般,歪倒在地,睁着双眼惊恐的看着小梅和小兰。 其中一人生怕小梅二人杀了他们,直指着王思斜求饶道:“女侠饶命,都是这姓王的见你们出手阔绰,生了贪念,硬逼我二人这样做的,小的实在冤枉啊!” 这边王思斜刚才就因为轻轻摸了一下小竹的脸蛋,便已被硬生生扯断胳膊,知道今日算是栽了,如今疼的满地打滚,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全身直冒泠汗,却听那人将所有事都推在自己身上,不由咬牙骂道:“姓牛的,你.......”他说到这里,因为疼痛再也说不出话了。 小梅见他二人此时在狗咬狗,又想到他二人刚才直在自己脸上乱摸,此时羞的是满脸通红,伸手各自扇了两巴掌,直打得他们牙齿掉了几颗,满嘴是血,这才吼道:“你二人胆敢再说一个字,姑奶奶我让你们永远说不出话来。” 王思斜二人,此时哪还敢说半个字。 小竹最为干净,一想到刚才王思斜这只手摸过自己的脸,就觉得恶心,生感到他要去摸自己的胸,这才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扯了他一只臂膀,可仍然不解恨,这才朝小梅道:“姐姐,你还跟他们??率裁矗?獾榷裨簦?唤i绷吮闶牵?〉昧粼谑澜缁龊λ?恕!?p> 第四百六十章 栽脏 小梅刚才一心想弄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想要知道到底风清扬有没有参与其中,所以才一忍再忍,假装不吭声,哪知却被小竹破坏,如今听得她问,犹豫了一下,这才朝王思斜道:“姓王的恶贼,姑奶奶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说清楚怎么回事,老实交待跟这姓风的有没有关系?” 王思斜是何等聪明之人,久在官场混,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原本他以为风清扬与小梅三人真是姐弟关系,如今听到小梅说问,又见她怒视着风清扬,这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关系,不由心生一计,咬牙说道:“女侠饶命,都是风四这厮,是他在清风客栈的时候,悄悄将我拉到一边,跟我说他与你三人有着深仇大恨,希望我们能替他除掉你们,又给了我五两银子做为订金,还说事成之后,还会有重金酬谢,这才故意问我们前面是不是有客栈,以此暗示让我们先到客栈等着,好伺机行事,后来到了之后,他又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等在你们的饭菜里下毒,都怪我,不该一时贪图钱财,答应帮这恶贼干坏事,以致女侠误会。” 小竹此时是越听越怒,也怒视着仍旧趴在桌上昏睡的风清扬,咬牙切齿道:“姐姐,果然是这恶贼串通这厮,想要对我三人做出那种丑.....丑事,还如此狠心,想要来个杀人灭口,当真心肠歹毒,今日我若不杀了她,便誓不为人!” 她说完便走到风清扬面前,举起手掌,便要照着风清扬的后脑勺重劈下去。 小梅知道以小竹的功力,如果一掌劈下去,风清扬准是脑浆迸裂而死,连忙阻止道:“竹儿,不忙,先把这姓风的恶贼弄醒,叫他与这厮对质,倘若果真如此,再杀他以雪耻辱不迟。” 小竹有些不甘道:“姐姐,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还对这风的抱有幻想呢?你道理忘记了先前他是怎么羞辱我们的吗?如今又与这厮勾结,想要对我们做出那种丑事来,你如果下不去手,我来便是,到时主人怪罪,横竖我一人顶着便是。” 小梅见她误会,随即叹了口气道:“竹儿,不是姐姐下不去手,只是这一路走来,姐姐实是已瞧出这姓风的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再说了,你想想,如今我们四人同坐一条船上,他需要我们到西域帮他救华山派那个小丫头,而我们也需要他一起去灵鹫宫救小菊妹妹,他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的,定是这厮见丑事败露,想要从中离间,为自己开脱罪名,故意陷害姓风的。” 她话音刚落,王思斜生怕她不信,连忙说道:“女侠,这姓风的诡计多端,你们可千万不能让他弄醒,最好一刀杀了,否则他醒了之后,定不会放过我三人的,我们真是无辜的啊!” 其它两人听到也附和喊冤道:“是啊!女侠,都是这姓风的恶贼出钱诱惑,说好了等杀了你三人之后,给我们一人一万两白银,我们这才鬼迷心窍,答应与他一起合伙陷害三位女侠的,如果不是听了他的鬼话,就是借我们一个胆,我三人也不敢啊!你且休要将他弄醒,以免计他奸计,最好一刀杀了痛快啊!” 小梅听他三人说的不像假话,不由怒视着风清扬,一时犹豫不决。 小兰也劝道:“姐姐,这件事如今已是铁板上定钉,这姓风的决跑不了干系,你又何必再犹豫不绝呢?你难道忘记了我四人出谷之时,谷主她老人家是如何交待的吗?她说这姓风的恩将仇报,诡计多端且心狠手辣,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们防着他,却不想我们这一路,吃了他多少苦头,不仅屡遭羞辱,如今小菊妹妹被掳走,不也是他惹得祸吗?如今他又想出此等毒计,简直是禽兽不如,我们如果再不杀他,日后总有一天会上了他的当,到时恐怕追悔莫及啊!” 这边的王思斜三人听到“碧嶙洞”三个字,不由大惊失色,又想到她们刚才相互之间的称呼,不由战战兢兢道:“你.......你们,难道就是梅兰竹菊四位女侠不.....不成?” 小梅一愣,却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名字,想到定又是风清扬刚才在清风客栈门口的时候向王思斜说的,不由心中更恨,如今听得王思斜问,泠声承认道:“哼!恶贼,算你狗眼还没有瞎,姑奶奶我三人正是梅兰竹,今日你三人撞到我们手里,便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王思斜哪知道眼前这三个梅兰竹,根本就不是他们要通缉的那几个梅兰竹,如今听得小梅承认,一时是又惊又吓又痛,再加是断臂之处失血过多,顿时晕倒过去。 其它二人见状,直在心里暗骂倒霉,又见王思斜吓晕过去,连忙直往地上磕头求饶道:“女侠,饶命,千万不要杀我二人,我们都是被这王的恶贼逼的, 这才不得不从啊!” 他二人此时也不知道风清扬是什么来头,寻思他能跟小梅三人在一起,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一时却也不敢诬陷他了,只改口说是受了王思斜的逼迫,眼神和语气更是无辜。 小梅见小兰此时还愣着,不由急道:“小兰,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没听清楚?” 小兰见小梅生气,再不敢不从,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对着风清扬的鼻子。 片刻功夫,风清扬先是动了一下,接着便睁开眼睛,一时也没看到小梅三人正怒视着着自己,伸了一个懒腰道:“哇,刚才做了一个美梦,真舒服啊!” 他说完之后,这才注意到小梅三人脸色不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小竹上去便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骂道:“无耻!”顿时一颗牙齿被打脱落,左脸立时肿了起来。 风清扬无辜挨打,正欲说话,接着小兰也二话不说,上前便又照着他右脸给了一巴掌,并骂道:“下流!” 第四百六十一章 含冤 风清扬一觉醒来,连翻挨打,如今已是鼻青脸肿,愤愤的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再也忍无可忍,转身便去摸剑,却见剑在床上,起身去拿,又见地上倒着的王思斜,还有一只血肉模糊的胳膊仍在地上,旁边还跪在两个官差,这才知道出了大事,朝小梅惊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为什么无辜打我?” 小梅泠哼一声道:“姓风的,你还有脸问,你自己做的什么恶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风清扬一脸无辜道:“小梅姑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这时,跪在地上的一个官差接口说道:“风四,你这恶人,害得我二人好惨,你与那姓王的暗中勾结,约好在饭菜里偷偷下蒙汗药,想要在客栈里伺机陷害三位女侠,如何事情败露,你竟失口否认,幸好这三位女侠本事高强,识破了你二人的诡计,这才将你这恶贼制服,你如今还不快如实招来。” 风清扬听那官差说完,不由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根本不是睡着了,而是被人下了药已致昏迷,又听得那官差栽脏诬陷自己,只觉很是无辜,一时是百口莫辩,想到如今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由怒道:“你这厮,我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要如此陷害与我?我……我今日非杀了你不可!” 他说完便要到床边去拿剑宰了那官差,却见小竹一把抢走了剑,“唰”的一声抽出剑身,直抵他的胸口道:“恶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你分明是贼心不死,如今奸计被识破,却又想杀人灭口,你这种人留在世上,简直浪费粮食,我今日若是不杀了你,以雪今日之耻,此生便誓不为人。[.超多好看小说]” 她说完,手中暗暗使劲,剑身朝前猛的一送,想要一剑刺死风清扬,哪曾想剑尖却好似碰到什么东西,一时竟刺不进去,正要用力,却被小梅一把抓住剑柄道:“小竹,不可冲动,先听这姓风的恶贼如何说,再杀他不迟!” 小竹寻思他总归在自己手里了,便也不听他再跑,又听小梅说,只好恨恨道:“好!我暂时先不杀你,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小梅见状,这才松了剑柄。 小竹却仍然剑尖直抵风清扬胸口,以免他突然杀死那两个官差,好来个死无对证。 风清扬刚才明显感受到小竹手中长剑向前一送,想要自己的命,幸好却被胸前挂着的玉佩挡住,这才侥幸救了自己一命,不由惊的是浑身直冒泠汗,再也不敢乱动,只好朝那人问道:“好!既然你说我与那姓王的勾结,你有什么证剧?你若是能拿出证剧来,姓风的不必他人动手,自会自行了断,绝不苟活人世。” 那人泠哼一声道:“什么证剧?在清风客栈门口,你将王思斜偷拉到路边,偷偷塞给他五两银子,并故意问他前面客栈有多远,以此为暗号,想要在这悦来客栈结果了三位女侠,后来你到客栈之后,店小二要赶你四人赶出去,王思斜生怕事情败露,这才假装出面调节,为的就是好伺机下手。你又怕王思斜反悔,这才又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做为定金,说好将来事成之后,再给他一万两银子做为报酬,这才使得王思斜逼着我二人与他一起挺而走险,在三位女侠饭菜中下了蒙汗药,然后借机除去她三人,这些难道不是证剧是什么?如今人脏俱在,你还想狡辩不成?” 小竹听到这里,不由怒喝一声,问道:“姓风的,是不是你与这姓王的狼狈为奸,想要害我三姐妹性命,你今日非要给我说清楚不可!” 风清扬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两声道:“好笑!真是好笑!三位姑娘不妨动动猪脑袋想想,我姓风的如果想要杀你们,那日在龙门山庄,就可以借龙云飞之手杀了你们,何需等到现在?依我看,分明是这三人贪图你等美貌,以及我的钱财,想要来个劫财劫色,这才在酒菜中做了手脚。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又趁机栽脏、诬陷于我,希望我四人反目,然后他三人好坐享渔翁之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也看不出来吗?真是蠢到家了!” 他前些年与王铁英打交道,屡屡中计,不知不觉间也学了几招,更是熟悉江湖上这些害人的伎俩,听那官差说完,便已心知肚明,知道定是自己刚才出手阔绰,害得这三人起了贼心,这才勾结店小二,在饭菜中做了手脚,害得自己被迷倒,后来被小梅三人识破,又见自己昏迷不醒,这才趁机栽脏诬陷,想要洗脱自己的罪证,如今他百口莫辩,只能苦笑。 小竹见风清扬到了此时竟还如此张狂,脸上气的发青,手中长剑气的直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大声呵斥道:“姓风的,你这恶贼,真是胡说八道,你刚才与王思斜那恶贼称兄道弟,显然交谊非浅,后来又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分明便如那厮所说,如今还想狡辩。” 风清扬见误会难以澄清,索性泠哼一声道:“小竹姑娘,你不妨想想,你三人与我无怨无仇,我为何要害死你们?再说了则儿如今还在五毒童子之手,你们又精通毒术,我还要处处仰仗你们,又如何会突施毒手害你们?这不是自掘坟墓吗?风某今日话已至此,如果你们不信,要么杀了我,要么把那姓王的恶贼弄醒,风某与他对质便是!” 小竹见风清扬也是如小梅这般说,一时之间,又是半信半疑,这才朝小梅看去。 小梅本就这样想的,如今听风清扬说完,便点了点头,示意小兰将王思斜弄醒。 第四百六十二章 杀人 小兰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法,只见手指一点,几滴水洒在王思斜脸上,顿时王思斜便醒了过来,看到风清扬正怒视自己,又见小竹正用剑指着他,顿时会意,连忙说道:“姓风的,你害得我好苦啊!早先你在清风客栈,给我五两银子,说她三人就是杀害桂州碧嶙洞王洞主一洞数百条人命的梅兰竹四名通缉犯中的三名,如今她三人胁迫于你,你想要趁机甩脱她们,便与我约好在这客栈里找个机会杀了她们,然后再给我三人一万两白银,后来我本想反悔,可你又硬塞给我二十两银子,以此诱惑与我,如今事情败露,你休要将事情赖在我一人头上。” 风清扬怒道:“恶贼!我风清扬何时与你勾结,约定要杀害三位姑娘?你简直信口雌黄,血口喷人,分明是你三人见财起义,又贪图她三人美貌,想要劫财劫色,如今被她三人识破,却又硬推到我身上,当真卑鄙无耻!”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们也不睁开狗眼看看,这几位姑娘根本不是杀害碧嶙洞王万仇一洞数百条人命的梅兰竹菊四名恶女,想那王万仇与我有八拜之交,倘若她四人真是凶手,我又岂能与杀害结义兄弟的恶人在一起,当真一派胡言。” 王思斜听风清扬说完,浑身打了一个颤抖,半晌才问道:“你说什么?你是风.....风清扬?” 其它二人也是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风清扬泠哼一声道:“不错,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正是华山风清扬,你能奈我若何?” 这时另外一名官差接口问道:“你真是那手刃河北沧州龙门山庄龙云飞那奸贼的那个华山风清扬吗?” 风清扬见他三人不信,不由怒道:“废话,华山派只有一个风清扬,难道还有几个不成?” 王思斜此时才知道今日是倒霉到家了,想到江湖传闻,华山风清扬剑术无敌,武功高深莫测,眼前这三个姑娘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前保命要紧。(.无弹窗广告) 他一念至此,连忙给风清扬磕头求饶道:“风大侠,饶命!都怪小人三人一时财迷心窍,当时见你出手阔绰,这才动了歪心,小人向你保证,我三人只是想弄点小钱花花,如果要知道您的大名,就算借我三人一个贼胆,却也不敢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啊!” 另外两人见状,便也开始为风清扬磕起头来求饶。 小竹听王思斜这么一说,这才明白果真错怪了风清扬,不由脸上一红,随即收回长剑,将剑柄倒了过来,递给风清扬道:“姓风的,小竹罪该万死,错怪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说完便将长剑放在桌上,随即用手指着王思斜道:“你这恶贼,满口胡言乱语,害得我差点错杀好人,刚才我曾听你亲口说出,要将我三人先.....先侮辱了,然后再杀掉,找个地方埋掉,如今你却说只想劫些小钱,当真信口雌黄!” 风清扬见如今总算洗清冤屈,不由松了口气,却只觉得两边脸肿的难受,想到这一切都是王思斜三人造成的,不由气不打一出来,提起龙阳宝剑,二话不说,一剑从王思斜的前胸刺入后背,大声骂道:“你这恶贼,我先前敬你为我说好话,这才对你心存好感,给你二十两银子作为答谢,却不想你竟财迷心窍,不仅想要劫财劫色,还要杀人灭口,进而栽脏陷害,当真猪狗不如,若不是我风清扬有先母在天之灵保护,此刻早已成为剑下亡魂,做了冤鬼,你这等人留在世上只能祸害他人,不如死了干净!” 他说完便抽出手中龙阳宝剑,跟着一股鲜血自王思斜胸口喷出,直溅了一地。 王思斜吭都没吭一声,顿时双眼圆睁,倒在地上死了。 那两名官差见风清扬随手一剑刺死王思斜,吓得想要逃走,可无奈脚下却不听使唤,由于刚才所受制的穴位还没解开,拼命挣扎却也无法动弹,再看风清扬正手提滴血的长剑,怒视着自己,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止不住磕头求饶。 风清扬最见不得这种软骨头,想到现在既然已经杀了一个官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这二人与那王思斜一路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只害得自己刚才差点被小竹一剑穿心致死,怒火再升,手中龙阳宝剑跟着一挥,平平削了出去。 那两名官差还没来得及叫,两人头颅已被割了下来,掉在地上轱辘几下,一个滚到小竹脚下,一个滚到桌了下面,便不动了,四只眼睛仍睁的跟牛眼一般大。 那两名官差头颅虽被砍下来,可脖子上留下一个碗大的血口,顿时肚里的血没地方跑,直朝上喷,直冲到房顶,这才又回落下来,溅的众人满身是血,直到流尽,这才倒地身亡。 小竹刚才错怪风清扬,又见他如此恼怒,生怕他会杀了自己,再加上从未见过此等恐怖情形,又惊又怕间瞬间晕倒过去。 一边小兰强忍着恶心,将小竹轻轻扶住,看了一眼小梅,好似让她拿主意。 风清扬受了天大的冤屈,刚才还杀点死在小竹手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杀了三个罪魁祸首,心情顿时舒畅许多,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小竹三人不信任自己,才造成如此,一时心中很是难过,这才收了长剑,默默的整下好包裹,背上身上道:“风某自知人品低下,不配值得三位姑娘信任,更不配与三位姑娘一路同行,但是你们放心,风某自会杀上灵鹫宫,拼命救出小菊姑娘之后,自行去西域救小师侄,不敢有劳大驾。”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小梅知道刚才误会了风清扬,又见他连杀三人,定然心里难过,又听他说出此话,一时心里很是愧疚,正要向他致歉,却听风清扬又回头说道:“三位姑娘如果不相信在下八月十五会到蝴蝶谷受死,大可在救了小菊姑娘之后,一剑将风某杀了,将在下的头颅带回谷里交差便是,风某绝不敢连累三位姑娘。” 他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到了一处门口外,听得店小二呼救声,这才轻轻推开门,见他倒在地上,便知此事与他无关,于是掏出十两银子,仍在地上,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梅和小兰见风清扬走了,知道此地已非长留之地,连忙也扶起小竹跟了上去。 到了楼下,店老板见他四人浑身是血,想问却也不敢。 风清扬这才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大雨已停,风清扬叫醒车夫,上了马车,正欲前行,小梅三人便也赶来,不由泠哼一声,独自上了马车,却也不理她们。 小梅三人上了马车,张了几次口想道歉,却见风清扬将头扭向一边,似是不屑理会,不由心中很是难过。 一时间,车厢内气氛甚是尴尬。 车夫此时醒意已醒,早已扬起马鞭,嘴里吆喝了一声“得.....儿驾!” 拉车的两匹黑马得到指令,二话不说,各自四蹄腾飞,朝前狂奔而去。 身后的悦来客栈,此时早已乱成一锅粥。 片刻后,府衙差役接到报案,衙役过来勘察了一翻,见死的竟是自己的同事,不由大惊,又见风清扬四人早已不见踪影,慌忙回去禀报上司。 那州官此时正搂着小老婆睡觉,半夜被下属吵醒,本想大发雷霆,可听说在自己辖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之后,顿时吓的浑身发抖,自知官位难保,连夜卷起家中所有珠宝,连小老婆也没敢带,就那样跑了。 后来有人闹到上面,这才被捅到朝廷,朝廷派了一个钦差下来查事,那钦差收了地方官和店老板贿赂,这才随便抓了几个倒霉鬼,报了上去,此案算是了结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天山 灵鹫宫建于天山缥缈峰之上,是逍遥派总部之所在,海拔不是很高,因为山上多雾,群山时刻处于半雾中状态,只能看见山顶,所以闻名。 前任宫主天山童姥在世时,宫中分为八个部落,共有宫女不下百人,且个个武功极高,这里面尤其是童姥的四个婢女武功最为高深,四人自幼练习剑阵,故而取名为“梅剑、兰剑、竹剑、菊剑,”一般情况不会用剑,除非遇到强敌,才会使出剑阵。 三十年前,童姥与李秋水大笑同归于尽,手下统治的七十二岛岛主之一的乌老大,得知消息之后,联合剑神卓不凡,趁机聚众谋反,四婢出剑阵阻止,后来新任宫主虚竹,因为出身少林,心慈仁厚,眼见灵鹫宫属下死伤众多,关键时刻出手相阻,最终平定叛乱,后来又一一赐了解药给七十二岛主,解除其各人身上生死符,免去一身痛苦,后来以乌老大感念虚竹大恩,仍然心甘情愿归附在他的门下,自此七十二岛一派和谐,除了每逢佳节,要上宫里交一些灵鹫宫一年日常所需之物外,之间再无别的纠葛。 后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的洞岛主大部分死了之后,他们的后辈接任洞岛主,又有部分人不愿受控,违背灵鹫宫意愿,到处乱杀无辜,祸害苍生,这才惹得梅兰竹菊四婢,请求虚竹重新启用生死符。 虚竹原本是少林寺一名小和尚,一辈子只想当个普通的和尚,哪知机缘巧合之下破了逍遥派掌门人无崖子的珍笼棋局,做了逍遥派掌门人,无意中福星又至,救了天老童姥之命,童姥死后,便将灵鹫宫宫主之位传他。 虚竹本不是一个喜欢管事的主,一生只想做个和尚普世救人,后来被逼无奈做了灵鹫宫主人,本想辞退,无奈众宫女以死相逼,再加上其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尚有许多洞岛主不服,倘若灵鹫宫群龙无首,那么这些洞岛主肯定会再次联合起来,以报当年童姥压迫他们之仇,对这些宫女乱杀无辜,所以虚竹为了保住灵鹫宫这些宫女性命,只好临危受命,这一当便是近三十年,其年已是五十多岁,只因灵鹫宫一直以来,以驻颜出名,更加上他当上尊主之后,中了四婢之计,无意中练成了逍遥派绝学八荒八合唯我独尊功,所以三十年如一日,如今仍是二十二、三岁少年相貌,较之三十年前,根本没什么区别。 经过这些年灵鹫宫宫女们潜移默化的调教,以及受环境所影响,如今的虚竹早已不在是当年那个痴痴呆呆的小和尚,只是他天性本善,与先前童姥的暴性脾气大不相同,所以这些年来,灵鹫宫与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洞各洞岛主之间关系也好了很多。[.超多好看小说] 正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时间一久,有些洞岛主便觉得灵鹫宫威名已大不如前,渐渐不再生怕心,所以便又开始背地里干起了非法勾当,杀人越货,无所不为。 就在前几年,藏边虬龙洞洞主玄青子,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当地一家平民母.女奸杀,后来又怕事情败露,索性又将其一家七口尽数灭门,最后来个焚尸灭迹,一把火把人家的房间连同尸体全部烧了,好在四婢在各洞岛内遍布眼线,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所以将实情禀于虚竹,并再三恳请他启用生死符,以便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各部落的人。 虚竹虽然愚昧,皆因性格善良,绝对愚蠢,他一听玄青子做出这般恶事,便是恼羞成怒,又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在所属管辖之地名声颇为不好,不由更是生气,生怕他们再重蹈覆辙,重走三十年前的老路聚众生变,这才思量再三,重新启用生死符,并极力告诫这些属下,平时要多行善事,多积善果,这样每年都会得到解药,倘若有做过违背良知之事,不仅生死符解药取不到,而且还会绝不轻饶,如此以来,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这才收敛许多,拼命做好事,想要换取解药。 虚竹好静,所以近三十年来,几乎从未下过灵鹫宫,无事可做之下,只好勤修武功,平日里宫中大小事务,也都交与四婢打理,自己很少过问,所以灵鹫宫虽然表面上是虚竹做宫主,可实际属下的人,大都不怕他,最怕的却是四婢,有时甚至宁可得罪虚竹,也不敢得罪四婢,以至四婢在宫中地位很高。 这一日,风清扬四人来到天山脚下,抬头朝山上望去,只见天山四周云雾缭绕,群山皆处于云烟之中,一幅虚无缥缈的景观,甚是奇妙。 风扬看着这奇景,只觉与华山之雄壮相比,天山自又是别有一番韵味,不由忍不住大声喝起彩来。 梅兰竹三位姑娘见此情景,也忍不住开口赞扬,压抑了一路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四人自从经历了悦来客栈之事后,之间相处甚是尴尬,一路上风清扬从不开口说话,多亏小梅软语相求,小竹也诚恳的给风清扬道了歉,认了错,风清扬又想到小师倒宁中则还需她四人相助营救,一时却也无奈,只好将心中冤气忍了,虽没说什么,可却也不给她们好脸色看,故而四人说话一直是小心翼翼。 众人随即又朝山顶上看去,只见云雾缭绕之处,依着峭壁并排耸立着无数间房屋,远远看去,好似挂在天边一样,煞是雄伟,当真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要,便知那就是逍遥派总部灵鹫宫,不由都在心中暗羡虚竹真会享受,可随即又想到小菊如今就被困灵鹫宫之中,也不知关在这其中那一间房里,顿时心又沉了下来。 其时,除了小竹和小兰身体无大碍外,风清扬与小梅二人身上仍有伤势,只是不比小梅重,四人今日来营救小菊,心中都很清楚,此番无疑是闯龙潭虎穴,九死一心,心中岂能不沉重?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就算灵鹫宫内真是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四人仍各自下了铁心,定要上宫闯上一闯,会会灵鹫宫那不可一世的宫主虚竹,以及梅兰竹菊四婢,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救出小菊。 第四百六十四章 老人 四人心事重重的上了天山,走到半山腰时,风清扬看着周围环绕着的云雾,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头晕、想吐的感觉,脸色也甚是难看。(.) 这个时候,小梅三人也已感觉到有些头晕,随即便已料到定是这山中障气作怪,于是连忙命小兰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来,分别倒了几滴,涂抹于四人太阳穴处,各自轻揉片刻,顿感神清气爽,这才继续往上来赶。 一路走来,竟没碰到半个人,好似整个灵鹫宫就是一座空城一般,既无人寻山,也无人把守,四人一时很是纳闷。 行了半日,这才上了山顶,到达一处悬崖边,遥望对面,正是灵鹫宫所处,四人不由心中一紧,又见两处悬崖之间,距离约有几十丈远,之间的链接仅靠两根上下并排的粗铁链,不由心中又暗吃了一惊,寻思倘若对面守着几个灵鹫宫的人,待自己一踏上铁链,便用强弓射,多半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不由都出了泠汗。 四人再朝铁链下面看去,见下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人便是看上一眼,便是胆战心惊,偌若走在上面,其心可想。偌若稍不留神一脚踩空,家会掉落下去,落得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不觉间四人都感到身上泠气直冒。 在身后紧靠悬崖的地方,有一间茅草小屋,房门虚掩。 风清扬寻思既然有屋,定然有人,不管是灵鹫宫的守门人还是什么,先上前问问总归不是坏事,于是便走上前去,推开房门看去,哪知里面除了一个吊着的火炉下面正燃着火,还有一张床之外,屋内便空空如也了,更没见到一个人影,一时不由很是泄气,随即又想到可能这小屋的主人出去了,也说不一定,这才张口朝四周大喊道:“喂,请问有人吗?” 哪知喊了四五声,这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怒声答道:“喊什么喊,喊魂啊!” 众人一时辨不清声音来源,连忙朝四处搜去,由于四处皆是白雾,根本看不见人影,不由面色惊慌,又听那人言语中充满怒气,不敢大意,纷纷暗中提气抱守中宫,以免被袭。 片刻之后,这才听到悬崖上的铁链有了响声,根上那铁链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这才大惊,齐齐朝对面望去,听见云雾之中,一个驼背老人,头发、胡子皆是雪白,飘然于胸,就好似自天边走来一个神仙一样,令人好生敬畏。 四人大惊,细看之下,这才看清那老人左手拿着的是一个瓢盆,右手柱着一个拐棍,正一只脚踏在一根轻微震荡的铁链之上,小心翼翼朝这边走来。 四人先前只见过老人拄着拐杖在路上行走,哪曾见过在万丈悬崖之上的一根细细的铁链上行走的,一时惊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上,那怕那老人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掉下这深渊去,摔个粉身碎骨,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了。 风清扬见那老人,双眼只顾盯着手里的瓢盆,却也不看路,手中的竹棍贴着脚下那根铁链慢慢向前滑行,好似瞎眼人用的导路棍一般,随时手中竹棍一偏,便会有生命危险,连忙好心提醒道:“老人家,你在这么危险的铁链上行走,一定要小心看路才是啊!” 哪知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老人好似受了惊险一般,手中端着的瓢盆左右晃了几晃,脚下也是一滑,一只脚顿时踏空,身子立时朝一边倒去,好似瞬间失去平衡,马上就要掉入万丈悬崖一般,只吓的岸边四人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都吓出一身泠汗来。 那老人似乎也是吓的不轻,慌乱中,左手中端着的瓢盆顿时一歪,从里面撒出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来,另一只手抬起竹棍,惊慌失措中一把抓住上面悬着的那根铁链,将整个身子后背都靠在上面,晃来晃去,晃了好半天,那两根铁链这才渐渐稳了下来,他才敢慢慢又将手中竹棍柱在铁链之上,待站好之后,这才朝对面风清扬大声骂道:“那个乌龟王八蛋儿子,大白天的尽扮鬼吓老子,要作死啊!” 他骂完,便又朝前走了几步,叹了口气道:“唉,人老了就是难,打口水吃个饭也要被人吓,现在的年轻人越发心坏了,早晚要遭雷劈的。” 他边走边嘀咕,手里依然是小心翼翼护着手中瓢盆里的东西。 风清扬刚才看到那老人盆里装的是晶莹剔透的液体,听得他说,这才知道是水,不由觉得他吃口饭还要去对面取水,经历这种危险当真不易,又想到自己一翻好心提醒,却害得老人差点掉下万丈深渊,不由心中甚是愧疚,如今听得他骂,却也绝迹不敢再还口,生怕自己一说话,便又吓到他,只是经过刚才那一出事,他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了,生怕将这老人吓出个什么好歹来,自己又多造一次杀孽。 小梅三人似是也生怕惊吓到老人,个个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盯着他,一时心中虽想不明白,这老人为什么会住在灵鹫宫对面,又为何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到灵鹫宫打水,可却也不敢小觑。 那长胡子老人摇摇晃晃走了近一柱香时间,直让风清扬四人等的都快精神崩溃了,这才慢悠悠的抬腿准备上岸。 小竹似是也觉得这老人为了打一瓢水,到对面去冒这么大的险,确实不易,又见他快要上岸,一时便生了恻隐之心,连忙上前朝那老人说道:“老人家不要怕,你把手中的瓢盆给我,我替你拿着,你小心一点再上岸。” 那老人这次倒没受到惊吓,抬起头来,看了看小竹一眼,半晌才道:“小姑娘,你心眼真好,一会我把饭做熟了,也给你分一口吃。”他说完便将手中瓢盆朝小竹递去。 因为二人之间有些距离,小竹看着那万丈深渊心里便直发毛,也不敢太靠近,只伸长了手去够,哪知眼看就要够着瓢盘的时候,突然那老人脚下一个踏空,身体身心一下子偏移,后背再次重重的靠在铁链之上,脚下一时急剧晃悠,瓢盆里的半瓢水顿时一下子尽泄而出,全数泼在小竹身上。 小竹生怕那老人是灵鹫宫的人,又怕那水里有什么古怪,口中惊叫一声,急速朝后退去,等站稳之后,让小梅查看一番,发现并无古怪,这才放心。 那老人此时正好站稳,连忙低头朝那瓢盆里看去,只见辛苦打来的一瓢水,如今洒的是滴水不剩,不由朝着小竹责怪道:“年轻人啊!小老儿还以为你是好人,却不想你竟故意害我,你看现在将小老儿辛苦打来的水全弄没了,心眼真是坏啊!” 他边说也不上岸了,边转身边叹了一声气道:“看来,小老儿又得重新去打水喽!唉,吃口饭真是难啊!” 小竹刚才本是好心,哪曾想那铁链突然晃动起来,这才打翻了那瓢盆里的水,而且还淋湿了衣服,天山本就寒冷,如今又是在山顶,空气更是潮湿,如今她是又泠又冻,又听那老人竟冤枉自己不是好人,真心好心没好报,只觉很是委屈,想要反驳却见那老人又转了个身朝对岸走去,不由急得朝小梅等人看去。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多疑 小梅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如今又见那老人转身去打水,想到通往对面灵鹫宫的通道只有这么两条铁链,如果再让他转回去打水,占住了通道,众人岂不是又要等半天,再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不由急道:“老人家,您先回来,容我们几个先过去,好不好?” 那老人却似没听到一般,仍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朝前走去。[] 小梅待正要大声去喊,却被风清扬阻止道:“小梅姑娘,这老人生性胆小,我看大家还是再等一等的好,万一再将他吓住,到时他一不小心掉入这悬崖之中,岂不是我等罪过?” 小梅正要说话,却听小竹道:“我看这老头定然有什么古怪,八成是在跟我们装糊涂。” 风清扬不由眉头一皱,却也不再说什么。 小兰想了想,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再等等便是了,这次可千万不要再说话了,也不要去帮他,省得再出什么岔子。” 四人一听,只好闭口再说吭声,抱定主意不再帮忙。 如此又等了将近一柱香时间,众人这才看到那老人手端着一瓢盆水,小心翼翼的柱着手中竹棍,顺着那铁链走了过来,这次大家都秉住呼吸,绝不再说话,果然又等了一柱香功夫,那老人便已到了跟前,就要上得岸来。 小梅三人眼见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已黑,看到总算将这老人等了过来,正寻思等他上来之后,众人顺着铁链,到达悬崖对面,合力救出小菊之时,哪知却见那老人仰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一时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好在这一次,那老人左手端的瓢盆很稳,只是洒出几滴水来,又见他左脚已然抬起,正准备上岸,不由心中暗松口气。 阿....阿......阿嚏!”哪知就在老人正要将左脚放在岸边之时,突然又打了一个大喷嚏,这次便再也没上次运她,脚下铁链随即又是大幅度左右摇摆起来。 “救......救命啊!”那老人一个惊谎,吓的左脚便又缩了回去,身体紧紧依附着铁链,口中大叫一声救命,骇的双手抱紧上面悬空的那根铁链,再也无法顾忌手中瓢盆里的水,顿时那瓢盆辛苦打来的水,瞬间便又全倾而出,片刻间洒的一滴不剩。 风清扬四人刚才眼见老人打第一个喷嚏,整颗心都已提到嗓子眼上,后来见里面的水总算没泼洒出来,老人又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哪知正准备等他上岸,却见他又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喷嚏,不由急着提醒道:“老人家,小心你手中的水。(.)”哪知话音刚落,那瓢盆中的水尽数落入悬崖间,顿时洒得一干二净,只觉甚是可惜。 半晌之后,才听到从悬崖下面传来一阵“哗啦啦”泼水的声音,可见悬崖之深。 小梅见事已至此,又见天色已黑,对面的悬崖已然看不清楚,生怕那老人再返回去取水,连忙喊道:“老人家,不如你将手中瓢盆给我几人,等我们办完事之后,再给你打一瓢盆水带回来,好不好?” 那老人听后,这才抬起头来,扫了小梅一眼,说道:“你们几个小鬼,如果不是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惊吓了小老儿,小老儿岂会两次往返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这次休想再骗得小老儿,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 他说完一边准备转身,一边嘀咕道:“小老儿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原本想打点水煮点粥吃,却不幸遇上你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害得我三翻五次,打来的水都弄没了,真是作孽啊!” 一边的小兰见他果真又要回去取水,又听他说还没吃饭,不由灵机一动道:“老人家,您既然饿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我这里还有一些干粮,你要不要先吃了充充饥,将就一晚,明天再去打水如何?” 风清扬也没想到小兰如此聪明,想出这个办法来,不由心中暗自佩服。 果然,那老人听后,也不转身了,抬头朝那小兰一脸质疑的问道:“小丫头,你说的真的吗?你有这么好的心,当真要请小老儿吃饭吗?” 小兰深怕他不相信,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馒头道:“老人家,你看,我这里真有干粮,你上来我请你吃如何?” 那老人显然被小兰手中的白馒头吸引,盯着馒头看了半天,又咽了几次口水,这才问道:“小丫头,你真会把馒头给小老儿吃吗?我那不孝子,他宁可将好吃的东西全部仍掉,也不肯给我吃一口,还把我从山那边的好房子里赶到这个鬼地方来,吃没吃的,喝没喝的,每天还要往返打水煮饭,小老儿真是作孽啊!” 风清扬一听世间还有这种不孝的儿子,不由怒道:“老人家,你的儿子是谁,竟这般不孝?如此虐待于你,真是岂有此理,根本不配为人子。” 那老人风清扬发怒,不由叹了口气,半晌不说话,又盯着小兰手中的馒头道:“小丫头,你当真会给小老儿吃那馒头吗?不瞒你说,小老儿自从五年前被虚竹那不孝子赶出了家,就再也没吃过一口馒头,真是做梦都想吃一口白面馍馍,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众人听那老人说他儿子竟是灵鹫宫尊主虚竹,不由大惊,相视看了一眼,各自心生暗自疑惑。 小竹轻声朝小梅嘀咕道:“姐姐,不是听那王洞主说灵鹫宫宫主虚竹先前是一个小和尚吗?怎么又会是这老人的儿子,会不会有假?再说了天下哪有和尚这么恨心对自己爹娘的,我看这里面八成有鬼,我们得小心才是!” 小梅也点了点头,正要提醒小兰,这时却听那老人道:“算了,小老儿看来也指望不上你们了,你们定是跟我那不孝子是一路上的人,先前屡次故意惊吓小老儿,想把小老儿从这上面摔下去,想让小老儿打不成水,做不了饭,活活饿死,或是渴死,现在见计不成,所以就用馒头来引诱小老儿,我猜想那馒头里面定含有什么毒药,想骗得我吃了,然后毒死我,小老儿我偏不死,非要等到那不孝子死了,我再死不迟!” 他说完便又要转身去打水。 第四百六十六章 改名 小兰见这老人虽然多疑,可又想到王万仇说灵鹫宫的人个个心狠手辣,这老人如此说,八成也不会有假,寻思一会,这才说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也是来找你那不孝子算帐的,岂会跟他同流合污?你如果怀疑这馒头里面有毒,我先尝一尝,你惹是觉得没毒,再放心吃便是了。” 她说完便又咬了一小口那馒头,也不嚼,便吞进肚子去了。 那老人看着小兰吃一口馒头,似乎也有些动手,仍然有些不放心,双眼盯着小兰手中的馒头问道:“姑娘,你当真不是我那不孝子虚竹的同伙,你不知道,那边屋里住着四个凶巴巴的丫头,叫什么梅兰竹菊的,名字起的倒是好听,其实心肠可坏了,几年前也像你们这样拿了几个馒头,说要给小老儿吃,哪知小老儿以为她们好心,吃了几口之后,肚子整整痛了几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差点要了小老儿的老命,还好小老儿命硬,没让她们给毒死,从那以后,那四个丫头再给小老儿吃东西,小老儿可不敢吃了,小老儿觉得她们心坏的紧,哪配叫这么好听的名字,应该叫阿猪、阿狗、小猫、小鼠才是。” 他说完双眼直盯着小兰手中的馒头,嘴里却问道:“姑娘,你们叫什么名字?不会也叫什么“梅兰竹菊吧!” 小兰好心给他吃馒头,却见他生了这多疑心,如今又暗中挨了他一通骂,心中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恼了他,他再走个来回,那时天色已黑,到时救小菊就更麻烦了,这才苦笑道:“老人家,您老人家多心了,我四人叫“春花秋月”,才不会跟灵鹫宫那四个臭丫头叫的名字一样,您放心就是!” 风清扬这一路行来,见她三人性格甚是清高、孤傲,从不与人低头,哪曾小兰今日为了到对面救小菊,竟能忍受这老头如此辱骂,心中气也消了,又听她一语双关,不仅骂了灵鹫宫四婢,且又将瞬间想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子,不由为她的机灵感到折服。[] 那老人这才点了点头道:“不叫梅兰竹菊就好,这小老儿主放心了!那梅兰竹菊四个鬼丫头真是心恨坏透了,一心想害死小老儿,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四人不叫这名字好!” 小梅三人听那老人辱骂,不由心中又恨又无奈,却也只能忍着,只想哄他早些上岸,自己好到得对面去。 那老人骂完梅兰竹菊,这才慢慢朝岸上走来,哪知左脚刚抬起来,便又缩了回去,盯着风清扬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风清扬一时没想到他竟会问自己,一时张口结舌的答道:“老人家,在下华.......” 他本想报出华山风清扬名号,却又想到刚才小兰说自己四人叫“春花秋月”,又见小梅朝自己挤眉弄眼,连忙改口道:“在下叫小花。” 小梅三人听后,三张俏脸憋的通红,却也不敢笑。 那老人听后愣了愣,半晌才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噢,原来是叫小花,小伙子长的这般结实,倒起了个女儿家秀气的名字,倒也奇怪的很,不过小老儿一生走的桥比你们过的路还多,这种稀奇事早已见多了,先前咱那村里,还有兄弟两个,大的叫“粪叉”,小的叫“旮旯”,小花这名字却比这好听多了!“ 小兰见老人骂了半天梅兰竹菊,又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哪怕再报真名,生怕他一怒之下,不给自己让路,这才信口开河,给四人取了个风花雪月的名字,哪曾想那老人竟当了真,又见他问完风清扬的名字之后,却说出这翻话来,心中想笑却也不敢,又见天气已黑,寻思此番再??赂雒煌辏?虑樵椒20寻欤??裰?浦缓孟氚旆ㄇ啃薪习独矗?郑?从痔?抢先嘶腥淮笪虺?缜逖锏溃骸班蓿?镒樱?±隙?靼琢耍?ㄊ悄愀改赶不杜?6??闹?涯闵?吕粗?螅??闶歉瞿泻3??院苁獠鸥?闳17烁雠?12业拿?郑?u迸??已?>拖竦蹦辏?±隙?睦习榛程サ氖焙颍?±隙?蚕m?苌?雠?3?闹??吕粗?螅?词歉霾恍19樱?谑且黄??拢?愀??x烁?p>“妞妞”的名字,实者指望他将来能像女孩一样,当我和老伴的贴心小棉袄,哪知他偏偏不成器,到处惹事生非,活活把他娘给气得吐了几斗血死了,小老儿实在管不了他,这才将他送到少林寺,结果他吃喝嫖毒样样俱全,把寺里所有的戒律都破了,最后被少林寺的头儿赶出少林,便到这山里来占山为王,小老儿我找上山来,骂了他两句,他就把我赶出来了,没办法,小老儿生怕他惹事,这才在这里住了下来看着他!唉,真是一个不孝子啊!” 他一边数落着儿子虚竹的不是,一边抬腿走上岸来。 小梅等人听那老人分析风清扬“小花”的名字,颇有一番道理,不由心中暗笑,又听说那令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雄闻风丧胆的灵鹫宫宫主虚竹小时竟有这么一个名字,双脸憋的更是通红,却也不敢笑。 小兰见那老人如今总算是颤颤巍巍的上了岸,连忙将手中馒头递给了他,正准备踏上铁链朝对面去时,却见那老人挡在路中间,一时也过不去,不由暗自着急,只盼着他吃完馒头,好尽快回屋。 哪知,那老人刚咬了一口馒头,突然只听“咯崩”一声,竟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来。他不由拿着馒头,半天半晌,又看着小兰道:“姑娘,你这是什么馒头,真不知道是它在吃我呢?还是我在吃它呢?” 他说完便将手中馒头朝小兰手中塞去,嘴里道:“看来你四人定是跟我那不孝子是一伙的,分明是想用这种硬馒头将小老儿的牙齿全部搁掉,然后让我吃了不东西,想要活活饿死我。小老儿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自己打水煮粥吃,免得被你们活活折腾死,叫那不孝子笑话。” 他说完便又转了个身,准备重新踏上铁链去到对面打水煮粥。 小兰见好不容易把他哄上岸,岂容他再踏到铁链上去,挡着自己的路,见他转身,二话不说,便朝小竹使了一个眼色。 第四百六十七章 链战 小竹看到小兰使眼色,身子一飘,想要抢过老人前头,率先踏上铁链,哪知手臂无意中碰到那老人胳膊,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的朝后一闪,“蹬、蹬、蹬”后退三步,这才站稳住。(.无弹窗广告)再一看,那老人此时早已双脚又踏在铁链之上,不由惊的面色顿改,指着他道:“姐姐,这老人他......他会武功!” 小梅刚才也见到小竹只是轻轻一碰那老人,身体便已被弹了出去,知道这老人原来竟是身藏不露,内力如此深厚,不由眉头一皱,这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装的,寻思这老人肯定是灵鹫宫宫主虚竹派来守此要塞的,直觉那虚竹身为出家人,办事竟如此无耻,再加上本身对灵鹫宫四婢就没好感,如今被这老人故意装疯卖傻戏弄了半天,心中更怒,再也不客气,随即泠声说道:“老人家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既然如此,本姑娘只好领教了!” 她话音刚落,却听到风清扬道:“小梅姑娘,请让在下来对付这装腔作势的老儿罢。” 他说完手中龙阳宝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顿时宝剑散发出来的红光将两边悬崖照的透亮。 那老人知道再也装不下去,又见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不俗,面上一愣,随即双脚踏在铁链之上,急行几步,行到半山腰间,这才朝风清扬泠声说道:“剑是好剑,却不知拿剑的人剑法如何?” 他说完之后,突然将手中竹棍轻轻在铁链上敲了一下,顿时两边竹片破开,随即掉下万丈深渊之中,露出一柄长剑来。 过了半响,山谷中才传来几声响声,显然是那两条片竹片掉到崖底,发出声响,然后回音传了上来。 风清扬这两年一直被人忽悠,屡屡受骗,想到刚才自己那么关心这位老人,却不想他竟是佯装欺骗自己的,心中早已恼怒,这才阻止小梅,自己要亲自动手。眼见对方长剑亮出,也不吃惊,随即泠笑一声,知道对方有意在悬崖之间的铁链之上与自己比剑,又听他这么说,不由泠哼一声道:“剑法好不好,试过就知道了,何必多问!” 他说话间,身子凌空一跃,竟朝那悬崖上扑去,瞬间便已至铁链上方,双脚一钩,随即轻轻一荡,身体借势向前一窜,瞬间仗剑欺到那老人面前,手中长剑随意一挥,独孤剑法中的一招“破剑式”便已使出。 那人见风清扬剑式奇快,瞬间借力欺到身边,招式甚是凌厉,剑法更无破绽,心中也是一惊,随即身体顺着脚下铁链向后滑行数米,避开风清扬一剑,随即脚尖一点,身体旋转而起,口中轻喝一声,手下一招剑法却也应声而出,直朝风清扬肩头刺去。 风清扬见那老人招式甚精,也是大吃一惊,却也不急于躲避,手中独孤剑法更是遇强则强,眼见对方剑招已至,应变之招自然而然生出,正朝那老人肋骨下方三寸破绽处刺去,这一刺比起刚才那老人闪电式的一招,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老人似是也没想到风清扬竟能瞬间找出自己剑招中的破绽,面上显出诧异之色,随即剑招立改,口中再次轻喝一声:“白雾茫茫”,跟着身后一团白雾飘然而起,身影却已不见。 风清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失踪,顿时失去进攻对方,又见对面一团白雾陡然升起,生怕有什么猫腻,不敢挺剑贸进,正欲撤退,突然又见一丝青芒从白雾中吐射而出,好似一条青蛇吐着信子张口便要咬自己一般,他原本就怕蛇,此时又见对方长剑瞬间已至面前,一时又惊又怕,只得连连后退,心中暗思道:“这是什么剑法,当真好厉害!” 待他退了四五米,见那长剑吐着青丝紧逼而来,手中龙阳宝剑已注入十层功力,充足的内力顿时激荡着宝剑“嗡嗡”作响,随即一招“破箭式”使了出来,顿时一股无形的剑气势如破竹一般朝那青芒迎去,只听“砰”的一声,瞬间闪出青红两股火花,声音更似电闪雷鸣一般,震的二人各自倒退几步,纷纷用脚尖勾住铁链方才站稳。 那老人面上诧异之色更甚,盯着风清扬看了半天,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声音震的众人只觉耳根发麻,半响才停下来说道:“好小子,这是什么剑法,再接小老儿一招。” 他话音刚落,突然脚尖朝铁链上又是轻轻一点,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脚尖在那铁链上面轻轻点了几点,瞬间身体已如流星坠落一般,欺到风清扬跟前,随即口中大喝一声道:“玉带围腰”,顿时手中长剑剑尖喷射出一股飘忽不定的青芒,好似一条小龙,正张牙舞爪的朝风清扬腹部刺去。 风清扬远远便已感觉到了他强盛的剑气,哪敢大意,随即使出金银剑法中的一招“割袍断义”朝对方长剑迎去,不等对方攻来,瞬间便已将对方剑招后路封死。 那老人也没想到风清扬竟能使出这么一招绝妙剑法来,眼见剑势被封,手中长剑再也递不进去,不由泠哼一声,身体再次急速旋转起来,直直升至二米多高,接着身形突然凭空掉头,剑尖转急下,一招“天如穹庐”使了出来,口中不服道:“哼!臭小子,我看你这次还有什么招式可以破解老夫这一招。” 风清扬一时只觉头顶之上,好似有无数把利剑悬于头顶一般,再看那些利剑的剑尖处,都好似有一条小龙正吐着青信,朝自己攻来一般,令人生恐,不由甚是惊慌,瞬间想起独孤天在断魂崖上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剑法之道,遇强则强,犹如月盈则亏,最强之处,也是最弱之处,攻其不备,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策。” 他顿时豁然开朗,顿时心中一片空明,随即一招“破枪式”使了出去,脚步也是轻轻一点,长剑直直的朝着最中间那条最大的青龙信子刺去。 那老人“咦”了一声,眼见风清扬手中长剑要是击中剑尖,不由对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很是忌惮,知道定是削铁如泥,一碰自己的剑定会折断,大惊之下,哪敢硬拼,借着身体下坠之势,剑尖慌忙一偏,错开风清扬刺来那一剑。 二人都刺了个空,一时失之交臂,又恐落入万丈深渊,随即双脚紧紧勾住上下两根铁链。 那老人此时在上面,稍占地理优势,不等风清扬站稳,身子借势转了一个圈,长剑再次朝风清扬后背袭击而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 移穴 一边观战的小梅看着风清扬与那老人在那万丈悬崖之间的铁链上恶斗,一时也是提心吊胆,只看到刚才那老人使出两招,一时却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剑法,好似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不由很是着急,生怕风清扬一个闪失,掉下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到时无法向主人交差。(.)突然又见那老人身体一个旋转,不等风清扬站稳,便又如闪电般自他背后刺了过去,顿时一惊,随即喊道:“一字慧剑门”,话音刚落,脸色却已大变。 那老人听到小梅喊出“一字慧剑门”五个字,也是大惊,随即一个迟疑,再去袭击风清扬时却已晚了,只见风清扬双脚也学着他,紧紧勾住下面一根铁链,用力一荡,身子立即直起,攻到他的背后,随即口中大喝一声:“夺命连环三仙剑”,长剑直朝对方“肩井穴”“大稚穴、乘风穴”三处穴位刺去。 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华山剑法中的精髓,更是看家绝招,一招使出,其它两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使出,瞬间只听得“璞、璞、璞”三声响,那老人后背穴位立时中剑。 风清扬一招既胜,也不忍伤害一个老人,并不趁胜追击,身子轻轻落到铁链上,脚下朝后轻快一滑,直退了四五米远,这才泠眼盯着那老人看,只盼着那老人虽然受伤,却也不至跌落悬崖摔死。[] 那老人刚才也没想到风清扬仗着本领高强,竟如此胆大,敢冒险偷袭自己,只见得对方长剑红光连点,自己肩头三处穴位被刺,只觉得一口气再也提不起来,身体直往下坠,随即赶紧拼住呼吸,好在瞬间又恢复自由之身,知道自己万不是风清扬的对手,仓皇之中连忙一只手勾住最下方铁链,不让自己掉下去,跟着身子向上一荡,来了一招“鸽子翻身”,瞬间身体在悬崖上方,旋转一百八十度,接着脚尖点在铁链之上,身子跟着向前一窜,逃到对岸上去,却也不服气,朝着风清扬道:“好小子,有种你过来,咱俩接着再打!” 风清扬刚才亲手点了对方身上三处大穴,却不想如今他竟还能溜走,这才知道对方竟在下坠那短短瞬间,竟已解开身上受制穴位,可见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如今见他如此嚣张,正要去追,却听小梅道:“不要贸进,小心有诈!” 他想想也是,连忙脚下一滑,上了岸,收回长剑,不由再看着悬崖上的两根铁链,正在来回急剧急荡,想到自己刚才在上面与那老人恶斗上十招,不由已是吓出一身泠汗道:“好家伙,那老头剑法当真了得,只是他那剑尖之处,为何会犹如青蛇吐信一般,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小梅略一沉吟道:“你可不要小看那青芒,这是剑法练至最高境界,再配合使剑人全身内力,逼出来的剑芒,威力非比寻常!” “剑芒!”风清扬一惊,随即有些不服道:“不就是剑气吗?说的那么玄乎,有那么夸张吗?” 小梅泠声道:“真是井底之蛙,简直是信口雌黄,让人笑掉大牙。剑气与剑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攻击方式,剑气可以杀人于无形,可剑芒却有形,不仅可以伤人,而且还可以灼伤对方,强烈的剑芒,还可以使人产生虚幻,然后在瞬间致敌于死命,两则截然不同,有着本质区别。” 她说到这里,见风清扬垂下头去,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解释道:“再则凡是练剑之人,内力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当把所有真气聚集在剑身之上,然后再逼至剑尖,就可以形成一股无形的杀气,功力越强着,杀气越强,称为剑气。有五十米可杀人者,也有千米之外可杀人者,而剑芒无论内力再高,一般人是使不出来的,天底下只有一个门派的剑法,可以运用至纯的内力,逼出剑芒来,那就是福建的“一字慧剑门”这一派。” 风清扬见小梅分析的头头是道,知道她所说不假,不由惊道:“一字慧剑门?我怎么没听师傅提起过,天下间竟还有这种门派?” 一边的小竹听后,再也忍不住,泠声说道:“真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的很。那一字慧剑门早在七十年前,便已凭剑一字慧剑,在江湖上威名显赫,声名更是远超四大门派,哪知就在巅峰时刻,却造受重疮,几乎在一夜之间,满门二十二人,叫人给灭了,当时这桩惨事震惊武林,时任武林盟主的潘擎苍也曾亲赴现场追查凶手,除了发现所有死者均是被一掌拍死之外,再没其它任何线索,自此成为江湖一大悬案。从此以后,江湖上便再也没有“一字慧剑门”这个字号。那个时候,你师傅段子羽估计还是小孩子,你更是还没出生,再加上江湖中人对凶手很是忌惮,对此事也绝口不提,你又会如何得知?” 小梅听后,不由也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小兰也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这灵鹫宫竟有如此高手在此守关,却也不知此人是一字慧剑门的什么人,又如何逃过了当年仇人的毒手,我观此人剑法甚是了得,方才明明身上三处大穴被制,却不想他竟可以在下坠的瞬间将受制穴位便宜,想想便让人后怕,当真匪夷所思,先前只道灵鹫宫内有那淫.僧和那几个臭丫头就已经让人心寒了,如今再加上这老人,救出小菊妹妹的胜算犹如大海捞针,唉!” 风清扬先前还道那老人瞬间能动,是用内功将身上所封穴位冲开,早已惊的不行,如今却才知他竟使的是一种移穴之法,将受制穴位移开,显然比用内力冲开穴位更加高明数倍,早已心中生怕,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今又见她三人当真见多识广,心中更加折服,再不生气。更听小竹责骂,一时却也无力还口,半晌才无奈的笑道:“是啊!那个时候,风某还没出生,估计有些人也还有娘胎里呆着吧!我看咱们是半斤对八两,希望有些人不要乌龟笑王八。” 小竹见风清扬故意借机骂自己,气得小脸脸胀的通红,却拿他无可奈何,只好不再理他。 小梅生怕他二人再生冲突,连忙劝道:“好了,大家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再互相攻击,要同心合力救出小菊,如今大敌当前,就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为今之际,我们还是先到对岸,先探探虚实,再另做打算。” 风清扬得意的看了小竹一眼,算是不再计较先前悦来客栈之事,随即二话不说,一跃上了铁链,冲在了最前面。 小竹也不甘示弱,跟着一跃上了铁链,朝对岸急奔而去。 第四百六十八章 偷袭 小梅和小兰二人生怕他们出事,相视点了点头,便也跟了上去,一时之间,四个影子,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瞬间欺到对岸。 哪知到了对岸,却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兵刃相击的声音,不由大惊,四人略一点头,便又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行了近千米左右,只见不远处悬崖下有一个平台,隐约看到上面四名女子正围着刚才那老头,正在仗剑疾攻。 四人生怕对方发觉,连忙躲在一块大石头处悄悄观战。 风清扬只见那台上四名女子娇喝之声此起彼伏,甚是熟悉,又见四人攻守有序,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一时对灵鹫宫的神秘,又多了一些莫名的恐惧。 小梅听见这四名女子的身形和娇喝之声也很是熟悉,仔细一看,这才知道竟是那日在碧嶙洞中掳走小菊的梅兰竹菊四婢,不由大惊,慢慢起身,正要上前抓住一个,逼问小菊的下落,却见双方已经停止交战, 这才连忙隐下身来,却听其中一名女子骂道:“姓卓的老东西,我家尊主宅心仁厚,允许你在这灵鹫宫呆了近三十年,你却不识好歹,屡屡到灵鹫宫捣乱,你是不是嫌活着不耐烦了!” 只听那老人反驳道:“梅剑、兰剑、竹剑、菊剑,你们四个臭丫头,上次你们假装好心送东西给小老儿吃,却暗中在那馒头里下了毒药,心肠当真歹毒,害得小老儿躺在床上,整整三四个月,把肚子里的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好在小老儿命大没死成,今个我非要找到我那虚竹儿子,告你们一状不可,你们休想拦得住小老儿!” 小竹见那四名女子,果然是掳走小菊的灵鹫宫四婢,不由心中怒火突增,二话不说,身子一跃而起,跳入圈子道:“你们四个臭丫头,把我小菊妹妹弄到哪去了?识相的把她给我交出来,要不然今日本姑娘一把火给你这鬼地方给烧了!” 灵鹫宫四婢正与那老人恶骂,不妨小竹突然窜了过来,面上一惊,正要发动剑阵将小竹困住,突然看到一片红光闪过,接着又有三人跳入圈中,急忙退后,借着红光,这才看清是风清扬三人,其中一名女子泠笑一声道:“又是你们四个招摇撞骗的东西,你们以为灵鹫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今日既然有命上得来,姑奶奶们就让你们再也没命下得去。” 她说完之后,便又剑指那老头道:“卓不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外人,夜犯我灵鹫宫,该当何罪?” 小梅一听那女子竟叫那老头为“卓不凡”,不由大惊,随即抱拳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剑神卓不凡?难怪剑术如此高明!当真失敬!” 卓不凡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小丫头见笑了,这“剑神”二字只是小老儿不自量力,毛遂自荐的罢了,算不得事,倒是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剑法便已是鬼神莫测,方才称得上剑神称号,小老儿这点微末道行,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哪敢担当“剑神”二字?” 他话音刚落,西北角处一名女子泠哼一声道:“老东西,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卓不凡道:“在灵鹫宫四婢面前,卓不凡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狂妄自大。” 风清扬刚才与卓不凡相斗,实在觉得是有生以来,最为凶恶的一场决斗,就连当年在断魂崖上与诗心的一战,却也凶险稍逊,刚才又听小梅称卓不凡为剑神,神情举止甚是恭敬,不由又是一惊,随即又听到卓不凡说在四婢面前,自己根本不敢用剑,这才知道,原来四婢的剑法尤在他之上,心中岂能不惊。 小竹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心想救出小菊,见他几人废话颇多,不由很是不耐烦,二话不说,轻飘飘一掌,瞬间便朝其中一名女子打去。 那女子眼见小竹攻来,泠哼一声,随即手中长剑划了一个大圆,接着剑尖不待圆痕消失,长剑冲破圆圈,自圆心处也轻飘飘朝小竹刺去,显然剑法了得。 小竹手中没兵刃,忌惮对方手中长剑,待到得跟前,突然灵机一动,脚下也不知使展什么腿法,疾速拐了一个弯,竟舍了先前那名女子,朝东北角一名女子攻去,这一去势甚快,转眼间便已到了对方侧面,二话不说,挥掌便朝对方肩膀上拍去。 那女子也没想到小竹竟中途弃别人而攻自己,刚才注意力一直在其它几人身上,却不想小竹瞬间攻来,仓促之间,想要运剑抵抗却已不及,连忙挥起左掌,朝小竹挥来的双掌迎去,顿时双掌相交,“砰”的一声响,立退数步,一时惊慌失措。 小竹一招偷袭成功,不待她反应过来,跟着双掌齐挥,丝毫不给她喘息机会,跟着又在她两肩上各拍一掌,随即空手朝对方右手兵刃上夺去,这一招空手夺兵刃手法当真是又巧又险。 最先那名女子,中途一剑被小竹巧避过去,先是一惊,却也没想到小竹轻功如此了得,正要去救同伴,这边小梅已然出手,跟着长袖挥出,直取其面门,她眼看长袖带着呼呼之声攻来,哪敢硬接,一惊之下,连忙避开,这时小梅却已挡住其去路,二人一时僵持不下。 灵鹫宫其它二婢,眼见同伴瞬间被小竹打伤,正欲向前去救,哪知却被小兰和风清扬挡住去路。 几乎瞬间功夫,六人都交起手来。 那老人见状,索性退到一边,观看起双方打架,一时两不相帮。 小竹出奇不意,一心想要制服那女子好交换小菊,所以手中招式一招快似一招,一招险似一招,根本不给对方运剑机会,突然施出一招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左手迅速朝对方手上穴位上扣去。 那女子一招失利,招招被动,一时根本无招架之力,知道自己决不是小竹对手,眼见小竹空手来夺自己兵刃,想到如果今日受此侮辱,那么今后如今还有脸在灵鹫宫混?她一念至此,不由甚是悲观绝望,跟着长剑一横,朝脖子上抹去,似是宁可一死,也不愿手中长剑被夺。 第四百六十九章 速战 小竹识破那女子的用意,泠哼一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无弹窗广告)” 跟着手腕一翻,一把抓住那女子手臂,跟着轻轻一扣,正要制住对方穴位,这时突然看到一股青芒,直朝自己刺来,不由大惊,连忙松手,也不敢想着去攻击对方了,一时急退数米,这才看到卓不凡正手拿长剑,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想到刚才若不是他横插一扛,此时那女子手中长剑已然到了自己手中,自己早已将她制服了,这样就可以用她来换取小菊,哪知却被卓不凡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破坏计划,不由一怒道:“老东西,你这是自已找死。” 卓不凡“嘿嘿”笑道:“小姑娘武功高明,小老儿甚是佩服,一时技痒,想领教几招,难道不行吗?” 刚才那女子原本想以死免受夺剑屈辱,却不想被卓不凡出手救了,不由很是感激,又想到刚才小竹的那翻强攻,手法甚是高明,暗生佩服的同时,却也对她恨之如骨,只是手拿长剑怒视着她,却再也不敢上前。 小竹见卓不凡屡屡阻止自己救小菊,顿时勃然大怒,指着他骂道:“老东西,你既然想找死,本姑娘索性今日就成全了你!” 她话音刚落,突然手中长袖挥出,跟着人也朝卓不凡欺去,随即左掌挥出,手上已用了十成功力。 卓不凡知道小竹功夫不可小觑,又见她长袖先行攻来,跟着左掌已至,连忙挥起长剑,朝那长袖上卷去,哪知还未触到小竹挥来的长袖,对方已经收回,这才知道是虚张声势,跟着一惊,只听胸口“咔嚓”一声,已然中掌,随即退后几步,手中长剑也跟着挥出,又是一道三尺长的剑芒如灵蛇吐信一般,朝小竹喷射出去。 小竹忌惮对方剑芒厉害,急忙后退,这才避开,仍然还是险些被剑芒灼伤,不由已是惊了一声汗,直怒视着卓不凡,恨不得将他立时生吞活剥了才泄恨。 卓不凡自一字慧剑门在七十年前被天山童姥一夜之间所灭,侥幸存活之后,便躲至长白山,苦练剑法整整三十年,自以为有所成就,这才重出江湖,打败了几名高手,自以为剑术已是天下无敌,所以才得意忘形之下自封为“剑神”,又恰逢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杀上灵鹫宫找天山童姥报仇,这才跟着他们一起想要浑水摸鱼,报了当年被灭门之仇,那知却被虚竹三招两式夺下手中长剑,顿时羞的无地自容,后来感念虚竹解除自己身上生死符之大恩,这才留在灵鹫宫,从此再没下山,整日苦练剑法,一晃又是近三十年。如今这是第一次出手,先前在铁链之上与风清扬斗剑,不想却差点丧命,刚才又见小竹想要夺掉灵鹫宫婢女手中长剑,知道灵鹫宫历来有规定,如果手中兵刃被夺,只能以死谢罪,万不可辱了灵鹫宫的威名,他心中感激虚竹,一直没机会报恩,一时不忍那婢女被逼含恨自尽,这才急于出手相救,本想逼退小竹之后,便不再插手此事,哪曾想却严重低估了小竹的实力。吃了一亏之后,他这才知道小竹年纪轻轻内力修为已至化境,如今一招之间,便已断了他胸前两根肋骨,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又见小竹正怒视自己,不由苦笑道:“姑娘,果真好手段,小老儿自知不敌,甘拜下风。” 小竹见卓不凡此时认输,心中恼恨他刚才出手坏了自己大事,哪肯轻易放弃,随即泠声说道:“老不死的,你坏了我大事,岂能说认输就认输?今日本娘不打得你半死,绝不罢休。” 卓不凡也没想到小竹如此难缠,大惊之下正欲说话,这时刚才那名女子提剑上前道:“姓卓的,不要以为你救了本姑娘一命,本姑娘就会承你人情,现在本姑娘就还了你这个人情。” 她说完便指着小竹道:“臭丫头,刚才你偷袭暗算,算什么真本领?有本事我二人再行打过。” 小竹泠声一声,不屑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今日我就先杀了你,替我那小菊妹妹报了仇,再杀掉姓卓的老东西。”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卓不凡道:“竹剑,你好糊涂,你既明知不是她的对手,为何却还要白白送死,这又是何苦呢?” 这青衣女子正是灵鹫宫四婢中的竹剑,刚才仓皇之中被迫应战,这才使得手中兵刃差点被夺,这口恶气她焉能咽得下去,又见卓不凡为救自己已经受伤,此时心中已报定主意,就算拼得一死,却也要雪了此恨,听到卓不凡劝,不由怒道:“姓卓的,命是我的,管你屁事!” 小竹见她如此固执,心中暗生佩服,随即泠声道:“不错!算你还有点骨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倒也算得上女中豪杰,就凭这一点,本姑娘先让你三招,三招之后,我立取你性命,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卓不凡知道小竹的功夫,杀掉面前受伤的竹剑,简直是绰绰有余,不忍她惨死,连忙大声说道:“都给我住手!” 众人一时正打的起劲,却突然听到卓不凡大喊住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各自退到一边,一时都盯着卓不凡看,却不知为何。 卓不凡这才看着风清扬四人道:“四人武功高强,卓不凡自认绝非敌手,愿意举手投降,既然你们是来救人的,只要答应老夫不伤害灵鹫宫四婢,老夫自然愿意带你们去找尊主,求他放人,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小梅先前与这四婢斗了半天,知道对方武功着实也不错,生怕纠缠的太久,惊动了灵鹫宫中其它婢女,到时带个群攻那就麻烦了,本想速战速决,所以手中早已加快攻势,刚才本来已经伤了对方,已取得绝对性把握可以制服对方,如今听到卓不凡说出这翻话,不由正中下怀,随即朝那灵鹫宫四名女子泠声说道:“算你们识相,乖乖的把小菊妹妹给我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四人今日一定把你这灵鹫宫给踏平了!” 这边灵鹫宫四婢中的兰剑泠哼一声道:“好狂的口气,你道我灵鹫宫真是这么不堪一击吗?” 这边小兰刚才已将她击伤,听她说话,不由也泠声应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刚才如果不是姓卓的老匹夫喊停手,现在恐怕你早已下十八层地狱了,还敢逞口舌之强!” 兰剑听后,气的双脸胀的通红,再也说不话来。 第四百七十章 虚竹 卓不凡见灵鹫宫四婢如今天好似个个都已受伤,知道再打下去,以风清扬四人的怒气,四人肯定会凶多吉少。这三十年来,他一直呆在灵鹫宫,与这四婢打的交道最多,知道她们四人虽然心直口快,可这些年因为服侍虚竹,早已不再是三十年前那四个服侍童姥时的凶神恶煞的丫头了,如果已被虚竹感化,心地善良,虽然平日里在宫里,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信,这才不得不装作一幅泠冰冰的样子,平日里对自己虽然凶巴巴的,有时甚至还会弄点恶作剧,可这三十年来,如果不是她们照顾,自己可能早已饿死了,实在心中早已把她们当成闺女看待,如今见她四人已经受伤,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们送死呢? 所以此时他见到双方已经住手,这才朝风清扬道:“四位放心,只要我卓不凡亲自去求尊主,他老人家一定会答应我放了你们要找的人,大家和气生财,不要再动干戈!” 小梅敬重他是前辈,连忙说道:“卓前辈,既然如此,能化干戈为玉帛那最好不过了,倘若不能我四人却也不怕!” 风清扬也点点头,算是同意。 小竹却瞪着竹剑,泠哼一声道:“算你走运!” 竹剑刚才吃了大亏,心中虽怒,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边兰剑却道:“卓不凡,你可要想好了,当真要带他们去见尊主?” 卓不凡轻咳一声道:“兰剑姑娘不必担心,在三十年前,尊主他老人家曾经经答应过小老夫,只要卓不凡相求,无论任何事,他都会毫无条件答应,如今卓不凡已经老了,这么珍贵的机会,如果再不用,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用了。再者说了,卓不凡已经近三十年没见过尊主他老人家的金面了,也挺想他的。这些年承蒙他老人家处处照顾,小老儿在这灵鹫宫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也该道一声谢了,还请四位姑娘能网开一面,带小老儿去见见尊主,哪怕一面也好啊!” 风清扬刚才在对岸的时候,明明亲耳听到卓不凡说虚竹是他儿子,如今却又听他口口声声喊虚竹为老人家,且近三十年没见过他的面了,不由惊道:“卓前辈,您先前说那虚竹小和尚是您儿子,为何如今却又叫他老人家?还说三十年没见过他一面了,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 他此言说完,灵鹫宫四婢齐齐怒声喝道:“恶贼,我灵鹫宫尊主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 风清扬笑道:“怎么了?四位姐姐,在下喊一声难道也不行吗?再说了每个人的爹妈给子女起名字,就是方便让别人喊啊!你不让我称呼你家尊主虚竹的名字,难不成我见到他要喊“阿猫,阿狗”?” 他此番话说完,四婢手中长剑一扬,再次要朝风清扬攻去。 卓不凡赶紧拦住道:“大家不要吵了,你们八人,明明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这世上好人本就少,如果你们再死了,岂不是坏人越发嚣张了吗?如果有力气,留着去江湖上多杀几个恶徒,惩恶扬善,干嘛非要分个胜负,弄个两败俱伤呢?” 他说完之后,突然咳嗽了几声,竟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鲜血直将面前雪白的胡子染红,用手拿起来看了半天才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喽!” 灵鹫宫四婢见状,不由顿时脸色一沉,狠狠的瞪了小竹一眼,半晌不再说话。(.) 风清扬也没想到卓不凡竟能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很是敬佩,随即又看到他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这才也朝小竹看去。 小竹刚才因为愤怒,那一掌已然用了十成功力,知道卓不凡定然伤的不清,如今听他说出这翻话来,又吐了口鲜血,顿时心中很是不安,连忙抱拳说道:“前辈,晚辈刚才一时失手,重伤了您,还请见谅!” 卓不凡见小竹道歉,随即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今日小老儿能领教两位的高招,实是输的心服口服,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们的武功越强,伤的小老儿越深,这就证明我中原武林后继有人,小老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怪罪!”他说完便转身朝灵鹫宫走去。 风清扬看着他的背影,一时觉得他比先前在悬崖斗剑时所见时苍老了许多,又想到他刚才的那翻话,一时心中很是感慨,便也默默的跟在他后面。 灵鹫宫四婢这才恭身朝小梅道:“三位姑娘,请!” 小梅见她四人突然如此客气,一时有些意外,连忙说道:“几位,请!” 灵鹫宫四婢这才在前面走了,小梅三人紧跟其后。 九人分二次上了云梯,到了峭壁中间处便停了下来,四婢中的梅剑伸手在石头上一按,这时一个石门缓缓自峭壁上凹陷进去,露出一个宽阔的大殿来。 风清扬也没想到这灵鹫宫的大门设计的如此巧妙,心中暗自佩服,进了大殿只见正中,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光头男子,正盘膝在地,双手十指向天,闭目练功,只见一团白气,正环绕着那男子的光头若隐若现,越来越浓,又见他时不时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随即便又自鼻中吸入,一时却也不猜不到这是什么功夫,又见那男子模样虽然丑陋,可脸上却光洁如碧,双面透红,两边太阳穴位像是藏着几颗核桃,显然内力无比深厚,不由大惊,再看卓不凡等人见到此人之后,神情恭敬,心中更是诧异,猜不透此人是谁。 这是灵鹫宫四婢在一边等一了会,见那男子头上白雾渐渐消失,这才上前跪拜道:“属下参见主人。” 小梅等人先前也是面带诧异,猜不透此人是谁,如今见灵鹫宫四婢参拜,这才知道竟是灵鹫宫尊主虚竹,不由面面相觑,手中掌上酝酿十层功力,丝毫不敢大意。 风清扬一听说这光头男子就是虚竹,也是惊的合不拢嘴,先前还道虚竹已五十多岁,哪曾想他竟如此年轻,岂能不感到意外? 原来这打座练功的光头男子正是灵鹫宫宫主虚竹,他自二十多年前机缘巧合之下,误打误撞破了逍遥派掌门人无崖子设下的珍笼棋局后,便稀里糊涂得到九十多年的神功,又成了逍遥派掌门人,结果更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灵鹫宫尊主天山童姥,见证了她与师姐李秋水之间的一世恩怨,竟又稀里糊涂得到了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二人毕生的功力,更学会了天山派数门绝世武功,转眼间已有近三百年的功力,期间又因屡破少林戒律,从此再不得再返少林,无奈之下只好做了这灵鹫宫的宫主,掌管着天山派九天九部许多手下,更控制着三十六洞及七十二岛千余人的生死,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此时他原本已经五十一岁的寿命,可皆因为中了灵鹫宫四婢的计谋,无意中学了逍遥派绝世神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威力奇大且有返老还童之功效,所以每隔三十年虚竹便会返老还童一次,如今算来虚竹仍是二十多岁的妙龄年华,只是每次返老还童,他的功力都会尽失,如此便需根本年龄修炼,每练一日,便是一年,刚才正是他第五十一天修炼完成的日子,如今已然功得圆满,如今看到四婢跪在面前,连忙起身虚扶道:“四位姐姐,我不是说过,见了我不要行此大礼吗,快快请起!” 那四婢并不敢起身,只是低着道,半晌不语。 第四百七十一章 门规 虚竹见四婢长跪不起,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恰在这时却听梅剑道:“启禀尊主,属下四人适才有辱灵鹫宫威名,败于外敌之手,如今按照门规,应当凌迟处死,还请尊主施手责罚。” 这边风清扬等人一听,不由顿时也为灵鹫宫这种严苛的门规感到震惊,正欲说话,却见小梅轻轻摇头,这才打住。 小竹这才知道刚才为什么自己要夺竹剑手中长剑时,卓不凡会突然插手阻止,原来竟是为了救竹剑一命,不由心中更愧。 虚竹惊道:“四位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上天自有好生之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应这些子虚乌有的门规而白白丢掉性命,依我看,这门规甚是不合理,不由就此去了吧!” 他说完见四婢并不吭声,这才又继续劝道:“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刚刚下山之时,也不知道被人打败过多少次,倘若每次败了都要自尽的话,恐怕早就不知投了多少次胎了,如此门规甚是不合理。” 风清扬先前只道虚竹是个荒.淫无道的恶僧,哪曾想今日听他一席话,觉得甚是合理,心中顿时有了好感,一时又想到小菊还在他手里,右手只是紧握龙阳宝剑,丝毫不敢放松。 这时卓不凡也低着头上前跪下道:“属下卓不凡参见尊主,愿尊主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小梅等人见卓不凡这么大岁数,如今又受了伤,还要向虚竹行礼,一时均都看不习惯,个个义愤填膺。 虚竹见状,连忙上前抚起卓不凡,然后也给他行了一个礼道:“原来是卓前辈,你我二十多年前有缘曾在此殿中见过一面,那时都怪在下鲁莽,一时失手得罪,以致每每想起,心中甚是愧疚,如今再见卓前辈金面,晚辈礼当先行赔罪才是,又如此敢担当此大礼?卓前辈岂不折煞晚辈吗?再说了,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睛圆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的?既然生病,便会影响健康,又岂会寿与天齐,如果真的与天地齐寿了,那晚辈岂不成了老妖精了吗?实在罪过,阿弥陀佛!” 他说完便去给卓不几行礼。 小梅先前听虚竹说话甚是??拢?缃裉??低辏?志跎跏呛锨椋?移揭捉?耍?挥尚闹幸参??徽稹?p>卓不凡见虚竹竟给自己行礼,原本已经站了起来,连忙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尊主,您老人家说这话,属下万不敢当,罪该万死!” 他说完便又给虚竹磕头,神情甚是惊恐。 虚竹见卓不凡再行礼,连忙将他扶起道:“卓前辈万万不可!阿弥陀佛,罪过!” 他说完便欲再给卓不凡还礼,这边风清扬却泠声说道:“好一个假仁假意的秃驴淫.僧,你用生死符控制着卓前辈的生死,如今却又这般假惺惺说出这种话来,让人听了当真恶心!” 他此言一出,这边灵鹫宫四婢顿时长剑再手,一跃而起,齐齐的指着风清扬道:“恶贼,你若再敢口出狂言,侮辱我灵鹫宫的尊主,我等四人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你四人碎尸万段。(.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却也不怕,嘴里怒道:“手下败将,还敢言勇?当真死不足惜!你四人杀我大哥、二哥、三哥,掳走小菊姑娘,害得大家一路提心吊胆,多生出好多事故,还差点丧命,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四人倒先横起来了,你以为有了这个假仁假意的秃和尚做靠山,风某就怕了你们不成?” 灵鹫宫四婢听见清扬越说越离谱,正欲上前教训,却被虚竹阻止道:“四位姐姐,刚才这位小兄弟说你们又给卓前辈种了生死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剑见虚竹言语之中好似有责怪之意,连忙跪下道:“请尊主明察,这姓卓自那些聚众谋反,被您打败,便一直赖灵鹫宫对面,赶也赶不走,每日总是到宫里来捣乱,不是偷东西,便是当着各位姐妹的面辱骂你,我等实在看不惯,这才给他种了生死符,只希望他能屈服,早日下山。哪知他非但不下山,今夜反而勾结这四名贼人,擅闯我灵鹫宫,其罪当诛,还请尊主下令,好容属下将此五个恶贼一并拿下,凌迟处死,以护我灵鹫宫尊严。” 她此言说完,只见从大厅一处门外,陆续跑进三十多名妙龄女子来,个个手持利剑,纷纷围住风清扬等人,似是只等虚竹一声令下,便立即杀将上前,将他们碎尸万段。 风清扬等人连忙围成一圈,以防灵鹫宫的人偷袭,大厅里的气氛一时甚是紧张,随时都可以爆发出一股血战。 卓不凡见状情形,连忙上前抱拳道:“启禀尊主,此事与四婢无关,是属下请求她们为属下种下生死符的,只能为做灵鹫宫的一名挂名弟子,还请您能饶过她们。” 虚竹先听梅剑说完,不由皱了皱眉头,又听卓不凡说,随即道:“梅剑姐姐,我早就说过,这生死符只是用来控制一般恶性难驯,作恶多端之人,目的是为了促使他们改过自新,不要再为非作歹,欺负弱小。卓前辈身为一代剑神,又是“一字慧剑门”的前辈,岂是那种做端多端之人?再说了,他倘若就住在灵鹫宫对面,那就算是灵鹫宫的邻居,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既然他没有吃的,我们就应当每日为他送去,又怎能劳烦他这么大的岁数,亲自到宫里来取,实是不该!” 风清扬等人也没想到虚竹会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像是傻了一般,纷纷面面相觑。 灵鹫宫四婢见虚竹责怪,连忙磕头道:“尊主教训的对,属下知错了,请尊主责罚属下办事不力之罪!” 虚竹见她们好端端的又跪下来了,连忙上前道:“四位姐姐年长虚竹几岁,实是不该行此大礼,还请快快起来,以否虚竹为难。日后且不要这般做就可了,责罚却也免了,我在少林寺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师傅和方丈责罚,正所谓众人生平等,我既非四位姐姐的父母,又非你们的师长,又如何有资格责罚你们呢?你们若再要如此,虚竹只好离开灵鹫宫,找一处寺庙安身便是,免得日后处处为难!” 四婢见虚竹要离去,连忙说道:“属下知错了,请尊主千万不要离开灵鹫宫,我等今后改正便是!” 虚竹这才喜道:“既然如此,四位姐姐何不站起说话。” 四婢这才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垂首站于一边,再不敢开口说话。 这时虚竹才慢慢走到卓不凡身边道:“阿弥陀佛,让卓前辈受了这么多年生死符的折磨,真是晚辈的罪过。还请前辈盘膝坐下,晚辈这就将你身上所种生死符一一解除下来,以免日后再受折磨!” 卓不凡见虚竹神情甚是诚恳,一时也不好拒绝,这才盘膝坐下,将上身衣服自行除下,露出前胸和后背,顿时双目轻掩。 虚竹也盘腿坐在卓不凡后面,双掌离他后背五尺处停了下来,开始运功替他化解生死符。 第四百七十二章 化符 风清扬先前在碧嶙洞时,曾听王万仇说过许多生死符之事,一直都觉得很是神秘,如今见虚竹要给卓不凡化解生死符,连忙绕到他背后,紧紧盯着他看,想要看看他到底如何化府。 灵鹫宫四婢见状,正欲阻止,又见虚竹正在运动,却也不敢吭声,只是手握剑柄,以防风清扬等人偷袭,对虚竹不利。 虚竹侍盘膝坐好之后,这才开始运气,瞬间只见双掌变得痛红,一道红气真气自他双掌之间缓缓喷出,在卓不凡的后背五尺处形成一道通红的气墙,只是先前那红色气体很淡,接着便越来越浓。 一般人替别人运功疗伤,都是掌与背紧紧相贴,便是掌握穴位,利用真气输入,如今风清扬见虚竹双掌竟离卓不凡的后背有四五尺之距,而且又见那真气好似形成一道固不可催的气墙,正源源不断输入卓不凡的身体之内。 风清扬见随着虚竹纯阳真气的注入,先是看到在卓不凡太阳、少阳、明阳等经脉处隐约有几块东西正在缓缓移动,也不知那东西是何物,只觉它每移动一处,卓不凡脸上便呈出痛苦之色,带血的胡子也是微微颤抖,不由大吃一惊,片刻之后,却听见 “嗖”的几声响,也不见卓不凡身上有破口,便已自他体内飘出四块晶状体一般的东西,落入虚竹竖起的通红手掌心中,仔细一看,竟是薄薄的冰片,瞬间便滑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滩水,他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心里也止不住狂跳起来。 小梅等人见虚竹此时如临大敌一般,调动全身真气,替卓不凡化解生死符,不由都在心里寻思道:“这淫.僧此时正在替人疗伤,正是下手的绝好机会,如果我等五人此时全力攻击,合众人之力,未尚不能将他诛灭,如此便可救了小菊妹妹,只是这样做似乎非君子所为,日后若是叫主人知道,恐怕有损蝴蝶谷的威名,唉,可是如此这次机会错失,恐怕救出小菊的机会甚小,我该当如何办好?” 她四人似是心有灵犀,一念至此,不由相似一望,略一点头,正欲动手,却见风清扬暗使眼色阻止,这才朝身后望去,只见此时灵鹫宫数十名弟子个个全神贯注注视着她们,个个手拿利刃正蓄势待发,这才知道如果自己稍有动静,恐怕还没杀了虚竹,已成了众人的剑下亡魂,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在这时,虚竹已经轻一挥掌,使得卓不凡身体旋转一圈,这才又将双掌对着他胸口的五尺处,开始运功解符。 风清扬等人这才注意到,这次有几块冰片竟在太阴、少阴、厥阴经脉中游走,再看虚竹掌上的真气,却已散发着阵阵白雾,显然此时掌力已变成纯阴之气,为生气符的霸道折服的同时,却也为虚竹身上竟能同时拥有纯阳至阴真气而感到匪夷所思。 果然,过了一会,又有三块薄薄的冰块自卓不凡胸前飘出,等到了虚竹手掌心之间,却已紧紧的沾在掌心,片刻之后掉在地上,却仍然呈四方的冰块状,显然是因为刚才接触到虚竹掌法纯阴之气,觉得更加凝固,一会未能化掉。 风清扬这才见到真正的纯阴之气,此时全身已吓的直冒泠汗,再见小梅四人,头上也生出些许香汗,显然也是吓的不轻。 待虚竹又将卓不凡足太阴经脉上的两片生死符解下来之后,跟着又轻轻在他胸前轻轻一拍,顿时听听“咔嚓”几声响,卓不凡大松了口气,面上现出喜色。 虚竹为解除卓不凡身上所种生死符,消耗了近半盏茶的功夫,此番站了起来,却仍然面色如初,替卓不凡将上身衣服拉下道:“卓老前辈,此时你身上所种生死符已尽数除去,你大哥运功试试。” 卓不凡这才双掌交错,暗将全身真气行走一遍,顿觉畅通无比,又感到刚才被小竹重掌致伤的胸口已不再感到痛疼,气闷,不由惊道:“尊主,您......” 风清扬刚才听到自卓不凡胸口传出“咔嚓”之声,也猜不透是何原因,又见他面现惊色,还道体内生死符没解除,胸骨又被打断,正欲质问,却听虚竹道:“晚辈刚才见卓前辈好似受了极深的内伤,胸骨也被断了一根,所以未经请示便擅自作主,将胸前断骨接好,如今已无大碍,还请卓前辈勿怪!” 风清扬一惊,随即朝小竹看去。 小竹脸上也显出惊色,因为她很清楚,刚才自己打卓不凡的那两掌,足足使了十成功力,将他数根胸骨尽数打断,如今却见虚竹不动声色的便将断骨接好,心中惊讶程度自是可想而知。 一时五人不由是面面相觑,再无斗志。 卓不凡此时老泪纵横,正欲再行大礼,却被虚竹拦着道:“卓前辈,晚辈虽然将你胸骨接好,可要想复原,恐怕还需一段时日调整,再说救人救难,是我辈当作之事,你不必行此大礼!” 卓不凡正欲说话,却见虚竹又朝梅剑说道:“梅剑姐姐,你速去将我灵鹫宫的九转熊蛇丸取些来给卓前辈服下,再吩咐下去,准备一间清静一些的房屋,好让卓前辈在此休息,每日三餐不可忽视,一直到他养好伤为止。” 他顿了顿,便又吩咐道:“卓前辈伤好之后,若是不嫌弃灵鹫宫,就让他一直住在这里便是,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定要布置妥当,不得有丝毫怠慢。” 卓不凡知道灵鹫宫的九转熊蛇丸乃是圣药,不仅是疗伤的奇药,而且吃了之后,还可以增加内力,延年益寿,可谓一粒难求,想到虚竹如此慷慨,不由很是感激,又想到自己非灵鹫宫的门人,是没有资格享用九转熊蛇丸的,生怕虚竹为难,连忙说道:“尊主,属下何德何能,如何配享用宫中圣药?” 虚竹道:“卓前辈言重了,制药本就是用来济世救人的,如此才能称之为药物,不然要之何用?卓前辈如今受了重伤,理应服用,万物众生平等,又有什么配不配之说?” 梅剑本来有些不情愿,可听到虚竹这样吩咐,岂敢反驳,连忙抱拳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取药!” 第四百七十三章 糊涂 梅剑说完便准备离去,这时风清扬却道:“慢着,你四人杀我大哥,二哥,三哥,这笔帐还没算清,岂能如此轻易就这样走了?说什么今天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不可,否则休想离开这里!” 他话音一落,手中龙阳宝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直指梅剑四人。 梅剑见风清扬竟敢在灵鹫宫大殿撒野,不由怒吼一声道:“你们四个妖男妖女,深夜闯我灵鹫宫,当真不知死活,你死了大哥、二哥、三哥,关我们何事?有种的放马过来便是,四婢要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灵鹫宫的人。” 虚竹见他二人好似要动手,连忙朝风清扬说道:“这位小兄弟,你刚才说我灵鹫宫四婢杀死你大哥、二哥、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见虚竹年纪轻轻,却大言不惭喊自己小兄弟,显然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怒道:“你这秃驴,年轻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口出狂言,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必我三位哥哥的死,便是爱你指使的了?” 一边的竹剑见他竟敢骂虚竹,不由怒道:“大胆狂徒,胆敢对我尊主无礼!” 风清扬泠声说道:“哼,小爷对这秃驴无礼了又能怎样?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他年纪与我相妨,却大言不惭喊我小兄弟,这不是口出狂言是什么?还有那日你四人在掳走小菊之时,不也是口口声声说要来禀报这个秃驴,说要让他派人前去将碧嶙洞的人全部杀死吗?后来我大哥王万仇等三百多人,不出几天,便果然被你四人尽数堵在碧嶙洞内活活烧死,其状惨不忍睹,我说是秃驴指使的,难道说错了吗?” 他此言一出,梅剑先是一惊,随即不以为然道:“哼,原来那姓王的果真死了,当真罪有应得,他勾结你们五个妖男妖女,冒充我灵鹫宫四婢,企图谋反,本姑娘是想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可一时却还没来得及,如今他既然已经死了,倒省得我四姐妹再跑一趟了!” 风清扬听梅剑之意,好似不承认碧嶙洞之事是她们干的,不由一怒,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缉令,扔给她道:“灵鹫宫果然就是一群无胆鼠类,杀了人却不敢承认,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哼!仔细看看吧,免得说小爷一会杀错了人!” 他此言说完,梅剑又是一惊,随即拾起地上的纸,拿起一看,不由顿时色变,默默的将那通缉令传给其它三婢,半晌不说话。(.好看的小说) 三婢看过之后,便也一脸茫然,随即朝梅剑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边虚竹见四婢面色难堪,刚才又听风清扬说了那翻话,连忙问道:“四位姐姐,纸上写些什么?你们为何如此慌张?” 梅剑这才双手恭敬的将通缉令呈给虚竹道:“尊主请过目!” 虚竹接过纸,看了一遍之后,也面现惊讶之色道:“四位姐姐,这通缉令上说你四人于前些日子,杀了碧嶙洞王洞主三百多条人命,并且人证俱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清扬听后,泠哼一声道:“哼,岁数不大,人倒会装糊涂了!” 虚竹听他说完,不由看了他一眼,眉间现有急色,却也不说话。(.好看的小说) 梅剑四人连忙跪下解释道:“启禀尊主,属下四人于二个月前,是曾到过桂州碧嶙洞,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前去为碧嶙洞王洞主等人分发生死符解药,哪曾想过去之后,却见到这四名妖女竟敢冒充我灵鹫宫四婢在那里耀武扬威,一怒之下,便掳了其中一个妖女过来,想要等候您的发落,哪知一回来,您便开始闭关修炼,我四人一直负责在关外守护,整整二月不曾下得山去,根本不知这碧嶙洞竟被堵住焚烧,以至里面三百多号人全部烧死,依属下看,显然是这四名妖女冒充属下四人,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然后嫁祸与灵鹫宫,想要来个贼喊捉贼,属下恳请尊主为我等洗清冤屈。” 她话语说完,便朝小梅等人狠狠瞪了一眼,显然是怪她们冒充灵鹫宫四婢,然后杀了王万仇等人,再嫁祸给她们。 小梅岂能受此冤枉,泠哼一声道:“哼,灵鹫宫四婢是什么东西,本姑娘犯得着去冒充你们来杀人?真是笑话!你们灵鹫宫想必整日里只顾占山为王,以致夜郎自大,也太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了吧!” 梅剑见她不承认,怒斥道:“说的轻巧,那日我等四人随着王洞主进了碧嶙洞,亲眼所见你四人冒充我等,正在耀武扬威,还自称什么“梅兰竹菊”,不是冒充我四人,又是什么?显然是我们掳走那个妖女之后,你们怀恨在心,这才将碧嶙洞一干人等全部杀死了,手段何其残忍,行为更是卑鄙,后来又到官府报案,然后再来我灵鹫宫来演一出贼喊捉贼的把戏,你以为能瞒得了官府那些糊涂贪官,就能瞒得了我四人吗?想要栽赃于我四人,真是痴心妄想!” 小竹也怒道:“妖女,你灵鹫宫当真够霸道,许你们叫“梅兰竹菊”,难道不许我四人叫“梅兰竹菊”吗?真是笑话!” 她此言说完,一边的卓不凡突然指着小兰道:“噢,原来你们竟然骗我,你们不是说自己叫什么“春花秋月”,怎么现在又叫“梅兰竹菊”了?” 小兰被他一质问,不由脸上一红,却也不说话。 卓不凡说完便又指着风清扬道:“噢,你不是说你叫小花,难道不是?” 风清扬这才抱拳解释道:“卓前辈,先前晚辈等救人心切,为了想尽快到灵鹫宫要求,又见您挡住通往灵鹫宫的路,不由很是着急,后来又听您对灵鹫宫四婢颇有成见,生怕误会加深,这才胡乱编了一个名字,还请恕罪!在下华山风清扬,这次绝对如假包换。” 他说完便指着小梅道:“这四位本是在下同伴,原名也是梅兰竹菊,其中小菊姑娘,当日因为身受重伤,未能痊愈,这才在碧嶙洞中失手被掳,如今我四人正是前来向灵鹫宫要人的!” 卓不凡这才恍然大悟道:“噢,老夫明白了,原来有两个梅兰竹菊,你们原本有四位也叫此名,只是有一个姑娘被灵鹫宫的梅兰竹菊四婢给抓住了,所以你们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是不是这样?” 风清扬见卓不凡总算明白,这才说道:“前辈明鉴,正是如此!” 第四百七十四章 神功 虚竹似是还没听明白,抓了抓脑袋半天才道:“卓前辈,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两个梅兰竹菊,晚辈怎么听不明白?” 风清扬见虚竹连这么明白的话,也搞不清楚,不由又是一惊,也不知道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无弹窗广告) 卓不凡这才又详细的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虚竹这才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样,这四位是不是怀疑灵鹫宫四婢杀了碧嶙洞的人,这才来兴师问罪,还有顺便来救你们那个也叫小菊的姑娘,是不是这样的?” 小梅见他说不清楚,不由怒道:“好个秃驴,年纪轻轻,便学会装糊涂了!什么叫怀疑?明明就是事实,官府的通缉令就在你手里拿着,你难道还想包庇这四个臭丫头不成?” 虚竹听完小梅骂,连忙行了个礼道:“这位女施主,你这句话着实不通,一来你骂在下秃驴,这是不对的。在下早已在三十年前,因为先后犯了荤戒、淫戒,酒戒、杀戒,所以早已被逐出少林,就算不被逐出,倒也无脸呆在少林了,所以自那以后再不敢以少林和尚自诩,当真罪过。先前这位小兄弟骂在下是秃驴,如今你又骂在下是秃驴,显然是骂错了,只是在下虽不是少林弟子,可是“秃驴“二字实是对少林寺的师傅们很是不敬,还请下次不要再说此二字了。” 小梅见这虚竹??赂雒煌辏?挥摄龊咭簧?溃骸昂酶鲆?僧,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虚竹也不计较,继续说道:“二来,在下自出娘胎,如今已妄活五十一载,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你二人先前说我年纪轻轻,怕有不妥。只不过,在下自从无意中练了逍遥派的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之后,每隔三十年便要返老还童一次,着实让人苦恼,所以在下现在看起来好似二十多岁年纪,实际并非如此,还请各位施主明鉴。” 他此言一出,风清扬四人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却想不到眼前的虚竹竟已有五十多岁年龄,这才知道,他先前称呼自己小兄弟确不为过,不由脸上一红。 小竹听后却直道:“我看你这和尚不仅破了少林寺的淫戒、荤戒,杀戒、还破了诳戒。自古以来,身为少林僧人,从来都不打诳语,你却在此满嘴胡言乱语,说自己现如今已过知天命之年,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娃娃,这么好欺骗吗?你干脆说自己刚满一岁,岂不更妙?” 虚竹见她不信,连忙解释道:“这位女施主又错了,在下虽然在三十年前破过这两戒,但纯属无奈,只是这诳戒,却从未敢破,施主刚才说在下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一岁小娃娃,只是在两个月前,在下的功力确实不如一个一岁娃娃,那个时候随便一个人便可将在下杀死,只是经过近两个月的修炼,在下又已恢复到五十岁一的年龄,所以并不敢妄称自己是一岁小娃娃,还请施主明鉴!” 小竹听虚竹说完,简直肺都要吃炸了,正欲开口骂他无耻,却听一边的卓不凡道:“几位女侠,你们真的错怪尊主他老人家了,他刚才所说一字不错。二个月前的今天,尊主身上功力确实与一岁娃娃无疑,,几乎完全丧失,如今他老人家经过这两个月苦修,全身功力已尽数恢复,这一点老夫可以做证,只因这逍遥派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练习者每三十年需返老还童一次,所以如今表面看来,尊主像刚过二十岁一般,这并不奇怪。当年姥姥九十岁有余,遇到尊主时却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只是那时功力尽失,这才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胁迫,后来在被尊主搭救过程中,被强敌李秋水追杀,二人这才在功力未能完全康复之下同归于尽,继而不幸仙逝,如果不是遭此劫难,相信姥姥她现在以一百二十岁的年龄,也只是四十岁的身材,样貌,这才老夫可以做证。” 风清扬知卓不凡是前辈,自不会说谎,不由也朝小梅等人点点头,四人这才不再说什么,心中早已是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虚竹这才说道:“二个月前,在下因为闭关修练,所以才请四位姐姐寸步不离守在宫外,丝毫不准任何人闯出宫内,以免打搅在下练功,如今大功告成,几位姐姐今日这才得以空闲,实在感激不尽!适才几位女施主指责她们杀了碧嶙洞一洞之人,实属冤枉,在下可以保证,此事绝非他们所为,至于你们所说的有位小菊姑娘被掳至灵鹫宫,在下确实不知此事,待查明真相之后,定会立即放出,还请几位放心!” 风清扬等人听他说完,不想相视一望,心中也甚是诧异,一时也猜不透到底杀害碧嶙洞三百多条人命的又是何人,一时间一个疑团顿时涌上各人心头,可又听说虚竹要放人,想到能不力战,便是最好,不由松了口气。 风清扬这才朝虚竹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信你一次,只要把小菊姑娘放出来,我等自会离去,至于我大哥等一干人惨死,风某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如果到时真与灵鹫宫四婢无关,自会亲自来灵鹫宫负荆请罪,可如果查出来,此事与你灵鹫宫脱不了干系,风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梅剑见风清扬仍然咄咄逼人,不由怒道:“怎么着,姓风的,我家尊主已经答应放人了,你还想怎么着,你不要不识好歹!今日本姑娘也把话说在前头,只要你查出碧嶙洞一事与我四人有关,不用你来兴师问罪,我梅剑自会把项上人头割下来,给你送去!” 小竹不服道:“哼,恐怕到时你人头割下来之后,就没法再给我们送去了!” 梅剑忍无可忍,拿剑指着小竹道:“臭丫头,你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小竹正要还嘴,却被小梅阻止道:“小竹妹妹,不需要与她们说这些无用的,先救小菊妹妹要紧!” 小竹这才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第四百七十五章 惋惜 这边卓不凡见她二人总算停了争吵,便也劝道:“这就对了,吵来吵去伤了大家和气,又有什么用呢? 他说完又转身朝风清扬道:“风兄弟,你到灵鹫宫来就是为了查明你的大哥、二哥、三哥到底是谁杀的,如今老夫看这件事很有蹊跷,恐怕有人故意冒充灵鹫宫四婢,好嫁祸栽脏,然后挑拨你们之间关系,然后借刀杀人,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此人不是灵鹫宫的敌人,就是你四人的仇人,只有双方合作尽心查出幕后捣鬼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查出幕后真凶,还他们一个公道的。” 风清扬也点头道:“卓前辈所说不错,既然虚竹前辈都说了四婢这两个月来从没离开灵鹫宫半步,那在下就相信我大哥一干人死之谜尚需待解,只是灵鹫宫四婢仍然逃脱不了干系,我一定还会到灵鹫宫来查个明白,还我三位哥哥一个清白。” 这时虚竹听后,不由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兄弟,其实谁没有大哥、二哥呢?你们的大哥死了,还可以找人报仇,可在下的大哥死了,又去找谁报仇呢?只是冤冤相报,何时方了呢?” 风清扬听虚竹突然说出这翻话,随即泠声说道:“你是和尚,想必你那大哥也是和尚,休佛之人讲究的自然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我风清扬不是和尚,不信这些鬼东西。一年前我风清扬可能还是一个浑浑噩噩之人,恩将仇报,黑白不分,可现在,我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要谁对我有恩,我一定会报,谁若对我有仇,我就算追他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他说完,便朝着四婢狠狠瞪了一眼。[] 梅剑四人自然还以怒色,均不服气。 虚竹却又叹气道:“小兄弟此话差也,想我那大哥不仅不是和尚,而且还是一位顶天立地,豪气冲天的英雄,只可惜当年他为了宋辽两国百姓免受战乱祸害,硬是用自己的生命,向辽主耶律洪基,换取了两国数十年的平安,若是在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只要提起“北乔峰”这个名字,又有谁不竖起大拇指呢?只可惜雁门关外,他已葬身悬崖,从此尸骨无存,当真令人惋惜!” 他说完之后,不由低下头去,半天不作声,似是在祈祷一般。 小梅面色一改,惊道:“你说什么?当年号称“南慕容北乔峰”的丐帮帮主乔峰是你的大哥,此话当真?” 风清扬虽然不知道“南慕容北乔峰”是何等人物,可见到小梅如此震惊,便知此人来头定然不简单,不由盯着虚竹去看。 这边梅剑见小梅不信,不由呵斥道:“废话,我灵鹫宫尊主还需要向你们这些妖男妖女说慌吗?二十七年前,武林中有谁不知丐帮帮主乔峰与大理国段皇帝是我家尊主的结义兄弟?你等孤陋寡闻,犹如井底之蛙,就这么一点见识也敢到我灵鹫宫来撒野,当真不知死活。” “唉!” 风清扬听梅剑说完,不由也是一惊,却也猜不透这乔峰到底是什么样的英雄,只听虚竹说他当年为了辽宋两国百姓免于战乱而不惜跳崖自尽,脑海中顿时想起独孤天来,只觉他二人命运竟如此相像,均都是顶天立地的民族英雄,可惜最后都落入万丈悬崖惨死,更觉老天甚是不长眼,不由长叹一声,以示惋惜。 众人听他突然叹气,都面显诧异。 梅剑还道风清扬看不起虚竹,不由怒喝道:“你这恶贼,无辜叹什么气,莫不是瞧不起我家尊主?” 风清扬见梅剑误会,想要解释,却又觉得她太过霸道,随即改变初衷,泠声说道:“这位姑娘,在下叹气,并不是瞧不起你家尊主。只是想起当今世上也有这么一位响当当的英雄,当年他也是为了宋夏两国百姓免于战乱,亲自带领十万英雄杀赴战场,那一战他几乎一家所有亲人全部殉国,最终落得一个孤家寡人的下场,如此一个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豪杰,只可惜后来却被一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的小人暗算,最后也被逼跳下万丈悬崖,落得个尸骨无存,着实令人唏嘘,这才心有所感。” 小梅听风清扬突然讲起独孤天的事,而且还如此辱骂自己,也不知他此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一时也是面面相觑。 这边梅剑听后,知道误会风清扬,随即叹道:“想不到中原武林竟还有像乔大侠这样的英雄人物,只可惜被奸人所害,当真令人惋惜,若是教我知道这等奸恶小人是谁,我一定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然后碎尸万段,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小梅见梅剑此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便知她也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不由心中暗生佩服。 虚竹似乎也觉得有些可惜,叹道:“唉!只可惜我大哥乔峰已经死了,要不然遇到这样的英雄,定然会视他为知己,然后再与他喝上三百碗,一醉方休,这才痛快。” 他说完之后,突然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即低下头去,半晌不语。 众人见他不去责怪害死独孤天的小人,却只为独孤天与乔峰不能相遇感到惋惜,知他是个胸怀坦荡,光明磊落之人,又见他这翻话说完,却已流泪,更觉得他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一时均都心头跟着一阵难过。 虚竹半晌之后才朝梅剑道:“梅剑姐姐,不知你四人是否将那小菊姑娘掳至宫中,倘若真是如此,还请将她快些请到殿里来,好教她姐妹相认。” 梅剑惊道:“尊主,此人冒充我灵鹫宫弟子,到处耀武扬威,坏我等名声,实是罪大恶极,千万不能轻易放了,若是不稍加惩戒,恐怕灵鹫宫将再难服众,万一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群乌合之众再借此机会到灵鹫宫来兴风作浪,后果实是不堪设想啊!” 虚竹叹了口气道:“梅剑姐姐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只是自古以来,都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果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觉得我灵鹫宫值得他们誓死追随,就算灵鹫宫将来有一日大难临头,他们也会前来相助,倘若他们觉得灵鹫宫不堪信任,那么就算你用生死符控制住他们的身体,那也只是屈服一时,不能降服一世。二十七前,姥姥因为与师伯斗气,最终二人一笑泯恩仇,至死不分离。那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人在乌老大等人的蛊惑下闻风而起,群起攻上灵鹫宫,差点将我逍遥派弟子惨杀殆尽,由此可见武力虽能屈服于人,却却只是逼人一时之屈服,却不能使人心悦诚服,如此说来,又何需因为这些小事,而无辜惩罚于人呢?” 梅剑再欲说话,却听虚竹道:“去吧!” 她这才不情愿的抱拳道:“是,尊主!”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风清扬等人,这才转身去放人。 第四百七十六章 求死 风清扬先前还道虚竹是荒淫无道的恶僧,如今见他事事总往好处想,从不为难他人,甚至是宅心仁厚,一时很是惭愧,连忙抱拳说道:“虚竹前辈凡事以仁义为先,慈悲为怀,实在令晚辈敬佩,今夜晚辈四人,为救同伴,私闯灵鹫宫,还打伤前辈座下四婢,还请谅解。” 小梅等人也抱拳道:“不错!我四人迫不得已擅闯贵派,又出手伤了尊驾座下四婢,实属不该,前辈不计前嫌,且以德报怨,令晚辈着实钦佩!” 虚竹见他四人致歉,连忙还礼道:“四位贵客不必如此,灵鹫宫四婢擅自将你们的同伴掳自山上,确实是她等不对,在下代她们向各位致歉了!” 他说完便深深鞠了一躬,向小梅等人道歉。 小梅四人听后,连忙还礼。 这边灵鹫宫三婢刚才听到虚竹责怪,连忙跪下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尊主责罚!” 虚竹见她四人又下跪下礼,连忙上前说道:“三位姐姐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日后千万谨记不可再以武凌人便是。” 灵鹫宫三婢这才抱拳道:“尊主教训的是,属下定当铭记在心。”她三人说完,这才站了出来,默默的退到一边。(.好看的小说) 这时梅剑已将小菊带来。 小菊看到小梅等人,不由顿时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小梅哭道:“姐姐,小菊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姐姐们了呢?” 小梅上下打量一番小菊,见她如今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又见她哭,连忙安慰道:“妹妹,你没事就好,姐姐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小菊见状,随即拭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又看到一边的风清扬,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在责怪那日他的多事,害得自己遭此劫难,如今虽然有惊无险,可心愤却甚是难平。 风清扬见小菊怪罪,连忙抱拳说道:“小菊姑娘,在下那日行事鲁莽,害得你受此大罪,如今特意向你请罪,还请谅解。” 小菊泠哼一声道:“姓风是我家主人要请的贵客,又狡诈多端,小菊可不敢当你的大礼!” 风清扬尴尬的笑了笑,这才朝虚竹抱拳道:“虚竹前辈,在下深夜打搅,诚惶诚恐,就此告别!” 虚竹正要说话,这时却见四婢突然抽出手中长剑,横于颈上道:“尊主,属下四人有辱灵鹫宫威严,今日受辱于人,知道此生不能再洗尽冤白,就此以死谢罪!” 虚竹大惊,眼见四位侍奉了自己近三十年的婢女就要横剑自刎,死于自己面前,于心何忍,又知道她四人性格甚倔,剑法不弱,倘若再行过去施救,恐怕不及,岂能不急。如此危机时刻,眼见大殿之内的墙上几盏壁灯,正摇曳闪烁,二话不说,凌空弹出一指,顿时一道指气将其中一盏灯火分成四珠,每珠灯火犹如闪电一般,瞬间朝四婢拿剑的手上射去。 风清扬刚才也没想到四婢竟突要横剑自刎,想要施救,无奈距离太远,而且他深知四婢剑术高明,如今执意受死,岂会待人去救?一时惊呆,正不知如何办时,突见虚竹十指凌空一弹,一道指气,硬生生将远处壁灯内的火烛分成四种暗器,瞬间射向四婢,当真快若流星,去如闪电,只听得“叮叮当当”四声响,四婢手中放于颈部的长剑还未来得及使力,便已尽数掉在地上,不由为他这份内力大吃一惊的同时,也为他这手绝技震惊。 小梅等人一时也怔在当场,许久才道:“小无相功!” 风清扬听小梅问,这才知道原来刚才虚竹所使的竟是少林七十二绝中的小无相功,不由倒吸一口泠气。 这边卓不凡却突然摇头否定道:“非也,此种绝技并非少林小无相功,而是灵鹫宫的绝学弹指神通,想不到时隔近三十年,老夫还能看到当年姥姥所创的绝世神功,当真是死而无憾啊!哈!哈!哈!” 小梅听卓不凡说完,随即细想刚才虚竹的指法果然与少林小无相功不同,而且尤在其上,不由又是一惊,寻思道:“此次我四人初入江湖,当真大开眼界,中原武林原本就已经高手如云了,向问天,任我行等人的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如今到得天山这种荒芜人烟之地,竟又碰上此等高手,想他随意一种武功使出,便已堪称无敌,好在他出身少林,心念甚慈,如果当真是十恶不赦之徒,此番我四人恐怕不仅不能将小菊妹妹救出,恐怕还要折损此间,仅此一想,便使人全身直冒泠汗,实是汗颜。” 她又朝小竹等人看到,见她三人均也面现惊色,不由再也说不出话来。 灵鹫宫四婢自刎不成,再次跪下求道:“请尊主成全,属下不胜感激。” 虚竹清楚四婢自幼跟随童姥学艺,打小伺奉她,性格,脾气早已与童姥一般无二,都是清高、孤傲之人,如今受此侮辱,定然抱定死心,却一想到她四人近三十年来对自己恩情甚重,便如亲人一般,何忍见她四人惨死,一时不由急得直抓脑袋道:“四位姐姐待虚竹恩重如山,如今却要自杀,这可如何是好呢?” 风清扬见虚竹急出一头汗来,不由对他如此爱护属下感到折服。 小梅四人见虚竹为救属下性命,急的团团转,再看灵鹫宫四婢之时,眼光中已情不自禁流露出羡慕、妒忌的神色来。 这边卓不凡见虚竹着急,连忙跪下道:“启禀尊主,如果想让四婢不自寻短见,倒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风清扬,随即却又住了口。 风清扬见卓不凡欲言又止,知道他想让自己向灵鹫宫四婢道歉却不好开口,想到此事终归是自己擅闯灵鹫宫,她四人极力护宫,本无过错,自己还伤了人,如今说句对不起,也是理所当然,只要能救得四婢之命,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念至此,这才朝灵鹫宫四婢抱拳说道:“在下适才鲁莽,一时得罪四位前辈,还请谅解!”他说完便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灵鹫宫四婢见风清扬给自己道歉,先是一愣,似是没想到,随即各自泠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表示坚决不接受道歉。 第四百七十七章 逼战 小竹见灵鹫宫四婢竟如此不识抬举,不由怒道:“姓风的,你不必向这四个手下败将弯腰屈膝,如果她四人不服,咱们再行打过便是!” 灵鹫宫四婢心中本就觉得受辱,见小竹再次出言羞辱 ,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怨恨,却也不答话,随即泠哼一声,再次抱拳向虚竹求道:“属下四人有辱灵鹫宫威名,还请尊主准许属下以死谢罪!” 她四人说完便纷纷跪下,伏地给虚竹磕起头来。 虚竹见四婢坚持要寻死,更加着急,这才想到卓不凡方才说有办法,连忙将他扶起道:“卓前辈,你刚才说有办法可救四位姐姐性命,不知到底是何办法?还请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他说完便要给卓不凡行礼。 卓不凡连忙扶住虚竹道:“启禀尊主,童姥在世之时,曾经颁布过一条宫规:凡灵鹫宫弟子,如果受到外敌侮辱,当以死谢罪,不得有辱灵鹫宫威名。这条宫规自颁布以来,不知有多少灵鹫宫弟子因此受辱自刎而死,这才使得逍遥派灵鹫宫的威名可以如此盛享,更使得外敌不敢轻易来犯,四婢自幼服侍童姥,且又是灵鹫宫尊主驾下特使,身份更是非同一般,自当严于律己,为灵鹫宫所有弟子做出榜样。这么多年来,四婢合剑,几乎鲜与敌手,从未受制于人,更未败于敌手,刚才为护尊安危,几招之内,差点失手被夺掉手中长剑,实是受辱不轻,若是童姥在世,恐怕定会责罚她四人横剑自刎,以维护宫中威名。只是尊主对宫中规矩甚不熟悉,又宅心仁厚,不忍见属下惨死,这才束手无策。” 小竹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不由心中一紧,甚是后悔当初的鲁莽。 他说到这里,随即又长叹一声道:“我等习武之人,一生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四婢身为灵鹫宫首座,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倘若尊主今日不同意她们以杀谢罪,维护尊严,那么今后她四人在宫中便如此行尸走肉,其状恐怕比今日自刎还要惨千百倍,除非......” 他此言说完,不由停了下来,看了风清扬四人一眼,不再说话。 风清扬见他朝自己看,不由寻思道:“真想不到灵鹫宫竟有此等苛刻规矩,简直是匪夷所思,四婢性子刚烈,嫉恶如仇,今晚无辜受辱,如果不平息她们心中委屈,恐怕日后还会寻死。我虽无杀她四人之心,可她四人如果因此而死,我于心何忍?如今卓前辈两番看我,显然是要我向她四人道歉,先前我只是鞠躬,四婢执意不授,可能是觉得我不够诚心,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若能救得她四人一命,就算卑躬屈膝,又何足挂齿?” 他一念至此,不由将牙一咬,随即朝着灵鹫宫四婢跪了下去道:“风某有眼无珠,得罪四位前辈,还请前辈念在我等救人心切,能不计前嫌,原谅则个,风某不胜感激!” 小梅等人也没想到风清扬竟会为了四个婢侍的性命而不惜下跪道歉,不由想到自己也身为奴婢,从不曾受人如此尊重,更没人将自己的生死看的如此之重,心中一热,先是面面相觑,吃惊的同时,却也在心里甚是感激。 梅剑四人也是一惊,随即泠声说道:“你不必如此,我等四人武功不及人,不自量力与你四人为敌,无疑自取其辱,但求一死,别无他念。” 四人说完便又朝虚竹叩头道:“请尊主成全!” 虚竹见她四人步步紧逼,连忙劝道:“四位姐姐先不必着急自尽,容虚竹再想想,定有他法!” 他说完便朝卓不凡道:“前辈,除非什么?还请麻烦一一道来,救命要紧。” 卓不凡刚才见风清扬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汉竟向四个女子下跪致歉,先是一惊,随即心中很是钦佩,连忙将他扶起道:“风少侠剑法超群,又能屈能伸,实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老夫不胜钦佩,只是你可能会错老夫的意了,四婢自幼性格孤傲,从未挂桂他手,已死之心已坚,绝非磕头道歉便能挽回四人之心的,除非你的武功能让她四人心服口服,又或是尊主他老人家愿意出手将你四人制服,不然的话,恐怕就算大罗神仙,却也难已撼动她四人决死之心,唉!这也许就是命吧!” 风清扬想不到化解之法竟是如此之难,不由惊道:“卓前辈的意思是只需在下与虚竹前辈讨教方可阻止她四人灵死?”他问完之后,不由想到刚才虚竹连番使展神功的情景,不由倒吸一口泠气。 卓不凡点了点头,用手捋了捋胡子道:“不错!灵鹫宫婢女一生只屈服于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掌下,绝不苟活在卑鄙无耻的小人之手,这是历代逍遥派定下的规矩,就连逍遥派掌门人也不得随意更改,风少侠四人既然可以空手夺下四婢手中长剑,想必手下功夫自是不弱,相信武功定会令四婢心服口服,这是唯一可以救她四人性命的法宝,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小梅听完这番话,又想到刚才虚竹凌空取物,隔空打穴的手法简直是匪夷所思,更想到他身兼二百多年内力,无论如何风清扬不是他的对手,万一出个什么差池,自己今后如何向主人交差? 她连忙阻止道:“不行!如果非要讨教的话,本姑娘愿意领教虚竹前辈的高招,还请赐教!” 其它三位女子听后,均齐声反对道:“绝不可以。姐姐如今身上所受之伤还未痊愈,如何能再与人强斗?我四人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决不会让你去冒险。” 小梅见她三人阻止,面色一改,泠声说道:“你们三个难道忘记了,在出谷之前,主人是如何吩咐的吗?怎么你们此时竟敢连我的话就不听了吗?我说行就行,就算你们同意也不行!” 她此言说完,三位女子不由都纷纷都低下头去,随即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小梅这才向虚竹抱拳道:“虚竹前辈,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可还是想要领教高招,请前辈不吝赐教!” 风清扬见她执意要与虚竹较量,不由很是担心,连忙说道:“笑话!有我风清扬在此,还用得着你一个小丫头出手吗?我看小梅姑娘还是先行退下,容在下先向虚竹前辈讨教几招,如若不成,你再请教不迟!” 小梅见风清扬阻止,知道他伤势也没痊愈,心中很是担心,阻止道:“不行!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四人也交不了差,与其回到谷中受到主人责罚,不如一起死在这灵鹫宫得了!” 小菊也道:“不错,你四人是为救我而来,我小菊岂能让姐姐一人去送死,今日就算是死,我四人也要死在一起,绝不独活于人世!” 第四百七十八章 讨教 这边虚竹见这边灵鹫宫四婢寻死还没解决,如今又多出四个要杀要打的,不由朝卓不凡急道:“卓前辈,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吗?非要有这种打打杀杀的法子才行吗?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晚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四位姐姐死在我的面前呢?” 卓不凡叹了口气道:“尊主,灵鹫宫世代规矩,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而且双方较手之时,必须出尽全力,否则便是有意侮辱四婢,如此比让她们自杀还要残酷万倍。俗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尊主看在四婢三十年如一日,尽心伺候尊主的份上,极力出手替她四人挽回尊严,好救她四人一命,属下卓不凡感激不尽!” 他这二十多年,一直住在灵鹫宫对面,虽然平日里四婢对他总是横眉泠对,可每逢冬天总是派人给他送饭,送衣服,对他虽然说不上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也甚是周全,此刻他早已在心里将四婢当成闺女一般看待,又如何能看得她四人惨死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也要极力挽救,说完之后生怕虚竹不同意,连忙跪倒在地,替四婢求情。 梅剑似是也没想到卓不凡竟会为自己求情,心中甚是感激,嘴里却不愿领情,泠声说道:“姓卓的,我四人只是灵鹫宫一名贱婢,生死没那么重要,不劳你为我等说情,只求尊主赐我四人一死,便已万分感激了!” 虚竹菩萨心肠,二十七年前为救姥姥,杀鹿取血尚且不忍,又何淡杀人?见为今之计只好与风清扬打上一场了,这才硬着头皮朝小梅等人抱拳道:“几位少侠,人命关天,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向几位请教了!” 小梅见状,随即说道:“晚辈小梅能得到灵鹫宫尊主虚竹前辈指点,虽死犹荣,请!” 她说完便摆下一个招式,似是等着虚竹先进招,脸上一脸平静,心里早已“咚咚”直跳,无比紧张。(.) 风清扬生怕小梅抢先,二话不说, “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大声喊道:“虚竹前辈,晚辈得罪了,请接招!” 他话音刚落,手中随意一招,便已抢到小梅之前向虚竹攻了去。 众人只见一道红光闪出,风清扬手中长剑已便刺行虚竹,甚是凌厉。 小梅见风清扬故意抢在自己面前,知道他担心自己,不由一愣,随即心里满是感激,再不好以二夹一,只能退下,紧张的注视着场上动静,好待风清扬不敌,再行相救。 风清扬知道虚竹武功非同小可,所以一出手,便是独孤剑法,随意一剑,却已使出独孤剑法的精髓来。 卓不凡见风清扬随手一招,便如万剑齐发,瞬间已至虚竹跟前,剑法之快,招式之精令人折服。[] 虚竹近三十年从未与人动过手,原本不想动手,可四婢以死相比,他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应战,哪知看到风清扬手中剑法时,不由也是一惊,随即使出五层功力,朝风清扬持剑的手腕上迅速抓去,似是想要一招制服风清扬,救了四婢性命,所以一出手便使出逍遥派绝学天山折梅手来。 一边的卓不凡看到虚竹如此一招,不由想到二十七年前,自己刚从长白山学剑归来,自以为天下武敌,这才纠结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前来灵鹫宫想要寻天山童姥报当年一夜之间 “一字慧剑门”被灭大仇,哪知却碰到童姥已死,本想杀几个灵鹫宫婢女解恨,却碰上虚竹,二人动手之后,他又在三招之内手中长剑便被虚竹使展天山折梅手给夺下,顿时心灰意泠,从此再无脸踏足武林,更不提报仇。这些年来,每每想起当年长剑被夺的情形,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丝毫想不出破解当年那一招,如今看到虚竹再次去夺风清扬手中长剑,连忙仔细去看,还道风清扬手中长剑必然会被夺下,哪曾想却见风清扬手腕一抖,长剑在胸前划出一个小圆,随即无数道剑影将手腕护住,于此同时长剑剑尖突破圆圈跟着迅速朝虚竹手腕点去,不仅迅速破了此招,反而反守为攻,抢了先机,当真绝妙致极,他再也忍不住,口中大喝一声“好”! 虚竹一心想要救四婢,本想一招制敌,所以一出手便已使出五层功力,如此相当于常人近一百五十年的修为,其威力和速度可想而知,却没想到风清扬手中剑法竟如此之精,眼见对方剑气将手腕护住,又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自己手腕刺来,也觉这一招甚是精妙,不由大喝一声道:“好剑法!” 说话间,手腕便又朝风清扬肩膀处抓去,这一招更是天山折梅手中的擒拿法,招式之快令人乍舌,眼看就要制住风清扬,哪知却见对方突然坚剑横削,招式也是奇快,瞬间已到手臂跟前,知道若不及时撤手,恐怕手臂定会被利剑削断,这才一边收回右手,一边左手十指跟着使出,直朝风清扬腹部气海穴点去。 气海穴乃是习武之人真气汇集之处,也是最弱的一点,如果被点中,虽然不致要命,可全身功力却也再无法使出,只能束手就擒。 虚竹出此一招显然不为伤敌,只为制敌。 风清扬眼见虚竹刚才还是擒拿手法,瞬间却又变成了指法,不由大惊,手中独孤剑法本就是逼强则强,丝毫不受对方内力控制,随即自会生出相应绝妙招式去化解,瞬间便又破了虚竹这一指,招式之精巧更是匪夷所思。 原来,这独孤剑法与天山折梅手法颇为相似,都有随机应变功能,只是区别在于独孤剑法是对方剑法越是精妙,它所幻化出来的招式便越精湛,破解对方的招式便也巧妙,而天山折梅手法虽然只有三路掌法和三路擒拿法,可却涵盖了剑法、刀法、枪法、鞭法、抓法、斧法等诸多兵器的绝招,其中变化甚是繁复、深奥、精妙,更加层次不穷,有点与少林寺的小无相功相似,却又精妙许多,与人对敌时,不管对方所使何种兵刃,手法,天山折梅手都会将对方招式借为已用,且生出相应的招式去破解,这就等同于将别人辛苦练习的武功招式,瞬间通过一种巧妙的手法居为已用,再用瞬间生成的破解之法将对方制服,与独孤九剑的原理差不多,只是一个是破招,一个是借招。 所以二人相拆数招,不管风清扬使出何种招式,虚竹手中所使的天山折梅手都会借此生出相应的妙招去应对,而且每一招都是志在夺取对方手中长剑,所以风清扬一直是处于被动状态。 倘若风清扬此时使的金银剑法,或是华山剑法,也许不用三招,一招便已被虚竹给夺下手中龙阳宝剑了,可此时他明知对方武功高强,自然也会使出自己最厉害的剑法去对付,巧就巧在独孤剑法也是视对方手中招式变化而自动生出相应破解招式,所以又比虚竹的天山折梅手稍高一筹,只是虚竹此时内外功早已至巅峰状态,所以风清扬一时想要尽数破解他的招式,将他打败那自是难上加难。 第四百七十九章 强敌 原本逍遥派武功天山折梅手已是当今不败绝学,与人对敌更是从无对手,夺人兵刃更能瞬息之间就可完成,虚竹以一百五十年的功力,去夺取风清扬手中长剑原本已是手到擒来,可无奈风清扬在断魂崖上尽得独孤天真传,早已深知独孤剑法的精髓,更明白独孤剑法后发制人的妙处,所以几招之后,便已看出天山折梅手的厉害之处,更不再主动进攻,反而待到虚竹使出一招之后,他手中独孤剑法便已料到对方手法去处,然后再根据对方的招式瞬息之间生出相应的破解招式,如此以来,慢慢竟上了上风。 如今风清扬施展独孤剑法与虚竹相斗,不知不觉间已斗了三五十招,只觉对方招式越来越精妙,便也越来越信心,随即越战越勇。 虚竹自二十七年前得到天山童姥的真传,几乎从未遇到敌手,当年制服卓不凡也只是用了三招,且未使到五层功力,如今见使出五层功力,仍然处于下风,顿时不敢小觑风清扬手中剑法,便又使出五层功力来,如此便已达到近三百年功力,手法所到之处,甚是凌厉。 可是他哪知道,独孤剑法本是遇强则强,无论再高的内力遇到它,便如莽汉绣花,丝毫无用武之力,不仅如此,反而还会将剑法中的诸多妙招尽数激发出来。(.好看的小说)就好比一个人的潜力,如果主人不去激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可如果能不断得到适当的激发和导引,可能主人的智慧和能力便会如长江之水一般,涛涛不绝而来。如今虚竹见自己久战不下,竟使了全力,手上已有近三百近的功力,世上已再无第二人是他的对方,若是换作其它人,就算当世一等一高手,恐怕连他的身边都靠不近,便已被他手上招式所散发出的强大内力感到窒息,哪还有进攻之力,还手之能?可此时他恰恰碰到的是可以破解天下所有兵刃和武功的独孤九剑,虽然只有九式,可却能从这九式中演变出无数个层次不穷的秒招,让人目不暇接。他先前生怕伤到风清扬,原本以为自己使出五层功力去制服风清扬便绰绰有余了,可拼了近五十招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连忙使出十层功力,心想现在总可以制服风清扬了吧!哪曾想却是弄巧成拙,如今不仅起不到作用,反而更能激发出独孤九剑的威力了,使得此时风清扬施手中剑法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招招也是越来越精妙。 此时虚竹早已不再奢望制服风清扬了,而是在内心里深深觉得当今世上能碰到这样一个绝妙的对手,如果不畅快淋漓的大战一场,实在是太遗憾了,所以此时他知道风清扬的能力之后,下手便再无所顾忌了,只想尽数绝学,一时打个高兴痛快。 风清扬却又何尝不是?他此番遇到这样难得的对手,心里也觉得甚是珍惜,此时一心想知道独孤九剑到底威力如何,所以此时便也竭尽所能,尽力与虚竹对战。 一时间,两个人是越战越勇,不觉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小梅等人先前还在为风清扬担心,如今却见二人斗了近百招之多,风清扬的剑法也越来越凌厉,剑招也越来越精妙,而虚竹手掌使出之处,自己此时虽然离他二人有十几丈距离之远,可她却仍能明显感受到那凌厉的掌风滑过脸庞,便如刀割一般的难受,不由心中更生畏惧,而再看他手中招式变化的如何精妙、灵巧,刁钻、古怪,可风清扬却好似始终难料敌先机一般,手中的独孤剑法更能迅速生出相应的招式去破解、阻止,使得虚竹每每是望而怯步,赶紧变招,然后再生新的奇妙招式再次攻击,却又碰到风清扬更加精妙的招式破解,如此新一轮绝妙的招式便又相应生成,令人受益匪浅,如此虚竹手中的攻招生生不息,而风清扬手中的独孤剑法的巧妙破解招式却也是源源不断,两人手中所使招式一个是能溶合天下所有兵器、掌拳法等武功招式的绝妙手法,而另一个却是可以破尽天下所有兵器,化解所有掌拳法招式的剑法,简直可以说是相生相克,一时竟是谁也制服不了谁。 总之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既生谕,何生亮?当然此时也可以说既然天下间有了天山折梅手,却为何又有了独孤九剑?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令人折服。 灵鹫宫四婢自幼跟随童姥习剑,深得她的指点,而且甚是了解天山折梅手的厉害,所以剑法也非常了得,更是鲜与敌手,先前若不是小竹使计,根本无法破解她四人的剑阵,所以也算是一招失算,这才受辱,各人心中甚觉不服,这才以死相逼,要虚竹替自己如这口恶气,如今却见风清扬与虚竹二人均以实力斗了四五百招了,却仍然不分胜负,这才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法与风清扬手中的独孤剑法相比,简直如萤火之火对明月之光,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此时惊讶的不知所措,却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边站着的剑神卓不凡似是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对战,只觉得风清扬手中的独孤九剑可以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神功,其包罗之广,剑法之精妙,简直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他一生为了报仇,少年之时躲在长白山苦练剑术三十年,出山之后,杀得几个强人,便自诩为剑神,如今看来自己的剑法与独孤九剑相比,简直不堪一提,只想到当时自己如此夜郎自大,竟厚颜无耻自封自己为“剑神”当真是可笑至极,而自己这种行为恰如井底之蛙一般,顿时愧无地自如,更加明白方才在悬崖铁链之上,风清扬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不想伤害自己,不时是又惊又敬,又喜又愧,随即又觉得今生到死之时能见到这绝世一战,便是死也值了,一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此时又见虚竹使出一招绝妙手法去夺风清扬手中长剑,而风清扬瞬间手中长剑便又催生出一招更精妙的剑法将之破解,使得虚竹不得不再想办法进攻,顿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情绪,随即仰天大笑起来。 第四百八十章 笑死 “哈!哈!哈!好剑法!好手法!” 卓不凡这一番大笑,当真是肆无忌惮,畅快无比,直将长长的头发和雪白的胡子激荡的飘散开来,令人惊讶。 随即在众人的诧异声中,卓不凡突然止住笑声,眼睛直盯着场上的虚竹和风清扬,身子竟一动不动,直挺挺的朝后倒去,再没声响。 这边小梅见状,连忙奔过去俯直身去查看,却见卓不凡已没了呼吸,脸上仍然带着容易,眼珠之中更映着风清扬刚才一招攻向虚竹的情形,不由大惊,知道大事不好,连忙低声喊道:“卓前辈......”喊了几声,终是不见应答,探了探鼻息却没了气息,这才知道一代剑神卓不凡竟因为欣喜若狂,大笑去世了。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心中甚觉难过。 这边风清扬与虚竹直斗了近两千个回合,却也不分胜负,如今又听到卓不凡大叫几声,随后就没了声息,不由大惊,二人连忙住手,双双奔了过去,却见卓不凡已经去世了,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不由相视一望,尽皆愕然。 虚竹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卓前辈早登极乐!” 说完便盘腿开始为其诵经超度起来。 梅剑四人也没想到卓不凡会因为这件事而突然谢世,四人看着卓不凡的尸体,想着与他这二十七年来所发生过的事,只觉好似一个亲人去世一般,一时心情万分悲恸,四人不由都落下泪来,想到他终是为了阻止自己自杀这才去世,均心生愧意,绝口再不提自尽之事。 许久之后,风清扬这才满怀悲痛朝虚竹抱拳主道:“晚辈今日能得前辈指点,实是受益非浅,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此恩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永不敢忘!” 虚竹此时已诵经完毕,连忙站起还礼道:“风少侠剑法绝伦,实不在我之下,此生能遇到像小兄弟这样的敌手,实是万分荣幸,相信不久的将来,凭借小兄弟手中的剑法,足以傲视群雄,问鼎神剑之位,留情二字,实不敢当,惭愧!” 这边梅剑四人也上前行礼说道:“风少侠剑法精妙,四婢自知再练一百年难敌一招,实在惭愧,刚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风清扬见她四人总算想通,不由心中一松道:“四位前辈客气了,灵鹫宫藏龙卧虎,晚辈今日能得遇几位高人指点,实属荣幸,时日已晚,不敢再行打搅,在下还有要事去做,就此告辞!” 虚竹等人见他们要离去,虽有不舍,却只好恭送至门外。 看着风清扬离去的背影,虚竹心道:“想不到中原武林人才济济,时隔二十七年,我久未在江湖上行走,竟有如此英雄诞生,想当年大哥的降龙十八掌威震武林,几乎鲜遇敌手,三弟的六脉神剑更是出神入化,在中原武林也算数一数二,而我三人闯荡江湖时却也比风少侠大出许多,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赶旧人,大哥如果不自杀身亡,见到风少侠,定会欣喜若狂,二哥若不是在大理当了皇帝,从此与王姑娘朝夕相处,从此再没机会踏入江湖,行走江湖,如果碰到他,想必也会惺惺相惜,看来如今我也老了,这逍遥派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虽然可以将我的身体每隔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可却终归阻止不了岁月的蹉跎,人不老心却已老了。若是此生能与风少侠这样的英雄一起创就一翻轰轰烈烈的事业,此生便也值了,只可惜他来去匆匆,似有急事去办,我二人不知此生能否再有机会相遇,当真空留遗憾,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口气,随即又想道:“还有风少侠口中所说的独孤大侠,想必与大哥乔峰也是至情至性的汉子,皆为民族英雄,只可惜与大哥一样都是英雄命劫,年纪轻轻便魂归西去,当真令人唏嘘。” 四婢见虚竹看着风清扬等人离去的背影,怔在原地半天,却又突然叹了口气,相视一望,便已知晓他心中所想。 梅剑宽心道:“尊主是否见这少侠剑术高明,一幅侠肝义胆,莫非有意结交?或是感叹江湖人才辈出,又激起了您重出江湖的雄心?倘若真是如此,奴婢四人愿誓死追随,从此与主人浪迹天涯,到处行侠仗义,岂不比整日呆在宫里自由、洒脱。” 虚竹听梅剑猜中自己心意,不由心头一喜,心中一荡,随即却又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几位姐姐,自从公主去逝之后,我心中一直觉得空荡荡的,很是怀念当年与大哥、三弟一起闯荡江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每每忆起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太过迂腐,顾忌那些庸俗的戒律,未能与他二人好好痛饮一番,实为人生一大遗憾,倘若上天再给我一个三兄弟重逢的机会,我一定会痛饮三百碗,与他二人不醉不归,只可惜,大哥已经去世,三弟又忙于政事,看来此生这个愿望终是无法实现了。" “方才与风少侠对拆千余招,我先前本只用了五层功力,原本以为可以将他制服,哪曾想却始终无法破解他剑上妙招,以至后来竟不知不觉用了全力,却终是无能为力。” 风少侠手中剑法招之变化多端当世无人能及,好似我的天山折梅手无论生出任何巧妙招式,他手中剑法都会生出相应破解招式,而我虽然总是先发制人,锁住他手中长剑,可他却又能后发制人,破解我手中招式,以至最后打到二千余招,仍然不能分出胜负。虽然我也看出风少侠手中剑法虽只有九招,可不知为何从这九招剑法中演变出来的招式却又各不相同,每一招都堪称当世罕见,精妙绝伦,不仅如此,而且这二千余招,招招不同,招招都可以非常巧妙的破解我手中招式,就好似他手中剑法正好是天山折梅手的克星一般,当真令人匪夷所思,倘若我内力不比他高,身手也没优势,恐怕早已败落。” “若不是卓前辈突然谢逝,我二人恐怕就算累死,却始终都无法将对方制服,因为自他剑法中演变出来的招式有如长江之水一般,源源不绝,永无止息,这一战实是此生中最为惊险的一战,却也是终生难忘的一战,此生可能再难遇到这样的对手,如今他五人已然离去,岂不可惜的很?” “唉!”他说完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四百八十一章 心思 梅剑四人刚才眼见虚竹与风清扬对拆千余招,已甚是惊讶,各自均在心里怀疑他并没尽全力,却也不好开口相问,如今听他说已用了全力,心中惊讶可想而知,不由均在心中寻思道:“尊主曾亲口对我四人讲过,说他身上曾得到过乌崖子老前辈、姥姥以及李秋水三人的内力,三人加起来几近三百年内力,如今他将使了全力,却不能将那姓风的制服,实是匪夷所思,这且不算,他手中的剑法当真出神入化,匪夷所思,天下间似是再无任何剑法可与之匹敌,看来刚才在山下,他本有意相让,我四人却未看破,当真惭愧。[]” 她四人自幼在一起习武,早已心有灵犀,如今一念刚落,不由相视一望,四人面上均有诧异之色。 梅剑半晌才道:“主人,姥姥在世时,属下曾听她老人家说过,天山折梅手乃是武林绝学,能够将天下剑法、掌法、棍法、拳法、刀法等兵器所使展出来的武功引为已用,然后再克敌制胜。姥姥经常跟我四人说,她老人家若用天山折梅手杀人,无论对方功夫多高,绝不使第二招,如今你与那姓风的打了二千余招,终是不分胜负,难道他手中剑法,当真是天山折梅手的克星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那此人若是有意与我灵鹫宫做对,岂不麻烦的很?” 菊剑也道:“是啊!当年姥姥创出天山折梅手时,曾经说过,江湖中自从有了天山折梅手,天下间其它功夫皆为臣服,信用拈来便可为已所有,当可立于不败之地,为何今日见尊主与这少侠比剑却久战而不胜,而且好似每人的招式都相生相克,谁也不能制服对方,当真令人不解,难道他的剑法还略高于主人的天山折梅手上不成?” 虚竹微微一笑道:“不错,天山折梅手虽然只有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仅此六路武功,可却能将天下武功任何招式都引为已用,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与人对敌时,并可根据对方招式生出相应招式克敌自胜,这正是天山折梅手的精髓和妙处所在,当年我曾用天山折梅手与大哥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对拆,双手拆了近千招,结果也是不分胜负,就连大哥这样的英雄也觉得这天山折梅手论威猛当与他的降龙十八掌平分秋色,更是赞不绝口,后来也曾与三弟的六脉神剑切磋,双方也是高低不分,我原本以为这天底下的武功,除了少林拳掌法之处,再就是大哥的降龙十八掌,还是三弟的六脉神剑为首屈一指了,却不想时隔二十七年,却碰到了风少侠这样精妙绝论的剑法,好似我的天山折梅手无论演变出任何掌、拳法,他手中剑法都可以一一破解一般。(.无弹窗广告)如果说我的天山折梅手可以演变出天下何意武功招式,而他手中剑法却也可以破尽天下所有武功招式,终归是我输了一层,若不是我内力远胜与他,恐怕绝不会与他对拆这么久,如今想来,真是令人惭愧!” 梅剑听他一翻话说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又见虚竹有些惆怅,随即劝道:“既然尊主如此推崇此人,不如我们就此下山,也好紧随其后,一来可以探探他们到底什么来路,二来倘若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也可暗中相助,三来尊主觉得无聊,还可以与他随时切磋较艺,岂不快哉?” 虚竹先是一喜,之后却又有些顾虑道:“梅剑姐姐此言正合我意,我也正想出宫走走,只是我们这一走,宫里这一干事情,恐怕就要落下,若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再来趁机偷袭,伤害宫中侍女,当如何是好?” 梅剑见他担心,不由笑道:“主人,这个您放心,属下四人早已安排妥当。” 虚竹见梅剑好似早有准备一般,不由“哦”了一声,很是不解。 菊剑这才笑道:“主人不必诧异。前些年,夫人去世之后,奴婢见主人整日闷闷不乐,便一直想劝您出去走走,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也好了解一下中原武林的情况,只是怕您不放心宫中之事,所以便暗地里寻觅了四个资质上好的孤儿,暗中好训练她们剑法、武功,如今这四名孤儿武功已小有成就,倘若对付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中的那些乌合之众已是措措有余了,我等倘若离去之后,将宫中之事交手她四人打理,主人当可放心游玩。” 虚竹听到这里,不仅喜上眉稍,随即朝梅剑问道:“梅剑姐姐,当真有此事?难得你想的如此周到!” 梅剑笑道:“主人有所不知,这些年我四姐妹已然年老,有许多事早已力不从心,更有了归隐之心,又怕突然辞别,又怕宫中大小事物一时无人接管,使得主人受累。说来也巧,十六年前,我四人下山办事之时,无意中碰到有四位婴儿被狠心的父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冻的奄奄一息,我四人生了恻隐之心,便私自将她四人带进营中,等她四人三岁起,便开始教以剑法,想着便是能让她四人拉替我四人之位,如今主人既已有心出去走走,她四人也正好趁机历练一番,倘若主人恳许,奴婢这就将她四人叫来,教尊主亲自过目。” 虚竹听梅剑说那四名女婴被父母扔在冰天雪地里差点冻死,不由心中一紧,后来又听说被她四人所救,如今已长大成人,只觉很是欣慰,只觉她四人办事靠谱,心中甚是感激,也迫不急待道:“有劳四位姐姐了,如此便请那四位姑娘出来,我也好当面交待一下宫中诸多事宜,咱们好早些日子下山,以免跟不上风少侠五人。” 四婢见虚竹如此心急,不由偷偷一笑,梅剑这才应了,转身去喊那四位姑娘。 虚竹这才转身进了宫中大殿,其余三婢自然紧随其后。 过了片刻,梅剑果然带来四名白衣女子来,四人年约十五六岁,个个长着一幅瓜子脸,身高均是一致,胖瘦也是一致,相貌更是毫无区别,让人难以分辨。 第四百八十二章 赐名 虚竹初看到这四位女子,见她四人个个两颊带笑,双瞳剪水,亭亭玉立,灼灼其华,先前还道生了幻觉,看了半天,这才确信是四人,不由想起第一次看到梅兰竹菊四婢时的情形,惊的是半天合不拢嘴,直指着她们半晌才道:“梅剑姐姐,这.......这.......” 梅剑见虚竹果然惊呆,不由笑道:“主人,这四位姑娘跟奴婢四人一样,都是一母同胞,长相一致,年龄相同,高矮胖瘦几无差异,所以才会这般相像,这十六年来,属下一敢放肆,尚未给她四人取名,如今她四人业已成年,夫人也已去世甚久,属下将她四姐妹献与主人,只希望主人降福,一为她四人取名,二能讷她四姐妹为妾,这也是她四人之福,还请主人笑讷。” 虚竹听后,顿时双脸变得通红,连忙大惊着挥手阻止道:“梅剑姐姐万不可生此相法,四位姑娘冰雪聪明,机灵可爱,有如神仙一般冰清玉洁,虚竹怎可妄生邪念,当真亵渎姑娘的清白,还请休要再提,以免大家尴尬,至于这这取名一事,我更是一窍不通,各位姐姐还是不要为难虚竹,自行斟酌便是。” 梅剑知他心善,不好再强行劝说,只好笑道:“既然如此,奴婢再不敢造次。[]只是主人有所不知,自古以来,灵鹫宫婢女的名子都是有尊主亲赐,奴婢四人原本也是在年幼时,被父母遗弃,后被姥姥所救,这才上得宫来,承蒙姥姥看得起,这才服侍左右,更蒙她传授剑法,又为奴婢四人取了名字,此大恩奴婢四人终生不能相忘。” 她顿了顿又道:“今日属下四人所作之事,只不过是为了报答当年姥姥的救命之恩,也为了报答主人的知遇之恩,还请尊主万不要推赐。” 她话音刚落,那四名少女也齐齐跪下道:“请尊主为奴婢赐名,奴婢四姐妹当感激不尽!” 虚竹听她四人声音煞是动听,又见她四人跪着,连忙上前虚扶道:“四位姑娘快快请起,不需行此大礼。” 四名少女答道:“谢尊主!”这才站了起来。 梅兰竹菊这才也齐声跪下求道:“请尊主赐名!” 虚竹见刚才那四位刚起,现在她四人又跪,寻思不起名是不行了,这才说道:“好好!四位姐姐快快请起,容虚竹想想便是!” 他一边说一边抓了抓光头,眉头紧皱,似是很痛苦的样子。 那四名女子见状,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梅剑见她四人如此没规矩,不由瞪了一眼,怒道:“放肆,尊主面前岂能如此?还不快跪下请尊主责罚!” 四名少女吓的是脸色苍白,连忙跪下道:“请尊主责罚,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梅兰竹菊四奴婢见状,便也跪下道:“属下管教不严,以致她四人如此放肆,还请尊主责罚!” 虚竹刚才正绞尽脑汁的想名字,一时也没听到四位少女笑,如今见她八人均又跪下,不由一愣,随即劝道:“几位姐姐,几位姑娘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恕你等无罪便是了,快快请起!” 四名少女本想起来,可看到梅兰竹菊没动,一时却也不敢。 梅兰竹菊这才说道:“多谢尊主不罚之恩!”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梅剑这才朝那四名少女泠声说道:“尊主仁慈,不愿惩罚你等,这是对你们的大恩,还不快谢恩!” 四名女子这才赶紧磕头谢恩,虚竹自然又是一翻推辞。 梅剑又道:“尊主虽然不责罚,可灵鹫宫规矩却不能不要,你四人各互扇十个耳光,以示惩罚吧!” 四名少女先是一惊,本不想打,可看到梅剑等人如刀的目光,心自怕了,这才极不情愿的互扇了十个耳光,直打各自双脸又红又肿,这才作罢。 虚竹本不忍心,可又不好让梅剑四人为难,这才扭过头去,只在心里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梅剑见她四人自罚过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你们现在可以起来了,希望你们从今以后要牢记灵鹫宫的规矩,今日看在尊主他老家面上,念你四人只是初犯,如果再有下次,一定决不轻饶,你们可听清了?” 四名少女连忙诚惶诚恐的点头应,再也不敢随即说笑。 过了许久,虚竹这才朝梅剑说道:“梅剑姐姐,有了,既然姥姥给你四人起名为梅兰竹菊,喻为花中君子,你四人个个也都是名附其实,犹如女中君子一般,不如这四位姑娘从今以后就叫琴棋书画可好?” 梅剑四婢听后,不由相视一望,随即跪下应道:“谨尊尊主命,从此灵鹫宫座下四婢便叫琴棋书画,至死不得擅自更名,违者格杀无主论!” 四名少女这才慌忙跪下谢道:“谢尊主赐名,从此奴婢四人便以琴棋书画示人,一生视尊主如再生父母,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虚竹见她们磕头,这才又抓了抓头,看着琴棋书画四人道:“这名字虽然取好了,可就怕日后要苦了你们了,梅剑姐姐四人是以剑扬名,可谓名附其实,只是你四人日后也要勤加练习这四样东西,我这人天生就笨,不爱学习,以前在少林寺的时候,最头痛的事便是诵经,经常记不住,老挨师傅的骂,如今却又一时糊涂,给你们想出这个名字来,这岂不是将痛苦强加与你们吗?真是不该!” 梅剑见虚竹说出此话,连忙说道:“尊主所说不错,身为灵鹫宫尊主座下四婢,既然有了这个名字,定要名符其实,不然外人听了定会说我灵鹫宫浪得虚名,有损我灵鹫宫威名。” 她说到这里便又转声朝那四个少女道:“既然如此,你们四人听着,从明日起,我将会亲自下山,将当今世上最赋盛名的琴棋书画四仙全部请到灵鹫宫来,专门教你们学习,你们只有一年时间,务必将这四样东西全部精通,不可有误,知道了吗?” 琴棋书画听后,不由脸上显出喜色,随即连忙答道:“是!属下遵命,当不负尊主期望!” 第四百八十三章 拜师 虚竹见自己仅是随口说了一句,梅剑便当了真一般,不由一脸歉意的看着琴棋书画四名少女,抓了抓头,有些愧疚道:“四位姑娘若是觉得学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辛苦,那就只当我胡说八道罢了,不必刻意去学。” 琴棋书画连忙跪下道:“请尊主放心,我四人皆是心甘情愿,一定竭尽全力,以免有辱灵鹫宫威名!” 虚竹见她四人愿意,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显出喜色道:“既然你们喜欢读书,不是强勉,那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之后,便又看了看琴棋书画四人,只见四人根本无法分清,不由有些为难道:“这名字是取好了,只是你四姐妹长的一模一样,较梅兰竹菊四位姐姐还要难以辨认,当年我初入宫时,经常对着四位姐姐发愁,总是叫错名字,惹了好多笑话,好在四位姐姐知晓我天生愚笨,这才不做计较,如今你四人无论神形,样貌都更加难分辨,恐怕日后更难相辨,这倒有些难了!” 琴棋书画四婢听后,不由也是相视一望。 一边的梅剑道:“不敢隐瞒尊主,奴婢四姐妹自入宫以后,我等也总是分不清楚,屡屡将四姐妹弄错,却没一个什么好法子,还请主人想一个万全之策,也好辨认。” 虚竹听梅剑四婢也会弄错,不由更加犯难,一时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倒是竹剑道:“尊主不必为此伤神,奴婢有个主意,不知能否可行?” 虚竹知道四人中数她最有机灵,连忙说道:“竹剑姐姐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讲便是,不必客气!” 竹剑这才道:“属下斗胆建议在她四姐妹额头之上,用朱砂做记,如此便可分清,不知尊主意下如何?” 虚竹听后,不由也觉得这主意甚好,可随即又有些为难道:“竹剑姐姐的主意好是好,只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等又如何可以做出有损四位姑娘玉体的事来呢?” 竹剑见虚竹反对,一时不好再说什么,只看了看琴棋书画四婢。 琴棋书画人顿时会意,连忙跪下请求道:“请尊主成全!” 虚竹见她四人请求,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四位姑娘快快请起,在下这就请梅剑姐姐速去办理此事便是,只是四位姑娘可能要吃些苦头,在下实是心中不安!” 琴棋书画四婢连忙说道:“尊主等我四姐妹有如再造,奴婢万死不以为报,此等小苦,又何足挂齿!” 虚竹这才朝梅剑道:“梅剑姐姐,既然如此,这事就麻烦你去办了!” 梅剑知道虚竹此时心已不在灵鹫宫,连忙说道:“请主人放心,属下立刻就去办,绝不耽搁主人行程。” 虚竹这才点了点头。 梅剑又道:“启禀尊主,棋琴书画四婢虽然跟随奴婢学剑十几年,仍然剑法粗糙,属下斗胆想请她四人在此演练一翻,还请尊主指点!” 虚竹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省得到时外敌入侵,她四人无辜受伤!” 梅剑这才朝琴棋书画四婢道:“你姐妹四人速速将剑阵演练一遍,请尊主指点,日后好尽心为灵鹫宫办事,不得有误!” 她说完便将手中长剑递了过去,其它三婢也都纷纷递出手中长剑。 琴棋书画四婢接过长剑,迅速起剑,开始演练起所学的剑阵来。 虚竹见她四姐妹剑法虽然熟练,对付江湖上的二、三流脚色已绰绰有余,可中间却也存在许多不足,这才一一做了指点,让她四人改正过后,又重新练习一遍,果然较之以前有了很大进步,四剑联合起来虽然不能对付一流脚色,可困住三四个人却已不难,一时很是满意。 如此折腾半天,便已到了凌晨,待到梅剑亲用朱砂在琴棋书画四人眉头间做了记号,这才完事。 虚竹再见琴棋书画四婢如今眉头间各自多了一点颜色各不相同的朱砂,这才可以分清,不由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按照四姐妹身高,也学着梅剑四人的名字,在棋琴书画后面各加了一个“伶”字,这才返屋休息。 为首女子眉间处一颗鲜红的朱砂,名曰“琴伶”,排名第二的棋令眉头间有一颗黄色朱砂,排行第三的少女眉间有一颗紫色朱砂,名曰“书伶”,排行最后的女子眉间为褐色朱砂,名曰“画伶”,自此四人再不会弄错,各自心中也甚是欢喜。 到了第二天,梅兰竹菊四婢又亲自下山,远赴中原,各处寻找名家来灵鹫宫教琴棋书画学习。 过了三五天,梅剑打听到越州法华山有一位名叫义海的僧人精通棋艺,于是便亲自到了那里,想尽办法,终于见了他一面。 义海大师原本不愿意做这种事情,可后来听梅剑将虚竹的来历说了一遍之后,他对虚竹传奇的一生,不由很是动心,又听说虚竹曾经也是僧人,这才下了法华山,跟随梅剑到了灵鹫宫。 义海大师与虚竹见面之后,二人相谈甚欢,相互仰慕,又见琴伶为人聪明,甚是机灵,便也很是喜欢,这才答应在灵鹫宫暂且住下,救她学琴一年。 随后兰剑便又亲赴济阳,将极赋盛名的国手刘仲甫请到灵鹫宫为棋伶教琴,刘仲甫本不想来,可经受不了兰剑的威逼利诱只得屈身前往,却不想见到大名鼎鼎的义海之后,一时觉得甚是投缘,这才答应在灵鹫宫待上一年为棋伶传授棋艺。 竹剑和菊剑自然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将在朝野上下极负盛名的书画名家苏轼也请到了灵鹫宫,教书伶书法。 只是巧的是当时苏轼正好被贬为远宁军节度副使,一时心情低落,被竹剑寻到之后,本不屑前来,可听说刘仲甫和义海大师也上了灵鹫宫,他本对义海大师仰慕以久,只是无缘相见,这才欣然答应,后来在灵鹫宫果然看到义海大师,二者相互仰慕,都是倍感欢喜,一时相谈甚欢。 后来经苏轼极力推荐同朝为官的大画家米芾,菊剑这才趁夜潜到米芾家中,力邀米芾前去灵鹫宫教画伶绘画,米芾原本生性怪癖,桀骜难驯,举止更是癫狂,本不屑在朝为宫,受朝廷管制,无奈人在仕途,身不由已,又听菊剑说苏轼力荐,这才跟了菊剑上了灵鹫宫,又怕家人遭难,索性举家同往。 过了几日,虚竹找了一个黄道吉日,让琴棋书画四婢正式拜义海大师、刘仲甫、苏轼、米芾四人为师,为她们办了极其隆重的拜师之礼,此事方才算是告一段落,随后又命梅剑四婢将生死符解药交给她们,讲述了使用方法,这才迫不及待的下了山,去追风清扬等人了。 那晚,风清扬五人出了灵鹫宫大殿,重新踏上那两条铁链,不由想到剑神卓不凡已然去世,心中只觉甚是惆怅,惋惜之心顿起,又想到虚竹武功如此之高,不由心生敬佩之意,大有得遇知己之感,只可惜二人匆匆遇见,又匆匆离别,当真有些遗憾。 许久,五人这才一起下山,朝西域奔去。 第四百八十四章 段誉 在大宋的西南边锤,有一弹丸小国,名曰大理。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理国规模虽然只相当于大宋的一个州衙,可内部机构样样俱全,历代大理皇帝又兢兢业业,将这个小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整个国家甚是富饶,百姓家家安居乐业,到处一平祥和景象。 大理国建国先祖段思平本是武威郡人,佐南诏大蒙国蒙氏为清平官,为东汉武威太守段?的第十七世孙,因为屡建战功,被大义宁国皇帝杨干贞提拔为通海节度使,后有同朝奸党心生妒忌,故意向杨干贞进言,说他有帝王之相,日后必反,杨干贞听信谗言,于是派兵追杀段思平追杀。 段思平心有不甘,岂可就此束手就擒?于是一怒之下,向东方的黑爨三十七蛮部借兵,讨伐昏君杨干贞,后在军师董迦罗的指导下,军队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进而兵逼大理皇宫,至一处大桥处,因有重兵把守,竖攻数次却始终无法突破,正在走投无路之时,一名洗浣妇女主动提出帮助,大军从一秘道偷偷渡河成功,杀得守桥士兵措手不及,杨干贞眼看大军兵临城下,无奈只好弃城而逃,后被段军所擒杀害,从此大义宁国灭亡。 公元937年,段思平即皇位,建立大理国,建元文德,定都大理,现已传位至第16代子孙段誉。 段誉其人做事优柔寡断,为人迂腐不堪,且与其爹爹段正兴一样,本也是风流倜傥之人,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上位前几年,还有些新鲜感,每日日里万机,不是批示公文,就是处理国事,一向爱民如子,深得子民爱戴。 可是坐了十几年皇帝之后,他便乏味了,再加上其父段正淳由于对当年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风.流债到了晚年越发忏悔,所以并不希望段誉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对他要求甚是严格,明令禁止他贪图享乐,更屡屡限制他的**生活,时间一久,段誉每日只是处理朝正,只觉得人生甚是无趣,心中时间羡慕早年时期在江湖上四处闯荡的无忧无虑生活,只是由于其父段正淳尚还在世,所以并不敢造次。 终于熬到在位十八年的时候,段正淳寿终正寝,段誉眼看自己已近不惑之年,正想找回以前所错过的快乐,准备与爱妃王语嫣共享天伦之乐时,哪曾想王语嫣由于岁月沧桑,总是担心自己容颜会变得苍老,非要逼着段誉去为她寻找长生不老药,段誉先开始还派人去找,总是无功而返,后来便不胜其烦,直觉得王语嫣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静则宛如处子的天生尤物了,遂生了厌恶之心,对其也越来越泠淡,再也不像年轻时那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境,此时竟变得有些怕她了,甚至日常以办事朝正为由躲着王语嫣不见。 王语嫣天生爱美,心高气傲,每每想起年轻之时,段誉对她百般疼爱,万般呵护,任凭自己对他如何不理不睬,他都寸步不离,不离不弃,哪曾想待自己容颜变老,他却对自己泠泠清清,避而不见,顿时心里有了巨大的落差,于是一怒之下,便带着顺从,亲自出宫去找长生不老药,想要恢复昔日容颜,重获爱郎欢心。 哪知下山之后,王语嫣药没找到,却无意中碰到了表哥慕容复,见他疯疯癫癫,衣不遮体,竟在一面小孩子面前称皇道帝,又想到当年江湖上“南慕容、北乔峰”的名字何其响亮,如今他却成了这样,遂生了同情恻隐之心,又想到段誉近一年来连自己的身体碰都没碰一下,显然是嫌弃自己老了,只觉自己与表哥一般同病相连,与其回到大理,整日在**备受泠遇,不如留在中原照顾表哥,希望可以治好他的病,帮助慕容世家重返昔日辉煌。 她主意拿定,于是便打发走了随从,让他们回去转告段誉,就说自己决定削发为尼,从此陪伴青灯了此一生。 随从无奈,只好回去照原话禀报段誉。 段誉听说王语嫣出家当了尼姑,心中一时失落,竟把一切都看得淡了,再见**虽有佳丽三千,可自己自己又为了处理国事,无暇照顾她们,使得那些嫔妃个个为了争宠,协助儿子将来能当上皇位,明争暗斗,弄的整个**是乌烟瘴气,朝野上下一刻也不得安宁。 时光匆匆,又过了九年,由于种种原因,使得段誉再无心朝政,脑海中时间想起二十七前他与结义兄弟萧峰、虚竹闯荡江湖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逍遥自在、快意恩仇的日子来,终日幻想着有朝一日,兄弟三人再能此团聚,继续笑傲江湖,便也不枉此生。 可随即又想到大哥萧峰当日已在雁门关外跳崖身亡,不由便心生难过,又想到二哥虚竹此时正在缥缈峰灵鹫宫上逍遥自在,身边有众多美女服侍,何等逍遥自在,不由又是羡慕不已。 终于这一日开春,段誉将所有王子召集起来,隆重宣布将王位传于儿子段正兴,并决定从此到天龙寺削发为僧,自此不再是大理皇帝。 众王子先前为争王位争个不休,如今见王位已定,心中虽有不甘,可见事已至此,只好认了。 众王妃想到自己年纪轻轻便从此便要守活寡,再也不敢吵闹,纷纷哀求挽留段誉不要出家为僧,可段誉心意已决,劝也没用,众王妃聚在一起痛哭了几次,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誉拍拍屁股走了,个个便是心如死灰,只能等死了。 段誉生性风流,禅位出家,到天龙寺为僧只是借口,他明里到天龙寺挂了一个号,可暗里却如放出笼子的小鸟,心早已飞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去了。 段誉此时虽已近知天命之年,可由于他驻颜有术,体内有北冥神功护体,所以表面乍一看就好似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一般,仍然活力四射,精力旺盛,再加上他当了多年的皇帝,使得他早已洗净铅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跟在王语嫣后面,为讨其欢喜故做萌态的傻小子了,如今他外表儒雅,笑容可掬,自信非凡,让人一看,眼睛便顿出前一个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就算是世间最高傲、清高的女子也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甚至不惜为其折腰。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三叹 现在,阳光明媚,春.光.乍.泄。(.) 在云南的一条乡间小路上,段誉身穿一袭白衣,满面春光自由自在地走着。 此时他舒展双臂,一双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大眼,正仰望着天空中的朵朵白云,随即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田野散发出来的新鲜空气。 一时间,他只觉得这二十七年来,每一日都在虚耗着自己的生命,每一分都是在为着别人而活,从没为自己活过,现在他终于自由了,就像初出笼的小鸟可是自由翱翔了。 此时,他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仿佛一时之间又年轻了十岁。 看着路边的野花,段誉伸手摘下一朵,放在鼻边嗅了嗅,不由想起当年父皇段正淳逼自己学武,自己一气之下跑出皇宫,初入江湖碰到的第一个女子便是钟灵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钟灵是多么可爱,天真无邪啊! 独自一人坐在无量帮大殿的横梁之上,吃着瓜子看着打架,自己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已深深的喜欢上了她,更为她说出了平生第一次最为豪气云天的话:“瓜子一起吃,刀剑一起挨”。 那个时候,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钟灵却也是那么的可爱,可现在呢? “唉!” 段誉想到这里,他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脑海中顿时闪现出钟灵那有些发福甚至臃肿的身材,整日里只要自己稍有空闲,她便像个老太婆,唠叨个不停,不是说这个王子不对,就是说那个妃子的不是,真是让人烦透了心。 此时他一想到无量帮,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无量洞。 想到自己第一次踏入无量洞,见到神仙姐姐时的惊羡,甚至傻到足足给她磕了一千个头的情形,便不由自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喃喃道:“我真是傻,只是一个玉像嘛,犯得着那样虔诚吗?早知道以后能见到语嫣,我干嘛非要去磕这么多头,弄得自己差点晕厥过去?” “唉!” 段誉一想到王语嫣,不由又叹了口气,随即寻思道:“是不是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会变?第一次见到语嫣时,她是那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就好似神仙下凡一样,让人禁不住神魂颠倒,爱慕不已。” “虽然只对她表哥慕容复痴情一片,对我的一腔热血更是不理不睬,泠若寒冰,可我仍然像是着了魔一样,想尽一切办法,找尽一切理由想要跟着她,多看她一眼,就算旁人如何出言羞辱,我还是厚着脸皮跟在她后面,只为能多看她一眼,那一刻就感觉,此时好似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死,就算终日为她提鞋倒水,鞍前马后的伺候她,那时我也心甘情愿,不亦乐乎!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明事理,可现在她却为了一根凭空多出的白发,一条自然生出的皱纹便整日与我胡搅蛮缠,嚷着要让我去替她找长生不老药,好返老还童,真是幼稚可笑,试想天下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如果真有这种药,那所有人的岂不都成了千年人妖了不成?人类再没有生老病生,天长日久,定会拥挤不堪,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此时一想到长生不老,心中不由一震,随即又寻思道:“除非,语嫣也像姥姥那样,去练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便可保持青春永驻!若是如此,到时我都老了,她肯定还是会嫌弃我的,如今出家这尼也好,既然她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她表哥,我又何必非要困扰着她呢?既然我喜欢她,就应该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要她开心了,我也就心安了,爹爹他老人家总说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每是见到我与语嫣在一起,他便不高兴,既然大家都痛苦,她走了便走了吧,只要她高兴,为她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就算此时她去找表哥慕容复,我也会祝他们白头偕老的!” “唉!” 他想到慕容复,不由又为当年他为了成为西夏附马,而不惜狠心将深爱着他的语嫣推下荒井,自此无意中成全自己和语嫣的一幕来,不由为世事的难料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即他又想到:“只是听说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天山派的绝学,一般人岂能轻易学得?我此时岂非又在异想天开?也不知二哥他现在身为逍遥派掌门,有没有练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如果他真的练了,照这样算的话,三十年轮一回,他现在岂不是只有21岁,如此算来岂不是比我还小了?哈!哈!哈!这样的话到时见到他,他岂非要改口喊我二哥了?” 他一想到这里,不由更加激动了,此时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好飞到灵鹫宫去找二哥虚竹喝酒,看他到底有没有练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现在又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下定决心要到灵鹫宫去,便有了目标,再也无所顾虑,脚下使展出凌波微步的绝妙步伐来,顿时小路之上,不见人影,就只见一个白影在快速移动,好似闪电一般。 待如此行了一盏茶功夫,段誉便已上了大道,进入大宋地界,回头看看宋夏边界线,他不由长舒一口气,好似从此以后,再也不想回到那个令他不胜其烦的地方一般,急忙又加紧步伐奔跑起来。 此时虽是官道之上,可却因为两国交界,所以地势偏僻,以至人迹罕至,狂奔起来,倒也方便。 段誉自从当了大理皇帝,一心想要为做个人人爱戴的好皇帝,所以凡事亲历亲为,行事力求端庄稳重,处理每件事都要求公平公平,时间久了,就连走路,说话,吃饭等事也都一本正经,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一幅墨守成规的样子,让他很是不舒服,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如今他重获自由身,自然想要发泄一番,脚下更是用了全力,跑起来便如风如电一般,此时哪还像什么一国之君了,倒像一个疯子一般,再也无所顾忌。 第四百八十六章 勾魂 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地,眼看前面便岔路口便到了一处闹市,段誉只见闹市上人丁晃动,吆喝声不断传来,煞是热闹,他顿时来了兴趣,想要到集市上逛逛,脚下步伐却也不停,径直奔了过去,一时并未留意,前面拐弯处正有一对老夫妻,正相互扶持着蹒跚走在路上。(.好看的小说) 这对老夫妻个个满脸皱纹,走起路来步代甚慢,好似蚂蚁走路一般,看起来没有九十岁,也有八十九了。 原本他老俩口想着今日天气晴朗,阳光甚好,春风暖人,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抱孙子了,一时高兴,便想趁孙子出生之前,趁天暖和好到集市上逛逛,买点面料,给孙子做几身婴儿衣服,也算自己的一点心意。 哪知刚出村子出来,走上大道,却突然看到面前一个白影一闪而过,二人吓了一跳,婆婆惊慌的看了老伴一眼,顿时战战兢兢的指着那白影道:“鬼…….鬼……”接着白眼一翻,便直挺挺倒在地上吓死了,双眼竟不能瞑目。 婆婆的老伴刚才正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哪曾想也见到眼前一条白影一闪而过,正诧异间却看到老伴一脸惊慌的看了自己一眼,口里喊出两声“鬼”便直挺挺倒在地上,吓得气绝声亡,随即又看到那白影迅速退了回来,也是大惊,直撞着胆子,朝那白影大声骂道:“哪里来的勾魂小鬼,大白天的出来瞎逛,吓死我可怜的老伴。” 段誉急速奔过之后,也注意到了那两个老人,本不想理会,可却又听到声响,连忙扭头一看,只见有个婆婆直挺挺倒在地上,不由大惊,生怕她出什么事,一时也来不及转身,就那样快速倒退回去,瞬间到了老头跟前,这才转过身,见他指着自己直骂鬼,连忙停了下来,朝四周看看,没见到什么鬼,这才问道:“大叔,您是不是看花眼了?郎朗乾坤,哪会有什么鬼?” 他问完之后,又见老婆婆倒在地上,双眼圆睁,连忙问道:“大叔,婆婆她怎么了?” 那老头眼见刚才段誉身体“嗖”的一下过去了,又“攸”的一下退回站在自己面前,想到自己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倒着走路的人,而且还走的这么快,寻思面前站着的不是鬼又是什么?早已吓的旧病复发,一时上气接不住下气,如今又听得段誉问,再打量他一番,见他全身上下身着白袍,脸上一仍笑意,不正是传说中勾魂小鬼白无掌吗?不由指着,战战兢兢道:“鬼……鬼…..”话未说完,便也学着老伴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了,也是至死不瞑目。 段誉见老头指着自己直喊“鬼”这才意识是自己刚才跑的太快,一时吓到了他们,心中暗自生愧,又见他直挺挺倒在地上,不由一惊,连忙扶下身去,扶起那老人大喊一声:“大叔,你醒醒,在下是人,不是鬼啊!”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不见那老头回答。 段誉此时心中是越想越害怕,连忙用手试探了一下那老头的鼻隙,发觉却已没了气息,再去探了探老婆婆的脉搏,也已停止跳动,显然二人都被自己吓死了,不由惊道:“这下糟糕了,肯定是我刚才一时心急,跑的太快,两位老人误把我当成鬼了,这才硬生生被吓死,如今我出师不利,瞬间害死两条人命,这可如何是好?” 段誉正不知所措时,又见从岔路口走来一对夫妻,年约三十多岁,二人正有说有笑的慢慢走着。 只见那女的挺着一个大肚子,显然有了身孕,二人本相互扶持着朝前走,哪知猛一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老人,不由相视一望,脸上均显惊色。 男的松开妻子,急步跑上前来,看到地上死去的老人正是自己的亲人,不由跪了下去,抱起那老头便失声大哭道:“我的爹啊!” 哭了两声,便又抱起地上躺着的老婆婆大哭几声,喊道:“我的娘啊!”神情甚是悲伤。 段誉这才知道这夫妻二人定是两位老人的儿子和媳妇,如今见这男的哭的如此悲伤,想到两位老人总归被自己吓死的,心中甚是觉得愧疚,一时想劝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不由直急的团团直转。 他先前在大理国当了二十多年皇帝,处理国事一向都是游刃有余,全国上下臣民也甚是爱戴他,原因便是他一生爱民如子,洞悉百姓疾苦,如今却不想重出江湖,竟碰到这种事,皆因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害死了两个无辜的老人,一时竟也呆了,只怔在当场,不知如何处理是好。 那女子听到丈夫哭爹喊娘之声,一时却也急了,想走快却又不能,泪水直在眼眶里直打转,含着哭腔道:“二黑子,这是咋的了?刚才爹娘不是好好的吗?” 二黑子听得媳妇问,边哭边答道:“媳妇啊!我们那可怜的爹娘一眨眼工夫就撒手西去了,都怪我非要等你一起,没搀扶着点,害得他们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死不瞑目,定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啊!” 那女子这时也已到了跟前,看到二位老人两眼圆睁,果真是死不瞑目,不由也哭道:“我那可怜的公婆,你们死的好惨啊!如果不是媳妇非要去缠着你们去给咱们未出生的孩子到街上扯块布料做身新衣服,你二老也不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被活活吓死啊!” 她此时腰身已大,行动很不方便,此时是蹲也蹲不下,样子甚是笨拙,直急的站在那里嚎啕大哭,自责自己。 这时,那边集市里有人听到这边的哭声,知道出了大事,纷纷跑过来观看,见此情景,不由都为这一家人的悲惨遭遇唏嘘不止。 段誉见如今这么多人围观,个个都在感叹两位老人死的惨,想到这总归是自己惹的祸,又见那女子甚是可怜,生怕她也出现问题,连忙上前劝道:“这位大嫂,你此时已怀有身孕,不宜悲伤过度,以免对腹中胎儿不好。” 那女子刚才也是一时尽急,只顾着哭了,如今听到段誉劝,这才想起刚才来时,就只有段誉一人站在二老身边,连忙止住哭声,拉着他质问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公公婆婆?他二老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要将他们害死?更使得他们死不瞑目?” 二黑子这时也想到刚才的情景,如今听得媳妇质问段誉,连忙也站了起来,一把揪住段誉的衣领,义愤填膺的质问道:“你这恶人,为何无怨无故害死我的爹娘?” 第四百八十七章 解围 段誉身为一国之君,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身份是何等高贵,哪曾被人如此揪住不放过?一时心中也觉得很是窝火,正欲发怒,可随即又想到这两位老人毕竟是自己吓死的,自知理亏,便也不再反驳,随即满怀愧疚的致歉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虽然令尊、令堂大人不是在下亲手害死的,可究其原因还是被因在下而死,只是在下绝非有意,只是一时失误,这才害得他二人被活活吓死,以致死不瞑目,在下虽无心杀伯乐,可伯乐却终因在下而死,实在惭愧的紧。(.好看的小说)” 二黑子见段誉果真承认自己的爹娘是被他害死的,不由更加怒不可遏,随口骂道:“你这恶贼,我爹娘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从没与人红过脸,争不嘴,却不想到老眼看就要抱上孙子了,他竟将他们活活吓死,你今天如果不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我一个说法,我一定把你送到官府,让官府来拼拼这个理,治你的罪。” 围观的人一听二黑子的爹娘竟是被段誉给活活吓死了,不由都纷纷指责起他来。 “真是不像话,都几十岁的人了,自己也上有父母,下有儿女,竟将别人的爹娘活生生给吓死,这也太缺德了。” “是啊,简直就是生个儿子没屁眼,不得好死!” “恶有恶报,你瞧他一幅白白胖胖,文质彬彬的样子,却不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儿郎,如此丧尽天良,将来定会不得好死.” …… 段誉一时间听得众人的诅咒和唾沫,简直是哭笑不得,冤枉透顶,连忙开口大声喊冤道:“大家误会在下了,在下刚才只不过因为刚出牢笼,一时得享自由,又见前面有个集镇,甚是热闹,所以一时性急,跑的有些快了。(.好看的小说)这两位老人误将在下当成了勾魂的小鬼白无常,所以才会受惊吓至死,他二老之死确实与在下多少有些关联,可却与在下的儿子绝无半点关系,再说他们现在个个都已长大成人,不仅每人都生有屁眼,而且且都生了儿子,各位的话确是谬论。” 他此言说完,人人纷纷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随即有人反驳道:“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这么年轻,不过刚过而立之年,又哪像抱了孙子的人,分明是一派胡言,简直岂有此理。” 另有人提出质疑道:“不错!再说就算一个人跑的再快,又岂快得过鬼神,以至把两位老人硬生生给吓死,简直胡说八道,分明是他想要抢两位老人手中的钱财,结果老人不给 ,他就一怒之下动了杀机,将两位老人给杀死了,此人连老人的钱都抢,真是丧心病狂。” 也有人干脆提议道:“以我看,还不如把这恶人抓到官府去,让官府治他的罪,看他还敢狡辩!” 人们都纷纷附和道:“对,抓他去送官府,太不像话了,连老人也抢!” 段誉平时虽然颇为伶俐,可是如今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时对着这群无知的乡下人,是束手无策,急的团团转,头上也直冒汗。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手拿一个折扇的翩翩公子,似乎相信段誉的话,俯身仔细观看了两位老人死时的样子,半晌才站了起来,轻挥手中折扇摇头晃脑道:“依在下看,此人说的倒也有几分在理,众位看这两位老人死时个个双眼圆睁,竟不能瞑目,显然是看了非常恐怖之事,就算是真见到鬼却也说不一定啊!” 段誉见如今总算有人替自己说话了,连忙用手扯开二黑子的手,朝那青衣人抱拳说道:“这位兄台明鉴,实不相瞒,刚才两位老人确实是看到在下之后,也不知为何,竟直指着在下,面上一脸惊慌,口里直喊两声“鬼,鬼”,然后就这样直挺挺倒下死了,当真可惜的紧。” 他此言一出,二黑子立即反驳道:“简直是放屁,这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分明是你图谋不轨,害死了我爹娘,却还想找借口替自己狡辩,非要编出这么一出鬼话来为自己开脱罪名,当真可恨之极。” 那女子也道:“不错,这种恶人害死了人还要狡辩,简直无法无天,罪大恶极,我现在就抓他去官府评理,让官老爷治他的罪!” 她说完便又上来拉扯段誉,想要将他送到官府去。 这时那青衣人连忙上前阻止道:“这位大嫂,既然你不相信,为什么不让他再跑给大家看看,如果真如他所说跑的似鬼魅一般快,到时不就还他的清白了吗?如果他所说有虚,跑的简直就像乌龟一般慢慢,那就证明他说了谎,到时再送他去衙门治罪也不迟啊!” 段誉刚才听到那女子说要送自己去衙门问罪,不由心下寻思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何况经常与大宋皇帝打交道,如果若是被送至衙门,无辜再挨上一通打,到时再让自己的儿子通过外交关系,向大宋皇帝要人,那岂不是把大理国的脸面都丢尽了吗?这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他此时虽有着深不可测的功夫,本可轻而易举的摆脱这些乡下人的纠缠,可他终归是一个正人君人,这种逃避之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如今他听到青衣人的建议,甚是合理,连忙随声附合道:“不错,这位兄台当真极有见地,说出来的方法也甚是合情合理,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两位老人是因为在下跑的太快而受惊吓死的,在下不妨跑现场跑给大家看看,到时再做公断不迟。” 他说完之后,便拉开架势准备开跑,结果却被二黑子一把扯住道:“站住!你这恶人,害死了我爹娘,如今还要想着趁机逃跑,哪能这么容易?”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上前指责段誉,均说他是想畏罪潜逃,趁机溜走,逃避责任。 段誉此时想跑却又跑不了,又听众人误会加深,不由越发着急,突然见刚才那青衣人上前一把扯过二黑子道:“你怎么可以拉着他不放手?你不让他跑,你怎么知道你爹娘是不是被他吓死的呢?你难道想借此冤枉人家,然后想趁敲诈对方钱财不成?” 二黑子听青衣人竟睁眼说瞎话,一时气的是脸色发青,怒声呵斥道:“你说什么?我冤枉他?还想诈骗他钱财?简直是血口喷人,一派胡言!方才分明是他亲口说我爹娘是被他吓死的,在场的乡亲们也都听到了,你竟说我冤枉他,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一时都点头称是,为二黑子作证。 青衣人随即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如果你爹娘真是被鬼吓死了,那你难道也能抓住鬼去衙门吗?这位兄台只是想证明给你们看,自己是无心吓死你爹娘的,你为什么非不让他跑呢?这不是存心诬陷又是什么,分明是你见他身上所穿衣服甚是华丽,想要借机敲诈敛财罢了,你竟还不想承认?” 二黑子一时气的捶胸顿足,半晌才道:“你......你废话,我要是让他跑,他到时趁机溜走,那么我爹娘岂不是白死了?分明是你二人串通一气,一丘之貉,合演双簧戏,想要趁机溜走,逃避官府的制裁,而且还血口喷人,简直是狼狈为奸。” 第四百八十八章 狂人 段誉见二黑子如今气的是语无论次,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在下确实跟这位兄台素不相识,更不是什么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也不想趁机溜走,逃避责任。” 青衣人听二黑子指责,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随即朝段誉抱拳说道:“这位兄台,你且放心,这些乡下人无知,处理分不清黑白,在下还是能分得清是非的,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不会让你无辜受不白之冤。” 他说完便又朝二黑子道:“这位大哥,你方才不是我说二人为一丘之貉吗?好!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让这位兄台跑给你看,以证明自己是被你冤枉的?我向你保证,如果他真的借此机会溜走,我可以留在这里当作人质,到时你爹娘的棺材钱我一一照出,丧葬费用也由我去出,你看如何?” 段誉见青衣人如此仗义,不由很是感激,上前抱拳鞠躬道:“兄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此仗义相助,不失为英雄所为,在下段誉不胜感激,不敢请教高姓大名!” 青衣人见段誉问,不由得意的挥起手中扇子,摇晃两下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天下第一”是也?“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由面色大改,纷纷举目再次浑身上下打量了青衣人一翻,见他面容虽有些憔悴,可是相貌堂堂,身上衣着虽不是很奢华,可是谈吐举止,却确是不凡,心中虽有质疑,却一时再不敢说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段誉也是大吃一惊,盯着那青衣人看了半天,心下寻思道:“真是奇怪!我大哥萧峰武功、人品当今天下无人能敌,尚不敢自称天下第一,而我二哥虚竹身兼三位绝世高人的内功,天山派武功更是包罗万象,自成一派,不同凡响,却也不敢妄称天下第一, 这人看起来一幅文质彬彬,弱不经风的样子,虽然谈吐举止略有不凡,可却也再无出彩之处,却敢自称天下第一,当真令人匪夷所思,难道我二十多年没到中原,中原武林竟真的出现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不成?” 一时之间,他也是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青衣人见段誉吃惊,随即又挥扇摇头晃脑补充道:“这位兄台想必是孤陋寡闻的很,在下不妨给你解释一翻,你便明白了。所谓天下第一者,乃是武功天下第一,文学天下第一,医术天下第一,总之是“天下第一”也!不知兄台能否理解?” 他此言说完,众人更是惊的合不拢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二黑子原本是用手拉着他的,如今听完之后,双手却也不由自主的松了开来。[.超多好看小说] 段誉以前曾在中原呆过两年,知道中原武林人才济济,又寻思二十多年前在少林寺时,曾眼见少林一个不起眼的扫地僧,竟能力战当今四大高手,就连萧氏父子,及慕容氏父子合力都敌他不过,当时已惊的是目瞪口呆,如今再见这青衣人,听他说话极有条理,神情甚是自负,显然不是一般之人,一时再不敢小觑,更听他自称文学天下第一,却又有些不满道:“这人就算有些文采,却也忒不自量力了,当年孔圣人知晓天下事,却也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他竟敢如此夸口,想必定也是学富五车,满腹经文,自然是比我强出许多,而且他还自称医术天下第一,刚才他只是看了几眼那两个老人的面容,便坚信他们是被吓死了,看来定也名不虚传,正所谓“胸有成竹”想必这个定是一个世外高人,如今我时隔近三十年,刚入中原,却不想竟碰到这种神人,当真是我之幸!” 他此时经过这一番细思量,再也不怀疑对方身份,随即作揖长拜道:“原来是天下第一先生,在下段誉有礼了!” 众人先前还道青衣人是段誉的同伙,哪曾想如今却见段誉果真不识此人,这才知道错怪了他,又想到刚才青衣人说自己医术天下第一,想必便也不会有错,一时都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二黑子见大家一起都相信了青衣人,又见他和段誉仪表不凡,一时也不敢纠缠不清,不由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 那女子此时也没了主意,半晌才道:“要不咱们就听了他的建议,让那人跑着试试,也省得到时冤枉好人?” 二黑子见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又生怕青衣人反悔,这才一把拉着他的衣服道:“那,天下第一,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如果他真的跑了,你得赔我爹娘的安葬费,不可失言啊!” 青衣人拍了拍胸脯道:“这位大哥,你放心便是,我天下第一说的话,自然什么时间都算数的。” 他边说边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样子甚是不屑。 二黑子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朝段誉说道:“喂,既然有人给你做保,那你就示范给大家看,如果你真能跑那么快,大家也就信了你,爹娘我们自个拉回去葬了,不再拉你去衙门便是。” 段誉这才朝青衣人作揖道:“多谢兄台仗义出言相助,在下定不负重望,一定跑出好的成绩来为自己作证。” 他说完便指着那条来时的路,朝众人道:“各位,既然如此,在下现在就要示范了,为表明在下的诚意,我将从这条路一直跑到尽头,然后再跑回来,到时请大家务必给在下一个公证。” 众人听后不由都朝那条路看去,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心下寻思如果真跑过去,岂不是要跑到天黑,眼下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都点了点头。 二黑子夫妇见大家答应,一边紧拉着天下第一先生,一边神情紧张的盯着段誉,生怕他真的一去不回。 天下第一却也丝毫不在意,似是对段誉很有信心,还说了句鼓励的话道:“段兄,你尽管放心示范便是,在下相信你一定能行!加油! ” 段誉从来都没碰到有如此高人这样看得起自己,又想到这人自称天下第一,定是深不可测,如今见他给自己加油,便也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说道:“天下第一兄台,你放心就是,在下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四百八十九章 意外 段誉说完便深吸一口气,随即拉开架势,脚下施展起凌波微步步伐来,果然瞬间便已不见了踪影,众人只看到一个白影真如鬼一般一亲而过,顿时惊的是合不拢嘴,这样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人群中有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见状,不由张了张嘴,指着段誉的背影,惊的面无血色道:“鬼.......鬼啊!世间哪有人能跑得这么快,这分明便是那阎王派来勾人魂魄的鬼使白无常啊!” 众人一时听得那老人说完,这才缓过神来,纷纷点头称是道:“这位老人家说的不错。世上哪有人能跑得这般快,你见他浑身上下一袭白衣,定是阎王派来催人性命的鬼差,显然是这两位老人阳限已至,鬼差这才冒险在白天出来完成阎王派他的任务,看来这阴间的差事也是不容易啊!” 有人随即大声反驳道:“什么阎王派来的催命小鬼,简直就是一派胡言。那小鬼个个长着长舌头,披头散发的,脸色苍白,一幅阴魂不散的模样,所以生怕会吓死无辜之人,这才敢在半夜出来勾魂,否则就会受罚,你看这人长的仪表堂堂,气宇轩昂,身上衣着甚是得体华丽,显而易见便是大富大贵之人,说不定还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娘娘派下来拯救劳苦大众的,说不定一会还会有观音送子呢?” 众人听那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便都点头称是。 青衣人这才也大声附和道:“妙哉!妙哉!” 那老人听得众人议论,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哈哈”大笑两声,跪下大声磕头大笑道:“苍天有眼啊!终于叫老朽有生之年见到活神仙了!” 他说完之后,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半晌不再动弹。 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似是他的儿子,连忙扶住他道:“爹爹,您老人家怎么了?” 那老人却再也不敢说话,嘴里只喘着粗气,胸脯一上一下,脸色红通通的,显然太过激动。 那老人儿子见状,这才想到天下第一是神医,连忙将怀里的老人又放在地上,跪在天下第一面前,抱着他的腿道:“天下第一先生,你不是自称医术天下第一吗?求求你快救救我爹爹啊!” 天下第一这才点了点头, 手中折扇轻摇,点头说道:“嗯,你放心就是,有我天下第一神医在,你爹爹绝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便欲去医治那老人,哪曾想却被二黑子死死拉着,一时动弹不得,顿时有些无奈道:“这位兄台,在下观你爹爹虽面色红润,可却有气进无气出,显然大寿已近,断定不屑一刻钟,便会魂归西去,此时就算是华佗在世,耗尽天下良药,恐怕也乏天无术了,我看你还是趁他还有一口气在,快点回去准备后事吧!” 那老人的儿子一听,想到神医都说了这样的话,八成是对的了,不由 “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又见老父现在嘴一张一合的,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显然真的阳寿已尽,再也不敢怀疑,生怕父亲死在外面,随即抹了一把眼泪,朝天下第一磕头感谢道:“多谢神医,在下这就趁爹爹他老人家尚有一口气在,背他回去准备后事了!” 天下第一挥了挥手中折扇道:“去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众人听后,也都纷纷劝那男子早点回家,免得他爹爹也落得像这两位老人一样,死在外面多不吉利。 那老人的儿子这才一路大哭着将老人背着朝家里走。 “唉!” 众人见状,见眼前又死一个人,不由都长叹一声气。 那人走了片刻,这时突然一个老妪急匆匆跑了过来,上前一把扯着天下第一的耳朵便道:“你这个孽障,犯病了还敢乱跑,害得一家人到处找,现在还不赶紧给老娘滚回家去!” 天下第一此时一只胳膊被人扯着,一只耳朵被那老妪揪的老长,走也走不了,耳朵恨不得要被扯下来,嘴里直喊道:“娘,你放开孩儿,孩儿没病,孩儿要去参加科考,孩子是天下第一。” 众人见那老妪上来便揪着天下第一的耳朵,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个个双眼睁的奇大,去看热闹。 二黑子只道是段誉和他们做的计,如今见段誉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寻思定然是刚才跑走之后,又偷偷找来这个老妪,想要设计将天下第一也弄走,如此以来,自己岂不是鸡飞蛋打了吗?那到底自己的爹娘可算是白死了,所以一时也是死死的拉着天下第一,朝那老妪道:“大婶,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儿子跟人家打赌,已经把自个儿押在这里了,如果到时那人不回来,他就要赔我爹娘的棺材钱和丧葬费,你怎么可以现在把他拉走呢?想要他走也行,先拿十两银子出来,否则没门。” 众人听二黑子这么一嗓,顿时反应过来,不由也纷纷拦着那老妪,以免她来个金蝉脱壳之计,到时无人为二位老人的死承担责任。 那老妇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着二黑子道:“什么?我儿子的话你也相信?真是笑话!实话跟你们说吧!他自从十年前科考失利之后,不知为什么,从哪以后就变得一会正常,一会疯疯癫癫的,到处嚷嚷着自己是天下第一,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我生怕邻居们笑话,这才不敢让他出门,便十几年来一直将他关在屋里,就连太阳也不敢让他晒,哪知今个他竟趁我去河边洗衣服,偷偷将房门弄坏跑了出来,我和老伴就他这么一个傻儿子,回到家里一见他没见了人影,急的是差点要跳河了,二人找了大半天,现在总算把他找到了,若是再不把他带回家去,万一出了事情,你配我一个儿子不成?” 二黑子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愣了片刻,与媳妇相视半天,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许久才惊道:“什么?你说你儿子是个疯子?可他刚才明明说自己是武功天下第一,文学天下第一,医术天下第一的,并且刚才还给人瞧了病,还说那人阳寿已尽,现在那老人的儿子已经回家准备后事了,这件事在场的乡亲都可以作证,分明是你们与那白衣恶贼合起伙来演了这么一出戏,想要骗我,你以为我是傻子?我才不会让这个当的,总之不拿银子,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众人一听,一时也都是面面相觑,先是觉得整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不可思议,正不知如何办时,听到二黑子说的话,仔细一样,确实有道理,不由都纷纷点头称是。 第四百九十章 疯子 那老妪见大家不相信,随即松开揪着天下第一耳朵的手,泠声说道:“那行,既然你想帮我养这傻儿子,我就只当没生过他,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喜欢你就拉回去啊!不管你是当爹伺候,还是当儿子养,我都无所谓,反正这些年老娘也受累这傻了的气了,没他正好!” 二黑子没想到那老妪竟说出这种耍赖的话来,一时气的是脸色发青,指着那老妪道:“你......你.......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嘛!” 那老妪正欲说话,却见天下第一突然用力挣脱二黑子的手,上前一把掀起她的上衣,顿时露出一对干瘪而下垂的奶子,口里直嚷道:“妈妈不要丢下孩子,孩儿不要做天下第一了,孩子要吃奶奶!”他说完便伸长舌头朝那老妪胸前扑去,当真想要吃奶。 “唉!” 那老妪见状,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不由尴尬一笑,连忙将衣服扒了下来遮住奶子,随即重重的打了天下第一的头一巴掌,骂道:“傻孩子,娘亲不是说了吗?吃奶奶要在家里,不可以在外面的,别人看到会笑话的。” 天下第一奶没吃到,却挨了一顿打,顿时坐在地上,哭起鼻子来了,脚下两奶直蹬道:“我不要嘛!我是天下第一,你竟敢不给天下第一吃奶奶,我一定禀报当今圣上,打你屁屁,叫你再不给我吃奶奶!” 众人见天下第一光天化日之下,竟对娘亲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丑事来,且说出这种混账话来,寻思如果不是疯子谁演出这么一出戏呢?顿时也都相信了那老妪的话了。(.好看的小说) 二黑子此时才确信天下第一真的就是一疯子,不由看了一眼地上的爹爹,蹲在地大大哭道:“我的那个爹娘哟,你叫儿子怎么办呢?” 他媳妇也想到如今公婆无辜惨死,而肇事者却又趁机无辜跑了,又见此时押着手里的人质却又是疯子,如今棺材钱眼看没着落了,一时忘记了自己此时还怀着孩子,不由急的是双脚直跺,顿时只觉是腹痛如绞,全身直冒泠汗,跟着又感觉到大腿根处一阵暖流出现,连忙低头一看,见顺着脚已流出一淌血来,知道自己刚才是动了胎气,如今眼看就要生了。 二黑子见媳妇此时顺着双腿直流鲜血,一时吓的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天下第一了,连忙上前搀扶着他媳妇坐在地上,一脸焦急的问道:“媳妇,你怎么样了?千万不要吓我啊!” 那女子此时痛的是浑身直冒泠汗,坐在地上大声哭叫,嘴里断断续续道:“二黑子,我.....我八成是要.....要生了!” 二黑子也没想到自己媳妇竟在这种紧要关头说生孩子就生孩子,不由急的团团转道:“这可如何是好?怎么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要赶到这时要生呢?要不我先扶你回去,再给你去请稳婆,你先忍着,不要生了!” 二黑子媳妇此时痛的是“啊啊”直叫,浑身早已湿透,嘴里说道:“二黑子,我我.......是怕.....怕忍不住了,你快想办.....办法啊!” 众人见到那女子果真眼看要生了,又见顺着她的腿流了一地的血,不由很是担心,四下在人群里问了一圈,却也找不到稳婆,一时也都替他夫妻二人急的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无弹窗广告) 天下第一这时见到二黑子媳妇如此痛苦,也知道她要快生了,再不哭叫着要吃奶了,又站了起来,挥着手中的扇子,又蹦又跳道:“要生宝宝了,要生宝宝了,我要看生宝宝。” 那老妪见事情都成这样了,生怕二黑子一家真“讹”上自己,二话不说,生拉硬扯的将天下第一给朝家里弄。 天下第一却哭喊着不愿意离去,最终还是拗不过那老妪,还是被硬生生的拖走了,嘴里直嚷叫着要看生宝宝。 众人见天下第一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捣乱,都巴不得他快点离去,再也没人阻拦他了。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办时,众人却看到远处一个白点如鬼魅般飘了过来,不由均是色变,吓的四处逃散,个个嘴里直呼:“鬼......鬼来了!” 有人见大家惊慌,连忙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惊慌,这人分明观音娘娘派来的送子使者,你看他一来,这孩子不是要出生了吗?这哪是鬼,分明是神仙嘛!” 他话音刚落,却见那白影已站到自己面前,自己却也吓了一跳,再一细看,果然见是段誉,连忙跪下道:“神仙老爷,你终算显灵了,快救救这可怜的女子吧!” 众人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都纷纷跪下,直称段誉为送子观音。 段誉刚才足足跑了五六十里路,这才停了下来,此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正欲向二黑子证明自己确实是在无意中吓死了他爹娘,哪知话还未出口,却见众人都朝自己跪了下来,还声称自己就是什么送子观音,大惊的同时,连忙摆手解释道:“大家这是干什么?在下不根本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送子观音,你们千万不要误会了。” 那人抬头说道:“神仙,你不要骗我们了,我等这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没见到像你这样可以腾云驾雾的人,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你若不是神仙,那谁又是神仙呢?再说你一来,那女子便要生了,分明便是送子观音,你就不要不承认了,我相信那妇人怀的定是一个儿子,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不由都大声附合道:“送子观音,送子观音!” 段誉一时是摸不着头脑,想到自己一会功夫不来,自己便成了阎王派来催命的小鬼变成了送子观音,这变化也太大了,寻思正是天下第一帮了自己的忙,正要感激他一番,发现却已不见了天下第一的人影,连忙朝一人问道:“这位兄台,敢问那天下第一老兄呢?” 那人答道:“嗨!观音菩萨,那天下第一压根就是个骗子,只因前些年科考失利,一时神智不清,成了疯子,到处跟别人说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却不想连你也受骗了,刚才他娘找来,已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给硬生生拉走了。” 段誉“啊”了一声,随即寻思道:“是了,哪有阳春三月便拿着把扇子扇风取凉的?这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呢?唉!我真是糊涂透顶。” 他一念至此,不由觉得甚是惭愧,脸上一时变得通红,耳根也开始发烫。 段誉正发怔间,这时却见二黑子过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腿求道:“神仙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吧,她快要生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接生 段誉一惊,连忙朝那路中间那女子看去,果然见她躺在地上,挺着个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叫声甚是凄惨,又?自她腿上流下来的鲜血,把裤腿、鞋子都浸湿染红了,果真是要生了,先是一惊,随即朝二黑子抱拳贺喜道:“恭喜兄台,贺喜兄台,尊夫人马上就会给你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的,你就要当爹了!” 二黑子见段誉不仅不发愁,还给自己道喜,不由急道:“神仙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再拿小人说笑了,请你快快想个办法救救我那苦命的媳妇吧,你看她流了这么多血,如果再生不下来,就算血不会流光,人也会痛死的,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该怎么办啊!” 围观的人也劝道:“是啊!神仙大人,你不是送子观音吗?定然是法力无力,您就快想些办法,救救那母子俩吧!你看她都流了这么多血,八层是血崩了,如果您再不施仙法相救,恐怕她母子二人都会没命的!” 众人说完,便都跪下给段誉磕起头来,求他相救那母子。(.无弹窗广告) 段誉见状,不由急道:“各位乡亲,在下真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什么送子观音,你们千万不要为难在下啊!” 这边那女子也许是因为痛的太过厉害,一时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头也用力摇的像波浪鼓一般,当真生不如死,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而顺着腿流下的鲜血也越来越多,显然再等片刻就会没命了。 二黑子见媳妇叫的声音越来越凄惨,知道再不施救就来不急了,连忙重重的给段誉磕头求救道:“神仙大人,您仙人不计凡人过,刚才是小人不对,不应该冤枉你害死了我爹娘,如今您就大慈大悲,救救我家媳妇和孩子,大恩大德,小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段誉也急的满头大汗道:“这位大哥,您先别急,我知道你媳妇要生了,你当前之急不是求我,而是抓紧去给她找个稳婆才是正道啊!在下真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什么送子观音,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再说了,送子观音只是负责送子,根本不管接生啊!请恕在下真的无能为力!” 二黑子以为段誉是在生自己的气,直将头磕的更响了,嘴里求道:“求求您,您是神仙大人,肯定见多识广,一定也会接生的,您就答应小人,替我媳妇接生吧,不然她母子俩真的会死啊!” 段誉听后一惊,连忙摆手道:“什么?大哥,你让我替你媳妇接生?这事万万不可,不要说在下不会接生,就算真会接生,可男女有别,正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为,在下真不能为你媳妇接生,否则会遭天打雷劈的啊!” 二黑子见段誉始终坚持不肯替自己媳妇接生,仍然不肯放弃道:“神仙大人,你就看在我死去的爹娘份上,救救我媳妇和孩子吧!从今以后,小人天天给您烧高香,逢年过节给您杀猪宰羊供奉你还不行吗?小人家中可是十八代单传,如果我媳妇和儿子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小人也活不成了啊!”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跪下替二黑子求情道:“是啊!神仙大人,他爹娘刚刚过世,如果媳妇儿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是一尸二命啊!求求您大慈大悲,救救他们苦命的一家,给她媳妇接回生吧,我们大家回去之后,也都天天给您烧高香,年年杀鸡宰羊供奉您。” 段誉此时见那女子已经痛的声音嘶哑,知道人命关天,再见被自己吓死的那两个老人,想到自己也曾看过爱妃产子,于是横下一条心,恻隐之心顿起,这才忐忑不安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弥陀佛,真是罪过,罪过啊!” 二黑子见段誉总算答应替自己媳妇接生了,顿时高兴的一跳而起,大声喊道:“太好了!神仙大人总算答应替我媳妇接生了,我马上就有儿子喽!” 段誉见二黑子只顾高兴,连忙笑道:“大哥,你还别顾着高兴,还要劳烦你去准备一些热水,一把剪刀。” 二黑子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飞快的朝家里奔去。 段誉寻思路上人多,总不能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替人接生吧,于是便大声说道:“还要劳烦各们男丁都把外面穿着的长袍脱下来,大家围成一个圆圈,背朝孕妇,谁也不许偷看,替她挡着。” 在场的男丁们听后,不由都纷纷主动脱下身上长袍,自动手拉手,将手中衣服围着一个大圆,个个背对着二黑子的媳妇,谁也不去偷看。 段誉这才慢慢走上前去,看着那女子道:“大嫂,不是在下有意非礼,实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那女子此时痛的全身直冒泠汗,却在苦苦挣扎,如今听到段誉这般说,知道他要解自己的裤子替自己接生,脸上一红,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咬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段誉这才颤抖着双手去解那孕妇的裤腰带,脸憋的通红,一时却又觉得很难堪,这才闭上眼睛,直将她的裤子褪到小腿部,这才免为其难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那裤子早已被鲜血浸湿,知道再不尽快催生,恐怕大人小孩二人将会性命不保,不由在心里默默念道:“阿弥陀佛,我佛有云,色既是空,空既是色,一切皆是虚幻。” 他默念了几遍,却已看到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不由喜道:“大嫂,你不要怕,生孩子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跟着在下的喊声,然后用力便行了。” 那孕妇此时早已没了力气,如今听段誉说完,几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憋了一口气,这才点了点头。 段誉这才大声喊道:”使劲!加油!” 那女子听得段誉说,一张俏脸憋的通红,却已无法用力,只急得将头在地上乱摇乱晃,甚是痛苦。 段誉知道这种办法不行,这才朝四周的人喊道:“大家随在下一起为她加油!” 众人听后,不由都点了点头。 段誉这才朝那孕妇道:“大嫂,我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是个男孩子,你们加有后了,只要你再深吸一口气,听到大家喊”一、二、三“时便使出全身的力气,孩子就会出来了。” 他说完稍等片刻,等那孕妇休息一会,待点头示意,这才朝大家说道:“大家准备好开始喊。” 众人听完之后,都齐声喊道:“一、二、三,加油!” 一时间,路边人声震天,都在为那女子加油。 那女子听得众人震天的介喊鼓励,一时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深吸一口气,接着便用力大叫一声。 段誉听得她叫,连忙低下头去看,这时却见到孩子的肩膀已经露出,他激动的满脸通红的大声报喜道:“大嫂,就这样用力,孩子整个上身都已出来了!” 他说完便又转身朝那些人喊道:“大家不要停,继续为这位大嫂加油啊!” 这时,镇上的人们听到呼声,便又都围了过来,一听说是神仙在替那女子接生,不由都很是激动,男的纷纷背过身去,加入呐喊的队伍,一时巨大的声音鼓舞着所有人的心,使得每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那女子由于失色过多,此时早已是双脸苍白,因为坚持的时间太久,体力也早已消耗殆尽,正要放弃时,却又听得众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加油呐喊,虽然小脸憋的通红,可想用力却已用不上,嘴里只是哼哼,眼看就要没气了,身体也慢慢开始变得麻木。 段誉知道长久下去,大人孩子恐怕都有生命危险,再也顾不得许多,伸出左掌,将真气聚结在掌心之中,然后平平的放在孕妇高高隆起的肚上,将一股纯阳真气传出那女子体内。 那女子有了这股真气,顿时觉得精神一振,一时消除了疲劳,又听得周围无数人在为自己呐喊加油,便又深吸一口气憋住,随即使出吃奶的力气,顿时只觉身上一阵轻松,就好似拉了一泡屎尿一般,接着便全身虚脱,昏厥过去。 段誉一直都不好意思低头去看孩子,如今见那女子昏厥过去,不由大惊,连忙朝下面看去,只见孩子已经生了出来,正全身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脸更是发青,不哭也不闹,不由急了,再也顾不得许多,扭头去找二黑子要剪刀,想要把脐带剪断,哪知却见他还没来,不由一急,左手十指竖起,随即使出六脉神剑,顿时一道剑气,将那连接母子身体的脐带隔断。 他匆匆将脐带打了一个结,慌乱中又闭上眼睛替那女子穿上裤子。 第四百九十二章 新生 段誉将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却见那孩子仍然一动不动,哭也不哭一起,顿时一种不详之感涌上心头,这才又记起钟灵生孩子时,孩子先前也是不哭,那移婆曾提着自己儿子的双腿使其头朝下,照着他的小屁股便重重拍了一巴掌,当时自己眼看自己儿子被打,接着又听到儿子惨叫一声大哭起来,不觉心如刀割,二话不说便下令要将那稳婆给拉出去斩了,后来被母后拦着,这才知道小孩出生,都必须要这样做,虽然不知道什么理由,可看到自己的儿子确是精神棒好,便也不计较这么多了,还重重的赏了那稳婆一大笔钱,现在他这小孩子生下来既不哭闹,也不动弹,不由得急了,提起他的小腿,照着他的屁股便重重拍了一巴掌,只是一时情急,未免下手有些重了,将那小孩子的屁股打的顿时一片青紫,一时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接着还没他反应过来,只听“哇”的一声,那孩子竟大声啼哭起来,声音甚是洪亮,竟盖过了那些喊加油的人声。 众人一听到孩子哭,这才知道已经接生完成,纷纷扭过头看来,却见一个男婴正头朝下被段誉提着,哇哇大哭,不由很是高兴,随即跪下称赞道:“观音送子,神仙显灵,菩萨保佑!” 这时二黑子正端了一盆热水过来,手里拿着把剪刀,一看到孩子出生,一时激动的把手中盆子随手一扔,快步路过去抱住,扒开双腿一看,见是儿子,不由大喜的叫道:“哈!哈!老天有眼,我周家终于有第十九代传人了。(.好看的小说)媳妇,你快看看咱们的儿子长的多像我啊!” 他一回头,哪知却见自己的媳妇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喊道:“媳妇,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啊!” 他说完后,便又跑到段誉面前跪求道:“神仙恩人,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她可不能死啊!她要是死了,这孩子没了奶水,小人也养不活他啊!那样,我周家还是要断后的啊!” 段誉刚才亲眼见到自己帮那女子将小孩子生了下来,一时内心也很激动,心中甚觉有成就感,正一脸傻笑的发怔,突然听到二黑子喊,连忙回头去看,只见那女子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死了般,他心中暗叫糟糕,想到自己只顾为小孩子高兴,却忘记了大人,连忙过去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发觉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没停,知道还有救,连忙朝二黑子安慰道:“大哥,你放心,在下一定想办法将尊夫人救活。” 他说完便扶着那女子坐了起来,接着盘腿坐到她的后面,双掌虚贴在她的后背,开始为她输真气续命。 就在这时,路上有四匹快马自大理国飞奔而来,马上四人似是有急事,不住催马,眼见行人堵路无法通行,只好跳下马来。 四人个个身穿大理将军服饰,人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样子很是威武。 为首的一个将军见这么多人堵住大路,不由眉头一皱,就近拉着一个老农问道:“大叔,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农刚才正在担心那女子的安危,一时没留意到这四人的到来,如今听得那人问,随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上服饰,知道是非中原人士,再朝他的同伴看去,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手里各拿着一把剑,一时再不敢小觑,连忙一脸严肃的答道:“这位英雄,敢情你不知道,这里面坐着一位神仙,奉了观音娘娘的仙令,下凡来搭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呢!” 那将军听后,似乎有些不信,随即“哈哈”大笑两声道:“大叔,您这是在跟在下开玩笑吧!这神仙只有书本里、神话故事里才有的,世间哪有?再说世上真有神仙,那也都是在天上,每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享受凡人供品,又哪会顾忌百姓死活?” 那老农见他不相信,撇了撇嘴,瞪着那将军道:“哼,小哥,看你身穿将军服饰,想必定是饱读诗书之人,敢情却也是这般没见识,说出这等亵渎神灵的蠢话来,小心遭天打雷劈!刚才老朽亲眼看到这神仙自西方腾云驾雾而来,见有女子难产要当街生娃,来不及去请稳婆,这才生了慈悲心肠,替那女子生下一个白月胖胖的大小子来,后来又见那女子生下娃娃之后,不知为何又死了过去,此时正在用仙气拯救那女子性命呢!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进去看看便是!” 那将军见老农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这才朝身后三位同伴看了一眼,将手中坐骑的缰绳递给同伴,又用力挤进人群去,却看到段誉正聚精会神的在替一名女子输真气续命,而旁边正有一个汉子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焦急的看着,显然那女子与他关系非同一般,又见那地上流着一滩鲜血,那婴儿身上也沾有血迹,这才知道那老农所说的神仙竟是自己的主子,不由大惊,本要开口去喊,却见段誉此时头顶正有阵阵白烟升起,显然已到关键时刻 ,生怕惊吓到他,连忙退了下去,跟同伴嘀咕了几句,那三名将军听后,也是一脸惊讶,随即将马缰系在路边的树上,四人一起挤进人群去,顿时个个护在段誉前面,神情甚至恭敬,个个威风凛凛。 周围的人刚才见段誉头上有阵阵白烟冒出,越发相信他是神仙下凡,此时又见突然有四个将军站在他的四周护着,个个威风凛凛,还道是天兵天将下来保护神仙,不由都纷纷跪了下去,头深深的低着,个个再不敢抬头看段誉,以免亵渎神灵。 如此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女子脸色这才稍有好转,呼吸也渐渐正常,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丈夫怀中的儿子,面上顿现喜色。 众人见段誉终于将那女子救活,这才齐声大呼道:“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 那四名将军见众人把段誉当成神仙一样去拜,个个面露诧异之色,待看到段誉收掌之后,这才齐齐转身跪下道:“属下参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四百九十三章 死谏 段誉先前只顾着替那女子续命,一时没注意到这四个将军,如今看到他们跪在自己面前,明白定是那些嫔妃们发现自己没到天龙寺当和尚,这才命四大护卫前来找自己回宫,不由皱起眉头,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广弘,几位施主想必是认错人了!再说这里根本没什么太上皇,只有一个救苦救难的大和尚,各位施主请勿行此大礼,老僧实在愧不敢当!” 原来这四名将军是大理国皇帝身边的贴身护卫,自段誉的父亲段正淳死后,原先的四大护卫也都一一谢世,现在大理国新的四大护卫已由他们的儿子担任,分别是:诸青云、朱由子、古铭君、 傅少中。(.) 众人一听四大护卫叫段誉为“太上皇”,个个面色大变,一时再不敢说什么。 四大护卫中为首的诸青云见段誉不肯相认,连忙劝道:“太上皇,皇太后得知您并未在天龙寺出家,命属下四人前来打探,并下懿旨一定要将您请回宫去,皇上也甚是挂念您老人家,也下了严旨,宣称我等四人若不能将太上皇请回宫中,臣等将是死罪啊!” 傅少中磕头求道:“好在老天有眼,总算让属下四人找到您老人家了,臣等恳请太上皇返回宫中,以免臣等四人死罪!” 朱由子和古铭君也跟着磕头求道:“臣等恭请太上皇回宫!” 段誉一心想脱离牢笼,如今好不容易说服众嫔妃出得皇宫,又岂能因为四大护卫几句话,说回就回?一时看着他四人,不由是眉头紧皱,心烦意乱,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死去多时的两位老人,此时仍是死不瞑目,也不理会四大护卫,只是缓缓走到两位老人身边,面容悲切而又严肃的坐了下来,开始念经替他二人超度。[] 他自幼精通佛法,所以对过亡之人甚是敬重。 众人见段誉如此,一时也都神情严肃,慢慢垂下头去,似是在替那两位老人哀悼。 四大护卫见状,知道段誉心意已决,不由是面面相觑,不敢再言。 二黑子夫妇二人这才也走到两位老人面前,跪了下去,轻声抽泣。 过了一柱香功夫,段誉这才朝二黑子道:“大哥,麻烦你把孩子抱给两位老人家看看,也好让他二老知道家传有后,好安心上路。” 二黑子听后,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抱着孩子,扶着媳妇,慢慢跪着移近爹娘面身边,将怀中婴儿放在二老面前,声俱泪下道:“爹娘,咱们周家终于有第十九代单传了,儿子一定好好将他抚养成人,将来好替周家光宗耀祖,您二人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他话音刚落,那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甚是宏亮,似是向爷爷奶奶证明爹爹所说的不假:周家确实有后了。 二黑子听到儿子哭,连忙拍了他的后背几下,接着便看到爹娘慢慢闭上眼睛,神情也变得安详起来,不再是起先见到段誉里的惊恐面色,不由朝着媳妇喊道:“媳妇,你看到没有,爹娘听到儿子的哭声了,他们知道周家有后,终于肯闭眼了!” 那女子见状也泪流满面的点了点头,随即将二黑子手里的儿子抱过,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 段誉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两位施主早登极乐,保佑家人平平安安!” 围观的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眼看那两位老人慢慢闭上双眼,又见段誉神色严肃,随即便又俯下身去磕头,称颂。 段誉知道这些乡里人甚是愚昧,无法解释清楚,也不阻止,随即缓缓站了起来,便准备离开。 四大护卫见段誉要离去,正要说话挽留,这时却见段誉转过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教人入土为安。只可惜贫僧身为出家人,不便携带银两,却不知四位施主可否支助这对苦命的夫妇一些银两,好让他二人将两位老人好生安葬,老僧不甚感激!” 段誉在大理时贵为一国之君,天下寸土皆归他有,平日里身上何需携带银两? 如今他匆匆忙逃离大理,哪来得及准备这些,四大护卫岂能不知?他四人听完段誉的话,顿时会意,连忙将身上所有银两尽数取出,凑得二十两黄金,由傅少中双手面呈,递给段誉。 段誉却也不接,只朝二黑子夫妇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你二人家庭拮据,如今先人又因在下鲁莽不幸归去,幼子还小,尚需抚养,再说女施主身体尚未康复,急需好生调养,幸得我佛慈悲,这四位施主慷慨解囊,助你夫妇二人度过难关,还请收下这些银两,早日将两位老人入土为安吧!” 二黑子夫妇一生贫苦,哪见过这么多金子,听完段誉的话,一时却也不敢伸手去接。 膊少中知道他们不敢接,连忙取出身上包袱,将里面衣服取出,又将金子全数包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放在二黑子的面前,这才躬身退了回去,朝段誉重新跪下恳求道:“太上皇,您老人家就看在属下四人跟随你二十多年的份上,还请回宫去吧!以免我等为难。” 段誉在大理皇宫里憋闷了整整二十七年,如今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岂会由他四人央求几句就重回牢笼?可他心里甚是清楚,自己那几位嫔妃个个性子甚烈,且刁钻古怪,尤其是钟灵和木婉清平时更是胡搅蛮缠,稍不如意就要杀人,这二十多年来,死在她二人手中的已不知有多少人,一时心中不忍四大护卫受罚,低头沉思半晌,顿时心生一计,这才走到他四人面前,朝诸青云伸出手去道:“既是如此,请施主借老僧匕首一用。” 诸青云先是一愣,接着脸上显出惊恐之色,连忙吓的俯地磕头劝道:“太上皇,您若是真想在外面玩上一些日子,属下四人绝不敢打搅,便是拼了性命,却也要在各位太后面前替您说情,只是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其它几人见段誉似是有决死之心,不由都吓的磕头道:“请太上皇不要冲动!” 段誉见他四人误会,连忙笑道:“诸大哥,你们放心,郎朗乾坤,风和日丽的,我才不会这么傻,想着去寻短见,我只是不忍看着你们为难便是了!” 四大护卫此时身上早已惊出一身泠汗,如今听得段誉说,这才松了口气,不由又是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段誉要匕首做什么。 诸青云诚惶诚恐的从身上抽出匕首,战战兢兢的双手递给了段誉。 第四百九十四章 伯通 段誉接过匕首,看了片刻,这才从头上理出几缕青丝,然后用手中匕首割下一把,分手五六撮,然后连同匕首一起递给诸青云道:“诸大哥,现在好了,你把我这头发带回去,然后每个皇太后一份,就说从今以后段誉与她们的尘缘已了,她们若想呆在皇宫里安度晚年,诸位皇子一定要悉心侍奉,早中晚务必去磕头请安,若是各位皇太后也觉得宫中甚是烦闷,想出中原走走却也不妨,若是有人想改嫁那也没关系,段誉一定祝他们白头偕老,福如东海的。” 诸青云似是从未经过这种事情,不由先是一怔,接着四人是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该接不该接。 正犹豫间,却听段誉说道:“诸位大哥,你们可想好了,如今我心意已决,绝不回宫,倘若你们觉得将这青丝带回去无法向皇上和各位皇太后交差,那索性就将我的人头带回去好了!” 他说完便将匕首朝自己脖子上一放,似是要自杀。 四大护卫听后,脸色大变,生怕段誉一时冲动,手下匕首真割了下去,到处自己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了,连忙磕头求道:“太上皇万万不可,属下遵命便是!” 段誉见他们总算妥协了,这才放下手中匕首,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话已出口,几位大哥不可再跟着我了啊!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跟着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割喉自尽,到底你们就只能替我收尸了!” 四大护卫见段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还敢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磕头。 诸青云这才双手恭敬的接过那几缕青丝和匕首,高高的捧着,却也不敢抬头去看。 段誉知道他们再也不会纠缠自己了,这才转身欲走。 这时那女子见段誉要走,连忙用胳膊捅了捅身边的二黑子。 二黑子会意,连忙上前拉着段誉的胳膊道:“神仙恩人,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救了我老婆孩子,小人一世感激不尽,回家之后,定会日日烧高香,祈求你平安、吉祥!” 段誉听后,不由笑道:“大哥,这个就不用了,那些钱还是留着给孩子多买些好吃的吧!在下还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了!” 二黑子见他要走,连忙“扑通”一声跪下说道:“神仙恩人,你先别走,小人还有一事相求,恳请你成全。” 段誉此时正急着想拜托大理国的四大护卫,见二黑子又朝自己跪下了,想发火却又见众人盯着自己,连忙笑着扶起他道:“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不需行此大礼。” 二黑子这才接过媳妇怀里的孩子道:“神仙恩人,小人姓周,我这儿子是您赐的,如果没有您,也许今日他母子二人就可能凶多吉少,您对小人一家是天大的恩情,还请您好事做到底,恳请您再赐小儿一个名字,好让他今后能光宗耀宗。” 段誉先前还道二黑子有什么事相求,如今听说只是取名,不由低头朝那孩子看去。见那孩子双眼眼珠甚是漆黑,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虎头虎脑的,也不怕生,甚是机灵,脑海中顿时想到自己的孙子智兴,不由是越看越喜欢,又见这孩子手脚指细长,骨骼异常,正是练武的奇才,不由甚是喜欢,心下寻思道:“这孩子天生异禀,骨骼甚奇,正是练武的奇才,日后定能扬名立万,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今日我重出江湖,却不想一日之内,竟遭遇这么多稀奇古怪之事,从一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蠢人,变成了一个熟练的稳婆,这种奇事,当真令人啼笑皆非,忍俊不禁!想必这孩子今日大难不死,日后必有后福,如此奇才,我该给他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才配得上他呢?这倒是有些为难了!” 他一时之间,感到甚是为难,不由抓了抓头,一脸焦急的围着小孩子转了几圈,又盯着他看了半天,灵机一动,大声笑道:“有了,这位大哥,今日在下从一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硬生生被你们逼得变成了接生百通的稳婆,顺利为这孩子接了生,显然与他甚是有缘。“不通“对应的便是“百通”这孩子这么聪明,定然是百事皆通,既然如此,不如就以此命名.” 二黑子听段誉说完,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由看了看身边的媳妇没作回答。 段誉只顾低头沉思,半晌又道:“在下曾记得汉吴郡曾经有个富豪名叫皋伯通,名字甚是不错,我见这孩子骨骼异常,天赋异禀,今日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平常人家有了孩子,一般都希望他将来一能当官,二能发财,便也算光宗耀祖了,我看不如就借效仿古人,也将他取名为“伯通”,寓意为将来万事皆通,一生皆能顺利,不知两位贤伉俪觉得意下如何?” “哈!哈!哈!伯通,伯通,统统都通,嗯,不错!” 他说完之后,越想是越觉得合情合情,随即仰天大笑几声,生怕四大护卫再纠缠自己,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 二黑子听完之,不由在嘴里喃喃的念道:“伯通,伯通,万事皆通,这名字好!神仙就是神仙,起的名字也这么讲究,好听!” 那女子听后,也觉得名字甚是好听,不由高兴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他说完之后,正准备给段誉磕头,却见他已走远了,连忙抱着儿子趴在地上磕起头道:“感激神仙恩人给我儿子赐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了!” 他磕完头,这才又朝着儿子高兴的喊道:“儿子,你听到了吗?神仙恩人说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肯定能光宗耀宗,还给你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周伯通,你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争气,做一个像神仙大人这样济世救人的大英雄才行啊!” 那孩子似是听懂了父亲的话,竟突然手舞足蹈的乱蹬一气,随即“咯咯”笑了起来,似是在答应父亲。 众人见段誉走了,这才又都磕起头来,半天不停,个个都在嘴里祈求他能保佑自己。 大理国四位四大护卫如今见段誉绝尘而去,这才诚惶诚恐磕头道:“属下恭送太上皇!” 半晌四人才站了起来,将手中头发一一用皇布包裹起来,恭恭敬敬的收入怀中,骑马打道回府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被困 段誉离开之后,生怕四大护卫再次追上来,本想再用凌波微步,跑得远远的,可又想到今日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皆因自己跑的太快,再不敢造次了,只好慢慢悠悠的走着,也不敢回头去看。 走了片刻,到了镇上,这才回头去看,只见四大护卫已经走了,那些人仍然还在地上跪着,不由松了口气。又想到刚才替那女子接生的一幕来,顿时脸上差的通红,直觉两耳直到耳根发烫,随即自责道:“惭愧!惭愧!想我段誉好歹也是堂堂一国之君,如今竟做出这种荒谬之事,当真惭愧!这件事若是被他四人传至大理国去,我这太上皇的脸面还能望哪搁呢?刚才一时急于想早点摆脱他们,却也忘了交待这件事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半句!唉,真是糊涂!” 他想完便又回头看看后面,想追上去再告诫四大护卫一番,可又觉得如此岂不是自投罗网,只好做罢,懊悔了一阵,待出了镇子,上了一条小路,这才又想到:“那女子今日倘若遇不上我,可能真会因难产致死,如此说来,岂不是连她肚中胎儿性命也将不保?我虽然因为一时鲁莽大意吓死她的公婆,生了罪过,可却又施手救了她母子二人,这么说来,害两人,救两人,表面上看便也算是扯平了,无功无过!再说那两位老人也到了这等岁数,便如快要下山的夕阳一般,阳寿已剩不多,而我所施救的这母子两人,却正值大好年代,尤其是伯通,生命刚刚开始,犹如初生的太阳一般,正朝气蓬勃,日后定会有一番大作为,这样一比较的话,我所积功德还是多一些,所造的罪孽却又少了几分,想必佛主知晓也会权衡利弊,原谅我的无意之失的。[]阿弥陀佛!” 他先前在心里还有些为吓死那两个老人感到惭愧和遗憾,如今却又有为救了那母子二人而倍感欣慰,心情瞬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愉快,再次看到路边的野花,正芳香四射,扑鼻而来,不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只觉得空气格外清新,花香甚是迷人,不仅如此,这花香中竟不知为何,还参杂着一股奇特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他沉醉片刻,这才感得那香味太过独特,根本不是野花之香,不由大惊,连忙睁开眼睛去看,只见五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美丽女子,正瞪着几双迷人的大眼睛,满面笑意的盯着自己看,不由一惊,又听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用甜甜的声音朝他笑道:“吸了这么多口,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间不倒!” 段誉见那红衣女子生的美丽不可方物,不似中原人物,又听她声音奇美,不觉心中一动,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自己吸入的空气中,除了野花的香味外,竟还参杂着迷想,一时却也猜不透面前这五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为什么要迷倒自己,心中虽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自三十年前初入江湖时,误中奇毒,无意中又吞了万毒之王莽轱朱蛤后,便早已百毒不侵,所以此时虽吸了几口迷香,除了稍有些头晕之外,却再无不适感,又听得那女子话中之意,便已明白她们是想迷倒自己,本想出手制服她们问个清白,随即又想到自己此时正无事可做,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才装着中了迷香,连忙用手捂着头道:“糟糕,我种毒.....了。” 他说音刚落,便佯装被迷倒,本来身体是直挺挺朝后倒的,可临时又觉得这样倒下去未免姿式太过难看,有失自己一国之君的身份,于是瞬间改变主意,故意将身子前面摇晃几下,脚下慢慢移到刚才那个说话的女子面前,这才突然朝前倒去,身体正好倒在那女子身上,双手有意无意的也搂住那女子,顿时闻得对方身上也不知涂抹了什么东西,香味沁人,煞是好闻,一时竟有些陶醉起来。 红衣女子见段誉总算被自己迷倒了,又看他倒在自己身上,便也没在意,甚至有些得意的朝同伴说道:“几位姐姐,怎么样?我就说过,就算他真是什么大罗神仙下凡,闻到本使自创的迷香恐怕也得昏迷个三天三夜才能醒过来,此话不假吧!” 段誉此时与红衣女子面贴着面,只觉她说话声甚是好听,更觉她吹气如兰,一时很是享用,心下却寻思道:“却不知这五名女子到底是何来路,处心积虑暗使迷香将我迷倒又意欲何为?我且按兵不动,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若是为非作歹之人,到时再将她们一一除去不迟!” 他一念至此,便如真被迷倒一般,身体尽量紧贴着那女子身体,只觉甚是柔弱,一时竟有些心醉神迷,这才却又听到另外一个女子,声音甚是尖细的笑道:“妹妹所研制的迷香恐怕就连毒手药王天心一也要稍逊一筹,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这男子虽说不知什么来路,可见他刚才出手相救那对母子,想必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他大白天在我们的地盘上装神弄鬼,愚弄百姓,那我等就不能不管了,我看还是先将他弄回去,听候教主发落才是。” 先前那女子道:“不错,既然如此,便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早些返回教中便是。” 她说完之后,便用手扶住段誉,随即用力一推,段誉的身体顿时扑通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随即却又骂道:“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真是沉重。” 段誉此时一心想要知道这五名女子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还有她们口中所说的帮会到底是什么组织,明知自己会摔上一跤,却也硬着头皮一动不动,直挺挺倒在地上,好在他有神功护体,这一摔之下,却也不怎么疼。 接着,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头上一阵漆黑,接着感到自己的身体便已被装进一个黑色布袋中,睁开眼睛去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这才知道现在真的成了人家的网中之鱼了,心中暗叫“糟糕”大急之下,想要用真气将这布袋震破,然后再制住这几句女子,逼她们交待是受何人指使,哪知一试之下,这才知道这布袋竟不是普通的布袋,任凭自己用多大力气,始终无法震破,他这才惊慌失措起来,随即又想到事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伺机逃出牢笼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五毒 过了一会,段誉在布袋里,好像听到来了一辆马车,跟着不及反应过来,双脚便被人倒提过来,随即自己便像扔东西一样,被随手仍进了车厢里,正好头部碰到车厢里的铁块,跟着只觉两眼只冒金星,头痛欲裂,随即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段誉是被一盆从头浇下的一盆泠水给弄醒的,此时他感到好似掉入一个冰窖一般,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睁开眼睛,挣扎了一下,却见此时身上已被一根粗粗的铁链吊了起来,他不由一惊,再一抬头却见先前向自己下毒的五名女子正冷若冰霜的站在自己面前,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 他刚才装着中了迷香之时,一时来不及看清对方容貌,如今有空,这才细细端祥起来,只见面前五名女子从左至右分别穿着紫、褐,青、黄,红等颜色分明的衣服,面料也尽是相同。 再一细看,只见紫衣女子胳膊上绣着一只蟾蜍,再看那蟾蜍肚子鼓鼓的,憋着一肚子气,像是遇到强敌,正欲朝对方喷射毒汁。他不由大惊,随即想到当年他因为中了断肠散,差点死掉,在危急时刻误吐莽牯朱蛤的情形。 那时,他整整恶心了近两个月,简直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老是担心会被毒死,哪曾想后来却相安无事,不仅解了身上所中奇毒,而且还因祸得福,成就了百毒不侵之身。 如今他再看这模样难看的蟾蜍,不由仍是一阵恶心,差点想要吐出来,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直盯着那褐色衣服的女子胳膊上看去,却见上面画着一只巨大的蝎子,只见那蝎子外形好似琵琶,样子甚是凶猛,前面两只大脚张开,甚是吓人;后面蝎尾高高竖起,肚子里也是饱饱的,显然装满了毒液,只要对方稍有动静,便会迅速扑上前去,蛰其一下,使对方立即死于剧毒之下。 “唉!” 段誉看到这里,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妹妹阿紫的身影,想到她自幼投师星宿老怪,喜欢研制毒药,整天便是想着捉这些怕人的鬼东西,似若珍宝。她若是见到这女子身上绣着的毒蝎子自然十分欢喜,随即又想到阿紫当年抱着大哥萧峰的尸体已跳下万丈悬崖,虽然后来自己曾亲自去寻找过她二人的尸体,可终是无功而返,不由叹息她小小年纪便落得个尸骨无存,当真甚是可怜。 身穿褐色衣服的女子见段誉先是盯着自己看,随即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由也是一愣,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 段誉想完妹妹阿紫,便又朝下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女子胳膊上看去,见上面竟刺着一条竹叶青蛇,只见那蛇个头虽小,可却昂首挺胸,口里吐着分叉的蓝色长信,让人看上一眼,便不寒而栗,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女子,见她长着一张瓜子脸,五官甚是玲玲,模样只有二十出头,可一双美目却如利剑一般怒视着自己,甚是冰泠,他不由自主又打了一个泠战,再不敢却看,随即又将目光移至红色衣服女子看去,只见她一脸笑意,完全不似刚才青衣女子那般冷若冰霜的样子,只觉看上一眼,便有如沐浴春风一般,甚是温暖。 段誉如痴如醉的看了片刻,直将红衣女子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这才朝她胳膊上看去标志,只见上面绣着一个毒蜘蛛,这才又想到刚才自己正是爬在她的身上假装晕倒,随即想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此时仍觉很是陶醉,口中情不自禁赞美道:“姑娘,你身上真香!” 红衣女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笑道:“是吗?那你还想不想再闻闻呢?” 段誉知道她所说的是迷香,便摇头笑道:“还是算了吧,姑娘身上虽然芳香沁人,可那香却不能经常闻,一闻准得出事,相比较而言,在下还是喜欢这位身穿黄色衣服的姑娘,因为黄色代表着高贵,姑娘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看起来便觉得甚是平易近人。” 他说完便朝那黄衣女子问道:“姑娘,你觉得在下此言可对?” 红色女子听后,不由脸上一沉,已现出愠色。 黄衣女子听到段誉赞美自己,却也不害羞,随即也“咯咯”笑道:“是吗?本姑娘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不怕死,到了这里竟还有心说笑,难不成你当真是大罗神仙,不怕死吗?” 段誉听黄衣女子声音宛若铜铃,煞是动听,一时更是痴了,倒忘了回答,双眼像是着了魔一样,直盯着她看。 黄衣女子也不害羞,仍然用一双美目也盯着段誉看。 片刻之后,段誉倒还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却已看到黄衣女子胳膊上绣着的竟是一条蜈蚣,此时那蜈蚣正张牙舞爪的爬着,显然甚是恶心,再不多看,连忙将头一抬,嘴里却嘻笑道:“是吗?方才在下仅仅只是看上姑娘一眼,就觉得浑身发软,腿不能迈,若是今生能多看姑娘几眼,就算是死便也值了,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知姑娘是否介意?” 黄衣女子听段誉竟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让人耳红的话来,脸上虽有尴尬之色,可心中甚喜,随即便假装生气道:“哼!真是牙尖嘴利,本姑娘早晚有一天让你得偿所愿,让人死个痛快!” 她此言说完,这才大声喝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我拉出去。” 一边红衣女子听后,连忙上前解开段誉身上的铁链,将他推了出去。 段誉待她走近,用鼻子凑近轻嗅,趁机再次深呼吸一口,只觉甚是享受,半晌才笑道:“请恕在下斗胆,敢问姑娘身上到底施了什么香粉,让人一闻,竟是精神百倍。” 红衣女子见段誉此时身陷牢笼,竟还有心调.情说笑,心中虽然受用不尽,可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手在他背后使劲朝前一推。 段誉脚不由自主朝前迈了几步,却也不做计较,仍旧回头朝红衣女子微微一笑。 那笑容就算是世上再清高、孤傲的女子不禁不住心动。 果然红衣女子见状,迅速低下头去,脸上直到耳根均已通红,一颗心也止不住“咚咚”狂跳。 段誉回头见她如此?逖??椒19匀耍?婕葱Φ溃骸肮媚锬?且不岷π呗穑吭谙乱恢币晕?朴谑苟镜呐?泳腿绻媚锔觳采纤?娴亩局┲胍谎??不徙瞿?耷椋?亢撩挥腥饲槲叮??纤?艘豢冢?侨硕崆嵩蚧崛?硖被荆?卦蛩布涠痉5硗觯?床幌虢袢赵谙乱患?媚铮?仁且磺紫阍螅?诺焦媚锷砩咸逑惚闳绯杖缱恚?幼旁偌?媚镙付?恍Γ?八急闶橇6彼涝诠媚锸掷铮?松?阋仓?懔恕!?p>红衣女子从未见过一个阶下囚竟如此嚣张,且三番五次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除了一颗心狂跳,就连呼吸一时也觉得有些窒息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钟情 过了片刻,出一囚室,段誉便被带至一个大殿,只见大殿两边齐齐的站着两排身着异服的男子,个个手拿利刃,目露凶光的怒视自己,先也是吃了一惊,却也猜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如此痛恨自己,又是为何?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一名妙龄女子从大殿尽头一个偏房里缓缓走出,整个人一幅睡意朦胧的样子,待走到殿上一张宽大的椅子前时,她身后紧跟着的一个侍女,连忙大声喊道:“教主驾到!” 殿中所有的人不由都纷纷跪下,口中大声呼道:“教主万福!” 段誉一惊,正欲仔细去打量那教主,却被身后褐色衣服女了一脚踹在腿弯处,一个不妨情不自禁跪了下去,正要抬头,却听那女子在背后泠声说道:“不准无礼,低下头去!” 段誉听那声音甚是冰冷,似是不容反抗,只好低下头去,在心里叹息道:“唉!想我段誉一生跟神仙姐姐跪过,给爹娘跪过,其它的便是别人给我下跪了,却不想今日竟被几个臭丫头逼着给那什么鬼教主下跪,简直成何体统,有失身份。(.无弹窗广告)倘若这教主生得也如神仙姐姐一般漂亮,我就暂且饶过她们。如果不是,看我今日不把这什么狗屁教给拆成稀烂,以泄心头之气不可。” 他一念刚落,突然感到一股暖风自殿上吹了过来,顿时整个人好似要酥掉一般,顿时怔住。 顿时只听一个女子道:“各位兄弟都平身吧!殿下那不知死活,号称大罗神仙的家伙给我抬起头来,让本教主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敢在我五仙教的地盘里装神弄鬼,糊弄百姓。” 大殿里的人听后,这才齐声说道:“是!”说完齐齐站了起来,迅速退回原位。 段誉这才趁机轻轻抬起头看,朝那教主偷偷看了一眼。 仅此一眼,他便又怔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只见那大殿尽头,宽大的座椅之上,正平躺着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少妇,让人只看一眼,便不觉浮想翩翩,心中忍不住狂跳不已。 再看她身穿黄色鹅毛披风,脸色红润,正懒洋洋的用一双丹凤美目注视着自己,那种扑朔迷离的眼神,那种千娇百媚的姿态,那种说不出的性.感,简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让人欲仙欲醉的美。 段誉何尚见过如此慵懒而且美丽的女子,再加上先前他听到那女子如春风般暖暖的声音,一颗心早已融化了,浑身像是瘫痪了一般,说不出的舒畅,一时直觉得这样的女子,比起宫中那些嫔妃来说,不知好过多少倍,随即在心里感叹道:“还是父皇说的对,佳丽自在人间,宫中哪有如此尤物?难怪父皇一生风欠下无数风.流情债,果然是情有可原。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便是让人看上一眼,就算死了,一生便也觉得值了。(.好看的小说)” 此时那躺在大殿之上的女子正是五仙教教主白凌羽,先前她正在屋里睡觉,听五毒使报告说在五仙教地盘捉住一个装神弄鬼的人男子,她一时来了兴趣,连忙出来要见识见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胆在五仙教冒这个头。 哪知一进殿之后,却见段誉仪表堂堂,外表风.流倜傥,整个人神清气爽,一双大眼似是会勾魂一般,看得人浑身酥痒,说不出的舒服,久违了的心,突然怦然心动,止不住狂跳起来。 如今她见段誉一双美目好似在跟自己说说一般,神情自然的盯着自己看,又见那眼神中满是欣赏,显然夸奖自己漂亮。不由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这样一个外表儒雅风.流的男子这般肆无忌惮的欣赏,赞美自己,一时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不知不觉中白凌羽竟从段誉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数十年前在北海岛时的独孤天,只觉得他二人竟是如此想像,都有令人不知不觉便着了迷的魅力,只是独孤天的眼中似乎只有心爱的人,而从不会这般看着自己,而此时面前这个男子一双赞美的目光却毫不吝啬的投向自己,似乎一秒也不想错过,一时间,极大的好奇心和虚荣心使得她也肆无忌惮的盯着段誉竟有些痴了。 白凌羽半晌才缓过神来,柔声问道:“殿下跪着的是何人?听说你竟敢在我五仙教的地盘招摇撞骗,愚弄百姓,胆子还真不小啊!” 这时殿下站着的五毒使见先前见到段誉和教主白凌羽二人互相盯着对方如痴如醉的样子,便已明白对方的心思,如今听得白凌羽一改昔日的严厉,话语竟变得如此温柔,再也忍不住,不由齐声“咯咯”偷笑起来。 段誉二十七年来,一直都困在皇宫,所有的嫔妃虽然长的与眼前白凌羽这样的尤物绝不逊色,可却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先前那些嫔妃在江湖闯荡的时候,个个活泼可爱,嘴巴又甜,很是讨人喜欢,可自从进了皇宫,做了皇妃之后,处处受到宫中诸多规矩约束,每日只能板着个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所有的人都几乎变成了一个样,像个木头一样,再也没有区别,尤其是坐着的时候,也是端端正正,目不斜视,一脸严肃,绝无眼前白凌羽这般姿意妄为。 突然间,段誉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了一眼白凌羽,便好像七魂少了六魄一般,原来宫中的嫔妃虽然美丽,可是却缺少了她这种放纵的美,也许这种美才是男人眼中真正的美,不施脂粉,不做作,从骨子流露出的那种自信,绝对可以让世间任何男子都心甘情愿的附首称臣。 段誉此时早已盯着白凌羽看的痴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听得白凌羽问及身后五毒使的偷笑,他这才醒转,顿时脸上微微一红,却也丝毫没感到尴尬,而时大大方方的抱拳说道:“在下段誉,不知姑娘芳名?” 他此言一出,殿中所有的女子不由都肆无忌惮的“咯咯”笑了起来,那些男子想笑,却也不敢,只能忍着,任凭自己的脸憋的通红。 白凌羽似是也没想到段誉竟敢直言不讳的追问自己的芳名,一时倒也觉得新鲜,又见得众女子笑,轻轻吭了一声,看到那些女子再不敢笑,这才泠声说道:“段誉?你好大的胆子,到了我五仙教大殿,竟不知本教主大名,当真稀罕的很,难怪你会目中无人,敢在我的地盘装神弄鬼。” 段誉听白凌羽言语中有些嗔怒,先是一愣,随即却见她神色很是平和,知道她这是做给下人看的,顿时心中有了数,连忙笑着说道:“非也!非也!在下既不是市井中的浮夸子弟,也不是什么浪荡公子哥,岂会整天到处打听别家姑娘的芳名?再说在下进入中原之前,并不知道今天会到这里,更不知这里竟还藏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如果不是姑娘问,在下还以为此时到了天宫,见到了嫦娥仙子呢!说到底都怪在下孤陋寡闻的很,如果早知道中原武林有个五仙教,教中还有一位天仙般的教主,那在下可能早就等不到贵教几位姑娘亲自去请,反而还会迫不急待跑来,一睹姑娘的绝世芳容,而且还会事先将姑娘的芳名打听的一清二楚,甚至生辰八字却也丝毫不差,再准备一份大大的厚礼,前来向拜神一样来参拜姑娘,哪还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狼狈不堪,一问三不知呢?所以还请姑娘恕罪!” 第四百九十八章 梦境 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性格孤高,个性清高,自从在北海死了丈夫,一直喜欢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独孤天,别的男子从未正眼瞧过,这些年更是孤身一人,夜夜独伴青灯,空守闺房,心情是何等寂寞空虚,如今突然听到段誉这般如水的花言巧语,先是一愣,接着只觉双脸绯红,一颗沉静了许久的芳心突然像是受到剧烈的震动,此时是“咚咚”直跳,简直比见到暗恋对像独孤天还要激动万分,一时甚是受用,却也盯着段誉默不作声,只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这样的话,听得方才过瘾。(.无弹窗广告) 怔了许久,她见到众属下都盯着自己偷笑,这才知道有些失礼,随即“吭”了一声,一对柳叶双目如刀子般围着大殿扫视一圈,那些属下再不敢吭一声,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她这才强装镇定道:“圣蝎使灵风,说说你几人为何将这姓段的抓到我五仙教来?” 红衣女子听后,连忙抱拳上前说道:“启禀教主,属下中午时分正在外面巡视,在镇上听到人们到处传说境内有个神仙下凡,知道定是有人在我五仙教范围内招摇撞骗,于是一路打听,方才寻到这人,却不想事实果真如此,他简直是胆大妄为,竟敢冒充送子观音,光天化日之下在路边为一女子接生,分明便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淫.贼,明明占了人家便宜,还要冒充观音,糊弄那些愚民,所以一怒之下这才用迷香将他迷倒,带回教中,等候教主发落。” 段誉听那红衣女子说完,这才知道她叫灵风,不由回头看了她一眼,顿时灵风脸上一红,随即低下头去。 白凌羽听灵风报告完毕,这才上下打量一番段誉道:“神仙?就凭你这种狼狈样,却也敢自称大罗神仙,与我五仙教齐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段誉连忙解释道:“非也!非也!教主姑娘说错了,在下凡夫俗子一个,哪敢自称什么大罗神仙,实在惭愧!只是在下初出牢笼,只觉得天高地广,很是自由,一时得意之下,使展了绝妙步法,跑得有些快了,这才误将两位老人家活活吓死,后来无奈之下,眼见那两个老人的媳妇难产,眼看就要胎死腹中,一尸两命,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在路边替那女子接了生,却不想竟被人误称为神仙,以至令几位姑娘误会,当真是罪该万死,若是在下事先知道这里有教主姑娘你这个天仙在此,鼎足膜拜却也不及,无论如何也不敢在你的地盘造次的。” 白凌羽听他句句不忘赞美自己,且每一次的赞美都换了一个新花样,远比那下属下每日所称颂的什么“教主洪福齐天,寿与天奇”之类的奉承话受用多了,一时心中更加欢喜,再也忍不住,随即笑道:“嘴腔滑调,信不信本教主现在就叫人把你满嘴牙齿全都一个个拔下来,看你还能不能说谎?” 段誉一惊,见白凌羽面带笑意,一双美目只盯着自己,知道她并不舍得,便也笑着附和道:“莫说被教主这样天仙般的姑娘拔光牙齿不能说话,就算是被姑娘一刀刀把全身的肉都割下来,受迟凌迟处死之苦,在下却也是心甘情愿,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好看的小说)只是段誉相信,一般像姑娘这般美丽、聪明的女子,定然也都是心地善良,端庄贤惠,又岂会做出这种有损大雅、令人不堪的事来,教主姑娘,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呢?” 白凌羽心中甚是受用,嘴里却故意泠声说道:“哼!看来你是真不知我五仙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不知死活!你放心,本教主日后会让你领教领教我五仙教的手段,好让你知道我白凌羽并不是那些愚蠢的农民,想让你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 她顿了顿,随即又问道:“不过,听了你的话,本教主倒想问问你,到底像本教主这样的姑娘,到底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才算是雅事呢?” 段誉此时跪了半天,腿也早已麻了,听白凌羽说完,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正欲说话,却听得身后紫色衣服女子泠声呵斥道:“大胆狂徒,教主面前,还敢放肆,还不跪下!” 这时白凌羽挥了挥手道:“圣蝎使不必如此,就让他站着说,本教主倒要看看他这张嘴到底能说什么话来。” 圣蝎使甘婷这才抱拳退下道:“是!教主!” 段誉这才伸了伸胳膊,弯了弯腿,舒展了一下筋骨,随后抬头盯着白凌羽道:“依在下看,像姑娘这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人,一定也是一个高雅、懂情趣,会享受之人,常做的事应该是在花前月下陪着心爱之人,一边赏花饮酒,一边对月低吟,夫妻二人,你喂我一口小菜,我赏你一口美酒,你轻唱一声,我紧随其后附和一句,这样恩爱,甜蜜的生活,才配得上姑娘这天仙一般的美貌,泉水一般的声音,黄鹂一般的话语,嫦娥一般的曼妙身姿,而不是在这空荡荡、泠冰冰的大殿里,张口闭口便是打打杀杀,这与姑娘的美丽及妩媚太不协调,不知教主姑娘觉得在下说合不合理呢?” 白凌羽脑海中不知在梦中幻想过多少次与爱人独孤天在一起时的这种温.存,浪漫的情景,可却从来都没有机会去实现,她原本以为,这种情景会一直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只能在夜晚才悄悄出现在梦中,如今却突然听到段誉深情并茂的将自己梦境中的东西用一种低柔而动听的磁音描绘出来,冰泠了数十年的心,早已瞬间“喀嚓”一声被溶化,一时间竟开始憧憬起刚才的那种美境来,慢慢陷入了深思之后,半晌缓不过神来。 慢慢的,她又想起当年自己被人追杀,在北海被五傻所救,第一次碰到独孤天,一眼便深深的喜欢上了他,那时每天便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嫁一个像他这样的英雄男儿,与他朝夕相处,可却不想梦想迅速破灭,在暗恋之人独孤天的夫人墨兰极力撮合下,她不得不与现任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的儿子洪生结为夫妇,也就是从那时起,她一颗少女般纯真、可爱的心,从此被击的破碎,整日只能过着普通老百姓男耕女织的生活,与丈夫洪生每日里只是早出晚归地劳作,就算夜晚看到再美,再朦胧的月光,也无暇看上一眼,更别说去欣赏,去尝试着这种浪漫、温馨的爱情生活,后来丈夫死后,她来到中原,当上了五仙教教主,再也不能经常与心爱的男子独孤天见面,她每天晚上只能独守空房,寂寞空虚,常常站在崖顶,望月空叹,只觉一生孤苦伶仃,凄凉无奈,心中虽时时思念着独孤天,可却因为公公任我行的原因,只能隐藏在内心深处,不能轻易吐露出口,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压抑,难受,却无法发泄,只能借属下撒气,天长日久,这些属下见到自己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再也不愿跟自己说一句贴心的话,自己每日虽然高高在上,可是却形单影只,无可奈何,如今听到段誉一席话,怔了半晌,憧憬的半晌,却又觉得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随即不由轻叹一声。 第四百九十九章 死令 段誉听白凌羽叹惜,心中便已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触动到她心灵深处的弱点,心中一喜,随即又不动声色的问道:“教主为何独自叹息,莫非在下说错了什么话不成?” 白凌羽听完,怔了半晌,突然轻声叹道:“你没有错,是月错了。[.超多好看小说]” 段誉又是一怔,随即笑道:“非也!非也!月亮每晚都在天上挂着,无论阴晴圆缺,下雨刮风,都会准时出现,一向忠于职守,在下从没听人说过,月亮竟也会错。不过,既然教主说月亮错了,想必月亮便真的错了,就算是没错,便也错了!” “唉!他说完之后,突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白凌羽从没听过一个男人如此顺从的跟自己说着这样柔情蜜意的话语,已经融化的心随即跟着又是一阵荡漾,随即好奇的问道:“你又叹什么气?” 段誉深情的注视着白凌羽,面色带着些忧郁,半晌才沉声说道:“教主有所不知,在下是在叹息,像教主这般这般美丽、可受,善解人意的仙女,为何却不知月亮的好处,只惦记着月亮的坏处呢?看来教主从来都不曾好好的欣赏过月亮,与月亮面对面交流心中的喜乐哀愁,以至才会如此这般误会月亮。在下心中突然有个想法,此时殿外正是皓月当空,群星闪烁,一时很想带着教主去山顶共赏明月,共话群星,与之同舞,不知是否有幸得到教主的垂怜!” 白凌羽自从独孤天坠崖死后,心情一直甚是忧郁,也很暴躁,只觉人生再无任何希望,每日总是借酒消愁,拿属下人撒气,可酒醒之后,心里却又比先前更加难过,痛苦。 每到深夜,她总会独自一个人,偷偷攀上山顶,孤独的望着月亮暗自相思,回忆与独孤天在一起时的每一个点点滴滴,只觉当年独孤天手把手教自己剑法,面对面给自己讲解剑法的真义,这时才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最美妙的时刻。 可是后来,自从她当上五仙教教主之后,独孤天为了避讳,便很少与自己单独相处过,从那以后,她无数次曾幻想着有一天,能再与他面对面,听他为自己讲解剑法之道,可却终不能如愿,以至后来独孤天归隐江湖,她再无盼头,直到两年前,当独孤天再次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心中的希望才重新点燃,她原本以为独孤天这次回来,是要与自己重温旧梦,当时她是多么的激动,兴.奋,幸福,充满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可是这到头来又是一场无法实现的梦,尤其是当独孤天抱着受伤的诗心一脸焦急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的心才彻底死了,知道自己今生再无任何希望。 从那以后,她便整日以泪洗面,直到去年冬天,独孤天跟着诗心跳崖殉情,她伤心欲绝,几近疯狂,甚至为了他不惜与自己的公公任我行在华山玉女峰翻脸。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唯一能为独孤天所作的事便是杀了风清扬,替他报仇,哪知在玉女峰,却听到向问天说出风清扬竟是独孤天失散多年的外甥时,她的希望又再一次破灭,从此回到五仙教,她再不敢去想这个人,每日如行尸走肉般,完全失去了灵魂,失去了自我。 每逢深夜,所有人都甜甜的入梦,教里一派宁静,那个时候,也就是她一天之中最为寂寞空虚痛苦之时,所以她都会悄悄爬上山顶,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月亮也跟自己一样,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人,心情越想,便越觉得凄凉,孤独,每每总会泪流满面,对月哭诉,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挣扎和苦闷,却从不敢叫第二人知晓,也从无人可以倾述,到了第二天,还要强颜欢笑,不敢教属下看出分毫不对,以免传到公公任我行耳中。 如今她见段誉一眼便看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苦闷,不由心中一阵颤抖,却又不愿当着众多属下的面去承认,随即指着段誉,怒喝一声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招摇撞骗,五使四鬼,还不快把他给我拿下,乱鞭打死!” 她厉声刚落,殿下左右两边站着的四个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东西,瞬间突然齐齐挥出手中奇形怪状的兵器,片刻间真如鬼魅一般的朝段誉身上招呼,身手确实不凡,身影更如厉鬼。 段誉身后的五毒使,听到教主白凌羽下令,先是一怔,随即相视一望,各自心下寻思,先前教主与这姓段的相谈甚欢,可谓人逢知己。十几年来,从都没见她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过话,也没听她这般心平气和的与人聊天,尤其是这两年,不知为何,她每日总是借酒消仇,无故大发脾气,总是拿自己出气,五仙教众早已吓走的吓走,惨死的惨死,如今剩下的已为数不多了,声威更是大不如前,刚才又看她二人曾痴痴对望,神情甚是暧.昧,五毒使心中便已猜到他二人定是一见衷情,心有所属,每人心里均盼着她二人能好上,也能借此机会,使得她心情变好,自己也不再整日挨骂。 哪曾想突然之间,却听到教主下了死令,又见她语气虽然严厉,可眼中盯着段誉之时,仍是含情脉脉,均知她定然不是真心想要段誉死,所以一时也不急着出手,只在一边掠阵,先静观其变再作反应不迟,以免到时杀错了人,自己又要受罚。 这边段誉听白凌羽说反目便反目,一声令下五仙教四鬼瞬间便已攻到面前,不由大惊,又见对方手中兵器甚是罕见,一为陌刀,一为勾刀,还有两个一持镰,一持拐,出手甚是棘手,招式更是邪门,再观各人兵刃上均涂有花花绿绿的颜色,甚是鲜艳,知道那是剧毒,普通人如果皮肤划伤一点小口,定会瞬间中毒身亡,顿时也不敢小觑。 段誉虽然不怕毒,就算被划伤也没丝毫关系,可想到他四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使杀手,且所使兵器如此毒辣,还在上面涂有剧毒,知道死在他四人手中的英雄好汉不会少,于是决定略施手段,稍作惩罚,先将他们兵器夺下来一一弄断再说,如今见他四人已至面前,二话不说,伸手便朝对方兵刃上夺去。 第五百章 抢人 这边白凌羽刚才听到段誉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一时不愿当众承认,这才假装下令,想做个样子,在属下面前维护一下自己的尊严,哪曾想四鬼上来便下了杀手,不由心中甚是不满,想反悔却又不好说出口,再见五毒使在一边一动不动,心中甚感欣慰。 如今看到四鬼手中兵刃如此厉害,均都朝段誉身上要害处招呼,想到段誉一幅白白胖胖,文弱书生的模样,定然不会什么武功,还道他瞬间就要惨死在四鬼兵刃之下,一时心中甚是后悔,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似是不忍看到段誉就此丧命,不由轻轻闭上眼睛,心中感到很是遗憾。 可不知为何,白凌羽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心下寻思,若是段誉果真有难,自己一定出手相救,以至自己不再留有遗憾。 白凌羽主意拿定,瞬间便又睁开眼睛,却见段誉竟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丝毫不去理会四毒兵器上的剧毒,还道他不识厉害,不由惊呼道:“傻瓜,那兵器上面有剧毒,沾上便死,万万碰不得。” 说话间,她已站了出来,手中长鞭已经在手,正欲出手相救,却见段誉两手已经握住了四鬼手中兵刃,知道此时就算出手相救,却已为时晚也,如今见段誉已必死无疑,不由轻叹一口气,扑通一声坐在桌上,心中甚是失落。 这边五毒使方才见到教主白凌羽为段誉着急,还出言提醒他兵刃上有毒,便已知晓教主并非出自真心要制段誉死,各自心中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出手,不然定又会受到重罚。(.无弹窗广告) “唉!” 五毒使心意相通,猜中教主心思,各人暗自庆幸,突又见教主白凌羽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上,一脸的失落表情,知道她已心生懊悔,却为时已晚,一时也都为段誉感到万般可惜,随即长叹一声气。 段誉这二十七年来,久在大理,一直忙于处理朝政,再加上大理国一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根本没有使展武功的机会,早些年他还勤练武功,不敢怠慢,可是后来忙于政事,以至日理万机,待政事处理完毕,却已到了深晚,根本无暇练功,以致到了后来,功夫从此也就落下了,所以今日重出江湖,一时便因拿捏不准,就因为使展凌波微步而吓死两个无辜老人,如今原本只是想夺下对方手中兵刃,可是不知不觉中,便已使出久未用过的北冥神功来。 他内力原本不是顶尖,较之二哥虚竹更是天地之差,有着萤月之别,可后来在西夏国,因中了慕容复的暗算,跌落枯井之中,无意中得到大轮明王鸠摩智的毕生内力,内力一下子达至巅峰状态,如今双手一旦触碰到四鬼,无意中启动北冥神功,只是瞬间功夫,只觉对方体内真气全部顺着手中兵刃到了自己身上,这时才知用错功夫,连忙撒手,哪知待松手之后,却没四鬼面上先是现出诧异、痛苦之色,随即连话都没说一句,便倒地身亡了。 段誉刚才一急之下使了全力,这些人武功低微,内力较之他相差万里,根本抵抵御自己体内北冥神功的强大吸力,已至全身内力瞬间流失殆尽,从而竟至身亡,他顿时觉得很是惭愧,看着四鬼的尸体随即说道:“罪过!罪过!但愿几位老兄,下辈子脱胎投生,做个好人,千万不要使用这种歹毒的兵刃了。” 这边五毒使也不知道段誉用了什么妖法,瞬间便将四鬼弄死,不由又惊,又见教主面上已现愠色,再不敢大意,二话不说,各自使出浑身本事,将袖中五毒尽数朝段誉身上招呼过去。 一时间,大殿里蝎子、蛇、蜘蛛、蜈蚣、蟾蜍等五毒齐齐张牙舞爪地朝段誉身上咬来。 段誉自从跟阿紫相认之后,便也从她那里多少学得一些毒术,知道这五毒甚是厉害,如果被咬上一口,或是蛰上一下,便不是好玩的。 只是丈着身上百毒不侵,一时却也不怕,想着这些本是害人的东西,如果不一一除去,将来势必会害死更多人,一时动了怒气,双手一挥,瞬间功夫便已将五毒尽数抓在手里,随即使劲扔在地上,瞬间五毒变成一堆肉泥。 五毒本在五仙教的神物,众教徒包括白凌羽也都视若珍宝,每日三拜,如今见到教中神物被毁,众人都是一惊, 白凌羽更是大怒,她随即一跃而起站,怒视着段誉,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所想,手无缚鸡之力之机,而且绝顶高手,正要挥鞭攻击,却突然听到段誉朝五毒使抱拳笑道:“各位美女,在下刚才一时失手,杀死了贵教兄弟,真是惭愧,实是无心之过,如今再也不想杀人,只好先行得罪了!” 她不知段誉此时要搞什么鬼,生怕他再伤害自己属下,手中长鞭再不犹豫,瞬间出手,朝段誉身上卷去。 哪知却见段誉突然化身一个白影,围着大殿迅速转了一圈,速度当真快如鬼魅,就算是天上的闪电相比之下也稍显逊色,一时之间,手中长鞭连挥四五辫,却都落了空,却不知如何办时,突见大殿之内近百名属下,个个都手拿兵器,呆若木鸡的站着一动不动。 再一细看,有的属下手中单刀高高举起却停在半空,再也砍不下去;有的正欲抽出腰中兵刃,可手刚触及兵器,却已动弹不得;有的手中大斧虽然已经砍了出去,却瞬间砍了个空,如今是弯腰驼背,头朝下深深低着,兵器却砍在地上,总是大殿之上百把十人,每个人的形态各不一样,好似被人瞬间点了穴位,再也不能动弹,当真是匪夷所思。 再看五毒使,个个也是面显惊讶,眼珠只在眶里打转,也也不能动弹,五人手中各自拿着毒物,却连仍都没扔出去,只见那毒药只在手中蠕动,却再无法伤人。 白凌羽这才知道,就是刚才那一瞬间白影闪动,段誉已迅速出手,便已点中大殿里上百号人身上重穴,令他们再无法动弹,再次惊的一屁股坐在那宽大的椅子上,浑身直打泠颤,只觉真像碰到鬼一般。 就在这时,段誉却拍了拍手,身子转了一个圈,回头看看自己的杰作,不由甚是满意。 待再看白凌羽时,只见她面现嗔色,小嘴轻轻张启,身子却瘫痪在坐椅之上,惊讶的神情中,透着半丝惊恐,半丝晕红,显得更加妩媚了。 段誉越看越觉得白凌羽不同其它女子,堪称一代尤物,一时竟看得痴了。 久久见她不动,眼珠一转,顿时来了主意,脚下运起凌波微步,没等白凌羽反应过来,便伸手一点,封住了她身上穴位,使她不能动弹,随即轻轻抱起她,深深闻了一闻,只觉得她身上香味比起灵风身上之香却别有一番滋味,实是令人销魂,不由心生荡漾,接着便大踏步朝殿外奔去。 白凌羽此时手提带毒的长鞭,却无力挥出,眼看着段誉将自己抱起,想反抗却无能为力,再一闻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男人气味,只觉得浑身已然瘫痪,随即脸上一红,心里再不反抗,却又觉得此时大殿之下,所有的属下虽不能动,却还能看,如果不稍作反抗,显得太不像话,随即大声怒斥道:“恶贼,你想要干什么?放开本教主!” 这边五毒使见段誉突然掳走教主,急的头上直冒泠汗,却无能为力,齐声呵斥道:“恶?,放开我们教主!” 哪知话音未落,却已不见了段誉和教主白凌羽的身影,个个面现惊慌失色,却无能为力。 第五百零一章 赏月 段誉刚才听到白凌羽骂,却不回答,抱着她径直出了殿门,这才笑道:“白教主不必惊慌,段某并无恶念,只是想陪你一起去崖顶赏月谈心而已,别无他意。[]” 白凌羽此时被段誉贴面抱在怀里,只觉得他的呼吸离自己是那么近,每说出一句话来,顿时一股令人窒息的舒心气息便扑面而来,只觉得脸上说不出的刺.激舒服,又听他话语甚是温柔,好似在对自己心爱的人承诺,承诺要一起去赏月,此时已无力挣扎,只觉得天塌下来,再也跟自己无关,手中提着的长鞭慢慢松开,掉在地上,此时脸上虽然发烫,可嘴里却仍然有气无力的嗔骂道:“恶贼,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 段誉听白凌羽呼吸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无力,再看她饱满的胸口正起伏不平,在月光扫照射下俏美的脸蛋,红彤彤的,显然越发妩媚,樱桃一般的小口微微轻启,是那样诱人,再也忍受不住,低下头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只觉像是吻在一团湿湿的棉花之上,甚是温柔。不由也是怔了一下,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即感叹道:“教主,你真是天下间最漂亮的仙子,今日在理能一亲芳泽,日后便是到十八层地狱,下油锅,受千刀万剐之苦,便也死而无憾了!” 白凌羽刚才见段誉突然吻了自己一下,顿时也呆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半晌没反应过来。 等清醒之后,本想发怒,可又听到段誉说出这番动听的话来,只觉得刚才那一吻有着说不出的舒服,随即浑身一阵颤抖,心里所有的震惊和愤怒早已化为灰烬,却也恨不起来了,骂不出口了,只是羞红着脸,由他紧紧搂抱着,慢慢将头贴在了段誉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他温暖的胸脯,不知不觉间已经醉了。 段誉任由白凌羽伏在自己胸前,抬头见这大殿在半山腰间,如果想要上得山顶,还需向上上攀爬。 他此时由于爱情的魔力,早已对自己信心十足,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白凌羽,柔声说道:“羽儿,抱紧我,我带你去看月亮。” 白凌羽有心想要拒绝,可不知为什么,听到段誉突然叫自己一声“羽儿”,竟好似有着无限的魔力一般,任何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不由耳根发烫,随即抬头注视着段誉的双眸,害羞的点了点头,随即用双手环绕着段誉的结实的腰部,身体帖得他更紧了,一时间就连她也觉得心跳更加剧烈了。[] 段誉刚才只是试探,如今见白凌羽果然乖乖抱紧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随即手上运起壁虎游龙功紧紧的反过来抓着峭壁上的石头,脚下使展凌波微步,将身体背部紧贴着悬崖峭壁,快速朝山顶上攀去,边往上爬,到了半山腰,看了一眼天上皎洁的月亮,随即低头注视着白凌羽,柔声说道:“羽儿,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今晚的月色多美,此时就像你美丽漂亮的脸蛋一样,光滑如脂,令人忍不住想轻轻的抚摸,普天之下,除你之外,再无别人能与月媲美。” 白凌羽刚才因为娇羞,身体只顾紧贴段誉胸膛,一时闭着眼睛享受着自段誉身上传来的那种美妙的男人气息,原本不舍得睁眼,如今听到段誉说完,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却突然见到此时自已正悬挂在峭壁之上,上不着天,下不触地,脚下更是万丈深渊,不由吓的惊呼一声,随即搂的段誉更加紧了,再不敢睁开眼睛去看。 此时她的一颗心,就如正在敲锣打鼓一般,“咚咚咚”狂跳不停,就连自己也可以听到。 段誉见白凌羽吓成这样,不由莞尔一笑,只见她脸色因为刚才一吓,先是一白,接着又是一红,此时在银色月光的衬映下显得越发千娇百媚,一时竟看得痴了,顿时动了心,双手紧扣着悬崖峭壁上的石头,再也不向上移动,对着白凌羽的耳边,轻轻吹出一口暖气,柔声说道:“美人,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白凌羽此时已感受到段誉正在注视着自己,本羞得不敢睁开双眼,可却听到他如水的话语,还有吹在自己耳边的暖风,竟是那样荡人心魂,让人浮想翩翩,再也忍不住,慢慢睁开一双美目,却也不敢朝下看了,只是抬头朝天上看去,只见天一上轮皓月正值当空,从四周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白光,洒向大地万物之上,到处泛起银光一片,借着月光,折射在峭壁上的黑影,这才看清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下,自己正紧紧的搂抱住一个陌生男子的腰身,四周一切是那样宁静,能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只觉是那样的赋有诗情画意,觉得自己这前半生,三十多年的美好时间,简直是虚度了。 又想到自己先是跟着一个木头疙瘩一样的村夫过了几年普通人的生活,每日只知上地种田,锄和日当午,早出晚归,一天下来累的半死,到了晚上时,本想靠着男人的身体,好好温存一番,可他却倒在床上像头死猪一样沉沉睡着,就算勉强行得一回事,却也是直接了当的匆匆了事,自己还没从他那里感受到半点快乐和幸福,他却又已打起了鼾来,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全身燥热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独自流泪到天明。 后来男人死后,她一心思念着教主独孤天,幻想着有一天,他能知道自己对她的一腔深情,也能将自己搂在怀里,温存一番,可他除了教自己剑法之外,却从不正眼瞧自己,心也就慢慢死了。 如今独孤天死了,本以为自己再没任何指望,却不想今晚竟又碰到了风流倜.傥的段誉,使得她早已死了心,又慢慢开始复活。 此时她匆匆一想,只觉得前二十年,她都是为了别人而活,从现在开始,她只想为自己而活,哪怕只有一天,或是一晚,她也知足了。 想着,想着,她不由为段誉对她费尽心机所做的这一切,有了深深的感动,再也忍不住,抬头感激的看他一眼,正好却碰到他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目,正深情注视着自己,一时整个人都醉了,随即一行清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段誉注视着白凌羽在朦胧的月光下,无比妩媚的俏容上,却无辜多了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不觉又多了一份娇弱,顿时男儿的雄心顿起,生了怜悯之心,再也控制不住,低头将那两行泪水轻轻吻去,慢慢吞进肚里,只觉甚是咸涩。 第五百零二章 仇恨 白凌羽闭上眼睛,任凭段誉用吻去替自己擦拭脸上的泪水,此时只觉身体一阵阵快.感略过,浑身禁不住开始颤抖,又觉那吻很是湿润暖滑,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存,使得她这十几年来压抑在内心深处一直无法宣泄的情感,突然瞬间爆发,好似黄河决口一般,再也无所忌惮,迎合着将自己柔软而火热的唇紧紧的堵住段誉的嘴唇。 一时之间,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一轮明月普照之下,二人一个热情似火,深意款款,一个如久旱恰逢甘露,急切的宣泄彼此之间的情感。 许久,白凌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段誉的暖唇,浑身仍然止不住的颤抖,说不出的舒服,不由满含深情的注视着他,眼中饱含期望,只是口中娇羞却说不出口。 段誉从白凌羽期盼的目光中,早已读懂她内心深处极度的渴求,丝毫不再犹豫,脚下快步如飞,手上运劲如流,瞬间便已上得崖顶,找到一个平坦之处,将她身上披着的鹅毛外套轻轻解了下来,铺在冰泠而又坚硬的石头上,又解下自己身上外套,铺在地上,用手抚平,觉得躺在上面甚是舒适,这才将怀中的白凌羽轻轻放在上面,此时注视着她身上仅剩下的唯一一件裹体的红色肚篼,一对饱满而坚挺的玉兔随着她不平的呼吸而起伏不止,不由深情款款的柔声说道:“羽儿,今晚你就是我眼中唯一的月亮,我看你千万遍一世却也不够。” 白凌羽听着短语深情款款的情话,不觉浑身发软,耳根发烫,再也控制不住,点头说道:“今晚我们什么都不要去想,我只希望你的柔情能将这天空中的明月慢慢融化。” 段誉听到白凌羽的暗示,顿时欣喜若狂,随即左手按住她胸前一对玉兔上,用手轻轻的抚摸,挑.逗着。 白凌羽此时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段誉轻轻的抚.摸着,说不出的滋味。 她想到曾经在十几年前,这个地方每晚都曾被一双粗糙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着,捏的生疼。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那只大手好似一块稻草和生铁,经过身体的每一处,顿时生起一阵火辣辣的痛,而胸前的最温柔的地方却也被他蹂.躏的几近变形,每次都使她痛的想掉泪。 随即每次都在她还完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接着柔弱的身体,便会经历一次狂风暴雨的疯狂施虐。 每一次,她都咬紧牙关硬挺着,直到那双生铁般的双手从她身上漫漫滑落,她才如释重负,只后便独自流泪到天明。 每一次,她都没有那种销.魂的感觉,只剩下无限的恐惧。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年生活,她却觉得每一晚就像是在饱受煎熬一般,更使她年纪轻轻便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失去了憧憬,取而代之的是胆战心惊,恶梦连连。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洞房花烛夜那一晚,当所有的宾客都醉气熏天的离去之后,丈夫洪生便迫不急待吹灭了红烛,将她身上红妆三下五去二便扒了个净光,接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身下便硬生生的被撕裂开来,使她痛的泪流满面,只觉好似要晕厥过去一般,忍不住大叫一声,哭着哀求不要再动了。(.无弹窗广告) 可是他听着自己的哭声和哀求,好似越发的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使得她每一下都觉得自己马上要死掉一般,到了最后,连忙挣扎,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足足被他折腾一个晚上,弄得床上到处都是鲜血,直痛的双腿发抖,浑身止不住一个劲的颤抖,他却不闻不问,只在一边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得在男人辱骂声中,起来为他烧水做饭,打水洗脸,丝毫不爱惜她的身体。 结婚的第一个晚上,她的心便已彻底的死了,从此便只盼着天永远不要黑下去,只盼着夜晚那恐怖的一幕永远不要到来。 可是黑夜始终是黑夜,白天似乎也不懂得可怜人的心思,太阳仍是无情的匆匆下山,月亮也如期而至。 每到晚上,她无论有多苦多累,都要忍受他近乎一夜无休止的痛苦折磨,哪怕是女人每月仅有的几天,他也丝毫不放过。 日复一日的无休止折磨,使得她的身体大不如前,虽然二十不到,可心却像是老了,从此再也无法生育,以致于她在内心深处竟开始期盼自己的男人早一天死去,自己也好早一日解脱。 盼星星,盼月亮。 后来,终于有一天,一伙来自中原的强盗趁着深夜闯入村子,开始的疯狂的杀戮, 那时她刚刚遭受男人的折魔,正独自流泪,听到村子里四处都是惨叫声,她知道出事情了,强忍着下.身的剧烈痛疼,从床上慢慢爬起,穿好衣服。 站在床边,她看着至今仍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不由怒从心中来。 那一刻,她对这个丈夫彻底失望了,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就如自己的父亲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当年他为了活命,不惜带着整个华山派投降魔教,像缩头乌龟一样,终日躲在北海一派的关室里,再不敢回到中原去,还美名其曰为了保存华山的实力,简直可笑至极。 那一刻,她想到了无数个夜晚甚至白天,丈夫不顾自己的苦苦哀求,狞笑着伸出魔鬼一般的手爪,强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点点撕扯,丝毫不对她留一点点尊严,然后强行用笨重的身体将自己压在身下,疯狂的发泄。 她再也忍不住多年的怒气,此时听着外面的惨叫声,以及兵刃的搏击声,她知道是史家五兄弟正在与来敌拼命,她此时只觉得眼前自己的男人,竟连一个傻子都不如,她再也无所顾忌,抽出墙壁上挂着利剑,随即对着丈夫的心口捅了下去,顿时多年的委屈,使得她在那一瞬间彻底释放,发泄出来。 那一刻,鲜血四溅,喷得墙壁上,地上,床上,到处都是。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看到男人洪生睁着一对惊恐的双眼,不解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又想起自己曾经也用过这样的眼神去哀求过他,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更加疯狂的淫.笑和更加肆无忌惮的虐待。 那一刻,她看着丈夫哀求的眼神,竟有着说不出的快.感和舒服。 那一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什么是害怕,什么是伦理、道德,什么是背叛、不耻,眼中只剩下仇恨和发泄。 她不待男人洪生反应过来,便又抽出手中带血的长剑,照头他的胸口,又连捅了三剑,每一剑,都直透后背。 最终,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大挣扎中断气,在血泊中倒下,她这才清醒过来,一时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又想到公公洪生,他曾是华山派的掌门人,想到他手中的利剑,老鹰一般犀利的眼神,她突然害怕了,看着男人的尸体,睁的大大的双眼,不知不觉身体开始发抖,一屁股瘫痪在地上,坐在血泊中,不由发起怔来。 外面的杀声和惨叫声仍然此起彼伏的响着,一声声传入到她的耳中,使得她的心几乎要窒息,只觉得屋里静的太过可怕。 第五百零三章 渴望 许久之后,白凌羽才被门外的惨叫声惊醒,看着已然气绝的丈夫,想到终归逃不过公公洪生的魔掌,她一时想到了死,可当她鼓起勇气,举起手中带血的长剑时,却又犹豫了,她的脑海中想起了那个曾经救过自己一命,而且给了她一个安定、平和生活,使得自己一族人免受中原人士欺辱的北海一派掌门人潘天(也就是现在的独孤天),她顿时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听着外面从中原跑来的一群野狼,残忍屠杀百姓的杀声,以及强.奸本村年轻姑娘的淫.笑声,白凌羽终于鼓足勇气,先将丈夫洪生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的尸体拖出门外,趁夜那些被杀的乡亲们放在一起,造成夜不归宿的假像,又生怕现场被人发现,这狠着心又一把火将自己住的房子烧了,更将那把长剑擦拭干将,仍进火里,直到随火屋一起埋葬。 待一切假像做好之后,白凌羽才故意将自己身上穿的睡衣撒烂,甚至用自己的手将脸上抓的血迹斑斑,然后趁着敌人还没杀过来,这才慌不择路的跑到北海一派,去通知潘天(独孤天)及公公洪生(任我行)来救人。(.好看的小说) 果然,当北海一派所有的中原武林高手匆匆忙赶到村子,从中原来的那群野狼,已被史家五兄弟杀光斩尽,现在只留下上百具尸体,惨不忍睹。 当北海一派数十名高手,看到自己所有的亲人都被外敌惨杀,个个悲痛欲绝,义愤填膺。 尤其是当洪波(任我行)看到自己的儿子洪生胸口中三剑,死不瞑目时,他差点哭昏过去,口里一个劲的说要杀光中原武林人士为儿子报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真正杀死他唯一亲生儿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后站着几度假装因为伤心而哭昏过去的儿媳白凌羽。 那一刻,白凌羽真的好怕,生怕公公会发现问题,一剑将自己杀了。 可那个时候,一来正值黑夜,二来所有的人都处在极度悲怒之中,一些显为人知的细节早已被忽略,后来直到眼看自己的男人随着众人一起埋进一个大坑里,白凌羽才在暗中松了口气。 再后来,白凌羽便在独孤天的带领下,跟着那些曾经在中原武林叱咤风云的高手,重新扛着日月神教的大旗,浩浩荡荡的杀回中原,直至做了五仙教教主,远离现在已任日月神教教主的公公任我行,这件事情,始终无人发现。[.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她感受着段誉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身上光滑的肌.肤,回想起起男人以往的粗鲁,不知不觉,心情一阵紧张,全身止不住开始发起抖来。 此时,她极度渴望一次久违的甘露重新降临在她的身上,可是却又怕这甘露会伤害自己,心情极度的矛盾。 此刻,她想阻止,可手脚却已软的无力再抬起来,只听到段誉在自己耳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柔声说道:“羽儿,你的身体是那样曼妙,洁白,就像天空中的皓月,是那样神圣,我真的好想吻遍你全身每一个部位,感受你洁白无瑕的玉体,将你的身体在月光中慢慢融化。” 她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所有的怕都化成动力,所有的阻止都变成默许。 段誉得到白凌羽的默许,慢慢伏下身来,先是轻轻吻了一下她此时早已变得坚挺的玉.女山峰,随即嘴唇便离开,就如蜻蜓点水一般。 “天啊!世间竟还有如此奇妙的感觉。” 一时间,白凌羽忍不住浑身颤抖,用力抬起的双手随即紧紧搂住身上这个男人。 她从未想过,原来男.女之间的事情,竟会这般神奇,这样美妙。 她只觉得,以前的每一个夜晚,她像是被一头野兽狂疯的撕咬,瞬间肢解。 今晚才是自己人生中真正幸福的一夜。 此时身体的那种禁不住的颤抖,已不再是害怕,取而代之的已是幸福的渴望和享受的颤抖。 一时间,段誉那温滑而深情的吻,几乎将她的身上每一个部位都吻.遍,每一次点击,都使得她的身体某个部位止不住的浑身一颤,接着大脑便是一阵眩晕。 许久,就在她最渴望,也最担心、害怕的时刻,她听到身上的这个男人,在她耳朵边轻轻次着气,柔声的朝她问道:“羽儿,我现在可以将你融化吗?” 她感受着他迷人的气息,直觉得那粗而温暖的气息虽然只是轻轻吹在自己的耳边,颈部,可却好似已钻进她的五脏六腹一般,有着说不出的稣.痒,使得她的内心深处,有着一种迫不急待的渴.求,想要瞬间被融化。 在这件事上,白凌羽从来都是被动的,至次十几年前的每一次,她都是被自己的男人长驱直入,不管疼还是不疼,流血还是不流血,从来都没得到过丈夫的征求和询问,她的尊严早已被吞噬殆尽,只剩下一具躯体,任人蹂.躏。 如今她听到段誉的征求和询问,久违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使得她心生感激,恨不得立马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对方,以示报答。 白凌羽迫不急待的想点头,可却又怕那恶梦般的伤疼,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有那满床的鲜血。 她有些犹豫、害怕,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段誉柔声安慰道:“羽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如果你觉得痛,请告诉我,我会立即停下来,绝不伤害你。” 听了这样的话,听了这样的承诺,白凌羽还顾忌什么呢? 最终,她在害怕却又充满期望的矛盾中害羞的点了点头,全身却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浑身开始止不住颤抖。 段誉似乎感受也到了白凌羽的害怕,一时却也不急于求进,只在周边轻轻的做些试探性的动作,嘴里对着白灵羽柔声说道:“羽儿,你看今晚的月亮是多么的美丽,朦朦胧胧,就像雾一样飘渺,又像一个害羞的姑娘,看到心爱的情?,脸上故意裹着一层白纱,使那娇美的容貌若隐若现的在情郎面前尽情展现,一切是那样美丽!” 第五百零四章 比较 白凌羽此时正紧绷着身体,等待着那激动人心却又让人害怕的一刻到来,却见段誉始终在门口徘徊,知道他生怕弄痛自己,一时心中充满无限的感激,如今听了他柔情似水的情话,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朝天空中看去,果然只见天空中那轮明白,从来都没有这般美丽,此时就像一个美丽而又善解人意的姑娘,正注视着情郎一般,那般含情脉脉。(.好看的小说) 一时间,她忘记了所有的害怕,看得那月亮不知不觉竟有些痴了。 段誉低头看着白凌羽美丽的大眼睛,情不自禁的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吻了又吻,口中柔声说道:“羽儿,现在就让月神,来见证我们之间这美妙绝伦的一刻吧!” 她突然间只觉得身下一阵温暖,这种美妙的感觉还没消失,接着有又一种说不出的充实涌上心头,使得她止不住全身一颤,口中不由自主呻.吟一声。 这自然是幸福和满足的呻.吟。 她从未享受过这种说不出的温柔,也从没真实的感受过这种道不尽的充实,此时她只觉全身已被一种美妙的东西填满,已不再感到空虚。[.超多好看小说] 根本没有以前那种撕心裂肺的巨痛,根本没有之前那种战战兢兢的恐惧,虽然稍稍带有一丝轻微的痛感,可随即便被一阵阵美妙的感觉取而代之。 她第一次清楚的体会到,原来男.女之间的事情,竟可以这般美妙,令人销.魂,难忘。 此时在她的心中,所有的害怕和恐惧已经不再存在,取而代之的除了渴望还是渴望。 现在,她甚至希望有狂风暴雨能彻底将自己多年的压抑在心里的折磨尽数洗涤。 就在她心里这样渴望的时间,狂风暴雨如期而至,巨浪一阵接着一阵,狂风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的吹过,一次次猛烈的洗涤着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事情,由两个男人来做,竟会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同样的过程,由两个男人来走完,一个却让她毛骨悚然,一个却使她一次一次比一次渴望,甚至一次次由人生的低谷走向巅峰。 现在,她几乎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现在,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原先的娇羞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她近乎疯狂而满.足的狂叫。 那叫声如此原始,又如此深情,好似草原上的野狼,正在仰天长吼,令人丝毫感觉不到害怕,甚至只那叫声间,便能使人越来越亢.奋,这声音粗纩中带着娇柔,娇柔中带着渴求,渴求中参杂着说不出的回.味。 段誉一生虽贵为皇帝,可却百般不得自由,娶了几个年轻时深爱的女子,可却一点都不开心,由于受到父亲的管制,所有的恩.爱几乎成了一个形式,一切都为了传宗接待。 再说那些嫔妃可爱有余,可是却绝没有白凌羽这般的妖娆和放.纵,使他能像现在这般如此畅快淋漓。 此时他好似驾驭着一匹狂野而听话的良驹,驰骋在辽阔无边的疆土上,尤其是那良驹肆无忌惮的仰天长啸声,使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征服感。 一个男人,要的不就是这种成就感和征服感吗?现在他已经有了,而且此时身下的这个女子,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让人难忘,那样的放.荡不拘,使他知不觉中想起了家中那几个贤惠的妻子。 王语嫣是段誉的最爱,温柔贤淑,品性端庄,知书达理,简直就是万世女人的楷模,可在这些事上,却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每次都直挺挺躺在床上,任由段誉独自一人努力,只是为了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有些甚至还会出现厌恶和羞耻的感觉。 初时段誉还有那种对她占.有的快.感,只觉得她的娇羞和矜持是一种难有的美德,可久而久之,对着这块木头,却再也无法提起兴趣。 钟灵可爱,活泼,聪明伶俐,可不知为什么,段誉每次行事时,眼中看到的却只是一个小妹妹,根本不忍心伤害。 甚至有时候,可爱也会成为她最大的缺点,经如每次段誉正值深情之处,她却情不自禁问出几个让人忍俊不禁想发笑的问题来,使得段誉立马兴.致全无,只得草草收场,耐心陪她讲故事。 木婉清虽比起钟灵稍好一些,也比王语嫣主动,可她的妒忌心着实太强,每次情到深处,她都会逼问段誉所有的嫔妃中到底段誉最爱的是谁?非要让段誉给一个圆满的答案,否则就不会让段誉继续下去,一次两次,段誉还觉得有新鲜感,哄哄也就罢了,可时间久了,段誉压力倍增,只能选择逃避了。 此时的白凌羽无意中给了段誉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和满.足感,她神态妩媚似语嫣,体形娇美如钟灵,更有着木婉清的主动和风.韵,几乎将段誉心中最爱的嫔妃身上所有的优点都集于一身,简直就是所有嫔妃中的综合版,岂能不使段誉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一时间,段誉将满腔柔情全部倾泻而出,洒在白凌羽身上,而白凌羽也将十几年来,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在段誉熟练技巧的激发和引导下,全部迸发、宣泄出来。 此时,一轮明月正缓缓坠落,天边的启明星已慢慢的升起,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当所有的激情全部褪却,段誉和白凌羽知足的相拥一起,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和繁星,一时均沉浸在无边的幸福之中,谁也不忍打破这快乐的沉寂。 许久,段誉再次注视着怀里的白凌羽,一时心情激荡,想起了苏轼那首快炙人口的词来,随即轻声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趁风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五百零五章 定情 白凌羽虽不是汉人,可自从进入中原之后,她又倾心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独孤天,希望能得到他的垂青,却也偷着学了一些诗词。[.超多好看小说] 这首词,她也曾经读过,可却没有什么感慨,如今突然听到段誉吟起这首词,脑海中又回想起刚才与他的激.情,不由心中一动,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和繁星,听着段誉无限深情的吟诵,她真的好希望时间能从此停留,永远就这样与心爱的男人一起相拥相抱,直到一辈子。 可是白凌羽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美好的事物总会很快就会消失,就像独孤天曾经教自己练习剑法,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一样,总是稍纵即逝。 独孤天活着的时候,她只觉得这辈子是为他而活,就算他对自己再泠淡,自己都心甘情愿,可他死了之后,她的梦才醒过来,明白自己有多傻,明知不可能,却还要苦苦等候,所以今日她碰到段誉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情感都投入进去,事实证明,段誉果然没让她失望,她从段誉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活。 一时间,她只觉得以往的三十多年,每一天都像白活了,她只想用剩下的几十年光景,好好的陪着段誉,深爱着他,那就知足了。 可不知为什么,眼前的段誉虽然刚刚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温柔,可越是幸福的事,她越是害怕丢失,此时听段誉吟完了词,她不由轻叹一声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好的词啊!段郎,你真的愿意陪着羽儿一生一世,千里共婵娟吗?” 段誉刚才正深陷白凌羽的一番柔情蜜意中,如今突然听到她喊出一声“段郎”,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他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初入江湖时,起先碰到聪明可爱的钟灵,深深爱上她之后,却突然知道她竟是自己的亲妹妹。 那个时候,他犹如晴天霹雳,好不容易挺了过去,却又碰到王语嫣、木婉清,当一次次深陷进去,一次次将爱付出的时间,却又先后又得知她们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一切都缘于父亲段正淳年轻时在外风.流时所种下的孽.缘。 那个时候,他几乎悲痛欲绝,觉得老天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的情感开玩笑,一次又一次的惩罚和折磨自己,心中也恨死了父亲,曾在心里发誓今生永远也不要向父亲那样,背负一生情债,如今听到白凌羽突然喊出这么一句“段郎”,他仿佛瞬间看到自己已然成了第二个父亲这样的人,他心中岂能不惊,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正沉醉在酒乡的世界,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泠水一样,顿时清醒过来。 他原本想猛然推开白凌羽,可却又怕她伤心,他的心还是那样善良,根本不想去刻意伤害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这个人刚才还与自己如此恩.爱,他更不不去手。[.超多好看小说] 犹豫了一下,段誉这才笑道:“羽儿,你放心好了,等我办完了事,我一定回来陪你共度此生,白头偕老的!” 此时,他说出的话已有些言不由衷,他明知做不到,可是为了宽白凌羽的心,仍然还是说了出来,并且是那样自然。 白凌羽一听段誉说离去,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失落感,可随即又听他说办完事之后,就马上回来与自己共度一生,内心深处便又燃起了希望,不由开始憧憬二人在一起的甜蜜生活,半晌才觉得这是在做梦一样,随即又问道:“真的吗?段郎!” 段誉心中再此“咯噔”一下,仍然不动声色的笑道:“当然了,我的羽儿这么漂亮,就是我心中唯一的月神,只可惜今晚咱们相聚太过匆忙,我没能把你融化,不过来日方长,待我办完事之后,一定会回来继续融化你,你说可以吗?我心爱的羽儿?” 白凌羽听着段誉柔情蜜意的话,不由又想起刚才那浪漫的事来,顿时脸上一阵娇红,再想到他的承诺,顿时很是满意,盯着段誉道:“好的!段郎,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陪我一起共度此生,那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段誉点了点头道:“嗯!待办完了事,我一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与我的羽儿相聚,陪着你赏月,喝酒,吟诗。!” 白凌羽深情的注视着段誉,伸出碧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英俊而成熟的脸庞,有些依依不舍道:“段郎,你有什么事要去办,真有这么急吗?羽儿真的不想你离开,你走之后,羽儿一定会度日如年,百般寂.寞的,只盼着你能早日回来,与羽儿长厢厮守,好不负羽儿对你的一腔真情。” 段誉想到此番自己是去找二哥虚竹的,此去天山远隔万里,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本想直说,可却见到白凌羽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自己,不忍让她失望,犹豫了片刻,这才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道:“羽儿,我也很舍不得你,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我不去,恐怕会有人说的言而无信的。你也知道,我们行走江湖的,最重要的便是讲义气,守信用,就像现在我答应你的,日后会回来陪你一起长厢厮守一样,你也不想我爽约是啊!” 白凌羽执掌五仙教,长在江湖混,岂能不知道有些男儿将“信义”二字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如今听到段誉说完,便也不再问,直盯着他手里的玉去看,只觉得那玉很是奢华,却也不知道他如今取下做什么,问又不好问。 段誉见白凌羽盯着自己手中的玉看,连忙笑道:“羽儿,这块玉是我出生之时,娘亲亲手给我戴上的,上面记着我的生辰八字,我一直都配戴在身上,从不舍得取下,如今为了证明我对你的情意,现在我把它转赠给你,就算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好吗?只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管,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一解相思之苦,好吗?” 白凌羽先前觉得那玉甚是奢华,如今听到段誉讲述完玉的事,知道是他的护身符,又听他说把这么珍贵的东西赠给自己,做为定情信特,激动的搂着段誉照着他的脸连亲了四五下,这才松开。 段誉只觉得白凌羽这吻太过热烈,几乎让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一时说不出的享受。 白凌羽接过段誉手中的玉,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借着月光朝玉上看去,只见上面刻着:“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二十三日生。” 知道段誉果然没骗自己,玉上真的刻着他的生辰八字,随即默记在心,这才仔细的收入怀中,朝段誉深情款款的说道:“段郎,你待羽儿真好,竟将这么自己随身携带的玉赠与我,作为我二人的定情信物,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只要有我白凌羽在,这玉便绝不会丢失和损坏,羽儿只盼着段郎,能早日回来与我相聚,此生便再无遗憾。” 段誉也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白凌羽道:“羽儿,你放心,待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会尽快陪你的,我二人今生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永不分开。” 白凌羽感动的说道:“嗯!段郎,哪怕海枯石烂,羽儿也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第五百零六章 离别 段誉看着白凌羽明亮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显然那般扑朔迷离,再也忍不住,雄.心再起,顿时又来兴致,低头用嘴紧贴住她柔弱的唇。(.好看的小说) 白凌羽同样一阵激.动,随即也用碧玉般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段誉的脖子,热情的回应起来。 许久之后,二人二度风雨刚过,天边已经发出微亮,只听到悬崖下面好似有人攀爬之声,他二人知道是五毒使此时身上所封穴位已自动解开,此番上来是寻找教主白凌羽的,连忙依依不舍的分开,各自穿好衣服,整理好头饰。 段誉生怕再惹与五毒使发生冲突,令白凌羽夹在中间难做,随即说道:“羽儿,记着等我回来与你长相厮守!”他说完不待白凌羽回答,便从悬崖背面攀爬而下。 白凌羽心中暗怪五毒使冒失,打搅了自己与心爱男子的温.存,又见段誉瞬间已下至半山腰,这才想了起来,开口大声喊道:“段郎,你此刻要去哪里?” 段誉在半山腰听得白凌羽问,便也大声答道:“我要去天山,找我二哥虚竹喝酒,稍后再来寻你。”他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已越来越远,显然已到了崖底。 白凌羽先前听段誉说有急事要办,这才答应放他走,哪知此时却听他说所谓的紧急之事,竟是去天山找人喝酒,不由掏出怀中玉佩,注视半晌,一时心中很是失落,随即一行清泪流了下来,轻声叹道:“段郎,难道在你眼中,羽儿就连一坛酒还不如吗?” 她想完之后,本想一气之下,将手中玉佩仍下崖底,可一时却又不舍,随即豁然开朗道:“我怎么这么傻,差点错怪了段郎,他既然将与人约酒这等小事看的竟比儿女情长还重要,说明他是一个极为守信之人,他既然已有承诺喝完酒就会回来陪我长厢厮守,便一定会回来的,他既是那种有情有义讲信重情的热血男儿,我白凌羽今生还渴求什么呢?” 她一念至此,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差点毁掉段誉赠给自己的玉佩,连忙贴身收了起来。 恰在此时,五毒使已经上了山顶来,个个怒气冲冲,手里拿着带暗的兵器,见到白凌羽此时站在悬崖边上,怔怔的望着远方,扫视一周,却已不见了段誉,不由甚是诧异。 灵蛇使灵秀上前问道:“教主,那姓段的恶贼呢?你有没有受伤?” 白凌羽刚与段誉一翻柔情蜜意,如今还沉浸在对未来的甜蜜幻想中,如今突然听到灵秀竟敢骂自己心爱的男人为恶贼,不由甚是恼怒,转身“啪”的打了她一耳朵,故意泠声责怪道:“没用的东西,三招两势便被人给制服了,要你们何用?” 灵秀原本被段誉点中重穴,站了整整一夜,早已是手脚麻木,四肢酸痛,又担心白凌雨的安危,这才相方设法上了崖顶,三句话没到,竟突然无辜挨打,心中甚觉委屈,又见白凌羽责怪,哪还敢还嘴,连忙跪下说:“是!教主教训的是,属下无能,让教主您受惊了!” 白凌羽刚才一怒之下,打了心爱的属下,顿觉不忍,随即上前扶起灵秀,轻轻轻抚着她红肿的脸,一脸愧疚的致歉道:“秀儿,疼吗?是姐姐不好,不该责罚你们,希望你不要记恨姐姐!” 灵秀见教主给自己道歉,原本有些委屈的心,顿时好受了许多,连忙说道:“教主没事就好,属下受这点苦,又算不得什么!” 白凌羽道:“是姐姐不对,委屈你了,姐姐今后一定改正!” 灵秀也想不明白教主为什么突然像是转了性,无故打完了自己,还一反常态,屡屡给自己道歉,一时很是不解,却也不敢问,想再问段誉人到了哪里,却再也不敢开口了。 倒是圣蝎使甘婷上前试探着问道:“教主,他.......他人呢?” 她其实心中已经猜到教主与那段誉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使得教主性情大变,所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段誉,所以只好含糊其词的用“他”字代替,问完之后,却已是胆战心惊,生怕无故挨打。 白凌羽听完甘婷问,这才抬头看着天边浑浑隐退的月亮,半晌才轻叹一声道:“他武功太高,我与他犹如萤虫之亮对皓月之光,如何能奈何的了他呢?他将我掳至山上来,随即便说我狠狠的惩罚我一番,便将我全身穴位封死,便下山去了,害我白白在这崖顶看了一晚的月亮,冻了一晚,你们来时,我也是刚刚将身上受制穴道冲开。” “阿嚏!” 她说完之后,突然打了重重的一个喷嚏,以向五毒使证明自己没骗她们,确实是在崖顶冻了一晚。 五使见教主受凉,灵秀赶紧将身上衣服脱下替她披上,随即抱拳路跪下道:“教主,都是属下五人无能,害得您受尽那人的屈辱和折磨。” 白凌羽心中念着段誉,半晌不做回答。 五毒使生怕再受罚,一时再不敢再说话。 许久,灵蛇使青青才试探性的说道:“教主,此人武功太过邪门,教中圣药对他好似完全不起作用,就连四鬼也不知为何被他使了什么手段以致惨死,实是令人匪夷所思,属下建议速将此事禀与向左使,让他与任教主说说......”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白凌羽阻止道:“不行,你们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五仙教与日月神教再无半点关系,再也不隶属向问天管制,二者井水不犯河水更好,若是日月神教胆敢犯我五仙教,我等一定以牙还牙,绝不轻饶!” 白凌羽自独孤天死后,眼看着向问天与任我行不为其报仇,早已对他二人恨之如骨,在心里早就不当他们是盟教了,如今又与段誉发生这种事情,自然已不把自己当成洪家的儿媳妇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五毒使虽然不知为何,听完之后,不由是面面相觑一翻,心中大惊的同时,却也连忙跪下道:“是!属下遵命!” 白凌羽这才又道:“你们记住,今晚这件事,任何人不得泄漏出去,以免有损我们五仙教的威名,倘若有谁说出去半个字,你们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她说完便眼睛直盯着五毒使去看。 五使见教主目光如剑,早已生了胆寒之心,再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 白凌羽这才朝着段誉下山的路深情望上一眼,在心里暗念道:“段郎,羽儿能为你做的只能是这么多了,只希望你能早已回来,与我长厢厮守,白头偕老。” 她说完便率先下了悬崖,五毒使随即跟上。 一时山顶上只留下太阳初生,扫去了刚才在崖顶上的一番激.情,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五百零七章 错过 段誉离开白凌羽之后,一路施展凌波微步,朝灵鹫宫直奔而去。过了几日,终于上了灵鹫宫,过了链桥,正欲径直上山去寻二哥虚竹,却见四名侍女持剑挡住去路,不由一惊,随即上前拜道:“各位姑娘,在下大理段誉,前来找我二哥虚竹,烦请通报一声。” 那四名持剑女子正是灵鹫宫新任使者琴棋书画四婢,刚才她四人正好学完归来,听下人报有人闯宫,急忙持剑下来阻拦。 先前四人已从梅兰竹菊口中听过虚竹的故事,对段誉其人更是熟悉,如今听到他主动报上名讳,不上一惊,随即上下打量他一番,脸上均现惊讶之色,不由面面相觑。 琴伶率先上前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段皇爷大驾光临,请恕奴婢失礼了.我家尊主先前总在奴婢面前念叨,说段皇爷人品,武功皆数天下第一,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段誉没想到虚竹在下属面前如此抬举自己,这一番马屁被拍的甚觉舒服,随即笑着行礼道:“姑娘过奖了,我那二哥才是天下无双的好男儿,我比起他来,倒是差得远了。” 他说完便又补充一句道:“当然,我二人还有一个大哥,名叫萧峰,生前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只可惜生不逢时,英年早逝,当真可惜,若他还在世,那才是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英雄豪杰。” 他一想到此,不由又有些惆怅,半晌又想起自己此番是来找虚竹的,连忙问道:“姑娘,不知你家主人,他现在可在山上?” 琴伶见段誉一口气说了许多,不免有些暗笑,也不打搅,听得他问,这才答道:“实不相瞒,我家尊主前几日正好有事刚下山去,您不妨先随我四人上山,住下慢慢等不迟!” 段誉没想到事情竟如此不巧,寻思自己左右没事,所性留在这里等几日便也没关系,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打搅几位姑娘了。” 他说完又顿了顿便又问道:“不知你家尊主何时才能回宫?” 画伶笑道:“启禀段皇爷,我家尊主说了,他此去可能需要一年,也说不定是两年,具体时间并没定下来!” 段誉先前还道虚竹跟自己一样,一时无聊,跑出去玩了,寻思十天半月就会回来,这才想到要住下来等,哪曾想一叶听却需要一、二年时间,不由惊道:“这位姑娘,你家尊主为何事要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却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琴伶恭身答道:“禀段皇爷,先前有位姓风的人半夜带人闯宫,尊主与他恶斗了二千余招尚不分胜负,后来姓风的下山之后,我家尊主便也带着梅兰竹菊四位姐姐一起追下山去了,属下好像听他们说要去西域,其它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段誉听后,又是一惊,心下寻思道:“我二哥身赋二百多年的功力,又身兼天山派数种绝学武功,身法何其了得,却不知哪姓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与他对拆了两千余招,尚且不分胜负,看来此人定是强敌。二哥此去西域定是凶多吉少,我身为他的结义兄弟,岂能眼见他有危险而袖手旁观,反正我左右没事,如此正好也去寻二哥他们,以助他一臂之力,然后再到西域领略一下异国风情,却也是乐事一件。” 他主意拿定,这才抱拳道:“不知几位姑娘尊姓大名?敢问你家尊主下山之后,从哪条路去的西域?” 琴伶答道:“实不相瞒,我四人是灵鹫宫尊主座下四婢,承蒙尊主赐名,小女子叫琴伶,其它三位妹妹分别是棋伶、书伶、画伶,这灵鹫宫只有一条下山之路,便是段黄爷上来时的路,至于我家尊主下山之后,从哪条路去往西域,属下便不得而知了。” 段誉听她四人报得姓名,不由上下打量她四人一番,心下寻思道:“想不到二哥几年不见,他竟也变得如此文雅,竟能取出这种高雅的名字了,当真难得!”他想完随即又抱拳道:“几位姑娘,既是如此,在下就不打搅了,先行告辞!” 他话音落下,脚下便已施展凌波微步朝山下奔去,随即不见了踪影。 琴棋书画四人见他轻功如此了得,不由是面面相觑,惊的合不拢嘴,怔了半天,这才回宫。 段誉心中担心虚竹,一路使展凌波微步,快速下得缥缈峰,看到山下有东西两条路,寻思西域定在西边,于是径直朝西奔去。 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想到琴伶曾经说过,那姓风的可以与二哥虚竹打拆二千余招,尚且不分胜负,想必定是极厉害的仇家,心中担心虚竹有个闪失,想要快些追上二哥,助他一臂之力,可一想到前日里使展凌波微步,没情由的吓死两个老人,如今再不敢造次,凡是遇到人多的地方,只能停下慢走,以免再节外生枝,只有到了偏僻小路,或是夜间,他才敢施展凌波微步紧追。 如此一直追了三五日,这一晚到了一条三角岔路口,他一时拿不定主意走哪条路,便用猜竹棍的方试取了正中一条道,继续前行。 这一天,段誉又火急火撩的走了大半夜,突然看到三里外的山脚下一片通明,隐约传来吵闹的声音,他不由一惊,连忙收住脚步,悄悄掠了过去,躲到一块大石头边偷偷观看。 这时见有前面一块空地上,约有四五十人正围在一起,其中有十几人手拿火把,十几人扛着旗帜,紧紧围住几个人,仔细一看却见最前面一张大旗上面写着“星宿派”三个大字,后面十几张旗帜上都写着“天下第一”“战无不胜”等标语,不由大惊,心下寻思道:“真是奇怪,星宿派自二十年前,掌门人丁春秋,不是被二哥用生死符制住,被困在少林寺吗?怎么现在又有星宿派出现?” 他一惊之下,又再朝由间被围的人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白衣男子,面朝里,身子一动不动,也不知生死,再看他身边坐着四个女子,个个身着黄衣,背对着自己,却也看不清是什么人。 第五百零八章 看戏 就在这时,突然段誉又看到一顶由四个人抬着的滑杆缓缓挤过人群,来到人群中,再看滑杆上坐着一个青衣人,由于相聚太远,一时却也看不清楚此人是何模样,多大岁数。 正诧异间,却听到先前哪些人见滑杆过来,都齐齐跪下朝滑杆上的人喊道:“星宿小仙,法定中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段誉听到口号,又是不解道:“正是奇怪,星宿派掌门人不是丁春秋那个老怪物吗?怎么又出现一个年轻人,莫非是他的后代不成?” 他一念刚落,便又寻思道:“二十七年前,丁老怪带着星宿派一群小丑来到中原时,已经自称为老仙了,如今他被困少林,星宿派自然落入他儿子手里,所以这些星宿派弟子才会拍其马屁为“星宿小仙”,显然是为了避讳丁老怪,看起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当年丁老怪为了争夺逍遥派掌门人之位,不知做了多少恶事,最后被我二哥用九牛二虎之力,用生死府将之困在少林,如今二十七年过去了,他的儿子再入中原,想必是来救丁老怪的,当真不可小觑。” 他想到此,便又看着那几个被困之人,不由担心道:“却也不知这几名被困之人到底是谁,看样子不会是我二哥,如果是他的话,以他的武功修为又岂会遭这帮乌合之众暗算,我且先静观其变再做决定不迟。若是被困之人是个好人,我想办法救了他们便是,若是他们与这星宿派的乌合之众是一伙的,我索性来个坐山观虎斗,也不要什么渔翁之利了,看完热闹再去追二哥不迟。” 他主意拿定,索性静下心来安心看热闹。 这边空地上,那号称新宿小仙的男子待滑杆落下之后,却也不站起来,只在滑杆上闭目半晌,似是在聆听属下的拍马溜须之言,一时神情很是享受。 星宿派弟子见状,顿时都加大嗓门,齐声喊道:“新宿小仙,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新宿小仙,剿灭虚竹,逍遥自在!” “新宿小仙,法力无边,天下第一!” ....... 段誉一时听得那些星宿派弟子喊出这等肉麻的口号,直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随即想道:“倘若我大理国臣民也是这般朝我喊口号,我恐怕那皇帝一日都当不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 哪知听到“新宿小仙,剿灭虚竹,逍遥自在”这句口号时,段誉虽然明知这些人是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二哥的对手,仍然还是吓了一跳,寻思道:“果然如此,这次新宿派这群怪物再次来到中原,便是为了找我二哥讳事,想必定是为二十七年前,新宿老怪被我二哥用生死符制服,心中不服,这才想出中原报仇,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真是不知死活!” 新宿小仙听了半晌口号之后,这才慢慢从滑杆上站了起来,双手一挥,哪些弟子便停止喊口号,一时四周静巧巧的。 新宿小仙率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轻蔑的泠哼一声,随即目光又移到那些盘坐在地的四名女子,顿时两眼一亮,盯着她们看了许久,这才在心里寻思道:“想不到我采花子二十多年不入中原,这中原竟多了这么多绝世的尤物,看来我这次真是出师大利,艳福不浅啊!” 新宿派弟子见采花子盯着那四名女子,眼光直冒?光,便已猜中他的心思,其中一名弟子上前跪下道:“启禀代掌门,属下刚才奉了你的命令,前往灵鹫宫探路,正巧碰到这五人自宫中下来,寻思他们定是灵鹫宫贼人,又见这四名女子个个生的甚是标志,想必很合代掌门的胃口,所要想千方设百计,终于将她们给制服了,就等着您老来采,不知您瞧着如何?” 段誉此时离的甚远,一时也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只觉这热闹瞧的不过瘾,又见前面离那些人两百米处,有一块大石可以隐身,便使展凌波微步,身形一动,瞬间已到了那块石头处,悄悄伏下身来,生怕对方发觉,连忙??住呼吸,这才悄悄探出头来看,只见地上躺着的男子年纪尚轻,却也看不清面目,又见采花子年约四十岁左右,样子甚是猥亵,看着那四名女子的眼睛也很放肆,心中暗骂一句。 采花子听到那人说完,随即点了点头,正要表扬几句,却见众弟子个个都盯着自己看,随即有了主意,故意将头扭向一边,再不去着那四名女子,朝那拍马屁的人大声呵斥道:“天狼子,你身为星宿派师兄,不思想办法救出师傅,竟一心只想着贪图享乐,更忘记了咱们这次出山是为了剿灭虚竹那小秃驴,然后收复逍遥派众弟子,夺出逍遥派掌门人,再到少林寺救回师傅他老人家,却竟想着这些龌龊之事,我采花子是何等人物?岂会如你这般只会贪图享乐,尽想这些淫.邪之念?我看你分明妒忌我这个代掌门,这才故意借这次重出中原的机会,想要将我铲除,然后取代代掌门之位,你果然是狼子野心,好!既然如此,我索性就给你一次机会,按照我星宿派的规矩,你今日若是能打赢我,从此以后,你就是新宿派新任代掌门,等师傅他老人家百年之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掌星宿派,如此你想如何便如何,再无人能管制你,你出手吧!” 段誉这时离近,才听到他二人的名字,心下寻思道:“早年我听阿紫妹妹说这采花子原是星宿派门下第五代弟子,只因为人淫.邪,经常奸.淫良家妇女,触了众怒,他为躲避官府通缉,这才逃到海外,投靠到星宿老怪门下,就连星宿老怪这样的人也觉得他行为不端,坚持不肯承认他是新宿派弟子,却不知为何现在他竟做了新宿派的代掌门,当真是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也不知这天狼子此番能否逃脱他的魔掌?反正星宿派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一个少一个,省得我动手。” 第五百零九章 惩罚 天狼子一番马屁拍到马腿上,如今听到采花子知道要借机除去自己,更清楚他的手段,吓的脸色惨白,连忙跪地求饶道:“代掌门饶命,弟子怎么会是您老人家的对手,刚才弟子一时做错事情,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一定改正,求您给弟子一个代罪立功的机会。(.无弹窗广告)” 这时有星宿派弟子似是觉得天狼子也很无辜,连忙上前替他求情道:“代掌门,三师兄自入本派,已有三十多年,替师傅他老人家办事无不尽心尽力,还请给他一个机会,允许他带罪立功。” 采花子见那人是七袋弟子秦湘子,知道他刚加入新宿派不久,尚不知道门中规矩,本不予计较,可又想到自己此番做代掌门完全属于投机取巧,派中许多人资格本就比自己老,心中尚且多有不服,如今若不借此机会立威,杀鸡给猴看,那将来定会有人带着造反,到了那时,情形就难控了。他一念至此,朝天湘子看了一眼,泠声说道:“怎么,连你也不服本掌门对天狼子的处罚,也想做这代掌门,欲向本掌门挑战不成?” 秦湘子原本是好意,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代掌门,如今见采花子脸上现有杀机,顿时吓的面无血色道:“代掌门饶命,属下才稀威薄,岂敢窥视掌门之位,万万不敢!” 采花子泠哼一声道:“不敢?我看你分明就是野心勃勃,定然早已与这天狼子勾结到了一起,如今见天狼子做错事情要受罚,你怕力单势薄,所以才替他求情,既然如此,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向我挑战,若是打赢了我,这代掌门之位将由你坐,我采花子一条性命任凭你处置,倘若技不如人,那就只能是咎由自取了!” 星宿派众弟子方才将此事看在眼里一清二楚,心里很明白代掌门采花子是有要杀天狼子立威,都是泠眼相看,绝不为天狼子说半句好话,如今见到秦湘子本是好意,却眼看要遭此厄运,心中虽不满,可是却不敢求情,纷纷说道:“代掌门威武,天狼子不知事情轻重,置本派大事不顾,心怀不轨,理应受到惩罚,请代掌门杀了他,为星宿派清理门户。” 也有人附和道:“秦湘子与天狼子狼狈为奸,同属一丘之貉,请代掌门同施严惩,以儆效尤。” 段誉见暗中观看这些人一会替天狼子求情,一会又要求严惩,简直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同属一群趋炎附势之徒,简直越看越恶心,渐渐生了离去之心,可转念又生怕自己走后,他们立刻会前往灵鹫宫找事,这时二哥虚竹正好不在宫中,琴棋书画四婢又弱不禁风,文质彬彬,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呢? 一念至此,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呆在那里静观其变,以防他们偷袭灵鹫宫。 这时,场内众弟子的反应,正好顺了采花子之意,此时他心中暗喜。 双眼泠漠的看着秦湘子道:”小师弟,本来我想饶你一命,可看来众师兄弟对你都不满意,执意要我清理门户,我这做代掌门的,也不好逆了大家的意,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本掌门出手呢?” 秦湘子此时心中甚是懊悔替天狼子出头,如今见只因一句话,便落得如此下场,本以为天狼子会为自己求情,却不想他竟连吭都不吭一声,顿时心都寒了,随即将头高高抬起,泠哼一声道:“不必!我秦湘子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今日我瞎了狗眼,说错了话,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我自己来就行了!” “唉!” 他说完此话之后,不由恨恨的瞪了天狼子一眼,随即仰天长叹一声气,慢慢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径直朝心头**下去,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天狼子一身,而他的身子也就此一歪,倒地身亡。 众人眼见秦湘子惨死,也不可惜,跟着大声欢呼道:“代掌门天威自怒,秦湘子死有余辜。” 也有人喊道:“代掌门威武不凡,秦湘子死不足惜。” 段誉眼见秦湘子因为替天儿狼子说了一句求情的话,便被迫选择自尽身亡,心里不由对新宿派的残忍很是鄙视,见他喷血而死,不由也是一震,随即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倒是那四名女子中的一个看不过眼,朝采花子质问道:“恶贼,人家只不过替同门师兄求一个人情,何错之有?你身为代掌门,竟如此残忍,硬逼他自尽,当真是草菅人命,泠血之极。” 段誉见那姑娘骂的极是,不由在心里暗喝一声“好!” 这时,另一名女子却朝那边跪着的天狼子骂道:“你这窝囊废,人家好心替你求情,最后落得如此,你竟连句话都不吭一声,你还算个男人吗?” 段誉听她二人边番唾骂,便已知晓这五名被困之人,与这星宿派的定不是一伙的,不由在心里寻思道:“这五人也不知是何来路,听她二人说话,倒是黑白分明,如今落在别人手里,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却并不惧怕,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果死在星宿派这群乌合之众手里,确实不值,我且再看下去,倘若她五人一会真有危险,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她们脱身不可。” 他主意拿定便又静下心来,盯着场上去看。 果然天狼子似是内心受到责备,听其中一名女子骂完自己,先是一愣,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半晌才仰头说道:“采花子,想当年你刚入师门,师傅他老人家觉得收你为星宿派弟子有辱门风,总是不待见你,大师兄摘星子三番五次想要杀你,哪一次不是我天狼子替你求情,要不然你焉能活到今日?现在你仗着武功了得,便忘恩负义,在门里耀武扬威,不将众师兄弟放在眼里,今日我天狼子一时失?,落入你这恶人之手,便是拼得一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他话音刚落,身子一跃而起,随即双手一推,顿时从长袖中飞出几颗蓝色火焰,直朝采花子双眼打去。 采花子正欲杀鸡儆猴看,却一时苦于找不到理由,如今见天狼子送上门来自己找死,犹如瞌睡遇到枕头,再不客气,眼见他先动手,不由泠哼一声道:“三师兄,师弟我原本还念着你对师傅他老人家忠心耿耿,且曾救过我几次的份上,原本打算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哪知你却心怀不轨,屡屡羞辱于我,这也罢了,可是你却心怀不不轨,我岂能让星宿派的大好前程毁与你手?今日你既有心找我挑战,想做这代掌门,我若不成全你,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霸着代掌门之位不放,不如就索性成全了你!” 他话音这间,手中也是轻轻一推,随即从长袖中同样飞出两团蓝焰来,瞬间将天狼子推出的蓝焰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天狼子见自己推出去的蓝焰瞬间被逼回来,不由一急,再些使出全力,双掌平堆,顿时又将那蓝焰给逼了回去。 一时间,二人似是功力相近,四团蓝焰停在半空中,上下抖动厉害,却也相持不下。 星宿派弟子此时个个神情紧张的盯着那几团蓝焰,似是很关心他二人的输赢。 第五百一十章 挑拨 段誉见他二人手法平平,只是比拼内力而已,又见蓝色火焰停留在半空中闪出极耀眼的光芒,并发出“滋滋”声响,一时也不猜不透他二人的袖管里是如何装下这种东西的,心中只觉得很是好奇。[.超多好看小说] 片刻之后,场上采花子这方推出的蓝焰突然发出一片刺眼的光芒,更现出七种不同的颜色,使得众人面色均皆显出惊恐之色,随即齐声惊呼道:“蓝极之光!” 段誉突然听到“蓝极之光”四字时,也是吃惊不小,如今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却也看到这光芒甚是厉害,他离的如此之远,一时也感到要窒息一般,不由记起阿紫曾跟他说过这蓝极之光和抽髓掌法是星宿派的独门绝技,向来只有掌门一人会使,寻思如今这星宿老怪被关少林寺,一时也猜不透这采花子如何会这种高深的武功的。 很显然天狼子也没想到采花子会这种手法,顿时只觉眼睛一花,再见那蓝极之光,瞬间突破自己设下的防线朝自己身上扑来,惊慌失措之下,连忙就地一滚,这才避开蓝极之光的一击,只是眉毛、头发却被烧着,一时显得甚是狼狈不堪,似是也不敢用手去扑灭,只在地上翻几个跟头,那花才灭,此时却已被毁了容貌。 再说那蓝极之光打在地上之后,顿时就连那一片的岩石也跟着燃起熊熊大火,霹雳帕拉烧了起来,似是将石头当成柴火一般,待烧完之后,再见那坚硬的地上,顿时现出一个大坑来,简直匪夷所思,可见并不是一般的火。 此时天狼子侥幸躲过采花子这一猛击,早已面容被毁,惨不忍睹,又看着那地面上的坑,吓的是浑身发抖,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道:“代掌门,属下知道错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属下一次狗命,我再也不敢了!” 采花子此时双掌仍然在喷射着蓝极之光,一时那蓝光,照的他满脸皆是蓝色,样子很是恐怖,如今听完听到天狼子求饶,不由狞笑一声,神情越发恐怖了。 半晌他才收了手中蓝焰,随即笑道:“三师兄,你放心就是,好歹你我师门一场,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再说你对我有恩,我采花子又岂会恩将仇报呢?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我就再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免得各位师弟说我惨害同门,这个罪名我可背不起!” 天狼子似是也没想到采花子会放过自己,先是一愣,随即感激的给他磕头道谢:“多谢代掌门,属下自此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甘效牛马之劳,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难报掌门大恩。[.超多好看小说]” 段誉知道星宿派的门规甚是奇特,门下弟子辈份大小,并非按入门先后排列,而是各凭本事,如果先进来的大师兄练功不努力,被下面的师弟挑战,他只能选择接受。倘若赢了,便可将挑战者杀死,就连师傅也不能干涉;如果挑战输了自己的小命从此也就玩完了,这就是后来居上的道理。 当年他听大哥萧峰说,曾亲眼看到妹妹阿紫被她的大师兄摘星子逼得动手比武,后来萧峰念在阿朱的份上,不忍阿紫被摘星之所杀,这才暗中相助,从而使得阿紫赢了比式。 当时阿紫比开赢了之后,并没就此住手,而是一鼓作气,出手将原本相貌英俊不凡的摘星子全身用火烧着,以及最后毁容,以示惩戒,当时情形之惨,就连一生见惯了死生的萧峰都觉得惨不忍睹。 后来为这事,萧峰还责怪阿紫心肠太过歹毒,哪知后来听阿紫一解释,这才知道错怪她了,因为这是星宿派自创派以来便有的门规,如果阿紫当时不将摘星子致残,那么日后摘星子一定会想办法杀了阿紫,以报当日被辱之仇,阿紫为了活命,只能如此。 如今段誉见天狼子能逃过一劫,一时也动了恻隐之心,心里暗为他高兴。 星宿派众弟子见采花子竟饶过天狼子,先是一愣,随即都跪下称颂道:“代掌门仁慈,代掌门菩萨心肠!” 一时间,称颂采花子的呼声一声比一声响。 这边四名女子见状,其中一个人,看着采花子泠笑一声道:“蠢货,你现在不杀他,将来他一定会找机会报今晚你对他的羞辱之仇,你肯定会后悔的。” 另外一名女子也附和道:“不错!终有一天,你会裁在他的手里,被他弄得比现在还要惨千倍万倍,以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时你后悔也就晚了!” 段誉见她二人似是惟恐天下不乱,竟鼓惑采花子去杀天狼子,不由心中一沉,寻思道:“原来这四名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采花子明明已经放过天狼子了,她们如今却从中作梗,来个挑拨离间,逼他们自相残杀,真是最毒妇人心,看来天狼子此番定是没命了!”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顿时为那两名女子攻于心计及天狼子既然要面临的厄运而叹了口气。 果然,采花子完那两名女子的话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显然他此时已相信对方的话,随即盯着天狼子道:“三师兄,她们说你现在只是口服,不是心服,有朝一日,我若落到你的手里,你定会报以千惩罚,以雪今日之耻,是不是这样的?” 天狼子原本以为自己已逃过一劫,如今又听那两名女子从中挑拨是非,逼的采花子杀自己,再看采花子的眼中又已带了杀气,连忙磕头求饶道:“代掌门,你别听这两个臭婆娘的胡言乱语,她们这是存心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属下对你一向是忠心耿耿,又岂会做出这种事呢?” 采花子听后,却似乎不信,随即笑道:“是吗?可现在我仔细想一想,她二人所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虽然口上服了我,可心里肯定不服,再说你武功这么高,终有一天,我的武功会不及你,你也一定不会饶过我,咱们星宿派的门规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你叫我怎么能放下心呢?” 天狼子此时算是知道采花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了,不由狠狠的瞪了那两名女子一眼,随即站了起来,走到她二人面前,二话不说,照着她们的脸,便“啪,啪”便是两巴掌,怒声骂道:“你们两个臭婆娘,老子刚才真后悔没杀了你。” 他说完便举起手,照着其中一名女子的头顶便要拍下去。 第五百十一章 毒手 段誉躲在石头后面,看的一清二楚,眼见天狼子要一掌拍死那女子,不由大惊,正欲出手相救,却见采花子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瞬间已至天狼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三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是就因为她二人刚才揭穿了你的阴谋,你就想要杀人灭口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此看来,叫我怎么对你能放得下心呢?”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又是背对着星宿派弟子说的,他们自然听不到,可躲石头后面的段誉却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也是毛骨悚然,知道采花子果真中计,要向自己的师兄下杀手了,不由在心中为天狼子叹了口气。 果然采花子没等天狼子反应过来,左手便已点中他身上一处大穴,跟着右手迅速出击,硬拉着天狼子的右手朝自己胸口拍去,接着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二人此时背对着星宿派那些弟子,所以一时众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天狼子先是要一掌拍死那名女子,接着被采花子阻止之后,突然便又疯了一般的打了采花子一掌,顿时也是大惊,也不知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誉一时也不知道为什么采花子为何会这样做,正诧异间却听到采花子指着天狼子嘴里淌着血道:“天狼子,我念你昔日之恩,又想到你三十年来忠心耿耿为师傅他老人家办事的份上,饶你不死,允许你带罪立功,却不想你竟不识好歹,趁机暗算我,当真卑鄙,无耻!” 众人刚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看到采花子嘴里直淌血,都是大惊,再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其中缘由,个个心里虽然暗自高兴,可表面却装着义愤填膺的样子,纷纷指责天狼子骂道:“天狼子,你真是禽兽不如,代掌门念及同门之情,饶你不死,你竟如此不识好歹,还出手伤了他,真是死不足惜。” 还有人朝采花子道:“代掌门对付这等奸诈小人,不必过于仁慈,杀了他为星宿派清理门户。” 一时间,喊杀的人呼声一声比一声高。 天狼子听到众人的喊声,此时一张脸胀的痛红,嘴张的奇大,却终是说不出话,样子甚是着急。 采花子道:“天狼子,你刚才不是很冤枉,现在怎么没话了?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就念在你我同门份上,让你死个痛快,免受折磨,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做的太过份了!” 段誉先前不知采花子为什么会突然点了天狼子身上的穴位,如今见天狼子一张脸憋的通红,嘴张的老大却急的说不出话来,顿时明白采花子的用意,原来他方才所点正是天狼子的哑穴,目的就是要他现在有口难辩,有冤不能申,一时为采花子如此心机感到浑身直冒泠汗,便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当上星宿派的代掌门了。 就在这时,采花子话音刚落,突然一掌重重拍在了天狼子的头上,顿时只见天狼子面现惊讶之色,神情甚是痛苦,一张脸几变变形,甚是恐怖,就连手脚却也不能动弹,只能任由采花子按着自己的头。 片刻之后,天狼子头上便开始冒出阵阵白烟,而且伴随着一股烧焦之味传了出去,实是令人作呕,紧接着天狼子的身体便开始慢慢萎缩,片刻之后,便已只剩下一张皮了。 段誉先前见采花子所使的手法甚是诡异,也是一惊,只道这是星宿派独门绝学化功大法,与自己所学的北冥神功甚是相似,只是这化功大法能将对方内功一一化去,令敌人瞬间失去抵抗力,却不能居为已用,而自己所学的北冥神功却不仅可以将对方内力尽数吸收过来,化为北冥真气,存与体内,却并不会伤害对方,二者一正一邪,有着本质区别。 如今他见采花子使出这种邪门功夫,也是吃了一惊,可后来又见天狼子整个人在掌力之下,全身骨骼竟慢慢萎缩,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不由也是吓的毛骨悚然,知道对方使的绝不是化功大法在,而是一种更邪门的武功,一时却也猜不透。 很显然,场上被困的四名女子见采花子对同门师兄使出这种邪恶的手法,也是吓的不轻,此时个个是浑身发抖,就连远在二百米外的段誉却也听到她们牙齿上下直打颤的声音,顿时怜香惜玉之情更盛。 星宿派弟子却是心知肚明,知道这种武功的厉害,个个面显恐慌之情,随即赶紧跪下奉承道:“代掌门神功盖世,天下第二!” “恭喜代掌门抽髓掌法练成,所向无敌,杀尽逍遥派弟子,灭了虚竹秃驴,夺回掌门之位。” ...... 采花子刚才先将天狼子一身功力心数化去,最后又将他化成一张人皮,显然功力消耗甚是巨大,如今头上已冒出细汗,几近虚脱,可却又不愿意让人知道,生怕那些下属会趁人之危,联手对付他,他这才佯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随即大声骂道:“天狼子,你不要怪我这做代掌门的心狠,我今日没用本门的腐尸毒杀你,让你免受万刑之苦,已经对得起你了,再说此时你尚且留有一块人皮,也算是有个全身,只希望你早日投胎,来世做个好人,不要再这般忘恩负义了,阴险狡诈了!” 星宿派弟子听到“腐尸毒”三个字脸色早已变绿了,吓的直将头磕的鲜血直,抬也不敢抬的俯地大声称颂道:“代掌门天下第二,神功盖世。” “代掌门武功无敌,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新宿小仙中原第二,无人能敌!” ............ 段誉听星宿派弟子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相当直白、肉麻,如今又听到什么天下第二,一时很是不解,随即寻思道:“真是奇怪,往常人们称颂一个人武功了得,不是夸他天下第一吗?怎么星宿派弟子此番却只称颂这采花子是天下第二呢?” 他想到此,又见采花子趁着众人磕头称颂不敢抬头之时,慌忙扭过头去,擦了一把汗,暗中运功调息,这才知道他竟如此虚伪,一时却也不知他还要搞什么把戏,却也不猜穿。 第五百十二章 冤死 采花子暗自运功调息完毕,这才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听了同门师兄弟拍的马屁之后,神情也相当高兴,不住点头。[.超多好看小说] 段誉这才顿时释然道:“噢,我明白了,定是这采花子生怕师傅星宿老怪还没死,一时还不敢放肆到自称天下第一的地步,所以才要求门下弟子只喊自己天下第二,不喊天下第一的,看来此人虽然丧心病狂,可是却还有些自知之明,倒也难得。” 就在他一念刚落,突然又听到星宿派一名弟子大声喊道:“新宿小仙,天下第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哪知待他卖力的奉承完之后,星宿派弟子给纷停止呼声,个个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一人看,听着一人喊。 段誉见那名星宿派弟子约有二十多岁,面上白白净净,甚是俊俏,一见便是富子弟子,他如今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听自己一人喊,还道自己喊的好,先是脸上一红,随即像是受到鼓励,再次放声大喊道:“新宿小仙,天下第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他自以以文采出众,为了博取代掌门采花子的欢心,这才换了新词,如今喊完之后,看到采花子的脸色顿变,样子很是恐怖,又见众人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一时也拿不准了,不免有点泄气,嘴里虽仍然喊道:“新宿小仙,天下第......” 喊到这里,“一”字再也喊不下去了,脸上显出了惊恐和迷茫神色,伸手不住的开始擦起汗来,显然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好看的小说) 采花子见他停下,这才走上前去,照着他的脸便重重的给了一巴掌,嘴里骂道:“混蛋!师傅他老人家才是天下第一,你乱喊什么?是不是想挑拨我与师傅之间的关系?当真居心叵测!” 那弟子刚才一时性起,这才喊错,如今见长掌门采花子发怒,也顾不得牙齿被他打掉颗,此时已是满嘴鲜血,连忙磕头求饶道:“代掌门,属下知错了,请你千万饶弟子一命!” 采花子见他吓成这样,不由轻叹一口气道:“我也不想杀你,可谁叫你这般居心叵测,竟想要离间我与师傅他老人家之间的关系,是可忍熟不可忍,可是杀了你,却又显得我度量太小,眼里不能容人,你叫我怎么办呢?” 他说完之后,便故意转了个身,似是在思考如何决择。 这时,那弟子身后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人,似是见采花子犹豫不决,于是二话不说,照着那弟子的后心便是一掌。 “啊!” 顿时只听一声惨叫,先前那弟子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回过头去,指着那人道:“二师兄,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已双眼圆睁,倒地身亡,显是死不瞑目。 段誉先前见采花子斥责那弟子的声音甚是严厉,语气中透着无奈,寻思他定然又要下杀手,哪知却见他转过身后,背对着那些星宿派弟子,竟是一脸笑容,神色甚是得意,显然甚是满意刚才那弟子所喊口号,可一时却又不愿意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这才假装生气,暗自高兴。 一时间,段誉为此人的虚伪和歹毒感到越来越胆战心惊,只觉得此人比其师傅星宿老怪,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心中更渗。 如今采花子听到惨叫,急忙转过身去,却见心爱属下已然惨死,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此时也变得乌漆麻黑,完全腐烂,知道刚才二师兄狮吼子刚才拍出的那一掌不仅使了全力,而且还下了剧毒,随即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为他擅自杀害自己心爱的属下一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表露出来,随即点头称赞道:“嗯!狮吼子你做的非常好,这人目无尊长,挑拨我与师傅之间的关系,简其心不正,无法无天,如果不从严惩处,日后这话若是传到师傅他老人家耳朵里,岂不是要惹得他老人家不开心?” 众人先前见狮吼子出手杀了小师弟,先是一愣,寻思代掌门定然不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喊口号了,都怔住了。 如今听到代掌门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出言夸奖狮吼子,顿时欢呼道:“二师兄杀的好,二师兄杀的妙!二师兄杀的呱呱叫!” ............ 一时之间,众人又把称颂之声,都齐齐转向二师兄狮吼子。 狮吼子听到采花子夸奖,以及众师弟的称颂,神情一时甚是得意, 慢慢的竟有些得意忘形了。 采花子听着众人的称颂,又见狮吼子一脸得意神色,不由泠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段誉见采花子脸色铁青,嘴唇紧咬,眉头紧皱,知道他此时在心里是恨极了狮吼子,肯定已暗下了杀心,不由又为此时有些得意忘形的狮吼子暗捏一把泠汗。 片刻之后,采花子转过身去,脸上又恢复了平静,随即双手一挥,命运那些弟子停了下来。 采花子又慢慢走到地上一动不动的白衣男子身边,狠狠踢了一脚,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确信他已经死了,点着头,慢慢走到一名被困女子面前,伸出一只手,一边色迷迷的盯着她看,一边摸着对方的脸,嘴里淫.笑道:“好一个标志的小美人,想着你们马上就要死了,我这心里可真心疼啊!” 那女子见他一只手直往自己脸上摸却也躲不开去,不由羞的双脸发红,随即吐了一口唾沫在采花子的脸上,怒声骂道:“淫.贼,拿开你的脏手,姑奶奶今日在此发誓,死后就算做了厉鬼,也要将你这只脏手剁下来,将你这张人皮扒下来。” 其它女子见状,不由都喊道:“小菊妹妹。” 众人见那叫小菊的竟如此大胆,敢朝代掌门采花子脸上吐唾沫,一时纷纷叫嚷杀了她。 段誉听到众女子喊出小菊的名字,不由大惊,寻思到:“奇怪,难道这女子竟是二哥座下的丫鬟菊剑不成?听声音和看身形不过二十岁左右,而菊剑姐姐此时恐怕已经有五十出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听错了?” 一时间,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采花子听到众人要求,一时似是不忍下杀手,犹豫半天,这才挥手示意那些人停下来。 第五百十三章 误会 过了片刻,采花子这才笑着将面上的唾沫,用舌头卷着一点点弄到嘴巴里吃了,慢慢闭上双眼,神情似很是享受,半晌点头轻声说道:“嗯,不错!想不到我采花子近三十年未入中原,现在的中原女子不仅越长越漂亮,而且性子也越来越火辣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如今就连唾沫也变得这么香了,真是人间美味!” 段誉躲到暗处,见采花子竟将小菊吐在他脸上的唾沫用舌头舔了,慢慢吃了下去,顿觉恶心的想吐。 果然那叫小菊的女子见采花子做出如此恶性的举动,口里且又说出这种污秽不堪的话来,双脸更是胀的通红,随即破口大骂道:“淫.贼,你无耻.....” 采花子似乎见她越骂越开心,却也不计较,随即“嘿嘿”笑道:“小美人,你不要心急,在下到底无不不耻,到了晚上就准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到时你一舒服,就不会觉得在下无耻了!” 他说完后,便又走到另外一名女子身边,随即也照着她的俏脸摸了几下,跟着又是一脸淫.像。 段誉见采花子竟如此轻薄无礼,荒.淫下流,眼见这几位女子难逃其毒手,顿时生了怜香惜玉之情,再也忍无可忍,一下子从大石头后面跃了起来,指着采花子怒声骂道:“你这恶贼,休要如此轻薄无礼!” 采花子此时伸着左手正待要朝第三位女子胸前摸去,哪知却见段誉从一块大石头后跳了出来,先是一惊,生怕被人偷袭,吓的连忙后退几步,瞬间双掌蓝极之光顿出,正欲发掌,却见只有段誉一人,随即收了掌中蓝焰,泠声笑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我采花子的好事,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星宿派众弟子如今见到段誉突然跳了出来,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围上前去,纷纷站在采花子背后,一时却都不急于进攻。[] 段誉眼见采花子刚才手中蓝极之光顿现,右手十指随即伸出,寻思他只要一动,自己手中六脉神剑瞬间便也出手,今日就算拼了性命,却也要救了这五名被困之人,如今见采花子收了掌,这才也收起十指,这才走到刚才那叫小菊的面前问道:“姑娘,你不要怕,不敢请教贵姓芳名?” 原来场上被困的五人正是风清扬及梅兰竹菊五人,那日他们辞别虚竹,下了灵鹫宫,便直奔西域而去,一路都是畅通无阻。 哪知行到第七天,到了此处,一时不留神,竟中了天狼子设下的埋伏,身上中了毒,瞬间五人便被天狼子封了穴位,而风清扬却由于中毒不轻,顿时倒地昏迷,如今仍不知死活。(.) 小梅五人此时见采花子一双眼睛色迷迷盯着自己看,便已知道今日定是凶多吉少,各自心中已经暗下决心,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就是咬舌自尽,也绝不让这恶?得逞,免得毁了一生清白,哪知就在这时,却见段誉突然窜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有了希望。 如今小菊听到段誉问,连忙答道:“这位英雄,在下小菊,这几位是我的姐妹梅兰竹,那边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是我四人奉命要保护之人,前几日我四人刚从灵鹫宫下来,正准备到西域去,却不想在此中了埋伏,如今失手被擒,恳请英雄相救,大恩无已为报!” 段誉听小菊说完,不由惊的合不拢嘴,随即将她四人上下打量一翻,大惊道:“什么?你四人果真是梅兰竹菊四位姐姐?” 小菊听段誉喊自己姐姐,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便也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大约四十多岁,显然比自己岁数较大,且还开口喊自己姐姐,显然是对自己的尊称,顿时脸上一红道:“这位英雄客气了,贱婢小菊愧不敢当!” 她话音刚落,段誉正欲回答,却感到身后有暗器袭来,大惊之下,回头一看,却见采花子手中蓝极之光已朝自己扑来。 他二话不说,左手小指挥势一挥,顿时六脉神剑中的少冲剑跟着使出,一股无形剑气碰到采花子的蓝极之光,顿时将之逼退,跟着剑气直朝对方胸口射去。 采花子万没想到段誉手中剑气如此之强,大惊之下,赶紧跃开避过,随即只听 “啊”的一声惨叫,再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一名星宿派弟子额头正中被段誉手中无形剑气刺穿一个大洞,瞬间血流如注,脑浆迸裂而死,他一脸惊讶的大声喊道:“大理六脉神剑!阁下是大理段皇爷?”一时再不敢动手。 段誉一招制胜,却也不理会采花子的问话,随即走到躺着的风清扬面前,仔细一看,却见压根不像自己的二哥虚竹,只觉得相貌和年纪相差甚远,看了半天,这才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对啊!二哥怎会如此年轻?这且不算,为什么相貌却也跟先前大有区别?而且还留起了头发?更是怪哉!” 他一念至此,不由满脸疑惑的又朝梅兰竹菊四女看去,见她们与多年前认识的灵鹫宫四婢梅兰竹菊也太不相同了,不由是万思不得其解。 寻思半天这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唉!看我真是糊涂,二哥定是练成了逍遥派的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年轻,他现在既已不是少林和尚,自然也留了头发,变好看了,四婢身为姑娘,想必爱美,自然更是要练这绝世神功了,至于相貌变化大太,那也是情有可原,看我差点误了大事!” 他一念至此,连忙扶起风清扬,见他如今昏迷不醒,顿时失声痛哭道:“二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都怪三弟一时只顾风.流快活,来晚一步,害得你遭这些卑鄙小人暗算,已至惨死,你放心三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这边小梅见段誉如此时刻,不去想办法救人,却只顾抱着风清扬大哭,嘴里还直呼二哥,四人不由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竟有些是不是碰上疯子了。 这边采花子见段誉竟不理会自己,一时只觉在众弟子面前甚是丢脸,眼看段不妨,随即跟着一掌朝他后背拍去。 这边小菊见状,连忙大声提醒道:“英雄,小心贼人偷袭!” 段誉此时误把风清扬当成二哥虚竹,还道他已经被星宿派的人害死,一时伤心过度,号啕大哭,却没想到采花子竟暗施偷袭,如今幸得小菊提醒,待反应过来,后背却已中了一掌,顿时体内存储的北冥真气立即反弹出去,将对方震飞出去。 采花子没想到段誉的内功竟如此之强,一时被震飞了出去数十米,一时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吐出几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第五百十四章 等死 也活该采花子倒霉,刚才他暗中偷袭段誉那一掌中含有剧毒,常人不要说挨上重重的一常,就是碰上一碰,就会立时没命,可是段誉是何等人?他是五毒不侵之人,可以说天生就是采花子的克星。[] 其实,采花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一招失算,满盘皆输,就在他被震伤倒地之时,一边的同门师兄狮吼子突然朝他扑了上去,二话不说,照着他的心口便重重打了几掌,直打得采花子再次吐出数口鲜血,绝气身亡,正所谓“一报还一报”,采花子可能做鬼也没想不到,自己刚杀了师兄天狼子,如今却也惨死在同门之手。 狮吼子等这个机会足足等了近三十年,如今总算一蹴而就,他杀完代掌门,这才站了起来指着采花子的尸体道:“各位师弟,采花子这恶贼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不念旧情,三师弟天狼子入门三十多年,跟随师傅走南闯北,鞍前马后,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可他就因为这点小事,便出手将他杀死,手段何其歹毒?今日我若不杀了他,日后他肯定会找机会将我等一个个害死,现在他已经死了,按照星宿派的规矩,从此我就是代理掌门,你们若有人不服,可随时向我挑战,倘若能赢得我,我自会将代掌门之位拱手相让,任凭对方处置,绝不食言。” 星宿派弟子刚才见狮吼子三掌劈死代掌门采花子,其手段是何其残忍,知道此时就数他武功最高了,哪还敢再找他挑战,生怕他找自己麻烦,连忙跪下喊道:“采花子残杀同门,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二师兄清理门户,何等英勇,理应成为代掌门,我等愿意听从你的号令。” “誓死追随代掌门,誓死效忠代掌门!” “代掌门神功盖世,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 这边段誉见星宿派弟子为争夺代掌门之位,竟如此互相残杀,不觉轻轻摇头,随即便又转过身来抱着风清扬失声痛哭。 小梅见星宿派此时正在内乱,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如今却见段誉光顾抱着风清扬痛哭,不由急道:“喂!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像个姑娘一样,这么爱哭?你二哥只是中了剧毒,一时还没死,你要是现在不趁乱把他救出去,恐怕一会你二哥可真要死了。” 段誉刚才见风清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道他死了,这才很是悲伤,如今听到小梅责怪,顿时清醒过来,却也没忘了礼数,随即抱拳谢道:“梅姐姐教训的是,在下这就将二哥先救出去。” 他话音刚落,抱起风清扬脚下便施展凌波微步,朝山上奔去。 小梅见段誉刚才谢自己,还道他会先替自己解了身上所封穴位,再救大家出去,哪知如今他却只顾救风清扬,转眼就不见了人影,瞬间只剩下一个白影,大惊的同时,却也喊道:“喂,你就算是要救人,也要把我们的穴位解了再跑啊!” 那知话音刚落,却已连白影都不见了,希望顿时破灭。 这边狮吼子刚刚降服星宿派弟子,如今听到小梅喊,再一细看,段誉已经不在,寻思自己刚坐代掌门之位,众师弟定然不服,不如先杀了这四个女的,借此立威。 他一念至此,便指着小梅等人大声说道:“各位师弟,这四个妖女害得三师弟天狼子惨死在采花子那淫.贼手里,当真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今日我索性先杀了她四人,好替三师弟报仇。” 他话音刚落,手中长袖瞬间便也现出两束刺眼的蓝焰,满面狰狞的朝小梅四人走去。 小梅等人刚才见他杀死采花子的手段很是残忍,知道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想到自己临死前能免于羞辱,不由甚感欣慰,一时却也不怕了,四姐妹各自深清一望,随即说道:“众位妹妹,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不是逼着你们跟那姓风的去西域救人,也许你们就不会死在这里。” 小兰见她自责,连忙劝道:“姐姐,你休要再说这种话,我四人自幼一起长大,虽无血缘关系,可却胜似亲姐妹,咱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便也算是缘分不浅,来后再做姐妹。” 小竹也道:“是啊!我们几个姐妹今日能死在一起,便也是老天有眼了!” 小菊虽没说什么话,可却也点了点头,显然要与众姐妹一同赴死。 狮吼子见她四人报了必死之心,不由“嘿嘿”狞笑道:“既然你们都想死,老子现在就成全了你们 ,这就送你们去上西天!” 他话音说完,掌中两束蓝焰突然一挥,瞬间那蓝焰带着“滋滋”之声直朝小梅四人飞去。 小梅四人刚才眼见采花子施展这种功夫对付天狼子,不由看了看地上那个大炕,一时竟想不到自己此生会死的如此之惨,吓的面无血色,纷纷闭上眼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四人连忙睁开眼去看,却见狮吼子肩膀血流如注,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连忙也回头看去,只见段誉正站在身后,四人死里逃生,不由喜极而泣,差点虚脱过去。 狮吼子被段誉六脉神剑一招击退,顿时不敢再上前,又见众师弟个个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不由想起刚才采花子就是这样死在自己手里,顿时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抓过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个师弟,挥掌硬生生的照着他的头便用力拍了下去,顿时那弟子惨叫一声死,七孔流血而死,他此番杀鸡儆猴之后,生怕众人还不服,随即大声吼道:“你们是不是也想造反?” 那些星宿派弟子原本有人是想趁狮吼子受伤而杀了他,然后取代代掌门之位,哪知还未出手,便见狮吼子一掌击毙一名师弟,顿时怯了,再不敢上前。 原来刚才段誉抱着风清扬跑了一阵,突然想起小梅四人还困在星宿派之手,一时想到他们的手段之残忍,顿时心中暗叫糟糕,连忙将风清扬放置一块大石头下藏了起来,这才匆匆返回,却不想正好碰到狮吼子要杀小梅等人,随即手中六脉神剑少商剑瞬间挥出,挡住那两道蓝焰,一招重伤狮吼子,趁着瞬间功夫,便已掠至小梅等人身边,见她们没事,这才致歉道:“各位姐姐,真是抱歉,刚才在下一时担心二哥伤势,却忘了给各位姐姐解开穴道,当真对不住了,在下这就得罪了!” 第五百十五章 伤心 小梅刚才眼见狮吼子那道蓝焰朝自己打来,早已闭目等死,哪知生死关头却又被段誉所救,如今听他道歉,连忙谢道:“这位英雄,多谢仗义相救,小梅不胜感激!” 段誉见小梅称自己英雄,对自己很是客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梅姐姐不必客气,二哥与我是结义兄弟,四位又是他的座下婢女,我救你们是应该的!” 他说话间,左手少泽剑挥出,顿时一道无形剑将小梅身上所制穴位解开,跟着又连使三剑,将其它几位女子身上穴位解来。 小梅四人见段誉手中剑气如此凌厉,不由好生敬佩,如今恢复自由身,连忙一跃而起。 小菊想到刚才自己所受屈辱,顿时怒不可遏,正欲上前杀几名星宿派弟子泄愤,却被小梅拦着道:“小菊妹妹,现在那人生死不知,这笔帐我们日后再找他们算!” 小菊大局为重,这才怒视着狮吼子,恨恨的点了点头,转身朝段誉方才奔去的方向跑去。 段誉见她四人身手甚是敏捷,也点了点头,表示甚是敬佩,看着她们的背影寻思道:“原来四位姐姐果真练了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不仅相貌变得漂亮,而且身手也变得如此好了,真是令人羡慕,还好没误了大事,不然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无弹窗广告)” 他说完便也跟上,没跑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指着狮吼子等人怒道:你等听着,你们的师傅星宿老怪二十七前被我二哥虚竹打败,身中生死符控制,如今尚在少林关着,你等这些跳梁小丑,今日却还敢再到中原来,还使出卑鄙手段,伤害我二人及他座下四婢,是可忍熟不可忍,我今日且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中原武林人士绝不是那般好欺负了,劝你们还是早点滚回去的好,以免落得个惨死中原,客死他乡的悲惨下场。” 他话音落下,六脉神剑顷刻间全部使出,顿时只见数道无形剑气纷纷进朝星宿派弟子射去。 那些弟子感到段誉手上剑气甚是凌厉,连忙四处抱头鼠窜。 狮吼子也不敢大意,急忙朝后退去,只是他身形较之其它人却又幽雅许多。 段誉本不想伤人,所以数十道剑气尽数击在地上的石头上,将地上石头射得几丈多高,这才纷纷落了下来,有的打在星宿派弟子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段誉见那些人四处抱头鼠窜,样子甚是狼狈,不由“哈哈”大笑几声,这才转身朝小梅等人追去。 小梅四人跑了一阵,突然听到身后好似山崩地裂的声音,不由大惊,纷纷驻足回头观望,却见段誉手中剑气四射,所到之处星宿派弟子无不四处逃窜,哭爹喊娘,甚是狼狈,一时只觉很是解气,又听段誉仰天大笑几声,神太甚是洒脱,也朝自己这边奔来,先前只见一个白影,接着便已超过自己,瞬间便只剩下一个白影,大惊的同时,却也赶紧跟了上去。 山下的星宿派弟子见段誉离去之后,一个都是惊魂未定,半晌才纷纷朝狮吼子问道:“代掌门,要不要追?” 狮吼子此时双肩鲜血直流,神情也很狼狈,见段誉大笑着离去,不由恨恨的将双手捏的咯咯直响,又听众人问,随即一挥手道:“不用了!今日就放过他们,我们抄近路直扑灵鹫宫,杀灵鹫宫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夺回逍遥派掌门之位,再到少林迎接师傅他老人家出山,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星宿派弟子听后,纷纷跪下称颂道:“代掌门英名,杀上灵鹫宫,夺回逍遥派!” “新宿小仙,天下第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捣逍遥派老巢,杀掉虚竹小秃驴。” ............... 狮吼子听得众人称颂,一时很是得意,也不计较身上伤势,这才满意的坐到滑杆之上,大声说道:“起!” 星宿派弟子这才抬着代掌门狮吼子,扛着大旗,一路喊着口号,浩浩荡荡抄近路朝灵鹫宫杀去。 这时小梅等四人已来到刚才段誉藏风清扬的地方。 段誉将风清扬从那块石头下慢慢抱了出来,见他仍然还在昏迷中,又见他脸色铁青,显然中毒已深,不由抱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二哥,你睁开眼睛看看三弟,想不到你我兄弟二十七年不见,三弟我还是来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你被星宿派那群乌合之众害死。你叫三弟今后还如何活啊!” 他深情款款的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继续哭道:“想当初我、你还有大哥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之时,曾经对天发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却不想你今日竟又先三弟一步,莫不是急匆匆去追寻大哥去了?这下你和大哥倒好了,二人可以在九泉之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却苦了小弟在这人间孤苦伶仃,好不痛快!” 小梅等人听段誉哭的可怜,一时是面面相觑,心上甚感纳闷,却也不知如何相劝,各人在心里寻思道:“真是奇怪,这姓风的明明只有二十岁不到,为何这人却哭着说他们二十七年前不见,尚且哭的如此伤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四人一时相问,却又不好打断段誉,只是盯着他看。 段誉哭了一阵,便又身上所穿衣服,将风清扬脸上的污物一一擦拭干净,便又说道:“二哥,你虽然练了逍遥派的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现在只有二十岁相貌,模样也不似以前那样丑陋难看了,可这一切又有何用呢?三弟情愿你还是以前那种傻傻的模样,只要你活着怎么都行,可如今你虽然貌比潘安,可又有什么用,终归我兄弟二人再也不能促膝而卧,秉烛夜谈了,更不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再过几十年,你就会变成一堆累累白骨?而小弟却也却为鬼魅,到时却也老了,就算下了阴曹地府,你和大哥却也认不得我了,说到底就数三弟是了为可怜了,唉 !” 第五百十六章 救命 小梅见段誉一时又哭又叹 ,如此伤心,又听他嘴里说什么逍遥派绝学,寻思他定然是弄错了,这才试探着问道:“恩人,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段誉边哭边看了小梅一眼道:“梅姐姐,你我以前总是相见,莫非二十多年不见,你竟连在下也不认识了吗?我且问你,你们前些日子是不是刚从灵鹫宫下来,急着要到西域而去?你四人是不是梅兰竹菊四婢四位姐姐?” 小梅先是愣了一下,见段誉所说不错,随即点头承认道:“不敢隐瞒恩人,我五人前些日子正好刚从灵鹫宫下来,正是急着要到西域寻人,而且我等贱名正是梅兰竹菊,这些恩人所说都不错,可依晚辈愚见,恩人年岁远大于我四人,却不知为何总是叫我四人为姐姐呢?晚辈当真愧不敢当!” 段誉道:“几位姐姐武功盖世,练了逍遥派的绝世武功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按照三十年一个轮回算,你四人现在不正是十六七岁风华正茂的年龄又是什么呢?我这二哥也正是如此,方才这般年轻,却不想如今竟英年早逝,当真可惜啊!” 他说完便又失声抱着风清扬痛哭起来,边哭边喊道:“我可怜的二哥啊!” 这边小竹实在看不下去了,嘴里直嚷道:“喂,你若是再这样一直哭下去,我看你这二哥过不了多久,就真的会英年早逝的!” 小梅呵斥道:“竹儿,不可对恩人无礼!” 小竹委屈的说道:“梅姐姐,竹儿难道说错了吗?这人本来只是中毒,还没死透,早点医治幸许还能有救,如果被他这般光顾抱着痛哭不去施救,时间耽搁的久了,就算不死,却也活不成了!” 段誉先前还道风清扬死了,这才失声痛哭,如今听小竹说完,随即惊道:“竹姐姐,你说什么?我二哥他还没死吗?” 小竹听段誉叫自已姐姐,顿时脸上羞的通红,还道他想占自己便宜,随即轻声呵斥道:“谁是你姐姐?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弟弟!” 段誉一本正经道:“竹姐姐说笑了,此时你虽生的犹如貂蝉在世,有着闭月差花之貌,可这些都得益于练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其实你此时实际年龄却比在下整整大过二岁,在下虽身为大理国皇帝,万万人之上,可却像二哥一样,从不敢打诳语,在几位姐姐面前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的。[.超多好看小说]” “大理国皇帝?” 段誉此言一出,小梅等人脸上又是一惊,随即齐声问道,显然有些不信。 小梅见段誉也在发怔,连忙又抱拳问道:“难道恩人就是江湖中传说的那个集美貌和风.流于一身,兼智慧与仁义与一体的大理段氏家族的段皇爷吗?” 段誉见小梅如此夸自己,顿时面上一红,自觉甚是惭愧,又见她好似不认识自己,不由寻思道:“奇怪,几位姐姐与在下甚熟,怎么现在好似完全不记得我了,莫非她们都失忆了不成?” 他一念至此,顿时释然,心里又寻思道:“也可能是她们练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时半会有了负作用,虽然美貌不亚当年,可记忆却从此消失了却也说不一定。” 他一时念转百回,心下越发担心,再看风清扬一眼,不由惊道:“糟糕,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二哥岂不是也早已将我这个三弟忘记?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又被自己这种想法惊的不轻,再仔细去看风清扬,见他双脸乌黑,显然中毒极深,危在旦夕,不由再次想道:“二哥此时身中剧毒,这才昏迷不醒,如果他身上剧性除去,自然会醒过来,到时我再问他不迟,何必如此担心害怕?真是糊涂之极,倘若他真记不起,我就把我三兄弟之间的英雄事迹慢慢讲与他听不迟,总归他会想起来的,如果再不行,我便与他重新结拜便是,只是现在可以改改了,我行做二哥,他得当三弟了。” 他一念至此,顿时倍感欢喜,二话不说,一把抓住风清扬的手,用嘴将他五指一一咬破,随即放在口中开始吸允起来。 小梅知道风清扬中毒不轻,有可能危及性命,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段誉咬开他的手指,二话不说开始为他吸毒,不由大惊,一时也不想他惨死在剧毒之下,连忙提醒道:“恩人,万万不可,他中的是剧毒,毒性甚强,你若强行吸出,自己也会因此中毒的。” 段誉却也不理会,只是吸一口吐一口,吐出的尽是黑血,污血,传出的味道更是新腥臭无比,令人作呕,他却也不计较,直吸得最后吐出的污血变成鲜红色,这才又换了一只手指吸,直到再变成鲜红。 段誉吐完最后一口污血道:“梅姐姐你难道忘记了,在下曾经误吞过一只百毒之王莽牯朱蛤,如今已不惧天下任何毒物,二哥身上所中之毒,并不碍事的。” 小梅听段誉说完,也是一惊,见他为救自己的义兄,竟连性命却也不顾,一时心中很是佩服,随即心下想道:“主人曾经说过,大理国有位段王爷,此人虽然身性风.流,处处沾花惹草,可为人却光明磊落,还说她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二人相淡甚欢,并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极力邀请他去参加八月十月英雄大会,如今所见,此人果真如此,当称得上真英雄,实是令人敬佩!” 她一念至此,这才朝小兰道:“小兰妹妹,你还记得当初我四人出谷之时,主人曾再三叮嘱我等,倘若有幸遇到大理段王爷,一定要极力邀请他去谷里参加英雄大会,想这人虽然行事有些疯癫,可为人却也不错,如今为了所谓的义兄,明知他身中剧毒,却执意要为他吸血,当真够得上是真英雄,我们何不就此邀请他?” 小兰听后,这才从衣袖里掏出一份请柬,随即递上道:“姐姐,不仅如此,我还记得主人曾经过,前任丐帮帮主萧峰也是一位响当当的汉子,如果这次能邀请他一起入谷,参加英雄大会,恐怕当今这天下英雄也就聚齐了,主人定当高兴的很。” 小竹似是想到什么,连忙接着道:“对,对,还有灵鹫宫那个小虚竹的宫的小和尚,武功也甚是了得,我看如果连他一起请去,敢情再好不过了!” 小梅点了点头,一边接过请柬,一边说道:“好是好,只可惜那虚竹前辈是个和尚,如果……” 她说到这里,却见段誉已将风清扬十指污血尽数吸完,正在为他运功疗伤,生怕打搅,连忙停下不再继续说。 此时段誉双腿盘坐在风清扬背后,正用内力替他运功疗伤,哪知刚一触及风清扬的身体,不由一惊,心下寻思道:“真是奇怪,二哥二十七年前便已得到逍遥派三位前辈的毕生功力,武功早已至化境,内功更是了行,可为什么如今体内气息竟如此微弱?难不成他因练习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功力尚且还未恢复不成?” 他这一想,实是觉得非同小可,当下又寻思道:“是了!想二哥如果功力恢复,又岂会落入星宿派那些跳梁小丑的手中,以至中毒如此之深?当年二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童姥之时,她正也是功力尚未恢复,这才被乌老大那帮乌合之众当成灵鹫宫的普通婢女给捉了去,若不是二哥出手相救,恐怕童姥早就死在乌老大那帮人的手里了,日后哪还会传功与二哥?今日既然他功力还未完全康复,我自当好好留在他身边保护,以免星宿派那些乌合之众趁机骚扰他练功!” 他一念至此,便已丝毫不再犹豫,顿时将全身真气源源不断过渡到风清扬的体内,直为他输了整整一个时辰真气,风清扬脸上这才慢慢有了血色,他方才松了口气,住了手。 第五百十七章 澄清 小梅见段誉不惜消耗自身宝贵真气,替风清扬运功疗伤,心中甚是感激,又见他输了这么久真气,头上竟一点汗珠都没有,不由为他深厚的内气所折服,随即上前双手递出手中请柬,恭身说道:“适才承蒙段王爷出手相救,使得我五人性命得以保全,大恩不敢言报,这里有我蝴蝶谷谷主邀请函一封,原本我五人是想亲自送往大理,呈交恩人,却不想今日碰巧遇到,就此相请,还望段王爷八月十五那一日,能屈尊移驾蝴蝶谷参加天下英雄大会,我家谷主定会在谷里翘首以待,不胜荣幸!” 段誉听小梅说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慢慢将风清扬靠在石头上,随即站了起来,接过请柬,打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道:“梅姐姐,你四人什么时间投靠蝴蝶谷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再说这蝴蝶谷谷主又是何人?为什么竟会举办什么英雄大会,还特意邀请我去参家,当真奇怪,你们会不会弄错了呢?” 小梅惊道:“段王爷,不会啊!您不正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段王爷吗?恩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若不是皇家身份,又岂能如此高贵?不过段王爷的话却令晚辈很是难解,想我四姐妹自幼承蒙谷主她老人家恩惠,一直在蝴蝶谷长大,些次也是第一次来到中原,又何来投靠之说?” 段誉听她说完,这才笑道:“梅姐姐,你当真是糊涂的紧,你口中所说的段王爷是我爹爹,如今他老人家早已仙逝了,我是他的二子段誉,你难道完全不记得了?” 他此时一脸纳闷,正欲再解释,却见风清扬醒了过来,不由甚是大喜,随即上前一把抱住他道:“二哥,你终于醒了,三弟还以为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风清扬此时刚刚苏醒,看到小梅四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却被段誉一把抱着痛哭,还说出如此令人费解的话来,顿时惊道:“这位兄台,在下并不认识你,你为何会抱着在下痛哭,还称在下为二哥?” 段誉见风清扬果真不认识自己,竟如自己所猜一样失忆了,连忙耐心解释道:“二哥,你当真也因练那绝世武功而像四位姐姐一样失忆了?若不是此刻连三弟也不认识了?你可看仔细了,我是你的三弟段誉,三十年前,我二人曾与大哥萧峰结为异姓兄弟,说有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如今大哥已死,你却也不认识我了!当真令人遗憾,你再仔细看看,还认得我不?” 风清扬莫名其妙的听段誉说了半天,知道他肯定弄错了,连忙解释道:“这位兄台,在下虽然是曾经有过几位结义大哥,可在前些日子已经被人害死了,在下真的不认识你啊!” 段誉又是一怔,寻思道:“糟糕,二哥看来失忆不清,我得慢慢引导方是。(.无弹窗广告)(.)”他想完便又指着小梅四人各自介绍道:“二哥,你再仔细想想,这位你 座下四婢的梅剑姐姐,兰剑姐姐、竹剑姐姐,还有菊剑姐姐,你难道连她们也不认识了吗?” 小梅听到这里,方才明白这半天段誉把自己当成了灵鹫宫的四婢梅剑了,正欲说话, 却听风清扬笑道:“这位兄台,你一定是搞错了,这四位虽然也叫梅兰竹菊,可却不绝是什么梅剑、兰剑、菊剑、竹剑,更不是在下的贴身奴婢。实不相瞒,在下是华山风清扬,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又岂会有这样的美女奴婢呢?不过在下几天前倒在灵鹫宫见过兄台所提及的四位灵鹫宫特使,还见过一个叫虚竹的小和尚,敢情他们才是你要找的人。” 段誉一听,实是非同小哥,吃惊不小,顿时又上下打量一翻风清扬,这才喃喃道:“难怪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像我那虚竹二哥,看来果真是我弄错了,当真糊涂!怎么我在大理之时,脑子一向甚是清醒,如今一到中原便又有些犯糊涂了,还错把他人当成二哥,还以为他要死了,难过半天,还好如今只是虚惊一场!” 他生性善良,如今见认错了人,便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随即又想到二哥没事,顿时甚是高兴,却也忘记了刚才白白痛哭、伤心一场,更忘记了自己虚耗的真气和内力。 风清扬听段誉此时口中嘀咕不停,面上有惊讶之色,随即抱拳笑道:“兄台既然弄错,你我总算有缘,不必如此懊悔,不如我二人结为兄弟,也算不错啊!如今嘴里这般小声嘀咕,莫不是在小声说我风清扬坏话不成?” 段誉再次听后“风清扬”这个名字,顿时想起先前在灵鹫宫听那琴伶说二哥虚竹先前跟一个姓风的恶斗了两千多招,彼此不分胜负,这才也跟着下了山追去,不由大惊,指着风清扬道:“这么说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前些日子私闯灵鹫宫与我二哥在灵鹫宫恶斗两千回合竟不分胜负那姓风的恶贼了?天哪,看我都做了些什么事,竟稀里糊涂的救了二哥的仇人,这下可糟糕了!” 风清扬见段誉误会,也不计较,随即笑道:“这位兄台,实不相瞒,在下前几日确实在怒气冲冲的闯上灵鹫宫还跟那虚竹小和尚打了一架,却并非不分胜负,而是虚竹前辈有意相让而已,要不然凭得在下这点微末伎俩,恐怕早已命丧灵鹫宫了,真是惭愧的紧!” 段誉如今总算搞明白了事情真相,听风清扬说完,顿时一脸得意道:“那是自然,我二哥的武功,恐怕普天之下,只有我大哥萧峰才能与之匹敌,只可惜我大哥他英雄命短,二十七前便已跳崖死了,要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落到无人喝酒的地步,想起此事来,我便难过的紧,狠不得替大哥去死。” “唉!” 他说完便重重叹了口气,神情甚是悲哀。 这边小梅听段誉屡屡提起“萧峰”的名字,不由很是好奇,听声好似那人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随即便也问道:“恩人,不知你口中所说这萧峰到底是何人?晚辈听我家主人说过,当今武林有个丐帮帮主叫“乔峰”甚是了得,为人当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之前也曾听说虚竹前辈提起过此人,说那乔峰也是他的结义兄弟,不知二人是否有什么关系?“ 段誉听小梅问,随既叹了口气道:“姑娘有所不知,多年以前,我大哥还是丐帮帮主的时候,是叫乔峰,可是后来他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便改成了萧峰,其实二人都是同一人,总之不管是萧峰,还是乔峰,都是我大哥,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第五百十八章 叹息 “唉!” 段誉说到这里,顿了顿便又叹了口气道:“想当年,中原武林,北乔峰的名字是何等威风,谁人不识?谁人不敬,可是后来随着大哥身世真相大白之后,便遭到中原武林的驱逐,更惨的是在二十七年前,雁门关外,大哥为了阻止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进兵中原,为了换取两国数以万计的百姓免遭生灵涂炭,竟以生命为条件,逼着耶律洪基退兵,最后不得不含恨自杀身亡,后来我那可怜的妹妹阿紫一时伤心欲绝,便也自挖眼珠,抱着他的尸体一起跳崖殉情了,后来我曾亲自下崖去寻找过,可却什么都没找到,可怜我大哥一世英雄,死后竟落得个尸骨无存,当真可辈可叹!” 他说到这里,脸色便已沉了下来,神情很是悲哀。 小梅四人见他如此不由是面面相觑。 小竹听后,先是轻轻一叹,随即眼珠一转,问道:“段皇爷,不是说“南慕容,北乔峰”,既然你大哥如此了得,那南慕容肯定也更了不起了?不知他现在人呢?” 小梅听她之意,似是觉得北乔峰如今已死,不能去参加英雄大会,甚是可惜,想要找到一个同样了不起的人代替乔峰,不由也很是赞同,也不说话,表示默许。 哪知段誉听后,不由想起爱妃王语嫣一直对慕容复是念念不忘,又想到大哥的悲惨一生便是因慕容父子二人造成的,顿时脸色顿改,怒道:“哼,慕容复那小人哪配与我大哥齐名?你将他与我大哥相提并论,简直是污辱了我大哥一世敬名。” 小竹见段誉突然说出反目,不由伸了伸舌头,不敢再问。 小梅连忙劝道:“恩人不必难过,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便!” 段誉见小梅劝,气才消了一些,随即点了点头,看了风清扬一眼道:“既然你现在也没事了,我还要去继续找我二哥,如今星宿派那些乌合之众要去围剿灵鹫宫,此时我二哥又不在宫中,那些宫女如何抵抗得了,我还得尽快想办法通知他才是!” 风清扬诧惊道:“兄台,怎么虚竹前辈现在不在灵鹫宫了吗?前些日子我五人下山之时,他还在的啊!还有星宿派围剿灵鹫宫又是怎么回事?” 段誉听他问,随即解释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我终于偷偷溜出皇宫,准备去灵鹫宫找二哥喝酒叙旧,哪知一路上尽碰怪事,先是无辜吓死两个老人,被人拉着不能走,接着又被人当成送子观音,稀里糊涂的替一个女子接了生,再后来又被“五仙教”捉了去,在教中耽搁几日,待再到灵鹫宫时,却听说你带人私闯灵鹫宫,并且与我二哥大战两千余加合,随即离开之后,我二哥便也跟着去找你们了,我听说你剑法了得,生怕二哥出事,这就急急忙跑去寻他,哪曾想却碰到你们被星宿派那些跳梁小丑围困,这才将你误当成二哥,此时又耽搁了半天,想必星宿派那群怪物定是心有不甘,八成是趁我二哥不在,前去偷袭灵鹫宫了,我倘若不先他们一步找到二哥,灵鹫宫中许多婢女岂不就此遭殃?” 他说完事情经过之后,想想时间晚了,正准备离去,哪知却听小梅道:“恩人,既然你是灵鹫宫尊主虚竹前辈的兄弟,刚才又救了我五人性命,现在灵鹫宫有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以晚辈看,咱们如果此时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找乱撞,那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还没找到你二哥,星宿派那群恶贼便已先行攻上山了,却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与其如此盲目,不如我们现在就直奔灵鹫宫,先去通知宫中婢女备战,然后再设法阻止星宿派那群怪物,趁机杀他个落花流水,到时灵鹫宫不就安然无恙了吗?说不定你二哥听到消息,定也会赶回来与你相会的,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小兰知道小梅想趁机拉拢段誉,想让他去西域帮助救宁中则,一时心中也想报刚才星宿派人对自己的羞辱之仇,连忙附和道:“不错!既然是恩人的兄弟有难,我四姐妹岂能袖手旁观,我们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可杀个把小贼还是可以的。[.超多好看小说]” 小菊刚才也曾受到采花子的侮辱,如今想到采花子虽然死了,可对星宿派的人却也恨之如骨,如今听到小梅提议,连忙同意道:“不错!这帮恶贼,如果不杀光斩尽他们,实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小竹正要发表意见,突然听到风清扬道:“慢着,几位姑姑,你们不要忘记了,我们此行还要去西域,如果再耽搁的话,恐怕则儿她会凶多吉少。” 小梅道:“姓风的,你放心就是,解决星宿派那几个跳梁小丑,用不着多少时间,咱们杀完再去不迟,反正一时半会,只要你不死,五毒童子不会拿你那个小师侄怎么样的。” 风清扬听完后,想想也是,便道:“既是如此,我们此刻便杀上灵鹫宫去!” 段誉听后,不由惊道:“小兄弟,你说什么?杀上灵鹫宫?你难道与星宿派那一群乌合之众是一伙的吗?” 风清扬见段誉误会,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小梅说:“恩人,他这人从小脑子就不好使,话也说不清,您别见怪。他刚才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就去灵鹫宫,把星宿派那群怪物,全部杀光斩尽,让他们再不能祸害别人。” 风清扬这才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段誉这才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到灵鹫宫去,希望还能来得及阻止他们。”他话话间却下便施展起凌波微步,迫不急待的在前面跑了。 风清扬看段誉如此身形,来无影去无踪,惊的半晌合不拢嘴,许久才道:“这家伙虽然疯疯癫癫,可轻功真的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我看就连独孤前辈的踏雪无痕也稍逊与他。” 他说完之后,小梅等人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再不敢乱说话。 小梅这才泠哼一声道:“不管怎么说,这位段前辈,是我等的恩人,姓风的说话最好放尊重些,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风清扬知道又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五人这才朝灵鹫宫返去,风清扬余毒未清,不敢急行,所以只能慢走,好在小梅四人轮番夹着他两只胳膊带着他跑,一时速度却也不慢。 第五百十九章 袖桥 段誉一行人昼夜不停直朝灵鹫宫飞奔而去,此时他一想到灵鹫宫有难,便心急如焚,无奈风清扬此时身体尚未康复,不能急行赶路,没有办法,众人只好走走停停。 这一晚,大家终于到得灵鹫宫山脚下,天色却已黑了,还未上山便听得山上传来撕杀和惨叫之声。 段誉知道星宿派那些乌合之众已经攻上山去,又想到他们对付自己同门师兄弟手段尚且如此残忍,何况是对付敌人,生怕灵鹫宫众婢女死伤太大,连忙朝小梅五人道:“姑娘,这位风少侠行动甚是不便,山上杀声又紧,正所谓救人如救火,在下先行上山阻止星宿派那些恶人乱杀无辜,几位在后面拦截,不要让他们活着离开灵鹫宫,以免再到江湖上作恶。” 小菊虽然先前被灵鹫宫的人掳上山来,可却也受到礼遇,再说与她们本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况先前又受了星宿派等人侮辱,早已恨不得立即杀上山去,好报仇雪恨,如今听段誉说完,不由狠狠瞪了风清扬一眼,随即说道:“恩人,星宿派的恶贼虽然武功不高,可个个却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此时你一人上山,若没个照应,我等甚不放心,不如让在下陪你先行上山,三位姐姐垫后,两处夹击,不要让那些乌合之众漏网一人。” 小竹却反对道:“小菊妹妹重伤刚愈,你上去我不放心,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风清扬见此时自己竟成了累赘,一时心中很是难过,听得山上惨叫一声接着一声,连忙说道:“几位不用担心风某,在下虽然不才,可那些恶人想要杀我,却也不容易,你们自行上山便是,我在后面拦截,保证让那些恶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小梅听后,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小竹你留下来照顾姓风的,我三人上去便是!” 小竹正要说什么,却被小梅打断,只好不情愿的扶着风清扬。 段誉这才道:“既然如此,大家随我一起上山杀敌!”他话音刚落,便率先抢上山去。 小梅三人自不甘落后,随即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只留下小竹照顾风清扬,知道是一肚子的不满。 五人到了山上,正欲过桥,却见那铁链已被人用利刃砍断,隐约看到桥那边站着几个星宿派弟子,手拿火把守在对岸,显然是他们所为,又看看身后原先剑神卓不凡住的屋子也被烧了,个个更是义愤填膺。 段誉看着两边悬崖之间已没了铁链,一时无法过去,不由很是着急,又见星宿派的那些弟子正在对面嘲笑,气的直跺脚,随即左手中名指挥出,六脉神剑中的中冲剑形成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射到对面,一名星宿派弟子惨叫一声而亡。(.好看的小说) 对面星宿派守桥弟子先前吃过段誉手下六脉神剑的苦楚,如今见又相隔四五十丈之距,自己又有一名师兄弟被杀,生怕段誉再施展六脉神剑朝自已射来,纷纷躲了开去,待到了段誉射不到的位置,这才又开始大声嘲笑起来。 段誉身为一代帝王,何尝受过这种奚落,一时间又气又急又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这边小梅见状,随即看了一眼小兰和小菊,三人相约点了点头。 段誉知道她们有了好主意,却也不问,只盼着她们能快点想办法到得对面去。 三人同时伸出衣袖,顿时各有一条长约数十米衣袖慢慢露了出来,待数尽展现,小菊和小兰这才托着长袖朝段誉道:“恩人,还请您将我二人手中长袖斩断。” 段誉也没想到她们的袖子竟有如此之长,吃惊之余,顿时会意,左手少泽剑一出,顿时一道剑气将二人手中长袖斩断。 小梅这才将斩断的长袖尽数接在自己长袖上,打了死结,这才拿在手中,随即朝段誉道:“恩人,还请您在这里为我三人助阵,以防那些跳梁小丑斩断衣袖!” 段誉点了点头道:“几位姑娘且请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他说完手指一挥,顿时一道剑气又直通对面。 星宿派的人见段誉剑气又至,生怕伤到自己,逃到更远一些地方,这才手舞足蹈大声取笑道:“大理段氏,狗屁皇帝,六脉神剑,狗屁不如!” 段誉却也不理会他们,只将六指竖起,凝神盯着对面,以妨他们靠近。 小梅这才运足十成功力,看准对面悬崖处有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这才用力将手中长袖抛了出去。 顿时只见那数米之长的衣袖,就如流星一般,瞬间射向对岸,牢牢栓在那树上。 小梅这才使劲拉了拉长袖,确认已经系牢,这才又请段誉将自己手中这端长袖斩断,将长袖栓在悬崖上一块石头上,这才朝小兰和小菊点了点头。 小菊和小兰看着悬崖两边系着的那根长袖,不由倒吸一口泠气,随即又担心的看了段誉一眼。 段誉知道不能让星宿派那些人接近崖边,砍断长袖,又见她们担心,连忙说道:“几位姑娘放心先行,在下断后!” 小梅道:“如此,有劳恩人了!” 她说完便身形一展,如大鹏展翅一般,轻轻一跃,双脚便已踏在长袖之上。 那边星宿派守桥的弟子见小梅先前系了一个长袖连在两边悬崖之间,一时也想不到她们要干什么,如今见小梅双脚踏在长袖之上,顿时明白她要从那上面过来,纷纷举着单刀朝悬崖边奔去,边奔边喊道:“快!斩断长袖,不要让那小娘们过来!” 这边段誉六脉神剑已然准备好,如今看到小梅双脚正踏在长袖之上,缓缓向对岸行去,又见那边星宿派弟子叫嚣着要去砍断长袖,知道长袖一断,小梅定会跌落至万丈悬崖,落得个粉身碎骨,不由大惊,随即手中六脉神剑尽数使出,顿时将星宿派弟子前面的石头击成粉碎。 星宿派弟子知道段誉手中六脉神剑的威力,本想冲上前去将那长袖砍断,哪知还未到崖边,却已被剑气所阻,还被碎石所伤,一时再也不敢向前,眼看着小梅此时已到了半山腰,再走一会便会攻上岸来,一时急的团团直转。 其中一个人寻思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连忙跟另外一人嘀咕几句,那人瞬即转身离去。 这时小梅已经尚着长袖走了大半路,哪知抬头却见对面又有一个星宿派弟子大骂着走了过来,认得是刚刚当了代掌门的狮吼子,顿时大惊,随即脚下一个不防,左脚顿时踏空,随即身体开始左右摇晃起来,眼看就要掉入万丈深渊之中,落得个粉身碎骨。 这边小菊见小梅面临如此险境,心中甚是担心,一时惊的张嘴便要大叫,却被小兰紧紧捂住嘴巴,这才知道不能出声,以免扰乱小梅心神。 第五百二十章 授艺 段誉一见狮吼子也来了,知道他行事卑鄙,手段毒辣,生怕他上前去伤害小梅,连忙挥剑相阻。 狮吼子知道段誉手中剑气厉害,连忙一一避开,清楚段誉伤不到自己,再也不怕,可却也不敢上前,眼看小梅此时又已站稳,正缓缓继续前进,顿时急中生智,随即从衣袖中冒出两朵蓝焰,双手一挥,朝那连接两边悬崖的长袖上弹去。 段誉先前只顾专心致志的防着星宿派弟子砍断长袖,却不想狮吼子来了之后,并不砍长袖,而且用那蓝焰去烧,想要去阻止时,却已晚了,只见长袖碰到蓝焰之后,瞬间着了起来,一时却没有法子。 狮吼子见点燃袖链,知道小梅此番必死无疑,随即泠哼一声,朝那几个下属嘱咐道:“给我守在这边,我看那小娘们和姓段的如何去救灵鹫宫那群贱婢,等我收拾完她们,再来收拾这几个。”他说完便拂袖恶狠狠的转身离去。 小梅此时见脚下长袖被火点燃,本就心惊,眼看前面还有几十米路没走完,如果长袖断了,自己岂不是要掉入悬崖之中,落得个粉身碎骨,心中又急,这一惊一急之下,顿时谎了神,连路也走不稳了,只是身体此时在袖桥上是左右直晃,随时都有跌落悬崖的可能。 这边星宿派弟子见状,不由都指着小梅大声嘲笑,一时小梅更急了。[] 这边段誉三人,均都为袖桥上的小梅捏了一把汗,又见那长袖火势越燃来越大,寻思再烧片刻,小梅还没过去,长袖便已烧断,她更是必死无疑,不由急的大声喊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兰菊二人此时早已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眼看那长袖上的火越烧越旺,小梅是凶多吉少,一时急的都快哭出来,却又无能为力,又见段誉到了这种时刻还有心念经祈祷,不由急道:“段誉,你身为大理国皇帝,快想想办法救救小梅姐姐,到了现在还念什么鬼经啊!” 段誉却也不回答,双眼紧盯着小梅,口里仍在大声念着:“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这边星宿派弟子突然听到段誉神神叨叨像在念什么,一时却也听不懂,随即在那边大声嘲笑道:“看来这姓段的风.流皇帝,一时淫.心又起,不忍这么漂亮的小娘们掉进万丈悬崖,落得个香消玉陨,竟提前开始为她念经超度起来,且看观世音菩萨会不会下凡尘来救这小娘们,嘿!嘿!” 这时小梅正在袖桥上的小梅此时身体摇晃加剧,正心烦意乱之时,突然听到段誉口中念念有词,先前也是不解,知道他定有所指,连忙静下心去听,片刻之后顿时大喜,随即也在心里默念起来,脚下正待施展步伐,却又觉得方位不对,一时更是着急。 就在这时,却听段誉又念道:“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小梅原本就身赋绝世武功,且异常聪明,如今听到段誉突然大声指点自己凌波微步心法,听到此处,顿时茅塞顿开,豁然开朗,随即将心法稍做改动,果然脚下灵动起来,只觉得眼看那条又窄又细的袖桥如今却已变成康庄大道,随即快速奔跑起来,待听到段誉念至最后一句:“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时,身子却已瞬间掠到对面悬崖上,随即大声喊道:“多谢恩人前辈将如此绝妙步伐传与晚辈,晚辈感激不尽!” 她说话间却已身形一闪,瞬间欺到那几名星宿派弟子面前,照着他们挥掌拍出去,一掌一个,片刻间将那几人打落至悬崖,只听得半晌几声惨叫,回应上来,那几人显然已被活活摔死。 这边小兰刚才眼见小梅突然之间步伐变得极快,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又听她大声向段誉道谢,知道她是提醒自己,方才明白段誉刚才那一番稀奇古怪的语言竟是一种绝妙轻功心法,顿时释然,随即抱拳感激道:“多谢恩人前辈传技!” 段誉也没料到小梅反应竟如此敏捷,他刚才不忍小梅跌落悬崖,这才灵机一试,不想却被她在那么短的时间领悟过来,又想到自己曾经练习这步伐花了整整一天一夜,使将出来仍是漏洞百出,惹人嘲笑,如今她却能在片刻之间,将步伐学会,而且还将步伐改变的更为精良,已是惊的目瞪口呆,又听小菊道谢,随即笑道:“姑娘,救人要紧,那长袖眼看快要烧断,两位姑娘先请!” 小兰知道段誉有意考验自己,连忙抱拳笑道:“前辈,不到之处,敬请指点!” 她说完之后,心中默念刚才段誉所传授心法,身形一展便已跃上袖桥,随即脚下运行如飞,片刻间已到对岸,不由喜道:“小菊妹妹,袖桥快断了,你也快点过来啊!” 小菊此时自然也已明白凌波微步的步法,听得小兰在对面喊,见那长袖果然已烧的所剩无几,连忙脚尖一轻,轻轻跃上袖桥,随即也施展步伐朝对面奔去,果然瞬间功夫却已欺到对岸。 三姐妹无意中学得无上轻功,自然纷纷抱在一起庆祝。 段誉见她三人均已过去,连忙也身形一展,落在袖桥上,只见白衣一闪,犹如流星转逝一般,便已到了对岸,正好袖桥烧断,随即火势越来越大,片刻功夫两边长袖均已化为灰烬。 这时灵鹫宫上又传来惨叫声,四人纷纷施展凌波微步,掠了过去,待乘着吊桥上得宫中,却见大殿里已有几十名灵鹫宫奴婢倒在地上死去,如今只有琴棋书画四婢正在与星宿派弟子浴血奋战,此时身上已多处受伤,鲜血直流,四人仍在拼死抵抗,而此时四周仍有数十名星宿派弟子在狮吼子的指挥下,轮番上前围攻,步步紧逼。 小梅四人见此情形,想到刚才被辱情形,不由勃然大怒。 小菊怒吼一声道:“你等恶贼,先前羞辱我四姐妹,现在又乱杀无辜,姑奶奶我绝不轻饶你们,拿命来吧!” 她说话间,便已攻到一名星宿派弟子身后,瞬间手掌朝对方脑门上重重拍下,将那人立毙掌下。 这边狮吼子正在指挥众人围剿灵鹫宫众婢女,如今听到小菊骂声,不在大惊,连忙回过头来,赶紧招呼属下攻击段誉四人。 段誉此时眼见灵鹫宫婢女死了这么多人,不由半是心疼半是愤怒,又见星宿派弟子先朝自己攻来,随即也不客气,六脉神剑一起挥出,无形剑气所到之处,星宿派弟子非死即伤,无不鬼哭狼嚎。 被围的琴棋书画四婢此时已奋战多时,身体早已虚脱,仍不愿束手就擒,只是苦苦支持,如今见到终于来了救星,顿时信心再起,四人剑阵重新组合,东一剑,西一剑,直杀得星宿派弟子前后不顾,首尾不接。 一时间,形势扭转。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三惊 就在宫中众人奋力撕杀之时,风清扬和小竹已经赶到悬崖边,却看到刚刚燃烧完的长袖,再见铁链已经不在,顿时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竹一急,随即指着风清扬大声责怪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连累我,我也不至于被困这里,眼见小梅姐姐她们正在与敌厮杀,生死不知,却也无能为力。” 风清扬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她,心中很是惭愧,只好柔声安慰道:“小竹姑娘,你不要着急,小梅姑娘等人武功极高,何况还有段前辈在场,绝对不会有事的!” 小竹怒道:“你知道什么?小梅姐姐和小菊妹妹身上所受之伤,都还没好,星宿派那帮乌合之众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可个个却卑鄙无耻,甚是狡猾,你又怎么知道她们会没事?再说当年独孤前辈武功不也比你这恶贼高出许多,最后还不是被你用奸计害死了?” “唉!” 风清扬听她说完,知道她所说不错,顿时无言以对,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一看,却见卓不凡住的屋子也被烧了,知道此时是山穷水尽,不由长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小竹突然看到从山下迅速奔来四五个人,不由大惊,由于天黑,却也不清楚来者何人,随即喊道:“姓风的快看,又有强敌攻来。” 风清扬一惊,连忙朝来人大喊一声道:“恶贼,有小爷在此,休要猖狂!” 哪知话音未落,却?为首一人瞬间已欺到跟前,他知道来者武功甚高,不由大惊,急忙想去抽手中长剑,却已晚了,只见来者五指如风,似是也生怕自己拔出剑,上来便如闪电的速度朝自己手中龙阳宝剑抓去,逼得他一时根本无法拔剑,大惊之下,连忙左指化剑,朝对方攻来的手上点去。 来者见风清扬以指化剑朝自己手上点来,嘴里泠笑一声,却也不避,五指仍然直朝对方手中长剑抓去,一幅不把对方长剑卸下誓不罢休的样子。 风清扬见来者武功甚高,此时手中长剑又拔不出来,黑暗中只觉对方指风甚是凌厉,随即也不敢硬拼,只得将手缩回,连连后退,想要找机会拔剑,哪知对方丝毫不给自己机会,瞬间身体便又欺了上来,他不由只在心中暗暗中苦。 就在这时,小竹见另外四人也已奔来,又见风清扬此时连剑也拔不出来,随即口中娇喝一声,瞬间使出十成功力朝四人中当首一人挥拳打去。 此时正在与风清扬交手的那人,见小竹拳法甚是凌厉,认出这是本门逍遥派创始人,逍遥老祖所创的逍遥拳法,却不知对方为何会用,再吃一惊,嘴里再“咦”一声,知道同伴不是她的对方,一时再也顾不得去下风清扬手中长剑了,连忙朝这边跃来替同伴解围。 风清扬稍得空隙时间,手中龙阳宝剑瞬间抽出,顿时红光一片,照得悬崖两边一息通明,又见那人朝小竹攻去,不及细想,随手一招“破掌式”挥了出去,当真快如闪电。他前几日自在山下得到段誉北冥真气输入,武功自又上得一层,手中剑招未到,剑气先行,片刻间攻向对方,甚是凌厉。 那人原本已经攻到小竹身边,正欲将她制服,却突感后面剑气来袭,却也不回头,左手反手一掌朝风清扬剑气挡去,右手一掌继续攻向小竹,丝毫不将二人放在心上。(.无弹窗广告) 风清扬背后偷袭,又用了十成功力,原本手中独孤九剑可以将对方力毙剑下,哪知却见对方看也不看自己,随手一掌,顿时一股强大的掌风,挡住自己刺出的剑气,手上长剑顿时一偏,心中更是一阵激荡,差点喷出口血来,被迫后退几步,独孤剑法遇强越强,跟着又自动生成一招更凌厉的剑招朝那人再次攻去。 那人与风清扬剑掌一碰,立时感到他剑气中时夹杂着一丝北冥真气,还道对方是自己的结义兄弟段誉,心中又惊又喜,随即又“咦”了一声,赶紧撇开小竹,转身继续去夺风清扬手中长剑,想要看清对方是谁,为何体内竟有北冥真气。 小竹本想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哪知却见先前那人出朝自己攻来,顿时一惊,连忙分拳对抗那人,却见他又转身,慌忙中只得又与后冲上山来的前者拳掌相交,她功大大减之下,二人仍是旗鼓相当,各自一惊,纷纷退后几步。 小竹这才借着风清扬手中龙阳宝剑发出的光看清对方竟是灵鹫宫四婢中的梅剑,又见她再次攻来,一边伸手阻挡,一边朝风清扬喊道:“姓风的,快住手,他们是灵鹫宫那四个臭丫头。” 这时风清扬也已认出对方是虚竹,知道他功力深厚,连忙使出全力,挥出一招“破剑式”,急攻一招,将虚竹逼退,随即极速后退,大声说道:“虚竹前辈,请快住手,误会了!” 原来来者正是灵鹫宫尊主虚竹及他的四位座下奴婢梅兰竹菊,前些日子他下山去追风清扬,哪知竟走岔了路,直奔了二、三百多里路,这才发现不对劲,又重返回来,却在一块空地上见到星宿派弟子的尸体,大惊的同时,恰好见到远处灵鹫宫上发出求救信号,这才知道定是星宿派的人趁自己不在,杀上宫了,于是赶紧带着四婢急回灵鹫山,却不想在黑暗中与风清扬突发冲突,还道他是星宿派的弟子,本想一招致敌,杀了风清扬,可是又觉众生平等,随即只相将对方制服便可,于是这才使出天山折梅手去奈剑,哪知却感到风清扬剑法甚是了得,一时半会夺不下剑,又见梅剑有难,连忙出手相救,却不想被风清扬背后偷袭,只得使出天山六阳掌与之对抗,却感到对方剑气之中竟含有三弟段誉的北冥真气,大惊的同时,这才想要一看究竟,如今听到风清扬叫住手,连忙停下,这才看到对方竟是风清扬,不由惊道:“风少侠怎么是你?” 风清扬还没说话,这时却听梅剑怒道:“尊主,不必再问,定是这姓风的恶贼跟那四个臭丫头趁着您老下山,便又返回灵鹫宫偷袭,容奴婢先杀了这贱婢再说。” 小竹此时心中担心三位姐姐,不及跟梅剑吵架,连忙向虚竹解释道:“虚竹前辈,你们误会了,我们也是在下山之后,无意中得知星宿派的恶贼要上山来擒你,生怕你们有危险,这才上山帮忙的,只因这姓风的身上中了剧毒,行走不便,我三位姐姐救人心切,命我留下保护他,如今她们已经想办法过了灵鹫宫,正在与星宿派那群恶贼厮杀,还请您尽快想办法过去帮忙,再迟了恐怕她们和灵鹫宫的弟子凶多吉少。” 虚竹见小竹说的诚恳,随即朝梅剑道:“梅剑姐姐,我先过去,你等随后护着风少侠和这位姑娘赶来支援!” 梅剑知道事情紧急,来不及辨真假,随即抱拳说道:“尊主放心,属下随后就到!” 她说完后,便俯身拾了四块石头,交给其它三位婢女每人一块,相互点了点头。 虚竹也点头示意,梅剑随即将手中石头朝悬崖处扔去,他瞬间跃起,朝悬崖上跳去,一只脚正好踏在那块石头之上。 这边兰剑跟着仍出第二块石头,虚竹身子下坠半米,随即又踩在第二块石头上,接着又见第三块石头已到,跟着便又跃了过去,踏在上面。 风清扬见菊剑手中石头脱手之时,虚竹双脚已踏上对岸,不由惊的整颗心“咚咚”直跳,这时才相继听到四声清脆的声音自崖底传来,显然是石头坠地,哑口无言的同时,与小竹面面相觑,二人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在这时,梅剑四人却也结好了长袖,跟着效仿小梅的手法,尽数挥出,长袖牢牢系在对面那颗树上,也将自己这一端长袖系到石头之上,做成一个袖桥,率先跃上长袖,慢慢走到对面。 待四婢一一过去之后,风清扬才也慢慢走了过去,他平生第一次走这种袖桥,自是又紧张又刺激,待过去时,全身已被泠汗湿透。 小竹见他已然过去,这才也走了过去,二人跟着灵鹫宫四婢后面,朝灵鹫宫奔去。 第五百二十二章 暗战 虚竹过了对岸之后,径直便朝宫中奔去,哪到刚到崖下,却见一人从吊篮中下来,为首一人身形甚是狼狈,一时二人撞了个满怀。(.) 虚竹以前曾经见过狮吼子一面,可当时他只是一个三流脚色,并不出名,所以此时却已不认得他。 狮吼子一见对方光着个头,便已猜到他是虚竹,甚是忌惮他的武功,脚下不敢停留,随手仍出一把毒器,朝虚竹上中下三路打去,随即跑了。 虚竹正欲抓住狮吼子,哪曾想他一把暗器来的是又急又快,劲道十足,本想使出天山折梅手将暗器收住,可却忌惮上面有毒,一时未敢轻举妄动,眼看数十枚暗器就要打在自己身上,正欲运掌打落,突然只见几个身影一闪挡在自己面前,待他反应过来时,却已晚了,只见梅兰竹菊四姝每人身上各中几枚毒暗器,瞬间毙命,他顿时万分悲伤,眼看狮吼子已跑的无影无踪,顿时低头看着四婢的尸体哭道:“四位姐姐.....” 哪知就是虚竹悲伤之时,黑暗中又见一名白衣人从灵鹫宫的摇篮上缓缓下来,眼看也要逃走,此时他恨及那星宿派弟子,黑暗中虽看不情对方面孔,却见其人身材高大,不像女子,寻思定然又是星宿派恶贼,更与先前那恶人一伙,正欲逃跑,不由心中一怒,怒吼一声道:“恶贼,哪里逃,吃我一记降龙十八掌!” 他此时心中因为四姝之死,异常愤怒,手中已然使出五层功力,这亦相当于平常人一百多年的功力,随着话音,双臂便已挥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双龙取水”已朝那白衣人后背拍了,黑暗中顿时只见上十条巨龙张牙舞爪的朝那白衣人飞了出去。 那白衣人正是段誉,此时他正全力追赶逃跑的星宿派长掌门狮吼子,一时未看到崖下有人,哪知却突听后面有人喊出“降龙十八掌”几个字,一时又惊又喜,只觉得那声音好似二哥虚竹,转身正欲相认,却见对方双掌已经至了胸前,一时掌风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施压了过来,大惊的同时,慌忙使出六脉神剑,一时不敢大意,六剑齐出,全力朝对方迎去,顿时只见六道剑气与那十几条巨龙相斗在一起,片刻功夫便听得四周“轰隆隆”一声声响,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四周的石头也被二人雄厚的剑气和掌风击的到处乱飞,有的撞击到悬崖上,顿时迸出串串火花。 二人掌剑相拆,一时过了十招,稍不分胜负,已然知道对方身份,随即各退数步,收了剑掌,段誉口中急喊道:“大哥!” 此同时却从虚竹也脱口而出,喊道:“三弟!” 二人先是一愣,随即上前紧紧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段誉激动的哭道:“大哥,想不到你还没死,真是想煞三弟了!” 虚竹见段誉将自己当成萧峰,正欲解释,这时却见风清扬手提龙阳宝剑已经跟了上来,借着剑光,这才看清段誉的脸,随即喜道:“三弟,真没想到会是你!” 段誉先前以六脉神剑全力对付虚竹的降龙十八掌,还以为是大哥萧峰复活,知道他内力高强,自己根本无法伤及他,却也不敢大意,被迫之下为了避免自己受伤,这才全力以负,哪知此时看到的却是虚竹站在自己面前,不由惊道:“二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大哥的降龙十八掌?” 虚竹听得他问,随即摸了摸脑袋道:“三弟,此事说来惭愧,当年大哥被丐帮弟子排挤出丐帮之后,他生怕丐帮两绝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自此失传,这才传与了我,并叮嘱我将来能找一位有德之人相传,也算了却他一桩心事。二十七年前,大哥为使辽帝罢战,自绝跳崖之后,我便寻到丐帮,见丐帮新任帮主杨胜天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堪称英才,这才将两绝传与他,也算了却了大哥的一桩心愿,慰祭了他的在天之灵。刚才又见四姝被杀,心中一时愤怒,情急之下,便使了出来,却是第一次用,却不想竟与三弟打了一架,如今看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若不是三弟六脉神剑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恐怕二哥的罪孽大了!” 段誉听完缘由,不由笑道:“若不是刚才二哥手下留情,手中降龙十八掌只用了五层功力,恐怕三弟早已被你一掌送去西天见我佛如来了,哪还能与二哥相见,想不到咱们兄弟二人近三十年不见,第一次见面竟先打了一架,当真是妙哉!壮哉!” 他说到这里时,却不免又盯着虚竹看了半晌,随即笑道:“想不到多年不见,二哥竟还是当年这般模样,好似比我二人分开之时还年轻许多,当真令人艳羡。先前在山下三弟识将风兄弟当成你,还以为你已遭到星宿派那帮恶人毒手,寻思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大哭了一场呢?” 虚竹听得段誉说完,不由抓了抓光光的脑袋,憨憨的说道:“渐愧!惭愧!都是因为当年误中梅剑姐姐四人妙计,我这才练了逍遥派的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以至相貌变成如此,当真有违世间万物生长,罪过!罪过!” 他说到这里,顿时又想到死去的梅兰竹菊四妹,想到多年来,自从自己进宫,她们便一直在身边细心侍奉,如今眼看已到安享晚年之时,却不幸遭人暗算,中毒惨死,不由泪水又流了下来,随即俯身看着她们的尸体道:“阿弥陀佛,善哉!愿几位姐姐早登极乐!” 段誉见四姝已死,心中也甚是难过,又见虚竹这些年来一直与灵鹫宫九天九部众多天仙般的美女呆在一起,却还是这般呆头呆脑,不免心中暗自叹息,觉得甚是遗憾,又见他难过,连忙劝道:“二哥不必为此事难过,想四位姐姐人善心慈,死后定会到天堂享乐,早日成仙的。” 他说完之后,便又笑道:“二哥,所谓一切随缘,当年你一心想当一个小和尚,可不巧却偏偏碰上姥姥,被逼破了众戒,这才成就一番霸业,想必四位姐姐使计让你练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世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想练却又练不了,三弟我也整日想着长生不老,却也不能,你此时得了便宜,却又卖起了乖来,当真不知足,如此却又破了贪戒,罪过可大了!” 虚竹听得段誉劝了几句,一时心中稍宽,又听得他开玩笑,随即又是憨憨一笑道:“三弟,既然你如此垂青此功,待过些时间,宫中事物处理妥当,我便将这逍遥派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心法告诉你便是,到时你我兄弟二人就可以永远一起喝酒吃肉,活他个几百年了,岂不快活?” 段誉笑道:“二哥,有道是“千年王八万年鳖”,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想活这么长的岁数,教后辈们无路可活。”’ 风清扬站在一边看了半天,听了半天,也没想到他二人关系竟如此之好,顿时好生羡慕,不由又想起惨死的义兄王万仇三人,心里一阵通过。 虚竹见段誉又在说笑,正欲说话,就在这时,却见琴棋书画四婢浑身是血的从宫中吊篮中缓缓下来,连忙关心道:“琴伶,你四姐妹伤势如何?” 琴棋书画四婢听后,连忙跪下行礼道:“多谢尊主关怀,幸得段皇爷及几位姐姐及时赶到救援,我等才性命无忧,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只是宫中姐妹伤亡众多,奴婢护宫不力,还请尊主责罚!” 虚竹见她四人自责,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众位姐妹早登极乐!你四人力战强敌,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又身受重伤,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琴棋书画这才抱拳谢道:“多谢尊主不罚之恩。” 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又见地上梅兰竹菊四姝中毒身亡,纷纷跪地痛哭。 众人见状,不由又是一阵难过,虚竹更是诵经许久,为四婢超度。 超度完毕,虚竹才见小梅三人也已自宫中下来,连忙上前行礼谢道:“幸得几位姑娘仗义相救,护得宫中姐妹性命,虚竹感激不尽!” 小梅连忙还礼道:“前辈不必客气,星宿派这些跳梁小丑实是一群乌合之众,贵宫高手如云,根本不屑一顾,我三人此番实是画蛇添足,不足为道。” 虚竹见她如此谦虚,心中甚是感动。 片刻之后,这才朝段誉和风清扬道:“三弟,风少侠,几位若不嫌弃,先到宫中歇息一晚,不知如何?” 风清扬连忙恭身答道:“一切单凭前辈吩咐!” 段誉此次出宫本就是为了找虚竹喝酒叙旧,自然点头同意,随即众人分批重返宫中。 第五百二十三章 邀助 众人上了灵鹫宫,看到宫中大殿躺了许多尸体,大部分都是星宿派弟子,却也有四五十人是灵鹫宫九天九部弟子,不由甚是难过。 虚竹给受伤弟子各服一颗九转熊蛇丸,又为那些死去的弟子诵经超度一番,这才按照灵鹫宫规矩,将所有遗体堆在一起火化了,然后找了许多坛子,按照遗体名单各自分坛装上一些,上面贴好名字,再又为各人做了灵牌,与世代灵鹫宫战死的先人灵牌放在一起,并规定灵鹫宫九天九部弟子每日上香祭拜,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灵鹫宫活着的弟子心中恨及星宿派等恶人,本欲将他们的尸体扔下悬崖喂狼,已泄心中愤怒,却被虚竹拦下,也堆成一堆点火烧了,再将骨灰装进一个大坛子,命人找到一个荒山之地埋了。 奉命埋骨灰的弟子恨及星宿派弟子,到了荒地野地之外,便将那些骨灰全部倒出,尽数随风飘走,使得星宿派那群恶贼从此化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等宫中一切事物打理好之后,时间已到凌晨,灵鹫宫弟子经过这一翻浩劫和奋力厮杀打斗,都已累的趴下,各自回住处休息了。 段誉与虚竹久别重逢,二人心情激动,一丝困意都没有,本想通宵秉烛夜谈,却见琴棋书画四婢身受重伤坚持在一边服侍,无奈之下,只好睡了。 二人多年不见,自然同榻而眠,促膝而卧。 风清扬等人各都自安排有住处,纷纷回屋也睡了。 到了第二天,风清扬由于急着要到西域去救小师妹宁中则,便早早的起了床,正好碰到小梅四人,大家一起来到灵鹫宫大殿,琴伶四婢已准备好早餐,专等他五人就餐。 虚竹与段誉二人几乎聊了一个通宵,待到破晓之时,方才睡着,虽然起的有些晚,可都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 众人吃过早点,风清扬便与虚竹请辞,虚竹听说风清扬要走,急忙问道:“风兄弟,你五人为何这般急匆匆要到西域去呢?” 风清扬叹了口气,随即把不知何时得罪五毒童子的事以及到碧嶙洞找王万仇协助一起去西域救宁中则的事说了一遍。 虚竹听后,惊的半天说不出话,许久才道:“风兄弟,碧嶙洞王洞主之死,虽然不是梅剑姐姐四人所为,可灵鹫宫却也逃脱不了干系,既然此事王洞主已然仙逝,无法帮你去西域救人,在下愿意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不知你意下如何?” 风清扬听虚竹说也要同去西域救人,不由喜道:“倘偌晚辈能得到前辈大力帮助,那么从五毒童子手里救出则儿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就算有西域十三堂为五毒童子撑腰,在下却也不怕了!” 这时小梅听后,不由偷偷看了一眼段誉,见他并不表态,随即朝虚竹叹了一声道:“前辈既然能鼎力相助,那自然便多了许多胜算,只是那五毒童子一直以毒称雄西域,下毒手法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前辈虽然武功很高,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想要出五毒童子手中救人,恐怕却也不容易!” 小兰等人听她说的不错,随即也都叹了一口气。[.超多好看小说] 虚竹听后,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段誉见小梅看自己一眼,顿时心知肚明,想到自己现在反正也没事,不如就陪她们到西域走一趟,领略一下异地风景,却也是好的,随即笑道:“二哥何必为此等小事担忧,既然你已决定帮着风兄弟他们去救人,那么好歹也要带上三弟,让我一起跟着见识一下西域奇景,总比整日闷在宫中白吃白喝无所事事好吧!” 虚竹听段誉也要去,不由高兴道:“这下好了,既然三弟愿意一同前往西域救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风清扬“哦”了一声,随即朝段誉惊道:“怎么,段皇爷也愿助晚辈一臂之力吗?只是段黄爷位高爵重,身份金贵,这五毒童子又善于施毒,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等可是担当不起,晚辈万不敢劳驾段皇爷!” 段誉见风清扬拒绝,随即笑道:“怎么?风兄弟的意思是不欢迎老夫跟你们一起去了?如果你要以身份高贵论处拒绝,那么我二哥能去,老夫自然也能去了?说起来,他的身份可比我尊贵多了!” 风清扬一惊,随即笑道:“段皇爷说笑了,尊主他老人家不管身份怎么尊贵,可终归还算江湖中人,而段皇爷您却是位尊九五,身份自是一般,我等又如何敢让您陪着一起去西域冒险呢?” 段誉笑道:“看来风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必你等只知我二哥他逍遥派掌门人以及灵鹫宫宫主的身份,可却不知他另外一个神秘身份,我若是说出来,恐怕会吓你们一跳的,保管你们不再这么偏见了。” 虚竹听段誉说,却也只笑不答。 风清扬面上一惊,朝小梅等人看了一眼,却见她们也是一幅一无所知的样子,这才好奇的道:“晚辈无知,还请段皇爷指点迷津!” 这边段誉还没说话,琴伶却“噗嗤”一笑道:“段皇爷不愿揭谜底,奴婢却直说了吧!几位有所不知,我家尊主不仅是逍遥派掌门人和灵鹫宫尊主,而且还是西夏国的驸马呢?” “啊!” 琴伶此话说完,风清扬五人惊的立即站了起来,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风清扬随即抱拳朝虚竹说道:“原来前辈还有这重身份,如此的话,前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却也不敢劳驾前辈去西域冒此大险了。” 虚竹见他如此惊慌,随即站了起来笑道:“风少侠不必如此惊慌,说来惭愧,在下这西夏国的驸马身份自公主死后,早已是有名无实了,不提也罢!你等先前不提去西域救人也就罢了,如今既然提了,我与三弟岂能袖手旁观,如今我二人左右没事可做,再说我已在这宫里呆了近三十年了,再不出去走动走动,恐怕再过几年便走不动了,这次与其说是帮你们救人,不如说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罢了,再说你们不是担心五毒童子善善于施毒吗?有三弟相陪,你们还怕什么五毒童子啊!就算毒手药王天心一在世,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风清扬一时不知虚竹为何这般说,只是不解的盯着段誉看。 小梅却笑道:“姓风的有所不知,昨日我五人不幸中了星宿派那帮恶贼之毒,在生死攸关之际被段皇爷仗义出手相救,当时到了安全之处,曾亲眼见段皇爷为了救你,硬是用嘴将你身上所中剧毒吸干,当时也甚是吃惊,后来听到恩人解释说他曾经吞过一只莽牯朱蛤,小女子更是吃了一惊,寻思这莽牯朱蛤号称万毒之王,人若误食之后岂能还有命在?所以当时是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好相问,如今斗胆,还请恩人指点迷津。” 风清扬先前中毒昏迷过去,根本不知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所以并不知段誉为自己吸毒疗伤之事,如今听完小梅说完,不由惊道:“小梅姑娘,你说什么中毒、吸毒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竹泠声说道:“姓风的恩将仇报惯了,岂会将别人的恩惠记得?不过别人对他的仇,他倒记得甚清!” 第五百二十四章 快.活 风清扬听小竹出言讽刺,正欲反驳,却听小竹又继续道:“那日我等五人救了小菊妹妹,出了灵鹫宫,便朝西域奔去,哪知走了几日,突然从路边的石头后传来暗器之声,你当时急着去救自己的宝贝师侄,冲在最前面,自然先中暗器,哪知那暗器上涂有剧毒,所以你顿时倒地昏迷,自然什么也不知道了,而我四姐妹虽然躲过暗器,可却终是没避开星宿派恶贼所布的迷烟,一时才会被困,后来又被点中穴位,无法动弹,眼见星宿派发生内哄,代掌门先因为一些小事而残杀三师兄,后来又被二师兄所杀,其弟子为了争夺代掌门之位,手段何其残忍,如今想起来便令人胆战心惊,为了避免受到羞辱,当时已决定咬舌自尽,哪知关键时刻,恩人及时仗义出手相救,这才使得我等逃得性命。” 她说到这里,四人便又对段誉抱拳相谢,段誉连忙起身还礼。 虚竹这才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这星宿派掌门人星宿老仙丁春秋当年本是我逍遥派门下一名弟子,由于其人用心不正,不跟着师尊好好习道,勤练本门武功,却醉心于炼毒,后来被师尊骂过几次,索性做了逍遥派的叛徒,只身一人逃至海外,自创了星宿派,更制定了一套令人匪夷所思的门规,那便是门下弟子排名不分入门先后,而是有能者上,这才造成门下弟子屡屡为能高人一等而屡屡发生自相残杀之事,更让人不解的是,丁师叔自视清高,大肆宣扬溜须拍马之风,门下弟子不仅手段残忍,心肠歹毒,而且个个尤算此道,每逢吹嘘奉承,令人不忍作呕,这采花子本是星宿派第五代弟子,先前在中原乃是一介好色之徒,因为犯下多宗采.花大案,被官府通缉,这才逃匿海外,不想却加入星宿派,他生性聪明,再加上精通拍马溜须之术,想必因此得到丁师叔的垂青,这才学得一些本领,此番带领星宿派弟子再入中原,想必是为了到少林救丁师叔,私闯灵鹫宫弟子,实是想要报二十七年前之仇,想要用毒制住灵鹫宫弟子,逼我交出逍遥派掌门信物逍遥神仙环,却不想竟被三弟及众位女侠及时出手相救,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使得代掌门狮吼子狼狈逃窜,这也是咎由自取,想必日后定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有所图谋的,这种恶贼留着也是祸害,倒叫我下次撞到,一定斩妖除魔。” 他此言说完,小梅等人惊的面面相觑,半晌说道:“听闻前辈一番指点,晚辈原本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此时已是豁然开朗,星宿派有此古怪门规,也就不难猜出他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了。” 小竹继续讲道:“后来,我五人被恩人救出之后,却又不明白他总是开口闭口喊我等为姐姐,还有他屡屡抱着姓风的失声痛哭,而且嘴里一个劲喊二哥,神情很是悲伤,我等皆为前辈的举动备感诧异,一时却也不敢相问,后来恩人哭了许久,这才将姓风的十指一一咬破,将他全身毒药用嘴一一吸出,这才救了他一命,当时我见那毒血散发着阵阵恶臭,便知那毒药定是剧毒,所以甚是担心恩人也会中毒,哪知却听恩人随口说出那句话,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风清扬此时听小梅说完,这才抬头看了看自己手指,果然每个上面均有牙咬的伤口,这才知道自己这条命是被段誉所救,连忙跪下谢道:“晚辈承蒙段皇爷施手相救,不胜感激!” 段誉连忙扶风清扬起来道:“风兄弟不必道谢!说来惭愧,当时老夫稀里糊涂的听说几位姑娘叫梅兰竹菊,又想到灵鹫宫四位姐姐也是此名,还有下山之时,曾听梅伶四婢说二哥曾与风兄弟在灵鹫宫大殿恶战两千余回不分胜负,之后二哥见风兄弟离去,便又带着梅剑姐姐四人也朝西域追去,心中还道风兄弟定是二哥之强敌,一时二哥有危险,想要追上去助他一臂之力,这才稀里糊涂的把风兄弟当成二哥,无意中救了出来,只是阴差阳差,真是惭愧!” 他说过这里,便又补道:“不过当时老夫见几位姑娘不像是坏人,便已决定施手相救!” 虚竹听段誉说完原委,心中甚是感激道:“三弟,想不到时隔近三十年,你待二哥还是这般真心!” 段誉笑道:“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当年你、我还有萧大哥结为异姓兄弟时,曾经说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也是三弟应该做的,你又何必说这见外话,再说倘若是二哥听说三弟有事,肯定也会如此心急火燎的,是不是?” 虚竹听后,不由抓了抓光光的头,憨厚的笑了笑。 小梅四人知道事情真相,不由都为段誉的糊涂,“咯咯”笑了起来。 段誉见得她们笑,顿时面上一红,随即低下头去,显得不好意思。 小菊笑罢,这才说道:“段黄爷真会说笑,难不成这姓风的与尊主前辈如此相似不成?以至你这当义弟的也分不清了吗?再说就算他二人如此想像,那小梅姐姐三人与那梅剑四婢相貌也大不相同,想那梅剑四婢要比我等大上好多岁呢?这难道也分不清吗?” 她此言说完,段誉脸上又是一红道:“姑娘有所不知,先前在下初见风兄弟时,也觉得他比二哥英俊、年轻许多,甚是怀疑,再看小梅姑娘四人也比灵鹫宫四姝年龄相差也甚大,相貌更不相同,本就有些疑心,可后来又想到天下间只有灵鹫宫四婢叫梅兰竹菊,而你们又是前几日从灵鹫宫下来,还道她四人与二哥一样,都练了这逍遥派的绝学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所以相貌才会有所改变,年龄仍旧年轻,又怕延误救治时间,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救了再说,因此才让大家误会,当真糊涂的紧!” 小菊惊道:“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是什么功夫?” 小梅听她问,连忙低声向她解释一遍,只听得小菊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甚是羡慕也能练成神功。 “唉!” 虚竹见段誉当了近三十年皇帝,还是与当年一样,这般稀里糊涂,心中一时好似又回到二十七年前那段开心的日子,随即想起了大哥萧峰,想到如果他还活着,那兄弟三人在一起,将会是何等逍遥自在? 他一念至此,不由轻叹一口气。 众人见他无故叹息,一时却也不知是何意思,都不好相问。 倒是段誉直言道:“二哥莫不是想起了大哥?” 虚竹见段誉猜中心思,先是一愣,随即目视着他,眼中满是泪水,感激的说道:“天下间,还有谁比三弟知我心意呢?” 段誉听后,也是轻叹一声,面色随即沉了下去,半晌便又将自己当年初入江湖,如何中了七日断肠散之毒,又如何误吞万毒之王莽牯朱蛤之事略说一遍,直听得小梅等人对他那番大难不死又惊又叹。 许久小梅才道:“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一点不错,这不恩人最后不是当了大理国皇帝吗?坐享九五之尊,有多威风有多威风,而且还百毒不侵,当真令人羡慕。” 段誉听小梅说完,不由看了一遍她死人,只觉她们年龄虽小,可却个个冰雪聪明,各有千秋,武功又好人又机灵,心中甚是喜欢,随即又想起她说的话,轻叹一声道:“小梅姑娘有所不知,这当皇帝啊!哪是什么享福,简直比坐牢还难受,每日天不亮起来上朝,下朝之后又忙着处理朝政,每天都要到深夜,又怕哪件案子批示不对,伤害了臣民,只得一件件审视,我这二十多年几乎没一日逍遥自在过,每每夜深人静时,便会想起当年我三兄弟在江湖上四处闯荡那种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恨不得立马摘下帝帽,跑来找二哥,如今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说什么也不会与他分离了,所以此次你们就算不同意我跟二哥一起去西域,我也要厚着脸皮跟着,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兄弟二人了!” 小梅等人听段誉把当皇帝说的像是做囚犯,先是一怔,很是不解,随即又听到他说出这种话来,不由都“咯咯”笑了起来,再不说话。 段誉见她们笑,先是一愣,随即又想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知道她们误会,顿时脸上一红,急忙解释道:“几位姑娘,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了,我与二哥......” 他话未说完,脸上更红,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说过她们,索性低头不再说话。 这边琴伶四婢也都低头“咯咯”笑了起来。 虚竹见段誉脸红,虽然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琴伶在笑,只觉得这样甚是不好,这才轻轻吭了一声,琴伶四人这才赶紧止住笑声,不敢再放肆。 风清扬见大家如此尴尬,随即抱拳说道:“既然段皇爷肯鼎力相助,风某自是感激不尽,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一路之上,定会好好照顾!” 段誉道:“风兄弟不必客气,你五人尽管办你们的事,我与二哥只紧随其后,负责餐餐为你们尝试品尝美味佳肴。” 风清扬见段誉把以身试毒这般危险的事说的如此轻松,心中甚是感激和佩服,正欲说话,却听段誉又道:“还有你五人今后只管叫我段大哥就行了,可千万不要再叫什么段皇爷.恩人了,我段誉不做皇帝很久了,你们再这样叫我会不高兴的,再说倘若一路上留下什么珠丝马迹,我这头可就大了!” 风清扬不知他此语是何意思,只好答道:“是!段皇爷,晚辈定当谨记,只是晚辈.....” 他话说一半,众人又都笑了起来,他这才知道说错了话,索性硬着头皮喊道:“是,段......段大哥!” 段誉这才道:“妙哉!这样的话,我和二哥才有重新昔日闯荡江湖时的感觉了!” 虚竹笑道:“只是委屈了三弟,当年跟着屁股后面,叫你段大哥的,都是些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都已成为王妃,如今让你听风少侠叫段大哥,恐怕会不习惯吧!” 他此话说完,段誉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两声,调侃道:“二哥,想不到你在灵鹫宫呆了这么多年,果然是近墨者黑,如今也学会这这些话了,当真难得的很啊!” 虚竹见段誉取笑,脸上一红道:“三弟说笑了,二哥若是再不改变,恐怕三弟到时就不认我这个二哥了!” 段誉听后,二人不由又是相似一笑。 这时小梅四人上前朝段誉抱拳头齐声拜道:“小女子感谢段大哥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段誉见她四人又向自己拜谢,不由先是一愣,再次她们处个声若百灵,称自己为段大哥,不由甚是高兴,连忙上前虚扶道:“四位姑娘有礼了,快快请起!” 小梅四人直起身来,见他盯着自己看,随即脸上一红,接着便又是“咯咯”笑了起来。 风清扬也是一愣,随即便笑而不语,他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泠若冰霜的小梅四人,此时见到段誉这般风.流倜傥,温文尔雅的男子,竟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此时他似乎开始理解为什么当初诗心会如此倾心独孤天了,一时之间,他的心里竟升起了一股浓浓的醋意,心情慢慢沉了下去。 虚竹见小梅四人叫段誉为大哥,这才笑道:“三弟,是不是此时方有了当年我三兄弟初入江湖时的久违感觉呢?” 段誉笑着点了同意,二人又是相视一笑。 众人又聊了一会,虚竹这才向琴伶四婢仔细交待一番,然后与段誉一起,陪着风清扬等人浩浩荡荡朝西域而去。 第五百二十五章 阿紫 断魂崖半山腰数百米处,一个四十不到的紫衣女子正站在洞口,目光空洞的看向远方。 她身上衣服虽然已经陈旧,可却丝毫难掩一幅娇媚的面容,尽管整个眼眶下限,珠子已经不见,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甚至因此,还使她多了一些忧郁气质。 此时她一对小巧的耳朵正一上一下频繁动着,似乎在凝神聆听着什么,竟是如此的专注,面上也露出一丝期待的笑意。 突然,她隐约听到一声惨叫,随即脸上显出兴奋色彩,接着突然双臂一展,跟着平平推出,头更是微微一偏,随即一阵呼呼声响从洞外上面传了下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急速坠下,她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深吸一口气,跟前双掌急速收回胸前,恰在此时,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黄衣女子,突然从高空坠至洞口,急坠的身体竟被她这一掌平平给吸了过去。 紫衣女子面上露出一丝得意,听到黄衣女子到得跟前,连忙伸手去抓,哪知却抓了个空,仅仅扯住她一角衣服,跟着只听“嘶”的一声翠响,衣服断开,顿时黄衣女子再次从洞口急坠下去,瞬间落入悬崖下的深海里,不知生死若何。 紫衣女子似是有些意外,眼见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顿时面上显出一丝失落,样子很是生气,狠狠的将手中的衣服碎片蹂躏一翻,这才仍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回头朝洞里大声喊道:“姐夫,你快过来!” 她喊了两声,这才从洞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粗布衣的汉子来。 只见那汉子双脸轮廓轮角分明,双目精光四射,外表甚是粗狂,有如中原的东北大汉,更如匈奴的胡人,让人望上一眼,便止不住被他的虎虎生威感到发怵。 那汉子刚才正在洞里煮鱼汤,听得紫衣女子叫的急,生怕她有什么意外,慌忙跑到洞口,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笑道:“阿紫,姐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站在这洞口,你不知道你再往前踏一步,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那叫阿紫的女子见他担心,刚才还在生气的面容,顿时展开,嫣然一笑道:“姐夫,你听我说,阿紫这次真的听到有人掉下去了。” 那大汉笑道:“你看你,又尽说胡话了,这句话你都说了整整二十七年了,都从一个小丫头,说成大姑娘了,你还不嫌累啊!” 阿紫见姐夫有些不信,生气的将小嘴噘了起来,有些委屈道:“姐夫,阿紫说的是真的嘛,我刚才真听到有人从上面“嗖”的一声掉下去了!” 那大汉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不相信道:“阿紫,你若是真觉得这山洞里闷,就出去玩玩好了,姐夫在这里等着你,且不可胡思乱想,这样容易出问题的。” 阿紫风那汉子仍然不信,更加不高兴道:“姐夫,你是不是嫌弃阿紫烦了,想要赶阿紫走?阿紫才不要重出江湖,看那些丑男人的嘴脸,就要一辈子跟着姐夫,陪着你,哪也不去。” 那大汉叹了口气道:“你总是这么说,难道你的段大哥也是坏人吗?” 阿紫叹了口气道:“段誉那臭小子,他虽然是阿紫的大哥,可却只关心那个姓王的臭丫头,才不会关心阿紫,跟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辈子,这个世上,阿紫就只认姐夫你一个亲人,别的谁也不是阿紫的亲人。” 她话音刚落,突然降低声音,小声道:“姐夫,你快听,又有人掉下来了。” 那大汉早已听到,待她话音未落,突然一步错了开去,接着双掌齐齐挥出,然后用力向后收回,跟刚才阿紫所使的掌法一模一样,可却慢了好多,掌力却不知雄厚多少,同样待一个白衣男子急速坠至洞口时,下坠的身体顿时被那汉子手中强大的吸力吸入洞中。 那汉子正要去扶,突见白衣男子平空飞起,接着平平一掌朝他当胸打去,掌风甚是凌厉。 那大汉似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强的掌力,先是一惊,随即跟着也双掌平胸推出,与那白衣男子对了两掌。 只听“砰”的一声好似山崩地裂的声响,震的山洞里的碎石纷纷落下,双方各自退了几步,同时从嘴里发出“咦”的一声。 阿紫近二十年都没过见那大汉跟人打架,如今见他二人这两掌有如山崩地裂,排山倒海之势,不由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姐夫快打,看你们谁厉害!” 那大汉似乎从来没遇到白衣男子这般好的身手,不由大喝一声采道:“好小子,再接老夫一掌!” 他说完间双掌在胸前画一个大大的圆,随即口中大吼一声,一时掌下顿显七八条神龙,个个张牙舞爪的朝白衣男子攻去。 白衣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左右手十指突然使出,也迅速朝那汉子迎去,看准其中一个龙头,掌中真气注满,二话不说,便迎头击去,瞬间功夫,手指已连点出七八下,当真快若闪电,势如破竹,二人一时掌指对拆,如放开山碎石一般,山洞里“轰隆隆”响个不停。 一边的阿紫听得自也是“咯咯”笑个不停。 那大汉一招被拆,顿时双掌频频挥出,全身骨胳发出阵阵响声,掌法更是大开大合,颇有气势,每一掌挥出,同时好似有十七八条神龙护在周身,形成一道铜墙铁壁一般,龙身将身体罩的密不通风,龙头却呼啸着朝白衣男子袭击而去。 白衣男子却也丝毫不弱,五指如风,每一指点出,动作极为潇洒,却好似一个人喝醉了般,又好像无忧无虑,正拿着一支毛笔在墙壁上涂鸦,更似独自一人在随着音乐打节奏,让人看了直觉得此人定是一个逍遥快活之人,连与人打架都这么洒脱不羁,可当他五指到了那大汉身上时,却已在瞬间变成尖刀利刃,顿时将对方精心所设的铜墙铁壁防线一一戳穿,击的粉碎,每每总是逼得对方被迫换掌。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大战 一边的阿紫似是从来都没听过这般恶斗,只听得周围“噼里啪啦”之声过后,随即又觉得整个山洞都在颤抖震撼,不由是越听越兴.奋,越听叫彩声越响。 苦于眼睛的缺陷,使得她只过过足耳瘾,不能过足眼瘾,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谁赢了,一边鼓掌喝彩,一边朝那大汉问道:“姐夫,你赢了没有?” 那大汉一边使出全力挥掌,一边大声答道:“阿紫,这人武功甚是了得,所使的是少林逍遥指法,身型煞是好看,指法更是了得,姐夫如今与他对拆三十多招,仍是不分胜负,从来都没打的如此过瘾!” 阿紫犹豫了一下道:“姐夫,天底下能与你对打这么多招的人,恐怕只有虚竹那个呆和尚了,他是不是虚竹小和尚?” 那大汉手中不答她话,只是口中大喝一声道:“神龙摆尾!” 话音未落,双腿交叉,随后双掌用力朝身后拍去。 白衣人大吃一惊,嘴里喃喃道:“降龙十八掌。” 说话间,丝毫不敢大意,双手十指各弯曲九十度,跟着快如风、似如魅的朝那大汉双掌上插去。 二人再次指掌相交,又是“砰”的一声,各自分开,仍是不分胜负。 “哈!哈!哈!” 那大汉突然仰天长啸几声,充沛的内力,震的山洞上方长年累月所积灰尘尽数直往下掉,半晌才道:“好!想不到我萧峰二十七年不出江湖,却没想到世上还有此高手,这一仗打的真是痛快,咱们胜负未分,接着再打。” 萧峰方才与那白衣男子打了近五十招,却也未能点得半点上风,他生平最喜结交英雄人物,眼见对方如此了得,顿时生了相惜之心,自觉得有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畅快凌厉的较量,一时不免豪气纵升,跟着左掌如弯钩状朝对方胸前再次推去,右掌仍是平平待进,手中虽下了十分功力,可胸中却仍留着两层功夫,未完待用。 此时他所使的正是威名远扬的丐帮神技降龙十八掌,这套掌法讲究的是遇强则强,对方武功越高,则自己使出的掌法威力就越大,如今他左手如钩,正要击中白衣人胸口,哪知突然觉得右臂一麻,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对方左手五指,好似轻风抚柳一般,已朝他左腕上的神门穴拂去,知道穴位一旦被制,便全盘皆输,对方武功高深莫测,又来历不明,尚不知是好是坏,如果心存歹意,岂不糟糕?他一念至此,连忙撤掌,左手一招“潜龙勿用”顿时使了出来。 哪知白衣人也是一愣,接着左手五指瞬间便也撤掉,也似与他一般心思,不忍下手伤害,跟着右手五指,便又朝他钩来的双手抓去。 萧峰哪肯让他轻易抓住,却也不愿意硬碰硬,于是二人指钩相触,随即跃开。 白衣男子见萧峰一跃两丈开外,既不进攻,也不追赶,只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诧异,直盯着他看。 一边的阿紫,见此时没了动静,心中一紧,神情紧张的问道:“姐夫,你没事吧!”言语之中,似是关心萧峰。 萧峰哈哈一笑道:“阿紫,天底下想让你姐夫有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只是这人年纪轻轻,武功便有此修为,竟与姐夫旗鼓相当,打个平手,实在难当。” 白衣男子听后,不由泠哼一声,随即脚上轻轻一跃,平平移了数丈,直到萧峰跟前,接着右手五指微屈,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朝萧峰面门拂去。 萧峰微微一笑,眼见对方五指轻摆,指风煞是凌厉,好似冬天刮出的北风一般,远远的吹到脸上,就如刀割一般,随即左掌推出,便也朝白衣男子五指上拍去,跟着右掌自下“攸”的一声,斜刺里朝对方小腹拍去,这一招正是降龙十八掌里的一招“或跃在渊”,与一般武学中的“围魏救赵”手法一般,却又不知高明多少倍。 白衣男子眼见萧峰左掌想要卸去自己指上力度,又见其右掌直朝自己下腹攻去,顿时会意,便也不急着去阻挡萧峰下面挥来的一掌,只是右手五指见到对方左掌挥来之时,随即朝其手背上轻轻一搭,跟着脚尘一点,一招“鸽子翻身”竟一跃半丈多高,轻飘飘的从萧峰头顶跃过,跟着左手五指如鹰爪般使出,瞬间朝那萧峰肩井穴上扣去。 萧峰也没想到白衣男子轻功竟如此之高,只觉当今世上,实属罕见,一掌拍空,又听背后指钩如风,肩井穴处一阵暖风拂过,顿时知晓对方用意,连忙侧身避开,接着双腿交叉,双掌朝后拍去,又是一招“双龙摆尾。” 白衣男子原来只想出其不意,制服萧峰,哪曾想被他识破,又见他双掌挥出,再次“咦”了一声,随即跃开,避开那两掌,接着又纵身欺上前去,不待萧峰转身,五指再次朝萧峰肩井穴上扣去。 高手过招,最忌一招重复使用,刚才萧峰感到白衣男子五指朝自己右肩肩井穴上扣去,而自己当时又背对人家,犯了武学大忌,这才逼不得已使出先前的“双龙摆尾”那一招,目的是逼其撤指,根本没想到对方如此大胆,竟又使出刚才那招指法,仍然直取自己左肩肩井穴,不由暗赞对方有着过人胆识的同时,却也很是佩服这一招使的巧妙。 如今,萧峰看到对方指钩再次如闪电般点来,随即一招“亢龙有悔”使了出来。 这招掌法本是降龙十八掌里最为霸道的一掌,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功用,打出去的一掌,好似虎爪挥出,近有千斤之力,所以出招时,一般不能出全力,只留三分力在手中,如果不能将对方一举制服,对方倘若再出招攻进,跟着掌中所留三分劲力再次使出,如此威力更猛,只是对方也是高手,第三次袭来,则就只能退,不能进了。 萧峰与那白衣男子恶斗近百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知道对方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所以刚才挥出那一掌时,仍是只用七层功力,手下留有三层功力,以防不备。 果然,白衣男子似是也知这一掌的威力,跟着十指伸直,双臂一摆,朝萧峰双掌上拂去,招式之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第五百二十七章 壁战 萧峰见白衣男子仓促之间竟能变招如此如快,一时惊的合不拢嘴,眼看对方双指再次拂来,只好硬接,哪知一触到对方十指,竟发现发出去的掌力犹如石沉大海,再无半丝力道,先是一惊,随即面上露出微笑,点了点头。[] 原来白衣男子情急之中,竟也使出了少林的“四两拔千斤”功夫,这才将萧峰掌上力道尽数卸去。 阿紫此时只听到指掌相交的呼呼之风,却也不知胜负,不由急道:“姐夫,你与他打了上百招,难道此刻还是没分出胜负吗?” 萧峰笑道:“不错,这人虽然只是四十不到的年龄,可内力之纯,招式之精,确实前所未有,姐夫也是生平第一次碰到,当真罕见。” 阿紫还道萧峰可以打赢白衣男子,如今听他说完,不由觉得甚是遗憾,叹了声道:“一点都不好玩,阿紫还指望你能把他制服,好迫使他也留在洞里,天天陪着姐夫打架,阿紫好看热闹呢?却不想你竟也打不赢他。” 白衣男子听到阿紫这样说,不由心中一沉,随即面上现出一丝悲沧神色,却也不说话,一时却又听阿紫道:“姐夫,既然你二人掌上功夫不分胜负,你为什么不试着用兵刃?说不定可以胜他,然后再点了他的穴道,留在他在这里也好啊!” 萧峰一听,也觉得甚是有理,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大笑道:“好!姐夫平生与人交手,恩师所授的降龙十八掌从未使出过十招,如今却不想在这山洞里,竟全部使了出来,仍然拿这位兄台毫无办法,如此再打下去,就算我二人战上三天三夜,怕也不能分出胜负,你若不提,姐夫倒忘了那套棍法。[.超多好看小说]如今姐夫这就与这位兄台比上一比,定能分个高低。” 他说话间,看已看到山洞十丈多高的峭壁上长着一棵果树,顿时有了主意,脚尖一点,一跃丈余高,双脚在那峭壁上连点,瞬间便已到了果树跟前,正要伸手去折断一根树树作为兵器,哪知却见白衣男子双脚跟着也是轻轻一点,踏上峭壁,竟好似在平地上奔跑,瞬间已到面前,竟也去折树枝。 那山洞常年累月不见阳光,四周峭壁上更是长着长长的青苔,表面甚是光滑。 萧峰见那白衣男子脚踏在峭壁青苔之上,竟如履平地,瞬间已到自己跟前,同样也要去折那果树上的树枝,不由大惊,回头再看白衣男子刚才踏过的地方,青苔竟仍然完好如初,顿觉不可思议,心下寻思道:“此人年纪轻轻,竟能练成踏雪无痕的绝世轻功,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他寻思间,见那白衣男子手指已经触到果树,哪能让他如此轻易就得到兵器,随即一掌平平推出,朝对方手掌上拍去。 白衣男子泠哼一声,跟着也是一掌拍出。 顿时二人双掌相接,又是“砰”的一声,各自一震,身体均不由自主的朝后急退。 萧峰也没想到白衣男子掌力如此深厚,身体贴着峭壁朝后急退数十米,一时手上没有能抓的东西,身体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急往下坠,他大惊之下,慌乱之中,看到峭壁上有一块石头突起,连忙用手掌轻轻在峭壁上一拍,借力移了过去,脚下正好踏在石头上,跟着用力一点,再次朝那果树飘去,哪知却见白衣男子后退几步,随即五指深深插入峭壁中坚硬的石头中,身子瞬间便也到了果树边,先行折了一根树枝,这才急向后退数米,右手持树枝,左手五指仍然插入坚石中,犹如筷子捅在豆腐中一般,丝毫不费力。 萧峰此次在峭壁上交手,又已输了对方一筹,顿觉很没面子,经他之后,这才折了一根树枝,一时心中不服,随即雄心又起,跟着手中树枝一挥,一招精妙的棍法似了出来,随即朝白衣男子胸口点去,这一招正是丐帮的看帮绝技打狗棍法中引字决中的一招“引狗入寨”。 白衣男子眼见对方手中树枝如流星般朝自己胸口点来,面上又显诧异之色,随即手中树竹也如利剑一般,直朝萧峰手中树指点去,随即口中轻喝一声:“破剑式.” 跟着那树枝,触到萧峰手中击来的木棍,顿时势如破竹一般,硬生生将其从中劈开,瞬间已点至萧峰握树棍的手上。 萧峰没想到对方竟能以树枝作剑,剑法竟如此凌厉,一个大意,眼看对方就要被对方刺中右手虎口,大惊之下,连忙松开树枝,哪知白衣男子好似不忍伤害自己,只是点到即止,瞬间便又撤去手中树枝。 萧峰知道白衣男子有意相让,心中甚是感激,随即反手接过树棍,跟着一声长啸,手中棍子瞬间使出丐帮打狗棒法中转字决中的“恶狗回咬”,直顺着白衣男子胸前“紫宫、膻中穴一路向下点去,片刻间直逼中枢、神阙等大穴。 白衣男子眼见萧峰棍法了得,知道若是被他点中任意一穴,便是非死即伤,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口中再次轻喝一声:“破箭式”。 说话间手中树枝轻轻一抖,抖出数朵剑花,随即将萧峰手下招式一一封死,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随手一剑跟着又快迅刺出,接着剑尖如繁星点点,直朝萧峰手臂上的“内关、曲泽、天泉等穴位刺去,这一招跟竟跟刚才萧峰所使招式一模一样,二者有着曲于同工的妙处。 萧峰先前见白衣男子竟能封住自己的手中招式,顿时为他精妙的剑法所折服,随即看到他竟效仿自己,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两声道:“好家伙,竟能将老夫的招式模仿的如此之像,天下当再无第二人。” 他高兴之余,手中长棍丝毫不敢停留,快速使出打狗棍法封字决中的一招“压扁狗背”,朝白衣男子手中的竹枝上压去。 白衣男子见萧峰竟也反学自己破解他刚才招式的方法,不由甚感意外,也“哈哈”大笑两声,口中大喝一声道:“好!再来会会在下的“破刀式!” 随即突然手背反转,手中树枝跟着喧宾夺主,反压在萧峰手中的树棍之上,接着枝条再次变招,跟着朝萧峰刺去,竟直取中宫。 萧峰手中打狗棒法丝毫不敢怠慢跟着变招,再次迎去。 又是片刻功夫,二人已拆了近五十招之多,加上刚才的招式,又是百招已过,仍然不分胜负。 一时二人竟是越战越酣。 第五百二十八章 蝴蝶 下边站着的阿紫听得二人在峭壁上打了这多久,仍然还没停下,显然还没分出胜负,不由急道:“姐夫,你今天是怎么了?二十多年前,你的降龙十八掌便已无人能敌,为何今日却斗了这么久,还打不赢呢?我们都在这洞里闷了这么多年,阿紫好想再弄个铁头人陪我玩啊!” 萧峰听她说出这翻话来,不由脑海中想起二十七年前那个被她整的面目全非的聚贤庄少庄主游坦之,不由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阿紫,你胡说什么?游少侠当年被你害得如此之惨,这么多年了,你竟还不思悔改吗?莫说姐夫打不赢这位兄台,就算能打赢,又岂能将他制服,任你侮辱!” 他边说边用手中树棍继续与白衣男子对拆,片刻间十招便又已过,只见对方剑术越来越高明,也越来越精巧,招与招之间绝无重复,犹如长江之水一般,源源不断,而每一招似乎都是视自己所出棍法随机而变,仓促之间新创而来,可每一招却又恰如其好的将自己所使的打狗棍法尽数破去,知道长此打下去,自己非输不可,这才轻声喝道:“这位兄台,剑术、掌法天下无敌,内力甚是深厚,萧峰甘拜下风,不如我二人就此住手,来日方长,你我二人再慢慢切磋不迟!” 白衣男子泠哼一声,也不答话,身体朝后平移数米,这才轻飘飘落在地面,手提树枝而立,漠然的注视着萧峰,眼神同样也充满诧异之色。[] 萧峰此时也已落地,见到白衣男子盯着自己看,不由想到刚才与他对折三百余招,仍然不分胜负,又见他年纪较自己小约二十岁,目光中有些呆滞,心中也猜不透他为何如此,随即抱拳说道:“在下萧峰,有幸认识兄台,心中甚是佩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还请示下!” 白衣男子正欲说话,不知为何,突然从洞口中飞来一只蝴蝶,接着又是一只,慢慢越来越多。 片刻功夫,便已有百只之多,围着山洞翩翩起舞,一时他不由看得痴了,嘴里喃喃说道:“心儿,心儿…….” 萧峰见这大冬天的竟突然有这么多蝴蝶飞入洞中,环洞起舞,也是甚感惊奇,如今却见白衣男子嘴中喃喃有语,一时却又听不清他说什么,再见他伸出一双手掌,痴痴的看着一蝴蝶飞入掌心煽动着薄薄的翅膀,竟自出了神,一时却也不好打搅。 阿紫先见还听到打抖声,如今却变得静悄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急着问道:“姐夫,你们怎么了?到底谁输谁赢了?” 萧峰叹了口气道:“阿紫,姐夫没用,姐夫输了!” 那阿紫听后,不由“蹬、蹬、蹬”退了几步,似是不敢相信一般,半天才道:“你骗人!姐夫的武功天下第一,从没人能打得赢,阿紫不信!” 她说完又顿了顿道:“姐姐,你不用难过,让阿紫来帮你一起对付他。” 她话音刚落,随即用脚在地上踢了踢,这才探到一颗石子,弯腰拾起,用两根手指一夹,便要朝那白衣男子打去。 萧峰知道白衣男子武功深不可测,就连自己尽全力也绝无胜算,生怕阿紫激怒了他,后果将不堪设想,连忙上前,一把抓住阿紫的手道:“阿紫,不要胡闹!” 阿紫见萧峰牢牢抓住自己的手,一由一急道:“姐夫,你到底怎么了?” 萧峰知她任性,生怕她胡闹,又看着那些蝴蝶,不由灵机一动道:“阿紫,你不是很喜欢蝴蝶吗?现在这洞里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上百只不同颜色的蝴蝶,正绕着洞翩翩起舞,煞是好看,姐夫现在捉一只给你玩好吗?” 阿紫一听到蝴蝶,顿时很是高兴,说道:“好啊!好啊!姐夫你快给阿紫捉一只玩玩啊!” 萧峰见她难得如此高兴,这才松了手,随即右手快速伸出,轻轻捏住一只蝴蝶,正要放入阿紫手里,却突然听到一声石子击破长空的呼啸之声,从自己身边飞过,急速的朝那白衣男子射去。 他大惊之下,连忙提醒道:“兄台,小心石子!” 白衣男子竟似未听到一般,只专注的盯着手中的一只白色蝴蝶去看,哪知就在这时,突见一颗石子疾射而来,那蝴蝶闻声而飞,结果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飞来的石子上,顿时翅膀扇了两下,落地死了。 白衣男子一见蝴蝶被石头打死,大喝一声道:“心儿,你不能死!” 随即俯下身去拾起那只蝴蝶,只见翅膀已被打烂,头也没了,顿时浑身发抖,泪如雨下,半晌才抬起头看,怒视着阿紫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心儿?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心儿?我要杀了你,替心儿报仇!” 他说话间,双脚平地一跃而起,挥起双掌便朝阿紫当胸拍去。 萧峰先见白衣男子手捧蝴蝶,泪如流下,便知不好,如今见他好似发狂一般朝阿紫攻去,又听那掌风赫赫,知道定是用了十成功力,丝毫不敢大意,连忙运起双掌,挡着阿紫面前,跟着也使出十成功力,朝对方掌上迎去。 顿时又听“轰隆”一声响,萧峰被白衣男子雄厚的掌力,打的倒退七八步,直将身后的阿紫重重的撞到峭壁上,他这才止住脚步,跟着又催动掌力,使出十二分的内力与那白衣男人对抗。 白衣人一边与萧峰对掌,一边眼睛怒视着阿紫,好似要喷出火来,嘴里直叫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边阿紫被姐夫重重一撞,身体直抵住墙壁,顿时头晕目胀,跟着胸口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即滑落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白衣男子眼见阿紫倒下,似是仍不满意,接着又连挥两掌,直朝萧峰头上拍去,似是要将他一掌击毙,然后再杀了阿紫。 萧峰知道白衣男子掌力远在自己之上,可却也不愿避开,连忙也使出一招“飞龙在天”与对方双掌迎去。 跟着又是“轰”的一声响,犹如地震山摇一般,二人各自退了几步,萧峰再次被击的撞击在峭壁上,再也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衣男子嘴角此时也已渗出一些血丝,仍然怒视着阿紫道:“你杀了我的心儿,我要杀了你!”说着便又朝阿紫走去。 萧峰知道白衣男子此时已是神短不清,功力更达至巅峰,不能力敌,只能智取,生怕阿紫有事,连忙劝道:“兄台,刚才舍妹一时冒犯,失手打死蝴蝶,还请谅解。” 白衣男子泠哼一声,双眼离开阿紫,又扫了一眼手中死去的蝴蝶,见此时已被捏的不成样子,只剩下无数白色粉末,不由又是泪流满面,嘴里说道:“是我害死了儿心,是我害死了心儿,我要陪她一起去死。” 他边说边朝洞口走走。 第五百二十九章 心计 萧峰见白衣男子痴痴呆呆的朝洞边走出,又想到他刚才正是从悬崖上面掉下来的,明白他这是要去跳崖寻死,不由大惊,随即又想起二十七前,自己在雁荡山上,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幸免于难,阻止辽王用兵大宋,用两根断箭插胸自杀,阿紫抱着自己一起跳入悬崖的一幕来,心中一酸,想到这白衣男子与自己性情如此之像,当年自己心爱女子阿朱不幸被自己一掌打死,自己也是这般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恨不得想要与她同归于尽,如今见他也为了心爱的女子殉情,顿时有了同命相连之感,随即生了恻隐之心,见他已至洞口,再不阻止,恐怕性命从此没会没了,一时二话不说,拾起地上一颗石子,朝白衣男子后背射去。(.好看的小说) 这一射之下,那石子竟如流星一般,劲道更比刚才阿紫打蝴蝶的力道强出许多,呼啸之声更盛,就在白衣男子一脚快要跨出洞口的时候,石子已经打中他的背部穴位,顿时白衣男子闷哼一声,仰头朝后倒地,昏迷了过去。 萧峰这一招隔空打穴的功夫,当真是熟练之极,认穴之准,更是鬼神难测,天下罕见。 如今他见白衣男子终于倒在地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阿紫,见她身上满是鲜血,连忙扶起她问道:“阿紫,你怎么样了?” 阿紫有气无力的答道:“姐……姐夫,替阿紫杀了这个恶……恶人!” 萧峰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知道尚无大碍,这才放心,随即说道:“阿紫,姐夫不能答应你,因为他不能死,他的命也许比我二人还要苦。” 阿紫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他也是因先前那女子殉情跳崖吗?” 萧峰点了点头道:“不错!天下间如此痴情男子,恐怕已经不多了,所以姐夫更不忍心杀他!” 阿紫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跟我一样的人,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杀他好了。” 萧峰道:“阿紫,你先靠着石壁休息一会,我先去扶他过来。” 他说完便将阿紫扶着,慢慢靠在墙壁上坐着,又走到洞口边,将白衣男人弄到安全地带,见他仍旧昏迷不醒,生怕他出事,连忙用手一探脉搏,又是吃惊不小,嘴里喃喃道:“原来他在坠崖之前,便已身受重伤,却又与我打硬拼这么久,我却始终不能胜他一招半式,这样的人当真千古罕见,我还以为,这世上除了三弟,再无第二个这样的奇男子,却不想他好似还在三弟之上,看来我真的老了!” 这边阿紫此时已经好了许多,只觉胸口很是难受,如今听到萧峰嘴里嘀嘀咕咕,一想到身上所痛是白衣男子打的,不由怒道:“姐夫,你把他杀了!” 萧峰愣了一下,随即道:“阿紫,你不是答应过姐夫,不再伤害他吗?再说这位兄台身受重伤,如今又已昏迷,姐夫岂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勾当?” 阿紫知道萧峰生性憨厚,一生最重义气,绝不会做出此种事情,可她在这山洞里面一困就是二十七年,如今好不容易从天下掉下来一个人,还无辜重伤了自己,此仇不报,如何心甘?一时却也不再强求,只在嘴里说道:“好!好!姐夫是个大英雄!大豪杰!不屑杀一个重伤之人,可阿紫不是,你如果不愿杀,阿紫来杀便是。(.无弹窗广告)” 她说完便摸索着站了起来,准备上前动手,哪知却听萧峰喝道:“阿紫,你要做什么?姐夫不允许你伤害他,要不然的话姐夫马上把你赶走,今生再不要见到你。” 阿紫生平最怕的就是离开萧峰,她如今双目已瞎,如果真的被赶出洞去,到得江湖之上,那些新宿派弟子知道之后,还不要把她的皮给扒了,连忙说道:“好了,姐夫,阿紫只不过给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干嘛这样认真呢?” 萧峰这才松了口气,仍然不放心的问道:“阿紫,你当真不伤害他?” 阿紫笑道:“姐夫,阿紫什么时间骗过你呢?” 萧峰怔了一下道:“那倒也是,这二十七来,我二人一直在这山洞里,你又何必骗我的呢?” 他说完这才放心,又看了着白衣男子,一时陷入沉思中。 阿紫见萧峰不说话,这才又好奇的问道:“姐夫,他长的什么模样?有没有你帅气?” 萧峰见她现在还问这种幼稚问题,随即尴尬一笑道:“傻丫头,姐夫现在都成了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早就老掉牙了,哪还能跟他比呢?” 阿紫“哦”了一声,随即脸上现出一丝妒忌,泠声说道:“哼,姐夫肯定又是在骗阿紫,这个世上再也没人比姐夫英勇,比姐夫帅气了,誓问他又怎么会比姐夫你好呢?你快跟阿紫说说他到底是什么样子。” 萧峰知道她在这山洞里困了近三十年,早已厌倦了洞里的生活,如今见有新人到来,肯定会问个不听,随即又盯着那白衣男子看了半天,这才描述道:“他大约四十岁模样,身高跟姐夫差不多,体形有些偏瘦,可长相却颇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尤其是额头正中有一颗红痣,煞是喜人,总之就是一个美男子,世间也只有三弟这样的男子可以与他媲美了?” 他口中描绘着白衣男子的样貌,脑海中便已闪现出结拜义弟段誉风度翩翩的模样,一时只觉得世间就只有他二人最是气宇轩昂了。 阿紫听萧峰口中尽是赞美之词,顿时好奇之心顿起,又听说白衣男子额头上长着一颗红痣,心下寻思道:“都说额头前长着一颗红痣之人,一生非福既贵,不是王公世子,便是世家公子哥,想阿紫一生命运坎坷,虽身世显贵,却自己小遭狠心父母唾弃,如此却也太不公平了,这恶人先与姐夫打了这么久,再又重伤了我,阿紫一定要想办法将他额头上那颗红痣除去,也让他尝尝大凶当道的滋味,从此与我一样命运坎坷,我也算是报了仇了。” 她一念至此,顿时灵机一动,随即笑道:“噢,照姐夫这样说的话,这人确实只有段誉那臭小子可以媲美了,你那二弟虚竹和尚却万万比不得了。” 第五百三十章 惩罚 萧峰见阿紫直呼自己的亲哥哥为臭小子,不由眉头一皱,知道她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却也不开口责怪,随即陷入沉思,半晌才轻叹一声道:“是啊!我那三弟身为大理国皇帝,长的与他爹爹一样甚是风.流,风度翩翩,出江湖短短几年,竟惹了那么多风.流债,伤了好几个女子的心,而我那二弟虽老实巴交,相貌也甚平平,可却也艳福不浅,整日在灵鹫宫有众多宫女侍奉,论相貌是万万不能与眼前这位兄台相提并论,可一生却远比姐夫好,姐夫这辈子,只有你姐姐阿朱一人,却也失手将她打死,以至落到现在这般孤苦伶仃的境地,想必这是上天对姐夫的惩罚啊!” 阿紫听萧峰话语之中甚是伤心,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对姐姐阿朱深情款款,不由生了醋意,委屈道:“姐夫,阿朱姐姐都死了这么多年,你也想了她这么多年,她泉下有知,也该知足了,如今有阿紫整日陪在你身边,你难道还不开心吗?” 萧峰知道她心眼甚小,妒忌心强,总爱吃姐姐的醋,随即笑道:“开心!有阿紫在姐夫身边陪着,姐夫当然开心了,只是姐夫曾经答应过阿朱,一生要好好照顾你,却终是没做到,还害得你双目失明,被困在这山洞,一呆就是近三十年,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姐夫心中实是有愧!” 阿紫生怕姐夫难过,随即安慰他道:“姐夫,阿紫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跟姐夫在一起,只要姐夫不嫌弃我,不管做什么,阿紫都会很高兴的。(.无弹窗广告)” 她说完又眼珠一转道:“姐夫,你可不可以扶阿紫过去摸摸他的长着什么模样吗?” 萧峰愣了一下,知道她好奇心重,随即笑道:“好!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你不能伤害他!” 阿紫嗔道:“姐夫,阿紫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就这样么不相信阿紫吗?” 萧峰怕她生气,这才走了过去,慢慢将她扶到白衣男子身边,这才将她的手拿起,放在白衣男子英俊的脸上。 阿紫一点点感受着白衣男子的面孔,只觉得他的皮肤甚是细腻,暗想他一定是大福大贵之人,不由越发妒忌了,半晌才道:“姐夫,你不是说他额头上有颗痣吗?在哪里?阿紫想要摸摸。” 萧峰知她童心未泯,却也无奈,只好将她的手轻轻放在白衣男子额头那颗红痣上。 阿紫细细一摸,果然触到那颗痣,不由兴奋的说道:“是啊!姐夫,你真没骗我,他额头上果然有一颗痣,当年阿紫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曾听算命的说,如果额头上有颗红痣的话,这人一定是大福大贵之人,一辈子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而如果有颗黑痣的话,一定要把它挖掉,不然这辈子一定会时刻走霉运,不是克死爹,便是害死娘,总之一生孤苦伶仃,比阿紫和姐夫的命还要苦呢?” 萧峰是不相信这些迷信的,听后笑道:“哪有这种事,那些都是算命的人为求糊口,随口编之骗人钱的,这人的命一生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又岂能靠这些东西掌控呢?你这是越说越离谱了!” 阿紫见萧峰不信,随即反驳道:“谁说人的命不是天注定呢?就像阿紫和阿朱姐姐一样,我们与段誉那臭小子都是皇子,为什么我二人一生孤苦伶仃,而阿朱却要年纪轻轻便死掉,阿紫却要一辈子当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呢?段大哥却可以做皇帝,**佳丽三千,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姐夫,你不也是如此吗?有谁知道曾经的辽国南院大王,如今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萧峰听她说到这里,不由一怔,心中叹了口气,似是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阿紫又嗔道:“姐夫,阿紫饿了,你能不能去给阿紫弄些吃的来?” 萧峰点头应道:“好的,姐夫刚刚煮好了鱼汤,这就给你盛一碗过来。”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去给阿紫盛鱼汤,一时却又不放心白衣男子,这才又再三叮嘱道:“阿紫,姐夫去给你盛鱼汤了,你可不能伤害他啊!” 阿紫道:“知道了姐夫,阿紫一定不会害死他的!” 萧峰这才一步三回头的朝洞里走去给阿紫盛鱼汤。 阿紫听得姐夫脚步声远了,这才恶狠狠的朝白衣人骂道:“死人,你一进来就害得阿紫受伤,还跟姐夫打了半天,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命,阿紫却要一辈子受苦?阿紫一辈子不开心,也一定不会让你开心的。” 她说完后,顿时有了主意,从地上摸起一块尖尖的石头,随即又摸到白衣男子额头上那颗红痣,恶狠狠的说道:“我让你有好命,我让你比阿紫开心!” 她边说边便用手中石头,朝白衣男子额头上的那颗痣挖起,手上用力来回拉锯一般割了几下,直到将白衣人额头上那颗红痣连同一块肉挖了下来,这才兴灾乐祸道:“哼!我让你比我命好,看你今后还怎么比我命好!” 她说完便将那颗红痣和石头随手一扔,扔出了洞外,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到墙壁边靠着休息。 过了一会,萧峰这才用一个似碗不是碗的东西端了一碗鱼汤过来,看到阿紫靠在墙上,连忙走了过去,递给她道:“阿紫,你端着,小心烫。” 阿紫小心翼翼的接过鱼汤,放在鼻子边闻了闻道:“姐夫,好鲜啊!” 萧峰笑道:“只可惜今天的海盐少了一些,味不够好,不知是否好喝。” 他边说边朝白衣男子看去,只见他此时一脸鲜血,不由大惊,连忙跑过去一看,只见额头上刚才那颗红痣却已不见,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扭过头去,将阿紫手中的鱼汤一下子打掉道:“阿紫,你太过份了,你刚才明明答应过姐夫,不会伤害他的,为什么此时他额头上流那么多血?痣也不见了,是不是你弄的?” 阿紫刚才正在喝鲜鱼汤,哪知手中的碗突然被萧峰打翻,不由很是委屈,嘴里反驳道:“是啊!是啊!谁让他出去打伤阿紫?阿紫就要惩罚他!我刚才答应你了吗?我只是答应你不将他害死,没有说不能惩罚他,报刚才那一掌之仇的,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竟忘记了阿朱姐姐临死时的嘱托,还对阿紫大吼大叫,还打翻了阿紫手里的鱼汤,萧峰,你太过份了!阿紫今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她说完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山洞里面走去。 萧峰听她又提及阿朱,顿时心生愧疚,随即长叹一口气问道:“阿紫,你到哪里去?” 阿紫怒道:“你不要管我,去管那个臭男人、死男人吧!反正你早已不把阿朱姐姐的话放在心里了,你干脆一掌也把阿紫打死算了,省得再惹你生气。” 萧峰知道她一向胡搅蛮缠,一时却也不再理她,任由她去。 阿紫见萧峰不理会自己,越发气的发狂,嘴里更是胡说八道。 “唉!” 萧峰见她进洞,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白衣男子,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替他将额头上血迹擦干。 第五百三十一章 同命 过了许久,白衣男子才醒转过来,一屁股坐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萧峰,环视整个山洞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没死吗?” 萧峰见他痴痴呆呆,连忙抱拳说道:“在下萧峰,有幸见过兄台,这里只是断魂崖处的一个石洞,你并没死,刚才见你从悬崖上失足掉了,这才将你拉回,只是可惜的是…..” 白衣男子愣道:“萧峰?萧峰是谁?可惜什么?” 萧峰见他竟未听过自己的名字,心中随惊,随即笑道:“萧峰只是一个落魄之人,是谁无关紧要,只是可惜的是先前有位女子较兄台先从悬崖上面掉下来,只是我那妹子功力不及,仅仅只是扯住她身上衣服,却没能将她救起,真是惭愧!” 白衣男子又愣住,想了半天,随即问道:“女子?哪个女子?” 萧峰见他什么事都浑然不知,这才从地上拾起刚才阿紫从那女子身上扯下的一块黄布道:“兄台莫非不认识那位失足落入崖的女子?却又为何与她先后从那悬崖之上掉落下来呢?” 白衣男子接过萧峰手中黄布,看了半天,这才脸色大变,突然问道:“心儿!这是心儿的衣服,难道她真的死了吗?” 萧峰见他面色难看,正欲答话,这时却听阿紫突然没好气的说道:“哼,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不死才怪!” 白衣男子听后,连忙站了起来朝阿紫问道:“这位姑娘,你说心儿死了?是你亲眼所见的吗?” 萧峰生怕他再伤害阿紫,跟着也站了起来道:“兄台,舍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你口中所说的心儿是否已死,可却亲耳听到她从那悬崖之上跌落下去,本想施救,无奈功力不足,只是抓住了她身上一片残衣碎片,当真惭愧!” 白衣男子似是不相信一般,这才低头看着那片衣服碎片,神情很是悲伤,嘴里喃喃的说道:“是我害死了心儿,是我害死了心儿!如果不是我怕她伤害扬儿,也许她就不会被一剑刺中心中,更不会被打落悬崖。(.无弹窗广告)” 萧峰见他好似清醒一些,又听他言语之中甚是自责,面上带有泪水,不由想起当年自己打死阿朱时,也是这般失魂落魄,心中一阵难过,开口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兄台不必如此悲伤。” 白衣男子怔怔的看了萧峰一眼,随即反驳道:“你知道什么?心儿是我一生之中最爱的女子,如今既然她已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曾对天发过誓,此生要与她同生共死,既然她不在了,我又何必苟活于人世?不如陪她一去死了罢了!免得她在黄泉路上被人欺负,孤苦零丁的!” 萧峰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白衣男子是因情跳崖,看着他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中一阵颤抖,随即看了阿紫一眼,见她也是满脸悲切,知道她心中也有感触,随即转过身去,又见白衣男子正失魂落魄朝洞口处走去,生怕他再犯傻,连忙上前拦住道:“兄台不可意气用事,正所谓祸福无常,你又何必寻死?如果你心爱之人知道你也陪着她死了,就算是九泉之下也不会开心的。”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多谢兄台相劝,只是在下一生命运悲惨,几乎将所有亲人都悉数害死,好不容易碰到心儿,有她陪我,结 果我却又害死了她,今后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萧峰一时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顿时有些语塞,许久才劝道:“兄台此言差也,好男儿志在四方,死且不怕,生又何惧?爱情没了,虽然痛心,可生者仍需坚强,如果你也死了,那么你心爱之人岂不是白死了吗?她就算是在九泉之下,却也不能瞑目的。” 白衣男子怔了半晌,嘴里喃喃道:“兄台之意我能明白,只是你不能体会那种失去心爱之人的心痛。十年前在下曾亲眼所见心爱女子被人打落寒冰悬崖,从此在我面前消失,更曾听我的妻子遭经胁迫,而在我面前横剑自刎,那个时候,我便发誓这一生不再去伤害别人,八年来一直过着行尸走肉身的生活,哪知遇到心儿之后,我突然觉得好似又重新活过一般,我害怕见她,却又想见她,我怕自己会伤害她,可却又怕离开她,所以我先前总是对她不理不睬,她却对我不离不弃。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答应她,这辈子要在断魂崖上隐名埋姓,过着不问世事、无拘无束的生活,再也不去理会世上嘲笑、泠漠的目光,再也不要去计较自己曾经是世人眼中的大魔头,只想做一个开开心心的男人,永远陪着她、呵护她,照顾她,哪知我们仅仅开心的生活了三个月,不想却又与她从此天隔一方,我……” 他说到这里时,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神情甚是悲伤。 萧峰见他放声大哭,知道他需要发泄,却也不去相劝,只在嘴里叹道:“塞外牛羊空许约,烛畔鬓云有旧盟。原来世上还有人竟跟老夫一样,一辈子只能活在痛苦之中,却不能享情爱之乐。只是兄台却远比我幸运的多,你虽然眼看心爱女子在自己面前消失,可老夫却亲手把心爱女子一掌打死,这种痛苦却要远比兄台难过千万倍,曾经老夫也想过以死相殉,可想到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那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吗?所以苟活到现在,老夫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每天都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为了她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就是为了能想她,思念她,记住她的音容笑貌,记住她曾带给自己的一切开心和欢乐,便如同她也与老夫一起活着一样开心幸福!” 一边的阿紫,听着听着,慢慢竟流下了泪水,她一直觉得姐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如今听后,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他了,不由心生愧疚。 白衣男子听了萧峰的话,似是心有所动,止住“哦”了一声,只是盯着萧峰看,半晌才叹道:“真没想到,世间还有像我这般命运多舛之人,你我可谓是同命相连,都是命苦之人啊!” 第五百三十二章 相惜 一时间,萧峰不觉有了惺惺相惜之情,又想到他武功剑法均属上乘,人品更是难得,顿时豪情纵升,随口说道:“如果兄台不嫌弃,萧峰愿在此与兄台共结异性兄弟,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白衣男子见萧峰如此豪爽,且也有了同感,可随即又叹了口气道:“还是罢了吧!兄台为人豪爽,在下甚是敬佩,如果能与兄台结为异性兄弟,实是三生有幸,只是兄台有所不知,在下一生下来,便如天煞孤星一般,先是克死爷娘,再是害死父亲,后来又先后害死知已、爱人,最后就连自己的二娘、妻子、哥哥、嫂子、侄儿、也都全部被我害死,早已成为人唾弃的魔头,如今更又害死心儿,实为不详之人,凡是与在下有关之人最后都会一一死在我的面前,我又如何再生害兄台之心呢?再说在下恐怕不久之后就要随心儿而去,如果此时与兄台结拜,无疑再添兄台伤心,就是做了鬼却也不能安心,还请兄台见谅。[]” “唉!” 萧峰刚才听白衣男子叙说一生悲惨命运,自觉自己与他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又见他仍然心存死意,不由轻叹一口气,再不好说什么。 这时阿紫却道:“姐夫,你不要管他,这种人害死了所有亲人,简直死有余辜,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只是阿紫觉得好笑的是,他死了也就算了,却要害得那些死去的亲人不得瞑目,当真可恶、更可恨!” 萧峰见阿紫不去好言安慰,竟说出这种风凉话,生怕她又惹怒对方,再遭不测,随即呵斥道:“阿紫,不可胡说,快向这位兄台道歉。” 阿紫却偏不道歉,小嘴一噘,泠哼一声道:“阿紫难道说错了吗?你们这些男人,个个说的自己就像情圣一样,难道都像阿紫一样,瞎了双眼了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可,活该一辈子孤苦伶仃,没个老婆。” 她话语连珠道:“还有他,简直就是白痴,那女子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本来绝无身还机会,可在半山腰被阿紫这么一托,虽然没接着,可有了缓冲之力,下面又是大海,这一下摔是不能摔死了。如果命大,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如果他现在陪好殉葬,估计摔是摔不死了,能淹死倒好,若淹也淹不死,这一翻罪岂不是白受了不成?再说,倘若那女子命大没死,他却死了,二人岂不又是阴阳相隔,那女子岂不伤心难过,这样的人,我看真是蠢得可以,快点死了拉倒。” 她这翻话说的虽然刻薄无情,却也不无道理,白衣男子听后,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知她说的不错,连忙上前抱拳说道:“这位夫人说的不错,在下刚才一时着急,导致心灰意泠,如今听夫人一席话,当真如醍醐灌顶,受益非浅,请受在下一拜,以示感激之情。” 他说完便跪下便拜,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显然甚有诚意,磕完头这才站了起来,随即又寻思道:“既然心儿她还没死,我一定要去救她!岂能让她这般自生自灭?” 他一念至此,随即二话不说,跟着便轻飘飘的掠到洞口,没等萧峰二人反应过来,跟着便使出“去逍遥指法”,自悬崖峭壁上向下爬去。 萧峰还道他又要寻死,想要阻止时却已晚了,只站在洞口看着白衣男子渐渐朝崖底而去,这才知道他此番并非自杀,而是想要一探究竟,不由松了口气。 阿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头也偏向洞口,只用耳朵去听,急得朝萧峰问道:“姐夫,那人呢?是不是又要寻死了?” 萧峰见她如此担心,随即安慰道:“阿紫,你不用担心,我相信这位兄台此番定然不会想不开了,他也许是想下去救那位姑娘,但愿此番他有所收获!” 阿紫心中一动,只觉得白衣男子果真如姐夫萧峰一般,是个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英雄,心里一时却也盼着他能将心爱的女子救上洞来。 哪知过了许久,白衣男子这才一身是水的从崖底爬了上来,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萧峰知道他定然没有看到那女子,随即安慰道:“兄台,事已至此,还请节哀顺变!” 白衣男子喃喃道:“心儿,她一定被大浪冲走了,我下了崖底,潜入水中,什么也没找到,她一定是死了!是我害死了她!” “唉!” 萧峰见他这般伤心难过,一时也不知如何劝,半晌才道:“老天爷总是不长眼,为什么总让好人受苦,坏人享乐?” 白衣男子怔了怔,半晌不再说话。 哪知这时,却听阿紫说道:“哼!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小女子唉声叹气,成何体统?照我看来,你们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会伤心难过呢?” 白衣男子见阿紫如此幸灾乐祸,不由指着她怒道:“你......”一时看了萧峰一眼,却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萧峰似是也觉得阿紫太过份,随即呵斥道:“阿紫,你太过份了!” 阿紫却不以为然道:“我说的不对吗?既然他都下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女子的尸体,说不定正好有人将她救走了也说不一定啊!难道你们非要看到她死了,这才高兴吗?" 白衣男子怔了一下,随即看了萧峰一眼,一时再不说话,似是觉得阿紫的话有理,可想了想却又道:“大海茫茫,又如何会这么巧有人经过呢?心儿这次定然是凶多吉少!” 阿紫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观呢?刚才你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不也是没料到我们会在半空中把你接住吗?再说你下去找了半天,不也没找到她的尸体吗?现在虽然不能证明她被没救走了,可是却也可以证明她还没死啊!只是没找到尸体,她就有希望生还啊!” 萧峰也道:“不错,阿紫说的很对,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好人自有好报,那位姑娘给阿紫这么一托,定然不会有事的!” 白衣男子想了想,似是觉得萧峰二人所说确实是不象牙,跟着拜倒在地道:“不管心儿是生是死,二位夫妇皆是我的恩人,在下实是感激不尽!” 阿紫听白衣男子叫说出“夫妇”二字,先是脸上一红,心中甚喜,正要说话,却听萧峰将白衣男子扶起道:“兄台,你误会了,这位是舍妹。” 她顿时脸上沉了下去,显得甚是不乐。 白衣男子连忙致歉道:“对不起,在下见你二人同住洞中,还道是一对神仙眷侣,所以一时口不择言,实在太过唐突,还请见谅。” 萧峰道:“不知者无罪,兄台太过见外了。” 这时阿紫却突然说道:“你听着,我刚才出手救了你心爱之人,可以说对她有救命之恩,刚才我姐夫又出手救了你,对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如今算来,你一共欠了我两条人命,你难道就想装模做样,磕几个头就算了吗?哼!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萧峰眉头一皱,喝道:“阿紫,施恩莫忘报,姐夫跟你说的话,你难道忘记了吗?你先前出手伤了这位兄台,将他额头上红痣挖去,姐夫还没让你道歉,你竟还敢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白衣男子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摸了摸额头上的痣,果然不见了,如今额头上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肉坑,怔了一怔,随即嘴里喃喃有语道:“心儿曾说我这颗痣是不详之痣,还会再克死亲人,倘若能遇到有缘之人将之除去,那么今后亲人就不会再遭厄运,如今却不想果真遇到有缘人,机缘巧合之下将痣除去,难道冥冥之中,是心儿在帮我化解灾难吗?” 他一想到此,不由甚是高兴,随即再次拜下道:“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万死无以为报,只可惜此时在下身上既无重金,又无宝物,空有一套三脚猫功夫,却也拿不上台面,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倾囊相授。” 萧峰听白衣男子竟突然说要将自己一生武功全部传给阿紫,又想到刚才与他一翻恶斗情景,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远比自己高出许多,如果阿紫能得到他的真传, 恐怕从此江湖之上,再无敌手,自己也就不需随时保护她了,心中虽喜,可却觉得有些趁人之危,甚是不妥,随即阻止道:“兄台,此事万万不可!” 阿紫却泠哼一声道:“姐夫,你不用担心阿紫会趁人之危,他想教,阿紫还不想学呢?” 她说完便又道:“哼!谁稀罕你这三脚猫功夫,我姐夫昔日为丐帮帮主,手中一套降龙十八掌天下无敌,阿紫如果想学,早就学了,还稀罕你来无事献殷勤不成?” 白衣男子听阿紫这么一说,顿时面上现出尴尬之色,随即说道:“姑娘教训的是,倒是在下唐突,实在惭愧的紧。” 萧峰见阿紫越来越不像话了,生怕白衣男子难过,连忙责怪道:“阿紫,不可胡说,这位兄台刚才与姐夫先是比试掌法,接着又比试剑法,姐夫都输的心服口服,如果他不是身受重伤,姐夫可能早就落败,你岂能小觑,当真不该!还不快向他道歉!” 阿紫却偏不道歉,随口说道:“姐夫,你才越来越过分了,竟当着外人的面教训阿紫,再说了阿紫救过他的命,与他有救命之恩,他好意思让我给他道歉吗?” 第五百三十三章 身份 萧峰见状,不由轻叹一口气道:“兄台,我这位小妹生性顽皮,口直心快,还请勿怪!” 白衣男子笑了笑道:“兄台此言差也!令妹心地善良,冰雪聪明,实为女中豪杰,令人可敬可佩,在下岂敢怪罪!” 萧峰听完白衣男子的话,不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她…..心地善良?”正待继续说,突然被阿紫阻止道:“姐夫,你看连人家都夸阿紫是女中豪杰了,你难道不替阿紫高兴吗?” 她说完又朝白衣人问道:“你当真觉得阿紫是女中豪杰吗?” 白衣男子道:“不错!姑娘刚才出手相救心儿,虽然未能成功,可终归出自一片侠义心肠,不正是女中豪杰吗?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姑娘的举止令在下甚感敬佩。” 萧峰听后,连忙解释道:“兄台误会了,她只是…..” 他原本想说阿紫救人,纯属因为无聊,想找个伴玩而已,绝非出自什么侠肝义胆,哪知说到一半,却见阿紫轻轻跺了跺脚,生怕她再生气,只好住了口。 阿紫见萧峰停下,这才叹了口气道:“唉,这辈子我阿紫虽然做过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令江湖中无数群雄闻风丧胆,却从没人对我说过这翻话,你好歹也算是第一个赞美阿紫的人了,只可惜我阿紫看不见你,要不然的话一定要看看你长的什么样,好牢牢记在心上,偌若日后能重出江湖,再有人敢说阿紫的不是,阿紫一定告诉他,你曾对我说过的这翻话,叫他们别狗眼看人低。(.好看的小说)” 萧峰听她竟说出这种话来,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白衣男子“哦”了一声,随即“哈哈”大笑两声道:“那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在江湖上别人对你闻风丧胆,对我更是丧胆闻风,而且还给我起了一个威震武林的外号,叫什么“剑魔”,当真可笑的很.” 他一说完,萧峰不由心中一惊,寻思道:“难怪此人剑术如何高超,原来竟有剑魔之称,真是当之无愧!只是此人行事虽然有些痴呆,可为人却甚是豪爽,绝非心肠歹毒之人,又如何称得上魔,定是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他行事有诸多误解,或是有人故意诬陷诽谤,就如当年对我一样,硬生生塞给他了一个大魔头的罪名,当真是有眼无珠。” 阿紫也拍手叫道:“好啊!好啊!现在这洞里又多了一个大魔头,真是大快人心之事啊!”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道:“姑娘何出此言?难道二位…..” 萧峰接口说道:“实不相瞒,老夫当年曾遭小人诬陷,由于非中原人士,所以一度被中原武林名门正派所不齿,并冠以“大魔头”称号,如今想来,心中愤恨仍是难平,想不到兄台竟与萧某一样,也有如此雅号,当真荣幸的很,却不知兄台因为何事而被人诬陷为大魔头,以致令人闻风丧胆呢?” 阿紫似是觉得这件事甚是好玩,接口说道:“要是说二十七年以前在江湖上,凡是提及“北乔峰”三个字,谁人不怕,何人不识。那个时候,姐夫所领的丐帮天下闻名,威名远扬,只可惜那些丐帮狗瞎了狗眼,仅仅只是因为姐夫是契丹人的身份,便处处诬陷姐夫,硬说他杀师灭祖,杀母弑父亲,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当真可恶的紧!” 白衣男子听后,又是“哦”了一声,随即愤愤道:“原来如此,又是因为身份而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江湖中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个个看似一幅道貌岸然,实则都是心狠手辣、沽名钓誉之徒,在下仅仅只是因为娘亲曾经是魔教圣女,便也指责诬陷在下是大魔头,处处想要制我于死地,后来终是害死了我的红颜知已,更逼我带着心爱女子远走北海,哪知他们仍旧不肯放过,最后还是追杀到北海害死了她,当真该死!后来在下见横竖躲不过,索性便做起了大魔头,扛起了日月神教的魔旗,做起了一教之主,重新杀回中原,洗尽所有冤屈,最后他们才迫于压力,不得不屈服,并奉在下一个武林盟主之位,想想那时真是解气!” “啊!日月神教?” 他此言说完,萧峰和阿紫同时惊的大叫一声,随即再不说话。 白衣男子见他二人面现异色,有些不解道:“怎么?是不是连你们也觉得在下确实是一个恶不赦的大魔头?所以才会这般惊讶!” 萧峰见他误会,连忙解释道:“兄台误会了,只是我等二人刚才听到“日月神教”四个字,顿时想起一件事来,所以才会如此惊讶,还请谅解!” 阿紫便也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白衣男子也是一惊,脸上变色,赶紧问道:“噢,这么说连你们也听说过我日月神教的名字?那么请你们评评理,我神教到底是不是魔教?当年西夏三十万大军侵犯我边关,想要吞并我大宋河山,一时边关告急,皇帝老儿吓的成了缩头乌龟,只知道割地赔偿,我与二娘亲率十万神教兄弟,飞赴边关,有如天降神兵,与西夏大军恶战三天三夜,结果杀的西夏大军大败而逃,救了边关数十万无辜百姓,免于战乱。不仅如此,那一战中,在下二娘、妻子、哥哥、侄儿、嫂子,还有十万神教兄弟为了大宋,尽数牺牲,解决了边关之忧,可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名门正派,却口口声声说我是大魔头,简直岂有此理,狗屁不通!” 他说到这里时,似乎很是气愤,脸上一时胀的通红,胸膛一起一伏,半晌未能平息。 萧峰听他讲完这段故事,只觉得与当年自己的行为颇为相似,不由更加钦佩,连忙抱拳说道:“兄台高义,心怀天下,当真堪称一代大侠,令萧某很是钦佩,请受萧某一拜!” 他说完便要去拜,白衣男子连忙扶住道:“萧兄不必如此,在下刚才一时心愤难平,多说几句,并非有意自夸,还请见谅!” 这边阿紫听后却道:“哼,姐夫,你还夸别人是一代大侠,当年你为了宋辽免于开战,以断箭自插胸膛劝阻那个混蛋辽主耶律洪基,差点因此丧命,这才使得耶律老贼被迫退兵,当着三军立誓有生之年不再领兵踏入中原半步,如果不是阿紫当时抱着你纵身跳入悬崖,后来侥幸被树枝勾住,恐怕你早已成为一堆白骨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刻字 白衣男子听完萧峰的英雄事迹,不由面上也甚是佩服,跪地便拜道:“原来萧兄竟也是忧国忧民的侠义之士,在下有眼无珠,好生钦佩!” 萧峰连忙扶起他道:“兄台抬举了,萧某当时只是妇人之仁,不忍见到大辽两国百姓受苦,谈不上什么忧国忧民!不瞒兄台,就连萧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大宋子民,还是契丹野狗,又何来爱国爱民呢?当真惭愧的紧啊!” 白衣男子见萧峰难过,随即挥了挥手道:“唉,萧兄不必为身份耿耿于怀,不管是大宋子民,还是契丹人士,只要是忧国忧民者,都是顶当当的硬大汉,真英雄,在下无不钦佩!” 萧峰见他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不由激动道:“兄台当真不计较我萧某的契丹身份?” 白衣男子道:“萧兄义薄云天,为何却对这等小事心存介怀?再说天下之大,契丹人之中也有值得人敬佩的真英雄,大宋人之中也有令人唾弃的真小人,在在下眼中,只认识真英雄,不认识真小人。” “哈!哈!哈!” 萧峰听完白衣男子一席光明磊落的话,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随即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道:“好!好!萧某今生能听到兄台这翻话,便是死也值得了。” 他说完顿了顿,只觉得意犹未尽,便又抱拳说道:“还未请教兄台高姓!” 白衣男子连忙答道:“在下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天字,承蒙萧兄出手相助,又得令妹一翻当头棒喝,使得在下茅塞顿开,如此大恩,请再受我一拜!” 他说完便又要跪下去相拜,却被萧峰扶起,二人不由相视一笑。 独孤天这才说道:“好!大恩不言谢,独孤天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定会相报!” 他顿了顿便又问道:“萧兄,不知刚才你二人听到“日月神教”的名,为何会如此惊讶?” 萧峰道:“独孤兄不问,老夫倒是忘记了,实不相瞒,只因我与舍妹二人在二十七年前来到这山洞之时,便已见到洞穴深处一块石壁之上刻有一段武林奇事,上面记载有“日月神教”之事,所以刚才听到兄台提起,这才很是甚是惊讶。” 独孤天也没想到天下间竟会有这等巧事,随即寻思道:“听说当年娘亲手执玉女魔剑将群雄逼至段魂崖处,使得群雄退无可退之时,大娘突然现身,并为爹爹送上那把千古神剑君子剑,说是在断魂崖半壁之处得到,这才及时挽救了娘亲,使得她免于沉沦魔道,却不知与此事是否有关。” 他正寻思间,却突然听到阿紫道:“不错,我听姐夫经常跟我讲那上面的故事,说有一个女子,因为与相爱之人生了误会,害得他另一个心爱之人一怒之下沦为魔头,杀尽天下英雄,她自觉愧对那个男子,所以便到此断魂崖处,要想跳崖自尽,以赎已罪,哪知却巧好被峭壁上伸出的一根树枝挂住,这才幸免于难,她瞬间想通生死,再不舍离开心爱男子,这才费尽心思爬到这洞中,却意外得到一把上古神剑,惊喜之下并留下这段文字,作为纪念。” 独孤天听阿紫说完,脸色顿变,连忙问道:“阿紫姑娘,那壁上可曾留有跳崖之人姓名?” 阿紫想也不想随口答道:“当然有了,听说这位奇女子叫孟雪兰,而那个魔教女子叫庄梦碟。” “啊!” 独孤天这才知道自己果然猜的没错,大娘确实来过此地,脸上瞬间变得无一丝血色,半晌才问道:“那壁上所提男子的名字应该上讳应该姓潘,下行为擎苍, 是不是这样的?” 阿紫听他问完,显然也是一惊,却也猜不透独孤天为什么会知道,半晌并未答话。[.超多好看小说] 萧峰却也惊道:“不错!壁上所提男子正是号称天下武林盟主的潘擎苍潘大侠,壁上说此人英名神武,侠肝义胆,为天下英雄洒热血,抛头颅,甚是英雄了得,只可惜萧某今生无缘一见,当真可惜的紧!不知独孤兄为何会知道此人的名讳?莫非认识此人?” 阿紫见萧峰问,似是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姐夫,定是他也到过这个山洞里来,也见过这壁上的文字,才会这样说的,是不是这样的?” 萧峰一惊,随即朝独孤天看去。 独孤天听萧峰问,神情越发激动,随即脸上阴沉下来,显得很是悲伤,半晌才叹道:“这些先人,个个待我恩重如山,又何止仅仅只是认识呢?” 他说完便看着阿紫道:“阿紫姑娘,在下想求你带我去看看那块石壁可好?不知是否会介意?” 阿紫笑道:“你不用客气,我没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反正这又不是我的东西,你爱看就跟我进来看个够吧!” 她说完便转身朝洞里走去。 萧峰听独孤天说完,不由惊道:“先人?独孤兄的意思是说他们都已……” 独孤天轻叹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石壁中那个所谓的魔女,早在四十年前,便已被她的不孝儿子害死了,而那个英名神武的武林盟主也在三十四年前被自己另一个不孝子一剑穿喉而亡,至死不瞑目,还有那个写下此段文字的奇女子,也在十几年前便已仙逝,临死之前,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未能见上一面,最终含恨而去。” 萧峰听完,大惊的同时,神情很是万分难过,半晌才道:“真想不到,天下间所有英雄皆如此多难,既然逝者已矣,希望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得以安息!” 独孤天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跟着阿紫后面寻去。 三人进的山洞,来到一处石壁边,独孤天见那石壁甚是光滑,山洞里面原本黑暗,字体看不太清,好在他以前曾被困于衡山之巅,早已练成夜能目视的武功境界,只见上面果然刻着些许字,好似用利刃雕刻,再一细看,果然是大娘孟雪兰手记,顿时想起小时候,她教自己姐弟三人习字的一幕幕来,泪水不由“哗哗”落下,自上往下看去,只见上面刻道:“圣元13年,侠女庄梦碟因遭情变,与爱郎婚堂之上产生误会,皆由愚所惹,公堂之下与未婚夫潘擎苍割袍断意,从此分道扬镳。一怒之下,听信奸人柳胜挑唆、随即堕入魔道,手执数万年以前便已魔剑著称的玉女剑重现江湖,先后以凶残手段,将大大小小数十家门派赶尽杀绝,逼其向魔教投降,以便日后称霸武林。 江湖五大门派一夜之间惨遭袭击,先是少林数位高僧一夜之间血溅大殿,震惊武林,使得少林从此寺门紧闭,以妨魔女再袭;接着峨眉派居静师太因不堪庄梦碟持剑威逼凌辱,断然拒绝投靠魔教,公然率座下弟子拼死反抗,结果惨遭灭门,峨眉派上下百余条人命一夜之间皆被一剑杀戮,血流成河,死状惨不忍睹,峨眉派掌门人居静师太力拼之下,逃出重围,这才幸免于难。 其时在峨眉派残断壁上留有圣女庄梦碟留下血迹:一入失魂门,便成断魂人。 随后崆峒派惨遭横祸,全派上下大大小小一共二百二十八口人均未能幸免一死,掌门人方宏自此失踪,断壁之上留有庄梦碟血书:一入失魂门,便成断魂人。 紧接着,华山派掌门人洪波、昆仑派掌门人罗勇为避免门下数百条人命惨遭横祸,被迫投降魔教,做了魔教帮凶。 在华山之巅的玉女峰及昆仑山之巅均留有圣女血书:一入失魂门,失魂又断肠。 其时,身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正义堂堂主的潘擎苍眼见平静了近百年的武林,因为心爱女成魔而再起风云,不忍天下英雄尽诛于爱人庄梦碟之手,危机时刻果断以武林盟主的身份联合江湖另一大门派断刀门举起反抗魔教之大旗,率众与日月神教决一死战。 一时之间,魔剑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冤魂累累,江湖传言,唯有神剑君子问世,方能降服魔剑玉女,拯救苍生。 愚女孟雪兰本以出家为尼,日夜以青灯为伴,居住武当逍遥宫清修观,无奈六根不净,凡尘未了,于潘擎苍与庄梦碟新婚大礼之日插足二人情事,使得一对情侣反目成仇,导致侠女庄梦碟因爱生恨,步入魔教,残害武林同道,自知一切罪过皆由吾起,深感罪孽深重,唯有一死赎罪,却未能如愿,于断魂崖下坠之时,遭树枝相阻,得遇前辈留在洞中的千古神剑君子剑,决定将功折罪,迷途重返,使得君子剑重生,能降服魔剑,拯救天下苍生,特留下此迹,已恕已罪! 忏悔女:孟雪兰手执君子宝剑留刻 独孤天一字一句的流泪将石壁上大娘孟雪兰所留事迹读了一遍,只觉体内气血翻滚,心情激动,再也忍受不住,随即口中狂喷一口鲜血,大呼道:“娘亲!”瞬间倒地昏厥过去。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大战 萧峰初时见独孤天读及此事,已是泪流满面,还道他心中也为孟雪兰及潘擎苍之间的侠骨柔情所感动,不由心生敬佩,哪知却见他读完之后,突然口喷鲜血,大叫一声“娘亲”昏厥过去,不由大惊,连忙将他扶起,开始为他运功疗伤。 哪知,双手一碰到独孤天后背之时,更是吓的不轻,这才知道他其时已心脉俱乱,体内真气正四处乱窜,显然已经走火入魔,知道如果再不及时助他梳理真气,万一岔气,到时后果不堪设想,连忙朝阿紫说道:“阿紫,独孤兄走火入魔,姐夫要替他运功疗伤,你万万不能打搅,如果那些不听话的猴儿又来骚扰,你先替姐夫挡住,关键时刻,就算杀掉一两只,也再所不惜。” 阿紫刚才也听到异状,不由心中一紧,又听萧峰吩咐,知道事关重大,再不敢任性,连忙点头道:“姐夫,你放心就是,如果那些死猴子再敢来捣乱,阿紫一定杀它两个,来个杀猴儆猴。” 她说着便从地上摸起两块石头,攥在手里。 萧峰见状,这才开始为独孤天运功疗伤。 一晃两柱香功夫已紧张的过去,萧峰此时凭借自身雄厚的内力正在为独孤天梳理真气,一时进展甚是顺利,再过半个时辰,便已完毕,到时独孤天就会康复如常。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群猴子从另一个山洞跳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又大又凶猛,似是看到萧峰正在为独孤天疗伤,觉得有机可趁,便?暄肋肿斓奶?斯?矗?宰畔舴迦?俗ザ?尤??纸杏痔??魇埔?私??矗?浪?堑挠闳獬浴?p>阿紫早在一边守候,如今听到猴子果真前来捣乱,而且叫声甚是刺耳,比往常还要凶恶,让人不觉得毛骨悚然。 她知道这些猴子现在看到姐夫正在替人疗伤,要趁人之危,可心里却一点也不担心,耳朵动了几下,朝猴子聚集的地方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死猴子,平时过来吵吵闹闹,偷东西吃也就罢了,我阿紫大人有大量,人不跟畜生计较,今日我姐夫正在给人运功疗伤,千万不能打搅,你们要是再胡闹,阿紫可就不客气了啊!” 她说完听那些猴子非但不听,而且叫声越来越响,似是根本不想离开的样子,不由一急,举起手中石块佯装要打它们,想把它们吓跑。 哪知那些猴子见状之后,先是朝后退了开去,后来见阿紫并不是真的攻击,仿佛从阿紫的动作中得到启发,纷纷效仿起她,拾起地上的石头,二话不说就朝她打来。[.超多好看小说] 阿紫在这山洞里跟着姐夫萧峰呆了整整二十七年,初来之时,总是受到这些猴子的骚扰,由于眼睛已瞎,总是吃亏挨打,后来萧峰怕一时照顾不了她,便教会了她听音辨向之术,又教她一种投掷技巧,让她打猴子,所以后来她这才不再受猴子的欺负。 只是她内力不及,使展投掷手法对付群猴的时候,先前手劲还不怎么样,只能吓跑那些猴子,却不能伤它们。后来她缠着萧峰教会她降龙十八掌之后,内力进展神速,一时手劲也大了,有一会还曾失手打死过一个猴子,吓得它们从此再不敢靠近。 后来她就再不敢杀猴子了,并且她本性已改,只是一来萧峰责怪她乱杀生,二来她觉得如果时间久了,把这些猴子都杀完了,这个山洞里只剩下她和萧峰二人,未免显得太过泠清,下手时便轻了些,只伤不杀。 这样时间一久,洞里的猴子就越来越多,由先前的三五只,一直发展到现在的二十多只,这些猴子又个个聪明,知道阿紫不会杀它们,所以便越来越放肆,经常过来偷他们吃的,阿紫和萧峰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它们。 阿紫平时无聊之时,总也会去找那些猴子玩,反正不是她打猴子,就是猴子打她,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这一晃便是二十七年,双方就像邻里关系一样,倒也混的熟了。 方才萧峰生怕那些猴子再来捣乱,打搅到自己为独孤天运功疗伤,所以才特意叮嘱阿紫,若是到了万一得已时,可以杀上一两只猴子,以免受到打搅,造成二人走火入魔的惨事。 阿紫本是有仇必报之人,想到这些年的仇总算报了,再加上此时山洞里又来了独孤天,她也就觉得这些猴子是可有可无了,自然欣喜答应。 如今那些猴子见阿紫拿着石头要打它们,均都纷纷效仿,一时间二十多只猴子都拿起石头朝阿紫仍去。 阿紫虽然有武功,可毕竟双拳对敌四手,听风辨向本领虽强,可毕竟不如正常人反应的快,每次只能勉强挡住三五个石子,其它石子尽落身上,不是这个地方被打一下,就是那个地方被砸一下,好在那些猴子从地上拾的石头都很小,砸到身上虽然生痛,可却也不致伤身。 阿紫先前还不忍下杀手,后来被打的急了,一时吃不消,却也不敢放弃,知道正是关键时刻,姐夫绝不允许被打搅,一时再不客气,手中下了狠劲,从地上摸起一把那些猴子仍来的石头,双手一抖朝猴子叫的方向扔了出去,这一下竟使了七层手劲,顿时只听“滋滋叽叽”几声惨叫,似是有猴子已然受伤。 一时间,那些猴子见同伴被打伤一只,先是一愣,似是生了怵意,纷纷朝后退去。 那只带头的大猴似乎也没想到阿紫今日会下狠手,一时也是一怔,随即急的抓头挠耳,围着那两只被打伤的小猴子乱转,却也无奈。 过了一会,它再抬头时已目露凶光,随即将目光投向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萧峰二人身上,似是知道他二人不能被打搅,于是灵机一动,朝着众群猴尖叫几声,似是在下什么猴令。 众群猴本已后退,如今听到命令,再次纷纷拾起石头朝萧峰二人打去。 阿紫先前打死伤几只猴子,便见对方停止攻击,一时松了口气,还以为那些猴子已经怕了,逃跑了呢? 第五百三十六章 换眼 哪知片刻之后,阿紫却又听石子投掷的声音,耳朵一动,立即感觉方向不对,便知大事不好,知道它们开始攻击萧峰他们了,不由大惊,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就地一滚,用身体尽数为为萧峰挡住那些攻来的石头,身上多处受伤,随即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死猴子,平时若不是姐夫看着不要阿紫伤害你们,阿紫早把你把一个个全烤熟吃了,你们此时打不赢阿紫,竟也学会了人类,恩将仇报,去偷袭姐夫,真是卑鄙、无耻的很!” 她说话间便又从地上摸起几颗石头朝那群猴子仍去,一时又听到几声猴子的惨叫,却也忘记了身上之痛,高兴的拍手叫好道:“哈哈,打的好,最好能把你们这些死猴子全都打死。(.无弹窗广告)” 哪知她刚笑完,突然只觉头上一沉,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脑子一片空白,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原来还是那只最大的猴子,先前见到阿紫打伤自己几个同伴,如今又打死一只,顿时大怒,随即从地上拾起一块大石头,用尽全力向阿紫投去,正好打中阿紫头部,使得她头破血流,顿时晕了过去。 此时那只大猴子一见阿紫头上鲜血直流晕了过去,顿时学着阿紫的样子,高兴的又蹦又跳,随即又见同伴也是奄奄一息,笑声立止,眼看此时阿紫再不能为萧峰挡石头,顿时将所有怒气都投向萧峰,抓起一块石头,便朝萧峰用力仍去。 萧峰此时为独孤天疗伤,依然功成,正欲收功,突然后背被大石头重重打了一下,一时真气逆行,顿时喷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虽有知觉,却已无法动弹。 恰在这时独孤天已经醒转,回头看到萧峰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不由大急,连忙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随即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以免真气再行逆行,又见阿紫也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这才知道他二人都是为了救自己而受伤,顿时心中感激,随即先扶起阿紫,替她把了脉,又见阿紫双眼深陷眶中,里面的眼珠已然不在,不由轻叹一口气。 这时,又有猴子再仍石头过来,他头也不回,反抄在手,随即一招“摘花飞叶手”将石头扔了出去,又听“吱”了一声惨叫,哪些猴子顿时四处逃散,只留下一只死的,一只伤重的猴子一时跑不了,呆在原地看着独孤天惨叫,眼神中透着害怕。 独孤天回头见那受伤的猴子,此时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似是在哀求自己放过他,随即又看了看阿珠深陷的眼眶顿时灵机一动,寻思道:“阿紫姑娘曾经仗义出手救过心儿,还当头棒喝骂醒我,而萧兄刚刚又为我消耗真气,使我不至走火入魔,他二人待我均是恩重如山,我本想将全身武功传与阿紫,可她却又不稀罕,如此大恩恐怕再无以为报,倘如我此时能将她双眼医好,总也算是报了一些恩情,不至内疚终生。” 他一念至此,顿时有了主意,二话不说,抱起阿紫走到那受伤的猴子面前,见它一对眼睛颇有灵气,不由甚是喜爱,如果装在阿紫的眼中甚是合适,可一想到这样以来,这只猴子便没了眼睛同,不觉甚至是可惜,随即说道:“猴兄弟,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在下借你一双亮眼一用,以助阿紫姑娘复明,还请不要记恨在心。” 那猴子似是听明白独孤天说的什么,看着独孤天眼睛一眨不眨,随即从眼睛里流下一行清泪来,似是在祈求他不要挖自己的双眼。 独孤天见它流泪的样子甚是可怜,再不忍心,又看了看身边那只已要死去的猴子,随即说道:“罢了,我还是用这位猴兄的吧,反正它已经死了,这双眼睛再也没用,权当做个好事,日后也好早已拖生,来世再不要做猴子了。” 他说完便伸手双眼,照着那死去的猴子双眼挖去,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植入阿紫深陷的眼眶之中。 那受伤的猴子见状,再也顾不得痛,一跳一蹦的跑了,跑远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看着独孤天所做的一切,眼中充满惧怕。 独孤天知道阿紫眼眶之中的神经已尽数被断,如今又过了这么多年,再想复明,希望非常渺茫,急需用真气,将她眼中神经体统激活,这才有用,所以将那只死猴子的双眼植入阿紫眼眶之后,顿时将她扶着坐正,盘腿开始为她运功治病,助她激活眼中已经坏死的神经。 这边萧峰看着独孤天正在盘腿为阿紫疗伤,又见阿紫双眼上鲜血淋淋,不由一惊,再一细看她眼眶中竟装上了珠子,更是百思不得其解,看到地上死去的猴子眼眶中已没了眼珠这才恍然大悟,知道独孤天正在为阿紫换眼,不由面现喜色。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阿紫这才慢慢醒来,只觉得双眼甚是灼热,然后又是刺骨的疼痛,不由大叫一声道:“姐夫,阿紫的眼睛好痛,好热。” 她说完,便伸出双手正欲去抓,却听身后的独孤天道:“阿紫姑娘,还请忍耐一下,再过片刻,在下便会将你眼中神经激活,你此番能感觉到灼热和刺痛,便说明原来眼中神经已与灵猴眼珠神经相通,这是好事,徜若不出现意外,你的眼睛一个月之后,便可复明!” 阿紫听独孤天说完,不由脸上先惊又喜,随即紧张的浑身发抖道:“姐夫,他说的是真的吗?阿紫快要复明了吗?” 萧峰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道:“不错!独孤兄已经将灵猴的眼珠置入你的眼眶之中,他既然能这样说,断然不会有错的。” 阿紫听后,却好像还有些担心道:“可是那虚竹小和尚不说过,如果眼珠是挖出来的,就会破坏神经,再不能复明了吗?” 萧峰听后,却也不知为何,只好不答。 第五百三十七章 家世 又过一柱香功夫,独孤天这才收功,随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蒙住阿紫双眼,说道:“阿紫姑娘,还请你要忍耐一个月,千万不要取下眼上的布,以免换眼失败,一个月之后,倘若不出意外,你当重见光明。[]” 阿紫此时紧张的全身发抖,激动说不出话来,直是点头答应,半晌才道:“独孤大哥,你放心,阿紫已经瞎了近三十年了,不再乎再多等这一个月的。” 萧峰感激道:“真想不到独孤兄竟然精通医术,你对阿紫的大恩大德,萧峰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独孤天却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萧兄过奖了,实不相瞒,在下家姐有幸被世人奉号神医,在下只不过跟她学了一些皮毛罢了,实在微不足道,惭愧的紧!” 萧峰“哦”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便也对刚才阿紫的疑问释然,随即笑道:“原来,独孤兄乃是神医世家,老夫失敬了,阿紫此番有了独孤兄的妙手回春,复明希望近在旦夕,这也算是她的福份了。” 他顿了顿,便又问道:“独孤兄文武双全,想必令尊也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却不知尊姓大名?更不知萧某是否有幸认识?” 独孤天听晓风问,先是一愣,随即面色沉了下来,也不答话,又走到那石壁边,抬头看去,突然跪了下去,泪流满面道:“爹、娘,不孝子天儿给您二老叩头了,希望二老在天有灵,能够原谅孩儿的不孝,理解孩儿的苦衷。[.超多好看小说]孩儿当初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做了魔教教主,如今更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自知再无颜下九泉之下去见你们,只好隐名改姓,绝不敢再辱没祖宗名声,待百年之后,孩儿一定亲赴黄泉,向您二老家磕头赔罪!” 他说完便“咚、咚、咚”叩了十几个响头,直磕的头破血流这才停止。 “啊!” 这边萧峰和阿紫见状,惊的只是目瞪口呆,半晌不语。 萧峰见独孤天叩头完毕,这才惊道:“原来令尊竟是这石壁之上所提的大侠潘盟主,萧某真是失敬,难怪独孤兄剑术如此之高,萧某自得恩师授业,手中降龙十八掌和丐帮打狗棒法鲜遇敌手,却不想竟连输两阵,当真佩服的紧,只可惜......”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不说,似是有所难言。 独孤天慢慢站了起来道:“不知萧兄可惜什么?” 萧峰笑了笑道:“只可惜独孤兄身受重伤,萧某虽输的心服口服,可一时却也未能尽兴,实是遗憾。” 独孤天也有此意,正欲接话,突然听到阿紫道:“姐夫,这么多年你都一直对壁感叹,说此生如果能遇到像潘盟主这样的英雄,定当与之大战三千回合,然后再大喝三百碗酒,如今虽未能如愿,可却遇到了他的儿子,你又遗憾什么?你且先等一等,待阿紫眼睛好了之后,再看你二人相斗三千回合,也好让阿紫见识见识当今两大高手决战,岂不快意!” “哈!哈!哈!” 萧峰和独孤天听后,不由相视一望,随即仰天大笑几声,似乎觉得她言之有礼,二人更是英雄相惜,相见恨晚。 独孤天也叹道:“在下十多年来走遍大江南北,如今也是鲜遇敌手,如今能碰到像萧兄这样的英雄,定也要好好讨教一翻,也不枉此生了!” 萧峰听他说的如此豪迈,不由喝彩道:“好!令尊潘大侠武林鞠躬尽瘁,当称之为大侠,令萧某万分佩服,虽然今生再无缘与他一见,可今日能得遇独孤兄,便也遂了心愿。” 独孤天却又叹道:“多谢萧兄抬爱,只是在下这点微末剑术,岂敢与先父相比?先父六岁追随长剑慕容祖师学剑,十三岁入江湖,十五岁战败前武林盟主,十七岁自创铁猿神剑,一剑刺穿五名当世一流高手头骨,令其魂断当场,震惊武林;二十岁创得天下第一大派正义堂,与另一大门派断刀门并世称雄,使得少林、华山、昆仑、峨眉、崆峒五大门派尽数称臣,尊推为武林盟主;二十二岁带领群雄与魔教誓死抵抗,以十年性命换取无数群雄性命;二十五岁带领天下群雄剿灭魔教,被仁宗皇帝亲封为“平民将军”,可谓光宗耀祖;三十岁退隐江湖,生儿育女,凭借一生才华,教得三个子女,一个成为神医,一个易容之术天下无双;却不幸五十岁惨死孽子剑下,短暂一生,有如流星,却是充满传奇,令无数英雄为之折腰,在下与之相比,却如萤火之明对皓月之光,真是惭愧!” (注:以上所述人物潘擎苍事迹请参阅拙作《神龙猿侠》) 阿紫听后,不由叹道:“先前阿紫还道世上只有姐夫一人是顶天立地的大汉,如今听到令尊事迹,生真堪称奇迹,实是令人敬佩!” 独孤天听后,不由感激的说道:“阿紫姑娘言过了!” 萧峰听独孤天叙说完先父潘擎苍的英雄事迹,一时只觉热血沸腾,好似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带领丐帮弟子称雄武林,为救杨家满门忠烈,与西夏一品堂的人热血奋战,最后终于成功狙击;后来为救受伤的阿朱,凭借徒手两只,在聚贤庄大战群雄;再后来执掌大辽天下兵马,出任南院大王,身份显赫一时,不由也是热血澎湃,心下寻思道:“难怪我没有听说过他父亲的英雄事迹,原来他成名之时,我尚且不足十岁,而那时正在义父乔三槐家过日,对江湖之事甚不了解,后来闯荡江湖之时,潘老英雄已经归隐山林,那时我又只顾着追查身世,哪还有此心思去了解一个归隐之人的事,如今听来,这潘氏一家当真是英雄了得,令人敬佩。” 他一念至此,不由甚觉遗憾,半晌才叹道:“想不到令尊短暂一生,虽然犹如昙花一现,可是却闪耀武林,萧某如今只是听上一听,便已止不住热血沸腾,无限景仰。由此可见,有其父必有其子,独孤兄武功可谓天下无敌,一生更是如皓月之光,实在令人折服,你我二人可谓相见恨晚,只可惜这里少了酒肉,要不知萧某定要与独孤兄痛饮三百碗,一醉方休。” 独孤天似是也有同感,不由随着轻叹一声,自觉甚是遗憾。 第五百三十八章 奸邪 萧峰叹息半晌,随即又道:“独孤兄,萧某有个问题如鲠在喉,实是不吐不快,更不知当问不当问,如果有错,还请谅解则个!” 独孤天道:“萧兄有话尽管讲,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峰这才问道:“先前听独孤兄说令尊年纪轻轻便已谢世,着实让老夫震惊和不解,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还请告知!” 独孤天听他突然问及此事,不由回想起二十四年前,在神龙顶上那血腥的一幕来,随即叹了口气,半晌不说话,脸色甚是难看。 萧峰见他似是有难言之隐,本不想强问,可却又甚是好奇,再次说道:“萧某与令尊虽从未见过一面, 可却神交已久,多年以来,几乎每天都要面壁鞠上三躬,以示敬意,从未有过一日间断,如今突然听独孤兄说令尊已然谢世,一时之间,好似痛失一个良师挚友一般,当真觉得遗憾!” 独孤天听萧峰说完,见他神色甚是虔诚,先是一愣,随即跪倒在萧峰面前,感激哽咽道:“萧兄如此大恩,在下感激不尽,请受三拜。” 他说完便朝萧峰拜了下去。 萧峰此时身上穴道已经解开,身体已无大碍,见独孤天行如此大礼,连忙将他扶住,二人这才又相似一望,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笑声震的山洞好似在摇晃一般,只吓得洞里群猴“吱吱”乱叫,再不敢过来捣乱。 阿紫听得他二人笑,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饶是如此,双耳却也被震的嗡嗡直响,半响听不清东西。 独孤天笑完之后,这才含泪将那年在神龙顶上哥哥潘炅为争夺君子剑而刺死父亲的一幕讲了一遍,之后又将自己出谷之后追寻哥哥一路所发生的事以及因此引发的一生悲惨遭遇都回忆一遍,直听得萧峰与阿紫二人唏嘘不止。 萧峰听到独孤天被逼无奈到北海岛上避难,最后自创出独孤剑法时,不由又想起刚才手与他交战情形,自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阿紫听到独孤天是因为风清扬杀了他心爱女子,这才绝望之下跳入悬崖殉情的一幕来,不由怒道:“那姓风的真是卑鄙、无耻,他明知你待他如亲人,还要利用你的善良,出此狠手,害死心儿姑娘不说,还逼得你跳崖,当真该死!这种小人,倘若日后让阿紫遇到,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独孤天见阿紫如此嫉恶如仇,先是一怔,随即不由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些在下早已不再计较了,只可惜的是,我一心想要找到姐姐失踪的儿子,不仅没成,反而还误中他人奸计,不仅害死心儿,还杀点也想不开为之自杀,以求解脱,这要怪只能怪我识人不谨,也怨不得别人.” 萧峰见独孤天被风清扬害得如此,却仍没说出半句责怪他的话,显然是在心里已把风清扬当成至亲至爱的人了,不由对他这种以德报怨的精神更加佩服了。 阿紫却道:“独孤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世上的坏人,只所以能够一直做恶,就是因为有了你和姐夫这样的好人存在,因为你们总不忍下杀手,所以才使得他们能得以逍遥法外,继续为虎作伥,屡屡作恶,这种人倘如不稍加惩罚,势必将会去害更多的人,你们以为这样作,就是以德报怨,为人高尚了吗?其它这是标准的助纣为虐。你们因为一时之仁慈而放虎归山,那么下一个被虎伤害之人,便是因你们而死,这就叫“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因我们面死,你们又于心何忍呢?” 她顿了顿便又说道:“以前阿紫投入星宿派门下之时,也像你们这般心善,可后来却屡遭同门师兄弟毒手,如果不是师傅他老人家袒护,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从此以后,阿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更懂得有恩报恩,有仇必报,你越是对敌人心慈手软,敌人不仅不会感激,反而还会觉得你是在羞辱他们,将恩情转为仇恨,待他喘过气来,随即便会以十倍、百倍的毒辣手段来对付你,羞辱你,以报当年被羞辱之仇!” 萧峰自从认识阿紫之后,便一直得她行事怪癖,心狠手辣,做事从来都不会为他人考虑,处处以取笑,作弄他人为乐,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自私自利,可如今听她说出这番大道理,便也觉得甚是有理,一时却无法反驳,只觉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果然不虚,不由也是点头称是道:“不错!阿紫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当恩怨分明,姓风的此人利用你寻亲心切的心情,从而冒充你的外甥,不仅骗得你毕生自创剑法,还处心积虑想要拆散你与诗姑娘的姻缘,简直卑鄙之极,最终得之不到,便狐狸尾巴露出,随即来个玉石俱粉,最终用你教他的剑法重伤诗姑娘,害得她坠入悬崖,至今生死未知,此人心肠歹毒,可谓奸险狡诈至极,如今又得你剑法精髓,当如虎添翼,他若真其心不正,难保不会再去害别人,今日是独孤兄及诗心姑娘遭此厄运,险些命丧断魂崖,来日却又不知是何人倒霉,此人一定要不能放虎归山,再让他危害好人,当除之后快,以免养虎为患!” 独孤天听他二人轮番说完,半晌不语,知道他们所说不错,可心里却始终恨不起风清扬,这才换了个话题问道:“阿紫姑娘,恕在下斗胆相问,方才与你换眼之时,发现你的眼睛好像并非天然生成,而是后天失明,不知所为何事?以至双眼被挖?” 萧峰听得独孤天问,不由长叹一口气,半晌才道:“不瞒独孤兄,阿紫早年之时,双眼因为中毒导致失明,后来有位兄台仰慕阿紫,愿用自己的双眼替她复明,这才经在下的义弟妙手回春,替她换了一幅眼睛,从而见光。只是后来萧某觉得那位兄台待阿紫情深意重,这才有意撮合,哪知阿紫不仅不感恩图报,还处处作弄,并用毒将此人面孔尽数毁去,老夫出言责怪几句,她便心中不服。后来萧某因为宋辽两国不容,走投无路之下被逼选择自尽,阿紫为了不欠此人恩情,这才将双眼生生挖出,抱着老夫一起跳入悬崖,这才使得双眼如此,当真惭愧!” 第五百三十九章 异禀 “啊!” 独孤天听到这里,惊道:“萧兄武功盖世,适才在下与兄台恶斗半天,始终不分胜负,更知萧兄所使掌法乃丐帮降龙十八掌,所使棍法乃丐帮打狗棍法,这两种武功皆是丐帮不传武功,想必萧兄定与丐帮有些渊源,却不知又有何人能逼的萧兄宋辽两国皆不能立足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阿紫道:“独孤大哥,你说的没错,我姐夫之前确实与丐帮有些渊源,早在二十七年前,他可是丐帮一帮之主,威风着呢。” 独孤天怔了一下,随即问道:“实不相瞒,在下与丐帮也算颇有渊源,上任丐帮帮主杨胜天亦是在下的姑夫,任丐帮帮主也算有些时日,为何在下却从没听他提及过萧兄的大名呢?还请指点一二。” 萧峰听他说完,心中一阵难过,随即轻叹一声,半晌才道:“独孤兄,萧某惭愧!” 阿紫却怒道:“哼!中原武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个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尽都是心胸狭窄的小人。当年就因为我姐夫是契丹人,他们因为痛恨辽狗,便硬生生的逼着姐夫交手手中打狗棒,甚至还在聚贤庄召开什么英雄大会,想要联手杀死姐夫,后来姐夫无奈之下,只好被迫退出中原,做了大辽南院大王,也算衣食无忧。[.超多好看小说]可后来大辽狗皇帝为了自己侵吞大宋的野心,不顾结义兄弟之情,逼着姐夫领兵南下,想姐夫自幼在大宋长大,岂是那种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他不忍大宋边境百姓无辜遭到辽军铁蹄践踏,这才以自身性命作为交换条件,逼得辽主耶律洪基三军面前许下承诺,有生之年再不兵犯中原,倘若不是姐夫以死相劝,大宋可能早就灭了国,子民个个成为亡国奴,如今他们不仅不知感恩,还时时不忘姐夫的身份,决口不提姐夫名字,当真岂有此理,他们以为当年叱咤风云的“北乔峰”就那样死了?哼!总有一天,阿紫要和姐夫一起重新杀回中原,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尽数灭了,先诛丐帮、再灭少林、华山、崆峒,总之所有门派,都统统杀个精光,好叫他们知道得罪了姐夫和我阿紫,永远都不会有好下场!” 乔峰听阿紫口口声声说要灭了中原各大门派,顿时喝道:“阿紫,不可胡说!我萧峰本就是契丹人,中原武林人士容不得我,自也是情有可原,当年契丹人杀了大宋那么多无辜百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一些罪孽,何足为道?如今事情已过了多年,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心中这段仇恨呢?还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话,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独孤天听阿紫义愤填膺的说完这翻话,也是大吃一惊,随即朝萧峰抱拳说道:“在下曾听人提起过,多年以前中原武林确有两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人称“北乔峰,南慕容”,两人不仅武功了得,而且胆识过人,难不成这“北乔峰”便是所指萧兄不成?” 萧峰见独孤天问,连忙抱拳还礼道:“惭愧!萧某自从得知身世,便再不敢姓乔,什么“北乔峰”,一切都是虚名罢了,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独孤天见他承认,惊的更甚,正欲说话,却听阿紫骂道:“什么南慕容,简直狗屁不通,慕容复这种小人,怎么可以与我姐夫相提并论,简直是侮辱他。” 独孤天又是一惊道:“只是在下曾听说当年乔峰不是在雁门关外胸中两根断箭刺入胸膛身亡了吗?却不知.......” “哈!哈!哈!” 萧峰见他提及此节,随即大笑几声道:“独孤兄有所不知,当年在下不忍看到辽主耶律洪基带兵攻打大宋,以至边关百姓惨遭蹂躏,这才不惜以死相逼,用断箭刺入胸口,想要以一已之命换取大宋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说来惭愧,后来多亏阿紫抱老夫跳入悬崖,这才侥幸存活。” 独孤天听他说完,却是仍然不能理解,不知为什么江湖传言,他当时明明已经气绝而死,为何如今却完好无损,不由不解的看着他,却也不好相问。 萧峰见他好奇,随即伸手一把扒开胸前衣服,顿时只见胸前一头大胡狼,头上长着长长的毛,正张着一张血喷大口,露出长长的獠牙,仰天长啸,样子很是凶猛,看上一眼,不觉让人胆寒,又见在他胸前靠左位置,果然并排有两个伤疤,显然是被利刃所刺,如今已然长好。 独孤天也不知为何他要给自己看这些,一时惊的又不知如何说好。 萧峰见状,这才将衣服合上,随即笑道:“说来惭愧,萧某一生虽然自负,可却也知道身体发服受之父母,大好男儿岂能白白送命?更何况,萧某曾经答应过心爱之人阿朱,要照顾阿紫一生一世,岂会丢下她一人不管?所以才特意将断箭自左胸插入,造成自杀的假象,想要瞒天过海,手不血刃解救天下苍生。” 独孤天听后,更是不解道:“萧兄所言,在下更是不解,人之心脏乃是最脆弱的位置,不要说是两根利箭,就是一根铁丝从中穿过,恐怕也会不治而亡,为何萧兄却只是受伤,而却不至丧命?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不请指点!” 萧峰笑道:“独孤兄所言不错,寻常之人心脏都在左边,若是被利刃贯穿必会当场丧命,可是老夫却天生心脏长在右边,可谓天也佑我,所以只好将计就计了,将断箭插入左胸之后,再以闭气之功,将呼吸屏蔽,造成气绝身亡的假像,这样一来可以逼耶律洪基退兵,救万民出水火,二来也好从此归隐,一举两得之事,岂能不做?” 独孤天没想到这种前所未闻的奇事,竟会出现在萧峰身上,不由甚是惊讶,听他说完之后,顿时恍然大悟道:“不错!当真是一举两得之计。倘若那日萧兄将断箭插入右胸,料定辽主耶律洪基与众群雄不会相信你已气绝,日后必会再惹麻烦,想不到萧兄不仅文武全材,更且还智慧超群,如此这翻将计就计,瞒天过海,自是可以骗得过在场的所有人,从而一举两得,当真是绝妙,在下深感佩服!” 他说完便又抱拳说道:“此番萧兄,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不知你二人既是在雁门关外跳的悬崖,却不知为何又到了断魂崖处的石洞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第五百四十章 妙计 阿紫听萧峰说到这里,不由也是面上色变,惊道:“什么?姐夫,原来你当年明知自己不会死,所以才故意自杀,演出那么一出戏给所有人看,好教耶律洪基退兵,当真瞒的阿紫够紧,这么多年了都不说,你真不够意思。(.无弹窗广告)” 萧峰笑道:“傻瓜,姐夫当年如果不故意这样做,这些年又如何能照顾你呢?你之前做过那么多事,我死之后,群雄又如何能放过你呢?姐夫已经辜负过你姐姐阿朱一次,岂能再辜负她第二次,好教她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呢?” 阿紫一时长叹道:“姐夫,你骗的阿紫好苦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二十多年来,你我相处一室,你都不愿娶阿紫为妻?难道阿紫真的没阿朱姐姐好,不配做你的妻子吗?” 乔峰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阿紫,姐夫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你是阿朱的亲妹妹,姐夫又岂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呢?这件事你都说了快三十年了,以后休要再提! 他顿了顿,便又说道:“姐夫在你姐姐死的那晚,便已发过誓言,这辈子除了你姐姐阿朱,绝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妻的。” 阿紫听到这里,神色顿时暗淡下来,再不说话。 独孤天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随即环视一下洞里的四周,却见在山洞里面,有个水潭,水潭两边,分别铺着两经床铺,显然多年以来,二人为择床而睡,以礼相待,并无半点越轨,不由对萧峰更加刮目相看,随即心里又想到那天晚上,诗心想要将处子之身献与自己,自己断然拒绝的事,不由更加坚信那晚自己所做没错,只觉得大丈夫理应如此坐怀不乱。 一念至此,独孤天不由感慨万千道:“萧兄当真是柳下惠在世,乃真英雄也?在下万分敬佩!” 萧峰笑道:“独孤兄言重了,正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只是萧某做人的本份罢了,不值一提。” 这边阿紫却不满道:“哼!什么狗屁英雄,简直糊涂透顶,阿紫倒真希望姐夫能是一个卑鄙小人更好。” 萧峰知道她所说何意,随即在心里轻叹一声。 独孤天心中也是一动,随即又问道:“既是如此,你二人却又为何到了这里来呢?” 萧峰道:“说来惭愧,那日阿紫抱我跳入悬崖之后,我二人便被半山之间一根粗树枝挂住,恰好被崖下住着的一位高人所救,这才侥幸存活,后来无意中得知那高人正是数十年前参与杀害我爹娘的凶手,更觉惊讶。一番细问,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他误听信谗言,与人合伙算计我爹娘,后来被爹爹一掌打下悬崖,也是侥幸未死,便知杀错了人,自觉无脸再见人,这才在悬崖附近归隐,以示忏悔。也许是命运的捉弄,也许是他的忏悔感动了上天,倒叫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二人一命,老夫见他年事已老,且为当年所作之事忏悔一生,这才既往不咎。后来伤好之后,萧某又怕宋辽两国的人知我没死,从此再纠缠不清,更怕我义兄耶律洪基再兴兵犯宋,这才离开那里,乔装打扮,隐姓埋命,想要寻找一个避世之处,后来无意中听到断魂崖常年冤魂游荡,以至吓的再无人敢至,自觉是避难的好场所,所以便备了一切生活所需,下到洞中,如今一晃便已过了近三十年,当年阿紫来时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我也如兄台一般年轻力壮,如今却不想都老成这样,当真是时间如梭,岁月不饶人啊!” 独孤天听他说完,这才知道其中细节,见靠着石壁的地方,堆着一个灶台,上面放有灶具,锅里正冒着烟,显然里面还煮有东西,鱼香之味扑鼻,这才觉得有些饿了,不由寻思那锅里煮着的鱼肉或许正是从那深潭里打捞出来,不由又想起当年自己也曾被困衡山之颠的一个山洞中,便也是过了五六年这种生活,顿时有了亲近感。 萧峰见独孤天看着这些东西,表情有些异样,还道他嫌弃,不由笑道:“让独孤兄见笑了,这些东西都是下洞之时所备,如今用了近三十年,早已破旧不堪,早先带来的干粮也已吃光,如今只能吃些从潭里打捞起来的鲜鱼充饥度日。” 他说到这里,连忙站了起来道:“适才见到独孤兄只顾开心,老夫倒是忘记了,兄台想必现在还没吃东西吧!这锅里现今还煮有鱼汤,如果兄台不嫌隙的话,可以暂时先行充饥。” 他说完正要去盛饭,这时却听阿紫道:“姐夫,你乃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种小事岂能让你来做呢?岂不叫独孤大哥笑话,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们带下来的千坛上好女儿红,如今还剩下几十坛,这十几年来,你一直都不舍得喝,如今总算有了知已,难道还不舍与独孤大哥分享吗?” 她边说边摸索着走到灶具边,摸过一个碗,接开锅盖,顿时一股热气喷了出来,更夹杂着香气迅速扩散开来,熏的整个山洞香味四溢,让人更加饿了。 萧峰听阿紫说完,这才一拍脑袋道:“哎呀,瞧老夫如此大的忘性,阿紫不提,我倒真是忘了当年还留有几十坛酒一直不舍得喝,正所谓“酒逢知已千杯少”,今日老夫能得遇独孤兄这样的旷世英雄,岂能少得了酒?自然要痛饮一番,一醉方休了!” 他说完便朝独孤天道:“独孤兄,你稍等片刻,容老夫去取酒来,今日我二人不妨将往日所有不快之事尽数忘却,来个一醉方休,这才过瘾。” 独孤天见萧峰如此豪爽,顿时也有了舍命陪君子的豪气,随即抱拳说道:“客随主便,但凭萧兄吩咐。” 萧峰这才站起,大步朝那水潭走去。 独孤天却也不知道萧峰此时到水潭边干什么,这才注意到水潭四周都堆满酒坛,个个已经空了,果然不下千坛,不觉内心甚是佩服萧峰好酒量。 这个时候,阿紫已盛好一碗鲜鱼汤,双手捧着递给独孤天道:“独孤大哥,你先喝口鲜汤,充充饥,一会姐夫就会将酒就捞上来的。” 独孤天接过鲜汤,一时却也不喝,只是轻轻放在地上道:“谢谢!紫姑娘!” 阿紫见他接过鱼汤却也不喝,随即问道:“独孤大哥,你是不是觉得这鱼汤不好,所以才放下不想喝呢?” 独孤天见她耳朵如此之灵,心中甚是佩服,随即笑道:“阿紫姑娘哪里的话,在下也曾被困山洞整整长达六年之久,其间更没你们这样炊具,每日只是吃些生鱼充饥,哪曾闻过这般香的鱼汤,只是在下想等萧兄酒拿过来之后,再一起品尝不迟。姑娘无怪!” 阿紫道:“好!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独孤大哥不亏是真英雄。” 第五百四十一章 取酒 独孤天笑了笑,正欲说话,却听得“扑通”一声响,顿时只见萧峰纵身跃入深潭,立时不见人影,不由惊道:“阿紫姑娘,萧兄他为何跳入深潭之中?” 阿紫得意的卖了个关子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我与姐夫费尽心思,买了千坛上好的女儿红上了断魂崖,然后又一坛坛将酒搬弄进洞里,姐夫见这深潭的水在盛下之时也是冰凉彻骨,不由甚是欢喜,直说把女儿红藏在深潭之下,比埋在地底要不知道好多少倍,再说这石洞里面也无泥土,所以无法深埋。于是便将那千坛女儿红全部一一放至深潭之中,后来每捞起一坛,打开之后酒香果然一坛比一坛纯正,如今这最后几十坛已经足足放了二十七整,想必香味更醇,你算是有口福了!” 独孤天想到这洞口与断魂崖之距如此之高,他二人也不知是如何将这上千坛女儿红弄进洞的,显然定是下了一番苦功,更是从没听说把酒藏在深潭里会比埋在地底下好,如今听阿紫说完,不由寻思道:“看来萧兄果真是酒中君子,如此好酒当真是闻未闻,就连酒仙李白恐怕也远不及他,想那女儿红只所以埋在地上,便是因为天久日久吸收地之阴气,经过充分发酵,这才香味扑鼻,而这深潭在山洞之中,半山之间,潭水冰凉,吸收山之阴气,自比地底下要强百倍,埋下去久了,自然香味更浓,想不到我独孤天此番大难不死,竟有如此口福,当真令人难以置信,也不知心儿经阿紫姑娘这一伸手一接,卸去大半冲力,不知有无生命危险!唉,但愿她能平安无事,我二人有再次重逢的一天,此生便是死也无遗憾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阿紫听他叹气,随即说道:“独孤大哥,你是不是想起心爱之人了?” 独孤天听阿紫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先是一愣,随即抬头看了看她,只觉她双脸雪白,面有微红,似笑非笑,带着一丝调皮,显得煞是可爱,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呆在这山洞里,神情中更多了一丝中年女子淡淡的哀愁,却又无形中增加了一丝成熟的韵味,尽管此时两只眼睛被布蒙着,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俏丽,一时不由看的痴了,心中越发思念诗心。 怔了半晌,他才醒悟过来,正欲说话,却听阿紫脸上突然一片绯红,变得越发妩媚,正不解间,又听得她问道:“独孤大哥,你干嘛这样看着阿紫?莫不是阿紫真有这么好看不成?” 他不由一惊,方才知道自己刚才失礼了,随即尴尬的低下头去,心中仍止不住“咚咚”直跳,只觉得眼前这个姑娘,似乎可以看透人的心思,又见她对这种事情竟直言相问,甚是毫无心机,且性格直爽,一时更添好感,半晌才结结巴巴抱拳说道:“阿......阿紫姑娘,不仅聪明绝顶,而且美丽不可方物,在下刚才一时失礼,亵.渎了姑娘,还请恕罪!” 阿紫见他好似紧张,不由脸上笑意更浓,随即“咯咯”笑道:“真的吗?阿紫真有这么好看吗?” 独孤天一生纵横江湖数十载,又曾任武林盟主及日月神教教主,处理事情游刃有余,且及善言词,却不想如今竟被弄的如此尴尬,不由心中生愧,想到早年跟王偌嫣在一起时,曾受其开朗性格感染,对她甚是喜爱。那个时候,他每每听到王偌嫣这般问,问会上前捧住她的俏脸深吻,然后再甜言蜜语说上一通,每每都会逗得王偌嫣甚是开心。可后来王偌嫣死后,他伤心难过,退隐江湖整整数年,整日思念着她,再后来经历人生惨死,又在北海大漠隐居整八年,每日只是金雕朝夕相处,一天之内除了自言自语外,根本没机会说话,以至后来再出江湖,几近失语,后来碰到诗心,慢慢的一颗失魂落魄之心才又被她融化,哪知二人还没享受多少日甜蜜时光,如今却不相阴阳两隔,令人生遗,心中更觉难过。 如今被阿紫连番逼问,一时双脸胀的通红,不知如何回答。 阿紫见他久不答话,顿时有些不高兴道:“哼!阿紫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人,个个觉得阿紫不好看,是天下最丑最傻的丫头,所以姐夫二十多年来,才会这般对我,不愿娶我为妻。” 独孤天眼见自己只是稍稍犹豫片刻,她便生了气,看她好似要哭出来,不由越发着急道:“阿紫姑娘,你不要生气,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阿紫却反问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明明阿紫问你半天,你却犹豫了半天也不答话,分明就是觉得阿紫如今两眼已瞎,年龄也大了,再不如先前好看了,所以才不好如实答话对不对?” 独孤天见阿紫连番逼问,此时好不后悔,生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心中更觉愧疚,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再说错话惹她生气,眼睛便更不易复原了,一时急的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突然听到水潭中一阵响,他连忙扭头去看,只见萧峰全身湿漉漉的从手中直飞冲天而起,怀里更抱着一个大大的酒坛,足有四五十斤重,手里抓着两条红尾鲤鱼,脚尖踩在从衣服上滴下水珠,轻轻一点,接着一个腾空翻身,瞬间便已到自己面前。 “萧兄,好轻功!” 独孤天没想到萧峰轻功已至如此境界,不由大喝一声彩。 “哼!” 阿紫听得独孤天喝彩,想到他刚才的犹豫,心里越想越气,不由小嘴一噘,扭过头去,怒声说道:“两个臭男人,阿紫再也不理你们了!” 独孤天刚才见萧峰出水之时身手甚是精彩,一时英雄惜英雄,情不自禁的大喝一声采,却不想忘记了刚才她正因为此事而生自己的气,如今听她说出此话,不由更急道:“阿紫姑娘,在下.......” 第五百四十二章 计将 萧峰此时怀抱酒坛,一脸的兴.奋,哪曾想却见阿紫黑着一张脸煞是难看,又看到独孤天急的满头是汗,便已猜到了什么事情,随即问道:“阿紫,你是不是趁姐夫下去捉鱼取酒,又故意为难独孤兄了?” 阿紫此时心中本就有气,如今却又听到姐夫责怪,不由更加生气,再次泠哼一声道:“哼!阿紫再不理你们两个臭男人了!你们每个人都能看能走,能说能笑,唯有阿紫瞎了眼,只能任由你们欺负,阿紫终归是世上最可怜,最不讨人喜欢的贱丫头!” 她边说边摸索着朝山洞外走去。 独孤天见她气的要走,不由越发尴尬,连忙追了上去赔礼道:“阿紫姑娘,在下真没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萧峰知道阿紫脾气一向任性,又见独孤天着急,随即劝道:“独孤兄不必担心,阿紫从小到大任性惯了,你不需理会她,一会她气消了,自会好的!” 阿紫见姐夫先前对自己百般呵护,如今见到独孤天来了,便不再管自己了,越发不高兴,随即说道:“是了!反正就是阿紫不好,就算阿紫死了,也不要你们担心!” 独孤天原本就担心她的眼睛不好医治,生怕她再一生气,双眼更治不好了,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阿紫再生误会。 这时萧峰一边拍开酒坛上的封漆,一边叹道:“唉!独孤兄,你说一个这么既美丽,又漂亮,而且还聪明绝顶的姑娘,为什么会这般小气呢?若是性格能变得温顺、乖巧一些,那她简直就称得上世间最第一好的女子了,只可惜她偏偏就喜欢这么任性,还非要动不动就发脾气,真是玉中瑕疵,美中不足啊!” 独孤天一时也不知为萧峰为何会这样说,愣了一下,顿时会意,连忙附和道:“是啊!不过萧兄不必担心,若是阿紫姑娘这一个月不动肝火气,不发脾气,在下可以担保一月之后,她定会有一双比先前还美丽、漂亮百倍的眼睛,只可惜她若是......” “唉!” 他说完轻叹了一口气道:“恐怕到时就算华佗再世,也难再助她复明,眼看要功亏一篑,当真可惜的很啊!” 阿紫听他二人一唱一和,先是听姐夫赞美自己漂亮,是世界最好看的女子,心中顿时高兴,哪知高兴劲尚未过,又听得独孤天叹息,也生怕再不能复明,一时却又不好意思回头,只怔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萧峰已将酒坛打开,顿时一股醇香自酒坛中飘了出来,瞬间弥漫自整个山洞,让人忍不住想大醉一场,此时就连猴子却也都不再害怕,纷纷闻着酒香跑了过来。 萧峰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好酒!真是好酒!萧某已经足有十余年没能喝到这般好的酒了,今日恰逢知己,乃人生一大喜事,总算可以与独孤兄一醉方休了,只可惜在下双手捧酒不便,又无分手之术,不能前去取碗,看来我二人今日就只能这样抱坛而饮了,不过却也不妨,昔日都说得遇知已,当大碗饮酒,大块吃肉,这下咱二人是大坛喝酒,日后偌是传到江湖上去,却也是美谈了!” 他说完便故意看了一眼阿紫,独孤天会意,连忙附和道:“是啊!只可惜刚才在下为阿紫姑娘疗伤,一时运功过渡,行动不便,不能起身替萧兄取碗,当真可惜的很,不过我二人今日能就着这么一大坛酒,一人痛饮一口,也算是人生美事了!”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听阿紫道:“好酒当然要慢慢品尝了,岂能这样对坛牛饮,岂不同等于糟蹋吗?你们若是不方便,阿紫去取碗便是,只是你们可得给阿紫尝上一口!” 独孤天见萧峰只是一句话,便让阿紫中计,有了台阶可下,不由心中更是佩服,又觉阿紫虽然任性,可却不好记仇,却也难得。 如今听到阿紫说,连忙趁机说道:“如果阿紫姑娘愿意不辞辛苦,为之代劳,那是再好不过了!常言说的好,有美酒品尝,有佳肴为食,有美女相伴,乃人生三大乐事,缺一不可,现在美酒已然有了,又有阿紫姑娘亲手烹饪的鲜鱼汤,香味扑鼻堪称上等佳肴,若是阿紫姑娘肯赏脸陪我二人喝上一碗,此生就算是醉死,便也值了,只是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福份!” 阿紫此时已经取了三只大碗来,拿两只一一摆放到萧峰和独孤天面前,又放一只在自己面前,又听得独孤天夸奖自已是美女,再不生气,随即高兴的说道:“独孤大哥,你治好了阿紫的眼睛,便是阿紫的大恩人,不要说是陪你喝上一碗,便是喝上整整一坛,阿紫却也要舍命陪君子。” 她说完便一把夺过萧峰手里的酒坛,先摸着酒碗,再替独孤天斟满了酒。 独孤天见阿紫双眼虽然看不能视物,可倒酒的本事却不小,将一大碗酒倒满之后,直放在自己面前,却一滴也没洒下,顿时喝彩道:“阿紫姑娘斟酒真是好本事!” 阿紫听得他夸奖,随即浅浅一笑道:“这有什么,当年阿紫替师傅斟酒的时候,不知道要比这高明多少呢?” 独孤天“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像阿紫姑娘这般冰雪聪明之人,想必恩师也一定非常了不起,却不知是何人?更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认识?” 阿紫此时正在给萧峰斟酒,听到独孤天说完,随即笑道:“我劝独孤大哥还是一辈子不要有幸见到我师傅的好,不然准会倒大霉!” 独孤天似是从来都没听过有人竟这样评价自己的恩师,“哦”了一声,却又不好说话。 萧峰生怕独孤天知道阿紫的师傅是星宿老怪,连忙端过酒碗道:“独孤兄,此时美酒当前,提这些扫兴之事做什?我二人初次见面,不打不相识,老夫甚是佩服独孤兄的武功和才识,先敬你一大碗,算是尽地主之宜。” 独孤天见状,连忙也端起酒碗道:“萧兄身为昔日丐帮帮主,定是威名远扬,在下今日能绝处逢生,又得你二人开导,奉为朋友,实是万分荣幸,这碗酒应当是在下借花献佛,敬二位英雄救命之恩才是!” 第五百四十三章 结义 独孤天说完便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随即大声喝彩道:“好酒!曾闻前朝有位酒仙李白,做得许多好诗,引得世人争相引用,今日在下就借用他的一首《客中行》,来表达萧兄的盛情。”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随即慢慢吟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装,但始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故乡!” 他吟完之后,顿了顿又道:“今日在下能在这悬崖峭壁之间的山洞中,尝得萧兄埋藏在深潭下面长达近三十年的美酒,虽然没有玉碗来装,可却比那皇帝老儿的御樽却不知要好上千万倍,只可惜在下生来便是不详之人,要不然定要与萧兄在这在山洞之中对潭结义,虽生不能同日同月,却但愿死亦能同月同日,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唉!”他说完后,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萧峰一生喝酒无数,从没听得有人将饮酒说的如此豪迈,不由心中一振,又听到独孤天提起结义之事,随即更添豪情,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道:“好酒!好诗!想不到独孤兄不仅剑术,武功天下第一,就连才华却也比萧某强过百倍 ,萧某虽是一个粗人,可听了独孤兄的一翻话,自也觉得雄心万丈,好似这二十七来,在这山洞里便如白过一般,当真可惜的很!如果独孤兄不嫌弃萧某身为异族,萧某愿意与独孤天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能共饮此生!” 独孤天先前知道萧峰也有此意,可却被自己一口拒绝,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再开口,这才有此一叹,只觉得当初错过与萧峰结拜的机会,当真遗憾,却不想萧峰丝毫不计较先前之事,顿时甚是感激,随即大踏步走到深潭前,看着那一潭深水,随即跪了下来。 萧峰见独孤天如此豪爽,丝毫不做作,顿时甚是满意,连忙也大踏步走了过去,与独孤天并肩跪在一起,大声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契丹人萧峰愿在这山洞之中,请神潭为证,与独孤兄结为异姓兄弟,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生死不变!” 独孤天见萧峰说的豪迈,连忙也指天发招誓道:“神潭为证,今日我独孤天愿与萧峰结为异性兄弟,今后不论生死,祸福与共,如若有违,天诛地灭!” 他二人说完,便俯下身去“咚咚咚”对着神潭磕了三个响头,完毕相视一望,随即“哈哈”大笑几声,甚是特意。 独孤天又对萧峰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他说完便要去拜,这时却被萧峰拦道:“四弟不必如此急着去拜,且听我说一句话再拜不迟!”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大哥有话尽管讲便是!” 萧峰这才说道:“三十年前,我未落悬崖之前,曾经有两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当时我三人结义之时,曾经立过誓言,此生患难与生,祸福同受,我那两位义弟当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二弟虚竹虽是一个少林小和尚,可也却是天山逍遥派掌门人,更是灵鹫宫尊主,掌管着天山九天九部,江湖中三十六洞、七十二洞也都听从他的调遣,这切是其次,更为难得是他年纪轻轻,身上便拥有近三百年的功力,更兼天山、少林、丐帮等派数种武功绝学,天地间已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论武功不知较我高出多少,论人品更是人人才。他原本是一个不喝酒,不沾荤的僧人,可后来在少林寺,为了能与我同生共死,共御外敌,自愿破戒脱离少林与我同饮,可谓义气。后来听闻我被困大辽,明知四周有数万辽兵把守,却仍然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舍生前去相救,最终使得我脱离牢笼,不再受耶律洪基的摆布,大哥提起这些,并不是想夸二弟,只是有一事想求,只希望你今后若是出了这山洞,待碰到我那二弟之时,也能叫他一声二哥,不知四弟可否愿意?” 独孤天一生只在中原和北海两处走动,很少去过天山一带,竟不知天下间还有一个逍遥派,更不闻什么灵鹫宫,又听萧峰说那虚竹身兼少林、天山、丐帮三派神功,更有近三百年的功力,武功且比他也高出数倍,不由大惊,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奇人,此生未能遇到一较高下,实是遗憾,又听得他身为一个少林出家人,为了兄弟情意,竟破戒自出佛门,只为兄弟二人能共御外知,且还冒死相救萧峰,可见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心中顿生爱慕之心,如今听得萧峰说,便已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对着深潭说道:“神潭为证,我独孤天今后若是能得遇二哥虚竹,定会视为兄长,与他同生共死,如若有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说完便磕了三个头,神情显得甚是庄重。 萧峰见独孤天叩完头,脸上显出满意之色,跪着搂住独孤天的肩膀道:“好!四弟不愧为真英雄,你且听我说,大哥还有一个三弟,他虽然身为大理国皇帝,可身手却也十分了得,几次三番与我一起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当真是人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儿郎,身上拥有大理一阳指、六脉神剑,逍遥派北冥神功,更兼一种绝世轻功凌波微步,当真可与四弟的轻功媲美,如果四弟不嫌隙,今日也可一同与他结为兄弟,不失为一桩美事!” 独孤天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惊道:“不知大哥口中所说的三弟,便是当今大理国皇帝段誉段皇爷吗?小弟早就听闻大理段氏的家传绝学一阳指及六脉神剑可谓天下无敌,前些年有心想要去拜访,可却又觉得太过唐突,再加上后来因事耽搁,这才未能如愿,如今竟不想大哥竟与段皇爷有如此渊源,真是意想不到。不瞒大哥,早年四弟因为被一世外高人掳自衡山之巅,困于一处上不着天,下来挨地的洞穴之中,长达六年之久,终日与白猿为伴,后来无意中得到两本武功秘笈,一本是《少林洗髓心经》,一本是北海一派的轻功谱《踏雪无痕》,曾记得当时书中也提到过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并称这两种轻功不相上下,先前我还道凌波微步已经失传,不免为之可惜,如今听到大哥所言,方知仍流传在世,真是令人惊喜,看来冥冥之中,我与段皇爷也算有一丝渊源,今日得大哥指点,也算是遂了心愿,像段皇爷这样的英雄,小弟岂能错过与之结义的机会?” 他说完之后,便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即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独孤天愿与萧峰大哥、虚竹二哥,段誉三哥结为异性兄弟,从此生死与共,不负皇天所望,愿如古时桃园三义,从此以后能同心同德,永不背弃,如若有违,天诛地灭!” 萧峰见他磕完头,随即二人便又行了三拜九叩之礼,算是礼成,这才双双站起。 独孤天这才朝着萧峰深情喊道:“大哥!” 萧峰也情不自禁的握住独孤天的双肩喊道:“四弟!” 第五百四十四章 撮合 “哈!哈!哈!” 二人随即又是仰天大笑。 阿紫内力较浅,哪受得了他们这般狂笑,只得再次捂紧耳朵,待到他们笑完,这才松开道:“两位大哥,你们要是再笑,恐怕这山洞迟早有一天要被你们震塌!” 独孤天与萧峰相视又是一笑,携手重新过去喝酒。 这时阿紫又倒了一碗酒,端了起来,说道:“姐夫,独孤大哥,你二人今日结义兄弟,一定要多喝几碗酒庆祝!” 独孤天笑道:“不错!今日我与大哥定当一醉方休!” 他说完便接过酒碗,看着那酒,随即想了想,伸出左手十指,指尖对着酒碗,随即一运气,顿时从指尖上飙出一丝鲜血来,与那碗中的酒迅速融在一起,使酒顿时变红,随即双手恭敬的递给萧峰道:“大哥,请!” 萧峰接过,也仿效独孤天的样子,从十指处飙出一些鲜血来和碗,双手捧着酒碗,片刻之后,白酒好似煮沸一般,直冒热气,迅速将二人的鲜血溶到一起,他这才仰头喝过半碗,将剩余半碗递给独孤天道:“四弟,请!” 独孤天接过酒碗,只觉得先前捧在手里彻骨冰泠的酒,如今隔着碗却已烫人,不由对萧峰深厚的内力很是佩服,这才仰头一饮而尽。 阿紫待他们喝完,这才接过酒碗,重新斟满。 萧峰这才携了独孤天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阿紫倒完酒,正欲向他二人道谢,这时却听那群猴子又“吱吱”大叫起来,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些死猴子,天天来捣乱,当真心烦的紧,等阿紫去将它们赶走,不要扫了两位大哥喝酒的兴致!” 她说完便朝地上摸去,准备推石子赶猴子。 这时独孤天看到刚才受伤的猴子也在,身上仍在直往下趟血,想到如果不消毒,若是伤口感染,肯定会落得个惨死,不由生了同情之心,又见阿紫刚从地上摸了几个石头,下准备要去砸,连忙劝道:“阿紫姑娘,且不要伤它们!” 阿紫见独孤天阻拦,随即说道:“独孤大哥,这些死猴子整日来捣乱,让人心烦的很,此翻又打搅你与姐夫饮酒,真是扫兴?容阿紫赶它们走,再与你们一想喝酒!” 独孤天此时已站了起来,走到阿紫身边,轻轻扶住她的手,将那石头取下道:“阿紫姑娘,这猴子原本就是动物,不了解人的习性,且天生好动,你若是让它们整日一动不动的爬在哪里不动,那么他们就不叫猴子而应该改名叫小猫了,是不是?” 阿紫虽然年近四十,可一生只崇拜姐夫萧峰一人,从未对其它男人动过情,正过眼,当年聚贤庄的少爷游坦之对她那般深情款款,百身呵护,为了哄她开心,让她看到东西,不惜将双眼挖下替她换上,却终是没能打动她,后来她见姐夫萧峰总是逼着她接受游坦之,很是不乐意,最后又见姐夫断箭自尽,伤心欲绝之下,为了还游坦之人情,用双手将双眼硬生生挖了出来,还给了游坦之,最终选择抱着姐夫跳崖自尽,被人救活之后,本想这在山洞里,自己与姐夫萧峰朝夕相处,时间久了,他定能接受自己,忘了姐姐阿朱,然后取自己为妻,哪曾想到二十七年来,萧峰对她一直是礼遇有加,始终不肯逾越半步,甚至逼着萧峰娶自己,萧峰总是一翻言正言辞的拒绝,时间久了,她便明白这辈子再没机会嫁给姐夫了,只能认命,只想着一辈子不嫁人,就这样陪着姐夫也好! 如今,她在黑暗中被独孤天突然抓住小手,只觉他的手是那样温暖,那样宽厚,那样有安全感,而此时从他身上传来的男人气息,更让她一颗心止不住狂跳,少女之心更是蠢蠢欲动,一时胸中小鹿乱撞,原本还想去赶那猴子,可不知为何,一时脸上羞的绯红,脚下再迈不开步子,任由独孤天扶着,慢慢坐了下来,早已怔住,半晌不说话。[] 独孤天刚才一心想阻止阿紫不去伤害那些猴子,如今将她扶着坐下之后,这才又看着那只受伤的猴子眉头紧皱,一时却没注意到阿紫脸上的变化。 一边的萧峰却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他也知道刚才独孤天绝对是无意之举,本没放在心上,可此时却见阿紫脸上一片绯红,又见她被独孤天扶着坐在地上后,脸上荡漾着脸意,久久怔在当场,顿时明白她的心意,随即寻思道:“当年我误杀阿朱,曾经答应过她,一辈子要好好照顾阿紫,我何尝不明白她是想让我娶阿紫为妻的意思,可无奈我心中除了阿朱再也装不下任何女人,是以这些年尽管知道阿紫百般试探,可却总是屡屡拒绝,如今四弟武功、人才堪称一流,又刚刚失去心爱之人,而阿紫好似对他也甚有好感,倘若我能从中撮合,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只是却不知四弟是否有此意,我当试上一试便是,以免造成误会,影响我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 他想到此,又见独孤天正盯着那只受伤惨叫的猴子看,眉头紧缩知道他心地善良,正欲说话,却听得独孤天道:“大哥,你看着这些猴子是如此之惨,若不将它伤口治好,若干天后,伤口发炎,定会无辜惨死,它虽只是一只动物,可却颇有灵性,更何况阿紫姑娘的眼睛若对复明,也受益于它的同类,我岂能眼睁睁看它惨死而无动于衷呢?” 萧峰一生杀人如麻,可却从未对一个动物动恻隐之心,如今听完,不由心中一动,再次寻思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四弟不仅武功盖世,而且心地善良,阿紫若是一辈子由他来照顾,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他先前眼见心爱女子跌落悬崖,便也跳崖殉葬,定是用情专一,想必与我一样,此生心里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女子,我若是贸然急于求成,恐怕反而会事得其反,这些年阿紫一直嚷着想要重出江湖,倘若我将她托付给四弟,二人出得洞后,朝夕相处在一起,想必会日久生情,也许会有一线希望,反正阿紫在这洞里也呆了近三十年了,也是时候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总不能一辈子在这山洞里陪我一起孤老终生,如此以来我更是有负阿朱。倘若他二人能成百年之好,待我死之后,对阿紫便也算是有了交待。” 他想到此,顿时有了主意,随即笑道:“四弟真是宅心仁厚,菩萨心肠,既是如此,容大哥去将这只可怜的猴子捉来,交给四弟细心治疗便是!” 他说完便起身准备捉猴。 独孤天却突然笑着阻止道:“大哥,这等小事,何须你来动手?认小弟来便是了!” 他说完便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在手中掂了掂,似乎觉得太大,又放在地上,拾了一颗绿豆般大小的碎石,这才觉得满意。 第五百四十五章 绝技 萧峰知道独孤天要先将这猴子打晕,不由笑着坐了下来,又见他先前拾到一颗大的石子,随即丢个,便又换了一个米粒般碎石,心中一时不解,随即若有所思道:“四弟连对付一个猴子都这般善良,更不用说去对付人了,看来我终算可以完成阿朱的托付了!”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长舒一口气。 独孤天见他似在叹气,不由一愣,随即笑道:“大哥可是觉得小弟太过优柔寡断?” 他说话间,突然左手手指轻轻一抖,接着手中碎石便已弹了出去,当真是无声无息。 萧峰听独孤天问,先是一愣,随即面上现出尴尬,正欲说话,却见独孤天手碗轻轻一抖,那碎石便已朝着猴子飞射出去,当如流星轻逝一般,更是悄无声息,又是吃了一惊,只见独孤天弹石头的手法甚是独特,不由想起还在江湖时,曾亲眼目睹二弟虚竹使展逍遥派绝学弹指神通杀敌的一幕,当时也觉得虚竹手弹石子时破空之声甚是响亮,而且所弹石子也比独孤天所使石子大上不知多少倍,便甚是佩服,而此时却见独孤天将手中轻飘飘的碎石弹出之后,没有半点声响,知道这一记手法,远比逍遥派绝学弹指神神奇,更是惊的不行,他一生很少有值得敬佩之人,先前看到二弟虚竹和三弟段誉的绝学,曾生过敬佩之心,如今连番看到独孤天使展数门绝学,先是独孤剑法、少林逍遥指法,再是踏雪无痕步伐,然后又不动声色的露出这么一手,岂能不佩服。(.好看的小说) 待他一念落下,却见随着独孤天手中米料般的石子射出之后,那只受伤的猴子,慢慢倒在地上,就像是瞌睡了要睡觉一般,片刻间已昏迷不醒。 他这才知道,独孤天刚才左手随手这么一仍,却已打中猴子的昏睡穴,又见之间距离甚远,再加上猴子并非寻常人,身上穴位所处之位,更与常人不同且全身长着又长又厚的发,他仅仅只是随手一扔,便已击中那猴子的昏睡穴,可见认穴之准,可谓罕见,半晌说不出话来,直盯着独孤天看。 独孤天见那猴子已经昏睡过去,正欲去将它抱过来医治,却见萧峰这般眼神看着自己,顿时脸上一红,抱拳道:“小弟惭愧,刚才只是不想劳烦大哥,并非有意卖弄,还请谅解!” 萧峰见他致歉,不由笑道:“四弟,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见你施展的这种手法当真甚是巧妙,堪称一绝,故而心生佩服,哪会有这种意思呢?” 独孤天笑道:“惭愧!这种微末伎俩能得到大哥谬赞,小弟真是万分荣幸!实不相瞒,这是小弟太师傅慕容轩他老人家独创的绝学,名叫“摘花飞叶手”,当年也曾在武林中享誉一时。小的时候,小弟一时觉得好玩,非要缠着师祖相教,所以略懂一二,如今在大哥面前献丑,倒令大哥见笑了!” 萧峰一听“慕容轩“这个名字,不由一惊,随即问道:“不知四弟口中所说的慕容前辈,是否与故苏慕容世家有渊源?” 独孤天此时已抱了那昏迷的猴子过来,听萧峰问,随即笑道:“实不相瞒,小弟曾听爹爹说过,太师傅他老人家曾是鲜卑族燕国皇室后裔,至于是第几代却不得而知,燕国被灭之后,他便流落至中原,被高人收留,习得一身好武功,武林朋友给了他一个“长剑短刀”的美誉,其中长剑便是指太师傅,如今他老人家已经仙逝,看大哥对这慕容世家如此关心,却不知为何?” 他此时边说边替那猴子将身上受伤血迹擦干。 萧峰又是一惊道:“由此看来,四弟的太师傅慕容轩当是慕容博叔父一辈的人了,想不到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竟还有这种杰出人物,却远比那慕容博父子强得多了。我曾听师傅玄苦大师说过六十多年前,江湖上曾出现过两个神秘帮派,一个是正义堂,一个是断刀门,听说正义堂堂主由一个叫慕容轩的前辈所创,其时他已有六十多岁,而断刀门门主身份却甚是神秘,好似军旅出身,师傅还说过,当年断刀门门主不知因何故,一怒之下派了众多高手,一夜之间将少林寺闹的天翻地覆,从此使得少林原气大伤,多年以后,这才缓过气来,后来恩师汪剑通也曾与我讲过丐帮大事,当年正义堂堂主慕容轩也曾亲率高手,将丐帮汉阳分舵围的水泄不通,又将时任丐帮第四代帮主王承颜打成重伤,使得丐帮从此一蹶不振,王帮主心灰意泠之下,将帮主之位传与恩师汪帮主,后来汪帮主死后,这才将丐帮之位传与萧某,只可惜萧某不成器,只当了八年丐帮帮主,便因为身份问题被丐帮弟子驱除丐帮,当真惭愧,却不知如今丐帮第七代帮主由谁执掌?唉!” 这边阿紫见萧峰叹气,不由插嘴道:“姐夫,当年你身为丐帮帮主之时,是何等的威风,丐帮弟子哪个不是耀武扬威,扬眉吐气,这才被江湖上的人称为天下第一大帮,后来他们不仅不知感恩,反而因为你是契丹人,而故意排挤你,甚至处心积虑想要杀死你,你难道都忘记了吗?现在你已经不是丐帮帮主了,管他丐帮是死是活,就算再被人灭,却也活该!” 萧峰听阿紫说完,不由眉头一皱,轻声呵斥道:“阿紫,不许你胡说,丐帮虽然对我有误会,可早就冰释前嫌了,你又何苦这般诅咒?再说了,丐帮第五代帮汪帮主,不仅是个民族英雄,而且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更将教我武功,传我帮主之位,于我有莫大恩惠,纵是丐帮弟子待我再不满,却也不许你这般说。” 阿紫平生最怕的便是姐夫,如今听到他呵斥,心中甚觉委屈,本想反驳,可却又不敢,随即上前拉着独孤天的手道:“独孤大哥,你看姐夫又欺负阿紫了,你可要替阿紫做主!” 独孤天见阿紫拉着自己的手,不由脸上一红,想要抽开却又怕她难堪,只好尴尬一笑道:“阿紫,大哥哪里是欺负你,只是他一向重情重义,不希望你这样说丐帮而已。你一定要记住,下次不可再这样诅咒丐帮,再惹得大哥生气。” 他说完顿了顿,见阿紫不说话,显然心里不服,便又劝道:“阿紫听话,去给大哥道个歉,哄哄他,他就不生气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表露 阿紫原本很任性,一生做过许多错事,哪曾跟人主动道过歉?如今听得独孤天说,一时却也不知为何,竟乖乖移到萧峰面前致歉道:“姐夫,阿紫刚才也是一时想到丐帮害得你一生这么惨,本是为你打抱不平,这才说了气话,并不是有意的,你不要怪阿紫,顶多今后阿紫不再说便是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萧峰深自她的脾气古怪,绝不会轻易服软,如今却见独孤天只三两句话,便说服了她,一时感到很意外,心中那个念头越发坚定,又听阿紫道歉,这才说道:“好了!阿紫,既然你诚心悔改,以后不要再这般说,姐夫不生气便是!” 阿紫这才笑道:“谢谢姐夫,阿紫就知道天底下就只有姐夫对阿紫最好了!” 萧峰听后,却故意试探道:“阿紫,你真是忘恩负义,四弟刚才不惜消耗真气为你疗伤治眼,对你可谓一腔赤诚之心,你竟将他的大恩忘记了,真是不该!” 他此言说完,有意无意的盯着独孤天看,果然见他脸上红了,回头又看着阿紫,见她脸也红了,顿时心里有了数。 独孤天刚才正在替猴子治伤,如今听得萧峰说,先是一愣,随即抬头道:“大哥且莫这样说,阿紫姑娘是大哥的妹妹,自然便也是四弟的妹子,小弟为她疗伤治眼那也是应该的,又岂敢居功自傲?” 萧峰正欲说话,却听得阿紫道:“独孤大哥这话说的可没错,你是我姐夫的结义兄弟,又是我大哥段誉的结义兄弟,那阿紫自然便也是你的妹子了,以前阿紫只有姐夫一个人疼,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疼,真是开心极了!” 她说完便拉着萧峰的胳膊问道:“姐夫,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峰道:“是了!就你这张嘴甜,谁也说不过你!” 独孤天听阿紫说,也是一惊,随即问道:“怎么,难道阿紫姑娘竟是三哥的亲妹妹不成?如此说来岂不是金枝玉叶?在下倒是有失礼数了!” 他说完,便放下手中猴子,准备给阿紫行礼。 阿紫却道:“独孤大哥,你以后就只管叫我阿紫就行了,不要再什么姑娘姑娘的叫,显得多生份,阿紫虽然与那臭小子段誉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自幼便流落江湖,一生受尽苦难,根本算不上什么金枝玉叶,更不屑去当做那破金枝玉叶,一心只想跟着姐夫在江湖上到处漂泊,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总比在那皇宫里闷死强的多了,你可千万不要太过生份。” 独孤天听阿紫说完这些话,脑海中顿时想起死去的妻子墨兰来,她虽然也是金枝玉叶,可却总是羞于提起自己的身份,只想跟着自己到处流浪,至最后被自己的侄儿胁迫,宁可选择自杀,也不愿意说出自己身世,不由顿时对阿紫又多了一丝好感,随即又想到她与墨兰的身世竟如此相似,二人都是一生四处漂泊,受尽苦难,不由轻叹一口气。 阿紫却听独孤天叹气,却也不问,随即好奇的问道:“独孤大哥,你在干什么呢?” 独孤天此时已替那猴子将身上污血擦拭干净,正准备倒些酒去消毒,只是一个人却又不好弄,如今听到阿紫问,连忙说道:“阿紫姑娘,我正在替那只受伤的猴子治眼,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扶住它的头,不要让它因为疼痛而乱动?” 阿紫见独孤天又喊自己阿紫姑娘,顿时甚觉不欢,小嘴一噘道:“不好!” 独孤天没想到阿紫竟会直言拒绝,一时很是尴尬。 萧峰却道:“阿紫,这些猴子是因为你受伤,它的同伴还将眼睛给了你,也算是你的半个恩人,你理应帮四弟一把的!” 阿紫道:“谁说我不帮了,只是他若是再叫我阿紫姑娘,我就偏不帮了!” 独孤天也没想到阿紫会为了这点小事拒绝自己,只觉得她甚是可爱,随即笑道:“好!好!算我错了好吧!我向你到道歉,那你现在愿不愿意帮我呢?” 阿紫这才道:“好吧!既然你已承认错了,阿紫自然愿意帮你,只是你以后再也不要喊阿紫“姑娘”了,阿紫这都当了一辈子姑娘了,再也不想当,你若是再叫一次,阿紫从今以后就再不理你了!” 她说完便上前去帮着独孤天扶住猴子的头。 萧峰听阿紫突然向独孤天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先前也是一惊,顿时便已会意,知道阿紫此时已把独孤天当成心爱之人,一时心中甚是欣慰。 独孤天也没想到阿紫会说出这种话,听得她说,随口答应道:“好!好!只要阿紫吩咐,不要说是这,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阿紫喜道:“独孤大哥,你当真愿为阿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吗?” 萧峰听后,自然又是一喜,只当他二人早已一见衷情,两情相悦,不由松了口气,却听独孤天道:“那当然了,阿紫是大哥的妹子,又是三哥的妹子,当然也是我的妹子了,哪有当哥哥的不为妹妹上刀山、下火海呢?” 萧峰这才知道,原来独孤天跟自己一样,只在心里把阿紫当成妹妹,而不是情人,随即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阿紫先前还很高兴,如今听到这句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显得甚是失望道:“这么说来,你只是因为阿紫是姐夫和段誉的妹妹,你才愿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了不成?” 独孤天此时正在为那猴子用酒擦拭眼睛,也没看到阿紫色变,听她说完,随即说道:“那当然了,要不然还能怎么着?” 阿紫一时心中很是难过,委屈的说道:“原来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姐夫照顾阿紫,只是为了不辜负当年阿朱姐姐临死前的嘱托,那臭小子段誉呵护阿紫,却只是因为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你却也只是因为我是他二人的妹妹,这才肯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难道阿紫的命当真这么苦,就真的没人疼,没人爱吗?” 她说到这里,气的再不为独孤天帮忙了,一时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独自朝洞外走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说教 好在此时独孤天已经为猴子清理伤口完毕,见那猴子已经跳起来跑了,不由欣慰的看了它一眼,松了口气,又见阿紫好似生气了,随即笑道:“阿紫,谁说你是没人疼,没人爱呢?你放心,今后有我和大哥疼你,爱你,难道还不够吗?” 他话音刚落,阿紫突然转过头来,朝着独孤天吼道:“阿紫不要你们这样疼阿紫,爱阿紫,那样阿紫宁可死去,也比活着强!” 独孤天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阿紫此时的意思,也是一惊,尴尬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边的萧峰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阿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紫,你放心,姐夫一定会帮你的!” 阿紫听到萧峰说完,先是脸上一红,随即一喜问道:“真的吗?姐夫!” 萧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发怔的独孤天道:“阿紫,你只要听话,姐夫什么时间骗过你呢?” 阿紫这才喜极而笑,转身朝独孤天道:“独孤大哥,你还要不要阿紫帮你抓住那小猴子?” 独孤天见她刚才还在生气,又见萧峰说了一句话,她便高兴成这样,却也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令阿紫如此高兴,也不好问,又听得阿紫问,随即笑道:“好啊!待过两天我再给那猴子处理伤口的时候,你再帮我吧!不过你得保证下次可不能再中途松手啊!” 阿紫道:“你放心,独孤大哥,我一定会帮你的,死都不会放手的!” 独孤天笑道:“那倒不必,只需你半盏茶功夫就行了!” 阿紫听后,不由“咯咯”笑了几句,显得甚是开心。 萧峰见大家雨过天晴,这才说道:“好了!四弟,现在总算处理好事情了,我们兄弟二人继续把酒言欢,畅谈江湖事!”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嗯,我兄弟二人正当如此。” 他边说边在萧峰对面坐了下来。 阿紫也连忙紧碍着儿孤天坐了下来,替他二人斟酒。 独孤天虽然有些尴尬,可是却也不好说什么,只用大碗与萧峰继续论武功。 二人又自自喝了十几碗酒,吃了一碗鲜鱼汤,这才饱了。 三人折腾了半天,这才躺下休息。 萧峰与独孤天二人睡一张床,阿紫自然还睡在深潭的对面,只是她听到对面二人此起彼伏的憨声,却久久不能成眠,脑海中尽想着刚才独孤天握着自己小手的情形,只在心中幻想他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不是自己梦中的白马王子一般,更盼着眼睛能早日好起来见到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阿紫早早的将昨日萧峰弄的那么鲜鱼煮了一锅,这才静静的等着他二人醒来。 独孤天闻着鱼汤起来,不由已是饥肠辘辘,看到阿紫虽然双眼不能视物,可却将事情弄的有条不紊,不由夸赞道:“阿紫,没想到你两眼不能视物,却能做出如此美味佳肴来,当真难得,今后若是有人娶了你,定然有口服了。(.)” 阿紫刚才直顾做饭,一时也没留意独孤天已醒,如今听他说出这翻话,脸上已是笑意荡然,连忙打招呼道:“独孤大哥,你醒了?昨晚睡的可好?” 独孤天伸了一个懒腰道:“不瞒阿紫,这一觉简直是这十年来我睡的最踏实的一晚了,相当的好!” 阿紫笑道:“独孤大哥定然又在说笑话了,难道你跟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时,不踏实吗?” 独孤天听阿紫突然提起诗心,随即心中一阵难过,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顿时脸上一红,直觉得耳限根发烫,半晌才道:“阿紫,你误会了,我跟心儿虽然恩爱,可却一直遵守恪道,不敢有半点逾越。” 阿紫先前还道他二人有了夫妻之实,如今听后行先是一怔,随即心中一甜,顿时放下心道:“你们男人可真是奇怪,既然那么喜欢对方,却偏偏要守什么礼法,就像姐夫和阿朱姐姐一样,明明两人爱的死去活来,可生着的时候,却偏偏不在一起,死了之后却百般思念,万般痛苦的,倍受煎熬,真搞不清楚你们是怎么想的?照阿紫说来,两个人既然喜欢,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然后生一大堆宝宝,一家人快快乐乐,岂不逍遥快活,总比二人饱受相思之苦,彼此折磨的好?像现在阿朱姐姐死了,姐会岂不是什么都没落下吗?” 独孤天从来都没听过这种话,如今第一次竟从阿紫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口中听得,先是一怔,随即又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拒绝诗心的事来,想到她如今已死,自己心中也是甚觉遗憾,还有王偌嫣也是如此,当年他二人爱的死去活来,朝夕相处,有好多次王偌嫣都那种情难自林的时候,可他总觉得在没有给她一个名份之进,还是保守那份真情为最好,所以这才未敢逾越半份,以至遗憾终生,两个同样深爱着的女子,却有着相同的命运,岂让让他不痛苦遗憾终生?如今他听到阿紫的一番话,不由心中一动,只觉得她说的甚是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萧峰从床上起来道:“阿紫,你又在跟四弟说姐夫的坏话了是不是?” 独孤天见萧峰醒来,连忙问候道:“大哥,早!” 萧峰也点了点头道:“四弟,早,昨晚睡的可好?” 独孤天道:“很好!” 阿紫听到萧峰说,随即笑道:“我哪敢说姐夫你的坏话呢?我只是说姐夫与阿朱姐姐那么相爱,却终是没能在一起,让人心生遗憾!” 萧峰皱了皱眉头道:“你小小年龄知道什么?你们中原有句话说的好,叫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与你阿朱姐姐真心相爱,又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独孤天听后,也点了点头,又觉得萧峰说的也很有道理。 阿紫却不以为然道:“姐夫,说这句话的人如果不是傻瓜,便也是个白痴。要知人生苦短,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如果不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刻,那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就像独孤大哥与心儿妹妹,你与阿朱姐姐一样。你二人敢说,难道心中就没有过半丝遗憾?如果姐夫你与阿朱姐姐生下一男半女,使得阿朱姐姐的生命能够得已延续,那岂不是人生一大美事?又何必一生躲在这破洞里,饱受相思之苦呢?还是独孤大哥也是这样,如果他能与心儿妹妹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那这辈子对心儿妹妹来说,做一回女人便也值得了,可是到头来,他二人却什么都没落下,只留下空空的回忆,岂不可惜?中原是有这么一句话,可中原还有一句话是形容爱情的,你们却都不知道,那就是:一万年太久,只能朝夕。只可惜你们两个大男人,一个身为丐帮帮主,昔日的大辽南辽大王;一个为当今第一大教的教主,更是武林盟主,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却不知道珍惜眼前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一生可谓白活了。唉!” 她说完这翻话的时候,便已看着独孤天,似是等他回答,哪知却听到两声轻叹,一声长而重,一声轻而短,显然前则是姐夫的,后者是独孤天的,不由心中一沉,随即在心里说道:“真是两个榆木疙瘩,死不开窍。”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一劝 萧峰知道阿紫所说不错,越听越对阿朱的思念和愧疚增添一些,心中更多了一丝遗憾,随即扯开话题笑道:“阿紫,你今天真是稀罕,姐夫自认识你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你做饭?当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难不成我们的阿紫也变性了?从以前的小女魔头,变成贤惠媳妇了不成?” 阿紫见萧峰在独孤天面前揭自己的短,笑自己,脸上一红道:“哼,阿紫才不是做给你们吃的,阿紫只是觉得肚子饿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又睡的死死的,没办法这才自己动手做的,姐夫你想得倒美。(.好看的小说)” 独孤天这时才知道阿紫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做饭,更加明白她的心意,感动的同时,却又在心里轻叹一声。 萧峰怕这才笑道:“好!好!阿紫做的是自己一个人吃的,我和四弟还是继续喝酒便是。” 他说完便拿起昨天没喝完的酒,倒了一大碗给独孤天。 独孤天接过酒,与萧峰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只觉得从喉咙到肚里一路甚是舒服。 阿紫这时盛了三碗鲜鱼汤,先端了一碗放到独孤天面前,朝他说道:“独孤大哥,阿紫第一次做鱼汤,也不知味道如何,你尝尝!” 独孤天见她待自己如此深情,不由更是感动,不忍拂了她的心意,随即端起鱼汤喝了一口,只觉得淡而无味,不由想起第一次自己给诗心做汤的情形,顿时鼻子一酸,随即一口气将一大碗鱼汤喝完,随即赞道:“嗯,这汤真是好喝,想不到阿紫竟是做饭的天才,第一次做鱼汤,却比那宫廷里的御宴鱼翅还好吃。(.好看的小说)” 阿紫先前生怕独孤天说不好喝,将鲜汤递给独孤天后,眼睛虽看不见,可却竖着耳朵听,听他一口气把一碗汤喝了个净光,还这么赞美自己,不由很是高兴,随即问道:“独孤大哥,阿紫做的汤真有这么好喝吗?”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那是当然了,独孤大哥都一口气喝了一碗,能不好喝吗?” 萧峰似是有些不信道:“四弟,真的假的?阿紫多没做过饭,做的鱼汤会有这么好喝吗?大哥也来尝一碗!” 他话刚说完,阿紫却道:“哼,姐夫,你太坏了,独孤大哥都说好喝了,你竟还不相信阿紫。” 她说话间已经将盛好的一碗鲜鱼汤递给了他,头偏在一边,等着听好评。 萧峰接过鱼汤,喝了一口,顿觉淡而无味,正欲说话,却见独孤天朝自己眨眼,顿时会意,随即也一口气将汤喝完,还咂了两下嘴道:“不错!阿紫做的鱼汤,果真如四弟所说,简直是美味佳肴,看来以后这做饭的任务要交给阿紫负责了!” 阿紫起先还以为独孤天骗自己的,哪曾想听到姐夫萧峰也这么说,随即很高兴道:“真有这么好喝吗?阿紫也来尝尝。” 萧峰二人相视一笑。 她说完便也盛了一碗,先放在鼻子边先闻了闻,一时甚是陶醉,接着也尝了一口,哪知刚喝进进口里,便吐了出来,这才知道他二人竟是合伙骗自己,不由将碗重重的放在地上,不乐意道:“好啊!你们两个大男人竟合起伙来欺负阿紫,阿紫再不理你们了!” 她说完便揪过头去,装做很生气的样子。 独孤天见她生气,这才说道:“阿紫,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独孤大哥第一次做汤的时候,也是忘记了放盐,还没你做的好喝,你慢慢练习,总有一天可以做出很美味可口的鱼汤来的!” 萧峰也道:“是啊!四弟说的不错,万事开头难,你这么漂亮,聪明,只要用心去学,相信很快就会学会的,到时姐夫和你独孤大哥再好好品尝你的鱼汤也不迟啊!反正来日方长嘛!” 阿紫见他二人都安慰自己,这才不再生气,随即朝独孤天问道:“独孤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独孤天笑道:“当然了,独孤大哥可从不说假话的,相信阿紫总有一天,可以做出美味可口的鲜鱼汤,到时我与大哥就有口福了!” 阿紫一时甚是高兴,说道:“如果你喜欢,阿紫这辈子就天天做给你吃,好吗?” 独孤天一愣,想不接话,可却又怕她失望,随即笑道:“那可不成,如果阿紫天天做鱼汤喝,岂不是枯燥的很,如果再做些别的佳肴,那自然好多了!” 阿紫似乎感觉到了独孤天的犹豫,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不悦道:“独孤大哥,你不要骗阿紫了,你心里装着心儿姑娘,就像姐夫心里永远装着阿朱姐姐一样,你现在这样说,只是为了哄阿紫开心,也许等你伤好之后,就会离开这里,去寻心儿姑娘,也许过上三五天,或是三五个月,你就会忘记阿紫的,又岂会让阿紫一辈子给你做鱼汤吃呢?” 她说完之后,似乎觉得很沮丧,不由将手中鱼汤连同鱼碗一起仍的远远的,直摔的稀烂,这才哭道:“其实你们不用骗阿紫,阿紫这一生永远都只有被人抛弃的份,爹娘从小生下阿紫,便狠心将阿紫抛弃了,如果不是阿朱姐姐死的时候,要姐夫照顾我。阿紫相信,姐夫也早就把阿紫抛弃了,反正在这个世上,阿紫就是一个苦命的人,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到死都这样,你们不用可怜,你们想走便走就是了,不必陪着阿紫,只当世上从没阿紫这个人,让阿紫在这山洞里自生自灭好了!” 独孤天也没想到自己稍一犹豫,阿紫便已察觉到,更哭的如此伤心,又听她诉说着身世,似是很是凄惨,不由生了同命相连之心,随即上前安慰道:“阿紫,你不要难过,大不了到时独孤大哥治好你的眼睛,你想出去玩,咱们和大哥一起出去在江湖上闯荡,一辈子永不分离便是!” 萧峰听独孤天说要重出江湖,不由一惊,一时却又不好说什么。 阿紫顿时停止哭声,随即一把抓住独孤天的胳膊道:“独孤大哥,你真的愿意带阿紫重出江湖,一辈子与阿紫永不分离吗?” 独孤天生怕她再流泪,连忙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既然我说过,就一定会做到,只是你得答应我,从今以后,可不能再哭了,否则的话,我可不想在江湖上闯荡的时候,带上一个爱哭鬼,那样多扫面子啊!” 阿紫赶紧将眼泪擦干道:“独孤大哥,你放心,阿紫从今以后再不会哭了,只要你能让阿紫陪着你,就算走遍天涯海角,吃尽苦头,阿紫也愿意!” 她说完便猛的扑倒在独孤天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一脸幸福。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小人 独孤天一惊,尴尬的朝萧峰看了一眼,见他好似只顾喝酒,根本没朝自己这边看,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推开阿紫却又不好意思,只好任由着她抱着,一时间心中又多了一份惆怅。[.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萧峰刚才听到独孤天的话,一时却也是思潮起伏,只在心里想道:“这些年我已经在这山洞呆习惯了,不想再经历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如果四弟能将阿紫带出洞去自是好事,这样我日后就算老死在这洞里,也算能得起阿朱了!” 半晌之后,独孤天才劝阿紫重新坐了下来,三人继续喝酒吃汤。 等喝完酒之后,萧峰这才试探着问道:“四弟,刚才你说想要重出江湖,不知是真是假?” 独孤天也是一愣,随即说道:“大哥,实不相瞒,先前我因为看到心儿跳入断魂崖,便也生了死心,本想与她一死了之,可后来听你们所说,她好似还没死,心中有些放心不下,刚才又听了阿紫的一翻话,寻思她说的很有道理,这辈子我已经错过一次,以至遗憾了十年,如今我再也不想错过了,只想能早日找到心儿,然后娶她为妻,好一生一世守护着她,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阿紫听独孤天说要娶诗心为妻,不由心中升起一丝失落,随即却又想到:“独孤大哥与姐夫一样,是一个用情至深之人,他对能心儿妹妹这般专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决不会像爹爹这般薄情寡性,见一个爱一个,我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便终是还有希望。” 她一念至此,便也不再难过了,只眼着能早一日重出江湖。 萧峰听独孤天说完,也点头说道:“四弟说的没错,你现在还年轻,不该像大哥一样困死在这山洞里,好男儿就应该闯四方,为国家做一翻轰轰烈烈的事业,大哥果真没看错人,却不知你准备什么时间出洞,大哥好为你和阿紫践行!” 独孤天惊道:“大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四弟怎忍心你独自一人在这里受苦?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兄弟二人好好闯荡一翻事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笑傲江湖,岂不快活!” 阿紫也道:“是啊!姐夫,你我都在这个鬼洞困了近三十年,阿紫早已厌烦,你就陪阿紫一起重出江湖,好好享受一下外面的世界,也省得阿紫挂念嘛!” 萧峰笑道:“阿紫,先前姐夫就曾让你重出江湖,你却偏要陪着姐夫,如今有四弟照顾,姐夫从此也就放心了,当年我曾经答应过义兄耶律洪基,以性命换取他有生之年,再不进兵中原的金口承诺,倘若再重出江湖,岂不让天下群雄笑我萧峰不信?” 独孤天惊道:“大哥,你此话可当真?” 萧峰见他不信,随即说道:“不错!当年我与辽主耶律洪基结为异姓兄弟,他奉我做辽国南院大王,终是待我不薄,后来要求我带兵攻打大宋,我萧峰身幼生在大宋,深受大宋之恩,又岂会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便断然拒绝,后来他一怒之下,便率兵南下亲征。(.好看的小说)我生怕两国边民生灵涂炭,便与二弟虚竹,三弟段誉在雁门关外将他活捉生擒,要挟他退兵,后来他一怒之下,要我用性命换取退兵,我万般无奈,只好答应他的条件,他这才退兵,并承诺有生之年,再不兵犯大宋,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哥说过的话,又岂能言而无信呢?” “唉!” 他此番豪气冲天的话说完,独孤天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道:“大哥当真是太过义气用事,想那辽主耶律洪基本身就是一个背信弃义之小人,再加上他野心勃勃,自继位以后,屡犯我大宋边境,使得大宋百姓,民不聊生,这种人又岂会仅凭大哥一句话或是一条草莽性命,就轻易放弃侵吞大宋的野心呢?他只所以答应你,只是为了想活命,用的缓兵之计而已,看来你太不了解耶律洪基了,以至白白在这山洞中困了近三十年,白白错过一生大好时光,当真可惜!” 萧峰先是一惊,似是不信道:“四弟何出此言?难不成辽主背信弃义,又带兵侵犯大宋河山不成?” “唉!” 独孤天再次长叹一声道:“大哥,咱们远的不说,就说二十年前,辽主耶律洪基便又亲自率兵侵犯大宋边境,逼迫哲宗皇帝签订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更要求大宋每年向大辽进贡大量金银珠宝,牛羊马匹,美女姬妾,这才使得大宋民不聊生,这些都是虽然不是他亲自所为,可是却是由他任用奸邪小人耶律乙辛所做,想不到大哥三十年,竟为了这种小人而甘受这等困苦,当真不值啊!” 阿紫道:“哼!姐夫,我早就说过,那个耶律洪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却偏不信。那时他为了让你统兵攻宋,你不肯答应,他便把你关在铁牢里,每日派人前去恣意羞辱,若不是那虚竹小和尚和我那傻呆哥哥段誉冒死前去营救,你恐怕早就被他害死了,如今你已听到独孤大哥所说的话了,你难道还要为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守信不成?” 萧峰听后,显然怒不可遏,随即一掌重重拍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将那块石头击的粉碎,碎石乱溅。 独孤天生怕碎石伤到阿紫,连忙将她护着,待那碎石完全落地,这才劝道:“大哥,你又何必为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生气呢?当真不值当!” 萧峰恨恨道:“耶律洪基,你这狗贼,背信弃义,堪称小人,我萧峰今日发誓,只要活着一天,总要找你问个清楚,好好跟你算这一笔帐!” 他此言说完,阿紫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说不定等你想出去找他算帐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却又去找谁算帐去?” 独孤天道:“不错!阿紫所说不无道理,大哥你为那狗贼在这山洞里整整守了近三十年,终日不见天日,他却背信弃义,完全忘记了当年对大哥的承诺,这种人简直是就小人一个,你若是不亲自出去教训他一番,他还道你是个好欺之人,不仅不会知错,反而还变本加厉,大肆侵略中原,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紫也道:“是啊!姐夫,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出去吧!我们再去找到那呆子哥哥,还有虚竹小和尚,与独孤大哥一起杀进辽都,去找耶律狗贼算帐,出一口恶气,总比在这山洞里迂死的强!” 萧峰此时眉头紧皱,脸色发青,半晌不语。 第五百五十章 争吵 独孤天见萧峰听完自己的话后,竟一掌将那巨石拍的粉碎,且头发、胡子也已翘起,显然是愤怒之极,不由心中一凛,随即寻思道:“大哥本是讲义气,重信用的英雄,当年他既答应用性命去换取耶律洪基的承诺,这才甘愿隐居山洞近三十年,自也希望耶律洪基也能像他这般守信誉,却不想他终是因为太不了解这些当皇帝的心思,在他们的眼中,只有称霸的野心和国家的滚滚利益,又如何会理会江湖中人的义气和承诺?当年耶律洪基被大哥三兄弟所擒,被逼无奈之下,为了活命,定然暂时先行答应撤兵,这只是兵家常用的缓兵之计,大哥以江湖义气要求又如何管用?如今他知晓耶律洪甚的为人,自然是义愤填膺。” “唉!”他想到此,不由为萧峰的义气所折服的同时,却也为萧峰一身绝世武功,却在这山洞里足足浪费这么多年的光景,感到不值当,不由重叹一口气。 萧峰见独孤天突然叹息,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四弟为何无故叹气?莫不是在心里暗笑大哥迂腐不成?” 独孤天道:“大哥误会了,只因刚才小弟看到大哥如此气愤,不由想起二十年前的一桩往事来,一时只觉与大哥此翻遭遇竟是如此相似,有所感慨罢了!” 萧峰“哦”了一声道:“怎么四弟也曾被人失信过不成?” 这边阿紫似是饶有兴趣的问道:“独孤大哥,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阿紫好想知道。” 独孤天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当年大娘孟雪兰留下的字迹,半晌才道:“当年,家父执掌天下武林盟主时,为了防止朝廷对天下英雄不利,曾打造出五块令牌,名曰:青龙五虎令,并当着天下群雄之面,将五虎令牌分别交与五位英雄之手,这五人分别是少林执事悟寂大师、丐帮帮主王承颜、山东飞云帮帮主廖凯、断刀门少门主刘凌萱,逍遥宫宫主剑霸天下施琼。” “青龙五虎令?” 萧峰听后,不由一惊,随即寻思道:“当年我曾师从少林玄苦大师,却不曾听恩师说起过这样的令牌,而四弟口中所说的悟寂大师,我曾未与他见过面,可是却也听说他是少林方丈玄慈大师的座下弟子,只可惜那时我已跳入悬崖之中,之后近三十年的事,我便不太清楚了,当真可惜的紧,倒不想江湖中竟出现了这等英雄人物,当真可喜可贺!” 独孤天此时背对着萧峰,一时却也见不到他面有所思,半晌才道:“当年我被困衡山,曾因受到一位前辈所留神功相助,出洞之时,曾答应要为他办一件事情,这才带着心爱之人远赴北海,哪曾想途经山东之时却遭到父亲的一个旧部胁迫,当时他为了当上武林盟主之位,用我心爱之人性命逼我交出身上拥有的三块五虎令牌,还逼我在群雄面前以爹娘的名义发下毒誓,从此远赴北海,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 “啊!” 他说到这里,阿紫惊叫一声道:“独孤大哥,那你有没有答应那恶人?还有你身上怎么会有三块五虎令牌,当真令人费解。” 萧峰也面带惊色,似是很关心独孤天该如何做出决择,随即问道:“却不知四弟为救心爱之人是否答应那恶贼提出的条件?” 独孤天不答反问道:“倘若是大哥,当如何决择?” 萧峰顿时现出为难之色,显然一时难以决择,随即说道:“我萧峰一生,都在为父母之仇疲于奔命,父母之恩当为大,作为子女又岂敢亵渎?可心爱女子却甘愿陪着我们舍生忘死,明知有生死危险,却仍不离不弃,如何又能置之不闻呢?此乃一个孝,一个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却不知这孝与情却同样难以决择,倘若是萧峰,唯有一死相陪而已!” 阿紫听到这里,似乎很不满道:“你们这些男人,真是迂腐至极,说几句对父母不恭的话,又不是让他们去死?用得着这样为难吗?为了什么狗屁孝字,却害得自己心爱之人惨死,简直是迂腐至极,誓问天下间,是生重要,还是死重要?” 萧峰听阿紫说完,直觉得甚是反感,随即呵斥道:“阿紫,不可胡说,父母生我们,养我们,已是天大的恩惠,又岂能随意亵渎?那岂不是大逆不道吗?” 阿紫不服道:“姐夫,你这话说的忒没道理,父母生我们,只是因为一时之欢娱,我们只是附带出来的产品而已,待我们又有何恩?至于说养育之恩,阿紫想问姐夫,你从小到大是父母养大的吗?阿朱姐姐和阿紫呢?又何曾受过父母的养育之恩呢?照我说来,当年阿朱姐姐真是愚蠢的很,她明知那姓段的是因为跟自己的情人偷情,这才生下了她,明知她的母亲狠心将她抛弃,父母对她绝无半点恩情,她却还要替那姓段的去死,当真糊涂的很,实为不值!” 萧峰一生最爱阿朱一人,对她又敬又重,明知阿紫对他情深意重,他却置知不理,装作无视,如今听阿紫这样说,不由气的扬起巴掌便要打她。 阿紫知道萧峰的脾气,虽然看不到他手掌已经扬起,可却仍然将头一扬,似是等着他打,口中也倔强的说道:“你是不是又想替阿朱那个蠢丫头教训我?你打啊!你以为你打了阿紫,阿紫就不说她蠢了吗?” 萧峰知道她性格任性,见她如此,就算真打她一巴掌,她也还会说下去,顿时放下手掌,轻轻叹了口气。 阿紫知道萧峰舍不得打自己,待他放下手去,随即叹道:“姐夫,阿紫知道你深爱阿朱姐姐,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如果阿朱姐姐不用那种笨办法,易容化妆成姓段的,而是把事情开诚布公的说清楚,也不至于会被你一掌打死,这不是她笨又是什么?如果是阿紫,一定会让那姓段的赶紧逃了,要么就以死相逼,让你不要去杀姓段的,两个人一起到关边牧羊,岂不开心?” 萧峰听她提起当年之事,不由又想到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心爱的女子阿朱化妆成父亲段正淳的样子赴约,而被自己一掌打死的情形,不由心中一痛,随即朝阿紫呵斥道:“你还说,那天晚上,你明知那姓段的是你姐姐阿朱所扮,你却不告诉我,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掌打死她,你难道就没责任吗?” 阿紫心里也知道当年是自己不对,一时却也不服气,随即反驳道:“是的,阿紫就知道你心里恨我,所以就算阿紫再怎么对你好,纠缠你,哀求你,甚至为你跳崖,你都不会正眼看阿紫一眼,你虽然表面上兑现了对阿朱姐姐的承诺,可你骨子里还是恨阿紫的。阿紫哪点不及阿朱那臭丫头,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机灵吗?就让你那么不待见吗?” 萧峰见可紫此时双脸激的通红,知道她心情很不平静,又想到这些年,他虽然是在尽力兑现当年对阿朱的承诺,可心里却确实对当年阿紫见死不救而感到生气,所以才会不接受她对自己的爱,如今听她吼完,只觉得这些年,她跟着自己一起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受了这么多苦,白白浪费了青春,确实很对不起她,随即再不说什么。 轻叹一声,又仔细一想,却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当年确是因为自己太过粗心,使得阿朱介于他与父亲段正淳之间,难以决择,这才想到一死解脱,不由再无话可说。 第五百五十一章 二劝 独孤天先前听萧峰说的豪迈,后来又听得她二人争吵,不由想到那个时候,妻子墨兰遭廖云老贼胁迫,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墨兰,而亵渎了父母的在天之灵,一时心中甚是难过,随即面朝石壁跪下磕了几个头道:“父母在天有灵,不孝子潘天辱没二老名节,亵渎二老神灵,在此给叩头赔罪,待儿百年之后,定当亲自向二老忏悔,领罪!” 阿紫听独孤天说完,不由朝萧峰道:“姐夫,阿紫说的不错,独孤大哥确是不像你这般迂腐,荣辱不惊,能屈能伸,这样的人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娘亲甘受十月怀胎之苦生下我们为了什么,便是想要我们传宗接代,过的开心,又如何肯舍得让我们去死呢?天下间,也只有姓段的臭男人和姓阮的狠女人才会做出这般抛弃子女的狠事,再无其它人做得出来了!再说了,倘若世上都像你这样,那么人类恐怕早就灭绝了,何来子孙万代呢?” 萧峰见阿紫说出这番话,又是一愣,再听独孤天所言,便已知晓他当日的选择,想到他为救心爱女子而借父母之名发下毒誓,实属无奈,一时也觉得阿紫所说的话有道理,随即上前扶起独孤天道:“四弟,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难过,只希望廖云老贼能言出必行,不再出尔反尔,便也值了!” 独孤天听萧峰安慰,随即苦笑道:“想来天下间,就只有我和大哥这样迂腐的人,才会相信信这种小人的奸言,才会受小人愚弄,那廖云老贼与耶律洪基都是野心勃勃之人,当年廖云因为忌惮我的武功,这才用计胁迫了我心爱女子,逼我退出中原,只是为了暂缓一口气,待势力强大,羽翼丰满之后,再行灭了我,他方能高枕无忧,正如耶律洪基当年受大哥三兄弟胁迫,为了活命,这才假装答应退兵,想他身为一代君王,身份何等显贵,又岂能受人胁迫,忍此等侮辱?所以他以为大哥死后,这才又屡犯中原,目的便是为了报复当年的羞辱之仇,恐怕他死之后,还会叮嘱后代继续侵犯中原,这种人想要他守信,当真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也如廖云老贼一般,他逼走我之后,便狐假虎威,冒充爹爹之命,执掌天下武林盟主,趁机铲除异已,不仅如此,他事成之后,还派人到北海,将我整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全部一一杀死,这才逼的我不得不,背信弃义带领群雄重出江湖。” 萧峰听到这里,再也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难道丐帮、少林的各路英雄也任由那恶贼横行霸道,而不去制止吗?” 阿紫似是觉得萧峰太过天真,随即笑道:“姐夫,你怎的活了这六十多年,却也仍然看不透这些事呢?当年你身为丐帮帮主之时,曾经为丐帮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使得他们行走江湖之时,再无人敢斜视,可后来他们仅仅因为你是契丹人,便听信全冠清那奸贼的挑拨,更不分青红皂白想尽一切办法,将你驱逐出帮,而少林派呢?身为佛门中人,在聚贤庄,明知你带着阿朱姐姐急着救命,却也见死不救,反而还带头围剿你?那玄难秃驴明知你也曾师出少林,却屡下毒手,更有丐帮那群忘恩负义的小人,也都参与围剿你,这些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想必这次少林,丐帮不做那廖云的走狗,不助纣为虐,便已阿弥陀佛了,还指望着它们维护武林,声张正义,简直是痴心妄想!” 独孤天见阿紫虽然任性,可是看问题却一针见血,想她一个弱女子,竟能将江湖中的奸险狡诈,看的如此透彻,当真不易,随即抱拳鞠躬道:“听闻阿紫一番言论,犹如胜读十年书,当真受益匪浅。[.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完这才直身继续说道:“不错,正如阿紫所言,当年丐帮早已衰败,帮主杨胜天天资有限,手中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听说半路从一个小和尚那里学得,武功自是平平,如何能抵抗廖云那恶贼手下众高手的围攻?再加上其时他已投靠朝廷,甘做鹰犬,少林却也在重压之下不得不向他屈服,从而使得丐帮杨帮主夫妇被囚少林,我被逼扛着昔日神教大旗,带领群雄杀回中原,几番恶斗,这才费力将他救出。自那以后,杨帮主便心灰意泠,无意再理会帮事,可怜丐帮如今是群龙无首,犹如一般散沙,帮纪更是涣散,各处弟子到处行恶,却无人管教,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令人唏嘘。” 萧峰听闻丐帮如今竟成这般模样,不由心中一酸,想到恩师汪剑通当年为丐帮帮主时,帮中弟子是何等威风,如今却不想沦落到这种地步,真觉甚是可惜? “唉!” 一想到此,他不由长叹一口气,半晌才道:“当年我任帮主之时,杨胜天只是汉阳分舵一个四袋弟子,虽然资质平平,可却也有着一腔热血,为人倒也称得上侠肝义胆,只是行事太过优柔寡断,如何能堪当帮主大任?只可惜那时,丐帮经过那一翻折腾,早已元气大伤,上任帮主能选他为帮主,也算是独具慧眼了,当年我被丐帮兄弟误会,被逐出帮,心中虽然愤愤不平,可一想到丐帮自唐立帮以来,已有数年,不忍辜负恩师所托,使得丐帮因我而落,更使得丐帮二绝降龙十八掌及打狗棒法自我失传,于是便将这两套武功传给二弟虚竹,实则希望他能将双绝传与丐帮下任帮主,只是当时因为情况紧急,降龙本有二十八掌,可我觉得后面十掌有着虎头蛇尾之嫌,于是便果断舍弃,只传了十八掌,而二弟本也是资质平平,能使得杨帮主学会已实属不易了,丐帮今日沦落至此,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唉!” 独孤天见萧峰时隔近三十年,仍然对属下一个四袋弟子了解指掌,心中甚是佩服,又听说杨胜天的武功是从二哥虚竹手中所学,不由更是惊讶,半晌才道:“伯父杨帮主也曾跟我提过,想要在有生之年为丐帮选出一个杰出人才继存帮主之位,然后再将棍法和掌法传承下来,不至于从此失传,哪曾想后来不幸身染重疾,不出三日便已辞世,就连帮主之位也未曾传承下去,更别说丐帮的掌棍双绝了,倘若就此失传,实是武林一大损失,还请大哥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丐帮以及天下武林着想,重出江湖,在江湖中寻出一个杰出人材,推举为帮主,使得丐帮声威重振。” 萧峰惊道:“四弟这是在劝萧峰做那背信弃义之事不成?”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三劝 独孤天见萧峰仍然如此固执,不由急道:“大哥,你怎么到了现在还这般固执?江湖儿女重义守信,那是首当其冲,可倘若对方先背信弃义,那便不是你的错了,而是维护武林正义,当年四弟若不是在群雄苦苦哀求之下,重扛义旗,杀回中原,想必当今武林恐怕早已成为朝廷鹰犬,苟延残喘了?那耶律洪基与你结义,你道是出自真心?还不是看中你身负绝世武功,以荣华福贵做诱饵,想让你为他卖命,挥兵南下,攻我大宋,满足他的私欲?只在他万没想到大哥是当世英雄,这种下三流的手段岂能收买得了你,这才将你囚禁,待他功成之日再将你杀害,如今他先背信弃义,先违背当年结义之约,你又何必为这种不仁、不义的小人守信呢?实乃当真是不明之举啊!” 萧峰听后,不由脸上微变,一时并未说话,似是已有所动。(.) 一边的阿紫接着劝道:“是啊!姐夫,独孤大哥说的很对,现在丐帮群龙无首,你不妨重出江湖,再做丐帮帮主,重振丐帮,就算你不稀罕那丐帮帮主之位,可为了你的恩师汪剑通在九泉之下能死的瞑目,却也要将这震帮之宝找个传人啊!你想想如果丐帮有了新任帮主,新帮主又会这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以后看谁还敢小觑丐帮。” 萧峰听得他二人轮番相劝,在山洞里来回徘徊半天,终是不能下决心 这边阿紫许久未听到萧峰说话,摸索着走到独孤天身边,推了推他,示意他再劝。 独孤天也希望萧峰能与自己一起重出江湖,如今见他犹豫不决,显然是动了心,又见阿紫在一边催,这才说道:“大哥,你想一想,倘若少林没有了七十二绝技,丐帮没了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就好比一个人没了左膀右臂,一个残疾之人,如何能再行走江湖?少林又如何能做得了武林的泰山北斗?而丐帮又将如何再拥有这天下第一大帮的称号?从此武林失去丐帮镇帮双绝,叫后辈习武之人岂不遗憾?”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见萧峰眉头紧锁,似是已经动摇,继续劝道:“大哥,您为了千千万万的子孙后代,就算是做一次背信弃义的小人,却又有何不可?再说那耶律洪基当初答应你有生之年不再侵犯中原,可是却出尔反尔,你如今既然知道了,就应该出去质问这种小人一番,就算不能拿他如何,却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最起码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中原武林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算有侵略中原的想法,从此却也有所忌惮,不敢再轻易犯我边境。” 阿紫准备再劝,却听萧峰突然喜道:“有了,我萧峰虽也不忍丐帮双绝失传,可却也不必重出江湖,只须将这两门武功尽数传与四弟,待你带着阿紫出了山洞之后,再找一个贤德之能,将双绝传与他便是,想他会了丐帮这两种武功,自也有资格做这丐帮帮主,重振丐帮声威便也不再话下了!” 独孤天也没想到劝了半天,萧峰竟想出这种主意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听阿紫道:“哼!姐夫,你就不用再为难独孤大哥了,你想让他做一个不仁不义的小人吗?我想他才不会像虚竹小和尚这般笨会答应你的,你说是不是独孤大哥!” 独孤天愣了一下,随即会意道:“是啊!大哥还是不要为难四弟的好,我看这件事小弟也是无能为力的了,既然大哥不愿再出江湖,就只当四弟刚才那番话没说好了,我和阿紫自也不会再勉强。” 阿紫突然朝独孤天低声问道:“独孤大哥,你可知道那耶律洪基现在还活着吗?” 独孤天一愣,不由寻思道:“奇怪,阿紫怎么突然听出这个问题来,当真令人费解。” 他虽有些奇怪,可也低声答道:“听说他早在几年前便已死了,现在辽国的皇帝是他的儿子耶律俊。阿紫,你问这个干嘛?” 阿紫面上微微一笑,却也不答他话,接着道:“是啊!姐夫武功盖世,如果不想出江湖,就算我和独孤大哥拼了性命也不能把你绑出去的,不过阿紫认为,想丐帮号称十万之众,自然是人才济济,说不定不要这双绝,也会有人再创出什么“降蛇五十八掌”或是“打猪棍法”什么的,引导丐帮弟子重振声威,退一万步说,就算丐帮自此灭亡,与姐夫也没绝没半点关系的,你也不必太内疚,大不了你死之后,见到恩师汪帮主就如实说了,想必汪帮主大鬼有大量,也不会怪你的,要怪就怪那些丐帮弟子当初瞎了眼,逼你交出绿玉棒了!” 萧峰想了半天,才想到这种一举两得的办法,没想到独孤天会直接拒绝,不由甚感意外,如今又听阿紫这般说,不由呵斥道:“阿紫,你不可如此诅咒丐帮,说他们的不是!” 阿紫却不以为意的反驳道:“姐夫,阿紫难道说错了吗?其实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守信,其实就是借口,你只是害怕,害怕出去之后,别人会对你说三道四,害怕你不再是丐帮帮主,不能再受人尊敬,害怕面对阿朱姐姐死去的现实,无所谓,反正你都逃避了近三十年,再逃避三十年,别人也不会知道在断魂崖下有个顶山立地的英雄,就是当年号令群雄的丐帮帮主,还有一个什么名号叫“北乔峰”什么的。你以为你在人们的眼中是个重信守义的大英雄,其实在我阿紫眼中,简直就是一文不值,一个只知道逃避,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啪!” 阿紫话还没说完,萧峰突然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独孤天也没想到阿紫会说出这种羞辱萧峰的话来,如今见她被打,一时也是怔住,又见萧峰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手掌仍是高高举起,生怕他再发怒,连忙将阿紫拉开道:“阿紫,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大哥?还不快向他道歉!” 第五百五十四章 控诉 阿紫此时左脸被打的红肿,却丝毫不害怕,只将脸高高抬起,示威道:“独孤大哥,阿紫为什么要向这种虚伪的小人道歉?当年阿紫不顾生命危险一心陪他去死,那游坦之待我如何?他不是不知道,可我阿紫只觉得全天下只有他萧峰一人配称得上是顶山立地的英雄,其它男人从没正眼看过。” “后来见他自杀,阿紫伤心欲绝,只觉活在这世上再也没什么乐趣,挖眼报恩,抱着他一起跳下万丈深渊,侥幸没死,洞中这些年生怕他孤独,忍受着孤独、痛苦的折磨,守在这山洞陪着他,冬天冻的要死,夏天闷的要疯,实则希望有朝一日能感动他,不求他能像待阿朱姐姐一样待我,也不值望他能娶我,给我一个名份,最起码不要让阿紫永远寒心下去,可他呢?” “这二十七年,从没正眼看过阿紫一眼,他只知道自己有情有意,只知道自己伤心痛苦,可却不知道我阿紫也是人,也需要感情,也需要男人安抚,也会伤心、流泪,他把我阿紫当成什么人了?” “就算是自家养的一条狗,一只猫,这么多年也会有感情了,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拍一拍,摸一摸,逗上一逗,可是他萧大侠呢?你这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大哥,他不仅连一根指头都没碰过阿紫,就算我阿紫再贱,主动投怀送抱,脱光了衣服让他看,他也会立马将我甩开,远远的躲开将头扭向一边,就好像我阿紫是一条毒蛇,碰一下就会死,看一眼就会玷污他“北乔峰”的一世英名一样,现在阿紫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在他眼中,压根就连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都不如,连一个妓女也算不上。(.无弹窗广告)哈!哈!哈!” 萧峰见阿紫此时就像疯了一般胡言乱语,又听着她对自己声具泪下的控诉,只觉这二十七年来,对她也太过泠漠,一时心中甚觉惭愧,求道:“阿紫,算姐夫求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独孤天此时见他二人如此痛苦,一时却也不知如何相劝,直急的团团转。 阿紫见萧峰阻止自己,不由凄惨的笑了笑道:“怎么?姐夫,你不想听阿紫说是吗?是不是自己也觉得心中愧对我阿紫?这么多年来,自阿紫认识你,你说一阿紫从不会说二,什么事都顺着你,可是到后来又得到了什么呢?还不是连条狗都不如?再说了,就算阿紫是条狗,也有资格叫上两句吧!” 她顿了顿,不由又泠笑一声道:“姐夫,你还记得吗?那一年,你那所谓的义兄耶律洪基逼你率兵再下攻宋,你不愿意,他便恼羞成怒,将你抓了回去,像狗一样的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阿紫生怕你有危险,瞎着一双眼睛,一要躲避辽兵围剿,二要赶去大宋,寻找丐帮,找人救你,其中之艰险,你难道不知道吗?” “阿紫一生从来都不会为一个男人去做这样的傻事,可那次为了你,阿紫无怨无悔的踏上了那条九死一生的路,不敢走大路,便穿山越岭,那山上一刺将阿紫身上刺的浑身是血,阿紫一想到为了救你,只能咬牙坚持。(.好看的小说)” “白天生怕被辽兵抓住,便躲在山洞里,到了夜晚才敢出来,饿了就摘一些野果充饥,渴了就喝那路边的污水,脚下磨出无数个水泡,都被阿紫咬牙一一挑破,直到血肉模糊,如此历时一个多月,历经九死一生,这才逃进大宋,那时却已只剩下半天命,却还要忍受丐帮那些恶狗的质疑,更低三下四的求那些长老,让他们想办法去救你,这些你不会猜不到吧!” “呵呵,不过,也许就算你能猜到,也未必会放在心上,因为阿紫人贱,做这些都是自愿的,就像游坦之自愿挖双眼送阿紫一样,现在阿紫终算是明白了,就算再陪你三十年,到满头白发,也不会得到你半分怜惜的,到最后说不定还是一个老处.女。” “就算阿紫再抱着你跳一次悬崖,那也抵不过阿朱那臭丫头为你做一顿饭,也许阿紫从一出生,命运注定就如此下贱吧!现在阿紫不求你了,阿紫有了独孤大哥,他不嫌弃阿紫,愿意吃阿紫做的鱼汤,就算是再难喝的鱼汤,他也愿意一口气喝下去?绝不像你,假仁假意,喝一口却又想再吐出来,简直是伪君子。” “他还愿意消耗真气,替阿紫将眼睛治好?你一时气愤,将石头拍碎,却丝毫不顾阿紫的死活,而独孤大哥却愿意用身体替阿紫挡住飞来的碎石,阿紫从出生到现在,算是白活四十年,从小被爹娘遗弃不说,一辈子从没一个男人真心待我好,只有独孤大哥,他才是真心待阿紫好,你既然不屑看阿紫一眼,不屑跟我们一起重出江湖,那阿紫却也不屑再见你这彻头彻尾的懦夫、伪君子一面,这二十七年来你每日都为阿紫做饭,照顾阿紫,你已经兑现了对阿朱那臭丫头的承诺,你也不必假惺惺的自责了。从今以后,阿紫是死是活,与你萧峰再无半点关系,就像丐帮是存是亡,也与你萧大侠绝无半点关系,你死后也不必感到无脸见阿朱还有你的恩师汪剑通,完全不必愧疚!” 阿紫一口气说完,这才拉着独孤天的胳膊,央求他道:“独孤大哥,求求你现在就带阿紫离开这里,阿紫在这山洞已困了近三十年,眼看黑发就要变成白发,再也不愿在这里呆片刻了,你现在就带阿紫出去好吗?” 独孤天也没没想到阿紫会对萧峰用情如此之深,又听她刚才说出那翻话,显然已把自己当成心爱之人,更将自己今后的幸福托付给自己,不由甚是为难,可再看她如今情况,知道若是再说出半句伤害她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连忙握住她的手,只觉甚是冰凉,心中甚是难过,随即安慰道:“阿紫,你先不要冲动,这件事让大哥再考虑考虑,你这样逼他是没用的。” 阿紫此时由于太过激动,止不住浑身发抖,如今只感到独孤天有力的大力紧紧握着自己,是那样温暖、安全,一时再也忍不住,伏在独孤天怀里轻声抽泣起来。 萧峰听完阿紫对自己的哭诉,又见她伏在独孤天胸前哭泣,知道这些年确是欠她太多,见她催着独孤天要离开这里,似是不愿再与自己相处片刻,不由更觉心碎。 第五百五十五章 计将 “唉!” 过了许久,萧峰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哽咽着道:“阿紫,以前是姐夫对不住你,姐夫心中有愧,你对萧峰如此大恩,萧峰岂非不知?只是我与你姐姐当年共约白头,又岂能辜负了她?只希望你能原谅姐夫的苦心,你与姐夫有恩,姐夫一定会终生铭记在心,四弟重情重义,武功又好,比姐夫要英雄不知多少倍,今后由他来照顾你,姐夫很放心,只希望你剩下的时光,永远能开心、幸福,姐夫心愿也就了了。” 独孤天听萧峰好似有托付之意,不由一惊,正欲说话,却听阿紫道:“独孤大哥,是不是连你也觉得阿紫讨厌?不愿意带阿紫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她说完不等独孤天回答,便又朝萧峰站立的方向道:“好!萧峰,你刚才总算是说了一句像男人的话,既然我阿紫待你有恩,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有恩必报?” 萧峰一愣,随即大声说道:“不错!我萧峰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可却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你阿紫待萧峰有恩,可如果心中有气,要我立即横剑自刎,死在当前,我萧峰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定会以死报恩!” 独孤天没想到他二人在这山洞里同甘共苦,朝夕相处了近三十年,却不想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闹的不欢而散,变成了仇人,不由心中甚觉惭愧,又听萧峰好似有寻死之意,不由惊道:“大哥,阿紫只是一个孩子,不懂事,一时气话,你又何必……” 萧峰不待他说完,挥手阻止道:“四弟,你不必再劝,萧峰一生从未欠过他人恩情,既然阿紫今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今日大哥索性一死还了她这个恩情便是,今后我二人永不相欠!” 他说完便手掌一伸,准备击掌自尽。 独孤天见萧峰瞬间就要自尽,再也顾不得阿紫,迅速移到萧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大哥,你这是干嘛?” 萧峰道:“四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如今我意已决,唯有一死,才能报得阿紫当年大恩,你不要再阻拦我.” 独孤天哪敢放手,只用了全力阻止萧峰自杀,一时萧峰却也挣脱不得。 阿紫不仅不出言相劝,反而还唯恐天下不乱,泠笑一声道:“姐夫,阿紫早就说过,你外表像个顶山立地的英雄,可内心却是一个十足的懦夫,遇到什么事就想一死了之。当年阿朱被你一掌打死,你要寻死;阻止耶律洪基攻打大宋,你也选择死;现在你怕阿紫让你还人情,你还要以死了之,这不是懦夫行为是什么?你以为一死就可以报了阿紫的大恩吗?你很聪明,知道死是一件最容易的事了,所以迫不急待的想要一死报恩,可你难道忘了,阿紫自幼可是师从星宿老怪丁春秋,又岂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报了欠我的人情呢?你若是仍要一意孤行,以死相避,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就那一掌照着天灵盖用力拍下去吧!等你死之后,阿紫也不用跟着独孤大哥重出江湖了,然后跟着一头撞死,跟着你一起到阴曹地府,看你到时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阿朱那臭丫头交代!” 萧峰也没想到与阿紫三十年的交情,一朝竟化为仇敌,一时是生死两难,知道阿紫性格倔强,她既然说到,一定会做到,如果自己死了,她也一定会死,一时不忍,只好放下手,认输道:“好!阿紫,就算姐夫输了,你需要姐夫怎么做,才能算是报了你的大恩?姐夫就算是拼得一死,也要还了你的人情。” 独孤天见自己劝了半天不管用,阿紫一句话便让萧峰放弃自杀,不由心中甚是佩服阿紫。 阿紫说了半天,要的说是萧峰这句话,如今听他说完,却也不急,半晌才道:“萧峰,口说无凭,阿紫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途反悔?你武功高强,恐怕世间再无第二个人是你敌手,要是听到阿紫让你办的事难做,又或者你不敢去做,一怒之下先一掌杀了我,然后再去寻死,那阿紫岂不是死的冤枉?” 独孤天见阿紫越说越不像话,连忙阻止道:“阿紫,你不要再说了,快向大哥道歉!” 萧峰也没想到阿紫如今会这样看自己,一时心中甚觉失望,却也无奈,随即说道:“阿紫,你胡说什么?你是阿朱的亲妹妹,姐夫为什么要杀你?好!你既然如此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尽管说就是!” 阿紫这才笑道:“这很好办,独孤大哥的武功与你不相上下,阿紫要请他来做证,就算日后你想反悔,有他在阿紫却也不怕,谅你也奈何不得我阿紫。” 萧峰苦笑道:“好!没想到你在山洞整整二十七年,姐夫手上的功夫你三层没学到,当年在星宿老怪那里学的本事倒还没忘,当真难得!你既然说了,那姐夫就答应你让四弟做个公证,今后若是对你有半点威胁,四弟尽可出手杀了我便是,你现在要我怎么报恩,你尽管开出条件便是!” 独孤天见自己也被阿紫绕了进来,不由急道:“大哥,这如何使得?” 萧峰道:“四弟,你放心,大哥绝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独孤天在心里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阿紫这才道:“好!既然你如此爽快,阿紫也不想含糊,你现在就听清了,阿紫要你做三件事,你如果能做到,就算是报了阿紫的恩,如果有一件没做到,便算是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你可做的到?” “哈!哈!哈!” 萧峰听后,不由仰天大笑几声,声音满是凄凉,想必此时心已全寒,半晌才道:“我萧峰还以为阿紫对我当真绝情至此,寻思你怎么也要提出百八十件难事让我去做,却不想竟是三件,当真对萧某太过仁慈了,萧某虽不才,区区三件事自信还可以做到,倘若有一件事办的虎头蛇尾,便算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任由你惩罚,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三诺 阿紫见萧峰如此果然,随即满意的笑道:“很好!不愧为大名鼎鼎的“北乔峰”,果然够爽快!既然如此,你且听清了,阿紫要你办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一个徒弟,将丐帮双绝传给他,然后再护他当上丐帮帮主,你可否能得到?” 独孤天没想到阿紫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便如此艰难,想那丐帮号称百万之众,萧峰找个徒弟传功不难,可若说护他当上帮主恐怕就有些难做了,正为难间,却不想听到萧峰泠哼一声后,果断答道:“好!这件事,就算你不说,萧峰自也会去做,第二件事是什么?” 一时间,独孤天也是一惊,却也猜不到萧峰如何才能做到。 阿紫见萧峰答应的痛快,随即点头道:“第二件事,我要你到辽都,将那不仁不义的狗皇帝耶律洪基给杀了,替阿紫报这二十七年在山洞里受苦难之仇,你可否做得到!” 独孤天听阿紫提的要求越来越刁钻古怪,不由寻思道:“这阿紫也不知到底为什么一时之间竟对大哥如此恼怒,提出的要求一个比一个离谱,先前她提出让大哥寻找一个徒弟,教他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这也不难,难就难在教会他之后,还要让大哥助此人当上丐帮帮主。(.好看的小说)这且不说,大哥一口答应,她竟又提出让大哥去刺杀耶律洪基的条件,她既已知那耶律洪基如今已死,大哥又如何能做到呢?当真令人费解!“ 显然,萧峰也没想到阿紫竟会提出这种苛刻的条件,果然怒道:“阿紫,你明知那耶律洪基是我义兄,虽然对我不仁,可我却不能待他不义,你却故意提出这种条件,分明便是借机羞辱萧某,你倘若真对我萧峰不满,直接杀我了解恨便是,何必想如此故意刁难、羞辱?” 阿紫见萧峰发怒,却也不恼,随即笑道:“姐夫,阿紫哪敢逼你呢?这可是你亲口答应过阿紫的,你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说话岂能不算数呢?何况还有独孤大哥见证,你不会想做那反悔的小人吧!” 独孤天思索半晌不知所以然,如今再听阿紫说,这才明白她的用意,不由寻思道:“原来阿紫姑娘故意与大哥闹翻,这样做的目的便是为了逼大哥离开这里,只是她深知大哥一向清高自傲,绝不肯做背信弃义之事,如果苦苦哀求定然不能说服,这才故意用这种激将之法,从而诱使大哥上当,看来她当真足智多谋,心计甚多,只是大哥看似有些犹豫,万一不肯答应,那便再无人能说服他出山,我且助阿紫一臂之力便是。[.超多好看小说]” 他想到这里,便也接过道:“阿紫,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哥是何等英雄的人物,当年金口一开,答应阿朱要照顾你一生,便在这山洞内陪你整整二十七年,何等守信?再说那耶律洪基背叛大哥、失义在先,残害我大宋无辜百姓无数,这等无信、残忍之徒,大哥就算不屑与之动手,我也誓将其恶?首级拿下,替大哥完成此事!” 他此言说完,萧峰惊道:“四弟,连你也逼大哥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独孤天不以为然道:“大哥,正所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阿紫当年抱你从万丈悬崖上跳下来,经九死一生,这才侥幸存活,说明待你又恩,又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陪你度过整整二十七年,足见她待你用情之深,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阿紫都对大哥是恩重如山,有情有意,咱们堂堂七尽男儿,虽不能说是顶天立地,可却也应当知恩图报,再说阿紫所提条件并不苛刻,想那耶律洪基既已与你结拜,就不该逼你那不愿意做的事,他见你不肯带兵攻打大宋,这便已经不把你当兄弟看了,你又何须一厢情愿,待他如此?此乃是他先不仁不义在先,其后你为了救大宋子民免遭生灵涂炭,断箭自刎,以死相求,他既已答应有生之年不再领兵踏入中原半步,却在你跳崖之后又出尔反尔,兵犯宋境,残害中原无辜百姓甚多,此乃是他不信,如此这种小人,阿紫让你亲手杀了他,实是在替天行道,你又何必犹豫呢?倘若是四弟我今后做了这种不仁不义不信之事,不屑他人杀我,我便羞的当场自尽了,大哥你又何必为这种人守节呢?依我看不如就痛快答应了阿紫,免得在她面前失信,辱骂了一世英名。” 萧峰听独孤天相劝,又是半晌不语,显然一时并未考虑好。 这时阿紫却道:“独孤大哥,你不用逼他,既然他为了顾全自己的义气,情愿辜负阿紫,就让阿紫一头撞到在这山洞里,却向阿朱姐姐诉说心中的苦闷便是!” 她说完便朝山洞石壁用力撞去。 独孤天一把拉住她道:“阿紫,你这又是何苦呢?倘若大哥不愿意出山,你我二人就此陪他一起在这山洞里孤老一生便是,虽然这里缺酒少粮,不像外面那般舒服,倒也与世无争,今生我三人能一起死在这洞里,未尝不是好事!” 阿紫故意用力想要挣脱独孤天的手道:“独孤大哥,你不要拦阿紫,反正阿紫一辈子没人疼,没人爱,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稀罕的,不如早点去地底下陪我那可怜的阿朱姐姐,也省得她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萧峰见阿紫要去寻死,又听她说出此话,脸色微变,生怕她真的想不开,自己这辈子真就对不起阿朱了,连忙说道:“好!既然如此,我萧峰就拼着做一个不仁不义不信的小人,答应你杀了那耶律洪基便是,你且说第三个条件吧!” 阿紫见萧峰终于上当,不由心中暗喜,却也不显露脸上,再不寻死,这才说道:“你既然答应了,便不可反悔,只是这第三个条件,阿紫一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迟!再说了,阿紫怎么知道你前两个条件能不能办到?万一你答应了,却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去办,一直将这两件事脱个百八十年的,到时阿紫早就老死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我得看你前两件事办的如何,再提出第三个条件不迟!” 第五百五十七章 驭猴 萧峰见阿紫越来越轻视自己,气的胡子高高翘起,却也无可奈何,半晌才叹道:“好!不过萧某先要提醒你一句,我那义兄耶律洪基比我大了足足九岁,恐怕现在已到古稀之年,倘若他已经死了,那便由不得我了,可不能算我不讲信用!” 独孤天听萧峰竟也猜到这一层,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大哥,这个你放心,我听说耶律洪基现在还完好无损的在辽国当着太上皇,这恶?既然如此不仁不义,在大哥未亲自报仇之前,他又岂敢擅自死去呢?你说是不是阿紫!” 阿紫道:“不错!现在三件事中的前两件事你已答应了阿紫,那阿紫也就放心了,你现在也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不必再陪着我和独孤大哥了!” 萧峰惊道:“什么事?” 阿紫道:“当然是喝酒了,你平日里生气了,不是要喝酒解闷吗?现在我们终算快要重出江湖了,那深潭里还有整整九坛上好的女儿红,你若是在走之前不把它喝完,岂不是可惜的很?” 萧峰听后,又是一愣,随即说道:“阿紫,你说什么,姐夫什么时间答应你要重出江湖?” 阿紫笑道:“怎么你现在就想反悔吗?你可不要忘记了,有独孤大哥为阿紫作证,你想耍赖,却也是不能的。” 独孤天这才也微微一笑道:“不错!大哥既然已经答应了阿紫要完成这两件事,如果不重出江湖,又如何能办的到呢?” 萧峰又是一愣,顿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糟糕,萧某刚才一时被阿紫气的糊涂,这才一怒之下答应了她的条件,却忽略了这个问题,倘若要完成这两件事,就一定要先出这个山洞,原来你二人刚才是故意设了计来让我钻,当真.......唉,想我萧峰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独孤天仰头哈哈大笑道:“大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正所谓,君子一言即出,驷马难追,你便是想反悔,我这个做兄弟的也不会同意。既然事已至此,咱们便早些把那酒捞出来,一起喝个痛快,正好一醉解千愁啊!” 阿紫听后,不由也“咯咯”笑了起来,神情甚是得意。 萧峰此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如此了,正欲跃入潭中取酒,却被独孤天拉住道:“大哥,这些小事自有人代办,你就尽管坐享其成吧!” 他说完便将萧峰按着坐下。 萧峰听独孤天之意,好似要下潭取酒,甚是担心道:“不行,四弟,这潭水甚深,下有暗流,甚是急湍,且潭水冰凉,你如何能下得?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这做大哥的如何心安?还是我来吧!” 阿紫也劝道:“是啊!独孤大哥,这水很凉的,你若是感冒生病了,那就糟糕了,我看还是让姐夫下潭取酒吧!” 萧峰笑道:“哈!哈!想不到我萧峰跟阿紫在这山洞里同住近三十年,却不及四弟呆两天,当真惭愧啊!” 阿紫见萧峰取笑,不由“咯咯”笑道:“姐夫,你若是再拿阿紫开玩笑,那么阿紫第三个条件,便是让你一辈子不能沾一滴酒,看你怎么办!” 她话虽如此说,可却一脸的幸福,显然很是乐意听萧峰这么说。 独孤天听后,不由脸上也是一红,笑而不语。 萧峰这才道:“罢了,我萧峰这辈子自知没阿紫一半机灵,不再自讨苦吃便是。四弟,这酒还是让大哥来取便是,免得到时我这做大哥的吃不了兜着走,那麻烦可就大了!” 独孤天见他仍在取笑,也不反驳,仍然继续阻止道:“大哥,你放心,四弟不让你下潭取酒,自也不会自己下潭取酒的,你我二人只须坐享其成便是!” 他此言说完,萧峰脸上顿现不解,看了看阿紫,随即问道:“四弟,你这话大哥就不明白了,这里面就我两个男了,倘若不下潭取酒,难不成让阿紫下潭取酒不成?” 阿紫听后,直吓得连忙摆手道:“独孤大哥,阿紫可不想下这下潭里,你还是饶了我吧!” 独孤天见她吓成这样,不由笑道:“阿紫,你尽管放心,独孤大哥再怎么不好,也不会让你受凉的,你们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走到那群猴子经常出没的山洞,嘴里也不知说着什么话,“叽哩呱啦”一阵乱说,顿时那些猴子都连蹦带跳着跑来,围着他身边转。 萧峰也想不到独孤天竟会这种驾驭群猴的本事,一时也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阿紫虽然看不到,却也竖着耳朵去听,只觉独孤天说的话,根本听不懂,不由眉头紧皱。 独孤天到了那只是了大的猴子身边,先是摸了摸猴头,这才俯耳跟跟它说了几句话,哪猴子先是连连摆手,像是拒绝,接着嘴里便是“吱吱”直叫,显然乐不可支,到了后来,便大步走到深潭前,“扑通”一声跃入潭中,激起一片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独孤天这才笑眯眯的返回,坐在原地,看着那潭面,等着猴子取酒上来,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萧峰惊叹道:“想不到四弟竟还有这种驾驭群猴的本事,当真令大哥大开眼界!” 阿紫此时也已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摸到独孤天面前,拉着他的胳膊道:“独孤大哥,你能不能告诉阿紫,到底是怎么做,才可以令这些猴子下潭去捞酒的?” 独孤天故意卖个关子,笑道:“阿紫,这个你就不用学了,你学也学不会的!” 阿紫听后,顿时有些不高兴,噘起小嘴道:“哼!独孤大哥真是小气,不教也就算了,何必非要讽刺阿紫!” 独孤天怕她生气,连忙说道:“好!好!阿紫,你放心便是,剩下这些天,独孤大哥就教你这驭猴之道,只是你可要用心学哟!” 阿紫喜道:“真的吗?独孤大哥,你当真愿意教阿紫学那驾驭群猴的本领?” 萧峰见阿紫如此高兴,便也忘记了刚才的事,随即笑道:“阿紫,你放心就是,四弟既然答应过你,自然就会教你的,你不必如此心急!” 阿紫却好似不放心的问道:“是不是这样的?独孤大哥!” 独孤天道:“嗯,你放心便是了,阿紫这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学会的!” 阿紫自幼便喜欢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今听到独孤天答应教自己,这才放心点头道:“独孤大哥你放心就是,阿紫一定会用心学的。” 第五百五十八章 出山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只听得哗啦一声水花激起,那猴子已从深潭里露出半个猴头,然后慢慢游到岸边,先将酒坛放在一个平稳地方,这才慢慢爬了上岸,待站好之后,这才抖了抖身上的水,用力将酒坛抱到独孤天面前,一切显的小心翼翼。(.) 独孤天打开酒坛,倒了一碗酒给那猴子,它仰头喝了之后,这才欢天喜地的跑了,生怕打搅他三人喝酒的雅兴,一并将群猴带走。 萧峰这才知道独孤天刚才以是给猴子喝一碗酒为条件,猴子这才愿意下潭取酒,不由“哈哈”大笑道:“四弟,大哥真是太佩服你了,真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来!这一碗算是大哥敬你的,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他说完便给独孤天倒了一大碗酒,自己再倒满,这才端了起来,碰了一下,一起干了。 阿紫似乎也受到感染,很快也参与进来,替他二人斟酒,偶尔出喝上一两口解渴。 待三人将面前一坛酒喝完,独孤天这才开始教阿紫那驾驭群猴的本领。 阿紫天资聪明,再加上兴趣所至,学了半日,竟学的有模有样,能指使群雄做事情了。 到了,第二天,大家依旧喝酒度日,倒也无忧无虑,甚是快活。 一晃一月已过。 这一日,独孤天算算时间已差不多,可以为阿紫猜掉眼上所蒙布条了。 一大早,他便将阿紫叫醒,命她盘膝而坐。 此时的阿紫,想到自己瞎了近三十年的眼睛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一时激动的俏脸通红,紧张的浑身发抖, 萧峰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独孤天,生怕阿紫失望。(.无弹窗广告) 独孤天又何尝不紧张,此时他也生怕换眼失败,导致阿紫失望,手心里满是汗渍,擦拭半晌,这才定下心来,用手慢慢将蒙在阿紫眼睛上的布一层层拆了下来。 待拆完之后,他见阿紫双眼周围除了有一些红肿之外,并无其它状况,便知她复明的希望已有百分百胜算,这才朝阿紫说道:“阿紫,你可能还要受一翻苦罪,暂时还不能睁开眼睛,你一定要挺住,如果你觉得实在痛的不行,用牙咬住一样东西,只是千万不要睁开双眼,以免前功尽弃.知道吗?” 阿紫生怕眼睛不能视物,如今听完独孤天的话,连忙说道:“独孤大哥,你放心就是,只要能让阿紫重见光明,就算在阿紫身上割几刀却也没关系的,阿紫一定能挺住!” 独孤天道:“这样就好!” 他说完便又示意萧峰坐到阿紫身边。 萧峰也不知独孤天是何用意,连忙坐到阿紫身边,等侯指示。 独孤天见一切就绪,这才从酒坛里倒出一碗酒来,然后用布蘸了蘸酒,便朝阿紫红肿的双眼上拭去。 阿紫也没想到那酒涂抹上自己的双眼,竟真会如刀割一般的痛,一时忍受不了,抓起独孤天另外一只端碗的手臂张口便用力咬了下去,顿时一股鲜血从独孤天胳膊上流了下来。 独孤天端碗的手虽然吃痛,可却丝毫不受影响,仍然不紧不慢的替阿紫用酒擦拭眼圈周围消毒。 萧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就坐在阿紫身边,她偏不去咬,非要去咬独孤天端酒碗的手臂,又见独孤天虽痛的头上流出细汗,手中端着的碗却纹丝不动,敬佩的同时,却也在心里叹了口气。 待独孤天慢慢将阿紫双眼擦拭干净之后,这才轻声说道:“阿紫,你可以试着慢慢将眼睛睁开了!” 阿紫这才松开紧咬独孤天手臂的牙齿,浑身发抖的试着睁开眼睛,哪知刚睁开一点,感到钻心的疼,随即喊道:“独孤大哥,不行,好痛啊!” 萧峰也惊道:“四弟,是不是......” 独孤天却胸有成竹道:“大哥,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可能是阿紫太久没见到光亮,一时双眼受的刺激,反馈到大脑中这才感到痛疼,这是正常的,只要有疼痛感,就说明已经成功了。” 他说完便朝阿紫柔声安慰道:“阿紫,你不要急,再慢慢试着睁开!” 阿紫这才又点了点头,慢慢试着睁开眼睛,果然这次的疼痛感少了些,只是却也不敢一下子睁开。 又试了几次,阿紫终算完全睁开了双眼,朦朦胧胧中看到面前一个四十岁左右,外表英俊的男子正满怀期望的盯着自己看,一时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直盯着那男子看,待看清他额头上有一处疤痕,又看到他左手手臂上有着一个深深的牙印,这才说道:“你.....就是独孤大哥吗?想不到我阿紫,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 独孤天见她可以看到东西,不由也高兴道:“太好了!” 这边萧峰也激动道:“四弟,你当真不愧是神医传人,果然治好了阿紫的眼睛,你让做大哥的如何感谢才是啊!” 这时阿紫听到萧峰的声音,连忙扭头去看,只见面前的姐夫早已不再是当年那幅踌躇满志,威风八面的样子,如今已是满头白发,胡子也几乎垂至胸前,样貌更是苍老许多,唯有声音却是没变,仍是如此豪迈,粗纩,不由颤声感叹道:“姐夫,你老了!” 话刚落下,一行清泪便已流了出来,半晌又道:“阿紫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你了,却想不到还有今日。姐夫,你不怪阿紫刚才骂你,羞辱你吗?阿紫其实真的不想离开你啊!” 她说完便扑进萧峰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独孤天见他二人如此情深,不由也感动落下泪水,连忙扭过头去。 萧峰也是双眼含泪,轻轻搂着阿紫安慰道:“阿紫,姐夫怎么会怪你呢?你是姐夫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做什么,姐夫都不会怪你的!真是傻孩子!” 他说完之后,一行热泪再也忍不住,也顿时流了出来。 许久,二人这才分开。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待到春暖花开,阿紫的双眼完全适应外面的强光,又学会了驾驭群猴的本领之后,独孤天三人这才决定离开山洞,重出江湖。 萧峰想到自己在这山洞住了整整二十七年,一时深有感触,阿紫却丝毫没有半点留念,一直催着他走。 最后,萧峰还是含泪与那些伴了自己多年的猴子浑泪告别,这才带着独孤天和阿紫,从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上了断魂崖。 让独孤天倍感诧异的是,那个神秘的出口,竟就在自己与诗心所住房屋后面,而且他二人也经常在这块石头上坐着淡情说爱,却终是没有发现有此玄机,更不知道在这石头下面竟也同样住着这么一对患难与共的人,一时更是感慨万千。 原来当年独孤天的大娘孟雪兰因为感情纠纷,一时想到因为自己的横刀夺爱,使得独孤天的亲娘与心爱之人分道扬镳,只觉愧对她,便想到这断魂崖上做个了断,然而却被树枝挂住侥幸没能死成,后来到得萧峰二人所住洞中,意外获得上古神剑君子剑,这才利用君子剑的锋利,从洞里慢慢挖出一个出口,逃出生天,后来又将洞口堵住,这才离去。 萧峰二人来到断魂崖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发现这个入口,这才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住了整整二十七年,而就在前些日子,独孤天与诗心这一对苦命鸳鸯为了逃避江湖追杀,便也躲到这断魂崖上来,如此住了几个月,整日在此抓野兔,逮野鸡,却终是没发现这个入口,不得不说,独孤天与萧峰二人之间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缘分,注定他们今生要在此重逢,就像刘关张三人一般。 独孤天此时站在他与诗心二人曾经住过的小屋前,看到冬梅已经凋谢,四周山上的枯草又发新牙,一切显的勃勃生机,不由想起曾在这里与诗心的恩爱,还有对风清扬满腔热血的付出,却最终被他所逼跳崖,还累得诗心如今生死不知,不由渐生怒意,再不相信他就是自己的亲外甥,待三人决定下山之后的第一去处时,独孤天便果断说出要去华山找风清扬算帐,将事弄清事实真相,如果真是自己的外甥,一切好说,如果不说,定会替诗心报仇。 萧峰正不知去哪里,如今听得独孤天说,自然也乐得同意,而阿紫一心想跟他二人在一起,反正无论他到哪里去,也都无所谓了。 三人决定之后,便朝华山奔去,一时心急如焚。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复出 华山角下,一个小镇的酒楼。 此时虽是正午,可酒楼里吃饭的人却很少,仅仅只有西南角的一张桌上,两男一女正坐在桌边,静静的吃着饭。 两个男的,此时都用大大的斗笠遮住面孔,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们的真实面目,而那个女的,虽然长相俊俏,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可此时吃相却让人不忍多看。 她好像几十年都没吃过菜一般,此时桌上堆满了好吃的佳肴,几乎将这整个酒楼的菜都全部上齐了,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山里跑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菜盘几乎将整个桌子摞了整整三层,可店小二仍在来回奔跑着继续上菜,这不刚刚上了一个油闷肘子,还冒着热水,那上面的油还滋滋直响,那女子便迫不急待的抱起往嘴里送,显得甚是心急。 一边坐着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见状,不由笑道:“阿紫,你慢点,这样吃会出问题的。” 那女子嘴下不停道:“姐夫,阿紫都几十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如果不这样吃才会出问题呢!” 另外一名男子笑道:“大哥,你就不要管了,让阿紫吃个痛快,我们兄弟二人也好尽情喝个痛快!” 络腮胡子的汉子听后,随即不再说话,也大声说道:“对!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就应该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他说完便提起手中的酒坛,与另一名男子手中的酒坛碰了碰,大声说道:“来,四弟,再干一坛。” 二人随即都仰头开始对坛牛饮起来。 不用打谜语,读者便已猜到,这三人正是从断魂崖上下来的独孤天、萧峰及阿紫。 这时店小二刚将菜上全,从一大早就开始专门服侍这三人,早已累的是气喘吁吁,直在一边侍候着,丝毫不敢怠慢, 如今他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阿紫姑娘,不由直咽口水,似乎从一出娘胎,都没见过如此能吃的女子,整整吃一只鸡,一只烤鸭,一个膀腿,一只熊掌,如今手中的油闷肘子刚刚主和下,却已抱着一条羊腿在啃,而旁边的两名男子却也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能喝酒的人,虽然没吃过多少菜,可上好的女儿红,每人足足喝了两大坛,每坛有十斤,如今各人的第三坛显然已快见底了。 此时,他的眼睛几乎都变直了,绞尽脑汁却也猜不到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此这般既能吃又能喝。 就在这时,萧峰又招呼他道:“小二哥,麻烦再搬四坛女儿红,再切十年牛肉来。” 店小惊道:“客官,你们还要喝?如今本店仅存的六坛女儿红已全部在这儿了,牛肉你们也已吃了整整三十斤了,店里一天所备全部被吃了个净光,实在不好意思,小店确是已无法再供应了。” 他此言说完,阿紫放下嘴里啃着的羊腿,用力一拍桌子道:“混账,你当我们吃得起付不起钱是不是?” 她这一巴掌确实不轻,只见她双掌刚离开桌面,顿时那桌子就像散了架一般,“轰隆”一声倒了下去,顿时整桌的酒菜全部噼里“啪啦”边盘子一起,撒了一地。 店小二见阿紫发了怒,只是轻轻一掌,便已将那结实的桌子给拍散了架,吓的顿时再不敢说什么。 阿紫也没想到自己此时这一掌竟如此厉害,如今看着满地的佳肴,又见萧峰皱起眉头,随即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手道:“罢了,反正我已经吃饱了!” 她说完后,见独孤天也盯着自己看,顿时更是尴尬,随即自言自语道:“奇怪,如今这桌子怎么做的这般不结实,轻轻一拍就散了架,真是没意思。” 萧峰见状,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独孤天笑道:“四弟,既然如今酒肉都没了,今日咱兄弟二人就到此为止,如今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待办完了事再找个大酒楼,好好畅饮不迟!” 独孤天点了点头道:“不错!待我们上了华山,办完事情之后,再好好喝上一顿,不醉不归!”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十两金子替给店小二道:“小二哥,这是酒钱,剩下就不用找了,顺便买张桌子,其余的给你打赏!” 店小二没想到他三人竟如此大方,怔了一下,连忙笑迷迷的接了过去。 这些金子是独孤天三人在来华山的途中,无意中碰到一伙绿林强盗,为了强一行镖货,将押镖的人全部残忍杀死。 他三人一时气愤难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所得,足足有数万两黄金之多,一时倒也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独孤天将这些黄金部分换成银票,给了阿紫两千两让她买衣服穿,其它的给萧峰。萧峰推迟不要,所以他只好留在自己身上。 如今店小二见他们如此大方,见他们拿好东西要走,犹豫了半晌道:“几位客官,小的刚才听你们说是要去华山,不知是不是?” 独孤天犹豫了一下,随即笑道:“不错!不知小二哥有何见教。” 店小二道:“小的见几位客官不像是坏人,不忍你们白跑冤枉腿,不瞒您说,如今这华山上下连个鬼影都没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独孤天着实吃惊不小,连忙问道:“小二哥,此话怎么讲?” 店小二叹了口气道:“本来一个多月前,华山还曾发贴召集天下武林英雄,前去参加他们第十四代掌门人继位大典。那个时候,整天都有江湖人慕名前去上山拜访,小镇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本酒楼的生意也是红红火火,哪像今天这般泠泠清清。可后来却听说盛典那天,华山上发生了什么大事,所有江湖英雄轮翻围攻一个姓风的恶人,搅的继位大典根本无法举行。不仅如此,就在那一天,听说华山派仅存的几个人也在那天相继惨死,好不凄惨。” 他说到这里时,不由叹了口气,又朝四周看了看,见门口除了几个要饭的,便再无别人,这才小声继续说道:“而且,小的还听说那日前去华山参加继位大典的少林执事空难大师在回少林途中被好多蒙面高人围攻劫走,从此不知生死,而且连华山派掌门人也从此下落不明,姓风的恶贼,更是不知生死,从哪以后,华山派下下就再没一个人了,真是惨啊!” 他说完后便轻轻摇了摇头,似是为华山派遭此大变,感到可惜。 萧峰和阿紫听完,也是惊的不行,随即都盯着独孤天看。 第五百六十章 骨气 独孤天如此面色苍白,半信半疑,又见店小二所说不像是假的,也不知他口中所说姓风的恶贼是不是风清扬,不由急着问道:“小二哥,不知华山派有个风清扬的少侠他现在人在哪里?” 店小二听独孤天问,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番道:“这位客官,你是有所不知,那姓风哪是什么少侠,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淫.贼,恶棍,忘恩负义之徒。[]那天也正因为他,这才惹得河北龙大侠牵头,带领天下武林群雄对他群起攻之,差点要杀了他,若不是因为他剑法了得,始终没人奈何得了他,就算有再多的命,恐怕也早就报销了!” 独孤天没想到会风清扬出现这种事情,惊问道:“小二哥,此话怎么讲?” 小二低声再道:“客官有所不知,江湖最近都在传,听姓风的恶贼不仅杀了自己师傅、师娘及同门师兄共十几条人命,简直禽兽不如,为了夺取华山掌门之位,还亲手逼死了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师弟,甚至暗中与小师侄勾搭为奸,败坏纲常,为人不耻,简直丢尽了华山派的脸,更令天下英雄所不耻,就连我们这些长年住在华山脚下的人,也都觉得无脸见人啊,他哪配称得上什么狗屁少侠,简直猪狗不如。[]” 阿紫听到这里,不由破口大骂道:“这姓风的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少侠,却不想竟是一个欺师灭祖,恩将仇报的小人,不仅如此,他竟如此下.流无耻,竟与自己的小师侄勾搭在一起,当真也算是武林败类了!” 独孤天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却也不知风清扬到底是死是活,嘴里只是喃喃道:“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定是人们误会了他!” 一边的店小二耳尖,听后说道:“客官,你倘若不信小人的话,大可以到外面随便找个人问问,看小人说的是不是假话。你想那姓风的恶贼为了学到剑魔独孤天的无敌剑法,竟卑鄙无耻到冒充独孤天的亲外甥,待学会剑法之后,又用奸计将他害死,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还有他整日与那大淫.贼王铁英勾结在一起,不知暗地里干过多少祸害良家妇女的丑事,那日在华山玉女峰,他的小师侄更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亲口承认说喜欢姓风的恶贼,而且声称今生非他不嫁,这不是他诱惑的又是什么呢?还有他的同门师兄也站了出来,当着群雄的面指责他勾结魔教妖女将师门一十五条人命尽数害死,并且人证、物证具在,他就算不承认却也没用,这种人你说不是罪大恶极是什么呢?照我看来,他实在比大魔头独孤天还要恶一万倍。唉!这真是华山派百年难得一遇奇耻大辱啊!” 他说完便叹了口气,转身摇头走了。 独孤天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仍然不信道:“不是这样的,扬儿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阿紫见他难过,连忙上前劝道:“独孤大哥,你先不要难过,待我们找到风清扬,再慢慢问他不迟!” 独孤天此时面色甚是难看,怎么也敢不相信这件事情,可想到小镇就在华山脚下,有什么风吹草动,镇里的人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店小二肯定没说谎,如今听得阿紫劝,不由叹了口气道:“如今他人已经不知死活,我还能上哪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呢?” 萧峰见独孤天泄气,正要去劝,却见门口坐着的几个花子,看到地上洒落的酒肉,二话不说,便跑了过来,边捡边往嘴里塞,丝毫不顾忌已经脏了。 萧峰见这些花子,身上有丐帮标志,知道他们也是丐帮中人,见他们如此,不由鼻子一酸,拉起一位小乞丐道:“这位小兄弟,这些酒菜已经弄脏了,吃了会生病的。” 小乞丐抬头将萧峰三人看了一遍,又扫了一眼地上的酒肉,随即笑道:“几位英雄,不碍事的,我们这些当乞丐的,天生命贱,吃这些东西已经习惯了,绝不会生病的。” 他说完便弯腰准备再去捡食。 阿紫一想到这些乞丐曾经害得姐会萧峰如此之惨,而且当年还羞辱过自己,便气不打一处来,见他们个个争相恐后的弯腰捡拾食物,只用脚将那些饭菜都贱踏一遍,这才说道:“我叫你们吃,你们这群臭乞丐吃,饿死都不给你们吃。” 那几个丐帮弟子见此时大好鱼肉被阿紫践踏不成样子,知道没得吃了,顿时直起身来,朝阿紫看去,见她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想要发怒,却也不敢,随即叹了口气,转身便要离去。 萧峰见阿紫如此可恶,一时也不好发怒,又见菜都弄脏了,不能再吃,顿时生了恻隐之心,见他们要走,随即拦住道:“几位兄弟,先请留步,既然那些饭菜已经弄脏不能再吃,不如在下做东,另置一桌酒席,请你们吃个痛快如何?” 那几名乞丐似是不相信萧峰的话,面面相觑一番,又看了看阿紫,刚才那个约有十二、三岁,脸上长着颗痣的乞丐抱拳说道:“这位英雄,我们哥几个虽然只是一帮穷要饭的,可终算还有点骨气,宁可饿死,也绝不会吃嗟来之食!” 阿紫见他说的好听,不由泠笑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什么刚才还厚着脸皮捡拾我们洒在地上的酒肉?” 那乞丐也泠声答道:“这位夫人想必理解错了,这些饭菜本就是你们不再需要的,我们哥几个一没偷,二没抢,只是觉得仍了可惜,这才想要一饱肚皮,算是废物利用罢了,又有何不可?倒是有些人,穿的虽然体面,可表里不一。也不知当今世上,此时正有多少人正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吃不饱,穿不暖,落得个被活活饿死的悲惨下场,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说的不就是你这种不知珍惜粮食,不懂百姓疾苦的恶人吗?哼!” 阿紫被这小乞丐一番义正言辞的教训,顿时气的是满脸通红,挥掌便要去打,却被萧峰拦住,只好做罢,只在一边怒视着他,狠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才解恨。 第五百六十一章 洪七 独孤天见这小乞丐年纪轻轻,言吐举止甚是不凡,说出的话更是在理,不由心生喜欢,随即抱拳笑道:“这位小兄弟教训的极是,刚才之事,确实是我等之错,特向几位致歉,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还请见告!他日见面,也好方便打招呼!” 那小乞丐似是觉得独孤天说话还算客气,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随即抱拳说道:“不敢当!在下姓洪,排行老七,哥几个都叫我洪七,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无弹窗广告)” 独孤天正欲说完,萧峰抱拳说道:“原来是洪七兄弟,在下几个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刚才听闻小兄弟一番义正言辞,当真痛快,在下有意做东,请几位兄弟喝上一杯,权当交个朋友,不知是否愿意?” 洪七听后,这才转身朝其它几个乞丐商量几句,这才抱拳说道:“既是如此,我们哥几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随便来几样小菜便是了,能解饥饿便行,不必太过奢华!” 他说完便大大咧咧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那架势就好似一个英雄根本没将阿紫等人放在眼里一般。 倒是其它几个年纪稍大的乞丐,个个想坐一时却又不敢,神态甚是扭捏。 萧峰见洪七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色,又见其它几个乞丐,似乎还要看他脸色行事,不由心中越发喜欢,随即朝独孤天看了一眼。 独孤天此时也正盯着洪七看,见他小小年纪,行事甚是洒脱,丝毫不做作,心中也甚是,又见萧峰朝自己看,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阿紫正要说话,却被独孤天笑着阻止,只好气嘟嘟的坐在另外一张桌上,不再理他们,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洪七,满是怒气。 独孤天这才又招呼店小二过来,要了几样精致的小菜。 店小二似是从没见过世上竟有这种人,肯花钱去请叫几个花子吃饭,摇了摇头,想到有生意可做,何乐不为,却也不说什么,迅速转身准备菜去了。 过了片刻,菜饭已经上来,虽然不多,可也甚是精致。 萧峰见状,连忙笑道:“几位兄弟,请慢慢享用,若是不够,再添便是。” 除却洪七之外,其它几个乞丐都感激涕零的直朝萧峰点头道谢,飞快的端起碗筷,就要去吃,哪知却见洪七碰也不碰碗筷,一时却也不敢吃,看着他慢慢将手中筷子放在桌上,似是他不发号施令,便不敢吃一般。(.无弹窗广告) 萧峰见洪七不动,又见众人都看他脸色也不敢吃饭,顿时不解道:“洪兄弟,为何你不动筷?莫非是嫌弃这菜饭不可口?” 独孤天也是不解,只好奇的盯着洪七看,对他越来越感兴趣。 洪七也不答话,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唉!菜是好菜,可惜......” 萧峰不解道:”洪兄弟,可惜什么?” 一边的一个老乞丐,听萧峰问,连忙笑着答道:“这位英雄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洪兄弟,你别看他年纪小,可如果吃饭没酒,便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却也吃不进。唉!真是皇帝的心,叫化子的命!” 这边阿紫见洪七吃个饭还挑三捡四的,一时更加不满,泠哼一声道:“明明就是一个臭要饭的,还想当老爷,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洪七听后,也不答话,只是站了起来道:“罢了!这饭不吃也罢,省得吃了窝心,还得再吐出来。” 他说完提起手中竹棍便准备走。 萧峰当了七八年丐帮帮主,从没见过如此有骨气的乞丐,更没见过洪世这般有趣,如今见他要走,连忙站起劝道:“洪兄弟原来也是同道中人,在下也是无酒不欢,真是失敬,是在下的疏忽,还请稍安勿燥!” 独孤天连忙招呼小二道:“小二哥,再取一坛酒来!” 店小二刚才也看到这一幕,直觉得这洪七太过份,心下寻思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有人请吃饭,还挑三捡四的充大爷。” 他心里虽这样想,可见萧峰二人对洪七甚是客气,嘴里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转身去取酒,不一会便抱了一坛酒来,放在桌上。 洪七见到酒,这才抱拳朝萧峰客气道:“如此,多谢兄台了,老七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完这才坐了下来,朝那店小二喝道:“小二,倒酒!” 当真一幅派头十足的大爷样。 店小二在这酒楼里做了几十年伙计,何曾给过一个小叫花子倒过酒,先是一愣,正要说话,却见萧峰朝自己看,顿时再不敢说什么,连忙上前开了酒封,先替洪七满满倒了一碗,这才又替其它几个叫乞丐各倒一碗,这才退了下去,直盯着洪七看。 其它几名乞丐,似是没料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竟碰上萧峰这么一个冤大头,不仅有饭菜可吃,还有酒喝,顿时二话不说端起酒碗便一口气喝了个?饭猓?诶镏痹薜溃骸昂镁疲?p>那知他们话音刚落,洪七却将面前的酒碗端了起来,一下子全洒倒在地上,朝小二喝道:“小二,这种参水的酒,你也敢拿出来招待客人吗?” 店小二从没见过如此拽的小乞丐,听他质问,气的是脸色发青,只好忍着,半晌才道:“实在不好意思,店里的好酒早已被这两位爷喝完了,这坛酒实在已是本店最好的酒了。” 这边萧峰自店小二倒酒,便已闻出这是最劣等的酒,心中暗怪店小二狗眼看人低,如今见洪七仅仅也是闻上一闻,便已知这酒里渗了水,不由暗惊,寻思他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好酒,当真令人不可思议,随即又觉他贪得无厌,永不知足,顿生厌恶之心,正欲发怒,却听独孤天笑道:“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是在下的不是,我这就叫店家置换好酒!” 他说完便又从怀里掏出二两金子,递给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跑到别家酒楼,帮我们置换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来。” 那小二见又有金子收,心中哪还会怪洪七折腾人了,连忙点头哈腰的接过,朝店外跑去。 第五百六十二章 善人 这边其它几个乞丐,如今见有菜不能吃,急的是头上直冒汗,也都暗怪洪七多事,其中那老乞丐责怪道:“我说洪七,你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刚才那酒不是挺好的吗?你就不能将就些吗?” 洪七却不以为意道:“大叔,您说这话就不对了!既然现在是这两位兄台有意请我们喝酒,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原之事,倘若我们不选最好的酒喝,那自是瞧他们不起,两位大哥钱没花出去不说,心里还要怪我们。你且要记住,我们做乞丐的虽穷,可却也不能让人瞧不起,免得有损咱们丐帮的威名。” 那老乞丐听后,不由摇头叹道:“你整天都把丐帮的威名挂在嘴里,也不见得你得过他们什么好,还不是每天上顿接不了下顿,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萧峰先前直觉得这洪七甚是贪得无厌,心中早已厌恶,如今听他说出这番理由,不由也甚是佩服,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的理由,一时心中更加青睐。 片刻工夫,店小二又已抱了一大坛酒来,上面封漆还没去掉。 他刚将酒坛放在桌上,这边洪七鼻子便已??了上去,不等小二去封开酒,便已先一掌拍开封漆,揭了酒盖,顿时一股纯正的香味扑鼻而来,正是上好的绍兴女儿红,他不由大声喝彩道:“好酒,当真好酒啊!” 他说完,便将酒坛抱起,先为其它几名乞丐面前的酒碗斟满,这才又替自己倒了,随即端起酒碗,也不向独孤天和萧峰道谢,只顾仰头一饮而尽,却也不吃菜。 其它几名乞丐,喝过一碗酒之后,这才知道洪七说的没错,先前那简直不叫酒,只是水里渗了点酒,都是连声赞叹,又见洪七已经开吃,这才迫不及等的吃起饭菜来。 洪七正要去喝第二碗酒,这时从门口走进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二人身上衣彬单薄,脸色发黄,甚是可怜,一见便知是要饭的。 那女孩子与洪七一般岁数,长得倒也标至,只是面色清瘦,显是营养不良所致,一进屋看到满桌饭菜,双眼紧盯着不舍得移开,显然是饿急了。 这边小二叫店里几个难缠的乞丐还没打发走,如今又来了两个讨饭的花子,正欲喝斥,赶他二人出门,却见萧峰瞪了他一眼,眼神甚是凌历,吓得赶紧退了下去,不敢再说什么。 洪七一此时也见到这这一老一少,似是动了恻隐之心,放下手中的酒碗,朝另外几个花子说道:“喂,你们几们先不要吃了!” 那几名乞丐各自已夹起一些菜,听到洪七说,顿时不舍的又重新放回盘里,不解的看着洪七。 洪七这才站起,走到那一老一少奶孙俩面前,朝那小女孩道:“这位小妹妹,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这里还有一些剩余的饭菜,可以将就着吃上一些,先填饱肚子再赶路不迟!” 萧峰刚才见洪七放下酒碗,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何意,如今听得他所说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似是甚感满意。(.) 那老婆婆听了洪七问,又战战兢兢的扫了一遍地场面的人,顿时感激的拉着小女孩便要给洪七下跪。 洪七连忙拦着道:“婆婆,您不要这样,这饭不要钱,尽管坐下吃便是!” 他说完便扶着老婆婆坐到了刚才自己坐的位置,见小女孩没地方坐,便朝其它几名乞丐看了一眼,示意他们让座。 那几名乞丐饭没吃几口,肚子还没饱,如今见洪七发令,一时只盯着那些饭菜,极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那小女孩这才也战战兢兢的了坐了下来,只盯着桌上的饭菜咽口水,却也不敢吃。 洪七见老婆婆和小女孩似是有些害怕,连忙笑道:“婆婆,你们不用担心,这些饭菜是这两位有钱的大爷所请,并不要钱,尽管吃便是!” 一边的阿紫见洪七拿着别人的钱充大方,送人情,不由再次泠哼一声。 老婆婆听了洪七说,这才慢慢拿起筷子,就着那碗洪七还没动过的米饭,便吃了起来。 小女孩见状,也迫不急待的端起面前的半碗米饭开始狼吞虎咽的扒拉起来,却也不去吃菜。 洪七见她们吃的甚是狼狈,连忙笑着劝道:“小妹妹,你不要着急,慢慢吃就是,不要噎着了!” 那小女孩子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珠里无一丝杂质,正在吃饭,听到洪七说,连忙抬起头道:“谢谢大哥哥!” 洪七笑道:“你可不要谢我,要谢就谢这两位大爷,这酒菜也是他们请我吃的,我也是穷人,可吃不起这样的好酒好菜!” 他边说边端起一碗酒,继续喝起酒来。 老婆婆听洪七说完,连忙放下手里碗筷,拉着小女孩子的手道:“奇奇,快给两位心善的大爷磕头。” 萧峰和独孤天见她们要给自己磕头,连忙站了起来,各自扶住一个。 萧峰道:“大娘,您不要这样,当真折煞在下一,区区一顿饭,算不了什么的。” 独孤天也道:“奇奇小妹妹,你是不是饿了?赶紧去吃饭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害怕。” 老婆婆流泪道:“几位真是大好人,好人自会有好报的!” 她边说边又坐了下来,再也不客气,直吃了两大碗米饭,将桌上的菜吃了大半,这才站了起来。 奇奇此时也已吃饱,抹了抹嘴,站起身来朝洪七道:“大哥哥,谢谢你请我和奶奶吃饭,我们已经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今天可把我撑坏了,这下要几天都不用再去讨饭吃了!” 众人听从她稚嫩的口气中说出如此天真的话来,不由都是鼻子一酸。 洪七哽咽道:“小妹妹,不用谢的,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 奇奇还没说完,一边的老婆婆接道:“不瞒小恩人说,我们奶孙俩是从河南信阳一路讨饭过来的。几年前,乡里遭瘟疫,死了好多人,奇奇她爹娘也就是在那场瘟疫中死去的,我们奶孙俩命大,没传染上瘟疫,却再也不敢在村里待了,就一路讨饭一路走,如今走了近两年,多亏遇到不少的好心人接济,这才坚持到这里来,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们已有三天都没吃过一口饭了,如果不是碰上小恩人,恐怕就坚持不了几天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她说完便又要跪下去道谢,却被洪七拦着道:“婆婆,您不要这样,今日若不是碰上这两位好心的大爷,洪七也请不了你们吃这饭菜的,只是你们这样盲无目的的乱走,也不是长久之计,还得做个打算才是啊!” 第五百六十三章 仗义 老婆婆听后,重叹一口气,半晌才道:“小恩人,实不相瞒,如今老婆子也老了,世上就剩下奇奇这么一个亲人了,还能去哪呢?只能走一天是一天了,只希望能多活一天,将我这可怜的孙女养大成人,我也算是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娘了!” 她边说边一行老泪流了下来。 奇奇见奶奶难过,也红着眼拉着她的衣角道:“奶奶,您不要哭,如果您走不动了,奇奇会给你要饭吃的,就算给人家做牛做马,也不会让你饿着的!” 她此时嘴里在劝奶奶不哭,可自己却已哭了,显得甚是无奈。 独孤天见她们如此可怜,顿时生了恻隐之心,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金子,正要递给那老婆婆,却被洪七拦住道:“这位兄台,你的好意,在下替这位婆婆和小妹妹心领了,只是这金子只能解她们一时之急,却不能救她们一辈子,如果想要结束她们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还得另想别的法子才是。” 独孤天见洪七说出这般有见地的话来,不由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即笑道:“洪兄弟说的不错,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么浅显的道理,在下却不明白,当真惭愧!” 萧峰笑道:“四弟不必自责,你也是一番好意,一时哪能顾忌这么多?这位洪兄弟虽然年少,可目光甚是远大,见解独到,将来必成大器。(.好看的小说)” 这边阿紫却不以为然,泠哼一声道:“哼!一个臭乞丐,能成什么大器?就算再厉害,最大不过做个乞丐头喽,有什么稀罕的!” 萧峰见她总是看不起乞丐,顿时呵斥道:“阿紫,不许你再胡说?乞丐怎么了?只要行得端,坐的正,那就是顶山立地的英雄,这位洪兄弟虽然年纪比你我轻,可却有一幅侠义心肠,所做之事令人折服,就算他是要饭的,可却也强过你不知多少!” 阿紫见萧峰为了一个小乞丐竟朝自己吼,气的二话不说,便跑出店去。 独孤天正要去追,却被萧峰拉着道:“四弟,不要管她,随她去吧!” 独孤天看着阿紫负气离去的背影,只好做罢。 洪七见萧峰为了自己,竟和阿紫闹翻,心中甚是感激,随即抱拳说道:“这位兄台过奖了,在下只是见不得别人跟我一样没饭吃,哪有什么侠义肠,当真惭愧!” 他说完便朝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哥,麻烦你去把店老板叫来!” 店小二也不知洪七要叫老板干嘛,虽然不乐意,却只好去了。 不一会,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便出现在洪七等人面前,听小二说洪七找自己,连忙上前朝洪七抱拳笑道:“这位小哥,在下就是这酒楼的老板,不知您叫我有何吩咐?” 这边独孤天与萧峰也不知洪七要干什么,寻思他定然是为了那婆孙俩,却也不说话。 果然,洪七指着老婆婆道:“老板,在下这里有两个朋友,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份活干,不知你这店里缺不缺人手?” 那老板听洪七说完,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翻老婆婆和奇奇,似是有些为难道:“这位小兄弟,实不相瞒,最近本店一个洗碗的工人家里正好家里有点事,暂时还缺个人手,只是不知......” 老婆婆听后,连忙说道:“店老爷,您尽管放心,我们是乡下人,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只要一天三顿有口剩饭吃,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住就行了,不要工钱的!” 店老板似是没想到有这种好事,连忙答应道:“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做一段时间试试吧。如果可以,就长期住在这里,饭菜管饱!” 他此话刚落,老婆婆感激便又要去跪谢,却被洪七拦着道:“老板,话虽这样说,可这工钱还是不能少的。” 那老板正要说话,却见萧峰二人身材甚是高大,一时也不敢说什么,连忙点头道:“是!是!工钱一切照发就是,包管小哥放心!” 洪七这才点了点头道:“哼!这还差不多,只是你可要听清了,不能欺负她们,不许赶她们走,如果要是让我发现你欺负她们了,你看看那边那张桌子,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我这几位大哥可不是好惹的!” 他边说边指着萧峰和独孤天二人。 萧峰二人见状,心中笑而不语,随即朝店老板蹬了一眼。 那老板见到萧峰二人瞪自己,不由吓的浑身打了一个颤抖,再看了一眼刚才被阿紫一掌拍散架的桌子,哪还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我们都是实在人,绝不会欺生的。” 洪七这才朝奇奇道:“小妹妹,你与奶奶今后就在这里住下吧,有空大哥哥会来看你们的!” 奇奇感激道:“谢谢大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洪七笑了笑,指着萧峰和独孤天道:“这两个也都是大好人呢!” 奇奇要去谢,被独孤天笑着拦住,这才作罢! 店老板吩咐店小二带着老婆婆和奇奇到了后面,暂时先安顿下来。 独孤天没想到洪七就这样简单的替这对苦命的婆孙俩解决了生计,不由甚是佩服和感激道:“小兄弟真是才智双全,菩萨心肠,令人佩服!” 洪七抱拳道:“这位兄台客气了,今日多谢兄台仗义相助,日后定会相报,告辞!” 他说完便转身抱了那坛酒,大笑着走出了酒楼。 其它几名乞丐随即也都跟了出去。 萧峰见洪七离去,不由叹道:“丐帮有此弟子,何愁不振呢?” 独孤天也点了点头,看着洪七离去的身影叹道:“大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当好好把握方是!” 萧峰点了点头,随即追出门去,却已不见了洪七的身影,心中一时有了一丝失落。 独孤天也没想到洪七走的这么快,上前安慰道:“大哥不必气馁,像洪七小兄弟这般聪明的人,你又何愁无缘相见呢?” 萧峰怔了一下,寻思也是,便不再难过。 二人这才朝华山奔去。 第五百六十四章 绑架 上了华山,果然找遍华山上下,都不见一个人影,又见到处一片凄凉,便知店小二所说不错,二人甚是郁闷的下了山,又在山下找了几个人,打听风清扬的下落,却又听说风清扬前些日子光天化日之下在街上抢强民女不成又害死对方双亲的事,众多说话,使得独孤天也不得不改变对风清扬的看法。[.超多好看小说] 萧峰见独孤天心情失落,劝道:“四弟,你不要难过,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找到他的。” 独孤天叹了口气道:“人海茫茫,如果想要找一个人,何其之难呢?” 萧峰犹豫了半晌,这才说道:“我记得离此不远的地方,有一处丐帮分舵,丐帮一直来消息最为灵通的,不如我们去那里打听一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独孤天知道萧峰在重出江湖之前,已下定决心不想让丐帮的人知道此事,如今却为了自己,竟主动提出去找丐帮弟子打听消息,不由甚是感激,随即劝道:“大哥,你的心意小弟领了,只是为了这些小事,而让你暴露身份,实非明智之举,还请大哥三思!” 萧峰挥手笑道:“四弟,你这样说就见外了,你我兄弟一场,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关系?再说此并非一件小事,当年大哥若不是因为不肯动用丐帮关系,执意要亲自查寻害死爹娘的带头大哥,也不会害死这么多人,更不会使得阿朱死在我的掌下,大哥只是不希望你再重蹈我的覆辙罢了,再说也不一定非要我出面,只要我们安排妥当,一定不会暴露身份的,更何况我们还要找那个叫洪七的少侠,如果时间久了,我真怕夜长梦多。” 独孤天听他说完,这才道:“既然如此,小弟谨遵大哥指令,只是不知大哥有何妙计!” 萧峰笑道:“我记得当年有一个不错的兄弟,在分舵当家,不如我们趁夜去寻他出来,让他秘密替我们查找此二人便是了。” 独孤天道:“大哥,果然妙计,只是此人.......” 萧峰知道独孤天的意思,笑道:“四弟放心,大哥虽然一生命运多劫,可看人却从不走眼,这位兄弟曾与我出生入死,可以说是肝胆相照,你尽管放心便是!” 独孤天以前曾经历过廖云之事,当年廖云何尝不是跟着爹爹打拼天下,出生入死,可后来有了私心,还不照样背叛了爹爹,可是不知为何,他看着萧峰,这些话却说不出口,似是不忍拂了萧峰的好意,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二人直朝丐帮分舵奔去,此时天色已黑,趁着夜色,正是办事的好时机。(.无弹窗广告) 奔了数十里地,二人在一处空旷的野地里停了下来,萧峰指着远处一个破庙跟独孤天道:“四弟,当年那丐帮分舵就在这破庙里,掌事的是一个四袋长老,名叫万春柳,此人武功不怎么样,可轻功却非常了得,你去了之后,只要想办法将他引到这里来与我相见便是!” 独孤天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大哥,只是不知这万长老他有什么特征没有,你且说一说,到时小弟去了也好办事!” 萧峰道:“我记得万长老脸上有一处刀疤,是当年跟我一起执行恩师命令,伏击西夏兵士时受的伤,你只要看到他,便不会认错!” 独孤天听说万春柳也是一个民族义士,顿时心生敬佩,随即点了点头,这才轻轻朝那破庙掠了过去。 萧峰见他瞬间不见踪影,自又是一翻佩服。 独孤天脚尖轻轻点地,便是几丈之远。几起几落,瞬间功夫,便已到了破庙门口,又见破庙里灯火通明,里面人影闪动,却也看不清谁是谁,于是脚尖轻轻一点,上了房顶,落下时,却如鸿毛一片,毫无声息。 他小心翼翼揭开一片瓦块,直朝下看去,却见下面破庙大殿正中,围着十几个人,在圈子之中,并排放着两口大箱子,他一时也不知道箱子里装些什么,却也不去理会,只将所有人都细细搜查一遍,这才发现在西南角确有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想必便是万春柳,不由暗喜,正在想该如何将他调出,却听万春柳大声喊道:“把这两口箱子给我打开!” 万春柳声音虽然不大,可话语却甚有威严,此言一出,顿时从坐着的人群中站起一人来,走上前去,从身上拿出一把斧头,沿着箱子一角用力一撬,顿时一片黄灿灿的金光出现,使得独孤天眼睛一亮,连忙仔细一看,却见箱子里装满整整一箱黄金,少说也有数万两之多,他不由一惊,随即寻思道:“真是奇怪,莫非这丐帮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不成?当年我与姐姐初入江湖,便碰到他们聚众打劫太后的生辰纳,差点栽了个大跟头,如今再出江湖,却又碰到这么一大箱子黄金,却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等我先看清这姓万的到处是什么人再做决定不成,以免到时连累了大哥!” 他打定主意,这才继续朝下看去,此时见那人正在打开第二个箱子,待箱子开口,他却惊奇的发现,里面竟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蜷缩在箱里,他一时更猜不透这姓万的到底要干什么,为何会打劫一个弱女子,此时他越来越觉得心惊了。 就在这时,却见万春柳走到中间,一把拉开塞在那女子嘴里的布条,跟着有人递上一袋水,他二话不说,便从那女子的头上淋了下去。 那女子原本在昏迷之中,如今被泠水一激,顿时醒了,张口便叫:“救命啊!有人打.....” “劫”字还没出口,便看了看四周的人,吓的再不敢乱喊,随即求饶道:“各位好汉饶命,千万不要杀小女子!” 万春柳泠声道:“老叫花还真没看出来,夫人还真值钱,早知道这样,老叫花索性再多要一万两黄金,那样河南受灾的老百姓可就都有救了!” 那女子浑身直打颤道:“英雄饶命,只要你不杀小女子,小女子回去之后,一定叫我家老爷再补上一万两黄金送到这里来!” 万春柳笑道:“夫人真会说笑,你当我们丐帮是什么人?既然说了只要一万,又岂会再加价?现在你可以走了,只是我听说,你那宝贝县太爷只所以敢贪了这批赈灾银,这里面最大的功劳就是你了,如果不是你游说,量他也没这个胆,都说红颜祸水,看来一点都没说错,这样下去,我看孟天胜那个王八蛋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玩完,这也就用不着我们兄弟们动手了,既然现在赎金已经交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今后老实做人,不再做这种欺上瞒下的事,老夫还是要给你留个念想,省得好了伤疤忘了痛。” 第五百六十五章 突围 那女子听万春柳说完,吓得是花容失色,还未说话,却见人群中站起一个乞丐,突然从腰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慢慢朝她走来,目露凶光,还未到跟前,她便已吓晕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独孤天看了半天,也听了半天,这才知道万春柳劫的这女子是县太爷夫人,而这满箱金子正是赎金,也是那县太爷贪污的赈灾银,心中虽然觉得这种绑架勒索的方法不值得提倡,可还是觉得万春柳敢动县太爷,也算是条汉子,更觉得大哥萧峰果真没看错人。 万春柳见那女子吓晕过去,这才点了点头,朝那手拿匕首的乞丐说道:“趁黑把她放到官道上,总会有人把她安全送回家的!” 那乞丐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匕首塞进腰里,又叫了另外一个乞丐搭手,这才将那女子连同箱子一起给抬了出去。 万春柳待他们走后,这才又道:“兄弟们,把这些金子每人取十两作为盘缠,其它的想办法全部运往河南灾区,发放给灾民,一两都不许截留!” 那些乞丐见状,纷纷站了起来,每人取了一锭,放入怀中,然后又各从身上取下平时讨饭的袋子,每人装上一袋,伏在背上,即刻便准备动身。(.好看的小说) 独孤天为了不引起太多人注意,寻思只等那些乞丐离开,自己便可以引开万春柳,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两声惨叫,心中不由大惊,暗叫:“糟糕!” 接着便看到破庙四周竟密密麻麻围满官兵,每人手里都点拿着弓箭,弓箭上面燃着火,均瞄准破庙,只待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他这时才知道,原来万春柳一伙人早已中了官府埋伏,刚才对方只所以没下手,便是忌惮那女子还在庙里,如今那女子已被救出,自然官府的人也就不会再放过他们了。 果然,此时破庙里已乱成了一锅粥,大家见此时已被官兵重重包围,脸上甚是惊慌,个个朝着万春柳看。 万春柳似是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知道被人出卖,不由眉头一皱,大声说道:“兄弟们,不要惊慌,这些金子是救灾物质,更是河南灾民的性命,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今日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能再落入狗官手中。” 他话音刚落,这时从杂草中埋伏的人中,走出一个白白胖胖,肚大腰圆的人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里面的臭乞丐听着,你们胆敢打劫朝廷的赈灾官银,真是胆大包天,本老爷我已经将你们团团包围了,识相的就赶快交出金子,本官自会从宽处理,如果胆敢反抗,本官马上让你们化为灰烬,绝不手软。(.好看的小说)” 大殿里的丐帮弟子听得那人喊,神色更加紧张,有人显然已经害怕,连忙解下背上包袱,掏出怀中那枚金子,一起放在地上,朝万春柳道:“万长老,弟子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就死,不如我们现在就投降,好歹给大家一条生路吧!” 跟着有乞丐朝那说话的人屁股上重重踹了一脚,走上前去,将放在地上的包袱拿起系在自己身上,更将那一块金子收入怀中,随即破口大骂道:“呸!你这贪生怕死的小人,不配做丐帮弟子,更不配做咱们的兄弟,咱们当初可是说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到了这种时候竟想着投降,真是丢尽了咱丐帮的脸,你现在就滚,滚的远远的,不要让老子再看见!” 那丐帮弟子无端被踹一脚,顿时跌倒在地,又见个个都怒视自己,吓得再不敢说话,连滚带爬的朝门外跑去。 独孤天见那人独自朝门外跑去,心中暗叫“不好”,想要去救,却已晚了,那人前脚刚踏出门口,跟着便被一箭射中心口,嘴里“啊”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顿时全身起了火。 万春柳等人见那弟子在地上乱滚乱叫,无奈火势太大,却也不敢上前搭救,待等那弟子滚到庙宇里,众人将他身上大火扑灭,却已断了气,烧的面无全非。 众人都吃了一惊,此时便已明白,外面那群狗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的,随即大声喊道:“兄弟们,大家今日遭奸人陷害,小人背叛,已至被官兵围困,老夫识人不明,现在不想追究到底是谁出叛徒,既然上天注定要大家同死一起,那咱们今日就杀狗官个痛快,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多杀一个赚一个。只是记住,尽量将这些金子全带出去,亲手交给灾民,这样死去的兄弟便也瞑目了!” 他说完便拾起地上一棍粗木头,带头朝门外冲去,当真甚是英勇。 一时间,其它丐帮弟子受到鼓舞也都跟着朝外冲了出去。 此时站在外面的县太爷见万春柳等人要硬闯,生怕伤到自己,退后几步至官兵后面,这才大手一挥,喊道:“放箭!” 顿时万箭齐发,齐齐朝丐帮弟子射去。 独孤天眼看双方距离甚近,那些弓弩劲道又强,生怕万春柳等人受伤,不及细想,随手揭起几块瓦片,朝那些疾弛的弓箭打去,顿时将十几枚弓箭打落,可同时也有四五名丐帮弟子中箭身亡。 只是这瞬间功夫,便已给了万春柳等丐帮弟子一个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几乎同时,他已举起木头率先攻上前去,只可惜的是,由于那些官兵轮番上阵,强弓不断,根本不给丐帮弟子机会,所以一时之间想要攻上前去甚是困难,片刻间又有几名丐帮弟子身上被弓箭射死,或是烧死。 更让独孤天想不到的是,那些官兵已经察觉到屋顶上有人,有一部分弓箭更是对准房顶,朝他开始猛射。 独孤天却也不怕,随手抓住一把射来弓箭,随手朝那些官兵仍了出去,顿时有四五名官兵中箭倒地,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这些丐帮弟子肯定都会遇难,一时再也顾忌不了太多,迎着射来的弓箭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却又杀死了数名官兵。 万春柳所带领的丐帮弟子此时只剩下七八个,如今看到天降神兵,顿时来了信心,趁着对方手忙脚乱,不来及装箭的功夫,已杀到了跟前,抬手便杀了几人。 第五百六十六章 杀敌 独孤天身形一展,此时已掠了下来,随手杀了几名官兵,又见四周还有四五十名官兵,知道不宜恋战,随即大声喊道:“万长老,狗官有备而来,在下断后,你等先行撤退!” 万春柳此时正挥舞着手中粗木头,重重打在一个官兵脑袋上,顿时将对方打的脑浆迸裂,此时正杀的起劲,听完独孤天喊,连忙说道:“多谢英雄出手相救,万某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今番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这些狗官都杀个干净!” 他说话间,身边又有两名丐帮弟子倒下,不由越发愤怒,举起木头,便朝那杀人的官兵头上砸去。 那官兵刚才一刀杀了两个乞丐,正沾沾自喜间,突见万春柳手中碗口粗的木头已朝自己头上砸来,想要躲避却已晚了,双腿早已吓的软了,嘴张的奇大,来不及出声,便已被砸的七孔流血而死,至死不瞑目。 独孤天知道万春柳不会先退,想到如今只有将这些官兵全部杀了,才能引他与大哥萧峰见面,随即也不多说,随手杀了一个官兵,将他手中单刀夺过,劈头盖脸一通乱砍,只见他手起刀落,那些官兵根本反应不过来,便已倒地身亡。 万春柳身边此时只剩下三名丐帮弟子,如今看到独孤天刀法甚是精湛,刀刀致人命,杀人如砍西瓜一般,片刻功夫,便已杀了三、四十名官兵,不由看得呆了,随口大声喝彩道:“英雄好本领!” 他这一发愣,泠不防后背被官兵砍了一刀,顿时鲜血将衣服染红。[] 万春柳大怒,扔了手中木棍,转身瞪着那官兵,直朝他逼去,嘴里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熊,你敢从后面砍老子!” 那官兵本来手中拿着单刀,武功也自不弱,可如今看到万春柳身中一刀,竟完全没事,又见他双眼瞪的如滚圆,脸上一个深深的刀疤,甚是恐怖,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完全没了斗志,丢下手中单刀,拔腿就跑。 万春柳见他要逃跑,二话不说,拾起地上单刀,用力仍了出去,正中那人后心,眼见他倒地身亡,这才“哈哈”大笑两声,显得很是豪气,再一回头,却见独孤天已将所有官兵都杀了,此时那白白胖胖的县太爷和刚刚被放走的女子正吓的跪在地上,浑身直发抖,又见丐帮兄弟如今全部身亡,不由怒道:“他奶奶的熊,你这狗官,杀了老子这么多兄弟,真是该死!” 他说话间,便已走到县太爷身边,二话不说,一掌照着他的天灵盖便用力拍了下去,顿时那县太爷七窍流血,两只眼珠几乎全部要憋出来,倒在地上死了。 那女子见状,早已吓的晕了过去。 万春柳二话不说,拾起地上一把单刀,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便将头颅割了下来,随即仍在地上,重重的呸了一口唾沫,再狠狠踢上一脚,骂道:“他奶奶的,如果不是你这贼婆娘,老子这么多的兄弟也不会惨死,看你这辈子还能做怪不!” 独孤天刚才看到万春柳要去杀那女子,本想出手阻止,可不知为何,却终是没有,如今见她头被割了下来,甚是血腥,不由轻叹一口气。 万春柳这时才想起独孤天,又看了看身边惨死的兄弟,不由是泪流满面,随即跪在地上,感激道:“多谢英雄仗义出手相救,此大恩大德,万春柳没齿难忘!” 独孤天连忙扶起他道:“万长老,万不可行此大礼,众兄弟大义为重,令在下万分钦佩,只是这些狗官早有埋伏,兄弟们始料不及,如今落得惨死,实在可惜,事已至此,还请节哀顺便。” “唉!” 万春柳听独孤天说完,随即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道:“这些兄弟,都是跟老叫花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如今却都舍我而去,叫人怎么不心疼?可自古以来,若想干一番大事,哪能不流血牺牲?好在这些金子分文未丢,我万春柳发誓,一定要将它们全部送往灾区,使得兄弟们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他说完便将那些死去的丐帮弟子身上背着的包袱一个个除了下来,全部堆在一起,然后又众兄弟的尸体一一抱进破庙,堆在一起,最后一把火将破庙烧了,顿时分为灰烬。 独孤天见万春柳做这些事情时,一直都是泪流满面、默默不语,知道他心中难过,却也不好相劝说话。 待一切事情处理好后,独孤天这才道:“万长老,这些赈灾钱物是众兄弟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数量之大,运起来甚不方便,不如你先将这些金子找一个安全之地尽数埋藏,待身上伤养好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万春柳看着这一堆黄灿灿的金子,知道独孤天所说不错,点了点头,在树林里找了几个大树,然后在树底下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分三个地方埋了,分别做了暗记,这才离开。 独孤天见事情已经处理完,这才说道:“万长老,实不相瞒,此番在下来寻你,是应我大哥所托,希望你能前去见他一面。” 万春柳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不知恩公的大哥是何人?老叫花子可否认识?” 独孤天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请恕在下一时不能透露我大哥姓名,只是在下可以用性命担保,我大哥对万长老侠名早已仰慕已久,这才特意派在下前来相邀,还请万长老成全!” 万春柳又是一怔,想到独孤天刚才杀敌如此勇猛,也算是一条好汗,想必他的大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老叫化随你走上一趟便是!” 独孤天见他答应,随即笑道:“久闻万长老轻功独步天下,在下也以仰慕甚久,还请随在下前来。” 他说完,脚下便已施展起踏雪无痕步伐,先行跑了起来,瞬间便已只剩下一个白影。 万春柳似是从没见过轻功如此绝妙之人,此时身上虽然受了伤,可仍然激起了好奇心和斗志,二话不说,便也施展轻功,拔腿跟上。 第五百六十七章 旧事 到底是独孤天轻功稍胜一筹,待到了萧峰跟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完完整整述说一遍后,万春柳这才跟了上来,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直盯着独孤天道:“恩公轻功天下无双,老叫花子甚是佩服,倘若我丐帮前任乔帮主在世,定然不会输与恩公!” 他此言说完,独孤天笑道:“万长老客气了,大哥武功天下无双,在下区区这点微末伎俩岂能与他相提并论?” 他说完便看了一眼正背对着万春柳的萧峰,见他双肩轻微抖动,显然内心也很激动,不由鼻子一酸。 万春柳听独孤天说完,先是怔了一下,又看了看萧峰的背影,又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脸上现出疑虑,半晌又淡了下去,轻叹一声道:“恩公此话怎讲,老叫花子甚不明白?方才你说我丐帮前任乔帮主是你大哥?不知此话是否当真?据老叫化所知,乔帮主生前曾有过两个生死相交的兄弟,一个是大理段皇爷,一个便是天山灵鹫宫宫主虚竹子先生,老叫花子当年有幸跟随乔帮主左右时,曾有缘与他二人见过一面,却绝不似恩公这般模样,却不知恩公口中所说大哥到底是何人?” 独孤天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口中所说的大哥,自是与万长老口中所说的乔帮主是同一人了!” 万春柳脸上色变,显然很是惊讶,随即将眼光转身萧峰,盯着他的背影,吞吞吐吐道:“这......这......” 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显然不敢相认。 这时萧峰故意压低声音道:“那年,西夏一品堂高手秘密潜入我大宋,想要袭击抗辽名将杨元帅,汪帮主得知此消息后,命令丐帮弟子一十八人前去狙击,其中就有万长老,当年十八人去只有三人回,何其悲壮?万长老脸上那记刀疤,就是被西夏一品堂高手所伤,如今老夫仍是历历在目,想起那一战来,只觉壮志凌云,心潮澎湃,不知万长老还记得此事?” 他此言说完,万春柳身子一颤,许久才颤声说道:“这位兄台,丐帮弟子当年奉汪帮主之命,前去狙击西夏一品堂高手,此事除了幸存的那两位丐帮兄弟之外,再无第四人知晓,更何况如今这三人中其中一个在归来路上,便因伤口感染而死,而乔帮主却也在二十七年前为阻止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进兵中原而自杀身亡,后来尸体更被阿紫姑娘抱着跳入万丈悬崖之中,老叫花子曾经独自一人偷偷下过崖底寻找乔帮主的尸体,想让他入土为安,哪曾想最终一无所获,现场只留下一只鞋子,几片碎衣服,想必乔帮主和阿紫姑娘的尸体早已被恶狼吞噬,如今这件事便只剩下老叫花子一人知道,这几十年来,老叫花子从未对第二个人说起过,不知阁下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 萧峰此时故意变声,使得原有声音根本无法再分辨出来,如今听到万春柳质疑,随即叹道:“当年汪帮主为刺杀辽主,不惜亲身入虎穴,被契丹国五大高手联手围攻,若不是万长老生死关头,带领丐帮弟子拼死相抗,这才救了汪帮主性命,丐帮若论功边,万长老应该居首,当位列四大长老之列,只可惜汪帮主后来被小人暗害,万长老一怒之下,来到这偏僻之地掌舵,从此再不肯轻易出山,当真是丐帮一大损失啊!” 万春柳听萧峰说完,眉头是越皱越紧,疑色是越来越重,直盯着萧峰后背看了半天,始终不敢相认,半晌又轻叹一声道:“不错!当年老叫花知道汪帮主死的蹊跷,无奈对方做的太过天衣无缝,查不出疑点,只能做罢。(.)后来又遇乔帮主遭全冠清和康敏两个小人诬陷,被逼出丐帮,老叫花虽有心帮助乔帮主,无奈杯水车薪,只能含恨离开总舵,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要糊涂过上一生,后来倒是乔帮主一直写信鼓励我,这才使老叫花能重振信心,不至消沉下去,老叫花子这一生,可以说是为乔帮主所生,一生视他为兄弟,可惜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他自杀身亡,却束手无策,心中何其不痛?如今丐帮自杨帮主死后,更是群龙无首,处处受人欺负,老叫花子虽有心为丐帮做些事情,可却也白白葬送了众多兄弟的性命,今夜若不是这位恩公仗义出手相救,恐怕老叫花子早已下地府去与我那好兄弟乔帮主团聚了,唉!真是惭愧啊!” 萧峰听到这里,也自叹了口气,半晌才道:“当年的乔峰早已死了近三十年,万长老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 万春柳听完,却突然情绪变得很是激动,大声反驳道:“不!兄台此言差也!乔帮主他一直都没死,一直都活在老叫花子的心中,只要老叫花一日不死,誓要紧遵乔帮主遗志,为丐帮他日重振天下,贡献微薄力量,这样日后就算是死了,也好有脸去见乔帮主!” 他说到这里时,已是老泪纵横,万分悲恸。 独孤天看到这里,也是不忍,不由转过身去,半晌不语。 萧峰半晌不语,显然心情也很激动,许久才又问道:“万长老背后伤口不碍事吧!” 万春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多谢兄台关心,老叫花子命还硬着呢?那些狗官想致老叫花于死地,还差着远呢!” 萧峰突然转身,大声喝采道:“好!不愧是我萧峰的好兄弟,看来老夫今日没白来!” 万春柳突然看到萧峰转身,半晌也是没反应过来,直盯着萧峰去看,半晌才激动问道:“乔.....乔帮主?真的是你吗?莫不是老夫眼花了?” 萧峰同样甚是激动,一张络腮脸早已通红,随即上前一把搂住万春柳的肩膀道:“万兄,萧峰今日能得见天日,再见上你一面,就算是再死一万次,却也值了!” 万春柳此时激动的浑身发抖,上前用手轻轻的摸了萧峰的脸,半晌才相信确是事实,随即“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属下丐帮华山分舵舵主万春柳参见乔帮主!” 第五百六十八章 捉弄 萧峰没想到时隔二十七年,万春柳还给自己行这么大的帮礼,连忙将他一把拉起道:“万兄,当年的乔峰早已死了,你若还把我当成兄弟,就叫我萧峰吧!” 万春柳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好!不管是乔峰,还是萧峰,都是我万春柳的好兄弟,想不到我万春柳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好兄弟一面,当真三生有幸啊!” 萧峰笑道:“万兄,萧峰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想不到你还是如当年一样,是一个忧国忧民,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当真令萧峰折服!”他说完便拉过独孤天道:“万兄,来,让萧某给你介绍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也是我新结义的兄弟。” 万春柳连忙转身看着独孤天,行礼道:“帮主,你这四弟当真了得,今晚若不是他,恐怕小弟再也无法与你相见,当真感激不尽!” 独孤天抱拳笑道:“万长老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与万长老等丐帮兄弟所做之义事,在下当真羞愧的紧!” 萧峰见他二人客气,随即笑道:“万兄,我这位四弟可不是一般的人,你若是听了他的姓名,定会大吃一惊的!” 万春柳“哦”了一声,连忙抱拳问道:“老夫失礼,不敢请教恩公大名!” 独孤天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说出来怕吓到万长老,还是不提为妙,再说英雄相识,又何必拘泥于姓名呢?” 他此言说完,这时一个女子突然说道:“独孤大哥,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这个老头,让他长长见识又有何不可呢?再说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魔独孤天、以及日月神教前任教主,还身兼天下武林盟主之职的英雄,并不是每个人想见就能见的,这可是他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说话间,阿紫却已从一棵树后笑靥如花的走了出来,上前拉住了独孤天的胳膊。 这时万春柳一看到阿紫,更是惊的目瞪口呆,嘴里直道:“阿.....阿紫姑娘,你不是......” 阿紫见万春柳面上甚是惊吓,随即笑道:“怎么了,老头,你是不是想说,那日你明明看着阿紫抱着姐夫从雁门山上跳入万丈悬崖,早已尸骨无存了,为什么在过了近整整二十七年后,又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是不是?” 万春柳见她猜中,不由尴尬的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 阿紫道:“哼!你们这些臭要饭的,你们当然是想姐夫摔死了,实话告诉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真人,是历鬼,是阿紫和姐夫来为报当年羞辱之仇来的,你是不是感到害怕了!” 她此时说话间,突然一步跳上前去,伸出双手便朝万春柳的脖子上掐去,嘴里同时喊道:“我死的好......惨,你还.....我命.......来!” 独孤天此时虽距离阿紫只有四五米远,如今听得她这样说,声音更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甚是凄凉,冰泠,阴森,虽然明知她是活生生的人,可还是止不住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万春柳显然也被吓呆,脸色苍白,半晌不知所措,看着阿紫朝自己脖子上伸出的双手,似乎忘了反抗,任由她朝自己脖子上掐去,双腿更是吓的直发抖。 萧峰见阿紫一上来便又搞这种恶作剧,如今已用双手卡住万春柳脖子,再看万春柳吓的双腿直打颤,生怕惹出什么事,连忙上前一把扯开阿紫,轻声呵斥道:“阿紫,不许胡闹!” 阿紫这才泠哼一声道:“哼!姐夫真是偏心,阿紫只是跟这臭要饭的开个玩笑,替你报当年被驱赶出丐帮之仇嘛!你竟不领情,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她说完便拉着独孤天的胳膊道:“独孤大哥,还是你疼阿紫,不如你陪阿紫去玩吧!” 独孤天道:“阿紫,不要胡闹了,我和大哥还要办正事呢!” 阿紫撇了撇嘴,再不说话。 这个时候,万春柳才知道刚才真是的阿紫本人,并非是鬼,半晌才惊魂未定道:“帮.......帮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属下曾亲眼所见阿紫姑娘抱着您跳入万丈悬崖,为何......?” 萧峰笑道:“万兄,此事说来话长,容萧峰日后再慢慢向你述说不迟,今夜我三人来寻你,是想让你帮我们打听两个人,不知是否方便!” 万春柳听萧峰说完,连忙抱拳说道:“帮主有何吩咐,尽管直说,万春柳就算将整个华山翻个地朝天,誓也要将这两个人找出来,却不知帮主要找的是何人,还请报上名来!” 独孤天这边接口笑道:“如此多谢万兄了,在下想找的人是华山派风清扬风少侠,却不知贵帮否能打听得到?” 万春柳听完之后,面上顿现为难之色,半响才道:“实不相瞒,恩公与风清扬那恶贼之间的是非恩怨,江湖上早已疯传,在下原本也以为恩公已死于他之手,却不想竟能在此相见,今夜又承恩公仗义出手相救,就算是昼夜不休,也一定要替恩公找到此人,只是恩公有所不知,这姓风的自从那日在华山玉女峰上被几名神秘女子追下山后,便不知去向,后来江湖中又陆续传出他仍在四处作恶,先是发生光下化日之下,当街抢强民女之事,后来又传他持剑大闹少林,更因为一本少林经书而无故害死少林执事空难大师,后来还听说与他纠缠不清的小师侄不知因为何事被五毒童子抓走。从此以后,江湖上便再也没他的任何音讯和踪迹,想必可能已被五毒童子杀死,却不知恩公要找他做什么?” 独孤天听到这里,不由惊道:“死了?”随即顿感失落,长叹一口气。 万春柳见独孤天面带遗憾,连忙劝道:“恩公不必难过,这些天老夫再派人四处仔细打听一翻,看看是否有新的发现,却不知恩公还要找寻何人?” 这边萧峰见独孤天难过,上前劝道:“四弟,你先不要难过,丐帮弟子遍布五湖四海,相信过不了多少天,就会知道风少侠的下落的!” 独孤天这才点了点头,半晌不语。 第五百六十九章 识人 萧峰又朝万春柳道:“万兄,萧某想拜托你查找的人是丐帮一个小兄弟,名叫洪七,他应该属于你的管辖范围之内,想必你应该认识!” 万春柳听后,不由一愣,似是觉得很奇怪,脱口说道:“洪七?实不相瞒,帮主还真问对人了,属下不仅认识,而且与他甚熟。六七年前,属下因远去金国探寻徽宗二帝的消息,不巧在路上碰到几个金人正在鞭打奴才,一时看不下去,这才出手相救,其中就有他。只因他家里孩子众多,他又排行老七,所以便叫洪七。父母由于无力养活,便将他卖给金人做奴隶,后来我见他无家可归,便将他带至中原,入了丐帮,听说他年纪虽小,可却天生一幅侠义心肠,好打抱不平,深得帮中兄弟爱戴,只是有些日子不见了,不知帮主找他有何事?” 这边阿紫听后,不知为何,突然脸色大变,连忙也问道:“是啊!姐夫,你打那小叫花子干什么?莫不是还要请他吃饭、喝酒?” 萧峰见阿紫如此大惊小怪,还道她对洪七有偏见,随即笑道:“没什么,姐夫只是觉得这小兄弟酒量不错,想约他喝酒而已。” 阿紫眼珠一转,却再也不说话,突然用手捂着肚子道:“哎哟,不好,阿紫肚子好痛啊!” 独孤天见阿紫突然捂着肚子叫痛,似是很难受的样子,连忙上前问道:“阿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峰也连忙问道:“是啊!阿紫,你怎么了?快让四弟看看!” 独孤天这才想要去抓住阿紫的手臂,好替她把脉。 阿紫一甩胳膊躲过道:“没....没事!这女儿家的事,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懂得,阿紫先去那边上个茅厕,一会就好了!” 她说完便转身朝树林深处跑去,边跑边道:“独孤大哥,阿紫要去上茅厕了,你帮我盯着这臭老饭的,不要让他中过来,他们最坏了,老是偷看女人上茅厕!” 万春柳听阿紫这么一说,不由甚是尴尬,可当着萧峰的面,却也不好发作。 萧峰叹了口气道:“万兄,阿紫从小就是这样,喜欢乱说话,你可不要见怪!” 万春柳听萧峰道歉,连忙抱拳道:“帮主说笑了,阿紫姑娘冰雪聪明,在下岂敢!” 萧峰皱了皱眉头道:“万兄,萧峰早已不是你们的帮主了,你以后还是直呼我名便是,不必如此客气,免得大家难堪!” 万春柳道:“帮主,这.......”他说完,见萧峰神情甚是严肃,知道他为人极是认真,只好抱拳道:“是,萧兄!” 萧峰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才是我萧峰的好兄弟!” 他顿了顿又道:“万兄,萧峰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答应!” 万春柳见他神色严肃,知道所托之事,必不是小事,连忙正色问道:“萧兄有事尽管吩咐,老叫花敢有不从?” 萧峰这才道:“这次我与四弟重出江湖,只为办几件私事,不希望更多人知道,还请万兄能为我二人保密!” 独孤天也抱拳道:“不错!只因在下在江湖上仇家太多,所以不方暴露身份,以免引起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万兄成全!” 万春柳顿时明白他二人意思,连忙抱拳允道:“萧兄、恩公尽请放心,老叫花以性命担保,你三人行踪,绝不会有他人知道,如若有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峰见他神情凝重,点了点头道:“万兄言重了,这几日我们会在山角下一处酒楼喝酒,你有事可随即去那里找我们!” 独孤天也点了点头。 万春柳抱拳道:“既是如此,不敢耽搁二位大事,老叫花立即就去查询他二人下落,稍后请等消息。萧大哥,恩公,后会有期!” 独孤天二人也抱拳相送道:“万兄,后会有期!” 万春柳这才转身飘然而去。 萧峰看着万春流离去的背影,不由轻叹一口气,随即说道:“四弟,走我们兄弟继续喝酒去!” 独孤天见阿紫还没来,不由有些担心道:“大哥,阿紫她.......” 萧峰见独孤天担心,随即“哈哈”大笑两声道:“四弟,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就算我们走到天涯海角,阿紫她也有办法找到我们的,不需担心!” 独孤天知道自己不及萧峰了解阿紫,听他这样说,自然不会有错,这才微微一笑,二人携手朝先前喝酒的小酒楼奔去。 果然,二人一坛女儿红还没喝完,阿紫便已来了,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 萧峰见她姗姗来迟,不由眉头一皱道:“阿紫,你到那里去了,这么晚才来?” 独孤天见阿紫脸色不好,连忙关心道:“阿紫,你的肚子好些了没有?” 阿紫听他二人态度截然不同,一个见面便是责怪,一个却是关怀备至,不由朝萧峰噘起小嘴道:“哼!说什么要照顾阿紫一辈子,明明就是撒谎,人家肚子痛,生了病,你却问都不问一句,上来便责怪阿紫,还是独孤大哥待阿紫好,以后阿紫再也不理你了!” 独孤天见阿紫为了此事,生萧峰的握,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阿紫,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刚才你不在的时候,大哥不知道有多担心,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关心你又会关心谁呢?” 阿紫道:“独孤大哥,你就不要替他说好话了,他能提到阿紫,准是在说阿紫的坏话,才不会关心阿紫呢?” 萧峰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轻叹一声,却也不说话,只顾仰头喝酒。 独孤天却在心里寻思道:“刚才大哥说阿紫定然不是什么肚痛,分明又是在想什么鬼主意,却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待会试上一试便知,只是阿紫却深知大哥心思,难怪他二人在那洞里,待了近三十年却始终以礼相待,一来想必是因为大哥真的很爱死去的阿朱,二来可能两人太过了解,所以这才觉得彼此给对方保留一些隐私才是最好的。” 他一念至此,随即伸手拉过阿紫的手,趁机把了她的脉搏,嘴里笑道:“来,阿紫,你是不是饿坏了,看大哥给你点了这许多好吃的,你尽管吃便是!” 阿紫刚才见独孤天突然拉住自己的手,不由心里一阵惊喜,又听独孤天这般说,不觉更加高兴,连忙坐到独孤天身边,轻声朝他说道: “独孤大哥,你待阿紫真好!” 独孤天此时已通过脉搏,试出阿紫身体并无恙,这才知道萧峰所猜不错,一时心中甚是佩服萧峰识人,也更对阿紫的狡诈隐隐多了一丝不安,嘴里却道:“看你说的,你是大哥的妹子,自然也是我的妹子,我岂能不对你好?” 阿紫还道独孤天喜欢自己,这才拉自己,如今听得他说,顿时甚是失落,自觉是空欢喜一场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嘴里却不再说什么,默默的扯了一个鸡腿来,大口吐嚼起来,却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味道。 三人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在酒楼对面的客栈开了三间房,一人一间休息了。 第五百七十章 试掌 到了第二日早晨,天还没亮,万春柳便急急忙的跑了过来,找到萧峰道:“萧兄,大事不好了!” 萧峰刚刚洗好脸,还没吃早点,见到万春柳神色紧张,连忙问道:“万兄,出了什么事?” 万春柳这才说道:“昨晚老叫化听你的咐咐,带着几名弟子,费了一晚上功夫,终于在树林里找到他,哪知正巧碰到有人对他施毒手。老叫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赔了几个兄弟的性命,这才将那人制服,逼问之下,才知道那人竟是星宿老怪的弟子,名叫狮吼子,又见洪七面上乌黑,显然中了剧毒,已经昏迷不醒,不敢大意,连忙赶来通知你,你还需尽快过去看看的好。” 此时独孤天正好也进屋,听到这番,不由一惊,随即问道:“万兄,不知道洪七那小兄弟现在何处?快带在下去看看是否还有救?” 萧峰一听万春柳说出星宿老怪的名字,便已猜到定是阿紫因为前天之事,心中记恨洪七,这才找了同门师兄弟来替他报仇,连忙朝独孤天问道:“四弟,阿紫呢?” 独孤天怔了一下道:“刚才还在门口呢?” 他说完便走出门外看了一看,却已不见了阿紫身影,不由喃喃道:“真是奇怪,怎么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这一大早她能到哪里去呢?” 萧峰见阿紫果然不见了,知道自己所猜不错,惊道:“糟糕,洪七小兄弟有难,快带我们去见他,希望还能赶得阻止阿紫。[]” 万春柳见萧峰如此着急,也不敢怠慢,连忙带着他们直朝门外奔去。 三人行了半柱香功夫,到了一个小树林里,先看到地上躺着七、八个丐帮弟子,个个面呈紫色,七孔流出黑血,显然是中剧毒而死,仔细一瞧,其中有三人竟是前些日子在酒楼与洪七在一起的乞丐,其它四人想必是跟随万春流一起被杀的人,萧峰和独孤天自又是大惊。 又走了几步,却又看到三名丐帮弟子躺在地上,一摸体温,竟是刚刚死去,再查死因,却见胸口处深陷,肋骨尽数被打断,显然是身中重掌,一命呜呼。 万春流看到这几名乞丐惨死,先是一怔,随即蹲了下去,抱住一个失声痛哭道:“陶二兄弟,你们死的好惨,做哥哥对不起你们啊!” 此时不远处,一个绿衣女子正在与一名青衣男子对打。 独孤天二人大惊,连忙掠了过去,却见绿衣女子正是阿紫,而此时与他对打的人正是她昔日的二师兄狮吼子,萧峰曾经见过,自是认识。 再看一边的地上,洪七此时也是一脸黑色,直挺挺躺在地上,亦不知生死如何。 独孤天连忙上前扶起洪七,用手探了探鼻息,见还没死透,二话不说,将他扶了起来,随即用手在他左手手腕上,各划开一条血口,顿时黑色直往外流,随即又盘膝坐在他的背后,用双掌抵住后心,开始为他逼毒疗伤。 萧峰知道独孤天内力深厚,又精通医术,有他相救,洪七必无大碍,又见阿紫与狮吼子打的正凶,使的却是自己教她的降龙十八掌法,不由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死去的丐帮弟子,连忙掠了过去,将他们胸口衣服一一解开,见果真是被降龙十八掌打断胸肋至死,知道他们皆是死在阿紫手里,不由心中一寒,随即站了起来,朝阿紫怒吼一声道:“阿紫,你……” 话说到一半,脸色已变得铁青。 这边阿紫见萧峰面色大改,又听他满是怒气,心中一凌,也不敢回头,边打边答道:“姐夫,你不用担心阿紫,这星宿派恶贼,竟敢毒害丐帮弟子,阿紫一定会代师父清理门户,还丐帮弟子一个公道的!” 她说话间,手中已使出一掌“见龙在田”来,顿时击中狮吼子胸口,只听得“咔嚓”几声,显然胸骨又已断了。 狮吼子前些日子因为前去灵鹫宫偷袭,想要趁虚竹不在时,夺回逍遥派掌门人,却不想被段誉撞到,最后负伤而逃,不敢再天山逗留,逃到华山一带,却不想前天竟在树木里碰到阿紫,又被她制服,并逼他去毒杀洪七,替她出一口恶气。 狮吼子被阿紫制服,知道她的手段毒辣,无奈之下只好答应,找了一日,昨晚终于这在小树林里碰到洪七等人,二话不说,便用毒将他们放倒,正准备向阿紫邀功,却被万春柳带领丐帮弟子撞倒,双方自然又打了起来,他杀了几名丐帮弟子后,终因身上伤势太重,这才失手被擒。 刚才眼见万春柳留下向我弟子看守自己,他本人却不知去了何处,正想办法逃脱时,却见阿紫慌慌张张跑过来,先便将看守自己的几名丐帮弟子打死,还道她要救自己,哪知放了之后便要杀自己,便用激将法要阿紫放了自己。 也怪阿紫太过自负,为了让狮吼子死的心服口服,更为了试验姐夫教她的降龙十八掌法,这才中了狮吼子的计,解开他身上所绑绳子,更逼着狮吼子与她对手。 狮吼子原本以为阿紫还如以前那样武功稀疏平常,此时虽然负了伤,可却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正要出重手解决了她,然后离开中原,哪曾想一交上手,却发现阿紫此时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而且所使的竟是丐帮降龙十八掌,如今胸口连中几掌,再无还手之力,本想急于求死,可阿紫却为了逞能,非要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始终不痛下杀手,显然是要将自己活活打死,不由心中暗恨。 如今他听阿紫说完,想到既然要死,也要咬她一口,再不多想,张开血口便大声骂道:“臭丫头,你休要胡.....说,这些丐帮弟子都是被你一掌打死的,你却要诬陷于我,当真卑鄙!” 阿紫此时本就怕这件事被萧峰知道,如今听狮吼子竟说了出来,生怕他再多说,手下更不留情,怒道:“师兄,师妹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好好珍惜,那就怪不得阿紫了,到了阴曹地府,你不要缠着阿紫,阿紫自会给你多烧几张纸的!” 她说话间,便已使出全身功力,手下一招“亢龙有悔”使了出来,顿时手中现出四五条青龙来,同时朝狮吼子的胸口击去。 这“亢龙有悔”是降龙十八掌中最厉害的一掌,也是最为霸道的一掌,此掌最厉害之处在于一掌打在对方身上时,劲力并不用完,仍然留有余力,对方若是反抗,则余力的杀伤力将会更强,可以说凡是胸口中了此掌的,绝无生还之可能。 此时阿紫有意致狮吼子于死地,一掌又用了全力,顿时又听得“咔嚓”数声响,狮吼子胸肋尽断,从七孔中喷出鲜血来,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又被阿紫手中余力震伤,身子足飞出五六米远,这才重重落地,顿时气绝。 第五百七十一章 断义 阿紫见狮吼子终于死了,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拍了拍手道:“哼!无耻恶贼,竟敢重伤丐帮弟子,也不看看他们的帮主是谁,真是找死!” 她说完又转身朝萧峰邀功道:“姐夫,你放心好了,阿紫已经用你教我的降龙十八掌将杀害丐帮弟子的凶手就地正法了,总算替他们报了大仇!” 阿紫待话音落下,这才看到萧峰一脸铁青的怒视着自己,一双铁拳握的咯吱直响,甚是吓人,顿时心中一怯,再不敢直视,又见独孤天正在为洪七逼毒疗伤,连忙走了过去,盯着洪七看了半天,随即轻叹一口气道:“唉,洪七小兄弟真是不走运,竟碰到狮吼子这等恶人,看来他这次小命难保了。” 这边万春柳此时也已察觉出死去的弟兄身上皆是被一掌击毙,又想到刚才阿紫击打狮吼子所使的就是掌法,不由大惊,随即上前扒开狮吼子的胸口,见掌伤与丐帮弟子身上所中掌伤一般无二,顿时明白过来,上前指着阿紫怒道:“你这恶女子,老夫的几位兄弟哪里得罪你了,你竟下此毒手将他们一一打死!” 阿紫见事情真相败露,又见独孤天此时正在替洪七疗伤,无瑕顾忌自己,姐夫萧峰更是虎着一张脸,怒视着自己,知道倘若再不走,恐怕就连姐夫也不会放过自己,连忙站了起来反驳道:“喂,这臭要饭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啊!你哪只眼睛看到阿紫杀了他们?” 万春柳见如今人证、物证具在,阿紫却不承认,不由怒道:“你.....你,老夫跟你拼了!” 他说完举拳便朝阿紫打去,哪知还未触到阿紫身体,肩膀上却已重重挨了一掌,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嘴里惊道:“丐帮降龙十八掌!” 原来刚才阿紫见万春柳朝自己打来,慌忙之中,便又使出一招“见龙在田”随间转守为攻,一掌打在万春柳左肩上,所幸的是她只是被逼出手,一时掌力不及,如果有所准备,万春柳定又是凶多吉少,饶是如此,却也伤的够怆。 万春柳见阿紫使出的竟然丐帮不传绝学“降龙十八掌”,一时惊的面无血色,这才知道原来竟是萧峰将此掌法教与了阿紫,不由恨恨的扭头怒视着萧峰道:“姓萧的,枉我万春柳将你当成好兄弟,你明知降龙十八掌是丐帮不传绝学,却竟将它传与歹人,如今还伤了丐帮这么多兄弟,你这样做,还有何脸去面对得起死去的汪帮主?有何脸面对当年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丐帮兄弟?算我万春柳瞎了双眼,竟交上你这种不仁不义,忘恩负义之徒,呸!” 他说完便捂着肩头,跌跌撞撞的走了。 萧峰知道这些丐帮弟子死于阿紫之手,心中甚是后悔在山洞里奈不住阿紫纠缠,将丐帮双绝交与他,已至酿成如此大祸,原本对阿紫已怒从心起,正犹豫要不要废了她的武功,却又眼见阿紫再次出手重伤万春柳,想要去阻止却已晚了,如今见万春柳受了重伤,说出这番话后,竟绝然离去,连忙急道:“万兄,你听萧峰解释!” 万春柳听萧峰说完,停步脚步,半晌才转身怒道:“呸!姓萧的,今日万春柳与你割袍断义,从此视若路人,你不配做我万春柳的兄弟,更不配做丐帮弟子的兄弟!” 他说完用力扯下身上一块衣服来,忿忿的仍在地上,随即怒视萧峰一眼,再次扭头走了。 萧峰见万春柳如此,脑海中想起那日在聚贤庄与群雄喝酒断义之事,顿时心中满腔悲愤,想到这一切都是阿紫造成,不由将拳头捏的“咯吱”直响,怒视着她道:“阿紫,当年你求萧峰教你降龙十八掌时,曾发过誓今生绝不会用掌法去伤害任何一人,如果破了誓言,便当场自绝,萧峰曾经答应过阿朱,说过要照顾你一生一世,自不会杀你,可你今日用萧峰所教你掌法,杀了我丐帮这么多兄弟,至萧峰于不仁不义之地,萧峰可以不计较,可若是不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今生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今日萧峰就先废了你的武功,让你从此再不能做恶,自自尽于此,亲自向阿朱赔罪!” 阿紫见萧峰面色恐怖,又听他说要废了自己武功,吓的全身发抖,急的上前一把抓住独孤天手臂求救道:“独孤大哥,救救阿紫!” 此时独孤天正在用自身真气为洪七逼毒,哪能经得起旁人打搅,如今突然被阿紫用力摇晃几下,顿时真气逆行,再也直撑不住,连吐几口鲜血来。 阿紫一时着急,犯了武林大忌,眼见独孤天吐出鲜血,差点走火入魔,知道如今再无人能救自己,连忙站了起来,边逃跑边朝萧峰喊道:“姐夫,你在山洞之时,曾经还欠阿紫一个条件,阿紫要你答应我,不能杀我!” 萧峰见阿紫明知独孤天正在关键时刻,如果被打搅,轻则会走火入魔,重则会全身经脉俱断而死,大惊的同时,心中更怒,又见阿紫要逃,还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怒道:“好!萧某这辈子索性就再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还杀了你,然后再把命赔你就是!” 他说话间双掌一挥,手中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双龙取水”正欲将阿紫吸回来,然后废了她的全身武功,哪曾想却听独孤天求道:“大........哥,不......不要!” 他吃了一惊,连忙回头去看,却见洪七与独孤天此时都已倒在地上,一个不知死活,不要伤势甚重,再也顾不得阿紫,连忙心了掌走过去,扶住独孤天道:“四弟,你怎么样了?” 独孤天此时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再也不能说话。 萧峰连忙将他与洪七都扶了起来,一人一掌抵住后心,开始为他二人同时运功疗伤。 阿紫逃过一劫,哪还敢逗留,一撒腿跑的无影无踪了。 第五百七十二章 诀别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独孤天这才苏醒过来,萧峰见他无恙,顿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松开了放在他后心的右掌,接着用双掌继续替洪七逼毒,直到从他手上流出鲜红的血液,这才住手。 独孤天此时慢慢运功调息,好在他武功齐高,又有神功护体,片刻之后已经好的差不多,眼见萧峰满头大汗,这才说道:“大哥,阿紫只是为争一时之气,做了错事,你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萧峰见独孤天到了此时还在替阿紫说好话,不由轻叹一口气道:“四弟,你难道没看出来,地上这些惨死的兄弟,都是皆因她一时之气,竟被她活活打死!当年,大哥以为一生都会呆在山洞,武功再也用不上,所以奈不住她三番五次的纠缠,这才将丐帮两绝全部传授给她,只希望她能打发洞中无聊时光,哪曾想她刚出江湖,第一件事便是用降龙十八掌害了丐帮这么多兄弟,更害得洪七兄弟差点也遭遇不幸,使得万兄弟一怒之下,与我割袍断义,你叫大哥今后有何脸面再见丐帮兄弟?大哥今生若不废了她的武功,日后她定又会用到处为非做歹,如此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独孤天心中一惊,不由轻叹一口气,劝道:“大哥,如今洪七兄弟身上的毒已被全部逼出,只需休整些时间,便无大碍,我见他骨骼修长,天生是个学武奇材,而且为人又具侠义心肠,甚是心善,将来必可造之材,你如今正欲寻一个传人,为何不考虑将丐帮两绝全部传授于他,也好让他将丐帮重新发扬光大,也不枉你重出江湖一回。” 萧峰盯着洪七看了半晌,才道:“四弟,实不相瞒,那日大哥在酒楼见他小小年纪办事甚是稳重,且心地善良,便已有了传功之心,只是他年纪轻轻却贪图杯中之物,我怕日后他会因此误了大事,所以还要再考虑考虑,以免所传非人,累及丐帮!” 独孤天见萧峰所说不错,随即看了一眼洪七,点头道:“既是如此,不如大哥先留在这里照顾他,容四弟去将阿紫找回来,也免得她一人在外面不安全!” 萧峰叹了口气道:“大哥原本以为阿紫在那山洞里呆了这么多年,脾气应该会有所改变,不再如此任性,毒辣,哪曾想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虽然答应阿朱照顾她,如今她既已成大成人,就不再需要我照顾了,如此我对阿朱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今日我虽不能亲手杀了她,可她若是再如此这般到处胡作非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她,只希望四弟找到她之后,能好好劝劝她,倘若她再执迷不悟,还请四弟不要手下留情,只当为武林除去一害,以免养虎为患。” 独孤天见萧峰面色难过,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显然心已寒到极点,想到他二人在山洞里共同生活了二十七年,如今却闹成这样,一时心里也甚是愧疚,想到事已至此,说这些再也无用,不由轻叹一声。 许久才道:“大哥的话,小弟一定铭记在心,定会好好劝阿紫改邪归正的,不要再这般胡作非为。” 萧峰这才看着独孤天依依不舍道:“四弟,此一别,也不知道你我二人今后能不能再相见,只希望你能好好保重!” 独孤天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紧紧握着萧峰的手道:“大哥,你尽管放心,待四弟找到阿紫之后,一定带她回来见你,到时我兄弟二人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休!” 萧峰却叹了口气道:“四弟,大哥经历今日之事,再无脸在中原立足,想待今日事情了却之后,到草原隐居,恐怕我二人再无重会之期,还请保重!” 独孤天见他心意已决,心中甚是难过,紧紧的搂住他的肩膀,半晌才松开道:“大哥,一切保重!” 萧峰也是依依不舍松开他道:“四弟,保重!” 独孤天这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洪七,又看了萧峰一眼,生怕忍不住泪水会流出来,随即转身走了,再没回头。 萧峰看着独孤天离去时踉踉跄跄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嘴里喃喃道:“四弟,待大哥好好照顾阿紫,拜托了!” 他直待独孤天的身影不见,这才抱起地上至今昏迷不醒的洪七,朝客栈而去。 回到旅店,萧峰将洪七放在床上,见他面色虽然苍白,可是呼吸已正常,知道他已无大碍,这才又到了对面的酒楼,将奇奇奶孙二人叫到客栈。 奇奇与奶奶看到洪七如此模样,好似死了一般,不由都是伤心欲绝。 萧峰安慰她二人一番,这才又给了她们几十两银子,让奇奇到药店抓些补药,一一交待她们如何用法,便匆匆出了门,去寻找万春柳,想要将事情解释清楚。 然而找了半个月,却终是没万春柳的消息,萧峰知道他再不想见自己,只好作罢。 洪七历时半月,这才在七七的悉心照顾之下渐渐康复。 萧峰待他康复之后,这才开始传授他丐帮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历时半年之久,方才全部教会。 洪七因祸得福,小小年纪不仅身怀丐帮双绝,武功短短之间挤身一流高手行死,从此又与奇奇有了感情,可谓爱情事业双丰收。 萧峰见洪七武功已成,只是内力火候未到,此非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一时也不着急,想到曾经答应过阿紫,说要去取耶律洪基的项上人头,于是向洪七交待几句,叮嘱他一定要取得丐帮帮主之位,从此将丐帮发扬光大,为了不教他受丐帮歧视,特意嘱咐他不要说出是自己教他的武功,如此这般之后,便匆匆直奔辽国而去。 洪七与奇奇二人挥泪告别萧峰,心中牢记萧峰的话,果真一生未吐露过师从何人。 萧峰到了辽国之后,这才知道辽国早在自己隐居的这段日子,已被义兄完颜阿骨打所灭,如今耶律洪基已死,答应阿紫的这一条自然算是作罢,从此不再欠她人情,顿觉发释负重,又想起当年曾答应过心爱之人阿朱,承诺要与她一起放牧归隐,此时虽然阿朱已过亡多年,可他再不愿出江湖,于是随便寻了一个游牧部落,从此化作普通人,跟着他们一起放羊,牧马,倒也逍遥自在,活至八十多岁,感觉时日无多,这才再到中原,来到小镜湖,在阿朱之坟旁边再挖一坟,自行动手与阿朱合葬,二人生前万般恩爱,生虽不能同床,死亦能同穴,便也算是了却了心愿。 自萧峰隐居之后,江湖上从此出现了两个绝世英雄,一个便是威震武林的一代剑魔独孤求败,一个正是日后统领丐帮数十万帮众,令黑白两道都甚是尊敬的九指神丐洪七公,这是后话,容红雪慢慢道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 妒忌 独孤天负伤去找寻阿紫,没过多久,便在一处小桥边看到阿紫。 原来阿紫刚才眼见姐夫萧峰发怒,料定他不会放过自己,定要废了自己的武功,本想求独孤天替自己求情,哪知却见独孤天正在替洪七疗伤,一时激动之余,不小心打搅到他,还好独孤天武功奇高,本事甚大,这才只是受了些内伤,吐出几口血,慢慢调整之后,已无大碍,稍稍休息几日便会康复,她却无论如何再不敢滞留在树林里了,索性趁着萧峰发怔时趁机逃走,知道姐夫肯定放心不下她,会让独孤天来找自己,于是便在小桥边等候。 如今阿紫看到独孤天果真找来,急的一下子跳了起来,跑上前去紧紧抱着他道:“独孤大哥,阿紫好害怕啊!” 独孤天原本是想责怪阿紫几句,可如今见她吓成这样,顿时心软下来,想好的话,却又吐不出口,随即安慰她道:“阿紫,你怎么可以出手伤害丐帮弟子?更何况用的是降龙十八掌,你这样做,叫大哥如何向万长老交待?这不是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你听话,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去向大哥道歉,也许他会原谅你的!” 阿紫深知萧峰的性格,在气头上是万万不能回去的,如今听独孤天劝,不由惊道:“不行!阿紫是万万不能回去的,现在姐夫还在气头上,如果我一回去,他肯定会废了我全身武功的,阿紫在江湖上仇人本来就多的数不胜数,如今又得罪了当今天下第一大帮,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如果再没了武功,那就等同于废人一个,阿紫已经瞎了几十年了,不想再做一个废人,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干脆,反正你跟姐夫都不喜欢阿紫,阿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离开独孤天的怀抱,后退几步,对着自己胸口,显然真要自杀。 独孤天岂能眼看阿紫要自杀身亡,情急之下,右手凌空一弹,顿时一道指气将她手中匕首震落,连忙上前拉住她道:“阿紫,你怎么这么糊涂,谁说我与大哥不喜欢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阿紫看着独孤天流泪道:“独孤大哥,你还不承认讨厌阿紫?你明知姐夫此时恨我用降龙十八掌杀了丐帮弟子,见到我一定会废了我的武功,可你却偏要逼我回去见他,这不是逼阿紫走绝路是什么?你们一个想要废阿紫武功,一个要逼着我回去,这哪里是喜欢,分明便是嫌弃阿紫,阿紫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独孤天听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又见她哭的伤心,顿时心中一软,轻叹一口气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回去见大哥,那索性就不回去,待大哥气消之后,再找他道歉不迟,那时他可能不会再废你武功。不过你要答应我,从今以后,绝不可再用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棍法伤人,尤其是丐帮弟子。” 阿紫犹豫了一下,随即问道:“独孤大哥,你的话阿紫一定听,可以答应你不去主动伤害他们,可阿紫仇人太多,如果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难道阿紫就任由他去杀而不还手吗?那你还不如现在就废了阿紫的武功,这样才放心。反正你废和姐夫废都是一样的,何必要求这么多呢?” 独孤天又是一怔,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只要你今后再不做乱杀无辜之事就行了,至于有人要杀你,防身自卫那也是应该的,我不再逼你便是!” 阿紫这才破涕而笑,上前挽着独孤天的胳膊道:“还是独孤大哥待阿紫好,不像姐夫那样,说一不二,对阿紫凶巴巴的。” 独孤天笑道:“阿紫,你怎么可以这般没良心,我听大哥说当年你受了重伤,他带你去长白山寻参治病,双掌白天黑夜从未离开过你的后背,就是为了用真气替你疗伤续命,他对你这般,你竟还不知足吗?” 阿紫听独孤天说完,不由眼睛又是一红道:“是啊!那个时候才是阿紫一生最幸福的时刻,阿紫多么希望一辈子也好不了,就那样由姐夫搂在怀里,双掌不会黑夜紧贴着阿紫的后背,这才幸福。可后来却偏偏碰到那个完颜阿骨打,他给了姐夫好多好多参,这才治好了我的病,从此以后,姐夫就再也没碰阿紫一下,唉!” 独孤天心中一怔,随即寻思道:“大哥当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在那山洞之中呆了整整二十七年,却能做到以礼相待,天下间又有谁人能做到呢?” 他想到此,不由为萧峰和阿紫二人此生不能在一起感到遗憾,随即轻叹一口气。 阿紫听他叹息,好奇的问道:“独孤大哥,你叹什么气?是不是也觉得姐夫待阿紫太过冷漠了?” 独孤天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半晌才道:“阿紫,人世间有好多事是强迫不来的,有些人天天见面,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正眼看对方一眼,可有些人可能仅仅只是看过彼此一眼,却觉得相见恨晚,片刻也不想分离,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白凌羽期待而有些幽怨的眼神,以及诗心含情脉脉的表情,不由又是轻叹一口气。 阿紫似乎不理解这些道理,嘴里不满道:“你们男人都好生奇怪,明明在眼前的都不知道好好珍惜,却偏偏去想着那些死了的,抱也抱不得,看也看不到,只是空添相思,当真令人费解。” 独孤天听她埋怨,随口笑道:“阿紫,你还小,有些事日后就会明白的!” 阿紫惊道:“什么?独孤大哥,你说什么?阿紫还小?阿此都.......” 她说到一半,却再说不下去了,半晌才问道:“独孤大哥,我们现在要哪里去?” 独孤天也是一怔,因为就连他此时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该去做些什么?他想去找诗心,可却又不知道此时诗心在哪里,随即又想到那日店小二说前些日子在华山玉女峰上五仙教教主白凌羽曾经去找过风清扬,也许她的消自己广,应该知道此时风清扬在哪里。 一念至此,他顿时有了主意,朝阿紫道:“阿紫,独孤大哥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她会知道风清扬此刻在哪里。” 阿紫眼中一喜,随即问道:“好啊!好啊!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独孤天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口答道:“当然是女的啊!” 阿紫眼中刚刚现出的亮光顿时又消失下去,现出不悦神色道:“那自然是很漂亮的女人了?阿紫不去!” 独孤天不明白她为什么神情转换的如此之快,就像翻书一样,见她不高兴,不由不解道:“怎么了?你不愿陪我一起去吗?” 阿紫叹道:“独孤大哥,阿紫是非常愿意陪着你四处漂泊的,哪怕一生一世走遍天涯海角都可以,可你此刻去找的是一位漂亮女子,定然又是心爱之人,阿紫去了岂不是自讨没趣吗?我想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到时大家尴尬。” 独孤天见她误会,随即笑道:“阿紫,你误会了,独孤大哥此时去找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哪是什么心爱女子。” 阿紫复喜道:“真的吗?独孤大哥!” 独孤天笑道:“当然是真的了,那你还陪不陪我一起去呢?” 阿紫搂着他的胳膊道:“既然不是独孤大哥心爱之人,阿紫一定要去拜访了!” 顿了顿,阿紫又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是属下何门何派?武功厉不厉害?” 独孤天见她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不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道:“阿紫,既然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她,到时见到不就知道了,何必要问这么多呢?” 阿紫见独孤天面上似乎有些不悦,生怕他不带自己去,只好不再追问。 二人这才朝云南而去,边走边聊,倒也开心。 第五百七十四章 女人 这一日二人终于到了五仙教山下。 独孤天看着镶在悬崖半山腰的五仙教,不由想起以往在北海岛救白凌羽时的情景,以及后来教她剑法时的二人之间的温情,一时心里泛起五味杂成,甚不是滋味,此时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面对她,面对那对充满期待甚至有些幽怨的眼神,其实在他心里,他又何尝不知道白凌羽对自己的一腔情意,只是他觉得白凌羽早年幼年丧母,被中原武林人士逼的无家可归,后来好不容易有个家,丈夫却又无端被杀,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此生已经够不幸了,他不想再去伤害她,再惹她伤心,更何况先前他心里装着王偌嫣,而后又碰上诗心,心里早已容不下她了,只能就这样不泠不热的待她,希望她天长日久,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此时也知道,自上次自己绝望崖,白凌羽一定以为自己死了,如此倒好,省得她整日为自己担心,更省得她如此煎熬的过日子,说不定过上几年,她会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人,然后嫁了,总比跟着自己幸福的多。 此时独孤天的内心甚是矛盾,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找她,该不该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该不该打破她可能已经慢慢平静了的生活。 看着半山腰上的五仙教,曾经自己是那般熟悉,曾经在这里,他手把手教过白凌羽剑法,她也曾用丝巾亲自为自己擦汗,两人不止一次的相视凝望,可终归没有越过那道坎。 后来,他归隐整八年,便从未再见过她,后来再重出江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又有了一个心爱之人,再也装不下她,只能一生辜负她,而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曾经他还卑鄙的利用她,来伤害另外一个女子的心,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甚是愧疚和不安。 他只觉得,这一生亏欠白凌羽太多,太多了,多到他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她。 许久,他才轻叹一声,对阿紫道:“阿紫,你一个人上去吧!问问她知不知风清扬的下落就可以了,再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也就够了!记住千万不要提起我的名字,这样对谁都好。” 阿紫刚才看到独孤天盯着山上看的眼神,便已猜到他们之间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心里醋意渐升。 她原本以为独孤天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旧情人了,心里会很开心,很激动,就像爹爹段正淳一样,见到每一个情人都会迫不急待的扑过去,将对方紧紧拥抱住,然后说尽甜言蜜语,直逗得对方死心踏地,恨不得立即为他去死。[.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她的心里开始有些憎恨这个还未曾谋面的女子,可如今听到独孤天这么说,她顿时释然了,也顿时放心了。 她虽然不再害怕失去独孤天,可从独孤天的态度中,她已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定然非必寻思,所以她还是忍不住问道:“独孤大哥,你不敢上去见她?” 独孤天没想到阿紫猜中自己的心思,先是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不是不敢,只是没必要,有时相见远不如怀念的好!” 阿紫知道了,在他的心中,对上面那个女人,只有愧疚,没有爱情,只在心里把她当朋友,甚至妹妹,根本没把她当情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自己与姐夫萧峰之间的关系一样,自己虽然深爱着姐夫,可姐夫却始终只把自己当成妹妹,仅此而已。 她竟开始对上面的那个神秘的女子起了深厚的兴趣,顿了顿又问道:“独孤大哥,你可以跟阿紫说说,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独孤天随着阿紫的问,慢慢又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北海一派,第一次见到白凌羽时,她正被人追杀,当时十分狼狈,她虽然武功不高,可还是拼死保护着自己的族人,一路逃至北海,是那样勇敢。 那个时候,他就对白凌羽刮目相看,觉得她是个善良、勇敢的姑娘,后来到了中原,他亲手教白凌羽剑法时,她先前总是一看就学,一听就明白,简直堪称天才,他喜不自禁。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白凌羽像是大脑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突然变得很迟钝,明明很简单的剑招,她却非要让自己手把手教她好多遍,这才学会,而且学会之后,过上一天就会忘记。 刚开始的时候,他万思不得其解,很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后来接触久了,他才知道,白凌羽竟是在故意不想学会,那个时候,他虽然很生气,可却为她的可爱所感动,所以便没责怪她。 后来他远遁北海八年,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变得更加成熟,妩媚,可是那时自己却带着诗心向她求救,她眼中明明含着一丝痛苦,可仍然竭尽全力的帮他,还亲自做了一件合体的衣服给他,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彻底爱上诗心,曾经为她所作的一切也深深的感动过,寻思只要她开口,自己一定会一生守护在她身边,可她终是那样的高傲,保持着一颗圣洁的心,她虽然很多次用期待的眼神中挽留过,暗示过自己,可却从不开口言爱,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另外一个女孩就会伤心、失望,所以她宁可自己难过、伤心,却不忍心去伤害诗心,独孤天先前不懂,后来也就懂了,这就是独孤天眼中所认识的白凌羽,总是那样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许久之后,独孤天才叹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她善良、可爱、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又有一颗高傲、圣洁的心,就像腊梅一样,受再大的苦难也从不屈服,她处处为别人着想,宁可自己独自流泪,却生怕他人为难,她实在是一个.......一个天下间最好的女人,也是一个最值得信任的朋友。” 独孤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连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阿紫说出这番话,他原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将心中的秘密说给任何人听,可此时面对阿紫,他却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一时间,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叮嘱 阿紫以前曾经听姐夫萧峰赞美过姐姐阿朱,那个时候,他的话语和神态与眼前的独孤天简直一模一样,她曾为此难过,伤心了好多年,只觉得自己比阿紫聪明,有本事,更懂得讨人欢心,可以将世间最好听的话都说给姐夫听,可为什么姐夫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好看的小说) 几十年过去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现在当她听到独孤天说完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有的,对方也有,而自己没有的,对方却有。 这就是区别。 她知道自己一向做事胡搅蛮缠,从听不进别人的劝,也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就像刚刚发生的事一样,她仅仅只是因为在酒楼受了洪七的气,看他不顺眼,觉得姐夫和独孤天因为他而泠落了自己,所以在生气出走无意中碰到二师哥狮吼子时,让他找机会杀了洪七,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后来她为了不让姐夫知道事情真相,竟不惜下重手将二师哥也杀了,为了掩人耳目,还杀了几个丐帮弟子,其实她这样做,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最终却惹得姐夫差点要废了自己的武功,更害得他被万春柳误会,这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难怪姐夫与自己在山洞里朝夕相处了近三十年,却连自己的手都不碰一下。 现在她似乎明白了,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独孤天,心里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不要再错过眼前这个好男人了,因为自己再也错不起,她一定要改正,从此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懂得讨眼前这个男人的欢心的女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与他白头偕老。 她一念至此,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上前紧紧握住独孤天的手叹道:“独孤大哥,原来她在你心中竟是这样美丽,真令阿紫羡慕!” 独孤天从来都没见阿紫如此伤感过,他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将喜怒哀乐放在面上,从来都没心事的女人,如今听她如此感叹,先是一怔,随即笑道:“阿紫,你不要这样说,其实你在独孤大哥眼中,也是这样的女子啊!” 阿紫高兴道:“真的吗?独孤大哥,你也认为阿紫是这样的女人吗?” 独孤天见她瞬间又换了一幅模样,心中一动,笑道:“当然了,只是你有时太过任性,如果能稍稍改正,不仅我会这样认为,相信就连大哥也会很高兴的。” 阿紫听独孤天提起萧峰,随即脸上又沉了下来,半晌才道:“姐夫他才不会觉得阿紫好呢,他心里只有阿朱姐姐,要不是他为了完成对阿朱姐姐的承诺,他说不定早就把阿紫抛弃了!” 独孤天安慰道:“阿紫,你直伯误会大哥了,他只是觉得你做事太过偏激,有些自私,从不为人考虑,其实在他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 阿紫叹了口气道:“阿紫才不稀罕他喜欢,阿紫只要独孤大哥一人喜欢就行了!” 她说到这里时,却已将头轻轻伏在独孤天的胸前,一脸的幸福。 独孤天一怔,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自然,想要躲开时却已晚了,又不忍伤她心,只好就这样站着,眼睛却盯着上面的五仙教,寻思道:“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过了许久,阿紫才离开独孤天的怀抱,抬头看着五仙教道:“可是独孤大哥,这悬崖这么高,阿紫又不会轻功,怎么能上得去呢?” 独孤天显然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听得阿紫问,随即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她道:“你拿着这块令牌,递给守门的弟子看,他自会带你上去见她的。” 阿紫接过独孤天手中令牌,就着月色,见正面写着“青龙令”三个字,不由一惊,又翻开背面看,只见上面刻着一条青龙,张牙舞爪的样子甚着威武,随即问道:“独孤大哥,这就是你所说的青龙五虎令吗?听说这块小小的令牌不仅可以号令天下群雄,而且还可以任意杀伐,不知是不是真的?” 独孤天看着令牌道:“不错!至少七十年前爹爹在做武林盟主时是这样的,不知道现在这令牌还管不管用,你且拿着凑合用用,实在不行,依阿紫这样聪明的人,想要见她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阿紫听独孤天说完,眼睛一亮,似是很受用,随即将令牌收入怀里道:“独孤大哥,你放心,阿紫一定会见到她的,阿紫也正想看看她到底有那么好吗?” 独孤天一怔,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他深知阿紫行事很是鲁莽、冲动,任意而为,生怕她会为难白凌羽,连忙交待道:“阿紫,你可不许伤害她,否则就连独孤大哥也不理你了!” 阿紫心里有些难过,嘴里应道:“独孤大哥,你好偏心,你只担心她,却也不担心阿紫会不会被她所伤!” 独孤天笑道:“阿紫姑娘冰雪聪明,武功又好,心眼又多,她无论如何也伤不得你的,只要你不伤害她就阿弥陀佛了!” 阿紫听独孤天夸奖,一时很是得意,心下寻思道:“独孤大哥将阿紫夸的这么好,如果到时我不能完成任务,见不到她,那岂不是很没面子,既然如此,我阿紫就偏不用这块青龙令牌,非要去上面会会她不可。” 她一念至此,便信心十足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独孤大哥,阿紫这就上去见她了!” 她说完便大摇大摆的朝五仙教走去。 独孤天见她离去,仍然有些不放心,又在后面叮嘱道:“阿紫,记住,独孤大哥就在山下等你,你问完之后立刻下来,可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更不要伤害她。” 阿紫答道:“独孤大哥,你放心就是,阿紫记住了!” 独孤天这才松了口气,找到一块石头上,慢慢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上面。 阿紫果然为了证明自己足够聪明,在不用青龙令的情况下,便顺利上了悬崖,来到五仙教的大门前。 此时,她看着五仙教的大门,一脸得意的注视着正上方匾额上面刻着的“五仙教”三个大字,不由寻思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弄的如此神秘,以阿紫看,着实不应该叫五仙教,而应该更名叫“五鬼教”才贴切,待会我一定好好看看独孤大哥眼中那个美人,到底是不是真这么完美无缺。” 第五百七十六章 闯教 阿紫一边想一边顺着匾额朝下望去,正欲伸手叫门,却见门上一个巴掌印深深的镶在铁门之上,她不由大惊,寻思道:“此人好深的功力,恐怕世间只有姐夫和独孤大哥这样的身手,才能在这铁门上留下如此掌印。莫不是独孤大哥骗阿紫的,这五仙教教主功夫也如同他一样深不可测?如果果真如此的话,我可得小心一点了,不要没完成任务,再把小命留在这里,那可太不划算了,阿紫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她一念至此,心中再不敢小觑,这才一脚踢开刚才被自己迷晕过去的守门人,随即重重的砸了几下铁门。 顿时,厚重的铁门应声而开,顿时一个空旷的大殿来呈现在阿紫面前,显得阴森恐怖。 阿紫全神戒备的走进大殿,却见殿里空无一人,心中暗自惊讶,正欲张口去叫,却见从大殿四周跑出数十人来,个个手拿兵刃,将自己团团转住。 为首的五名女子怒视着阿紫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五仙教。” 阿紫先前也是吃了一惊,等镇定下来,却也不怕,又见面前这些女子胳膊上均绣着五毒图像,不由双眼只冒绿光,随即上前轮番看了一遍她们胳膊图像,拍手笑道:“呵呵,我道是什么教派这般神秘,原来就是五毒教嘛,看来阿紫今日总算是找对地方了!” 她说话间,便又朝四周围着自己的那些人看去,只见他们手中兵刃上个个染了颜色,便知上面涂有剧毒。(.好看的小说) 她自幼便摆弄毒物,又如何怕这些?随即朝胳膊上绣着蝎子的女子说道:“喂,你们教主呢?叫她出来,就说阿紫要见她!” 那女子正是五毒使中的圣蝎使甘婷,如今见阿紫不仅丝毫不怕,反而大言不惭要见教主,不由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到五仙教来撒野,本姑娘看你是活着不耐烦了!” 她说话间,手里突然一挥,“嗖”一只从袖管里飞出一只大蝎子朝阿紫身上执去。 阿紫突然见到这么一只大蝎子,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暗喜,却也不躲,任由那蝎子飞到自己身上,待它正要将蝎尾上的毒素注入到自己体内时,迅速出手,一把抓住毒蝎,盯着它笑道:“果然好大一只毒蝎,这种东西可不好找,当年阿紫为了练毒掌,花了好几个月才找到一只,却比它个头小多了,只可惜现在阿紫早不沾这些了,也就无法用它练掌了,不过我前些日子无意中害得大哥身受内伤,正需要调理身体,如果拿它来泡酒给大哥喝的话,那却是最好的补物了!” 她边说边将毒蝎子顺手塞进了衣袖里,又朝甘婷说道:“小妹妹,你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都一一使出来吧!” 甘婷也没想到阿紫竟不怕毒蝎,知道碰上了使毒高手,又见她将自己寻找了好久的圣物给缴了,不由怒道:“喂!妖女,快还我圣物,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紫见甘婷发脾气,随即笑道:“小妹妹,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呢?想当年阿紫的脾气可比你坏多了,一不高兴就要杀人。可今日阿紫好歹远来是客,你不仅不进地主之宜,好生款待阿紫一番,而且还拿毒物来咬阿紫。阿紫若是不懂得此道,岂不早已被你这毒蝎给咬死了?此时不给你计较,只是将这蝎子收缴,给我大哥泡酒补身体,对你也算是仁之意尽了,还这么凶干嘛?” 甘婷听阿紫说的冠冕堂皇,气的是满脸通红,却也毫无办法,本想再使毒,可又怕被她再缴去,连忙朝周围的五仙教众吼道:“喂,你们都是死人,还愣着干嘛?快把这妖女给本使抓起来!” 五仙教众听后,不由纷说,均拿着兵刃朝阿紫扑来。 阿紫见他们都围了过来,嘴角微微一笑,朝后一跃,待他们到得跟前,连忙单手一挥,一把金粉如天女散火般飞了出去。 五仙教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已纷纷倒地昏厥过去。 五毒使也没想到阿紫使毒本领竟如此高明,相视一望,随即袖中圣物全部出击,一时均朝阿紫身上招呼过去。 阿紫本就不怕这些东西,只希望它们来的越多越好,到时好替独孤天泡酒补身体,如今眼见那些蜘蛛、毒蛇、蜈蚣、蟾蜍个个张牙舞爪的朝自己飞来,顿时转了一个身,使出萧峰在山洞里所教的小擒拿手法,将那些毒物全部抓住,一古脑全塞进衣袖里,这才站定,笑迷迷的朝五毒使道:“几位小妹妹,还有什么好东西,尽管使出来便是,反正阿紫正缺这些东西泡酒,只当向你们借一些先用了,也省得满山遍地的去找!” 王毒使多年来一直以毒为伍,走遍大江南北,除了上次碰到个段誉不怕毒之外,再就是眼前的阿紫了,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挑教出来的圣物,到了阿紫手里,竟突然间变得如此温顺,大惊的同时,又听阿紫这样说,却再也不敢使毒了。 阿紫见五使总算知道厉害,这才拍了拍手笑道:“既然几位小妹妹身上的圣物已经用完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就该阿紫表演给你们看了,不过阿紫可先提醒你们,我身上带着的绝对是好东西,名叫“蟒牯朱蛤”,已经好久都没出来散步了,此时不妨让它们出来给各位妹妹见个面,打声招呼。” 她说完便佯装在袖里掏了一阵,接着迅速拿出一件东西,便朝五毒使仍去。 五仙教自立教以来,便以用毒闻名,五毒使更是知晓天下所有毒物,自然知道蟒牯朱蛤是天下万毒之王,极难寻觅,它能从口中喷出大量毒雾,就算是内功再高之人闻上一闻,片刻间也会全身腐烂而死,如今听阿紫竟说要用蟒牯朱蛤来对付自己,心中岂能不惊,此时又见她手中仍出一物,果真像是蛤蟆,只因手法太快,确实看不清楚,再也不敢大意,吓的四处躲避,生怕闻了它所喷的毒雾从而中毒身亡。 阿紫见自己将刚从对方手里收缴的一只蟾蜍就这么随手一扔,胡乱骗她们一骗,她们果真上当,吓得四处逃散,不由站在原地“咯咯”笑了起来。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片红色似是从天而降,随即一把抓住那只蟾蜍,仍给甘婷,不由大吃一惊,却又见对方手中长鞭朝自己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眼见就要扫中自己,不敢大意,随即向后一跃躲过,正欲起身,却见红衣女子手中长鞭又至,鞭法甚是凌厉,不及细想,连忙就地一滚,方才避开,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见的人,生怕事情闹大,连忙边躲边喊道:“喂,你再不住手,阿紫可就不客气了啊!” 第五百七十七章 伤人 红衣女子正是五仙教白凌羽,刚才她正在屋内猜想段誉怎么还不来见她,正心烦意乱之时,却听到外面有吵闹之声,连忙出来查看,却见五毒使正被阿紫吓的四处乱逃,不由一怒,长鞭跟着朝阿紫打了过去,似是要以她解了心中闷气。[] 如今,白凌羽听阿紫说完,不由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在我五仙教卖弄,当真不知死活,先吃本教主几鞭再说。” 她说话间,手中长鞭又连番挥出几鞭,虽然都被阿紫一一躲过去,可眼见她如此狼狈,心中之气顿时少了许多。 阿紫刚才在山下时,曾听独孤天将白凌羽夸的如此之美,本就心生醋意,先前还顾忌独孤天交待的话,没敢下重手,只是躲避,如今见白凌羽一逼再逼,顿时也来了气,再次就地一滚避开,顺手拾起地上五仙教徒丢下的一根铁棍,使出丐帮打狗棒法中的缠字决中的一招“死拉狗尾”,紧紧缠住白凌羽手中长鞭,手下再不客气,嘴里怒声说道:“好!既然你想找死,阿紫今日索性就成全了你,先吃阿紫一记降龙十八掌再说。” 她说话间,左掌一招“突如其来”全力使出,瞬间朝白凌羽身上拍去。 白凌羽先前听阿紫说要用什么“蟒牯朱蛤”对付五毒使,哪知最后抛出的却是五毒教圣物,明显是吓唬人的,如今再听她喊出什么“降龙十八掌”,先是一惊,随即又想到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不传绝技,一般女子又岂会使,还道她故伎重演,却也不避开,嘴里直道:“死到临头,还敢招摇撞骗,本教主不妨领教领教你的降龙十八掌,看是你的双掌厉害,还是本教主的长鞭厉害!” 她边说手中长鞭边照着阿紫挥出的左掌抽了下去,哪知却被对方手中铁棍紧紧缠住,一时抽不出来,又见对方左掌直朝胸口拍来,掌风甚急,不由大惊,这才知道对方这次竟真没骗自己,使出的掌法果真就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此时想要避开却已晚了,胸口只得硬挨阿紫一掌,顿时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朝后飞去,待重重的撞到数十米处大殿上的椅子上这才落地,顿时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竟再站不起来,只能怒视着阿紫,却无可奈何。 一边的五毒使眼见教主白凌羽被阿紫一掌打成重伤,大惊之下,纷纷抢掠过去,一摸之下,发现白凌羽胸前肋骨竟被打断数根,顿时怒不可遏,上前要找阿紫拼命。 白凌羽虽然受伤较重,可却还能说话,知道五毒使绝不是阿紫的对手,生怕她们白白去送死,连忙阻止,这才在五毒使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怒视着阿紫道:“姑娘会使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想必是丐帮中人,我五仙教与丐帮向来无怨无仇,你为何要突然擅闯我五仙教,还打伤我的属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阿紫刚才一时情急,为了争强好胜,竟将独孤天的话悉数忘到耳后,好在她功力尚浅,只是断了白凌羽几根肋骨,却不至于马上送命,知道如果及时医治,兴许还会有救,又想到独孤天此番肯定会怪罪自己,从此不再理自己,不由急道:“教主,真是对不起,阿紫并不是有意要伤你的!” 白凌羽见阿紫私闯五仙教,还迷倒众多属下,调戏五毒使,如今更是仗着武功高强打伤自己,还说出这种话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声音甚是凄惨,柳眉一扬,泠声说道:“真是好笑,姑娘先闯我五仙教,伤我弟子,如今又仗着武功高强,重伤了本教主,竟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厚颜无耻的话来,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你索性杀了我便是,休要如此羞辱本教主!” 阿紫见如今误会越闹越大,知道再也解释不清,连忙说道:“教主,你不要着急,阿紫这就去找个神医来替你疗伤,是他让我来找你的,阿此确实无心伤你的,一切纯属误会。” 五毒使见阿紫先是迷倒教中兄弟,后又伤了教主,如今却说走就要走,岂肯善罢甘休,纷纷上前挡住她的去路道:“妖女,你伤我教主,如今岂能说走就走?” 阿紫道:“喂,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并不是有意伤她的,只是奉了我大哥之命,来找你们教主问问,华山派的风清扬如今去了哪里,根本是无心之过,是她非要逼我出手的,我先前已经提醒过她,她偏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你们若是再不让开,一会她伤情加重,死了可就不管阿紫的事了!” 五毒使见阿紫不像在说谎,知道教主伤重,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真会没命,可又怕她趁机溜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回头瞅着白凌羽,由她发令。 白凌羽听阿紫口口声声说受人指使,又听她提起风清扬,不由怒道:“果然是这姓风的恶贼,他既想要杀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还要篼这么一个大圈子,假借他人之手,当真卑鄙无耻!” 阿紫见白凌羽无端骂独孤天,顿时转过身去,指着她道:“喂,你这女子好生奇怪,怎么可以在背后骂我大哥?要不是临上山之时,大哥曾亲**待过我,说你温柔、漂亮、善良、可爱,虽然有些清高,可却还算知书达理,够善解人意,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并特意叮嘱我不要伤了你,仅凭这句话,阿紫早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了,真是死不悔改,枉我大哥对你痴心一片,心里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竟在背地里骂他,真是不识好歹!” 白凌羽听阿紫说出这番话,不由又是大吃一惊,知道指使阿紫伤自己的幕后人,对自己甚是了解,知道猜错了,一时却也猜不透她口中所指到底是谁,却也想见见此人,随即泠声说道:“哼!我白凌羽身为魔教妖女,在世上眼中就是一个大魔头,人人见我如鬼魅,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何德何能,竟有人能这般赏识我,当真荣幸的很,就凭你这句话,本教主就放你下山,看此人到底是谁,竟如此器重我白凌羽,本教主此番就算死在你手里,一生却也值了!” 五毒使听教主说要放阿紫下山,心中虽不情愿,可是却也无奈,只得退后,让开了路。 阿紫见白凌羽不再阻拦自己,正欲转身离去,想想却又说道:“不过,阿紫可以去找我大哥救你,只是你见到他之后,可不能说是被阿紫所伤,不然从今以后他会不理阿紫的!” 白凌羽又是一愣,随即泠声笑道:“哼!原本姑娘也是无胆之人,既然有胆做却又无胆承认,当真令本教主好生失望!既然如此,本教主不妨就答应你,一会见到你那个所谓的大哥,就说是自己撞墙撞成这样,你可满意?” 阿紫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紫这就下山去找我那神医大哥来替你疗伤,你可先不要死,一定要撑下去!” 白凌羽泠声说道:“你放心就是,本教主向来命硬,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阿紫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五仙殿外。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未亡 五毒使看阿紫离去,却又无可奈何。 到了白凌羽根前,甘婷说道:“教主,以属下看这女子定是一去不返,你怎可就这样放她下山?” 白凌羽惨笑一声,随即又吐出一口血丝道:“婷妹,那女子身上武功一正一邪,使毒的本使尤在我们之上,如果不顺势打发她下山,难道随她今日把我们全部打死不成?” 五毒使知道白凌教所说不假,这才不再说什么。 阿紫急急忙忙下了山之后,找到独孤天,惊慌失措的说道:“独孤大哥,大事不好了!” 独孤天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见阿紫一脸惊慌的跑下来,便知大事不好,连忙站了起来。 如今又听她说,果是如此,大惊的问道:“阿紫,怎么了,你不会把她打伤了吧!” 阿紫见独孤天猜中,脸上一红,却也不承认,口中辩道:“哪是了!阿紫自听了你的叮嘱,一上山去,便见五仙教众教徒七零八落的倒在大殿,而你让阿紫所找的女子,好像叫什么羽毛的,她也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就快没命,阿紫生怕她有意外,二话不说,赶紧下山来找你上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救!” 独孤天惊的面无血色,二话不说直朝五仙教奔去。 阿紫生怕白凌羽会揭穿自己,使得独孤天再不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上得半山腰,来到五仙教后门,独孤天看着大殿之门,想伸手去推,却始终犹豫不决,只见上面当年自己一怒之下留下的重掌印甚是光洁,知道这是白凌羽经常擦拭的结果,不由心中一酸,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一番。 阿紫见独孤天盯着那铁门看了半天,却也不进去,正欲说话,却见他伸手去抚摸那门上掌印,又见手掌放下去时,竟完全吻合,心中暗惊,这才知道掌印竟是独孤天留下的,知道自己误会了白凌羽,一时心中甚是愧疚,想到此番她也不知死活,连忙提醒道:“独孤大哥,如果你再不进去,恐怕白姑娘她.......” 独孤天这才下定决心,随即抱拳沉声喊道:“未亡人求见五仙教白教主!” 此时白凌羽正浑身无力的躺在座椅上,听到独孤天报名,只觉声音甚是熟悉,先是一怔,随即苦笑一下,心道:“八成是我快要死了,这才会听到他的声音。” 笑完之后,这才强撑着身体对甘婷道:“圣蝎使,扶本教主起来,让我见识见识这未亡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想要至我于死地!” 甘婷想到刚才阿紫的武功就如此厉害,如今又听对方声音隔着厚厚铁门,穿过大殿传到耳边仍是响亮浑厚,知道对方功夫更高,不由甚是担心,有些犹豫道:“教主,来者甚强,属下建议你还是先躲一躲,容属下五人先缠住对方!” 风蜈使灵风也劝道:“是啊!教主,正所谓来者不善,善则不来,如今你已身受重伤,无需再跟他们硬拼,还是先避一避为妙,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我们以后再报不迟啊!” 其它人再要去劝,却听白凌羽怒道:“五毒使,你五人又不是第一天跟着本教主,什么时间见本教主临阵脱逃过?如今人家已经找上门来,逃得了和尚逃得了庙吗?日后若是传到江湖上去,我五仙教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她训完之后,顿时泠声说道:“来就来了,何必在外面装神弄鬼!” 门外,独孤天也没想到白凌羽的声音竟如此之泠,先是一怔,随即用力推了一下大门。 顿时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狐孤天前脚刚入大殿,接着便见五毒使齐齐朝自己攻来,随即眉头一皱,跟着身形一闪,便已到了白凌羽跟前,却见白凌羽面色苍白,嘴角处还残留着一丝鲜血,不由心中一痛,再也控制不住,柔声说道:“羽儿,你......你没事吧!” 白凌羽刚才看到独孤进来时,只觉得身影甚是熟悉,还没看法,却见五毒使已齐攻上去,待见对方白影一闪,便已攻到自己面前,强撑着正欲出手,却听对方叫自己“羽儿”,顿时抬起的手硬生生停了下来,这才看清间是独孤天,不由泪水夺眶而出道:“教主,真的是你吗?” 她边说边伸手想去抚摸独孤天的脸庞,到了面前,却又不敢,随即心中再一激动,顿时又吐出一口血来,扑倒在座椅上,弱声说道:“原来我已经死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却不想死后还能见你一面,早知如此,我为何不早点死了,也好早日见到你。” 独孤天见她仆倒在椅子上,正欲出手相扶,突然身后重重的挨了几掌,内伤赫然加重,随即也喷出一口鲜血来,溅到白凌羽身上,他回头看了一眼五毒使,随即又转过头去,看着白凌羽,眼中甚是怜惜。 五毒使方才一招偷袭成功,正欲再次偷袭,却见独孤天回过头来,不由一惊,赶紧齐齐退后跪下道:“属下不知教主驾到,无意冒犯,罪该万死!” 她五人话音刚落,一边的阿紫随即上前各人抽了一巴掌道:“你们确实是该死,连你们的教主都敢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她欲伸手再去教训五毒使,却听独孤天吼道:“阿紫,够了!” 阿紫见独孤天生气,再不敢说话,随即说道:“独孤大哥,阿紫已经替你教训她们了,我看这位白教主受伤较重,你还是先替她疗伤为妙,免得夜长梦多。” 她说完是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东瞅瞅西看看,再不敢去看独孤天。 独孤天也正担心白凌羽有事,这才慢慢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 阿紫见独孤天抱着白凌羽进了卧室,生怕白凌羽会说出事情真相,连忙也跟了进去,走了几步却又朝五毒使道:“哪!刚才那一巴掌是我替你们教主教训你们的,你们可不要记在阿紫头上,冤有仇,债有主,要找你们就去找独孤大哥报仇,还有现在我大哥正在替你们教主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搅,你们在这里守好了,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一屡也不能进去,若是打搅了他们,到时你们教主活不成,那可就怪不得阿紫了!” 五毒使刚才无辜挨了阿紫一巴掌,心中本有怒气,可又见她跟着独孤天一起,开口闭口称他大哥,哪不敢说什么,此时又听她教训自己,心中更是恼好,嘴里却只好说道:“是!姑娘吩咐,我等一定照办!” 阿紫见五毒使答应,这才也进了卧室。 第五百七十九章 求助 独孤天将白凌羽抱进卧室,慢慢将她放到床上,见她伤势不轻,柔声安慰道:“羽儿,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白凌羽这时才知原来果真是独孤天来了,又听到他叫自己羽儿,声音甚是温柔,随即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柔声说道:“教主,真的是你吗?你还没死吗?只可惜羽儿快要死了,不能再向教主请救剑法了!” 独孤天见白凌羽说出这般伤心的话来,心中一酸,连忙安慰道:“傻丫头,你不要想太多,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又道:“羽儿,你先振作起来,让我看看伤势!” 他说完便伸手要去解白凌羽的衣服,替她查看伤势。[.超多好看小说] 白凌羽伸手握住独孤天的手,慢慢起身,将头靠在他的怀里,阻止道:“不了,教主,羽儿今生能死在你的怀里,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只可惜羽儿现在已是一个不洁之人了,就算活着,也再不敢玷污教主的慧眼了,请教主就让羽儿就这样在你怀里慢慢死去,羽儿也就知足了。” 独孤天见白凌羽如今死意已绝,想到都是自己做事犹豫不决,这才害得她一生饱尝相思之苦,一时心中甚是自责,又见她满脸泪痕,正欲用手去擦拭,却听白凌羽道:“教主,属下有个请求,不知教主可否能满足属下?” 独孤天点头哽咽着应道:“羽儿,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这么晚才来找你,你也不会受伤,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我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一定杀了他,好替你报仇!” 此时站在独孤天身后的阿紫一听此话,顿时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泠颤,惊恐的看着白凌羽。 白凌羽自然知晓她的意思,随即笑道:“不!教主,你要答应羽儿,今生都不要为难她,更不要找她报仇,羽儿一点都不怪她,如果不是她出手打伤我,也许羽儿这辈子都不会听到教主的这番话,更不会有现在的时光,能够幸福的躺在教主的怀里,看着教主为羽儿流泪,现在羽儿只希望教主能吻......吻一下羽儿,羽.....羽儿也就知足了!” 独孤天听白凌羽提出这样的要求,顿时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慢慢伏下头去,将白凌羽脸上的泪水,一点点化去。 白凌羽轻闭双眼,感受着来自独孤天暖暖的吻,在自己脸上起落,更感受着他的热泪,在自己的脸上流淌,随即进入嘴唇,犹如喊了蜂蜜一般,甚是甜蜜。 阿紫看着这一幕,不由心生醋意,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寻思白凌羽反正也快要死了,索性不作计较。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外面大殿传来一阵吵闹声,急忙奔了出去,却见大殿不知何时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头,嚷着要找教主白凌羽,这边五毒使正在苦苦相求,她索性站在一边观望,只听圣蝎使甘婷道:“向左使,请不要为难我等,此时教主她身受重伤,正在疗伤,还请谅解。” 她顿了顿便又说道:“何况教主曾经说过,从此以后神教之事与五仙教再无半点关系,大家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还是请回吧!” 原来那老者正是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他因前些日子神教突遭官兵袭击,教主任我行及十大长老连点数日,已经被困,他在众兄弟极力掩护之下,经过一番苦苦撕杀,这才逃出黑木崖,想到五仙教来寻求救兵,来个里外夹攻,解了神教之围,哪曾想刚进门来,却见五仙教弟子个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由大惊,正欲进屋去找白凌羽,却被五毒使阻止,如今又听她们说出这番话,不由惊道:“你说什么?五仙教从此与神教互不联系?各顾各的?这是你们白教主亲口说的?” 玉蟾使明秀见向问天好似不信,随即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们教主心中恼怒任教主任由杀害前任独孤教主的凶手逍遥法外,不仅不为独孤教主报仇,还处处阻止她报仇,自从华山归来,便下令从此以后五仙教与日月神教再无瓜葛,双方井水互不相犯,五仙教从此更不再奉向左使之令,属下等也是奉令行事,还请向左使体谅!” 向问天听完,不由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染血的白胡子更是乱抖,显然内心甚是激动,半晌才道:“糊涂!你们教主做事一向明理,怎么这件事上竟如此糊涂,任教主不是不想替独孤教主报仇,实是这仇无法报啊!在华山玉女峰,老夫已经亲口对她说过,风清扬是独孤教主的亲外甥,如何能杀的?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明秀道:“向左使,这件事我们都不清楚,可教主有令,我们做属下的却不能不听,如今教主身受重伤,命在旦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无瑕顾忌神教安危,还请向左使速速回去禀报任教主,就说五仙教能力有限,神教有十大护法长老,左右二使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相信世上绝无人能剿灭得了神教,还请他想办法尽力突围,日后再图发展不迟!” 向问天见五毒使态度甚是坚硬,明摆着是见死不救,随即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既然如此,你让老夫见见白教主,就算她受再大的伤,老夫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替她治愈,至于救不救神教,老夫要听她亲口说出,这才死心!” 他说完便准备硬朝白凌羽的卧室闯。 五毒使知道自己的身手绝不是向问天对手,一急之下,齐齐跪下道:“倘若向左使执意要打搅教主疗伤,就请先杀我等五人,以免属下为难!” 向问天见五毒使竟以死相逼,不由长叹一声,随即一行老泪流了下来,仰天长叹道:“难不成,老天这是要灭我神教!” 他说完之后,不由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五毒使见状,似是有些不忍,想上前去搀扶,想到教主那日所说的话,一时却又不敢。 向问天原本受了重伤,杀出重围,原本抱着极大的希望来找白凌羽,前去救神教之急,却不想吃了一个闭门羹,一时心情更加激动,再次喷出口血来,半晌之后,方才平静,知道再无任何希望,转身便欲离去,刚走几步,却又不甘心,在殿内大声喊道:“白教主,向问知道你一向说一不二,你心中怪老夫和任教主没有杀了风清扬替独孤教主报仇,执意与神教一刀两断,老夫不怪你,可如今朝廷派了重兵围剿黑木崖,攻打我神教,如今任教主与十长大长老被困黑木崖,神教危在旦夕,老夫一生从未求过人,今日就求你看在独孤教主的金面上,速速派人前去黑木崖增援,以解神教之危,向问天不胜感激!” 他说完之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毒使见向问天竟跪了下来,大惊之下,连忙劝道:“向左使,您快快起来,千万不要这样!” 第五百八十章 本色 一边站着看热闹的阿紫也没想到向问天堂堂一个大男人,竟会为了救教中兄弟而委屈求全,给一个小女子下跪,着实也吃了一惊,不由朝向问天叹道:“唉,老头,你看看你多可怜,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如今竟还跪了下来,这不是存心为难这些小丫头吗?再说了,她们现在说的都是实情,你就算是再给那姓白的教主磕上一百个响头,她都未必能答应你去救人啊!” 向问天一惊,这才注意到阿紫,随即打量她一番,见她不像是五仙教徒,不由泠声质问道:“姑娘是什么人?我日月神教之事,何劳你来插嘴!” 五毒使见向问天竟敢这样跟阿紫说话,顿时大惊失色道:“向左使,此人万万不能得罪!” 向问天从没见过五毒使在自己的地盘竟吓成这样,心中也是诧异,可他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又如何会怕一个弱女子? 再说他此时正好心中有气,正待一舒心中怒气,顿时有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念头,随即站了起来,泠眼盯着阿紫,半晌才大声说道:“姓向的一生天不怕,地不怕,今日为了教中兄弟为白教主卑躬屈膝,也算不上什么奇耻大辱,只要白教主能金口一开,答应派人救我神教兄弟,解我神教之难,就算是要向某立即自尽殿前,向她恕罪,向某也绝无二话。(.无弹窗广告)只是我神教中事,从不容外人插手,这位姑娘出言讽刺,她就算是天王老子,姓向的也要会上一会!” 他说完便要动手,五毒使见状,吓得连忙上前阻止道:“向左使,此人万万伤她不得啊!” 阿紫看着向问天,随即轻轻一笑道:“老头,你此时浑身是血,想必伤的不轻,我阿紫也不想趁人之危,省得让别人说我以壮欺老,再说你堂堂七尺男儿,为了教中兄弟却甘愿向一个后辈女子卑躬屈膝,就凭这份勇气和忠心,阿紫当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阿紫实话实说,这几位丫头说的没错,她们那位白教主确实已危在旦夕,我大哥正在替她疗伤,根本无暇去救你们那帮兄弟,不过阿紫好人做到底,给你指条明路,你如果肯好言求求阿紫,说不定阿紫心中一软,会想个办法替你们神教解了这个围,更会想办法救出你那帮兄弟的。” 向问天听阿紫说完,不由再次打量她一番,随即仰天“哈哈”长笑几声,内力直将胸前带血的长胡子激荡的四处飘荡,半晌才道:“姑娘既没长着三头六臂,又不像是身怀绝技之人,竟敢在老夫面前夸此海口,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他顿了顿又道:“倘若姑娘是想消遣向某,向某还是劝你小心一些的好,向某虽然不才,可要教训教训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关节已捏的“咯吱”直响,脸色更是铁青,显然因为阿紫的话,已极度气愤。[] 阿紫见他气成这样,一时也生了胆怯之心,可却仗着屋里有独孤天在,一时却也不怕,丝毫不在意道:“既然老头你不相信,阿紫也没办法,那你就继续跪在这里求吧,看那个白教主会不会派人去救你那些神教兄弟。” 她说完便转身朝屋里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说道:“不过老头,不要怪阿紫没提醒你们,我看这位白教主此番也是凶多吉少,时日不多了,劝你还是不要指望她了,快点另想高招吧!” 她说完这才朝卧室里走去,神情甚是得意。 向问天听阿紫说完,想想也是,见她已离去,不由长叹一声,正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卧室里面白凌羽说道:“向叔叔,请恕羽儿身负重伤,不能起身相迎,还请房中一叙!” 他心中一喜,这才转身朝房间里走去,五毒使自然不敢再拦。 阿紫进屋之后,却见白凌羽手拿一块精美的玉佩,朝独孤天道:“教主,属下还有一事相求,麻烦你将此玉交给他,就说羽儿等不到他回来了,希望他能早日忘了羽儿!” 独孤天看着白凌羽手中那块精美的玉佩,先是一怔,随即难过的点了点头,正要去接,却被阿紫一把夺过。 他不由大怒,正待让阿紫交出玉佩,却见阿紫看着玉佩,朝着白凌羽道:“噢,阿紫明白了,你喜欢的竟然是那个呆子,而且还有他的玉佩!看来他对你可真是好,竟舍得将这块家传玉佩送你做定情信物,听说这玉佩自他出娘胎,从来都不曾离过身,可想是何等珍贵之物,他那么多的相好都没送,却偏偏送给了你,看来这呆子也跟他爹爹一样,真是一个多情种啊!” 白凌羽听阿紫说完,脸上现出惊讶之色,轻声问道:“姑娘,莫非你也认得段郎!” 阿紫听她叫得亲热,心中一宽,随手将才中玉佩还给独孤天道:“认识!那呆子就算是化成灰阿紫也认识,不仅如此,独孤大哥也认识,还跟他是结义兄弟呢!” 独孤天不及细看玉佩,随即一脸诧异的问道:“阿紫,你说什么?这块玉佩到底是谁的?” 白凌羽也是满眼期待,直盯着阿紫去看。 就在这时,向问天已进得卧室,抱拳正欲说话,却见白凌羽被一个白衣男人拥在怀里,不由惊道:“白教主,你这是......” 说了一半,却见那白衣男子背影甚是熟悉,心中一凛,再不敢说下去。 白凌羽却也不理会向问天,只与独孤天齐齐盯着阿紫看,待着她的答案。 阿紫这才轻描淡写说道:“白教主,你可能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段郎,就是我大哥段誉了,他可是大理国皇帝,跟他父亲段正淳一样,是个多情种子,看一个爱一个,处处留情!” “想必这块玉佩,又是他图一时痛快,哄你开心送给你的了,只是阿紫也想不到他竟这么大方,这块玉可谓价值连城,他那么多爱妃,像什么王语嫣、钟灵、木婉清了,谁都长的都不比你差,他年轻的时候,个个都是爱的死去活来,他竟一个都没送,却偏偏送与你了,你可真够幸运的。” 独孤天这时才知道白凌羽口中所说的“段郎”竟是自己的结义兄弟段誉,一时又是惊的目瞪口呆,半晌不语。 白凌羽想不知心爱之人竟是如此风.流之人,想起他对自己的承诺,不由苦笑一声,随即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半晌不语。 许久才又扭头朝向问天道:“向叔叔,感谢你这些年来一直照顾羽儿,只可惜这次羽儿就算是想报答你的恩情却也无能为力了,还请恕罪!” 第五百八十一章 香消 向问天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如今眼见白凌羽身受重伤,好似不久于人世,再不提解围之事,强笑着安慰道:“傻孩子,不要这样说,你能叫老夫一声向叔叔,向叔叔什么都明白了,你好好养伤,神教那边,我再另想办法。” 白凌羽听完,也不答话,扭头朝独孤天道:“教主,羽儿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去救救任教主他们,到底是羽儿错怪他们了!” 这边向问天耳听白凌羽喊出“教主”二字,心中更惊,这才知道自己所猜没错,随即心中叹了口气,一时却不说话。 独孤天听白凌羽说完,强笑道:“羽儿,你放心就是,有我在,教中兄弟绝不会有事!” 向问天原先还怕独孤天不愿出手相救,如今听他亲口承诺要去相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寻思道:“神教有救了,兄弟们有救了!” 白凌羽感激的看了一眼独孤天,饱含深情的眼神中甚是不舍,半晌老扭过头去,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向叔叔,告诉任我行,就说羽儿对不住他,他的儿子洪.....洪生,是羽儿杀.....杀的,羽儿这就给他偿.....偿命了!” 白凌羽说完之后,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来,深深插入心口,顿时一股股鲜血从她胸膛冒出,将她身上红衣衣染的更红了。 她嘴里流出一丝鲜血,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独孤天的脸,笑道:“教......教主,羽......羽儿,这辈子只......只爱.......爱你一人!” 话音刚落,白凌羽便将头一歪,倒在独孤天怀里再也不动,眼睛慢慢闭上,脸上荡漾着的幸福满足的笑,永远留在了独孤天的心中, 竟是那样凄美。 独孤天刚才听到白凌羽说出那句话,先是一怔,随即见她将匕首插入心口,想去救时却已晚了,又听她说这辈子仅爱自己一人,不由是泪如雨下,嘴里喃喃道:“羽儿,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呢?” 阿紫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眼见独孤天这般伤心难过,一时心中甚是愧疚,一行清泪也是夺眶而出,后悔却已晚了。 向问天刚才听白凌羽说洪生是死在她之手,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如今见她竟以死谢罪,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过,脑海中顿时想起在北海岛初见她时的落魄之样,还有这些年两人一起共事,她都甚是尊敬自己,而自己也在心里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如今却不想她竟自刎而死,不由也是老泪纵横,心中万分悲痛。 外面的五毒使似是已知白凌羽已死,纷纷涌进屋里,趴在她的床边失声痛哭,一时原本春色满园的香闺,此时变得悲戕连天。 独孤天抱着白凌羽的尸体,半晌不舍得放下。 许久才擦干眼泪,将白凌羽慢慢放在床上,随即站了起来,朝向问天道:“向左使,到底怎么回事?” 向问天这才看清前教主独孤天的面,心中虽有众人多诧异,可却不及细问,连忙答道:“启禀教主,半个月前,朝廷突然指派一名叫黄裳的人带重兵围剿神教,我与任教主等人带领教中兄弟奋力厮杀,几番想要冲出重围,无奈那黄裳不仅善于用兵,而且武功奇高,手中所使招式根本看不出是何门何派,十大长老已有六人被他杀害,就连任教主也身受重伤,属下趁着夜色,在任教主等人掩护之下,方才逃出重围,前来这里搬救兵,哪曾想.....”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床上已经香消玉殒的五仙教主白凌羽,随即长叹一口气。 独孤天眉头微微一皱,盯着向问天,似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半晌才道:“这黄裳到底是何来路,武功竟能高到如此地步,合教中众人之力,却也无可奈何,看来此人倒是一个劲敌,我倒想要会会他,只是羽儿刚刚去世,我要在这里亲自为她守灵三天,此事还须另想它法才是!” 向问天原本以为有了独孤天前去营救,再与神教兄弟来个里外夹击,何愁不能打败黄裳,如今又听他说要为白凌羽守灵,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随即又消沉下去,却也不敢说什么。 独孤天沉思片刻,随即朝阿紫道:“阿紫,把令牌拿来!” 阿紫犹豫一下,明知故问道:“独孤大哥,你说什么令牌?阿紫怎么听不明白?” “唉!” 独孤天眉头一紧,看了一眼床上死去的白凌羽,随即轻叹一声,似是万分难过,盯着阿紫看了半天,半晌才泠声说道:“阿紫,你不要以为羽儿不忍说出真相,我就会一无所知,倘若不是念在你曾待我有恩,又是大哥的妹子,此时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到了此时你竟还敢跟我装糊涂,当真不该!” 阿紫见独孤天看自己的眼神之中满是幽怨和失望,更如利刃般泠,不由是浑身直打泠战,心中已然明白他已知道白凌羽是自己失手打死的,再不敢说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青龙令牌,战战兢兢的递给他道:“独孤大哥,对不起,阿紫不知道她.....” 独孤天一把夺过令牌,泠声说道:“够了!我不想听任何解释,这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你就必须要为自己做出的错事承担一切后果,现在趁着向左使也在这里,我现在就告诉你,从今以后,你阿紫就是这五仙教的第二任教主,你要尽心尽力为本教办事,倘若我再发现你还是这般刁蛮任性,胡作非为,不要说大哥不饶你,就连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他厉声说到这里,便又转身朝向问天道:“还有向左使,倘若你今后发现阿紫敢做一件对教中不利之事,仍然到处持强凌弱,为非作歹,你尽管屡行职责,依照教规惩处,不必顾忌我的面子。” 向问天先是一愣,顿时会意,随即跪下抱拳说道:“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做到监督之职,若是五仙教教主阿紫胆敢违背教中规矩,或是行为不端,定会依照教规,严惩不待,绝不轻饶!” 阿紫也没想到独孤天恨自己如此,竟将自己困在这五仙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想到这里与先前断魂崖的山洞一般无聊,顿时反驳道:“阿紫才不稀罕什么狗屁五仙教教主,你是阿紫什么人?凭什么这样对待阿紫!” 独孤天泠哼一声道:“怎么?你不稀罕吗?你既然不稀罕为什么还要把五仙教的圣物随身携带?既然你这么喜欢它们,那就天天侍奉它们好了,何必口是心非呢?” 他说话间,左手一挥,随即一道指气将阿紫身上的五毒尽数抖落在地。 五毒使见状,连忙上前捉住,重新收入怀中。 阿紫见独孤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随即不服道:“总之阿紫绝不会当这个什么鬼教主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真把阿紫逼急了,大不了阿紫一走了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独孤天笑了笑,随即朝向问天问道:“向左使,你不妨给我们这位新任的阿紫教主上一课,告诉她作为本门教徒,如果叛教,将会得到什么下场!” 向问天站了起来,盯着阿紫,一字一句泠声说道:“日月神教教规第一百三十六条,本门教徒背叛本教,受剥皮抽筋之刑,然后浸入蜜缸,每日受万蚁吞噬之苦,以至求生不能,求死不成,以示惩罚,为敬效尤!” 他说完后,便朝阿紫笑道:“阿紫教主,你如果真有上天遁地的本事,大可不妨试试逃跑,不过老夫不妨再告诉你一句,日月神教呈称十万教众,遍布大江南北,倘若想要找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向某劝你还是乖乖的听了教主的话,不要再生逃跑这个念头了!” 阿紫听向问天说完,脑海中顿时想起当年自己用万蚁吞噬之刑折磨康敏的一幕来,顿时康敏凄惨的叫声、求饶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颤,心中一阵恶心,差点想要吐出来,半晌之后,吓的“扑通”一声跪在独孤天前面求饶道:“独孤大哥,阿紫错了,阿紫不该向她下毒手,你就原谅阿紫这一回吧!千万不要把阿紫困在这里好不好?” 独孤天却丝毫不怜惜,泠声说道:“阿紫,不要独孤大哥要让你做,实是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先前做了那么多恶事,大哥都是一忍再忍,还在山洞里陪了你整整二十七年,你却丝毫不知感恩,刚出江湖,便害得他从此无脸再在中原立足,如今被迫再次归隐,他临走之时,曾经叮嘱过我,要我一定废了你全身武功,使你不再做恶。可独孤大哥始终不忍心,本想给你一个机会,可你却屡教不改,做了错事还妄想欺骗我,你这样的女子,我又如何敢让你呆在我的身边呢?你既然如此喜欢毒,我索性就成全了你,刚才向左使的话你也听清了,我已经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了,如果你违反了教规,神教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你,我劝你还是安分守已的呆在这里好好反省,以赎罪过吧!” 他说完之后,便朝五毒使道:“五毒使,好好伺候你们新任教主,一旦发现她有什么不智之举,立即通知向左使。” 他说完便大步走出屋子,再也不看阿紫一眼。 五毒使连忙跪下道:“是!属下遵命!” 阿紫听独孤天说完,只觉入坠冰窿,顿时全身瘫痪在地,欲哭无泪。 向问天扫了阿紫一眼,随即泠哼一声,便也跟着独孤天出了卧室。 独孤天见向问天出来,这才将手中青龙令牌递给他道:“向大哥,事情紧急,你先拿着青龙令牌,去各派寻求支援,希望他们能看在这块令牌的份上,施以教中兄弟援手,我随后就到,事不宜迟,你马上动身出发!” 向问天连忙跪下,双手接过令牌道:“属下向问天领命!” 独孤天挥了挥手道:“去吧!” 向问天站起之时,已是老泪纵横,看着独孤天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教主,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唉!” 独孤天仰天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半晌不再说话。 向问天轻叹一口气,随即出了五仙教,直奔少林而去。 三天之后,独孤天为白凌羽守完灵,便也直赴黑木崖,留下阿紫从此在五仙教单担当教主,整日面对白凌羽的灵牌忏悔。 第五百八十二章 迎战 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密室,教主任我行及五大长老正在运功疗伤。[.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六人身上均伤痕累累,尤其是教主任我行胸前肋骨被打断五六根,若不是凭借他深厚的内力在苦苦支撑,恐怕早已魂归西天。 一边的五位长老也好不到哪去,个个身受重伤,满身是血。 伤他们的只是一个朝廷文官,至今他们仍然不知对方叫什么名字,更摸不清武功来路,只知道那文官先前带了几批人马来攻打神教,均是惨败而归,哪知这一次,他竟单枪匹马的杀了过来,指明要领教任我行及各位长老左右护法的高招。 任我行见此人文质彬彬,身材单细,相貌堂堂,甚是儒雅,本不想与之纠缠,可想到先前他带着士兵,杀了不少教中兄弟,便心生怒意,如今又见他如此猖狂,更是甚为光火,所以便带着左右二使及十大长老前去会他,哪知双方一较上手,却见对方武功奇高,所使招式稀奇古怪,瞬间功夫,便已将五大长老及右使打死,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并亲自下场与之较量,哪知二十招之内,自己便也被他打断数根胸口胁骨,若不是其余五长老拼命相救,可能他也早已命丧敌手,好在左使向问天见情形不对,趁乱逃出黑木崖,去五仙教找白凌羽搬救兵了。 任我行深知此人武功甚高,就算是群而攻之,恐怕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如今只能希望白凌羽能率众赶来,可以用毒制服此人,也不致使得神教自在自己手中灭亡。 如今大家已疗伤完毕,一边的刘君扬叹了口气道:“如今按天数算来,向左使早已该见到白教主,倘若不出现意外,此时也该回来了,为何至今仍杳无音讯,莫非向左使也遭到贼人毒手不成?” 一边尚清东道:“嗨!照老尚说,我们哥几个就不用等白教主来了,直接杀出去,将那鸟官团团围住,看他能坚持得几时,就算是死,也比整日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的好!” 刘君扬皱了皱眉头道:“尚大哥不要逞一时之气,坏了神教百年大计,想当年十大长老前往华山夺取宝书,不幸中计,最后惨被五岳剑派困死在思过崖,若不是任教主和向左使忍一时之气,相信在哪个时候,神教早已灰飞烟灭,何来今日的霸主地位?” 这时一边一个胳膊较长,有如猿人的男子说道:“不错!神教是前独孤教主呕心沥血带领众位兄弟一路从北海杀出来的,先前由于华山风清扬那恶贼蛊惑襄阳守备王仁,又暗中勾结西域十三堂的人这才使得教众死伤惨重,后来得独孤教主出手相救,这才侥幸存活,这些年虽然远离中原,可元气尚未恢原,朝廷这次派重兵前来围剿,显然是志在必得,再加上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等众算联手却也未必是其对手,如果今日再杀出去,势必以卵击石,我等虽不怕死,可独孤教主及先前为教牺牲的前辈兄弟们一翻心血却要白费,正所谓“退一步活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黑木崖易守难攻,敌人又是远道而来,所备干粮不多,我就不相信他能撑得了几时。(.无弹窗广告)” 其余三位长老见听这男子说的有理,不由纷纷点头称是,其中一个个子较矮,浑身是血的男子说道:“东方兄言之有理,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独孤教主一招失算,被伪盟主廖云胁迫,被逼发下毒誓,退出中原,后来还不是带领群雄杀回中原,剿了廖云老儿,教天下英雄无不敬仰?如今我们忍一时之辱,来日等伤养好之后,再行报仇不迟!” 尚清东见说话的是铁霹雳万雄飞,想要反驳,一时却又知道无法说服大家,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声骂道:“他奶奶的熊,我尚清东何时受过这等鸟气!” 众人见状,不由心中均一阵难过,纷纷叹气。 “任老儿,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就这点本事吗?有种出来跟爷爷决一死战!”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那文官又开始叫骂起来,深厚的内力直穿过密室厚厚的墙壁,进入众人的耳中,甚是刺耳。 尚清东再也受不了这等屈辱,站了起来道:“各位兄弟,不是老尚我不服教主令,实在这鸟官太欺人太甚,你等如果贪生怕死,就容老尚先出去替你们打头阵,死了也比窝在这里痛快!” 他说完之后,便立即提起一对大板斧,用力对拍一下,震的密室嗡嗡直响,二话不说便大步密室门口走去。 任我行生怕他出事,连忙阻止道:“尚兄弟,快回来,不可如此鲁莽!” 此时却哪里再喊得应,尚清东早已出了密室,铁门再次关上, 他心中一急,生怕尚清东有意外,大声说道:“众位兄弟,事到如今,咱们再不能让尚兄弟出事了,大家随老夫一起杀出去!” 他说着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哪知一时情急,却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刘君扬大惊,连忙硬撑着站起上前扶住任我行道:“教主,你不必担心,容我兄弟几人出去应战便是,你只需在此好好养伤,神教不能没有您啊!” 其它几个长老也都纷纷劝道:“是啊!教主,我等兄弟死了不打紧,可是神教却不能没有您啊!” 任我行道:“各位兄弟,不必再说,如果还当老夫为兄弟,就让老夫与大家一起同生共死,浴血奋战,来世再做好兄弟!” 他说完便带头走了出去。 其它人见状,只好长叹一口气,随即各自提起兵刃,跟了出去。 这个时候,尚清东已自高高的悬崖峭壁上用吊篮下到地上,看到那文官正赤手空拳站在远处叫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拍了拍手中的斧头,震的介天响,嘴里大声吼道:“你这鸟官,也太过欺人太甚,我任教主宅心仁厚,见你读了一辈子书,好不容易做了小官,不忍伤你,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屡屡口出狂言,今日就让老夫来修理修理你!” 第五百八十三章 鬼魅 对面那人身穿青袍,年约三十出头,长相甚是儒雅,如今正抱拳站在十丈开外,泠泠的看着尚清东,听尚清东骂完,不由恶声骂道:“呸!你们魔教个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哪有什么好人?分明是你们武功不及本官,个个贪生怕死,不敢出来应战,如今却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话,简直厚颜无耻,今日你既出来受死,本官索性就成全了你!” 尚清东此时已及他五十米开外,如今听到青衣人再出言羞辱,更加恼怒,手中一对板斧高举,瞬间便已攻到对方面前,眼看就要一板斧,将青衣人的身体劈成两半,哪知却突见对方身形一闪,形如鬼魅,接着便已绕到自己背后,大惊之下,急忙转身回劈,可手中板斧还没沾到对方青袍,突然胸口硬生生中了一掌,顿时身体便如僵硬一般,手脚再不灵变,又见对方脸上现出一阵阴泠的笑,直盯着自己双脚看,这才发现脚下发麻,连忙低头望去,却发现此时双腿自脚跟开始,已变成枯萎,正迅速蔓延自小腿,不由怔了一下,那知就是这一怔的功夫,枯萎扩散至胸口,顿时吓的汗如雨下,浑身发抖,手中斧头再也拿不住“叮当”声低在地上。(.无弹窗广告) 这边任我行等人刚刚下得悬崖,便看到尚清东举起板斧大叫着朝青衣人攻去,便知不好,生怕他出意外,连忙急道:“尚兄弟,快回来,不可鲁莽!” 哪知话音刚落,却见尚清东双手举起斧头再不能动弹,便已知道为时已晚,随即想也不想,五人齐齐挥着兵器朝青衣人攻去。(.) 青衣人眼见尚清东身体慢慢变成枯萎,脸上现出得意神色,又见任我行等人攻杀过来,也不迎战,嘴角轻轻露出轻蔑笑意,随即轻飘飘退出数丈,远远避了开去。 任我行见青衣人退的远了,也不追击,连忙扶住尚清东,见他此时自肩膀以下身体处已变成枯萎,正慢慢一截截断掉,一时惊的是脸上无色,实是猜不到这种歹毒的功夫到底是什么手法,只是含泪说道:“尚兄弟,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不听老夫劝呢?” 尚清东此时脸如土色,脸部变形,早已不成样子,手脚已成朽木,正一点点腐化掉,变成粉末,眼见任我行等人赶到,强撑着笑道:“任教主,属下先.....先行......一步了!” 他话音刚落,全身致头部,已然干枯,顿时化为灰烬,整个人再不存在。[.超多好看小说] 任我行眼见尚清东变成一堆枯灰,再不复存在,不由怒喝一声,手中长剑跟着递出,当真快如闪电,瞬间击向青衣人双眼。 这一招剑法正是他在北海苦练三十年的成果,如今功力更深,更是非同小可,剑势之凌厉,势如闪电,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青衣人眼见任我行长剑已至,嘴里泠哼一声,一时身形却也不避,右手瞬间成爪,直朝对方手中长剑抓去,这一抓的速度却比任我行的剑法还要快出数倍。 任我行眼见青衣人双掌朝自己手上抓来,不由泠笑一声,剑招改向,就在对方双手接抓住长剑之时,突然深吸一口气。 青衣人本想一爪下了任我行手中长剑,再次使出刚才那一招,哪知右手刚触到对方剑尖之时,却突然感到内力迅速外泄,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左手使出重手法,朝任我行肩膀上斩去。 任我行眼见对方左掌劈来,知道他内力深厚,哪敢恋战,随即收功后退。 二人分开之后,青衣人惊讶的盯着任我半行,半晌才泠笑一声道:“本官早就听闻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从我前朝宦官手里抢得一本奇书,名曰《葵花宝典》,上面记载有绝世武学,想必任教主这一手就是出自此宝典吧!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小可,今日本官也算是长了见识。” 任我行泠声说道:“哼!恐怕倒要让阁下失望了,老夫倘若练了宝典上面的一招半式,阁下恐怕早就躺在地下变成死尸了,还能容得下你在我神教如此猖狂!” 青衣人先是一怔,随即“嘿嘿”笑道:“任教主说笑了,刚才那一手招至阴至寒,若非除自宦官之手,恐怕寻常人等势难创出如此阴招,任教何何必不承认呢?既是如此,本官再行领教就是!” 他说话间,身体便已飘至任我行前面,跟着双掌齐齐挥出,当如鹅毛般轻飘飘的,又如鬼魅般来无影去无踪。 任我行早已领教过青衣人的身手,却也没想到他身手竟能快到如此地步,瞬间便到自己面前,想要再用长剑去攻,却已晚了,只好挥掌硬接。 神教其它四位长老眼见二人要拼内力,顿时想到尚清东之死,甚是诡异,生怕教主任我行出事,纷纷挥起兵刃从四面强攻而来。 青衣人见四人从四面攻来,也不后退,随即双掌分开,右掌继续朝任我行掌上迎去,左掌却迅速朝四长老挥去,瞬间只听“砰、砰、砰”五声,六人瞬间分开。 任我行中得青衣人一掌,只听中“咔嚓一声”手臂立断,长剑掉地,被迫退后十几步,这才站稳,再看其它四人手臂,却也已尽数折断,兵器均掉落在地,抬头再见青衣人时,却见他只是轻飘飘后退几步,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并无大碍,一时是惊的目瞪口呆,再加上此时手臂已断,全身痛得更是汗如雨下。 一招试过,五人心知肚明,知道此番神教再无回天之力,只好相视一望,面色沉了下去,纷纷盘腿坐了下来,却也不疗伤,个个表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面上无半点畏惧。 青衣人见状,擦拭一下嘴角鲜血,泠哼一声道:“早前听说日月神教高才如云,任、向二人剑法无敌,如今一见,却也不过如此。本官现在正式告诉你们,你等五人聚众谋反,公然宣布不受朝廷号令,今日本官奉当今皇上之命,前来取你等狗命,你们能死在本官之手,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说完便一步步朝任我行五人走去,目光中已露出杀机。 任我行叹了口气,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却仍然心有不甘道:“慢着,阁下武功之高,当今罕见,想必当今世上只有我前任独孤教主方才是对手,老夫五人今日败在阁下之手,实是心服口服,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也好报与我五人知,此后就算死在你手,却也瞑目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黄裳 青衣人听任我行说完这番话,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哈哈”大笑几声道:“好!你五人明知不是本官对手,还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出来应战,也算是响当当的汉子,明人手下不做暗事,今日本官就让你等死的心服口服,到了阴间也好做个明白鬼!” 他说完便顿了顿,随即将五人扫视一遍,这才泠声说道:“你们听好了,本官姓黄名裳,字晟仲,原本只是一皆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可无意中在替当今圣上修订《万寿道藏》一书时,自道学中悟得无上武功奥秘,创得一些粗略招式,原本不知深浅,却不料这次奉皇上之命率兵围剿你等,还道你等自称当世一流高手,却不想武功竟如此不堪一击,方才明白,本官司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如今你等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前任教主堪与本官匹敌。呸!想必也是一个不知天高之厚之人,既然如此,为何不敢现身与本官一教高低,想必此时也做了缩头乌龟了吧!现在本官就成全你们,先送你们去下地狱,然后去找你们所谓的什么狗屁教主再比个高低,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任我行这才知道青衣人叫皇裳,听他说话如此癫狂,不由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一翻,均又叹了口气。 刘君扬眼见黄裳朝自己逼来,突然仰天大笑道:“哈哈!黄裳,黄裳!真是笑死人了,看来又是一个倒霉蛋,你爹妈什么名字不给你取,竟取这个名字,好好的一身武功不去惩恶扬善,为民打抱不平,却偏偏去给狗皇帝当官,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被狗皇帝利用,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竟还如此狂妄自大,大言不惭,更是沾沾自喜,简直就是蠢材一个,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只配做一条走狗,当真令人可悲,可笑啊!” 黄裳听刘君扬先是大笑,随即又是这番言辞,先是一愣,随即怒道:“你放屁,我大宋徽宗皇帝德心仁厚,信奉道教,号称“教主道君皇帝”,曾令本官收足天下道家之书,然后雕刻成本,制成《万寿道藏》,为的就是要以道行天下,以道惠民,堪称一代英帝,你等却在此妖言惑众,聚众谋反,如今死临头还不思悔改,当真可恶,本官这就送你们去下地狱,看你们还怎么反我大宋天下!” 他说话间便已欺到任我行跟前,举掌便要照着他的头顶拍下,给任我行来个灰飞烟灭,哪知就在这里,却听刘君扬道:“慢着,既然我等现如今都已落入阁下之下,阁下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不如听在下一言,再行动手不迟!” 任我行此时见黄裳一双铁掌悬在头顶,不由想到尚清东之死,心中一寒,却也不怕,泠哼一声,直怒视着他。 黄裳怔了一下,铁掌迟迟未落,随即又听刘君扬道:“好!本官就再让你们再多活片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刘君扬见他话虽如此,可一双铁掌仍悬于任我行的头顶,生怕他一掌拍下去,如今听他说完,只好说道:“你既姓黄名裳,何必还要口口声声言精忠报国,岂不是一派胡言?你既知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皇上,你却竟丝毫不避其讳,也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如此一来,一山不容二虎,赵佶那狗皇帝心胸狭隘,任用奸臣,岂不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他才命你去修订什么道经,如果出现任何差错,就立斩无赦,哪知他却嘀咕了你的实力,始终无法治你之罪,这才找个由头派你来攻打我神教。你不妨想想,为什么这么多年,朝廷都不派兵攻打神教,却偏偏这时派兵围剿?那自是因为赵佶心里很清楚,那些朝中大将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原本不堪一击,所以才不敢公然与我神教反目,只想求个平安,你再想想,为什么赵佶既要剿灭我神教,为何朝中这么多武将不派,却偏偏派你区区一介文官来带兵征讨,这其中的道理岂不是非常明显,分明就是赵佶老儿知道那些无论派谁来都是有去无回,必死无疑,所以才想要借我等之手,想要除去你这个眼中钉,只是可能令他没想到的是,你竟在修书之时,无意中参透一种高深的武功,这才能侥幸不死!你今日就算杀了我等,凯旋而归,相信不久的将来,赵佶老儿还会找机会杀了你,想你堂堂七尺男儿,一身武功高深莫测,竟为赵佶那狗皇帝卖命,到最后还要惨死在他的手里,不是愚蠢又是什么?难道不可笑?不可悲吗?” “哈!哈!哈!” 刘君扬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仰头大笑几声,神情甚是得意。 其它人听后,也都纷纷点头称是,随即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黄裳也想不到刘君扬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怔住,又见众人个个都在嘲笑自己,顿时发狂,二话不说,照着刘君扬的脸便重重扇了一巴掌,嘴里骂道:“荒谬!你以为你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就想让本官放了你们吗?简直做梦!” 刘君扬被他一巴掌打落数颗牙齿,随即一口带血的唾沫朝黄裳的脸上吐了去,嘴里骂道:“狗官,你当真以为我神教中人贪生怕死吗?你既如今执迷不悟,尽管杀了老子就是,老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算好汉!” 其它人也都纷纷说道:“有种你杀了老子,十八年之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黄裳刚才身一闪躲过那口唾沫,又见他几人如此英雄,心中也生了相惜之情,可知道自古官匪不两立,半晌才道:“好!既然如此,本官就成全你们,拿命来吧!” 他话音刚落,一只铁掌便朝任我行头顶上重重的拍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件东西自远处急射而来,直朝黄裳头上袭去,紧接着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老讷空性奉盟主之命,前来拜会神教任教主及各位长老!” 任我行刚才眼见黄裳铁掌当头拍来,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由闭上眼去,哪知却听少林方丈空性大师来拜,心中大惊,连忙睁开双眼,面现喜色。 第五百八十五章 救援 黄裳见那东西来势甚急,丝毫不敢大意,顾不得任我行等人,迅速退后避开,哪知那东西竟又朝自己当胸击来,连忙再次一跃避开,这时才发现竟是一串佛珠,不由大惊。 待站稳时,却见一个长须白发的少林高僧一手接过佛珠,站在任我行等人面前盯着自己看,这才知道刚才是他在搞鬼,不由怒吼道:“臭和尚,你既身为出家之人,为何阻止本官斩妖除魔,为民除害!” 此时来者正是当今少林方丈空性大师,他自前几日接到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手执青龙令牌前去少林求助,知道事情紧急,便连夜赶来相助,却不想正好解了任我行之围,如今见任我行等人安然无恙,不由松了口气,又听到黄裳大骂,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在老讷眼中,此时施主手举屠刀,想要谋杀几个无还手能力的重伤之人,便是为魔!众生平等,我佛有好生之德,老讷实在不忍几位英雄死在施主掌下,所以斗胆恳请施主法外开恩,得饶人生且饶人,高抬贵手,广积善德,就此罢手,当不胜感激!” 这边任我行见空性方丈为自己求情,心中甚是感激,连忙说道:“任某何德何能,有劳方丈大师屈尊前来,解我等之围,实在愧不敢当!” 空性方丈回头朝任我行五人略施行礼道:“阿弥陀佛,任教主不必客气,老讷此番是奉盟主之位,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不敢讨谢!” 众人听后,不由均是一惊,正欲说话,突然又听到有人陆续喊道:“贫尼恒远奉盟主之命,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崆峒派掌门公孙南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昆仑派掌门铁黎子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点苍派的掌门薜晋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老尼慧清敬奉盟主之令前来助神教一臂之力!” 这在这些人话音刚落,突见三男两女从远处飞奔而来,待到得跟前时,果然是各派掌门,身后各跟着数十名随从,有男有女,步伐甚是轻快,显然都是各派好手,武功自是不弱。 五位掌门到得任我行等人跟前,纷纷抱拳施礼。 任我行等人虽然坐着,可却仍然点头还礼,以示感激,一时间心中甚是猜不透为什么这些平日时所谓的名门正派,今日却突然一反常态,竟对神教伸出援助之手。 薜晋见任我行等人不解,却也不解释,随即走到空性方丈面前道:“大师,还是你功力深厚,先到一步,老薜佩服!” 空性方丈笑道:“阿弥陀佛,薜掌门过奖了,好在大家来的及时,任教主等人虽受点小伤,可并无大碍,我等总算不负盟主之邀啊!” 慧清师太道:“不错!日月神教虽然行事处处不合情理,可这些年来也为武林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如今既然被赵佶那狗皇帝施难,我等同为武林一脉岂能袖手旁观?” 这边公孙南却直指黄裳骂道:“喂!狗官,你先前不是仗着人多,这才如此猖狂?如今怎么只剩下孤家寡人了,是不是你的那些虾兵蟹将,都被神教英雄杀光殆尽,吓的屁滚尿流,滚回家抱老婆去了吧!” 恒远师太见公孙南说出这种不堪的话来,脸上一红甚是尴尬,随即吭了一声,也不说话。 公孙南连忙陪笑道:“师太,让您见笑了,失礼!失礼!” 这边黄裳见片刻功夫,武林中各路掌门都已聚齐,直在心中暗叫不好,却又仗着武功甚高,一时也不怯怕,如今又听公孙南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泠哼一声道:“哼!又来几个送死的,如此倒好,省得本官再一个个去找,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尽管放马过来便是,本官照样收了你们,为朝廷除害!” 空性方丈见黄裳如此嚣张,不由眉头一皱道:“阿弥陀佛,老讷见施主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却如此固执?为昏庸皇帝卖命?既然如此,容老讷先来领教领教阁下的神功!” 他说完便大踏一步上前,脚下顿现一个深深的脚印,可见功力之深,正待出手,却被公孙南一把拉住道:“方丈大师,这等小事,哪能让您来啊!交给我们就是了,您还是先去替任教主他们将断了的手臂接上,免得时间久了,任教主等人要是都成了残废,那今后日月神教恐怕就得改名叫日月残教了,到时盟主岂不是脸上无光,我等罪过可就大了!” 空性大师见他说话难听,正欲说话,却听恒远师太也道:“不错!眼下任教主及众位长老身上伤势要紧,少林接骨功夫可是天下闻名,大师若不巧施妙手,恐怕他们......” 他这才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对方来历不明,你们且要小心行事!” 这边铁黎子也道:“大师不必担忧,先前我等接到盟主之令,还道朝廷派有大军,这才火速赶来支援,哪曾想却只有区区这么一个鸟官,既然如此,何劳大师出手?交给我等就行了!” 空性大师见众人说的豪气,这才转过身去,替任我行等人接骨疗伤。(.) 铁黎子说完之后,随即上前朝黄裳抱拳说道:“阁下既然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想必身手定然不凡,容在下来讨教几招,还请赐教!” 他说完之后,不待黄裳应话,顿时使出昆仑派绝学昆仑如意手朝对方面部攻去,这一攻之下,步伐竟是大开大合,颇有一派掌门气势。 黄裳刚才铁黎子先行逞能,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本已全身戒备,哪知等他攻到面前时,却发现其武功简直不堪一击,速度、劲道比之任我行等人又是相差一大截,手上招式更是漏洞百出,再不放在眼里,随即泠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官面前卖弄,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说话间,便已伸指凌空一点,随即迎着铁黎子攻来的双手点去,顿时一勾一扯,接着一推,铁黎子还没反应过来,攻出去的右手手腕立时已被硬生生折断,痛的惨叫一声。 昆仑派十名弟子眼见掌门一招受伤,大惊之下,纷纷抢上前去,朝黄裳攻去,想要将掌门人铁黎子救出来。 黄裳泠哼一声,手掌连挥,瞬间功夫,昆仑派十几名弟子便已死的死,伤的伤,均倒在地上,大声哀叫。 这边公孙南方才见铁黎子脚下步伐大开大合,手腕挥出之后,甚是有力,心中也甚是佩服,哪知却还没碰到对方,却见对方十指如风,瞬间先封住铁黎子手臂上的穴位,接着也不知使用什么手法,又硬生生将铁黎子手腕折断,大惊边下,也连忙挥掌抢上前去,一手出便是崆峒派绝学排云掌,瞬间好似有十几双铁掌排成一排,一起朝黄裳身上拍去。 黄裳一招制服铁黎子,不由信心大增,又见公孙南排云掌攻来,眉头先是一皱,随即五指突然形成锥状,手腕向上,跟着头一歪,避开公孙南的排云掌,又是一计怪招,左手便已抓住公孙南的双臂,跟着右掌朝他胸口打去,顿时只见“咔嚓”几声清脆响声,公孙南的身体便已飞出数丈之远,接着喷出数口鲜血来,再也爬不起来。 这边崆峒派弟子见状,纷纷抢扑过去,将公孙南拖了回去。 少林双绝方证、方生连忙上前查看公孙南身上伤势,却见他已七孔流血而死,大惊的同时心中也甚是难过,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公孙施主早登极乐!” 这边其它掌门也没想到这黄裳武功甚是了得,怪招频出,不由相视一望,略一点头,接着数十人一起举着兵刃攻上前去。 黄裳了见众人单敌不行,便来群殴,一时被围,连忙使展浑身解数,东一拳,西一掌的朝众人打去,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这边空性方丈正在为任我行等人疗伤,听到惨叫声,连忙回头去看,见黄裳武功甚高,凡是触及他者,非死既伤,不由一惊,随即转身朝任我行问道:“任教主,此人到底何方神圣,为何武功竟有如此之高?身手更是诡异,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任我行此时眼见五派中人为神教力战死伤,心中万分感激,纷纷站了起来,强撑着要继续上前与之厮杀,却被空性方丈阻止。 任我行道:“方丈大师,此人自称朝廷一介文官,因替皇帝老儿修订道书《万寿道藏》,读遍道家之学,无意中竟悟得道家无上心法,创出一套武功,其招式之诡异,内力之雄厚,当真前所未有,闻所未闻,更是匪夷所思,我等皆不是对手,如今他只是为我神教而来,与各派无关,还请大师速速将他们劝回,以免多伤无辜!” 刘君扬也道:“不错!今日六派能不计前嫌,为我神教施以援手,此恩此情,我等铭记在心,当来世再报!倘若再不停手,恐怕死伤增多,到时为时晚矣!” 空性大师眼看着此时那边正派中人死伤甚多,几位掌门也是死伤过半,知道任我行等人说的不错,不敢迟疑,大声喊道:“各位掌门,且先行率众退下,不要免遭无辜,容老讷来会会此人!” 各位掌门听后,这才率众纷纷,各派清理一下,刚才带来的七八十名好手,如今已折损过半,随即盘腿坐地疗伤。 此时黄裳虽然伤人众多,无奈单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天下各派武功均有所长,难免不会中招。他一时顾得了这边,却顾不了那边,野鸟久了难保不会挨得一拳半掌,一刀半剑什么的,此时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却并无大碍,如今见众人均已后退,只道他们怕了,不由更加得意,随即仰天“哈哈”大笑道:“众人都道中原武林六派高手如云,如今一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简直不堪一击!” 空性大师听完黄裳如此狂妄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到此时带来的少林弟子方证、方生二人均也已受伤,而各派掌门更是再无斗志,便知自己武功绝非此人对手,可想到事已至此,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惨死在对方之手。 一时之间,便已下了必死决心。 片刻之后,他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武功卓越,当世实属罕见,老讷自知与阁下比式,犹如萤虫之光对皓月之辉,简直是不自量力,如以卵击石,然为了芸芸众,不致惨死其手,老讷只能拼死相抗,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请施主赏脸赐教,不胜感激!” 黄裳见空性大师未战之下,便已言败,不由甚是满意,随即点头道:“实不相瞒,本官此次乃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剿灭魔教叛罪,本无意牵连各门正派人士,大师贵为少林主持,本应该以佛之辈,协助朝廷降妖除魔,却为何却又助纣为虐,实在让本官不解。” 空性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普渡众人,万物生灵,皆有因果,生性本善,无分妖神,今日施主打着朝廷的幌子,带兵围剿神教,杀人无数,便视为魔。而神教自成立以来,不伤中原豪杰,行事光明磊落,处处打抱不平,绝无反叛之心,却不知朝廷为何偏将其视为邪魔外道,屡屡派兵伤及,老讷更为不解。”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直盯着黄裳去看,眼神甚是犀利,言辞更是刚直。 “好!”众群雄听得空性大师这一番高谈论阔,不由甚是解气,纷纷叫好。 黄裳先是一愣,随即泠声说道:“哼!大师简直是强辞夺理,一派胡言!本官且问你,那魔教自仁宗年间,便聚众企图谋反,屡屡与朝廷作对,在十年前便已公然号称不再奉朝廷令,这不是谋反是什么?数年来,更是杀害官员无数,到处抢夺民财,难道也是光明正大?如此试问,大师到底信奉的什么佛,竟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如今还要替这些邪魔外道强行出头,实为不该!” 这边刘君扬听后,随即大声反驳道:“狗官,简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当年西夏大军犯我边境,赵佶狗皇帝躲在皇宫中做了缩头乌龟,我神教前独孤教主带领十万教众,誓死反抗,以数名亲人战死沙场为代价,最终使得西夏大军全军覆没,而那赵佶狗皇帝,却坐享渔翁之利,趁机劫持教主夫人,逼他自尽,最终害死我教主夫人,也就是赵佶狗皇帝的亲姑姑,我神教如何能再为这种不仁不义的狗皇帝卖命?这些年神教确实杀过不少大宋狗官,可所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视财如命,贪污腐败,不将百姓当人的污吏,所得银两全部用来振灾,不曾占用一丝一毫,你今日听信狗皇帝谗言,在这般胡搅蛮缠,口中大放厥词,简直可笑之极。” 黄裳听刘君扬一番话说的甚是慷慨激昂,顿时一怔,再不说话。 (注:为故事的连贯性,第五百八五章与五百八十六章合并一章,不到之处,敬请谅解) 第五百八十七章 绝技 这边空性大师见刘君扬所说不错,也道:“纵观当今天下,金人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时有吞并之心,而朝廷不仅不派兵证讨,反而处处割地求和,使得边关百姓民不聊生,遍地死尸,不仅如此,朝廷外忧未平,当今皇帝只顾享乐,更大肆收刮民财,建造行宫,至百姓死活与不顾,老讷试问施主谁是谁非,谁魔谁道?” 这边黄裳知道空性方丈所说不错,又是一怔,半晌才大手一挥道:“本官不管这些大道理,只知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当今圣上如今视你们这群邪魔外道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既然他派本官来剿灭魔教,本官自当忠于职守,誓死灭了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妖魔,为当今皇上解忧,方为我们做臣子的所为,你们不必摆此大道理,本官不想听,也不屑听!” 这边铁黎子见他简直油盐不近,不由怒道:“呸!你既然会武功,便应该按照武林规矩行事,做事岂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难道你师傅教你武功的时候,就没教你怎么做人吗?今日你持武犯怒,总有一天,会遭报应!” 黄裳泠声笑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不是什么武林人士,不必遵守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再说本官身上所学武功,皆是无师自通,并未得师承,也不必理会他人如何去想,今日你等武功不及,死在本官之手,那是你们咎由自取,倘若日后本官武功不及他人,他人大可杀了本官,本官绝不皱一下眉头。(.好看的小说)” 众人听后,一时气的直哼哼,却也无可奈何。 空性大师见双方已无法再沟通,不由叹了口气,只好说道:“既然施主不听老讷劝,执意要大开杀界,老讷先行领教高招,请!” 众人见空性大师要与黄裳动武,不由都为他捏了把汗。 任我行劝道:“大师,此事与少林无关,您的心意,神教心领,任某只要还留有一口气在,定誓与此狗官周旋到底,还请大师先行押后,容在下先战,等落败之后,大师再行出手教训这等不知天山地厚的狗官不迟!” 他说话间已强行站了起来,其它四位长老见状,也都纷纷站起,相互搀扶着朝黄裳走去。 众人见他们如今伤成这样,却还这般众志城诚,心中甚是敬佩。 空性大师阻止道:“任教主,各位神教英雄,众位如今都已身受重伤,还请稍安勿燥,容老讷先行领教过此人的高招,众位再来不迟!” 这边黄裳见他们推来推去,都不出手,等得急了,不由“哈哈”笑道:“你们不必推来推去了,一起上吧!反正今日全部都得死,不争这一时之先后!” 群雄见他如此目中无人,狂妄于极,均都纷纷站了起来,相扶着朝黄裳走去,似是要与他同归于尽。 空性大师知道再不出手,恐怕死伤会更多,随即再不客气,跟着身上黄袍袈裟一挥,瞬间急速旋转朝黄裳攻去。 众人见那黄袍袈裟,先前披在空性方丈身上,甚是柔弱,如今被他这么随即一挥,瞬间好似变成罗盘利刃一般,极速朝对方旋转攻去,知道这种手劲全拼内力,若无数十年勤修苦练,绝无此速度和力量,不由心中甚是佩服。 黄裳先是一惊,随即泠笑一声,跟着双掌自胸前平起,凝神观望黄袍袈裟,待到得跟前,随即大吼一声,跟着双手硬碰硬朝那黄袍袈裟上打去,手法甚是凌力。 众人只见他双手似爪似掌,似钩似啄,乱挥乱舞,一时却也看不甚清是什么招式,只觉得眼花缭乱,惊的又是目瞪口呆。 任我行知道空性方丈这随手一挥,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袈裟伏魔功,功力甚是深厚,原本以为这次终可将黄裳降伏,却不想对方内力竟如此深厚,丝毫不将黄袍袈裟放在眼里,此时被他这么一通怪招乱打,黄袍袈裟威力大减,速度也慢了下来,眼看不再成型,不由眉头紧皱。 这边空性大师手中挥出黄袍袈裟的同时,脚上却已轻飘飘的朝黄裳跃去,双脚在地上轻点,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显然已经使出少林无上绝技蜻蜓点水轻功,瞬间欺到黄裳面前,跟着双手一挥,黄袍袈裟已再披身上,跟着双掌轻轻一拍,急速朝前递进,使出少林绝技“一拍两散掌”,脚下却也不停,跟着数腿踢出,一腿连着一腿,直朝黄裳胸口踢去。 他此番救人心切,又想到刚才黄裳举手投足间,便已杀了这么多高手,是以丝毫不敢大意,所以一上来,便使出平生绝学“一拍两散掌”,脚下也跟着踢出“如影随形腿”,一时上下齐攻,想要以此降伏黄裳。 场外的任我行第一次见空性大师以近百岁的高龄出手降魔,又见他此时双掌掌风甚是雄厚凌厉,所到之处,竟将地下灰尘尽皆卷起,显然非比寻常,知道他双掌如果拍到对方身上,纵然是石头做的身体也要被拍成粉碎,大惊的同时,也在暗叹空性方丈不愧为一代神僧,武功着实不凡。 “好!” 其它人一生从未见过空性大师出招,如今见他瞬间上来,便已同时使出四种少林绝技,实是非同小可,一时都惊的目瞪口呆,各自寻思,终算是再苦练一百年,恐怕也不及其一,随即大声喝彩。 这边黄裳举手投足间,先是破了空性方丈的少林绝技袈裟功之后,顿时信心大增,又见他瞬间已至跟前,接着双掌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当胸压来,顿觉胸口呼吸不畅,正欲出掌想迎,却见下身空性大师的双脚如影似风般又朝自己腹部踢来,顿时不敢大意,随即秉烛呼吸,双眼一闭,身子一动不动,似是瞬间想要束手就擒一般,任由对方攻击。 这下场外众人倒是百思不得其解,先前还道黄裳会全力反击,哪知突然见他双目紧闭,连看也不看空性方丈一眼,像是自寻找死一般,均皆感到困惑,一时也猜不透到底想做什么。 第五百八十八章 奇功 空性大师拳脚瞬间如雷霆之势攻至对方面前,哪知却见对方双目紧闭,丝毫不予反抗,一时大惊,顿生恻隐之心,手脚上原本已使出全力,瞬间便已收回五成,哪知待双掌拍在对方胸口时,却见对方双脸突然变得通红,双掌触及对方身体时,却好似碰到铜墙铁壁之上,而脚上重重踢出的双脚,待踢中对方小腹之时,突然觉得好似踢在一团柔弱的棉花之上,顿时深陷进去,跟着所有力道尽数被对方卸去,他这才知道上了对方的当,大惊的同进,却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竟会突然使出两种至阳至阴的奇功,此番知道性命休也,不由暗暗叫苦,想要抽回踢出去的双脚却已不能。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咔嚓”一声,两臂皆断,跟着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对方五指在自己右肘上轻轻一拂,跟着双臂酸麻不堪,再也用不上半分力道。 黄裳刚才临危使出“收筋缩骨法”,瞬间使得小腹深陷肚中,然后紧紧夹住空性大师踢出的双脚,跟着用自创的九阳神功震断空性的双臂,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又使出一记“手挥五弦”的软功震伤空性双臂,使他瞬间再使不出力来,如此同样三种功夫,使得自己瞬间转败为胜,破了空性大师的三种少林绝技,一时心中甚是得意,跟着五指发劲,直朝空性方丈的胸口插去。 这招指法名曰“摧坚神爪”,是他自道经之中悟得,自创成型,再加上自身内力奇深,如果插入对方要害,就算是头骨,却也要留下五个深深的指洞来,实是非同寻常。 这边方证、方生二人此时也已受伤,如今看到方丈师傅瞬息之间便已被对方制服,如今再无还手之力,又见对方五指挥出飘忽灵动,变换无常,举手投足之间,动作甚是洒脱,好似神仙一般,根本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却也不明白为何他竟在瞬间突下毒手,竟将空性方丈的双臂打断,眼看五指就要插入胸前,不由均是一惊,想要去救,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方丈大师要命丧此人之手,不由甚是心痛。 这边任我行等人眼见就连空性大师也不是黄裳的对手,如今却要惨遭毒手,大惊之下不顾得伤,连忙抢上去前,准备施救。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只听一声破空之声,划破声空,直朝黄裳后股处打去,众人大吃一惊,知道有高手来助,空性方丈性命无忧,顿时松了口气。 此时黄裳五指正欲插入空性方丈胸中,哪知却突听后面暗器袭击后股,心中一惊,知道后股尾闾穴是自己全身命门之所在,一旦被击中,自己一身武功立时尽废不说,还会经脉尽断而死,再不敢大意,随即放开空性大师,接着伸手一抓,将身后飞来的暗器一把抓住,低头一看,却见只是一颗枣核,惊的也是浑身冒汗,连忙朝四周看去,不见人影,大声说道:“何方小人,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边任我行等人刚才听得暗器来袭,心中松了一口气,哪知却见那暗器不朝对方重要穴位去打,偏偏去射这种无关紧要的尾闾穴,不由眉头一皱,想不明白来者既然有心救人,为何竟如此荒唐,去打后股,如此非但不能救下空性大师,甚至还会激怒对方,使其对付空性大师的手段更加残忍。 他更加不敢怠慢,忍痛再冲过去,哪知却见黄裳似是对那暗器甚是忌惮,突然松开空性方丈,这才趁机上前将空性方丈抢回,却见他双手已断,双脚也已被挤压变形,简直惨不忍睹,不觉心中甚愧。 就在任我行叹息之时,突见两人从数丈之外而来,穿得一青一白衣服,等片刻间到得跟前,却见白衣人竟是前任教主独孤天,青衣人竟是左使向问天,不由又惊又激动,知道神教危险已解,不由老泪纵横,连忙跪下行礼道:“属下任我行参见教主!” 其它四长老也都纷纷跪下行礼。 这边众群雄见任我行给独孤天行此大礼,大惊之下,纷纷喊道:“盟主来了,盟主来了!” 个个喜极而泣纷纷跪地呼喊道:“属下参见盟主,盟主万福!” 独孤天却也不理会众人,先行上前查看空性大师伤势,见无大碍,随即伸手在他断臂处抚摸片刻,跟着轻轻一扯一送,所断胳膊顿时恢复如初,跟着又将他双脚鞋袜尽除,双手轻握,暗自运气,轻轻摇晃按摩片刻,顿时一股纯阳内力自涌泉穴输入,经足太阴肾经穴位直奔丹田。 片刻之后,空性大师刚才被黄裳至阴真气挤得不成形的双脚,便已恢复知觉,慢慢舒展开来。 这边黄裳见独孤天替空性大师输入真气的功夫甚是古怪,不由大吃一惊,又听众人喊他盟主,顿时不敢小觑,半晌才道:“阁下就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果然有一套,你一眼就能看到这老和尚是被本官至阴真气所伤,命脉在足下方,如今已用纯阳真气将其恢复,使他不致双脚残废,倒也不差,当真令人敬佩。” 独孤天此时已替空性方丈将鞋袜穿上,听完黄裳的话,却也不理,只是朝空性方丈行礼道:“大师多年不见,此番为神教受难,在下当真有愧!” 空性大师此时痛疼缓解,心中甚是感激,听得独孤天说,连忙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盟主有令,老讷岂敢不从?只是功力有限,令神教弟子受伤惨重,当真惭愧!” 独孤天怔了一下,不由叹了口气道:“大师见外了,在下早已不再是武林盟主,今日大师能赏脸来助神教一臂之力,实是感恩不尽!” 他说完这才站了起来,朝任我行等人道:“各位兄弟请起,在下不做教主多年,还请不要行此大礼!” 任我行听独孤天说出此话,不由心中一酸,又不敢违背,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独孤天又转身朝众群雄道:“各位掌门英雄,今日仗义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还请快快直身,不可行此大礼,在下万不敢当!”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不由都叹了口气,这才纷纷站起。 第五百八十九章 见解 独孤天这才转身朝黄裳说道:“阁下年轻轻轻,功力便达到如此境界,能用移穴催魂大法将原本处于气海穴的命门转至尾闾,使得方丈大师刚才也差点着了你的道,险些命丧你手,当真令人折服,在下独孤天不才,愿意讨教一二,不知可否如愿!” 这边任我行听后,顿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刚才独孤天用枣核突然袭击对方尾闾穴,所指之处正是敌人命门之所在,命门一破,武功尽废,实是高明,难怪黄裳会显出惊恐之色,随即松开空性方丈,及时保命。 他想到刚才竟猜不透对方用意,不由是又羞又愧。 这时空性大师听得独孤天说后,不由也是脸上一红道:“阿弥陀佛,盟主武艺超群,见识独到,老讷自叹弗如!” 独孤天转身笑道:“大师过奖了,正所谓“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适才你以少林绝技想要破了对方气海薛,原本没错,因为气海乃是全身真气汇集之地,一旦被破,便意味着功力尽散,人之身体便也悉数失灵,显然只为救难不为伤人,大师能在生死攸关之时,仍然不忍痛下杀手,佛心可见,令人钦佩。” 他说完便朝空性方丈行了一礼,随即又道:“尤其是刚才大师眼见对方闭目不动,还道对方有意认输,所以这才生了仁慈之心,收回五层功力,这种大慈大悲之精神,足以令所有人折服!不过好在大师这一念之差,却也因差阳错,躲过一劫,当真善有善报!” 空性大师见独孤天刚才远在数十丈之外,便已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幕了解的一清二楚,更将自己内心想法参透,知道他所说不假,刚才若不是自己临时收回一半功力,恐怕以黄裳身上至阳至刚神功,早已将自己全身经脉震断,如今焉有命在?确实是阴差阳错,可谓种善因得善果,又想到自己一生在少林苦修,如今已至垂幕之年,功力及见识远不及于独孤天,一时甚觉惭愧,更惊的半晌才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群雄听着独孤天的分析,个个也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黄裳盯着独孤天看了半晌,如今听完他的一席话,不由心中更骇,半晌才道:“阁下能在数丈之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并找到本官命门之所在,如今又用神功治愈老和尚身上所受之伤,当真令人钦佩,本官有意与你一较高底,只是念惜人才,不忍伤害。今日又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剿灭魔教,还请阁下不要插手此事,倘若阁下不听的话,恐怕就不是老和尚这样的下场了,请阁下三思!” 独孤天轻笑道:“阁下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官腔十足,软硬兼施,就如似刚才你所使武功,有阴有阳,当真令人佩服。倘若在下现在就明确告诉你,这件事在下管定了,不知你是否卖在下一个面子,就此罢手而去呢?如此你也好做你的官,单凭今日之战绩,你足可傲视群雄,就连当今圣上恐怕也要对你忌惮三分,从此高官厚禄,任由你选,如此岂不痛快?” 黄裳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哼!本官做事一行不喜欢虎头蛇尾,既然已经答应当今圣上,便誓要将魔教一干妖孽全部诛杀,自然不会放过一个,阁下若是执意阻拦,那我二人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知阁下所使何种兵器,尽请亮招吧!” 独孤天见他如此固执,不由仰天长叹一声,随即看了看四周,从地上拾起一根枯黄的稻草,拿在手里,看着黄裳。 众人见他好似竟要以一根稻草对付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高手,都惊的合不拢嘴。 黄裳也愣了一下,显然吃了一惊,随即说道:“阁下难不成要用这根已经腐朽的稻草与在下拼命不成?你如此做也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了吧!” “唉!” 独孤天再次叹道:“在下自十六岁初入江湖,手执家父所传君子神剑,直南闯北,与天下群雄一争高低,无奈只因少不更事,又加上血气方刚,害得江南关老爷子一家从此家毁人亡,更害得昔日华山四侠尽数惨死。每每想来,实为罪过,更使得知已,爱人、亲人皆遭不幸,心中万分悲恸,自觉此剑杀气太重,为免后人重蹈覆辙,遂抛入深海,从此再不复用。” 黄裳听到此,不由“哦”了一声,却不接话。 群雄中各大掌门皆知此事,尤其是空性大师当年更是亲眼目睹独孤天一怒之下用长剑将华山三侠手脚筋皆一一挑断,简直令人唏嘘,如今听他道来,言语之中多有懊悔,不觉深有感触,随即说道:“阿弥陀佛!此事当年双方皆有过错,正所谓有因必有果,当年倘不是华山三侠目中无人,将盟主心爱之人掳至华山,处以非人折磨,盟主自也不会一怒之下,废了他待武功,如今事已过去多年,盟主不必如此自责。” 众群雄不知其事,不由均皆惊愕。 独孤天见空性方丈劝,转身道:“多谢大师宽言,在下不胜感激!” 他说完后,这才又缓缓说道:“后来,在下被逼至北海隐退,承蒙北海岛主赐紫薇宝剑一柄,当时为救心爱之人,独闯六天玄关,无意中创得九式剑招,便沾沾自喜,以为已天下无敌,哪知却在十年前那场宋夏之战中,亲手杀死我的亲侄,令嫂嫂哭死,哥哥疯狂,二娘惨死,妻子含恨自刎,无奈之下,只好退隐北海,每每提剑思及于此,心中更是悲恸,只觉此剑比之先前君子利剑尤为不祥,误伤前辈、义士无数,随弃入一处不知名的深谷,为此隐居八年,终日与雕为伴,为此忏悔!” 任我行和向问天听到这一段,便已猜中独孤天口中所说误伤义士甚多一事,是指当年他为了救妻子墨兰手执紫薇软剑闯关之时,将万剑门一门十位前辈一招尽数杀死之事,脑海中顿时想起当年在北海三十余年,只为那惊天动地的一刻做准备的一幕,顿感岁月蹉跎,当年他二人还是意气风发,正值壮年,而独孤天也是风华正茂之年,何等洒脱,胆色更是冲天,如今自己却已成为白发苍苍的老人,而他更是满脸饱经风霜,不由齐齐发出一声叹息。 第五百九十章 求败 向问天劝道:“教主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当年你为救教主夫人,被迫闯六天玄关,我等身为守关之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料到有此一遭,何况万剑室一干前辈一生志在钻研剑术,能得遇教主这样的武学奇材,一招破尽天下剑法,却也是虽死犹荣,对他们来说,想必那一战更是生平最快意之事,教主又何需自责呢?” 黄裳却不以为然道:“你们这些习武之人,一辈子就知道打打杀杀,害得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如今到了现在竟心生懊悔,有个屁用?当初为什么不自行检点,自尊自爱,也不至于到了现在来唉声叹气,简直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任我行怒道:“呸!你们这些狗官,只知道享受,哪去顾忌百姓死活?你们随便找一个荒唐的理由,发动一场战争,便会有数以万计的家庭被拆散,数以万计的孤儿没了父母,数不胜数的父母没了子女,比起我们来说,你们才是真正的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黄裳泠哼一声道:“自古以来,君为臣纲,你等皆为大宋子民,便应该顺应天意,听从皇上号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们却私自聚众谋反,企图叛国,实是该杀!今日既然大家说不到一块去,咱们索性就废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超多好看小说]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咱们就以武论英雄,若是你们死在本官手上,便是咎由自取,若是本官死在你们手里,便是不自量力,从此再不兵犯,如何?” 独孤天见黄裳说的颇为豪爽,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盛是英雄,不由甚是佩服,大声喝彩道:“好!在下自二年前因为得遇知已,故而重出江湖,创得玄铁剑法,游遍五湖四海,寻找各地高手,但求一败,却不可得,实在遗憾,便将重剑弃之于湖,发誓今生再不用剑,今日见阁下武功招式如此之妙,不觉有了惺惺相惜之感,特意用此草木,向阁下讨教一二,还请不吝赐教!若是今日在下真能死在阁下之手,便也算是得尝所愿了,请!” 他说完就那样提着一根稻草,随意站在那里,直待黄裳进招。 众人刚才听独孤天说寻遍天下,但求一败而不可得,不由惊的合不拢嘴,知他所说不错,心中更生敬佩及羡慕。 这边任我行等人听了独孤天的一番话,也是精神为之一振,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二人看,丝毫不愿意错及这场惊天动地的比武。 黄裳刚才以一人之力,片刻间败了四岳剑派掌门,又掌劈昆仑掌门,更将少林掌门瞬间制服,早已对自己的武功自信满满,岂会将独孤天放在眼里,如今听他说完此话,不由“哈哈”一笑道:“寻遍天下,但求一败而不可得!阁下好狂的口气,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吗?今日本官以一人之力,先将六大门派一一制服,更使得少林和尚任我摆布,令魔教群丑束手待毙,尚且不敢说出不败的话来,你有何德何能,竟也敢妄称天下第一,当真可笑,既然如此,本官今日不妨就让你败上一败,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话音刚落,随即轻飘飘一拳直朝独孤天胸口打去,拳还未到,气已先到,使得众群雄在数百米之外,便已感受到那浑厚的拳风扑面而来,有的胸前感到有排山倒海之势压来,顿时一口气提不出来,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 独孤天眼看黄裳出拳打来,只站在那里丝毫不动,盯着对方双拳去看,只觉拳风之间绝无半点破绽,此时周身皆在对方凌厉的拳风笼罩之下,根本无懈可击,待对方双拳到得跟前,就在瞬间便已看出他拳头紧握之处,右手十指与中指缝隙间尚留有漏洞,不由轻轻一笑,随即手中稻草跟着如软鞭一样自对方拳缝里钻了出去,更如灵蛇一般,张口直朝对方手腕处大陵穴位点去,身形仍是一动一动,显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黄裳先前见独孤天一眼便已识出自己全身命门处在,也是大吃一惊,心中再不敢小觑,如今一招上来,便已使出自创的大伏魔拳法,再配已体内九阳神功之气,将周身各个要害全部护住,丝毫不留一丝毫破绽,要对方破无可破,本要一拳结果了独孤天,哪知却见对方瞬间便又找到自己拳中破绽之处,眼看那根看似腐朽的稻草瞬即便如滑蛇一般,穿过自己手缝,直朝大陵穴处点去,知道其中厉害关系,若是被对方点中,自己这条手臂顿时废了,大惊之下,连忙见招变招,来个顺手推舟,不待独孤天手中稻草切中自己手腕大陵穴,随即一把抓住,跟着使出刚才一掌致尚清东化为灰尽的催心掌法,想要使得独孤天从此也像尚清东一样,瞬间变成枯人灰飞烟灭,哪知一抓之后,却发现掌上之力根本无法传到对方身上,大惊之下,这才想起来,对方此时手中所使的并非普通兵器,而是一根早已腐巧的草木,想到兵器虽不同于人体,也是死的,可拿在人的手中,便已与人合而为一,顿时赋于了生命,自己才可能借兵器传功,然后用内力将对方心脉催毁,瞬间化为灰尽,可腐朽的草木却早已失去了生命,一个原本枯萎的东西,根本就无心可催,又如何能渡力呢? 一旦想破的时候,黄裳便已知道这时已晚,突然间感到此时握在自己手中的稻草,瞬间变得坚硬无比,且好似被烧红一般,简直能将自己的手掌烫破,然后这是独孤天用深厚的纯阳内力所逼而成,大惊之下,想要甩开那根稻草时,却已不能,只得挥出左掌使出一招“围魏救赵”的普通手法,朝孤独天面门上拍去。 独孤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待得黄裳左掌抬起,左指瞬间伸手闪电般仍旧朝对方手腕处的大陵穴点去,誓不是达目的绝不罢休。 第五百九十一章 朽木 黄裳见独孤天竟不理会自己拍下去的一掌,仍旧直取自己大陵穴,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独孤天太过胆大,想要照着独孤天的面门拍去,一掌将其击毙,可却生怕自己手掌还未拍下,手臂却已被废,再不敢冒险,随即赶紧撤掌,可饶是如此,手腕大陵穴处仍被独孤天指甲轻轻划了一下,顿时惊出一身泠汗来,跟着又使出刚才制服空性方丈的那招“手挥五弦”,也朝独孤天的抬起的左手肘拂去,想要使他整条手臂瞬间麻痹,自己好趁机抽出被他手中稻草紧紧缠绕着的右手。 独孤天似是早已料到黄裳会出此一招,并且特意迎合他,故意将左肘抬得更高些,一时却也不避。 “唉!” 这边空性大师眼见独孤天竟要输在此招之上,一时甚觉可惜,不由长叹一声。 那知眼见独孤天要遭重创时,却见他刚才还紧紧缠绕在黄裳右臂的稻草突然变软,如灵蛇般抽出,瞬间又已挥向黄裳朝自己左手肘拂去的手臂,仍然直取对方大陵穴位,不由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黄裳刚才使出这么一招“手挥五弦”为的就是想要迫使独孤天松手,哪知正要佛中对方手肘时,却见那根稻草松开自己的手臂时,又如流星般划向自己左手大陵穴,想要避开时却已晚了,顿时只感到手臂一阵轻微疼痛,接着看到一条红印直直横切大陵穴,吓的赶紧后退数丈,细看一番,发现并无大碍,知道对方两次均是有意不下重手,心里着实吃惊不小,更是不解。[] 又想到自己瞬间功夫,手臂大陵穴处便已被独孤天两次横切划伤,大惊的同时,却也不服,跟着怒喝一声,就地翻了一个滚,瞬间欺到独孤天脚下,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白鞭,直朝独孤天双腿缠去。 众人刚才眼见独孤天已一根腐朽的草木,使得对方处处受制,不由甚是吃惊。 可再一细看,却又觉得独孤天手上招式并无奇特之处,竟能化腐朽为神奇,逼得对方不得不出兵刃,心中佩服的同时,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又见黄裳手中那条长鞭,鞭身雪白如玉,就好似一条白蟒般直朝独孤天脚下滑去,瞬间将他双腿及腰部牢牢捆住,不由都为独孤天担心。 黄裳一见自己偷袭成功,眼看自己使出白蟒鞭法将独孤天困住,心中暗喜,寻思这下就算独孤天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任由自己砍杀了,却也不敢丝毫大意,生怕独孤天挣脱,五指随即又已伸出,再次使出“摧坚神爪”绝功,仿照刚才杀空性大师的手法想要瞬间将五指插入对方胸口,立即将其毙命,哪知就在他五指伸出之后,却突然不见了独孤天的踪影,再一细看,却见手里拿着的白蟒长鞭不知何时却已断成数截,大惊不解之下,却又突感身后脖子一凉,跟着后脑勺被人轻拍一下,不等转过身去,跟着手掌朝后挥出,一股无形阴绵劲力跟着使出,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远在百米之外的一块巨石顿时被拍空的掌力击成碎末。 待急转身回过头来,却见独孤天似笑非笑的站在几丈远处,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时只觉浑身直冒泠汗,知道刚才对方又饶了自己一命,自己的武功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一时甚是沮丧,再无斗志。 众人见黄裳刚才朝后挥出的那一掌,竟有此等威力,惊的都是泠汗直冒,就连一边的空性大师和任我行等人也是望掌兴叹,自己就更不用提了,一时是目瞪口呆,简直要窒息了。 众人虽都是盯着他二人看,可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独孤天明明已被黄裳用白蟒长鞭困住,却又瞬间神奇逃脱了呢?莫非他会魔术不成?一时甚是不解。 其实不然,原来独孤天小的时候,无聊的时候,便与神龙架里的大猿玩耍,经常被大猿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而不得逃脱,先前也是束手待毙,好在大猿从不伤他,困他片刻,却又放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久而久之,独孤天就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大猿虽然力气无穷,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怕“咯吱”,所以每次他被大猿紧紧抱住之后,只要轻轻咯吱一下那大猿的腋窝,那大猿就会忍不住狂笑,便再没了力气困自己了,只能松开,这样独孤天自然也就能轻而易举的从大猿的熊抱中跑出来。 刚才独孤天瞬间被白蟒长鞭困住之后,顿时想到蛇的弱点便是七寸之处,这根长鞭虽然制作精细,可却如同真蛇一样,也有致命弱点,那就是它的起始点,只要解开起始点的死结,那么被裹在蟒皮里面的丝扣自然也就散了,所以便再也无法困自己,就如大猿怕“咯吱”一样的道理。 所以就那一瞬间功夫,独孤天想也没想,眼看黄裳五指插来,瞬间用手中稻草轻轻朝身上缠绕的白蟒长鞭七寸之处点去,不待黄裳五指伸到,身上白蟒长鞭便如被点中死穴一般,瞬间解体了,自己也就逃脱了,可不就好似变魔术一般。 只是这种手法,说出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比登天还难,如果所点位置有丝毫偏差,恐怕他就要命丧黄裳的五指之下,但这对于在北海八年,看惯了群蛇打架的独孤天来说,却如儿戏一般,自然轻而易举就解脱出去,跟着脚下运转踏雪无痕步伐饶到黄裳后面,跟他开了个不小的玩笑,用手中稻草在他后颈部轻轻一划,然后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在场的群雄刚才也不知独孤天是怎么破了对方白蟒鞭法的,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又见他饶在黄裳背后,还道他会一掌结果了对方,好替日月神教及各派死去的人报仇,哪知却见他只是不轻不痒的在对方颈脖上划了一下,又轻轻拍了一拍对方后脑勺,便已住手,使得对方毫发无伤,不由更为不解。 其实独孤天刚才与黄裳一经交手,便见对方奇招频出,而且内力浑厚,实为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顿时心中有了英雄相惜之感,知道像黄裳这样的高手,性格尤为清高,如果当真一掌将其击毙,虽图一时之快,替那些死去的人报了仇,解了大家心头之恨,可从此武林中便也少了一个旷世奇才,当真可惜的很。 独孤天虽爱惜人才,可却又想趁机打击一下黄裳的嚣张气焰,令他今后不敢再这么猖狂,更不要小觑天下英雄,所以屡次三翻并不下重手,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警告他,让他明白其中道理,希望他能悔改收心,不再与群雄为难,此行所来目的便也算是达到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退隐 如今,黄裳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却像被独孤天当猴子耍一般,根本无法伤及对方,再看手臂上被他用稻草划伤的血痕,还有想到刚才后颈部的一凉,再也没勇气与独孤天打下去,不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黄裳因替当今圣上雕刻《万寿道藏》,而无意中从各家道学中参透武学秘要,自以为深知天下武学精华,如今已练成无上内外功法,更自以为是从此可以天下无敌,傲视群雄,哪曾想今日却败的如此之惨,屡次三翻险些命丧阁下之手,现在才知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实在令人汗颜!” 独孤天见他言语甚是气馁,随即笑道:“阁下一身惊人武功来自道家,招式新异出奇,令人防不胜防,内力之雄厚更是令人折服,堪称一代武学大师,只是所创招式过于阴险毒辣,如果能稍加改正,刚威力可能会更大,更何况阁下能将至阳至阴之功融于一体,实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便是你可以战胜天下群雄的原因,一个人一生若能有此功力修为,足以傲视群雄,当称天下第一。若能以此造福武林,实为后代子孙之福,只可惜你助纣为虐,甘为朝廷走狗,当真令人遗憾!” 黄裳见独孤天也说出这翻话来,不由一怔,随即抱拳问道:“阁下武功精妙绝伦,在下实在无法破解,如今败你之手,实是输的心服口服,还请阁下告之剑招,不胜感激!” 独孤天沉默半天,这才说道:“其实在下也不知道,将你打败的到底该不该算是剑招,倘若你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就权且当作无招吧!” 群雄刚才眼见独孤天轻松赢了黄裳,却也猜不透他到底所用何招,如今听是黄裳问,都竖起耳朵去听,却不想独孤天竟说出这番话不,个个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空性大师叹到:“阿弥陀佛,盟主以无招胜有招,当真妙哉!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盟主这样的人才能说出这番豪气冲天的话了。(.无弹窗广告)” 众人听后,仍是不知所云。 唯有任我行和向问天却深知其中道理,各自心中又是长叹一声气。 黄裳盯着独孤天似是也不解,半晌才问道:“阁下所说的无招到底是何意思?何为无招?还请赐教!” 独孤天笑道:“阁下一般武功,皆出自道学,在道经中参悟所得。(.)却不知道,道家思想起始于春秋末期的老子,其宗旨讲究的是无为而治。" "其实所为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任其发展,可是在控的范围内,做事随心所欲,让百姓得安,社稷可保,而不是放纵,散乱,这样只能祸国殃民。” “这些年,赵佶那狗皇帝信奉道学,还自称什么“教主道君皇帝”,不仅如此,而且还遍搜天下道家书籍,雕刻制成了一本《万寿道藏》,想要学习道家思想,以无为治国,当真是荒唐可笑,他以为无为治国,就是什么都不作为,只知每日沉迷女色及书法,天下就能繁荣昌盛,殊不知如此以来,正是亡国之兆,当真令人可笑、可悲!” 黄裳听到此处,心中一惊,随即嘴里喃喃道:“无为而治,以无为治有为,以无招胜有招,先有为而取,再无为而治,枉我读遍天下道学之书,这么简单的道理竟不明白?虽然创出几招三角猛功夫,打败了几个人,便自以为了不起,且到处逞能,却不知根本不堪一击,根本没完全了解道家之根本,难怪会处处受制,以有限的招式去对付天下无限之招,简直是以卵击石,就如顽童与大人嬉闹一般,只能供阁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亏我还这般狂妄之极,号称天下无敌,简直可笑,可怜,可悲!” 他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此番听完独孤天一番精妙绝伦的讲解,顿时恍然大悟,随即朝独孤天深深鞠了一躬道:“今日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令在下茅塞顿开,再不敢小觑天下群雄,自此以后,在下绝不再以武示人,更不以武凌人,从此归隐山中,再不出来丢人现眼!” 他说完便转身飞奔而去,片刻间已不见踪影。 独孤天看着黄裳离去的身影,不由甚感失落。 他知道,此生也许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他这样的高手对决了,或许若干年后,江湖上会再出一个武林奇才,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独门武功,造福子孙万代,而自己呢?那个时候,也许早已变成一杯黄土,仍由秋风肆掠了。 他突然想要趁此时雄心未落,想要将心中未完之事了解,之后便归隐北海,从此一生陪伴大雕,孤苦终老一生。 他一念至此,便头也不回的朝黄裳所去相反的方向奔去,瞬间便也只剩下一个白影,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任我行看着独孤天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再次冒出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几年来,在下寻遍整个武林,但求一败而不可得,实为遗憾!” 不知为何,此时他竟为独孤天感到有些悲伤起来,脑海中又想起了另外一句名言:高处不胜寒! 也许,这辈子独孤天再也找不到像黄裳这样的高手一决高下了,也许以他的剑法,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永远成了独孤的代名词。 也许,经此一役,江湖中再无独孤天,取而代之的将会为剑魔独孤求败。 此时,天色已进入黄昏,所有的英雄豪杰相互搀扶着在相继离开黑木崖,只留下满目的沧桑。 夕阳西下,断魂人在天涯。 (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 第五百九十三章 试毒 五月的西域,毒辣的太阳像是一个火球,将遍地的黄沙晒的几乎可以烤焦人。(.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七人,此时在这遍地黄沙上,已绕了整整两个月,此时他们每人又黑又瘦,身上凡是能见光的地方,都晒的脱了一层皮,几近虚脱。 如今他们身上的干粮早已吃光喝尽,已有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在夜间极泠,白天极热的巨大温差下,过着近乎绝望的日子。 此刻,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喝上一口水,可放眼望去,遍地除了黄沙,其它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此时已近正午,就在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正漫无目的的走时,突然从走在最前面的小竹嘴里发出一声喜悦的惊呼。 众人一惊,还道她遭遇敌人,连忙提气跃上前去,却见她手指着前方,脸上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却见不远处,一处平地里,竟看到一排房屋正炊烟袅袅,顿时大家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疲惫之感顿失,争先恐后的纵身狂奔而去。 到了排房屋门口,只见一个约七八岁的小孩子正在门口堆沙子玩,见到他们,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又镇定自若。 小竹早已渴的不行,连忙上前问道:“小弟弟,我们大家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水米未进,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水解渴?” 那小男孩,面上白白静静,甚是可爱,抬头睁着一对大大的眼睛看着小竹他们,半晌才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然后默默的进了屋去。[.超多好看小说] 小竹见小男孩并不说话,只是点头,一时也不知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就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时,方才那小男孩拉着两个大人的手,又出了门。 众人见是一对夫妇,知道是小男孩的父母,约有五六十岁,身穿粗布粗衣,脸色白静,正欲说话,突听小男孩的父亲笑道:“各位想必是从中原到西域经商的商旅吧?倘若口渴,尽管进屋便是,老朽刚刚烧好米饭,各位若是不嫌弃,可以顺便吃上一些好稍解饥饿。” 众人听到马上不仅有水喝了,而且还有粥吃,顿时高兴的又蹦又跳。 小竹更是率先行礼道:“如此多谢老丈了!” 虚竹也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施主宅心仁厚,大慈大悲,在下感激不尽,如此多多打搅了!” 那老农笑道:“各位不必客气,出门在外,总有诸多不便,些许水米,不足为道,请!” 他说完,一家人便让在一边,示意众人进屋。 段誉朝那一家人点了头点,率先进了屋里,四处打量一翻,只见墙壁上挂着一些崭新的农具和几串红辣椒,正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条板凳,里面一间屋子正煮着米饭,已有饭香飘出,顿时肚子又“轱辘”乱叫起来。 众人这时也都进了屋来,见那农妇进屋之后,迅速进厨房提了一个壶走出来,那小男孩刚跟着母亲后面抱着一叠碗,慢慢走到桌前,点头手指头,数了数人数,这才在每人面前放一个空碗,发现多了一个,随即又拿转回去了。 小竹见那小孩子不说话,不由甚是好奇的问道:“大婶,这是你儿子,小家伙模样好看,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帮您打下手了,就是有些不爱说话!” 众人听得她问,这才也想起来,那小男孩一直都未说过半句话,不由也觉得很是奇怪,只盯着那农妇看。 那农妇此时正提着壶往桌上大碗里倒水,听得小竹问,先是停止倒水,随即叹了口气,半晌才道:“都怪我那该死的糟老头子,孩子在三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发烧头烫的厉害,我让他起来去找大夫,他怕泠,偏不起床,最后还是我爬起来去找的大夫,待到第二天早上,大夫找来的时候,孩子烧虽然退了,可是却已经不会说话了,唉!” 这边那老农听到媳妇指责,不由看了一眼那孩子,嘴唇哆嗦了几下,终是没说出话来,只是长长叹了口气,随即走到门口,慢慢蹲了下来,头深深的低着,半晌不再说话,显然为儿子成了哑巴之事感到内疚。 那农妇缓缓说完后,便又继续开始为大家添水。 众人听后,一时都觉得甚是可惜,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那老妇才好,又见此时那白净的水从老妇手里提着的壶里,缓缓注入碗里,一时只咽口水,觉得更渴了。 片刻功夫,待每人面前的大碗都倒满水之后,那老妇才笑着道:“各位贵客,乡下人家,喝不起茶,就请饮一碗白开水,切莫见笑!” 众人此时早已口干舌燥,渴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哪还顾得上是茶水还是白开水,恨不得立即端起碗里的水,全部一饮而尽,方才痛快, 如今听得老妇人说,都纷纷点头道谢。 小竹性子最急,朝那农妇说了声“谢谢”,便迫不及待的端起水碗仰头便要去喝,这时却听小梅“吭”了一声,这才想起,段誉还没验毒,不由尴尬的都老妇笑了笑,随即又将手里的碗放在桌上,咽了口口水。 那农妇见小竹端起碗便又放下,先是眉头一皱,面上有些不高兴,嘴里却也不说什么。 这时那老农也缓缓回过头来,看了屋里众人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段誉见那农妇面有不悦之色,生怕她误会,连忙端起碗道:“谢谢这位大嫂,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那农妇见段誉如此客气,随即笑了笑道:“尊客,请慢用,若是不够再添便是。” 段誉笑了笑,这才一口气将那碗水喝完,只觉得甚是解渴,不由赞道:“妙哉!妙哉!这想必是在下一生之中喝过最甜的水了,真如琼浆玉液一般,让人回味无穷。” 众人刚才见段誉一口气将整碗水都喝了下去,一时甚是羡慕,想端起面前的碗去喝,却也不敢,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段誉,待他告诉大家水里是否有毒,才能知道是否能喝不能喝。 原来,这一路走来,每到一处,都是段誉先以身试毒,等知道饮食中是否有毒时,众人这才敢下筷,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过了整整半盏茶功夫,段誉这才道:“各位难道不渴吗?怎么还不用茶?” 那农妇刚才见众人之中,只有段誉敢喝水,其它人明明口干舌燥,可却看着碗里的水,却也不喝,一时甚是不解,想问却又不好问,如今听段誉说完,这才笑道:“莫不是各位尊客觉得这水不好喝,要不老婆子再去给你们重烧去。” 小梅此时已经知道水里没毒,连忙笑道:“不用了,大婶!我们刚才还不是太渴,如今坐了半天,倒还真有些口渴了,我看这水甚好,但喝无妨!” 她说完便端起面前的水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这边小竹早就急不可待了,见小梅喝完,连忙也端起水碗一饮而尽,顿时只觉从嗓子到肚里,一路清凉爽快,于是便又向那农妇要了一碗,直喝了两碗这才尽兴。 众人纷纷喝完水,均觉得神情气爽,甚是畅快。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中计 那农妇见大家总算喝完了水,这才又笑着将碗收拾完了,端回厨房重新清洗,片刻之后,便又给每人端上一碗清粥及两盘咸菜。 众人早已饿了一天一夜,哪还顾得上挑剔,本想端起粥碗就喝,可一想到段誉还要试毒,便都盯着碗看,却也不吃。 那农妇似是已经知道大家要等段誉先吃,其它人才敢吃,不由朝段誉笑道:“这位贵客先请!” 段誉见她识破,面上一阵尴尬,随即端起碗筷,笑道:“多谢大嫂了!” 他说完这才开始喝起粥来,喝一口粥,夹一口菜,吃的是不紧不慢,有滋有味,时不时还赞美几句,果然是皇家出身,从容淡定。 众人此时都是饥肠辘辘,如今只看着段誉一个人吃,个个却都是直吞口水。 待段誉不紧不慢将一碗粥吃到肚里,菜也下去一些,这才放下碗筷,朝众人笑道:“你看看你们,每次吃饭,个个都嫌饭热,怕烫到喉咙,如今饭都凉了,还不快吃?” 这时,小男孩子连忙端起一碗饭,朝小竹递去,嘴里“啊啊”的说着话,意思是请小竹快喝粥,不要等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小竹见小男孩如此热情,嘴里边道谢,边伸手去接那粥碗,哪知刚碰到碗边,却见小男孩子似是烫到一般,双手一松,顿时将整碗粥都撒在桌上,碗里的米粒一时溅的到处都是。(.无弹窗广告) 众人正欲端碗吃饭,却见从那碗粥里溅出的米粒到处都是,身怕弄到身上,连忙将身子朝后一歪避过。 只是那米粒有部分落入大家粥碗中,有部分撒在桌子上。 小男孩弄撒粥碗之后,不由看着自己通红的小手,随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老农见状,一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上来便揪着小男孩的耳朵,开口责怪道:“你这傻子,叫你不要在这里挨手挨脚,却偏偏不听,这下打翻了尊客的粥碗,还不快跟这位尊客道歉!” 小男孩被爹爹这么一揪耳朵,似乎更加委屈,一时哭的声音更大了。 小竹见状,生怕那老农再打小男孩,连忙上前拦道:“老伯,不碍事的,小孩子不懂事,他只是想帮忙罢了,不要责怪他。” 其它人见状,也都纷纷开口相劝。 那老农见大家劝,这才又长叹一口气,松开小男孩,无奈的摇头道:“唉!老朽生了个傻儿子,给各位尊客添麻烦了,大家切莫取笑!” 众人只是点头示意,哪敢取笑。 那老农这才又朝那农妇吼道:“还站着干嘛?一点事都办不好,还不快给这位尊客再添一碗粥来!” 那农妇刚才好似也被老农的举动吓住了,如今听到男人吆喝,这才赶紧上前将桌子上撒的粥弄干净了,又去盛了一碗粥放到小竹面前。 小竹此时见小男孩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时被烫的通红,很是心疼道:“小弟弟,你手疼不疼,姐姐给你吹吹就好了!” 她说完便用嘴贴着小男孩的小手轻轻吹起来。 那小男孩似是听懂了小竹的话,顿时破涕而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那农妇生怕他再打翻粥碗,连忙将他拉到一边,一边心疼的抚摸他的头,一边怜惜道:“真是个傻孩子!” 众人经历这么一场风波,哪还好意思再说什么,纷纷端起粥碗,片刻间便已风卷残云般把饭菜一扫而光,随即心满意足的摸着肚子,表示很满意。 那知手还没放下来,顿时头一晕趴倒在桌上。 段誉先前见小男孩突然将碗仍下,便见他双手被烫的通红,一时很奇怪小竹那一碗粥怎么会这般烫,随即又见小男孩挨打,这才寻思可能他皮肤嫩,所以一点点温度就会感觉到烫,顿觉释然,如今见众人一个个倒下,顿时明白中了计,惊的从座上一弹而起,朝着那农妇怒道:“你这恶女子,为何在我等所吃的饭菜里下毒。” 那农妇见众人都倒下,唯独段誉像是没事,不由一惊,随即又想到如今只剩下他一人,势单力薄,一时也不惧怕,不由泠笑一声,伸手朝面上抓去。 果然在她这一抓之下,竟从脸上抓下一块人皮面具来,顿时一个美貌的少妇露出原来面目,只有四十出头模样。 段誉大惊,再朝那老农看去,却见他也从面上扯下一块人皮面具来,岁数也与那少妇一致,模样更是周正。 这才知道中了人家的计,扫了一眼风清扬等人,不由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先前吃了这饭菜倒没事,他们吃了竟都被毒倒了呢?” 他一念刚落,顿时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真是糊涂,我一心只想好事,却终是好心办了坏事,我自从吃了那??糁旃??螅?惆俣静磺郑?粤苏庥卸镜姆共俗匀幻皇拢?伤?遣7前俣静磺郑?粤擞卸镜姆共巳绾尾恢卸荆靠蠢吹故俏液a怂?牵?庀赂迷趺窗炷兀俊?p>其实段誉这样想也并非没有理由,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原来先前端上来的那些粥里确实没毒,只待段誉将粥喝完,那小男孩这才借故将小竹面前的粥碗打翻,然后趁机下了毒,同时将那些有毒的粥米多多少少溅到各人碗里,这样瞬间便下了毒,只是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挨打的事上,所以也都想到这其中的细节,这才中了计。 段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时之间,是又愧又急,顿时满头大汗,这时又听小男孩道:“哼!我一家三人奉了师傅之命,在此等了你们整整二个多月,吃尽了苦头,如今总算把你们等来,好不容易将你们毒倒,你们此番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只得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全部抓到白驼山庄去喂蛇!” 段誉先前还道那小男孩子果真是哑巴,如今却听他开口说出这番话来,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指着他道:“你......你不是哑巴吗?怎么会......?” 小男孩不待段誉说完,随即泠笑一声道:“哼!本少爷乃堂堂白驼山少主人,岂会是一个哑巴?如果不装出这个样子,你们这些人又岂会上当中毒?” 这时一边的老农见小男孩子说了这么多,甚是不耐烦道:“小峰,不要跟他这般??拢?饰仕?降啄母鍪切辗绲亩裨簦?阉?斓憬桓?闶Ω担?缓蠼?渌?亩纪惩撑?厣阶?苟旧撸?p> 第五百九十五章 挟制 段誉这才知道他们在此守株待兔,目的就是为了等着风清扬自动送上门来,随即再次环视一下屋子,发现四周墙壁皆是全新,就连上面挂着的农具都是崭新的,哪像是农家?分明倒是糊弄人的道具罢了!又想到这里一望无际全是沙丘,更是缺粮少水,白天太阳毒的热死人,晚上泠的冻死人,哪有什么农家会住在这种鬼地方,而且面前这一家三口个个白白胖胖,说话甚是斯文,与农民身上黄黑皮肤甚不相符,知道方才大家一时太过饥.渴,在绝望之时突然见到房舍,一口失去了防备,又听得有水喝,有粥吃,激动之余,便将这些漏洞百出的细节全忽略了,这才会中计被毒倒,好在自己百毒不侵,要不然此番死在西域,却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一旦想通,惊的是全身泠汗直冒,也不知此时二哥虚竹他们到底中了什么毒,是否还有救? 担心之余,他不由指着那老农怒声质问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三个恶人设的局,你们原本已猜到我们会经过这里,也算准我们一定是又渴又饿,所以才故意弄出这许多事来,在这里守株待兔是不是?” 那小男孩笑道:“想不到你还不傻,倒也难得!” 段誉哪曾受得这种侮辱,怒道:“你.......” 话说一半,却觉得自己再无话说,只是怒视着这一家人。 小男孩子见段誉气成这样,神情越发得意,顿了顿又道:“不错!我等正是奉了师傅之命,在此恭候各位大驾,如今已有二月之余,也该是收获的时候了,阁下现在已是板上肉,瓮中鳖,是自己解决呢?还是由本少爷亲自动手?” 段誉此时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便也不再害怕,寻思此时只有先制服这三个人拿到解药,方能救了大家。 他一念至此,顿时又恢复了昔日的自信,随即笑道:“既是如此,三位不妨动手便是,在下此番就站在这里,任凭你们处置,绝不动弹。” 小男孩先前还见段誉面有惊色,如今却又谈笑自如,心中原本就诧异他为什么中了自己下的毒,却没倒下,再听到他说完此话,不由眉头一皱,此时站在他身后的父母,顿时齐齐朝段誉扑了过来。 段誉见他们手上功夫甚是灵巧,四只手像灵蛇一般,微微张开朝自己扑来,先是一愣,随即也不敢大意,立即使出北冥神功,正欲将对方制服,哪知一沾到对方的手,对方却立即滑了开去,一时却难如意。 那两人似乎也没想到段誉功夫如此之高,见他双手朝自己抓来,先前也是一惊,随即使出“双蛇出洞”这一招,上下齐攻,男的取上,女的攻下。 段誉见他二人掌上功夫甚是厉害,配合的倒也天衣无缝,知道硬来不行,只能智取,于是脚下使出凌波微步,跟着闪电般窜到他们背后,跟着伸手朝二人肩膀上抓去,果然这次顺利许多,瞬间便已扣住对方的肩井穴。 段誉自从练过北冥神功之后,少商穴一旦碰到常人身体的任意部位,便可在瞬间将对方内力吸入,何况此时是与对方的肩井穴相通,这肩井穴属于足少阳胆经,与少商穴位一脉,顿时那两人身上的内力顺着这条经脉源源不断的过渡到段誉体内。 那夫妻二人身体一阵颤抖,此时只觉得全身内力直往外泄,不由大惊,知道大事不好,想要挣脱时却已不能,不由甚是着急。 这边小男孩见爹娘此时好像被段誉制服,一时不能动弹,脸上不知为何更是扭曲变形,极度恐怖,不由急道:“爹娘,你们怎么了,让孩儿来帮你们!” 那美妇听到儿子要上前助自己,知道他绝不是段誉对手,生怕他会受伤,只咬牙道:“峰儿,不要过来,这人身上有邪.......功,你不是他.....他的对手!” 小男孩正要上前去拉开段誉,却听到娘亲叫自己不要过去,又见他二人此时满头是汗,嘴巴一张一合,面上表情都变了,似笑非笑,欲哭非哭,样子甚是痛苦,顿时急中生气,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风清扬的胸口道:“喂,你快放了我爹娘,要不然我马上杀了他。(.无弹窗广告)” 段誉一见小男孩用匕首对准的是风清扬而不是二哥虚竹,心中虽怕,可却也不急,笑道:“小孩,此时你爹娘双双在我手上,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马上杀了你爹娘,让你一辈子成为没爹没娘的孤儿!” 小男孩一惊,知道段誉所说不假,再不敢下手,将手中匕首仍在地上求饶道:“大侠,求求你放了我爹娘,我马上给你解药,放你们走就是!” 那受制的男人见小男孩子向段誉求饶,不由怒道:“小峰,你怎么可以如此窝囊?我白驼山庄的人,什么时间........向别人求过饶,快杀了他们,不然你师傅他们不.....不会放过你的!” 小男孩听爹爹说,一时很是犹豫,随即便又泠静下来道:“爹娘,请恕峰儿不孝,师傅那边我会去求请的!”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放在桌上朝段誉道:“大侠,你快放了我爹娘,解药在这里,你尽管取去便是!” 段誉生怕他给的不是解药,哪肯放手,说道:“你先把他们弄醒再话,不然的话,我是绝不会松手的,现在你爹娘的性命就在我的手里,如果每晚一分,他们存活的几率便少一分,你要快些!” 小男孩知道此时不听也不行了,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去取了一碗水,又将药粉化入水中,随即给风清扬等人每人灌了一些。 果然片刻之后,虚竹第一个醒了过来,看到段誉此时正抓住那两个人的肩膀,先是一惊,随即问道:“三弟,你抓着他们干什么?” 段誉见虚竹醒了,面上露出笑容道:“二哥,你醒了就好了,刚才你们中了这一家人的下的毒,我若不制服他们,这小孩怎么会拿解药出来。” 这时一行人都陆续醒来,只觉得头晕沉沉,不解的看着段誉。 小梅一看面前的碗和药包,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抽出桌上的长剑,指着那小男孩道:“好你个五毒童子,敢打姑奶奶的主意,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风清扬刚刚醒来,便听到小梅说要杀了眼前的小男孩,又听她喊“五毒童子”,还道那小男孩子就是五毒童子,心下寻思现在小师侄还在对方手里,如果此时杀了这个五毒童子,到时激怒了其它四名童子,使得他们一怒之下杀了宁中则,自己这番岂不是白来西域了,连忙阻止道:“小梅姑娘,万万不可杀他!” 此时,这边那女子身上内力已快被段誉尽数吸完,全身已经虚脱,眼见儿子有难,急的眼泪直掉,嘴张的老大,却不能说出话来,神情甚是痛苦。 小男孩见小梅等人都醒了过来,而段誉还不放开自己的爹娘,急道:“你还不放开我爹娘!” 段誉想到此时那夫妇二人受的苦已经差不多了,生怕再惹怒小男孩,使他继续施毒放倒二哥虚竹他们,大事就不好了,这才松开了手,此时直觉全身真气翻滚,连忙运气这些新收的真气尽数归入气海穴,纷纷存储起来,以待日后再用。 那夫妇二人一生辛苦所练内力,此时已全部被段誉吸收殆尽,如今经段誉一松手,顿时手脚发软,身体虚脱,“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再不能动弹。 小男孩见爹娘如今被段誉放手之后,却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大惊,连忙扑了过去道:“爹爹、娘亲,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男子刚才恨他出言向段誉求饶,本想打他一巴掌,可此时手脚无力,根本无法动弹,只是轻叹一口气。 那美妇却是满脸泪水,百般懊悔。 小男孩见爹娘如今有气无力,还道他们被段誉施了妖术,不由转身怒视着段誉道:“你们中原人说话真不算数,既然我已经答应你替他们解了毒,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爹娘,在他二人身上施了什么妖术,令他们如今动弹不得?” 段誉见小男孩子动怒,不由笑道:“想要知道吗?很简单,你直须告诉我们,你师傅五毒童子在哪里,我就告诉你!” 小男孩听段誉以此要挟,顿时脸上一白,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显然有所顾忌。 段誉知道自己刚才使出五层功力,此时已将对方身上内力尽数吸完,一时半会他们也恢复不了力气,却也不急,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孩,你不说也可以,不过再过一会,恐怕你爹娘就会毒发身亡而死,那个时候,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了了!” 这边那美妇听后,不由看着小男子直摇头,面色甚是害怕,显然是告诉他不要说出五毒童子的下落。 小男孩眼见爹娘马上就要命丧段誉之手,两排小牙咬的咯吱直响,恨恨的说道:“好!我告诉你们,我师傅他们就在前面五里外的西域十三堂等着你们去受死,这下你们该满了吧!” 他此话刚说完,却见段誉等人都盯着自己爹娘去看,眼神甚是奇怪,连忙回头一看,却见爹娘口里满嘴是血,身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由大惊,连忙抱着他们哭喊道:“爹、娘,你们怎么了?” 哪知喊了半天,却仍是没喊应,发现身体已慢慢变硬,一探鼻息,却发现均已气绝,不由俯在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唉!” 段誉也没想到小男孩子的父母会如此有骨气,话还没说出口,却见他们已经咬舌自尽了,如今见状,只好叹了口气。 虚竹见小男孩子哭的伤心,又见他的父母双亡,不由也很是难过,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众人见状,不由纷纷拿起兵刃,走了出去,开始朝小男孩子所指路的西域十三堂奔去。 小男孩伤心的哭了许久,这才想到段誉等人,抬起头来,却已发现他们已不见了踪影,连忙奔出屋去,见他们已奔出数十丈之外,顿时怒视着他们的背影,一拳重重的打在屋子的石头上,一双原本天真无邪的黑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嘴里恶狠狠的说道:“中原人真是狡猾,我欧阳峰今日在爹娘遗体面前发誓,终有一天会杀到中原将你们这些不讲信用的小人全部杀死,为死去的爹娘报仇雪恨!” 第五百九十六章 神魔 宽大而阴暗的殿上,墙壁四周都画着各种人物。 有刑天被皇帝砍了头,血流全身,以乳为目,以肚脐为口,继续手操盾牌、大刀与黄帝大战的场面。 有牛头马面手举钢叉,怒目结舌的凶恶;有云路万里,百邪不侵,西域来此,建旗羽林的辟邪;还有百箭攒心,心尤未死,毅魄归来,两狼泣下的七郎等等。 总之每一面墙壁上都有数幅让人看上一眼,就不免胆战心惊的魔神,再加上大殿上时不时有阵阵阴风吹过,使得四周帘布随风飘荡,更增添了一种恐怖色彩,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更觉胆战心惊。 此时就连从小熟读佛经的虚竹,看了这些话之后,也禁不住口中直念“阿弥陀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梅等四名女子更是吓的浑身瑟瑟发抖,再不敢看墙壁上的那些画,可是不看这些,难道就不等同于不怕了吗? 不,绝不是这样,如果目光再扫到四周围着手拿奇形怪状的兵器的十三堂弟子,四五百人个个横眉泠对怒视着她们,她们同样也会止不住心惊胆颤,浑身发抖。 风清扬也没想到这一次来拯救小师侄宁中则会有这么多的艰难险阻,简直可以与唐三藏西天取经所遇的九九八十一难相匹敌,几天前误中巨毒那恐怖的一幕还没从心中消除,如今却又使得大家面临更加危险的境界,他顿时有些不安,随即轻声说道:“各位,为了风某的事,使得大家经历如此危险,在下确是心中不安,现在各位若是退出还来得及,请三思!” 小梅泠声说道:“姓风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看不起我四姐妹,莫不是也瞧不上段大哥和虚竹尊主吗?” 风清扬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小梅姑娘,在下绝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人其实想要是的我风清扬的小命,与大家无关,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此番我就是陪着则儿死在这里,便心满意足了,你等完全没必要为我冒这个险!” 小竹泠笑道:“姓风的,你别自作多情了,你算什么东西,我四姐妹岂会为你冒险?只是我们曾答应过主人,一定要活着带你到蝴蝶谷参加英雄大会,如果你要是死在了这里,我们回去如何向谷主她人家交待?” 风清扬虽然知道她们所说的是实情,可心中仍然很是感激,突然问道:“小梅姑娘,此番我们如临深渊,可谓九死一生,风某想在临死之前问你一个问题,死后也好瞑目,不知可否如实相告!” 这边段誉和虚竹见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不仅不怕,反而还有心思去问问题,不由都好奇他要问出什么问题来。 其实小梅一听风清扬说出这句话,便已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只是仍然想听他能从嘴里亲口说出来,怔了一下,随即故意问道:“什么问题?” 风清扬没想到她竟没反对,不由心中一喜,随即叹道:“如果风某今日死在这里,诗姑娘她会不会原谅我?” 小梅似是没想到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是否能被诗心原谅的问题,知道他已对当年所作之事真心忏悔,先怔了一下,随即却故意不答道:“哼!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留着你这条贱命,亲自去问心儿姐姐吧!” 风清扬这时才确信诗心真的没死,一时心中悲喜交加,只觉再无牵挂和遗憾,于是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再说话,随即抬头看着殿上高高坐着的一名四十多岁男子泠声问道:“阁下千里迢迢把我风某召到这里来,莫不是你家有个漂亮女儿,想找个男人,你听说中原风某还不错,所以便想把我请来看看,好为你女儿做媒,又怕我有了心爱之人,不肯娶你女儿,这才费尽心思派了那五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野杂种去中原,用下三烂手段将我小师侄抓来,然后要挟我来见你不成?” 众人见风清扬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一时是有惊又好笑,顿觉轻松了好多。 哪知对方没回答,又听风清扬顿了顿笑道:“白堂主,其实你是太不了解我们中原的习俗了,你既然中意与风某,想让我做你的东床快婿,那又何尝不可呢?我们中原男人一向心胸宽广,娶个三妻四妾也没什么稀罕,就好比我身边这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哥,他的家中就有好几十个妻妾,个个貌美如花。在下虽然不才,已经有了心爱女子,也曾经发过誓此生非她不娶,不过既然你堂堂一个总堂主,既然替女儿相中了风某,要是厚着脸皮求求风某,风某岂会不答应呢?就算委屈求全一次,讷你女儿为妾好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快把你宝贝女儿叫出来,然后我们好赶紧成亲,这样从此也就成了亲戚,你就让那五个小鬼,把我小师侄放出来吧!大家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挺好吗?干嘛非要把一桩喜事弄的这么复杂,你说是不是呢?白堂主!” 此时那大殿之上高高坐着的正是西域夺命十三堂的总堂主白金生,只见他身穿青衣,前面胸口画着一幅似人非人的神物,一脸横肉,脸上皆是黑毛,样子甚是粗旷,此时正端坐在大殿之上,目不斜视的盯着下面的风清扬等人看,眼神甚是犀利,样子更显得威武,让人看上一眼便再不敢直视。 如今他见风清扬等人到了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竟还敢跟自己开玩笑,不由泠哼一声,扫了一眼殿下等人,看到风清扬刚才提到的段誉时,脸色突然一变。 段誉此时正盯着白金生胸口上的神像去看,完全没注意到白金生面上变色,只见那画着的神像却是中原杨家七郎,他自幼熟读兵书,对大宋杨家一门忠烈的故事更是耳熟能详,更知道七朗的故事。 话说宋太祖年间,辽王设计邀约宋帝相商国事,杨业恐其中有诈,遂命长子假扮宋帝赴约,八子护驾同行,结果大郎、二郎、三郎牺牲,四郎和八郎为辽公主所擒而招为驸马,五郎出家为僧,杨业与六郎七郎突出重围,暂驻雁门关,因无粮无援,乃派七郎至大营求救,潘仁美欲报私仇,趁机灌醉七郎,绑于芭蕉树上,乱箭射死。杨业命六郎寻弟,自己逃至苏武庙,见庙前立有李陵碑,忠奸并立,感触良深,遂撞碑而死。后来杨门只剩一家孤寡十三人,由畲太君领阵御敌,传为一时美谈。 更说七郎死时百箭攒心,心尤未死,毅魄归来,两郎泣下,让人唏嘘不止。 更传说七郎死后,到了阴间,阎王知他一门忠列,心中感动,于是便让他做了专管孤魂野鬼的官,待他甚是礼遇有加。 第五百九十七章 说笑 如今段誉却不想竟在这异国看到这个令中原武林闻风丧胆的集团首脑白金生身上竟画着中原英雄人物,突然间再看四周一切,竟感到不再害怕了,甚至还有一丝亲近感。(.好看的小说) 他此番看清之后,适材又听到风清扬这一翻话,不由笑道:“风贤弟,非也!非也!其实白堂主虽然是西域人,可却对中原风俗了解的甚是一清二楚,不仅知道杨家将一门忠烈的英雄故事,而且还对其敬佩有加,又如何不知中原有一男多娶的风俗呢?不过,以在下看,白堂主用这番阵势来招待我们,那可不像是给女儿相亲,简直有点逼亲的味道了。在下曾记得当年西夏国为公主召驸马,当时我和二哥都有幸前去参加,那才像是真正的为女儿娶亲,不仅好酒好菜招待,而且临走时还这每个前去相亲的人送上一幅价值连城的书画作为回礼,那场面可比今天热闹多了。” 他说完便朝一边的虚竹问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当年在众多武林群雄面前,你可是一举夺得头魁,做了西夏国的驸马,你跟白堂主说说当时的情景!” 小梅四人刚才还吓的浑身发抖,胆战心惊,如今却突然听到他三人竟开始讨论起西夏选驸马的事了,顿时心中不再那么害怕,连忙好奇的盯着虚竹去看。(.) 虚竹见段誉突然问这件事,不由脸上?宓耐ê欤?チ俗ツ源??肷尾诺溃骸叭?埽?憔筒灰??讯?缌耍?涫档笔倍?缰徊还?桥阕拍愫痛蟾缫黄鹑ビφ鞯模?南肴プ鍪裁次飨母铰恚恐皇堑笔惫?魑柿巳?鑫侍猓?艺?么鸲粤吮闶牵?驼庋?±锖?康某闪烁铰恚?缃裨勖鞘抢淳热说模?帜氖抢从φ俑铰砟兀俊?p>这时堂上的白金生见他们如此目中无人,脸上气得变成猪肝色,用力一拍座下的椅子道:“够了,姓段的,你不要在此装神弄鬼了!不管你是什么皇帝也好,太监也好,今日进了我西域夺命十三堂的鬼门,就休想再活着出去!” 一边站着的十三堂弟子见堂主发怒,顿时都瞪着段誉等人大声怒叫起来,一时就好似公堂上县令一拍惊木,台下衙役就喊“威武”一般情景,顿时气愤又变得紧张,严肃起来。 风清扬见白金生发怒,又见众人朝着自己?暄肋肿斓哪q??仁且痪呕肷泶蛄艘桓鲢稣剑?婕从肿沧诺ㄗ有Φ溃骸靶〉芨詹盘?哦未蟾缫幌?埃?闭嫒珲??喽ィ?布淝逍眩?皇庇旨?滋弥饕慌淖?危?粝抡庑┤吮愠?业?暄肋肿欤?挥上肫鹆说蹦晡乙蛭?党运?艘桓龅毓希?荒抢吓┧蜕瞎俑??嫖彝登允钡那榫埃?灰?技堑玫笔蔽蚁诺墓蛟谔们埃?窍毓倬褪钦獍阏鲎帕街宦垦郏?窈莺莸呐?幼盼遥?慌氖种芯?荆?奖哐靡鄱加檬种泄髯邮咕5纷诺孛妫?谥写蠛取巴?洹倍?郑?诺梦伊12淳湍蛄丝阕樱?拮耪泄┑溃骸跋毓俅笕耍?u巳肥且蛭?黾绷耍??圆磐盗苏饫吓┑牡毓铣裕?烧饫吓┤捶且?梦宜髋猓?u艘桓龉露??挠星?馑头且?炎约旱呐??薷?〉淖隼掀牛?〉牡笔被瓜爰窳烁龃蟊阋耍?盗烁龅毓希?蠢痰揭桓隼掀牛?媸腔?悖?闹猩跏前迪玻?缓糜a恕d闹??萘颂茫?肓硕捶浚?〉牟欧11郑?抢吓┑呐??故浅ぷ乓环??硗?荨15谘廊缃!20克频绻獾哪q??2鹋?矗?拖褚桓瞿咐匣14话悖?韵胝庋?呐?四母胰盟?隼掀虐。∷餍粤?固恿耍?幌肴幢蛔サ秸饫锢矗??孕〉牟攀钦嬲?氖芎φ撸?肜弦??〉淖鲋靼。?p>他此时绘声绘色的讲到母夜叉的时候,甚是形象生动,就好像真有一个丑的极至的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样,听得众人也都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待环顾一下四周,却发现墙壁上果真画着一幅母夜叉神像,这才知道风清扬刚才是照头上面描述的,又想到方才他乱说白金生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作妾,顿时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一时紧张恐怖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大家信心瞬间恢复。 白金生见众人在自己的地盘嬉笑无常,不由更加怒了,想要去拍那凳子,可一想到刚才风清扬讲的故事,顿时气的牙关咬的咯吱响,却无可奈何。 段誉此时见他面色越来越熟悉,神态更是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由紧盯他看,越看越觉得像一样人。 片刻之后,他才恍然大悟,指着白金生道:“噢,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与我们一起同去参加西夏银川公主竞选附马的吐番王子宗赞,难怪在下看着你如此眼熟。” 这边虚竹一听,不由也惊道:“什么?三弟,你说他是宗赞王子?怎么现在成了西域十三堂的堂主了?” 段誉这一说,众人更觉不可思议,虽然都不认识什么宗赞王子,可仍然不免细细打量他一番,只觉他甚是威严,知道段誉所说定然不假,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吐蕃国王子不当,却当了西域十三堂堂主,还改了一个中原的名子,当真匪夷所思。 段誉听虚竹问,随即笑道:“二哥,这还不都是你的错?当年这宗赞王子可是对二嫂银川公主甚是衷情,哪知后来银川公主被你娶回了中原,所以宗赞王子自觉没戏,寻思这抢也抢不过,打也打不过,所以一翻伤心之余,索性连王子也不做了,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起什么堂主,专门干起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众人听段誉分析的虽然滑稽,可却也有些道理,不由顿时又轰然大笑。 虚竹当年娶到西夏银川公主完全是姥姥做媒,当时本无心去争夺什么西夏驸马,可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找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梦姑,成就了一段传奇姻缘,如今听得段誉如此说,面上早已羞的通红,半晌才道:“阿弥陀佛!罪过,三弟又在拿二哥说笑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旧怨 果然,段誉的话刚落,上面的白金生便坐不住了,随即泠哼一声道:“姓段的,当年你当众羞辱本堂主,本堂主没找你算帐,却不想你今个倒自已送上门了,这样也好,今日咱们老帐新帐一起算,还有这个小秃驴,当年抢走银川公主,令老子含恨终生,今日也一并解决了,日后老子再到中原去把银川公主抢回来,如此最好!” 他此言说完,段誉接过道:“如此最好?只是你如果想要抢走银川公主恐怕要等下辈子去了,这辈子你是真没希望了!” 白生金怒道:“什么?你敢说本堂主没希望了?今日本堂主就先杀了这小秃驴,然后带着十三堂的人杀入中原,平了那个狗屁灵鹫宫,抢了银川公主,看这秃驴能奈我若何!” 众人见段誉刚才所说果然不假,这白金生真是为了银川公主而甘愿放弃王子身份,来到这鬼地方弄了个什么十三堂,当起了黑帮老大,如今听他说要带领十三堂的人杀入中原,平了灵鹫宫,不由又是大吃一惊。(.) 虚竹听完之后,面上现出伤心之色,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白堂主先不要动怒,我三弟他所说并没有错,只因梦姑她.......她早在多年前,便已荣登极乐,你此生若是想抢她回来,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白金生听虚竹说完,面上立现出悲伤色,随即朝虚竹问道:“什么,你说银川公主她已经死了?” 虚竹见他面难过,虽然知道他心怀不轨,可却也不恼怒,点了点头道:“不错,梦姑她早些年因为思乡心切,再加是积郁难治,这才.......唉!” 白金生见虚竹面色伤心,不像是说谎之人,不由一怒,伸手朝座下椅子用力拍去,他原本就力大无穷,如今再加上是处于极度发怒状态,自然掌上力度不轻,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响,那偌大个座椅便被他击的粉碎,木屑乱飞,再也不能坐了。 众人见大家先前取笑白金生,他都没发怒,如今却为了别人的老婆发这么大的火,知道他心中确实爱着银川公主,心中对他痴情倒生了同情。 周围十三堂的人见总堂主发怒,不由都齐声喊道:“杀!” 一时杀声震天,令人胆寒。 风清扬见此情景,不由心中一紧,随即“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龙阳宝剑,将整个大殿照的通红,指着白金生怒道:“姓白的,当年你选附马不成,是你命不好,如今都过去几十年了,也不至于再发这么大的火,再说我风清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派那五个小鬼把我小师侄掳到这里来受苦,你快将她交出来,不然我让你这十三堂从此不复存在。” 白金生看着风清扬手中长剑发出异光,知道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心中本已发怵,可看到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一时却也不怕,怒道:“姓风的,你敢说跟我十三堂没仇?当年要不是你,我神风堂堂主王铁英也不会惨死在中原,还有你明明与王堂主约好,你去说服中原朝廷派兵围剿日月神教,我派十三堂的人助你一臂之力,最后你再杀回日月神教,为什么当年你一去不返,害得我十三堂数位堂主无辜惨死,今日我白金生若不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死后还有何颜面见他们?” 段誉和虚竹一听,自然又是一惊,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倒是小梅四人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今听完,不由泠笑一声,随即说道:“姓风的,你倒可真会惹祸,什么人都敢惹,真是了不起!” 风清扬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解释的时候,也不理会,随即泠哼一声道:“姓白的,你不提这事,老子还忘记了,当年你派那姓王的淫贼,明里说是帮助我报杀师之仇,其实是为了借我之手,利用我杀掉独孤前辈还有日月神教的人,你西域十三堂与日月神教有仇,何必要牵连上我,让我这辈子受尽世上嘲笑,永远在中原武林人士面前抬不起头来!” 白金生盯着风清扬道:“哼!当年那姓潘的,带着一大帮人杀回中原,成就一番大事业。那个时候,我见他甚是了得,正欲带兵吞了中原,完成我土蕃国霸业,便想与他结成联盟,来个理应外合,一起灭了大宋,可他竟不识抬举,还出言羞辱我,说我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堂堂一个王子,岂能任由他这种草莽匹夫羞辱?所以立誓今生一定要报了这屈辱之仇,这才派了神风堂堂主夺命金扇王铁英前去中原物色一个机灵一点的人,好替我们十三堂办事,哪知他谁不选,却偏偏选中了你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当年你如果早一天说服朝廷,早一日派兵去攻打日月神教,那姓潘的教主,就不会这么快被魔教的人救好,我十三堂几位堂住就不会无辜惨掉,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现在还说跟我十三堂没有仇吗?” 众人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都怒视着风清扬。 风清扬面现尴尬之色,再说不出话来。 段誉却朝着白金生笑道:“二哥,看来这几十年不见,宗赞王子的性格是一点也没变啊!当年就凭他这样的人物,也想去娶银川公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如今他却想以土蕃国的兵力去吞并整个大宋,这倒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而是痴人说梦话了,莫说整个大宋,恐怕我大理国若是想吞并他那吐蕃国,却也是未尝不可,我看这些年,他真的越发病重了!” 虚竹愣了一下道:“三弟,你说他有病吗?二哥怎么看不出来!” 众人一听,不由盯着白金生“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小竹却盯着风清扬泠哼一声道:“简直是一丘之貉!” 小梅眉头一急,轻声喝道:“小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攻击自己人?” 小竹扫了一眼风清扬道:“谁跟他是自己人,我才不认识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小梅知道小竹性格倔强,嫉恶如仇,随即轻叹一声,却不再说话。 风清扬却不计较,如今他已知晓一切,不由朝白金堂泠声说道:“原来如此,所以你就派那五个小鬼去中原把我小师侄抓来,逼我来这里,为他们报仇是不是?” 白金堂点头道:“不错!今日本堂主就要为死去的王堂主及各位兄弟报那血海深仇,你拿命来吧!” 他话音刚落,左手一挥,即刻便令十三堂的人朝风清扬等人攻去。 风清扬连忙说道:“慢着,你先告诉我,我小师侄在哪里?再打再杀不迟!” 第五百九十九章 破箭 白金堂似是也觉得此时以几百人杀掉区区几个人简直不在话下,所以一时也不急,听风清扬说完,泠声道:“姓风的,如果想见你那个娇滴滴的小师侄,就先过了本堂主这一关,到时你自然就会见到她,只可惜,你恐怕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啊!哈!哈!哈!” 他说完这才一转身,朝四周的十三堂弟子吩咐道:“兄弟们,今日为王堂主他们报仇的机会到了,杀了这姓风的小子,还有那抢走本堂主心爱女人的臭和尚,最好连那个姓段的小白脸也一起给我灭了,日后我吐蕃国侵吞大理便指日可待,大家升官发财,就在眼前。” 周围数百名十三堂弟子听他这么一吆喝,顿时手拿兵器齐齐地朝段誉等人围来。 风清扬等人连忙背靠着背,面向敌人,直将真气护住周身,再不敢大意。 白金生又大声吆喝道:“把这几个臭男人都给我杀了,留下这四个娇滴滴的美人,晚上供兄弟们好好享受享受,嘿!嘿!嘿!” 小梅四人听后,气的脸色发青,再也忍不住,手中长袖一挥,率先攻了出去,顿时四名十三堂弟子被硬生生扯断脖子,倒地死了。 风清扬见那些人越逼越近,知道圈子一小,再动起手来麻烦就大了,于是手中龙阳宝剑一挥,顿时红光一片,几名十三堂弟子面部顿时被斩出一条血痕,随即倒地身亡。 白金生见状,不由怒吼道:“给你杀,杀光斩尽,一个不留!” 十三堂的弟子眼见兄弟被杀,个个怒不可遏,举起兵器便围攻过去,一时间杀声震天,气氛紧张。 虚竹和段誉此时也已出手。 段誉使展六脉神剑及凌波微步,在十三堂弟子中乱冲乱撞,片刻功夫,便东倒几个,西倒数名。 虚竹先前不忍杀生,可后来眼见要吃亏,便也施展天山六阳掌,更用了七八层功力,与几名堂主纠缠一起奋力厮杀。 那些十三堂的堂主个个也都是好手,一时将虚竹围了起来,倒也不同寻常。 白金生却站在大殿之上,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脸上带着冷酷的笑意,似是对自己精心设置的这个局甚是满意。 一时间,大殿里到处血肉横飞,惨声连连。 小梅四人武功虽然稍逊段誉和虚竹,却又比风清扬好一些,虽然手中并无兵器,可杀起人来却也丝毫不输给风清扬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龙阳宝剑,凡是有十三堂弟子到得她们面前,无不惨叫一声,瞬间倒地身亡。 虽然说一拳难敌四手,再加上此时西域十三堂有四五百号人,以人数来说,他们绝对有压倒性优势,可论起武功来,他们就大大不及风清扬等人了,尤其是像段誉和虚竹这样的顶尖高手,他们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如今竟一下子全都遇齐了,可以说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做了冤鬼了。 所以到后来,按照一个人对付一百名十三堂弟子的比例来算,仅仅也就是在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就全部放放倒在地了,当然这里面虚竹和段誉出的力最多,倒在他们掌力和指下的竟不下一百五十人。 当然,惨死在风清扬削铁如泥的龙阳宝剑下的十三堂弟子自然也不再少数,此时他经过近半年的成长经历,尤其是曾经与虚竹这样的高手对战两千个回合,早已将独孤九剑的妙处和精髓一一挖掘出来,如今使出的剑法早已不再像当初从断魂崖下来时那般稚嫩,此时他随意挥出的剑招,便是当今世上最为巧妙的招式,已无人能敌,何况他此时营救小师侄宁中则心切,以及想到当年王铁英害得自己如此之惨,使得诗心和独孤天纷纷坠入崖,此时他虽然知道诗心没死,可对独孤天的愧疚却越来越深,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西域十三堂的人造成了,如今新仇旧恨加起来,手中更不留情,剑到之处,便有三五个人倒地,不是断了胳膊,便是被削去了腿,其状惨不忍睹。 所以,不到一个时辰,刚才还在雄纠纠、气昂昂的几百名十三堂弟子如今已是死的死,残的残,全部倒在地上,再也不能一听到白金生拍一下座椅,便朝着别人?暄懒炎斓拇蠼邢湃肆恕?p>白金生也没想到,自己耗尽一生心血所训练出来的顶尖杀手,曾经让中原多少个门派闻风丧胆,曾经也不知灭了多少个中原门派,可如今碰到段誉这些人,竟突然像是成了废物一般,再也威风不起来,瞬间便成了两种人,死人和废人,刚才还洋洋得意的面孔,再也得意不起来,如今见段誉等人杀了这么多人,竟好似没事一般,除了身上沾满鲜血,可却没有一个人受伤,不由是惊的再说不出话来,一时吓的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双腿发软。 虚竹此时见满地的死人和伤者,似是不忍心,随即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段誉看着白金生笑道:“我说宗赞王子,这就是你说的想要联合日月神教,来个理应外合,一并吞并大宋的战神?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白金生此时哪还敢说什么话,只吓的浑身发抖,面无血色。 风清扬此时身上白袍也被鲜血染红,看着白金生再没了刚才的威风,不由将手中龙阳宝剑直指他道:“姓白的,我小师侄在哪里?到了现在,你还不说!” 白金生知道此时不说也不行了,战战兢兢的指着身后的一堵墙道:“她......她就在这后面!” 风清扬一愣,也没想到那面墙壁竟还有暗道,随即想到自己那个可爱的小师侄宁中则如今就被他关在这暗无天日的暗道里,终日以泪洗面,不由怒声骂道:“狗贼,还不快把它打开!” 白金生这才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去,朝墙壁上的一个小小的铁狮子上面摸去。 小梅见状,连忙提醒道:“大家小心暗器!” 她话音刚落,突然只见白金生脚下空出一个地洞来,接着他就掉了下去,紧跟着密密麻麻的暗器便从墙壁之上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风清扬想都没想,手中龙阳宝剑一挥,跟着大喝一声“破箭式”接着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暗器落地的声音。 众人再朝地下看去,只见身边四周地上落满了密密麻麻的暗器,不下数十种,合起来竟有上百枚之多,而且上面各涂有鲜艳的颜色,显然上面沾有剧毒,顿时惊的身上泠汗全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朝风清扬投去敬佩的目光。 就连虚竹也道:“风少侠手中剑法,当真天下无敌,令人折服!” 段誉更是惊的合不拢嘴。 小兰等人却叹道:“难怪心儿姐姐说独孤前辈所创剑法天下无双,看来世上能一剑破了这么多暗器的,再也找不出第二种剑法了!” 第六百章 迷烟 风清扬在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迫不急待的走到那墙壁面前,伸手准备去转那铁狮子。 众人知道此次是再没暗器了,这才纷纷走了过去,却也丝毫不敢大意,生怕大殿之内再藏有机关,于是分成三组,背靠着背站着以防不测。 风清扬因为会独孤九剑,所以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得来,倒也不怕。 虚竹有天山折梅手,手法包罗万像,应付突发事件也是绰绰有余,根本不当回事。 唯有小梅四人一介女流,应变能力较弱,心中没底。 段誉生性风.流,一直喜欢做护花使者,虽然在心里从未对小梅四人有过非份之想,可却也怜香惜玉之心,生怕她们有危险,这才想着要保护她们,于是自然跟她们站在一起。 一时之间,三组成鼎足之势分别站立,互相防守,倒也密不通风。 风清扬见众人都站好,这才一手拿剑,一手小心翼翼的旋转墙壁上的铁狮子。 随着“咯吱”一声清脆的响声,果然众人脚下那个大洞再次出现,因为有所准备,再加是众人轻功甚高,所以倒也不惧。 哪知就在落地之时,突然一种浓浓的彩雾朝着众人扑鼻而来。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皆多多少少吸入彩雾,知道中了毒烟之时,却为时已晚,待落地之后,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又从地面上迅速升起几道厚厚的铁墙,正好分成三间小屋,将七人分了开来,各自困住。 虚竹一人困住一间,段誉和小梅四人困在一起,风清扬也是独自一间。 众人见状,心中更惊,生怕毒气攻心,连忙盘腿坐地运功逼毒,却哪里逼得出来,个个只觉浑身乏力,再也站不起来,又惊又怕,再见被分割开来,一时更是没底。 段誉百毒不侵,落地之后,见小梅等人盘膝而做,连忙上前问道:“几位姑娘,感觉怎么样?知不知道中了什么毒?” 小梅看着段誉轻轻摇了摇头道:“段大哥,我只是感到浑身无力,有些燥热,其它就没别的问题了,一时却也想不到这是什么毒!” 小竹等人也都纷纷点头表态,声称所中之毒状态与小梅一样,个个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段誉见小梅等人无什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即便去拍那四周围着的铁墙壁,嘴里大声喊道:“二哥,风兄弟,你们听得见吗?” 哪知喊了数声,却始终听不出回答,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又不死心,又站了起来,运足功力去用六脉神剑攻击其中一面墙壁,发现平日里威力无穷,就算是劈山都绰绰有余的六脉六剑射在那墙壁上时,只是多了一个小白点,根本无法射穿,知道这是用特殊东西所制的墙壁,根本无法破坏,一时急的再无办法。(.) 小梅等人却也是在四周忙着找开关,却终是什么都没发现,慢慢的四人竟发觉空气越来越热,身上越来越燥,而脸上越来越烫,知道这是毒性发作,不由心中越来越觉得害怕。 这边被困的虚竹落地之后,连忙用天山六阳掌试着去打那铁墙,哪知却丝毫不动,知道根本打不破,无奈之下只好围着墙壁大喊段誉和风清扬二人的名字,结果声音好似石头沉大海一般,均无回音,再加上此时心里不知为何,莫明的感到烦燥不安,知道毒气发作,只好盘腿坐下,开始念起清心咒来,想要借此平静下来。 同样在另外一间房里,风清扬落地之后,在烟雾中隐约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地上,一时还道是敌人,连忙长剑相对,哪知待烟雾散尽之后,这才惊奇地的现,那坐在地上之人,竟是自己的小师侄宁中则,不由一惊,连忙收起长剑,上前将她扶起,激动的喊道:“则儿,你快醒醒!” 喊了几声,终见宁中则慢苏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风清扬搂着自己,还以为是在做梦,听得他喊,随即开口答道:“风师叔,则儿终于又梦到你了。” 风清扬见她多日不见,面上竟消瘦了许久,此时一脸绯红,却比原来更成熟漂亮好多,又见她浑身上下皆无伤痕,这才放心道:“则儿,风师叔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不是在做梦,是风师叔来救你了!” 宁中则自被五毒童子弄到这鬼地方来关了起来,每日里只吃一顿饭保命,早已饿的头晕眼花,刚才本在昏迷之中,如今听到风清扬叫,这才迷迷糊糊醒来,还道是在做梦,如今听到风清扬说不是在做梦,心中一喜,连忙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风清扬的脸,见果真是他,顿时这两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和相思之苦,都一股恼的涌了上来,随即扑倒在风清扬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道:“风师叔,你怎么现在才来救刚儿,则儿好想你啊!你是不是还在生则儿的气?” 风清扬此时被宁中则紧紧搂着,一时只觉得她身上所散发的女儿香扑鼻而来,煞是好闻,只觉得闻上一闻,便全身燥热,只想好好的抱着她,一时却也不想推开她,只在嘴里柔声安慰道:“傻丫头,不要哭了,这次风师叔再不会离开你,再不会生你的气了!” 宁中则一直以来,都在苦苦盼着风清扬来救自己,却又总是胡思乱想,怕他不肯原谅自己,如今听得他说,顿时放下心来,不由喜极而泣,随即主动吻了一下风清扬的脸道:“风师叔,我就知道你待则儿是最好的,则儿不要嫁给岳师哥,则儿这辈子就要嫁给你!” 风清扬先前被宁中则这么紧紧一抱,只觉得浑身燥热,如今被她这么一亲,更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服,随即又听她说要嫁给自己,顿时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与她是师侄关系,如何能娶她?更何况她与掌门岳不群已有了婚约,自己如何能做这种违背伦理,抢人妻子的事情?” 他一念至此,实是非同小哥,连忙推开怀里的宁中则道:“则儿,你醒醒,不要再胡说了!这辈子风师叔已经不可能娶你了,因为你已经是掌门人的未婚妻了,师叔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事呢?这次风师叔把你救出去,待你回到华山之后,就立即与岳掌门拜堂成亲,也好完成你爹爹的心愿,你从此就忘了风师叔吧!” 第六百零一章 催.情 宁中则听风清扬说出这番话来,泪水又止不住流了下来,哭道:“不!风师叔,则儿曾经对着天下武林群雄立过誓,这辈子谁也不嫁,今天就嫁你一人,你如果不愿娶则儿为妻,则儿现在就立即撞死在这里,也绝不回去与那姓岳的拜堂成亲!” 风清扬见她又耍起小性子,一时也不敢再劝,又见她面色绯红,霞光一片,甚是好看,更觉得自己脸上也是发烫,想必也是通红,浑身更是无力,想必与她所中之毒一模一样,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毒,想到现在此时二人还在夺命十三堂掌控之中,白金生还没有死,五毒童子更没现身,也不知藏在何处,顿时又惊又怕,随即安慰宁中则道:“好了,则儿,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待以后再说,只是现在我们还身隐囫囵,得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宁中则听后,却死死抱着风清扬,不想让他站起来。 风清扬此时只觉得宁中则一双美目深情款款注视着自己,抱着自己的身子也软的似水一样,顿时心神荡漾,随即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她的俏脸道:“则儿,你真漂亮!” 宁中则听得心爱之人赞美,羞的俏脸更红,盯着风清扬道:“风师叔,你还记得吗?那日在爹爹的继位大典上,你曾抱着则儿,看着那天空中璀璨的烟火,说过要爱则儿一生一世,你真的会爱则儿一生一世吗?” 风清扬听她突然提起那日之事,脑海中顿时闪现出那刻浪漫的情景来,其实那日他只觉得那烟花太过漂亮,一时脑海中想起了诗心,把宁中则错当成诗心,才会情不自禁的抱着她,说出爱她一辈子的胡话来。 后来,也正因为那句话,那个一时冲动之下的动作,使得宁中则不顾一切的在武林群雄面前说出爱自己的话来,使得他二人饱受群雄辱骂,女儿家的一世清白毁于一旦,更使得宁清宇百般无奈之下,一夜之间将华山掌门让位给岳不群,更一怒之下,将宁中则许配给岳不群,希望能以此断了他二人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乱.伦关系。 如今风清扬虽然明知当初是错误,极不明智的举动,可却不知为何,经宁中则此番说出来,竟似别有一番滋味一般,只觉得浑身更加燥热,此时看着宁中则绯红而俏美的面容,还有柔情似水的双眼,以及深情款款的话语,一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好想将她紧抱,把世间所有的情话都全部一一说给她听,这才满意。 于是,当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捧着宁中则娇美的面孔,柔声说道:“会的,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永远守护你,保护你,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宁中则梦寐以求的便是想听到风清扬亲口跟自己说出这句话,如今听他果然对自己做出了承诺,少女春心顿时萌动,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好似忘记了一切时间、空间、伦理道德,随即双手将风清扬的脖子搂的更紧了,一张柔软香甜的香唇紧紧的贴在风清扬的唇上。 风清扬突然被宁中则这么一吻,一时只觉得几乎快要窒息,心中更好似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也情不自禁的回应起来。 一时间,二人好似将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只剩下动情的深吻了。 而在墙壁这边,小梅等人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她四人也是全身燥热,说不出的难受,只觉得心里好似憋了一肚子的火,想发立刻发泄出来,这才舒服一般,可这火却又不是怒火,只觉得在内心深处好像有某种深切的希望,这种希望好像与男人有关,可一时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此时段誉坐在她们身边,看着她们四人个个满脸绯红,个个都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不由一惊,一时只觉得这种眼神甚是熟悉,想了许久,这才想起当年自己初入江湖之时,误中了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所下的淫.毒,当时与钟灵就是关在一间小屋里,而那个时候,钟灵也是这种情形,满面绯红,犹如桃花胜开,煞是好看,正如眼前的梅兰竹菊四位姑娘一般眼神,含着某种期待。 他这一想起来,顿时知道她们所中之毒正是阴.阳合.欢散,不由大惊,连忙退到墙壁一角,看着小梅等人,满脸通红道:“小梅姑娘,在下已经知道你们身中何毒了!” 小梅四人此时个个都紧盯段誉看,心中甚是燥热,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为什么此时越看段誉,越觉得他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而每天一眼,心中那种殷切的希望便更深一层。 如今她见到段誉突然后退,离自己甚远,像是见到毒蛇一般,先是不解,接着又听他说出这种话来,连忙问道:“段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全身燥热,心里好似想要得到什么,又好似憋着一肚子的火,想要发泄却又发泄不出,很是难受,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毒,你说你知道,快说说是什么?能不能解?” 小竹功力最浅,刚才掉落空下之下,曾经惊呼一声,所以吸入的毒烟也就更多,如今面色最为通红,连耳朵,脖子都红遍了,浑身痒反难受,呼吸更是急促。 如今她听完小梅的话,竟突然站了起来,径直朝段誉走去,边走边说道:“段大哥,求求你快替我解毒,我好难受,浑身就像是被火烧着一般,好热啊!” 她边说边将自己上衣的颗纽扣解了开去,似是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好受一般。 小兰见小竹突然朝段誉走去,先是不解,又听她说出这种话来,只觉得内心中这种渴望就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随即也站了起来道:“是啊!段大哥,我也好难受,你也替我把毒解了吧!要不然我快要疯了!” 段誉见她二人先后朝自己走来,个个眼神迷离,知道毒性开始攻心,知道再不施救恐怕就会晚,到时毒气越发厉害,也只能走那条路才能救她们,而自己身为前辈,又岂能能做出这种乱伦的事来呢? 他一念至此,连忙站了起来,朝小竹二人道:“你们两个不要过来,先盘腿坐下来,然后静下心心,什么都不要去想,我来帮你们把毒吸出来!” 第六百零二章 窥视 小梅和小菊听到段誉可以解毒,此时只觉身上急需解脱,便也身不由已的站了起来朝段誉走去,二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身上衣服早已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肚兜来,使得胸前一对饱满的玉兔完全裸.露在段誉面前。 段誉曾经尝试过这种药物的厉害,那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好在后来自己及时被四大护卫救了出来,才没让爹爹段延庆的计谋得逞,可此时他知道,如今所有的人都困在夺命十三堂,根本再无人会来拯救自己,此时唯一能自救的就只有自己了。 他一想到此,再不敢任由她四人朝自己走来,迅速上前点中四人身上穴位,使得她们不能再动弹,随即将她四人一一扶着靠在铁墙上,希望能借助墙壁的冰凉让她们暂时清醒过来。 小梅四人见段誉突然制住自己穴位,顿时很是不解,此时个个双脸绯红,心中那种迫切的需要,使得她们说不出的难受,边盯着段誉边问道:“段大哥,你为什么要点我们的穴位,你不是要给我们解毒吗?” 段誉一边扭头将她们身上衣服穿好,一边答道:“几位姑娘有所不知,这种毒着实太过厉害,当年在下也曾中过,待毒性发作之时,那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瞬间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终于后悔的事来,如果在下不将你们身上穴位制住,恐怕......总之,在下是为你们好,你们就不要问这么多了!” 他一时之间,也不便过多解释,随即轻轻拉住小梅的手道:“小梅姑娘,情况紧急,为给你逼毒,请恕再下冒犯了!” 小梅见段誉突然拉着自己的手,不由浑身一颤,随即身上闪出一阵说不出的舒服,紧接着心中那种需求却更加迫切了,呼吸也越来越紧促了,身上更是说不出的酥痒,只希望他能多握一会,这样自己就会好受一些,一时只是含情脉脉的盯着他,并不答话。 段誉将小梅的手指轻轻划破一个小口,顿时一滴鲜血流出,连忙含在嘴里开始吮吸,想要去为她解去身上所中之毒。 哪知小梅的手指被段誉突然含在口里,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手指,流遍全身,顿时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服,一时再也忍不住,从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段誉听到小梅这一声呻.吟,一时不觉痴了,却忘记了为她吸毒,只盯着小梅看了半晌,这才清醒过来,便又继续吸吮起来,而每吸吮一口,从小梅嘴里发出的呻.吟便越响,使得他不由也是心猿意马起来,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令伤害小梅四人的举动来,连忙转过眼去,不敢再看。 这边小竹等人先前被段誉制住穴位,背靠在冰冷的铁墙上,顿时感到浑身一阵冰凉,只觉得心中那种莫明的燥热减少许多,又看到自己衣衫不整,顿时羞红了脸,纷纷扭过头去,不敢再看段誉。 哪知片刻之后,却听到从小梅口中所发出的呻.吟之声竟是那让销.魂,而自己内心深处那种说不出的渴望却也越来越强烈,体内那团熊熊烈火,竟也越来越旺,不由再也忍不住,纷纷盯着段誉,要求他先为什么解毒。 此时段誉已经接连从小梅的手指上吸吮了好多口血,却见她不仅仅毒没解,而脸上却越来越红,呼唤也更紧促,心中更是着急,又见众女子纷纷要求解毒,头上不由冒出汗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头顶上传来一阵淫.笑,随后又听一个孩童的声音说道:“哼!中了我五毒童子秘制的极乐逍遥散,姓段的想把毒吸出来,简直是白日做梦!” 段誉此时正在给小梅吸毒,如今突然听到这个孩子的声音,又听他说出此话,便知道是五毒童子正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偷窥,不由面上一红,觉得他们的这种行为甚是卑鄙,无耻,连忙停止给小梅吸毒,抬头破口大骂道:“五毒童子,你们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有种下来与我单打独斗,使这种肮脏的手段,简直非人所为!” 小梅四人此时也已听到五毒童子所说的话,这才知道自己所中的竟是淫.毒,一时大惊失色,想到自己此番名节不保,日后还如何能出去见人,不由纷纷朝段誉央求道:“段大哥,求求你杀了我们吧!” 段誉见她们竟要寻死,不由一惊,连忙劝道:“小梅姑娘,你放心就是,段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小梅叹了口气道:“没用的,段大哥,这种毒是没解药的,除非......” 小竹却突然说道:“段大哥,求求你,给我吧,我好想要!” 段誉见小竹药性已经攻心,更说出这种胡话来,连忙说道:“小竹姑娘,你泠静一下,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 小兰和小菊虽没要求,可却用头去使劲的撞那铁墙,似是想要用这种方法使自己清醒。 此时上面正在偷窥的五毒童子见状,不由更加得意道:“哈!哈!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如果想要解毒,只有两条办法,一是杀了她们,一是好好的享受吧!” 这时段誉已经听出五毒童子的声音是从东南西北中五个角落同时发出,猜到每一个角落必定都有一个童子在窥视他们,寻思这墙壁一定留有缝隙,不然他们根本无法看到里面情形,顿时来了主意。 于是他一边佯装痛骂五毒童子,一边留意寻找五毒童子藏身之地,果然经过细细搜索,他发现在每个墙壁的角落,都留有一个针孔般大小的隙缝,此时五毒童子正是从这些细缝里观察三个房间的一举一动,顿时有了主意,随即手中六脉神剑暗地运足了气,故意引诱五毒童子道:“哼,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五毒童子可以制这种药吗?我大理国医术天下闻名,早就不屑你们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了,你们想不想看本皇爷现在就把她们四人身上的毒解去?让你们也开开眼界,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六百零三章 情缘 五毒童子在上面听得段誉说完,显然很不相信,有童子脱口而出道:“哼,姓段的真会吹牛皮,天下间我五毒童子配制的毒药倘若能解,那我们岂不是浪得虚名了吗?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留人现眼?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段誉见他们不信,也不着急,大声笑道:“是吗?江湖传闻,都说五毒童子久在西域,一向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有如井底之蛙,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你们难道就不动脑子想想,为什么他们都中了毒,而本皇爷却没中毒呢?” 五毒童子听后,似乎也被段誉这个问话给难住了,半晌才道:“说的有些道理,为什么同样吸了我五毒童子配的极乐逍.遥散毒药,他们有事,你却没有呢?” 段誉正要说话,这时才听小竹迷迷糊糊说道:“因为他身上有蟒.......” “牯”字还没说出,段誉一惊,连忙将左手一根手指塞进小竹的嘴里。 小竹此时中毒已深,极需一个男人爱抚,如今见段誉一根手指塞入自己嘴里,顿时一口含住,轻轻吸吮起来,边吸吮嘴里还边发出满.足的呻.吟声,更是一脸的潮.红,说不出的美丽。 其它三名女子见状,不由都再也忍不住,开始轻声呻.吟起来,一时间狭小的屋里,春色荡.漾。[.超多好看小说] 段誉被小竹这么轻轻一吸,顿时只觉全身酥麻,右手五指凝聚的真气差点瞬间泄出,顿时将头一扭,不敢再看小竹,瞬间便又清醒,如今见小竹总算没说出来,随即笑道:“原因很简单啊!那就是我已经把自己身上所中之毒瞬间解了,现在我就要给她们四人解毒了,你们想不想见识见识,本皇爷到底是怎么给她们解毒的?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看了,因为这种高明的手法,像你们五人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蠢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哈!哈!哈!” 他说完还仰头大笑几声,笑声中尽显得意和轻蔑。 五毒童子也没想到段誉竟如此嚣张,一时甚是气愤,泠声说道:“哼!这些人此时已经毒气攻心,如果再不阴.阳调合,只需一柱香功夫,全身经脉就会因为体内热血澎湃而爆裂,最后七孔流血惨死,我就不相信你能有什么办法救她们!” 段誉见五毒童子已经上当,又发现此时那五个小孔已完全没了亮光,知道他们正在上面窥视,再也不犹豫,随即右手五脉尽出,顿时手中六脉神剑射出,瞬间五道凌厉的剑气,直直射身那五个针孔一样的细缝,接着便听到五声惨叫同时传出,跟着从那五个针孔渗出几滴鲜血来。 段誉生怕五毒童子不死,连忙大声喊道:“喂,你们五个小鬼看清楚了吗?我现在可要为这四位姑娘解毒了,你们不妨见识见识。” 哪知喊完之后,却天没听到回声,眼见那鲜血越来越多,最后形成五朵小血珠,慢慢掉了下来,随即落在地面,溅开形成五朵鲜红的梅花,他这才知道,在刚才自己使出全力的一击之下,五毒童子终于死了,顿时松了口气。 哪知一回头,却见从小竹的鼻孔中流出血来,一想到刚才五毒童子所说的话,知道再不施救,她定会七孔流血而死,可一想到解毒的方法,却又甚是犹豫,一时也不知到底应不该那样做。 犹豫了半晌,段誉这才朝小竹道:“小竹姑娘,不是在下禽兽不如,刚才五毒童子的话你们四人也已听到了,如果在下不那样做,你们可能都会七孔流血惨死,在下虽不是一个好人,可却不忍你们惨死在我面前,如今在下愿意娶你们四人为妻,日后好将带你们回大理,在臣民面前,正式册立为妃,给你们一个名份,如果你们同意,就点点头,如果不同意,在下就.......” 他说到这里,却也不知如何说了,直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小梅此时虽然也好不到哪去,可看到小竹这样,知道她如果再不解毒,很快就会死去,想到四姐妹自幼便在一起,却也不忍见她惨死,又见眼前的段誉风度翩翩,倒也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况且自己早已仰慕甚久,随即一咬玉牙,点头说道:“段大哥,我四姐妹自那晚承蒙你出手相救,心中早已衷情于你,只是碍于身份低微,不敢轻开贱口,今日老天助我四姐妹,能够成就好事,倘若你不嫌弃我四人是丫鬟出身,还请再次出手相救,我四姐妹在此立誓,愿终生陪伴服侍左右,绝不反悔,还望垂怜。” 其它三人听后,面上更红,随即都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段誉这才鼓起勇气,走到小竹面前,伸手解了她身上衣服,一时内心却也甚是激动,好似又当了新郎一般兴.奋。 一时间,小屋里春光四射,香艳无比。 这边风清扬与小师侄宁中则正在深情激吻,一时迷失自我,突然听到五毒童子泠笑之声,还说出那翻话来,不由大惊,顿时清醒过来。 风清扬一把推开怀里的宁中则,见她此时上身裸.露,现出两个雪白小巧的玉兔,只觉内心更加燥热,再不敢看,随即抽出手中龙阳宝剑,朝房顶上面狂挥道:“五毒童子,你们几个卑鄙无耻,猪狗不如的畜生,只会背后暗算,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有事站出来,老子一剑劈了你们!” 他说完之后,顿时听到上面五毒童子淫.笑着答道:“风清扬,你手中的剑法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没用了?你不是也很喜欢这个小师侄吗?为什么现在却犹豫了吗?现在我们成全了你们,你应该好好感谢我们五毒童子才对,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呢?” 风清扬见五毒童子竟说出这种无耻之极话来,气得用手中龙阳宝剑直朝那铁墙上砍,却见尽管火星点点,仍然无法劈开铁墙。 上面窥视着的五毒童子见风清扬好似发疯了般,乱砍乱骂,不由更加得意道:“风清扬,你就用力的砍吧!反正时间也已不多了,再过半个时辰,你与你心爱的小师侄如果再不结合,就会统统经脉俱断,全身血管爆裂,七孔流血而死,你千里迢迢来到西域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救她出去吗?你难道忍心看着你那娇滴滴的小师侄惨死在你面前而不施救吗?哈!哈!不要再犹豫了,尽情的享受吧!” 第六百零四章 孽缘 风清扬正欲骂五毒童子,却突然听到五声惨叫,瞬间再没声音,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从墙角的四角以及中间一角慢慢渗出五滴鲜血来,心里便已明白定然是段誉兄弟二人冲了出去,将五毒童子杀了,不由大喜。(.) 哪知这一高兴激动,突然体内血液迅速上升,心中更是烦躁不安,全身血脉膨胀,身体好似要爆炸一般,情不自禁的回头去看宁中则,发现她脸上、脖子上通红,身上衣服也尽数除,全身裸.露,嘴角更是渗出鲜血来,知道五毒童子所说不假,如果再不施救,恐怕宁中则真会七孔流血死在自己面前,一时不忍,随即慢慢朝她走去。 哪知刚走几步,鼻子却不知为何,突然流下鲜血来,他连忙用手去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此时双盯着宁中则的玉体去看,更觉热血澎湃,一时血流如注,索性用衣服去擦拭,总算停止流血,此时却已走到宁中则身边,低着看着地上一丝不挂的小师侄宁中则,只觉得与心爱的诗心一模一样,都是那样娇美,漂亮,更是那样让人怜惜,一时生了怜香惜玉之情。 宁中则原本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今见风清扬走了过来,再也忍不住,上前紧紧抱着他,呼吸甚是急促,嘴里直喊道:“风师叔,给.......我,快给.......我......” 风清扬隐约看到那天晚上,在断魂崖的茅草屋里,诗心正被独孤天肆意欺负,自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剑将独孤天杀死,随即紧紧抱着受伤的诗心。(.) 渐渐的,一个原本不该发生的孽缘就这样发生了。 此时,在第三间屋里,虚竹正盘膝念着清心咒,如今他已然知晓自己所中何毒,脑海中不由自主想到那一天晚上,自己被姥姥困住,迷迷糊糊中发现一个满身香气的姑娘睡到自己的身边,跟自己柔声说着情话,使得他最终破了色戒,尝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从此更有了魂牵梦绕的相思。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姑娘就是西夏国银川公主,再后来,他就娶了她为妻子。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只觉体内热血沸滚,情绪难以抑制,就好像体内凝聚的数百年功力瞬间就要爆发,将自己的身体尽数炸开一般,他顿时用力摇了摇头,随即开始大声念起清心咒来。[] 慢慢的,他的心又开始平静下来。 也不知念了多久,也许是因为太过专心,期间他竟连五毒童子发出的惨叫都没听到,直到后来面前一堵铁墙突然打开,他才睁开眼睛,看到三弟段誉春光满面的走了出来,甚是得意,而在他的身后,却跟着梅兰竹菊四个俏美的姑娘,个个面带羞色,犹如天仙般妩媚。 虚竹也是过来之人,此刻不用去想,便已猜道刚才在对面那堵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由脸上一红,随即站了起来,朝段誉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三弟绝非我佛中人,此番得此艳幸,当真羡煞旁人。善哉!善哉!” 段誉见虚竹取笑,随即也尴尬的抓了抓头道:“倒是苦了二哥,一人在这里受苦。” 小梅等人刚刚经过段誉一翻雨露恩泽,如今个个容光唤发,桃色满脸,煞是美丽,如今听到段誉话中有话,不由“咯咯”娇笑起来,瞬即又想到刚才在室内之事,顿时又是羞红了脸。 半晌,小梅才从怀里掏出一封请柬道:“虚竹前辈,我四人原本奉了主人之命,前来相请风清扬前去蝴蝶谷与心儿姐姐一见,如今事出有因,再不舍与段郎分离,更无脸再回谷中见谷主她老人家,这封是谷主她老人家邀请您八月十五赏脸去谷里参加英雄聚会的请柬,不知您是否愿往?” 虚竹一怔,正要说话,这时却听段誉道:“二哥,我与四位爱妃已经定了终生,决定寻一隐秘之处,从此归隐山林,再不愿理会江湖上的一切恩怨,还请你到了谷里,向谷主她老人家说明一切,希望谷主她老人家能看在小梅四人跟随她多年的情份上,不再追究此事!” 虚竹知道他们心意已决,本不想去参加什么英雄大会,可一想到段誉从来都未央求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又想到前些日子,他担心自己甚过关心自己,再不好拒绝,欣然接过小梅手中的请柬道:“几位姑娘身体安然无恙,在下甚是宽心,既然你四人与我三弟今生有此情缘,也算是天作之合,那在下就祝几位和我三弟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小梅见虚竹答应,又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心中甚是甜蜜,随即看了一眼段誉,见他此时一双俊目也正注视着自己,不由更是欢喜。 她这才又扭过头朝风清扬关着的室内看去,知道他一个人中了那淫.邪之毒困在屋里,又想起五毒童子刚才所说的话,知道他定然凶多吉少,不由轻叹一声气,只觉他年纪轻轻便遭此劫难,甚是遗憾,半晌才道:“只可惜可风少侠,年纪轻轻便魂归异乡,我等原本是想待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便带他去蝴蝶谷,与心儿姐姐见个面,然后将一切事情澄清了结,以去他心中之愧,却不想.......唉!” 其它三位姑娘听后,不由也都纷纷叹了口气,想到这一路走来与他相处的每一天,只觉他并不如世人所传那样,相反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做事是非分明,虽然对于情感方面有些犹豫不决,可却也不失为一个大侠,如今却惨死异乡,一时都觉得甚是可惜。 虚竹和段誉知道小梅所说不错,不由都齐齐的盯着那间屋子,随即均叹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愿风施主早登极乐!” 恰在此时,上面封闭的洞口突然打开,段誉等人一惊,随即朝虚竹说道:“二哥,今日一别,你我兄二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要多多保重!” 虚竹也握着他的手道:“三弟,保重!但愿我兄弟二人还有重逢的一天!” 第六百零五章 强敌 小梅见段誉二人此时眼中都含有泪水,像是生离死别一般伤心,随即笑道:“段郎,你兄弟二人何必如此伤心?如果今后还想再见,我们大可去灵鹫宫找虚竹前辈便是!” 段誉想想也是,随即点头道:“不错!小梅说的极是,既然如此,二哥不妨与我们一起上路!” 虚竹听小梅说完,不由也是摸了摸光头,随即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又看了一眼风清扬那间屋子,叹了声气,朝段誉道:“三弟,你们先走吧,我想再等一等!” 段誉知道他心里善良,不放心风清扬,不由也叹了口气,随即抱拳说道:“既是如此,二哥保重!” 虚竹也道:“三弟保重,后会有期!” 小梅等人也行礼道:“虚竹前辈保重,后会有期!” 虚竹双手合十还礼道:“各位女侠,后会有期!” 段誉这才拉着小梅和小竹的手轻轻一跃,跳到上面的大殿之上。 哪知刚跃上去去,段誉却见白金生正提着一大桶液体要从洞口倒下去,味道甚是难闻,不由大惊,知道那桶里装着的定又是什么毒物,随即再不客气,手中六脉神剑齐出,顿时射中白金生胸口。 白金生“啊”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那满满一桶液体正好泼在他的身上,顿时浓烟滚滚,瞬间将他的尸体化为一堆白沫。 段誉三人从未见过如此歹毒的液体,一时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各自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上来及时一步,要不然这些东西尽数从上面泼下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时小兰和小菊也已从下面跃起,看到眼前这一幕,一时惊的也是花容失色,惊魂未定。 许久,段誉才携着小梅四人的小手,一起踏过满殿的尸体走出夺命十三堂。 下面的虚竹又等了半盏茶功夫,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见风清扬这边墙壁也突然打开,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娇美的女子从里面走出,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 风清扬见虚竹吃惊的样子,这才将怀中宁中则放了下来,揽在怀里,又将自己在铁屋里与她重逢的事说了一遍,中间自然隐去了一些隐私。 虚竹见风清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算救出了小师侄宁中则,又早从小竹口中得知他与小师侄相互钟情之事,见他们此时如漆似胶,显然已促就好事,不由甚感欣慰,随即又将段誉等人离开之事也说了一遍。 风清扬没想到小梅四人如此清高,孤傲之人竟因这一番磨难阴差阳错与段誉结成百年之好,又觉得段誉文武双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英雄,也只有他才能配得上小梅四人了,不由也是由衷的替她们高兴,又听他说小梅四人此番出江湖,就是为了带他去蝴蝶谷见诗心,这才知道诗心果真没死,顿时松了口气。 半晌,他也从怀里掏出请柬道:“虚竹前辈,如今既然诗姑娘幸存,在下所犯下罪过也就少了些,只是独孤前辈始终是死在晚辈之手,这件事在下终生不会原谅自己,我自觉再无脸见诗姑娘,还请你能拿着这封请柬到蝴蝶谷,就跟诗姑娘说风清扬自知此生罪孽深重,再无脸见她,决定一生归隐华山,自此面壁思过,以示忏悔,希望她能原谅在下曾经因为无知犯下的种种过错!” 虚竹见他态度诚恳,便也不好说什么,随即安慰他几句,三人便一起上了大殿,见到洞口留有一堆白沫,中间伴着些许尸骨,不由甚是恐怖,只觉这是不详之地,随即便也匆匆离开夺命十三堂。 三人相伴着走了一日,虚竹终与风清扬二人分道扬镳,此时一个向东前行,二个向北而去。 段誉与小梅四人出了十三堂,知道中原数江南的风景最为优美,最宜适合居住,这才朝南而去。 这一日正走着,段誉突然看到前方一个灰衣人正踏沙飞行,速度非常之快,竟似比自己的凌波微步还要迅捷,不由大吃一惊。 待见那灰衣人瞬间到了自己身边,又见其相貌英俊,仪表非凡,堪称一代美男,只是神情稍显忧郁,一时也不知此人是好是坏,正欲相问,却听灰衣人泠声说道:“尊下几位可是从西域而来?” 段誉一惊,随即点头说道:“不错!正是!” 灰衣人怔了一下,再次问道:“不知可否见过一个叫风清扬的年轻人?” 小梅等人一听“风清扬”的名字,又见灰衣人说风清扬名字的时候,面带愠色,一时也猜不透此人到底是谁,想要干嘛?想到风清扬自出江湖,总是仇人不断,想必定又是来前寻仇的,随即也泠声答道:“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灰衣人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小梅态度会这般强硬,面上现出怒色,缓缓说道:“认识就告诉我他在哪里,不认识就闪开,别当着路!” 小竹自出江湖,还从没见过这般横的人,顿时来了脾气,泠笑一声道:“哼,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给你让路!” 灰衣人泠笑一声,点头道:“好!” 说话间,身影便已朝小竹欺去,瞬间已至她的跟前,接着五指轻拂,直扫其面门。 小竹没想到对方武功简直神出鬼没,惊慌之下,仓储挥臂阻止,却哪里还来得及,顿觉手臂一麻,肩井穴立时被点中,再也无法使出力来。 这边小梅三人见状,面色顿改,瞬即同时出招,齐齐朝灰衣人攻去。 哪知还未近到灰衣人的身,三人各自手臂又是一麻,再也无法动弹,知道同样也被点中肩井穴,只惊的浑身直冒泠汗。 再一细看,却不知灰衣人手中何时竟多了一把木剑,四人惊的更是面色苍白。 这边段誉见对方瞬间制住小梅四个这样的一流高手,也是惊的不行,生怕灰衣人伤害小梅,随即六脉神剑尽数齐出,直朝灰衣人胸口射去。 灰衣人先是一怔,眼见几道无形剑气朝自己射来,口中“咦”了一声,随即手中木剑缓慢挥出,瞬间将段誉射出的六脉神剑尽数封死挡回。 段誉一生从未见过如此高手,一时浑身直冒泠汗,再不敢大意,六脉神剑使出全力再次嫉射而出,一时悉数尽朝灰衣人攻去。 灰衣人泠哼一声,手中木剑随意左挡右挥,动作潇洒至极。 小梅四人虽然不能动弹,可眼见他二人恶斗,惊的是直咽口水,心中甚是为爱郎段誉担心,可又无能为力。 片刻间,灰衣人已与段誉恶斗了四、五十招。 他似乎也已看出段誉内功深厚,不想久战,随即脚下一滑,跟着越过段誉,直到十余丈远,这才回头说道:“阁下剑法不错,可惜太过纵情声色,如此有损身体,若不是在下身有急事,定当好好领教,相信不出二十招,定能制服阁下,就此告辞!” 他说完再不理会段誉等人,继续朝前奔去。 第六百零六章 追杀 段誉见灰衣人瞬间只剩下一个小灰点,又想到他说的话,知道他所说不错,再次回想起刚才灰衣人所使的剑法,招招精妙绝伦,无一重复,简直鬼神莫测,只觉甚是不可思议。 怔了片刻,他这才转身,却见小梅四人手臂不能动弹,连忙上前替她们一一解了穴位。 小梅急道:“段郎,你可识得此人?” 段誉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想不到我二十多年不到中原,武林中竟生出这样的异人。此人年纪轻轻,武功、剑法已堪称无敌,我与他恶斗四、五十招,他招招尽不相同,好似随意挥出,却招招精妙绝伦,简直认人目不暇接,当真匪夷所思。” 小梅四人听一,不由相视一望,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独孤大哥!” 四人说完,面上均都露出喜色,纷纷抱在一起道:“那人定然是独孤大哥,也只有他手中的独孤剑法,才有有如此精妙招数,心儿姐姐若是知道他还没死,一定会高兴坏的!” 段誉听小梅四人说什么独孤大哥,一时甚是不解,连忙问道:“梅儿,独孤大哥是谁?” 小梅答道:“段郎,独孤大哥是当今世上一位奇人,他所创的独孤剑法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难怪刚才他一投足,一举手间便将我四人制住。(.)” 段誉不由又是一怔。 小竹却突然惊道:“糟糕!此番独孤大哥是去找风清扬的,而此时风清扬已死,他必会迁怒于虚竹前辈,那么以他的武功,虚竹前辈.......”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段誉照着独孤天奔去的方向,使出凌波微步飞奔而去,显然是担心二哥虚竹的安危。 小梅三人先前在灵鹫宫也已学会了段誉的凌波微步,后来再来西域的途中又教给了小竹,如今见段誉飞奔离去,生怕他有危险,连忙也使出步法,追随而去。 五人跑了一天,终于在一处沙滩上看到已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的虚竹。 段誉见二哥虚竹完好无损站在那里,l连忙上前替他解了穴位,问道:“二哥,你怎么会被点了穴道?” 虚竹此时已站了半天,如今得已恢复,又听段誉问,面上甚觉无光,叹了口气道:“三弟,你别提了,我与风少侠分开之后,便一路追随你们而来,哪曾想走到这里,却碰到一个灰衣人快速奔来,上来便问我风少侠在哪里,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告诉他风少侠与他的小师侄朝北而去了,哪知那人二话不说便点住我穴位,还说十二个小时之后,穴位便会自行解开,只因他出手奇快,我连他如何出的手都没看清,当真惭愧的紧。(.好看的小说)” 段誉听后虚竹说完,不由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堂堂灵鹫宫的宫主虚竹先生也会一朝失手被人制服,由此可见那人武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了。” 虚竹见段誉取笑,不由更是尴尬,直用手抓头,又见小梅等人都朝着自己笑,一时狠不得找个地逢钻下去。 段誉见虚竹尴尬,这才将自己与独孤天恶斗五十招之事说了一遍,直惊的虚竹合不拢嘴,嘴里是自叹弗如。 小梅等人先前还道风清扬已死,如今听虚竹说他与小师侄宁中则往北去了,不由一惊,连忙问道:“虚竹前辈,你说风清扬没死,还跟他那个小师侄宁中则走了?此话当真!” 虚竹见小梅问,这才将风清扬被困之时,如何遇到宁中则的事说了一遍。 小梅五人只觉得这事太过玄乎,简直就像听天书,许久才叹道:“唉,我等此番西域之行,亦不知是风清扬救了宁中则,还是宁中则救了风清扬,看来二人当真是前世注定要有这么一段孽缘,就连老天也无法分开啊!” 众人听后,不由都点头称是。 小竹又道:“可是刚才独孤大哥怒气冲冲的去找风清扬,如果他追上了风清扬二人,说不定会大开杀戒,替心儿姐姐报那血海深仇的,这才如何是好?” 小兰也道:“是啊!如今风清扬已经为当初所做之事有了悔改之心,这几个月来,他也经历了这么风雨,就算要受到惩罚,也该受完了,如果这次再被独孤大哥一怒之下杀死,那可就太可惜了!” 小菊叹了口气道:“可是独孤大哥武功这么高,就算合我六人之力,也未必是他对手,如果他真要杀风清扬,那也算是姓风的咎由自取了,恶有恶报,谁叫他当初要做说这么多见不得光的坏事呢?” 小梅想了想却道:“有了,我们虽然打不赢独孤大哥,可如果让他知道心儿姐姐此番就在蝴蝶谷等他,想必他一高兴,就不会再杀风清扬也说不一定啊!” 段誉一时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随即点头称赞道:“不错!既然如此,我们这就赶紧追去,以免夜长梦多,错事铸成,悔之晚矣!” 虚竹却道:“如今风少侠已经知道诗姑娘没死,相信他会解释给独孤天说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小梅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小竹道:“姓风的知道有什么用,独孤大哥武功这么高,说不定一看到他,以他对风清扬的仇恨,根本就不容他开口说话,就会一剑把他杀了呢!” 众人想想也有道理,随即再不犹豫,拔腿便朝追去。 原来,小梅等人所猜不错,刚才那灰衣人正是剑魔独孤天。 那日他与黄裳大战之后,突然想到白凌羽在临死之前曾告诉自己风清扬的小师侄宁中则被五毒童子抓到西域去了,风清扬此时已经去西域十三堂救人,他一心想要知道风清扬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外甥,那日本想去找他,可却正好碰到黄裳攻打神教,这才耽搁了数日,后来离开黑木崖之后,这才一路朝西域奔来,如今已经站在风清扬二人面前。 风清扬刚才见到独孤天时,先也是吓了一大跳,直注视着他看了许久,正欲说出诗心没死,却见独孤天手拿木剑,指着他泠声说道:“出手吧!” 第六百零七章 传人 一时之间,天地几乎都要为独孤天这句话为之颤抖。 风清扬看到独孤天眼中充满杀气,说话的语气令人无法拒绝,只得抽出手中龙阳宝剑,再无法开口做出解释。 宁中则见独孤天二话不说便要与风清扬比剑,想到二人好不容易重逢,正值郎情妾意之时,生怕他再出事,连忙挡在他面前朝独孤天道:“喂,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风大哥出手!” 独孤天却不理会宁中则,仍旧泠声道:“出招吧!” 风清扬见宁中则挡在自己面前,生怕她有危险,连忙拉过她道:“则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死,这也是我欠独孤前辈应该还他的!” 宁中则一听“独孤前辈”,不由一惊,看着独孤天再也不敢说什么。 风清扬这才举剑抱拳行礼道:“晚辈一身剑法源于前辈,绝不敢在前辈前面放肆,还请前辈先行出招!” 独孤天泠哼一声,手中木剑瞬即挥出,手中只用五层功力。 风清扬见独孤天这么随手一挥,却已远比自己使独孤剑法时更是凌厉,知道独孤天是考较自己的剑法,丝毫不敢大意,随即使出全力,朝独孤天挥出的剑气上挡去。 独孤天见风清扬使出这一招正好克制了刚才自己所使剑招,一时甚感意外,随即点了点头,不待两剑相触,随即跟着变招。 风清扬自然也应式变招。 二人此时均使着独孤剑法,却用着不同的精妙招式,招招相生相克,恶斗却变得好似配合一般,甚是默契。 一边的宁中则紧张的看着他二人恶斗,一颗心直吊到嗓子眼上,面色满白,却也不敢出声。 短短半盏茶功夫,独孤天与风清扬已拆了数百招,他不由越来越觉得自己将独孤剑法传给风清扬是不错的选择,一时心里对他的怨气也越来越少。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边的宁中则已记不清他们相互拆解了多少招,一时间竟看也痴了,一会开始为独孤天担心,一会却又为风清扬着急,随即又看到他们都能以更精妙的招式将对方攻来的剑招破解,不由竟忍不住喝起彩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日已升起,宁中则看着看着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之后,她见风清扬与独孤天仍在拆解,越斗越酣,再见不知何时虚竹等人也来了,个个面露敬佩之色,一时便又继续观看起来。 直打到中午,独孤天眼见风清扬全身已然湿透,体力明显不支,再斗下去势必会身竭而亡,这才停了下来,看着他道:“你年纪轻轻,便能将我传你的剑法精髓尽数发挥,实属不易,这套剑法从此也算后继有人。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仔细斟酌,那块玉佩到底是不是你的?” 风清扬看着独孤天,半晌才道:“是!那是晚辈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后来被王铁英发现,他这才想要......” 独孤天听到这里,随即挥手阻止,只在心里叹了一声道:“姐姐,天儿已经为你找到儿子了,如今他已成才,也以继存我的剑法,相信当世再无敌,你与狄大哥在天有灵,可以瞑目了!” 他想到这里时,泪水便已缓缓流下。 一时众人都不敢说话,直盯着他看。 半晌,独孤天才转头看着宁中则,审视许久,方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转头朝风清扬道:“孩子,记住,这套独孤剑法,我只传你一人,不想让它从你手里失传,我要你将来把这套剑法传与你们的后代,你能做到吗?” 风清扬听独孤天突然说出这句话,一行泪水再也忍不住,缓缓流了下来,连忙抱拳说道:“前辈尽管放心,晚辈一定会将这套天下无敌的剑法传于我们的后代,永远世世代代留传下去,直至发扬光大。” 他说完便深情的看了一眼宁中则。 宁中则顿时脸上羞的通红,随即甜蜜的笑了。 独孤天这才转过身,想到当年风清扬就是用这套剑法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诗心,一时心中恨意又生,却不能去责怪风清扬,更不能杀了他为爱人报仇,不由心中甚是难过,随即转过身,泠声说道:“我要你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可再用这套剑法与人真正动手,你可否能做到?” 众人也想不到独孤天竟会提出这样苛刻的条件,一时甚是不解,均都盯着风清扬看,也猜不到他是否会答应。 风清扬早已有了归隐之心,如今听完独孤天说完,连忙跪了下来,朝独孤天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即对天发誓道:“我风清扬在此立誓,一定要将这套剑法传给我与宁中则的后代,今生绝不再踏入江湖半步,更不用这套剑法与人真正动手,如若有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独孤天听着风清扬发此毒誓,一行泪又流了下来,半晌才挥了挥手道:“孩子,你可以走了,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风清扬又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的喊了声:“舅舅!” 随即这才站起,拉着宁中则的手朝小梅道:“小梅姑姑、小兰姑姑、小菊姑姑.小竹姑姑,段大哥,虚竹前辈,保重!” 小梅听到风清扬临走之时竟又喊自己姑姑,不由想起那日在华山湖边的情形,顿时泪水流了出来,朝着风清扬点了点头。 小竹忆起那日风清扬假装昏迷,好让自己为他呼吸之事,如今好似历历在目,听到他再次叫自己姑姑,不由眼睛也是一湿,竟有些不舍与他分别了。 小兰想起那日在碧嶙洞门口,仅仅因为风清扬出言轻薄,自己便逼他跪下给自已磕了三十个响头,还有他当时叫自己姑姑的情景,顿时心中甚是愧疚,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小菊却记得那日在少室山下,自己因为说了他与宁中则的坏话,使得宁中则一怒之下重伤自己,风清扬不顾一切的冲上少林,与少林僧人拼命的情形,顿时心中对宁中则所有的怨恨消失殆尽,眼眶更是一红。 段誉和虚竹也都纷纷抱拳离别。 风清扬与宁中则这对**,这才牵手离去。 一个月后,宁中则在归途中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于是二人找了一户人家,安心住了下来养胎,风清扬始终细心照顾,陪伴左右,依然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十月怀胎,宁中则终于生下一个儿子,可想到自己与风清扬的身份,如今她心愿已了,再不想让风清扬受世人泠嘲热讽,随即将儿子送与那户农家。 这对老夫妇复姓令孤,一生膝下无子,突然间得了这么一个大胖小子,自然十万乐意,于是便随了自己的姓,又按着风清扬的意思,替小孩子取了单名冲字。 “冲”字,便是风清扬根据自己与宁中则二人名字中间的字合并而取,意在纪念这段来之不易的爱情。 后来,风清扬与宁中则离去之时又给了这户人家许多金银,并叮嘱他们待儿子五岁之后,便以孤儿名义投师华山门下,使他母子可以相认。 那两个老人既得了儿子,又有了银子,自然欢欣答应。 继续返回华山途中,宁中则不忍风清扬一生受尽世人泠眼,便主动提出回华山后与师哥岳不群成婚,以掩人耳目。 风清扬虽有不舍,可想到自己已答应独孤天要归隐华山,便也不忍宁中则跟着自己受罪,只得忍痛答应,不再计较岳不群所犯下的错事,随即归隐华山思过崖,直到五年之后,令孤冲已孤儿名义被送上华山投师岳不群名下,宁中则才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儿子,对他自是百般疼爱,万般照顾, 后来风清扬在思过崖得知令孤冲来到华山并已成年时,甚感欣慰,并屡行了当年对独孤天的承诺,亲手将独孤剑法传给儿子令孤冲,使得独孤九剑从此不至失传。 (注:据《汉字字源篇》《说文解字》中解释,古时的“冲”字本是三点水,自建国以后,遭遇文字改革,便将“冲”字由三点水改成两点水,如此有字可查。) 第六百零八章 相逢 独孤天见风清扬与宁中则走远,这才轻叹一声,正也准备离去,随即又想到刚才风清扬与众人告别时,曾喊了一声“虚竹”,先是一惊,转身朝虚竹看去,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年纪轻轻,随即摇头自嘲,本想转身就离开,可是却忍不住问道:“请问小师傅可叫虚竹?” 虚竹见独孤天先是打量自己半天,接着又摇头,甚是不解,又听他问,连忙上前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在下正是虚竹子,法号虚竹,不知独孤先生有何赐教!” 段誉等人也不知独孤天为什么独问虚竹,见他目光中无一丝恶意,顿时放下心来。 独孤天自然又是一愣,眼中露出喜色,脱口又问道:“不知可是逍遥派掌门人,天山灵鹫宫宫主虚竹先生?” 虚竹见独孤天问的甚是仔细,又见他面带喜色,虽有不解,仍然具实答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在下正是逍遥派第二代掌门人,天山灵鹫宫宫主虚竹子,不知独孤先生有何指教?” 独孤天心中虽惊,知道再不会有错,只觉此事太过巧合,大喜之下连忙上前拜倒道:“二哥在上,请受小弟独孤天一拜!” 他说话间已给虚竹磕了三个响头。 虚竹一惊,连忙也跪下还礼道:“阿弥陀佛!实不敢当,在下与独孤先生初次相见,岂敢已二哥自居,当真惭愧!” 一边的段誉和小梅也被独孤天奇怪的举动弄懵了,半晌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想问却也不敢开口。 独孤天见虚竹也给自己跪下,连忙一把将他扶起道:“二哥,想不到你我兄弟二人竟能在此相遇,当真有缘,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此番相跪,你实是当得,我与萧峰萧大哥八拜之交时,也曾将你和三哥段誉也一起结拜为兄弟,论岁数你自然是我的二哥了!” 虚竹和段誉听后,顿时齐声惊呼,相视一望,齐问道:“什么?你与我大哥萧峰是八拜之交?此话当真?” 独孤天听段誉也喊萧峰为大哥,不由也是一惊,随即站起,将段誉上下打量一翻,只觉他眉宇之间果有帝王之相,随即问道:“莫非这位就是三哥大理段誉段皇爷不成?” 段誉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大理段誉!” 独孤天听后,连忙又跪下道:“小弟独孤天拜见三哥!” 他说话间便又磕了三个响头。 段誉岂能不惊,连忙伸手将他扶起。 等独孤天起身,段誉和虚竹这才询问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独孤天随即将自己眼见心爱之人诗心跌落悬崖,自己伤心欲绝,随她一起跳崖,中途被萧峰所救,并大战数百回合,然后结为兄弟,一起重出江湖的事细细讲了一遍,直听得段誉二人是又惊又喜,半晌没回过神来。 段誉半晌才道:“太好了,想不到大哥福大命大,如今还安然无恙,看来我三兄弟重逢之时指日可待了!” 虚竹也激动的点头道:“不错!这些年我可想煞大哥了,真怀念当年与他一起吃肉喝酒,并肩作战的快活日子。” 一边的小梅四人如今见独孤天也没死,心中皆为诗心高兴,听到此,不由朝段誉笑道:“段郎,你们兄弟两个真是太不像话了,如今你们已是四兄弟了,就算是要喝酒吃肉,也不能把独孤大哥泠落了才是啊!” 段誉和虚竹听后,不由尴尬一笑,随即说道:“是!是!没想到大哥不仅没死,而且还为我们结拜了一个这么了得的四弟,看来我们四兄弟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独孤天想起几天前与段誉和虚竹交手之事,一时甚是惭愧,随即跪下赔礼道:“二哥、三哥,四弟不明事理,一时鲁莽,与两位哥哥发生冲撞,当真该死,还请恕罪!” 小竹笑道:“独孤大哥,你们三兄弟这是不打不相识,自古以来,英雄相见,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这才有气魄呢!” 独孤天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两声,站了起来道:“不错,这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识一家人啊!好一个不打不相识,还是这位小姑娘说的有理!” 他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朝小竹问道:“姑娘刚才叫我独孤大哥,莫非认识在下吗?” 小竹“噗嗤”笑道:“独孤大哥的大名,何止是认识,简直就是如雷贯耳,我四姐妹早已仰慕多日,不想今日在此遇见,当真三生有幸!”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不仅如此,独孤大哥的武功、剑法当真要比传说中的还要厉害百倍不止呢!” 独孤天“哦”了一声道:“不知姑娘此话何解?” 小菊抢先说道:“独孤大哥有所不知,我四人未出谷之时,便整日听心儿姐姐夸您武功剑术如何了得,为人更是侠义豪爽,起先还不相信,如今相见,果然远胜闻名呢!” 小兰也道:“不错,独孤大哥,不仅武功、剑法天下第一,而且心胸、气度也是天下第一,当真令我四姐妹深佩服!” 独孤天听她四人连番恭维,甚是不解,又听她们口口声声提起“心儿”这个人,顿时浑身一紧,面色一紧,脱口问道:“心儿?不知几位姑娘口中所说“心儿”是指何人?” 小梅见独孤天面色激动,声音竟似有些颤抖,知道他甚是关心诗心,想到两个相爱之人都平安无事,很快就会相见,一时心中甚是激动,流下感动的泪道:“独孤大哥,实不相瞒,我四姐妹口中所说的心儿姐姐,自是曾经与您朝夕相处的诗心姐姐了!” 独孤天一怔,惊的后退数步,面色苍白,似是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道:“姑娘,你.......你说什么?心儿她........她真的还.......还活着吗?” 他话音刚落,泪水已落下,跟着上前一步,抓住小梅的胳膊,激动的问道:“告诉我,心儿她......她现在何处?我要去找她!” 小梅见独孤天激动的泪流脸面,好似情绪失控,此时虽然胳膊被他捏的生疼,却也不计较,苍白着脸笑道:“独孤大哥,你放心就是,心儿姐姐此时正在蝴蝶谷,陪着谷主她老人家,一切都很好!她.....她如果知道你没事,一定会激动的痛哭一场的。” 独孤天已然知道心爱之人果真没死,内心更加激动,手上又用了几层力,大声说道:“太好了!心儿没死,心儿没死!” “啊!” 小梅一时胳膊上的骨头都快被独孤天捏碎,再忍不住痛,轻声叫了出来。 独孤天顿时清醒过来,大惊之下连忙松手,退后几步,抱拳致歉道:“姑娘,真是对不起,在下刚才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手中不知轻重,弄痛了姑娘,还请恕罪!” 小梅甩了甩胳膊道:“独孤大哥您言重了,这点小事,不碍事的!” 一边的段誉见状,一时心中甚是心痛,却又不好说什么。 小梅顿了顿叹了口气道:“独孤大哥,只是可能我们四姐妹再无法带你到蝴蝶谷去见心儿姐姐了,今生不能看到你们重逢的那感人一幕,当真遗憾!” 独孤天刚才还在激动高兴,恨不得立刻见到心爱女子,如今听小梅说不带自己去找诗心了,顿时脸上显出一丝失落,却不好说什么。 小竹见独孤天脸上现出失望之色,连忙上前安慰道:“独孤大哥,您放心就是,虽然我四姐妹已决定跟随段郎归隐,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可虚竹前辈曾答应我们,会去蝴蝶谷参加群雄聚会,他也可以带你去找心儿姐姐啊!这样一来,你们兄弟二人一路上不仅不会寂寞,而且还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岂不快哉!” 独孤天听小竹说完,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拉着虚竹的手道:“二哥,事不宜迟,我兄弟二人此番就去蝴蝶谷找心儿,一路好好聊个痛快!” 虚竹也高兴道:“好!二哥我正想向你了解大哥的事,我们一路畅饮而去,倒也痛快!” 段誉见他二人如此高兴,心中生出些许羡慕,可看了看小梅四人,又不忍让她们失望,随即笑道:“二哥,四弟,请恕三弟不能陪你们尽兴了,待你们办完事之后,那时我们再找到大哥,然后一起到灵鹫宫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不迟!” 小梅四人见独孤天如此心急,不由都“咯咯”轻笑起来,一时心里都为诗心和独孤天二人感到由衷的祝福。 独孤天听得她们笑,随即脸上一红,这才朝段誉和小梅等人行了个礼,与他们一一告别,拦着虚竹的手,一路朝蝴蝶谷飞奔而去。 段誉看着独孤天与虚竹离去时,一路尘土飞扬,甚是壮观,不由赞道:“四弟真神人也,武功当数天下第一,我与二哥心服口服!” 小梅看着独孤天离去的身影,一时心中甚是羡慕,半晌才道:“照我说,独孤大哥与心儿姐姐这段可歌可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才是天下第一美呢?” 段誉先是一怔,随即仰天念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缠绢,愿四弟从此能与诗姑娘白头偕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闪现出白凌羽的影子,随即在心里寻思道:“也不知,羽儿现在还好吗?” 哪知此念刚落,短语却又见独孤天折身飞奔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俯耳说道:“二哥,羽儿说让你不要再等他了,这玉物归原主。她还让我告诉你,她这一生中,最爱的就是你一人!” 段誉一惊,接过玉佩,正欲详问,却见独孤天又已没了影子,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心下更是又惊又佩, 半晌才朝手中看去,却见果然是自己那晚在山顶上赠与白凌羽的贴身玉佩,又想到当初她曾说过“玉在人在,玉亡人亡”这句话,顿时明白独孤天的意思,顿时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只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羽儿,终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 小梅见段誉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玉佩,又见其流泪,一时却也不知独孤天与他说了什么,口中却不好相问。 四姐妹相视一眼,心中均生疑虑,却均沉默不语。 许久,段誉才携手四女浪迹而去,终身只在江南归隐,倒也潇洒快活。 此时,一望无垠的沙漠上,只留下许多凌乱的脚印,早已分不清所属是谁。 一阵风吹过,瞬即一平如镜。 第六百零九章 围攻 独孤天与虚竹二人与段誉等人分别之后,便直奔罗湖蝴蝶谷而去。[] 他二人虽初次相遇,可却有如神交已久,自然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二人一边赶路,一边喝酒聊天,倒也逍遥自在。 这一日二人到得贵州地界,时间却刚至八月,离十五月圆之夜英雄聚会之时还差整整半月,虚竹想到此地离少林甚近,又念起自己打小便在少林出家,少林与自己也算有养育之恩,再说爹娘如今还葬在寺里,一时又想去拜访恩师,可却又怕耽搁了独孤天与诗心一对佳人重逢,直觉不好开口。 独孤天见虚竹这两日神情甚是不自然,说话更是吞吞吐吐,不似前几日豪爽,心中甚是诧异,忍不住问道:“二哥,我兄弟二人这一路行来,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痛快,为何四弟见你这两日却愁眉不展,似有心事,到底为何?” 虚竹见独孤天如此心细,知道再无法隐瞒,随即叹了口气道:“四弟,实不相瞒,二哥自幼在少林长大,深得少林恩惠,自从二十多年前因破戒被逐出少林,便一直没有机会回去看看,如今想到此地离少林甚近,想去拜访一番恩师,又怕耽搁四弟与诗姑娘相会,所以.......” 独孤天听得虚竹竟为此事烦恼,随即“哈哈”笑道:“二哥既然想回少林看看,直说便是,何必为此闷闷不乐?四弟虽然确是想见心儿,可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你若不提,四弟倒想起一件事来,正好也要去寻空性方丈询问,不如一同前去便是,想必也耽搁不了多久,如今正好赶上群雄聚会,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互不耽搁?” 虚竹见独孤天如此通情达理,随即感激的笑了笑问道:“哦?不知四弟到少林有何事要寻我方丈师伯?” 独孤天将多年前被困衡山无意中得到《少林洗髓经》的经过及后来在断魂崖托付风清扬将经法的手抄本归还给少林之事说了一遍,最后才道:“前些日子,我在西域遇到扬儿,一时倒忘了问这件事,想他如今已经归隐,不便再去打搅,所以便想趁此机会去拜访一下空性方丈,也好问一下经书是否收到,既然二哥提出,我们一同前往便是!” 虚竹听独孤天说这一番奇遇,也是惊的合不拢嘴,嘴里连说“阿弥陀佛”,后来又听独孤天说要把经书交还少林,知道《少林洗髓经》乃是少林愧宝,自数百年前丢失后,少林各届方丈谈及此事无不感到为之惋惜,如今既然失而复得,当真是少林一大幸事,他自幼便在少林长大,后来虽做了逍遥派掌门人灵鹫宫主人,可多年来仍然一心向佛,自然把少林视作儿时的家,如今得知此事,岂不欢喜?连忙双手合十,朝独孤天当头拜道:“四弟虽然身在化外,可却对少林之事甚是关怀,此乃少林之福,武林之福,二哥在此先行谢过!” 独孤天见虚竹竟给自己下拜,连忙扶住道:“二哥,休要如此,想那《少林洗髓经》与《少林易筋经》乃是少林愧宝,倘若就此失传,岂不可惜?四弟虽然已久不理会武林之事,可却对少林甚是敬重,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二哥如此,岂不折煞四弟了吗?快快请起!” 虚竹听他说的慷慨,这才再没说什么。[.超多好看小说] 二人主意拿定,便直奔少林而去。 这一晚二人到了少室山下,虚竹远远看到寺门,似是离别母亲多年的游子,突然归家一般,心情自是万分激动,眼中更是饱含泪水。 独孤天夜能目视,看到虚竹如此神情,想到上一次离别少林时,尚是意气风发,如今却只剩下自己独单一们,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二人相视一望,似是心有灵犀,脚下再不停留,直朝山上奔去。 到了寺门口,虚竹心情越发激动,站在山门半晌,这才大声喊道:“弟子虚竹深夜拜见方丈师叔,还请赐见!” 他内力深厚,此番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可却甚是宏亮,早已传彻少林各个角落。 片刻之后,虚竹先是听到里面一阵吵杂之声,随即跟着大门“咯吱”一声大开。 虚竹再忍不住内心激动,双脚随即踏入门去。 独孤天自然紧随其后。 哪知二人刚进寺门,寺门随即关闭,跟着四周传来呼呼棍声,直朝他二人当头打来。 二人一惊,独孤天轻声说道:“少林十八罗汉阵,二哥小心!” 虚竹久在少林岂能不知,先是对少林寺为何突然对自己下此重手甚感不解,又听独孤天提醒,甚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跟着看到十八罗汉手中长棍瞬间已扫至脑门,却也不去伤害,只是身子朝前一窜,瞬间便已冲出阵去。 独孤天自然不甘示弱,几乎同时,也已身处阵处。 此时十八罗汉手中长棍重重砸下之时,无疑尽数落空,全部打在地上,顿时将先前虚竹和独孤天二人所站地方所铺的青砖,均皆击的粉碎,可见功力之深。 十八罗汉落棍之后,却发现不见虚竹二人,大惊之下连忙回头去看,却见虚竹和独孤天早已饶到身后数十米外,二话不说,继续挥棍追去。 独孤天与虚竹此时心中甚是纳闷,也想不到少林为何不顾礼数,如此招待来客,又见十八罗汉再次挥棍攻来,也不还手,一时边退边想办法。 虚竹此时已经认出十八罗汉均比自己晚上一辈,退让之余连忙说道:“各位师侄,虚竹虽然因多年前破了少林寺戒律,早已被方丈师伯赶出师门,可却也罪不至死,今日路经此地,念及少林待我恩重如山,这才深夜前来拜访恩师,各位何必苦苦相逼,痛下杀手?” 虚竹话音刚落,突听身后一名黄袍僧人怒声指着他道:“虚竹,你这孽徒,你既知道少林自幼将你养大,待你恩重如山,为何白天还要进寺行凶?以重掌打死师傅,还重伤掌门师伯?你如此恩将仇报,简直不容!” 虚竹见指责自己之人竟是师兄虚清,又听他说出此话,甚是不解道:“虚清师兄,你说什么?师弟怎么听不明白?师傅他老人家.......” 虚清不待他说完,怒声阻止道:“虚竹,先前在少林之时,师傅他老人家待你如已出,却不想你竟如此心狠手辣,竟将他活活打死。如今既然做了,为何却又不敢承认?当真......当真.......!” 他说到这里,已是气的不行,无法再说下去,随即夺过身边一名灰袍弟子手中长棍,劈头盖脸的便朝虚竹打去,棍风甚是急促凌厉,显然使了全力。 第六百十章 含冤 虚竹一时不妨,跟着肩膀上挨了重重一棍,哪知身上神功护体,不仅没伤到丝毫,反而自身浑厚内力竟将虚清重重甩倒在地,顿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挣扎了几下,再爬不起来。 虚竹心中生愧,连忙上前问道:“师兄,你不碍事吧!” 虚清刚才那一棍自是下了全力,本想杀了虚竹好替师傅报仇,哪知却被虚竹身上浑厚内力反弹出去,如今震断胳膊,再也爬不起来,顿时是又羞又恼又惊,如今听得虚竹竟上前安慰,还道他故意羞辱,不由怒道:“呸!恩将仇报的东西,有种你就一掌像杀师傅他老人家那样,把我也杀了!” 虚竹不明白师兄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杀了师傅,正欲解释,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方台上,也倒着十几名僧人,顿时大惊,想到一时也解释不清,便上前去,却见师傅慧伦倒在台上,连忙扶起他来,只见他身上染满鲜血,胸骨被重掌尽数拍断,心中一悲,想起他的好来,顿时失声痛哭道:“师傅,您老人家死的好惨啊!” 这边独孤天心下寻思一遍进寺之后发生的事,再想想刚才慧清所说的话,顿时明白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二哥虚竹,故意挑起少林寺与灵鹫宫的矛盾,好来个坐山观虎斗,一时却又无法解释,心中暗自着急,又见十八罗汉追的甚紧,便也不再客气,手指连挥,瞬间功夫便已将十八罗汉身上穴位制住,使他们不能再动弹,随即直朝虚竹奔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虚清见他二人一个武功高出一个,惊的目瞪口呆,知道再无法替师傅报仇,心中更恨,却也丝毫不害怕,眼看独孤天朝自己走来,挣扎着要想站起与他拼命,却终因受伤较重,不能成行,只破口大骂道:“恶贼,你休要猖狂,我不灭你,佛祖自会灭你!” 独孤天本不想理会,可想想少林待神教终归有恩,于是便上前去,二话不说,先点了他的穴位,随即说道:“这位师傅,在下相信这其中必有误会,请稍安勿躁,现在你伤势较重,不易动怒,在下先替你接上胳膊。” 他说完便伸手拉住虚清那只被震断的胳膊,要去为他接骨。 虚清想到独孤天终归是跟着虚竹一起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明说要为自己接骨,定是虚情假意,想要借机羞辱自己,不由一怒,吐了一口浓痰在他脸上道:“呸,恶贼!你休要羞辱贫僧,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独孤天知道此间误会很深,也不计较,随即伸手抹了一把脸,将浓痰抹去,跟着抓起虚清胳膊一拉一扯再一扭,瞬间为他接好了断了的骨头,这才朝虚竹走去。 虚清还道独孤天点住自己身上穴位,定会羞辱自己一番,哪曾想真是为自己接骨,先是一愣,随即泠哼一声,再不说话。 这边虚竹正扶着师傅慧伦大哭,独孤天到得跟前,劝道:“二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必如此伤心,我寻思这其间必有蹊跷,定是有人杀害了你师傅,然后再嫁祸与你,此间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此番我们先找到方丈大师相问,事情自然会真相大白。” 虚竹正在伤心,如今听独孤天说的有理,这才慢慢放下怀中死去的慧伦,又将身上衣服脱了一件,盖在师傅身上,这才朝寺里奔去。 这一路奔去,却见有众多僧人都倒在地上,非死既伤,惨不忍睹,二人心中越发担心空性方丈。 到了方丈室前,虚竹见里面黑灯瞎火,一时不敢贸进,在外面报了名讳,久久不见回答,心中更觉不妙,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哪知刚进得门,果然黑暗中又有两人左右朝自己袭来,使得竟是少林龙爪手和大力金刚指,手指法皆很凌厉,显然使了全力。 独孤天与虚竹几乎在瞬间,分别将暗地中两人制服。 虚竹急道:“两位师傅,你们误会了,方丈大师呢?”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泠哼一声道:“恶贼,好高明的手段,你等既然已经伤了我少林这么多弟子,为何又去而复返,难道是觉得老讷还没死透,重新返回再补上几掌不成?既然如此,老讷就在这里,你尽管来便是!” 他说完之后,便开始念起大悲咒来,声音甚是低沉,显然受了重伤。 虚竹与独孤天听后,心中大骇,只听声音,便已知道是空性方丈发出,更从他悲愤的声音中,已感到他身受重伤,却也不知到底世间还有何人有如此能耐竟能将少林寺众僧不放在眼里,且还明目张胆的伤了这么多人,并成功嫁祸给虚竹,令众僧误解,一时甚是不解。 就在这时,却又听到空性方丈再次说道:“虚竹,你如今既然已是灵鹫宫的主人,我少林与你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下此毒手?更何况少林寺自幼将你抚养成人,你师傅慧伦待你更是不薄,你不思图报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将他杀死?当真恩将仇报,罪大恶极!” 虚竹见空性方丈对自己也有误解,连忙解释道:“方丈师伯,你确实误会弟子了,弟子自幼跟随恩师长大,少林便如弟子的家一般,虚竹再不屑,却也不敢做出这种杀师灭祖之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你且听弟子解释!” 突然身后被一个制住不能动弹的少林弟子怒道:“恶贼,你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明明是你今日下午带着灵鹫宫四婢,先闯少林,然后二话不说,先以少林罗汉拳打死慧伦师叔,再以逍遥派天山六阳掌重伤方丈师伯,这还不算,你为了羞辱方丈师伯,竟硬生生将他双眼全部挖出来,更令他全身武功尽废,目不能视,且还口出狂言“先灭少林,再诛丐帮,然后统一武林,既然敢做下如此大事,如今却为何又不承认了?” 虚竹和独孤天听后,一时惊的面色顿改,无言以对。 第六百十一章 蹊跷 独孤天回头见说话之人是方生,当日在黑木崖见过一面,又回头看空性方丈果然双目已瞎,陷出一个血洞,且浑身是血瘫痪在塌上,不由想到前些日子他还曾为了日月神教之事而奔波劳累,如今仅仅相隔数月,他便成了如此模样,一时心中甚是难过,不由心里闪出一个人来,暗思道:“难道是他?” 他一念至此,不忍二哥虚竹被人诬陷,连忙说道:“方丈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你如此?” 那年轻和尚听后,再次怒道:“恶贼,你二人装的可真像,既然做了,却不敢承认,当真是无耻之徒!” 独孤天见他屡屡如言不逊,诬蔑二哥虚竹,对自己不敬,顿时怒道:“够了!如果这事是我二哥所做,我二哥绝不会不承认,你休要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他这一喝,话语中自然有极大的威严,一时那年轻和尚再不敢说话。 这边空性方丈先是一愣,面上顿时现出激动之色,随即颤声问道:“施主,莫非是独孤盟主?” 独孤天上前握住空性方丈的手道:“大师,正是不才独孤天,您受苦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与我二哥虚竹绝无关系,在下可以以人格担保,定是有人冒充我二哥行凶,然后栽赃嫁祸于他,还请明查!” 空性方丈犹豫半晌,随即抽出手去,泠声说道:“阁下仅凭几句话,便要老讷相信吗?此事牵扯重大,所有少林弟子均是亲眼所见,日落之前,那灵鹫宫宫主虚竹子带着四婢,怒气冲冲闯入少林,说要一报当年爹娘被少林所逼,含恨致死之仇,且见人便杀,手段之残忍,更是前所未有,当时他杀时师傅时所用的正是少林罗汉拳,而重伤老讷的乃是逍遥派天山六阳掌以及天山折梅手,当年老讷曾亲眼见他与那星宿派掌门对打所使的正是这种手法,如今历历在目,岂能记错?”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再说当年虚竹子破戒当上灵鹫宫主人之时,他座下四名丫鬟老讷也曾见过,今日又是亲眼所见她四人持剑杀我少林弟子,老讷那时又没瞎,岂会认错?” 他说到这里,不由又怒声朝着独孤天质问道:“施主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冒充盟主?究竟意欲何为?是不是还要与这恶贼一起羞辱老讷不成?” 独孤天听空性方丈说的句句在理,现在又怀疑自己,一时也不回答。 虚竹听完,越发觉得事有蹊跷,随即说道:“方丈师伯,今天下午,弟子与四弟刚才西域赶至少林途中,如何能杀的了恩师,下得了重手伤您老人家?再说早在三个多月前,弟子座下四婢梅兰竹菊,因为遭到星宿派强敌来犯,早已不幸中毒身亡,此时骨灰正供奉在灵鹫宫,如何又能带她四人上山对少林痛下杀手?当真令弟子不解!” 空性方丈听完虚竹的话之后,面上先是带有惊色,随即泠哼一声,却再不说什么,显然不相信。 独孤天寻思半晌,突然开口念道:“如是我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尽,方可事至此.....” 他刚念几句,空性方丈面上顿现诧异之色,显然受到极大震惊,越听下去,神情越是激动。 虚竹听得独孤天嘴里念念有词,一时也不知什么意思,又见空性方丈面色大变,知道其中定有什么窍门,一时也不插嘴。 后面两个年轻和尚正是方证和方生,先前敌人杀来之时,他二人在闭关修练,所以并没有事,如今听得独孤天嘴里念念有词,先前也不知是何意思,可听着听着,突然也面现惊讶之色,知道独孤天所念的正是少林上层内功心法,一时只是静心去听去记。 “待报四重恩,永减三途苫。后人得此经,奉侍为宗旨,择人相授受,叮咛莫轻视.” 待独孤天将整篇《少林洗髓经》全部默诵完毕,这才说道:“方丈大师想必还记得当年晚辈曾在华山玉女峰施展过贵派的神功与您切磋之事?” 空性方丈这时才知道面前之人确是就是武林盟主独孤天,知道他刚才所诵读的正是少林失传了近两百年的绝学《少林洗髓经》,不由激动朝独孤天身上摸去,激动的说道:“盟主?果真是您吗?” 独孤天抓住空性方丈的手道:“大师,晚辈来晚了,害你受累,真是罪过!” 空性方丈叹了口气道:“唉!一切都是劫数啊!少林注定有此劫难,只能怪老讷无能啊!” 独孤天见他自责,连忙安慰道:“大师不必如此,正所谓天理昭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相信冒充二哥行凶之人,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应有惩罚,在下也会还少林一个公道,大师还请节哀,保重身体。” 空性方丈听完之后,又叹了口气,随即问道:“不知盟主此番来少林,有何要事?” 独孤天道:“不瞒大师,晚辈今日来,只是为了了却当年一桩旧事。” 空性方丈“哦”了一声道:“请盟主尽快直言,老讷恐时日无多矣!” 他此言说完,身后的方证方生和尚顿时流下泪来。 独孤天知道他所说不错,心中一阵难过,却也无奈,只好说道:“前些年晚辈曾在一个山洞,无意中得到贵寺失传绝学《少林洗髓经法》,助我脱离险尽,晚辈一直不敢忘恩,只是后来因著多事务,一时未及亲手交还少林,实是有愧。前年曾托付华山一位姓风的少年,让他转交给少林,不知可否收到此书?还请大师明示!” 他此言说完,身后方正道:“你还说,如果不是这本经书,我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会遭人掳劫,以致下落不明。” 空性方丈轻声呵斥一句道:“方正师侄,不得对盟主无礼!” 他终是因为受伤较重,说完之后,便大声咳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独孤天惊问道:“你说什么?空难大师失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虚竹见空性方丈难受,连忙上前将手贴在他的后背,顿时源源不断的真气过渡到空性方丈体内,使他身体舒服了好多,痛苦渐缓。 空性方丈见虚竹如此,不由很是感激道:“久闻天山灵鹫宫虚竹子先生身上拥有三百年内力,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讷感激不尽!” 虚竹哽咽道:“师伯,都怪弟子来晚,不然少林也不会遭此劫难,师伯也不会遭此惨手。” 空性方丈见虚竹自责,随即笑道:“先生出自少林,难道至今还未能参透生死玄关吗?生死有命,顺其自然,何必难过呢?” 虚竹这才单掌立起道:“师伯教训极是,弟子当铭记在心!” 半晌空性方丈这才缓缓将空难大师去华山参加掌门继位大典路中被掳劫,以及后来方正在龙门山庄所听所见之事讲了一遍,直听得独孤天自是又惊又愧,最后才道:“在下真是惭愧,竟害得空难大师惨死,真是罪该万死!” 空性方丈见他自责,连忙安慰道:“盟主也是一翻好意,心系少林,此恩少林铭记在心,终是少林与此经书无缘,以至再次失落,你又何须自责?” 独孤天见他宽心,心中更愧,半晌才道:“大师尽管放心,在下必生一定会将此书追回,当双手奉还少林,也会还空难大师一个公道!” 空性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盟主有此想法,自是我少林之福,空难师弟此番便也瞑目了!” 他说完又道:“方证、方生,你二人且过来,老讷有话说对你二人交待。” 独孤天听得空性方丈说完,随即伸指凌空一点,解开身后方证方生二人身上穴位,这才站了起来,与虚竹一起退出殿外。 二人一时各怀心事,却也不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突然从屋里传来方证、方生两个和尚的哭声,他二人一惊,连忙推门进去,却见空性方丈已经归天了。 虚竹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独孤天对门鞠了三个躬,以示哀悼。 二人知道方证和方生这一哭,顿时会引来全寺僧人,到时势必又会引起不必要麻烦,连忙退出殿外,悄悄走了。 第六百十二章 邀助 果然,二人刚出得少林寺后门,便听到寺内大钟响了起来,显然是在召集全僧寺人集合,二人不由又是长叹一声。 独孤天道:“二哥,此时我看非同小可,定是有人冒充与你到少林行凶,然后嫁祸与灵鹫宫,挑拨两派之间关系,却也不知对方到底意欲何为?之中有何阴谋。” 虚竹也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我二人来晚一步,少林便遭此劫难,当真是我之过失,是我害得师傅和方丈师伯惨死!” 独孤天劝道:“二哥不必如此自责,四弟相信这人既然有阴谋,定然还会有下一步行动,只要我们查清此人动机,自然不难找到他们,到时再为你师傅和方丈大师报仇不迟!” 虚竹也点了点头,略一沉头,随即惊道:“对了,四弟,我记起早在几个月前,也曾有人冒充灵鹫宫四位姐姐,一夜之间杀了碧嶙洞上百条人条,不知这两起命案有无关联?” 独孤天听后,又是一惊,随即细细询问一番事情经过,这才若有所思道:“这四人扮二哥属下四婢如此想像,想必她们幕后之人,定然很是了解灵鹫宫之事,包括武功一路,看来当真非同小可!” 虚竹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但愿他们不要再造杀孽!” 独孤天听完之后,半晌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筒样的东西,随即用火折点燃,顿时从那圆筒里喷出五颜六色的焰火来,直冲天上数百丈之高,颜色甚是绚丽,更照的方圆数十里皆一片通明,片刻之后,这才熄灭。 虚竹看着这焰火,有些不解道:“四弟,你这是做何?” 独孤天笑道:“二哥,不必细问,四弟自有分寸,我们继续赶路便是!” 虚竹这才不再细问,二人携手继续赶路。 又行了两日,这一日中午,二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来了三个人,齐齐挡在他二人面前。 虚竹还道这三人是绿林好汉,正欲说话,却见他们突然拜倒在独孤天面前道:“独孤大哥,不知急传我三人前来,有何要事?” 独孤天连忙上前扶起道:“三位兄弟久别,不知可好?” 其中一个身穿青衣的人抱拳笑道:“实不想瞒,自去年与独孤大哥离别,我三位甚是挂念,却不知大哥过的可好?” 其它两人听后,也都笑着点头称是。 独孤天笑道:“好!有劳三位兄弟惦记了!” 他说完便转身拉过虚竹道:“来,容我给三位兄弟做个介绍,这是我二哥虚竹。(.无弹窗广告)” 那三人听后,面面相觑半晌,这才齐声问道:“敢问可是天山逍遥派掌门,掌控九天九部及六十六洞、七十二洞岛数千名弟子的灵鹫宫宫主虚竹子先生?” 虚竹久未出江湖,却不想这三人竟认得自己,先是一愣,随即摸着头,憨笑道:“不敢当!在下正是虚竹子,还未敢请教三位高姓大名!” 那三人也不答话,随即拜倒在地道:“先生大名,威震中原,今日我三兄弟得见,当真万分荣幸,请受小弟一拜!” 说着三人便俯在地上“咚、咚、咚”各磕了三个响头。 虚竹连忙将他三人扶起还礼。 这三人才一一报上名来。 青衣人抱拳道:“在下段明浦,有幸见过虚竹子先生!” 虚竹也是一惊道:“莫非阁下就是江湖人称“千里无影”的奇人段明浦段大侠不成?在下失敬!失敬!” 段明浦笑道:“先生客气了,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完全是江湖朋友错爱,哪敢在先生面前显摆,不敢当,不敢当!” 虚竹这才知道独孤天的用意,随即看着其它一红一蓝两人道:“想必这两位就是鸿雁归来柳大侠及传身筒蓝大先生了?今日在下能在这里遇到当今天下三位奇人,当真荣幸,请受虚竹一拜!” 他说话间便要去拜,却被蓝大笑着拦住道:“先生此言当真羞煞我三人了,且莫下拜,实是愧不敢当!” 虚竹只好作罢道:“江湖传闻,说三位奇人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各不服输,从不见面,却不知为何今日结伴前来,而且还互称兄弟?当真令人费解。” 蓝大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先前那些传闻确实不假,那时我三人眼界有如井底之蛙,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简单的道理,这才做出种种惹人笑话的事来。二年前自在洛阳郊外见过独孤大哥身手之后,这才知道先前举动竟如此幼稚,自此便结拜为兄弟,四处寻访独孤大哥,后来功失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三人寻到,便誓死追随独孤大哥,从此再不敢如此生分,倒叫先生笑话了!” 他此言说完,其它二人均纷纷点头。 虚竹这才看了独孤天一眼,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这时鸿雁归来柳君齐朝独孤天道:“不知独孤大哥今日急召我兄弟三人来,有何事能效劳!” 独孤天笑道:“三位兄弟客气了,在下今日急着见你们,正是有一事相求,还请能帮我一个忙!” 三人眼中显出喜色,随即拜下道:“能为独孤大哥效力,我三兄弟此乃三生有幸,还请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独孤天连忙将他三人扶起道:“三位兄弟不必客气,且听我说。” 他等三人站稳,这才将在少林发生之事,以及前些日子碧嶙洞一干人的死说了一遍,最后才道:“在下请三位兄弟过来,便是希望你们能帮我尽快查出到底是谁在暗中冒充我二哥,到处为非做歹,还有他们到底意欲何为,不知中间是否有困难?” 蓝大顿了顿,随即抱拳道:“独孤大哥请放心,这件事包在我三人身上,不出三日,定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打落的水落石出!” 独孤天见他如此爽快,不由喜道:“好!既然如此,就有劳三位兄弟了!” 蓝大三人抱拳道:“独孤大哥差遣,无不尽心,事情紧急,就此告辞!请!” 独孤天与虚竹也赶紧抱拳道:“请!” 他二人话音未落,面前三人已不见踪影,当真有如鸿雁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独孤天二人感叹片刻,便又继续赶路。 第六百十三章 打斗 果然三日刚过,蓝大三人便已先后归来,将各自所打听的消息纷纷说与独孤天听。 原本,那一伙人先是假扮虚竹及灵鹫宫四婢血洗了少林,后来又到各大门派,均都大闹一翻,伤了些人,接着也直奔罗湖蝴蝶谷,显然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参加群雄聚会。 独孤天二人听后,一时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如此做,这时蓝大又道:“并且我还听说,现在各大门派已结集在一起,准备攻打灵鹫宫,说是要为死伤的掌门兄弟报仇,如今看来,灵鹫宫此番定然有难!” 虚竹一时手足无措道:“四弟,这可如何是好?灵鹫宫先前刚遭星宿派重创,如今若是各大门派再去攻山,恐怕众姐妹有难,我须尽快回去阻止才是!” 他说完便转身欲朝回赶,显然是担心门下弟子安危。 独孤天一把将他拉住道:“二哥,你不必担心,四弟有一计,担保灵鹫宫不会有事!” 虚竹催道:“四弟有何妙计,赶紧说来,事不宜迟!” 独孤天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替给蓝大道:“蓝大兄弟,我想让你拿着这块令牌赶往黑木崖,请向左使务必带着令牌去劝阻各派人马,叫他们先不要义气用事,待我与二哥将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打算,不知你可愿意?” 蓝大见独孤天手中令牌,上面刻着一条青龙,不由一惊,随即问道:“独孤大哥,此时你手中所拿可是号令天下的青龙令牌?” 独孤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蓝大见他承认,连忙跪下道:“属下谨遵盟主令,定不负重任!”他说完双手将令牌接过,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随即这才转身离去。 独孤天又朝段明浦道:“段兄,在下想请你去五仙教走一趟,去找一个叫阿紫的姑娘,务必请她带领教中兄弟,前去灵鹫宫保驾。一定要叮嘱她,千万不能进宫,只需在山下拦截住各路群雄便是,不得与之发生打斗,你可敢去?” 段明浦一听说是去五仙教,犹豫了一下道:“独孤大哥,小弟怕倒是不怕,只是这五仙教教主生性孤傲,我未必能见得着啊!” 独孤天知道他心中害怕,有意推脱,面一上笑,却也不逼,随即朝柳君齐道:“柳兄弟,不知你是否愿替兄弟走上一趟?” 柳君齐先前见段明浦犹豫,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听独孤天说,连忙抱拳说道:“独孤大哥尽管放心,小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将此事传给五仙教教主阿紫姑娘,请她务必赶去灵鹫宫支援!” 独孤天这才笑道:“好!大恩不言谢!你到得五仙教之后,他们若是为难,只需提我名字便是!” 柳君齐这才抱拳说道:“如此,小弟告辞!” 他说完又狠狠瞪了段明浦一眼,随即泠哼一声,转身欲走。[.超多好看小说] 段明浦见柳君齐眼神之中甚是轻蔑,又见他二人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时心中甚是懊悔,连忙朝独孤天解释道:“独孤大哥,小弟绝不是这个意思.......” 独孤天挥手笑着阻止道:“段兄弟不必再意,我与二哥还有急事要做,先行告辞!” 他说完便拉着虚竹的手大踏步离去。 段明浦转眼间见众人都走了,后悔的在原地直跳脚,随即也朝蓝大跑去的方向追去。 虚竹一路走来,早已从独孤天口中知晓阿紫当了五仙教主之事,清楚独孤天这么一安排,灵鹫宫定然平安没事,顿时放下心来,跟着独孤天继续朝蝴蝶谷奔去。 二人根据小梅口述的进谷路径,很快就进了蝴蝶谷,只见谷里到处是蝴蝶翩翩,鲜花遍地,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让人一看便不想再生离去之心,只觉得这个地方是休身养性的最佳去处,恨不得长住下去,心中更是羡慕蝴蝶谷主找得如此一个好去处。 哪知一路走过,却没见到谷中一个人,二人越走越觉得疑惑。 顺着一条幽径小路,二人行至一个时辰,渐入谷里最深处,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忽然听得前面有打斗之声,不由又是一惊,随即掠了过去,却见果然有一干人正在厮杀打斗。 他二人生怕别人发现,悄悄隐于一块大石后面,朝那些人看去。 虚竹见场上参与打斗的四名女子,容貌竟与座下灵鹫宫四婢梅兰竹菊一模一样,招式却也毫无差别,心中之惊可想而知,再看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伪装自己的虚竹,光头浓眉,正双手伏背而站,却不帮忙,显然是对场上四名属下武功甚是放心,而女的身穿黄色,由于看不清楚面容,身形看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独孤天见那光头男子与二哥虚竹一般无二,身形更是相似,大惊之下,便已猜到这几人正是前些日子大闹少林,杀死虚竹师傅慧伦和尚及空性方丈的恶人,脑海中又想起他二人死的如此之惨,不由怒从心中来,又见战圈中共有六名女子,其中四名女子均四十岁左右,模样一致,使用的都是长剑,剑法虽然稍有漏洞,可是配合的却也天衣无缝,甚是凌厉,显然以步入一流高手行列,而另外两名黄衣女子虽然只有二十多岁,手中并无兵刃,只用两只长袖迎敌,可招式却甚是精妙,一时竟占了上风,心下甚是佩服。 虚竹本想上前质问那些人为什么要冒充自己以及灵鹫宫婢女到处行凶作恶,可眼见那两名年轻女子已然占了上风,一时却也不急,只是躲在石后静观其变,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 哪知就在这时,一边站着的黄衣女子竟开始指点起场上四名女子来,只听她总是能提前料到场上两名黄衣女子接下来所出招式,然后指出个中漏洞,四名冒牌灵鹫宫婢女也甚是聪明,一听之后,便迅速朝对方弱点攻去,片刻之后,便已转败为胜,占了上风。 独孤天也没想到观战的黄衣女子竟能料敌先机,武功如此高明,更在自己之上,惊的面色顿改。 恰在此时,黄衣女子目光已随着场上打斗,身子已转了过来,面部正朝独孤天二人。 第六百十四章 蝴蝶 独孤天见那黄衣女子年约四十岁上下,举手投足甚是高贵,所说话语虽轻柔,可却甚是威严,一看便知是名门闺秀出身,再听她指点场上四婢的出招甚是精妙,处处克敌,想必武功更高,一时也猜不透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只好朝身边的虚竹看去。 虚竹此时看到那黄衣女子转过身来正对着自己,不由面现惊讶之色,脸上更是苍白,头上汗水直淌,一双眼睛紧盯着她去看,再也不去留意场上打斗,如今看到独孤天朝自己瞧,也不答话,悄悄弯腰溜到一处河塘边,用一把泥浆在头上,脸上抹了,这边又悄悄溜了过来。 独孤天先前见虚竹盯着那美貌的黄衣女子去看,眼睛一眨不眨的,还道他凡心萌动,一时心里暗笑,哪知却见他瞬间变成了三花脸,头上也是一脸泥浆,再也认不出来真实面目来,心里甚是不明白,一时却又不好问,心下寻思道:“此番我来寻找心儿,她在这里已住了多时,刚才我进谷之时,眼间这里风景优美,甚是怡人,却不知她是否还有意与我一起过那种在江湖上四处飘荡的苦日子,倘若我就这样贸然去见她,势必会令她尴尬,不如也学学二哥,乔装打扮一番,好叫她一时无法认出,到时只须旁敲侧击,知道她的心意,我再决定与她相认与否不迟,这样对双方均好!” 他一念至此,便也学着虚竹的样子,偷偷溜到河边,弄了一把泥浆涂抹在脸上,又弄了一些白色花絮粘于下巴处。(.无弹窗广告) 他自幼学过一些易容之术,虽然不比哥哥潘炅好,可却也能以假乱真,转眼之间却已变成一个白发老人。 虚竹倘若先前不是眼看独孤天离去,此刻非认错人不可,一时看着他愣了半晌,嘴张的大大的,却也说不出话来。 独孤天却也不点破,只是示意他朝场上看。 恰在这时,场上两名年轻女子在旁边那黄衣女子的指点下,几乎再也已施展不了手中招式,处处落于下风,眼看就要落败,危机时刻,其中一名女子二话不说,手中长袖直朝那黄衣女子当胸急射过去。 场外黄衣女子刚才只顾盯着场上打斗,给同伴指点,如今突然见那飞袖朝自己迅疾攻来,一时吓的是花容失色,手足无措,随即朝身边光头男子怀里扑去道:“表哥,快救我!” 黄衣女子这一出声,虚竹更加确信她就是三弟段誉的爱妃王语嫣,先前一时也是猜不透她为什么会助纣为虐,帮助那光头男子四处作恶,可随着她口中喊出一声“表哥”,顿时明白原来那假扮自己的光头男子竟是故苏慕容复,想到当今世上也只有他才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模仿自己的武功四处作恶,先后杀了自己的恩师及空性方丈,一时是恨的牙痒痒。 慕容复听到表妹王语嫣喊,眼见她有难,随即一掌轻飘飘朝那攻来的年轻女子身上打去。 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年轻女子离着慕容复数米远的距离,便已被震退数步,袖子也被对方真气激荡的粉碎,强行上前一步,不由吐出一口鲜血来,再无力还击。 慕容复一招雄厚掌力震伤年轻女子,救了表妹王语嫣,随即泠哼一声道:“你们两个贱丫头给我听着,我逍遥派武功天下第一,今日本尊主要将你们这所谓的蝴蝶谷全部铲平杀尽,谷中所有弟子只要肯归服灵鹫宫门下,世代效忠于灵鹫宫,本尊主便大发慈悲,饶你们不死!倘若服,便格杀无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仔细斟酌吧!”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仍在先前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低头一看,见地上所丢之物均是自己先前与小梅等人出谷所送出去相邀各派掌门人所发的请柬,如今已被对方尽数夺走,显然那些掌门人已然凶多吉少,不由惊的面无血色。 这边场上另一名年轻女子听到同伴惊呼,一时又惊又急,忍不住回头去看,这一瞬间,围剿她的四名女子一起出手,片刻间手中长剑刺中她的右腿左肩,她受伤被迫退到同伴面前,关心道:“蝴姐姐,你不碍事吧!” 先前受伤那年轻女子道:“蝶妹,我没事,你先去禀报主人,我在这里拖住他们!” 那叫蝶妹的女子道:“不,蝴姐姐,妹妹在这里挡着,你去通知主人。” 这时慕容复听后,不由仰天“哈哈”大笑两声道:“你们两个贱丫头,见到本尊主,竟不下跪,还处处阻拦,当真活的不耐烦,如今想逃,没那么容易!” 他说话间,便已大踏步上前,挥掌便朝蝴蝶两姐妹头上拍去,使出的手法,赫然便是逍遥派绝学天山六阳掌。 虚竹这个时候,才知道慕容复为什么要冒充自己,目的就是为了想激起武林各派愤怒,然后好去围剿灵鹫宫,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又见慕容复再现杀机,蝴蝶二女眼见没命,正欲上前阻止,却被独孤天拦住。 虚竹一时不解,正欲相问,突听两枚暗器破空之声自远处传来,力道甚是凌厉,又见暗器直朝慕容复眉间打去,一时对独孤天的耳边是又佩且惊。 慕容复本欲将蝴蝶二婢女杀了,以图震慑蝴蝶谷中人,哪知突然听到暗器直朝自己打来,劲道甚强,一时不敢大意,连忙撤掌,随即一卷,竟将那暗器卷入袖中,随即也抛了出去,手法竟与刚才暗器飞来之时如出一辙,显然用的便是他的家传绝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劲道自也不比先前弱。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银花苍苍的老妇好似天女下凡一般,自远处飘然而来,身着花衣,身形更似一个巨大的蝴蝶,随手一把抓住慕容复射向自己的暗器,瞬间到了慕容复跟前,轻飘飘落在地上,盯着慕容复看了半晌,这才说道:“久闻逍遥派灵鹫宫宫主虚竹子先生武功卓绝,身兼三位绝世高人内力,更会使逍遥派数门不传绝技,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老身年轻之时,也曾与贵派前任掌门无崖子有过一些交情,却不知阁下今日为何率众闯我蝴蝶谷,又伤我奴婢,实是令人费解!” 第六百十五章 仙子 独孤天见这老妇落地姿式甚是优美,抄暗器的手法更是绝妙,丝毫不亚于师爷长剑慕容轩所创的摘花飞叶手法,心中甚是折服,又见她手柱一根银拐,身形虽已年迈,可却风韵尤存,皮肤光彩照人,让人看上一眼,便禁不住妄生痴情,再听她说话声音虽然轻柔,好似天籁之间,且与眼前强敌对阵,丝毫不惊,像是与人谈家常一般随和,可一字一句却甚是威严,比一边站着的王偌嫣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寻思这老妇定是数十年前便已闻名江湖令无数英雄尽折腰的罗湖仙子,更是现在的蝴蝶谷谷主,不由心中敬佩,又想到诗心如今就在蝴蝶谷中,承蒙她出手相救且又细心照顾,不由心中更是感激。 慕容复见那罗湖仙子说出此话,先是一惊,随即上下打量她一番,似乎也没料到她竟生得如此美貌,也是怔了半天,虽然他身边站着的王语嫣其姿色气质也绝不亚于这老妇,可他还是忍不住盯了许久,目光不舍离去。 就在这时,那叫蝴蝶的二名女子已相扶着站了起来,朝那老妇行礼道:“奴婢参见谷主!” 罗湖仙子轻轻抬手,将她二人扶起,随即查看一番她二人身上伤势,轻叹一声道:“伤势无关性命,如此倒也难为你们了,且先下去休息吧!” 蝴蝶二女子见谷主要自己退下,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复等人,眼神之中甚是担忧,可却也不敢违背命令,只得行礼道:“是!主人!” 她二人说完,这才缓缓离去,先是步伐缓慢,随即又突然加快,急急离去,片刻后便已隐与花丛之中,不见身影。 王语嫣见表哥慕容复如此盯着罗湖仙子看,一时心中甚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轻吭两声,以示提醒。 慕容复这才清醒过来,知道失态,随即泠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谷主不必与本尊主套什么交情,本尊主虽然得了无崖子那老东西身上一点内功,可却也不稀罕!今日我等前来,只是想告诫你们,蝴蝶谷从此以后,皆归我灵鹫宫管制,从今以后,每年要定时上缴万盒胭脂水粉,千匹绫罗绸缎,万两金银珠宝,以供我宫中日常所需,若是你们乖乖照做的话,本尊主自会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本尊主必立马将你蝴蝶谷夷为平地,从此在武林中消失。” 他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无理、霸道之极,就连一边的虚竹听了,直气的是浑身发抖,恨不得立马出去将他立毙掌下,方才解恨! 独孤天却盯着慕容复去看,半晌不作声。 罗湖仙子听完慕容复的话,也是气脸色苍白,浑身发抖,随即将手中银拐用力在地上一跺道:“哼!好大的口气,就连无崖子老先生在世之时,也不敢对我罗湖仙子说出半个不子,你小小年轻,不知有几斤几两,竟敢对我老婆子吆五呵六,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老婆子就领教领导阁下的高招吧!” 她说话间,手中银杖便已挥出,直取慕容复脑门,招式之精妙,拐法之雄厚,当真令人咋色。 独孤天见罗湖仙子以如此年迈之躯,挥出这一杖,却仍然如凌厉,只是一扫,四周花草皆随着她的真气激荡而微微点头,不由更加佩服。 虚竹却眉头紧皱,似是不太看好罗湖仙子的武功。 果然,罗湖仙子银杖虽然招式与内力都已至上层,可却不知为何,银杖到了慕容复跟前,竟丝毫显不出半点威力,还未沾到对方的身,却已被生生挡住,随即又是一掌逼了回去。 罗湖仙子似是也没想到对方武功竟如此高妙,先是一惊,又见对方单掌挥来,认出是逍遥派绝学天山六阳掌,一时不敢小觑,连忙银杖朝后急撤,却已晚了,只见对方左掌在银杖前端轻轻一拂,跟着便将杖上劲力悉数卸去,随即再也拿捏不稳,银杖脱手而飞,眼看对方右掌随后又朝自己肩上打来,连忙摇身一变,瞬间好似一只巨大的蝴蝶翩翩飞舞起来,仓促间避开了对方一掌,跟着也双掌轻挥,好似有无数手掌朝双方身上拍去,让人眼花缭乱,摸不及手。 慕容复也没想到罗湖仙子武功竟如此奇妙,不仅避开自己一掌,而且还反守为攻,一时猝不及防,顿时胸口中了一掌,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啊!” 一边的王语嫣见他受伤,不由惊叫一声,甚是关心。 慕容复此时眼见四周到处都是巨大的蝴蝶挥舞着翅膀朝自己急撞过来,更好似有千百只凌厉的手掌尽数朝自己身上拍来,一时无法分清真假,更不知如何应付,而面前的罗湖仙子却早已不见踪影,眼中所到之处,皆是蝴蝶和掌影,大惊之下,只得连连后退,口中急道:“表妹,快帮我想办法!” 一边的王语嫣看了片刻,如今已经瞧出个中门道,又听慕容复求救,心中甚是高兴,柔声安慰道:“表哥,且不要惊慌,这化碟神功只是障眼之术,你只要看中中间最大那只蝴蝶,将所有掌力朝她最厉害的一掌迎去便可瞬间破解!” 慕容复此时在罗湖仙子的逼迫下,早已就地滚了数个圈避难,身形甚是狼狈,如今听到王语嫣指教,顿时静下心来,用心去朝那些蝴蝶看去,果然看清眼前那只最大的蝴蝶其实就是罗湖仙子的真身,眼见对方双掌又已至眼前,再不犹豫,按着王语嫣的交待,跟着双掌全力使出逍遥派绝学天山六阳掌来,朝罗湖仙子挥来的双掌上迎去。 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罗湖仙子的身体此刻真如蝴蝶折翅一般,急速朝后飞去,显然是受了重伤,眼看就在跌落在地之时,突然从无数鲜花丛中,一个红衣女子飘然而来,轻轻落到罗湖仙子身后,扶住她道:“谷主,可好?” 独孤天眼看红衣女子脚踩鲜花,步履轻盈,举手投足如仙女下凡一般,飘然而来,落在自己面前时,眼睛瞬间便已湿润,又听她声音还是那般轻柔,身形却较以前憔悴许多,却仍旧还是那个在自己无数个梦里出现过的模样,而声音更加令人魂牵梦绕,只听上一句,便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永远不能忘却,一时激动的浑身颤抖,却又不敢贸然上前去认,生怕惊吓到她。 第六百十六章 失色 虚竹刚才眼见罗湖仙子被慕容复打伤,正欲出手相救,却见红衣女子突然现身,一时竟也看得痴了,只觉得场上所有女子在她面前瞬间变得黯然失色,个个犹如村姑一般,半晌回不过神来,只在嘴里喃喃道:“想不到世间竟还此等女子?当真如仙子一般。” 此时,他也不知为何,突然一见到那红衣女子,平静了数十年的心,却又突然“砰、砰”直跳起来,忍不住一边盯着红衣女子看,一边朝独孤天感叹道:“四弟,这红衣女子莫不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子吧!” 他问完之后,半晌竟不见独孤天回答,回头一看,却见独孤天泪流满面,神色激动,直盯着那红衣女子嘴里念念有词,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四弟这般瞧这女子,且神情如此激动,难道.......” 他一念至此,只觉甚是惭愧,随即在心里暗骂自己道:“虚竹啊虚竹,你真是糊涂,四弟心爱之人,你岂能唐突,当真不该!” 他一时又愧又羞,举手便朝自己脸上打去,似是要惩罚自己方才的一番胡思乱想,却被独孤天伸手拦住,只好做罢,却也再不敢去看红衣女子。 这边场上慕容复看到那红衣女子,不由眼睛也是一亮,盯着她半天不能呼吸,直在心里寻思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绝妙女子,比起表妹却又不知漂亮多少倍?倘若我慕容复今生能与她长厢厮守,一辈子就算是粗茶淡饭,为她洗脚叠被,端茶倒水,供他驱使,却也知足了,又何必去光复什么大燕国呢?” 他身边的王语嫣此时似乎却也忘记了吃醋,只盯着那红衣女子看,一时更觉自愧形秽,在心里寻思道:“枉我王语嫣一生自负美貌,早年有表哥和段郎两个美男子为我争风吃醋,自觉好不惬意,如今在这女子面前,我竟犹如无知村妇一般,更似一个丑陋的老太婆羞于示人,此时恐怕就连罗湖仙子如此衰老之人,也似要比我美上千百倍,我此番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与其如此,不如就此离去,从此红尘之间再无留恋,伴随孤灯清烛度过残余一生,方才对得起段郎。” 她此念一想,又见慕容复仍在盯着那红衣女子看,更觉心中凄凉,随即又想起年轻之时,他立志为了光复大燕国,从不怜惜自己,对自己不泠不热,更曾为了得到西夏附马之位,竟不耻将自己推入烂泥枯井之中,差点害自己惨死,如今老了却还如此朝三暮四,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一行清泪流了下来,轻声叹了口气,随即独自悄悄走了。(.无弹窗广告) 慕容复此时正盯着红衣女子看,一时意乱情迷,遐想翩翩,只觉得前半生是白过了,却也没留意到表妹王语嫣已然离去,随他而来的四婢,本来心中对王语嫣就很是不满,如今见她独自离去,正中心意,却也不提醒,一时假装没有看到。 这边虚竹一直在盯着王语嫣看,如今见她离去,连忙也悄悄起身,跟在身后。 直转了几个转,虚竹见再无人时,他这才说道:“王姑娘,还请留步!” 王语嫣正独自黯然伤神,所以一时并未留意身后虚竹跟着,如今听得他喊,先是一惊,随即转过身来,看到面前一个满脸泥浆的男子盯着自己看,又见四周甚是黑暗,一时心中忐忑不安,连退几步道:“请......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虚竹见她害怕,随即笑道:“不错,请王姑娘留步之人,正是在下。” 他顿了顿又道:“王姑娘冰雪聪明,一向过目不忘,难道此刻竟认不出在下了吗?” 王语嫣盯着虚竹看了半晌,心中更加害怕,生怕对方是歹人,一时吓的是花容失色,想跑却也不敢,半晌才摇头,强装镇定道:“实在抱歉,小女子从不过问江湖之事,所以并不认识阁下,我表哥故苏慕容复就在前方不远处,不知阁下找小女子有何要事?” 虚竹不忍她害怕,又听她拿慕容复来保驾,不由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虚竹子,想必王姑娘还有印象吧!” 王语嫣一惊,心中稍安,随即又羞又愧,脸上一红道:“你......你就是段郎的结拜义兄弟虚竹子吗?” 她说话间,便将虚竹上下打量一番,心下自责道:“我真是糊涂,虽然虚竹子易了容,可声音却从未改变,他既能认得我来,我却不能将他辨出,当真惭愧!想必我心中还在妒忌刚才那红衣女子的美貌,又或者是在暗生表哥的气,以至心神不能集中,唉!” 她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 虚竹听她叹息,这才说道:“既然王姑娘还口口声声称三弟为“段郎”,却为何要离开他,跟着慕容复助纣为虐,更冒充我灵鹫宫之人,到处为非作歹,招摇撞骗,实在不该!” 王语嫣听得虚竹口中有责怪之意,面上更红,羞的恨不得立即找一口井跳下去,半晌才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表哥这样做是在玩火**,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可不知为何,毕竟不忍心听他苦苦哀求,更不忍心见他整日疯疯癫癫扮皇帝,所以这才狠心离开段郎,回到他身边,只希望能帮助他,让他重新恢复自信,就算此生不能光复大燕,只盼能像往常一样,在武林中声名显赫,便也知足了,所以才......” “唉!” 虚竹听到这里,不由也叹了口气,一时也不好责怪,此时在他心中,着实有着太多疑问,想要去问,可却不知如何开口,更不忍苦苦相逼,毕竟眼前之人,曾是三弟短语心爱之人,教自己如何能出言相逼。 王语嫣顿了顿,半晌又道:“表哥他之所以变得疯疯癫癫,完全是因为当年在少林寺一役中所受挫折着实太大,使得他不敢面对,如果想要恢复他昔日的自信,就是能让他平了心头之气,可是他深知你武功极高,根本不是对手,尽管在我的帮助下,学会了逍遥派所有武功绝学,可无奈内力却与你相差万里,报仇心切的他,一时无奈之下,这才挺而走险,想到这种借刀杀人手法,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此再恢复姑苏南慕容的显赫身份。” 第六百十七章 参透 虚竹知道王语嫣所说不假,心中不由暗暗责怪她的糊涂,半晌才道:“于是你就让他易容成我的模样,又叫他手下婢女化妆成灵鹫宫四婢,先是烧死碧嶙洞一洞,使得灵鹫宫引起万民公愤,计将朝廷派兵围剿灵鹫宫,后来又见毒计未成,索性再到少林杀了我的恩师及少林空性方丈大师从而嫁祸于我,以此激怒少林,让他们治我的罪,却又生怕少林不能一举剿灭灵鹫宫,于是将计就计,最后索性到各门各派大闹一翻,每派都杀几个人,抢了他们手中的邀请函,使得各派掌门再无法参加群雄聚会,然后将所有怨气和矛头均直指灵鹫宫,最终借了他们的手除去灵鹫宫,以报当年慕容氏父子在少林所受屈辱,更助他恢复昔日自信,是不是这样?”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此连环计当真妙极,简直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我碰到四弟,恐怕灵鹫宫此番早已被武林各派夷为平地了,唉!” 一时却见王语嫣面生愧意,善心又起,不好再出言责怪。 王语嫣没想到虚竹竟将所有的事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半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愧的是无地自容,眼睛看到别处,此时已再无当年神仙姐姐的神韵,只剩下不尽的空洞和无限的惆怅。 虚竹知道她此时心已死,只好作罢,本来想将段誉与小梅等人归隐之事说出,又怕太刺激她,最后再次叹了口气问道:“不知王姑娘,今后如何打算?” 王语嫣怔了一下,半晌才道:“人生繁华几许,不过烟云匆匆,情爱又是何物,不过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又何须再过留恋,唯愿从此伴随青灯一盏,直至风烛残年,自此了却残生,再无牵挂!” 她说完不待虚竹答话,便转身离去。 虚竹知道她有心出家为尼,从此了此一生,心中只为三弟感到难过,半晌才寻思道:“王姑娘冰雪聪明,只可惜一生永远参不透一个情字,以至被人利用,陷此困境,此番削发为尼,倒也不失为最好的退路,但愿她能从此悟得人生真谛,不至太过凄凉。” 他此时看着王语嫣的身影惭惭在花丛中消失,怔了半天,这才转身离去。 这边场上红衣女子已与慕容复恶斗起来,使展的仍是化蝶神功。 也许因为太过漂亮,就连慕容复也不忍伤她,也许由于别的原因,总之有好几次,红衣女子眼看就要败落,她最终还是化险为夷。 此时,石头后面紧盯着的独孤天,也开始越来越为红衣女子担心,一时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解救,正要去问虚竹,却见他人已不在,却又猜不到他去了哪里,只得继续关注场上一举一动。 独孤表正胡乱猜测间,却见虚竹已转了过来,连忙低声问道:“二哥,你刚才去了哪里?叫四弟好不担心!” 虚竹感激道:“没事!刚才只是碰到一个熟人,上前跟她说几句话罢了,让四弟挂心,当真惭愧!” 独孤天听他说完,这才发现王语嫣不见了,顿时明白,却也不问,继续盯着场上红衣女子看,见她招式处处受制,眼看片刻就要落败,一时扫了慕容复一眼,顿时急中生智道:“二哥,你且说说你师傅无崖子长的是什么模样?” 虚竹听他突然问这个,也不去问,只将师傅无崖子的相貌说了一遍。 独孤天听后,频频点头,听完之后,再次弯腰弓身溜到河边,将脸上泥巴重新新去,再次重新装扮。 虚竹知道独孤天离去定有原因,知道他足智多谋,也不去担心,扭头朝场上观去,见红衣女子此时已完全处于下风,不由甚她着急担心,就在这时,突见一个老人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惊的怔住半晌反应不过来,指着他道:“师......师傅!” 他说完连忙跪了下来道:“弟子虚竹参见师傅!” 独孤天刚才听了虚竹的话,便去池塘边用黄泥易容成无崖子的模样,这才走了过来,如今见虚竹竟给自己跪下,显然没有认出自己,一时甚是满意,连忙将他扶起道:“二哥,不需如此,我是四弟!” 虚竹盯着独孤天,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明白,独孤天为什么要化妆成师傅无崖子的模样,正要去问,却见独孤天却已站起,跌跌撞撞的朝场上走去,大惊之下,正要去拉,却又怕打破他的计划,一时也猜不透独孤天到底想要干什么,只好俯身继续朝场上观望,寻思只要独孤天有什么危险,自己无论如何也好出手相救,只在这个时候,红衣女子肩膀上突然中了一掌,身子朝后退数步,一时更为着急。 独孤天眼看红衣女子受伤,不由一阵痛疼,跌跌撞撞的走到那四名冒牌灵鹫宫婢女前,口里直朝慕容复嚷道:“虚竹子,你这个孽徒,老夫将毕生功力传与你,实则希望你能好好将逍遥派发扬光大,却不想此番竟毁于你手,你还我的九十年内力来!” 那四名女子刚才只顾观看场上打斗,一时却没注意独孤天已到面前,如今前得他说自己是无崖子,大惊之下,生怕他伤害主人慕容复,手中长剑瞬间出手,哪知还没挥出,却又听独孤天压低嗓音道:“你们这几个小丫头,当年跟着我师姐天山童姥将灵鹫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我师姐一去世,你们便跟着这不成气的小和尚到处为非作歹,将灵鹫宫弄的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使得我逍遥派数十年威名一朝扫地,你说该打不该打?” 四名女子方才手中长剑已然在手,哪知还没刺出,也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便已点中每个身上穴位,使得自己再也无法动弹,还道眼前这老人真是无崖子,先是一惊,随即又想到无崖子早在三十年前便已将全身内力悉数传给虚竹子,而且真气耗尽衰竭而死,如今再次现身,却也不知是人是鬼,只吓的浑身发抖,眼看着他伸出手指在自己头上各自轻弹一下,顿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瞬间不醒人事。 第六百十八章 羞辱 独孤天此时眼见红衣女子已然落败,心中甚是担心,害怕她会受伤,也顾不得许多,随即故意气哼哼的道:“你们这几个死丫头,老夫只是说你们几句,你们竟然倒地装死,真是不该,待老夫先教训教训我那不成气的徒弟虚竹子,再跟你们算帐!” 他说话间便以欺到慕容复面前,指着他道:“虚竹子,你这个孽徒,当年老夫将全身功夫传与你时,你曾答应过老夫,要好好将我逍遥派发扬光大,为何如今灵鹫宫竟遭到各大门派围攻,使得弟子死伤惨香,你......你如此不争气,还我所传功力来!” 慕容复先前正与红衣女子对拆,眼看就要将她制服,哪曾想却见一个老头子疯疯癫癫的朝自己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一时本不想理会,哪知却见对方手指所点位置竟是自己的膻中穴,大惊之下,连忙使出天山折梅手来化解。(.好看的小说) 这时独孤天见红衣女子双袖齐挥,又攻了上来,心中甚是担心,故意说道:“小姑娘,小老儿找我这不成器的徒弟算帐,你来凑什么热闹?快快回去吧,不要伤着了!” 他说话间,左手去化解慕容复攻来的一招,右手使出五层功力,朝着红衣女子细腰轻轻一托,接着轻轻一扔,顿时一股阴柔之力传出,瞬间使得红衣女子身体离地一米多高,情不自禁倒飞出去,待到了罗湖仙子身边,劲力这才消去,使得落地之时,就好似被人抬在这里轻轻放下一般,甚是舒服。 红衣女子也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之高,先是一愣,随即再要强攻,却被罗湖仙子拦着道:“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红衣女子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直盯着独孤天道:“谷主,此人自称是那恶贼师傅,武功甚是了得,你认不认得他?” 罗湖仙子先前见独孤天突然窜出,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举手投足间便已点中四婢的穴位,如又又与慕容复纠缠起来,一时也猜不透他的来历,如今听红衣女子问,直盯着独孤天看了半天,见他外貌像是无崖子神情却又不像,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半晌才如实说道:“姑娘,不怕你笑话,老身在八、九十年前,也曾见过逍遥派掌门人乌崖子一面,可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天文地理,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人品又高,端得让人甚是敬佩,可如今已过了这么多年,容貌都已有了极大的变化,一时之间,老身却不敢确信此人到底是不是乌崖子,我见他不像是敌人,还是先静观其变再说,切勿轻举妄动。” 红衣女子这才不作声,直盯着独孤天去看,眉头亦越皱越紧。 这边虚竹见独孤天演出的这一幕,方才明白他的用意,随即在心里佩服道:“四弟真是好主意,这慕容复擅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才冒充我四处作恶,如今四弟易容成师傅模样,自然比他高了一筹,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仅解了红衣姑娘的围,而且还趁机教训一下慕容复,可谓一举两得,当真妙哉!” 这时场上的慕容复已与独孤天恶斗半天,可无论自己使出什么招式,都丝毫与对方不起半点作用,不管自己如何变招,对方一对手指总是指向自己的膻中穴,始终无法摆脱。 一时间,他是越战越惊,越战越怕,虽然心中已经确信乌崖子早在多年前便已死了,可心中却又疑惑对方就是乌崖子,慢慢的头上却又多了一层细汗。 又强行应付了十几招,慕容复想到表妹王语嫣精通天下武学精妙,也许能想到破解对方招式之法,连忙边疲于应付边喊道:“表妹,快想招式破这老头,他武功太过邪门了!” 哪知喊了半天,却终是不见王语嫣回答,这才抽了个空朝四周看去,一时大惊失色,只见四婢不知何时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更不知是死是活,而表妹王语嫣此时也已不见踪影,又见对方手中招式攻的甚急,有好几次手指都要触及自己的膻中穴,好在他急中生智这才破解开去,如今见他手指再次点来,不由急道:“喂,你这老头,到底是人是鬼?为何苦苦纠缠着我不放?” 独孤天原本早就可以制服慕容复,为空性大师报仇,却故意想要羞辱他一番,早他知道厉害。 如今见他害怕着急,口中喊道:“虚竹子,你这孽徒,老夫将毕生功力全部传授给你,你却到处为非作歹,害得我逍遥派此时正遭受各大门派围攻,危在旦夕,你还老夫传你的功力来!” 他说话间便又伸指朝慕容复膻中穴上点去,手法甚是独特,出招更是快出闪电,丝毫不给慕容复喘息机会。 慕容复先前还可以与他对拆,如今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能,只得边退边求饶道:“乌崖子老前辈,你老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徒弟虚竹子,我是故苏慕容复,你不要再苦苦纠缠我了!” 场下的罗湖仙子听后,惊的面无血色,随即嘴里喃喃道:“难怪这人武功竟有如此之高,原来是姑苏慕容家传人,老身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绝技,当真名不虚传。” 一边的红衣女子却不以为然道:“谷主,照我看,那老先生的武功才是高明,你看他无论对方使出任何招式,都能轻松化解,就像大人在斗小孩子玩一样,根本不想制服对方,倘若我天哥哥还在活着,武功一定不在他之下。” 她说完之后,不由轻叹一口气,眼圈又已红了,显然甚是伤心。 罗湖仙子见红衣女子难过,随即叹了口气道:“孩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伤心了,相信你的天哥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整日不开心的,是不是?” 红衣女子听完,半晌不再说话,脸色却已更差,半晌才道:“谷主,此间事情已了,晚辈想先下去休息了!” 她说完不等罗湖仙子答话,便已转身走了,步伐甚是轻盈,当如蝴蝶一般,身形却在月光的照射下,显然越发单调,孤零。 第六百十九章 怒杀 这时场上的独孤天听到红衣女子说出刚才这句话,顿时眼圈一红,差点流下泪来,又见她转身飘然离去,一时不舍的朝她望去。 就是这么一走神,慕容复趁机后退数丈,发足朝谷外逃去。 这边虚竹早已在盯着他,岂能容他逃走,二话不说,便已跟上,随即朝他大声喝道:“慕容复,你屡次三番冒充我,到处为非作歹,招摇撞骗,还出手伤了我的恩师和方丈师伯,更害死碧嶙洞百余条人命,如今被人拆穿,还想逃跑?你拿命来吧!” 他说话间已朝慕容复攻出四五招,招招都是天山折梅手的精髓。 慕容复此时早已被独孤天吓破了胆,斗志全无,正仓皇逃窜间,却见虚竹攻来,又听他说出此话,心中更惊,连忙挥手招架,哪知碰到虚竹双手,顿时只觉全身酸麻,接着又听“咔嚓”一声,双臂已被硬生生打断。 他又惊又怕朝虚竹喊道:“你......你到底是谁?” 虚竹此时想到恩师,师伯死的如此之惨,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哪里还跟他说这么多废话,跟着双掌使出全力,朝慕容复胸口打去,这一掌竟使出了天山六阳掌的七层功力,待打到慕容复身上时,只听得对方连吭都没吭一声,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半空中飞去,直有三、五十丈之高,看到他落了下来,随即说道:“你这恶贼,这两掌是虚竹替师傅他老人家打的!” 他说话间又朝着落下的慕容复再次使出全力照着他的胸口拍了两掌,顿时慕容复的身体又已直冲云宵,半晌才落下,此时却已听不到半点声息,显然已经断了气。 虚竹似乎仍然不解气,仰头盯着慕容复的尸身,见他又落下,再次怒声说道:“这两掌是虚竹为方丈师伯打的。” 跟着又是两掌,这一次慕容复的身体又多升了数丈,飞的更高了,显然虚竹胸中怒气更盛,已使了全力。 待慕容复的尸体第四次落下来时,虚竹又挥掌喊道:“这两掌是为碧嶙洞王洞主及一干兄弟百余条性命打的。” 一边独孤天只是怔怔的看着诗心离去的方向,一时泪流满面,想追却也不敢,只顾伤心难过。 这边罗湖仙子看着虚竹用双掌像踢皮球一般,将慕容复一次又一次朝天山抛去,饶是她一生见多识广,却也为虚竹这种浑厚的内力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没反应过来,哪还有心去留意独孤天面色,倒是他身边的两名黄衣女子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也猜不透到底为什么独孤天会如此伤心。(.无弹窗广告) 这时的慕容复已是第五次从高手**,虚竹怒才已消,这才大喝一声道:“这两掌是替我虚竹自己打的,我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再也不能祸害人间!” 这两掌拍出之后,待慕容复**地下,已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更辨不出是人是鬼了。 就在这时,刚才还昏迷在地,跟随慕容复一起来的四婢不知何时已然醒来,看到主人如今被打成这般模样,心痛的大声喊道:“公子......” 随即抓住地上长剑,慢慢爬到慕容复身边,围成一圈,环抱着慕容复的尸体哭道:“公主,您先行一步,奴婢这就下来伺候您了.” 她四人话音刚落,随即一把抹掉脸上面具,露出原来俏娇容,举起手中长剑,便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顿时四股鲜血自她四人如雪的颈部喷射而出,在月光下形成四道美丽而悲壮的风景,最后洒落地上,让人心中忍不住颤抖。 片刻后,四人待全身鲜血流尽,这才纷纷倒在主人慕容复身上死去。 虚竹刚才一时心里只惦记着恩师和师伯之仇,这才出手如此之重,如今见慕容复成了这般模样,又见四婢年纪均不过双十,可谓如花似玉的年龄,如今顷刻间已自杀身亡,顿时感到万分惭愧,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这边独孤天也被四婢悲壮之举感动,一时更添悲伤,仿佛瞬间老了许多,此时神态举止却也更像年过百数的无崖子老先生了。 罗湖仙子见如今来敌已除,又见四婢死的壮烈,顿生敬佩之心,朝身边两名黄衣女子交待道:“丫头,她四人对主可谓忠心耿耿,只可惜跟错了人,如今年纪轻轻便落得个花香玉陨,着实可怜可叹,你二人就代老身好好将她们安葬了吧!” 两名黄衣女子刚才也被四婢的壮举感到震惊,此时却已忘记先前她们还是自己的强敌,如今感动的流下热泪,如今听到主人吩咐,怔了一下,随即指着地上慕容复的尸体问道:“谷主,他.......” 罗湖仙子叹了口气道:“她四人肯为主人去死,想必心中定然爱慕对方,既然如此,就遂了她们的心愿吧!” 黄衣女子连忙跪下替四名女子谢恩。 罗湖仙子这才慢慢走到独孤天和虚竹面前道:“两位恩人今日解我蝴蝶谷大难,老身感激不尽,请受一拜!” 她说完便要去拜。 独孤天连忙将她虚扶起道:“谷主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实是我辈中人份内之事,实在愧不敢当!再说这恶贼一路冒充他人,杀人无数,如今伏诛,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虚竹也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等今日前来贵谷打搅,实属不安,还请谷主勿怪!” 罗湖仙子“哦”了一声道:“噢?难道两位今日不是来参加群雄聚会的不成?” 虚竹指着独孤天,正欲说话,却被独孤天抢先道:“实不相瞒,在下逍遥派无崖子,这位是我的徒弟虚竹子,前些日子老夫等听到有人冒充我徒弟之名,到处为非作歹,嫁祸给灵鹫宫,这才一路跟踪至此,不想竟打搅了谷主的清静,当真惭愧!” 罗湖仙子听独孤天说完,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半晌才道:“一别近百年不见,想不到老先生风采更胜当年,实在令老身钦佩!” 独孤天一惊,也不知罗湖仙子为何会说出此话,随即心里寻思道:“糟糕,我只为隐藏身份,一时倒也忘记了,无崖子老前辈与这位谷主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定然早已相信,如今该如何是好?” 第六百二十章 故事 就在独孤天暗自着急,不知如何回答时,虚竹却已将脸上和头上泥浆尽数抹去,露出真实面目,一边的黄衣女子大惊的同时却也全身警戒,以防不测。 罗湖仙子又朝虚竹去看,脸上先也是惊讶,半晌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真的遇上假的了,难怪施主手段如此高明,当真令老身佩服!” 虚竹见她猜中自己身份,随即摸了摸头,尴尬一笑道:“晚辈雕虫小技,倒让谷主见笑了!” 这时一名黄衣女子似是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连忙上前提醒道:“谷主,天色已黑,还请两位英雄先行进屋饮茶,在谷中稍作休息,用些粗茶淡饭,再慢谈不迟!” 罗湖仙子知她心意,随即便点了点头,这才又问道:“碟儿,不知今日谷中共来了多少英雄?不妨一起共聚便是。” 小碟听后,脸色现出难堪,连忙答道:“谷主,只因先前那恶贼将武林中所发请柬尽数抢走,所以我等先前所请英雄,均是一个未到,还请谷主责罚奴婢办事不力!” 罗湖仙子“哦”了一声,似是也感到甚是惊讶,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岁月不饶人啊!看来老身真的是老了啊!这些江湖英雄人物,恐怕今生再也请不动了啊!” 她一时神情甚是悲哀,顿了顿又道:“梅儿那四个丫头可否回来?” 小蝶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去道:“谷主,您老人家不要生气,小梅妹妹她们想必.......” 她说到一半,罗湖仙子便阻止道:“罢了,鸟儿大了,迟早要飞走的,老身不怪她们!” 这时虚竹见罗湖仙子在生小梅的气,随即上前解释道:“谷主,您误会了,此番晚辈前来,还有一事,便是受小梅姑娘所托,前来向前辈述说个中原委的!” 罗湖仙子又是“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还请两位英雄进殿稍作休息,慢慢叙来不迟!” 她说完便带头走了,此时的身影竟比刚才来时苍老凄凉了许多。[] 一行人随着她来到一间大殿,只见殿然不大,可里面布置的却相当典雅,让人一看,便知主人是高雅之士。 分宾座座下,两名黄衣女子分站罗湖仙子两侧,已另有丫鬟奉上茶来。 “唉!” 独孤天一揭开茶杯,顿时香喷喷的桂花茶便已扑鼻而入,随即想起第一次喝桂花茶是在北海,那个时候,因为寻找北海一派,全身被大雨淋透,又有王偌嫣与墨兰陪伴左右,却也不失温馨,如今她二人已死,而诗心却也不知如何想法,顿时心中一酸,生起无限感慨,又想到当年在断魂崖上,诗心知道他喜欢喝这种桂花茶,曾满山遍野收集桂花,然后晒干,给自己泡茶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盯着面前的茶碗,一时却也舍不得喝。 堂上的罗湖仙子见独孤天无辜叹气,先是一怔,随即问道:“先生乃是高雅之人,是不是觉得这茶太过香浓,不合口味?” 独孤天见罗湖仙子误会,连忙笑着解释道:“谷主见外了,老夫只是看到这杯茶,偶然间想起一段陈年旧事,只觉时间飞逝,好多事情已是物是人非,不免有所感叹罢了,倒叫谷主见笑了!” 罗湖仙子先是一怔,随即问道:“先生可否还记得这桂花的传说?” 独孤天也不知罗湖仙子为何有这一问,他一生最爱桂花茶,脑海中总会不知不觉间想起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觉得心爱之人从未离开过自己身边,所以自然对桂花的一切了解的甚是清楚,如今听到罗湖仙子问,随即站起身来,端起茶杯,侃侃而道:“仙子既问,在下又岂能不知?桂花相似乃是八月花神,据说是太宗爱妃徐惠的化身。这徐惠生与湖州长城,自小就聪慧过人,五月大就会说话,四岁就能读论语,八岁能写诗文,堪称旷世奇才,更由于才思不凡,被唐太宗招入宫中,封为才人,太宗死后,徐惠哀伤成疾,二十四岁就以身殉情,可为可歌可泣,后世之人为了纪念她对爱情的忠贞,便将她奉为花神。” 他此时说着说着便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所爱女子的身影便已在大脑中活跃,好似正对着他笑,又好似正凝神观望着她,使得他的心情一时越来越惆怅。 他这番话说完,众人好似也被感动,半晌均沉默不语。 许久,罗湖仙子也叹道:“先生果然博学多材,所讲故事更是美丽而凄惨,不过老身却也听说过一个故事,要远比这段爱情更凄惨,更感人万倍,使人闻上一闻,便忍不住泪流三天,茶饭不思。” 独孤天也“哦”了一声道:“原来谷主也喜欢讲故事,却不知这故事到底是怎样凄惨,感人呢?不知可否一讲,让老夫也一饱耳福!” 罗湖仙子听后,面上现出犹豫之色,半晌不再说话。 独孤天知她有苦楚,连忙笑道:“谷主不必为难,老夫也只是一时感慨,随口问问而已,既然谷主有难言这隐,君子当不强人所难!” 他说完便又坐下,端着茶杯,看了半天,却终是不舍得喝下肚去。 罗湖仙子似是不忍他失望,半晌才道:“先生一生琴棋书画医土花戏无一不晓,无一不精,星象占卜皆有涉列,武功更是天下第一,可是却不知,天下间竟还有一个奇男子,所创剑术更是天下无敌,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为人更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为情更是忠贞不二,为爱更是至死不渝,只可惜生命短暂,恰如流星,瞬间既逝,今人生憾!” 独孤天先前听到罗湖仙子夸奖,便道她口中所说之人是虚竹过世师傅无崖子,不由为世间竟有这等旷世奇材感到震惊和佩服,随即又听她说出后面的话,虽然不敢断定是不是在说自己,可却也猜了七分,一时心中甚是感激,知道诗心待自己仍旧痴心一片,心中稍觉安慰,嘴里却又不以为然道:“谷主当真谬赞了,只是天下间为爱为情忠贞不二的人物比比皆是,比如牛郎为了追爱妻织女,挑着一对儿女直奔天庭,逼得王母娘娘使出法术,画出一条银河来阻止他与织女相爱,他仍不死后,后来至爱感动无数喜鹊,每年七夕自动化为鹊桥,供他父妻二人团聚;再比如梁山伯因爱慕祝英台,前去求亲而不可得,最后抑郁而终,后来祝英台被逼无奈,出嫁之时,路过梁山伯坟前,遇到狂风大作,随即下了花轿,奋不顾身的投入梁山伯裂开的坟墓中,从而化为一对彩蝶,双双飞去,成为千古绝唱,更有诗人为其写诗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岂不令人羡慕?再或者秦国时期的孟姜女千里寻夫,得知夫君死后被埋在长城之下,悲伤欲绝之下,用眼泪冲倒长城,最终得见夫君一面等等,这样的故事,难道不忠贞,不让人感动吗?却远比谷主刚才所说之故事凄惨和美丽的多。” 他一番话说完这么多,眼神却一动不动,紧盯着罗湖仙子去看。 罗湖仙子见他盯紧自己,半晌也不说话,眉头紧皱,许久才道:“先生所说确实令人感动,只是这毕竟是神话故事,离我等凡人毕竟太过遥远,而老身所说之人,却就在这蝴蝶谷中,她生的千娇百媚,冰雪聪明,可谓是天上仙子,人间尤物,可是她却因为心爱之人终日流泪洗面,终日陪伴清灯一盏,日日郁郁寡欢,日渐憔悴,虽然她与心爱之人,一起快乐相处的时光仅仅只有三个月,可她却总是说那几个月是她一生最中美丽的时光,这辈子她能有这几个月便已足够了;虽然她与心爱之人根本没有夫妻之名,更无夫妻之实,甚至还曾经遭到过心爱之人的拒绝,可她却口口声声说这辈子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妻子,而他也是自己唯一的丈夫,更决定一世终身为之守玉。老身虽然与她相处不过大半年之久,可却觉得好似已过了几百年,每日看到她以泪洗面,几乎心都要碎了,听她一声话语,似是肝胆都要裂开,你说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是不是比传说中的那些女子更加忠贞?她与爱人之间的故事,是不是比所有的传说都凄惨万倍,而美丽动人万倍呢?” 她这番话说完,声音已近哽咽,眼圈更是微红,而她身边的蝴蝶二女子,却已止不住流下泪来。 一时就连虚竹听后,眼中也止不住饱含晶莹泪水,似是在怀念以往与梦姑的美好时光。 第六百二十一章 孤灯 独孤天听到这里,手中茶杯再也拿捏不稳,随即落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跟着摔得粉碎,他却丝毫不去理会,半晌才道:“谷主,难道世间真有此奇女子不成?不知老夫是否有幸一见?” 众人见他一时失魂落魄,也都吃了一惊,又听他突然说出此话,更觉甚是唐突。(.好看的小说) 虚竹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提醒道:“四弟.....!” 独孤天却不理会虚竹,只盯着罗湖仙子去看,眼中更是饱含期待之情。 罗湖仙子似是也没想到独孤天会如此感动,此时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好半天才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一想到红衣女子的性情,似是甚是为难。 独孤天此时心中已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将心爱之人带走,从此再不分离,所以只是盯着罗湖仙子,希望她能答应。 哪知,最终他还是失望了,只听罗湖仙子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先生,老身不得不说声抱歉,这位姑娘虽然眼前就在谷里暂住,可自从心爱之人死去之后,便已心灰意泠,从此不再过问事世,每日只伴着一盏青灯,绝不肯出门半步,今日若不是两位不懂事的婢女担心老身的安全,定然不愿前去打搅她的清休,想必经历刚才那番恶斗,她怕是再不愿见任何人了,还请先生谅解!” 独孤天失望之余,怔怔的后退几步,嘴里喃喃道:“每日独伴青灯?每日独伴清灯?何其寂寞?何其孤独?看来这位姑娘的心真的是伤透了。唉!都怪老夫与那姑娘无缘,无福相见,如此便罢了!” 他说到这里,却又已泪流满面,万般失落,随即朝门外走去,更是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 虚竹一路跟随独孤天走来,却从没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如今见他要走,一时却也不解,只好向罗湖仙子笑了笑致歉,随即急追上去,又见独孤天如此难过,一时也不知如何相劝。 罗湖仙子眼见独孤天这般伤心难过,失魂落魄,就好似满怀期望而来,最终却又一无所获而去,心中也是一酸,随即朝身边小蝶姑娘轻轻说了句话。 小蝶边听边不住点头,之后便也快步离开大殿。 独孤天失魂落魄的走出大殿,随即朝谷外走去,此时他一心只想着刚才罗湖仙子所说的几句话,还道心爱之人早已对自己心灰意泠,再不愿见自己,只觉此生活着再无意义,脑海中只念头想着那些“青灯孤伴、心灰意泠”之境,更觉甚是悲观,万般绝望。 虚竹见独孤天难过,心中虽挂念小梅交待之事,却也丝毫不敢离开他半步,生怕他一时受不了打击,做出傻事来。 就在二人快要出谷之时,突然小蝴追了过来道:“先生,请慢走,姑娘有请!” 独孤天一惊,随即转身问道:“姑娘?哪位姑娘?” 小蝴笑道:“自然是先生仰慕的那位姑娘了!” 独孤天万没想到心爱之人还会再见自己,顿时喜极而泣,随即朝小蝴行了个礼道:“多谢姑娘指点,老夫感激不尽!” 小蝴掩脸“咯咯”一笑,随即在前面带路。 虚竹这才又跟着小蝴重回大殿,见到罗湖仙子,将小梅所交待的话说了一遍。 罗湖仙子听说小梅等人跟随段誉从此隐居,心中虽觉失落,可却也没说什么。 这边已有小蝶带着独孤天来到一间草屋前,停了下来,看着那草屋虚掩的门道:“先生,姑娘就在里面清修,还请先生不要打扰太久!” 独孤天怔怔的看着面前这间茅草小屋,想到心爱之人整日就在里面,伴着青灯,孤苦伶仃,泪水再次流下,半晌才颤抖着双手推门进去,却见里面昏暗的油灯之下,果见先前那红衣女子背对着自己盘膝而对,轻轻敲打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 他心中一酸,环视一下屋内,见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盘青菜,一碗稀粥,却动也没动,早已凉了,心中更是万般痛楚。 红衣女子似是知道独孤天已进屋里,却也不转身,只是停止敲打手中木鱼,轻声说道:“先生,请坐!请恕贫尼孤心带发修行,不能为先生斟茶!” 独孤天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怔怔的盯着她孤单的身影,哪里肯坐得下去,心里只默默的念道:“孤心......孤心......” 一颗心此时早已粉碎。 半晌他才问道:“姑娘既已凡尘了子,为何却依然身着红妆?” 他此时故意压低声音,再加上因为心情激动,说出的话自然哽咽不已,一时倒也听不出来。 红衣女子听得独孤天这么一问,先是一怔,半晌才轻叹一声道:“出家人不敢打诳语,听谷主说先生乃世外高人,可以看穿一切,可是贫尼想问,世间一切当真能否看穿呢?” 这下倒轮到独孤天愣住,他这才明白,原来红衣女子身上衣服竟是为了自己而留,一时心中更加激动,强行平静下来才道:“姑娘法名“孤心”,在下曾经认识一个人,他也自称孤星,皆因出生之时克死爷娘、成人之年害死生爹、后来又亲眼见到知已、爱人、亲人一个个惨死自己面前,短短一生无不充满凄凉,最终连心爱之人也随风化蝶而去,只落得个孤家寡人一个,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也该向姑娘一样,看破世间一切结尘之事呢?” 他说到这里时,明显感到红衣女子的身体已开始止不住颤抖起来,索性直接说道:“他原本也像姑娘这般,早已心灰意泠,想要出家为僧,放弃红尘锁事,可却终归放心不下,只觉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人在等着他一般,于是他本已退隐江湖数年,可却不知为何,竟又鬼使神差重出江湖。也许是上天注定,这次倒真的让他又碰上一个心爱之人,他先前强忍着相思,不敢大胆去爱,生怕又会害死那个善良绝美的姑娘,所以他总是处处泠落那女子,想要逼她离开自己,可无论他如何拒绝那女子,可对方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关怀倍至。以至后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一生一世陪着那女子,永远呵护她,关爱她,再也不要让自己空留遗憾,可惜的是......” 独孤天此时讲着自己的身世,可却泠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镇定的就连他也感到吃惊,讲到这里的时候,他竟突然听到抽泣之声,更那那红衣女子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一时再不忍讲下去。 第六百二十二章 重逢 红衣女子似是也被独孤天的悲惨身世打动,止不住抽泣起来,如今听他停下,半晌才叹道:“可惜什么?既然他已下定决心去爱那女子,就应该拿出所有的勇气去爱,去呵护对方,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很美吗?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呢?” 独孤天怔了一下,随即感到一种失落,半晌又道:“可惜的是老天好像见不得他过上好日子,就在他决定要一生一世去呵护心爱之人时,却突然因为一件意外之事,使得他再一次眼睁睁看着那女子从自己面前消失,从此不复相见,那一刻......他简直伤痛欲绝,只觉生不如死。” 红衣女子听到这里时,心情似乎也慢慢平静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确实可惜的很,只是既然心爱的人已经离去,那他定是伤心欲绝了,不然怎么称得上爱人呢?只是为了心爱之人,他也应该要坚强起来才是。” 独孤天盯着红衣女子的背影去看,半晌才道:“独活?你叫他如何能独活呢?那女子就是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生命,失去了灵魂,就算是再活着,便也如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思呢?”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已经心力憔悴,再也无法站立,慢慢扶着桌子坐了下来,目光却丝毫不离开红衣女子的背影片刻,好似怕她再次从自己面前消失一般。 红衣女子也长叹一声道:“他真是个傻瓜,如果他心爱的女子泉下有知,看到他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那岂不是会很伤心?” 独孤天再叹道:“可是,如果没了心爱的女人,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一起陪着心爱的人死去,这样就算在阳间不能做一对夫妻,到了阴间却也可以成为成双成对,岂不更好?也省得心爱之人一人在阴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强的多!” 红衣女子怔住,似是没想到那男子竟如此固执,好像也对这个故事生了极大的兴趣,半晌又问道:“后来呢?” 独孤天道:“那天,下着好大的雪,到处白茫茫一片,唯独他心爱的女子就像姑娘一样,穿着一身火红的衣服,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娘一般,是那样漂亮,美丽。他当时已经身受重伤,眼看着心爱之人被利剑刺中,然后叫喊着求他救她,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坠入万丈悬崖,消失在自己面前,就像二十多年前,他眼看着初恋之人在眼前消失一般,让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悲伤绝望之极,他再也不愿意独活,索性也纵身一跃,追随心爱之人去了,那一刻,他只觉得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他终于可以陪着心爱之人,永远一路走下去,再也不分离了!” 红衣女子不知为何,竟突然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独孤天,随即直朝他怀里扑了过去,紧紧的搂着他,流泪责怪道:“傻瓜,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为什么非要陪着心儿去死呢?你可知道心儿有多心疼啊!” 独孤天轻轻擦拭着诗心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因为,我再也不想离开心儿了,只想永远永远陪着我心爱的心儿,不管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永远都不要分离了!” 他说完后,顿时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日思夜想的爱人,似是再也不会松开她了。 一时间,二个久违的爱人,均用心感受着彼此带给对方那种久违的温暖,久久不愿分开。 门外,小蝶看到屋里这感人的一幕,早已是泪流满面,心情一时激动澎湃,这一刻她早已盼了大半年,如今见到岂不感动?终是不忍打搅两个心爱之人的相聚,悄悄退去之后,便迫不急待的朝大殿奔去,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天大的消息告诉谷主,让她也为这两个相爱之人的重逢给予由衷的祝福。 第六百二十三章 聚会 虚竹独自一个人刚出蝴蝶谷,突见大批人朝这边狂奔而来,不由大吃一惊,待来人到了跟前,却发现是琴棋书画四婢带着部分九天九部的弟子赶来,还以为灵鹫宫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上前问道:“琴伶,你们怎么来了?” 四婢见到虚竹,连忙跪下行礼。(.无弹窗广告) 礼成后,琴伶道:“主人,我等前些日子在山上突然遭到各派围攻,正在危急时刻,阿紫姑娘带着五仙教众赶来支援,双方几语不合,正欲动手时,却不想日月神教向左使带领教中兄弟也赶来相助,并拿出一块令牌,这才控制住局面,并没造成姐妹伤亡,大家随后又听一位柳大侠说,这一切都是慕容复那恶贼为了挑起武林纠纷,这才设的计谋,得知他们正朝蝴蝶谷来,我等怕您有危险,这才急急赶来,还好主人平安无事,真是谢天谢地!” 她说话间,后面又有大批人奔来,不下四五十人,待到得跟前时,却看清正是鸿雁归来柳君齐、传声筒蓝大及千里无影段明浦,他三人因为轻功卓越,所以跑在前面。 三人到得虚竹跟前,跪地便拜。 虚竹知道此次灵鹫宫毫发无损完全是他三人功劳,一时甚是高兴,连忙拜谢,三人及时阻止了,虚竹这才作罢。(.) 就在这时,只见又有身穿黄灰服饰两名男子飞奔而来,其后面跟着六名女子,身上衣服甚是鲜艳。 待两名男子到得跟前,虚竹见二人年约七旬,个个身材高大,甚是魁梧威严,太阳穴处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高手,连忙上前拜道:“晚辈虚竹,未敢请教前辈大名。” 来者见虚竹先报姓名,随即面上现出惊讶之色,相视一望,又上下将虚竹打量一番,同时惊道:“尊驾就是统领灵鹫宫九天九部,号令三十门洞,七十二岛数千弟子的灵鹫宫宫主虚竹先生不成?” 虚竹见他知晓自己的名字,且如此恭维,不好意思的笑道:“惭愧,在下正是虚竹,敢问二位老英雄贵姓!” 两名老者这才哈哈大笑几声,其中灰衣老者点了点头道:“果然是江湖辈有人才出,想不到灵鹫宫宫主竟如此年轻,便能统领群雄,老夫甚是佩服!” 他说完顿了顿,先道:“老夫乃是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 说完便又指着身边黄衣老者道:“这位是我神教任教主。” 黄衣人点了点头,满意的看着虚竹。 虚竹听他二人报完姓名,也是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才道:“原来二位就是四弟口中赞不绝口的老英雄,难怪如此神勇,四弟会对二位推崇倍至,多次表示说当今天下,论雄才伟略当属任教主,论侠肝义胆当论向左使,如今在下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深感佩服,先前急救之恩,在此谢过,请受在下一拜!” 他说完便拜了下去,神情甚是虔诚。 向问天听虚竹说完,脸上面现不解之色,见他要拜,连忙扶起道:“虚竹先生,请恕老夫愚昧,不知尊主四弟是何人?为何会对我二人如此谬赞,当真惭愧!” 虚竹笑道:“惭愧!在下四弟正是贵教前任教主独孤天。” 向问天和任我行又是一惊,随即问道:“虚竹先生,不知教主他人现在哪里?” 就在这时,那六名奇装艳服的女子也已奔了过来,开口便问:“小和尚,我独孤大哥呢?” 虚竹不待答话,先观那问话女子,见她身穿紫衣,年约四旬左右,甚是眼熟,先是一怔,随即怔道:“你是阿紫姑娘?” 来者正是阿紫及五仙教五使。 阿紫见虚竹现在才认出自己来,不由笑道:“小和尚,当了这么多年的灵鹫宫宫主,还是这般呆头傻脑的,现在才认出本教主来,当真笨的可以了!” 她话音刚落,却听琴伶细眉一扬,怒声呵斥道:“请阿紫教主自重,休要对我宫主如此无礼!” 阿紫不服的指着她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本教主刚刚救了你们性命,你就过河拆桥,对我这般大呼小叫了,当真太不像话了!” 琴伶正欲说话,却听虚竹拦道:“琴伶,阿紫姑娘乃是我大哥萧峰及三弟段誉的妹子,一向说话直来直去,不碍事的!” 他说完才朝阿紫答道:“阿紫姑娘,四弟他因找到心爱之人,早已在昨晚携着她一起离开蝴蝶谷了,说是从今以后要归隐山林,再不过问江湖之事,还曾交待说......” 他说到这里,不由急的满脸通红,半晌再说不下去。 阿紫听说独孤天找到诗心,心中顿感失落,又听说他从此要归隐山林,想必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一时更是难过,如今见得虚竹说话吞吞吐吐,说到一半便停了,急的催道:“独孤大哥还说什么?小和尚能不能把话说完整?” 向问天见阿紫如此着急,笑道:“阿紫教主,不必如此着急,容虚竹先生慢慢道来不迟!” 阿紫看了向问天一眼,这才没再说话。 虚竹这才说道:“四弟还曾交待说要将什么青龙令交给我,说什么让我接管下一任武林盟主之位,想虚竹何等愚笨,岂能座得了这天下武林盟主之位?哪知正欲拒绝,却已不见了四弟二人影子,当真惭愧!” 众人听后,不由相视一望,甚是惊讶。 阿紫见独孤天到最后终是没提到自己,心中更是失落,默默的退到一边,眼中饱含泪水,久久再不说话。 就在这时,又有大批武林群雄先后奔来,虚竹先前不认识,后来经柳君齐三人一一作了介绍,这才知道均属各派掌门人及弟子,随即一一上前拜过。 各派掌门人见虚竹如此年轻,不由也是纷纷交口称赞,随即又就误信慕容复所设奸计而围攻灵鹫宫一事一一上前致歉。 虚竹自是一一谅解,大家这才握手言和,随即又将在蝴蝶谷碰到慕容复之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说慕容复已死在虚竹之手,想到大仇以报,不由都为虚竹的壮举大声喝彩。 第六百二十四章 留信 这时虚竹见众人都在高兴,唯独阿紫躲在一边闷闷不乐,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道:“阿紫姑娘,四弟临走之时,曾留有一封书信,要我亲手转交与你。(.)” 阿紫还以为独孤天已经忘记了自己,这才伤辈,如今听说他给自己写有书信,顿时大喜,一把抢过信,随即一拳打在虚竹胸前,破涕而笑道:“臭和尚,说话总是说一半,急死人了,有独孤大哥的书信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害得阿紫干着急!” 众人见阿紫如此爽真,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向问天这才伸手如怀,取出一块令牌,随即跪下,高高举起道:“请盟主接令牌!” 众人见状,先是一惊,纷纷盯着向问天手中的令牌看去,却见是号令天下的青龙令牌,想到虚竹杀了慕容复,替各派报了大仇,也算得上是各派的大恩人,跟着也乐乐跪下道:“请盟主接令牌!” 任我行也跟着跪下道:“日月神教从此愿奉盟主令,请盟主接令牌!” 虚竹见大家一时之间都朝自己喊“盟主”,不由脸上急的通红,退后几步连连摆手拒绝道:“这万万使不得,还请各位英雄不要逼在下,在下哪是什么当武林盟主的料,还请向左使收回令牌,以免在下难堪。” 向左使见虚竹推脱拒绝,先是一惊,随即劝道:“虚竹先生,自古以来,盟主一位皆是由少林牵头,然后会同各大门派掌门共同举办武林大会,然后比武论高低,最后选拔贤能推为盟主,天下群雄皆要听从号令,无不俯首称臣。先生身兼逍遥派数门绝学,又师出少林,德心仁厚,身上更有近三百年的功力,可谓文武兼备,还是前任盟主的义兄,更得他的力荐,正是武林盟主上选之材,还请先生千万不要推迟,以致群龙无首,向某躬请盟主接令牌,从今以后,天下武林,皆由盟主统领,盟主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虚竹甚是为难道:“向左使,这万万不能,在下......在下......” 他一时着急,竟说不出话来,一边的琴棋书画四婢也纷纷跪下请他接青龙令牌。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赶来,众人只见来者身穿袈裟,显然是少林高僧,待到得跟前,却见是少林新任方丈方证大师及执事方生大师,不由均皆大惊。[] 虚竹见到二人,连忙双手合十,上前行礼道:“弟子虚竹参加方丈大师!” 方证二人见他行此大礼,先是一惊,随即连忙将他扶起还礼道:“虚竹先生,先前我二人在少林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虚竹道:“阿弥陀佛,空性师伯及恩师不幸惨死奸人之手,虚竹此番已经查清幕后凶手,并将其正法,希望两位恩师在天之灵得已瞑目!” 他说完便又顿了顿道:“少林既得二位大师主持,日后定会更加昌盛,当是少林幸事,武林之福!” 方证双手合十道:“先生不必难过,今日凶手既已伏诛,便已还了少林一个公道,先生大恩,少林无以为报,愿奉宫主为武林盟主,从此少林上下,皆听盟主号令,贫僧方证恭请盟主接牌!”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方生跟着也跪倒在地。 虚竹连忙跪去行礼,口中坚称绝不奉令,一时双方陷入僵局。 这边阿紫一把夺走了信,连忙躲到一边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阿紫妹子,独孤天与心儿跪谢你当日救命之恩,愿你永远平安!” “自在山洞一遇,独孤大哥便觉得你是一个冰雪聪明、温柔可爱的女子,自也从内心深感喜爱,只可惜我亦同大哥萧峰一般,心中早有所属,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人,还请见谅!” 阿紫心中顿感失落,只在心里叹道:“独孤大哥,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阿紫这辈子太过可怜,总是晚人一步,阿紫在心中由衷的祝你和心儿妹妹能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她想到这里,又在脑海中幻想此时独孤天正与诗心二人携手散步的幸福情景,不由心中甚是羡慕,想到事已至此,强求也没用,随即便又释然,继续读到:“请谅解那日独孤大哥在五仙教待你如此粗鲁,无礼,如今思来,仍然深觉不安,特此致歉!” 阿紫只在嘴里轻声嘀咕道:“独孤大哥,是阿紫不对,你还待我如此,阿紫心中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怪你呢?” 她想到这里,随即继续读下去道:“我知你嫉恶如仇,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之人,所以对你甚是敬重。羽儿之事,乃属天命,不是你之错,我只所以让你接管五仙教教主之位,并非有意惩罚,而是为了想保护你,我虽有心像大哥那样日夜守护你,可却力有不足,又恐江湖险恶,怕你吃亏,这才出此下策,一则希望你不再过着四处奔波流浪的日子,二则也想为你寻找一个庇护所,五仙教乃日月神教附教,相信从今以后,就算是丐帮中人,亦再无人敢伤害与你,你请放心!” 阿紫读到这里,这才明白独孤天那日的良苦用心,不由感动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半晌才止住。 她身边的五毒使见她情形激动,一时却也不好相劝。 过了许久,阿紫这才止住流泪,继续读到:“阿紫小妹,此一别,亦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希望你能好好珍重!另嘱咐一事,独孤大哥有意让二哥虚竹担任天下武林盟主之位,知道以他之性格,定然不会接受,所以还请阿紫妹子从中助一臂之力,当不胜感激!” 落款是独孤天携爱妻诗心留。 阿紫将这封信足足读了四五遍,想到从今以后再不能见到独孤天,一时泪如雨下,又见他落款称诗心为爱妻,心中更酸,只在嘴里喃喃道:“坏蛋,都是骗阿紫的,既然喜欢阿紫,为什么不娶阿紫为妻,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第六百二十五章 盟主 阿紫发泄一通之后,想到事已至此,再无法强求,随即又寻思道:“独孤大哥总归曾经喜欢过阿紫,原来他让阿紫做这五仙教主并不是恨我杀了白凌羽,而是为了保护阿紫,由此可见他待阿紫还是极好,既然阿紫与他今生注定有缘无份,何必非要强求呢?不如就此将他放在心里,日常想上一想,却也是美妙的,阿紫一生能有两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喜欢,更有两个绝世奇男相思,天下间又有谁及阿紫幸福呢?” 她一念至此,顿时化沮丧为高兴,连忙擦干泪水,随即又见虚竹仍然坚持不肯接令牌,想到独孤天曾叮嘱自已要助他一臂之力,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独孤大哥此番与心儿妹妹一对佳偶璧人能再次重逢,自然欢喜的紧,只所以匆匆选择归隐,便是怕旁人再去打搅,他待阿紫总算不错,不如阿紫今日就成全他们二人一次,让他们从此可以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恋,也算我阿紫平生所做的第一件大大的好事了。[]” 她一念至此,连忙偷偷用唾沫将眼睛再次抹湿,随即放声大哭起来,神情甚是悲伤。 这边五毒使见阿紫先前还好好的,如今突然放声大哭,一时甚觉得不安,连忙上前出言安慰,哪知越是劝,阿紫却哭了越是伤心,顿时也没撤了。 虚竹这边正为接不接令牌的事僵持不下,如今又突听阿紫大哭,均是一惊,纷纷站了起来朝她围去。 虚竹问道:“阿紫姑娘,你为何突然大哭?” 问完,又见她手中拿着独孤天的书信,想必其中定有缘故,连忙问道:“是不是四弟在信里说了什么?令你伤心难过,这才失声大哭?” 阿紫却不答话,每听得他问一句,哭声便放大一倍,显是越来越伤心。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出言相劝。 阿紫边假哭边想到自己这一生所爱的人均都离自己而去,慢慢的悲从心中来,不知不觉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发泄的出来,直哭了大半天,这才止住道:“小和尚,独孤大哥可能快要死了,阿紫想起来一时伤心难过,所以才忍不住大哭。” 众人一时听得此言,均皆色变。 虚竹惊道:“阿紫姑娘,昨日我刚刚与四弟分手,他还非常健康,并无生病,为何你竟说他要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问天也问道:“是啊!盟主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阿紫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独孤大哥是神医,他既然在信里说说自己要死了,肯定便是活不成了?难道我阿紫还要骗你们,故意诅咒独孤大哥不成?只可惜的是......” 她说到这里,又再次哭了起来,一时哭声甚是悲伤。 众人见阿紫哭的伤心,知她所说定然不会有假,又想到独孤天的姐姐是神医,他自然也是精通医术,既然在信里说自己要死了,定然不会有假,一时都想起他的好来,纷纷陪着落泪。 虚竹曾听独孤天说过,阿紫的眼睛便是他治好的,那时已对他起生回生的医术甚觉惊讶,如今听得阿紫说,直急的团团转,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催道:“阿紫姑娘你能不能将一句话一次性说完,不要这般吞吞吐吐,四弟临死之前,可惜的是什么?” 众人听后,也纷纷出言相问,显然甚是担心独孤天。 阿紫见众人着急,只觉戏演的差不多了,这才抽泣的说道:“独孤大哥在信中说了,他一生叱咤江湖数十年,如今一败难求,所以这才决定与心爱之人归隐,哪知却发现自己竟患了重病,自知死期不远,只希望最后时光,能与心爱之人一起幸福的度过,此生却也值了,只是他原本想将武林盟主之位传与阿紫,可又想到阿紫乃一届女流,为武林杂事出头多有不便,这才放弃想法,退后一步将盟主之位传与你这个臭和尚,他此生心愿便已了了,如今却不想你竟再三推迟,坚持不肯做这武林盟主之位,阿紫想到独孤大哥一生孤苦,与心爱之人离多聚少,如今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自己的心愿竟不能如偿,到死岂不是死不瞑目,如何不为他感到伤心难过呢?枉你这臭和尚口口声声说敬重独孤大哥,却不想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连他最后一点未了心愿都不能答应,还算哪门子结义兄弟,真是狗屁不是,独孤大哥交了你这个狗屁臭和尚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众人先前听阿紫哭的伤心,又听她说独孤天原本想将盟主之位传与她,不由都是面面相觑,怎么也不敢相信,可又见她连哭带骂,话气甚是深情和伤感,寻思定然没错,一时也不忍独孤天到死不瞑目,纷纷再次跪下,大声请求虚竹接任武林盟主之位。 虚竹此时当真是进退两难,如今不接任盟主令牌,害得义弟最终死不瞑目,自己此生难安,可如果坐了这盟主之位,则自己以后恐怕再不能清修,如何叫自己不头痛,所以一时之间,甚是为难,面上更现尴尬。 一边的琴伶见状,顿时计上心来,朝虚竹俯耳说道:“主人,既然独孤前辈要你接任盟主之位,你索性就先接了,一来以免害得独孤前辈死不瞑目,二来也好堵住悠悠众口,以免他们说你不念兄弟情义,待过些时日,你再随便找个理由,将这盟主之位传与阿紫姑娘不就行了?” 虚竹先是一怔,随即觉得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又见众人跪地相求,这才免为其难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暂且先接过这令牌,待日后有了合适人选,再将令牌传与他便是!” 他说完这才免为其难的从向问天手中接过青龙令牌。 众人见他总算是答应担任盟主之位,这才纷纷跪下道:“属下参加武林盟主!” 虚竹道:“大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吧!” 众群雄这才站起来身来,纷纷向虚竹道贺。 虚竹本不善应酬,总是笑着点头致意,好在有琴棋书画四婢在一边周旋,总算应付了过来。 第六百二十六章 黑狱 阿紫见自己随便编造几句话,便轻松解决了众群雄的难题,一时甚是得意,却也忘记了刚才的伤心和难过。 就在这时,蝴蝶谷谷主座下两名丫鬟蝴蝶来到众人面前,朝虚竹说道:“启禀盟主,我谷主得知群雄齐聚蝴蝶谷,特命奴婢前来相迎,恭请各位英雄能到谷中饮杯水酒,也好尽地主之宜,还请赏脸。” 众群雄见这蝴蝶两名丫鬟竟是那日到华山玉女峰向众群雄颁发请柬的六名女子中的二人,不由大吃一惊,知道她二人本领高强,一时不敢小觑,随即有人问道:“姑娘,你们谷主是何方神圣?蝴蝶谷有没有准备这么多的水酒,我们这可是上百号人呢?够不够大家喝?” 小蝴恭身行礼道:“各位英雄敬请放心,谷中美酒应有尽有,谷主罗湖仙子早已吩咐下人,备好美酒佳肴,早在大殿恭候大驾,还请各位屈尊前往!” 众人一听说罗湖仙子的大名,更是惊的目瞪口呆,想到她早在近百年前,便已号称天下第一美女,曾经引得无数江湖英雄尽折腰,每每听及前辈讲述她的风.流韵事,便都后悔爹娘没将自己早生七、八十年,也好一睹芳容,还道她早已谢世,都觉遗憾,如今却听说这蝴蝶谷谷主正是罗湖仙子,还邀请群雄进谷聚会,心中岂能不喜,似是生怕进谷晚了见不到她,瞬即便争相恐后的朝谷里涌去。(.无弹窗广告) 虚竹及任我行、方证方丈等人及各派掌门,虽然心中也想见见这传名了近百年的仙子到底是何模样,可却碍于面子,只好在蝴蝶二位婢女的陪同下慢行。 就在大家即将入谷之时,突然身后又有一干人急速朝蝴蝶谷奔来,中间竟还抬着一男一女,虚竹等人自然又是一惊,连忙驻足等候。 待来人到得跟前,虚竹见为首之人乃是海南五指山赤焰洞洞主丁方,又见被抬的一男一女,身上皆被捆了绳子,堵住了嘴,一时甚是不解,再看一行人身后,竟有许多身受重伤之人,个个年岁甚老,显然是老一辈英雄,就连那日从华山玉女峰上下来便失踪数月的空难大师也在其中,一时更觉匪夷所思。 丁方见到虚竹,连忙上前拜倒在地道:“属下丁方,拜见主人!” 虚竹连忙将他扶起道:“丁兄,这是怎么回事?” 丁方这才看了一眼身后的人道:“启禀主人,属下等人前些日子听说有人冒充灵鹫宫四位特使到处为非做歹,所杀坏事尽数嫁祸于您,生怕那人对你不利,这才急忙赶到灵鹫宫想要助主人一臂之力,哪曾想却听说尊主已到了蝴蝶谷,这才急急忙朝这边赶走,走到半路,竟不想碰到一男一女,跟属下说一处悬崖下面的山洞困着许多前辈英雄,就连当今少林执事空难大师也在其内,还说为首的恶人已被他二人制服,让我等迅速下去救人。属下先是不信,后来见那男子不像说谎,这才找了绳索,派了一个弟子下了崖底查探虚实,下了崖底,推开一块大石,果见山中腹底现出一个山洞,我等这才下崖,众人进得洞去,只见这一对狗男女正被五花大绑,全身穴位被封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这才相信那男子所说果有其事,再到洞中四处查看,好家伙,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吓一跳,里面竟有数十个黑牢,里面关着的竟都是些多年前失踪的前辈英雄,空难大师也困在其中一牢,于是便将他们全都救了出来,知道事关重大,牵扯到整个武林,属下不敢擅自处理此事,这才将这两个恶人一起捆了来,恭请主人发落!” 虚竹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大惊,寻思那救人的一男一女必是四弟独孤天和诗心,心中甚是敬佩,连忙朝那些前辈英雄看去,虽然大多数人不认识,可师叔空难大师却是认识的,见他此时身上有伤,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却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又一一查看其它受伤英雄,伤重的命琴伶取出灵鹫宫的九转熊蛇丸给其服下,然后由亲朋好友认领回家,好好休养。 那些前辈英雄被困暗无天日的地方长达数十年,如今一朝得救,岂不激动?见到亲朋好友纷纷抱头痛哭,含泪诉说这些年受到的废人折磨,一时蝴蝶谷外由喜转悲,甚是凄凉。 这时方证和方生见到空难大师安然无恙,连忙上前拜道:“弟子参见师傅,师叔,您老人家受苦了!” 空难大师此番大难不死,如今看到徒弟和师侄,不由也是甚感欣慰,又见方证身上披着袈裟,脸色大变,赶紧跪下行礼道:“弟子参见方丈!” 方证赶紧将空难大师扶起,将师傅空性大师被害一事诉说一遍,只听得空难大师面色悲怆,嘴里直念:“阿弥陀佛”。 方证大师想到师叔这几个月来被囚禁黑牢,受尽苦难,顿时对那两个男女所作恶事感到义愤填膺,上前正欲一掌将其拍死,却见那男的竟是昔日龙门山庄少庄主龙驭天,而女的却是他的结发妻子白清清,随即又想到那日在龙门山庄自己被他骗得甚惨,不仅连累了风清扬,而且还差点命丧龙门山庄,如今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岂会不怒?随即指着他二人怒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恶人,害得我空难师叔如此之惨,更残害这么多前辈英雄生不如死,当真罪大恶极,实是天理不容,其罪当诛!” 龙驭天此时被堵住口嘴,如今见方证发怒,嘴里直嚷,呜呜咽咽的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白清清却怒视着方证,显得甚不服气。 方生也想到师傅被治的如此之惨,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扯下龙驭天及白清清口中被塞的布,来出几颗牙齿掉在地上,却也不管,只怒声质问道:“你二人害得我师傅如此之惨,更害了这么多英雄前辈,早该下十八层地域,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第六百二十七章 悲情 龙驭天见方生、方证二人如此模样,显然要杀自己,吓得连忙磕头求饶道:“大师饶命,这些都与小人无关,都是这恶婆娘指使我干的,要杀就杀她吧,请你们放过我一条狗命。(.好看的小说)” 白清清想到自从那日与丈夫龙驭天结婚被赶出家门,后来二人凭借龙云飞给的一张藏宝图,找到那个神秘洞穴,只见里面有着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还有数十名被囚禁的武林高手,这才明白龙云飞的用意,深知此时外面武林中各派正在围剿自己,却再也不敢再出山洞,于是便整日用苦刑逼迫那些被困的武林前辈,让他们交出家传武功秘笈,然后在洞里夜以继日的苦练,想要早日练成绝世神功,将来好重出江湖找到风清扬报仇雪恨,哪知神功还没练成,便已被人制服,又想到自从嫁给龙驭天,整天便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从没享受过一天正常生活,自己不仅没嫌弃过他是一个废人,反而待他一心一意,处处保护着他,如今却不想在生死面前,他为了活命,竟而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到自己身上,一时心中甚感失望,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朝龙驭天温柔笑道:“驭哥,你不要害怕,清清自从那日嫁给你,便曾答应过公公,无论生死,一定会护着你的周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这些事都是我白清清一人做的,我自会认,这些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不会拿一个残废之人兴师问罪,你且尽管放心便是。” 众人见她虽然身为一介女流,敢做敢当的性格却也丝毫不让须眉,不由在心中甚感敬佩,可一想到她二人所做恶事,简直丧尽天良,天理不容,罪该万死,便又对她恨的咬牙切齿,纷纷叫嚷着要杀了他们,以解心头之恨。 龙驭天见白清清果然会为了自己而死,一时也很是感激道:“清清,你待我真好!你放心,你死之后,驭哥一定会多给你烧些钱用,让你在那边过的舒舒服服的。” 白清清心中一酸,随即强笑道:“驭哥,嫁给你是我白清清一生最大的幸福,如今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让我再亲一下你?” 龙驭天听她在这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感动的泪流满面,随即伸过头俯过脸去,等着白清清去亲。[] 白清清凑得他跟前,轻声说道:“驭哥,清清说过,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怎么舍得撇下你不管呢?” 龙驭天先是一愣,接着突感喉咙处一阵痛疼,不由大惊,这才知道白清清刚才所说的那番柔情蜜意,竟是为了骗自己上当,如今喉咙被她用牙紧紧咬住,当真后悔不迭,想要用力挣脱,无奈浑身无法动弹,只得任由她咬扯,只感到血管瞬间断裂,浑身血液尽数从血管断裂处喷射而出,已至越流越多,到了最后,血流完后,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身体缓缓倒在心爱女子白清清的怀里,慢慢死去了。 白清清心中恨极了丈夫龙驭天的无用,这才死命用牙将龙驭天的喉咙咬断,如今见他全身鲜血流尽而亡,倒在自己怀里,不由张着一张血口,朝着方生、方证仰天大笑道:“哈!哈!你们两个秃驴,想杀本姑娘,做梦去吧!” 她说完便扫视了一圈群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怨恨和怒意,随即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这些恶贼,总有一天会全部下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的,我白清清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哈!哈!哈!” 她大笑数声之后,突然一咬牙齿,跟着一股鲜血自嘴角处流出,随即朝龙驭天道:“驭哥哥,清.....清清,来陪.......陪你了,你等等我!清清生是你龙家的人,死是龙.....龙家的.......的鬼!” 她说完便也倒在龙驭天尸体上死了。 虚竹、方正、方生、空难大师也没想到白清清竟是如此贞节列性的女子,说死就死,如今想到他二人终算是恶有恶报,随即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施主早登极乐,来世做个好人!” 众群雄一生杀人无数,见过众多死伤,却从也没见过他夫妻二人如此悲壮的生死爱情,不由都纷纷摇头叹息。 虚竹感伤半晌,才命丁方等人,就地挖了一个大坑,将他夫妻二人埋在一起,众僧自又做了一翻祷告,这才率领群雄浩浩荡荡的进了蝴蝶谷。 罗湖仙子见天下群雄尽皆到齐,只觉甚是高兴,随即吩咐开菜上酒,招待群雄。 众群群见罗湖仙子年近百岁,仍然貌美如花,由此可想当年是何等丽质,个个都觉此生再没白活,纷纷举杯庆祝,一祝虚竹当上武林盟主,二祝落难群雄重见天日,三祝独孤天与诗心一对神仙眷侣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任我行自也找了个机会,向罗湖仙子说了恶贼王铁英已经伏诛的事,只听得罗湖仙子老泪纵横,万般感激,最后亲自为任我行指点了解除因为练吸星大法而对身体产生的负作用。 任我行自练习吸星大法之后,虽然功力大增,可是始终未能将所吸内力融合为一,故而时间担心有内力反噬之险,以致走火如魔,时常为此事惊受怕,如今得到罗湖仙子指点,心难已除,也甚是感激! 众群雄在蝴蝶谷足足连饮三天三夜,这才散了,各自回家,从此甘奉虚竹为新一代武林盟主。 第六百二十八章 无奈 独孤天与诗心找到当年被囚禁的山洞,将里面当年谗害自己的恶人尽数诛杀,替师傅报了血海深仇,又指导丁方进了黑牢救了落难群雄之后,二人便携手离去。 这一日二人正在路上走着,却听到前方好似有人呼救,大惊之下,赶紧掠了过去,这时已然晚了,看到一名女子身中数刀,倒在地上血泊之中,身边有一名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正伏在她身上失声痛哭,嘴里直呼娘,周围有几个拿着单刀的汉子,正高兴单刀朝那孩子头上砍去。 独孤天大惊之下,脚下踢起几枚石子,瞬间将那几名恶人手中单刀震落。 那几名恶人先是一惊,随即抬头去看,却见只有独孤天和诗心二人,其中一人怒道:“大胆狂徒,竟敢阻挠神教办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独孤天一听他们是日月神教弟子,不由眉头一皱,随即低头朝那死去的女子看去,见她衣着得体,面目清秀,皮肤雪白,知道她定是官宦之家出身,又见那男孩哭的伤心,身上衣服虽然脏乱,可仍旧可以看出奢华,一时不忍他再被杀害,顿时怒道:“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那几名恶人见独孤天明知自己是神教弟子,竟还敢口出狂言,先前那人哈哈大笑两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我们是神教弟子,还敢多管闲事,我看你们是活够了,既然如此,今日老子就先送你上西天,然后再让这美貌如花的妞供爷们几们乐呵乐呵!” 他此言甚是猥亵,说话之时双眼又是直勾勾的盯着诗心的胸膊看,满眼的淫.邪污秽。[.超多好看小说] 他的同半听后,不由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那男孩听到笑声,慢慢止住哭声,抬头看到独孤天二人,不由伏身跪求道:“伯伯,姐姐,我娘已经被这些恶人杀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诗心先前见那些恶人对自己无礼,本想出手教训,可却碍于他们是日月神教中人,一时只好忍着,如今听到小男子央求,顿时动了恻隐之心,想到自己小时,也是出身官宦之家,生活幸福美满,无忧无虑,可后来一夜之间却被日月神教中人杀害,使得自己家破人亡,从此四处飘零,孤苦伶仃,如今再看这小男孩与自己当年岁数一般大小,想到如果不救他,这些神教弟子断然不会放过他,顿时软下心来,俯下身去问道:“小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这些恶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小男孩抹了一把眼泪道:“姐姐,我叫黄药师,爹爹是朝廷大官,名叫黄裳,前几个月被朝廷派去打仗,从此再没回来,想必也是被这些恶人杀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和娘亲,只听他们说是为了什么教中兄弟报仇。(.)” 独孤天听黄药师说他爹爹是黄裳,不由一惊,这才知道神教弟子为什么要追杀他们母子两,不由想到他今日之所以落得家破人亡,与自己逼走黄裳,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顿时心中甚是愧疚,随即安慰道:“小弟弟,你放心,有伯伯在,从今以后,再无人敢伤害你们!” 那些恶人先是一愣,不由面面相觑,随即又想到自古以来,还没人敢这么大的胆子,最得罪日月神教,似是觉得独孤天口气也忒大了,不由又是轰然大笑起来。 独孤天见他们如此猖狂,忍了半天才道:“几位笑完了吗?” 那几个恶人听他声音不大,可却甚是威严,顿时不敢再笑,随即拾起地上单刀,先前那人用刀指着独孤天道:“老子现在笑完了,不想笑了,你能怎么着?” 独孤天一字一句道:“我能让你们.......死!” 先前那人又是一怔,随即朝其它人跟着笑道:“兄弟们,我看这人八成是疯了,竟敢得罪我们日月神教,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其它一人点头说道:“就是,倘若任教主要是知道他如此猖狂,恐怕也要大笑不止了!” 独孤天叹了口气道:“老夫从不杀日月神教中人,看来今日不想破例也不行了!” 他话音刚落,手中不多何时多出几枚石子,瞬间已经仍出,顿时那几个恶人,除了先前说话之人,其它人额头正中皆被石子穿透,顿时倒地身亡。 先前那人见独孤天有如此本事,顿时面改,直吓的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说错了话,求你放过小的一条狗命吧,小人从此改邪归正,再不敢放肆了!” 独孤天也没想到他竟如此不争气,随即难过的轻叹一声。 诗心这才怒道:“恶贼,当真瞎了你的狗眼,连你们的教主都不认识,还配做神教弟子?” 那人一惊,抬头看着独孤天,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半晌才战战兢兢道:“你.......你是独孤教.......教主!” 独孤天看着他一字一句顿道:“不!老夫是剑魔独孤求败!” 那人见独孤天如此眼神,赶紧俯在地上,再不敢说话。 独孤天这才俯下身去,朝黄药师道:“小弟弟,你想不想亲自为娘亲报血海深仇?” 黄药师看着独孤天,又看了一眼那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恶人,再次跪了下来,朝死去的娘亲道:“娘,孩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说完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站了起来,朝独孤天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伯伯,我想为娘亲报仇!” 独孤天看着黄药师坚定的目光,不由甚是满意,随即问道:“可是要杀人,你怕不怕?” 黄药师犹豫了一下,随即怒视着那恶人,用斩钉截铁的语气答道:“若是杀不该杀之人,我怕!可是杀该杀之人,为娘亲报仇,我不怕!” 独孤天眼神中再次投去一种赞许的目光,口中喝彩道:“好!小小年纪便知侠义之道,比你爹爹黄裳明是非!” 他顿了顿,随即又道:“去!拾起地上那把刀,将你面前仇人的头颅用力砍下来,亲手为你娘亲报仇!” 诗心见独孤天竟让黄药师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去杀人,一时很是不忍,刚要说话,却听独孤天道:“你也许觉得我这样做很残忍,可若干年后,他会因为自己能亲手为娘亲报了血海深仇而感到欣慰!” 诗心想到自己此生终没能替爹娘报了血海深仇,只觉得甚是遗憾,一时也觉得独孤天所说有理,随即再不阻止。 独孤天随即手指轻轻一弹,顿时将俯在地上的日月神教弟子身上穴位封住,使他不能再动弹。 那恶人眼见黄药师从地上拾起一把明晃晃的单刀,怒视着自己,知道大限将至,心中此时懊悔,却也无用了,随即一行泪水流了下来,慢慢闭上眼睛等死。 第六百二十九章 报仇 黄药师此时手提从地上拾起的单刀,慢慢走到那个杀害自己娘亲的仇人面前,此时身体虽然早已因为害怕而止不住瑟瑟发抖,可他仍然坚定的双手握住单刀,将它慢慢架在那恶人低下的脖子上。 恶人随即只觉得脖子一阵凉,吓的裤裆顿时湿了,将身下的沙子淋湿一片。 独孤天眼看黄药师挥刀就要砍下的瞬间,随即阻止道:“慢着,孩子!” 黄药师手中高高举起的单刀,一时却不砍下,只是不解的看着独孤天。 独孤天从身上撕下一块衣服,走上前去,仔细的替黄药师蒙上了双眼 诗心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独孤天。 黄药师虽然不知道独孤天为什么要给自己眼上蒙上一块布,可此时他面前一团漆黑,再也看不到那恶人因为害怕而发抖的身体,心中随着仇恨的加深,便也不再害怕,随即牙齿一咬,使用浑身力气,将手中举起的单刀用力砍了下去。 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瞬即扑入黄药师的鼻孔,使他差点忍不住要吐出来,想要揭开眼前蒙着的布。 独孤天却阻止了他,拉着他的手,远远的走了开去。 诗心见他离去,随即也抱起黄药师死去的娘亲跟了上去。 直到四周都是黄沙一片,再无那血腥一幕,再闻不到那浓浓的血腥味,独孤天这才将蒙在黄药师双眼上的布揭了下去,蹲下去道:“孩子,你很勇敢,就像你爹爹一样英勇,你已经亲手为你娘亲报了血海深仇,伯伯为你感到骄傲!” 黄药师看了看四周,只见满眼皆是黄沙,眼中闪出一丝不解,半晌便又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独孤天。 就在这时,诗心已抱着黄药师的娘亲缓缓走了过来,到了他面前,这才将怀中女子慢慢放下。 黄药师走到娘亲面前,重重的跪了下去,随即俯在身上大哭道:“娘亲!您泉下有知,孩儿已经替您报了大仇,您也该瞑目了!” 他说完便又磕了几个头。 许久之后,当黄药师从娘亲的坟前站了起来时,心里却充满了迷茫,此时他相依为命的娘亲已死,父亲更不知所踪,以前充满欢快的家已经不复存在,他当何去何处,一时竟也不知道了。 独孤天见他眼中尽是迷茫,又见他聪明懂事,不由满心欢喜,随即俯下身去说道:“孩子,你现在又什么打算?” 黄药师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诗心一时觉得黄药师甚是可怜,正欲说话,却听独孤天道:“跟伯伯说,你会什么?将来想做什么?” 黄药师道:“伯伯,我爹爹以前在家的时候,曾教会了我天文、地理,他希望我将来能有出息,像他一样在朝廷做个大官,为黄家光宗耀祖。” 独孤天眼中顿显失望之色,随即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黄药师似是发现了他的失望之然,顿了顿又道:“可是伯伯,我不想做什么大官,我爹爹虽然做了大官,可却整天陪在皇上身边,每天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从没好好陪我玩过,一回家就知道逼我观天象,学文理,背诗文,我觉得太累了,可却我又不敢说,生怕他打我,骂我。娘亲跟我说,爹爹虽然做了大官,可最后还是被派上战场杳无音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不想再做大官了,我只想做一个像伯伯这样的人,会一身好武功,到处打报不平,为那些像我一样可怜的孩子报仇,不让那些恶人再欺负他们。” 独孤天听到这里,渐渐失去光芒的双眼慢慢又恢复光亮,随即抬头看着诗心。 诗心已猜到他心中所想,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显然那样温顺。 独孤天半晌才朝黄药师道:“孩子,那你想不想从今以后,跟着伯伯学武,长大以后成为一个锄强扶弱的人,专门为那些弱者打抱不平呢?” 黄药师看着独孤天,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朝朝独孤天问道:“可是伯伯,我爹爹说过,如果要一个人要从文一定要当文状元,如果要学武,就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你是不是天下第一呢?” 独孤天也没想到黄药师一个小孩,志向竟如此之高,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要学武,一定要跟天下第一学,就是不肯跟伯伯学是不是?” 诗心也笑道:“小弟弟,你可知道这位伯伯叫什么名字吗?”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刚才他跟那恶人说过,叫“剑魔独孤求败”,可是他终归不是叫天下第一啊!” 诗心俯下身去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名字叫“求败”呢?” 黄药师听她问完,想了想道:“姐姐,是不是伯伯只想求别人打败他呢?” 诗心笑道:“你真聪明,一猜就中了!” 黄药师又怔了一下,再问道:“可是姐姐,他为什么要求别人打败他呢?” 诗心揽他入怀道:“小弟弟,姐姐跟你说啊!因为伯伯的武功太高了,所以总是没人能打败他,于是他就觉得很孤独,总是想找个人打败他,这才高兴,你明白吗?” 黄药师怔了怔,半晌才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是就伯伯就是天下第一,天下所有的人都不能打败他,所以他才想要求被人打败,是不是这样?” 他顿了顿,不待诗心回答,这才又朝独孤天问道:“伯伯,我听娘亲说,爹爹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爹爹也经常说他是天下第一,你既然想求别人打败,为什么不去找我爹爹呢?他一定可以打赢你的!” 独孤天听他突然提起黄裳,脑海中顿时闪现出几个月前在黑木崖前与黄裳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来,知道黄裳若是不死,总有一天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随即俯下身道:“小弟弟,你爹爹的武功确实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伯伯从没跟他比式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败他,不过现在既然我们都找不到你爹爹了,那么你愿不愿意跟着伯伯一起学武呢?” 黄药师想了想,有些勉为其难道:“那好吧!既然伯伯也是天下第一,我又找不到爹爹了,那只好就跟你学吧!我记得爹爹以前说过,皇上有一年竟同时点了两个文科状元,那就说明天下也可以有两个天下第一,既然这样,我若是跟你学武,将来也会成为天下第一的!” 独孤天本想跟着说:“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这时黄药师已跪了下来,朝独孤天磕了三个响头道:“师傅在上,徒儿黄药师给您磕头了。” 独孤天见黄药师如此聪明懂事,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小弟弟,伯伯可不敢保证你将来能成为天下第一的,所以也不敢收你为徒,你更不需要拜我为师,不过伯伯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将我平生的武学理念全部教给你,将来你凭着这些理念,然后像你爹爹一样,凭着自己的领悟,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天下第一的剑法来,好不好?” 诗心也想不明白独孤天为什么不将独孤九剑教给黄药师,想到他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便也不问。 黄药师虽然还不明白独孤天说的什么意思,可却仍然慎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可是伯伯,那我今后应该叫你什么呢?” 独孤天一怔,一时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诗心灵机一动道:“小弟弟,姐姐跟你说啊!伯伯家里养了一个好大的金雕,很好玩的,我保证你见到之后一定会喜欢的,不如你今后就叫他大雕哥哥好不好?” 独孤天听诗心想到这么一个别开生面的称呼,不由哑然一笑,随即点头默认,然后轻轻的将她搂入怀中,一脸的幸福。 黄药师愣了一下,看了独孤天与诗心一眼,半晌才道:“那好吧!今后我就叫伯伯为大雕哥哥吧!” 他顿了顿便又朝独孤天问道:“大雕哥哥,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呢?” 独孤天笑道:“黄小弟,哥哥现在就带你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办完一件事之后,便带你去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那里有遍地的桃花,也没有厮杀,就像世外桃园一样,你喜不喜欢呢?” 黄药师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桃花了。” 他说完想了想便又问道:“可是我们去了哪里,要做什么呢?” 诗心见他总是有这么多问题,随即笑道:“小弟弟,我跟你说啊!我们去了那里之后,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你不是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吗?既然要成天下第一,就一定要学会好多了不起的本领呢!现在你已经懂得天文地理,诗词书画了,到了桃花岛姐姐就教你占卜问卦以及奇门遁甲之术,而大雕哥哥呢?他就更厉害了,会教你起死回生的神医之术,让你以后可以替人治病解痛、成为令人敬仰的神医,还会传你武学之道,使你能够兼通各种武功,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文武双全,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的,你说好不好!” 独孤天见诗心这一翻话说完,不由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诗心明白他的心意,随即也嫣然一笑。 黄药师没想到可以向他二人学到这么多东西,随即高兴的拍手欢呼道:“好啊!好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快走吧!” 他说完便拉着诗心和独孤天的手急着要走。 诗心和独孤天见状,自然又是相视一笑,随即拉着黄药师走了。 黄药师走了数步,随即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娘亲的坟墓,一行泪水再自流出。 许久,三人这才携手离去。 在! 第六百三十章 剑冢 一个月后,诗心和独孤天再次来到罗湖,自湖心捞出了那把曾经伴随独孤天整整十年的玄铁重剑。 独孤天虽然不知她的用意,可却也没说什么。 随后,三人又经长途跋涉来到北海岛外那个独孤天曾经与大雕共同生存了整八年的洞穴。 独孤天再次见到金雕,想起以往的岁月,兄弟二人不由紧紧相拥,金雕虽不会说话,可是却也总是仰头长鸣,以示激动之情。 黄药师见诗心果然没骗他,如今看到金雕,却也不怕,自是满心欢喜,没过几天便已与它混熟,二人简直成了一对好兄弟。 在山洞住了整整一个月,独孤天又赴北海一派,拜祭了心爱之人王偌嫣,三人这才准备离开此地,远赴桃花岛。 离别之前,诗心在一处悬崖峭壁上挖了二个坑,第一个坑里埋下了独孤天曾经用过的玄铁重剑,第二个坑里埋下了一把木剑,然后看着独孤天。 独孤天一时不解她的意思,随即怔怔的看着她。(.) 诗心轻轻地走到独孤天面前,将头俯在他的胸前道:“天哥哥,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如今我们终于可以安心在一起了,心儿早已厌倦了江湖上的一切仇杀及尔虞我诈,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陪你度完余生,你能不能答应心儿?” 独孤天听完,这才知道诗心的用意,顿时对她为自己所做的事甚是感激,随即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心儿,你放心,天哥哥这辈子再不会为了这些虚名而弃你不顾,从今以后,我们把过去的一切痛苦回忆都统统埋葬,重新开始新的一天。” 独孤天此时已知,诗心埋剑的动机,知道她生怕江湖上那些争名夺利之徒,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虚名而再次扰乱他们的生活,只觉得她这样做可谓一举两得,不但可以让那些江湖人对自己死心,而且还可以陪她一起安度晚年,随即柔声承诺道:“心儿,你放心,天哥哥这辈子再不会离开你半步,江湖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天下第一,更没有什么“剑魔独孤求败”,因为他从现在开始,已经彻底的死了,以后就是你一人的天哥哥,谁也分不开!” 诗心见他总算明白了自己的用心,不由感激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天哥哥,你待心儿真好!” 独孤天鼻子一酸,强忍笑道:“傻丫头,以前是天哥哥顾虑太多,这才错过了好多我们相聚的时刻,更害得你跌落悬崖,如果不是谷主她老人家正好经过,出手救了你,天哥哥这辈子怎的不知道会如何度过。(.好看的小说)好在上天对我还是眷恋的,让你可以死里逃生,虽然经历了太多波折,可最终还是把你又亲手还给了我,如果天哥哥再不好好珍惜,岂不是辜负了上天对我的厚爱吗?你放心,从今以后,天哥哥会忘记过去的一切虚名,无论是以前的潘天,还是曾经的独孤天,仰或是现在的剑魔独孤求败,从这一刻都统统死了,随着长剑被一一埋葬了,以后陪在你身边的永远只有你的天哥哥。” 诗心只觉这幸福来的太晚,可想想最终还是来了,能最终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自己还是幸运的,随即点头说道:“嗯,当然还有小弟弟,我们一定会抚养他长大成人,不求他将为能像你一样成为天下第一,只求他一生能自由自在,幸福开心也就足够了!” 独孤天怔了一下,半晌不再说话,随即接过诗心手中匕首,走在她刚才挖下的第一个坑前,随即想起当年为了这把君子宝剑,兄弟二人比武定输赢,哥哥为了得到宝剑,狠心一剑刺穿父亲喉咙的事,顿时心中一痛,再想到他与姐姐为了追哥哥回家而初入江湖,误中雌雄双盗的陷阱,从而遇到一生的知己赛西施,又阴差阳错碰到王偌嫣,并深深爱上她,以及后来又因为赛西施而使得江南关家家破人亡,再因心爱女子被华山四侠所困,使得自己一怒之下,失去理智,用君子宝剑将他三人全身武功废掉,从而使得华山百年声誉从此一落千丈,一蹶不振,不由心中一阵惭愧,想到再后来又用君子剑与在河朔与廖云为首的伪盟主集团一争雌雄,无奈之下从此远走北海,更想起那个毒誓,不由心中再是一痛,只觉甚是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爹娘。 “唉!” 想到此,他不由长叹一声,想到那把父亲遗留给自己的上古神剑君子剑曾陪着自己走过青春,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凶险,如今却遗落于海底,从此不可觅得,不由心生遗憾,随即提起手中匕首,在第一个坑前便又挖了一个坑,只里里面什么也没放,随即又用土埋实,随即在石壁上刻下一行字来。 诗心见独孤天匕首所到之处,峭壁之上坚硬的石头,随着他雄厚的内力,纷纷化为灰粉落下,可见内力已至化境,当今天下再无人能比,一时心中甚是佩服,待他写完之后,这才朝墙壁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君子宝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句,只觉得这短短一句话,却将独孤天二十岁之前所有的英雄事迹一一道尽,也将宝剑的锋利表述的极为清楚,顿时胸口起伏不平,随即抬头久久的仰望着独孤天,眼中含着泪花。 第六百三十一章 悲鸣 这时,独孤天却已回想起在北海,痛失心爱女子王偌嫣时的痛苦,以及营救爱妻墨兰时的绝望,最终他被迫拿起北海一派的镇派之宝紫薇宝剑历经生死,独闯六天玄关,以至于一剑怒杀百刀门十几位顶天立地的老英雄义士时的惨景,只觉心中甚是愧疚,随即又想到后来一怒之下,带领群雄高举日月神教义旗杀回中原时的豪迈,心中亦是难平,回头看一眼诗心,见她一双美目正含情脉脉注视着自己,不由心中一动,脑海中现出当年自己当上了神教教主,以及坐上了天下武林盟主之位,是何等意气风发,后来又听说西夏大军侵犯大宋边境,更是凭着一腔热血,亲率十万神教兄弟,奔赴沙场,杀尽敌寇的义举,只觉一生再无遗憾,可又想到也因此一役而葬送了二娘小红、哥哥潘炅、嫂嫂耶律南仙、侄儿潘仁爱、妻子墨兰等众多亲人以及神教整十万兄弟的性命时的气壮山河凄惨之情,顿时一行泪水流了下来,随即双手一挥,瞬间在峭壁上再次留下一行字来,刻完之后,又怔怔的看了半天,这才朝第三个埋玄铁重剑的坑前走去,想也不想,便又挥舞手中匕首,留行第三行字来,接着便又走到第四个坑前,看着坑里埋着的木剑,想到自己在断魂崖上,眼见心爱女子身爱重伤,跌落万丈悬崖,自己心灰意冷之下,绝望跳入崖,所幸被大哥乔峰相救,随即又与他一起重出江湖时的豪迈,再想到在黑木崖前自己手执枯草与黄药师的爹爹黄裳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不免仍然心有余悸,以及当时自己寻求一败而不可得的孤独心境,不由对自己一生创下的武学辉煌甚感满意,随即提起匕首写道:“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唉!” 他此番依次将平生所用兵器尽数做了注解,随即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像是用了刚刚只用了极其短暂的时光,便已将自己悲惨一生重走一遍,只觉得全身好像虚脱一般,手中所拿匕首已再无力提起。 诗心此时已经看完独孤天为所有兵刃提下了注解,只觉有如他的人生一般,壮烈而辉煌,心里激动的同时,却也为他一生的大起大落深深感动,此时见他神色难堪,随即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安慰道:“天哥哥,你也不要再难过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从今以后,心儿会陪着你一起长厢厮守,和你一起共度白头,永远不离不弃,一心一意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的!” 独孤天听着诗心深情款款的话语,伸手伸手搂着她柔弱的细腰,看着她如花的容颜,只觉此生再无遗憾。 这时黄药师已陪着大雕玩了好半天,早已有些累了,看到诗心和独孤天在峭壁上面,久久也不下来,不由好奇道:“大雕哥哥,心儿姐姐,你们在上面干什么?我可不可以上去看看?” 诗心笑道:“小弟弟,你愿意上来就上来啊!” 黄药师见诗心答应,一时心中甚是高兴,正欲爬上去,却看着那陡峭的悬崖又湿又滑,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边的金雕像是看懂他的心思,随即慢慢俯下身来。 黄药师知道金雕有意驮自己飞上去,一时甚是感激,连忙爬上金雕的大背,随即紧紧搂着它的脖子,直等它展翅高翔。 金雕待黄药师坐稳,这才扇着一对巨大的翅膀,盘旋着上了悬崖峭壁之上。 黄药师待金雕停下,这才慢慢滑落下来,随即抬头朝墙壁上独孤天刻下的字看去,每看完一行,便不觉心潮澎湃,随即便向独孤天投去仰慕的目光,再看第三行字时,忍不住轻声念道:“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他低头看了看坑里,发觉什么都没有,不由好奇的朝独孤天问道:“大雕哥哥,为什么这里面什么都没呢?” 独孤天笑道:“因为这是一把不详的剑,所以大雕哥哥就把他仍在深谷里了,不想别人再用它之时,因它而受到伤害!” 黄药师似懂非懂的问道:“我常听娘亲讲,不祥就是邪恶的意思,还听爹爹经常讲只有武林中人才会分正邪,想必那些杀我的恶人就是邪恶之人,而就像你和心儿姐姐,救我的人才是正人君子,只是我不明白,难道剑也分正邪吗?” 诗心想不到他竟会举一反三,只觉他问得甚好,随即笑着解释道:“小弟弟,其实大雕哥哥口中所说的不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与你所理解的善恶虽大致相同,可却也有着区别,比如有时候人人口中所说的邪门歪道未必就真是坏人,就好似大雕哥哥一样,他虽然被世人称为剑魔,可他的心地却非常善良,处处助人为得,行侠仗义,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而且做事也不像当官的那样,喜欢婀娜奉承,也不虚伪,当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世间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君子,而江湖上有许多名门正派,他们虽然表面上夸人家好,可背地里却总说人家坏话,这样的人才是最虚伪,最可耻的,才是真正的小人,你一定要记住,世间真君子可以交,可是真小人却万万不能当成朋友,否则就会给你带来数之不尽的痛苦,你明白吗?” 独孤天听她说这翻话的时候,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现出了风清扬的影子,一时只在心里感叹道:“扬儿,但愿你今生能过的开心!” 黄药师听诗心说了这么一大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才似懂非懂的问道:“难怪爹爹在家的时候,总是骂朝里那些当官的,说他们是伪君子,当面说一套背地做一套,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总算明白爹爹为什么整日为这些事烦恼了,因为他也交到了小人。” 独孤天见他如此聪明,随即问道:“那不知你今后是做真君子,还是真小人呢?” 黄药师想了半天方才说道:“不!我可什么都不想做,因为做真君子太虚伪,太累,做真小人太坏,我要做一个像大雕哥哥这样的人,就算被人们称为邪门歪道,却也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令世人敬畏。” 独孤天听他小小年龄,说话却是豪气冲天,怔了一下,随即大声喝彩道:“好!这才是真君子,真英雄,不枉我和心儿姐姐救你一场!” 他说话间,一边抱着黄药师,一边伸手在峭壁上用匕首写道:“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俯首,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他写完之后,随即将手中匕首随即一扔,丢于悬崖下一处深潭里,再也不看石壁上的字,一手拉着诗心自峭壁上一飞而下。 瞬间功夫,三人便已稳稳的站在地下。 此时金雕也已展翅飞下,站在独孤天身边,似是知道他要离开,圆圆的眼中已显出不舍神情。 独孤天想到自那年认识金雕,与他结义为兄弟,已有十余载。当年,他退隐之后,悲愤欲绝,几度想要自杀寻求解脱,可最终却在金雕的鼓舞和陪伴下苦苦熬了八年,每日在大海中练习重剑剑法,与金雕互相切磋,以至最后才慢慢恢复自信,最终鼓起勇气,重出江湖,以至再次遇到诗心,有得今日之欢。如今想到要与它绝别,一时心中甚觉悲伤,不由自由的抱着金雕的肚子道:“雕大哥,你我一生相识十几载,同甘共苦,一起切磋武功,在绝望之中助我练成重剑剑法,我本欲将余生留在这里,陪你度过,无奈不忍心爱之人随我一起吃苦,不如你陪我一起前去桃花岛安度晚年,我兄弟永不分离,岂不快哉!不知可否?” 金雕似是听懂了独孤天的话,知道这次的离别,可能是永久的诀别,此时也是那长长的脖子上轻轻蹭着独孤天的头,更用大大的翅膀时面紧搂着他,时而轻拍他的后背,似是在安慰他一般。 半晌之后,金雕从眼中流下两行浊泪来,慢慢抬起头,看着峭壁上刚才独孤天埋剑的地方,随即从嘴里发出几声悲恸的低鸣,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诗心虽然听不明白金雕说些什么,可看到他二人如此深情意重,不由也是感动的直抹眼泪,一时再不忍心去看,赶紧扭过头去。 黄药师却歪着头,看着独孤天心道:“我长大以后,一定也要养一个鸟儿,与他共度一生。” 独孤天长叹一声,半晌才道:“雕大哥,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勉强你,只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一个有缘人,将这玄铁剑法传与他,然后再到桃花岛来寻我们,那时我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欢,一起共活。” 金雕看着独孤天点了点头,随即仰天长鸣数声,声音瞬间传遍整个山洞,直将山洞峭壁上的碎石和积灰尽数震落,方才作罢,声音甚是悲亢宏亮。 诗心见金雕如此嘶鸣,知道这是在与独孤天作最后的告别,生怕一边的黄药师受不了,连忙用手紧紧捂着。 独孤天这才慢慢跪下了去,就像当年那个,给金雕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待再抬起头时,却已是泪流满面,随即站起,大踏步离去,再不复回头。 诗心见独孤天离去,这才也朝金雕点了点头,随即牵着黄药师的手转身离去。 黄药师知道从此再也见不到金雕了,一时不舍,挣脱诗心的手,扑上前去,紧紧的抱着它的胸脯,泪水也已流出,许久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跟着诗心离去。 金雕看着独孤天三人离去的背影,随即哀鸣声又已响起,已是一声比一声宏亮,一声比一声悲壮,一声比一声孤独凄凉。 独孤天三人离去之后,便直奔东海桃花岛而去,从此江湖上再无音讯。 自此,江湖上只留下剑魔独孤求败的传闻,却再不见其人。 近百年后,有一个小杨过的少年,因为一时断臂失意,误入此地,经得金雕悉心指导,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学会剑魔独孤求败留下的玄铁重剑法,从此再出江湖,武功已是独步天下,杀金狗,败敌寇,威名远扬,最终成为一代大侠,号称西狂,并与东邪黄药师、南僧一灯、北侠郭靖、中顽强童周伯通五人被世人尊称为天下五绝,引无数英雄仰慕。 (上卷完,中卷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失心 夜色降临,漆黑随即笼罩整个苍穹。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星空,使人觉得毛骨悚然,更吓得树山里正在仰天嚎叫的野兽再不敢出声。 母子连心。 此时,一处深山角下,住着的一户人家,门口站着的村妇突然心口一痛,顿时一种不详之感涌上心头。 她身穿灰色粗面衣服,面色憔悴,一双失神的眼睛正焦急不安的朝不远处的山上张望,似是望眼欲穿,神情更是心急如焚。 原来,她唯一的儿子薜空灵,自早晨上山砍柴,已去了整整一天,往常不到天黑,他就已经背着一大捆柴回来了,如今晚饭已经做好,可却仍然不见他的身影,做娘亲的如何不心急如焚呢? “灵儿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此时,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想到前些日子,有外村陆续传出有吃人恶魔专挖小孩心脏吃的事,听说不久前,邻村已有小孩无辜被挖心惨死,闹的那个村子现在是人心惶惶,全体搬家,再不敢在这世代居住的地方待下去,生怕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的孩子遭毒手。 如今,她一想到这里,心里便渗的慌,再不敢想下去。 村妇自七年前,男人上山砍柴,不慎失足落入山涧,从此便留下她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好在有村里人时常接济,这才勉强度日。 原本男人死后,一直都是村妇上山砍柴,可这两年,她身子骨渐渐跨了,腿脚也不灵活,尤其是一到天阴下雨就钻心的痛,再也爬不动山了,所以已经懂事的儿子,便自告奋勇的接过了上山砍柴的重任。 其先,她还不放心,早上自儿子出门,帮他带好干粮,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天到晚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他出事,只要再见到儿子回来,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薜空灵今年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却已非常懂事,两年来每次出去砍柴,都能平安归来,有时还会弄些野菜,带回家里让村妇做菜。 可是今天,薜空灵自早上出去,已整整一天了,说好了,天不黑就回来,哪知此时月亮已经高高挂起,星星已经出来,可却仍然不见人影。 又胡思乱想了半天,村妇实在不敢再等下去,便跑到隔壁张婶家去寻找帮助。 “咚、咚、咚!” 山里人吃过晚饭,一般无事可干,便索性早早的睡了,敲了好半天门,张婶的男人春生这才披着件衣服开了门。 一见到春生,村妇就忍不住流下泪道:“春生哥,我家灵儿今早出去砍柴,往常早就回来了,可今天不知为何,到了现在还没回来,总不会有什么事吧?你胆子大,能不能陪我上山去找找?” 春生今年四十出头,在村里是个热心人,也是老年得子,儿子刚满五岁,疼爱的不得了,如今听得村妇说,不由脱口而出责怪道:“我说空灵他娘,你怎么这么大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让孩子上山砍柴,你没听说最近经常有恶魔出现,专挖孩子的心吃?万一……..” 他说到这里,看到村妇脸色已经白了,连忙住嘴,随即说道:“呸!呸!呸!算我乌鸦嘴,你不要多想,灵儿那孩子机灵懂事,不会有事的,你等等,我这去穿个衣服,再喊上几个人,随你一起去山上寻寻!” 村妇感激的点了点头,只在门口守着,想着刚才春生说的话,心里越发没底。 春生进屋换了件衣服,叮嘱老婆起来拴好门,便又去邻居喊了几个男人,只让村妇在家里等,便上山去寻了。 村妇无奈,只好守在家里,焦急的等着。 “薜空灵……..” 春生带着一行人上了山,到处扯着嗓子喊,哪知找了大半夜,翻遍了整个山头,却终是没见到人影。 眼看到了后半夜,就在春生等人以为薜空灵定是像他父亲一样坠入山涧,落得个尸骨无存,准备放弃搜索,下山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声从一处角落传来。 发声的是同样的一名男子,显然他发现了什么异常,才会这般害怕。 春生一听这声音,便知大事不好,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随即朝那男子奔了过去。 大家迅速聚在一起,看了一眼,个个却已吓的是毛骨悚然,浑身瑟瑟发抖,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借着手里火把之光,看到薜空灵此时躺在地上,幼小的身躯已被鲜血湿透,俊俏的小脸上更无一丝血色,就像白布一样,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吓人。 这还不算,让人觉得更加阴森恐怖的是,他身上除了胸口之外,均是完好无损,唯有左胸心脏位置的衣服上破出一个拳头般的血洞,此时鲜血正顺着洞沽沽直往外流。 这些村民一辈子何曾见过这种惨重,一时都吓呆了,个个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想起了这些日子有关那个挖心恶魔的传说,顿时是浑身发抖,全身直冒泠汗。 春生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弯下腰去,随即用颤抖的双手,慢慢揭开薜空灵胸前的衣服,只匆匆看了一眼,脸上便已绿了,再不敢看第二眼,脚下“蹬,蹬、蹬、”吓得急退几步,身体差点被树根绊倒,只指着薜空灵的身体战战兢兢的道:“心……心……” 半晌已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唉!” 有胆大的见春生吓成这样,随即上前查看,果然见到薜空灵整个心脏都没了,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正在往外冒血,害怕的同时,便已知道薜空灵遭遇传说中的恶魔,已然身亡,随即长叹一声,表示哀悼。 “春生哥,看来有关恶魔的传说是真的,想不到灵空这孩子,命也够苦的了,从小没了爹不说,什么事都要做,眼看再过几年就能娶婆娘生孩子了,如今却好人没好报,竟遭遇这种惨事,当真让人心寒啊!这如果要是让他娘知道了,那她岂不是……唉!” 那人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似是不敢想像即将要发生的事,不由又长叹一声。 众人听后,纷纷都盯着薜空灵看,也是直叹气摇头,却无可奈何。 春生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孩子现在已经这样了,总不能把他留在这里,让野狼再给糟蹋了,她娘还在家里等着,我看还是早些把他弄回去,好让孩子如土为安吧!” 众人想想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由都点了点头。 春生将手中火把递给同村人,随即战战兢兢的背起薜空灵的尸体,长一脚,短一脚的朝山下走去,众人一时都拿着火把,胆战心惊的跟在后面。 鲜血滴了一路,这些男人的心却也在滴血,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在心里问自己:“这个祖祖辈辈生存过的地方,是不是已经再不能生存了?” 待众人到了山角下,天色已经发白,新的一天,眼看又要开始了。 村妇已经整整一晚没合眼了,就那们无助的倚在门边,双眼失神的盯着山上。 如今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一看到春生背上的薜空灵,身上正往下滴着鲜血,村妇随即大喊一声:“我可怜的儿啊!” 跟着大脑一片空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还好有人眼尖,迅速上前搀扶住,这才慢慢站稳。 春生慢慢将薜空灵放在地上,见村妇伤心,开口劝道:“空灵他妈,事已至此,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还是让孩子早点入土为安吧!” 村妇此时哪还顾得上这些,扑上前去,眼见儿子整颗心都空了,紧紧抱着薜空灵幼小的身体失声痛哭起来:“我的灵儿啊!你怎么舍得撇下娘亲一个人走呢?你要娘今后怎么活呢?” 一时整个小山村充满的悲恸的气氛,让人忍不住流下泪来。 春生眼见村妇哭晕几次,知道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叫了两个人,强行架着村妇进了屋。 将孩子放在屋里的炕上,春生等人忙活了一夜,早已又困又乏,再加上担心家里孩子安危,各自劝了几句,便都匆匆回家了。 村里的妇人、小孩,一听说此事,个个都吓面无血色,哪还敢过来安慰村妇,只催着家里男人赶紧收拾东西好搬家。 村妇此时早已哭昏过不知多少次,却又慢慢醒转过来,看一眼儿子满身的鲜血,无心的胸膛,便又哭几声,再又晕倒过去。 第六百三十三章 奇迹 很快,一天在悲伤中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又到了夜晚。 村妇再一次醒转,干嚎几声,已无泪水。 她想到事已至此,伤心难过,后悔自责也已没用了,又见孩子满身是血,随即忍着悲恸,找了一件孩子过年时才舍得穿的半新衣,又打了一盆清水,想要给孩子擦拭干净身上的血迹,换身干净的衣服,好早日让他入土为安。 她一边抽泣,一边轻轻抚摸着儿子俊俏苍白的面容,一边替他小心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动作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擦拭了整整半个时辰,薜空灵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整洁,虽然脸上苍白如纸,可是却比刚才好看了许多,村妇伤心的看着面前漂亮的儿子,长叹一口气,又在心里恨了一阵自己怎么命苦,随即开始慢解儿子身上的血衣。 她解的很慢,也很仔细,就像小的时候,生子玩累睡着了,她生怕弄醒他一般,待将儿子身上血衣全部解下时,时间又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此时,她盯着儿子瘦小的身体,想着这些年,儿子正是用这幅还未成型的身体,替自己将所有的家务都承担了过来,她的心便止不住滴血。 她原本想,待儿子长大了,好托个媒婆到邻村给他娶个媳妇,待过门之后再替薜家生个儿子,那个时候自己也就老了,从此以后就抱抱孙子,养些鸡鸭,弄点鸡蛋煮给孩子吃,也好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自己这辈子也就活够知足了。 哪曾想,今天却碰上这种事,如今没了儿子,叫她余生还如何活呢? 此时,她边替儿子擦拭身上的鲜血,边盯着胸前那个拳头大的地方,看着儿子缺失的心,心里就像刀割一般,一阵阵的疼痛,抽搐。 “那个该死的恶魔,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事来,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家,又让多少原本幸福的人家从此变得不幸,从此活在无边的痛苦和伤心之中,我诅咒你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迟早会用自己的鲜血,去偿还所造下的罪孽,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村妇一边用细布擦拭着儿子的身体,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那个将他儿子心脏挖走的恶魔。 手中的细布是一块红布,那是她当年嫁给丈夫时所穿的红嫁衣,面料柔和,细腻,摸在手里光滑舒服。 这辈子村妇只穿过一次,从此再也不舍得穿,一直压在箱子底,每当夜深人静想男人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算是有了慰籍。 多少个夜晚,她就是抱着这件红嫁衣进入梦乡,然后在那里与男人约会,**。 如今,儿子没了,自己抱孙子的希望也就从此破灭了,留着这件红嫁衣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似乎已经替自己的将来做好了打算,虽然是最坏的打算,可毕竟也算是打算。 直到第四盆清水再也没有血迹,她才将儿子的半新衣服小心翼翼的穿好,就像每年过年的时候,儿子享受的待遇一样。 看着此时眼前的儿子,轻轻的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漆黑的眼珠,虽然胸膛里缺了一个心,可就像平日里睡着了一般,显得那般安详和平静,村妇竟满意的笑了。 她此时已累的不想再动弹,直将身边的那盆清水端着放在地上,这才重新坐回儿子身边,就那样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脸蛋,眼神痴痴看着他的每一个部位,鼻子、眼睛、嘴巴、耳朵、甚至那个缺失的心脏。 一想到过了今晚,儿子就会被冰凉的黄土埋葬,从此她再也无法看他一眼,她的心里便如刀剿,随即又忍不住伏在儿子胸前嚎嚎痛哭起来。 儿子虽然已死去一天一夜,可身体却还是温的,完全不像以前村里死去的老人一样,一顿饭功夫,身体就变得僵硬,冰泠。 这一点,让村妇感到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她只希望儿子不是因为被恶魔挖了心才死,而是因为睡着了,一时再没醒来而已。 她这样想的时候,便将儿子的小手轻轻托起,随即放在自己挂满泪痕的脸上,想要让儿子最后一次再用自己的小手,去轻轻的抚摸自己逐渐布满皱纹的脸庞。 以前儿子小的时候,晚上睡觉时总喜欢用小手摸着自己的脸,这才不再害怕,不然总也睡不着。 此时,她轻轻的感受着儿子小手的抚摸,用天底下所有母亲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的灵儿终于长大了,现在睡觉不用摸着妈妈的脸也能睡着了,真棒!”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泪水便又流了下来,一滴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尽数落在床上,将原本已经打湿的被褥,变得更湿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随着儿子手上的脉搏轻轻一动,随即也跟着动了一下。 她不由一惊,连忙用手去按住儿子的脉搏,只觉得虽然微弱,可仍在上下不停的跳动。 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听男人说过,人若是死了之后,脉搏、心脏、呼吸都会统统停止。 男人是大唐平辽王薜仁贵的第九代传人,虽然后来薜家家道败落,可从小却也读过一些书,知道一些道理。 先前村妇还不相信,总拿着男人做试验,男人活着的时候,她经常趴在男人身上听他的心跳,将他的手脖紧贴着自己的脸感觉他的脉搏跳动,有时还会故意趁他睡着打鼾的时候,调皮的用手堵住他的鼻孔,让他透不过气来,直到憋醒,好陪自己聊天说话。 后来男人上山砍柴时,不小心**山涧死了,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 她一度伤心欲绝,一想起丈夫,便去听儿子的心跳,感受着他的脉搏跳动,这样就觉得男人还没死,正陪着她一样,于是便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如今她以为儿子心都没了,生命便也停止了,自然也像男人说的,脉搏和吸呼也会跟着停止跳动,哪曾想此时她却又感受到儿子的脉搏在跳,她心中岂能不惊? 随即,她急忙用手指伸到儿子鼻孔下,去感受他的呼吸,果然细心感受之下,竟能发觉还有儿子微弱的呼吸。 那一刻,她的心简直要跳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虽然心没了,可却还没死。 她又惊又喜之下,一下子从床边跳了起来,随即朝门外跑去。 屋外,群星闪烁,一个个眨着明亮的小眼睛,显得格外调皮。 第六百三十四章 求医 村妇慌慌张张的来到邻居春生家,却看到春生媳妇正抱着五岁的儿子,背着大包小包朝外面跑,春生身上也提着几只母鸡,大白鹅,紧跟在后面,也不知要到哪里去。 村妇像看到救星一般,一把拉住春生的胳膊,脱口问道:“春生哥,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春生眼见媳妇在前面抱着孩子走了,生怕她们有个闪失,见村妇拉着自己的胳膊,不由急道:“灵儿他娘,这村子不能再待了,你家灵儿就是被那挖心的恶魔把心给挖走吃了,我们苦是再不走,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我劝你也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快点走吧!大家伙早就走了。” 村妇怔了一下,随即央求道:“春生大哥,我家灵儿虽然被恶魔挖了心,可脉搏还在跳动,呼吸也还有,并没有死透,你帮我带他一起去看镇上看看大夫,兴许还有救呢?” 春生听村妇到了这种时候,还在说胡话,又见看她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还道她一时失去儿子,迷了心智,又见妻儿在远处催促,又见她紧紧拉着自己,不由急道:“灵他娘,我知道灵儿死了,你心里难过,你要节哀顺变,再说哪有心都没了的人,还会喘气的?岂不是尽说些疯话?” 他说完便用力甩脱村妇的双手,大踏步追妻儿去了。 “真的,春生儿,我儿子身体还是热呼着呢!他还没死!” 村妇没想到平日里这么古道热肠的春生,如今为何竟变得如此泠默,喊完一声,不由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即又去找村里另外几家,发现果然都是空空如也,家里一片狼藉,连牲畜家禽都没了,显然正如春生所说,皆都因为儿子出事,心里害怕,都纷纷举家迁移了,如今整个村子,就只剩下她和儿子两个孤苦伶仃的人了。[.超多好看小说] 她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村妇绝望坐了半晌,直待太阳初升,她这才想起家里的儿子来,连忙一下子爬了起来,连屁股上的灰都顾不得拍,便直朝家奔去。 回到家里,她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五个生鸡蛋,放在一个小坛子,又弄了两件衣服,随即看了一下屋里灵台上供奉的灵位,“扑通”一声跪下道:“薜家列祖列宗保佑灵儿此番能逢凶化吉,为薜家留下一个后代!” 她祈祷完,这才将其中一块灵牌擦拭一番,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包裹里,这才抱起儿子薜空灵道:“灵儿,不怕!娘带你去看大夫。” 她此时一想到儿子还有救,顿时来了希望,腿脚再也不疼痛,背起儿子便朝山外跑去。 直跑了整整一天,她实在跑不动了,这才打开坛子,取出一个鸡蛋就那样在石头上轻轻一磕,随即碰出一个口子,嘴对着鸡蛋,生着喝了,随即体力好像恢复了一些,又继续背着儿子朝镇上去寻大夫治病。[.超多好看小说] 直走到后半夜,村妇这才到了山村外十几里处的一家小镇上,以前她生产的时候,曾跟着丈夫一起来过镇上,知道镇上有个老大夫,也知道家在哪里,此时也管不得周围的人家早已熟睡,待深一脚,浅一脚摸到了大夫家门口,便“咚、咚、咚!”照着大夫家的门用力敲打起来。 这老大夫因为年纪大了,所以反应有些迟钝,一时还没开门,隔壁邻居倒有几家人被吵醒,打开了门,纷纷从门中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 “哪里来的婆娘,懂不懂规矩,半夜三更的让不让人睡觉,敲什么敲?”其中有一个男了二话不说,扯着一个大粗嗓门便破口大骂起来。 村妇救儿子心切,哪管得了这些,只管一个劲的用力敲门。 此时,哪里还是什么敲门,简直是在砸门了。 “你个死人,就知道睡觉,人家一个妇道人家,要是没个急事,能大半夜的去敲大夫家的门?” 片刻之后,只听得骂人男子屋里婆娘一阵破口大骂,各家这才纷纷关了门,继续回屋睡觉。 许久,村妇面前的门才慢慢打开,只见一个老头手里提着一个昏黄的油灯,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朝她喊道:“我说这位大嫂,如果要看病,明天一早再来好了,老朽这还要睡觉呢!” 村妇听老大夫一口拒绝了自己,随手就要关门,赶紧伸手推住门,随即“扑通”一声跪下求道:“大夫,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儿子吧!” “唉!” 老大夫也是个心善之人,一辈子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苦,看了一辈子一病,有时碰到穷人付不起钱,甚至还会倒贴,如今又见村妇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脸色苍白如纸,寻思病情不叫,知道耽搁不得,随即叹了口气,上前一手拿着灯,一手慢慢搀扶起村妇道:“大嫂,不要这样,大家都是穷人,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外面风大,别让孩子再着凉了!” 村妇感激的看了老大夫一眼,连忙抱着儿子进了屋里。 昏黄的油灯下,老大夫让村妇把薜空灵放在床上,随口一句问道:“大嫂,不知你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啊!” 村妇听得老大夫问,顿时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哭道:“大夫,我孩子的心没了…..” 她说到这里,因为实在不忍再说,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老大夫显然被村妇的话吓了一大跳,脸上顿时色变,怔了半晌才道:“大嫂,你莫不是在跟老朽说笑话?若是这孩子心都没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你还大半夜的抱到老朽这里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家葬了,好让孩子入土为安。” 村妇见大夫推脱,生怕他不给儿子看病,再次“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求道:“大夫,我家孩子虽然被那挖心的恶魔把心挖走了,可脉搏还在跳的,也还能喘气,他还没死啊!您千万不能不管啊!” 老大夫看了一辈子的病,何曾听说过这种荒唐之事,如今听得村妇说的这般斩钉截铁,不像是说谎,随即心中一惊,也觉得甚是奇怪,再次扶起村妇道:“大嫂,你先起来,如果真如你说的这样,那可就奇怪了,老朽替人看了一辈子的病,这道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碰到,你先别急,待老朽仔细查看一翻,再做决定不迟!” 村妇见老大夫总算答应了,这才站了起来,感激的看着他道:“谢谢大夫,您老大恩,我们一定不会忘的!” 老大夫一边解薜空灵胸前的衣服,一边说道:“谢个啥,谁家没个头痛脑热的,只要孩子没事,老朽一定竭尽全力医治!” 他说话间,便已看到薜空灵胸前果然露出一个拳头大的大洞,里面整个心脏都被掏空了,一时也是吓的脸色顿变,浑身直打哆嗦,知道村妇所说孩子心被恶魔挖去不假,不由直在心里为薜空灵年纪小小便遭此厄运而深感痛心,随即又想到村妇说他还有脉搏和呼吸,又半信半疑的颤抖着双手去朝薜空灵的脉搏上摸去。 哪知,老夫夫这一摸之下,果然感受到薜空灵的脉搏还在轻微跳动,自然是又惊又喜,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又朝薜空灵的鼻孔探去,竟又感觉到丝气息尚存,从鼻孔里缓缓呼出,显然真如村妇所说,一时还未死透,直愣在当面,半晌没反应过来,更觉这是前所未闻的奇事。 第六百三十五章 指路 好半天,老大夫都是惊魂未定,一张老脸苍白如纸,头上直冒泠汗,心也“咚咚咚”上下跳个不停,盯着薜空灵胸前的大洞,不知如何是好。 想想也是,一个孩子被恶魔挖去了心,照说早就死了,可是如今却还有气息和脉搏,照谁谁也不敢相信这样离奇的事啊!更何况这是在大半夜,饶是老大夫活了一辈子,行了一辈子的医,也没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病,岂能不怕? 此时他只吓的全身冒汗,没撒腿就跑,就已经相当不易了。 那村妇此时正待着老大夫回话,如今见他盯着儿子薜空灵的身体,表情奇特,半晌不语,也不知情况如何,半晌才忐忑不安的问道:“大夫,我儿子他……还有救吗?” 老大夫听她这么一问,顿时清醒过来,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如实说道:“怪事,真是怪事!老朽行医数十载,也看过不少疑难杂症,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孩子,没了心脏,却还有脉搏、呼吸,显然还没死透,想来定是冥冥之中有神灵在暗中庇护,一时不忍让他死去,看来这孩子天赋异禀,绝非常人,只是老朽乃区区一个乡医,医术十分有限,一时却也不知该如今处理孩子的病是好,再说他现在没了心脏,就算此时靠着先人保佑,尚有一丝气息,恐怕时日也不会太久,老朽建议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唉!” 他边说边看着薜空灵,随即长长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显得甚是无奈和遗憾。 村妇见老大夫推脱,不肯为儿子医治,顿时希望破灭,一时急的“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正欲再去跪求,却被老大夫一把扶起道:“大嫂,实话跟你说,你今个就是把头磕破了,老朽也是无能为力啊!你这孩子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病,恐怕纵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虽然此时得先人庇护,一时未能死全,可却已气若游丝,恐命不久矣,你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村妇听后,大脑顿时一处空白,随即扑到床边,抱着儿子,失声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怪为娘的没用,不能把你救活,你要是死了,娘亲如何对得起薜家列祖列宗,死后又如何见你爹爹啊!” 老大夫一辈子见过死人不算少了,却从未流过泪,如今却不想见到村妇如此伤心,一时也是老泪纵横,半晌才劝道:“唉!大嫂,只可惜老朽没有这补心的本事,如果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把自己的心挖了,给孩子补上,也再所不辞啊!” 村妇正哭的伤心,如今突听老大夫这样说,顿觉又来了希望,随即求道:“大夫,求求你给我儿子指条明路吧!只要能让他活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啊!我这孩子他可是平辽王薜仁贵第十代玄孙,日后定能有所出息,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她此言说完,老大夫不由一惊,随即脱口问道:“大嫂说的可当真?你这孩子果真是前朝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降服高句丽,大破突厥的平辽王薜仁贵薜家第十代玄孙,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你可有证据?” 原来这老大夫姓吴,名宗,祖上也不是平常人家,乃是当年跟随薜仁贵之孙薜刚造反大唐、推翻一代女皇武则天,恢复大唐江山,声名赫赫的大将吴琦的后代,后来大周被灭,薜刚拥立太子李显登基,所有反周保唐的大将都得了封赏,唯有吴琦想到薜家之事,生怕将来落得个悲惨下场,于是告病归隐,急流勇退,并让世代子孙弃武习文,这才在最后保全了吴家,如今传到老大夫这里,正好是第八代。(.无弹窗广告) 吴宗自幼一直听长辈们讲吴家先烈的英勇事迹,尤其是对薜家一门忠烈之事,更是耳熟能详,深感钦佩,如今听得那村妇说出薜空灵乃是薜家之后,岂能不惊,岂能不激动?他问完之后,便盯着村妇去看。 村妇见吴宗好似不信,随即起身从包裹里掏出一块灵牌及一本族谱一并递给吴宗,这才说道:“大夫,实不相瞒,亡夫乃是平辽王五子薛楚玉门下第八代玄孙,传到我这可怜的儿子身边,便到了第十代,只可惜他却遭此厄运,恐怕命不长久,他若是死了,你叫我如何对得起薜家的列祖列宗啊!” 她说到这里时,便又开始嚎嚎大哭起来。 吴宗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灵牌一看,果然只见上面写着:“平辽王薜仁贵之位”,大惊的同时,连忙又翻开薜家祖谱,见上面从薜仁贵开始详记,一直记到薜空灵这里,如今算算他正好是薜家第十代玄孙,又见那薜空灵年纪与族谱所记大至相同,不由更加相信,随即拜倒在地道:“大嫂,请恕老朽先前无礼,在此给您赔罪了!” 农妇也没想到吴宗年纪一大把,竟给自己跪下,一时甚是不解,随即赶紧将他拉了起来,问道:“大夫,不知为何下跪行礼?” 吴宗这才长话短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世,只听得那村妇又惊又喜,最后仍是“普通”一声跪下道:“吴大爷,求求您看在先祖爷的份上,救救薜家这唯一的子孙吧!我给您磕头了!” 她说话间,便又要去叩头,又被吴宗连忙扶了起来,半晌才道:“大嫂,请恕老朽说句不当说的话,这孩子若不是仰仗先人在天之灵保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为今之际,你当寻找一个好大夫试试,只当是死马做活马医,但愿平辽王在天有灵,保佑孩子能起死回生,为薜家留一条后路,倘若天不留他,你这做母亲的也算尽了力,不必如此痛心,只能听天由命了。” 村妇听吴宗说的有理,想到儿子如今都成这样了,只比死人多口气,如今只能听吴宗的话,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一念至此,便继续央求道:“吴大爷,还请您看在列祖列宗的份上,给孩子指条明路,不要让他就这样死去。你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无论吃多大的苦,我都愿意去为孩子做的。” 吴宗见她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像是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半晌才道:“大嫂,实不相瞒,老朽早年时,曾为求一处奇方,远到终南山顶寻找草药,后来虽费尽千辛万苦,药材终算是找到了,可由于当时天色已黑,却在山里迷了路,耳听四周野兽乱叫,声音甚是吓人,一不小心,脚又崴了,再不能动弹,只见四周皆是野狼瞪着绿莹莹的眼睛盯着我看,正吓的手足无措时,却被山中一个奇女子所救,后来老夫便跟着她去了一个山洞,相互攀谈之下,这才知道她竟是前朝神医唯德先生的传人,因为避乱,所以这才长年隐居在终南山,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后来那奇女子留老朽在山洞里住了些许时日,老朽整日与她探讨医学之道,从她那里学会了许多济世救人的本领,当真是受益匪浅,倘若你能找到这位奇女子,也许你儿子尚有一丝希望,只是……” 他说到这里,又轻叹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村妇听得吴宗说,顿时喜出望外,眼中放出亮光,直觉得又有了希望,如今见他忽然停下,心有不安,赶紧问道:“吴大爷,只是什么?求求您快跟我说,如何才能找到那神医,我好去给孩子寻条生路啊!” 吴宗见她如此心急,知道她爱子心切,更不忍让薜家从此断后,半晌才道:“大嫂,实不想瞒,当年老夫下山之时,曾对那神医立过誓言,今生绝不可将她所处位置透露出去,否则将不得好死,唉!” 村妇听他此言,犹如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顿时被浇了一盆泠水,一时直觉手脚冰泠,随即在心里下定决心道:“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去试试的,我一定要救活灵儿,为薜家留一条后路。” 她一念至此,顿时再次跪下,哭求道:“吴大爷,求求你一定要告诉我,如何才能找到神医救我儿子啊!你的大恩大德,我薜家永不忘怀!” 吴宗此时也是左右为难,一时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薜空灵,是那样的可怜,再听听那村妇苦苦的央求,随即也为她的这种精神感动,心中一百个不情愿薜家无后,随即在心里轻叹一声道:“罢了,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倘若能挽回薜家一门宗烈,一条后代的性命,就算是要老朽立即去死,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老朽已活大半辈子了,早也活够了,如果能以自己一命救出孩子的性命,却也值了。” 他一念至此,这才扶起那村妇道:“大嫂,时隔十几年,到底是哪座山峰老朽也记不大清了,只晓得神医所住的洞口,有一块大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活死人墓”四个大字,至于你能不能找到她,那就要看你和孩子的造化了,老朽只能尽力到此了!” “终南山活死人墓!活死人!” 村妇听吴宗说完,随即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随即嘴里喃喃道:“活死人!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我那可怜的灵儿被那吃人的恶魔挖去了心脏,便如同一个死人一般,可却还活着,这不正是活死人吗?不论怎么说,为了灵儿,为了薜家,我都要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的!” 她说完便准备抱着儿子去终南山寻找那女子,可又想到吴宗帮了这么大的忙,害得他大半夜不能睡觉,一时甚觉过意不去,连忙从包袱里掏出那个小坛,不舍的看了看里面仅剩下的四枚鸡蛋,半晌才说道:“吴大爷,谢谢你帮我们娘俩这么大的忙,还为孩子指点了一条活路,我是穷苦人家,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坛里原本有五枚鸡蛋,是我们所有的家当,来镇上的路上被我生着喝掉一个,如今还剩下四枚,就权当您的疹费吧!” 吴宗见她母子如此可怜,心中一阵难过,又见她要留下鸡蛋,连忙阻止道:“大嫂,你这是哪里的话?你们母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老朽岂能再要你们东西?咱老吴家岂是这种贪财的小人?这些鸡蛋你就留着走在路上吃吧!” 他说完想了想又道:“大嫂,这终南山离此处有好几百里路程,路程可谓遥远,你只有这几枚鸡蛋哪里够用?你一个妇道人家,这路上也不太平的,万一出个什么事,这可咋办呢?” 村妇听到这里,眼圈随即又是一红道:“吴大爷,我是山里人,没个男人,只能这样了!你放心,就算是爬,无论如何我也要爬到终南山,找到你说的那位神医,然后让她想办法救救孩子,为老薜家留个传宗接待的后人,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吴宗见她说着说着又哭了,不由摇头轻叹一声道:“大嫂,你先等等,老朽去去就来!”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另外一个屋里。 村妇一时也不知吴宗进屋要做什么,只好坐在床上,用力抚摸着儿子的头,轻声说道:“灵儿,你放心,无论如何,娘亲一定会给你找到神医,救活你的,娘亲将来还要给你娶个媳妇,为咱们才薜家传宗接代呢?”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吴宗却已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些干粮和几两碎银子,递给村妇道:“大嫂,老朽一生行医,好善积德,见不得他人比我可怜,也没什么积蓄,这些干粮和碎银,你先拿着救急,其它的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老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村妇没想到吴宗如此善良,不仅不收疹费,反而到头来还赠送自己银子和干粮,顿时感激涕零的跪下道:“吴大爷,您真是个大善人。您待我们娘俩如此,叫我如何报答?如今,我只能代孩子给您磕几个头,算是感激您的救命大恩,若是将来孩子有救,我一定让他回来报答您的恩情!” 她说完便弯腰要去磕头。 吴宗本想阴止,可想想还是算了,任由她去磕头。 村妇重重的磕完几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接过吴宗手里的银子和干粮,随即放入包袱,抱起儿子便朝门外走去。 此时天际又现出一线鱼尾白线。 吴宗含泪看着村妇抱着儿子慢慢离去,老泪再些忍不住流下来,随即仰望天空中的启明星,只在心里祈祷道:“薜元帅,愿您在天有灵,保佑薜家子孙永远平平安安,保佑她母子二人早日找到神医,为薜家留下后吧!” 第六百三十六章 屈辱 村妇抱着儿子薜空灵,离开老大夫吴宗,便一路朝西北而行。(.好看的小说) 一路上,她时而抱着儿子,时而背着儿子,脚下从不敢停留,倘若实在太困,便索性闭着眼睛走,权当是睡觉,渴了就喝路边的生水,饿了就啃大夫送他的干粮,就连小坛里那几枚生鸡蛋都不舍得吃,一心想待儿子补了心,身体康复之后,再给他吃。 就这样一直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少天。 这一日傍晚,她终于站在了终南山脚下。 可抬头看着远处群山直透云顶,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压顶,她只觉是茫然失措,根本不知道吴宗口中所说的活死人墓到底在哪座山峰上,一时急的是焦头烂额。 此时,眼看天色已黑,怀里的儿子虽然体温尚存,呼吸也还正常,脉搏也在微微跳动,可她一想到吴宗的话,还是急的不行。 此时,她已不知到底该往哪里寻找吴宗口里所说的奇女子,不由得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哪知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村妇正在大哭的时候,却不知危险正朝她慢慢逼近。 待她痛哭一番,刚抬起头,准备随便找一坐山峰攀爬时,却突然看到有四个拿刀的男子正围着自己,一脸坏笑的盯着她看。 村妇眼见对方来者不善,不由心中一紧,随即紧紧抱着怀里的儿子,站起身来,吓得直往后退,哪知却退到身后一个男子身上,被那男子在屁股上重重摸了一把,她骇的大叫一声,随即身子朝前一窜,却又被前面一个男子摸了一把脸。[] 一时间,村妇吓得是浑身瑟瑟发抖,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就连呼救也忘记了。 此时,对面那拿刀的男子盯着村妇的脸,一脸坏笑道:“小娘子,你这一个人要到哪里去啊?” 村妇焉能听不出他的淫.笑之声,一时吓得不敢吭声,心“咚咚”直跳,只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儿子,生怕他们伤害他。 半晌她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们……是……是什么人?” 对面男子笑道:“小娘子真会开玩笑?我们哥几个是孩子他爹,也就是你的男人啊!你怎么忘记我们是谁了呢?” 他此言说完,其它几名同伴,不由都“嘿嘿”淫.笑起来。 村妇知道他们心怀不轨,想到事已至此,怕也没用,随即壮着胆子道:“你……你们想要干……干什么?我身上可没……没银子的!” 后面那男子趁机又重重捏了一下村妇滚圆的屁股,大声淫.笑道:“没银子也没关系,小娘子生的这般标致,陪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就行了!” 又一个人恶狠狠的说道:“不错!识相的乖乖的把孩子放下,把衣服脱了,让哥几个爽爽,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啊!” 村妇刚才注意力正在面前那个男子身上,不妨屁股又被身后那男子用力捏了一把,吓的大叫一声,跟着又听到他们说出这种话来,脸上羞的通红,大声喊道:“救命啊!” 那几个人见她喊救命,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娘子,声音还真甜啊!你就大声喊吧,在这荒山野岭里,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恐怕也没人能救得了你。(.)我劝你是乖乖的把孩子放下,将衣服早点脱了吧!免得大爷我们一会等急了,来个霸王硬上弓,你可就别怪我们哥几个不会怜香惜玉了。嘿!嘿!” 剩下一个男子恶狠狠的说道:“小娘子,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怀里的孩子想想啊!真让我们哥几个等急了,到时动起手来,弄伤了你怀里的孩子可就不太好了啊!” 村妇听他们越说,不由是越怕,想到怀里的孩子,不由急的“扑通”一直跪下求饶道:“几位大哥,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两个苦命的人吧!我这孩子被挖心的恶魔掏去了心,如今我正给他找神医治病,再晚可能孩子真会没命了啊!” 她说完便要去给那些人磕头求饶。 那几名男了先是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可真会说笑,这小兔崽子边心都被挖了,八层早就死了,我看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你还寻什么神医啊!莫不是拿我们哥几个取乐不成?” 另外一人也笑道:“不错,想不到小娘子声音好听,人也风趣,倒是难得的很,看来我们哥几个今晚有得福享了!” 村妇见他们不信,连忙说道:“几位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孩子虽然被恶魔挖了心,可却还有脉搏,还有口气,身子还是暖和的,大夫说了,只是找到神医,给他补个心,兴许还会有救的,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娘俩吧!” 她话音刚落,正面拿刀男子似是真的等不急了,又朝前逼进一步,恶狠狠的骂道:“少他妈废话,叫你脱你就脱,老子早就等不急了,再他妈墨迹,信不信老子一刀这小崽子给砍了,再来慢慢收拾你!” 村妇见他挥刀好像真要砍自己怀里的儿子,顿时吓得后退几步,又被身后男子捏了一下屁股,却也不敢上前了,忍着泪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寻思只要能保住他命,自己就算受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心里虽这么想,可嘴里却仍然继续求饶道:“好汉饶命,只要你们不伤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那几个男子见她终于想通,随即相视一望,嘿嘿笑道:“小娘子,这就对了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现在就把这兔崽子放在地上,然后把衣服脱光,乖乖的躺在地上,只要把我们哥几个伺候舒服了,哥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儿子的,怎么样?” 村妇见状,盯着儿子看了半晌,这才不舍的将他慢慢放在地上,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流泪将上身外衣脱了下来,铺在地上,又将儿子平放在衣服上,似是怕他着凉,又裹了起来,这才起身默默的朝一边走去。 此时,她想到了死,可是再想想儿子,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为了灵儿,我一定要活下来,就当是被狗爬了,被猪拱了!” 她一边走,一边这样安慰自己。 “嘿嘿嘿!” 那几名男了见村妇在一处平坦的位置停了下来,开始慢慢解外衣,直盯着她饱满的胸脯去看,一时眼睛都冒着绿光,嘴里也开始得意的淫.笑起来。 村妇此时一边盯着儿子看,一边流着委屈的泪,咬紧牙关,只将嘴唇咬破,闻到血腥味,这才不得不解开上身白色**的纽扣。 那几名男了眼见村妇将衣服脱掉,早已迫不急待的将手中单刀仍在一边,三下五去二纷纷把身上衣服除下,便如恶狼一般都村妇扑去。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泠泠的传来了出来道:“金贼猖狂,国将不国,百姓流离失所,路边尸体偏地,你们几个堂堂七尺男儿之躯,不知保家卫国,却在这里欺负一对孤儿寡母,简直**不如!” 村妇刚才眼见那些恶人朝自己扑来,吓的双眼一闭,只在心里向死去的男人说对不起,如今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一时也是吓的不轻,趁着那几个人的怔住瞬间,连忙抓起地上的衣服,逃也似的朝儿子身边跑去。 第六百三十七章 破胆 那几名男子正在想好事,如今听见说话的人声音甚是冰泠,顿时吓得打了一个泠战,一时清醒许多,色心顿收,顾不得穿上衣服,吓得拾起地上的单刀,也顾不得去追逃跑的村妇,随即朝四周警惕的张望。 哪知搜寻半天,却终是看不到说话人的身影,其中一人顿时来了无名火,怒道:“哪来的混账王八蛋,深更半夜的打扰大爷们的好事,有胆子说话,怎么没胆子出来?有种出来让老子见识见识!” 这时,那个声音又起,仍是泠泠的道:“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到现在还敢趁强?好,既然如此,今日索性就让你们死个瞑目!” 说话间,从树林里慢慢走出一个白衣男子来。 那村妇此时已跑到儿子身边,一把将他抱起,紧紧搂在怀里,想跑却又不敢跑,只是偷偷用眼睛扫了一眼那白衣男子,见他身体修长,腰上悬挂着一把长剑,身上白衣随风轻飘,煞是英姿飒爽,威武不凡,但由于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一时却也看不出真实面目,只觉得他向前每走一步,先前那几名男子便吓的退后几步,一时心也不由的“咚咚”直跳,再也不敢看他,直轻拍着怀里的儿子,柔声安慰道:“灵儿不怕,有娘在,没事的!” 白衣男子慢慢从树后走了出来,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扫了一眼村妇,眼神中透出一丝同情,跟着转身盯着那几名男子道:“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要我来?” 那几名男子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如今看到白衣人面上带着的那张紫金面具时,脸上早已变得煞白,手中单刀已止不住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一阵阵响起,身体也情不自主的慢慢后退。 其中一个男子战战兢兢的盯着他道:“阁下莫非是王……..” “啊!” 他话音未落,突然只见月光下一道蓝光闪出,跟着只觉喉咙处先是一阵冰凉,随即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发现口中舌头已被白衣男子生生割了下来,如今再也说不出话来,再看看地上,那块被割下的舌头仍在颤抖,嘴中这时才突现一阵剧痛,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丢掉手中单刀,不停的磕起头来。 其它几人见白衣男子如此剑法,哪还敢动,二话不说,纷纷跪下爬在地上求饶。 村妇刚才只是觉得眼前一亮,不知出了什么事,再看看地上的半截舌头鲜血淋淋,吓的赶紧将脸深深埋在儿子的胸口,再不敢乱动,身体更是瑟瑟发抖,更不敢去看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似是没想到先前做恶的几人,竟被自己吓成这样,一时心中更是瞧不起,随即泠声说道:“你几人在这山上为非作歹已有多日,若不是我有急事要办,岂容你们猖狂到现在?如今竟还不思悔改,难不成真要逼我动手不成?” 他说完便盯着那几名男子看,两道精光四射的眼睛此时就像两把尖刀一样锐利,让人不敢正视。 村妇此时听得白衣男子说出这番话,便知他决非坏人,这才壮着胆子偷偷看了他一眼,只觉他的双眼就如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让她止不住生出仰慕之情。[.超多好看小说] 她似是想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明亮的眼睛,简直可以照人心魂,摄人心魄。 那几名男子听完白衣男子的话,似是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稍一迟疑,各人随手抓起地上方才丢下的单刀,跟着一个地趟滚,瞬间便欺到白衣人身边,随即齐齐朝他小腿横砍过去,刀法甚是凌厉,武功自也不弱。 白衣男子似是压根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嘴里发出一声泠笑,随即右手一挥,腰中长剑出鞘,跟着一道蓝光闪现,就像天上的流星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一闪即逝。 与此同时,只听得“啊”的几声惨叫,那几名男子不知为何,突然丢下手中单刀,跟着身子站了起来,一时脚下跌跌撞撞,每人都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脖子,一只手指着那白衣男子,却已说不出话来。 村妇刚才眼见几名男子要去杀人,一时吓的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哪知瞬间又听得几声惨叫,生怕白衣男子出事,只得咬牙壮着胆子去看,却正好看到先前欺负自己的几名男子正从脖子处喷出五道鲜血来。 那鲜血自喉咙处喷出以后,渐渐形成一个圆弧,在皎洁的月光下组成一道鲜红的血雾,慢慢溅到地上,扩散开来,显得甚是美丽。 一时间,她竟好似产生了幻觉,只觉得杀人其实并不可怕,除了空气中飘荡着的那浓浓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其余的她再也不怕了。 一时间,她不由抬头痴痴的看着那白衣男子,只觉得他是那样威武、英雄。 直到那几名男子身上鲜血喷尽,全部“扑通”一声,直挺挺匍匐倒在地上,白衣男子这才走到村妇面前,轻声说道:“这位大嫂,歹人如今已全被诛杀,再没人敢害你,你不要害怕,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抱着孩子是要去哪里?” 村妇此时已经知晓白衣男子是好人,想到刚才的那番遭遇,不由又是泪如雨下,又想到在这荒山野岭,凭着自己如何才能找到吴宗口中所说的神医,唯有求助于他,儿子方才有救。 一念至此,她赶紧跪下求道:“恩人,求求你帮帮我们孤儿寡母一把吧!我儿子被恶魔所伤,如今危在旦夕,再不救就来不急了啊!” 白衣男子见村妇跪下,连忙将她虚扶起来道:“大嫂,真对不起,在下只是一个江湖侠客,并不懂得医术,你儿子既然受了伤,便要去寻大夫医治才是,为何要到这荒山野岭里来呢?” 村妇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道:“恩人,实不相瞒,我儿子受的不是一般的伤,普通大夫根本无法医治,只有找到这终南山上居住的一位神医,请她出手,也许还会有救,可终南山如此之大,我又不知那神医在哪里?叫我如何去寻她呢?如今眼看我儿子的时间越来越少,再耽搁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求恩人务必要帮帮我们母子俩啊!” 白衣男子似是越听越糊涂,不由看了一眼此时躺在村妇怀里的薜空性,见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受伤不轻,一时也猜不透他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何一般大夫不能治疗,非要到这荒山野岭里来寻什么神医,随即问道:“大嫂,却不知你儿子受的什么伤?为何非要到终南山来寻神医医治病呢?” 村妇听得白衣男子问,不由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泪水顿时又“扑搭、扑搭”像掉了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直滴到薜空灵的嘴里,脸上,半晌才道:“我可怜的儿子是......是被那吃人的恶魔,将整个心都掏走了啊!” 她说完后,便突然失声嚎嚎大哭起来,一时整个山脚越发显得凄凉和悲伤了。 “啊!” 白衣男子听完那村妇的话,先是惊的叫出一声,随即身子一震,赶紧上前一把扒开薜空灵的胸口,果然在月光照射下,他瘦小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空洞,显然是被人硬生生的用重手法伸入然后将整颗心脏掏出,如今胸膛里血肉模糊,空空洞洞,显得阴森恐怖。 此时,山上突然传出一声野狼的嚎叫声,显得甚是凄厉,让人不觉浑身一颤,止不住打起哆嗦来。 一时间,白衣男子修长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开始轻轻抖动,嘴唇动了动,半晌去没说出什么,显然他此时也被薜空灵的悲惨遭感到万分震惊。 第六百三十八章 仙子 许久,白衣男子这才将衣服替薜空灵掩好,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嘴里喃喃道:“想不到我追了整整两年,却还是不能将那恶魔诛灭,现如今他已吃足了整整一百个孩童的心,魔功想必已然大成。唉!日后倘若要想再杀他,恐怕势比登天还难啊!” 那村妇见白衣男子如此模样,嘴里且一个劲说些什么,虽然不懂,可却也能看出他的难过,不由心中生起一丝感激,想到他武功高强,定是见多识广,连忙问道:“恩人,请问,我儿子他还有救吗?” 白衣男子怔了半晌,听得她问,随即又愣住,嘴唇动了动,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话。 “唉!” 许久,他才长叹了口气道:“大嫂,你儿子连心都没了,又如何还有救呢?在下劝你还是早日将他如土为安吧!此地地处偏僻,你一个妇人行走也不安全,还是赶紧离去吧!” 他说完便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准备离去,哪知刚走几步却又听到那村妇道:“不!恩人,我儿子没死,他虽然没了心,可他的脉搏还在跳动,还能喘气,身子也没冰凉,老大夫跟我说过,只要我到了终南山,找到活死人墓,寻到那神医,然后替他补一颗心,他就能活过来了!” 白衣男子惊的连忙停住脚步,转过头,用质疑的口气问道:“什么?你儿子还有脉搏?且呼吸尚存?天嫂莫非在说笑?天下间哪有失去了心的人,身体还会有体温?” 他说到这里,顿时又止住,随即嘴里又喃喃道:“活死人墓,活死人墓。(.无弹窗广告)” 念叨两遍之后,身子又已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个颤抖。 村妇生怕白衣男子不信,连忙又道:“恩人若是不信,可以摸摸我儿子的脉搏,探探他的呼吸,看我是不是说的假话!” 白衣男子这才连忙走上前去,将薜空性的小手脖抽了出来,随即伸出手指按在脉搏上。 村妇见他手指细长,甚是白滑,便知他定没干过重活,又见从他面具里露出的眉头紧皱,不由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白衣男子果然右手一搭在薜空灵的脉搏上,顿时便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正在轻轻跳动,不由也是大惊,随即又探了探薜空灵的气息,果然呼吸尚存,只是越来越微弱,显见时日不多。 一时间,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盯着薜空灵的面孔看了许久,这才叹道:“奇迹,真是奇迹!若非在下亲眼所见,还不相信世间竟会有这等事情,当真是闻所未闻,这孩子天赋异禀,异与常人,此番若是大难不死,日后必成大器!” 村妇见白衣男子此番总算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死,再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老大夫也是这样说的,他还告诉我,只要到终南山找到一个活死人墓,求求那里面住着的神医,再给我儿子补上一颗心,他就一定能活了。” 白衣男子又是一怔,随即心下寻思道:“活死人墓?活死人!这孩子不正是一个活死人吗?天下间还有谁敢说他不是。而我呢?我又是什么?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罢了。” “唉!” 他一念自此,不由仰天长叹一声,随即朝村妇说道:“大嫂,在下正好知道这活死人墓在哪里,不妨现在就带你去寻找神医如何?” 村妇听完白衣男子的话,似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半晌,才想到要给白衣男子跪下谢恩,却被白衣男子拉住道:“大嫂,在下虽然知道活死人墓在哪里,可却不能带你们进去,至于里面的神医是否愿意出手救你儿子,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村妇感激涕零道:“恩人,只要能找到神医,就算吃再大的苦,为了儿子,我都愿意付出!” 白衣男子先前见她为了儿子,忍受这等屈辱,便知她爱子情深,定会说到做到,一时心中甚是佩服,随即说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带你去活死人墓求医。” 他说完便伸手要去接过村妇怀里的孩子,可却被村妇避开,他先是一怔,随即释然,跟着说道:“大嫂,请跟我来。” 他说完便在前面带路,步伐虽然飘逸,可却慢了许多。 村妇怀抱着儿子,紧紧跟在白衣人身后,此时她已连续半个月都没睡过觉,脚下没停过,可一听说儿子有救了,顿时又有了使不完的劲。 终于,走了大半夜,在一处高高的墓碑前白衣男子停了下来。 此时,他用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墓碑上刻着的“活死人墓”几个大字。 “唉!” 怔了片刻,随即又叹了口气,白衣男子才转身朝村妇道:“大嫂,在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墓里的主人姓林,你见到她之后,千万不要提及是在下带你到这里的,不然她定会拒绝为你孩子治病的!一定切记!” 村妇不知白衣男子为什么要这样说,正要感谢他时,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低头再看看怀里的孩子,一时却也不怕了,直走到墓碑前,用手重重的拍打着石壁。 过了片刻,石壁突然缓缓升起,露出一个洞来。 一个白衣女子手里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先是看了村妇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她怀里的薜空灵,眉头轻轻一皱问道:“这位大娘,请问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村妇见白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模样,模样甚是俊俏,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好似天女下凡一般,又听她说话声音虽然冰泠,可话音却很是清脆甜美,寻思她既然在此山墓里住,定然也识得吴宗口里的神医女子,一时也顾不得许多,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求道:“姑娘,求你让我见见神医,我生子受了伤,我要求她救救我的儿啊!” 白衣女子见村妇二话不说,便先跪下,连忙将手中灯笼换在左手,上前搀扶起她道:“这位大娘,这古墓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并没你口中所说的神医,你儿子既然受了伤,为何不去找大夫,却来这里做什么?” 村妇听后,便已猜到吴宗口中所说的神医定然已经谢世,一时甚是失望,只觉悲从心来,希望悉数破灭,泪水不由再次滚滚而下,直盯着怀里的儿子,越发觉得他只是睡着了,根本不愿相信他快要死的这个残酷的事实。 半晌又想到白衣男子所说的话,一时顾不得许多,脱口问道:“姑娘,请问这墓里的主人是不是姓林?” 白衣女子也是面上一改,怔了一下问道:“大娘,你是从何得知小女子姓林的?” 村妇见她竟是白衣男子口中所说的林姓姑娘,如今又听她问,想到吴宗所说的死马当活马医,半晌才道:“不瞒姑娘,我可怜的孩子前些日子被那挖心的恶魔,将整颗心都挖了去,我寻遍了所有大夫,都说无人能治。后来有个老大夫告诉我,说终南山上有个活死人墓,墓里住着一个神医,她兴许可以给我孩子补一颗心,所以我就抱着孩子,赶了大半月路,这才到此,却不想神医竟已去世,当真遗憾。唉!我可怜的儿啊!娘真是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啊!你叫我以后怎么独活呢?” 她说到这里,顿时又失声痛哭起来,神情甚是悲观、绝望。 白衣女子先前听村妇诉说儿子的不幸遭遇,心中也跟着一阵难过,随即再听,便已猜到她口中所说神医就是指自己的姑姑潘婷,不由叹了口气道:“大娘,姑姑她老人家在世时,确实是神医,只是早在十年前便已去世了,如今这洞里只剩下我一人居住,至于你说你儿子被什么恶魔挖去了心脏,确实值得同情,可现如今他既已失去了心,想必早已死了,众是我姑姑她老人家在世,恐怕也是回天无力,还请大娘回去,早日让孩子入土为安吧!” 她说完便要去转身离去。 第六百三十九章 神话 村妇见林姓姑娘要走,连忙急道:“林姑娘,我家孩子虽然失去了心,可却还没死!我听死去的男人说,只要还有脉搏,还能呼吸,人就不会死!如今都过去两个月了,他的身子还是热乎的,你既住在这墓里,想必定是神医的弟子,本事定然也很了得,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啊!我给你跪下磕头了。(.好看的小说)” 她说完便跪了下去,要给林姓女子磕头。 林姓女子转身刚走两步,却听村妇说出这翻话来,不由也甚觉惊奇,还道村妇因为失去儿子,已经迷失了心窍,一时胡言乱语,随即转过身去,轻叹一声道:“大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节哀顺便,还是让孩子早点入土为安的好!” 村妇见林姓女子虽然止了步,转了身,可却仍然不信,连忙站了起来道:“林姑娘,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过来摸摸,我绝不敢骗你的!” 林姓妇子见村妇面色诚恳,所说不像有假,随即半信半疑的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一翻,果然如她所说,一时惊的是面色大变,许久喃喃道:“奇怪,我与姑姑相处这么多年,却从没听她说见过世间竟还会有如此这般奇怪的人,难不成他才是真正的活死人?既是如此,我若将他拒之墓外,岂不枉费姑姑将一生医术尽数传于我的苦衷?更辜负了这位大娘对儿子的舔犊之情吗?” 她一念至此,这才说道:“既是如此,这孩子与我活死人墓也算有些渊源,你先不妨先将他抱进洞里,待我先细细瞧上一瞧再做决定!” 村妇见林姓女子终于同意为儿子治病,不由激动的说道:“空灵,我的儿子,你听到了吗?这位神仙姐姐已经答应救你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可以再活过来的!” 她边说边跟着林姓女子进了活死人墓,石门随即便又缓缓关闭起来。 林姓女子听村妇喊出“空灵”的名字时,又是一怔,随即心下寻思道:“空灵?这孩子先取这名子,如今又失去了心,难道冥冥之中竟是天意使然不成?姑娘当年传我补心之术时,我还道终生无用,如今却不想竟有此一用,想必也是上天要这孩子不死,我定要想办法将他救活才是。” 她一念至此,随即叹了口气道:“唉!倘若姑姑在天之灵,知道她耗尽一生,钻研的补心之术,终有有了用武之地,恐怕也算有了慰籍了!” 她想完这些的时候,已经又打开一个石门,走进一个卧室,转身吩咐紧跟在身后的村妇将薜空灵放在床上,又仔细替他检查了一翻,随即便怔怔的看着薜空灵空洞的胸膛,先是叹了口气,接着又怔住,半晌不语,一时面色甚是难看。 那村妇见林姓女子叹息,又见她面色不好,顿时心中一紧,忐忑不安的问道:“姑娘,不知我儿子他……他还有没有救?” 她问完之后,半晌不见林姓女子答话,一时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却也不敢再追问。 过了许多,林姓女子才又叹道:“可惜啊!如果再早来两个时辰,我兴许还能替他换上一颗小动物的心,可如今却已迟了,就算是姑姑她老人家在世,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啊!” 村妇此时正紧盯着白衣女子,如今听得她说,顿时心中一紧,满心失落。 想到这两个月来,她为了儿子吃尽苦头,还除些受尽坏人的凌辱,如今却不想竟还是错过了最好时机,一时再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觉得胸口一痛,脑中一片空白,“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林姓女子见自己话还没说完,村妇便昏厥过去,大惊之下,连忙上前扶她坐在一张凳子上,又找到针袋,随即为她施了针,村妇这才慢慢苏醒过来。 林姓女子见她面如死灰,显然是因为刚才听了自己的话,受了重击,生怕她再出事,连忙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也许是村妇连日来为了救儿子的性命,一路奔波,顾不得休息,着实太困了。也许,她此时已经心如死灰,再无力挣扎,屁股一落在椅子上,便已昏沉沉睡了过去。 林姓女子见村妇熟睡过去,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薜空灵,顿时心里有了主意,随即打开一道石门走了进去,接着石门又缓缓医落下,重新合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姓女子这才又走了出来,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通体漆黑的石头,慢慢走到床边,解开薜空灵胸口的衣服。 恰在这时,村妇睡了一觉,如今也已苏醒,见林姓女子手里捧着一个圆形的石头,先是不解,随即坐了起来,走到床边,问道:“姑娘,你这是......” 白衣女子见村妇醒来,又听得她问,先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大娘,孩子既然已经这样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方才我看着孩子的胸口,苦思了许久。想到姑姑在世时曾经跟我讲过的一个神话故事,说是以前有个叫哪吒的孩子,他娘亲辛辛苦苦怀胎三年零六个月,这才生下了他。他出生之后,他会下地奔跑,还会开口叫娘,家里人除了他娘亲外,都以为他是一个妖怪,所以都不待见他,尤其是他的爹爹托塔天王李靖,总是处处看不习惯他,每是不是打便是骂,还多次要赶哪吒出去,声称不认他这个儿子。” 她不知为何,竟突然平静的跟村妇讲起故事来。 村妇听到哪吒不受人待见,经常受到父亲打骂,不由看了一眼床上了儿子,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叹道:“世间哪有这样狠心的爹爹,不管是十月怀胎所生,还是三年零六个月怀胎所生,不都是从他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吗?怎么可以对孩子打骂责怪呢?” 林姓女子听她如此善良,怔了怔,继续说道:“可惜小哪吒天生不凡,多次被爹爹抛弃之后,便又回到家里,他爹爹无奈之下,只好再不扔他,可却也对他再不闻不问,心中只当从没生过这样的儿子。” “慢慢的小哪吒长大了,可是因为太过顽皮,经常受到父亲责骂,小的时候,他还能忍,长大之后,便有些年轻气盛,再也无法忍受爹爹异样的目光,于是一怒之下,便削肉还母,剔骨还父,以至惨死。” “啊!” 村妇听林姓女子讲到这里,不由惊的大叫一声,脸色变更得差,脱口而出道:“真是个傻孩子啊!天下间哪有父母真不爱孩子的呢?他这样做,他母亲岂不是要伤心死吗?”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便又滚滚而下,看着儿子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爱怜。 林姓女子见她落泪,也不理会,随即继续讲道:“小哪吒死后,阎王觉得他太不像话,再不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样他就变成了一个游魂野鬼。后来有一个叫太乙真人的神仙,听说了哪吒的事情,随即动了恻隐之心,不忍他四处游荡,做孤魂野鬼,便用莲藕为他做了一个身体,这才使得哪吒又重新活了过来。” 村妇听林姓女子说到这里,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喃喃道:“莲藕做的身体?难道……” 她说到这里,不由朝林姓女子手里捧着的石头看了一眼,随即眼神中露出一丝殷切希望。 林姓女子见她猜到,随即笑道:“大娘,我虽然没有用莲藕让你儿子重生的本事,可却也从姑姑那里学过补心之术,只是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也许还会是最后一次,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事已至此,权且死马当活马医了,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不过这一切还要看缘分。” 第六百四十章 补心 村妇听林姓女子说她要用手那那块漆黑的石头替自己儿子补心,心中一喜的同时,却又很是怀疑,随即问道:“姑娘,你说这石头……它能活救我儿子吗?” 林姓女子看着手中的石头,莞尔一笑道:“大娘,您可不要小瞧这块石头,它可不是一般的石头。” “听姑姑说,它是自天山掉下的神石,她也是多年前无意中得到,当时见它自天空中**人间时遍体通红,且在地上活蹦乱跳,似乎还有生命,颇具灵性,便知它定是吸取了日月天地之精华,不知因为何故,这才陨落人间,所以姑姑便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 “初时它很调皮,整日蹦个不停,哪知天长日久,它慢慢就像睡着了一般,身体也开始变黑,直到现在这个样子,外表看着虽然丑陋,可倘若装进你儿子胸膛,若是能复活,相信可以恢复如初。” 村妇听林姓女子说到这里,眼神渐渐变得虔诚起来,再看那块石头,只觉得它与眼前的林姓女子一般,都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一般,很是崇拜,再不敢乱想什么,似是生怕神灵责怪。 林姓女子见她如此,心中甚是满意,随即继续讲道:““后来,姑姑得到这块灵石之后,总是捧着它,想要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思索了许久,都不知道结果,于是便想要将它剖开,看看它的内部构造是什么样的。” “哪知姑姑用尽天下间所有利刃却都无法将它剖开,就算是削铁如泥的宝剑,锋利无比的单刀,或是尖锐无比的长矛,一旦碰到它,便会立即折断,尤其可见其坚硬程度。” 村妇听到这里时,却又惊的目瞪口呆,半晌不知如何说好。 林姓女子继续讲道:“姑姑无奈之下,只好做罢,便将它放置起来。后来有一天,山上一头花豹被老虎所伤,生命危在旦夕,又在深夜一头撞到墓碑上昏厥过去,姑姑不忍心它就这样惨死,眼见它不行了,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这块灵石放入花豹的心脏中,哪知奇迹顿时出现,那花豹竟又奇迹般活了过来,虽然只活了短短两年,可却也足以证明这块灵石的作用,从那以后,姑姑便开始钻研补心之术,想到将来有一天能用它来救人。[.超多好看小说]” “唉!” 村妇先前听到这灵石如此坚硬,心中担心它放入儿子的身体内会太过难受,后来又听说花豹得心存活的事,不由心中一喜,跟着却又叹了一声。 林姓女子见她叹息,顿时明白,随即问道:“大娘可是觉得这花豹存活的时间太过短暂?” 村妇见她冰雪聪明,一语猜中自己心思,不由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林姓女子轻叹一口气道:“其实当时姑姑看到这花豹的时候,它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姑姑这才有心一试,却能延长它长达两年的寿命,却已经很不易了,大娘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村妇听后,想想也是,这才不做声。 林姓女子继续讲道:“后来花豹死后,姑姑又将这块灵石取了出来,见它仍然通体漆黑,便知它还没未苏醒,料是没碰到有缘之人,这才又将它供奉起来,只希望它此生能遇个有缘之人,好遂了自己心愿,也不辜负了它来这世上走一朝,所以便命我好好珍惜,有机会为它寻一有缘之人。姑姑死后,这一晃都是近十年,我自幼虽跟随姑姑长大,可是却不喜欢医术,反而整日醉心武学,这才慢慢将它遗忘,不想今日倒果真碰上用场,或许是他二人有缘,却也说不定,如此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也能使得姑姑在天有灵得以安心,自也不错。” 村妇听完林姓女子的话,想到也许儿子真的与这灵石头有缘,此时更觉得自己这翻辛苦终算有了回报,自己上好歹给儿子寻了一条活路,心中对老大夫吴宗及那白衣男子的大恩越发感激了。 林姓女子见村妇对于用灵石头替薜空灵补心似是没异议,这才又道:“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我真能用姑姑的补心之术,将你儿子救活,你可得答应我,只能与他相聚三年。三年以后他必须下山,以后不能再见你,而你也要陪我在这活死人墓里直至终老,你可愿意? 村妇想不到林姓女子竟提出这般苛刻的条件,先是一怔,随即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嘴里喃喃道:“三年?三年!” 她如此重复几句,半晌之后,才含泪点头答应道:“姑娘,不管是什么做的心,只要能救活我的灵儿,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不要说今生还能与我儿子呆上三年,就算是呆上三天,我这做娘的也心满意足了!” 她说完又要跪下去道谢,林姓女子赶紧拦着道:“大娘,你先不要抱太多希望,以前姑姑在世的时候,我也曾试着给小动物补过心,可却从都没成功过,至于给你儿子补心能不能成功,还要看他的造化,以及七窍玲珑心与他之间有无这个缘份了,只要中间有一丝一毫差错,可能都会影响补心效果,以致最终不能成功。” 村妇似是也知道,这补心之术绝非一般人能做得,听后心下想道:“听这姑娘之言,看来能否为灵儿补心成功还是一个未知数,倘若补心不成,我没了灵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今我已没了去处,家是万万不能回了,今后不如就在这活死人墓里,伺候这姑娘一辈子,也算是有个依靠!倘若她能救活灵儿,便对我们母子有天大的恩惠,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此大恩大德。” 她一念至此,便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姑娘,只要你愿意为我儿一试,便也算是有了一半希望,总比我这做娘的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没命的强,你不用担心,尽管大胆去试便是,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对你感激不忘,履行先前答应你的事,在此陪你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你,今生再不出古墓一步!” 林姓女子似是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嗯,你能这样想,也着实难为你了,只是就算能补好心,日后这孩子纵然能活过来,可却再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绝不可以有任何情欲之念,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村妇怔了半晌,随即问道:“姑娘,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难道我儿子他.......” 林姓妇子见她紧张,随即笑道:“大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七窍玲珑心来自上天所赐,自然颇具灵性,世间种种污秽,淫.邪之事,又岂能随意玷污它呢?” 她顿了顿不待村妇说话,继续又道:“七窍玲珑心可以看透一切世间善恶,真假,知晓他人心中所想,这亦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却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一生不可动情欲,更不能生邪念,一旦动了情欲,生了邪念,心口便会剧痛如刀割,已至生不如死。” 村妇一怔,愣了半晌,这才明白林姓女子的话,叹道:“姑娘的意思是说灵儿他这辈子就不能娶媳妇,也不能替薜家传宗接代了吗?” 林姓女子笑道:“大娘,你儿子此时性命尚且不保,又何必再去计较那些遥远的事呢?” 村妇一辈子最大的盼头便是今生有朝一日能抱上孙子,为薜家传宗接代,这样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男人了,如今听说儿子今后再不能娶媳妇,不觉心中甚是遗憾,方才会情不自禁的问出那句话来,如今听得林姓女子开导,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好认命道:“姑娘说的也是,如今只要灵儿能活过来,我娘俩相依为命,便也值了,还奢望些这些干什么呢?只是可怜我的灵儿,他一辈子可要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 她说到这里,自又是一翻伤心流泪。 林姓女子见她伤心,连忙劝道:“大娘,我又何尝不知天下间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子女一生幸福、快乐,普通人也许可以轻松就能做到,可是你儿子毕竟不同于普通人,他一生命运多劫,能否活过来,还尚不清楚,你又何必要求这么多呢?一且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她顿了顿又道:“七窍玲珑心除了不可以动情欲,生邪念之外,更不可以做恶,一旦做恶,就会剧痛难忍,身上如同千刀万剐。当年姑姑将它装入那只花豹的身体之后,原本性格暴躁的花豹顿时温顺了许多,再不轻易动怒,可见这灵石有助人为善之能,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好好珍惜,多多行善积德,造福人类,也算不辜负这颗心了。” 林姓女子顿了顿又道:“我记得当年那花豹之死,皆因它不听姑姑的话,将我从山上抱回来的一只受伤小兔子生生咬死,这才导致心痛致死,想必这也是上天对它作恶的惩罚吧!” 村妇也没想到这七窍玲珑心如此通灵,不由越发觉得神奇,一时心中有些怕,半晌又道:“姑娘放心,我儿子是薜家子孙后代,绝不会作恶多端,知子若如母,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相信灵儿他能做到。” 她盯着儿子看了半晌,又咬着牙道:“倘若他果真作恶多端,就让上天来惩罚他好了,我……我就只当没生过他好了!” 林姓女子见她如此通情达理,这才点头道:“大娘,既然你已经知晓了七窍玲珑心的作用,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要为你儿子补心了,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我怕被打搅到,以免分心,影响补心效果。” 村妇听得林姓女子说,这才看着儿子,依依不舍的出了山洞,随即石门又轻轻关了起来,再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一时她心里又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甚是担心。 第六百四十一章 复活 过了整整四五个时辰,卧室的石门终于再次缓缓打开,村妇连忙走了进去,却见到林姓女子一头汗水的坐在靠墙的凳子上,神情甚是疲惫,全身像是虚脱了一般,想到她此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累成这样,心生感激的同时,却也不敢打搅,又见儿子薜空灵正躺在床上,衣服也没穿,连忙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却见他胸前拳头大的洞口已被细线密密缝合,显然七窍玲珑心已经置入他的体内,不由心中一宽,又见他仍然紧闭双眼,面色苍白,与先前一般无二,一时心里没底,也不知补心是否成功,转身想要去问,却见林姓女子累成这样,再也不敢开口,只是默默的替儿子将衣服穿好,这才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丝毫不敢松懈。 也不知过了多少,村妇突然看到儿子嘴唇动了动,先是不信,还道自己眼花了,连忙擦了擦眼睛,却看到薜空灵已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朝她说道:“娘亲,是不是天亮了?灵儿要去上山砍柴了!” 她眼见儿子活了过来,不由心中一喜,顿时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薜空灵说话间便已坐了起来,却见这地方好像不是自己家,又见村妇满脸泪水,还道娘亲受了别人欺负,心中甚是难过,正欲伸手去为娘亲拭泪,却突然“啊”的大叫一声,随即捂住胸口道:“娘亲,我的心好痛!” 说话间,已是满头大汗。 薜空灵这一叫,村妇顿时慌了神,这才想起林姓女子说的话,连忙抹了眼泪,强笑道:“傻孩子,有娘亲在,你不要怕!” 她说完便上前紧紧抱住儿子,想哭却又不敢。 薜空灵经她娘亲一安慰,心口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再疼痛,任由娘亲抱着,一时只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屋里,见四周都是石头,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再无其它东西,又见林姓女子此时一双美目正盯着自己看,吃了一惊,随即好奇的问道:“姐姐,你是谁?我和娘亲是在你的家里吗?” 林姓女子先前耗尽体力替薜空灵补心,随即便沉沉的醒了过去,方才正熟睡间,却被薜空灵的惨叫声音惊醒,随即睁开眼睛看着他,一时也没想到换心真的成功了,心中自然也是万分激动,可为了不让薜空灵受惊,只得强装平静,如今听得他问,随即莞尔一笑道:“是啊!这里就是姐姐的家。” 她说话间,便已站了起来,走上前道:“小弟弟,姐姐叫林朝英,原本是你的亲戚,这次你娘亲特意带你到姐姐家来玩的,你觉得姐姐家里漂亮吗?” 薜空灵看着林朝英,随即挣脱村妇的怀抱,光着脚下了床,朝四周看了看,又盯着林朝英看了半天,这才说道:“林姐姐,你好漂亮,真像仙女,怎么灵儿一直都不知道我们家竟有姐姐这样漂亮的亲戚呢?” 林朝英见他避开自己的问题,直夸自己漂亮,可见其聪明,随即蹲了下去笑道:“那是因为姐姐一直很忙,又离你家很远,所以你不方便来啊,这次你娘亲怕你孤独,特意带你来姐姐家玩的,你高不高兴啊!” 薜空灵高兴的拍手叫好道:“当然高兴了,灵儿从小到大都一直是跟村里的小伙伴们玩,有时间小伙伴们睡觉了,灵儿就没人玩了,现在有林姐姐陪我玩,灵儿当然高兴了!” 林朝英见他如此天真,忍不住夸道:“灵儿真是一个乖孩子!” 这边村妇见儿子此时又蹦又跳,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心中顿时宽了下来,虽然激动高兴,可却也不敢落泪,生怕再刺激到薜空灵。[.超多好看小说] 薜空灵这才又转过身道:“娘亲,为什么刚才灵儿看到你流泪,心一下子那么痛呢?” 村妇怔了一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却听林朝英笑道:“灵儿,林姐姐跟你说啊!你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心,只要你生气或是难过,它也会伤心,难过,也会痛的,你得答应林姐姐,今后千万不要轻易伤心、难过好吗?” 村妇听完,不由心中一酸,随即扭过头去,偷偷抹了把眼泪,待回过头来时,又是一脸笑意,点头道:“是啊!灵儿,林姐姐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啊!今后灵儿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不能流泪,也不可伤心难过,这样心就不会痛了,你知道吗?” 薜空灵扭着脑袋恍然大悟道:“难怪灵儿刚才一觉醒来,看到娘亲流泪,还以为她又想爹爹了,这才也感到难过,想要替她擦泪,却突然心里一阵刺痛,好像刀割一样,差点喘不过气来。既然这样,以后灵儿答应林姐姐,不再伤心难过就是了,娘亲也不要伤心难过了,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这样最好了!” 林朝英见他一点就透,很是满意道:“嗯,灵儿真乖,不过还有一点你要记住,以后也不能做坏事,不然的话,心儿会痛的更厉害的,你知道吗?” 薜空灵道:“林姐姐,你放心就是了,灵儿从不会做坏事的!这颗心真好,如果灵儿做了坏事,它会就提醒灵儿,千万不要做坏事,简直太神奇了!” 他说完之后,一时觉得意犹未尽,跟着又朝村妇问道:“娘亲,为什么灵儿以前不知道自己有一颗这么神奇的心呢?这下村里的小伙伴可要羡慕我了!” 村妇见他失了心,还如此开心,心中又是一酸,不知如何回答。 林朝英趁机说道:“是啊!灵儿现在知道自己有了这么一颗神奇的心,开不开心呢?姐姐告诉你啊,这颗心叫做七窍玲珑心,在这个世上属于独一无二的,别的小伙伴可不会有的,它不仅会你在伤心,难过时提醒你,而且还会帮助你学到很多知识,任何东西,只要灵儿看上一眼,就会过目不忘的,现在你已经成为全天下最聪明,最开心的人了,你觉得神奇吗?” 薜空灵似是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一颗好玩而神奇的心,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高兴的又蹦又跳道:“太好了!天底下只有灵儿一人有这颗七窍玲珑心,他简直就是灵儿的好伙伴,灵儿从此以后再也不怕没人陪我玩了,当然开心了!” 林朝英见薜空灵如此聪明,趁机伸出手将小指弯曲道:“既然这样,林姐姐就和灵儿拉勾勾,你得向姐姐保证,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你都绝不可以伤心,难过,也不可以做坏事,好不好?” 薜空灵小孩子心性,见此情景自然乐意,连忙上前勾着林朝英的小手指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灵儿从今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不做任何坏事,不然就让七窍玲珑心使劲的痛,狠狠的惩罚我!”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一边的村妇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随即忍不住扭过头去,偷偷抹了一把泪。 林朝英这才放心道:“灵儿这样就对了,我跟你说,要是有一天林姐姐发现你流泪了,或是做了坏事,姐姐就再不理你了!” 薜空灵笑道:“林姐姐,你放心就是了,爹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灵儿不流泪就是!” 他说完生怕林朝英还会不理自己,便又补充道:“娘亲一直教导灵儿,说我是薜家的后代,身为薜家人就要保家卫国,一辈子不能做坏事的,不然就对不起天空中看着我的爹爹,所以我以后绝不会做坏事的,林姐姐可不要不理我啊!” 林朝英这才说答就道:“好!只要灵儿能记住自己的话,说到做到,姐姐就永远让你住在姐姐家,陪你一起玩,你高兴吗?” 薜空灵高兴道:“好啊!好啊!灵太高兴了,终于可以有伴玩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那村妇道:“娘亲,姐姐答应让我们住在这里了,你高兴吗?” 那村妇想到自此开始,与儿子只有三年短暂的相处时光了,一时间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可看到儿子这么高兴,却也不忍扫他的兴,随即强笑道:“灵儿喜欢,娘亲自然也就喜欢,从此我们就住在这里,好好的陪林姐姐玩。” 她说完便紧紧搂着儿子,随即流下一行幸福的泪来,只在心里寻思,一定要在这三年的时间,将所有能为儿子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再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第六百四十二章 担心 时间如梭,转眼间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终南山上绿草新生,柳叶发芽,一切都显的那样生机勃勃。 薜空灵在娘亲的陪同下,如今在活死人墓里已住了整整三年,现在他的身体已逐渐康复,七窍玲珑心也如幼苗一样,在他的身体中生根,已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蓬勃有力。 这个时候,从外面看,十五岁的薜空灵就像一个正常的小伙子一样,穿着娘亲亲手缝制的粗衣,虽不体面可却合体,身高已有七尺,甚是修长,脸形棱角分明,目光猩瘢??阋桓雒郎倌校?愎幻缘顾?忻郎倥??p>倘若不是因为七窍玲珑心会限制他的感情,使他不能轻易发怒,更不允许产生情感。 也许,再过几年,他将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美少男,不由毕竟现在他还小,不懂得什么是七情六欲,不明白什么是爱情,心中只有真善美,世间一切事物在他的眼中出现,都是那样美好,绝没有半分邪恶。 这三年里,他除了上山替林朝英采补药材之外,其余的时间就在活死人墓里安心读书,每天他都在进步,活死人墓里堆着数不完的书籍,除了武学之外,他天文、地理、医学、乐理、毒术,什么都懂一些,虽然不是很精通,可是却已足够用了,这对于他来说,童年远比那些生在农村的孩子幸福、快活的多了,简直堪称无忧无虑。 村妇眼看与儿子相聚的时间一天天喊少,越发格外珍惜与薜空灵相处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陪着他,虽然她一年比一年憔悴,眼角也已布满皱纹,可每日看着儿子慢慢长大,她也就知足了。 虽然不想分离,可在她心里很明白,鸟儿大了,翅膀就会长硬,就应该飞出去,多见识一下世面,多闯荡,成长的才会更快。 更何况,三年前她已经答应过林朝英,待儿子长大后,便要让他下山,独自去闯荡世界,自己好在活死人墓永远陪着她。 她虽有不舍,可是想想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让她多跟儿子相处三年,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再说,说过的话,又如何不能算数呢?她经常教导儿子:“灵儿,你身为薜家之后,一定要言出必行,有恩必报!” 如今三年时间眼看就要到了,她虽然不舍,可是却只能忍痛割爱。 每子二人所有的这一切,都被林朝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她是一个奇怪的人,虽然冰雪聪明,可却泠若冰霜,从来都不拘言笑,但她对薜空性却出奇的好,每天教他读书,习医,虽然她的武功很高,可以经常在洞中飞来飞去,好似仙女一般,可却从不教薜空性习功。 她常对薜空灵说:“灵儿,你天姿聪明,又有七窍玲珑心相助,对于世间一切事物,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过目不忘,只要稍稍用心,便可学会所有,只是江湖险恶,人心不古,姐姐不希望你学武,也不希望你步入江湖的恩怨仇杀。记住,你的武功越高,危险也就越大,欲望就会越来越大,姐姐只希望你一生做个平凡的人,开开心心,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不希望你痛苦,伤心,甚至被人利用。” 薜空性小时,一直以为林朝英果真就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总是很亲近她,可长大之后,听了母亲说,这才知道她是自己的恩人,自然对她又多了一份敬意,所以林朝英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在心里,然后点头应道:“好的,林姐姐,灵儿一定听你的,绝不学武功,一辈子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永远与世无争。” 其实在他的心里着实有着太多的疑问,他不知道什么是武林人士,也不知道什么是普通人物,世间所有的这一切对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都是充满好奇,充满诱惑的,所以有时间他总会缠着母亲问这问那。 村妇自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在她的心中,武林人士只有两种,一种是那个曾经挖了自己儿子心脏的恶魔还有那晚逼自己脱光衣服的五个恶人,他们总是让自己半夜从恶梦中惊醒,而另一种却是那个拿着长剑,衣阙飘飘的白衣男子,他是那样高大,神圣,眼睛是那样亮,迎着月光看去,就像一尊神一样,让人不敢直视,却又无法忘却。 所以,每当儿子问她到底什么是善恶和正邪时,她的脑海中就会想起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来,心情虽然激动,可却无以言对,好在儿子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刨根问底,她这才释然。 这一天,正是三月最好的一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当薜灵性从墓室外采回几种草药,路上又替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包扎好受伤的腿,回到家时天色已黑。 吃过了晚饭,薜空灵和村妇正欲睡觉,却被林朝英叫到了卧室。 往常这个时候,林朝英总会独自在一间石屋里闭关练武,从不允许外人打搅,可不知为何今天却突然要见她们母子二人,当真令人费解。 村妇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舍的看着儿子,一遍遍抚摸着他俊俏的脸,半晌不舍松开。 倒是薜空灵先有些不好意思了,生怕林朝英等急,这才催着村妇走。 村妇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嘴张了几次,却欲言又止。 儿子现在还小,不知道亲情分离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做母亲的虽然心里难受,可却也不愿让孩子走的时候难过,只希望他一生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却也也知足了。 母子二人各怀心思的进了林朝英的卧室,见她正端坐在床上,一脸的严肃,这与平时又是大不一样,这使得村妇心中越发忐忑不安了,战战兢兢的给林朝英行了个礼,她这才站在儿子身后,扶着他的肩膀,等待着那一残忍的时刻到来。 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想到三年前自己还能抱着他四处求医,可是如今却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如今扶着他的肩膀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看到这些,村妇的心里感到一丝欣慰,随即在心里安慰道:“鸟儿大了,总会向往天空,总要离去,只有这样才能增加见识,才能更加雄壮,若是一辈子呆在自己的庇护下,永远都不能长大,自己总有老的一天,总有离去的一天。将来,也就只能靠他一个人生活了,与其这样,不如让他早些出去锻炼。” 此时,她在能在心里祈祷:“但愿灵儿不要将我这这个当娘的忘了,可以经常回来看看,我也就知足了。‘ 此时她是越想越难过,她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 就在村妇心里叹气的同时,她忽然听到床上林朝英也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不由一怔。 村妇自从来到这个活死人墓,已整整有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眼前这个仙人一般的姑娘叹气,此时的她,显得那样疲惫,神情那样忧郁。 第六百四十三章 绝情 薜空灵见林朝英突然叹气,随即睁大眼睛问道:“林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让灵儿帮您看看?” 他总是那样善良,似乎见不得别人不开心,就连小兔子被大动物欺负受伤了,他也会难过半天,就连天上的鸟儿被山上打猎的人射杀,翅膀折断掉在地上,他也会伤心很久,只是每一次只要一难过,一伤心,他的心就会忍不住的疼痛,提醒他不要伤心,难过,所以他就会马上把小免子的伤口包扎好,或是将鸟儿断了的翅膀重新接好,想到它们不久就会好起来,他就会又变得开心,心也不再痛了。(.无弹窗广告) “啊!” 如今他听到林朝英叹息,还道她也像鸟儿,免子一般生了病,受了伤,不由心中甚是难过,刚问出口,心口便又是一痛,使得他忍不住轻叫一声,赶紧捂住了心口。 村妇听到儿子轻叫一声,知道他的心又痛了,甚是心疼的抚摸着他的胸口,想要让他好受一些。 林朝英心中一暖,知道薜空灵在担心自己,想到这三年来的付出总算没有白废,顿时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却不愿让薜空灵察觉,面上仍是泠苦冰霜的。 此时,她一双美目直视着薜空性,半晌表情才好一些,随即轻声说道:“灵儿,林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的世界坏人太多,你心地总是这么善良,就会很容易上当受骗,很容易受伤心痛,你要记住,出了江湖绝不可轻易对人动情,你对人越好,你付出的将会越多,而得到的就会很少,在得失之间,你的心会不平衡,就会引发痛疼,已至到了最后,你将会越陷越深,最终至生不如死,你可记清我的话了?” 村妇听林朝英对儿子的这番话,顿时想到他此生都要这样度过了,不由心中一酸,想要落泪,却又生怕儿子难过,只好强忍着。 薜空灵从未见过林朝英如此责怪自己,一时甚觉委屈,随即头一低,小声说道:“知道了,林姐姐,灵儿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这么容易动情的。” 他小小年纪,哪里知道,这世间唯有一个“情”字最难掌控,更何况人有七情六欲,每一样都由不得他,岂能说不动情就不动情呢?只是他心中对林朝英甚是敬重,知道她所说的定然不会有错,所以才脱口答应,此时心里自又是一痛,只能强忍着。 林朝英见他如此听话,点一点头,这才朝那村妇冷声说道:“你母子二人在墓里已住了整整三年,如今灵儿已经长大,也是时候出去闯荡了。过几日我有一个强敌要来寻仇,我需要闭关静心修练,为了不致分心,我决定让灵儿马上离开活死人墓,从此以后,再不准回来,你曾经答应过我,只要我给了他生命,你就会一辈子留在墓里服侍我,直到终老,更何况我在练功期间,也需要有人照顾,倘若坏人来偷袭,后果然不堪设想,你们这就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我不希望再见到他!” 村妇虽然早已料知此事,可却也没想到离别竟来的这么快,如今听后,顿时泪水流了下来,正要说话,却被林朝英呵斥道:“你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灵儿马上心如刀割这才满意吗?” 村妇被林朝英这么一喝,顿时吓的将泪水以及正要说出的话憋了回去,随即点头应道:“是!姑娘,我母子二人这就去准备,明一早,灵儿就会离开这里!” 她此时说话的声音却已开始颤抖,更有些哽咽。 薜空灵忍着心痛道:“林姐姐,那以后灵儿可以回古墓来看望你和娘亲吗?” 林朝英怒道:“混账!我林朝英说的话难道你没听清吗?从此以后,就算是我和你娘亲全部被人杀死,也绝不允许你再踏入活死人墓半步。否则的话,我立即将给予你的一切全部收回,你就做一辈子活死人好了!” 村妇眼见林朝英发这么大的火,又说出这翻话来,哪还敢再说什么,连忙拉着薜空灵出了卧室,生怕她一怒之下,真的把薜空灵体内的七窍玲珑心给取了出来,那儿子从此就真的成活死人了。 薜空灵硬生生被母亲拖出林朝英的卧室,自入洞来第一次流下了泪水。 对他来说,人生也许将会从此彻底改变,以往在洞里的欢乐和温馨都将一去不复返,成为心中最美好的记忆,也许此生就连他最亲的娘亲都再难见一面,他又如何不心痛呢? 可就算是心痛,他也仍然坚持忍着,也只想为了多看心爱的林姐姐一眼,只想将她永远记在心里。 这三年来,她给予自己的太多太多了,一时之间他又怎么舍得离去呢? 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对他那么好的林姐姐,为什么一朝竟变得如此泠漠,泠漠的让他胆战心惊。[.超多好看小说]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原来害怕失去竟是这么痛苦,心在不住的颤抖,又仿佛像在滴血。 回到小屋,村妇想到只有一夜短暂的时间和自己的儿子相处了,一时心中越发难过,可随即却又渐渐释然。 因为她很担心,儿子还小,对于外面的世界知道的太少太少,她必须要用这短暂的一夜时间,将自己所会的都全部告诉他,以免他将来吃亏。 正也正应了那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天下间每一个做娘亲的都是如此,哪怕儿子已满头白发,仍然不免担心。 可她所知的又甚少,无非就是在外面吃东西要用银子去换,不然就要挨饿,可她此时身无分文,当儿子问她银子是什么东西时,她只能拾起地上的一小块石头跟他解释道:“儿子,银子就像这石头一样,有大的,也有小的,都会发光,大的可以买好多东西,可以住店,吃好的,小的可以买馒头,买酒喝!” 可是,当儿子又问她什么是酒时?她却只能凭着印象解释道:“儿子,酒是一种很好的东西,你爹爹在世的时候,总是喜欢喝酒,打到了野兔就会拿到山外镇上去换酒喝,直到很晚才回来,一脸的满足。” 她想了想便又道:“可酒又不是好东西,因为你爹爹每次回来的时候,一身酒味很是难闻,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又是吐又是唱的,还会摔东西,有时间更会打……”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便想到了男人酒后的粗暴,可是又生怕儿子心痛,随即住了嘴,只顾低头给儿子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几件她亲手做的衣服,纳的几双布鞋,这总是她当娘的一份心意。 薜空灵见娘亲突然停下,随即问道:“娘亲,为什么爹爹喝了酒就会摔东西呢?难道还会打人吗?” 她此时手里正拿着那块薜家祖先的灵牌,盯着它发怔,思量到底要不要给儿子带上,半晌才正色道:“孩子,你要记住,你是薜家的子孙,你的祖先是平辽王薜仁贵,无论到了哪里,都不能丢薜家的人,身为薜家的子孙,就要言而有信,有恩必报,绝不可做坏事,辱没了祖宗的名节,你知道吗?” 薜空灵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娘亲,这些话你都说了几百遍了,灵儿一定会记得的,不做坏人,有恩必报,不丢薜家的人!” 村妇这才点了点头道:“孩子,娘也知道,这样要求你,有些为难,可是自古以来,薜家就这样教育子孙后代的,只是到了你祖父那一代,薜家突然家道中落,以至连书都没得读,再加上连年战乱,你爹爹不得不躲进山里靠打猎度日,有满腔的报复却不能使展,所以他心里难受,这才会经常喝酒的。” 薜空灵听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懂得了一些,也就不再问了。 母子二人谈着谈着,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村妇想到林朝英的话,想到她倔强的性格,只好含泪将儿子送出了活死人墓,却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惹他伤心难过。 此时,墓室里的林朝英又何偿不是泪流满面呢?此时,她虽然坐在卧室,可是心里却在一遍一遍的说着:“灵儿,不要怪林姐姐心恨,你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坚强,不能永远躲在古墓里过一辈子,你更是平辽王薜家一门忠烈的后代,你应该像你的祖辈一样,闯出自己的一翻天地,更要像他一样高举义旗,带领英雄豪杰,用自己的力量与金人抗争,攻城夺地,为老百姓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当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这样林姐姐和你娘亲才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 她顿了顿又在心里说道:“灵儿,你放心的去吧,你娘有我照顾,一定会很好的!” 她想完这些的时候,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身影:他身材甚高,相貌英俊,腰悬长剑,风姿飒爽,英气勃勃,飘逸绝伦,是无数豪杰心中的英雄,更是万民敬仰的对像。 她虽然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可早已将心交给了他,只希望此生能与他相伴。 她想起那一年,她的姑姑潘婷,因为丈夫狄咏在金明岩一役中被困而遭西夏兵围剿,最终为国捐躯,她拼死闯了出来,从此心灰意泠,想要归隐山林,在路上碰到已饿的奄奄一息的她,便好心收留了好!从此两个无依无靠的人,从此有了亲人。终于有一日,她们来到这终南山,知道山上有个活死人墓,墓里住着一个为国为民,甘愿抛洒热血的英雄,更知道了那位英雄因为举义失败,同样也是心灰意泠的情况下躲在活死人墓里归隐,于是姑姑只觉得这样的英雄从此消沉,未免太过可惜,随即便用激将法将那位英雄骗出古墓,二人以剑对拆,不下千余回合却终不分胜负,最终他不得不让出古墓,从此一人一剑,做个游侠。 从此,她便与姑姑住在这活死人墓,好在这里面有那位英雄募集来的粮草和数不尽的金银,所以才使得她们从此衣食无忧。 那时他二十三岁,而她仅仅仅只有五岁,如今一晃十年过去了,姑姑早已不在,而她却已长大成人,出落出一个绝代仙子。 可是,这十年里,她却对那位英雄当年的英姿始终不能忘记,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越发思念着他,甚至好想见他一面,亲自对他诉说自己对他的满腔思念之情。 终于天可怜见,有一次,她终于见到了他,向她表白了自己的心际,可是他却冷冷的对她说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这句话,就像一盆泠水一样,彻底的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也就是那一天,她知道了他叫王重阳的同时,却也体会到了他的冷漠,但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所以她早在三年前遇到薜空灵的前一天,便已向他下了挑战书,而他也同意三年之后,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错过了。” 此时,她在心里这样想到。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口不由又是一痛。 就在这个时候,村妇已经从洞里进来,面上泪痕还没干,显然哭了很久,眼圈更是红了。 林朝英柔声安慰道:“大娘,灵儿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该出去了,只要经过一番江湖历练,他的心才会越来越坚强,也会越来越成熟,我知道每个当娘的都不舍得自己的孩子离开,更明白你此时的心情,希望你在这里安心养老,终有一天,灵儿会长大,也会回来看你的!” 村妇先前还怪林朝英狠心,如今听她解释,顿时释然,感激道:“姑娘,你待我母子二人如此,叫我如何报答?” 她说完便要跪下去,林朝英连忙将她扶起道:“大娘,以后这古墓里就你我二人了,就应该像亲人一样,不必行此大礼!” 村妇这才站了起来,朝林朝英道:“姑娘,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做饭了!” 林朝英挥了挥手,村妇这才退下,一边做饭一边又在心里挂念着儿子,不知他该到哪里去填饱肚子,晚上该住到哪里。 第六百四十四章 窥心 薜空灵背着娘亲给他的包袱,一步三回头下了终南山,心中牢记娘亲的话,一定要做一个顶山立地的好人,只是在心里隐约觉得从此再不复见得林朝英和娘亲,初时还甚觉心痛。(.无弹窗广告) 待一路之上,救了一只掉进陷阱的小熊,又放了两只被天网网住痛苦挣扎的鸟雀,替一只小兔子包扎了伤口,他便已不再伤心,再加是少年好奇心的驱使,便直奔山下而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薜空灵终于到了终南山脚下,当年他的娘亲抱着他上山求医时,曾在这里被几名恶人拦截,差点受辱,所幸被一名白衣剑客所救,这才有了他的复生。 这三年里,他曾不止一次的听娘亲讲那个有关白衣剑客的英雄故事,早已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此时他站在这里,朝着当年白衣剑客当年出来的方向,跪了下去,对着那棵越发粗壮挺拔的大树,磕了三个头道:“白衣大侠,谢谢你当年救了我和娘亲,这才使得林姐姐赐我一颗世上独一无二的七窍玲珑心,我才会能少到今天。你放心,我虽然不能学武,更不能像你一样到处行侠仗义,可却也要向你一样,一生做一个好人,不去欺负别人,要是我能遇到你,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娘亲也经常叮嘱我,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要我一定向你学习,做个顶天立地的好人!灵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无弹窗广告)”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这时却听到肚子咕咕直叫,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又想到娘亲准备的包袱里面带有干粮,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喂给了那个受伤的小熊,还有被困的麻雀,如今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件打了补丁的衣服,还有引火用的东西,只得无奈的将包袱背在身上,准备继续行路。 看着前面有东西两条路,他想也没想,便朝西走去,因为他常听娘亲说,当年娘亲就是抱着他从西边而来。 “也许,在这条路上,我可以碰到娘亲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大夫,他会给我些东西吃的!” 也许是自小听娘亲讲了太多有关当年老大夫吴宗的好人好事,他此时便又抱着侥幸心理上了路。 还好,这一次,他没碰到什么坏人,待启明星在天边出现时,他远远的便看到前面有个小镇。 其实在他的印象中,并不知道小镇是什么样的,他只隐约记得娘亲说过,人多的地方,就有小镇,有了小镇,就会有东西吃,有好玩的玩,总之很热闹。 他一想到小镇很热闹,于是便忘记了饥饿,快步朝那小镇跑去。(.无弹窗广告) 果然,还没走进小镇,他就被路边一群热闹的景像给吸引了,他实在忍不住便也挤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想要一睹为快。 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显得都是那些有趣,每一件小事都足以吸引他的眼球。 一挤进人群,薜空灵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痛了一下,使得他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原来,人群中有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妨的小姑娘,正身披麻衣,臂带孝布,跪在地上很伤心的哭着,在她的面前,还直挺挺躺着一个人,上面蒙着一个破草席,只露出双脚,一阵风过来,就会从那人身上飘过一丝淡淡的腥臭味,显然已经死的很久了。 果然,在死人的面前,竖着一个小木块,上面写着:“卖身葬母”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让人感到心酸。 “啊!” 薜空灵一看到这几个字,顿时联想到书中“孝子董永,卖身葬父”的凄惨故事,随即又想起自己的娘亲,自然心中又是一阵痛,嘴里再也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头上更是直冒泠汗。 他自然自己动了恻隐之心,这是七窍玲珑心在向自己示警,随即想到林朝英的话,想要赶紧离开此地,可是一时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却也挤不出去,就在这时却听到那小姑娘大声哭着道:“各位路过的大叔大婶,哥哥姐姐,小女子与亲娘因为战乱讨饭来到这西安城,不想饭没讨着,娘亲却不幸染病身亡,如今小女子身无分文,眼看亲娘身体发臭,实是无力葬母,只能出此下策,卖身葬母,还请各位能行行好,只要有人愿意出银子,帮小女子葬了老母,从此便是小女子的恩人,偌是女恩人小女子今后愿意为奴为婢,终生服侍左右;若是男恩人,小女子愿甘当姬妾,为他生儿育女,铺床叠被,绝不反悔!” 薜空灵听这姑娘哭的伤心,心里不由是一阵阵痛,泪水跟着滚滚而下,却不敢出声,只能强忍,脚下再不舍离去,心中好恨自己不能帮她,为她葬了娘亲,只是绝对不是为了娶她做姬妾。 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仅仅只是没饭吃而已,饿一饿肚子咬一咬牙关便过去了,而这小姑娘如今不仅没饭吃,而且就连唯一疼她的娘亲也死了,似乎比自己可怜的多了。 周围人眼见小姑娘哭的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大生同情之心,可却均都是囊中羞涩之人,只是叹气摇头的份,绝无倾囊相助的力,又见薜空灵也哭的稀里哗啦的,不由更觉小姑娘命苦。 薜空灵此时呆的越久,心中越痛,越发想离开,不忍再听下去,可心里却甚关心到底有没有人愿意帮这小姑娘一把,所以只是将头扭向一边,一时不忍再看,饶是如此,那姑娘的悲切哭声传到耳朵,仍然是止不住一阵阵揪心的疼。 看了一会,人们虽然越聚越多,却始终没人愿意出资为小姑娘葬母,不知不觉,天色已近正午,太阳越来越热,随之而来的是从小姑娘母亲身上飘出的臭味也越来越浓,最终使得许多人都忍不住这种味道,无奈的摇头走了。 那小姑娘见这么久了都没人愿意买她,一时哭的声音越发大了。 薜空灵此时心痛的早已浑身直冒泠汗,眼泪干了又流下来,随即又干,正欲下决心离开时,突然间好似听到一个声音传入耳中:“真是一群穷光蛋,本姑娘都跪的腰酸背痛的,还没要到钱,看来今天又要挨饿了!” 薜空灵一惊,也不知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只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这声音竟跟那跪着的姑娘甚是想像。 他大惊之下,连忙朝那姑娘看去,只见她嘴里还在呜呜咽咽的大哭,一动不动的,显然这声音正是从她心里发出,不由寻思道:“奇怪,为什么我没见她说话,却难听到她的声音呢?莫不是这就是林姐姐所说的七巧玲珑心可以了解他人心思的好处吗?倘若果真如此,那为什么这小姑娘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却又不一样呢?当真令人费解。” 第六百四十五章 心口 一时间,薜空灵便已察觉到小姑娘是一个骗子,想故意骗人钱财,顿时不再生怜,正欲上前揭穿她的诡计,好叫大家不要上当受骗,这时却见一个身穿绸缎,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捏着鼻子的公子哥,挥动着手中折扇,一边驱赶从死尸身上散发出的臭味,一边说道:“唉哟哟,这么标致的美人,竟在这路边哭哭啼啼,真是可怜!” 也许是出于穷人的自卑,薜空灵刚要出口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只得退后一边。[]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同一种心理,先前还围着小姑娘的人群,如今看到见这公子哥过来,纷纷散了开去,就好似这人身上有瘟病,若是被传染上随时会没命一样,一时走得尽光,只剩下了薜空灵和那姑娘三人了。 薜空灵本也想离去,可出于善心,却又不忍那公子哥上了小姑娘的骗,正要上前好心提醒,可却又想到林朝英曾交待过,江湖险恶,人心复杂,尽量少管闲事的好,免得引火烧身,白白送了性命。 一时之间,他的内心甚是矛盾,只好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小姑娘此时见人真的只剩下薜空灵和那公子哥了,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薜空灵,随即又见拿扇子的公子哥衣着华丽,头上抹着油光,知道定是哪家少爷,身上肯定有钱,于是哭的声音便更大,也更伤心了。 拿扇子的公子哥,此时见所有人都散了,唯有薜空灵还在,顿时挥了挥扇子,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人家都散了,你一个穷屁孩还守在这干嘛?不要污了小爷的眼,碍着小爷找乐子!” 薜空灵本想有意提醒他不要上了小姑娘的当,哪知话还未出口,先是见小姑娘对自己感激一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又看到公子哥一脸鄙夷,再也不愿意管他上不上当,正欲转身离去,却听到一个声音飘进耳朵道:“嘿嘿,真来今天小爷要走桃花运了,这小娘子虽然身上脏了点,可模样倒还标致,要是洗干净的话,说不定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晚上有得爽了。” 他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可好歹也看过不少书,如今又见这公子哥一脸坏笑的盯着那姑娘看,而此时七窍玲珑心又无意中窥视了他的内心,显然他已对这小姑娘动了歪心邪念,一时又开始担心起小姑娘来,哪知正欲开口去提醒小姑娘时,心中又传来小姑娘说话的声音:“哼,油头粉面的,分明又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想少本姑娘的豆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看本姑娘如何教训你!” 他不由一惊,一时却也不知到底该提醒谁注意安全了,只呆呆的怔在当场,这时却听那小姑娘边哭边道:“这位公子,求求你行行好,把小女子买了去吧,小女子铺床叠被,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只要你出五十两纹银,替我娘亲买个棺材,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小女子从此甘愿跟你回家,从此为你端茶倒水,洗脚捏背,任由你差遣,绝无二话!” 拿扇子的公子哥此时一双小眼,正闪着亮光紧盯着小姑娘浑身上下去打量,半晌舍不得离开,光看眼神,便已知道他此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无弹窗广告) 如今又听小姑娘说的可怜,哭的更是梨花带雨,心里更生了怜香惜玉之情,一颗不安份的心早已痒痒的,又看了看周围只有薜空灵一人在,顿时来了色胆,再也忍不住,随即上前摸了一把小姑娘白嫩的小手道:“不娘子,你生的这般标致,莫说只要五十两纹银,就算是要五百两,五千两银行,本公子也不嫌多啊!” 小姑娘见他上来便抓住自己的小手,想要占自己便宜,顿时大声哭了起来,装作要去抹眼泪的时候,趁机用力抽回了手,嘴里哭道:“公子好生心急,只知道占人家的便宜,却没看到这偌大个太阳,正火辣辣的照在小女子的身上,好不难受,再说若是时间久了,我娘亲的遗体再不入土为安,恐怕……” 她话未说完,便伏下身来,在那尸体上大哭道:“我可怜的娘亲啊!你死的好惨啊!” 一时哭的简直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此时正好有只几只苍蝇似是闻到了死尸发出的臭味,跟着便也飞了过来,一时将这一切衬托的越发凄凉了。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到薜空灵的耳朵里:“死王八蛋,竟敢占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的手岂是你想捏就捏,想碰就碰的吗?现在本姑娘先忍你一忍,总有一天,本姑娘会把你这双臭爪子给剁下来,丢了喂狗!” 薜空灵此时若不是听到从她内心发出的声音,恐怕小心脏早又是一阵一阵的痛了。 此时,他算是明白了林朝英为什么总对自己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了,若不是自己体内有七窍玲珑心相助,可以洞悉对方心中所想,恐怕早就被小姑娘这悲伤欲绝的哭声弄的心脏破裂了,好在此时他已晓小姑娘只是为了想骗一碗饭吃,那是假哭,不是真伤心,也就不再难过心痛了,只在一边装着看戏,一边想要知道那公子哥会不会上当受骗。 尽管此时他的肚子早已饿的唱起了空城计,可却也无可奈何,寻思自己总不能也学着小姑娘来个卖身葬母,然后骗点钱吃饭吧。 果然,拿扇子的公子哥被小姑娘这一阵泪水和哭声猛攻,眼圈顿时红了,此时也顾不得从那死尸上散发出来的臭味了,边安慰边从怀里掏出一玫银子,递给那小姑娘道:“小娘子,不要再伤心了,公子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给你娘亲买口薄棺材,先将她葬了再说吧!至于剩下的四十两卖身钱,等我有了两慢慢给你不迟,总之我们今后成了一家人,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了吗?” 薜空灵听那公子嘴里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却在想:“他妈的,为了这小娘们,今日老子就豁出去了,谁叫她长的这么标致,就算整个西安城里的姑娘,都没她一半漂亮,只要能得到她,一亲香泽,就算被家中里母老虎发现,大不了暴打一顿,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也就由不得她了,到时看我如何享受齐人之福!” 薜空灵此时才知道那公子给小姑娘银子的真正目的,生怕小姑娘上当,却也不好提醒,一时只好担心的看着她,眼神中甚是关心。 哪知小姑娘看到银子,却丝毫不知道那公子的诡计,随即一把抢在心里,放入怀里道:“公子真是好人,小女子能遇上公子,真是上天赐的福,你且放心,待小女子葬了娘亲,自然就会随公子回去,终生奴为婢,任凭公子差遣。” 第六百四十六章 巧计 薜空灵只在心里暗叹小姑娘总算是上了公子的骗时,却听那小姑娘心里骂道:“真是混蛋,看着身上穿着花稍,一幅富家公子派头,本姑娘还以为碰到大头了,却不想辛苦半天竟只弄来区区十两银子,真是倒霉。(.)” 她寻思到这里,不由偷偷瞪了那公子哥一眼,随即又在心里想道:“臭男人,没钱还敢学人家在外面风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本姑娘今日不好好戏弄戏弄你!” 薜空灵万没想到人心竟如此可怕,一时心里又惊又怕,浑身直冒泠汗,只在心里道:“乖乖,怎么这些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跟心里想的完全都不一样呢?根本不像娘亲和林姐姐那样,心里想什么,嘴里说出来时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口是心非,更是林姐姐口中所讲的人心叵测吗?当真令人害怕。” 此时,拿扇子的公子哥见银子已被小姑娘已经收在怀里,一时想到自己连摸也没摸过小姑娘一下,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没了,似乎觉得心有不甘,嘴里笑道:“小娘子,既然如此,不如你现在就让本公子…..” 他说到这里时,便一脸猴急的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脸蛋,一幅迫不及待的样子。 小姑娘眼看公子哥的手又摸了过来,连忙灵机一动,趁机俯下身去,避了开来,顿时俯在死尸的身上体大哭道:“亲娘啊,女儿总算碰到了好人,有个公子愿意买了女儿去,这下你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只是女儿虽然对恩人感恩戴德,恨不得立马以身相许,报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只可惜娘亲尸骨未寒,女儿就算再是不孝,可却也不敢忘记了祖宗旧制,官府规定,定要为您守孝三年,以报娘亲生我养我的大恩啊!” 她这么一哭,拿扇子的公子哥原本还在边扇扇子边做那春秋大梦,哪知突然听她这么一说,面色顿改,不由心下寻思道:“糟糕,我刚才只顾想着好事尽快促成,却偏偏忘记了她刚刚丧母,按照大宋惯例,父母身亡,做子女的要守孝三年,期间绝不能纵情声色,这可如何是好?三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不要说这么久,就算是三天,恐怕我家那头爱吃醋的母老虎就会发现问题,到时就算不把我身上的皮扒下一层,也要让我跪三天木板,这可如何是好?我需当另想办法,早已将这小娘们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不然这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可是白白打了水漂了,这可是我辛苦积攒了半个月的私房钱,能到找好几个姑娘呢!” 他一念至此,正欲说话,却又听那小姑娘继续哭道:“娘亲啊!你此番得公子相助,如今得已如土为安,总算是女儿尽了孝道,你也可以瞑目了!你千万不要担心女儿会受到欺负,女儿见这公子生得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不是王家的公子,便是富绅的少爷,绝对不是那种强娶豪夺之人,你不要怪女儿不孝,女儿也想尽快报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只能为您老人家守孝三月,待三月过会,便会嫁与公子,从此任凭公子差遣,做牛做马,给无二话,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该放心了,可千万不要担心女儿,经常回来看女儿,以免惊吓了公子恩人,女儿就是死也无一为报啊!” 拿扇子的公子哥,此时听了小姑娘的话,就算是再急,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强求了,又想到她刚才说什么让娘亲经常回来看来,不由顿时吓出一身泠汗,随即只得苦笑道:“姑娘放心就是,在下虽不是什么王家公子,大家少爷,可却也是饱读诗书,是个通情达礼之人,知道百善孝为大,你娘亲刚丧,做为子女,守孝是应该的,既然你已经如经有心,将三年孝期改为三月,可见其心之诚,既是如此本公子就等你三个月便是,期间绝不逼你!” 小姑娘听后,这才止住哭声,朝那公子说道:“公子大恩,既是如此,权且先告诉小女子,府邸何处,等小女子将娘亲入土为安,守孝三月之后,便立即亲自登门报恩,若是公子愿意,小女子愿以身相许,绝不反悔!” 拿扇子的公子此时心里只骂自己愚蠢加倒霉,心中正怕自己家中那个母老虎发现,会饶不过自己,如今又听小姑娘说要亲自登门报恩,虽也提出以身相许,可是总归却不敢应,连忙摆手阻止道:“不…..不,姑娘千万不要去找在下,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在下应该做的,这区区十两银子何足挂齿,就权当在下借你的便是了,你也不用还,只须快些将娘亲葬了吧,免得…..免得…..” 他连说了几个免得,顿时又觉得从那死尸上散发出去的臭味越发难闻了,随即再也说不下去,捏着鼻子逃也似的道:“姑娘,请恕在下无礼,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时间不早了,姑娘还是早些准备你娘的后事吧!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咽了口口水,不等小姑娘回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似是生怕小姑娘会缠上自己一般,简直有些慌不择路,差点撞到一边看热闹的薜空灵身上,顿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滚开,臭要饭的,挡着本少爷的路干吗?想死!” 说话间,他随即伸手用力推了一把薜空灵,然后恨恨的走了。 薜空灵一个不妨,被那公子哥推到在地,只觉屁股摔的很疼,一时甚是生气,正欲张口去责怪,却听那公子哥心道:“老子今天真他妈是撞了邪,竟一时鬼迷心窍,看中了这小娘们,白白损失了十两银子不说,连碰也没碰一下,真是倒霉!这下倘若家里那头母老虎发现,定又要闹的天翻地覆,唉!” 他顿了顿又心疼道:“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啊,这可是老子辛苦积攒了半个月的,要是到丽春院,都他妈可以找好几个姑娘了,要多快活有多快活,总比白白仍在这水盆里,响也不响一声的好啊!” 薜空灵一时听得那男人心中甚是懊悔,顿时释然了,随即笑了几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哪知转过身去,却见小姑娘此时已不知去向,再看看地上的死尸还在,不由甚是不解,随即喊道:“姑娘….” 哪知喊了几声,却始终不见小姑娘的人影,顿时甚觉诧异,这才慢慢走上前去,揭开那破草席,却发现那里面盖的根本不是小姑娘的娘亲,而只是一个稻草人,只是双脚也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短短的露在外面,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 薜空灵这一看不打紧,不由心上一惊,再一细看,竟在那稻草人身下,又发现几条死了很久,已开始发臭的鱼,这才明白先前发出的腥臭味就是这些鱼散发出来的,一时不由为小姑娘精心设下的骗局惊的是目蹬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只觉自己一片好心好似被那小姑娘愚弄了一般,甚是生气。 可随即他又转念一想,这小姑娘八成跟自己一样,也是着实饿得不行了,这才为了一口饭,这才会演出这么一出戏来,顿时又想起自己此时也是腹中空空,饿的难受,却只能忍着。 如此一想,薜空灵又觉得这小姑娘本领真是高,这样也能弄到银子,要是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一时心里甚是佩服,又想到她可能此时已经去了城里买馒头吃了,一时只觉肚子更加饿了,想到此时再没热闹看,只好朝西安城里跌跌撞撞的走去。 第六百四十七章 恩情 薜空灵到了城里,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小镇,分明是一座大城市。(.无弹窗广告) 此时正行走着的一条街道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端的非常热闹,有卖五颜六色的布匹的,每一种颜色的布似是都比他身上的衣服好看,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比自己的要体面,还有那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更是花技招展,让人忍不住看上一眼,还要看第二眼,只叫得人家狠狠瞪他一眼,这才不敢再看。 还有那路边的面馆,香喷喷的阳春面,被客人轻轻一挑,夹在竹筷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随着客人吸溜一声音,进了肚里,让他越发觉得饿了,逼着他不由自由的扭过头去,却又看到这边有个摊位边立着一个布招牌,上面写着“豆腐花”三个字,再一看桌边坐着的客人,面前摆着一碗白花花的豆腐花,被客户用手中的白瓷勺子轻轻一舀,就像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睡美人,显得风姿卓越,随即轻吹一下热气,再慢慢送到口边,顿时又滑又嫩的豆腐花便入了肚去,说不出的美味,享不尽的滋味,越发看得薜空灵直流口水,肚子“咕咕”直叫,只得再次转个身,一时却又发现更多自己以前从也没见过的东西,一时也猜不透那东西是吃的,还是用的,羡慕的同时,再看看路边吆喝的大妈,水果提着的篮子里,装着的竟是红桶桶的山楂果,顿时又想到以前自己在山上时,经常采来吃,味道酸中透着甜,甜中略有酸,却是解渴解饿的最好东西,不由嘴里直流口水,再也不敢去看,生怕自己忍不住会上前抢了吃。 就在薜空灵快要饿昏时,突然一根香喷喷的大油果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使得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不斜视的盯着看,他正不知这大油果子从何处来时,却看到它被刚才在城外那个卖身葬母的小姑娘拿在手里,他不由一惊道:“你……..” 话刚出口,却听那小姑娘说道:“是不是很饿?这种滋味不好受吧!快拿去吃吧!不过吃饱了可千万不要再跟着我了啊!” 薜空灵见小姑娘此时身上已穿的不再是刚才那件脏兮兮的衣服,而是披着一件浅黄色的鹅绒外衣,脸上也白静了许多,声音煞是动听,一时只觉得她很是好看,更多了一丝好感,顿时将刚才她用假人骗那公子哥银两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了,随即忍着道:“姑娘,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娘亲说过,出门在外,就算是再饿,也绝不可以随便吃他人东西的!” 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哼!不吃拉倒,我还不稀罕呢!不过你可不能再跟着我了!”她说完便准备离去。 薜空灵眼看着她转身离去,一时肚子只觉得更饿了,更感到头昏,又咽了咽口水说道:“姑娘,我…..” 此时,他尽管很想吃小姑娘手中那根香喷喷的大油果子,可却不好意思开口,喊了一声,便停了下来。 小姑娘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将手中大油果子朝他手里塞道:“想吃就拿去吃吧!出门在外,你这样害羞肯定会饿坏肚子的,既然不适合在江湖上闯荡,还是早些回到你娘亲身边吧,免得天天挨饿受冻,多难受啊!记住,不要再跟着我了啊!” 她边说边转身走了,一眨眼功夫便已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 薜空灵手里拿着那根小姑娘塞给自己的大油果子,怔怔的看着她一蹦一跳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她与娘亲口中所说的那个善良的老大夫一模一样,都是自己的大恩人,只觉心中甚是感激。 怔了半晌,薜空灵才抱着油果大吃特吃起来,一会功夫便吃了个尽光,好在他平日吃的就不多,这油果又够大,所以一时之间,却也吃了个半饱。 吃饱了薜空灵,此时却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好了,他看到天马上快要黑了,现在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到时肯定会挨饿,一时之间心中又甚是惆怅,好在他年纪尚幼,不识愁苦的滋味,片刻之后,看到街上那些花花绿绿,好玩的东西,他顿时又忘记了眼前的困扰,索性继续到处闲逛,东瞅秋,西看看,一时记得了许多东西,也认识了许多事物,知道了银子长的什么样,明白了所有的东西都需要用银子来换取,困了要住客栈,于是他便信步进了一间客栈,哪知刚走进去,却被人家给轰了出来,这才知道想要住客栈,也需要会银子,不过在到处乱转的时间,他还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那就是城外二里处,有个破庙,平时里聚集了许多没钱住客栈的穷人,人们都管那些人叫“乞丐”。 于是他决定趁着天还没黑,先找到那间破庙,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他这样想的时候,已经在城外了,此时他像是要急着回家睡觉一般,几乎可以用跑来形容了。 果然,天刚刚黑的时候,他果然找到了那间破庙,他迫不急待的一脚走了进去。 哪知,他前脚刚踏进去,后脚就顿住了,不知该不该走进去,眼前的景况显然吓住了他,因为在黑暗中,他发现有好多眼睛正盯着他看。 那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是那样的吓人。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睛,想起小的时候,自己上山砍柴,曾经看过有一种动物就是这种眼睛,它与邻居春生叔家养的一条公狗眼神很像,可却更亮,更毒,黑夜中看上一眼,便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后来听娘亲说,这种动物叫胡狼,而且还是一种饿极了的胡狼,它们白天总是藏在洞里,晚上则出来找东西吃,什么都吃,村里养的家畜、鸡、甚至人都会被它们吃了。 薜空灵小的时候,就看到村里有牲畜和人被吃的场面,一辈子也忘记不了,后来吃人的胡狼被村里的男人打死了,人们就吃了它的肉,薜空灵家也分到一块,很香。 那个时候,他觉得很残忍,可是春生叔说:“这就是以牙还牙!” 如今他再看到这种眼神,然后吓得怔住,因为他看到那些发着绿光的眼睛,并不是小时候见过的胡狼,而是从一个个瘦成包皮骨的人眼中发出来的。 再一细看,薜空灵发现,这群人里面有面黄饥瘦的小孩,也有瘦骨嶙峋的老人,更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总之此时他们个个都在睁着一对绿眼盯着他看,似是狠不得想要变成一头胡狼把他吞进瞬间扯面肉酱,然后吞进肚里去一般。 薜空灵只所以可以在黑暗中将这些人看清,实是因为与它在活死人墓生存了三年有关,在活死人墓时,林姐姐也是经常不点灯的,所以慢慢的他就可以看清一切事物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被抢 此时,薜空灵正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时,却听到这些盯着自己的都在心里说:“这小杂种身上穿着衣服,嘴上油光光的,背上还背着包袱,显然是有钱的主,身上定然有不少银子,要是把他身上的银子抢过来,那大伙今晚就不至于挨饿受冻了!” 薜空灵听到这些心声的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此时他已被几个如饿狼一般的人硬生生给拉进了庙里,随即二话不说便被人摁在了地上,接着有人去抢他背上的包裹,有人去脱他的衣服,扒他脚下的鞋子。 他想大声喊:“我没有银子,跟你们是一伙的,别看我嘴上油光光的,那是因为今天中午有个小姑娘给了我一根大油果子,吃完之后,我一直觉得嘴巴上很香,所以才用舌头舔了一个下午,这才油光闪闪。” “我包裹里根本没什么银子,只有娘亲给我缝制的几件粗衣,如果我有银子,我会找一个客栈,好好洗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又怎么会来到这个破庙呢!” 可惜的是,那些人仅仅只是瞬间便抢走了他的包袱,扒下了他上身那件带有几个大补丁的外套、和脚上的鞋后,便毫不客气的把他抬了起来,随即扔出了破庙,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似乎为了防止他再进去捣乱,随即又把那唯一的破门重重的给关上了。 此时,薜空灵不仅连睡的地方都没了,而且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被扒走了,更是光着脚丫子,踩在泥土上是又冰又泠。 他一时又泠又饿,差上急的要哭出来,可是那幼小的七窍玲珑心,却在一阵阵以痛疼提醒着他,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一切痛苦都是暂时的,都会过去的。 他只好不再伤心,也不再难过,却委屈的站在破庙外,看着那虽然破破烂烂,可此时却紧紧关闭的庙门,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夜已来临,三月的天气,白天还有一些阳光,温暖着他幼小的身体,可到了晚上,却寒风刺骨,只是片刻功夫,他就开始打起喷嚏,流起长长的鼻涕了。 他多少懂得一些医术,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站着,一定要运动起来,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冻出病来,再说自己现在也没钱,如果真冻病了,如何拿什么去抓药看病呢?他可不想就这样客死异乡。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熬过了今晚,到了明天,他就去找那个给自己大油果子吃的小姑娘,好向她借一些银子,然后买件衣服穿。 这个时候,他已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 所以主意拿定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跑了,漫无目的的跑,先开始跑的很慢,可却感到越来越泠,最后不得不越跑越快,简直到了荒不择路、快步如飞的境界。 终于,他身上开始慢慢出汗,身体渐渐感到暖和了,不再发觉泠了,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一片树林里,他累得实在跑不动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了下来,想要好好休息一会。 哪知身子刚躺下,薜空灵却突然听到有“霹雳帕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不由惊的站了起来,随即悄悄朝发声的地方走去,果然看到在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有两个人影正在树上上窜下跳,你打我一下,我拍你一掌,这声音正是从他们互相拍打的掌声中传了过来,煞是响亮,而他二人手掌每击打一下,树上的叶子便被震的乱颤,有部分纷纷落在地下。 薜空灵一时觉得好奇,看着那两个此时正在几棵树之间上窜下跳的人寻思道:“奇怪,为什么这两人大半夜的要在这里玩拍手掌游戏呢?难道他们也像我一样,没有地方睡觉,也怕泠这才靠在树上跳来跳去热身不成?” 他初入江湖,却哪里知道,他心里所想的玩游戏,只是平时里跟娘亲,还有林姐姐一起玩的拍手游戏,只是他每次与她们玩的时候,都会一边拍手一边说:“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子穿花衣。你拍二,我拍二,二个小孩子梳小辫子。你拍三,我拍三........” 就这样,他们会一直对拍到十下,直到喊出:“你拍十,我拍十,十个小孩子站得直”这句话时,才满意的收掌住手。 其实,他根本不知,眼前的两这个人却绝不是在玩那种简单的拍手游戏,而是在进行一次殊死比武。 因为他们每拍对方一掌,都会将对方震退好远,而同时自己也会被迫后退几步,直到用尽力气,方才能止步,然后再同时跃起奋力拍对方一掌,随即再次分开,这个在武学上,也就是内力比拼,也往往只有在彼此武功招式在伯仲之间,分不出上下的基础上才能使展出来,然后以内力拼个输赢。 显然眼前的两个人武功招式不仅都在伯仲之间,而且内力也不相上下,所以尽管此时已对拍了几十掌,树上的叶子几乎要掉光了,可却仍然分不出胜负。 最后,他们索性两掌就那样死死的抵着,彼此用尽所有内力,以至头上都生了白烟,各自脸上却一阵红一阵白,随即满身是汗。 薜空灵待他们落到地上,这才发现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时也不明所以,最后见他们四掌相对,好久都站着不动,每人花白的胡子上也是汗水直流,一时觉得实是无聊,随即叹了口气道:“唉!又是两个无聊透顶的老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竟在这玩小孩子的游戏,还弄的全身是汗,真是没劲!” 他说完便准备离去。 这时,那两个老人听到薜空灵的话,先是一怔,随即也觉得再这样比下去,恐怕会两败具伤,得不偿失,于是便同时点了点头,随即同时松手,跟着脚尖又是轻轻一点,同时跃上一棵十几丈高的大树后,再不主动进攻,各自运功调息。 “唉!” 薜空灵看到两个老人这一跃,虽然很高,先前很是佩服,随即又觉得他们这一跃比起林朝英来说,简直如天渊之别,只觉他们好似有意在自己面前卖弄,一时更觉无趣,不由再次叹了口气,这才又发现身体有些泠,转身准备继续跑步取缓。 哪知,薜空灵刚准备好起跑的姿势,却又见先前还在树上的两个老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由好奇的盯着他二人看。 只见面前这两个老人,各自身上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一个穿着蓝色衣服,一个穿着灰色衣服,年龄却也猜不到,恐怕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了。 他见两个老人怒气冲冲的挡在自己面前,雪月的胡子翘起老高,显然是在生气,一时想到娘亲曾经交待过的:“出了江湖,一定要尊老爱幼,只要礼到了,这样才不会吃亏的。” 他一念至此,连忙朝那两个老人鞠了一个躬,笑道:“两位爷爷好!”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去。 哪知,他脚下一动,那两个老人的身体却又瞬间移动,随即挡在了他面前,使得无法前进。 第六百四十九章 比较 薜空灵一时不解这两个老人为何总是挡住自己的路,正欲相问,却听其中一个胡子稍短一些,身体稍胖一些老人怒声问道:“小孩,刚才是在你叹气?说我们两人无聊?” 薜空灵自幼年接受娘亲的管教,知道撒慌的孩子绝不是好孩子的道理,如今听得那短胡子老头问,随即笑着答道:“是的,爷爷,是我在叹气!” 两个老人听后,不由相视看了一眼,各自从口中发出“咦”的一声,似是没想到薜空灵竟会这么快就承认了,一时又觉得他似是根本不怕自己,不由越发怒了。 倒是长胡子老头忍着怒道:“小孩,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叹气吗?” 薜空灵如实答道:“爷爷,我只是觉得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树上蹦来蹦去的,难道就不累吗?又想到你们方才这么用力的跳,才跳这么高一点点,还累的满身是汗,与林姐姐相比,可谓天壤之别,所以这才叹了口气!” 他此言说完,两个老头气的白胡子胡子翘得更高,脸色更是铁青,嘴里直哼哼,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不知为何,短胡子老头却突然仰天大笑几声道:“哈!哈!哈!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吹牛皮不打草稿,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竟敢口出狂言,痴笑我们轻功不行?当真让人笑掉大牙!” 长胡子老头也摸了摸胡子道:“不错!我二人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普天下之外,只有一人的轻功比我们强,只可惜,那人早已在十几年前便已归隐了,如今放眼整个江湖,谁人不知我传声筒蓝大和千里无影段明浦的大名?你小小年纪,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我二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来,当真好笑的很!” “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便也仿效短胡子老头哈哈大笑几声,语气之中甚是得意。 薜空灵听蓝大说完,不由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即说道:“老爷爷,请问什么叫做千里无影呢?” 这边知胡子老人段明浦见薜空灵先问自己的名号,随即抢先解释道:“孩子,千里无影的意思就是说,爷爷只要适展轻功,一下子就可以跑很远很远的路,瞬间连影子就见不到了,你说快不快?” 他说完甚是得意的朝薜空灵看去,似是在等着他的惊讶。 哪知薜空灵听后,却不以为然,随即却想都没想的问道:“爷爷,我也不知道快不快,想必应该比我跑的快。” 他此言说完,也不知为何段明浦脸都变了,也不理会,随即继续说道:“不过有一次我跟林姐姐去山上采药的时候,我实在累的走不动了,林姐姐看到天空中有一只大雁,然后双臂轻轻一挥,便将那只大雁招了过来,她就抱着我轻轻一跃,就站在大雁的背上,然后带着我回家了。(.)” 他说到这里,便朝段明浦问道:“爷爷,难道你跑的速度比大雁还要快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快了,我可跑不到这么快的!” “唉!!” 他说完后,不由叹了口气,随即看了看自己此时满是泥土的双脚,似是为自己不能跑得跟大雁一般快而感到很是遗憾。 段明浦原本以为薜空灵听完自己的解释后会大肆惊讶一翻,至少可以夸奖自己几句,然后好在蓝大面前得意一翻,哪知却听他说出这翻话来,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来话,因为他很清楚,凭一个人的重量,如果想要踏在大雁身上飞行,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倘若再带上一个像薜空灵这么大的孩子,那么此人的武功和轻功,肯定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所以听到薜空灵问,一时之间,他只能尴尬的低下头去,直在心里叹气。 薜空灵听他心里直叹气,便已知道他肯定没有林朝英的本事,随即不在说什么,却又转身,仰头问蓝大道:“老爷爷,您刚才说您叫传声筒,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蓝大刚才先见段明浦神情得意,如今听了薜空灵的话,却变得如此沮丧,心中虽然也暗自惊叹林朝英的轻功和武功,可一时能见到自己的死对头总算也知道天外有天了,不由甚是高兴,如今他听得薜空灵问,随即笑道:“孩子,这传声筒的意思就是说,爷爷跑起来的速度,当真比声音还要快,往往别人一句话还没说完,爷爷就已不见了踪影,你觉得快不快?” 他说完之后,脸上也洋溢着的得意神态,却比刚才段明浦的还要浓厚三分。 薜空灵听后,想了想道:“爷爷,这样想必确实比较快了,你真了不起!” “哈哈哈!” 蓝大听到薜空灵夸奖自己,不由得意的大笑几声,一边的段明浦脸色越发的难堪了。 薜空灵也不知蓝大为何突然大笑,想必是因为自己夸奖了他,他一时高兴,这才大笑,先是一怔,随即又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去追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想要为它包扎伤口,哪知小兔子一不小心掉下悬崖,林姐姐当时生怕那小兔子摔坏,跟前从手中扔出一根野鸡的羽毛朝悬崖下飘去,然后她纵身一跃,也跳下悬崖,随即双脚踩在羽毛上,坠入悬崖,我当时简直要吓死了,生怕她也摔死了,急得还哭了,哪知过了一会,林姐姐便怀抱着那只受伤的小兔子,双脚踩在两只蝴蝶的身上,跟着上了悬崖,当时我觉得很好玩,便忘记了哭,非嚷着要林姐姐教我玩,哪知林姐姐却把我责备了一顿,我也就不敢学了!” 他顿了顿,神情有些沮丧的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学,可是林姐姐说学了这个之后,就会有很多人不服气,到时就要找我比试,以后就会有很多麻烦,还要不学的好,林姐姐既然这样说,我想肯定是对的,所以也就不想学了!” 他说完后,一时像是又想到了那件事,似乎心中有些遗憾,低着头半晌不说话。 “哈哈哈!” 那知薜空灵说完之后,这次竟论到段明浦大笑蓝大了,不过在他的心里,同样也是惊的不行,笑完后,有个更是与蓝大一样带着诧异,他实在想不明白,世间竟还有这种高人在,轻功造诣简直是匪夷所思,更是闻所未闻。 薜空灵见他二人面带诧异,似是不信,一时不由有些急道:“两位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为什么不信呢?林姐姐虽然只比我大几岁,可真的可以轻轻一跃,就能将天上飞着的麻雀抓住,就连山中跑的极快的大花猫都追不上她,你们既然不信也就算了!” 他说完便气嘟嘟的准备离去,似是对蓝大二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很生气。 第六百五十章 利诱 传声筒蓝大方才听了薜空灵的话后,再也笑不出来,脸色更变成紫绛色,原来他还不相信世间真有此人,可如今见薜空灵着急生气了,便知他绝没说谎,不由朝千里无影段明浦看了一眼,见他脸上是半信半疑的神色,再看薜空灵要走,连忙上前拦住他道:“小孩子,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姐姐当真连天上飞的麻雀都可以抓住?连地上跑的大猎豹都能追上吗?” 薜空灵此时因为长此时没运动,再加上夜间寒气下来,天气越来越泠,此时早已冻的全身发抖,正欲发步急跑取暖,却见他二人又挡住去路,不由急道:“老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半夜的我也没必要说谎话骗你们呢?你们不相信也就算了,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们不要挡着我的路,你看我身上衣服都被人抢走了,现在实在太泠了,如果再不跑步取暖我就要生病了,到时我没钱看病,肯定会死的!” 他说着便又转了一个身,准备朝相反的方向继续狂奔取暖,可腿还没抬起来,刚抬起头,便看到蓝大二人又挡在自己面前。 薜空灵又气又恼,还没等发火,蓝大手里立时多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摆在他面前道:“小朋友,你如果跟我们说你的那位林姐姐除了能跑这么快,跳得这么高之外,还会做些什么?说完之后,这块大元宝就是你的了,你不仅可以买好多好吃的东西,还可以买好多好看的衣服穿,你觉得怎么样?” 薜空灵见这圆圆的东西,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银光,像是白天自己在集市里见过的银子,可却又比那些银子大出许多,就连当时在城外,那个拿扇子的公子哥给那个小姑娘的那块银子都远比这块小的多,一时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银子,随即又听好吃的,漂亮的衣服,顿时脑海中现出自己中午时吃的那根大油果子和街上各种各样漂亮的衣服,顿时有些犹豫不决,也不知该讲不该讲。(.) 段明浦见薜空灵似是有些心动,连忙也脱下身上的衣服道:“孩子,你如果肯对我们说,你的那位姐姐住在哪里,我就把这衣服给你穿,这样你就不会再泠了,好不好?” 薜空灵见段明浦此时脱了衣服,露出光光的上身,显出身上一根根骨头的肌肉,不由甚是可怜,随即说道:“老爷爷,我虽然很泠,可如果跑一会步,却还可以抗得住,只是你这般大的年龄了,如果受了风,恐怕就容易着凉生病,再不好医治的,再说你这件衣服这么大,我也穿不上的,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免得生了病,到时就麻烦了!” “阿嚏!” 他说着说着,不由冻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知道自己再不跑就会真的会着凉生病,可又见如今这两个老头挡在自己面前,他想跑也跑不了,一时甚是着急,冻的牙齿也咯吱直响。(.) 哪知,段明浦听到薜空灵说完,不由点了点头,随即二话不说,伸手便将衣服下半截给撕了去,将他截断,随即说道:“孩子,爷爷这样一撕呢,你再穿上就不会觉得长了吧!现在你可以给我说说,你那位林姐姐的故事了吧!” 薜空灵也没想到段明浦为了听故事竟会这样做,一是甚是惊讶和不解,再看看蓝大手里的银子,嘴动了动想说,可随即却又想到自己在出古墓时林朝英曾经交待过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绝不可以把她住在活死人墓的事说给任何人听,以免别人去打搅她。 他自幼便常听娘亲说:“做人要一定要言而有信,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由寻思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林朝英,又岂能说话不算数呢? 此时他虽然已经冻的浑身发抖,可是却仍然摇头说道:“老爷爷,不是我不说,只是我曾经答应过林姐姐,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她住在哪里的?我娘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定要言而有信,请原谅我不能跟你们讲她的故事!” 段明浦没想到薜空灵一个小孩子,竟也这么有原则,先是一愣,随即喝彩道:“好!你虽然年纪轻轻,可却知道言而有信,就算是面对诱惑,也绝不动摇,确实不易。既然这样,爷爷就不勉强你了,这件衣服我已经不能再穿了,索性就让给你穿了吧!” 他说完便将身上的衣服替薜空灵披到身上,虽然仍然有些长,可却总算可以包裹住薜空性裸露的上身,让他有了一丝温暖,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翻,满意的点了点头,似是觉得自己这一手量体裁衣,当真不错的很。 薜空灵此时有了衣服,也不再觉得那样泠了,更不必急着跑了,随即朝段明浦鞠躬谢道:“谢谢老爷爷,你真是个好人!” 段明浦见他如此有礼,不由高兴的仰头大笑几声,随即朝身边的蓝大道:“蓝老头,你听到没有?终于有人说我老段是好人了!” 蓝大似是有些不服道:“哼!你以为就你会做好人,我蓝老头就不会做了吗?” 他说完见薜空灵赤着一双脚,上面沾着泥巴,随即有了主意,将脚上的鞋子脱了,跟着替薜空灵穿上,虽然有些大,可是却总比没有强,之后,又将手里的银锭塞进薜空灵的手里道:“孩子,拿着这银子,出城里买些好吃的,好穿的,就算是蓝爷爷请你!” 薜空灵先是见蓝大将自己的鞋子换给自己,顿时觉得脚不再凉了,又见他如果光着脚,一时甚是不好意思,随即又见他无缘无故将那圆圆的东西塞在自己手里,一听说是银子,连忙还给他道:“老爷爷,我不能要你的银子,我娘亲说过,绝不可以随便要人家东西的,不然就会欠人家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的!” 蓝大似乎没见过薜空灵这样纯真、老实的孩子,先是一怔,不由“哈哈”笑道:“孩子,你尽管拿着便是,这些身外之物,对爷爷来说,根本用不上,而此时恰恰你正需要这些东西,爷爷不要你报答什么恩情,你尽管拿去用好了,这些东西爷爷还很多,你如果需要了,随即来找爷爷拿就行了!” 薜空灵听后,这才将银子装进口袋里道:“既然这样,那就谢谢爷爷了,只是今天有位姑娘,她请我吃了一个大油果子,我想也换一个大油果子还她,只是不知道这银子够不够换!” “哈!哈!哈!” 他话未说完,顿时听到两位老人仰天大笑起来,只见他们笑的身体前伏后仰,不由甚是不解,想问他们为什么笑,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直盯着他们去看。 许久,两个老人这才停住笑声,直盯着薜空灵看,半晌再不说话。 第六百五十一章 趣事 薜空灵想到刚才长胡子老头曾经问自己林姐姐的事,自己还没说,便又给了自己鞋子和银子,一时甚是感激,随即说道:“老爷爷,你刚才不是问我有关林姐姐的事吗?虽然我不可以告诉你们她住在哪里,可却可以跟你们一些有关她的趣事,你们还想听吗?” 蓝大一怔,随即说道:“真的吗?孩子,你当真愿意跟爷爷说说你那位林姐姐的趣事吗?爷爷当然喜欢听了,你快坐下,慢慢讲跟爷爷听好吗?” 段明浦也高兴的说道:“是啊!孩子,你快跟爷爷说说,你那位连大花猫都可以追上的林姐姐到底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吗?爷爷简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听了!” 他二人边说边坐了下来,仰头等着薜空灵讲有关林朝英的事迹,想要知道到底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奇人,竟有如此轻功,就连自己也不及万一。(.) 薜空灵见他二人如此期待,随即也大模大样盘腿坐了下来,吭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讲道:“两位爷爷,虽然我跟林姐姐只相处了短短三年时光,可这三年里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姐姐她经常会带着我一起去抓麻雀玩。说起她抓麻雀的本领,那可真是了不得,她只要双手轻轻挥上几挥,那些在天空中飞得好好的麻雀,便都会聚到一起,围成一个圈子,怎么挥动翅膀都绝飞不出去了.......” 他说到这里,蓝大惊的面色一改道:“孩子,你说你那个林姐姐就这么双手一挥,就可以把那些在天空中飞的麻雀都聚在一起吗?你可否数过她能聚集多少只麻雀吗?” 段明浦也惊的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来话,直盯着薜空灵看。 薜空灵一想起每次林朝英带自己捉麻雀时的情景便兴奋的不得了,如今听得蓝大问,连忙答道:“当然是真的啊!三年前我到林姐姐那里去的时候,她还只能聚起十几只麻雀,可前些日子,在我快要下山的时候,林姐姐都可以聚起九九八十一只麻雀了呢!当时我看得眼花缭乱,那山洞里全都是麻雀,围成一个圈子,叽叽喳喳的乱叫,每只麻雀都拼命挥着翅膀想飞走,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逃不出去林姐姐那个圈子去,你们说有趣不有趣?” 这次轮到段明浦坐不住了,脱口问道:“孩子,那我问你,那你现在还记得那位林姐姐是如何挥手控制那些麻雀的吗?” 薜空灵听得他问,不由激动的小脸通红道:“当然记得了,林姐姐每次就是这样困住那些麻雀的!” 他说完便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轻轻挥舞了几下,随即便将地上两片树叶轻轻卷了起来,直到半身腰间。 一边坐着的蓝大和段明浦见薜空灵挥出的手法甚是巧妙、奇特,只简单几个动作,便已将地上的树叶带起,知道这是一本上乘的武功,大惊的同时,只希望他能多演示一些,哪知却见薜空灵挥动几下,便又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道:“爷爷,我只记得这些了,姐姐说过,这手法叫什么“天罗地网势”,是一种很高深的武功,我绝不可以学的,所以我就没学了。” 他说到这里,见到蓝大和段明浦二人眼中现出失望之色,随即又想起一件好玩的事,继续说道:“噢,对了,我想起来了,姐姐还会指挥小蜜蜂呢?她让那些蜜蜂去采蜜,那些蜜蜂便去采蜜,她让那些蜜蜂跳舞,它们就会跳舞,蜜蜂跳的舞可好看了。” 他顿了顿便又盯着蓝大二人天真的问道:“爷爷,你们看过蜜蜂跳舞了吗?” 蓝大二人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听薜空灵讲有关林朝英的故事,心下寻思这定然又是一种什么高深的武功,如今听得薜空灵问,先是一怔,随即半信半疑的笑道:“孩子,先前你说你姐姐会什么天罗地网势,能将麻雀控制住也就算了,可现在你又说她会指挥蜜蜂,想这蜜蜂这么小,又不懂人性,你姐姐又如何指挥得动它们呢?” 段明浦也道:“是啊!你这孩子不是越说越离谱了吗?” 薜空灵此时正在兴头上,说完之后满心欢喜的想要知道蓝大二人到底有没有见过蜜蜂跳舞,哪知如今听他们口气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话,随即有些失望和难过,站了起来道:“既然两位爷爷不相信我的话,那就算了!” 他说完便将怀里的银子掏了出来,拿在手里,又将衣服、鞋子都脱了下来,分别递给蓝大和段明浦道:“两位爷爷,这是你们的东西,我现在还给你们了。再见!” 他说完便将东西放在地上,随即朝蓝大二人鞠了一个躬,转身准备离去。 蓝大见薜空灵如此心高气傲,先是一怔,随即心下寻思道:“这孩子如此纯真,想必所说定然不会有假,他口中所说的林姐姐,想必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却又不愿意理会江湖纠纷,这才向独孤大侠一样归隐山林。这样的人,一辈子难得碰上一两个,我若是能问出她住在哪里,倘若能有幸见上一面,今生便知足了!” 蓝大二人一念至此,便站了起来,抓起地上的衣服和银子,朝薜空灵追去,又挡在他前面,道:“孩子,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说的这些太过离奇罢了,爷爷年纪大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这些银子是我们送你的,又如何能收得回去呢?” 段明浦也道:“是啊!孩子,我们二人是真心实意想交你这个小朋友,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他这样说的时候,心思也正如同蓝大所想,只为了想从薜空灵口中套出林朝英的下落,然后好前去寻找,登门拜访一翻。 此时,薜空灵却早已将他二人的心思,知晓的一清二楚,见他们二人口是心非,一时又怕他们真去找林朝英,生怕伤害到她和娘亲,随即直言道:“你二人不必这样讨好我,你们只是想从我口中知道林姐姐的下落,然后找到她一较高低罢了,何必要假惺惺的找其它理由呢?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说出林姐姐住在哪里的!你们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他说完便泠哼一声音要准备离去。 哪知,蓝大二人却面面相觑,随即再次上前拦着他笑道:“孩子,你真的错怪我二人了,我们确实没有这个意思,这衣服和银两,确实是我二人真心相赠的,并无其它企图,只是想交你这样一个小兄弟,希望不要嫌弃!” 段明浦也点头笑道:“是啊!还请小兄弟不要嫌弃!我二人绝无二心!” 薜空灵明知他们口是心非,却仍然如此花言巧语,不由对他们又多了一份戒心,此时虽然光着膀子,冻的发抖,可却仍然咬紧牙关,直言不讳道:“哼!亏你们两个还说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说起话来却总是口是心非,你二人明明在心里把我林姐姐与一个什么独孤大侠相比较,还猜测姐姐是什么世外高人,就是想利用这些东西来利诱我,想要从我口中套出林姐姐的下落,然后好去与她一较高低,难怪林姐姐总是说江湖除恶,人心难测,果然不假,我是怎么也不会说出林姐姐的住处的,你们就死了这么心吧!” 第六百五十二章 调.戏 薜空灵不紧不慢的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一边的蓝大和段明浦却已是满头大汗,他二人实是想不到,为什么明明自己心里想的事情,面前的空灵却了如指掌?一时又听着他的指责,只觉得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薜空灵看穿一般,再无一丝隐私可言,又觉得此时全身已尽数被他剥光,正赤?裸的站在他面前,不觉甚是尴尬,一时心是直发毛,不由怔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待蓝大二人清醒过来之后,这才发现薜空灵已跑的没影了,一时看着手中的衣服和银子,随即这才朝薜空灵跑去的方向追去。 果然,瞬间功夫,他二人便已看到薜空灵瘦小的身体,正光着膀子没命的奔跑,连忙欺了过去,挡住薜空灵之后,二话不说,将衣服和银子放在他面前,便一溜烟跑了。 薜空灵也不知道他二人为什么会突然放下衣服和银子跑了,怔了一下,随即朝蓝大二人消失的方向喊道:“老爷爷......” 哪知喊了半晌,终是没人回答。 最后,薜空灵只得守着这银子和衣服,在寒风中冻了大半夜,最终还是没等来蓝大二人,又因早已冻的不行,最终没忍住诱惑,穿上衣服和衣服,拿着银子走了,他寻思先去城里找到昨日那个送给自己大油果子吃的小姑娘,将这银子给她,看能不能换个大油果子,这样算是还了她的人情。(.好看的小说) 又想到蓝大二人的恩情,他寻思等过些日子,等自己也有了同样大小的银子,再买一件新的衣服,还到这里来,再还给他们便是了。 薜空灵穿着段明浦给的衣服,怀里揣着蓝大赠的银子,一脸灰头土脑的朝城里走去,一路上他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那小姑娘,好还了她的恩情。 到了城门口,天色已微亮,城门刚好打开,薜空灵便迫不急待的冲了进去,一路上竟碰到好多衣衫不整,破破烂烂的人给自己点头打招呼,说着他听不懂的行话,他都生性善良,一一点头示意,表示友好,眼睛却搜寻着每一处角落,想要尽快找到那小姑娘。 哪知整条街都找遍了,却没找到昨天那个小姑娘,他不觉甚是气馁,此时又饿了一晚,肚子早已咕咕直叫,不远处正好有个早点摊位,摊主正在炸那香喷喷的大油果子,他的肚子更饿了。 薜空灵眼见那满脸堆肉的摊主,把一双肥手伸进一大盆白面糊里,然后揪出一团面来,先是一拉一扯,随即两只手交叉扭转几下,顿时就像变戏法一样,那又稀又软的白面糊糊瞬即成了麻花形,最后丢进热气沸腾的油锅里,顿时发出“吱吱”的响声。 半晌之后,一根金黄色的大油果子就慢慢从油锅底浮了上来,变成又大又蓬松的大油果子,看着煞是诱人,到最后只看得他忍不住上前又凑了凑,双眼冒着绿光,直盯着那大油果子,猛咽口水,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那块大银元,却终是不敢掏出来,生怕银子不够,惹得摊主嘲笑。 那摊主如此炸了几根大油果子,便用长筷夹起,放在一个铁篓里,开始等买主来买,抬头却看到薜空灵眼巴巴的看着那大油果,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翻,顿时面上露出厌恶的神情,随即不耐烦的挥手说道:“去、去、去,哪来的臭要饭的,没银子还想吃大油果子?不要在这影响老子做生意,哪远滚哪去!” 薜空灵听摊主骂,吓的后退几步,又咽了一口口水,看到有个小孩子拿着一个铜钱,丢进一小摊前面放置的一个罐子里,便伸出了干净的小手。 摊主满脸堆笑的递给他一根大油果子,点头哈腰的笑道:“小爷,您慢走,下次继续来照顾生意!” 那小孩子也不理会那摊主,张口嘴巴便咬了一口大油果子,慢慢咀嚼了几下,直弄的满嘴皆是油,无意中看了一眼薜空灵,随即嘴里还弄出“吧唧吧唧”的声响来,似是在羡慕他。 “唉!” 薜空灵看着那小孩子吃大油果的馋样,一时肚子越发觉得饿了,盯着他走了好远,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又吵闹声传来,顿时吸引住了薜空灵,他寻思定然又有什么热闹可以看,连忙跑了过去,却看到一对夫妻正吵的不可开交,周围聚集了许多人在看热闹。 薜空性见那女的跟林朝英岁数差不多,样子却远没有林朝英好看,还道又是那小姑娘扮的,哪知看了半天,才知道不是。 又见那男的四十多岁模样,正口口声声骂那女的偷汉子,是破鞋,而那女的却也不甘示弱,也是大声指责那男的好吃懒做,没什么本事。 二人一时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吵的不可开交,吵到最后索性动起手来,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互不相让,眼看就要打起来。 薜空灵小时候也经常看到邻居春生叔与他老婆吵架,娘亲去劝了几句,便和好了,此时他有心想劝解,可却不知道如何劝解,一时甚是苦闷着急。 一时间,周围的人虽越聚越多,可却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去相劝,有的竟在一边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直弄的那对夫妻二人吵的更凶了,男的说急了要一纸休了那女的,女的却要说跟小白脸跑路,大家各不相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上穿着甚是体面的公子哥,笑迷迷的走上前去,用手中扇子轻轻唐突了一下那女子的脸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娘子,既然你男人都不要你了,我看你长的也算是水灵白静,不如就跟本公子回去做个偏房得了,本公子一定会好好疼你的,总比跟着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强。” 众人见这夫妻二人还没吵出个头绪来,却不想竟又来一个趁火打截的,先是一怔,随即都大声起哄道:“小娘子,这公子穿着又好,长相又俊,比起你这不讲理,不知道疼人的男人强过百倍了,不如你今个就从了他吧,今后跟着这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神仙日子岂不逍遥自在?总比受这窝囊废男人的气强。” 那女子的男人先前还在破口大骂,如今却亲眼看到那公子竟敢当街**自己的老婆,此时又听得围观的人说自己是个窝囊废,顿时更加气愤,上前用力推了一把那公子哥道:“喂,你什么人啊!我小俩口吵架管你屁事?” 那女子此时也对那公子横眉泠对道:“是啊!我们夫妻两没事吵架玩,管你屁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空有其表,在老娘眼里看来也不过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罢了,老娘才不稀罕你呢!” 不知为何,那公子听后,突然脸上一片通红,低下头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六百五十三章 报恩 众人见这夫妇二人先前还吵得不开可交,转眼间又一致对外了,果然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时又听到那女的说话泼辣,随即有人跟着起哄道:“这位公子,这位娇滴滴的小娘子说你床上功夫不行,伺候不了她,你倒是表个态啊!你要是真不行,我可要上了啊!” 薜空灵听这围观的男子出言污秽不堪,又见他一脸坏笑,与昨天城门外那个拿扇子的公子哥一模一样,不觉甚是恶心,心口不由是一阵阵痛,知道这些围观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正欲离开时,却见那吵架的男子上前又用力推了一把那公子哥骂道:“臭小子,敢当街**我娘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一这推,着实用力,那公子哥一幅弱不禁风,手无拂鸡之力的样子,哪经得起对方用力一推,随即重重的倒在地上,嘴里同时发出“哎哟”一声,神情显得甚是委屈。 薜空灵先前还道这公子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不想理会,正欲离开,却突然听到有人说话道:“哼,本姑娘好心撮合你们夫妻,你这死男人竟不知好歹,下这么重的手,看本姑娘以后不找你算帐才怪!” 薜空灵又是一惊,想这分明是昨日那个小姑娘的声音,不由大喜,连忙朝四周看去,搜遍人群终没发现那小姑娘,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公子哥此时正怒视着那男子,这才知道方才那话竟是出自他的心里,怔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这公子哥竟又是昨天那个小姑娘乔装打扮的,此时眼看她倒在地上,不由心中一痛。 恰在这时,周围的人看到那公子哥果然如那女子所说空有其表,一推就倒,不由纷纷指着他轰然大笑起来,一时说什么的都有,甚是难听。 那女子见**她的公子哥被男人一把就推倒了,先是一怔,随即娇声说道:“老公,你好厉害啊!这种不知死活的小白脸,竟敢当街**老娘,就该这样教训,免得他下次再犯贱!” 那男子一时得到老婆的鼓励,神情更加得意,将头一仰道:“老婆,那是当然了,你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说,到底是你老公我厉害,还是这小白脸厉害呢?” 那女子听后,随即伏在男人的胸前道:“当然是我老公厉害了,哪像这臭男人一样,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她说话间,又鄙夷的瞪了一眼地上坐着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却也不理会,直朝着他二人笑。 那男子也不知是此时见那公子哥仍在自己的老婆看,一时无法泄愤,还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厉害,或是在老婆面前证明自己的雄壮,见那公子哥如今还看着自己,二话不说,上前抬脚便要去踹。(.无弹窗广告)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那男人的脚快要落在公子哥身上时,薜空灵挺身而出,用身体挡在了公子哥面前,随即替他硬挨了一脚。 薜空灵现在已经知道这公子哥就是昨天那小姑娘所扮,想到娘亲说过,薜家向来都有恩必报,如今眼见她又要挨打,于是便不顾一切上前替她挡了一脚,根本没想到那男人的这一脚竟使了全力,直踹得他差点憋不过气来,背上的骨头好似要断了一般,更是痛的厉害,可又怕那男子再踹,一时也也不敢动,直挡在小姑娘面前,生怕她再受伤。 那男子见自己一脚没踹到公子哥,倒踹到了薜空灵身上,一时大为光火,只觉很没面子,随即又抬起脚,边朝薜空灵背上踹边骂道:“好你个臭要饭的,连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他说话间已连照着薜空灵的后背又狠狠踹了几脚,直踹的薜空灵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这才解恨住手。 小姑娘先前见薜空灵替自己挡了一脚,先是一惊,随即心道:“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会无怨无故的替我挡这一脚,莫非他已认出了我不成?” 她一念至此,连忙摸了摸脸,发觉并没问题,一时也甚是不解,谎乱之下,看到那男子又要朝薜空灵背上踹,而那女子却在一边拍手喝彩道:“老公好厉害啊,打死这个小要饭的,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她此时方才知道这对狗男女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后悔当初设计劝和他们了,一时甚是气愤,随即朝那男子吼道:“够了,你想打死他啊!” 薜空灵生怕这男的还要打,如今听得小姑娘这样说,顿时灵机一动,爬地上一动不动,一时似是死了一般。 众人先前见那男子打薜空灵甚是用力,也生怕出事,如今见薜空灵果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开怒议论纷纷起来。 小姑娘也没想到自己话刚出口,薜空灵便已倒在地上,一时吓的不轻,连忙将他身子扳了过来,连声叫道:“小兄弟,你怎么样了?”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没见薜空灵回答,大惊之下,她连忙俯下头来,紧贴在世空灵胸口去听心跳,哪知却发现已没了心跳,一时还道薜空灵死了,急得泪水哗哗流了下来哭道:“小兄弟,你可不要死啊!你这一死,我可就欠你老大一个人情了,叫我今生如何还呢?” 围观的人见小姑娘一时哭的伤心,这才知道出大事了,纷纷指责那打人的男子。 有懂行的人也连忙上前探了探薜空灵的心口,发觉果然没了心跳,不由朝那男人喊道:“大家快报官,这人打死人了,不要让他跑了。” 那男人也没想到薜空灵这么不经打,仅仅只是踹了几脚就死了,一时又听众人纷纷指责他,说要抓他去报官,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想跑却又不敢跑。 倒是那女的似乎看到势头不对,想到自己男人再不跑就要吃官司,连忙一把拉住他撒腿就跑。 众人生怕他二人逃跑,纷纷追了上去,哪知转了几个小巷,最终还是跟丢了那二人,各自寻思这次闹出了人命,如果被官府抓住那可不是好玩的,便都不敢再去看热闹,一时都散了。 小姑娘眼看薜空灵为救自己而被恶人活活打死,不由伤心的哭道:“小兄弟,你怎么这么傻呢?干嘛要救我呢?” 薜空灵此时听她哭的伤心,一时心中甚是难过,又偷偷看了一下四周,见如今只剩下小姑娘一人了,这才睁开眼睛,慢慢爬了起来道:“恩人,你不要伤心了,我没事的!” 第六百五十四章 报仇 小姑娘先前还以为薜空灵死了,这才哭的这么伤心,如今见他突然醒来跟自己说话,不由吓的朝后连退,顿时忘记了哭,脸上更是苍白,豆大的汗珠直从头上流下来,直盯着他,半晌才战战兢兢道:“小兄弟,你…..你不是已经死……死了吗?怎么……” 一时她像是看到鬼一般,一脸了惊讶和恐慌。 薜空灵见她害怕,连忙解释道:“大姐姐,你放心我是人,不是鬼,我那也是向你学了,吓那对恶人,都是装的,你不要怕。” 小姑娘听后仍是半信半疑道:“不会吧,这也能装?你该不会不是人吧!” 她顿了顿,这才壮着胆子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是假扮的?为什么又叫我恩人呢?” 薜空灵朝她做了个鬼脸,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你挡那坏人一脚的。娘亲说过,做人要有恩必报,昨天你在我非常饿的时候,给我吃了一根大油果子,我今天是特意来还你大油果子的,只是……” 他说完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小姑娘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女扮男装,薜空灵竟一眼就能认出自己,还口口中声声说要报恩,更不明白的是刚才她明明已经听到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了,为什么此时却又活了过来,一时著多的疑问像谜一般困扰着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去问,又见薜空灵低着头,像是做了错事一般,更是不解道:“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吗?” 薜空灵听得小姑娘问,这才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元,递到她面前道:“恩人,我也不知道这银子够不够换一根大油果子,如果不够,我以后会想办法报你的大恩的。娘亲说过,做人最主要的原则就是有仇不一定要报,有恩却必须要报,你待我有恩,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小灰姑娘听薜空灵说的甚是有情义,一时心中甚是感动,又见他随手掏出这么一大锭银子,足有五十两,也是吃了一惊,随即浑身上下打量他一翻,连忙将那银元重新塞在他的破衣服口袋里,朝四周看了看,周围并无别人注意,这才小声问道:“小兄弟,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银子?” 薜空灵听小姑娘问,这才将昨晚在树林里碰到蓝大二人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得她半晌还不过神来,不由在心里寻思道:“看来这小兄弟跟我一样命苦,都是无人疼爱的孩子,只是他却比我幸运多了,我哭了那么久,狠不得嗓子都哭哑了,才骗得那败家子十两银子,他却只是讲了几个故事,便得了五十两银子,真是福大啊!” 她一念刚落,却听薜空灵一本正经的说道:“恩人,我娘说过,骗人是不对的,你虽然当时是因为肚子饿了,想买些东西吃,这才去用假死人博取众人同情,想弄些银子,可却也不该去骗那位公子哥的,我看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小心将来他会找你要回去的,其实那十两银子也是他偷偷瞒着老婆攒了一个月的私房钱,如今全被你骗走,早就生了恶意,我见他当时心里怕急了他老婆,可却又见你很漂亮,所以便想……想与你……” 他语无论次的说到这里时,一时想到昨日那公子哥心中所想的事,顿时羞的说不出口来,直憋的满脸通红。[] 小姑娘见他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脸上也是羞的一红,不由被他的纯真所感动,随即莞尔一笑道:“小兄弟,你娘亲说过,骗人是不对的,那绝对没错,可有时间却要分清对方是何人,好人我们绝不可以骗,可坏人却非骗不可了。那败家子见我生的漂亮,便起了歪心,根本不是想真心帮我,这种人简直就是恶人,就算被骗,也是活该,不然他会认为,天下女孩子都是那么好骗的,这次让他长点记性,也是好的。” 她顿了顿又道:“最好那败家子回去之后,被他老婆暴打一顿才解气呢,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轻易对孩子起坏心!呵呵!” 薜空灵听她说的在理,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就在这时,却见刚才吵架的那对夫妻,满脸是血的跑到自己面前,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不由大吃一惊,生怕他再打自己,不由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们干什么?” 那男子此时一边给空灵磕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高举起来求饶道:“小英雄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无意中冒犯了小英雄,现在特来向你赔罪,这些银子算是小人刚才打伤你,给你的医药费,还请小英雄高抬贵手,放过我夫妻二人吧!我夫妻二人从今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敢恣意胡闹了!” 薜空灵见那男子头上,身上皆是鲜血,双脸也肿得老高,嘴巴更像两片馒头一样,一时也不知道他片刻功夫怎么会变成这般狼狈模样,又听他嘴里直求自己谅解,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又见那女的脸色苍白,更无一丝血色,绝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顿时不解的问道:“二位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摔跤了?” 小姑娘却似已看出什么明堂,听得薜空灵一本正经的问,差点笑了出来,又见那一对狗男女如此狼狈,已完全没了先前的嚣张,顿时觉得心里甚是解气,为了让他们长点记性,从此不再这么胡闹,顿时灵机一动,指着薜空灵泠哼一声道:“你们两个现在知道这位小英雄的厉害了吧!你们说,以后还敢再这样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吗?” 那男子听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教训自己,哪还敢说什么话,吓的直管磕头,不敢应声。 女的却战战兢兢的道:“请两位英雄放心,我夫妻二人今后一定安分守已的过日子,绝不会再这样吵闹了!” 小姑娘见他夫妻二人此时听话了,这才泠声道:“既是如此,你们还不快滚!难道还想挨打?” 薜空灵见他夫妻二人终于合好了,不由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原来,刚才他夫妻二人眼见闹出人命,又听围观的人都说要拉他们去见官,生怕吃人命官司,这才赶紧逃跑了,刚甩开众人,却不想碰到两个老头,二话不说,先把他们暴打一顿,还说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要他们来求得对方的原谅,不知就将男的拉到宫里当太监,女的送到**当妓女,他二人无辜挨了一顿打,听说要被抓去当太监、妓女,哪敢说什么,赶紧回家取了银子,来求薜空灵谅解。 如今那男子见薜空灵原谅了自己,连忙将手中银袋放下,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拉着老婆一溜烟跑了,心中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敢跟老婆当街吵架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逞凶 小姑娘见那夫妻二人走了,一时甚是高兴,想到薜空灵已经认出自己来了,索性揭去脸上面具,露出原来真实的面目来,跟着弯拾起地上的银袋,掂了掂,觉得很是沉重,随即扶起地上的薜空灵笑道:“小英雄,你看你好大的本事啊!又不动声色的弄了这么多银子,再这样下去,你可要发大财了!” 薜空灵此时方才她的真实面目,只觉她年龄与自己不相上下,相貌虽没有林朝英漂亮,神情也没她清高,可骨子里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调皮,尤其是此时一对乌黑且清澈的大眼睛,此时正滴溜溜的盯着自己笑,好似会说话一般,更像一股春风忽然吹来,让他说不出的舒服,一时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痴了。 忽然间,胸膛里那颗七窍玲珑心发出一阵刺痛,使得他忍不住“啊”的捂住心口,轻叫一声,随即再不敢去看那小女孩。 小女孩也没想到自己刚露出庐山真面目,薜空灵便捂住心口,惨叫一声,再看他此时满头直冒泠汗,表情甚是痛苦,不由关心的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人把你打伤了,现在又痛起来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薜空灵听她越是关心,自己心口越是痛,正要说话,却听到有人恶狠狠说道:“臭娘们,连小爷也敢糊弄,竟弄个假尸体来骗老子的钱的,看老子怎么整你!” 他不由一惊,连忙抬头去看,却看到昨天那个给小女孩银子的公子哥正恶狠狠的朝这边走来,那声音便是他心里所想,顿时知道对方是冲着小女孩来的,寻思如果被他抓住,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一时再也不怕痛,拉着小女孩的手便朝着城外跑去。 小女孩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犹豫一下,跟着薜空灵便狂奔起来。 那公子哥见他们逃跑,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 原来,此时正追薜空灵二人的公子哥,他昨天给了小女孩十两银子之后,一时心中甚是懊悔,进了城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吃了亏,便想着返回去把那银子再要回来,哪知出城之后,却见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又见尸体还在,便揭开上面的草席一看,却发现竟是假人,知道上了小女孩子的当,那十两银子算是打了水漂,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去城里找小女孩算帐,却被老丈人叫去衙门办事了,这才耽搁了半天,如今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在城里搜了半天,果真发现了小女孩,此时岂能不怒?心下寻思若是抓住她,先逼她乖乖交出银两,然后再强行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舒服舒服,算是报了受骗之仇,哪知还没到得跟前,见他们便已先跑了,顿时气急败坏,一边追一边骂道:“你们两个小杂种,竟敢合起伙来骗老子,老子可是堂堂府衙老爷的东床快婿,今日若是捉住你们,不活剥了你们出气才怪!” 这时那小女孩听得她在后面骂,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薜空灵机灵,拉着自己跑的快,不然被他抓住,送去衙门那可就惨了,于是只好跟着薜空灵后面,紧紧抓住他的手,飞快的朝城外跑去。 一时又想到自己自出生,到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被男人碰过,却不想此时竟抓着一个刚刚见过认识两天,尚且不熟悉的男子的手,心里更是“咚咚咚”直跳。 薜空灵昨晚在城外跑了大半夜,出了城门便顺着昨天的路狂跑,不一会儿功夫,便又跑到小树林里,这才敢回头去看,发现那公子哥终于被甩脱了,这才松开小女孩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喘着粗气,一时又抬头看到小女孩也是跑的满脸通红,香汗淋漓,煞是好看,顿时脸上又是一红,随即低下头去,这时心口又莫名的开始痛起来,连忙用手轻轻捂着心口,不敢再看,这才好受一些。 小女孩被方才被薜空灵拉着一顿猛跑,身体早已累的虚脱,如今也是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看后面那公子哥再没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又见薜空灵此时满身皆是泥灰,一张俊俏的脸上更是脏兮兮的,一幅淘气模样,甚是帅气可爱,不由越发喜欢。 看了片刻,又寻思他脸上泥灰定是刚才他替自己挡那几脚,脸上蹭到了地上,沾上细灰,尚不及擦去,如今又经这一阵猛跑,所以有了汗水,形成污垢,这才变成大花脸,不由再也忍不住,指着他“咯咯”笑道:“小花猫,去洗脸,东一爪,西一下,瞬间变成大马哈!” 她笑完之后,便伸出衣袖想要替薜空灵将脸擦拭干净,哪知还没够到跟前,却被薜空灵躲开,一时甚是尴尬,又见薜空灵右手紧捂心口,表情甚是痛苦,与先前在街上时一模一样,还以为刚才他被打的太狠,想到这都是因为自己,顿时心生感激,轻声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薜空灵先前已好了些,如今又见她伸长衣袖,好似要替自己擦汗,一时甚是不好意思,又听她言语之中甚是关心,心口随即跟着又是一阵刺痛,再也不敢看她,扭过头道:“谢谢恩人,我好多了,你放心就是,那坏蛋没追来吧?”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见那公子哥突然从一棵树后窜了出来,直奔到他二人面前,随即恶狠狠的骂道:“你们两个小杂种,现在怎么不跑了?这次小爷看你们还往哪跑?今日你们落到小爷我的手里,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 薜空灵见那公子哥一幅凶相,知道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生怕小女孩有危险,连忙挡在她面前道:“你不要伤害她,如果你要银子,我给你便是了!” 他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锭,朝那公子哥身上砸去。 那公子哥先前已经上了小女孩一些当,如今见薜空灵说还自己银子,还道又是骗自己的,眼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朝自己砸来,生怕被砸中,连忙侧身一躲,正欲发怒,却见那掉在地上的果真是一枚五十两的银锭,不由一愣,连忙上前拾了起来,先用衣服擦拭一番,随即又放在嘴里用力咬了咬,只觉甚是生痛,知道是真的,不由上下打量一番薜空灵,神情甚是惊讶,半晌才嘿嘿笑道:“小杂种,还真想不到,**还真有这么多银子啊!实话告诉你,今个银子小爷是要定了,不过这小姑娘嘛,生的白净水灵,昨天惹了老子一肚子的火,今天可得好好下下火,不然那多对不起自己!” 薜空灵此时见他眼睛直盯着小女孩看,好似要喷出火来,满嘴污言秽语,每说一句,心口就好似要炸开一般,只能强忍着,生怕他会伤害小女孩子,紧紧的护着她道:“你不要过来,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啊!” 他说这句话,完全是自己吓自己,自己给自己壮胆,其实他此时早已吓的浑身发抖,可一想到自己是男子汉,应该保护弱小女子,何况还是自己的恩人,他如今只能咬牙挺身而出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除恶 小女孩此时见那公子哥一脸坏笑的朝自己走来,吓得身子直往后退,那知恰好却有一棵树挡住,一时再也推不了,不由急的直叫道:“喂,你这恶贼,不要过来啊!我已经还了你的银子,你还想干什么?” 那公子哥此时步步紧逼过去,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一心想着到手的肥鹅再也不能飞了,如今听得小女孩子问,不由嘿嘿笑道:“小娘子,你不要害怕,哥哥答应你会好好疼你的,保证让你满意。嘿嘿!” 他说完便朝小女孩子扑了过来,随即一把抓起薜空灵,将他扔出去四五米远,便又扯住小女孩的衣服用力一撕,只听“滋”的一声,顿时将她上衣扯烂,露出左边雪白的香肩来。 “啊!小兄弟救我!” 小女孩此时着实吓的不轻,眼见那公子哥将自己身上衣服扯烂,一时吓的大声叫了起来,直呼救命。 薜空灵一把被扔了出去后,身上摔的生痛,又听小女孩呼救,随即又来了勇气,上前抱住那公子哥的腿便咬了一口。 那公子哥没想到薜空灵这么胆大,竟敢张口咬他,一时吃痛,“啊!”的大叫一声,松开小女孩,不由怒道:“小兔崽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他妈的非要破坏小爷的好事是吧?小爷今个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收拾了你,再来好好享受这标致的小娘们,免得被你这小杂种败了兴致。(.)” 他说话间,便已抬起另外一只脚,重重踏在薜空灵的背上,想要逼他放手。 哪知薜空灵任凭他踹,却终是用手抱着他的腿,丝毫不放松,嘴里更也紧紧的咬着他的腿,想逼他终止行恶。 那公子哥此时早已被咬,早已痛的钻心,眼见薜空灵不放手,顿时怒不可遏,又照着薜空灵的后背,狠狠踹了十几脚,直踹得自己也累了,眼看从薜空灵口里流出血来,他始终还是不肯松口,想到他再不松口,恐怕腿上那块肉都要被咬下来,一时牙一咬,心一横,生了歹心,眼看身边地上有块拳头大小的石头,随即弯腰拾了起来,照着薜空灵的后脑勺便用力砸了下去。 一边的小女孩先前也是被吓呆了,看到那公子哥用脚去踹薜空灵的后背,想要去救,身体却吓的瑟瑟发抖,没一丝力气,心中暗自着急,如今又见他要拿石头去砸薜空灵,不由大惊,挣扎着要去帮忙,却突然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那公子哥手中石头慢慢从中手掉在地上,随即用双手直捂着下身,嘴里大声惨叫着,满头皆冒着泠汗。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布也吓了一跳,正不知发生什么事时,却看到那公子哥身后慢慢闪出一个肥胖的女人,此时正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张着罗盆大口,朝着那公子哥怒骂道:“你这个王八蛋,老娘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却非要吃里爬外,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今日老娘不把你废了,就不叫赵四虎。” 她说话间,突然转了个身,对着公子哥,抬起右脚,使出全身的力气,直将身上几百斤重的肥肉弄的“花枝乱颤”,随即用力朝正蹲在地上的公子哥胯下再次猛踢过去,顿时只听得“噗嗤”一声,从那男子哥的下身处飙出一股鲜红的血来,跟着又是一声惨叫,而她自己也因为方才太过用力,身体一时掌握不了平衡,顿时重重的仰面倒在地上,就像一只翻了盖的乌龟一般,挣扎了半晌仍是爬不起来。 那公子哥先前胯下命根子已被那胖女人用力踢了一脚,早已痛的浑身直冒汗,如今又被她用力又是一脚,直将胯下传宗接代之物给踢的破碎,顿时巨大的痛疼,使得他再也无法忍受,跟着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无半点声响。 薜空灵眼见那公子哥倒下,这才松了口气,只因刚才背上被对方踹的太狠,如今突然放松,竟似全身散架一般,也是直挺挺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嘴里更是鲜血直流。 小女孩见状,连忙上前哭着喊道:“小兄弟,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松手呢?不然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啊!” 薜空灵见她哭的伤心,尽管此时心口,身上已痛的不行,可是仍然强忍着说道:“你…..你是我的恩…..恩人,我绝不允许坏….坏人欺负你!” 他话音刚落,便头一歪,再也忍不住倒了下来。 小女孩子见他一头栽倒在地,口里直吐鲜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由越发伤心,随即再也无所顾忌,扑倒在他的身上便失声大哭起来。 这边那胖女人一脚踢坏了那公子哥的命根子,倒在地上挣扎了半天弄出一身臭汗,这才翻了个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那公子哥如今倒在地上,口里直吐白沫,似是还不解恨,嘴里边骂,脚上又重重照着那公子哥的胸口可劲踹了几脚,骂道:“死人,成天就知道装死,你要是真死倒好了,凭老娘这姿色,再找一个,指不定比你强几百倍呢!” 她用力踹了几脚之后,却发现那公子哥一不动弹,二不说话,口中也不吐白沫了,改成了喷血,顿时觉得不对劲,随即上前试探一下气息,发觉竟没气了,顿时也是吓的面色苍白,一屁股再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哎呀我的妈啊,老娘只是轻轻踢了两脚,就真的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时吓的似是不轻,随即再也顾不得许多,瞪了小女孩一眼,爬了起来道:“小姑娘,出人命了,你还是快想办法快跑吧!我倒没关系,我父亲是府衙大人,绝对不会抓我的,你们倒注意点!我男人色心不改,到处祸害良家妇女,如今死了,纯属咎由自取,倘若你们被抓住,你放心,我会给你做证的!” 她边说边头也不回的跑了,一时就像一头又肥又笨的大花鹅一般,屁股一扭一扭的,身上的肉更是一上一下甩动着,让人多看一眼,便忍不住想吐。 小女孩也没想到那公子哥就这样被老婆活活打死了,如今听说自己要吃官司,再看看眼前的薜空灵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一惊一吓间,顿时一头栽倒在地,也昏了过去。 第六百五十七章 舍命 直到天黑,小女孩才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却看到不远处有两个老头正一前一后用手掌对着薜空灵的心口不知在做些什么。 她初醒时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像是要裂开一般,等慢慢清醒过来,还道那两个老头正对薜空灵做坏事,连忙喊道:“喂,你们放开他,不要伤害他!” 哪知喊了一声,却见那两个老头并不理会自己,只是用双手紧贴着薜空灵前后背,头上发顶正冒着淡淡的白烟,额头上更是满头大汗,也不知到底是在对薜空灵做什么,小女孩一时想要过去阻止,只觉得双腿发软,根本无力站起,只好用力挣扎着朝那边一点点爬去。 小女孩待爬到那两个老头面前时,全身已湿透,浑身更是划伤,正要出手阻止,却见那两个老头已经停了下来,再看薜空灵仍然紧闭双目,不知死活,不由伤心的朝那两个老头怒道:“你们两个恶贼,为什么要杀了他?” 那两个老头正是蓝大和段明浦,他二人自从那晚与薜空灵分手之后,本已回到隐居之处,睡了一觉之后,却越想越不对头,于是便又特意过来找薜空灵,却已不见了他,随即又到那个破庙里,仍然没找到,又想到薜空灵曾说庙里的乞丐曾把他的衣服抢走了,便又教训了一顿抢走薜空灵衣服的人,随即再到朝城里去找,结果碰到薜空灵被那对夫妻二人殴打,一时却又不好出面阻止,直等到那两夫妻因害怕逃跑之后,这才在一个小巷里堵住他们,先将他们暴打一顿,好好替薜空灵出了口气,便又命那对夫妻回家取了银子,让他们去街上向薜空灵赔礼道歉,随后又出言警告了他们一番,这才亲自上街去找薜空灵,哪知却又听说他被那公子哥追着出城了,这才急急忙忙追了来,却不想看到薜空灵与小姑娘二人已昏倒在地上,不由大吃一惊。[] 二人大惊之下,连忙用内力为薜空灵疗伤,哪知费了半天力,直到累得全身是汗,却发现薜空灵始终不能醒过来,大惊之下,这才探了探他的心口,却发现心脏竟停止跳动了,寻思薜空灵就这样死了,而自己还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林姐姐在哪,一时觉得甚是遗憾。 如今蓝大听到小女孩子责怪,随即叹了口气道:“小姑娘,你误会了,我二人刚才是在救他的,哪知救了半天,他的心跳终归无法重新恢复,看来这孩子已经……唉!” 段明浦也抹了把汗道:“可惜了啊!老道看这孩子骨胳奇特,后脑突出,应当是个练武的旷世奇才,本有心想要收他为徒,却不想他竟英年早逝,当真遗憾啊!” 他边说边抹了一把眼泪,竟为了薜空灵的死感到万分难过。[] 一边的蓝大却不已为然道:“哼,你以为凭咱们这点微末道行,小兄弟就算活着,能看得上吗?你没听说他根本就不屑学武吗?只可惜了,老夫这辈子交的唯一一个小兄弟,竟就这样离我而去了,当真遗憾啊!” 段明浦听蓝大说完,张大了嘴巴想去反驳,可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想到昨晚听薜空灵口中的林姐姐,轻功武功奇高,当今天下恐怕无人能敌,倘若他想学武,恐怕早就学了,又何须拜他人为师? “唉!” 一念至此他不由又是长叹一口气,随即抱头蹲在地上,半天不做声,神情亦很痛苦。 小女孩见他二人如此垂头丧气,一时也甚是难过,想到薜空灵终是因为救自己才遭此劫难,不由爬上前去,俯在他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哪知哭了几声,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止住哭声,伸出一根手指在薜空灵的鼻孔下探了一下,发觉竟还有呼吸,不由大喜,生怕不确定,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发现虽然跳动很慢,可却还有,不由大喜道:“两位爷爷,他还没死!” 蓝大二人一惊,一下子地上跃了下来,朝薜空灵看去,见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分明便是死了,随即又沮丧的蹲了下来道:“丫头,我知道你看到小兄弟死了心里难过,可他明明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哪还有活的道理呢?除非他是鬼,不是人!” “唉!” 段明浦也是长叹一声,掉下两行泪来附和道:“丫头,不瞒你说要是小兄弟能复活,老道就是耗尽全身真气内力去救在所不惜啊!只可惜,他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又如何再能活过来呢?此时恐怕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让他复活啊!你这样说,岂不是逗我二人玩吗?当真不该!” 小女孩见他二人不信,不由急道:“两位爷爷,我没骗你们,他真的还活着!先前在城里的时候,他被人打,行却倒在地上装死,我曾听过他的心跳停止了,也以为他死了,哪知后来,他却又忽然活了过来,还吓我一大跳!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试试他还有呼吸和脉跳的!” 两个老人见她所说不像有假,随即相视一望,这才又站了起来,走到薜空灵身边,一个试探鼻隙,一个去摸脉搏,果然如同小女孩所说,不由又是面面相觑,惊的面色血色,随即转惊为喜。 只听蓝大道:“段老头,这孩子是我一生中见过最了不起的孩子,没了心跳还在活着,当真是奇迹。我二人此时若不趁他未醒,将所有内力都传给他,恐怕待他醒后,想传便也传不了了,岂不是要落的个终身遗憾?” 段明浦也道:“不错,这孩子天赋异禀,非常人所能及,我看他骨骼奇特,是练武的奇材,将来一定会扬名天下,虽然我二人今生不能收他为徒,可若是他的身上从此有了我二人的内力,他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我二人能助他一臂之力此生便也知足了!” “哈哈哈” 他二人说完,忽然仰天大笑几声,神情甚是得意,接着相互点了点头,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像是在顷刻间决定了一件有关生死的大事。 半晌,蓝大才朝小女孩道:“丫头,你放心,今日我二人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这孩子救活的。” 小女孩虽然听不明白他们之前说的什么意思,可后面一句却是听懂了,如今见又将薜空灵扶了起来,随即一前一后用手掌抵住他的前后心,便知他们是要救人,连忙退了开去,一脸紧张的看着薜空灵。 如此整整过了两个时辰,小女孩眼见两个老头身上先是湿透再变干,全身白气越来越多,最后头发、胡子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白,直到最后双双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这才发现薜空灵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她不由喜及而泣道:“小兄弟,你终于醒了!” 薜空灵见她眼中饱含泪水,身上更是脏兮兮的,手臂上也是血痕,想到刚才的事,还道她已被坏人欺负,心中一痛道:“恩人,你........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坏人欺负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失望 小女孩见薜空灵苏醒之后,第一件事不计较自己身上的伤,反而关心自己有没有受到欺负,顿时感动的扑倒在他怀里道:“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全天下的人都我凶巴巴的,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偏你要对我这么好?” 薜空灵见她在自己怀里哭的伤心,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这样说,你是我的恩人,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没遭到那坏人欺负,我就放心了!” 他说完之后,只感到心里隐隐有些痛,好似不像原先那样剧烈了,一时甚是高兴。 其实他哪里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蓝大和段浦明生怕自己错失了他,硬是将各人体内近六十年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他,所以他的身体再也不似先前那样脆弱,如今已变得结实,雄壮起来,只是七窍玲珑心要求他不可以轻易悲伤、动情,否则心口就会剧痛,只是他现在内力增强,体质变好,七窍玲珑心也变得坚强起来,所以心痛程度轻了一些而已。 小女孩听薜空灵说完,不由一怔,眼中现出一丝失落,随即问道:“小兄弟,难道你只是为了报我的恩,才会拼死救我吗?” 薜空灵道:“是啊!恩人先前在我饿的发昏时,曾给我一根大油果子吃,使我不再饥饿,那就是对我天大的恩惠!” 小女孩心中一酸,感动的流下一行清泪道:“其实那又算得了什么恩呢?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需要你报什么恩的!更何况你明知会死在那恶贼手里,却为了要救我,拼命抱着他,不让他欺负我,你对我才是天大的恩惠呢!你不值得为我这样做的!” 薜空灵笑了笑道:“恩人这样说就错了。(.好看的小说)当时大街上那么多人,好多人都比你有钱,可是为什么他们看到我饿了,却不给我大油果子吃,而恩人却偏偏给了我呢?更何况,你的钱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哭了好久才从那恶贼手里骗来的,也是来之不易,你却毫不犹豫的给我买了大油果子吃,说明只有你才是真心实意帮助我的,才是真正待我有恩。”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娘亲也说过,世上最大的恩情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碳。你贫穷的时候,有人出手帮你,那才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帮助,而你富裕的时候,别人给你东西,那只是想巴结,利用你而已,这种恩情可有可无的,所以你在我饿的时候,给我大油果子吃,就是雪中送碳,这便是天大的恩情,我必须要报的,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恶人欺负而不闻不问呢?” 小女孩听他说的在理,感动的同时,却也轻叹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有些生气道:“小兄弟,你难道自己就没思想,没有喜欢的事,或是…..人吗?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要听你娘亲说呢?” 薜空灵见她不然为何突然发怒,先是一怔,随即低下头去道:“可是我从小到大,就只认识娘亲和林姐姐啊!林姐姐叫我不要对别人太好,她说对别人越好,到最后自己受的伤就会越深,我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对别人太好。(.无弹窗广告)可娘亲却又说过,对于待自己有恩的人,一定要好生报答,就算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我也记在心里了,时刻不敢忘记。所以我一时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谁对谁错,不管怎么样你在我饥饿的时间,给我大油果子吃,便是对我有恩,那恶贼想要欺负你,我就一定要阻止他,不能让她欺负你的,就算是为你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小兄弟,你当真会为我而死吗? 小女孩听得薜空灵竟会为自己死,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目光中露出喜欢之情,脱口问道,问完之后便满怀希冀的盯着薜空灵看。 薜空灵如实答道:“当然了,你是我的恩人,我肯定会为你去死的!” 小女孩还以为他会说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心心甘情愿为自己死,却不想还是这个理由,随即神情黯淡下去,心里轻叹一口气,半晌又问道:“小兄弟,谁是林姐姐?你很喜欢她吗?” 薜空灵听她提起林进朝英,顿时来了精神道:“林姐姐,她......” 他说到这里,这才看到身边躺着两个老人,顿时一惊,随即住了口,连忙爬过去,低头看到那短胡子老人正是前天晚上在这里碰到过给自己衣服穿的段明浦,又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连忙喊了一声道:“段爷爷......” 哪知喊了几声,却不见他回答,连忙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心脏,却发现心脏已停止跳动,不由心里惊道:“奇怪,难道段爷爷他也跟我一样,装有一个七窍玲珑心不成?可林姐姐明明说过,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这个独一无二的心脏啊,难道.......” 他此时越想越怕,连忙又用手去探了一下段明浦的鼻孔,却发现已无呼吸,生怕探错,又去摸了摸他的脉搏,这才知道段明浦确实已经死了,他不由心中一痛,随即朝小女孩问道:“恩人,段爷爷他怎么会死了?昨天他还给我了衣服穿,是我的恩人,怎么现在说死就死了呢?我还没有报答他的恩情呢!”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已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这是他平生第三次流眼泪,此时七窍玲珑心也止不住越来越痛。 小女孩刚才听薜空灵提起林姐姐,正想听他讲故事,却又见他为段明浦的死悲伤,这才想到自己刚才一时高兴,竟忘记了这件事,如今听他问,连忙爬了过去,一摸段明浦的身体,果然发现开始慢慢变凉,手指也开始变硬,她一时也惊的不行,随即又朝薜空灵身后躺着的蓝大爬去,待到了跟着,朝他身体一摸,果然也已凉了,不用查看,便已知道八成也死了,不由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们刚才还有说有笑,现在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呢?” 薜空灵见她也是稀里糊涂的,不明就理,一时又看到蓝大的尸体,随即又想起他先前赠自己银子的事,想到自己恩情还没报,他二人都死了,一时心中甚是悲伤,更是疼痛难忍,随即想到临出活死人墓的前一天晚上,林朝英曾经交待过他,千万不要对别人好,否则会很痛苦的。 他这才知道林朝英所说不假,只后悔没听她的话,心口随即又一阵剧烈疼痛,使得他再也忍不住,口中狂喷出几口鲜血来,随即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次昏厥过去。 第六百五十九章 身世 小女孩见薜空灵先是喷了几口血,接着又昏厥过去,又是一惊,随即上前查看一翻,见他没死,这才松了口气。 又见蓝大和段明浦的尸体躺在那里,想到他们已死,如果待会薜空灵再醒转来看到,定然又会伤心,尽管此时已经精疲力竭,可却也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找到一处土质轻软的地方,开始动起手来挖那地上的泥土,想要埋葬了蓝大二人。 她本是女儿身,手无拂鸡之力,又从没干过粗活,五指更是细嫩,娇贵,如何经得起这粗糙泥土的摧残,不一会儿,十招便已鲜血淋淋,就算如此,却才挖了一个小坑,只能放下几只脚来。 她生怕自己挖的太慢,到时薜空灵醒来再难过,想到徒手也不是办法,正寻思该如何办时,却看到不远处那公子哥的尸体还躺在哪里,隐约见到他头上别着一根金钗,随即走了过去,将那金钗取了下来,又看了那尸体一眼,想到如果不是他,薜空灵就不会受伤,蓝大二人也不会救他,自然更不会死,又想到行前他曾摸过自己的小手,撕破了自己的衣服,不由一阵恶心,随即照着尸体,便重重的踢了两脚,以泄心头之恨,这才又拿着金钗重新过去掘土,此时有了金钗相帮,一时之间果然挖得快了,直挖到后半夜,这才挖好一个大坑,眼看着可以将蓝大二人的尸体埋下去了,这才丢了手中金钗,硬撑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到蓝大二人尸体身边,用尽生平最大力气,先将蓝大尸体拖到坑里,摆放整齐之后,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要休息一会再去搬段明浦的尸体,可随即又想到天快亮了,薜空灵想必也快要醒来,生怕他再伤心,难过,随即又强撑着去将段明浦的尸体也拖了过来,与蓝大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虽然有些挤,可好歹总是放进去了,于是又趁着还有一丝力量在,便手脚并用,将先前挖掘出来的泥土一一掩码住尸体,眼看成了一个小坟,这才松了口气,想到薜空灵醒来之后,看不到蓝大二人尸体,自然就不会难过了,便慢慢爬到薜空灵身边,看了他一眼,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随即一头栽倒在薜空灵身上,晕了过去。 薜空灵迷迷糊糊醒来时,却看到身上趴着小女孩,又见她满身满身泥土,一时甚是不解,而身边蓝大和段明浦的遗体却已不见,借着月光,又见不远处,还躺有一个尸体,顿时吓的毛骨悚然,喊了小女孩几声,听得她迷迷糊糊回答一身,随即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过去,这才知道她没事,便强撑着站了起来,想要朝那尸体旁边瞧个仔细,哪知一抬脚,顿时只觉得双腿轻飘飘的,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跟着还没反应过来,便重重的摔了一跤,直摔的口鼻流血,好半晌才爬起来,不由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一觉醒来,身体好似变轻了许多,双脚也好似不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听使唤了?” 其实薜空灵哪里知道,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早已遍布七经八脉,更有了超过百年以上的内力,今夕早已不同往日,再加上段、蓝二人本就是武林奇人,一生最得意的功夫便是轻功,其练功法门更是别具一格,体内真气更与人不同,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轻功造诣,深得武林同道敬佩,如今尽数将内力过渡给了薜空灵,他脚下岂能不变得轻快?是以一时无法掌控其中窍门这才觉得两腿发飘,待到他又接二连三摔了七八跤,简直是连滚带爬到了那公子哥的尸体面前时,方才好了许多。 薜空灵一时又见得公子哥死了双眼还睁的跟鸡蛋般大小,脸上更是充满恐惧之色,在夜色下显得越发恐怖,吓的心脏又是“咚咚”直跳,好在七窍玲珑心颇具神灵,并不惧怕孤魂野鬼,所以并不痛疼,饶是如此,薜空灵也是受惊不轻,连滚带爬的跑出好远,这才停了下来,哪知却又感到手里泥土甚湿,一时纳闷,随即低头看去,只见地上撒着些许泥土,这才感到异样,顺着那泥土,他自然便看到了蓝、段二人的新坟。 他疑惑的爬到坟前,盯着那新坟看了半天,又想到小女孩身上沾着的泥土,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这里面埋着的正是两位恩人,一时甚是难过,心口开始隐隐作痛,他随即记起林朝英的话,生怕小心脏真的会因为太过悲伤而崩裂,想到事已至此,再伤心也没用了,瞬即释然了,这下心里果真不再那样痛疼,于是想道:“两位恩人爷爷自从给了我衣服和银子,竟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而我却感到好似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一般,甚是伤心难过,想必这就是林姐姐所说的道理,你待人越好,将来换取的痛苦便越多,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只可惜我还没报得两位恩人爷爷的大恩,他二人便离开人世了,真是遗憾。”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两位恩人爷爷生前最希望的就是听到有关林姐姐的事迹,可我却因为心中林姐姐和娘亲的安危,却没敢告诉他们,想来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是惭愧,既然如今他们已死,我索性对着他们的坟墓把林姐姐的住处和事迹说与他们听,便也不算是违背对林姐姐的承诺了,希望两位恩人爷爷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他说完便从自己小时上山砍柴被一个恶魔无辜挖去了心讲起,然后讲到自己被娘亲抱着到镇上求医,再经老大夫吴宗推荐前去终南山活死人墓求林朝英姐姐补心救命,进而在终南山脚下娘亲被坏人欺负,最后被一个白衣大侠相救,然后娘亲又在白衣大侠的引导下找到活死人墓,经林朝英植入一颗七窍玲珑心从而被救活,以及在终南山上与娘亲陪着林朝英生活的一幕幕都统统述了一遍,最后又说到他下终南山遇到小女孩时为止,不由已是泪流满面,好在此时在荒山野岭,无人留情,若是被人听到,简直会觉他在说天书,编造故事。 最后,他想到一直待他极好的林姐姐总是那么闷闷不乐,像是有着说不尽的心事,道不完的哀愁,随即幽幽的说道:“蓝爷爷、段爷爷,虽然林姐姐无所不能,经常要求灵儿要开心,可灵儿却知道,她却是这个世上最不开心的人,娘亲说林姐姐总是对着一件新嫁衣发怔,更说只要那个时刻,她就在思念一个心爱的人,想要见到他,更想嫁给他,灵儿虽然不知道林姐姐心爱的人是谁,可是我想,他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因为只有英雄,才可以配得上林姐姐这样的天仙,你们说是不是?” 第六百六十章 感恩 让薜空灵想不到的是,此时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正站着一个腰悬长剑,风度翩翩的白衣人,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间来的。 现在他也在静静的听着薜空灵述说着自己的离奇身世,听完之后,不由在心里惊道:“原来这少年竟是三年前那个晚上无意中被我救下的活死人?想不到岁月匆匆,时光如梭,转眼间这个当年躺在母亲怀里完全没了心跳,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而我呢?这三年一直在盲目追踪那个专挖童心的恶魔,想要亲自将他诛杀,为那一百个无辜被挖心送命的男童报仇雪恨,却总是一无所获,辗转走遍大江南北,却始终未能见到那恶魔的身影,更辜负了林姑娘这些年对我的一番浓情厚意?当真惭愧!” “唉!” 他一念至此,不由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薜空灵此时身上已有百年内力,耳力自然不同寻常,刚刚讲完自己离奇的身世,却突然听到那一翻话,跟着又是一声叹息,不由一惊,随即站了起来,环视一下四周,然后脱口而出道:“谁?是谁在叹息?” 白衣人先是一怔,随即连忙躲在一棵大树后,盯着薜空灵看,更加百思不得其解道:“奇怪,我刚才只是在心中叹息,为何这少年却能听到,真是匪夷所思,当年他心被挖而不死,就已经是个奇迹,如今却又可以听到我心中所思,更令人费解,难道他真有通神的本领不成?” 他哪里知道,此时他心中所思所想,皆被薜空灵听得一清二楚,他原本以为自己躲的隐蔽,哪知却眼见薜空灵朝他这边慢慢走来,边走边说道:“大哥哥,你不用躲避了,你方才心中所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请问你是不是当年那个救过我和娘亲一命的白衣恩人吗?” 白衣人此时已经知道薜空灵并非普通人,他果真可以听到别人内心所想之事,大惊的同时,却也站了出来道:“不错!你就是当年那个惨遭恶魔挖心的孩子吗?” 薜空灵这三年来,不知从娘亲口中听过多少遍有关于白衣人的事迹,更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大恩人,心中对他甚是仰慕,早就想见他一面了,如今见他承认,一时心中甚是激动,随即将他打量一翻,连忙跪下道:“大哥哥果然是大恩人!想不到灵儿可以在这里见你一面,请您受我一拜,灵儿要当面感谢您当年对我和娘亲的救命之恩!” 他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郑重的给白衣人叩了三个头,以示感谢救命之恩。[.超多好看小说] 白衣人见他如此懂事,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哪知一碰到他的手臂,顿时被一股内力震的不由自主后退几步,随即吃惊的盯着他道:“孩子,你......” 他实是想不明白,薜空灵小小年纪,为何体内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一时惊的是目愣口呆。 薜空灵见白衣人如此表情,先怔了一下,随即站了起来,笑道:“大哥哥,你是不是觉得灵儿当年被挖了心,如今还活的好好的,这才感到吃惊吗?” 白衣人又是一怔,心中一片空明,随即问道:“孩子,你可否跟林姑娘学过武功?” 薜空灵也不知道白衣人为何突然要问这个,愣了一下,如实答道:“大哥哥,灵儿不曾学过半点武功,林姐姐曾经说过,学了武功,便会不知不觉卷入江湖的是非恩怨中,倘若一旦这样,我就会伤心,难过,如果太过痛苦,则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便会承受不了压力,从而导致崩裂,甚至丧命,林姐姐只希望灵儿这辈子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做个普通人,不要像她那样,学会了武功又处处争强好胜,一心想与心爱的人争个输赢,却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只能在活死人墓度过凄凉一生,不能与心爱的人白头到老,还不如普通人开心,快活!” 白衣人听薜空灵说完,不由怔的后退几步,嘴里喃喃道:“她......她真是这样说的?” 薜空灵见白衣人面色苍白,神情甚是难过,甚是不解,半晌才道:“大哥哥是我和娘亲的恩人,娘亲说过,做为薜家人一定要知恩图报,更不能说谎,灵儿不敢欺瞒大哥哥,林姐姐确实是这样跟我说的!” 白衣人知他所说不会有假,半晌才轻叹一口气,随即又问道:“那么大哥哥问你,你愿意学武功吗?” 薜空灵抬头看着白衣人一双明亮的眼睛,如同天上的明月一般纯洁,先是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渴望的表情,随即便又垂下头去道:“大哥哥,灵儿喜欢学武功,娘亲也说过,做为薜家后代子孙,就应该像祖先那样精忠报国,以驱除达虏为已任,处处为民造福,更要向大哥哥一样,做个助人为乐,惩强除恶的大侠,可林姐姐却总是说,学武功不好,灵儿敬重娘亲,不能不听她的话,可是林姐姐却对灵儿极好,灵儿看着她总是闷闷不乐,便知她说的定然不会有错!如果有了武功的话,一定会有许多人对你不服气,这样就会找你比武,一辈子打打杀杀也不会开心的!所以灵儿也不知道到底学武功好,还是不学武功好!”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白衣人听他说完这一番话,先又是一愣,接着问道:“孩子你先前提到你的祖先姓薜,不知他们是谁呢?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薜空灵道:“大哥哥,我叫薜空灵。听娘亲说,我的先祖是平辽王薜仁贵,是个很了不起的英雄呢!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第十代了,只可惜灵儿没用,不能像先祖那样,偏偏不能学武功,上阵杀敌,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 白衣人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极亮的光芒,身子明显一震,随即倒退数步,惊道:“孩子,你说什么?你是平辽王薜仁贵的子孙?” 薜空灵见他似是不信,随即道:“大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平辽王的子孙,只是我娘亲说是,那我就一定是了!” 白衣人先是一怔,似是没想到他如此纯真,随即仰天“哈哈”大笑几声道:“好孩子,就凭你这句话,大哥哥就相信你是薜元帅的后代。大哥哥只想问你一句,你若是学会了武功,就可以杀尽那些坏人,向你的先祖薜元帅一样,驰骋杀场,为大宋立下不世之功,可以光宗耀祖,让世人尊敬。只是如果这样做的话会让你觉得对不起林姐姐,一生换来痛苦和内疚,你会不会放弃?” 薜空灵想了想道:“大哥哥,虽然灵儿也知道学了武功会对不起林姐姐,可如果灵儿这辈子不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就如娘亲所说,就不配做薜家的子孙,灵儿宁可一辈子受着良心的折磨,却更愿意去做一个像大哥哥这般顶天立地的英雄,就算是体内的七窍玲珑心真的因为疼痛破裂了,灵儿就是死便也值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赠剑 白衣人一生文武双全,早年更有一腔报国之心,眼看金兵犯境,大宋皇帝无能,于是便高举义旗,聚起无数英雄豪杰与金兵对抗,一时攻城略地,声势极大,本想有一番作为,哪曾想后来不幸兵败,以致群雄尽散,后来便有些郁郁寡欢,终日躲在终南山活死人墓里,甘心做一个活死人,后来却被林朝英用计逼出活死人墓,这才又激起一番侠义之心,决定行走江湖,到处以惩恶扬善,弘扬正义为已任。[] 这些年他为了追踪那专挖取童心的恶魔,可谓寻遍大江南北,想要将其击毙,终是一无所获。这才渐渐明白,以个人之力根本无法还武林一个郎朗乾坤,又想到三年前曾与林朝英有过约定,如今约期已满,不忍她再苦等下去,再说他此时已生了归隐之心,想要结束这段情缘,这才从塞北匆匆朝终南山赶去,哪知却在这里不巧听到薜空灵正对着一堆新坟讲述自己的离奇生世,而更巧的是所讲之人,竟牵扯到自己心中挂念之人,随即停了下来,忍不住驻足倾听。 如今听到薜空灵一番豪言壮语,不由雄心再起,随即喝彩道:“孩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便有一腔侠义之心,确实难得!我问你,如果大哥哥愿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与你,你可愿意学?” 他说完便用一双期望的眼神盯着薜空灵看,似是生怕他说出不愿意三个字,让自己失望。 薜空灵眼中先也释放出一丝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半晌才低着头道:“大哥哥,灵儿虽然想学,可既然答应了林姐姐,自然就要守信,你的好意灵儿心领了,只是你的武功灵儿却万万不能学的。” 其实此时的薜空灵哪里知道,以眼前白衣人的武功,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学得一招半式而不可得,他却将这大好的机会白白错过,真是令人惋惜。 “唉!” 白衣人没想到薜空灵如此守信,心中倍感失落的同时却又深感满意,嘴里轻叹一声,半晌才道:“人各有志,大哥哥也不勉强你,男子汉就应该像你这般,守信用,重情意,大哥哥不逼你便是,只是江湖险恶,如今你一个人在外流浪,确实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呢?” 他说完之后,不由陷入了沉思中,似是在为薜空灵的安危担心。 薜空灵见他为自己担心,又想到自己拂了他的一片心意,一时甚感不安,随即劝道:“大哥哥,你不必担心灵儿的安危。娘亲说过,只要灵儿不去做坏事,佛主自会保佑我平安无事的!” 白衣人一怔,随即说道:“佛主?” 他说完便笑了笑道:“灵儿,你天资聪明,就算没有武功,也同样可以有一番大作为的,既然如此,大哥哥与你终算有缘,这把剑留在我这里已经没用了,索性就把它当作见面礼赠给你,虽然你没能学得大哥哥的一招半式做为防身之用,可只要有了这把剑,相信江湖那些武林前辈看在大哥哥这把剑的面子上,若是知道你有难,定也会伸出援手的。” 薜空灵也没想到白衣人如此豪爽,寻思只要有了这把剑,今后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就不怕再被欺负了,随即高兴的说道:“大哥哥,真的吗?你当真愿意把你的剑送给灵儿吗?如果真是这样,灵儿从今以后就再不怕那些坏人了,还可以保护那些受欺负的好人,多好啊!” 他说完便扭头看了看身后正熟睡中的小女孩,一脸的期待。 白衣人见薜空灵小小年纪,便处处为他人着想,心中越发满意,又听他说话如此天真,随即笑道:“灵儿,大哥哥说话自然是算数的,从此以后,这把剑就是你的了。” “唉!” 他说完便伸手解下腰中悬挂的宝剑,伸手抚了抚剑鞘,随即轻叹一声,似是很不舍,最终还是伸手将剑递给了薜空灵。 薜空灵听他叹息,见他对剑甚是不舍,随即说道:“大哥哥,灵儿还是不要这把剑了吧!” 白衣人一怔道:“为什么?你莫非嫌弃大哥哥这把剑不好不成?你可知.......” 他说到这里,便听到薜空灵解释道:“不,大哥哥,林姐姐曾经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这把剑一直陪伴着大哥哥,想必对大哥哥来说很是珍贵,灵儿又岂能夺你所爱呢?” 白衣人先前还道薜空灵不喜欢,如今听后,不由“哈哈”笑道:“灵儿,你放心便是,这把剑虽然跟随大哥哥十几年,也曾立下赫赫战功,杀了无数金狗的头颅,可大哥哥如今却已用不着了,大哥哥相信,今后这把剑跟着你,也许会比跟着大哥哥发挥的作用更大,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收下便是!” 薜空灵见白衣人真心赠剑,这才接过宝剑,上下打量一番,只见剑鞘之上刻着花纹,像一柄羽箭,又看剑柄像是一只凤凰,上面还镶着一颗绿宝石,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蓝光,不由甚是喜欢,随即朝白衣人问道:“大哥哥,灵儿可以拔出来看看吗?” 白衣人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好啊!这把剑现在已经属于你的了,你当然可以拔出来看看啊!” 他说完便满含期待的看着薜空灵,似是心中担心他拔不出来剑一般。 薜空灵先前想到这剑是白衣人送的,看得很是珍贵,一时生怕弄坏了宝剑,只是轻轻去拔,不敢用力,哪知却发现剑身镶在剑鞘里甚紧,一时未能拔出,抬头看到白衣人明亮的双眼中生出一些失望之色,不由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用了全力,只听“叮当”一声脆响,随着剑身抽出,顿时月光下现出一片浅蓝色的剑光,那亮光直刺的薜空灵眼睛几乎睁不开来,半晌才适应。 一时,他不由越发喜欢这把宝剑了。 白衣人先前还道薜空灵不能拔出宝剑,心中生起一种失落感,随即又见他“唰”的一声抽出宝剑,身子不由一怔,随即面上显出激动之色,直在心里呼道:“天啊!想不到他竟然将天剑抽出来了,难道这是天意吗?天意要我从此归隐吗?” 薜空灵此时正欣赏着宝剑上面发出的蓝光,如今听他心中所想,随即不解的问道:“大哥哥,什么是天意?难道这剑很难拔出来吗?” 白衣人先是一怔,随即又想到薜空灵天赋异秉,可以知晓他人内心所想,随即笑道:“没什么!灵儿,你要记住,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普天之下仅此一把,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这把剑,千万不要让他落入坏人之手好吗?” 薜空灵先是一怔,随即问道:“大哥哥,难道这把剑也跟灵儿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一般,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吗?既是如此,你放心就是,灵儿今后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不会让它被坏人抢走的!” 他说话间便已合起宝剑,紧紧的拿在手里,似是在用行动向白衣人证明,只要这剑在自己手里,坏人是无论如何也抢不去的。 白衣人点了点头,半晌才道:“既是如此,灵儿,你要好好保重!”他话音刚落,便已不见了身影,速度当真够快。 第六百六十二章 逃跑 薜空灵长期跟随林朝英在一起,似是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如今见白衣人突然不见了,先怔了一下,随即又抽出宝剑,欣赏起来,一时只觉如获至宝,甚是高兴。(.好看的小说) 直欣赏了半晌,这才想到小女孩还没醒,随即又合起了剑,来到她身边坐下,一边抱着剑注视着她,一边等她醒来。 此时,薜空灵注视着月光下熟睡着的小女孩,只觉她一格俏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显然朦胧可爱,一时竟看得痴了。 哪知片刻后,心口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刺痛,他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看,随即寻思道:“奇怪,为什么我一看到恩人,我的心就会忍不住的刺痛呢?林姐姐说过,如果心痛,就说明七窍玲珑心在示警,倘若长时间疼痛,将会对我身体不利,我得尽快离开才好,以免给七窍玲珑心太多压力,让它不堪负重。” 他想到此,正欲站起离去,转念又想到:“可是她与我有恩,我岂能将她放在这荒山野岭之地弃之不顾?如此岂不是忘恩负义吗?若是她再遇到坏人,那可怎么办?” 他一时之间甚是犹豫,也不知是离去好,还是守在这里好,无意中又看了一眼那女孩,只觉她的脸越发红了,在月光下好似面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芒,整个她整个人显得越发美丽动人,他不自不觉间心中又是一动,跟着又一阵刺痛,使得他忍不住“啊”的轻叫一声,赶紧站了起来,离那小女孩远远的,再也不敢看她,好半天内心才慢慢平静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他不由心里寻思道:“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因为七窍玲珑心破裂而死,到时我恐怕连娘亲和林姐姐都看不到了,还说什么惩恶扬善,精忠报国呢?” 他一念至此,便下了决心准备离去,又看到蓝大二人的坟墓,想到他二人终归是自己的恩人,不能就这样一起了之,随即上前拜了三拜,这下准备离去。 待走了几步,又生怕将来找不到此地,无法再来拜祭,随即抽出手中长剑,在坟前的一棵树上写下一行字来:恩人:蓝大、段明浦之墓 晚辈薜空灵立。 刻完之后,他偷偷瞄了一眼那边仍在熟睡的小女孩,随即想到她毕竟与自己有恩,自己岂能就这样走了,于是手中长剑再次抽出,又添了一行字在下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长剑重新收入鞘中,大步便要离去。 待走到那公子哥的尸体边时,又想到蓝大给自己的银子还在他身上,于是便伸手掏了出来,想到小女孩此时身上也没银子,生怕她饿着,冻着,于是便将银子放在了她身边,自己身上只带着在城里那对吵架的夫妻留下的一袋银子作用生活之用,随即依依不舍的走了,每走一步,直在心里祈祷她不要再遇到坏人,于是不知不觉间便越走越远。 待薜空灵走了一个时辰之后,小女孩这才睡醒,睁开眼睛,看到天上星星已经没了,这知知道天也快亮了。 伸了个懒腰,她环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薜空灵竟不见了,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却只觉得浑身酸痛,嘴里不由“啊”的轻叫一声,随即脱口而出喊道:“小兄弟,你在哪里?” 哪知喊了半天,却始终不见回答,又见身边放着那枚五十两银锭,于是拿在手里,心下寻思道:“都怪我昨天在集市的时间让他不要跟着我,想必小兄弟定是想起了我话,这才一气之下走了,昨天他舍命救我,今天却又给我这么多银子,天底下就他对我最好了,可是我却将他气走了,真是不该!” 她一边看着手中的银锭,一边自责,片刻又寻思道:“也不知小兄弟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他急匆匆离去,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真遗憾!看来我得想办法找到他才是。” 她一念至此,便将银定装放怀里,起身准备离去,又看到那新坟,随即想到蓝大二人好歹对薜空灵有恩,临走之时怎么也要拜上一拜,于是便信步走了过去。 正欲去拜,却见坟墓边刻着几行字,上面是薜空灵为蓝大二人立的墓志,后面留的是他的名字,随即心中默念几遍,喜上心头,嘴里喃喃道:“原来他叫薜空灵!” 待说完之后,脑海中顿时闪出薜空灵俊俏的大花脸,不由脸上一阵羞红,半晌看着名字才又寻思道:“空灵?空灵?难道他真的没有心吗?可为什么没有心的人却能活呢?而且还这么善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一时心里有了众多疑问,随即脑海中又想起昨天在街上以及晚上在这里,自己亲耳听到薜空灵已没了心跳,却像正常人一样,可以说话,做事,不由越想越觉得纳闷,接着看到下面还刻有一行字,随即念轻声道:“姑娘大恩,在下来日定当涌泉相报,情非得已,被迫就此离去,愿姑娘永远平安、幸福、后会有期!” 她一直将这几句话念了十几遍,这才想道:“他既然将我当做恩人,还说要涌泉相报,可是为什么却要不辞而别呢?难道他也遭遇了坏人,被强行掳走了,这才被迫离去不成?” 她想到此,不由心中一阵担心,生怕薜空灵遭到毒手,可是随即又寻思道:“可是如果他真的被人强行掳走,那又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字呢?这又不符合情理,难道他是自愿走的吗?他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走了,却连忙个招呼也不给我打呢?” 她此时脑海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一时根本猜不透薜空灵到底是自愿走了,还是被人抓走了。 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前前后后将认识薜空灵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越发觉得薜空灵待自己好,一时再也顾不了这么多,想要去寻薜空灵,却又不知他去了哪里,只好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寻了去,正好是西边。 第六百六十三章 相助 薜空灵离开小女孩之后,一时也不知朝哪里去,便迎着朝阳,一路朝东而去。(.无弹窗广告) 这样连续走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时,这才看到一个小镇,随即信步走了进去,找了家面馆,闻着从里面飘出的香味,越发觉得肚子饿了,想到口袋里还有银子,想必可以买碗面吃,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面馆。 哪知他前脚刚踏进面馆,却被店小二拦住道:“去,去,去,一个臭要饭的,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就随便朝里面进,要是身上的味熏走我的客人,你赔啊?” 他边说边捏着鼻子,将薜空灵用力朝外面推。 薜空灵此时饿的甚紧,听到店小二心里着:“臭要饭的,不知道吃面要花银子啊!看这穷酸样,八成是穷光蛋!没银子还想充什么大爷,老子一天到晚够累的了,还要应付你们这些臭要饭的,真够倒霉!” 他随即说道:“大哥,我有银子,我只是想吃碗面。” 他说完便将怀里的银袋掏了出来,递给那小二,随即问道:“你看这些银子,够不够换一碗面吃?” 他此时说话声音很小,生怕银子不够,遭店里的客人奚落。 那小店二先前见薜空灵手上拿着把宝剑,本不敢放肆,可又看到他身上穿着很不对衬的宽大破衣服,脸上也脏兮兮的,寻思他定是一个穷要饭的,还道他手占的剑是从哪捡的,这才急着要赶他出去,哪知此时见他掏出一个银袋,顿时换了一幅容颜,马上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接过薜空灵手中银袋,拿在手里掂量一下,只觉甚是沉重,随即心里寻思道:“看来这小子肯定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买一碗面需要多少银子,看来小爷我今天要发财了!” 薜空灵听他心里想,随即答道:“大哥,我不是从乡里来的,我是山里下来的,确实不知买一碗面需要多少银子,不知这些银子够不够呢?” 店小二听他回家,不由一惊,随即朝四周看了看,虽然不知他如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可是见周围没人看自己,便放下心来,随即笑道:“客官,你这银子正好不多不少够换一碗面,你先坐了,我马上去给你盛面!” 薜空灵听后,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笑道:“既然可以,那麻烦小二哥快点,我正饿着呢!” 店小二点头笑着答应,边说边从银袋里掏出一小块银子,然后正准备将其它银子偷偷塞进口袋,好好捞上一笔时,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只手凭空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他手中银袋道:“好你个小二,做人真不厚道,这位小兄弟的银子何止买一碗面,便是买上一千碗面也足够了,你却骗他?老实说,你是不是想独吞?” 店小二见心中诡计被那人识破,不由脸上一红,随即上下打量那人一翻,只见他身穿灰衣,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头发上插着几根鸡毛当钗子,一看便又是一个穷要饭的,又看他年龄甚小,只是十三四岁,顿时有了底气,随即用力推了他一下,大声说道:“你这个臭要饭的,你说什么?明明是你抢了人家的银子,还想误赖到我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那小叫花子也不计较,稳住脚,随即将手中那银袋里的银子一古脑倒在地上,顺手拿起一枚五两的银块对薜空灵道:“那,小兄弟,你千万不要让了这坏人的当。我可是好人,我现在就告诉你,就这么一块银子,你就可以吃一顿上好的全席,鸡鸭鱼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样样都有。” 薜空灵也没想到这么小的一块银子就能吃这么多东西,一时狠狠的瞪了店小二一眼,只觉得他不应该欺骗自己,一时也甚觉尴尬,随即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哥赐教,小弟不胜感激!” 那小叫花随即将那五两的银块重新装进银袋,随即又拿起一块更大的银块,大叫嚷嚷道:“啊!这个就更不得了了,这个可以在整个户县最大的酒楼吃上一桌上好的席面,说不定还能喝上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呢!” 薜空灵听他越说肚子越饿,心中越奇,脱口问道:“大哥,什么是上好的席面?” 那小叫花一愣,随即说道:“小兄弟,这上好的席面呢?就是指可以吃尽天下最好的美味,总之是你想吃的都可以吃到,你不想吃的,也可以吃到!” 他说完顿了顿又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我真是糊涂,吃东西当然是吃想吃的,怎么可以吃不想吃的呢?” 说完之后,他便将那些银子,全都装进袋子里,然后重新塞进薜空灵的手里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个老实人,我周伯通最喜欢老实人,你既然有这么多银子,还吃什么面啊!不如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行不行?” 薜空灵从没碰到过像周伯通这种好的人,如今见他如此热情,随即点头抱拳道:“噢,原来是周大哥,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正好让小弟见见世面。” 周伯通笑道:“不劳烦,我这人从小就是古道热肠,最喜欢做好事了,不像那种没良心的人,专门欺骗老实人的钱!” 他边说边瞪了一眼店小二,随即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银子,顺手塞进了怀里,朝薜空灵笑道:“小兄弟,既然你已经有这么多银子了,索性就把这一点点小银子送给我,你不会介意吧?” 薜空灵见他如此直爽,不由笑道:“不会的,周大哥如果需要,我这里还有,你尽数拿去就行了!”他说完便将手里的银袋朝周伯通手里塞去。 周伯通一怔,盯着薜空灵看了许久,突然流下泪来,半晌不语。 薜空灵不知道周伯通为什么会突然哭,有些不解道:“周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起来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周伯通见薜空灵一脸虔诚,破涕为笑道:“小兄弟,你待我太好了,我周伯通从一生下来,就没人待我这么好过,我真是太感动了,就忍不住哭了!” 薜空灵不解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我一感动,心口就会痛,却也不会流泪,当真奇怪!” 周伯通擦干眼泪道:“好了,咱们哥俩今天认识,就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了,什么流泪,心痛都不吉利,只有死了人才会流泪,心痛的,我们又没死,干嘛流泪,心痛?” 薜空灵想了想却道:“那也不对啊!前两天我看到一个坏人,欺负恩人,后来醒来之后,他不知为什么死了,我却也没流泪,倒是蓝爷爷和段爷爷死了,我才心痛的,可是却也没流泪啊!” 周伯通见他甚是天真,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随即搂着他的肩膀道:“好了!小兄弟,我们不是说了,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吗?你干嘛又提?我们还是去酒楼,吃好吃的吧,这样多开心啊!” 他说完便拉着薜空灵出了面馆,随即朝对面的酒楼走去。 店小二见到手的鸭子飞走了,一时心中甚是心痛,却也无奈,只好又站在门口继续招待客人。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为难 与先前一样,薜空灵与周伯通双脚还没踏进酒楼,便被门口的小二给挡住了。[.超多好看小说] 周伯通双手插腰不服道:“怎么了?我们要吃饭,你拦着我们干什么?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 那店小二将他二人浑身上下打量一翻,最后一脸鄙夷的说道:“哼,两个臭要饭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户县最大的楼酒,你们吃得起吗?” 周伯通见店小二如此狗眼看人低,不由更加怒火道:“好你个店小二,真是狗眼看人低,就算是户县最大的酒楼,难道我们就不能进,不能吃吗?你以为我们没银子是吗?我告诉你,大爷我有的是银子,我吃死你!”他说完便朝薜空灵看去。 薜空灵是何等聪明之人,见周伯通伸出手,连忙将口袋里的银子掏出一个最大的,递给店小二。 那店小二一见果真是十两银子,顿时脸色顿变,满脸堆笑道:“两位大爷,请不要见怪,小的刚才眼拙,得罪了二痊,还请见谅,两位里面请!” 周伯通见薜空灵一下子掏出一个最大的银块,随即一把夺了过来,放入怀里道:“小兄弟,这样的小酒楼,用不着这么多银子的,大哥先帮你收起来!” 他说完边将银子放入自己怀里,边又将薜空灵手里的银袋张开,从里面掏出一个二两的碎银,递给那小二道:“那,你看好了,这可是真金白银?以后千万不要再狗眼看人低了,快去弄一桌上好的席面来,大爷我肚子饿了!” 他说完不待店小二回答,便拉着薜空灵的手大摇大摆的进了酒楼,看到西北角处有一个空位,便信步走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先开始还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会似乎觉得脚有些痒,便脱了鞋子,将手放在凳子上,用手用力搓了起来,一边搓脚一边喊道:“哇,好舒服啊!我周伯通还是第一次在这种高级的地方抠脚呢,真是别有一番享受啊!” 薜空灵跟着周伯通进了酒楼,只见酒楼里面坐满了人,都在吃饭,喝酒,好不热闹,想到平生第一次进这种高级的地方,感到一切甚是新鲜,只是东瞅瞅,西看看。 瞬即又见周伯通坐了下来,连忙在他的对面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顺手将手中宝剑放在桌上,却看到周伯通正在抠脚,顿时一股恶臭传了出来,却又不好说,只能笑笑忍着。 旁边正好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姑娘和一名三十出头的青衣男子,二人正在喝酒淡天,吃的正香,哪曾想看到周伯通二人进来,却公然在大厅里抠脚,顿时臭气熏天,面对一桌的美味佳肴,顿时失了胃口,看着他二人直皱眉头。 青衣男子见白衣女子也直皱眉头,不由狠狠瞪了一眼周伯通,眼神之中满是鄙夷。 周伯通正在享受抠脚的乐趣,无意中看到青衣男子瞪了自己一眼,顿时有些不服道:“喂,你瞪什么蹬?没见过在人家抠脚吗?你难道自己没脚吗?想看回家看你爹妈的去!” 他这话人无疑是在占青衣男子的便宜,那青衣男子还没发怒,一边的白衣女子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周伯通怒道:“臭要饭的,你说什么?” 周伯通见那女子发怒,顿时穿上鞋子,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道:“哎哟,老子平生最恨别人叫我臭老饭的了,我身上臭吗?你闻闻哪里臭了!” 他边说边将上身衣服脱了个净光,随即伸长胳膊,走到那女子面前道:“你闻闻,我哪里臭了?实话跟你说,我可是半年洗一次澡的,身上可干净着呢?哪里臭了!” 白衣女子也没想到周伯通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脱了衣服给自己看,顿时羞的满脸通红,气的别过头去,哪还敢再还嘴。 倒是青衣男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起桌上的长剑,“唰”的一声抽了出来,指着周伯通道:“阁下是想让我把你这舌头割下来,还是把你人头取下来?” 薜空灵一见二人要打起来,连忙上前劝道:“周大哥,不要这样了!” 周伯通见青衣男子抽出长剑,先是一怔,却也不怕,随即看到薜空灵放在桌上的长剑,也一把抓起道:“怎么,想比剑吗?你以为就你有剑,我没有吗?” 他说完便去抽剑,却发现剑鞘甚紧,一时怎么也拔不出来,一时觉得很没面子,随即递给薜空灵道:“小兄弟,帮周大哥把剑拔出来,跟这臭小子比比,看是你的剑好还是他的剑她,哼!” 薜空灵怔了一下,随即听话的拔出长剑,又看到青衣男子满脸怒气,心下寻思道:“看来这件事是周大哥不对,如果我帮他拔出剑,那么他肯定要与这青衣男子比剑,到时势必会结仇。林姐姐说过,这一学武就会遇到很多麻烦,看来果真如此,我还是不要拔出的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想到此,便又轻轻将剑合上,朝周伯通开口劝道:“周大哥,我看我们还是去吃面吧!” 周伯通刚才眼看薜空灵抽出了剑,正欲想要让他替自己出气,却又见他将剑合上,再听他劝,还道他怕了,一时甚是不满意,撅着嘴道:“小兄弟,你怎么又把剑合上了?你难道不会使剑,不敢跟这臭小子比剑不成?” 青衣男子见状,不由泠哼一声,瞪着薜空灵,眼神里尽是挑衅。 薜空灵听得周伯通问,再次寻思道:“糟糕,周大哥一定要逼着我与那青衣男子比剑,这岂不是麻烦的很?可是我又不会使剑,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之间,想到拔剑也不是,不拔剑也不是,不由觉为难。 周伯通见他犹豫,顿时泪水又流了出来道:“哼!想不到我周伯通把你当成有生以来最好的兄弟,谁的银子不要,却偏偏要你的,多么给你面子,你却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如今眼看着我被人欺负,你却不帮我,太让我伤心了!” 他说完便从怀里掏出那十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道:“好!既然你不把我周伯通当兄弟,那我周伯通要你的银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说完便朝酒楼外走去,想了想却又返了回来,从怀里掏出那小块二两的碎银,再次重重的放在桌上,随即又将十两银子收回怀里道:“这银子是我自己拿的,不算你给的,应该还是我的!” 他说完这才又准备离去,临走时还眼泪汪汪的瞪了一眼薜空灵,显然很是伤心。 薜空灵见周伯通要走,又见他如此伤心,一时不忍心,连忙抽出手中长剑,随口解释道:“周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伯通本不想真走,巴不得薜空灵叫回自己,如今听他喊,迅速转了身,跑到他身边,围着他打量一圈,接着突然拍手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你跟我一样,都不会武功,难怪你不敢跟这臭小子比剑!” 薜空灵见他猜中,一时觉得甚是尴尬,脸上一红,半晌才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自己不会武功。 第六百六十五章 宝剑 青衣男子提着剑等了半天,却见周伯通又哭又闹,甚是滑稽,一时怒气全消,可碍于白衣女子的面,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听到周伯通说他二人都不会剑,顿觉大失所望,正欲呵斥对方一番,算是解了气,却见周伯通一把夺过薜空灵手中长剑,随即重重扔在地上,又用脚踩了两下道:“你真是太不像话了,枉我周伯通对你这么好,你不会剑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丢了这么大的人,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丢人丢到家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刚才一时气愤,又是针对青衣人的,所以仍剑的时候,自然故意朝他扔去,原本想砸一下那青衣人的脚,哪曾想被对方一闪躲了过去,自然心情更加不爽,一边气冲冲的朝酒楼外面走,一边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不会使剑还拿把剑,真是打肿脸充胖子,你以为是玩具啊!愿拿就拿,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此时酒楼的人早在看热闹,甚是希望他们能打起来,哪曾想看到周伯通气急败坏走了,一时都哄堂大笑起来。 薜空灵见周伯通果真要走,连忙去拾地上的长剑,却被青衣男子一把先拾了起来,一时怔在当场,随即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还请把剑还给在下!” 方才那长剑被本薜空灵抽出一些,后来又被周伯通夺过,一把扔在地上,此时已给打开,剑身自剑鞘里露出过半。 青衣男子失踪起那把长剑,看了一眼,本想戏弄一下薜空灵,又见剑刃甚薄,剑身表面透着乌青,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这才知道竟是把宝剑,又见上面提着两句话,不由好奇的念了出来道:“王候不争待何时?重阳直上青云日!” 他念完之后,不由大惊,随即说道:“王重阳.” 大堂里的人刚才眼见好戏没了,这才纷纷回头坐下,如今一听“王重阳”三个字,顿时又再次纷纷站了起来,朝这边观望,直盯着薜空灵看,脸上神色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佩服。 原来,这把剑的主人白衣人,正是姓王名重阳。 王重阳幼时学文,入朝为官,后来看到金兵入侵,随即弃文学武,又见徽钦二帝将大好江山白白拱手让给金人,甚是窝囊,一气之下,便已祖传宝剑天剑起誓,更已自己的名字为号,号召天下群雄,揭竿起义,誓死与金兵为敌,从此带领群雄攻城掠地,保家为国,甚是威风,一时间令中原武林群雄,无不敬仰。 江湖中那些有良知的英雄好汉,为帮助王重阳共举大事,也纷纷慷慨解囊,主动筹集金银珠宝,打造兵器,一时间,义军聚集了无数财富,想要大干一场,哪知后来在几场与金兵的交战中,义军死伤惨重,溃不成军,王重阳一时心灰意泠,宣布解散义军,从此躲在终南山活死人墓,再不肯出江湖,饶是如此,他的英雄事迹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到处鼓舞着人心,激励着群雄,现在仍有许多英雄豪杰在心里以他为榜样,到处行侠仗义,暗杀金人,惩强除恶。 总之一句话,王重阳不仅是中原武林群雄心中的英雄,更是一樽不可逾越的神,其身份地位,就如岳飞一般。 后来王重阳后败归隐之后,又经林朝英言语相激,于是让出活死人墓,继续在江湖上闯荡行侠仗义,群雄得知之后,万般兴奋,随即又掀起了一番正义之风,纷纷都想见他一面,只可惜王重阳总是独来独往,行宗飘忽,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那些武林英雄想瞻仰他的风采,总是不能如愿,以此为心中最大遗憾,如今突然看到薜空灵手里拿着的竟是王重阳当时义举时的那把天剑时,岂不震惊? 薜空灵此时见周伯通已走至门口,一时甚是着急,连忙催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先把在下的剑还我?我朋友已经走远了,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周伯通与先前一样,根本不舍得走,只是装个样子罢了,所以步伐甚慢,短短的几步路,他走了半天还没走到一半,如今听到薜空灵说,随即连忙转身,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薜空灵面前道:“谁是你朋友了?我才不是你朋友呢!你这么小气,又不会武功,给我了银子还要再要回去了,简直不配做我朋友。” 薜空灵见周伯通怪,生怕他生气,连忙解释道:“周大哥,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觉得我要回你的银子不对,现在我把所有的银子都送给你好吧!只要你不再生气了!” 他说完便又把银袋掏了出来,朝周伯通手里硬塞,大有他不收就不罢手之间。 周伯通似是故意跟薜空灵为跟,他越是硬塞,越是不收,直盯着那银袋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身上穿的衣服没你身上衣服好看?是不是觉得我没饭吃?也把我当成臭要饭的了,想要施舍我?故意羞辱我,是不是?” 薜空灵一翻好意,没想到周伯通会竟又生了误会,赶紧收回手再不敢硬塞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青衣男子已将宝剑合并起来,双手恭敬的捧着递给薜空灵道:“这位兄台,在下刚才一时鲁莽,得罪了二位,还请恕罪!” 薜空灵一时也没想到青衣人前后变化如此之大,一时倒有些不好不好意思了,伸手接过剑,尴尬的笑道:“这位大哥客气了!” 青衣男子这才又抱拳问道:“小弟有一事想向兄台请教,不知是否介意!” 薜空灵正欲说话,却听周伯通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赂雒煌辍!?p>他说完之后,看到白衣女子脸上又现怒色,赶紧指着青衣男子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的,我是说他的!” 白衣女子一时脸上更怒,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看周伯通。 周伯通一时甚是尴尬,随即朝青衣男子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青衣男子见他如此率重,不由轻轻摇头笑道:“这位兄台教训的极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就应该当机立断,就应该像小兄弟手里这把剑的主人学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令人敬佩!” 他说到这里,这才朝薜空灵问道:“不在兄台与这位宝剑的主人,是什么关系?可否告知一二,在下当不胜感激!” 他说完便鞠了一个躬,神情甚是虔诚。 薜空灵先前见青衣人如此慎重,还以为他要要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如今听后,随即笑了一笑,如实回答道:“噢,你是说这把剑的主人啊!那是我的大哥哥,也是我的恩人,怎么你也认识他吗?” 他此言一出,酒楼里拿剑的人均面色全改,直将薜空灵打量来打量去,眼神直盯着他手中的长剑去看,似是不相信他的话一般。 青衣男子脸上也是一阵严肃,更是诧异的盯着薜空灵看,一脸的惊讶。 第六百六十六章 心思 周伯通一见情形不对,连忙将薜空灵拉到一边,轻声问道:“喂,小兄弟,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好看的小说)我问你,你那大哥哥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怎么这些人都用这样的眼光瞪着你!” 薜空灵经周伯通提醒,这才抬头扫视了一下大堂里的人,见好多人手里都拿着兵刃,眼睛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长剑看,眼神里说不出的神情,一时甚是紧张,又想起王重阳赠剑之时曾千叮咛万嘱咐,强掉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还要自己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让坏人抢去了,如今见他们都盯着剑看,一时还以为他们要抢自己手中的剑,吓的赶紧牢牢抱在怀里,一时心是七上八下,甚是忐忑不安。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有许多声音涌进耳边,简直是议论纷纷,思议静心去听。 有人道:“奇怪,王大侠一生行侠仗义,独来独往,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不到他竟还有一个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人道:“我这几十年辛苦练武,就是希望有机会瞻仰一下王大侠的风采,更处处以他为榜样,力争做一个顶天立地,行侠仗义的大英雄,只可惜王大侠一向飘忽不定,独来独往,我苦苦寻找多年,总是无缘一见,如今能有幸见到他的兄弟,倒也是福气不浅。[]” 青衣人也心道:“我真是糊涂,好在刚才没有动手,不要说我不能伤及这位小兄弟,就算有能力,若是不慎将他伤了,这辈子又有何在江湖上行走呢?当真惭愧的很。” ...... 薜空灵将这些人的心声,一一听完,这才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恶意,并不是想抢自己手中宝剑,听到这里,随即朝周伯通小声说道:“周大哥,你放心就是,我听这些人心里都在夸奖说对什么王大侠甚是敬佩,不像是有恶意的!” 周伯通先是一怔,随即惊道:“心里?你说你能听到他们心里所想?” 薜空灵见他不信,随即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他们心里所想确实没有丝毫恶意,只是说对王大侠久仰,很想见他一面而已!” 周伯通一脸疑惑的看着薜空灵,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看,随即又围着他转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突然指着他哈哈大笑道:“兄弟,你真是太会吹牛皮了,你竟敢说你能听到人家心里怎么想的?真是连草稿都不打,比我还厉害,我简直太佩服你了!”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他二人在嘀哩咕噜的说些什么,都好奇的盯着他们看,却也不敢随意插话打搅。 薜空灵见周伯通不信,连忙解释道:“真的啊!如果你不信,你也可以马上想一件事情,我也会知道的啊!” 众人听薜空灵这么一说,顿时惊的面面相觑,甚觉诧异。 周伯通见他说的不像说假,随即定了定色道:“好!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反正现在菜还没上,我就先先考考你,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说完便搬过一个凳子,也不坐,直双脚站在上面,用双肘支着桌子,双手捧着脸,好像真在努力想问题一般。 众人一时也不知他二人到底要做什么,一时连饭也不吃了,好奇的盯着他们看,想要看他究竟。 薜空灵自然也静下心来,去听周伯通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周伯通正在绞尽脑汁想问题,这时肚子突然“咕咕”响了起来,一时觉得甚饿,不由扫了一眼眼前的桌子,见饭菜还没上来,随即心里骂道:“他妈的,这店小二真是不像话,银子都拿到这么久了,还菜却还没上来,是不是想把我饿死,好独吞银子不成?” 薜空灵听后,不由暗笑他好吃,正欲说出他心中所想,却听周伯通又想道:“呸!看我这点出息,尽想着吃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能难得倒他?我还是想点难的问题,免得他胡说一翻,就猜中了,到时我多没面子啊!” 他想到此,便又见薜空灵盯着自己看,好似也生怕他发现自己心里所想一般,随即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开始想问题。 薜空灵一时却也不急,直盯着他的背影看。 周伯通这时一扭头却看到白衣女子的背影,脑海中顿时想到小时候,自己出去放牛,无意中看到邻居阿牛家的小媳妇在河里洗澡的情景,随即心中想道:“这女子衣服倒白,背影也不错,不知道脱光了衣服,身上是不是也像邻居阿牛的小媳妇一样白呢?哈哈哈!” 他一念至此,不由觉得甚是有趣,随即一拍桌子,哈哈哈大笑几声,一时可谓是前俯后仰,神情甚是得意。 众人见周伯通一会苦思,一会大笑,越发觉得奇怪,又见他盯着那白衣女子的背影看,甚是无礼,随即目光也注意到对方背影上,只觉得她身材甚是苗条,臀部滚圆,在场有好色的人早已是想入非非,满心邪念了。 白衣女子一时感到锋芒在背,回头见众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一幅色迷迷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越发好看,一时就连她的同伴青衣男子好似竟也看得痴了,忘记了替她报打不平,不由心中小鹿乱撞,赶紧低下头去。 这时薜空灵先听到周伯通所想,先是脸上一红,接着问道:“周大哥,你怎么一会功夫想了这么多?” 周伯通刚才一时看到白衣女子的背影,不由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竟忘了还在试探薜空灵,如今听得他问,顿时清醒过来,随口问道:“是吗!既然如此,你倒说说我刚才想了什么?说对了,我才服你。” 众人一时都盯着薜空灵看,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听到别人心中所想。 薜空灵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生怕大家不相信自己的话,这才慢慢说道:“你先前看到桌子上还是空着,便在心里骂了一通店小二,说他们拿了银子也不上菜,想独吞你的银子,接着便又看到这位姑娘的背影,夸她很漂亮,随即又想到……想到她若是脱光了衣服,身上会不会跟邻居阿牛的媳妇一样白?” 他此言说完,众人忍不住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周伯通原本以为薜空灵是说的玩的,如今听他说完,一时是惊的差点多凳子上掉下来,刚站稳,随即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痛,回头一看,只见那白衣女子正怒射着他,嘴里骂道:“无耻!下流!”跟着便看到她说完便哭着跑出酒楼,似乎甚是委屈。 第六百六十七章 赠银 周伯通无辜挨打,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对薜空灵佩服的五体投地,半晌才叹道:“兄弟,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这样想的?” 薜空灵摸了摸脑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周伯通的问话,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不管你心里想什么,我都可以知道的!” 青衣男子方才也想知道薜空灵到底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哪知刚听完他说,便见到同伴白衣女子狠狠扇了周伯通一耳光,然后哭着跑出酒楼,随即想到薜空灵刚才说的话,不由狠狠瞪了周伯通一眼,这才伸手入怀,掏出身上一袋鼓鼓的银子,转身朝薜空灵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青城派弟子白云海,今日有幸认识你,还请今后见到王大侠,代为问好,就说在下十分仰慕他,这些许银子权当见面礼,还请收下!” 薜空灵见白云海对自己如此客气,更不知她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银子,一时怔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 白云海还道他嫌少,脸上一红,随即将银袋放在桌上,抱拳道:“小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生怕薜空灵再把银袋还给他,不待薜空灵说话,便逃也似的大踏步出了酒楼,去追那白衣女子了。 薜空灵只是一怔,待欲将银袋还给白云海时,却见他人已不见,一时甚觉不安,更是不解。 这时酒楼里吃饭的客人先前还道薜空灵是说着玩的,如今听周伯通亲口承认薜空灵所说正如他心中所想,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 有个拿刀的人见白云海给薜空灵赠银子,一时想到薜空灵与王重阳的关系,生怕落了后,连忙从怀里掏出全部银两,二话不说,堆放在周伯通面前的桌子上,随即朝薜空灵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倘若日后见到王大侠,请代为问好,就说铁掌门弟子薜安久仰大名,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他话音刚落,便也学着白云海的模样,逃也似的出了酒楼。 薜空灵此时像是傻了一般,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自己银子,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店里十几个吃饭的,都纷纷掏出身上所有银子,二话不说放在桌上,抱了抱拳,拱了拱手便走了,这下连名字索性也不报了。 周伯通一时也觉得甚是奇怪,只是见那些人放一堆银子便伸手揽过,随即又看到又放一堆,便又将揽了过来,一时间收起银子来倒是忙的不亦乐乎。 薜空灵眼看着那些江湖豪杰将一堆堆银子放在桌上,却也不知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时甚是着急,拦也拦不住,只好任由他们。 待所有的人陆续走完,周伯通面前那张桌子上的银两竟堆成了一座小山,足有数百两之多,他一时高兴的手舞足蹈,一边拿起一块银子用牙齿狠狠咬了一口,一边说道:“发财了,这次真是发大财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先前所点的饭菜已被端了上来。 店小二刚才看到薜空灵二人穿的破破烂烂,简直就是两个十足的小叫花,寻思也不知从哪弄坑蒙拐骗弄到点银子,就大模大样来酒楼装大爷,吆三喝四,可又不能不听,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所以才故意最后给他们上菜,如今突然看到满桌堆的都是银子,不由倒吸一口气,一时间眼睛几乎看直了,手里虽端着菜盘,可半晌却忘放在桌上。 周伯通先前见到银子,一时高兴的注意力转移,忘记了肚子还空着,如今看着店小二手里端着菜却不放在桌上,顿时肚子又叫了起来,正在去催他上菜,又见他双眼紧盯着桌上的银子看,随即一把揽在怀里,似是生怕店小二将银子抢走一般,嘴里大声嚷嚷道:“喂,你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吗?怎么这么晚才上菜,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都饿死了,你好独吞这些银子吗?” 他说完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随即站了起来,双手插腰,指着店小二的鼻子道:“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见财起意,你是不是在这菜里,肉里下了毒了?想要毒死我们,然后把这银子全部抢走?然后躲起来,娶个媳妇,生一堆娃娃是不是?” 他说完之后,竟似越来越起劲,随即环视一下这酒楼,随即又看着店小二道:“啊!真想不到这家酒楼竟是一家黑店!” 店小二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走神,周伯通竟说了这么多,再不敢看那银子,赶紧将手中饭菜放在桌上,战战兢兢的答道:“这位客官见笑了,小的哪敢有这个心?” 周伯通听他说完,更加发火,顿时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我就知道你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店小二此时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眼见周伯通胡搅蛮缠,吓得哪敢再说话,赶紧放下所有的菜,赔笑着退了下去。 周伯通见店小二慌慌张张退了下去,又见薜空灵还怔怔的盯着那堆银子发愁,不由笑道:“兄弟,想不到你竟有这等本事?仅仅只是几句话就赚了这么多银子,看来咱们得买个大大的箱子才行啊!” 薜空灵此时想到娘亲曾说过,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些人如今凭白无故给自己这么多银子,日后定会有所求,如果到时提出什么难做的事,自己办不来,岂不是有负于人?正不知如何处理这些银子时,却听周伯通突然这么说,顿时不解的问道:“周大哥,我们买大箱子干嘛?” 周伯通扯了一个鸡腿,伸手递给薜空灵,待他正要去接时,却又迅速收回塞进自己的嘴里,大咬了一口,边咀嚼边说道:“小兄弟,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有时间吧,觉得你挺聪明的,不费吹灰之力便弄了这么多银子,足够我们吃上好几年了,简直不想佩服都不成,可有时间却发现你简直是个猪脑子,刚才这句话问的却也太过愚蠢了,你想想,我们今天光在这小店就一下子弄了这么多银子,日后若是到了大地方,那银子岂不像流水一样滚滚而来?到时我们拿又拿不下,背又背不动,那怎么办?岂不成了累赘?如果不买一个大大的箱子用来装银子,那行走起来岂不是很不方便?” 薜空灵抓了抓脑袋,随即想了想道:“那倒也是!”可他说完之后,却又觉得不对,随即反驳道:“可是周大哥,这些银子又不是我们的,我们为什么要拿走呢!” 第六百六十八章 惆怅 周伯通此时已将手中的鸡腿吃完,弄的满嘴皆是油,听薜空灵说完,怔了一下,随即将手中啃完的鸡腿仍在地上,随即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几步,样子甚是气愤,半晌才道:“唉!真是气死我了!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他一时像是很生气,却又无处发泄,随即又回到座位,用力撕下另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又递给薜空灵。 薜空灵看了看那鸡腿,想到他刚才递自己鸡腿时,自已正要去接,他又收了回去,一时犹豫一下,不知要不要接过。 随即看到桌上有只鸭腿,便动手扯了只鸭腿拿在手里,正欲去吃,却听周伯通生气道:“喂!你为什么不吃我递给你的鸡腿,却要去吃我的鸭腿?你是不是嫌弃我刚才吃了一口,觉得脏了,所以才去吃鸭腿?你分明在心里就没把我当成兄弟,真不够意思!” 他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看薜空灵,显然甚是生气。 薜空灵也没想到周伯通说生气说生气,一时手拿鸭腿,不知吃好还是不吃好,只怔在哪里,不知如何办。 周伯通生了一会气,这才又转过身来,将薜空灵手里的鸭腿夺了过去,随即将刚才吃过的鸡腿重新递给他道:“那!是好兄弟你就吃我的,我吃你的!” 薜空灵见他像小孩子一样,性格直爽,甚是顽皮,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即接过周伯通手里的鸡腿,正欲去吃,却听周伯通又阻止道:“不行,这不公平,你那鸡腿我刚才啃过一口,这鸭腿你却没啃过,你也得啃一口,这样才是公平!” 他说着便着将手中鸭腿递给薜空灵。(.) 薜空灵无奈,只好接过啃了一小口,便又重新递给周伯通。 周伯通这才接过笑道:“这才是好兄弟,大家有鸡腿一起吃,有鸭腿一起啃!”他说完便用力咬了一口鸭腿,大口咀嚼起来。 薜空灵见他吃了,这才敢开始吃起来,他此时早已饿的紧了,一口气便将一只鸡腿吃了个尽光,正欲再撕另外一个鸭腿,却又看到周伯通也吃光了,只好夹起一块肉吃了。 果然,周伯通吃完了鸭腿,便又将那只鸭腿扯下,抱着就大啃起来,边吃边问道:“小兄弟,你跟我说说,那把剑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重阳又是谁?为什么那些人看到那把剑,听说王重阳的名字,就给你这么多银子?” 薜空灵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听到周伯通问,随即把前两天遇到王重阳的事说了一遍,直听得周伯通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问道:“这么说,那白衣人就是王重阳了?看来他真是了不起的英雄,难怪这些人都要争相恐后的巴结你,给你银子。[]” 薜空灵听他这么说,一时不解道:“其实大哥哥当初要教我武功,我因为不能学武,他这才把宝剑赠送了我,并叮嘱我好好保管,倘若知道这把宝剑如此神奇,我索性就不能收了。再说大哥哥又是我的恩人,我又何敢用他的名义到处收人钱财呢?这些人只是仰慕大哥哥,又不是仰慕我,这银子本不该收的,只是他们给的太快,又去的太快,所以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的好。” 周伯通听他说完,不由眉头一皱道:“那倒也是啊!想想这一堆银子头就痛,吃又吃不完,喝又喝不了,真是麻烦!” 薜空灵见他刚才还很高兴,如今却又愁眉不展的样子,一时越发惆怅了,顿时连饭也吃不进了。 这时店小二过来,见他二人都不吃饭,一脸愁眉不展,随即插话道:“二位客官,怎么不动筷?莫不是嫌弃本店的饭菜不可口?如果是这样,在下可以马上给两位换的!” 周伯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吃什么吃?如果是你面对这么一大堆银子,你不心烦吗?你还能吃得下饭吗?” 薜空灵先前还不觉得麻烦,如今听周伯通一说,也甚是觉得头痛,不由也长叹一口气。 店小二似是从来没见过为银子多而发愁的人,一时甚是不解,随即心下骂道:“哼!活该一辈子当花子,给个龙袍穿也不像太子!” 周伯通见他盯着那堆银子看,知道他一定在动心思,却又不知动的什么心思,随即又想到薜空灵能听到别人心里所想,连忙小声问道:“喂,小兄弟,你看他神情怪怪怕,是不是在心里动什么歪脑筋?” 店小二听后,连忙笑着摆手道:“这位客官真会说笑,二位是店里的贵客,小的生怕你们吃不好,喝不好,哪还敢动什么歪念呢?” 他话刚落,却听薜空灵幽幽的说道:“周大哥,他刚才在心里骂我们活该是花子的命,就是给个龙袍穿也不像太子!” 店小二听完之后,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头上直冒泠汗,还道薜空灵是神仙,能猜透人的心思,吓的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神仙饶命,小的该死,不该在心里骂……骂两位大爷!” 薜空灵见他突然给自己下跪,也是一惊,正欲去扶,却听周伯通站了起来,用力一拍桌子,手指着店小二道:“好你个店小二,竟敢嘲笑我们是不是?好,既然你说我们不像太子,那我就把这银子全都给你,看你怎么办?” 他说完便将所有银子全部丢给店小二,仍的地上到处都是,随即哈哈大笑几声,似是为想到这个绝妙的办法,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店小二感到很是得意。 要是先前的话,店小二见到这么多银子,肯定会乐坏了,然后一拍屁股,炒了老板的鱿鱼,然后回家开个小酒楼,自己当老板,娶个俏媳妇,那多逍遥自在啊! 可是现在,就算是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如今店小二见周伯通执意要把这么多银子丢给自己,吓得连头也不敢抬,直爬在地上使劲磕头。 薜空灵虽然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太好,可想想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便再也不说什么。 周伯通先前正在为如何处理这么多银子的事感到惆怅,如今见到店小二吓成这样,越发觉得刚才所作决定是多么英明,生怕他再将银子还给自己,连忙拉起薜空灵的手便朝洒楼外跑去。 薜空灵此时还没吃饱,见周伯通拉着自己,只得拿了宝剑,跟着他跑到外面,直到郊外一处树林,这才停下。 一时二人都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第六百六十九章 分手 周伯通这才回头看了看,确信那店小二没追出来,顿时松了口气,随即拍手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兄弟,我周伯通是不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把那么大的难题给解决了,现在真是身上无银一身轻啊!这下可论到那店小二发愁了,谁让他在心里笑咱们呢?” 薜空灵先前也为银子发愁,如今想想便是一阵高兴,也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可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头,随即又道:“可是周大哥,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我们现在没了银子,恐怕就吃不了饭,住不了店了,这可如何是好?” 周伯通给他提醒,顿时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银子都给了他,我们就没银子吃饭住店了,不行,我们现在要把银子要回来才对。” 他说完便转身朝镇上走,可走了两步,却又返回来道:“不对啊!送出去的银子就如泼出去的水,岂能再要回来呢?那岂不是出尔反尔吗?我周伯通才不是那种小人呢!可是如果不要回来,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呢?” 他先前在酒楼因为银子多的不知如何办发愁,现在没了银子却又为吃穿而烦,一时甚是焦头烂额。 薜空灵见他如此矛盾,想劝又不知如何开口劝,只得跟着他一起烦。 好在烦恼不会引发心痛,却也没什么关系,薜空灵只是觉得周伯通因为这件事在自己面前走来走,神情焦灼,甚是有意思,随即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跟周大哥在一起时,心不会一阵阵痛,还这么开心呢?就算是心烦也觉得好玩,而跟恩人在一起时,只看她一眼,心中就痛的不行呢?真希望能一直跟周大哥在一起,这样就不会心痛了,也不会无聊了,那样多好啊!” 一时,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希望能与周伯通天天在一起,这样才开心。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周伯通一拍大腿道:“有了,既然你从王重阳那里拿了一把剑,一下子就可以弄到这么多银子,我若是去找他,也求他给我一把剑,今后岂不是走到哪里也威风凛凛的,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不仅如此,而且那些有钱的人看到我手中拿着王重阳的剑,一定也会向今天这样给我银子用的,到时我不就发财了?何愁没银子吃饭住店呢?哎呀,我真是太聪明了,太佩服我自己了!” 他一念至此,顿时高兴的又蹦又跳,像个孩子一样。 薜空灵见周伯通竟能想出这种办法来,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是该反对还是该赞成,怔了片刻,等清醒过来,却见周伯通已经跑远了,顿时不解的问道:“周大哥,你去哪里?” 周伯通远远的答道:“小兄弟,我去终南山找王重阳拜兄弟去,顺便再向他要一把宝剑挣点银子,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间便已不见了踪影,当真跑的够快。 薜空灵没想到自己刚结识这么一个好玩的兄弟,如今他又跑了,一时顿觉失落,怔怔的朝着周伯通的背影看了半晌,这才说道:“周大哥,祝你如愿以偿!” 说完便又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哪知刚走几步,却又看到周伯通一阵风般再次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问道:“对了,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薜空灵怔了一下答道:“周大哥,我叫薜空灵,你…….” 话还未说完,又见周伯通只剩下一个背影了,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这才走了。 薜空灵眼见天色已黑,直觉刚才虽然吃了一个鸡腿,可还是又困又饿,一时想到中午那一大桌子好吃的东西没吃,只为钱的事惆怅了,只觉甚是遗憾,想到身上还有银子,再也不敢去吃什么酒席了,只又到先前那一家面馆,按照周伯通教的,从银袋中取了一块最小的碎银,递给店小二,想要买了碗面吃。 店小二想到上次周伯通的事,一时再不敢起贪心,赶紧找回他一些碎银子。 薜空灵愣了一下,随即收下,此时便已对一碗面所需多少银子,心中大致有了数。 吃了一大碗面,薜空灵只觉这是自己自下山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只觉甚是满意,可饶是如此,却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初遇小女孩时,她给自己吃的那根大油果子,只觉那才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就连先前与周伯通在酒楼吃的那个鸡腿却也不比那大油果香,一时心中又想起小女孩,却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醒来之后有没再遇到坏人,随即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刺痛,知道七窍玲珑心再暗示他,不要动情,再也不敢乱想,随即感叹一翻,又找了一家客栈,花了些银子,找了间客房,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薜空灵才又下了楼,吃了店里准备好的早店,一碗粥,两个馒头,便觉饱了,再要付银子时,店小二告诉他房租里已经包含了饭菜菜,不需要再给了,他这才知道住一晚店需要多少钱,随即道了几声谢,出了客栈。 此时薜空灵在这称为户县的街市上行走,一时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想到自己索性没有事干,于是便信步逛起了街来,看到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于是便掏银子买了,也不吝啬那些银子,有时给多了,也不知道,反正只图个高兴,只是街上好吃好玩的东西太多,什么“冰糖葫芦、麻花团子、棉花糖”之类的,每样来上几个,只觉甚是好吃,一时甚是贪嘴,玩的不亦乐乎。 孰不知在这个时间,街上有个乞丐见他出手阔绰,早已盯上了他,又见他一个人,顿时起了歪心,于是找准机会,佯装走路不小心,上前把他撞了一下,随即破口大骂道:“小杂种,瞎了眼啊!走路不长眼睛,想撞死老子啊!” 薜空灵只觉得自己走的好好的,是对方自已不小心撞到自己身上的,却恶人先告状,正欲解释,却见那乞丐骂骂咧咧的快步走了,一时百思不得其解,怔了半晌,眼看着那人走远,这才见前面有卖波浪鼓的,手一摇,两边铁锤便将鼓面打的“咚咚”直响,甚是好玩,想到如果周伯通在一定会很喜欢,于是便想买了,待日后碰到再送给他,哪知波浪鼓拿在手里,去掏银子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银袋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随即想到刚才那个撞自己的乞丐,顿时恍然大悟,把手里波浪鼓还给生意人,道了歉,随即朝那撞自己的乞丐追去。 他此时步伐甚是灵便,追了几百米,便发现那乞丐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银袋偷笑,顿时大喊一声道:“喂,你干嘛拿我的银袋?” 那乞丐回头看到薜空灵追了上来,也是一惊,随即将手中银袋揣到怀里,二话不说,撒腿就朝城外跑去。 第六百七十章 重逢 薜空灵见那乞丐不仅不还自己的银袋,还迅速跑了,顿时勃然大怒,随即大步追了开去,他此时身上有了百年轻功内力,跑起来自然非同小可,比那乞丐跑了可快多了,眼看就要追上对方,要回银袋,哪知却让他钻进一片竹林,七拐八拐的,便不见了踪影。 薜空灵此时看着那片竹林,一时甚是惆怅,他刚刚知晓了银子的好处,如今却将身上仅有的一点银子都丢失了,想到以后自己饭也没得吃了,住的地方更没有了,一时只觉很郁闷,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起愣来,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刚坐片刻,却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的声音,薜空灵一惊,只听这好似恩人小女孩的声音,生怕她又遭到坏人欺负,一时甚是担心,连忙站了起来,朝四周搜去,哪知却只闻其声,却不见人影,一时更加担心着急,连忙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空过一片竹林,薜空灵只听那急呼声越来越急,连忙加紧步伐,等又跑了几步,果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片空地上,有三名男子正手拿兵器,围住一个小女孩厮杀。 薜空灵眼见小女孩吃紧,又见她背上已经受了伤,身上穿着的浅黄色衣服也破了几处,上面渗出了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再看小女孩子,此时正手拿一把寒光闪闪的单刀,刀背和刀口上均有一个圆圆的缺口,外形甚是古怪。(.无弹窗广告) 此时那小女孩被三名武大三粗的男子围攻,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能,步步后退,情形甚是危险。 薜空灵此时不由甚是担心她,待退到身边,突然闻到阵阵清香味,煞是好闻,还以为是从小女孩身上发出的,哪知又见她只要一挥刀,香味便更浓,这才知道那香味竟是从小姑娘手中的单刀上发出的,一时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薜空灵不识这刀名叫绿波香露刀,本身奇臭无比,且刀身上涂有剧毒,沾者非死即伤,但只要刀身一动,就会自发散出一种浓浓的清香味,然后将本身臭味掩饰起来,所以非常稀有,也算得上是一把宝刀。 尽管如此,可此时他却已认出持刀的小女孩果真就是曾经给过自己大油果子的恩人,此时见她呼救声越来越急,眼看就要落败,生怕她再受伤,再不及细想,随即跳了出来,朝那三名男子大吼一声道:“住手!你们几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合伙欺负一个弱女子?” 他这一吼声音奇响,虽然有些稚嫩,可听起来却也甚是威风,一时之间,正在恶斗的三男一女,顿时各自后跃到一边,停了下来,盯着他看。 小女孩此时身上多处受伤,如今看到薜空灵站出来相求,还道他是什么大英雄,顿时眼中显出喜色,哪知站移之后,却见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身材虽然高大,可是身体却很消瘦,样子尽管英俊,可却是一幅落魄像,随即眼中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又见他中拿着一把宝剑,看剑鞘便知很名贵,顿时又不敢小觑,想到事已至此,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先找个挡箭牌再说,随即朝薜空灵身后躲去,口里求救道:“大侠救命啊!这三个恶贼先前想要对小女子无礼,不成之下,便要杀了小女子,求求你救救我啊!” 薜空灵听小女孩吓成这样,开口叫自己“大侠”,心中一怔,随即寻思道:“奇怪,难道她有没看到我给她的留言吗?为什么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一念落下,又想到她刚才所说的话,果然正如自己所猜,是有坏人欺负她,不由一怒,随即抬头去看对面三人,见其中两个年轻人身穿灰衣,手执单刀,一个青衣老者,手拿长棍,正虎视眈眈的怒视着他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想到此时不是问这些小事的时候,随即朝小女孩安慰道:“恩人不要怕,有我在此,你绝不会有事的!” 此时的薜空灵,一心只想着那晚在树林里白衣人王重阳赠剑之时说的一番话,一时不觉豪气纵身,只想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眼见昔日的恩人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此时他虽然眼见对方有三人,自已与他们力量悬殊,心中虽然有些害怕,可一想到保护恩人是义不容辞的事,这才脱口而出说出那句豪气冲天的话来,随即又想刚才小女孩的话,顿时脑海中想直小树林那恶人公子哥来,只觉得眼前这三人与他一样坏,都想对小女孩子无礼,顿时更是义愤填膺,手中长剑一抬,指着他们怒骂道:“你们三个坏蛋,大白天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弱女子,简直罪大恶极,今日碰到了我,还不快滚!” 对面那三个人先还以为来了什么英雄好汉,如今听薜空灵说话声音稚嫩,身体单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毅然一幅小才叫花的模样,且说出这等大言不惭的话来,随即相视一望,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根本不把薜空灵放在眼里。(.好看的小说) 青衣老者上下打量薜空灵一番,这才一挥手,阻止旁边两个年轻人取笑,随即将手中长棍收起,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这是老夫与这姑娘之间的恩怨,跟你无关,还请不要插手此事!” 小女孩似是生怕薜空灵不管自己,听青衣老者说完,不由怒道:“你这恶贼,三个大男人欺负本姑娘,这位大侠说你们罪大恶极,不知羞耻,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青衣老者脸上一红,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左边一个灰衣男子道:“臭婆娘,你害得我家少爷跳崖惨死,令老爷从此绝后,你还有脸血口喷人?” 薜空灵心中一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相问,却听那小女孩道:“喂,你别乱说啊!你家少爷自己想跳崖,关我什么事?” 青衣老者听小女孩这样说,顿时脸色气的铁青,手里拿着的长棍根本直发抖,显然情绪很激动,不由指着她怒道:“你……你……” 他可能因为太过激动,连说了两个“你”,却终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于是再不多说,瞬间手中长棍便已挥了起来,直朝小女孩头顶上砸去。 小女孩眼见那长棍夹杂着呼呼之声朝自己当头砸了下来,手中虽拿着绿波香露刀,却也不敢硬挡,身子迅速一闪,躲在薜空灵背后,求救道:“大侠,这恶老头要杀我,你快救我!” 薜空灵也没想到青衣老头说动手就动手,如今见他手中长棍带着呼呼之声朝自己砸来,本已生了怯心,一时却又听小女孩子求救甚急,顿时雄心一振,随即手中长剑不及出鞘,使出全力,朝青衣老者砸来的长棍上架去。 他此时身上有着百年功力,如今又使了全力,随即这么一挡,一般人哪能受得了呢? 第六百七十一章 行侠 薜空灵只见青衣老者“蹬蹬蹬”倒退十几步,不由也是一怔,半晌才怒声说道:“老头,你休要逞强,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好和气解决便是,何必非要打打杀杀,伤了任何一人都不好的。” 青衣老者也没想到薜空灵如此大的力气,退了几步,这才用手中长棍插入地上的泥土里止住脚步,随即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盯着薜空灵上下打量了半晌,才恨恨的说道:“好,好!想不到是小兄弟竟是真人不露相,既然如此,老夫就索性先给你摆摆这个礼,看老夫到底该不该杀了这姑娘!” 他那两个下人,此时手中拿着单刀,本在一边擦拳磨掌跃跃欲试,哪知看到青衣老者如此狼狈,顿时再不敢上前,随即后退几步,扶住青衣老者,一脸惊慌的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青衣老者此时正在气头上,如今听得两个下人问,双手一架,瞬间将两个震开,直盯着薜空灵,怒声说道:“哼!想让你老爷有事的人,恐怕还没出生!” 两个灰衣下人被他这么一震,顿时退后几步,再不敢说话。 小女孩也没想到薜空灵如此消瘦,身上竟有这么大力气,顿时来了底气,再也不怕,心下寻思道:“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有点难耐,最他能帮我杀了这三个人,以免今后再惹麻烦!” 她此念刚落,却听薜空灵看着她道:“恩人,我看这三人并不像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倘若他们能就此住手,从此不再为难你,不如就放过他们吧,没必要光光斩尽的。毕竟杀人不是好事,再说在下也从没杀过人啊!” 那边青衣老者听薜空灵竟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还说出这种羞辱的话来,一时气的老脸都紫了,一怒之下将手中长棍朝地上用力一跺,直将棍头深入地上三尺道:“哼!臭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杀老夫,你还嫩了点!” 他话虽这么说,可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显然是因为刚才那一震,对薜空灵有了忌惮。 小女孩刚才只是心中随便这么一想,如今却听薜空灵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心中惊道:“真是奇怪,这臭小子怎么知道我心里想要杀光这三个人呢?” 她一边寻思,一边上下打量一番薜空灵,神情甚是惊讶。 薜空灵见她打量自己,心里又这般想,随即小声说道:“恩人,实不相瞒,在下也不知为什么,只要恩人心中有什么念头,就能传到我心里来,要不然前些日子在西安城外,恩人为了填饱肚子,用假死人骗那公子哥的银两以及后来女扮男装,帮助那对吵架的夫妻和好之事,在下也不会一眼就能知道是恩人所扮的啊!” 他此言说完,小女孩惊的目瞪口呆,她实是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人,心中正觉诧异,赶紧止住,又听薜空灵刚才所说,顿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随即大声说道:“算了,以前的事,你就不要提了,我也不想再听,总之我既是你的恩人,这三个人现在要杀我,你就得帮我,要不然你就是恩将仇报了,见死不救了,是不是?” 薜空灵听她说的有礼,先是一怔,随即点头道:“是啊!娘亲说过,有仇可以不报,可有恩必须要报,恩人在我饿的两眼发昏之时,给了我一根大油果子吃,便是待我有天大的恩,在下一定会报的,只要恩人咐咐,薜空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算是死,却也心甘情愿。” 小女孩这才知道薜空灵口中所说的恩情,竟只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根大油果子,一时甚是失望,随即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来,表情很是庄重,显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顿时来了主意,随即点头道:“不错,你娘亲说对,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有恩必报,有仇必杀,既然如此,你就饶这三个欺负我的坏蛋不死,帮我把他们赶跑,就算是报了我的大恩了!” 薜空灵一听说能报恩,随即点头朝那青衣老者道:“你们三个恶人听着,今日恩人发话,要我们饶你们不死,只要你们现在乖乖离去,从此不再找恩人麻烦,我就既往不咎,要不然的话,哼!” 他说完便抽出手中的长剑,以示决心。 青衣老者刚才正怒视着那小女孩,似是狠不得将她扒皮抽筋,方才解恨,一时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听薜空灵说完,脸上由青变绿,再由绿变紫,最后简直成了一个猪肝色,浑身更是气的发抖,半晌才一字一句泠声说道:“好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杀的大英雄,想必今日这事小兄弟是管定了?” 薜空灵正色道:“不错!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你三人执意要对这位姑娘使坏,在下岂能不闻不问?何况她先前待我有恩,我又如何能置之不理,任由你们三人合伙欺负她?” 小女孩见薜空灵说的正义凛然,随即拍手称赞道:“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子汉就该如此,小兄弟好样的!” 薜空灵见她夸奖,连忙抱拳笑道:“恩人见笑了!” 青衣老者见他二人一时竟又自吹自擂起来,竟似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顿时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声说道:“好!既然小兄弟执意要管此事,那老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问你一句,方才你说男丈夫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是不是这样的?” 薜空灵点头道:“不错,我娘亲正是这样教导我的!” 青衣老者泠哼一声道:“好一个糊涂的孝子,既是如此,老夫且问你,这女子害得我儿绝望跳崖,使得我一家八代单传从此绝后,这大仇要不要报?” 薜空灵怔了一下,不由看了看小女孩,见她此时胳膊、肩膀上都受了伤,鲜血正在往下流,甚是心痛,又想到前几天在树林里,她被那公子哥欺负的惨样,想到她这么善良的人,定然不会无怨无故害得青衣老者的儿子跳崖,定是对方见小女孩子漂亮,又想对她做什么坏事,她这才一不小心将他推下了悬崖,以致丧命,这才与青衣老者结下了大仇,以至被追杀至此,当真可怜。 他一念至此,顿时心中有了主意,随即泠声说道:“老头说话休要说话一叶障目,我这位恩人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逼得了你儿子跳崖自尽?定是你儿子又像前几日那个公子哥一样,贪图我恩人的美貌,想要对她欲行不轨,结果一失足掉落悬崖,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在场的人听后,不由均是一怔,青衣老者脸上更怒。 女孩子抢先说道:“不错!正如小兄弟所说,这老头儿子原本就是一个败家子,整日无所事事,**良家妇女,那日在山上踏青,我偶然碰到他,他见我貌美,顿时起了歹意,随即百度**于我,想我一个清白姑娘被他羞辱,自然誓死不从,于是便只好朝山上边跑边呼救,哪知他一路追着我,直到一处悬崖峭壁处,见我退无可退,硬要强行胡来,那知一时心急失足掉下悬崖摔死了,我这才侥幸逃过一难,他简直就是恶有恶报,咎由自取,怎么能怪我呢?” 她说到这里,便已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显然甚是伤心。 薜空灵见小女孩伤心,又听事情经过果真如自己所想,更加相信青衣老者的儿子与先前那个公子哥一样,都是死有余辜,顿时不再怜悯,随即朝青衣老人怒声指责道:“真是上粱不正下梁歪,养不教,父之过,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我今日饶你不死,你还不快滚!” 第六百七十二章 天剑 青衣老者刚刚痛失爱子,心中一时悲痛欲绝,这才拼死追杀小女孩,想要为儿子报仇,不想却被薜空灵阻止,如今却又听得小女孩胡言乱语,含血喷人,污蔑他儿子,早已气的不行,更听薜空灵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怒不可遏,知道此时有理也说不清,随即二话不说,手中长棍顿时轻轻一挑,顿时甩出一团碎泥朝薜空灵身上撒去,跟着口中怒喝一声道:“你这小贼,是非不分,今日老夫与你拼了!” 他说话间便已挥棍朝薜空灵当头打去,一时棍棒破风发出的“呜呜”之声甚是吓人。 薜空灵见青衣老者再次挥棍朝自己砸来,还道他一时理亏,这才狗急跳墙,如今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心中越发恼怒,不知为何,此时心里一阵隐痛,他只好咬牙忍住,一时又见众多泥土尽朝自己扑面而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瞬间被泥土迷住,顿时睁不开来,隐约中看到对方长棍又呼啸而至,吓的“啊”的大叫一声,跟着迅速抽出手中宝剑,慌乱中朝那砸下来的长棍挥去,顿时只见手中长剑显出一道浅色蓝光,跟着又听“咔嚓”一声,复又眼着“啊”的一声惨叫,一股鲜血直溅到他身上、脸上到处都是,吓得他后退几步,待稳住脚步。 待薜空灵用手擦掉眼中泥土,定睛一看,只见青衣老者手中长棍已被长剑削成两截,一只血淋淋的臂膀此时已掉在地上,正用右手后着断了的臂膀,满头大汗的怒视着自己,一时也是惊的半晌反应不过来,竟似傻了一般,随即心中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使得他再也无法忍受,嘴里“啊”的轻叫一声,神情甚是痛苦。 其实薜空灵哪里知道,此时他手中所拿宝剑名曰天剑,是由玄铁冶炼而成,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当年王重阳就是拿着这把玄铁宝剑指天起义,誓要以此剑杀尽天下敌寇,恢复大宋半壁河山,从那以后,更是凭着它破城杀敌,攻城略地,立下赫赫战功,更使得天下武林群雄顶礼膜拜。 如今天剑自到薜空灵手上,他也是第一次用,根本不知其利,方才惊慌失措之下又使出百年功力,虽然就这样胡乱一挥,不成招式,可是其威力却可想而知。 此时小女孩也是惊的“啊”的轻叫一声,随即再看薜空灵的眼神时已尽是仰慕之情。 “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人了!” 薜空灵心里善良,平时连个兔子都不忍伤害,此时第一次用天剑伤人,如今看着身上沾满了鲜血,以及地上鲜血淋淋的手臂,脑海中是一片空白,脸上更是苍白,一时吓的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时是好。 小女孩见薜空灵吓成这样,又听他说,这才知道他是第一次出剑伤人,一时不忍,连忙劝道:“小兄弟,你不用害怕,你没杀他,只是伤了他,像他这种恶人,实是死一万次不足,你只是斩断他一只手臂,教训教训他一顿,让他今天不要再胡作非为罢了,相比他对我的残忍和伤害,你已经够仁慈的了!” 薜空灵刚才甚是害怕,如今听小女孩安慰,随即心中好过一些,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吗?” 小女孩睁着一对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薜空灵看了半晌,随即才再次肯定道:“真的!我没骗你!你杀的是该杀之人,他欺负我,罪该万死!” 薜空灵见状,只好也在心里安慰自己道:“我杀的是坏人,我在惩恶扬善,行侠仗义!” 他这样想了几遍的时候,心里便不再难过了,只是不知为何,心口总是一阵阵隐隐做痛,他曾听林朝英说过:“七窍玲珑心可以辨真假,知善恶,做错了事,会用剧痛再阻止他终止作恶。” 他此时不由看着对面青衣老者一只断了的胳膊,再看他怒视的眼神,以及地上鲜血淋淋的断臂,随即在心中问道:“我错了吗?如果没错,为什么心口会如此痛疼?” 青衣老者先前吃了薜空灵一个大亏,还道他武功不弱,所以刚才那一棍砸来,已使了七层功力,却不想手中手棍遇到薜空灵手中天剑,就如嫩豆腐遇到利刃一般,轻轻一碰便被削断,当时他的身子正急速朝前倾,手中长棍瞬间被销断之后,没了着力点,跟着身子自然朝前扑去,一只胳膊正好挥向前去,不偏不倚碰到薜空灵手中天剑,瞬间被削了下来,其痛可想而知。 其实刚才他挥出长棍时,见薜空灵一时吓的手足无措,心中顿时有些后悔下手太重,临时收回二层功力,这才使得身子向前倾斜的力度偏小,要不然,他若是依照先前之力,势必整个身子都会不由自主的随着惯性欺上前去,那个时间恐怕就不是一只臂膀被削断的事了,说不定连老命都会瞬间没了。 如今青衣老者一边用另一只手捂着断了的臂膀,一边盯着薜空灵手中天剑去看,见剑刃上面竟无半点血迹,剑身上面现出隐隐蓝光,不由一怔,过了半晌,才忍着剧痛问道:“敢问小兄弟手中拿着的可是十几年前便已威震武林,使得金国贼寇见此宝剑便闻风丧胆,溃败而逃,更使得武林群雄无不敬仰的天剑吗?” 薜空灵此时见他一脸苍白,断了的臂膀处鲜血直流,一时心中甚愧,又见他惊讶的神情中透着一丝悲哀,半晌才道:“不错,这把剑确实叫做天剑,是大哥哥前些日子送我的,他赠我此剑时,曾叮嘱我我用此剑杀尽天下恶人,做个惩恶扬善,行侠仗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并不曾告诉我剑有名字,后来我也是从酒楼里听说它叫天剑,莫非你也识得此剑吗?” 他说完便抬起手中天剑直盯着去看,随即又看了看地上断着的半截长棍及那老者的手臂,心中着实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这般锋利,一时心中不由又是一阵剧痛,使得他差点要叫出来,又生怕青衣老者发现,对小女孩不利,只好咬牙忍着。 青衣老者听他说完,面色显出悲切之色,半晌才仰天长叹一声道:“王候不争待何时?重阳直上青云日!想不到我欧阳雷一生仰慕王大侠,更视天剑为斩妖除魔的神灵,何其崇拜,却不想今日竟遭此厄运,难道这是天间要灭我欧阳一家吗?” “哈!哈!哈! 他说到这里,不由仰天长笑几声,一时声音甚是凄凉,半晌又道:“君儿,都怪爹爹没本事,不能替你报这个血海深仇,希望你在天之灵,不要怪爹爹,来世投个好人家吧!” 随后青衣老者狠狠瞪了一眼小女孩及薜空灵,随即将手中半截长棍重重仍在地上,二话不说,扭头离去。 那两个灰衣下人见他离去,战战兢兢的将那只断臂拾了起来,跟着也慌慌张张的跑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心痛 薜空灵不知为何,看到欧阳雷刚才离去之时眼神饱含幽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跟着心中又是一阵剧痛,眼看着对方已远去,再也忍不住,“啊”的大声痛叫一声,顿时满头大汗,一时手中天剑,再也拿捏不稳,“叮当”一声掉在地上,他赶紧用手中剑鞘支撑在地上,这才没倒下, 一边的小女孩先前听到欧阳雷说薜空灵手中拿着的是天剑,先是一怔,随即在心里寻思道:“听说大侠王重阳当年手举天剑,聚集天下武林群雄,发誓义举抗金,天下义士英雄纷纷慷慨解囊,一时所聚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准备起义之用,后来起义失败,王重阳心灰意泠,归隐活死人墓甘当一个活死人,这些宝物随即也被残至一个隐蔽的地方,只是他又怕所藏宝藏位置遗忘,便亲手在一块薄薄的金片上绘制一张藏宝图,并将起事时所用的天剑重新铸造,将藏宝图藏与其中,随身携带,却也不知是不是这把天剑,我不妨,…….” 她此时盯着地上失落的天剑去看,一时想入非非,想到这里,突然记起薜空灵曾经说过他可以听到别人心里所想,顿时一惊道:“糟糕,我怎么忘了他……” 她一念至此,再不敢有半点心思,随即伸手拾起地上那把薜空灵遗落的天剑。 好在此时的薜空灵心里一阵阵隐隐作疼,并不曾留意到小女孩心中所想,如今他见小女孩帮自己拾起了剑,随即强忍着痛,伸过手去,点头说道:“谢……谢你,有劳恩人了!” 小女孩拾起天剑,本想据为已有,哪曾想却听到薜空灵的话,先是一怔,随即笑着将天剑递给他,见他此时满头泠汗,满脸苍白,随即关心道:“小兄弟,你没事吧!怎么满头大汗,是不是刚才受了伤?” 薜空灵见她关心,强忍着咬牙说道:“恩人,我也不知为什么,砍断欧阳雷的手臂时,突然感到心口甚痛,我以前听林姐姐说过,我若是做了错事,或是恶事,便会遭到天谴,心口更是剧痛如刀割,以此来惩罚我!倘若我做的错事,恶事太多,胸膛内心脏便是承受不了良心的折磨,从而破裂致死,从此从今以后,我就再也没心了,只能做一个活死人了!” 小女孩此时听薜空灵说完,一时惊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她实是想不明白世间竟还有这种人存在,此时眼见薜空灵痛的脸色都发青了,不像是说假话,生怕他痛死,连忙将手中的绿波香露刀插入鞘中,随即伸手扶着他,轻声安慰道:“小兄弟,你定是刚才用力太猛,所以受了内伤,那三个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尤其是那老头欧阳雷,他先是指使他的儿子想要侮……侮辱我,后来见我宁死不从,他儿子失足跌落悬崖摔死,他却赖在我头上,追了我几天,说非要杀了我,跟他儿子陪葬,还说什么,我与他儿子阳间做不成人夫妻,就让我们在阴间做一对鬼夫妻,你就这欧阳雷该不该杀?你砍断他的一只胳膊有没有错?” 她说完之后,一行清泪又已流了出来,显得格外委屈。[.超多好看小说] 薜空灵听她说的可怜,随即又怒道:“这么说来,那欧阳雷也太可恶了,自己儿子强抢良家女子也就算了,做长辈的不仅不去好好管教,以至酿成这等惨祸,也算是咎由自取,不好好反省改过,却非要杀死你一个无辜可怜的弱女子去给他儿子陪葬呢?真是岂有此理,罪该万死,如此说来,我刚才只是斩断他一条手臂,算是便宜了他,若是下次再让我碰到,我定会一剑杀了他,好让他再不能留在世上害人。” 他如此一怒,心中不知为何越发痛了,腰背直弯着,不能站起身,张口想叫出来,随即又见小女孩子流泪,随即忍着俯身安慰道:“恩人,你不要难过了,我已经替你报了仇,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过了半晌,他待心口不再疼痛时,这才敢直起身,又见小女孩正扶着自己,随即心下寻思道:“真是奇怪,先前我跟她在一起时,只要看她一眼,心口便会痛一次,显然是因为动情,七窍玲珑心提醒暗示,为什么现在看她却什么感觉也没了呢?难道是因为我的心刚才痛的太厉害,已至现在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了吗?” 他一念至此,不由紧盯着小女孩看,想要验证会不会再痛。 小女孩见薜空灵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也不敢乱想,随即甜甜一笑道:“小兄弟,你怎么了?干嘛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盯着我看?” 薜空灵顿时清醒,一时只觉甚至无礼,随即尴尬一笑道:“没什么!噢,对了,我叫薜空灵,还未敢请教恩人芳名?” 小女孩听薜空灵问,先怔了一下,随即开玩笑道:“你问我名字干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漂亮,喜欢上了我不成?” 薜空灵见她如此调皮,又听她开玩笑,脸上一红,随即解释道:“恩人待我待重如山,在下岂敢妄生邪念?恩人误会了!” 小女孩眼中显出一丝失落,接着不知为何,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脱口而出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又何必这样紧张?我叫若芷清,以后你叫我清儿就行了!” 她说完头便低了下去,显得甚是羞涩,脸上红扑扑的,一时煞是好看。 薜空灵听后,随即在嘴里念了两遍道:“若芷清.....恩人的名字真好听!” 若芷清听薜空灵赞美,不由心中甚是高兴,随即莞尔一笑道:“薜空灵,你的名字也不错啊!我以后就叫你薜大哥好不好?” 薜空灵突然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敢让你叫我大哥呢?这可万万使不得!” 若芷清道:“薜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清儿很老,难不成想要喊我清儿姑姑不成?” 她这一问,使得原本就有些尴尬的薜空灵,顿时脸上更羞的通红,随即不好意思道:“既然恩人吩咐了,在下哪敢不从?” 他说完之后,若芷清又笑道:“你看你,嘴里虽说着听话,可却又喊我恩人,实是该打!” 薜空灵更觉尴尬,憋了半晌,这才张口喊道:“清……清儿姑娘!”说完之后,自觉连耳根和面孔都觉得发烧,显然红的厉害,可唯独七窍玲珑心却没任何反应。 若芷清这才道:“这就对了!” 她说完顿了顿,又朝薜空灵问道:“对了,薜大哥,你这要是去哪里?” 第六百七十四章 劫持 薜空灵是被林朝英逼着到江湖上闯荡漂泊的,就如水面上的浮萍一样,随波逐流,哪有什么目标,后来碰到王重阳一样,这才有了目的,一心想要做一个像除强扶弱,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却仍然毫无目的,如今听得若芷清问,只好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清儿姑娘,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到哪里去,只想着走到哪便是哪吧!” 若芷清却甚是高兴道:“真的吗?薜大哥,这太巧了,我跟你一样,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我们两个从此以后就结伴同行,也算有个照应,路上若是碰到坏人欺负,你还可以保护我,好吗?” 薜空灵原本也想找个伴同行,可是听若芷清提议之后,不知为何心中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只觉她是一个女孩子,两人一起甚不方便,再就她又不如周伯通那样好玩,一时甚是犹豫。 可随即又想到她是自己的恩人,她既然吩咐了,自己岂能拒绝?再想到自从下山认识她之后,她总是接二连三被坏人欺负,一个人在外确实很危险,如果自己能跟着她,倒也可以随时保护她,这样也算是在报恩,于是顿时释然道:“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了,只是我的银子,都被一个坏人抢走了,所以再不能给你银子,也不能请你吃面,更不能请你上酒楼吃鸡腿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他自出江湖,总共就碰到两个知心朋友,一个是给自己吃大油果子的小女孩,一个是周伯通,尤其是跟周伯通在一起时最为开心,无忧无虑的,所以总觉得交朋友就是要能给人家银子,请人家吃好吃的,不然对方就会生气,所以才会有这种担心。 若芷清先是一怔,随即笑道:“薜大哥,清儿为什么要让你给我银子,又为什么非要让你请我吃好吃的呢?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啊!我又为什么会生气呢?” 薜空灵听得她问,只抓了抓头,半晌才道:“可是周大哥曾经说过,好朋友就是有鸡腿一起吃,有鸭腿一起啃啊!” 若芷清见他如此纯真,一时觉得甚是好玩,随即出言安慰他道:“既然如此,你身上没银子,我帮你弄银子,然后你再请我吃鸡腿,啃鸭腿,岂不甚好?” 她说完便拉着薜空灵的手朝竹林外面一边跑,一边说道:“总之,你跟我来就行了!” 薜空灵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只得跟着她跑,一时又发现她身上的伤,边跑边关心道:“清儿姑娘,你身上的伤…….” 哪知话刚说到一半,却听若芷清毫不在意道:“没关系的,过几天就会好了,我已经习惯了!”他顿时哑口无言,再不说话。 不一会工夫,二人便在一处大豪宅门前站了下来。 薜空灵抬头看着豪宅高高的琉璃瓦墙,还有门前一对大铜狮子,正张牙舞爪的怒视着自己,一时心中生了怵,更是不解的朝若芷清问道:“清儿妹妹,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若芷清看着这豪宅,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随即卖了关子道:“你先不要问,一会就知道了。” 她顿了顿便又朝薜空灵郑重的交待道:“不过,薜大哥,你要记住,待会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薜空灵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若芷清急道:“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呢?你如果想吃饭,听我的便是了,不要问这么多!” 薜空灵见她好似生气了,连忙答道:“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若芷清这才笑道:“这就对了,跟我来!” 她说完便拉着薜空灵的手,用手拉住门上两个大铁环,随即“砰砰砰”用力敲了三下。 过得片刻,一个下人开了门,探头看了看薜空灵二人,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神色,恶狠狠的骂道:“一大早的,你们这些臭要饭的就来鬼叫门,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打搅了我家老爷的美梦,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哪知他话音刚落,正欲去关门,却发现脖子上已被架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不由抬头看着若芷清,见她怒视着自己,再也没了刚才的威风,一时吓的腿都软了,战战兢兢赔着笑道:“哎哟,姑奶奶,你可要小心点,你想要干什么?尽管说便是!” 薜空灵先前见这门人鄙夷的脸色及凶巴巴的神情,心里早已不舒服,本想离去,可如今见若芷清用刀架在他脖了上,将他吓的浑身发抖,顿时心中甚是解气,可一时又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却也不说什么。 若芷清泠声喝令道:“带我去见唐壁,要不然就把它割下来做凉拌猪耳朵下酒喝!” 她说话间已将手中绿波香露刀瞬间由对方脖子上移到右耳上,似是真要一怒之下把耳朵割下下凉拌下酒。 那门人也许是平时胆子大了,如今虽然耳朵上被架着刀,可如今听到若芷清这要说,也是苦笑道:“哎哟,姑奶奶,你要做凉拌猪耳朵这得去找只猪才行啊,怎么主意打到小的头上来了呢?再说我家老爷现在正跟三奶奶在屋里睡回笼觉呢,你现在逼我带你去见他,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薜空如先前还有些担心若芷清的举动太鲁莽,如今听了这门人的话,一时也逗的“呵呵”笑出声,只觉甚是好玩。 若芷清见那门人到了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一时也不急,随即笑道:“那行啊!既然你不愿意,本姑娘也不凉拌猪耳朵了,索性改成凉拌猪头肉得了!” 她话音刚落,手中绿波香露刀便已从那门人耳朵移至脖子上,手法甚是干净利落。 薜空灵一时见若芷清手下绿波香露刀移动两下,就随口说出两种菜来,他自幼便吃不饱,穿不缓,哪吃过什么猪耳朵和猪头肉这些菜,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一时只觉肚子又饿了,口中直流口水。 那门人先前还道若芷清开玩笑,如今见薜空灵咽口水,直盯着自己看,一幅饥寒交迫的样子,顿时也起了怕心,生怕若芷清一个发怒,真一刀割下自己的脑袋凉拌了,那自己死的可比窦娥还冤,一时泠汗全冒了出来,直吓的浑身发抖,战战兢兢道:“姑奶奶放……放心,小的这就带你们去找老爷,您可千万千万小心手上的刀,万一有个闪失,小的家上有八十岁老母需要孝顺,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需要照顾,如果小的死了,那到时可就是一尸三命啊!” 薜空灵听他说的可怜,不由动了恻隐之心,随即替他求情道:“清儿姑娘,你看他说的这么可怜,你还是放了他吧,万一你这刀.......” 哪知他话音还没落下,若芷清便笑道:“薜大哥,你怎的这么糊涂,你看他年龄已过五旬,老母恐怕早已归天,如何需要他孝顺?再说就算他有儿子,恐怕也比你我都大,如何还要他来养活呢?对付这种看门狗,你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几,整天就知道狐假虎威,欺善怕恶!” 薜空灵听若芷清说完,随即也打量一翻那门人,见他确实比自己娘亲还老,知道若芷清所说不错,一时甚觉尴尬,更对若芷清心思之?密感到由衷佩服,随即心悦诚服道:“清儿姑姑说的对,是在下错了!” 若芷清见他竟为此事道歉,不由嫣然一笑道:“薜大哥,你可能初入江湖,不知道这些小人的狡诈和奸恶,待时间久了,慢慢就会知道了!” 薜空灵听朝若芷清说的有道理,不由朝她点了点头,以示感激她的教导。 若芷清笑子笑,没再说什么,随即又见那门人仍然不动,随即喝道:“怎么着?你真的不想要这颗脑袋了不成?” 那门人做了一辈子下人,岂能不知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道理,此时想再拖延时间,已无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的朝后退去,让若芷清二人进了门,随即这才在若芷清的示意下小心翼翼转过身去带路,一切显得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她伤到自己。 若是他知道若芷清手中的持的绿波香露刀上涂有剧毒,恐怕双腿早就软了,哪还敢这般??隆?p> 第六百七十五章 条件 薜空灵二人跟着门人,一路朝院里子里慢慢行去,放眼望去,只觉这院子甚是气派,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满园皆是花草树林,鸟语花香,毅然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场所,又见四周有许多身穿灰衣的下人,正在打扫院子,修剪花枝,眼神中甚是羡慕。 这时已有下人见到若芷清手拿绿波香露刀劫持了那门人,又见薜空灵手里拿着宝剑,不像普通人,大惊之下,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唐壁通风报信了。 不一会功夫,一个五十多岁,身穿青衣,样子清清瘦瘦的男子怀里搂着一个妙龄女子从主路对应的一处大门里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愠色,在离若芷清三人百米之处停了下来,迷着一对闪着亮光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若芷清和薜空灵二人一番,又看了看架在那门人脖子上的绿波香露刀,顿时脸上一绿,大怒道:“混账!大白天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想打劫不成?” 薜空灵早已也打量了一番那男子,随即又扫了一眼他怀里搂着的女子,见她年龄大约与自己差不多,脸上抹着红红的东西,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衣服,隐隐露出两边雪白的肩膀,胸膛更是高高鼓起,先是脸上一红,接着心口又是一痛,赶紧别过头去,不气再看,哪知却见那男子一双雪亮的小眼睛正如电般朝自己扫来,随即大怒,顿时浑身一颤,如今更听他说要打劫,先是一惊,随即朝若芷清身后靠了靠。 若芷清见来者正是这豪宅的主人唐壁,猜到他身边那女子定是门人口中所说的小妾,又见他发怒,一时也不怕,随即笑道:“唐老板可是这户县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就连官府都怕你三分,小女子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算计到您老人家的头上啊!” 唐壁先前脸都气绿了,如今听若芷清说完,这才放下脸来,脸上显出得意之色,半晌才泠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既是如此,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放了!” 他身边那妖艳女子此时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丝巾,见唐壁发怒,轻轻一挥道:“哎哟,这是从哪来的两个不知死活的小鬼,竟敢欺负到我家老爷头上了,真是不知死活啊!” 薜空灵听她声音娇滴滴的,说起话来也是懒洋洋的,甚是好听,忍不住又多看她两眼,可随即心口又隐隐做痛,心中暗叫糟糕,知道这声音不能听,赶紧静下心来,不敢乱看乱想。 若芷清却“咯咯”笑道:“唐老板既然开了金口,小女子若是再不放人,岂不是不识抬举,只是放人之前,小女子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唐老板可否答应?” 那门人本是个狗仗人势的主,刚才见到主人,本想硬起气来,可想想脖上还被若芷清用刀抵着,一时只得忍气吞声,却也不敢出声,只希望她能忌惮唐壁,从而放了自己,哪曾想却听若芷清说出这样的话,再也不顾死活,开口求道:“唐老爷,看在小人跟随你多年的份上,你就救救小人一条贱命吧!” 唐壁也没想到若芷清到了自己的地盘,竟还敢跟自己讨价还价,又听得那门人说,不由眉头一皱,朝若芷清泠声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还有此胆色,却也难得!既是如此,本老爷索性就不妨听听,你有什么条件,不妨尽管提出来便是!” 若芷清笑道:“都说唐老板为人豪爽,体恤下人,如今一见,果然不错。(.)既是如此,小女子不妨斗胆一提,我这位大哥,这几天处处不顺,喝口凉水都卡牙,当真够倒霉的。昨天身上还有不少银子,够吃个一年半载的山珍海味还是不成问题,可谁知到了今天一早,刚到唐老爷的地盘,便碰到一个不长眼的小乞丐,将他身上银子给顺手牵羊弄走了,如今这眼看快要到晌午了,正为午饭发愁。小女子打小就看不习惯别人受苦受难,又是个古道热肠,所以便想为他抱个不平,知道唐老板手里下有个钱庄,银子多得用不完,想顺便借万儿八千两银子,凑和着让他吃上几顿饭,不知可否?” 她笑嘻嘻的说完这翻话,直听得唐壁等人又怒又惊,随即将薜空灵浑身上下打量一翻,半天才道:“就凭他?也想从我唐壁手里弄这么多银子?我看姑娘是不是也是几天没呼饭,饿的头眼发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他身上银子被抢,应该去报官,让官府去抓偷银子的人,找我唐壁有屁用,我唐壁又不是开慈善堂的,要是都像他这样,银子被抢,就来找我借银子,我岂不是早就破产了?” 他说话间,已有几十名身穿劲装的男子,手提单刀,快速跑了过来,将薜空灵二人团团围住。 薜空灵一见众人围着自己,个个怒视着自己,恨不得要将自己砍成肉泥,方才解恨,不由甚是紧张,随即朝若芷清小声道:“清儿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没钱吃饭,在下可以忍几天的,要是被人杀了,可就不值当了!” 若芷清见他害怕,随即小声安慰道:“薜大哥,你放心就是,这些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她说完便朝唐壁道:“唐老板真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这户县的县官就是聋子脸上的耳朵,只是个摆设,而你唐老板才是这户县的一大霸主,小女子有事不找您,又能找谁呢?” 唐壁听到这里,不由泠哼一声,不再说话,显然是对她无可奈何。 若芷清又扫了一下四周的人,只将手里的刀逼得更紧了,一时也不怕,半晌才开口笑道:“不过唐老板,小女子今天心情好,可不想在你府上杀人,再说唐老板是生意人,一大早的若是府上沾了血腥,未免有些晦气!小女子倒有个办法,听说唐老板是赌庄老板,想必也善赌,不如我二人个今个打个赌约如何?” 唐壁此时见下人已将若芷清二人团团围住,又听她说话语气没先前硬气了,顿时又泠哼一声,随即单手一挥,一个下人从他身后屋里抬出一张宽大的太师椅,放在他的身后,他随即一屁股坐了下去,跟着将怀里的妖艳女子搂着坐在自己大腿上,一边用手抚摸她一对酥胸,一边边笑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也学会了生意人的把式,知道什么见风使舵,眼见现在没了退路,便开始说软话了,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我唐壁该不该答应你呢?” 第六百七十六章 赌约 薜空灵见唐壁双手在那女子胸口轻轻揉搓,又感到心口疼痛,知道是污秽之事,不能再看,赶紧扭过头去,心口这才平静下来。 若芷清见唐壁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猥亵之事,顿时少女之心咚咚直跳,一时羞的满脸通红,哪敢再看,又见四周穿着劲装的下人正朝自己围来,知道眼前这管家已经没用了,随即将手中绿波香露刀移了开去,将他朝前一推笑,激将道:“唐老板莫不是怕了?你不要以为小女子是仗着你这下人,才敢如此放肆的,倘若我没有三两刷子,岂敢就这样横冲直撞的闯你唐府呢?” 那管家突然被若芷清放开,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跑到那些劲装男子身后,这才摸了摸脖子,发现没有血迹,虽然知道是有惊无险,仍是吓的浑身瑟瑟发抖,随即上前哭喊道:“老爷,小人追随你已有三十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亦有苦功,如今被这黄毛丫头这般羞辱,你一定要替小的出这口气啊!” 唐壁先前见那管家被若芷清扣住,本还有所忌讳,如今见她竟离去放开管家,右手随即从怀中女子饱满的胸上拿了起来,高高举起,正要示意下人将薜空灵二人制服,为这管家出口恶气,也让若芷清知道自己厉害,却又听若芷清说出这翻话来,心中一懔,知道她所说不错,又听那管家相求,随即挥了挥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了这羞辱之仇的!” 那管家这才感激的退下。 唐壁这才又将双手慢慢移到怀里那女子的一对酥胸上,跟着用力捏了一把,似是发泄心中怒气一般。 那妖艳女子被唐壁突然这么用力一捏,也不知是舒服还是痛疼,口里直“啊”的叫了一声,声音半是销魂半是凄惨。 薜空灵听得她这么一叫,心中顿又是一阵刺痛,也忍不住差点要叫出来,好在他见四周围了这么多人,哪还敢叫出口,只能忍着。 若芷清刚才也生怕唐壁下令,心中惊的不行,手里紧握绿波香露刀,寻思只要不对头,先杀出去保命再说,如今见他放下手来,顿时放下心来,随即笑道:“唐老板是个精明的人,一生从不把无把握的仗,要不然你这钱庄恐怕早就移做他人姓了,是不是?” 唐壁心中一惊,却面不动色,随即泠声说道:“哼!多谢姑娘恭维,唐某就算再精明,恐怕也没有姑娘精明,打赌竟敢打到我唐壁身上来,你也是户县有史以来第一人了,果然有胆色。既是如此,老夫就不妨听听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想打什么样的赌,只当舍命陪君子,也省得日后传到江湖上去,那些不明是非的人,说我唐壁小肚鸡肠,眼里不能容人,跟一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若芷清也没想到他如此爽快,心中一喜,随即朝薜空灵道:“薜大哥,能不能把你手里宝剑借我一用?” 薜空灵也不知她要借自己手中宝剑干嘛,一时想到王重阳曾交待过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把剑弄丢,不由甚是犹豫。 若芷清道:“薜大哥,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难道连借宝剑给我一用都不舍得吗?” 薜空灵只觉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顿时脸上一红,可是想到王重阳的交待,最后还是低声说道:“清儿姑娘,不是在下不愿意,实是......” 他说到一半,却听若芷清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我看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算是我被人杀死,也用不着你担心,更不用你来报什么恩!” 她说到这里,不由眼圈一红,似是要流下泪来。 薜空灵见她难过,一时心中更愧,一时再顾忌不了那么多,这才说道:“清儿姑娘不要难过,既是如此,你尽管拿去用便是,只是万不可将它弄丢了!” 若芷清喜道:“既是如此,那多谢薜大哥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将此宝剑弄丢的,一定会完璧归赵的!” 薜空灵这才放松的点了点头,将剑递给了若芷清。 若芷清接过剑,用力试了试,想要把剑拔开,始终不能,只好由着它,就那样带鞘,亮给唐壁道:“唐老板,本姑娘想用这把剑,给你做个赌约,不知你可敢?” 唐壁刚才看到她用力拔了许久天剑,最后连剑身都拔不出来,猜到这剑虽然外表华贵,可定是长久不用,已然失绣了,剑身与剑鞘紧紧连在一起,所以拔不出来,顿时不屑一顾,如今却听若芷清说出这种话来,一时兴趣更增,一心想要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跟着笑道:“不知姑娘想用这把生了绣的废剑,跟我赌什么呢?” 若芷清笑了笑道:“唐老板不要以为这是把废剑,它可是价值连城,恐怕你一百个唐老板的身家,都不及它的九牛一毛呢!” “哈!哈!哈!” 唐壁似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敢这样跟自己吹牛,听完之后,再也忍不住,突然仰天大笑几声,神情甚是得意,显然是被若芷清的话逗乐了。 “哈!哈!哈!” 其它下人看到主人笑了,随即也都跟着仰天大笑起来。 “咯!咯!咯!” 此时就连唐壁怀里坐着的妖艳女子听了若芷清的话,顿时对唐壁放在胸上的双手没了反应,停止口中的呻吟,忍不住笑了起来。 半晌,她才用双手勾着唐壁的脖子,用娇嘀嘀的声音笑道:“老爷,我这看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肯定定是想钱想疯了!” 唐壁听后,不由先是一笑,随即双手用力一捏,直捏的怀里那女子痛的浑身直冒泠汗,嘴里发出“啊”一声痛叫,这才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是她现在真掉进了钱眼里,想钱想疯了,也休想从我“铁公鸡”唐壁身上弄到一个子去!” 那女子惨笑一下,一时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薜空灵见他们笑的如此可怕,一时心里更加没底了,直抓着若芷清的衣服,不敢乱动。 若芷清似乎却胸有成竹道:“不错!就算是小女子想钱想疯了,想拿这把剑来换唐老板所有的身家,不知唐老板可敢赌?” 她此话说完,众人不由都惊呆了,就连薜空灵也觉得她疯了一般,生怕真打赌输了宝剑,自己对不起王重阳,连忙小声提醒道:“清儿姑娘,这把剑不可以给别人的!” 若芷清道:“薜大哥,你放心就是,小妹心里有数,宝剑绝不会弄丢的!” 薜空灵生怕她再生气,只好不再说什么。 周围的人这次想笑,可看到主人唐壁铁青的脸色,却也不敢笑了,只憋的双脸发青,连气都不敢出。 唐壁半晌才泠声说道:“姑娘是说,想用你手中这把剑换老夫辛苦经营一生的钱庄和赌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第六百七十七章 钓鱼 若芷清见唐壁脸上有愠色,好似真动了怒,一时却也不怕,随即笑道:“唐老板是不是觉得有些吃亏了,不过你若是知道这是把什么剑,恐怕就会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了!” 唐壁一怔,面上现出惊讶之色,嘴里“哦”了一声,直盯着若芷清手里的宝剑去看,半晌不再说话。 若芷清这才转过身去,朝薜空灵道:“薜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剑拔出来?” 她边说边对着薜空灵嫣然一笑,那神情纵是谁也不忍拒绝。 薜空灵只好接过宝剑,轻轻拔了出来,顿时剑身显出一片浅蓝色的淡光,在太阳的直射下,直刺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来。 唐壁先前还在纳闷为什么若芷清刚才用力拔不出剑,而她身边那个衣不遮体的薜空灵却能拔出剑来,如今见到剑身发出浅蓝色的光芒,上面隐约还刻有两行小字,大惊的同时脸色顿变,随即一把推开怀里的妖艳女子,大步走到若芷清身边,看着那剑身上面的两行字,神情甚是激动,半晌才忍不住轻轻念了出来道:“王候不争待何时?重阳直上青云日!” 他念完之后,似是仍然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随即盯着若芷清问道:“姑娘手中所拿的,可否就是江湖中传说的“天剑”!”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拿,却被若芷清迅速转身将剑身插回薜空灵手中的剑鞘道:“是不是天剑,难道唐老板心里不清楚吗?” 唐壁此时双眼冒着绿光,贪婪的盯着薜空灵手中的天剑,似是恨不得立即据为己有,这才心甘,半晌才道:“好!我答应你!不知姑娘想要如何赌?” 若芷清见唐壁同意赌注,又见他如此着急,随即笑道:“相信唐老板心里已经清楚,这个赌注对你来说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不过愿则服输,我们既然赌得起,便也输的起,你说是不是唐老板?” 唐壁简直有些迫不及待的相赌了,急道:“不错!愿赌服输!既是如此,还请姑娘尽快告知如何赌法?” 若芷清却不紧不慢的笑道:“唐老板请放心,这个赌法与这赌注一样,对唐老板仍是大大有利。(.好看的小说)” 她顿了顿才道:“方法很简单,不过在赌之前,我想问唐老板一个问题?不知唐老板可否如实回答?” 唐壁此时已完全被薜空灵手中那把天剑吸引,恨不得立马据为已有,如今听得若芷清问,仍是迫不急待的答道:“姑娘有问题尽管问,唐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芷清继续笑道:“那倒不必,小女子只想请教唐老板一个问题,那就是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让人琢磨不透?” 唐壁又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若芷清会问出这么有趣的问题,随即“哈哈”笑道:“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世上自然是人心最让人琢磨不透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穷人,还是富人,你始终无法猜透一个人的心思,就算你拥有世上无上的权利,可以逼迫人,屈服人,却绝不可以知道他心中所想。就如姑娘此时为何要用这么贵重的宝剑跟唐某打赌,这一点说真的是唐某到现在还没猜透,因为唐某看姑娘既不是傻子,也不是呆子,可是却又做出傻子和呆子做的事,这才觉得令人匪夷所思!” 他此言出说,薜空灵心中一动,已知若芷清的用意,只觉这样甚是不妥,张口正欲说话却被若芷清阻止道:“听说唐老板是户县最精明的商人,一生跟许多人做过生意,简直可以把人的心都能看透,所以时至今日才有了这么庞大的家业,以至在户肥只掌遮天,说一不二。小女子今日能得到唐老板谬赞,当真是三生荣幸。既然如此,小女子索性就以唐老板的心立个赌法可好?” 唐壁此时的欲望和兴趣已完全被若芷清勾起,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若芷清好玩了,如今听完之后,先是一怔,随即又笑道:“好!唐某本也好赌,开堵坊,深知各种赌法,也算是赌了大半辈子了,却想不到姑娘这一次的赌法倒别出心裁,既是如此,姑娘不妨说说如何赌法!” 若芷清犹豫了一下,随即又问道:“唐老板不会觉得我这是以小欺大,故意耍诈吧!” 薜空灵此时深知若芷清的心思,他心里明白觉得对唐壁甚不公平,因为她明知自己可以听到别人心中所想,却仍要赌这个,这不是耍诈又是什么呢?可他一想到在门口若芷清交待自己的话,便只好住口不言。 唐壁愣了愣,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泠声道:“哼!谁要是想在户县跟我唐壁使诈,那岂不是在太岁爷上动土,自己找死吗?” 他话音一落,顿时右手一掌重重拍在身后的太师椅子上,顿时那偌大个椅子瞬间粉碎,一时木屑四处乱溅,有一部分溅到他怀里靠着的妖艳女子,随即刺穿她肩膀上的薄纱,扎入她雪白嫩滑的肉里,顿时流出鲜血来,疼的她“啊”的大叫一声,可再看看唐壁的样子,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小心翼翼的忍痛咬牙自己拔了。 薜空灵突然见唐壁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又朝若芷清身后靠了靠,似乎只有这样才觉得安全一些,刚才想说的话,越发不敢说了。 显然,在户县绝对没人敢对唐壁使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若芷清要的就是唐壁这句话,想要封住他的口,如今听他说完,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笑道:“既是如此,那么小女子就以这把宝剑为赌注赌你名下所有房产、钱庄和堵坊,我们来一场公平的比式,方法很简单,只要我身边这位薜大哥能猜中唐老板此时心中所想,那就算赢了,则唐老板从此将一无所有;如果我的这位薜大哥不能猜中唐老板心中所想,那么这把剑自然就归唐老板所有,不知唐老板觉得可否公平?” 她此言说完,唐壁愣住了,他实是没想到赌法对自己这么有利,只觉得眼前的若芷清一定是疯了,这不分明是把手中天剑拱手相让,此时想想江湖传言,想想天剑里面所藏的东西,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动。 薜空灵也愣住了,他本想立即揭穿若芷清的阴谋,为使唐壁不要上当,可还没开口说话,却见若芷清挥手阻止道:“薜大哥,你不是想报我的恩吗?只要你再帮我一次,就算报了我的恩,如何?” 薜空灵自幼被娘亲灌输了恩比天高的思想,出江湖以来,一直把恩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此时眼前的若芷清对他有恩,正需要他报恩,他又如何能不答应呢?虽然他明知骗人是不对的,可却也不愿被若若芷说自己恩将仇报,权衡了一下利弊,他最终只得点了点头,答应帮她。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上钩 唐壁也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有这么好的事找到自己头上,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有富可敌国的宝藏了,心情岂能不激动,听完若芷清与薜空灵的对话,不由便又盯着薜空灵看了半晌,只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乡巴佬,又岂会什么过人的本领呢?如今听完若芷清问,连忙答道:“公平!简直太公平了!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他说完生怕若芷清反悔,赶紧朝那管家道:“管家,你去把我的房契和地契全都拿来,老爷我今个要赌就赌个大的!” 那管家早就恨透了若芷清,心里只盼着唐壁能好好教训她一翻,好替自己报了羞辱之仇,如今听得唐壁喊,二话不说,便跑进屋去,不一会便抱来一个木箱子,放在下人搬来的一张桌子上。 唐壁看着箱子,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钥匙,缓缓插入锁孔,随即持钥匙的手左轻轻一转,跟着只听“咔嚓”一声响,那锁便被打了开来,接着箱盖自动弹开,现出里面装满的房契、银票,还有堵坊和钱庄的地契。 若芷清上前查看一翻,见果然不错,随即伸手借了薜空灵手中的宝剑,郑重的放在桌子上,正欲离去,却听唐壁道:“慢着!” 若芷清一愣,随即提起宝剑,谨慎的问道:“怎么着?难不成唐老板想反悔?既然如此,我们一拍两散便是,小女子只好再去找别人了打赌了!”她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唐壁眼看到手的鸭子岂能就这样让她溜走了?如今见若芷清要走,连忙笑着道:“姑娘误会了!只是当才老夫见这宝剑甚是蹊跷,知道一般的人根本拔不出来,就算是老夫赢了,放在手里也只是废物一件,还请这位小兄弟,先把宝剑拔出来,咱们再赌不迟!” 他话音刚落,若芷清便笑道:“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唐老板的精明果然名不虚传,刚才只是看上一眼,便知这剑有窍门,不过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便是!” 唐壁听她夸奖,一张脸甚是得意,随即眯起小眼笑道:“姑娘,见笑了!只是唐某久在商场混,不得不妨着点啊!” 若芷清点头道:“应该的!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小心方才使得万年船嘛!” 她说完便将手中宝剑递给薜空灵,示意他抽开剑身。 薜空灵虽然不乐意,可却念她的恩情,只好接过,轻轻将剑身抽出一半,随即放在桌上。 唐壁这才走到桌边,仔细打量那剑身,眼中贪婪之色尽现,双眼久久不愿离开宝剑。 薜空灵听唐壁此时心中正在寻思:“天剑啊天剑,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你却不能,没想到你马上就会成为我唐壁手中之物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不由一惊,随即看了若芷清一眼,正欲开口,却听若芷清心里道:“薜大哥,你如今还念及我是你的恩人,就不要开口说话!” 他只好住口不语。 若芷清见他住嘴,这才放松,随即看着唐壁又是笑道:“唐老板,你可想好了!万一你要是输了,这些万贯家财可就要易主了,从此以后,你可就是户县一个穷光蛋了,你不后悔?” 唐壁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小姑娘,你想跟老夫赌,恐怕还嫩着点!老夫一生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还多,你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吧!” 他顿了顿又急着问道:“不知姑娘将如何赌法?” 若芷清这才说道:“为平公起见,唐老板不妨先将心中所想写在一张纸上,然后由薜大哥去猜,当然他也会将所猜答案写在另一张纸上,最后再由一个中间人同时揭开两张纸条,若是一致,就算你输,所有家产归我所有;如果不一致,就算我输,宝剑归你所有,如何?” 唐壁想也没想便说道:“好!就以姑娘所说,咱们一言为定!” 他说完便狠狠瞪了一眼薜空灵,随即在心里想到:“哼!老夫就不相信,你一个臭老饭的,能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领,可以透中老夫心中所想!” 他一念至此,随即大手一挥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 薜空灵正欲说话,却被若芷清轻轻扯了扯衣服,只好继续住口。 片刻间,下人已将文房四宝准备好,平摊在桌子上。 如今唐壁手提毛笔,笔上注满墨汁,正欲提笔写下心中所想。 这边薜空灵双眼已被黑布蒙住,背过身去,以示公平。 片刻间,唐壁已写下几行字来,为防止心中所想泄漏,就连下人也被他支出百米之距。 待他写完之后,这才将手中毛笔放在桌上,随即将写下的话卷了起来,塞进一个纸筒里,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桌上的天剑,现出一丝得意之色,这才说道:“老夫已经写完,现在就请这位小哥将老夫刚才所想之事,也写出来吧!” 薜空灵待眼上蒙着的布被那管家揭开,这才信步走到桌前,提笔将刚才听到唐壁心中所想之事写了出来,随即也慢慢卷了起来,塞入另一个纸筒里,跟着也远远的走开了。 这个时候,已有下人把唐壁所开堵坊的老板请到府里做为公证人,这老板虽然是唐壁所请之人,拿的是唐壁提供的薪水,可是一直在户县以公正严明诸称,认真起来,就连天王老子也不留情面,更别说唐壁了,办起事来绝不寻私,所以江湖上给了一个“铁面判官”的外号。 如今,唐壁见薜空灵也写完了,这才朝铁面判官说道:“请!” 铁面判官这才不卑不亢的走到桌子前,随即将袖管高高卷起,伸出两只手,前后向众人展示了一下,以示手中无物,不能作弊。 若芷清见他手中光洁,无一物事,这才点了点头,紧张的看着那两个纸筒。 一边的薜空灵却丝毫一点也不紧张,显然是胸有成竹。 果然,当铁面判官分别将纸筒里的两卷纸抽出,打开,展现给在场的人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两张纸上写的东西果然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均是:“老子想取的小翠为四房姨太!” 唐壁先前还在得意的脸,此时已变成了驴肝色,半晌才指着薜空灵道:“臭小子,你……你使诈!” 薜空灵正要说话,却见若芷清先是一把抢过桌上的剑,一把抓住他的手,抢先说道:“唐老板莫非想当着铁面判官的面反悔,你此时应该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如果你敢胆有半点歪心,就算他老人家不亲自出手,那些武林群雄恐怕也要将你唐壁碎尸万段!” 铁面判官也泠哼一声,随即抽出身上的判官笔,直盯着唐壁看,似是只要他一反悔,立即便取了他的性命。 唐壁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太惨。 他原本以为自己稳赢的,哪知却怎么也想不到竟会输了,如今听完若芷清的话,先是一怔,顿时脑海中出现一个白衣人的身影,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瘫痪了。 都道是婊.子无情,嫖.客无意,果然如此。 先前那个妖艳的女人如今见唐壁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想娶的小翠为四房,不由怒声骂道:“唐壁,你这个没良心的,枉老娘对你那么好,你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真是该死,如今输死你才好,烂赌鬼!” 她边说边扭着屁股一摇一摆的走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快剑 这边若芷清已把宝剑交给薜空灵,自己刚抱了那箱房契,走到了门口,随即转身泠声说道:“唐老板,限你三日之内,把所有东西都搬出去,不然到时休怪本姑娘无情!” 她还要说,却听薜空灵惊道:“清儿姑娘不好了,那姓唐的想要杀人灭口,然后再抢回宝剑和房契,这可如何是好?” 若芷清似是知道唐壁绝不会如此善罢甘心休,连忙拉着他出了大门,随即低声说道:“薜大哥,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请跟我来!” 薜空灵只好拿着宝剑,紧紧跟在她身后。 二人快步来到一间房屋前,薜空灵抬头见房屋旁边挂着的一块帆布招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一时也不知是何意思。 若芷清刚要拉他进屋,正好碰到一个人垂头丧气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把长剑,长长的阴沟鼻子上面,一双小眼睛无精打采的看着薜空灵二人,再看到他手中宝剑,随即眼睛一亮,朝着他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是不是你一剑斩断了欧阳雷的胳膊?老子正想找你,你倒主动送上门来了!你可知道我是谁?” 薜空灵见对方好似要把自己吃了一般,吓的朝后退了一步,正欲说话,却听若芷清笑道:“我二人当然知道你是户县大名鼎鼎的第一快剑手西门烈,当然也知道欧阳雷就是你的义兄!” 西门烈此时眼睛里似是要喷出火来,怒道:“知道了你们还敢来找我?是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他说话间,怀中长剑突然青光一闪,就像没事一样,待薜空灵再看时,他怀里却又仍然抱着一把剑。 片刻之后,在他三人中间,有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被分成两半慢慢落到地上。 若芷清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泠气,脸色顿改,再看薜空灵时,却见他面无面情,一时更惊,还道他根本看不明白,不知道害怕,其实她哪里知道,薜空灵在活死人墓的时候,经常看到林朝英手拿一把长剑,去将喂养的玉蜂采好的蜂浆从蜂窝里转移到蜜罐里,总是一剑下去,整个蜂窝里的蜂浆便已全落入装蜂蜜的罐子里,西门烈一剑只能将一只苍蝇斩成两半,这有什么稀奇的呢?所以他自然不惊也不怕。 西门烈有意在薜空灵面前露一手,想煞煞他的威风,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可如今却见他丝毫没反应,不由心中一惊,一时也猜不到薜空灵的底细,反倒弄得自己心里没了数,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若芷清却深知他的心思和目的,随即称赞道:“江湖传言“一剑动天下”西门大侠的剑法果然明不虚传,小女子深感佩服,只是今日我二人找你来,并不是跟你比剑的,只是知道你此时缺银子,想送你点银子花,不知道西门大侠愿不愿要呢?” 西门烈怔了一下,随即泠声说道:“我西门烈虽然爱财,可也深知取之有道,如果要让我做杀人放火,违背良心的事,就算是饿死,我也不会干!” 薜空灵听他说的豪气,不由心下敬佩,这才投去赞赏的目光。 西门烈却惊道:“这小子真是邪门,刚才看我如此剑法,竟不动情,为何如今却这样看着我,当真令人费解!” 他一念刚落,薜空灵笑道:“西门大侠一翻豪言壮语,在下佩服,先前你义兄欧阳雷之事.......” 他刚说到这里,却听若芷清抢过说道:“纯属误会!误会!” 薜空灵本来对欧阳雷断臂一事有些不明不白,方才见西门烈言语之中好似对自己误会太深,本想解释,哪知却见若芷清抢了过去,阻止了自己,顿时不明所以,再要说话,却听若芷清心中传话道:“薜大哥,这人穷凶极恶,你千万不要被他花言巧语所迷惑,以免中了他的奸计!” 他心中一惊,再不敢说话。 西门烈先前还听薜空灵夸奖自己,心中甚是高兴,如今却又听若芷清这样说,不由怒道:“误会?哼!说的轻巧,你这小姑娘,先前用计害死我欧阳大哥的独生子,让他老年丧子,更让欧阳家从此绝了后,后来又指使这小子一剑断了他的臂膀,如今难道只说一句误会,就想了事了吗?” 他说话间,右手已握住怀中长剑,显然随时准备为欧阳雷报那断臂之仇。 若芷清知道他剑法奇快,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和薜空灵二人小命瞬间就会没了,一时心中虽然紧张,可嘴里仍然笑道:“西门大侠消消气,这件事是小女子不对,所以小女子今日才特意向你来陪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二人一马,只要你开出什么条件,我二人都可以答应,你觉得怎么样?” 西门烈先是一怔,随即将薜空灵二人浑身上下又打量一翻,见薜空灵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而若芷清虽然怀里抱着的木箱子还算考究,可身上衣服却血迹斑斑,也不像是有钱的主,不由泠哼一声道:“人不大,口气倒不小?想要老子放过你们一马,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唐壁那小子这间堵坊给一把火烧了,老子就不计较这件事了,你能办得到吗?” 他此言说完,若芷清笑了笑道:“西门大侠可是一言九鼎,既然说了想必一定不会反悔。倘若我二人真的把这间堵坊一把火烧了,你当真从此不再计较此事,也能保证你义兄欧阳雷从此不再找我二人的晦气吗?” 西门烈心里很清楚唐壁是户县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不仅财多势广,而且交友甚广,再加上武功也不弱,年轻时曾跟随王重阳一起反抗过金贼,也曾是义军一个小首领,后来义举兵败之后,王重阳归隐活死人墓,他才到这户县里落脚。十几年下来,凭着活络头脑,开堵坊和钱庄,赚了不少钱,黑白两道也经常都有联系,别看他外号叫“铁公鸡”,对别人一毛不拔,可打发这些黑白两道的兄弟,却从不吝啬,所以方圆数百里**上的人物都多多少少给他一点薄面,所以才会有意提出这个条件,好让若芷清二人为难。 第六百八十章 保镖 原来西门烈与欧阳雷和唐壁早年的时候,都曾跟着王重阳一起打拼天下,三人还一起上过战场,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后来义举失败之后,他三人一起到户县归隐落家,起初哥三感情甚好,经常一起喝酒聊天,日子过的也甚是逍遥,可后来唐壁发达之后,便有些瞧不起他和欧阳雷,总是对他二人大呼小叫,像使唤下人一样指使,天长日久,三个兄弟便起了间隙,再加上西门烈与欧阳雷性格直爽,平时好打抱不平,总是看不惯唐壁与官府走的太近,先是劝解,无效之下,便发展到争吵,以至到现在,三个曾一起上过战场时的难兄难弟竟逐渐演变成了水火不容,闹得甚是不欢。 刚才西门烈听若芷清说大话,又想到这些年唐壁在户县作威作福惯了,再加上刚才身上仅有的银两又在唐壁所开的堵坊里输的一干二净,所以一时心里不爽,这才说了句气话,本想吓唬吓唬若芷清,顺便教训一下唐壁,好出口气,哪知却见她当了真,反倒将了自己一军,先怔了一下,随即拍了拍胸口道:“那是自然,谁人不知道我欧阳雷一向是说到做到,只要你敢一把火把唐壁老儿的堵坊给点了,从此以后,我保证与欧阳大哥绝不再追究此事!” 薜空灵一听若芷清说要一把火把堵坊烧了,不由抬头看了看眼前甚是气派的赌坊,一时有些不忍,急道:“那怎么行,清儿姑娘,大不了我们把这间堵坊送给他,烧掉多可惜啊!” 若芷清怔了一下,随即脑子一转,也道:“是啊!好好的一间堵坊烧了多可惜啊!不如我们把它送给西门大侠吧!至少以后你在这里面赌钱就不用再花银子了,对吧!你想什么时间赌,就想什么赌,你想赌多久就赌多久,想赌多大就赌大多,这样岂不更好?” 西门烈似见他二人一唱一合,像是在说笑话,逗自己开心一般,先是一愣,随即也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小鬼,莫不是以为我西门烈是傻瓜?故意拿我开玩笑不成?不要说在这户县,就是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这间堵坊是姓唐的,谁敢动一根指头,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说出这种大话,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若芷清见西门烈不信,随即正色道:“西门大侠,你的剑法我二人刚才可是已经领教过了,你就算是借我们一个胆子,我二人也不敢跟你开玩笑啊!不过你放心,我二人既然可以说到,自然也就能做到,如果我们真把这间堵坊的房契给你拿来了,不知你又敢不敢收呢?” 西门烈似是从没遇到过这种好玩的事,更没遇到过像若芷清这样喜欢吹牛皮的姑娘,愣了半天,随即笑着拍了拍胸膛道:“不要说你把唐薜老儿这间堵坊的房契拿来我敢收,就算是你把他最疼爱的三老婆给我弄过来,我西门烈也照样敢睡!” 若芷清听他突然爆出了粗,顿时脸上羞的通红,扭头去看薜空灵,却见他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随即心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她一念刚落,却听薜空灵急着解释道:“清儿姑娘,在下不是没心,只是心与别人不一样罢了,肺还是有的!” 若芷清一惊,这才想起薜空灵可以看穿人的心思,不由脸上更红,随口解释道:“薜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薜空灵听她道歉,随即笑道:“清儿姑娘,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 若芷清只好叹了口气,再不说话,随即又朝西门烈道:“好!小女子就等你这一句话,这才是“一剑动天下”西门大侠的作风。不过,咱们丑话说到前头,如今我真把这间堵坊的房契给弄来了,到时唐壁那老贼要杀我,你可得帮我!” 薜空灵这个时候,才知道若芷清兜了这么一大圈子,竟是为了找帮手保护自己,一时心中更加佩服她了,不由自主的朝她看了一眼,神情甚是敬佩。 若芷清见薜空灵看自己的眼神很怪,不由心中一动,随即脸上更红。 西门烈拍了拍怀中长剑道:“小丫头,只要你能把唐壁老儿这间赌坊的房契拿过来给我,就凭我手里这把剑,谅他唐壁老儿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他这翻话说的自是豪言壮语,显然没把唐壁放在眼里,直听得若芷清心花怒放,这才将怀中箱子朝地上一放,用钥匙打开盒子,随即从里面找出赌坊的房契,伸手递到西门烈面前道:“西门大侠,你可要看仔细了,这里可是唐壁这间堵坊的房契,你尽管拿去好了!从此以后,这间赌坊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能管你!” 西门烈半信半疑的接过若芷清手里的房契,看了半晌,方才确认手里这张的确就是堵坊的房契,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小丫头,你......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若芷清这才重新盖上木盒子,取了钥匙在手,抱在怀里道:“西门大侠不要管我是怎么弄到房契的,总之今后这间赌坊从此就是你西门大侠的了,只要你想玩,随时都可以玩,只要你不想玩了,就一把火给它烧了,任何人,包括唐壁绝不敢说半个不字。”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西门大侠一言九鼎,不要忘记了刚才曾经答应过我二人的事,一定要确保我二人的安全,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西门烈正欲说话,却听若芷清道:“西门大侠,快把你手里的房契收好,不要让唐壁老儿再抢去了,现在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她说完便朝后面指了指,示意西门烈朝后面看。 西门烈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唐壁正怒气冲冲的带着几十个下人,拿着刀剑朝这边奔来,显然是冲着若芷清二人来的,不由一惊,随即想到刚才自己曾经答应过他们的事,只好将手中房契朝怀里一塞,怀抱长剑,就那样挡在路中间。 第六百八十一章 失剑 若芷清拉着薜空灵没跑多远,便已听到身后传来厮杀声,显然西门烈与唐壁等人已经打了起来,心中一时乐了。 二人生怕唐壁追来,急急穿过两条街,进入一个小巷子,方才松了口气,只累的满头大汗,方感又饿又渴,正想去找个地方吃饭时,却发现巷口已被人堵住了。 堵住他二人的正是早上与欧阳雷一起追杀若芷清的两个灰衣人,此时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单刀,将整条巷子堵得死死的,正目露凶光的一步步朝他二人逼来。 薜空灵哪见过这种阵势,一时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直朝若芷清问道:“清儿姑娘,这下该如何是好的呢?他二人定是来为欧阳雷断臂之事报仇的,看来我们此番必死无疑了。” 若芷清先前曾与这两个交过手,知道他们的武功虽然没有欧阳雷好,可却也不在自己之下,如今又听得薜空灵问,一时心中也没了底,随即问道:“薜大哥,你不是有武功吗?当时一剑就把欧阳雷的胳膊砍断了,还将他震出好远,你不要怕,他们就两个人,你三下五去二把他们解决了就是了!” 薜空灵急道:“清儿姑娘,我哪有什么武功啊!先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欧阳雷给震了出去,胡乱挥了一剑,便将他的胳膊斩了下来,如今我哪是他们的对手。你快想想办法啊!” 若芷清也没想到薜空灵压根就不会武功,又见对方越逼越近,而两边高高的围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逾越不过去的,一时急的要哭出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抽出腰中绿波香露刀,拿在手中,一手拿刀,一手抱箱子,朝那两个下人道:“喂,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动枪的啊!” 那两个下人早晨眼见主人欧阳雷被薜空灵断了手臂,也甚是害怕,哪知回家之后,一听欧阳雷说薜空灵好像不会武功,只是身上有一股蛮力,顿时想到他手中的天剑,于是暗中起了歪心,这才四处打听薜空灵的下落,果然被他二人堵在了巷子里,先前还有些心虚,如今看到薜空灵和若芷清吓成这样,顿时胆子更大了,为了能顺利拿到薜空灵手中天剑,索性说道:“臭丫头,这里没你的事,识相的快点滚,不然老子一会先杀了这小畜生,再拿你开心开心!” 若芷清听对方说出此话,顿时明白他们是冲着薜空灵手中天剑来的,她先前试着拔过天剑,此时心中非常清楚天剑除了薜空灵,一般人是绝对抽不出来的,想到如今生死关头,先保住命再说,随即朝薜空灵道:“薜大哥,我看他们是为了你手中天剑而来的,要不然你就给了他们,省得我二人都会惨死在这里!” 薜空灵此时早已知晓他二人是为了天剑而来,随即想起当初王重阳给自己长剑时,曾叮嘱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落入坏人之手,正寻思如何突围时,却听到若芷清竟劝自己交出天剑保剑,先是一怔,随即反对道:“不行!这天剑是王恩人亲手交给我的,并且我也答应过他,绝不会让天剑被坏人抢去,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将天剑给他们的。(.无弹窗广告)” 若芷清也没想到薜空灵如此固执,如今见对方越逼越近,与自己只剩下几十步了,不由急道:“薜大哥,你先把天剑给他们,反正他们也抽不出来,待我们脱了险之后,再把天剑抢回来不迟啊!” 薜空灵见若芷清如此害怕,又想到她始终是自己的恩人,一时也不想她惨死在这里,可是要让他交出天剑,那是万万不能的,思索一下,随即说道:“清儿姑娘,如果你害怕,大可以先走便是,不用管我的!” 若芷清也没想到薜空灵就算是死,也不交出天剑,还处处为自己考虑,怔了一下,随即感激道:“那怎么行呢?我们说好一起结伴闯江湖的,你要是死了,岂不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了吗?” 她通过这半天跟薜空灵的接触,知道他一点心机都没有,心地更是善良,所以为了活命,便故意说出这些话来,想要感动薜空灵,然后将天剑交出去,虽然她心里也很想得到天剑,可眼前这紧要关头,只要先保住性命,再做打算不迟。 果然薜空灵被她语言感动,又见那两个下人手拿明亮的单刀,已目露凶光的步步逼近,心里一时也是“咚咚”直跳,强装镇定道:“你们要杀要剐可以,只是想要我手中宝剑,简直是痴心妄想,这件事跟清儿姑娘没关系,你们先放了她走!” 那两个下人此时只想要天剑,正觉得若芷清在此碍手碍脚的,如今听得薜空灵说,心中暗喜,随即相视一望,点了点头,正对着薜侬灵的人顺势道:“好!我二人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那臭丫头可以走了,如果你也想走,把手中天剑留下,我二人自然不会伤你,要不然的话,嘿嘿,就休怪我二人手下无情了!” 那人说完,便主动靠在边上,让出道来,显然是要让若芷清先走。 若芷清一时想走,可却又怕薜空灵怪自己无情,一时甚觉为难。 倒是薜空灵已知她的心思,为了不让她为难,随即将她往前一推,推出数米远道:“清儿姑娘,你快跑,不必担心我!”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道:“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心口也不痛了!” 若芷清在危险时刻听他说出这种话,不由心中一动,本生了留下来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想法,可再看到两名灰衣人手中的单刀,顿时没了胆子,半晌才道:“薜大哥,你多保重!” 她说完便扭头贴着墙,错过眼前灰衣人,头也不回的跑了,片刻之间小巷里便只剩下薜空灵一人孤军奋战了。 薜空灵一见到若芷清走了,心中顿时生起一丝失落,甚至有些悲哀,可随即又释然,此时又见那两名下人逼来,只好硬着头皮,抽出手中天剑,闭上眼睛使出全力朝对方那个下人用力刺过去,哪知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避开,手中天剑一下子落空,刺入了巷子一边的墙壁上,顿时锋利的剑刃顿时深深插入墙壁上的石缝里,一时未能抽出。 薜空灵大惊之下,正欲用力去拔,哪知突然感到后脑勺被重物狠狠敲击一下,顿时眼前只冒星星,随即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那两名下人也没想到事情竟如此这般顺利,一见薜空灵晕去,随即面上露出喜色,又见天剑此时正深深插在墙壁的石缝里,二人一起上前,握住剑柄合力将它拔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一翻,顿时喜形于色,心潮澎湃,随即点了点头,看到剑鞘还在薜空灵的手里,上里更镶着一颗巨大的宝石,想必值不少钱,一个人用力夺了下来,随即将手中剑身与剑鞘合了起来,又各自踢了薜空灵一脚,生怕若芷清再返回来,这才快步离去。 第六百八十二章 铜镜 薜空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四周并无出口,就像一个大铁盒子一般,头顶上方、前方、后方、左右两方,五个方向各有一面大铜镜,在铜镜里面有着各种不同的人,正着不停的跳来跳去,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兵器。(.好看的小说) 薜空灵惊的一跃而起,四周转了一圈,知道这些铜镜中人皆都在练武,其中有光头和尚正在打拳,只见他每打出一拳,那拳头便带着呼呼风声朝自己袭来,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生怕那生硬的拳头打到自己身上,而于此同时,铜镜旁边却同时出现一行字,仔细一看,竟是刚才那一拳的注解和心法。 薜空灵百思不得其解之余,连忙转了一个身,却又看到一个老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利剑,好似喝醉了酒一般,走路也不稳,身子东倒西歪,在即倒未倒之时,突然手中长剑跟着向前一刺,随即剑光所到之处,无不寒星点点,甚是凌厉,而他手中招式却如行云流水一般,甚是洒脱,紧跟着又一行字出现在铜镜里,竟是刚才那一剑的心法和口决。 薜空灵刚看完出现的那行字,正自诧异之时,突然又见那老人一个不稳一剑直朝自己心口刺来,使得他忽然一惊,连忙又吓的后退数步,跟着铜镜上又出现一行字。 虽然薜空灵明知七窍玲珑心刀砍不动,剑刺不进,可仍然还是惊的不行,顿时不敢再看,随即又转过身去,却又看到一个服装妖艳的女子手里正拿着一把软鞭挥舞,只见那长鞭所到之处无不夹着呼呼之声,甚是嫉劲。 再看那鞭稍如同灵蛇一般,婉转灵动,刚柔并济,那女子身形亦甚是柔软,样子也煞是好看,眼神更是妩媚,让人看上一眼,便会忍不住想多看一眼,一时就连薜空灵也看得有些痴了,好在七窍玲珑心提醒,使得他心口一痛,顿时清醒过来,突然看到那女子手中长鞭,突然如一条大蟒蛇般张开血喷大口朝他身上扑来,不由又吓的“啊”一声大叫,随即赶紧闭上眼去不敢再看,那知这时才听到那妖媚的女子口中说出一句话来,正是刚才那一招鞭法的口决。 薜空灵半晌之后,才感到身上并没有疼痛感,这才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再看一眼那女子手中的长鞭,顿时打了一个泠战,吓得他再不敢看,赶紧转过一个身去。 哪知薜空灵这次看到的仍是一个年轻女子,好似正在跳舞一般,左跳几圈,右跳几圈,像是与人捉迷藏一般,身形甚是灵动,犹如神仙一般飘忽不定,身法更比他在古墓时看到林朝英的还要快。 薜空灵一时好奇,紧盯着那女子看,只觉她跳的舞太过好看,随即又见旁边有注解,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念一遍,却不知为何,身体顿时好似有一股热气正在上跳下窜,使他忍不住也要学着那小姑娘围着屋子跑上一圈,方才舒服。 他这样一想,脚下竟不知不觉果真一动,随即身体跟着向右一转,双脚已情不自禁围着屋子跑了起来。 跑了一圈,薜空灵又见镜中那女子身体突然左转,不知为何,他脚下竟也跟着随即左转,双脚又围着屋子反转一圈,瞬间便已回到原位。 这下薜空灵更是糊涂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竟此时好似不听指挥了一般,只要看那女子一眼,便忍不住要学着她转上一圈,方才过瘾。 一时间,他顿时吓的再不敢看。 薜空灵将前后左右四面铜镜里的人都看了一遍,这才知道他们每人所演练的都是一门极厉害的武功,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此时到底身在何处?而又被何人关在这里?还有关自己的人为什么要让镜里的这些人演练武功给自己看,到底竟欲何为?而若芷清去了哪里?那两个下人抢走自己的天剑又去了哪里? 一时之间,无数个疑问出现在薜空灵的脑海中,使得他顿时惊出一身泠汗,随即再也顾不得许多,朝面前一面铜镜大声喊道:“喂,是谁把我关了起来?你们凭什么你们要关着我?快放我出去。” 哪知喊了半天,除了面前镜中那个老头仍像喝醉了酒一般,继续挥舞手中长剑之外,根本无人回答,一时他更急了,随即又换了一个方向再大声喊上一通,结果仍是无人回答。 直到对着第四面铜镜喊完,薜空灵见始终无人答话,才绝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觉得好似虚脱一般,直挺挺躺在地上,哪知却看到头顶之上的那面铜镜里,竟也有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正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单刀,先向着薜空灵砍了三刀,随即又向另外三面砍出三刀,瞬息之间便已砍了三四一十二刀,每一刀都是直来直去,既不躲避,也不后退,丝毫没有任何技巧可言,看样子就好似那婆婆上了年纪,手脚不灵活,只能一谓的猛砍猛挥,令人甚觉乏味,可是再一细看,她的脚步却甚是灵动,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薜空灵先前看到这些,还觉得无所谓,可看了一会,见每一刀使出,旁边都会出现一个名字,有的叫“大海沉沙”,有的叫“赤日炎炎”,还有的叫“千钧压驼”,总之名字甚是古怪,旁边还跟着一行注解。 薜空灵此时有力无力的躺在地上,想着心事,一时只见那婆婆在自己面前拿着把刀砍来砍去,片刻功夫便觉得心烦意乱,随即又转个身去,哪知却又见到另一个人在面前跳来跳去,挥也挥不动,实是无可奈何。 直到最后,他索性闭上眼去,不再去看,哪知每一面铜镜里的人使展的武功和心法却又在脑海闪现,想要避开却始终不能,简直感到心烦意乱,竟似要崩溃一般。 有时看着看着,薜空灵竟产生一种想跟着慢慢练习的想法,可刚伸了一下胳膊,动了一下腿,便忽又想起临出古墓时林朝英交待的话,顿时吓得不敢再练,生怕违背了自己当初的承诺。 第六百八十三章 折磨 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薜空灵只觉得腹中空空,饿的头眼发昏时,突然从地上墙壁的一角,露出一个小孔来,跟着从小孔里递进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碗米饭,两盘小菜。 薜空灵待看到那饭菜的时候,小孔已经关了起来,他一跃而起,到了那放菜的地方,趴在小孔出现的地方喊了半天,却终无人答应,待喊得一会,又见那饭菜甚是诱人,一盘青椒炒肉丝可谓青翠欲滴,一盘雪菜蒸豆腐更是香味扑鼻,可自己却绝不认识,更未吃过,顿时再也忍不住,端起米饭,拿起筷子便大吃起来,一时也无瑕顾忌这饭菜里面是否下了毒,吃了会不会死掉。 待吃饱了饭,薜空灵顿时又觉得有些困上,上下眼皮直打架,丢下碗筷,便躺在地上睡了,直到睡熟过去,五面铜镜里的人影仍在不停的演练武功,竟似不觉得累一般。 薜空灵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那老婆婆还在上三刀,下三刀的砍着,动作仍然像先前那般沉稳有力,速度也自不减,他不由有些纳闷道:“真是奇怪,这老婆婆拿着一把刀,砍了这么久,难道一点都不累吗?”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随即朝前后左右四面墙壁上看去,只见使剑的老头仍然东倒西歪,左一剑,右一剑的乱刺;拿鞭的姑娘仍然用力挥舞着手中长鞭,眼神还是那样迷离,使人不敢多看;使拳的和尚拳头所到之处,拳风仍是呼呼作响,威风凛凛;而那个调皮的小姑娘仍在左三圈,右三圈的东跳几下,四跃几步,就像在与人捉迷藏一般,丝毫闲不住。 薜空灵此时被困许久,实是无聊至极,每面铜境盯着看了半天,虽然手脚总想跟着动,可心里却牢记着林朝英的话,不敢去学任何一招半式。 待盯得累了,他索性又躺在地上睡觉,可翻来覆去却又睡不着,随即又朝先前给自己送饭菜的小孔大喊大叫,只盼着有人能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哪知喊了半天,却始终没人回答,此时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将他抛弃一般,一时他只觉孤苦伶仃,脑海中不由想起娘亲的慈祥,林朝英的美丽,若芷清的善良和聪明,一时却也猜不到她现在去了哪里?不知有没有危险。 如此想了一阵,他便又睡了过去,结果待醒来的时候,却又发现一处角落里竟又有了饭菜,只是与昨天小孔出现的方位不一样,他不由又对着那放饭菜的地方大喊几声,直喊得又渴又饿,发现根本无人理会自己时,便又端起碗筷继续吃饭,这才自然又换了两样小菜,味道仍然不错,都是薜空灵从未见过,更未吃过的。 薜空灵吃完了饭,无聊之极,自然又盯着几面铜镜看,只是不去学,看累了继续睡觉。(.好看的小说) 如此,薜空灵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顿饭,睡了多少次觉,盯着五面铜镜里的人影看了多少遍,直到最后,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五人所使的招式及铜镜上所出现的口决和心法就会情不自禁的在脑海中出现。 终于有一天,薜空灵刚刚睡着,梦中好似听到有人在大喊自己的名字,顿时被惊醒,连忙睁开眼睛,却看到头顶上的铜镜里的老婆婆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若芷清被两名凶悍的男子架着,还有一个男子正手执长鞭,裸露着满身肌肉的上身,挥鞭朝她身上使劲抽打,而每抽一鞭,若芷清便会痛的浑身一抖,随即惨叫一声,嘴里大声喊道:“薜大哥,救我!” 薜空灵看到眼前这情形,吓的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盯着若芷清满身的鲜血看,不由心中一阵剧烈的疼痛,只好忍着,随即仰头朝她大声喊道:“清儿姑娘,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要折磨你?” 可不管薜空灵怎么喊,怎么问,铜镜中的男子始终不停的抽打着若芷清,而若芷清每挨一鞭,也总会痛的惨叫一声,伸长着手大哭着朝薜空灵喊救命,却始终不回答他的问题。 如此直喊了几十声,薜空灵又急又难过又心痛的时候,若芷清便又突然不见了,随即取而代之的又是那老婆婆在左三刀,右三刀,上三刀,下三刀的乱砍着。 薜空灵对着那使刀的老婆婆喊了半天若芷清的名字,纵算是千呼万唤,却再也无法将若芷清唤出来,更无法听到她的声音,一时想到她正在受苦,受那恶人折磨,不由沮丧、伤心、心痛到了极点,他实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绑住了若芷清,那些鞭打折磨她的恶人又是谁? 一时间,又有大批疑问涌上心头,使得他无法知晓答案,脑海中也尽是闪现若芷清浑身是血被鞭打,被折磨的画面,耳朵里也更是她凄厉的惨叫和无助的求助,心一阵阵的刺疼,如刀割一般,一时却再也不敢睡了,直盯着墙壁上的那使刀婆婆看了不知多久,想到等到若芷清再些出现,直到头仰的累极了,累的实在睁不开眼,这才躺下去盯着,不知不觉竟又睡了过去。 待薜空灵再次醒来时,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是老婆婆在挥刀乱砍,一时顿觉万般失落,稍一回头,却见一处墙角又有饭菜,他迫不急待的趴在那放饭菜的地方,乱喊一通,却始终仍是无人回答。 万般无奈,再加上又饥又饿之下,薜空灵还是吃完饭菜,哪知刚放下碗筷,突然对面的墙壁上,原先那个正在练习拳法的光头和尚却已不见,取而代之的自然是薜空灵朝思暮想,想见却又不敢见的画面,只是先前折磨若芷清是用鞭抽,正现在却用火红的络铁朝若芷清身上贴,而每贴一下,便会从她身上冒出阵阵白烟,显然身上的肉已被男子手中的烙铁烫伤。 而此时的若芷清身上每被烙铁烙一下,嘴里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同时伸长手臂向薜空灵大声求救道:“薜大哥,救我!” 薜空灵看着若芷清伤痕累累的身体,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呼救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恩人正遭受那三名男子惨无人道的折磨,嘴里直将他们十八代祖宗都骂个遍,可却始终无法阻止他们对若芷清使暴,一时薜空灵更是心如刀割,内心钻心的痛疼,身体更是被泠汗浸湿透,直无力的伏在那面铜镜上流泪用手去抚摸着若芷清的身体,却终是无法触及,直到最后,恨得不行,他便用拳头使劲的捶打着那面铜臂,想要将若芷清从里面救出来,却始终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倍受折磨,心口更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使他恨不得想撞墙自尽。 许久之后,若芷清的身影才像上次那样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老和尚呼呼的拳风。 薜空灵生怕再错过若芷清,自然又盯着看了半天,直到累的实在坚持不住,他这才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第六百八十四章 恶魔 如此三番,直到若芷清分别从五面铜镜中相继出现,备受各种酷刑轮翻折磨,直至最后消失再也没出现的时候,薜空灵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不成人形了,此时他的脑海中除了恩人被折磨的情形以及若芷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叫声及无助的呼救声之外,剩余的便是这五面铜镜里出现的刀光剑影,拳脚鞭招。 他自觉从踏入江湖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助,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心如刀绞。 此时,他胸口的七窍玲珑心一阵接着一阵的剧痛,让他无时无刻不感到身体好似正被锋利的刀片一点点凌迟一般,头痛欲裂。 他忽然感觉到,倘若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他的心脏终会破裂,身体也会爆炸,头也会被自己撞破,事实上他现在已是头破血汗。 他甚至有些绝望,感到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亲爱的娘亲,和蔼可亲的林姐姐还有那善良的恩人清儿姑娘了。 简直是度日如年,也不知过了多少天,终于再一次看完若芷清被恶人用铁刺抽打的浑身是血之后,使得薜空灵心痛的不得不倒在地上苟延残喘时,突然一面铜镜被打了开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随即便被蒙住了双眼,像死人一样被两个壮汉给拖走了。 薜空灵此时身上没有半丝力道,心中再也想不起任何事,脑海里只有若芷清被打求救的情景,以及铜境里那些人练武的画面,此时的心已不再感觉到任何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麻木,无边无尽的麻木。 不知走了多久,薜空灵方才停了下来,脸上的布随即被取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摇摇晃晃的站稳,看到此时正在一个大殿里,殿里极尽奢华,所有东西都是他做梦也梦不到的,大殿两边站着两排手拿兵刃的人。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就像大殿中的东西一样,皆是陌生,他不想知道,也不想认识?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恩人若芷清在哪里?她到底怎么样了? 大殿的尽头,一个脸上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正盯着他看,目光如炬,似是要把他穿透。 他好像看到魔鬼一般,心里不由发起一阵冷,随即听到有人跟他说道:“主人,不要怕,他们不是魔鬼!” 他不由一怔,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跟自己说话,一时寻思道:“奇怪,我怎么听到好像有人跟我说话?” 这里那声音又道:“主人,是我啊!我是七窍玲珑心!” 他不由一惊,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心竟也能开口说话了,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又听得它劝,随即再也不怕了,只泠泠的盯着上面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身子仍是摇摇晃晃的站着,就像铜镜上的老人,倒似非倒,半晌他才泠声问道:“她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大殿上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看着薜空灵好似站不稳的身子,却听他说出的话却如此泠静,一时心里也吃了一惊,却不答他的话,只是仍然泠泠的盯着他看,似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两边站着的人听了薜空灵的话,却突然轰然大笑起来,最前面一个人说道:“这小子八成是想女人想疯了,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还惦记着别人!” 薜空灵目光呆滞的扭头看了一眼那男子,精神顿时一振,随即眼着那男子看,眼中好似要喷出火来,因为这恶贼的相貌,他太熟悉了,他恨不得立马将他千刀万剐,使他再不能用酷刑折磨若芷清。 那男子见薜空灵久久的盯着自己,似是不以为然,随即开口骂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把你眼珠挖下来吞了。” 这时另一边站着的一个男子笑道:“江堂主,他可能是觉得你对那小娘们太好了,想让你再好好伺候伺候呢?” 他身边的男子也附和道:“要不咱们今晚让那小娘们尝尝做老虎凳的滋味,保证她更爽,叫的更开心啊!” 他三人说完,满殿的人自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个个都盯着薜空灵那张简直已经变成铁青的脸,似是根本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薜空灵此时盯着眼前这三个恶魔般的人,脑海中想着他们用尽一切酷刑折磨、摧残自己的恩人若芷清的情形,拳头攥的紧紧的,心中满是怒气,只想着马上杀了他们,好为若芷清报仇,这才舒服,可就在他快要忍不住要上前与之拼命时,胸口的七窍玲珑心却在安慰他道:“主人,他们是故意用话激你的,不要理他们,你一定要忍住,只有忍才能活下去,然后再想办法报仇。” 听着七窍玲珑心的安慰,薜空灵紧绷的脸慢慢又放松了,随即再变得麻木不堪,看不出任何表情,拳头也渐渐松开,眉头已不再紧皱。 大殿上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始终盯着薜空灵看,眼见他的心情慢慢平静,而她的心里却不平静起来,她很清楚,一个能忍的人,绝对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又听得那些人还在笑,随即吭了一声,顿时所有人不敢再笑,整个大殿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和沉闷。 薜空灵见这女子高高在上,神情举止透着无上威严,知道她就是这里的主人,想到若芷清一定是被她派人抓走了,随即泠声问道:“她呢?我要见她!” 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盯着薜空灵又看了半晌,最后却用泠泠的问道:“你可学会那铜镜里的武功?” 她的声音冰泠,阴森,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人听了,便心生胆寒。 她话音刚落,那个曾经鞭打若芷清的男子笑道:“护法,就凭这小子的傻样,能在这么短时间学会少林寺的十八罗汉拳、八仙剑派的八仙剑法,五仙教的金蛇鞭法以及铁剑门的无上轻功“神行百变,还有金乌派的金乌刀法,恐怕你对他的祈望太高了吧!” 对面那个人也道:“不错!这些武功,都是各门各派开山立派所创的不传之功,只要学会其中一种,就可以横行天下,更不要说五种绝功了,且每种武功变化多端,需要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方才运用灵活,我看以他这蠢相,就算能学会这五种武功中的一招半式就不错了,想让他全部学会,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身边的人又附和道:“哼!除非他是神仙,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这些奇功,可是我看到他在那房间里动也没动过,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简直像猪一样,怎么可能学会那些武功招式呢?” 这三人一说完,堂上至少有五十个手拿各种兵器的人都点头附和,表示同意。 薜空灵听第一个恶魔每说出一种武功名称,他的脑海中便已闪出一面铜镜上的人物,他们所演示的每一招每一式,如今他都乱熟于心,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他体内装着的七窍玲珑心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还没回答,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便已发怒道:“江堂主、洪堂主、杨堂主,你们三人不要以为自持武功了得,就不把本护法放在眼里,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大放厥词!” 她此言一出,那三恶魔顿时吓的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属下无意冒犯,还请护法饶命!” 第六百八十五章 杀人 薜空灵见那三个恶魔如此熊样,竟给一个女人卑躬屈膝,顿时在想起娘亲的话:“灵儿,咱们薜家的人,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可以卑躬屈膝!” 一时他的脑海里越发瞧不起这三个恶魔一样的小人了。 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见她三人吓成这样,随即泠哼一声道:“今日本护法就念在你们曾经为主上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暂且饶你们一命,如若再犯,绝不饶恕!” 那三个恶魔见她生气,又听她说出此话,顿时浑身打了个泠颤,赶紧齐声谢道:“多谢护法不杀之恩,属下当定谨记!” 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这才挥了一挥,那三个恶魔从地上爬起来时,已是满头泠汗,小腿直打哆嗦,再不敢放肆。 薜空灵泠哼一声,随即投入蔑视的目光,这才又问道:“她呢?我要见她!” 这次,大殿上再无人敢取笑他了,那三个恶魔甚至连看也不敢看薜空灵一眼了,显然被吓的不轻。 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又是一怔,似是没想到薜空灵如此固执,半晌才泠声答道:“你想见她,很容易,只要替本护法办一件事情,待事情办完之后,我就立马放了她,让你跟她相见,如何?” 薜空灵正欲答应,却听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千万不要轻易答应她,先问问她到底让你做什么,再答应不迟,万一她让你做恶事呢?” 薜空灵又何尝不知道这大殿里没一个好人呢?又何尝猜不透这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绝不会让自己做好事的?可他一想到自己的恩人若芷清被那三个恶魔日夜不停,折磨的不成人样,哭喊着要自己救她的情景,他哪还能顾得了这么多呢? 此时,听完七窍玲珑心的善良提醒,他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道:“她是我的恩人,如今不知死活,我若不救她,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被这些恶魔折磨而死吗?娘亲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待我发此大恩,我又如何不报呢?” 七窍玲珑心见他执意要答应,随即长叹一口气,许久才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劝你了,只希望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薜空灵见此时就连七窍玲珑心也不反对了,随即心中要救若芷清的想法也就更坚定了,看着那女人答道:“好!你让我做什么事?”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似是没想到薜空灵答应的如此爽快,不由精神一振,说道:“我让你替我杀三个人!” 她的话音刚落,薜空灵突然脚下不由自主一动,随即以魔鬼般的速度欺到左首一排,一个男子身边,跟着抢下他腰上单刀,瞬间身子又是一转,跟着听到两声惨叫,右首边两个恶魔从额头到下颌各种一刀,跟着惨叫一声,仰面直挺挺倒下,而他们的手刚触及到腰上悬挂的单刀,根本没机会抽出来,临死时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惊讶。 这边那个在铜镜中鞭打若芷清的恶魔见状,想也不想,手中长剑瞬间出鞘,跟着一剑刺出,速度虽然没有薜空灵快,可却丝毫也不慢,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跟着他眼见薜空灵朝已欺到自己跟前,手中长剑迅速刺入,顿时扎进薜空灵的胸膛,已入肉三尺。 他一击得中,嘴角露出一丝泠笑,原来以为凭借自己这从未有过败绩的绝命一剑瞬间便会将薜空灵的心脏捅破,可直待长剑入肉三尺后,却再也递不进去,顿时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那精钢所铸的长剑瞬间却已断成数截,就在他惊的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头上正中间自下颌处已被一刀劈开,随即睁着圆圆的死鱼眼,手指着薜空灵,刚从嘴里冒出一个:鬼.....”字来时,身体却也已“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死了,至死竟不瞑目。 这一切来的太快,快的简直不可思议,如风一般,根本无法用合适的语言来表达薜空灵的速度,就在那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及堂上剩余四十七人刚刚反应过来时,薜空灵已将手中单刀“唰”的一声还与那人的刀鞘,又回到原位,随即泠声朝那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说道:“我已经杀了,现在可以见她了吗?” 此时,偌大个大殿,空间似乎已经凝固,殿里的人先是一怔,接着纷纷抽出手中兵刃,一致对着薜空灵,可却没一个人敢动一下,个个满脸怒气,此时他们似乎已被吓破了胆,均都盯着那带魔鬼面具的女人,似是只要她一声令下,便一齐攻上来,乱刀将薜空灵砍成肉酱。 殿上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怔了半晌,心中早已倒吸一口泠声,半晌才大声质问道:“谁让你把他们三个人杀了的?” 此时她说话的声音已不再似先前那般泠静,显然为三个属下的死,显得有些失控了。 薜空灵此时虽然胸口中了一剑,如今鲜血已将身上那件破衣服染红,可心里却感到非常的痛快,说不出的舒服,此时他看也不看地上那三个死人,招头朝那带魔鬼面具的女人,也平静的质问道:“不是你刚才说,只我要替你杀三个人就可以见到她了吗?现在我已经替你杀了他们,你还不带她来见我?” 殿上带魔鬼面具的女人听完薜空灵的话,显然要被他气疯了,直指着他,半晌才道:“你......你.....” 连着说出几个“你”字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薜空灵却听到七窍不玲珑心道:“主人,你做的好,这些恶贼,该杀!不过,你好像受了伤,还撑得住吗?” 薜空灵此时是自出江湖,第一次杀人,刚才他只是凭着一时怒气,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将那三个恶魔杀了,现在他想想,刚才所用的刀法,不正是前些他被困时,头顶那面铜镜里那老婆婆所使的金乌刀法吗? 一时间,就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学那些武功,可如今却为何可以举手之间杀了自己所憎恨的人,他不由在心里寻思道:“奇怪,我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三个欺负清儿姑娘的恶魔杀了呢?难道我竟学会了那些铜镜里的武功了吗?” 七窍玲珑心答道:“不错!主人,我已经替你将那五面铜镜里的武功招式,已经心法全部都记下来了,只要你想用,随时都可以用,从今以后,恐怕这世上有许多人都再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薜空灵惊道:“糟糕!我曾经答应过林姐姐,这辈子都不可以学武的,现在你帮我把这些武功都记下来,那岂不是等于我已经学会武功吗?娘亲说过,做人不可以言而无信的,林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 他一时之间,不由又急又难过。 第六百八十六章 对话 七窍玲珑见薜空灵着急,随即安慰道:“主人,你不必难过,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只要不用我帮你记的武功乱杀无辜,不做坏事,娘亲自然不会怪你的,再说你不是答应过你娘亲,要像你的祖先平辽王薜仁贵一样,做一个惩强除恶,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吗?你要知道,做大英雄如果不会武功,那可是做不来的,你连王重阳交给你的宝剑都保护不了,又如何能做什么大英雄?又如何能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呢?” 薜空灵本来心中为自己一时失信于林朝英而甚觉不安,如今听到七窍玲珑心安慰,想想事已至此,再难过也没用,心中一时释然许多,随即又道:“真是奇怪,林姐姐曾经说过,只要我学会武功,一杀人就会心痛的,可为什么此时却没一点反应呢?你的身体痛不痛呢?” 七窍玲珑心听后,不由“嘿嘿”笑了几声,得意道:“主人,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杀坏人,我是不会心痛的!” 薜空灵一怔问道:“这些人都是坏人吗?” 七窍玲珑心过了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人自你进来,从来都不去用心想事情,所以我不清楚他们的心思,也就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是不是坏人!不过娘亲说过,如果我的身体不痛,那就说明你杀的人是坏人,都是该杀之人!” 薜空灵听它说完,心下更惊道:“糟糕?那先前为救清儿姑娘,我斩断了欧阳雷的胳膊,心口如刀绞一般,痛的厉害,难道他是好人吗?” 七窍玲珑心怔了怔,随即笑的有些尴尬道:“嘿嘿!主人,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我刚被娘亲植入到你的胸口,一时还没适应过来,感到头晕目眩的,正在睡大觉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的身体有痛过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它怔了一下,又“嘿嘿”笑了两声,随即自责道:“可能是我一直睡的太死,没注意吧!” 薜空灵怎么也没想到七窍玲珑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也有娘亲吗?你娘亲是谁?” 七窍玲珑心笑道:“主人,我当然也有娘亲了,我的娘亲就是你的林姐姐啊!” 薜空灵惊的差点要失声喊出来,脱口而出道:“林姐姐是你的娘亲,她......她还没结婚怎么可能会是你的娘亲呢?” 七窍玲珑心见薜空灵不信,随即认真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她可是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把我植入你的身体内,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自然就是我的娘亲啊!就如你的娘亲,把你从肚子里生出来,给了你的生命一样,你明白吗?” 薜空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到大殿之上那带着魔鬼面具的女人正铁青着脸,怒视着地上那三具尸体,好似把自己忘了一般,随即也不在意,继续问道:“那你先前怎么不跟我说话,现在却又跟我说话了呢?” 七窍玲珑心“噗嗤”一声笑道:“主人,你好笨啊!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之前刚植入到你身体内,还没适应,正在睡觉,又如何能跟你说话呢?只是半个月前,我突然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弄醒了,正想跟你说话,哪知接着又是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如翻江倒海般直朝我幼小的身体袭击而来,所以我接着便被痛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是刚刚才醒过来的啊!” 薜空灵没想到七窍玲珑心也会因为疼痛而晕倒,一时想到是自己给他惹的麻烦,随即愧疚道:“真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如果我不是看到清儿姑娘被人折磨,也不会心痛,你就不会痛晕过去了。(.好看的小说)” 七窍玲珑心见薜空灵给自己道歉,连忙安慰道:“主人,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慢慢就会向你一样,变得坚强起来的。以后你孤独的时候,我就陪你聊天,给你解闷啊!” 薜空灵一时心中甚觉欣慰,想到七窍玲珑心不仅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而且还如朋友一样,可以跟自己聊天,还这般善解人意,一时只觉得好似又交到了一个像周伯通这样的好朋友,心中甚是高兴,随即嘴里轻轻笑了。 这边殿上带魔鬼面具的女人正在为薜空灵杀了自己三个最得力的助手而生气,如今却见薜空灵笑了,气得手指着他正欲发怒,想了片刻,却放下手来,泠哼一声道:“好!很好!真没想到你竟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将那五派武功全部学会,而且瞬间将三个一流高手尽数毙命,看来真是天助我也!从此以后,本护法有了你,又何愁大志不展?” 薜空灵此时听不到她内心想些什么,所以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大志,只是嘴里说道:“我已经替你杀了三个人,你应该说话算数,放了清儿姑娘!”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听后,不由泠笑一声道:“薜空灵,你好大的胆子,你刚刚杀了本护法三个最得力的属下,本护法不杀你,便已对你天大的恩惠了,你竟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你信不信,本护法随即都可以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心中的清儿姑娘?” 薜空灵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讲信用,一时也甚是恼怒,上前一步,盯着那女子,怒声说道:“恶女人,你只要敢动清儿姑娘一根毫毛,信不信我将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了!” 薜空灵此言一出,大殿之内的人脸上顿时色变,随即手中刀剑紧护胸前,一时生怕他真会杀了自己。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先是一怔,随即“哈哈”仰天大笑几声,盯着薜空灵半晌才道:“就凭你?恐怕还嫩着了点!” 薜空灵此时虽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可却可以从她露出的一对雪亮的眼睛中看出不屑和轻视,顿时越发怒道:“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 他此言说完,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现在那清儿姑娘还在这女子手中,你如果真将她激怒了,她万一把真把清儿姑娘杀了,你又能拿她若何?再说了,我们现在所会的武功,只学了天下武学中的九牛一毛,根本不堪一击,对付个把人还可以,可要想对付这几十个一流高手,恐怕难上加难,我暂时还不清楚这女子的实力,你没看她一句话,这些人都吓得不敢动了吗?显然她的武功才是深不可测的,你切先不要冲动,只是顺着她便是了!日后咱们再想办法救清儿姑娘不迟!” 此时,带魔鬼面具的女人显然也已被薜空灵激怒,眼睛里好似要喷出火来,更好似一把尖刀要插入薜空灵的胸口般,半晌才道:“你真想试试?” 薜空灵见她真的发怒了,生怕她果真如七窍玲珑心所说,下令把若芷清杀了,那岂不是自己亲手害死了恩人吗? 一时间,大殿里火药味顿时浓了起来,个个都怒视着薜空灵,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第六百八十七章 约定 过了许久,薜空灵才想起七窍玲珑心的话,知道自己武功还很微弱,根本无力与眼前这帮恶人分庭抗礼,为今之际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清儿姑娘?”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见薜空灵退了步,随即眼中杀气尽隐,眼神中透出一丝得意神情道:“算你识相,怎么办?现在你杀了我三个得力下属,他们的任务已经无法完成了,我要你替他们完成。” 薜空灵想也没想道:“是不是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你们就可以放了清儿姑娘?”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泠声说道:“不错!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薜空灵想也没想的答应道:“好!什么任务?你说!” “唉!” 他此言说完,七窍玲珑心突然轻叹一口气,显得甚是无奈。 薜空灵听它叹气,先是感到一阵难过,随即想到事已至此,如今身为鱼肉,对方为刀俎,只能任人宰割了,一时心里只盼着能早已将若芷清救出魔手。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没想到薜空灵答应的如此之快,迟疑一下又道:“你只要替我杀掉六个人之后,我就立马放了那姑娘,可是你只要任务失败,你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她了,明白吗?” 薜空灵心口一痛,只觉任务甚是重,可知道此时已不容自己拒绝,随即说道:“好!不管这六个人如何难杀,为了救清儿姑娘,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去杀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只听七巧玲珑心惊道:“主人,你疯了!你不能答应她的,这岂不是乱杀无辜?” 薜空灵犹豫半晌,心道:“可是我不答应她,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清儿姑娘死在他们手里吗?那我这辈子如何还有脸见人呢?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唉!” 七窍玲珑心此时似乎也没有好的办法,唉了声道:“好吧!但愿你为那姑娘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就在这时,带魔鬼面具的女人这才说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在三个月时间,把“少林派掌掌门方证秃驴、金钢门掌门韦天成、青城派掌管家柳谷子、形意门掌门人孙千秋、铁掌帮掌门人上官剑南、神拳门的焦公礼等六人给杀了,到时自然会见到你心中挂念着的姑娘了!” 薜空灵听完这些人的名字,也不知对方武功如何,想也没想,便答道:“好!到时如果你再像刚才那般言而无信,此生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们这些恶魔全部斩草除根,替清儿姑娘报仇雪恨!” 带魔鬼面具的女人看着薜空灵平静的面孔,盯着他雪亮漆黑的双眸。(.好看的小说) 突然之间,她心中竟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先是一怔,随即泠声说道:“好!到时本护法若是失言,等着你来砍我项上人头!” 她说完便挥了挥手,一个人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取出一块黑布,蒙着薜空灵的眼睛,随即再次拉着他的胳膊,将他带了出去。 七窍玲珑心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主人,你当真为了救那姑娘,去杀六派掌门人?” 薜空灵叹了口气道:“不杀又能怎么样呢?你没看到他们是如何对待清儿姑娘的,如果我不救她,她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我这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七窍玲珑心道:“可是你既不认识这些人,更不知道他们是好是坏?万一杀错了人,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为救一人,而杀六人,是不是有些……” 薜空灵似是知道它的意思,不等它说完,阻止道:“你怕了吗?” 七窍玲珑心苦笑一声道:“跟着主人,我无论如何都不怕的,只是但愿你不要杀错人的好!你要知道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杀了这些人,他们的亲人也会为了他们报仇而杀了你的,你可一定要三思啊!” 薜空灵又是一怔,心道:“难怪林姐姐要三翻五次劝我千万不要学武功,看来学了武功确实有很多麻烦的!” 七窍玲珑心轻叹声气道:“娘亲说的虽然很对,可她却不知道,一个人若是不学武功麻烦会更多的,你的这些麻烦,不就是在没有学武功的时候,惹下的吗?” 薜空灵想想又觉得七窍玲珑心说的很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道:“是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做一个普通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呢?” 七窍玲珑心似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没回答他的问话。 就在薜空灵感到身上一阵暖洋洋感觉的时候,七窍玲珑心这才突然说道:“主人,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我可以帮你了解别人心思。” 薜空灵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七窍珍珑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刚才在大殿里,那么多人在场,为什么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像像一团死水一般,从不想任何事情,不去思考任何问题,就算是再愤怒,再恐惧,都不去动任何念头,似是心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我听到一般,所以我才觉得这样不对劲。” 薜空灵经七窍玲珑心提醒,顿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直在心里答应道:“好吧!以后我不再跟任何人提起就是了!”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间,眼前突然一亮,随即一道刺眼的光线照在眼上,使他不得不紧闭双眼,停了半晌,待适应过来,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此时已是正午,随即巡视一圈,却不见任何房屋和人影,周围皆是荒地,野草丛生,带自己出来的那人已不知去向,他不由惊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哪知问了半天,七窍玲珑心才道:“主人?你是在问我吗?” 薜空灵道:“你觉得呢?我不是问你难道问我自己吗?” 七窍玲珑心打了个哈欠道:“主人,我先前长久因为没见到阳光,身体一直觉得很泠,刚才一股暖洋洋的光线照射过来,忍不住想要睡觉,一时没听清楚你你说什么,真是不好意思!” 薜空灵想不到自己体内的这颗心怎么这么喜欢睡觉,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我还是慢慢找出路吧!”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主人,我好饿,你能不能带我去吃点东西?” 薜空灵一惊道:“什么?你也会饿?可是我还要去执行任务呢?我只想早点把清儿姑娘救出来,现在可没心思去吃饭!” 七窍玲珑心有些伤心道:“主人一定都不疼我,你就算是不吃饭,可我也要补充营养啊!要不然我会饿晕的,到时就更想睡觉了!” 薜空灵最见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差,如今更何况是自己的心跟自己诉苦,最终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去吃东西吧!” 他说完便朝四周看了看,随即胡乱找一个方向走去,此时太阳正朝西边慢慢偏去。 第六百八十八章 重逢 走了约大半个时辰,薜空灵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看到一个小镇,大喜之下,快步朝那镇上跑去,待到了镇上,却发现竟是前几天来过的户县,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那家面馆前,抬头看着那面馆,一时想到身上没了银子,不由甚是无奈。 七窍玲珑心此时好似饿的不行,见他停下来,急道:“主人,到了面馆门口,你怎么又停了下来呢?” 薜空灵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身上银子没有了,拿什么吃饭呢?” 七窍玲珑心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先是一惊,随即问道:“怎么,吃饭还要银子吗?” 薜空灵听了它的话,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脱口而出道:“七窍玲珑心,林姐姐不是说你什么都懂吗?可以辨忠奸,可是识善恶?为什么却连吃饭要银子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呢?” 此时,那面馆的店小二见到薜空灵,顿时想到之前的事,见他身上一幅脏兮兮样子,就这样挡在门口,生意无法做,老板肯定要骂,正寻思如何办时,突然听他说出这句话来,先是一愣,随即在心里寻思道:“奇怪,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真穷还是假穷呢?” 他这翻心思,自然是被七窍玲珑心听得是一清二楚,随即在心里骂道:“你才傻呢?” 薜空灵没想到七窍玲珑心竟敢公然骂自己,顿时有些生气道:“七窍玲珑心,你也太过份了,好歹我也是你的主人,你怎么可以骂我傻呢?” 七窍玲珑心见薜空灵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主人!是那个**店小二骂你傻,我一时气不过,替你报答不平,这才回骂了他一句,我哪敢骂您呢?” 薜空灵这才“哦”了一声,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想到他刚才骂自己傻,不由狠狠的蹬了他一眼。 店小二见薜空灵突然瞪自己一眼,先是一怔,随即再也忍不住骂道:“臭要饭的,你瞪什么瞪,快给我滚,不要在这里捣乱!” 薜空灵正欲说话,这时突然从他身边跳出来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猫耳草的人来,朝他大声喊道:“小兄弟,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薜空灵先被那人吓了一跳,待镇定之后,细看之下,不由大喜道:“周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找王恩人了吗?他有没有答应与你结拜兄弟?” 来人正是周伯通,他听到薜空灵第一句话便问出此事,不由眉头一皱,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我跟你分别之后,费尽千辛万苦,爬山涉水终于到了终南山,好不容易找到王重阳,死缠乱打想要跟他结拜兄弟,谁知道好事竟让一个不知从什么墓里钻出来的女鬼给搅和了,她整日辱骂王重阳,逼着要跟王重阳成亲,我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原本以为有好戏看,哪知王重阳始终不愿答应娶她,总是一声不吭,任凭那女鬼骂了足足半个月,绝不开口说一句话。唉!真是窝囊极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还别说,那女鬼虽然面无血色,身材消瘦,可却颇有几分姿色,比起阿牛媳妇可漂亮多了!只是脾气太坏,我听她骂王重阳骂的太过份,就忍不住质问了她几句,哪知她不知从哪带来一大群蜜蜂来蛰我,要不是我周伯通跑的快,恐怕早就变成蜜蜂嘴下鬼了,想想都可怕!” 周伯通说到这里,随即用手拍了拍心口,似是现在想到还有些后怕。 薜空灵一听周伯通说从古墓里出来的女鬼,心中顿时知道定然就是林朝英,这才明白她心中一直朝思暮想的人,竟是自己的恩人,不由甚是惊讶。 一时又想不明白,林朝英虽然想要嫁给王重阳,为什么却又要辱骂他,一时百思不得其解,本想问问周伯通自己的娘亲怎么样了,可又见周伯通似是对林朝英误会甚深,再看他一脸愁眉不展,想他定然是因为没能达成心愿而感到难过,忍不住出言安慰道:“周大哥,既然事已至此,你再等下去也没用啊!” 周伯通道:“可不是吗?我在那里跟王重阳死缠烂打了半个月,那女鬼便也死缠烂打的辱骂了他半个月,而王重阳却始终任由她骂,绝不还口,简直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太让人生气了。后来我想既然他如此窝囊,还不如不跟他结拜兄弟了,否则到时岂不连我也要变得窝囊了?于是便想求他也送我一把像你那样的宝剑,好拿出来炫耀一翻,弄些银两也好,便向他索要宝剑,哪知他却说那把宝剑是他平生唯一的一件宝物,如今已经送给你了,所以再也没东西送我了,并且还总是劝我早点下山,以免被那女鬼伤至,真是气死我了!唉!” 他说到里,不由再次叹口气,显然为没能拿到宝剑甚觉失望。 薜空灵见他难过,随即心生愧疚道:“周大哥,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拿了那把宝剑,可能现在王恩人已经把宝剑送给你了,害得你无法弄到银子,真是过意不去!” 周伯通见他自责,随即瞪了他一眼道:“那自然是了,如果不是你,王重阳那把剑恐怕早就送给我了,怎么会轮得到你呢?说到底都是你不对的!” 薜空灵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一时心中更觉愧疚,甚是自责。 周伯通说完便围着薜空灵转了半圈,却见他身上宝剑已经没了,不由惊道:”小兄弟,你那把威风凛凛的宝剑呢?” 薜空灵此时心中挂念娘亲和林朝英,一时没听到周伯通的问话,不答反问道:“周大哥,你口中所说的女子是不是身穿白衣,头发飘飘,就像仙女一样漂亮?她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一个大娘?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好人的那种?” 周伯通此时正在找宝剑,如今见他答非所问,先是一怔,随即指着他怒道:“好啊!你太过份了,我周伯通千里迢迢来找你玩,还这么关心你,想不到你竟对我不理不睬,心里只想着漂亮女人,还想着什么大娘,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简直就是重色轻友,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兄弟?” 他说完便一气之下,用力推了一把门口的店小二,随即大步走到面馆里,好似胸中有极大的怒火,用力一拍桌子道:“小二,给我上两碗肉丝面来!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此时店里正在吃面的人,见周伯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先是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纷纷朝他这边看来,却见他身上衣服破烂,毅然一幅化子模样,顿时起了蔑视之心,随即不屑理会,再次继续吃面。 第六百八十九章 疯癫 薜空灵刚才一时担心林朝英,还想问问有关娘亲的事,哪知却见周伯通生了这么大的气,连忙跟进店去,朝周伯通赔礼道:“周大哥,你先不要生气,我刚才听你说王恩人正在跟那女子打架,便想问问她是不是林姐姐,还想打听一下娘亲的下落,一时忘记告诉你了,宝剑.....宝剑前些日子已被人抢走了!” 他说完不由低下头去,一脸愧疚的表情,却突然听七窍玲珑心偷笑道:“主人,你不要难过,我看你的这个周大哥,简直跟你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此时心里正想着如何饱饱的吃上一顿,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呢?根本没顾得上生你的气,你根本不用自责难过。(.好看的小说)” 薜空灵惊的脱口而出,手指直指周伯通道:“你说什么?周大哥他也没心没肺?” 他此言说完,七窍玲珑心顿时不再说话。 周伯通刚才还在生气,跟着大吼发泄一番,心里的气已经消了,正等着店小二给自己上面,好大吃一顿,然后再找个草窝,边晒太阳,边美美的睡上一觉呢,哪知却见薜空灵说他没心没肺,不由气又上了来,一跳而起道:“你说谁没心没肺了?你才没心没肺呢?” 薜空灵听周伯通说出自己的隐私,随即想到七窍玲珑心说的话,赶紧也站了起来,捂住周伯通的嘴道:“周大哥,不可以说的!” 周伯通一时嘴巴被捂,不由更急,一把用力拉开薜空灵的手道:“凭什么,你越是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 他说完便索性站在桌子上大声喊道:“大家都听清啊!这家伙没心没肺的!” 薜空灵见周伯通越发大声,心中着急,一时无可奈何,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七窍玲珑心安慰道:“主人,你不要着急,随他去嚷嚷,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薜空灵一时不解,想到七窍玲珑心总比自己知道的多一些,他这样说,定然是没错的,随即便不再做声。(.) 果然,周伯通喊了几声之后,面馆里吃面的人再次纷纷侧过头来,上下打量一翻薜空灵,随即都嗤之以鼻的骂道:“神经病.......”骂过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了,继续吃面。 周伯通根本没想到大家不理会他,不时觉得没趣,便从桌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看薜空灵了,随即转过身去,只一个人生着闷气,想了片刻,却又见店小二只在一边愣着,也不端面上来,随即又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喂,你怎么搞的,我要的面怎么还没上来?” 这边店小二见他二人火气甚大,一时也不敢小觑,只呆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道:“客官,不是小的不上面,只是按照本店规矩,你得先付了银子,才能给您上面!” 周伯通一愣,随即说道:“岂有此理,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非要先给银子再吃饭吗?难道就不能先吃面再给银子吗?” 店小二笑道:“客官,实在对不起,本店是百年老店,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没人能改得,您还是先付了银子,小的再给您上面吧!” 周伯通似是没见过这样固执的店小二,仔细盯着他打量一番,这才发觉已不再是先前的店小二了,不由惊道:“怎么,你是新来的吗?先前的那个店小二呢?让他出来见我!” 店小二此时知道他身上已无银子,顿时脸夸了下来,泠声说道:“哼!先前的店小二,前些日子发了横财,也不知从哪来的两个疯疯颠颠的傻小子,无缘无故硬塞给他几百两银子,他当天就拿着银子跑了,说要找个小县城,也开个面馆,自己当老板,还说要娶个老婆呢!恐怕你想见也见不了了啊!” 周伯通一听,随即与薜空灵相视一望,又听店小二骂自己是疯疯颠颠的傻小子,不由气的一拍桌子指着他骂道:“你说谁是疯疯颠颠的傻小子,你我看你才是疯疯颠颠的傻小子呢,你全家都是疯疯颠颠的傻小子。” 他这一骂,那店小二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话,见周伯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的赶紧走开了,再不敢理会他们。 周伯通见店二小吓走了,这才继续骂道:“真是混蛋,拿着我的银子去开面馆,娶老婆,我还没面馆,没老婆呢!” 薜空灵也没想到之前那店小二果真拿着银子跑了,一时想到他可以娶老婆,而娘亲总是为自己这辈子不能娶媳妇这事而遗憾,一时也是心生羡慕。 周伯通骂完之后,一时只觉肚子又饿了,随即叹道:“唉!吃碗面还要银子,这老板真是势利!” 他说完似是又想起朝薜空灵,随即笑道:“小兄弟,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好朋友?” 薜空灵脱口而出道:“是啊!你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好玩的朋友!” 周伯通喜道:“既然如此,那朋友之间是不是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薜空灵想了想,点头答道:“是的!朋友之间确是应该这样的。” 周伯通突然提高一个声调道:“既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还不快点付银子?是不是想要等我饿死,然后替我收尸啊!” 好在薜空灵习惯了周伯通一惊一怍的性格,却也不以为意,听周伯通说完,不由无奈道:“周大哥,不是我不愿意与你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我身上现在也没有银子啊!” 周伯通惊的一下子人座位上跳起来,盯着薜空灵看了半晌,似是不认识他一般,半响才道:“你说什么?你没银子?” 薜空灵见他吃惊的样子,想笑却又不好笑,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确实没有!” 周伯通怒道:“你没银子还要进面馆,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凳子上人家给你上面?” 薜空灵听后,怔了一下道:“周大哥,我先前是想进来吃面,可因为没银,这才没敢进来啊!是你先进来的,我以为你身上有银子,所以才跟着你进来啊!” 他此话说完,七窍玲珑心又轻叹一口气道:“唉!还以为马上就要有面吃了,没想到他跟我们一样,也是都是穷鬼一个。” 周伯通此时气的是双脚直跳,看着周围的人都一个个吃的正香,顿时计上心来,随即笑道:“小兄弟,有了,谁说没银子就不能吃面的?” 他说完便一下子跳在桌子上,随即将腰间裤子往下一扒,对着一张桌子上两个吃面的家伙便放了一个大响屁,顿时臭气熏天。 那两个家伙刚叫了一大碗肉丝面,还没吃到两口,如今正挑起一筷子面,却突然见周伯通对着自己便放了一个臭屁,顿时脸都变青了,眉头一皱,一时哪还吃得进面? 二人相视一望,跟着各端起桌上热气腾腾的面,随即手一抖朝周伯通仍来。 这一扔之下,手劲甚足,两碗面竟带着呼呼之声,疾速直朝周伯通裸露的屁股飞去。 周伯通此时还在弓着腰,手拉着裤子,背对着那二人,一时并未看到面碗朝自己飞来,圆圆的屁股还在一扭一扭的,故意气那两人,神情甚是得意。 第六百九十章 试剑 这边薜空灵眼见那面碗朝周伯通飞去,又见还冒着热气,寻思若是烫到屁股,定会受伤,随即两手中指迅速伸出,轻轻的朝那飞来的两只面碗底部一顶,随即顺着面碗旋转方向绕了几圈,瞬间将两碗上的劲道泄去,这才将两碗面并排放在桌上。 “好!” 面店里先前本已为周伯通颇出的怪招惹怒的客人,本已纷纷怒视着他,先前见那两个人仍去的面碗手劲甚足,寻思这下周伯通可要吃些苦头了,只盼着能将他的两片屁股烫的通红,方才解恨,一时均都不出声,等着看笑话。 如今却不想薜空灵用手只是轻轻一托,随即旋转几圈,便已将那碗上的力道尽数卸去,不由均是大惊,各自寻思若无数三、五十年功力,贸然去接那两只面碗,折断手指不说,碗里的面条和汤计恐怕更是要撒一身,岂不狼狈?一时又见薜空灵身上衣衫褴褛,年纪尚小,身材更是瘦小,不由一惊的同时,随即情不自禁的齐声喝起彩来。 那两个人先前还在为自己的手法感到沾沾自喜,寻思这下若是烫到周伯通,总算可以泄了心中之愤了,也等着看笑话,哪知却见薜空灵竟如此轻易的便将两碗面接住,先是一怔,随即各自抓起桌上长剑,跟着举剑便刺,剑法直指周伯通的屁股及薜空灵的胸口,去势甚急,其中一人嘴里大骂道:“臭老饭的,老子忍你很久了,现在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老子。” 周伯通刚才听到喝彩声,也不知怎么回事,连忙起身,正好回头去看,眼见对方长剑朝屁股上刺来,吓得连裤子也顾不得提了,随即从桌子上一跃而下,躲在薜空灵的背后,直呼道:“杀人了!小兄弟快救命啊!” 刺向周伯通屁股的那人眼见一招落空,顿时颇觉没面子,脸上一时挂不住,随即又跟着嫉刺一招,这下却直取周伯通面门,招式相当毒辣。 周伯通眼长剑又至,大惊之下,赶紧用薜空灵的身体挡住攻来的一剑,吓得再不敢再看。 此时,薜空灵眼见长剑朝自己心口刺来,心中也是一惊,跟着又听周伯通喊救命,再看两剑均直指自己,不及细想,随即两手中指和十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瞬间捏住对方刺来的剑锋,跟着稍一用力,顿时将两柄长剑折为数截,眼看躲过此险,心中仍不免“咚咚”直跳。 周围的人眼见薜空灵两次出手,均都是稳坐钓鱼台,不急不燥,只待面碗和长剑到了跟前数寸距离这才出手,而且每次出手均且准而稳,小小年纪便已颇有大家风范,又见他此时瞬即断了两柄长剑,心中更是吃惊不小,均在心中自叹弗如。(.无弹窗广告) 那两人眼见长剑被薜空灵轻轻一折,便已断成数截,心中一惊,愣在当场,吃惊的盯着薜空灵看,见他小小年纪,内力竟至如此境界,折断长剑的手法更是精妙,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再强行出手,无疑是自取羞辱,随即再也不敢动,相视一望,略一点头,狠狠瞪了一眼薜空灵和周伯通二人一眼,随即抱拳泠声说道:“阁下好手段,我二人佩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说完不等薜空灵回话,便灰溜溜的出了面馆,生怕薜空灵二人追上来。 薜空灵此时断了对方的长剑,眼见对方眼中显出怒色,知道自己得罪了人,先是一怔,随即心道:“又是你搞的鬼?” 七窍玲珑心得意的说道:“主人,你不必谢我,保护主人的安全,是娘亲交给我的任务,我这一招使的还算可以,没丢你人吧?” 薜空灵眼见方才那两人吓的脸都变色了,又见此时面馆里的人个个都盯着自己看,像是见了鬼一般,随即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替周伯通赔礼,跟着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声道:“唉!你真是太调皮了,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了两声,再不说话。 一边的店小二刚才见周伯通那般粗陋不堪,正想赶他出店,哪知却见薜空灵如此厉害,吓的再不敢说话,更不敢靠近他们。 周伯通也没想到薜空灵如今竟变得这么厉害,眼见那两个人忿忿的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提起裤子,指着那两人的背影骂道:“算你们跑的快,要不然小爷绝不轻绕!” 他骂完又拾起地上一截断了的长剑,发现那剑是精钢所制,自是无比坚硬,又想到刚才薜空灵就那样两指轻轻一夹,再一折,两把长剑便断成了数截,不由指着他道:“噢!噢!噢!我算是明白了,上次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想来是欺骗我的,想不到你年轻轻轻的竟不学好,这么喜欢骗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忿忿的说完本想就此离去,可又看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碗面,此时竟还冒着热气,一时顾不得许多,端过一碗,也不客气,坐在凳子上便大吃特吃起来。 店小二见状,自然也不敢再阻拦。 薜空灵见周伯通生气,不由甚是着急,解释道:“周大哥,上次遇到你的时候,我确实不会武功,可这次我刚刚学了,所以也就会了!” 周伯通此时嘴里正含着一口面,听他说完,不由怔了一下,一时忘记了吃,直盯着薜空灵看,半晌才道:“你就继续撒谎吧!你那一下子,没个几十年功夫,十天半月就能学会?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脸都不红一下,我周伯通真是替你感到害羞,以后你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免得我跟着丢人!” 他说完便端起面碗,扭过身去,不再看薜空灵,显然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薜空灵见周伯通不信,想到他毕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时不想失去,正欲开口解释,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若再不吃那碗面,待会他把面吃完,你就吃不到了!” 他不由一愣,随即问道:“我可以吃吗?娘亲不是说过,不是自己的东西,是不能吃的吗!”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此一时彼一时,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的幼小身体着想啊!你难道真想让我饿晕吗?” 薜空灵想想也是,随即便也端起那碗面,开始吃了起来。 面馆里的食客见他二人就像一对活宝般,纷纷都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无奈,随即也不嫌臭了,继续坐下吃面。 第六百九十一章 无心 薜空灵也许着实太饿了,一时狼吞虎咽,片刻功夫便将那一大碗面吃了个底朝天,正欲放下筷子,却见周伯通也已吃完,正转过身来,不由朝他笑了笑。[] 周伯通身材比薜空灵结实,本来一碗面还没吃饱,想着再吃第二碗面,哪曾想见现在已被薜空灵吃光,顿时将手中空碗朝桌子上一顿,直指着他道:“好啊!你这个小偷,竟然偷吃我的面。” 薜空灵怔了一下,反驳道:“周大哥,你先前不是说朋友就应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 周伯通被他这么一反驳,顿觉甚是没面子,想到如今面已没了,再犯不着较真,随即笑道:“是啊!周大哥跟你开玩笑呢!两碗面正好一人一碗,现在我们也吃饱了!”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小兄弟,你看外面太阳这么好,咱们如今也吃饱喝足了,是不是该去找个地方晒晒太阳,美美的睡上一大觉了,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一边的店小二和老板见他二人自进面馆,搅的店里连生意都没法做,早就想赶他们出去了,可是却又不敢,如今听周伯通说出此话,不由都巴不得他早点滚蛋,方才安心。 薜空灵听周伯通说要去晒太阳,睡大觉,随即想到那神秘女子交给自己的任务,顿时有些难过道:“周大哥,我就不能陪你晒太阳了,我要先去杀几个人,然后再去救一个姑娘出来,才能陪你的!” 周伯通此时正伸着懒腰,如今听薜空灵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脸色顿改,不由惊道:“小兄弟,你要去杀人?我没听错吧!” 他这一喊,本来店里的人先前还没注意,如今都纷纷朝薜空灵看来,不由甚是好奇他到底要杀什么人。[.超多好看小说] 薜空灵见周伯通问,只好如实答道:“是啊!我要去杀六个人,然后救出一个姑娘,这才能陪你晒太阳,睡觉的!” 周伯通此时正好吃饱了饭没事干,见薜空灵脸色严肃,不像开玩笑,一时来了兴趣,跟着问道:“你为了救一个姑娘,要去杀六个人?你跟我说说,你要杀哪六个人?又要去能救哪个姑娘呢?” 薜空灵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要救的姑娘叫若芷清,她是我的恩人,如今被人抓了,整日被人用酷刑折磨,现在生死不明,那些抓她的坏人,要我去杀了少林派掌门人方证秃驴、金钢门的韦天成、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形意门的孙千秋、铁掌帮的上官剑南、神拳门的焦公礼这六个人,方才答应放她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薜空灵不紧不慢的将此话说完,面馆里的人,凡是桌上放着兵器的食客,如今手中都已握住了兵器,一脸惊慌的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小叫花子,似是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虽然大都觉得他是大言不惭,竟敢公然去找当今世上六大门派的掌管人忌讳,显然是活的不耐烦了,可一想到刚才他瞬间断了别人手中的长剑,顿时再也不敢小觑,一时心中都甚是诧异,实是想不明白,到底这小叫花子跟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却非要去杀他们呢?还有他要救的人到底会是谁呢?背后指使他的人又是谁呢? 一时,所有的疑问都盘旋在众人的心中,想要等着解开,个个都不动声色,凝神静听。[.超多好看小说] 周伯通听薜空灵说出这句话,顿时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小兄弟,想不到短短半个月不见,你真学会了吹牛皮不打草稿,先是吹牛说自己半个月就学会了这么好的武功,接着又大言不惭说为了一个女子,要去杀当今六大门派的掌门人,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 薜空灵见周伯通不信,正欲出言解释,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我早就说过你的这个周大哥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现在好了,你把这件事告诉他,经他这么一嚷嚷,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此时有的人正在心里盘算着去通知六大门派的掌门人,让他们早做提防,有的却在心里盘算着想要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剑杀了你呢!你这下麻烦可大了,人没救出来,又弄的满城风雨,叫对方有了防备,我看你那任务八成是完不成了,那小姑娘的性命算是不保了!唉!” 薜空灵听七窍玲珑心分析完,心中一惊,随即看了看四周的人,虽然都在佯装吃面,可却个个兵器不离手,均都斜眼怒视着自己,知道它说的不错,心中不由暗叫糟糕,随即又想到若芷清身受酷刑,苦苦哀求自己相救的情景,一时不忍她再受苦,只想将她早已救出火海,随即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杀了这些人,完成任务,好救出清儿姑娘来。” 他本是年轻人,又没经过事情,不知人心险恶,如今一时冲动,说出这翻话来,决计没想到后果,顿时面馆里的人都纷纷拿起兵器,起身走人,每人临出门之时,都泠泠地盯着他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仇恨。 周伯通这才知道薜空灵不是说着玩的,又见那些人都如此神情,不由有些担心他,也严肃的问道:“兄弟,你当真要去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你可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厉害吗?你现在又没了那把宝剑,如何能杀得了他们?那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薜空灵见他担心,随即感激道:“周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他说完顿了顿时,便抱拳说道:“周大哥,既然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等我杀了这些人之后,救出清儿姑娘,再来陪你不辞,告辞了!” 他说完便转身出了面馆,随即朝北而去。 周伯通抱拳与薜空灵告辞,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心中暗自着急,一时喃喃道:“我看这家伙八成是疯了,竟然去为了一个姑娘,想要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知死活。管他呢!既然他要去寻死,我也拦不住,我只管去晒我的太阳,睡我的觉便是了,何必跟着他去送死?” 他说完便也出了面馆,巡视一周,发现却已不见了薜空灵的踪影,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不由寻思道:“不对啊!我周伯通怎么可以这样不讲义气呢?小兄弟给我银子用,又请我吃鸡腿,鸭腿,如今我明知他要去送死,难道还能睡的着觉吗?” 他想到此,一时又开始为薜空灵担起心来,跟着又想到:“可是我周伯能此时手无拂鸡之力,劝也劝不了他,拦也拦不住他,就算是跟他一起去找六大掌门人,也只有白白送死的份!我年纪轻轻就这样死了,老婆还没娶,还是童子身,那多可惜啊!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帮帮他,既要他不死,我也死不了才行。” 他主意拿定,随即眼珠一转,顿时恍然大悟道:“啊!我怎么这么笨呢?既然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学到这么好的武功,我比他聪明,为什么就不可以呢?现在江湖传闻都说王重阳的武功最高,我不如再去求他教我武功,等我学会了,再下山来帮他也迟啊!如果就算王重阳不肯答应教我武功,我可以去求他救小兄弟啊!这样小兄弟岂不是就不会死了,我也不会死了吗?两者皆喜,岂不更好?” 他想到这里,不由顿觉欢喜,随即便朝南走去,可行了几步,却又停住,有些犹豫道:”不行啊!王重阳如果既不答应教我武功,又不答应去救小兄弟,那该怎么办呢?上次我听他说要当道士,当道士必须天天打座,吃斋念佛,更不能娶老婆,那多无趣啊!万一他自己一个人当道士无聊,非要逼我也当道士,这可怎么办呢?” 他随即又转了个身道:“不行,我周伯通可不能去当道士,当道士太没趣了!” 他接着又朝北走了几步,却又寻思道:“也不对啊!如果我不去当道士,就不能学王重阳的武功,如果不能学武功,就不能帮助小兄弟,他要是死了,就没人对我这么好了!我是他的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不重情义呢?我周伯通岂是这样的小人吗?” 他如此自责一翻,最终才下定决心道:“哼!就算是王重阳以教我武功或是以救小兄弟为条件,逼我当道士,我就先假装答应他,待学会了武功,救了小兄弟,我再还俗不迟,那个时候,王重阳又能奈我何?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看来还是我周伯通聪明!他王重阳就算是武功再高,也绝对猜不透我答应了他,又会反悔的!” 他此番经过来回数次折腾,总算拿定主意,直朝终南山奔去,想要尽快从王重阳处学到武功,要去帮助薜空灵,却也没想到底薜空灵做的事是对还是错,只想着那朋友之间的义气为重,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第六百九十二章 陷阱 薜空灵与周伯通分手之后,进了大街,准备找个人打听一下六大门派在哪里?他前思右想,觉得青城派这个名字自己比较熟悉,因为上一次在酒楼的时候,曾碰到一个叫白云海的青城派的弟子,便想问问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人品如何,如果实是不堪,确是该杀之人,自己自会替天行道,毫不手软,如果柳谷子为人侠肝义胆,自己便再去找其它五派掌门人,日后再慢慢合计如何办不迟。 他主意打定,便打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也不知道谁个知道青城派在哪里,于是随便拉了一个男子问,哪知那男子听后,却表示没听说过青城派在哪里,他只好作罢,准备再去寻人时,却突然眼前一亮,发现一个乞丐正在偷东西,再一细看,那乞丐竟是前些日子偷自己银袋的人,顿时怒从心中来,随即大吼一声道:“喂,你这小偷,还我银袋来!” 他这一声喝,自是用了全力,身上百年功力顿时显出威力,好似平地里响起一个炸雷,直惊的周围的人纷纷盯着他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震的那乞丐手一抖,好不容易到手的银袋又落回别人的口袋,随即再不敢行窃,转身就走,偷偷看了一眼薜空灵,先是一怔,跟着转身便朝一个巷子里跑去。 薜空灵这次哪能让他再从自己眼皮底子下溜走,随即迈开腿便追了上去,此时他身上不仅有当今世上轻功最好的两个老人近百年的内力,又刚刚学会了铁剑门的无上轻功“神行百变”,跑起来自然不是一般的快,眼看那乞丐钻进一个巷子里,便已闪电般跟了进去,便已看到那乞丐的身影,正欲继续追赶,哪知突然从巷子上面掉下来一个竹笼,一下子筘在他的头上,脚下同时好似绊到什么东西,跟着重重栽了一个跟头,摔得他全身痛疼,头晕脑胀。[.超多好看小说] 七窍玲珑心见他如此狼狈,不由“嘿嘿”笑了两声。 薜空灵见它取笑,不及计较,手忙脚乱的将头上竹篓取了下来,一个空翻跳了起来,却看到那乞丐正在巷子的尽头朝自己笑,他顿时火冒三丈,一时也忘记了痛,又快步追了上去。 那乞丐见薜空灵身影似一阵风一般,也是大吃一惊,再不敢大意,连忙继续逃跑。 薜空灵一心想要抓到这乞丐,一双眼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眼看他进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里,跟着便也拐了进去。 哪知进去之后,却见院子里杂草众生,直到胸口,甚是荒凉,却不见了那乞丐的身影,他生怕再中那乞丐奸计,一时不敢再冒进,随即慢慢搜索起来,哪知刚走两步,突然脚下又是一绊,他赶紧向前一跃,发现却已晚了,头上一张大网朝自己铺天盖地的罩了过来。(.好看的小说) 原来,这大网四角早已绑在院子的墙头,更连着院里两间破房的房顶上,陷阱早已做好,就等着薜空灵上门。 薜空灵若是早在半月前,可能会一下子像困兽一样被困住,可如今他身上已学会数门绝技,身形早已今非昔比,如今眼看那大网朝自己头上罩来,一时也不谎了,连忙使出“神行百变”轻功来,弯腰几个低跃,跟着向前一滚,便已出了大网范围,哪知还没来得及站起身,突然四周有十几根竹棍齐齐朝他当头打来。 说时迟,那时快,薜空灵眼看身上就要挨打,来不及细想,跟着右掌朝地上轻轻一拍,随即身子平空向上移了一米多高,躲开那些棍棒,跟着便已看清四周使棍之人,皆是一群乞丐,顿时再不客气,身体旋转一周,双腿“咚、咚、咚”,不待身子落地,跟着便已尽数踢在那些乞丐胸口上。 顿时只听得十几声“啊”的惨叫,待薜空灵落在地上站稳之时,那些偷袭他的乞丐,皆已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每人的手都捂着胸口,个个嘴边留有血丝,显然受伤不轻。 薜空灵刚才是一时情急,所以下手不知轻重,好在他心地善良,生怕伤了人,只是用了二层功力,饶是如此,那些乞丐武功低微,又岂能承受他这一脚,一时很难再爬起来,个个爬在地上,吃惊的盯着薜空灵看,那神情就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般,不是一般的诧异。 薜空灵泠眼扫了一眼四周倒在地上的乞丐,又看着那些砸空落在地上的棍棒,以及筘在野草上的大网,嘴里泠哼一声,显得甚是不屑,随即朝刚才追踪的乞丐怒道:“你这坏蛋,为什么要偷我银子?害得我连饭也没得吃,店也没得住,快还我银子来!” 那乞丐此时也被吓呆了,知道自己绝不是薜空灵的对手,眼见他朝自己索要银子,半晌才道:“兄台饶命,在下一时有眼无珠,取了你的银子,实是不该,只是那些银子,已被兄弟们用完了,还请兄台宽恕几日,容我凑得银子,一定双倍奉还!” 薜空灵听他说将银子用完了,顿时怒不可遏,又听得他说过几日便会凑得银子,更加怒道:“你这坏蛋,当真不思悔改,是不是又要去偷别人的银子?”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声音从一处角落里传来了出来道:“这位兄台,我的兄弟偷你的银子是不对,可如今已经吃完喝尽了,一时再没银子还了,他害你没得饭吃,不如在下请你吃个鸡腿,算是赔偿如何?” 薜空灵一惊,巡视一周,一时还没发现说话之人,却已听到暗器袭来之音,又听暗器之声劲道甚疾,一时不敢大意,随即一个空翻,躲过那飞来的暗器,再一看却果真是根鸡腿,又见它已被烤的流油,正要坠地,觉得弄脏了甚是可惜,随即跟着一个倒跃,急扑之下,就在鸡腿离地三寸之距,右手已接过鸡腿,正欲站起,突然听到身后又有两道强劲的掌风袭来,知道有人偷袭,不及细想,一时也没顾忌到鸡腿有没有毒,随即朝嘴里一塞,用牙咬住,跟着便也朝着后面挥出两拳,想到刚才那些乞丐武功甚差,一时不敢使全力,只使了四层功力,朝那掌风袭来之处迎去。 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偷袭之人已被薜空灵这两拳震退几步,嘴里发出“咦”的一声,跟着一个蓬头垢面、身材细高的小乞丐,手里拿着一根鸡腿,大声喝彩道:“兄台,好拳法,再吃我一掌!” 说话间,那小乞丐便已将手中鸡腿塞进嘴里,随即双掌抬起,平平推出两掌,瞬间便已欺到薜空灵面前,直朝他当胸打来。 薜空灵刚才已经与这小乞丐对了一掌,知道对方功力不弱,如今又见对方挥来两掌,好似有几条大龙张牙舞爪的朝自己咬来,样子甚是吓人,大惊的同时,心里却也不怕,随即双拳再次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再用四层功力迎了上去。 此时,他有了先前那两拳的基础,这一次再度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的时候,却已比先前凌厉了许多。 所以一时拳掌相交,跟着又是“砰”了一声,两人迅速分开。 第六百九十三章 洪七 薜空灵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见那小乞丐连番了两个跟头,这才站稳,样子甚是滑稽,一时甚是得意,随即伸出右手,取下嘴里的鸡腿,看了一眼,见上面油光淋漓,闻一闻香味扑鼻,便再不客气,也用力咬了一口,边吃边笑道:“呵呵,怎么你这是打架呢?还是在耍猴戏?” 薜空灵以前在终南山跟着林朝英一起上山采药时,曾看过山里的猴子打架,打不过的一方,皆都是急的乱翻跟头,就如这小乞丐一般。(.好看的小说) 那小乞丐跟薜空灵对干了两掌,都吃了大亏,知道自己的武功绝不是对方,一时又窘又急,却也不敢再上前去硬拼,如今又听得薜空灵边吃鸡腿,边嘲笑自己,只觉得他甚是豪爽,随即也不觉得羞愧了,也用力啃了一口鸡腿,边嚼边道:“我现在饿了,不想跟你打了,等会吃饱了,再跟你打不迟!” 薜空灵此时已将那只鸡腿吃完,只觉得这是平生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鸡腿,一只拿着手里的鸡骨头,却也不舍得扔,只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乞丐手里的鸡腿,甚是眼馋,口里也直流口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再要。 这边那几个受伤的乞丐趁着薜空灵打架的功夫,已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慢慢走到小那乞丐面前,个个都盯着薜空灵看,一时再不敢惹他。(.好看的小说) 偷薜空灵银子的乞丐吃的亏最大,如今嘴角血迹仍然未干,看着那小乞丐,随即说道:“七兄弟,这小子......”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道:“哼!真是丢尽了咱们丐帮的脸,就知道去偷去抢,倘若以后再叫我知道有第二次,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薜空灵见偷银子的乞丐约有三十多岁,而跟自己打架的小乞丐却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仅有二十出头模样,可不知为何,先前那乞丐一听到对方呵斥,顿时羞的满脸通红,随即将脸深深低了下去,嘴唇动了动,却再不敢说什么,一时也觉得小乞丐甚是威风。 小乞丐一阵呵斥之后,似是觉得言语有些重了,随即拍了拍那偷银子的乞丐道:“万兄,正所谓帮有帮规,行有行规,我们丐帮虽然现在没了帮主,帮纪涣散,可老祖宗遗留下来几百年的规矩不可以没了,我们可以求人施舍,可以捡食人家的剩饭剩菜,就算是饿死,也决不能偷人家的,抢人家的,那样跟做绿林强盗又有什么关系呢?” 偷银子的乞丐听小乞丐责骂,一时头低的更狠了,半晌才道:“七兄弟教训的对,老叫花下次改过便是,决不再给丐帮丢脸了!” 小乞丐顿了顿才道:“既是如此,你便上前去与那小兄弟赔个礼便是,若是对方原谅了你,此事自然就算过去了,以后不可再犯便是,若是那小兄弟执意要向你索赔,你拿了人家多少银子,便挨人家多少拳,以此相抵,就算是被小兄弟打死,你也只能无怨无悔,认命吧!” 其它乞丐听后,顿时想到刚才挨了薜空灵的那一脚,知道薜空灵武功不弱,若是真打,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随即纷纷劝道:“七兄弟,万万不可如此,万一……” 他们话还没说完,便被小乞丐伸手阻止,又见他脸色铁青,似是已下了决心,随即不敢再言语,一时都担心的看着那偷银子的乞丐。[] 偷银子的乞丐听后,不由也抬头看看小乞丐,见他神色坚定,嘴张了张,终是没说出话来,随即垂头丧气的走到薜空灵面前,跟着抱拳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有眼无珠,先前偷了你的银子,现在无银可还,愿以命相抵,倘若你执意要打,尽管尽力便是,在下犯了帮规,纵死无怨!” 薜空灵原来心中还有气,可如今听了那小乞丐的一翻话,只觉甚是豪气冲天,如今听到偷银子的乞丐跟自己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兄台不必如此,钱财乃身外之物,些许银子算不得什么,倒是刚才在下一时情急,出手太重,伤了兄台,倒有些过意不去。” 偷银子的乞丐先是一怔,随即跪下,抱拳说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不仅身手厉害,而且豪爽仁意,在下先前偷你银两,接着又设计陷害与你,小兄弟均不作计较,心胸之广,实是令人敬佩,敢问小兄弟贵姓?好告与我等知晓,日后也好相见。” 薜空灵见他年纪比自己大许多,却给自己行礼下跪,连忙扶起他道:“兄台切莫如此,真是折煞在下,快快请起!” 他眼见那偷银子的乞丐站起,这才抱拳说道:“在下薜空灵,不知兄台贵姓!” 偷银子的乞丐这才抱拳笑道:“原来是薜兄弟,失敬!失敬!在下空长小兄弟几岁,姓万名里扬,今日有幸认识小兄弟,当真荣幸备至!” 薜空灵也学着他抱拳客气道:“失敬!失敬!” 他说完便又指着小乞丐问道:“这位兄台掌力雄厚,武功甚好,今日在下有幸认识,不知兄台贵姓?” 此时那小乞丐手里仍然拿着那根早已吃完的鸡腿,在嘴里轻轻咀嚼着,时不时咋巴几下,吃的津津有味,如今听得薜空灵问,随即将手中鸡腿朝背后一丢,将几根手指放在嘴里吸吮几下,似是有些意犹未尽,末了才道:“原来是薜兄弟,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姓洪,在家排行老七,兄弟们都叫我老七,今日与小兄弟可谓不打不相识,当真如这鸡腿一般,煞是够味,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在下这边还有刚刚出炉的叫花鸡一只,劣酒一坛,不知肯否赏脸对饮几杯?” 薜空灵酒是从没喝过,鸡腿倒是吃过两次,第一次是周伯通给自己的,还是他吃过一口的,刚才那一只是洪七当暗器仍过来的,更是自己伸手抓到的,只觉得味道比起跟周伯通在酒楼时吃的还好,如今口中仍然留有余香,再听得洪七说还有鸡吃,顿时肚子又饿了,随即“咕咕”叫了几声,有些尴尬的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肚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出丑,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众人见他如此直爽,随即相视一望,纷纷“哈哈”大笑起来,顿时再没先前的敌意。 江七也笑道:“既是如此,薜兄弟这边请!” 他说完便带头朝那破房子里走去。 万里扬也道:“薜兄弟,请!” 薜空灵这才点了点头道:“请!” 众人这才拥着薜空灵朝那破屋子走去。 第六百九十四章 请客 进了屋子,薜空灵果然看到空空的大堂里,正燃着一堆小火,且冒着浓烟,顺着烟气扩散的地方,香味四射,显然那火堆里埋有东西,香味正是从里面冒出。(.无弹窗广告) 在火堆四周,放着一个酒坛,上面写着“汾酒”,坛口已经打开,正飘着淡淡的酒香。 薜空灵从没喝过酒,所以不知道酒的味道,也不知这酒是好是坏,只觉这香味甚是诱人,如今见洪七先行盘腿坐在地上,随即便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在对面。 众人见薜空灵二人坐了,这才一起盘腿落座。 洪七随手拿起一根未烧完的棍子,朝那火堆里轻轻拨弄两下,顿时从火堆里滚出一个乌漆麻黑的东西来,上面似是用泥巴糊着,看不出来里面包裹着什么。 洪七又拨弄了一下,随即再次从火堆里跑出一团东西来,与先前那一团东西一模一样,只是好似缺少一些什么东西。 薜空灵从那缺少的部位,这才看到那泥巴里包裹的竟是一只鸡,不由觉得甚是好奇,一时觉得这香味越发浓了,口水快了流了出来。 洪七似是懂得薜空灵的心思,将那两只鸡身上烧黑的泥巴慢慢揭了下来,顿时露出里面金黄色的鸡肉,随着那腾腾的热浪一阵阵的扩散出去,众人的眼光不由都盯着那鸡看,一脸的馋相。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有口福了,好期待啊!” 薜空灵也心道:“调皮鬼,就是嘴馋!”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难道不馋吗?还说我!嘿嘿!” 薜空灵不由脸上一红,再不说话。 洪七将将其中一整只鸡,递给薜空灵道:“难得薜兄弟赏脸,尽管放开了口吃去便是,不够了有兄弟们再去想办法!” 薜空灵见只有两只鸡,而其中一只鸡还少了两条腿,想必正是刚才自己与洪七各吃了一根,心里默默的数了数,发现这里一共有十一个乞丐,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那里鸡,哪能够分呢?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洪兄,在下刚才已经吃过一只鸡腿,已不觉得太饿了,不如将这只鸡就拿给弟兄们吃好了!” 他说完便将手中的鸡腿撕下一个,先朝万里扬递去,哪知万里扬却摆手笑道:“薜兄弟,是不是觉得众兄弟们都眼馋着,所以一时不好意思,你不用担心他们,我们这些兄弟,天生就是一幅吃不饱,穿不暖的相,饿着冻着才觉得生活有滋味,要是吃得太饱,反而不习惯,你尽管吃便是,若是不够,待会在下再去弄两只来便是!” 他此言说完,众乞丐都点头称是。(.无弹窗广告) 洪七也笑道:“薜兄弟,你不要顾忌他们,这鸡名叫“富贵鸡”,又叫“叫花鸡”,是我们丐帮的传家宝,平日里兄弟们就靠这个度日,就算是天天吃,他们也是这个馋相,这也是叫花子的命,倒是小兄弟好似头一次吃,尽管放开肚皮便是,不必不好意思!” 薜空灵先前听万里扬说不够吃再去弄几只,顿时一怔,随即盯着手中那鸡道:“万兄,这鸡.......” 万里扬见薜空灵抱着一只油光闪闪的鸡不吃,只是发愣,又听他问,一时还没想出来他要问什么,却听洪七笑道:“薜兄弟尽管吃便是,在下担保这只鸡绝非偷的,也非抢的,只是兄弟们从山里钓来的野鸡,吃后绝对不会有人来找你算帐的,呵呵!” 万里扬这才知道薜空灵的意思,不由脸上一红,随即低下头去,只觉甚是尴尬。 薜空灵听洪七说完,顿时松了口气,不由越发不解,随即问道:“钓来的?” 一时竟是满脑的疑惑,实是想不明白这鸡也能钓,顿了顿又问道:“洪兄,实在惭愧,请恕小弟孤陋寡闻的很,在下只听说过鱼可是钓,可却从没听说过鸡也可以钓,当真不解,还请洪兄指点一二。” 众乞丐听后,不由都“哈哈”大笑几声,显得甚是得意。 这下薜空灵不由越发窘了,抱着一只叫花鸡,却不知如何下口,直怔怔的看着洪七。 洪七见他尴尬,这才笑着拿起地上那只缺了两只鸡腿的叫花鸡,随即将鸡脖轻轻一撕,将鸡头取了下来,随手抛给一个乞丐。 那乞丐接过鸡头,先从脖子上扯下几根肉丝来,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样子甚是享受,直看得众乞丐越发眼馋了,单等着洪七分配鸡肉。 洪七这才从鸡脖子里掏出一样拇指大小的东西来,拿在手里亮给薜空灵看道:“薜兄弟请看,这钓鱼呢用的有鱼饵,可以是小虫,也可以是地龙,这是因为鱼儿喜欢吃这些东西,而钓野鸡呢?却非得用蚕豆这东西了,因为它不大不小,若是穿在一根长长的细线上,再丢在野鸡出没的地方,待那些出来寻食的野鸡看到之后,往往会迫不急待的一口吞下肚去,如此正好卡在喉咙处,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根本无法挣脱,所以趁此机会,拉动细绳,这野鸡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薜空灵从没想过,原来钓野鸡也有如此大的学问,竟这么有趣,只听着他半晌还盯着洪七口手里的蚕豆鸡饵是目瞪口呆,许久才道:“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洪兄真是见多识广,在下万分佩服!” 他此言说完,洪七这才将那颗蚕豆塞进嘴里吃了,然后又扯下一只鸡翅递给一个丐帮弟子,随即咀嚼几下,接着又去分另外一只鸡翅,半晌才笑道:“薜兄弟见笑了,这种雕虫小技是我们丐帮弟子必学技能,就像一个学武之人,如果要想学会高深武功行走江湖,就一定要先学会扎马步等基本功一样,不然的话,做乞丐的恐怕早就饿死了,做杀手的恐怕刚出江湖还没杀到人,便已先丢了命,这些都是吃饭的技能,没什么好学的,倒是这做“富贵鸡”的方法值得一学,不是在下吹,你别看我年纪比他们小,可若是轮做起做这“富贵鸡”来,恐怕这里就要首推在下了,你们说是不是?” 洪七说话间,便已将手中整只鸡全部分完,除了他手中留下一只鸡屁股之外,其它乞丐手里都多多少分到了吃的,都一边听他说,一边啃鸡肉,如今听到他问,连忙都点头称是道:“不错!不错!洪兄弟做的“富贵鸡”当真是一绝,恐怕就连户县最好的酒楼里做的鸡味道都不及它的万分之一呢!” 洪七听到同伙赞美,一时甚是得意,一边吃着鸡屁股,一边点头称是,又见薜空灵抱着鸡不吃,这才催道:“小兄弟,你快吃啊,这“富贵鸡”就是要趁热吃才香,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第六百九十五章 顾虑 薜空灵只顾听洪七讲这“富贵鸡”的由来,如今听他劝,又见众人吃的这么香,再也忍不住,随即也不客气,撕下一只鸡腿,也大口咀嚼起来,吃下口去果然觉得比这户县最好的酒楼里做的鸡腿好吃多了,等吃了一只鸡腿,这才想到刚才洪七的话,随即一怔,喃喃道:“奇怪,学武功一定要先学会扎马步吗?什么是扎马步?我怎么没听说过?如今我就要出去杀人了,会不会还没杀掉人家,就被人家杀了呢?” 他此言一出,一边的万里扬顿时一愣,盯着他问道:“薜兄弟,你说你从没学过扎马步竟也有了这么高的武功?此话当真?” 他这么一问,顿时所有的乞丐都盯着他看,就连洪七似是也忘记了吃鸡屁股,眼神中甚是不解。 薜空灵这才将自己被关在一间封闭的屋里,被逼着学那几面墙壁上铜镜内的武功,以及要去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之事说了一遍,直听得众人像是傻了一般,半天回不过神来。 洪七是最清楚薜空灵的武功深浅的,如今听他说完,不由盯着身边那坛酒,半晌才朝薜空灵问道:“薜兄弟,你先前没喝过酒吧!” 薜空灵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有此一问,随即摇了摇头道:“洪兄,实不相瞒,在下先前在面馆里吃过一碗面,喝了些面汤水,没喝过什么酒的,也不知道什么是酒!” 众人听说他竟不知道什么是酒,跟着又是一怔,面上诧异之色更浓。(.) 洪七也是愣了半晌,随即拿起那坛酒递给薜空灵道:“来,你喝一口,便知道酒是什么味了,保证你满意!” 薜空灵接过酒坛,先朝坛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闻到一股香味,又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好似期待他喝下去,一时也不好弗了洪七的好意,随即举坛猛喝了一口。 哪知刚进肚里,他只觉得从口中到喉咙,接着到肚子,整个一通火辣的热,腹中更像火烧火燎一般,煞是难受,跟着使劲“咳”了几声,一时呛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半晌才好受许久,看看酒坛,再也不敢喝了,连忙递给洪七,一时觉得连舌头都麻了,半晌才问道:“洪兄,这酒怎么如此难喝?” 众人见他如此窘样,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洪七刚才听到薜空灵竟大言不惭,要去杀六大门派掌门,也是惊的不行,就连手中的鸡屁股也掉在地上,还道薜空灵是说大话,随即便用酒试他,如今见他喝完,竟如此模样,且听他说话直此直爽,知道他所说非假,一时心中也甚是诧异。 一边有个丐帮弟子看到洪七公掉下鸡屁股,连忙拾了起来,正要塞进嘴里去吃,却被洪七一把夺过,笑骂道:“真是贪吃鬼,连鸡屁股也跟我争!” 他说话间,便已将那块鸡屁股塞进了嘴里,一时连上面沾着的一根枯草也没来得及摘下,就这样吞下肚去,却又感到嗓子不舒服,好似有东西粘在上面,随即接过薜空灵手中的酒坛,大饮一口,将那根粘在喉咙上的枯草直冲进肚去,这才问道:“薜兄弟,你当真要去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且不说你能不能杀得了他们,单就说你为了救一个小姑娘,而去杀六个与你无怨无仇的人,你觉得这样做值吗?” 薜空灵听后,先愣了一下,随即如实答道:“洪兄弟,实不相瞒,小弟一时没想这么多。(.)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我的恩人就会天天受酷刑折磨,也许还会被杀,我娘亲说过,男儿有恩不报,当**不如。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恩人被羞辱而不闻不问呢?此番不管能不能杀得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我都要拼死去做,就算是死,也是问心无愧了!” 众人听他说的豪迈,果真不失为一条英雄,可是想想他要对付的是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均都为之胆寒,直觉得他这是拿鸡蛋去碰石头,简直是自寻死路。 洪七似是也赞成薜空灵的观点,先是点了点头,半晌才道:“薜兄弟说“男儿有恩必报”,这个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了去救一个人而去杀六个人,这样的风险有多大?不要说你杀不了他们,就算是你真能杀了他们,到时他们的妻儿、兄弟、子弟、朋友,不知道有多少人就会视你为仇人,你纵算是有盖世神功,恐怕从此以后在江湖上也再无立足之地了,到时还不是落得一死?” 众人听后,不由都点头称是,只觉得洪七分析的甚是,一时都劝薜空灵最好放弃去冒这个险,以免不得善终。 薜空灵听着丐帮众弟子的劝,一时也没想到事情竟越来越复杂,可他此时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救出恩人若芷清,又如何顾忌得了这么多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半晌,他才朝洪七说道:“多谢洪兄及各位兄弟好言相劝,只是在下心意以决,如果不能救出恩人,在下就算一生苟且偷生,却也绝无脸面,就算明知不是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对手,最终还是死在他们手里,我也情愿,虽然敢终不能救出恩人,最起码我努力去做了,这样便问心无愧了。说到底,大丈夫唯有一死而已,欠人的恩情,却绝不能不报!” 他说完之后,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夺过洪七手中的酒坛,随即仰头痛饮几口,虽然虽觉全身就似火烧一般,嘴里、肚里辣的他简直想发疯,可此时再看他的眼神却已比刚才坚定了好多,也好似成熟了许多。 片刻之后,薜空灵才将酒坛递给洪七。 洪七见他一幅誓死如归的模样,不由也是一怔,一时情绪好似受到感染,接过酒坛,仰头猛喝几口,随即大喝一声彩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小兄弟年纪轻轻,便已知道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老七我甚是佩服,这口酒是我敬你的,祝你马到功成!” 他说完便又将酒坛递给薜空灵,直盯着他看,眼神里满是敬佩之意。 薜空灵见此时就连洪七也支持自己了,不由甚是高兴,随即接过酒坛,又猛喝了几口,这下竟感到酒竟不是那样辣了,可舌头却好似麻木不堪,甚是难受,好像也不会拐弯了,肚子里更如翻江倒海一般,胃里的东西只想往上冲,都被他强忍了回去。 他喝完之后,又见四周乞丐都盯着他二人看,一时甚是不好意思,便将酒坛递给了一边的万里扬。 万里扬接过酒坛,饮了一口,随即说道:“好酒!好兄弟!” 接着便又将酒坛递给身边一名丐帮兄弟,随即朝薜空灵问道:“可是薜兄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杀的这六个人都是好人?那该如何办?这岂不是乱杀无辜吗?” 他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接着纷纷点头称是。 第六百九十六章 豪气 薜空灵之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一时犹豫不决,很难回答,如今听得万里扬问,一时很是为难,抓了抓脑袋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这六位掌门到底是好是坏,该不该杀,只是觉得清儿姑娘待我恩重如山,此时她落入恶人之手,备受折磨,我如果不救她,岂不等同于忘恩负义,纵算是杀错了好人,那也是万般无奈,大不了待救出恩人之后,我再向这六位掌门人的亲人谢罪不迟,到时要杀要剐,任由他们处置,好歹用我的性命,去赎自己犯下的罪孽便是!” 万里扬见他似是已经下定决心,一时不好再劝,半晌又问道:“请恕在下多嘴,却不知小兄弟口口声声说你要救的那位恩人待你恩重如山,以致使得你不惜甘冒生命危险,前去刺杀六大掌门,却不知她究竟与你有什么大恩呢?” 他此言问完,洪七自也是盯着薜空灵看,一时甚觉好奇。 薜空灵听得万里扬问,怔了一下,随即将刚出江湖,便认识若芷清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是又惊又呆。 一个丐帮弟子听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小兄弟,你说来说去,那位姓若的姑娘对你的大恩就是给你吃了一根大油果子?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你要拼了性命去杀六大掌门救她?” 另一个乞丐也道:“是啊!怎么依我看,倒不像是她对你有恩,而是你对她有恩呢?当日在街上,若不是你替他挡了几脚,她恐怕早就被那对恶夫妇打死了。” 又有一个乞丐也道:“是啊!是啊!还有在树林里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拼死抱着那个花花公子,恐怕她早就被玷污了,如此看来,应该是你对他有恩才是,相反你才是她的恩人,而她才需要找你报恩的。” 薜空灵一直都觉得多日前若芷清在自己落魄之时,给自己的那根大油果子,便是天大的恩惠,所以这才一直将她视为恩人,一心想要救她出困境,如今听完这两名乞丐的话,一时竟没了主意。 万里扬见薜空灵一时犹豫不决,实是不忍他去白白送死,继续劝道:“是啊!小兄弟,你不妨想想,那位姑娘对你的恩情只是滴水之恩,而你对她的恩情,却是再造之恩,就拿在树林里,她被人追杀,眼看就要没命,如果不是你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恐怕她早已横尸树林,这样大的恩情,却要比她对你的恩情要大的多了,你现如今不让她报你的恩情,便已是大义了,却也犯不着为了她而得罪六大门派的人,到时惹火烧身,落得个再无容身之所啊!” 薜空灵见这些丐帮弟子一直轮流劝着自己,不要去杀六大掌门,只觉得他们说的也是有道理,本想听听洪七如何说的,可他却只顾饮酒,并不说话,一时斟酌了半晌,这才说道:“几位兄台所说不无道理,可是娘亲曾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再说恩情并无大小,当时那市井之上,有那么多人比清儿姑娘有钱,可却从无一人施舍赠予,甚至那卖大油果子的老板,见我身上穿着不好,还对我出言不逊,恶狠狠的赶我走,而她也是一个穷人,身上唯一的十两银子,还是从那个败家子公子哥手里骗的,可见到我可怜,想到我也很饿,便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根大油果子,可见只有她对我才是真心实意的好,知道我需要什么,这样的恩才是大恩,而我后来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伤罢了,过些日子就会好了,相对她来说,我还是欠她的多了些!” 众乞丐似是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逻辑,一时惊的瞪目结舌,半晌无法反驳。(.无弹窗广告) 他们这些做乞丐的,整日所想的就是一日三餐如何解决,有时运气好,碰到大方的主,打发几个小钱,可以买上一坛劣酒解解馋,可如果运气不好,连续好几天讨不到钱,便只能去捡食一些别人吃剩余的东西充饥,可现在有些饭馆、酒楼怕他们身上难闻的气味和邋遢的形象,影响了店里的生意,所以一见到他们来,便将他们朝外轰,根本讨不到残食吃,不得已的情况下,有个别乞丐才会铤而走险,去偷银子买东西吃,比如万里扬前些日子偷薜空灵的银袋,这次还算好的,碰到薜空灵不做计较,如果碰到其它恶人,轻者会被重打一顿,重者会被送进牢房,被衙役折腾个半死,才会被放出来,所以这些乞丐如今听到薜空灵说,个个都是深有感触,,一时再无话可说。 “好!” 唯有洪七大声喝彩道:“薜兄弟一翻言语,当真令我等茅塞顿开,恩就是恩,何分大小呢?救人性命如同再遭之恩,固然令人敬佩,可是雪中送碳,救人以危难,却也可敬可叹!既是如此,又何分大小呢?既然小兄弟已经抱宝主意,要去救那位恩人,如果需要我老七的时候,尽管开口便是,我等兄弟就算是赴汤蹈火,却也再所不辞!” 众乞丐听后,也都纷纷抱拳说道:“为薜兄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薜空灵自出江湖,第一次碰到这么慷慨直爽的人物,直觉得洪七性格豪爽,为人更是侠肝义胆,而他的这帮兄弟,却个个也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不觉为初入江湖,能交到这样的一群好朋友,由衷的感到高兴,随即说道:“好,有众兄弟这句话,在下便心满意足了!” 他顿了顿道:“只是这件事是在下一人之事,何况涉及六大门派,先前各位兄弟已以陈述过其中厉害关系,在下岂敢再麻烦各位兄弟!” 众人听完,不由心中生出些许失落,随即想想薜空灵说的不错,随即不再说什么。 薜空灵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是该上路了,一时生了不舍之情,可想到恩人若芷清还在恶人手中受苦,顿时下了决心,站了起来道:“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辞,倘若日后在下还能侥幸活着,一定还会再来此地找洪兄及各位兄弟把酒言欢,等下一次来,在下还要向洪兄请教这“富贵鸡”的做法,还请洪兄定要不吝赐教!” 众乞丐见他要离去,顿时也都觉得不舍。 洪七也站了起来,随即举起酒坛道:“好!正所谓救人如救火,既然小兄弟去意已决,我等便不再苦苦相留,正所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临别之际,老七就用前朝大诗人王维的一句诗来为小兄弟送行。” 他说完便仰头猛喝一口酒,随即吟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老七在此预祝小兄弟马到成功,早日救出恩人,我等也好相聚不迟!” “好一句“西出阳关无故人”,洪兄及各位兄弟的情意,在下永记心意,绝不敢忘怀,洪兄爱酒如痴,乃是酒中君子,在下虽不善饮,却也只好舍命陪君子,随兴献丑,以谢洪兄知遇之恩!” 他说完之后,便接过洪七手中酒坛,随即饮了一口酒道:“桃花流水三千尺,不及洪兄送我情!” “哈!哈!哈!” 薜空灵此言一出,随即“哈哈”大笑几声,甚是得意,洪七听后,随即也跟着放声大笑,眼神中多有不舍,只觉与薜空灵相聚甚欢。 半晌之后,薜空灵这才抱拳说道:“洪兄、马兄,及各位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洪七及十几位丐帮弟子纷纷抱拳说道:“薜兄,后会有期!” 薜空灵这才转身大踏步离开破屋,出了院子,随即朝街上走去。 洪七看着薜空灵的背影,不由赞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英雄豪杰啊!” 他身边的万里扬却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照我说,薜兄弟这一离去,似是多了一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举啊!” 他此言说完,众人不由心中皆是一阵难过,随即看着洪七,半天不再说话。 洪七的脸慢慢沉了下来,半晌才道:“薜兄弟为人侠肝义胆,忠厚仁意,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他说完便坐了下来,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一时并未说话,先前大家的豪气,似是被万里扬的一句话,冲洗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担心和遗憾。 第六百九十七章 往事 青城山位于四川成都郊外五十公里处,那里群峰环绕起伏、林木葱茏幽翠,享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誊,自古以来,不仅是道家的发祥地,而且还是文人墨客探幽访胜和隐居修练之地,有着“洞天福地”、“神仙都会”之称,更被誉为“天下第五名山”,山上更有十大洞天,第一个洞天都不拘一格,甚是壮观。(.好看的小说) 据古人记述中,青城山有“三十六峰”“八大洞”“七十二小洞”“一百八景”之说,更是道家的聚集之地。 青城派便是座落在青城山上,相传起始于青城丈人,历数正一派,虽然年岁不久,可却由于历代掌门执教有道,再加上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去世,魔教多此一落千丈,再不能影响到各大门派,到了宋徽宗年间,更是一跃跻身于江湖六大门派行列,颇受推崇。 明日,便是青城派第五代掌门人柳谷子六十岁大寿,按照青城派规矩,过了这一年,他就将正式退位让贤,然后好安度晚年了,所以这一个生日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双重意义。 柳谷子自从做了青城派掌门人,为人比较低调,平时更不喜在外应酬,所以他便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可以精心钻研武功,他自创的一套“追风剑法”甚是了得,在武林中颇受好评,声誉甚隆。 所以,送给各大门派的请柬,早就由门下弟子一一派发出去了。 一大早,青城派近百名弟子,做完了早课,便开始张罗着明天师傅柳谷子的寿辰,只想着明天,如何才能将他的六十大寿及金盆洗手之时办的尤为隆重,所以全派上下,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忙碌景象。[] 柳谷子本不喜与人应酬,可实在拗不过结发妻子颜氏及女儿柳惠儿的连翻相劝,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一时看到众弟子忙里忙外,将整个青城派布置的甚是气派,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全派上下皆是一片喜庆,欣慰的同时心里却在忧心一件事。 这件事是他十天前从一个形意门的弟子的飞鸽传书中知道,说有个小叫花在酒楼吃饭之时,曾公开叫嚣说要为了救一个女子准备刺杀六大六派掌门人。 初看到信,他只是宛尔一笑,不置可否,还曾对妻子笑道:“区区一个黄毛小子,乳臭未干,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又岂能当真呢?” 可接着往下看,当他从信中了解到他口中所谓的“黄毛小子”竟在瞬间便断了两个二流高手手中的精钢长剑时,顿时心里有了顾虑。 柳谷子很清楚,这些年来随着青城派的名声逐渐超越华山、昆仑、崆峒甚至日月神教等先有的门派大教之上,更与少林派、金钢门、形意门、铁掌帮、及神拳门等五大门派组成新的江湖六大门派,已及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之际,江湖中总会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想要借自己的名头出出风头,说一些不知死活的大话,想要博点彩头,也无可厚非,但每每都被他轻松打发了。 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总是心神不宁。 他很清楚的记得,从自己二十八岁做了青城派掌门人到现在六十岁退位让贤,已经接受并打败了不下五十名挑战者,几乎每一年都有一二两个人前来挑战,这些挑战者中,确实有些人武功还算不错,可以与自己对拆个三十五招,可大部分人却都是浪得虚名,根本不指一提。 他虽然不喜欢张扬,也不喜欢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可却也不是一个缩头乌龟,所以这些年尽管他没常在江湖上走动,可也就是因为这些人的挑战,才能使得他名声远扬,尤其是他所创的“追风剑法”,总是可以如一阵风般,一剑刺穿敌人的喉咙,更是让武林中人津津乐道,从而使得青城派的名声如日中天。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老了,胆子变小了,还是别的原因,自从十天前,那个形意门的弟子特意跑来一番好言相告,他的心里便一直未平静过。 他知道,一个高手与人过招,将敌人打败,甚至一剑杀死,都非常容易,可如果想要一手同时断了对方两把精钢长剑恐怕就不容易了,抛开别的不说,就算是对方拿着长剑,送到他的手中,他如果没有三五十年的内力,恐怕也绝不可能将剑身瞬间断成数截,更何况,双方在激斗之下,如果想要一举断了对方兵刃而完全没有受伤,没有完美的精准度和恰到好处的力度,自然做不到。 所以,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原因。 此时,天色已黑,弟子们都各自散了,柳谷子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仍在想着这件事,他心里在盘算着,从户县到青城山山高路远,就算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行走,最少也需要半个月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就算自己真的会遭遇不测,那也是五天之后的事,那个时候,自己已经金盆洗手,纵算是死,也绝不会影响到青城派的声誉,更何况按照江湖规矩,如果自己真的金盆洗手,就算是平日再大的恩仇,都将如一阵风般过去,倘若对方一定要杀他,那么就等同于宣布要与整个江湖门派为敌,到时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他对自己那套自创的“追风剑法”也很有信心,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如今已岂因为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而栽跟头呢? 他想到这些的时候,不由松了口气,随即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书架旁边,仰头望了望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随即伸手取了下来,然后轻轻抚摸着剑鞘,想到这把“青峰剑”自从二十八岁那年,师傅亲传到自己手上,如今跟着自己已足足有三十二年了,这些年,它曾伴着自己走南闯北,亲历过大大小小的打斗不下百余场,而其中有一半打斗皆可称得上是惊心动魄,无不血流成河,事后每每想来,总是让他不寒而栗。 他想起刚当上掌门人的时候,二师兄决明子不服自己,曾当着全派上下对弟子的面对自己百般辱骂,挑衅,非要逼着与他决一高下,以证明他比自己强。 他个时候,他本念及同门之情,不想出手,可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之下,为了维护自己掌门人的身份和地位,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二师兄的挑战,那个时候,他正值新婚燕尔,妻子得知此事后,不由甚是担心,好在他最终不负重望,在与二师兄恶斗了三百多个回合之后,最终以自己所创“追风剑法”中的一招“轻风摆柳”击败对方,保住了掌门人之位,他原本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已经饶过了二师兄的无理取闹,哪知事隔三年之后,就在他妻子临产,为他生下一个生子那日,二师兄决明子竟半夜蒙面提着剑趁黑潜入他们卧室,随即用手中长剑对着床上一阵猛刺。 好在当时,妻子正好肚痛要去茅房,由于刚刚临产身体微弱,需要他搀扶同去,二人这才躲过这一劫,等他听到房间里儿子惨叫的声音时,连忙返回屋里,正好碰到二师兄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剑从房间里出来,二人随即打了起来。 只是当时,他手中并无兵器,最后不得已以空手斗了近百招之后,便已处于下风,好在有弟子闻讯赶来,急忙进了房间把他的“青锋剑”取了出来递给他,而就在那个时候,妻子颜氏因为担心房间里的孩子,来不及相助,赶进屋里的时候,却见他刚出生的儿子已倒在血泊之中,浑身被刺数剑,早已惨死,随即发出一声“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的惨叫,跟着昏厥过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 相残 也就是听了妻子的那一声惨叫,柳谷子便已知道房里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心中怒火中烧,想到此时就算进屋再也无计于事,只有抓住眼前这个穷凶极恶的蒙面人,将他伏法,方才算是替儿子报了大仇,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连续使展出自创的三十二路“追风剑法”,这才在片刻之后,反败为胜,将对方制服。[.超多好看小说] 当他用剑尖直指蒙面人的喉咙,伸手揭开他蒙在面上的黑布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怎么也想不到,二师兄决明子竟会为了一个虚无的掌门人之位,而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死手。 一时间,他像疯了一般,不顾二师兄跪地苦苦求饶,手中那把师傅所留下的“青峰剑”,也像着了魔一般,频频朝对二师兄决明子的手上、脚上、脸上、脖子、胸膛上斩去,每一剑斩下去,便是一声凄惨的悲叫,他的身上便会被喷上一股鲜血,而他的心里却也好受一些,只在嘴里念叨着:“儿子,爹爹给你报仇了!” 直将手中三十二路“追风剑法”一一使展完毕,他才用最后一招“亡剑追魂”刺穿了二师兄决明子的喉咙,眼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惨死,这才作罢。 那是他第一次用手中这把镇派之宝“青峰剑”杀人,而且杀的竟是与自己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二师兄决明子,更是自己的杀子仇人,他从此便像着了魔一般,开始了惨不忍睹的杀戮时代。 “唉!” 他想到这里,想到死去的儿子,心中便一阵揪心的能,不由长叹一声,随即抽出剑身。 此时,一阵泠风自窗口吹进,将书房里点着的油灯吹灭,可就算如此,整个书房不仅没有暗下来,反而还比原来的光线更亮了些,那是青峰宝剑发出的亮光。 他看着手中宝剑散发出的阴森亮光,随即泠笑一声,跟着轻轻挥舞了一下宝剑,顿时书房里传来阵阵龙吟之声,久久不绝于耳。 接着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第二次杀人,同样,还是他的同门师兄,大师兄青啸子。 自从儿子被杀之后,柳谷子整整一年都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派中所有的事,他都不去理会。 很快,没了掌门人的严历管教,青城派所有弟子便对那些形同虚设的教规不屑一顾,置若罔闻了,先是小打小闹,斗殴,聚赌等事件屡屡发生,接着便没了王法,持武凌弱,开始下山抢夺百姓钱财,甚至有个别弟子竟公然强抢民女,以恣青城山周围的百姓民怨甚多,却又无可奈何,最终惹的许多武林同道大为不满,想要抱打不平,纷纷上山来找青城派说理。 大师兄青啸子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仅替他很快治理了教务,调教好了门下弟子,反而还替他好言相劝,打发走了那些前来寻找麻烦的同道武林人士,一时之间,在门中的威望也比他高出了许多,大有取而代之的声势。(.无弹窗广告) 先前,他一直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并不知晓这件事,可后来无意中竟听到门下弟子私下议论自己,说青城派如果没了大师兄便怎么怎么之类的话,他这才起了戒心。 恰逢失去儿子的痛苦,使得他心中聚积了许久的郁闷之气无处宣泄,所以他一怒之下,在一次上完早课之后,便公然召集了门下所有弟子决定与大师兄青啸子一较高下,并约定若是自己输了的话,从此让出掌门之位,永远退出青城派,一生不再使用青城派武功,同样要求如果自己赢的,则大师兄青啸子下山,从此不再是青城派弟子,一生不得使用青城派武功。 青啸子一来作为大师兄,本就有些不服柳谷子当掌门,二来又想到这一年多来,自己日里勤加练功,而柳谷子却总是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再加上自已本就比他入门的早,基本功也比他扎实,武功也比他稍胜一筹,再加上这一年来,听多了门下弟子的奉承,使得本身就有野心他,听到柳谷子挑战,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这样以来,使得柳谷子更加怀恨在心。 到了约定比武的日子,二人便当着门下所有弟子的面切磋,约好点到为止。 比武的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完全击碎了青啸子击败柳谷子自己当掌门的梦想,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年来,虽然日夜勤学苦练,武功早已有了很大的进步,可万没想到,一比下来自己竟与师弟柳谷子之间有这么大的悬殊,先前他还信心十足的与柳谷子对拆了五十招,可五十招过后,他便已明显处于下风,再下去便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能了。 那个时候,他想认输,想要自动提出下山,可却为时已晚,因为他从柳谷子一剑快似一剑的辛辣剑法以及他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中,便已猜到了自己的下场绝不会比二师弟决明子好到哪里去。 那一刻,他几乎绝望了,更犯了比武之大忌,未比心已先输。 果然,在勉强支撑到第七十招的时候,青啸子的一只臂膀被斩了下来,随即鲜血喷了柳谷子一身,他以为这下胜负已出,柳谷子看在同门师兄弟的情份上,应该会饶自己一命了,可惜他又判断错了。 柳谷子先开始是想把大师兄打败,然后将其逼出青城派,自己好重振青城派之威,可斗到第五十招的时候,脑海中便又突然闪现出一年前二师兄决明子蒙面持剑狠心杀害自己儿子的惨忍一幕来。 一时间,他觉得大师兄青啸子就跟二师兄决明子一样,迟早有一天会对自己下毒手的,所以他瞬间改变主意,下决心除去后患。 尤其是当他在第七十招以一招“怒斩花絮”,一剑斩断青啸子的臂膀,然后鲜血喷得他满脸皆是的时候,他似乎又看到了二师兄决明子就拿着长剑站在卧室的床边,对着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一阵乱刺的情形,随即眼睛也红了,这才下了杀手,直到第九十九招,他同样用了一年前杀害二师兄决明子的那一招“亡剑追魂”将手中长剑刺入大师兄青啸子的喉咙中时,他才住手。 那个时候,青啸子最过懊悔的莫过于自己太过不自量力了,至死也没瞑目。 然而,当柳谷子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青啸子睁大双眼倒在自己面前,随即又看着众弟子惊慌失措的神情时,他的头脑一片空白,跟着这才清醒过来,随即丢掉手中青峰宝剑,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青啸子失声痛哭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疯了。 以后整整四五年的时间,柳谷子都好似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从此不再争强好胜,总是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去面对青啸子所有门下弟子,不仅用真心去向青啸子的妻儿去忏悔,而且为了重新在青城派所有弟子面前竖立威信,他竟将自己辛苦所创的三十二路“追风剑法”丝毫不留的传给了门下弟子,而且还当着全派上下弟子的面宣布,将来自己退位之后,会将掌门之位传给青啸子的儿子白云海,并收他为门下大弟子。 第六百九十九章 祝寿 青啸子的妻子白如凤,原本是一个客家人,在中原除了丈夫青啸子和儿子白云海之外,便再也没任何亲人,眼见丈夫青啸子已被柳谷子所杀,而儿子白云海刚刚才一岁多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忍辱偷生,点头答应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其实白如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年她与青啸子相遇时,正是前任丈夫上山砍柴被毒蛇咬死不到一年的时间。(.) 那个时候,她恰好只有二十多岁,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再加上她原本长的就是风姿卓越,颇为妖娆,一年多的守寡生活,使得她内心有欲无处发泄,很是郁闷,所以与柳谷子相遇之处,二人就好似干柴遇到烈火,很快就打的火热,有了苟且之情,之后她便跟着青啸子回到青城派,虽然二人的关系先前一直得不到师傅的认可,可却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感情,随着后来儿子白云海的出生,师傅又生了重病,再管不了这些事,青城派才随便摆了几桌酒席,像征性的给他们补办了一个成亲仪式,一用来为师傅冲喜,二也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如今丈夫青啸子一死,她自然就没了奔头,更没了指望,可她很清楚,如果想要在青城派呆下去,顺利将儿子白云海扶养成人,倘若不与柳谷子搞好关系,那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趁着那段时间,柳谷子的妻子颜氏因为痛失爱子,整日闭门不出,只知吃斋念佛的空隙,她总算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以房屋漏水为借口,让柳谷子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并且使得这种关系一直保存到现在。 此时,柳谷子想到自己与白如凤的关系时,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意,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佩服着自己这一生的成功,除了得到两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垂青之外,而且还在江湖上拥有至高的礼遇,如今江湖上只要提到柳谷子这个名字,谁人不竖大拇指呢?名利双收,这正是他所要的,也正是他所想得的,如今全部有了,过了明天,待金盆洗手之后,他从此便开始了安定的晚年,养养花,钓钓鱼,过几年轻松愉快的晚年之后,再抱抱外孙,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此生也算是完美无缺,再无遗憾了。 此时的柳谷子已经想不起来,这把剑杀的第三个人是谁了?总之自从杀了大师兄青啸子以后,青城派屡有外敌来犯,直到沉默了十年,他这才带领弟子,杀入江湖,追杀那些屡犯青城派的人,其间不知遇到过多少大风大浪,一剑刺穿过多少人的喉咙,打败了多少个前来挑战的人,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所以尽管他已经要退位让出青城派的掌门人之位了,可他心里很清楚,大徒弟白云海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而这个时候,才是自己真正拥有无上权利的时候,他享受这种权利带给他的乐趣,一生总了为此乐此不彼。 就在他想的入神之时,他的妻子颜氏进了书屋。 他看到妻子手里捧着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不由心中一阵感动,又见她的步伐已变得有些缓慢了,尤其是自从生了女儿柳惠儿之后,她的身体已一年不如一年了,他已想不起来,他们有多久没有享受过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了,一年?两年?还是五年? 总之,他只要看一眼妻子,便会多一份内疚。 他将手中长剑归入鞘中,随即上前接过妻子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在桌上,随即转过身去,搂过妻子的肩膀道:“小如,你看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还亲自做这些事呢?这端茶倒水的粗杂事,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了,明天的事还多着呢,还要你来撑场面,你需要早些睡觉,养足了精神才行啊!” 这些年,他总是这样背地里做着狼一般的事,表面上说着羊一样的话,听着让人觉得浑身舒服。 颜氏抬头深情的注视着柳谷子,布满细细皱纹的眼圈,轻轻的抖动了一下,随即眼角闪出一丝亮光,半晌才道:“老爷,这些年贱妾愧对你了!” 柳谷子是第一次听到妻子说出这种话来,原本就有些内疚的心越发自责了,半晌才道:“小如,其实我.......” 颜氏似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随即伸出手,轻轻堵住他的嘴唇道:“老爷,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我相处了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呢?” 柳谷子心中很清楚,妻子颜氏早已知道了他与白如凤之间的事,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一时对她的宽容倍加感动,随即轻轻拥她入怀,轻抚着她的背,半晌不再说话,直在心里盘算:待明白过后,是时间断了那层关系,一心一意陪着她终老了。 许久,二人才相拥着进了卧室,吹灭了油灯,这已是多年难得一见的情形。 当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地平线时,青城派所有的弟子都已聚到大殿开始做晨课了。 做完了晨课,由大弟子白云海带领着所有青城派弟子,前去大殿向师傅柳谷子祝寿行礼。 今日的柳谷子精神格外的好,简直红光满面,似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精神饱满,眼看着近百名弟子齐齐跪在自己面前,口里齐声喊着:“祝师傅福入东海,寿比南山!”的祝语,他面上堆满笑容,就像一们慈祥的老人一样,已没了先前的凶残。 而他的妻子颜氏,就陪在他的身边,是那样的和颜悦色。 他们的女儿,那个刚满十八岁,如花似玉的青城派所有弟子的小师妹柳惠儿,如今正站在爹爹柳谷子的身边,笑靥如花的看着大师兄白云海。 因为她的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比自己大了整整十七岁,可却是自己的末婚夫,今日以过,他将成为青城派新任掌门人,而到了八月,中秋佳节之际,自己也将会成为掌门夫人,从此与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的心里岂能不激动? 待所有弟子都拜贺完毕,白云海这才率先献上了为师傅柳谷子精心准备的礼物。 柳惠儿笑吟吟的替爹爹从大师哥白云海手中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随即朝他宛尔一笑,跟着脸上一红,随即羞的却又低下头去,接着这才转过身去,将礼盒恭敬的呈给爹爹。 柳谷子接过礼盒,眼见包装甚是精心,不由很是满意,想到这些年,自己每一次生日,大徒弟白云海总是能想出新的花样,送给自己的礼物总是那样别出心裁,令自己很喜欢,这次他的心里更期待,也不知这礼盒里装着什么,却又不急于打开,随即笑道:“云海,你看你总是喜欢破费,叫师傅如何说你的好!” 白云海笑道:“今日是师傅您老人家的大喜日子,做徒弟的岂能不尽心,只是这些礼物着实拿不出手,所以还请师傅不要见怪!” 柳谷子见他说话如此得体,随即点了点头,赞道:“好!好!你有这份心师傅就很高兴了!” 第七百章 挑战 柳谷子说完便打开锦盒,却见里面顿时呈现出一颗大拇指粗的长白山野山人参来,他不由又惊又喜道:“云海,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这也太贵重了,师傅怎么能收呢?听说你娘亲最近身子骨不太舒服,你还是拿出去给她补补身体,师傅这身子骨还行,一时半会也用不着!” 柳惠儿见那颗人参根须完整,色泽光滑,知道是上好的补品,一时也甚是高兴道:“大师哥,你这人参要花不少银子吧!” 他此言说完,柳谷子笑道:“傻丫头,这样的野山人参,就算是皇宫内院,也未必会有,岂是银子能买来的?定是你大师哥费尽心思弄来的,你要是有你师哥一半用心,我和你娘亲也不用操心了啊!” 柳惠儿听后有些不高兴,噘起小嘴嗔道:“哼!爹爹就是偏心,到底我是您的孩儿,还是大师哥是你的孩儿呢?尽向着他说话。(.无弹窗广告)” 一边坐着的颜氏笑道:“傻孩子,眼看都要成家了,还这样口没遮拦的,当着这么多师兄的面说这种话,简直不成体统,也不怕众师兄笑话!” 柳惠儿又嗔道:“娘,连你也开始欺负起惠儿来了!” 她说着便跑到颜氏身边,伏在她的背上,撒起娇来。 柳谷子见状,不由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晚年生下的娇女甚感无奈。 堂下众弟子见状,也都笑而不语,直盯着白云海看,眼神里满是羡慕。 白云海一时脸上更红,随即笑道:“师傅过奖了,这人参只是徒弟前些日子途经长白山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想必也算是与师傅有缘,它知道您老人家要过六十大寿,所以特意跑出来借徒儿的双儿献给您的,只希望你服用之后,可以长生不老,永远身体安康!” 柳谷子听他说出这种不娇不燥的话,不由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突然听到一个人泠声说道:“长生不老我看就不必了,长睡久安倒能如愿!” 他闻听此言,心中一惊,随即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正站在门口,泠泠的看着自己,顿时明白该来的总算来了,心中虽然诧异他为什么来的会如此之快,比自己预算的要足足早到五天,可是却仍然表情镇定的问道:“阁下是谁?如果是来祝寿的,老夫欢迎,如果是来捣乱的还请报上名来,我青城派也不是吃素的!” 堂下的众弟子听后,不由都纷纷转过身去,直盯着那年轻人看,有的人脸上已显出怒色来。 白云海初看到那年轻人,不由一愣,随即说道:“是你?!” 而台上的柳惠儿看到那年轻人时,却也惊的一行,随即想到前些日子在酒楼里所受的羞辱和委屈,随即指着他怒骂道:“又是你这个小王八蛋,那日本姑娘放你一马,现在还竟敢到我青城派来捣乱?是不是活着不耐烦了!” 她说话间,便已奔到大堂一边竖着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剑,“唰”的一声,抽出剑身,要去教训那年轻人,却被白云海生生拦住。 那年轻人见到他二人,先也是一怔,随即又平静的盯着堂上的柳谷子,泠声问道:“你就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 有弟子见他竟直言不讳叫出师傅名讳,丝毫不留情面,不由怒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我师傅的名讳,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柳谷子也没想到这少年竟如此大胆,脑海中不由又想到前些日子形意门弟子写给自己的飞鸽传书,心中一懔,寻思道:“哼!想不到这小子竟如此有种,果真敢上我青城派来闹事,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想要杀我?” 他一念至此,不由泠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今日到我青城派来有何贵干?” 那年轻人泠声说道:“很好,在下正是来取你项上人头的,一切不必多说,出招吧!” 来者正是薜空灵,他一心为了救出自己的恩人若芷清,路上又听说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要过六十大寿,且还要金盆洗手,从此退隐,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所以这十天来,他昼夜不分施展神形百变绝顶轻功,生怕来晚一步,无法再杀柳谷子,好在现在终于柳谷子金盆洗手之前赶到了青城派。 如今,他此言一出,青城派众弟子皆脸色大变,随即奔到兵器架上,各自取了兵器,纷纷对着薜空灵。 薜空灵却看也不看他们,两眼只泠泠的盯着柳谷子,丝毫不将其它人放在眼里。 他的不屑越发激怒了柳惠儿,她听得此话,简直要气疯了,拿着剑便要冲上去杀了薜空灵方才解恨,却被白云海死死拉住,丝毫动弹不得。 柳谷子曾经面对过众多挑战者,却从没见过任何年轻人像薜空灵一样面对他竟能做到如此平静,不由心中暗自佩服,知道眼前的薜空灵定然不好对付,又见女儿如此,生怕她有危险,又见众弟子取了兵刃,正要上前去围攻,随即慢慢站了起来,沉声说道:“惠儿不可胡闹,快回来!你们也都给我退下!” 众弟子虽然心中不甘,可却也不敢违背师傅的命令,随即乖乖退了下去,手中仍拿着兵器,个个怒视着薜空灵,似是只待师傅一声令下,立马上前将不知死活的薜空灵乱刀砍死。 柳惠儿却不愿退下,反抗道:“爹爹,这恶贼先前在酒楼羞辱女儿,如今又在您六十大寿这一天,故意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尽管坐着,让女儿替您教训教训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说话间手中长剑已摆出一个招式,跟着便要朝薜空灵刺去,白云海生怕她出意外,再次阻止她,绝不敢让她轻举妄动。 柳惠儿却急道:“大师哥,怎么连你也怕这臭小子吗?” 白云海安慰道:“师妹,听师傅话,不可胡闹!” 柳惠儿这才无奈的哼了一声,继续挣扎,却也无用。 第七百一章 交战 柳谷子一生与人交战不下百场,什么样的人都碰到过,先前他只道薜空灵年纪轻轻,不足为虑,可是后来看到薜空灵面对这么多手持兵器的弟子,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自己看,绝不分心,便已知他绝非一般人可以对付的,更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若无本事,他也不会如此大胆,更清楚女儿柳惠儿绝非其对手,生怕她出事,如今见她执意要杀薜空灵,不由怒声呵斥道:“惠儿,不要胡闹,还不退下!” 一边的颜氏先前见到薜空灵来,知道今日这大寿定不会顺利,先是眉头一皱,随即在心里叹了口气,此时也生怕女儿有什么闪失,甚是担心她,如今见丈夫柳谷子发怒,连忙站了起来,上前劝道:“惠儿,听你爹的话,不要胡闹,我们先进内堂。” 她边说边将柳惠儿硬拉进了内堂。 柳谷子眼看妻女已经离去,顿时放下心来,随即抱拳朝薜空灵问道:“不知小哥如何称呼?今日本是老夫六十大寿,小哥不妨先坐下来喝杯水酒,若是老夫之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稍后待金盆洗手大会之后,老夫宴请天下英雄之时,自会亲自敬上一杯薄酒略表歉意。” 众弟子似是从没见过师傅如此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叫花子这般客气,心中不解的同时,却也更加恼怒了。 薜空灵听到柳谷子问,怔了一下,半晌才泠声答道:“柳掌门不必客气,在下无名无姓,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与柳掌门更是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今日特来取你项上人头,实是无奈之举,只是为了救一个恩人,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他说完便行了个礼,算是致歉,尽管此时心中早已“咚、咚”直跳,可却仍然强装镇定,这里面自然有一半是来自七窍玲珑心的帮助。 众弟子听薜空灵竟说自己是活死人,不由一惊,随即又听他说为了救人,特地来杀师傅柳谷子,不由为他的嚣张越发恼怒,却无奈没得到师傅的首肯,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 白云海想到薜空灵与王重阳的关系,一时心中不忍他有什么事,连忙开口劝道:“小兄弟,在下曾与你见过一面,知道你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之人,想必定是受了别人利用,一时做出不智之举,我师傅他老人家宅心仁厚,对于后辈一向宽容,只要你向他赔个礼,在下可以保证,他老人家绝对不会为难你,希望你好自珍惜,不要一错再错!” 他此言说完,一边的师弟们都嚷嚷道:“大师哥,你怎么这么仁慈,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师傅大寿之日,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岂能让他赔礼道歉就行了?此人不杀,简直天理不容,我青城派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柳谷子见白云海遇事如此泠静,与那些嘴里一个劲直知道喊打喊杀的弟子成熟许多,心中很是满意,又听薜空灵报出这样的名字,说出这样杀自己的理由,先是一怔,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知道他不想说出真名,也不相逼,随即泠声说道:“小兄弟不愿意报姓名也就算了,只是你想杀老夫的理由,未免也太过荒唐。如果说,你为了想要一夜成名而杀掉老夫,老夫倒还觉得情有可原,可现在你却说是为了救一个人,而来杀老夫,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难道说老夫的生死与你所救之人有什么关系吗?” 薜空灵一怔,随即答道:“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如果想救她,就必须杀掉六大六派掌门人,否者她就会死。在下也是出于无奈,还请柳掌门谅解,如果柳掌门认为在下想一夜成名也可以,一切都无所谓的!” 他说完抱了抱拳,再次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众弟子听后又是一怔,再次上下打量一翻薜空灵,见他身上衣不遮体,好似有几年未洗,发出阵阵酸臭味,脚上鞋子已经露出几个脚指头,如此模样,却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要杀掉六大门派掌门人,不由面面相觑,一时都觉得他八成是疯了。 白云海自然知道薜空灵不是疯子,却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只是眉头紧皱,半晌不语。 柳谷子听了薜空灵的话,一时只觉得好似六大六派掌门人的人头,就放在那里,只等他去取一般,顿时为他这种目空一切的言语感到厌恶,一时再也忍不住,怒声说道:“哼!好狂的口气,今日本是老夫的大寿,更是老夫金盆洗手的日子,老夫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不过听了你这翻话,倒还真要领教领教阁下的武功,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敢扬言取下六大门派掌门人的项上人头,否则若是今日之事传将出去,岂不叫江湖上的人耻笑我青城派再无能人,只能任由小辈宰割吗?” 薜空灵见他发怒,也不喜不怒,面无表情的抱拳说道:“既是如此,就请柳掌门亮兵器吧!” 柳谷子见薜空灵面色平静,丝毫不惧,且双手空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是要以空手对白刃,不由老脸一紫道:“你……找死!” 说话间,已有弟子捧上他的青峰剑,他一把握住,随即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剑出鞘,跟着一招“白云穿日”只朝薜空灵肩头刺去。 这招剑法是柳谷子所创三十二路“追风剑法”中最得意的一招,辛辣程度,仅比“亡剑追魂”这一招稍逊,从不轻易用之,以他作为一代掌门人的身份,与后辈动手,如果不是气急败坏,不将薜空灵看的太重,怎么也不会一上来便动此杀招的。 如今,众弟子一见师傅柳谷子上来便使了杀招,先是一惊,知道他已然动怒,更明白此招威力甚大,连忙各自退后几步,神情煞是得意,似是觉得薜空灵在这一招剑法之下,就算不会立即丧命,从此却也要成为废人一个,一时只觉心中甚是解气,只想等着看热闹。 哪知薜空灵眼看对方长剑袭来,一时也不躲避,等到了跟前,突然嫉速伸出两根手指,使出全力朝刺来的剑刃上弹去。 众人眼看长剑就要刺中薜空灵身体,将他重伤,哪知却看到那剑身到了他的眼前,随即被他这么一弹,顿时错开了去,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似是也没想到薜空灵竟有些深厚的内力,一时惊的目瞪口呆,怔在当场,几近窒息。 柳谷子其实也不想在自己六十大寿这一天闹出人命,尽管刚才一怒之下,只使了七层功力,想要一剑刺伤薜空灵,让他知难而退,哪知此时手中剑身被他这么用力一弹,顿时只觉双臂一麻,一时拿捏不准,跟着剑峰一偏,身子错了开去,他不由惊的浑身直冒冷汗。 薜空灵眼见柳谷子手中长剑瞬间被自己弹偏,随即使出“神形百变”步伐,迅速自一个青城派弟子手中夺过一把单刀,跟着使展“金乌刀法”,嫉速向后一刀砍出,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地上已掉了一只胳膊,溅了一地的血。 “师傅!” 众弟子眼见师傅柳谷子一剑被断了手臂,顿时大惊失色,齐声尖叫一声,生怕薜空灵再伤害他,纷纷抢上前去,团团护住了他。 第七百零二章 意外 薜空灵一招得手,连自己也吃了一惊,眼见青城派众弟子护着柳谷子,跟着后退几米,泠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一时并不想趁热打铁,一举灭了柳谷子。 这时内堂里的柳惠儿突然听到柳谷子惨叫,不由大惊,再也不听娘亲的劝,提着长剑冲进外堂,却见柳谷子的一只右臂已断了下来,不由大惊失色,随即扑上前哭道:“爹爹,你怎么样了?” 此时柳谷子浑身已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在白云海的扶持下,慢慢站稳,身上却已被泠汗浸透,拿剑的手早已开始颤抖,好在他平时习惯左手使剑,要不然此时手中的剑恐怕早就随着手臂一起掉在地上了。 此时,他心中好恨,后悔刚才一时太大意,小瞧了眼前这个又瘦弱的年轻人,这才使了七层功力,倘若不是这样,自己手中长剑也不会被弹偏,更不会被瞬间断了右臂,此时他回想起刚才那一瞬间,仍然想不出薜空灵使的是什么身法和刀法,只觉他幼小的身体,在自己身边轻轻一闪,随即跟着一刀挥下,简单直接,就那样一刀断了自己的臂膀,输得自己心服口服,如今再看看地上的断臂,一时满脸苍白,再说不出话来。 柳惠子刚才听到惨叫,不顾母亲的阻拦,拿着剑从内室冲了出来,一眼看到父亲被斩断手臂,身上被鲜血染红,不由一怒,举剑便朝薜空灵刺去,边刺边骂道:“你这恶魔,我跟你拼了。[]” 她原本剑法已得自柳谷子真传,本已不弱,可此时因为太过恼怒,一时乱了阵法,剑未到薜空灵跟前,却已刺偏,眼见薜空灵不还击,不由更怒,随即连刺六七剑,却连对方衣服都没沾到,一时简直要疯了。 一边的白云海也没想到薜空灵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先前原本念在王重阳的份上,不想与他为敌,可如今看到师傅兼老丈人的胳膊都被他斩断了,脸上再也挂不住,又见未婚妻柳惠儿拼了命也没沾到对方衣服,知道双方悬殊太大,随即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剑,正欲上前相助,却被柳谷子拦住道:“云海,快把惠儿叫下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他此时脸色苍白,早已没了半点血色,能如此镇定,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 这时跟着女儿从内堂追出来的颜氏,看到丈夫如此模样,连忙抢上前来问道:“老爷,你…..你的胳膊……” 她说到这里时,已是老泪纵横。 柳谷子见她伤心,随即笑着安慰道:“不碍事的,咱们过的就是刀口上填血的日子,早已料到有今日这般下场,如今一条手臂断了,也无关紧要,你不必难过。” 柳惠子忍着泪点了点头,随即上前扶住柳谷子。 此时白云海已强行将小师妹柳惠儿拉了下来,如今长剑在手,指着薜空灵道:“臭小子,我原本念你跟王英雄关系不浅的份上,寻思你还是条汉子,这才好言相劝,希望你迷途知返,却不想你竟不知悔改,且重伤了我师傅,既是如此,我白云海今日岂能再放过你?此番就算是杀了你,也只当为王英雄清理门户,你拿命来吧!” 他说完便剑下摆出一个招式,正欲进攻,却听薜空灵道:“兄台不是在下的对手,不必做无畏的牺牲,在下只取柳谷子性命,其它人绝不会伤害分毫!” 一边的柳谷子见薜空灵今日非要杀自己不可,自又气得浑身一颤,差点站不稳,一张老脸瞬间成了紫酱,随即点了点头,泠声说道:“好!好!既是如此,老夫的项上人头就在这里,你只管来取便是!” 白云海自二岁起,便开始跟随师傅学武,自然视他如父,更何况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和小师妹柳惠儿成亲了,便也算是柳谷子的半个儿子了,如今岂能眼看薜空灵要杀师傅而置之不理,如今听师傅说完,随即劝道:“师傅,有徒儿在此,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这恶贼再动你一跟指头,还请师傅尽管放心!” 他此话刚落,突然听到一个女子泠声问道:“云海,你当真要为这虚伪的人去死?” 众人一听到这声音,不由大惊,随即纷纷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身穿青衣,举止端庄,缓缓走进大堂,一双美目正怒视着堂里的柳谷子,年长一点的弟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随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年轻的弟子却注视着她,不知她到底意欲何为,先前本听到她说出此话,想要发怒,可是想到她是大师哥的娘亲,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柳谷子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白如凤会来搅局,如今听她说出此话,不由一愣道:“师嫂,你......” 来者正是白云海的娘亲白如凤,如今她眼见柳谷子手臂已断,又听他喊自己为“师嫂”,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道:“姓柳的,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怎么,这三十多年来,你不是一直都称我“凤儿”吗?还夸我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你一辈子都会疼我、爱我,而对此时站在你身边的结发妻子又是如何说的呢?你说她是世上最丑、最无情趣的老太婆,一见到她就恶心,就连碰她一下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瞅她一眼就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直做恶梦,怎么现在当着众弟子的面,却又这么规规矩矩,叫起我师嫂来了?你暗地里的风流倜傥,甜言蜜语如今都到哪去了吗?难不成就因为被人砍断一条胳膊,就变成了废人了吗?哈!哈!哈!” 她一口气将胸中积累了三十年的怨气统统都发泄了出来,一时只觉得甚是痛快,说完之后,不由怒视着柳谷子,眼里也喷出了火来,似是想要将曾经这个多年相伴的枕边人,食其肉,寝其皮方才解恨。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此时的柳谷子恐怕早已被千刀万剐,死一万次也不止了。 而此时,在他身边扶着他的颜氏,听了白如风的话,一时眼泪只在眼里转,心中甚觉委屈,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半晌才抬头说道:“老爷……” 柳谷子也没想到白如凤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来报复自己,一时看到妻子委屈和失望的眼神,顿生愧疚道:“如儿,我…….” 他虽开口,却已不知如何解释,只听妻子说道:“老爷,都一辈子的夫妻了,我岂能不知道呢?你不必自责,倒是这些年难为你了。” 他顿时哑口无言,越发愧疚,只怒视着白如凤道:“师嫂,请你自重,不要血口喷人。我看在大师哥的面上,可以不计较你刚才所说的话,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之后,这才朝一边站着发呆的白云海吼道:“云海,还不快扶你娘亲回家休息!她累糊涂了!” 第七百零三章 哭诉 一边的白云海也没想到娘亲会突然闯出来,并且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翻话来,如今听完,他整个人就像傻了一般,完全怔住,只觉得全身发抖,浑身冰凉,如今听到师傅吼,这才清醒道:“娘,你在说什么?师傅待我母子恩重如山,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白如凤见柳谷子发怒,又见儿子白云海不信,心中真觉万分悲哀和凄凉,跟着泪水纵横,半晌才慈祥的说道:“云海,娘的儿,难道你现在还在称这个虚伪无耻的男人为师傅吗?你可知道,你的爹爹他是怎么死的吗?三十年了,为娘为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三十年了啊!今日终于看到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当真大快人心啊!” 白云海此时也不知娘亲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越来越不解,越来越迷糊,半晌才盯着柳谷子朝娘亲问道:“娘,你说什么?你说师…..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不…..不可能!师傅自幼待我恩重如山,将我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传我武功,给我买衣服,还将最心爱的女儿惠儿许配给我,如今又要将掌门之位传给我,怎么可能是我的杀父仇人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一边的柳谷子生怕白云海相信,随即大声说道:“云海,你娘她疯了,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师傅一向待你如已出,你爹爹是我的师兄,我又岂会杀了他?你听师傅的话,快扶你娘亲回去,不要再让她胡说八道了,一会各门各派代表都会来为我祝寿,你难道也要让他们看师傅的笑话不成?” 白云海一时之间,甚是有些犹豫不绝,他知道娘亲一向端庄,贤惠,做事甚有尺度,几十年来足不出户,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说出这翻话来,今天突然失态,这其中定有什么他不为所知的事,可又想到师傅对他的恩,一时看看他们,再看看未婚妻柳惠儿吃惊的面孔,一时竟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下了决心,只想把事情弄清楚,朝娘亲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爹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如凤刚要说话,却见柳谷子突然一剑朝她刺去,所使招式竟是他所创剑法最毒辣的一招“亡剑追魂”,显然是要一剑置对方于死地,不由吓得面色顿变,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的薜空灵也一直想知道柳谷子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自己有没有杀错人。 如今见他嫉速一剑朝白如凤刺了过去,随即上前手中单刀迎着长剑,用力一挡,架了开去道:“柳掌门,在下劝你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再动手不迟!” 白云海刚才眼见师傅使出狠招朝娘亲刺来,显然是要杀人灭口,便已知道娘亲刚才所说非假,只是无奈武功太低,无力救援,还以为娘亲会惨死在柳谷子手下,又惊又急之下,刚要用身体去挡那一剑,如今见薜空灵出手救了娘亲,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跟着抢上前去,挡在娘亲面前,再也不客气,长剑直指柳谷子道:“师傅,你告诉我,我娘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一边的柳惠儿也没想到白云海会用剑指着爹爹,不由惊道:“师哥,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拿剑指着爹爹?” 她身边站着的娘亲颜氏也没想到丈夫竟如此心狠,竟忍心向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痛下杀手,一时心也凉了,叹了口气,只管拉着女儿,叫她不要说话。 柳谷子刚才想到自己一辈子辛苦经营的声誉,如今眼看就要毁于一旦,生怕白如凤再说下去,众弟子皆对自己不服,一时狗急跳墙,下了杀心,本想一剑杀了白如凤,日后好再慢慢解决,哪曾想却被薜空灵挡住,心中虽怒,可却怒视着薜空灵,丝毫没任何办法,如今听到白云海质问,知道事情再也隐瞒不了,半晌才道:“云海,你不要怪师傅,当时师傅神智不清,误将你父亲当成二师哥,所以一时失了手,这些年我时时都在忏悔,对你们娘俩如何,你心里清楚,所有人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师傅不求你能原谅,只求你看在这些年师傅照顾你们娘俩的份上,先一至对外,除去强敌,日后再关起门来,好好处理这件事好不好?” 白云海先前还不信娘亲的话,如今亲耳听到柳谷子承认爹爹是被他所杀,不由惊的后退几步,脸色已变青,嘴唇已无半点血色。 白如凤泠笑一声道:“姓柳的,到了现在,你还想企图用花言巧语蒙蔽我儿子?你当年当真是误杀吗?你难道忘记了,当年可是你亲口跟我说,只因看中了我的美貌,想要得到我,又生怕大师哥抢了你的掌门之位,这才借着二师哥之事,故意装疯卖傻,一剑杀死了云海他爹吗?你不是常教导门下弟子,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怎么现在却又不敢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呢?是不是你现在觉得我年老色衰了,再看不上眼了,这才想要杀人灭口?还是胆子小了,不敢承认了?” 此时一边的柳惠儿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自己最敬重的爹爹,竟是一个残忍杀害自己大师兄,又霸占了自己心爱男子娘亲的**不如的人,一时间,她只觉得天地旋转,乾坤颠倒,惊的也是“蹬、蹬、蹬”后退几步,一脸疑惑的看着柳谷子道:“不…..不,爹爹,你告诉女儿,这不是事实,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柳谷子最担心的就是女儿柳惠心,如今见她脸色苍白,连忙解释道:“惠儿,你听爹爹解释……” 他话音刚落,却见柳惠儿拼命捂着耳朵道:“不,我不听,我不听,不是这样的,你们都在合伙骗我!” 一边的白如凤却不管她的生死,朝柳谷子泠声说道:“解释?姓柳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纵的,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三十年,你明知云海他爹不是你的对手,却非要逼着他跟你比武,并且声称,赢的一方可以当青城派掌门人,而输的一方便要被逐出师门,还假惺惺的当着门下弟子的面说什么点到为指,骗云海他爹与你比武,云海他爹最终在无奈之下,只得被迫答应比武,哪知到了第七十招,你不顾同门之情,不顾比武之约,狠心一剑斩断了他的臂膀,云海他爹心念我们母子,不惜抛下尊严,向你连声求饶,求你放过他,可是结果呢?” 她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朝白云海平静的说道:“海儿,你要记清了,就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恶魔,他不顾你爹爹苦苦的哀求,用他平生自创的最得意剑法,就那样一剑刺穿了你爹爹的喉咙,鲜血沾满的他的全身,你爹就那样惨死了!” “呜!呜!”她含泪说到这里时,已再也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 那些青城派弟子一时都看着她哭,心里早对师傅的卑鄙行径所不耻了,却敢怒不敢言。 第七百零四章 追魂 “亡剑追魂?!” 白云海听到这里的时候,眼见娘亲伤心绝望,失声哀嚎,不由看着手中的长剑,想起师傅所创的那一套得意剑法,又想到最后那最为毒辣和凌厉的剑招,一时身子好似被雷劈中一般,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他实是没想到,爹爹竟真是死在自己最崇拜的师傅手里,一时好像晴空霹雳般,许久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嘴里喃喃的念叨着这一剑,幻想爹爹惨死的模样,一时心如刀割。 “一剑封侯?” 一边的薜空灵听后,不由也打了一个泠战,随即心道:“这人当真可恶,连对付自己的师兄都用这样歹毒的手段,当真该死!” 七窍玲珑心也恨恨的道:“不错,此人杀兄霸嫂,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它的话,越发坚定了薜空灵杀柳谷子的心。 柳惠儿此时简直要疯了,泪流满面,一个劲的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的娘亲颜氏则含泪紧紧拥着她,见她如此难过,伤心,直觉得心如刀割,却无言以对。 此时的柳谷子,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抬不起头来,一张脸变得铁青,此时脖子上,更是青筋暴露,显然已愤怒到了极点,更仿佛看到大师哥青啸子正拿着一只断臂,捂着喉咙,向自己索命,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白如凤越是见他如此,心中也越是快意,多年隐藏在心里的愤怒,让她再也忍不住将腹中的苦水,一古脑的吐了出来,半晌才盯着柳谷子质问道:“姓柳的恶贼,难道你这样的一个人,也会害怕吗?你这一辈子做了那么多恶事,就没想到终归也会有这么身败名裂的一天吗?这么多年来,你在这些弟子面前,总是一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模样,可暗地里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云海他爹死了不到一年,你就在一个大雨天,强行进入我的房间,不管年幼的云海当时就睡在我的身边,将我奸.污了!我本想拼死反抗,可是你的一只手放在我的ru房上,一只手却按在我儿子的头上。我知道,只要我稍有不从,我的儿子就会瞬间没命,为了儿子,为了这一天,我必须忍辱偷生,无数次在忍受你的侮辱时,在心里流泪,默默的告诉自己:“老娘,只当被一只狗,一只猪趴了…..” 她泪流满面的说到这里时,一边的白云海只觉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刀一样割在自己的心口,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的大声求道:“娘,孩子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柳谷子万没想到白如凤竟如此诬陷自己,不由想起那时,如果不是她先屡次**自己,自己怎会把持不住?如今她却黑白颠倒,血口喷人,不由怒着拿剑指着她骂道:“恶妇,分明是你假借下雨,让我去为你修补房屋,这才**于我,老夫一时把持不住,这才上了你的当,却不想你竟如此血口喷人,简直是不知廉耻!” 他此言一出,无疑是承认了白如凤所说的事都是真的,一些年老的弟子个个心里有数,随即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而一些刚入门的弟子,却脸上不觉有了鄙夷之色。 甚至更有弟子已将手中兵器朝地上一扔,指着柳谷子骂道:“姓柳的,真想不到你表面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暗地里却是一头恶狼,不仅杀了自己的师兄,还长期霸占了他的妻子,如此不义之人,还配做人吗?简直是败类,边**都不如,你不配做我们的师傅!” 有人开头,便有人附和道:“呸!畜生!从此以后,老子再不当青城派的弟子了,简直连十八辈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一时间,众多弟子纷纷扔了兵器,随即走了一半,其它弟子虽然没走,可却也只是泠眼旁观,决不插手此事。 柳谷子想到一生的辛苦经营的名誉,地位,如今却因为一个寡妇一朝散尽,心中之愤可想而知,又见弟子们个个都背叛了自己,一时再也忍不住,从嘴里狂喷出一口鲜血来,怒视着薜空灵及白如凤,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白如凤忍辱偷生几十年,为的就是看到柳谷子声败名裂这一天,如今看到青城派弟子走了一半,又见柳谷子气成这样,多年来的怨气终于发泄完,不由仰头“哈哈”大笑道:“恶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柳谷子见她如此得意,不由怒道:“好!你这个贱人,害得老夫如今一无所有,身败名裂,老夫就先杀了你,再宰了这小杂种,送你们一家去地府团圆吧!” 他话音刚落,随即脚尖点地,跟着一招“气吞山河”使了出来,直朝白如凤头上斩去,当真快如疾风,去如闪电。 白云海一直以为自己得到了柳谷子的真传,如今看到对方长剑快如流星,这一招更是从未见过,这才知道自己仅仅只是学了一个皮毛,可尽管如此,他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娘亲惨死在面前,再说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杀父欺母之人,如今早已不将他视为师傅,更对他恨之如骨,就算明知不是对手,却也只能仗剑相迎,哪知剑尖还没碰到对方长剑,便已落空,却见柳谷子竟在半空中剑尖调转,更使出那招最为歹毒的“亡剑追魂”嫉速朝薜空灵心口刺去。 一边的薜空灵刚才眼见白云海朝白如凤下手,生怕她有危险,正欲出手,却听七窍玲珑提醒道:“主人,不要上当,他这招是诱敌,为的就是杀你!” 薜空灵顿时会意,知道柳谷子那一剑最终会刺向自己,随即假装去救白如凤,果然到了白云海身边,却见柳谷子虚招已变为实招,朝自己当胸刺来,一时也不躲避,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手中长剑刺进自己心口,顿时一股鲜血缓缓流出。 柳谷子一招偷袭成功,眼见手中青锋宝剑一剑就要刺穿薜空灵的心脏,将他立毙当场,寻思待结果了他,再慢慢收拾白如凤母子二人不迟,哪知就在他万般得意之时,突然发现手中青峰剑只递进薜空灵胸膛内三寸,顿时再也刺不进去,正诧异间,跟着只听“咔嚓”几声青脆响声,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剑顿时断成数截,他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待想要再后退时,发现却已晚了,只见薜空灵已最快的速度,一把抓起身边白云海手中的长剑,跟着往前急速一刺,顿时眼看着长剑直直的刺入他的喉咙,就如当年自己将长剑刺入大师兄青啸子的喉咙中一样,随即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呼吸也感到窒息。 片刻间,热血瞬间顺着柳谷子的喉咙喷射而出,他只觉得喉咙一片冰凉,跟着眼珠慢慢凸了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薜空灵道:“你…….” 话未说完,头一低,顿时断了气,至死不瞑目。 薜空灵叹了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我的名字叫活死人,你怎么能忘记呢?” 他说完便看了身边惊呆的白云海道:“恭喜你终于手刃杀父仇人,也为你娘亲报得了多年冤屈!你不必难过,在这个世界男子汉就应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你叫了他三十年师傅,服侍了他三十年就是报恩,而他不顾同门之情,杀了你父亲,欺负你娘亲,这就是血海深仇,你就应该报仇!”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随即问道:“你的身体疼吗?” 几乎在同时,七窍玲珑心也问道:“主人,你的心痛吗?” 二者同时笑笑,也同时答道:“不疼(痛)!” 薜空灵终算松了口气,随即想道:“林姐姐说过,如果杀了人心不痛,就说明这个人该杀!” 七窍玲珑心调皮的说道:“主人,娘亲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它顿了顿,又道:“主人,我好饿啊!” 薜空灵先是一怔,随即有些歉意,疲惫的说道:“对不起,为了赶路,我三天没吃东西了,也早就饿坏了!” 他说完也强挺精神道:“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七窍玲珑心先是喜道:“好啊!好啊!有好吃的了!”可高兴劲还没过,却又垂头丧气的问道:“可是,主人,你有银子吗?” 薜空灵笑道:“这个不用银子的,只要用一颗蚕豆和一根细绳就行了!”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说要吃去“富贵鸡”,心中虽然好奇,可却已饿得不想再说话了。 第七百零五章 家破 此时的青城派,早已乱成一团。 颜氏想到刚才白如凤口中所说的话,只觉得所有弟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又想到这些年来虽然跟柳谷子是名义上的夫妻,可这却绝无夫妻之实,实是同床异梦,虽然自己心中早已知道丈夫与白如凤的关系,可为了女儿,却只好忍了,想着等有一天老了,他便能转性,回心转意到自己身边来,陪自己安度晚年,可如今就连这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一时间,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心理上的沉痛打击,回头看了一眼大堂上贴着的大红“寿”字,只觉得是那样刺眼,随即走到柳谷子身边,抬头看了一眼白如凤,无比幽怨的说道:“白如凤,你觉得你赢了吗?你自己摸摸良心,这些年如果不是老爷庞着你,不是我容忍你,你们母子二人能活到今天吗?” 她叹了口气又道:“不错,是老爷杀了你丈夫,可你丈夫就没错吗?再说他也是云海的师傅,更对他有养育之恩,如果不是他,云海他能顺利长这么大?会有今天的地位吗?这一切,不论谁对谁错,谁都不是赢家!” 白如凤看着颜氏怨恨的眼神,以及如刀般的语言,半晌不再说话,显然此时,她虽然为丈夫报了血海深仇,亲眼见到柳谷子死在自己儿子的手中,可她的心里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 这三十年来,她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她以为这一天她会很快乐,可如今她才知道,真正悲哀的人正是自己,她为了一时之快,却忽略了儿子的感受,忽略了另一个女人的感觉,输的人正是她。 颜氏说的不错,虽然是柳谷子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可这些年她们母子俩确实得到青城派上下弟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些恩情,如果离开了柳谷子和颜氏,她们母子也不知能否活到今天,如今她大仇已报,却不知以后再将如何是好!? 如今自己为了报复,图一时痛快,将所有丑事都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去,将满腔愤怒都发泄了出去,自己是舒服了,可儿子呢? 今后他将背负着一个杀师的罪名,还有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这叫他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如今,她听完颜氏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最终的胜利者不是柳谷子,也不是自己。[] 此时,她看着身边仍是惊魂未定的儿子,看着不远处瘫痪在地,早已泣不成声的准儿媳柳惠儿,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过了今天,儿子就是青城派的掌门人了,想到再过几个月,柳惠儿就是自己的儿媳妇了,想到可能再过一年,自己就可以抱孙子,得享天伦之乐了,原本自己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天伦之乐就在眼前,可却被自己的一时冲动全部毁灭了。 一时间,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只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个活着的死人,已没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今后再也无脸见任何人了。 痴痴的看了儿子一眼,她最终疯了一般的朝山下跑去。 白云海没有动,此时,他好像也已成了一个活死人,完全没了灵魂。 颜氏说完那番话之后,眼看着白如凤离去,回头看了看仍然处在失魂落魄状态中的女儿,心中不由一阵隐痛,又看了看白云海,想着他才是世上最不幸的人,一时,伟大的母性,促使她上前轻声劝道:“云海,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与你们无关,希望你能代大娘好好照顾惠儿,拜托了!” 白云海好似没听到一般,眼神里只剩下空洞。 忽然,青城派弟子忽然听到一声惨叫,随即都惊呆了,一时更是手足无措。 柳惠儿此时扑倒在娘亲颜氏的身上,看着她右手紧紧抓着父亲柳谷子被折断的剑尖,鲜血正从手缝里缓缓渗出,而剑尖所到的位置,却是娘亲的胸口,鲜血已染红衣服。 一时间,她想到自己已经家破人亡,不由大哭几声,昏厥过去。 白云海这才惊醒,再一看,却发现娘亲白如凤已不知去向,再看看昏厥过去的未婚妻,以及倒在血泪中的准丈母娘,他一时浑身发抖,想上前搀扶,可想到刚才的一切,却始终无法移动脚步。 半晌之后,经过内心几番痛苦挣扎,他终于选择逃避。 也许,他再也无法面对这一切,亲情,爱情,兄弟情,这辈子只能逃避了。 青城派剩余弟子,有的念及柳谷子的恩情,眼看大师兄离去,又见小师妹柳惠儿如此,一时不忍柳谷子如此这样暴尸荒野,随即将大堂上鲜红的“寿”字改成“丧”字,红布撤下换成白布,一时间原本喜气洋洋的青城派变得死气沉沉。 待到了中午,当各门各派前来青城派祝寿的代表,看到眼前这一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手中提着的寿礼,更不知是该送还是该扔了,又听说柳谷子是死于一个自称“活死人”的少年之手,顿时惊呆,随即纷纷下山通知各派掌门人,以防不测。 一时间“活死人”这个名字,传遍整个武林,令人闻风丧胆,其它各大门派,更是人心惶惶。 第七百零六章 无奈 薜空灵下了青城山,照着洪七说的办法,抓到一只鸡,随即跑到一个荒郊夜外,也不知如何做那香纯可口的富贵鸡,只想到当时看到洪七将那鸡从火堆里刨出来的时候,上面裹着一层泥巴,于是便也照样在鸡身上涂抹了厚厚的一层泥,又寻了一些枯木,掏出身上的火石,点燃了火,将整只鸡埋起来,就这样烧烤起来。 他也不知需要烧多久,更不知火需要烧多大,寻思那鸡身上涂抹着厚厚的泥巴,火自然是越旺越好,只烧了半个时辰,有香味从火堆里弥漫出来,这才停了火,将鸡刨了出来,随即剥去上面的一层泥巴,此时看着露出冒油的鸡身,闻着那鸡肉甚是香味扑鼻,随即扯了一个鸡腿便啃了起来,哪知到了嘴里之后,却发现淡而无味,这才知道没放盐巴,味道也远没洪七烧的好,只是此时他肚子饿的紧,便也顾不得许多,一口气直将整只鸡吃个尽光,肚子这才觉得饱了,抬头看看天色已过正午,他正寻思下一步将如何做时,突然听后有人泠声说道:“不错!你这次办的很好!” 他不由一惊,连忙朝四周望去,只见一个蒙面人正站在自己身后,那声音正从他口中传出,不由一惊,问道:“你是谁?” 那人见他紧张,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泠笑道:“你不用紧张,我来只是传达主人的命令。” 薜空灵这时才知这人是绑走若芷清的那帮人,顿时满腔怒火,直将拳头捏的“咯吱“直响,怒视着他,半晌才道:“命令?什么命令?” 黑衣人见薜空灵眼神里似要喷出怒火来,似是生怕受到伤害,朝后急退一步道:“你不要激动,我来是想告诉你主人对你这次的表现非常满意,特意是让我来犒赏你的。” 薜空灵又是一怔道:“犒赏?什么意思?” 黑衣人看着薜空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袋仍了过来道:“这里有一些银子,可以暂时解决你的温饱问题,你先拿着!” 薜灵灵没想到对方竟会给自己银子,先是一愣,随即拾起银袋朝里面看了看,见果然有银子,知道这些银子来路不正,也不客气,随即收入怀里道:“就这么简单吗?” 此时,他一想到这帮人对若芷清所做的事,便忍不住想要发怒,恨不得将对方劈成两半,方才解恨,可他心里也很清楚,现在若芷清就在对方手里,如果自己真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激怒了对方,到时更会对若芷清不利。 所以,他只能忍着。 黑衣人道:“当然不是这么简单,主人知道你对姓若的姑娘挂念,生怕你会为此事所绊,所以特意让我来给你吃个定心丸,省得你胡思乱想,不好好替她办事!” 他说完,不等薜空灵反应过来,便拍了拍手,顿时从一棵树后走出两个人来。 薜空灵见那两个人也是蒙着面,手里抬着一个麻袋,见他们提起来很吃力,一时甚是不解,只泠泠的盯着那只麻袋看,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那两人到了黑衣人面前,这才朝黑衣人看了一眼,似是在作请示。 黑衣人点了点头,他们才解开了麻袋,顿时从口子里露出一个人头来。 薜空灵看到这个人头的时候,脑袋一下子变得空白,气得差点再也忍不会住,直将拳头捏得“咯吱”直响,恨不得上前狠揍那两人一顿,方才解恨,可却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麻袋中装着的人竟是若芷清,此时她的嘴里被塞着一块破布,一头秀发更是乱糟糟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一脸的惊恐,睁着大大的眼睛,突然看到薜空灵,似是情绪很激动,挣扎着想要说话,可却发不出声,只能无助的看着薜空灵,眼泪随即流了出来。 薜空灵想不到这些人竟这样折磨自己的恩人,不由怒道:“你们把她给我放开,不然的话,我让你们马上死!” 他此言说完,站在若芷清身边的两个男子连忙从身后掏出一把单刀来,双双架在若芷清的脖子上,似是只要薜空灵一动,立时若芷清的头颅就会掉下来。 薜空灵投鼠忌器,只能无可奈何,只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们,以泄心头之恨。 黑衣人见他如此,随即笑着警告道:“小兄弟,你不要如此冲动,我们主人既然答应过你,只要你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我们自然会将她放了,如果你现在想动什么歪心思,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的。” 他说完便朝那两人做了一个手势,其中一人伸手扯掉若芷清口中塞着的布。 若芷清开口便求救道:“薜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清儿再也受不了这些非人的折磨了!” 薜空灵看着若芷清的惨样,听着她的哀求,此时心中如刀割一般的泠,瞬间浑身直冒泠汗,不心里痛,咬牙坚持道:“清儿姑娘,你放心就是,薜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然后我们一起继续闯荡江湖,再不分开。” 若芷清哭道:“薜大哥,都是清儿害了你,如果清儿不去找唐壁弄什么银子,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听我说,你绝不是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对手,你不要管我,跑的远远的,只当不认识清儿,让我自生自灭吧!” 薜空灵听着若芷清的哭声,只觉得一声比一声凄厉,就好似刀在一片片割自己身上的肉一般痛。 此时,他的胸口一阵一阵的抽搐着,有好几次,都差一点要忍受不住,一头栽倒过去,可他只好忍着道:“不!清儿姑娘,你放心,你是我的恩人,我绝不会让你就这样落在坏人之手,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想办法将你救出来的!” 若芷清正要说话,嘴巴却又被人用布堵上,随即头被强行塞进了布袋里,眼着抬走了。 薜空灵眼看着薜芷清被那两个人抬走,却无能为力。 此刻,胸口剧烈的疼痛,使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黑衣人见他此时满头冷汗,脸色更是苍白,随即泠笑一声,也跟着那两人慢慢消失在树林里。 薜空灵等到黑衣人离去,他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薜空灵是被七窍玲珑心呼唤醒的,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一时想到刚才的事,顿时又是一阵心痛,随即问道:“你难道就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吗?” 这句话自然是向七窍玲珑心问的。 七窍玲珑心轻叹一声道:“主人,我当时虽然身体痛的受不了,可还是拼了命的去留意他们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只盼望着清儿姑娘能在心里将那些人的事告诉我们一些,也好增加一点线索,说不定你也不用去杀其它大门派的掌门人,就可以将她救出来了,哪知她却什么信号也没传递给我,真是纳闷,更令人费解的是,就连那几人心里也是一片宁静,压根就像没心一样,绝无任何心思,所以直到痛昏过去,我却始终一点线索也没有!” 薜空灵愣了一下,随即寻思道:“怎么会这样呢?清儿姑娘明知我可以听到她内心想法,为什么不悄悄告诉我,她到底被关在哪里呢?” 七窍玲珑心怔了一下道:“主人,我隐约感觉到这些人好似都已知道你能窥视他们的内心活动,所以这才什么都不去想,好让你一无所知,我猜......” 薜空灵听它说到这里犹豫着不再说话去,想了想,不由心中一惊道:“你是说?清儿姑娘她.....”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起一身冷汗道:“不!绝对不可能的,清儿姑娘心地那么善良,怎么会利用我呢?七窍玲珑心,你要记住,以后绝不可再生这种念头,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救出来的。”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是!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它顿了顿又问道:“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薜空灵此时一点头绪都没有,又如何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办呢?他知道自己要想救出若芷清,就一定要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如今青城派掌门人已死,剩下还有五个门派,到底该先去杀哪个?一时他也不知道了。 想了半晌,他终是没有头绪,却突然想到那日洪七请自己喝酒的事,随即说道:“走!我们喝酒去!书中有语“一醉可以解千愁”,说不定,我们喝完了酒,就有了头绪了!” 七窍玲珑心惊道:“主人?你又要去喝酒?可是书上也说过“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它顿了顿,见薜空灵没回答自己的话,随即又道:“好吧!喝就喝吧!反正我也觉得那酒虽然有些辣,可是却也甜的,嘿嘿!” 薜空灵此时脑海里尽装着刚才若芷清的模样,又如何能听得到七窍玲珑心的话呢? 也许,此时,他只是觉得,没有比一醉方休更能解决问题了。 第七百零七章 惊险 薜空灵怀揣着黑衣人给的银子,来到青城山下一处镇上,找了一家酒馆,从银袋里取出几两银子,随即喊道:“老板,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给我端上来,我要喝酒。” 那店小二见薜空灵身上穿着破烂,可出手却如此大方,也不理会他的银子是否来路正当,连忙过来招呼,将银子接过,满脸堆笑道:“好勒,客官,您稍等,酒菜马上到。” 薜空灵见正中间一张桌子还空着,随即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周围吃饭的人,也不知是因为他一幅花子模样打扮,出手竟如此阔绰,不由都朝这边相视一望,面上顿现诧异之色,随即纷纷低下头去。 很快,菜和酒都端了上来,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却也不错,而酒虽不是上好的女儿红,却也是正宗的山西汾酒。 小二帮着薜空灵将酒坛打开,随即一股清香飘散开来,他先斟上一碗酒,这才笑道:“客官,您的酒菜上齐了,慢用!若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薜空灵此时心中郁闷,也不理会店小二,端起酒碗便一口气喝了个尽光。 店小二无趣,只好转身走了。 此次是薜空灵第二次喝酒,也不知是这酒比上一次洪七请他喝的清淡,还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酒的辛辣,一碗酒下肚之后,只觉先前有些不舒服,可心中的怒气也消下去很多,便又迫不急待的自满了一碗酒,仰头又喝了。 薜空灵如今只知道借酒消仇,可是却不知已犯了喝酒的忌讳,他空腹喝了两碗酒,自然容易上头。 果然,连着猛喝两碗酒后,薜空灵只觉头晕沉沉,好似一下子重了许多,只觉再无惆怅,随即用手抓起一个鹅掌,只闻得香味甚浓,随即一口气啃得个净光,连着又喝了两大碗酒。(.好看的小说) 不知不觉间,薜空灵已将桌上一坛酒给喝了个底朝天,四盘菜也均吃了个精光,此时他面红耳赤,头脑发晕,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四周所有墙壁、桌子、椅子,包括屋里所有的人都开始游动起来。 迷迷糊糊间,他竟看到一群人手拿兵刃朝自己逼来,一时却也认不出对方,只听得一个人朝自己泠声问道:“臭小子,你就是杀害青城派柳掌门的那个活死人?” 他隐约看到那人手拿一把尖刀,胸口长着一片黑毛,脸大如圆盘,肉多得不得了,听得他问,先是一怔,想要努力站起来,可是却始终不行,跟着又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凳子上道:“不错!你.....你是谁?” 那人见他喝成这样,几乎连坐都坐不稳,随即“嘿嘿”笑道:“老子是谁?老子是催命的阎罗,索命的小鬼,你小子既敢明目张胆扬言要挑战六大门派掌门人,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今日撞到老子手上,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此番就到阴曹地府去找六大门派掌门人挑战吧!” “哈!哈!哈!” 薜空灵此时只觉得前面有无数个影子,手里拿着兵器,张着大嘴巴朝正嘲笑自己,他此时想动,却不知为何,手脚总是不听使唤,想说话,就连舌头也直打转,想站起来,更是手脚无力,四脚发麻,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七窍玲珑心急道:“主人,你快醒醒,这些人要杀你,快点跑啊!” 可是,他想跑,又如何能跑得动呢?最后眼睁睁看着四周的人,纷纷举着手中兵器朝自己头上砍来,接着便听到“轰隆”一声响,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这在这个时候,突然洪七从店外跑了进来,眼看薜空灵有难,二话不说,手中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使了出来,顿时将围着薜空灵的五个人一掌悉数震退。 那个黑毛男子胸口此时中了洪七一掌,断了一根肋骨,胳膊更是受伤,手里单刀想要再提起来,却已不能,大惊之下,随即上下打量一番洪七道:“阁下刚才使的是丐帮的镇帮绝技----降龙十八掌?” 其它四人虽然没他身上的伤严重,可却也吓得不清,如今听到他问,不由均在心里寻思道:“奇怪,早就听说丐帮自上代帮主杨胜天死后,丐帮双绝从此便已失传,为何这小乞丐年纪轻轻,竟会使乞丐的降龙十八掌?莫非他竟是丐帮的新任帮主不成?” 一时间,他们无不忌惮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手里虽拿着兵器,却在直朝后退,显然生了怯心。 洪七一招震退那些人,眼见薜空灵没事,又听得他们问,随即泠哼一声道:“你们几个鼠胆败类,竟然趁人家喝醉了酒,暗施毒手,当真卑鄙无耻的紧。今日要不是你小爷我有事,早就把你们的狗腿打断了,现在还站在这里,是不是要我用打狗帮对付你们?还不快给我滚!” 黑毛男子本就生了怕心,如今又见洪七一脸正义,说起话来甚是大义凛然,再听得打狗棒,不由更加怯了,瞪了一眼薜空灵,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不由抱拳说道:“今日我五人技不如人,折在丐帮双绝之下,也不算丢人,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还请阁下报个名号,以后好相见!” 其它人也道:“不错!早就听闻丐帮降龙十八掌名振江湖,自上一任帮主杨胜天去世之后,双绝便已绝迹江湖,如今我几兄弟不想竟在此处有幸领教阁下的降龙十八掌,当真荣幸之致,还请阁下报个名号,日后江湖上相见也好打声招呼,以免再生误会!” 洪七知道这些人今日吃了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定会找自己的麻烦,一时却也不怕,泠哼一声道:“怎么?你们是不是还惦记着将来找麻烦?既然如此,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丐帮洪七便是也,随时恭候几位大驾指教!” 黑毛男子先是一怔,随即恶狠狠的道:“洪七?好!你有种,是条汉子。我兄弟几个记着了,改日定当再来领教!” 他说完便给其它几人使了个眼色,随即灰溜溜的走了,临走时不忘再看一眼薜空灵,似是觉得此翻没能杀了他,当真甚是遗憾。 洪七一见那几个走了,这才连忙上前拍了拍薜空灵的肩膀道:“薜兄弟,你醒醒!” 薜空灵此时醉的迷迷糊糊的,如今被洪七拍了几下,顿时有了反应,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洪七站在面前,不由笑道:“原来是洪兄弟来了,正好我请你喝酒!” 他说完,这才努力坐了起来,拿起床上酒坛,便要给洪七斟酒,却发现酒坛已空了,酒碗也只有一个,随即大声喊道:“小二,再拿一坛好酒,上一幅碗筷来,我要与洪兄弟痛饮三百碗,不醉不归!” 那店小二见他喝成这样,刚才险些遭到毒手,眼见那几个人被洪七打走了,顿时松了口气,哪曾想又见他要酒喝,哪还敢再拿给他呢?生怕喝出个什么事来,到时连累小店不说,还要摊上人命官司,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瞅着洪七看。 洪七寻思刚才那几人吃了大亏,决计不会放过薜空灵和自己,生怕他们找了帮手再去而复返,本想快点带着薜空灵离开,可却想到此番有酒不能喝,心中着实是如火烧火燎一般,随即朝店小二问道:“小二哥,我这兄弟,刚才给你银子了吗?” 店小二如实答道:“客官,刚才这位客官洒菜钱已经付了五两银子!” 洪七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盘,又闻了闻酒坛里的酒味,随即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账!我兄弟给付了五两银子,你们就给他喝这种劣酒?简直成何体统,分明是开黑店嘛?看我不告到官府去!” 店小二刚才眼见洪七一掌震退几名手拿兵器的大汉,如今又动了怒,一时自知理亏,连忙点头赔礼道:“客官息怒,剩余还有银两,小的本想待这位客官喝完了酒,再找还给他的!” 洪七道:“说的好听,哪有进了你们口袋的银子,还能吐出来的?” 店小二战战兢兢的答道:“客官,您.......您说笑了,要不小的现在就把剩下的余头找给您!” 洪七见他害怕,随即想了想道:“罢了,你再去给我准备两只烤鸭,三十个鸡屁股,一坛好酒,打包给我,这次要是再坑蒙拐骗,小心我把你们这店给拆了!” 店小二虽然不知道洪七要这么多鸡屁股干嘛?可此时哪还敢再问,吓得赶紧转身进厨房准备了。 第七百零八章 不解 果然片刻之后,店小二便将两只烤鸭,三十个鸡屁股一起打包,外加一坛上好的女儿红,递到了洪七手里。(.好看的小说) 洪七没想到店小二竟怕成这样,赔本给自己女儿红喝,一时也不客气,先将将烤鸭和鸡屁股的包用绳子绑在手里的棍子背在身上,跟着一手扶起薜空灵,一手抱着酒坛,快步出了酒楼,朝郊外走去。 匆匆到了野外,洪七把薜空灵放在地上,这才取下棍子上挑着的烤鸭和鸡屁股,拍开酒坛的封漆,跟着拿起一个鸡屁股塞进嘴里,咀嚼几口,便又仰头猛喝一大口酒,直觉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如此一直等到傍晚,薜空灵这才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四周尽是荒山野岭,不由寻思道:“真是奇怪,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先前在酒楼喝醉了酒,杀点被人害了,我怎么喊你,你也不醒,要不是洪七及时出手救了你,你可能早就没命了,千万要记住,下次一定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这样多危险啊!” 薜空灵先是有些惭愧,随即一惊道:“洪七?他在哪里?” 七窍玲珑心道:“那不,正在那边喝酒,吃鸡屁股呢!看来也是一个酒鬼!” 它顿了顿又叮嘱道:“主人,他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可要得好好谢谢他!” 薜空灵心里笑道:“知道了,简直比我娘亲还??拢彼婕辞砍抛抛?似鹄矗??豢吹胶槠哒?潜咭槐呖屑ζu桑?槐弑e啪铺澈染疲??φ玖似鹄矗?掳莸溃骸岸嘈缓樾志让??鳎?蠖鞔蟮拢?〉苊怀菽淹??p>洪七此时一坛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如今烤鸭也已吃完,三十个鸡屁股只剩下手里一个了,眼见薜空灵醒来便给自己下拜,连忙伸出油腻腻的双手,扶住他道:“薜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谁说我救过你的命了!” 薜空灵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洪兄弟大恩,不弟岂敢忘怀?适才在酒楼,小弟一时贪杯,已至人事不醒,眼看有人要加害于我,却无力反抗,若不是洪兄及时出手相救,在下恐怕早已身首异处,如此大恩,岂能不谢?” 他顿了顿又道:“所谓大恩不言谢,今后洪兄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便是,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洪七见薜空灵说的不错,不由寻思道:“奇怪,他刚才明明已经喝的乱醉,怎会对在酒楼发生的事记得如此清楚?难道他是在装醉不成?” 他一念刚落,却听薜空灵笑道:“真是惭愧,在下岂敢装醉?确是刚才因为心情一时太过郁闷,却又无处诉说,这才想要“一醉解千愁”,于是便到酒楼独自喝酒,却不想一坛酒下去,竟感到头昏脑胀,手脚乏力,四肢更是不听使唤,以致差点惨遭毒手,当真惭愧的紧,倒让洪兄见笑了!” 他越是这样说,洪七心中越是惊讶,半晌也猜不透薜空灵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生过此念,百般不解之时,却又想到他为了报若芷清送给他一个大油果子的恩情,却心甘情愿的去杀六大六派掌门人冒死救她的事,生怕他也会如此待自己,连忙笑道:“哈!哈!薜兄弟真是天生的好酒量,想当初在下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只喝了几口,便已醉的不省人事了,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如今薜兄弟足足喝了一坛汾酒,却只是睡了几个时辰而已,尚能将先前发生之事记得一清二楚,当真令人敬佩。(.好看的小说)” 他随即又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只鸡屁股,再看了看地上的酒坛道:“来!薜兄弟,这里还有一只鸡屁股,你再陪我喝上一口!” 薜空灵本来此时头还在晕晕乎乎的,已对酒有了抵抗不想再喝,可想到洪七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如何不舍命陪君子呢?随即笑着接过洪七手里的鸡屁股,看也不看,便塞进嘴里,刚嚼了两口,顿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味,一时肚里的东西犹如翻江倒海般直往外涌。 洪七见他如此?逖??婕囱鐾饭??笮?干拍闷鸬厣系木铺常?莞?悼樟榈溃骸靶⌒值埽?刃┚蒲寡刮叮拖肮吡耍?p>薜空灵虽然知道坛里的酒似乎也不比刚才吐下的那个鸡屁股味道好得到哪里去,可此时只想将口中那般浓浓的怪味冲下肚去,二话不说,接过酒坛,便直往肚子倒,顿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将坛里的酒喝个底朝天,嘴里的怪味这才慢慢消失,待将酒坛仍在地上,仍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实是想不明白,洪七怎么喜欢吃鸡屁股这种怪东西。 洪七见薜空灵一口气喝了这么多酒,不由笑道:“小兄弟,现在感觉怎么样?这鸡屁股的味道,是不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心头?是不是非常奇特呢?” 薜空灵怔了怔道:“独特?” 说完之后,顿时恍然大悟道:“不错!确实很独特,也就只有像洪兄弟这样的奇人,才能领悟到这鸡屁股的个中美味,在下真是自愧不如,现在想来,简直唐突了洪兄弟的一翻好意!” 洪七笑了笑,随即又盘腿坐在地上,正言道:“薜兄弟,江湖传言说有一个自称活死人的少年一剑杀了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却不知是不是你所为?” 薜空灵听得他问,先是一愣,随即寻思道:“都说丐帮消息最为灵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时他心中甚是佩服,抱拳如实说道:“不错!那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确实小弟所杀,想不到洪兄消息竟如此灵通,实在令小弟佩服!” 洪七一惊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自称活死人的少年了?” 他说完不由将薜空灵上下打量一番,那眼神好似第一次才认识他一般,许久又道:“江湖传闻,说柳谷子自创的三十二路“追风剑法”,飘忽不定,辛辣有余,自问世以来,不知多少英雄豪杰曾死在他的手里,武林中人每每谈起,无不觉得头疼,却不想在薜兄弟面前,竟也如此不堪,想必也是浪得虚名。” 他顿了顿,眉头皱的更紧,看了薜空灵一眼道:“在下也曾听说柳谷子最近几年已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在家一心钻研武功,对门下弟子教导也算用心,所以这些年才使得青城派如此风光,更曾有耳闻,说今日不仅是他六十岁大寿的喜日子,而且也是他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之期,各门各派都已备了厚礼,均派了代表前去祝贺,却不想竟惨死在薜兄剑下,当真令人遗憾!” 薜空灵见洪七语气之中,好似有些为柳谷子感到遗憾,先是一怔,随即想到柳谷子的恶行,说道:“洪兄想必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柳谷子在江湖上名声虽然不错,可实质上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当年为夺掌门之位,不惜亲手逼死两个师兄,而且贪图其师嫂美貌,更以师侄白云海的性命想要挟,做下不耻之事,以致长期霸占其师嫂,这种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简直是死有余辜!” 他此言说完,一边的洪七惊道:“薜兄弟此话当真?却不知这如此机密之事,你又从何处得之?” 第七百零九章 围困 薜空灵见洪七好似不信,随即说道:“洪兄不必生疑,这些事都是柳谷子的大嫂亲自当着青城派众弟子的面所讲,先前我也是不信,生怕杀错了人,可后来,耳听柳谷子当场承认,眼见他为了掩人耳目,还屡次要下狠手杀掉其大嫂灭口,若不是在下命大,恐怕早已死在他的追魂剑下了,这种事又岂敢乱说呢?” 他说话间,便已扒开胸口衣服,露出受伤的地方给洪七看。(.无弹窗广告) 洪七眼见薜空灵心口位置中了一剑,伤口深达三寸,若是再进尺许,恐怕就要穿透心脏,眼看没命,知道他绝没说谎,盯着看了半晌,才道:“不错!在下曾有幸见识过柳谷子的大徒弟白云海使过他所创的这一招“亡剑追魂”,当时眼见白云海以一剑之力,瞬间穿透一个人的喉咙,所使剑招不仅凌厉,而且迅疾,令人防不胜防,其时也是深感佩服,如今再见薜兄胸前剑伤,确信仍是这招“亡剑追魂”所伤,想必这一剑也是也自柳谷子之手,更是非同凡响,却不明白为何以他这一剑刺下的力度足以穿透薜兄的前后心脏,却为何你如今只是受了皮外之伤,反而还反败为胜,当真令人费解!” 薜空灵见洪七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伤口,便分析的如此透彻,心中更是佩服道:“洪兄当真是见多识广,一眼便可以猜中对方所使剑招之力度,在下侥幸未伤,只是因为……因为……” 他本想对洪七说自己的胸膛内不是一颗普通的心,而是一颗世上独一无二的七窍玲珑心,可以刀砍不进,剑刺不伤,可一想到前些日子七窍玲珑心曾叮嘱过他不要随便说出这件事,所以一时之间,不由甚是犹豫,半晌再说不下去。 洪七见他面色犹豫,说话吞吞吐吐,便知有难言之隐,随即一笑,改了话题道:“不知薜兄杀了柳谷子之后,心情应该很高兴才是,又为何却反而痛苦,从而喝的如此酩酊大醉呢?” 薜空灵感激的看了洪七一眼,又听他问,随即将见到若芷清的一幕细讲一遍。 洪七听完,不由更是眉头紧皱,半晌没说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眼见四周出现十几只火把,纷纷朝这边奔来,片刻间便已将薜空灵二人团团围住。 洪七一惊,一跃而起,扫视一一这些人,眼见对方身穿三种不同服饰,显然不是一个门派,又见其中还有在酒楼企图伤害薜空灵的黑毛男子,顿时明白怎么回事,随即朝薜空灵道:“薜兄弟,看来这下我们要有麻烦了!” 薜空灵此时眼见对方十四五人,个个手拿兵器,将自己和洪七团团围住,已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又听洪七说,随即安慰道:“不错,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洪七见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色,顿时心生豪迈之情,也点了点头道:“薜兄弟放心,无论如何,在下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你!” 薜空灵感激道:“多谢洪兄,只是这次又连累了你,真是过意不去!” 洪七笑道:“薜兄弟不必见外,正所谓兄弟有酒一起喝,刀剑一起挡,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呢?在下此生能认识薜兄,就算是死了,却也值了!” 他此言说完,面前那个黑毛男子泠哼一声道:“姓洪的,先前你坏了老子们的好事,今夜让你尝尝兄弟们的厉害!” 洪七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摆出一个“亢龙有悔”的招式来。 黑毛男子先前吃过这一招的大亏,如今看到洪七二话不说,便又使出此招,一时吓的脸色大变,迅速后退几步。 哪知洪七摆完招式之后,随即又收了回来,见他们吓成这样,不由笑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先前若不是我这位小兄弟喝醉了酒,你们项上脑袋恐怕早就搬家了,如今却还不知悔改,竟又来招惹他,是不是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他顿了顿又道:“实话跟你们说吧,今天早上,青城派的掌门人柳谷子就是死在我这位小兄弟一剑之下,你们自己称量称量,到底有多大能耐,比起柳谷子的武功剑法又如何?难道也想亲自试试我这位小兄弟手中的剑到底有多锋利不成?” 其中那带头的黑毛男子泠声道:“哼,这小子不知死活,竟敢公然叫板六大六派掌门人,当真不知死活,今日不知用了什么卑鄙无耻手段,害死了青城派的柳掌门,大家同为武林一脉,我等岂能眼睁睁看着柳掌门无辜惨死?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杀了这小子,替柳掌门报仇血恨,为武林除害!” 其它人也都纷纷举起火把,响应道:“为柳掌门报仇,杀了这个恶贼,为武林除害!” 薜空灵眉头一皱道:“姓柳的表面是个谦谦君子,暗地里却是一个杀兄欺嫂的无耻败类,当真死有余辜,在下杀了他,也算是为武林除害,何错之有?再说了,就算是报仇,也应该是由青城派的弟子,柳掌门的子女来找在下寻仇,与你们又有何干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表面上说是为了替姓柳的报仇,实际上却是害怕在下去找你们的算帐罢了,看来六大门派,也不外如此,今日在下倒在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想杀我!” 一边的洪七点头说道:“薜兄弟,你说的不错!这些人确实是其它几个门派的弟子,此番他们来,就是为了阻止你前去找他们掌门人的忌讳。” 他顿了顿时又道:“哼!如果他们的掌门人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平生不做亏心事,又何必要怕半夜鬼敲门?看来这是有点心虚了,所以想要半路里杀人灭口,当真不耻!” 他说完便指着那黑毛汉子,怒道:“薜兄弟,你前面这个使单刀,胸口长着一把毛的汉子,就是形意门的弟子,先前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皆都是在酒楼见你喝醉了酒,想趁机要你命的人,只可惜被我伤了两个,想必此时正在家里躺着,来不了了!” 薜空灵经洪七指点,想到刚才七窍玲珑心的话,不由怒道:“恶贼,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毛汉子脸上瞬间成紫绛色,半晌才道:“不错!今日在酒楼想要杀你的正是老子,若不是这臭老饭的从中捣乱,你小子恐怕早就下地狱了。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谁叫你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公然挑战我们六大门派的掌门人,简直不知死活!” 薜空灵泠笑一声道:“好一个名门正派,先前在下还想着六大门派与我无冤无仇,不忍下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想必比起青城派柳谷子也好不到哪里?正如洪兄所说,如果他们个个心怀坦荡,就不会顾忌在下的挑战,你们此番如此做,也恰好证明了他们心中有鬼,既是如此,在下又还有什么顾忌呢?只当是为民除害罢了!” 第七百一十章 并肩 洪七见薜空灵小小年纪,面对这么多恶人,竟丝毫不胆怯,而且还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由甚是佩服,随即说道:“薜兄弟所说不错,这些人中,恰恰少了少林派和神拳门两派,想必这两派虽然也早已有耳闻你将要将去挑战他们的掌门人,可却行得端,坐的正,所以不屑与这些人为伍,故而没来!” 他话音刚落,身后五个身穿青衣的人中,有一个开口骂道:“臭要饭的,杀鸡焉用牛刀?有我们三派在此,还需要少林派出面吗?” 另外一派身着花里胡哨的人也道:“不错!对付两个跳梁小丑,还用不着少林出马?我等几个便足可要了你们的狗命!” 洪七先扭头看了身后穿青衣的五人,见个个手里拿着一个铁八卦,其中持火把的人双手甚是粗糙,心里明白他们正是铁掌门的弟子,顿时心里有了数,又朝身穿花衣的人看去,见他们个个赤手空拳,人人目露凶光,知道是神拳门的弟子,随即轻声向薜空灵说了一遍,提醒他格外小心。[] 薜空灵此时心中已然明了,一时不知到底该如何对付这些人,正在为难之时,却听得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这些人目的只为阻止你去杀他们的掌门人,虽然行为有些不端,可却也罪不致死,你的目标只是各派掌门人,并不是他们,千万不要一时冲动,乱杀无辜,到时结怨太深,恐怕会引起著多不便!” 薜空灵想想七窍玲珑心说的不错,顿时心中有了数,随即朝那些人道:“各位英雄,实不相瞒,在下也不想乱杀无辜,只是为了救人,才迫不得已去冒犯贵派掌门人,我劝几位还是就此住手的好,不要逼我出手,免得到头来自取其辱!” 他此番话本是好意提醒,可在对方听来,却觉得无比刺耳,显然各派的人已经动了怒气,如今听得他说完,黑毛男子率先动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口出诳言,当真不知死活,今日就让老子就先领教你的高招!” 他说话间,便已举进手中单刀,随即上前一大步,跟着欺到薜空灵面前,照着他的胸口便劈了下来。 薜空灵没想到他说杀就杀,一时又念着七窍玲珑心的交待,不想乱下无辜,眼看对方单刀劈到,随即使出“神行百变”轻功,以极快的身法转到对方身后,也不出手,只是泠泠的看着他。 他这一招确实够快,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洪七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觉他“嗖”的一下,便到了对方身后,像鬼魅一般,心里也是暗吃了一惊。 黑毛男子一刀劈空,待再要去劈第二刀,却见薜空灵不见了,大惊之下,连忙回头一看,却见薜空灵已到了身后,不由倒吸一口泠气,知道对方若是刚才出手,恐怕自己小命早就没了,不过他毕竟经验丰厚,也不胆怯,跟着后退一步,左脚带回虚点,重心落在右脚之上,跟着手中单刀交与左手,随即第二刀向又下后方迅速劈去。 此人原本长的人高马大,天生神力,手里单刀所到之处,无不风声赫赫,一上来,便使出形意门的看家功夫形意六合刀法,先前劈下来的一招,叫做“上步柄击”,是一招让对方防不胜防的招式,如今被薜空灵避开,跟着又使出一招“退步缠头”,朝薜空灵当胸劈去,这两招当真是一气呵成,甚是凌厉。 好在薜空灵步伐灵巧,如今眼看对方单刀再次劈来,跟着身子一斜,脚下一个斜跨,便又到了黑毛男子身后,再次面色平静的立着,泠眼看着对方。 这下场上的人都已看到黑毛男子绝不是薜空灵的对手,随即这边形意门的其它弟子也都纷纷提刀欺上来助阵,一时尽将手中单刀朝薜空灵身上招呼。 这边洪七先前见薜空灵对付黑毛男子是绰绰有余,本不担心,如今又见对方一拥而上,生怕他吃亏,连忙挥掌向着解围,却被五名青衣男子挡住,先是一愣,随即左腿微弓,双掌在胸口画出一个圆来,跟着“呼”的一声,双掌向外平推出去,朝对方当胸打去。 这一掌乃是丐帮降龙十八掌中起手招式“亢龙有悔”,威力虽然不是很大,可却也不容小觑,对方本也是外家高手,如今眼看洪七的双掌到得胸着,五人随即齐齐的挥出拳来阻挡。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洪七的降龙十八掌虽然厉害,可毕竟他年轻尚小,火候不到,再加神拳门本属于少林外支,更是外功擅长,此番又是五人十拳一起使了全力朝洪七打去,结果可想而知。 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双方退开,洪七先是脸憋的通红,忍了片刻,最终还是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脸色也甚是苍白,半晌才缓过气,朝那五人个怒道:“无耻之徒,就会以多欺少吗?” 他说话间,跟着脚下一跃而起,随即双掌居高临下,再次朝对方打去,这下拼得挨几拳,只认准其中两人当胸击去,顿时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胸上,随即不待对方反应过来,跟着待双腿落地之时,第二招又使了出来,正是降龙十八掌里极厉害的一招“震惊百里”,使了全力,双掌又朝另外两个人肩头打去。 对方先前见洪七受了重伤,原本以为他再也无力反抗,哪知却没想到他恢复的如此之快,出招更是迅猛,所以待看到洪七再次一跃而起,出拳再次袭来之时,眼见有两个同伴瞬间被打倒在地,其余三人哪还敢再小觑洪七,只能被迫还击,哪知其中两个又被震退数步,只有一人一拳重重打在洪七胸口。 饶是如此,洪七却也不得不被迫经强退几步,这次虽然勉强没有吐出血来,可却也够呛,如今眼见对方五人中已有四人受伤,寻思却也值了,再看薜空灵那边仍然只顾退让,铁掌门的人更是步步紧逼,不由急道:“薜兄弟,这些人分明是来取你性命的,你若再这样退让下去,恐怕我二人今日绝不能活着出林,到时又如何救得了你的恩人呢?” 这边的薜空灵一直都在被迫躲避,如今听到洪七喊,连忙朝那边望去,见他已然受伤,大惊之下,寻思他说的甚有道理,随即再不客气,眼看形意门一个弟子使单刀朝自己当胸劈来,也不躲闪,待单刀到得跟着,突然伸手夹住对方刀刃,跟着向前轻轻一推,然后又往回一拉,左腿照着对方胸口猛踹过去,已然使了七层功力。 他这一脚着实不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人的身体,就像失了重心的风筝一般,瞬间飞了出去,跟着身体重重撞在一颗碗口粗的大树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大树被拦腰撞断,那人挣扎了几下,始终再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薜空灵夺得那人单刀,随即反操在手,瞬间左三刀挡住左边攻来二人,右三刀挡住黑毛男子,又听得“铛”的几声响,对方四人手中兵刃纷纷断成数截。 形意门四人眼看薜空灵一招将自己一个同门师兄踢的爬不起来,又瞬间几刀断了几柄单刀,心中不由大惊,好在他见多识广,认出薜空灵使的是江湖上早已失传了的绝学“金乌刀法”,顿时吓的不轻,如今再加手里只剩下一把刀柄,再也不敢向前。 薜空灵眼见对方生了怯心,也不追击,又见洪七这边正在与神拳门弟子恶斗,生怕他吃亏,正要上前去帮助,一时却忘记了身后还有铁掌门弟子已对他横眉怒视,正在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他刚抢上前去,正要出手相助洪七,却突听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小心后面有暗器!”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待等到薜空灵反应过来,想要避开暗器时,却已晚了,耳声身后暗器破空之声,朝他后背尽数打来,他连忙挥起手中单刀使出“金乌刀法”朝后挡去,只听得“铛铛铛”几声清脆的响声,几枚漆黑的梅花针掉在地上,可仍有几枚已深深的扎在他的后背上。 薜空灵先只感到后背一痛,跟着一麻,闻到空气中有腥臭味传出,随即眼睛也慢慢模糊起来,顿时明白针上有毒。 他自幼跟随即林朝英学过使毒法门,知道一时半会毒性不会发作,又见那五人正盯着自己奸笑,再看洪七也在苦苦支持,顿时一怒,趁着还清醒,脚下使出“神形百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到那五人身边,使出全力,跟着正面三刀,正中三人面门,只听得三声惨叫,三人自眉心到下颌多了一条血痕,跟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另外两人见薜空灵中了毒针,还如此神勇,早已吓的腿软了,想跑却已跑不动了。 薜空灵知道不能耽搁,否则一会毒性发作,定会吃亏,跟着又是两刀,自左向右从另外两人脖子处划过,顿时一股鲜血喷得他满脸皆是。 这边形意门弟子早已被眼前惨状吓的魂飞魄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薜空灵身手如此之高,一挥手之间,便已要了铁掌门五个弟子的性命,一时间拔腿就跑,只恨爹娘没给自己多生一对会飞的翅膀。 薜空灵此时双眼已然模糊,眼看着对方十个影子正朝四处逃散,想也不想,跟着手中单刀便朝着那些影子全力扔去。 只见那单刀极速旋转着,更以百步穿杨的势头朝那五人背后追去,不待对方跑出百米之远,顿时只听得五声惨叫,薜空灵眼中的灰影再已不见,而这个时候,他再也支撑不住,瞬间倒在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这边洪七正好将最后一个神拳门弟子打爬在地下,此时也是受伤不轻,如今看到薜空灵倒下,大惊之下,强忍着痛,奔了过去,见薜空灵面色乌青,全身发紫,便知他中毒不轻,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受了重伤,二话不说,背起薜空灵就要跑去找大夫。 第七百十一章 再劫 洪七背着几近昏迷的薜空灵急着想要去找大夫,可跑了一段路,却发现薜空灵面色越来越黑,而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从口鼻中正在慢慢滴出漆黑的血,他生怕还没找到大夫,薜空灵小命就没了,连忙将他放下,连声喊道:“薜兄弟,你怎么样了?” 薜空灵刚才中毒的时候,如果马上停止反抗,不再运用内力,也许并不碍事,可那个时候,他为了顾全自己和洪七的性命,就算明知用了内力之后,会促使身上所中之毒发作的更快,可却只能被迫出手,如今毒气已经攻心,早已不省人事了,又如何能听得了洪七的话? 洪七见薜空灵如此,还道他已经死了,探了探呼吸,却发现尚有,大喜之下,连忙盘腿坐下,替他运动逼毒,哪知双掌刚刚贴住薜空灵后背,瞬间便被薜空灵身上深厚的内力惊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小年纪的薜空灵,内力竟可以如此深厚。 =大惊的同时,却也知道薜空灵绝不会如此轻易死去,所以尽管此时他也已身受重伤,可仍然拼了命的去替薜空灵逼毒。 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在洪七几乎要耗尽全身内力之时,薜空灵终于从口中吐出一口浓浓黑血,此时他不由一下子瘫痪在地,身体几近虚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哪知过了好半天,薜空灵仍旧还没醒过来。 洪七这时才急了,他原本以为,薜空灵中的毒只是一般的毒,只要将毒素尽数逼出,暂时肯定会脱离生命危险,待自己喘上一口气,再去想办法找大夫,替他根治。 哪知都过去这么久了,薜空灵仍是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般。 洪七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连忙俯心身去,爬在薜空灵胸口上去听心跳,哪知却发现薜空灵竟没了心跳,不由急的大哭道:“薜兄弟啊,你怎么年纪轻轻说死就死了呢?你不是还要去杀其它门派的掌门人,还要去救你的恩人吗?你这样死了,让他们怎么办呢?” 洪七正哭着,哪知却突然听到一个泠冰冰的声音道:“大哥,就是这小子!” 他不由一惊,连忙朝后一望,却见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衣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地上的薜空灵看,他见对方来者不善,还以为是先前四大门派的人,不由怒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说什么名门正派,简直卑鄙下流无耻,你们明打不赢,就用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现在你们已经把薜兄弟害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对面二人中,其中一个手拿银笛的矮个男子听完洪七的话,怔了一下,随即朝同伴问道:“死了?这可怎么办?” 他旁边那个手持一把耀眼金钩的男子道:“不管死活,先弄回去再说,这次可不能再向十年前那次一样,再让这小子跑了,害得我们再被主人关黑屋。” 原来,这二人正是十年前,想要抓走诗心的金钩银笛,当年他们本已困住诗心,哪知结果还是被龙云飞的属下顺手牵羊,将诗心弄走了,这才害得他们被主人罚面壁十年,如今再出江湖,头一件事便是奉命来抓薜空灵。 银笛点了点头道:“不错!主人说过,不管死活,一屡带走!” 他二人一言一语说完,洪七这才明白他们是来抓薜空灵的,连忙站了起来,摆开架势,怒道:“有我洪七在此,你们两个恶贼休想将薜兄弟带走!” 金钩看着洪七一幅死不罢手的模样,不由眉头一皱,随即“嘿嘿” 笑道:“臭要饭的,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哥俩被主人关了十年,刚刚被放出来,他老人家又交待了这么重要的任务给我们,这次我们绝不能再失手了,不然主人非杀了我们不可,识相的你让开,要不然,我哥俩让你也乖乖的躺下。” 洪七见手拿银钩的人鼻子高挺,鼻尖甚细,微微朝上形成一弯钩,正如他手中拿着的金钩一般冷酷无情,不由心中打了一个泠战,又见手拿银笛的人,身材短小,胖肥胖胖,从上到下形成一条直线,果真就如他手中的笛子一般,不由又觉得好笑,半晌才泠哼一声道:“你以为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他说话间,便已挥出双掌,使的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双龙取水”,想要将他二人手中兵刃夺下,杀杀他们的锐气再说,哪知双掌挥出,却顿时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他大惊之下,想要换掌,却闻到一般香味,跟着双眼一黑,顿时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金钩银笛一招得手,随即拍了拍手,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洪七,嘿嘿笑道:“臭老饭的,要不是我哥俩被主人关怕了,怕再出现什么意外,不然早就拿你祭奠我二人手中的兵器了,今个算你走运,饶你狗命。” 他说完便上前狠狠踢了一脚洪七,随即朝银笛说道:“二弟,还是你这个办法好,既简单又省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小子给撂倒了,这下主人可要鉴赏我们了。” 银笛见金钩夸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一边朝金钩嘿嘿笑了两声,显然甚是得意。 金钩这才又道:“难道从小到大,爹娘总是说“矮子离心近”,心眼比较多,果然如此!” 银笛此时已将地上的薜空灵提了起来装进布袋,如今听金钩说完,不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话极为不满,随即也不反驳,跟着轻轻一提,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薜空灵提走了,步伐当如流星一般,瞬间不见踪晾,一时却也不等金钩。 金钩见银笛好似生了气,撇下自己独自走了,不由急道:“这臭小子,一声不吭的走了,肯定是要到主人那里邀功了,看来我可真得妨着他点,免得所有功劳都被他抢走了,我可就吃大亏了!” 他说话间,也已撒开长腿,朝银笛追去,一步却要当四五步使,奔跑起来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第七百十二章 被困 薜空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屋里,屋里堆满枯草,一时却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好看的小说) 慢慢坐了起来,却发现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面前有三个人正盯着自己看,正对着自己的男子,面上戴着一块金色面具,眼神如一把利刀,正盯着自己看,身边站着的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高的手里拿着金钩,矮的手持银笛。 他看着那男子的面具,脑海里瞬间觉得这些人可能跟那个抓走若芷清的女人是同一伙人,随即不由一怒道:“喂!你们这些人说话到底算不算数?到底还有没有完,说好三个月时间只要我杀掉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你们就放了清儿姑娘,为什么现在又把我也抓了来,到时我要是完不成任务,你们岂不是又有耍赖?” 他说完之后,想要站起来,一时却发现自己竟不能动弹,手脚更是不听使唤,不由惊道:“糟糕,我难道被人施了魔法了吗?为什么手脚动弹不了呢?” 这时七窍玲珑心答道:“主人,你不是被人施了魔法,而是被人全身都点了穴位,所以你才动弹不了的!” 他不由一惊,随即朝那带着面具的说道:“喂,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点了我的穴位,困住我?” 这时一边站着的金钩上前照着薜空灵的腰便重重踢了一脚道:“臭小子,老实点,再这样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 他这一脚踢的着实不轻,一时间薜空灵只觉得腰好似要断了一般,钻心的痛,浑身泠汗直冒,再也不敢说话了。 金钩见他终算老实了,这才点头哈腰的朝那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讨好似的笑了笑道:“主人,这小子现在已经老实了,您可以问他话了!” 戴金色面具的人似是很不满意他刚才的举动,随即怒道:“混蛋,谁让你踢他的?要踢我不会踢吗?” 金钩一番马屁拍在马腿上,顿时被狠狠教训一顿,脸上绿的像乌龟,随即战战兢兢的退后一步,再不敢说话。 一边的银笛见状,不由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戴金色面具的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吓的连忙脖子一缩,再不敢笑。 薜空灵见他原本脖子就短,如今再一缩,整个头就没有了,像乌龟缩进了壳里一般,随即也忘记了痛,跟着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银笛见他看着自己无故的笑了,随即怒骂道:“混蛋,你笑什么?” 薜空灵见他生起气来,嘴巴鼓鼓的,像只蛤蟆一样,越发显得好玩了,想再笑,可却又见戴金色面具的人如刀的眼神,顿时不敢再笑,随即问道:“喂,你把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 一边的银笛气的也想上前朝着他的腰上狠狠再踢一脚,可却又生怕主人发怒,气的嘴唇动了动,再不敢说什么。 戴金色面具的人这才泠声问道:“听说天剑在你手上,是不是?” 薜空灵怔了一下,不解道:“什么天剑,地剑的,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没见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吗?还要明知故问!” 戴金色面具的人显然被激怒了,两只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半晌才道:“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薜空灵道:“什么敬酒,罚酒的,什么酒我都吃,你们拿来,我尝尝,看有没有我朋友请我喝的酒好吃!” 这下就连一边站着的金钩银笛似是也被薜空灵的话逗笑了,脸憋的痛红,却也不敢再笑。 戴金色面具的人气的右脚高高抬起,眼看就要像刚才金钩踢薜空灵那一脚一样再次狠狠照着他的腰踹下去,可却看看一边的金钩银笛都盯着自己看,随即又放了下来,半晌才再次泠声问道:“既然你想装糊涂,本护法不妨给你提个醒,就是王重阳送你的那把宝剑,现在它在哪?” 薜空灵想到天剑已被人抢走了,一时想起王重阳曾经交代自己的话,觉得甚是对不起他,眼珠一转,轻叹一口气道:“哎,你早点说天剑就是王恩人送我的那把宝剑,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了嘛。” 他说完不由瞪了戴金色面具的人一眼,顿了顿又道:“唉,实在不好意思,你来晚了。那把剑早就被人抢走了,就连清儿姑娘也被人抓走了。” 他此言说完,面前三人不由又是一惊,随即相视一望,跟着金钩银笛便在主人威严的目光下垂下头去,再不敢乱看,似是天剑被抢是他们的错一般。 戴金色面具的人半晌才问道:“被谁抢走了?” 薜空灵答道:“剑是被两个追杀清儿姑娘的下人抢走了,清儿姑娘是被一群人抢走了,至于是谁,我就不清楚了。因为那两个抢走我剑的人我不认识他们,而那些抢走清儿姑娘的人个个面上也都带着面具,就像你一样,神神秘秘的,我也不认识。” 戴金色面具的人怔了一下,半晌才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剑是被谁抢走了?清儿姑娘又是谁?那带着面具神神秘秘的人又是谁?你都给我一一说清楚了!” 薜空灵见他发怒,本来是不怕的,可又不想白白挨一脚,寻思反正自己现在也急着想知道那些抓走清儿姑娘的人以及抢走自己宝剑的人是谁?索性告诉他们也不妨,说不定还能从中打听到若芷清的下落,何乐而不为呢? 他一念至此,这才将如何遇到若芷清被人追杀,如何出手相救,后来如何去找唐壁赌钱,然后再将赢来的赌坊送给西门烈,用他去阻止唐壁来杀自己,最后被那两个下人堵到小巷子,剑被抢走,以及被抓等事一一讲了一遍,只是对于他是如何看透唐壁的心思,以及被逼学武这件事,他却始终没提,只是胡乱敷衍了几句。 这一讲就是整半个时辰,就连薜空灵也觉得口干舌燥了,可面前的三个人却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最后戴金色面具的人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半晌才道:“难道是她?” 薜空灵听他好像知道那个抓走若芷清的女人是谁,连忙问道:“她是谁?” 戴金色面具的人先一怔,随即骂道:“混账,她是谁?本护法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薜空灵见他动不动就发怒,随即说道:“你不说就算了嘛,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呢?容易伤肝的。” 他顿了顿随即又寻思道:“林姐姐说人要是发怒了,心就会痛,每次我只要一发怒,心口准会痛,却也不知这人心痛不痛?” 他想到些,随即问道:“你刚才发了怒,是不是胸口很痛呢?” 那三个似是也没想到薜空灵会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怔了一下,戴金色面具的人怒道:“混账!本护法心痛是因为天剑被人抢走了!” 薜空灵不解道:“真是奇怪,这天剑是王恩人送给我的,又不是你的,如今被抢走了,心痛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你却要心痛呢?当真令人不解!” 戴金色面具的人泠哼一声,似是猜不透薜空灵是真傻还是假傻,半晌才紧紧的握住拳头道:“哼!迟早有一天,天剑会属于我的!” 他说完便转身朝金钩银笛道:“你们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三天后,我要看到他们三人头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你们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吧!” 金钩银笛听后,连忙战战兢兢的答道:“是,主人!” 他二人说完便转身走了。 戴金色面具的人随即也狠狠瞪了薜空灵一眼,转身便走。 第七百十三章 和解 薜空灵见他们三人都走了,不由急道:“喂,你们去哪里?快把我放开!” 哪知他话音落下,小屋的门却被关了,顿时屋里漆黑一片。[.超多好看小说] 他顿时沮丧的倒在枯草上,寻思这戴金色面具的人到底跟先前那位抓走若芷清的蒙面女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不知不觉中,他竟又昏睡了过去。 果然,三天过后,金钩银笛二人便将唐壁、西门烈、欧阳雷三人来到了薜空灵面前。 这个时候,薜空灵几乎要饿晕了,嗓子渴的都快要冒烟了。 薜空灵看到唐壁三人,一时不由惊的目瞪口呆,顿时忘记了这些,更没想到金钩银笛这么厉害,如此轻易就将他们三人抓了来。 欧阳雷一看到薜空灵,不由怒气冲天的骂道:“小贼,当日老夫看在王大侠的份上,忍了那断臂之痛,却不想你竟然勾结恶人,将我三人掳劫到此,老夫当日真是后悔没一剑杀了你,好替王大侠清理门户!” 薜空灵先前见欧阳雷断了一只臂膀,心中本已有些愧疚,如今听得他骂,不由怒道:“老头,当日你持强凌弱,欺负一个弱女子,若不是碰到我出手相救,恐怕清儿姑娘早就死在你的手里了,如今你被抓简直是咎由自取,管我何事?” 欧阳雷此时全身被十几道绳索捆住,听了薜空灵的话,老脸胀的通红,更加怒道:“恶贼,那妖女设计害死我儿子,老夫杀她只是为了儿子报仇,有何错之有?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薜空灵泠哼一声,没再说什么,此时不知为何,心口突然一痛,使他差一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一边的唐壁一想到当初自己被薜空灵和若芷清骗得倾家荡产,如今更是无家可归,如果不是昔日的兄弟欧阳雷二人收留,恐怕早就露宿街着了,不由也怒道:“你这臭小子,不知从哪学的妖法,与那臭丫头,合起伙来骗走了老夫的所有家当,还指使我义弟想杀我灭口,当真歹毒,老夫今日若是不死,日后一定会杀了你,一泄心头之恨!” 薜空灵一想到就因为这件事,才害得若芷清被抓,自己天剑被抢,不由怒道:“呸!姓唐的,倘若不是你贪图大哥哥送我的宝剑,又如何会输?你此番落得如此,简直就是自作自受,你还好意思怪别人!” 唐壁一想到当日自己一时贪图薜空灵手中的天剑,被若芷清骗的倾家荡产,而且还差点被义弟西门烈杀害的事,顿时羞的满脸痛红,如今听到薜空灵指责,顿时无言以对。 倒是一边的西门烈说了句公道话:“唐兄,倘若不是这小子当初用计赢了你所有家当,你到现在仍然还是执迷不悟,深陷财迷之中不能自拔,我三兄弟又何来这些日子的快意恩仇呢?” 他此言说完,一边的欧阳雷接道:“不错!自从唐兄有了钱,与黑白两道交往甚密之后,我三兄弟之间便有了间隙,几十年都如仇人一般,完全忘却了当年跟随王大侠高举义旗,誓死对抗外敌,保家卫国的壮志情怀及义举!说到底,我兄弟三人今日能兵释前嫌,这臭小子也算有功,此番就算是死了,也不再计较便是!” 他这句话说完,薜空灵不由惊道:“老头,你说什么?你们三人曾经追随过大哥哥他.......” 他问到这里,不由心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全身更是直冒泠汗,再也说不出话来。 欧阳雷见他如此,先是一怔,也是不解,随即泠声说道:“不错!当年我三兄弟眼见王大侠高举义剑,带领天下群雄歃血为盟,誓死对抗金狗,便不由得热血沸腾,决心追随王大侠起义,那个时候我们三兄弟剑起刀落,攻城夺寨是何等意气风发,只可惜后来王大侠起义失败,导致无数英雄豪杰丧命,他从此更是心灰意泠,解散义兵,从此不知所踪,而我三人流落到户县来隐居,从此一蹶不振,一晃多年,唉,日子过的真快啊!” 他先前讲到早年追随王重阳一起对抗外敌时,眼中闪出一丝光亮,显得格外兴奋,如今讲到最后,神色甚是黯淡,似是对后来义举失败,王重阳归隐而感到痛心,以至最后长叹一口气。 薜空灵听到这里,却已知道当初将他一只臂膀斩断,是多么的不明智,难怪那时会心如刀割,如今后悔已经晚了,正要问他为什么说若芷清害死了他的儿子时,却听一边的带金面面具的男子怒道:“臭小子,本护法把这三个老不死的带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们他们三人之中,到底是谁抢走了天剑,而不是来听你们叙旧的!” 此时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这个恶人想得到天剑,只是想毁掉它,好找到里面的藏宝图,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他不由一惊,知道了那金面人的意图,顿时心生后悔,不该将欧阳雷三人牵扯进来,心下寻思道:“这三个人既然是大哥哥的兄弟,相信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如今受我连累被掳至此,当真是我的错,倘若我再将天剑被何人所夺之事招供出来,岂不是更加对不起大哥哥了吗?大哥哥曾经叮嘱我过,一定不能把天剑弄丢了,更不能落入坏人之手,如今既然天剑已失,我若是再出卖他们,岂不是更加愧对大哥哥,这叫我如何对得起薜家的列祖列宗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朝戴金色面具的人重重吐了一口浓痰道:“呸!你这恶贼,你休想从我口中知道天剑下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的.” 一边的欧阳雷先是一怔,随即大声喝彩道:“好!不愧是王大侠的弟子,有种!” 薜空灵听得他夸奖,先是精神为之一振,随即解释道:“前辈,实在惭愧,在下不是大哥哥的弟子。” 欧阳雷惊道:“什么?你不是王大侠的弟子?那为什么天剑会在你的手里?” 薜空灵正欲解释,却见戴金色面具的人一把抹去脸上的唾沫,恶恨恨的道:“臭小子,本护法再问你一遍,天剑到底在哪里?如果你还不说,我马上杀了这三个老家伙,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他不由大惊,生怕他当真伤害欧阳雷三人,不由怒道:“恶贼,你若是敢动他三人一根毫毛,我发誓让你今生死无葬身之地!” 西门烈见薜空灵此时落入贼人之手,竟还如此大义凛然,丝毫不惧,不由心下甚是佩服,也道:“好!今日我三兄弟临死之前能见到小兄弟这样的少年英雄,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一边一直沉默的唐壁也道:“不错!先前我只道你跟那妖女是一伙的,如今见你果然是条汉子,我唐壁失去的那点家产又算得了什么?能交到小兄弟这样的青年才俊倒也值了!” 薜空灵听他二人说的豪气,幼小的心中更是一阵激荡,随即说道:“几位前辈,你们放心,只要有我薜空灵在此,绝不会让这几个恶贼伤害你们半根寒毛的!” 第七百十四章 逼供 一边戴金色面具的人听了薜空灵的话,却泠笑一声道:“臭小子,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我们就试试,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他说完便,右手一挥,随即朝后退了一步,跟着金钩上前一步,亮出手中金光闪闪的钩子,对着唐壁的下颌泠声朝薜空灵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如果你再不说出天剑的下落,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薜空灵见他此时手中金钩,说话间已勾进唐壁下颌的肉里,顿时鲜血直流,不由心中一痛,想动一时却也动不了,只盯着金钩怒道:“恶贼,你敢......” “啊!” 哪知他话音刚落,突然金钩手里的钩子已硬生生钩入唐壁的下颌,锋利的钩尖瞬间穿过他的嘴巴,崩掉几颗门牙,跟着唐壁的身体便被金钩直直提了起来,双腿离地面半米,直痛的唐壁大叫一声,怒视着金钩,却已说不出话来。 薜空灵眼看唐壁受此折磨,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时心如刀绞,血气直往上翻滚,泪水流了下来道:“唐前辈,对不起..... ” 唐壁此时被高高吊起,如今下颌与嘴唇之间正被金钩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划破割开,眼看就要成为一个豁口,身子痛的直发抖,却连吭也没吭一声,如今听到薜空灵流泪,顿时闭上眼去,不忍再看。 一边的欧阳雷见状,不由朝面戴金色面具的人吐了一口唾沫,随即怒骂道:“恶贼,有种你先杀了老子,你若是不杀老子,杀子日后日你十八辈祖宗!” 西门烈却眼睁睁的看着唐壁的身子被吊起来,眼睛却一眨不眨,似是要把这仇恨永远记在心里,就算是死了,做鬼也要找面前的三人报仇。(.) 戴金色面具的人眼看唾沫到得跟前,轻轻一侧身,便已躲过,随即也不理会,直朝薜空灵问道:“臭小子,本护法再问一句,你说还是不说?” 薜空灵此时心里一阵阵剧痛,泠汗已不知不觉间浸湿了衣服,牙齿也已咬破,顺着嘴唇,和着泪水流进肚里,感觉到又腥又咸。 他天性善良,实是不忍看到这血腥一幕,正准备说出是谁抢走了天剑,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切不可说,我方才听到那恶人在心里已抱定主意,今日决不留活口,你只要一说出来,不但救不了他们,反而自己恐怕也要遭到毒手,看来今日只有忍一忍,牺牲这三位前辈,待日后脱身,再为他三人报仇不迟!” 薜空灵没想到对方如此卑鄙,知道七窍玲珑心说的不错,随即一咬牙,泠声说道:“恶贼,想要得到大哥哥的天剑,做梦吧!有种你把我先杀了,折磨一个无还手之力的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说完之后,刚刚还在闭着眼睛的唐壁,随即睁开眼睛,看着薜空灵,随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哪知笑容还没落,突然头部被金钩重重拍了一掌,顿时七孔流血,头随即沉了下去,再无声息。 薜空灵心中像是突然被人用刀扎了一下,揪的一阵痛,一时气急,从口里喷出一口鲜血,直盯着唐壁的尸体大声哭喊道:“唐前辈......” 一边的欧阳雷却大喝一声彩道:“好!唐兄,你此番死的值!” 西门烈也泠声说道:“唐兄,你先走一步,我二人随后就来,一起在阴间地府杀贼寇,灭金狗,快意恩仇!” 戴金色面具的人似是没想到唐壁如此有种,先是一怔,随即盯着西门烈二人道:“好!跟王重阳混过的人,果然够种,不过,本护法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硬到什么时间!” 他说完便又朝银笛看了一眼。 银笛会意,随即提起银笛,走到西门烈面前,跟着泠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下颌高高抬起,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若是再不说,老子现在就教这老不死的学吹.萧!” 他说话间,手中的银笛跟着便已硬塞进西门烈的口中,顿时将他前面两排门牙全部打掉,落到地上。 薜空灵知道他马上就要下杀手,随即看着一眼,此时已经惨死但身体仍被金钩高高吊起的唐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体内不知为何突然一暖,跟着全身像着了火一般,火烧火撩的难受,使得他再也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随即怒视着银笛道:“你如果敢杀了他,我发誓,今生一定以十倍痛苦还给你!” 一边的欧阳雷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两声道:“小兄弟,你如果想要为西门兄弟求情,那简直就是在侮辱他!想当年,他曾落入到金狗手中,那金狗想要逼他说出王大侠下落,对他刑讯逼供,手段不知残忍多少倍,所有能用的毒招,恶招全部使了出来,整整折磨了他半个月,结果西门兄弟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最后被王大侠救出来的时候,昏迷一个多月这才活了过来,这点苦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你要记住刚才这句话,这辈子一定要替我们报仇,将这几个恶贼的头拿到我们坟前祭奠,我等就是死也值了!” 西门烈此时虽然不能说话,却也是点了点头,跟着同样他的头还没点下来,银笛手中的笛子便已硬生生从他的喉咙处直透入后脑勺,跟着一股鲜红和脑浆混合体从笛孔里流了出来,甚是残忍,让人不敢目睹。 西门烈身体挣扎抽搐几下,随即就那样高高的仰着头死去,至死竟不瞑目。 薜空灵眼睁睁的看着西门烈惨死在自己面前,一时欲哭无泪,跟着心口一甜,又一次吐出一些血丝来,体内那团怒火一下子涌向脑门,跟着他的大脑便一片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杀了他们!” 他想也没想,随即一跃而起,跟着双手十指分别朝金钩银笛的喉咙处插去,一时间竟用了十层功力。 他这一招来势迅速,此时又是愤怒异常,使的虽然是少林罗汉拳,可临时却硬将拳法改成指法,转眼间便已够到金钩银笛二人的喉咙处。 金钩银笛多年来一直做着杀手的勾当,身手本就不凡,而且性格异常泠静,残酷,所以当他们眼看薜空灵满脸怒气的伸指朝自己喉间插来时,知道非同小可,大惊的同时,正欲挥出手中兵器抵抗,这时却发现,手中兵器竟还留在唐壁和西门烈的口中,一时竟拔不出来,大骇之下,他二人迅速丢掉兵器,嫉速后退,可却已晚了,眼睁睁看着薜空灵左右手的十指如尖刀一般插入自己喉咙,随即直觉得一阵钻心疼痛传遍全身,跟着又听咔嚓一声,喉结已被薜空灵硬生生扭断,顿时眼看自己的鲜血,从喉咙中喷射而出,形成一道弧线,如箭一般洒在薜空灵身上,瞬间将他身上变成一片血的海洋。 他二人不约而同的伸手去捂自己的喉咙,神情甚是痛苦,想叫却已叫不出来,想还手却已无能为力,眼神中满是惊骇,就好似看到鬼魅一般,一只手指着薜空灵,一只手捂着脖子,想要堵住喉间的洞口,不让鲜血再流,此时却哪还堵的住? 第七百十五章 怒杀 片刻间,金钩银笛的身体在狭小的屋子里旋转几圈,随即慢慢倒在地上,各人双腿蹬了几蹬,再不能动弹。(.)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发生,一边戴金色面具的人先是一怔,随即泠笑一声,跟着双掌如鬼魅般朝薜空灵头上拍去,眼看将他毙于掌下。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地上被捆的像棕子一般的欧阳雷,眼看薜空灵有危险,突然就地一滚,先挡在他的前面,跟着一跃而起,张口照着戴金色面具的男子裆部用力咬了下去。 这一咬,竟是不偏不倚咬在对方的命根上,一时却死死的不松口。 戴金色面具的男子眼看双掌就要重重击在薜空灵的天灵盖上,使得他瞬间脑浆迸裂而死,哪知就差半尺不到的距离,突感到裆部一阵钻心疼痛,随即再也无法理会薜空灵,跟着双掌朝欧阳雷头顶猛击下去,想要将身体挣脱欧阳雷。 他这一掌着实不轻,直将欧阳雷打的脑浆迸裂,喷了他一脸,顿时叫也没叫,便一命呜呼了,口中却死死的咬住不放松。 薜空灵此时就像是疯了一般,眼看着欧阳雷以死相救,大怒之下,双指变成拳法,跟着使出少林罗汉拳,双拳重重打在戴金色面具的人胸口,眼见对方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将身后小屋的墙壁撞开一个豁口,随即跌倒在地。 戴金色面具的男子当时眼看薜空灵的双拳,如排山倒海般朝他袭来,大惊之下,却已无力反抗,只得硬挨一拳,顿时只听“咔嚓”几声响,胸口随即一阵钻心疼痛,身下更是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疼,从嘴里喷出数口鲜血的同时,却也看到命根子此时正被欧阳雷咬在嘴里,再看看薜空灵全身通红,一幅神勇不可欺的样子,一时也不敢恋战,只得恨恨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薜空灵眼看到那人逃走,这才松了口气,身上的红色渐渐消失,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欧阳雷,见他双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不由心中一痛,跟着头脑一片空白,栽倒在地上,顿时不省人事。 七窍玲珑心此时虽然身体如受到千刀万剐一般,正在急剧的伸缩,抽搐,时大时小,说不出的难受,感觉好似要爆炸一般,可一想到薜空灵此时已经因走火入魔而昏厥过去,如今不及时将他叫醒,则后果不堪设想,随即忍着痛喊道:“主.......主人,你......你快醒醒,不要再.......再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薜空灵终于在七窍玲珑心一遍一遍的呼唤下慢慢醒来。 他眼开眼睛,看着眼看的一切,看着欧阳雷三人的尸体,一时竟像傻了一般,只吓的缩在一边,嘴里喃喃道:“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该学武的,我不该不听林姐姐的话的,是我害了他们!” 七窍玲珑心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见薜空灵如此后悔,只好劝道:“主人,你没有错,你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因为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为他们报仇!” 薜空灵此时目光正落到死了的金钩银笛身上,不由想到刚才自己一怒之下,杀了他们的情急,又听得七窍玲珑心劝,不由嘴里喃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不知说了多少遍,薜空灵再扫视一下满屋的尸体,想着金钩,银笛当时的残忍,生怕有一天自己也会遭此毒手,不由胆战心惊,大声喊道:“不,我不想杀人,也不要杀人!你帮帮我,到底我该怎么办?”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他们两个是恶人,是他们为了一已之私,杀了王大侠三个好兄弟,他们死有余辜,你杀了他们只是替天行道,你难道忘记了你是大唐平辽王薜仁贵的子孙吗?你既是薜家的后代,就要向薜家列祖列宗学习,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而不是害怕,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你娘亲的话吗?你难道要给薜家人丢脸吗?” 薜空灵听七窍玲珑心突然提起了娘亲,脑海中顿时想到下山前她的千叮万嘱,身体不再那样瑟瑟发抖,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我真的是在替天行道,惩强扶弱吗?为什么先前我砍断欧阳前辈的胳膊时会心痛呢?欧阳前辈既然是大哥哥的兄弟,肯定也是好人,那为什么他却要追杀清儿姑娘呢?到底他们谁对谁错?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 七窍玲珑心听得他问,半晌不再说话,因为它根本没见过薜空灵口中所说的若芷清,只是陆续从主人口中听到若芷清的善良和聪明,没有见过真人,一时根本无法辨别,它虽然有分辨是非,判断真假、善恶的能力,却无法凭空去看清一个人,倒是它在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欧阳雷绝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到底薜空灵帮助若茬清砍断欧阳雷一根胳膊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了。[] “唉!” 一时之间,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劝道:“主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看今日那恶人没从你这里得到天剑的下落,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堤防他才是,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薜空灵刚才只是一时害怕,像是吓傻了,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如今经七窍玲珑心一提醒,不由一惊,随即斩钉截铁的答道:“不错!这些恶人一天不得到天剑,拿不到宝藏,便绝不罢休,我一定要先在他们之前,找到那两个抢走我天剑的人,然后将天剑夺过来,好好保护它。” 他刚想完,可是却又道:“不行!清儿姑娘如今还困在那些恶人手中,日夜倍受折磨,我曾经答应过她,一定要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然后救出她,我怎么忍心将我的恩人置之不理,任由她生死呢?这样岂不是违背了娘亲教导我的“有恩必报”这一条吗?那我岂不是辱没了薜家的清誉呢?” 一时之间,他又陷入了两难境界,想到如果不找回丢失的天剑,便辜负了王重阳的重托,而如果去找天剑,不去杀其余五大门派掌门人,到时害死恩人若芷清,自己便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真的好难决择。 此时,就连七窍玲珑心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他只好提醒薜空灵道:“主人,不管你要做什么,至少你要先将这几个英雄的遗体埋葬,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的好!” 薜空灵此时正是焦头烂额,毫无头绪,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的提醒,这才看了一眼地上欧阳雷等人的尸体,随即说道:“不错!我不仅要让他们入土为安,还在杀了那个恶人,为他们报仇雪恨,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得以安心,瞑目。” 他此时好似有了主意,随即强撑着站了起来,随即将欧阳雷的遗体抱起,慢慢走出门去,抬头看到面前却是一片树林,不再犹豫,随即大步便朝一处空地上走去。 来到空地,薜空灵将欧阳雷的尸体放在地上,跟着又将西门烈和唐壁的尸体一一抱了出来,然后并排放在一起,将他三人身上捆着的绳素一一解了下来,又见欧阳雷口中正死命咬着面戴金色面具男子的下根,先是叹了口气,随即用力将其扯了下来,随手扔到远处的树林。 片刻后,一只野狗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一口叼起那男根,随即远远的跑了开去,三下五去二吞进肚子,跟着嘴里发出几声“嗷嗷”的尖叫,似是仍然有些不满足,两眼闪着绿光的盯着这边欧阳雷三人的尸体,似是只待薜空灵离开,便会立即扑将上去美美的饱餐一顿。 薜空灵生怕欧阳雷等人被吃,随即返回小屋,找到金钩,跟着走到欧阳雷三人尸体前,就地用金钩挖了一下大坑,将他三人埋葬在了一起,跟着堆起一个高高的坟墓,生怕野狗再挖,又在上面堆了好多碎石,最后才在一棵树上用金钩刻道:“抗金英雄欧阳雷、西门烈、唐壁等人之墓。” 落款自又是薜空灵。 待将这一切做完之后,天色已黑,薜空灵跪下给欧阳雷三人磕头头道:“三位前辈,你们放心,今日这血海深仇晚辈总有一日会让那恶贼血债血偿,还你们一个公道人心,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正准备离开,可是却看到远处那条野狗正在虎视眈眈的朝这边盯着,两只绿莹莹的眼睛使人看上一眼,便不由自主得毛骨悚然。 薜空灵打了一个泠战,看了一眼高高的坟墓,虽然明知那野狗绝不能将欧阳雷三人的尸体扒出来吃了,却不由看了一眼那小屋,有些担心屋里金钩银笛的尸体。、 他虽然有些恨金钩银笛杀了欧阳雷三人,可仍是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实是不忍他二人尸体被野狗糟蹋,随即走到小屋前,掏出他二人身上的火石,一把火将屋子烧了,随即在大火中扬长而去。 那野狗眼看着希望没了,半晌才悻悻的走了. 薜空灵刚走,一名少女风风火火的便跑了过来,却只看到化成灰烬的小屋及一堆新坟,她一遍遍抚摸着树上薜空灵刻下的名字,随即清秀的娇容上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嘴里轻声念叨着:“小兄弟,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难道我们真的没有缘份吗?” 她说完之后,不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直哭的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仍不能停。 许久,一声野狗的尖叫,吓的她浑身一阵颤抖,她不由站了起来,随即朝四周看了看,一时觉得越发害怕,随即下定决心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再也不了离开他了。” 她说完之后,便看了看面前的两条路,一条向西,一条向南,犹豫了半天,这才撒腿朝南边追去。 她长的与薜空灵要救的恩人若芷清一模一样,简直就像一个人一般,模样更是标致,只可惜的是,她还是追错了方向。 难道,缘分真的要靠天注定吗? 第七百十六章 母子 薜空灵葬了欧阳雷三人,便决定去户县寻找那两个抢走自己天剑的下人,生怕他二人武功不及,天剑被戴金色面具的恶人抢走,自己便辜负了王重阳的重托。 这一日正午,他行至一条小道上,看到路边不远处有个水塘,里面河水甚是清澈,又见自己身上被鲜血染红,生怕会吓到无辜之人,眼见地处荒野,路上无人行走,于是便将衣服尽数脱下,随即跳在水塘里好好的洗了个澡,然后又将衣服上血迹洗干,这才上了岸,就那样赤着身子,找到一处草坪,平躺下来,想要待衣服干了,再穿上继续赶路不迟,哪知这一倒下,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薜空灵被一阵凄厉的哭闹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不远处有官兵模样的人正驱赶着一队囚犯前行,那哭闹声便是从那些人中传来,又见自己此时赤身裸体,实是不雅,连忙摸了摸衣服,发现已被太阳晒干,于是穿了衣服,潜伏在一处草丛中,想要行装那些人过去之后再行上路,以免发生冲撞。 薜空灵见那对官兵约有二十多名,个个身穿铠甲,手执长鞭,骑在高高大大的马匹之上甚是耀武扬威,且时不时对地上那些徒步行走的囚犯吆喝辱骂,动不动就用手中长鞭劈头盖脸的照着那些囚犯挥舞下来,随即被打的人嘴里发出声声惨叫,而打人的官兵却忍不住哈哈大笑几声,显得甚是得意,他一时不由对那些官兵增添了几分厌恶,又见他们身上服饰好似不像大宋子民,一时更猜不透这些官兵到底什么身份。(.好看的小说) 再看路上那些被驱赶的囚犯,大约有百把十人,个个手上捆着粗绳,一个连着一个,身上穿着的虽都是大宋服饰,可均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而脚下穿着的布鞋,草鞋子,大都破的不成样子,露出脚趾头,有的甚至就那样光着脚,连鞋子也没穿,整个脚掌鲜血淋淋,而此时路上又凹凸不平,时不时还会有荆棘之类的东西,若是不小心踩上,便又是一阵惨叫,若是走的慢了,又会被那马上的官兵打上几鞭子,顿时身上或是脸上多出一条血痕来,甚是惨不忍赌。 薜空灵看着这些人,不由寻思道:“这些人八成是犯了什么大罪,定了死刑,要不然也不会受此虐待,想必那些官兵正是押送他们的人,虽然是执行公务,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却也不至于如此心狠,真是泠血心肠!” 他想到此,又见犯人中有老人,也有小孩,一时只觉他们甚是可怜,一时不忍再看下去,正准备继续上路时,这时却听到一个犯人指着水塘,大声喊道:“水.....水,那里有水!” 他这一喊,众犯人不由都齐齐朝这边望来,一起都朝薜空灵身边的水塘奔来,场面瞬间失控。(.) 薜空灵生怕他们看到自己,引起不必要麻烦,连忙在草丛里隐下身来,寻思待这些人走后,自己再行上路不迟。 那边马上一官兵此时看到犯人竟一窝峰的朝水塘跑去,眼看就要失控,顿时策马挡在那些犯人前面,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手中长鞭便朝那些人打去,个个口里直吼道:“你们这些宋猪,都给我滚回去,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其中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女犯人,此时嘴唇干裂,眼看着那水塘里的水,却不能喝,不由看着身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那男孩子眼看着水塘里的水却不能喝,只能用哀求的眼看着她道:“娘亲,我好渴啊!我想喝水!” 女犯人似是不忍儿子受苦,随即朝那官兵求道:“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我儿子他都三天三夜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你就让他喝一口水吧!” 她一开口,其它犯人都跟着求道:“是啊!官爷,我们已经连续走了半个月的路,每天只能吃到一口干粮,如果再不喝水,真的撑不下去了啊!” 其中一个官兵似是带头人,听到他们乞求,似是泠血一般,一口拒绝道:“不行!我们还要继续赶路,若是在规定的时间到不了营地,耽搁了工程,你们都得砍头。” 那女犯人见他拒绝,随即跪下求道:“官爷,我们就喝一口水,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的,求求你行行好吧!我儿子再不喝水,真会支撑不下去的。” 此时正值四月,虽是春天,可太阳已如火炉般,炙烤着大地,晒在人的头上,忍不住会一阵眩晕,也许小男孩年纪太小,也许是真的坚持不了了,不知为何,竟突然一头昏倒在地。 女犯人一见儿子昏倒,连忙俯下身去,想要去抱,可无奈双手被粗绳捆住,不能如愿,只在一边急的哭道:“我的儿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快醒醒,你要是死了,叫为娘如何活呢?” 她呼喊了几声,那孩子才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用哀求的眼光看着那女犯人继续求道:“娘亲,我好渴!我好想喝水!” 女犯人见儿子终于醒了过来,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儿子,你坚持住,娘亲再求求这些官爷,让他们给你弄口水喝!” 小男孩这才点了点头,从眼角中流出一滴眼泪来,只盯着那女犯人看。 女犯人这才抬起头朝那官兵求道:“官爷,求求你给他口水喝吧!再不喝水,他真的就要渴死了,只要你给他一口水喝,你要我做牛做马都行啊!” 其它犯人刚才眼见那小男孩子被晒昏过去,不由都一起替那女犯人求情道:“官爷,求求你给他娘俩一条活路吧!” 带头的官兵听了女犯人的话之后,不由盯着那女犯人看了半晌,随即脸上露一丝淫.邪笑意,跟着与身边其它几个官兵嘀咕几句,众人都盯着女犯人嘿嘿笑了,个个眼神透着恶意,显然是起了歪心。 薜空灵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想要上前去帮助那小男孩,可一想到林朝英曾经跟自己说道:“江湖险恶,人心不古,能不惹麻烦就不要惹麻烦,免得惹火上身,最终无法收场!” 他想到此,只好轻叹一口气,继续静观其变,一时又见那些官兵的眼神,脑海中不由想到那日在西安城外,看到那公子哥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恩人若芷清,便已猜到这些官兵绝不是什么好人,正在对那女犯人动歪心思,不由暗中为她着急。 果然,为首的官兵看着那女犯人,半晌才问道:“你当真为了儿子,什么都愿意做?” 女犯人见他好似松了口,眼中有好希望之前,脱口而出道:“是的!只要官爷给我儿子一口水喝,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 “愿”字还没出口,她已看到那些官兵看自己的眼神,顿时明白他们的意思,吓的再不敢说下去,直朝后退道:“官爷,求求你们,不要.....” 第七百十七章 凌辱 为首的官兵见她猜中自己的心思,一时心中欲.火被点燃,随即嘿嘿笑道:“不要什么呢?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们能你儿子一口水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现在怎么能反悔呢?只要你陪我们哥几个好好爽爽,把我们哥几个伺候好了,这塘里的水,你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怎么样?” 女犯人万没想到对方竟拿儿子要挟自己,一时惊恐的看着那些官兵,身体止不住颤抖,再看着儿子哀求的目光,奄奄一息的样子,知道再不给他水喝,他定然活不过今天,那自己今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可如果答应了这些**的要求,被他们糟蹋,自己死后,又有何脸面去见孩子的父亲呢?一时之间,她不由甚是为难,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首的官兵见她如此模样,似是也不着急,笑道:“小娘子,怎么样?想好没有?官爷我也不逼你,要救你儿子,就乖乖的把身上衣服脱了,让我们哥几个爽爽,如果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渴死,咱位就继续上路,看这小杂种能不能熬过今晚!嘿嘿!” 女犯人知道他所说非假,如果再不给儿子喝水,他一定活不过今晚,正不知如何办时,她又听到儿子用道:“娘亲,我好想喝水!” 她一时当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男子怒声喝道:“你们这些金狗,欺占我们的疆土,还这样对待这个孤儿寡母,与**又有什么区别?老子今日就算不活,也要跟你们拼了!” 他说话间,便用头朝那为首的官兵骑着的马上撞去,那马一时受惊,跟着前腿高高抬起,将那马上的官兵一下子重重摔了下来,而后腿正好一腿踢中那男子胸口,顿时那男子硬生生被踢出好远,口里惨叫一声,无奈双手被捆着绳子,待身体到了半空中,便又被手上绳子拉了下来,重重摔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其余的官兵眼见头领被甩下马来,纷纷将手中长鞭插入身后,抽出马背上系着的长矛,跟着一跃而下,将那人围住,开始对那男了拳打脚踢起来。 男子一时被打的在地上翻滚,口里发现声声惨叫。 薜空灵看到这里,似是再也按捺不住,几次想要出手,却被七窍玲珑心劝阻,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男子被官兵殴打。 为首的官兵此时已被属下扶起,只觉浑身酸痛,嘴里也啃了一嘴泥,不由怒气冲天,二话不说,夺过一名下属手中长矛,走上前去,朝着被打男子的心口便用力扎了下去,顿时一股鲜血,喷射而出,跟着又是一声惨叫,那男子双腿动弹几下,随即便停了下来,显然已经死了。 薜空灵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已是阵阵绞痛,此时他虽然已知对方是金兵,好几次想出手,可却听七巧玲珑心道:“主人,自古以后,民不与官斗,这些人虽然值得同情,可你此时身受重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些官兵人数又不少,你如何应付的了呢?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若是真的惹怒了那些官兵,恐怕这些老百姓都会跟着遭殃!” 薜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说的不错,可一想到自己是薜家子孙,想到娘亲所说的“不要丢了薜家人”,想到王重阳说过的“除暴安良,惩强除恶”,他的心便止不住的痛。(.好看的小说) 七窍玲珑心生怕他再看下去,又会走火如魔,连忙劝道:“主人,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些官场上的事,早些走吧!你难道忘记了清儿姑娘还在等着你去救,你还要快点找回天剑呢?” 薜空灵轻叹一口气,随即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官兵,这才慢慢起身,准备悄然离去。 哪知就在这时,女犯人眼看那男子为救她们母子而惨遭横祸,一时甚觉不忍,哭着爬过去道:“木大哥,你醒醒,你不要死啊!” 可此时那姓木的男子,身上早已被那金兵一杆长矛直从前心透入后背,又如何能再醒过来呢? 其它囚犯见姓木的男子被杀,一时都义愤填膺,纷纷朝那些金兵围了过去。 为首的金兵见状,似是也有些后怕,随即单手一挥,其它官兵都手执长矛,纷纷对着那些囚犯。 一时间,那些囚犯再不敢动,个个怒视着那些金兵,恨不得将他们扒皮吃肉,方才解恨。 为首的金兵见众人被震住,似是仍不解恨,随即手中长矛直指着那小男孩的心口道:“臭婆娘,老子再问你一遍,脱还是不脱?” 女犯人此时正抱着那死去的木姓男子痛哭,如今听到为首金兵喊,连忙转头一看,却见他手中那把锋利的长矛正指着儿子胸口,如果再上前轻轻一送,儿子势必会没命,吓的赶紧爬了过去,抱着为首的金兵哭道:“官爷饶命,你放了我的儿子,我……我脱就是!” 为首的金兵这才收了长矛,看着那女犯人慢慢解开了上身纽扣,露出一对雪白的奶子,不由淫.笑着伸手狠狠摸了一把。 女犯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下,想要回避,可却看到为首的金兵,手中长矛晃了晃,再不敢退,只得流泪任由那金兵**。 众囚犯此时是敢怒不敢言,眼看同胞被金兵欺负却无能为力,不由都纷纷落下了泪来,随即揪过头去,不忍再看。 小男孩似是也知道了此时母亲有危险,不由哭着大声喊道:“娘亲,我不要喝水了,我不要喝水了!” 他这一喊,众囚犯更是纷纷叹气。 薜空灵心中一紧,正欲起身,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我听得那为首的金兵心里寻思,倘若有人胆敢反抗,就会将这些囚犯统统杀死,如果你此时轻举妄动,恐怕落难的就不只是这对母子了,这些人都会因此受连累的,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还是走吧!这种事太多了,我们哪能管得了这么多呢?” “唉!” 薜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定是听到了对方心中所想,这才劝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一时却也不忍看那女犯人受辱,随即又想到小时候,娘亲也曾遭遇坏人,若不是王重阳及时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和娘亲就要遭遇恶人毒手,此时他想救,却又无能为力,只得在心里轻叹一声,随即准备起身离去,不忍再看。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的一声惨叫,薜空灵赶紧揪头看去,只见那为首的金兵已经撕破了女犯人的衣服,正如狗一般压在她的身上,他气的顿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拳头紧紧的握着,嘴唇也咬出了血。 其余金兵,一边用手中长矛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囚犯,一边扭过头来看着首领凌辱那女犯人,有的人嘴里喊着加油,有的人却哈哈大笑,均都是说些污秽不堪之语。 第七百十八章 失信 女犯人此时儿子的性命被那些官兵紧紧攥在手里,只能任由那金兵凌辱,时不时从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声音甚是凄厉,尽似哀嚎,似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每叫一声,薜空灵的心便如被刀扎一下,痛的浑身抽搐,再也站不起来。 七窍玲珑心乃是上天所降灵石,心纯如水,犹如仙子一般,哪能听得进这污秽之声,淫.笑之乐,此时也是浑身疼痛,直撑了片刻,终于还是昏厥过去。 薜空灵此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看着那女子受辱,脑海中一遍遍闪现出三年前娘亲差点被恶人侮辱的情景,又见那为首的官兵此时已提起裤子,从那女犯人身上爬了起来,显然兽.欲已满足,正得意的跟其它金兵淫笑,口里时不时说些污秽不堪的语言,惹的众官兵阵阵大笑。 他此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正好看到一个金兵朝为首的金兵说道:“头儿,我看你乐也乐过了,爽也爽过了,这小杂种八成也是活不成了,还要不要给他水喝?” 为首的金兵上前踢了一脚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男孩,随即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道:“小杂种,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被甩下马,想喝水,下辈子去吧!” 他说话间,又夺过身边下属手中的长矛,跟着一枪刺入了那小男孩的胸膛之内,顿时一股鲜血喷射出来。 小孩子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便就此丧命。 女犯人早已被金兵折磨的筋疲力尽,一时没能缓过气来,如今听到儿子惨叫,知道不好,顾不得身上衣服没穿,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儿子已死,一时惊呆,像是傻了一般。 众囚犯似是再也无法忍受金兵的残忍,纷纷朝这边奔来,那些官兵生怕他们犯乱,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手中长矛便刺,顿时又有几人倒地惨死。 为首的金兵眼看众囚犯似要造反,随即一不做二不休,手中长矛一挑,将那死去的小男孩尸体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喊道:“你们这些宋狗,胆敢造反,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女犯人眼看着儿子被锋利的长矛高高举起,一颗瘦骨嶙峋的头颅就那样沉着,双眼空洞的睁着,像是疯了一般,扑上前去,伸出双手朝那为首的金兵边抓边哭道:“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来!” 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愤怒,她此时力量极大,一下子便将对方袖管上的铠甲扯下一块来。 为首的金兵一怒之下,抬腿狠狠照着女犯人的心口便踹了一脚,口里骂道:“臭婆娘,你找死!”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金兵手中长矛便已用力扎入女犯人雪白的胸膛,顿时鲜血自她胸前喷射而出,瞬间将她的身体染红,她仍然伸长双手道:“你.....你还我儿.....儿.....” 话音未落,人便倒地死了,至死不瞑目。 为首的金兵这才哈哈大笑两声,手中长矛一挑,跟着随手一扔,将那小男孩的尸体朝水塘里扔去。 薜空灵眼看着她母子二人被杀,此时只觉得全身血液好似倒流一般,双眼怒视着那为首的金兵,嘴里喃喃道:“你言而无信,言而无信!” 如今他眼看小男孩的尸体就要落入水塘中,再也不犹豫,随即双脚蹬地,跟着如箭一般跃起,朝水中奔去。 他此时身上兼有当今世上两个一流高手的内力,又有最好的轻功“神形百变”,双脚踏在水面上,就好似如履平地一般,不待那小男孩落入水中,便已伸手将他揽入怀里,跟着脚尖轻轻点了一下水面,借助水面支撑,随即一个空转身,片刻间便已到了女犯人跟前,慢慢将小男孩子放在她身边,又将他母子二人双眼合上,再看那女犯人身上没一件衣服,随即取过她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半晌凝视着她,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犹豫不决,顾虑太多,不肯出手相助,她母子二人也不会惨死,一时心中懊悔的同时,却也对金兵的言而无信感到无比愤怒。 那些金兵刚才眼见薜空灵出手如此不凡,也是大吃一惊,如今又见他只是一个未成年人,顿时再也不怕,随即上前将他转围围住,用手中长矛对着他,一时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为首的金兵似是仗着自己人多,一时也不害怕,朝着薜空灵怒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若是妨碍军爷我办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识想的快点滚蛋!” 薜空灵此时脑海中只想着刚才那母子二人惨死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仇恨,只觉得眼前这些金兵当真十恶不赦,并且言而无信,说好了要给小男孩水喝的,却又将他母子二人刺死,当真罪大恶极,再加上此时已没了七窍玲珑心的劝阻,更是控制不住愤怒的情绪,如今他听到为首的金兵如此凶恶,不由慢慢站了起来,怒视着他道:“恶贼,你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只要满足你的兽欲,就要放了她母子二人,为什么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这时那些囚犯,眼见薜空灵出来指责那金兵,顿时起了不小的骚动。 为首的金兵见薜空灵一个小孩子,竟敢质问自己,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道:“小杂种,军爷我言而无信又怎么样?这些人是老子的犯人,老子想杀就杀,想打就打,莫说是杀一两个贱人,就算是杀光了大宋猪狗,你能奈何得了军爷?” 他说话间已抽出腰中长鞭,随即轻轻一抖,朝一个犯人身上用力抽去。 薜空灵眼看对方长鞭挥出,瞬间要就落在那犯人的身上,又见那金兵如此猖狂,随即一把抓住那长鞭,跟着怒视着他道:“金狗,你抢我大宋疆土,辱我大宋姐妹,杀我大宋妻儿,今日碰到小爷,竟还敢如此猖狂,现在我就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杀人偿命,死有余辜!” 他说话间,眼见四周其它金兵都挺着长矛朝自己身上刺来,顿时手中用力一扯,跟着夺过对方手中长鞭,想也不想,便已使出那日在困室里学的五仙教金蛇鞭法,随即手中长鞭一抖,瞬间如一条蟒蛇出洞,尽朝那些刺来的长矛上卷去,一时紧紧缠住那些长矛,跟着右手用力一抖,手中长鞭有如大浪一般,带着巨大的力量席卷而去。 那些金兵本是一些小喽幕崾裁次涔Γ?换嵋恍┤?琶uΨ颍?饺绽锲鄹阂恍┐笏问治薮缣?陌傩丈锌桑?缃衲木?闷疝悼樟橛昧σ欢叮慷偈敝痪醭置?氖直垡宦椋??旁僖材媚蟛蛔。?种谐っ?黄韧咽侄?桑?街桓觳簿?肫胪丫剩?僖膊荒芏倏纯此?郑??窍恃?芰埽??饽:??纠葱闹幸丫?e拢?弈伟?诮鹁??蜕跹希?羰橇俚星诱螅?蜃约翰唤龌岜豢惩罚??胰?炅?胰耍?皇蓖艘膊桓彝耍?弦膊桓疑希?欢19盼?椎慕鸨?础?p> 第七百十九章 出手 为首的金兵这才知道薜空灵不是好惹的,一时心中生了胆怯,又见众属下都盯着自己看,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挺矛便朝薜空灵刺去。 薜空灵手中长鞭就势一扫,跟着直朝对方脖子上缠去,又见长矛已至,随即脚尖轻轻点地,跟着一跃丈许,避开对方长矛,此时手中长鞭已紧紧缠住对方脖子,口中怒道:“恶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叫你还欺凌我大宋子民!” 他说话间,手上用力一扯,跟着只见为首的金兵,整颗头颅瞬间被生生扯断,直抛上天空几十米高,跟着从脖子里喷出一股鲜血来,直冲一米多高,恰好碰到那头颅又掉了下来,被这鲜血再一冲,又飞起几尺高,这才落在地上,顺着斜坡,滚入水塘之中,瞬间沉没,冒出几个水泡来,顿时清澈的塘水被鲜血染的通红。 “好!” 那些囚犯眼看着作恶的金兵被薜空灵扯断喉咙,个个心中甚是痛快,又见薜空灵如此神勇,一时再也不怕,纷纷喝起彩来。 其它金兵刚才早已吃到薜空灵的苦头,如今眼看首领被杀,顿时军心涣散,有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瞬间点燃,跟着一道亮眼的白光直冲天空,高达几十米,跟着又散落开来。 其它金兵再也顾不得许多,纷纷掉头就跑。(.好看的小说) 薜空灵此时焉能让他们逃走?只见他手中长鞭直挥,将五仙教的金蛇鞭法尽数使出,顿时鞭起人头落,也就是片刻功夫,只听得数声惨叫,那些金兵尽皆身首异处,倒在地上死了。 此时那些囚犯,眼见押解自己的官兵都已死了,一时只觉大快人心的同时,却也吓的胆战心惊,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拾起地上一根长矛,相互割断手中粗绳,随即转身朝四周跑去,其它人纷纷效仿,跟着也都一哄而散,只留下一个老者,似是已无力逃跑,呆呆的怔在原地,看着薜空灵。 薜空灵一怒之下,将十几名金兵一一杀掉,如今看着满地的尸体,瞬间泠静下来,丢掉手中长鞭,一时吓的浑身发抖。 那老者刚才眼看金兵中有人放了信号,知道马上会有援兵赶至,又见薜空灵一时像傻了一般,似是不忍他白白送死,连忙上前劝道:“小哥,你杀了这么多金狗,还愣着干嘛?赶快跑吧!若是待金狗援兵赶到,你想跑恐怕就难了!” 薜空灵一惊,随即看了看地上惨死的那对母子,只觉她们就像自己和娘亲一样,皆是无依无靠,又想到若不是自己太过顾虑,出手太晚,她们也不至于惨死,一时不忍她们暴尸荒野,听得老人劝,半晌才道:“多谢老丈相劝,只是这母子二人今日因我而死,我岂能将她们就这样放着?若是那些金狗再来,看到我跑了,一时恼怒,朝她二人遗体发泄,岂不又是我的罪过?倒是老丈,你腿脚不灵,还请先行离去才是!” 那老者也没想到薜空灵如此心肠,似是受了感动,先是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少侠年纪轻轻,便已如此神勇,且忠厚仁慈,令老朽深感佩服,老朽如今已年过古稀,如今又饿了数日,就算是再给我两条腿,又岂能跑得过金狗的铁骑?既然如此,不如就陪着小哥一起将这对苦命的母子埋葬也好,免得他们死后还要遭受金狗凌辱!” 他说完便拾起地上一根长矛,行至一棵树边,动手挖起坑来。(.) 薜空灵见状,不由也深受感动,见那老者体迈,连忙也拾了一根长矛,开始挖起坑来。 二人挖得半个时辰,终算是挖好了一个大坑,又合力将那母子抬入坑中,正欲去埋,却看到那姓木的男子也惨死在地,不忍他死后遭金兵凌辱,想要一起埋了,却发现坑太小,正在再挖一些时,却听到有铺天盖地的马蹄声传来,二人不由一惊,知道金兵眼看将要到达,只好先行将那母子二人的尸体埋了,然后再想办法。 薜空灵想到这母子二人终是因为自己而惨死,一时心中有愧,随即用手中长矛,为她二人在树上刻了一下墓碑,落下自己的名字,这才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正要想办法再去挖坑将那名男子埋葬时,却听那老者劝道:“孩子,你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薜空灵道:“老人家,那你怎么办?” 老者惨笑一声道:“孩子,我已经老了,就算是死也不足惜了,你年纪轻轻,武功又好,正是大有作为之时,若是这就样落入金狗之手,岂不可惜?” 他边说边将薜空灵朝一边推,催着他走。 薜空灵知道老者所说不错,一时看了看那地上的男子,甚是犹豫,再次问道:“老丈,不知这些金狗为什么要抓你们?” 那老者见薜空灵如此固执,知道他不到黄河心不死,只得叹了口气道:“少侠,实不相瞒,此次金狗将我全村人尽数掳来,皆是因为我儿上官剑南,前些日子他因为一时看不惯金兵乱杀无辜,到处耀武扬威,这才一时冲动,一怒之下杀了几个金狗,结果酿成大祸,如今身陷牢狱,不知是死是活,不仅如此,那些金狗为了泄愤,还将我们全村人都抓了起来,说要将我们送到别处做苦力,活活受尽折磨而死,他们方才解恨!倘若小兄弟有心,还请劳烦出手救出我儿,老夫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啊!” 薜空灵一惊,脱口问道:“上官剑南?莫非老丈的儿子便是铁掌帮帮主不成?” 老者也吃了一惊道:“不错!小兄弟莫非认识我儿不成?” 薜空灵万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巧合,想到上官剑南正是自己要杀之人,如今听得老者问,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就在这时,马蹄声越来越急,听声音也越来越近,老者见薜空灵面色苍白,怔在当场,生怕他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随即拾起地上一根长矛,对着自己胸口道:“小兄弟,你若是再犹犹豫豫,执意不走,老夫唯有自刎于此,以免你受到牵连,至使老夫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薜空灵大惊之下,只好抱拳说道:“老丈,您放心就是,我一定会拼死救出你儿子上官剑南的。” 老者感激道:“孩子,你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倘若你日后想要为我们报仇,就叫我儿多杀几个金狗,比什么都强,不要再犹豫了,金狗眼看已至,你再不走,我二人都要死在这里,实是不值啊!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救出我儿子,老夫死也瞑目了!” 薜空灵无奈之下,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第七百二十章 错过 薜空灵走后,那老者这才又用手中长矛开始挖坑,无奈他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只能看着男子的尸体道:“木兄弟,不是老夫不想让你如土为安,实是无能为力,与其将你留在此地,让那些**不如的金狗糟蹋,不如将你葬入水中,但愿水龙王能够将你收走,从此做个虾兵蟹将,将来有一天,好能重返人间,找那些金狗算帐!” 他说完便用力将那男子尸体用力拖入水里,眼看着他慢慢沉了下去,这才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数百名金兵铁骑已至,看到水塘边的金兵尸体,随即齐齐跃下马来,个个手里拿着长矛直朝老者走来。 老者眼看他们过来,随即从地上拾起一根长矛,大喝一声道:“你们这些金狗,欺负我大宋百姓,简直畜生不如,老夫今日就跟你们拼了!” 他说话间便举起长矛朝其中一个金兵刺去,可惜还没刺到对方,对方便已有七八根长矛齐齐捅入他的身体之内,顿时鲜血浸透了他的前胸后背,随即慢慢倒在地上,至死,双眼还怒视着金狗。 这时,一个隐蔽的地主方,有人发出一声轻叹,随即再无声息。 那些金兵眼看老者倒地身亡,又见周围死了这么多同胞,且个个身首异处,更是怒不可遏,随即又用手中长矛直刺了老者几十下,这才罢手,最后又看到薜空灵留下的名字,不由恨的牙痒痒,又看到那母子二人的坟墓,本想将她们尸体也挖出来,再刺个几十矛泄恨,却又听到远处传来求救信号,这才匆忙上了马,一时对“薜空灵”三个字胆战心惊,再不敢提。[.超多好看小说] 待那些金兵走后,一名女子紧随而至,眼见老者惨死,只觉甚是心寒,再一看坟墓边的树碑,上留有薜空灵的名字,不由泪如雨下,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名字,一边喃喃道:“原来,我又来晚了一步!” 原来,这女子先前在那小屋前朝南追去之后,哪知追了两天,却始终没发现薜空灵的影子,这才又掉头回追,哪知还是来晚一步,如今看着薜空灵留下的名字和坟墓,不由甚是难过,再看到四周皆是金兵尸体,便已知道这些人定是薜空灵所杀,一时对他更是佩服。 那女子正准备继续去追薜空灵,却见那老者的尸体还在,不忍他就这样暴尸野外,拾起地上一根长矛,便也效仿薜空灵,用力挖了一个坑,将他与那母子二人的坟墓并排埋在一起,随即也在树上刻下一行字,接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寻思薜空灵一直都是向西而行,想必这次也是,于是便朝西继续去寻找。 再说薜空灵忐忑不安的离开那老者之后,一想到他会被金兵抓住,再想到金兵对待那母子二人的残忍手段,越发觉得将他留在那里实是不智之举,一时想回去找他,却又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七窍玲珑心终于慢慢苏醒过来,见薜空灵好似心神不定,随即又想起刚才的事,连忙问道:“主人,那对母子怎么样了?” 薜空灵心中正自彷徨,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到七窍玲珑心说话,顿时喜道:“我怎么这么糊涂,一时竟把你给忘了,你怎么这么久不说话,是不是又睡着了?”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哪里是睡着了,只是刚才听到那些坏蛋们欺负那个可怜的母亲,一时气不过,竟晕过去了,现在才苏醒过来!” 它顿了顿又问道:“噢,对了那对母子现在怎么样了?” 薜空灵一想到这事,心里就特难受,想到当时若不是七窍玲珑心三番五次阻止自己出手,那对母子也不会惨死,如今听得它问,不由责怪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初阻止我,她们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七窍玲珑心见薜空灵责怪,又听说那对母子死了,一时心中也甚是难过,半晌不说话。 薜空灵见它不说话,还以为它心里也对那对母子的死生了内疚,一时也觉得自己不该去责备它,于是将七窍玲珑心晕厥过去之后的事,细细讲了一遍,直听的七窍玲珑心身体阵阵隐痛,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唉!主人,你也太意气用事了,这些人都是恶人,你杀他们一人,他就会要杀你十人,百人报仇,你一怒之下,杀了他们几十个人,恐怕那些老百姓都要遭殃了!” 薜空灵惊道:“你说什么?那些老百姓也会被杀吗?可是他们已经跑远了啊,只要不被金狗抓住,自然就不会被杀了。” 七窍玲珑心见他想的如此简单,不由叹了口气道:“主人,你没见那些金狗都骑着马吗?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就算跑的再快,也跑不过金狗的马匹啊!再说他们早已又饿又渴,又岂能跑得远呢?想必那老人现在恐怕已经被杀了,都怪我要是不昏过去,早点劝住你,那些人也不会冤死的!” 薜空灵此时正在担心那老者的安全,如今听七窍玲珑心分析,心头更惊,跟着便朝回奔去。 七窍玲珑心一时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生怕他再做出冲动的事来,随即问道:“主人,你要去做什么啊?” 薜空灵边跑边想道:“我要去救那老人,一定要去救他!”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不见黄河不死心,随即叹了口气道:“唉,可能你去了,已经晚了!” 果然,薜空灵再次返回河边时,看到的却只是凭空多了一个坟墓,他眼见地上到处都是鲜血,还有老者身上穿的衣服碎片,便已可以想象老者生前惨状,又见老者坟墓边的树碑上刻着几行字,仔细一看去,轻声念道:“无名老人之墓。” 落款却是“若芷清”三个字。 薜空灵惊的差点一屁股要坐到地上,半晌才道:“怎么会是清儿姑娘?她不是被人抓走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七巧玲珑心也觉得事情甚是蹊跷,如今见薜空灵如此惊讶,半晌才道:“主人,你还记得那日你杀了青城派的柳谷子,下了山之后,曾经遇到过抓走清儿姑娘的那些恶人吗?” 薜空灵不知它为何突然提起这事,随即答道:“当然记得,可是这件事跟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不妨想想,既然当时那些人都可以带着清儿姑娘找到你,那就说明,他们肯定在一路都在监视着你,刚才你一离去,他们便现身了,定是清儿姑娘见这老人惨死,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不忍他暴尸荒野,这才求着那些恶人帮忙埋葬了这老人也说不一定啊!” 薜空灵此时也想不明白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如今听完七窍玲珑心分析,想想也有道理,随即说道:“照你这样说,那清儿姑娘一定就在附近了?” 七窍玲珑心道:“就算是在附近又能怎么样?清儿姑娘在人家手里,敌暗我明,他们若是不想见我们,你就算是找累死,恐怕也不能找到她的!” 薜空灵想想也是,正要说话时,却听到不远处有惨叫声传来,不由大惊,一时觉得事情不妙,随即说道:“过去看看!”顿时便如箭一般掠了过去。 七窍玲珑心也有一种不详预感,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唉!可能这些百姓已经遭到毒手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偷窥 果然,薜空灵寻着惨叫声找到那些人时,他们均已被人杀死,此时遍地皆是尸体,简直称得上洗血成河,上百号人似是齐齐的被人摁在地上,硬生生砍断头颅,以致尸首分家,显然这些皆是金兵所为,目的便是为先前那些被薜空灵杀掉的金兵报仇,手段之残忍,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薜空灵看着满地这些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此时懊悔的不行,后悔自己当初不听七窍玲珑心的劝阻,以致害得这些人惨死。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这些无辜的人,就算此时不被金兵杀死,那么待到了金兵营地,不是活活累死,便是被生生折磨而死,反正自从他们被金兵抓住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薜空灵此时身上旧伤还未好,刚才添新伤,如今再看着这血腥的场面,一时再也支撑不了,一头栽倒在地,昏厥过去,直到醒来之时,却发现已是大半夜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四周有几十对绿莹莹的眼睛正发着绿光,几乎将自己包围,一时只觉毛骨悚然,再一细看,却发现周围几十只野狗正在疯狂的撕咬着那些人的尸体,时不时从嘴里发出“嗷敖”的怪叫。 薜空灵眼看它们在糟蹋这些人的尸体,顿时怒不可遏,心中原本对金兵的怒气无处发泄,此时正好有了对象。 他一跃而起,一拳打断一棍碗口粗的树干,随即抱了起来,口里怒喝一声道:“你们这些畜生,他们都死的这么惨了,连你们也欺负他们。”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挥舞着手中树干朝那些正在啃食人尸体的野狗扫去。 他此时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怒,自然使出了全身力气,那些野狗先前已吓了一跳,原本已跑了开来,后来又见薜空灵一人,随即又折了回来,继续啃食尸体,似是根本没将薜空灵放在眼里,直到眼看一个同伴被薜空灵手中树干打的飞出去数十米,倒在地上“嗷嗷”惨叫几声死了,均都先是一怔,随即齐齐的张着血喷大口,?暄懒炎斓某?悼樟檎獗咂死矗?剖窍胍?布浣??撼伤槠??p>此时的薜空灵已不再是先前那个刚刚从终南山活死人墓走出来的手无拂鸡之力的少年,他现在身上早已有了百年功力,而且还精通数门绝技,再加上此刻心中怒气冲天,只觉眼前这一条条向自己扑来的野狗,就好似那些残害百姓的金狗,顿时将满腔怒气尽数朝它们尽数发泄而去。 一时间,手中碗口树的树干被薜空灵当成兵器随意施展着,每碰到一条野狗的身体,那野狗便发出一声哀鸣,跟着身子直飞出数十米远,然后撞断几根树干,随即重重摔倒在地,然后四条腿乱蹬几下,片刻后便已死去。 几十条野狗,就像几十个金兵一样,瞬间功夫便被薜空灵斩杀殆尽,剩下几只,眼看着同伴惨死,再也不敢上前,最后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此时的薜空灵,身上迸溅的全是野狗身上的鲜血,再加上那些死人发出的异味,经风一吹,忍不住令人作呕。 薜空灵已记不清是第几次呕吐了,当他差不多要将肚苦肝都要吐出来时,天色已慢慢变亮,而在树林里也出现了一个极大的土坑。 这个土坑是薜空灵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挖的,也是他为这些死去的百姓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他费劲最后一丝力气,将所有人都拖进土坑,然后再用土堆成一个“百人坟”时,他已是筋疲力尽,再次累昏过去。 是太阳强烈的光照将薜空灵刺醒,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百人坟,随即咬破手指,在一棵参天大树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离开。 现在,他一想到那老人临死前交待的话,就恨不得飞到铁掌帮去,然后救出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至于他是好是坏,日后再做计较。 薜空灵一路向南,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总之半个月后,待他站在了位于荆襄南面的铁掌峰山脚下时,正逢晚上。 此时,他用疲惫的双眼盯着眼前虚无缥缈的铁掌峰,一时甚是惆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去打探上官剑南的消息,如何去营救他。 在一个平坦的石头上,薜空灵一边稍作休息,一边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山峰,以上上峰上的几间房屋。 这几间房屋,正亮着灯,灯光忽闪忽闪,让他猜不到里面住着何人,更让他不自己到底该先从哪一间查起。 此时的他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偷偷溜上山去,潜入到铁掌峰去,然后仔细查看一翻,再做决定。 休息了一会,直到倘大个铁掌帮,此时只剩下两间房屋在亮着灯时,他这才站了起来,随即像黑夜中的幽灵一般,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落地时,已是十几丈远,跟着他再次轻轻一跃。 一路上,他碰到几个值夜弟子,悄无声息的便绕了过去,片刻功夫,他已到了那两间亮着灯的房屋前面。 房屋呈东西排列,东面的一间,有一个人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正在来回不停走动着,看不清是男是女,不过可以看得出那人内心的焦灼不安。 西面的一间房里似是有不少人,都聚在一起,像是商量着什么大事。 薜空灵看了看房顶,随即有了主意,脚尖轻点,如一片羽毛悄无升息的落在了东面一间房顶之上。 主是他自出江湖,第一次做这种偷窥之事,心里自然不免有些紧张,他原本可以向上次去杀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那样,光明正大的走进去,然后抓住一个铁掌峰弟子,逼他说出上官剑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再决定是杀是救,可自从他经历了一系列的遭遇后,他已经知道了人心难测,尽管他可以有七窍不玲珑心帮他辨别对方心中所想,可此时,他却不想这样做。 这次,他决定要用亲眼所见,听耳所闻,来判断自己到底该如何办。 强自镇定片刻,薜空灵这才动手轻轻揭开了脚下的一片瓦,顿时从屋里透出一丝微弱的亮光来,借着亮光,屋里的情景顿时一览无余的展现在薜空灵面前。 哪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薜空灵眼睛凑着那片缝隙朝下看时,却见里面一个年轻女子,正将身上穿着的最后一件外衣褪去,露出里面贴身的红色肚兜,昏黄的油灯照射下,显得她格外妩媚,身上肌肤雪白如脂,再加上她小巧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体,显得那样诱人,简直好似仙女下凡一般,使得薜空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一时间,他少年春心萌动,脸上一阵燥红,跟着心口突然剧烈的一痛,使他差点从房屋上一头栽倒下去,更吓得他赶紧扭过头去,忍着疼痛,再不敢看,随即轻轻将那块瓦片重新盖上。 连续几次深呼吸,薜空灵慌乱剧痛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即轻手轻脚的朝西面一间房子走去。 第七百二十二章 后悔 薜空灵再次轻手轻脚的将房顶一片瓦揭了开来,小心翼翼的朝下面看去,却发现一张桌子旁,有十几个人正围成一圈,对着一张地图,讨论着什么。(.好看的小说) 薜空灵将耳朵紧贴缝隙之上,这才听到桌子正中间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道:“我觉得当今之计还是不要去惊动韩将军的好,此时他刚被贬值,心情不好,我等若是贸然再去打搅,岂不是让他乱上添乱?” 他身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赞成道:“不错!韩将军刚刚与秦桧那个奸臣因为岳无帅之事发生争执,才被狗皇帝罢官削除兵权,如今正家里赋闲,整日郁郁寡欢,我等实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救师傅之事还当从长计议。” 他此言说完,对面一个满脸胡腮的大汉急道:“可是如果不去找韩将军,仅凭我们几人之力,又如何能将师傅从金狗的大牢里救出来呢?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师傅他老人家被金狗杀害吗?” 他此言一出,另外一人愤愤的一拳打在桌子上道:“哼!我就不信,那金狗的牢房固若金汤,只要我们行事周密,一定能将师傅救出来!” 跟着有人附和道:“不错!兵书有云: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我等先前与剑南兄未入江湖时,便已是出身如死的好兄弟,一起上过多少次战场,杀过多少只金狗,难道这次就怕了他们不成?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与把剑南兄救出来。” 那五旬老者见他们情绪激动,不由眉头紧皱,低头沉思半天,这才说道:“各位兄弟的心情,老夫岂能不知?只是今昔不同往日,铁掌帮自上次被狗官半夜偷袭围剿,已经元气大伤,如今只剩下我们几人,尚且勉强支持下去,如果我们再意气用事,不仅救不出帮主,而且恐怕还会陷入绝境!如此以来,帮主一手创下的基业岂不尽毁我等之手吗?还请各位兄弟三思的好!” “唉!” 他此言说完,众人不由均长叹一声,各自不再做声。 薜空灵听到这里,不由寻思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的兄弟,看此情景,他们好似正在商讨如何去营救上官剑南,听他们口气,似是对金狗颇有意见。如此说来,倒也不是坏人。”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开门进来,朝中间那名五旬老者跪下抱拳说道:“禀报副帮主,小的探得消息,金狗也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老太爷的消息,已派兵前去将整村的人都抓了起来,说是要带到西安一带做苦役,以报上次帮主杀金狗之仇。” 他此言说完,那名五旬男子脸上色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什么?你说老太爷他们被金狗抓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满脸胡腮的大汉也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岂有此礼,金狗太也目中无人了,竟敢明目张胆将整村人都截走,难道那些大宋狗官就不闻不问,任由他们欺负我大宋百姓吗?” 其它人听后,个个也都是面带惊讶之色,相视一望,又问得那老者问,随即齐齐转身盯着那黑衣人看。 黑衣人这才继续说道:“禀报副帮主,据小的探听到的消息,老太爷一村人是在帮主被金狗抓走的第三日,便已被金狗团团围住,然后全部押走了。至于那些大宋官员有没有阻止,小的倒不清楚,只是当时小的探得消失之后,便已最快的速度赶去通知韩将军,并与他约定待老太爷一行人到了户县附近时,再由他一带领旧部杀了那些金狗将老太爷救出,最后再混入户县,分散开来,这样也不至于引起金狗注意,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 他说到这里,众人不由齐声喝彩道:“好!确实是好主意,这样一来,那些金狗就算再猖狂,也不至于敢将整个户县的人都抓走,老太爷性命无忧也!” 五旬老者也点头说道:“不错!这件事你办的很对,当记首功!” 哪知他话刚出口,却听黑衣男从长叹一声道:“倘若真是这样,那也倒好,谁知老太爷一行人还未到达户县,却不想半路竟杀出一个程咬金,不知从哪跑出一个臭小子,二话不说,便将那些押送老太爷的金狗全给杀了……” 他说到这里,此时正在房顶偷听薜空灵已惊的目瞪口呆,心下寻思道:“唉!看来七窍玲珑心说的对,这件事确是我太过冲动了,如果不是我一怒之下,为了替那母子二人报仇雪恨,也不会破坏他们的计划,更不会害了整村的人,当真是我的错啊!” 他想到此,不由心中甚是愧疚,随即想到那些死去的百姓,更是心中一痛,就在这时,却听得满脸胡腮的大汉大喝一声彩道:“杀的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位小兄弟,却不知他姓甚名谁,当真遗憾!” 五旬老者听后,却是眉头紧皱,神情严肃,半晌不语。 黑衣男子这才继续说道:“小的当时刚好返回,正躲在暗处,眼看着那些金狗先侮辱了村里的一名妇人,接着又杀了她的儿子,当时也是义愤填膺,本想出手教训那几个金狗,替那对苦命的母子报仇雪恨,可却又怕打草惊蛇,连累了老太爷,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哪知后来那小侠突然从一块石头后面跃出,先是以罕见的轻功接住那已被刺死的孩子,跟着夺过为首那只金狗手中的长鞭,一鞭一个,直将那些金狗的人头全部斩断下来,这才罢手,所用武功实属罕见。” “好!” 他说到这里,屋里已有许多人喝起采来,唯独那五旬老人和他身边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却眉头紧皱。 黑衣男子继续说道:“后来那些金狗被杀之后,所困百姓也跟着都四处逃散,唯有老太爷一人却独自留了下来,苦苦相劝那小侠快点离开,小的当时原本想趁机将老太爷救出,可无奈那小侠走后,便又有大批金狗赶到,小的眼睁睁看着老太爷他......” 他说到这里,一时脸色苍白,半晌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下去。 五旬男子见他说话吞吞吐吐,便知事情正好自己所料,连忙问道:“你快说,老太爷他.....他到底怎么了?” 其它人听后,也都神色紧张的看着那黑衣男子,想要知道答案,其实他们此时心里已经猜到答案,可个个脸上却带着期望之情,仍然希望老太爷能逃过一劫。 薜空灵一时也没想到,当时这黑衣人也在暗中注意这一切,想到都是因为自己不听七窍不玲珑心的劝,一时冲动才惹下了大祸,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心中更加愧疚。 第七百二十三章 跟踪 “唉!” 黑衣男子见大家都盯着他看,半晌才长叹道:“后来那小侠匆匆离去之后,来了一大队金狗,他们看到地上那些被斩杀的金兵,顿时将所有怒气都发泄到老太爷身上,小的躲在暗处,眼睁睁的看着老太爷他被金狗手中的长矛扎成了肉泥,却无力营救,实是对不起师傅他老人家啊!” 他说到这里便俯下身去,直爬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显然很是伤心。 众人一时个个面色苍白,半晌不知说什么好,任由那黑衣人跪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房外再次闯进一个穿夜行衣的人来,上前一把抓住地上那黑衣男子的衣领大声问道:“三师哥,你说什么?我祖父他......” 她说到这里,竟再说不下去,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似是不相信这个事实一样。 薜空灵此时眼睛模糊,半晌才来人竟是刚才自己在东面一间房看到的那个穿贴身**的女子,不由又是一惊,见她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身穿夜行衣,这才明白刚才她正在换衣服,一时又想到刚才一幕,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心里自然又是一痛。 黑衣人被那女子抓了起来,又见她手中提着长剑,生怕她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一时动了动了嘴道:“师妹,我……”随即低下头去,再不说话。[.超多好看小说] 倒是五旬老者上前劝道:“飞儿,你不要激动,这件事也是我等始料未及的,既然事已至此,你要节哀顺变,你若再有个什么事,伯伯如何对得起你爹爹呢?” 满脸胡腮的大汉也劝道:“是啊!师妹,你千万不要生气,我们现在不也正在想办法救帮主他老人家吗?” 其它人也都纷纷出言相动。 此时薜空灵这才知道,这女子竟是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的女儿上司飞儿,不由想到她的爷爷正是因为救自己而死,直觉很是对不起她。 就在这时,上官飞儿一把将黑衣男子推倒在地道:“哼!说的好听!如今爹爹他老人家都已经被金狗抓去月余了,而你们整日不是对着一张破纸看来看去,就是躲在屋里做缩头乌龟,每日唉声叹气,装模作样,如今我爷爷也被那些金狗杀了,爹爹更是身陷大牢,生死未知,而你们这些人呢?平日里总是口口声声说是爹爹肝胆相照料的兄弟,好徒弟,可结果呢?” 那老者解释道:“飞儿,你误会了!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知道你爹爹被大宋狗官偷偷送给金狗完颜望宗了,如今就关在王爷府,正想办法去营救呢!” 上官飞儿听后,泠笑一声道:“误会?既然你们知道爹爹关在金狗府上,还不快去救,难道是想等他也跟爷爷一样,再叹几声气,装装样子吗?” 她如今情绪激动,说到此处时,已是泪水涟涟,不待对方说话,便将屋里所有人都扫了一眼,见对方都不说话,不由更怒道:“好!你们不去救爹爹,我去救,就算是死,我上官飞儿也要跟爹爹死在一起,不劳你们操心!” 她说话间,便已提剑冲了出去。 众人见状,不都由面现担忧之色,五旬老者对身边男子道:“千仞兄,这里数你武功最高,劳烦你务必前去截住飞儿,不要让她贸然行事,以免有所闪失,我们便更愧对帮主了。” 那男子连忙抱拳说道:“是!副帮主,你放心,有我在,小师妹绝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说完便也从门口掠了出去,去追上官飞儿。 满脸胡腮的大汉见他二人离去,随即也抱拳说道:“副帮主,师妹她说的对,如今师傅有难,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你若怕死,大可以屋里等着!我去救,大不了拼了一条性命,总比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的好!” 他说完便拿起一把单刀,跟着也追了出去。 又有几个人,也都各看一眼五旬老人,忿忿的拿起兵刃走了。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五旬老者与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抱拳问道:“副帮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五旬老人此时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心中甚是难过,半晌才朝一个人说道:“张兄弟,劳烦你留在铁掌峰,老夫带着其它几位兄弟,就算是死,拼了命也要护着飞儿的周全,不能让她出事,不然老夫就更愧对上官兄了。” 那人怔了一下,随即抱拳道:“是!属下定不辱命,誓死保卫帮中一切事务,等候你和帮主平安归来!” 那老者点了点头,随即从墙壁上取下一把长剑,带着其它几人掠出门去。 其余几人,从墙壁上取了几件东西,也跟着追了上去。 薜空灵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一时也怕上官飞儿有什么危险,自己便又间接多害一个人,随即也悄悄跟在众人后面,想要一探究竟。 他见那些人虽然轻功不及自己,可个个却也都是个好手,奔跑起来速度也不慢,心中暗自佩服铁掌峰果真好手如云,想到自己此番是要杀上官剑南的,不由心里更多了份忐忑。 众人一路狂奔至后半夜,这才到了一处城门外,那些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会,随即有人从身后取出一捆带着铁钩的绳索,跟着轻轻一扔,随即前端铁钩钩住墙头,他用手轻轻扯了扯,固定住铁钩,这才朝众人点了点头,跟着双手抓住绳索,双脚蹬在城墙上,跟着“嗖嗖嗖”几下就窜到了城墙头上,随即朝四处望了望,这才朝下面做了一个手势,跟着又有几人攀上城墙,第五个人方轮到上官飞儿。 薜空灵见那几个人身手甚是了得,蹬上十几米高的城墙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可到了上官飞儿时,却需要先上了城墙的人相助,便知她武功有所不及,顿时心中有了数。 待上官飞儿上了城墙之后,剩下几天这才也纷纷爬上墙头。 最后,先前那人才收了绳子,然后又扔到城墙另一边,跟着一个个顺着绳子爬了下去,片刻间不见踪影。 薜空灵生怕跟丢,赶紧使出神形百变轻功,脚下朝城墙上连点几下,如履平地般瞬间纵身上了墙头。 待上了墙头,薜空灵见那一行人迅速拐进一个巷子,连忙纵身下了城墙,紧紧跟在后面。 路上遇到一行巡逻的金兵,薜空灵学着前面铁掌帮的人先行贴身靠墙隐蔽,待金兵走过之后,这才又迅速跟上。 第七百二十四章 观斗 薜空灵跟着铁掌帮一行人,一路来到一处大宅子前,便在一处隐蔽位置隐身停下来,他见这宅子甚是气派、豪华,门前有一对大石狮子,宅子四周均有高高的城墙围住,有两排金兵手里举着长矛正来回不停的绕着城墙巡回走动,保护的甚至是严密,他的心里也很是没底,生怕上官飞儿等人有危险。(.) 铁掌帮的一行人看到这些官兵,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待在暗处观察了好久,直到算准两队金兵的巡逻间隙,那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这才迅速从怀里掏出绳索仍上墙头,跟着一口气窜上墙,两眼扫了一下里面的情况,随即招了招手,先行跳了下去,接着一脸胡须的男了紧跟其后,随即是五旬老者,待到了上官飞儿时,她却被人拉住,跟着又有三个人上了墙头,到了院里,显然剩下几人是留在外面做接应的。 上官飞儿挣扎着也要进院子,却被人死死拉住,正要强行争脱,这时却见绳子已被拉走,而一队金兵也举着长矛走了过来,她再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的盯着院子看,皎洁的月光下,神情显得甚是紧张。 薜空灵远远的在一边盯着他们,随时也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好半天都没什么声响,就在等的快要不耐烦时,却突然听到院子里突然有人大喊道:“抓刺客!” 跟着便是一片厮杀声,随即整个院子里被火把照的通明,显然金兵早有准备,竟似在守株待兔,不然绝对不能反应的如此之快。(.) 此时院外守门的两队金兵听到院里有动静,随即齐齐地跑到大门处,也不开门,只用手中长矛对着大门,以妨刺客夺门而出。 薜空灵见这些金兵好似分配好了,各有任务,不由眉头一皱。 外面守着的上官飞儿等人听到里面杀声一片,眼看那两队官兵又堵住了门,只觉时机已到,再也不犹豫,随即提着手中长剑便窜了过去。 此时那些金兵正拿着长矛聚精会神盯着大门口,哪曾想身后还有刺客,还没待反应过来,已有六七个人背后中剑,倒地身亡,其余金兵大惊之下,连忙转身举矛相抗,却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片刻功夫,便已被斩杀殆尽。 上官飞儿眼看外面守门的金兵已被杀,后患已除,而大门却没打开,一时甚是着急,直重重的拍门朝里喊道:“鲁伯伯,你们救出我爹爹了吗?” 哪知喊了半天,却始终听不到回答,而且从里面传出的杀声惨叫声更响,众人个个都心急如焚。 上官飞儿拍了一会门,大声喊了一会,仍然不见动静,随即朝身边一名男子说道:“五师兄,你倒是想想办法好去支援鲁伯伯他们啊!” 那男子此时也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如今听得上官飞儿说,连忙抱拳道:“师妹,听着声音可能副帮主他们已经被困,大门无法打开,我们再不能坐以待毙了,你先留在这里,我和其它几位师弟进去看看,你在外面接应。” 他话音刚落,上官飞儿急道:“不行!我也要进去救爹爹,就算是死,大家也要一起死!” 那男子劝道:“师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今铁掌帮所有弟子都在这里,如果你再出什么事,铁掌帮就再无出头之日了,听话!” 其它人也劝道:“是啊!小师妹,当务之急,只能如此了,你留在外面接应,倘若半个时辰之后,我们没出来,你就快点离开,先躲在城里,待风声过后,再偷偷出城,只是千万不要再回铁掌帮了,径直去襄阳城找韩将军,让他替帮主及我等报仇血恨!” 他二人说完,正要从墙头翻进去,却见上官飞儿将手中长剑架在脖子上道:“五师兄,如果你们真不愿带师妹进去,现在师妹就立即自刎死在你们面前!” 一边看着的薜空灵见上官飞儿如此,也是一惊,却没想到她身为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胆色,一时甚是敬佩,又听得里面杀声越来越激烈,不由也为铁掌帮的人甚是担心。 那两个男子见状,一时甚是无奈,相视一望,只好点头同意,随即一个人蹲在地上,另外一个人站在他的肩膀之上,跟着纵身一跃,上了墙头,随即大叫一声跳了进去。 跟着上官飞儿也如此这般跳进院里,瞬即薜空灵便听她大喊一声道:“爹爹。”语气甚急,显然里面情况不妙。 薜空灵眼看着最后那个男子将几个金兵尸体摞在一起,也翻身到了院里,这才纵身一跃,跟着上了墙头,却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尽是金兵,先前进去的那些铁掌帮弟子已尽数被困在一起,就算上插翅也难飞了,不由在心里为他们担起心来。 他仔细观察一翻,发现正中间一名年约五旬的男子,手脚上都戴着粗粗的铁链,身上穿着的白衣,已沾满了鲜血,显然受了重伤,尽管如此,可他仍然在奋力厮杀,双掌所到之后,那些金兵无不丧命,甚是威武,寻思此人定是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一时想到当初为救恩人若芷清曾经答应过那个神秘的女子,要替她杀了上官剑南,不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再一想,如果今日不趁此机会杀了他,完不成任务,那么到时若芷清肯定会没命,自己也会愧疚终生,正欲暗中出手时,转念又一细想,那老人临死前的嘱托,一时又下不去手暗害上官剑南,一时半刻,甚是左右为难。 此时,他虽然眼见铁掌帮的人越来越少,却只顾爬在墙头上,心中甚是犹豫不知到底该不该出手相救。 此时,院里的金兵越积越多,个个手里挺着锋利的长矛,而铁掌帮先前进去的十二人此时已死的只剩下五人了,其中上官飞儿和满脸胡须的男子又都受了伤,一时情况甚是危急。 尽管如此,铁掌帮的人在上官剑南的带领下,却丝毫一点都不惧怕,手中兵刃虽然早已有了豁口,或是已断,可却丝毫不愿放弃,他们一边要么用兵器杀敌,要么用肉掌相拼,一边朝门口边退,想要找个机会夺门而出。 这时站在宅子大门处的一名头带金色帽子,年约四十左右,身材臃肿,颇有富贵气息的男子背对双手,朝着铁掌帮的人喊道:“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草莽,想要在本王府中抢走要犯,简直是痴心妄想!实话告诉你们,本王早就得到消息,知道你们今晚会来劫狱,所以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你们,好来一个瓮中捉鳖,今个你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哈哈哈!” 他笑声刚落,又有数百名弓箭手围了上来,个个上箭满弓,齐齐对准铁掌帮的人,似是只待那男子一声令下,便立时将上官剑南等人乱箭射死。 被困的铁掌帮等人听后,心中均是一惊,纷纷相视一望,各自心中已猜到铁掌帮中定出了奸细,一时却也猜不到是谁,只得彼此相防。 满脸胡须的汉子怒道:“他奶奶的,原来帮中出了内奸,要是让老子知道,定要一刀砍了他个狗娘养的!”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道:“大家不要上了这金狗的离间计,先想办法冲出重围再说。” 满脸胡须的汉子这才不再说什么。 第七百二十五章 救人 薜空灵此时甚是拿不定主意,不由朝七窍玲珑心问道:“你说,现在我到底该不该出手相救?”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难道忘记了你此行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掉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然后救出恩人清儿姑娘吗?如果你现在出手救他,那么以他的武功,到时你势必再难如愿,你当三思而后行啊!” 薜空灵道:“可是,我看这上官剑南与金兵为敌,与大哥哥显然是同一路人,想必都是民族英雄,就如我的先祖一样,都是精忠报国之人,如今他身陷囫囵,命在旦夕,倘若我为了救清儿姑娘,而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的。”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忠义不能两全,如果你现在不出手,将来因此而葬送了清儿姑娘的性命,你自也会终生悔恨,倘若你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被杀,一辈子也会心不安,前者是小情,后者却是大义,既是如此,你当速做决定,不然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只是你记住,待做了决定之后,就千万不能再后悔了,日后当想尽办法,救出清儿姑娘,希望能做到两全其美。” 薜空灵叹道:“两全其美?世间又岂能有如此完美的事呢?既然连你也说眼前救他们是大义,而救清儿姑娘是小情,那我还犹豫什么呢?再说我曾经答应过那位老人家,一定要救出上官帮主,既是如此,我当速速出手,不然就迟了!” 七巧玲珑心见他明白,心中顿感欣慰,随即再不说话。 这在这个时候,又听得两声惨叫,铁掌帮中那名五旬老者及满脸胡须的汉子当胸被两个金兵手中长矛刺中,力透后背,鲜血直流,眼看就要不行了。 上官剑南眼看他二人受伤,顿时大怒,手中铁掌硬生生将那两个金兵手中的长矛折断,跟着一步向前,一掌一个击向其头顶,顿时那两名金兵脑浆迸裂而死,其状更惨,其它金兵见上官剑南如此英勇,一时再不敢贸然向前。 这时上官飞儿也已杀退一个金兵,转身看着那老人倒在地上,随即上前抱住他道:“鲁伯伯,你千万不要死啊,都是飞儿害的你!” 五旬老者此时左胸被插入一根长矛,虽然长矛已被折断,只剩下枪头留在胸膛,绕是如此,却鲜血仍是直流,更将身上灰色衣服染红,如今听得上官飞儿哭,半晌才伸手带血的手,想要去替她擦拭眼泪,却终是抬不起来,最后只能重重垂下道:“飞儿,你爷爷的死,都怪鲁伯伯,希望你能原谅鲁伯伯。” 上官飞儿伸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哭道:“鲁伯伯,飞儿不怪你,不怪你,你千万不能死啊!” 这个时候,上官剑南也走上前劝道:“鲁兄,你这又是何苦呢?愚弟区区贱体,却害得兄弟们惨死,叫我如何能独活呢?” 五旬老者惨笑一声道:“帮主,你我一生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是何等畅快?今日能再与你并肩作战杀金狗,是何等的痛快?人生早晚是个死,今日愚兄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你又何必难过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从嘴角里喷出一口血来,抬头看到一个金兵正举着长矛要朝上官飞儿背后扎去,一时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随即用力拔出身上断了的长矛,跟着一跃而起,边直朝那偷袭上官飞儿的金兵身上插去,边骂道:“金......金狗,老夫今日跟你们拼......拼了!” 他说到这里,身上一个不妨,身后又被一个金兵用长矛捅了个透心凉,一时尚未气决,跟着再次大跨一步,用力使手中长矛插的更深,慢慢的捅进对方心脏。 那金兵也没想到他到死还这么英勇,眼睁睁看着五旬老者手中的断矛直插入自己的胸膛,想要后退却已不能,两眼睁的像是死鱼眼一般,嘴里喷出一血口,直喷了五旬老者一脸,随即二人一起倒在地上死了。 上官剑南眼见五旬老者惨死,心中更加悲愤,一时间双手高高举起手中铁链,仰天长吼一声,上前一步道:“你们这些金狗,今日老夫要你们血债血偿。” 一时间,上官剑南充足的内力直震的那些金兵耳朵嗡嗡直响,纷纷朝后退去,一时像是吓破了胆一般,再不敢上前。 一边的金兵首领也吓的是面色苍白,眼看上官剑南朝自己步步逼来,也吓的后退几步,顿时双手一挥,朝那些弓箭手道:“给我快点射死他!” 他话音刚落,就在这个时候,墙头上的薜空灵突然纵身一跃,双脚踩在那些金兵的身上,口中喊道:“上官帮主不必惊慌,在下前来助你!” 伴随着薜空灵大喊,金兵一阵惊慌,那些弓箭手此时眼看着他如同天降神兵一般,直直的飞向首领,一时却也忘记了射箭。 薜空灵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上到下,幼小的身体如大鹏展翅般捕向那个金兵首领,瞬间欺到他跟前,不待对方反应过来,一把抽出他腰中悬挂着的宝剑,随即朝他脖子上一架,泠声说道:“识相的叫你的人让开,否则我要你立马人头落地。” 从薜空灵自墙头跃下,再抢了金兵首领的兵器,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待所有金兵矛头和弓箭直直指向他的时候,他已隐身于那金兵首领的背后,说出了那句令金兵首领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众金兵见首领被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顿时乱成一团,纷纷上前将薜空灵围住,一时竟不再理会上官剑南等人。 这边上官剑南见来了救兵,脸上现出喜色,上前护住上官飞儿,朝着薜空灵大声喝彩道:“小兄弟,好身手,这金狗乃是金太祖第二子完颜望宗,身份极其尊贵,倘若你能一剑杀了他,便可救大宋千万子民于水火,我等急煞几个性命,不足为挂,还望小兄弟为千千万万死去的同胞手刃此贼,老夫死也瞑目!”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如此神勇,不由心中甚是佩服,如今见爹爹对他也是赞不绝口,也道:“不错!小英雄,你一剑杀了这狗贼,好替我爷爷他们报了血海深仇,小女子终生感激不尽!” 她此言说完,上官剑南一怔道:“飞儿,你说什么?你爷爷他.....” 上官飞儿如今听得父亲问,再也忍不住,失声哭道:“爹爹,爷爷他老人家在半个月前便已被金狗给......给杀了,你一定要替他报仇啊!” 她这一翻话,直激的原本受了重伤的上官剑南,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好被身边弟子扶住道:“帮主,老太爷已经入土为安,还请节哀顺便!” 第七百二 十六章 劫持 就在这时,被薜空灵劫持的完颜望宗此时眼看长剑架在脖子上,又听上官剑南要薜空灵杀了自己,再也顾不得许多,吓的求饶道:“少侠,你千万不要冲动,只要你不杀本王,提出什么条件,本王都会答应你,就算是做高官,得厚禄,本王也一定照办!” 薜空灵此时听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道:“哼,小杂种,今日你用剑逼迫本王,让本王在这么多属下面前丢人,日后只要本王脱身,不将你碎尸万段泄恨,便誓不为人。” 他一时又想到半个月前,那一对被金兵侮辱的母子,以及为救性命的老太爷,还有那些被金兵惨害被野狗吞食的无辜百姓,顿时怒不可遏,手中长剑稍一用力,随即将完颜望宗的脖子划出一条血痕,使得鲜血直流,正欲痛下杀手,为那些死去的母子、百姓报血海深仇时,却听到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你如果现在把他杀了,不仅救不出眼前这些人,恐怕连你也会有生命危险,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薜空灵方才还是满腔怒气,恨不得立即杀了眼前这金狗首领,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劝阻,顿时冷静下来,看了一眼上官剑南等人,寻思片刻,这才说道:“上官帮主,请恕再下不能照办,在下虽然也痛恨这金狗杀我百姓,辱我姐妹,可却不能图一时之快,何况在下曾亲口答应过令尊,一定要救你出狱,岂能言而无信?” 他此言一出,上官剑南一边的黑衣人不由惊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时那个为救那对母子而一怒之下将十几名金狗头颅斩下来的小侠,是不是?” 他的话,无疑使得在场的金兵纷纷面色顿改,随即朝后退了几步,就连那完颜望宗,一时也吓得浑身发抖,再不敢开口求饶。(.好看的小说) 薜空灵见对方认出自己,不由甚是惭愧道:“上官帮主,实在对不起,如果不是在下一时鲁莽,老太爷他们也不会......唉!” 他话音刚落,却又听到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此时不是赔罪的时候,当务之急,你要命令这金国的什么狗王爷速速准备五匹快马,然后胁迫他一起出城去,趁机救出大家,免得夜长梦多,倘若再拖延下去,到时援兵一到,恐怕就更麻烦了!” 这在这时,上官剑南却面带诧异之色,朝身边的黑衣男子问道:“你说什么?难道是这位小兄弟......” 薜空灵连忙阻止道:“上官帮主,此时在下不便跟你解释,待大家脱了身,日后在下定会当面请罪,为今之际就是赶紧离开此地,以免夜长梦多!” 他说完便朝完颜望宗喝道:“狗贼,你听着,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小爷是谁了?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如今小爷想杀你当易如反掌,想从这里出去也是轻而易举,只是现在小爷还不想杀人,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惹闹了我,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他说完便又用手中长剑划了一下完颜望宗的喉咙,顿时鲜血流得更盛。 那些围着的金兵见状,不由失声喊道:“王爷......” 一时纵然着急,可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真的惹火了薜空灵,到时害得他一剑割了首领的头颅,自己终也难逃一死。 完颜望宗乃金枝玉叶之躯,何曾受过这种威胁,心中虽然恨得牙痒,可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小命此时落在人家手里呢?如今只能任人宰割,随即说道:“少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本王无一不应,只要你若放了本王,本王发誓,绝不再追究此事,让你们平安离去,如何?” 上官剑南生怕薜空灵上当,提醒道:“小兄弟,你千万不要上这金狗的当,你此时一旦放虎归山,日后他定会寻你报这受辱之仇,拿大宋百姓出气,为当之计,就是一剑割下他的头颅,咱们再一起杀出去才是上上之策,不然到时就会有更多的老百姓遭殃啊!” 完颜望宗见上官剑南一心想要致自己死地,又见薜空灵犹豫,继续说道:“少侠,本王说话一向言出必行,说一不二,既然答应放你,就一定不会再追究此事,你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以免到时后悔不及啊!” 他此时嘴里虽这样想,可心里却在想着待逃命之后,如何杀了薜空灵及上官剑南等人,以报今日羞辱。 薜空灵有七窍玲珑心相助,早已对他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想到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定是死不悔改,随即想到当日自己跟着若芷清去唐壁庄园,听到她说的话,顿时灵机一动,随即剑尖轻转,跟着一道血光溅起,完颜望宗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顿时脸上一脸鲜血。 那些金兵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薜空灵剑身一转,跟着便是惨叫,还道完颜望宗的头已被割下,一时吓的惊慌失措,等镇定下来,这才看到地上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地上,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薜空灵一剑割下完颜望宗的一只左耳,给了他一点教训,随后泠声说道:“金狗,小爷这只是给你一点小小惩罚,免得你胡思乱想。你最好给我听清了,马上准备五匹快马,送我们出城,若是胆敢再有半点心思,下一次你掉的就不仅仅只是耳朵了。” 完颜望宗此时一只耳朵突然被割,一时痛的钻心,只能忍着,生怕薜空灵真割下自己的头颅,哪还敢还嘴,连忙喊道:“你们没听到吗?还不快去准备,是不是想要本王死啊!” 有几个金兵听后,赶紧收了兵器,抱拳说道:“是!王爷!”说完便转身去准备马匹了。 完颜望宗生怕薜空灵再动怒,连忙忍着痛陪着笑道:“小……小兄弟,你要的马匹马上就会准备妥当,还请稍安勿燥!” 薜空灵听他跟自己称兄道弟,不由怒道:“呸!谁跟你这金狗是兄弟了?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立马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凉伴猪耳朵?” 他话音刚落,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就在这时,却听下面的上官飞儿“咯咯”笑道:“不对!是凉伴狗舌头,怎么会是猪耳朵呢?” 一边的上官剑南见他二人到了现在还说这种孩子话,一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小兄弟真是幽默,再这种时候,说话竟还如此风趣,当真有大将风度!” 薜空灵听得他夸,正欲回话,却见马已牵来,随即朝上官剑南道:“上官帮主,你等身上有伤,先行上马离去。” 他说完又见那大门还没打开,随即大声朝完颜望宗喝道:“狗贼,还不命人打开大门?是不是真想让我把你的狗舌头割下来,凉拌吃了?” 上官飞儿听后,自又是“咯咯”一笑,一时心中对薜空灵生了敬佩感激之情。 完颜望宗贵为金国皇子,身份自然尊贵,何尝被人骂做作猪狗,如今脸虽气成猪肝色,可却不敢还嘴,如今听得薜空灵骂,连忙朝一个金兵看了一眼。 那金兵见状,连忙去把大门打开。 第七百二十七章 秘密 上官剑南见薜空灵有胆有谋,又见小女上官飞儿似是对他青睐有加,心中甚觉欣慰,随即抱拳说道:“小兄弟,既是如此,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此时腿脚不便,身上均带有铁链,虽然如此,可仍是弯腰先将已经死去多时的五旬老者抱在怀里,随即双腿用力蹬在,瞬间跃上一匹马的背上。(.) “好!”薜空灵见上官剑南如此身手,竟生了英雄相惜之心,不由在心里大喝一声彩,显然此时已完全忘记了杀他的事。 铁掌帮此时除了帮主上官剑南外,还有三人活着,如今看到帮主抱走了副帮主,随即各人均也抱了一到两个人上了马,跟着回头齐齐看着薜空灵,待见他挟持着完颜宗望上了马,这才一起出了大门。 那些金兵眼见薜空灵将完颜宗望带上马,虽步步紧逼,却也不敢上前,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纵马驰骋而去,这才慌忙回去备马,跟踪而去。 薜空灵带着完颜宗望,跟着上官剑南等人,一直奔向南城门,却被守城的官兵拦住。 薜空灵坐在马上,用剑逼着完颜宗望道:“命他们把门打开!” 完颜宗望看着那些官兵,只得无奈道:“开城门!” 为首的一个官兵道:“王爷,此门万万不能打开。一旦打开,这些贼寇便如飞出笼去了鸟儿,再也不受控制了,再说万一他们到时对您.....” 他话未说完,薜空灵便阻止道:“你们尽管放心,只要我们平安出城,便绝不会伤害他,如果你们再推三阴四的话,现在我就让他成上剑下亡魂!” 完颜宗望早就听说薜空灵杀人的手段,刚才又被他一怒之下割下一只耳朵,如今生怕他再发怒,见那看门的官兵还不开门,不由怒道:“混帐,你若再不开城门,本王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定会诛了你的九族!” 那官兵哪还敢看说什么,连忙开了城门,放薜空灵等人出去,紧跟着后面便有大队铁骑驰骋而来。 薜空灵等人押着完颜宗望一路向南飞奔而去,足足行了十几里路,他们这才停了下来。 薜空灵隐约听到后面有铁骑追来的声音,知道不能耽搁,却又有些不甘就此放过完颜宗望,可却又不能言而无信,随即骂道:“金狗,你占我疆土,杀我同胞,本来我可以一剑杀了你,替那些死去的同胞报仇,可是娘亲说过,男儿行走江湖,就要言而有信,我既已答应放过你,自不会再杀你!但是我警告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我能放你,日后我定还能抓住你,你最好滚回老家去,不要再犯我大宋,否则下次让我再抓到你,到时一定杀了你,绝不手软!” 他说到这里,随即一把将完颜宗望推下马道:“滚!” 完颜宗望早已吓的屁滚尿流,眼见薜空灵放了自己,连忙爬了起来,连跑边喊道:“本王在这里,快来救本王!” 一边的上官飞儿见薜空灵就这样白白放走了完颜宗望,一时甚觉遗憾道:“少侠,你为何放了这狗贼,不一剑杀了他,好为我爷爷报仇雪恨?” 薜空灵抱拳道:“上官姑娘,实在对不起,在下既已答应过他,又岂能言而无信?”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薜空灵如此耿直,一时怔住,眼看着完颜宗望狼狈离去的身影,一时是玉牙紧咬,半晌不语。 一边的上官剑南却大声喝彩道:“好一句言而有信,老夫深感佩服!” 他顿了顿又道:“只在老夫不解的是,小兄弟刚才何不点了那金狗的穴道,如些也能拖延一些时间,于我们便更加有利了。” 薜空灵听后,不由脸上一红道:“说来惭愧,在下根本不知如何点穴,只能就这样放走了他,倒叫上官帮主见笑了。” 上官剑南又是一惊,随即上下打量一下薜空灵,寻思道:“奇怪,这小兄弟的武功高深莫测,轻功而是无人能及,为何却连点穴这种粗浅功夫都不懂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薜空灵见他心中有疑问,正要解释,却听到后面马蹄声步步紧逼,心中一惊,连忙说道:“上官帮主,金狗马上将至,此地绝非久留之地,还请速速离开!” 上官剑南皱了皱眉头,恨恨的说道:“这些金狗,总有一天,老夫要将你们杀光殆尽!” 他随后又道:“小兄弟,请跟我来!”他说完便打马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趁着夜色,一路飞驰,又行了许久,到了安全地带,这才再次停下来。 上官剑南一跃下了马,慢慢将马背上的老者尸体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却看着手上的铁链,甚是苦恼,随即朝上官飞儿道:“飞儿,用你的剑,将爹爹身上铁链斩断!” 上官飞儿此时也已将马背上的尸体放到地上,听到上官剑南说,连忙提了剑,抽出剑身,随即待他站好,这才运足了气朝那铁链上砍去,哪知一剑下去,剑身立断几截,铁链却纹丝不动,一时不由怔住。 这时黑衣人见状,也提了一把刀上前说道:“师傅,让我试试!” 上官剑南点了点头,随即拉开架势,哪知对方一刀下去,仍然是铁链未断,刀身已断。 一边那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要上前一试,却被上官剑南拦住道:“千刃,罢了,这铁链想必是用上好的钢铁所铸,若非宝剑,岂能伤它分毫?” 上官飞儿急道:“爹爹,那该怎么办?您总不能一辈子带着根铁链生活吧!” 薜空灵却忽然想起了那把丢失的天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都怪在下大意,若不是将天剑丢失,想必以它之锐利,定能斩断铁链,如今让上官帮主受累,实是惭愧!” 他此言一出,上官剑南脱口而出道:“天剑?” 说完之后,不由朝另外几人看了一眼,见他们均都显出惊讶之色,这才又问道:“不知小兄弟口中所说天剑,可是当年王重阳王大侠手中那把号令天下群雄与金狗浴血奋战,杀的金狗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利器天剑不成?” 薜空灵见他也知道王重阳,又想到自己辜负了他之重托,将天剑丢失,不由面上一红惭愧道:“不错!正是大哥哥所赐宝剑,可惜在下无能,那把天剑如今被人抢走,辜负了大哥哥的重托,当真惭愧的紧!” 这一句话,使得众人更惊,上官剑南寻思道:“早就听闻王重阳手中的天剑,不仅削铁如泥,而且颇具灵气,更有传言说当年他举剑起义之时,曾聚集了天下英雄相赠的大量金银珠宝,本要做为起义之用,只是后来失败之后,王重阳便将这些金银珠宝藏在一个秘密地方,又绘制成一张藏宝图,就藏于天剑之内,已有不少江湖豪杰、绿林**眼羡,只是多年以来,碍于王重阳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再加上他本人武功齐高,行踪又飘忽不定,所以才未能如愿,如今天剑既已丢失,相信又会引起一场江湖浩劫,恐怕武林再难太平了!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长叹口气,却见薜空灵正盯着自己看,表情甚是惊讶,随即问道:“奇怪,依小兄弟的武功,又有谁能在你手中将天剑抢走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第七百二十八章 料敌 薜空灵方才听到上官剑南内心所想,不由寻思道:“原来大哥哥给我的宝剑,里面竟有一张藏宝图,难怪那些人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这把宝剑,看来这也正是大哥哥当日将宝剑赠与我时特意叮嘱我要好好保管,不要叫坏人抢去的真正原因吧!只是如今天剑已经丢失,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念至此,不由暗自着急,又听得上官剑南问,正欲说出天剑被何人所抢,却听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逢人只说三分话,切莫全掏一片心。(.无弹窗广告)娘亲说过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对方不知底细,既然天剑事关重大,里面更藏有宝藏,难保此人心中不会垂涎,你还是少说为妙!切不要忘了,现如今他可是你要杀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切莫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他知道七窍玲珑心所说不错,顿时提高警惕,轻轻一笑道:“真是惭愧,此事说来话长,容在下日后再慢慢叙述不迟!” 上官剑南见他推辞,顿时会意,连忙抱拳笑道:“今日老夫得小兄弟相救,此等大恩,无以为报,请受老夫一拜!” 他说完便要上前去拜,薜空灵连忙上前扶住,愣了一下,这才冷声说道:“上官帮主不必言谢,在下救你只是不想你死在金狗之手,为的却是日后要亲自杀了你,所以待你不算有恩!” 他此言犹如晴空霹雳一般,使得上官剑南等人又是一惊,不由再次面面相觑,更猜不透个中原因。(.无弹窗广告) 上官飞儿先前还道薜空灵救爹爹上官剑南是出于一片好心,心中对他甚是感激,如今听得他说,不由惊出一身泠汗,最先发怒道:“恶贼!你说什么?你要杀我爹爹?难道你竟跟那金狗是一伙的不成?” 一边的黑衣男子也道:“噢!我想起来了,难怪那日你要陷老太爷于危险境地而不顾,原来竟是为了借刀杀人,你当真卑鄙无耻!” 他此言说完,一边上官剑南大声吼道:“飞儿,你们两个住口,小兄弟侠肝义胆,又与王大侠有密切的关系,岂会是这种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上官飞儿见爹爹呵斥,不由甚是不甘,继续说道:“爹爹,你刚才也是亲耳所听,这恶贼说要杀你,难道女儿说错了吗?爷爷就是被他害死的,你一定要为爷爷报仇!” 黑衣男子也道:“不错!那日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再一想,果然不错!显然这恶贼早就算计好了,先是设计害死老太爷,然后再假惺惺去救你出来,目的便是为了当面羞辱我铁掌帮,如此不义之徒,还会是什么好人?” 薜空灵见他二人误会,不由轻声一叹,半晌才道:“上官帮主,令尊的事,确实是在下一时鲁莽,更害得一村人惨死,在下自知万死不足以谢罪,你要杀要剐,在下绝无怨言,只是他二人说我假惺惺救你,是为了当面羞辱你,在下绝无此心。” 一边的上官飞儿二人听后,各自泠哼一声,表示根本不相信。 上官剑南却眉头紧皱,盯着薜空灵看了半晌,才道:“老夫也不相信少侠会做出这种事来,只是你刚才亲口说要杀了老夫,到底所为何事?如果老夫曾经得罪过少侠,还请当面指出!倘若当真是老夫不对,你就算现在杀了老夫,老夫也绝无怨言!” 薜空灵正欲说话,却听侧面一直站在沉默不语的三十岁男子心里道:“此人不知好坏,武功又深不可测,如今既然说要杀了师傅,定然事出有因,既然他先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杀了他,也好除去后患!” 他不由一惊,眼看对方右手单刀已经举起,正欲朝自己下杀手,随即脚下一个斜跨,瞬间欺到对方面前,不待他单刀砍下,右手中指和十指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夹住刀刃,随即用力一折,跟着“咔嚓”一声,立时将刀刃断为几截,随即朝后急退数十米,手里捏着半截单刀,然后盯着那人泠声说道:“阁下如果想要先下手为强,想除去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此时倘若上官帮主身上无伤,想要杀我也许容易,可现在你几人身上均有重伤,想杀我恐怕就有些难了,我请各位还是不要做这个打算的好,免得自取其辱。” 薜空灵刚才从识破对方阴谋,到动手断了对方兵刃,跟着又后退数十米,这一系列动作,可谓突如其来,非常迅捷,就连一边的上官剑南看过之后,也自在心里自叹不如,如今更听得薜空灵说出这翻话,不由朝那男子看了一眼,怒道:“裘千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小兄弟动杀心?当真丢尽了为师的脸!” 此时那叫裘千仞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断刀,更被薜空灵瞬间断了他的兵刃惊出一身泠汗,如今又听得薜空灵道出他的心思,并先下了手更加恐慌,如今听到师傅发怒,随即“扑通”一声跪了去道:“师傅息怒,弟子刚才一时糊涂,生怕你遭他暗算,这才想到要先下手为强,只为保存铁掌帮实力,并无二心,还请师傅原谅!” 一边的上官飞儿先前对薜空灵无怨无故断了师兄手中兵器而更加不满,更听他说出那翻话,正欲指责他诬陷,却听得裘千仞亲口承认刚才确实想要杀对方,一时像看鬼一样看着薜空灵,顿时连动手的心也不敢生了。 上官剑南先前也道薜空灵误会,如今没想到裘千仞亲口承认要暗杀薜空灵,气的一双铁掌高高抬起,悬于他的头顶,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不要说小兄弟等你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没有,你身为铁掌帮大弟子,又如何能生暗算之心,好在小兄弟武功高强,事先识破你的伎俩,倘若他今日有什么不测,你叫老夫有何面目去见王大侠?更叫铁掌帮以后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他越说越激动,老脸也胀的通红,最后竟怒道:“今日老夫若是不亲手杀了你,又如何对得起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希望你不要怪为师!” 他说话间,右手铁掌便已照着裘千仞的头顶拍了下去。 “不要啊!爹爹!” “师傅,手下留情!” 一边的上官飞儿眼看着爹爹要一怒之下要杀了裘千仞,想要阻止时,却已晚了,不由都惊的大叫一声,纷纷涌上前去相劝。 就在上官剑南一只铁掌眼看就要击破裘千仞的天灵盖,瞬间使他脑浆迸裂而死,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边的薜空灵已经使出神形百变,瞬间挥拳硬生生挡住上官剑南拍下去的一掌,使得他再也不能下去半寸,这才救了裘千仞一命。 第七百二十九章 大义 上官飞儿刚才还见薜空灵在十几米外,如今却又救了裘千仞一命,一时是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她深知爹爹的一双铁掌功夫,在当今武林已鲜有人能硬接,而薜空灵却不动声色的阻止了他,而且还面不红心不跳,内力之深确实世间罕见;喜的却是大师兄裘千仞终算从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来,只是虚惊一场;怕的却是薜空灵刚才还说要杀了爹爹,那么以他的武功,恐怕爹爹都不是对手,后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众人都盯着薜空灵看,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最为惊讶的当数上官剑南了,他一生嫉恶如仇,侠肝义胆,在未入江湖之时最敬佩的人便是韩世忠、岳飞、张俊、刘光世等中兴四将,一生只知追寻他们的足迹为国尽精、死而后已,报效家国!后来被迫落草,他便加入了铁掌帮,随即当上帮主,便又仰慕抗金义士王重阳的为人,一心想要以他为榜样,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绝不叫人耻笑,所以平日里对自己和弟子要求都甚是严格,如今却不想最为得意的弟子竟心怀不轨,岂能不愤,所以他这才一怒之下,想要大义灭亲,哪知却被薜空灵一个后生小子轻而易举便接住自己这一掌,此时如何不惊? 薜空灵阻止了上官剑南杀裘千仞,这才解释道:“上官帮主,在下要杀你只因为救一个人的性命,实属迫不得已,至于这位兄弟要杀在下,也是出于要报答你的恩情,大家都是为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他罪不该死,所以还请上官帮主手下留情。” 上官剑南此时一心想要杀裘千仞,自然是出了全力,不想却被薜空灵阻止,脸憋的通红,手下再无半点寸近,哪还说得出话来,如今见薜空灵像是没事一般,知道内力远在他之上,心中是又惊又佩,听他说完,怔了一下,这才松了手道:“噢?不知少侠要杀老夫,到底有何苦衷,却又为救何人?” 薜空灵见他终于放弃杀裘千仞,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撤回掌道:“这个就请恕在下不能说了,只是你放心就是,在下在未找到天剑,替你斩断这根铁链之前,是绝不会与你动手的!” 裘千仞此时死里逃生,早已吓的双腿发软,如今见师傅松手,那还敢再说什么,连忙退的远远的,生怕再惹怒上官剑南,只想到刚才那生死攸关的一幕,仍不免胆战心惊,知道此番如果不是薜空灵出手相救,自己势必会死于师傅一双铁掌之下,一时不由对薜空灵甚是感激,随即朝他看了一眼。[] 薜空灵却好似压根都没放在心上一般,转身正欲离去,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发现很远的地方,天空中突然升起一连串的亮光,也不知是何意思,只觉得那亮光甚是美丽,一时竟看的痴了。 这边上官剑南此时也看到那亮光,面色顿改,知道这是大宋兵士发送烟火求救信号,不由小声嘀咕道:“奇怪,这求救信号,怎的如此急迫?” 一边黑衣男子也眉头紧皱,神情严肃,见上官剑南嘀咕,连忙上前道:“师傅,以这信号发出方向推断,应该来自襄阳城,如今韩将军正在襄阳城赋闲,会不会跟他有关?” 他此言刚落,上官飞儿便急道:“爹爹,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您身受重伤,韩伯伯身边更无得力助手,如果有什么意外,岂不是大宋黎民百姓的损失?那么以后,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因此而遭殃,你快点想想办法才是啊!” 上官剑南见大家着急,此时也不说话,只盯着那亮光信号看,见信号久久不断,显然情况若非十万火急,绝不至于如此急迫,一时也甚是担心。 一边的薜空灵此时正在看那亮光,眼见上官剑南等人如此着急,随即好奇的问道:“上官帮主,不知这韩将军是什么人?你们为何如此担忧?” 他此言说完,一边的上官飞儿顿时泠哼一声道:“真是目光短浅,连韩将军都不知道是谁,还如此大言不惭,想要杀我爹爹,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薜空灵怔了一下,见上官飞儿说话如此刻薄,不由一怒道:“真是笑话,天地之大,人数之广,我为何要认识这姓韩的是谁?难道杀你爹爹,就一定要认识什么韩将军吗?简直是无稽之谈!” 一边的上官剑南见薜空灵动怒,连忙劝道:“飞儿,不可胡说!” 他言罢,这才朝薜空灵抱拳说道:“少侠,不满你说,我等人口中所说之人名叫韩世忠,是当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与岳飞岳元帅、张俊张将军,刘光世刘将军,并称为大宋王朝中兴四将,深得百姓爱戴。四人一直以来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在战场上总是令金狗闻风丧胆,在下曾有幸在韩将军帐下效力,后来岳将军被秦桧奸贼陷害之后,韩将军一时气之不过,在朝野之上当着群臣之面怒斥秦桧,这才被罢官,如今赋闲在家,隐于襄阳城,现今看这求救信号甚急,恐怕韩将军有难,所以小女一时心急,说出令少侠难堪的话来,还请见谅!” 薜空灵听后,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姓韩的将军倒也是个英雄,既然如此,在下岂能袖手旁观,看来要想个办法救救他才是。” 上官剑南听薜空灵说要出手相救韩世忠,脸上顿时现出喜色道:“少侠年纪轻轻,武功早已出神入化,如果韩将军能得到少侠相助,相信定然会安然无恙,老夫在此先替韩将军先行谢过!” 他说完便要去拜。 薜空灵连忙扶起他道:“上官帮主不必如此,在下娘亲曾多次教导,说男儿立世,定要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方不辱没祖宗,更何况大哥哥赠我宝剑之时,也曾说过,大丈夫存世当为国尽忠,既是如此,在下眼看韩将军有难,岂能袖手旁观,此等本是我等份内之事,又何需上官帮主言谢?”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薜空灵竟会出手相救,如今听他说完,不觉甚是惭愧,心中多了一些敬佩,抱拳赔礼道:“少侠,先前小女子口无遮拦,错怪了你,还请勿怪!” 薜空灵道:“姑娘不必客气,方才你所说确实不假,在下并不认识什么韩将军,所以错不在你,勿须道歉!” 上官飞儿这才没再说什么。 一边的裘千仞想到刚才薜空灵救了自己一命,于是抱拳道:“先前少侠说起先列,似是非寻常之人,不知可否告知一二?也好让我等仰慕一翻!” 薜空灵怔了一下,想到七窍玲珑心的话,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位兄台,实在抱歉,请恕在下不能透露先祖名讳,还请见谅解!” 裘千韧脸上显出尴尬之色,有些失落道:“既是如此,依少侠今日待我铁掌帮大恩,还请告之大名,日后也好相报!” 薜空灵想了想道:“不必了!如果裘兄一定要问,就叫在下”活死人”好了!” “活死人?” 薜空灵此话一出,不仅连裘千仞,就连上官剑南等人也是面色大改,齐声惊道。 薜空灵知道多说无益,随即跃上一匹马,抱拳说道:“请上官帮主放心,晚辈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出韩将军,更会尽快找到天剑,解开你身上铁链,然后再行请教。” 他说完便催马离去。 上官剑南眼见薜空灵渐渐隐于黑暗之中,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此武功,真当令人不敢相信,只是他为何要取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呢?实在令人费解。”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裘千仞却道:“师傅,我看此人武功虽高,可行事却颇为古怪,如今有意隐瞒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且他还不自量力,说出要对师傅不利的话,您老人家凡事还是小心....” 他话末说完,却被上官剑南呵斥道:“你还有脸再说!我铁掌帮的脸面今日被你全丢完了,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裘千仞见师傅动怒,一时再不敢说话。 上官剑南半晌才又叹了口气道:“我上官剑南此生若是能死在小兄弟手里,便也算是三生有幸了,何足惧也!” 一边的上官飞儿等人听后,不由面面相觑,再不敢说什么。 直到天边发白,启明星出现,上官剑南将铁掌帮落难的弟兄一一埋葬,一帮人这才骑马朝铁掌峰奔去。 第七百三十章 要挟 薜空灵离开上官剑南等人,骑着马一路直朝襄阳奔去,眼见那边求救信号越来越急,心里也万般火急。 他先前并不会骑马,就是刚才挟持完颜宗望时,眼看他骑马,这才学会,如今骑了一会,驾驭马匹的技巧竟越来越熟练,跑的也越来越快。 那知正跑着,突然座下马匹一个失蹄,跟着一头栽倒在地,幸亏薜空灵轻功不错,眼看要被甩出去时,赶紧踩着马背,脚下几个纵跃,便已安然落地,回头再看那匹马,却已惊出一身汗来,又见那马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随即上前去查看,却见从马嘴里、鼻子里都流出黑血来,这才知道原来它在王爷府的时候,便已被喂了毒药,显然目的是为了加害上官剑南等人,如今急跑一阵,引发毒气攻心,这才一头栽倒在地上惨死。 一时间,薜空灵不由为金人的歹毒心肠和狡诈心计惊出一身泠汗,寻思自己若不是轻功尚可,恐怕恐怕凶多吉少,又想到上官剑南等人也骑着那些马匹,不由甚是担心。 就在这时,却听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唉!” 薜空灵一时不解,随即问道:“你叹什么气?”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这一离去,恐怕上官帮主就要遭遇不测啊!” 薜空灵惊道:“七窍玲珑心,你说出此话,到底是何意思?”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其实刚才你真的不应该救那姓裘的恶贼,我看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薜空灵还以为七窍玲珑心因为刚才裘千仞要加害自己的事,仍然耿耿于怀,这才如此说,于是劝道:“七窍玲珑心,娘亲曾经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当时上官帮主恼他想要暗算我,想要将他一掌击毙,此事终归是我引起,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在上官帮主的铁掌之下,而无动于衷吗?”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总是心地太过善良,你可知道当时你救下那姓裘的男子之后,他便已对上官帮主起了杀心,只是当时我怕你过于分心,这才始终未敢告诉你。(.)” 薜空灵怔了一下,不由责怪道:“七窍玲珑心,你太糊涂了,那上官帮主是一个大英雄,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如今可好,他眼下有难,我们当立即回去阻止那姓裘的作恶,希望能赶得及!” 薜空灵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头,却听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你眼下正愁为救清儿姑娘而要杀他,一时却又不忍下手。[]既然这是人家的帮内事,我们又何必急于插手呢?再说我听上官剑南说了韩世忠的事迹,只觉得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如今他有难,你若是置之不理,恐怕今后将后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受生灵涂炭啊!两下比较,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薜空灵听七窍玲珑心分析完,虽然内心仍然隐约觉得上官剑南若真的被害,确实有些遗憾,可是如今想到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要去救韩世忠,那么就不能失信于人,眼下只能加快速度赶到襄阳,待先行救出韩世忠之后,再想办法救上官剑南,希望能来得及。 他拿定主意,又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马,随即又施展起神形百变轻功来,直朝信号出现的地方奔去。 好在此地离襄阳城不远,再加上薜空灵内力充沛,轻功卓越,待天麻麻亮时,他便已看到了襄阳城门。 薜空灵眼见城外聚集着大批金兵,正抓住十几名大宋百姓,朝城墙上喊着什么,又见城墙上面站着许多官兵,有人正在放信号求救,个个手拿弓箭盯着下面的金兵看,却根本不敢打开城门营救那些宋民。 薜空灵见金兵首领头上包裹着一层白布,耳朵之处沾着血迹,仔细一看,见竟是先前被自己放走的金国王子完颜宗望,这才明白,原来完颜宗望待他们走后,为了一泄心头之恨,便抓了一批大宋子民来泄愤,一时间对他的卑鄙行径更加痛恨了,只后悔当初没一剑杀了他。 薜空灵不识城墙上哪个是韩世忠将军,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躲在暗处,留心查看。 就在这时,城墙上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指着城下的完颜宗望骂道:“完颜宗望,亏你还是一个军人,难道不知道两兵交战,不得伤及无辜这种道理吗?你如今对这些手无拂鸡之力的大宋百姓痛下杀手,难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城墙下骑着高头大马的完颜宗望似是对这些根本不在意,听完之后,跟着喊道:“狗官,本王爷不跟你这么多废话,识相的交出韩世忠,本王爷自会放了这些无辜的百姓,若是你再??拢?托莨直就跻?豢推?耍〔还?阋?嫠吣切蘸?乃跬肺诠辏?退嫡庑┌傩眨?际且蛭??呐橙醵?溃?晒植坏帽就跣暮菔掷保?p>他说完之后,随即一挥手道:“给我杀!我看这姓韩的能躲到何时!” 他话音一落,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虽然看不到什么,可显然是有大宋子民被杀。 薜空灵听到这一声惨叫,浑身不由一阵颤抖,脑海中情不自禁想起前些日子那对惨死的母子来,一时拳头紧握,正欲冲上去杀了完颜宗望,却听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你不要冲动,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韩将军在哪里,如果你贸然出手,就算救得了这几个百姓,惹怒了金狗,到时再救韩将军就更难了!” 薜空灵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自己没听七窍玲珑心的话,这才害死了许多人,如今岂敢再不听劝,一时只好忍着。 果然,过了一会,一个年约六旬,身穿布衣的老者走上墙头来,城上的宋兵见到他之后,纷纷都向他行礼至敬,态度甚是恭敬,他略点头示意,随即朝到城墙边,盯着那群百姓看了许久,这才大声喊道:“完颜宗望,亏你还算是个军人吗?你要我韩世忠项上人头没问题,只要你放了这些百姓,我马上下城跟你走!” 他些话刚落,边上那个身穿盔甲的将士劝道:“韩将军,此事万万不可,你乃是大宋中流砥柱,背负着大宋万万子民的希望,岂能以身犯险?” 第七百三十一章 对峙 直到这时,薜空灵才知那六旬老者便是韩世忠将军,又见他此时虽然身着布衣,可一双剑眉横扬,眼神甚是犀利,神情更是威严,让人一看,顿生敬佩之情,一时也是百感焦急,寻思着如何才能将他救下,方不负了上官剑南的托付。 就在这时,完颜宗望见韩世忠现身,也打量了他许久,这才喊道:“久闻韩将军神勇无敌,为大宋名将,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 韩世忠道:“完颜宗望,你好歹也是堂堂金国王爷,也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却不想竟用这种卑鄙手段,要挟无辜百姓,简直为人所不耻!” 完颜宗望却不理会,怒声说道:“姓韩的,废话少说,如果你要想让这些百姓活命,就乖乖的打开城门,出来受死,小王担保这些人质不死,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韩世忠怒道:“你.......卑鄙,无耻!” 完颜宗望笑道:“对了韩将军,本王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就是曾经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上官剑南如今已经弃暗投明,投靠了我大金国,本王今日对将你堵在这襄阳城里,也算是他的功劳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南宋两个狗皇帝已被我大金国俘虏,整个南宋皆归我大金国更是指日可待,你又何必如此固执,负隅顽抗呢?如果你现在下城来,投靠我大金国,本王保证你今后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非要与我大金国为敌,他们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你好好想想吧!” 他话音刚落,随即手一挥,顿时又有一个大宋百姓被拉了出来,跟着一个金兵将手中长矛架在他的脖子上,眼看就要将他杀死。 薜空灵见完颜宗望如此卑鄙,竟拿百姓要挟韩国忠,一时也是义愤填膺,不由心下寻思道:“此人真是卑鄙,他竟诬陷上官帮主,说他投靠了金国,当真狗屁不通,还拿百姓要挟韩将军下城投降,简直猪狗不如。”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这叫离间计,目的是为了激怒韩将军出城,完颜宗望然后再擒住韩将军,再以他为诱饵,引上官剑南上钩,最后来个一网打尽,好报了先前你擒他的羞辱之仇!” 薜空灵道:“那以你之见,我当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想了一会,答道:“主人,这完颜宗望目的只是为了韩将军,与我们此行的目的一样,想必不会杀太多人质,只要韩将军出了城门,你便趁机杀出,然后迅速挟制住完颜宗望,逼他放了韩将军及那些无辜的百姓,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薜空灵想了想,也觉得此地甚好,随即点了点头,继续观察场上情形。 果然,韩世忠听了完颜宗望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两声道:“完颜宗望,你这狡猾的金狗,我上官兄弟是何等人物?岂会做这种卖主求荣之事?你若想以此激怒老夫,当真可笑。老夫誓与金狗不两立,你不要再白日做梦,枉费心机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被长矛架在脖子上的百姓,突然大声喊道:“韩将军,快救救我啊!小人不想死啊!” 一边的完颜宗望听到那百姓喊救命,一时神情甚是得意,哪知看到韩世忠虽然面色苍白,神情气愤,却始终不开城门投降,随即怒声说道:“好!姓韩的,既然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同胞,情愿做个缩头乌龟,本王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他说完便大声指挥道:“给我杀!” 跟着又是一声惨叫,那百姓的头颅便被硬生生割了下来,随即被金兵挑在长矛上,鲜血直望下流。 这时城墙上的韩世忠见状,顿时怒不可遏,双脸胀的通红,随即夺过身边一名士兵手里的弓箭,跟着拉弓,上箭,瞬间只听“嗖”的一声,弓上强帑已嫉射出去,不待那士兵反应过来,顿时喉咙中箭,手中长矛挑着的人头掉在地上,随即他也直挺挺倒在地上,城墙下的金兵万没想到韩世忠竟有百步穿杨的箭法,一时都吓的直朝后退。 城墙上的宋兵见韩世忠这么远的距离,竟能一箭射穿那金兵的喉咙,当真神勇,一时士气激昂,个个兴奋的高举手中长矛,大声欢呼道:“韩将军神勇!韩将军无敌!” 完颜宗望方才被韩世忠的神箭吓的后撤几十米,直到确认安全了,这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姓韩的,你当真不顾忌这些百姓的死活,非要本王一个个将他们杀死不成?” 韩世忠此时弓上已同时搭上四根羽箭,弓已拉满,一时犹如圆月,对着下面的金兵道:“完颜宗望,你倘若胆敢再杀一个大宋百姓,老夫便杀死四名金兵,替他们报仇,你自己掂量着着办吧!” 他话音刚落,顿时手中弓箭又嫉射出去,城墙下面应声又有四名金兵中箭倒毙。 一时间城墙上的宋兵士兵更加高昂,杀声振天,而城墙下面的金兵则惊慌失措,纷纷直往后撤,个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沦为韩世忠箭下亡魂。 一直在暗中躲避的薜空灵也没想到韩世忠如此神勇,只觉得此次来救他总算不枉此行。 完颜宗望此时已知韩世忠的箭法如神,寻思这样杀下去也不是办法,终归不能逼他出城,随即手臂一挥道:“大军后撤五十米!” 于是,那些金兵连忙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向后退了五十米,随即又站稳转身,后队变前队,如今已离城墙近二百米远,再也不怕韩世中的弓箭可以射到自己了,这才松了口气。 韩世忠眼见金兵后退,知道已过了弓箭射程范围,随即将手中弓箭递给身边士兵,眼看着那十几名大宋百姓,正无助的看着自己,一时心中刀割。 半晌之后,他才大声喊道:“完颜宗望,本将军答应出城,你先放了那些百姓!” 城墙上面的宋兵听说韩世忠要出城,不由都是一惊,随即齐声劝道:“韩将军,请您三思,万万不能出城啊!” 那名身穿盔甲的将士也劝道:“韩将军,大不了打开城门,与那些金狗拼了便是,在下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人去白白送死?” 众将士听后,不由都手举兵刃喊道:“杀!杀!杀!”一时杀声振天。 韩世忠知道这些将士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想到自己如果不出城,残忍的金兵肯定会将下面的百姓一个个杀死,与其这样,不如以自己一条命换取这十几名百姓的性命,倒也值了。 第七百三十二章 仁意 韩世忠一念至此,随即痛下决心,又听那些将士喊着要杀出城去,随即手双手一挥,待他们安静下来,这才说道:“各位将士不必冲动,完颜宗望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拿百姓来要挟我,想必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大家千万不要冲动,以免开了城门之后,中了金狗奸计,我韩世忠一人死是小,连累全城将士和百姓的生命安全事大!各位好意,在老夫心领了,不必再劝,老夫相信,只要有你们在,只要大家抗金的决心永不灭,少了我韩世忠,大宋自会有千万个岳元帅和韩世忠再站起来,一起努力将金狗赶出华夏大地!到那个时候,老夫就算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那些将士见韩世忠已下了决心,知道他便不会更改,一时想要到他去送时,不由都齐齐跪下哭道:“韩将军......” 薜空灵也没想到韩世忠明知出城,落入金狗之手,不会善终,却为了救那些无辜的百姓而执意要出城,一时心中甚是敬佩,又见那些将士舍不得韩世忠去送死,顿时心中一酸,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他救出。 完颜宗望见韩世忠要下来,脸上显出一丝奸诈的笑,随即大声喊道:“韩将军,你尽管放心,本王只是求贤若渴,也不想伤及无辜,只要你乖乖下来跟本王走,本王向你保证,绝不伤害这些百姓一根毫毛,倘若你再犹豫,本王若是失去了耐心,那就不敢保证了!” 薜空灵心里骂道:“狗贼,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替这些百姓报仇!” 他一念刚落,城墙上的韩世忠便已下了令,命人续下绳梯,显然是要下城墙来以已之命,换取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 薜空灵眼看着那绳梯从高高的城墙上面仍了下来,随即看到上面所有将士都将弓箭拉满,对准那些金兵,不由心中一揪,眼见韩世忠缓缓从城梯上面爬下,一行泪水流了下来,实是不愿看他被杀害。 城墙下面的完颜宗望眼看着韩世忠从城墙上下来,一时脸上神情更加得意。 韩世忠下了城墙,一时也不向前,一边扶着绳梯,一边说道:“完颜宗望,本将军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还不快些放了那些无辜的百姓!” 完颜宗望见韩世忠手扶着绳梯,便知他不放心自己,随即说道:“韩将军,不是本王不信你,你现在手扶绳梯,本王若是将这些百姓放了,他们一跑,你到时再爬上城墙去,本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儿,会上你的当吗?” 韩世忠见完颜宗望猜中自己的心思,知道对方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人,随即松开绳梯道:“完颜宗望,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完颜宗望泠笑一声道:“很好办!只要韩将军向前走五十步,本王自会放人,不然的话,哼!” 城墙上面的将士听后,不由纷纷出言劝道:”韩将军,切不要上当,到时追悔莫及啊!” 韩世忠此时又何尝不知完颜宗望的诡计呢?只是此时他身为鱼肉,已在刀板上,又岂能不听呢? 所以他想了想这才说道:“完颜宗望,你以为你的鬼把戏本将军不清楚吗?本将军只要上前五十步,你出尔反尔再杀了那些百姓,本将军又岂能奈何得了你?既然你如此不讲信用,那本将军只好跟那些无辜的百姓说声对不起了,只是你听清楚了,这辈子最好不要落在我韩世忠的手里,要不然的话,哼!”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完颜宗望,似是也不再顾忌那些百姓的死活,随即手扶着绳梯,便要朝城墙上爬去。(.好看的小说) 完颜宗望也没想到韩世忠竟真会不顾这些百姓的死活,想到自己今日好不容易将他引出,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到手,岂能让他就这样再飞掉。 一时想到,只要能除掉他和上官剑南,那么自己便是大功一件,日后大金国的皇位岂不是垂手可得?倘若现在再让他爬上城墙,岂不是功亏一篑,权衡了一下利弊,他这才阻止道:“慢着!” 韩世忠料到完颜宗望不会任由自己再回到城墙上去,所以刚才方故意如此,如今听得他喊,这才转过身道:“完颜宗望,你既然如此不诚心,还叫住本将军干吗?尽管杀了这些无辜的百姓便是,本将军将来总有一天会替他们报仇雪恨的!” 完颜宗望道:“韩将军,本王听说你爱民如子,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这些人惨死吗?” 韩世忠泠声说道:“哼!我大宋子民何止千千万?每个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能保住我大宋河山,我相信这些子民虽死犹荣?你说的不错,老夫确实不忍心看他们惨死,这才甘愿以自己区区一条贱命换取他们的性命,既然你言而无信,老夫再多说又有何用?你尽管杀了他们便是,只是老夫今日当着三军之面在此立誓,日后定会带领大军,杀入金国,直捣黄龙,取你狗命,到那个时候,再为这些冤死的大宋百姓报仇雪恨不迟!” 薜空灵先前见韩世忠不顾百姓死活,就那样又要爬上城墙,还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之辈,顿觉甚是失望,如今见他说出此话,这才明白其意,顿时为他的足智多谋折服,直紧紧的盯着完颜宗望,只要他有什么举动,自己立时先取他性命,再救韩世忠不迟。 完颜宗望知道韩世忠一向说到做到,犹豫了一下,随即答道:“好!久闻韩将军足智多谋,本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令人折服!既是如此,本王便与你约定,双方各自走到弓箭射不到的区域,然后再交换人质如何?” 韩世忠想也不想回道:“好!希望你这次要言而有信!”他说完便大踏步朝前走去。 城墙上的将士见状,都齐声喊道:“韩将军,不要啊!” 哪知韩世忠此时已报着必死之心,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随即大义凛然的朝金兵阵地走去,毅然一幅誓死如归的样子。 这边完颜宗望眼见韩世忠朝这边走来,随即手一挥,顿时那些押送大宋百姓的金兵,也带着那十几个大宋百姓朝韩世忠那边走去。 城墙上那个将领见状,随即手一挥下令道:“弓箭手准备,随即防备金兵攻城。” 一时间,无数只弓箭,齐齐的对着城门口,只要金兵有所行动,立时万箭齐发。 第七百三十三章 再劫 薜空灵知道时机已差不多,又见那些金兵均都紧盯着韩世忠,一时无暇顾忌后方,随即神不知鬼不觉的朝完颜宗望所在的位置移去,待到了百米之外,这才隐于一块大石头下,将地形观察好,然后好伺机行事。[.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韩世忠已与那些押送大宋百姓的金兵越来越近,待双方距离不到十米处,各自停了下来,这个地方正是双方弓箭都够不着的距离,一时间双方都呆立不动。 此时城墙上的大宋将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韩世忠,神情甚是紧张,而城墙下面的完颜宗望也是心情激动的盯着韩世忠,想到自己既将大功一件,大金国皇位指日可待,一时说不出的兴奋,完全忘记了身后正有危险正步步逼近。 韩世忠站定之后,这才朝那些大宋百姓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们一会朝城门处跑。 那些大宋百姓顿时会意,待那些金兵放开自己之后,随即拼命朝城门跑去。 而那些手拿长矛的金兵一放开手中大宋百姓,随即便抢上前去,将手中长矛架在韩世忠脖子上,押着他朝完颜宗望走来。 薜空灵眼见那些大宋百姓被放之后,拼了命的朝城门处跑,又见此时城门已打开一个小口,显然是放他们进去,顿时松了心,哪知就在这时,他却忽然听到七窍玲珑心道:“主人,糟糕,原来那些大宋百姓都是金兵所扮,目的便是为了想混入城中,好来个里应外合,攻破襄阳城。” 薜空灵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知道七窍玲珑心定是听到了什么,这才会向自己发出警示,随即大声喊道:“快关城门,那些不是大宋百姓,是金兵派的卧底。” 他此言喊完,那些金兵一听后面有人,大惊之下,连忙掉转身体,口中一边喊道:“有刺客,保护王爷!”一边挥起手中长矛,刺向薜空灵。 薜空灵刚才大声提醒城墙上的宋兵的同时,却也使了全力,脚步点地,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丈余高,如大鹏展翅般朝完颜宗望所趁的马匹扑去,又见身边金兵长矛都齐齐朝自己身上刺了过来,也不害怕,一招“蜻蜓点水”使出,脚尖踏在一名金兵矛头上,跟着一个空翻,眼看就要落地,被下面十几支长矛刺中时,随即夺过一名金兵手中长矛,接着又使出八仙剑法中的一招“平沙落雁”来,矛头直扎在一名金兵头顶,借力一弹,瞬间上了完颜宗望所趁的马匹,顿时将手中长矛架在完颜宗望的脖子上,泠声说道:“金狗,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此时城墙上的大宋官兵听到薜空灵喊,先是一惊,眼见那些乔装打扮的金兵已抢到门口,正要冲入门来,那名将领连忙大声下令道:“快关城门,以防奸细混入城中!” 与此同时,那些弓箭手便已齐齐射出手中弓箭,顿时那些金兵还没踏进襄阳城,身上便像成了蜂窝装,倒在地上死了,随即城门已关。 这边押解韩世忠的金兵见宋兵识破奸计,想到一不做二不休,正要对韩世忠下毒手时,却听完颜宗望喊道:“住手,都不要轻举妄动!” 那些金兵再一细看,却见薜空灵不知何时已经胁持了完颜宗望,再也不敢贸然下手。 完颜宗望眼看自己的计谋就要成功,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识破了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而且还威胁到了自己,一时哪还敢动,又忽然听到薜空灵的声音,吓的顿时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问道:“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薜空灵此时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金兵个个手举长矛,围着自己,知道如果不凭借完颜宗望,以自己的能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韩世忠救走的,随即抱定主意,绝不再放过完颜宗望,如今听得他问,不由嘿嘿笑道:“你这金狗,如今落在小爷手里,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这边城墙上的宋兵刚才眼看着韩世忠被金兵押走,知道他此次定是凶多吉少,可却又无能为力,个个心中甚是难过,如今却不想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眼见金兵头领完颜宗望被抓,个个转悲为喜,气势高昂,纷纷请命要下去杀金狗个措手不及,好救出韩世忠。 那名三十多岁的将领,虽然也知道此时是杀敌的最好时机,可看到韩世忠还在对方手中,想到倘若把对方逼急了,完颜宗望真来个鱼死网破,恐怕会坏了薜空灵的事,更害了韩世忠的命,一时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此时韩世忠也没想到刚才那些假扮大宋百姓的人是金兵,又想到若不是薜空灵及时提醒,若是让他们真的趁机混入城去,到时来个里应外合,恐怕襄阳城将会不保,而城中数十万百姓与将士恐怕也会惨死,一时甚是为自己刚才的莽撞和大意感到惭愧,又暗自庆幸还好完颜宗望的奸计被薜空灵识破,不然自己罪名可大了。 此时他虽然身上被架着十几根锋利的长矛,性命岌岌可危,随时不保,可看到薜空灵已制服完颜宗望,不由甚是高兴,再加上他早已将生死至之度外,所以便大声喊道:“小兄弟,不要管老夫,先杀了这金狗再说!” 这时完颜宗望生怕薜空灵真杀了自己,可一时却又不甘心自己三番五次被薜空灵胁迫,任他摆布,随即沉声问道:“阁下到底是谁?本王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又何必三番五次刻意刁难?” 薜空灵泠声说道:“狗贼,你杀我大宋百姓,践踏我华夏大地,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每一个大宋子民都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方才解恨,又岂会与我无怨无仇呢?既然你问我是谁,那么小爷不娘告诉你好了!也让你长长见识!” 他说完后,便顿了顿道:“狗贼,你听好了,小爷正是前朝平辽王薜仁贵第十代子孙,薜空灵是也,你今日能死在小爷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完颜宗望听说过薜空灵的名字,可是却没听说过薜仁贵是谁,一时想到薜空灵将那十几个金兵头颅砍下来的情形,不由浑身一颤,怔了一下,方强装镇定的问道:“薜.....薜仁贵?薜仁贵是谁?” 第七百三十四章 威名 薜空灵自幼便对自己的祖先甚是敬佩,简直是如雷贯耳,甚是引以自豪,哪知如今第一次提,却不想对方竟不认识,先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左手,用力拍打一下完颜宗望的脑袋,这才恨恨的说道:“狗贼,连我先祖爷爷的大名都没听说过,还敢到我大宋来胡作非为,简直不知死活!” 完颜宗望被薜空灵突然这么一打,顿时觉得脑袋嗡直响,再不敢乱说话。(.) 倒是下面的韩世忠听后,先是一怔,顿时面色大改,抱拳说道:“原来小英雄是平辽王薜元帅的后代,当真英雄了得,后生可畏,老夫甚是敬佩!” 薜空灵笑道:“韩元帅过奖了,在下今日受上官帮主所托,知你有难,特来相助,还请快些上马,速速离去的好!” 韩世忠道:“怎么小侠见过我剑南兄不成?不是听说他已被金狗抓住关了起来,莫非他已被......” 薜空灵笑道:“实不相瞒,昨日晚上,上官帮主已经被在下从这金狗手里救了出来,如今已安然无恙,刚才这金狗企图用话激韩将军,想要挑拨你与上官帮主之间的关系,幸好韩将军足智多谋,是非分明,这才未曾上当,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韩世忠听到上官剑南无事,这才松了口气道:“好!既是如此,老夫也就放心了!” 他说完便怒视着完颜宗望道:“完颜宗望,你这金狗,你既不知道这小侠的先祖薜仁贵是谁,老夫今日索性就让你长长见识,让你知晓我大宋古往今来,有着数不清的英雄豪杰,无论任何一人,都足可扫平你金国,取那狗皇帝项上人头,如今你可仔细听好了!” 他说完这才抱拳大声说道:“想那薜仁贵乃是前朝名将,太宗李世民亲封他为平辽王,更是老夫一生最为敬仰之人,他自唐贞观末年投军以来,征战数十栽,鲜有败绩,更曾大败九姓铁勒,降服高句丽,击破突厥,功勋显著,一生更留下数不清的英雄事迹,比如“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脱帽退万敌”如此等等,就算是讲上三天三夜却也说不尽,总而言之,薜家可谓一门忠烈,英雄无数,你今日能被薜家后代所擒,也算是三生有幸,就算是死,终算是便宜了你,你现今还有何话可说?” 薜空灵自从娘亲口中知道自己是薜家子孙,却从来都不曾听过有关祖先薜仁贵详细事迹,如今虽然只听韩世忠寥寥数语,便已止不住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只为自己是薜家子孙备感自豪。 完颜宗望也没想到薜空灵的祖先竟如此厉害,随即又想到自己一天之内接连两次落入他的手里,不由已是胆战心惊,脸色更差,本想求饶,可又见众多属下都盯着自己看,不想让他们说自己无能,随即硬着头皮说道:“哼!废话少说,本王就不相信你敢杀了我,到时你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出去,也只能落得个身首异处!” 薜空灵刚才见完颜宗望听了自己祖先的事迹,便已吓的浑身发抖,不由甚是得意,如今却又见他变得如此强硬,一时不解,怔了一下便又来了主意,随即朝韩世忠问道:“韩将军,晚辈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可否当面指教?” 韩世忠道:“薜兄弟有话尽管问,老夫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薜空灵这才道:“好!晚辈想问你,以你的性命换这金狗的人头,到底是吃亏还是占便宜了?” 他此言一出,就连城墙上的大宋将士也不知他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们问题,个个都盯着他看。 韩世忠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随即指着完颜宗望道:“小兄弟,你可知这狗贼是何人?” 薜空灵道:“实不相瞒,晚辈先前去救上官帮主时,曾听他说过,这金狗是什么狗屁王爷,却也不知道这王爷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这才斗胆一问!” 完颜宗望见薜空灵竟骂自己是“东西”,不由一怒道:“你.....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杀了本王便是,不必多说!” 薜空灵道:“噢?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小爷不妨就先割下你另外一只耳朵,再杀了你也不迟啊!” 他说话间便已将矛头对着完颜宗望仅剩的一只耳朵上,似是真要向先前那样,一剑割下来。 完颜宗望先前吃过薜空灵的亏,如今一只耳朵已经没了,这只耳朵若是再没了,自己从此就成了废人,就凭这幅模样,简直有失皇家风范,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了大金国皇帝的,随即再也不敢多说。 韩世忠见薜空灵如此有胆色,眼中闪出一丝赞许的目光,这才说道:“实不想瞒,这金狗名叫完颜宗望,本名斡鲁补,又作斡离不,是金太祖第二子,可谓身份显赫,他又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最疼爱的儿子,经常跟着完颜阿骨打南征北战,可谓屡立奇功,就连当今徽,钦二帝也是遭他所擒,早就听说完颜阿骨打已将他列为皇位继存人,你说以他这样的身份,就算是十个老夫这样的人,恐怕也不够换啊!所以小兄弟还是尽早将他的狗头割下来,好替大宋百姓出口气的好,在下区区这条贱命,若是能换上这么一个人头,倒也值了!” 薜空灵这时才知完颜宗望的身份如此显赫,与此同时,也知道他绝不敢以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是为了吓他一吓,于是便趁机说道:“好!既然韩将军说划算的话,那在下就先割下这金狗的头,让他再不能为非作歹,然后再与韩将军一同共赴黄泉,到时也好有个伴!” 他说完便要又将矛头对着完颜宗望的喉咙,笑着道:“王爷,既然你的命如此金贵,小的就算把你杀了,纵死也无憾了!临死之时,不知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待,请尽快说好了,免得留下遗憾!这根长矛取自于你的属下,你应该知道它的锋利程度,更明白它能不能割下你的头来,如果你还想活命,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完颜宗望先前还寻思薜空灵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这才大胆一赌,如今听完他的话,岂敢再有半点歪心,生怕薜空灵手中锋利的长矛瞬间穿透自己的喉咙,自己皇帝还没当成,便已客死异乡,半时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好!本王答应放了你二人便是,可是你也要答应不要伤害本王。” 第七百三十五章 约定 薜空灵等的就是完颜望宗这句话,如今听他承诺,这才说道:“狗贼,你应该知道小爷一向说话算话,要不然先前早就把你一剑杀了,又岂能容你存活到现在?如今还废什么话,既然如此,就照老规矩办吧!” 完颜宗望心里很明白薜空灵是要胁迫自己,然后送他二人到安全的地方,此时虽然无奈,可只好点头答应道:“好!希望你这次依然能说话算话!” 他说完便朝身边一名骑马的金兵使了个眼色。[] 那金兵随即翻身下马,慢慢将马牵到韩世忠面前。 那些押着韩世忠的金兵,有了完颜宗望的命令,只好撤了手中长矛,任由韩世忠一跃上了马。 韩世忠催马来到薜空灵面前,这才说道:“薜兄弟,快杀了此狗贼,以免夜长梦多!” 完颜宗望道:“姓韩的,本王既答应了你,你为何还要言而无信!” 薜空灵见他激动,生怕有意外发生,随即笑道:“狗贼,你放心就是,你这条狗命如今在我手里,在下一向是言出必行,既然答应放你,只要我和韩将军到了安全地方,自然会放了你!你如果再不让你那些属下让开,可不要怪我反悔啊!” 他此言刚落,完颜宗望便已大声下令道:“所有人后退十步,让他们过去。”顿时那些围着薜空灵及韩世忠二人的金兵纷纷朝后退了十步,让了条道出来。 薜空灵这才朝韩世忠道:“韩将军,请先行一步,晚辈稍后跟来!” 韩世忠知道薜空灵终是不会杀完颜宗望,不由轻叹一声,狠狠瞪了一眼完颜宗望,似是为不能杀了他而深感遗憾,随即双腿一夹,跟着便催马离去。(.好看的小说) 临走时回头朝薜空灵叮嘱道:“小兄弟,一切小心!” 薜空灵朝韩世忠点了点头,待他跑远,这才朝完颜宗望道:“还要劳烦王爷送我一程了!” 完颜宗望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一时直将薜空灵恨的牙痒痒,如今听得他说,只得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跟着韩世忠追去。 那些金兵一时却也不敢追,直在后面紧紧跟着,生怕完颜宗望有什么危险。 此时城墙上的大宋将士虽然不知薜空灵到底是何方神圣,可眼见他单枪匹马众金兵军队里成功劫持了完颜宗望,又救出了韩世忠,心中万般佩服他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 那名三十多岁的将领,知道完颜宗望此时受辱,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随即传令下去,加派人手,以妨金兵偷袭。 薜空灵挟持着完颜宗望,急速朝韩世忠追去,路上有好几次,他都想杀了完颜宗望,可一看到身后紧跟着的金兵,便再不敢下手,待又快速催马跑了一阵,将身后金兵远远甩开,这才将手中长矛一挥,再次割下完颜宗望的另一只耳朵,然后推他下马道:“恶贼,古有诸葛亮七擒七放孟获,成为千古佳话,今有我薜空灵二擒两纵你这恶贼,希望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再为非作歹,更不要让我第三次擒到你,否则的话,定取你狗命!” 他说完便催马跑了,身后金兵接着已至,见到完颜宗望吓的浑身瑟瑟发抖,脸上尽是鲜血,眼睁睁的看着薜空灵纵马离去,想追却又不敢追,只好扶起完颜宗望打道回府。 薜空灵座下马匹,乃是完颜宗望千里挑一的宝马,奔跑起来速度自然不慢,片刻功夫便已追上韩世忠。 韩世忠眼见薜空灵追来,又见后面追兵已不见,这才下马拜道:“老夫今日得薜少侠相救,死里逃生,万分感激,请恕老夫一拜!” 薜空灵连忙下马扶住道:“韩将军不必多礼,在下也是受上官帮主所托,不敢怠慢,所幸不负重望,韩将军有惊无险,如今既然您已平安无事,在下当要速去救上官帮主,以免他有危险!” 韩世忠半晌才又问道:“薜少侠当真将那狗贼放了?” 薜空灵道:“不错!眼下不是杀他的时候,晚辈见后面追兵甚紧,心中担心上官帮主的安危,生怕杀了那恶贼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连累韩将军,所以只是稍作惩罚,割下他一只耳朵,推他下马了,希望给给他一个教训,不要再我大宋胡作非为。” 韩世忠见事已至此,心中虽有遗憾,可想想却也只能如此,随即不再说什么,便又问道:“不知薜少侠说剑南兄有危险,到底是为什么?” 薜空灵这才将先前救出上官剑南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说与韩世忠听,更将推测说给他听。 韩世忠听后,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剑南兄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立下不少汉马功劳,正因为老夫这才罢官,从此入了铁掌帮,虽然身在仕外,仍然忧心国事,可谓侠之大者,如今却不想竟要遭到爱徒怀恨在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既是如此,还要劳烦薜少侠早日去铁掌峰相助,以免剑南兄遭遇不幸,老夫当不胜感激!” 薜空灵道:“韩将军放心,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以保上官帮主安全。只是不知韩将军今后有何打算?” 韩世忠听后,半晌不语,缓缓抬头仰望天边升起的启明星,许久才长叹一口气道:“实不相瞒,老夫自因岳元帅被奸相秦桧陷害,便屡屡出言顶撞,一直被他视为眼中盯,肉中刺,这次他蛊惑皇上罢了老夫的官,原本是想致我与死地,哪知却不能如愿,这才又假传圣旨,让老夫带兵收服南蛮,实是想借刀杀人,老夫身为朝廷命官,就算明知他拿鸡毛当令箭,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实是无可奈何,就算明知山有虎,却只能偏上虎山行,此番也是恐怕是凶多吉少,祸福难料啊!” 他顿了顿又道:“薜兄弟武功了得,又是薜元帅后代,何不就此追随老夫从军,上阵杀敌,今后也好有一番作为,从此光宗耀祖,为世人敬仰,岂不痛快?” 薜空灵听后,心中一动,随即又想到清儿姑娘还在坏人手里,正等着自己去救,不由叹了口气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何曾不想像先祖那般上阵杀敌,重振薜家声威?只因身上江湖,身不由已,实是难以追随将军,实为遗憾!” 他说到这里,眼看韩世忠有些失落,随即安慰道:“不过韩将军请放心,待晚辈处理好江湖之事,自会前去投靠,从此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韩世忠没想到薜空灵竟真有此志向,不由眼中放出亮光,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有薜兄弟这句话,老夫便知足了,不妨就在前营阵地随时恭候大驾。到时你我二人一起同生共死,共除敌寇!” 他说完便准备上马离去。 薜空灵想到先前所骑之马中毒之事,一时担心韩世忠的座骑也被下了毒,生怕他有危险,又想到自己骑的马是完颜宗望的,寻思定然不会有问题,这才说道:“慢着,韩将军!” 韩世忠如今一只脚已蹬在马鞍上,正欲翻身上马,听得薜空灵喊,连忙又下了马来道:“不知薜兄弟还有何吩咐?” 薜空灵道:“吩咐不敢当,只是在下这匹马看来比韩将军胯下这匹马的脚程要快一些,不如韩将军就骑在下这匹马离去,这样也轻快些!” 韩世忠久经战场,岂能看不出薜空灵跨下之马比自己所骑的马要好上几百倍?只是他乃堂堂君子,又岂能夺人所爱,如今听得薜空灵说,先是一怔,随即说道:“薜兄弟,万万不可,你如今还要急着赶去救剑南兄,此地路程甚远,如果有所耽搁,岂不......” 薜空灵笑道:“韩将军不必担心,在下乃是江湖中人,并不善于骑马,如此良驹在我这里,也是暴殄天物!正所谓,宝马赠英雄,韩将军就不必推辞了!” 他说完便拉过韩世忠手里马匹的缰绳,跟着一跃上了马背,随即抱拳说道:“韩将军,后会有期!前方路远,多多保重!” 韩世忠见薜空灵如此直爽,再也不推迟,便也上了马,跟着抱拳道:“薜兄弟,后会有期,不要忘记了你我之约!” 薜空灵道:“韩将军放心,等晚辈办完所有事情,立即便去寻你!” 他因为心中担心上官剑南,说完是催马朝铁掌峰急驰而去。 韩世忠见他离去,心中感叹一番,又担心金兵追至,随即也催马离去。 第七百三十六章 怀疑 薜空灵离开韩世忠,催马直朝铁掌峰急赶,一路上总是小心翼翼堤防着身下马匹突然中毒失蹄,泠不妨摔自己一跤,哪知直到了第二天,那马依旧安然无恙,仍然健步如飞,路上他躲过几次金兵巡查,到了第三日中午,这才到了铁掌峰下。 这次,他因为担心上官剑南,再不敢等到半夜,便径直上了山,哪知通往铁掌峰的路上却畅通无助,到了大门口,却见上面挂着大白孝布,他虽没见过死人,可从书上却也读过这是不详的征兆,抬头看着那山门上的白布,不由心下寻思道:“糟糕,莫非我来晚了,上官帮主出了事不成?” 他一念至此,随即大步朝铁掌帮大堂奔去,一路上仍没碰到一个人,果然到了大堂,只见一口红漆棺材停放在大厅,而进门处放着一个大火盆,大厅两边分别跪着三个人,身上均穿着白衣孝服,个个神情悲伤,靠近灵台位置有个男子,正在往火盆里烧着纸钱,正是那晚穿黑色衣服男子,而中间跪着的女子,正在悲切哭着,神情甚是伤心,一看竟是上官飞儿,而最外面一名男子身材高大,正低头跪在那里,赫然就是裘千仞。 “唉!” 薜空灵看到灵台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而牌位正写着“铁掌帮第二任帮主上官剑南之灵位”几个字,先是一惊,知道自己一路马不停蹄,最终还是来晚了,不由心中甚愧,随即长叹一声。 他这一声叹,正好引起了屋里三人的注意,不由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就在这一刹那间,薜空灵看到三人中各自不同的眼神,裘千仞面上带着惊讶,上官飞儿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感激和悲伤,最里面黑衣男子眼中却满是悲愤之情。 还没等薜空灵反应过来,那黑衣男子便一跃而起,抽出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单刀,三两步急奔至门外,指着薜空灵道:“恶贼,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要杀我师傅吗?如今他老人家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就在这时,上官飞儿见状,连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他道:“三师兄,你先不要冲动,少侠远来是客,想必是来凭吊的,再说今日是爹爹大殓之日,你难看要让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吗?” 一边的裘千仞也劝道:“是啊!少侠对师傅有救命之恩,虽然那晚他确实说过对师傅不敬的话,可毕竟远来是客,咱们铁掌帮虽不是像少林,丐帮这样的大帮,可在江湖上也算还有些名气,岂能没了规矩,既然少侠是前来悼念,理应好好相待,岂能刀剑相向!” 黑衣男子被他二人拦住,似是不甘心,怒视着薜空灵,浑身气的发抖,只能作罢,随即将手中单刀重重的仍在地上,跟着又返回原位,烧了几张纸钱,随即大声哭道:“师傅,您老人家死好惨啊!” 薜空灵刚才眼见黑衣男子要杀了自己,又听得裘千仞虽然表面在劝那黑衣男子,可是心里却暗道:“臭小子,真是阴魂不散,总有一天老子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心中一惊,又听到黑衣男子哭说上官剑南死的惨,便已猜到中间肯定有问题,不由在心里寻思,如何才能查出真相。(.好看的小说) 这个时候,上官飞儿手里已拿着三只香烛走了过来,眼神有些内疚,看了薜空灵一眼,随即双手将香烛递给了他。 薜空灵本想安慰她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随即朝她点点头,慢慢走到灵台前,拜了三拜,这才将香烛插入香炉里,轻轻抚摸着上官剑南的棺木,神情甚是悲哀,先叹了一声道:“想不到数日不见,上官帮主便已魂归天外,真是令人遗憾!” 他叹完,才朝上官飞儿问道:“上官姑娘,不知令尊因何事不幸去世的”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神情难过,抬头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份感激,听得他问,顿时泪水落了下来,也上前抚摸着棺木道:“我爹爹他是在回到铁掌峰之后,便不幸去世的!” 上官飞儿的放,让薜空灵越发坚信上官剑南的死有些蹊跷,“哦”一声道:“上官姑娘,不知令尊他是因何而故的!” 他此言刚落,那黑衣男子又跳了起来道:“恶贼,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假惺惺的装好人,我师傅怎么死的,不劳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薜空灵刚才想到自己与上官剑南分开之时,他身上虽然受了些外伤,可精神尚好,可为什么回到家就遭遇不幸,所以一时很是不解,这才有此一问,如今听得黑衣男子说,随即一怔,想想也是,只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顿时不再说话。 这边裘千仞见黑衣男子如此莽撞,似是觉得有些不妥,随即上前说道:“少侠不必介意,我三师弟他为人直爽,一向如此,还请见谅!” 薜空灵抱拳说道:“裘兄见外了,在下刚才听闻上官帮主去的太过突然,一时觉得有些可惜,这才随口一问,别无他意,这位兄台可能是因为心情悲恸,不愿提及上官帮主之死,实是情有可愿,在下何敢怪罪!” 一边的黑衣男子听后,泠哼一声,再不说话。 上官飞儿这才道:“那晚我们与你分手之后,第二天中午才回到铁掌峰,我心疼爹爹受了这么多日的苦,到了晚上,便亲自下厨给他熬了一碗燕窝粥好补补身体,哪知爹爹喝完之后,便很快睡了过去,我还以为他这些日子被金狗折磨,所以累了,需要休息,于是便没在意,哪知过了一会,爹爹突然醒来,吐了几口鲜血,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去了,当真太过突然。” 薜空灵听到这里,脸色顿变,心下寻思道:“奇怪,为什么仅仅只是喝了一碗粥,就会吐血呢?并且死的如此之快,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世上绝没有什么病,能在吐了几口血之后,就立即身亡的,除非上官帮主是中了毒,否则.....” 他一念至此,更觉非同小可,随即又问道:“敢问上官姑娘,给令尊喝的燕窝粥是你亲手煎熬,且是你亲自端到令尊手里,看着他喝下去的吗?” 他此言一出,一时屋里的几人顿时面现愠色,可一时却并没说话。 上官飞儿生怕三师兄再闹脾气,随即说道:“不错!因为爹爹一向只喜欢喝我熬的粥,说吃起来滑而不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亲自煎熬的。那天晚上,也确是我熬好之后,叫三师哥帮我端给爹爹的,因为当时大师哥正好找我有事,少侠如此相问,莫非是有所怀疑吗?” 薜空灵听她说完,随即朝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见他此时正怒视着自己,又听得上官飞儿问,连忙解释道:“上官姑娘不要多心,在下幼时曾学过几年医,只觉得上官帮主之死太过突然,这才有些好奇,还请勿怪!” 第七百三十七章 疑虑 一边的黑衣男子似是早已忍薜空灵太久了,如今听完,不由再次暴跳如雷道:“恶贼,你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师傅他是被我害死的不成?不错!那晚确实是师妹让我把粥端到师傅卧室的,难道就凭着你一句话就想怀疑我吗?我看你根本不是来拜祭我师傅的,而且故意上山来捣乱的!” 裘千仞此时也插话道:“不错!那天晚上,在下担心师傅身上的铁链长久就那样拖在身上,确实是个累赘,这才想找师妹过去一起商量,看能否想个办法,将铁链斩断,这难道也有什么怀疑的吗?不知少侠刚才如此质问,到底是何意思呢?难不成你怀疑师傅他老人家是被我们下毒致死的吗?” 薜空灵见他二人突然发难,更得听裘千仞这样说,顿时心下一惊,寻思道:“奇怪,我言词之中并末说过怀疑上官帮主是被下毒害死?为什么他二人偏要这样说呢?莫非上官帮主真是被下毒害死不成?” 他一念至此,心中疑惑更深,一时又不想与他二人结下仇恨,半晌才道:“两位兄台误会了,在下岂敢怀疑两位?只是一时觉得事有蹊跷,这才随口一问。想那晚在下与大家一起去金狗府邸营救官帮主时,在下还曾见他武功甚是了得,举手投足间便可轻而易举将金狗头颅拍碎,这份功力实属罕见,后来与他分手之时,并末见上官帮主有何异样,虽然身上有些外伤,相信以上官帮主的功力,并不会有大碍,为何他喝了一碗粥之后,便突然吐血而死,相信几位心中肯定也有所疑问,并不希望上官帮主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在下也只是想找出个中原因,如果上官帮主是在金狗府邸时便已中了毒,在下希望,不仅是铁掌帮的弟子不会放过完颜望宗那个狗贼,就边在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才有此一问,还请几位不要见怪!” 上官飞儿先前见到爹爹突然吐血身亡的时候,也曾有所怀疑,只是她一时伤心,并末往更深处想,如今听得薜空灵说,这才也觉得疑点重重,随即说道:“少侠,你说的话,甚是有些道理,爹爹一向身体健康,又是习武之人,早年更是久经沙场,平日里难免会受一些内伤,或是皮外伤,这次爹爹回来之时,也是如此,却不想竟突发身亡,实是让人生疑,只是爹爹死时,虽然吐了几口鲜血,身体并无异样,更不像中毒的样子,这点我也曾暗中留心观察了,所以一时也末敢多想!” 黑衣男子听后,一时也不说话。[] 裘千仞却道:“不错!倘若说师傅是因为中毒而死,那么一般的毒,以师傅的内力来说,自然可以轻而易举逼出来,若是慢性毒也不会发病如此之快,更不用说是急性毒药,若真是如此,身上肯定会有所异样,师傅当时死后,我也曾仔细查看,并无任何异样,听师妹说他是睡醒之后,突然口吐鲜血,跟着便昏迷不醒,半个时辰之后,就不行了,身体却完好无损,绝非中毒之兆,我劝薜不侠还是不要在此刨根问底,以免师妹他伤心,再说这本是我铁掌帮之事,与少侠绝无半点关系,还请少侠不必过问。(.无弹窗广告)” 黑衣男子突然道:“恶贼,倘若你已拜祭我完我师傅,就请快快离去,不要在这里捣乱,以免我小孩子太过伤心。” 他说完便抱了抱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薜空灵听黑衣男子下了逐客令,本不想再理会此事,正欲转身离去,却突然听到一边的裘千仞心道:“臭小子,你以为你是包青天在世?想要将上官剑南这老东西的死查个水落石出,你还嫩着点,总有一天,我裘千仞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他不由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上官剑南死时的症状,脑海中想起曾经在活死人墓里看到一本《百毒经书》里曾介绍过一种毒药,也曾说过,人若服用之后,短时间内便会昏昏欲睡,半个时辰左右,这种毒药便不知不觉在睡眠中将人体内的五脏六腹全部催毁,并看不出任何症状,非常离奇,比之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毒药还要利害百般,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并且著写此书的作者神医惟德还给他起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叫梦里催魂。 他一旦想到这里,顿时释然,不由先看了一眼裘千仞,见他面上虽显得悲伤,可眼神中却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种得意之色,随即又盯着上官剑南的棺木看了许久,突然有种想要打开棺木,剖开上官剑南的尸体,查看一翻他体内五脏的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可却也让他着实吓了一跳,惊出一身泠汗来。 上官飞儿刚才听了三师兄王万卓的话,似是觉得太过无礼,随即说道:“三师兄,你怎可如此对待少侠,他怎么说也是爹爹的救命恩人,那晚若不是他及时现身相救,恐怕我三人早已葬身完颜宗望那个金狗的府邸了,又如何能再回到铁掌帮来呢?我知道爹爹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因为爹爹一手把你抚养成人,你见不得别人对他有坏心,所以才痛恨少侠,可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把爹爹的死因查个清楚啊!不然爹爹岂不是死不瞑目吗?” 王万卓也没想到上官飞儿会当着薜空灵的面指责他,一时甚是尴尬,随即说道:“小师妹,难道连你也对师傅的死有所怀疑,听信这臭小子的话吗?你难道忘记了当日他曾亲口说过,想要杀了师傅吗?我看他分明是想借机侮辱师傅,你休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裘千仞也道:“不错!如今师傅已死,我们还是早日让师傅如土为安的好。少侠虽然对我们铁掌帮有恩,可这毕竟是我铁掌帮份内之事,倘若师傅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想被外人这般恶意打搅的!” 他说到这里,不由瞪了薜空灵一眼,随即泠声问道:“你说,是不是呢?少侠!” 薜空灵此时见他们越是阻止,越是生疑,如今听到他二人均都下了逐客令,随即心下寻思道:“上官帮主一生侠肝义胆,处处与金狗为敌,更与大哥哥一样,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侠,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岂不令人心寒?我虽然为救清儿姑娘,出于无奈只能杀他,可眼见他如此豪爽,又岂能眼睁睁见他含冤末白。无论如何,我今日也要查个清楚,还上官帮主一个公道,不知以后见到韩将军,又如何向他交待呢?” 就在这时,七窍玲珑心也道:“主人,你想的不错,上官剑南虽然是你必杀之人,可如今却死于非命,可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倘若他就这样被草草下葬,未必也太窝囊了!” 它的话,越发使得薜空灵下定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方才罢休。 第七百三十八章 同盟 主意一旦拿定,薜空灵这才朝上官飞儿道:“上官姑娘,不是在下想要多管闲事,实是觉得令尊之死太过蹊跷,你难道也不想弄清你爹爹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他这么一问,上官飞儿顿时哑口无言,显然在她心中疑惑也越来越多,可她一个女孩子,没有亲人的支持,又能做些什么呢?所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薜空灵见她默认,随即又转身朝王万卓道:“王兄,我知道上官帮主之死,对你打击很大,更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但正所谓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心,在下虽然说过要杀上官帮主,可毕竟还没动手,上官帮主便已去世。按理说,上官帮主一死,在下便少了一个仇人,更不用亲自动手了,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在下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的出言不逊?因为在下心中敬佩上官帮主,不忍心见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相信,你心里也有疑问,只是因为对在下有所芥蒂,所以才屡次阻挠,这一点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你能站在上官姑娘的立场想一想,咱们是不是应该摒弃一切仇恨,一起查出上帮帮主的真正死因,好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能得以瞑目,才算是真正的孝呢?而不是大哭一场,然后任由上官帮主含恨九泉,死的不明不白。[.超多好看小说]” 他这翻话可谓是动之一情,晓之以理,王万卓也没想到薜空灵如此光明磊落,一时间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半晌才道:“你说的不错,在下又何尝不晓得师傅他老人家死的蹊跷,可如今师傅已经归位,如果再去打搅,恐怕.....” 薜空灵见他总算松了口,继续劝道:“王兄,请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倘若日后有一天,你也突然像上官帮主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去了,你若是泉下有知,是否能瞑目?” 他这句话说的简直是冒昧之极,言语之中颇有忌讳,直听得上官飞儿也是一怔,随即不解道:“少侠,你......” 一边的裘千仞却突然发怒道:“臭小子,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先前口口声声怀疑师傅他老人家是中毒而死,而小师妹已经明确告诉你师傅他老人家死时身上并无中毒症状,如今却又对王师弟出言不逊,你难道当真以为我铁掌帮就如此不堪,会任由你在我师傅他老人家的灵柩前胡作非为吗?” 薜空灵见他先前还甚是客气,如今却已耐不住了,一时更觉事有蹊跷,却也不作声。(.) 王万卓听后却犹豫了一会,半晌才道:“少侠说的不错,倘若是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我相信师傅他老人家定然也会这样想的,无论如何,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查清师傅死亡的原因,再让他如土为安的好!” 裘千仞也没想到王万卓不仅不怒,反而赞成薜空灵的话,言语之中切变得尊敬起来,一时甚是惊讶,问道:“三师弟,你当真也认为师傅是死于中毒?可是师傅他老人家死时身上完全没有中毒的症状,你这样做岂不是任由他在我们铁掌用胡作非为吗?” 薜空灵见他屡屡说出上官剑南是死于中毒,又总是阻止自己追查下去,随即接口道:“裘兄,在下从未怀疑过上官帮主是死于中毒,只是觉得事些蹊跷,你却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上官帮主不是死是于中毒呢?难不成,你知道上官帮主真正的死因不成?” 裘千仞先是一怔,随即怒道:“哼!师傅他老人家突然暴亡,死是又无任何症状,更无留下只言片语,我等皆万般伤心,难过,我裘千仞若是知道他是因何而死,早就去为他报仇雪恨了,又岂容你这恶贼在此喋喋不休,屡屡打搅他的英灵,使他不得安宁呢?”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我说师傅不是中毒而死,只是依据师傅死时的症状推断,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信口开河,一会冤枉王师弟,一会冤枉在下,在此挑拨离间,搬弄是否!” 薜空灵也泠哼一声道:“那么依裘少侠所言,身上没有中毒症状,就绝非不是中毒而死的了?试问上官帮主武功绝顶,内力更是深厚,又如何会突然暴亡呢?” 他此言说完,上官飞儿脸色大变道:“少侠,你说我爹爹他真是中毒而死?可是他死时身上确是没有中毒症状啊!” 薜空灵抱拳说道:“上官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一种毒草,上面记载这种毒草人若误食之后,便会立刻昏昏欲睡,瞬间进入梦乡,外表看来就像困极了睡着一般,实际上他毒素已将他体内五腹六脏全部摧毁,半个时辰之后,心脏由于受到毒素排挤,便会将体内剩余血液排出体外,这才会突然喷血,这叫毒药叫“梦里追魂”,是一种比“断肠草,五毒散”之类的毒药强过千百倍的毒草,只是因为稀缺,所以很少见,更是鲜听。刚才听到你说令尊大人死时的情形,在下便有所怀疑,只是一时不敢确认,倘若真要想弄明白令尊是不是中了此毒,只能......” 他说到这里,一时心里怦怦直跳,再不敢继续说下去,生怕上官飞儿会一口拒绝,裘千仞更是从中阻止,于是只好停了下来,盯着上官飞儿看。 一边的裘千仞先是脸色一变,随即装着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哼!也不知从哪本破书上看到一点皮毛,就想在这里糊弄人,说出来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薜空灵见他屡屡出言不逊,随即也抱拳泠声说道:“好教裘兄得知,在下所看医书并不是什么破书,更非有意卖弄,此医书乃是前朝宫廷御医唯德先生所遗传之物,想必书中所记载的并不是无中生有!” 他此言说的可谓斩钉截铁,丝毫不给裘千仞的面子,一时间裘千仞脸色更差,气得嘴辱发抖,却又说不出话来。 第七百三十九章 栽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上官飞儿三人听后,面上均是色变,她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三师兄王万卓,见他面上也现出诧异之色,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从大师兄处归来,突然听到厨房里发出一阵响声,便顺道拐了过去,待进了厨房,看到家里养的小猫想必是因为饿了,在厨房找东西吃时,不小心弄翻了给爹爹熬燕窝粥的砂锅,这才发出响声,又见剩余的粥撒在地上,猫儿正在偷吃,所以便没理会,随即又去了爹爹的卧室,却见到爹爹已经睡熟,而三师哥就在一边守着,所以也没在意,就在房里陪三师哥聊天,哪知半个小时之后,爹爹他老人家便......便突然吐了几口血,随即什么话也没说就死了。[]” 她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甚是伤心。 一边的王万卓也回忆道:“当时师妹将粥给我之后,我便端进房里,坐在床边喂师傅喝了,师傅当时可能也是太饿了,所以就一口气将一碗粥全部吃完,随即打了个哈欠道:“唉!在这金狗的监狱里关了半个月,吃够了红烧肉,睡足了黄金屋,却不想还是飞儿的粥好吃,家里的床舒服啊!为师是得好好睡上一觉了!” “我当时听师傅说完,便转身将粥碗放在桌上,待回过头来,却见师傅他老人家已经躺下睡着了,一时也不在意,寻思可能师傅真的困急了,就在这时,师妹推门进来,看到师傅睡着,还责怪我不替他盖上被子,她边说边替师傅盖好被子,我这才问她大师哥叫她去做什么,师妹只跟我说没什么事,便不再说了,我也不好相问,于是便跟师妹闲聊了起来,哪知半个时辰后,师傅他老人家突然从床上坐起,随即吐了几口鲜血,跟着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没了呼吸,就在这个时候大师哥也进了屋,看到师傅出了事,还上前仔细查看一翻,说并不是中毒而死,我三人眼看师傅就这样去了,一时甚是伤心,更顾不得多想。[]”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薜空灵一眼,顿了顿又道:“如今听少侠这么一说,看来师傅所中之毒,果然与你所说的“梦里追魂”症状一模一样,莫非师傅他老人家真是被人下毒陷害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下毒害他的人又会是谁呢?” 这边薜空灵却突然想起一件事,随即朝上官飞儿说道:“上官姑娘,麻烦你速速带在下去厨房一趟!” 上官飞儿一时不解道:“少侠,你此刻要去厨房做什么?” 薜空灵急道:“上官姑娘,此时不是给你解释的时候,你快带再下去,不然一会就晚了!” 上官飞儿见事态紧急,只好说道:“既是如此,少侠请跟我来!” 她说完便带头出了灵房,正奔厨房。 王万卓也紧跟其后而去,裘千仞看着他三人离去的样子,眉头先是一皱,随即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扫了一眼上官剑南的棺材,跟着便也追了上去。 薜空灵等人到了厨房的时候,果然发现猫儿的尸体已经不在,就连那熬粥的砂锅却也不见了,一时又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随即问道:“上官姑娘,这几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打扫过厨房?” 上官飞儿怔了一下道:“实不相瞒,爹爹死后,我们三人都很悲伤,所以这几天滴米未近,根本没到过厨房!” 薜空灵皱了皱眉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奇怪了,如果猫儿吃了粥,也会有反应啊!可是猫儿到哪里去了呢?” 上官飞儿听得他问,半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是啊!猫儿若是末死可以跑掉,可为什么砂锅却也不见了呢?” 薜空灵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害死上官帮主的恶人害怕罪行被发现,所以便趁你们不注意,已将死了的猫儿和砂锅一起仍掉了!” 他边说边蹲下来仔细查看,果然发现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随即说道:“上官姑娘,在下猜的果然不错,这猫儿正是吃了你为上官帮主熬的粥后,也中了剧毒,所以便在这里吐了几口鲜血,可能下毒之人当时急于毁灭证据,只拿走了小猫的尸体和沙锅,却忽略了地上的血渍,因此这里才会有一滩暗红色的印记,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上官飞儿万万没想到爹爹果然死于非命,如今也许是因为气愤和害怕,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脸色更是苍白,半晌才突然大声哭喊道:“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爹爹?” 一边的王万卓此时也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再无话可说,眼见上官飞儿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正要上前安慰,却见一边的裘千仞伸手将上官飞儿揽入怀里劝道:“飞儿,你不要这样,你放心,既然已经查明师傅是中毒而死,大师哥一定会找到真凶,替师傅他老人家报仇雪恨的!” 王万卓见此情景,不由心中轻叹一口气,半晌不语。 薜空灵从未经历过感情,所以不明白对方的心思,如今听到王万卓突然叹息,不由在心里寻思道:“他为什么要叹息?难道他知道上官帮主是被谁毒害的不成?” 他想到此,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王万卓,见他脸上一片死灰,眼神中满是悲哀,显然不像是杀人的凶手,随即又朝裘千仞看去,却见他虽然表面在安慰上官飞儿,可面上却显有仓皇之色,一时更加怀疑他。 许久,王万卓才道:“少侠,依你推断,这下毒的人会是谁?他为什么要害死师傅呢?” 他本是嫉恶如仇之人,先前因为薜空灵说要杀上官剑南,所以便恨透了薜空灵,如今见薜空灵查出了上官剑南的死因,便对他心生佩服,再加上此时一心想找出杀害师傅的凶手,好报仇雪恨,所以语气一时变得甚是尊敬。 薜空灵虽然心中已确定上官剑南是被裘千仞害死的,可却苦于没有证剧,知道这种事情更不能乱说,如今听得王万卓问,不由叹了口气道:“上官帮主为人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生前又痛恨金狗,想要杀他的人恐怕很多,在下也只是根据一些异像,方才推算他是被下毒致死,可对于他到底被谁所害,又如何得知呢?” 他说这番话的时间,突然听到裘千仞在心里骂道:“臭小子,是你找死,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薜空灵此时不由一惊,正不知裘千仞想要干什么时,却听他突然指着他道:“是他!下毒害死师傅的人一定是这恶贼!” 上官飞儿惊的面色顿改道:“大师哥,你说什么?少侠与爹爹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下毒害死爹爹?” 裘千仞却泠哼一声道:“小师妹,你年纪尚小,不知道江湖险恶,你难道忘记了先前这臭小子假惺惺的救了师傅之后,曾经亲口说过,他目的就是为了要杀掉师傅吗?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一边的王万卓却反驳道:“大师哥,就算是少侠曾经说过要杀师傅,可自从那晚我们与他分手之后,他便答应师傅去襄阳救韩将军,期间直到师傅去世,少侠再没现身,又如何会下毒杀害师傅呢?” 第七百四十章 围攻 薜空灵也没想到裘千仞竟如此阴险,此时自己想要栽脏陷害自己,一时心中甚是着急。 七窍玲珑心安慰道:“主人,你不要担心,正所谓清者自清,这姓裘的定是做贼心虚,生怕你查到他的头上,所以这才先下手为强,想要嫁祸于你,你只需想个办法,查出毒药与他有关,到时不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吗?” 薜空灵想想也是,随即也不再解释什么。 这时,裘千仞听到王万卓的话后,随即也反驳道:“师弟,你怎么这么糊涂,这臭小子武功如此之高,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当时虽然嘴里答应师傅要去救韩将军,难道就不能走了之后,再改变路线,然后先到铁掌峰,在燕窝里下了毒,随即离开这里,等到师傅中毒身亡之后,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一番吗?” 王万卓见裘千仞分析的有些道理,随即看了一眼薜空灵,此时眼神里又已起了变化,显然相信了裘千仞所说的话。 薜空灵泠哼一声道:“笑话!在下做事一向是光明正大,既然说过要等上官帮主伤好,替他斩断身上铁链后再寻他比武,又岂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再说当日我奉了上官帮主之托,与你们分开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朝襄阳奔去,好在总算在危险之时救出了韩将军,随后又转回到铁掌峰,却不想上官帮主早在不幸身亡,试问我如何有机会向他下毒呢?” 裘千仞道:“臭小子,你以为你编造出这种谎言,我们就会相信吗?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把韩将军找来,让他亲自告诉我们,你那晚确实是去救了他,这样我们才会相信!” 王万卓似是也赞成这个办法,随即说道:“是啊!少侠,既然你说那天晚上你确实去了襄阳,并且救出了韩将军,想必你现在一定知道他现在哪里,只要你把他请来,到时大家当面对质,事情岂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薜空灵没想到事情竟变得越来越复杂,想到现在韩世忠已奉了奸相秦桧之命去了南蛮之地打仗,自己如何能早得到他,一时不由甚是着急,只好如实说道:“实不相瞒,那天晚上在下救了韩将军之后,将他带到一个安全之地,便与他分手了,记得当时韩将军说过,奸相秦桧假传圣旨,命他带兵到南蛮荒野之地征战,他虽然明知其中有诈,可是却不能违抗,只得动身前往,想必已经远去,在下又如何能将他请到这里来呢?不过,当时在下救韩将军之时,襄阳城上许多将士皆是有目共睹,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便是!” 他先前只想来救上官剑南,拆穿裘千仞阴谋的,哪曾想如今竟被裘千仞恶人先告状,此时直觉人心正如林朝英所说,确实太过险恶,稍有不慎就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时甚是后悔为什么非要替上官剑南打抱不平,以至现在深陷泥潭,不能自拔。(.) 哪知,他裘千仞仍是不满道:“哼!简直是一派胡言,想韩将军与奸相秦桧自岳将军死后,便一直是水火不容,屡屡发生冲撞,他这才遭到罢官,他既然知道皇帝派他去南蛮荒野之地作战,是秦桧假传圣旨,又岂会甘心奉旨?这分明是前后矛盾,再说你既然说当时你在救韩将军之时,襄阳城的许多将士都亲眼所见,那你说说,到底当时有谁在场?有谁可以作证?” 王万卓也道:“是啊!少侠既然你说过当时有守城的将士可以做证,不妨说出他们的姓名来,我们也好相信你确实那晚去救了韩将军啊!要不知……” 薜空灵听他言外之意,如果今日不能找出人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便会相信上官剑南确是如裘千仞所说与自己有关,一时之间,他竟是哑口无言,半晌不知如何作答。 一边的上官飞儿急道:“少侠,小女子也不敢相信你会是下毒害死我爹爹的凶手,既然事已至此,你快说啊!” 薜空灵见如今只有她相信自己,随即苦笑一声道:“实在对不起,上官姑娘,当时在下救韩将军时,情况甚是紧急,根本无暇相问守城将士到底姓甚名谁?你叫我如何说呢?” 一边的裘千仞,似是就等着薜空灵这句话,如今听他说完,顿时怒道:“恶贼,分明就是你中途先行折回我铁掌帮,然后趁机先在燕窝里下了毒药,这才使得小师妹在为师傅煎熬了粥之后,毒药侵在粥里,使得师傅他老人家中毒身亡,事后你又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将煮粥的砂锅和不幸被毒死的猫儿一起扔了,你自以为这些事做的天衣无缝,这才又故意现身,想要将师傅之死嫁祸给我三人中其中一个,最后使得我们师兄妹三人相互残杀,你好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小猫中毒死时吐出的几口鲜血暴露出你的罪行,如今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有何狡辩?” 薜空灵一时气的满脸通红,随即怒声呵斥道:“姓裘的,你胡说,简直血口喷人,在下虽然想过要杀上官帮主,可绝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更不会下毒去害他!” 裘千仞道:“好!既然你说我是血口喷人,那么我问你,你先前明明跟师傅说过,救了韩将军之后,要去寻找天剑,然后斩断师傅身上的铁链,为什么铁链还没找到,就到我铁掌帮来?难道说你此时已经找到天剑了吗?既然找到了,不妨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也好证明你没说谎,否则的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你休想再逃离铁掌帮去,我师兄妹三人虽然武功不及,可就算是拼了性命,却也要杀了你,替师傅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他说话间,便已横身挡住门口,显然是为了防止薜空灵逃走。 王万卓先怔了一下,随即也挡在门口,显然对薜空灵已不再相信了。 一边的上官飞儿虽然没有立即与裘千仞等人站在一起阻挡薜空灵,可此时看他的眼神已逐渐多了些怒意,半晌才泠声质问道:“少侠,我到现在还不愿相信爹爹是被你害死的,只是你告诉你,为什么今日会这么巧到我铁掌帮来?” 薜空灵此时既无法拿出天剑,更无法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到铁掌帮来,一时当真是百口莫辩,知道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由甚是着急。 第七百四十一章 设计 上官飞儿原本还不相信爹爹上官剑南是被薜空灵下药毒死的,所以这才给他一个机会,想要让他自证清白,哪知他却哑口无言,顿时眼中饱含泪水,指着薜空灵道:“恶贼,先前你在金狗府中拼死救得我一行人性命,又亲口答应爹爹去救韩伯伯,我还以为你真像你的先祖薜元帅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对你甚是敬佩,如今却想不到,你竟是这种如此卑鄙的小人,你表面上答应爹爹要去救韩伯伯,暗里却偷偷到我铁掌峰来下毒,然后害死爹爹,更想不到的是你今日还猫哭耗子假慈悲,趁机来挑拨我师兄妹之间的感情,你真是太卑鄙无耻了!如今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今日我上官飞儿若不杀了你为爹爹报仇,便誓不为人!” 她说话间,双掌便已朝薜空灵胸口劈了下来,掌风赫赫,显然已是满腔怒意,想要一举将薜空灵制于死地,好替爹爹报仇。 薜空灵也没想到上官飞儿说打就打,丝毫不给自己解释机会,事实上,他此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才能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了,如今见对方双掌劈了下来,想到她终归是上官剑南的独女,一时不忍伤她,只将身子一侧,迅速躲了开来道:“上官姑娘,你听在下解释,在下根本不知道你家燕窝放在哪里,又如何会提前下毒呢?再说在下又不是神仙,又岂能猜道上官帮主回到家里要喝燕窝粥呢?” 上官飞儿此时双掌劈空,正欲挥掌再劈,却听到薜空灵这般说,不由一怔,想想也是,一时双掌再也劈不下去,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却听裘千仞道:“师妹,你不要听这恶贼胡说,他分明是将毒药涂抹在砂锅之上,待你煮粥之时,毒物自然浸入粥中,这才害了师傅,今日我们一定要杀了这恶贼,替师傅他老人家报雪恨,切不可心慈手软啊!” 上官飞儿想想也是,随即再不客气,又掌再次朝薜空灵劈去,与此同时,裘千仞及王万卓也纷纷挥掌攻了上来,一时三人六掌竟将薜空灵上中下三路全部封死,似是真要制他于死地。 铁掌帮自立帮以来,便以铁掌著称,掌法刚猛有力,威猛虽然无法与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相比,可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又经上官剑南精心修改,掌法更加精妙,尤在降龙十八掌之上,可见其威力之大。 裘千仞与王万卓二人又均是上官剑南的得意门生,武功自也不弱,再加上上官飞儿本是上官剑南的独生女,武功早已得到爹爹上官剑南的真传,掌法自然了得,此时三人围着薜空灵,又都使了全力,威力自然非同凡响。 薜空灵纵然身上有着百年内力,此时武功已是不弱,可他生性善良,实是不忍伤害上官飞儿等人,先前还以神形百变绝顶轻功处处躲避,这才不致受伤,可毕竟厨房位置狭小,再加上裘千仞三人相逼甚紧,一时之间再也转不开身,直到最后,不得不被迫出手还击。 好在那日他在秘室里学了一套少林十八罗汉拳,如今使将出来,与他三人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此时他一边被迫还击,一边正在想办法如何才能自证清白,就在这时,他眼见裘千仞一双铁掌挥过来同时,却也听到他心里恶狠狠的骂道:“臭小子,待杀了你之后,老子再去把毒药销毁,如此就神不知鬼不觉,铁掌帮从此就是我裘千仞的天下,而小师妹自然也会乖乖投入到我的怀抱,到时恐怕还得多亏你今日舍命成全啊!” 他不由一惊,就在这一瞬间,胸口被挨了重重一掌,一时只觉头晕眼花,哪知还没反应过来,左右肩膀处又被上官飞儿和王万卓各拍一掌,身子随即踉跄着退后几步,跟着使出全力挥出一拳,将对方三人震退,这才突然大声喊道:“裘千仞,你到底将毒死上官帮主的毒药“梦里追魂”藏到哪里了?” 他这一喊只是在仓促之间用的一种激将法,虽然不能使得裘千仞说出毒药的下落,可至少能分散他的注意力,自己正好有机会逃出包围圈,只要今日留的命在,日后再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迟。 果然,他话音刚落,上官飞儿与王万卓先是一怔,接着不约而同看了一眼裘千仞,下手一时迟疑许多,就在这瞬间功夫,薜空灵已趁机施展“神形百变”绝顶神功,钻出包围圈,随即跟着朝裘千仞迎头一拳,将他逼退道:“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实话跟你说吧,那“梦里追魂”虽然可以杀人无形,却也可以伤人无形,只要下毒之人味过其味道,三日之内,右肋定然会又酸又痛,以至麻痹不堪,你现在不妨摸摸,是不是正如我所说!” 他此时边说边退,待退到厨房外面时,果然看到裘千仞面色一改,伸手朝自已右肋处摸去,显然上了当,心中不由一阵暗喜,跟着又听裘千仞心道:“糟糕,如果真如这臭小子所说,那我将毒药藏在枕芯之内,整夜枕着它,岂不是......” 一边的上官飞儿此时也已追了出来,正好听到薜空灵那句使诈的话,如今眼见裘千仞果真伸手去摸右肋,不由脸色顿变,纷纷停了下来,直盯着裘千仞看,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就在这时,薜空灵已经获知裘千仞将毒药藏在了哪里,顿时心中大喜,又想到此时大厅里有单刀,如今眼见双拳难敌四周,不由寻思先抢到刀,再将他三人制服再说。 一念至此,他便使展“神形百变”直朝大厅奔去。 裘千仞刚才一念之差,着了薜空灵的道,如今见小师妹和王万卓均盯着自己看,顿时明白过来,生怕他们发现问题,连忙大声喊道:“你二人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追,不要让这恶贼逃了!” 他说完便带头追了过去,上官飞儿二人相视一望,自然也追了过去,可此时他三人既已出了厨房,又如何再追得上薜空灵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薜空灵奔入大厅,拾起在上单刀,个个心中甚是着急。 裘千仞先前已经领教过薜空灵的武功,如今见他又得到兵刃,当真如虎添翼,知道再不是他的敌手,顿时计上心来。 薜空灵此时抢到单刀,一心想要将裘千仞制服,眼见他追了过来,二话不说,便使出金乌派的金乌刀法来,劈头盖脸便是三刀,直逼得他连连后退,一时难以招架。 就在这时,上官飞儿二人也已追来,眼看薜空灵手中刀法厉害,一时却也不敢靠近,随即也进屋取了刀来,直围着薜空灵,却不敢硬上前拼命。 薜空灵一边对付裘千仞,一边趁机说道:“上官姑娘,刚才你已看到了,这姓裘的作贼心虚,被我胡乱一说,他便伸手朝右肋摸去,显然那下毒害死你爹爹的人正是他,如果你不信,大可去他的房间里搜,定能搜出那毒药“梦里追魂”来!” 裘千仞怒道:“小师妹,这臭小子非常狡猾,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今日我们三人无论如何要杀了他,好替师傅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他说完便又顿了顿道:“王师弟,这恶贼武功甚高,你与小师妹先将他缠住,千万不要让他逃了,待我回房取了兵器过来,我们师兄妹一起将他宰了!” 他说话间,不待上官飞儿及王万卓答话,便已朝卧室飞奔而去。 第七百四十二章 陷阱 上官飞儿和王万卓刚才听裘千仞说要去取兵器,如今却见他朝自己卧室那边跑去,一时甚是不解,随即各在心里寻思道:“奇怪,大师哥去取兵器,为何不去练功房,却偏偏要去卧室呢?” 薜空灵见裘千仞说要离去,便已知晓他定然是借机去销毁证据,这才有意放他走,如今听到上官飞儿二人心中均有疑惑,这才趁机说道:“上官姑娘,你大师哥只是想让你二人在这里拖住我,他好回房将毒死上官帮主的毒药销毁,你二人不妨暂且相信我一次,跟踪他去看看,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上官飞儿听后,不由满脸疑惑,随即朝王万卓看了一眼,似是要让他拿主意。 王万卓却道:“小师妹,这小子诡计多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以免中了他的奸计!” 薜空灵生怕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急道:“你二人怎么如此糊涂呢?就算别的不说,在下好歹也拼命救过你们一命,你们权且相信我一次,如今你们的大师哥真没下毒害你师傅,到时在下愿意用项上人头在上官帮主面前谢罪如何?” 上官飞儿听他说的恳切,这才犹豫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朝王万卓看了一眼。 王万卓见事已至此,只好也点头同意。 薜空灵这才带头朝刚才裘千仞奔去的方向追去,上官飞儿二人自然紧跟在后,以防他逃跑。 三人到了裘千韧的卧室门口,相互点了点头,跟着悄悄隐在窗口之下,王万卓用唾沫将窗纸钻了个洞,睁着一只眼睛朝屋里瞄去。 上官飞儿却拿着单刀,看着薜空灵,只在一边静静等候。 果然,王万卓透过那个小洞,看到裘千仞正用一把单刀将床上枕头砍的稀烂,屋里此时已是遍地毛絮,随即从里面掏出一包东西,倒欲朝一边的水盆里倒,他大惊之下,顿时破窗而入道:“大师哥,你手里拿着什么?” 此时裘千仞手里拿着的正是害死师傅上官剑南的毒药“梦里追魂”,本欲将它销毁,哪曾想还没来得及,却见到王万卓提刀破窗进入,又听他质问,知道事情败露,寻思此时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随即将手中药包朝王万卓抛撒过来。 王万卓眼见那包东西朝自己扔来,连忙挥刀砍去,顿时大量面粉状的东西如天女散花般飞撒开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被沾了一脸,鼻中也吸了好多,他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猜到自己肯定中了毒,心中暗中糟糕,想要挥刀再砍,哪知却感到浑身无力,手中单刀再也拿捏不住,“铛”的一声掉在地上,身体也片刻间倒在地上,接着便昏睡过去。 就在这时,薜空灵与上官飞儿眼见王万卓有难,也破门而入,却看到王万卓已倒在地上,身上,脸上皆是白.粉,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怒视着裘千仞。 上官飞儿想到爹爹果真就是死在裘千仞手里,不由怒道:“恶贼,枉我爹爹待你这么好,将一身武功尽数传授与你,你却下毒将他害死,你简直**不如。” 裘千仞眼见罪行败露,再无需解释,索性承认道:“小师妹,要怪就怪师傅他眼里容不下我,为了个外人,竟要动手杀我,我只能先下手为强,若是不先除去他,难道还要等他先杀了我不成?” 上官飞儿见裘千仞承认杀了爹爹,一时气的脸色惨白,又见他竟无一点悔意之心,不由咬牙怒道:“恶贼,就因为爹爹那晚一怒之下要杀你,你竟要害死他?你难道忘记了这十几年,他是怎样待你的吗?你这样做岂不是恩将仇报,与**有何两样?” 裘千仞“嘿嘿”笑道:“哼!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不错!这些年师傅确实传授一些武功给我,可如果要说恩情,相信我这些年为他做的事,早已把恩情还完了。师傅他明知我喜欢你,却偏要将你许配给三师弟,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其实从那时开始,我早就想要下手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本来我想借完颜宗望的手除了他,然后再与小师妹你双宿双飞,做一对快乐鸳鸯,恩爱夫妻,哪曾想这臭小子凭空跑了出来,坏了我的好事,没办法,我只能让他多活几天,如今你们想杀我,恐怕没这个机会了,哈哈!” 上官飞儿真想不到裘千仞竟如此厚颜无耻,一时气的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晕倒在地,好在薜空灵迅速伸手扶住她,这才没倒下。 此时,她有气无力的看着薜空灵,轻声央求道:“少侠,我求你帮我杀了这恶贼,好替爹爹他报仇血恨!” 薜空灵点了点头道:“上官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这恶贼,定会亲手杀了他,好替上官帮主报仇!” 他说完后,本想松开上官飞儿,哪知却见她双腿发软,根本无法站稳,只得继续一手搀扶着她,一手用单刀指着裘千仞骂道:“姓裘的,原来你早就暗中勾结了金狗,想要加害上官帮主,今日我便要杀了你这个卖主求荣的无耻狗贼,好替上官帮主报仇,让你再也做不得恶!” 他说话间,便已偕着上官飞儿,挥刀朝裘千仞砍去,此时因为心中义愤填膺,怒气冲天,手里赫然已用了十成功力,更将金乌刀法的精髓尽数施了出来,一时煞是凌厉。 裘千仞知道薜空灵武功甚高,又见他刀法甚是凌厉,一时不敢硬拼,随即一跃上了床,躲了开去。 薜空灵随即跟着跃上床,挥头又照着裘千仞的头便砍了过去,只是他此时怀里揽着上官飞儿,出刀不是那么迅疾,一刀砍了下去,哪知被裘千仞躲了过去,刀刃一时偏了,砍床头上深镶在木头里,就在这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小心床上有陷阱!” 他大惊之下,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床上陷入一个大洞,跟着便与上官飞儿一起跌落下去,耳边夸随即传来裘千仞得意的笑声:“嘿嘿,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想要杀我裘千韧,下辈子去吧!”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裘千仞早就在床上设好了陷阱,等着自己和薜空灵去跳,如今跌落下去,眼见四周一片漆黑,不由吓的紧紧搂住薜空灵,嘴里“啊、啊”大叫。 第七百四十三章 暗道 好在那暗洞不深,过了片刻,薜空灵与上官飞儿才“扑通”一声跌落在地,跟着头部重重撞击在一边墙壁上,还好周围只是泥土,若是石头,就算不昏过去也差不多。(.无弹窗广告) 薜空灵摸了摸头,发现起了大包,随即朝四周看去,只觉一片漆黑,还好他在活死人墓里住过几年,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只见这是一个地洞,弯弯曲曲的也不知延伸到何处,除了现在二人呆着的地方空间稍大一些,整条洞都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上官飞儿方才跌落下来的时候,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再加上一时又惊又怕,吓的昏了过去,如今正好躺在薜空灵的怀里,半天没动弹。 薜空灵生怕她有什么意外,连忙抓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她的身体,喊道:“上官姑娘,你怎么样了?” 喊了几声,不见回答,薜空灵又用大拇指使劲摁了摁上官飞儿的人中,片刻之后上官飞儿才慢慢醒转过来,同样看了一下四周,有些害怕的问道:“少侠,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问完后,这才发现此时正躺在薜空灵的怀里,羞的赶紧坐了起来,低下头去,半晌不敢再看薜空灵,心中仍是“咕咚”直跳。 薜空灵见她醒来,一时甚是高兴,又听得她问,这才抬头看了看上面,发现洞着墙壁,竟垂下一根绳子,大喜之下,连忙站了起来,拉住那绳子,用力扯了扯,发觉甚是结实,随即说道:“上官姑娘,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这里有根绳子,想必是裘千仞每次上下时所留,我们正好可以爬上去。” 上官飞儿此时听得薜空灵说,也顾不得羞了,连忙站了起来,也抓住绳子,用力拉了拉道:“不错!我们可以顺着这绳子爬上去,然后再杀了大......姓裘的恶贼,为爹爹报仇雪恨!” 她原来是想喊大师哥,可一想到爹爹正是被裘千仞所害,顿时怒不可遏,随即改口,玉牙一咬,恶狠狠的说道,待说完之后,一行清眼便又流了下来。 薜空灵见她难过,连忙劝道:“上官姑娘,事已至此,你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为今之计,我们还是早点想办法上去,然后再想办法对付裘千仞那个恶贼,以免夜长梦多!” 上官飞儿听得他劝,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少侠,若不是你三番二次相救,恐怕我早已死在那恶贼手里了,此翻大恩大德,小女子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做牛做马,定会舍命相报。(.好看的小说)” 薜空灵道:“上官姑娘不必如此,只是在下也没想到,就因为在下一时鲁莽,竟害得上官帮主惨死,此事想来,与在下也脱不了干系,你且放心,等我们上去之后,在下一定会替你把姓裘的恶贼杀了,好替上官帮主报仇!” 上官飞儿再一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叹道:“我也没想到那恶贼竟能下得去如此毒手,枉我和爹爹都对他那么信任,却不想终归是知人知面不知人心!唉!” 她顿了顿又道:“少侠,既然如此,我们先上去再说!” 她说完便准备沿着绳索顺着洞壁攀岩上去好找裘千仞报仇,哪知却被薜空灵伸手拦道:“上官姑娘,且慢!姓裘的那恶贼既然知道我们此刻就在洞中,如今奸计更被识破,定会杀人灭口,想必此番他已猜到我们会顺着这绳子爬上去,定也会守着洞口,只要我们一上去,若是举刀便砍,恐怕会很危险,不如让在下先上,待制服那恶贼之后,再拉你上去不迟。”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一时想到刚才对他的误会,不由甚是惭愧,随即说道:“少侠既然明知上面有危险,小女子又岂能让你冒险呢?还是由我先上。倘若我不幸被那恶贼害死,还请少侠看在我爹爹的面上,杀了那恶贼,如此我与爹爹便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倘若……” 她说到这里,突然脸上一红,垂下头去,半晌才道:“倘若少侠先上去,若有个什么好歹?你叫我如何能独活呢?” 世空灵突然听上官飞儿说出这种话来,先是一怔,随即只觉心口一痛,嘴里“啊”的轻叫一声,连忙用手紧紧的捂住心口,一时说不出的痛苦。 上官飞儿虽然不能看清事务,可到薜空灵惨叫,不由惊道:“少侠,你怎么样了?” 薜空灵见她关心,忍着心痛道:“上官姑娘,在下没事,还是让我先上吧!” 他说完便准备沿着绳子爬上洞去,哪知刚轻轻一扯,却发现绳子已掉了下来,又是一怔,随即怒道:“哼!那姓裘的恶贼真是卑鄙,他知道我们要顺着这绳子上去,竟先行将绳子斩断,断了我们的退路,想必是要活活的将我们困死在这洞里,何其歹毒!” 此时,最伤心和诧异的要数上官飞儿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大师哥,心计竟如此之深,且如此之歹毒,一时想到此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暗洞里,再也不能见天日,泪水再次流了出来,随即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出来。 薜空灵听她哭的如此伤心,连忙蹲下去劝道:“上官姑娘,你不要如此悲观,虽然绳子断了,说不定这里还有其它出口,我们再慢慢寻找也不迟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哗拉拉”一阵声响,好似从上面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大惊之下,连忙用身体护着上官飞儿,刚将她推到洞里,突然感到身上一凉,这才知道原来泼下来的东西竟是泠水。 上官飞儿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少侠,你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薜空灵眼见那水源源不断的正从上面浇灌下来,知道裘千仞要用水淹死他们,一时心中暗叫糟糕,如今听得上官飞儿问,连忙答道:“上官姑娘,那姓裘的正从上面往下惯水,想必要将你我二人淹死在洞里,你快顺着这洞往前面爬,希望能找到一个更大一点的空间,不然到时这里被水淹没,你我将性命堪忧。” 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水已到了腰间,此时他全身被水浇湿透,洞里又阴森,一时冻的浑身直打泠战。 上官飞儿听薜空灵说,连忙弯腰在洞里摸索着朝前爬去,好在她身体娇小,爬起来倒也不费力。 第七百四十四章 被困 薜空灵眼看着上官飞儿的身体正一点点费力的向前蠕动着,又见积水越来越多,眼看就要灌入洞中,再也顾不得许多,随即也跟着上官飞儿后面,沿洞朝前爬去。[.超多好看小说] “啊!” 哪知刚爬得没多远,薜空灵突然听到前面的上官飞儿尖叫一声,身子跟着迅速后退,他一时避不开,头部一下子撞到上官飞儿的臀部,只觉得软软绵绵的,只觉甚是尴尬,却也不予理会,还以为上官飞儿碰到了什么危险,连忙问道:“上官姑娘,你怎么了?” 上官飞儿刚才爬着爬着,只觉得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从自己手上爬过,一时吓的六神无主,赶紧朝后退,又听得“吱”的一声叫,这才发现刚才那毛绒绒的东西,竟是老鼠,身体骇的更是瑟瑟发抖,虽然臀部此时已顶到了薜空灵的头,可却也顾不得尴尬,如今听得薜空灵问,才战战兢兢答道:“少……少侠,有.....有老鼠!” 薜空灵先前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心中甚是担心,如今听她说只是老鼠,顿时松了口气,知道这些老鼠本来在洞里藏着,如今被水一灌,自然要四处逃命了,本想安慰两句,却突然发觉有几只老鼠也从自己手背上爬了过去,一时也觉得毛骨悚然,又感到此时手上湿湿的,便知水已快要涌入洞里,不由急的催道:“糟糕,上官姑娘,水马上就要灌入洞里了,如果我们再找不到大一点的空间,恐怕一会就会没命的!你此时只能忍一忍了,待到了安全之处,就好了!” 上官飞儿此时只感觉到黑暗中那些仓皇逃命的老鼠一个个从自己身上、手上、背上爬过去,有两只甚至还钻入**里,吓的几乎快要晕过去,恶心的更是想吐,可一想到薜空灵说的话,知道如果洞口真的被水涌入,到时没了空气,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活活憋死,又想到这里满是可恶的老鼠,如果自己真死在这里,岂不是成了它们口中的美食?爹爹大仇未报,自己又如何能死呢? 她一念至此,再也顾不得害怕、恶心,任由那些老鼠从自己身上,腿上,肚子里窜出去,一时手脚并用,不停的匍匐前进,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薜空灵此时已明显感觉到地上潮湿起来,眼看着前面的洞不知何时才能到头,想到万一水真的涌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他想到此,随即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去,随即手脚并用,将洞上方泥土一点点弄了下来,慢慢堆积起来,将后面的洞堵了起来,想到这样可以阻挡一时了,跟着便又朝前爬去,眼看不见了上官飞儿的身影,一时又担心她会有什么事,连忙追了上去。 待薜空灵猛爬一阵,看到上官飞儿的身影仍在费力前行,他这才松了口气,想到先前那一道防线恐怕阻拦不了多久,随即又翻了个身,跟着手脚并用,又设一道防线,然后便又继续朝前爬去。 等再次看到上官飞儿的身影,薜空灵又停了下来,继续设防。 如此三番,薜空灵也记不得设了多少个防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爬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丝微弱的光线,他不由大喜,连忙爬了过去,待到了光线处,却发现前面竟出现一个暗室,那光线便是来自那洞里墙壁上的点燃的油灯里,再看上官飞儿已下了洞,正呆呆站在暗室里,竟像是傻了一般,他大惊之下连忙跳了下去。 上官飞儿刚才被逼无奈,这才强忍着恶心,一路爬到这里,如今早已吓的魂飞魄散,看到薜空灵跳了下来,再也顾不得许多,委屈的扑到在他的怀里,哭道:“少侠,我好怕啊!” 薜空灵一时被她弄的手足无措,双手不知如何放好,此时心里阵阵隐疼,只能强忍着,半晌才开口劝道:“上官姑娘,有我在,你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上官飞儿这才松开薜空灵,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满是泥土,而薜空灵也好不到哪去,脸上更像大花猫一般,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薜空灵见薜空灵直盯着自己笑,原来有些苍白的脸蛋,此时在灯光照射下,变得娇柔红润,显得格外妩媚,再加上刚才可能是因爬洞爬的急了,头上一脸香汗,模样煞是好看,一时竟看得痴了。 哪知片刻之后,突然感到心口又是一痛,知道七窍玲珑心在暗示他不可动情,连忙扭过头去,这才好受一些,借着洞灯的灯光,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这暗室长宽皆有两米左右,里面仅摆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卷纸,靠墙边的位置,还有一些铁锹,铲子之类的东西,想必正是裘千仞用来挖地洞的工具。 他连忙走了上去,拿起桌上那卷纸,慢慢展了开来,发现竟是一张地图,仔细研究一番,却发现正是这个洞穴的标注图,他不由大喜,连忙示意上官飞儿过来一起看。 上官飞儿看了看薜空灵手中的地图,这才发现这个洞穴竟有四五个暗室之多,里面不仅有储物间,厨房,甚至还有卧室,书房,简直就是一户完整人家。 二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就在这时,却听得有水滴声传出耳中,均又面色大变。 薜空灵连忙朝洞口走去,仔细一听,果然发现水滴之声是从洞里传来,知道所设防线已经被水渗透,很快大水就要冲进暗室来,连忙拿起墙边的铁锹便开始挖四周墙壁上的泥土朝那洞里填。 上官飞儿见状,也连忙拿起铲子帮忙。 二人填了半天,直到听不到水滴之声,这才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上官飞儿此时紧挨着薜空灵坐着,用一对水灵的大眼睛,注视着他半晌,才幽幽的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这辈子都不能知道爹爹是被那恶贼害死的,甚至还会认贼作父,说不定更会落入他的手里,任由他恣意羞……羞辱。” 她说到这里,不由脸上更红,跟着一行清泪又流了下来。 薜空灵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忽然看到墙壁上的那盏灯光越来越暗,眼看就要灭了一般,又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不由惊道:“不好!我们刚才只顾着堵住洞里的水,却忘记了如果将洞口堵死,这暗室里的空气就会越来越少,时间一久,我们恐怕要被活活憋死!” 上官飞儿先前还不曾注意,如今听到薜空灵提醒,顿时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再看看油灯要灭,知道他说的不错,不由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少侠,这可如何是好呢?” 薜空灵见她着急,随即朝四周望了望,却又看到那张地图,随即说道:“有了,我们先到其它房间看看,再找找有没有出口!” 第七百四十五章 壁画 薜空灵在活死人墓生活了整三年,早已对机关之类的东西甚是熟悉,果然在他细心查找之下,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开启房门的机关按钮,他轻轻一按,跟着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好看的小说) 他眼看那石门打开,随即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可心口随即却又开始剧烈的痛疼起来。 原来,按照图纸上的标注,此处该是一间卧室,可等他们走去卧室时,却看到里面除了一张简陋的床之外,不大的墙壁四周,皆贴满了壁画。 让薜空灵觉得心痛的,正是壁画上那些淫.秽不堪的图案,每一幅图案均是一个**,画上的一对男女皆都裸露着身体,身体交织纠缠在一起,或趴或仰,或站或卧,或男上女下,或女上男下,而且每张脸上皆充斥着荒.淫无.耻的神态。 薜空灵体内七窍玲珑心本是来自上天的圣洁之石,最见不得这种淫.秽之事,如今突然通过薜空灵的神经传输,知道这些荒.淫无.耻的图案,顿时身体发起剧烈的颤抖和疼痛,使得他再也忍不住重重跪了下来,跟着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的上官飞儿也没想到眼前竟是这种景象,她本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何曾见过这种淫秽图案,先看了一眼,便已羞的满脸通红,吓得赶紧别过头去,哪知却又看到另外一堵墙上壁画中的人物颇为眼熟,一时再也顾不得羞愧,细看之下,却见画中女子竟与自己长的颇为相似,而那男子却与大师兄裘千仞一般无二。 一时间,她彻底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简直肺都要气炸了,生怕薜空灵看到,自己今后再如何见人,吓的赶紧回头一看,却见薜空灵倒在地上,嘴边吐出一口鲜血,不由大惊,顾不得羞涩,连忙上前试探了一下他的鼻隙,发觉尚有气息,知道并无大碍,又生怕薜空灵醒了之后,看到这些肮脏不堪的东西,此时纵然气的脸色发青,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用手将那些壁画统统撒了下来,揉成一团,随即丢在地上,用脚用力踩了许久,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可是再看看那些纸团,只觉得如鲠在喉,想到这样也不行,倘若薜空灵醒后,拾了起来,执意要看,自己又不好阻止,到时岂不是更丢人,随即拿着那些画,就是墙壁上的油灯便烧了起来。 此时这房间里原来空气就稀少,如今再被上官飞儿一气之下,这么一烧,顿时空气越发少了,呼吸也就越来越困难了。(.无弹窗广告) 待烧完了那些壁画,上官飞儿似是觉得心中的怒气还没发泄完,又看到床上的被褥,想到每天晚上,裘千仞那恶贼便在这床上看着墙壁上的这些壁画,做些下流勾当,又气得不行,二话不说,便又将那被褥也点火烧了,这才看着那燃烧的被褥,随即恶狠狠的骂道:“姓裘的恶贼,此生本姑娘若不将你千刀万剐,我上官飞儿便誓不为人!” 恰在这时,薜空灵被浓烟呛醒,睁开眼一看,发现那燃烧的被褥,不由惊道:“上官姑娘,为何会突然着火?” 上官飞儿刚才只顾着发泄,这才一气之下烧了被褥,却不想连同木床也一起烧了,如今眼见火势越来越大,此时也被浓烟呛的透不过气来,这才知道闯了大祸,正着急时,听得薜空灵问,连忙问道:“少侠,你怎么样了?” 薜空灵眼看浓烟越来越厚,再借着火势,看到墙壁上的画已经没了,知道定是上官飞儿烧了,一时顾不得出言责备,随即拉着她便朝先前那间屋子跑去,哪知却见里面已渗出了许多水,地上到处都是老鼠和蛇乱窜,甚是吓人,吓得赶紧退了出来,再次将门关上, 他随即又想到这里一共有四间房屋,情急之下,连忙在墙壁四周乱摸,虽然此时暗室周边的泥土已被烧的烫手,可他只好忍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让他找到一处机关。 打开房门,二人迅速钻了进去,随即又将门关上,扫眼一看,见是一间厨房,里面除了灶具之外,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两个盘子,盘子上面罩着碗,还有两双筷子,一壶酒,两盏杯子。 薜空灵只觉这些东西再平常不过,巡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无异样,一时不由又皱起了眉头。 上官飞儿却盯着桌上的两双筷子和一壶酒看了许久,未了又揭开罩在盘子上的两只碗,见盘子里装着两个小菜,一个是青椒炒肉丝,一个是油炸花生,并且均都吃了一半,随即俯下身去闻了闻味道,发现竟还没坏,一时不由甚是诧异道:“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两幅筷子,两盏酒杯?难道那恶贼竟还有同伙不成?” 薜空灵听她说完,这才也注意到,一时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好不去想这事,随即问道:“上官姑娘,我看这地洞若要挖出来,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这些东西想必是姓裘的恶贼挖地洞太饿时用来充饥的,只是在下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卧室下面挖出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洞,到底意欲何为呢?” 他边说边沿着四周走了一圈,想要再去找另外一间书房的机关按钮,却不想竟在地上发现一淌暗黑色的血迹,他不由蹲下身去,仔细一看,随即说道:“上官姑娘,这里有血迹,好像与先前在厨房里的血迹一般无二,想必又有什么人或动物所吐,难道姓裘挖这个地洞,目的竟是为了试验“梦里追魂”的毒性不成?” 上官飞儿一惊,想了半晌才道:“不错!这地下洞穴如此隐蔽,藏身于那恶贼的卧室之内,这些年来,他一直都住在那间卧室,从不曾换过,每一年爹爹都会派人将帮中上下所有房屋重新修葺一翻,以免下雨会漏雨,天生日久会倒闭,可那恶贼总是推三阻四,显然是怕人发现这个秘密,没想到他竟有如此心机,如今想来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薜空灵也叹了口气道:“光从这姓裘的能以一人之力,挖出这种规模的地下暗室来,却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了,只可惜他心术不正,好钢没用在刀刃上,要不然将来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第七百四十六章 情迷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出言夸奖裘千仞,先是一怔,随即怒道:“呸!姓裘的恶贼,弄出这么一个洞来,为的就是想要害死爹爹,而且还弄出那些肮脏的东西来……来羞辱我,他又如何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我看简直连**都不如,总一天,我上官飞儿要让他生不如死,以命偿命。” 薜空灵见上官飞儿如此痛恨裘千仞,心里暗叹一声,一时半会也不知如何安慰,半晌才道:“上官姑娘,你放心,自古以来,恶有恶报,裘千仞做了这么多坏事,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 上官飞儿抬头看了一眼薜空灵,半晌才问道:“少侠,你可否告诉我,当初为何一定要杀我爹爹呢?到底他与你有什么恩怨,你非要杀他不可呢?” 她顿了顿,随即又问道:“还有,小女子承蒙少侠多次相救,还未知高姓大名,实在惭愧!” 薜空灵一时也没想到上官飞儿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怔了半晌,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不语。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犹豫,知道他不愿意回答,半晌才道:“其实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只是如今我们困在这里,生死未知,我虽是一介女流,可却也不畏惧,更何况此时还有你相......相陪,我便是死也值了,只是我实在不想就这样不明不明的死去,更不相信你会真的要杀我爹爹,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 她说到这里时,眼泪又已流了出来,随即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薜空灵,继续说道:“我自幼便失去了娘亲,是爹爹一手把我抚养成人,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女二人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清苦,可倒也安乐,不想今日爹爹竟被那恶贼所害,如今害得我家破人亡,此番又蒙少侠多次相救,此番大恩,恐怕我一辈子再无法报答了,只是想在临死之前,想要知道.......知道自己心爱之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如此就算是死便也值得了。” 薜空灵此时本已心乱如麻,如今看到上官飞儿一双美目盯着自己看,说出的话更是深情款款,一时心中不由动了情,正欲开口相告,却听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你不要忘记了,你是绝不可以动情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请你三思啊!” 他顿时清醒过来,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再与上官飞儿的双眸对视,一时体内七窍玲珑心又是“扑通”直跳,跟着便是阵阵隐痛,使得他忍不住再次伸出手去,紧紧捂着心口,此时头上豆大的汗珠直流了下来,半晌说不出话来。(.好看的小说)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一问,薜空灵便会如此痛苦,这段时间,她多次承蒙薜空灵相救,不知不觉间竟喜欢上了他,又想到自己眼看就要死了,若是能在临死之前得到薜空灵的爱,此生便也不算白活了,这才鼓起勇气说出那翻表白的话来,只希望薜空灵能接受自己,便已心满意足了,哪曾想待她说完,便看到薜空灵随即转过头去,表情竟是如此痛苦,一时甚是不解,还道薜空灵根本不喜欢自己,甚至连看也不想看自己,一时只觉万念具灰,泪水滚滚而下,跟着也扭过头去,犹豫半晌,这才玉牙一咬,伸手去解身上的衣扣,想要以身相许,报了薜空灵的多次救命之恩,从此二人互不相歉,自己死后也好有脸去见爹爹。 恰在此时,墙壁上的油灯因为暗室内氧气越来越稀少,慢慢竟灭了,与此同时,上官飞儿身上的衣服也已掉落在地,此时仅剩下一件贴身背心。 薜空灵先前还在心痛,扭过头去,丝毫不敢再看上官飞儿,如今眼看油灯熄灭,心中暗叫糟糕,连忙转身欲去寻找最后一间房的按钮,哪知突然脖子被上官飞儿双臂紧紧勾住,顿时只觉她饱满的胸脯紧紧贴在自己胸前,身上更是烫人,又听她口中喘着粗气,便已猜到她想要做些什么,不由更是心跳加速,羞的耳根发烫,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心口更是一阵一阵剧痛,如刀割一般,汗水更是雨水般,急剧而下,想要用力推开上官飞儿**的身体,却又只觉双手无力,更不敢用手去碰她身上任何肌肤。 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颤抖着身体,痛苦的喊道:“主人,快点把她推开,要不然你我都会没......没命的!” 薜空灵耳听七窍玲珑心的声音甚是痛苦,而此时自己也是心如刀绞,一时再也忍不住,只觉得体内血液在倒流一般,说不出的憋闷,只想发泄出去,情不自禁间,不由“啊”的大叫一声,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伸出手去,想要用力将上官飞儿推出去,哪知却发现双手所触碰的地方,半是坚挺,半是软软绵绵,这才知道正好碰到对方胸部,吓的赶紧松回手,一时身体直朝后退,想要摆脱上官飞儿的纠缠。 哪知薜空灵每退一步,上官飞儿便也紧跟一步,双手柔软的手臂紧紧勾着他的脖子,柔若似水的身体更是紧紧贴着他,直到最后,薜空灵退到一堵墙壁边,再退无可退时,上官飞儿一边用樱桃小口直朝薜空灵的脸上乱吻,一边喊道:“少侠,不管你是谁,快给.....给我!” 薜空灵从来都没碰过这种事情,此时只觉得心口已变得麻木,可却也拿上官飞儿无可奈何,双手再不敢乱摸乱碰,生怕再摸到不该摸的地方,碰到不该碰的位置,紧闭双眼,只能任由上官飞儿发烫的嘴唇在自己的脸颊上乱吻,还有那带着体香的双臂和少女发出的特有体香使得他简直快要窒息。 就在他感到上官飞儿正伸手去解自己身上衣服时,又听得七窍玲珑心颤抖着说道:“主.......主人,你若是再这般犹豫,我们两个真的会死....死的!” 他一时想到七窍玲珑心待自己这么好,如今见它这般痛苦,完全是因为自己,倘若他真的死了,自己也就成了真正的活死人,又如何对得起娘亲和林姐姐的一番深切期望呢? 一时间,他再也不敢犹豫,却也不敢用手,只觉体内气血翻腾,身体好似要爆炸一般,跟着憋了一口气,嘴里再次大吼一声,跟着只听上官飞儿“啊”的一声娇呼,瘦小的身体被弹出数米之远,重重的将身后一堵墙撞出一个大洞来,这才碰倒书架跌落在地,一动不动,生死未知。 第七百四十七章 心思 随着一片微弱的灯光再现,薜空灵跟着喷出一口鲜血,顿时觉得身体舒服许多,睁眼一看,却见上官飞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大惊之下,连忙奔了过去,却又见上官飞儿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吓的赶紧转身不敢再看,却看到先前那间暗室里,她的衣服撒落在地,连忙奔了过去,一一拾了起来,就那样将头扭向一边,替她将衣服慢慢穿好,随即这才扶起她道:“上官姑娘.....” 哪知喊了几声,却始终不见上官飞儿醒来,不由急道:“糟糕,莫不是刚才我一时体内真气逆行,将她震死不成?” 他大惊之下,连忙探了探上官飞儿的气息,发现犹如游丝,知道她此时已受了极重内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却见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快将她扶起来,输入真气护体,要不然她真会没命的!” 薜空灵得到七窍玲珑心指点,这才将上官飞儿扶了起来,慢慢坐在地上,随即也盘腿坐在她的后面,伸出双手抵住她的后背,跟着将一股纯阳真气源源不断过渡到她的体内。 大约半柱香功夫,上官飞儿才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身上衣服已被穿好,又见薜空灵在替自己疗伤,想到刚才薜空灵拒绝自己之事,不由心中又愧又羞,随即流下泪道:“少侠,你既不屑于飞儿,又何必救飞儿呢?还不如让飞儿死了算了,地府之下,至少还有爹爹陪伴,也总比活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好!” 薜空灵见她终算没事,这才收了功,将她慢慢扶起道:“上官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上官飞儿叹了口气道:“少侠,飞儿自知今生今世再无法报你大恩,唯有以身相报,却不想少侠竟如此嫌弃?既然这样,飞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死了干净,免得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她说完便又要用头朝那墙壁上撞,意在寻死,好在薜空灵眼尖,一把将她拉住道:“上官姑娘,你真的多心了,在下并非嫌弃,实是不敢亵渎姑娘冰清,你若是如此想在下,未免把我看得太过轻贱了!” 上官飞儿听薜空灵这么一说,脸上更觉羞愧,半晌才说出实情道:“小女子知道少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屑于这种下.流勾当,更不会贪图美色,只是我二人如今被困这暗洞里,那恶贼又在上面不停的灌水,再加上里面空气越来越少,想必不久之后,我二人都会丧命于此,飞儿刚才只所以那样做,一是为了报答少侠的大恩大德,二是怕冤死之后,这清白女儿之身,最终还会被那恶贼玷污,这才想要以身相报,也算死得瞑目,却想不到少侠竟是如此光明磊落之人,倒是飞儿实在不该太过自轻,以至让少侠见笑了!” 她说完欲去给薜空灵行礼谢罪,却被薜空灵拦住道:“上官姑娘,你不必如此自责,更不必悲观失望此时我二人虽然被困于这山洞之中,尽管有些困难,可却还不至于到绝望的地步,你又何必灰心呢?你待在下的恩情,在下铭记在心,此生绝不忘怀,只是希望你再也不要生此糊涂念头,以免让在下为难!”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执意不应,心中生出一丝失落,嘴上苦笑一下,再不说任何话,随即低下头去,无意中看到地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上官剑南亲启”的字样,她一时不解,连忙拾了起来,又见那信封表面已经泛黄,想必颇有些时日,心中更是是诧异,随即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上官贤弟明鉴,自上次愚兄收到你之来信,方知辽狗如此卑鄙,竟暗中下毒残害我大宋士兵,不觉甚是气愤,又闻兄台对此毒药甚是束手无策,随即将士兵毒发情形告之内人潘婷,她经过半月苦苦研究,终于根据神医惟德先生把有医书上记载,找出此毒乃是出自长白山上一种罕见毒草,其名曰:梦里追魂”,人畜若是误食之后,便会瞬间昏睡过去,后在不知不觉死去,毒性甚是厉害,想必贤弟部下士兵所中之毒,皆是此毒,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内人经过亲身反复试验,最终找到解此毒药的方法,乃是取童子尿于布中,给中毒士兵吸闻,片刻之后就可解毒,贤弟自当谨记!” “另此毒药性甚强,如果中毒后半个时辰内不及服解药,则再无救也,贤弟今后万万不可轻易用之,以免伤及无辜,特随信附上一包毒物样品,以供贤弟了解,切切小心!” 她看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将信递给薜空灵。 薜空灵见她面色难看,连忙接过信,读完之后,又见上面落款人竟是“狄咏”,再想到信中所提之人“潘婷”,不由也是脸色大变,许久才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百思不得其解,那姓裘的恶贼到底是从哪弄到“梦里追魂”这种歹毒的毒药,原来是他当年截了上官帮主的信,私自留下毒药,看来早就别有用心,想要陷害上官帮主,用心之毒,可谓令人惊讶。” 上官飞儿听后心里也是甚是难过,更加痛恨裘千仞的同时,却也有些不解道:“少侠,却不知这狄咏与潘婷,又是些什么人呢?看来这狄咏与我爹爹的关系甚是深厚,要不然也不会千叮咛,万嘱咐他小心行事,还有那个潘婷,为了找出解毒方法,竟以身试毒,由此可见却也是一个女中豪杰。” 薜空灵在活死人墓时,也曾听林朝英说过有关潘婷的故事,如今听得上官飞儿问,随即想起林朝英交待的话,本不想回答,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一时不忍拒绝,半晌才道:“其实我对他二人也是知之甚少,也是从林姐姐哪里听说的,只知道狄咏是面涅将军狄青的儿子,能征善战,是一个响当当的英雄,而他的妻子潘婷,却是神医惟德的传人,医术精湛,有着起死回生之术,二人在世时非常恩爱,却总是离多聚少,以至后来潘神医郁郁寡欢而终!” 他说到这里,不由为潘婷和狄咏二人之间的悲惨命运难过,随即长叹一口气道:“为什么上天总是让好人生的如此痛苦呢?” 这时,上官飞儿忽然插口道:“原来狄咏就是狄青之子,难怪与我爹爹感情如此深厚,想必是惺惺相惜,想不到他的妻子竟是神医传人,想必本事却也了得,只是你说她有起死回生之本事,恐怕就有些夸大其辞了吧!想世间生死有命,既然人已经死了,又如何能救活呢?” 薜空灵见她好似不信,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在下虽然没能亲眼见到潘神医将死人救活,可却也深受她的恩惠。实不相瞒,三年前我曾死过一次,娘亲找遍所有大夫,均都术手无策,后来终于找到潘神医的徒弟,这才将我从死神手里拉回一条命来,既然她的徒弟都有此本事,想必潘神医自也有不负盛名了!” “什么?你曾经死过一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飞儿听薜空灵说完,一时惊的目瞪口呆,上下打量一番薜空灵,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即脱口而出口问道。 薜空灵见她吃惊,随即笑道:“此事说来话来,若是今日我二人能侥幸逃出生天,我一定会慢慢告诉你。”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坚持不肯相告,心中虽有失落,一时却也不好再问,半晌才低头说道:“少侠,这是你的隐私,小女子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当真!” 她边说边寻思道:“为什么他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总是对我这样不泠不热,难道我真的就这般令他讨厌,以至于他连姓名都不肯相告吗?” 她此时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随即眼圈一红,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薜空灵见她面上在笑,心里却如此失落,一时心中甚是愧疚,随即出言安慰道:“上官姑娘冰雪聪明,甚是惹人喜爱,在下岂会讨厌?还请上官姑娘不要妄自菲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本是好意相劝,一时却犯了忌讳,如今上官飞儿突然听得他说出此话,一时是又惊又诧异,只在心里寻思道:“奇怪,为什么我心中所想,他竟可以一语道破,他到底是什么人?既然知道我心中所想,为什么却又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对我的一番情意视若无睹呢?唉!” 她一时不由长叹一口气,随即垂下头去,再不敢看薜空灵,似是只要再多看一眼,自己便控制不住流泪一般。 薜空灵不知如何处理感情的事,连忙扭过头去,不敢再看她,一时二人甚是尴尬。 第七百四十八章 兄妹 就在这时,突然薜空灵看到刚才被上官飞儿撞倒的书柜后面有一个暗箱,一时好奇,走了过去,伸手朝那暗箱摸去,想要抽开来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哪知就在他的手刚碰到暗箱时,却听一边的上官飞儿大声喊道:“少侠,小心暗器!” 话音刚落,果然自暗箱处射出几只袖箭来,直射薜空灵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薜空灵一个空翻,只感到那些袖箭贴着自己的后背嫉驰而过,扎在对面一堵墙壁的泥土里。 一时间,他惊的浑身直冒泠汗,回头看了一眼那几枚袖箭淹没泥土里深长达七八寸,可见劲道之足,又见上面涂有鲜艳颜色,便知沫有巨毒,倘若扎在身上,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时不由对上官飞儿的提醒,甚是感激,随即上前拜道:“多谢上官姑娘救命之恩,薜空灵终生不敢忘怀!” 上官飞儿见他如此礼重,又听他报出名字,心中一喜,连忙上前虚扶道:“少侠不必行此大礼,小女子如何敢当?快快请起!” 薜空灵这才站了起来,见到上官飞儿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知为何,脸上突然一红,心中更是一痛,随即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上官飞儿脸上更红,半晌才道:“原来少侠姓薜,不知今后小女子叫你薜大哥,是否介意?” 薜空灵听她要叫自己“薜大哥”,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若芷清也叫自己薜大哥,而此番她还在那些恶人之手,而此番自己又被困山洞,倘若三个月内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她势必会凶多吉少,不由心中一紧道:“糟糕!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飞儿等了许久,不曾想薜空灵竟说出这种话来,还以为他不愿意,面上一时放不下来,难过的想要掉泪,半晌才道:“既然薜少侠不愿意,只能怪小女子没这个福气,何必又如此着急呢?” 薜空灵见她误会,连忙解释道:“上官姑娘,你误会了,在下何德何能,敢以兄长自居?倘若你不嫌弃,随便怎么叫都可以的。” 上官飞儿见他如此?逖??挥伞班坂汀币恍Φ溃骸罢娴穆穑哭荡蟾纾?p>薜空灵道:“上官姑娘,当然是真的了,在下从不说谎的!” 他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似是觉得有些害羞,脸上随即也红了,耳根跟着发烫。 上官飞儿这才笑道:“薜大哥,先前我见你着急,还以为你不乐意呢?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以后我有你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大哥罩着,自然不会再害怕那姓裘的恶贼了!” 薜空灵越发惭愧道:“上官姑娘见笑了,薜大哥这点武功,简直不值一提,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不过你放心,倘若今后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的,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上官飞儿这才又道:“薜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薜空灵也不知她要提出什么条件,却也不犹豫,随即说道:“上官姑娘有话尽管直说,薜大哥能做到的,一定皆尽全力!” 上官飞儿这才抬起头,深情款款的注视薜空灵道:“薜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后不要再叫我上官姑娘,叫我飞儿好吗?” “飞儿?” 薜空灵想想只是一个名字,也无所谓了,随即点头道:“好吧!飞儿姑娘,我答应你就是了!” 上官飞儿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薜大哥,你待飞儿真好!” 她说完便将头俯在薜空灵胸前,才又继续道:“从今以后,薜大哥就是飞儿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不论天涯海角,飞儿一定要跟着薜大哥,照顾你,服侍你,绝不会离开你半步!” 薜空灵只觉这话就像娘亲说的一般,甚是温柔,贴贴,不由又是心中一动,随即也低头深情的看了上官飞儿一眼,正欲说话,突又感到心口一阵疼痛,跟着又轻叫一声。 上官飞儿关心道:“薜大哥,你怎么了?” 薜空灵忍着痛道:“飞儿,我没事!”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轻轻闭上眼睛,不再去想任何事,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上官飞儿心中甚是不解,却也不敢去问,只是担心的看着他。 过得片刻,薜空灵剧痛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即转过身去,再不敢多看上官飞儿,又见暗箱已经打开,见里面放着两封信,封漆已被打开,上面没有落款,他好奇之下,随即拆开上面一封,打开来看,只觉字体娟秀,显然是女子所书,随即轻声念道:“裘郎:年前一别,你我已有数月不见,妾身甚是思念,每每总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时时无不魂牵梦绕,在梦里与你缠.绵,只可惜醒来之后,却又空添无限惆怅,眼看元宵佳节已至,妾身愿盼能与裘郎共度良宵,还请勿负妾心!” 薜空灵读了一遍,发现上面并无落款,一时又觉那信里言词甚是轻浮,不敢多看,随即将信递给上官飞儿。 上官飞儿接信一看,一时气的脸色发青,跟着将那信撕成碎片,仍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似是仍不解恨,骂道:“恶贼,简直无耻,下.流之极,不知廉耻!” 薜空灵见她气成这样,出言劝道:“飞儿,你不必如此着恼,总有一天,大哥会替你把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一刀给杀了,为你出这口恶气,免得他们留在世上玷污人间!” 上官飞儿听得薜空灵劝,气消了一大半,感激道:“多谢大哥成全!” 薜空灵这才又拆开第二封信来看,还未看完,便已也忍不住痛骂道:“姓裘的可恶之极,简直猪狗不如!上官帮主误信奸人,才有此一劫,当真令人遗憾!” 上官飞儿见薜空灵一向文质彬彬,极有修养,如今看完信之后,也忍不住痛骂,又听他提及爹爹,连忙接过信一看,更是脸色苍白,这才知道原来前些日子,铁掌帮突然在半夜被大批大宋官兵围剿,竟是裘千仞暗中勾结官府,从这秘道中进入铁掌峰,这才有如天降神兵,使得铁掌帮弟子被杀,爹爹被抓,半晌才恨恨道:“想不到爹爹平生最得意的弟子,不仅是一个下.流无耻,心肠歹毒的小人,而且还是一个卖主求荣,勾结金狗的大奸贼,我铁掌帮有此恶贼,又如何能不败落呢?唉!” 薜空灵见她说着说产丰,眼泪又已流出,一时想到铁掌帮出了这样一个卖主求荣的主,不由也甚感难过。 第七百四十九章 出路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还没等他二人反应过来,顿时大量的水涌入洞中,瞬间淹至他二人腰间。 上官飞儿慌乱中丢掉书信,一边紧紧抓住薜空灵的胳膊,一边惊慌失措的喊道:“薜大哥,怎么办?我不会水啊!你快想想办法!” 薜空灵也没想到这水说来就来,一时见水势越涨越深,又见上官飞儿吓的脸色都变了,连忙安慰道:“飞儿,你不用害怕,薜大哥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洞到底有没有出路,如今眼看水位越升越高,渐渐已至肩膀处,不由急道:“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啊!” 上官飞儿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不由急道:“薜大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她边说边哭道:“薜大哥,求求你,我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让老鼠吃我的肉啊!” 这时七窍玲珑心才道:“主人,你不要惊慌,既然那些官兵可以由此上得铁掌峰,想必定然还会有暗口,你静下心来慢慢找机关按钮,一定会有出路的!” 薜空灵刚才一时看到大量水涌了进来,一时也慌了神,竟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记了,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提醒,连忙静下心来,一边用手托住上官飞儿的细腰,将她高高举起,一边潜入水中寻找机关按钮,哪知找了半天,眼看水越来越深,再等片刻,便会将整个山洞淹没,他不由又开始着急起来。 上官飞儿此时身体虽然被薜空灵高高举起,可看着那慢慢上涌的水,以及水面上游动着的老鼠,早已吓的不知所措,胆战心惊的喊着:“薜大哥,救救我!” 薜空灵一看安慰上官飞儿,一边注意到大批老鼠不知为何都争向恐后的朝一个角落涌去,随即都朝水里钻,瞬间不见踪影,一时甚是不解。 等看了片刻,这时水已淹过口鼻,他一个不妨,竟喝了两口水,只觉甚是难受,就在这时,他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心中一喜欢,随即盯着那些老鼠,一只手高高托起上官飞儿,使得她身子紧挨着暗室上方,一边憋了一口气,一头扎进水里,在水里努力去看,只见水层下面,那些老鼠均从刚才那暗箱处一个小洞里钻了出去,他顿时明白,出口定然就是在那暗箱之处,随即又浮了起来,正要叮嘱上官飞儿憋住气,好带她出去,却发现上官飞儿已经昏厥过去,嘴巴微微张着,水直往肚里灌,他不由一急,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深吸一口气,跟着用嘴堵住上官飞儿柔弱的香唇,随即将口中之气缓缓送与她的腹中,又将她鼻孔紧紧捏住,生怕水鼻子中进入,以够窒息,一时忍着心口巨痛,紧紧抱着上官飞儿,再次潜入水中,到了暗箱所处位置,一时也顾不得有什么暗器了,随即使出全力,狠踹一脚,顿时一个大洞露出,跟着还没反应过来,他二人的身体便被巨大的水浪卷了出去。 薜空灵待水浪平缓,这才发现原来里面竟还有一个暗洞,此时二人身体已随着水流的涌入正急剧上升,他正要将嘴唇松开,好透口气,却发现上官飞儿不知何时已睁开双眼,直盯着他看,如今见他嘴唇要离开,随即伸出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跟着狂吻起他来。 薜空灵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方才他为了救上官飞儿,情急之下才想出这种口对口呼吸的办法,尽管心口剧烈的痛疼,可他却只好忍着,如今却不想被上官飞儿用胳膊和腿紧紧缠绕着,一时更觉透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天地好似都在旋转,体内气血就像这涌入的大水一般,止不住翻滚,一时再也忍不住,狂吐出一口鲜血来,跟着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沉,双手也不听使换的松开了上官飞儿的细腰。 上官飞儿刚才一时昏迷过去,后来到了水里,被水一激,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又看到薜空灵正吻着自己,还以为他也喜欢自己,随即一阵暗喜,,所以这才大胆回应起来,想要趁机表达爱意,哪曾想薜空灵竟吐出一口鲜血,眼看此时头已露出水面,不由深吸一口气,急呼道:“薜大哥,你.....” 哪知话还没说完,这才发现薜空灵右手已松开自己的腰,顿时身体失去重心,又迅速开始下沉,连喝了两口水,更是惊慌失措,手脚在水里乱蹬乱挥,始终起不到任何作用,眼看就要沉入水里,本能反应之下,使她顿不得许多,双手紧紧按着薜空灵的身体,想要借力向上浮,这才好受一些,可随着薜空灵的身体下沉,她又喝了两口水。 薜空灵先前原本就已受过伤,虽然凭借体内深厚的内力来勉强支持,可无奈如今被上官飞儿使命的将身体往下按,也无力反抗,只能任凭身体往下沉,随即也喊了几口水,如今只觉是头晕目眩,好想睡一觉,眼前一会出现娘亲和蔼可亲的笑容,一会出现林朝英可亲的面孔,只觉得她们好像在朝自己招手,又听娘亲嘴里哼着儿歌,正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使得他一时更想睡觉了。 哪知薜空灵慢慢快沉到水底,肚子已喝满的水,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一只老鼠的利爪在他脸上用力划过,使得他瞬间清醒过来,突然听到七窍玲珑心急呼道:“主人,快点醒来!不要再睡了,不然你会没命的!” 他勉强睁开眼睛,又看到上官飞儿一只手抓着自己,而身本却正在慢慢往下沉,他顿时想起怎么回事,大惊之下,咬紧牙关,摒了一口气,用力再次将她托起,使得她的身体慢慢浮出水面。 待薜空灵的头刚探出水面,恰在这时,却听到头顶一个女子的声喊道:“裘郎,是你吗?” 他大惊之下,连忙抬头去看,只见头顶上方露出一个四方洞口,洞口中正有一个女子伸头向下张望,不及细想,跟着一只手揽住上官飞儿的细腰,一只手扒住那洞口的木板,趁机借力,使得身体一个猛窜,直挺挺跃出水面,待冲上洞口,这才发现已到了安全之地,跟着看到一个身穿薄纱的女子,正躲在一张床上,浑身发抖的盯着他们看。 薜空灵扫了一眼,这才发现竟是间卧室,一想到刚才隐约听到那女子叫了一声“裘郎”,便已明白她定是暗中与裘千仞暗中通奸之人,再看到怀里的上官飞儿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也不知生死若何,他大惊之下,连忙将她抱起放到床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喊道:“飞儿,你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始终不见上官飞儿醒来,又见她肚子鼓鼓的,显然是喝足了水,随即用手轻轻按在她的腹部,轻轻按压几下,顿时从上官飞儿口中吐出几口水来。 薜空灵慢慢将上官飞儿腹中所喝之水控的干净,见她仍然没能醒转,一时也是束手无策,又想到刚才在洞中之时,上官飞儿昏厥过去之后,便是自己用嘴对嘴的方式吹气将她救活,本想再试试,可一想到男女终是有别,又见那女子呆在一旁,正一脸惊慌的盯着他们看,顿时来了主意,随即沉声说道:“快替她吹气,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第七百五十章 后室 原来这女子名叫兰凤儿,是县太爷的小妾,裘千仞为了暗中勾结县衙太爷,害死师傅上官剑南,便费尽心机,从铁掌峰挖了一个地洞,本欲直通县太爷房间,不曾想机缘巧合之下,竟却将洞口挖到了兰凤儿的卧室之内。 裘千仞见兰凤儿生的标致,顿时色心顿起,在威逼利诱之下,硬将兰凤儿强行奸.污,为了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便以兰凤儿的亲人为人质,要挟于她,然后供已淫乐,以满足兽.欲。 兰凤儿本是一个苦命人家的孩子,家里有老母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有一次在上街的时间,被县太爷看中,便抢到了家中做了小妾,如今已有二年有余,刚开始她确实是被裘千仞要挟,生怕亲人遭到毒手,不得不委曲求全,含恨受辱,后来二人厮混久了,她便觉得裘千仞年轻英俊,比起县太爷那个糟老头子不知好多少倍,于是便渐渐喜欢上了裘千仞,先前还是被迫,后来竟成了主动邀约,二人经常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洞中幽会,一时倒也风.流快活。 今晚本来是他二人暗中相约幽会,为上官剑南被毒死,裘千仞可以顺利当上铁掌帮帮主之位庆祝的,兰凤儿更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县太爷支到大老婆房间去睡了,如今正守在床上,焦急的等着裘千仞来,好不容易刚才听到下面有响声,她还以为裘千仞已到了床下,她这才打开洞口。 哪曾想这不打开不打紧,一打开,她便看到薜空灵二人从洞下面窜了出来,一时竟吓的傻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中又见洞口下面满是老鼠,眼看就要窜到房里,吓得赶紧将洞口堵住,直盯着薜空灵看,却也不敢出声呼救。 如今兰凤儿听得薜空灵指示,不由看了一眼上官飞儿,本不想为她吹气,哪知却听到薜空灵说要杀了自己,顿时吓的再不敢说什么,只好慢慢走到上官飞儿身边,先是深吸一口气,随即俯下身去,撅起猩红的小嘴,对着上官飞儿的嘴唇便吹起气来,待一口气吹完,便又深吸一口气,接着吹第二口。 薜空灵眼看着那女子接二连三的吹了七八口气,上官飞儿手指才轻轻动了动,跟着双眼慢慢睁开,他连忙示意那女子退后,随即俯下身去,轻声问道:“飞儿,你怎么样了?” 上官飞儿刚才隐约觉得有人在对着嘴唇给自己吹气,迷迷糊糊中觉得那嘴唇甚是柔软,且带着香气,本想睁开眼睛,可却浑身无力,现在,他却看到薜空灵对着自己,还道刚才对着她嘴唇吹气的人就是薜空灵,不由脸上羞的通红,随即一下子坐了起来,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道:“薜大哥,我们这是在阴曹地府吗?飞儿有你相伴,便是死也值了!” 薜空灵见她醒来又说胡话,随即轻声安慰道:“飞儿,你放心,我们都没事,都活着好好的呢!” 上官飞儿这才松开薜空灵,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薜大哥,这是真的吗?我们还没有死吗?” 薜空灵道:“当然了,不信你揪一下自己的,看痛不痛?” 上官飞儿先是一怔,一时却也不揪自己,只是伸手抚摸着薜空灵的脸,这才相信道:“真的?我们真的还没有死!薜大哥,你又一次救了飞儿,谢谢你!” 她说完便又紧紧抱着薜空灵,却突然看到兰凤儿正盯着自己看,不由一惊,问道:“薜大哥,她是谁?” 薜空灵轻轻将她推开,这才也朝兰凤儿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兰凤儿此时吓的浑身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了薜空灵问,吓的跳下床,跪在地上边报自己的姓名,边求道:“两位大侠饶命!如果你们想要银子,小女子这里还有一些金银珠宝,你们尽管拿去用便是,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 她说话间,便已站了起来,从床头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战战兢兢的放在柜子上,随即颤抖着双手打开锦盒,顿时露出里面许多金银珠宝来,不仅有精美的凤钗,而且还有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及一颗颗宝石。(.无弹窗广告) 薜空灵虽然不认识这些东西,可却也能猜到定然都是些价值不菲的宝物,一时也想不明白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有钱。 上官飞儿却是认识这些东西,随即捏一颗夜明珠,拿在手里看了看道:“快说,你到底是谁?你既然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珠宝,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这些珠宝又是从哪来的。你最好如实招来,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丢进洞去,喂老鼠吃!” “啊!” 她话音刚落,兰凤儿便已吓的大叫一声,随即朝床上那张板上看去,一时想到刚才看到洞口里浮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老鼠,脸色如纸,连忙再次跪下求饶道:“女侠,饶命,千万不要将小女子丢进洞里喂老......老鼠,我说便是!” 上官飞儿这才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好,那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兰凤儿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女侠的话,这里是县衙后室。” “什么?这里是县衙后室?” 上官飞儿一时惊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脸上显出惊惶之色,显得甚是不安。 薜空灵道:“飞儿,你怎么了?” 上官飞儿急道:“薜大哥,现在如何办是好?万一那狗官知道我二人闯到这里,岂会善罢甘休?” 她自幼便跟着爹爹上官剑南与官府打交道,尤其是对于上次官府半夜突然围剿爹爹上官剑南的事记忆犹新,知道这些人比强盗土匪还要狠,一时心里自然害怕紧张。 兰凤儿见她害怕,趁机提出条件道:“女侠,你放心,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一定让老爷不为难你们的!” 上官飞儿却不领情道:“闭嘴!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想哄得了我们吗?偌是狗官发现,大不了到时我先宰了你,然后跟狗官拼了便是!” 兰凤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女侠,小女子绝对说到做到的,我家老爷对我一向言听计从,绝不会不顾我的生死的!” 上官飞儿泠哼一声,再不说话,随即盯着那床板看了半天,似是在思索什么问题,半晌才问道:“说,这地洞怎么会通到你的卧室来?你与姓裘的又是什么关系?” 兰凤儿脸上“唰”的一下绿了,半晌才道:“女侠说什么地......地洞,小女子怎么听不明白?小妇子根本不知道这床下面有地洞,更不知道女侠口中所说的姓“裘”的到底是何人?还请姑娘明鉴!” 第七百五十一章 勾结 兰风儿话音刚落,却听到薜空灵怒声喝道:“你说慌,刚才我二人被困洞中时,若不是你揭开这床板,我二人早已被水淹死了,又岂会到得了这里?你分明知道床下面有个地洞,我跳出洞口时,明明听你口里喊了一声“裘郎”,你又岂会不认识裘千仞那恶贼呢?” 上官飞儿惊道:“薜大哥,你说这女子跟那姓裘的......” 薜空灵道:“不错!飞儿,你是否还记得,刚才在洞里看到的那封信,写信之人不正是称裘千仞那恶贼为“裘郎”吗?我想此人正是她,她又如何不认识裘千仞呢?” 上官飞儿一时想到信上的事,以及裘千仞对自己的侮辱,不由心中一怒,上前照着兰凤儿的右脸便重重扇了一把掌道:“贱婆娘,你到底与那姓裘的恶贼是什么关系?你说还是不说?” 她这一把掌着实不轻,直打的兰凤儿嘴角渗出了血,右脸也肿的像馒头一样,更是一个趔刹摔倒在地,怒视着上官飞儿却不敢说话。 上官飞儿本一肚子火没地方出,如今见她竟敢这样瞪着自己,直恨的牙痒痒,欲上前再教训她,却被薜空灵拦着道:“飞儿,你先不要动怒,我们慢慢问不迟!” 上官飞儿这才作罢。 薜空灵拦住上官飞儿,这才又朝兰凤儿道:“我看你还是老实招了,不然的话,她真要杀了你,我就没办法了!” 兰凤儿此时心中早已恨极了上官飞儿,本不想回答,又听薜空灵这般说,随即在心里寻思道:“看样子这两个恶人定与裘郎有着深仇大恨,我若是说出与裘郎的关系,他二人定然不会放过我,眼下我只须与他二人周旋,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裘郎能及时赶来救我,那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想跑,恐怕插翅也难飞了,到底我再报这羞辱之仇不迟!” 她一念至此,随即装出万分害怕的样子,哭丧着脸道:“两位大侠,小女子真的不知你们说些什么?更不认识那姓裘的人是谁,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 她边说边开始给薜空灵二人磕头求饶。 薜空灵刚才对兰凤儿心里那番想法知道的是一清二楚,如今见她仍然在装,顿时泠哼一声道:“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吗?不错,我们是与姓裘的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为上官帮主报仇,更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方才解恨,可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不是乱杀无辜之人,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合作,我们自然不会伤你,可如果你胆敢有半句谎言,我敢保证,你的头就会像这颗珠子一样,立马变得粉碎!” 他说完便给上官飞儿使了一个眼色。[] 上官飞儿会意,从盒里取出一枚夜明珠放在桌上,随即用铁掌一拍,顿时珠子变成粉末,她随即用樱桃小嘴,轻轻一吹,那些粉末便飘的满地皆是。 兰凤儿见薜空灵猜中自己的心思,本已惊的目瞪口呆,如今又见上官飞儿轻轻一掌,便已将一颗珠子拍成粉末,此时心里岂敢再有别的想法,一时吓的浑身发抖道:“两位大侠饶命,我实话实说便是,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 上官飞儿见她还在??拢?挥膳?溃骸盎共豢焖担康降啄愀?切蒸玫亩裨羰鞘裁垂叵担俊?p>兰凤儿战战兢兢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与那姓裘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恨不得早日将他杀了,方才解恨!” 薜空灵见她到了这个时间还在撒谎,不由怒道:“我看你分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简直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你明明是那恶贼的情人,竟然还撒谎?今晚你本与他约好在此见面,所以便在这床上等他,后来听到下面有响声,还以为他来了,这才揭开床板,想要放他上来,却不想上来的竟是我们,你又见我们与那恶人好似有仇,所以生怕我们会诛及你,于是便也慌称说与那姓裘的是仇敌,想要如此这般糊弄我们,让我们放过你,是不是这样?” 上官飞儿也不知薜空灵为什么会凭空说出这翻话来,一时只紧盯着兰凤儿,想要知道是不是这样。 兰凤儿见什么事都隐瞒不了薜空灵,只好承认道:“大侠,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说谎了,我与裘郎......不,姓裘的确实是情人关系,今晚三更本约好在此相见,哪知却迟迟不见他来,这才有些心急,刚才有些困了,所以便在床上睡着了,忽然被床下响声惊醒,还以为是他来了,迷迷糊糊中便揭开了床板,哪知却发现是你们,一时生怕你们杀了我,这才说了慌话,求求你们大人有大量,看到我上有老母要抚养,下有小弟要照顾的份上,不要伤害我!” 上官飞儿万没想到薜空灵所说皆是事实,一时对他是又敬又佩服,对兰凤儿却是又怒又气,举起手掌,一巴掌又人再扇过去,可却又怕薜空灵不高兴,随即恨恨的骂道:“你们......一对奸.夫淫.妇,简直无耻,下流!” 兰凤儿见上官飞儿右手高高举起,已然发了怒,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薜空灵也生怕上官飞儿再打兰凤儿,连忙上前劝道:“飞儿,不必与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他说完又朝兰凤儿问道:“这么说,那条地洞,就是姓裘的恶贼专门挖来供你们二人私会的了?” 兰凤儿先用眼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上官飞儿,随即战战兢兢道:“不敢隐瞒大侠,十几年前,本来姓裘的挖这么地洞是为了暗中勾结我家老爷,然后好与他商量如何谋害一个叫什么“上官剑南”的人,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将地洞挖错了位置,结果直通到了我的卧室。那晚,他见我生的漂亮,顿时起了色心,先行将我强行奸.污,最后又用我娘亲和弟弟要挟我,逼我做他的情人,不然的话,就要杀了我和她们,我身为一介弱质女流,打又打不过他,只能诚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实是迫不得已啊!” 她说到这里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神情甚是委屈。 上官飞儿却丝毫不觉得她可怜,只听得是火冒三丈,横眉怒对道:“你说什么?你与那恶贼十几年前便已勾搭成奸,而且还要合伙害我爹爹?真是岂有此理!” 兰凤儿这才知道上官飞儿便是上官剑南的女儿,如今见她身体气的瑟瑟发抖,生怕她一掌照着自己头顶拍下,就像拍刚才的珠子一样,顿时哭喊道:“女侠饶命!小女子也是无意中听得姓裘的说要去杀人,至于到底要干什么事,我也不敢多问啊!这些都是他与我家老爷暗中商量,我一个弱质女子,如何敢过问这些事呢?更是不敢与他合计密谋伤害你的爹爹啊!求女侠大人大量,看在大家同是女人的份上,饶我一条贱命吧!” 第七百五十二章 围困 上官飞儿此时一想到惨死的爹爹,便再也忍不住,举手便要拍下去,好替死去的爹爹报仇,却被薜空灵拦着,不由急道:“薜大哥,你明知这贱人与那姓裘的暗中勾搭成奸,简直是一丘之貉,为何不让我一掌杀了她,好替爹爹报仇呢?” 薜空灵道:“飞儿,你先不要激动,就算你真的要杀她,我们为什么姓裘的早在十几年前就要密谋杀死你爹爹这个事情的真相再杀也不迟啊!” 上官飞儿怔了一下,随即放下手来,朝兰凤儿怒声质问道:“说,为什么姓裘的要与狗官勾结,想要害我爹爹?” 兰凤儿见才眼见就会没命,一时吓的不轻,又见薜空灵阻止,自己这才躲过这一劫,随即用一双单凤眼感激的看了薜空灵一眼,又听得上官飞儿问,这才战战兢兢道:“我只记得,姓裘的曾经说过,有一个叫岳飞的人临死之死,曾交了一本书和一个什么藏宝图给一位姓韩的将军,后来这个姓韩的将军又将书和宝藏交给了你爹爹上官剑南,他为了得到那本书和宝藏,这才起了杀心。(.)这些年以来,一直在暗中找机会下手,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薜空灵一听到“宝藏”二字,脑海里便想起欧阳春、唐壁等人正是因为天剑里面藏有宝藏这才遭至毒手,以致惨死,而现在上官剑南却又因为宝藏而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裘千仞下毒害死,不由叹道:“又是宝藏!为什么天底下这么多人贪财呢?到底要害死多少人他们才会罢手呢?” 上官飞儿一时只在想刚才兰凤儿的话,并未注意到薜空灵说些什么,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噢!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爹爹被金兵抓去这么久都没遭到毒手,原来他们就是想从爹爹嘴里查到什么宝藏在哪里,后来爹爹被薜大哥救出之后,姓裘的生怕事情败露,这才急下下毒害死爹爹,看来前些日子爹爹被大宋狗官抓,后来又到了金狗监狱,便是姓裘的与金狗勾结所设下的计谋,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宝藏,当真可恶!” 她话音刚落,突然见到窗外灯火通明,甚是吵杂,大惊之下,连忙掠了过去,伸出一根指头将窗纸捅破,朝外面看去,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已被官兵团团围住,个个手拿弓弩,带头的除了一个当官的老头,竟然还有大师兄裘千仞。 一时间,她惊的不知所措,连忙跑到薜空灵面前道:“薜大哥,大事不好了,我们已经被官兵包围了,带头是一个老头还有姓裘的那恶贼,这下如何是好?” 兰凤儿听到男人和情人都来救自己,连忙朝那门口跑去,边跑边喊道:“老爷,救我!” 一边的上官飞儿见状,一把将她扯住,随即将手掌悬于她的头顶上道:“贱人,你要是想死,大可再叫一声试试!” 此时外面带着官兵围攻的人正是县太爷,如今他听到兰凤儿的呼救声,想到心爱女子就在屋里被薜空灵二人胁迫,不由心痛的喊道:“凤儿,我的心肝,你不要怕,老爷我一会就救你出来的!” 他顿了顿又大声喊道:“里面的反贼给我听好了,你们已经被本官包围了,识相的快点出来投降,不然本官一会杀进去,绝不轻饶!” 薜空灵一时也没想不明白这些官兵为什么会来的如此之快,更想不明白裘千仞怎么也会在这里。按照道理,他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从铁掌峰上下来,然后再到这里来,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会,随即一惊,朝兰凤儿问道:“这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地洞通往别处?” 兰凤儿原本刚才想趁薜空灵二人不注意好跑出门去,哪知刚跑两步又被上官飞儿抓住,此时眼看她一双铁掌放在自己头上,吓的顿时再也不敢生逃跑的念头,如今听得薜空灵问,连忙答道:“是的,还有一条地洞是通往老爷卧室的,当年姓裘的挖错地洞,生怕被老爷发现,所以又重新挖了另外一条地洞直通他那里,为的是方便商量事情!” 薜空灵这才明白为什么明白如醍醐灌顶,不由为裘千仞的心思慎密感到心惊,又想到此时自己已成瓮中之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却听上官飞儿大声喊道:“姓裘的恶贼,你与狗官勾结,出卖我爹爹,用毒害死他老人家,还与狗官的小妾暗中勾搭成奸,再利用他来除掉我们,当真卑鄙无耻。这个仇,我上官飞儿这辈子一定会报!” 兰凤儿万没想到上官飞儿会将自己与裘千仞之间的丑事说出来,一时吓的脸色苍白,再不敢呼救。 果然,上官飞儿此言一出,外面便已乱了起来,只听一个人大声质问道:“姓裘的,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与那小贱人早已勾搭成奸了?” 过了片刻,只听裘千仞笑道:“大人,你且不可听信这臭丫头的鬼话,她便是上官剑南的女儿,自幼跟随上官剑南学习兵法,她这样做,明显是离间之计,想要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试想一下,我与大人十几年的交情,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来?再说上次若不是在下帮忙,大人又岂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上官剑南抓住,然后移送给金人,从中得到一大笔好处费呢?” 果然,裘千仞说完后,半晌不见那县官不再言语,许久他才顿了顿朝屋里喊道:“凤儿,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兰凤儿正欲说不是,哪知却见上官飞儿眼睛一瞪,随即再也不敢说话,半晌才道:“老爷,是贱妾对不起你,是那姓裘的恶贼他逼我的,我如果不从了他,他就会杀了我啊!” 她此言说完,顿时从外面传来“啪”的一声响,显然是有人挨了一巴掌,接着又听到县官对裘千仞骂道:“恶贼,亏本官把你当朋友看,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不如的事来!想你连你的师傅都出卖,又岂会是什么好人?今日本官若不杀了你,一报这羞辱之仇,便誓不为人!” 上官飞儿在屋里听到裘千仞挨打,心中甚是高兴,随即得意的看了一眼薜空灵。 第七百五十三章 孽情 薜空灵也没想到上官飞儿如此聪明,三言两语便挑拨的裘千仞与那县太爷反目,不由对她刮目相看,这时却听到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糟糕!本来这女子在你们手里,那县太爷还有所顾忌,如今知道他的小妾与姓裘的私通,还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脸上定然挂不住,必定会下手杀了这女子,对你们也再肆无忌惮,看来我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啊!” 他先前还觉得上官飞儿了不起,如今听了七窍玲珑心的话,这才知道坏了大事,一时甚是着急,生怕县太爷直的派人杀进来,自己便只能束手就擒了。(.好看的小说) 此时,外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裘千仞突然被县官打了一巴掌,知道纸里终归是包不住火了,一时再也无所顾忌,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把制住那县太爷,恶狠狠的道:“狗官,老子既然做了,就不怕你知道,现在我令你让这些人给我放箭,射死里面那几个贱人,否则的话老子今天就与你同归与尽,看到底是你的头硬,还是老子的一双铁掌硬!” 周围的官兵眼看县太爷被人制住,先是一怔,随即将手中弓弩齐齐对准裘千仞。 县官万没想到裘千仞竟胆敢对自己下手,此时眼看那些官兵已用弓弩对准了裘千仞,一时仗着人多,泠声说道:“姓裘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朝廷命官,是不是想造反?” 裘千仞此时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听他说完,不由泠笑一声道:“狗官,你不要忘记了,我手里可有你与金狗完颜宗望勾结的罪证,如果你今日不听我的话,执意要杀了我,那么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全城百姓都会知道你是一个卖国求荣的人,到时那些百姓一旦发怒,再触怒了皇上,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孰轻孰重,你可想好了!” 县太爷万没想到裘千仞还留此一手,竟如此要挟自己,一时气得满脸通红道:“你......” 也许确实是怕了,半晌他才无奈的叹道:“好!今日本官就放过你,只要你将信件交给我,以后本官保证绝不会找你铁掌帮麻烦,而且还帮你除去这两个仇敌,还将那小贱人拱手相让好何?” 屋里的薜空灵一听他二人竟做起了交易,便已明白七窍玲珑心说的不错,一时更是着急。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如今知道兰凤儿此时已再无利用价值,一时甚是后悔刚才的冲动,正不知如何办时,果然听到裘千仞“哈哈”大笑两声道:“好!既然大人如此爽快,那信件在裘某人手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送给大人做个顺手人情便是了,再说,兰凤儿是大人的小妾,在下怎么好夺大人之所爱呢?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县官听后,也泠哼一声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反悔!” 他说完便大声恶狠狠的下令道:“给我射死屋里几个反贼,一个不留!” 兰凤儿此时已将裘千仞二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想到自己待裘千仞情深意重,最后竟落得个如此下场,不免悲从心中来,再也不顾忌上官飞儿的双掌,随即用力挣脱开去,直朝门口冲去。 薜空灵眼看她朝门口扑去,想要去拦却已不能,只在嘴里喊道:“姑娘,危险,快回来!” 哪知话音刚落,却看到兰凤儿已用力拉开门,顿时数十枝弓箭齐齐朝她射来,瞬间将她射成马蜂窝,一时不忍再看。 七窍玲珑心见薜空灵心疼,泠哼一声道:“哼!像这种不守妇道的女子,主人何必心疼呢?当真该死!” 薜空灵虽然知道七窍玲珑心见不得这种污秽之事,可听到它这样说,心里甚觉意外,一时却也不好责怪。 上官飞儿一想到兰凤儿与裘千仞之间的龌龊勾当就恨的咬牙切齿,如此见她变成这样,心里也甚觉解恨。 兰凤儿虽身中数箭,可一时还没死透,此时她忍着剧痛,在地上慢慢朝前爬着,所到之处,均留下一滩鲜血,她努力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裘千仞道:“裘郎,你当真这么狠......狠心,不顾忌凤儿的死.....死活吗?” 裘千仞此时眼看兰凤儿就快没命了,本来心中有些不忍,可又生怕惹怒县太爷,对自己不利,随即牙一咬,泠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县太爷眼看心爱小妾如此模样,心中又是惋惜又是难过,可再一想到她与裘千仞做下的苟且之事使得自己在下属面前抬不起头来,不由牙一咬,随即手一拂,跺了跺脚,狠狠的骂了句:“贱人,竟敢偷人,简直死有余辜!” 骂完之后,右手又是一挥,顿时那些士兵手中弓箭再次朝兰凤儿射去。 兰凤儿眼见两个男人均如此狠心,到死方才明白错了,嘴角显出一丝苦笑,跟着用力坐了起来,随即用饱满的胸口朝前一挺,迎着弓箭而去,顿时几枚弓箭直透后心,鲜血喷射而出,洒的满地都是,随即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临死竟是死不瞑目,双眼充满怨恨。 薜空灵眼见兰凤儿就快要死了,而外面那些士兵却仍然不敢放过她,还继续用箭去射,其心之恶,简直让他忍无可忍,如今见兰凤儿倒地惨死,不由怒道:“你们这些恶魔,竟连一个弱质女流都不放过,简直畜生不如!” 他说话间便要杀将出去,好替兰风儿报仇,哪知还没到门口,只见弓箭又如雨点般嫉射而来,只能暂时退后。 身后的上官飞儿也是一脸的焦急,甚是担心薜空灵,连忙喊道:薜大哥,快回来,有危险!” 此时纵算薜空灵怀有绝世武功及天下一流的绝顶轻功,面对门外对准他的弓箭,在这小小的卧房里却也施展不开来,发现根本冲不出去,又听得上官飞儿叫,一时分了心,慌乱中挥手挡掉几枝弓箭,一时腿上又中了一箭,甚是钻心的疼。 所幸危急时刻,上官飞儿头顶一床棉被,冲到他面前,朝他喊道:“薜大哥,快到被子里来。” 薜空灵连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二人又奋力迎着箭羽,奋力上前将门关上,这才赶紧退到安全之地。 一时间,只听得外面弓箭像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直朝门上扑射而来,有几枝穿过空隙,直射入卧室内,却薜空灵随手拨开去。 第七百五十四章 狼口 上官飞儿仍下头顶上被褥,眼看上面已扎满弓箭,又见薜空灵小腿中了一箭,鲜血直流,不由心疼的问道:“薜大哥,你怎么样了?” 薜空灵低头看了看小腿上的弓箭,一时只觉钻心的痛,随即牙齿一咬,伸手将箭羽折断,只将箭头留在腿里,这才道:“飞儿,我没事,你放心就是!” 上官飞儿这才松了口气,又见薜空灵腿上还在流血,连忙撕下一块被单,仔细的将薜空灵受伤的小腿包裹起来,又听得外面弓箭射在门上“邦邦”直响的声音,直觉得心里发慌,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又听得外面裘千仞叫道:“快!给我点火,烧死这对狗男女!” 她心里暗恨裘千仞不念同门之情的同时,却也心急如焚道:“薜大哥,现在我们被困这里,万一恶贼真的用火,到时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薜空灵刚听到火字,跟着便看到门窗已着了起来,知道再过片刻,这屋子便要全部烧起来,不由眉头一皱道:“飞儿,你不用怕,大不了咱们再从地洞里钻回铁掌帮,那里面有水,就算是火攻,一时也拿我们没办法的!” 上官飞儿想想也只好如此了,本欲点头答应,却又看到薜空灵腿上的伤,知道万一沾了上水,到时伤口感染,后果不堪设想,随即摇头说道:“不行!薜大哥,你腿上有伤,不能再沾水的。[]” 薜空灵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生死关头,他哪能想到这么多,如今见上官飞儿关心,不由心中甚是感激,眼看那火越烧越大,若是再烧一会,门窗被毁,到时外面弓箭再射进来,他二人肯定都活不成,想到自己总算是个活死人,而上官飞儿却是无辜的,怎能陪着自己一起死,连忙说道:“飞儿,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管我了,你先从地洞潜水走,我再这里替你抵挡着,相信那些恶贼一时半会也拿我没办法,你快走便是!” 上官飞儿想到自己与薜空灵萍水相逢,而他却总是处处为自己着想,屡次三番救自己的性命,如今见他为救自己,而甘愿做挡箭牌,一时心中感激涕零,生了与他一同赴死的念头,跟着再也不怕了,随即扑到在他怀里哭道:“不!薜大哥,飞儿说过,这辈子也不会离开你的,又岂会撇下你独自苟活?今天就算是死,飞儿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此生也心满意足了!” 薜空灵突然听到上官飞儿这么一说,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天底下也只有她愿意陪着自己一起死了,虽然若芷清对他也不错,可那日在巷子里,面临生死关头,她还是先行离自己而去,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上官飞儿执意要与自己同生共生,心中甚为感动,不知不觉间竟动了真情,一时更犯了七窍玲珑心的大忌,跟着心口一阵剧烈疼痛,使得他原本受伤的身体更加疼痛难忍,“啊”的大叫一声,头脑瞬间空白,差点晕倒过去。(.无弹窗广告) 上官飞儿还以为他腿上所受之伤又痛了,连忙关心的问道:“薜大哥,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随即低头看去,只见鲜血已经渗透被单,不由心如滴血。 薜空灵此时心痛难忍,眼看大火已将门窗烧毁,强大的火势烤的他身上汗如流下,再加上烟熏,一时感觉好似要窒息一般,此时他担心那些官兵瞬间就要攻进来,杀了他二人,到时想走恐怕就走不了了,着急之下,一边用力将上官飞儿朝床那边推,催她快从下入地洞逃走,一边说道:“飞.....飞儿,你.....你不要管我,你赶紧快.......快逃!” 薜空灵越是这样,上官飞儿越是觉得普天之下,除了爹爹,就只有他待自己好了,越发不忍心丢下他不管,眼看薜空灵朝外推着自己,不由死死抱紧他道:“不,薜大哥,这个时候,飞儿说什么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的,说什么也要与你同生共死!” 薜空灵见上官飞儿越是如此,心里动情越深,七窍玲珑心也就疼的厉害,一时再也忍不住,鼻中先闻到一阵腥味,跟着便从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来,再无力去推她,只得任由她紧紧抱着自己,再无法动弹。 此时浓烟,已使得他再无力反抗的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窗已被尽数烧毁,裘千仞先行闯进屋里,眼见薜空灵与上官飞儿紧紧抱在一起,不由怒火中烧,瞪了他们半晌,他才泠声说道:“好一对痴男怨女,小师妹,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非要跟大师兄作对,就不要怪大师兄手下无情了,到了阴曹地府,你也不要向师傅告恶状,大不了到时大师兄多给你们烧几张纸钱用,让你们父女俩不至于在阴曹地府穷的没饭吃!嘿嘿!” 上官飞儿刚才抱定主意要跟着薜空灵一起死,如今眼见裘千仞闯进屋里,更说出这翻厚颜无耻的话来,再看他眼中喷着怒火,已开始朝自己逼来,不由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一时再也不怕,忍不住骂道:“姓裘的,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卖主求荣,卑鄙下流,简直不得好死,我上官飞儿今日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说完这才发现薜空灵双眼紧闭,像是死了一般,大惊之下,哭喊着道:“薜大哥,你怎么了?” 哪知连喊几声,却始终不见薜空灵醒来,还道他已死了,随即放声大哭道:“薜大哥,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惨死!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下面孤独寂寞,我现在就下来陪你!” 她说完便拾起地上一枚弓箭,狠狠瞪了裘千仞一眼,随即便将弓箭朝胸膛插去,誓要与薜空灵同生共死。 裘千仞刚才进屋之时,心中甚是忌惮薜空灵的武功,所以一时不敢靠近,生怕中了薜空灵的计,如今见他一动不动,腿上也是鲜血直流,又见上官飞儿要与他同归于尽,便已不再害怕,所以这才慢慢逼了过去。 如今眼看上官飞儿为了薜空灵要寻短见,一时想到自己辛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得到她,如今眼看就要到手,岂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好歹也要与她一圆夫妻之梦,就算一辈子得不到她的心,能得到她的身体却也不错,所以眼看弓箭就要插入上官飞儿饱满的胸口,顿时有些不舍,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夺下上官飞儿手中弓箭,随即仍在地上,一脸淫.笑道:“小师妹,大师哥想你可足足想了十几年,一直想与你做对人人羡慕的夫妻,好生一大堆娃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舍我而去呢?就算是真要死,也要先成全成全大师哥,再死也不迟啊!就这样死了,那多可惜啊!嘿嘿!” 第七百五十五章 救星 上官飞儿没想到裘千仞竟如此下.流,眼见现在打也打不过他,死又死不成,一旦被他捉去,恐怕会受尽凌辱,不由气的一张俏脸胀的通红,一边护着薜空灵一边朝后退道:“恶贼,你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畜生玷污清白的!” 裘千仞似是知道上官飞儿此时是插翅难飞了,一时也不着急,笑迷迷的看着她道:“小师妹,你这又是何苦呢?大师哥一向待你不薄,你若是做我的妻子,到时自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你身为掌门夫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生岂不逍遥、快乐,何必非要寻死觅活呢?你看你长的这么漂亮,又是黄花大闺女一个,还从来都没享受过男女之乐,更不知那种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这样死了岂不可惜?不如让大师哥现在成全你一次,也让你死的舒服一些,如何?” 上官飞儿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来自己依赖和信任的大师哥,竟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嘴脸,如今听着从他肮脏不堪的污言秽语,气的浑身直打哆嗦,脸色发青,可却也无可奈何,又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满脸皆是淫.笑,吓得更是火容失色,随即万般绝望的哭道:“薜大哥,你快醒醒,救救飞儿啊!” 裘千仞见上官飞儿明知薜空灵已经死了,如今却仍然向他求救,不由又是妒火重生,破口怒道:“臭丫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大师兄就只好霸王硬上弓了,到时你可不要怪大师兄不懂得怜香惜玉。嘿嘿!” 他话音刚落,随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扯下一块上官飞儿身上的衣服,使得对方一时香肩裸露,他心中的欲火瞬间也被点燃,再看上官飞儿时,已是满目斜光,心急如焚。 “啊!” 上官飞儿万没想到裘千仞竟真的敢强行乱来,如今一个不留神,右肩衣服被他扯掉,吓的她禁不住惨叫一声,又见他两只魔爪再次抓来,一时吓的连忙将手紧紧护住胸前,身体也急往后退,紧靠着薜空灵,无意中竟又碰到了薜空灵身上的伤口。 裘千仞方才一把扯掉了上官飞儿肩膀上的衣服,只见她此时裸露出一只雪白的香肩,不由色胆更壮,随即将那片衣服放在鼻边嗅了嗅,慢慢闭上眼睛,一时甚是陶醉,半晌才睁开眼睛,朝上官飞儿道:“小师妹,真没想到就连你身上的半片衣襟都能这么香,想必处子之身,更是别有一翻滋味了!你别怕,大师哥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到时你就知道大师哥对你有多好了!嘿嘿!” 上官飞儿此时吓的浑身直打哆嗦,连骂也不敢骂了,身子一个劲往薜空灵身上靠,眼见裘千仞已至跟前,知道终是无法逃脱厄运,不由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裘千仞见上官飞儿流起泪来,犹如梨花带雨,越发楚楚动人了,色心也越来越浓,再也顾不得许多,身子如老鹰捉小鸡般扑了上去,伸手便准备去扯了她的裤子,哪知就在得意之时,突然胸口重重挨了一掌,跟着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朝外飞去。 一时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已经死了的薜空灵为什么竟会突然再次醒过来。 就连上官飞儿也被眼睛的一幕惊呆了,眼看着薜空灵突然睁开眼睛,跟着挥起两拳,直打在裘千仞的胸膛,跟着又看到裘千仞飞了出去,口中狂喷几口血,挣扎了半天,仍没站起来,一时又惊又喜,一下子扑到薜空灵的怀里,哭道:“薜大哥,你终于醒了!” 哪知,她话音刚落,却见一口鲜血自薜空灵口中喷出,溅了自己一身,跟着身体又又直挺挺倒下,铁色变得铁青,双目更是紧闭,惊的半晌不知所措。 这边裘千仞刚才乐极生悲,一个不妨身上被重重挨了两拳,此时全身痛疼,好似瘫痪了一般,口中吐出几口鲜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始终不能成行,初见薜空灵醒了过来,吓的浑身发抖,面如死灰,想跑却已不成,如今见他再次倒下,也不知生死如何,此时经过这么一吓,再也不敢贸然向前。 恰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传来,大惊之下,连忙回头去看,却见外面不知何时来了十几个叫花子,正在与那些官兵厮杀,再一细看,县太爷却已不见了踪影,一时又惊又吓,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敌手,随即用力撑着滚烫的墙壁,一时也不怕疼了,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正欲逃走,哪知却见一个乞丐挡在门口,他大惊之下,只得强行挥掌朝那乞丐攻去,哪知双掌刚与对方接触,顿时只觉一股排山倒海倒海般的掌力朝自己压来,一时再也支持不了,跟着身子又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朝屋里飞去,一时竟重重的跌落到上官飞儿面前,自又是吐了一口鲜血,只感到胸口肋骨好似尽数折断,一时再也爬不起来。 上官飞儿此时正抱着生死未知的薜空灵失声痛哭,如今眼看裘千仞被那叫花子一掌打落到自己面前,再也爬不起来,随即想到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只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挣扎着拾起地上一根掉落的弓箭,跟着朝裘千仞胸口刺去,想要一箭结果了他。 裘千仞此时眼看着上官飞儿手中弓箭朝他刺来,想要后退却已不能,只吓的开口求饶道:“小师妹,求求你念在我们同门之谊上,放过大师哥一回吧!刚才大师哥一时情迷心窍,才做出那种**不如的事来,今后再也不敢了!” 上官飞儿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羞辱,想到被他毒杀的爹爹,岂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如今见他求饶,随即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怒骂道:“呸!恶贼,你现在知道念及同门之情了?你毒杀我爹爹的时候,怎么没念及师徒之情,你刚才对我做出那般**不如的事时,是否想到念及同门之情,如今我上官飞儿无论如何也要替爹爹报仇,替薜大哥报仇,你拿命来吧!” 她说着举起弓箭便朝裘千仞的胸膛刺去,恰在这时,门口那个乞丐快速冲进屋里,先是背起薜空灵,随即又一把拉住他道:“姑娘,你再不走,一会官兵来了,想走就走不了了!” 上官飞儿刚看爹爹的血海深仇就要报了,却不想被那乞丐硬生生一拉,顿时手里的弓箭刺偏,一箭扎在了裘千仞的肩膀上,顿时折断,一时有些不甘道:“不,我要先杀了这恶贼,替爹爹报了仇再走!” 小乞丐急道:“哎呀,姑娘,你看这都火烧眉毛了,再不走恐怕连小命都没了,还报什么仇啊!还是逃命要紧吧!” 他边说边背着薜空灵,强行拉着她走了。 裘千仞万没想到自己此番能死地逃生,眼见那乞丐将上官飞儿拉走,不由松了一口气,用力拔出肩膀上的断箭,顿时瘫痪在地,一时再也爬不起来。 第七百五十六章 突围 那乞丐背着薜空灵,拉着上官飞儿在同伴的掩护下,一路杀出重围,一阵狂奔,七转八拐之下,便已到了一处树林里,随即将薜空灵放在地上,轻声喊道:“薜兄弟,醒醒!” 薜空灵刚才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危险逼近,一时用力打了裘千仞两拳,这才又昏厥过去,后来又爬在那乞丐背上,经过半天折腾,慢慢苏醒过来,如今听到小乞丐喊,缓缓睁开眼睛,见竟是洪七,不由勉强说道:“洪......洪兄,你怎么来了?” 一边的上官飞儿还道薜空灵拼命救了自己之后,便真的死了,心中甚是悲伤,如今见他再次醒来,顿时喜极而泣道:“薜大哥,你还没死,简直太好了!” 她说完又要去抱薜空灵,却被洪七拦着道:“姑娘,现在都什么时间了,薜兄弟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吗?就算是要亲热,也要等他伤好之后啊!” 她被洪七这么一拦,顿时羞的满脸通红,随即低下头去,再不敢鲁莽。 薜空灵听洪七这么说,连忙解释道:“洪兄,你误会了,这是上官姑娘,是上官帮主的女儿,如今上官帮主他.....” 洪七见他说话难受,随即安慰道:“薜兄弟,你不必解释了,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其它事以后再说不迟!” 上官飞儿听他们又提及爹爹,想到没能杀了裘千仞为他报仇,一时甚是难过,随即眼圈又是一红,流下泪来,又生怕薜空灵看到难过,连忙将头扭向一边。 薜空灵休息一会,已好了许多,这才朝洪七问道:“对了,洪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有难?” 洪七笑了笑道:“这件事呢?就说来话长了!那日我被那两个混蛋用迷药弄晕,待醒来之后,发现已不见你的踪影,还以为你已遭到他们毒手,一时很是着急,便派兄弟们到处打听,哪知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后来无意中竟听说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突然离世,便想到你曾经说过要去杀六大门派掌门人,还以为上官帮主此次定又是被你杀了,一时知道你没还死,又怕你在铁掌帮有危险,连忙带着兄弟们跑到铁掌帮一探究竟,却不想找遍整个铁掌帮,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影,后来又在一间房里找到一个地洞,听到里面有声音,这才钻了进去,无意中竟看到姓裘的鬼鬼祟祟,我便留了个心眼,跟在他后面,想要看他到底做什么,却不想竟听到他正与那县太爷商量如何加害你们,所以也算得上是歪打正着,还好来得及时,要不然的话,恐怕你们两个现在早已变成“富贵鸡”了,哪还有机会在这里卿卿我我。[.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飞儿听到这里,先是脸上一红,偷偷看了一眼薜空灵,见他脸也红了,这才解释道:“洪少侠,我爹爹他老人家不是薜大哥杀死的,你冤枉他了!” 一边的万里扬惊道:“什么?上官帮主不是薜兄弟杀的?那他是怎么死的?” 洪七等人自然也都盯着她看。 上官飞儿听万名扬问,顿时脸色黯淡下来,面现悲容,半天才道:“我爹爹是被裘千仞那恶贼下毒杀死了!” 洪七惊道:“什么?裘千仞?” 他顿了顿又想到刚才若不是自己阻止,上官飞儿想必已杀了裘千仞,报了血海深仇,不由甚是惭愧道:“实在不好意思,上官姑娘,刚才如果不是在下阻止你,恐怕你已杀了那恶贼,报了杀父之仇了!” 上官飞儿见他自责,想到若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遭到裘千仞那恶贼的毒手,一时不忍责怪,心生感激道:“洪少侠,多谢你刚才如手相救,要不然.....” 洪七见她不但不出言责怪,反而还道谢,有些不好意思道:“上官姑娘不必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当时我与裘千仞以掌之时,发现他已受了重伤,要不然已我的功力,恐怕也不能伤得了他的。” 上官飞儿看了一眼薜空灵道:“那恶贼先前曾中过薜大哥两拳,所以才受了重伤。” 她其实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明明看到薜空灵已经死了一般,怎么又会在危急时刻,突然醒来,用力打了裘千仞两拳,这才使得自己免受侮辱,一时张了张嘴,却也不好相问。 薜空灵早已知晓她心中所想,一时也不好解释,只是朝她笑笑,随即心道:“七窍玲珑心,谢谢你刚才把我叫醒,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总之我替飞儿谢谢你了!” 七窍玲珑心“呵呵”笑了两声道:“主人,只要你没事就行了,何必要说什么谢谢呢?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薜空灵叹了口气道:“你啊!越来越调皮了!” 这边洪七这才恍然大悟,又见上官飞儿面色难看,还在为是在为刚才没能报了杀父之仇难过,随即劝道:“上官姑娘,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亲手杀了姓裘的恶贼,为上官帮主报了这血海深仇的!” 上官飞儿刚才见薜空灵不理会自己,一时心中难过,又听得洪七劝,随即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但愿如此吧!” 洪七这才抬头看了看天快亮了,又见薜空灵身上伤势不轻,心里又怕那些官府的人再追来,连忙劝道:“薜兄弟,上官姑娘,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们好好养伤的好,以免夜长梦多,狗贼再追来,那就麻烦了!” 薜空灵知道洪七所忧不错,看了一眼上官飞儿,见她不反对,随即便点了点头。 洪七正欲上前背起薜空灵,却被身后的万名扬抢先一步背起,随即笑了笑,带头走了。 片刻功夫,树林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第七百五十七章 撮合 半个月后,当薜空灵身上所受之伤痊愈,这一天早上,他实在忍不住,便早早起了床,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打了一套少林十八罗汉拳,待他刚刚收拳,却听到洪七在身后大声笑道:“真想不到,少林寺的十八罗汉拳在薜兄弟手里施展出来,竟是如此不同凡想,我想此时就连少林寺主持方证大师见过之后,却也要自叹弗如啊!” 薜空灵听得洪七夸奖,有些不好意思道:“洪兄见笑了,在下这点微末功夫,比起你的降龙十八掌来简直是不堪一提,这些日子多亏洪兄照顾,我才能好的如此之快,小弟在此谢过了!” 这时,上官飞儿也来来到院里,笑道:“薜大哥,恭喜你终于痊愈了!” 薜空灵正待答话,洪七笑着抢过道:“薜兄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洪七只是找了这么一处破杂院,其它可什么都没做,根本不指一提,你也用不着感谢!” 他说完顿了顿,看了一眼上官飞儿,随即神秘的笑道:“不过,倒是上官姑娘这半个月来,可要累坏了,又是给你熬药,又是替你煮鸡汤补身子,照我说,她的功劳才是最大的,要谢,你可得好好谢谢她才是!” 薜空灵笑道:“洪兄说的极是!” 他边点头边欲给上官飞儿行礼道谢,却见上官飞儿一双俏脸早已羞的痛红,模样甚是可人,不由自主想起那晚第一次去铁掌峰,无意中看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顿时也羞的满脸通红,接着心口微微一痛,一时低下头去,再不敢看她。[] 上官飞儿刚才听到洪七的话,又见他脸上的笑容,知道他有意撮合,心里感激的同时,却也羞的满脸痛红,再看薜空灵先要给自己行礼,哪知此时却也满脸通红,还道他也明白其中意思,随即偷偷看了他一眼,这才轻声说道:“洪大哥,薜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又因我受了重伤,飞儿此生就算是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他的恩情,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洪七此时只觉二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甚是天造之合,有意想要撮合,听完上官飞儿的话,顿时会意道:“上官姑娘,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你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做这些粗活原本也没什么,可是你却偏偏是大家闺秀,从小受下人服侍,如今却没日没夜的服侍薜兄弟,照顾的无微不至,由此可见,这份情谊就更难得了!” 薜空灵初如江湖,怎懂得这些,如今心里已隐隐作痛,听了洪七的话,慢慢明白个中意思,怔了一下,随即叹道:“洪大哥说的不错,飞儿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做过这些服侍人的事?如今却为了我忙里忙外,这份情谊岂不就如娘亲所说的“雪中送碳”一个道理吗?她对我用情至此,而我却不能报答,当真惭愧!” 他一念至此,显然无意中动了真情,只觉心痛阵阵生疼,头上也冒出泠汗来,嘴里再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一脸的痛苦。 上官飞儿通过这些日子与薜空灵接触,早已知晓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再加上那日她在山洞内,曾开口向薜空灵表达过自己的爱意,后来薜空灵为了救她,又与她有了亲密接触,此时在她的心里,早已把对方当成心爱之人,如今听得洪七处处为自己说好话,心中甚是感激的同时,却也盼着薜空灵能明白自己的一番真情,哪知等了半天,却听到薜空灵惨叫一声,连忙抬头去看,只见他脸色痛苦,还以为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顿时心生黯然,早已流下泪来,却只能强颜欢笑佯装不知的关心道:“薜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胸口又痛了?” 她说完便要上前去搀扶薜空灵。 薜空灵刚才因为生了情念,这才受到惩罚,如今听得上官飞儿关心,见她要来搀扶自己,生怕再动情念,连忙吓的退了一步道:“飞儿,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上官飞儿双手刚伸出去,想要扶住薜空灵,哪知却见他像躲避毒蛇一般,瞬间躲避过去,心中又是一酸,一时甚觉尴尬,眼泪只在眼圈里打转,极力忍住不让掉下来,半晌才道:“你没.......没事就好!” 她顿了顿接道:“两位大哥,你们慢慢聊,我……我先去做饭了!” 说话间,便已转身欲离去。瞬间,眼泪已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洪七早已看出他二人的尴尬,还以为他二人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一时甚觉无趣,又见上官飞儿转身时眼中满含泪水,心中轻叹一口气,劝道:“上官姑娘,这些日子你为了照顾薜兄弟,已经够累了,今天就不要做饭了吧!不如今天我们三人去酒楼大吃一顿可好?” 上官飞儿悄悄擦干眼泪,这才转过身来,眼圈虽是红的,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薜空灵知道他二人心中所想,只对洪七的一翻好意甚是感激,对上官飞儿却满是愧疚之情,可这些却又不能说出来,只得继续装糊涂道:“到酒楼吃?可是我们身上没有银子啊!” 洪七似是早已料到薜空灵会有此一问,随即从身上掏出一个银袋,得意的说道:“薜兄弟,这你就不用担心,上次在酒楼,你请我喝了一次酒,吃了那么多鸡屁股,这次怎么说也得论到我做东才是!” 薜空灵一时也不知洪七从哪弄这么多银子,想问却又不好意思,怔了一下道:“奇怪?实是不知在下什么时间在酒楼请过洪兄弟喝过酒,吃过鸡屁股,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一边的上官飞儿原本心中就失落,如今见他二人只顾聊天,却不理会自己,一时心中更加难过,只是低头默不作声。 洪七一提到吃,便什么都会忘记的,哪还顾得留意上官飞儿的神情,如今听得薜空灵问,嘿嘿笑道:“薜兄弟,你难道忘记了,上一次在树林,你喝醉了酒......” 薜空灵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有些惭愧道:“真是不好意思,上次若不是洪兄将我从酒楼里救出来,恐怕我再已丧命那些歹人之手,如今我却将洪兄的救命之恩忘于脑后,当真该死,还请见谅!” 他说完便欲行礼向洪七道歉,一时神情甚是虔诚。 洪七连忙将他扶住,摇手道:“薜兄弟,我提起这件事,可不是要你报恩!你千万不要误会,再说那次的事,你已经用酒和鸡屁股报答了,从此也就一笔购销了,再也不要提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实是太寒碜人了!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只淡喝酒,不论其它,不醉无归!” 薜空灵知道洪七一向豪爽,再不言谢,又见上官飞儿面色难看,给洪七使了一个眼神,嘴里笑道:“洪兄,此言差也!现在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女中豪杰,你怎么能单单把她忘记了呢?真是不该!待会理应罚酒三杯!” 洪七见他眼色,顿时会意,连忙赔礼道:“上官姑娘还请勿怪,在下一向都是跟丐帮那些兄弟们喝酒胡闹,一时说得顺了,并非有意泠落,还请恕罪!” 上官飞儿先前还在生闷气,如今见他二人如此豪爽,她本也是豪爽之人,如今听得洪七赔礼,只觉得这样太过小家子气了,一旦想通,心中不快顿时烟消云散,连忙笑道:“两位大哥见笑了,飞儿可不是什么女中豪杰,更不会喝酒豪饮,恐怕要扫你们的兴了。不过飞儿可以在一边替两位大哥斟酒夹菜,倒也是一桩美事。” “哈!哈!哈!” 薜空灵二人见她总算雨过天晴了,随即仰头大笑起来,一时更是豪爽。 上官飞儿先是脸上一红,随即也跟着笑了几声。 第七百五十八章 荒.淫 三人一起进进酒楼,得到店里,洪七为免尴尬,主动掏出银袋,从中取出二两银子,随手仍给店小二道:“小二哥,把你们店里上好的酒菜端上来,要快!” 店小二先前见他们三人,除了上官飞儿身上衣服还算光鲜之外,其它二人身上衣服都是破破烂烂,毅然一幅叫子装扮,顿时有些心生鄙夷,本想赶他们走,如今却见洪七如此阔绰,顿时换了脸色,满脸堆笑的接过银子之后,便点头哈腰的去准备酒菜了。 薜空灵见洪七如此大方,心中更生疑惑,却不也开口去问。 这时七窍玲珑心却道:“主人,你不必心生怀疑,这银子绝对不是偷来的,只是借的,你大可以放心吃便是!” 薜空灵不解道:“七窍玲珑心,你怎么知道这银子是借的不是偷的呢?” 七窍玲珑心正欲说话,却听洪七笑道:“薜兄弟是不是一直都在寻思我这银子是从哪弄来的对吧!” 它不由嘿嘿一笑,再不说话。 薜空灵心思被洪七猜中,顿时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洪七笑道:“我就知道薜兄弟为人耿直,绝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过这次你放心就是,这些银子都是我借来的,可不是偷的,你今日尽管放开了肚了来吃便是!” 薜空灵听得洪七与七窍玲珑心所说一模一样,惊讶的同时,却也脱口而出道:“噢?不知洪兄所说的借,又是什么意思呢?” 洪七见他果然忍不住还是问了,随即“嘿嘿”笑道:“实不相瞒,这袋银子是我那晚背你出来时,从姓裘的那恶贼身上借来的,想必他银子多的是,也不会计较这区区几十两银子的,所以你尽管放心便是!” 一边的上官飞儿听洪七提起大师兄裘千仞,随即又想起爹爹的死,以及那晚受到的羞辱,一时恨得咬牙切齿,大声骂道:“恶贼!” 薜空灵这才明白洪七口中的借是什么意思,虽然也觉得甚有不妥,可想到裘千仞的为人便也释然了,又见上官飞儿破口大骂,连忙出言安慰道:“飞儿,你尽管放心,正所谓“恶有恶报”,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那姓裘的,替你爹爹报仇的。” 上官飞儿听得薜空灵安慰,随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薜大哥,谢谢你!” 薜空灵笑道:“傻丫头,你我二人一起经历了同生共死,可谓患难之交,彼此还需要说这些吗?你的仇便是我的仇,再说上官帮主也是因我而死,所以你放心,此生我若不杀姓裘的恶贼,便誓不为人!” 上官飞儿先听薜空灵喊自己“傻丫头”,接着又听他说“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显然是把自己跟他的关系又拉近了一层,不由心中暗喜,正欲扑倒在他的怀里,却听洪七道:“哎呀,你们两个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呢?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他二人这才发现,酒菜已经上来,顿时面现尴尬,均低下头去,脸上均是通红,上官飞儿心里一时如喝了蜜糖一般甜,而薜空灵却听得七窍玲珑心轻叹一声,心虽没痛,可是却也甚是尴尬。(.) 二人一时再不敢看对方,只顾低头吃菜,各自心里“咚咚”直跳。 三人边吃边喝,约大半个时辰,店里来了几个手拿兵刃的人,大大咧咧在他们旁边一张桌上坐下,随即便听到其中一个人嚷道:“真是奇怪,最近江湖上也不知从来跑出来一个臭小子,短短月余时间便将整个江湖闹的鸡犬不宁,先是在青城派掌门柳谷子六十大寿那天,一剑穿喉杀了他,使得青城派一日之间化为乌有,所有弟子全作鸟散,更害得柳掌门结发妻子当场自刎,就连她的宝贝女儿如今也疯疯癫癫的,不知所踪,真是惨啊!” 另一个人接道:“可不是吗?只听说那小子武功高的邪门,像柳掌门自创的一套“追风剑法”,是何等凌厉,自出江湖以来,鲜有敌手,我听说结果硬是被对方一剑穿喉而死,不仅如此,最终连妻女都逼疯了,就连他的得意弟子白云海也是一夜之间在江湖上消声觅际,想必也早已惨遭毒手,看来这个自称“活死人”的臭小子当真不简单,我们还是得提妨着点好!” 他二人说到这里时,一边的薜空灵三人脸色早已变了,一时是面面相觑。 薜空灵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想到柳谷子的妻女因为自己非死即疯,一时心中甚是愧疚,正欲上前解释,却见洪七连给自己使眼色,顿时会意,随即低下头去,佯装吃菜,只留心听着。 这时第三人又道:“是啊!是啊!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就连铁掌帮上官帮主这样的英雄豪杰,也是先中了那恶贼下的剧毒,最后再被他一剑刺死,真是惨啊!”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道:“我还听说铁掌帮新任帮主裘千仞为了替上官帮主报仇,也被对方打成重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呢,据说前去参加裘千仞继位大典的武林人士相传,此时就连上官帮主那个娇滴滴的女儿上官飞儿,也被那臭小子抓走了,想必此时已经遭到毒手了,说不定还是先奸后杀呢!嘿嘿,想来真是便宜了那小子!” 那人说到这里,不由淫笑几声,神情甚是下流,其它人听后也都纷纷跟着淫.笑起来,一时酒楼里满是猥.亵笑声,甚是刺耳。 此时的上官飞儿,先前听到裘千仞冤枉薜空灵毒杀自己的爹爹,便已是脸色铁青,如今再听那人说出“先奸后杀”这样刺耳的话来诬陷薜空灵,顿时怒不可遏,双拳捏的咯吱直响,正欲上前教训那几个人一顿,却被洪七拦住,只好作罢。 这时,那边桌上酒菜已经摆上,几人喝了几杯酒,又有人借着酒兴道:“嗨,你们害怕什么,更不要羡慕妒忌恨。一来,我听说那自称活死人的臭小子,早已放出话来,说他只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你想就凭我们的三角猫功夫,人家根本不屑一顾,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害怕,更不用堤防,再说如果对方真要杀你,你就算再怎么堤防也没用,只有受死的份。” 他说到这里,便朝嘴里填了一个花生米,见大家都紧盯着他看,便又继续分析道:“二来呢?这铁掌帮帮主的千金是何等人物?就算是她不被那活死人抓走,相信凭你我的身份,想要接近对方,恐怕那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简直是痴心枉想,更不用就什么先.奸后杀这种美事了,所以各位还是不要遗憾的好。” 他说到这里,其它人也都点头称是,有人更是发出声声叹息,似是为没有薜空灵这样的本事感到遗憾。 那人最后笑道:“再说了,倘若你们真有本事,现在其它四大门派,除了少林派掌门方证方丈没有女儿外,形意门和神拳门两位掌门人均有千金待嫁闺中,如果你们有胆量,不妨也杀上门去,先杀了两个掌门人,再抢了他的女儿,也未尝不可啊!” 第七百五十九章 诬陷 一边的薜空灵听到这里,早已忍无可忍,若不是洪七阻止,恐怕早就上前将那些人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省得他们到处造谣诬陷自已,更如此恣意羞辱上官飞儿。[] 哪知,第三个人话音刚落,这时却见从门口走进一个手拿折扇的人道:“这位兄台此言差也,你难道没听说,就在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均已身首异处了吗?刚才你所说的形意门和神拳门两位千金也已被人掳走,尸体今日凌晨在五里外的荒郊破庙里找到,个个身上衣不遮体,显然如兄台所说,已被先奸后杀了,几位此时恐怕就算有这个能耐,恐怕也没这个机会了!” 薜空灵见那手拿折扇之人身穿白衣,样子甚是儒雅,说起话来温文尔雅,一时听得他这番话,不觉甚是惊讶,一时甚是不明白,到底是谁杀了四大掌门人,又掳走了对方的女儿,随即看了一眼洪七,见他也是面带疑惑,一时甚是不解。 那桌喝酒的人听到白衣人这么说,也是一惊,随即招呼他过去坐下,一人边斟酒边问道:“不知兄台所说是真是假?怎么我等几位却不曾听到这个消息呢?却不知这杀人凶手又是何方神圣,竟能一举杀害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呢?” 他此番问完,其它人都盯着白衣人看,薜空灵三人自也是侧耳倾听。[.超多好看小说] 白衣人道:“这件事在下也是刚刚得知,如果说要论消息的来源绝无怀疑之处,而这这杀人的凶手,想必我不说,大家也会猜得到啊!” 斟酒的人惊道:“莫非又是那个自称活死人的臭小子不成?” 白衣人听后,一时也不回答,只是端起酒杯仰头喝了,算是默认。 他们这翻话,自又惊的薜空灵三人目瞪口呆,半晌还不过神来。 只是稍过片刻之后,对面桌上便有一人怀疑道:“不对啊!就算是那活死人有天大的本事,可四大门派分距天南地北,他又怎能在一夜之间装四位武功高强的掌门人尽数杀害呢?莫不成他会分身术不成?当真令人不可思议!” 薜空灵听了他的分析,心中暗自点头称是,心想总算有人明白是非了,哪知正暗自庆幸时,却听白衣人道:“这位兄台,在下何时说过,四大掌门人皆是由那个活死人一人杀死的呢?大家不妨仔细想想,如果那恶贼没有同伙,又岂敢明目张胆的在酒楼扬言要除去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不再说话,显然也认同了这个理。 其中一人试着问道:“兄台莫非是说那个疯疯癫癫的周伯通不成?我看此人疯疯癫癫,绝无半点心机,若是以他的能力想要杀掉任何一个掌门人,恐怕有点悬吧,此言不足为信!” 薜空灵听到周伯通的名字,自又是一惊,这时又听得白衣人道:“大家不要忘了,那个活死人,除了认识疯疯癫癫的周伯通外,似乎还认识两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其中一人“哦”的一声,随即连同全桌的人都齐齐盯着他,似是想要知道答案。 白衣人这才又端起酒杯,自饮一杯道:“实不相瞒,听说最近丐帮出了个少年英雄,自称姓洪,此人竟然会使丐帮失传已久的绝学降龙十八掌,想必以他的武功,杀掉一两个掌门人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事吧!而且我还听说,那活死人刚出道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把剑,据说可是名震江湖的天剑啊!” “天剑?兄台所说另外一人,莫非竟是大侠王.....” 一人顿时脱口而出道,说了一半,吓的再不敢继续。 有人半晌才叹息道:“唉!如果真是他,那事情就不难办了,只是......” 薜空灵此时见白衣人已把周伯通、洪七、王重阳三人都牵连了进来,心中之惊可想而知,就在这时,却听洪七心道:“奇怪,这白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对辟兄弟的事知道这么清楚呢?当真令人费解。” 他一时也是不解,正欲相问,却被洪七迅速拉着出了酒楼,上官飞儿见状,随即也狠狠的瞪了那一桌人,跟着出了酒楼。 待三人走进一个巷子,洪七在巷口停了下来,随即双眼盯着酒楼看。 薜空灵刚才本想在酒楼抓住那白衣男子,然后好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般如此诬陷,招摇,却被洪七拉了出来,一时甚是不解,问道:“洪兄,我们刚才为何不直接向那白衣人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飞儿也道:“是啊!这些人凭空诬陷薜大哥,而且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为什么不抓住他们,问清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洪七见他二人着急,一边盯着那酒楼,一边朝薜空灵说道:“薜兄弟,你二人不必着急,我自有办法,你且等着瞧好了!” 薜空灵见他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只好随他,跟着也盯着那酒楼看。 果然,过了一会,那白衣人才出了酒楼,随即朝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洪七见状,连忙示意薜空灵二人跟着白衣人身后。 哪知,转了足足一大圈,却发出那白衣人竟又进了一间酒楼,过了一会,便又走了出来。 薜空灵一时甚是不解,见洪七也不解释,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不再过问。 如此,三人跟着那白衣人转了整整一天,直到白衣人将镇上所有酒楼都进了个遍,却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此时,已到了傍晚,白衣人将所有酒楼转完之后,便又进了几家赌坊,这才信步朝镇外走去。 洪七三人自然紧紧跟在后面,只见那白衣人越走越远,直到了郊外一片荒野树林,这才停了下来,跟着朝身后看了看,确信无人跟踪,这才大声喝道:“兄台,你可以出来了!” 薜空灵三人一心想要弄明白这白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折腾到底想要干什么,所以听得他喊,赶紧藏于一棵大树后,以妨被他发现。 果然,片刻之后,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林里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双眼直扫着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慢慢走到白衣人面前小声问道:“事情都办妥了?” 白衣人点头啥腰的笑道:“按照兄台叮嘱,所有酒楼都已转完,赌坊也已说到,不知兄台还有何吩咐?是不是可以把银子给在下了结了?” 黑衣蒙面人似是感到很满意,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办的很好,我这就对你结了银子!” 他说完便伸手入怀,准备去掏银子。 第七百六十章 灭口 白衣人眼看白花花的银子即将到手了,一张兴奋的脸在月亮下显得越发贪婪。 哪知,待他脸上笑意还未落下,跟着突然“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只见对方从怀里掏出的并不是一袋银子,而是一把峰利,冒着寒光的匕首,跟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直挺挺刺入他的胸膛。 顿时,白衣人刚才还冒着贪婪神色的眼珠此时就像死鱼眼一样慢慢凸了起来,嘴角也流着鲜血,胸口的白衣瞬间被鲜血染成红色,他颤抖着双手指着那黑衣蒙面人道:“为.......为什么?” 黑衣蒙面人嘴里泠哼一声,随即将手中匕首在手里猛一阵乱绞,最后恶狠狠的道:“为什么?因为你不死,老子就得死!” 他说话间,手中匕首再猛的向前一递,眼看白衣人伸起的双手无力的垂下去,渐渐没了动静,这才用力拔出刀子,待那白衣“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他这才将匕首上沾着的鲜血在白衣人身上抹干净,正欲转身离开时,却见眼前站着三个人,不由一惊,战战兢兢的喊道:“你......你们......” 洪七见对方害怕,随即笑道:“怎么了?利用完了人,不仅不给人家报酬,而且还要杀人灭口,你们这是哪一个道上混的,也太不讲信用了吧!” 薜空灵一生最讲信用,如今见对方如此,不由也怒道:“恶贼,你就算不想给他银子,也不用要他性命啊!” 黑衣人先前见洪七三人挡在自己面前,本先吓了一跳,如今借着月亮仔细一看。见对方皆年纪不大,且身材瘦小,顿时不再害怕,顿时泠声说道:“哼!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的闲事你们也敢管,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上官飞儿跟着白衣人转了整整一天,一直在为他四处诬陷薜空灵的事感到愤愤不平,此时虽然白衣人已死,只好将怒气牵扯到黑衣人身上,如今见他杀了人,而且还如此嚣张,不由也怒道:“恶贼,本姑娘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烦了,识想的就快点交待为什么要让这人诬陷薜大哥,不然的话,我要你跟他一样下场!” 黑衣人见上官飞儿发怒,随即借着月光,上下打量她一翻,见他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顿时生了蔑视之心,泠笑一声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想要来打抱不平,原来是两个臭要饭的,还有一个黄毛丫头,就凭你们也想问老子话,真是不知死活!” 一边的洪七见他如此执迷不悟,随即看了一眼薜空灵,叹了口气道:“唉!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找人诬陷整整一天“活死人”,竟不知眼前站着的就是真的“活死人”,看来,你才是不知死活呢?” “什......什么?活.......活死人?” 黑衣人听洪七说完,也顿时吓出一身泠汗,连忙将手中匕首横于胸前,一脸紧张的朝四周张望,发现除了眼前的洪七三人,根本再没任何人,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洪七故意吓他,不由恶狠狠的怒道:“臭要饭的,实话告诉你,老子可是从小是吓大,既然你三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你硬闯,那就不要怪老子心恨手辣了!” 他说话间,手中匕首已朝洪七胸口插去,哪知还未到洪七跟前,却见匕首已被薜空灵用两根指头轻轻夹住,顿时吃了一惊,想要用力拔出匕首,可是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不由泠汗这才冒了出来。[] 二人僵持片刻,黑衣人只听得“咔嚓”一声,再看手中匕首竟被薜空灵硬生生折成两截,他这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吓的扔掉手中断了的匕首,想要拔腿就跑,却发现路已经被洪七三人堵死了,顿时生了胆怯之心,战战兢兢的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上官飞儿见黑衣人此时完全没了刚才杀人的嚣张气焰,不由泠哼一声道:“哼!恶贼,你不是叫这白衣人四处招摇诬陷薜大哥和洪大哥吗?还说他们杀了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更是.....更是奸.杀了对方的女儿,怎么此时倒问起他们是谁了?你说我们现在想要干什么呢?” 她毕竟是女儿家,再加上原本气愤,更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一张俏脸胀的通红,一双美目只是怒视着对方,恨不得立马将其碎尸万段,方才平了心爱之人心中的忿。 薜空灵也道:“不错!你这恶贼,我二人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们?还要诬陷大哥哥,你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如果再不老实交待,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黑衣人听了薜空灵说完,这才盯着他看了半晌道:“原来,你.......你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活......活死人?” 洪七见他认出薜空灵,不由泠哼一声道:“还有我呢?那个丐帮会降龙十八掌的洪七,怎么样?现在你说还是不说,到底你指派这白衣人四处造谣,冤枉我们杀了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到底意欲何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黑衣人此时额头上满是汗水,知道今日算栽到家了,一时又想到江湖上的传言,还以为薜空灵简直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顿时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半晌才想到求饶道:“三位大侠饶命,小的只是受人指使,不管我的事啊!” 洪七方才见他如此熊样,便已猜到定是受人指使,如今见他果然道出实情,一心想知道那幕后指使人是谁,随即怒声喝道:“受人指使?快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上官飞儿见他犹豫不决,随即指着地上死去的白衣人,厉声吓唬道:“恶贼,再不老实交待,本姑娘现在就让你下去陪他!” 黑衣人虽然知道今日是再劫难逃了,可一时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死掉,犹豫了许久,这才说道:“三位大侠,小的真不知道奉谁的命啊!只知道有人给了我几十两银子,叫我在这镇上找一个机灵点的人,到处散播这些谣言,然后到时再想办法解决了对方,致于到底为什么,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今后我再也不敢做这些缺德的事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黑洞 薜空灵见黑衣人如此害怕,知道他绝不敢说谎,一时虽对那个买通他,背地诬陷自己的神秘人,感到万般恼怒,可却无可奈何,一时也不想再为难黑衣人,本想放他离去,可再看到地上惨死的白衣人,想到他也是一时贪图银子,这才甘愿受人指使,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顿时又生了怒气,随即问道:“既然如此,你既买通了这白衣人为你办完了事,就应该言而有信,给了他银子,随他而去,却为何还要动手杀了他?这样做岂不是言而无信吗?” 黑衣人见薜空灵呵斥,吓的浑身一颤,直差跪地磕头求饶了,半晌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侠,小的.......小的实是迫不得已啊!因为如果不杀了他,小的全家就会没命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暗器,直朝薜空灵三人背后打来。(.) 薜空灵黑暗中听得暗器突然来袭,又觉对方手劲十足,暗器破空之声甚响,一时不敢大意,慌乱中一把拉住上官飞儿的手,脚下施展“神形百变”步伐,快速避开那些暗器。 洪七自也是就地一滚,避开所有射向自己的暗器,哪知刚站起来,却听到“啊”的一声惨叫,黑衣人却已倒在地上了。 他大惊之下,连忙掠了过去,扫了一眼,却见对方胸口中了数格暗器,脸上发紫,鼻中直流黑色,用手一探,竟没了呼吸,知道所中暗器之上涂有剧毒,知道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为了杀自己而是为了杀人灭口,不由心中一沉。 一边的薜空灵刚才拉着上官飞儿避开暗器的同时,便也看到随后黑暗之中又有暗器射向黑衣人,想要去救却已晚了,如今见他倒地惨死,连忙朝发暗器之地掠去,搜寻一翻,却已不见了对方身影,不由心中甚是纳闷。 洪七道:“薜兄弟,不用再寻了,对方早已跑掉了!” 薜空灵方才隐约看到一个黑色影子,这才追了过去,却没追上,知道对方轻功不弱,又听得洪七,这才退了回来道:“洪兄弟,以你之见,到底对方是何来头?” 洪七一时也不答话,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慢慢将射在黑衣人身上的暗器拔了出来,发现仅是江湖上甚是普通的金钱镖,借着月光,看到上面陷陷透着绿色,一时半会也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来头,半晌才道:“我也不甚清楚对方的底细。(.无弹窗广告)不过以我之见,对方好像意不在我们,而是为了引开我们注意,好杀人灭口,想必定是怕黑衣人说出更多不利于他们的消息罢了!” 上官飞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这件事八成跟白天这白衣人诬陷你二人的事有关,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做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洪七想了半晌,突然惊道:“不好!” 薜空灵见他变色,也是一惊,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洪兄?” 洪七道:“对方之所以这样做,会不会是为了想要引开我们的注意力,好想办法去对付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呢?” 薜空灵听洪七分析的甚是有些道理,心中也是一惊,随即问道:“如此说来,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岂不是有危险?” 上官飞儿心中也是一沉,一时又想到那日薜空灵救了爹爹之后所说的一席话,随即幽幽的说道:“薜大哥,如果真是这样,四大门派的掌门人要是全死了,你的任务岂不是也就完成了,到时自然会救出清儿姑娘,这样你们不就又可以团圆了,这样对你来说,岂不是一举两得嘛?你又何必这么担心呢?” 薜空灵一时怔住,只觉得她的话虽然有些刻薄,还带着一股醋意,可却也不错,但隐隐之中又觉得有些不妥,一时却也不知哪里不妥。 洪七却道:“上官姑娘这话虽然不错,可如果四大门派的掌门人真的遭遇不测的话,那么到时所有江湖人士恐怕都会将这笔帐归到薜兄弟身上,到时纵然薜兄弟救出了清儿姑娘,可从此却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更会成为四大门派的仇人,这样一来,日后就很难在江湖上立足了!” 上官飞儿刚才只是想到薜空灵马上就要见到清儿姑娘了,心里顿时生了醋意,这才说出此番话来,却也没想到事情后果竟会这般严重,不由不由开始为薜空灵担心直来,看了他一眼,连忙问道:“洪大哥,照你这样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洪七还未说话,这时却听薜空灵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找到四大门派的掌门人,确保他们的安全,不给敌人可趁之机,然后再想办法查出幕后主使之人,到时一切自会真相大白的。” 洪七点了点头道:“不错!反正我们现在已经陷入这个黑暗的漩涡了,看来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方才有机会洗清罪名。” 上官飞儿却有些担心道:“可是,薜大哥,四大门派的掌门人武功这么高,万一......” “哈!哈!哈!” 洪七大笑几声,这才说道:“上官姑娘,你不用替薜兄弟担心,当今世上,恐怕还没人能奈他若何呢?” 他说完这才伏下身去,用手中木棍伸入地上黑衣人胸前衣服内,拨弄一番,片刻后便从他怀里取出一个鼓鼓的银袋,他随即拿在手里,掂了掂,只觉得甚是沉重,足有三十多两,不由叹了口气道:“唉,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也不错啊!” 他边说边将银袋塞进怀里,准备转身离去。 薜空灵似是觉得这样做甚是有些不妥,喊道:“洪兄弟,这银子.....” 洪七似是明白薜空灵的心思,嘿嘿笑道:“怎么,薜兄弟是不是想饿着肚子去保护四大掌门人的安全呢?” 薜空灵先是一怔,顿时无语,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挽着上官飞儿的手,与她一起跟着洪七朝树林外走去,待走了好远,仍又回头看了地上那两具尸体,似是觉得他们就这样曝尸荒野被野兽糟蹋实是不忍,好在被上官飞儿强行拉着走了,不然他非要挖个坑把那两个人埋了不可。 第七百六十二章 绑架 少室山下有一间茶铺,自建成以来,曾经饱受多灾多难,更见证了江湖上曾经发生的两件大事。(.好看的小说) 第一次是因为剑魔独孤求败,茶铺曾被大火焚之一炬。 那年,独孤求败刚从北海,高举日月神教大旗,率领群雄杀回中原,得知丐帮帮主杨胜天及姑姑刘凌萱被伪盟主集团首领廖云囚禁在少林寺内,便与属下洪波、罗勇二人化名独孤天、任我行、向问天乔装成生意人准备闯少林,路经此地时第一次碰到华山派风清扬,在三人险遭廖云毒手的时候,与风清扬共同杀敌的英雄义事。 那一次,三人勇闯少林的结果,独孤求败不但成功救出杨胜天夫妇,成功拆穿了伪盟主集团首领廖云勾结朝廷,妄想称霸武林的阴谋野心,而且独孤求败还手刃了独创出《葵花宝典》这套绝世武学的当朝宦官,从此稳坐武林盟主之位,而他所创的独孤九剑,也因此一战而扬名于世。 茶铺经历的第二次大型劫难,是在十年后。 这一次是源于华山风清扬,当年华山举行掌门人继位大典,推举宁清宇为第十六代华山掌门人,结果因为龙云飞从中作梗,又因为风清扬与小师侄宁中则之间的感情纠纷,闹的江湖上人人皆知,成为华山一大丑闻,最终使得宁清宇一夜之间神秘失踪,而前去参加掌门继续位大典的少林执事悟空大师也在反寺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劫持,从此不知所踪。(.好看的小说) 风清扬为了弄清事情真相,于是带领小师妹,伙同蝴蝶谷四位奴婢梅兰竹菊前去少林调查此事,结果在茶铺休息之时,遭遇西域五毒童子的埋伏和暗算,他虽然侥幸以独孤九剑重创五毒童子,可却也使得小师妹宁中则被五毒童子掳走,最终不得不远赴西域,历经九死一生,二人方才团圆,风清扬最终归隐华山思过崖,宁中则怀了他的孩子,为了避嫌,从而嫁为他人妇。 如今,当薜空灵、洪七公、上官飞儿,也坐在这间茶铺饮茶时,茶铺又已恢复了昔日的热闹,从这里经过的南来北往的商人,此时几乎已将整间茶铺坐满,大家都在细细品着茶,谈着一路走过来的奇闻趣事。 薜空灵因为担心其余四大门派掌门人有什么不测,更为了弄清诬陷他的幕后主使人到底是谁,所以便火同洪七及上官飞儿一路风尘赴赴的朝少室山奔来,如今眼看已到了少室山下,三人又渴又饿之下,决定先喝杯茶,再行上山不迟。 如今,三人一边手捧着茶,一边留心听着那些人们叽哩呱拉的讲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他们原本以为,这些人走南闯北,一定见过不少世面,说不定会说些有关江湖之事,于是便侧耳细听,哪知听了许久,却只听这些人尽说些异乡风俗趣事,绝无一件是牵扯到武林之事,三人颇有些失望,眼看天色不早了,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于是决定启程上山,好一探虚实。[] 就在他们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恰好茶馆里喝茶的几十名商人好似也都喝好了茶,纷纷起身朝门外走去。 薜空灵眼看着人多,一时也不与他们抢道,眼见上官飞儿与洪七一前一后已随着人流挤出门去,自己只好先退了回来。 上官飞儿先前本来就走在最前面,结果被那些人一推一挤,便与洪七和薜空灵分开了,一时身不由已,只能顺着人群被迫朝门外走去。 她眼看着四周此时都是些武大三粗的男人,而唯有自己是一个姑娘家,想到与这些人离的这么近,几乎身子贴到了身子,顿时有些不满的骂道:“抢什么路?赶着去投胎啊!” 哪知,她话音刚落,突然嘴唇被身后一个人紧紧捂住,跟着她便闻到一阵清香,随即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洪七出了门,却没看到薜空灵二人,还道他们没出来,于是便站在门口等。 薜空灵等所有人都出了门,这才出门去找洪七和上官飞儿,哪知刚到门口,却见刚刚挤出去的那群商人,个个手拿兵器,已将茶铺围了起来,他心中一紧,连忙扫视一周,却只看到洪七,却已不见了上官飞儿,不由急道:“洪兄,飞儿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七此时也是一脸惊讶,刚才他站在门口等着薜空灵二人从屋里出来,哪知却眼看这些人出了门之后,便纷纷奔向一辆门口拉着货物的商车面前,跟着从那些堆满麻袋车里纷纷抽出单刀,瞬间将茶铺围了起来,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听得薜空灵问,一步抢到他面前,一边面对那些手拿兵器的人,一边惊问道:“怎么?薜兄弟,上官姑娘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薜空灵如今听得洪七说,便知大事不好,眼见对方步步逼来,丝毫不敢大意,嘴里说道:“糟糕,飞儿刚才肯定被这些人抓走了!” 他随即指着那群人泠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掳劫民女,还敢在少室山下持刀行凶,到底意欲何为?” 其中一个鹰眼尖鼻子的人上下打量一翻薜空灵,随即嘴里不紧不慢道:“小子,兄弟们最近手头有点急,想找你借点银子用用!” 洪七怒道:“放屁!睁开你们狗眼看看,我们两个像是有钱人吗?快说,你们把上官姑娘怎么了?” 那人扫了江七一眼,破口骂道:“臭要饭的,这里不管你的事,识想的滚开,少他妈多管闲事,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薜空灵这才知道他们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现在上官飞儿还在他们手里,对方又不知什么底细,一时又急又怒道:“你们倘若是冲着薜某来的,薜某此时就在这里,要杀要剐请便,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伤及无辜,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把上官姑娘放了,要不然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人似是根本不害怕,更对薜空灵的话丝毫不在意,嘿嘿笑道:“臭小子,如今你心爱的女人就在我们手里,你如果想要她活命,最好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否则的话,你就等着替你相好的收尸吧!” 洪七知道对方来者善,寻思他们既然敢在少林寺下动手抢人,定然来头不小,一时生怕薜空灵吃亏,开口劝道:“薜兄弟,对方来历不明,千万不要上当!” 那人泠哼一声道:“不照做也行,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臭丫头被一刀刀的折磨死吧!” 他说完单手一挥,随即有一个人将上官飞儿五花大绑的推了出来。 第七百六十三章 挟持 上官飞儿刚才一时被迷昏过去,片刻之后,却又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跟着便清醒过来,这里却发现身上已被五花大绑,身边更有一个大汉拿刀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想挣扎却也不敢,早已吓的不知所措,如今看到薜空灵,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连忙大声呼救道:“薜大哥,快救我啊!” 薜空灵和洪七也没想到,对方手脚竟如此麻利,而且如此大胆,竟在自己眼皮底下,仅用眨眼功夫,便已将上官飞儿控制住,如今见她被五花大绑,听得她呼救,不由均万分着急。(.无弹窗广告) 薜空灵生怕上官飞儿反抗,惹对方发怒,对她不利,连忙出言安慰道:“飞儿,你不要害怕,薜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他说话间便朝门外跨了一步,跟着想要出其不意抢上去救人,却被洪七拦着道:“薜兄弟,千万不可鲁莽,小心伤了上官姑娘!” 此时用刀架着上官飞儿的汉子,眼看薜空灵上前一步,也吓的退后一步,手中单刀再逼近一些上官飞儿,以妨薜空灵真的强攻救人。 薜空灵知道洪七所说不错,眼看方对有了防备,生怕硬来真会伤及上官飞儿,随即站稳,盯着为首的那个鹰眼鼻子的人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若是飞儿少了一根毫毛,我要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那人似是从薜空灵的眼光中感觉到了一丝害怕,脸色变得凝重,回头看了一眼上官飞儿,转过头来时,态度已变得恭敬起来,随即说道:“薜少侠尽管放心,我们是受人所托,前来请你走一趟,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我们保证不会伤她分毫,可是如果薜少侠一时冲动,触怒了我的兄弟,那在下可就不敢保证了!” 一边的上官飞儿方才还有些害怕,如今见他们似是要对薜空灵一利,随即有些担心道:“薜大哥,你不要管我,飞儿这辈子能遇上你,就算是死也再无遗憾了,你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她此言刚出,身边另外一个汉子,转身照着她的脸便重重的扇了一巴掌,破口骂道:“臭丫头,再说一句话,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上官飞儿这一巴掌挨的着实不轻,只觉得一边脸慢慢肿了起来,又麻又痛,嘴角也出了血,可她天生是一幅倔脾气,挨了打却丝毫不怕,照着那人的脸便“呸”了一口,将一口浓浓的血水吐在那人脸上,随即怒声骂道:“恶贼,拿开你的脏手,你们这群没用的男人,有种就跟我薜大哥单打独斗,挟持本姑娘,算什么男人,简直猪狗不如!” 那人此时血水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气的伸手一把抹掉,如今又听得上官飞儿辱骂,只觉面子上下不来,伸手又要再打,却听薜空灵怒视着那人喊道:“恶贼,你胆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发誓,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这双手给剁下来,向她赔罪!” 为首的人见薜空灵情绪激动,双脸胀的通红,一双拳头捏的“咯吱”直响,似是生怕他拼得一死,跟大家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就不合算了,又见那人欲再打,随即阻止道:“退下!这里还论不到你自作主张!” 那人刚刚扬起的手眼看就要照着上官飞儿的一张俏脸再打下去,如今听得命运,不是不恨恨的放了下来,随即瞪了薜空灵一眼,这才慢慢退后一步。 为首的人这才朝薜空灵道:“既然如此,那薜少侠就请了!”他说完便主动让开一条道。 薜空灵泠哼一声,跟着大步朝前走去。 洪七正欲跟上前去,却被那人伸出胳膊拦着道:“我劝阁下还是莫要插手此事的好,不然你那几个叫花子兄弟,恐怕就会凶多吉少,你不妨自己考虑考虑。” 洪七惊道:“你……你把他们怎么了?” 那人眼神里现过一丝不屑,眼光始终盯薜空灵的背影看,丝毫不将洪七放在眼里,半晌才泠声答道:“现在还没怎么样,不过如果阁下非要插手此事的话,恐怕他们马上就会有事了!” 洪七听完此话,便知猜到自己那帮兄弟定然已落入对方手中,一时想到薜空灵就这样被带走,而那些跟着自己出生如死的兄弟如今却生死未知,一时心中甚是着急,再不敢向前一步。 薜空灵似是知道洪七的难处,回头安慰道:“洪兄弟,你先去救你那几位兄弟,不用担心我和飞儿,我会想办法应付的!” 洪七想到事已至此,自己就算跟着也无济于事,听得薜空灵说,只好抱拳说道:“薜兄弟,你放心就是,等我救出那几位兄弟,到时再想办法与你和上官姑娘会合。” 薜空灵想了想道:“也好!倘若三天后我和飞儿能平安无事,到时我们仍在这里会合,若是三日之后,洪兄弟没见到我们,希望你能为我二人报仇雪恨,替我杀了这帮恶贼!” 他说完不由泠泠扫了一眼面前的这些人,眼神里满是不屑。 那些人被薜空灵凌厉的目光一扫,顿时纷纷低下头去。 洪七听他说的悲壮,点了点头道:“薜兄弟,一切小心行事,多多保重,你我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也狠狠的瞪了一眼为首的人,泠声说道:“你听着,如果他二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洪七在此立誓,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群王八蛋!” 他说话间,右掌忽然平平挥出,跟着四五米处,支撑茶铺的一根碗口粗的大柱子硬生生从中折断,跟着那茶铺的一脚,只听“轰隆”一声瞬间倒了下来,只吓的店家和小二连门也不敢出,只躲在柜台里瑟瑟发抖。 为首的人刚才眼看洪七出掌,跟着后退一步,手中单刀紧护胸前,生怕有什么意外,哪知却见洪七一掌震断了柱子,一时惊的面无血色,吓的浑身直冒泠汗,半晌才道:“阁下使的莫非是丐帮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降龙十八掌”不成?” 洪七泠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眼光,知道厉害就好!告诉你,我那些兄弟,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应该知道江湖中人得罪我丐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为首的人倒吸一口泠气,似是知道个中厉害关系,半晌才抱拳头说道:“阁下请放心,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混口饭吃,绝不敢与丐帮为敌,只要你这位兄弟乖乖听话,在下担保,他和你的那些丐帮兄弟,绝不会丝毫伤害!” 洪七见他生了胆怯,这才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那人抱了抱拳,这才转身押着薜空灵和上官飞儿走了。 第七百六十四章 仇恨 洪七眼看薜空灵二人离去,心中因为担心丐帮兄弟,便也转身离去,待日夜不停,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找到那帮兄弟们时,却见他们竟安然无恙,一问之下,这才明白,他们压根就被什么人抓住,这才知道中了对方的计,连忙又赶至茶铺,眼看三天时间已到,却终是没见到薜空灵二人,不由心急如焚,却也不敢离去,生怕错过,只能焦急的等待。 再说那群人带着薜空灵二人离去之后,走了不远,有两辆马车便飞驰而来停在他们面前,为首的人先将上官飞儿押上前面一辆车,派了两个人拿着刀护着,接着又逼着薜空灵上了后面一辆车,并带了两个护卫。 待坐稳后,为首的人从一个茶壶里倒出一壶水,递给薜空灵道:“在下知道薜少侠武功高强,为了路上不出现任何差错,顺利完人任务,还请薜少侠先喝杯茶,好好休息休息!” 薜空灵看着那茶里颜色绿的有些不正常,知道里面定然下了毒,本想不喝,可却又想到上官飞儿还在前面的马车里,只好默默的端过茶碗,一饮而尽,随即将茶碗递给那人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为首的人接过茶碗,嘴角显出一丝泠笑道:“薜少侠不必着急,先好好睡上一觉,到时自然会知道一切的!” 薜空灵正欲说话,却感到头昏昏沉沉的,知道毒性已经上头,再看对方时,却已成了双影,只见对方正在神秘的笑着,随即一头栽倒在车厢的地板上失去知觉。 为首的人眼看薜空灵昏倒,嘴角里露出一丝泠笑,随即将手中花碗朝车外一扔,跟着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他大声下令道:“上路!” 顿时两辆车子同时快速飞奔起来。 片刻之间,便已驶离了少室山,不知要去向何处。 待薜空灵醒来后,头脑仍是昏昏沉沉的,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破庙里,从破庙四周结满的蜘蛛网,他猜测这里定是一个荒凉之地,想必因为长年失修,这才导致庙宇如此破烂不堪。 接着,他又看到破庙里破旧的观音佛像前正站着一个白衣人,身影甚是单瘦,背对着自己,嘴里念念有词。 薜空灵只看一眼,便觉得这身影甚是熟悉,一时却怎么也想不出对方是谁,瞬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还有飞儿现在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白衣人此时双手合十,对着观音神像,嘴里念念有语,似是在祷告着什么,并不理会薜空灵一连串的提问。 薜空灵心中担心上官飞儿,如今见问了半天,却见那白衣人始终不理会自己,不由生了怒气,想要站起来,可一用力,却发现双腿麻木,无力可使,知道身上中的毒药性还没去,无可奈何之下,他更加怒道:“哼,你是死人,还是活人?我问你话,你到底听到没有?为什么不回答。[.超多好看小说]” 许久,白衣人才缓缓说道:“你现在还是活人,可是不久之后就会变成死人,所以你说的话,我听不听得到,都无关紧要了!” 薜空灵听白衣人说话声音轻细,显然是女子,甚是熟悉,盯着她的后背看了半晌,还是记不起他到底是何人。正不解时,却听得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难道忘记了,这神秘女子不正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的女儿柳惠儿吗?” 他顿时恍然大悟,顿时明白柳惠儿为什么要抓他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早该猜到应该是你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的确,他前些日子还听到有人四处造谣说自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死后,他的女儿柳惠儿便已变得疯疯癫癫,今日不想却被对方捉住,又如何不惊?如何不叹气呢? 随即他的脑海中出现当日自己一剑刺死柳谷子的一幕来,顿时全身直冒泠汗,知道柳惠儿定然恨死了自己,恐怕这次自己真的凶多吉少,又想到上官飞儿还落在她的手里,生死不知,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惠儿也没想到薜空灵竟能认出自己,先是一怔,随即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美目直直的怒视着他,恨不得要将他立马扒皮抽筋,方才解恨,半晌才恶狠狠的骂道:“恶贼,你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落入姑奶奶的手中吧!那日你一剑杀了我爹爹,令他在寿诞之日血溅当场,更逼的我娘亲当场自刎,害得我一朝之间家破人亡,更使得我未婚夫白云海从此神经失常,羞恼之下逃离青城派,从此不知所踪,今日我柳惠儿落得如此地步,皆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落入我的手中,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我死去的爹娘报那血海深仇,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她说话间,突然用腰中抽出一把长剑,跟着上前一步,剑尖直抵着薜空灵的胸口,似是真要一剑杀了他,好为爹娘报仇。 薜空灵眼见长剑当胸,又听得她说出此话,一时也没想到青城派因为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再看她此时面色苍白,身形较之刚认识时憔悴、消瘦了许多,一时甚觉愧疚,半晌才道:“柳姑娘,当日在下因为救人心切,被人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杀了令尊,更令青城派落得如此,实是惭愧!” 他顿了顿又正色说道:“可是,令尊他为人歹毒,当年为了夺得掌门之位,不惜以毒辣手段,残害同门师兄,且不思悔过,用卑鄙手法长期霸占师嫂,实是罪大恶极,简直死有余辜!” 柳惠儿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薜空灵还敢出言侮辱自己的爹爹,一时情绪非常激动,剑尖朝前一送,跟前只听“璞“的一声,刺穿薜空灵的衣服,直顶到肉,随即停止不前,跟着她上前“啪啪啪”重重打了薜空灵数个耳光,似是还不解恨,边打边骂道:“恶贼!那我娘亲呢?她一生足不出户,更不会半点武功,心地善良,为人朴实,从不与人发生争执,一心只希望能看着我平平安安长大,难道她也有罪吗?” 薜空灵如今不能动弹,只得任由她打骂,嘴角处早已开始流血,因为内心对柳惠儿愧疚,所以却也不说什么,又见她情绪激动,想到她娘亲之死终是缘于自己,不由长叹一声道:“不错!整件事与你和你娘亲绝无关系,在下也没想到会殃及无辜,更害得你家破人亡,如今在下落在你的手里,你若想要为他们报仇,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在下绝无怨言,只是我很恳求你放过上官姑娘,她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如果你愿意放她,在下不胜感激!” 第七百六十五章 遇袭 “哈哈哈!” 柳惠儿先见薜空灵如此胆色,先是一怔,又听他求自己放过柳惠儿,随即仰天长笑几声,半晌才咬牙说道:“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先用诡计毒杀了上官飞儿的父亲,接着又不知有什么龌龊手段,使得她对你迷了心窍,不仅不为父报仇,而且还死心踏地的跟着你,当真手段高明,阴险毒辣,如今你却也把我当成傻子,想要用这种猫哭耗子的把戏,诱骗我上当,当真令人作呕,我柳惠儿才不会像那傻瓜一样,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你现在想要痛痛快快的死去,简直痴心妄想,倘若我柳惠儿今日不将你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致声败名裂,便誓不为人!” 薜空灵见她也说上官剑南是死于自己之手,随即反驳道:“柳姑娘,你误会了,上官帮主不是在下杀的......” 他刚说到这里,却听柳惠儿怒道:“呸!恶贼,你以为你骗得了我吗?如今江湖上人人皆知,是你用毒药害死了上官剑南,重伤了他的徒弟裘千仞,到了现在你还想狡辩?好!既然你如此在意上官飞儿那臭丫头,本姑娘就不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还能活着,本姑娘就答应放过她,从此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购销,但我想,你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见到她了!哈哈哈!” 她一通大笑之后,脸形因为兴奋而变的扭曲,随即怒视薜空灵半晌,“嗖”的一声收回长剑,骂道:“恶贼,当日你逼死我爹娘,今日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你好好的享受吧!哈哈哈!” 她说话间又大笑几声,随即慢慢隐身于观音佛像后面,不见了踪影。 薜空灵眼看着柳惠儿大笑着离去,一时想到她刚才所说的话,便不由打了一个寒颤,知道上官飞儿一时性命并不堪忧,这才松了口气,想要站起来去追柳惠儿,可此时手脚仍然无力,就在这时,却听得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先不要心急,把身上所中之毒先慢慢逼出来再说。” 他想想也是,随即想要盘腿逼毒,哪知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如何能逼得了毒? 他这时方知自己中的是麻药,一时半会不会丢命,可药性也不会散去,只得靠在墙边静静等着药性消失。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阵暗器破空之声,他顿时明白有人袭击,眼看从破庙四周飞来数枚暗器当胸射来,他不及细想,用身体后背强行朝墙壁上撞去,借着反弹之力,随即就地一滚,跟着那些暗器擦着身体嫉速而过,深深扎在墙壁之上。 没容得薜空灵缓口气,接着有六名男子手持单刀,从四面八方围来,照着他的头便砍了过来。 薜空灵此时手脚麻木,虽然已经恢复了部分知觉,可仍然不太听使唤,眼看着六把单刀砍来,又见地上掉着一根木棍,不及细想,仓皇中拾起木棍,便是随手一挡,虽然侥幸挡得前面四刀,可背后却也中了两刀,顿时浑身一痛,跟着身体好似瞬间恢复知觉,他大喜之下忍着痛,踉踉跄呛站了起来,可毕竟双腿麻木太久,一时未能站稳,眼看面前几柄单刀再次砍来,就势使出被困时所学的“八仙剑法”,以手中木棍做剑,迅速朝单刀迎去,哪知棍刀一相触,手中长棍即被削断一截,就在这时,右侧胳膊又被划了一刀,好在这一刀不算太重,只伤了皮肉,没砍到骨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饶是如此,却也鲜血直流,甚是疼痛。 这一疼,使得他身上麻药药性又减轻一些,手脚也变得灵便起来。 薜空灵一旦手脚恢复知觉,又见对方来势汹汹,再加上心中担心上官飞儿,随即再不客气,手中长棍此时被一刀削断,棍稍变得又尖又细,恰如利剑,正好使用。 只听得“璞、璞、璞”三声,薜空灵手中长棍,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刺中对方三人喉咙,跟着抽出,鲜血随即喷射而出,三人立时倒地身亡。 其余三人似是也没想到薜空灵剑法如此之好,先是一惊,随即怒喝一声,再次举刀扑将上来,分上、中、下三路嫉势砍来。 薜空灵回头挺剑再刺,一招“湘子采月”,分挑三人,又是“嘶”的几声响,对方胸前衣服尽数刺破,跟着长棍再用力向前一送,顿时长棍直透三人胸膛,跟着纷纷倒地身亡。 薜空灵两剑斩杀六人,身上又受了伤,一时只觉精疲力竭,眼看再无危险,不由双腿一软,伤口处有如钻心的疼痛,一时再难支撑,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腿上所中一刀,几乎可见骨头,鲜血直流,他用力将身上衣服撕下一块,随即忍着痛缠住受伤部位,稍作休息后,这才重新站了起来,想到刚才柳惠儿就是从观音像后消失,便也走到那里,转了一泉,却什么都没发现,一时甚是好奇,却也想不明白柳惠儿到底去了哪里。 薜空灵围着观音佛像看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不由气的一拳打在佛像之上,顿时一股清香自观音口中所拿的玉净瓶中喷射出来,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扩散开来,好在他反应够快,连忙??住呼吸,向后一跃避开,饶是如此,却也多少吸了些毒烟,顿时只觉胸中甚是发闷,他知道中了毒,连忙盘腿坐下,运功将毒逼出,半柱香功夫,这才好受些。 等他重新站起来时,却见那观音背后竟显出一个暗门来,他不由又是一惊。 薜空灵顺着暗门看去,见里面是一层层台阶,也不知通往何处,他知道这暗门定与柳惠儿的离去有关,说不定上官飞儿就关在这里面,于是便小心翼翼下了台阶,走了进去。 薜空灵顺着台阶向下走了几十层,跟着台阶急转向上而行,形成v字型,暗道里也变得漆黑一片,好在他曾经在活死人墓待过三年,双眼勉强还能视物,一路摸索下去,却也没碰到什么危险。 也不知行了多久,薜空灵忽然看到一处亮光,他大喜之下,连忙奔了过去,抬头一看却上面有一暗板,那亮光正是透过暗板的缝隙射入,他不及细想,随即伸手推去。 哪知刚掀开暗板,却只见无数强弓,齐齐地朝他身上招呼过来,他大惊之下,连忙将暗门关上,朝后急退数步,随即将身体紧贴在暗道墙壁上,这才躲过暗箭,一时再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暗箭再射进来。 第七百六十六章 诬陷 薜空灵一时也猜不透上面想要杀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正不知如何办时,听到七窍玲珑心道:“主人,那些人此时就守在洞口,只要你一露面,就会朝你射箭,你不用害怕,只需从墙壁之上抓一把泥土,揉成小泥团,然后握在手中,跟着使出全力,一掌将暗门震开的同时迅速仍出手中泥团,或许可行!” 薜空灵主意不错,随即用手摸了摸墙壁,发现泥土有些硬,里面似乎渗着沙子,随即抠下一块来,在手里揉成二十个小泥团,然后握于右手中,深吸一口气,跟着突然挥拳朝暗板上力打去,与此同时,右手中泥团尽数嫉射而出,跟着只听“啊”的几声惨叫,一时再没有弓箭射进来,他连忙趁机一跃而起,为妨意外,更将周身穴位封死,生怕再遭暗算偷袭。 哪知待到了上面,薜空灵却见十几个光头和尚正个个用双手捂着脸,满地打滚,个个一脸污血,很显然是被刚才自己所伤,一时为偷袭成功高兴的同时,却也感到一丝惭愧。 薜空灵先前还道上面又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想要处心积虑害自己,哪知此时见是一群光头和尚,不由怒道:“你们这帮秃驴,想不到竟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暗害人,真是该死!” 其中一个和尚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薜空灵道:“恶贼,你休要逞强,今日到了我少林寺地界,你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薜空灵一说自己此时已到了少林寺,不由大惊,连忙抬头去看,果然见周围皆是高大雄伟的宝刹,果然是少林寺,他一时不解,心下寻思道:“真是奇怪,怎么我追柳惠儿,竟到了少林寺,当真令人不解。”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我看此事定然不简单,看来那破庙的地道跟这少林寺是相通的,很显然那个柳惠儿,是故意引你到此,好利用这些少林和尚除掉你,这一招叫借刀杀人,当真够狠。现在这些和尚虽然失了手,可你却伤了他们,这下更与少林寺结下仇恨,看来以后我们麻烦大了!” 薜空灵点了点头,随即朝那和尚道:“你们这些和尚,平日里说什么慈悲为怀,如今竟使用这种卑鄙行径,想要害人,当真不知羞耻!” 此时所有和尚都已站了起来,个个捂着眼睛,显然都是受了眼伤。 原来他们刚才就守在洞口,个个手执弓弩对着暗口,双眼也紧盯着洞口,所以才会一时不备,被薜空灵伤了双眼。 如今听得薜空灵指责,均是脸上一红,先前那和尚道:“恶贼,你休要逞能!对付你这种卑鄙无耻之人,还用分什么手段吗?” 另外一个和尚接着道:“不错!你这恶贼杀了我们方丈和执事大师,还大言不惭,说要灭了少林,简直口出狂言,今日我等在此斩妖除魔,不能手刃你这个恶魔,为师傅、师叔报仇,实是遗憾,但天理昭昭,总有一天,你会下十八层地狱!” 他二人此言说完,随即便互相点了点头,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随即举掌朝头顶拍去,其它和尚见状,也都纷纷效仿。 一时只听得十几声惨叫,那些和尚均都一掌重重打在自己天灵盖上,随即脑浆迸裂,七孔流血而死。 薜空灵刚才听那两个和尚无端指责,寻思其中定有误会,正要开口解释,却见他二人发出神笑容,跟着众和尚都已自刎而时。 一时盯着那些尸体,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寺里大钟急响,敲的人震耳欲聋,跟着近二十名手拿长棍的僧人,纷纷朝这边奔来,还没等薜空灵反应过来,便已将他团团围住。 随后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缓缓来到薜空灵面前,看着地上死去的少林弟,面色甚是悲痛,半晌才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 其它僧人见状,也数开始竖掌念经,为同门念经超度。 薜空灵见他们如此难过,一时心中生了惭愧,嘴唇动了动,却也不好说什么。 半晌,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才缓缓睁开眼睛,朝薜空灵道:“施主既已杀了我方丈大师和执事大师,为何却又去而复返,难道当真要将我少林赶尽杀绝不成?” 他身边的一个灰衣和尚怒道:“师傅,还跟这恶贼??率裁矗烤腿玫茏永凑堆??В??轿皇Σ?u鸢桑?p>他说话间,手中长棍用力在地上一捣,顿时陷入地砖内四五寸深,由此可见功力之深厚。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灰衣和尚如此火暴性格,不由眉头一皱道:“止渊,出家人切记憎怒斗恨,你难道忘记为师说过的话吗?还不快快退下!” 那叫止渊的和尚听后,似是有些不服道:“师傅,这恶贼......” 他话未说完,却见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脸色已变,连忙改口道:“是,弟子知错了!” 他说完,这才狠狠瞪了薜空灵一眼,随即退了下去。 薜空灵见那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大约有六七十岁模样,身材高大,面色平静,不似其它人这般凶神恶煞,可眉宇间却带着一种说不出一森泠,也却说不出到底是威严还是什么,又听他阻止那灰衣憎人,连忙上前行礼道:“这位大师,在下薜空灵,适才因救人心切,追至此间,不幸误伤少林弟子,实是惭愧,在此赔罪!”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先一怔,随即冷声说道:“哼!施主既然敢做,为何去又不敢承认呢?明明是你副死了我寺弟子,为什么却又声称误伤呢?这样说来,施主也未免太不将我少林放在眼中了吧!” 薜空灵惊道:“大师何出此言?刚才在下确实只是误伤了少林弟子,并未痛下杀手,是他们不知为何,非要自尽,大师为何要将这笔帐赖在在下的头上呢?这样未免有点仗势欺人了吧!少林一直以来贵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怎么可以说出这般诬陷的话来呢?”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眉头紧皱道:“施主所说之话,着实不能让人相信,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如果他们是不受施主相逼,又岂会自己杀死自己呢?施主这样说未免太过可笑了!” 薜空灵见他不信,继续解释道:“不瞒大师,这些人正是自己杀死自己的,连在下至今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间自尽,想必是因为他们刚才想偷袭在下,未能成功,一时觉得无脸存活于世,玷污了少林的清誉,这才自杀的吧!” 薜空灵此言一出,众僧脸色皆变,纷纷怒视着他。 止渊率先怒道:“恶贼,这些少林弟子,全都奉了主持之命,严阵以待,防备那自称“活死人”的恶贼再来少林挑衅生事,又岂会乱杀无辜,更不会平白无故的自尽,定是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羞辱了他们,这才使得他们含恨自尽,如今你竟还不知悔改,当真欺人太甚!” 第七百六十七章 圈套 薜空灵一听“活死人”三个字,顿时惊的后退几步,随即朝穿黄色袈裟的僧人问道:“什么?这些少林弟子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对付活死人的吗?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止渊又道:“恶贼,你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既然能从这地洞里钻出来,定然便与那活死人是一伙的,如今还要明知故问?”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却盯着薜空灵看了半晌,见他脸色诚恳,不似说谎,这才问道:“阿弥陀佛,施主当真不知个中缘由?” 薜空灵道:“实不相瞒,几天之前,在下确实准备与同伴一起上少林来拜访方证大师,可惜在山脚下,在下的一个同伴突然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劫走,在下也曾对对方要挟上了一辆马车上,随即被迫喝了一杯茶后,便失去知觉,待醒来之后,却见被关在一个破庙,发现掳我之人竟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之女,只因前段时间,在下因为迫不得已杀了柳谷子,所以她怀恨在心,想要为父报复,这才掳走了我的同伴,当时她亲口告诉在下,如果想要救出同伴,只要活着走出那间破庙,所以稀里糊涂的在下便到了这个暗洞,还未上来,却差点被埋伏在此少林弟子用暗箭射死,所以当时以为他们是坏人,于是一怒之下,用泥丸射伤了他们,强行冲出洞来,哪知其中一个少林弟子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突然举掌自尽,其它少林弟子也都纷纷效仿,直至大师率众前来,在下仍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这些少林弟子要制我于死地,还请大师明告!”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听完薜空灵讲述,先是一怔,脸色顿变,随即看了身边的止渊一眼,问道:“哦?莫非施主就是当日杀死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及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的“活死人”不成?” 他此言一出,众僧不由纷纷上前一步,紧围着薜空灵,个个面现怒色。 止渊怒道:“恶贼,你既已亲口承认是活死人,如今还有何话可说?吃我一棍再说!” 他说话间,手中长棍便挥舞起来,夹杂着呼呼风声,便朝薜空灵当头打来。 薜空灵没想到对方说打就说,眼看长棍当头袭来,一时不及躲避,只得硬生生挥拳挡去,顿时只听“咔嚓”一声,对方手中长棍被硬生生断成两截,一时又惊又怒,呵斥道:“你这和尚,怎的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说打就打?” 止渊刚才怒气横生,所以一棍劈打下来,已然用了十成功力,想要瞬间将薜空灵当场击毙,哪知却见对方随手一挡,便已将手中长棍震断,知道自己绝非对手,一时也是又惊又羞,又听薜空灵指责,气的嘴唇直抖道:“恶贼,你......” 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边站着穿黄色袈裟僧人眼看止渊下了杀手,一时却也不阻止,嘴角现出一丝泠笑,随即又恢复平静,可瞬间却见止渊手中长棍被震断数截,心中不由为薜空灵深厚的内力大吃一惊,又见止渊仍不服气,似是生怕他吃亏,连忙呵斥道:“止渊,休要胡闹,还不快退下!” 止渊此时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却又不能不听师傅的话,只得退后一步,再不说话。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这才朝薜空灵道:“施主小小年纪,便有此深厚内力,当真令老讷敬佩,难怪会肆无忌惮的扬言要屠杀六大门派掌门人,还大言不惭的留书要灭我少林,既然如此,有讷先来领教施主高招,还请不吝赐教!” 他话音说完,便突然右脚上前一步,脸色虽然没变,可是眉毛却明显抖动了数下,似是要与薜空灵一较高下。 薜空灵眼看对方一步踏下去,脚下青砖陷地深达五寸,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打起聚气提神,做好防备,以免对方来个突然袭击。 这时七窍玲珑心却道:“主人,正所谓冤家亦解不亦结,你先前失手伤了十几名少林弟子,已和少林结下不解仇冤,刚才又出手震断对方长棍,使得误会加深,如果再与这老和尚交手,万一有个什么事,那上官姑娘和清儿姑娘岂不......” 薜空灵这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眼见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上便陷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坑来,生怕将矛盾激化,连忙说道:“大师,在下此番前来,绝不是有意在少林弟子面前显摆,只是刚才情况危机,实是迫与无奈,还请见谅!”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听他说,这才止住脚步道:“阿弥陀佛,施主于前几日晚,夜潜我少林寺内,以重手法杀害我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及执事方生大师,而且还留下字迹,扬言要灭我少林,如今又再次上我少林偷袭,更杀了我这么多弟子,如今人证具在,难道施主还想狡辩不成?” 薜空灵如今听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说完,这才明白方才那些方林弟子为什么想要杀自己,不由倒吸一口泠气,如今见对方仍在怪罪,再次解释道:“大师此言何解?在下刚才已经解释过,只是因为救人心切,这才一路追踪至此,不慎误伤贵寺弟子,实在惭愧!再说在下此番是生平第一次来到少林,又如何能杀了贵寺的主持和执事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一边的止渊指着他骂道:“恶贼,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如今两位师叔的遗体就在寺内存放,尚未火化,还有你先前所留字迹,更未曾抹去,更何况现在江湖之上,还有谁人不知,你曾扬言说要杀了当今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如今正是人证,物证俱在,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薜空灵见止渊口口声声冤枉自己杀了人,一时忘记了七窍玲珑心的话,再也忍不住怒道:“你这臭和尚休要血口喷人!不错,之前在下确实说过,要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可除了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确实是罪有应得,死在在下之手外,其它人均不是在下所杀,你为何还要血口喷人,如此冤枉我?” 止渊泠哼一声道:“冤枉你?你既然承认了青城派的柳掌门是死在你手上,为什么却不敢承认铁掌帮上官帮主也是死在你手上?如今江湖之上,谁人不知是你下药毒死了上官帮主,你难道也想狡辩不成?你既然敢做,为什么却又不敢承认?” 薜空灵怒道:“上官帮主是死在恶贼裘千仞之手,根本不是我害死的,我为什么要承认?” 第七百六十八章 逼迫 止渊泠笑一声道:“笑话!江湖上谁人不知裘千仞是上官帮主的得意弟子,更是他未来的东床快婿,他又怎会下手杀死自己的师傅和准岳父,由此可见,你所说的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他害死了上官帮主,那又有谁可以证明你没有说谎?” 薜空灵道:“上官帮主的女儿,上官飞儿亲耳听到裘千仞承认用“梦里追魂”这种剧毒毒死了她的爹爹上官剑南,而且还在裘千仞卧室里找到他下毒的毒药,以及地下室里找到他勾结金人,出卖师傅上官剑南的证剧,她可以为在下做证!” 他此言说完,一边穿黄衣袈裟的僧人“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那么敢问施主上官施主现在何处?你不妨将她来当场对执便是。(.)若真是如此,老讷会向你保证,少林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止渊也道:“不错!如果你能把上官飞儿叫到少林,与你当面对执,若是果有其事,我少林寺自会向你赔礼道歉,倘若你不能,就那足以证明,你所说的都是一派胡言,贫僧也定会斩妖除魔,为死去的少林弟子报仇!” 薜空灵急道:“在下刚才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上官姑娘如今被人掳走,在下正是因为追寻掳走她的人,方才追到此地,又如何能让她现身对执呢?” 他此言说完,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陷入了一个神秘的圈套,一时不由浑身直打泠战。 果然,止渊泠哼一声道:“这么说来,你就是空口无凭了!那么就休要怪我少林无情了!” 他话音刚落,这边穿黄色袈裟的人立时喊道:“来人!十八罗汉阵降魔!” 这时,没等薜空灵反应过来,围着他的那些拿着长棍的僧人,突然手中长棍挥起,直朝他逼来。 薜空灵虽然不知少林十八罗汉阵到底有多厉害,可看到这十八个僧人个个身强力壮,精光四射,一时却也不敢小觑,眼看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他连忙大声喊道:“慢着!” 穿黄色袈裟的人这才挥了挥手,随即那十八罗汉手中即将挥起的长棍,硬生生停在薜空灵头顶,只待一声令下,便将薜空灵砸成肉酱。 穿黄色袈裟的人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薜空灵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冤枉说少林方丈和执事大师是在下杀的,那么在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既然如此,你们不妨带在下去看看两位大师,至少让在下知道,自己所杀之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到时要杀要剐,在下绝无怨言,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他此言说完,止渊喊道:“师傅,万万不可上了这恶贼的奸计啊!” 穿黄色袈裟的人先前听薜空灵说完,本来有所心动,可如今再听徒弟之言,沉思片刻道:“施主,不是老讷不愿带你去见两位师弟,实是不想再去打搅他二人的神灵。此事,证据确凿,已容不得你抵赖!若是施主再不自刎以向我的两位师弟谢罪,就休怪老讷无礼了!” 边的止渊似是再也忍无可忍,大吼一声道:“恶贼,你休要再胡搅蛮缠,贫僧现在就要斩妖除魔,为两位师叔报仇雪恨!” 他说话间,身子突然猛的向前一跃,跟着没等薜空灵反应过来,双手十指成爪,便当胸袭去。 薜空灵见对方双手十指如钩,好似两把利刃一般,瞬间已欺到身前,前看就要中招,饶是他身怀绝顶轻功,此时由于距离甚近,想要避开已是不及,只得身子迅速朝左偏去,绕是如此,却也只听“咔嚓”一声,胸前衣服被抓掉一块,跟着现出五道血红的指印,若是未能避开,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他避开之后,又见对方再次袭击,慌乱之中只好出了少林罗汉拳中的一招,手上用了五层功力,随即朝对方挥拳打去。 此时,止渊使展的正是少林绝学鹰爪功,是象形拳中的一种,使展出来,就好似模仿老鹰抓扣的动作一般,讲究是速度和力量,可以达到“沾衣号脉,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的作用。 这招拳法是他苦练三十年的成果,实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原本他想一招之内便制住薜空灵,为方证和方生两位师叔报仇,哪知最终却只是抓到薜空灵胸前两片衣服,又见他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中的招式,大吃一惊的同时,却也想到薜空灵身上所拥有的雄厚内力,一时不敢硬碰,赶紧撤拳后退,方才指着薜空灵道:“恶贼,你还说不是杀害我两位师叔的凶手?” 一边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薜空灵竟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也是着实吃了一惊,见止渊质问薜空灵,此时一对利箭般的眼睛直盯着薜空灵看。 薜空灵方才情急之下使出罗汉拳,逼退止渊,免于一场大战,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如今听他质问,却也不怕,怒道:“臭和尚为何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我杀了你的两位师叔,当真欺人太甚!” 止渊道:“我两位师叔正是死于少林十八罗汉拳,如今你被我一逼之下,竟使出了这种拳法,难道还不能证明你是杀人凶手吗?” 薜空灵怔了一下,随即答道:“真是好笑,难道仅凭会使少林十八罗汉拳,你就可以冤枉我杀了你的两位师叔不成?那么照此推算,少林寺中所有会使十八罗汉拳的弟子,在下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他们杀死了方证和方生两位大师了!” 他此言说完,一边穿黄色袈裟的僧人道:“阿弥陀佛,施主休要再强词夺理,老讷两位师弟正是死在少林罗汉拳下,而且大雄宝殿之上,还有施主的大名,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正是你杀了老讷的两位师弟吗?” 薜空灵一愣,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想了想道:“就算是大师的两位弟确实死在少林罗汉拳下,而且大殿之上还留有在下的名字,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就没有人故意栽脏嫁祸,想要利用少林为难在下吗?再说,就凭大师空口一言,难道就要在下束手就擒,任你宰割不成吗?” 穿黄色袈裟僧人皱了皱眉头道:“好!施主果然好口才,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失口否认老讷两位师弟是被你所杀,那么老讷就只有向施主请教了!”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挥出右拳直朝薜空灵面部打来,当真是拳风赫赫,老成凝重,一看就是大师风范,简直非同凡响。 薜空灵眼见对方内力深厚,本想出手还击,可想到七窍玲珑心的话,随即使出神行百变,巧妙避开那一拳道:“大师身为一代高僧,为何竟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屡屡咄咄逼人?” 第七百六十九章 制敌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刚才使出的招式正是少林三十六式擒拿手的起手招式“天星地坠式”,只是所出之拳乃是诱招,本想诱骗薜空灵伸手阻挡,随即再变招,搓扳他的下颌,然后将他头部制住,跟着扳倒在地,哪知却被他巧妙避开,又见他步伐甚是灵巧,嘴里惊的“咦”了一声,随即又使出第二招“依日摘月式”,再次向前,想要将薜空灵扳倒,哪知却又被他躲过,知道一时无法制服对方,又听得薜空灵质问,随即答道:“恶贼,你连翻闯我少林,杀我师弟,辱我少林弟子,简直罪大恶极,老讷今日如此做,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惩强除恶,何谓咄咄逼人?施主手段高明,大可也把老讷杀了便是,否则老讷今日誓与施主周旋到底,拼得一死,也要为两位师弟及众少林弟子报仇雪恨!” 他说话间,又已连续使出三招擒拿手法,结果都被薜空灵躲过,却不也急不躁,仍然继续攻击。 薜空灵见他如此执迷不悟,而且越攻越猛,再不客气,怒道:“好你个大和尚,竟然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既然如此,在下就只好打醒你了!” 他说话间又见对方再次挥拳攻来,正要使出十八罗汉拳回击,却听七窍玲珑心急劝道:“主人,万万不可,你这一还手,便永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切记!忍一时风平浪静,留心观察他手中招式,尽量躲开对方攻击便可,更要诱他将所有招式全部使出。” 薜空灵一时也不知七窍玲珑心要自己留意对方招式到底意欲何为,却也不多想,他眼见对方一拳再打过来,刚挥出去的拳头只好硬生生收了回来,继续使展步法巧妙躲避。 原来刚才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使的一招乃是三十六路擒拿手中的第六式“老僧抱瓜式”,这一拳仍然是虚招,意在诱敌,只等薜空灵挥拳攻上,只需左手朝上一挑,随即顺着他的右臂内侧过肩搂住后颈,跟着左手托住下颌,食中二指抠住双眼,顺势一个推压,便可制住对方,眼看他已挥出拳头,心中正自暗喜,哪知却又见他又突然再次缩手,依旧巧妙的避开,不由大吃一惊,眼看手中招式已然用老,连忙中途改变招式,一招“螳螂弄斧式”,顺式直攻薜空灵侧面,解了上一招,其时也惊出一身泠汗来,心中明白倘若薜空灵方才有意伤他,恐怕此时自己已然受伤,岂能不惊? 薜空灵方才只是一心一意强记对方手中招式,眼见对方手中招式已经用老,本想出手将他打伤,可又怕误会加深,只得继续躲避。 就这样,二人你攻我躲,你进我退,直到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将三十六路擒拿手法全部使将出来,却始终无法碰到薜空灵身上的半片衣服,他一时不由是又惊又愧又怒。 这边止渊眼看师傅不是薜空灵的敌手,生怕他有危险,随即说道:“各位师兄弟,斩妖除魔乃是我少林宗旨,如今敌强我弱,不必计较太多,火速支援师傅,以免少林再遭劫难!” 一边的十八罗汉刚才在一边也是看的胆战心惊,早就想跃跃欲试,可未得师傅命令,哪敢擅作主张,如今听得止渊下令,随即再也不客气,手中长棍瞬间齐齐挥出,朝薜空灵头上打去。 薜空灵正在跟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游走,哪曾想到对方会群起攻之,待看到十八根长棍齐齐朝自己头顶砸来,不由大惊失色,眼看就要躲避不开,又见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右拳再次袭来,一时急中生智,想起他刚才使用过的一招手法,情急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依前葫芦画瓢,伸出左手用了所有功力挡住那劈头打下来的长棍,跟着快速一步欺向对方,身子一侧,迅速伸出右手,紧紧贴着对方挥来的右臂,一把扣住对方肩井穴,使他再无力反抗,跟着用力往前一送,将他的脑袋朝上方砸下来的长棍挡去,与此同时,身体来个180度大转弯,一招围魏救赵解了刚才之困。 一边的止渊,眼看十八罗汉出手,就要瞬间杀了薜空灵,救出师傅,正暗自得意时,却见薜空灵关键时刻竟也使出少林三十六路擒拿手中的一招“鳄鱼双剪式”,不仅摆脱了困境,而且还将师傅送于长棍之下,大惊之下,生怕师傅有事,连忙喊道:“各位师兄弟,手下留情,千万不可伤了师傅!” 他这一喊之下,幸亏那十八罗汉武功不弱,仓储中及时收手,饶是如此,仍有几棍重重打在穿黄色袈裟僧人身上,虽然没有伤及头部,可却也着实不轻。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万没想到薜空灵竟也会使少林擒拿手,而且功力尤在自己之上,如今一招被他制住,再也动弹不得,虽然侥幸没有丧命,可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仍是不由胆战心惊,半晌才道:“施主手段高明,不仅会使我少林十八罗汉拳,而且更会我少林擒拿手,年纪轻轻,功力便以不弱,老讷今日输的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说完之后便紧闭双目,似是在等死。 一边的止渊见状,生怕师傅受难,大声喊道:“恶贼,你胆敢伤我师傅一根汗毛,我让你永远出不了少林!” 薜空灵却也不理会他,只朝黄色袈裟的僧人道:“大师过奖了,在下不才,刚才这招手法,正是利益于大师方才所赐,适才为难之急,不得不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东施效颦,实是惭愧。在下绝无伤害大师之意,出此下策,无非只是想找个机会,查明事情真相,好向大师证明自己实是含冤莫白,还请大师成全!”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薜空灵无意伤害自己,这才缓缓睁开双目,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叹道:“施主天资聪明,仅仅只是看老讷使过一遍少林擒拿手,便已纯熟于心,且运用自如,当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材,既然老讷此时已落入你手,还有何话可说呢?” 他顿了顿又道:“既是如此,还请施主跟随老讷前来便是!” 薜空灵知道这些少林高僧一向说一不二,既然答应带自己去查明真相,就不会再反悔,这才松开他,抱拳致歉道:“在下适才得罪了,大师,请!”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如今恢复自由身,不由长松一口气,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请施主随老讷来!” 他说完便转身带头走了,止渊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带着十八罗汉在后面紧紧跟着。 第七百七十章 偷袭 薜空灵跟着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来到一处大殿,只见那大殿甚是气派,抬头见上面匾额上写着“大雄宝殿”四个雄伟大字,知道是众僧集中修持的地方,顿时心中生了敬意。 止渊一步抢到前面,先向师傅行了一个礼,见他点头,这才伸手朝殿门推去。 两边的十八罗汉此时也是单手竖于胸前,神情甚是虔诚。 薜空灵见殿门缓缓打开,首似印入眼帘的是三尊近两丈多高的佛像,佛像高大,威严,上面镀着金身,甚是刺眼。 三尊大佛两边各有九名佛像,共十八座,显然便是少林十八罗汉像,每座约九尺多高,形态各一。 薜空灵自幼饱读诗书,知道三尊大佛最左边一尊是东方净琉璃世界的药师佛,主宰着普天之下的人民无灾无病,丰衣足食,身心安乐、生儿育女,不由学着止渊的模样,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中间一座,他认得是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佛,更是少林寺的祖宗,代表着无边无际的佛法,不由也心生敬佩,随即行了个礼。 而最右侧的一个佛像则是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代表着和平和幸福生活。 薜空灵然不信佛,可仍然还是神情虔诚的将三尊佛像一一参拜完毕,这才朝穿黄色袈裟的僧人道:“不知大师带在下来此,到底是何意思?” 一边的止渊忍不住说道:“恶贼,休要装蒜,你做的好事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薜空灵不由眉头一皱,却也没说什么,只盯着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去看。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看了止渊一眼,随即皱了皱眉头,这才双手合十道:“施主,稍安勿燥,稍后便可知晓!” 他说完便朝十八罗汉使了一个眼色,十八罗汉神情庄重的点了点头。 薜空灵还道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要指挥十八罗汉困住自己,连忙上前一步,用掌抵在他的后心道:“大师,万万不可失信于在下,否则......”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他误解,面上不惊不怒,却没作声。 十八罗汉见状,纷纷上前,将殿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似是警告薜空灵不要胡来。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状,随即轻声呵斥道:“退下!佛主面前焉可胡来?” 十八罗汉这才悻悻的退下。 有八名罗汉将手中长棍靠在墙边,依次进了大殿,到了中间那樽释迦牟尼佛像跟前,先是双手合十行了礼,这才慢慢走到佛前面,跟着众人一起使力,将佛像小心翼翼转了个身。 薜空灵一时不解,却又不好直言相问,只好静观其变。[] 哪知待整樽释迦牟尼佛像转了个面,露出后背金身时,薜空灵怔住了,因为他看到在佛像后面写了两行字:少林不灭,死人不活。 他怔了半天,也猜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看得更清,他索性快步跨进大殿,走到佛像面前,等再仔细一看,更是大骇,因为那字迹竟是用手指刻上去的,深度可达三寸,由此可见写字之人内功之深,他一时惊的面无血公,指着那八个大字语无论次道:“大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还没出声,止渊又出口指责道:“恶贼,你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上面的字不正是你杀了我两位师叔之后留下来耀武扬威的吗?” “唉!”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一时神情甚是悲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八个大字,正在寺中弟子在大殿里发现的,当时他们发现方证师弟被人杀害,于是追踪凶手到此,哪知到了这里,却发现凶手不见了,跟着又听到一声惨叫从方生师弟的禅房发出,待追过去时,却发现方生师弟竟也遇难,后来跟着便发现大殿之中神像上面刻着的字,正是“活死人”之意,如今物证在此,施主还有何话可说呢?” 薜空灵听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分析完,不由惊的后退几步,实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半晌才喃喃的说道:“大师是说,那个凶手在少林先杀了主持方证大师,然后再跑到大殿,将所有少林弟子引至此处,再去杀了执事方生大师,最后又将少林弟子引走,然后才留下这两行字吗?” 止渊怒道:“恶贼,现在物证在此,你还不承认就是杀害我两位师叔的凶手?还不束手就擒?” 薜空灵怔了一下道:“这些事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承认?又为什么要束手就擒呢?”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就算是真的要束手就擒,至少也要让我在死之前,见见两位被我害死的大师啊!我可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做了冤死鬼!” 止渊见薜空灵到了现在还不认帐,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一时气的满脸通红,不由怒道:“你……”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道:“好!既然如此,施主请跟老讷来!”他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薜空灵看了止渊一眼,耸了耸肩膀,随即跟着走了。 在一间昏暗的禅房里,薜空灵看到两具尸体并排停在一下,在各自的灵牌上,分别写着:“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灵位”、“少林寺执事方生大师灵位”。 薜空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曾要想过要杀掉的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到最后连面都没见过,便已躺在这里死了。 一时间,他倍感冤枉,也备感困惑。 此刻,他有种强烈的想法,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模样,又是如何死的。 犹豫了半晌,他终于上前用手轻轻扯起方证大师脸上蒙着的白布,只见一个年约三旬的光头和尚双目紧闭,面色平静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奇怪的是,没有人阻止他,就连一向嫉恶如仇的止渊也没有动。 就在薜空灵正准备去转身为方证重新盖上白布时,却突然听到“嘿嘿”两声笑声,就在他正在诧异这笑声从何而来时,却见门口的止渊及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同时进入禅室,二人脸上流露出一种神秘的笑意,就在他万分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七窍玲珑心提醒道:“主人,小心!” 哪知薜空灵还没反应过来,胸前、背后刚才还直挺挺躺在床上已经死去的方证、方生二人,突然从白色布下面齐齐挥出双掌,瞬间击打在他的前胸和后背。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突然发出一声女子尖叫声,声音短促而担忧,响过之后随即便已消失,好似被人强行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第七百七十一章 死路 薜空灵怎么也想不到,面前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活死人,可惜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跟着只听“咔嚓”几声脆响,他的前胸肋骨被打断数根,而后背却也挨了重重两掌。 剧烈的痛疼和掌力,震的薜空灵差点昏厥过去,体内只觉得气血翻腾,口里喷出一口鲜血。 惊恐中,他奋力使出双拳,朝面前的“方证”头上打去,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对方脑浆迸裂,再次倒在床上再也不能动弹,这回终于成了真正的死人。 薜空灵虽然用了全力,杀了一个人,可后心却无暇顾忌,顿时又挨了重重一拳,好在他内力深厚,一时还硬撑还能抗得住,跟着又见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和止渊也齐齐朝他挥掌攻来,而门口外面更站着一排手持长棍的罗汉,正等着他出去送死。 他一时万念俱灰,再也顾不了太多,拼命的挥舞着手掌,死死的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终于,不知挥出多少拳,挨了多少掌后,薜空灵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顿时又喜又惊,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来了救兵。 喜的是万没想到,生死关头竟来了救星,而惊的却是对方如此胆色,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一时间,他精神为之一振,奋力朝向自己攻来的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对了两掌,一掌将他震退之后,便又挥拳朝止渊打去。 跟着连听几声惨叫,从门口冲进一个人来,连拍数掌,逼退屋内正围攻薜空灵的止渊三人,趁机以最快速度将薜空灵拉至门外。 又是几声惨叫,门外的十八罗汉伤了几人,被逼纷纷让出道来。 薜空灵只听得身后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惊道:“丐帮降龙十八掌!” 止渊似乎却不怕,跟着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怕,他们两个都受了伤,给我继续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千万不要让他们给我逃出少林!” 薜空灵被洪七拉出重围,想到后面还有追兵,若再被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随即提醒道:“洪兄弟,前面有个地洞,先进去躲躲。” 洪七此时虽然拉着薜空灵,可身上刚才也挨了那些罗汉几个重棍,伤势自也不轻,听到后面那些罗汉仍紧追不舍,正不知如何办,听得薜空灵说,连忙回头去看,这才见他受伤甚是严重,满身皆是鲜血,连忙将他负在身上,背起就跑。 洪七得薜空灵指路,待到了那个暗洞口,想了不想便跳了下去,急急忙忙跑了,只听得上面止渊的声音喊道:“十八罗汉听命,一部分人给我堵住洞口,一部分人随我下去追,我就不信他们能插翅飞了!” 薜空灵此时负在洪七身上,感到他的步伐也越来越踉跄,呼吸越来越重,又听到后面止渊说要下来追,知道无需多久,定然会被追上,一时不由甚感着急,挣扎着想要下来,嘴里喊道:“洪兄弟,你放我下来,这样跑下去,我们两个都活不成的,你不要管我,顺着地道快点离开这里!” 洪七道:“薜兄弟,咱兄弟二人虽不是生死之交,可却也一起喝过几次酒,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呢?倘若今日大家要死在这里,就算是做鬼也要一起上路。” 薜空灵知道他颇讲义气,一时绝不会走,不由叹了口气道:“洪兄弟,你这是何苦呢?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你能出去,日后再为我报仇不迟啊!” 洪七见他仍在挣扎,随即劝道:“薜兄弟,你若再执意如此,那我二人今日只好死在这里算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后面止渊喊道:“你们两个臭小子,今天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老子看你们能跑到哪去!” 薜空灵听到声音已离得很近,内心越发急了。 哪知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薜空灵只担心身后止渊等人追上,哪知一时却忘了指路,结果洪七竟背着他四处乱跑,不知不觉中竟跑到了一条死胡同上,待发现前面道路不通,想要再回头时,却迎头碰到了正在后面急追的止渊。 一时间,后无退路,前有追兵,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此时洪七已背着薜空灵跑了许多路,如今累的气喘吁吁,此时眼见后路被堵死,再无路可去,他这才将薜空灵放在地上,让他靠在墙上,见他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一酸,有些内疚道:“薜兄弟,都怪洪七没用,不能把你救出去,害你今日要惨死在这些秃驴手中!” 薜空灵见洪七自责,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道:“洪兄弟,你无须自责。刚才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将我救出,也许我已经被他们害死了,倒是现在是我连累了你,我应该说对不起才是。”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我兄弟二人今日能并肩作战,死亦能在一起,就算到了黄泉路了,也有人做伴,这何尝又不是一件幸事呢?” 洪七见他说的豪气冲天,不由也仰头“哈哈”大笑两声道:“不错!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听薜兄弟这么一说,洪七倒觉得有些自愧不如了。” 薜空灵正欲说话,一边的止渊手拿单刀,指着他们,恶恨恨的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这些酸溜溜的话还是留到阴朝地府慢慢说吧,现在老子就送你们下地狱去!” 薜空灵见他面现狰狞,哪像是个出家人模样,不由怒道:“你这秃驴,身为佛家人,心肠竟如此歹毒,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吗?” 他此时已然受了重伤,再加上刚才负在洪七背上,一路颠簸,伤势更重,如今情绪再一激动,一时再也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丝来,却也不去理会,双眼只是怒视着止渊。 洪七此时心中甚是担心薜空灵,知道万万不能让止渊等人看出自己受了重伤,随即强打精神笑道:“薜兄弟,你何必跟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计较?这些人原本就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哪里做得了什么慈悲为怀的和尚呢?” 薜空灵不解道:“洪兄弟,你说什么?这些人不是和尚?” 止渊“嘿嘿”笑道:“臭叫花子,你说的不错,老子现在的确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和尚,只是奉阎罗王命前来取这臭小子性命的催命小鬼,既然你们已经走投无路,老子就没必要再隐瞒了什么了!反正你们迟早是一个死!” “哈!哈!哈!” 他说完便仰头得意的笑了几声,而他的身后有八名罗汉弟子也都同时笑了起来,神情甚是得意,笑声更出鬼魅。 第七百七十二章 困兽 薜空灵见止渊竟说出这种话来,确实已不像什么和尚,似乎比魔头还要凶狠,一时恨的牙痒痒,半晌才道:“不错,我早该想到,这些和尚如今早已不再是和尚,而是杀人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亏我还为那些暗算我的和尚心生愧疚,简直糊涂至极。” 止渊见薜空灵总算醒悟,随即“嘿嘿”笑道:“小子,你又错了!老子虽然的确现在一点都不像和尚,可你千算万算绝没有想到,哪些被你杀害的光头和尚,却是真正慈悲为怀的少林弟子,你现在知道你的罪孽有多深重了吧!” 薜空灵更惊道:“什么?你说那些拿着弓箭对着我的光头和尚,它们才是真正的少林弟子?可他们的手段如此卑鄙,毒辣,比你们尤过之而无不及,又能算什么和尚呢?” 止渊此时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一时有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心里涌起无限快意,嘴里“嘿嘿”得意的笑了几声道:“小子,本来老子不想说,可既然你问了,老子今日爽性让你死个明白,免得你下辈子投胎,还是一个糊涂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太过冤枉了!” 薜空灵“哦”了一声,直盯着止渊看,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的一张脸,在几名罗汉手中火把的照射下,显得甚是苍白,再加上嘴角淌有血迹,神情更是憔悴。 止渊见他如此模样,跟一个废人差不多,这才继续说道:“不错!那些被你杀死的和尚,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自幼便在少林出家,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和尚,这一点,你绝对无须质疑!” 薜空灵见止渊到了现在还是诬陷自己杀了那些和尚,脱口而出反驳道:“胡说,那些和尚根本不是我杀的,他们是自尽身亡,与我绝无半点关系,你这秃驴不要血口喷人!” 洪七方才进入洞口之时,也见到地上躺着十几具少林弟子的尸体,本来就很纳闷,如今听得薜空灵二人说,不由越发纳闷,只是他现在身受重伤,一时并不敢说话,只在一边暗中调息,只希望一会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还能留得一口气来拼死抵抗,好救出薜空灵。 止渊“嘿嘿”笑道:“臭小子,实话跟你说吧!这一切都是我们特意布下的陷阱,那些死去的和尚也确实是奉命守在那里结果你的性命,虽然他们因为没有任务,从而在受辱之下含恨而死,可你放心,这一切自然都会算在你一个人头上,这个黑锅,你这辈子是背定了!嘿嘿!” 他说完之后,后面有些罗汉似是有些等的不耐烦道:“头儿,还跟这臭小子废什么话,直接一刀杀了便是,反正从今以后,这少林寺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到时堂主成了新任少林方丈,而你自然也将升为新的少林执事,再加上我们这些罗汉,从此以后,整个武林,便要以少林马首是瞻,想不听我们的号令都不行啊!到那个时候,恐怕这两个臭小子早就该化成一堆白骨了吧。(.)哈!哈!哈!” 止渊似是不那知着急,想要多玩弄一会薜空灵二人,这才再下杀手,笑着说道:“兄弟们不要这么心急嘛!你们难道没见到猫抓到老鼠之后,通常都会先捉弄一翻,待捉弄够了再慢慢一口口吃掉,这样才够味,你们看这臭小子面色苍白,吐了一路的鲜血,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想要杀他们,又何需兄弟们动手呢?” 他此言一出,其它罗汉都“嘿嘿”笑了起来,索性把手中长棍抱在怀里,好似真的要看着薜空灵二人慢慢死去,方才满意。 薜空灵此时已然明白他们的阴谋,一时气的气血翻腾,脸上阵红阵白,再喷出一口血来,伸出手来指着止渊道:“你.......你这恶贼,这么说来,柳......柳惠儿跟你们也是一伙的了?” 洪七先见薜空灵气成这样,心中越发担心,又听他提及柳惠儿,终于忍不住问道:“薜兄弟,你说什么柳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薜空灵听得洪七问,这才慢慢靠在墙上直喘粗气,半晌才道:“洪兄弟,上官姑娘就是被柳惠儿抓走的,后来我去追柳惠儿,这才稀里糊涂的误闯少林,杀点遭人暗算而死。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设下的圈套,想必那佛像后面留下的字迹,也定是他们刻意留来,用来栽脏诬陷我,我.......我今日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他话音刚落,随即挥起手,边朝前走边怒视着止渊等人,似是真的要上前杀了他们方才解恨,可刚走两步,终归因为伤势过重,再也支撑不了,直挺挺便倒在地上,半晌没了动紧。 一边那些罗汉见状,不由都指着薜空灵哈哈大笑道:“死了!头儿真是神机妙算,这小子真的就这么气死了,哈哈!” 洪七眼见薜空灵气的倒在地上,连忙上前一把将他扶起,然后盘腿坐下替他输真气续命,只可惜他现在也已受了伤,一时只能苦苦支撑。 止渊见他时机差不多了,这才目露凶光,朝身后那些罗汉双手一挥道:“兄弟们,是时候收场了,再等老鼠死了,味就不鲜美了!” 那些罗汉听后,随即手举长棍,朝薜空灵二人逼去。 洪七此时眼见他们步步逼来,一时不由万分着急,此时他很清楚,薜空灵由于受了重伤,再加上刚才一激动,体内气虚便越来越弱,知道若是此时松手抵抗,恐怕他性命难保,可又想到若是任由那些罗汉靠近前来,势必二人会死的更惨。 一时间,他只得硬着头皮,泠声说道:“你们不妨再上前一步试试,看看我的降龙十八掌能不能将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打成肉饼!” 他此言一出,那些罗汉顿时停信脚步,个个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再贸然前进,显然是因为刚才在外面吃了洪七的亏,此时他们内心早已对降龙十八掌有了忌惮。 止渊见那些罗汉竟停了下来,不由急道:“各位兄弟,千万不要听这臭叫化子瞎说,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早就失传多年,凭他小小年纪,又岂会什么降龙十八掌,我看他只不过是想借故拖延时间罢了,再说,就算他真的会降龙十八掌,已他现在身上所受的伤,又岂能奈何得了我们?大家不要怕,一起涌上去,将这两个臭小子乱棍打死,以后少林就尽归我们所有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救星 显然止渊的话,起到了一定的蛊惑作用,那些罗汉虽然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到空黄色袈裟的人也说洪七施展的正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本以生了忌惮之心,可如今想想止渊的话也不错,面对前面两个困兽,他们有这么多人,又何必害怕呢? 所以犹豫了片刻之后,这些罗汉们便又手持长棍,继续朝洪七二人逼去。 薜空灵眼着对方一步步逼来,心中甚是替洪七担心,用尽力气朝他说道:“洪兄弟,你快走,不要管我!” 洪七此时哪能撇下他不管呢? 如今眼看对方离自己只有四五米之距了,知道若不冒险一试,给他们一点颜色,到时真逼跟前,一起动手,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他一念至此,顿时再不犹豫,突然撤出放在薜空灵身后的双掌,随即使出全力,已迅雷不及掩耳势朝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罗汉当胸打去。 这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里的精髓“震惊百里”,威力非同小可,声势更是浩大。 顿时走在最前面的那名罗汉,胸口中了一掌,跟着身体一阵剧痛,不由自由后退几步,连忙用手中长棍撑在地上,这才站稳,随即从嘴角淌出一丝鲜血来,脸色更是变得苍白,眼神里也充满惊慌,半晌才手指着洪七道:“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果.......果然非同凡想。” 其实他应该感到幸运,若是洪七此时没有受伤,恐怕他早就没命了,如今虽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可饶是如此,却已没人敢再上前一步,因为他们此时谁也不愿再贸然去上前去当替死鬼。 止渊也没想到洪七的降龙十八掌如此厉害,他显然觉得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如今眼看洪七震退一掌之后,跟着双掌再次抵住薜空灵后背为他输入真气,一时却也不敢贸然向前,可随即又想到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不杀掉薜空灵二人,到时整件事败露出去,自己肯定也是必死无疑,于是他只好咬牙说道:“想不到阁下竟是真人不露相,既然如此,在下只好领教阁下的高招了!” 他说话间,已将单刀护胸,朝洪七逼上去,此时步伐却已变得小心谨慎许多,再没刚才的肆无忌惮。 洪七刚才逼不得已之下强攻一掌,如今体内早已气血翻滚,不能再动,眼看着对方步步紧逼,不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双眼紧闭,只要心里祈祷那些人再也不要攻上来了。 “唉!”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众人皆是一惊。 止渊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回头喊道:“谁?” 哪知这不回头不打紧,一回头更是惊出一声泠汗来,只见几十米外,正站着一个白衣人,背对着自己,腰上悬挂一把宝剑,显然刚才那叹息之声,是他发出。 那几名罗汉刚才注意力全放在洪七等人身上,如今突然见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却都没发现,个个也是惊出一声泠汗,随即转身将手里长棍都对着那白衣人,一时面面相觑,丝毫不敢乱动。[] 洪七万没想到这地洞里此时竟还有其它人,一时也猜不透对方是敌是友,连忙趁此机会,一边替薜空灵运功疗伤,一边静观其变。 白衣人见止渊质问,也不转身,半晌才再叹一口气道:“唉!想不到堂堂少林弟子,竟也会在背地里干这种龌龊勾当,以多欺少欺负两个受伤的人,当真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止渊见对方语气中再着指责,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不由心中暗自着急,定了定神,随即泠声说道:“阁下是敌是友?不要在那里装神弄鬼!” 薜空灵此时虽然不能动弹,可一听到白衣人说话的口气,看着他熟悉的背影,也是吃了一惊,随即脸上露出喜悦之情,激动的喊道:“大.....大哥哥,真的是你.......你吗?” 洪七刚才也是猜不到白衣人的身份,如今突听薜空灵喊出“大哥哥”,便已猜到来了救星,一时再也撑不住,跟着也喷出一口血来,可仍然却也不敢松手。 薜空灵感到情况不妙,却也不能回头,连忙问道:“洪兄弟,你.....你怎么样了?” 洪七本来体内甚是憋闷,刚吐出一口血,此时竟感到舒服许多,以时不忍薜空灵担心,强撑着道:“薜兄弟,不碍事,他是.....” 薜空灵正要回答,却听白衣人又叹道:“王师不争待何时?重阳只上青云日!想不到我王重阳一段时间不出江湖,就连少林这样的名门正派也成了欺软怕恶之徒,真是世风日下啊!” 止渊突然听到“王重阳”三个字,顿时吓的浑身一抖,手里单刀差点拿捏不稳掉在地上,半晌才战战兢兢问道:“阁下莫非就是王.......重阳,王大侠不成?在下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他边说边侧过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想要借着火光看清白衣人的面容,哪知他转动一步,白衣人却也转动一步,始终背对着他,根本无法看清,一时虽然手里拿着刀,可是却也不敢贸然出手。 其它几名罗汉似是也听说过王重阳的大名,个个吓的怔在当场,不知所措。 白衣人似是知道止渊想要看清自己,却故意不给他看,始终背对着他,突然发火大声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王重阳的兄弟下此毒手!看来今日,我手中这把天剑,又可以替天行道了,免得你们少林寺的人再到处胡作非为,祸害好人!” 他说话间,右手便已搭在腰中长剑之上,似是真的要立马结果了止渊等人。 止渊眼看白衣人始终不愿以正面示人,心中早已起了疑心,本想借着火光,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却始终不能如愿,如今听他说出“天剑”二字,又见他右手已搭在剑柄之上,顿时心中一紧,只在心里寻思道:“奇怪,早就听说王重阳退出江湖归隐了,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杳无音讯,而且江湖传言,他早已把天剑送给了这臭小子,怎么现在他手里还有一把天剑呢?此人一直不敢已真面目示人,莫非其中有诈不成?” 薜空灵此时早将止渊的这翻心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没底,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不要惊慌,这白衣人根本不是你的大哥哥王重阳,而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周伯通,此时那些和尚对他已经生了疑心,如果他的身份被拆穿,恐怕你们三人都会没命,你得想办法帮他一把才是啊!” 薜空灵万没想到周伯通会来淌这趟浑水,不由眉头紧皱,片刻之后,计上心来道:“大哥哥,这些恶贼个个面目可憎,你最好一剑杀了他们之前,先把眼睛蒙上,不然到时你准会恶心的三天三夜吃不下饭,这样以来岂不是在下的罪过?” 他此言一出,周伯通装成王重阳的口气,泠哼一声道:“好!难得小兄弟提醒,既然如此,我这就杀了这些恶贼,以免玷污了双眼!” 他说话间,已将天剑慢慢抽了出来,随即头也不回,高高举了起来。 第七百七十四章 假扮 止渊眼看着周伯通慢慢抽出天剑,随即高高举起,一时吓的后退几步,身体止不住发抖,手中单刀紧护胸前,全身凝神戒备,再也不敢小觑,如今借着火光,看到天剑上面刻着两行小字,顿时面色变得煞白,再也不敢怀疑,吓得将手中单刀仍在地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王大侠饶命,小的有眼无珠,误伤了您的兄弟,您大人有大量,还请高抬贵手,饶过我们的一条狗命,我们从此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其它罗汉见状,一时也都赶紧丢了手中长棍,跟着跪在地上求饶。 周伯通泠哼一声,这才慢慢将手中天剑放了下来,却也不插回鞘中,只那样提在手里,泠声说道:“哼!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臭和尚,伤害了我的小兄弟,还想求饶?好!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王重阳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小兄弟答应放过你们,我就饶了你们的狗命!” 止渊刚才看到周伯通抽剑,还以为必死无疑,如今见还有一袭希望,连忙转身朝薜空灵磕头求饶道:“小兄弟,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们也是受人指使,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等一条狗命吧!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薜空灵刚才见周伯通抽出天剑,生怕露陷,心里暗中糟糕,哪知却见止渊等人并未生疑,知道事情不能拖的太久,太久恐怕会露馅,可一时却又不愿放过他们,于是决定要趁机教训他一顿,这才怒声说道:“你这恶贼,所作的恶事,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可是我大哥哥是何等人物?手中天剑又是何等神圣,岂会因你们身上肮脏的血而玷污了宝剑?既然如此,你只要肯自断一臂,我便求大哥哥放你一条生路,只是你从今以后最好洗手革面,再不要为非作歹,否则……” 止渊一听薜空灵叫自己自断一臂,不由心中骂道:“臭小子,老子今天看在王重阳的面上,才放过你一命,你竟敢不知好歹,趁机报复!总有一天,你要是再落到老子的手里,看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薜空灵一惊,知道再逼,止渊说不定会狗急跳墙,可一想到如果收回刚才的话,势必会更加引起他的怀疑,正欲说话,却听洪七说道:“王大侠,在下洪七乃丐帮弟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几个恶贼,生性残暴,想要企图颠覆武林,当真是狼子野心,你今日若是就这样放过他们,说不定日后他们还会想办法报今日之辱,更会害其它人,不如请王大侠一剑杀了他们,也好替天行道,免得他们继续为祸武林!” 薜空灵见洪七不知底细,这才执意要王重阳杀了止渊,一时心中着急,生怕再说下去,会露出马脚,却又不能直言相劝,一急之下,又吐出一口血来。 止渊见薜空灵再次吐血,心中暗喜,又听洪七说出这翻话,吓的回头看了周伯通一眼,再看看他手中所持天剑,最终还是怕了,犹豫半晌,这才牙一咬道:“好!希望王大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话音刚落,随即拾起地上刚才自己扔的单刀,便朝左胳膊上砍去,手起刀落,顿时只见一股鲜血喷射而出,那只胳膊便已斩落在地。 薜空灵见止渊面无血色,牙齿紧咬,却吭都没吭一声,一时吃惊的同时却也暗自敬佩,而其它罗汉则吓的爬在地上,身上瑟瑟发抖。 止渊自断胳膊之后,这才将手中单刀朝地上一扔道:“王大侠,在下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伯通似是也吓呆了,却也不敢回头,半晌才吭了一声道:“好!你能如此,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希望你今后好之为之,不要再继续作恶。” 他顿了顿,又大吼一声道:“还不快滚!” 他这一声吼,就连薜空灵也着实吃了一惊,更吓得止渊等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再爬的跑了,暗道里更是洒下不少鲜血。 周伯通待止渊等人逃远之后,半晌仍然没转过身来,似是一时还沉浸在刚才的威风快感中。 薜空灵生怕止渊等人再去而复返,知道他生性顽皮,这才强忍着痛道:“周大哥,你还不快点带我们走,要不然一会止渊发现你假冒大哥哥,那可就麻烦了!” 洪七刚才眼见止渊等人跑了,可惜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如今听到薜空灵喊周伯通的名字,不由一惊,指着周伯通的背问道:“什么?你.....你不是王大侠?” 周伯通见身份暴露,顿时有些失望,转身说道:“唉,一点都不好玩,太不好玩了,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 他说完将手中长剑合了起来,胡乱塞进腰带来,从地上拾起一把刚才那些罗汉仓皇失措中逃走时丢下的火把,走到薜空灵面前,照了照他道:“喂,薜兄弟,你怎么样了?会不会死?” 薜空灵笑道:“周大哥,你若是再不快点带我们离开这里,恐怕一会我就真死了。” 周伯通不耐烦道:“唉!真是麻烦,老是让我救你!” 薜空灵怔了一下,又笑道:“谁叫我们是兄弟呢?兄弟就要有难同当嘛!” 洪七刚才一直以为,白衣人就是王重阳,哪曾想却是周伯通假扮的,吃惊的同时,却也为他的胆量甚是敬佩,如今听薜空灵说完,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想到止渊等人如此歹毒,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由说道:“糟糕,此番止渊那恶贼上得洞去,定会想办法害死我们,以报刚才断臂之仇,如今洞口被封死,这可如何是好?” 薜空灵想想也是,顿时也有些着急。 周伯通见他二人惆怅,随即笑道:“你们放心,我已经找到另外一条通道,你们跟我来就是,我保证他们找不到我们!”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大踏步准备离去。 薜空灵见他就这样走了,随即喊道:“周大哥,你难道就这样一个人离去吗?” 周伯通这才想到薜空灵还受着伤,连忙转过身来,不耐烦道:“真是麻烦,为什么我们总是有难同当,却不能有福同享呢?” 他边说边用手扶起薜空灵,准备到安全的地方去。 薜空灵笑道:“谁说我们没有?我们不是一起吃过鸡腿吗?那也是有福同享啊!” 周伯通想了想,觉得也是,随即点了点头,朝洪七皱了皱眉头道:“臭要饭的,你怎么样?死不死得了?” 洪七为人直爽,虽然只是刚刚认识周伯通,便已知道他心思单纯,虽然听得他骂,却也丝毫不生气,随即抱拳笑道:“这位兄台,在下暂时还可勉强走路,多谢关心!” 周伯通道:“一时半会死不了就行,我带你们去看好玩的!” 洪七点了点头道:“请兄台在前面先行带路。” 周伯通这才扶着薜空灵慢慢离去,而洪七则勉强跟在他们后面朝着周伯通所说的那条通道走去。 第七百七十五章 真性 薜空灵跟着周伯通七拐八拐,却始终没走到尽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条地下洞竟然四通八达,毅然一个地下迷宫,在几乎被周伯通快要带迷路的时候,他终于在一处封死的路口停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又到了死胡同,不由心中一紧,甚是担心止渊等人阴魂不散再追来,到时就麻烦了,皱了皱眉头问道:“周大哥,怎么我们转来转去,始终还是转不出去呢?现在又到了死胡同,要是那些恶人再追来,这可如何是好?” 周伯通见他担心,随即神秘的说道:“谁说是死胡同,转不出去?你们先把头扭过去不要偷看,一会就明白了!” 他说完便将薜空灵和洪七二人推着转了个身。 薜空灵见周伯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一时也拿他没办法,看了看洪七,他却是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只好苦笑一下,转过身去,再不说什么。 哪知刚一转身,薜空灵便听到轰隆隆的声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要转过身去,可想到周伯通说不能偷看,又怕他生气,只好强忍着好奇等下去。 等那“轰隆隆”的声响停下来之后,周伯通这才喊道:“好了!薜兄弟,臭要饭的,你们可以转过身来了!” 薜空灵见周伯通总是叫洪七为臭要饭的,一时觉得甚是不妥,刚要开口让他纠正,可转过身的瞬间,顿时吓的脸色苍白,脚下更是不由自由后退几步,直在心里寻思道:“完了,这下死定了!” 洪七转过身时,看到面前一个只有几平方米的小斗室里,坐着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名和尚,也着实吃了一惊,连忙全神皆备的同时,却也不解的盯着周伯通看,眼神里慢慢有了一丝怒气,随即质问道:“你竟然出卖我们?” 周伯通见他二人如此吃惊的样子,脸上现出得意神色,朝那些和尚看了一眼,又听洪七质问,脸色颇为不高兴,用手推了他一下道:“喂,臭要饭的,我好心好意救你们出来,你不仅不心存感激,还冤枉我出卖你,真是太不像话了!” 洪七见他推自己,也不计较,只是指着那些和尚道:“我难道说错了吗?你把我们带到这些和尚面前,难道不是存心想害我们吗?” 一边的薜空灵见他二人情绪激动,生怕闹翻,又见那些和尚,个个目光呆滞,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随即说道:“洪兄弟,你先不要激动,这些和尚,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伯通此时也不说话,生气的转过身去,不再理薜空灵二人。(.) 洪七听薜空灵说完,连忙转过身去,扫了一眼那些和尚,见为首盘腿坐在地上的两人竟是少林寺曾与自己厮杀过的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以及止渊,又看他二人身后,还有少林十八罗汉,整整二十人,一时不解道:“薜兄弟,这有什么不对?” 薜空灵见洪七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指着止渊道:“洪兄弟,你还记得吗?刚才那臭和尚,不是被周大哥用计自断了一只臂膀吗?怎么现在他的两只胳膊仍是完整无缺呢?” 洪七也是一时糊涂,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经薜空灵这么一提醒,顿时朝止渊看去,见果真如此,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薜空灵道:“洪兄弟,倘若我猜的不错,这些被关在此处的和尚才是真正的少林寺和尚,而外面那一群却都是假冒的,看来我们真的冤枉周大哥了!” 周伯通见他们终算明白,不由泠哼一声,似是表示极大的不满意。 洪七这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知道确实冤枉了周伯通了,回头看到周伯通一幅气嘟嘟的样子,心中生了愧疚,随即抱拳致歉道:“周兄弟,适才在下口无遮拦,冤枉了你,在下赔礼道歉,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薜兄弟的面上,能够谅解!” 薜空灵也道:“是啊!周大哥,洪兄弟刚才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你不要见怪!” 周伯通一想到刚才好心没好报,还被洪七冤枉,便又是一肚子火,哼了一声道:“什么?这就想让我原谅他吗?少说也要给我磕个十七八个头,我才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薜空灵见周伯通竟在这种时候,提出这般不近人情的条件来,一时也觉得甚是为难道:“周大哥,......” 洪七皱了皱眉头,伸手阻拦道:“薜兄弟,你不必为我求情,既然周兄弟曾冒险救过我一命,按说要我磕几个头,给他赔礼道歉也未尝不可,只是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在下虽然不才,可多少还有点骨气,既然如此,在下索性以命偿还罢了!” 薜空灵听洪七竟要以死谢罪,只觉周伯通的要求太过过份,正不知如何办时,却见周伯通“扑通”一声朝洪七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来,随即双眼瞅着地上直转起圈圈来,不再理会洪七二人。 洪七刚才一时恼怒,正欲以死谢罪,却见周伯通二下不说,跪下给自己磕了几个头,先是一怔,随即不解道:“周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薜空灵也不知周伯通到底在搞什么鬼,随即紧盯着他看。 周伯通磕完头,随即在刚才跪着的地方转了好几圈,像在找寻什么,如今听得洪七问,随即抬头问道:“喂,臭要饭的,你不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怎么我刚才给你磕了头,膝盖下面怎么没有黄金?到这种时候,你竟然还骗我,真是岂有此理!” 薜空灵这才明白周伯通刚才的举动,一时看着他简直哭笑不得。 洪七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跟周伯通生气,简直有点大题小作,如今倒显得自己太有点小家子气了,又听得周伯通质问,半天反应不过来,怔了半晌才道:“周兄弟心胸宽广,非常人能及,在下深感佩服,自叹不如。” 周伯通却有些不满道:“你这臭要饭的,什么心胸宽广,深感佩服,简直一派胡言!” 他顿了顿,又朝洪七道:“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尽会说谎骗人!” 他话说中便转身拉着薜空灵的手笑道:“还是薜兄弟诚实,可靠,信得过,不向有些人,说话不靠谱。走,我带你去逗逗这些臭和尚!” 薜空灵见周伯通一会生气,一会又好了,只得随他进了斗室。 洪七苦笑几下,便也朝斗室走去。 第七百七十六章 真假 周伯通带着薜空灵进了斗室,将手中火把插入一个墙壁的孔里,这才走到穿黄色袈裟的僧人面前,盯着他左看右看,半晌才朝薜空灵神秘的说道:“薜兄弟,你看我给你变个戏法啊!” 他说完一转身,便从怀里掏出一只毛笔来,随即放在嘴里蘸了一点唾沫,朝薜空灵笑了笑道:“那,你看啊!我现在让这些臭和尚一个个变成小老虎!” 他说完便用毛笔在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嘴巴两边画了两撇,然后得意的看着薜空灵,似是对自己刚才的杰作相当满意。 薜空灵见这身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与先前在少林寺里看到的僧人简直一模一样,如今双腿盘坐在地上,两眼虽在睁着,可却甚是空洞,面上虽有怒色,可却不闪不避,任由周伯通胡乱取闹,一时甚是不解,回头看了一眼洪七,见他面上也有诧异之色,随即再朝止渊及其它僧人看去,见均是面无表情,神情恍惚,一时甚是不解,只在心里寻思道:“奇怪,这些和尚,怎么会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任由周伯通胡闹呢?” 七窍玲珑心答道:“主人,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有一次,也是想动不能动啊!你看这些和尚,被周伯通如此羞辱,面上早已动了怒色,可却拿他无可奈何,显然已是无能为力.......” 薜空灵惊道:“噢,我知道了,你是说,他们被点了穴位?” 七窍玲珑心笑着点了点头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薜空灵见它到了现在还在调皮,一时也无奈,随即朝周伯通道:“周大哥,真是事隔三日,当寡目相看,你我二人仅仅只是分开月余,想不到你竟能从大哥哥那里学会了如此高深的点穴功夫,令这些和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你摆布,当真了不起啊!” 洪七此时也正在纳闷,不明白这些和尚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如今听到薜空灵说,不由吃了一惊,随即盯着周伯通看了半晌,怎么也不敢相信周伯通疯疯癫癫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可以将这些当今世上一等一的高手制服,一时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周伯通此时已用毛笔将所有僧人脸上都画成了花猫状,正抱着胳膊欣赏自己的杰作,如今听得薜空灵夸奖,先是一乐,随即眉头又皱了起来道:“薜兄弟,你别提了,自从我跟了那牛鼻子老道王重阳,他连一招功夫都没教过我,更别提什么点穴功夫了,我哪有这个本事,能将这些和尚制服呢?” 薜空灵似是不信道:“什么?你连一招武功都不会,那你刚才还......” 他此时一想到刚才周伯通假扮王重阳吓走止渊等人的事,顿时又惊出一声汗来,这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洪七也没想到周伯通竟如此大胆,一点武功也不会,却也敢假冒王重阳救人,想到刚才若是有半丝差错,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时觉得周伯通不靠谱的同时,却也对他的胆量甚是佩服。 周伯通见薜空灵二人脸色难看,随即将腰中长剑解了下来,仍在地上,生气道:“怎么?我只是趁那臭道士不注意,然后拿走他的衣服,又随便弄了一把宝剑,找个铁匠在上面刻上两行字,装个样子吓唬吓唬人,这样也不可以吗?” 薜空灵知道事情原委,一时也是哭笑不得,见周伯通好似生了气,连忙解释道:“周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周伯通果然的打断道:“你脸色都变了,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你分明是怪我偷了你的恩人哥哥衣服,然后又假扮他,所以心里不舒服了,要不是你只是什么呢?” 薜空灵见周伯通误会越来越深,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得洪七笑道:“只是,我们也没想到,周兄弟竟如此神通广大,竟能找到这个地道来,确实有些非同小可,令人不解!” 薜空灵见洪七替自己解围,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周伯通见洪七也夸奖自己,不由越发得意,随即眉飞色舞道:“有什么不解的?我能找到那个洞,还不是拖兄台的福?” 洪七“哦”了一声道:“不知周兄弟此话何解?还请赐教!” 周伯通扬了扬眉道:“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那天半夜我趁着王重阳熟睡之后,便悄悄起床,然后拿走他的衣服,下了山,找到一家客栈,无意中捡了一把别人不要的宝剑,顺便找了个铁匠,让他在剑上造着天剑上刻的字,也随便刻了上去,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准备去找几个江湖人物,想要假冒王重阳弄点银子花花.......” 薜空灵听到这里,随即在心里寻思道:“奇怪,以大哥哥的武功,他怎么会没发现周大哥偷他的衣服呢?当真令人费解!”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这还不简单,定是王重阳觉得你这周伯通太过调皮,整日被他纠缠的头痛,这才故意假装熟睡,故意让他把衣服偷走的,这样以来,他便耳根清静了。至于他手中那把宝剑,肯定也是在客栈顺手牵羊弄来的,只是他太好面子,不愿说是偷来的罢了!” 薜空灵听它这么一分析,顿时释然,只听周伯通继续说道:“后来,我走在路上,无意中碰到一群叫花子,听他们边走边讨论你的事,于是便凑过去听了几句,这才知道你上了少林,我原本以为你是来杀少林方丈的,正想过来看热热闹。哪知刚上了山,却发现了这个臭要饭的鬼鬼祟祟的也要进少林,本想跟着他,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哪知他就像一个鬼一样,跑的飞快,一转眼功夫,便不见了人影,我一时迷了路,又不敢在少林乱闯,无意中发现一群和尚死在那里,而旁边还有一个洞,于是一时好奇,就跳进洞里来了,结果七转八转,就转到这里,找到了这些和尚,跟他们说了半天话,他们竟都不理我,总是一动不动的,我觉得百般无聊,这才准备再出洞去少林寺找你,哪知正好碰到那群臭和尚要杀你们,索性就学着王重阳的样子,试着吓吓他们玩。” 他说到这里时,突然提高声音,高兴的跳了起来道:“你别说,还真没想到,那群秃驴这么笨,竟然上当了,想想刚才他们被我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笑,要不是你无原无故放了他们,我还想多玩一会呢!” 周伯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听洪七二人惊的目瞪口呆,直盯着周伯通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七百七十七章 和尚 薜空灵这才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恍然大悟道:“噢,原来如此,若不是周大哥误打误撞,恐怕我和洪兄弟早就被那些恶僧杀害了!” 洪七也道:“不错,想不到周兄弟智勇双全,当真令人敬佩。” 周伯通见他二人总算是说了声谢谢,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不用客户,都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薜空灵点了点头,这才朝洪七问道:“洪兄弟,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少林的?” 洪七苦笑道:“唉!这件事不提也罢,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 薜空灵“哦”了一声道:“洪兄弟,此话怎讲?我记得那日上官姑娘被截之时,那群恶贼曾经说过有关丐帮兄弟的事,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莫非万兄弟他们也有什么不测不成?” 洪七道:“薜兄弟多虑了,我那帮丐帮兄弟现在安然无恙,原来那天我也中了那些人的奸计,他们生怕我插手此事,所以这才故意说抓走了我的兄弟,害我白白跑回去一趟,结果他们竟相安无事。我知道中了奸计后,生怕你有难,于是便连夜赶了回去,结果却没见你,知道你还没脱险,想到这里毕竟是少林的地盘,于是便想上山问问方证大师,哪知刚上少林,便正巧碰到你被那群秃驴暗算,更想不到原来周兄弟也一直跟随在我后面,竟没有察觉,当真惭愧!” 他说完便朝周伯通抱拳笑了笑。[] 周伯通却朝薜空灵问道:“薜兄弟,你说我刚才扮王重阳那臭道士扮的像不像?” 薜空灵先怔了一下,随即责怪道:“周大哥,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差一点就被止渊发现你是假冒大哥哥的了。到时,不光是我们,就连你恐怕也小命难保啊!” 周伯通似是不信道:“不对啊!明明刚才我扮的很像啊!你没看到那些和尚个个吓的屁滚尿流,直朝我磕头求饶吗?怎么会被发现呢?” 洪七从来都没见过王重阳,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周伯通扮的像不像,如今听他问,随即也盯着薜空灵看。 薜空灵这才慢慢拾起地上那把剑,轻轻抽了出来道:“周大哥,你知道吗?真正的天剑,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抽出来的,还有天剑本身会散发出一种浅蓝色的光芒,而你这把却只是普通的银色,又岂能假冒天剑呢?幸运的是,那几个和尚虽然忌惮大哥哥的威名,可好在也没见过天剑,要不然的话,你我三人恐怕......” 周伯通听到这里,已吓的浑身直冒泠汗,随即一把夺过薜空灵手中的长剑,盯着它看了半天才道:“噢!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看来我得毁了这把剑,要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害死的!” 他说完便用手捏着剑刃,想要将它折断,可是用足了力气,那剑身却仍是纹丝不动,不由一急,想到上次薜空灵只用了两根手指便折断了两把长剑,连忙将剑递给他道:“薜兄弟,还是你来吧!你把它折断,省得有一天,我会死在它手里,那可就不值当了!” 薜空灵见周伯通想到哪就是哪,无奈的接过他手中长剑道:“周大哥,我看这把宝剑虽然远远比不上大哥哥的天剑锋利,可却也不错,既然你知道了其中利害关系,以后不再假冒大哥哥到处骗人,想必就不会有事的,何必要将它折断呢?” 洪七也道:“是啊!如今大敌当前,我和薜兄弟又都受了伤,若是有兵器在身,尚且还能阻挡一时,周兄弟又何必将宝剑折断呢?” 周伯通听他二人相劝,这才点了点头道:“薜兄弟,既然如此,这把剑我送你就是了!只是日后,你找到那把真正的天剑之后,再把他送给我,这样我们就公平了!” 薜空灵见他想用这把剑换真的天假,不由惊道:“周大哥,这可不行,那把天剑是大哥哥送我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转送他人的,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周伯通一心想得到天剑,好拿着它到处威风一下,哪知却见薜空灵拒绝,一时甚是不满道:“不送就不送吧!真是小气鬼!” 薜空灵知道他生气一会就会好,便也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斗室内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突然动了动,薜空灵一惊,连忙上前用剑指着他道:“你们到底是假和尚还是真和尚?为何会在这里?”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先打量薜空灵一番,再慢慢说道:“阿弥陀佛,真是奇怪,这里是少林室的地方,老讷没问你们三人是何人?你们竟先质问老讷,真是好笑!” 薜空灵正欲说话,却听周伯通道:“臭和尚,这里是少林寺的地盘,就很了不起吗?难道连问个问题也要你们先我们后吗?真是岂有此理!”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似是也没想到周伯通会如此说,一时怔住,半晌才道:“老讷今日受制于人,几位要杀便杀,不必多言,倘若想羞辱老讷,还是免口尊口的好!” 洪七见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随即上前抱拳说道:“大师,在下丐帮洪七,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不知大师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通伯兄洪七报了姓名,一时也不甘示弱,随即上前说道:“老和尚,你听清了,我叫周伯通,是王重阳的结拜兄弟!” 他说完似是觉得有必要介绍一下薜空灵,随即指着他道:“这是我的兄弟,他叫薜空灵,这下你知道了我们所有人的名字,是不是也该报一下你的名字了吧?” 薜空灵见周伯通冒充王重阳的兄弟,一时甚觉无奈,又听他替自己报了名,只好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先听到洪七的名讳,倒也没什么反应,可后来听了周伯通的话,面色顿变,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说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王大侠的兄弟,老讷失敬了!” 第七百七十八章 条件 周伯通见他对自己甚是客气,本来有些高兴,可又听他说是因为王重阳的关系才如此,顿时有些不满道:“好啊!你个老秃驴,臭和尚,原来也是个趋炎附势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王重阳那臭道士名气够大大,又听说我是他的兄弟,这才感到失敬,如果我只是报出我的名字,不提到那臭道士,你是不是就不会失敬了?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他一向喜欢胡搅蛮缠,如今这翻话也说的倒也合情合理,直将那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指责的面红耳赤,似是仍然觉得不爽,这才又指着薜空灵道:“看来,我如果不把我这位小兄弟的名号报出来,想必你也不会“失敬”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妨告诉你,我这位小兄弟的名气可比那臭道士的名气还大,他除了有个叫“薜空灵”的大名,还有一个“活死人”的大号,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失敬”一下啊!” 他此言刚落,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一张脸便已变成绿色,盯着薜空灵再次看了许久,眼中满是怀疑,半晌才道:“阁下果真就是那个要扬言要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还要灭我少林的“活死人”吗?” 薜空灵也没想到周伯通竟如此心直口快,将自己给捅出去,如今听到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直言相问,生怕误会再深,连忙解释道:“大师面前,不敢说慌话。不错,在下就是那个曾经扬言要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活死人,只是在下从未说过要灭了少林,不知大师此话怎么讲?” 他此时言语虽然有些缓和,可一想到刚才差点死在少林寺,却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手中长剑仍直指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的胸口,生怕他突然发难,自己三人势必性命不保。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泠哼一声道:“怎么,阁下三日前,仗着武功高强,将我少林一干人等掳至此地,而且留言要灭了我少林,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吗?只是当时阁下面带黑布,老讷无法识得阁下真面目,所以刚才才会贸然相问,阁下现在不会不承认先前所做的恶事吧?” 他这一翻话,自然说的薜空灵等人心中惊的不行,半晌反应不过来。 薜空灵半晌才解释道:“大师想必误会了。三日前,在下确实想过要到少林拜会方丈大师,只不幸中了他人奸计,这才误闯少林,险些命丧他人之手,只是伤我之人,与大师长的一模一样,还有两人竟是少林方证大师及方生大师假扮死人,然后趁机向我下毒手,这才将我打成重伤。(.)在被少林十八罗汉及数名高僧围困之下,在下为求活命,只能奋力拼杀,不得已将那装死的方证大师当场击毙,后又在两位兄弟仗义相救之下,这才历经九死一生逃至此处,此次更是第一次与大师见面,又叫我承认大师口中所说的那些恶事呢?” 洪七点头道:“不错!在下可以以人格担保,我这位兄弟,绝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此事一定有所误,相信他也是被人诬陷,栽脏,还请大师明鉴!”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皱了皱眉头,嘴里“哦”了一声,似是对薜空灵及洪七的话有些相信,半晌才道:“阿弥陀佛,假若果真如此,那么这群恶魔简直太过丧心病狂了,不仅掳走了老讷的两位师弟,而且还扮成他们去伤人,然后嫁祸于少林,这就更不应该了!” 薜空灵知道这其中定有隐情,随即问道:“照大师这么说来,贵寺的方证、方生两位大师如今只是被掳走,并未遭到毒手了?”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听得他问,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总归没说什么。 洪七见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断定其中有隐情,于是出言劝道:“大师,此事关联重大,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便勉强,只是如今外面那群假和尚正在四处搜寻我三人的下落,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这里来,到时恐怕不仅是我三人,就连在座的各位师傅恐怕也会遭到毒手,个中厉害关系,你应该比我们清楚,还请相告到底少林发生了什么事,我等也好想办法应付,共同商量对敌事宜方为上策啊!” 薜空灵也劝道:“不错!方才我二人被一个叫止渊的恶和尚困住洞中,亲耳听他说,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独占少林,然后号令群雄,企图称霸武林。在下相信,他们既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必然已经做了周祥的准备,现在他们只是将你们关在这里不杀你们,也许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若是待时机成熟之后,他们定然会痛下杀手,绝不会手下留情,还请大师三思,千万不要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显然相信了薜空灵的话,脱口问道:“不知阁下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薜空灵道:“在下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与大师等人如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又何必说谎呢?再说止渊曾亲口承认,说等占了少林之后,他们就会向整个武林公布,说少林高僧皆是在下所杀,并且还会以少林的名义发现号召,公然围剿在下,到那个时候,在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几位大师既然安然健在,那么就可以为在下作证,少林所发生的事跟在下完全无关,在下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惨死在那些恶人手里,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将几位大师救出,以保日后可以光复少林,还请大师三思!”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薜空灵态度诚恳,看了看身边一名灰衣僧人,似是有所心动,正欲开口说话,却听那个长相与止渊一般无二的僧人道:“师傅,千万不要听这小贼信口开河,以免连累两位师叔!” 薜空灵眼看对方要说出事情真相,哪支却被灰衣和尚阻止,想到终是功亏一篑,一时甚是沮丧。 第七百七十九章 辩白 一边的周伯通见薜空灵面露失望表情,也替他着急道:“我说薜兄弟,既然这些臭和尚不愿意说,你干嘛非要强人所难呢?你就让外面那些假和尚,臭秃驴什么的进来一古脑把他们全部杀了,反正跟你也没关系。再说了,你不是要救那个“清儿姑娘”,已经答应别人要杀掉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了吗?既然如此,这些臭和尚被杀,倒省了你动手,你只管继续去杀其它掌门人就行了,这几个秃驴顽固不化,就任由他们上西天好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逃命要紧。” 薜空灵万没想到周伯通会见死不救,顿时责怪道:“周大哥,你怎么可以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惨死在那些恶贼手里呢?你说的虽然不错,我确实说过要杀了六大掌门人去换取清儿姑娘的性命,可是我也不能乱杀无辜,见死不由啊!我杀他们与任由他们被杀,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怎么可以混为一淡呢?” 周伯通好心相劝反而还为此挨的训,顿时有些不高兴,指着薜空灵叫道:“哎呀呀!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没听到刚才那灰衣秃驴骂你吗?你还帮他们?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却责怪我!真是太不像话,要不是我看在你是王重阳那臭道士的小兄弟份上,我才不想理你呢!”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气嘟嘟的不再理会薜空灵。 洪七正欲去劝,却被薜空灵阻止,随即也不再说什么。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见他二人为了自己闹翻,似是有些内疚,半晌才朝薜空灵道:“这位施主,方才听那位小哥说你是为了救一个什么姑娘,这才要杀掉六大门派掌门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薜空灵见他问,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月余之前,在下有个朋友被一群神秘人物抓走,他们以我朋友人性命相要挟,逼我杀掉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只有这样,我才能救下那位朋友,实是情非得已。” 他顿了顿又道:“那位朋友是在下的恩人,在下当时听了对方的条件,也知道太过荒唐,更知道为救一人而杀六人,确实不可取,可是却也不忍她惨死在那群神秘恶人手中,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下来,想要先拖住他们,再想办法,所以这才令大师误会,实在抱歉!” 一边的灰衣和尚突然怒道:“恶贼,你为了一个人,而去杀六个人,简直十恶不赦。如此看来,江湖传言说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及铁掌掌帮主上官剑南均是死于你手,这些都是真的了?”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显然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一时也紧盯着薜空灵看。 薜空灵道:“这位大师错怪在下了,青城派柳谷子确实是在下所杀,只因他杀兄欺嫂,似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在下杀他,也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何错之有?” 灰衣和尚怔了一下,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几声道:“恶贼就是恶贼,杀了人还为自己开脱,难道仅凭你一句话,说谁该杀就该杀吗?你以为你是谁?县太爷还是皇帝御赐的钦差?手拿上方宝剑,想杀谁就杀谁不成?” 薜空灵见他如此胡搅蛮缠,知道再争下去也无济于事,只好泠声说道:“在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所做的事对得起天地良心,既然大师不信,在下也无话可说!” 灰衣和尚顿了顿又道:“好!就算是青城派柳谷子如你所说,十恶不赦确实该杀,可是上官帮主呢?他早年出身军旅,一向嫉恶如仇,可以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最终还不是死在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手里吗?可叹上官帮主一双铁掌,可谓天下无敌,在战场上曾令那些外族闻风丧胆,最后却不想竟遭肖小算计,直是死的不值,你明知打他不过,便设计下毒害他,以致他死不瞑目,这件事你难道还想狡辩吗?” 薜空灵一怔,还未说话,却听一边的洪七道:“这位大师,相信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帮主虽然死了,可他根本不是死在我这位兄弟之手,而是死在他最得意的弟子裘千仞之手。那裘千仞一直以来,便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他早已在暗中勾结了官府和金狗,暗中打通地洞,半夜悄悄引官兵上了铁掌帮,这才使得上官帮主失手被擒,最后又被官府的人献给金狗,关在金国小王爷完颜望宗的府上的监狱中,我这位小兄弟当时正是因为去杀上官剑南,这才知道他为人侠肝义胆,是个不可多得的民族英雄,最后不仅放弃杀他,而且还仗义出手相助,将上官剑南从监狱里救出,不想后来却因为一件小事,使得上官剑南一怒之下要杀掉裘千仞,这才触怒裘千仞,更是他在上帮帮主回铁掌峰的第二天,便在粥里下了剧毒,最终害死了上官帮主,最后又四处宣扬嫁祸给我这位小兄弟,其实真正受害的是我这位兄弟,他才是最冤枉的啊!” 薜空灵听洪七为自己辩解,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不错!整件事情确是如此,并且上官帮主的女儿上官飞儿也可以为在下作证,当时在下与她一起识破裘千韧的奸计,却差点险遭那恶贼毒手,几经生死,这才脱离危险,倘若大师不信,日后在下救出上官姑娘后自会带她到少林证实,到时自然便知在下所说真是假?” 灰衣和尚仍是不信,泠哼一声道:“当真巧舌如簧,就算上官帮主是被自己的弟子害死,那也是因你而死,你也是难逃其咎!” 洪七见这和尚如此执迷不悟,一时气的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掌,将他打醒,方才解恨。 薜空灵却长长叹了口气道:“不错!上官帮主虽然不是死在在下手里,可却也因在下而死,在下终归心里有愧的!” 第七百八十章 叛徒 此时一边蹲着的周伯通见大家都不理他,似是觉得百般无聊,再也忍不住,上前摸了摸薜空灵的头道:“我说薜兄弟,你是不是头发昏,脑子坏掉了!那上官剑南本来就要被金狗杀掉的,你从金狗手里救出了他,虽然他最终还是死了,可终归待他还是有救命之恩的。就算是你真的杀了他,那也只是一命还一命,又有什么错呢?更何况他还不是死在你手里,那就更没错了啊!这臭和尚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我看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你今日救了他们,日后他们再被人所杀,到时那些无理取闹的人还会把他们的死怪你的身上,你这岂不是自找苦吃?不如现在一走了之的好,至于他们是死是活,关你什么关系呢?” 薜空灵见周伯通虽然疯疯癫癫的,可这些话倒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一时并不说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些和尚。 灰衣和尚先前还强词夺理,振振有词的,如今听了周伯通的话,顿时脸上一红,再不说话。 倒是穿黄色袈裟的僧人似是也认同周伯通的话,点了点头道:“这位施主所说不错。上官帮主虽然死了,可却是死在他人之手,与这位施主绝无关系,他也无须自责。倘若我们非要把上官帮主的死嫁祸在他身上,那么今后江湖上便再无正义而言,人人自危,谁又敢再见义勇为,路见不平呢?” 灰衣和尚道:“师傅,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吗?”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扭着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止渊徒儿,你难道现在还执迷不悟吗?这几位少侠如果真是恶人,恐怕早已对你我下毒手了,又何必费了这么多口舌来苦苦相劝呢?” 薜空灵听穿黄色袈裟的僧人竟喊那灰衣和尚叫止渊,一时怔住,也不知他与外面那和尚到底那个是真止渊,哪个假止渊,又听穿黄色袈裟僧人为自己辩解,不由喜道:“多谢大师相信在下,情况情急,还请大师将事情如实相告,我等也好想办法逃出此地为妙!” 穿黄色袈裟的僧人这才缓缓说道:“老讷法号方念,有幸见过薜施主。” 薜空灵见对方抱出名讳,又是一怔,扭头看了一眼洪七,见他面色沉重,正猜不透这方念到底是何须人物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这方念乃是少林寺“方”字辈高僧,与方丈方证和执事方生乃是师兄弟关系!” 他听七窍玲珑心说完,顿时豁然开朗,顿时生了敬意,连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方字辈高僧,晚辈薜空灵有礼了!” 方念见薜空灵如此有礼,随即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薜施主客气了!” 他此时行动不便,虽然可以说话,但身体仍然不能动弹,只能点头示意。 恰在此时,忽然有远处有声音传来,显然是外面的和尚搜了过来,周伯通惊的从地上跳起,急道:“喂!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是不是非要等那些秃驴拿着刀,砍到你们头上,方才知道逃命啊!” 一边的洪七也道:“周兄弟所说不错,当务之急,还请大师尽快告诉我们方丈大师等人现在何处,我们好想办法将他们一起救出,待大家到了安全之地,再行这些虚礼不迟!” 薜空灵点了点头赞成道:“不错!眼下我们要赶紧将所有少林弟子都集中起来,一起逃离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方念听突然叹了口气道:“多谢几位少侠仗义相救,只是眼下我等身上都已被用重手法制住穴位,丝毫动弹不得,又如何能逃出生天呢?如果几位少侠有心,还请将我两位师弟救出,老讷及少林众弟子便已感激不尽了!” 薜空灵急道:“在下虽然不才,却愿意冒险一试,大师如果不嫌弃,可否指点一二,好让在下为你等解开身上穴位,大家一起走不迟!” 洪七说道:“是啊!大师千万不能放弃,不管怎么样,我们绝不会撇下你们不管的!” 方念见他二人相劝,惨笑一声道:“几位施主,实不相瞒,老讷等人身上所制穴位乃是我少林独有的点穴手法,是以星斗山河之象,沙虫猿鸟之形,据其部位,防其动作,从中演变而来,倘若不会我少林解穴手法,就算你有再高深的武功,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再说此时情况紧急,不是老讷不想假之以手,实是时间有限,纵然几位施主天资聪慧,没有三五个时辰,一时片刻也是学不会的,更何况就算学会,若是内力根甚不足,不仅老讷等人身上穴位不能解开,而且还会连累几位施主,几位的心意老讷领了,请恕老讷不能答应。阿弥陀佛!” 周伯通不解道:“真是奇怪,怎么你们少林寺的和尚没事会自己点了自己穴位玩吗?真是有意思!” 他这一问虽然不三不四,可洪七也是点了点头,直盯着方念看去。 “唉! 止渊听到周伯通问,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似是有什么心思。 方念也是面上难堪,先叹口气,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止渊道:“事到如今,老讷也无须隐瞒了,实是因为少林出了一个叛徒,这才遭此劫难啊!” “啊!” 洪七三人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不由惊呼一声。 止渊点头说道:“不错!这个叛徒乃是贫僧的卵生胞弟,法号止清,正是他在三天前,在寺里的斋饭里下了药,使得全寺弟子无法动弹,这才引得那号称“活死人”的黑衣蒙面人在少林为非作歹,将我等皆囚禁于此,此乃实是我少林千百年来的奇耻大辱啊!” “南无阿弥陀佛......” 这时其它和尚也渐渐清醒了过来,一时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都纷纷念起佛经来,个个神态自若,似是根本不将生死放在眼里。 洪七又问道:“请问大师,若是少林方证大师遭遇什么不测的话,下一代方丈人选是不是就在止渊大师二人身上选取?” 方念似是没想到洪七会问这样的问题,怔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 洪七看了一眼薜空灵,这才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合情合理了,难怪止清会做了少林叛徒!” 止渊脸上又是一红,嘴唇动了动,随即不再说什么,显然是为弟弟当了叛徒感到羞愧。 第七百八十一章 传功 周伯通突然说道:“我说老和尚,你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吧!像我周伯通是有王重阳这样的兄弟,就不屑学你们少林的武功的,但是你可知道,我这位小兄弟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天资聪明,仅仅只用半月时间,便学会了少林派的十八罗汉拳,八仙剑派的八仙剑法,五仙教的金蛇鞭法以及铁剑门的无上轻功“神行百变”,还有那个什么乌派的金乌刀法,不要说什么狗屁少林解穴手法,就算是你把那个什么经拿出来,不出三天,我敢保证我这位小兄弟一定会运用自如的!” 周伯通的话,虽然说的有些夸张,可总算也是事实,在场的除了薜空灵之外,就连洪七也惊的目瞪口呆,更别说方念等人了。(.) 洪七实是想不明白,薜空灵竟会这么多的武林绝学,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此时心中除了敬佩,便只剩下望尘莫及的份了,好在他天生心胸宽广,不拘小节,所以只是为薜空灵高兴,却绝无妒忌之心。 方念等人却不这样想,吃惊的同时却也直盯着薜空灵打量,似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周伯通的话,半晌才问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周施主所说是否属实?” 薜空灵见此时再无法隐瞒,只好点头承认道:“不错!在下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到这些各派武功,实在汗颜。只是如今时间紧急,如果大师不嫌弃,还请指点一二!” 他顿了顿,生怕方念不肯答应,这才又道:“倘若大师信不过在下,在下可以向大师保证,今日学少林武功,只是情非得已,待出了这里,日后绝不会再用少林武功,如若有违,天诛地灭。” 方念见薜空灵发誓,直盯着他又看了半晌,这才慢慢垂下眉头,似是在斟酌什么。 半晌之后,他才点头道:“既是如此,老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少林解穴手法,实是非同小可,若是稍有疏忽,轻则走火如魔,重则全身筋脉尽断,还请薜施主三思!” 洪七从没听过学个解穴手法竟也如此危险,不解的同时,却也甚是担心薜空灵。 周伯通却无所谓道:“不就是一点破武功嘛,至于说的这样可怕吗?” 薜空灵知道他们担心,笑了笑道:“大师放心,在下心中有数!” 他说完便在心里寻思道:“七窍玲珑心,你可听好了,这几位大师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要看你的了!”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你放心就是,包在我身上!” 薜空灵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师请讲!” 止渊见师傅真的要传功给薜空灵,一时虽觉有些不妥,可想到事已至此,也不再说什么。 方念这才缓缓说道:“要想学会少林解穴手法,首先你得要知晓人体内七经八脉走向以及每个穴位所在位置以及它对人体所起到的作用,这一点尤为重要,只有学会第一步,方可进行第二步指法的学习。” 他话音刚落,一边的周伯通有些不耐烦道:“老和尚,这也太麻烦了吧!学这玩意还要知道这么多,我在想等这一步学会,第二步也就不用学了!” 方念似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周施主,此话怎讲?” 周伯通不耐烦道:“唉,真是笨,这还不明白,你想这人身上的穴位少说也有几百个,要是全部学完,估计那些臭和尚早已把我们都咔嚓了,那第二步自然也就不用再学了!” 方念听他说的有些在理,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答,直盯着薜空灵看。 薜空灵见他二人担忧,不由笑道:“大师,这个您无需担心,在下曾跟随一位名师学过三年医术,对人身穴位均都了如指掌,更知道每一处穴位的功用,你尽可放心,从第二步教起便是!” 他此言一出,周伯通顿时惊的哑口无言,再说不出话来。 方念却有些喜形于色,点头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那再好不过了,老讷索性就从第二步教起!” 薜空灵这才收了长剑,将给身后的周伯通,抱拳说道:“既是如此,请大师指教!” 方念这才缓缓说道:“少林解穴手法非同一般,要想学会,首先要了解什么叫点穴手法,正所谓“知其自彼,方可战无不胜”,解穴手法亦是如此,倘若不知对方受制何种点穴手法,若贸然去解,这无疑于盲人摸象,无从下手,还会适得其反,更如与人看病,如果药不对症,不仅不能药到病除,而且还会害人性命,解穴亦是如此。” 薜空灵先前还以为方念能说出什么大道理来,如今听他一提到药,顿时来了兴趣,接口说道:“不错!不错!林姐姐也说过,药不对症,不仅不会治好病,反而还会害死人,这个道理确是如此,原来这点穴跟解穴也是一般道理,如此说来,自然要更加小心才是!” 周伯通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听方念讲点穴和解穴位功夫,哪知却听到他们竟扯到了看药治病去了,不由急道:“喂,你们两个到底是在学习如何解穴,还是学习怎么给人看病呢!” 洪七见他着急,不由笑道:“周大哥,不要着急,慢慢听来便是!” 周伯通却似乎不愿意听了,正欲说话,此时正好又有声音传来,他不由吓了一跳道:“你们先慢慢学着,我到门口给你们把风,万一那些臭和尚来了,我先通知你们赶紧逃命要紧!” 他说完便跑到斗室外去站着,怀里仍然抱着那把剑,装模作样的放起风来。 薜空灵见他如此顽皮,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却听到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这位周大哥哪里是去替你们把风,分明是想趁那些和尚来了,好先行开溜而已!” 薜空灵听七窍玲珑心说完,不由眉头一皱,阻止道:“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周大哥,他只是好玩罢了,岂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 七窍玲珑心见薜空灵责怪,随即再不说话。 薜空灵见它不说话,似是觉得刚才语气太重了,这才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只是一时心急,说话太重了,我向你道歉!” 七窍玲珑心笑道:“主人,你不必跟我道歉的,你只需好好用心学如何解穴便是了!” 薜空灵还以为它生气了,急道:“可是……可是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学会这么复杂的解穴手法啊!”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放心就是,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定会用心去学的。” 薜空灵这才松了口气,随即静心听方念讲解点穴和解穴的门道。 第七百八十二章 指点 方念刚才见周伯通如此心急,心里也暗笑一下,顿了顿又继续讲道:“点穴又称打穴,少林打穴手法共分为七种,分别是:斫、戳、拍、擒、拿、撞、闭。” 薜空灵听到这里,顿时不解道:“大师请问,何为斫?何又为戳呢?这七种手法又分别如何施展呢?” 方念解释道:“用掌边侧打则为斫;用手指直打为戳;用掌根按打则为拍;用五指抓取则为擒;用二指掐取则为拿;用膝、肘打则为拿;用于指抓取者为撞;用手指扣则为闭。” “七种手法之中,以拍撞戳最为常用,而这三种手法所打的穴位却也最为好解,这次我等几人身上所点的穴位却是最不常用的几种点穴手法,那止清自幼跟随老讷学习点穴手法,深得少林点穴手法的精髓,所以当初对我等下手时,也尤为慎重,他不仅点了我们周身一些无关紧要的穴位,而且还将我等周身36处“死穴”,也一一点中,这36穴号称“致命36穴”,中则必死,显然他早就想制我等于死地了。唉!” 洪七却问道:“大师,何为“致命36穴?” 一边的止渊接过,轻轻念道:“ 致命穴位三十六,代代武僧刻颅首,悉知穴位在何处。 点中穴位致命休,得真技者尚武德,除暴安良美名留。 少林点穴招法妙,三十六处神鬼愁,三十六穴点法妙。 不可随意传人间,少林致命穴法源,六六三十六处点。 一在头额前中线,二在两眉正中间,三在眉外两太阳。 四在枕骨脑后边,五在脑后藏血穴,六在耳后厥阴言。 七在华盖心口上,八在黑虎偷心眼,九在巨厥心口处。 十在水分脐上缘,十一脐下气海穴,十二关元下腹间。 十三下腹四寸处,亦名中极断阴泉,十四左乳上六寸。 亦名左膺窗命关,十五右乳上寸六,右膺窗穴位当然。 十六左乳下寸六,左乳根穴连命关,十七右乳下寸六。 右乳根穴牵命连,十八十九两期门,乳下寸六旁寸然。 二十脐下左幽门,巨阙之旁五分算,二十一在右幽门。 若能点中断肺源,二十二即左商曲,亦名血门主命关。 二十三即右商曲,点中五月丧黄泉,二十四并二十五。 左右章门定为然,二十六亦左腹结,二十七右腹结眼。 二十八为命门穴,十四腰椎下中间,二十九即左肾俞。 命门两旁一寸半,三十亦名左志室,点中三日归西天。 三十一亦气海俞,三二鹤口刻心间,三三阴囊后海底。 三四足底是涌泉,三十五亦右志室,又名一计害三贤。 三十六在右肾俞,点伤绝气闭双眼,三十六穴切记牢。 点打不可半丝偏,此为少林真绝技,切莫轻易向外传。 他念完之后,这才缓缓说道:“此为少林致命36穴歌,每一处穴位受制,倘若一旦受到外力击打,皆可立时要人性命。” 薜空灵听他念完,早已惊的目瞪口呆,不由喃喃道:“36穴,任意一处皆要人性命,那么36处穴位,岂不……” 他此时想到这里,却再也不敢想下去,方才知道方念刚才所说确实不是危言耸听,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洪七也没想到止清如此卑鄙,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法对付自己的师傅和兄弟,一时也觉得义愤填膺。 方念见薜空灵脸色阴沉,似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点头道:“不错!少林致命36穴,任意一处受到任何外力打击,轻则就会走火如魔,全身瘫痪,重则将会七孔流血而死,这也是方才我等眼见那位周施主在我等身上肆意乱为,却丝毫不敢乱动的真正原因,其实这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只见周伯通急匆匆跑了进来道:“什么?老和尚,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全身36处死穴被人制住,随时小命都会没有,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那你倒说说到底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薜空灵刚才见方念怪周伯通在他们身上乱画,本欲开口替他道歉,如今却见他跑了进来,一开口便问出了这句话,这也是自己正想知道的,随即不再说话,直盯着方念去看。 方念叹了口气道:“几位少侠有所不知,我等少林弟子皆是修行之人,信奉的便是佛教,与道家有所相同,又有所不同,道家修道先要证道,而证道必定要发起三昧真火,而若要发起三昧真火,必定要点燃长生十二灯与三鼎真阳之火,方才可以使真阳之火透百骨千脉,从而才是证道。” 洪七听到这里,只觉甚是深奥,一时甚是不解道:“那么请问大师,何为百骨千脉呢?” 一边的周伯通听后,不由指着他“哈哈”大笑道:“真是好笑,臭老饭的,你连这个都不懂,简直是孤陋寡闻!” 薜空灵此时正在努力学习,如今见周伯通又来捣乱,一时甚是着急,正欲阻止,却听洪七“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还请周兄弟指点一二,洪某不胜感激!” 周伯通见洪七如此诚恳,随即手背在后面,装作一幅老成持重的样子,点了点头道:“本来我是从不肯轻易指点别人的,既然你如此诚恳,我周伯通就不妨指点你一二吧!” 薜空灵见周伯通不像是说笑,又见他如此模样,实是太过滑稽,想笑却又不敢笑,一时只盯着他看。 洪七和方念等人自也盯着他看。 周伯通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不由越发得意,这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众所周知,人的身体分为精气神三宝,而这三宝却又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三宝走骨脉,后天三宝走皮肉之脉,倘若要想证道,就必须要先点燃长生十二灯,这长生十二灯,分别是指:双足涌泉、会阴、关元、命门、膻中、至阳、天目、玉枕、百会、双手劳宫等穴位,而关元、会阴、命门合起来是精鼎。至阳与膻中合起是气鼎。天目、玉枕、百会合起是神鼎。” 一边的方念听到这里,面上已现喜色,点头赞道:“想不到,周施主年纪轻轻,便已知晓了道家最为高深的心法,并且能够阐述的如此详细,当真令老讷深感敬佩。” 一边的洪七和薜空灵先前还以为周伯通又要胡闹,如今听完之后,虽然有些不太懂,可听到方念如此称赞,便知定然不会有假,不由面面相觑。 薜空灵抱拳说道:“想不到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周大哥竟能如此精通道家理念,当真令人敬佩!” 第七百八十三章 意外 周伯通听到薜空灵二人称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也没什么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从那个牛鼻子道士王重阳那里听来的,他也不知从哪找来一帮人,天天坐在山洞里跟他们讲这些东西,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能记不住吗?实不相瞒,方才所说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何足挂齿!” 方念惊道:“周施主,你说什么?王大侠他......他已经削发成为道士了吗?” 薜空灵也没想到自己敬重的恩人大哥哥,竟真的会出家为道,一时想到林姐姐是那么爱他,想到一对情侣就这样分道扬镳,不由替他二人甚是难过。(.无弹窗广告) 周伯通见方念惊讶,随即叹道:“你们别提那臭道士了,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放着那么漂亮的姑娘不娶,非要钻到洞里当什么道士,你说气人不气人,不过削发倒是没有,只是他也不知从哪学的,弄了两根发簪,把头发就那么随意盘了起来,然后就宣称自己当道士了,从此不再留恋红尘,一心向道,绝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妻,直气得那姓林的女子,天天在洞口找他打架,二人就像冤家对头一样,只要一见面,不是争执就是打架,闹的不可开交,恐怕这辈子都做不成夫妻了,倒是可惜了姓林的那娇滴滴的美人,恐怕要独守古墓一辈子了!”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又长叹一口气,似是对王重阳出家当道士甚至不解,还有为林朝英一辈子嫁不出去感到遗憾。[.超多好看小说] 方念大师曾经有幸见过两次王重阳的面,那时他还是一个将领,带领各路英雄手举义旗抗金,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是万没想到如今他会做了道士,一时只觉世事难料,半晌才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当年叱咤风云的抗金英雄王重阳王大侠最后竟也不免落得个看破红尘,出家为道,当真令人遗憾!” 薜空灵听到林朝英的名字,不由想起自己的娘亲,也不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随即开口问道:“周大哥,你除了见到林姐姐和大哥哥之外,有没有见到我娘亲?” 周伯通问道:“你娘亲是谁?是不是那个瞎了眼的老婆婆不成?如果真是她,我确实曾见过。有一次,王重阳被姐林的女子养的玉蜂蛰伤了,一时伤的甚是厉害,眼看就快没命,最后还是这个瞎老婆婆送去一瓶蜂蜜,喝了之后便好了的!” 薜空灵自从下了山,几乎没有一天不思念自己的娘亲,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如今听周伯通说她眼睛竟然瞎了,不由心中一痛,随即一把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喊道:“你胡说,我娘亲眼睛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瞎呢?你一定是骗我的!” 洪七和方念也没想到薜空灵竟如此激动,一时不是面面相觑。 周伯通此时肩膀被紧紧抓着,只觉得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痛的全身直冒泠汗,咬牙说道:“喂,你.....你想要......要我的......命啊!” 薜空灵见他如此模样,这才知道失了手,连忙松开,急切的问道:“周大哥,你快跟我说,我娘亲眼睛怎么会瞎的?我下山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什么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她的眼睛就瞎了呢?” 周伯通刚才被薜空灵抓的太紧,被衣服勒的一时透不过气来,如今被他松开,连忙躲到一边深呼吸了几口,生怕薜空灵一失手杀了自己,快速跑到洞口嚷道:“喂,你是不是疯了?我刚刚救了你的命,你现在反过来就要杀我,简直恩将仇报!” 洪七见周伯通怪罪,连忙上前代为赔礼道:“周兄弟,薜兄弟刚才听说娘亲有恙,一时情绪激动,纯属无意冒犯,还请见谅,如今事关重大,还请如实相告!” 薜空灵一时也觉得刚才的行为太过鲁莽,如今见周伯通责怪,一时心中着急,连忙上前抱拳说道:“周大哥,都怪小弟刚才一时激动,下手没有轻重,还请见谅!” 周伯通见他二人都给自己道歉,这才挥了挥手道:“罢了,谁叫我跟你是兄弟呢?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老婆婆就是你娘亲,要不然看也不会眼见她整日因为担心你,天天流泪,这才哭瞎了双眼。” 薜空灵此时方才知道娘亲是因为太过思念自己,以至哭瞎双眼,一时心如刀割,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娘亲也不会瞎了眼的,我真是不孝,害得娘亲到老受此折磨。” 他一念至此,再加上方才受了重伤,一时再也承受不住,跟着狂喷出一口鲜血来,一头差点栽倒在地。 好在一边的洪七反应够快,眼见薜空灵喷出一口鲜血,跟着身体便要倒下,连忙一把将他扶住,扶他坐下,安慰道:“薜兄弟,事到如今,你再自责也没用的,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娘亲的眼睛一定会重见光明的!” 薜空灵听他劝,又想到林朝英医术高明,相信定会医好娘亲的眼睛,不由心中一宽,好受了些,这时却又听周伯通道:“重见光明,我看是难了,要不然以姓林的那女子如此高明的医术,也不会束手无策啊!” 薜空灵又是一惊,问道:“什么?你说连林姐姐也对娘亲的眼睛束手无策吗?” 他问完后又觉得不可能,嘴里喃喃道:“不会的,林姐姐医术高明,堪称神医,就连我被恶魔挖去了心,她都可以医活,又岂会连娘亲的眼睛都医不好呢?” 洪七惊道:“薜兄弟,你说什么被恶魔挖去了心?” 薜空灵刚才一时口误,说出这句话,如今听得洪七问,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周伯通却道:“臭要饭的,你可真是笨啊!亏你还是他的兄弟,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心与别人的心不一样吗?他可以听到别人心中所想,知道别人的心思,还可以学会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功,简直无所不能的。” 他说到这里,不由得意的看着薜空灵,似是因为此时揭穿了他的内心而报了刚才的仇,一时甚是得意。 洪七听周伯通说完,脑海中随即想起那日在从酒楼将薜空灵救出的情形,顿时惊的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没反应过来。 就连一边的方念也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可只见薜空灵根本没出言辩护,知道定是不假,一时也甚觉诧异。 第七百八十四章 睡禅 薜空灵此时满脑子都是娘亲,压根没听到周伯通说了什么,想了半天,随即又问道:“周大哥,不可能的,以林姐姐的医术,不可能医不好娘亲的眼睛,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原因,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伯通见他着急,顿时有些不忍道:“薜兄弟,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只是从王重阳口中听说,你娘亲整日坐在洞口,望着下山的路,每日伤心流泪,可能因为哭的太多,终于有一天就瞎了,林姑娘曾经要给她医治,她却宁死不肯,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 薜空灵这才知道,原来是娘亲不让医治,一时知道娘亲定然是不想看到自己留下的东西,以免再引起伤心,所以才坚决不要林朝英医治,一时甚是难过。[]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又有说话声从不远处传来,众人不由一惊。 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此时不是伤心之时,你得尽快学会解穴之法,将众人救出逃命要紧啊!” 薜空灵顿时清醒过来,知道七窍玲珑心说的不错,随即朝方念道:“大师,强敌将近,还请尽快告知各位身上解穴方法,以免夜长梦多。[.超多好看小说]” 方念见他如今如此悲伤,竟还为别人考虑,一时心中甚是感动,随即缓缓说道:“阿弥陀佛,方才周施主已将个中道理解释清楚,虽然佛家与道家有所区别,可万物总是息息相关,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原理懂了,一切便都通了,那止清封住我们周全穴位及36处死穴,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时间一到,这些穴位自然会慢解开,可除此之外,他还制住我等身上的睡禅及精鼎两处穴位,那么如此以来,便是大罗神仙,就只能束手无策了。” 薜空灵万没想到,说了半天,到最后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由扫视了一眼斗室里的人,想到他们不久只能坐以待毙,不由甚是难过,仍然不愿放弃道:“大师,不知这睡禅和精鼎两处穴位又在哪里,又将如何解呢?” 洪七也从没听说过人体内竟还有这两种穴位,一时觉得甚是好奇,见得薜空灵听,随即也盯着方念看。 方念半晌才道:“薜兄弟恐怕误会了,睡禅和精鼎根本不是一种穴位,而是一种精神!” “精神?” 薜空灵不解道:“大师说这睡禅和精鼎不是穴位,而是一种精神,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念道:“睡禅其实就是在人们睡着之时,不知不觉间被人控制了灵魂,从此意志将不再属于本人所有,只能任由对方操纵,受睡禅控制的人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伤人,甚至自伤,可醒来之后,却一事无知,就好似做了一场恶梦一般,令人害怕。[]” 他顿了顿又道:“实不相瞒,老讷身后的十八罗汉,便正是被人封了睡禅,此时他们虽然个个还在昏睡中,可是一旦意识被人唤醒,便只能任人摆而了,由此可想而知,后果的严重性。” 薜空灵听方念说完,不由惊的朝他身后坐着的少林十八罗汉看去,见他们果真个个昏昏欲睡,似是仍然不敢相信道:“大师,你是说他们......” 此时,他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一想到倘若这这十名个少林罗汉,此时正如一头头熟睡的猛虎,尚不会给人威胁,万一一旦被恶人唤醒,后果可想而知。 洪七也是惊的浑身直冒泠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伯通却道:“这可如何是好?薜兄弟,我看我们还是趁他们没醒过来,赶紧逃命要紧,万一他们被人唤醒,那可以就妙了!” 薜空灵一口拒绝道:“不行!要走你一个人走,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撇下这些大师独自离开的!” 洪七也道:“不错!倘若我们没有碰到此事也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几位大师受人胁迫,岂能就此一走了之?周兄弟如果害怕,大可先行离去便是!” 周伯通急道:“你们.......”随即不再说下去。 方念见他们如此,不由长叹一声,朝薜宛灵道:“几位少侠不必为我们担忧,自从进了这里,老讷便再也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这些,这位周施主说的不错,你们还是趁这些罗汉还没醒来,早点走吧,以免到时徒增无辜伤亡。” 薜空灵见他也劝自己离开,随即说道:“大师不必相劝,我等绝不会就此离去!” 洪七也道:“不错!倘若我们就此离去,那么今后还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再说,如果这件事不解决,这些十八罗汉又已受人控制,万一到时那些恶人利用他们到处胡作非为,岂不是更麻烦?到时恐怕整个武林都会遭受生灵涂炭,这岂不是少林之罪过?我等之罪过?” 方念叹了口气,随即再没说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止渊突然接着道:“止清师弟他一直对师傅向方丈师叔推举我做少林下一任方丈而耿耿于怀,所以用计将和我师傅迷倒之后,为了发泄心中不满,便在我二人身上种下精鼎法,使得我们虽然身体不能动弹,可体内真气却活跃异常,以此来折磨我们,最终在我们不知不觉中,将体内所有真气耗尽,以至精疲力竭而亡,这亦是少林最残忍的点穴手法,千百年来,从来不曾对任何人用过,他也不知如何从藏金阁偷学了去,以至用在我二人身上,发泄心中的不满,由此可见,他对我们简直是恨之入骨啊!” 他此时面色痛苦,说这些话时,语气甚慢,几乎每次都是一字一说,待说完之后,全身已被汗水浸透,显然此时已被折磨的不行,只在靠坚强的意志去抵抗痛苦,不使自己叫出声来。 薜空灵等人也没想到止清对自己的哥哥和师傅竟也下得去此等毒手,一时恨的牙痒却没任何办法。 许久,他才问道:“大师,这样说来,你们岂不是......” 他此时心情极差,实是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一想到这满屋的和尚,剩下的时间,不是受人控制,任人摆布,就是等着体内真气耗尽死,一时心如刀割,却又无计可施。 第七百八十五章 三事 方念见薜空灵难过,强忍着痛苦,笑着安慰道:“薜施主,你不必难过,所谓生死由命,我等注定要有此一劫,任谁也躲不过的,只是老讷放心不下的是两位师弟,若是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少林从此便要落入贼人之手,千年威名恐怕会毁于一旦,实是令人心痛。” 洪七见方念到了这个时候,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却只心系整个少林寺的生死存亡,一时心中甚是敬佩,实是不忍他们就这样活活等死,出言问道:“大师,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解除这些控制吗?至少可以让你们减少一些痛苦。” 方念犹豫了片刻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消耗太多真气,三位少侠如今身陷重危,何况又都身受重伤,若是再为我等虚耗真气,实是不值,老讷又于心何忍呢?” 薜空灵见他此时头上开始冒泠汗,面部也随之抖动,知道他受制穴位已经开始发作,只是他与止渊一样,都是极力克制而已,一时不忍他如此痛苦,又听他说出此话,不由急道:“大师,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有一丝希望可以令你们解除身上控制,在下一定竭尽全力,还请大师成全。” 方念见薜空灵执意要给自己解穴,心中感激的同时,却也甚是为难,扭头看了一眼止渊,见他此时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嘴唇也已咬出鲜血来,知道他若不解穴,恐怕再难支持下去,犹豫了片刻才郑重说道:“阿弥陀佛,薜少侠既有此心,老讷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 薜空灵见他神情严肃,知道事关重大,连忙应道:“大师有话请讲,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方念这才点了点头,朝薜空灵三人看了一眼道:“老讷自知少林此番遭此大劫,一时半会定难恢复原气,止清那叛徒,也不知到底勾结了什么人,个个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相信除了这里被困的少林弟子外,恐怕其它弟子皆以要么归顺,要么遭难,少林复兴大计,恐怕只能落在止渊徒儿一人身上,老讷希望三位少侠能竭尽全力将他救出,以便又后能光复少林,不知三位能否成全?” 薜空灵想到自己刚出洞时,那些少林弟子无辜自尽,不由心中生愧,一时也不敢将实情告诉方念,又听他竟提出这等要求,知道他已抱定必死之时,心中更是难过,扭头看了一眼洪七,见他也是神色凝重,朝自己点头,这才拿定主意,朝方念道:“大师请放心,在下可以向天发誓,我等三人,此番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得止渊师傅安全离开这里,绝不失言。[.超多好看小说]” 一边的止渊道:“师......师傅,弟子......誓要与你......与你一同与少林共......共存亡。” 方念叹了口气道:“方念徒儿,听为师一句话,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日后我少林光复之大任,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为师相信你一定可以重振少林雄风,斩妖除魔,杀了止清,好为少林清理门户,这样为师就算是死,也得其所。” 止渊还要说话,却见方念眉头一皱,随即不再说什么,跟着一行泪流了下来,神情越发痛苦。 方念这才朝薜空灵道:“薜施主,如今老讷两位师弟就被关在隔壁斗室,止渊那孽徒,为了得到方丈师弟授予,想要接管少林方丈之位,费尽心机整日用尽极刑折磨于他二人,终因我那方证师弟生性倔强,始终不肯妥协,更不肯助纣为虐,这才侥幸存活,还未遭到毒手,这益是少林之幸。当务之际,你只需做三件事,方能救我少林出水火!” 薜空灵听说方正二人说关在隔壁斗室,不由吃了一惊,随即说道:“大师切请示下,只要能解救少林,莫说是三件事,就算是三百件事,在下也定会竭尽全力而为,绝不辜负大师厚望。” 洪七也道:“请大师尽管直言,我三人一定竭尽全力。” 周伯通见他二人都答应了,心中虽然不情愿,却也不甘落后道:“罢了,老和尚,你尽管说吧!反正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想跑也跑不掉了。” 薜空灵见周伯能此时能如此声明大义,不由感激看了他一眼。 方念神情严肃的说道:“三位少侠对我少林大恩,老讷终生难忘,只是这三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果稍有差池,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三位不知可否做好准备了?” 薜空灵见方念如此慎重,知道这三件事必定难办,仍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洪七和周伯通跟着也先后点了点头。 方念这才道:“既是如此,三位少侠且听清了,老讷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杀了少林十八罗汉弟子。” “啊!” 他此言一出,薜空灵三人惊的均轻呼一声,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不由面面相觑一番,这才道:“大师,此事万万不可,请恕在下不能答应!” 洪七也道:“是啊!这些都是佛门弟子,你叫我三人如何下得去手呢?” 周伯通也道:“不错!其它事都可以干,唯独杀人的事可不好玩,我可不行。” 方念知他三人心善,不忍随便杀人,不由叹了口气道:“三位少侠,此事事关重大,这十八罗汉弟子确是少林弟子,从小在少林学艺,老讷眼见他们长大,又怎忍心下此重手,只是今昔已不同往日,现在他们意志均受到恶人控制,早已分不清是非黑白,辨别不了善与恶,依然成了恶贼的帮兄,倘若现在不趁那些恶人还没将他们唤醒,利用他们来做杀人机器,你们再不动手,到时一旦他们苏醒过来,那么以他们的武功,恐怕大家再也难以逃出生天,且问几位少侠又如何能拯救我少林也水火呢?” 薜空灵此时甚觉为难,不由扫视一眼那些仍在昏迷中的少林十八罗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百般为难之时,却听洪七道:“好!佛家有云: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既然如此难办,这件事就由在下来做,还请大师告知薜兄弟第二件事,好尽快离开此地。” 薜空灵也没想到洪七真会这样做,正欲阻止,却听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方念大师说的对,这些罗汉已经失了心窍,完全不受思想抽空,如果现在不杀,今后只会沦为那些坏贼的杀人机器,如此以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你尽去问第二件事是什么,这件事就不要再过问了。” 第七百八十六章 解穴 薜空灵听得七窍玲珑心劝,一想到十八条活生生的性命既将消失,不由难过的闭了眼睛,跟着便听到“砰”的一声,待睁开眼睛,却见随着洪七一掌拍下,一名罗汉吭也没吭一声便倒了下来,不由心中又是一痛。(.) 方念和止渊眼看那些少林弟子死去,面上因为痛苦而变得开始扭曲,慢慢闭上双眼,嘴里念道:“阿弥陀佛,愿你们早登极乐!” 薜空灵不敢再耽搁,牙一咬,这才问道:“敢问大师,不知你要在下所要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方念缓缓眼开眼睛道:“第二件事,便是请薜施主为老讷解开身上36处生死穴。” 薜空灵一想到这些大穴一旦受到撞击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时还道方念这是要自寻死路,不由惊道:“可是大师,在下......” 方念苦笑一声阻止道:“阿弥陀佛,正所谓,凤凰涅??,方可再生。薜施主尽管放心按照老讷说与你的口决去作便是!” 他说完便开始轻念少林解穴口决,而心里所想的解穴心法,自然早已被七窍玲珑心一字不差的记下。 薜空灵知道事关重大,连忙用心去记口决。 待方念将解穴口决心法全部授完,这才问道:“敢问薜施主,老讷所念口决,你可曾全部记下!” 薜空灵点头道:“大师请放心,在下全都一一记下,接下来该如何去做,还请指示!” 方念见薜空灵竟在片刻之间,将这么难忘的口决记住,面现惊讶之色,半晌才道:“既然薜施记住了口决,老讷再将心法说与你听,便可照此解穴了。” 他正要说,薜空灵笑着道:“大师不必了,这些心法晚辈全已知晓,现在就替大师解穴!” 他说完便开始念起解穴心法来,果然甚是熟练。 方念和止渊听得薜空灵念的一字不差,不由惊的面面相觑,半晌没反应过来,那眼神真好似见到了鬼一般。 许久,方念才道:“阿弥陀佛,薜施主真是武学奇材,老讷深感佩服,既然你已会了少林解穴手法心法,接下来便可以替老讷解除身上受制的死穴了,老讷代表少林,永感大恩!” 周伯通见连方念都开始佩服薜空灵了,一时也忘记了危险正朝着自己慢慢逼进,面上神情越发得意了。 薜空灵顿时会意,这才慢慢对着方念,盘膝坐了下来,随即缓缓伸出两根手指。 方念道:“薜施主一定记住,在解穴其间,凝聚心神,将所有内力全部注入指尖,使真气随意流动,千万不得胡思乱想,方能解开老讷身上所制死穴,倘若有丝毫偏差,用力不均,后果将不堪设想,老讷虽命该如此,可施主年纪轻轻自是可惜,还请三思而后行,此时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薜空灵知道事情有关二人性命,又听方念这样说,随即寻思道:“七窍玲珑心,你可听好了,这次就看你的了,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放心就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只是你要记住,待会无论发生任何事,你千万不能分心!” 薜空灵点了点头,随即朝周伯通道:“周大哥,事关重大,还请你先到门口防守,以免止清那恶贼带人骚扰。” 周伯通此时眼见洪七一掌杀掉一个罗汉,早已是胆战心惊,如今听得薜空灵说,连忙答应道:“薜兄弟,你放心就是,我周伯通就算是拼了性命,也绝不会让那些臭和尚进来骚扰,你尽管替大和尚解穴便是。” 他说话间便已抱着长剑跑到斗室外,为薜空灵防守止清等人。 薜空灵见一切准备就绪,这才慢慢静下心来,按照方念所说的解穴口决心法,将全身真气凝聚指尖,伸出中十二指先朝他的“膻中穴”点去。 随着薜空灵一指点下,方念面上突现一丝痛苦之色,跟着吐出一口鲜血来。 薜空灵一时大惊,还以为使错手法,脱口问道:“大师,是不是在下点错了,还是内力不及?” 一边的止渊此时全身发抖,面色极尽扭曲,可一见薜空灵二指缓缓点下,顿时恢复平静。 方念面上显出喜色道:“老讷方才还在担心我那孽徒内力深厚,指上造诣深厚,所点穴位甚是难解,更忧虑薜施主内力不及,以至前功尽弃,如今却不想薜施主内力不仅远超我那孽徒,而且尤在老讷之上,想必此番也是佛助显灵,叫我少林千年基业不至毁灭,当真可喜可贺啊!” 薜空灵这才知道没有点错,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继续为方念解第二道生死穴。 与先前一样,待第二道穴位解开,方念又吐了一口血丝,可脸色却平静许多。 薜空灵知道又解对了,不由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 待一路解下来,直到第三十道穴位时,薜空灵已是全身湿透,而方念的脸色虽然越来越苍白,可是却也越来越平静。 哪知就在一切顺利进行时,薜空灵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吵闹声,跟着只听一个熟悉的声怒吼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冒充王重阳,害得老子自断一条手臂,今日老子不将你剁成肉酱,便誓不为人!” 他大惊之下,知道止清终于搜到此处,想到周伯通丝毫不会武功,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过来的,一时心中甚是着急,跟着便感到胸中气血翻腾,一时再也忍不住,跟着也喷出一口鲜血来,直喷的方念满身皆是。 方念大师见薜空灵走了神,又见他两指虚点在自己的气海穴上,知道万一岔气,后果不堪调想,连忙开口劝道:“薜施主,你千万不要分心,不然你我二人皆会没命的。” 这个时候的洪七已经拼了杀了十六名罗汉,他此时每杀一个人,都要消耗体内真气,原本就已受了重伤的他,早已是累的气喘吁吁,正要挥掌照着一外罗汉头上的天灵盖竭尽全力打下去,却见薜空灵吐了一口血,不由急道:“薜兄弟,你.....千万要挺住啊!” 此时门口的周伯通眼见止清带着几名假罗汉怒气冲冲的站在自己面前,个个手持单刀,怒视着自己,心中也甚是害怕,为了强行状胆,连忙去抽手中的长剑,哪知一时手抖,却又掉到地上,连忙俯身拾起,双手抱着剑柄,战战兢兢的道:“你们......你们这群假和尚,臭道士,不要以为我兄弟王重阳不在,你们就可以胡作非为,老子不妨告诉你们,我周伯通可是王重阳的入室弟子,随便一剑,就可以送你们这些秃驴上西天,去见如来佛主,不信你们大可.......大可过来试试!” 第七百八十七章 妙计 止清先前被周伯骗过一次,还以为真的碰到了嫉恶如仇的大侠王重阳,所以为求活命,不得不自断一臂,待逃出山洞,将身上伤口做了些简单包扎,这才找到那假方念,向他说明暗洞里所发生事,哪知却被那对方狠狠骂了一通,这才知道上了周伯通的当,随即气呼呼的带着那些假罗汉再次下洞去找周伯通算帐,结果转了半天,这才找到他们,却因为心中忌惮王重阳,一时未得证实,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在暗中听到方传授薜空灵解穴之法,大尺的同时,却又想到如今方证和方生还活着,万一真被薜空灵等人救出去,那么自己辛苦设下的计划就会毁于一旦,后果将不堪设想,又想到方念等人身上受制穴位一时半会也解开不,不如索性先除了后患,再来解决周伯通等人不迟,于是便悄悄从另外一道地道,进了隔壁斗室,二话不说,便把方证和方生二人抹了脖子,眼见后患已除,这才急急忙带人来阻止薜空灵,如今眼见周伯通拿剑挡在面前,并且说出此话,一时也拿捏不准,不敢贸然上前,跟着泠哼一声计上心来,随即不再理会周伯通,盘腿慢慢坐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周伯通刚才一直担心止清等人会冲上来杀了自己,哪知此时却见他盘腿坐在地上念经,一时还以为他真的又被自己吓住了,不由嘿嘿笑道:“我说你这个假和尚,现在知道怕了,想要临死抱佛脚,求观音菩萨来保佑你,恐怕有点迟吧,有种你过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看老子不用手中这把剑将你身上刺个十七八个洞,不然你不知道我周伯通的厉害!” 哪知他骂了半天,却见止清丝毫不理会自己,只是嘴里念念有词,也不让那些假罗汉来杀自己,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想自己只是负责阻止他们不要进屋捣乱,既然他们此时不发难,自己又何必自寻找死呢?于是也不理会他们,甚是得意的朝里面喊道:“薜兄弟,你们尽管继续,这臭和尚现在怕了我周伯通,正在念经求菩萨保佑呢!” 他此言刚出,方念一惊,朝洪七道:“糟糕!那孽徒正在施法,快点杀了那两名罗汉,千万不要让他们醒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洪七早已累的靠在墙边无法动弹,眼看剩上两个没杀的罗汉缓缓睁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个个目光呆滞,跟着一步步朝止渊走去,知道他们此时意识已被止清控制,又听得方念如此说,不由甚是着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努力试了几次,终是无法站起,又如何再杀得了人呢?一时甚是担心止渊会被杀害,更担心薜空灵和方念遇害。(.好看的小说) 此时方念身上仅剩下两处死穴未被解开,如今眼看那两名罗汉目光呆滞的一步步朝止渊逼去,不由甚是着急,知道洪七再无力杀人,随即朝周伯通喊道:“周施主,千万不要让止清那孽徒再继续念下去,他不是在求菩萨保佑,而是施法用意念控制这两名罗汉杀人啊!” 周伯通听得方念喊,这才惊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想到此番其它人都无暇抽身阻止那两名罗汉杀人,唯有自己还能行动,可单单自己又不会武功,不由甚是着急,随即盯着那止清破口骂道:“喂,臭和尚,死和尚,你不要在装神弄鬼了,有种过来跟你周爷爷对打三百回合,咱们分个高低。(.)” 他骂完之后,却见方念丝毫不理会自己,又见那两个罗汉已近止渊越来越近,只好硬着头皮,边挥舞着长剑边走止清走去。 那些围在止清身边的假罗汉见周伯通拿剑逼了上来,连忙上前挡在他面前,个个怒视着周伯通,手中单刀也都齐唰唰的对着他,眼神里充满恐惧,显然也甚是害怕。 周伯通此时纵算有天大的胆子,看到这架势也不敢再贸然向前了,可他一想到薜空灵等人若是死了,自己恐怕也活不成,一时急中生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跟着将剑长慢慢收进剑鞘,索性伸手朝那几名假罗汉招了招手道:“来啊!过来杀我啊!” 那几名假罗汉原本心里也没底,所以才不敢贸然向上,刚才眼见周伯通怕了,便已生了疑心,又见他突然做此手势,顿时又心生疑惑,一时面面相觑,猜不透他到底耍什么把戏,却也不敢上前去杀他, 周伯通要的就是这样效果,他见那些假罗汉不敢向前,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器瓶,笑迷迷的看着他们看。 那些假罗汉更是不解,虽然也担心周伯通手里拿着的瓶里装有毒气,可再想想他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一时倒也不怕。 周伯通见他们不理会自己,这才又大着胆子,走上前几步,随即将白色瓷器瓶瓶口的塞子拔了出来,然后慢慢放在地上,这才又退回原位,抱着双臂,笑迷迷的看着那些假罗汉, 那些假罗汉只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香闻从瓶中扩散而出,还以为那瓶里装着迷香,顿时各位心中暗叫糟糕,连忙用手捂住鼻孔,生怕中了迷香,暗中再一运气,却见根本没有中毒,知道瓶中绝对不是迷香,一时更是不解,不都由盯着周伯通看,想要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那知过了片刻,只见随着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发出,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野蜂,瞬间朝他们席卷而来,众人不由大惊。 原来,周伯通那瓶里装着的确实不是什么迷香,而是半瓶蜂蜜,那时薜空灵的娘亲奉林朝英之命,送给王重阳疗治蜂毒时留下的,王重阳一时没有用完,便放进了衣服口袋里,结果却被周伯通连同衣服一起偷了过来,如今正好排上用场。 这蜂蜜是林朝英经过特别密制,对于招峰引碟有着奇特的作用,不管有多隐蔽,还是多远距离,世间任意一种蜜蜂只要一闻到香味,便会以为这里有鲜花,更会成群结队飞来采蜜,而这个地洞又恰好建在少室山上,眼下正是四月,山上更是百花齐放,野山峰原本就多,如今一闻到蜂蜜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便立时从四处八方蜂拥而来。 那群假罗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到成群结队的野山蜂飞了过来,顿时都傻了眼,一时更是手足无措。 然而让他们更为傻眼地却是周伯通此时眼见野山蜂越集越多,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拍手又蹦又跳道:“乖蜜蜂,蛰他们!” 这些假罗汉这才知道中了周伯通的计,后悔没有杀了他的同时,面对数百只蜜蜂蜂一拥而上朝自己袭击而来更是束手无策,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到处照着野山蜂挥舞却也无济于事。 一时间只要被野山蜂蛰上一下,身上无不又刺又痛,当真难受的紧。 第七百八十八章 意念 此时正盘腿坐在坐着地上施法的止清怎么也没想到突然间竟会有这么多野山峰来捣乱,一时哪还能静下心来施法,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也挥着单刀去砍那些野山蜂,样子当真滑稽。 周伯通似是自从娘胎就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眼看着那些野山蜂将止清等人整的手足无策,面目全非,直笑的前仆后仰,哪知片刻之后,他才知道大事不好,原来他虽然可以利用蜂蜜招集蜜蜂,却绝没林朝英那样高的本事,可以驾驭指挥蜜蜂,所以当他眼看那群野山峰也朝自己飞了过来时,吓的赶紧钻进斗室,又见那些罗汉好似也要追进来,吓得赶紧按了机关,关上石门,绕是如此,仍然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原来这一点都不好玩!” 此时,斗室内那两名罗汉已慢慢走到止渊身边,正欲挥掌朝他头上拍下,哪知就在这时,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跟着手掌硬生生停在那里,再不动弹,一时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就连周伯通进来,他们也好似没看到一般,仍是一幅痴痴呆呆,昏昏欲睡的模样。 此时薜空灵正在极力为方念解除最后一处死穴,由于内力受用过度,此时他的头上已冒起阵阵白烟,全身已被湿透,可他仍在苦苦支撑,想要一鼓作气,将最后一处死穴解开。[] 洪七刚才眼见那两名罗汉要去杀止渊,却无力阻止,还道止渊此番必死无疑,哪知却在关键时刻,见对方住了手,知道定是周伯通成功阻止了止清,不由心中大喜,眼见周伯通慌慌张张进了斗室,又见那两名罗汉仍是痴痴呆呆站着,不由急道:“周兄弟,快去将他二人杀了!” 周伯通一听洪七叫自己杀人,顿时吓得直往后退,双手直摆道:“不行!杀......杀人,我可不会。” 洪七急道:“周兄弟,你此时不杀他,待他们清醒过来就会杀了我们的,你难道真想死在这里吗?” 周伯通知道洪七所说不错,虽然心中害怕,可是又见那两名罗汉双手悬于止渊头顶三尺高处,知道如果他们清醒过来,不仅止渊会没命,就连自己也薜空灵等人也绝对活不了,一时虽然心里咚咚直跳,可却只好免为其难的抽出身上长剑,用双手紧紧抱着,颤颤巍巍的朝那两个罗汉走去。 洪七生怕他再生怯心,打退堂鼓,只在一边说道:“周兄弟,你做的不错!这就样,用你手中长剑对准他们的胸膛用力刺进去,这样他们就可以解脱了,而你也就成了大家的救命恩人,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与薜兄弟一定绝不推辞。” 周伯通此时已到了那两个罗汉身边,想到事已至此,再怕也没有用了,随即咬着牙齿,战战兢兢朝一个罗汉胸膛刺去,哪知长剑还未触及到对方,却只见对方一掌朝自己当胸打来,一时躲闪不及,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朝斗室的一处墙壁上撞去,手中长剑跟着“叮当”一声掉在地上,随即身体重重跌落在地,跟着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颤抖着手指,指着洪七道:“臭......臭要饭的,我要......要被你害......害死了!” 他话音刚落,人便昏厥过去。 洪七也没想到就差这一点点,结果还是功亏一篑,只觉甚是可惜,又见周伯通此时受了重伤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不由甚是后悔刚才逼他去杀人,不由急道:“周兄弟,你怎么样了?” 哪知喊了两声,却终是听不到回答,眼看那两名罗汉又慢慢抬起双手悬于止渊头顶,执意要去杀他,随即闭上眼去,一时再不忍看, 此时薜空灵正在竭尽全力替方念解穴,眼看就要成功,却见那两个罗汉又要杀止渊,正着急时,又听方念大声道:“薜施主,不要管我,杀了他们!” 薜空灵知道此时想如果停止替方念解穴,那么先前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而他也会瞬间没命,一时只觉甚是为难,更是犹豫不决,不知到底该如何做才好。 方念眼见两名罗汉的铁掌又已悬于止渊头上,瞬间就要落下,使其脑浆迸裂而死,知道再不施救,止渊定会没命,那么少林重振再无指望,不由出言哀求道:“薜施主,你若再不肯出手相救,老讷宁可自断筋脉,也不愿见少林从此落入贼人之手,光复无望。” 薜空灵知道方念以死相逼,知道他定会说到做到,想到如果去救止渊,方念就会没命,如果不去救止渊,那么方念就会自尽,到时两人都没命,一时甚是为难,就在这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住手.......住手.......” 他一时甚是不解,却又不敢分心去问,只是刚才这一分神,真气差点走岔,再也不敢乱想,任由七窍玲珑心念念不停的喊着什么。 说来也怪,那两名罗汉双掌已悬于止渊头顶,眼看瞬间就要将他击毙,哪知就在挥掌击打的瞬间,待双掌到了止渊头顶三尺之地,竟又向上前那样,硬生生停止,先是相视一望,随即齐齐扭头朝薜空灵看来。 一边的洪七还以为止渊会没命,这才闭了双眼,不忍去看,哪知等了半晌仍不见动静,这才睁开眼一看,只见那两名罗汉双掌悬于止渊头顶三尺之处,又再次硬生生停住,还以为斗室外面的止清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由心中暗喜,再看一眼薜空灵,只希望他能尽快将方念身上死穴快点尽数解除。 薜空灵眼见两名罗汉止住双掌,又听七窍玲珑心仍在不停念叨着:“住手!住手!” 这才明白原来刚才竟是七窍玲珑心用意念控制住了两名罗汉的意识,使得他们在关键时刻住手,又惊又喜的同时,却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瞬间将方念身上最后一处死穴打通,跟着全身就如虚脱一般,一下子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唉!” 与此同时,七窍玲珑心好似像虚脱一般,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再也说不出话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两名罗汉的手掌再次启动,跟着直朝止渊头顶拍去。 “唉!” 一边的洪七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惨剧即将发生,想到止渊终归还是难逃厄运,不由长叹一口气,随即将头扭向一边。 第七百九十章 回光 就在这生死瞬间,只听“砰、砰”两声,刚才还在盘腿而坐的方念突然一跃而起,跟着转身挥出双掌,随即朝两名罗汉头顶拍去。 那两个罗汉眼神中现出一丝惊慌,随即连吭都没吭一声,身体便如纸片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不远处一堵墙上,将其撞出一个大洞,随即被砖块、乱石纷纷砸在身上,再也爬不起来。 方念在危机时刻,全身死穴被解除,瞬间跃起击毙两名罗汉,随即不待身子落下,跟着右手十指再次指向止渊头顶处的百会穴点去。 “不要!” 方才累虚脱了的薜空灵,躺在地上,眼见方念瞬间将两名罗汉击毙,救下止渊,顿时松了口气,哪知却又见方念一指点向止渊的百会穴,他自幼熟读医书,自然知道百会穴归属督脉,有三阳五会之称,更是全身百脉交会之会,也是人体最薄弱的穴位,丝毫不能重击,顿时被方念的行为惊的大叫一声,却也无力阻止。 止渊两次差点遭遇死劫,最后终又从鬼门关拾回条命,如今百会穴突然被点,随即吭也没吭一声,便全身一软,瘫痪在地,再也动弹不了。 一边的洪七也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方念既然一心要救爱徒止渊,为什么却又瞬间杀了他,眼见止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只惊的是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哪知待看到方念一指点倒止渊后,却并未收指,而是仍然将手指点在那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就在洪七百思不得其解时,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斗室的石门被撞开一个大洞。紧跟着,他就看到一群面目全非,全身是包的光头和尚手拿单刀,怒气冲天的闯了进来。 大惊之下,他不及细想,用尽所有力气,使得脚上蹬在墙壁上,跟着手中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突如其来”朝为首一个断臂的和尚当胸拍去。 断臂和尚正是止清,刚才他被周伯通用计阻止了施法,更被野山蜂蛰的不成人形,最终在万般无奈之下,命人将那瓶蜂蜜仍远,这才侥幸没有死在野山蜂毒口之下,随即带着怒气,硬生生用掌打开斗室石门,想要一刀结果了周伯通,好以泄心头之忿,哪知刚进斗室,还没看到周伯通人在哪里,却见洪七双掌当胸拍来,想要躲避已是不及,只得挺胸硬生生挨了一掌,脚下后退几步,胸口顿感一阵憋闷,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来,好在他内力深厚,武功不弱,再加上洪七此时身受重伤,掌力有限,这才不致于毙命,一时将所有怒火转至洪七,二话不说手中单刀便也朝洪七砍去。 顿时“啊”的一声,洪七肩膀中了一刀,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跟着后退几步,脚下又绊住一个死了的罗汉身体,跟着仰面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好在刚才他那一掌用了全力,又将止清伤的不清,所以止清那一刀是忍着剧痛砍来,虽然用了全力,可因为他是在后退中出刀,力道已被卸去大半,要不然凭他的功力,这一刀下去,洪七一只臂膀恐怕难保,饶是如此,他却也受伤不轻,此时鲜血已湿透身上衣服,只怒视着止渊。 也正因为洪七这奋力一掌,为方念迎来了宝贵时间,此时他的手指已离开止渊百会穴,跟着一跃挡在止清面前,怒喝一声道:“孽徒,在为师面前,你还想惩凶不成?” 止清刚才被洪七打了一掌,迫不得已在后退中出刀伤了洪七,此时身体刚刚站稳,正欲再次上前杀了洪七,以报刚才一掌之仇,却见师傅方念挡在面前,一幅怒气冲天的样子,全身染着鲜血,不由吓的再次后退几步,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用手指着方念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你......” 那些假罗汉眼见方念如此威风凛凛,一时也吓的纷纷直往后退,再不敢上前逞凶杀人。 方念见止清生了怕心,又见他表情如此惊讶,不由泠哼一声道:“孽徒,你以为你封了为师的36处死穴,又用最歹毒的手法,点了为师的精鼎,就能活活困死为师吗?正所谓恶有恶报,今日为师就要替天行道,为少林清理门户,除了你这叛徒!”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朝薜空灵道:“薜施主,如今老讷要你做的第三件事,便是希望你能带着止渊离开少林,从此再不要回来。” 薜空灵刚才眼见方念一指杀了止渊,正惊的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他说完,顿时不解,随即指着止渊道:“大师,止渊师傅刚才不是已死.......死在你的指下了吗,在下又如何......” 一边的洪七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努力挣扎着坐起靠在墙壁上,直盯着止渊看。 方念见薜空灵误会,随即说道:“薜施主请放心,老讷已用真气替止渊徒儿解除受制穴位,此时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再过上数个时辰自然会醒来,如今事情紧急,还请三位速速离开此地,老讷在此为你等断后。” 他说完便径直走到周伯通面前,挥掌在他后背和前胸各拍了几下,顿时周伯通胸中一口淤血吐了出来,立时清醒过来,眼开眼睛看了看周围,随即朝薜空灵问道:“薜兄弟,我们是不是都死了,此时都到了阴曹地府吗?” 他说完又看到一边的洪七,不由怒道:“好你个臭要饭的,要不是你.......” 他一时想到刚才若不是洪七逼自己杀人,自己也不会受伤,正欲上前教训洪七一顿,无奈动了一下,胸口还是隐隐作痛,只好作罢。 洪七苦笑一声道:“周兄弟,你没事就好!” 薜空灵见周伯通要去伤害洪七,连忙劝道:“周大哥,这件事跟洪兄弟无关,你不要动怒。现在你还没死,方才只是被打晕过去,如今被方念大师所救,仅是受些外伤,并不碍事,如今我三人之中,你受伤最轻,还要劳烦你扶起止渊师傅,速速带我们离开此地。” 周伯通听薜空灵说完,这才知道没事,随即朝洪七泠哼一声道:“臭要饭的,你给我记着,出了这里我再找你算帐!” 他骂完这才又朝方念道:“多谢大师相救!” 方念正欲说话,却突然看到止清好似要趁机溜走,随即大吼一声道:“孽徒,做了错事,还想走吗?” 止清见状,再也不停留,吓的拔腿就跑。 方念边追止清边大声喊道:“三位少侠对少林大恩大德,老讷没齿难忘,他日光复少林,还请多多协助止渊,少林上下当感激不尽!” 他说话间已只闻声音,不见了踪影。 第七百九十一章 出口 薜空灵方才见方念满面红光,精神饱满,便已知晓此时他身上所受精鼎穴位已致使全身真气逆行,如今只是回光返照,拼着最后一口气,正在苦苦支撑,相信不久之后,待身上所剩精力及真气耗尽之后,便会有如油尽灯枯,顿时心中一阵难过,恰在此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快......快点离开此地,以免夜长梦多。” 薜空灵听到七窍玲珑心说话,这才松了口气,想问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随即朝周伯通道:“周大哥,这里的地形你最熟悉,还请你扶着止渊大师,带我们速速离开。” 周伯通努力站了起来,走到止渊身边,却见他已不省人事,只好将他背在身上,跟着朝刚才被那两名罗汉撞开的斗室走去。 薜空灵和洪七二人这才相扶扶持着站了起来,一起跟在周伯通身后。 待众人进了那间斗室,眼见地上除了那两名罗汉的尸体,竟还有两名少林和尚的尸体,不由均又是一惊。 周伯通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名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见他们两个都是被利刃几乎割断了脖子,死状甚惨,不由摇了摇头,朝薜空灵道:“薜兄弟,这两个人就是当今少林方丈方证和尚及执事方生和尚,如今他们都死了,你倒又省了一事,不用再费力杀他们了,离救你那清儿姑娘,又更近了一步!” 薜空灵惊道:“什么?周大哥,你说他们就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和执事方生大师?你怎么知道他们被关在这里?又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 周伯通见薜空灵惊讶,面上现出得意之色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不仅知道这关着的除了和尚之外,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呢?” 洪七又是一惊道:“周兄弟,什么小姑娘?她又是谁,被关在哪里?” 薜空灵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少林寺的秘道,竟会有女子被关在这里,一时听到洪七问,不由也盯着周伯通看。 周伯通却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最先找到的就是那小姑娘,当时她真可怜啊!整个人手脚都被捆着,像被包了棕子一般,嘴里还堵着一块破布,模样甚是可怜,我见她可怜,正想将她身上绳子解开放她跑,结果还没开始动手,便听到有人进洞的声音,吓的赶紧逃到这间屋子来了,所以就看到两个和尚,还跟他们聊了会天,也是他们亲口告诉我,他们是少林方丈和执事呢?” 薜空灵顿时想到,有可能周伯通所说的这个女孩子就是上官飞儿,不由惊道:“周大哥,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身穿白色衣服?头上插着一根漂亮的蝴蝶型发簪?” 周伯通听薜空灵问完,不由好奇的将他打量了半天道:“真是奇怪,有时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为什么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我心里怎么想的,你知道;我假装王重阳吓人,你也知道。现在只是听我说几句话,你便已猜到那小姑娘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有头上戴着的发簪形态,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看来跟你这种人在一起,简直就没有一点安全感,更没有一点秘密可言,待出了这个地道,我决定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因为见到你,比见到鬼还可怕!”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待薜空灵反应过来,便背着止渊走到一个墙角边,将墙壁上的一块砖头轻轻一按,也不知为何,那块砖头便深陷下去,跟着又一道石门打开,再次露出一个空空的斗室来。 薜空灵一见石门打开,便迫扶着洪七迫不及待的跟了进去,却遗憾地发现,斗室里已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堆绳索,很显然,上官飞儿已经被人弄走了。 周伯通一时不解道:“奇怪,怎么人到哪去了?莫非被人杀了不成?” 他边说边摇了摇头,随即又走到一个墙角处,伸手按陷一块砖头,跟着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扑鼻而来,只差没让人窒息。 薜空灵刚才听到周伯通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心里“咯噔”一下,直在心里为上官飞儿祈祷。 洪七见周伯通对这些暗门机关甚是熟悉,佩服的同时,却甚是不解道:“周兄弟,你怎么对这里的机关暗道如此熟悉?” 周伯通回过头瞪了洪七一眼,恶狠狠的道:“臭老饭的,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些装有机关的砖块上面都很光滑,完全不像其它砖块那样毛糙吗?只要动动脑子,就会明白这肯定是有人经常触摸,才变成这样的嘛!” 他说完便转身继续朝前走,再也不理会洪七,显得甚是得意。 洪七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朝刚才周伯通触摸的机关上看去,果然在昏黄的壁灯照射下,这块砖头比其它光滑一些,自叹不如的同时对周伯通心细如发也越来越敬佩了。 薜空灵一时心里空空荡荡的,见周伯通离去,只得悻悻离去,不想却一个脚落里发现一只发簪,他连忙拾了起来,发现果然是上官飞儿留下,一时更加担心她的安危,只在斗室里留恋了许久,这才跟了上去,进了另一间小斗室,抬头一看,竟发现头顶上有一排粪缸的底部正并列排着,简直臭气熏天,连忙捏着鼻子,这才好受一些。 周伯通见薜空灵和洪七个个捏着鼻子站在那里,唯有自己身上背着一个人,顿时有些不满,朝洪七嗓道:“喂,臭要饭的,你想不想活命,想活命就赶紧动手搬开上面的粪缸啊!” 好在洪七知道周伯通说话一向直来直去,也不计较,苦笑着上前去,用力慢慢将一个粪缸移动开来,随即一道亮光出现,果然出口就设在这里,他大喜之下,连忙伸头去看,这一看又是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有两个光头和尚正在那里守着,显然是为了防止别人从这里逃出去。 洪七不由倒吸一口泠气,慢慢将头缩了回来,又将粪缸移回原位,朝薜空灵道:“薜兄弟,这可如何是好?外面有少林弟子守着,恐怕要出去不是易事!” 周伯通怔了一怔,随即也朝薜空灵问道:“是啊!这可怎么办才好?不如我们现在把这臭和尚放在这里,然后分头逃跑吧!”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发功 薜空灵也想不到这些人看守的这么紧,竟连这么隐蔽的出口都派人看守,一时也没了主意,又听周伯通说要丢下止渊,然后分头逃跑,不由急道:“不行,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方念大师,要活着将他带出少林,又如何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呢?再说此时就算逃跑,恐怕也无路可走了,另外两个洞口恐怕早已被那些止清和柳惠儿给派人堵死了,又如何能逃得出去呢?” 洪七道:“是啊!这些人此时计划的如此周密,为的就是要困死我们,又岂会让我们活着出去呢?再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他们更不会留活口了,此时想逃走,恐怕已经晚了!” 周伯通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随即一下子将身上止渊重重的仍在地上道:“那依你们的意思,我们这辈子就要在这里闷死、臭死了不成?” 他说顿了顿又道:“我看不光是闷死、臭死,而且还会饿死,渴死,不管怎么说,我可不会对这些粪便感兴趣的!” 薜空灵见他竟说出这种孩子气话来,一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正不知如何办时,却突然想到刚才在地洞中所发生的一幕来,随即有了主意,朝七窍玲珑心道:“喂,七窍玲珑心,你刚才在地洞的时候,不是曾经控制过那两个罗汉吗?这次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想办法将上面那些和尚再控制住,然后助我们逃出去!” 七窍玲珑心惊道:“什么?主人,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刚才那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我才冒险一试,虽然侥幸成功,可却也差点累死,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如果再这样做,我恐怕小命随时都会没有的,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薜空灵见它也不肯帮忙,随即叹了口气道:“唉!罢了!亏林姐姐还说你是天下第一聪明,我看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笨蛋,这点小困难你都解决不了,又如何能算得上聪明呢?” 七窍玲珑心怔了怔道:“哼,小样,你不用激将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薜空灵见它此时竟耍起了赖,一时也无可奈何道:“好!既然如此,我索性就像周大哥所说的,在这里困死,饿死,臭死算了,反正到时有你陪着,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孤单了。[]” 七窍玲珑心没想到薜空灵竟然威胁自己,一时虽然气愤,可想想事情确实如此,倘若他真的饿死了,自己恐怕也活不成了,于是只好妥协道:“罢了!谁让你是我的主人呢?再说娘亲曾经吩咐过我,要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你的周全,万一你有什么事,我也无法向娘亲交待的,既然如此,我就再帮你一次吧!只是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下不为例!” 薜空灵见它终算答应了,不由松了口气道:“好!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不了出去之后,我请你吃山珍海味算是犒劳了!” 七窍玲珑心道:“我的好主人,摆脱你不要在这种恶心的地方,说出这种话来好不好?这样到时恐怕就算是满桌子的鸡鸭鱼肉,我也无福消受啊!” 薜空灵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周伯通和洪七见薜空灵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不由甚感诧异,一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周伯通忍不住道:“我说薜兄弟,你是不是脑子被熏坏了?这个时候这种环境下你还笑的出来?” 洪七也道:“是啊!薜兄弟,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能从这里出去了,快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薜空灵这才知道方才一时得意望了形,尴尬的同时,却也笑道:“不错,我现在已经想到出去的办法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周伯通脸上一喜,迫不急待的问道:“快说说,你到底想了什么好办法从这里出去?” 洪七也也是拭目以待,眼神中充满期待。 薜空灵这才道:“只要我们把那两个看守的和尚叫到这里来,然后把他们打晕,这样不就可以出去了吗?” “唉!” 他此言一出,周伯通和洪七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各自耸了耸肩膀,显然觉得他这个办法确实不怎么样。 薜空灵见他们叹气,不解道:“周大哥,洪兄弟,你二人为何叹气?” 周伯通心直口快道:“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一点都不靠谱,你觉得这是玩游戏,躲猫猫吗?你让他们来,他们就过来啊!” 洪七也点头道:“不错!我在想,万一你惊动了他们,到时诱敌不成,还没把他们打晕,他们再叫几十个人过来,拿着兵器堵住洞口,你将如何办?” 薜空灵见他们好似对自己没信心,随即笑道:“这个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乖乖走到这里来,既不会惊动别人,也不会拿刀砍我们!” 洪七和周伯通只觉得薜空灵的话,像是在痴人说梦一般,不由是面面相觑。 周伯通怔了一下,随即朝洪七笑道:“臭要饭的,你不要听他吹牛皮,我从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他喜欢吹牛皮,而且从不打草稿,如今......” 他说到这里,不由想到上次在酒楼的事,立时住了口,拉着薜空灵道:“薜兄弟,你真有办法让那些看守的人乖乖走到这里?” 洪七见周伯通说到一半不说了,一时也不知什么情况,又见他似乎相信了薜空灵,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只在心里祈祷但愿能成功。 薜空灵也不答话,只小心翼翼的将那口粪缸移了开来,慢慢探出头去,见果然有两个光头和尚站在茅房门口,手里拿着刀,正在打盹,这才朝七窍玲珑心道:“七窍玲珑心,你快点施法,让他们乖乖走过来啊!” 七窍玲珑心这才说道:“是,主人!” 它说完便小声嘀咕道:“过来,过来!” 薜空灵一听到它喊,顿时心中一紧,连忙盯紧着那两个光头尚看,哪知等七窍玲珑心喊了半天,却见那两个和尚仍旧在那里打盹,根本不理会,不由甚是纳闷,急道:“七窍玲珑心,你行不行啊!怎么那两个和尚没一点动静啊!” 七窍玲珑心此时也甚是纳闷,有些委屈道:“主人,你不要催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不听我的指挥啊!” 薜空灵又盯着那两个和尚看了半晌,这才道:“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睡着了,根本听不到你发号的指令?” 七窍玲珑心沉思片刻道:“也有可能,先前我指挥那两名罗汉时,他们是在活动状态,如今这两个和尚睡着了,恐怕应该是感应不到我发号的指令,不如你先把他弄醒,我再来试试!” 第七百九十三章 再困 薜空灵想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又缩下头去,从墙壁上抠下一块泥巴来,随即揉成小团,便要再探出头去。 这时周伯通却阻止道:“喂,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啊!你以为这两颗泥团,就能把他们两个打死吗?简直是胡闹!” 洪七也觉得似乎不妥,连忙阻止道:“是啊!薜兄弟,此时那两个和尚离这里有四五十米远,你此时又身受重伤,万一失手,惊动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啊!” 薜空灵见他们误会,刚想解释,可觉得将这件事说出来有些不妥,随即笑道:“两位兄弟放心,我就是再笨,也笨不到这个程度啊!你们等着瞧就是,我只有妙计!” 他说完又探出头来,随即看准那两个人,用力将手中泥团用力朝他们身上扔去。 这一扔甚是巧妙,正好打在那两人的鼻子上,跟着只见其中一个人一下子惊醒,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道:“谁!” 跟着他身边另外一个人也醒了过来,二人随即相视一望,警惕的朝这边走来。 薜空灵见他二人过来,连忙将头缩回,生怕被发现。 这边周伯通听到刚才那一声喊,便已知道坏了事,拔腿就要跑,却被洪七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要出声。(.无弹窗广告) 周伯通脸憋的通红,却不敢出声,只好胆战心惊的盯着薜空灵,恨的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薜空灵眼见那两个人走了过来,心情忐忑的探出头来,生怕七窍玲珑心失败,一时手心里只冒泠汗。 七窍玲珑心继续道:“过来!过来......” 那两个人先是一怔,随即朝四周看了看,跟着又相视一望,随即朝这边继续走来,神情已开始变得迷茫,眼神也变得有些游离。 薜空灵一时心里咚咚直跳,平心静气等了一会,发现脚步声停止,连忙抬头朝上看去,却见那两个和尚正一手拿着一把单刀,双眼睁的像牛蛋一样瞪着自己,顿时咽了口口水,正寻思要不要趁对方刀还没挥下来,先下手为强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跳下来,跳下来.....” 他不由一惊,连忙将头缩了下来,示意洪七和周伯通退后。 令薜空灵意想不到的是,那两个和尚几乎没有犹豫,便移开了上面两口粪缸,真的从下面一跃而下。 下面的薜空灵和洪七眼看着对方从上面跳了下来,跟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上前制服一个,为了防止其发声,跟着只听“咔嚓”两声,那两个和尚还没来得及叫,均已被扭断了脖子,一命呜呼了。 直到此时,薜空灵才长舒一口气,却发现身上已被汗湿透。 周伯通和洪七也没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此时心中虽有千万个问号,却也不便相问。 薜空灵解决了那两个和尚,先伸出头去,眼见再无人看守,这才慢慢爬了下去,随即又将洪七拉了上来,跟着从周伯通手里拖出止渊,最后拉出周伯通。 哪知,他三人刚出地道,这才发现不对头,原来四周已聚集了不下二十个武林高手正手拿兵器,将茅房围的水泄不通,再一细看,其中方念竟也在场,断了一只臂膀的止清不站在他身边,更让薜空灵想不到的是,自己辛苦搜灵,差点为此丧命的上官飞儿竟也赫然在场,只是她的身边此时竟挨着裘千仞和柳惠儿。 一时间,大家都怔在当场。 薜空灵心里很清楚,这个方念肯定是假的,而真的没有出现,显然已经遭到不测,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悲哀和凄凉。 周伯通一见这种架势,便已吓的腿都软了,只是他天生乐观,片刻之后,便打着哈哈道:“真想不到啊!原来这才巧,大家都来上茅房啊!” 他顿了顿,见大家个个都怒视着他,个个脸上写着浓浓的杀意,再也笑不出来,尴尬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先请,我们不跟你们争,从哪来再到哪去,这样好吧!”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再跳回地道里,却被薜空灵一把拉住道:“周大哥,你现在就算是跑哪都没用了!” 洪七也道:“不错!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要我们活着离开少林!” 周伯通吓的面容失色道:“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砍死吗?到了洞里,至少可以多活一会啊!我可不想当早死鬼!” 薜空灵叹了口气道:“周大哥,已经来不及了,你不妨看看下面。” 周伯通这才扭头去看先前的地洞,这不看还好,一看彻底绝望了,只见此时正从地洞冒出水泡来,更将刚才那两个和尚尸体顺着洞口,冲到上面来,显然下面整个洞穴已注满了水。 一时茅房里屎尿遍地,甚是恶心,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他不由绝望的看了薜空灵二人一眼,随即紧靠着他们身后,生怕自己有危险。 这时,方念率先指着薜空灵大声怒道:“恶贼,我少林哪里得罪了你?你竟下此毒手,不仅用残忍手段将我两位师弟杀害,而且还掳掠残杀我门下弟子,如今你无论如何也要给老讷及天下武林英雄一个交待!” 仅凭这一句话,薜空灵便已知道真方念已经真气耗尽而亡,不由心生悲痛,此时他面对这个假方念,义愤填膺,却无法开口解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止清也用剩下的一只臂膀,指着他道:“魔头,你还我止渊师兄来!” 周伯通似是看到生的希望,连忙说道:“喂,薜兄弟,既然他们要的是这臭和尚,大不了我们给他就是了,省得成了累赘,想跑也跑不动!” 洪七道:“不行!这止清虽然是他的胞弟,可如今却早已利欲熏心,心肠歹毒,如今止渊师傅是唯一一个剩下的少林正宗弟子,倘若把他交出去,恐怕凶多吉少,我们有违托付,此事万万不可!” 薜空灵一直注视着上官飞儿,见她除了身上有些许血迹,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她眼中满含泪水,一脸委屈,再也忍不住问道:“飞儿,你……你还好吧!” 第七百九十四章 指控 上官飞儿自见到薜空灵的第一眼,眼中便已饱含泪水,如今听他关切的问候,随即再也忍不住,泪水跟着肆无忌惮的滚滚而下,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只听一边的裘千仞突然怒道:“臭小子,你休要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下毒害死我师傅,这笔血海深仇我还没跟你算,你如今却又用花言巧语来迷惑我小师妹,还好她迷途知返,今日我师兄妹二人,誓要杀了你这小贼,好替师傅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薜空灵见裘千仞冤枉自己,顿时想到他的种种恶行,不由怒道:“姓裘的,你休要在众人面前血口喷人,上官帮主本是被你下了“梦里追魂”剧毒而死,你所有的罪证我和飞儿都知道一清二楚,你竟还想栽脏陷害于我,真是卑鄙无耻!” 他说完便朝上官飞儿问道:“飞儿,你难道就忍心看这恶贼如此诬陷栽脏薜大哥,而不能说句公道话吗?”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纷朝上官飞儿看去。 上官飞儿听得薜空灵问,早已哭成泪人一般,只是看着薜空灵直摇头,却一个字也不说。 裘千仞用胳膊搂住上官飞儿的肩膀,先是看她一眼,面上现上悲愤之色,再扭头怒道:“小贼,我师妹眼睁睁看着爹爹被你毒死,一时受了惊吓,已经迷失心志,再也说不出话来,你到现在还想要利用她,简直贼性不改。” 上官飞儿此时一脸委屈,又见大师哥裘千仞强行搂着自己,用力挣扎了一下,无奈始终无法摆脱,只能任受其摆布,却也无能为力。 薜空灵见上官飞儿任由裘千仞搂着,也不反抗,一时只觉得纳闷,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上官姑娘如今已被裘千仞那恶贼封了穴位,你就算是问破喉咙,她也无法为你做证的。” 洪七也没想到裘千仞竟如此卑鄙,胁迫利用上官飞儿在群雄面前,陷害薜空灵,也甚是恼怒道:“姓裘的,那日我放你一条狗命,却不想你竟还敢到处做恶,总有一天,我要打断你这狗腿,割下你的狗舌头,让你再也冤枉不了人!” 裘千仞一想到那日差点死在洪七的降龙十八掌下,便不由心中生寒,如今见洪七如此辱骂自己,本已生了触心,可碍于群雄之面,只得硬着头皮,泠哼一声,正欲辩解,这是却听一边的柳惠儿道:“裘帮主,你如今身为铁掌帮新任帮主,理应替前任上官帮主报仇雪恨,犯不着跟着臭要饭的逞口舌之争,我劝你还是留下点力气,想想如何对付这三个恶魔的好!” 在场的一个六十岁出头,身材较矮,手拿拂尘的道士立即尖声说道:“不错!自一个月前,这小魔头突然现身武林,并且扬言要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之后,从此江湖之上,便再无平静之日,先是青城派柳掌门在大寿之日被这恶魔一剑杀死,使得青城派从此四分五裂,柳大小姐最张也落得个家破人亡,从此孤苦无依,接着便是铁掌帮上官帮主无端被他下毒害死,更使得上官姑娘年纪轻轻便神志不清,如今就连少林的方证大师和方生大师也在一夜之间惨遭毒手,寺中更有多名弟子也不幸被杀,更可恨的是,这小魔头仗着武功高强,还留下字迹挑衅,扬言要灭了少林,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种种迹象表明,此人企图以毒辣手段称霸武林,好无端引起江湖血雨腥风,今日他又意欲绑架止渊师傅,相信其中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六大门派短短两月时间,掌门人已去取三,倘若我等再不闻不问的话,无疑就是坐以待毙,与其让这小魔头无辜扰乱平静了近十年的江湖,不如今日就索性破釜沉舟,一起合力斩妖除魔,也好为死去的武林同道讨个公道,还武林一个宁静。” 薜空灵听那道士将三位掌门人之死全都嫁祸到自己头上,一时甚是气愤,忍无可忍怒道:“你这臭道士有何证据说我杀了上官帮主及方证、方生大师?你身为出家人,为何在此信口雌黄,含血喷人?” 他此言说完,右首一个手拿大铁球,身材高高瘦瘦的光头站了出来反驳道:“小魔头,你自称活死人,先后用卑鄙手段杀害了柳掌门、上官帮主,如今又害死了我两位师伯,且在光明殿里的佛像上留下挑衅字迹,号称:少林不灭,死人不活”,这不是你所为,又是何人所为?如今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想狡辩,今日我若不替死去的两位师伯报仇,便不姓韦!” 薜空灵听得这他自报名讳,这才知道他便是当今六大门派之一的金钢门掌门人韦天成,见他也冤枉自己,正欲解释却听周伯通道:“噢,你这个死光头,不要以为没了头发,就想冒充和尚,什么物证?人证?是你亲眼所见吗?要是现在有人跑到你家里,趁你不在,然后把你老婆给xxoo了,最后也栽脏说是我这位小兄弟干的,那他岂不是冤枉死了?” 薜空灵见此时大家矛头都指向自己,正不知如何解释,却又听得周伯通说出这翻话来,顿时直在心中暗叫糟糕,又见韦天成气的脸都白了,浑身直打颤,手里更是紧紧攥着那两个铁球,只怒视着周伯通,恨不得立即将他剥皮抽筋才好。 周伯通见韦天成气成这样,越发得意道:“喂,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么这么小气,开个玩笑都成气成这样?简直一直都不好玩!” 韦天成怒一时气的脸都绿的,怒道:“你……”说了一半见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有的甚至在偷笑,顿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伯通见状,越发得意道:“噢,我明白了,想必是因为你剃了光头,且长的又老又丑,恐怕连老婆都娶不到,又如何会被带绿帽子呢?再说了,就算你有老婆,她被人强.奸了,你也用不着气成这样啊!看现在脸都变绿了,越来越像乌龟王八了!哈哈!” 周围群雄见周伯通竟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肆无忌惮的**韦天成,一时脸均憋的通红,斜眼偷看着韦天成,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笑了。 韦天成好歹也算一派掌门人,如今却在各派及众弟子面前被周伯通如此辱骂,奚落,岂能善罢甘休,顿时一怒道:“兔崽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今日老子不杀了你,绝不姓韦!” 第七百九十五章 解围 周伯通似是生怕韦天成不发怒,继续笑骂道:“秃驴,你姓什么我管不着,总之你不要姓周就行了,我才不想有你这种乌龟王八蛋儿子呢?这么多人欺负几个身负重伤的人,说出来多丢人啊!我看你们还是别叫什么六大门派了,还是改名叫六大龟蛋得了!” 其它门派此时见周伯通连他们也骂了进来,一时再也真的笑不出来了,纷纷举起手中兵器嘴里叫嚣着要杀了他。” 洪七见周伯通越搅事情也越复杂,生怕众人真的来个群起攻之,麻烦就大了,连忙阻止道:“周兄弟,不要再说了,你这岂不是火上浇油嘛!” 周伯通道:“怎么,臭老饭的,我替我小兄弟打报不平,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干嘛还在一边说风凉话?真是不厚道。” 洪七经过大半天相处,知道他一向稀里糊涂,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不说话。 薜空灵眼见对方情绪越来越激动,心中越发着急,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只听“呼”的一声响,眼见韦天成手中握着的铁球突然朝周伯通旋转飞速袭来,来势甚是迅疾,可见对方手上功夫之深,更知周伯通不会半点武功,定然躲避不开,若是被铁球击中,后果不堪设想,大惊之下,连忙运足了气,迅速伸手去抓那铁球。 哪知手指刚触及铁球表面,却发现铁球竟突然拐了个弯,直挺挺朝自己当胸打来,顿时惊出一声泠汗,知道若是胸口被铁球击中,非得断几根胸骨不可,一时却也不慌,连忙双脚钉在地上,跟着身子朝后一倒,仅是这瞬间功夫,眼看着那飞速旋转的铁球紧贴着胸口滚了过去,顿时胸口衣服被磨破,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痛。 薜空灵生怕铁球再袭来,顾不得痛,连忙站起身来全神戒备,这才发现,铁球飞了一圈,竟又回到了韦天成手里,一时甚是不解。再一细看,却见铁球上面连着一段精钢铁链,而铁链的另一端正紧紧握在韦天成手里,这才明白铁球为什么会在他手里可以收放自如,一时不由惊出一声泠汗来,再也不敢大意。 周伯通刚才眼看铁球突然朝自己打来,早已吓的躲在薜空灵背后,如今眼看没打着,顿时松了口气,却也秉性不改,朝韦天成扮了个鬼脸道:“死光头,假和尚,没打着,拿我没办法。” 韦天成刚才那一击,可谓是突然发难,本想打得周伯通魂飞魄散,好一报羞辱之仇,哪知却被薜空灵阻止,先是一惊,又听得周伯通嘲笑,再不客气,随即手一挥,对身后站着的七八名金钢门弟子喝道:“还等什么?还不给我上,把这几个臭小子舌头统统给我割下来!” 那几名弟子正是前些日子在树林里参与围剿薜空灵和洪七的人,本来对薜空灵和洪七的身手就有所忌惮,都缩在韦天成后面,可如今听到师傅吩咐,只能硬着头上往上冲。(.) 洪七一出洞便认出了这些人,见他们又要冲上来,又想到薜空灵此时受了重伤,周伯通又不会武功,不由甚是着急,随即上前一步,抱掌在胸道:“你们这群不怕死的,难道还想尝尝我降龙十八掌的滋味不成?” 那些人以前吃过亏,焉能不知洪七降龙十八掌的厉害,一时吓的连忙后退了几步,再不敢向前。 韦天成见他们竟如此胆小,简直给自己丢脸,又见其它门派都在拿他们马首是瞻,盯着他们看,一时脸上放不下来,气的大声骂道:“饭桶,简直一群饭桶!” 他说话间手中铁球,便朝着洪七席卷而来。 洪七知道不能硬拼,眼看铁球已近,连忙一闪,躲避开去,那铁球自又回韦天成手中。 裘千仞眼见韦天成已动上了手,知道机不可失,如果不趁机将薜空灵和洪七灭了,那么当初自己所做之事,迟早有一天会被世人皆知,那自己就会像薜空灵这样,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随即趁机大声蛊惑道:“各位英雄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灭了这几个臭小子,为死去的掌门报仇。” 其它掌门见状,一时也都纷纷亮出兵刃,朝薜空灵等人围攻而来。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一阵优雅的笛音,不知从少林寺哪个角落传了出来,一时惊的众人纷纷停住脚步,手持兵器四处观望,却终是不见吹笛人在哪里。 片刻之后,那笛音才慢慢停止,余音未停,却听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说道:“好一个六大门派,行事果然光明磊落,却不想今日竟在少林寺围剿三名受了重伤的人,真是够威风,够气派!” 薜空灵刚才眼看群雄朝自己围来,正欲拼死御敌,却突然听到这笛音,也是一惊,又见众人都停止进攻,连忙也朝四周看去,正不知那吹笛的人身在何处,是敌是友时,却听得他说出这番颇具讽刺意味话来,便已明白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顿时松了口气。 在众群雄中,裘千仞有把柄在薜空灵手里,是最想杀他的,如今眼见大家群起而攻之,要立马将他置于死地,正暗自高兴时,却见有人捣乱,不由怒道:“何方鼠辈,何必藏头露尾,有种现身一见!” 他此言一出,却听得那人笑道:“真是牙尖嘴利,先赏你一颗糖果吃!” 他话音刚落,突然只听得一阵破啸之声传出,跟着只见一个暗器,直朝裘千仞面门飞去,速度比刚才韦天成手中的铁球不知要快多少倍。 众人眼见暗器来势迅猛,大惊之下,纷纷手举兵器护在胸口,朝后急退避开,裘千仞眼睁睁看着那暗器朝自己袭来,只因速度过快,却无法躲避,跟着感到牙齿一阵酸痛,连忙用手一摸,只见满手是血,紧接着那暗器掉落在地,随之而掉的竟还有一颗门牙,他这才知道对方武功远超自己数倍,心中虽怒,可却再也不敢逞口舌之能。 薜空灵和洪七二人见对方暗器手法如此之妙,一时忍不住大声喝彩道:“好!” 就在这时,突然千百余片树叶自一棵参天大数上纷纷落下,随着一起飘然而下的竟还有一个身着青衣,腰挂长剑,手握长笛的弱冠之年的男子。 第七百九十六章 大雨 “好!” 六大门派中的部分人眼见青衣少年身体在半空中急速旋转,如同天女下凡一般,缓缓落与地面,又见那树高约百丈,而他就那样飘然而下,而手中的长笛并不离嘴,笛声仍是如此悠扬,顿时都为对方绝妙的轻功及精湛的内力所震撼,一时都忍不住出声喝起彩来,显然忘记了此人刚刚才打落掉裘千仞一颗门牙。 薜空灵眼见青衣少年轻飘飘落地之后,只觉他的轻功尤在自己的“神行百变”之上,不由暗生敬佩之心,不由被青衣少年的英姿所折服,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对方,只见他面上浅含笑意,身材高瘦,风姿隽爽,甚是洒脱不拘,忍不住再次脱口赞道:“阁下好俊的轻功,端的好人材!” 一边的洪七也止不住点头赞同,似是也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人才,再联想到对方年纪轻轻,武功已至如此,实属罕见,不由也是心生折服,随即上前抱拳道:“阁下年纪轻轻,轻功、暗器便数一流,当属罕见,令人折服,在下洪七,今日得见尊荣,实是三生有幸!” 周伯通却朝着青衣人直言道:“喂,你武功这么高,能不能教我两手,威风威风?” 青衣人将薜空灵三人各自打量一翻,一时却也不说话,随即转过身去,面上显得有些不屑,神态举止甚是清高。(.无弹窗广告) 薜空灵和洪七一时只觉一张热脸贴在对方冷屁股上,甚是尴尬,脸上均是阵红阵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伯通却丝毫不在意道:“要不然你教我怎么吹笛子也行,这个也挺好玩的。” 青衣人自然不予理会周伯通,更不屑看他一眼。 周伯通这才觉得自讨没趣,随即退了回去,嘴里小声嘀咕道:“不教就不教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是小家子气!” 这边韦天成刚才急于杀了薜空灵和周伯通,一报羞辱之仇,哪知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被青衣少年搅和,心中甚是恼怒,可一想到对方的轻功,暗器如此之高,顿时心生胆怯,忍了忍,方才泠声说道:“阁下武功不弱,不知高姓大名,尊师是谁?这件事是六大门派跟这几个臭小子之间的事,还请阁下不要插手的好。” 青衣人听韦天成言下之意是说六大门派绝不是好惹的,不管你是谁,你师傅是谁,若是真的趟了这淌浑水,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一时不由泠哼一声,随即斜眼扫了他一眼,心下寻思道:“凭你也想知道我师傅剑魔独孤求败的大名?真是痴心枉想,不自量力!” 他半晌才抬了抬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本来我今日来是想会会少林的十八罗汉和铜人阵,然后好在江湖上博点小名气,可如今见到你们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三个受伤的人,便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寻思如果把你们这些所谓的六大门派全部杀了,这样似乎名气会更大一些,不知韦帮主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假方念显然也动了怒,将手中铁仗用力朝地上一顿,怒声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想要将六大门派全部折羽与此,恐怕没这么容易,先过了我少林这一关再说。” 他此言落下,身后十八名假罗汉便已站了出来,手中长棍随之一挥,跟着齐齐指向青衣少年。 薜空灵眼见青衣少年有难,心中甚是担心,正欲上前相助,却被洪七轻轻拉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这才又退了回来。 这时七窍玲珑心道:“原来这青衣少年的师傅是什么剑魔独孤求败,听他的口气,应该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薜空灵惊道:“剑魔独孤救败是谁?”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连你都不知道他是谁,我又如何会知道呢?” 薜空灵想想也是,随即“哦”了一声,不再说话,这时看到少林十八罗汉已将青衣少年团团围住,场上行势立马紧张起来,不由甚是担心。 其它门派群雄见少林十八罗汉已经出动,连忙纷纷退后,抱着兵器,也不再害怕,似是等着看热闹。 青衣少年眼看少林十八罗汉将自己团团围住,似是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手中长笛慢慢抬了起来,随即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众人见他此时面临强敌,却丝毫不在意,如此胆大,简直是闻所未闻,不由心中暗自诧异。 假方念泠哼一声,神情有些得意,随即双手一挥,十八罗汉阵便已启动,那些罗汉各自手拿长棍开始环绕青衣少年转起圈来。 薜空灵见少林十八罗汉阵依然启动,形势甚为严峻,而又见青衣少年仍然不紧不慢的吹着笛子,丝毫不担心,心中甚是诧异。 少林十八罗汉阵一旦启动,十八罗汉手持长棍,先是围着青衣少年缓缓旋转,一时却不动手,跟着越转越快,以至到了最后,整体就好似变成一个陀螺般,飞速旋转,让人越看越心惊,根本想不到,这些罗汉会在什么时间,一跃而起,然后十八根长棍瞬即如劈头盖脸之势,更如泰山压顶之力砸将下去,直将对方打了脑浆迸裂而死。 在场,所有的人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唯有裘千仞、方假、止清、韦天成等人均面带笑色,似是这一战已胜券在握,而薜空灵三人的脸上却越来越严肃,紧张。 然而随着十八罗汉的快速转动,青衣少年口中的笛音也由先前的悠扬轻快变得急转激昂,到了最后,笛音中忽然弥漫着一种萧杀之气,令本来就很紧张的现场气氛越来越压抑。 果然不出所料,几乎在同一时间,十八罗汉手中长棍突然铺天盖地般朝青衣人头上重重砸去,一时间十八根长棍夹杂着呼呼的风声,一时犹如大海涨潮般,可谓气势磅礴,惊天动地,闻之见之便令人心惊胆寒。 与此同时,几乎在瞬间,笛音即时停止,跟着所有人只见一道青光闪现,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瞬即一切都恢复平静,接着只见从天空中又飘下无数片树叶,缓缓落向地面。 一时间,天地也似乎变得暗淡,阳光也已不见,紧跟着便是乌云遍布,刚才还是娇阳似火的晴天,突然间大雨倾盆,如豆子般砸向大地。 所有人都像傻了一般,忘记了躲雨,任凭那些雨滴砸在身上。 第七百九十七章 绝剑 待所有树叶都飘然落地,众人在倾盆大雨中搜索,这才发现青衣少年不知何时竟已出了少林十八罗汉阵,正一脸得意的站在阵外十米开外,而几乎同时,悠扬的笛音再次响起。(.) 大家几乎惊呆了,没有人知道,刚才下雨的那一瞬间,到底发一了什么事。 薜空灵刚才也是紧盯着场上的青衣少年,眼见密不通风的十八罗汉阵突然杀机四起,十八罗汉个个一跃而起,手中长棍瞬间齐齐照着他的头顶砸了下去,顿时心中一紧,哪知仅是瞬间功夫,却又见他已站在阵外,不仅安然无恙,而且一如先前的洒脱不羁,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如何破了阵,又如何冲出去的。 假方念先前脸上还有得意之色,如今眼见青衣人站在阵外,听到笛音又起,脸色瞬间变了,再朝十八罗汉看去,却只见他们每人喉咙处有一个小圆洞,正不停朝外冒血,而此时的地上,随着雨水的冲击,早已血流成河,一时也怔在当场。 片刻之后,待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十八罗汉匍匐倒在地上,再不动弹,显然已经全部死了。 一时,六大门派的人再也不敢向前,再看青衣少年时,就如看到了鬼一般,不由自主朝后退,就连韦天成的嘴唇也止不住发抖,面色苍白,也不知是被雨水冲成白色,还是吓成白色。 七窍玲珑心率先感叹道:“好快的剑!” 薜空灵也道:“不错!好快的剑!” 七窍玲珑心顿了顿道:“主人,要是你学会了这样的剑法,恐怕这个世上就再也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薜空灵也不知它为什么会这样想,先是一怔,随即再叹道:“就算我真的学会了这样的剑法,也永远不能成为天下第一的。” 七窍玲珑心不解道:“为什么?难道连这样的剑法也不能成为天下第一吗?” 薜空灵叹了一口气道:“不错,这样的剑法确实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可就算我学会了,也永远不可能超过他,又如何能成为天下第一呢?” “他”自然是指青衣少年。 七窍玲珑心先觉得薜空灵说的不错,可随即又道:“难道你不认识自己比他更聪明吗?你可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啊!再说有我的帮助,你一定可以超越他的!” 薜空灵心里闪出一丝感动,却没说什么话。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如今已经停了,地上的鲜血已被冲洗干净,十八罗汉的尸体经大雨一泡,面部已变得苍白,就如僵尸一般,让人看上一眼,心里就会不舒服。[.超多好看小说] 最先说话的还是青衣少年,此时笛音已停,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十八罗汉的尸体,半晌才盯着假方念叹了口气道:“唉!冒牌的就是冒牌的,无论做的再像,永远也变不成真的!” 此时,他的目光如电,更似一把利剑,直直的穿透假方念的心脏,使得对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嘴唇动了动,却不敢说任何话。 薜空灵这才知道原来青衣少年也早已知道少林十八罗汉是假的,甚至也可能知道假方念的时,直觉得此时才是除去假方念,消除各大门派对自己的误会最好机会,连忙说道:“兄台所言不错,不光这十八罗汉是假的,就连这和尚也是假的,真方念大师已被他们合伙害死了,而少林的方丈大师和执事大师也都已遭到他们毒手,如今兄台一剑将这些假罗汉全部杀死,当真大快人心!” 他此言一出,其它门派的人都纷纷朝假方念看去,一时面上显出惊讶之色,似是也不相信薜空灵的话。 韦天成身为出家弟子,曾在少林跟随方正大师学艺,师徒情深,先前叫到假方念消息,说师傅被薜空灵杀,这才急急忙带着人前来少林报仇,恨不得将薜空灵剥皮抽筋方才解恨,所以刚才才率先出手,如今听到薜空灵说师傅是被假方念杀的,不由紧盯着他看,半晌才道:“师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止清喝道:“韦师弟,这种魔头的话你也相信?” 韦天成看了看薜空灵和假方念,半晌没说话。 假方念眼见对方都盯着自己,知道再不说话,恐怕事情就会败露,随即指着薜空灵道:“恶贼,明明我两个师弟是死于你之手,你却嫁祸于老讷身上,简直是血口喷人,无耻之极。” 薜空灵正欲说话,却听青衣少年突然朝他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薜空灵一时愣住,不知青衣人口中所指的“她”是谁,随即见他双眼盯着上官飞儿看,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脸上一红,随即解释道:“兄台误会了,再下对上官姑娘,绝无亵渎之心!” 上官飞儿自从上次在铁掌峰的暗洞里与薜空灵有了肌肤之亲,早已在心里把他当成心爱的人,更将他当成未来的丈夫,方才她听到青衣少年的问话,心中既激动又充满期待,只盼着薜空灵能承认喜欢自己,好央求他救了自己,哪知却听薜空灵说出此话,顿时委屈的泪水滚滚而出,随即缓缓低下头去,神情甚是沮丧。 青衣少年“哦”了一声道:“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刚才出来后就一直盯着她,还那么替她担心?” 薜空灵再次听得青衣少年问,顿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上官飞儿如此关心。 上官飞儿心中一喜,随即抬起头来,盯着薜空灵看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 她的心思,七窍玲珑心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它本对这种儿女之情深恶痛绝,可想到如今上官飞儿在心里急盼薜空灵相救,心中一时不忍,半晌才道:“主人,上官姑娘此时落于人手,你若不假手相救,恐怕姓裘的定然不会放过她,可是你如果救了她,恐怕会越陷越深,以至无法直拔,这样以来,就违背了曾对娘亲的承诺,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薜空灵一时心中甚是为难,抬头朝上官飞儿看去,只见她满眼皆是哀求的眼神,而此时她的身边就站着人面兽心的裘千仞,一想到他的手段,薜空灵就不寒而栗,深思许久,他方才朝青衣少年点头承认道:“不错!在下确实喜欢上官姑娘,只因能力有限,如今眼见她落入贼人之手,受人胁迫却不能相救,实在惭愧!” 第七百九十八章 表白 裘千仞一心想要得到小师妹上官飞儿,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将她制住,只等着找个机会逼起就范,就算大功告成,如今却又听青衣少年如此相问,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虽怒,可一时却又忌惮他的武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听得薜空灵竟亲口承认喜欢上官飞儿,再也忍不住怒道:“你这恶贼,害死了飞儿的爹爹,使得她如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却还在这里乱出污秽之言,当真可耻!” 青衣少年似是不满他的话,泠哼一声反驳道:“就算他是她的杀父仇人,难道就不能喜欢吗?这是谁规定的?” 裘千仞一时胀的满脸通红,想发作却又不敢。[.超多好看小说] 青衣少年这才朝上官飞儿问道:“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也很喜欢他?” 上官飞儿万没想到青衣人会直言相问,她毕竟是姑娘家,如何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自己的女儿心思,一时羞的是面红耳赤,胸中小鹿乱撞,却始终不敢出口。 青衣少年等了半晌,却不见上官飞儿答话,面上现出失望之色,不由轻叹一口气道:“好!我本有意成全你们两个,既然你不愿承认,我也没办法!如此,在下也就不便多管闲事了!” 薜空灵方才明明听到上官飞儿心里说喜欢自己,可到了关键时刻却不敢说出口,一时直觉心里很是失落,如今见青衣少年说出此话,生怕他放手不管,那么此时以自己的能力想要从裘千仞手里救上官飞儿出虎口,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一时虽然知道上官飞儿如何想的,可是却也不敢拿话去催,只那样眼巴巴的盯着她。 裘千仞见青衣男人终于决定不再过问闲事,顿时脸上显出一丝泠笑,得意的看了上官飞儿一眼。 上官飞儿原本心里是很喜欢薜空灵的,只是她身上哑穴被封,有苦说不出,如何能开口表白呢?一时听到青衣少年不管自己了,而又见大师兄裘千仞又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再想想那日在兰凤儿的屋里,他那样粗暴的对待自己,便止不住浑身打颤,一时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脱口而出道:“不!他不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喜欢他!” 她此言说完,一时竟连自己也呆住了,万没想到自己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话来,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被裘千仞封了哑穴,为何却又能说出话来,一时羞的低下头去,直觉面上耳根都在发烫。 裘千仞也没想到自己亲自在小师妹身上施了重手法,将她哑穴封住,这才肆无忌惮的冤枉薜空灵,如今听她突然说出话来,一时惊的目瞪口呆,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大,手指着上官飞儿道:“小师妹,你......”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已被挨了重重一巴掌,随即脸一阵火辣辣的痛,嘴里也散发出一股血腥味,跟着又吐出一颗门牙,使得他不由大怒,一时想到既然今生不能得到她,与其让薜空灵占了便宜,不如先杀了她,谁也别想得到。 于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裘千仞再不犹豫,一双铁掌瞬间扬起,就要照着上官飞儿的头顶重重拍下去,使得她立马香消玉殒,就在这时,却听青衣少年泠哼一声道:“你若敢动她一根指头,我发誓要你以十倍百倍的痛苦来偿还!” 裘千仞顿时怔住,此时他心里很清楚,以青衣少年的武功,说出的话,肯定可以做到,一时恨的牙痒痒,只能慢慢放下手来,半晌才朝上官飞儿道:“小师妹,你不要忘记了,那恶贼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怎么能喜欢他呢?师傅他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跟害死他的人在一起,恐怕也不会瞑目的!” 上官飞儿此时已恢复自由,如今听到裘千仞还在出言诬陷薜空灵,顿时勃然大怒道:“姓裘的,你少在这里贼喊捉?,爹爹他明明是你下毒害死的,你却冤枉薜大哥,简直卑鄙无耻!恶贼,今日当着各大门派的面,你警告你,我上官飞儿总有一天会为爹爹他老人家报仇雪恨,为铁掌帮清理门户,他日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用你的项上狗头,来祭奠爹爹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她说到这里,生怕裘千仞再下毒手,连忙转身朝薜空灵跑去,等到了他的跟前,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倒在他的怀里哭道:“薜大哥,飞儿再也不离开你了!” 薜空灵此时眼见上官飞儿脱离了裘千仞的魔爪,顿时松了口气,又见她当众如此,不由脸上一红,随即想起林朝英说过自己绝不能动儿女之怀情,心中又是一痛,一时百感交集,随即出言安慰道:“飞儿,你放心,有薜大哥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飞儿点了点头,一时想到他刚才终于承认喜欢自己,随即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青衣少年见有情人终于团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如果你们现在还不走的话,恐怕一会想走就走不了了!” 洪七知他所说不错,又见六大门派的人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连忙拉着薜空灵道:“薜兄弟,走吧!” 周伯通也道:“不错!快走吧!想要亲热回家再说,再不走难不成真在这里等死?” 薜空灵想到今日自己三人不仅能死里逃生,而且还救出上官飞儿,这一切皆都是青衣少年的功劳,顿时心生感激,随即上前抱拳说道:“阁下大恩,薜空灵来日定会相报!” 洪七也上前抱拳致谢。 青衣人看着洪七点了点头道:“在下与丐帮多少有些渊源,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兄台不必言谢!” 他说完顿了顿又朝薜空灵叮嘱道:“此番你们经历多重磨难,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只希望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待这位姑娘,不要辜负她就是了,若是让我知道你辜负了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薜空灵怔了一下,随即看了上官飞儿一眼,应道:“兄台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照顾飞儿的,绝不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上官飞儿此番亲耳听到薜空灵的承诺,一时心中甜如蜜,不由感激的看了青衣少年一眼。 洪七方才听青衣少年说与丐帮有渊源,一时想问,可再想到如今还未脱离危险,只好忍住,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以示感激之情。 青衣少年这次总算给了他些许面子,也点头示意。 薜空灵这才扶着上官飞儿,背着止渊,与洪七等人准备离开少林寺,走到韦天成等身边,顿了顿,抱拳说道:“几位掌门,在下日后定会为今日之事,专程登门拜访!” 韦天成和孙千秋及焦公礼三位掌门人不由相视一望,倒吸一口泠气,随即也抱拳泠声说道:“随时恭候阁下大驾!” 薜空灵这才冷哼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与洪七等人朝少室山下走去。 假方念和止清眼睁睁看着薜空灵带走了止渊,嘴唇动了动,可再看一眼青衣少年,始终没敢说出什么话来。 待薜空灵三人走远之后,青衣少年这才飘然而去,六大门派的人此时再无人敢阻止。 片刻后,一声悠扬的笛音再次响遍整个少室山,是那样悠扬和轻快。 第七百九十九章 渊源 薛空灵四人离开少室山,薛空灵一路都在想那个救自己的青衣少年,又想到七窍玲珑心的话,随即朝洪七问道:“洪兄弟,你可知剑魔独孤求败是何人?” “剑魔独孤求败?!” 洪七和上官飞儿听完薛空灵问,显然都大吃一惊,随即瞪大眼睛朝他看去,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么个人。(.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见他二人如此诧异神色,一时也甚是不解。 周伯通却不以为然的看着洪七道:“怎么?剑魔独孤求败很厉害吗?你们要如此害怕紧张?” 洪七这才朝薛空灵问道:“不知薛兄弟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呢?” 薛空灵道:“因为刚才救我们的那个青衣少年正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所以我这才随口一问。怎么,洪兄弟听说过这个人吗?” 洪七面色顿变,半晌才缓过神来,随即喃喃道:“这就难怪那少年有如此高的剑法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说这剑魔独孤求败的名声在江湖上也着实太大,大的几乎现在武林人手都不敢公然提他的名字,更不敢随便议论他的事迹,以免遭到日月神教报复!” 这次论到薛空灵怔住了,脱口问道:“为什么提到他的名字,就会遭到日月神教的报复呢?这日月神教又是什么教派,竟如此令人闻风丧胆?” 一边的上官飞儿接口道:“要说这日月神教早在十几年前,可是江湖上说一不二的大教派,教中人物可谓亦正亦邪,不仅连江湖各大门派,就连当今朝廷都对它忌惮三分,只是随着上一任教主任我行和左使向问天的相继去世,神教逐渐没落,虽然现在隐于黑木崖,可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强,直到现在仍对中原武林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使得武们中人谈其无不色变,据说剑魔独孤求败正是日月神教的第一任教主,由此可见他何等威风了!”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又听得洪七道:“不错!剑魔独孤求败原名独孤天,他不仅是日月神教的第一任教主,而且还是前任武林盟主,此人性格孤僻,为人处事神秘,虽然顶着一个剑魔的霸名,可却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相反听说他还是一个民族英雄,令黑白两道的人都万分敬佩。” “独孤天?!” 这次论到薛空灵惊的不行了,他脱口而出道:“原来他就是林姐姐师傅的弟弟,难怪会如此厉害了,看刚才那青衣少年一剑刺穿少林十八罗汉的喉咙,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由此可见剑魔独孤求败的剑术之高了,当真无愧于剑魔之称,剑法犹如鬼魅一般,当真令人不可思议。” 周伯通听到林朝英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接道:“薛兄弟,那照这样说来,剑魔独孤求败岂不是你师祖的弟弟?你跟他多少也有些关系了,难道那青衣少年会出手救你!” 薛空灵一怔,随即笑道:“周大哥,你不要乱说,剑魔独孤求败虽然是林姐姐师傅的弟弟,可却跟我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我根本无缘从林姐姐那里学到一招半式,又怎么算是她的徒弟呢?我倒是想当她的徒弟,可惜她不仅不教我武功,而且还阻止我学武。唉!” 周伯通似是有些失望,嘴里“哦”了一声,再不说话。 洪七深思半晌道:“难怪当时那青衣少年说他多少跟丐帮有些渊源,这才会出手相救,原来竟是这层关系!” 薛空灵好奇的问道:“怎么,难道洪兄弟跟剑魔独孤求败也有什么渊源不成?” 洪七笑道:“薛兄弟,你说笑了!凭我这点微末功夫,又怎会跟独孤前辈有什么渊源呢?只是当年先师曾与这位剑魔独孤求败有过结义之交,而丐帮前任杨帮主的夫人,据说曾是独孤前辈的姑姑,所以独孤前辈与丐帮也算是关系不错,想必这次青衣少年肯出手相救,便是依着这层关系!” 薛空灵没想到个中关系竟如此复杂,一时不由对青衣少年的身份越发好奇。 一边久未开口的上官飞儿此时却向洪七投去崇拜的眼神道:“原来洪大哥的师傅竟是昔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北乔峰,难怪你会江湖失传已久的丐帮双绝了!” 洪七一直遵守师傅乔峰的叮嘱,从不轻易吐露他的名字,如今听得上官飞儿一语道中,不由心中一紧,诧异的问道:“怎么,上官姑娘识得师傅他老人家不成?” 上官飞儿见他承认,随即笑了笑道:“洪大哥,我哪有福气见这样大名鼎鼎的英雄人物,只是听爹爹说过,剑魔独孤求败当年一怒之下带领日月神教群雄大张旗鼓杀回中原武林,凭借手中自创的独孤剑法一举粉碎伪盟主廖云集团的阴谋,又眼见西夏大军犯我边境,便亲率十万日月神教教众杀上战场,抵抗外敌,最终将三十万西夏大军打的溃不成军,并亲自手刃敌军主帅,成为人人敬仰的民族英雄,可惜的事,那一战之后,他却突然消声觅际,直到八年之后,便又重出江湖,却不想竟被封为大魔头,剑魔的称呼就是在那个时候传遍大江南北,令人闻风丧胆的同时却也着实让人不解,而更有江湖传言,他与乔峰乔帮主、逍遥宫宫主虚竹子、大理皇帝段誉皆是结义兄弟,刚才你这么随口一说,我这才以此猜测的,冒昧提及尊师大名,实是不该,还请恕罪!” 她的一席话说的洪七等人又是一番目瞪口呆,半晌不语。 洪七自然知道师傅乔峰与独孤天的关系,只是为了守约,这才不便多说。 薛空灵听说剑魔独孤求败曾经带领义军抵御西夏大军,顿时心生敬佩之情,随即赞叹道:“原来,那剑魔独孤求败与大哥哥一样,都是民族英雄,难怪他教出来的徒弟会如此厉害,想必定也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第八百章 惩罚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得山上一阵惨叫声传来,众人顿时色变,纷纷回头朝山上望去,一时面现诧异之色,不知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朝洪七道:“洪兄弟,难道山上出了什么事不成?” 洪七刚才正想起师傅乔峰,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突然听得惨叫声传来,先是一惊,随即神色也变得异常凝重,如今听到薛空灵问,犹豫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听这叫声甚惨,好似山上遭遇了什么大难。” 薛空灵心中担忧青衣少年的安全,正欲返回山上去一探究竟,却被周伯通一把拉住道:“喂,薛兄弟,你不会是想再上一次山,去主动送死吧!” 他怔了一下道:“周大哥,你听这山上惨叫声连连,我担心那位兄台有什么不测!” 周伯通将身上背着的止渊放在地上道:“你放心就是了!那位兄台武功这么高,我想就算上面所有人都想杀他,他都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依我看,就算遭遇不测,恐怕也应该是六大门派的人不测才是,那样就更不用你担心了。” 上官飞儿也瞅着薛空灵道:“是啊!薛大哥,那位少侠武功如此之高,刚才举手投足之间,可以不动声色将我身上穴位解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和洪大哥现在身受重伤,我看还是不要再冒险上山的好,万一再中了六大门派的诡计,那就麻烦了。” 洪七听也劝道:“不错!倘若真是那位兄台被六大门派围困,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就算上去也只能是帮倒忙,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再另做打算!” 薛空灵见众人相劝,这才不再说什么,四人随即继续上路,哪知还没走几步,却见前路被六七名黑衣人和一名紫衣人挡住,又见他们背对着自己,大惊的同时,却也猜不透对方什么来历,一时再不敢贸然向前。 洪七见对方好似来者不善,待站定后,这才抱拳说道:“请问几位挡住我等去路,是否有什么指教?” 就在这时,那些人纷纷转过身来。 薛空灵一见其中那名紫衣人头上所戴面具,便已惊的目瞪口呆,直指着那人怒道:“你.......你这恶贼,还我清儿姑娘!” 洪七等人先前见到紫衣人脸上戴着的魔鬼面具时,也着实吓了一跳,又听薛空灵说,顿时心中一紧,随即紧盯对方看,只见对方虽然带着面具,可凭借身上衣服,显然是一名女子,不由甚是诧异。 紫衣女子见薛空灵质问,也不动怒,半晌才道:“你不用担心,她现在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我相信以你的武功她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薛空灵一想到若止清被他们关了起来,日夜拷打折磨,便心如刀割,如今又听说她出了意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想发怒可又碍于若止清还在对方手里,只能忍着怒道:“你说,你们到底把清儿姑娘怎么了?我警告你,如果她有个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上官飞儿见薛空灵如此关心若止清,心中闪出一丝妒意。 紫衣女子似是根本不在意薛空灵的话,缓缓说道:“你放心,当初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只要你帮我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我自然就会放了你的清儿姑娘,现在你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我当然也会守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薛空灵一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翻话,先是一怔,随即想到刚才山上传来的惨叫声,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不由怒道:“你们这群恶魔,是你们刚才杀了六大门派的人?” 洪七也没想到刚才从山上传来的惨叫声,竟是六大门派发出的,一时不由倒吸一口泠气,直觉对方当真如鬼魅一般,行事实在诡异,更如恶魔一般,让人止不住胆寒。 上官飞儿此时才知,原本就是对方利用若止清要挟薛空灵去杀六大掌门人,又想到爹爹便是因此而死,一时恨的牙痒痒,直想一掌将对方像拍苍蝇一样拍死方才解恨,如今又听说六大门派的人都已被杀,还以为裘千仞终于也死了,随即转悲为喜道:“恶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真是死有余辜!” 薛空灵和洪七都知道上官飞儿恨极了裘千仞,如今听得她说,一时也没说什么,倒是周伯通指着上官飞儿道:“哎呀,都说最毒妇人心,看来一点都没说错,现在这里一共有两个女人,一个装神弄鬼的,像个疯婆子一样,杀了那么多人,一个却说那些人该死,女人真是恐怖,简直比魔鬼还恐怖,以后我看还是离你们远点好,省得到时不得好死。” 周伯通话音刚落,突然只觉对面一个黑衣人身影一闪,跟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随即伸手朝脸上捂去,直觉又肿又痛,随即再不敢乱说话。 上官飞儿刚才见周伯通误会,正欲解释,却见得一个黑影闪过,只听得“啪,啪”两声,大惊的同时连忙朝周伯通看去,却见他已双脸痛红,两边皆有两个巴掌印,显示是被对黑衣人所打,一时吓的赶紧躲在薛空灵背后。 薛空灵也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快,竟如鬼魅般,眼看黑影一闪,周伯通脸上便挨了两巴掌,一时也不客气,跟着迅速一拳朝对方胸口用全力打去,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响,对方身子直飞出去,越过同伴头顶,随即重重落在地上,两腿挣扎两下,便再动弹不了,显然被薛空灵一拳毙命。 他眼见对方已死,仍是不解恨的骂道:“恶贼,竟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的兄弟,真是不知死活!” 洪七刚才也看到黑衣人朝周伯通袭来,正欲出手相救,无奈对方速度太快,只听得巴掌落下,对方便已直飞出去,大惊之下,见是薛空灵出的拳,又见对方当场毙命,心中感到甚是解恨,再回头去看周伯通,却见他的双脸已变成黑色,不由暗中不好,随即朝薛空灵道:“薛兄弟,刚才那人掌中有毒,你快封住周兄弟身上穴位,以免毒气攻心!” 他说话间,便已横在周伯通面前,两眼直盯着对面的人,全神戒备,以妨对方再突然袭击。 薛空灵大吃一惊,扭头看到周伯通脸成漆黑色,连忙伸出手指,将他周身穴位封住,以免毒气毒心,这才慢慢将周伯通扶着坐下,安慰道:“周大哥,你放心,一时半会这毒气不会攻心,你先好好休息,千万别动气,我会为你要解药。” 周伯通仅仅因为一句话,脸上被重重打了两巴掌不说,如今还中了剧毒,此时只觉两边脸颊已然麻木,浑身直打泠战,再说不出话来,又如何敢在动气,如今听薛空灵说,只能点了点头,盘腿静坐,却再不敢去看那些黑衣人。 薛空灵这才盯着紫衣女子,跟中现出杀气,泠声说道:“恶贼,我数三声,如果再不交出解药,我就开始杀人!” 第八百零一章 报仇 紫衣女子当才眼见薛空灵一拳将一名属下打死,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如今听得薛空灵威胁,似是很不满道:“好!很好!你难道当真就不怕我将你的相好,也像刚才那样一掌打死吗?” 上官飞儿先前见周伯通中了剧毒,一时对那些黑衣人甚是忌惮,早已吓的躲在薛空灵背后,如今突然听那紫衣女子说什么相好的,心中一酸,委屈的流下泪来,怔怔的看着薛空灵道:“薛大哥,她说是真的吗?那清儿姑娘当真是你的......你的情人吗?” 薛空灵见上官飞儿误会,再看她满脸委屈的泪水,随即轻轻替她擦拭,出言安慰道:“飞儿,你不要听这恶魔胡说八道,清儿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薛大哥岂敢有亵渎之心?” 上官飞儿这才放下心来,随即破涕而笑。 洪七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吃醋,一时张了张口,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薛空灵松了口气,这才直视着紫衣女子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很在乎清儿姑娘,所以我才会甘愿受制于你们,任凭你们摆弄,可现在我想明白了,对付你们这种杀人如麻的恶魔,一味的退让已经没用了,只能以暴制暴,方才能救出清儿姑娘,你大哥杀了她,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既然有本事杀了六大门派的人,日后也自然会将你人这群恶魔一网打尽,好替清儿姑娘报仇雪恨!” 他顿了顿时,又道:“我现在开始记数,你最好想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 “一。(.好看的小说)” 紫衣女子也没想到薛空灵会突然置若止清于不顾,想到他刚才的身手,知道他既然能说到,也一定能做到,一时甚是犹豫,就在这时,却听到身边一名黑衣人道:“主人,不要跟这臭小子说这么多废话,先杀了他相好的,看他还敢嘴硬!” 薛空灵本不想杀人,可是此时被逼无奈,只好怒道:“恶贼,你敢出尔反尔?我先杀了你!” 他说完间,突然施展神行百步步法,跟着如闪电般冲向对方,以迅雷不及掩之势,一把抽出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腰中悬挂长剑,跟着直接刺入对方喉咙,顿时一股鲜血,喷的他全身皆是。 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手持长剑退回原位,犹豫刚才一时气愤,被逼出手,早已引起体内真气絮乱,使得身上伤势更重,一时再忍不住也吐出一口鲜血来,可眼神却仍然怒视着紫衣女子,充满了无形的杀气。 周伯通此时满脸漆黑,还以为死期不远,又见薛空灵此时有如神人附体一般,威风不可挡,随即再也不怕,张口说道:“薛兄弟,你......你替周大哥.....杀光这些王八蛋!” 薛空灵眼见对面黑衣人体内鲜血喷射而出,随之慢慢倒下,又听周伯通求自己杀了那些黑衣人,也不理会他,再次冷声数道:“是你逼我的,二!” 一时现场气氛异常紧张,压抑。 他此言一出,洪七心中一紧,随即上前一步,直盯着对方似是生怕他们也突然袭击杀人。 剩余几名黑衣人原本也动了怒,可眼看洪七挡在前面,又见薛空灵如此神色,个个面现恐慌之色,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紫衣女子此时一又美目现出杀气和怒色,眼见属下又死一人,权衡了一下利弊,这才给身边一名黑衣人示意。 黑衣人伸手入怀,随即掏出一个药瓶仍向薛空灵,怒道:“每次两颗,每天三次,连服半月。” 薛空灵一把接过药瓶,见他双脸漆黑,毒气越发利害,连忙将药瓶打开,随即取出两颗药来,为周伯通喂了进去。 哪知这时又听紫衣女子泠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好他?别痴心妄想了,如果再不把他体内毒逼出来,就算是仙丹,恐怕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薛空灵知道紫衣女子所说不错,不由怒视她一眼,跟着朝洪七点了点头,随即盘腿坐在周伯通身后,好替他运功逼毒。 上官飞儿见薛空灵为周伯通逼毒,一时甚是担心,生怕对方再施袭击,随即也上前与洪七站成一排,为薛空灵把守。 紫衣女子此时似乎也觉得得罪薛空灵不是一件好事,忍了忍道:“今日本护法就看在你替我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的份上,饶过你一次,将那姑娘交还你,你我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只是你不要忘记了,你此番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从此便成了武林公敌,至于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还对本护法不满意,随时都可以找我报仇不迟,本护法随时恭候大驾!” 她说完便拍了拍手,顿时又有两名黑衣人抬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随即重重仍在洪七二人面前。 洪七眼看那麻袋动了动,便已猜到里面定然装着薛空灵口中所说的“清儿姑娘”,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薛空灵听完紫衣女子这番话,便已明白今日山上六大门派所有人的死又让对方算在了自己头上,心中顿时一怒,差点真气走岔,再不敢胡思乱想。 紫衣女子泠泠的扫了薛空灵一眼,这才带着剩余属下转身离开,临走时自然将刚才被薛空灵打死的两人也抬走了。 洪七眼见对方走远,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将那麻袋口打开,只见里面果然有一个穿着浅黄色衣服,满脸血渍,奄奄一息的姑娘正一动不动卧在地上,他大惊之下,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却好身上满身伤痕,有的竟深可见骨,不由心中又是一颤,随即喊道:“姑娘,醒一醒!” 上官飞儿先前听紫衣女子说若芷清是薛空灵的相好,本已心生妒意,如今看到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一时心就软了,慢慢蹲了下去朝洪七问道:“洪大哥,她怎么样了?” 洪七此时对若芷清的伤势也没底,喊了几声,见她不回答,又听得上官飞儿问,随即摇了摇头,不知所措。 第八百零二章 幽灵 许久,若芷清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洪七,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恐,又看一眼上官飞儿,又多了一份诧异和不解,扭头又看到薛空灵,顿时眼泪出来,用力抬起手,伸向薛空灵,用干涸的已经裂开了几条缝的嘴唇弱声喊道:“薛.....薛大哥,救.......清.......清儿!” 薛空灵此时正在为周伯通逼毒,正值关键时刻,突然听到若止清的声音,心中一阵激动,情不自禁朝她望去,却见她全身是血,到处皆伤,一时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再也忍不住,体内真气迅速逆转,大脑一片空白,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似是已忘记正在给周伯通逼毒,慢慢将双手离开周伯通的后背,慢慢朝若芷清这边爬去,边爬边喊道:“清......清儿姑娘,你......你还.......还好.......” 他一时由于情绪甚是激动,一句话没说完,跟着喷出一口鲜血来,随即一头栽倒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上官飞儿见薛空灵如此,赶紧扑了过去,紧紧搂着他哭喊道:“薛大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飞儿啊!” 任上官飞儿如何喊,薛空灵终是眼睛再没睁开。 若芷清眼看薛空灵昏倒,跟着也是一阵激动,随即也一头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周伯通刚刚服了解药,此时身中剧毒已被薛空灵用内力逼出一些,脸色越来越好,眼看就要将身上余毒逼完,哪曾想薛空灵突然半路放手,顿时毒血迅速回流,又进入体内,再也支撑不了,也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来,紧挨着薛空灵昏厥过去。 洪七眼见薛空灵、若芷清及周伯通先后昏厥过去,一时甚是心急,迅速权衡一利轻重缓急,寻思若芷清受的只是外伤,而薛空灵和周伯通却是内伤和剧毒,如果不及时施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随即连忙将他二人扶起,双手抵住二人后背,开始运功替他们逼毒疗伤。 上官飞儿心中薛空灵,却又帮不上忙,又见洪七为他二人运功疗伤,一时心里也没底,看到若芷清昏厥在地,一时顾不得妒忌,连忙上前扶起她,想要替她疗伤,无奈内力较浅,却是有心无力,只好就那样抱着她,一时紧张的盯着薛空灵看,只盼着他能快点醒来。 洪七原本已受了重伤,又逼不得已在洞中拼命杀了十八罗汉,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如今为救薛空灵和周伯通,只能拼死坚持,此时他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通过两只手上穴位过渡到对方身上,身体早已虚脱,可又不敢松手,一时只觉度日如年,想到再这样下去,自己也终会因真气消耗殆尽而死,只盼着他二人能早点醒来。(.无弹窗广告) 就在洪七正在拼命为周伯通和薛空灵二人疗伤之时,一个幽灵正悄悄朝他们逼来。 这个幽灵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继任铁掌帮帮主的裘千仞,原来刚才在少室山上,他原本想联合其它五大派高手将薛空灵置于死地,可哪知计划不如变化快,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竟让青衣少年救下了薛空灵等人,更吃了大亏,一时他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后来,他待那青衣少年下山之后,又见朝思暮想的小师妹上官飞儿也被薛空灵带走了,一时想到到手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心中甚是不甘心,随即打了个机会,摆脱其它门派人,悄悄跟下山去,哪知刚走不远,便突然听到惨叫声传来,他大惊之下,连忙转身又上少室山,藏于隐蔽处观看,见仅仅是片刻功夫,除了少林派的方念大师及止渊和尚免遭劫难之外,其它门派掌门人都已惨遭不幸,均被一群蒙着面的武林高手残忍杀害。 暗在暗处的他眼睁睁看着金钢门掌门人韦天成被人用类似铁砂掌的掌法一掌震断数根胸骨,跟着整颗头颅被对方活生生从脖子上扯了下来,鲜血喷了一地,不由吓的魂飞魄散。 还有形意门的孙千秋则是被自己手中的铁八卦击中脑袋,脑浆迸裂而死,白花花的脑浆就那样流了一地,吓的他几乎傻掉。 更惨的是神拳门的焦公礼,他也不知是得罪了对方还是怎的,硬生生被一黑衣人当胸打了五六十拳,全身筋脉具断,骨头尽折,最后又数乱刀活活砍死,死状惨不忍睹,几度使他忍不会住想要呕吐,可又生怕黑衣人发现,灭了自己的口,一时只能忍着。 几乎没有遭遇任何反抗,六大门派数十名高手,在片刻功夫,被七八名黑衣人斩杀殆尽,对方手段之残忍,武功之高,令人咋舌。 更让裘千仞感到不解的是,那些蒙面黑衣人杀人之后,其中一个人还与方念大师说了几句话,于是便一哄而散,至于到底他们说些什么,因为着实离的太远,所以一时也听不清,他只看到那些黑衣人走了之后,方念大师便指挥少林僧人,将所有死者全部抬到薛空灵刚才钻出的暗洞里,随后又将马桶一一盖上,更将地上血水全部冲洗干净,这才一一离去。 若不是裘千仞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还有比自己更手辣的人,杀起人来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而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就连一直在江湖上颇有地位的武林泰山北斗少林寺高僧方念竟也与那些人狼狈为奸,到底黑衣人是什么来头?杀六大门派又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无法知道 只是,这个结果,太出乎裘千仞的意料了。 尽管害怕,可却没让裘千仞吓傻,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发现一直与方念等人在一起的柳惠儿,此时却已不见了踪影,只是他唯一能肯定的是,死者中绝没有女人,所以他知道柳惠儿没死,至于她到了哪里?他一概不知道。 他更不清楚,柳惠儿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走的。 一想到那些黑衣蒙面人的手段,他不由打了一个泠战,随即想到跟随薛空灵离去的小师妹,顿时妒忌怒火又代替了内心的恐惧。 就因为这么一场弱肉强食的屠杀,让他深深感到人在江湖,真的危险重重,说不到哪一会就会无端死掉,如果今生不能得到心爱的小师妹,自己纵算得到整个铁掌帮,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他再也不怕,连忙起身顺着薛空灵等人下山的路,一路跌跌撞撞冲下了少室山,好在他够机警,没有从上山的原地返回,只是从树林里乱窜,这才避开了那些黑衣蒙面人,否则此时可能躺在地上的,恐怕又多了一具尸体。 第八百零三章 色.魔 如今,裘千仞看着奄奄一息薛空灵等人,又见洪七正在拼命替他们疗伤,身边更躺着生死未知的止渊和尚,更看到小师妹上官飞儿正怀抱一个女子哭哭啼啼,先是一怔,随即心里泠哼一声,知道报仇雪恨的最好机会来了。 原来自从那天在兰凤儿的卧室里,洪七破坏了自己的好事,让薛空灵带走了小师妹,裘千仞就一直耿耿于怀,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亲手报那一掌之仇,如今眼看着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岂能就此放过? 此时,他已悄悄移到洪七背后,眼见他正聚精会神的替薛空灵二人疗伤,随即牙一咬,突然照着洪七的后心便用全轿硬生生给了一掌。 铁掌帮的铁掌早就天下闻名,更何况裘千仞还是上官剑南的得意弟子,早已得到真传,手下更有近三十年的功力,再加上此时他满腔怒气,一心想除去洪七,得到小师妹,下手自然够恨,所以一掌下去,威力可想而知。 洪七原本身上已受了重伤,此时正又在聚精会神的替薛空灵和周伯通运功疗伤,根本想不到裘千仞会突施袭击,此时他双手正抵着薛空灵二人背后,突然遭遇重力袭击,身体不由自主朝前一窜,一时来不及弯曲双臂,跟着听得“咔嚓”两声脆响,手臂被硬生生折断,丙只小臂上的骨头顿时刺穿肉皮,露出体外半截来,鲜血更是狂飙,一时显得阴深恐怖,惨不忍睹。 剧烈的疼痛,差点使得洪七窒息,他忍着剧痛,回头看到裘千仞,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跟着也一头栽倒在地,生死不知。 上官飞儿刚才正抱着受伤的若芷清,心里因为担心薛空灵的安慰,正低头小声抽泣,哪还留心去留意周朝情况,如今突然听到洪七惨叫,抬头看到薛空灵和周伯通同时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跟着栽倒在地,吓的是花容失色,一时不知所措,再看到大师兄裘千仞挥掌欲再朝洪七攻去,便已明白刚才是他突施杀手暗算了洪七,顿时怒不可遏,大骂一声道:“恶贼,你欺人太甚!” 说话间,她已将若芷清放在地上,跟着一跃而起,一双柔软小手顿时化为两只铁掌,迅速朝裘千仞攻去。 裘千仞刚才一举偷袭成功,心中不由一阵窃喜,眼见洪七扑倒在地,知道他内力深厚,一时半会定然死不了,跟着欲上前再补一掌,哪知掌出过半,却听得小师妹怒喝。(.) 吓得连忙扭头去看,却见小师妹双掌已至胸前,赶紧撤掌,一时却也晚了,右肩被硬生生挨了两掌,一时痛的全身直冒泠汗,再无暇顾忌洪七,忍痛边退边道:“小师妹,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随大师哥一起回铁掌峰做帮主夫人的好,何必非要跟着这臭小子吃苦流浪,你看他现在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又如何能照顾你,保护你呢?你要是听大师哥的话,回到铁掌峰与我成亲,从此以后,在江湖之上,有谁还胆敢对你有半分不敬呢?” 上官飞儿刚才一怒之下,使出全身功力逼退裘千仞,眼看对方退出数米,也不敢恋战,转身去看薛空灵,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抱起喊道:“薛大哥,醒醒,你怎么样了?” 哪知喊了两声,却见薛空灵就如死了一般,泪水夺眶而出,又听得裘千仞在一边说出这等不知廉耻的话来,不由怒道:“呸,你这恶贼,勾结金狗,卖国求荣,害死爹爹,我上官飞儿这辈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少在这里做白日梦了!” 裘千仞见上官飞儿仇视的目光,又听她话语如此绝情,便已知道此生再也休想与她结成百年之好,顿时心中一泠,泠声说道:“好!小师妹,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大师哥不留情面了,现在我就送你和这臭小子下地狱去见上官剑南那老鬼了!” 他边说边将两只拳头紧紧握住,直捏的“咯吱”直响,此里像是要喷出火来,随即一步步朝上官飞儿逼去。 上官飞儿眼见裘千仞脸色铁青的朝自己逼来,又见他目露凶光,眼神中且带着一丝邪恶,心里清楚自已一旦落入他的手里,定会受尽羞辱,低头看了一眼薛空灵,眼他仍是昏迷不醒,焦急的同时心中也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绝不能让他得逞。 裘千仞到了离上官飞儿五米开外,这才停了下来,一双贼眼直盯着她上下打量,色迷迷的直打转道:“小师妹,你从幼便跟随大师哥一起长大,是那么聪明,乖巧,讨人喜爱,大师哥眼看着你渐渐由一个黄毛丫头出落的婷婷玉立,越来越水灵,便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娶你为妻,否则此生情愿不娶,由此可见大师哥是多么喜欢你,爱你。可如今你却宁可跟着这臭小子吃苦受累,也不愿跟大师哥一起回铁掌峰,做大师哥的妻子,你真的太令大师哥失望了,不是大师哥心恨,实是大师哥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到别人的怀抱,既然大师哥今生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今天这一切,你不能怪大师哥,要怪就怪你太不听话了!” 他说话间,便已举起双掌,如老鹰扑小鸡一般朝上官飞儿扑去。 上官飞儿眼见裘千仞如恶狼般朝自己扑来,危急时刻突然想起那日兰凤儿所说的一番话,顿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慢着,裘千仞,你不是一心想得到韩将军交给爹爹的那本书及藏宝图吗?如果你现在杀了我,恐怕这辈子就休想知道这两样东西到底藏在哪里了!” 裘千仞此时双掌已距离上官飞儿的头顶只剩下三公分,眼看就要一掌将她拍的脑浆迸裂,如今突然听她说出此话,顿时硬生生止住,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道:“小师妹,你说你知道那本书和宝藏的下落?此话当真?你不会是想活命骗大师哥的吧?” 第八百零四章 羞辱 上官飞儿危机时刻用计救了自己一命,眼看裘千仞一双铁掌仍悬于头顶之上,知道稍有不甚,恐怕自己和薛空灵等人的性命都将在顷刻之间失去,一时心里虽然害怕,可却只好壮着胆子道:“你不妨仔细想想,在铁掌帮里,爹爹他老人家除了最信任你之外,还最信任谁?” 裘千仞听她这么一问,先怔了一下,想了想道:“你是说副帮主鲁仲厚?” 上官飞儿泠哼一声,一脸轻蔑的道:“裘千仞,愧你还是爹爹手下的得意弟子,竟连他的半点心思都猜不到,当真太令人失望了,鲁伯伯虽然一生跟随爹爹南征北战,也称得是忠心耿耿,可为人却迂腐不堪,办事优柔寡断,那本书和宝藏是岳元帅所留之物,何其贵重,爹爹又岂能将如此重任交由他保管,真是好笑!” 裘千仞也没想到上官飞儿到了这个时间还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先是脸上一燥,随即想想她说的话也确实有些道理,随即点头道:“不错!鲁仲厚那老头整个人简直就是一榆木疙瘩,愚蠢至极,如同白痴一样,又如何能堪当此大任呢?上官剑南自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那么照你这样说来,这东西难道会在......” 他说完之后,不由泠泠的盯着上官飞儿看了半晌,眼神里渐渐多了一丝贪婪和喜悦之情,半晌才点头道:“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世上除了亲人之外,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呢?上官剑南这东西表面看来光明磊落,却不想竟包藏私心,这下倒让我看走了眼!” 上官飞儿听裘千仞辱骂爹爹,一时憋的通红,怒声呵斥道:“恶贼,你胆敢对爹爹无礼?” 裘千仞见上官飞儿一发怒,一张俏脸越发漂亮,一时竟看得痴了,顿时想入非非,“嘿嘿”笑道:“小师妹,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啊!小心气坏了身体,大师哥会心疼的,实话跟你说吧,大师哥今日不仅要对你那个死爹上官剑南无礼,而且还想要对你也无礼无礼呢!你又能奈我若何?哈哈哈!” 他说话间,便已嬉皮笑脸的伸出手要去摸上官飞儿红扑扑的脸蛋,哪知却见上官飞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不由吓的赶紧退后道:“小师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上官飞儿那日在兰凤儿的卧室便已领教过裘千仞的无耻和下.流,早就有所防备,如今又见他嘴里满是污言秽语,还要动手动脚,生怕他再对自己无礼,这才抽出匕首,对着胸口道:“姓裘的,你若是再敢动手动脚,我……我立马死在你面前,你这辈子都休想得到那本书和藏宝图了!” 裘千仞也没想到上官飞儿会以死想逼,眼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更知她自小到大都很倔强,说过的话则一定会做到,一时生怕她真想不开自杀,那自己到时就人财两空了,吓的赶紧又退后几步,这才笑道:“小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呢?大师哥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寻死呢?你难道忘记了,你小时候,可是经常赖着让大师哥抱,还非要让大师妹给你洗澡呢?现在大师哥只不过想摸一下你的脸蛋,你又何必寻死寻活的呢!乖,听话,快把匕首放下,你看看细皮嫩肉的,伤到了可不是好玩的。(.无弹窗广告)” 上官飞儿见裘千仞虽然一时被逼退,可嘴里的污言秽语仍然不停,一时羞的满脸通红,怒不可遏的骂道:“恶贼,你住口!” 裘千仞却似乎生怕上官飞儿不怒,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刺激道:“小师妹,你还记得吗?那年你十三岁,刚刚来了初红,弄的满裤子都是血,哭喊着跑来找大师哥,当时还是大师哥帮你处理的呢!你看大师哥对你多好啊!” 上官飞儿自幼跟随爹爹南征北战,与裘千仞的关系最好。 裘千仞大她十几岁,自然什么都懂,她也一直听爹爹的话,视他为亲人,遇到什么事都去找他解决。 她清楚的记得,三年前,她十二岁,因为第一次有了初红,一觉醒来,发现满裤子都是鲜血,一时吓的手足无措,跑去找爹爹,那时爹爹正在闭关练功,她只能去找裘千仞,她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次,裘千仞一边帮她处理身上的血迹,一边用一双眼睛贪婪的盯着自己的**看,甚至还曾用手去轻轻有意无意的触摸,那时她什么也不懂,只觉得怪怪的,后来就再也没有让裘千仞帮她处理这种事,再后来,她越来越大,什么事慢慢也就懂了,每每想到那件事,便羞的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从那以后,她便对裘千刃渐渐疏远,如今时隔三年,却不想裘千仞竟旧事重提,有意羞辱,她岂能不怒?岂能不急? 一时间,她不由是泪流满面,情绪变得甚是激动,再看到裘千仞一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一如当年他盯着自己的**看一样,顿时再也顾忌不了太多,拿起匕首便朝裘千仞刺去,边刺边歇斯底里的骂道:“恶贼,我今日跟你拼了!” 裘千仞刚才生怕上官飞儿自杀,这才想到用即将法,出言将她惹恼,然后趁机夺下匕首,如今见上官飞儿果然上当,又见她手持匕首正朝自己刺来,脚下已乱了章法,一时手嫉,身子一侧,避开那一刺的同时,却也瞅准机会,一掌切在上官飞儿持匕首的手腕上,顿时只听得“叮当”一声响,对方手中匕首应声掉地,跟着不等上官飞儿反应过来,顺势一把将她紧紧抱住,伸出两指,在她身上边点数下,制住她身上穴位道:“小师妹,你就算急着想投怀送抱,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啊!只需开口说一声,大师哥自然会明白你的心思的,又何寻你自己动手呢?” 他说话间便已伸手朝上官飞儿脸上轻轻摸了一把。 上官飞儿刚才中了裘千仞的奸计,一时气急败坏失去理智,这才一时乱了章法,瞬间被夺下兵器,封了穴位,如今又听裘千仞说出此话,且还在动手动脚,直觉得甚是恶心,急的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骂道:“恶贼,你若敢动碰本姑娘一下,我......我立马咬舌自尽!” 裘千仞刚才一把搂住上官飞儿,早已心急火撩,正想过过瘾,却听得上官飞儿又来这招威胁自己,随即笑道:“小师妹,你不提醒,大师哥倒还真忘记了,既然你这么不配合,看来大师哥就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他说完便又伸出手指,照着上官飞儿后颈部正中轻轻一点,随即笑道:“小师妹,你再咬咬舌头试试?这下看你还怎么叫,今日大师哥就在这里,当着这臭小子的面,把你给办了!只要我们生米煮生熟饭,你一时舒服了,大师哥保证你再也不舍得离开我的。嘿嘿!” 他说话间已伸手去解了上官飞儿的上衣,一脸淫.笑的盯着她饱满的胸部,眼神里尽显狼性的贪婪。 上官飞儿此时全身穴位被封,要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只能委屈的流泪,任由裘千仞摆布,心里直骂他千百遍。 第八百零五章 蹂.躏 就在关键时刻,薛空灵突然醒转过来,一时看到裘千仞正搂着上官飞儿,一脸淫.笑的欲去解她身上的衣扣,便已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一时心如刀割,挣扎着勉强站了起来道:“恶贼,你......你想要干什么?快.....快放开飞儿!” 裘千仞此时欲火焚烧,正欲想要一解多年相思之苦,却不想被薛空灵打搅,一时想到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跟小师妹双宿双飞了,顿时怒火中烧,眼看他站也站不稳,不由泠哼一声,慢慢将怀里的上官飞儿放在地上,随即一脸淫.笑道:“小师妹,你不用着急,待大师哥解决了这臭小子,再来好好服侍你,保证会让你舒舒服服的,一辈子也忘记不了,从此就算大师哥赶你走,你也不会舍得离开大师哥的,嘿嘿!” 上官飞儿此时躺在冰冷的地上,将头偏向薛空灵这一边,眼看着裘千仞朝他慢慢走去,心中甚是着急,想要喊他快跑,可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一时急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刚才听裘千仞说出这种污言秽语来,心里是一阵阵生痛,身子晃了几晃,差点就要倒下去,眼看裘千仞朝自己逼来,顿时怒火中天,强忍着剧痛,挥拳便朝裘千仞打去,哪知还没打到对方身上,顿时胸口便已挨了重重两拳,跟着大脑一阵眩晕,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裘千韧又朝上官飞儿走去,却也无能为力。 薛空灵的阻止,使得裘千仞越发兴奋,他一拳打倒薛空灵,知道他再无法阻止自己,似是有意想要当着他的面羞辱上官飞儿,一时也不杀他,随即迫不及待的走到上官飞儿面前,一把撕下她上身衣服,露出里面红色肚兜来,随即转身朝薛空灵道:“臭小子,你不是喜欢她吗?今日老子就在你面前把她破了,你就好好欣赏吧!哈哈哈!” 他说完便低下头去,用嘴亲着上官飞儿的脸蛋,一只双手却也不停,只放在上官飞儿饱满的胸膊上,一边用力**,一边发出肆无忌惮的淫.笑。 此时愤怒、羞辱、无奈、恐惧、绝望,种种消极情绪无不充斥着薛空灵幼小的心灵,心口一阵接着一阵剧痛,使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口里已连吐几口血来,使他身体越发虚弱。 他用力抬起头,想重新站起来去阻止裘千仞的恶行,可试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没有成功,耳听着上官飞儿从嘴里发出屈辱的哭声,他直觉得自己不配为男人。 此时的上官飞儿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嘴唇早已被咬破,流出鲜血,却只能任由裘千仞百般**,却无力反抗,嘴里发出带着羞辱的哭泣声,似是对上天的控诉。 不知是谁发明了这句话,既然不能避免被**的悲惨命运,索性就放开心怀,开心的享受这欢乐的洗礼。 上官飞儿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柔弱、保守的女子,只是一个活了十五年还保持着处子之身的坚贞少女,她有着自己的爱情期望,也曾经幻想过将来能嫁给一个心爱的情郎,为他生儿育女,做一个贤妻良母,可如今这种个梦想眼看就要破灭,她百般屈辱却只能忍受。 此时,她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只能任由对方摆布,此时裘千仞那双魔爪就在用力**自己的胸部,使她感到一阵阵恶心,甚至快要窒息,所幸她的头颅可以动弹,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情愿,拒绝和恶心,她拼命的摇摆着头颅,可如此一来,却越发让眼前的恶魔感到无比的兴奋。 对于一个变态的男人,女人越激烈的反抗,越能激发他体内的雄性激素,似他变得更加变态,更加亢.奋。 裘千仞似乎有意想要当着薛空灵的面去羞辱上官飞儿,似是觉得这样做,更能有效的打击薛空灵的自尊和信心,他决定要一点点折磨死薛空灵,慢慢的尽情享受嘴边的嫩草,所以一时半刻,他并不急于直奔主题,此时看着心爱的小师妹近乎崩溃的神情,以及听着她痛苦的哭泣声,他越来越觉得全身的欲血沸腾,嘴里不时的发出无耻的淫.笑之声。 渐渐的,上官飞儿再没有一丝力气去挣扎,她将头偏向一边,看着薛空灵充血的眼珠此时就那样怒视着裘千仞,嘴唇、牙齿沾满了鲜血,因为极度的愤怒,使他双手深深的抓进泥土里,已是鲜血淋淋。 就这一刹那间,上官飞儿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可怜了,因为她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将自己抛弃,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会。 就在最后一件遮羞衣服即将被褪去,最后一道防线即将被攻破,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苞即将在这荒山野岭中就这样惨遭蹂.躏快要调谢的关键时刻,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怎么说她也是你喜欢的女子,你难道准备在这荒郊野外之地如此对待她吗?这样做与**又有何异呢?” 这个声音对于绝望中的薛空灵和上官飞儿来说,无疑就是一棵救命稻草,让他们瞬间看到了希望,可对于正处于欲火焚身状态的**裘千仞来说,却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吓的他连忙从上官飞儿瘦小的身体上弹了起来,跟着一边系着裤子,一边恐慌的朝四处张望,突然间,他看到那个在少林寺救走薛空灵等人的青衣少年正手拿笛子,坐在一棵高高的大树上,冷峻的眼神如箭一般射向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无处不在,使得他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 一时间,裘千仞的吓的双腿都软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时间来的,又是什么时间坐在这数丈高的树干上的。 此时除了恐惧,剩下的只剩下恐惧了,身上早已被泠汗浸透,他早已没了刚才的雄风,看看身边被他剥的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小师妹,他知道,到手的鸭子又一次从自己面前飞了。 此时,他似乎已不再关心能不能得到小师妹,而是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片树林。 第八百零六章 废物 恐惧的汗水顺着头上流到脖子里,再滑落到后背,一路下来,使刚才还处在极度兴奋和嚣张状态下的裘千仞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此时,看着树上这个青衣少年,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好在那个青衣少年从树上旋转着轻飘飘落下来的时候,并未抽出身上的长剑,这使得裘千仞暗暗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青衣少年不准备为难裘千仞,他以绝顶的轻功从那足有十几丈高的树上飘落下来,站稳之后,只是扫了一眼地上的上官飞儿和薛空灵,随即皱了皱眉头,接着慢慢走上前去,将上官飞儿的衣服一一拾起,又重新盖在她身上。 裘千仞刚才见青衣人少年朝自己走来,想退,可双腿发软,却也不敢退,又见他径直走到上官飞儿面前,拾起地上刚才自己撕掉的衣服,替小师妹盖上,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男人的自尊使他本能的感到有些愤怒。 他本想趁着青衣少年去捡拾地上衣服的空隙,突然使出双掌将对方击成重伤,可内心争斗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好在他没有动,否则他此时想动也不能动了。 因为在青衣少年弯腰拾衣的那一刻,他手里刚才横拿着的长笛已不自不觉间变成竖持,而笛口的方向也正对着裘千仞的胸口,显然只要裘千仞一动,肯定瞬间就会没命。[.超多好看小说] 裘千仞是一个危险且又极有城府的人,没把握的事,他绝不会干。他曾亲眼目睹青衣少一剑刺杀少林寺十八罗汉,很清楚对方的剑法已致巅峰,瞬间就可致人死命,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聪明和泠静带给他的回报,让他免于一死。 一个剑法达到巅峰状态的人,就算手里拿着一根稻草,也足以在瞬间致人于死地,何况是一根长长的铜笛? 裘千仞无疑是聪明的,这一次的博弈,他又赢了。 青衣少年替上官飞儿盖好衣服,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站在裘千仞一米之距,泠泠的注视着他,目光好似一把利剑,足以瞬即刺透他的心,然后杀死他,直看得裘千仞心里发虚,一动不敢动,半晌才道:“你很聪明,也很泠静,本来以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杀你一百次都不足为过,不过,就凭你这份聪明和泠静,我决定放过你!” 这下论到裘千仞吃惊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眼前这个青衣少年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一时间,他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在他还有些骨气,没有立立即跪地答谢,只是泠泠的看了青衣少年一眼,随即抱拳说道:“裘某今日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还请阁下报上大名,日后裘某学得一招半式,再寻阁下指点不迟!” 他的话,无疑是告诉青衣少年,今日你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打不过你,只能认栽,可是这笔帐日子老子一定会算。 青衣少年泠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凭你也想知道我的名字?倘若你是一个人物,日后我自会前去寻你,给你一雪今日之耻的机会,倘若你不是那块料,就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青衣少年的桀骜,清高、无视,再一次深深刺痛了裘千仞的心,使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学好武功,以雪耻辱。 此时,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已被对方一层层剥下,是那样彻底,心中极度的愤怒,让他想发狂,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丝毫没敢表露出来,随即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转身欲离去,临走之时,却又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小师妹,眼中满是惋惜,足足怔了半分钟,这才长叹一口气,随即快步离去。 薛空灵眼见上官飞儿脱离魔爪,又见裘千仞落荒而逃,顿时松了口气,再也支撑不住,努力抬起的头颅重重垂了下来,嘴里直喘着粗气。 此时,也许他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去想。 可青衣少年却偏偏不让他休息,他对于裘千仞的离去,都没看一眼,却只顾盯着薛空灵看,此时眼见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随即信步走了过去,慢慢蹲了下来,又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泠声说道:“你真没用,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太令人失望了!” **裸的羞辱,使得薛空灵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流下,使他显得那样无助。 一边的上官飞儿却在拼命的摇头,似乎想要为薛空灵出言辩白,可却始终说不出话来,眼中含了多时的泪珠,在刚才即将遭受凌辱时没有流下来,现在却流了下来。 青衣少年不理会薛空灵的痛苦,继续说道:“我认识一个奇人,他武功卓绝,天下间鲜有对手,可纵算如此,一生经历了无数次痛苦,眼看所有亲人爱人一次次离他而去,却总是无能为力。每一次,他都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惨死,虽然他自创了天下间最好的剑法,可却始终无能为力,以至痛苦终生,一生只能生活在悔恨中度过。他曾告诉我,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就算拥有世间再高的武功,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如同废人一个?” 他说到这里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薛空灵,见他眼神里满是死灰色,不由叹了口气,慢慢站起来道:“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不要让自己所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就在这个时间,若芷清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她听到青衣少年的话,眼看着薛空灵就那样无助的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似是觉得替他委屈,随即大声辨解道:“不!他已经尽力了,他不是废物!” 薛空灵的心,再一次被若芷清的话深深刺痛。 “废物”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并深深刻了下来,此时,他在心里质问着自己:“我不就是一个废物吗?我眼看着自己的恩人被人虐打成这样,却只能像个木偶人一般,任人摆布利用,却不知道反抗,这不正是废物一个吗?我连大哥哥送给我的天剑都保不住,让人给抢了去,难道还不是废物吗?我明知道裘千仞那恶贼要糟蹋飞儿,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辱,却又无能为力,我还算什么男人呢?不错!我本来就是一个活死人,活死人不就等同于废物吗?什么天底下最聪明的人,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看分明就是天底下最没用、最窝囊的废物才是!我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此时,他的内心正做着激烈的斗争,强烈的自责着,他在质疑自己的生命,质疑自己活着的意义。 第八百零七章 入魔 七窍玲珑心在薛空灵的胡思乱想中缓缓苏醒过来,它一时感到全身燥热,察觉到热浪一阵接着一阵冲击着它幼小的身体,真气就在身体四处各位穴位乱窜,它不由大惊,知道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更知道严重性,只听得薛空灵颓废自责,连忙劝道:“主人,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不是废物,你是英雄,天底下最大的英雄!” 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泠笑道:“英雄?英雄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受尽凌辱却无能为力吗?英雄会明知自己的恩人正日日受着恶人折磨,却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利用的吗?我算是哪门子英雄,恐怕连狗熊都算不上吧!” 七窍玲珑打了一个颤抖,直觉身体冰冷,惊道:“主人,你说什么?心爱的女子,你难道......?不!你绝不可以爱上了她们,你难道忘记娘亲说的话了吗?你如果一旦动了情欲,就会死的。” 薛空灵正欲说话,却听到青衣少年泠哼一声道:“尽力?他真的尽力了吗?如果他尽力了,他就应该为了心爱的女子站起来,然后拼了没与对方厮杀,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有牙咬,用头撞,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受人凌辱,任人蹂.躏。而他呢?直会像一个死人般直挺挺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人糟蹋,却不闻不问。(.无弹窗广告)试问,这样的人又算是什么男人呢?不错!简直连男人都不算,简直就是废物一个!” 青衣少年的话刻薄、尖酸,像一把把利刃,直挺挺捅进薛空灵的胸口,让他痛苦的死去活来。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废物”,“活死人”这样的词语,体内真气已开始倒行逆流,身体也越来越烦躁,好似装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七窍玲珑心此时已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身体已被时不时席卷而来的炙热气浪层层包裹,简直快要窒息,可它仍在劝说着薛空灵,可就在这时,它又听到若芷清道:“你住口,就算薛大哥是废物,不算是男人,也不要你来同情,你是他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这样羞辱他?” “废物!废物!我是废物!” 薛空灵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闪现着这些话,使他越来越自卑,越来越烦躁不安。 七窍玲珑心仍然不愿放弃的劝说着:“不!主人,你不是废物,不是废物,你一定要泠静下来,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不要胡思乱想。” 可此时的薛空灵早已完全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脑海中时不时闪现出若芷清被人拷打,上官飞儿遭人**的情景,使得他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只是一遍遍的念着“废物,废物,我是废物”,根本进七窍玲珑心的劝。(.好看的小说) 七窍玲珑心此时身体像是被火烤一般窒息的难受,它知道再这样下去,薛空灵会没命,自己也会没命,此时唯一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方法,便是想办法阻止若芷清和青衣少年再出言刺激他,于是它慢慢静下心来,轻声念道:“住口!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它重复一句这样的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就像一颗骰子,正被人放在两只碗里,用力的上下左右摇啊摇,摇啊摇,每摇一下,足以让它瞬间昏厥,可为了保护主人,不让他完全颓废,它只能拼命坚持不让自己先昏厥过去。 薛空灵感应到七窍玲珑心的话,想到自己连一颗真正属于自己的心都没有,学武功还要靠七窍玲珑心帮忙,做任何事都要向它请教,关键时刻还要靠它拯救,不正如青衣人所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吗? 如今,他只觉得七窍玲珑心的善良帮助,简直是对自己极大的讽刺,心中极度的自卑,使他再也无法忍受,随即大声喊道:“你住口,我不要你帮忙,不要你帮忙!” 七窍玲珑心没想到薛空灵竟然拒绝自己的帮助,一时间,它怔住了,可它毕竟不是一颗普通的心,而是一颗上天所赐的灵石,赋有神力,所以它知道该怎么做,犹豫了一下,它又继续咬牙忍受着身体的炙热和剧烈的疼痛,继续默念道:“住口,不要再说话了!” 也许是七窍玲珑心的意念控制起了作用,一时间,若芷清和青衣少再没说话,可薛空灵的心里仍在痛苦的挣扎着。 青衣少年听完若芷清的话,随即泠哼一声不再说话,可当他的目光再次注视到薛空灵身上时,却不由自主的惊呆了,因为他此时看到薛空灵的全身上下,一会变得殷红如血,一会变得苍白似纸,头上斗大的汗水直往下冒,他不由眉头一皱,知道这是走火入的前兆,一时似是不忍薛空灵就这样毁了,几乎没有犹豫,他迅速伸手朝薛空灵身上的气海穴位点去。 气海穴是人身体内的重要穴位,更是全身真气聚集之处,稍有不?,薛空灵便会全身瘫痪,真气错乱,导至走火入魔而死,可见青衣少年这一指下去的关键性。 哪知就在青衣少年手指还未触及到薛空灵的气海穴,薛空灵的身体却直挺挺的跳了起来,几乎吓了他一跳,连忙缩回手去,眼睁睁看着薛空灵遍体通红的全身就那样直上直下,飞起两米多高,随即又重重摔落在地,跟着又弹了起来,再次飞上天去,一时就像一个充足了气的皮球一样弹跳。 一边的上官飞儿和若芷清此时也如青衣少年一般惊呆了,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见薛空灵的身体从地上弹起,又重重跌落地面,她们的心如被人揪了一下的痛。 青衣人观察片刻,便已知晓薛空灵体内的真气倒行逆使,导致神经错乱,意识失控,如果不及时阻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他瞅准机会,眼见薛空灵的身体又一次从高空坠落下来,随即将全身真气凝集于双手之上,跟着迅速出手,一把抓住薛空灵的双腿,跟着挥掌便朝他背上风门、心俞、三焦俞、肾俞等穴位一路拍了下去。 他自幼跟随一位奇人学习医术,知道唯有这样做才能使薛空灵迅速恢复平静,更能防止走火入魔。 果然,在青衣少年的帮助下,薛空灵慢慢平静了下来,全身不再通红,渐渐恢复正常血色。 青衣少年知道大功告成,不由松了口气,随即用手轻轻一拨,将薛空灵头上脚下放在地上。 薛空灵方才因为情绪混乱,差点走火入魔,几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如今被青衣少年所救,随即像傻瓜一样站在地上,一脸的茫然。 第八百零八章 断情 若芷清方才一颗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上,生怕薛空灵会被摔死,此时见他终于平静下来,不由松了口气,轻声喊道:“薛大哥,你......你没事吧!” 薛空灵听到说话声,这才转身看了一眼若芷清,先是一怔,随即又见她身上满是伤痕,连忙了过去,蹲下来道:“清儿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是伤?” 若芷清见薛空灵仍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哭道:“薛大哥,你没事就好,清儿此生能再见到你,就是死也值得了,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空灵正欲伸手扶起若芷清,脑海中又又闪出一个词来:废物,他不由浑身一颤,随即将伸出去的手又抽了回来,嘴里喃喃道:“不!我是废物,我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是废物!”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此时眼中已满是空洞,脸上更如死灰一般,再也不去理会若芷清,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若芷清先是一怔,随即流泪喊道:“不!薛大哥不是废物,是英雄,顶天立地的英雄,你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救了清儿,你是英雄!” 薛空灵转身歇斯底里的朝她喊道:“不!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我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辱受折磨和凌辱,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此时止渊和尚及上官飞儿身上穴位已自动解开,眼见薛空灵这般痛苦不堪,都面色深沉。 止渊已记起地洞里所发生一切,知道自己的性命是薛空灵所救,如今见他如此痛苦,心中甚是难受,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心中心魔已生,如不及时医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飞儿刚才听到薛空灵那番话,似乎已忘记了先前所受屈辱,心中一喜,正欲去劝薛空灵,却见自己身上衣不遮体,顿时羞的满脸通红,随便将衣服裹在身上,开口劝道:“薛大哥,有你这句话,飞儿就算受再大的苦便也值了!” 一边的青衣少年却盯着薛空灵半晌不语,只在心里寻思道:“奇怪,为什么我明明已封住他的心俞穴,令他暂时不能胡思乱想,可为什么却不能起作用呢?难道是我刚才下手太轻不成?” 他一念至此,又见薛空灵一幅痴痴呆呆的样子,似是不忍他受此心魔折磨,随即再次迅速出手,朝薛空灵身上心俞穴拍去。(.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此时正值万念俱灰之时,神情更是恍惚,一时根本没有留心青衣少年朝自己拍来,待看清之时,却已晚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使得他迅速挥出双拳硬生生朝青衣少年拍来的手掌上打去,先前他真气逆行,身体经过一番洗礼,如今内力正处于巅峰状态,此次又是下意识出手,自然用了全力,一时拳掌相碰,只听“砰”的一声,青衣少年后退数步,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一时对方均怔住。 青衣少年不知薛空灵体内心脏与常人不同,用普通点穴手法去封闭心俞穴根本行不通,刚才眼见薛空灵心智不受控制,仍在胡思乱想,这才准备下重手去封他的心愈穴,所以刚才拍出一掌已用了七层功力,哪知却被薛空灵硬生生接住,方知对方内力之深,实属罕见,好在他自幼得奇人指点,武功、内力也已超越平常人,总算硬生生接住对方两拳,饶是如此,却也吃了个大亏,此时只觉体气气血澎湃,真气逆行,一时不敢大意,连忙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薛空灵此时却像无事一般,眼见青衣少年坐下疗伤,先是一怔,随即又朝上官飞儿看去,见她此时衣不遮体,随即又想到刚才一幕,只觉心中甚是愧疚,怔怔的说道:“不错!我连自己心爱的女子受辱都不能保护,还算是什么男人?” 他说完之后,又扫了一眼四周人,只见周伯通此时全身乌黑,全身发抖,显然毒气已经攻心,而洪七此时两只手臂尽断,鲜血已流了一地,而若芷清也是伤痕累累,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了,一时更觉万念具灰。 呆呆的站了片刻,薛空灵这才走到周伯通面前,将他扶起,跟着将双手抵在他的后背,替他运功逼毒,疗伤,此时他的内力已至巅峰,不似刚才那般精疲力竭,自然事半功倍,还没等青衣少年运功疗伤完毕,周伯通身上的剧毒已被尽逼出来。[.超多好看小说] 薛侬灵眼看周伯通仍然脸白如纸,可却无大碍,这才缓缓站起,从地上寻了几根树枝,又将身上衣服撕下几片,将树枝固定在洪七断了的两处胳膊上,替他接了胳膊。 待做完这一切,薛空灵才松了口气,跟着转身走了。 上官飞儿眼见薛空灵最后扫了自己一眼,眼中满是绝望,随即离去,一时心如刀割,喊道:“薛大哥,你难道不要飞儿了吗?” 若芷清也朝前爬了几步喊道:“薛大哥,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清儿,要和清儿一起闯荡江湖的吗?你怎么可以撇下清儿就这样走了呢?” 薛空灵停住脚步,心里想起林朝英的话,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动了情欲,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知道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了,今日必须做个了断,半晌才转过身道:“飞儿、清儿,对不起,不是薛大哥不愿意与你们同行,实是薛大哥不配与你们同行,更不配得到你们的爱,薛大哥注定一生要孤苦伶仃,绝不能如常人一般去爱去恨,更不忍伤害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怪薛大哥,更希望你们各自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薛大哥也就欣慰了!” 上官飞儿见薛空灵真的要离自己而去,失声痛哭道:“不!薛大哥,这辈子飞儿谁也不嫁,只嫁给你一人,求求你不要抛下飞儿,在这个世上,飞儿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飞儿不有失去你!” 若芷清也哭道:“薛大哥,你不是一向最重讲信用吗?为什么说过的话不算数?你可以为了救清儿一诺千金,明知去刺杀六大掌门是凶多吉少,却仍然义无反顾的去做了,如今我们经历那么多磨难,总算可以在一起了,你为什么却又要抛下清儿离去呢?” 薛空灵正欲说话,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自古感情就是斩不断,理还乱。既然大家都活的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早点慧剑斩青丝呢?你不是最敬佩王重阳吗?你不是想要效仿先祖薛仁贵上阵杀敌,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光宗耀祖吗?只要你今日抛开这一切世俗杂念,离开这所谓的“情”字,终有一天,你将会成为第二个王重阳,第二个薛仁贵,你一定要三思啊!此时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路便是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向先祖薛仁贵一样,受万世敬仰,另一条路,便是回过头去,将她二人带上,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时时忍受内心痛苦的折磨,将来如王重阳一样,只能被迫退隐江湖,躲在一个山洞里,做一个道士,我言尽于此,你自己选择吧!” 薛空灵听着七窍玲珑心的话,想着临下山时,曾经答应过娘亲,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为薛家光宗耀祖,更答应林朝英永远不会动情,动欲,做一个诚实守信的男人,此时他眼见上官飞儿和若芷清的苦苦哀求,再此陷入两难决择,犹豫了许久,他最终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朝二人说道:“两位保重!”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步伐是那样坚定。 止渊眼见薛空灵离去,耳听身边的上官飞儿和若芷清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情海无崖,回头是岸。” “唉!” 此时青衣少年已疗伤完毕,眼见薛空灵决绝的离去,不由轻叹一口气,似是觉得他的离去,是那样不近人意,可却又说不出的洒脱,一时竟也不知是对是错了。 许久,他才站了起来,朝着失声痛哭的上官飞儿看了一眼道:“你既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追他?” 上官飞儿怔了一下,止住哭声道:“我......” 说到一半,却看到青衣少年有如利箭的眼神,随即低下头去,再说不出来。 青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又是昔日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的女儿,所以放不下心中那份矜持和高贵,觉得就这样追上去,很没面子是不是?” 此时,他的眼神不仅像一把利箭,可以穿透上官飞儿的心思,而犀利的语言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插入上官飞儿的心里,使得她又羞又愧,直将头低深深埋下,半晌才点了点。 青衣少年怒声说道:“笑话!你既喜欢他,难道就不能放弃心中那卑微的尊严和虚伪的矜持吗?你分明是因为刚才遭受到过大师兄的羞辱,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他,所以才眼睁睁看着他离去,却始终不敢去追是不是?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他真的爱你,又岂会计较这些世俗的东西?” 上官飞儿方才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子绝尘而去,本想追上去跟着他,可一想到刚才被大师兄就这样当着薛空灵的面**裸的凌辱,便已生了自卑之心,直觉再也配不上薛空灵,虽然肝肠寸断,却也只能任由薛空灵离去,如今心中甚是懊悔,听到青衣少年的厉声喝斥,顿时如醍醐灌顶,随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再也不说什么,拔腿便朝薛空灵追去。 青衣少年见上官飞儿终于开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跟着又恢复如常,泠眼扫了一眼若芷清,铁色变得铁青,张了张嘴终是没说话,最终扭过头来看着止渊道:“大师,少林今日已是物是人非,在下劝大师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他说完不等止渊回答,便俯身下去一手夹起周伯通,一手夹起洪七,随即狂奔离去。 止渊看着青衣少年离去的背影,抬头看了看少室山上的房屋,随即慢慢站起身来,见上官飞儿甚是悲伤,随即行礼劝道:“阿弥陀佛,正所谓缘份自有天注定,万事不可强求,水到方能渠成。女施主不必如此悲伤,当重新振作起来,贫僧就此告辞!” 他说完便也快速离去,片刻之后,便已隐于木中,不见踪影,想必已抛开一切世间烦恼和仇恨,从此乐得做个云游僧。 待所有人走后,方才还身受重伤、悲悲凄凄的若芷清竟好似突然间痊愈,一跃从地上跳起,眼朝着薛空灵离去的方向,泠声说道:“臭小子,这辈子你绝计逃不出我若芷清的手掌心的。” 她拍拍身上的泥土,随即转身钻进树林。 半晌之后,当她再次从树林里出来时,身上已重新换了一件崭新的浅黄色衣服,而手里却也多了一把银孤刀,恰如薛空灵第一眼见到她被人追杀时的情景。 片刻之后,她也转身离去,步伐之快,绝不在薛空灵之下。 此时,少室山上再次钟声响起,好似一切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当真平静了吗?有谁知道这平静的后面波涛却越发汹涌,澎湃了。 第八百零九章 人非 夜幕很快将临,独自离开所有朋友的薛空灵,此时内心的独孤无法用语言表达,可是因为自身的原因,使他不得不选择这条难走的路,虽然他也不想离开洪七和周伯通,更不想离开若芷清和上官飞儿,可他很清楚,如今自己所作的一切,已经彻底违背了当初下山时的初衷,尤其是违背了自己曾对林朝英的承诺。[] 内心的独孤再加上身体上所受的重伤,使得他在这样的夜晚特别思念亲人,想要得到她们的慰籍。 他想到周伯通的话,想到娘亲因为思念自己而哭瞎的双眼,他心如刀割,此时他好想回到娘亲的身边,趴的她的怀里,好好的痛哭一场,可一想到临下山时,林朝英告诫自己的话,他又有些徘徊。 最终,他实在按捺不住对娘亲的思念,决定悄悄回一趟终南山去见娘亲一幕,以解思念之苦。 主意一旦拿定,他便不再犹豫,一时变得归心似箭,立马起程朝终南山而去。 此时身上所受的伤,在思念面前统统变成了浮云。 一路上,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踉踉跄跄的一步步朝母亲的怀抱里扑去。 白天,他经过一个集市,看到有许多好吃的东西,他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从没进过一些孝心,如今娘亲为了自己还哭瞎了双眼,不由甚是难过,又想到身上还剩下一些银两,便买了一些好些的东西带上,其中有冰糖葫芦,桂花糕,还有蜜枣,这些都是娘亲从没吃过的东西。 当然,他还买了两个很漂亮的发簪,准备送给敬重的林姐姐。 一路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直紧紧跟随着他,守护着他,每次看到他累的气喘吁吁都打了水想端上前去给他喝,可却始终不敢靠近,似乎在她的面前,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始终挡在她面前,使得她不敢轻易跨过去。 纵然如此,她仍然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停下来休息,她也停下来擦汗,看到他加快步伐,她也咬牙跟上,只是她始终都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他,就算是这样,却也心满意足了。 经过半个月艰难跋涉,薛空灵终于在一个夜晚,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终南山,回到了朝思梦想的活死人墓。 此时,他正远远的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山洞。 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似乎就连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也止不住因为激动而开始浑身颤抖。(.好看的小说) 等了许久,一直等到天山的天空撒满了星星,月上柳稍头,他才轻手轻脚朝那个洞口走去,心咚咚直跳。 可是,还没有等他靠近洞口,他便怔住了,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因为黑暗中,一个妇人正坐在活死人墓的洞口轻轻哼着歌,歌声是那样凄凉,又是那样熟悉和温馨。 天上星,亮晶晶, 见到你,很开心。 星空里,万颗星, 有一颗,是娘心, 想娘时,看星星, 失眠时,数星星。 原儿天天要开心,不要让娘白操心。 此时,薛空灵听着这熟悉的歌谣,脑海中想起小时候,娘亲总是搂着自己,坐在家乡的门口,抬头教自己数着天上的星星,哄自己睡觉的情景。 一时间,他再也忍受不住,轻声哭泣起来,慢慢朝那黑影走去,边走边唱道:“不要让娘白操心......” 那妇人随着薛空灵唱完这首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身体开始止不住发抖,随即慢慢站了起来,伸着双手朝四处摸去,嘴里颤声喊道:“灵儿,是我的灵儿回来了看娘了吗?” 薛空灵此时早已站在娘亲面前,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变得兴奋的双脸,还有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把抱住她,跪下哭道:“娘,灵儿不孝,回来看您了,你老受苦了!” 那妇人突然听到儿子声音,似是一时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喜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跟着伸出颤抖的双手,抓住薛空灵,随即朝他脸上摸去,连摸边哭道:“真是我的灵儿回来了,真是我的灵儿回来了,娘可把给你盼回来了!” 薛空灵此时搀扶着娘亲,透过月光,看到她憔悴的面容,消瘦的身型,因哭瞎而乌黑深陷的眼眶,不觉泪如雨下,赶紧扶她重新坐回到石凳,随即从包裹里取出一盒桂花糕,拿了一块递到她嘴唇边道:“娘亲,灵儿给您带了桂花糕,您尝尝,可香了!” 那妇人张开嘴巴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边吃边用干枯的手抚摸着薛空灵的脸和身体,说道:“我的灵儿长高了,也壮实了,再也不是孩子了,娘可以放心了!” 她说着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在月光照射下,变得一闪一闪,就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薛空灵见娘亲又流泪,伸手替她轻轻拭去,哭着道:“娘亲,都怪灵儿不孝,您的眼睛......” 他说到这里,却听娘亲笑着安慰道:“孩子,不用担心娘亲,人老了,总归会这样的。” 薛空灵听着娘亲的安慰,心中越发酸禁,忍住泪水,再从包里拿出一串冰糖葫芦,放到娘亲嘴边道:“娘亲,您尝尝这冰糖葫芦可甜了。” 那妇人张开嘴巴,咬下一颗冰糖葫芦来,随即用牙去咬,哪知只听得“咯”的一声,不觉伸出手去,从嘴里吐出一样东西来,笑着道:“灵儿,娘老了,牙齿不中用了,这冰糖葫芦好吃是好吃,娘可吃不动了,还是你吃了吧!” 薛空灵看到娘亲伸出的手掌心里有着一颗带血的牙齿,心中更是愧疚。 他万没想到三个月前,自己离开时,娘亲还是那样年轻,健康,而短短数月,如今她的眼睛却已瞎了,牙齿也不能吃东西了,背也弯了,整个人就像一个上了年龄的古稀老人,这情形叫他如何不难过呢? 此时,他再也忍不住,爬在娘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第八百一十章 泠漠 那妇人听到儿子失声痛哭,一时心揪的痛,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的灵儿,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跟娘说说,娘帮你出气!” 此时,躲在远处偷偷注视着这一幕的上官飞儿,早已被感动的泣不成声,却始终咬紧牙关,不敢哭出声来,生怕薛空灵发现自己。 就在这时,突然薛空灵身后石门缓缓开启,一声泠哼传了出来,跟着一个身穿白衣,貌若仙子的女子从古墓里缓缓走出,先是扫了薛空灵一眼,随即泠声说道:“灵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回古其墓来!” 那妇人一惊,连忙起身护住薛空灵道:“林姑娘,求求你大发慈悲,不要责怪灵儿,这件事跟他没关系,都是老婆子太想他了,这才托人寻他回来的,你要是怪罪,就怪在老婆子一人身上吧,千万不要为难他啊!” 此时,她的声音近似哀求,因为害怕身体变得瑟瑟发抖,直展开双臂,像只老母鸡一样,在面对天空中凶恶老鹰,而紧紧护着身后的儿子。 薛空灵见到林朝英,真觉得她的声音泠的让人浑身颤抖,整个人更像一个不食人间烟花的仙子,如今见他发怒,连忙站了起来,朝她跪下道:“林姐姐,不是灵儿不听话,实是太相娘亲和......和您,这才大着胆子偷偷回来,只想远远看您和娘亲一眼便走,真的不关娘亲的事,您要罚就罚灵儿一人,不关娘亲的事。” 林朝英见他母子二人争相承担责任,又听薛空灵说思念自己,心中的怒气少了一些,可面上仍是毫无表情道:“怎么着?你们娘俩这是在我面前演苦情戏了?实话告诉你们,本姑娘不吃这一套。” 她说完直用一双美目,泠泠的注视着薛空灵道:“灵儿,你难道忘记了,当时下山之时,你是如何承诺的吗?当时我曾告诫过你,自此离去,终生不得再回古墓一步,你也曾亲口答应,为何现在仅仅只过了三个月时间,却忘记了自己的承诺,你自己说,该受何处罚?” 薛空灵一路之上,本来就因为当初的承诺,甚是忐忑不安,又听林朝英质问,越发愧疚道:“灵儿对林姐姐的话丝毫不敢忘记,当时下山之时,灵儿确实曾答应过林姐姐,从此再不敢踏入终南山半步,如若有违承诺,愿将七窍玲珑心双手奉还!” 他此言说完,那妇人吓的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朝林朝英磕头求道:“林姑娘,看在老婆子这几个月精心侍奉你的份上,灵儿他还太小,不懂事,您就大人大量,放过他这一次吧,我这就叫他下山去,再也不要回终南山了!” 她说完便去用力推薛空灵道:“灵儿,你赶紧走啊!从此以后听林姑娘的话,再也不要回到终南山,不要再惹林姐姐生气了!” 林朝英泠哼一声道:“废话,我林朝英说过的话,什么时间更改过?他既已违背了承诺,就应该承受该有的惩罚,当年我亲手替他补了心,救了他一命,如今他既然不听我话,我再向他要回来,又有何不可?” 此时躲在草丛中的上官飞儿,听着他们的对话,吓的大气不敢出,又见林朝英如此不通人性,终于忍无可忍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林朝英面前怒道:“我长这么大,从没见到像你这样泠血无情的女子,薛大哥他只是想念娘亲,偶尔回来探望一番,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你竟然想要取他性命,当真不可理喻!” 林朝英早就知道上官飞儿藏身草丛,却没点破,如今见她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在自己的地盘顶撞自己,不由泠眼上下打量她一翻,泠声质问道:“臭丫头,你是谁?竟敢这样对我说话?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也没想到上官飞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没想到她会顶撞林朝英,一时吓出一身泠汗,眼见林朝英动怒,生怕她有危险,连忙站了起来,朝上官飞儿狠狠推了一把道:“你是谁啊!我和林姐姐的事需要你来插手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不快滚下终南山去。[]” 上官飞儿自从那次在地洞中向薛空灵表了心计,又与薛空灵有了肌肤之亲后,早在心里将他当成自己未来的夫君,这才一路紧紧相随,不辞辛苦来到到此,刚才眼见他受尽辱骂,心里感到难过,这才出手打抱不平,哪曾想却被薛空灵如此对待,不由先是一怔,随即委屈的流出泪来,哭道:“薛大哥,你难道忘记了,那天在地洞里,你搂着飞儿,吻着飞儿的情形吗?你现在难道不喜欢飞儿了吗?” 薛空灵刚才故意说出这翻话,本想将她气走,却不想竟听她说出此话,不觉暗中糟糕。 扭头看到林朝英脸色已变得铁青,知道大事不好,寻思再不将她赶走,恐怕到时后果不堪设想,随即咬牙张口骂道:“呸,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当时若不是见你刚死了父亲,可怜兮兮的,才不会出手救你,你简直自作聪明,也不想想,我薛空灵怎么会喜欢上你?” 上官飞儿万没想到薛空灵会说出这种无情无意的话来,只觉得他此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时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哭着嚷道:“不,薛大哥,你说谎!那天在水里,你搂着飞儿,吻着飞儿时,不是这样的,你难道忘记你曾经说过,今生要照顾飞儿一生一世吗?你不可以这样对飞儿的。” 此时,林朝英终算是弄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越发苍白,一双美目更如利刃,看得薛空灵浑身直打哆嗦。 许久,她才泠声说道:“很好!真想不到,短短几月时间,你不仅违背承诺偷偷回山,而且还将我交待你的话,忘记的一干二净,现在还有了情人,你真是胆子够大,难道真的就怕死吗?薛空灵!” 薛空灵听林朝英质问,连忙解释道:“林姐姐,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灵儿真的没有喜欢过她,也从不敢忘记你的话啊!” 林朝英泠哼一声道:“好!既然你说过你没忘记我的话,那知你现在就告诉她,你是如何承诺我的?” 薛空灵知道此时如果不顺着林朝英,万一真惹恼了她,到时恐怕上官飞儿会没命,如今听见她相逼,只好答道:“灵儿曾经答应过林姐姐,一生之中,不得有儿女私情,不得动情欲,不得习武,不得逞强好胜,如若有违,则不得好死!” 他一字一句说完,上官飞儿惊的蹬蹬蹬后退数,半晌才道:“不!你骗我,不是这样的!” 第八百十一章 守护 薛空灵见上官飞儿情绪激动,一时不忍,连忙出言劝道:“飞儿,你听我说,薛大哥不是一个普通人,一生注定不能有儿女私情,更不能动半点情念,不然会生不如死,你难道忘记了地洞的情形吗?我劝你还是死了心,早点走吧!” 上官飞儿听薛空灵说,脑海里想起那日在地洞的情景,这才明白薛空灵心痛的原因,一时惊的面色全无,难以接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妇人似是已然明白其中原委,心中虽然高兴,可却倍感遗憾,朝上官飞儿道:“姑娘,你的心意,老婆子我心领了,只是我家灵儿他......他确实不能......” “呜呜……” 她说到这里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随即失声痛哭起来。[.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飞儿自幼便失去娘亲,心中甚是渴望有个母亲,如今听得老妇人哭,只觉心中一酸,上前紧紧抱着她,也失声痛哭起来。 薛空灵看到这一幕,泪水流了下来,随即又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林朝英,从此不再流泪,连忙用手拭去,生怕她发怒。 林朝英似是看不惯眼前这悲情一幕,大喝一声道:“够了,你们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演戏,我林朝英绝不会有半点感动!” 上官飞儿和那妇人突然被林朝英这么一吼,吓得再也不敢出声。 上官飞儿招头朝林朝英看去,只觉得她一张俏脸甚是苍白,似是比天上的月光还泠,随即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林朝英这才朝薛空灵道:“薛空灵,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走,你可要仔细想好了,不然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薛空灵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应道:“林姐姐请讲,只要你能放过飞儿,你让灵儿做什么都行!” 林朝英先是一怔,随即盯着薛空灵,只在心里怒道:“叛徒,连你也敢跟我做对?” 七窍玲珑心打了一个颤抖,战战兢兢道:“娘亲,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主人他......他受了重伤......” 林朝英却不理会,再次怒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亲?还知道这条命是我给你的?你竟敢帮着外人对付我?” 七窍玲珑心道:“娘亲,孩儿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林朝英泠哼一声道:“薛空灵,现在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留下七窍玲珑心,一辈子做个活死人;二是杀了这姑娘,从此你带着你娘亲离开活死人墓,想怎么便怎么样,从此与我林朝英再无半点瓜葛,你自已选择吧!” 薛空灵万没想到林朝英会提出这样苛刻的条件,不由看了看上官飞儿,又看了看娘亲,一时甚是为难。 那妇人听林朝英说要自儿子身上取回七窍玲珑心,让他重新变成活死人,一时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再次磕头求饶道:“林姑娘,灵儿他不懂事,求求你放过他吧!只要你不取回七窍玲珑心,我愿代灵儿一死啊!” 薛空灵见娘亲为救自己甘愿去死,连忙阻止道:“不行!你不能伤害我娘亲!” 林朝英泠哼一声道:“好!既然如此,你不愿意让你娘伤心,也不愿意让她代你受死,那你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便是立马杀了这臭丫头,我便既往不咎,放过你和你娘亲,如何?” 上官飞儿见林朝英竟逼着薛空灵杀自己,一时也不怕了,越发怒道:“你这恶婆娘,心肠如此歹毒,一辈子没人敢要的。” 林朝英一直以来,心中便暗恋着大侠王重阳,做梦都想要嫁给他,哪知王重阳却始终已国事决绝,却又因自己心高气傲,对他无可奈何,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如今她心中伤疤被上官飞儿无情揭开,顿时恼羞成怒,眼中瞬间充满杀气,直怒视着上官飞儿,泠声说道:“臭丫头,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林朝英心狠手辣!” 她说话间,手中长袖突然一挥,顿时一股强风,当胸朝上官飞儿扫去。 薛空灵眼见林朝英动怒,又见她长袖挥向上官飞儿,知道以她的武功,只要被击中,上官飞儿瞬间就会没命。 情急之下,他来不及细想,身体一侧,上前护住上官飞儿,硬生生挨了林朝英一击,顿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生怕林朝英再打,连忙劝道:“飞儿,你快走,不然会没命的!” 上官飞儿刚才情急之下,方才说出那种恶毒语言,那知却偏偏犯了林朝英的忌讳,眼见她瞬间脑羞成怒要杀了自己,一时也吓得傻了,如今被薛空灵拼死相救,又见他伤上加伤,岂能就这样舍他而去,随即上前抱着他哭道:“不,薛大哥,要死飞儿跟你一起死,飞儿今生活着是你的人,死也要做你薛家的鬼,不管你娶不娶飞儿,飞儿都跟定你了!” 薛空灵听她说出这翻痴情的话来,心口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上官飞儿替他拭干嘴上血迹,哭道:“薛大哥,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能死啊!” 那妇人因为双眼看不见,刚才只听得儿子一声惨叫,也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又听得上官飞儿说他要死,吓的面无血色,伸出颤抖的双手,起身摸索到薛空灵的脸上,不由甚是心痛,哭道:“灵儿,我的灵儿,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娘啊!你要是死了,叫娘亲今后还怎么活啊!” 薛空灵生怕娘亲担心,忍着痛道:“娘亲,灵儿没事,你不要担心!” 林朝英刚才一怒之下,使出五层功力,想要杀了上官飞儿,哪知却被薛空灵挡住,还以为他会必死无疑,一时也是惊呆了,哪知却见他仅仅只是吐出一口鲜血,心中甚是诧异,随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着按住脉搏。 这一探之下,只觉薛空灵体内真气充沛,竟似不在自己之下,吃惊不小,一时心里更气,怒道:“好!很好!想不到你竟然还学会了武功,敢跟我较真,当真了不起!既然如此,你索性把我杀了好了,这样你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带着你心爱的女子还有娘亲,离开活死人墓,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岂不幸福?” 薛空灵见林朝英又误会,急道:“林姐姐,灵儿一向视您如亲人,又岂敢有意冒犯?刚才情非得已,被迫出手,只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飞儿一条性命,只要你不为难她,灵儿任由你处置,绝无怨言!” 第八百十二章 凤钗 上官飞儿见薛空灵替自己求情,心中感激,心中越发对林朝英不满意,泠声说道:“薛大哥,你不必为了飞儿向这恶婆娘求情,飞儿今日就算是死,也不会向她低头,更不会舍弃你们母子独子离去,要走我们就一块走,要死我们就一块死,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做鬼也有个伴,总比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无人疼,无人爱的好!” 七窍玲珑心似是也听不惯上官飞儿这样说,一时气的心里发抖,直在心里说道:“住口,不许你这样说我娘亲!” 薛空灵忍着痛道:“飞儿,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林姐姐,她是我的恩人,对我和娘亲都有大恩,此番我们就算是死在她手里,也是心甘情愿,绝不会怪她一丁点的!” 林朝英刚才本已生怒,又听七窍玲珑心和薛空灵阻止,怒气稍减,泠哼一声道:“想不到你终算还有点良心,知道这条命是我林朝英给的,既然如此,我今日把它再拿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顿了顿,扫了一眼上官飞儿道:“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杀不杀这臭丫头,倘若你不杀,那我就先杀了她,再取走你体内七窍玲珑心,让你重新做你的活死人,反正你们男人,绝没一个好东西,统统都该死!” 薛空灵见林朝英执意要逼自己杀掉上官飞儿,一时甚是为难,半晌才朝娘亲跪下道:“娘亲,请恕灵儿不孝,不能伺候您终老了!”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林朝英,继续道:“您从小教导灵儿,说咱们薛家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告诫灵儿,身为薛家人,一生绝不能做恶事,杀好人,否则便愧对薛家列祖列宗。(.好看的小说)” “林姐姐待我有恩,今日她要我死,灵儿自当以死报恩,而飞儿与我曾经同生共死,有过患难之交,而他的爹爹上官剑南亦是一个民族英雄,也因孩儿不幸惨死,如今上官家只剩下她一人,倘若灵儿再把她杀了,那灵儿今后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妇人听得薛空灵说完,便已知晓了他的想法,忍痛点了点头,双手不舍的抚摸着他的脸庞道:“灵儿,娘能在死之前,见你最后一面,便再无遗憾,你说的很对,咱们薛家人,受人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今日林姑娘要你以死谢恩,那也是你的福气,如果不是她,咱娘俩可能早就死了。这三年来,说到底都是咱娘俩赚回来的,今个值了!” 她说完便亲了亲薛空灵的额头,向着林朝英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再次叮嘱道:“孩子,你要记住,不管今后的路如何难走,你一定做一个敢爱敢恨的男子,绝不能任由她人摆布,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就算只能在一起生活一天,此生便再无遗憾,不要害怕,勇敢的成长,决不能愧对薛家列祖列宗。” 薛空灵听着娘亲的劝导,不由失声哭出声来。 一边的上官飞儿也是泣不成声,紧紧的抱着他。 林朝英万没想到那妇人会不顾儿子的死活,教他背叛自己,一时更是怒火中烧。 上官飞儿也道:“薛大哥,你放心,就算要死,也要带上飞儿,飞儿愿意与你一同共赴黄泉。” 薛空灵忍着心疼,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笑着道:“傻丫头,你还要替上官帮主报仇,怎么可以轻言去死呢?薛大哥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轻易放弃,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薛大哥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在九泉之下,若是碰到上官帮主,也就向他有了交待!” 上官飞儿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失声痛哭。 林朝英眼见薛空灵母子二人宁死也要背叛自己,又见薛空灵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亲我我,直气的浑身发抖,一时失去理智,怒道:“灵儿,你当真肯为了这臭丫头背叛我?更愿意为她去死?” 薛空灵看着林朝英,一时却也不答,从怀里取出两只凤钗,笑着道:“林姐姐,你真的好美,灵儿承蒙您的大恩大德,今生恐怕无以为报了,这两只钗是灵儿回山之时,特意想买来送您的,只是现在灵儿恐怕只能送您一枝了,因为剩下这一枝灵儿要送给心爱的女子,希望你能喜欢!” 他说完便伸出双手将一只凤钗递到林朝英面前,神情甚是恭敬。 林朝英也没料到薛空灵会送给自己一只凤钗,一时怔住,身子止不住开始瑟瑟发抖,直盯着那枝钗,半晌才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拿在手里久久注视着,不知不觉间,眼中竟泛起了泪花。 薛空灵见林朝英终算接过凤钗,心中甚是高兴,这才转过身去,将另外一枝钗递给上官飞儿道:“飞儿,薛大哥一直都很愧对于你,若不是薛大哥的出现,你爹爹可能不会遭此大劫,你更不会孤苦无依,如今薛大哥就要离去,临死之前,只希望你能接受薛大哥送你的礼物,这样薛大哥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心里也踏实了!” 上官飞儿见薛空灵死意已决,早已泣不成声,如今见他送自己凤钗,甚是感动,说道:“薛大哥,飞儿此生能认识你,就是天大的福气,飞儿今生虽然不能做薛家的儿媳,可来世一定努力会成为你的妻子!” 她一边盯着凤钗一这说道:“薛大哥,这钗真漂亮,是飞儿一生收到最宝贵的礼物,你能亲自替飞儿戴上去吗?”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跟着伸出手去,慢慢将钗插入上官飞儿的秀发里,端祥了半天,这才赞道:“飞儿,你真的好漂亮,此时就连天上的嫦娥娘娘,玉女仙子恐怕也不及你一半漂亮,薛大哥今生能认识你,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林朝英方才见薛空灵送自己凤钗,心中甚是感动,哪知却见薛空灵竟亲手替上官飞儿插上凤钗,还说出这种话来,女人生天的妒忌让她几欲发狂,又想到痴恋王重阳,为了做他的新娘,更早早将嫁妆都准备好了,哪知他坚决不愿娶自己,自己只能孤苦伶仃的独守活死人墓,一时怒气冲天,将手中凤钗狠狠扔在地上,随即折成两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厉声骂道:“薛空灵,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说话间,四周杀气重重,林朝英瞬间挥袖朝薛空灵攻去。 此时一边老妇人耳听林朝英叫嚣着要杀自己的儿子,一时生怕薛空灵遭到毒手,慌忙站起来朝薛空灵扑去,顿时被嫉攻而来的飞袖打中后背,顿时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 第八百十三章 反目 薛空灵一时仿佛惊呆了,眼看娘亲的身体被飞袖打飞出去,瞬间就要落入万丈悬崖之中,连忙纵身一跃,想要去抓住她,哪知终归晚了一步,只扯住娘亲的衣服,更听得“嘶”的一声响。 瞬间功夫,娘亲已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自深深的山谷中传来一句回音:“孩子,记住娘的话,要敢爱敢恨,做回自己!” 半晌之后,山谷中又传来一声惨叫,薛空灵失魂落魄的盯着万丈悬崖,伤心欲绝的撕喊道:“娘亲......” 他一时候着娘亲刚才的遗言,直觉心如刀割,跟着便要纵身跃入悬崖之中,却被身后的上官飞儿紧紧抱住道:“薛大哥,大娘已经死了,你要节哀顺变.” 薛空灵突然转过身来,怒视着林朝英,眼中现出杀机,指着林朝英怒吼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娘亲,是你杀了我娘亲!” 林朝英刚才一时受了刺激,情绪失控,本想出手教训一本薛空灵,却没想到会一失手错杀了薛空灵的娘亲,一时心中甚是愧疚,又见他满脸杀气,异常愤怒,开口解释道:“灵儿,你听我说,林姐姐不是有意要杀你娘亲的。” 薛空灵愤怒的说道:“你撒谎,你明明看到我娘亲扑上来护我,本可以收手,却仍然痛下杀手,还说不是故意的?我恨你!” 他说完便转身趴在悬崖边大声哭喊道:“娘亲,灵儿对不起你,是灵儿害死了你!” 上官飞儿眼看事情变成这样,又见薛空灵伤心欲绝,对林朝英更是怒上加怒,随即指着她骂道:“你这个女魔头,连一个瞎了眼的老人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我要跟你拼了!” 她似是知道林朝英的武功厉害,一时也不敢用掌,随即抽出身上长剑,直朝林朝英当胸刺去。 林朝英此时正因为错手杀了薛空灵的娘亲而心生愧疚,只是她生性高傲,从不肯向人低头,所以刚才薛空灵如此指责她,她却始终没吭一声。 如今她正在心里默默的忏悔,一时并未留意到上官飞儿手持长剑已朝自己刺来,待反应过来时,却已晚了,眼看长剑已抵至胸口,她大惊之下,连忙侧开身体,饶是如此,右臂仍被刺中,顿时鲜血直流。 顿时,痛疼让她清醒过来。 此时,她怒视着上官飞儿,想到这些人个个都想要自己的命,都想背叛自己,一时心如刀割。 想到自己耗尽心血,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尽心救活薛空灵,本指望他会听自己的话,可结果他还是背叛了自己。 想到曾经发誓要服侍自己一生一世的老妇人为了儿子也背叛了自己,甚至在临死之前还要挑拨儿子背叛自己,便怒不可遏。 想到自己痴心恋着的男人王重阳明知自己的心意,却总是假装糊涂,对自己更是泠漠无情,体内气血更是翻腾。 想到曾经给了它第二次性命的七窍玲珑心为了薛空灵竟也背叛了自己,更是伤心欲绝。 一时间,她想到自己以往所有的傲气都那么不堪一击,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只觉万念俱灰。 此时又见薛空灵眼中满是杀气,怒视着自己,她觉得世间所有男人都是一样忘恩负义。 渐渐的,她的眼中竟又多了一层杀气,就在上官飞儿欲要挺剑再刺的时候,她娇喝一声,跟着伸出两指迅速夹住袭来的长剑,随即用力一折。 只听得“叮当”几声清脆的响声,上官飞儿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手中长剑已断成上十截,跟着,她又看到林朝英挥起左掌直朝她当胸拍来,一时竟吓的傻了。 说时迟,那时快。 刚才还在悬崖边伤心欲绝的薛空灵突然听到断剑掉落地上的声音,连忙回头去看,只见林朝英眼中满是杀气的朝上官飞儿挥掌拍去,他大惊之下,来不及细想,跟着一个空翻,身后向后倒跃,随即使出全力,一拳朝林朝英的掌上迎去。 “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各自退后几步,薛空灵双脚直贴着万丈悬崖的边,硬生生站住,随即盯着林朝英,再没动弹。 林朝英方才使出七八成层功力,哪曾想却被薛空灵硬生生一拳震退,她一时只觉口中一甜,强忍着将那口鲜血硬吞下去,一时也为薛空灵身上雄厚的内力所震惊,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三个月时间,一向体弱多病的薛空灵,此时身上竟怀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更让她感到痛心的是,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弟弟,此时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对自己动手。 此时,岂能不诧异?她岂能不痛心?岂能不难过? 薛空灵又何尝不是呢? 方才,他眼见敬重的林姐姐一掌将自己娘亲打下万丈深渊,心中瞬间好似有一样最为神圣的东西,突然间轰然倒塌。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向待自己如此亲近的林姐姐为什么短短数月不见,为何竟变得如此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他真的一时无法接受这种改变,瞬间又好像变坏了活死人,不敢去再去想,生怕自己会疯掉。 虽然七窍玲珑心正在一个劲跟自己道歉,可一想到世上自己最牵挂的娘亲就这样没了,他又如何能原谅林朝英呢? 就在刚刚,他又见林朝英欲再次朝自己心爱的女子痛下杀手,一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愤怒,所以想也没想便使出全力,用拳头迎向对方。 这件事若是在三个月前,他一定挥不出拳,更会觉得自己疯了,可是现在,他却对眼前这个貌若天仙,可是心却泠若冰霜的恩人,彻底的死心了。 也许,此时他们只间剩下了仅仅只有仇恨了。 此时,他岂能不愤?岂能不怒?岂能不痛心? 二人一时就那样怔怔的站着,彼此注视着对方,眼神里已尽是陌生,再也没有昔日相处时的融洽和亲密了。 就连上官飞儿此时也被吓坏了,一张俏脸比纸还要白,却不敢说任何话。 第八百十四章 成仇 过了许久,久到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超多好看小说] 林朝英突然泠声说道:“好!很好!灵儿,你果然长大了,竟敢跟姐姐动起手来了,既然姐姐刚才杀了你的娘亲,你又如此恨我,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替你娘亲报仇雪恨啊!” 薛空灵怔了一下,不自觉看了看双手,脑海中想起三年前娘亲抱着已经死了的自己,来到这个洞口求救,又想起林朝英三年来对自己的精心呵护和照顾,一时生起愧疚之心,可再想到就在刚才,这个自己万般敬重的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亲手杀了娘亲,他的心又渐生恨意。 一时,他万念具灰,只觉生不如此,想到自己最亲的人已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了自己,而自己最敬重的人又逼着要跟自己动手,他只觉得内心十分迷茫,不知道是该杀了面前这个害死娘亲的仇人,还是放过这个曾经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救命恩人。 现在,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不由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想着娘亲方才唱过的歌,突然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时间,他疯狂的喊叫,只惊的山间无数只野鸟飞起,更吓的连野兽都停止了叫声,整个终南山似乎都在为他哭泣,都在三厉声质问,都在因此颤抖。 上官飞儿眼看薛空灵像疯了一般,也吓呆了。 林朝英眼看着薛空灵如此悲伤,绝望,疯狂,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落在地上。 许久,薛空灵才平静下来,仿佛心已死。 他转过身去,泪流满面的朝林朝英道:“林姐姐,娘亲生前总是教导灵儿,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曾救我一命,便是对我有再造之恩,灵儿一生难以报答你的大恩,而你又亲手杀死灵儿最亲的人,便与在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敌,灵儿恨不得杀了你替娘亲报仇,可这样以来,灵儿无意成了忘恩负义之徒,对不起我薛家列祖列宗,纵算死后也无颜去见他们!” 他一时好似陷入两难决择之中,一时似是下了决心,顿了顿又提高声音道:“可是灵儿若不杀你,不为娘亲报血海深仇,便是不忠不孝之人,死后更无颜去见娘亲,既然如此难以决择,儿灵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此追随娘亲而去,从此不再苟活。” 上官飞儿听着他的话,嘴里直是喃喃道:“不……不……飞儿不要你死,不要你死!” 林朝英只觉薛空灵的话,像一把把利剑,直直的插入自己的心脏,此时浑身已冰冷。 薛空灵继续说道:“灵儿曾经欠你一条命,也曾经向你承诺过,若是今生动了情欲,学了武功,便算违背了誓言,现在我死意已决,这颗七窍玲珑心是你亲手赐灵儿的,现在灵儿已经没用了,再亲手把它还给你,从此就算报了你的恩情,从此我二人再不复相见,天涯海角,阴阳相隔,形同陌路!” 他声俱泪下的说完这翻话,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朝林朝英磕了三个响头,算是报了恩情,跟着拾起地上刚刚被折断的利刃,瞬间朝胸口插去,显然已下定决心要将体内的七窍玲珑心挖出来,亲手还给林朝英。 林朝英万耳听薛空灵与自己一步步走向陌路,只觉心如刀割,可天性的傲慢和清高,使她又不愿亲口承认错误。 此时,她脸色如月,苍白如纸,半晌才泠泠说道:“好!很好!我早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个个都是薄情寡性之人,既然你已决定与我林朝英一刀两断,我索性就成全了你。” 她说完又扫了一眼此时已被惊呆的上官飞儿,道:“既然这臭丫头这么喜欢你,你死之后,我自会将她也杀了,好让她陪你一起上路,这样你娘亲一辈子的心愿也算达成了,我林朝英再也没有对不起你娘俩的地方了!” 上官飞儿眼见薛空灵举剑要自杀,一时清醒过来,上前想去抢他手中断剑,一边阻止他自杀,一边哭道:“薛大哥,你不要这样,你要是死了,叫飞儿今后怎么活呢?” 薛空灵想到此时唯有一死,自己与林朝英之间的恩怨纠纷也就从此一笔勾销,她自然定会放过上官飞儿,哪曾想听了林朝英的话,知道她最终还是要杀上官飞儿,一时心中甚是担心。 如今他见上官飞儿来抢自己手中断剑,随即牙齿一咬,用力将她推开,怒声说道:“你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如果不是你,林姐姐不会变成这样,我娘亲自然也就不会死。”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记恨我害死了你爹爹,所以这才想千方设百计的纠缠我,想要伺机报复,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你害死了娘亲,更害得林姐姐与我恩断义绝,害得我从此也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现在心满意足了,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作戏呢?我死不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有深爱你的大师哥吗?你大可以去找他,做你的帮主夫人啊!干嘛非要纠缠我,难道还嫌害我不够吗?” 薛空灵一翻言辞控诉,使得上官飞儿心中刀割,一时在铁掌峰山洞里的甜蜜一幕,还有少林室上薛空灵的那句“我喜欢你”,不时在耳边回荡,瞬即又化为乌有,再想到裘千仞的狰狞面孔,一时所有委屈涌上心头,直觉仿佛精神瞬间就要崩溃,直指着薛空灵哭道:“薛大哥.......你.....”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在月少下形成一道美丽的血花。 薛空灵有意将她激起,一时见她如此委屈,痛苦,心中虽然不忍,可是为了不让林朝英杀她,他只有忍痛骂道:“上官飞儿,你听清了,我薛空灵讨厌你,恨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你趁早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林朝英听着他二人情断意绝的争吵,只觉眼前的薛空灵就跟王重阳一样,是那样泠漠、无情,又觉得先前讨厌的上官飞儿跟自己一样,是那样可怜,伤心,一时心肠又硬了起来,跟着眼中再现杀机。 上官飞儿怎么也想不到,一心深爱的男人,竟会如此对待自己,一时再无话可说,只觉要是继续再留在这里,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再也忍不住,哭着转身跑了。 薛空灵眼见上官飞儿离去,顿时松了口气,直在心里道:“飞儿,对不起!薛大哥如果不这样做,你就会没命的,希望你不要记恨薛大哥!”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娘亲,原本无意杀害上官姑娘的啊!” 薛空灵只觉心如死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林朝英,泪水忍不住再次夺眶而出,哽咽着道:“林姐姐,灵儿永远不恨你,永远也不会恨你!” 他说完便用手中断剑,狠狠的朝心口插去。 七窍玲珑心眼见薛空灵要把自己挖出来还给娘亲,一时惊的不知所措,脱口喊道:“主人,不要啊!” 林朝英眼见薛空灵举剑自刎,一时不忍再看,缓缓转过头去,只在心里念道:“灵儿,对不起,是姐姐对不起你,希望你九泉之下不要记恨姐姐!” 第八百十五章 比武 哪知就在薛空灵手中断剑眼看就要插入胸口,将体内七窍玲珑心掏出,瞬间变成活死人时,突然一颗石子破空而来,夹杂着呼啸之声,瞬间击向薛空灵手中断剑,跟着他只觉手臂一麻,手中断剑再也拿捏不住,“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灰衣人从山下飘然而至,片刻间已站在薛空灵面前,一双眼睛剑一般直直逼视着他,使得薛空灵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直盯着那一身道服打扮的灰衣人喊了声:“大......大哥哥,你......” 话说到一半,薛空灵却再也说不下去,一时好似见到亲人一般,泪水夺眶而下。 林朝英此时一双美目紧盯着眼前这个英气勃勃,飘逸绝伦的美男子,心中怒气瞬间融化,一颗心咚咚直跳,可是面上却依旧泠若冰霜。 许久,她才故意抬起头,泠声说道:“王重阳,想不到你终于肯现身了!” 来者正是大侠王重阳,方才他本在山洞打座悟道,突然听到一声悲呼从活死人墓方向传遍整个终南山,他只觉对方内力充沛,实属罕见,一时担心林朝英,不及细想,便踏叶飞身而来。 待到了百米之处,却看到有人举剑自刎,连忙拾起一颗石子,震掉对方手中断剑,待到得近处,却见自刎者竟是薛空灵,一时大吃一惊。 如今,他正欲出言相劝,却听林朝英说出此话,还以为薛空灵是受她所逼,目的是为了逼自己出来相见,随即叹道:“英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朝英痴心王重阳,更与他比邻而住,可却很少能见到他,整日对他无不百般思念。 如今见他终于现声,不觉心中暗喜,只是她一向心高气傲,一向喜形不于颜色,如今更听王重阳语气甚是泠淡,更兼有责备之意,终于安捺不住,泠声呵斥道:“住口,你既不愿与我相见,又何必假惺惺作态,再叫我英妹?现在深更半夜的,你不在洞中好好悟道,却偏偏跑到我活死人墓来耀武扬威,莫不是特意来向我活死人墓耍威风的了!” 王重阳知她心高气傲,心里记恨自己,一时也不予计较,此时由于担心薛空灵,不想过多纠缠,强笑道:“在下先礼了!林姑娘武功独步天下,在下这点微末武功,怎敢在你面前搬门弄斧,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只是在下方才确实在洞中悟道,突然听到悲呼声起,生怕有人一时想不开,,这才贸然前来相劝,不想却打搅了林姑娘,确实惭愧!” 林朝英刚才只是逞一时之气,这才故意这般说,如今见王重阳果真不再喊自己英妹,一时心中更觉失望,又听他说话越是客气,心里越是凄凉。 随即她又听王重阳话语之中甚是关心自己,顿时心里舒服许多,随即装作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语气稍有缓和道:“噢,原来如此?倒叫王大侠多心了,适才因为一时误会,我与灵儿之间发生了一些小争执,灵儿情急之下发出悲呼,不想竟打搅到王大侠清修,当真不好意思,现在事情已经过去,王大侠如果没什么事,还请回吧!” 王重阳方才来眼见薛空灵举剑自刎,便知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如今突然见到林朝英胳膊上染有血迹,再看地上落有断剑,心中越发怀疑,随即朝薜空灵看去,见他双眼之间满是绝望及仇恨,更是诧异,随即问道:“林姑娘胳膊好似在流血,不知是否严重?因何事而起?” 林朝英见王重阳关心自己的伤势,心中一阵感动,随即朝胳膊看了看,不以为然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适才我与灵儿在切磋剑术之时,一不留心被灵儿手中长剑所伤,好在无甚大碍,回去敷点药就可,有劳王大侠费心,林朝英如何敢当!” 薛空灵此时耳听林朝英将母亲的死说成小事,更在撒谎,一时心中甚气。 正想揭穿她的真实面目,可一想到她一直苦恋王重阳,心中虽有怒气,可却始终不忍让她在心爱之人面前出丑,张了张嘴,却终没说出来。 王重阳心中一惊,寻思道:“真是奇怪,灵儿明明不会武功,又岂能伤得了她?我明明见灵儿看她的眼神之中满是仇恨,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可她却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呢?” 于是,王重阳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道:“林姑娘说笑了,三个月前,在下曾经见过灵儿一面,那时他身上虽已有了深厚的内力,可丝毫不会半点武功,更何况此时以林姑娘的身手,恐怕在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却不知灵儿又如何伤得了你呢?我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有心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薜空灵竟会对心中最为敬重的林朝英突然生了怒意,哪知话还未说完,却被林朝英泠声阻止道:“够了,王重阳,你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在我的活死人墓,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 王重阳也没想到林朝英说翻脸就翻脸,一时怔住,随即看了一眼薛空灵一眼,心中甚是担心,于是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就此告辞!只是灵儿他身上好似受了重伤,林姑娘如果不介意,可否允许在下将他带回洞中疗伤,还请示下?” 薛空灵听到王重阳说要带自己去疗伤,一时心中甚是感激,又想到此时已将天剑弄丢,不由甚是惭愧道:“大哥哥,灵儿有负于你,不慎将天剑丢失,至今仍没找回,自觉无颜见你,又岂敢劳您费心替灵儿疗伤呢?” 他顿了顿又咬牙说道:“如今娘亲她......她也因一时失足跌落万丈悬崖,撇下灵儿孤苦伶仃一人活在这个世上,灵儿早已死意已决,还请大哥哥不要阻拦的好!” 王重阳听薛空灵说他娘亲死了,顿时面色大改,神情甚是悲痛,知道这其中定与林朝英有关,随即朝她看去,只见她面带愧色,心中已然有数。 第八百十六章 决绝 最终,王重阳想到以林朝英之间的恩情,决定不再追问。 半晌,他才开口劝道:“灵儿,正所谓生死由命,你娘亲自你下山之后,便整日精神恍惚,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一个月前,又哭瞎了双眼,日子越发难熬,对她来说,这种母子分离的日子无疑于度日如年,如今她既然已经离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你要节哀顺便,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薛空灵听王重阳劝,不由又想起娘亲的悲惨生活,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半晌不再说什么。 林朝英见薛空灵在关键时刻终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颜面,一时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如今她听得王重阳说要带薛空灵去疗伤,顿时傲气又起,泠声说道:“王大侠说笑了,灵儿怎么说也是我活死人墓的人,与我如同亲人,如今又身负重伤,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竭尽全力替他疗伤,又岂敢劳驾王大侠呢?” 她顿了顿又将声提高一些道:“难不成王大侠自觉内力比我林朝英更要高深,或是医人的本事更胜一筹,这才想要带灵儿走吗?” 王重阳知她一向心高气傲,一心想与自己争个高低,知道如果今日不强行将薜空灵带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犹豫片刻,他索性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虽然自知不敌,可还是想向林姑娘讨教几招,还请不吝赐教!” 林朝英万没想到王重阳竟会为了薛空灵跟自己动手,一时心中妒意又起,心气更盛,玉牙一咬道:“好!难得王大侠今日有如此雅兴,小女子自当舍命陪君子了!” 薛空灵眼见他二人因自己翻了脸,想到他们皆对自己有着天大的恩惠,又相互爱慕,生怕他们因此结仇,连忙劝道:“大哥哥,林姐姐,你二人不必为灵儿起争执,倘若你们但凡有一人因此受伤,灵儿又有何面目再苟活于世,不如你们就遂了灵儿的心愿,让灵儿追随娘亲去吧,反正在这个世上灵儿已是孤苦伶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林朝英见薛空灵到现在还在替自己着想,一时心中更愧,可当着王重阳的面,却不愿示弱,随即泠声说道:“薜空灵,你不必假惺惺作戏,我林朝英一时错手杀了你娘亲,就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若是想报仇雪恨,等到我与王大侠比武之后,咱们再做个决断不迟!” “唉!” 王重阳一听薜空灵的娘亲是被林朝英杀了,一时惊的目瞪口呆,似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半晌才叹了口气。[.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见林朝英误会,连忙解释道:“林姐姐,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你始终是灵儿的救命恩人,灵儿纵算是死,也绝不敢跟你动手,你误会灵儿了!” 林朝英泠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王重阳听薛空灵屡屡提及“死”字,直觉恨铁不成钢,不由轻声呵斥道:“糊涂,大丈夫立于世间,岂能因为一时之挫折就要寻死觅活?你如此做,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又如何对得起薛家列祖列宗?你若不是断了这个念头,以后索性连我也不要见了!” 薛空灵见他发怒,不由低下头去,再不敢寻死。 王重阳见薛空灵意志消沉,不由越发担心,生怕自己一旦离去,他还会再想不开,有意要将他带走,然后慢慢开导,又担心林朝英不同意,这才扭头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却不知输赢之后又当如何?” 林朝英咬了咬牙道:“好!如果王大侠真要分个输赢,那我们今天不如就做个了断,如果你赢了,不仅可以带走灵儿,而且我林朝英向你保证,从此以后,绝不会纠缠着你,我二人再不复相见。” 薛空灵知他二人一直相互仰慕,而林朝英更是常常因为想念王重阳而独自落泪,更听周伯通说,她经常去找王重阳麻烦,目的就是为了想见对方一面,可见用情之深,如今却不想为了自己,竟主动提出与王重阳断绝关系,连忙阻止道:“林姐姐,不要......” 林朝英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声说道:“住口,我的事还论不到你插嘴!” 薛空灵知道她一向说一不二,一时再不敢说话,直扭头朝王重阳看,希望他不要答应。 哪知王重阳却问道:“倘若要是林姑娘赢了呢?” 林朝英听王重阳这么一问,突然脸上一红道:“若是我侥幸赢得王大侠一招半式,今日以后,只好委屈王大侠在这活死人墓做一辈子奴隶,终生听人使唤,如何?” 王重阳又是一怔,万没想到林朝英说来说去,还是要逼着自己与她在墓里长厢厮守,一时甚是为难,半晌才道:“倘若王某不愿任由林姑娘差遣呢?” 林朝英脸上更红,一时气的玉牙紧咬,用力跺了跺脚,一双美目直盯着王重阳,半晌才怒道:“如此说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与我在这活死人墓长厢厮守了?” 王重阳见林朝英此时脸上虽有怒意,可是一双美目却仍是那样深情款款看着自己,又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他自义举失败,便对任何事都心灰意泠,更对儿女之情看淡,绝无娶妻成家之意,一时又听得林朝英直言想逼,不由仰头看着满天星斗,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唉!林姑娘厚情,王某岂能不知?只是如今国破山河,匈奴猖獗,天下黎民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王重阳又岂敢贪图享受,外敌不除,又何以为家呢?在下只能有负林姑娘厚望了!” 王朝英万想到王重阳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的一腔浓浓情意,又见薛空灵在场,不由甚是尴尬,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半晌才恨恨怒道:“好!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王朝英就算用绳子拴着你,恐怕未必能留住你的心,又有何意思?既然你这么喜欢做道士,我索性就成全了你,如果这场比武你赢了,我林朝英立即在你面前横剑自刎;若是我赢了,你得答应我在这终南山上,建一寺观,陪我十年,十年之后,你我从此如同陌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终老不复相见,如何?” 薛空灵见林朝英输了竟要自刎而死,便知她心中伤心欲绝,七窍玲珑心也是一阵阵颤抖,显然为娘亲伤心。 他一时想起小时候,林朝英百般细心照顾自己,教自己写字,学医,不忍她血溅当场,可却又不敢阻止,一时又急又痛,体内新伤旧伤一起发作,跟着喷出一口鲜血来,随即一头栽倒在地,张着血口朝林朝英喊道:“林姐姐,不要......” 第八百十七章 决斗 林朝英情场失意,直觉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又见薛空灵受了重伤还不计前嫌,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稍稍舒服一些,可嘴里却故意不领情道:“哼!枉我林朝英对你百般疼爱,哪知你却屡教不改,乱自动情,今日有此下场,终是咎由自取!” 薜空灵吓得再不敢说话。 林朝英扫了一眼王重阳,泠声说道:“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死了倒也干净,免得污人眼睛,故作清高!” 王重阳见薛空灵吐出一口鲜血,知他身上伤势越发严重,本欲上次相助,可又听到林朝英说出这翻话来,知道她这是在指桑骂槐,一时甚是愧疚,又想想她刚才提的条件,心下寻思道:“林姑娘心高气傲,说过定会做到,倘若我赢了她,岂不是逼她自尽,我虽对她无意,可她却对我有情,我王重阳又岂是这般无情无意之人?反正我早就打算出家做道士,不如索性认输,别说在这终南山上陪她十年,就算是陪她一生一世又有何妨?” 他一翻寻思,权衡了一下利弊,这才硬着心肠,点头应道:“好!在下答应你的条件便是!” 他的话,无疑使得林朝英越发生气,更惊的薛空灵万般心疼。[] 薜空灵因为身受重伤,此时再难说话,双眼只是无奈的看着王重阳,心里急切的盼望他能收回刚才的话,与林朝英重修于好。 林朝英怔了半晌,却突然仰天大笑几声,声音充满凄凉和悲哀,嘴里直道:“好,很好!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速战速绝吧!王大侠,请!” 王重阳心中叹了口气道:“这里终归是林姑娘的地界,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岂敢喧宾夺主?林姑娘,先请!” 林朝英见他有意想让,心中越发不服气,怒声说道:“王重阳,你莫非是看不起我林朝英,这才三番五次相让吗?你如果真这样想,未免把我王朝英看的也太轻了些吧!” 王重阳没想到她误会,知道若是再推让,恐怕误会将越来越深,无奈之下,只好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林姑娘请接招!” 他话音刚落,一招“渔翁问路”使了出来,左掌直取林朝英左肩。 林朝英见对方是虚招,心里泠哼一声,却也不避不闪,轻飘飘一拳照着王重阳右肩打了过去。[.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见他们果真说打就打,一时知道再劝无用,只好强撑着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决斗。 此时,他眼见王重阳所使掌法平淡无奇,知他有意相让,不由心生感激,又见林朝英挥拳同时,脚下步伐甚是轻盈,细腰微弯,拳头也轻轻一点,待到了王重阳肩膀处,却又立即收回,知道她所使拳法乃是她自创的美女拳法,这一招叫做“西子采莲”。 他一时只觉得林朝英这哪里是在绝斗,简直像在跳舞,活脱脱一个月中嫦娥,不由也看得痴了,随即又想到她刚刚也是一拳把娘亲打落万丈深渊,只在心里长叹口气。 七窍玲珑心突然说道:“主人,你是不是还在怪娘亲错杀了你的娘亲?” 薛空灵万没想到七窍玲珑心会这么问,一时觉得甚是为难,不知如何作答。 七窍玲珑心见他不答,似是已经知道答案,身子不由一颤,再不去问。 薛空灵心中一沉,只觉与七窍玲珑心之间似是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虽然他很清楚林朝英杀娘亲与它绝无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难过。 这时林朝英与王重阳已斗了数十招,此时王重阳仍旧使掌,而林朝英使的也是自创的美女拳法,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了红佛女,眼下施展一招“红佛夜奔”,直攻王重阳心口,步伐虽然仍是这般优美,可拳法却已凌厉的许多,显然已动了怒。 王重阳抱定主意要输给林朝英,总之不管对方出什么拳,他都一一化解,点到即止,始终不忍下重手,如此一来,时间久了,不免就落了下风。 他的相让,无疑对心高气傲的林朝英来说,是一种绝大的侮辱,使得她越发恼怒,手下拳法也越来越凌厉,招招已至杀招。 王重阳以前也经常与林朝英比武切磋,可是二人惺惺相惜,总是点到即止,绝不痛下杀手,如今眼见林朝英步步为营,招招杀机四起,知道今日一战,绝非往日,只得尽力应付,饶是如此,胸口却也硬生生中了两拳,只觉得一口闷气憋着,甚是难受。 薛空灵见他受伤,心中越发担心,却也不敢说出来。 林朝英却泠哼一声道:“王重阳,你休要欺人太甚,你以为你不出全力,我林朝英就是领你情吗?你信不信,我可以先杀了灵儿,让你一辈子也休想再医好他!” 王重阳虽然知道林朝英绝不会伤害薜空灵,可是见她发怒,恐怕更难再救走薜空灵,只好说道:“既然如此,林姑娘小心了!” 他说话间便已变了招式,手下拳法法已凌厉了许多,较之先前的掌法已是截然不同。 林朝英见他终于拿出看家本领,使出履霜破冰掌法,顿时精神一振,一边挥出一招“西施捧心”,直朝王重阳心口攻去,一边,泠声说道:“王重阳,我劝你还是用剑的好,不然想赢我,很难!” 说话间,突然杀气越来越浓,此时她手上又已变招,挥出长袖急攻,左袖直接去迎向王重阳的右掌,同时切其脉路,右袖攻其左肩,缚其肘腕,一时招式变换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王重阳的履霜破冰掌法是至阴之功,每每施展出来,双掌之上便会生出一层薄薄的冰片,让人觉得顿生寒意。 原本这套掌法鲜有敌手,所以他一般极少使用,可是如今为了救薛空灵,只能放手一博,哪知却见林朝英突然变招,一时双掌处处受制,无奈之下,只好从背后抽出长剑,跟着一剑随意挥出。 第八百十八章 激战 林朝英见这一剑平淡无奇,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度,一时甚是奇怪,正欲使出天罗地网式迫使王重阳弃了兵器,却又发现这平淡无奇的一招,却没有半点破绽,一时脑袋转了几千圈,却始终无法下手突破,这才明白王重阳这普普通通的一剑,竟包罗万象,更有着千变万化,再不敢硬接,跟着身体向后平移数米,到了活死人墓的石碑前,随手抽出一把长剑,正欲迎敌,却见王重阳一剑刺过之后,转身欺到薛空灵身后,顿时会意,泠哼一声道:“想带他走,没那么容易!”,跟着一招“寒星追月”嫉刺出去。 薛空灵刚才眼见王重阳使出这一剑,不由想到那天晚上在小树林里,他曾向自己演示过这一招,那时他就知道这套剑法是王重阳初出江湖,剑法扬名立万的“东方第一剑”,更清楚这是剑术中至高无上,天下间鲜有人抵挡的剑招,一时甚是为林朝英担心。 哪知后来却见王重阳一剑逼退林朝英之后,便迅速转身朝自己奔来,这才知道他是声东西击,正欲随他而去,却见林朝英从活死人墓墓碑后面抽出一把长剑后,跟着使出“玉女剑法”紧追而至,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想提醒王重阳,却又怕伤了林朝英的心,一时甚是着急。 王重阳方才使出履霜破冰掌法,结果在林朝英的天罗地网式掌法防守下处处受制,无奈之下这才使出成名绝学东方第一剑,原本是想逼迫林朝英后撤,然后趁机救走薛空灵,这样既不伤二人和气而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不失为上策。 哪曾想却被林朝英识破,又见她这一剑异常凌厉,再不敢大意,跟着又是随手一剑,正好迎向林朝英刺来的一剑。 双剑相碰,顿时产生串串花火,一时剑影重重,令人生寒。 林朝英方才见王重阳竟敢用计,想要趁机带走薛空灵,还道他不屑与自己一战,心中怒火更甚,手中剑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皆是杀头,直朝王重阳要害部位刺去。 王重阳一个举动再次触怒了林朝英,如今眼见她一招快似一招的剑法逼将过来,也只好全力应付,一时二人兵器相交,清脆响亮之声不绝于耳。 薛空灵自出江湖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精彩的比武。 一时,他竟忘记先前的悲伤,被眼前打斗深深吸引了,而与此同时,七窍玲珑心却也没闲着,也许是因为娘亲林朝英杀了薛空灵的娘亲,它对这个年轻而命运多劫的小主人有了深深的愧疚之情,所以想要弥补,这才刻意将王重阳与林朝英二人所使的剑法一一记在心里,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帮上薛空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自从那日在少林寺见到青衣少年的绝妙剑法之后,它很清楚薛空灵对那少年的剑法甚是羡慕,所以一心想要帮他一帮,想让他的剑法有一天也能超越对方,这才不负了自己天下第一聪明的称号。 总之,因为以上种种原因,使得七窍玲珑心格外用心,只是它万万没想到,它的这一善良举动,却使得在以后的某一天,竟差点让自己的娘亲险些丧命剑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知不觉间,天已渐渐变亮,太阳由初升渐渐爬至日中,而王重阳与林朝英的比武,似乎渐渐已演变成一场生死决斗,仍在无何止的进行着。 王重阳眼见此时的薛空灵口舌干噪,面色苍白,身上衣服早已被泠汗湿透,显然体力透支已至极限,若是再因为缺水虚脱后果更不堪设想。 他心中甚是焦虑,想弃剑向林朝英承认自己甘拜下风,可又怕她误会,所以迟迟不敢开口,只能疲于应付。 也许林朝英也不忍薛空灵就这样死了,更生了恻隐之心,终于在急攻一招逼退王重阳后,突然向后移去,身子飘然而起,升于三丈之高,轻飘飘落在活死人墓碑之上,收剑朝王重阳道:“王大侠剑法果然了得,今日你我斗了这么久,也分不出胜负,如果大家都累了,不如暂时休息,养足精神,明晚再继续决一胜负不迟,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重阳等的就是林朝英这句话,见她终于开口,连忙也收了剑道:“林姑娘所创玉女剑法天下无双,实属罕见,在下甚是佩服,自知不是敌手,甘拜下风,既然林姑娘咐咐,王重阳定当遵守,咱们明晚再继续切磋,到时再行向林姑娘讨教!” 薛空灵此时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的头晕眼花,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花,体力早已严重不支,早在苦苦支撑,如今眼见两人终于停手,不由松了口气,这时却听林朝英道:“王大侠所创“东方第一剑”,虽然仅有一招,可却变幻无穷,包罗万象,可称得上为无上剑法,这使得我不由想起一个人来,此人也曾自创一套剑法,名曰“独孤九剑”,虽然只有九剑,可每一剑都堪称绝世剑法,九剑联合可破尽天下武学,当称不败之剑,此人号称“剑魔独孤求败”,王大侠当可与之匹敌!” “剑魔独孤求败?” 林朝英此言一出,薛空灵惊的不由脱口而出,面上越发苍白。 王重阳方才听林朝英提说此人名讳,一时只觉甚是耳熟,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此人的名号,一时倍感惊讶,又见薛空灵比自己还惊讶,便知他定然知晓此人,连忙问道:“灵儿,你也听说过此人吗?” 林朝英方才只是随口一说,却见薛空灵也如此惊讶,一时甚感好奇,连忙朝他看去。 薛空灵强撑着坐起身来,缓缓说道:“实不想瞒,半个月前,灵儿因遭奸人陷害,被江湖六大门派围攻于少林,更被少林假方正和假方生二人前后夹击,无奈身受重伤,差点命丧少林,哪知在关键时刻,多亏一青衣少年及时出手相救,当时灵儿眼见他以一剑刺穿少林十八罗汉喉咙,速度之快,剑法之准,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到这里,只觉得嗓子好似在冒烟,异常的难受,只好停了下来,轻咳嗽两声,这才好受一些。 第八百十九章 误会 王重阳见薜空灵如此模样,一时越发担心,又觉得他所说之事甚是诧异,一时也觉得甚是不可思议,随即说道:“一剑刺穿少林十八罗汉的喉咙,世间果真有些剑法吗?当真不可思议!” 林朝英也觉得太过夸张,可又见薛空灵所说不像有假,一时也甚是纳闷。(.) 薛空灵见他二人似是有所怀疑,这才道:“当然,这十八名少林罗汉只是乔装打扮,并非真的十八罗汉,所以那青衣少才会一剑刺破他们的喉咙,破了少林十八罗汉阵,可饶是如此,世上有这种剑法,却足以让人瞪目结舌了,灵儿有幸学过八仙剑派的八剑仙法,当时曾用这套剑法中的一招一剑刺穿三名当世一流高手的喉咙,更杀了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自觉已经不错,可后来眼见那青衣少年的剑法,只觉有着天壤之别,不觉万般惭愧!” 他说到这里,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林朝英道:“林姐姐,灵儿知道错了,后悔下山之后没有听您的话,动了情念,以致遭人利用,差点死在外面,如今后悔已是不及,你能原谅灵儿吗?” 林朝英方才听薛空灵说他曾一剑刺死三名当世一流高手的喉咙,早已惊的不行,如今见他又向自己道歉,一时心中一阵颤抖。(.好看的小说) 随即又想起刚才自己一时恼怒而错杀了他的娘亲,心中越发愧疚,半晌才道:“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日姐姐一再要你承诺不要学武,无非见你生性善良,个性单纯,怕你一旦踏入江湖,若是陷入恩怨之中,便会身不由已,哪曾想你最终还是走上一条不归路。也许,这就是每个人的命,早知道这样,姐姐绝不会赶你下山,这样你娘亲她.......” 薛空灵这才知道林朝英当初的良苦用心,又见她对娘亲的死有所悔恨,一时对她的恨都化为乌有,流泪说道:“林姐姐,灵儿不怪你,永远也不会恨你,大哥哥说的对,生死由命,娘亲受了一辈子苦,到老还因为灵儿瞎了双眼,也许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林朝英也没想到薛空灵竟如此大度,不再记恨自己,一时甚是感动,随即上前抓住他手道:“灵儿,你真的不怪姐姐吗?” 薛空灵此时再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林朝英,不由又想到以前与她在一起的快乐时刻,想到自己终快要死了,一时所有仇恨便也消淡,强笑道:“林姐姐,如果不是你,也许灵儿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今天,你对灵儿有恩。娘亲总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虽然错手杀了娘亲,可灵儿却无法恨得起你,也许.......也许灵儿早已在心里,把你当成了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又如何能怪你呢?如果要怪,就只能怪灵儿不孝,如果不是灵儿回来,姐姐就不会生气,娘亲也就不会离去,这一切,谁又能说得到呢?” 林朝英一时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再也忍不住,抱着他流起泪来,嘴里一个劲说着:“对不起!” 薛空灵原本满腔的恨,如今已化为乌有,只在心里对娘亲说着对不起,希望她泉下有知,能够原谅自己。 王重阳见薛空灵如此大度,颇有大将之风,一时甚是满意,点了点头道:“灵儿,难得你能想明白,你比大哥哥第一次在树林里见到你,已经成熟了许多,这样大哥哥也就放心了!” 薛空灵见王重阳夸奖自己,可是一想到天剑的事,心里越发愧疚,随即一脸歉意道:“大哥哥,灵儿没用,把您托付给灵儿的天剑给弄丢了,你不会怪我吧!” 林朝英忽然站了起来,盯着王重阳,怒道:“王重阳,原来是你逼着灵儿走上了这条江湖不归路,你明知天剑里藏着人人垂涎的宝藏图,那些亡命之徒个个都想得到它,你却还把天剑交给他手里,这样做不等叫那些人去杀灵儿,从他手里抢夺宝藏吗?你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 她一时因为气愤,面色铁青,一张俏脸更是胀的通红,让人一看,不免有些害怕。 王重阳也没想到一把天剑,竟害得薛空灵身受重伤,差点送命,顿时也心生愧疚,又见林朝英指责质问,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他看着薛空灵,又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中满是疑问,随即问道:“灵儿,你说六大门派在少林围攻你,方正方生暗算你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也是为了抢夺天剑,想要宝藏吗?还有你说少林十八罗汉是假的又是怎么回事?而那青衣男子又是何人,他与剑魔独孤求败到底又有着什么关系呢。” 薛空灵听得他问,正欲回答,却被林朝英阻止道:“够了,王重阳,你难道还嫌害得灵儿不够,还要继续害他吗?” 王重阳知道她此时对自己意见极大,一时再不反驳,半晌才道:“林姑娘,我知道你怪我将天剑交给灵儿,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日后我再跟你解释,如今灵儿身上伤势不轻,不如你先把他交给我,让我给他疗伤,你意下如何?” 林朝英这才慢慢蹲了下来,伸手拉开薛空灵身上衣服,果然看到前后胸都有两个暗红的掌印,已经高高肿起,知道薛空灵所说属实,一时甚是心疼,又听王重阳这么说,顿时争强好胜的心气又上来,一口拒绝道:“不必了!灵儿身上所受之伤,确实是被少林至刚至阳之掌打伤,再加上长期没有调理疗养,此时恐怕已伤及五脏六腹,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众是姑姑再世,也再难医好,我活死人墓乃是至阴之地,正好有助疗伤,王大侠就不必操心了。再说,谁又能保证王大侠能害灵儿一次,就不会再害他第二次呢?” 薛空灵见他二人又为了自己争吵起来,连忙劝道:“大哥哥,林姐姐,你们不要再争吵了!” 林朝英这才泠哼一声,狠狠瞪王重阳一眼,慢慢扶起薛空灵进了活死人墓,随即墓门重重关上。 王重阳也没想到因为天剑的事,使得林朝英如此误会自己,一时又见薛空灵受了这么重的伤,心中越发担心,又想到林朝英毕竟是神医的传人,由她来照顾薛空灵,自然比自己要好,于是不再说什么,转身欲回山洞。 可离开活死人墓之后,王重阳想到林朝英心气甚高,此番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今薛空灵正受着重伤,需要人照顾,若是二人因为明日的比武,有什么闪失,到时定会耽误替薛空灵疗伤,岂不坏了大事,随即转身离去,准备出去暂避几日,待薛空灵伤好之后,再回来找林朝英解释不迟。 第八百二十章 嫁衣 林朝英扶着薛空灵进了活死人墓,连忙让他躺床上,自己去给他熬药。 薛空灵此时坐在床上,看着石室里的一切,仍然是那样熟悉,不由想到三个月前,自己走出活死人墓,从此踏入江湖,经历了一系死生死劫难,如今总算是熬了过来,却不想娘亲却遭此大难离开自己。 又想到三年前,自己刚来活死人墓时,娘亲总是寸步不离的陪伴着自己,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事。 那时自己总觉得娘亲很烦,一件事老是唠叨个没完没了,可现在墓里的一切还是原模样,可娘亲却已不在,而以往待自己和蔼可亲的林姐姐,却也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亲手杀死了娘亲,而且度还想要杀自己,一时不由潸然泪下。 恰在此时,林朝英已熬好药端了过来,却见薛空灵一脸泪水,不由怔住。 薛空灵想到曾答应过林朝英从此再不轻易流泪,如今见她过来,生怕她又生气,连忙用手拭干眼睛,一时木然的看着她,原本在回终南山的路上,有好多想要对她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来,只觉甚是尴尬。 林朝英因为心中愧疚,并没有责怪薛空灵,慢慢走到他面前,靠着床坐了下来,伸手握住药碗里的汤勺,轻轻搅拌几下,又似不放心,放在嘴边尝了尝,觉得不再烫了,这才轻轻舀了一勺朝薛空灵嘴边递去。 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身子不由自主朝后退了退,本能的避开了。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虽然在嘴上原谅了林朝英,可心里却仍然过不了那个坎,毕竟面前这个女人,曾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 林朝英似是知道薛空灵的心思,也是一怔,随即将药碗轻轻放在床边,叹了口气道:“灵儿,我知道你还在怪姐姐,始终不肯原谅姐姐。没关系,姐姐愿意等!你如果觉得心里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心里会好受一些,姐姐以前对你要求严格,只是希望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却忽略了你也是有感情,有血性的男儿,终归是姐姐错了。”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道:“你放心,姐姐不指望你原谅,如果你想留在活死人墓,姐姐愿意陪你一辈子,如果你不愿意,待伤好之后,你想到哪里,姐姐再不会阻止了!” 她说完,见薛空灵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知道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又勉强笑了笑道:“药先放在这里,你趁热喝了,喝完之后,就好好睡上一觉,等醒了之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姐姐先出去了!” 她说完替薛空灵掖了掖身上的被子,随即缓缓站了起来,转身一瞬间,一行清泪从脸宠上滑落下来。 薛空灵从来都没听林朝英对自己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感动的同里,又想到娘亲的死,种种复杂情感拥上心来,顿时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林朝英耳听着身后薛空灵悲天悯地的哭声,只觉自己的心都快被这哭声撕碎,她此时真的好后悔,刚才眼见上官飞儿抱着薛空灵说出那样的话来,为什么要那么生气,以至错手杀死他的娘亲,令自己陷入困境。 想到从此以后再也找回不了昔日那个听话,乖巧的薛空灵,泪水一时竟无法控制。 她生怕薛空灵发现,连忙开启石门,走进一个石屋里,随即重新关上石门,将薛空灵的哭声隔断的无影无踪,再也控制不住,也失声痛哭起来。 半晌,她才止住哭声,缓缓走到石屋的角落里,这时放着两个大木箱,旁边有个梳妆台。 她怔怔的看着那两个大木箱,半晌一动不动,似由泪水尽情的流淌。 直到泪水流干,又慢慢风干。 她才轻轻打开其中一个木箱,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上面镶满珍珠宝石的凤冠,而凤冠下面则是一件大红嫁衣。 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捧起那个凤冠,上面镶着的珍珠,随之轻轻颤抖起来,发出幽幽的亮光,将整个石屋照的通亮。 林朝英伸手细细抚摸着凤冠上每一粒珠子,此时一脸的喜气,眼神也是那样温柔,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先前在墓室外的那股无形杀气,早已在她捧起凤冠时便已消失的荡然无存。 她慢慢的将凤冠戴在头上,戴的是那样仔细,也是那样周正。 凤冠不大不小,戴上很配,衬托着原本就漂亮的她,越发的妩媚,此时就像一个娇羞的公主一样,那般高贵。 等戴好凤冠之后,她对着铜境看了看,随即面上露出一丝满意来,接着又弯腰捧起箱子里那件大红嫁衣,一时也不穿,就那样捧着,仔细的瞧着,渐渐竟入了神。 半晌,她才清醒过来,随即用左手托着嫁衣,右手轻轻抚摸着面料,面料真的好光滑,也好柔和,摸起来是那样舒服,相信穿起来也一定很合身。 这套嫁衣,是她花了很大的价钱,请了天下最好的裁缝,依着自己的身材,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才精心制作完成。 之后,她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穿上她,嫁出去,可如今它已呆在这个木箱里整整三年了。 三年来,不知道多少次,她做梦都在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穿上这套嫁衣,坐上大红的花娇,听上喜庆的婚乐,然后被心爱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喜洋洋的接走,从此由一个江湖女侠客变成贤妻良母,从此不负终生。 可是,每一次的幻想,都是以希望破灭告终。 从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在做义军首领,手持天剑,带着天下群雄威风凛凛的杀着敌寇,是那样意气风发,那样的让人敬仰,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他的新娘。 于是,她心甘情愿的在活死人墓里等着他凯旋归来,而他也总是在百忙之际,抽空给自己寄来一封又一封的信。 在信里,他称呼她为英妹,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就像在称呼自己的娇妻一样,让她止不住心生荡漾,倍感自豪。 而她的回信,则也一直温柔的称他为“爱郎”,是那样的热烈,就像一个未过门的妻子,守在家里,等着凯旋归来的情郎回来迎娶自己一样,生活是充满期待。 第八百二十一章 杀气 然而梦想的实现,永远追随不了现实的改变。 好久不长,说好三年就回来与她成亲的情郎,却突然有一天,落魄沮丧的像一条打了败仗的丧家犬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使得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从此以后,心爱的情郎,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再也雄纠纠气昂昂不起来,更不再是昔日那个带领群雄,手握天剑,威风凛凛令金人闻风丧胆的民族英雄。 自战罢归来,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甚至一度将自己封闭起来,任昔日那些志同道合的兄弟百般相劝,他都无动于衷,甚至一度宣称要做一个真正的活死人,从此归隐山林。 那时的她,眼见心爱的情郎如此消沉,不忍他就这样成为一个废物,想尽各种办法,终于再次激起了他的斗志,让他重振雄心,再次拿起天剑,开始独闯江湖,做一个处处行侠仗义的侠客。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争强好胜,使得她从此失去彻底失去了他,以至现在二人变成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今夜,她原本想重拾旧好,这才想要用那种特殊的方式成全自己,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翻苦心,让自己一回,从此二人好隐居活死人墓,做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为了一个薛空灵,他竟选择死战到底,丝毫不肯相让,更对自己的一腔爱意置之不顾。 那一刻,她的心伤透到了极点,知道这一辈子,再也不能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心如死灰,更如刀割。 此时,她慢慢展开手中大红嫁衣,然后轻轻披在身上。 半晌过后,一个妩媚,漂亮的新娘出现在梳妆台上的铜境里,是那样端庄,那样妖娆,足以令全天下任一男子看上一眼,便为之神魂颠倒。 可再一细看,却发现,这样漂亮的一个新娘子,此时满脸却是怒气,满眼皆是杀气。 林朝英看着铜境里貌美如花的自己,想到过了今晚,从此与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以往所有的浪漫和期待都将化为乌有,她的心就一阵阵揪着痛,再想到了明晚,两个曾经有过婚约的情人,从此更将会分道扬镳,将所有爱意都统统化为仇恨。 她一时再也忍不住,伏在梳妆台上,失声痛哭起来。 谁也想不到,一个一惯清高,孤傲的女侠,此时竟会头戴凤冠,身穿嫁衣,独自一人趴在一间昏暗的石屋里为曾经逝去的爱,失声痛哭。 王重阳不知道,薛空灵不知道,可是有一个人知道,它就是七窍玲珑心,此时它感应到娘亲撕心裂肺,百般绝望的哭声,身体早已止不住颤抖,颤抖,直到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停止,待林朝英再次抬起头来,双眼已经红肿,可此时从这红肿的双眼中发射出来的光芒,已不再是含情脉脉,已不再是委屈,取而代之的只有杀气,浓浓的杀气。 慢慢的,她将头上的凤冠,身上的嫁衣再次脱了下来,拿起桌上一把锃亮的剪刀,本欲将它们剪成碎片,可最终她还是犹豫了,随即又将剪刀放回梳妆台上,再次将嫁衣整理好,依旧放回木箱,抚平,最后将凤冠轻轻放在嫁衣之上。 做完这一切,她怔怔看着凤冠和嫁衣。 梦已破,心已碎。 最一,只听“咔嚓”一声响,大锁重新落上。 林朝英大步走出石屋,再也没有回头,跟着照着石门重重拍了一掌,顿时整个山洞被震的晃动几下,几缕细灰从石门的缝隙里掉落下来,随即落入尘埃。 林朝英大步朝墓门走去,此时她一脸杀气,阴森可怕。 也许,此时此刻,她已等不急到明天黄昏再找王重阳决战了。 哪知,出了活死人墓,林朝英却不见了王重阳,还道他回了山洞,随即直奔王重阳的住处,直在洞外叫骂了半天,想要激王重阳出来与自己决一死战,却始终不见他现身。 王重阳自兵败之后,便心灰意泠,一心想要当道士,所以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道友。 此时那些道友就躲在山洞,见到林朝英又来找王重阳闹事,都吓的不敢出声。 林朝英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开山洞木门,在人群中找了半晌,却始终不见王重阳,一怒之下,随手抓了一个人问道:“快说,王重阳现在哪里?“ 那人见她手拿长剑,眼里充满杀气,还以为她要杀了自己,一时吓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答道:“女侠饶命,王道长刚刚已经离开此地了,至于到了哪里,小人也不清楚。” 林朝英这才知道王重阳是有意避开自己,不愿跟自己决战,分明是瞧不起自己,一时越想越气,手上松开那人,一掌将木门打的粉碎,不由仰天喊道:“王重阳,你言而无信,欺人太甚。” 这些人都是山下的村民,因为与王重阳志同道合,农闲的时候才聚到一起,听王重阳讲道,个个都是本份老实,手无拂鸡之人,哪曾见过这等阵势,一时吓的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林朝英,丢了性命。 许久,林朝英才平静下来,失魂落魄的回到活死人墓,一时手里的长剑却也忘记放回原位,就那样提在手里。 此时的薛空灵早已昏迷,不是因为身上旧伤复发,而是因为心痛的厉害,随着七窍玲珑心一阵阵的抽搐,乃至最后昏迷,万般悲伤的他再也支撑不住,跟着陷入半昏迷状态。 林朝英在回古代墓的路上,想着王重阳与自己的约定,想着他的言而无信,只觉他的有意避开是不屑跟自己比武,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不由越想越气。 又想到自己那么辛苦将薛空灵医好,且教他写字,懂了医术,可他却屡屡背叛自己,短短三个月时间,便将自己所说的话抛于脑后,不仅私自学了武功,而且还动了情念,更过份的竟还偷偷回到古墓来,更害得心爱的男人,为了他也背叛自己,一时失落、伤心、绝望,统统涌上心头,跟着转化为满腔的怒气。 第八百二十二章 入魔 此时万般绝望的林朝英恰好进了薛空灵的房间,见他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由越发恼怒,想到自己伤心欲绝,他倒好,竟睡的如此安稳,瞬间她好似失去了理智,上前一把将薛空灵从床上揪了起来,大声怒道:“天下男人,绝没一个好东西,都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薛空灵刚才虽然因为七窍玲珑心的昏厥而昏迷过去,可潜意识里大脑仍在一遍遍回忆着娘亲被林朝英一掌拍下万丈深渊时的情景,更处于半昏迷、半混沌状态,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搅,以免元神出窍。 如今他在半昏迷,半混沌状态,泠不防被林朝英这么一惊一吓,大脑瞬间受到刺激,眼着一片空白,本能的睁开眼睛却看到眼前有个女人正提着剑满眼杀气的怒视着自己,一时还以为她要杀自己,一时害怕、惊恐的情绪无不充斥着大脑,又听对方咆哮着骂自己是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更吓的手足无措,全身发抖,口里直吐白沫,四肢冰冷,可体内却恰恰相反,犹如一堆熊熊烈火正在燃烧一般,使他整个身体像要在瞬间爆炸,内心的恐惧和害怕,使得他本能的要去抵御这种外来的威胁,使自己不再受到伤害。(.无弹窗广告) 于是,存储在大脑中的少林十八罗汉拳,瞬间按照身体的需求,控制着四脚,瞬即照着林朝英胸口用力挥了过去。 薛空灵此时身体被林朝英高高提起,双脚处于悬空状态,挥出的两拳又是在极度恐慌中不受任何约束,再加上此时处于走火入魔的巅峰状态,他根本分不清眼前清况,更不知道林朝英是谁,也不明白她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一时为了活命,自然使了全力。 好在他此时受了重伤,要不然以他身上所拥有的百年功力,又在林朝英防不胜防的情况下突然出手,后果可想而知。 就算如此,林朝英却也伤的不轻,顿时只听“咔嚓”几声脆响,她还没反应过来,瘦小的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弹出去,眼着重重撞击在身后的石墙上,手中长剑落地,口中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毕竟她身负奇功,内力更是不弱,此时虽然再没有防备之下,硬生生挨了薛空灵两记重拳,可仍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跃而起,一时想到薛空灵竟敢出手打伤自己,不由越发恼怒,跟着也挥拳朝薛空灵攻去,这一攻之下带着怒气,更也使了全力。(.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此时根本不知眼前站着的曾是对自己有恩的林朝英,只见她挥拳朝自己攻来,大脑收到信息,再次感受到威胁,自然而然又再次朝着林朝英挥来的双拳迎了上去,跟着只听“砰”的一声,二人硬碰硬各自退后数步,同时喷出一口血来。 薛空灵两拳过后,不由惊恐失措的看着林朝英,身体的伤痛,使他的大脑渐渐恢复一丝记忆,时而想起刚才娘亲被打下悬崖的一幕,时而又见林朝英充满杀气的眼神,一时又进入混乱状态,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张嘴朝林朝英大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林朝英此时身中两记重拳,胸骨早已断了数根,激动之余又和薛空灵硬对一掌,饶是她身负奇功,又如何能能抵挡得住薛空灵体内百余年功力,一时只觉头昏沉沉,体内五脏六腹好似被瞬间扯断一般,万般痛疼,可又怕薛空灵再此袭来,只能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此时她眼见薛空灵像疯了一样,朝着自己乱喊乱叫,根本不认识自己是谁,大惊的同时这才知道他已经走火入魔,根本不知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时甚是后悔刚才进墓室时对他太过粗暴,以致让他受惊过度,如今为了唤醒薛空灵的记忆,她只好忍痛道:“灵儿,我是林姐姐啊,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薛空灵怔怔的看着她,眼里尽是空洞,嘴里喃喃道:“灵儿是谁?林姐姐又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他一连问了几句,似乎根本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得累了,便用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疯狂的摇晃,模样甚是痛苦。 半晌过后,他终于双手离开脑袋,随即仰天长啸一声,跟着一拳重重砸向身边一块平时吃饭用的石桌。 原本甚是坚硬的石桌,在薛空灵的重拳之下,被打得粉碎,瞬间碗口大小的石块迸的满屋到处皆是,有一块流石更是直直飞向林朝英。 林朝英刚才眼见薛空灵走火入魔,一时甚是担心,想要去唤醒他,又见他如此痛苦,更生了恻隐之心,想上前去安慰。 哪知刚走两步,却见薛空灵突然一拳将石桌打得粉碎,一时也被他体内深厚的内力惊的是目瞪口呆,半晌没反应过来,哪曾想到一块石头正如流星般速度砸向自己,待她看清时,想要躲闪却已不及,连忙侧过身去,避开头部被袭击的同时,右肩却被石块硬生生砸住,顿时流石巨大的冲击力撞击着她的身体,使她不由自主的又直飞起来,再次重重撞在墙壁上,后脑勺更是碰到石墙上,顿时大脑一片空间,七孔流血,差点昏厥过去。 好在她的意识还有,又见薛空灵披头散发朝自己逼来,大惊的同时,为求自保,连忙伸手入怀,跟着一把冰魄银针扔了出去。 她此时纯属自卫,根本无心伤害薛空灵,所以银针仅仅只是朝他双腿射去,想要阻止他再次来伤害自己。 薛空灵刚才一拳打破石桌,坚硬的石头更将手掌弄的鲜血直流,一时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怔了一下,又继续朝林朝英逼去,边走边质问着:“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哪知刚走几步,却被林朝英的冰魄银针刺腿部,跟着只觉小腿一麻,瞬间双膝重重跪在地上,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腿上那些银针,眼神里满是不解,跟着一根根将银针慢慢拔了出来,全部捏在手里,看了半天,又盯着林朝英问道:“你为什么要用银针射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第八百二十三章 混沌 林朝英见薛空灵此时双眼发红,披头散发,完全没了先前的矜持和善良,整个人就像一个疯子一般,精神完全处于混沌状态,又听他一句句质问自己,心里甚是清楚,此时就算回答也没用,又怕他再次朝自己逼来,寻思倘若再不下重手,恐怕今日性命难保,心中虽有些不忍,可随即又想到王重阳的背叛,以及薛空灵的伤害,只觉天底下的男人,绝没一个好人,个个都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徒,直将他们恨的咬牙切齿,一时伴着仇恨,又一次伸手入怀,摸出身上仅剩的一把玉峰针来,照着薛空灵身上各个重穴打了过去。(.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此时正盯着手中那把刚从腿上拔下来的冰魄银针不解的看着,一时根本没留意到林朝英手中又一把玉峰针射了过来,待听到暗器袭来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眼见数十枝玉峰针射向自己,一时像是傻了一般,竟不知去躲避,瞬间全身被射成刺猬,终于感觉到了痛疼。 他踉跄的朝前走了几步,又朝林朝英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用针射我?” 林朝英此时身受重伤,早已动弹不得,刚才使出冰魄银针和玉峰针只是为了阻止薛空灵情绪失控杀了自己,纯属本能自卫,只希望薛空灵身上穴位受到刺激,能立即清醒过来,认出自己来。 哪知此时却见他好似没事一般,再次朝自已逼来,一时身体紧紧靠着墙壁,想要后退却已不行,想要努力站起来反抗,可全身就如散了架一般,根本无法站不起来,一时只能绝望的看着等待死神的降临。 也许人之将死,会变得比以往脆弱,林朝英也是如此。 此时她想到自己一生苦恋王重阳,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结果却落得如此冷落下场,而那么疼爱薛空灵,却又落得即将要被他杀害的悲剧,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清高,孤傲,从不肯向人低头造成的恶果,不觉悲从心来,随即一行清泪顺着脸颊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后悔却已不及。 薛空灵此时眼看已逼到林朝英面前,却突然见她满面泪水,先是一怔,随即脑海中三年前娘亲带自己来到活死人墓,也是在这间石屋,她曾抱着自己流了泪,当时自己又是心痛又是难过,还安慰她不要伤心的一幕来。 他心中突然一动,再朝林朝英看去,见她嘴角处淌有鲜血,肩膀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透,回头又见身后石桌已成粉碎,碎石迸的到处都是,随即大脑慢慢清醒过来,想到以前曾和林朝英爬在桌上,林朝英手把着手教自己识字的情形,回想起三个人在这里吃饭的情景,回想起刚才在石屋发生的一幕来,不由再看看自己满手的鲜血,以及手中、身上的冰魄银针,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嘴里喃喃道:“是我?是我伤了林姐姐,是我伤了林姐姐!” 他此时一旦清醒过来,只觉万分悲痛,再看林朝英受了这么重的伤,内心又愧又悔,想到终是自己亲手伤了恩人,连忙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好替她疗伤,哪知到了跟前,却见林朝英本能的朝后躲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魔鬼一般,眼神里充满恐惧。[] 他顿时会意,知道林朝英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而娘亲如今也离自己而去,一时心中越发凄凉。 “啊!” 他一时再难接受这样的现实,更觉头痛欲裂,身体似要爆炸一般,再也羞于面对林朝英,仰天长啸一声,随即大哭着朝石屋外面跑去。 林朝英眼见薛空灵清醒,又见他双手朝自己伸来,虽然知道他不会再伤害自己,可仍然本能的朝后避让,却又见薛空灵眼神中露出自责痛苦眼神,知道错怪了他,又想到这一切后果,皆是因为自己一时失手,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将对于王重阳的仇恨迁怒于薛空灵身上,这才害得他走火入魔,以至在神知不清中出手重伤了自己。 此时她眼见薛空灵绝望而去,一时心中越发愧疚,瞬间心中所有恨意和恐惧都消失殆尽,嘴里朝着薛空灵的背影哭喊道:“灵儿,你回来,是姐姐错了,姐姐不怪你......” 哪知喊了半晌,终是再不见薛空灵回来,她不由望着这石屋里狼藉的一幕,想到如果不是因为王重阳最终辜负了自己,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一时只觉悲从心来,不由放声痛哭起来。 再说薛空灵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重伤了林朝英,一时又愧又恨,外加自责难过,自觉今生再无脸面对她,随即夺门而逃。 出了活死人墓,他想到娘亲刚才就是从这里被打落到万丈深渊,从此自己再无亲人,如今自己又重伤了最敬佩的林姐姐,自觉辜负了娘亲生前厚望,一时悲从心中来,“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大声哭喊道:“娘亲,求求你救救灵儿,告诉灵儿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天空上的寒星,似乎也见不得薛空灵的眼泪,一时都静悄悄的隐退了,而月亮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个悲痛的夜晚,再也不想坚守岗位,也躲到了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偷偷抹着眼泪去了。 一时间,天色暗淡起来,瞬间暴雨倾盆,老天爷似乎也被这悲惨的一幕所感动,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薛空灵此时跪倒在活死人墓前,眼前是万丈深渊,他正在向天堂中的娘亲深深的忏悔。 此时,他想起自己悲惨的一生,小小年纪便失去了爹爹的疼爱,从此不得不肩负起生活的重担,想到上山被恶魔残忍的挖去心脏,最终成为一个活死人,娘亲抱着自己四处求医,差点遭人羞辱,想到自己得知有了一颗天底下最聪明的心脏时的高兴和激动,想到自己在活死人墓开心的三年时光,想到被逼离开娘亲,开始踏入江湖,饥肠辘辘之下碰到若芷清给了自己一根大油果子,想到段明浦、蓝大为了救自己而失去了性命,想到为救上官飞儿差点死在少林等一幕幕。 他只觉这一切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好人,也有恶人,梦里有幸福,也有悲恸,如今好似这个梦已经彻底醒来,可娘亲却已离自己而去,林姐姐更被自己错手打成重伤,一时间他觉得老天好似在有意为难自己,只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太累太累,真的应该好好睡上一觉了,也许到了明天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过来。 第八百二十四章 红色 不知不觉间,薛空灵好似看到娘亲在不远处朝着自己笑,向自己招手,他发现娘亲还是那样慈祥,那样疼爱自己,脚下情不自禁的朝她走去,只想投入她的怀抱,听着她给自己唱那首关星星的歌曲,搂着自己,哄自己睡觉。[.超多好看小说] 老天爷似乎也觉察到了薛空灵的悲伤,开始为他流泪,竟越哭越伤心,似是因为太过悲伤,更想要在一夜之间,将亿万年所积攒的眼泪全部流光。 活死人幕前的青石板,早已被雨水冲的光滑,似乎上面还被人特意打了肥皂一般,似是单等薛空灵一脚踏上去,便会落下万丈深渊,投入娘亲的怀抱,永远安静的睡着。 薛空灵此时一只脚已踏在了青石板上,一只脚已悬在了万丈深渊上,此时他的眼中,正直直的看着远方,看着娘亲在向他招手,向他微笑,已向他展开怀抱。 天上突然响起一个乍雷,闪电像一把利剑,直将整个宇宙劈开两半,更照得整个华夏大地一片通明。 在这片明亮的土地里,有一个伤心欲绝的姑娘,正躲避在草丛中哭泣,此时她眼看着心爱的男子一步步走向万丈深渊,顿时心中所有委屈都消失殆尽,就在对方即将消失,毁灭的瞬间,她再也不敢犹豫,随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从后面猛的抱住薛空灵,跟着身体直直朝后倒去。 处于混沌状态下的薛空灵,仍然身体失去衡,迷迷糊糊中重重的压在上官飞儿瘦小的身体之下,使得她差点要窒息过去,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薛空灵此时湿辘辘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温暖,耳中已听到娘亲正在轻轻哼着歌哄着自己睡觉,不知不觉间,他闭上了眼睛,感觉此时又躺在了娘亲的怀抱,慢慢就要睡去。 朦朦胧胧中,他的一只手触碰到一个饱满坚挺的东西,他只觉得这东西软软绵绵的,就像娘亲的乳.房一样,是那样的诱人。 脑海中不自不觉又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每睡不着觉时,总喜欢一边用嘴含着娘亲的乳.房,吸吮着她体内甜蜜的乳.汁,一边用手轻轻握着另一只乳.房,然后就这样甜甜的睡去。 此时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夜晚正躺在娘亲的怀抱里,一手抚摸着她饱满的ru房,一张嘴轻轻不停吸吮着。 这一切,就好似一个美丽的梦一样,是那样真实,又是那样美好,让他再也不愿意醒来。 情急之下,为救心爱的男子,拼了命死死抱住薛空灵的上官飞儿,终于在关键时刻将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哪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胸前一对饱满玉免却被薛空灵紧紧抓住,她不由又羞又急,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可只觉手脚发麻,根本不听使呼,只觉一阵眩晕,她的身体直像是要冲上云端一般,不由的全身发软。 此时强烈的快.感,使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呻.吟,伴随着巨大的羞辱,她惊慌失措的低头去看怀里的薛空灵,见他正一手轻轻紧紧抓住一只ru房,一张嘴正轻轻吸吮着另一只。 她这才知道,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说不出一快.感,正是由此而来,随着薛空灵嘴唇的轻轻蠕动,她只觉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大雨中,她又见薛空灵双眼轻闭,一脸幸福,就好似婴儿睡着了一般,再也狠不下心来将他推开,一时本就快要瘫痪的身体,在初夏温暖的雨水里渐渐融化成水。 慢慢的,随着被吸吮的快感,一阵接着一阵就像巨浪一般袭击着上官飞儿的心灵,使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叫羞耻,全身的燥热,使得她慢慢伸手将身上衣服一件件除去,白玉般的双臂更将睡梦中的薛空灵搂的更紧了。 跟着她一脸羞红的低下头去,迫不急待的将那张柔弱的香吻封住住心爱男子的嘴唇。 睡梦中的薛空灵,迷迷糊糊中像是感受到身体内某种迫切的需求支配,在没有七窍玲珑心的限制之下,他觉得此时整个人就好似在云端自由的飞翔,眼前的一幕似梦似幻。 混沌中,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既像慈祥的娘亲,又像心爱的姑娘,电闪雷鸣中,他的身体在对方的美丽胴.体的刺激下,终于开始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反应。 一时间,在终南山活死人墓前的万丈悬崖边,两颗年轻的心灵终于冲破一切阻碍,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疯狂的做着男女之间爱做的事。 许久,久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忽然,一道闪电伴随着一阵刺痛,借助大雨冲击着地面的声音,将一声声幸福的呻吟掩盖的悄无声息。 平整光滑的青石板上,一抹珍贵的初红,刚顺着雪白的腿根流在地上,便被大雨冲洗殆尽,不留下任何痕迹。 待一切重归平静,太阳已慢慢升起,伴随着朝阳的红润,一脸娇羞的上官飞儿整理好衣服,注视着地上躺着的爱人,脸上荡漾着无限的满足和幸福。 半晌,她才扶起全身发烫,已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下的薛空灵,慢慢离开活死人墓,在朝阳的照射下一步一步离开终南山。 第八百二十五章 情.人 就在他二人刚刚离去,一个灰衣人飘然而至,在活死人墓门口犹豫了半天,思想斗争了许久,这才用手重重敲了敲墓门,一脸的焦急。(.好看的小说) 然而过了许久,墓门仍是一动不动,他心中越发着急,寻思道:“就算英妹恨我,怪我,不愿见我,可灵儿听到敲门声,定会想到是我,为什么却也不来开墓门呢?莫非他真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顿时一种不详渐渐笼罩心头,使得灰衣人不由眉头紧皱。 这灰衣人正是王重阳。 昨天晚上,他因为担心薛空灵伤势,生怕林朝英再来纠缠不清,找自己决战,以致耽搁替薛空灵疗伤,于是决心暂时避一避,待她消了气之后再来见她,所以一宿没回。 可是整整一夜,他始终放心不下薛空灵,这才又悄然回洞,却听得洞中道友说林朝英曾气势汹汹的拿着剑来寻他,他顿时心中一紧,知道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开的,于是这才主动找个门来,想找林朝英做个最终了断,断了这段根本没有结果的恩怨情仇,哪曾想敲了半天墓门,却终是不见人出来开门,顿时一种不详涌上心头。 他想起昨天晚上听到薛空灵撕心裂肺的呼起,连忙上了活死人墓,正好看到林朝英一怒之下要杀了薛空灵,而薛空灵看林朝英的眼神也同样充满怨恨,不由越想越怕,随即转身离去。 毕竟这个墓室曾经归他所有,对于进墓室的秘道,他自然一目了然。 悄悄进入墓室,王重阳换下身上的水衣,朝林朝英所住的石室走去。 此时整个墓室一片死寂,到处都笼罪着一种不详之感,这让王重也许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终于到了林朝英所住石室门口,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半晌过后,传回来的只是回音,他仍旧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心中一紧,寻思林朝英可能不在石室内,随即转身准备再去寻找,却无意中看到地上滴着一串血迹,从石室内一路延伸至墓门的方向。 他大惊之下,连忙弯下腰去,用手拭了拭那血迹,发现已经血迹已经干涸,显然时间很久了。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甚是担心薛空灵会出事情,再也顾不得许多,运气一掌拍在石室、门上,顿时只听“轰隆”一声,石门被破了一个大洞,他一跃而进,却发现林朝英正奄奄一息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还沾满血迹,显然受了重伤。 他先前只是担心薛空灵会被林朝英伤害,哪曾想却见林朝英如此情形,却已不见了薛空灵,顿时心中涌起许多疑问,一时无从解答。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林朝英面前,低头轻声问道:“英妹,是谁伤的你?灵儿呢?” 林朝英被薛空灵打成重伤,早已动弹不得,如今眼见王重阳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为出现幻觉,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由苦笑一声。 如今听得他问,不由张着干涸的嘴唇惨笑道:“姓王的,想不到你这种薄情寡性之人终于也死了。哈哈!老天待我林朝英真是不薄,到死还在给我拉个做伴的!” 王重阳见林朝英在说胡话,便已明白她心中对自己的恨,想到终是自己有负于她,只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英妹,你受了重伤,不要胡思乱想,让我看看你身上伤势如何?先替你疗伤要紧!” 他说完便准备伸手去查看林朝英的伤势,可手刚触到对方的衣服时,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一时甚是犹豫。 林朝英听到王重阳说话,这才知道这不是幻觉,一时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他造成了的,所有气愤再次涌上心头,又见他伸出手,好似要解自己身上衣服,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一时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巴掌过去,重重打在王重阳脸上,嘴里骂道:“姓王的,你欺人太甚!你若胆敢动我林朝英一根指头,我发誓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重阳刚才一翻好意,原本是想查看林朝英的伤势,好替她疗伤,却不想被她误会,如今脸上无辜挨了一掌,肿起老高,火辣辣的痛,连忙缩回手去,再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想到自己好心没好报,本欲拂袖离去,可又见林朝英伤重如此,一时不忍丢下她不管,只好忍着痛道:“英妹,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好替你疗伤而已,绝无他念!” 林朝英怔了一下,这才知道错怪王重阳,一时看着他又红又肿的脸,心里半是解气,半是愧疚,泠哼一声道:“不用了!我是被少林十八罗汉拳打伤,属至刚至阳,伤势甚是严重,根本无法治愈,想必不久于人世.你既对我不屑,不肯与我同守古墓,又何必再理会我的死活呢?倒不如让我就此死去的好,以免得在这世上孤苦无依。” 她说到这里,眼泪已流了出来,语气也缓和了许多,想必是因为临死之时,面对心爱的男人,再也无法心高气傲起来。 王重阳从未见她如此沮丧过,又想到她平日子里总是心高气傲,处处与自己总要争个输赢,如今却能说出这翻话来,实是不易,显然是受伤不轻,这才说如此话,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道:“英妹,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伤的你?无论如何,我要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此人,替你报仇雪恨的!” 林朝英听说他要替自己报仇雪恨,心中感激的同里,却也苦笑一声,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与他人根本无关,生怕他会伤害薛空灵,随即泠声说道:“不用王大侠操心了!我林朝英的事不用你管,更不用你假惺惺的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何况灵儿他......” 她此时一想到昨晚那个近似疯了的薛空灵,心中生起一股寒意的同时,却也多了一份愧疚,半晌再说不出话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也强忍着不让流下来。 王重阳惊道:“英妹,你是说是灵儿伤的你?” 第八百二十六章 求床 此时,就连王重阳也被自己刚才说出的话吓了一跳,只是在他心里,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心地善良、单纯可爱的薛空灵怎么会忍心伤害林朝英? 一时间,许多疑问涌上心头,直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林朝英见王重阳猜中,先怔了一下,随即点头道:“这件事不怪灵儿,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逼他,使他受惊过度,他也不会下此重手的。” 王重阳见林朝英承认身上所受之伤确是薛空灵所为,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摇头道:“不,灵儿他也生性善良,一直视你为亲人,是那么尊敬你,万不会出手伤害你的,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误会,再说以他的武功......” 林朝英见他不信,顿时心气又来,怒声喝道:“你既不相信我,为何又说这么多废话!” 王重阳见她误会,连忙解释道:“英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灵儿他心地善良,且与你感情甚深,又怎么舍得对你下此重手呢?” 林朝英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也怔了了,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原本想去找你决斗,可恰逢见你不在,还以为你不屑与我一战,一时带着怒气回到墓中,心里越想越气,一时失去理智,便将所有怒气发泄到灵儿身上,哪知当时他像疯了一样,没等我反应过来,便用少林十八罗汉拳重重打了我两拳,将我震伤,之后又疯了一般的砸坏屋里的东西,嘴里一个劲问我是谁?为什么要杀他?我当时也是吓懵了,这才用银针伤了他,好在最后关头,灵儿终算清醒过来,也许是因为看到把我打伤,这才自责,跑出活死人墓去,我怎么喊他,他也不回来,是我……是我伤害了他。(.无弹窗广告)” 她一时想到薛空灵当时的情景,又想到他此时已经受了重伤,又这般沮丧,自责,不由担心道:“灵儿此时身受重伤,又受了如此大的刺激,也不知......” 她说到这里,却听王重阳大声骂道:“这个畜生,枉你对他如此疼爱,他却能对你下这般重手,当真罪该万死,总有一天,我要找到他,带他到这里来,向你磕头认罪!” 林朝英原本先前出手错杀了薛空灵的娘亲,对他已甚是愧疚,后来又因为迁怒于他,害得他走火入魔,待他绝望离开古墓时,也很是自责,如今却听王重阳说要把他抓回来,向自己磕头认罪,一时甚是激动道:“王重阳,我敬告你,你若是胆敢做出伤害灵儿的事来,我林朝英今生绝不会原谅你!” 王重阳也没想到林朝英会发这么大的火,生怕再刺激到她,使她伤情加重,叹了口气,安慰道:“英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灵儿的,只是带他回来跟你解释清楚,让他不要再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林朝英听着王重阳的话,不由是越听越气,一时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跟着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王重阳一惊,连忙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替她把了脉,发现她果然身中至刚至阳之伤,如今脉搏混乱,甚是微弱,想到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随即扶起她,盘腿坐了下来,先替她隔了衣服接了骨,然后又运功疗伤。 过了约一柱香功夫,林朝英这才慢慢醒转过来,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正缓缓流入体内,知道王重阳在给自己疗伤,张口道:“王重阳,你住手,我林朝英不需要你来同情。” 王重阳知道林朝英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见她醒来先说出此话,生怕她再胡思乱想,随即收了掌,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下床扶她慢慢躺下,见她此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神色极差,知道她身上所受重伤没有一年半载绝计好不了,不由甚是担心。 深思许久,他这才有了主意,随即走出石室,来到书房,挥笔写道:“英妹亲启:闻极北苦寒之地,有石名曰寒玉,起沉疴,疗绝症,当为吾妹求之。” 写完之后,王重阳又重新回到卧室,将信折起,放在林朝英床头,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活死人墓,朝极北去为她求寒玉冰床。 林朝英醒来之后,看到此信,想到王重阳待自已的如此恩情,只觉两人先前那般恩爱,如今却闹得这般不欢,一时甚觉遗憾,此时又担心薛空灵身上伤势,想到悲伤之处,自又是一翻痛哭流泪,伤势越发加重,待躺了一日,这才被饿醒,张口去叫薛空灵娘亲的名字,想让她给自己熬一碗粥吃,哪知刚喊出口,遂又想到此时她已被打下万丈悬崖,想必早已尸骨无存,不由甚是愧疚。 好在墓室里平日积存了许多上好的玉浆浆,不仅可以充饥,而且还以补充营养,她勉强下了床,一路搀扶着石壁,进了存诸室,取了几罐玉蜂浆,放在床头,饿的时候,便打开一瓶来吃。 好在她平日吃的本就不多,几口玉峰浆下去,便已饱了,一时半会,倒也不至为吃饭惆怅,只在心里盼着王重阳能早已带回寒玉床,自己好将身上重伤治好,然后再亲自下山去找薛空灵,将他带回古墓,从此隐居于此,再不出江湖,也算不辜负了他娘亲的一片苦心。 第八百二十七章 寻医 上官飞儿扶着因发烧而昏迷的薛空灵一路下了终南山,在山脚下一处小镇找到一个客栈暂时安顿下来,又弄了一条湿毛巾,替他敷在头上,希望帮他快点退热。(.无弹窗广告) 这一路上,她扶着薛空灵,踉跄着行了这么远的路,早已又困又累,如今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此时她坐在薛空灵床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渐渐入了迷,脑海中又想起在终南山上的一幕来,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又想到如今已是薛空灵的人了,虽然二人没有行拜堂,可却已有了夫妻之实,从此以后,不管怎么样,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一时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情不自禁的竟笑出声来。 看了一会,她实在坚持不住,这才爬在薛空灵的床边慢慢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声大叫,她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在地,等清醒过来,却见薛空灵满头是汗的在床上翻滚,嘴里大声叫着:“娘亲,救救我!林姐姐,不要杀我!” 她先被薛空灵的大喊大叫吓的不轻,还以为他做了恶梦,连忙喊了他几声,哪知却不见薛空灵醒来,只听他一个劲的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好不吓人。(.好看的小说) 就这样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直急得上官飞儿团团转,薛空灵直到声音都喊哑了,折腾的累了,这才又昏睡过去。 上官飞儿待薛空灵睡熟之后,一摸头上,不得了,越发烫了,寻思这也不是办法,得赶紧找个大夫来看看才行,于是急急忙下了楼,去找店小二。 店小二一听说要找大夫,很是不情愿,上官飞儿知道他想要银子,可一想到自己身上剩下的银子也不多了,一会看大夫还要银子,今后吃饭也要,一时咬咬牙再不求店小二,随即直奔镇亲自去找大夫。 哪知连续找了几个大夫,却都找各种理由不愿出疹,要么以路程太远推脱,要么以银子太少为由不去,最后一个大夫似是觉得她怪可怜的,直是此时自己也卧病在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于是便向上官飞儿推荐了一位老大夫,说这人是从外地逃命而来,为了讨口饭,什么病都看,兴许可以找他试试。 原本同行是冤家,可上官飞儿见这位大夫竟不计前嫌,替自己推荐大夫,一时甚是感激,按照那大夫的指点,这才一路摸索,终于在一个破旧不堪的小胡同里,找到了那位老大夫所住的处所。(.无弹窗广告) 上官飞儿看着这老大夫的住所,不由心里没底,寻思如今都这样了,只能如此了。 于是壮了胆子上前拍门。 直拍的手都发麻,这时一个弯腰,弓背的老人这才开了门来,一见到上官飞儿便止不住又大声咳嗽起来。 上官飞儿顿时被那老大夫一脸腊黄,身上皮包骨头,瘦骨嶙峋的样子给吓个不轻,又听他咳嗽起来便是不停,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更是胀的通红,青筋暴露,不由越发担心他肯不肯去替薛空灵医。 报着试试看的想法,上官飞儿正欲开口求助,却听那老大夫先张口问道:“姑娘,是不是要看病?” 他说完之后,又是重重的咳了几声,腰弯的也更狠了,几乎成了虾米状。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又带着浓浓的乡音,上官飞儿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连忙像小鸡啄米的点头道:“是!是!我有位朋友得了重病,身上烫的不行,可能是发了烧,大夫能否请你去看一看?” 她说完之后,生怕对方拒绝,主动说道:“只是,我身上现在没多少银子,不知你肯不肯出疹,我那朋友实在病重,还请大夫行行好,施以援手,大恩大德,终生不忘。” 那老大夫年龄虽大,可耳朵还好,听上官飞儿说完,连忙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身上穿的衣服甚是光鲜,只是沾了些污垢,又见她生的细皮嫩肉,显然是大家闺秀,只是神色较差,想必是因为心急,半晌才道:“想必姑娘的这位朋友与你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以姑娘的身份断然不会轻易开口求人,老夫斗胆相问,那位病人到底是姑娘的什么人呢?”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这老大夫看一个病,还要刨根问底,想到自己与薛空灵的关系,一时甚是为难,又想到此时有求于他,只得忍着,半晌才红着脸,低着头道:“大夫,我的那位朋友,他.......他是........” 她一想到自己与薛空灵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并无媒妁之言,更没行拜堂之礼,既不算他的妻子,又远比一般朋友关系亲密,一时却也说不清楚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心中虽早把薛空灵当成丈夫看待,可终归是大家闺秀,脸憋的通红,却终是说不出口,一时急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直恨自己没用。 老大夫似是已然明白他们之间关系,笑了笑道:“姑娘,不用再说了,老夫已经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既然如此,老夫就看在你们这份深情之上,就勉为其难的走上一趟了,只是.......” 上官飞儿见这老大夫总算答应替薛空灵看病,一时甚是高兴,又见对方犹豫,便知他是在要酬金,一时想到自己身上只剩下几枚铜钱,根本拿不出手,不觉甚是为难,生怕对方再拒绝,急的简直快要哭出来,央求道:“大夫,求求你行行好,先救救我那位朋友,日后我有了银子,定会双倍奉上酬金的。” 老大夫见她误会,笑了笑道:“姑娘,双倍酬金倒是不用,实不相瞒,老夫已经三天没有生意了,家中早已断炊,姑娘只需请老夫吃上一碗面当作酬金即可,不需另外多付。”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这老大夫竟比自己还惨,顿时生了同情之心,连忙点头应道:“大夫,您放心就是,这点钱晚辈还是有的,还请您快点跟我来,再晚我那位朋友估计……” 她一时想到薛空灵的情况,不由甚是难过,说到一半便伸手去拉那老大夫,想要催他快点去替薛空灵看病。 老大夫已经几餐都没吃饭了,早已饿的两眼昏发,身体又单薄,哪经得起她这么用力去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若不是上官飞儿眼尖手快,一步上前扶着,恐怕早就摔了一个嘴啃泥,一命呜呼哀哉了,如何能再替薛空灵看得了病。 第八百二十八章 巧遇 上官飞儿刚才一时情急,哪曾想到这老大夫如此不经扯,身子简直就像纸片做的,眼见他要摔倒,一时吓的不轻,连忙扶住道:“大夫,您没事吧!” 老大夫经她这么一扯,越发感到气虚心谎,一时脸憋的通红,半晌才缓过神来,又重重咳嗽几声,这朝上官飞儿气喘吁吁的笑道:“姑娘,还好你扶得紧,要不然就一尸两命了啊!” 上官飞儿见老大夫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开玩笑,一时也是无奈,只好苦笑两声,这才又催道:“大夫,我那位朋友病的不轻,如果再晚一点,恐怕......” 老大夫劝道:“姑娘莫急,要死的活不了,要活的死不了,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容老夫去取了药袋来!” 他说完便转身进屋去取药袋。 上官飞儿心中再急,却也不敢再催,直在门口焦急的等候,心中因为着实担心薛空灵,只觉度日如年。 过了好半天,那老大夫才背着一个破旧的药袋,颤颤巍巍的出了门,然后示意上官飞儿在前面带路。 上官飞儿生怕他背不动药袋,连忙伸手接过,走在前面带路,可是却又见老太夫走路简直比蜗牛还慢,心里急的不急,想催却又不敢催,只得走走停停。 短短的一截路,二人直走了大半个时辰,眼看就要到了,那老大夫却在一家面馆门口驻了足,深陷眼眶的眼,直冒绿光,显得是饿的不行了,眼馋的不行。 上官飞儿本来想等他替薛空灵看完了病,再请他吃面,如今见状,只好拉着他进了面馆,给他要了一大碗阳春面。 让上官飞儿没想到的是,老大夫走路慢,说话轻,可吃面来却不丝毫不慢,也就是片刻功夫,一大碗面已被他消灭殆尽,却似是仍在意犹未尽,坐着不想走。 上官飞儿想到好人做到底,也不差这一碗面了,于是又替他点了一碗。 哪知吃完之后,他还是想吃,最后上官飞儿只好用身上所有的银子又替他买了一碗。 三大碗面下肚,老大夫最后撑的直不起腰了,嘴里直打嗝,还是上官飞儿扶着他,他才慢慢站了起来。 一时间,上官飞儿甚是后悔自己心太软,让他一顿吃的太饱。 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话一点都不错。 老大夫刚才没吃饭之前,饿的几乎连路都走不动,腰也直不起来,如今几碗面下肚,顿时来了精神,腰也直了,腿脚也利索了,走起路来也快了许多。 片刻功夫,二人便已上了客栈,站到薛空灵床边。 此时的薛空灵好似已经睡熟一般,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通红,直看的老大夫眉头紧皱,头摇的像波浪鼓。 上前摸了摸薛空灵的头,手被烫的不轻,再摸摸薛空灵脉搏,探探气息,更是脸色顿变,头摇的更欢了。 最后再探探心跳,简直吓的不轻,原来竟没了心跳。 上官飞儿看到老大夫自见到薛空灵,眉头就没舒展过,不是摇头,就是叹气,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的直问道:“大夫,我这位朋友他情况怎么样?” “唉!” 老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姑娘,实不相瞒,你这位朋友脉搏若有若无,气息犹游丝,此时竟连心跳都已没了,恐怕命不久矣?我看姑娘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事到如今,老夫也是回天无术啊!”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薛空灵,嘴里喃喃道:“唉,可惜了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要魂归西天,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他说着便拿起桌上布袋,准备离开。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薛空灵此时竟病成这样,而且连心跳也没有了,一时再也忍不住,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道:“薛大哥,你不能死啊!你睁开眼睛看看飞儿,你要是死了,你叫飞儿今后还怎么活啊!” 老大夫正准备离去,见上官飞儿哭的伤心,似是有些不忍,转身劝道:“姑娘,生死有命,你要节哀顺便啊!” 上官飞儿想到薛空灵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一会功夫说没心跳就没心跳了,一时甚是不甘心,听得老大夫劝,一把拉住他哭道:“大夫,求求你救救他,他真的不能死啊!” 老大夫一生见过无数次生死,早已习以为常,摇头叹道:“姑娘,不是老夫不想救他,实是他已经没了心跳,就如同死人一样,虽然现在还活着,可终归迟早要去的,老夫也是回天乏术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怔了怔,随即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只觉有些熟悉,嘴里喃喃道:“死人,死人,活死人,难道是他......” 他这一想,着实惊的不行,连忙朝上官飞儿问道:“姑娘,你说你这位朋友姓什么?” 上官飞儿见老大夫到了这个时候不想办法救人,而且还在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心中虽然不解,可却仍然答道:“大夫,我这位朋友姓薛,不知你问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前音刚落,老大夫脱口而出道:“他不是叫薛空灵?” 这下轮到上官飞儿睁大眼睛了,她实是想不到这老大夫竟能道出薛空灵的名字,怔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的确叫薛空灵,不知大夫如何得知?莫非认识他不成?” 说来也巧,老大夫正是当年施恩于薛空灵母子,并指点薛空灵娘亲去终南山为他寻找神医治病的吴宗。 半年前吴宗因为战争外加家乡闹灾荒等原因,一路从河北逃荒到终南山附近,再也跑不动了,索性就在这时安了家,平时靠给人看病为生。 无奈这里的人也穷,有人生了病舍不得看,再加上郎中也多,僧多粥少,所以每日只能勉强混口饭吃,最近因为运气不好,已经好几天没人上门寻他看病了,家中存粮也吃光了,早已饿了几餐没吃饭,今日若不是碰到上官飞儿,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他万没想到,事隔三年,竟又再一次碰到薛空灵。 自那晚薛空灵被娘亲抱走之后,吴宗还以为薛空灵必死无疑,整日为他担忧,在菩萨面前替他祈祷,希望他能复活。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再次碰到薛空灵,果然见他还存活于世,岂能不惊。 第八百二十九章 禁忌 这次,吴宗来不及回答上官飞儿的问话,随即扑到床前,取下身上布袋,从里面取出一个针盒,从中挑出一根足约6寸长的银针,二话不说便照着薛空灵的人中穴便扎了去,随即用手轻轻转动,眼神直盯着薛空灵去,一脸的焦急。(.) 上官飞儿自幼跟随爹爹学武,知道这人中穴乃是人体重要穴位,一般用于急救,情非得已,绝不轻易触碰。 一时见吴宗正在替薛空灵针灸,却也不敢打搅,直在一边盯着,心里暗自祈祷薛空灵给早日平安无事。 哪知银针扎进去许久,薛空灵仍是一动不动,吴宗一时急的头上直冒汗,随即朝上官飞儿道:“姑娘,麻烦你将他扶起。” 上官飞儿刚将薛空灵扶了起来,这时又听吴宗道:“再麻烦姑娘将他把上衣脱下,老夫要替他继续施针! 她一听到脱衣服,顿时脑海中不由自主想到前几天在终南山上发生的一幕来,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一时甚是为难。 吴宗见她满脸绯红,扭扭捏捏,不去动手,不由急着催道:“我说姑娘,此时是在救命,你又何必顾忌这么多呢?” 上官飞儿见吴宗催,这才羞红了脸,伸手解下薛空灵身上的上衣,却突然见他心口正中,密密麻麻的缝着一圈细线,一时双眼盯着那里去看,惊的是目瞪口呆。(.无弹窗广告) 吴宗先也是一怔,顿时心里有了数,跟着又取了长短不同尺寸的银针,照着薛空灵的桥弓穴、膻中穴、气海穴、中冲穴、内关穴,合谷穴一路扎了下去。 上官飞儿见吴宗每在一处穴位上扎上一根银针,都小心翼翼,待一针下去之后,头上已多了一层细汗,连忙拿了毛巾替他拭干。 直到薛空灵身上十几处大穴被全部用银针扎完,吴宗早已累的全身湿透,仍然不敢松懈,一只手不停的转动薛空灵身上银针,两眼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薛空灵看,神情甚是紧张,大气也不敢出。 上官飞儿见这么多银针扎下去,薛空灵始终是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又见吴宗不停的转弄那些银针,心里越发担心。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薛空灵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随即身子一歪,一头就要栽倒在地下。 吴宗虽然年迈,可动作丝毫不慢,眼看薛空灵喷了一口黑血,脸上顿时一喜,又见他要栽倒,连忙将他扶住,然后将他身上银针一一取下,再扶着薛空灵躺在床上,这才一屁股瘫痪在椅子上,累的气喘吁吁,直盯着薛空灵心口的细线去看,嘴里一个劲的道:“神医,神医啊!” 上官飞儿刚才眼见薛空灵喷出一口黑血来,也着实吓的不轻,如今见他又沉沉睡去,连忙问道:“大夫,他.......” 吴宗这才笑道:“姑娘,薛公子他体内受到重创,淤积许多坏死的血,影响到大脑神经,以致出现絮乱,方才陷入昏迷之中,如今黑血已经吐出,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老夫还有一件事要做,待完成之后,便可大功告成!” 上官飞儿一听说薛空灵没事了,一时高兴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吴宗磕头道:“老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二人终生不敢忘记!” 吴宗见她行此大礼,连忙将她扶起道:“姑娘不必言谢,要谢应该谢谢老天爷才是,让老夫这辈子到死,还能有缘见这苦命的孩子一命,也算是上天有眼啊!” 上官飞儿见吴宗突然说出这翻不明不白话,一时甚是不解,随即看了一眼薛空灵,这才问道:“老大夫莫非见过薛大哥不成?” 吴宗此时却盯着薛空灵的心口去看,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不答上官飞儿的话,半晌才道:“姑娘,不知身上可有匕首?” 上官飞儿一时也不知道他此时要匕首干什么,怔了一下,随即取下身上防身用的匕首,双手递给吴宗。[] 吴宗接过匕首之后,这才又朝上官飞儿道:“能否麻烦姑娘替老夫打些烈酒来?不要太多,二两足矣!” 上官飞儿还以为他要喝酒,又见他手里拿着匕首,却也不像,随即也不问,转身出门下楼,去找店小二讨些酒来。 吴宗见上官飞儿走了之后,这才起身将房门关上,随即又回到床前,拿出匕首,开始小心翼翼的动手拆薛空灵心口上的细线。 尽管此时他一颗年迈的心激动万分,可拿匕首的手却沉稳有力,一刀下去,便立时挑起一根细绳,随即将它整齐的摆放在一边。 直到过了许久,听到敲门声,吴宗这才将薛空灵心口上缝着的线全部拆完,然后起身替上官飞儿开了门。 上官飞儿一进门,便不由自主的朝床上看去,乍一看薛空灵此时心口满是鲜血,又见吴宗手中匕首也沾满鲜血,正在往下滴,还以为他将自己支开,对薛空灵做了什么手脚,一时杏眼圆瞪,怒道:“你......你到底对薛大哥做了什么手脚?” 吴宗见她误会,一把接过酒碗,轻轻放在桌上,又取了一根长长的银针,放进碗里消毒,这才笑道:“姑娘,你误会了,老夫就算宁可自己死,也绝不会伤害薛公子分毫的,请姑娘尽管放心!” 上官飞儿似是不相信他的话,盯着他手里的匕首道:“可是你......” 吴宗道:“姑娘,不急,请随老夫来,便会知晓一切。” 他说完便转身走到床前,示意上官飞儿朝薛空灵的心口去看。 上官飞儿这才看到薛空灵心口正中,正好破了一块皮,一时甚是不解。 吴宗用手轻轻将那块罩在薛空灵心口的薄皮轻轻揭了起来,顿时一颗乌黑的心型东西呈现在上官飞儿面前。 “啊!” 上官飞儿怎么也想不到薛空灵的心竟会是这般,漆黑漆黑的,与常人不同,吓的大叫一声,扭过头去,再也不敢去看。 吴宗却好奇的盯着薛空灵体内的七窍玲珑心,直觉得这简直是世上最完美的杰作,又想到自己一生行医,从未见过一块灵石便可代替人的心脏,更能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重新赋于生命,简直就是神话一般。 看了片刻,吴宗突然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去,竟惊奇的发现那颗心上竟留有字迹。 一时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不由轻声念道:“植入此心,一生不可动情,纵欲,否则如受千刀万剐之刑,一生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他不由为这行字倒吸一口泠气,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许久都不说话,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更像是在决定着什么大事。 第八百三十章 灵石 最终,吴宗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鼓起勇气,慢慢伸出手去,一点点将七窍玲珑上面留着的字迹除去,随即又朝七窍玲珑心的心尖位置轻轻敲打一下,这才抬起手来,双眼直盯着七窍玲珑心去看,眼神里充满期待。[.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飞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扭过了头来看,却见经吴宗这么轻轻用手一弹,好似瞬间赋于了七窍玲珑心一种神奇的魔法,跟着只见它开始跳动起来,接着黑色渐渐淡去,红色越来越浓。 半盏茶功夫,七窍玲珑心便已变得通红,与正常人心脏一般无二。 吴宗眼见薛空灵体内七窍玲珑心终于再次复活,不由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朝七窍玲珑心笑道:“小家伙,好好呆在里面,伺候你的主人。他可是薛家唯一的后人,怎么可以失去传宗接代的功能呢?今后可不能再这么脆弱了,一定要坚强起来,帮助他立万世之功,你方能得道升天,重返天庭啊!” 上官飞儿见吴宗跟七窍玲珑心说话,一时却又听不懂,随即好奇的问道:“老大夫,它能听懂您说的话吗?” 吴宗一边起身取过桌上酒碗里的银针,一边将刚才从薛空灵身上拆下的细线仔细将皮肤缝合起来。 他此时的一针一线都做的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和马虎,待再次将罩在整个心脏上的皮肤重新缝合,身上已然湿透,脸上更无血色。 吴宗扶着床头,费力的起身之后,在上官飞儿打来的水里,洗了把手,这才笑着解释道:“姑娘,你不要以为这是一颗普通的石头,它可是亿万年难得一遇的灵石,缘自于上天所赐,却不想终于碰到了主人,真是老天有眼啊!” 上官飞儿一时不解道:“大夫,你说什么亿万年难得一遇的灵石,我怎么听不明白。” 呈宗见她好奇,随即正色问道:“姑娘,你实话说,到底与薛公子是什么关系?” 上官飞儿见他又问这个问题,看了一眼薛空灵,只好如此答道:“在小女子心里,早已将薛大哥当成了丈夫,一生都不会离开他的!” 她鼓起勇气说完这翻话,脸上甚至耳根早已羞的通红,直低下头去,再不敢去看吴宗,更不敢去看薛空灵,一颗心儿也扑通上下跳个不停。 “唉!” 哪知上官飞儿话音刚落,却听到吴宗长叹一口气,直盯着上官飞儿半晌才道:“姑娘,你可知道,你爱他越深,便是害他越深,甚至因为此险些葬送了他的性命啊!” “啊!” 上官飞儿一时也不知吴宗为何说出这番话来,一时色变,惊中叫一声,直盯着吴宗去看,不脸的不解。 吴宗这才慢慢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薛空灵,半晌才道:“多年以前,老夫曾经碰到一个神医,她自称偶然间获得一颗灵石,乃是上天所赐,可谓稀世珍宝,此灵石不仅有生命体征,而且还能识忠奸,辨善恶,且心地善良,显然颇具神灵,想必是因为某种原因,受到天庭惩罚,这才被迫降落人间,只要能在人间寻到一个可以容讷它的人,便可复活,重返天庭。” 上官飞儿自小到大,都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故事,只觉得吴宗此时好像在讲神话一样,眼睛瞪的大大的,一会听着故事,一会盯着薛空灵去看。 吴宗继续道:“当时老夫也不相信有这么离奇的事,直到三年前,我碰到了薛公子,当时他被恶魔挖走心脏,可是一时却并未死透,尚有一丝气息,他的娘亲抱着他半晌找到我,再三恳求我为他指条活路,我当然本不想管这件事,可后来得知他竟是故人后代,这才不忍他就那样死了,于是便指点她娘亲带他到终南山去寻找那位神医,希望那块灵石能与他结缘,可以救他一命。” “终南山?” 上官飞儿此时面上的表情,早已不能用惊讶二字形容,更多了一丝同情,一想到薛空灵小小年纪便被恶魔挖了心,如今又差点死去,不由替他感到甚是难过,当听到“终南山”时,再也忍不住惊叫一声。 吴宗却不理会,继续讲道:“如今,老夫亲眼见到这块灵石终于找到有缘之人,心中岂能不为薛公子感到由衷的高兴,可是一听说你将他视为丈夫,却又甚是替他担忧。” 上官飞儿问道:“为什么?” 吴宗犹豫了一下,似是在考虑要不要说出这件事,想了半天,他想到为了薛空灵好,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当年老夫曾听那位神医说过,这块灵石乃是上天所赐,心地善良,纯洁无染,绝容不得世间任何污垢之事,更不能动情欲,生邪念,一旦拥有这颗心的人,对心爱之人动了情念,便会全身有如刀割一般,甚至生不如死,久而久之心脏还有可能会迸裂而死,从此再不能复活。” 上官飞儿听到这里,似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脱口而出道:“老大夫,怎么会是这样,那薛大哥今生岂不是........?” 她一想到今后薛空灵的生活,注定要孤独一生,而自己今后又将怎么办?一时再不敢想下去。 吴宗见她好似不信,连忙解释道:“刚才老夫明明见薛公子体内污血已经全部吐出,可却仍然昏迷不醒,一时也甚是不解,这才想到当初神医曾经说过的话,半信半疑之下,这才斗胆拆开他的心脏,果然见灵石上面裹着一层厚厚污垢,想必正是人间的情欲污点,使得它的身体被层层缚束,以致负担太重,无法正常跳动,这才导致薛公子昏迷不醒,好在当年神医曾经教过我点化之术,这才解除了七窍玲珑心身上情感禁忌,倘若再晚一个时辰,恐怕它二人皆会因此丧命,想来都觉得后怕啊!”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听得上官飞儿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半晌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又想起当日在铁掌峰的暗洞里,自己只要有意靠近薛空灵,他就忍不住捂着心口,面呈痛苦神色,压根连看都不敢看自己,更不敢碰自己,当初自己还怪他不喜欢自己,原来不想竟是因为七窍玲珑心本身的禁忌。 一时间,她直觉得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也实在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泪水不由夺眶而出。 第八百三十一章 天意 “唉!” 吴宗见上官飞儿伤心流泪,先叹了口气,又再次说道:“姑娘,若是老夫没有猜错,你跟这位小哥不久前是不是有过肌肤之亲,这才使得他体内灵石失去动力,无法正常跳动,你可知你这样做,差点要了他的命啊!若不是及时碰到我,恐怕.......恐怕......唉!” 他原本想责怪上官飞儿几句,可见她如此伤心难过,便说不下去,半晌才道:“姑娘,老夫曾经也是过来人,明白你此时的心情,失去心爱的人,这种滋味比任何事都痛苦,可是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若是你当真爱他,就不要再让他承受感情的缚束,这样才是真正对他好啊!” 上官飞儿听吴宗之意,好似在劝自己离开薛空灵,一时越发难过道:“老人家,难道从今以后,薛大哥真的再不能娶妻生子吗?” 吴宗听她问完,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半晌才道:“姑娘,实不相瞒,老夫方才也曾照着神医的指点,解除了七窍玲珑心身上的情感禁忌,至于今后薛公子到底能不能结婚生子,这就要看天意了!” 上官飞儿身子朝后“蹬蹬蹬”退了几步道:“天意?难道天意注定我要与薛大哥分开吗?” 吴宗怕她伤心,连忙说道:“那倒不必,不过至少近期一年之内,薛公子体内七窍玲珑心需要慢慢修复,再也不能受到任何情感刺激了,老夫劝姑娘,为了薛公子的身体着想,你还是暂时离开他一年的好!” 上官飞儿脱口问道:“若是一年之后呢?又将如何?” 吴宗显然不知这个问题如何回答,半晌又道:“实不相瞒,老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也许这还要看天意吧!” 上官飞儿见连吴宗都无法解答,不由又怔住,一时像是七魂丢了六魄,嘴里喃喃道:“天意?又是天意!” 她说到这里,不由再也忍不住,猛的扑倒在床边,盯着薛空灵道:“薛大哥,你告诉飞儿,难道真的是天意不要让我们在一起吗?” “唉!” 吴宗见她如此痛苦,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姑娘,老夫贱叫吴宗,如果薛公子醒来之后有什么不妥,你尽管再去老夫便是!” 他说完又看了一眼薛空灵,这才慢慢走出客栈,只留下上官飞儿扑倒在薛空灵的床前,失声痛苦。 也不知哭了多外,上官飞儿终于哭累了,这才又爬在薛空灵床前沉沉的睡去了。 “水.......水.......” 随着一声声呼唤,上官飞儿终于醒了过来,眼开已经哭的红肿的双眼,她看到薛空灵正张着嘴,嘴里说着什么。 她一时忘记了所有的悲伤和难过,一脸惊喜的朝薛空灵道:“薛大哥,你终于醒了!” 薛空灵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上官飞儿,先是一愣,随即眼中也现出喜色,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飞儿,是你吗?薛大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一切都是薛大哥的错,你不要恨薛大哥,好吗?” 上官飞儿没想到薛空灵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抓住自己的手,说出这翻话来,知道他心里还没忘记自己,心里顿时好受一些,随即又想到吴宗的话,生怕再刺激到他,连忙说道:“薛大哥,你是不是渴了?飞儿去给你倒水。!” 她边说边抽出小手,站起刚转过身,泪水便已顺着脸流了下来。 她生怕薛这空灵发现,连忙拭了去,待倒完了水,又强笑着转过身,走到床边将薛空灵慢慢扶了起来,亲自喂他水道:“薛大哥,你先喝点水!” 薛空灵此时早已渴的嗓子冒烟,一看到水,连忙接了过去,一口气喝个尽光,这才就这样拿着空碗,盯着上官飞儿看了许久,这才说道:“飞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能再次看到你,薛大哥是不是在做梦?” 上官飞儿鼻子一酸,接过他手中的空碗,忍住泪道:“薛大哥,你不是在做梦,飞儿就在你的面前!” 薛空灵又一把抓住上官飞儿的手,紧紧的握住道:“可是薛大哥却觉得好似在做梦,梦里看到娘亲在对着我笑,我慢慢的向她走了过去,然后就睡着了,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手抓着娘亲的乳.房,一边喝着她甜蜜的乳汁,就这样美美的睡着了。” 他此时一边述说着那晚在终南山上发生的事,一边盯着上官飞儿看,眼神却早已穿过了她的身体,越过眼前一切障碍,似是又回到了终南山,回到了那个大雨澎湃的夜晚,脸上更洋溢着无限的憧憬和幸福。 上官飞儿还以为薛空灵已经想起那晚在终南山上的事,不由双脸羞的通红,恨不能找上地缝钻下去,心里却万分甜蜜。 可是听了后面,她这才明白,原来那个美好的夜晚,心爱的男人竟把她当成了娘亲,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她的心中半是失落,半是心酸,想要告诉薛空灵真相,却又羞于出口,更怕再刺激到他,一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低着头半晌不语。 薛空灵见上官飞儿突然流泪,不由甚是心疼,一边轻轻替她拭去,一边问道:“飞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裘千仞那恶贼趁薛大哥睡着的时候,又欺负你了?他现在在哪里?薛大哥替你报仇!” 他边说边要下床去找裘千仞算帐。 上官飞儿见他还是那样关心自己,心中一时感到欣慰,又想到吴宗临走时的话,生怕薛空灵再动情念,强忍着心中的痛,笑着阻止道:“薛大哥,你想多了,没有人欺负飞儿,飞儿只是看到你终于醒了,一时为你高兴,这才忍不住落泪!你身体刚好,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想吃什么,告诉飞儿,飞儿去给你弄!” 薛空灵见她眼神飘忽不定,面色甚是难看,越发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再去问,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上官姑娘好似有心事,我听她总是想着一个什么叫吴宗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关联?” 薛空灵在终南山的时候,总是听娘亲提及吴宗当年的恩情,一直想寻他报恩,无奈下山之后,他就深陷江湖纠纷之中,一时脱不开身去寻吴宗,如今听到七窍玲珑心突然提起吴宗,先是一惊,激动的一把抓住上官飞儿的手道:“飞儿,你告诉薛大哥,你是不是见到吴宗吴爷爷了,快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要去找他报当年救命之恩。” 第八百三十二章 遗言 上官飞儿自薛空灵醒后,脑子里一直想着吴宗所讲的话,苦苦思索,终是不知如何处理与薛空灵之间的关系,她原本想偷偷离开薛空灵,可是却又舍不得他,可又想到自己如果不离开他,就有可能害得他因此没命,一时心中好难决择,如今听到薛空灵问,不由一惊,脱口反问道:“薛大哥,你怎知飞儿见过吴大夫了?” 她话音刚落,不由暗笑自己愚蠢,只在心里寻思道:“是了!吴大夫说薛大哥体内有灵石相助,可以知人心思,自然知道我此时心里所想,我当真是笨!” 七窍玲珑心又是一惊,随即朝薛空灵道:“主人,上官姑娘好像已经知道你可以察觉她的心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那个叫吴宗的人有关?” 薛空灵也是惊的不行,直盯着上官飞儿看了许久,半晌才道:“飞儿,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你听我说,薛大哥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实是因为.......” 上官飞儿这才知道吴宗所说不错,惊讶的同时,又听薛空灵道歉,随即笑着安慰道:“薛大哥,这件事不怨你,飞儿也没想到,你的生世竟这么可怜,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固执,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更差点害死你!你放心,待你病好之后,飞儿立马就走,再也不纠缠着你,让你时刻心痛了!” 她终归是心里放不下这段感情,嘴里说着不再纠缠薛空灵,可心里却一百个不舍得,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哗哗的流了出来。 薛空灵见上官飞儿说出这翻话来,还道她还在怪自己哪晚所说的话,直觉一阵心酸,见她流泪,又想起娘亲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他能为薛家传宗接代,无奈因为七窍玲珑心的限制,使得他无法动情,完成娘亲的遗愿。 他自幼便跟着林朝英,读圣贤书,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随即再也无所顾忌,紧紧抱着上官飞儿道:“不!飞儿,你放心,薛大哥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薛大哥还要娶你为妻,为薛家传宗接代,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生活,永不分离。” 七窍玲珑心也没想到薛空灵会说出这翻话来,一时浑身一颤,说道:“主人,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忘记了娘亲说的话?我是不能动情欲的!” 七窍玲珑心代表着薛空灵的心脏,它此时一阵颤抖,自然非同小可,使得薛空灵身体好似被刀割一般,甚是痛苦。 薛空灵想到娘亲已死,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薛家留一个后代,一时再难听进七窍玲珑心的话,随即大声反对道:“我不管,我不管,就算是死,也要娶飞儿为妻,这辈子与她永不分离,更不会让她离开我半步,要不然我宁可去死,也不愿就这样痛苦的活着!” 七窍玲珑心见他好似铁了心,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主人,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半晌不再说话。 上官飞儿眼见薛空灵好似很痛苦,又听他说出此话,只觉得先前所有委屈都消失殆尽,想到自己就算为他所作任何事,都在所不惜,一时泪流满面,哭道:“不!薛大哥,你能说出这番话,飞儿已经很知足了,这辈子飞儿虽然不能做你的妻子,可却比做了你的妻子还要幸福,今后飞儿一定不会再让你痛苦了,你尽管放心就是!” 她不等薛空灵答话,便强笑着道:“你不是要找吴大夫吗?飞儿这就带你去!” 她说完便扶着薛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要带他去找吴宗。 待到了吴忠所处房间,上官飞儿示意薛空灵敲门。 薛空灵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前轻轻敲了敲门,哪知半晌不见人来开门,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不好!屋里好像有呻吟声,快进去看看!” 薛空灵再不敢迟疑,连忙强行推门进去,却见狭小的屋子里,到处一片漆黑。 中间的地上,一个瘦小的老头正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正是吴宗。 他大惊之下,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流着泪道:“吴爷爷,你醒醒,是灵儿来看您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灵儿还等着报你的大恩呢!”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短短一会时间,吴宗竟成了这样,眼看就要不行,一时也哭喊道:“吴大夫,您这是怎么了?” 半晌过后,吴宗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薛空灵,直盯着他许久,才用颤抖的声音道:“孩子,吴爷爷终于又见到你了,你已经长大了,你娘亲她......她还好吗?” 薛空灵听吴宗提及娘亲,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哽咽道:“吴爷爷,娘亲她......她已经去世了!” 吴宗先是一怔,随即一行老泪流了过来,半晌才叹道:“老天不长眼,总叫好人不长命,坏人遗祸千年!你娘亲她为了你,吃了那么多苦,却不想到老连福还没享到,便已故去,唉!” 薛空灵听得吴宗感叹,心里越发难过了。 上官飞儿一时想到薛空灵的娘亲被打下万丈深渊,又见薛空灵伤心,一时也是泣不成声。 吴宗看了一眼上官飞儿,随即朝薛空灵道:“孩子,你一定要记住,你是大唐名将薛元帅的后代,一定要为薛家光宗耀祖,现在你体内又有灵石相助,将来一定会前途无量,且......且不可因为贪恋儿女私情,白白.......白白送了性命啊!” 他此时气喘越来越急,休息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孩子,吴爷爷为了你,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你......你一定要答.....答应吴.......吴........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手便重重的垂了下去,随即慢慢闭上双眼。 薛空灵见呈宗闭上眼睛,知道他已死了,紧紧搂着他,大声哭喊道:“吴爷爷,您不要死啊!” 他喊了半晌,吴宗终是再没醒过来,不由看着怀里的尸体,嘴里喃喃道:“灵儿.......灵儿答应你就是了!” 上官飞儿也没想到吴宗说死就死,又听薛空灵答应了吴宗临死时所说的话,一时更加伤心,半晌才道:“薛大哥,吴大夫他刚刚还好的,怎么现在说没了就没了呢?” 薛空灵听上官飞儿问,这才仔细查看一翻吴宗的尸体,却发现他腹胀如鼓,一时甚是不解,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半晌才哭道:“飞儿,吴爷爷他是……是撑死的啊!” 说完想到吴宗一生贫苦,乐善好施,结果到了却活活给撑死了,一时心中甚是难过,放声大哭起来。 上官飞儿惊的面色全无,想到吴宗刚才吃了足足三大碗阳春面,这才称破了胃,直觉是自己一时心软间接的杀了他,心中甚是难过,嘴里喃喃道:“是我,是我害死了吴大夫!” 她一时似是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又想到薛空灵刚才已经答应了吴宗临死前的条件,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随即哭着跑了出去。 薛空灵此时伤心欲绝,一时竟没留意到上官飞儿走了。 七窍玲珑心虽然知道上官飞儿哭着跑了,本想提醒薛空灵,可却想到他刚才在客栈的话,不由心中一紧,再也不敢说话。 许久,薛空灵停止哭声,这才发现上官飞儿不见了,连忙问道:“飞儿呢?飞儿到了哪里?”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在问自己,一时装着糊涂道:“是啊!上官姑娘呢?刚才不是在这儿站着吗?现在怎么不见了?主人,你难道没有看到她去了哪里吗?” 薛空灵寻思上官飞儿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生气走了,想要出去找她,可又看着怀里吴宗的遗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生怕薛空灵陷入情感中,以致最后万劫不复,连忙劝道:“主人,吴大夫已经死了,你还是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 薛空灵想到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如此了,随即不再说什么,张罗着准备为吴宗弄一口上好馆木,好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是尽自己一点心意。 七窍玲珑心见主人再不提找上官飞儿的事,不由也松了口气。 是夜,镇上一户为富不仁的财主家里,突然遭遇劫匪,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财主也险些丧命。 除此之外,每一户贫苦人家,都收到一份不小的厚礼,一时都在感慨菩萨显灵,纷纷上街感谢神灵。 第八百三十三章 隔阂 高高的墓碑,上面刻着“恩人吴宗之墓”几个大字。(.) 薛空灵看着这墓碑,想到这是自己初出江湖,短短三个多月时间,第四次为他人立的墓碑,而这些人均自己有恩,可却个个落得悲惨下场,不由悲从心来。 如今就连最后一个恩人,却也被活活撑死,他更是万分悲恸,一时又想到自己行事总是百般小心,生怕伤害任何人,可越是这样,结果伤害的人却越多。 一时间,他觉得命运待他真的不公。 他想:“既然老天爷有负自己,为什么我还要任凭他的摆布呢?” 娘亲临死时的活又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出现:灵儿,记住要敢爱敢恨,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不错,娘亲说的对,一个男人如果总是怕手怕脚,一辈子畏畏缩缩的活着,不能与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无疑于行尸走肉,还不出痛快的死去,省得连累别人!” 他一时间,心里有了涌起无数个想法,想起死去的娘亲,想起林朝音,想起悄悄离去的上官飞儿,想到她定然是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候,又受到了什么刺激,这才会离自己而去。 突然一个猥亵的人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令他顿时满腔怒火。 “裘千仞,我要杀了你,为飞儿一报羞辱之仇!” 薛空灵伴着愤怒,一拳重重打在一棵树上,顿时那棵碗口粗的大树硬生生从中折断,而他的手也随之鲜血直流。 七窍玲珑心惊道:“主人,你当真要去找裘千仞算账,你难道忘记了娘亲的话......” “住口!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什么不能动情欲,生邪恶,做恶事,统统都是鬼话,她只是想利用这些来控制我,是她亲手杀死了娘亲,我永远不会原谅她,永远不会!” 薛空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续续怒声吼道:“她越是不要我做的事,我越是要做,我看她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 七窍玲珑心听着薛空灵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它忽然觉得薛空灵变了,变得有些可怕。 “你怕了?你颤抖了?哈哈!没用的东西!” 薛空灵明显感觉到心口一痛,忍不住大声嘲笑出来。 “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七窍玲珑心想不起来,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善良,乖巧的主人性格变得如此孤傲,甚至固执,它不由颤声问道。 “发什么了什么事?你不是号称天下最聪明的心吗?难道不知道吗?何必非要来问我,难不成想要向你的娘亲一样再羞辱我一次吗?” 薛空灵变得开始愤怒、狂躁不安起来,继续嘲笑道,此时也许因为有着太多的失望和不满,使得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我知道娘亲错手杀死了你的娘亲,你觉得难过,可自从进了墓室,我因为感应到娘亲的悲伤,所以就昏了过去,还是刚才在客栈的时候,方被人点化,重新苏醒过来,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你是不是因为娘亲的事,也开始恨我了!” 它小心翼翼的试着问道。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泠笑一声道:“恨你?我为什么恨你?因为她杀了我的娘亲,我就可以恨你吗?可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却也重伤了她,虽然没能替娘亲报仇,可至少我试着去做了,现在也许她正躺在活死人墓的石床上,再也不能动弹了!哈哈哈!” 薛空灵疯了,彻底的疯了。 此时,他所有的语话,目的都是为了想要激怒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他想要知道,到底林朝英口中所说的最恐怖的时刻是什么,七窍玲珑心的真的会因为破碎而死亡吗? 为了知道这些,他不惜亲身涉险。 凤凰涅??,方可重生。 他要想重生,就必须再经历一次死亡。 七窍玲珑心只觉得薛空灵的话犹如刺骨的寒风,让它全身冰冷,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 薛空灵又感受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痛疼和刀割般的滋味,虽然全身已早已被泠汗湿透,可他的思想却变得麻木不堪起来。 他不顾不切的仰天大笑道:“你又怕了?是不是听说我伤了你的娘亲,你也感到愤怒和害怕了,你不是可以控制别人的意念吗?为什么现在不把我控制起来,让我就像被封了穴位一样,再也不能思想,只能乖乖听你的话吗?” 七窍玲珑心此时越听越觉得恐怖,越听越觉得难过,半晌才道:“主人,你当真伤了娘亲吗?她......她现在还好吗?” 薛空灵见只顾关心林朝英,却不顾自己死活,不由越发恼怒,泠声承认道:“怎么,你心痛了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也会痛,也会难过。我最敬重的人当着我的面把我的娘亲一掌给活活打死了,我的心难道不痛吗!” 他此时近乎发狂,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来,停了停又笑道:“噢!我忘记了,我早就成了一个活死人了,我的心早就被恶魔挖走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心,你当然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了!” 七窍玲珑心几乎要哭了出来,它实在想不到薛空灵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泠漠无情,它颤抖着解释道:“不,主人,娘亲不是有意杀你娘亲的,你不应该那么恨她,说到底她对你还是有恩的,你不可以......” 薛空灵阻止了它的话,大声喊道:“不是有意?错手?你是在替自己的娘亲开罪吧!七窍玲珑心,你不要忘记了,现在我才是你的主人,如果我没了性命,你同样也活不了,如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同生共死!杀人就是杀人,不分有意或是无意,杀了人就要偿命,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道理!可惜,我还是那么心软,没能亲手杀了她,替娘亲报仇雪恨,我真是没用,我就是一个废物!” 七窍玲珑心终于哭了出来,它的身体此时在滴血。 它在滴血,就等于薛空灵在滴血,两个同命相连,同样可怜的人。 也许,七窍玲珑心觉得不应该再纠结这个话题了,它知道此时的薛空灵已经钻入一个牛角尖里,根本无法拔。 也许过些时间,等他泠静下来,他就会明白自己错怪了娘亲,所以他不再与其争执,随即转移话题道:“主人,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薛空灵怔了一下,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半晌才道:“打算?现在飞儿不知道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在找到她之前,我要先替她做一件事情,这件事非做不可,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七窍玲珑心从薛空灵的语气中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它觉得即将要有一件大事发生,脱口道:“你想做什么?” 薛空灵泠笑一声,随后一字一句顿道:“杀人!我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飞儿的人一个个都去......死!”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七窍玲珑心的身体,使它再一次感到恐惧。 半晌,它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要去杀人?杀裘千仞?” 薛空灵似乎已经觉得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七窍玲珑心了,他泠哼一声,不作回答,随即朝铁掌峰奔去。 七窍玲珑心觉得自此与主人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它感到有些不妙,甚至难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借刀 铁掌帮刚立的山门口,一大批新招的弟子,见薛空灵这个不速之客,竟敢赤手空拳独闯铁掌帮,还打伤几名寻山弟子,尽管还没有学到多少武功,可一时仗着人多,仍然取了兵器团团将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眼中如若无物,他此次来不是找这些人的晦气,是来寻仇的,这些人跟他没仇。 他虽然变了,可本质没有变,心地却还是善良的,绝不会乱杀无辜,所以他并没有动手。 如今他一步步紧逼那些铁掌帮弟子,信步朝帮里走去,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那些人见他的目光中带着怒气,一脸的杀气,手中虽然拿着兵器,可是却不敢靠前,只是一步步后退,生怕惹怒了他。 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个倒霉鬼,不小心撞到了薛空灵手里,一时间他吓的几乎尿了裤子,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他是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薛空灵见他怕成如此,心里甚是瞧不起,泠哼一声问道:“裘千仞在哪里?说!” 那弟子身穿灰衣,刚被招进铁掌帮当学徒不足半月,因为资质有限,根本没机会学过铁掌帮的一招半式,连练功房都没能进去,每天只是负责挑水打柴,方才听说有人闯帮闹事,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为了表现自己的英勇,拿起一根挑水的扁担便冲在了最前面,却见闯帮的只是一个臭小子,又想到如今这么多人围着对方,便也不再害怕,为了能得到帮主裘千仞的赏识,他率先冲在最前面,却泠不妨被薛空灵一把抓住,随即身体失去重心,跟着被提离地三尺,这才知道眼前的臭小子绝不是那么好对付,吓的手中扁担“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跟着便尿了裤子。 薛空灵看着他被尿湿的裤子,不由叹了口气,跟着仰头看到大门上一块新挂的“铁掌帮”牌匾,又想到裘千仞何德何能,竟敢自封为掌门,随即怒从心中起,一拳重重砸在这个三米多高用大理石做的山门上,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山门轰然倒塌,吓的众弟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跟着拔腿便朝山下跑去,寻思再也不做铁掌帮的弟子,再也不学武了,有胆大的早去通报新掌门人裘千仞了。 裘千仞刚刚邀请了江湖各门派上山见证自己坐上铁掌帮第三任掌门宝座的继任大典,这里面虽然少了其它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参加,可在江湖上那些二、三流教派掌门人的吹嘘拍马之下,早已使得他有些飘飘然起来,尽管失去了小师妹上官飞儿,可一想到男人只要有了钱和势,还怕找不到漂亮女人吗? 一时这样想想,他倒也释然了。 甚至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拉到更多同盟,共同抵御外敌,裘千仞尽管明知少林寺如今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主持武林正义的泰山北斗,而方念也不再是那个以慈悲为怀的大师,可为了壮大铁掌帮,一为了不遭到那群神秘黑衣人的攻击,二为了怕防止薛空灵来寻仇,他除了亲自挑选一批新弟子上山拜师,而且还学会了忍辱负重,决定先向少林卑躬屈膝,以求得到庇护,用来保存铁掌帮实力,为以后重振铁掌帮威风打下基础,所以他还是厚着脸皮,大着胆子邀请了少林方念前来观礼,并且在邀请函里一再表明,从此以后铁掌帮愿为少林赴汤蹈火,共同进退。 假方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人,自然知道少一个敌人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收到信函之后,便立即派了得意的弟子止清亲上铁掌帮贺喜。 裘千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与少林交好的机会,在继位典礼上,他尽可能找一切机会与止清套近乎,拉关系,极力表现出铁掌帮与少林之间的密切关系。 这一下,江湖上那些二、三流门派掌门人想到如今六大门派,就只剩下少林和铁掌帮两大门派在独自支撑着整个武林,其它四大门派如今早已灰飞烟灭,日后这两个帮派肯定便是新的武林泰山北斗,又见两者关系如此亲密,自然纷纷表示从今以后愿以少林和铁掌帮两派马首是瞻。 止清自然是来者不拒,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那趾高气扬的表情毅然一幅少林如今就是武林第一大帮派,武林的泰山北斗,你们这些小帮小派就得听从我们的号令,只要你们附首称臣,日后有了什么事,我少林自会替你们主持公道,若是不识时务,敢跟少林作对,那日后就对不起了,哼哼…… 一时间止清的风头远远盖过主办方裘千仞。 裘千仞眼见止清那幅嘴脸,心里虽然极度愤怒,可嘴里却拍尽了对方的马屁,一个劲的夸止清德高望重,仁义为怀,迟早有一天会荣登少林主持的宝座,号领武林群雄,重振少林雄威。 止清一时也被这些虚夸的东西冲昏了头脑,听着裘千仞及众群雄的恭维,脸上早已笑开了花,他却哪里知道,在这一声声的恭维声中,他早已不知不觉亲手为自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小命都会被玩完。 那一天,早已千疮百孔的江湖,似乎又忘记了前些日子那个“活死人”带给他们的恐惧,再一次变得欢呼雀跃起来。 每一个门派,都如跳梁小丑一般,在尽情的展示自己的无耻和虚荣。 果然,止清一回到少林,便被代理方丈大师随便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戒律堂的人给活活打死了,可怜止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代理方丈大师自然就是假方念,他真名叫韩贞,是一个神秘帮派的护法,因受主人指使,这才暗中勾结了止清,并承诺他,只要帮助自己除去少林方丈方正及执事方生,还有罗汉堂首座方念等人,那么事成之后,少林寺主持的位置便由他来坐。 当初,止清也是被这个条件吓了一跳,自然一口拒绝,可有一天,他不知为何,竟在稀里糊涂之下,被韩贞诱惑下山进了两次**,从些就有了把柄在对方手里,随即又在韩贞的挑拨之下,又想到这些年来哥哥止渊一直压着自己,使得自己根本无法出头,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在威逼利诱之下,最终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答应了韩贞开出的极具诱惑的条件,终于在一天,偷偷在全寺的斋饭中下了毒药。 一切阴谋都在不知不觉中悄悄进行着,当将寺中所有僧人都毒倒之后,止清又联合韩贞派来的神秘人物,一举将方证方丈和及执事方生、方念等人一一抓了起来,更建议韩贞假冒方念,来个偷粱换柱,最后眼见事情越闹越大,直到被薛空灵发现自己的罪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少林所有高僧,然后嫁祸给薛空灵,想要来个借刀杀人,借江湖人的手除去薛空灵,然后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第八百三十五章 毒计 眼见事情如期顺利搞定,薛空灵少林一战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止清放松了警惕,开始幻想什么时间能做上少林主持的宝座了。 他曾向韩贞提出什么时间兑现诺言,可韩贞总是以时机还不成熟为由借故推脱,一来二去,二人自然闹的不欢。 这次韩贞接到裘千仞的邀请函,发现他竟然还活着,不由也是大吃一惊,于是表面上便假装应承,与对方虚与委蛇,暗中却叮嘱止清一有机会就杀了裘千仞,以免他将来坏了主人的大事。 止清自然以继承少林主持之位作为条件交换,韩贞一口答应,承诺止清只要办好这件差事,回来之后,他就立即召集全武林人士将整个少林交给止清,绝不食言。 止清眼看梦想就要实现,自己马上就可以披上那黄灿灿的少林袈裟,将是何等的威风,自然也是一口应承下来。 二人为此还特意击掌盟誓。 哪知止清到了铁掌帮之后,却立即被裘千仞布置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一时只顾得听好话,却将暗杀裘千仞的事抛于九霄云外去了,直到重回少林,这才想起来,结果却晚了,硬被韩贞找了个“私自下山**,破了淫戒”等莫须有罪名给交到戒律堂活活打死了,你说冤枉不冤枉? 不过也活该止清落得如此下场,他卖主求荣,背叛恩师,甚至连亲兄弟都不放过,这种人不死,天理何存? 裘千仞一听说止清回了少林便被活活打死了,心里那个乐啊! 他连忙修书一封给韩贞,声称当今武林自薛空灵横空出世之后,各大门派屡遭毒手,犹如一般散沙,自古蛇无头不行,他愿意代表武林各门各派,替天下武林人士请命,愿推举韩贞为武林盟主,带领群雄共同斩妖除魔,杀了薛空灵这个小魔头,还武林一个公道。 韩贞原本想到裘千仞有可能知道当初在少林所发生的事,本对他有所堤防,一心想要找个机会除去他,以绝后患,哪曾想却见他竟主动推举自己为武林盟主,顿时欣喜苦狂,再也不将他视为仇人,更将他视为知己了,当即回信将裘千仞恭维一番,更在信里谦虚一把,说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担当武林盟主云云之类的话,不过最终信里还是隐隐透出愿意在江湖动荡之时,临危受命的意思。 裘千仞何等聪明,于是便先找了几个小帮派的喽苹笏?堑缴倭智朊??笤焐?疲?硎驹敢馔凭俸?晡?淞置酥鳎?哟私??髅鸥髋稍阜钌倭趾耪伲?ㄋ?雷稹?p>这件事,虽然只有短短半月,可却已在整个武林闹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宣称方念即将登上少林方丈宝座,更将成为新一任武林盟主,更不时有人上少林道贺,想要一睹未来武林盟主的风采。[] 殊不知树大招风,韩贞当初因为听闻止清在铁掌帮耀武扬威的举动之后,便觉得他对自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这才找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止清交给了戒律院的僧人乱棍活活打死,只觉除了一个后患,刚松了口气,哪知此时却不知不觉中又掉进了裘千仞精心设计的陷阱中。 就在韩贞高调的以少林代理方丈的身份,恣意接受四方江湖人士恭贺时,他的举动早已触怒了身后的主子,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被人乱刀砍死在禅房里,凶手自然又是那个令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小魔头“活死人”。 假方念韩贞一死,少林顿时群龙无首,这下裘千仞想到两个棘手人物,终于在自己剑不刃血的情况下给不动声色的解决掉了,这下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自己了,顿时松了口气,哪曾想屁股还没坐热,却听到弟子来报说有人杀上铁掌帮来了,他岂能不惊。 于是,他这个铁掌帮新任掌门,只能硬着头皮冲出屋去,却见薛空灵手里高举着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正威风凛凛站在那里,一时不由倒吸一口泠气,直觉头皮发麻,他实在想不到薛空灵竟然这么快就到铁掌帮找自己算帐了。 一时在众弟子的注目下,裘千仞只能一步步朝薛空灵走去,心中纵然再忐忑不安,可表面却只能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平静。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裘千仞先声夺人道:“小魔头,你还敢来闯我铁掌帮,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一看到裘千仞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少室山下,心爱女子上官飞儿所受的凌辱,直觉怒火冲天,指着他骂道:“裘千仞,你这个恶贼,把飞儿交出来!” 裘千仞先是一怔,顿时明白什么,嘿嘿笑道:“噢,小魔头,原来你是把我那个娇滴滴的小师妹给弄丢了,到这来找人了?是不是你身体不行,满足不了她,结果被她一脚蹬了,她又去找别的男人了,不过你也不至于到铁掌帮来要人啊!”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如果我那个小师妹愿意弃暗投明,再主动回到铁掌帮来,我裘千仞一定会好好替你照顾她,绝不会再让她跑掉的!” 他此言所说,众弟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薛空灵此番就是来找裘千仞晦气的,正不知如何下手,如今见他竟敢如此羞辱自己,顿时再不客气,跟着一拳直朝裘千仞当胸打去,边打边骂道:“恶贼,今日我就替飞儿报昔日羞辱之仇,你拿命来吧!” 裘千仞见薛空灵说话间,拳头便到了胸前,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挥起一双铁掌迎了上去。 此时是他自认识薛空灵以来,第一次与他正面交手,以往几次皆是薛空灵受了重伤,他突施偷袭,这才成功,如今却是硬碰硬,实打实的交手,自然使了全力。 哪知二人拳掌接触之后,裘千仞顿时后悔,不该一时得意忘形,去惹怒薛空灵。 如今他只觉自薛空灵拳上逼出的力度犹如排同倒海一般,直直的压向他,使得他一时几乎快要窒息,再难支撑,跟着连退数步,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 第八百三十六章 惩恶 薛空灵带着满腔怒气,一拳将裘千仞逼退,跟着脑海里又想起他用毒暗算上官剑南嫁祸与自己,屡次羞辱上官飞儿的情景来,再也不客气,不待他缓过气来,跟着以拳变掌,跟着又朝裘千仞当胸拍去。 裘千仞第一个回合就吃了大亏,正在暗中调息,准备继续再战,哪知却见薛空灵又一掌当胸拍来,惊的连连后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薛空灵此时使的赫然竟是铁掌帮掌法,掌风比起昔日的师傅上官剑南更要凌厉三分,一时不敢硬碰硬,边退边惊问道:“小魔头,你......你怎会我铁掌帮的掌法?” 哪知话刚落下,胸口立时又中一掌,跟着只觉五脏六腹都要被震碎一般,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更别说动手还击了,胆也早已被吓破。 薛空灵怒道:“恶?,这一掌是我替上官帮主打的,打你个卖主求荣,忘恩负义,欺师灭祖。” 他说完后,跟着又是一掌,直朝裘千仞当胸又是一掌,嘴里骂道:“这一掌,我是替兰凤儿姑娘打的,打醒你这个始乱终弃,薄情寡性之徒!” 裘千仞此时再无还手之力,脸色苍白,只能被动挨掌,硬撑了一掌后,却也不求饶,嘴里反驳道:“小魔头,兰凤儿与你又是什么关系?你却要替她打我?” 他话刚落完,却听薛空灵骂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兰凤儿待你有情有意,你竟然为了一已之私而将她活活害死,当真该死,你说该打不该打!?” 裘千仞先是一怔,又似是被打傻了,随即也大声说道:“好!该打!” 薛空灵也是一怔,骂道:“既然知错,兰凤儿的事就此撇过,可是你屡次羞辱飞儿,便是该死,再吃我一掌!” “砰”的一声,裘千仞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身子便如纸片般飞了出去,再一次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似不怕死一般,又倔强的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薛空灵笑道:“小魔头,终......终有一天,我裘千仞会报了夺妻......之仇!” 薛空灵见他还敢嘴硬,去羞辱上官飞儿,越发恼怒,上前又是一掌,直打得他身体倒在地上打了十几个滚,这才被一块石头挡住,随即一跃上前,跟上去骂道:“恶贼,你屡教不改,简直死有余辜,今日我薛空灵就要替天行道,让你万劫不复,从此再也不能为祸人间。[]” 他此时已然愤怒到了极点,双脸胀的痛红,嘴唇气的发抖,脸色更是铁青,跟着双掌齐挥,使了全力直朝地上躺着的裘千仞当头拍去,似是真的要一掌结果了他,好以泄心头之愤。 裘千仞此时心中早已被薛空灵吓破了胆,再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丧命于薛空灵铁掌之下,不由慢慢闭上眼去,一行泪流了下来,似是在等死。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声娇呼传来,一名女子怒喝一声冲将过来,挥掌迎向薛空灵劈下去的双掌,嘴里怒道:“恶贼,休要伤我哥哥!” 薛空灵此时双掌使了全力,本欲想将恶贼裘千仞立毙当场,替上官飞儿一报凌辱之仇,哪知却见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将自己挥下去的双掌硬生生接住,不由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的二八妙龄女子正双脸憋的通红,怒视着自己,一时生怕伤及无辜,随即撤掌后退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我杀这恶贼!” 裘千仞见状,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连忙求道:“妹妹,快点救我!” 来者正是裘千仞的妹妹裘千尺,原来裘千仞有一个胞胎哥哥叫裘千仞,还有一个妹妹叫裘千尽。 提及这个妹妹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不仅冰雪聪明,而且及有天赋,武功极高。 年幼的时候,裘家因为战事连连,父母不幸惨死,在逃难途中,裘千尺和大哥裘千丈与二哥裘千仞走失,从此三兄弟就此分散。 裘千仞十三岁的时候,碰到上官剑南,被他好心收留,随即成为他的大弟子,入了铁掌帮,又通过上官剑南的关系,这才辗转找到两个兄妹,更将他们接到铁掌帮住。 裘千尺生性聪明,极赋习武天资,深得裘千仞喜欢,平日里总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躲在帮中静心练武。 相反大哥裘千丈却资智平平,不喜欢练武,整日无所事事,到处找帮中兄弟吹牛扯皮。 裘千仞见妹妹如此聪慧,便将从上官剑南处所学的铁掌尽数转教与她,上官剑南先开始觉得有些不妥,可又见他兄妹二人感情深厚,便不再说什么,有时还会亲自指导裘千尺武功,所以裘千尺自然对上官剑南甚是敬佩。 今年春上,裘千仞为了想除去上官剑南,夺得铁掌帮帮主之位,便暗中勾结官府,准备陷害上官剑南,却又生怕这个平时嫉恶如仇的妹妹阻止,于是想了个办法,将她和大哥裘千丈支回了老家,这才对上官剑南下了毒手。 前些日子,他坐稳铁掌帮帮主宝座之后,才于于近日将他们又召了回来,并告诉裘千尺说上官剑南是被薛空灵杀害,而且就连上官飞儿也被薛空灵抓走了,如今生死未卜。 裘千尺没想到平时最为敬重的上官剑南竟会被人毒死,再加上平时哥哥的挑唆,自然对薛空灵恨之入骨,一怒之下本想下山去找薛空灵报仇,却被裘千仞好言哄住,这才作罢。 如今裘千仞一见妹妹来了,生怕谎言被拆穿,率先封住薛空灵的口道:“妹妹,就是这小魔头趁你不在,用毒药害死了师傅,而且还掳走了师妹,你一定要为师傅和小师妹他们报仇啊!” 裘千尺早在裘千仞的教唆之下,对薛空灵恨之入骨,如今眼见杀害上官剑南的凶手就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怒气横生,挥掌便朝薛空灵攻去,边打边骂道:“恶贼,你用诡计杀害上官帮主,又掳走飞儿妹妹,今日我裘千尺誓要为上官帮主报仇雪恨,你拿命来吧!” 第八百三十七章 千尺 薛空灵耳听得裘千仞又在妹妹面前栽脏陷害自己杀了上官剑南,不由越发恼怒,直觉此人简直是屡教不改,今日若不给他一点教训,恐怕他死不悔改。[.超多好看小说] 他心下有了主意,眼见裘千尺不分青红皂白挥掌朝自己攻来,边还手边道:“这位姑娘,你上了裘千仞这恶贼的当,正是他下毒害死了上官帮主,还要屡次欺负飞儿,你如此做,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裘千尺岂会因为薛空灵的三言两语而放弃报仇,此时一双铁掌接二连三朝薛空灵攻去,招招致命,甚是凌厉。 薛空灵见他兄妹二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随即再不客气,便也挥了全力,朝裘千尺挥掌攻去,此时似是为了让裘千尺心服口服,所使招式竟也是铁掌帮的武功。 原来薛空灵以前受伤之时,曾与上官飞儿在一起呆过一段时间,那时,他经常见上官飞儿在院里练武,所以有意无意的就记在心里,如今使来,却也是有模有样,再加上他身上拥有百年内力,掌力自然比裘千尺凌厉的多,所以几个回合,便已取得决定性优势,逼的对方连连后退。 裘千尺也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厉害,如今眼见薛空灵所施展的武功与自己一模一样,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边防守边问道:“恶贼,你怎会我铁掌帮的武功?” 这个问题也是裘千仞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实在想不明白薛空灵的铁掌到底是向谁学的,而且尤在自己之上,如今听得妹妹裘千尺问,为了继续嫁祸薛空灵,随即脱口而出道:“妹妹,这还不明白吗?定是这恶贼掳走飞儿之后,用尽卑鄙手段逼她说出铁掌帮掌法口决的,要不然我铁掌帮的绝学岂会落入外人之手?” 薛空灵见裘千仞简直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时不由红了眼,眼看裘千尺又挥掌攻来,再不想跟她继续纠缠下去,跟着以掌变拳,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一记重拳迎了上去。 顿时,裘千尺肩膀中拳,娇小的身躯直飞出四五米远,重重倒在哥哥裘千仞身边,一时再也爬不起来,面色苍白如纸,一时惊恐的看着薛空灵。 裘千仞也没想到薛空灵的武功竟高到如此恐怖的境界,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妹,一时吓的连连后退,直朝薛空灵道:“小魔头,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铁掌帮那些新收的弟子眼见帮主裘千仞兄妹二人被打成重伤,一时生怕殃及自己,连忙弃了兵器逃跑了。 裘千尺骂道:“都是一群白眼狼,滚了倒好,胆小鬼根本不配做铁掌帮弟子。” 她骂完随即又见薛空灵逼来,一张俏脸胀的通红,骂道:“恶贼,你要杀便杀,要剐就剐,我裘千尺今生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裘姑娘,你与我无怨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哥哥他为了夺得铁掌帮帮主之位,不惜下毒害死上官帮主,然后又嫁祸与我,使得我成为武林公敌,而且还屡屡想要非礼飞儿,简直**不如,今日我来一是为了上官帮主报血海深仇,二是为了替飞儿报昔日凌辱之仇,与你绝无半点关系,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 裘千尺一惊,随即朝身边的哥哥看了一眼,似是根本不相信薛空灵的话,怒道:“恶贼,休要含血喷人,上官帮主待我兄弟三人恩同再造,我哥哥岂会下毒害他?简直一派胡言,分明是贼喊追贼。”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飞儿她自幼跟随哥哥玩到大,哥哥一直待她如亲生妹妹,又岂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你分明是含血喷人。” 裘千仞也道:“不错,妹妹,你千万不要相信这小魔头的话,他分明是想挑拨离间,使得我们兄妹不合。” 薛空灵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我今日只是想替飞儿一报昔日凌辱之仇,寻思你只要知错悔改,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却不想你死到临头,竟还如此执迷不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妇人之仁?既然你把我当成仇人,那么我又何必处处手下留情,不如索性现在就杀了你,让你亲自去九泉之下向上官帮主谢罪,到时看你还如何狡辩!” 他说完便举起双掌,要朝裘千仞身上拍去。(.) 裘千尺眼见哥哥要被薛空灵杀死,可是却无能力为,一张俏脸一时胀的通红,只怒视着薛空灵,两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方才解恨。 裘千仞先前还以为薛空灵对自己仇深似海,肯定会杀了自己,这才一口咬定他杀了上官剑南,掳走上官飞儿,想要让妹妹帮着自已除了他。 哪知此时他眼见妹妹受了重伤,还以为必死无疑,正准备受死,却听得薛空灵说出这种话,很清楚如果再不求饶,自己定然会死在他的双掌之下,一时吓得连忙认错道:“薛少侠,我错了,我不是人,不应该为了贪图帮主之位,害死师傅,更不应该鬼迷心窍,想要欺负飞儿,你就大人大量,饶过我这条狗命吧!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薛空灵也没想到裘千仞竟会为了活命突然改口,一时也怔住,手掌高高举起,却不知是否该不该拍下去。 裘千尺也没想到哥哥竟会向薛空灵跪地求饶,一时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听他这么说,脸上瞬即变绿,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二哥,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裘千仞听到妹妹问,想到此时保命要紧,只要薛空灵不杀自己,日后再向妹妹解释不迟,只好点头哭道:“妹妹,二哥一时鬼迷心窍,害了师傅,我......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师傅,更对不起飞儿!” 他边说边伸手朝自己脸上打去,随即又向薛空灵求饶道:“薛少侠,我知道错了,从此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兄妹二人吧!今后我裘千仞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胡作非为了!”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犹豫,随即说道:“主人,此人当真恶性不改,只是为了想博取你的同情,希望你不要一时心软,以免放虎归山啊!” 薛空灵此时也不知该不该杀裘千仞,一时甚是犹豫,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劝,随即下了决心,朝裘千仞怒声喝道:“恶贼,你屡教不改,死有余辜,今日我定不会再轻饶于你,你拿命来吧!” 他说话间举掌便照着裘千仞的胸口重重拍了下去,眼看就要将对方立毙掌下时,突然一边的裘千尺一跃而起,扑在了裘千仞身上,挺身挡在面前。 薛空灵想要撤掌已是不及,情急之下,连忙将掌错开,这才一掌拍在裘千尺肩膀之上,眼看对方吐出一口血来,不由惊的后退几步,嘴里连连说道:“对不起,裘姑娘,我不是有意伤你的!” 裘千尺虽然中了一掌,可一时半会却还没死,却也不理会薛空灵,直扑倒在哥哥怀里,张开嘴道:“二哥,你告诉尺儿,上官帮主当真是你毒死的吗?” 裘千仞也没想到妹妹会以身体替自己挡了一掌,眼见她受了重伤,一时甚是愧疚,又听得她问,先是一怔,随即劝道:“妹妹,你身受重伤,不要多说话!” 裘千尺却固执的问道:“不!你回答我,是不是你下毒害死了上官帮主,又想要欺负飞儿妹子?不然我死不瞑目的!” 裘千仞知道妹妹一向固执,如果避而不答,恐怕她真的会死不瞑目,随即只好咬牙点头承认道:“妹妹,都怪哥哥一时糊涂,希望你能原谅哥哥?” 裘千尺一生之中除了大哥、二哥,最为敬重的便是上官剑南,如今见他当真是被哥哥害死的,不由顿感万念俱灰,只觉哥哥太过毒辣,一时间心中犹如一座高塔轰然倒塌。 她怔了半晌,这才突然开口笑道:“好!好!想不到尺儿一生敬重的二哥,竟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欺师灭祖之人,你可真为我裘家争脸啊!” 她说话间便已努力挣扎着站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裘千仞,眼神中满是鄙夷,一时再不理会薛空灵,跟着踉踉跄跄朝山下奔去。 裘千仞眼见妹妹含恨离去,一时心如刀割,不觉万分悔恨,哭着喊道:“妹妹,你听二哥解释......” 哪知裘千尺终归没有回头,显然她对这个哥哥已经失望透顶了。 薛空灵刚才一掌错伤裘千尺,便已心生愧疚,如今见她已与哥哥裘千仞决裂,更是含恨离去,只觉裘千仞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恶有恶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决定不再杀他,又恐他再寻上官飞儿的晦气,随即怒声说道:“恶贼,今日我看在你妹妹份上,就此饶你不死,只希望日后你能改邪归正,不要再害人害已,尤其是再碰到飞儿,你最好离她远远的,胆敢再伤她一根毫毛,我定会铲平你铁掌帮,让你死无葬身之力,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不待裘千仞回答,随即转身离去。 裘千仞眼见又躲过一劫,不由松了口气,顿时瘫痪在地,半晌爬不起来,直待薛空灵走远,这才骂道:“活死人,你走着瞧,此仇不报,我裘千仞誓不为人!” “唉!”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终是下不去手杀了裘千仞,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不由长叹一口气,半晌才朝薛空灵问道:“主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薛空灵看着眼前弯弯曲曲的山路,一时也不知该到哪里,半晌才道:“能去哪里呢?娘亲也没有了,活死人墓也回不去了,飞儿也不知身上何处,从此我还能去哪呢?只能四海为家,到处流浪了!” “唉!” 七窍玲珑心听他提及娘亲,想到自己的娘亲林朝英,一时甚是担心,想到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由再叹一口气。 此时,夕阳渐渐落下,一轮明月冉冉升起,照的大地一片雪白。 第八百三十八章 惊凤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好看的小说)” 自靖康之乱后,北宋徽,钦二帝被金人抓走作为人质,赵构作为徽宗第九子,便顺理成章在南京应天府即位,改元建炎,重建宋朝,史称南宋,随后南逃至临安府(今渐江杭州)定都,使得原本已经非常富饶的临安变得越发繁荣热闹。 一晃到了九月,凉风初起,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薛空灵无所事事,整日四处游山玩水,听说江南风景优美,人杰地灵,于是便来到临安府,想要一览江南美景。 这一日他正走在临安一条官道上,只见这里异常繁华,到处商贾云集,街上人流熙熙攘攘,不觉甚是高兴,正准备趁着手里还有几十两碎银,好好游玩一翻,却突见三四匹高头大马沿着官道狂奔而来,所到之处,吓的人们无不惊慌失措,四处逃避。 他初来乍到,一时觉得甚是好奇,又见马上之人,个个手执长鞭,一边抽打着街边市民,一边大声喊道:“娘娘驾到,闲杂人等一屡闪开!” 众人听到娘娘驾到,一时吓的纷纷退后,有胆小的妇人、小孩见到这种阵势都已吓的失声大哭。 一时间,整个街上被这几人弄的人心惶惶,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但都是敢怒不敢言。 薛空灵自从那次在河塘边眼见金兵手执长鞭,抽打大宋百姓,便对这些仗势欺人的行为恨之如骨,不由怒道:“哪里来的狗奴才,仗着主子的势,竟敢在闹市之中肆无忌惮的纵马横冲直撞,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若是伤到了人,如何是好?” 他此言一出,身边一个老者连忙拉了拉他道:“小兄弟,千万不要乱说,这可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刘娘娘的御前侍卫,专程是去见苗傅苗大人的女儿,听说是为去给皇太子赵?晏崆椎模?憧汕?虿灰?荡砹嘶埃?蛞槐凰?翘?剑?⌒男∶?槐#?p>薛空灵一听说是皇帝的宠妃,也是一怔,随即问道:“敢问老伯,这苗傅是谁?竟有如此有本事,他的女儿还需要娘娘亲自来提亲?” 他语音刚落,又听得一阵阵“轰隆隆”声响,接着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大车缓缓驶来,马车前后左右各有一队精神抖擞的士兵护卫,约有百人,后面更有宫女打着玉撵紧紧跟随,更有一群身着灰衣的人吃力的抬着大大小小礼盒,显然是准备的聘礼,甚有皇家气派。[] 薛空灵从书里读过,知道这些灰衣人叫做太监,个个都是身体不全之人,想到他们跟自己一样,不由有种同病相连的感觉。 一时间,街道两边的人均已知道娘娘驾到,连忙跪下齐声呼喊:“娘娘千岁!” 那老者此时也忙着下跪,一时竟忘了回答薛空灵的问话。 薛空灵随着众人装模作样的跪了下去,低声问道:“老伯,你还没说那苗傅到底是何人?她的女儿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值得娘娘亲自来为皇太子提亲吗?” 老者一时头也不敢抬,更不敢看轿子,半晌待那马车缓缓驶过之后,这才将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番,有些鄙夷道:“小哥,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这苗大人是谁,他可是当今皇帝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更是这临安府的管制公,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啊!要问他的女儿漂不漂亮,你随便打听打听,整个临安谁不知道苗家有个女儿,生的是冰清玉洁,犹如出水芙蓉?简直好比那天上的仙女,地上的天鹅,如今被娘娘看中,那也是情有可愿的事啊!” 薛空灵听得这老人先前说起那个苗傅时仅仅只是羡慕表情,可是提起他的女儿时却两眼直放金光,不由也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令人如此着迷,连一个古稀老人提起,也忍不住双眼直冒火花。 一时却又在心里感叹,不管对方有多漂亮,却终是富家千金,未来说不定还是什么娘娘,皇后什么的,自己一个穷小子,此生恐怕是无缘一见了。 就在薛空灵感叹的时候,突然听到人群一阵骚动,更听得一声介天响马嘶的声音。 他大惊之下,连忙抬头看去,却也惊了一跳,只见这时,从两边不知从哪里射出十几只泠箭,齐齐射向娘娘所乘坐玉辇,其中有部分弓箭被两边护卫用长矛拨开;一部分射在玉辇上面,好在弓箭射偏,没能从小窗中射进,要不然里面坐的娘娘,恐怕凶多吉少;更一部分射中拉车的马匹,其中有两匹马身中要害,瞬间倒地身亡,庞大的身躯,坠的刘娘娘的玉辇瞬间左右剧烈摇晃。 薛空灵静下心来,留心到弓箭是从道路两边的房屋里射出,显然屋里早已埋伏了刺客,就等着刘娘娘现身好伺机行刺。 他一时甚是犹豫该不该出手相救。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巨大的磨盘,从右边一个敞开的窗户里直飞出来,径直朝玉辇上砸去。 薛空灵也是一惊,实是想不到这数百斤重的磨盘是如何飞出来的,寻思那些刺客定不是一般江湖杀手,一时甚是为那娘娘担心。 剩余两匹屁股和肩膀受了箭伤的马,一时受到惊吓,身上吃痛,拼了命的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使得整辆马车在磨盘坠落瞬间,强行拉着马车拖行了数米。 那磨盘一个偏差,砸在玉辇的右轮上,砸中左车轮,使得它脱离车体,骨碌碌滚了好远,又转了几圈,这才慢慢倒下。 马车上的玉辇一下子歪倒在地,随之车内传来刘娘娘的尖声惊叫声。 那些守护刘娘娘的侍卫好在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一见这情型,纷纷挡在娘娘的玉辇前面,用手中长矛拨开射来的弓箭。 一时现场慌做一团,先前那些市民、以及跟着娘娘后面的太监、宫女吓的纷纷四处逃散,手中礼品生怕弄坏,吓的也不敢放下,一起抬着跑了。 紧接着,从两边阁楼里,跳下数十名手拿单刀利刃的黑衣蒙面人,落地之后,便径直朝玉辇攻去,瞬间与那些护卫厮杀起来,一时短兵相接,杀声振天。 第八百三十九章 救美 薛空灵眼见黑衣人来势汹汹,手拿兵器直扑玉辇中的娘娘,又听得玉辇里惊呼连天,不由心中一揪,一时甚是替刘娘娘担心,本想去施救,可一想到刚才那些御前侍卫手拿鞭子驱赶老百姓的样子,便又犹豫了,只站在一边静观其变,想要弄清那些黑衣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再做决定不迟。[.超多好看小说] 人群中那些护卫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大声喊道:“快请康大人保护娘娘。” 哪知喝了半晌,却始终不见刚才在前面开道的几名御前侍卫赶来相助。 果然黑衣蒙面人是有备而来,个个武功高强,身手敏捷,尽管那些护卫众多,可片刻功夫,便已将对方杀的七零八散,仅剩下十二三人,黑衣人中却仅有一人受伤。 这时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声喊道:“不要纠缠太久,快点解决了车里人要紧!” 于是那些黑衣人只留下几人与护卫厮杀,其它人纷纷拿刀朝玉辇砍去,每砍一刀,里面便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惊呼。 薛空灵眼见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段凶残,武功高强,片刻功夫已将数十名御前侍卫斩杀,又见他们正欲去杀玉辇中的刘娘娘,知道再不出手相救,恐怕刘娘娘有生命危险,一时想到娘亲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及浮屠,随即再不犹豫,跟着双脚一跃而起,脚尖轻点,四五十米的距离,他三步并做两步,瞬间便已冲到玉辇跟前,眼着脚踏一名黑衣人的头顶,一跃上了玉辇的顶,也不与之冲撞,用力一掌劈开玉辇的车顶,只见里面蜷缩着一个衣着华丽,惊慌失措的女子。[] 他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刘娘娘的肩膀,从刚才劈开的玉辇洞中将她扯出,跟着右手揽住对方细腰,也不敢紧抱,顿时一股清淡的花香飘自鼻边,一时使他感到快要窒息,差点失手脱落,只吓的刘娘娘大叫一声,用力将他紧紧搂住,脸也差点贴到薛空灵脸上。 薛空灵这次再不敢分心,双手紧紧搂着刘娘娘的细腰,只见一名黑衣人挥刀朝自己砍来,迅速出左手,用中食指夹住对方手里刀刃,用力一折,瞬间刀刃断成数断,跟着将手中几截断刀刀刃朝前面挡住的黑衣人扔去。 他这一扔,只是为了吓唬对方,并不想杀人,所以手上并没有用多大力道,待眼前眼黑衣人一时被吓的直往后退,他方借此机会,带着刘娘娘飘然而下,正欲一头钻进深巷,哪知刚才在前面清道的一名侍卫此时也已回转过来,看到薛空灵抱着娘娘,那人挺枪便朝薛空灵当胸刺了过来,手中枪法甚是凌厉。 他一边刺,一边朝另外几名没死的护卫大声喊道:“保护娘娘,不要让这刺客伤了娘娘!” 薛空灵见对方手中枪法甚精,连忙侧身躲过,哪知不妨身后一个黑衣人拿着单刀从后面吹来,形势甚急。 听得对方刀风凌厉,薛空灵不及转身,一个后踢,跟着只听“叮当”一声,对方单刀脱手,痛的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那马上的侍卫,手中长枪又已当头横扫过来,一时却也不顾薛空灵怀里娘娘的安危,似是一定要将他拿下。 薛空灵见对方不分清红皂白,也不怕伤了娘娘,连忙双腿弯曲,用左手护着娘娘的头,瞬间从马肚下钻了出去,避开一枪,回头便朝那侍卫喊道:“喂,你怎么敌我不分?不去捉拿刺客,却跟我纠缠什么?” 那侍卫泠哼一声,大声骂道:“大胆狂徒,竟敢挟持娘娘,简直不知死活!” 他说完间手中长枪不停,枪枪直朝娘娘的后心去刺。 薛空灵一看似乎不对劲,又见那些黑衣刺客手中单刀也一个劲尽朝自己身上招呼,一时又围了过来,情急之下,连忙飞起一脚,使出全力,照着那马肚便踹了过去。 他身上此时有百年功力,这一踹又是伤了全力,不要说一匹马,就算是一只骆驼,恐怕也经不住他脚上排山倒海力量。 只听一声长嘶,那马的身体斜斜的一边倒去,直挺挺的撞向那些正欲攻上来的黑衣刺客。 马上侍卫一个不防,眼看就要摔倒,连忙将手中长枪朝地上一撑,跟着身体悬空而起,一招“龙腾虎跃”使了出来,双腿连环,招招致命,借力直朝着薛空灵后心踢去。 薛空灵一脚踢翻马匹之后,眼看黑衣刺客吓的纷纷朝后退去,知道对方人多,不能久缠,本欲趁机溜走,可是听到身后有风声,连忙回头,正好看到那侍卫一招连环腿踢了过来,知道对方人多,不能硬碰,一时急中生智,装模作样的将左手伸进怀里,大声喊道:“吃我一把毒针。” 那侍卫眼看要踢到薛空灵后心,哪曾想突然听说有毒针,又见薛空灵手左手一扬,不由大惊,生怕真是毒针,连忙借着手中长枪之势,将身子悬空转了个圈,赶紧朝一边避去。 其它黑衣刺客一时也不敢靠近,直躲到一边,生怕被毒针伤到。 哪知待落地之后,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暗器,知道上了当,再一看薛空灵已抱着刘娘娘快速钻进一个巷子,一时不由急的直跺脚。 薛空灵刚才装腔作势,吓退那名侍卫及黑衣刺客,连忙趁机使展神形百变步法,抱着刘娘娘钻进一个深巷里,这时却突然听到身后黑衣刺客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追,又是那个“活死人”坏事,援兵来了,任务失败,大家快撤!” 薛空灵一时不知对方为何会认识自己,又见不知从哪里跑来数十名官兵,直朝自己追来,只听得那侍卫喊道:“快追!不要管那些刺客,救娘娘要紧!” 他再不敢大意,连忙施展步法,一口气连钻了七八个巷子,待确认那些黑衣人和官兵再没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将至今仍吓的瑟瑟发抖的刘娘娘放下道:“娘娘,你现在没事了,不用再害怕。” 第八百四十章 赠玉 刘娘娘自出娘胎,哪见过这等架势,如今早已被吓的三魂没了六魄,眼见到了安全之地,小心肝这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即恢复以往的高贵,仰头朝薛空灵道:“今日你救了本宫的命,本官日后定当禀明圣上,以当厚报。(.)” 薛空灵刚才只顾救人,根本没来得及看这刘娘娘长的啥样,如今听得她说,这才回过头来朝她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心里便开始“咚、咚、咚”直跳,只见这刘娘娘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尤其是一双妩媚的眼神,看人的时候,似笑非笑,似语还住,简直看得人几乎要窒息。 他一时间,竟也看得痴了,半晌才清醒过来,只觉自己失了礼,不由尴尬的说道:“娘娘,此处已经安全了,想必那些护卫很快就会找来,为了避免冲突,在下就此告辞!” 他说完转身便欲离去,随即又转身说道:“对了,娘娘,下次再出巡的时候,不要让那些属下在闹市中行马,这样很危险的!” 薛空空本想告诉刘娘娘,她身边那个拿长枪的护卫很是危险,可是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 他一时觉得,自己没必要这般搬弄是非,于是抱了抱拳,这才转身要离去。 刘娘娘眼见薛空灵要离去,脑海中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来,只觉得那是自己一生最为开心、刺激的瞬间,情不自禁的叫道:“少侠,稍等!” 薛空灵见她脸色虽然生了一丝红润,可仍然还很苍白,想到她可能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想必心中仍然害怕,想要自己留下保护,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寻思送佛送到西,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等她的护卫来了再走不迟。 他一念到此,这才转身说道:“娘娘若是害怕那些黑衣人再来行刺暗算,在下自当守护娘娘安全,待您的护卫到了再走不迟!” 刘娘娘见薛空灵如此善解人意,不由嫣然一笑,一朵红云飘在脸上,伸手从颈脖处取出一块玉佩,递给薛空灵道:“少侠大恩,本宫无以为报,仅以此佩相赠,聊表谢意,日后若是有难,拿此玉佩,可直接进宫见我,无论何事,本宫自当竭尽全力。” 薛空灵见自己误会,不由甚是尴尬,又见刘娘娘以玉佩相赠,本不想接收,可却见她面若桃花,笑若春风,根本不忍开口拒绝,这才情不自禁的伸手接过,只见那玉光滑透亮,便知定然价值不菲,且上面还略带体温,上有淡淡香气飘入鼻中,说不出的舒服,连忙将其收入怀里,正欲答谢,却听得官兵已经追来,连忙说道:“官兵已追至此,娘娘再无性命之忧,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准备继续穿过巷子走,却听到四面八方,各个巷子皆有脚步声,只得抬头一望,见眼前那堵墙壁高约四五米,随即有了主意,跟着施展神行百变步法,脚尖在墙壁上轻点数下,如履平地般瞬间已跃上墙头,又回头朝刘娘娘笑了笑,这才跳至对面院里。[] 刘娘娘眼见薛空灵一跃上了这么高的城墙,有如大鹏展翅般,身形甚是潇洒,一时竟看得痴了,半晌才玉口轻启,喃喃道:“后会有期,但愿能再见到你!” 她话音刚落,从四面八方的巷子里赶来数十名官兵,为首一名五十来岁,身穿盔甲的将领见到她,连忙翻身下马跪下道:“微臣苗傅救驾来迟,还请娘娘责罚!” 其余官兵、太监也都纷纷跪下请罪,个个诚惶诚恐,大气也不敢出。 刘娘娘想到刚才那番惊吓,如今仍是心有余悸,随即瞪着苗傅怒道:“好一个苗统制,你可将这临安府治理的好啊!大白天的那些刺客竟敢公然行刺本宫,你该当何罪?” 苗傅将头一低,伏首说道:“微臣死罪,请娘娘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定当早日抓获刺客,将功补过!”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公公慢慢走到刘娘娘身边,轻轻伸出手,搀扶着她,随即看了一眼苗傅,尖声尖气的道:“苗统制,你最好能早日将那些胆大包天的刺客抓住,要不然......哼!” 他说完这才朝刘娘娘低头笑道:“娘娘,奴才护驾不力,您受惊了,此地甚不太平,还是早点回宫歇息罢。” 他说完这才朝那些小太监,大声喊道:“该死的奴才,还不快点备轿,护送娘娘回宫!” 话音刚落,一顶四乘软轿缓缓抬了过来,停在刘娘娘跟前。 那公公这才点头哈腰道:“娘娘,请上轿!” 刘娘娘狠狠瞪了一眼苗傅,跟着一佛袖,起身上了轿。 那公公尖声喊道:“娘娘回宫,起轿!” 轿子缓缓而起,众人护送轿子朝巷外抬去。 苗傅大声喊道:“微臣恭送娘娘回宫!” 那公公经他身边时,不由阴阳怪气的泠哼一声,跟着随轿而去。 待刘娘娘轿子远去,苗傅这才站了起来,此时身上已被泠汗湿透。 他身边一个参将看着刘娘娘远去的轿子,随即抱拳问道:“大人,您刚才为何不问问娘娘,小姐和太子的事.......” 苗傅皱了皱眉头,小声责怪道:“糊涂,这个时候,如果再提这事,不是明摆着惹娘娘生气吗?” 那参将一时想明白其中利害关系,连忙抱拳说道:“属下知罪,请大人惩罚!” 苗傅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也是一番好意,老夫岂能不知?”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下令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抓到那行刺娘娘的黑衣刺客,记住要留活口!” 那参将连忙抱拳道:“是!属下立即去办!” 他说完正欲转身,却听苗傅道:“慢着,随便摸清那救走刘娘娘人的是到底是谁?看他到底什么来路。” 那参将怔了一下道:“大人,属下曾听康护卫说,那群黑衣人逃跑前曾叫那人为“活死人”,想必这是那人的姓名或是外号。” 苗傅又是一怔,若有所思道:“活死人?” 半晌之后,他牙一咬道:“不管他是活死人,还是真死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此人,必要的时候,可以暗中联系冰儿,问问她。” 那参将脸上现出一丝喜色,连忙抱拳道:“是!” 说完便带着属下转身离去。 苗傅见他离去,不由松了一口气,嘴里再次喃喃道:“活死人?”随即一脸疑惑的转身回府。 第八百四十一章 重逢 薛空灵离开刘娘娘,翻身上了高墙,随即跳入一个院里,正好落入一个花坛之中。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一个女子惊的大叫一声,跟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他刺来。 薛空灵也没想到花园里竟埋伏有人,眼看匕首到得跟前,随即抬脚踢飞,跟着见一名身着浅黄色衣服的女子摔倒在花丛之中,背对着自己,吓的身体瑟瑟发抖。 他生怕对方再大声,已至惊动了外面的官兵,想也没想,上前便捂住对方的嘴道:“姑娘,千万不要出声,我不是坏人,只是被官兵追杀,先暂避一时,不会伤害你的!” 那女子似是生怕遭到毒手,吓的赶紧点了点。 薛空灵制住那姑娘,又用眼扫了一下四周,见这院子里,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甚是气派,知道这是一大户人家,若是在这里呆的久了,势必会被人发现,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躲一会,待那些官兵走了,自己再悄悄溜走。 其实,他救驾有功,并不用担心那些官差追来,可是一想到那黑衣刺客竟认得自己,生怕到时有理说不清,这才想要暂时避一避,省得惹上麻烦。 主意一旦拿定,他便朝那女子道:“姑娘,还要麻烦你带我到一个安全地方,待墙外那些官差走了之后,在下自当会离开,绝对不会伤你分毫!” 那女子此时命在薛空灵手里紧紧捏着,焉能不听,只得点了点头,随即朝前走去。 薛空灵生怕她会突然大叫,引来官兵,一时只在她后面,轻轻捂着她的嘴,双眼警惕的扫视着四周,生怕她将自己带到人多的地方。 好在那女子似是真的吓住了,直到带着薛空灵进入一间屋里,这才转身关了房门。 薛空灵扫视了一间屋子,见是一家女子闺房,布置的相当典雅,颇有女儿气息,里面琴,棋、书、画更是样样都有,房间里香气溢人,一时竟看得痴了。 半晌他才清醒过来,发现屋里确实没人,这才松开那女子,抱拳致歉道:“实在抱歉的很,在下一时情非得已,惊饶到姑娘,还请恕罪!” 那女子刚才被薛空灵这么捂着嘴一路走来,大气也出不了,小脸更是憋的双脸通红,如今松于恢复自由,随即弯腰大喘几口气,一颗“咚咚”直跳的心,这才平静下来,本想大声呼救,可又怕薛空灵会对自己下毒手,一时也不敢作声。 如今她听得薛空灵道歉,这才大着胆子,转身朝他看来,这不看不大紧,一看惊的是目瞪口呆,脸上也是转惊为喜,脱口喊道:“薛大哥,怎么会是你?” 薛空灵此时方才看清这黄衣女子,一时也呆了,他实在没想到面前站着的竟是自己的恩人若芷清,一时是张口结舌,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这一切太过巧合了。 若芷清也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碰到薛空灵,多日的思念,使得她再也顾不得许久,一下子扑他怀里道:“薛大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吗?” 薛空灵也觉得很是意外,见她如此,却也不好阻止,只是淡淡的道:“清儿姑娘,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若芷清又是一怔,随即离开薛空灵的怀抱,脸上现出不解之色,双眼柔情似水的看着他问道:“薛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我叫清儿?” 薛空灵见她竟说出此话,还以为她刚才被自己吓坏了,这才胡言乱语,心中惭愧的同时,却也安慰道:“清儿姑娘,真是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他顿了顿又道:“怎么你忘记了,不是你亲口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吗?” 若芷清一脸茫然,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来,随即问道:“奇怪,我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说完,又似在回忆什么,慢慢讲道:“那天早上,我一觉醒来之后,便已不见了你的踪影,又见你为段爷爷他们立了石碑,这才知道你的名字,却不知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急的四处找你,哪知足足找了近三个月,却终是没见到你的面,倒是见你后来又立过两次墓碑,一次是在一个烧毁的木屋旁为三个侠客立的碑,一次是在一个小河边,为一个被金兵杀害的母子立的,当时我赶过去时,见你又不知到了哪里,却见一个老人身上被扎的血肉模糊,早已死了,一时不忍他就那样曝尸荒野,便也学着你为他立了一个墓碑,并且……” 她回忆到了这里,不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到我刻在墓碑上面的名字,这才知道叫什么的,是不是这样?” 她问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薛空灵,此时因为太过兴奋,一张小脸微微发红,不仅妩媚动人,而且越发可爱了。 薛空灵见她竟比那刘娘娘还要动人许多,一时竟也看得痴了,半晌才寻思道:“奇怪,我为西门前辈等人立碑时,清儿姑娘早已落入神秘女子之手,又如何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可是河边飞儿爷爷的墓碑上确是刻有她的名字,显然她没说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若芷清见他发愣,问道:“薛大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薛空灵这才仔细打量她一翻,见她此时上著织金短衫儿,下穿黄罗银泥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挽起,犹如一朵彩云,鹅蛋似的脸蛋透着红润,清秀有加却又不失妩媚,与自己当初刚见到她的模样,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一时竟又怔住。 若芷清此时一双美目正盯着薛空灵看,如今见他不回答,反盯着自己看,不由羞红了脸,随即低下头去,心里一时小鹿乱撞。 薛空灵见她害羞,这才清醒过来,随即想到那日曾在少室山下,对她说的话,不由寻思道:“既然那日我已将话与她说了清楚,如今又何必再自寻烦恼,一味纠缠以往的事呢?” 他想到此,心下顿时释然道:“清儿姑娘,那日在少林寺......” 第八百四十二章 疑惑 芷清突然抢过道:“薛大哥,真是对不起,那日在少林室,清儿眼睁睁看着那假方正和假方生要联手加害于你,张口想要提醒你,可是.......可是......” 她说到这里,眼圈竟已红了,一行清泪流了下来,继续说道:“可是那时清儿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人捂住嘴巴,根本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那两个恶贼打成重伤,我当时.......当时伤心欲绝,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以为你……” 薛空灵方才本想重提少室山下那翻话,告诉她此时心中已有了心爱之人,可还没开口,却听若芷清愧疚的道出这番话来,一时也糊涂了,惊道:“什么?清儿姑娘,你说当时你就在禅室,而且知道那两个人是假扮的想要害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那群神秘恶人手里,日日受着痛苦的折磨,已经身受重伤的吗?又如何会.......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之间,真的被眼前的事搞糊涂了,本想问个清白,可一急之下,却偏偏说不出话来,脸也憋的通红。 薛空灵惊讶,一边的若芷清更是惊讶,半晌才道:“薛大哥,你说什么?清儿一直好好的,从来都没落入什么神秘人手里,更没有受到折磨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惊的后退数步,直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茫然的若芷清,浑身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她,似是刚认识她一般,半晌才问道:“清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先前发生的种种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若芷清怔了一下,随即脸上一红道:“薛大哥,那日在小树林里,若不是你拼命救相救,清儿恐怕早已被玷污了清白,又如何还有面目苟活于世?你的大恩大德清儿一直牢记在心,此生就算是做牛做马,又岂敢轻言忘记呢?老天真是有眼,终算教清儿又碰到了你......” 她此时也不知为何,越说脸上越红,声音越来越轻,以至到了最后,竟连她也听不清自己说些什么了。[.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见她记得以前的事,越发不解道:“这就奇怪了,你既然记得那日之事,为什么却偏偏不记得你被那些恶贼关在牢房里用鞭子抽打,用烙铁折磨的事呢?” 七窍玲珑心也不解道:“主人,我也被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只记得与你相识时的情景,对于后面被抓之事,却早已被那些恶人给洗了脑,忘记了不成?” 薛空灵一时又想起这些人那般折磨对待若芷清,便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抓住,以牙还牙方才解恨,一时朝若芷清怒道:“这些恶贼,竟敢如此对你,总有一天,薛大哥一定会将他们全部抓住,然后碎尸万段,替你报仇雪恨。” 若芷清眼见薛空灵此时因为极度愤怒,脸色变得铁青,越发奇怪道:“薛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恶??什么折磨?清儿怎么听不明白?” 薛空灵此时只道若芷清被那些恶人洗了脑,只觉得她甚是可怜,连忙安慰道:“清儿姑娘,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你就当只做了一场恶梦,也许对你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薛大哥会为你报仇雪恨,让那些恶?以百倍痛苦偿还!” 他说完生怕若芷清再想起以前痛苦之事,连忙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噢,对了,清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说完又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只见里面陈设甚是奢华,又想到刚才进这个院子时,看到亭台楼阁耸立,到处鲜茶遍地,小桥流水更是常见,显然不是普通人家能住的起的,一时不由对若芷清的身份甚是怀疑。 若止清面上现出犹豫之色,不答反问道:“薛大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呢?身上有没有受伤?” 她说完便盯着薛空灵转了一圈,似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薛空灵见她担心,心生感激,笑着答道:“清儿姑娘,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若芷清见他如此客气,心中生起万般失落,笑了笑道:“没受伤就好!” 薛空灵这才想到她刚才的问题,笑着解释道:“说来话长,我一时闲来无事,又听闻江南风景优美,个个人杰地灵,这才想来游玩一番,哪知刚到第一天,却在街上碰到一个什么刘娘娘突然遭人劫持,眼看有生命危险,于是我便将她救了出来。” “啊!” 若芷清听到这里,不由大惊失色,随即脸上又现出喜色。 薛空灵见她脸上先惊后喜,不解道:“清儿姑娘,你怎么了?” 若芷清淡淡的说道:“没什么薛大哥,我只是惊讶,不知是何什么人竟这么大胆,最在大白天公然行刺当今圣上的宠妃,这才忍不住为她担心,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薛空灵笑了笑道:“清儿姑娘,你永远都是这么善良!” 若芷清看了薛空灵一眼,脸上突然一红,低头笑着问道:“是吗?清儿在你心中真的这样好吗?” 薛空灵见她此时脸色红润,越发漂亮,一时又看了半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讲道:“我拼命救了刘娘娘之后,又见后面有官兵追击,一时害怕,连忙将她带到一个安全之地,这才翻墙过来,想要暂避一会,寻思待官兵走了,再找个机会悄悄溜走,却不想这么巧,竟然一时冒昧劫持了你,当真该死!” 若芷清先见他盯着自己看,不由耳根早就红了,直盯的不好意思了,这才低下头去,又听他向自己道歉,低声说道:“这不也正说明,清儿与薛大哥有......有缘吗?” 薛空灵寻思她说的也对,不由笑了笑,再不说话。 若芷清似是为了缓解尴尬,连忙说道:“薛大哥,你站了这么久,是不是累了,到这边来坐下咱们慢慢聊,清儿给你倒杯茶喝!” 她说完便朝一张桌子边走去。 第八百四十三章 父女 薛空灵笑着走了过去,随即坐在一张凳子上,见桌上摆着一套暗红色檀木茶具,上面画着鸳鸯戏水,画功极为精细,上面放着一个紫沙茶壶,从壶嘴正冒着轻烟,阵阵香味飘出,显然是刚泡的茶,一时对若芷清这种优雅富裕的生活越发疑惑。(.无弹窗广告) 若芷清从茶具拿起一个茶碗,倒了一碗茶,双手端着递给薛空灵道:“薛大哥,请喝茶!” 薛空灵此时早已渴的不行,笑着接过茶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只是他实在没想到那茶水着实太烫,刚喝下去,直觉得喉咙都被烫破了,脸也憋的痛红,一时甚是尴尬。 若芷清见他如此狼狈情形,如铜铃般“咯咯”一笑,连忙从桌上盘中放着的一串葡萄上轻轻摘下一颗,用手剥去皮,递给薛空灵道:“薛大哥,快吃颗葡萄!” 薛空灵脸上一红,欲伸手接过,却被若芷清直接塞进嘴里,这下更羞,低下头去轻轻咀嚼几下,只觉那葡萄又冰又甜,寻思定然有冰镇过,嗓子顿时也好受许多,这才起身谢道:“谢谢清儿姑娘!” 若芷清见他这般客气,显然是把自己当作外人,心中更觉失落,差点落泪,低声说道:“薛大哥,你.......你又何必对清儿如此客气呢?” 薛空灵见她眼色红润,心中一时愧疚,本欲出声安慰,又想起那日在少室山下所说的话来,生怕再陷入情感中不能自拔,又想到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些官兵想必已经离去,自己也该走了,于是站了起来道:“清儿姑娘,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外面那些官兵想必已经离去,我……我也该走了!” 若芷清一心盼着想要再见薛空灵一面,不想今日终算如愿一场,实指望能与薛空灵多相处一会,将心中满肚的委屈都说与他听,哪曾想刚说得几句话,却见他要走,一不走神,手中刚刚剥好的葡萄掉在地上,不由怔怔的看着,泪水瞬间滑落。[] 许久,她才抬起头时,泪水已止,可眼圈却已红了,盯着薛空灵,一脸不舍的道:“薛大哥,你难道就这么不愿与清儿多呆一会吗?” 薛空灵刚才见若芷清手中葡萄掉在地上,也是一怔,又见地上滴了泪水,知她流泪,一时心中难受,又听得她这么说,更觉不忍道:“清儿姑娘,我......”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咚、咚、咚”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只听门外,有人喊道:“清儿,你在吗?” 他不由一惊,再也说不下去,一脸惊慌的朝若芷清看去。 若芷清先听到外面说话人的声,浑身也是一阵颤抖,又见薛空灵害怕,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即指了指床。 薛空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若芷清连推带扯的到了床边,一时不解,却也不好相问,又听门外敲门声急促,随即急中生智,跟着迅速钻到床底下,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若芷清刚才原本是想让薛空灵躺在床上,哪知却见他竟钻到了床底,不由苦笑一下,随即胡乱将床上叠的整齐的被子弄乱,又听敲门声急,这才大声喊道:“来了,等一等!” 她边说边朝门口走去,到了眼关,不由深呼吸一口,这才轻轻拉开门,脸上先是一阵轻抖,跟着看着那人强笑道:“爹……爹爹,您怎么来了?是不是刘娘娘来了,要清去见驾?”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穿便装的老者,正是临安府统制公苗傅,他一进屋,伸出手本欲想去抱抱若芷清,却见她一晃避过,脸上有些尴尬,随即出言责怪道:“清儿,怎么大白天,你把房门关的这么紧干什么?爹爹叫了半天门,你才来开,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若芷清见苗傅四处张望,生怕他发现薛空灵,又听他责怪,连忙一边倒茶,一边说道:“爹爹勿怪,清儿刚才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床上躺了一会。” 苗傅听她说不舒服,连忙起身伸出手去抚她的额头,嘴里说道:“清儿,你生病了?让爹爹看看,有没有发烧?要不要叫大夫?” 若芷清连忙将手中茶杯递到苗傅手里,脸上有些不自然道:“不……不碍事的,想必是因为想到昨晚您说刘娘娘今个要来府上,清儿生怕失了礼数,昨天一休没睡好,这才有些困,刚才补了一会觉,已经好得多了。” 苗傅接过女儿手中茶杯,也不喝,径直放在桌上,又扫视了一眼床铺,见上面被褥果然一团糟,这才笑道:“没事就好,这样爹爹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又小声责怪道:“你看你,都出落得婷婷玉立了,成了大姑娘,眼看就要出嫁了,怎么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这时躲在床地下的薛空灵一听说若芷清要出嫁了,心中一阵失落,说不出的难受。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好不容易才走出情感困境,再也不要陷进去了,以免引火**啊!” 薛空灵怒道:“七窍玲珑心,你给我听着,不管我以后想干什么,是死是活,都不会再任由你娘亲摆布了!” “唉!” 七窍玲珑心也不知道为什么薛空灵竟会如此讨厌,憎恨娘亲,叹了口气,随即不再说什么。 薛空灵似是觉得这话太过严厉,半晌才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想到娘亲是被林姐姐一掌打死,我就忍不住想发怒,我并不是想要牵怒于你的!” 七窍玲珑心语重心长的道:“主人,也许娘亲确实对不起你,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为你好的!” 薛空灵一想到娘亲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一时也不知道七窍玲珑心到底说的对还是不对,也不再理会。 这时却又听若芷清道:“爹爹,清儿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要在家里伺候你一辈子,哪也不去!” 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似是冥冥之中正是想要听到若芷清说出这番话来。 苗傅笑道:“傻丫头,鸟儿长大了,总归要飞走的,爹爹终有一天会老去,又岂能照顾你一辈子呢?” 若芷清道:“爹爹,清儿一生命苦,自幼便没了娘亲,承你养育成人,大恩无以为报,清儿岂能嫁人?” 苗傅突然盯着她看到,眼神怪怪的,半晌才幽幽的说道:“你若是想报答我,又岂非不知爹爹心中所想?” 第八百四十四章 质疑 薛空灵听他苗傅说出这翻话,一时不解道:“奇怪,天底下哪有父母要孩子报答恩情的呢?” 若芷清见他眼神怪异,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连忙话锋一转道:“爹爹,是不是刘娘娘来了?你是来叫清儿去见驾的吗?” 苗傅听她避重就轻,脸上现出一丝失望,恨的一拳打在桌子上,直震桌上茶杯跳得老高,差点滚到地上,半晌才咬牙切齿道:“真是可恶,本来刘娘娘眼看就要到府上向爹爹提亲了,却在半路上碰到一群不要命的刺客,差点要了她的性命,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原路回宫了!” 若芷清刚才见苗傅突然发怒,又见他脸色铁青,心中暗中“不好”,情不自禁朝后退几步,脸上现出胆怯之色,又听得苗傅并不是为此事发怒,这才松了口气,想到再不要嫁给皇太子了,心里一阵暗喜,面上假装惊讶道:“啊!那刘娘娘有没有受伤?” 苗傅叹了口气道:“好在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就在刘娘娘将要遭遇不测时,有一个自称“活死人”的小子把她给救了,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无大碍,想必回宫调整一些日子便无大碍!” 若芷清听到“活死人”这个名字,先也是一怔,随即又想到薛空灵的话,便已明白那活死人定然是他,不由长舒一口气,趁机说道:“好险!好险啊!若不是那“活死人”,恐怕刘娘娘今日就要遭难了,爹爹身为临安府的统制公,负责全城的安危,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那样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落得个满门钞斩呢!” 苗傅知她说的不错,不由眉头紧皱,也不接话。(.) 若芷清偷偷看了一眼苗傅,见他面色难看,开口安慰道:“爹爹,既然现在刘娘娘只是有惊无险,那个“活死人”功不可没,他可是苗家的救命恩人,咱们今后若是有机会找到他,可一定好好报答,免得别人说我们闲话。” 这时床底下薛空灵听到若芷清的话,感动的同时,却也百思不得其解道:“奇怪,刚才在街上,我明明听那老者说,临安府的统制公是什么苗大人,为什么清儿却说她的爹爹是统制公呢?” 七窍玲珑心一时也是不解,并不答话。 薛空灵只道它还在生自己的气,一时也不相问。[] 这时,苗傅说道:“哼,还不知道这自称“活死人”的小子,是不是跟那伙企图杀害刘娘娘的黑衣刺是不是一伙的呢?再说当时我们找到刘娘娘时,他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期间发生过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凡事先调查清楚再说,免得中了别人的奸计,到时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薛空灵听苗傅这般说自己,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却不敢出声。 若芷清见苗傅竟怀疑薛空灵也与黑衣刺客一伙的,一时吓的不轻,连忙解释道:“不会的,不会的,那活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怎么会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狂徒是一伙的呢?爹爹你一定弄错了!” 苗傅一怔,面色顿改,惊问道:“清儿,你怎么知道那“活死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又怎么知道他跟那些黑衣人不是一伙的呢?你是不是见过他?” 他此言说完,便朝屋内四周看去,一时就连床下的薛空灵也吃了一惊,万没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怀疑自己的女儿。 若芷清被苗傅这么一问,顿时一脸苍白,头上直冒泠汗一时,生怕苗傅发现,假装生气嗔道:“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清儿?清儿就算是再不孝,也断然不敢做这种灭九族的事啊!” 苗傅却紧盯着她,半晌泠声说道:“怀疑?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嫁给皇太子,所以一听说今个刘娘娘要亲自上府上来提亲,你就请了一帮人,想要杀了刘娘娘,让她再也提不了亲,这样你就如了愿,只是你又怕杀了刘娘娘之后,自然也逃脱不了干系,这才又找了那个什么活死人,然后再去把刘娘娘救走,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是不是这样?” 若芷清看着苗傅如刀的眼神,不由身上直打寒颤,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 薛空灵此时躲在床底之下,是越听心越惊,越听越诧异,此时他不由想起街上那老者的话,不知不觉中竟惊出一身汗来,心里想不明白若芷清的爹爹为什么会如此质问她,更如此怀疑自己的女儿,一时感到忿忿不平的同时,却也在心里叹道:“原来,她就是那个老者口中所说要嫁给当今皇太子的美丽女子。天哪!她这么漂亮,简直就像天仙一样,我怎么就偏偏这么傻,没想到呢?” 七窍玲珑心趁机说道:“主人,你现在知道清儿姑娘的真实身份了吧!你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薛空灵知道如今的若芷清,再也不是那个给自己油条吃的小叫花,再也不是了。 一时他的心里有如刀割,万般失落,更知七窍玲珑心说的没错,半晌不再说话。 若芷清见苗傅如此质问自己,似是也寒了心,泠声说道:“不错!我就是不想嫁给那个什么皇太子,这才想要害死刘娘娘,这下你满意了吧!” 苗傅一时也没想到若芷清这般激动,又见她如此委屈,连忙安慰道:“清儿,你先不要激动,爹爹这不是一时心里没了主意,这才找你来商量商量嘛!” 若芷清委屈的哭道:“清儿知道,自从娘亲死后,你就一心赴在朝事上,想要升官发财,甚至为了讨好那个刘娘娘,明知那个皇太子只有三岁,清儿根本不可能喜欢,你却非要逼清儿嫁给他,为此清儿被迫流落到江湖,差点遭人杀害,若不是遇到好人相救,你恐怕再也见不到清儿了,如今你竟因为这件事,而怀疑清儿,你叫清儿真的好失望啊!” 她哭诉完之后,这才爬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显得甚是委屈。 第八百四十五章 自卑 薛空灵这才明白当初她为什么会流落到江湖,一时又听她哭,只觉甚是心疼,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想要好言相慰一番,却想到苗傅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苗傅刚才也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如今见女儿哭的伤心,连忙上前哄道:“好了,好了!是爹爹不对,你既然这么不喜欢皇太子,爹爹以后再不逼你嫁他就是了!” 若芷清止住哭声,破涕而笑道:“爹爹,真的吗?你再也不逼清儿嫁给那个皇太子吗?” 苗傅见她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一时也没办法,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傻孩子,你以为爹爹不知道那**里的勾心斗角吗?爹爹又岂会忍心将你送到那里受苦呢?只是刘娘娘是当今圣上的宠妃,她既然开口提亲,爹爹又岂敢不答应呢?爹爹这是人在朝中,身不由已啊!” 他顿了顿又道:“自从岳元帅被秦桧那奸相陷害,韩元帅又被派往南方荒蛮之地征战,朝廷如今已逐渐落入奸人之手,爹爹虽身为临安府的统制,可却也处处受到排挤,如果再得罪了刘娘娘,恐怕......唉!” 若芷清也没想到爹爹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可却也一肚子苦水,随即想到自己的任性,一时甚是惭愧,半晌才道:“可是......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拿女儿一生的幸福来作赌注啊!” 苗傅一脸愧疚的看着她道:“孩子,今天出了这件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这段婚事可以暂时放上一放,对谁都是一种解脱!再说爹爹也真的不舍得离开你啊!” 他说完便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若芷清的秀发。 若芷清身子一抖,本想退开,可是不知为何,却只好由着他。 苗傅脸上顿现惊喜,正欲伸手去揽她的肩膀,却被若芷清躲开,他不由叹了口气道:“清儿,你终究不肯让爹爹……” 若芷清似是生怕苗傅下去,心中又担心薛空灵,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爹爹,这样以来,那些朝中大臣定会要借你诬陷你,那你到时如何是好?” 苗傅见若芷清一如既往的躲避,脸上现出失望之色,又听若芷清提及这件事,不由恨的牙痒痒道:“哼!老夫已经派了重兵,将整个临安府的出口要道全部封锁,相信那些刺客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到时只要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料那些人拿老夫也没办法!” 若芷清旁敲侧击的问道:“也包括那个活死人吗?他可是救了刘娘娘,更是咱家的大恩人,你也要抓他吗?” 薛空灵听着他父女二人的谈话,只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紧,又听得若芷清问,不由一惊,连忙注意去听。 苗傅见她屡次提起那个活死人,心中越发生疑,却也不道破,随即笑着说道:“清儿,你放心就是,如果到时那活死人当真与黑衣刺客无关,爹爹定会向当今圣上请命,给他封个一官半职,好好报答他的恩情的。” 他顿了顿,突然眼中露出一丝杀意,盯着若芷清泠声说道:“哼!若是他当真与那黑衣刺客是一伙的,不管他救刘娘娘是出于何目的,到时爹爹只能秉公处理,绝不姑息养奸!” 若芷清心里“咯噔”一下,甚是担心薛空灵,生怕再引起爹爹怀疑,却也不敢多问。 倒是床底下躲避着的薛空灵听说全临安府城戒严,官兵正在四处搜查自己,不由心中暗叫糟糕。 苗傅又坐下喝了杯茶,这才起身离去,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交待若芷清说现在刺客还没抓到,让她一定要多加小心,并声称会多派人防守,以免刺客跑到这里来。 若芷清知道苗傅是以保护为名,实际上却是监视自己,却也无奈,待送走他之后,随即关了上门,半晌心里还“咚咚”直跳,想到刚才苗傅的举动,她一行清泪又流了出来。 半晌过后,若芷清才擦干眼泪,将房门打开一个小缝,朝外看了看,确信苗傅走了之后,这才把薛空灵从床底下叫了出来,随即扑倒在他的怀里哭道:“薛大哥,清儿好怕啊!” 薛空灵安慰道:“清儿不怕,有薛大哥在,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此话,却又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随即苦笑一声,扶着若芷清的双肩问道:“清儿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爹爹又是什么人?” 若芷清似是知道薛空灵终会有此一问,擦干眼泪道:“薛大哥,清儿知道不是有意隐瞒,刚才进来的人就是我的爹爹,他叫苗傅,是临安府的统制公!” 薛空灵虽然早已猜到若芷清的身份不一般,可如今听她亲口说出,仍是不敢相信这样事实,直惊的朝后退了几步,盯着若芷清看了半晌道:“我明白了,难怪你会住在这么大的庄园里,家里会布置的这么好,原来你的爹爹竟是朝中大官,而你.......而你正是今天那个刘娘娘要来给当今皇太子提前的对象是不是?” 他此时面色苍白,似是浑身无力,嘴里喃喃说道:“我真是笨,我真是笨,早该想到的!” 若芷清见薛空灵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甚是过意不去,连忙上前解释道:“薛大哥,清儿不是有意要隐瞒身世的,只是......” 薛空灵泠声说道:“只是什么?只是你将来要嫁是的人是皇太子,未来的皇帝,到时就是令万人敬仰羡慕的太子妃,甚至母仪天下的国母皇后,而我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叫花子罢了,你又岂会多看一眼呢?” 此时,他也不知为什么?在没有知道若芷清的真实身份时,根本不会在意,可一旦知道自己与她有着天壤之别时,心里却又说不出的自卑和失落,以致情绪失控。 若芷清见薛空灵如此难过,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他道:“不,薛大哥,清儿不要做什么皇太妃,今生只想跟你在一起。” 薛空灵又是一怔,随即轻轻推开她,跟着便要开门离去。 第八百四十六章 权宜 若芷清一时伤心欲绝,眼见薛空灵要走,连忙追过去挡住门道:“薛大哥,你要去做什么?” 薛空灵见她不让自己出去,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嘴里却苦笑道:“怎么?难道你想强迁留我在这里恣意羞辱吗?对不起,我不愿奉陪了,咱们各的路,行吗?” 若芷清也没想到薛空灵变得如此固执,说出来的话如此尖酸刻薄,心里虽有说不出的委屈,可是嘴里却哭道:“薛大哥,清儿从来都没想过要羞辱你,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你一旦出去,一定被抓的。” 薛空灵故作泠漠的说道:“笑话,我死我活,跟你这个大小姐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岂不正好可以做你的皇太妃,一辈子有着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我呢?还要继续流浪,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就算曾经偶然遇到,今生也不过是注定要擦肩而过罢了,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他此时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极度自卑,也许是因为真的害怕再深深陷入感情之中,一味的尽说些蛮不讲理的话,想要气哭若芷清,也许这样,他的心里才不会去想她即将要嫁给皇太子的事。 可是说过之后,他却又不免有些后悔,只在心里说道:“对不起清儿,薛大哥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心里的痛,更知道他心里的苦,可是它却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是一味的叹息,为他担心。 若芷清此时泪流满面,心里万分难过,可为了让薛空灵继续留在屋里,她只能强忍着心里的痛劝道:“薛大哥,你如果真这么讨厌清儿,想要立即走,清儿也无话可说,可你能不能听清儿一句劝,等风头过了,你再走好吗?这样至少清儿可以放心了!” 面对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薛空灵还能说些什么呢? 此时,他知道若芷清说的对,自己是曾经救过刘娘娘,可是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刘娘娘别人无从得知,现在苗傅把自己当成与黑衣刺客一伙的,如果现在贸然出去,迟早会被那些官兵抓住,那么到时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说刘娘娘身份尊贵,能不能为自己作证还不一定。 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七窍玲珑心却建议道:“主人,既然现在那些江湖上的人也在追杀你,朝廷的人也在通缉你,已经无路可走了,那么不妨先在这里暂避一时,又有何妨呢?” 薛空灵想到刚才说过那样绝情的话,已惹的若芷清伤心欲绝,又如何有脸再说要留下来,接受她的保护呢? 一时,他是左右为难。[.超多好看小说] 若芷清见薜空灵犹豫,连忙出言恳求道:“薛大哥,你曾经救过清儿一命,这一次就只当给清儿一个报恩的机会好吗?” 这无疑是一个台阶,薛空灵毕竟是聪明人,此时他已经宣泄完了心中的不爽,如果再不就着台阶下来,那就是天大的傻瓜了。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听你一次吧!” 他说完顿了顿,又一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刚才……” 若芷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得薛空灵答应自己,多留些时日,一时不由破涕而笑,生怕他再说什么,随即扑倒在他怀里道:“薛大哥,你对清儿最好了!” 薛空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搂住了若芷清。 “唉!” 七窍玲珑心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景,一时再没反应,只是轻叹一声。 片刻之后,薛空灵却又为难了,他寻思自己若与若芷清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恐怕有着著多不便,万一传了出去,那么对若芷清的声誉将会照成极大的影响,于是他开口问道:“清儿姑娘,可是我应该如何办呢?” 若芷清此时正沉侵在幸福,甜蜜的爱情之中,如今听的薛空灵问,先是不解,随即调皮一笑道:“薛大哥,这个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她说完便走到床边,随即在墙壁的一个按钮上轻轻一按。 薛空灵见她又瞬间恢复成了初见她时的调皮,一时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却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好奇的盯着她看,也不去问。 过了一会,一个身着灰布粗衣的老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径直走到若芷清面前,行了个礼,毕恭毕敬的问道:“小姐,您找我!” 若芷清转声说道:“阿福,我现在要你马上走,不要再伺候我了,听到没有?” 那叫阿福的老人,听完若芷清的话,顿时脸色苍白,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小姐饶命,小的若是做错了什么事,小姐尽管打骂惩罚便是,千万不要赶小的走啊!” 他说到时这,老泪便已流了出来,显然甚是可怜,继续央求道:“小的上有老,下有下,要是小姐把我赶走了,老爷定会怪小的没有侍候好小姐,到时责怪下来,小的一家人性命可就难保,求小姐开恩,千万不要赶小的走啊!” 他说完便俯在地上“咚咚咚”给若芷清磕起头来。 薛空灵一见阿福这般模样,便情不自禁想起那日在终南山上,林朝英逼着自己去杀上官飞儿,娘亲也是这般跪地求饶的情景,不由眼圈一红,一时再也不忍,上前责怪道:“清儿姑娘,如果是因为在下,而要赶走这位兄台,使他家人受到威胁的话,在下情愿马上离开此地,就算是死,也不愿在此多呆片刻了!” 若芷清见他误会,连忙解释道:“薛大哥,你误会清儿了,清儿并不是要赶他走啊!” 薛空灵一时不解,指了指阿福道:“那他........” 若芷清这才将阿福扶了起来道:“阿福,谁说我要赶你走了?” 阿福似是惊魂未定,半晌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姐,您刚才不是说要小人走,不要让小人侍候了吗?” 若芷清笑了笑道:“阿福,你误会了!清儿从小就是你老看着长大的,你待清儿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清儿又岂会赶你走呢?只是清儿见你这么大年龄了,不忍心让你侍候,所以想让你去接任管家之职,这样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还能增加一些收入,不知你愿不愿意?” 第八百四十七章 游园 阿福片刻功夫,便从十八层地狱又升到九宵云外,一时愣住,半晌才想起要跪下谢恩,却被若芷清扶住道:“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你现在就去把你那间屋子收拾干净,再弄两床干净一点的被褥,鞋子什么的,准备好之后,就搬到管家房里住吧!” 她顿了顿又吩咐道:“只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有关他的事,还有一日三餐,我要你亲自打理,要按最好的伙食标准来办,你明白吗?” 薛空灵这时才知若芷清的用意,一时知道误会她了,不由脸上一红,甚是尴尬。 阿福当了一辈子奴才,岂能连这点眼头都没有?此时又听到若芷清特别吩咐,这才打量一翻薛空灵,随即点了点头,点头应道:“小姐,您放心,小人这就去办!” 他说完便退着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随手关了门。 若芷清这才拍了拍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薛大哥,这样做你还满意吧!” 薛空灵见她想的这么周到,一时甚是不好意思道:“清儿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刚才.....” 若芷清阻止道:“薛大哥,你干嘛一定要跟清儿这么客气呢?为什么非要喊我清儿姑娘呢?” 薛空灵自她心思,故意装着着急的样子说道:“可是,清儿姑娘不是你让我这样叫你的吗?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以后叫你若姑娘好了!” 若芷清见他总是这么老实,随即苦笑一声,心中生出一丝失落,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还是叫我清儿姑娘吧!” 薛空灵见她失落,这才笑道:“可是薛大哥却怎么觉得,老是叫你“清儿姑娘,清儿姑娘的,这样似是不太好吧!” 若芷清急道:“薛大哥,你......” 一时眼圈竟又红了。(.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见再逗她就要泪了,这才笑道:“不如,薛大哥以后就叫你清儿,这样似乎顺口一些,省得多此一举,明知你是一个姑娘,又不是真的花花公子,却还开口闭口叫你“姑娘”的,这岂不是有画蛇添足的味道。” 若芷清见薛空灵又提起那日在街上自己假扮花花公子哥当街**民女的事,不由脸上一红,伸出粉拳朝空灵胸口锤去道:“薛大哥,没想到你也这么坏,竟敢取笑清儿!” 薛空灵这才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揉了揉道:“清儿,薛大哥刚才不是有意气你的,你还在生薛大哥的气吗?” 若芷清突然被薛空灵抓住小手,顿时全身一阵酥麻,心里“咚咚”直跳,随即依偎在薛空灵的胸前道:“薛大哥,不管你如何骂清儿,清儿也不会生你的气的!” 薛空灵此时看着怀里的若芷清,不知为何,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上官飞儿的样子来,不由心中一阵愧疚。 半晌,若芷清这才说道:“薛大哥,只是要你假扮下人,清儿真的过意不去。不过你放心,待风声过后,清儿一定会向爹爹说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她说到这里,整张俏脸以及耳根便已变得通红,甚至发烫。 “唉!” 七窍玲珑心眼见薛空灵又陷入另外一场感情之中,一时甚是无奈。 可是,此时薛空灵心里却在盘算着另外一件事,他想起娘亲临死之前的话,决定从今以后,一定要重振薛家雄风,做一个像苗傅,甚是韩世中、岳飞一样的英雄,绝不再任人摆布。 转眼间,到了中午,阿福特意精心准备了两份饭,端到若芷清房间里来,随即便又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薛空灵见若芷清想的这么周到,一时却也不再担心,一见饭菜甚是精致,而且还有一壶上等的女儿红,不由甚是高兴,便也给若芷清斟了一杯酒。 若芷清虽然不善饮酒,可却也饶有兴致的陪着薛空灵喝了两杯,只是两杯酒下肚,她就变得有些醉意朦胧,脸也变得绯红,越发好看了。 薛空灵一边痴痴的看着她,一边与她说话聊天,甚是高兴。 下午,若芷清又带着薛空灵到整个庄园熟悉一下环境。 薛空灵只觉这里简直就像是皇宫大院,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莺莺翠崔,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开心,只觉自己一生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住上这么好的地方,随即又生了一些自卑。 更让他吃惊的是,当他知道这么大的园子,里面仅仅只是住着若芷清及一大帮下人时,不由想到自己所住的地方,更觉自己与若芷清之间,就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般,根本不是一类人,心里越发难过了。 到了晚上,二人吃过饭之后,若芷清便带着薛空灵去了隔壁阿福曾经住的屋子。 这间屋子虽然不大,里面的家具也都显得有些沉旧了,与若芷清所住的屋子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可相对于住惯了活死人墓石室的薛空灵来说,却已经是极尽奢华了。 尤其是当他看到若芷清特意吩咐让阿福准备的新衣,新鞋,以及新的棉被,枕头以及洗刷用具时,越发觉得有钱人的好,甚至生过这样一个念头,那就是这辈子一定也要做像苗傅这样的大官,与心爱的人舒舒服服住在一起,然后为薛家光祖耀祖,那样娘亲泉下有知,便也会心慰了。 若芷清陪着薛空灵在房间里聊了许久,却一直不舍得离去,最后眼看已到二更,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与他告别,临走时才问薛空灵是否满意。 薛空灵只盯着她看了半天,才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 若芷清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房间。 薛空灵眼看她进了房间,一时心又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晚上,洗了脚,躺在柔软而陌生的床上,薛空灵却越来越兴奋,久久不能成眠。 他的脑海里想了许多东西,想起与若芷清相遇时的情景,想起她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给过的自己一根救命大油果子,想到她假扮花花公子当街**妇女,然后差点被另外一个花花公子欺负,以及第二次她被追杀,以致被抓被折磨求救,至现在的千金小姐,绫缧绸缎的奢侈生活,等等一幕一幕,他只觉得,面前的若芷清越来越让他看不透,越来越神秘了。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神秘呢?”薛空灵在心里问着。 七窍玲珑心却突然叹道:“是啊!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几乎没有一点心机,可却又是那样神秘,真让人琢磨不透!” 薛空灵见连七窍玲珑心也看不懂了,一时再没说什么。 七窍玲珑心此时不仅连若芷清都看不透了,而且连自己的主人也弄不懂了。 半晌,它才问道:“主人,你难道真的喜欢上了清儿姑娘?” 薛空灵被它这么一问,也陷入了沉思,半天无语,因为此时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若芷清。 他只知道,在若芷清身上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光芒深深的吸引着他,使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接近这道神秘的光芒。 这到底算不算爱呢? 此时,他也不知道了,因为他毕竟没有爱过。 最后,他答了一句让七窍玲珑心都哭笑不得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上她了,不过你不是可以感受到吗?毕竟现在你的身体还没痛过,是不是?” 这应该也算得上是答案,可是七窍玲珑心却想告诉薛空灵:其实,它的心早就感觉不到半丝痛疼了。” 它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犹豫了半晌,终是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第八百四十八章 监视 薛空灵整个晚上都在做梦,脑子里一会闪现出娘亲坠崖的情形,一会闪现出林朝英要杀自己的冷漠,中间更夹杂着上官飞儿的哭声还有若芷清足以让人融化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刚好不容易睡着,却被若芷清拍门叫醒了。 迷迷糊糊的起床,穿上衣服、鞋子,匆匆洗了把脸,开了门,却见若芷清一脸惊慌的闪进屋来。 今天,她仍然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衣服,就如那日在树林里,她被欧阳春追杀的情景,一脸的惊慌,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在一些淡淡的胭脂、水粉掩盖下,更显得她整个人越发漂亮,英气逼人了。 薛空灵一时又被她的美貌怔住,感觉几乎要窒息。 这时却听若芷清急道:“不好了,薛大哥,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我的房门守的紧紧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薛空灵一惊,万万想不到那些官兵这么快就追查到这里来了,为了不连累若芷清,他只好装着泠静的说道:“清儿,你放心,无论如何薛大哥不会连累你的,大不了被那些官兵抓去便是!” 他说完便准备冲出屋去。 若芷清一把抓住薛空灵道:“薛大哥,你误会了,这些官兵不是刘娘娘的官兵,而是爹爹的属下啊!” 薛空灵一时不解道:“清儿,你爹爹的属下为什么要守住你的门,不让你出去?” 若芷清又何尚知道呢? 一大早起来,她洗刷完毕,刚出门,便看到门口各站了五名士兵,一见到她,都齐刷刷的向她鞠躬请安。[.超多好看小说] 她先是一怔,随即问对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对方说是受了苗傅的命令,特意在保护她的。 若芷清知道这些人不是来保护自己的,是来监视自己的,便不再说什么,急忙来找薛空灵商量对策。 如今,这些士兵跟着她已到了这间屋外,正守在门口,若是薛空灵一出去,岂不是事情就穿帮了吗?所以她才甚是着急,哪曾想却被薛空灵误。 薛空灵先前还以为那些官兵是皇上派来抓自己的,这才吓得不轻,如今听说苗傅派过来保护若芷清的,不由松了一口气,朝若芷清劝道:“清儿,既然是你爹爹派来保护你的士兵,你又何必这么怕呢?” 若芷清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如今见薛空灵说的轻巧,不由急道:“薛大哥,清儿可不想这些人成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那样我岂不是一点自由都没有了?再说如果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里,到时再告诉爹爹,那可怎么办呢?现在爹爹正在四处捉拿你,万一抓到你,那麻烦可就大了!” 薛空灵经若芷清这么一提醒,这才知道事情麻烦了,一时也是眉头紧皱,半晌才道:“要不,我们把他们打晕,这样他们就不能跟着你了!” 若芷清想了想,随即反驳道:“薛大哥,这怎么能行呢?这些官兵个个身强力壮,都是爹爹从军队里挑出的一等一士兵,个个武功不凡,你我二人又都是手无拂鸡之力,不要说打不晕他们,就算是能把他们打晕,到时他们醒来,追究起责任来,岂不是又惊动了爹爹吗?” 薛空灵正想说这些官兵对自己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可想了想,终是没出口,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这样做,只能打草惊蛇,我们还得另想办法才是!” 若芷清纵算是再机灵,此时面对门口寸步不离的官兵,却也丝毫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她很清楚,这些官兵可不像阿福,让他去哪,他们就去呢?他们可是只听爹爹一个人的话,其它的人就算是皇帝老儿来了,他们也不会认帐的,这就是军令。(.无弹窗广告) 军令如山倒。 一想到自己一整天要被他们堵死在这间屋里,出也出不去,玩也玩不成,她就不由得愁眉不展,甚是无精打采,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发起呆来。 薛空灵见她这样,不由也是眉头紧皱。 半晌,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少林室的一幕来,顿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道:“清儿,薛大哥有办法了,你等着我给你变个戏法玩!” 若芷清见他突然想到办法,一是也来了兴趣,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拍着手道:“好啊!好啊!你快把那些讨厌的人给我统统变走吧!” 薛空灵见她如此开心,不由笑了笑,随即朝七窍玲珑心道:“七窍玲珑心,这下可要看你的了,我让你把那些人迷了心智,让他们乖乖走到这间屋子里,然后再昏睡过去,最好一整天都不要醒来!” 七窍玲珑心此时刚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却突然听到薛空灵叫自己做这些,不由吓的连声说道:“不行,不行,主人,这个好累的,做一次要消耗很多体力,几天都无法恢复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薛空灵见他不答应,这才故意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关在这里,不吃不喝绝食好了,反正跟着囚犯一样,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七窍玲珑心惊道:“主人,你好好的,干嘛要绝食?”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唉!人家每个人都有一颗心,这颗心都是永远无条件听从主人的话,叫它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而我却偏偏有一颗不听话的心,我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绝食饿死了算了!” 七窍玲珑心知道薛空灵这是讹上自己了,一时甚是无奈,只好答应道:“那好吧!我就帮你一次吧!不过你可得好好弄些好吃的,补偿补偿我!” 薛空灵见它终于答应了,不由高兴的“嘿嘿”笑了起来。 若芷清见薛空灵突然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一时甚是不解道:“薛大哥,你不是要变戏法吗?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薛空灵一时失态,连忙说道:“清儿,你放心就是,马上薛大哥就给你变戏法,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了!” 他说完便催道:“七窍玲珑心,你还不开始,千万不要让我在清儿面前丢脸啊!要不然我非绝食个十天八天不可,饿得你两眼发火,四肢无力。” 七窍玲珑心生怕他真绝食,连忙说道:“是,主人,我这就叫他们进来睡觉!” 它说完便开始轻声念道:“外面的士兵听着,你们已经困了,该进屋睡觉了!” 说来也怪,它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士兵便以轻轻推开了门,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 第八百四十九章 戏法 若芷清一见那士兵竟自己开门走了进来,生怕他们发现薛空灵,正要赶他们出去,哪知却见薛空灵直朝自己摆手,一时也不知他要搞什么鬼,再不说什么。 这时,跟着其它士兵也都一一走了进来,个个目光呆滞,一脸睡意,竟好似许多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般,更当眼前的薛空灵和若芷清都是透明的一般,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将手中兵器放在上面,又走到床边,个个伸了伸懒腰,一时连靴子也不脱,就那样躺成一排,倒在床上,瞬间睡熟了过去。 这一幕,直惊的若芷清呆若木鸡,直听到那些士兵个个扯出呼噜进入梦乡,却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直盯着薛空灵,半晌仍是瞪目结舌。 薛空灵见七窍玲珑心终于成功说服那些士兵去睡觉了,这才很满意拍了拍手,朝若芷清得意的说道:“清儿,怎么样,薛大哥这个把戏好玩吧!” 若芷清简直不敢相信薛空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此时听他说,直指着那些睡着了的士兵,结结巴巴的说道:“薛......薛大哥,他们.......他们........” 薛空灵见若芷清如此惊讶的模样,一张小嘴微微张启,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显得甚是可爱,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喜爱,上前抓住她的小手,笑道:“清儿,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他们现在都已经很困了,足可以睡上整整一天,都不会再打搅到我们了,你还满意了吧?” 若芷清见薛空灵又抓住了自己的小手,脸上越发红润,低下头去,仍他握了一会,这才轻轻抽开,又想到他说的话,随即半信半疑的走到床边,朝着一个熟睡了的士兵,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结果那士兵真的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 她一时好奇心又起,再用力照着那士兵的腋窝捅了捅,结果那士兵似是感到痒,仅仅只是翻了一个身,跟着又沉沉的睡了去,她这才相信薛空灵说的是真的,一时惊的语无伦次道:“薛大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薛空灵自然不会将七窍玲珑心的事告诉给她听,不然她准又会想出什么歪点子来折磨七窍玲珑心了,如今听得她问,连忙故作神秘的说道:“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是不能说的,一旦说了,这些把戏可就不灵了,你难道希望他们醒来之后,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你吗?” 若芷清顿时有些失望,可一想到这些把戏失灵,这些士兵醒来,正如薛空灵所说,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岂不更扫雅兴,随即只好忍着好奇,再不相问。 半晌,她才与薛空灵出了这间屋子,一起到闺房用餐。 一个早上,她吃饭都是心不在焉的,都想不明白,薛空灵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把戏失灵,简直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好在她与薛空灵一整天,不是在公园里赏花,就是在荡秋千,总之玩的开心,慢慢也就忘了这件事。 快乐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转眼间,一天不知不觉的又到了晚上。 薛空灵和若芷清二人吃了晚饭,这才想起那些士兵已经饿了一整天,又想到他们该回去交差了,这才匆匆忙回到屋里。 二人进了屋里,便迫不及待的径直走向床边。 若芷清见这些士兵睡了一整天,果真仍是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由有些担心道:“薛大哥,他们睡了一整天,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薛空灵知她心善,见她担心,不由神秘的笑道:“清儿,你放心就是,薛大哥的这手戏法可是祖传的,从来不会出问题,你且看我怎么把他们变醒!” 他说完表面上嘴里在念念有词,心里却在叮嘱七窍玲珑心将那些士兵叫醒。 七窍玲珑心听了薛空灵的吩咐,自然也就照办了,随即也念念有词道:“天亮了,你们该醒了!记住,大人要是问起来,就说小姐很好,请他放心!” 连喊了两声,果然那些士兵一个个纷纷坐了起来,揉了眼睛,又伸了个懒腰,随即从床上站了起来,跟着拿起桌上的兵器便准备望外走。 薛空灵似是有些不放心,上前一步拦住他们,故意压低声音问道:“今天小姐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任性胡为啊?” 上官清儿先见薛空灵拦着他们,不知为什么,又听他竟突然学起爹爹说话的语气来,一时更是不解,跟着她又听到那些士兵个个恭恭敬敬的答道:“请大人放心,有属下尽心保护小姐,绝对不会有任何差次!”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士兵真会把薛空灵当成自己的爹爹,一时更是惊的合不拢嘴。 薛空灵这才放了心,随即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些士兵这才拿着兵器,转身走出门去。 直到那些士兵走远,若芷清才忍不住问道:“薛大哥,你太厉害了,这戏法到底是怎么玩的?太好玩了,你能不能教教清儿?” 薛空灵早就知若芷清会好奇,心里早就想如何回答,一听她说要自己教变戏法,随即一脸严肃的道:“这可不行,这种戏法可是祖传的,只能传男不传女。若是女的练了,不但学不会,而且还会变得像男人一样,嗓音变粗,胸部变平,还会长鼻毛,胡子,你学不学?” 若芷清本来觉得这个戏法甚是神奇,寻思若是学会了,就不再怕爹爹了,一听说学这个戏法要变成男人的模样,脑海中顿时想到自己若是长了胡子,鼻毛,胸部变平,声音变粗,那将是何等丑陋,不由吓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摆手说道:“那算了,清儿还是不学了吧,有你经常给清儿变着玩就够了!” 薛空灵见她终于不再纠缠,这才松了口气。 二人又聊了一会,若芷清这才依依不舍回到自己的房间。 薛空灵临分手之际,自然又是握着她的小手,半晌不舍放开,直到二人站得累了,这才送她回屋。 因为陪着若芷清玩了一整天,薛空灵却也累了,随即洗了把脸,洗了个脚,跟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八百五十章 打算 第二天早上,那些士兵便又一大早站在若芷清的门口守着,薛空灵自然又如法炮制,将他们打发了,陪着若芷清下了半天棋,喝了一会茶,听她弹了几首曲子,这样快乐的一天又过去了,然后又回屋把那些士兵叫醒,支回去。 一连好几天,若芷清就习以为常了,对薛空灵的戏法也就见怪不怪了。 到了第四天早上,若芷清一大早跑进薛空灵的房间,仍是一脸的慌张。 薛空灵以为那些士兵又来了,正要吩咐七窍玲珑心使法,却听若芷清道:“薛大哥,不好了,爹爹见我呢!” 薛空灵道:“清儿,你爹爹是想你了,叫你去见他,很正常的啊,你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 若芷清急道:“薛大哥,有些事你……你不知道的了,总之他……他叫我,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薜空灵见她急的满脸通红,说话也不完整了,一时也有些迷糊了,安慰道道:“清儿,你爹爹叫你去,怎么会是坏事呢?不管怎么说,你先去见见他是什么事再说啊!” 若芷清见他不明白,越发着急道:“薛大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上次刘娘娘本来是要到府上找爹爹向我提亲的,哪知却碰到这样的事,如今我担心爹爹是让我去见刘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薛空灵听后,不由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万般失落,嘴里却强笑着安慰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好事啊!至少你以后可以进宫当娘娘了,说不定等皇太子登基,你还可以做皇后,母仪天下,那多威风啊!” 若芷清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说风凉话,一时急的落下泪道:“薛大哥,你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清儿的心吗?” 薛空灵一想到若芷清终归是要嫁给皇太子的,一时心中醋意陡升,这才说出那句酸溜溜的话,说完之后,顿时又后悔了,如今见若芷清流泪,一时很是心疼,连忙搂着她,替她拭干泪道:“好了!都怪薛大哥不好,胡乱说话,你先去见你爹爹,看他到底叫你是有何事?待回来之后,我们再做打算不迟啊!” 若芷清听薛空灵安慰,心里这才好受些,想到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于是便点了点头,临走时却又甚是不安道:“薛大哥,不管怎么要,清儿是绝对不会嫁给那个什么狗屁皇太子的,你一定要帮帮清儿,如果实在不行,你带着清儿远走高飞好吗?从此我们二人浪迹天涯海角,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薛空灵见她对自己如此情深,一时甚是感动,朝她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薛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若芷清这才放心开了门,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那些士兵去见爹爹。 薛空灵见若芷清离去了,心中越发失落,他何尝不担心苗傅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逼着女儿嫁给皇太子,可就算如此,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一时间,他竟有些坐卧不安起来。 七窍玲珑心见他心中如此惆怅,一时也不知如何相劝,只陪着他叹气。 好在一盏茶功夫,若芷清终于愁眉不展的回来了,整个人像是被打了霜的茄子,简直都嫣了。 薛空灵见状,心里越发没底,连忙上前忐忑不安的问道:“清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你爹爹叫你去到底所为何事?” 若芷清一下了扑倒在他怀里,失声哭道:“薛大哥,清儿真的好害怕啊!” 薛空灵觉得事情可能不妙,心中越发忐忑,一边安慰一边问道:“是不是那个刘娘娘逼你爹爹要你嫁给那个皇太子吗?” 此时,他的心里甚是矛盾,一方面他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这样,一方面却又害怕知道。 他不知道,万一真的如此,他将该怎么办。 若芷清哭了半晌,这才摇头说道:“不是的,这次是皇上!” “啊!” 薛空灵惊的大叫一声道:“什么?连皇帝老儿也逼你爹爹,这也太不像话了,哪有逼迫人家嫁女儿的,真是岂有此理!” 若芷清见他情绪激动,心中很是感激,连忙止住哭声,解释道:“薛大哥,不是这样的,是皇帝听说刘娘娘半路被刺杀的事后,又听了奸臣王渊的挑拨,昨天早上在朝上大发雷霆,责令爹爹三日内将刺客捉拿归案,不然的话,便会将我们苗家满门抄斩!” 薛空灵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可想到终归不是让若芷清嫁给皇太子,于又松了口气,一时也不知如何相劝,半晌才问道:“那你爹爹将你叫去又有何用?你身无拂鸡之力,如何能帮得上忙?” 若芷清道:“爹爹他下朝之后,甚是惶恐,心中很是担心苗家将来会遭遇不幸,只是让我提前作好准备。” 薜空灵安慰道:“清儿,你不用难过,不是还有二天时间吗?说不定这二天时间你爹爹可以将那些刺客抓住归案啊!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若芷清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爹爹跟我说过,那些刺客早就跑到无影无踪了,就在前天,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可任他怎么审问,对方始终不说话,根本不想招出到底是谁指使他们干的,所以爹爹才无从下手,心中着急啊!” 薜空灵听她说完,一时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心下寻思道:“娘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希望我能效仿先祖为国效力,好重振薛家雄风,只是我苦于没有门路,无法从军,今日既然苗傅有难,我若是能帮他一把,让他全家度过这个难关,一来算是报了清儿的恩情,二来也可了了娘亲生前的心愿,投入军中为国效力,如此一举二得,何乐而不为呢?” 七窍玲珑心似是也非常赞成,说道:“主你,你的主意不错!先前你为了救清儿姑娘,遭到那帮神秘人物陷害,使得整个武林都误以为你杀了六大门派的掌门人,更将视你为魔头,你以后若是再想行走江湖,恐怕会寸步难行,倘若能借此机会,投到苗傅军下,这也不失为一条明路,一来可以躲避追杀,二来也可以为国效力,真是一举两得。” 薛空灵喜道:“这么说来,你也赞成我充军吗?可是林姐姐曾经很是反对我投军,难道你不怕你娘亲吗?” 第八百五十一章 生怒 七窍玲珑心想到薛空灵与娘亲林朝英之间的误会,不由叹了气道:“主人,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娘亲她有错在先,只要你心里不记恨她,我便感激不尽了。至于你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做恶事,杀人放火,我都会尽量支持的,你说的对,谁让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呢?我不帮你,谁又能帮你呢?” 薛空灵见七窍玲珑心终是开窍,顿时喜不自禁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你一定要帮我,可不许耍赖!” 七窍玲珑心无奈的笑了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一个调皮的主人呢,只能认命了!” 薛空灵知它在开玩笑,也不在意,这才朝若芷清道:“清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这点小事,至于这么愁眉不展的吗?薛大哥替你想想办法就是了!” 若芷清正在为此事惆怅,见他突然说出这翻话来,不由一惊道:“薛大哥,你快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叫那刺客招供?” 薛空灵神秘的笑了笑道:“傻丫头,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薛大哥可是会变戏法的哟!” 若芷清先前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好点子,这才一阵高兴,哪曾想他竟说出此话,顿时甚是失望,皱了皱眉头说道:“薛大哥,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你怎么到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薛空灵见她不相信自己,也不计较,说道:“清儿,反正现在你爹爹已经束手无策了,为什么不让薛大哥去试试呢?说不定我可以从那个刺客嘴里问出些什么呢?” 若芷清叹了口气道:“薛大哥,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凭你那套小把戏,就能从对方口里掏出话来吗?简直是大白天说梦话,痴心妄想啊!”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清儿见过爹爹之后,也怀着好奇之心,去牢房见过那个刺客,想要劝他招供,哪知说了半天,对方却终是死不张口。(.好看的小说)后来,又眼见那些士兵对他用刑,将他浑身上下打的皮开肉绽,可他始终不说一个字,对于这样一个铁人,就算是你去,又有什么用呢?” 薛空灵听若芷清提及到用刑,脑海里又想起当初那些恶人折磨她的情形,怒的一拳狠狠打在桌子上,神情激动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犯人?就算他是犯人,可也是人啊!为什么要对他用刑?简直太可恶了!” 若芷清也没想到薛空灵会如此激动,吓的一怔,半晌才战战兢兢的问道:“薛大哥,你没事吧!” 薛空灵刚才一时恼怒,这才失控,如今听得若芷清问,知道失礼了,心中越发激起想见一见那刺客的想法,随即一把挡住若芷清的双肩道:“清儿,无论如何,你带薛大哥去见见你爹爹,让我试试好吗?” 他一时因为激动,手上不知不觉间用了力气,直抓的若芷清双肩骨头仿佛要被他捏碎了,痛的脸上更是变形,一时泠汗直冒。[.超多好看小说] 若芷清此时浑身像要散架一样,一时脸色苍白,咬牙求道:“薛大哥,你先放开清儿,我好痛啊!” 薜空灵一惊,连忙松开若芷清,见她眼里含着泪水,连忙解释道:“清儿,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薛大哥不是有意的!” 若芷清伸手揉了揉肩膀,这才觉得好受一些,见薛空灵道歉,忍不住问道:“薛大哥,你怎么了?”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清儿,薛大哥一想到当初那些恶人用各种酷刑折磨你,便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刚才听你说,那些士兵对人用刑,这才一时失控,失手弄痛了你,还请你见谅!” 若芷清本来对这件事甚是不解,见薛空灵又提及,连忙问道:“薛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清儿怎么听不明白啊!” 薛空灵这才想到若芷清可能被对方洗了脑,生怕她再想起那段不堪的痛苦经历,勉强笑道:“清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快带薛大哥去见你爹爹,我一定想办法让那刺客说出幕后主使人是谁,使得皇帝老儿收回圣命,不再为难你们。” 若芷清实是对薛空灵没半点把握,可见他对自己的事如此热心,心里甚是感激,半晌才犹豫的问道:“可是薛大哥,如果爹爹要问及你是谁?清儿怎么回答?” 薛空灵刚才一时着急,也没想到这个问题,如今听得她问,不由犯起难来,半晌才答道:“有了,如果你爹爹问起你,你就说是在流浪江湖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奇人,不就行了吗?” 若芷清想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见爹爹,希望你的戏法对那刺客真的有用,不至让他失望!” 薛空灵见她终于答应,这才信心十足的说道:“清儿,你放心就是,薛大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若芷清这才又开了门,带他去见苗傅。 二人到了苗傅所住位置,若芷清让薛空灵先在客厅等候,自己先去见爹爹。 薛空灵在客厅等候。 这时有下人早已端了茶来,放在薛空灵身边的桌上。 薛空灵笑着起身向那下人致谢,这才又坐下喝起茶来。 茶是上好的毛尖,喝到嘴里,便是满口香淳,唇齿留香。 薛空灵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这间客厅,见客厅虽然不大,可却甚是气派,迎门一张太师椅端端正正的摆放着大厅正中间,显得甚是庄重。 太师椅的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幅画,逼着猛虎上山之图,只见那猛虎张着血喷大口,正仰天狂啸,令人一望,不由心生胆寒。 客厅两边各有五张凳子,上面摆放着各类水果,显然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门口站着两名手拿长矛的士兵,个个昂首挺胸,神神抖擞,给人一种威武不可侵犯的模样。 薜空灵一见到这士兵,便知苗傅是一个用兵甚严之人,不由在心里对他产生一丝敬佩和好感。 第八百五十二章 自荐 一杯茶还没喝完,薛空灵便听到脚步声,就在一怔间,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在若芷清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他连忙起身,抬头朝对方望去,正好四目相对,只觉对方神情虽不太好,可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让人不寒而栗。 他连忙低下头去,抱拳说道:“晚辈见过苗大人。” 来者正是苗傅,他这些天为刺客之事,弄的精神不太好,先在房间里睡觉,却听得女儿说在江湖上流浪之时认识一个奇人,也许能帮他问出刺客之事,他原本不相信这些江湖骗术,无奈经不住若芷清的劝说,这才答应见薛空灵一面。 如今,他见薛空灵虽然年纪轻轻,便故意盯着他看了半天,却见他面色清秀,称得上气宇轩昂,虽然穿着一身下人衣服,可却仍然掩盖不了他眉宇间散发出的那种天生傲气,便生了三分好感,又见他丝毫不惧怕自己,且眉宇之间散发出一股英雄气息,整个人给人一种英姿勃勃的形象,好感便增至七分,随即招呼他坐下道:“老夫刚才听闻小女说,前些日子她流落江湖之时,曾遇到坏人,承蒙少侠仗义相救,这才脱险,实在感激不尽!” 薜空灵见苗傅一上来便夸自己,便知定是若芷清在他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一时心中甚是感激,随即抱拳说道:“大人客气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中人应该做的,又何足挂齿?更何况晚辈先前曾受令媛大恩,滴水之恩,理应涌泉相报。今日闻听大人遇到些许困难,本不敢不自量力,可实是不忍见大人因此倍受煎熬,这才大胆毛遂自荐,想为大人分忧解难,还请大人赐于良机,不胜感激!” 苗傅听后,嘴里“哦”了一声,随即朝身边的若芷清看去,半晌才转过身来,才薛空灵道:“少侠真是古道热肠,老夫先行谢过了!适才听闻小女说少侠年纪轻轻,便精通奇谋秘术,老夫原本对这些虚幻的东西本不大相信,如今见少侠如此豪爽,倒生了一些兴趣,不知少侠到底会哪些奇谋秘术呢?老夫愿闻其详!” 薜空灵听苗傅嘴里虽这样说,可心里却不屑道:“哼,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竟然也敢在老夫面前夸口,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看在清儿苦苦哀求的份上,老夫早就命人把你给轰出去了,省得浪费这么多口舌!” 薛空灵抱拳笑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大人不相信晚辈,小人又岂敢要大人面前献丑呢?不如就此离去的好,免得耽搁大人的宝贵时间。(.)” 苗傅这些天本就在气头之上,被那些刺客弄的心烦意乱,却无处发泄,如今见薛空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丝毫不把自己当回事,不由一怒,随即一拍桌子怒道:“好狂妄的小子,我堂堂统制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这时,外面两个士兵听到苗傅发怒,随即进入大厅,拿着长矛对准薛空灵道:“大人,请下令!” 若芷清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生怕薜空灵吃亏,连忙挡在他前面,向苗傅求情道:“爹爹,请息怒,薛大哥他是真心来助你的!” 苗傅瞪了她一眼,轻声呵斥道:“混账东西,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在外面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还没质问你,你倒是得寸近尺了!” 若芷清知道爹爹是借机发火,一时再不敢说什么,只是委屈的看着薛空灵,不知如何是好。 薛空灵眼见那两个士兵走进来,泠笑一声,丝毫不将他二人放在眼里,轻轻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在桌上,朝苗傅说道:“大人,难道在下说错了吗?刚才大人心中明明看不起在下,只是念在清儿的面上,这才一忍再忍,没将在下轰出去,在下岂能再不识好歹,非要逼着大人下逐客令呢?既然如此,倒不如先行告辞的好!”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的苗傅是大吃一惊,怔了半晌,这才上下打量薛空灵一番,直在心里惊道:“奇怪,刚才我心中所想,为什么这臭小子竟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他真如清儿所说,有什么奇谋秘术不成?” 薜空灵见他迟疑,趁机说道:“既然大人对在下迟疑不定,为什么不索性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去会会那个刺客,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他顿了顿又道:“就算不成,这与大人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这下倒轮到苗傅流汗了,他万没想到自己心里想什么,对方便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听得薛空灵说,寻思也是,于是便朝那两个士兵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士兵这才将手中长矛收了起来,跟着行了个礼道:“是,大人!”说完便又转身出了门,仍然如标枪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若芷清眼见爹爹语气缓和,不由长松一口气。 苗傅缓缓放下脸来,随即又朝薛空灵笑道:“少侠受惊了,刚才老夫只是想试试少侠的奇谋秘术,方才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现在就请少侠跟老夫一起去会会那个刺客,若是少侠真能从他口中套出到底是谁主使他们去行刺杀刘娘娘,老夫自会重重有赏!” 薛空灵见他翻脸如翻书,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由在心里骂道:“真是只老狐狸,看来当官的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不容易对付啊!” 七窍玲珑心也道:“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薛空灵笑了笑,没说什么,看了一眼若芷清,朝她眨了眨眼,然后调皮的笑了笑。 若芷清刚才一颗心几乎悬于嗓子眼上,如今见爹爹终于答应带薛空灵去见那刺客,不由松了口气,又见薛空灵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笑,一时拿他也万般无奈,在随着他二人一起去牢房的路上,却又开始担心薛空灵万一不能从那刺客嘴里套出些什么来,自己又将该如何办? 一时间,她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第八百五十三章 教训 薛空灵跟着苗傅来到牢房,果然见一名身穿黑衣的刺客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本木柱上,有两个士兵正手拿皮鞭对他用刑。 他眼见那带刺的皮鞭先在士兵手里轻轻一抖,接着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鞭稍转了一圈,便已狠狠抽在那刺客的身上,瞬间一条血红的印子凭空多出,不由心中一紧,又听那刺客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身子轻轻抽动一下,显然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薛空灵一颗心不由紧紧揪在一起,脑海里又想起若芷清被那些恶徒拷打的情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住那牢房的门,便冲着那些士兵怒吼道:“住手,你们这些刽子手,简直不配为一名军人,竟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下此毒手,还是不是人?” 若芷清也没想到薛空灵反响如此之大,又见他竟敢对爹爹的部下大吼大叫,一时吓的不轻,连忙小声提醒道:“薜大哥,你不要这样。” 苗傅见薛空灵像是发了疯般说出那翻话来,一时老脸挂不住,由红变紫,却也不好发作。 薛空灵转身搂住若芷清的肩膀说道:“清儿,你知道吗?当时,那些人就是这样粗暴的对你,我......我......” 他说到这里,脸上早已胀的通红,脖子上更是青筋直露,扭过头去,双眼直怒视着那两个士兵,简直恨不得想将他们也抓起,如此暴打一顿方才解恨。 若芷清见他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越发好奇道:“薛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苗傅见薛空灵竟敢在自己的面前,那样搂着自己的女儿,不由心里恨的牙痒痒,却仍是什么也没说。 那两名士兵方才正在按照苗傅的指使,严刑拷打刺客,却听得薛空灵喝斥自己,刚要发怒,却见苗傅跟在身边,一时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收了皮鞭,走到苗傅身边,一边怒视着薛空灵一边抱拳说道:“属下参见大人!” 苗傅挥了挥手道:“怎么样了?还是不肯说出是谁主使的吗?” 其中一名士兵摇了摇头道:“大人,属下这几天已经想尽办法,用尽各种酷刑,可还是无法让他招出半个字来!” 苗傅脸色早已变得铁青,挥了挥手,示意那两名士兵退下,这才指着那刺客朝薛空灵介绍道:“少侠,此人便是当时参与刺杀刘娘娘的刺客,现在所有线索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只是无奈老夫用尽所有办法,始终都无法让他说出半个字来,着实令人苦恼,不知少侠可有妙计,让他如实招供呢?” 薛空灵知道那些士兵对这刺客乱用私刑,皆是受苗傅指使,心里早已对他甚是痛恨,如今听得他问,不由泠哼一声道:“苗大人,有时间想要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并不是非要动用酷刑的,这样只能让对方反感,抱定必死之心,反而会将事情搞砸!” 若芷清见薛空灵竟敢明目张胆的教训爹爹,一时甚是尴尬,又见爹爹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甚是担心。 苗傅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倒是那两名士兵实在忍不住了,刚要出言呵斥,却被薛空灵先行出声喝斥道:“怎么,不服气吗?不服气就在一边好好学着!” 他说完便大步走进牢房,不再理会那两名士兵。 那两名士兵气的直哼哼,手中的皮鞭捏的“咯吱咯吱”响,却碍于苗傅的面不敢发作。 薛空灵踏进牢房时,就曾在心里对七窍玲珑心提醒道:“那刺客可能知道我的身份,千万不要让他说出来,否则就糟糕了!”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放心就是,我一定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空灵这才信步走到那刺客面前,见他已经昏迷,随即将一只手放在他的人中穴处,轻轻按揉起来。 片刻功夫,黑衣刺客便已慢慢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站在,顿时面现惊讶之色,张口就喊道:“活......” 哪知还没说出口来,顿时便又住口。 薛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阻止了它,顿时松了口气,轻声问道:“我知道你还想活,每个人都不想死,因为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也刚刚经历过失去亲人的滋味,那种感觉生不如死,我相信你的亲人也不想听到你的死讯。” 外面两名士兵先前还以为薛空灵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如今见他竟拿起了说教本领,不由泠笑一声,脸上显出不屑,直在一边看戏。 苗傅似是也甚是失望,泠眼看了一眼若芷清,眉头皱得越发狠了。此时就边若芷清也开始在心里怀疑薛空灵了。 薛空灵道:“如果,我现在对你说,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杀害刘娘娘的人是谁?那么我向你保证,你就绝对不会死,怎么样,这么好的条件,你原不愿意交换?” 苗傅直在心里道:“笨蛋,此人是朝廷钦犯,皇帝指名要的人,谁敢私自将他放了?你竟敢胡乱承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若是问出个名堂也就算了,若是问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薛空灵却丝毫不理会苗傅心中所想,直盯着那刺客的双眼,一字一句问道:“我现在开始问你,你可要听清了,如果答错一个字,你就死定了!” 那刺客此时两眼无力的盯着薜空灵看,眼神早已变得空空荡荡,好似只剩下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神情变得呆滞,即不点头,也不摇头。 那两个士兵见此情景,不由越发得意了。 苗傅的脸色慢慢开始变得胀红。 若芷清不知不觉竟流下了汗来。 薛空灵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第一个问题,是谁派你们去行刺刘娘娘的!” 他此时一双眼神,像一把利剑一样,直盯着的对方的双眼去看,丝毫不让他有半点回避。 初时,黑衣刺客想要逃避薛空灵的眼神,可是无奈始终拜托不了,慢慢头上竟有了细汗,将原来干涸的鲜血溶解,一点点顺着脸,流到下巴,然后滴在牢房的草地上。 片刻间,已将一块干草染红。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直视,开口慢慢道:“是......是王渊!” 他这一回答,使得牢房里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苗傅的脸色瞬间变得惊讶,慢慢有了喜色。 若芷清眼见爹爹的脸色好转,不由暗自松了口气,直盯着薛空灵看,只希望他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第八百五十四章 真相 那两名士兵竟似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想到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始终没让对方说出半个字来,而此时薛空灵只是三言两语便让对方开了口,一时岂能不惊讶? 薛空灵泠声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王渊为什么要派你们刺杀刘娘娘?” 黑衣刺客张了张嘴,半晌说道:“水......水......” 不等薛空灵吩咐,苗傅早已朝那两名正在发呆的士兵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他水喝!” 一名士兵惊的身子打了一个泠颤,连忙跑着出去,片刻间已端了一大碗水来,进了牢房,端着喂给了黑衣刺客喝。 黑衣刺客一口气喝光一碗水,润了润嗓子,这才说道:“因为王渊担心苗傅将女儿嫁给皇太子,令他的势力减弱,这才想要从中破坏,若是刺杀刘娘娘成功,皇帝老儿失去爱妃自然会迁怒苗傅,他也就可以借刀杀人,除去一个眼中钉。” 牢门外此时竖着耳朵细听的苗傅万没想到幕后主使人竟是与自己同朝为官的王渊,不由为他设的如此奸计吓出一身泠汗,随即说道:“这么说来,如果刺杀不成功,那么刘娘娘受惊,自然再不会向我儿提亲,皇上更会因此怪罪我守城不力,办我个渎职之罪,甚至还会将我诛灭九族,他的诡计也同样可以达到,如此双刃剑,当真够歹毒,是不是这样?” 黑衣刺客双眼直直的盯着薛空灵,听完苗傅的话,随即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薛空灵又问道:“难道王渊就从没担心过,如果刺杀失败,你们一旦落入苗大人之手,到时他的计划落空,万一皇上知道,他就不怕落得个满门抄斩吗?” 这个问题也是苗傅担心的,如今他听得薛空灵问,不由紧张的盯着黑衣刺客看。 黑衣刺客仍是一脸的木然,缓缓答道:“就算刺杀失败,王渊也不用担心,因为在刺杀之前,他已令我们每人都服下了一种剧毒,到时自会咬舌自尽,绝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 “哦!” 他的回答,自然又使得众人目瞪口呆,只有苗傅泠笑一声,不再说什么。 薛空灵也想不到,王渊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竟如此不择手段,不惜牺牲那么多人性命。 话锋,他这才又问道:“那么说来,其它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黑衣刺客突然面现痛苦之色,半晌才道:“因为我在行刺娘娘的时候,头顶被人重重踩了一脚,当时含在口里的药丸被震了出来,所以想死却没能死成,这才被抓住的!” 这一回答又让人吃了一惊。 薛空灵这才想到当时自己情急之下,为救刘娘娘,确实双脚踩过一名黑衣人的头顶,却不想竟是眼前这个刺客,不想却因此救了苗傅一家,不由叹了口气道:“你们是不是受了王渊的要挟,不然也绝不会以死卖命的!” 黑衣刺客慢慢闭上眼睛,半晌没再说话。 薛空灵还以为七窍玲珑心控制失灵,正欲问它,却眼黑衣刺客又睁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随即缓缓说道:“参与行刺刘娘娘的一共有十五个人,彼此都互不认识,可却知道所有人家属都在行动之前已被王渊控制,实在迫于无奈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失声痛哭起来,一时甚是伤心,半响又道:“我全家八条人命,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如今全都落在王渊手里,此时恐怕早就......” 薛空灵也没想到此时竟如此复杂,一时心中甚觉气愤,半晌才道:“原来,你们走的路根本一条死路,不管行刺能否成功,你们的家人都会被杀害的。” 黑衣刺客突然看着薛空灵大声喊道:“求求你,救救他们,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啊!” 薛空灵想到那么多人,竟被王渊残忍的杀死,身体也止不住开始颤抖,脸色更是发麻,喉咙有些发泠,如今听得那人求解,不由一惊,连忙问道:“这么说来,他们还活着?我要如何做,才能救出他们?” 黑衣刺客似是看到了希望,眼中放出光芒道:“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我只知道他们全部被关在城北二十里外的一个破庙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薛空灵心里善良,天生一幅侠义心肠,既然知道那些人生死未仆,尚有一线生机,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人惨死在王渊之手,不由扭头朝苗傅看去。 苗傅一时也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复杂,又想到王渊一向老谋深算,做事心狠手辣,说不定这些人早已被他杀了灭口,如今见薛空灵盯着自己看,只觉甚是为难。 若芷清也求道:“爹爹,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还有一线希望,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们啊!” 苗傅叹了口气道:“清儿,不是爹爹不想救人,只是那王渊眼见行刺失败,恐怕早就下了毒手杀人灭口了,又如何会留下把柄等着我们去找呢?” 薛空灵知道苗傅说的不错,一时想到那么多人被王渊无辜杀害,不由义愤填膺,却无计可施。 黑衣刺客此时毅然绝望,一时泪流满面,失声痛哭道:“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他大喊几声,突然头深深一垂,跟着再没动静。” 薛空灵大惊之下,颤抖着双手去探了探对方鼻隙,却发现已然断气,知道他是被严刑拷打至死,不由恨恨扭头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个士兵,随即怒声说道:“你们这些刽子手!” 那两名士兵眼见黑衣刺客死了,又听得薛空灵责怪,不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七窍玲珑心道:“奇怪,为什么他先前受了这么多的折磨没事,现在竟又突然气绝了呢?” 薜空灵叹了口气道:“因为先前他还抱着一丝希望,所以在咬牙硬挺着,如今希望完全破灭,他也就绝望了,所以再也坚持不下去,这才力竭而亡。” “唉!” 七窍玲珑心长叹一口气,表示哀悼。 第八百五十五章 泠笑 这时苗傅见状,不时也吓的不轻,连忙跑进牢房,朝薜空灵问道:“死了?” 薛空灵怒视他一眼,难过的点了点头,不想说话。 那两名士兵跟着进了牢房,看了黑衣刺客一眼,随即说道:“大人,刺客已死,便是死无对证,如今离皇上规定破案的日期不到两天了,这可如何是好?” 苗傅眼见功亏一篑,想到皇帝如此信任王渊,如果仅凭自己几句话,绝对不足以指证王渊,如今没了人证,自己便是百口莫辩,一时甚是着急,不由仰天长叹一声,嘴里喃喃道:“难道上天真要灭我苗家吗?” 说未说完,一行老泪便已流了下来。 若芷清见爹爹伤心,连忙上前搀扶着他,随即朝薛空灵问道:“薛大哥,眼下当如何是好?你快想想办法啊!” 苗傅此时似乎也是束手无策,只希望薛空灵能想个办法解救,一时哀求道:“少侠,求求你救救我苗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他说完便要跪下去。 薛空灵连忙伸手将他扶起道:“苗大人万万不可!当今之计,我们只有尽快找到那个破庙,希望王渊还没来得及动手,方有一线生机啊!” 一名士兵道:“可是,说不定王渊见事情破露,早就将那些人质灭口了呢?” 薛空灵自出江湖,便屡受陷害,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知道凡事要眼见为实,耳听为嘘,如今听那士兵说完,不由泠哼一声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能放过,不然就只能索手就擒,坐以待毙。” 那士兵见薛空灵如此泠静,脸上一红,也不再说话,随即朝苗傅抱拳说道:“请大人下令!” 苗傅想到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了,于是便道:“既然如此,我令你二人速点二百精兵,火速赶往城外破庙,希望还能来得及!” 那两名士兵得令正欲转身去办,却被薛空灵阻止道:“慢着,此事万万不能张扬,现在王渊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切,如果你们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搜,不仅不会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而还会打草惊蛇,万一到时王渊趁机向皇帝告状,说你们擅自调兵,企图谋反,你们就算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恐怕也说不清楚了,到时可就是灭九族之罪啊!” 他这一翻话说的苗傅也吓出一身泠汗来,他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没想到这一层厉害关系,如今听到薛空灵说完,想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未经皇上允许,私自派兵可是犯了兵家大忌,稍有不慎就会被视为密谋造反,这罪名可就大了。 他一时是对薛空灵又惊又佩服,这才问道:“以少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薛空灵想了想道:“这件事只须交由我和清儿去办即可,一来我二人不是朝廷中人,不会引起王渊注意;二来清儿已被刘娘娘看中,如今全城皆知她将来可能是太子妃,就算王渊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她下手;三来大人可以暗中派人盯住王渊,查查他最近跟哪些江湖上的人来往,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若芷清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如今连爹爹都要听他的,一时也甚是敬佩。 苗傅也觉薛空灵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可却又不放心若芷清,朝薛空灵道:“可是少侠,清儿她一点武功都不会,万一你二人碰到恶人,又将如何是好?” 薛空灵早就料到他会担心,笑了笑道:“大人请放心,小人自幼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一般的小蟊贼还是能应付得了的!” 他说完有意无意的朝那两名士兵看了一眼,直看得他们心中恼怒,却敢怒不敢言。 苗傅还要说什么,却被若芷清阻止道:“哎呀,爹爹,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放心吧!有薛大哥在,清儿不会有事的!” 苗傅这才知道女儿与薛空灵之间关系非同寻常,一时想到事已至此,只能先随着她了,再不说话。 薛空灵二人这才带头出了牢房。 苗傅看着薛空灵的背影,不知为何,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泠笑,随即命人将那黑衣刺客葬了。 二人回到屋里,若芷清一把紧紧紧搂住薛空灵道:“薛大哥,想不到你的戏法这么厉害,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便解决了爹爹的难题,令他对于刮目相看,简直太棒了!” 薛空灵心里道:“哼,这只是雕虫小技,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以后有你吃惊的了!” 他嘴里却笑道:“清儿,这次只是薛大哥侥幸而已,想必那人因为听到我提及他的家人,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才会如实招供的。” 若芷清若有所思道:“难怪爹爹手下那些人再怎么折磨那刺客,他都不会说半个字的,感情他是吃软不吃硬的!”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你爹爹那些随从虽然身为军人,可个个却心狠手辣,连那些江湖刺客都不如,又能办得了什么事呢?只能让事情越办越糟,陷入僵局!” 他发泄完不满之后,这才朝若芷清笑了笑道:“再说,我这也是向你学的啊,要不然我可不懂这些的!” 若芷清先前听他对那些士兵甚是不满,正要去问,却又听他这么一说,心下欢喜,一边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一边说道:“薛大哥,你这可是太抬举清儿了,清儿哪能教你什么呢?” 她嘴里虽这么说,可心里却甚是希望薛空灵能说出几句赞美自己的话来。 薛空灵岂能不知她的心思,接过茶杯,虽然只是浅尝辄止,却也只觉满口清香,笑了笑道:“清儿,你太谦虚了,俗话说的好,谦虚使人发胖,你可要小心发胖哟!” 若芷清见他竟又开起了玩笑,一时伸出小手,握紧粉拳,朝他胸口打去,可到了胸口,却只是轻轻落下,根本不舍得打,嘴里笑道:“好啊!薛大哥,想不到你也取笑清儿,清儿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秘密 薛空灵一把捉住若芷清的小手,轻轻握着,认真的说道:“清儿,你知道,当初薛大哥如果不是遇到你,可能早就饿死了,后来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又学会了那么多东西,当真是受益非浅!” 他此时口中所说的学会了很多东西,自然是指后来跟着若芷清一起用天剑骗银子,以及被困斗室学了各种武功的事。 若芷清却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假扮小叫花讨钱,以后冒充花花公子**良家妇子的事,不由脸上一红,嗔道:“薛大哥,你还取笑清儿!” 薛空灵见她害羞,脸上一朵红云,若隐若现,煞是好看,本想上前亲吻一下,却又不敢,只吓的心里咚咚直跳,半晌才道:“好了,清儿,时候不早了,我们是时间动身了!” 若芷清道:“动身?我们要去哪里?” 薛空灵最终笑了笑,伸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刮了刮,笑道:“傻瓜,你难道忘记了我们要去查探那些被困的人下落吗?” 若芷清这才恍然大悟,想到自己刚才只顾与他说笑,竟忘了正事,一时有些愧疚,脸上一红,随即问道:“可是薛大哥,我们就这样去吗?” 薛空灵经她这么一提醒,倒觉也不合使,想了想,来了生意道:“有了,你不是有一手绝活吗?现在咱们正好能用得上,赶快在薛大哥面前秀一秀,也好让薛大哥长长见识啊!” 若芷清见他还在取笑自己,正欲还击,可见薛空灵不像是说笑,仰起一幅天真无邪的小脸,不解的问道:“绝活?清儿能有什么绝活呢?薛大哥你切莫在取笑清儿了!” 薛空灵正色道:“清儿,薛大哥不是取笑你。我问你,三个月前,薛大哥初次见你的时候,你假扮的是一个小叫花子,正坐在地上哭泣乞讨,骗得了那恶少十两银子,给薛大哥买了一根油条,救了我一命,后来又以假扮花花公子,当街**那对恶夫妇,帮助他们合好,你还记得这两件事吗?” 若芷清见他果真又提这两件糗事,一时想到当时的?逄??成媳涞猛ê欤?斐鋈ヒ槐咔崆岢蹲判厍暗男”瑁?槐咝n?档溃骸暗比患堑冒。〉笔比舨皇茄Υ蟾纾?宥?赡芤?荒嵌远穹蚋敬蛩溃?够嵩獾侥嵌裆傩呷瑁?Υ蟾缍郧宥?拇蠖鞔蟮拢?宥?庇朗啦煌??褪亲雠w雎硪驳北u鹉愕亩髑椋?p>薛空灵见她误会了,笑道:“清儿,薛大哥不是提醒你报恩,你也不欠薛大哥什么恩情,以后且莫再提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事了,知道吗?” 若芷清点了见头道:“清儿记住了,今后只将薛大哥的恩情记在心里便是,绝不在口上提及。” 她顿了顿又道:“既然如此,薛大哥的意思是……?” 薛空灵这才说道:“薛大哥是想让你拿出易容的本事来,把我们二人都改个样子,可以吗?” 若芷清一时不解道:“薛大哥,为什么我们要易容,改变样貌呢?” 薛空灵笑了笑道:“你想想,现在外面那些官兵都在到处抓薛大哥,万一薛大哥就这样出去,到时恐怕还没走出临安府,就被官兵抓住送进大牢,等待秋后问斩了,又如何能替你爹爹查案申冤呢?再说了,你是堂堂临安府统制公的千金小姐,又生的这般如花似玉,全城百姓恐怕都认得你,你若是以这身打扮出去,恐怕早被那些公子哥、富家子弟围的水泄不通,自然会引起王渊的注意,到时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吧?” 若芷清见他变相夸自己漂亮,心里像是喝了蜜糖了一样,随即不解的问道:“薛大哥,为什么清儿一出去,那些公子哥和富家子弟就会将清儿围个水泄不通呢?” 薛空灵见她不解,笑道:“自然是想一睹临安第一大美人若芷清的芳容了啊!” 若芷清脸上更红,羞道:“薛大哥,又拿清儿说笑了,清儿哪有这般漂亮?你分明是在胡说八道。” 她心中希望薛空灵继续夸自己,可脸上却又羞的不行,只好转了话题问道:“可是不知我们要化妆成什么模样的人才合适呢?” 薛空灵想了想道:“我们就化妆成一对老夫妻吧,眼下正是崔府君诞辰,我们可以假扮成香客,然后趁机调查此事,如此以来,便不会引人耳目!” 若芷清一听说要扮成夫妻,心下暗喜,脸上更红,半晌才扭捏的说道:“薛大哥怎么说,清儿就怎么做了!” 薛空灵见她面色突然变得绯红,一时甚是不解。 七窍玲珑心叹道:“唉,主人,你这个办法好是好,可却也不想想,人家清儿姑娘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你却叫人家扮夫妻,人家脸能不红吗?” 薛空灵顿时明白,脸上也是一红,连忙抱拳至歉道:“清儿,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薛大哥一时心急,这才想到这个主意,绝无此意,你.......你若是不愿意,咱们随便假扮什么好了,比如兄妹,或是兄弟,总之......总之.......” 他结结巴巴说了这么多,一时却只觉耳根发烫,到最后,竟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更不知如何解释。 若芷清见他如此?迳??痔??挡话绶蚱抟?缧置茫??λ档溃骸氨鸾椋?Υ蟾纾?郧宥?淳桶绯煞蚱薜暮茫?挠行置靡黄鹑ド舷阌瓮娴模俊?p>她说完,便已羞的不行,转身跑到里屋,一颗心仍在“咚咚”直跳,半晌才探出一颗小脑袋道:“薛大哥,你先等一会,待清儿化妆完了之后,再来帮你化妆!” 薛空灵刚才见若芷清跑到屋里去,半晌不说话,还以为她生了气,正忐忑不安时,却听到她这样说,顿时松了口气,一时也觉得心里扑通直跳。 “嘿嘿!”七窍玲珑心见他如此紧张,不由偷偷笑了起来。 薛空灵见它竟敢取笑自己,假装生气道:“太过份了,连你也敢取笑我!”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误会了,我岂敢取笑您?只是觉得好玩罢了,这才忍不住笑了!” 薛空灵道:“奇怪,你不是讨厌世间一切情感吗?怎么现在身体不痛了?” 这句话问出之后,七窍玲珑心便后悔刚才取笑他了,见再也无法隐瞒,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主人,其实我本身并不畏惧情感,心里也巴不得天下有情人终能成眷属,只是娘亲在将我植入到你体内时,当时情感正处于低潮期,心里痛恨天下所有男人,这才在我身上种下一种情花之毒,更下了情感封杀令,只要你一旦动情,毒性就会发作,而我则会全身痛疼,有如刀割,以至生不如死,而你与我联体,自然也会感到心口剧痛,万般痛苦。” 第八百五十七章 夫妻 “啊!” 这下轮到薛空灵大惊了,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时对林朝英的举动甚是不解,却又不好出言责怪,半晌才问道:“难怪以前我只要动一丝丝情感,就会全身犹如刀割,生不如死,原来是因为体内情花之毒发作,可见这毒性之厉害,确实令人乍舌。” 他顿了顿又问道:“可是现在我与清儿相处,也会情不自禁的动情,有时还会想起飞儿,却不什么再没反应了呢?” 七窍玲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回到活死人墓,发生了一系列事情,我因为听到娘亲在山洞里哭的厉害,一时心痛,渐渐昏迷不醒人事之后,再醒转来时,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仿佛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跟我说了句:小家伙,好好保护你的主人,薛家怎能没有后代”之类的话,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这才明白,为什么那日在活死人墓自己走火入魔,失手重伤林朝英,七窍玲珑心一直没有阻止,原来它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所以才对以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时间,他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隐约觉得这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使得自己和七窍玲珑心都有了重大改变,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半晌,他才又寻思道:“难道是林姐姐,她是不是觉得失手杀死娘亲,感到愧疚,这才解除了我的情感禁忌吗?”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是,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只见她身穿一件藏青色的背子,腰系一根暗红色丝带,下穿一件销金短裙,满头银发高高盘起,四周插着金钗。弯腰驼背,面上面满深刻的皱纹,走路颤颤巍巍,好似随时被风一吹。就要摔倒一般,让人止不住心生垂怜。 薛空灵若不是知道这屋里此时只有自己和若芷清两人,定然还以为看花了眼,饶是如此,却也惊的蹬目结舌,指着若芷清半晌才结巴道:“清儿,你.......你......” 出来的老太太,正是易容后的若芷清。(.) 先前她还担心自己化的不像,如今一见薛空灵这般瞪目结舌的模样,便松了口气。随即高兴的转了一个圈,“咯咯”笑道:“薛大哥,你看清儿这妆化的还成吧!” 薛空灵围着她转了两圈,瞧了半天,却没发现半点破绽。不得不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赞道:“想不到清儿还有这等本事,真是了不起,看来以后薛大哥要多多向你请教了,还要时刻紧盯着你,不然有一天你讨厌薛大哥了,化成别人的模样,然后就这样大模大样从我面前走了。薛大哥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恐怕也休想再找到你的!” 此时,薛空灵已经知道七窍玲珑心身上情花之毒已解,再也不会心痛,一时便肆无忌惮的将心中情感表露了出来。 若芷清先是一怔,随即抬头朝他看去。含情脉脉的说道:“薛大哥,你放心就是,这辈子只要你不离开清儿,清儿是绝计不会离开你的!” 薛空灵看着若芷清一双美目,似水般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不由一时动情,正欲上前搂住她,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二人若是再这般卿卿我我,恐怕等你们到了那个破庙,那些人质就算没死,也会没命的。” 薛空灵先前也是一时痴迷动情,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提醒,顿时有些惭愧道:“我真是该死,只顾与清儿说笑,竟忘了这件大事,多谢提醒。” 七窍玲珑心笑笑不语。 薛空灵这才朝若芷清道:“清儿,事不宜迟,你快点也帮薛大哥装扮一下,我们好早些出发!” 若芷清这才道:“好!还要麻烦你跟我进来一下!” 薛空灵这才点头跟着若芷清进了里屋,随即坐在梳妆台前,由她去给自己易容。 半盏茶功夫,当薛空灵再次出里屋出来时,已然变成一个满头银发,胡子长到下巴的白胡子老头了。 他第一眼在铜镜里看到自己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模样,竟仿佛像是看到了几十年后的自己,不由哑然失笑,再看看身边的若芷清,是那么慈祥,笑容可掬,忽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不知道,这一生,等我真正老去的时候,会是谁?能陪在我身边,陪我一起慢慢老去?飞儿仰或是清儿?” 他一时仿佛又动了情,深情的看着若芷清,只觉她好似就是那个可以陪自己一生一世的女子,不由怦然心动,张嘴正欲说几句深情款款的话,却又想到她的高贵身份,顿时没了信心,随即又想起上官飞儿此时也不知在哪里?不由轻叹一口气。 若芷清刚才见薛空灵这般痴痴的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幸福,只觉得这一生,如果能有相爱的人陪着自己,便也知足了,又何必去当什么太子妃呢? 原本,她见薛空灵张了张嘴,好似要跟自己说些什么,可却又忽然叹了口气,不由心里生起一丝失落,问道:“薛大哥,你怎么了?” 薛空灵心里正值伤感,突然听得若芷清问,却也不便说出口,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再过几十年,我们都会变成这样模样,一时有些伤感罢了!” 若芷清怔了一下,随即伏在他的胸前道:“薛大哥,不管怎么样,清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的。” 薛空灵心中生出一丝感动,正想将她紧紧搂住,可又想起上官飞儿,心里再次叹了口气道:“清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 若芷清这才松开他,二人正欲推门出去,她像是又想起什么,快步回到里屋,拿出一颗药丸,自己先吞了一颗,随即递给薛空灵。示意他也吃下。 薛空灵问也没问,便径直吞了下去,直觉得嗓子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般。甚是难受,想问却没问,随即跟着若芷清出了门。 此时门外已再无士兵把守,他二人出门之后,若芷清便紧紧挽住薜空灵的胳膊,一时步履蹒跚的朝庄园外走去。 路上正好碰到管家阿福,阿福似是从没见这他二人,将他们拦下,看了好半天,这才朝薛空灵问道:“敢问二位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薛空灵一时语塞。直朝若芷清看去。 若芷清见此时连从小伺候自己长大的阿福都不认识自己了,一时甚是得意,故意压低声音朝阿福道:“这位大人,我老两口的儿子在这庄园里做事,好久都没回家看望我们了。这不今个趁着天气好,特意过来看看他,现在看完了,正寻思着回去呢!”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几乎把身边的薛空灵弄傻了,因为此时她说出来的话语,活脱脱就是七八十岁老太的声音。那般苍老,无力,让人不得下相信,眼前确实就是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薛空灵想到方才在屋里,若芷清的声音还宛若铜铃,如今却变得这般苍老。寻思定是那颗药丸的作用,一时也好奇自己是不是成了这种声音,听到若芷清说完,连忙点头道:“不错!我二人正是来探望儿子的!” 他这一说,果然发现声音又苍老又嘶哑。一时童心又起,连向若芷清作鬼脸。 他这样一来,本来有些怀疑的阿福,此时却又有些疑心,又打量了半天,这才朝薛空灵问道:“这位老哥,敢问你们的儿子在这庄园里干活,他叫什么名字?” 若芷清一怔,也没想到阿福会盘问的如此仔细,想了半晌终是没想出庄园里某个下人的名字,一时不由暗自着急。 眼看就要拆穿时,却听到薛空灵扯着嘶哑的声子大声喊道:“噢,那个......那个你是问我儿子叫什么名字啊?我跟你说,他.....他叫狗蛋。” 他完说似是生怕阿福听不明白,再次解释道:“狗是狗蛋的狗,蛋是狗蛋的蛋!” 若芷清听薛空灵说完,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这庄园里有个下人名字叫狗蛋,一时觉得好玩,想笑却又不敢笑。 阿福愣了一下,半晌若有所思道:“噢,你是说那个养马的狗蛋啊!你二老好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勤快的小伙子,前些日子听说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二老如今儿孙满堂,也是时候该享享天伦之乐了啊!” 这句话让薛空灵和若芷清又是一怔,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半晌,薛空灵才大声音说道:“你说什么?我又娶了一个婆婆?” 他顿了顿特意看了一眼若芷清,大声说道:“老哥,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我现在有一个婆婆了,哪还敢再娶另外一个婆婆啊!” 若芷清也不知道薛空灵为什么答非所问,一时被他的话逗的直想笑,可又生怕露陷,直将脸憋的通红,终是没笑出来。 阿福足足愣了半天,这才摇了摇,叹道:“唉,看来这人老了真的麻烦啊!听也听不清,真会打岔,我说享受天伦之乐,他非说娶了个婆婆,但愿我老了,不要像他这样,那样多讨人嫌,小姐非把我赶回家不可,那样我可就无依无靠了啊!” 他一番叹息后,这才大声朝薛空灵喊道:“老哥,天色不早了,你们老两口早点回去吧。不要在园子里多逗留,万一被老爷发现,我可又要挨骂了!” 若芷清见终于被放行了,不由松了口气,正想拉薛空灵走,却又听到薛空灵大声喊道:“你问我家里有没有种大麻?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种不动了,再说这东西吃了上瘾,不能种啊!” 阿福见状,只好无奈的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薛空灵这才点头哈腰的在若芷清半拉半搀扶下,转身慢悠悠走出了庄园大门。 第八百五十八章 梦幻 一出大门,若芷清再也忍不住大笑道:“薛大哥,你简直要把我逗死了,再说两句,我都要快要憋不住了,到时准露馅不成。” 薛空灵正欲说话,却突然看到不远处对面的街道上,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朝这么张望,顿时会意,连忙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清儿,对面有人正在监视我们,且不可露陷!” 若芷清吃了一惊正要去找监视自己的人,却听薛空灵若无其事的说道:“不要看,装作不知道。” 他说完便大声喊道:“老太婆,我们也去买点香烛,给崔府君烧点纸上点香,祈求他保佑我们早点抱上大胖孙子吧!” 若芷清知道他是这故意说给对方听的,也大声附和着喊道:“好啊!多买点,我们求求崔府君,来年好抱上胖孙子!” 对面那两人见状,这才不再盯着他们。 薛空灵随即搀扶着若芷清,慢慢朝街上买香烛 由于今天是崔府君诞辰,所以街上到处都是卖香烛的,他们很容易就买了一些香烛,然后弄了个篮子,由薛空灵提在手上,随即朝城北破庙方向走去。 一路上,薛空灵和若芷清看到各处小庙皆有烧香求神的善男信女,更有结伴游行的情侣,各自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只觉这个时候,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二人一时都在心里细细品味着这种幸福,均都不说话。 就这样一路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边观赏着路上的风景,直到了城外三里地开外,薛空灵眼见身后再没人跟随,这才朝芷清道:“清儿,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了,得马上赶到那个破庙。方才是好!” 若芷清知道他说得不错,不由也急道:“可是听那刺客说,那个破庙离这里还有近二十里路,此时又无马车。(.)我们光凭两条腿,又如何赶得去呢?” 薛空灵想了想问道:“清儿,你会武功难道不会轻功吗?” 若芷清怔了一下道:“薛大哥,清儿什么时间告诉你我会武功了?” 薛空灵诧异道:“奇怪,那日我在树林里,明明亲眼见你手拿一把银孤弯刀,与欧阳前辈及那两个抢走我手中天剑的下人厮杀,你又怎么不会武功了呢?” 若芷清越发不解道:“薛大哥,你说什么银孤弯刀,天剑。与人厮杀的?清儿怎么不记得了?” 薛空灵见若芷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想到苗傅也曾说过若芷清不会武功,一时甚是不解道:“奇怪,难道清儿经过那一次磨难之后,不仅没了记忆。而且连武功也都失去了吗?”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也道:“主人,以我看,确实应该是这样,既然我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学会武功,那么清儿姑娘自然也可以忘记武功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薛空灵想想也是,便不再追究这个问题。这才朝若芷清道:“清儿,既然如此,你先闭上眼睛,让薛大哥带着你一起跑,这样可以快一点!” 若芷清面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指着他道:“你?可是你又没有长着四条腿。身上更无拂鸡之力,又如何带着清儿跑呢?” 薛空灵一怔,这才知道些自己一时着急,说漏了嘴,连忙笑道:“清儿。你难道忘记了,薛大哥不是会变......” 他话还未说完,若芷清便迫不急待的抢着道:“又是戏法?难道还有可以让你瞬间就会腾云驾雾的戏法不成?” 薛空灵故作神秘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呢?薛大哥家祖祖辈辈可都是变戏法的,这可是绝不外传的秘术,这种小儿科的戏法,自然手到拈来,不信你闭上眼睛试试!” 若芷清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这才半信半疑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说会那就会吧!清儿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施展这个腾云驾雾的不传秘术的!” 她说完便轻轻闭上眼睛,随即等着薛空灵带自己飞。[] 薛空灵见她如此听话,不由轻轻搂着她的细腰,柔声说道:“清儿,现在就让薛大哥带着你飞吧!” 他说话间,便已施展出神形百变步伐,箭一般冲了出去,果真就如在飞一般。 七窍玲珑心不屑的说道:“主人,你就会拿这种小把戏去哄骗无知的小女孩,也不害羞!” 薛空灵脸上一红道:“你丫给我闭嘴,现在最好昏迷过去,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不妨先美美睡上一大觉,到你需要我的时候,再把我叫醒吧!” 薛空灵这才笑道:“早就应该这样了,一点都不懂得主人的心思,简直就是个不靠谱的奴才。” 七窍玲珑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再不说话,随即慢慢进入熟睡状态。 若芷清方才闭上眼睛之后,听到薛空灵在自己耳边说出那么一句让人心扉荡漾的话来,一是只觉得全身都软了,瞬间又觉细腰被对方轻轻揽着,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子一轻,跟着双脚离地,接着便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感觉一时真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不由好奇的睁开眼去想探个明白。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着实吓的不轻,只见此时自己正在薛空灵的怀里,身体如飞一般的向前移动着,又见旁边的树被自己一棵棵甩在脑后,抬头再看看天上的蓝天白云,正也迅速飘动着,一时只觉全身血液就要沸腾了,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只觉此时此刻,是自己一生最开心,最浪漫,也最幸福的时刻。 仰头再看看薛空灵,见他此时一对烔烔有神的双眼,正紧盯着前面的路,是那样的专注和迷人。 一时心里又是小鹿乱撞,咚咚直跳,再也忍不住,仰起头去轻启樱桃小口,吻了吻薛空灵的嘴唇,顿时直觉耳根发烫。 薛空灵此时正在凝神运功飞速奔跑,丝毫不敢分心,哪曾想突然被若芷清这么温柔一亲,顿时直觉飘飘欲仙,一股真气再也憋不住,脚下一个两抢,身子止不住朝前一窜,嘴唇正好堵住若芷清的香唇,一时不由是心潮澎湃,顿时乱了步伐,差点摔倒在地。 “啊!” 若芷清也没想到薛空灵会突然深吻自己,一时好不激动,随即紧搂着薛空灵,本欲去回应,可瞬间却又感到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摔倒,吓的赶紧与薛空灵的嘴唇分开,惊叫一声,连忙闭上眼去,不敢再看。 薛空灵深吻了一下怀中的若芷清,只觉很是受用,又听得她惊叫,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秉住呼吸,再提一股真气,这才稳住步伐,一时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若芷清经过这一翻惊吓,早已是花容失色,自然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只觉刚才那一幕着实太过惊险,又太过刺激,半晌小心还是“咚咚”直跳,耳根发烫,半晌仍觉眩晕不堪。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薜空灵凭借熟练的轻功绝技,怀抱着薛空灵,终于远远看到那个破庙。 他生怕附近会有王渊的人监视,一时不敢靠的太近,慢慢收住脚步,将若芷清轻轻放在地上。 若芷清刚才经历这好似梦境一般的腾云驾雾,早已感到头晕目眩,哪曾想薜空灵会突然停了下来,刚站在地上,只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薛空灵连忙一把将她扶起,柔声问道:“清儿,你还好吧?” 若芷清此时被薛空灵紧紧搂着,只觉万般幸福甜蜜,休息片刻,这才慢慢适应,站稳答道:“没什么,薛大哥,只是清儿也没想到,原来你们家祖传的戏法,真的可以腾云驾雾,刚才清儿只觉得好像在飞一般,真的好幸福!” 薛空灵笑道:“傻丫头,那当然了,我们老薛家的戏法可是世代相传的,如假包换,以后你要是喜欢,薛大哥天天带着你飞便是了!” 若芷清一脸兴奋的说道:“真的吗?薛大哥,你以后还会带着清儿腾云驾雾,像这般飞吗?” 薛空灵想到刚才在半路上,差点被她识破,想想还有些后怕,不由轻声责怪道:“行是行,不过下次可不能再向刚才那般故意捣乱,害得薛大哥差一点就要摔倒,那样多危险,万一要是摔伤了你,薛大哥不知道有多心疼!” 若芷清听薛空灵虽是责怪,可是却听着受用无穷,一想到刚才惊险刺激的一幕,随即嗔道:“人家只是觉得好刺激嘛?这才睁开眼睛看看,谁知道会这样,大不了下次我一直闭上眼睛,不再看就行了!” 薛空灵听她娇嗔,此时虽然脸上布满皱纹,可眼神却流露出一派天真无邪,忍不住想要上前请吻一下,就在这时,却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连忙提醒道:“不好,有人来了!” 他说完便弯下腰去,伸出手去搀扶着若芷清。 第八百五十九章 试探 就在这时,突然几匹快马,扬尘飞奔而来,马上坐着的皆是官兵,薛空灵生怕对方发现自己,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若芷清也慌忙撇过脸去,双眼却斜斜的偷视着那些官兵。 那几名官兵骑马经过之时,却也有意扫了他二人一眼,面上却没什么变化,随即打马一闪而过,瞬间只剩下背影。 若芷清见那些官兵离去,这才抬起头道:“奇怪,刘娘娘的贴身护卫康判,他怎么会到这到偏僻的地方来?” 薛空灵听她提及刘娘娘,不由想起怀里的玉佩,顿时一颗心又是“咚咚”直跳,问道:“清儿,你认得他们?” 若芷清盯着那些官兵的背影说道:“认得,前些日子,其中一人曾跟着刘娘娘到过我家,而且当时我也在场。” 薛空灵怔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丝失落,问道:“是不是因为皇太子的事?” 若芷清先是一怔,半晌才点了点头。 薛空灵见她承认,心里更痛,面上却装作无事道:“清儿,快到正午了,我们还是早点过去看看。” 他说完便带带头朝那破庙走去。 二人到了破庙边,见门口有两名官兵把守,不由相视一望,似是叮嘱对方小心。 到了庙门口,那两名官兵见他们要进去,其中一名官兵看了看薛空灵手里提着的篮子,伸手挡住他们道:“走开,这里不能烧香拜佛。” 薛空灵上前说道:“这位官爷,请你行行好,放我们老两口进去给催府君烧两张纸钱吧!今年,由于崔府君的保佑,我们老两口终于抱上了孙子,今个特意来答谢崔府君的,您就网开一面吧!” 那官兵厉声说道:“不行,这个破庙已经快要坍塌了。[]为了防止出事,上面派人让我们来此看守,以免有人误入,造成伤亡,要烧香你们去别的崔府君庙宇烧吧!” 若芷清见他们不肯通融。知道里面定有蹊跷,也连忙上前说道:“官爷,你给个方便吧,我老两口以前为了能抱上孙子,跑遍整个临安大大小小的庙宇,也拜了不少神仙,可结果还是没能抱上孙子,好在去年到了这间庙里,向崔府君许了愿,结果今年果真就抱上孙子了。你说我们不在这个庙宇答谢崔府君,跑到别处崔府君能高兴吗?” 那士兵还要说话,若芷清连忙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到他手里道:“天太热,些许银子。两位官爷拿去打壶酒解解渴,给咱老两口行个方便吧!” 那士兵一见到银子,顿时两眼发光,接了过去,朝另外一个士兵点了点头,随即好言说道:“好了,好了。要烧快点进去烧吧,烧完了快点出来,不然庙宇坍塌,可就麻烦大了!” 薛空灵如今方才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由看了若芷清一眼,生怕对方发现。连忙点头哈腰的搀扶着她要进庙里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见到两名官兵从庙里走了出来,看到薛空灵二人,不由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呢?” 薛空灵一惊。抬头见正是在路上碰到的官兵,连忙点头战战兢兢的答道:“官爷,小的两个是临安府的百姓,想到庙里去给崔府君烧两些纸钱!” 若芷清见问话的人正是刘娘娘的贴身护卫康判,生怕他认出自己来,吓的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薛空灵离近细看康判,这才回想起来,那天在临安府大街上,正是他骑马与自己搏斗,一时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吓的连忙低下头去,暗自将真气护遍全身,以免对方突然发难。 康判问完之后,这才朝那两个守门的士兵泠眼望去,随即出言呵斥道:“混账,你们是怎么守门的,不知道这破庙要倒,竟还敢让他们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两名官兵先前接到任务来这里守门,当真还以为是破庙要坍塌,后来看到一时半会塌不了,又得了若芷清的好处,这才想要捞点油水,放他二人进庙。 如今却不想被上司这么一喝,知道事关重大,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朝康判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请大人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 康判斜眼扫了薛空灵二人一眼,泠哼一声,怒道:“还不把这些刁民给我轰走?出了事情,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两名官兵见状,连忙答道:“是!是!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将若芷清二人朝外推去,边推边喊道:“快走!快走,庙宇要塌了,不能再烧香了!” 薛空灵见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结果还是功亏一篑,知道白天是进不去了,只能晚上再想办法,仍然装模作样的喊道:“官爷,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去烧两柱香吧!” 若芷清也喊道:“是啊!求求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进去烧两张纸钱吧!” 康判眉头一皱,“唰”的一声抽出腰间单刀,指着薛空灵二人怒道:“两个老不死的,再不滚,我让你们现在去阴曹地府去给崔府君亲自当面道谢!” 若芷清一见对方动了兵器,生怕真的做了冤死鬼,吓的赶紧拉着薛空灵走,边走边道:“官爷饶命,千万不要杀我们,我们不烧香便是了,马上就走!” 薛空灵最见不得这些耀武扬威,只知欺压百姓的官兵,本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可想想还是忍了,随即被若芷清扯走了。 一直走了很远,二人这才站住,薛空灵仍是义愤填膺,怒道:“这些可恶的官兵,平日里打仗不行,见到金兵吓的屁滚尿流,可对付大宋百姓却耀武扬威的,趾高气扬,当真可恨!” 若芷清见他这般嫉恶如仇,生怕他去找那些官兵吵,连忙劝道:“算了,薛大哥,不要再生气了,这些官兵平日作威作福惯了,你犯得着跟他们生气吗?我们现在进不去,再想其它办法进去不就行了!” 薛空灵听得她劝,这才好受一些,随即有些不解道:“真是奇怪,为什么刘娘娘的贴身侍卫,竟会出现在这个破庙呢?” 若芷清一时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只在嘴里说道:“那人真是可恶,竟拿刀要杀我们!.” 薛空灵也觉得康判太过霸道,可想想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只能忍气吞声。 半晌他才又道:“既然现在破庙有人把守,说明那刺客并没说谎,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若芷清道:“可是现在破庙有官兵把守,我们又进不去,就算里面真有什么蹊跷,我们也没办法啊!” 薛空灵抬头看了看天道:“没事,我们现在进不去,晚上再想办法进去便是!” 若芷清一想到这破庙如此荒芜,四周皆是齐腰深的枯草,顿时打了一个寒战,不由得是毛骨悚然,可想想如果不查出事情的真相,到时爹爹交不了差,皇上怪罪下来,苗家落得个满门抄斩,自己也难逃一死,岂不冤枉?心中虽然害怕,可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她此时肚子又饿了,抬头看了看天,已近中午,又朝四周看了看,见四周荒芜人烟,甚是凄凉,只想早日离开这里,随即朝薛空灵道:“薛大哥,你饿了吧!不如我们先去找些吃的吧!” 薛空灵想想离天黑还早,在这里空等也没用,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引起康判的怀疑,再加上七窍玲珑心刚才醒来就嚷着饿,又听得若芷清建议,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下午好好玩半天,晚上再来探个虚实不迟!” 若芷清一听到玩,顿时忘了害怕,拍手叫道:“好啊!好啊!下午我们去泛舟吧!” 薛空灵见她这般高兴,像个孩子似的,不由笑道:“清儿,你看看你,现在可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怎么可以这般乱蹦乱跳呢?幸好这里没人,要是被人看到,那多不好?更别说还要去泛舟了,哪有两个老太婆,老头子去划船的,万一掉进河里怎么办?” 第八百六十章 惊恐 若芷清毕竟才十五六岁的年龄,天性活泼可爱,刚才一时高兴,忘记此时正在假扮老太太,听得薛空灵指责,连忙低下头去,变得规规矩矩,上前搀扶着薛空灵,假装使劲咳了两声,恰在这时,有一对青年男女骑马经过。 那女的见他二人如此恩爱,不由羡慕道:“师哥,你看看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那老头还这么亲热的搂着老伴,多恩爱啊!” 男的扫了他二人一眼,脸上显出一丝不屑,突然“嘿嘿”笑道:“小师妹,你如果想恩爱,咱们回去晚上好好恩爱也不迟啊!干嘛非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多伤风败俗,叫人看到岂不要笑掉大牙了!我倒觉得,他们这不叫恩爱,叫为老不尊,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那女的见师哥如此不解风情,而且还说出这么粗鲁不堪的话来,气的双腿一夹,脸上一红,手里马鞭使劲抽打了一下坐骑,气呼呼的一阵风跑了。 男的见师妹生气,连忙喊道:“师妹,你干嘛走的这么急嘛,等等我!” 薛空灵刚才听他羞辱自己,早已生怒,如今见状,还没等那男的挥鞭抽马,左手迅出出掌,照着那马屁股便用力拍了一下。 那马屁股一时吃痛,受了惊吓,跟着前蹄高抬,嘴里嘶叫一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那男的正欲挥鞭抽马追小师妹,哪曾想遇到这事,差点被座骑摔了下来,吓的赶紧搂住座骑,待坐稳之后,这才回头骂了薛空灵一句。 薛空灵见他如此囧样,不由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刚才憋了一肚子的火,这才消了。(.) 若芷清也觉得甚是大快人心。不由拍手大笑,随即想到刚才那两个人说的话,一时羞的满脸通红,搂的薛空灵越发紧了。 二人这才去找吃的。走了半里路,终算找到一间小店,点了两个小菜,要了两碗米饭,将就着吃了。 下午又在附近一个园子里游了半天,一时就像真的夫妻一般,若觉得浪漫开心。 那些游玩的人见他们这么大岁数,还这么恩爱,自然纷纷夸赞,只听得若芷清整个下午好似掉进了蜜罐里。真想一辈子就这样过去才好。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的,很快夜幕降临,游玩的人渐渐散去。 薛空灵真天黑无人,这才又悄悄回到那破庙,一时却也不敢靠近。只在附近观察,见此时已无官兵把守,这才慢慢溜了进去。 因为怕被人发现,薛空灵二人身上虽然带着火烛,可却也不敢点燃,只在黑暗中摸索。 好在今晚月色尚好,隐约可以视物。 若芷清一颗小心脏。早已吓的“扑通”直跳,一双小手只紧紧抓着薛空灵,更上泠汗直冒,大吃不敢出一声。 薛空灵因为在活死人墓待了几年,再加上内力修为较高,自然可以看清破庙里的一切。如今见里面到处都是结满的蜘珠网,庙里供奉的唯一尊崔府君神像,早已破破烂烂,整个头都掉了下来,显然是长年失修所至。再用手摸摸,却感到神像上面,甚是光滑,看看手指,竟无一丝灰尘。 他不解道:“奇怪,怎么这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佛像上面头都没有了,为什么佛身竟没丝毫灰尘呢?” 若芷清听他这么一说,也用手摸了摸,虽不能视物,可却也感得到,见果然如此,半晌才道:“薛大哥,这上面好像被似被人用清水洗过,所以没有灰尘。” 薛空灵不解道:“那些官兵对一樽破坏的佛像清洗,说明什么问题呢?” 七窍玲珑心道:“说明这佛像上面定然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的东西,必须要要清洗掉,才能掩人耳目。” 薛空灵听它分析的不错,嘴里不解道:“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他边思考边放眼朝四周搜索,却见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仅容得下二三十人的样子,根本没有那黑衣刺客口中所说的数百名人质,一时更觉纳闷。 这时一阵风将庙门吹的“吱吱”直响,若芷清回头看了一眼,见其中一扇破门,正在黑暗中游荡,一时吓的毛骨悚然,紧紧搂着薛空灵,跟着又觉一阵恶心,简直想吐,连忙捂住鼻子道:“奇怪,为什么这庙里有一种怪道,让人闻了之后,便想呕吐呢?” 薛空灵经她这么一说,顿时用力闻了闻,便也注意到了,确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可一时又说不出来这是什么味,多闻几下,便有种想要恶心的味道。 七窍玲珑心却突然道:“主人,我受不了了,再不出去,我会死的!” 薛空灵惊道:“七窍玲珑心,你怎么了?” 七窍玲珑心道:“我......我闻到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感到想要窒息!” 薛空灵此时明显感到七窍玲珑心身体的颤抖,一时甚是着急,连忙劝道:“七窍玲珑心,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就出去!” 那知他话音刚落,却听七窍玲珑心道:“我.....我不行了,我要晕......晕了!” 薜空灵急道:“喂,七窍玲珑心,你还好吧?” 哪知喊了几声,却始终不见回答,知道七窍玲珑心已经昏迷,不由一种恐惧袭上心头,手脚也变得冰泠麻木起来,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若芷清似是感受到了薜空灵的变化,直觉他双手冰凉,不由惊道:“薛大哥,你怎么了,手这么泠?” 薛空灵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怎么了,只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生怕若芷清担心,安慰道:“清儿,我........我没事,你不要管我,继续查,看有没有其它发现!” 他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直觉浑身好似掉进冰窖里,牙齿也上下打战,发生“咯吱”的声音,只想弄一些东西取暖,让自己好受一些,随即情不自禁从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抱在怀里。 若芷清也不知薛空灵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一时吓的不轻,上前问道:“薛大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是不是闹......闹鬼!” 那知,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扑棱”一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自她头顶飞过,吓的她嘴里“啊”的大叫一声,仆到在薛空灵的怀里,再不敢四处乱看,双脚更是乱蹬。 过了半晌,直到四周又安静下来,二人这才明白刚才飞过的竟是一只蝙蝠。 薛空灵以这么一折腾,顿时惊出一身汗来,好似不那么泠了,见若芷清吓成这样,伸手欲去搂住她,却感到手上黏糊糊的,一时甚是奇怪,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竟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不由一惊,想到七窍玲珑心昏迷前所说的话,连忙朝若芷清说道:“清儿,我好像在地上摸到了血迹。” 若芷清刚才被那只蝙蝠吓的不轻,如今扑倒在薛空灵怀里,恐惧少了些,如今听得薛空灵问,心里又是一紧,鼓起勇气问道:“薛大哥,这里怎么会有血迹?在哪里?” 薜空灵道:“就在地上,我刚才突然觉得身上好泠,想抓一些东西盖在身上取暖,哪知却发现手上黏糊糊的,闻了闻却好似有血腥味!” 若芷清战战兢兢的道:“薛大哥,你说这里面会不会闹......闹鬼!” 薛空灵也觉得这里有些邪乎,慢慢坐了起来,伸手继续朝地上摸去,随即又抓起一把稻草来,闻闻没有血味,又用手搓了搓,发现那稻草甚是结实,甚是纳闷道:“奇怪,按说这里长年失修,就算这里面铺有稻草,可早就应该腐朽不堪,为什么却仍然这么结实呢?” 第八百六十一章 黑影 若芷清听得若芷清说,也伸手朝地上摸去,哪知却抓住了薜空灵的手,只觉又硬又凉,忍不住问道:“薛大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薛空灵将双手放在脸上,感受一下温度,不算太凉,说道:“还好啊!我的手不凉啊,不信你摸摸。” 他说完便伸出两只手捧着若芷清的脸,却感到若芷清的脸比自己的手还冰泠,不由笑道:“清儿,你还说我呢?你的脸才又冰又凉呢!是不是很害怕?” 若芷清此时小脸被薛空灵轻轻捧着,觉得确是很暖和,可不知为何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头。 稍一愣,她吓得将那只手扔在地上,直觉全身发麻,嘴里一边大。一边紧靠着薛空灵,喊道:“鬼......鬼!” 薛空灵见她吓成这样,连忙将她搂住,笑着劝道:“清儿,这世间哪有什么鬼?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若芷清一想到刚才的情景,只觉头皮发麻,再也忍不住哭道:“薛大哥,清儿刚才抓住了一只鬼的手,我好怕啊!” 薛空灵见她竟吓哭了,这才觉得真有问题,连忙问道:“清儿,你说什么?什么鬼的手?” 若芷清战战兢兢的指着刚才那只手的位置,头也不敢回道:“就……就在哪里!” 薜空灵安慰她几句,这才大着胆子朝那边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从佛像后面,果真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拳头紧握,平放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泠气,闭上眼睛,使得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又担心七窍玲珑心。问道:“七窍玲珑心,你怎么样了?”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没听到回答,知道它已经昏厥过去。不由责怪道:“真是胆小鬼,这么容易就被吓晕了!” 他心里虽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吓到若芷清。 等了半晌,这才鼓起勇气,朝那只手爬去,慢慢绕到神像后面,沿着那只手看去,却见神像后面堆着一堆稻草。 他生怕若芷清害怕,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朝那堆稻草走去,到了跟前,这才鼓起勇气,伸出右手将那堆稻草轻轻掀开。 这一掀不打紧,他见两具尸体竟摞在一起。不由又倒吸一口泠气。 鼓起勇气,借着月光,他看到那尸体脸上苍白,脖子上留有血迹,双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样子十分吓人。 薜空灵虽然以前也杀过人。可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尸体,而且还在这种阴森的地方,由于是夏天,凑近一闻,从尸体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烂的臭味,忍不住想要呕吐。连忙别过头去,忍了半天才总算没吐出来。 他生怕若芷清看到,连忙叮嘱道:“清儿,你先把眼睛闭上,薛大哥不让你睁开。你千万不要睁,一定要记住!” 若芷清早已吓的不轻,哪还敢四处乱看,听得薛空灵叮嘱,连忙将双眼闭的更紧了。 薛空灵这才状着胆子,将上面一具尸体掀倒在地,把两具尸体并排一起,借着月光,竟惊讶的发现这两个死人竟是早上守门的两个官兵,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上午还活着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得两具尸体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又见二人右手均都紧紧握着,手里似乎攥有东西,不由甚是奇怪。(.好看的小说) 他松开若芷清的手,慢慢俯下身去,先将左边一人紧握的右手使劲掰开,却发现竟然是二两银子。 这才想起来,早上若芷清塞银子行贿的时候,就是塞在这人手里,想到他为了贪图区区几两银子,最终招来杀身之祸,临死的时候,还把这银子攥的这么紧,却觉得甚是不值,随即又将银子塞进对方手里,又将他的手轻轻合住,不由轻叹一声。 随即他又将第二个人紧握的右手用力掰开,却发现他手里握着的,竟然是半块玉佩。 他一时甚是不解,寻思这玉佩定与他的死有关,随即放入怀里,又叹了口气。 这时,若芷清见薛空灵把自己手松开,半晌没有动静,一时越想越怕,竟忘记了他刚才的叮嘱,连忙睁开眼睛去找他,哪知透过月光,却发现两具尸体并排躺面前,个个双眼圆睁,面目狰狞,吓得嘴里叫道:“鬼……”话音刚落,身体直挺挺朝后仰去。 薛空灵听到声响,连忙朝后望去,却见若芷清直挺挺躺在地上,吓了一跳,直身将她抱住,连忙喊道:“清儿,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哪知喊了几声,却见若芷清始终双目紧闭,知道她也昏厥过去,连忙伸出手去,用力的掐她人中。 片刻之后,若芷清这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泪水瞬间滑落,战战兢兢的说道:“薛大哥,清儿刚才好像看到.......看到两具尸体,我好害怕啊!” 薛空灵刚才叮嘱她不要睁眼,就是怕她看到害怕,却不想终归还是没防着,知道不好再隐瞒,轻声安慰道:“清儿,你不要害怕,人死后就像睡着了一样,不会变成鬼的,不用害怕!” 若芷清睁大眼睛看着薛空灵,似是不相信,半晌才问道:“真的吗?薛大哥。” 薛空灵为了不让她害怕,这才故作轻松的解释道:“当然了,薛大哥什么时间骗过你?今天上午不还带着你飞了吗?薛大哥什么事情都知道,又岂会对你说谎呢?” 他见若芷清似乎不相信,于是接着她的手,朝佛像后面指道:“你若不信,便过来看看,薛大哥说的是不是对的。” 若芷清心里虽然害怕,可想到此时在这种地方,只有薛空灵一个人可以依靠,她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她只好慢慢站了起来,顺着薛空灵手指的方向,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看去,哪知却什么都没看到。 她一时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了定神,再次睁大眼睛去看,结果仍是什么都没发现,不由喃喃道:“奇怪,刚才明明我还看到......” 薛空灵见若芷清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连忙也朝神像后面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才还在这里的两具尸体,一转眼功夫,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他只觉得此时甚是匪夷所思,围着神像转了一圈,却始终再没找到刚才那两具尸体,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怎么会这样?尸体到了哪里?” 若芷清见他如此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看的没错,一时吓的更狠,颤声说道:“薛大哥,怎么会这样?” 此时,她因为害怕,声音竟变得嘶哑起来,却也没有察觉,若是叫人在这种地方听到,恐怕不吓个半死,至少也要拔腿就跑。 薛空灵一时也没注意,心里寻思那尸体怎么会凭空消失,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令人匪夷所思。 他自小虽然在活死人墓长大,胆子也算不小,可如今碰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却也说不清楚,只觉好似真如若芷清所说,这庙里似在闹鬼一般。 他知道世间本无鬼,这里面定然有蹊跷,寻思周围肯定有人监视自己,趁刚才不注意,将尸体偷偷弄走,却也不知为了什么。 一时不敢大意,连忙用真气护住全身,又想到对方在暗,自己在明,万一对方暗下杀手,伤了若芷清,将如何是好? 他一念至此,随即一拳朝佛像的左肩用力打去,只听“轰隆”一声响,崔府君的半边泥身被打的粉碎。 若芷清看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突然听到声响,又是吓了一跳,一脸紧张的问道:“薛大哥,什么声音?” 薛空灵大声说道:“没事!只是有些跳梁小丑,趁着夜黑装神弄鬼,想吓你,被我赶跑了!” 他顿了顿又故作轻松道:“你看,薛大哥没骗你吧,哪有什么尸体,分明是你看花眼了!” 话音刚落,门口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跟着钻进外面的枯草里,随即不知去向。 第八百六十二章 小手 薛空灵见那人身手不错,轻功不弱,想追上去抓住,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却又担心中了对方调虎离山之计,更担心若芷清遭遇不测,心里泠哼一声,不作理会。 若芷清此时也被搞的晕头转身,想到自己刚才明明看到两具尸体躺在地上,这才被吓晕过去,哪知一转眼功夫,尸体却又不见了,怎能不惊? 如今听得薛空灵说,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太紧张,一时看花眼了,又想到这里如此诡异,越发害怕,朝薛空灵道:“薛大哥,这里好怪的,清儿害怕,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薛空灵岂能不知这里有蹊跷,一想到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查出点什么来,随即轻搂着她,出言劝道:“清儿,不要害怕,什么也不用想,跟着薛大哥就是!” 他说完又伸手抓住若芷清的小手,紧紧握着。 若芷清此时双手被薛空灵握住,心里又觉得踏实起来,不再像先前那般害怕。 饶是如此,身体也却止不住发抖。 薛空灵知道刚才暗中躲着的人已经被自己吓跑,又想到刚才手上的血迹,随即俯下身去,慢慢将脚下稻草一点点扒开,发现有月光照射的地上,土的颜色竟是暗红的。 他伸手朝那地上摸去,发现泥土有些湿润,用手抠了一些泥土,提起放在眼睛看看,发觉手指竟也染成红色,又用鼻子嗅了嗅,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大惊之下,这才知道,庙里的泥土,竟被鲜血淋透,一时想到那些人质,顿时一种不详之感,涌上心头。跟着打了一个泠战。 若芷清发现异样,连忙问道:“薛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薛空灵却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将地上铺着的稻草一扒开。堆在角落里,将整个庙里的土地都裸露出来,仔细比较,却发现靠近神像的位置,地上的泥土比别处的泥土都要红,用手抠一点泥土出来闻一闻,却比别处更腥,更湿。 他慢慢将目光投向神像,犹豫了片刻,这才站起身来。走到神像旁边,用双手扶着神像两肩,一动气,将那神像缓缓挪了开来。 果然,待神像移开之后。薛空灵发现神像下面的泥土竟与别处的不同,别处都是硬的,可这里却是松的。 既然这泥土是新填上去的,下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薛空灵带着疑问,慢慢蹲下身去,松开若芷清的手,开始用手去挖那泥土。 若芷清本就害怕。一旦被松开手,顿觉心中一空,见薛空灵用双手在地上刨着什么,也不敢问,只在身后紧紧抱着他,却也不敢到处乱看。 薛空灵用手刨了一会。突然发现一只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 他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以为刚才那两具尸体跑到这里来了,心中一时充满疑惑。 待静了片刻,薛空灵这才大着胆子,仔细盯着那只手掌去看。却发现这只手掌甚小,好像是一个孩子的手。 他一时心里“咚咚”直跳,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再次发疯了的去扒那泥土,只希望那孩子尚有一口气在。 慢慢随着泥土的减少,一具小孩尸体露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几只手和几只脚也横七竖八的露了出来。 薛空灵见神像挡住了光线,他连忙站了起来,又将神像移到一边,这才借着月光,看到眼前躺着的是一个约有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脸上沾着星星血迹,脖子上留有一处致命的刀伤,更残留有血迹,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睁圆睁着,一脸的惊恐,显然是眼睁睁看着坏人一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待割破了喉咙,鲜血流完,这才慢慢死掉,至死竟不能瞑目。 薛空灵此时,盯着小女孩子无辜的眼神,满脸的惊恐,他一时心如刀割,像在滴血一般,拳头紧紧握着,却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挖下去。 此刻,他心里很清楚,那个黑衣刺客口中所说的人质,竟都真的被王渊残忍杀害了,此时就埋在这里。 一想到这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此刻就葬身在这破庙里,就埋在这神像下面,他觉得是那样的残忍,那样的毫无人性。 他一时再也忍不住,别过头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口接着一口,直狠不得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这才舒服。 若芷清这时也注意到了小女孩的尸体,还有她那双睁得大大的双眼,满脸的稚气和惊恐,一时像是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就那样盯着,似是要将这一幕,永远刻在脑海中一般。 许久,薛空灵才吐完,直觉得身体已被掏空,全身再无半点无力,泪水更是模糊了双眼。 他迷迷糊糊站了起来,似是不忍再看,伸手将小女孩的双眼合拢,将她双手放直,随即又将那些泥土重新掩埋住,最后慢慢将神像重新移在上面。 一切,好似又恢复了原样,除了那两具神秘失踪的尸体,几乎这里好似没人来过一般。 夜色的笼罩下,两个神智不清的老人,正一步步朝临安府走去。 他们的步伐是那样沉重,完全不像来时那般行走如飞,更没有成年人稳健的步伐,似乎仅仅只是短短一个晚上,他们就已真的老的走不动路了。 临安城统制公府里,正一片忙碌,宫廷御医,市井名医,乃至街上流浪的行脚医,正络绎不绝的进出入府,个个神色紧张。 每一个大夫进去之前都信心满满,可出来时却又垂头丧气,灰头灰脸。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夫替若芷清把脉看过了,甚至名医会省,她仍然一个劲全身发抖,嘴里时不时喊着“鬼”,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全身抽搐。 进去的每一个大夫都知道她受惊过度,可人人都束手无策,无法让她安静下来,甚至专门为她开出的安神汤喝了却丝毫不起作用。 苗傅急的想骂娘,看着坐在一边痴痴呆呆的薛空灵,他想骂却又不敢骂,问什么话都得不到回答。 他实在不知道,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完整无缺的俩人出去一趟,回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骂走最后一名大夫,外加踹了一脚屁股,让他滚蛋之后,苗傅一屁股坐在地上,想到上次刺客的事还没解决,就够令自己心烦意乱了,如今爱女又出了事,这让他越发感到焦头烂额。 已经到了正午,今天的早朝他也没去,早已顾不得赵构生不生气了,女儿要紧。 可忙活了一上午,连饭也没顾得吃上一口,可若芷清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身上高烧不退,口里乱喊乱叫。 “庸医,都是饭桶,这点小病都看不好!” 这句话不知道苗傅骂了多少回,每次看到那些大夫无奈的摇头之后,他都会送上这样一句话。 此时,他看着一边痴痴呆呆坐着的薛空灵,又一次忍不住上前问道:“少侠,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清儿怎么会吓成这样?” 薛空灵目光空洞的答道:“死人.......好多死人!”随即再不说话。 苗傅叹了口气,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端起桌上一个杯茶,正要去喝,结果发现是空的,顿时怒道:“茶,茶呢,想渴死我啊!” 屋里几名丫鬟被他这么一吼,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转身去端茶。 片刻,一个丫鬟端了一杯茶来。 苗傅伸手端过,仰头便喝。 “噗嗤!”一口茶全部自苗傅口中喷出,直喷的那丫鬟满身皆是。 “铛!”跟着茶杯落地,碎成无数片的清脆声音,瓷渣瞬间迸的满地皆是。 “你是不是想烫死我啊!” 苗傅借此机会,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怒气冲天的朝那丫鬟咆哮着,老脸早已胀的通红,脖子上更是青筋暴露。 第八百六十三章 醋意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此时撞到枪口上,倒霉的丫鬟顾不得身上被迸起的瓷渣刺伤的脸蛋,吓的爬在地上直求饶,瘦小的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薛空灵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看着地上的丫鬟,怔怔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在他心里,同样一个声音也被惊醒:“发生了什么事?” 屋里的人瞬间被这一幕惊呆。 薛空灵答道:“死人,好多死人!” 七窍玲珑心惊道:“主人,你查到真相了?清儿姑娘呢?我昏迷中好像听她一直在喊“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这才想起若芷清,见她此时正躺在床上,嘴里一个劲的喊着“鬼”,神情甚是紧张,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清儿,不要怕,薛大哥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若芷清慌乱中紧紧握住薛空灵的手,这时才慢慢清醒过来,嘴里喊道:“薛大哥,清儿好怕!” 薛空灵知道她是受惊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嘴里轻声安慰道:“没事,清儿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连续安慰片刻,若芷清的手慢慢垂了下去,跟着沉沉睡了过去,一切恢复平静。 一边的苗傅,眼见这么多大夫都搞不定的事,薛空灵三言两语搞定了,不由暗自佩服的同时,却也生满的醋意。 如今他看到女儿再也不乱喊乱叫,终于睡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 这时,他见那丫鬟仍在不停的磕头求饶,心中一软,想到刚才若不是因为他一怒摔破了杯子,薛空灵也不会被惊醒,而宝贝女儿也不会静静的睡去。一时心中愧疚,轻声说道:“秋菊,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你先回屋去休息几天。我会派账房先去给你送去一百两银子,想吃什么,你尽管让厨房烧,病养好了,再来侍候小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叫秋菊的丫鬟,一时经历冰火两重山,岂能不惊? 此时她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感恩带德的说道:“谢谢老爷。” 哪知刚站直身。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即身体直挺挺朝后倒去。 苗傅虽上了年纪,可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动作不慢,眼见秋菊直挺挺倒下。他连忙上前一把搂住,又招呼了几名丫鬟过来扶着秋菊,随即吩咐道:“把她扶回去休息。” 那几名丫鬟连忙上前扶着丫鬟,要送她回宿舍。 “唉!” 哪知刚要转身,却见苗傅看了一眼床上的若芷清,忽然叹了口气,又咐吩道:“算了。还是把她扶到我的卧室,再去找个好点的大夫,给她好好调理调理吧!” 他说完似是觉得还不够,顿了顿又厉声道:“你们几个好好服侍,如果秋菊有个什么伤风感冒,我唯你们是问!” 屋里几名丫鬟、婆子。先前还不明白老爷为什么突然对秋菊这么说,如今这才明白,连忙躬身应了,起身的时候,个个都偷偷瞄了一眼昏迷中的秋菊。(.无弹窗广告)眼神里满是羡慕、妒忌、恨。 是啊!在她们眼里,老爷那么大的官,自从夫人死后,这么多年除了宝贝女儿,就再没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如今却突然这般对待一个丫鬟,这对于秋菊来说,不是天大的福气吗? 待所有人走了之后,苗傅命人唤来在幕中作客的中大夫王世修进了房间,随即命他关上房门。 王世修本为荥泽县一名小知县,因护驾有功被命为京官,赵构迁宫临安之后,他也追随至此,成了苗傅幕府的宾客,因为极具军事才华,被苗傅深为器重,但凡大小事,都会与他商量。 如今王世修见苗傅急召自己进来,便知有重要事情商量,连忙关了门,上前行礼道:“下官王世修参见苗大人。” 苗傅将他扶起,压低声音说道:“王兄,恐怕要出大事了!” 王世修怔了下问道:“苗大人何出此言?” 苗傅这才将前日那些刺客在路上刺杀刘娘娘的事,以及那黑衣刺客临死时所说的一翻话,告诉了王世修。 王世修也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如今听到王渊竟敢做出行刺刘娘娘的事,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苗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一定不能乱说,否则就会.......” 他说完便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苗傅何曾没想到这一层,如今见薛空灵坐在床边守候着女儿若芷清,似是不放心,又上前问道:“少侠,昨天你们去了破庙,到底看到了什么?” 薛空灵此时已经清醒,如今听得苗傅问,不由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王世修。 王世修见薛空灵眼神中透有不信任,连忙朝他抱拳笑道:“下官王世修,乃苗大人幕中一名宾客,有幸见到少侠。” 苗傅见薛空灵如此谨慎,一时甚是满意,连忙朝他解释道:“王大人与我是至交,少侠不必有所顾虑!” 薛空灵这才站了起来,将昨日上午到夜晚在破庙里发生的一幕幕布一丝不漏的讲了一遍,直听得苗傅和王世修二人呆若木鸡。 此时,七窍玲珑心也被薜空灵的话,惊的是“咚咚”直跳,它万没有想到自己昏迷之后,竟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一时甚是愧疚道:“主人,真对不起,昨晚我一闻到死人的味道,就感到窒息,这才昏迷过去。” 薛空灵安慰道:“你没事就行!” 七窍玲珑心心生感激,“嘿嘿”一笑。 苗傅与王世修面面相觑一翻,惊道:“少侠,你当真看到那神像下面埋的都是死人?” 薛空灵一想到那小女孩无辜死去的惨样,不由义愤填膺,脸色气的发青,随即才咬牙切齿的怒道:“不错!在下若不是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世间还有如此凶残之人,竟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他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若芷清,见她仍在沉睡,这才叹了口气道:“清儿就是因为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就吓成了这样!” 王世修惊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眼发直,脸色苍白,嘴里喃喃道:“一百多少人命,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苗傅也忍不住骂道:“畜生!简直是畜生!” 薛空灵转身朝苗傅说道:“大人,还等什么?带兵去把那姓王的恶贼给一刀杀了,为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报仇血恨,岂不痛快?” “轰隆” 一声巨响,苗傅重重一拳,将身边一张茶几打了一个大洞,跟着那茶几摇晃几下,倒在地上。 王世修看着苗傅鲜血直流的手,以及他青筋暴出的脖子,似是便已知晓了他的心里想法,连忙站了起来,上前劝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贸然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啊!” 薛空灵怒道:“难道就任由王渊那恶贼杀人后,仍然逍遥法外吗?” 王世修道:“少侠的心情,下官何尝不知?那王渊为了一已之私,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实是罪该万死,可如今他乃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且刚刚升了官,深得皇帝器重,再加狗宦官康履从中相助,经常在圣上耳边吹风,想要一举治王渊的罪,恐怕难上加难,此事还得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方才能动手啊!” 苗傅也叹了口气道:“不错,这几年王渊与康履暗中勾结,深得皇帝器重,官位更是扶摇直上,如果仅凭这些,实是不能定他的罪,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啊!” 第八百六十四章 心机 薛空灵怔了怔道:“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晚,我明明看到有两名士兵被人杀害,还从其中一名士兵身上搜到半块玉佩,哪知当时清儿吓昏过去,我情急之中赶紧去救她,哪知等清儿醒了之后,再去看那具尸体时,却已不见了踪影,显然是有人趁机将他们拖走,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当时我们也觉得诧异,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瞬间将两具成人尸体搬走,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哦?” 苗傅面现喜色,朝薛空灵问道:“少侠,却不知那半块玉佩现在何处?” 王世修也紧盯着薛空灵去看。 薛空灵将怀中半块玉佩掏了出来,替给苗傅。 苗傅连忙接过玉佩,然后仔细去看,却见那半块玉佩正面刻着一半边凤凰图案,而背面却竖着写了一行小字: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不解的朝王世修看了一眼,随即将玉佩递给他。 王世修见这半块玉佩上面的半边凤凰雕刻的甚是精致,不像一般人家能佩戴得起的物件,看到背面那句李商隐的诗句,随即轻声念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直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才朝苗傅说道:“大人,你看这块玉佩的断痕,上面已十成陈旧,且边缘光滑,并不是新断,显然是玉佩的主人一直佩戴在身上,只是在慌乱之中,被那士兵扯下来的。” 苗傅接过去看了看,脸上也是色变,问道:“王兄的意思是说,半夜出现在破庙里,趁机偷走那两名士兵尸体的人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去找回这块玉佩呢?” 薛空灵听他们的对话,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无弹窗广告) 王世修笑了笑道:“大人不妨想想。若是你做了一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之后,却偏偏发现,身上某个重要物件丢失了,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薛空灵插话道:“当然是找回来啊!” 王世修点头笑了笑。又问道:“为什么要急于找回呢?丢了可以再买,或是再央求人送也未尝不可啊,可为什么却要偏偏冒险去找呢?” 苗傅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显然这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有可能这世上仅此一块,所以这玉佩的主人急于寻找,只是为了毁灭证剧,以免暴露自己的恶行!” 王世修抱拳赞道:“大人举一反三,智慧过人,下官甚感佩服!” 苗傅笑而不语。坦然接受。 王世修顿了顿,又道:“以下官推断,那个半夜去破庙偷走尸体的人,定然是白天杀了那两个士兵的人,他很有可能回去之后。发现平时随身携带的玉佩丢失了,这才慌慌张张跑去破庙想要找回来,哪曾想却碰到少侠二人,一时却又不敢露面,这才趁着少侠在救小姐的时候,悄悄偷走了那两具尸体。[]” 薛空灵不解道:“可就算如此,那也不至于偷走两具尸体。他既然有瞬间运走两具尸体的能力,为什么不直接去查看看他们手里有没有玉佩,这样岂不更省事吗?” 苗傅也道:“是啊!这样做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王世修笑了笑道:“也许那人根本不知道你们会去,当时回破庙只是为了拿回那半块玉佩,可到了现场之后。却发现有人,于是不得不改变计划,很显然,他是怕那两具尸体被少侠等人带走,给自己引来麻烦。这才要毁尸灭迹。” 薛空灵听他这么一分析,便觉有些道理。 王世修随即又朝薛空灵抱拳笑道:“恭喜少侠,贺喜少侠!” 薛空灵一时不解道:“大人莫不是在说笑?我有何喜之有?” 苗傅见王世修如此,知道他这样做,必然有道理,一时也盯着他看。 王世修这才笑道:“少侠福大命大,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不仅没有遭到毒手,被对方杀之灭口,在阎王殿外走了一遭,却又平安回来,还立了大功,难道不值得贺喜吗?” 苗傅此时顿时豁然开朗,幻想昨晚破庙的情形,寻思若是对方心狠手辣,在暗中突向薛空灵和宝贝女儿下毒手,那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越想越害怕,饶是他久经沙场,一时也是冷汗直冒。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在心里道:“哼,凭那人三角猫功夫,想伤了我,恐怕是白日作梦,我当时若不是顾及清儿,又怕泄漏身份,又岂会让那恶人就这么白白溜走了呢?” 他心里虽这么想,可嘴里却说道:“经大人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在下当真汗颜!” 王世修见薛空灵如此谦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番你又冒着生死危险,为苗大人解决这么大的难题,以后想不发达都难啊!” 他说完便朝苗傅意看了看,随即问道:“您说呢?苗大人!” 言罢更是意味深长的朝床上躺着的若芷清看了一眼,随即再不说话。 苗傅见他先问自己,再朝小女若芷清看,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先是一怔,随即仰天“哈哈”大笑几声道:“少侠今日为老夫立下如此大功,老夫自当向圣上全力推荐,以少侠的胆识,日后定能赶超老夫,青云直上!” 他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甚是不满道:“哼!也不知哪来的臭小子,凭一时狗屎运,就想娶我的宝贝女儿,做我苗傅的东床快婿,简直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若不是这次出了点差错,清儿此时已是太子妃了,待将来太子登记,她便母仪天下,而我就将会是国丈大人,那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身份是何等尊贵,别人想巴结也巴结不上。想我苗傅是何等人,又岂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坏了老夫的好事呢?” 薛空灵听他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想到自己为了他的事,冒这么大的危险,差点被活活吓死,而他竟如此对待自己,一时甚是气愤,直在心里骂道:“老匹夫,有我薛空灵在,你想逼着清儿嫁给皇太子,想当上国丈,一步登天,简直在做春秋大梦,我才不会让你得逞。终有一日,我薛空灵要你在我面前,磕头求着让我娶你女儿!” 他说完也抱拳谦虚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在大人面前居功自傲,如此岂不折煞晚辈了!” 苗傅在心里又是泠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随即上前不动声色的扶住薛空灵道:“少侠客气了,小女清儿承蒙少侠屡次相救,老夫甚是感激,待此事过后,定当厚谢!” 薛空灵道:“大人言重了!” 这时王世修道:“大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迅速查到这玉佩的主人是谁,然后将其捉拿归案,此事自然水落石出,以免夜长梦多啊!” 苗傅知他说的不错,皱了皱眉头道:“可是,整个临安府这么多人,仅凭半块玉佩,又如何能找到主人呢?眼下离皇上最后期阴只剩下一天了,时间紧迫啊!” 王世修也是眉头一皱,知道事情难办。 薛空灵道:“大人,这件事说难就难,就容易也容易。当时在下曾在破庙里见过几名侍卫,听清儿说,其中一人正是刘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卫,不知此事可与他有关?” 他刚才想到此事牵连到刘娘娘,一时隐却了侍卫的事,如今见苗傅着急,更不想他全家被满门抄斩,只好如实说道。 第八百六十五章 人性 薛空灵说出此翻话时,一时脑海里又想到刘娘娘千娇百猸的神态,以及怀里那块玉佩,顿觉甚是愧疚,可随即又想到这都是为了若芷清,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苗傅和王世修又是一惊,同时开口说道:“御前带刀侍卫康判? 薛空灵见他二人这般惊讶,先是一怔,又想到那日康判在街上狐假虎威的样子,便有些生气道:“怎么,御前带刀护卫很了不起吗?” 王世修先是一怔,随即笑着解释道:“少侠有所不知,本来这康判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后来因为皇帝太宠着刘娘娘,知道后宫之中有众多嫔妃妒忌,生怕她遭遇不测,这才命康判负责保护刘娘娘,而康判这几年也仗着刘娘娘的宠信,到处耀武扬威,欺男霸女,弄的整个临安府百姓敢怒不敢言,只是下官万没想到这次竟连他也牵扯进来,这才倍感惊讶。” 苗傅道:“不错,既然康判在这种敏感时候,竟敢公然现身破庙,想必与刺杀刘娘娘一案绝逃脱不了干系,这样一来,案子就好查了!” 他松了口气,却又眉头紧皱,不解道:“按说刘娘娘平日待康判不错,处处纵容他,包庇他,甚至有好几次,朝廷好几个官员因为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联名向皇上告状,可都被压了下来,他应该对刘娘娘感恩道德才是,却不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他言罢便突然朝王世修问道:“王兄,不知这康判平日里有什么特殊嗜好没有?” 王世修想了想道:“康判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可为人却很讲义气,出手甚是大方,没听说有什么不良嗜好,无非就是平日里赌点钱,也不是很大,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薛空灵见他二人一个问起人家的私事。一个对答如流,不由也是吃了一惊,只在心里寻思道:“这些当官的个个城府竟如此之深,这随便一问。王世修就可以将对方的爱好说出来,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他却不知,王世修作为苗傅的幕僚,平时吃用都是苗傅供应,自然知道苗傅所需,平时早就在各方面下足了功夫,这才能对答如流的。 苗傅眉头微皱,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低头沉思不语,半晌才道:“不可能。凡是人都会有弱点,只要找到这个弱点,就能抓住对方的把柄,找出事情的真相,时间不多了。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才行!” 他像是身言身语,又像是在对王世修说,言罢又看着王世修道:“王兄,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办吧!速速查清平日里康判爱与什么人结交,喜欢做些什么,到临安各大妓院、赌馆查查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明天一早,务必给我准信,我苗家上下百条人命,如今只能押在此人身上了,还请王兄多多费心。”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王世修知道是自己显露本事来报恩的时候了,听完苗傅吩咐,连忙抱拳说道:“大人放心,一切包在下官身上,明天早上定会给你准信。”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薛空灵见苗傅不去找王渊。却抓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放,一时甚是不解,却也不好直言相问,直道:“不知大人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苗傅看了看床上仍在昏迷中的女儿,皱了皱眉头道:“少侠这两天也累了,不要太辛苦,帮老夫把小女照看好就行了,有劳了!” 薛空灵心中暗喜,连忙抱拳道:“大人客气了,您放心就是,有我在,清儿绝不会有事!” 苗傅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屋去。 整整一天,薛空灵都一直守在若芷清床边,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昨晚发现的一幕幕,那个小女孩一对无辜的大眼,直将他的心揪的一阵阵痛。 到了傍晚,若芷清终算睡醒了。 薛空灵大喜之下,连忙让人给她弄了碗清粥,她喝完之后,什么也没说,便又沉沉睡去,眼角处不时流下一行泪来,有时更会无故惊醒,吓的抱着薛空灵大哭。 薛空灵安慰许久,这才又继续睡去,如此三翻,一晚也不知折腾了多少次。 第二天一大早,苗傅便来看望女儿,见若芷清还没醒,便向薛空灵问了问情况。 二人还没聊得几句,王世修便风尘赴赴进了屋,虽然一脸的疲惫,可还是难掩面上的喜色,见到苗傅便迫不及待道:“大人,找到线索了。” 苗傅和薛空灵相视一望,随即站了起来。 苗傅问道:“王兄,找到什么重要线索了?” 王世修见桌上有茶水,也不问是谁的,端起来便猛喝一口,这才说道:“原来,那块玉佩果真是康判的,并且下官昨晚还从赌场的一个赌徒嘴里打听到,原来康判竟暗中与当今圣上的才人刘婉仪通奸,那块玉佩正是刘婉仪作为定情信物,私自赠与他的,平日里康判从不轻易拿出来示人,总是随身携带,偶然有一次喝醉了酒,这才不经意透露出来。” 苗傅听后,顿时面现喜色,双拳猛击道:“好!看来老夫这次有救了!” 王世修缓了口气,接着道:“不仅如此,我还打听到康判前些日子相中了的头牌姑娘玉兰,竟不惜下了血本,出了万两重金将她从赎回,如今就秘密养在一个大宅子里。” 苗傅想了想道:“奇怪,以康判的薪水,就算不吃不喝几十年,也不可以湊够万两黄金,他又从哪来凑来的银子替那娼.妓赎身呢?” 王世修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所以昨天晚上,下官偷偷摸进那院子,逼着玉兰说出赎银是从哪里来的,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这一万两银子,竟是王渊暗中支给康判的。” 苗傅先是一怔,随即喜道:“这就对了,康判为了报恩,便配合王渊演了那么一出戏,找人公然当街刺杀刘娘娘,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将这个罪名推给老夫,一来可以还了人情,二来还可以趁机讨好那个才子刘婉仪,真是一箭双雕,当真够毒。” 薛空灵不解道:“那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杀那些多无辜的百姓啊!” 苗傅叹了口气道:“这些人只是王渊手里的一颗棋子,目的是为了吃车,区区几个走卒的贱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空灵越发不解道:“吃车?这又是什么意思?” 王世修朝苗傅看了一眼笑道:“苗大人现在位居临安府统制公,负责着当今圣上及全城百姓的安危,他不正是王渊眼中的那颗“车”吗?不管这次刺杀行动是否成功,都对王渊百利而无一害,杀了刘娘娘,那么到时苗大人就不能与皇帝结成亲家,也就威胁不到他的地位。杀不了刘娘娘,苗大人身为统制公,负责着临安府的治安,如今皇帝宠信的爱妃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遭人刺杀,皇帝第一个要问责自然就是苗大人,如果查不到真凶,苗大人轻则罢官入狱,重则将会被满门抄斩,后果可想而知。” “唉!” 薛空灵听完王世修的分析,止不住打了一个泠战,万没想到官场如此黑暗,一时想想其中厉害关系,只觉庙堂远比江湖上还要复杂,说不定哪会就落得个人头分家,性命难保,却还不知是遭谁毒手,一时不由长叹一声。 他又想起林朝英的话,只觉她当初让自己下山找个安静的地方,开开心心度完一生,不要涉及江湖及庙堂,竟是那么明智,只可惜自己一意孤行,没有没听她的话,如今落得个被江湖及朝廷追杀的下场,犹如缩头乌龟一般,只觉甚是对不起她,只在心里朝七窍玲珑心道:“对不起,我不应该伤害你娘亲,不应该那样对林姐姐!” 七窍玲珑心见他有所悔恨,一时想到娘亲,心中稍宽,说道:“主人,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嘛呢?只要娘亲没事就行!” 薛空灵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自己对林朝英的伤害,一时越发惭愧。 第八百六十六章 决别 王世修见薛空灵愁眉不展,似有心事,随口问道:“少侠为何无辜叹气?难道不为苗大人既将洗清冤屈感到开心吗?” 苗傅也觉得他神情有异,只盯着他看。 薛空灵答道:“我在想,当时如果刘娘娘真被那些刺客杀了,清儿现在她会怎么样?” 苗傅见他这么关心女儿,心中虽有不屑,可仍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激。 半晌,他才朝王世修问道:“王兄,不知可将那女子落了口实?” 王世修早就料到这一点,听得苗傅问,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苗傅。 薛空灵见是一块手帕,上面似是写着什么字,一时却也不解。 苗傅接过展开手帕一看,脸上现出喜色,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才合上道:“好!凭此一物,保管叫王渊人头落地。” 王世修却眉头一皱,似是觉得没这么容易,劝道:“大人且慢,以下官看,此时还不是动王渊的时候,仅凭这件东西,只能治了康判的罪,却治不了王渊的罪。你若是逼得急了,那王渊一口咬定,说自己尽同事之谊,自愿赠金与康判,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反而还会打草惊蛇,那个时候,想要再找王渊的罪证,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苗傅面现失望之色,问道:“那以王兄之见,又当如何是好?” 王世修笑了笑道:“大人不妨先来一招敲山震虎,暗中叫王渊知道他已有把柄落入你手,谅他今后再不敢如此嚣张跋扈,更不敢再为难大人。” 苗傅稍稍一愣,顿时明白,泠笑一声道:“不错,王渊想借刘娘娘这件事,要我苗傅的命,如今不想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无弹窗广告)我先不妨先把他这个老虎口中的牙齿拔掉一颗,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方才能解得心头之恨!” 他说完便将手帕收入怀里,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薛空灵看着他的阴笑。越发觉得身上发泠。 就在这时,若芷清终于醒来。 苗傅与薛空灵同时走到床前。 薛空灵正欲伸手去握住若芷清的手,却看到苗傅已抢先一步紧紧握住,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尴尬的站在一边,关切的注视着若芷清。 若芷清见苗傅握着自己的手,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由他,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薛空灵道:“薛大哥。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清儿!” 薛空灵笑了笑道:“清儿,不要这样说,你爹爹这两天为了你的事,茶饭不思,觉也没睡好。他才是最关心你的人。” 苗傅回头感激的看了薛空灵一眼,用手轻轻揉着若芷清的小手,轻声安慰道:“清儿,你想吃什么?跟爹爹说,爹爹吩咐下人去给你弄!” 若芷清看着爹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面上不知为何,显出一丝难过的表情。半晌才泠声说道:“谢谢,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想出去走走!” 苗傅这才看了看薛空灵,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让薜少侠陪你在花园里转转,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养病!” 若芷清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苗傅这才松开若芷清的手,起身正欲离去,却突然见大门打开,一名太监手捧圣旨趾高气扬的说道:“苗傅接旨!” 苗傅和王世修连忙跪下听旨。 若芷清连忙在薛空灵的相扶之下下了床。鞋子也没顾不上穿,便赶紧跪了下来。 那太监泠眼扫视了一下屋里的人,这才展开手中圣旨尖声尖气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胆苗傅,尔身为临安府统制公,负责临安百姓安危,却让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联的爱妃,使她备受惊吓,联命你五日之内缉拿凶犯,如今期限已到,不知刺客是否抓住,命你速速上朝交差,如若违抗联意,定斩不赦!钦此!” 那公公一通圣旨念完,随即将圣旨合上,面带奸笑的走到苗傅面前,一边将圣旨递给他,一边泠笑道:“苗大人,皇上让咱家问你,如今五日已过,不知刺客是否全部捉拿归案呢?昨日皇上去探视刘娘娘,可是大发雷霆,今个你若是再交不出人来,恐怕........嘿嘿!” 王世修一向看不起这些狗仗人势的宦官,如今见那公公竟如此嚣张,不由跳了起来,指着对方便怒道:“阉狗,统制公府哪论得到你这不男不女的东西在此放肆!” 那公公一时气的老脸胀红,又见王世修一脸正气,也不敢说什么,随即将手中圣旨赛进苗傅手里,怒声说道:“我看你们还能猖狂到何时,哼!” 他说完便狠狠瞪了苗傅一眼,随即夺门而去。 薛空灵见王世修不畏权贵,威风凛凛,一时甚感敬佩,又见苗傅脸色难看,一时不由为若芷清担起心来。 王世修扶苗傅站了起来道:“大人不用怕,大不了下官陪你一起上朝见皇上,将王渊等人罪状,一一当着同僚之面揭露出来,我看他能有多嚣张!” 若芷清也道:“爹爹,清儿愿与你一同上朝,面见圣上,求他治那王渊的罪!” 薛空灵生怕她一时太激动,又伤了身体,连忙扶她上床。 二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苗傅想了半晌,才朝王世修道:“王兄,还要麻烦你再替老夫办一件事情。” 王世修抱拳说道:“下官受大人抬举,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大人一句话,就算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 苗傅见他如此忠心,大声赞道:“好!有王兄这句话,老夫也就不用担心了,你速去将那叫玉兰的女子控制起来,以免康判关键时刻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王世修道:“大人放心,下官昨晚已将此女子带回牢中,现在已派了重兵看守。” 苗傅点了点头道:“好,待会老夫上殿面圣,关键时刻会传那女子到场作证,你切不可有什么闪失,随时在宫外待命!” 王世修点了点头道:“大人放心,下官自会处理妥当。” 苗傅这才朝薛空灵道:“少侠,小女今后就全仰仗你了,希望你能好好代老夫照顾她,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请你尽量带她离开此地,从此天涯海角,隐名埋姓,好好过上一生吧!” 若芷清听到爹爹好似在交待后事,十几年的养育之情,顿时涌上心头,流泪说道:“爹爹,女儿不要离开你,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苗傅注视着她道:“清儿,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和薜少侠现在就离开统制府,从此远走高飞,过你们喜欢过的生活吧!” 若芷清哭道:“不,爹爹,清儿不会离开你的!” 苗傅心里很清楚,今日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自己不能脱身,若芷清定也会遭到牵连,只有她安全了,自己才能背水一战,毫无顾虑,他如今见若芷清不肯走,心宽慰的同时,却也朝薛空灵道:“少侠,还请你快点带清儿离开此地,若是再晚,恐怕想起就走不了了啊!” 薛空灵知道事情紧急,连忙搂住若芷清,劝道:“清儿,听你爹爹的话,如果再不走,他会担心的!” 若芷清还要说话,苗傅吼道:“还不快走她走!” 薛空灵这才道:“苗大人,保重!”他说完便硬拖着若芷清出了门。 苗傅见若芷清离去,一时心仿佛空了,直在心里道:“清儿,原谅爹爹以前那样对你!” 随即一行老泪流了下来,连忙拭去,朝王世修抱拳道:“王兄,一切拜托了!”他说完便鞠了一个躬,随即出了门,上朝面见皇上。 外面那公公早在等候,见他出来,连忙跟上。 王世修见苗傅离去,这才也出去准备。 第八百六十七章 斗智 苗傅怀揣着那份口供,忐忑不安的上了朝,此时群臣都已到达,就连皇上和刘娘娘也都严阵以待,正焦急的等着他,。 他一时感到诚惶诚恐,连忙上前跪下行三拜九叩大礼。 还未跪下,此时高高在上的皇上赵构早已不耐烦的挥手阻止道:“免了,免了!” 苗傅谢了恩,直起身,这才注意到大殿之上,所有大臣都在注视着自己,尤其是王渊及宰相秦桧,个个是横眉泠对,脸上隐隐透着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苗傅微微向他们点头示意,却换来对方白眼一个,一时却也不在意。 刘娘娘率先发难道:“苗傅,皇上命你追查行刺本宫的刺客,你追查的怎么样了?” 赵构也道:“不错,那些亡命之徒,你都抓住了吗?” 苗傅答道:“启禀皇上,娘娘,请恕微臣办事不力,那些刺客行刺完娘娘之后,便都消声觅际,微臣仅抓到一名刺客!” 赵构连忙问道:“既然如此,抓住的那名刺客现在哪里呢?有没有问清,他们到底是受谁的主使竟敢明目张胆的刺杀联的爱妃呢?” 他此言问完,满朝文武百官皆扭头盯着苗傅看,表情各一。 苗傅偷偷留意了一下王渊的神色,见他虽与其它人一样盯着自己看,可脸上明显多了一份担忧。 他这才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抓住那名刺客之后,便立即严加询问,结果......结果.......” 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却看到王渊开始擦起汗来,虽知此事幕后主使是他,一时却也无奈。 刘娘娘见他吞吞吐吐,不由怒道道:“结果如何?快说!” 赵构也道:“是啊。结果如何?” 苗傅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这才慢慢跪了下来,朝赵构磕了一下头道:“皇上,娘娘。请治微臣死罪!微臣抓住那刺客之后,想尽一切办法,却始终没有问出什么来,结果那刺客竟突然咬舌自尽了!” “啊!” 朝上群臣听后,不由都惊叫一声。 刘娘娘听说唯一的线索也断了,不由一怒之下站了起来,指着苗傅道:“大胆苗傅,你身为朝廷命官,且为临安府统制,有保护临安百姓安全之职。你却疏于防范,使得临安府内盗匪猖獗,刺客横行,差点要了本宫的命,如今却丝毫没有一点线索。该当何罪?” 赵构见刘娘娘激动,连忙哄道:“爱妃受惊过度,身体刚刚康复,当不要激动,小心身体!” 刘娘娘突然哭道:“皇上,请你为妾身作主啊!” 赵构生性风.流,后宫之中又最疼刘娘娘。如今听得她哭,只觉肝肠寸断,继续哄道:“爱妃,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身体,联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刘娘娘见赵构开了金口。这才渐渐止住哭声。 赵构这才勃然大怒,指着苗傅道:“大胆苗傅,你管制地方不力,使得刺客猖獗,如今又惊得联的爱妃。[]该当何罪!” 苗傅诚惶诚恐的磕头道:“微臣该死,请皇上饶命!” 这时一边的王渊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苗傅身为临安府统制,办事不力,以致娘娘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客袭击,受到惊吓,理应处以极刑,请皇上严惩不待,以儆效尤!” 苗傅见王渊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恨的牙痒痒,却不敢反驳。 有王渊一党的朝官见状,也都纷纷向赵构上奏,请求杀了苗傅,以还临安一个青天白日。 自然也有一些人觉得苗傅实在太冤,替他求请,希望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赵构虽然也觉得苗傅该杀,可一想到他毕竟是难得的良将,一时舍不得杀,却又碍于群臣及刘娘娘之面,又见宰相秦桧不说话,连忙问道:“秦爱卿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秦桧刚才一直没有出声,见众人都喊着要杀苗傅,却见苗傅始终一句话不说,便知里面肯定事有蹊跷,正在思量间,听得赵构点名询问,连忙上前说道:“皇上,苗傅身为临安统制,发生了这种事情,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可老臣以为,苗大人自上任以来,处事尽心尽力,如今虽有差次,却罪不致死!” “啊!” 他此言一出,朝上一片哗然,就连苗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秦桧会替自己求情。 “大胆秦桧,你明知苗傅死罪难逃,却要为他开脱,到底意欲何为?”刘娘娘作为受伤者,当场表示了抗议。 秦桧面色不改道:“娘娘,微臣只是念在苗傅他对待皇上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恳请皇上法外开恩!” 刘娘娘泠哼一声道:“照秦相的意思,我大宋满朝文武百官就只有他苗傅一人是忠臣了?难道说,忠臣就可以任由那些刺客胡作非为,将我们这些后宫嫔妃一个个都杀了不成?” 秦桧见她发威,连忙说道:“微臣不敢,娘娘恕罪!” 刘娘娘怒道:“我看你不是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 她说完便也站了起来,朝赵构跪下哭道:“皇上,您还是让妾身让那些刺客杀了的好,省得有些大臣背地里乱嚼舌根!” 她这么一哭,堂下群臣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似是觉得刘娘娘的话说得不错。 赵构见事情越弄越糟,一时束手无策,想到这事终归是苗傅不对,为了讨爱妃开心,正欲下令将苗傅推出去斩了,这时却又听苗傅大声说道:“皇上,罪臣虽然没有查清那些刺客是受了谁的指使,可却查到了另外一件事,只是这件事有关皇上的清誉,罪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构此时心烦意乱,听得苗傅这样说,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在这里啰嗦!” 苗傅道:“皇上,罪臣还是再请皇上三思,此事有关皇上的清誉,还请皇上下令清退文武百官的好!” 这时王渊见苗傅如此啰嗦,上前呵斥道:“大胆苗傅,你难道耳朵聋了?没听皇上下旨让你讲吗?” 群臣知道王渊为武将出身,说话大大咧咧,也不在意。 苗傅看了一眼王渊,却继续朝赵构说道:“请皇上三思!” 王渊见苗傅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的直打哆嗦,随即转身向赵构说道:“皇上,苗傅他......他屡次三番对您的话不放在心上,显然是藐视您,请您下旨把他满门抄斩,以正国威!” 赵构也没想到苗傅如此啰嗦,却又不能说杀就杀,皱了皱眉头道:“大胆苗傅,联让你说,你就说,何故吞吴吐吐?” 苗傅要的说是这句话,如今见赵构承诺,这才说道:“既然如此,微臣当如实禀报!” 他说完这才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玉佩,高举头顶道:“启禀皇上,微臣要先从这块玉佩说起,还请皇上先行看过这块玉佩!” 赵构也没想到苗傅如此麻烦,随即朝身边的太监挥了挥手道:“还不快去呈上来?” 那太监见赵构责怪,连忙下了台阶,双手接过玉佩,高举着恭恭敬敬的跑到赵柳面前,递给了他。 赵构接过玉佩,左右翻看了一阵,顿时色变,一拍龙椅站了起来,指着苗傅勃然大怒道:“大胆苗傅,联送给刘才子的玉佩,怎会到了你的手中?” 台下群臣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脸上越发好奇。 第八百六十八章 香消 刘娘娘此时也已起身,自行坐下,如今听说赵构送了刘才子一块玉佩,顿时生了妒忌之心,却也不敢说什么。 苗傅只知道这块玉佩甚是珍贵,却不想竟是皇上送给刘才人的,装着吃惊的样子问道:“皇上,怎么这块玉佩,您认识吗?这可就让老臣不明白了!” 赵构怒道:“你有什么不明白了?快说这块玉佩到底是怎么到了你手里的,而且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到了哪里?还不从实招来?” 苗傅缓缓说道:“启禀皇上,两天前老臣的一个下人,在陪小女去庙里上香时,偶然间看到一具死尸,当时吓了一跳,又见那死尸手里握着半块玉佩,于是觉得事有蹊跷,这才大着胆子将玉佩给取了回来,交给微臣。当时微臣见这玉佩不似一般普通百姓可以佩戴得起的,于是便怀疑有人偷了皇宫里的东西,这才呈给皇上看,却不想竟是皇上的,” 赵构不解道:“大胆苗傅,你可知这块玉佩是联亲自送给刘才人的,怎么会到一具死尸手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道来!” 苗傅道:“皇上,老臣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皇上说是亲自送给刘才人的,却又为何到了一个死尸的手中呢?想必定是小偷偷了出去,这才流落到人间” 这时朝上群臣听后,也都觉事有蹊跷,纷纷交头接耳。 刘娘娘此时正在妒忌之中,如今听后,顿时计上心来,连忙说道:“皇上,既然这玉佩是你送给刘妹妹的,现在却到了一具死尸手中,想必刘妹妹自然知道其中缘故,何不把她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赵构觉得甚是有理。连忙说道:“爱妃说的有理,联这就招刘才人前来问话!” 他说完便下旨道:“速招刘才人上殿问话。” 众群臣一时都不说话。 过了片刻,一名女子在当值太监的带领下,急匆匆上了大殿。先见到刘娘娘站在皇上身上,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本上八下,甚是忐忑,连忙朝赵构跪下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构道:“刘才人平身,联有话问你!” 刘才人缓缓站了起来,却也不敢抬头去看赵构。又见众臣都盯着自己看,心里越发慌了。 赵构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不让刘才人看见,随即问道:“刘才人,联问你。去年联曾送你一块玉佩,你可还在身上带着?” 刘才人先是一怔,想到玉佩已经被自己私自送人了,现今如何拿得出来,只吓的“扑通”一声跪下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贱妾一时疏忽,使得小偷偷走了那块玉佩。贱妾罪该万死!” 刘娘娘泠笑一声道:“刘妹妹,你怎么可以这般大意,连皇上送你的东西,都能弄丢呢?你这样做,皇上该有多伤心啊!” 刘才人见刘娘娘落井下石,可却也无奈。只吓得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赵构见果然是被小偷偷走了,一心心里甚是不满,嘴里泠哼一声,狠狠瞪了刘才人一眼,不再说话。 这时苗傅又道:“皇上。老臣得到这块玉佩之后,一时不敢小觑,通过详细排查,终于找到死者的身份,却发现他并不是一名小偷,而是一名官兵,并且在一个赌徒口中得知,这块玉佩并不是他偷的,故而大胆猜测,这玉佩定是他在临死之前,从杀他的人身上扯下来的!” “啊!” 朝中大臣听后,尽皆哗然,脸色均变。 赵构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扑朔迷离,随即来了兴趣,“哦”了一声道:“那你可否查清杀他是何人了吗?” 苗傅怔了怔道:“启禀皇上,经过老臣一番详细排查,还真让我查出那半块玉佩的主人是谁了!” 刘娘娘似是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你快说,此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这半块玉佩,莫非他才是那个偷走玉佩的小偷不成?” 苗傅道:“回娘娘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据老臣调查得知,拥有这半块玉佩的人也不是小偷。” 赵构不解道:“哦!那他是何人?” 这边王渊见苗傅吞吞吐吐的,一时性子急了,大声呵斥道:“快说,到底此人是谁?为何他竟会有皇上送与刘才人的玉佩?” 苗傅答道:“老臣查到此人时,也确实想不明白,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只因此人身份极为特殊,一时觉得事关重大,也不敢贸然施使抓捕,斗胆请皇上下旨,将此人尽快缉拿归案,以免断了线索。” 赵构自是不解,还没说话,一边的刘娘娘却道:“混账,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他身份再特殊,权力再大,难道大得过当今皇上吗?你身为堂堂临安府管制,难道就不敢抓一个犯人吗?简直荒谬。” 苗傅道:“娘娘责怪的是。只是此人必须请皇上下旨,老臣才敢将其捉拿归案!” 这时一边的王渊道:“大胆苗傅,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在这里卖关子!” 赵构也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只管说出此人便是,联自会替那冤死的士兵还个公道!” 苗傅道:“既然如此,罪臣斗胆最皇上下旨立即捉拿御前侍卫康判归案,因为这半块玉佩的主人正是他,至于玉佩怎么到了他的手里,相信一问便知!” 他此言说完,朝上群臣又是一翻意想不到,不过随即又想到这些年康判仗着刘娘娘的势,早就无法无天了,杀一两个士兵,却也不足为奇。 有对康判不满的人心里早就暗喜。 刘娘娘也是一惊,猛的站了起来,怒道:“大胆苗傅,你竟敢怀疑本宫的护卫,该当何罪?” 苗傅道:“启禀娘娘,老臣不是怀疑,而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斗胆请皇上下旨传御前侍卫康判上殿对质。” 那康判本是王渊属下,后因为他极力向皇上推荐,这才被调到宫中做了御前侍卫,二人关系一向很好,他更清楚康判与刘才人之间的事,也屡次劝他不要玩火不焚,无奈康判总是不听,如今见果然事情破露,想到如果他有什么事,自己也决计脱不了干系,连忙上前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听信苗傅谗言,御前侍卫康判一向对娘娘忠心耿耿,办事尽心尽力,又岂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来呢?” 苗傅泠声反驳道:“王大人,下官只是请皇上下旨传康判上殿来对质,您又何必如此激动呢?” 王渊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直怒视着苗傅,半晌说不出话来,随即一拂袖退回原位。 就在这时,一直爬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刘才人,突然趁人不备,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箭步撞向殿内的大柱,顿时血流入注,倒在地上。 群臣也没想到她会畏罪自杀,一时只见鲜血满地,吓得也不敢上前去看。 赵构眼见爱妃惨死,连忙站了起来,命值班太监上前察看伤情。 值班太监连忙下了台阶,上前翻开刘才人的眼皮,又探了探鼻隙,这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皇上,刘才人她......她已经死......死了!” 他说完见刘才人手里握有东西,连忙用力掰开,发现是半块玉佩,连忙上前呈给赵构。 赵柳接过,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不由看着上面的诗,轻声念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回想到那晚自己与刘娘娘在龙床上颠鸾倒凤,好不快.活,一时高兴,这才将玉佩赏给她,如今却不想竟闹成这样,一时心中甚是难过。 刘娘娘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泠笑,随即面现悲切之色,假装在流眼泪。 赵构见爱妃已死,心中有些难过,可是一想到玉佩的事,便怒不可遏,大声下旨道:“速招御前侍卫康判上殿对质。” 值班太监见皇上动了怒,顿时会意,连忙答应,随即带着值班侍卫去传康判了。 片刻这后,康判便被五花大绑带上殿来。 他一见刘娘娘在场,连忙大声喊冤道:“娘娘救我。” 苗傅大声呵斥道:“大胆康判,见了皇上竟不行礼,且先向娘娘呼救,分明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该当何罪?” 康判一惊,连忙朝赵构磕头求绕道:“皇上,微臣犯了何罪?为何突然下旨捉拿微臣?” 赵构见他如此大胆,竟敢质问自己,不由大怒,指着刘才人的尸体道:“大胆康判,你睁开眼睛看看,地上躺着的是谁?” 第八百六十九章 闯宫 康判顺着手势这才看到刘才人的尸体,顿时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泠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仍然装着糊涂道:“皇........皇上,微臣实在不知犯了何罪,请皇上......” 赵构见他到了现在还敢装糊涂,一想到爱妃竟在背地里与他私通,心中之气可想而知,听得他问,这才将手中半块玉佩高高举起道:“好!既然如此,联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康判一见赵构手中半块玉佩,顿时瘫痪在地,知道再不能抵赖,连忙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这不管奴才的事,是.......是.......”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王渊看去,似是在向他求救。(.无弹窗广告) 王渊假装不知,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这才又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刘才人道:“是......是刘才人她逼我这样做的!” “混账,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拉出去斩了!” 赵构此时再忍无可忍,将手中玉佩狠狠仍在地上,甩成无数碎片,然后跑到康判面前,指着他咆哮着下旨道。 康判见皇上一怒之下,说要将自己斩首,自知死罪难逃,想到终归要死,索性心一横,琢磨着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随即一跃而起,口中大吼一声,只见全身衣服鼓起,顿时将身捆绑的绳索震断,没等赵构退开,一把上前,掐住他的喉咙道:“都不准给我过来,谁上前一步,我就先杀了这昏君。” “皇上!” 刘娘娘似是也没想到康判竟如此胆大,竟敢掳劫皇上。一时惊的花容失色,从台阶上面跑了下来,边跑边指着群臣道:“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点想办法救皇上!” 群臣一时也是惊呆了。半晌没反应过来,如今听到刘娘娘下旨,这才慌了神,连忙指挥门口的御林军围住康判。 苗傅也没料到康判竟如此大胆,敢狗急跳墙,如今见他制住皇上,不由怒道:“康判,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这可是灭九族的罪,还不快放了皇上!” 康判泠哼一声道:“老匹夫,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反正这昏君已经下旨要杀我了了。左右是个死,临死之前能拉个垫背的,却也值了!” 赵构此时着实吓的不轻,一想到徽钦二帝的下场,生怕康判狗急跳墙。杀了自己,战战兢兢的说道:“康判,你.......你想做什么?只要你放了联,联立刻下旨放你走!” 这时门外早已进来数十名御林军,将康判团团围住,可碍于皇上在对方手里,始终不敢强行动手。 康判见赵构害怕。一脸狞笑道:“狗皇帝,你现在说的话,我还会相信吗?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你贵为九五之尊,到了还不是落个一死?要怪就怪你太小气了,后宫嫔妃这么多,反正你也宠幸不过来。(.)就让微臣替你照顾一两个,又有什么不可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牙齿一咬,恶狠狠的说道:“可是你呢?却偏偏为了一个贱女人,竟要下旨杀我。我真的好怕啊!只能放肆一回了!哈哈哈!” 赵构此时见康判完全撕破了嘴脸,一时气的脸都绿了,却也无可奈何。 “康判,你好啊!不仅在光天化日之下指使他人行刺娘娘,这次竟又公然掳劫皇上,看来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就在这时,宫门外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群臣一惊,连忙回头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一手举着一块令牌,一手拉着一名女子缓缓走进大殿,在他的身后,围着一大批手拿兵器的御林侍卫,却始终不敢靠进他。 这时,那白衣少年已大摇大摆走到康判面前,朝他说道:“康判啊康判,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就算是要拉垫背的,也要找对人啊!” 康判盯着白衣少年看了一眼,不由一惊,随即指着他大声喊道:“皇上,此人正是那天行刺娘娘的刺客,快下旨把他抓住!” 赵构方才被康判制住,早已吓得不轻,眼见薛空灵进入皇宫,如入如人之境,早已惊的不行,又见他上来便指责康判,还道来了救星,哪曾想却听到康判指认他就是刺客,只道屋漏偏遭边阴雨,今个是倒霉头顶了,又见那些侍前侍卫任由他进出宫殿,却不加以阻止,不由怒道:“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把他们一起给联抓起来!” 那些侍前侍卫见皇上下旨,本想上前,可再看看薛空灵手拿的玉佩,随即看子刘娘娘一眼,再不敢动。 这时苗傅也想不到这种关键时刻女儿若芷清和薛空灵竟还敢肆无忌惮的冲进朝堂,一时急的泠汗直冒,轻轻移到她身边问道:“清儿,你来这里干嘛?爹爹不是让你们要多远走多远吗?你怎么偏偏这么不听话呢?唉!” 若芷清见爹爹责怪,低下头去,小声答道:“爹爹,女儿不放心你。” 苗傅心里半是感动,半是焦急,又想到刚才康判指认说薛空灵竟是刺客,想起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只觉得薛空灵出现的那样巧合,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生怕若芷清受到伤害,连忙将她拉于身后,一脸惊慌的朝薛空灵质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薛空灵晃了晃手中玉佩,笑道:“苗大人,在下只是江湖上一介无名小卒,根本不是什么汪洋大盗,黑衣刺客,绝不会干出伤害清儿的事来,你大可放心便是。” 苗傅看了看他手中玉佩,见甚是精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一脸疑虑的压低声音问道:“不是叫你到带着清儿走吗?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薛空灵看了一眼此时站在苗傅后面的若芷清道:“本来刚才在下确实准备带着清儿远走高飞,从今以后二人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一生便也逍遥快活,可后来想想,如果就这样走了,把你独自一人撇在这里,岂不是很不讲义气?这也不是在下一贯的作风,于是索性就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带着清儿上朝来找你。不过,你放心就是,只要有在下在,绝没人能伤得了你和清儿的。” 苗傅原本就觉得薛空灵身份神秘,如今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来,越发摸不着头脑,直盯着他手中的玉佩看,却也不再说话,只是阻止若芷清,不让她再靠近薛空灵。 这时,台上的刘娘娘突然看到薛空灵拉着若芷清的手不慌不忙进了大殿,又见他手里高举着自己赠他的那块玉佩,不由一惊,随即脑海里又回想起那日薛空灵一手搂着自己,一手游弋于那些刺客杀手之间的刺激、兴奋的一幕来,一时整颗心又是激动的“咚咚”直跳,直在心里喊道:“天哪!我终于又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帅,那么了不起。” 这时薛空灵也注意到了刘娘娘的眼神,以及听到她心中所想,不由朝她轻轻一笑,这才郑重其事的高举玉佩,扭头朝康判说道:“康判,你说错了!真正的刺客应该是你,而我才是奉了娘娘之命,特意在暗中随时保护她的真正御前侍卫。” 他说完便将那日刘娘娘亲手赠给他的玉佩,高举头顶,朗声说道:“娘娘,草民救驾来迟,让您和皇上受惊了!” “啊!他竟是御前侍卫,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在场的大臣们均是大为疑惑,纷纷盯着薛空灵小声议论起来。 第八百七十章 猜测 刘娘娘也没想到薛空灵竟如此大胆,竟敢当着皇上之面冒充自己是御前侍卫,先是一怔,随即又想到刚才刘才人的事,一时吓的不轻,只觉全身直冒冷汗,又见赵构和群臣此时都盯着薛空灵和自己看,连忙下了台阶面朝赵构跪下道:“皇上请恕罪,妾身为保自身安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暗中请了此人来保护臣妾,还请皇上治罪!” 赵构此时虽被康判制住,可一想到刚才刘才人因为这块玉佩香消玉殒,那件事情还没搞清,如今又来一块玉佩,一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刘爱妃,你最好把这件事当着群臣的面给联解释清楚!” 刘娘娘见赵构生气,吓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即朝薛空灵看了一眼。[.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见刘娘娘此时吓的花容失色,浑身发抖,直向自己求救,心里一时过意不去,连忙上前说道:“皇上息怒,娘娘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哦?” 赵构听薛空灵所说与刘娘娘一致,一时面现疑惑。 薛空灵见赵构面现疑色,继续说道:“就在半年前,娘娘偶然间发现御前侍卫康判竟与皇上的宠妃刘才子暗中来往过密,当时甚是气愤,可为了顾及皇上金面,这才暗中怒斥康判一顿,并警告他倘若再与刘才人私会,便要将此事告知于您,哪知康判表面答应不再与刘才人来往,可暗中却怀恨在心,屡次想要加害娘娘,却均未得手,娘娘无奈之下,生怕遭遇不测,又怕皇上不信,这才暗中派人找到在下,要求我暗中保护她。” 这边刘娘娘听到薛空灵竟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好看的小说)一时却也不敢拆穿,只希望赵构能够相信。 此时赵构耳听着薛空灵竟当众揭自己的丑,一时羞的老脸胀红,简直是难以自容。却又无奈。 薛空灵又道:“当时娘娘与在下约定,以这块玉佩作为信物,可以随时出入宫中。在下接到指令之后,便开始暗中调查康判,无意中竟发现他暗中与一些江湖人物来往密切,而且还从他一个相好的那里,得知他竟想要趁着刘娘娘去苗大人家为皇太子提亲的机会,暗中勾结江湖上一些绿林豪客准备刺杀娘娘,这才在万分危及情况下突然现身拼了全力,终于力挽狂澜。从众多黑衣刺客手中救走刘娘娘,使得她有惊无险,没负了娘娘重托,实属万幸!” 康判刚才见薛空灵一上来便呵斥自己,这才想要趁机除了他。哪知偷鸡不成反蚀到米,竟让薛空灵给算计了,见他拆穿自己要行刺刘娘娘的恶行,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 他说到这里,似是觉得说漏了嘴,连忙住口不语。 若芷清突然听到薜空灵说出这翻话。也是惊的不行,她万没料到,自己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心爱男子,竟身怀绝世高手的御前侍卫,一时只上下打量着薛空灵,似是不认识他一般。 苗傅一想到自己身边竟潜伏着刘娘娘的侍卫。也是惊的泠汗直冒,嘴唇发干,喉咙发痒。 赵构听到这里,这才半信半疑的朝刘娘娘问道:“爱妃,是不是这样?” 刘娘娘只觉得薛空灵说的话就像在说天方夜谭。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却又无懈可击,心中虽知是这是欺君之罪,有可能满门抄斩,可是想到刘才人的下场,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道:“皇上,臣妾为保自身安危,实属迫不得已,还请皇上恕罪!” 赵构这才知道错怪了刘娘娘,连忙赔笑道:“爱妃,都怪联不好,相信了康判这个乱臣贼子,派他保护与你,竟不相害得你差点丢掉性命,多亏这位小英雄暗中出手相救,要不然联今生今世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啊!” 刘娘娘见赵构相信,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一边假装轻声抽泣,一边暗中看了薛空灵一眼。 薛空灵见刘娘娘偷看自己,随即眨了眨眼,做了一个鬼脸,惹得刘娘娘差点笑出声来,生怕群臣发现,赶紧俯身说道:“臣妾谢皇上不怪之恩。” 康判知道此时自己百口莫辨,却也不愿就这样束手就擒,随即开口反驳道:“皇上,不要听这臭小子一派胡言,微臣是冤枉的!” 薛空灵怒道:“住口,那日你行刺刘娘娘失败,眼见事情就要败露,于是就将那些参与行刺的刺客全部暗中杀死,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放过,竟将几百条鲜活人命一夜之间全部杀害,埋于城外二十里外的崔府君庙,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当日一时疏忽,杀掉那两个官兵之后,发现刘才人赠你的玉佩不謓弄丢,生怕事情败露,这才半夜出城,返回庙里寻找,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他说到这里之后,不由怒视着康判,想到那些无辜人都死在他的手里,不由狠的咬牙切齿。 康判见所作之事,均被薛空灵猜中,一时心情甚是激动,手上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力,直掐的赵构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却也不顾,发疯似的吼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啊!” 他此言一出,群臣尽皆哗然,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前把他撕成碎片,可又见皇上此时在他手里,如今更是命悬一线,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渊借机上前呵斥道:“康判,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伤害皇上!” 康判见王渊指责,正欲说话,却见他暗朝自己使眼色,连忙会意,拖着赵构朝他那边移去。 这一幕自然被待在一边的苗傅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借装不知。 薛空灵方才所说的一席话,全是自己与七窍玲珑心凭借康判当日在街上所作所为,以及他与刘才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凭空猜测的,却不想他竟一口承认,心中也甚是惊讶。 此时他见康判神情激动,生怕他狗急跳墙,真的杀了赵构,暗中全神皆备,表面却笑道:“康判,你是否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在破庙里碰到的那对老夫妻吗?那时你趁着夜色,去找寻失落的半块玉佩,却见现场有人,无奈之下,生怕秘密泄漏,这才挺而走险偷走那两名士兵的尸体,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想要漫天过海。若不是你发现那老人暗中一掌震碎庙里的神像,自知绝非敌手,这才一走了知,要不然你是不是还会将他二人杀人灭口呢?” 他顿了顿,方怒声喝道:“康判,如今人罪,物罪具在,你难道还想狡辩?” 康判一时怔住,只觉自己那晚做的事如此隐秘,薛空灵又如何得知道的呢? 想了想,他顿时恍然大悟,指着薛空灵和若芷清道:“噢,我明白了,原来那晚躲在破庙里鬼鬼祟祟的两个老不死的,就是你们两人?” 若芷清见他终于开窍,不由怒道:“恶贼,你当然想不到是我们,那两个守门的士兵只不过一时贪婪,收了我二两银子,你竟残忍的将他们杀害,那小姑娘才六、七岁,一双大眼睛那么漂亮,你竟狠得下心,下得去手,一刀将她脖子割断,令她死不瞑目,你简直就是恶魔,还有没有人性?” 此时的康判,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为今之际,只有挟持皇上,才能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一时却也不怕,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哼!你们这些蠢货,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这昏君在我手里,你们能奈我何?” 苗傅心中一动,怒道:“康判,识相的你最好放了皇上,说不定皇上还会法外开恩,饶你不死,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康判泠笑一声道:“苗老匹夫,你不要吓唬我,我既然敢这样做,就不怕死,就算是死,有这个昏君陪我一块死,却也值了!” 苗傅道:“康判,你当真不怕死?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啊!” 康判一怔,随即仰天“哈哈”大笑两声道:“孩子?老子现在光棍一条,哪有什么孩子?老匹夫,你少拿这些忽悠我!” 苗傅泠哼一声道:“是吗?既然如此,那你不妨看看,她是谁?” 他话音刚落,只见王世修带着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进入大殿。 第八百七十一章 要挟 那女子初进大殿,一眼看到康判,便挣扎着要扑上来,却被王世修死死拉住,不得与爱人在一起,只好哭道:“康郎,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咱们的孩子想想啊!你要是死了,叫我们娘俩今后还怎么活呢?” 康判也没想到苗傅竟抓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不由朝他狠狠瞪了一眼,骂道:“老匹夫,你竟敢抓我的女人,你简直够毒。(.)” 苗傅泠哼一声道:“康判,你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否则你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马上就要与你一同陪葬,我劝你还是把皇上放了的好,不然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康判怒道:“老匹夫,你……” 他说到一半,又转身朝那紫衣女子颤声说道:“玉兰,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我要做父亲了?这是不是真的?” 那叫玉兰的女子哭着点头道:“康郎,贱妾一个月前便已有了生孕,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一直没告诉你,却不想今日竟在这种场合跟你说,你一定不要做傻事,丢下我们娘俩不管啊!” 她说完又朝赵构道:“皇上他宅心仁厚,你只要不伤害他,他金口玉言,肯定会放过我们的!” 这时赵构趁机说道:“康判,只要你放了联,联保证你们一家三口平安无事,从此再不追究此事?” 康判一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怔住,半晌才泠笑道:“昏君,你当我康判是三岁小孩吗?今日我犯的事,足以杀一百次头也不为过,你会放过我?恐怕我康判前脚放了你,后脚你就会下旨追杀我三人吧!老子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苗傅见他边皇上的话也不相信,不由怒道:“混账东西,天之子言。岂能儿戏?皇上一言九鼑,既然答应放了你们,自然就不会再为难你们的,你还不快些放了皇上!” 康判此时早已听不进任何话。听得苗傅劝,不由怒道:“老匹夫,你给我住嘴!” 这时,薛空灵泠哼一声道:“康判,你以为你有皇上当人质,我就奈何不了你吗?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说话间,突然双掌自丹田之处平起,跟着平平推了出去,瞬间一股强大吸力自他掌上发出,不等康判反应过来。赵构便硬硬生被吸了过来。 这一招取自丐帮降龙十八掌中一招“双龙取水”,原来薛空灵曾经跟洪七动切磋过武功,当时洪七所施展的大半套降龙十八掌,被七窍玲珑心强记下来,不曾想现在竟派上了用场。 朝上群臣似乎被薛空灵这一惊天动地的招式惊呆了。一时没想到事情发生了惊天逆转,半晌之后,才发现赵构没事,不由顿时松了口气。 那些御前侍卫眼见赵构脱离危险,再也无所顾忌,连忙涌了上去,挡在赵构的面前。形成一道人墙,以免他再伤害皇上。 康判也没想到薛空灵武功如此精湛,此时失了人质,先是一愣,随即惊道:“你怎么会丐帮失传已久的绝学降龙十八掌?”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忘记告诉你了,天下武功。皆为我用,只是要看我愿不愿意用了!” 康判先是一怔,似是不信,随即仰天“哈哈”大笑两声道:“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死活,既然如此,就看看老子的这一招你会不会使。” 他话音刚落,突然双手中食指勾起,变成赢爪形状,跟着左腿微弓,右腿盘在左腿之上,双臂高高展起,一招“恶鹰扑食”,双脚跳跃,左手私直朝薛空灵脖上子抓去,右腿直直踢向薛空灵小腹,一上来便来了个上下齐攻。 薛空灵不认识对方这套拳法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鹰爪神功,只见对方招式老练,毒辣,一时不敢小觑,一个不妨,眼看喉咙就要被他锁住,大惊之下,身体瞬间朝后倒去,小腹收起,哪知右肩处还是被指尖带住,顿时一片白衣被撕扯下来,好在未伤及皮肤。 他一时,不由惊出一声泠汗。 “啊!” 这时,场上同时传来两声惊呼,再一细听,竟是不同女子发出,赵构斜视一眼身边的刘娘娘来,随即看了一眼惨死在地上的刘才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自然是若芷清,此时她虽被爹爹苗傅挡在身后,可双眼却也始终不离薛空灵,神情甚是紧张,方才见他吃亏,这才吓的惊叫一声。 哪知她同时听到刘娘娘也发出惊叫,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起一丝妒意来,再去看场上的薛空灵,此时却已是显像环生,不由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去。 康判刚才一招得利,越发得意,嘴里泠哼一声,丝毫不给薛空灵机会,招招使出杀招,逼得薛空灵连连后退。 薛空灵刚才吃了一亏,本想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回击,可一想到刚才说过的话,不由寻思道:“此人武功不弱,刚才我真不应该夸下海口,如今若是使用别的武功将他击败,恐怕他必然不服,既然如此,我不妨暂时躲避,待他将所有招式使完,我再依葫芦画瓢将他制服不迟,那样才显得够威风,方使他口服心服。” 他一念至此,眼见对方双爪突变成拳,跟着直朝自已面门打来,只闻声音便知对方内力不弱,且出拳速度相当迅捷,待到了跟前拳头却又瞬间变成爪,随即斜斜一爪朝自己胸口抓来,瞬间撕下自己小腹一块衣服来,直露出胸前的肌肤来。 薛空灵只觉小腹一片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只见上面留有一条鲜红的爪印,正在滴血。 他大惊之下,连忙使出神形百变步法,直围着大殿游走,却也不还手。 此时大殿上的人,都似看的呆了,就连那些御前侍卫似是也没想到康判的武功竟如此厉害,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念及旧情,一时之间均都呆立不动,也不出手相助,直盯着场上打斗去看。 这时刘娘娘眼见薛空灵连连吃亏,生怕他遭遇毒手,随即小声朝赵构请求道:“皇上,请速派人上前支援,以免再生意外啊!” 赵构此时正看的起劲,早已忘记了先前被挟持的恐惧,如今听得刘娘娘请求派兵支援,不由想起刚才的一幕来,只在心里寻思道:“为什么刘爱妃竟如此在意这臭小子呢?先前之事,也甚是蹊跷,莫不成他二人之间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若是果真如此,我又何必派兵上前相助,就让他二人恶斗好了,我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倘若这臭小子能杀了康判这孽贼,自然就省去我一大麻烦,到时我再找个理由将他除去,正好解了我心头之恨; 倘若他被康判杀了,也正好免得将来再惹出像今天刘才人这样的丑事来,我乐得坐山观虎斗,岂不甚好?” 他一念至此,不由为自己的如意算盘感到甚是满意,又生怕刘娘娘不高兴,随即陪笑道:“爱妃,你尽管放心就是,我看你的那个侍卫武功甚是不弱,相信康判那判贼,绝不是他的对手,你勿须担心。” 刘娘娘心中岂能不担心,可如今听得赵构这样说,却再也不敢说什么。 这时薛空灵虽然一边游走,可却在密切关注大殿上的动静,如今听得赵构这番心思,不免心中一怒道:“这昏君,先前他落在康判手里之时,是何等的仓皇失措,如今一旦解危,不仅不念及我的恩情,却还怀疑我与刘娘娘暗中私通,更想要借刀杀人,当真不是什么好皇帝,难怪连岳元帅这样的忠臣都要冤死在他的手里,我又何必替他卖命呢?” 他一念至此,随即不再围着大殿游走,硬生生后退几丈远,朝着康判泠声说道:“康判,难怪外面的人们都说你们这些御前侍卫是朝廷的鹰爪,看来一点不错,原来你除了会使这种像鹰爪一样没用的功夫,其它竟什么都不会了,当真好笑!” 第八百七十二章 条件 康判先前本已占了上风,正准备将薛空灵毙了,可却见他只在大殿游走,身上滑的像个泥鳅,自己根本沾不了身,不由暗暗着急,又见玉兰正泪流满面的注视自己,一脸的忧虑,不由越发担心。 如今他听得薛空灵竟敢嘲笑自己,知他有意激怒自己,却也不上当,眼见他停下,跟着欺身上前,双爪再度朝薛空灵空去,嘴里泠笑一声道:“臭小子,有种你不要跑,好好的跟老子打一架,这样东躲西藏算什么英雄好汉!” 薛空灵先前本想待学会了康判的武功,再将他制服,好交由赵构处置,后来又见赵构心肠如此歹毒,顿时泠了心,本想放过康判,可一想到他杀害了这么人,还有那小女孩子无辜的双眼,便又是怒火冲天,岂能就轻轻易饶过他。 一时他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她的相好玉兰面带焦虑之色,顿时心中有了主意。 此时薛空灵眼见康判一招“青龙探爪”又朝自己攻了过来,再不躲避,连忙使出方才从他那里学到的一招“恶鹰扑食”迎了过去。 二人一时双爪相碰,薛空灵有意相让,却只出了三分内力,假装吃了大亏,连忙再次后退,边退边喊道:“康判,你武功不弱,可惜为人太过糊涂,本来有着大好前程,却听信奸人谗言,最终自取灭亡,简直死不足惜!” 众人先前见他二人拆了一爪后,薛空灵明显身子一震,然后迅速急退,显然吃了大亏,如今却见他边退还边说出这种话来,不由都甚觉奇怪。 一边的若芷清眼见薛空灵吃了好几次亏,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生怕他有个什么意外。连忙向苗傅求助道:“爹爹,你快上去帮帮薛大哥,我怕他有危险!” 苗傅见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孩子,竟当着群臣之面。为一个男子担忧,直觉脸上无光,皱了皱眉头,出言轻声呵斥道:“清儿,不许多嘴。” 若芷清见爹爹不肯相救,又见薛空灵吃气,一时急的泪水快要掉下来。 苗傅一时不忍,眼看群臣没注意,这才轻声劝道:“傻丫头,你没看到你那个薛大哥武功远高于康判吗?他只是斗他玩而已。你又何必白为他担心呢?” 若芷清不懂武功自然看不出来,如今听得苗傅这样说,这才松了口气,可看到薛空灵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却又放不下心来。 这边刘娘娘也是对武功一窍不通。如今见薛空灵连连吃亏,心里虽然着急,却再也不敢向赵构求助了,此时一双凤眼直盯着薛空灵看,满是担忧之色,竟没留意到身边的皇上已是龙颜不悦了。 康判刚才一招逼退薛空灵,这才知道他轻功虽好。内功也不过如此,再不将他放在眼里,又见他竟还敢出言教训自己,越发恼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我看你今天能逃到哪去!” 他边说边也跟了上去,同样一招“恶鹰扑食”朝薛空灵攻去。 薛空灵此时已退到大殿之上的龙椅旁边,见四周已无人,再不客气,眼见康判攻了上来。连忙使出一招“公鸡搏狸”来,十指相扣,紧紧抓住康判双手,使他一时无法动弹。 嘴里方才轻声说道:“听着康判,我若杀你易如反掌,就凭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你足可死一百次了,可是我不忍见你此时已怀有身孕的妻儿就此惨死在大殿,现跟你谈个条件,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说到这里,生怕有人发现苗头不对,连忙嘴里大喊一声道:“恶賊康判,你竟敢跟我比拼内力,简直不自量力!” 殿下的群臣眼见他二人此时双掌紧紧交叉一起,相持不动,先前还有些不解,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这时听到薛空灵说出此话,这才明白他二人正在以内力相拼,不由都紧张的盯着看。 康判此时双手被薛空灵死死扣住,使出全力想要收回,哪知却丝毫纹丝不动,根本无力抽回,这才知道刚才薛空灵是有意让自己,大吃一惊的同时却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来,先是一怔,随即问道:“臭小子,此话怎讲?你当真愿意助玉兰母子二人逃出赵构那狗皇帝的魔掌?” 他说完便也假装用力,嘴里大喊一声道:“臭小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这边赵构在殿下见他二人果真拼上性命,一时脸上显出得意的泠笑。 他身边的刘娘娘却越看越心惊,直在心里暗暗祈祷薛空灵千万不要出事。 若芷清自然也是神情紧张,可又见爹爹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能作罢。 薛空灵见康判同意,这才说道:“你替我杀一人,我自然会想办法救你妻儿!” 他说完之后,又假装大声喊道:“判贼,没想到你内力竟如此雄厚,不过今日我就算拼得一死,也要为皇上除了你这一大祸害!” 康判一怔,先低声说道:“杀谁?” 跟着又大声喊道:“哼!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薛空灵扫了一眼殿下的秦桧,咬牙说道:“只要你杀了秦桧那个奸贼,我就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妻儿出去!” “啊!” 他说完突然惨叫一声,装作受伤的样子,大声说道:“判......判贼,你好阴险,竟使暗招。” 康判不解道:“为什么要杀他?给个理由!” 薛空灵咬牙切齿的道:“因为他陷害忠良,杀了岳元帅,就是该死,你答不答应?” 他说完便松开手指,跟着一掌朝康判拍去,胸口却也硬生生挨了康判一掌,嘴里吐出一口血丝道:“判贼,你休要逃,再跟小爷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康判此时也已受了轻伤,知道薛空灵有意想让,心生感激之意,跟着配合道:“好!臭小子,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他边说边边朝秦桧站的方位退去,手里还不停的变换着抓法,以免他人生疑。 薛空灵故意朝他紧紧逼去,等眼见他到了秦桧身边,连忙使出“神形百变”步法,一个箭步冲到康判面前,跟着挥掌打在他的肩头之上。 他这一掌可谓力到好处,正好将康判打到秦桧身边。 秦桧如今已然年迈,又是文官,眼看康判朝自已退来,想要避开却已不能,一时吓的不轻,还没反应过来,喉咙已被康判一双鹰爪扣住,顿时感到像要窒息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殿上群臣一时也没想到事情竟会突然生变,眼见秦桧被抓,想要去救已是不及,纷纷后退,生怕殃及自己。 苗傅此时方才知道薛空灵的用意,心里泠笑一声。 薛空灵眼见康判得手,又上前紧逼一步道:“康判,你想要干什么?竟敢胁迫丞相大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康判会意,泠哼一声道:“臭小子,你们仗着人多,想以多欺少,老子不跟你们玩了,识相的叫赵构那昏君放了玉兰,不然我就跟这老贼一起同归于尽!” 秦桧哪会想到自己一遭会成为人质,一时吓的不轻,浑身直打哆嗦,嘴里求饶道:“康......康判,你只要放过老夫,老夫立马求皇上放了你们一家!” 康判呵斥道:“老不死的,你以为那昏君会听你的话?老子可是给他带了绿帽.子,他能放过我们吗?” 秦桧身为在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觉自己在赵构面前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如今见有一线希望活命,连忙朝赵构喊道:“皇上,求求您看在老臣先后辅佐三代帝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救救老臣一命,放了他一家三口吧!” 秦桧之子秦禧,如今身为礼部侍郎,官居要职,眼看爹爹被劫持,大惊之下,也连忙向赵构跪下求道:“皇上,求您下旨救救我爹吧!” 第八百七十三章 除奸 赵构原本指望薛空灵杀了康判,好以雪自已被戴绿帽的耻辱,然后再找个机会除去他。 哪曾想康判没除去,现在宰相倒落入他的手中,一时听得秦桧父子向自己苦苦哀求,不由寻思道:“这可如何是好?这秦爱卿乃是三朝员老,在朝中索有威信,我若是见死不救,恐怕会寒了他哪些学生的心,更寒了群臣的心,现在很多大臣都想要我接回父皇,却因为秦桧一直反对,这才不能如愿。 倘若我不救他,日后他反过来带头逼我将父皇接回,那我岂不是成了傀儡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可我若是答应康判这孽贼,日后他与刘才人通.奸之事传入坊间,我这做皇上的还有什么脸面见人?这到底如何是好呢?” 所以一时之间,赵构甚是犹豫,内心非常矛盾,一时并未下令。 薛空灵知晓赵构这翻心思,清楚此时他也盼着秦桧死,顿时放了心,故意朝康判说道:“康判,你私自与皇上的爱妃私通,已犯下滔天大罪,刚才又挟持皇上,更是灭九族之祸,现在你竟敢狗急跳墙,要挟当朝宰相,不管怎么样,你今日是绝难逃出生天了,我劝你还是乖乖放了宰相大人的好,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康判泠哼一声道:“臭小子,你说的不错,我康判既然敢做,也就敢当,我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赵构那昏君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可我不甘心,只要那昏君放了玉兰,我康判愿意立马自刎谢罪,若是皇上非要赶尽杀绝,我康判临死之前,只好拉个陪伴的了!” 苗傅勃然大怒道:“康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此要挟皇上,就不怕被杀头吗?” 其它人见状,也都纷纷出言呵斥康判。 玉兰见康判此时为了自己,竟甘愿放弃性命。一时甚是感激,哭着说道:“康郎,你不要理会贱妾,只管杀将出去,日后好杀了这个昏君,替我娘俩报仇雪恨,贱妾死也瞑目了!” 康判先前不知自己有了骨肉,狗急跳墙之下,这才大胆劫持皇上,想要赌上一把。能活命就活命,不能活命拉上赵构做陪葬品却也不错,可后来眼见玉兰被抓,而且又听她说怀了自己的骨肉,顿时改变主意。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替康家留一条后,所以这才答应薛空灵的条件,想要保住玉兰和她腹中孩子的性命。 如今他听得玉兰如此说,不由心中万般悔恨,可知道此时说什么也已晚了,一时流泪悔道:“兰,不管怎么样。你记住,一定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把他抚养成人,将来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千万不要当官,一生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我康判就是死,能为康家留一条后,却也值了。” 玉兰听他这翻交待,知道他已抱了必死之后,一时悲从心中来。“哇”的一声失声痛苦起来。 康判听得玉兰哭,一时心如刀割,手下不知不觉间使足了劲,一时只将秦桧勒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拼拿拉着康判的手,想要掰开,却力不从心,只痛苦的朝赵构求饶道:“皇上......救......救老臣!” 众臣中多有秦桧的学生,亲信,生怕他死之后,自己也会遭到牵连,连忙纷纷跪下向赵构求情。 赵构一心想要除去康判,以免丑事传出去,使自己没了颜面,所以才屡屡不下旨放人,如今见秦桧眼看就要命丧康判之手,又见众群臣纷纷替他求情,生怕他们造反,一时甚是恐慌为难。 半晌,他才朝康判质问道:“康判,联问你,如果联答应你放了这女子,从此不再为难她,你当真愿意以死谢罪?” 康判见赵构终于开口,手下稍稍松了些,让秦桧透了回气,随即答道:“皇上,罪臣康判自知死罪难逃,可是玉兰她们娘俩是无辜的,只要你金口一开,答应放过她,从此不再为难她,罪臣自当以死谢罪,以谢皇恩!” 赵构正要说话,却听苗傅上前说道:“皇上,万万不可,您乃是一国之君,岂能向一个乱臣贼子屈服?如果此事传将出去,岂不威信全失,令百姓失望?请皇上三思啊!” 其它与苗傅一伙的人也都纷纷劝说,不能放过康判,以保皇室颜面。[.超多好看小说] 秦禧见苗傅此时竟敢落井下石,不由一怒,冲了起来,指着苗傅道:“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我爹爹眼看要被判贼诛杀,你不求皇上下旨放人也就算了,不想却落井下石,当真小人一个!” 苗傅自秦桧害死岳飞之后,一直对他心生不满,如今眼见他遭人劫持,心里暗喜,只巴不得他康判一掌拍死,好解了心头之恨。 如今他听到秦禧指责,随即抱拳说道:“侍郎大人,你这是何话?秦相国乃是国之栋梁,一心为国忠心耿耿,更为大宋皇室披肝沥胆,大家有目共睹,如今惨遭叛徒掳劫,我等同朝为官,自然心痛。 可自古以来,臣为君死,乃属无上荣誉,如今乱臣贼子拿他要挟皇上,倘若皇上答应了他的要求,放过贼子,那样置国法于何处?日后这件事传将出去,皇上颜面何存?大宋颜面何存? 老夫之所以这么做,恰恰是为了成全令尊,让他做一个人人敬重的英雄,而非千古令人唾沫的奸相,又如何算得上是落井下石呢?” 秦禧见苗傅说的振振有词,一时竟被驳的哑口无言,气的上下嘴唇直抖,却毫无办法。 薛空灵此时又得苗傅支持,生怕赵构反悔,随即暗中朝康判使了一个眼色,跟着大声怒斥道:“康判,你此时难道没有听清皇上金口已开,答应放过玉兰姑娘吗?你还不快点放了秦大人,然后束手就擒,以死谢罪,难道非要请皇上下旨,强行动手不成?”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我在众人面前答应你,倘若你放了秦大人,然后自刎谢罪,我自会求皇上放了玉兰姑娘,以保你康家有后,你若是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手不下留情了!” 玉兰此时见众人以死相逼,一时伤心欲绝,哭成了泪人道:“不.....不要!” 康判刚才見薛空灵给了眼色,知道如果再僵持下去,恐怕到时会生意外,又听薛空灵答应相助自己,以保玉兰平安,此时再无别的选择,随即朝薛空灵说了句道:“好!我康判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说话间,便已松了双手,暗中用力一掌,重重拍在秦桧的后心,随即将他朝薛空灵身边一推,跟着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朝自己胸口捅去,一时鲜血直喷,洒到大殿到处皆是。 原来康判被传上殿之时,便已猜到出了事情,所以暗中早已准备了匕首,原本想行刺皇上,不想如今却用在了自己身上, 众人见状,不由大声惊呼。 王渊寻思康判怎么说也是自己推荐给皇上的,如果今日不与他撇清关系,恐怕日后必受牵连。 他一念至此,突然一步抢到康判面前,不等他反应过来,跟着一把抢过他手中尖刀,照着他的心口又是一刀,咬牙用力绞了几圈,嘴里恶恨恨道:“康判,你这乱臣贼子,竟敢行刺娘娘,挟持皇上,简直死有余辜!” 康判似是没想到王渊竟如此心恨,怒视他一眼,把手伸向玉兰道:“兰.......好......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儿.......” 跟着一句话未完,便倒地身亡了,至死竟不瞑目。 这边群臣眼见康判抽刀自尽,先是怔住,又见王渊如此心狠手辣,一时竟觉得他手段太过残忍,却眼怒不敢言。 玉兰眼见康判自刎惨死,一时悲痛欲绝,跟着大叫一声,昏厥在地。 一时间,大殿里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秦桧刚才被康判有力一推,背后又暗拍一掌,跟着“咔嚓”数声,身体不由自主扑向薛空灵。 薛空灵眼见秦桧扑了过来,连忙张臂相扶,嘴里大声喊道:“秦相爷,您没事吧!” 暗中,他却在秦桧扑入怀里的瞬间,五指突然弯曲,跟着使出全力,暗中在秦桧前胸后背,分别重击一下,只听得“咔嚓”数声,秦桧前后肋骨又断了数根,嘴里又是闷哼一声。 薛空灵生怕他不死,暗中又是一拳打在对方小腹上,跟着只见秦桧惨叫一声,眼里满是惊恐,只盯着薛空灵问道:“为......为什么?” 薛空灵小声骂道:“奸贼,你想尽一切杀害岳元帅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说完生怕别人怀疑,故意大喊一声道:“秦相爷,你怎么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 抗旨 这边秦禧眼看爹爹被放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哪知却他惨叫一声,扑倒在薛空灵怀里,又听薛空灵口中急呼,连忙奔过去查看,却见爹爹此时躺在地上,面上已无血色,奄奄一息的样子,急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薛空灵见那边康判已死,顿时放下心来,这才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道:“这位官爷,你爹爹他......他刚才被康判那恶贼暗算,遭到毒手了啊!” 秦禧一惊,连忙朝爹爹身上查看,果然见他胸前,后背的肋骨深陷下去,知道尽数折断,知道他将命不久矣,不由悲从心来。(.好看的小说) 许久,他才抬起头来,朝康判看去,却见他已经倒地身亡,似是仍不解恨,上得前去,抽出康判胸前尖刀,又直直捅向心脏,数刀之后,直到康判身上被扎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他才累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直喘粗气。 赵构和众群臣见秦禧像疯了一般用刀狂捅康判,顿时也被这血腥残忍一幕吓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赵构清醒过来,眼见康判终于死了,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泠笑。 一边的刘娘娘见状,一时心中甚寒,全身直打哆嗦。 此时,玉兰渐渐醒转过来,看到地上惨死的康判,早已不成人形,嘴里“啊”的一声惨叫,挣扎着要扑向康判,却被身后的王世修死死拉住。 这时,秦禧似是仍然余怒未消,眼见玉兰醒来,不由气不打一出来,一下子跳了起来,提起手中尖刀便朝玉兰冲去。[.超多好看小说] 苗傅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他道:“秦大人,此地乃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如今皇上就在这里。你胆敢当着皇上的面行凶,莫非是想造成不成?” 秦禧刚才也是气昏了头,一时犯了大忌,显些酿成大错。如今听得苗傅喝令,顿时清醒过来,连忙将手中带血的尖刀仍在地上,朝赵构跪下磕头道:“皇上,微臣方才看到爹爹遭恶贼康判暗算,命在旦夕,一时冲动,这才做下不理智之事,绝无谋反之心,还请皇上恕罪!” 薛空灵刚才也生怕秦禧一怒之下杀了玉兰。如今见苗傅替自己解了围,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哪知苗傅却像没看到一般,一时甚是尴尬,又见若芷清就站在他身边。随即朝她笑了笑。 若芷清先前见薛空灵屡屡吃亏,一颗心早已提到嗓子眼里,好不替他担心,如今见他安然无恙,不由松了一口气,又见他朝自己笑,连忙抱以回笑。 赵构此时见事已至此。如今康判已死,剩下的就是薛空灵了,一时也不着急。 又见秦禧求饶,再看看地上躺着生死未知的秦桧,想到他毕竟是三朝员老,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顿时心中有些难过,朝秦禧挥了挥手道:“爱卿,你刚才所作之事,虽然罪可致死,可情有可原。联念事出有因,决定既往不咎,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联就罚你三年俸禄吧!” 他顿了顿又道:“你爹爹现遭此劫难,联甚是痛心,你且快快将他扶回府中,再寻宫中御医速速医治,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能早日康复!” 秦禧见赵构不作计较,连忙磕头谢道:“感谢皇上不责之恩,微臣诚惶诚恐,替爹爹在此谢过,先行告退!” 他说完便向赵构磕了几个头,随即抱起爹爹朝大殿外走去。[] 薛空灵见事情终算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如何想办法救玉兰了,一时心里却甚是没底。 恰在此时,赵构见危险已除,随即坐回龙椅,大手一挥道:“来人,把乱臣贼子康判的尸首给我拖出去,挂在午门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回头又看看刘才人的尸体,不由叹了口气道:“将她也抬走埋葬了吧!” 那些御前侍卫应了一声,纷纷抢上前去,将康判二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地上留下两摊血迹,守值太监连忙上前用衣服擦拭干净。 经过薛空灵的时候,他见康判双眼至死不能瞑目,不由想起那晚在破庙里看到小女孩子那双无辜的双眼,又想到他刚才曾经答应康判的条件,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赵构又指着玉兰道:“来人!将那女子给我拉出去五马分尸,绝不要留下康判的孽种。” 薛空灵一惊,连忙上前喊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群臣见薛空灵竟敢在大殿之上,公然抗旨,一时都为他捏了把汗。 苗傅暗中连向薛空灵使眼色,可却见他根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一时心中甚是担忧。 赵构原本对薛空灵本就有气,如今见他竟敢公然反驳,不由一怒,重重拍了一下龙椅,站了起来,指着薛空灵怒道:“大胆刁民,你竟敢公然抗旨,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台下的刘娘娘见薛空灵如此固执,不由甚是担心,连忙向他使眼色,可薛空灵却看也不看她,一时又见赵构满脸怒气,却也不敢开口相求,直将一颗小心吊到嗓子眼上。 薛空灵想到刚才自己拼了命去救赵构,转眼间他就想借刀杀人,知道对于这种昏君求他也没用,随即看着赵构泠声说道:“皇上,草民不敢公然抗旨,只是想提醒皇上一句:正所谓金口玉言。皇上刚才既然已经当着群臣之面答应放过这位女子,就不应该失信于人,小人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全皇上颜面,以免皇上失信于民,得不偿失啊!” 赵构见薛空灵竟敢拿话要挟,气的直跺脚,怒视着薛空灵半晌才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联!” 苗傅见再这样吵下去,恐怕会连累到自己,连忙说道:“皇上,这位少侠乃是江湖中人,只讲江湖义气,不知朝中规矩,原本无心冒犯,还请皇上不要动怒,以免伤了龙体!” 若芷清生怕赵构一怒之下会杀了薛空灵,也连忙上前跪下道:“皇上,请你念在薛大哥曾经救驾有功的份上,法外开恩,饶他一命吧!” 苗傅见如今女儿也掺和进来,一时心中焦急,却不敢说什么。 刘娘娘见事已至此,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跪了下来求道:“皇上,先前他曾救过臣妾一命,刚才又在危难之际,救驾有功,如今他只不过是想替那女子求个活路,言词之中有些冲撞,纯属无心之过,臣妾恳请皇上饶他一命,当感激不尽!” 这时有部分大臣也都跪下替薛空灵求情。 赵构一看这情形,知道想以此为由杀掉薛空灵是不行的了,心中越发恼怒,直斟酌了半响,这才说道:“罢了,联念在你先后救过刘贵妃子及联的性命份上,不再与你计较,你就此离去吧,日后再不要出现在联的面前。要不然,联绝不轻饶!” 刘娘娘见赵构总算饶过薛空灵,连忙谢恩道:“臣妾谢皇上不杀之恩!” 赵构心疼她,连忙下了台阶,亲自将她扶起道:“爱妃,你这又是何苦呢?” 刘娘娘装着感激的样子,小声抽泣道:“皇上,臣妾只是不希望他人在背后说您闲话!” 赵构叹了口气道:“爱妃真是有心了!” 这时苗傅朝薛空灵小声道:“臭小子,还不快点跪下,向皇上谢恩!”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苗大人,在下只是江湖中人,不受朝廷俸禄,如今救了皇上性命,理应皇上感激于我,为何却反要我向他谢恩呢?这样做来,岂不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在下头可断,血可流,绝不会因贪生怕死而跪” 苗傅也没想到薛空灵如此固执,一时叹了口气,再不相劝。 若芷清见薛空灵如此有骨气,心中半是敬佩半是担忧。 第八百七十五章 斥君 赵构没想到薛空灵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气的脸色发青,指着他道:“大胆狂徒,你竟敢藐视联,联要灭你九族!”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昏君,当年岳元帅精忠报国,带领岳家军杀的金狗闻风丧胆,令大宋子民好不扬眉解气,而你却听信秦桧那厮谗言,连发十二道金牌将他召回,更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杀害,这才使得大宋半壁江山拱手让给金狗,徽钦二帝被掳,实在可恨。‘ ‘如今你竟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你以为你手中有权,想灭谁就灭谁吗? 有本事你把那满地的金狗赶出大宋,将徽钦二帝接回长安,我薛空灵甘愿受死,只可惜.......哈哈哈!”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觉胸内荡气回肠,好不痛快,直骂的赵构瞪目结舌,浑身发斗,半晌说不出话来。 群臣中有许多人对岳飞之死甚感气愤,却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听薛空灵竟敢当面骂皇上,只觉大快人心,纷纷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一时间,大殿内气氛异常紧张。 薛空灵知道与皇帝弄僵与自己无益,这才用七窍玲珑心暗朝赵构说道:“狗皇帝,你听着,我现在想要杀你,当易如反掌,只是我不想这样做,你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我和那女子的性命?倘若你一定要一意孤行,我敢保证你绝活不过明天!” 赵构心里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由大吃一惊,吓的惊慌失措,连忙朝薛空灵望去,见他嘴唇未动,心声已至,还道他能通神,再不敢说什么。 薛空灵见他面色顿变,知道他害怕了。继续骂道:“狗皇帝,你不要忘记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既然可以救你,也可以杀你,你最好想清楚点再做决定不迟!” 赵构此时正盯着薛空灵,却见果然他嘴唇未动,话音又至,心中更骇。 一时想到他刚才对付康判的手段,知他所说不错,顿时全身泠汗尽出,生怕自己逼的紧了,他真如康判那般。自己则必死无疑,再不敢犹豫,连忙边退边战战兢兢的下旨道:“快……快放了他和那女子。” 薛空灵见他终于开窍,这才抱拳笑道:“如此,多谢了!” 他说完正准备带着若芷清和玉兰离去。哪知却被苗傅阻止,他一时又是不解。 苗傅想到上次刘娘娘去府上向若芷清提亲的事,被突然杀出的刺客给搅和了,害得自己好事不成,如今见事情已经解决,而若芷清此时就在身边,不如索性促成好事。以免夜长梦多。 他眼见薛空灵要将若芷清带走,连忙一把拉住她道:“清儿,还不快点跪下拜见皇上和贵妃娘娘。” 若芷清无奈只好跪下行礼道:“小女子若芷清拜见皇上和娘娘,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薛空灵自然已经知道苗傅的用心,想到她马上就要许配给皇太子了,一时心中半是失落。半是妒忌,可也无奈,只能默不作声站在一边。 刘娘娘因为刚才发生一连串的事,所以也无暇打量若芷清,此时见她下拜。这才眼中一喜,嘴里“哦”了声道:“把头抬起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若芷清想到自己此时犹如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时心中甚是委屈,本不想抬头,可又见爹爹在一边边使眼色,只好不情愿的抬起头来。 刘娘娘这才仔细打量一番若芷清,见她此时身穿浅黄色衣服,瓜子脸,高鼻梁,一双大眼睛犹如泉水,甚是清澈,忽闪忽闪,煞是机灵可爱,整一个人显得清秀,灵气,简直堪称万里调一的美人。 一时她竟也为若芷清的美貌生了妒忌之心,只觉甚是满意,连连点头称赞道:“不错!果然虎父无犬女,长的煞是可人,正与我那皇儿般配!” 她说完又转身朝赵构道:“皇上,这就是臣妾前些日子给你提过的苗家千金,早就听说她是这临安府数一数二的美人坯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看配给旉儿如何?” 赵构身为皇帝,后宫嫔妃众多,自然阅人无数,先前见薛空灵带着若芷清上殿之时,他正被康判掳为人质,一时无暇去留心若芷清,如今听刘娘娘说要将她许配给太子,连忙正眼朝若芷清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觉平日最宠爱的刘娘娘,在若芷清面前一下子竟变得暗淡无光,犹如村妇一般,一时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若芷清看,连眨也不舍得眨一下。 众臣见赵构如此看一个后辈,却也习惯了,因为在他们眼里,自古以来哪个皇上不爱美人?前朝的高宗皇帝李治还娶了父皇太宗李世民的妃子武则天呢,更别说现在若芷清还是大家闺秀,所以大家自然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 若芷清见赵构一双眼睛就那样当着群臣的面,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看,一时羞的满脸通红,心里直骂道:“狗皇帝,昏君,总有一天,本姑娘要挖了你的双眼,让人再盯着本姑娘看。” 此时的薛空灵就站在若芷清身边,眼见赵构就那样盯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看,显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上皆知,一时也是恼羞成怒,又听得若芷清这番心思,顿时计上心来,只在一边默不作声。 地上跪着的苗傅,本来是想让女儿嫁给皇太子做妃子,日后好当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那么自己自然就是权倾朝野的国丈了,如今却见赵构如此眼神,先是一惊,随即又淡然了,寻思不管女儿是嫁给皇上,还是皇太子,自己将来都是皇亲国戚,却也是不错的。 此时大厅之上,恐怕最后悔的人要属刘娘娘了,她原本是想把若芷清许配给太子,将来当个皇后什么的,那么到时自己就明正言顺成了皇太后,就再也不用这么天天在后宫跟那些嫔妃勾心斗角,争宠夺爱了。 可如今刘娘娘却见赵构两眼直勾勾盯着若芷清直冒绿光,便已明白他的心思,一时肠子都悔青了,却又不能当面阻止,只见群臣都在盯着皇上看,个个眼神怪怪的,连忙轻轻吭了一声,提醒赵构注意形象。 赵构听得刘娘娘出声,这才清醒过来,又见群臣都看着自己,顿觉刚才有些失礼,连忙朝刘娘娘道:“爱妃?你当才说什么来着?” 刘娘娘刚才见到赵构的眼神,便已知晓他的心思,寻思这下是万万不能将若芷清给弄进宫了,要不然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无端找个情敌,万一到时若芷清夺了自己的宠,害得自已被皇上泠落,这辈子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如今她听赵构问,连忙改变主意,嘴里笑道:“皇上,臣妾说您今日受了惊,已经累了,还是早些退朝回宫休息吧!” 苗傅也想不到刘娘娘忽然改口,一时急道:“娘娘......这......这......” 说了半天,却看到刘娘娘脸色都变了,终是不敢说出口来。 倒是若芷清和薛空灵听后,不由同时松了口气, 群臣见刘娘娘突然改口,便已猜中其中缘由,一时却又不敢说什么。 这时有个却上前说道:“皇上,刚才臣听刘娘娘说,她想把苗大人的千斤许配给太子作妃,不知您意下如何?” 刘娘娘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公然反对自己,一时气得脸都绿了,连忙朝那人看去,见是御营右军副都统制刘正彦,想到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竟也敢跟自己作对,不由一怒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在大殿之上胡言乱语,污蔑本宫!” 第八百七十六章 夺美 刘正彦本是御前都统制,负责皇宫内部安全,刚才听说康判叛逆,竟敢公然劫持皇上,这才急急忙带兵过来救援,眼见康判举刀自刎,原本他也该退去,可又怕赵构再有危险,这才留在大殿,随时听候差遣。 他本为武将,没读过多少书,为人且又豪爽,与苗傅关系甚好,平时二人总在一起喝酒,谈天,好不快活,却又都看不惯刘娘娘仗着皇上的宠信,纵容属下康判到处胡作非为,一时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他见苗傅有意让女儿入主后宫,便已明白对方意思,却听刘娘娘从中阻拦,这才有了相助之意,一时忘记自己官职卑微,在朝廷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又听刘娘娘责罚,一时甚是惶恐,连忙跪下道:“娘娘恕罪,微臣失言!” 刘娘娘刚要说话,却听赵构道:“罢了,念你刚才护驾有功,恕你无罪,进武功大夫,升御营右军都统制,平身吧!” 刘娘娘本欲责怪刘正彦,以保颜面,哪曾想如今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只好怒视刘正彦一眼,不再说话,心下寻思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治治他,方才解心头之恨。 刘正彦此时正战战兢兢等着刘娘娘惩罚,哪曾想却因祸得福,皇上不罚反赏,一时恍若隔世,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 这一下这又出众群臣意料之外,一时对刘正彦煞是羡慕,原本身为御营右军都统制的王渊,此时见自己的官位被属下占了,一时气的直哼哼却也无奈。 哪知就在这时,却听赵构又道:“原御营右军都统制王渊方才斩杀叛逆康判有功,着官升三级,入枢密府行走!” 王渊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众臣皆是羡慕,纷纷上前恭贺。 王渊满脸堆笑,抱拳答谢。 苗傅此时心里是羡慕、妒忌、恨均有。却也无奈。 原来赵构刚才一时看得若芷清入迷,又见众臣都在盯着自己看,为了避免尴尬,这才故意朝刘娘娘这么一问。想要引开他人注意的同时,再趁机答应了刘娘娘的要求,先将若芷清弄进宫,日后再想办法封为妃子,这样她就成了自己的了。 哪知后来却听刘娘娘突然改言,顿时明白她的意思,龙颜大为不悦,可却又不好当众发作,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刘正彦重提旧事。这下正是想睡觉遇到了枕头,心中暗喜,高兴之下这才大赏。 苗傅妒忌归妒忌,心里却分得轻轻重缓急,寻思王渊的事可以暂时缓一缓。可眼前的大计若不趁热打铁,恐怕日后想提再没机会,主意拿定,他连忙说道:“皇上,正如刘大人所言,娘娘之意正是要将小女许配给太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若芷清见爹爹一心要将自己嫁给皇太子。心中越发不满,抬头看了一眼薛空灵,连给他使眼色,可薛空灵像是呆了一般,根本看也不看自己,一时急的眼泪直在眶里打转。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赵构正盘算着如何将若芷清弄进宫里,如今听得苗傅说,连忙盯着若芷清道:“爱卿所言极是,联观令千金举止端庄,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与越之西施,晋之昭君、东汉之貂蝉、前朝之玉环四大美女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索性就依了爱卿,着她即日进宫服侍,以示爱卿家族忠心!” 他此言一出,群臣虽感意外,却又不敢妄言议论,有拍须溜马之徒,早已跪下庆驾,恭喜赵构又得一佳丽,更有人向苗傅恭贺。 若芷清也是吃惊不小,一想到自己要嫁给这个年龄足可做自己父亲的糟老头子,便觉得甚是恶心,可却又不敢公然抗旨,一时泪水涟涟,真瞅着薛空灵去看,心里直盼着他能立刻带自己远走高飞,纵算是一生吃尽苦头,却也比让这个糟老头子糟蹋的好。 哪知薛空灵却丝毫不动,面上不喜不悲,似是自己嫁给任何人,都与他无关一般。 若芷清见他如此泠漠,心也渐渐凉了。 此时的苗傅眼见亲事已然敲定,皇帝金口玉言,自不会再改变,想到老就老一点吧,只要一辈子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一时又见若芷清满脸委屈,泪水直在眼里打转,却只见没看见,又听得众人恭贺,随即也起身笑脸应酬。 众群臣满意了,薛空灵不理会,可有一个人却不乐意了。 那就是那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贵妃刘娘娘。 先前她还担心若芷清进了宫会和自己争宠,所以才会百般阻止,哪曾想就因为刘正彦一句话,竟真让赵构下旨特许若芷清进宫,而且竟不服侍皇太子,而是服侍皇上。 一时她妒忌心又起,直在心里寻思,怎么也不能让赵构得逞,给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情敌,于是连忙提醒道:“皇上,臣妾的意思是,太子旉儿他......” 她此言刚出,赵构便已恼怒,脸一沉,说道:“爱妃,旉儿他还小,还是先以读书为主,再说选妃立后事关重大,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决定了呢?” 刘娘娘见皇上执意要定了若芷清,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仍然不死心道:“皇上,旉儿他从小身体不好,是时候该为他选定一个后妃冲冲喜了,苗大人的千金......”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不要说这里还论不到你作主,就算是能论得你做主,那旉儿自也有他的娘亲潘贤妃来作主,岂能由你在此自做主张?” 赵构见刘娘娘百般阻挠若芷清进宫,坏自己好事,顿时勃然大怒,出言呵斥道。 一时众群臣个个都战战兢兢,不敢再抬头说话,心里却暗笑刘娘娘愚蠢。 刘娘娘生怕皇上一怒之下将自己打入泠宫,想到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心里暗叹一声,连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皇上息怒,臣妾知错,再也不敢了!” 赵构见她如此,这才拂了拂袖道:“罢了,你起身吧!” 刘娘娘这才胆战心惊的站起,退到一边,再不敢出言顶撞,心里直将若芷清恨得个半死,盘算着今后如何找机会治她,好出了这一口恶气。” 赵构见再无人敢反对,这才又盯着若芷清欣赏了半天,只觉越看越喜欢,越看心里越痒,真恨不得立马抱她入寝宫,好与她痛痛快快翻.云.覆.雨一翻,方才销.魂。 他本想上前扶若芷清起来,趁机摸摸她光滑如脂的小手,可却又怕群臣讥笑,只好忍着心火,笑道:“美人,你先回府,联马上就派人上门提亲,晚上便将你接进宫来,联定会好好待你。” 若芷清一见赵构这幅嘴脸,便恶心的想吐,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却始终不敢掉下来,生怕赵构一怒之下,会灭了自己九族,连累了爹爹,满心的痛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直都未开口说话的薛空灵突然泠声说道:“皇上,三个月前我已与清儿私定了终身,她这辈子生是我薛家的人,死是我薛家的鬼,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对她动一丝歪脑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碰她一根指头,草民劝皇上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 群臣绝没想到薛空灵竟如此猖狂,不由惊的“哦“了一声,纷纷将目光转至薛空灵,不由为他捏了把汗。 薛空灵丝毫不理会群臣诧异的目光,继续说道:“草民相信,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与区区一介草民做出争妻夺妾的丑事,您说是吗?” 赵构一时气的是脸色苍白,只指着薛空灵,却不敢说出半个不字,显然他刚才也被薛空灵的神秘举动吓坏了。 刘娘娘却没想到最终替自己解围的竟又是薛空灵,一时对他越发感激,可随即想到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由又心生醋意。 第八百七十七章 戏凤 若芷清刚才听了赵构的话,原本绝望的打算一死了之,正在心里盘算是撞墙死,还是咬舌自尽不痛苦时,却听薛空灵突然说出这翻话来,心中又惊又喜,回头看了他一眼,一时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薛空灵见若芷清落泪,弯腰拉住她的小手,将她扶了起来,当着赵构和群臣的面,替她轻轻拭去泪水. 薜空灵此时虽双眼盯若芷清,却对赵构道:“更何况,草民相信,不管是让清儿做太子妃,还是做皇后也好,她一概都不会喜欢的,我劝皇上不要强人所难的好!” 若芷清一时再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肆无忌惮的扑倒在薛空灵的怀里,小声哭泣起来,一时所有的委屈尽数化去。 苗傅眼见大事要被薛空灵破坏,不由站了起来,指着薛空灵怒道:“臭小子,你怎敢如此目中无人,将皇上和老夫都不放在眼里?”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听赵构咬牙说道:“好!联答应你,以后绝不招她进宫服侍便是,你大可放心离去!” 群臣先前见皇上如此迷恋若芷清,寻思他这次定然不会再妥协,哪知见他竟能忍痛割爱,再次放薛空灵二人离去,一时甚是不解为什么皇上会如此害怕对方,总要处处忍让。 薛空灵这才拉着若芷清的手,转过身朝大殿外走去,到了玉兰身边,随即又拉起她的手,一起大步离开大殿。 此时就刘娘娘只觉得这一切恍若如梦,半晌没反应过来,待清醒时,却见薛空灵已一手牵着若芷清的手,一手拉着玉兰,大步离去,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一时心里甚是难过。(.好看的小说) 哪知她正值伤心之时。却见薛空灵突然回头,朝她眨了眨眼,顿时一颗心又“咚咚”狂跳起来,生怕赵构不悦。连忙低下头去,脸上已然羞的通红。 薛空灵走到门口,这才又抱了抱拳朝赵构道:“皇上,谢了!后会有期!” 他顿了顿又道:“算了,咱们还是不要再见,免得皇上会坐卧不安的!” “哈!哈!哈!” 他言完便仰天大笑三声,转身拉着若芷清和玉兰的手,大步离开皇宫。 众群臣见薛空灵如此猖狂,简直可谓是肆无忌惮,个个是又气又怕。 门口那些御林军眼见薛空灵扬长而去。虽然手上长矛都已对准了他,可却苦于由于没有皇上的旨令,一时都不敢乱动。 此时恐怕赵构纵算下令,恐怕他们也再无胆子上前与薛空灵厮杀。 所以一时见薛空灵大步离去时,心里不由都松了口气。 赵构眼见薛空灵离去。这才一屁股瘫坐在龙椅上,想到刚才薛空灵不张口就能说话,犹如鬼神一般,半晌心里还“咚咚”直跳,直觉又逃过一劫,随即又为若芷清这么一个大美人如此这般失之交臂,不由甚是心痛。惋惜。 苗傅眼见薛空灵肆无忌惮的带走女儿,一时却也不知是拦还是不拦,只怔在当场,又见皇上满脸怒气,心中害怕的同时,却也暗自庆幸女儿未能入宫。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一念至此,他在心里暗松一口气。 再说秦桧自离去之后,便因伤重一病不起。 卧床期间,他仍上书向赵构建议让儿子秦禧继位宰相,结果被赵构一口拒绝。顿时心灰意泠,不久便万般郁闷的死在床上。 一代奸相从此化为灰烬,再不能害人。 赵构后来,想到薛空灵说的那番话,自觉在处理岳飞那件事上,确实是错了,又怕薛空灵再找自己算帐,于是下旨为岳飞平了反,并命人造了一对秦桧夫妇的石像,日夜跪在岳飞墓前忏悔,让他时时受世人唾骂,以解万民心头之恨。 秦桧千算万算,却万没算到自己死后会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秦家就此没落。 薛空灵拉着若芷清和玉兰一路离开皇宫,心中甚是坦荡,绝无一丝害怕。 他心里很清楚,像赵构这种只知贪图享乐,胸无大志之人,是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算定他绝不会追杀自己,可出了皇宫,他却有些担心了。 此时看着已然怀有身孕的玉兰,如果倘若这样由她而去,那么她一个弱女子在这种兵慌马乱的岁月,又如何生存呢? 更何况,今日赵构早已因康判对她恨之如骨,迫与自己的威胁,才不敢拿她怎么样,如果自己一旦离开她,那么难保赵构不会派人追杀。 他虽然有心保护,可想想自己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先是得罪了六大门派和那些神教组织,现如今又得罪了当今圣上,恐怕江湖朝廷,黑白两道皆容不下自己,如此自己就已自身难保,又如何照顾得了她一个孕妇呢? 一时间他不由陷入了困境中。 此时,薛空灵拉着若芷清的小手,回想刚才在大殿惊心动魄的一幕,知道这次坏了苗傅大事,他一定恨死了自己,统制府是不能再回去了,暂时他恐怕要与若芷清分离了,一时甚是不舍。 可在分别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有关若芷清的身世。 自从再次机缘巧合之下再遇若芷清,他一直很纳闷,为什么她姓若却不姓苗呢?还有她明明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千金小姐,半年前为何又会沦落到江湖上,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叫花呢? 这些天,他在统制府时,也曾多次想问这些问题,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总又问不出口,可今天他在朝堂之上,耳闻目睹苗傅极力要将若芷清嫁入皇宫,丝毫不考虑女儿的心情,根本不像一个做父亲的样子,他心中的疑问不由越来越深。 可是,毕竟问人家隐私的事,薛空灵不是那么在行,所以他看着若芷清,张了几次口,却又欲言又止,最终已失败告终。 好在若芷清冰雪聪明,见他如此,笑着问道:“薛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薛空灵见若芷清问,这才鼓起勇气道:“清儿,不是薛大哥猜忌,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爹爹非要把你送进宫去?就算明知那昏君他心存邪念,却仍然坦然接受,丝毫不顾忌你的感受?” 若芷清似是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面上现出尴尬之色,半晌才道:“薛大哥,其实清儿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爹爹姓苗,我却姓若是不是?” 薛空灵不置可否,耸了耸肩道:“清儿,薛大哥无意窥探你的隐私,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到之处,还请你见谅!” 一边的玉兰早已被薛空灵松开了手,一直默默的跟在薛空灵二人身后,想着爱郎康判的死,只觉伤心欲绝。 如今她听到薛空灵二人的谈话,似乎涉及到若芷清的隐私,想到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就没必要再打搅他们了,这才行了个礼道:“公子今日大恩,小女子玉兰终身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做牛做马,定当图报!” 薛空灵惊道:“玉兰姑娘,你要离开?” 若芷清方才见薛空灵问,一时又见玉兰跟在后面,却又不好开口回答,正在为难之时,听得玉兰要离去,随即也好奇的盯着她,想到她现在情人惨死,从此再无依靠,是如此可怜,一时甚感同情。 玉兰未语泪先流,抽泣着说道:“小女子原本就是风月中人,幸得康郎垂怜,花重金帮我脱离苦海,这才得已重生,如今夫君已死,我.......” 她说到这里,便已是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这时三人正在官道之人,来往行人甚多,见他三人如此模样,不由甚是好奇,纷纷驻足观望。 薛空灵生怕他人误会,抬头见不远处有一茶铺,随即示意她二人先进茶铺再慢慢说不迟。 玉兰见状,只好如此。 第八百七十八章 巧遇 三人进了茶铺,店小二连忙过来招呼。 薛空灵想到喝茶要付银子,摸摸身上,发现没带银子,再看看若芷清,她也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一是甚是尴尬。 玉兰看出他二人的尴尬,寻思自己半夜被王世修抓走,身上也没带银子,于是伸手朝自己头上摸去,将一根发簪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半晌。 想到这是自己当初还在时第一次见到康判,他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不由甚是不舍。 那时自己卖艺不卖身,有多少公子哥对自己有非份之想,却因为自己坚决不从,这才保住贞节。 就在前些日子,她见康判每晚都去给自己捧场,出手甚是大方,更对自己以礼相待,可谓情深意重,这才心甘情愿的委身于她。 次日康判便买了这只发簪送与自己,她便整日簪不离头,一直戴着。 如今她睹物思人,想到康判惨死,一时泪水又流了下来。 半晌,她才见薛空灵二人都盯着自己看,连忙拭干眼泪道:“小二哥,小女子这只发簪,虽不是很名贵,可还值些银子,不如就换三盏茶水喝吧!” 薛空灵见她紧握这只发簪许久,便知定是非常贵重之物,不由想起那次自己回终南山时,曾送给上官飞儿和林朝英各一枝凤钗,可惜林朝英盛怒之下将那只钗仍在地上,摔成数截,而如今上官飞儿却也杳无音讯,不知现在何处。 “唉!” 一想到上官飞儿如今孤苦伶仃一人在外漂泊流浪,身上又无银两,他的心便甚是担心,不由长叹一口气。(.好看的小说) 若芷清见薛空灵突然叹气,连忙问道:“薛大哥,你为何叹气?” 薛空灵正欲说话。却见店小二已接过玉兰的发簪,连忙阻止道:“小二哥,不必了,我们改天再来喝茶不迟!” 他说完便将发簪要回。重新递给玉兰道:“玉兰姑娘,我知道这发簪对你一定很重要,相必是康......他送给你的吧!” 他原本想说出康判的名字,可一想到他的恶行,便恨的咬牙切齿,本想痛骂几句,可又怕玉兰伤心,只好改口称他。 玉兰见薛空灵猜到,脸上一红,接过发簪。点头承认道:“小女子与康郎认识不久,他的事我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朝廷当官,拿着俸禄,其它便一无所知。” 她一边看着手中的发簪。一边深情款款的说道:“这只发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他赠与我的。” “他得知我身世可怜,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万两赎金,替我赎了身,之后就将我安置在一处小院里,每月从领了俸禄,便悉数交给我。好让我买菜做饭.” “我二人虽不是夫妻,可却也无比恩爱,想不到他......他如今却已不在了,我......” 她说到这里,不觉又悲从心来,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薛空灵也没想到康判那么穷凶极恶的人。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一时想到他犯下的滔天恶行,不由在心里甚感惋惜。 玉兰说到这里,突然情绪激动的一把抓住薛空灵的手道:“恩人,康郎他绝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若不是......” 她说到这里,似是觉得漏了嘴,瞟了一眼薛空灵身边坐着的若芷清,便又住了口。 薛空灵见她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连忙问道:“玉兰姑娘,若不是什么?” 玉兰张了张嘴,又看看若芷清,随即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胖老板走了过来,看了薛空灵三人各一眼,随即盯着若芷清,看了半晌,连忙跪下道:“原来是恩人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方才若芷清见胖老板盯着自己看,便已心生不满,正欲发怒,却被他这么一个举动吓的着实不轻。 三人一时不由是面面相觑,直盯着胖老板看。 若芷清一时也被那胖老板搞晕了,不由也盯着他看了半晌,看着有些眼熟,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是谁。 想了半天,却见他还在跪着,连忙上前将他虚扶起来问道:“老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胖老板站了起来,也不答话,先朝店小二招呼一声道:“二丫,还不快给恩人上好茶!” 那叫二丫的小二听到胖老板吩咐,连忙进屋端出一杯茶来。 走进桌前,正欲沏茶,却被胖老板接过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二丫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胖老板这才一边给若芷清三人沏茶,一边说道:“恩人,你还记得三年前,在临安城外五里处,有个男子死了爹娘,无钱埋葬,大雪天跪在路边卖身葬双亲的事吗?” 若芷清听胖老板这么一提醒,顿时是瞪目结舌,指着他半晌才道:“噢,原来你就是那个没钱葬爹娘的人,难怪我看着有点眼熟。” 她说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微红,神情也有些兴奋,继续说道:“我还记得那时是冬天,天下刮着鹅毛大雪,积在地面足有半米多高,路上行人甚少,当时爹爹新到临安上任,我们一行人经过你身边时,我见你身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雪,身上披着一件单衣,浑身冻的发抖,就那样跪在地上,面前还摆放着两具遗体,用草席盖子,旁边还立有一个“卖身葬亲”的牌子,就那样插在雪里,甚是可怜。” 她讲到这里时,神色却已变得黯然,早已没了先前的兴奋,低声说道:“那时雪厚难行,轿子行的缓慢,我坐在轿子里百般无聊,便掀开帘子看外面的雪景,无意中看到你这般可怜,就从轿子里给你仍下二锭银子,之后就没再见到你了,却没想今日竟在这里碰见你,真是人生处处不相逢啊!” 薛空灵见也没想到胖老板身世如此可怜,一时心中多了诸多感慨,又想到若芷清心地这般善良,不由赞许的看着她。 那胖老板见若芷清终于想起了自己,双听她谈起往事,不由眼圈一红,哽咽道:“恩人,当年若不是您仗义相救,小人恐怕早已冻死在街头了,哪还有今天啊!” 他说完又要跪下给若芷清磕头道谢。 若芷清笑着阻止道:“其实你也不用谢我,因为那银子也不是我的,是我偷偷从爹爹放在轿子里的箱子里拿的,只是借花献佛而已,不用客气的。” 她说完似是想到当时偷了爹爹的银子,一时脸上起了红晕,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薛空灵见她说的轻巧,可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又见她为此羞红了脸,不由越发可爱了,随即在桌下情不自尽握住她的小手。 若芷清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更红。 这一幕自然被一边的玉兰看在心里,不由想起以往与情郎康判恩爱的一幕来,眼圈又是一红,泪水差点流了下来,为了不扫薛空灵二人的兴,只好强忍。 胖老板此时已将茶水斟满,朝若芷清三人点头示意道:“恩人,您三位请用茶!” 若芷清左手端起茶杯,浅尝辄止,不由赞道:“嗯!好香的茶!” 薛空灵喝了一口,也觉茶水甚是香醇,喝到喉咙很是滋润,便知定是好茶,也开口赞道:“果然是上等好茶,老板真是有心了!” 玉兰心中有事,只稍稍喝了一口,却品不出好坏,便又放下,也不言语。 第八百七十九章 心思 胖男人见薛空灵二人赞,笑了笑道:“恩人取笑了,小人这种粗茶,比起恩人府中的好茶,那自是有天壤之别,只要恩人喝得习惯就好。(.无弹窗广告)” 若芷清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惊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胖老板笑道:“恩人是临安府统制苗大人的千金,又是杭州数一数二的佳人,临安府上下,谁不识得恩人?更何堪那日恩人从轿子里给小人扔出两锭银子时,小人曾有幸目睹恩人真颜,时刻铭记在心,不敢有忘,日夜祈祷恩人平安。” 薛空灵见他如此有心,不由心中赞道:“真来此人又是一个知恩图报的汉子,却也难得!” 胖老板继续说道:“后来小人凭借恩人给的二十两银子,终算让二老入土为安,于是又用剩下银两,在这里开了这间小茶铺,目的便是想要找到恩人,好有机会报答大恩。” 若芷清吐了吐舌头笑道:“你太客气了,这点小事算得什么?” 胖老板继续说道:“后来小人偶然间在街上看过恩人一次,见恩人四周有众人官兵保护,一时不敢上前相认。后来一问才知恩人的身份,寻思恩人身份如此尊贵,自然不会到小人开的茶铺来喝茶,可是统制府又岂是小人这般下等人能进得去的,便知此生再难报恩人大恩,不觉甚是遗憾,今日却不想竟在这里碰到恩人,当真是老天开眼!” 若芷清听他提及上次之事,想到那时自己刚来临安,终日闷在家里,百般无聊,想到临安各位游玩一番,可爹爹却又整日忙于政事,无暇陪自己,又怕自己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于是便派了亲信贴身保护,哪曾想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显得这般高贵,一时不由为自己当时的任性感到羞愧。看了薛空灵一眼,生怕他会责怪,连忙低下头去小声说道:“薛大哥,清儿不是有意要在临安府百姓面前耀武扬威。” 薛空灵原本没想到这一端,还以为她一定是又调皮了,想要偷偷溜出去玩,才会被苗傅派了亲兵紧紧跟随。哪曾想,她竟像自己道歉,一是觉得她半是率真,半是顽皮。不由笑了笑道:“傻丫头,薛大哥怎么会怪你呢?定是你又调皮,你爹爹怕你跑了,这才派人整天跟着你的!” 若芷清见他不怪,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她又看到一边玉兰好似心事重重,想到她刚刚失去爱人,且又怀有身孕,今后当如何办好?一时甚是为她担忧。 这时,她突然看到面前的胖老板,一时小孩子心性又起,随即有了主意。却担心太过唐突,决定先试探一番,故意朝胖老板问道:“噢,对了,怎么没有看到你家娘子?” 薛空灵一时也搞不清楚若芷清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甚是好奇。知道她又在动什么心思,却也不问,只顾端起茶杯,品起茶来。 胖老板苦笑一下道:“恩人莫要取笑小人了,小人一个外地人。在临安府开了这么一个小茶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有姑娘家看得上小人呢?” 这下当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正中若芷清的下怀,可是她知道凡事欲速则不达,尤其是这样的好事,强扭的瓜不甜,更不知玉兰的心思,这才笑了笑道:“老板真是客气了,像老板这么好的人品,想必定是个知泠知热的人,若是哪家姑娘嫁给你,恐怕会就像掉进蜜罐一般,只顾偷着乐了,只是不知有哪位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而已。” 她边说边朝玉兰看去,却见她精神恍惚,根本没在留心自己说的话,一时心中有些着急。 薛空灵先前不知道若芷清的用意,现在才明白过来,如今想想玉兰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若是能找到像胖老板这样的人成家,那也算是积了福了,只觉这个主意甚好,又见若芷清着急,不由暗中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宽心。 若芷清见薛空灵会意,朝他笑了笑,两人此时已心意想通,顿时心领神会,也不说破。 哪知胖老板听后,一下子面色暗了下来,长叹一口气道:“恩人,实不相瞒,去年冬上,也确实有媒婆给小的介绍过一个对象,小的见那女子腿脚不好使,脸上还被烫伤过,除此之外,其它倒还好,身体也结实,寻思着自己一个外在地,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能讨上个媳妇也就不错了,那还能嫌弃人家,于是便满心欢喜给了那媒婆二十两银子,总算把那女子给娶进了家,哪知三天不到,那女子竟趁着小的在外做生意,把家里所有值钱东西全都席卷一空,从此不知所踪。” 他说到这里,眼中已泛起泪花,似是想到起早贪黑,辛苦积攒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一是甚是难过。 叹息一阵,又继续讲道:“小的早上五更起来烧水,晚上子时才回到家里,累了一天,精疲力竭,寻思终算能吃上口热乎饭了,哪知进屋之后,却见满屋一片狼藉,家里稍值钱一些的东西全没了,就连取亲剩下的几十两盘店过活的银子,也都被她拿走了,从此也就心灰意泠了,再有媒婆上门,便直接将她们轰出家门了事,省得再落得个人财两空。” “唉!” 他含泪说完这段不堪往事,泪水已流了出来,直蹲在地上直摇头,似是为上当受骗甚是难过。 “啊?!” 若芷清和薛空灵听胖老板说完这事,不由面面相觑,似是不相信世间竟还有这种事。 薛空灵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世间焉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不中意你,为何当初不一口回绝?到最后却又为何假惺惺嫁过来,卷了他人辛苦赚来的财物跑了呢?这岂不是欺骗感情吗?” 他手上力度本来就大,刚才又是因怒而起,结果可想而知,直拍的那张茶桌跳了起来,随又东地,晃了几晃,这才停下,若不是结实,恐怕早就一巴掌结拍碎了。 只是桌上茶杯也翻倒,茶水泼了一地。 若芷清生怕茶水撒到身上,连忙站了起来,见他如此愤怒,也是吃了一惊,想要相劝,却不知如何开口。 胖老板也是吓了一跳,眼见茶水撒了,连忙扶起茶壶,抹干桌子,再次进屋提了茶来,各自斟满,立在一边,却不敢将茶壶放在桌上了。 倒是玉兰身上撒了一些茶水,她用手偕了,叹了口气道:“恩人不必发这么大的火,这女子与这媒婆本就是一伙的,二人勾结在一起专门靠玩仙人跳骗人钱财的,又岂会怜惜他人赚钱辛苦,这种事情太多了,如今世道混乱,大家都为了混口饭吃,只是没办法而已。” 薛空灵本想问她什么叫仙人跳,又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可一想到她先前的身份,顿时释然,随即不再说什么,只觉心里甚是可恨。 胖老板怔了半晌才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在下原本也想不通为什么,直关了店门,气的在临安府四处找了三天三夜,直差将整个临安府给翻了个遍,却终是没找到那媒婆和那女子,最后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自个认了倒霉。” 玉兰幽幽道:“你找了这么多位置,一定没去找过临安府的大小院子,她二人合伙骗了你的钱,定然猜到你会满大街寻她们,又岂敢再抛头露面?定然是躲在哪家院子里,逍遥快活去了!” 薛空灵见她说的如此肯定,一时甚是不解,虽然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院子”是什么地方?却也不好开口相问。 第八百八十章 调.戏 若芷清跟薛空灵一样,也都是面有疑色,可听玉兰的意思,却又觉得那院子定然不是什么好去处,也不好意思开口相问,只盯着胖老板看。(.无弹窗广告) 胖老板又是一怔,面上一红,抓了抓脑袋,一脸憨笑道:“这位姑娘说笑了,那种地方哪是我们这种老实人家能去的地方?到时若是人没找到,再遭人一翻耻笑,岂不是连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光了吗?” 玉兰心中一怔,随即上下打量一翻那胖老板,见他身材虽然高大,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上身肩膀处还打着补丁,补丁上的针眼齐大,一针跳过一针,哪像是缝的,倒像是扎的一般,显然出自男人之手,不由心生同情。 又见他一脸憨厚,显然与那些经常去风月场所的世家子弟,油头粉面格格不入,顿时心生好感。 她一出生,便买嗜赌如命的爹爹偷偷卖到青楼,换了银子去赌钱,所以从小到大就由老鸨养大,跟着师傅学习琴棋书画,歌词小曲,为的便是长大之后,好靠手艺及一张俏脸,卖笑讨男人欢喜,好替老鸨赚钱,所以极少出门。 平时所接触的均都是些玩世不恭的浮夸子弟,还以为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就像猫儿一样,沾不得荤腥。 如今一时听到这胖老板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在心里寻思道:“这世道,难得还有男人不上青.楼寻.欢作.乐,倒真是难得。” 她一念至此,不由又多看了胖老板一眼,眉目间已多了一份信任,随即转念叹道:“为什么世间所有的好男人,生来都是这般苦命呢?而我却又偏偏碰不到这些男人,纵算是碰到,也落得个如此下场,唉!” 她一念至此。心中越发失落,跟着长叹一声,泪水差点流出。 薛空灵听她叹息,又听她心中所想。便已明白她口中所说的院子是指“青楼”,不由想到那里是些藏污纳垢的地方,一时羞红了脸。 若芷清见他听完玉兰的话,突然脸红,先觉奇怪,再一想胖老板的话,顿时明白了那“院子”是什么地方,一时也羞的满脸通红。 薛空灵刚才见玉兰似是对那胖老板多有好感,随即低声朝若芷清说了句话。 若芷清先是一怔,仰头正好看到玉兰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胖老板。脸上一喜,知道八字一撇已成,连忙笑道:“我说老板,倘若现在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她不嫌弃你的身份。愿意跟你白头到老,私守望终生,你愿不愿意娶她呢?” 胖老板还以为若芷清跟自己开玩笑,愣了一愣,又见他们面前茶水已饮完,这才替他们一一续满,这才笑道:“恩人又在取笑小人了。不要说什么貌美如花的姑娘,就算是个女子,愿意嫁给小人,给小人一个完整的家,再替小人生个一男半女,小人一辈子再苦再累。就算为她做牛做马,却也心甘情愿啊!”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世道,但凡有个女子,哪家不值望她能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吃香喝辣的。娘家人也顺带照顾过去了,又岂会看中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呢?” 薛空灵见他经过上次那翻打击和挫折,竟如此心灰意泠,沮丧至此,不由笑道:“大哥这话可就不对了,世间不尽都是些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也有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只求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平平安安度过,又岂非个个都想嫁给世家贵族子弟呢?” 他说完故意看了一眼身边的若芷清,意味声长的道:“在下就有幸认识一位千金小姐,她就不愿意嫁给那些皇家子弟,却偏偏要跟一个穷小子私奔,你说奇怪不奇怪?” 若芷清先听到薛空灵的上半句话,便也觉得他说的甚有道理,连连点头,如今又听到她说完后半句,便知他是在借机取笑自己,一时羞的脸上更红,举起粉拳就要打他. 那胖老板笑道:“听小哥这么一说,以在下寻思,那小姐定然自幼在蜜糖罐里长大,根本没吃过苦,受过罪,不知道穷人家的苦,这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般愚蠢至极的决定,若是让她在外面吃上一天半天苦头,尝尝老百姓口中的粗茶淡饭,过过整日为一口生计劳命奔波的日子,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离开那个穷小子,然后选择嫁给皇家子弟,一辈子享清福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若芷清“啪”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面带愠色的站了起来,朝胖老板怒道:“你胡说八道,谁说我没吃过苦,不能过穷苦人家的日子?” 一时间,茶馆里的人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姐,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不由都纷纷朝他看来,一时是指指点点。 这时有两个衣着华现的公子正在喝茶,听得若芷清拍桌子,不由扭头去看,一时眼睛一亮,只觉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 二人相视一笑,顿时心领神意,一脸坏笑的起身,朝这边走来。 到了若芷清身边,二人一身立于一边,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若芷清看,甚是放肆。 半晌,其中一人“嘿嘿”笑道:“小姑娘,是谁惹你生了这么大的气,告诉哥哥,哥哥替你报仇!” 胖老板刚才也就是话赶话,随口那么一说,却见若芷清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顿时吓了一跳,也不知错在哪里,正要跪下道歉,却见这两个泼皮前来调戏,一时脸上不好看,生怕若芷清遭遇不测,心中虽怒,脸上却笑着道:“两位客官误会了,这里没有人生气!” 其中一人见胖老板如此不识抬举,不由一怒,沉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快给老子滚! 胖老板见他二人身上衣着华丽,猜测又是哪家公子,本不敢得罪,可想到若芷清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岂能眼看着她遭这两个泼皮调戏,随即心一横,却不怕了,泠声说道:“两位客官若是到小店来喝茶,小店随时欢迎。若是来闹事的,对不起,小店虽小,可来的客人是大,绝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撒野闹事!” 薛空灵刚才见这两个油头粉面的泼皮前来寻事,本想出手打发了他们,可一想到玉兰的事,于是便坐着不动,想借这件事看看胖老板人品如何,一时只在一边看热闹。 若芷清见他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调戏自己,一时也是怒火冲天,可看到薛空灵不动,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如何随机应变。 倒是玉兰似是看不习惯这两个泼皮的胡作非为,泠哼一声站了起来道:“两位最好不要动手动脚,这位小姐可是良家妇女,两位若是想找乐子,还请到青楼窑.子里去找,那里姑娘多的是,请不要在此任意胡为!” 薛空灵也没想到玉兰一个弱质女流竟敢出言呵斥两个泼皮,意外的同时,却也是深感佩服,只是仍然不理会,想要看看这两个泼皮到底能怎么样。 果然,紧靠在玉兰身边的那个泼皮一听她出言呵斥,先是一怔,跟着似是对她来了兴趣,两只小眼将她自上往下打量一翻,一时觉得眼熟,又盯着看了半晌,终是想不起来她是谁,这才朝另外一个泼皮问道:“表哥,我是不是看花眼了,这小娘们怎么这么眼熟呢?” 另外一个泼皮见状,也扭头打量一翻玉兰,半晌才指着她道:“哎哟喂,我道是谁,这不是那个的头牌玉兰姑娘吗?不是早听说她让一个什么御前侍卫给包了,已经从良,怎么现在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觉得那御前侍卫床上功夫不行,一个人满意不了你,又想重回了啊?” 第八百八十一章 仗义 先前那泼皮经对方这么一提醒,顿时也想了起来,眼神顿时变得轻浮起来,盯着玉兰怪声怪气的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爷以前经常去捧你的场啊!早知道你也这么,当时是假装纯情,爷那时还干嘛这么委屈自己,为何不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这样也不会便宜了别人啊!” “嘿嘿嘿” 他此言说完,随即笑了几声,更引的另外一个泼皮越发得意,也随着大笑几声,神情甚是猥亵。 “啪!” 玉兰虽然自幼生长在妓.院,可生来性格倔强,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直碰到康判,以身相许,那时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 妓.院老.鸨辛苦将她培养成人,原本指望着她赚大钱,哪知却碰到一个忠贞不屈的女子,只要一逼玉兰,玉兰便已死相逼。 这几年,老.鸨用尽各种办法,软硬兼施均是没用,只好由了她,后来终算碰到康判愿意替她赎身,这才狮子大开口,要了足足一万两白银的赎身钱,这才还了玉兰自由身。 玉兰也没想到今个竟在这里碰到以往客人,一时羞的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顿时一怒,扬手便给了那泼皮狠狠一记耳光,顿时五个巴掌印牢牢印在对方脸上,一时甚是解气,口里骂道:“无耻,下流的东西!回家找你娘你!” “好!” 若芷清见玉兰一个女儿家,竟如此勇敢,不由忍不住出言喝彩。 那泼皮也没想到玉兰一个青.楼女子竟敢向自己动手,一时又见若芷清在一边叫好,而薛空灵及周围客人也都是一脸嘲笑看热闹,顿时脸上挂不住,直指着玉兰怒道:“好你个臭婊.子,竟敢打小爷,今日小爷我不将你身上衣服全部扒光。拖到大街上,让临安府的老少爷门们看个够,就不算男人!” 他说完便伸手要去扯玉兰身上的衣服。 胖老板一见玉兰要吃亏,想到这事终是因为若芷清引起。连忙用身体挡上前去道:“两位客官,您大人大量,消消气!” 挨打的泼皮此时正在气头上,正欲教训玉兰好出口气,哪知又见胖老板上来捣乱,不由越发恼怒,随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跟着双手轻轻一扳,口中骂道:“滚!少他妈在这里跟老子烦,小心小爷要了你的狗命!” 那胖老板身材较胖。又有七尺余高,足有两百来斤,原本很难被对方推动,哪知经对方这么随手一扳,顿时泠不妨重重摔了一跤。一时摔的后背生痛,嗞牙裂嘴,半晌爬不起来。 那泼皮见状,顿时得意的笑道:“就这种笨牛样,还想坏小爷的事,简直不自量力!” 另外一个泼皮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一时甚是得意。 玉兰眼见胖老板为自己打抱不平被打,不由甚是感动。想要去扶,可碍于男女授受不清,只在一边干着急,看着薛空灵,本想让他帮忙,却见他一动不动。根本不敢贸然开口,好在胖老板此时又爬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薛空灵刚才眼见泼皮这么轻轻一扳,胖老板几百斤重的身躯就摔倒在地,不由吃了一惊。(.好看的小说)猜到他泼皮手中有功夫,本欲出手相助,又见胖老板挣扎着爬了起来,这才没动,只是静静的看着。 胖老板被重重摔倒在地,直觉眼冒金星,又听泼皮取笑,顿时脸胀的通红,上前一把抓住那泼皮道:“你们这两个混蛋,竟敢大白天调戏良家妇女,简直无法无天了,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那泼皮刚才使的功夫是少林派的“沾衣十八跌”,有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只要对方沾住自己身上衣服,任凭一头大水牛,也会摔个四脚朝天。 原本他对这本功夫甚是得意,寻思胖老板摔的这么重,没个半天时间,绝站不起来,却不想片刻功夫,对方竟又挣扎着站了起来,正欲出手再将他摔倒,还没来及得动手,双肩已被对方死死抠住,一时再难凑准机会下手,不由急的不行。 原来少林沾衣十八跌,之所以可以轻松将比自己重很多的人或物摔倒在地,靠的就是在实战博斗中,须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破绽,趁对方还未用力,瞬间消打并举,发劲跌敌,一举将对方制服。 刚才胖老板怕玉兰有事,只是挡在她面前,并未出手,这才泠不妨被重重摔倒,如今主动出击,一把扣住对方双肩锁骨,又用的是死力,这一下“沾衣十八跌”的巧劲,就再也使出不来了。 这泼皮如今用不上功夫,想要用力挣扎脱困,可无奈对方人高马大,用的又是一股蛮力,一时双脸憋的通红,却终是挣脱不了,不由急的满头大汗。 这边另外一个泼皮见同伙眼看就要吃亏,连忙转身要去帮忙,哪知正欲抬脚,突然感到右脚一阵生痛,忍不住“啊”的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连忙低头看去,见此时右脚整个脚面被薛空灵一脚踩住,一时好似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上面,根本无力抽开,此时已痛的是全身直冒泠汗,嘴里直吸泠气。 他忍着痛,直指着薛空灵道:“你.......你......瞎了狗眼,踩......踩住.....小爷的脚.....脚了!” 若芷清听他突然惨叫一声,又见他痛成这样,脸都变形了,甚是不解,连忙也低头看去,见薛空灵虽然表面上还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可脚上却在暗暗用力,知道他在暗中相助,顿时松了口气,也装着像没事一样。 薛空灵继续喝着茶,装着没听到,根本不理会那泼皮。 这边那泼皮毕竟是个练家子,有些武功根底,先前被胖老板用力扳住,一时既挣脱不了,对方拿自己也没办法,二人一时这样耗着,心里寻思道:“哼,死胖子,老子就跟你耗着,你看你支持多久!” 果然,片刻之后,胖老板终归体虚,耐力远不及对方,手上虽然用了全力,也想要扳对方一个狗啃泥,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管怎么用力,对方双腿就好似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始终纹丝不动,一时头上竟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直到胖老板用尽全身力气,始终都无法将对方扳倒时,突然觉得手上一滑,跟着身子突然朝一边偏去,对方左腿已伸进自己档下,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过肩摔,肥胖的身体顿时又被重重摔倒在地,直将整个茶铺都震的晃动起来,可见这一摔比方才那一下,更重了许多。 胖老板一时嘴角被摔出血来,想要用力爬起来,可整个后背生背,像是断了一样,再怎么挣扎,始终只能将头抬起来,身子却再也爬不起来。 一边的店小二眼见老板挨打,本想过来帮忙,可试了几次,却终是不敢,只在一边干着急。 玉兰见胖老板为了自己伤成这样,一时再也顾忌不了太多,伸手便再去抓那泼皮的脸。 哪知这次那泼皮有了防备,不等她手抓到脸上,迅速出手一把捉住,随即在嘴边嗅了嗅,然后一脸淫.邪的嘿嘿笑道:“想不到,这才几个月不见,你的手比在的时候,倒又白净了许多!” 他随即又强行拉到鼻子边,凑近闻了闻道:“嗯,真香!” 玉兰一时右手被对方捉住,又听他说出这种污言秽语,不由羞的双脸通红,为了摆脱对方,只好伸出左手,意欲袭击对方,哪知左手刚扬起来,却又被对方捉住,跟着整个身体瞬间被对方一把拉了过去,紧紧抱在怀里挣脱不了。 她一时急的眼泪流了出来,哭骂道:“恶贼,快放开你的脏手!” 地上躺着受伤的胖老板眼见玉兰受欺负,想要上前帮忙,却连动也不能动,一时满眼甚是绝望。 第八百八十二章 惩凶 再说这边那个泼皮此时被薛空灵踩住右脚,想动却又不能动,一时痛的全身抽筋,整只脚都变得麻木不堪,像是不再是自己的了一般,这才想起来手可以动,跟着伸出左手便照着薛空灵头上劈去。(.) 薛空灵料到他早会如此,一时也不躲避,嘴里泠哼一声,待对方单掌劈到,迅速出手,跟着一把捉住,用力一扭,顿时只听“咔嚓”一声,对方整个臂膀硬生生被他扯的脱臼。 那泼皮感到胳膊好似断了一般,痛的两眼直冒金星,全身泠汗直冒,却不求饶,嘴里骂道:“*你妈的,有种把老子杀了!” 薛空灵更怒,从桌上抽过一把筷子,跟着将那泼皮的手掌平放桌上,十几只筷子瞬间齐齐自掌面插入,立时钉在桌子上,不能动弹。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泼皮痛的大叫一声,再看一眼桌面上皆是鲜血,立时昏厥过去,身子倒在桌边,手却挂在桌上,这下血流的更快。 片刻间鲜血已流了半面桌子,顺着桌角滴到地上,一片殷红。 若芷清没想到薛空灵会动手,一时看到满桌子是汗,吓的脸色苍白,身体一个劲颤抖。 薛空灵见这边玉兰有难,泠哼一声,站了起来道:“无耻之徒,胆敢当着小爷的面调戏我的女人,简直就是找死!” 若芷清听得薛空灵这么一说,一时心里像喝了蜜糖般,再也不感觉到害怕。 这边那泼皮原本已经捉住玉兰,正想亲近亲近,哪曾想却听到一声惨叫,却见同伴此时右手被一把筷子钉在桌上,鲜血直流。 他先是一怔,再顾不得亲近,一把推开玉兰。随即挥拳朝薛空灵面门打去,嘴里骂道:“野杂种,竟敢得罪小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薛空灵眼见他拳头到得面门。跟着一把抓住,随即用力一扭,跟着对方身体悬空转了一个圈,也重重摔倒在地。 这一摔自比刚才胖老板挨的那个过肩摔要重的多,不过对方总算学了些武功,嘴里哎哟一声,跟着一个空翻站了起来。 一抹嘴,手是便是一把血,却不敢上前,直指着薛空灵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小爷是谁?有种你等着瞧,我会要你死无全尸!” 他边说边跑到同伴身边,将桌上那把筷子用力拔了出来,直痛的那泼皮又清醒过来,嘴里一个劲的惨叫。面上更无半点血色。 薛空灵见他们也算受到应有的惩罚,又见对方放出话来,一心想知道这两个人仗谁的势,竟敢这么横,倒也不放在放里,泠声说道:“哼!小爷我连当今皇上看中的女人都敢抢,会怕你们两个泼皮无赖?再不走。我让你们这辈子当太监,碰不得女人!” 那两个泼皮似是被薛空灵吓怕了,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相互搀扶着像只斗败的公鸡般,落荒而逃。[] 这边胖老板在玉兰的搀扶之下,也早已站了起来。此时嘴角上仍沾有鲜血,伸手抹了去,眼见对方被薛空灵打的落荒而逃,不由甚是解气,“呸”了一声道:“王八蛋。一群阿渣泼皮,尽会欺软怕硬!” 薛空灵见他如此嫉恶如仇,甚是满意,又见他身上有伤,随即走到他面前,笑着道道:“大哥,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胖老板刚才被对方一个过肩摔,后背又挂到一张凳子角上,这才将后背两根脊椎骨整得错位,一直痛的如法直身,如今见薛空灵问,连忙坐了下来道:“有劳小哥了!” 薛空灵这才走上前去,摸到他错位的骨头旁边,果然见后背拱起老高,随即用掌贴了上去,跟着揉了一会,将淤血化开,随即轻轻一按,只听“咔嚓”一声,两处错位的骨骼顿时改位。 胖老板经刚才薛空灵正骨,痛的几乎要晕过去,全身直冒泠汗,却咬紧牙齿,一声不吭。 薛空灵见他如此坚强,心中越发敬佩。 这时玉兰想到刚才胖老板仗义挺身相救,连忙上前下了个万福,谢道:“小女子适才得到老板相救,不胜感激!” 胖老板见如此标致的一个姑娘,突然给自己鞠躬,自觉受不起,脸上一红,很是难为情,连忙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不必言谢!” 若芷清见胖老板如此囧样,不由“咯咯”笑了起来。 一时,就连玉兰的脸也陡然红了起来,偷偷看了胖老板一眼。 哪知胖老板此时也正在看她,二人一时四眼相撞,各自心中一阵颤抖,心也“咚咚”直跳。 薛空灵见经过刚才那一折腾,茶铺里如今是一片狼藉,刚才喝茶看热闹的人想必因为害怕,都趁机溜了,连帐钱也没结。 此时就连店小二也像傻了一样,手里提着个壶,一动不动。 薛空灵知道今天胖老板得罪了那两个泼皮,这个茶铺定然是做不下去了,想到他辛苦经营多年的铺子,如今被自己一遭毁掉,心中甚是惭愧,说道:“大哥,真是对不起,若不是我三人,你这茶铺也不致弄成这般模样,我见那两位泼皮定是大有来头之人,这翻吃了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茶铺恐怕是开不下去了,临安府估计也呆不成了,你还是想办法早点离开此地的好,以免遭到对方毒手。” 若芷清想到这一切皆由自己那一个巴掌引起,心里也甚是内疚道:“大哥,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们......” 胖老板眼见自己几年的辛苦就这样没了,又见薛空灵和若芷清都向自己道歉,强笑道:“恩人千万不要这么说,不就是几张破桌子,破板凳吗?我也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临安府呆不下去了,到哪不能混口饭呢?有手有脚的,咱一个大男人,还能让饿死了?” 薛空灵见他如此乐观豁达,心里反倒越发愧疚,又看了一眼玉兰,这才说道:“大哥,实不相瞒,在下也是一个走投无路之人,好歹仗着一身武功,却也不怕。眼下我这位朋友,她如今孤苦无依,又怀有身孕,原本我想将好送到一个安全之地,再待她生下孩子,母子平安之后再行离开,可如今碰到这件事,恐怕那些人从此会纠缠不清,我若再带着她也就有危险,我看大哥为人仗义,忠厚老实,心里有个想法,不知......” 他说到这里,玉兰便已明白他的意思,想到自己如今孤苦伶仃一人,总不能老是跟着薛空灵,眼前这个胖男人虽然人老实了一点,可刚才为了自己,却情愿与人拼命,可见待自己不错,如果今后能与他成家立业,那么对于自己和孩子也都算是有一个依靠。 她主意拿定,看了胖老板一眼,见他正一脸憨笑的看着自己,顿时脸上一红,扭过头去,朝薛空灵说道:“恩人的厚意,小女子岂能不知?只是小女子如今身怀有孕,且出身青楼,又如何配得上这位大哥呢?” 胖老板本来要求不高,如今听她二人说完,顿时明白过来,想到今番失去一个茶铺,却得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老婆,简直是天下掉馅饼。 生怕玉兰反悔,他连忙拍胸脯保证道:“公子,您请放心,我是一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话,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只要有我一口米饭,绝对不会让她喝粥,至于她的孩子,如若这位姑娘不嫌弃,我愿把他当成亲生孩子待,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抚养成人!” 第八百八十三章 守株 薛空灵也没想到胖老板答应的如此爽快,又见玉兰好似也中意,不由看了一眼若芷清,见她面露笑意,也高兴道:“既然如此,我就把玉兰托付给你了,只是恐怕你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早点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胖老板笑道:“咱一个穷人家,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玉兰想到今后终于又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又有了一个家,将来还会有一个孩子,一时便也知足了,想到这一切都是薛空灵二人赐的,连忙要给跪下道谢。 薛空灵一把虚扶住她道:“大姐,你现在就不要再耽搁了,赶紧与大哥一起走吧,两人赶紧离开临安府,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玉兰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胖老板,朝他点了点头道:“恩人,大恩不言谢,可是我二人希望你与这位小姐能做个见证人,也算是我对玉兰有个交待。” 他二人说完便一起跪下,向薛空灵磕了三个头,算是道谢,也算让薛空灵二人见证,拜堂行了大礼。 若芷清此时眼见二人成礼,一时感动的眼里起了泪花,不由看了一眼薛空灵,心里只盼着有一天,也能与他如此这般,便也知足了。 薛空灵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心里一阵感动,可是又生怕那两个泼皮再来,一时不便多说,连忙扶起玉兰二人道:“走吧!一定要好好活着,白头偕老!” 胖老板这才扶起玉兰,朝薛空灵点头致谢。 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茶铺,想到这几年来自己一直生活在这里,如今说没就没了,不由心中生起无限感慨。 又见二丫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随即说道:“二丫,我要走了。你也赶快走吧!屋里床铺下面,还有几两银子,你拿着回家娶个媳妇吧,这里你看着什么值钱。能典当的就典当了吧,不要再临安府待了!” 二丫想不到老板如此重情重义,一时甚是不舍,流泪挥手道:“老板,老板娘,你们一路走好,二丫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胖老板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离开,随即转身扶着玉兰离去。 二人刚走几步。却又听得薛空灵道:“大哥,你们先行出城,在城外二十里处一间破庙等我,今晚三更,我自然会去寻你!” 胖老板也不知他要干什么。寻思他既然这样做,自然有道理,便点头应道:“小哥放心,我二人自会在那里守侯!” 薛空灵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二人赶紧离去。 若芷清见薛空灵叫他二人在那个破庙里等着,一时甚是不解,又想到那里曾经死过这么多人。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全身发抖,连忙问道:“薛大哥,你让他二人去那个鬼地方等着干嘛?” 薛空灵看着胖老板二人离去的身影,半晌才叹道:“他二人如今身无分文,仅有的几两银子也留给了那伙计,且玉兰又怀有身孕。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想要生存下去,该有多难啊!我只是想给他们凑些银子,权当生活费用,让他们不再生活的那般苦罢了!” 若芷清这才知道薛空灵的良苦用心。[]不由为他的心细和善良感动,可心里仍然不放心道:“可是,你就不怕那两个泼皮......” 薛空灵早已知道她心中所想,笑了笑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他们到那个地方去,现在这里朝廷中人都已知道那时死过许多人,而且又都怕与此事牵连,相信那两个泼皮就算知道他二人去了那个破庙,恐怕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到那里去惹事生非的!” 若芷清听他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不由为他的心思缜密折服,随即又不解道:“可是你又从哪弄银子给他们呢?而我今天又在朝庭上与爹爹翻了脸,想在家也不能回了,若要取银子,恐怕……” 薛空灵笑着安慰道:“清儿,你放心就是,银子一会自有人给我们送来,我们只须在这里等着便是!” 若芷清此时也搞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不由惊道:“这里?这里怎么会有银子来呢?” 薛空灵换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又朝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烦帮我再上一壶好茶来!” 店小二方才见老板离开,正欲离去,又听得薛空灵吩咐,先是一怔,随即径直将手里壶茶递给了他,似是预感到什么,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屋,然后到胖老板的床铺下,果然找到三两银子,高兴的揣在怀里准备离去。 临走时看了看屋里,发现没什么值得拿的东西,这才匆匆离去,决定先行离开临安,再辗转回到安徽凤阳老家,也像老板一样,娶个漂亮媳妇,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出来给人当伙计使了。 薛空灵知道他害怕,也不在意,接过茶壶,翻起桌上两只茶碗,先给若芷清斟满一杯,自己再倒满,随即端了起来,竟悠闲的喝起茶来。 芷清此时是提心吊胆,生怕那两个泼皮果真返回,好对他二人不利,可一见薛空灵这般神闲气定,只好装着淡然的样子,可是再喝起茶来,却没了先前的香醇。 果然,一壶茶还没喝完,有数十几个已抄着兵器朝这边冲过来,带头的两人正是刚才那两泼皮,他身边有几个长着一身横肉的家伙,走起路来气势汹汹,一眼看去,便知绝非善类。 薛空灵一时皱起眉头,可想想此时自己不正在守株待兔吗?既然兔子来了,又何必怕呢? 这样一想,他倒释然了。 倒是若芷清见这些人来者不善,一幅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有些怯了,连忙将凳子朝薛空灵身边挪了挪。 薛空灵轻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可就算如此,若芷清仍然是吓的浑身发抖,手里的茶杯也端不稳了。 原来那两个被薛空灵伤到的泼皮,一个叫王栋,一个叫王梁,取自国家栋梁之意,乃是王渊的子侄。 那个被薛空灵一把筷子刺伤手掌的叫王梁,是王渊的侄儿。 王栋是王渊最小的儿子,平时最为宠溺。 原来他二人先不在临安府,只在熙州(治今甘肃临洮县)老家待着,整日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总喜欢到处惹事生非,结交一些狐朋狗友,着实让王渊的老母头痛。 半年前,王渊想到他们现已经年满十六,早已成年人,哪此这般厮混却也不是个事,便将他们叫到临安来,准备先在军中历练一些时日,日后再找个机会升官。 可这哥俩听说当兵很苦,便在家闹别扭,说什么也不愿意去。 王渊百般无奈,当兵的事只好暂时搁下,却又担心临安是京师重地,万一冲撞了了王公贵族,自是担当不起,若是欺负了别人,恐怕别人又要说自己纵容家人,平日上朝之前,总会交待他们不得到处乱跑,不得惹事生非。 王渊本也是军人出生,为人好义轻财,平时喜欢结交一些江湖人士养在家时,陪自己耍耍手腕,切磋一下武功,自觉十分有趣。 所以这次王栋二人来到临安,便也将四位师傅带来。 王渊见这四位师傅,手脚功夫还算不错,不由甚是高兴,便让他们继续教子侄武功。 王栋的那四名师傅,这些年仗着他的势,在熙州一代称霸,多少也算有点名气,人称“熙州四虎”。 四人一身外家功夫,练的确实不错,在山东一带鲜有敌手。 老大铁青专练铁沙掌,一双手掌遇山劈山,石劈石,甚是厉害; 老二铁笛一套夺命连环腿使起来腿腿致命,专取人下盘,令人生寒; 老三丁刚原本是蒙古勇士,善于摔角,格斗,王栋摔胖老板时那二招,便带有蒙古摔跤的技能。 第八百八十四章 四虎 丁刚原本在军营当兵,不想有一日在巡逻时,突遭金人偷袭,被抓做了俘虏,被押到山东做壮丁,整日做些苦力活,还时时挨鞭子,不得已情况下只好逃跑,在被金兵追击的过程中,遇到同样逃命的杨方,二人力战金兵,最终杀死追补的金猜兵,逃出生天,索性结为异性兄弟,这才到了熙州。 王栋二人在山东公开招聘武师,他二人为了生际,便欣然前去应征,不想却被选中,从此专心做起师傅来,这一晃也就四五年过去了。 老四杨方是南方人,自幼由于体弱多病,被父亲送到少林学了几年武功,手上拳法甚是了得。 后来学艺有成,准备回家娶亲,哪曾想走在半路,在一个茶铺喝了一碗茶,竟被下了**药,待醒来时,已被关在大牢,手脚均带着铁链镣铐。 他大惊之下,这才问同牢室的人,到底自己犯了什么罪,被关押起来? 这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同牢室的人都是因为在茶铺喝了一碗茶,结果给撂倒了,这才稀里糊涂被关进牢里。 杨方顿时明白,原来那间茶铺表面上是打着做生意幌子,可背地里干着为金狗输送壮丁,然后从中抽取钱财的勾当,也不知害了多少人。 可想想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杨方等人便被拉去修房子,做苦工。 原来金兵准备南下攻打南宋,所以便早早作起了防御工事。 杨方曾经逃跑过一次,结果又被抓了回来,足足吃了三天天夜皮鞭,饿了三天,差点就此送命,以后再不敢跑了。 结果伤好之后。实在受不住那非人的折磨,便又起了逃跑的念头,侥幸遇到丁刚,二人虽被金兵追的筋疲力尽,眼看就要再次被抓,想着左右是个死,不由心一横,联起手来,拼了命杀出一条血路,这才逃了出去。从而活命。 四人同时被王栋、王梁选中做了师傅,便也惺惺相惜,以兄弟相称,每日里除了教两个徒弟练武之外,便是喝酒逛窑子,好不快活,偶尔遇到徒弟被人欺负的事,便一起出去打回来,久而久之。自然在熙州闯出了名堂,被人称为“熙州四虎”,再加上王渊的权利着实太大,所以许多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这次四人听说徒弟要到临安。一听说临安是大宋少有的繁华之地,江南女子又是个个生貌美如花,水灵秀气,便也央求徒弟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王栋二人寻思到了临安。人生地不熟,没人陪着耍乐子,那多无聊。便将他们带了过来。 平时王栋二人除了学武,便也经常到青.楼里转,可碍于王渊的严训,却也仅限听听曲子,不敢找姑娘喝花酒,更不敢再彻夜不归。 玉兰就是他们在认识头牌,二人经常捧她的场。 他二人来到临安,便听说了若芷清的大名,却总是无缘一见。 所以刚才王栋二人见她貌美,竟有些把持不住,想要上前调戏一翻,却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岂能就此罢休? 二人受伤之后,便赶紧回府去找四位师傅诉苦。[.超多好看小说] 铁青等人平时仗着徒弟的势在熙州称雄称霸惯了,一向没将人放在眼里,却不想这是京师重地,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 如今又见两个赖以生存的宝贝徒弟被打成这样,尤其是老大铁青眼见二徒弟王梁一只手竟被薛空灵废了,想到自己辛苦数年的劳动成果就这样没了,不由恼羞成怒,二话不说便带着其它三个义弟来找薛空灵算帐。 王栋生怕四位师傅制服不了薛空灵,于是又将爹爹在府里养的几个打手也叫来助威。 一伙人先前生怕薛空灵等人吓跑,自己扑了个空,便急匆匆杀将过来,如今眼见薛空灵二人竟悠闲的坐茶铺喝茶,显然是在等他们,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越发怒火冲天。 王栋率先抢在前面,却也不敢靠近,直指着薛空灵骂道:“小杂种,算你有种没跑,今日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薛空灵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随即问道:“小杂种收拾话?” 王栋一急之下,接口骂道:“小杂种收拾你!” 若芷清此时虽然害怕,可见王栋被薛空灵饶了进去,自己骂自己,再也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嘴里“咯咯”直笑,直笑的花枝乱颤。 王栋属下那些人,想笑却又不敢笑,一时脸也憋的痛红。 王栋这才清醒过来,脸都气的青了,正欲再骂,却被师傅铁青阻止,只好退了下来,怒视着薛空灵。 薛空灵这才趁喝茶的功夫,打量一下铁青,见他生的五大三粗,一脸横肉,身上也是凹凸不平,便知此人一身外功算是练到家了,心中竟自佩服。 不经意间他又看到铁青双手长满老茧,甚是粗糙,便已猜到他的功夫在一双手上,一时有了防备,却继续喝着茶。 铁青见薛空灵小小年纪,竟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时也是怒火冲天,又见薛空灵如此沉着冷静,却也不敢小觑。 俗话说“姜毕竟是老的辣”,生气归生气,可铁青毕竟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自然沉得住气。 他见薛空灵来搭理自己,便主动上前抱拳道:“这位小哥有礼了,老夫江湖人称“熙州四虎”,铁青便是。” 他说完又指着身后三位兄弟道:“这几位是我的拜把兄弟,老二铁笛、老三丁刚、老四杨方,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薛空灵一听“熙州四虎”的名号,再扫一眼其它三人,见个个眼情凶恶,眼露杀气,根本不像什么好人,也不上前行礼,就那样坐着,泠声说道:“失敬了,在下名号还是不报的好,我怕你们听了承受不起!” 铁青照着江湖规矩,先行报上名号,还以为凭着自己“熙州四虎”的威名,不将薛空灵吓个半死,也要吓他个屁滚尿流,摔了个四角朝天,也算先威风威风。 他说完后便一脸得意的等着薛空灵报名号,不想却听到他说出这翻话来,一时气的老脸铁青,泠哼一声道:“阁下好狂的口气,好说,好说!” 其它三虎见状,也是气的直哼哼,又见大哥如此客气,甚是着急,一时恨不得抢上前去将薛空灵剁成肉酱,方才解气。 只是他们自出道以来,均都是以大哥铁青马首是瞻,所以见他如此,却也不好插话。 倒是王梁看到自己一双被布紧紧缠绕的手,想到今后再也不能练铁沙掌了,不觉悲从心来,又见薛空灵如此嚣张,完全不将师傅放在眼里,不由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薛空灵看也不看他一眼,泠声说道:“怎么着?你是觉得一只手废了还嫌不够,还要再废一只吗?” 王梁气的想要扑上去找薛空灵算帐,却被一边的王栋拉住,只好做罢。 铁青见薛空灵如此不给面子,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再不客气道:“这么说来,我这位不成器的徒弟,这只手是被你废的了?” 薛空灵道:“何必明知故问呢?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我的女人,我没将他双手剁下来,已经够客气了,你们还想怎么着?” 铁青怒道:“你......” 若芷清又听薛空灵说自己是她的女人,一时羞的满脸通红,心里却甜滋滋的。 薛空灵端着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又盯着铁青道:“正所谓,养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身为他们的师傅,纵容自己的徒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想必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你此时竟还有脸过来找我理论?我要是你,早就羞的一头撞在墙上死了算了,又何必在这丢人现眼,你说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五章 破功 “臭小子,你找死!” 铁青一个年约五旬的老人,足可以做薛空灵的父辈,此时专程来为徒弟讨个公道的,却不想一上来还没说上几句,便被他这个黄口小儿给教训一顿,纵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要爆发了,只待薛空灵话音刚落,再也忍不住,口中大喝一声,一手铁掌,直直的朝薛空灵当头劈来。 “啊!” 若芷清见对方说打就打,一时吓的大叫一声。 王栋二人眼见师傅发怒,不由得意的看着薛空灵,似是想要亲眼看看他是如何被师傅的铁沙掌给砸成肉泥,方才解恨。 薛空灵眼见对方一语不合,一对铁掌便劈头盖脸劈将下来,又听得若芷清叫,生怕她受到伤害,连忙一把将她拉起,随即坐在凳子上,轻飘飘向后移了二米,避开铁青一掌。 铁青自幼便开始学习铁沙掌,数十年如一日,掌上功夫确已达到巅峰状态,此时又在气头上,又用了七层力,本想将薛空灵一掌劈死,好报了刚才羞辱之仇,哪知却见对方瞬间后移数米,轻飘飘躲开这一掌,只听得“轰隆”一声响,一掌硬劈在方才薛空灵饮茶的桌子上,顿时木桌被劈成碎末,木屑四处乱飞。 薛空灵见他这一掌,竟有如此威力,也着实吃了一惊,又见对方一掌劈空,跟着一个跳跃,双掌交叉,又朝自己劈来,连忙抱起若芷清,屁股下朝木凳另一头移去。 这时木凳两边重量不等,顿时像变成了跷跷板一样,一头高一头低,在薛空灵屁股的转动下,高的一头朝铁青劈来的双掌上迎去,这一去之下。竟也甚是迅速有力。 铁青没想到薛空灵竟用屁股下的板凳当武器,一时又怒又好气,眼见板凳朝自己双掌上迎来,一时竟躲避不开,跟着又听“咔嚓” 一声,那长约两米厚约四五公分的板凳顿时被拦腰斩断。 薛空灵此时坐下只剩下半截的板凳上,怀里又抱着若芷清,想将她松开,却又怕其它人趁机伤害,自己无暇照顾。只好不松手,又见铁青怒气冲天再次挥掌劈来,连忙用脚勾起座下板凳一条腿,使展出“神形百变”轻功,身子用力一提,轻飘飘边同凳子上了一张茶桌上,仍然那般坐着,迅速踢出左腿,朝铁青挥来的双掌上迎去。 铁青刚才连出两掌。却连碰都没碰到薛空灵一下,一时面子上很是下不来,又见薛空灵轻飘飘连同凳子一起上了桌子,这才知对方武功不弱。再也不敢大意,手上跟着又加了三层力,如今却已使了全力。 这两掌挥出,双掌瞬间变成漆黑。掌风呼呼,甚是吓人,他又薛空灵终躲避。还出腿朝自己掌上迎来,不由心中暗喜。 原来,铁青这铁沙掌的练习方法甚是特殊,初时在大锅中装入大量豆子,然后用手掌练习插掌,待到一定时候,手上皮起了老茧,就像蚕一样,蜕去之后,便又升一极,在细沙中练习**双掌,直到再起一层老皮,待褪去之后,又换成粗砂,这个时候还要在锅下架上大火,边烧边插,这样效果最好。 待铁掌练成,一旦双掌挥出,哪怕是铜墙铁壁,也承受不了这份力度。 如今,他眼见薛空灵用脚来踢,寻思这一掌若是将他一只腿给废了,那么就算争回了面子,所以心中暗喜。 薛空灵踢出一脚之后,随即听到七窍玲珑心提醒到:“主人,小心,对方外功甚强,千万不可硬碰!” 他刚才踢那一脚,出腿迅速,此时眼看就要踢中对方双掌,一时仓促之间,又如何收得了腿,此时眼见对方双掌变得漆黑,甚是恐怖,知道七窍玲珑心所说不错,不由暗自心惊。 哪知就在这时,他座下桌子,突然间失去平衡,跟着两人身体直朝后倒。 这一变之下,若芷清竟吓的哇哇大叫,双手不停乱挥。 说来也巧,桌子旁边正好放着一个平时胖老板用来烧水的大碳炉,上面放着一壶正冒着大烟的水壶。 原来,胖老板每上为了能供应得上茶水,总是不间断将一个巨大的水壶放碳炉上烧,有客人来点什么茶,他便将大壶的水倒入小壶,泡上不同茶叶,沏给客人,然后又将大壶续满泠水,继续放在上面烧,如此循环,可以保证随时有开水泡茶。 先前胖老板和店小二走的时候,都是急匆匆的,自然顾不得将炉子上的大茶壶取下来,如今炉中炭火正旺,壶里开水早已烧的沸腾,白烟四起。 结果若芷清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双手乱挥,一不小心正好抓住了那茶壶的把柄。 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溺水的人,往往在快要被淹死的时候,为了活命,都会抓住什么就死不松手,人在身体失去平衡时,也是这个心态,只想着能不被摔倒,管他抓住了什么东西。 若芷清这一惊之下,一把抓住那水壶的把柄,借势将一大壶水提了起来,却顿时觉得甚是烫手。 她本是千金小姐,一双手细皮嫩肉,哪经得起这种高温,慌乱之中,出于本能,便又将手中茶壶用力仍了出去,顿时壶里滚烫的开水,瞬间倾泄而出。 恰在此时,铁青一双铁掌正好朝薛空灵脚上挥去,眼看就要将薛空灵一双腿就此废去,正暗自得意间,却见薛空灵座下桌子突然一边倒去,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又见一壶滚烫的开水朝自己泼来,一时哪收得住手,顿时只觉一阵钻心痛疼过后,双掌出于本能反应,竟一把抱住了那装满开水的水壶,足足怔了两秒,这才想到要抛开。 哪知他一时心急,抛的时候用力过度,再加上刚才双手被开水烫过,一时巨大的热量将他双手烫起一层水泡,后来他又一把抓住水壶,使得伤上加伤,一双肉掌瞬间竟粘在水壶表面,结果被他这么用力一甩,顿时双掌上的皮被硬重生揭了下来,连同水壶一起扔了出来。 此时他痛的惨叫一声,再低头看看平时赖以生存的一双铁掌,掌心整块皮都没了,血肉模糊,钻心的痛,而掌背却均是一个个石子般大的水泡,再也不能用力,便知自己一生苦练的铁沙掌,竟在瞬间被一壶开水给废了,一时不由万念俱灰,怔在当面,老泪纵横。 这一幕都把站在一边看着王栋等人看得惊呆了,半晌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刚才四虎之一的老二铁笛,眼见亲哥哥铁青急攻数招,却连薛空灵的衣服都没沾着,一时觉得甚没面子,想到若是大哥输了这一场,兄弟二人便再没脸呆在临安府了。 于是一急之下,眼见薛空灵抱着若芷清轻飘飘上了桌子,只觉机会来了,悄悄绕到他们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使出夺命连环腿,由于薛空灵在桌上,他双腿扫不到,寻思先将桌子给弄倒,到时薛空灵失去平衡,从桌上划落下来,再与哥哥前后夹击,薛空灵必死无疑。 所以一念至此,他便趁着薛空灵二人不注意,一腿向桌腿平扫过去。 那木制的桌腿哪经得起一个练了数十年连环腿的高手这么一扫,顿时“咔嚓”一声两腿硬生生折断,瞬间桌面失去平衡。 此时薛空灵二人正坐在桌面板凳上,正踢腿迎敌,桌面倾斜,身子自然而然也在瞬间失去平衡,迅速向后倒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 规矩 铁笛耳听若芷清吓的“哇哇”乱叫,又见薛空灵身体朝后倒来,寻思此时正中下怀,不由暗自得意,双腿此时早已提在半空做好准备,只待薛空灵二人跌落下来,便用出全力,一招夺命连环腿直踢敌人后心,到时就算对方武功再高,恐怕不死也要半残,最后再慢慢收拾不迟,一时心中暗自窃喜。(.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身体瞬间失衡,慌乱之中,在头重脚轻的情况下,又见身后铁笛已经起脚,正朝自己后心踢来,大惊之下,用力蹬了一下脚下桌面,借力在空中一个空翻,想也没想,便使出全力,来了一个倒踢,双脚直直朝铁笛踢来的双腿上迎去。 顿时,只听得“啊”的两声惨叫,又听得“咔嚓”.”铛啷”两声响,待薛空灵抱着若芷清稳稳站在地上之时,却见铁笛正抱着双腿满地打滚,先也怔住,再看隔着一张桌子的铁青此时双掌血肉模糊,怔在当场。 瞬即功夫,他才明白刚才那两声惨叫,前一声是源于铁青,后一声则是起于铁笛,再看看地上正冒着热气的水壶,想到刚才若芷清大叫之下,手里曾提起过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情急之下朝铁青扔了过去,便已明白那“铛啷”一声响声竟是水壶落地的声音,而那“咔嚓”一声正是刚才自己使了全力,踢断了铁笛双腿的声音。 一时间,看到他二人惨样,薛空灵不由摇了摇头,想到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便也不再同情。 遂又想到若芷清刚才也提过那水壶,不知是否被烫伤,连忙将她放在地上,捉住她的小手,见掌心已然烫红,好在并无大碍,仍是心疼的用嘴吹了吹道:“清儿。疼吗?” 若芷清刚才惊慌失措之下,提起壶柄,发现不对,便急忙扔了出去。水壶停留在手中时间甚短,而且她握的地方又是手柄,上面包有一层厚厚的兽皮,所以温度不是很高,绕是如此,手心却也被烫的微红,有些轻微刺痛。 如今她听得薛空灵关心,心中甚是甜蜜,纵自再痛也不忍让他担心,随即笑了笑道:“薛大哥。不碍事的,再怎么痛也没那恶人痛啊!” 铁青此时双手被毁,正伤心欲绝,又听得若芷清出口取笑,不由越发怒了。想要再冲上去算帐,可却被一边的丁刚拉住,只好做罢。 薛空灵见他发火,又扫了一眼茶铺里被人打烂的东西,顿时有了主意,摇了摇头道:“你看看你们,都几十岁的人了。火气还这么大,一来就把人家的桌椅砸个稀烂,真是太不像话了,这叫人家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呢?不管怎么说,这些损坏的桌椅,你们是要赔的!” 这时。断了双腿的铁笛此时已被杨方扶了过去,此时腿上武功已,再不能站立,只能坐在一张桌子,全身痛的直冒泠汗。 一想到刚才若不是自己突然插手。大哥铁青的铁沙掌也不会被破,一时甚是惭愧道:“大哥,若不是二弟一时鲁莽,又岂会害你如此?今日二弟再无面目见你,就此向几位兄弟别过!” 他说话间便已伸出手掌,欲朝自己头顶劈去,想要以死谢罪,却被他身边站着的丁刚阻止,一时泪流满面的怔道:“三弟,你还是让我死了吧,“熙州四虎”今日败在一个臭小子手里,还有何脸面再在江湖上立足?” 丁刚劝道:“二哥,你方才也是出于好意,这才误伤大哥,谁又没怪你,你何苦如此?” 老四杨方生怕他想不开,走极端,也劝道:“是啊!二哥,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放心,这笔帐四弟现在就替你算了。” 他说完便上前一步,要与薛空灵算帐。 丁刚刚才见过薛空灵的武功,知道他不是对手,生怕他吃亏,连忙说道:“四弟,我来助你!” 他话音刚落,却听得杨方大声阻止道:“三哥,我“熙州四虎”与人为敌,何商以多欺少过?你让小弟先上,若是不成,你再替我报仇!” “唉!” 丁刚一怔,不由长叹一口气,只好退了下去。 原来“熙州四虎”虽然平时总爱仗势欺人,可四人结义之时,曾订下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任何时候与人对战,绝不可以多欺少,只能一对一实打,实在打不过,逃就可以,但这个规矩决不能破。 按说与人对敌,乃是生死攸关之事,合众人之力,肯定比单打独斗的强,为什么“熙州四虎”却要立下这种说不过去的规矩呢? 这还要从老大铁青兄弟二人说起。 这铁青与铁笛兄弟二人,本就是亲兄弟。 他们的父亲铁云钦曾经是一名武师,曾经颇有威名,也教了不少弟子。 正所谓“树大招风”,人一旦有了名气,自然会有人不服,于是接二连三的就有学武之人不断来找铁云钦切磋武功,这名义上是请教,实际上是踢馆。 踢馆失败了,就是平常切磋,只怪自己学艺不精,说几句场面话也就过去,于已无损。 若是踢馆赢了,那从今以后便是名扬万里,马上就会有人来求他学武,这样无疑是名利双收。 铁云钦既然能做武师,开馆收徒,自然功夫不弱,当然他生平绝学铁沙掌和夺命连环腿确实是一等一的硬功夫,自出江湖便凭借一手一脚,硬是打败许多前来挑战的江湖人物,为自己赢得了很大的名气,从此徒弟遍地都是,可谓名利双收。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江湖辈有人才出,武功平凡的人不少,武功不凡的人自然也不止他铁云钦一人。 终于有一天,一个急于想出名的年轻人闻其名之后,便前来找他挑战。 这个年轻人名叫小宝,其生父曾是数十年前威震武林的武林盟主短刀步非云,其养父则是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正义堂堂主长剑慕容轩。 当年长剑短刀本是湖北一代名侠,因为争夺小师妹,从而翻脸成仇。 步非云用计逼走师弟长剑慕容轩之后,不仅得到武林盟主之位,而且还抱得美人归,娶了小师妹,后来生的儿子就是小宝。 长剑慕容轩与短刀步非云当年在神龙崖一战,虽胜尤败,不仅被逼退出江湖,而且还失去了心爱的小师妹,自觉无脸再在江湖上行走,便隐居于神龙架中,后来绑架一名将军之子潘擎苍,从小教他武功,待艺成之后派他出去为自己报那夺妻之恨。 潘擎苍十五岁出江湖,用师傅教他的法剑,一招刺杀步非云,轰动整个武林,更使得小宝的娘亲从此伤心欲绝,从此隐名埋姓,可机缘巧合之下,却被潘擎苍再劝出山,最终与师兄长剑慕容轩结合。 从此小宝便被慕容轩收养,跟着其学剑法。 长大之后,小宝无意中听人说亲生父亲步非云是死于养父徒弟之手,一怒之下,从此离家出走,凭借手中一刀一剑四处挑战,想要在武林中取得一席之地,重振父亲昔日威风。 终于,经过无数次生死挑战,小宝终为自己赢得了一个“狂剑霸刀”的威名,有武林有了一席之地。 (以上资料请参考红雪拙作《神龙猿侠》及《孤星立传》) 这天,铁云钦终于迎来了狂剑霸刀小宝的挑战,二人定于午时挑战。 比武正式开始,二人不相上下,打的难分难解,虽然一个陡掌,一个手使刀剑,可一时仍难分胜负。 那一战双方直斗了上千回合,直打到夕阳西下,最终铁云钦还是败在对方一招“剑扫斜阳”之下,身受重伤。 狂剑霸刀小宝只为求名,不图杀人,见铁云钦身受重伤,甚是愧疚,便将身上所带上好的金疮药双手送上,哪知铁云钦的无数弟子却不领情,纷纷持兵器围攻小宝。 小宝为求自保,只得奋力厮杀。 一时间,双方又杀得个天昏地暗,最后铁云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一个个倒地惨死,而狂剑霸刀也身中数刀,眼看不支。 铁云钦知道再打下去,必是两败具伤的局面,于是以死相逼,那些弟子才纷纷住手。 狂剑霸刀离去之时,盯着铁云钦看了许久,眼神里尽是蔑视和不屑,嘴里泠泠说道:“以多欺少,非英雄所为。尔等终算成为一代宗师,又有何面目见人?大丈夫当一对一比试,虽死尤荣!” 说完,狂剑霸刀仰天长笑数声,大步离去。 铁云钦自那一战,从此羞愧难当,一病不起,当即解散武馆,金盆洗手,从此不再授徒。 他卧床之时,常常想起狂剑霸刀的话,直觉甚是有理,于是便在临终之时,叮嘱两个儿子此生无论任何时候,纵算战死,也绝不可以多欺少。 第八百八十七章 丧胆 铁青和铁笛为替父报仇,便勤练武功,想要再找狂剑霸刀寻仇,哪知待学成之后,却发现狂剑霸刀已不知所踪,从此绝迹江湖,只好作罢。[] 为了生计,他二人迫不得已,作了王栋二人的师傅,并时刻不忘父亲遗训,与人对敌时,坚决不以多欺少,以免遭人耻笑。 后来四虎结义之时,才订下这么一个规矩。 方才若不是铁笛一时情急,加上这么多年都没遇到强敌,突然遭此挫折,一时心有不甘,情急之下才出手相助,结果竟帮了倒忙,一招之间,致使兄弟二人武功全废,岂不心痛? 这时铁青已然清醒,眼中满是幽怨的看了二弟铁笛一眼,只觉兄弟二人没有遵守父亲遗训,使得父亲在天之灵,才大发雷霆,故尔略施神手惩罚,本想责怪二弟几句,可又见他双腿已断,一双腿上武功从此全废,再看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废手,不由仰天长叹一声,许久才泪流满面的喊道:“天意!天意啊!” 他说完这句话,便突然撒腿跑了。 铁笛见大哥如此,生怕他想不开,想去追腿却又断了,再想到他刚才幽怨的眼神,心中更是生愧,一时也是老泪纵横,嘴里喃喃道:“大哥,你回来,二弟知道错了!” 这边老三丁刚、老四杨方见大哥铁青跑了,二哥铁笛又是如此,不由甚是担心,各自心里揣度一番,知道以二人实力,纵算联手也绝不是薛空灵的对手,随即心生胆怯,可又见后面王栋等人正盯着自己看,一时却也不想损了“熙州四虎”的威名。 二人相视一望,略一点头。 丁刚上前一步,朝薛空灵抱拳说道:“阁下端的好手段。我兄弟四人甚是佩服,不敢请教高姓大名,来日定当再行请教!” 薛空灵刚才一招之间,连败两名高手,见铁青二人落得如此下场,心里本就有些愧疚,如今见丁刚二人有意退避,顿时会意,这才也抱拳道:“二位师傅客气了,小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活死人”薛空灵是也,随时等候大驾,再行请教。” “啊!” 薛空灵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除了王栋二人不为之所动外,其它人均面现恐惧之色,一时之间用兵器护住胸口,脚下情不自禁朝后退去。显然早生怯心。 丁刚二人万没想到方才与之冲撞的人竟是近日来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活死人”那个小魔头,不由想起这些日子来,有关他神乎其神的武功传说,以及他三个月内连杀六大门派掌门人的传奇事迹。一时面如土灰,瞬间犹如斗败的公鸡般,再也不敢生报仇之心。 “唉!” 二人相视一望,各自叹息一声。二话不说转身便抱起断了腿的铁笛便黯然离去,竟连往常江湖上留面子的那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种话也不敢说了。 王栋兄弟本指望四位师傅来给自己报仇雪耻。哪曾想仇没报到,四位师傅竟吓的落荒而逃,一时又见所有人都面生惧色,吓的直往后退,甚是不满,嘴里喝道:“你们还不快给我上,一起杀了这臭小子!” 这些人平时虽然承蒙王渊厚待,在府里供养着,可却都是二三流角色,只能欺负小打小闹,如今听到“活死人”的称号,早已吓的双腿都软了,哪还敢再上前? 如今他产听到小主人指使,哪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一时都吓的直往后退。 王梁见他们吓成这样,心里顿时怯了,直指着薛空灵战战兢兢的说道:“臭小子,你等着瞧,老子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说完便转身就跑。 薛空灵守株待兔半天,为的就是想诈点银子,给玉兰二人做生活费用,此时哪能容得了他们再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尚在发怔的王栋,将他的头朝桌子上用力一按,随即泠声说道:“听着,今个你们打坏了这么多桌椅,怎么说也要赔偿,若是不在一个时辰之内,拿一百两黄金来,我就折了他的两条腿,两只脚,用来当桌子的腿!” 王栋刚才一时反应慢了,还没来得及跑,便被薛空灵摁住,如今脸贴在桌子上,不动动弹,又听他说出此话,一时仗着爹爹王渊的势,大声怒道:“臭小子,你有种就断给小爷看看,小爷保证你绝不能活着离开临安府!” 薛空灵见他到现在还如此嚣张,寻思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压根不知道厉害,伸手在他右肩锁骨之上,用力一抠,跟着朝外一扯一扭,顿时只听“咔嚓”一声,王栋整条右臂就这样硬生生被扯断了。 “啊!” 王栋先前仗着爹爹的势,这才如此横,本想吓吓薛空灵,让他放了自己,这才说出那翻话来, 如今却没想到薛空灵竟真的不怕,说折就折,如今右臂已断,一时痛的大叫一声,跟着昏厥过去,全身衣服瞬间已被泠汗湿透。 此时王粱跑了几步,眼见王栋被抓,知道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生怕薛空灵再伤害王栋,连忙喊道:“臭小子,你等着瞧,我这就去叫我伯父带兵来收拾了你!” 他说完便带着其它人仓皇跑了,生怕薛空灵再追过来,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看看。 若芷清听到“带兵”二字,不由眉头一皱道:“薛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你现在已经教训了他们,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的,整个临安府能公然调动军队的人,除了爹爹,就只剩下王渊和刘正彦了,这两个人物都是不能得罪的,万一让爹爹知道了,肯定不会饶我的!” 薛空灵听后,也是一怔,可一想到王栋二人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今番不让他们长点记性,恐怕日后不知还有多少姑娘遭殃。 他又见若芷清害怕,不由笑道:“清儿,你叫我怎么放了他们?这些人竟敢当着我的面出言侮辱你,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就算是来千军万马,我也要替你报定这个仇,不然以后还有何面目见你!” 若芷清见他这么在意在自已,心里甚是高兴,可一想到爹爹,不由又有些后怕,说道:“可是........” 薛空灵不待她说完,笑着阻止道:“怎么?你怕什么呢?你爹爹是堂堂临安府统制,手里握有重兵,又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那些人应该怕他才是,他又岂会怕那些为非作歹的小人呢?” 若芷清听他说完,又想到上午时,在朝廷之上,爹爹为了官位,硬要逼自己嫁给那个又老又丑的皇上,丝毫不顾忌自己的感受,心里便说不出的难过。 半晌她才叹了口气,又见王栋此时已昏厥过去,这才说道:“薛大哥,你有所不知,清儿根本不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他又岂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而与朝中那些大臣翻脸呢?” 薛空灵本就有些怀疑,如今听得若芷清说,仍是一惊道:“清儿你说什么,苗大人不是你的亲爹?” 他问完之后,不由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来,顿时有些释然,嘴里喃喃道:“难怪他会逼着你嫁给皇太子,后来见那昏君看中你,又想着把你嫁给那昏君,我早该想到,你姓若,他姓苗的。” 若芷清见他终于明白,苦笑一声道:“听娘亲说,爹爹是一名军人,在清儿四岁时在战场上不幸战死,那时娘亲带着我和姐姐无依无靠,便在街上到处流浪讨饭生活,养父苗傅带兵经过,见我们娘三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家,后来他见娘亲漂亮便有意娶她,当时娘亲本有些不愿意,可是又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下嫁给养父。”(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八章 兽行 薛空灵听若芷清说她娘亲漂亮,不由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刚才被吓的花容失色,如今虽有了血色,可还甚是娇柔,让人心生怜爱,竟比先前还要漂亮,不由寻思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且生的这般花容月貌,你娘亲定也是国香天香,英雄岂有不爱美之人,苗傅救了你们娘三,也算是对你们有天大的恩情,仰慕你娘亲漂亮,娶了她,倒也情有可愿,这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又是一桩美事也!” 他心里虽这么说,嘴里却没动,只是留心听着。 若芷清见薛空灵此时突然盯着自己看,先是一解,接着明白,过来,不由脸上一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道:“但不知为何,有一天,清儿醒来之后,发现睡在身边的姐姐竟突然不见了,清儿急着去找娘亲,结果娘亲只是抱着清儿大哭,就是不说姐姐到了哪里。” 薛空灵听她讲到这里,不由也是一惊,随即思衬道:“原来她的身世竟也这么可怜,竟还有一个姐姐,与我一样,从小失去了爹爹,跟着娘亲相依为命,当真令人唏嘘,难怪她对苗傅总是不泠不热,敢情便是因为姐姐失踪之事,这才耿耿于怀。” 他虽然不知个中缘由,可是生怕若芷清不开心,连忙劝道:“清儿,你不要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想必你姐姐早已长大成人,生得跟你一样漂亮,与心爱的人过着幸福的日子呢?” 若芷清苦笑一声道:“哪会有这么好的事?后来清儿慢慢长大,见娘亲经常总是背着养父哭泣,隐约觉得姐姐一定过的不好,有可能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却也不敢相问,娘亲也正因为思念姐姐,这才整日郁郁寡欢。身体来来就差,从此而是卧病不起,终于在清儿十二岁的时候,也撒手离去了!” 若芷清说到这里时,不由轻声抽泣起来,一时甚是伤心。 薛空灵见她难过,伸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却不知如何开口相劝。 若芷清似是想到什么难已以启齿之事,犹豫许久,又特意看看王栋是否醒来。见他仍在昏迷之中,这才含泪咬牙继续讲道:“娘亲死后,爹爹就也没再娶,对清儿也好了一些,可他脾气暴躁,有时经常无故打骂我,清儿总是忍气吞声。直到半年前,他喝醉了酒,半夜跑到清儿的房间。想........想要........” 她说到这里时,又是泪流满面,神情痛苦,只觉全身发泠。几度哽咽着说不下去。 “啊!你说什么!原来苗傅竟他想对你.......” 薛空灵万没料到苗傅竟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人,一时想到他曾要对若芷清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不由脸色发铁,怒不可遏的骂道:“苗傅那恶贼。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骂完之后,便又关心的朝若芷清问道:“那你岂是.......?” 他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再不敢往下面想。 若芷清见他如此表情,知道他担心自己,心里感到一丝温暖,随即说道:“薛大哥,清儿虽自幼丧父,可却也知道什么是贞节,又岂会让他人玷污清白,好在我早有准备,随时在身上备了一把匕首,就连睡觉时都不敢放下,这才未曾令他得逞!” “唉!”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想到那日自己为逃避追兵,从高墙上面跳下去时,碰到若芷清,她瞬间举刀便刺向自己,这才知道她此时亦如惊弓之鸟,不由甚是心疼,柔声说道:“就这样,你便找了机会逃到外面,宁可在外面饿死,却也不愿再回到统制府是吗?” 若芷清点了点头,算作承认。 薛空灵又不解道:“可是统制府守护这么严密,苗傅既然对你所有企图,一朝没有得手,又岂会就此罢手呢?定会派人严加看管你的,你又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若芷清见他果真猜到,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那晚爹爹想在非礼清儿,一时没有得逞,便派了亲信日夜监视着清儿,为了是防止我逃走。” 薛空灵见苗傅如此卑鄙,竟对自己的养女心存邪念,且不择手段,更将若芷清当成犯人一样看押,不由又怒又气,心疼的说道:“清儿,真是为难你了!” 若芷清苦笑一下,继续讲道:“清儿知道他一遭没有得手,绝不会死心,于是时时留心想找机会逃出去。” 薛空灵见她在家就像坐牢房一样,不是甚是为她担心,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却也不说话,只希望她能快点找到办法,逃出苗傅那畜生的魔掌,以免遭遇不测。 若芷清似是明白他的心思,抬头笑了笑道:“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次,清儿去上茅厕时,看到里面有装臭水的马车,一问之下,这才知道他们每日都要进府清理污物,只有那个时候,那些士兵才不会盘查,于是第二日一大早,清儿留意到清理茅厕的马车又进了府来,便假装肚痛,要去上茅房。 薛空灵此时已然猜到若芷清想到的主意,不由为她的聪明机智,感到由衷的敬佩,可一想到让她这么一个大家闺秀去躲进装污物的臭粪桶里,却也着实有些委屈,可随即又想到这也是百般无奈之举,不由叹了口气道:“清儿,倒真是难为你了!” 若芷清笑道:“那些亲信再怎么放肆,也不敢跟着清儿进茅房,于是清儿就忍着臭,藏在马车里逃了出来,这才流落到了江湖,碰到了你。” 以后的事情,薛空灵便都明白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若芷清最后又回到了统制服,而在这么久的时间里,苗傅还有没有再对若芷清下手? 如今他听若芷清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喊苗傅为“爹爹”,不由怒道:“清儿,像苗傅那样畜生不如的人,怎么可以配你叫他爹爹?” 若芷清惨笑着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对清儿有养育之恩,俗说话:养育恩情大于天,他纵是再怎么对清儿,清儿又怎能恨他?这样岂不是恩将报仇吗?这都是清儿命不好,不能怪他人。” 薛空灵见她如此善良,不由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这在这时,突然许多官兵朝茶铺这边涌来,他嘴角随即露出一丝泠笑,朝若芷清道:“清儿,狐狸终于露面了!” 若芷清此时正被薛空灵紧紧搂在怀里,一脸的泪水,如今听他这般说,连忙起身来看,这一看之下,只见密密麻麻的官兵手拿兵刃朝这么围来,不由惊道:“王渊!” 薛空灵也没想到王粱回去搬的救命竟会是王渊,一时想到他的种种恶行,以及那破庙里冤死的亡灵来,顿时怒不可遏,扫了一眼胯下的王栋,泠声笑道:“我等的就是他,这下咱们新帐、旧帐,总算可以一起算了!” 他说完便一把提起胯下王栋,跟着照脸便给了他一巴掌。 王栋刚才胳膊被硬生生折断,一时痛的昏迷过去,此时被薛空灵照脸给了一巴掌,顿时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中从嘴里吐出几颗牙齿,回头看到爹爹王渊正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救自己,连忙大声呼救道:“爹爹,快救救孩儿啊!” 王渊早上经历一连串事情,生怕康判之事会连累自己,直到狠心捅死康判,这才松了口气,最后又连升三级,简直喜出望外。 待薛空灵三人走后,赵构一声令下退朝,他这才急匆匆回家准备摆筵庆祝,却听家人说儿子和侄儿出事了,顿时又是担心,又是心急。 后来寻思有“熙州四虎”一边助阵,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哪知等了半天,却见侄儿王粱面无血色的回来,又不见了儿子王栋,这才知道事情不好,连忙点兵过来救人,一时却也顾不得朝廷的禁忌了,寻思救人要紧。(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九章 敲诈 如今王渊到了茶铺,正欲下令抓人,却见抓住儿子的竟是早上那个大闹朝堂的臭小子薛空灵,不由吃了一惊。 先前他见王栋被薛空灵踩在胯下,脸上便已挂不住,又见儿子一巴掌被打落几颗牙齿,,只觉那一巴掌就如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一时心如刀割。 可一想到薛空灵的武功,就连当今皇上都忌惮三分,自己又如何奈何得了他,不由眉头紧皱,又见若芷清就笑盈盈的站在一边,顿时来了主意,朝身边一个亲随附耳说了句话,那亲随点了点头便骑马离去。 王渊见亲随离去,这才朝若芷清笑道:“贤侄女,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伯父与你爹爹同朝为官几十载,可谓交情深厚,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今个就只当给伯父一个面子,放过我那不成哭的儿子如何?” 若芷清见怕什么来什么,根本没想到王栋竟是王渊的儿子,一时又听他这么说,装着很惊讶的样子道:“怎么,王伯父,原来这畜生......” 她说到这里,顿时住嘴,连忙改口道:“不......不......原来这位公子竟是令郎,他怎么不早点说呢?要是早点报出伯父您的大名,侄女就算受天大的委屈,却绝不会与他动手的,你看个今个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真是不好意思啊!” 王渊听若芷清开口便骂自己儿子为畜生,老脸一时放不下,心中一怒,可一见儿子现在还落在薛空灵手上,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苦笑着问道:“怎么,贤侄女,你不知这是犬子吗?” 若芷清装着无辜的样子说道:“伯父。您看您真是冤枉侄女了,侄女是真不知道这畜........这位公子就是您的令郎啊!” 王渊不再理会,这才朝一边站着的王梁泠眼看去,似是在质问他为何不报上自己的名字。 王梁在外惹事,生怕伯父会责罚,所以从不敢抱王渊的名字,如今自己理亏,又见王渊泠眼想看,吓的脖子一缩,战战兢兢的答道:“伯父。大哥生怕您老生气,所以不让我报您大名!” 王渊听完这句话,简直要被活活气死,老脸胀的发青,一时却又不好发作,只是泠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在外惹事生非!” 王粱被他这么一骂,顿时缩到后面,再不敢出声。 王渊这才朝若芷清笑道:“贤侄女。依伯父看这事完全是出于误会,还请你劝劝你的这位朋友,请他高抬贵手,先放过犬子。你看如何?待日后伯父定当带个这孽子,亲自上门给你爹爹赔个不是!” 他此番当着薛空灵的面,把苗傅提出来,自然是想借苗傅施给薛空灵加压力。希望他能看在若芷清的面上,放了王栋,免得动手。 哪知薛空灵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听说苗傅的名字,不由怒不可遏道:“呸,苗傅算什么东西?今日不要说你把他搬出来,就算是把赵构那昏君搬来,不拿出一万两黄金,小爷我照样要他了他两条胳膊,两条腿,当桌子板凳使。” “一万两黄金?你.......” 王渊也没想到薛空灵竟会当着若芷清的面骂苗傅,一时想到他早上连皇上看中的女人都敢抢,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又见他狮子大开口,一上来便要万两黄金,气的简直想吐血,却也束手无策。 这边王粱听后不由忍不住怒道:“小贼,你先前还说只是要一千两黄金赎人,现在竟突然要一万两,简直无法无天,你怎么不去抢啊!”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不错,先前我不知道这小杂种身份竟如此高贵,所以才想要个一千两银子当个零花钱使,可现在我既然知道他是王大人的儿子,自然今时就不同往日,王大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掏一万两白银买一条人命,我想他的儿子怎么说也要值得一万两黄金吧!不然岂不是太看不起王大人了?” 他顿了顿又朝王渊问道:“是不是,王大人?你说呢?” 王渊泠哼一声,知道薛空灵有意为难自己,直在心里说道:“臭小子,如今我儿子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说都可以,银子老夫有的是,就是怕你有钱没命花!” 他说完正要开口,却听薛空灵道:“既然王大人家里有的是金银珠宝,那就痛痛快快把金子搬来吧!至于我有没有这个命花,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 王渊一惊,直觉浑身直冒泠汗,万料不到自己此时心中所想,薛空灵竟知道的一清二楚,又见儿子此时在他手里,早已被折腾的不成人样,整个人早已虚脱了,再不敢说什么,随即牙一咬,手一挥道:“好!既然少侠开口了,我王渊今个就只当交了你这个朋友,金子这就叫人去给你准备。” 他说完便挥手叫来一个亲信,朝他说道:“你现在回去叫管家给准备一万两黄金,然后运到这里来!” 那人一怔,似是有些为难道:“大人,这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从哪凑得齐呢?” 王渊此时救儿子要紧,哪还顾得了许多,怒吼一声道:“饭桶,弄不来金子,老夫就让你们跟栋儿一起赔葬!” 那人吓的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地,再不敢说什么,连忙点头哈腰的退下去准备赎金了。 薛空灵其实对金子没什么概念,他自从周伯通那里学会如何认银子,可却从没见过金子,压根不知道一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 刚才他见到王渊,只是一时气极,这才随口这么一说,如今见王渊果真叫人回家准备金子,不由咂了咂嘴道:“好家伙,看来王大人家里确实金银珠宝富可敌过,早知道在下就开口要个十万八万的了,何必替王大人省钱呢?” 他这么一说,其它人不由倒吸一口泠气。 王渊见他如此嚣张,恨的咬牙切齿直指着他道:“你......” 他原本想发怒,可看看薛空灵手里的王栋,顿时又焉了,乖乖的放下手去,再说出不狠话来。 薛空灵见王渊气的老脸通红,一时觉得好玩,他有心想要替那些冤死的人报仇,一时只觉还不解气,又见王栋此时一张脸紧贴桌面,嘴巴一张一张,就如快死的鱼,只有喘气的份了,顿时来了主意,随即低头问道:“王大公子,你是不是渴了?怎么这么辛苦呢?要不在下给你弄点水喝?” 王栋此时身受重伤,身体几近虚脱,如今只有苟延残喘的力气,再也说不出话来,如今听得薛空灵问,连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薛空灵这才学着店小二的声音,怪声怪气的朝身边的若芷靖喊道:“小二,这位爷要一壶上好的茶,还不快去沏来?” 若芷清自从知道那些破庙里冤死的人是王渊暗中指使康判下的毒手,早已对他恨之如骨。 如今她见薛空灵这样,便知薛空灵要当着王渊的面整王栋,替那些人冤死的人报仇,一时却也不怕了,连忙学着店小二的声音应道:“好勒,这位爷您稍等,小的马上就去给您泡一壶上好的茶。” 她本来就生性调皮,又是女子,声音本就尖细,学起店小二的样子来,倒是有模有样,直听得王渊恨不得将她嘴里的舌头割下来,好解了心头之恨。 可转念一想到儿子还在他们手里,此时渴成这样,也只能忍了。 若芷清喊完,便顺手将桌上空了的茶壶提起,故意摇上一摇,告诉王渊里面没茶了,又见那大炉子上的碳火仍烧的很旺,顿时来了主意,故意朝薛空灵大声喊道:“老板,茶水喝完了,怎么办?” 薛空灵知她心意,故意大声呵斥道:“真是笨蛋,王大人的公子要喝茶,岂能没有茶水?赶紧去烧啊!得罪了王大人,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若芷清调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提着空壶,一蹦一跳跑到一个储水的缸里打了一壶泠水,然后放在炉子上烧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整人 王渊刚才见儿子几近虚脱,知道他受了这翻非人的折磨,定是又渴又饿,可却又不敢上前给他水喝,生怕惹怒了薛空灵,对儿子不利。 如今他见若芷清竟去给他烧水,终算松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栋儿,你先忍耐一会,待赎金来了,爹爹就救你回家!” 王栋直在嘴里喊道:“爹爹,快救栋儿!” 王渊见儿子受这么大的苦,心里简直要碎了。 这时炉火甚旺,片刻功夫,烧水的壶便已从壶嘴里冒出白烟来,显然是沸腾了。 若芷清一见水烧开,连忙小心翼翼的提了起来,正准备走过去沏茶,眼珠一转,又神秘的走进胖老板的屋里,半晌才又走出来。 薛空灵知道她定然又在想什么法子整王栋了,故意学着店老板的声音骂道:“真是蠢材,做什么事都慢手慢脚的,人家王公子都等不急了,没看嗓子都渴的冒烟了,嘴巴正一张一张的呢?要是渴出个什么毛病来,看王大人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若芷清装着害怕的样子,提着水壶,低声下气的走到薛空灵面前道:“是!老板,您骂的对,小的再也不敢了!” 薛空灵这才板着脸又问道:“叫你给王公子沏茶,你刚才跑到屋里去干什么了?” 这边王渊刚才见若芷清烧好了水,不直接拿过来给他儿子喝,竟提着壶进了屋里,也不知她搞什么鬼,生怕她在壶里下毒,不由甚是担心,如今听到薛空灵听,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若芷清。 若芷清见王渊神色如此紧张,似是故意想急他一急。随即朝薛空灵说道:“我的老板啊,你想啊!这位公子爷可是咱们茶铺百年难得一遇的贵客,咱们若是用普通茶叶去招待他,万一人家公子爷喝的不开心,一怒之下,让他爹带人把咱们茶铺给砸了,那不就亏本亏大了吗?所以我得给这茶加点特殊的佐料啊,不然怎么对得起王大公子爷呢?你说是不是?” 薛空灵虽然不知道若芷清在那茶壶里放了什么东西,可想到她这么古灵精怪,定然会有好戏看。这才不再过问,随即点了点头笑道:“嗯,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好好干,将来待老板发了大财,多发你工钱好回家娶个媳妇!” 若芷清见他说着说着,便又扯歪了,不由脸上一红,淬了一口。随即提着茶壶,走到王栋面前道:“王大公子,让您久等了,本店上好的茶水已经泡好了。这就给您沏上!” 这边王渊看到儿子渴成这样,而若芷清二人仍在打情骂俏,装腔作势,不由是越发恼怒了。只盼若芷清能快点给儿子一口茶喝,却随即又担心那茶里有毒,一时甚是紧张。头上直冒汗。 他身边一个下人见状,连忙递了手帕给他。 王渊一把将手帕打落在地,大声骂道:“混帐,都什么时间了,还顾忌得了这么多?” 那人吓的连忙跪下磕头认罪,却也不敢拾那手帕。 薛空灵见王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作威作福,不由越发恼怒,随即朝若芷清说道:“哎呀,你看王公子都渴成这样了,怎么还不给他沏茶呢?” 若芷清故意朝茶铺扫视一圈,这才说道:“老板,我忘记跟您说了,刚才店里所有茶碗都被王大公子一怒之下带人给砸了,眼下再没茶碗沏茶了,你说怎么办好?” 原来,刚才若芷清有意要整王栋,这才在打水的当口,把桌上茶碗都收了起来,藏到了屋里。[.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会意,学着王渊的话假装怒道:“混帐,这都什么时间了,哪还能顾忌得这么多呢?就这样将就着倒呗!” 若芷清这才会意,提起水壶便要朝张着嘴的王栋口里去倒。 这边王渊见薛空灵学自己说话,气的直哼哼,知道他有意针对自己,又见那下人还跪,一时气的一脚把他踢的老远,口里骂道:“还不快滚!” 那下人吓的连滚带爬着跑了。 王渊又见若芷清真就这样提着壶要朝儿子的口中倒,这才想起那水壶里装着的可是刚刚烧沸的开水,温度可想而知,要是就这样倒下去,儿子不光是嘴,就连脸恐怕都要被毁容,这叫他今后还如何见人呢? 一时他不由急道:“贤侄女,那水太烫,千万不可就这样倒。” 若芷清就等着王渊着急求饶,听后顿时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呢?看我真是糊涂,若不是王伯伯提醒,万一要是烫到王大公子,那可如何是好呢?” 薛空灵耸了耸肩膀道:“我可告诉你,要是烫到了王公子,到时王大人一怒之下,要你赔偿,我可没有一万两黄金的,只好把你拿去相抵了!” 若芷清装着吓了一跳道:“啊!若是这样,那小的麻烦可不就大了?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小的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这时王渊见他二人这般装腔弄势,拐着弯骂自己,不由在心里怒骂道:“臭丫头,今日你如此折磨我儿,羞辱老夫,日后我王渊若不报此大仇,就不姓王!” 他心里虽这样想,可嘴里却朝若芷清笑道:“贤侄女,你看你这话说的,伯父怎么说也跟你爹爹同朝为官数十载,哪能这般对你呢?你今日若是放了犬子,伯父日后定当感激不尽!” 若芷清假装天真的样子道:“真的吗?王伯伯,您当真会好好报答清儿吗?” 王渊见她松了口,连忙点头笑道:“是!是!那是一定的!”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道:“老夫今日发誓,日后若是抓到你,让你以十倍痛苦偿还,更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就算你爹苗傅亲自跪到老夫脚下磕头求饶,老夫也决不会放过你的!” 薛空灵见他事到如今,心肠还如此歹毒,尽想着如何报复整别人,不思过,不由怒气更甚,随即朝若芷清笑道:“笨伙计,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些当官的话,说不定他们嘴里说的跟蜜一样,心里却早在盘算着待抓住你之后,如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呢!” “啊!” 若芷清听到这里,假装吓的花容失色,提壶的手故意一抖,顿时壶嘴倾斜,一股滚烫的热水眼看就要朝着王栋朝上的脸倾泄而出。 这边王渊一念刚落,却听得薛空灵竟道出自己心中所想,也是吓的一跳,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哪知正在诧异不解时,却见若芷清手中提着的壶嘴倾斜,眼看一股滚烫的开水洒向儿子王栋的脸上,他不由急的大叫一声道:“贤侄女,小心,开水!” 好在若芷清心地善良,她刚才本想真那么烫王栋一下,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将壶嘴连忙偏开,顿时那股倾泻而出的干水,错开王栋的脸,泼洒在地上,发出“璞”的一声响,可见温度之高。 饶是如此,王渊却也吓出一身冷汗来,眼见儿子无事,这才好言相求道:“贤侄女,伯父知道犬子有眼无珠,无意间得罪了你,你就大人大量,饶过他这一次吧!只要你开口,什么条件,伯父一定照办!” 若芷清见王渊吓成这样,一时觉得甚是好玩,随即又装出一幅天真的样子道:“真的吗?是不是清儿要什么伯父都会答应呢?” 薛空灵见地上洒出的水颜色是暗红色的,随着倾泻之际,一股浓浓的酸味扩散开来,便知若芷清竟在水里加了炒菜用的油盐酱醋,一时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好忍着。(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章 成拙 此番薛空灵又听王渊说出这种话来,心中虽恼,却笑着责怪道:“你看你,真是毛手毛脚的,提个壶都提不好,还好没洒到王公子身上,这万一要是烫到王公子脸上,害他毁了容,王大人到时一怒之下把你抓起来,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就算是你爹爹苗傅亲自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求饶,他未必都会放过你的,所以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他这句话说完,王渊再也受不了了,为了救儿子,一时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扑通”一声跪在薛空灵面前道:“薛少侠,老夫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犬子吧,你只要肯放他,你要老夫做什么,老夫都绝不说二话的!” 众人见王渊堂堂一个大官,为了救儿子,竟给一个黄毛小子下跪,一时也都是一愣。 薛空灵也没想到王渊爱子如此之深,一时想到娘亲来,顿时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份了,这才朝王渊正色道:“王渊,你为了一已之私,用一万两银子买通康判,然后又找了十几名杀手刺杀刘娘娘,眼见事不成功,便杀了那些刺客全家,共百余条人命,将他们的尸骨全部埋葬在城外二十里地的破庙里,有没有这回事?” 王渊先是一愣,站了起来道:“薛少侠,老夫虽然一向行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自觉做事还算有分寸,又如何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呢?今日小儿行事不端,是老夫教子无方,落入你手,老夫无话可说。为了救小儿一命,老夫甘愿受你羞辱,也是咎由自取,可如果你要利用这件事,来冤枉老夫。老夫今日就算是眼睁睁看着小儿惨死在你之手,也绝不会任由你栽脏陷害的。” 薛空灵曾亲耳在监狱里听到那黑衣囚犯招供,供出刺杀刘娘娘以及杀害那些无辜之人的幕后主使就是王渊,而且当时还听王世修说他曾给康判一万两白银,替他从替玉兰赎了身,以此收买,再由康判暗中挑选刺客,刺杀娘娘. 如今见他不承认,不由怒道:“王渊,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敢做敢当,你既能狠心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为什么却没胆承认,当真无耻的紧。” 一边的若芷清也是一双杏眼怒视王渊,显得很是生气。 王渊泠笑一声道:“我王渊虽在朝为官,可却对江湖英雄豪杰甚是敬重,平时也最重义气,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自然不会矢口否认,莫说今日你拿着小儿做人质,栽脏要挟老夫。就算是你拿刀架在我王渊脖子上,我王渊眉头也不会皱上一皱!” 他说完之后,便一拂袖道:“你听着,今日小儿落入你手。你想杀就杀,我王渊在此立誓,日后定会替他报此血海深仇。也不用再低三下四求你了,免得被人泼一身脏水。” 王梁见王渊好似不准备救王栋了,不由急道:“伯父,您一定要救救哥哥啊!” 王渊突然转身一巴掌打在他的粉脸上,直将他几颗门牙打落在地,张口骂道:“畜生!你还有脸说,我王渊本指望你们到得京师来好有一番作为,却不想你二人整日做这种下.流龌.龊之事,如今落得如此下场,简直丢尽我的老脸,你还有脸再向这孽子求情?” 王粱早已后悔,可是却也晚了,又见王渊发怒,捂着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伯父,侄儿错了,求求你千万不要抛下哥哥不管啊!” 这时王栋似是已知爹爹王渊不再管他,一时又听到他说出这翻话来,再也不怕了,大声喊道:“爹爹,孩儿知错了。你放心就是,孩子今日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人告半句饶,今生是孩儿今日连累了你,使得你名誉扫地,百般对不起你!来世孩儿给您做牛做马,好好服侍您,报答您今生的恩情!” 王渊含泪赞道:“好!不愧是我王家子孙,这一次爹爹不能将你救出,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犯下的过错,下辈子再投胎做人,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不要再犯同样的错了!” “唉!” 他说完不由仰天长叹一声,一行老泪,瞬间滑落下来。 半晌过后,他才朝薛空灵泠声说道:“小子,你今日记着,我父子二人今日所受委屈,日后老夫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你会双倍奉还!” 他说完便又看了一眼王栋,一拂袖,转身便要离去。 薛空灵也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更没想到王渊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竟连儿子的死活也不管了,大惊的同时,却也知道这里面定有蹊跷,一时见他要走,不由陷入僵局。 正不知如何办时,这时才听到一个声音大声说道:“王大人,请留步!” 王渊等人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却见苗傅骑着马,带着二十几名亲随赶来,后面还有一顶轿子,一时纷纷驻足。 他眼看来了救星,一时松了口气。 原来刚才王渊眼见儿子落在薛空灵手里,生怕有什么不测,为保万一,又见若芷清立在一边,于是就派了亲信赶紧去找苗傅,希望他能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从中予以周旋。 王渊虽然心中早已绝望,却又不愿让苗傅看出自己的尴尬,抱拳泠声说道:“苗大人,恭喜你调教出一个好女儿,她这是要老夫断子绝孙啊!” 苗傅刚才本在家中处理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哪知突听管家说有王渊的亲信前来求见,他一时甚觉意外,寻思自己与王渊虽然同朝共事,可因为政见不同,向来是水火不容,如今他又为何会突然派亲信前来求见,一时甚是不解,碍于面子又不能不见,于是便传了那人进府。 那人进府之后,只将若芷清和薛空灵把王栋抓了起来的事说了一遍,直听得苗傅表面破口大骂,可心里却暗自高兴,随即又想到王渊既已派人来求助,不去却又说不过去,可一时又不想说走就走,以免显得自己太没面子,于是借口进屋换衣,片刻之后便过去看看。 那人此时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万般焦急,可却知此番是在求人,只能暗自着急,却也不敢催促,直足足等了半盏茶功夫,苗傅这才换好衣服,慢悠悠从屋里出来,点了二十名亲随,这才骑马赶来。 这一来二去,又折腾了半天,所幸不迟,正好碰到王渊绝望离去,苗傅这才连忙开口叫住。 如今苗傅听得王渊责怪,连忙装着万般委屈的样子,立即从马上跳下来,朝王渊抱拳至歉道:“王大人请见谅,实是下官军中事务繁忙,这才耽搁一些时间,实在抱歉!” 王渊脸色铁青,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边若芷清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苗傅会来,一时吓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又想到自己手中还提着水壶,生怕苗傅看到,连忙背于身后,想要偷偷将水壶放在桌上。 “啊!” 哪知一时心慌没放稳,跟着水壶倒在桌上,全部泼洒出去,流满半张桌面,不幸的是王栋的半张脸被薛空灵用脚踩在桌上,一时滚烫的热水流至,顿时被烫的一声惨叫,跟着昏厥过去。 随后,只听“铛”的一声,空了的茶壶从桌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仍旧冒着热气。 王渊一听那声惨叫,又看到热气自桌上冒起,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想到儿子如今已被毁了容,不由恼怒成羞,指着苗傅怒道:“苗大人,看看你宝贝女儿干的好事,倘若我儿今日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一定拉你到皇上面前讨个公道!”(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 真相 若芷清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吓的更狠,身体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看着苗傅,半晌才叫了声:“爹.......爹爹!” 苗傅刚才耳听王栋发出一声惨叫,又见滚烫的热水自桌上缓缓流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暗自高兴,又听王渊指责,随即假装发怒道:“畜生,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爹?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若芷清见苗傅生这么大的气,心里越发忐忑,吓的大气也不敢出,直怔怔的看着薛空灵。(.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见事已至此,怕也没用,又见若芷清见了苗傅,竟吓成这样,复又想起她刚才那翻话,寻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若芷清再入羊口,随即拉过若芷清的手,泠声说道:“苗傅,我和清儿二人已经皇帝御批,今天早上在大殿之上,便已结成夫妻,今后她就是我薛空灵的妻子,不管我到哪里,她都要跟到哪里,现在已再无必要回统制府了!” 若芷清见薛空灵竟敢直呼爹爹的名字,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来,心中是又喜又怕。 苗傅也没想到薛空灵竟敢直呼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怔,面子上一时放不下来,怒道:“臭小子,你今早坏了老夫的好事,老夫还没找你算帐,你现在竟敢这样跟老夫说话,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苗大人,在下贱命一条,就算是跟皇帝老儿赵构说话,也是这个腔调,何况是你?你这些官话,还是去对别人说吧,在我这儿?门都没有!” 苗傅气的脸色发青,怒道:“臭小子。你......” 薛空灵泠哼一声,不再理会他。 此时在他心里,若不是生怕若芷清为难,恐怕早就上去扇苗傅十几二十个耳光了,哪还会有闲功夫听他说废话。 苗傅知道薛空灵天不怕地不怕,一时也不敢跟他硬来,便改变策略,朝若芷清道:“清儿,乖,听爹爹的话。快点回去吧!” 若芷清此时正不知如何是好,知道此番惹了这么大的祸,回去苗傅定不会饶过自己,一想到他对自己要做出种事,便止不住浑身发抖,如今听得他说,索性咬牙说道:“爹爹,请恕清儿不孝,如今我已嫁给薛大哥。从此生是他薛家的人,死是他薛家的鬼,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今生再不能回到统制府了!” 她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下,朝苗傅“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算是报答他这多年的养育之恩。 薛空灵也没想到若芷清会为了自己跟苗傅翻脸,待她磕完头。将她扶起,这才正色问道:“清儿,你当真愿意嫁给薛大哥为妻?” 若芷清此时早已泪流满面。想到从此再无退路,又听薛空灵问,随即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道:“薜大哥,自从那晚在小树林你救了清儿,清儿便盼着今生能做你的妻子,好为你生儿育女,你会不会嫌弃清儿不会烧饭,不会洗衣呢?” 薛空灵此时只觉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激动的捧着她的脸吻了吻道:“清儿,你放心,薛大哥今生会为你烧一辈子饭菜,洗一辈子衣服,你只要负责给薛大哥生一大堆孩子,为我薛家传宗接待,就是我薛家最大的恩人了。” 若芷清见他竟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不由脸上羞的通红,随即一头扑在薛空灵怀里,心里“咚咚”直跳。 这边苗傅见他二人简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又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被人抢走,不由气的想要吐血,却也无奈。 一边的王渊见状,不由添油加醋泠声说道:“苗大人,恭喜你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当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他说完之后,不由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笑声中半是得意,半是凄凉。 苗傅听得王渊出言讥讽,一张老脸变成紫酱色,牙一咬,手一挥,顿时两名亲信从身后轿子里扯出两个人来,押着他们走到薛空灵面前。 薛空灵见这两人竟是玉兰和那个胖老板,不由大吃一惊,失口问道:“大哥,怎么会是你们?我不是叫你们去破庙里等着吗?” 玉兰和胖老板此时被五花大绑,嘴上堵着东西,一时听得薛空灵问,嘴里“啊啊”直叫,却急得说不出话。 苗傅手又一挥,一名随从上前将他二人嘴里塞着的东西取了下来。 玉兰早已憋了大半天,此时突然被松,顿时大喘几口气,朝薛空灵道:“恩人,我二人是按照你所说的,去城外二十里外的破庙等着,那知刚到那里,却碰到许多官兵在哪里等着,他们二话不说,便将我们绑了来,实是不知为了何是!” 胖老板问道:“少侠,是不是那泼皮派人抓的我们?你没事吧!” 薛空灵听他二人说完,随即想到刚才王渊宁可不要儿子的性命,却也不承认派人杀害那些无辜之人的事,顿时恍然大悟,指着苗傅道:“噢,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那些人是......” 苗傅似是生怕薛空灵说出后面的话,跟着一步上前,抽出一名随从腰里的单刀,放在胖老板的脖子上道:“臭小子,你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可以真的控制住我的士兵吗?简直是笑话。” 薛空灵一惊,顿时面色大改。 苗傅泠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老夫早就怀疑你来头不小,所以暗中调查过你的身份,见你果然非常一般。后来又发现你在我派去监视清儿的士兵身上动手脚,这才将计就计,连夜从岳家军中,挑选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精兵,他们早就经过岳元帅严格训练,思想绝不会受任何干扰控制,这才诱得你上当。” 他说到这里,得意的笑了笑道:“小子,跟老夫玩心眼,你还嫩着点了!” 薛空灵一时惊的全身直冒泠汗,半晌才道:“这么说来,那个囚犯也是你故意找人借扮的了?” 苗傅泠笑一声道:“不错!算你还没笨到极点,老夫正是要利用你那点虚荣心,好教你心甘情愿上当,事实证明,你果然上当了。嘿嘿,事到如今,识相的把清儿交出来,要不然,老夫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薛空灵这才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如今才知破庙里那些无辜之人,非但不是死在王渊之手,而是死在苗傅手中,一时越想越胆寒,越想越后怕。 若芷清此番知道自己的养父苗傅竟是杀害那些无辜之人的真正凶手,不由是全身发泠,生怕薛空灵将他交给苗傅,不由有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如今薛空灵见苗傅竟用胖老板的命来换取若芷清,大惊的同时,却也深知他的用意。 又见若芷清哀求,害怕的眼神,想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再落在豺狼手里,先安慰一番她,再怒声骂道:“老贼,你敢!你若是胆敢动他二人一根毫毛,我发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苗傅泠笑一声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以为你在大殿之上,暗中杀了秦丞相的事,瞒得了别人,能瞒得了老夫吗?老夫已经调查清楚,你因为得罪六大门派的人,在江湖之上早已不能立足了,如今又得罪当今圣上,还涉嫌杀害丞相大人,你以为你还能活得了多时吗?哼哼,识相的把清儿交出来,要不然,老夫才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这边王渊一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是搞糊涂了,也不知苗傅为什么要监视自己的女儿,更不明白他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可此时他眼见薛空灵和苗傅杠上了,于自己总算百利无害,心里只盼着他二人能打起来,自己好趁机救了儿子,然后再找薛空灵二人报仇算帐不迟,若是能联合苗傅除了他,自然又是大功一件,升官进爵自是指日可等。 所以一时之间,他只是泠眼旁观,作壁上观,却不作声。(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三章 报应 若芷清见爹爹为了想得到自己,竟拿玉兰二人做人质作为要挟,一时想到玉兰已经有了身孕,如果被杀,就是一尸两命,一时甚是不忍。 她一念至此随即朝苗傅道:“爹爹,你若是想要清儿回去,这又有何难呢?只要你放了玉兰姐姐他们二人,女儿自当会跟你回去的!” 薛空灵听说她要回统制府,又想到苗傅的为人,连忙反对道:“不行,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再回到这个禽兽身边的!” 苗傅听得薛空灵骂自己禽兽,便已猜到若芷清已将那事告诉了对方,一时甚是羞愧,越发恼羞成怒道:“好啊!臭丫头,你竟敢背叛老夫,枉老夫辛苦养你十几栽,如今你长大成人,竟反咬老夫一口,原来竟也是一个白眼狼!” 薛空灵想到苗傅所作所为,不由怒道:“呸,老匹夫,不知羞耻,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来!我劝你识相的早点放了玉兰他们,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苗傅一生戎涯,什么阵势没见过,如今又岂会被薛空灵的三言两语威胁,听他说完,泠声说道:“臭小子,你不是武功很高吗?有种就在老夫刀落之前,将他们救出去啊!” 他说完之间,手中单刀突然一翻,跟着朝胖老板的脖子上用力抹去。 薛空灵眼见苗傅要对胖老板下毒手,大惊的同时,连忙使出神形百变步伐,朝胖老板窜了过去。 哪知还没到得跟前,却见一股鲜血自胖老板喉咙间狂喷而出,跟着又看到他那颗胖胖的脑袋掉落在地上,“咕辘辘”滚到一边,笨重的身体晃了几晃才扑倒在地。 他实在想不到苗傅当真如此残忍,生怕玉兰再遭到危险,连忙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双龙取水”。想要将玉兰吸到身边。 哪知待强大的吸力将玉兰吸到身边,见她倒在自己怀里时,薛空灵伸手一摸,却发现满手是血。 大惊之下再一看,她的背后竟直直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已危在旦夕,眼看就要没命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若芷清的呼救声。 薛空灵连忙扭头去看,却见这个时候,王渊带来的属下已迅速窜到若芷清身边。不仅将王栋救走,而且也把若芷清控制住。 一时,他不由左右为难,甚是着急,想到如果现在去救若芷清,那么玉兰定然活不成,如果不去救,那么她定会有生命危险,自己一辈子心里不安。 就在这时。他却听到玉兰张了张口,朝一边的苗傅笑道:“老……老贼,你绝对想不到,你处心积虑竟亲手杀死了你的……你的儿子。真是报……报应啊!哈哈哈!” 薛空灵一惊,却不知玉兰为何说出这翻话来。 苗傅此时左手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右手提着一把带血的单刀,如今听得玉兰突然说出此话。不由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肚子的孩子……” 他还没说完,不由面色大改,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再说不出话来。 玉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忍痛笑道:“不错!老贼,你想不到,那晚你强行将我奸……奸.污,会留下这么一个孽……孽种吧!” 她说到这里,面上带有一丝报复的笑意,喘息几下又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利用完……完我们之后,杀人灭……灭口就了事了吗?如今,你咎由自取,亲手杀……杀死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报……报应啊!” 面傅一生只有若芷清一个养女,一心想要生个儿子却终没成功,如今听玉兰说完,一时面无血色,手中单刀和匕首“铛”的一声掉在地上,像是傻了一般,嘴里喃喃道:“我杀了自己的儿子,我杀了自己的儿子……” “哈哈哈!” 玉兰见苗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泠笑几声,随即嘴里又吐出几口鲜血来,转过身来,不再理会苗傅,朝薛空灵看去,嘴张了张,似是有话要说。 薛空灵见她似是有话要说,连忙凑过耳去,仔细倾听,这才隐约听她说道:“恩......恩人,那些人.......人都是苗.......苗傅杀的,他.......他有......” 话还没说完,玉兰头一歪,随即倒在他怀里死去。 薛空灵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将她从皇宫救出来,结果最终却又害死了她,又想到她此时肚里已怀有身孕,如今却落得一尸两命,更连累胖老板也惨遭横祸,不由悲伤欲绝,万分愧疚。 这时七窍玲珑心惊道:“主人,这女子说苗傅有谋反之心,你可以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薛空灵心中一怒,慢慢将她双眼合上,含泪说道:“玉兰姑娘,你放心就是,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 他说完轻轻将玉兰放在地上,与胖老板并排放在一起,慢慢站起身来,怒视着苗傅,咬牙切齿的说道:“姓苗的,今日我薛空灵若不杀了你,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便誓不为人!” 苗傅此时正在后悔发怔,如今听到薛空灵突然这么一吼,顿时清醒,抬头看到他眼中满是杀气,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朝后退去。 薛空灵生怕王渊报复若芷清,寻思先吓他一吓再取苗傅狗命不迟,于是转身朝王渊泠声说道:“王大人,先前在下误信奸言,冤枉了你,实在抱歉! ‘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令郎之事与清儿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要算帐,你找我薛空灵,千万不要伤她一根毫毛,待我杀了苗傅这狗贼,再来向你赔罪道歉,要杀要剐,随你出气。” 他说完又朝若芷清道:“清儿,你放心就是,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任何人绝不敢动你一根指头,若是有人胆敢伤害你。薛大哥向天发誓,一定要让他全家不得安宁!” 他前面一句话,虽然是在安慰若芷清,可后面一句双眼却直视着王渊,显然是警告他的。 若芷清此时落在王渊手里,早已吓的浑身发抖,生怕他替儿子报仇,也提一壶开水照着自己的脸浇下来,那么这辈子自己便再也不能见人了。 如今听到薛空灵说,顿时平静了好多. 饶是如此。身体却仍然吓的止不住瑟瑟发抖,面色更是苍白。 王渊方才趁着薛空灵去救玉兰,救出儿子王栋的时候,发现他半边脸都被开水烫烫的满是水泡,容颜尽毁,不由万般心痛. 想到这一切都是若芷清干的好事,一时怒气冲天,仰手准备给她两巴掌,一泄心中怒气。 哪知却见薛空灵到这时候还敢逞强。正欲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挥掌就要打下去. 这时却听王栋急道:“爹爹,此人便是前些日子杀了江湖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活死人。你千万不可再触怒他,他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做到,如今四位师傅已经有两位被他废了。其它两位也都因为惧怕,从此离开临安了。” 王渊生性豪爽,平时喜欢结交江湖朋友。早就听说六大门派被灭的事,更对“活死人”这个名字如雷灌耳,有心想要结交。 如今一听儿子这么说,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无奈的放下手来,一时却也不示弱,朝薛空灵道:“你放心就是,老夫看在苗大人的面上,自不会伤害这小丫头的!”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转身朝苗傅走去。 苗傅知道薛空灵武功高强,心里害怕,一边招呼那些随从上前挡住,一边朝王渊喊道:“王大人,速将小女交还于老夫!” 王渊知道他想利用女儿威胁薛空灵,可一想到刚才若芷清那般待自己儿子,又岂会如此轻易将她交出? 再说他素来与苗傅政见不合,如今巴不得薛空灵杀了对方,好为自己除去一个劲敌。 所以他此时听到苗傅求救,不由泠声说道:“苗大人请放心,令千金如今在老夫手里,老夫自会好好照顾她,绝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 他说完又道:“不过,看在咱们多年同朝为官的份上,老夫还是要提醒苗大人此时还是小心为妙!” 苗傅也没想到王渊如此老奸巨猾,知道他这样做,明摆着是想要借刀杀人,一时又恼又恨。 回头又见薛空灵满脸杀气步步紧逼,吓得直往后退,指挥那些带来的随从道:“你们给我挡住这臭小子,只要不让他靠近老夫,每人赏银千两,若是有人替老夫杀了他,赏银万两,老夫还将小女许配给于他,做老夫的东床快婿,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些随从先前见薛空灵满脸杀气,又听说他就是名震江湖的“活死人”,一是也甚是害怕,断不敢贸然向前。 如今听苗傅说只要杀了薛空灵,不仅可以得银万两,而且还可以娶临安府第一大美人为妻,一时不由蠢蠢欲动,纷纷将手中兵器对准薛空灵。 这边若芷清见苗傅到现在还想利用自己,使得别人替他卖命,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想骂却又不能骂,只是满心绝望,泪流满面,以至泣不成声。 薛空灵原本心中就有怒气,如今听得苗傅为了活命,竟出卖自己的女儿,恨的咬牙切齿,怒声说道:“老匹夫,你拿命来吧!” 他说话间,突然双脚齐跃起来,挥着双拳朝苗傅扑了过去。 此时二人之间约有百米距离,薛空灵这一跃之下,瞬间已到苗傅身边,举拳便打。 苗傅没想到薛空灵如此神勇,眼见他如大鹏展翅一般,双眼带着怒火朝自己扑来,眼看就要被抓住,不由吓的闭目等死,只在心里寻思:“我命休也!” 就在这时,一边的若芷清眼见薛空灵要一拳打死苗傅,想到他不管怎样对自己,总算于自己有养育之恩,一时不忍,急道:“薛大哥,不要……”(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四章 绝刀 薛空灵挥拳正要将苗傅一拳毙命,哪知却听得若芷清惊叫,一时再下不去手,想到若是真的一拳把他打死,那些人的大仇是报了,可是从此自己与若芷清之间便从此有了隔阂,一时紧握的拳头再也挥不下去。 苗傅正在闭眼等死,却听到女儿替自己求饶,顿时心中暗喜,趁薛空灵犹豫的挡口,连忙将身边一个随从推出去挡在薛空灵面前,嘴里说道:“快,替老夫挡着这小贼!” 那随从手里原本拿着一把单刀,眼见薛空灵冲了过来,正要与同伙上前围剿薛空灵,可一看到他如此神勇,一时吓的直往后退。 哪知却被苗傅朝前推了一把,顿时身不由已向前一窜,眼看就要挨薛空灵一记重拳,仓慌之下赶紧挥刀阻挡。 薛空灵原来想一拳将苗傅结果了,哪知只是一愣,却被他逃走,又找了个替死鬼,一时怒气冲天,眼见那随从单刀直劈过来,跟着飞起一脚,踢在对方手腕之上。 他此时满腔愤怒,这一脚自然踢的不轻,对方哪受得了这一脚,先是手腕“咔嚓”一声折断,跟着手中单刀脱手,抛至半空中。 薛空灵一脚踢出之后,眼见单刀落至跟前,顺手抄住,看也不看,挥刀便照着那随从一刀从上自下直劈下去。 顿时一股鲜血,自其面目正中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身一脸,更使得他一身雪白衣服,瞬间被染成红色。 那随从本是岳飞的部下,原本身手却也不错,上阵杀敌总冲锋在前,在战场上更是屡立奇功,这才被苗傅相中,升为亲信,哪曾想一招之下。却被薛空灵踢飞兵刃,又一刀从头顶劈下,直劈到肚子之上,头破血流,连吭也没吭一声,便匍匐着倒地身亡。 苗傅也没想到薛空灵武功竟高至如斯,一时吓的浑身发抖,直朝轿子里钻。 这边其它随从见同伴一刀毙命,又见薛空灵如此神勇,寻思若是再不一起动手。恐怕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于是再不犹豫,各自挥刀砍出。 一时间,近二十名精兵随从手拿单刀长剑利矛,或劈、或砍、或刺、或撩,都从四面八方,分上、中、下,前胸、后背,腰间六路齐齐朝薛空灵刺去。(.好看的小说)想要瞬间将他砍成肉泥,刺成血洞。 这边若芷清方刚才不忍苗傅惨死,这才惊叫一声,见薛空灵放了苗傅。不由松了口气,直觉从此二人再不相欠。 转眼间,却又看到薛空灵一刀砍死一名随从,且见那随从死时双眼圆睁。肚子上衣服被利刃尽数划破,露出整张肚皮,好在他体型较瘦。肚子较小,刀尖只是将肚皮划出一条血痕来,并没有割破,要不然肚里五脏六腹定会全部流出来。 饶是如此,她也吓的大叫一声,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可刚低下头去,她却又放心不下薛空灵,连忙又撞着胆子,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看。 哪知却又见此时近二十名爹爹自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后好手,如今各自使展平生绝招,朝薛空灵挥刀杀去,一时吓的直将整颗心都提到嗓子嘴上,生怕薛空灵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今后便做了寡妇。 王渊此时已经救出儿子王栋,又命人给他处理了伤口,喂他喝了水,如今眼看已无大碍,又见薛空灵和苗傅斗了起来,不由心中暗喜,只希望他二人能斗得两败具伤,自己好做收渔翁之利,到时再替儿子王栋报羞辱之仇不迟。 哪知转间看到薛空灵一跃而起数近米,且在十几名手拿兵器的精兵强将面前夺刀杀人,不由惊的全身直冒泠汗,直在心里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没动手打若芷清,要不然真的招惹上这么一个强敌,那可是不是好玩的。 如今他又见十几名随从将薛空灵团团围住,只觉又看到希望,直在心里盼着他们瞬间能将对方砍成肉泥,可又一想自己与苗傅明争暗斗数十年,如此好机会,若是不能除掉对方,那么他始终是自己的心腹后患,假若此时能假借薛空灵之手,将他除去,自己今后便高枕无忧了。 所以一时之间,他不由甚是矛盾,一方面希望薛空灵能死于乱刀之下,这样儿子今日的羞辱之仇就算报了,另一方面又希望薛空灵能逃出重围,然后一刀杀了苗傅,那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就在他万般矛盾之时,这边薛空灵眼见对方各种明晃晃的利器直朝自己周身砍来,一时大吃一惊。[] 瞬间功夫,他的脑海里不知转过多少念头,想过多少种破解方法,可是想到所学武功,均都无法一招克敌制胜,不由心中暗自着急。 就在眼看身上要被乱刀砍成肉泥时,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几个月前在少林室,那名青衣少年以手中一把长剑,瞬间刺穿十八名少林罗汉喉咙的情形。 一时间,薛空灵仿佛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似真非真,似幻非幻,觉得此时已身摇身一变,成为了那个手执长剑的青衣少年,而这些围攻自己的随从仿佛也变成了那些假冒的少林十八罗汉僧,个个手拿长棒,铺天盖地的朝自己身上砸来。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薛空灵手中单刀已挥出一招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怪招来,这一招似刺非刺,似砍非砍,似削非削,说是像撩却又更像是挑,说是像劈,更像是斩,总之千变万化,神鬼莫测。 一时间,只听“璞、璞”连声数响,那些随从手执利器齐齐顿住,像是被似了魔法一般。 薛空灵在这片刻功夫,一个直飞冲天,手提单刀,从十几把利器中一跃数丈多高,跟着在半空中,一个“鸽子翻身”轻飘飘落在地上。 此时手中提着的单刀,上面一连串鲜血,顺着刀尖慢慢滴到地上。每一滴血,到了地上,都形成一个鲜红的花瓣,是那样刺眼。 在场所有人全部怔住,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实是想不明白薛空灵到底是怎么在乱刀之间逃出生天的,而那些随从为什么突然停止进攻,手中高举的兵器又为何瞬间停顿不前? 这一切,就好似半年前,在少林寺发生的一幕。没人知道青衣少年是如何逃出十八罗汉阵的,也没人知道他刺出的那一剑到底有多快.恰如现在,没人知道薛空灵是如何逃出包围圈,刚才挥出的那一刀又到底是什么刀法? 历史往往具备巧合性,如今这一幕恰恰又成为另一个经典的巧合。 此时就连薛空灵也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手中滴血的单刀,竟将一切事都忘却了,心里一片空明,半晌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忽然之间。那些刚才还站的好好的随从,竟然一起匍匐着跌到在地,像是纸好了一般,从此决定再也不起来。 薛空灵看着他们。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七窍玲珑心也激动的说道:“是的,主人,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从此,薛空灵知道,若是再碰到那青衣少年。再也不会羡慕他了,因为他虽然会那惊天一剑,可自己却也有致命一刀。 许久,他才觉得这像是在做梦,走近身去,仔细看看那些死去的随从,他们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部位,都有一处致命刀伤,有的在喉咙,有的在肋间,有的在胸口,有的甚至在小腹,而每一处伤口,都绝不像是刀伤,更像是剑伤。 因为每一个伤口,都是一个圆圆的洞,就好像有人事先拿好了笔,在他们每人身上受伤的部位先画好一个圆,就等着薛空灵拿刀去刺穿一般。 一个人用剑杀人时,刺出的伤口是剑伤,不管他这一剑多么厉害,也绝对不足为奇。 同样的,一个人用单刀杀人时,砍出的一刀,无论多么凌厉,伤口如此深刻,可倘若让人一看就知是刀伤,那自也是合情合理。 偏偏有人用单刀杀人时,刺出的伤口却是剑伤,这才是一个奇迹。 而此时创造这个奇迹的,正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等众人清醒过来时,均都吓的倒退,脸无血色,再看薛空灵,就像是见到魔鬼一样,止不住浑身颤抖。 王渊此时早已汗流浃背,心里该多庆幸刚才那一把掌没有挥下去,此时他看着儿子,真恨不得上前去抱着他好好亲亲。 若芷清眼见薛空灵冲出突围,不由松了口气,激动的差点流出泪来。 然而这个时候,薛空灵却发现自己恨之如骨的苗傅竟不见了,而此时那顶轿子也失踪了。 他知道苗傅跑了,可看看他骑来的马还在那里,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不骑马逃跑,却要坐轿子 此时他若是去追,定然还追得上,可想想还是放弃了。 此时,他的心里也极度矛盾。 他知道,失去了这次杀苗傅的绝好机会,今后恐怕再没机会杀得了他了,后悔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以致放虎归山的同时,却又给心爱的女人一个交待。 苗傅以后可以再杀,可是如果与心爱的女人有了隔阂,便是大大的不值了。 此时,他想起了心爱的女人,连忙转身去救,却发现若芷清此时也不见了。 一时间,地上剩下二十一具尸体。 不,应该是三十二具。 他想去追王渊,救出若芷清,可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却迈不开脚。 他知道,自己又要再挖一座坟墓,这已是他出江湖第四次为他人埋骨了。 他有些心痛,更有些麻木。 他想起玉兰临终前的话,不由长叹一口气,随即已经决定好,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只是这件事,他不能让若芷清知道,他不想她太过伤心,不想因此失去她。 他此时竟然有些庆幸,庆幸若芷清此刻落在王渊手里,无疑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 至少王渊不敢动她,苗傅绝没这个实力明抢。 他一旦想通,顿时放心许多。 他决定在办这件事之前,先去见王渊一面,然后待完事之后,再接走若芷清,然后二人找个清静的地方,就此度过一生,这样既完成了娘亲的心愿,也兑现了对林朝英的承诺。 可此时,薛空灵脑海中又想起了上官飞儿,想起了那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女子。 “不知飞儿现在到了哪里?她过的还好吗?唉!” 一阵相思,跟着又是一翻长叹, 一股秋风吹来,天变得有些凉了。 薛空灵拉过一匹马,将两个苦命的尸体放在马背上,在城外找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埋葬了。 看着眼前新增的一堆新坟,薛空灵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最应该立的坟墓,却偏偏没能立上。 他的心好痛,绝不是因为七窍玲珑心。 此时,夜幕降临。 薛空灵在马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马似乎知道自己恢复了自由,仰天长嘶一声作为感谢,随即绝尘而去。 薛空灵眼见它撒欢似的跑的远了,这才趁着夜色,重入临安府。(未完待续。。) ps:自后,将变成爽文! 第八百九十五章 狩猎 入夜的临安府,华灯初上,街面丝毫没有受到今日悲剧的影响,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游客如织。 薛空灵来到江南,原本是想领略一下这里的繁华,哪知还没好好游玩一翻,便发生了这么多事. 如今纵然这里再怎么热闹,喧哗,似乎与他已无半点关系。 此时,他只想尽快见到王渊,见到心爱的女人。 他弄了些银子,换了身白衣,随便在找了一个当地人,装成是来投靠王渊的亲戚,问出王渊的家庭住径。 薛空灵一路直奔王渊府邸。 哪知去了之后一看,这才知道,王渊早以有了防备,整个府邸里里外外皆有重兵把守。 此时,他装成游客,躲在远处一棵大树下,佯装正在欣赏夜景,暗中却在观察王渊府上动静。 一直观察许久,他才摸清这些士兵分成二组不停来回巡逻,每隔一个时辰更换一般岗。 两班交接时间虽只是短短数语,可对于薛空灵来说,却已足够。 等了两个时辰,正是两班士兵交接时间,薛空灵瞅准时机,使展神形百变步伐,身子如箭一般,在黑暗中瞬间窜上了东北角的一棵大树上。 刚刚站稳,巡逻的士兵便从树下走了过来,个个手拿长矛,全神戒备。 薛空灵居高临下,此时已将整个府邸看的一清二楚。 先前他觉得若芷清住的庄园才够大,如今站在树上,看着王渊的府邸,这才知道若芷清所住的地主,竟只是一小部分。 府邸里到处皆是密密麻麻的房屋,亭台楼阁各是不计其数。 府邸到处挂着灯笼,将整座庄园照的灯火通明。[.超多好看小说] 除了府邸外面有士兵巡逻,庄园里到处都是身穿劲装的好手。三五一群正聚在一起喝酒说笑。 时不时的,这些人都会起来朝四周转上一圈,显然是在观察有没有外人入侵。 薛空灵见这些人共约五十多人,分成十几桌,整个府邸到处都有,个个身上带着兵器,显然是江湖好手,一时又是大吃一惊。 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王渊一个堂堂朝廷大官,府邸里竟私下养了这么多看家护园的打手。 此时。他扫视着那些房屋,只觉个个都差不多,根本摸不透王渊到底住在哪间屋子,寻思倘若就这样贸然闯进去一间间寻找,恐怕还没找到王渊,便会打草惊蛇惊动这些人。 这些人虽然不足为惧,可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王渊手里有兵权,万一调来士兵。自己纵算插翅也难飞了。 一时间,他甚是惆怅,不知如何办好。 他此时蹲在一棵枝丫上,利用那些树叶遮挡住自己的身体。似等待捕猎的猛兽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打手,想要找个机会下手。 打定主意只要他们一旦落单,自己便迅速纵身下去。然后将对方制服,逼问出王渊的住处,这样就方便的多了。 哪知直盯了近一个时辰。始终没人落单,就算有人去小解,却也都是双人一起,一时甚难下手。 他知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一时急的抓头挠腮,无计可施。 七窍玲珑心见他如此着急,也甚是替他担心,叹了口气道:“主人,真是对不起,我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薛空灵刚才也是急晕了头,一时竟没想到七窍玲珑心。 这时听它说话,不由喜道:“是了!我怎么把你忘记了?你不是可以控制别人的心智吗?你现在就帮我把这些人全部控制住了,我好下去救王渊!”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若是三五个人,我尚且可以一试,或许就能成功,或如今面对的是数十人,我想就算是拼了性命,恐怕也实难办到,你还是饶了我吧!” 薛空灵听得它说完,只觉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却也不为难它,半晌又问道:“对了,上次在牢房的时候,那个黑衣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窍玲珑心下午听到苗傅那样说的时候,也吃了一惊,实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听薛空灵问,一时甚难回答。 想了半天,它才有些愧疚的小声说道:“也许是因为我这个小把戏还没熟练,所以一时失灵,不过请主人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将它练熟,下次争取不再失灵!” 薛空灵还以为它会给自己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哪知却听它这么一说,顿觉十分失望,叹了口气道:“唉!原来你也是这么不靠谱,要么无缘无故昏迷过去,要么关键时刻突然失灵,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相信你了!” “呜......呜......”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哭声,不由惊出一声泠汗道:“是谁?是谁在哭?” 哪知问完之后,却始终听那咽咽呜呜哭个停,似是甚觉委屈。 他扫视一周,却没发现可疑之人,静下心来,这才发现哭声竟来自内心深处,他又是一惊道:“是你?是你在哭吗?” 哭的正是七窍玲珑心,方才它听薛空灵说不再相信自己,一时甚觉难过,想到娘亲林朝英被他打成重伤,如今生死未知,此番又失去他的信任,越想越伤心,竟情不自禁哭了出来。 如今它听薛空灵问,边哭边道:“主人,心儿的命好苦啊!从小便遭上天遗弃,差点留掉性命,好不容易得遇娘亲,这才有了第二次性命,可如今主人却又不相信心儿了,你让心儿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呜......呜.......” 它此时竟越说越伤心,越哭声音越大,直哭的薛空灵心里也是万分难过,一时想起死去的娘亲来,止不住流下泪来。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竟也哭了,于是停止哭泣,好奇的问道:“主人,心儿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这才伤心的哭了,你却又为何无缘无故的哭呢?” 薛空灵一边抹眼泪,一边想着娘亲,听到七窍玲珑心问,正欲回答,却听得下面有人说道:“奇怪了,莫不是天要下雨了?怎么刚才有一滴水落到我脸上?而且还是热乎乎的。” 他大惊之下,连忙收入眼泪,低头看去,只见从树叶的缝隙里有队巡逻的士兵恰好经过,排在最后一名的那个士兵正抬头朝树上张望,一脸疑惑,想必刚才那话正是从他嘴里说出。 薛空灵生怕对方发现自己,吓的一动再也不敢动。 七窍玲珑心一时却也不敢再说话,更不敢再哭。 就在这时,突然又听到有士兵道:“哪里有下雨,你看天上月亮这么大,满天的星斗,怎么会像是下雨的样子呢?我看八成是你走了运,天空中一只小鸟飞过,撒了一泡尿,又屙了一泡屎,正好被你小子中得彩头,赶明个你可得请客吃饭啊!” 又一名士兵附和着说道:“对!对!对!说不定还有一泡屎正好拉在你头上呢!这下你可要升官发财了,苟富贵,勿相忘啊!咱们可以一起出来混的兄弟!” “呸!呸!呸!” 他话音刚落,最后一名士兵嘴里连说几个“呸”字道:“你们两个真是乌鸦嘴,在我们家乡,被天空中鸟雀的屎尿淋上,是要倒八辈子大霉的,说不定还会死人呢!我得赶紧换身衣服,去掉晦气才行!” 薛空灵这才知道是自己刚才只顾伤心流泪,一不小心将一滴眼泪滴到树下巡逻士兵身上,这才引起对方注意,又听得他们谈论,想笑却又不敢。 一时又见那些士兵个个守在树下,似是在趁机偷懒,吓的更是动也不敢动,生怕对方发现。 就在这时,却听又有人喊道:“好了!大家赶紧继续巡逻了,若是真让那“活死人”溜进府里,伤了老爷和少爷,我们只怕要吃不了篼着走了,那时候可真要死人了!” 那些士兵听后,这才又正了正身子,将手中长矛高高举起,继续巡逻 有一根长矛正好顶住薛空灵的脚尖,好在不是很用力,要不然脚底准被刺破个洞不可。(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六章 狩猎(二) 薛空灵吓得将脚一缩,低头去看,却又最前面一个士兵,回头朝最后那名士兵道:“兄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如此,你先去洗洗晦气吧,不过要抓紧过来巡逻,要是被头头发现你偷懒,少不得连累大家跟着你一起挨板子!” 那士兵听后,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谢谢头,小的这就去换身衣服,将这晦气去掉,以免连累大家跟着受牵连。” 最前面那士兵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其它士兵继续巡逻了。 那士兵这才将手中长矛靠在树上,边脱身上衣服边骂道:“他奶奶的熊,这不长眼的鸟雀,拉屎屙尿也不找个好去处,非要淋老子一身,早晚有一天,老子将你们抓住,拔光你们身上的毛,把你们活活剥皮烤着吃了!” 这时,薛空灵见那士兵已将上衣脱下来,正两边翻看,寻找上面被鸟雀拉的尿粪。 他不由灵机一动,又见先前那些士兵已经在百十米之外,心中暗喜,跟着从树上轻飘飘落在那名士兵背后。 那士兵感觉到身后一个白影一闪,刚一扭头,却被薛空灵捂住嘴巴,连吭也没吭一声,便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薛空灵生怕其它士兵发现,连忙将他拖至树后。 哪曾想对方的脚正好碰到刚才靠在树上的长矛,只听“铛”的发出一声响。 他躲在树后迅速将那士兵脱下的衣服穿在身上,连忙弯腰去拾上倒下的长矛。 这时,先离开那队士兵听到响声,均是一惊,随即齐齐转身,拿着手中长矛,神情紧张的朝这边张望,却见薛空灵正弯腰拾地上的长矛。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收回手中长矛。 领头的士兵催道:“你小子快点,不要在那里偷懒墨迹,连累大家伙受罚!” 薛空灵装着先前那士兵的说话声音,嘴里含糊其词的吭一声答道:“来了!来了!” 那队士兵这才转身继续巡逻。 薛空灵见他们离去,不由松了口气,连忙将身上白衣脱下,又将士兵裤子也脱了下来,穿在身上,便欲翻墙入府。看到那士兵,寻思若是将他放在这里,到时那些士兵返回,定然发现猫腻。 抬头看看身边大树,顿时来了主意,抱着那士兵,一跃上了树上。 他这一跃,用的力道正好,没发出半点声响。找到一棵树的三角枝丫,将那士兵放在上面,又摘了几片树叶盖上,这才轻轻跃下树去。 下至树下。薛空灵长矛刚拿到手里,却见那队士兵又已走了过来,他连忙低头一低,闪到一边。 待对方走过之后。这才跟在后面,一时却也没被人发现。 如此,他跟着这队士兵巡了半个时候稍。这才又从府里出来一队士兵,与他们交接。 薛空灵听新出来一队士兵,为首的一名说道:“兄弟们,辛苦了!” 自己这边一队为首的士兵道:“大家加把劲,再换两班岗,就可以休息了。到了明个,那活死人就算上天大的能耐,也不敢白日闯府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才算是交接完毕。 薛空灵跟着这一队士兵进了府邸,一时却也不敢四处张望,经过那些打手身边,见他们都在喝酒,其中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伸手招呼他们过去,他心中一惊,还道被人发现。 为首的士兵带着他们走到黄衣人身边,闻了闻桌上的酒,甚是羡慕道:“几位大哥真是好福气啊,咱们兄弟们在外面来回不停的巡逻,你们倒在这里享受,吃香的喝辣了,好不令人羡慕!” 那黄衣人仰天“哈哈”大笑几声,随即站了起来,端起一只空碗,从地上提起一坛未开封的酒,轻轻在上面一拍,顿时封漆应声而落,酒香四起。 随即他将酒坛抬至平肩处,右手一抖,坛口一歪,跟着一股白哗哗的美丽酒倾泻而出,落下一米多高的酒碗内,竟是滴酒未洒。 “刘教头好身手。” 众人见黄衣人露出这么一手来,不由介天响的喝起彩来,而那些士兵则个个看得是目瞪口呆,口水直咽。 薛空灵听黄衣人刚才发出一笑声,中气十足,显然内力不弱,又见他提坛,倒酒,手法干净利落,知道若非江湖上一、二流角色,绝不能做到如此,一时心中也是暗吃一惊。 就在这时,那黄衣人将刚刚倒满的一碗酒递给为首的士兵道:“兄弟们辛苦了,大家出门在外,都是为混了口饭吃,以后多多照顾!” 为首士兵见状,连忙接着酒碗道:“这位师傅端的一手好武艺,令兄弟们好生敬佩,小弟姓朱名阅,今日有幸识得几位英雄,真是不胜荣幸,今后还要仰仗各位英雄在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也好令兄弟们都有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大恩绝不相忘。“ 他顿了顿道:“这碗酒算是兄弟借花献佛,敬各位英雄的,干!” 说完便仰头将一碗酒喝的一光二净,竟丝毫没有露出半滴酒来,显然酒量不错。 “好!” 这下倒轮得他属下这些士兵们喝彩了,薛空灵自然也跟着喝了声彩。 黄色衣脸放红光道:“不错!果然够汉子,兄弟们每人喝上一碗,今算是照个面,今后但凡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刘天便是,火里来火里去,水里来水里淌,绝不含糊!” 这时他身边一人介绍道:“这位兄弟可能有所不知,刘教头可是老爷为公子爷新请的老师,之前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形意门二把手,那可是数一数二的英雄,你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 “原来是刘教头,失敬,失敬!” 朱阅等人听说,纷纷抱拳客气道. 薛空灵心中一惊,面上去装作不知,假意朝那刘天看去,见他腰中并排插着一只钢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阵阵寒气,不由更是眉头一皱 “好说!好说!” 这边刘天听到朱阅等人恭维,先抱拳客气一番,跟着又倒了一碗酒,递给第二名士兵。 那名士兵仰头一饮而尽,尽管洒出许多酒来,可仍获得不少称赞。 到第三名时,那士兵好似不会饮酒,只喝了一小口,本不想再喝,可看到大家都盯着他看,一时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个尽光。 他刚将碗递给刘天,便止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众人见状,自然是一阵轰笑,直弄得那士兵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羞红了脸。 待轮到薛空灵时,他生怕这些江湖人物认出自己来,一边遮着脸,一边接过酒碗。 正欲抬头喝时,却听刘天身边站着的人又道:“实不相瞒,刘教头先前本是当今皇太子的贴身侍卫,整日过着锦衣御食的生活,好不逍遥自在,就连皇上见他也要礼让三分,只因听闻“活死人”那臭小子竟敢来到临安作乱,适逢王大人招募良才,这才仗义过来帮忙,为的就是要那“活死人”有去无回,大家今后跟着刘教头一起干,发财升官那自是不成问题。” “好!” 众群雄听后,不由都齐声叫好,端起酒碗向刘教头敬酒。 薛空灵这才知道这刘天正是冲着自己而来,心里泠哼一声,却不作声。 哪知这时,刘天见薛空灵只端着碗不喝酒,突然伸手朝他肩膀上拍去,嘴里笑道:“小兄弟,莫不是瞧不起刘某,为何端着酒却又不喝呢?” 薛空灵此时身上有着百年功力,真气护便全身,若是遇到外力,便会自然生出反弹之力。 如今他见刘天伸手朝自己肩膀上拍来,生怕露陷,连忙将肩上真气转移至丹田,跟着双膝轻轻一弯,装着受宠若惊的样子,避开对方一拍。 仰头喝完碗中酒,薛空灵赔笑道:“大人敬酒,小的焉敢不喝?只是刚才听到大人威名,一时甚是敬佩,这才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哈!哈!哈” 他此话刚落,众人不由都轰然大笑起来。 薛空灵生怕那些士兵发现自己是假扮,连忙装着害羞的样子,低下头去。 刘天似是从没见过像薛空灵这样有趣的士兵,也哈哈笑道:“小兄弟,不用害怕,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刘天便是,大家都是朋友嘛!” 薛空灵连忙点头称是。 朱阅见时间不早了,这才说道:“刘教头,兄弟们还有任务在身孕,请恕不能多陪,日后小弟作东,请大家务必赏脸!” 刘天为首的人纷纷抱拳道:“一定,一定!” 朱阅这才手一挥,带着薛空灵等人走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七章 密谋 众人穿过几条小路,在一排低矮的房屋前停了下来,纷纷将手中长矛靠在墙边,推门进了屋去。[.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跟着他们进了屋去,见里面是两排通铺,知道这是他们休息的地方,寻思此时一更已到,如果再不想办法找到王渊,天亮就麻烦了。 于是他趁着天黑,突然捂着肚子,嘴里“啊啊啊”的大叫起来。 那些士兵见状,上前问道:“兄弟,你怎么了?” 薛空灵弯着腰,装着很难受的样子道:“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好痛!” 那些士兵松了口气,纷纷笑道:“是不是刚才被刘教头一拍,吓破了胆,快点去拉泡屎,淮好了!” 还有人坏笑道:“不好,是不是刚才那鸟拉的屎,跑到你肚子里,跟你肚里的蛔虫打起架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薛空灵此时也不理会他们,只是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朱阅皱了皱眉头道:“快去!快去!一会就要换班了,不要耽搁了时间!” 薛空灵这才点了点头,嘴里说道:“谢谢头!” 边说边朝外门外走去。 这时身后有士兵笑骂道:“真是蠢人屁多,懒人尿多!” 空灵却也不理会,直装着很难受的样子,慢慢出了门,走了几步,看到后面没人跟上,随即飞快的朝一幢亮灯的房前掠去。 待到了那房前,他用手沾了沾口水,透破窗户纸,睁着一只眼睛朝里望去,却见一个女子正穿着红色肚兜,坐在床上梳头。 他突然看到这么一幕,吓得缩回头,不敢再看。想起第一次看到上官飞儿时,她也是穿着红色肚兜,一时心里“咚咚”直跳。 待平静下来,薛空灵准备再去寻找王渊时,却见那女子手里提着一个罐子走出屋外。 他吓的连忙一跃,躲进一个花坛中,大气不敢出声。 哪知那女子竟径直走到花坛边,将手中提着的罐子朝一束花根浇去,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入薛空灵鼻子之中,使他差点想要窒息。连忙搱住呼吸。 他这时才知,那女子手里提着的罐子竟是一个夜壶,里面装着的竟是半壶尿。 好在那女子倒尿壶时,偏了一些,离薛空灵有二米多远,要不然准浇他一头屎尿。 那女子倒完尿之后,便提着夜壶准备回屋。 薛空灵趁着四下无人,见她正欲进屋,连忙迅速跃起。窜到对方背后,伸出双手捂住对方嘴巴,将她推进屋去,嘴里恐吓道:“不准出声。要不然小命难保!” 那女子只是一个下人,哪经过这种架势,一想到今天府里大批打手都在防着一个什么刺客,不由吓的魂飞魄散。身子直打哆嗦,哪还敢说什么。 这一惊之下,她右手一抖。手中提着的夜壶差点掉在地上,好在薛空灵眼尖手快,眼看那夜壶就要落地发出响声,跟着右脚迅速一勾,然后轻轻放在地上,这才并未发出半点声响。 薛空灵进了屋里,将门顺手关了起来,朝那女子说道:“想要命的话,就告诉我王渊住在哪里,若是有半句谎言,我定取你性命!” 他说完等到对方点头,这才慢慢松开那,生怕她还会叫出来,手放在嘴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那女子此时脸色苍白,见薛空灵松了手,生怕小命不保,哪敢再说,连忙求饶道:“大侠饶命!老爷他此时正在书房与宫里来的公公商量事情。” 薛空灵寻思道:“好!这狗贼深更半夜不睡觉,定然是在商量如何抓我,看我今日怎么治他!” 他说完便朝那女子问道:“快说,书房在哪里?” 那女子战战兢兢的答道:“出......出门左转,穿过一个花园,门口放着一盆月季的便是老爷的书房!” 薛空灵知道她绝不敢说谎,这才说道:“姑娘,且放心就是,在下只找王渊,不会伤害你。刚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只是还要委屈你一下,再回到床上躺一会!” 他说完便命令那女子朝床边走去。 那女子一边朝床边退,一边说道:“少侠,老爷二更时分,要喝人参汤,若是喝不到,会骂我的,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那狗官真会享受,不过今晚看来他是喝不到人参汤了!” 那女子还以为薛空灵要杀了王渊,吓得再不敢说话,只得朝床边走去。 薛空灵见女子已到床边,随即用手在她后颈处轻轻一点,那女子吭了一声,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薛空灵生怕别人发现异常,将她鞋子脱下,将腿放在床上,又拉好被子盖上,这才关门离去,直奔王渊书房。 出了门后,左转两个路口,他果然看到一处房屋亮着灯,门口放着一盆月季花。 他正欲过去,却见屋里透过灯光的映射,有两个身影,正在商量什么。 他有意想要知道王渊半夜在与人商量什么,随即轻轻一跃,掠了过去。 伸手将窗纸捅一个小洞。 薛空灵从洞里看到一人身穿太监服饰正与王渊并排坐着喝茶,头发和眉毛皆已全白,显是太监打扮。 这时只听王渊说道:“公公,令郞这次遭遇“活死人”那臭小子暗算惨死,下官甚是难过,还请公公节哀!” 那公公泠哼一声道:“王大人,你休要推卸责任,咱家可是听说我儿是死于你的乱刀之下,你以为咱家不知道吗?” 王渊起身抱拳赔笑道:“公公当真误会了,当时情况危急,令郎又一时情急,挟持皇上,再加上“活死人”那臭小子与苗傅那老贼步步紧逼,下官也是生怕令郎一时言语有个闪失,恐怕会累及公公啊!” 薛空灵不解道:“奇怪,这公公明明是个太监,怎么王渊却说他有儿子呢?难道太监也可以生孩子吗?可书上明明写着不能啊!” 就在这时,却听那公公一拂袖,站了起来,泠声说道:“总之不管怎么说,你王渊是知道这件事的,岂能忍心下此毒手呢?如今害得咱家断子绝孙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渊赔笑道:“公公,此言差也?真正害得你断子绝孙的人,不是下官,而是苗傅那老匹夫啊!” 那公公“哦”了一声道:“王大人,此话怎讲?咱家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了,要不然咱家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说话间,竟将桌上放着的一只茶碗轻轻一握,跟着只听“砰”的一声,那茶碗立时变成粉碎,而他的手竟丝毫无损。 薛空灵看着这一幕,也不由为这公公如此深厚的外家功夫吃了一惊。 王渊见那公公动怒,却是面不改色,继续笑道:“公公这又是何必呢?要是气坏了身子,恐怕世上就再也没人,为你那含冤死去的孙子报血海深仇了啊!” 那公公先是一惊,随即一脸疑惑的说道:“你说什么?孙子,难不成判儿他还给咱家留了后代不成?” 王渊见那公公面色激动,微微一笑,端起桌上一只茶杯,喝了口茶道:“本来是有的,只可惜……” 他说到这时里,便停了下来,只顾喝茶,却不再看那公公。 那公公见他到了这时还在卖关子,不由急道:“王大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跟咱家卖关子了,,快说,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渊见他着急,这才慢慢说道:“今日在早朝之时,下官亲口听令郎的相好说,她怀了康家的骨肉。” 他说到这里,只听那太监“哦‘了一声,脸上半信半疑,却不理会。 继续说道:“只可惜令郞被“活死人”活活打死之后,她随后也被挟持出宫,后来下官想到那女子肚里的骨肉怎么说也是公公的后代,千万不能有个什么闪失,这才待下了朝,急忙四处去找她.‘ “哪知待找到她时,却发现她已被那个“活死人”给活活打死了,只可惜了她那肚子里那个康家的子孙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似是对玉兰母子的死感到惋惜。(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八章 交易 那公公听到这里,一时面上变得面无血色,脚下惊的“蹬蹬蹬”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似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半晌才道:“这果真有此事?” 王渊面上一脸关心道:“公公,你我是什么交情?下官岂敢无事生非?更何况当时朝中所有大臣均都在场,公公私下一问便知。” 那太太面上疑色更重,随即展开,显然是相信了。 王渊叹了口气道:“只是令下官想不到的是,当时苗傅那个老匹夫也在场,而且明知那女子肚里怀着的孩子是公公的后人,却公然指使他的女儿痛下杀手,从而害得公公唯一的后代死于非命,当真可惜啊!” 门口外的薛空灵是越听越有气,他实是想不到王渊如此卑鄙,竟将玉兰的死公然嫁祸给自己,一时恨的牙痒痒,本想上去杀了他,可想到此番来的目的,只好忍住。 那公公此时已完全相信王渊的话,一时脸色发青,面上皆是怒色。 半晌才骂道:“可恶!苗老儿竟敢如此藐视咱家,总有一天,咱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王渊见挑拨成功,心中暗喜,面上却不露声色,出言安慰道:“公公不必生气,当时下官眼见公公的后人就这样没了,一怒之下,便拼了老命,将苗老賊唯一的女儿也给抢了过来,正想交与公公出这口恶气,也不枉我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啊!” 薛空灵又是一惊,万没想到王渊竟敢拿若芷清的性命去讨好那公公,一时越发怒了。 心下寻思只要他敢将若芷清交出去,自己无论如何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他以泄愤。(.好看的小说) 那公公先是一怔,随即面上现出一丝阴泠的笑,缓缓说道:“好!很好!苗老贼想要咱家断子绝孙。咱家今日也给他来个空前绝后,这就叫:他做得了初一,就休怪咱家做下十五!” 他顿了顿又朝王渊道:“王大人,你现在就带咱家去见那小蹄子,咱家要不让她生不如死,就誓不为人!” 他说话间,随即重重一拳打在身边的桌子上,顿时那桌子变得粉碎,木屑乱飞。 王渊却像是司空见惯一般,不作理会。只是有些面露难色道:“公公,不是下官不想将那小丫头交给你,只是恐怕人一交到公公手中,下官的人头就要搬家啊!” 那公公愣了一下,泠哼一声道:“怎么?世上还有谁敢伤害你王大人呢?你又何必怕成这样?” 王渊笑了笑道:“正所谓天所有天,人外有人,如今那丫头已与“活死人”私定了终生,下官又因为急着替公公报仇,抢走了他的妻子。试想这么狂妄一个小子,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看着妻子被抢而无动于衷呢?” 那公公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他的说话。 王渊又道:“公公明察。所以下官才找了这么多人来守着,可公公试想,以“活死人”的武功,外面那些九囊饭袋又岂是他的对手?只不过装装面子。吓吓人而已,所以下官只能把那丫头紧紧握在手里,才能确保万无一失。那活死人才会投鼠忌器,若是给了公公,那么” 薛空灵这才才知道王渊抓住若芷清的用意,一时恨极,寻思自己此番总算是来对了,要不然若芷清还不知道会被这公公怎么样呢? 尽管如此,可一想到若芷清还在王渊手里,她就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凝神细听。 那公公愣了一愣,随即面上现出一丝不屑之情,说道:“王大人,亏你还是军人出身,怎么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活死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你属下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浑小子不成?” 王渊道:“公公此言差也,若是在今天以前,下官根本不会将那臭小子放在眼里,可就在下午,当老夫亲眼见他一刀杀了苗老儿手下近二十名好手之后,就再不敢心存侥幸了啊!””唉!” 叹了口气又道:“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下官虽上了年龄,可还没看够这花花世界,没准备这么早死呢?” 那公公显然不相信王渊的话,一脸的诧异,直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王大人,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吗!苗老儿手里那些人可是从岳家军里千挑万选出来,专门责任整个临安府的安危,个个均是身经百战,武功不凡,在战场上更是以一敌十。” “那活死人果真有此能耐,竟能一刀毙了近二十人的性命,倘若如此,看来此人倒果真不容小觑,咱家倒想见识见识。” 薛空灵一想到那些死去的随从是岳家军出身,一时心里甚是愧疚。 王渊见那公子不信,又见他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笑道:“可是,下官相信,再厉害的耗子,如果见了猫,都会吓破胆子的,所以下官这才斗胆将公公深夜请至府中” 那公公似是已知王渊的用意,如今见他捅破,嘴里泠哼几声,指着他道:“王渊啊王渊,朝中上下都说你是老奸巨猾,咱家先还不相信,如今才知,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渊笑道:“公公过奖了,跟公公您比,下官简直不堪一提!” “哈!哈!哈!” 那公公听完王渊赤.裸.裸的恭维,似是忘记了丧子之痛,仰天得意的大笑几声,嘴里直说道:“好!好!好!” 他连说几个好字,这才意犹未尽道:“既然如此,咱家就陪着王大人玩玩猫捉耗子的把戏,看看这活死人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如此嚣张跋扈,连当今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纵然他是一只老虎,咱家也要把他嘴里的牙一颗颗全部拔掉,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再好好对付那苗老儿,让他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他说完从鼻子里又连“哼”几声,似是对薛空灵不屑一顾。 门外的薛空灵听完他二人的对话,这才知道他们正在守株待兔,等着自己上门,好来个瓮中捉鳖,本来很是气愤,想冲进去与那不男不女的太监比个高低,可想想外面还有这么多官兵,而心爱的女子还在王渊手中,自己一旦出了事,那么势必王渊再无所忌惮,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 片刻之后,薛空灵脚下轻轻一点,如猫儿一般,又弓腰窜了出去,瞬间已穿过几个花坛,来到一处亮灯的房屋前。 他透过灯光,见里面有人影在闪动,透过门缝,老远便传来一股刺鼻味道。 他自幼在活死人墓跟着林朝英学医,采药,熟知各中草药味道,一闻之下,便知这是治外伤的药。 想到上午时分,王渊的子侄均被自己打伤,想必屋里的人正是在为他二人熬药。 一念至此,他灵机一动,脚下一点,轻轻跃了过去。 他伸手将窗纸捅开一个小洞,朝里望去,见正是一间药房。 屋里面有个小姑娘正背对自己,手拿一把浦扇,正弯腰对着一个炉子扇风,显然是在煎药。 此时那炉子上面架着一个药罐,随着炉火的煎熬,从里面发出“咕咕”的声响。 整间屋子,除那小姑娘之外,便是药架,再无其它人。 薛空灵轻轻推门进去,只听得那小姑娘头也不回的说道:“萍儿,又是小少爷叫你来催了了吧,你告诉他药马上就煎好了,让他再忍耐一会。” 薛空灵悄无声息的走到那女子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泠声说道:“不准动,只要动一下,就要了你的小命!” 这熬药的小姑娘名叫小红,今年一十五岁,只是一个下人。 几个月前,王栋二人来到临安,刚被招进府来,与另外一个姑娘萍儿,专门负责王栋的饮食起居。 二人平日里轮换值夜班,哪知今日上午,王栋在外被薛空灵打伤,回来之后就卧床不起,王渊便吩咐她二人一起伺候。 第八百九十九章 冤家 如今小红正在为王栋熬药,泠不妨见薛空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已后面,还说出这翻话来,一时吓的差点瘫痪在地,手中蒲扇当即掉在地上。[] 她生怕薛空灵伤害自己,也不敢回头去看,只连连点头求道:“大大爷饶命!奴婢只是一个丫鬟,身上并无钱财,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薛空灵见她吓的小脸花白,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心里一时过意不去。 可再想到若芷清,只得咬牙说道:“姑娘,你不要怕,我不是要银子的,只要你告诉我王渊的儿子住在哪里?我自会放过你!” 小红此时早已吓的三魂少了七魄,只想着能保命,哪还顾忌得了太多。 如今听说薛空灵是找少爷的,连忙答道:“少少爷他就在前面那栋小楼里,你你自己去找找他吧!” 薛空灵寻思小心使得万年船,生怕其中有诈,随即说道:“你站起来,在前面带路,要是敢出半点声音,我敢保证,你这漂亮的小脑袋上,瞬间就会多一个大窟窿!” 他说完便伸手摸了摸对方头顶上的秀发,以示警告。 小红此时不敢回头薛空灵的模样,只觉得他一只手冰泠冰泠的,摸在自己头上,就像阎王爷派来的催命小鬼一样,说不定一个不高兴,真的在自己头顶上抓个血窟窿。 吓的赶紧答应道:“大爷放放心,奴婢绝不敢吭声,我这就带你去见少爷!” 她说完便站起身,头也不敢回,径直朝门口走去。[] 薛空灵正欲离去,却见门口一个药柜上放着一些药瓶,顺手抓了一瓶便塞在怀里。 二人出了药房。小红在前面带路,薛空灵神色紧张的跟在后面,警惕的看着四周。 好在此时那些守卫的士兵和看家护院的打手,都被调到前院,堵截自己,后院因此空虚了下来,一时并没人发现。 转过一座小桥和一条长廊,到得一处二层高的小楼旁,小红这才停住脚步。 薛空灵见这小楼不大,门口一对铜獅子。正张牙舞爪的立着,甚是威严。 怔了一下,他小声对小红说道:“快叫门,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知道什么后果!” 说话间,他已将手放在了小红的头顶。 小红感受到薛空灵的手放在自己头,浑身自又打一个颤,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生怕露出破绽。以致丢了小命,强行镇定一翻,她这才伸手去叩门。 片刻功夫,从屋里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道:“是小红吗?小少爷的药煎好了吗?” 小红轻声答道:“萍儿姐。是我,你快开门!” 她虽然曾强令自己镇定,可从小到大却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那种怕是从底发出。又岂能说控制就控制,如今说出的话仍不免有些颤抖。 薛空灵生怕对方听出端倪,早已打算好破门而入了。(.好看的小说) 尽管如此。屋里的人还是没有怀疑。 片刻之后,只听得“咯吱”一声响,门被打开,一个年约二九的女子刚伸出头来,便被薛空灵一个箭步,用力推了进去,跟着他拉着小红闪身入内。 这姑娘正是小萍。 由于她前半夜在服伺王栋,见他一直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嘴里一个劲喊痛,生怕王渊第二天责怪。 想到下午大夫曾经交待过,若是实在疼的厉害,便熬些止痛的药喝了,这样会好受些,她这才叫小红去熬药。 她刚才听到小红叫门,以为药已煎好,虽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却也没防备,赶紧下楼开门。 哪曾想却被薛空灵一把按着头便推了进去,先是受到惊吓,待反应过来,正要去喊,却见薛空灵已拉着小红进了屋,一时吓的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进屋之后,生怕惊动到王栋,二话不说照着小萍的后颈和腰间各点了一下。 小萍此时想要张口嘴叫人,却已发出不声来,想要起身上楼通知王栋,却发现下半身已不听使唤了,一时只能惊恐不安的看着薛空灵。 薛空灵再不理会小萍,朝小红道:“听着,她现在已经全身瘫痪,从今以后再不能说话,你如果也想像她这样,变成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和废人,就不妨开口大叫。” “若是你乖乖配合,我担保你们平安无事,王渊老儿也不会怪罪你们,两条路,你自己想想选哪条路走?” 小红刚才眼见薛空灵伸手一点,小萍顿时瘫痪在地,小口张的很大便已发不出声,那时已吓的双腿发软。 如今听薛空灵这么说,这才知小萍已经成了哑巴和废人,今后再也不能说话和走路,一时吓的花容失色。 连声求饶道:“大爷饶命,你要奴婢怎么做,吩咐便是,奴婢绝不敢有半个不字。” 此时瘫痪在地的小萍听说自己成了哑巴,以后更成残废,一时吓的面如土灰,头一歪昏厥过去。 薛空灵见她如此不经吓,心中甚是愧疚,看到不远处放着一张床铺,随即将她放在床上 正欲转身,却想想不对,于是便又把她抱着塞进床底,这才又走到小红身边道:“带我去找你们少爷!” 小红想到此时床下昏迷不醒的小萍,生怕自己也落得如此下场,哪还敢说个不字,吓得赶紧在前面带路。 薛空灵见状,连忙跟在后面。 二人上了楼,小红拉开一扇虚掩的门,径直进入。 薛空灵见屋里点头灯,靠墙的地方,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只听有男子喊道:“痛死我了,怎么药还没来啊!” 他听出说话之人正是王栋,想到白天时候,若芷清将一壶开水全部泼洒在他的脸上,将他一张俏脸瞬间毁容,半边脸皆是水泡,如今不喊疼才怪。 来到床前,薛空灵示意小红站在一边不要动。 随后,他坐在床边一张凳子上,闻到从王栋身上散出一股刺鼻的药味,知道这是治疗烫伤最好的草药,不由对那位替他医病的大夫心生了敬佩。 再一细看,只见王栋整张脸都缠着白布,一边肿起老高,此时正头朝里,一边翻来覆去,一边大声呻吟。 薛空灵想到他白天仗着王渊之势,如此嚣张跋扈,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若芷清,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简直是咎由自取。 一念至此,他嘴里泠声问道:“王大少爷,这被开水烫的滋味如何啊?” 王栋大半夜被脸上的水泡折腾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如今好不突然有了困意,正想好好睡一觉,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有人说话,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打搅。 正欲破口大骂,想想声音不对,连忙睁开眼去,却见到薛空灵笑迷迷的坐在床前看着自己。 一时他像是看到鬼一般,吓的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直躲到最里面,伸手指着薛空灵道:“活活死人” 他说完,又见小红就站在一边,连忙大声喊道:“小红,快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小红见王栋吓成这样,生怕他责怪,连忙跪下哭道:“少爷饶命,不管奴婢的事,是他硬逼着奴婢来见你的。” 王栋这才想到薛空灵武功高强,小红又能拿他若何,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随即又想到今日爹爹请了许多高手来护院,定能将薛空灵制服,正欲张口大喊,却见薛空灵身子突然朝前一窜,在他身上连点数下,顿时整个身子便软了下去,再想喊人,却已发不出声。 他只能躺在床上,两眼干瞪着薛空灵,说不出的恐惧。 第九百章 惊魂 薛空灵见王栋怕成这样,不由暗中笑他没用,说道:“大少爷,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呢?今日在下一时失误,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实是过意不去,特地连夜过来瞧瞧,向你赔个不是,还请你能谅解!” 他说完还真的站了起来,朝王栋鞠躬,行了三个礼,这才又重新坐在床边。(.好看的小说) 王栋身上穴位受制,说不出话来,脸上缠着的白布早已被泠汗湿透,汗水流到烫伤的脸上,其中的盐分渍的他痛的直抖,却连吭也不敢吭一声。 薛空灵见他吓成这样,知道他下次再也不敢耀武扬威了,一时心里甚是解气。 想想时间已快到二更,办正事要紧,随即回头朝小红道:“姑娘,现在你去把王渊叫到这里来,就说他儿子病的不轻,再不来恐怕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王栋也不知薛空灵要叫爹爹到这里做什么,又听他说出这种话,想到他的手段,更是面无血色。 直盼着爹爹能带着那些人过来,将面前这个魔鬼一般的人赶紧从自己面前带走,于是连忙朝小红暗施眼色。 小红此时吓的浑身发抖,哪敢抬头去看,一时也没注意到。 又听薛空灵吩咐,连忙朝外走去。 薛空灵为防万一,故意在她身上拍了两下,泠声恐吓道:“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说错半个字,因为刚才我在你身上已经点了死穴,若是在五个小时内不给你解穴,你这条小命恐怕就活不到明天了。” 小红不知道什么是死穴,可是想到有个死字,终归不吉祥。 如今听薛空灵说自己活不到明天早上,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再次跪下道:“大爷饶命。奴婢绝不敢说错半个字,请你饶过小女子一命!” 薛空灵这才道:“好,你去吧!只要你把王渊叫来,我一定给你解了穴道!” 小红“咚咚咚”朝薛空灵磕了几个头,边说谢谢,边爬起来朝外跑去。 薛空灵知道小红经过这次恐吓,断然不敢生事,这才转身拍开王栋身上的哑穴,笑着问道:“大少爷,怎么样?以后还敢不敢在调戏良家妇女?” 王栋被薛空灵轻轻一拍。嗓子一口浓痰立时化了开去,想吐却因为身子动不了,又吐不出去,只得忍着恶心,硬生生将痰咽入肚里,这才觉得嗓子畅通了许多。 又听薛空灵这么问,不由怒声骂道:“臭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空灵想不到他到了这份上,脾气还这么大。笑了笑道:“乖乖,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见过大世面的,都到了这份上。嘴巴还这么硬,倒也算是条汉子!” 王栋泠哼一声,怒视着薛空灵,不再说话。 薛空灵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满是仇恨,也不在意,继续笑道:“你不用这么瞪着我。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大可好好习武,杀了我便是,我绝不皱一下眉头,不过眼下你落在我手里,最好乖乖听我的,这就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若是真的惹火了我,我一个不高兴,咔嚓一下把你这脖子给扭个转,恐怕你这辈子就再不能拿眼瞪人了!” 王栋知他所说不错,一时再不敢说什么,半晌才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空灵见他语气缓和,似是很满意,点了点头道:“这才对嘛!只要乖乖配合,我绝不会伤害你的,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你说是不是?王大少爷?” 王栋泠哼一声,再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薛空灵的话。 薛空灵站了起来,见屋里桌上放着一壶茶,起身倒了两碗,端起一碗,仰头喝了尽光,嘴里赞道:“乖乖,这王大人家的茶喝起来就是香,比我那小茶铺的茶可是好吃多了。” 他边说边端起另一碗,走到床边,递给王栋道:“王大公子,你渴不渴?不如先喝杯茶如何?” 王栋听薛空灵提到上午之事,心里又是一阵莫名恐惧,又见他端茶给自己喝,把头一扭,丝毫不领他的人情。 薛空灵见他不喝,又仰头喝了一口,这才一边端着茶碗,一边说道:“眼下你爹爹已经叫了许多高手来保护你,想要将我抓住一泄心头之恨,可是在我看来,外面那些人不过是一群九囊饭袋之徒,我“活死人”若是想去的地方,恐怕还没人能阻止得了我。‘ 他喝了口茶道:“现在我若想杀你,便如捏死一蚂蚁一般,你应该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的!” 王栋身子打了一个寒战,泠声说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你心爱的女人还在我们手里,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她!” 薛空灵见他拿若芷清要挟自己,心中虽怒,可嘴里却笑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么客气的跟你说话,不然的话,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早就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了,又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呢?” 王栋一怔道:“你想用我的命,换你心上人一条命?” 薛空灵笑道:“不错!你很聪明,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可不是换,你把自己看成的太贵重了些。” “你虽在你爹爹眼中是个宝,可在我的眼里却一文不值。我“活死人”若是想从这里救出心爱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你说是不是?” 王栋泠声道:“哼!那也不尽然吧!这座府邸虽然不及皇宫大院,可若是存心关上一两个人,你纵算是找上三天三夜,恐怕也休想把她找出来,更别说还有这么多人看守,你要是想把心爱的女人救出去,恐怕也绝非易事吧!” 薛空灵见他还有点脑子,一时也不想跟他过多争执,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门外有喘气声正渐行渐远。 他知道王渊来了又走了,随即大声笑道:“王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要走呢?难不连宝贝儿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王栋一惊,连忙大声呼救道:“爹爹,快救孩儿!” 门外站着的确是王渊,刚才他正在书房与那公公等着薛空灵上钩,好来个瓮中捉鳖。 哪曾想却见小红慌慌张张跑来,跟他说少爷病重,眼看就要不行了。 他本有所怀疑,可一见小红一脸慌张,却也不敢大意。 那公公见他担心,笑着劝道:“王大人,快去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吧,千万别落得像咱家一样,到老孤苦伶仃,无人送终啊!” 王渊这才不再生疑,向那公公略表歉意,连忙慌慌张张的朝这边跑来,并吩咐小红赶紧去叫大夫。 小红想到自己被薛空灵点了死穴,想说却又不敢,又听王渊吩咐,心里暗自叫苦,却也无奈,只能去找大夫。 王渊进得小楼,四下一看,看小萍也不在,还以为她在楼上伺候儿子,连忙匆匆上了楼。 哪知正欲进门,却听到屋里薛空灵在说话,一时吓的不轻。 生怕他下手伤害儿子,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听到他们对话,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身欲下楼去叫那公公及打手来围剿薛空灵。 可万没想到,刚刚转身,却被薛空灵听到声音,知道再想离开,却已不能。 王渊担心儿子安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里,果然看到薛空灵正端着一碗茶,笑眯眯的坐在儿子床边,不由恨的牙痒痒。 再看看儿子,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也不知怎么样了,只好朝薛空灵怒声呵斥道:“又是你个臭小子,你到底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薛空灵见渊发这么大的火,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笑了说道:“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当今圣上最为倚重的武将,怎的如此沉不住气呢?不如先坐下陪我喝杯茶,消消气如何?” 第九百零一章 下毒 王渊听薛空灵教训自己,心里甚是不爽,泠哼一声,眼睛直盯着床上的儿子,关心道:“栋儿,你没事吧!” 王栋道:“爹爹,您放心就是,孩儿没事!您不必管我,快去叫人,把这臭小子抓住,好替栋儿报仇!” 王渊此时焉敢再去叫人,听得王栋这么说,只得安慰道:“我儿放心,这个仇爹爹一定会替你报的!” 薛空灵笑了笑道:“王大人所说的报仇,是不是就是指把清儿交给那个不男不女的人,然后好来个借刀杀人。” “一来可以把罪行推得一干二净,既讨了那公公的好,替他报了杀子杀孙之仇,又替苗傅那老贼多竖一个劲敌,好使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你好坐收渔翁之利,此为一石三鸟之计,是不是这样?” 王渊心中一惊,实是没想到薛空灵会知道自己的全盘计划,想到事已至此,却也无奈。 半晌才泠声说道:“既然如此,你想怎么着,直接说吧!” 薛空灵见他父子二人虽然受制于人,倒从不说一句软话,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心中甚是敬佩。 再想到破庙之事,确实是自己先错怪他,这才使得王栋受伤。 一时过意不去,他连忙抱拳说道:“王大人不必动怒,小人这次来是专程向你请罪的,先前小人误信苗傅那奸贼毒计,将满腔怒气迁怒于令郎身上,确实有些不该,今夜特来致歉,还请大人恕罪!” 他这一个举动,又把王渊父子搞的稀里糊涂,一时面面相觑。[] 王渊道:“请罪就不改了,阁下手段高明,能在老夫府上这么多人的眼此底下。来去自如,就凭这份胆量,老夫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咱们开口见山,你说说到底想要干什么吧!” 薛空灵见他如此豪爽,这才说道:“好!世人都说王大人轻财好义,结交的都是些英雄豪杰,为人更是勇谋兼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好生佩服。” “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清儿现在在你手上,在下想请.......” 他话说到一半,却听王渊泠声说道:“阁下放心就是,只要你今后不再骚扰犬子,老夫自当放了那丫头,并亲自护送你二人出府便是。” 薛空灵笑了笑道:“王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今日来。绝不是要王人放人的,正好是相反,不知大人能否答应!” 王渊父子又是一惊,均面现不解之色。 许久。王渊才问道:“阁下深夜冒险闯府,难道不是为了救你心爱的女人吗?这话倒叫老夫不解了!”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天之内先是得罪了当今圣上,接着又得罪了苗傅老贼。如今更与大人生出许多误会,此时若是单凭个人之力,已再无能力保护清儿。” “若是将她送回苗府。却又甚不放心,所以权衡在三,斗胆想请大人暂时帮在下守护清儿一段时间,不能让任何人对她造成伤害。” “半年之后,等在下办完一件重要之事后,再来接她出府,到时定当送上厚礼一份,不知大人能否允许?” 王渊一时也被薛空灵搞糊涂了,又见他说的诚恳,不像是故意消遣自己。(.好看的小说) 越发不解道:“阁下的话,倒叫老夫好生糊涂,老夫有意放你们走,为何你却执意要将那清儿姑娘留在老夫府上?你既已知晓得罪了当今圣上,再无力保护于她,为何不将她送回家去?” “她爹爹苗傅身为临安府统制,手中握有重兵,就算当今圣上,也对他忌惮三分,难不成这还不能让你放心,真是荒唐!” 王栋也不知薛空灵卖的什么关子,一时只盯着他看,脸上痛的难受,却也不敢喊叫,只盼着他早点离开。 薛空灵知道有些事无法解释清楚,索性不再解释,只问道:“在下一时无法解释清楚,只是想问一声王大人,到底是否愿意将清儿放在贵府,派人好好守护,不得让她有半点差次呢?” 王渊见薛空灵欲言又止且语气生硬,似有强逼之意,心中甚是不满,泠声说道:“老夫要是不答应呢?” 薛空灵怔了一下,笑了笑道:“在下曾经跟随前朝御医唯德先生的徒孙学过三年医术,对各种毒药颇有一些研究,可以随口说出一百零八种叫人求人不得,求死不能的剧毒毒蕴药,现在身上就带着一两种,听说大人也是使毒名家,想请大人鉴赏鉴赏!” 他说话间便从怀里掏出刚才从药房里随即取出的那瓶药,迅速倒出几粒。 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塞进王栋嘴里,随即又伸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拍,顿时那颗药顺着喉咙滑落王栋肚里。 王渊刚才听薛空灵突然说出这翻无关紧要的话来,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见他从一个药瓶里取出一把药,迅速塞进儿子嘴里,想要去阻止却已晚了。 半晌,他这才明白薛空灵刚才话中意思,不由又惊又怒,老脸胀的通红,骂道:“臭小子,你给我儿喂了什么?” 王栋此时也是一脸惊慌的看着薛空灵,只觉喉间一阵火辣辣的痛,甚是难受,生怕那是什么毒药,如今听得王渊问,只眼巴巴的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刚才闻过那药味,知道是一颗无关紧要的药,绝不会要人性命。 如今听得王渊问,不由轻声笑道:“王大人请放心,刚才在下给令郎服下只不过是用鸠酒和着一些捣碎了名叫断肠草的植物做成的药丸,其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就是了。” “啊!” 王栋一听“鸠酒”二字,便已吓的惊叫一声,晕倒过去。 王渊身为武将,焉能不知这些毒药的药性,一时脸色大变。 他先前听薛空灵说自己是前朝御医唯德先生的徒孙,也是吃了一惊。 想到那惟德先生号称宫中第一神医,不仅会治病解毒,而且对毒药颇有研究,当年就是惟德用特制的毒药,给一位娘娘吃了,这才使得她成假死之像,从而逃离皇宫,躲过皇后的毒手。 此后二人便不知所踪,成为宫中一大奇案,至今无人敢提。 宫里的御医虽然明里不敢提惟德先生的名字,可私下却把他当神一样对待,逢年过节都是烧香祈祷。 如今他听薛空灵说是惟德先生的徒孙,又见他给自己儿子喝的竟是用鸠酒和着断肠草配制而成的毒药,药效可想而知。 他一时见儿子昏厥过去,还以为是毒性发作,连忙扑到床边喊道:“栋儿,你怎么样了?不要吓爹爹啊!” 喊了几声,终不见儿子醒来,他不由扭头朝薛空灵怒道:“臭小子,你最好现在就把解药拿出来,否则的话老夫要你绝走不出这个大门!” 薛空灵见王渊气成这样,却不以为意,轻声笑道:“王大人,你这话未免说的太过了,就算在下不用毒,想走出你这个大门还是轻而易举。” “更何况现在令郎已经中了我亲手配制的毒药,普天之下,唯有我一人可解,我若是死了,他还能活得了吗?” 王渊气的老脸发青,浑身发抖,直颤抖着双手,指着薛空灵道:“你......你.....你这个恶魔,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儿?” 薛空灵心里暗笑,面上却平静如水道:“很简单,照我说的话去做,只要半年之内,清儿在你府上安然无恙,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自会给你儿子解药。” 顿了顿,看着王渊有又道:“若是清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准备好让你儿子给她殉葬吧!” 王渊知道此时儿子性命在对方手里,就算是再怒,也丝毫没办法,只好认栽。(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二章 约定 王渊听完薛空灵的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恨恨的说道:“好!老夫答应你就是,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半年之后拿解药出来救我儿子,否则老夫绝不会饶你,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要灭了你。[]” 薛空灵有心想要整一整王栋,笑道:“王大人放心,在下对你端的是佩服,又岂会言而无信呢?” “你放心就是,半年之内,只要令郎不近女色,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在下自然双手奉上解药!” 他说完便抱了抱拳说道:“如此,清儿就有劳王大人照顾了,在下就此告辞,半年之后,再来赔罪。”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王渊却道:“慢着!” 薛空灵一怔,转身笑着问道:“噢,难不成王大人反悔了?” 王渊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道:“老夫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只是万一到时苗傅老儿来向老夫要人,老夫该如何是好?” 薛空灵笑道:“这个就不是在下的事了,相信以王大人的机智和才干,又岂会将区区一个苗傅放在眼里呢?” 王渊向来不缺少恭维他的人,如今听后,却只觉像是讽刺,心里甚是不爽,却又不敢说什么。(平南) 半晌他才问道:“可是你也知道,当今圣上垂涎于清儿姑娘,如果苗傅老儿向圣上禀明,说他女儿在老夫府上,假以皇上之手要人,老夫就算有再多的脑袋也不敢抗旨,这又当如何是好?” 薛空灵知他所说不错,想到上午赵构那色迷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若芷清看,自己便恨的不行。 他很清楚如果苗傅果真诱说皇上来要人,恐怕王渊也绝不敢抗旨,到时若芷清不管是落到赵构手里。还是苗傅手里,都是凶多吉少,令人堪忧。 思索片刻,他决定为了若芷清再冒险进宫一次,随即说道:“大人请放心,在下自有分寸,保证叫赵构老儿不敢再打清儿的主意便是,更不会开口向你要人!” 王渊也不知他用何办法能令赵构死心,只是泠声说道:“最好如此!” 薛空灵这才抱了抱拳,跟着从窗户中一跃而下。 王渊眼见薛空灵从二楼跃下。连忙奔到窗边去看。 却见薛空灵稳稳落地之后,瞬间没了身影,不由为他的身手,又惊出一声泠汗来。 忽又想起儿子,连忙奔到床边,见他醒来,不由松了口气,连忙问道:“栋儿,你感觉如何?” 王栋醒来之后。眼看薛空灵跳窗走了,也是松了口气,又听王渊问,想到如今自己已被喂了毒药。随即哭丧着脸道:“爹爹,孩子是不是快要死了?” 王渊心中一酸,强忍着泪水,出声安慰道:“孩子。你放心就是,爹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会找到天下最好的大夫。将你身上所中之毒驱除!” 王栋叹了口气道:“爹爹,你不用哄孩儿了,孩儿知道那鸠毒甚是厉害,如今已经中毒,如何还能活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一行悔恨的泪流了下来道:“都怪孩儿,没听爹爹的话,一时冲动,举止不端,得罪了那活死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待这翻悔恨的话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王渊心疼的抱着儿子,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寻思,如何才能保住若芷清,让她在半年之内分毫无损。 再说薛空灵自窗口跃下,眼见二更已到,连忙赶到那士兵睡觉的地方,见大家还未睡醒,便假意躺在床上,装着睡熟的样子。 过了片刻,听到更响,那些士兵纷纷起床,个个揉了揉眼睛,洗了把脸,拿着长矛,便去换班。 一行人走到前院,见刘天等人还在喝酒,随即打了声招呼。 正准备出门与先前那班士兵交接,却忽然听到身后一名女子大声哭喊道:“大爷,求求你饶过奴婢一命,解开小女子身上死穴再走吧!” 薛空灵回头一看,却见小红失魂落魄的追了过来,知道身份已败露,不及细想,脚尖轻轻一点,纵身跃上高墙。 这时刘天已经发现不对头,瞬即摸出腰间那些钢刀,跟着朝薛空灵仍了过去。 这一扔之下,那钢刀竟势若流星,带着极大的劲道朝薛空灵后背扎去。 薛空灵耳听身后钢刀破空之声,嘴里泠哼一声,也不转身,反手一把抄住钢刀,跟着掷还给刘天。 站在墙头大声笑道:“刘教头,活死人既进得王府,又出得王府,你能奈我若何?” 他说完便一跃飞身下了墙头,使展出绝顶轻功,一溜烟跑了。 门口巡逻的士兵,眼见薛空灵从墙头一跃而下,如大鹏展翅一般,均是怔住。 待清醒过来,再去追赶时,发现薛空灵已在数丈之外,哪还追得上,只能望而兴叹,等着挨骂。 这时树上那士兵已经清了过来,一个不留神从树上掉了下来,直摔的屁股生痛。 嘴里直叫道:“他奶奶的熊,老子就说头上淋了鸟尿,准没好事,还真他妈灵验!” 巡逻的人见他这般模样,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刘天眼见薛空灵将那把钢刀又扔了回来,只见劲力更足,不敢伸手去接,生怕伤及自己,连忙就地一滚,避开钢刀。 随即听得“铛铛铛”数声响,那些钢刀贴着身子,全部扎在地上的石头上,跟着激起一串串火花,一时吓的全身泠汗直冒。 待站了起来,却已不见了薛空灵的影子,不由气的直跺脚。 回头又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一时面子下来不,大声骂道:“臭小子,有种别跑,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周围那些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脸憋的通红。 原来刚才小红请了大夫去见王栋,却发现薛空灵已经走了,顿时吓的失声大哭,顾不得许多,连忙拔腿便追了出来。 眼看薛空灵要出门,生怕他一走自己就死定了,这才急的喊哭起来。 如今她看到薛空灵越墙逃走,想到自己身上的死穴还没解,一时吓的晕倒在地。 刘天赶紧上前,摸了摸脉搏,发现根本没有被点中死穴,这才带着她回去向王渊报告。 小红担心掉胆大半夜,如今听说没事,不由松了口气,回到屋里,发现小萍也会说话了,腿脚也利落了,二姐妹受此惊吓,不由抱头失声痛哭。 被小红请来的大夫,听说王栋中了鸠毒和断肠草之毒,也是一惊,连忙上前替他把脉,却只觉脉象平稳,不像中毒症兆,一时甚是不解。 倒是刘天听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不无担忧道:“王大人,小的听说若是一般平常之毒,人吃了之后,身体很快就会有征兆,这种毒却也最容易解。” 他越说越离奇:“还听说这越是厉害无比的剧毒,人吃了之后越是没任何反应,毒性没发作之前,中毒之人就像平常人一般无二,可一旦毒性发作,却已回天无力,肝肠寸断,纵是华佗在世,却也无药可救。” 他说到这里,看到王渊面现愁容,又看了王栋一眼,继续讲道:“小少爷想必正是中了这种剧毒,所以才会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那“活死人”既然自称神医传人,手段自是高明,更何况如今他之心爱女人,还落在你的手上,想必绝不敢凭空捏造。” 王渊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又想到他是从宫中请来的,想必见识自也非凡,不由越发担心,连忙问道:“依老师之言,当如何是好?” 刘天想到今晚刚来,就栽在活死人手里,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挽回面子。 如今听得王渊问,连忙答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人只有照活死人说的去做,方为上策。” “待半年之后,栋儿身上所中之毒尽除之后,小人定再想办法,一举将活死人抓住,好替大人报了这羞辱之仇不迟!” 王渊想想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于是便让那大夫回去了。 第二天王渊仍是不放心,又找了宫廷御医来替儿子诊断,都道王栋不像中毒症状,可那些御医一听说下毒者竟是神医惟德的徒孙,便再不敢妄自断言。 王渊见这些御医也不肯定,想到刘天的话,只能每天派人好好守护若芷清,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儿子到时就成了殉葬品。 若芷清虽然时刻盼着薛空灵来救自己,可却总是久等不来,又被王渊好吃好喝的软禁着,一时却也无奈。 心里只盼着能早日重获自由,好去寻找心中的丈夫薛空灵,从此与他再不分开。 第九百零三章 闯宫(二) 薛空灵离开之后,一路直奔皇宫。(.好看的小说) 他先前曾到过皇宫一次,早已轻车熟路,又怕过多生事,只好处处绕着那些宫廷侍卫行事,待到了皇宫大院,一路甚是顺利。 此时,他躲在一间大殿房顶,居高临下观察皇宫大殿,只觉这皇宫大殿密密麻麻,比起苗傅、王渊的府邸却又大了不知多少。 他急于想要找到赵构的寝宫,可是却见四处房屋皆是一个模样,大大小小连绵不绝,足有千余间,一时半会如何能寻的。 他寻思只有先找个落单侍卫还是公公,逼他供出赵构的住所才是正道,免得在这里空急,平白耽搁了时间。 一念至此,便从房顶之上一跃而下,正欲去找人,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喊道:“有刺客,捉刺客啊!” 他不由大惊,迅速躲在一根红漆大柱后面,倒吸一口泠气道:“乖乖,这宫廷侍卫果然了得,我这般小心翼翼,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今晚想要找到赵构那老儿,恐怕是没机会了,待明晚再来吧!” 他随即慢慢探出头去,准备原路退回,哪知这时,却看到一个青衣人,肩上挎着一大包东西,步伐轻盈的窜于大殿前,紧跟着身后十几名宫廷侍卫,个个手执兵器,瞬间已将青衣人围住。 青衣人见此时虽被包围,却也不害怕,嘴里泠哼一声,将身上包袱系在背上,自后颈处取下一把长笛来,竖拿手里,双眼一扫那些侍卫,一时却也不急于动手。 薛空灵见这青衣人身影甚是熟悉,无奈此时对方背对自己。不知是何人,又寻思今晚是来寻赵构老儿的,既然这些侍卫不是针对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 他寻思只待对方动起手来,便找个机会掳一个侍卫过来,问问赵构那老儿睡在哪儿。 这档口,大殿上青衣人手中长笛瞬间已挥出,直朝一名侍卫胸口点去,出手当真快如闪电。 那侍卫早在防着,一见对方动手。手中单刀自胸口横扫出去,无奈终归还是慢了一步,单刀刚起,胸口便已被对方手中长笛点中,跟着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便不知生死若何。 其它侍卫见对先声夺人,一出手便打倒一名同伙。随即一起攻了过来,与青衣人战在一起。 薛空灵刚才眼见青衣人出手又快又准,手法干净利落,又听长笛击中那侍卫时。只听“璞”的一声响,便知他只是点中对方穴位,却并非要了对方的性命,一时甚是不解。 就在这时。宫里侍卫听到风声,越积越多,个个手里抄着兵器。纷纷冲了过来,一时竟有四五十人之多,将青衣人瞬间围起。 青衣人见侍卫越来越多,一时手中长笛连点,在数十人中周旋,却是不慌不忙,身形忽东忽西,甚是洒脱。 瞬间功夫,已有十几名侍卫穴位受制,纷纷倒地。 薛空灵见青衣人仅凭一根长笛,便攻得那些宫廷侍卫近不得身,心中越看越是心惊,只佩服对方点穴功夫甚是了得。 看了片刻,薛空灵只见青衣人又点到数名侍卫,寻思此时已混乱致极,寻思此番趁那些侍卫不住意,正好可去找赵构。 他眼见机会难得,再不敢逗留,脚下一移,瞬间欺到一名身拿单刀的侍卫后面,一把捂住对方嘴巴,随即又退回到柱子后面。 他这一系列动作只在瞬间完成,却是一闪而过,此时那些侍卫个个都积中注意力对付青衣人,一时倒也没留意少了一个人,而青衣人却又在忙着对付那些侍卫,却根本也没注意到薛空灵。 薛空灵一招得手,生怕那侍卫叫出声来,伸手在他后颈处一点,封了他的哑穴,这才低声说道:“想要命的乖乖跟我走,不然叫你从此双眼长在脑后。” 那侍卫先前只在对付青衣人,哪曾想到薛空灵会凭空冒出来。 如今被他掳住,一时吓的半死,眼见同伴就在身边,却苦于不能出声。 又听得薛空灵说,知道对方武功高出自己数倍,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连连点头,表示愿听薛空灵吩咐。 薛空灵此时将一只手放在那侍卫的天灵盖上,料他也不敢反抗,这才轻声说道:“带我去见赵构老儿。” 那侍卫本是御前侍卫,专门负责皇上安危,自然知道赵构今晚住在哪里,本欲带薛空灵去,可一想到万一这又是一个刺客,到时行刺皇上,自己小命不保不说,恐怕还要诛及九族,一时吓的腿也迈不开了。 薛空灵有七窍玲珑心相助,早已洞悉他的心思,轻声说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跟赵构老儿说几句话,还不想杀他,你只要带我到他的寝宫前面,我自会放开你,到时他不知是谁带路,自不会诛你九族!” 他给对方吃了一剂安心丸,见对方点头答应,生怕他使诈,将自己引向更多侍卫身边,于是又警告道:“只是丑话说到前面,你若是胆敢使半点诈,我先杀了你,再告诉赵构那老儿,说你与我是同伙,到时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那侍卫原本准备将计就计,将薛空灵带到侍卫营,来个瓮中捉鳖,好立一大功,哪知却被他道出心思,不由大吃一惊,又听到薛空灵后面说的话,吓的更狠,连忙直摇头。 可想想又不对,连忙点头。 薛空灵见他先前摇头,还以为不答应自己,正欲将他打晕,再抓一个侍卫来带路,却又见他点头,这才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就对了嘛。” 他随即轻轻一推那侍卫,泠声说道:“还不快带路。” 那侍卫受他要挟,只得听命于他,连忙在前面带路。 穿过柱子,薛空灵眼见那些侍卫仍在与青衣人困困纠缠,双方斗的甚紧,又见此时已有二三十人倒在地上,而青衣人身影依然飘忽不定,东点一下,便倒下去一人,西指一下,便又倒下一双,点穴手法端的了得。 二人匆匆穿过几个柱子,正欲拐弯,却见又有大批侍卫赶过助攻。 薛空灵生怕对方发现,连忙藏身于一根大柱后面,这时却听得那些侍卫边跑边喊道:“大胆蟊贼,竟敢到皇宫来偷东西,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快仍了兵刃,好束手就擒?” 他这才知道,青衣人身上所背的包袱,竟是从皇宫里里偷来的宝物,寻思此时真够大胆,心中又生出一些敬佩。 待那群侍卫跑过去之后,薛空灵正欲押着那侍卫继续去找赵构,却听得青衣人泠声一声道:“哼!皇帝老儿的金库里有这么多金银财宝,老子拿一点去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竟大言不惭,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能让我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跟着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又是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薛空灵这时正要抬脚就走,却听到青衣人说出这翻话,不由一惊。 他连忙扭头去看,却见月光下青衣人将手中长笛塞回颈中,自腰中抽出一把长剑来,跟着一道亮光闪出,其中一名侍卫瞬间断了手臂,鲜血喷射而出,在月光下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侍卫只因一句大话,便断了手臂,痛得惨叫一声,叫声划破长空,甚是凄凉。 薛空灵见青衣人剑法凌厉,刚才挥剑斩下那侍卫臂膀的一剑,甚是精妙,先是一怔,跟着看清对方面目,又是一惊,心下寻思道:“原来是他.”(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四章 重逢 薛空灵此时已然认出眼前的青衣人就是几个月前在少林寺,仗义出手救了自己的青衣少年,一时自然又惊又喜。(.好看的小说) 惊的是:青衣少年仗着自己剑法精妙,武功高强,竟敢独自一人到皇宫大院来盗宝,丝毫不将这些宫廷侍卫放在眼里,显然胆识过人,可却又觉得他行事太过斜乎,若是为了几件宝物,白白丢掉性命,岂不可惜。 喜的却是:自己自从在少林寺承蒙青衣少年相救,一直念念在心,想要寻到他以报当日大恩,无奈却对他知之甚少,始终未能如愿,不想今日竟在此相遇,当真巧合。 他此时眼见青衣人此时被众多侍卫围困,本欲出手相助,可无奈此时有要事在身,不由甚是着急。 如此又看了片刻,薛空灵眼见青衣人手中长剑青光闪闪,挥刺之间,身型甚是飘逸,明明看到有好同次,青衣人均可将几名侍卫生刺死或是斩伤,可剑到跟前,却又剑尖改向,击向别外一名侍卫,一时甚是不解。 待看了半晌,他这才明白,原来青衣人并非有意要下杀手,而是只将这些侍卫当成练剑的靶子,所以这才处处留情,便知自己担心是多余的。 知道一时半会反正青衣人既伤不了,也走不了,更不会有危险,不如先去找了赵构老儿,办了正事,再来相助不迟,也好趁机向他道谢。 他一念至此,这才又押着那侍卫继续去寻赵构。 也不知是因为皇宫着实太大,还是因为那侍卫有意兜圈子,足足走了半盏茶时间,薛空灵心里担心青衣人,正要发脾气时,终于见那侍卫停住脚步。(.) 薛空灵见他双眼盯着一处寝宫,便知赵构那老儿定然就在宫里休息,寻思终算找到人了,不由松了口气。 正欲放开对方。却见寝宫门口站着两名太监,不由眉头一皱,随即朝身上摸了摸,哪曾想却没摸到任何硬东西,又朝地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想必地上的石子都被扫地的人能扫走了。竟是一尘不染。 他有意要用暗器将那两名当值的太监打晕,无奈却找不到称手的东西。随即朝那侍卫说道:“喂兄弟,身上有没有银子?” 那侍卫先前见他先在身上摸,跟着又在地上摸,知道他定是在找石子,又听得他问,便知他要干什么。 心中虽有不甘,可还是乖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正欲从袋中挑出两小块给他,哪知却被薛空灵连银袋一把夺过。 他一时干瞪眼。却也无奈。 薛空灵夺过银袋,掂了掂感觉还是比较沉的,足有二三十两,便从袋子里找了两块最小的银块,本欲将手中银袋还给对方,想想自己此时身无分文,便揣进怀里了。 那侍卫见银袋就这样落入到薛空灵手里。气的直翻白眼,心中直骂娘,却也出不得声。 薛空灵知他不愿意,轻声笑道:“你是想要银子呢?还是想要把脑袋调个方向?” 那侍卫哪还敢要银子,想摆手却也不敢,只得将头摇的像波浪鼓。生怕薛空灵把自己头扭个转,纵算有再多的银子,却也没用了。 薛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道:“这样就对了,我曾亲眼看到有两名侍卫,因为贪图便宜,偷偷收了别人二两银子。结果硬是被人一刀割断喉咙,至死还紧握着那二两银子,竟是死不瞑目,简直那叫一个惨啊!” 那侍卫听他这么说,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吓的面色全无。 薛空灵继续道:“我今日虽然要了你一些银子,可却也救了你一命,你至少应该感激我才是,却不是在心里骂我十八辈祖宗,是吧!”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是我得罪了你,又不是我十八辈祖宗得罪你,你骂他们干什么呢?真是不该!” 那侍卫刚刚在心里问候完薛空灵的十八辈祖宗,哪曾想却被他道出心声,一时还以为碰到了鬼,吓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再不敢乱骂。 就在这时,他眼见一道银光,如流星般从面前飞过,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便发现离此三四百米距离的宫门口,那两名当值太监竟吭都没吭一声,一时犹如中了邪般,慢慢卧倒在地上。 他这才清楚刚才那银光,竟是薛空灵仍出去的银块。 想到薛空灵离这么远的距离,且又在黑暗之中,竟能悄无声息将那两名太监打倒,认穴之准,手法之精妙,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一时竟吓的昏了过去。 薛空灵用两块银子将那两名当值太监打晕过去,正寻思如何处置这名侍卫时,却见他竟吓晕过去。 想到这下倒不用自己动手了,薛空灵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径直跨过他的身体,如鬼魅般飘向对面宫殿。 到了那宫殿门口,薛空灵用脚踢了踢那两名太监,见他们如死一般,不由泠笑一声,看到那两块银子就落在地上,俯身拾了起来,再次揣入怀里。 抬头看看大殿上挂着的牌匾,见上面写着“永和宫”三个字,他微微一笑,随即推门进入。 此时快到三更,赵构早已睡着,大殿里仍留有宫女、太监值守,此时却也是个个闭目养神,趁机打着瞌睡。 如今突然听到开门声,个个均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点了穴位,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已瘫倒在地,又已沉沉睡去。 龙床上的赵构美梦中听到声响,吓得一轱辘坐了起来,却见床边竟站着一名白衣男子,惊出一声泠汗,睡意全无。 他深知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躲过宫中侍卫,站在自己面前,定不是等闲之辈,张口想喊却也不敢。 半晌,赵构才战战兢兢问道:“你.......你是何人,竟敢半夜闯入联的寝宫,当真不要活了!” 这时,龙床上侍寝的妃子也已听到声响,睁开眼睛,隔着帘子,看到昏黄的灯光下,竟伫立着一个白衣人,犹如鬼魅一样。 她一时吓的不清,一下子惊坐起来,躲在赵构身后,身体瑟瑟发抖,不由惊道:“皇……皇上,有鬼.” 薛空灵夜间能清楚视物,听到那女子惊叫,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又见对方竟是刘娘娘,不由一惊。 仔细一看,却见刘娘娘此时身穿一件黄色肚兜,雪白的肌肤煞是曼妙,脸上更是红扑扑的,比起白天越发妩媚,一时竟看得痴了。 直看了半晌,他才清醒过来,只觉心中平白生出一些醋意来,却又不好发泄。 再看赵构此时裸上身,虽然肤色又白又胖,却浑身上下尽是肥肉,一眼望去臃肿不堪,甚是丑陋。 再想到以他的岁数,足以做刘娘娘的父亲,如今却坐拥美人,不由怒火冲天,泠声说道:“皇上,一天不见,不知你还记得草民吗?” 赵构自早上在大殿上承蒙薛空灵相救,先本生了感激之心,可后来又见他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把自己喜欢的女人硬生生抢走,真觉甚没面子,便起了杀意。 可无奈忌惮薛空灵的武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他带走,心里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奈。 待下朝之后,赵构整整一天都在心里盘算如何才把若芷清这个可人再弄到手,这才不枉此生。 直到晚上用过膳,赵构整个人还是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脑海里若芷清的一笑一频,是那样诱人,挥之却也不去。 这越想心里越上火,只觉想要发泄一翻,方才舒服。 不等到就寝时间到,他就迫不急待的翻了刘娘娘的牌子,生怕力不从心,又吃了两颗补药,随即在她身上尽情发泄一翻,心里方才好受一些。 二人直折腾到半夜,这才刚刚睡去,却又被薛空灵惊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ps:谢谢,各位订阅支持!如有意见,尽请提出! 第九百零五章 偷香 如今,赵构正在做美梦,忽然被吵醒,本已满腔怒火,正欲出言呵斥,可一听到薛空灵的声音,顿时吓的魂飞体外,再也不敢出声。 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那个活活死人?你又来干什么?” “啊!” 此时躲在赵构身后的刘娘娘,先前见薛空灵一袭白衣站在床前,一声不吭的,还以为大半夜碰到了鬼,吓的不知所措。 如今听赵构喊出“活死人”三个字,不由惊的轻叫一声,一想到薛空灵英俊的面容,敏捷的身手,再也忍不住探出头来,一双美目直盯着他去看。 这时宫里点着灯,虽然昏暗,可是却了看得清轮廓。 她一看之下,眼光竟再舍不得离开薛空灵。 薛空灵见她此时身上衣不遮体,饱满的胸膊一起一伏,漂亮的脸蛋更是红彤彤的,再加上一双美目,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便也痴了。 他盯着刘娘娘看了一阵,只觉她与若芷清二人均都是美的几乎让人窒息,细看之下,却又各有千秋。 刘娘娘的美源自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的妩媚,诱人的身体是那样妖娆,让人看上一眼,灵魂都要被瞬间勾走,再别不开双眼去。 若芷清的美却来自心灵深处,犹如一股清泉缓缓流出,是那般清纯。 薛空灵跟她在一起时,只觉很开心,内心也是无忧无虑。 可是每见一次刘娘娘,却是怦然心动,魂不守舍。 这一比之下,薛空灵一时竟不知哪个更胜一筹。 他怔了半晌,又见刘娘娘此时也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看,羞的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一时心里“咚咚”直跳,脸耳发烧。 许久,他才想起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想到青衣人此时还在被围困中,自己要前去相助。 他慢慢平静下来道:“皇上,草民今日来是想劝您一句话,正所谓:水能栽舟,亦能覆舟,如今我大宋河山已有大半落入金贼之手,只剩下半壁江山。而徽钦二帝又被金狗囚禁,想必凶多吉少,岳元帅忠心报国,却遭秦桧奸相害死,举国上下无不惋惜,只令贼子拍手称快。(.好看的小说)” “皇上如果还这般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不思国事,恐怕不久的将来,这大好江山就要白白拱送金狗之手。到那个时候,皇上别说这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是想好好睡个安稳觉,却也不可得了。后悔恐怕便已不及啊!” 赵构先前还以为薛空灵来是要行刺自己,这才吓的魂飞魄散,如今听他竟是为了劝说自己而来,顿时松了口气。 一时想到他冒死相谏。也算甚是难得,一时感慨颇深。 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英雄所说不错,联每每思及父皇如今身在囚笼。便也茶饭不思,可如今金贼势强,我大宋唯一能够对抗金狗岳爱卿却又……,联每思及此也是倍感痛心。” 他说到这里,竟轻声抽泣起来,似是为岳飞之直,感到难过。 哽咽着又道:“如今再无良将可以对抗金贼,联虽有治国安邦,驱除达虏之心,可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凭由金贼猖獗如斯,岂能不痛心呢?” 薛空灵本来觉得赵构听信秦桧那个奸相的话,杀了岳元帅,简直昏到极点,却没想到他竟也有此胸怀,寻思还不算太昏。 正欲说话,却听刘娘娘道:“皇上,臣妾今早在大殿,见薛少侠武艺超群,而且又救驾有功,是个难得的将才,你如今既然缺少能征善战的将军,为什么不封他一个将军,好让他为国效力呢?” 薛空灵先是一惊,随即明白刘娘娘的意思,心中感激,却又生怕赵构真封自己一个什么将军,到时卷入这些勾心斗角的朝廷是非之中,恐怕就有得烦了。 他一念至此,连忙转身说道:“皇上不可,在下只是一介区区草民,并不曾建半点功业,又如何堪当此大任? “只是草民刚才听皇上说朝中自岳元帅劫后,再无将才可用,此言甚是不妥。” “草民虽身在江湖,却也听说一人,他英勇善战,胆识过人,其才其智绝不在岳元帅之下,眼下只因受到秦桧那个奸相排挤,这才屡屡不得志,若是皇上能重新重用于他,相信将金狗赶出大宋之日便已不远!” 刘娘娘方才本想将薛空灵留在朝中,日日好相见,却不想一翻好意,竟遭拒绝了,一时心中暗叹一声,甚是失望。 薛空灵感激她知遇之恩,又见她一双美目只盯着自己看,眼神中真情流露,不由心中一动,也用心说道:“娘娘待草民一翻深情,草民岂有不知?但凡一日,草民定会衔草结环,报答娘娘知遇之恩,决不敢有负娘娘!” 刘娘娘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随即低下头去,脸上更红,神情越发妩媚了。 薛空灵生怕赵构迁怒于她,转身不敢再看,心下跳的竟越发快了。 赵构“哦”了一声道:“少侠莫非得指韩爱卿不成?” 薛空灵背他道:“不错!韩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且与岳元、张俊、刘光世等人并称中兴四将,为人有勇有谋,堪称帅才,只因受奸人陷害,心中有志不能舒展,若是皇上能再度启用他,何愁半壁江山,不能完壁归赵呢?” 赵构怔了怔,半晌才道:“联果然是老糊涂了,多亏少侠提醒,险些忘了我大宋还有这么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且放心,不日之内,联一定将韩将军召回,并委以重任!” 薛空灵心里多少有了些慰籍,又想到今晚来此目的,随即道:“皇上,草民先替大宋百姓谢谢您,今晚深夜打搅,惊了圣驾,实是罪该万死,只是在临走之时。还有一个不情之情,希望皇上能够应允!” 刘娘娘听说薛空灵要走了,一时心里甚是失落,再叹一口气。 薛空灵听到心里,却也不理会。 赵构此时巴不得薛空灵这个幽灵一般的人早点走,如今听他说,心中暗喜,连忙接道:“少侠也是为了大宋江山着想,其忠心可嘉,联又岂能怪罪?少侠但有何条件。但说不妨,联无一不准!” 薛空灵知他心思,笑道:“那苗傅的女儿若芷清乃与草民有了婚约,草民深知皇上对她亲眼有加,所以” 他话未说完,赵构“哈哈”笑了几声阻止道:“少侠多虑了,想联虽然年迈,可却也不至于昏庸至此,少侠今日曾有恩于联。联又岂会做出这种不仁之事。你尽管放心便是,联向你保证,除你之外,若姑娘今生绝不会再嫁第二个人。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他先前还对若芷清念念不忘,可刚刚看到薛空灵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自己面前,便知他若是想杀自己,当真如探囊取物。一时再不敢生贪婪之心。 如今听得薛空灵说,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就着台阶下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翻话来。 刘娘娘见薛空灵对若芷清念念不忘,又听赵构说出此话,心里吃了醋意,寻思道:“外人都见我风光无限,还道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却不知我竟不及一个黄毛丫头在他心中所占的份量重,如今面对心爱男人却不能开口表白,只能望而兴叹,心中苦楚又有谁人懂呢?” 她一念至此,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薛空灵见她对自己用情如此,心中甚是感动,只在心里说道:“娘娘待草民一番情深,草民心中已知,他日若是有缘,定当再来与娘娘相会,今生绝不负娘娘恩情!” “啊!” 刘娘娘此番心思被薛空灵尽数猜透,口中不由惊叫一声。 赵构听后,连忙回头看她,见她一脸泪水,还以为受到惊吓,连忙轻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刘娘娘生怕赵构发现异常,连忙低下头去,只在心里寻思道:“却不知他这一走,何时再能再见?他若知我心中所想,万望早日来与我相见!” 薛空灵心道:“娘娘放心,待草民办完一件要紧之事后,少者三月,多者半年,必定回来相见!” 刘娘娘心下暗喜,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并没说话,我却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呢?” 薛空灵暗笑道:“娘娘,可能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草民要告辞了,娘娘多保重,后会有期!”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低头朝赵构抱拳道:“希望皇上金口一开,当一言九鼎,草民不打搅皇上的清梦了,就此告辞。今日大恩,日后必会相报!” 他此时心中挂念青衣人,生怕他双拳难敌四手,遭遇不测,说完不待赵构回话,便一阵风般出了寝宫,直奔刚才打斗之处而去。 “唉!” 刘娘娘见他说走就走,不由心中万般惆怅,情不自禁的长叹一口气。 赵构见薛空灵这个幽灵终算离去,不由长松了口气,又听刘娘娘叹气,连忙安慰道:“爱妃受惊了,有联在此,不用害怕。” 刘娘娘怕他发现端倪,连忙笑道:“皇上,臣妾没事,只是觉得这少侠心忧国事,又怀有绝世武功,当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只可惜不能为皇上所用,实是感到遗憾。” 赵构见她关心国事,心中也是一动,想起薛空灵来无声,去无影,不由叹了口气道:“这些江湖人士,行事个个古怪,以后你还是少招惹的好,免得引火上身!” 刘娘娘见他话语之中,好似对薛空灵有诸多不满,一时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紧紧搂着他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您明白还要早朝呢!” 赵构刚才被薛空灵搅了美梦,吓出一身泠汗来,如今睡意全无,又见刘娘娘满脸泪珠,比以往更添几分妩媚,再也把持不住,随即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道:“爱妃,联现不想睡觉,只想要你!” 刘娘娘此时满脑子皆是薛空灵的英姿飒影,哪还有心思做这事,可寻思既然皇上要求了,又不能扫他的兴,只得强颜欢笑的敷衍着。 此时因为有了对比,她更发觉得眼前的赵构又老又丑,而薛空灵却是那般英俊潇洒,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那些被打点晕的宫女和太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还以为进了刺客,个个吓的不知所措,生怕皇上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刚想上前请罪,却又听到龙床上翻云覆雨的呻.吟声,不由心中暗喜,随即只当充耳不闻,心里却个个都在祈祷,明个皇上一定不要怪罪。 ps:谢谢支持,若是喜欢,请随手点个赞! 第九百零六章 受敌 薛空灵出了皇上寝宫,直奔方才侍卫围攻青衣人的地方而去。 他一时不敢照着原路返还,只轻轻一跃,上了房顶。 好在皇宫大殿皆是首尾相连,一时行走倒也方便。 待到了先前那栋房顶时,他居高临下,看到地上已倒下数十名侍卫,不由暗自心惊。 再看青衣人此时显然动怒,手中长剑,飘忽不定,犹如鬼魅,剑光所到之处,皆是鬼哭狼嚎,那些侍卫要么断了胳膊,要么没了双腿,惨状各不一样。 他一时也想不到青衣人下手竟如此毒辣,此时一身青衣早已沾满鲜血,可却仍不显疲惫,竟越杀越勇,剑气也越来越凌厉,在月光照射下之下,泛起片片青光,剑峰所到之处,无不鲜血四溅。 薛空灵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惨状局面,想到这些侍卫个个自是武功不弱,而在青衣人面前却丝毫无还手之力,只有被动待斩,不免为他们的命动感到有些生悲。 可转念又想青衣人曾救过自己一命,而那些侍卫平时则个个耀武扬威,欺善怕恶,确是该死,只觉青衣人杀的痛快,有心想要下去助阵。 他一念至此,正欲扑身下去,却见侍卫越积越多,想到双拳难敌四手,自已此时纵然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心中暗暗有些着急。 沉思片刻,他忽然来了主意,随即顺房返回,找到先前那名被吓昏过去的侍卫。 见他此时还没醒,便在他人中穴位处掐了几下。 那人幽幽醒转过来,睁眼看到薛空灵,顿时犹如看到鬼魅一般,吓的浑身发抖,连忙求饶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薛空灵一把抓起他。泠声说道:“要我饶你的狗命却也容易,只是你得照我说的话去做!” 那侍卫刚才见识过薛空灵的本事,知道他武功甚是了得,一时不敢生其它心思,为求活命,点头应道:“英雄只要能饶过小人一命,但凭咐吩,绝不敢有任何羞次。” 薛空灵这才松开他道:“好,不怕你不照办,若是生什么歪心思。小爷我随时可取你狗命!”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点头道:“是,是,小的绝不敢动歪心思,只求活命!” 薛空灵道:“你现在给我大声喊,就说有刺客,要行刺皇上!” 那侍卫先前被薛空灵制服时,早就想喊人了,可苦于小命在薛空灵手里。 如今听得他说,先是不解。随即寻思道:“臭小子,原来他跟那偷东西的贼是一伙的,他逼我这样做,无非就是想来个声东击西。将宫中侍卫全部引到这里来,然后救那青衣人。” “我如今落在他手里,正愁没机会报仇,既然他急着想找死。我不妨成全他便是!” 他一念至此,便迫不急待的张口大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要行刺皇上!” 薛空灵刚才听他这番心思,却也不作理会。见他扯着嗓子开始喊起来,不由泠哼一声,一跃上了房顶,朝青衣人所在位置奔去。 还没到得先前那处房顶,薛空灵便看到先前围攻青衣人的侍卫纷纷朝这边急奔而来,知道计谋生效,一时心中暗喜。[] 这边青衣人正杀的起劲,却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有刺客刺杀皇上,先是一惊,顺手斩杀一名侍卫,心下暗喜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今日收获不错,对方人多难缠,赶紧撤的好!” 他一边寻思一边后退。 哪知还没退得几步,却见先前那些侍卫又都返了回来,再次纷纷围攻过来,一时之间,数量竟又增至数倍。 他大吃一惊,不由纳闷道:“直是奇怪,难道那刺杀狗皇帝的刺客如此不经事,片刻之间便被拿下了不成?” 这时房顶上的薛空灵先前见那些侍卫已被吸引过去,正欲下房相助青衣人,却又见他们返了过来,而且竟又从了一批弓箭手,个个手执长弓。 他先是不解,寻思片刻这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糟糕,中计了,先前我还寻思将这批侍卫引过去,来个围魏求赵,想趁机救了恩人,如今看来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定是刚才那侍卫见我上房走后,又将实情说出,更特意通知弓箭手来对付我,我真是笨到了家,竟好心办了坏事,这下人越来越多,如何是好?” 就在他万分焦急之时,却听得下面有人手指着他喊道:“兄弟们,刺杀皇上的刺客就在房顶,把他给我射下来!” 薛空灵见喊话之人正是方才受制的侍卫,一是又恼又气,甚是后悔没杀了他,以至留下后患。 如今眼看下面弓箭手排成一排,瞬间搭弓射箭,眼着密密麻麻的弓弩夹杂着呼啸之声朝自己嫉射而来,一时不敢大意,只将身子紧紧贴在房顶之上,以此来躲避弓弩。 好在那房顶呈“人”字型,两边低,中间高,薛空灵伏在后面房顶处,那弓弩来势虽猛,可均被那房脊挡住,一时纷纷落在房顶的瓦片上,“叮当”直响。 薛空灵伸手摸了一把箭弩在手,身子却也不敢直起,寻思只待攻势稍停,自己手中箭弩用力扔下去,杀退几名侍卫,然后趁机跳下房顶,与青衣人好并肩作战。 哪知还没等这边弓箭停下来,=突然背后也有泠箭“呼呼”射来。 他一个大惊,在房顶上就势一滚,避开背后泠箭,看到身后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排侍卫,正弯弓朝自己射箭。 他这才明白房前那些侍卫射自己不着,这才又分了一批人,绕到自己身后来,想要来个前后夹击,置自己于死地。 他一时又恨又恼,眼见十几根强弩朝自己嫉射而来,连忙挥出手中箭弩,将那些射来的弓弩尽数挡落。 如今他腹背受敌,知道再不能耽搁,需要尽快下房顶再说。 可却又见眼前弓弩仍是接二连三射来,根本不能直身,手中所持弓弩也无法掷出,奈何那些侍卫不得,背后弓箭虽被自己挥手挡落,可有好几次差点射中后背,形势甚是危机。 那知就在着急之时,脚下又一滑,差点掉落下去。 紧接着,又是十几根弓弩射过,他连忙挥手挡落,瞬即急中生智,掌上使全力,照着那房脊上的瓦片便挥掌拍去。 这一拍之下,那房脊之上数十片瓦片受力,齐齐飞射出去,跟着挡住正面袭来的弓弩。 顿时强劲的瓦片带着呼呼风声,朝下面持箭的侍卫砸去。 那些侍卫眼见瓦片来势凶猛,一时不敢大意,再顾不得射击,连忙跃开。 薛空灵趁此空档,反手拨开身后射来弓弩,跟着一跃而起,手中所持弓弩照料着那些侍卫便掷了出去,这一下竟使了全力。 只听房下“啊”的数声惨叫,数名侍卫肩膀中弩,直透后背,一时其它侍卫再不敢上前。 薛空灵纵身落地之后,就势一滚,逼开几个侍卫的袭击,到得一名侍卫跟前,迅速出手朝对方持刀手臂上抓去一把抓住对方手腕,跟着轻轻一拉,再往前一送一扭。 对方痛的嘴里惨叫一声,几乎昏厥过去,手中单刀立时松开。 薛空灵不待单刀落地,跟着反手抄在手里,手起刀落,将那侍卫双腿齐齐砍断,顿时鲜血喷溅一地。 他生怕鲜血弄脏身上衣服,连忙一个驴打滚,闪了开去。 饶是如此,身上刚买的白衣,却也洒了几滴鲜血,空气中飘来一阵阵血腥味。 周围手持单刀的侍卫眼见薛空灵一招之内,便逼得同伴丢了兵器,跟着又使出“空中夺白刃”功夫,抢了单刀,同时斩断同伴双腿,一时大惊,吓破了胆,只在一边游走,再不敢贸然向前。 一边有手持长矛的侍卫见状,不待薛空灵起身,便仗着手中长矛锋利,纷纷朝他身上扎去。 ps:谢谢支持!若是有多余的票,请给红雪投上一票! 第九百零七章 御敌 薛空灵一刀斩断一名侍卫双腿,正欲起身,又见十几根锋利的长矛齐齐朝自己身上扎来,大惊之下,连忙再次就势一滚,避开那些长矛。 一时间那些长矛尽数扎在地上,碰到在上石头,激起串串火花。 薛空灵避开长矛正欲起身,却发现身后那持单刀的侍卫又挥刀朝砍来,不得已之下,跟着再朝前一滚,顺着那些长矛杆子,瞬即滚了上去,一时竟将长矛压得弯了起来。 那些持矛的侍卫见薛空灵如此胆大,正欲抖动长矛,哪曾想却突然均感手臂一麻,持矛的双手,虎口震的生痛,再也拿捏不住,纷纷被迫弃矛。 薛空灵就势一个鸽子翻身,手中单刀使出金乌刀法,自左向右连砍数刀,只听得数惨叫,又有几名侍卫被砍翻在地,个个身受重伤。 最惨的一人脖子被砍,整颗头颅只剩下一块皮连子,早已没了气息,却还站着,像吊死鬼一样,样子甚是吓人。 薛空灵也没想到这一刀竟如此厉害,一看那人惨样,也是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忏悔,跟着又见十几名侍卫持兵器攻了上来。 他再次挥刀相迎,这次去只用了五层力,只得听“铛、铛”几声响,对方单刀尽数折断。 薛空灵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跟着以刀作剑,使出前几日在城门外领悟的一招,瞬间斩了十几个侍卫,顿时眼前血光一片。 “好刀法!” 这边青衣人刚才眼见薛空灵从房顶落入,跟着夺兵刃,杀侍卫,一时见他身手甚是了得,又见他危急之中,从容不怕,一刀斩杀十几名侍卫。手中刀法甚是精妙,一时忍不住大声喝彩。 一时却也不愿落败,跟着迅速挥出一剑,一时寒星点点,围攻在他身边的十几名侍卫喉咙正中各中一剑,鲜血尚未喷射出来,青衣人便已闪出圈外,与其它侍卫斗一起。 薛空灵见青衣人刚才使出那一剑,正与当日在少林寺使出的一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也喝彩道:“兄台。好剑法!” 说话间,他杀退一名侍卫,使出神形百变步伐,多到青衣人身边道:“兄台,今夜已惊动皇上,不易恋战,还是早走的好?” 青衣这才注意到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面现喜色道:“是你?” 薛空灵眼见一名侍卫挥刀正欲朝青衣人身上砍去。他一时够不着,跟着单刀直朝对方胸口扔去,瞬间刀尖穿透对方前胸后背,强大的劲力。使得他即死却也止不住后退几步,跟着身上单刀又刺入另外一名侍卫身上。 青衣人见他这随手一执,便已杀掉二名侍卫,可谓一箭双雕。一时对薛空灵深厚的内力又惊又佩服,挥剑杀退一个侍卫,这才说道:“今日承蒙兄台仗义相助。不胜感激,我二人不妨杀个痛快,再走不迟。” 薛空灵知他有意跟自己比式,又见此时侍卫死伤约有二百多人,可谓遍地尸骸,血流成河,只觉甚是不该,却又不好直言。 伸手夺过一名侍卫手中长矛,将他震了开去,这才笑着道:“兄台若是有心,不妨留着力气,多杀几个金狗,没必要与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计较!” 他说话间便又已矛作鞭,使出五仙教的“金蛇鞭法”来,恣意挥舞起来,只觉眼睛一条大蟒蛇,正吞着红信,昂首挺胸,所到之处,骇的那些侍卫面色全无,一时煞是威风。(.无弹窗广告) 青衣人见薛空灵刚才手中持刀之时,刀法已是精湛无比,心中早已又惊又佩。 如今又见他取了长矛,使的竟是滴水不露,逼得那些侍卫根本无法近身,一时更惊的合不拢嘴。 直在心里寻思道:“奇怪,这少年年纪与我相妨,为何武功竟如此了得?他先使“空手夺白刃”手法,取了单刀,跟着又施展精湛刀法,杀的这些侍卫鬼哭狼嚎。 如今手中长矛在手,竟也使的密不通风,无丝毫破绽,令那些侍卫无一进不得身,他到底是什么人?竟如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为什么我上次在少林寺时,与我所见的情形又是截然不同呢?难道说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武功竟变渐进如厮?还是他先前便已拥有这么高的武功,只是未曾显露出来罢了,当真匪夷所思!” 薛空灵听他心思,却也不辩解,直将那些侍卫逼退,这才笑道:“兄台若是再胡思乱想一会,恐怕我二人今日就再也无法离开这里了!” 青衣人一惊,随即见又有一批侍卫冲了上来,知道薛空灵所说不错,再不敢恋战,朗声说道:“既是如此,兄台先走一步,在下随后就来。” 薛空灵挥矛手刺死一名冲过来的侍卫,笑道:“兄台不必客气,自当先行一步,在下随后跟上。” 他说完手中长矛形成十字绞刑,飞速轮转开来,先时有些慢,接着越来越快,最后几近形成一个圆。 到得最后,他瞬间松开手去,那长矛一时犹如一个圆盘一样,带着呼啸之声,在半空中飞舞,甚是强劲。 所到之处,那些侍卫无不抱头鼠窜,若是有反应慢一些的,被棍稍或是矛尖扫中,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立即身亡。 青衣人也没想到薛空灵内力如此之强,见侍卫越来越多,反手将长剑入鞘,跟着使展轻功朝宫外奔去。 薛空灵见青衣人终算走了,飞起两脚,踢翻两名侍卫,跟着脚尖轻点,使出“神形百变”步伐,紧紧跟随而去。 青衣人先行使展昔日剑魔独孤求败所传授的“踏雪无痕”步伐,朝宫门口掠去,瞬间已过数丈,却又担心薛空灵,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泠气,只见他紧跟身后,前后相差不过三五米,一时更是惊讶。 此时他已到了宫门口,又见守门士兵持矛阻挡,飞身踢倒几名,跟着一跃上了城墙,竟如履平地般,瞬息已在墙头外。 原来这踏雪无痕步伐,乃是昔日剑魔独孤求败年轻之时,在北海一派所学,与大理段氏的“凌波微步”并称当世轻功二绝,后来独孤求败归隐之后,便将这步伐传给了青衣人。 青衣人自出江湖,无论剑法还是轻功造诣皆未遇到对手,如今却见薛空灵的武功、轻功皆不输于自己,岂能不惊?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薛空灵所使展的“神形百变”步伐,乃是昔日铁剑道人所创的一门无上神功,比之踏雪无痕、凌波微步却又尤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整套步伐只有区区三层,分别是:脚底抹油、壁虎爬墙、泥鳅钻洞,可饶是如此,却也早已成为绝顶之功。 第一层名曰脚底抹油,练成之后,可以日行千里,任世间再厉害的轻功高手也难追上。 第二层名曰壁虎爬墙,功成之后,翻墙入户,如履平地。 第三层名曰:泥鳅钻洞,练成之后,则身体如泥鳅一般光滑,纵然你是绝顶高手,却也无法触及到对方衣角。 任何一个练武之人,只要学会这套无上轻功,便可足以自保,更何况这套轻功的内功原理是利用全身的内力使得身体极速旋转震动而行。 若是遇到外敌攻击,便可主动防御,将对方的力道瞬间卸去,而当自己去攻击他人之时,力道自然而然的转移到手脚部位,如此既可防人,又可蓄力,可谓攻守有序。 再加上薛空灵虽然年纪轻轻,内力修为更是高深莫测,身上早已拥有当世以轻功威震武林的前辈高人蓝大和段明浦二人身上百余年的内力。 如此一身配套的内力,无疑对他施展神形百变轻功有着如虎添翼的功效,所以如此算来自又高过青衣人的“踏雪无痕”步伐一筹,如何令他吃惊呢? 饶是当年的大理段誉段皇爷亲临,使展“凌步微步”恐怕也要往其项背,自叹不如了。 只是当今武林,多数人听说过“神形百变”和“踏雪无痕”二种步伐,却鲜有人知道“神形百变”无上轻功。 那自是因为铁剑门早在数百年前曾遭遇大劫,这套无上轻功从此绝迹,所以江湖中人知者甚少。(未完待续。。) ps:谢谢支持,若是有什么好的建议请提出,红雪会一一采用! 第九百零八章 暗斗 原来,薛空灵半年前被掳去,那帮神秘人物为了利用他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不知从哪弄到这套步伐,硬是逼着他学了,不想竟因此成全了他。 只是那些神秘人物生怕薛空灵学会武功之后,会对自己加以报复,却也同时在他体内种下了诸多克制因素,以作今后的牵制。 只是如今那些不利因素还未曾显现,薛空灵尚且不知罢了。 守宫门的侍卫眼见薛空灵二人身形似鬼魅,跃过墙头,连忙开门去追。 哪知待城门开后,却见刺客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只觉遇到鬼一般,半晌脸上仍是一片茫然。 这时,先前围攻青衣人的侍卫也已赶来,听说薛空灵二人越墙离开,只能望而兴叹,只觉今夜所遭遇的两个刺客,当真有如鬼魅,实是令人不寒而栗,想起来都止不住全身发抖。 许久,领头的首领才带着人回去交差,一见皇上无无恙,内务府又清理了宝库中的宝物,才发现只是少了一些珠宝及几幅字画,连忙报与赵构知晓。 赵构先是听说国库被盗,不由大发雷霆,又听说青衣人闯宫盗宝仅仅只盗走了父皇的几幅字画,不仅不为之耻,而且还引以为豪,自然也就既往不咎了。 薛空灵一跃上了墙壁之后,瞬息间便已赶上青衣人,二人一时并肩前行。 青衣人生性孤傲自负,又得天下第一的剑魔独孤求败亲授武功,武功自然非比寻常,自出江湖,从未遇到对手。 如今见有了对手,一时来了兴趣,竟有了想与他比试脚力的想法。 他回头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泠笑一声。脚下越发快了,一时将薛空灵抛下数丈之距。 薛空灵见此时二人已离皇宫半里之外,知道那些侍卫再也追不上来,本想停下,一谢青衣人上次的救命之恩,再顺便打听一下洪七和周伯通的伤势如何,哪曾想却见他对自己泠笑一声后,脚下不仅速度不减,而且还加快步伐,顿时明白他的心思。 他一时童心又起。随即来了兴趣,便也加快步伐,瞬间已追上青衣人。 青衣人先前还道已甩脱了薛空灵,正自暗暗得意,哪曾想却忽然看到眼前一个白影一闪,薛空灵已超过自己数丈。 大吃一惊的同时,却也越发不服气,脚上再使了一把力,朝他追去。 二人一时你追我赶。互补相让。 一个身着青衣,一个白衣翩翩,在夜色之下快速行走,犹如鬼魅。 好在此时是在夜间。路上没人行走,若是被人看到,定会以为是黑白无常出来索命,不吓个半死。却也要吓昏过去。 薛空灵此时早已将要办的事情办妥,知道今晚他二人如此这般大闹皇宫,定会引起诸多不便。寻思不如趁着夜黑,先行出城,待到了安全之地再说。 他一念至此,拔腿便朝临安城外奔去。 青衣人有心跟他一较脚力,见他出城,嘴里泠哼一声,自然紧跟其后。 约半盏茶功夫,二人便已到了城门口,不待守城士兵反应过来,又以并肩越墙而去。 守城士兵正在打瞌睡,隐隐约约看到一青一白两个人影一晃而过,吓的睡意全无,连忙睁大眼去看,却又什么也没发现,只道看花了眼,嘴里骂了几句,又继续打起瞌睡来。 薛空灵二人出了城,此时地界越发空旷,都憋足了劲想要争个输赢。 哪知始终不分胜负,要么是薛空灵先行领先,跟着便是青衣人超越于他。 不知不觉二人已奔了十几里地,心中越发不服气,谁也不愿认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泠哼一声,一个身背长剑的灰衣蒙面人不知何时从后面赶超上来。 灰衣人扫了二人一眼,却也不理会,径直继续向前窜去。 薛空灵二人一见对方一声不响跟在自己身后,也不知跟了多久,竟都未发觉,不由惊的面面相觑,眼看对方已领先四五丈,都一心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便又发足追了上去。 瞬间,三人并肩而行,互不相让,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那灰衣人本已领先,又见薛空灵二人瞬间跟了上来,嘴里“咦”了一声,又扫了他二人一眼,跟着又深吸一口气,再次窜出数丈之距,当真迅速。 薛空灵仅仅只被灰衣人扫视一眼,便从对方精光四射的眼神中看到杀意。 他不由自主心中生起一阵寒意,知道对方是有意针对自己,一时也猜不到对方的身份和来历,只得紧紧跟随。 青衣人先见灰衣人看自己的神色满是诧异,又见对方看薛空灵时,便已布满杀机,心中一凛,生怕他出现意外,连忙紧紧跟随,以防不测。 这一晚你追我赶,他已被薛空灵吸引,只觉他太过神秘,一心想要弄个清楚明白,所以才紧紧相随。 一时间,原本由两个人的无意较量,却因为新增了灰衣蒙面人,变得越发刺激。 三人时而并肩,时而前后错开,可绝无一人可以将其它两人轻松甩开,到最后竟又一口气跑了上百里路,却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此时天色已微微发亮,眼看黎明即将快来。 这时已到了一处不知名的竹林,但见竹林中间有条小路,想必是平时行人行走时踩留下来的。 四周方园四五里外,皆是高森茂密的竹林,其间伴随着各种鸟叫,越发显得神秘。 灰衣人原本领先在前,到了竹林之处一块空地处,突然驻足,不及薛空灵反应过来,跟着一拳闪电般直朝他当胸打去。 薛空灵排在第二,与灰衣人相差五六米远,正拼命向前奔跑,哪曾想对方会突然停下来,然后忽然给自己这么一拳。 他一时身体来不及躲避,眼看就要撞上对方铁拳,临危之际,双腿齐齐弯曲,跟着跪在地上,“嗖”的一下从对方胯下滑将过去,跟着脚步蹬地,一个旋风腿朝对方下盘扫了过去。 他先前使展神形百变之时,本已将全身内力注入在双腿之上,如今突然遇袭,“神形百变”步伐自然借力反弹出去。 这一扫之下,岂知是百年功力,若是对方双腿被扫中,恐怕小腿立时会硬生生折断。 灰衣人看出其中厉害,连忙急向上一跃,起身丈余,避了开去。 跟着不待薛空灵反应过来,头下脚上一掌照着他头顶直拍下来,掌风起处,地上数米之外落下的枯竹叶,皆被掌风吹的四处飞去,可见掌风之凌厉。 薛空灵此时处于劣势,眼见对方双掌照着头顶拍了下来,丝毫不敢大意,跟着使出少林十八罗汉拳,双拳齐发,用足十二分力气,瞬间朝对方双掌迎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灰衣人身子被震得向上直冲数米,嘴里泠哼一声道:“好一个少林十八罗汉拳,再吃我两掌!” 说话间,他双掌再次如排山倒海之势压了下来,似是想要一掌将薛空灵击毙当场。 薛空灵刚才与对方对了一掌,只觉对方内力浑厚,掌风直迫得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越发不敢大意。 又见对方双掌再次打来,连忙深吸一口气,跟着双拳又迎了上去。 这边青衣人方才落后数米,却不想突然看到薛空灵二人交起手来,只听得一声巨响,如下半地里生出一生闷雷,自也是吃了一惊。 他此时由于惯性,一时脚下停不下来,性怕撞到薛空灵,连忙错开步伐,绕到一边,转了一圈,这才停了下来,随即两不相帮,竟轻轻一跃,坐在一根弯折的竹子上,抽出背后笛子轻轻吹奏起来。(未完待续。。) ps:谢谢各位支持,若是看得爽,给个赞! 第九百零九章 刺杀 此时青衣人见薛空灵与灰衣人以拳对掌瞬间已硬打了十几掌,一时四周是噼里啪啦,犹如一声声闷雷,凭空响起,均是不分胜负。 一时只觉这二人是自己出江湖以来,碰到的少之又少的绝顶高手,一心想要看看他二人到底谁胜谁负,索性在一边饶有兴致的吹笛助起兴来。 他所吹曲子,先前甚是平和,待看到场上斗了三十多掌后,又觉两人一个使拳,一个使掌,各出精妙招数,打了难分难解。 于是笛音一转,瞬间犹如乌云压日,认人说不出沉闷压抑,想要一泄心中郁气。 此时薛空灵与灰衣人连对数掌,却见对方掌掌想取自己之命,只道他定又是六大门派中的人物,想要找自己报血海深仇,所以也招招以死相拼,少林十八罗汉拳中的精妙招式早已尽数使出,拳拳皆用十分力。 一时间,拳掌相交,每一次无不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直惊的林中小鸟“叽叽喳喳”争相飞起,再伴随着青衣人的笛声,越发显得恐怖。 待二人斗了百余招后,灰衣人眼见自己久攻不下薛空灵,泠哼一声,从背上抽出长剑,怒道:“阁下好拳法,在下领教剑法!” 说完不等薛空灵反应过来,一道白光,便已直直刺向薛空灵胸口。 薛空灵眼见对方抽出长剑,瞬间取向自己胸膛要害部位,想到此时手中天剑已失,只能徒手对剑,心中暗叫糟糕。 情急之下,看到地上落着一根断竹,不及细想,身体直朝后仰,瞬间倒下。后背紧贴地面,躲过至命一剑,跟着右手拾起长竹,顺势一扫,直取对方腕上“大陵穴”。 此时灰衣人手握长剑,当胸直刺薛空灵,被他避开,跟着长剑直劈下去,大陵穴处于露出破绽,正属空门。 他眼见薛空灵手中竹子扫了过来。知道若是被竹叶扫中,手中长剑必失,便已落败,连忙手腕反转,避开的同时,左腿顺势踢出。 薛空灵一扫而空,又见灰衣人左脚朝自己踢来,不敢大意,连忙撤回长竹。跟着朝对方踢来的小腿上缠去。 一时间,手中长竹变得柔软异常,宛若一条大蟒蛇,直贴对方而去。 他这一急之下。竟以手中长竹为鞭,使出了五仙教的金蛇鞭法,当真令人意想不到。 青衣人“咦”了一声,连忙收腿后跃。眉头已然紧皱。 薛空灵趁机站起,跟着不待对方进攻,手中竹枝乱舞。使出“金蛇狂舞”这招,直朝对方面门狂扫而去。 此时他认定对方是门派中人,所以手下却也不再留情。 那竹稍本就细长柔软,就像响尾蛇的尾巴一样,再加上薛空灵将全身内力注入竹杆之上,使得上面所带竹叶瞬间变得犹如一片片锋利的铁器一般,随着他的挥舞,发发“唰唰”直响的声,尽数朝灰衣人扫云。 灰衣人似是没想到薛空灵竟能以竹为鞭,且使出这种绝妙的鞭法,一时颇感意外,又仗着自己手中利剑,只觉薛空灵太过托大,泠哼一声,再次挥剑相迎。(.好看的小说) 他本欲想利用手中长剑将薛空灵手中竹子尽数削断,使他再无兵器可用,可当他长剑碰到竹子之时,只觉手臂发麻,长剑差点震落,心中吃了一惊,再不敢大意,连忙使出全力,尽力相击。 这时青衣人口中之笛早已改成曲子,时而灵动,时而柔弱,时而狂放不羁,让人听后,只觉此时周边危机四伏,好似有无处条毒蛇、蟒蛇、腹蛇,正虎视眈眈注视着自己,令人寒意纵升。 薛空灵自上次在河边,为替那对苦命的母子俩报仇血狠,曾夺过金兵手中长鞭,一招歼灭十几兵金兵之后,这是第二次施展金蛇鞭法。 原本这套鞭法是云南五仙教的镇教之宝,鞭法阴柔毒辣,可谓天下一绝,只是有些邪气。 薛空灵原本不屑一用,可如今与强敌对阵,又见对方武功高强,下手招招不绝情面,一时不敢大意,再加上手中没有兵器,所以只能将就一用。 尽管如此,他坚决不用里面一些阴险毒辣招式,像“千毒缠身、万蛊蚀天、百虫蚀体等招式的,他都避而不使,只使用一些比较轻柔灵动,光明正大的招式,比如“灵蛇吐信、金蛇狂舞、黄沙万里等等,不是用于解围,便是用于防御。 眼下他与灰衣人猜了数十招,竟与之打了个平手,不由也甚感意外,此时又有青衣人在一边吹笛助兴,他到变得从容面不迫起来。 这边青衣人见拆了这么多招二人都不分胜负,不由越看越心惊。 他有心想看看二人还有多少本事,嘴下停止吹笛奏乐,笑着道:“小兄弟,对方手中有剑,你无兵器,这不公平,在下身上长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可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物,不妨借你一用,再为你二人吹笛助兴。” 他话音刚落,也不管薛空灵同意不同意,跟着反手抽出背上长剑,随手朝薛空灵执去。 青衣人也不知是有意考教薛空灵武功,还是一不小心而为之,长剑掷出之后竟是剑尖在前,剑柄在后,直朝薛空灵胸口刺去。 薛空灵先前听到对方有意借剑,正欲道谢,却见长剑破空之声传来,跟着只见剑尖直朝胸口插来,眼见来势甚急,不由大惊。 又见这边灰衣人手中长剑剑光一闪,十分凌厉的朝自己肩头横削过来,随即一边将手中长竹朝对方用力掷去,一边伸出中食二指,顺势夹住青衣人掷来的长剑剑尖。 这边灰衣人刚才看到青衣人长剑掷出,心中暗喜,随即借机一剑削出,正想制薛空灵死地,突然看到他长竹如箭一般朝自己射来,劲道十足,连忙挥剑搁挡。 顿时,锋利的剑峰瞬间将长竹斩成十几截,那些断竹一时纷纷落地。 一时又趁着薛空灵接剑档口,挥剑直朝薛空灵连胸带臂刺去。 这一刺之下速度自比刚才青衣人掷剑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瞬间剑锋眼看点中薛空灵胸口。 薛空灵此时来不及抓住剑柄,只能用中食指夹住剑尖,眼见灰衣人长剑袭来,寻思若是对方先刺再削,自己这条右臂势必难保,可此时再将剑尖调头,再来相阴又已晚了。 一时危急之下,他突然变招,使出“八仙剑法”中的一招“果老挥鞭”来,只将右手内力全部移至左手中指,跟着在剑尖之上用力一弹,随即右手顺势松开。 灰衣人方才正如薛空灵所想,想要先刺再削,瞬间将薛空灵一条右臂削下,眼看就要成功,却见薛空灵手中长剑突然用力一弹,松开之时,剑尖与剑柄已倒转方向,恰如流星般竟朝自己小腹刺来。 他知道这是两败具伤的打法,自己若是不即时挥剑阻止,定然会在斩落薛空灵一条臂膀的同时,小腹同时会被剑身刺中。 寻思以薛空灵手上力度,内力修为,剑身定会穿过自己小腹而过,到时势必非死即伤。 一时间,他权衡一下利弊,只好撤剑去阻挡薛空灵弹来的长剑。 这边青衣人刚才故意想要一试薛空灵的剑法和反应对力,料到灰衣人必定会趁薛空灵接剑之时使出杀着。 为了能看到薛空灵临危之际,到底会想出何种妙招破解,所以这才故意将剑尖对准薛空灵掷去。 于此同时,为了防止薛空灵受伤,他手里便已紧扣一棵石子,想到危险时刻,再出手相救。 ps:各位书友,求赏,求月票,求包养,嘿嘿! 祝大家中秋愉快! 第九百十章 怒杀 果然不出青衣人所料,长剑掷出之后,灰衣人趁机一剑刺出,薛空灵为了避免长剑伤到自己,只好撤竹取剑。 青衣人先看到灰衣人手中招式如此凌厉,却也替薛空灵惊出一身泠汗,手中石子紧紧相扣,蓄势待发。 后来又见薛空灵在那么短时间,竟能使出这么一招与人同归于尽的绝招,迫使对方撤剑回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大声喝彩道:“好一招后发制人而制于人,当真精妙绝伦!” 这边薛空灵无奈之下,使出那么一招天地同寿的招式之后,瞬间抓住剑柄,跟着一招“国舅横剑”也朝灰衣人当胸刺了过去。 灰衣人刚才见薛空灵能在那么短时间,破了自己的招式,一时颇感意外,又见他竟模仿刚才自己的招式,也要来个先刺再削,不由泠哼一声,挥剑挡开。 二人双剑相碰,激起串串火花,随即同时向后跃开,跟着又同时出招。 这时薛空灵使展的是一招“潇湘提篮”,只见他左腿虚步,剑尖朝上斜撩,直刺对方小腹。 待得对方挥剑阻挡,立时变招,上前一步,提膝的同时,手中长剑已压了下来,右腿仍然直朝对方小腹踢去,而手中长剑,却又照着对方肩斜劈下去,一时竟是上下齐攻,左右互应。 灰衣人眼见薛空灵剑尖直朝小腹刺来,反手上撩阻止。 哪曾想却见薛空灵中途突然变招,知道先前是一虚招,连忙直点对方剑刃,想要以内力震开对方长剑。 一时间只觉下腹一阵阴泠,他只见对方脚尖已贴进身体,连忙吸腹弓臀,避了开去。 饶是如此,却也感到小腹一阵火辣。惊出一声汗的同时,却也甚是佩服薛空灵的剑法。 一时只在心里寻思:“想不到数月不见,灵儿的武功竟高至如厮,就连我也自叹不如,先前我还不信他能伤得了英妹。如今看来,英妹果真没有骗我,灵儿他天性聪明,只可惜却步入魔道,当真令人心痛!唉!” 他寻思间,不由想到心爱的女人。如今正身受重伤,躺在自已为她苦寻而来的寒冰玉床上,备受痛苦煎熬折磨。 一时怒从心中起,随即牙齿一咬,跟着一剑平平挥出。 薛空灵方才手中长剑被灰衣人阻止,脚下也被灰衣人轻而易举躲过,一时甚是诧异。 正欲使出昔日在杀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时所学的那招“亡剑追魂”,直刺对方喉咙,瞬间取其性命。断了他的无体止纠缠。 哪知剑招刚出,却突然听到灰衣人那翻话及叹息之声,面色大改,跟着又见对方平平一剑朝自己挥来。剑势虽缓,可强大的剑气却已将自己周身笼罩起来。 一时四周皆是剑影,夺得自己简直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一瞬间,薛空灵突然记起那晚在终南山活死人墓前。曾见过恩人王重阳使展出他的平生绝学“东方第一剑”,一招逼退林朝英, 如今眼见这一剑与“东方第一剑”相差无二。这才明白灰衣人真实身份,刺出的一剑随即硬生生停在对方喉间二寸处,再也刺不下去。 一时竟像傻了一般,怔在原地,任由灰衣人长剑朝自己头顶斩落下来。 这边青衣人正坐在一棵折了的竹子上目不转睛盯着二人相斗,正看到兴头,却见薛空灵使出一招辛辣、迅捷的剑法,眼看瞬间就要刺穿灰衣人喉咙,却突然硬生生停了下来,一时半是遗憾半是不解。 遗憾的是他先前看灰衣人与薛空灵相斗这么久,武功甚是高深莫测,如今却不想竟一招送命,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位绝顶高手,而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不解的却是薛空灵明明可以一剑杀了对方,却为何突然停止不前,像是傻了一般,只怔在当地等死。 此时他见灰衣人手中使出的一招剑法形神兼备,随意而发,剑招去势虽然缓慢,却充满杀机。 招式虽然简单,可却凌厉至极,丝毫没有破绽,剑法堪称完美。 他眼见薛空灵就要丧命剑下,来不及想什么,手中蓄势已久的十字破空弹出,直朝灰衣人手中长剑打去。 灰衣人刚才一时生了恨意,使出平生最得意的剑法“东方第一剑”,想要一剑结果薛空灵。 哪曾想却见薛空灵瞬间也使出一招辛辣无比的剑法,一时竟无法躲避过去,只觉他手中无比锋利的剑尖直抵喉咙两寸处,一时寒气逼人,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战。 心下长叹道:“想不到我王重阳一生自负,今日竟死在灵儿手中,当真世事难料。” 他一时万念具灰,却也不愿就此坐以待毙,又想到薛空灵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发指,一时怒气纵升,寻思与其等死,不如同归于尽,怎么说也要除去这个魔头,以免他今后再为非作歹。 他一生嫉恶如仇,既以认定薛空灵为魔头,纵然心有不舍,却也要大义灭亲。 所以一时间,竟也咬牙照着薛空灵的头顶一剑直劈下去,想要来个鱼死网破。 哪曾想,待他长剑刚挥出之后,却见薛空灵手中长剑,在自己喉咙二寸处忽然硬生生停下,不由大吃一惊。 这时,王重阳才想起薛空灵体内有一颗不同寻常的心。 这颗心可以知人心思,通晓他人所想,知道定然是刚才自己那一念引起薛空灵识出自己,这才止剑不前。 他一时心中甚是后悔,想要收剑,却已不能。 眼见瞬间就要将薛空灵一剑斩杀,他不由闭上眼去,实是不忍看到薛空灵血溅当场的一幕,只在心里念道:“灵儿,不要怪大哥哥,要怪就怪你已沦入魔道,大哥哥被逼无奈,只能替天行道,大义灭亲。” 哪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灰衣人突然听到暗器破空之声传来,正诧异间,一声“叮当”之声传出,跟着只觉手臂一麻,手中长剑被震偏出去,锋利的剑身贴着薛空灵的耳朵直削了下去。 他睁开眼看,随即只见一把青丝,飘散着散落一地,旁边还落着一颗石子。 抬头又见薛空灵只是被削断几缕青丝,并无伤及要害,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见青衣人正笑迷迷的盯着自己看。 他这才知道刚才那暗器正是青衣人所发,心中感激的同时,却也甚是诧异道:“想不到我王重阳短短数月未下终南山,江湖上竟多了这些后起之秀。” “先前我还道灵儿的武功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今看来,这青衣少年的武功修为竟似不在他之下。” “先前我三人比式轻功,他二人尽管早已狂奔许久,可仍然不逊于我,如今灵儿与我对拆近百招,我更始终奈何不了他,而这青衣少年虽然一直没有插手,可仅凭刚才一颗石子,便轻而易举将我手中长剑震偏,显然武功不在我之下,后辈子中能有此高手,却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他心中这样想的同时,却不知青衣少年心中也在沉思:“真想不到这灰衣人不仅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而且内功竟也不弱。” “刚才我虽情急之下出手,可也使了全力,本想将他手中长剑震落,却不想仅仅只是偏了数寸,由此可见,他的武功修为当不在我之下,我初出江湖,一夜之间便见到两名绝顶高手,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且不知这灰衣人和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身手竟如此了得,确实难得!” 他二人一念落下,竟不约而同相视一望,只觉对方双眼精光四射,显然内力不弱,各自心中一凛,生起敬佩之心。(未完待续。。) ps:求月票,求打赏,求推荐! 第九百十一章 挑战 薛空灵此番认出灰衣人来,一时想到他对自己的恩情,又想到自己下重手伤了林朝英,只觉甚是对不起他。 一时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失声哭道:“灵儿一时糊涂,出手重伤林姐姐,自知死罪难逃,请大哥哥不必手下留情,一剑杀了灵儿,好替林姐姐报仇雪恨,也好让灵儿早日解脱!”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竟要寻死,一时甚惊,连忙劝道:“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相信娘亲她若是知道你不是有意伤她,定然不会怪你的!” 薛空灵此时万念具灰,只觉今生再无任何面目再见灰衣人,一心直想求死,却也不作理会。 灰衣人见薛空灵执意要寻死,又见他满面皆是悔恨的泪水,顿时心软。 可转念又想到他如今已渐入魔道,竟下得去手伤害林朝英,不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怒火再从心起。 此时手中长剑因为气愤,直发出“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 青衣人见灰衣人如此,生怕他对薛空灵陡下杀手。 连忙上前劝道:“这位英雄,大家有什么误会,请当面说清,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伤了和气,这多不好啊!” 灰衣人此时正有气没地方出,如今听到青衣人上前劝,顿时有了主意。 原来他方才看到青衣人武功不弱,是当世难得一见的高手,有心想要与之切磋较量一番。 再次想就此找个台阶下,好免了薛空灵一死。 如今听他从中调节,不由佯装怒道:“你是什么人?我与他之间的事,岂能论得着你插话?” 青衣人一身精湛武功,部分自于剑魔独孤求败所教,部份源于知创。 他师徒二人性情更有几分相似,皆是狂傲不羁。相当自负。 当年剑魔独孤求败年轻之时手持一把利剑,带领日月教群雄从北海浩浩荡荡杀回中原,举手投足之间,便剿灭了伪盟主廖云集团,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更得到少林寺及丐帮的备至推崇,是何等傲气。 后来西夏国主李承乾侵犯大宋边境,独孤求败亲率十万日月教教众,浴血奋战,一举歼灭西夏三十万大军。更杀了李承乾一家三口,是何等威风。 后来独孤求败归隐江湖近十年之后,又已一把木剑折服天下英难,夺得“求败”之名,又是何等霸气。 之后更与心爱之人诗心归隐东海,隐居桃花岛,从此一心教导青衣人剑法武功。 青衣人现在虽仅年若双十,可却已深得师傅剑魔独孤求败的真传,再加上他本就聪明绝顶。小小年纪便已自创数门武功,端的厉害。 除此之外,他由于与剑魔独孤求败相处时久,平时熏陶目染。从师傅口中所听的皆是他一生得意之事,自然而然性格也有些与他相似,清高,孤高自是少不了。 此次他奉师傅之命。出江湖历练,凭借一身武功,更是鲜遇敌手。自然越发自负。 再加上那日他在少室山上一剑刺杀十八名罗汉,早已震惊武林,因此一剑成名,自然更是恃才傲物,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 如今一夜之间他连遇两大绝顶高手,心中本就不服。 此时听到青衣人竟敢出言呵斥,不由一怒道:“哼!阁下好大的口气,天下间若是在下想管的事,恐怕还没人阻止得了,既然阁下一意要杀这小兄弟,那在下就一定要救他,看你能奈我何!” 灰衣人也没想到青衣人竟如此傲慢,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心想要挫挫他的傲气。 嘴里泠哼一声,挥剑挑过薛空灵手中长剑,朝他掷去,跟着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倒要领教领教阁下的功夫了,看招!” 他说话间“攸”的一声,长剑便已径直朝青衣人肩头刺去,这一刺之下,竟是异常迅速,丝毫不给青衣人留有思考的余地。 青衣人眼见薛空灵手中长剑被灰衣人挑过,连忙伸手去接。 哪知长剑还未到手,却见对方突然发难,招势凌厉迅疾,一时不敢大意。 跟着反手一抄,长剑依然到手,又见灰衣人长剑已至肩头,却也不躲不闪,随手一剑刺向对方小腹。 这一下竟使出来一招鱼死网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招,当真凶险之极。 灰衣人原本想学着青衣人试薛空灵的一招,试试青衣人的反应速度,所以不等他接剑,便突施袭击。 哪曾想青衣人上来便使出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大惊同时,却也甚是佩服,知道这一招未过,自己已先行落败。 他瞬间收回长剑,身子朝后一仰,左脚抬起,迅速踢向青衣人持剑右手,想要一脚把对方长剑踢空。 青衣人见灰衣人果然乖乖收剑回护,不由泠笑一声,又见对方左脚踢向自己右腕,手中长剑就势朝自己左肩劈下,却也不急。 等到对方右脚快要踢中手腕之时,右手中长剑轻轻一抖,使出一招“移形换影”,瞬间剑交左手,跟着削向灰衣人踢来的左脚,却也不顾上面劈来的一剑。 这一招又是两败具伤的打法,灰衣人眼看就要削中青衣人左肩,哪知却见对方迅速一剑朝自己左脚斩来,知道若是断了对方一只臂膀,而自己一只脚却也不免要被斩落下来。 一时想到对方两招之内,皆是以后发制人的招式反败为胜,不由半是惊讶半是佩服。 一时间,青衣人的招式,似乎瞬间激起灰衣人的好奇心。 他眼见对方年纪轻轻,便已练就如此出神入化的剑法,一时竟有了猩猩相惜之意,收剑缩腿的同时,接着连忙变换剑招,迅速一剑刺向对方喉咙,想要看他如何变招应付。 哪知青衣人仍是不紧不慢的以后发制人的招式,出意不意的解了围。 他一时不由越发佩服。 二人直拆得数十招,竟都拿对方无可奈何。 这边薛空灵刚才还在泪流满面,一脸懊悔,可后来却见他二人拆的难解难分,招式均是随意发挥,临时所创,丝毫没有套路,却也异常凌厉。 根本不像自己所学的“八仙剑法”,需要一招招按套路打下来,有时间自己明明知道所使招剑法有诸多缺陷,根本不知如何完善,使得招式尽善尽美,只能将就着使出,效果自然就差。 如今他见对方人拆解打斗,虽然招招不同,可却招招精妙。 打到最后,二人手中长剑你来我往,身影忽左忽右,所使招式竟是信手拈来,却绝无半点破绽,让人回味无穷。 看了许久,他不由寻思道:“也不知我何时方能练到他二人这般境界,所使剑招不受任何形式拘泥,绝无半点套路痕迹,不用思考上招使完,下一招接着是什么,只需像天上的鸟儿,想往哪个方向飞,便像哪个方向飞,更如水中的鱼儿,想往哪儿游,就往哪游,自由自在,多么逍遥洒脱!” “唉!” 他一念至此,不由叹了口气。 七窍玲珑心如今早已将青衣人二人所使招数尽皆记在心里,听得薛空灵叹息,随即劝道:“主人,你又何必灰心丧气,以你现在的武功,虽然不能将他二人打败,可他二人若是想从你手里讨个好去,却也是难上加难啊!” 薛空灵知他说的不错,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再抬头看去,见灰衣人手中剑法越来越凌厉,直逼得青衣人连连后退,随即想到他此番下山正是来寻自己报仇的,想必待他与青衣人比试完剑法之后,就会一剑要了自己的性命,到时自己灰飞烟灭,连性命也没了,就算成为天下第一,又能怎么样呢? ps:各位书友,若是看完,请随手点个赞! 第九百十二章 九死 七窍玲珑心薛空灵总在胡思乱想,也担心他有事,连忙开口劝道:“主人,既然这灰衣人是来找你为娘亲报仇的,你何不趁他二人现在正斗的难分难解,赶紧走呢?” 薛空灵自幼谨遵娘亲教导,说身为薛家儿郎,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了,就算明知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绝不能做缩头乌龟,临阵脱逃。 现在他既知灰衣人是特意来找自己报仇的,再加上他心中对林朝英甚是愧疚,早有了以死谢罪的心思,又如何会趁机逃跑呢? 一念至此,他不由怒声呵斥道:“住嘴,我薛空灵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可却也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既然我伤了你娘亲,大哥哥是来替她报仇的,我就算是被他一剑杀死,也绝不会趁机溜走的。” “纵算今日能逃得一条性命,日后活着还有何脸面见人?岂不无异于行尸走肉,死后又如何有脸去见薛家的列祖列宗?去见娘亲?” 七窍玲珑心一番好意,却被薛空灵呵斥,一时甚是委屈。 可想想他说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不由甚觉惭愧,低声说道:“对不起主人,我不应该出这个主意的!” 薛空灵听它道歉,也觉得刚才的话太过严厉,心里一时生愧。 叹了口气道:“你也是一番好意,我岂会怪你。只是大哥哥和林姐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今生就算是死在他的剑下,却也无憾了,你今后再不可提出这种荒谬的建议来,以免大哥哥生气。” 七窍玲珑心见他不再责怪,这才调皮的笑了笑道:“是!主人,我知道了!” 薛空灵这才又抬头专心致志的去看场上的打斗。 这时却见二人正以快打快,手中的招式快如闪电。简直令人眼花缭乱,而且每一剑都凌厉,凶险。 双剑互碰时,总会泛起串串火花,声音甚是清脆刺耳。 灰衣人此时已与青衣人恶斗百余招,可始终无法破解对方手中招式,一时甚是着急,不知不觉中竟使了全力。 他比青衣人年长十余岁,内力修为自然比他深厚,先前见青衣人年纪轻轻。武功甚是了解,心中生了相惜之情,一直只用了七层功力。 如今他突然使出全力,青衣人先前还在出剑速度上占了些许优势,方与他打成平手, 如今长剑再与灰衣人交锋,突感手臂一麻,知道对方使了全力,一时不敢大意。跟着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跺,身体凭空飞起丈许多高,凌空一个翻身,头上脚下。剑尖如流星赶月般直朝灰衣人头顶上直刺下来。 这一刺青光闪闪,恰如电闪雷鸣,天地皆为之失色。 与此同时,灰衣人的身体也是急速旋转。似是要一剑定乾坤。 他这一招名为“剑指河山”,是昔日独魔独孤求败的父亲潘擎苍自创“铁猿剑法”中的一招,。 当年潘擎苍初出江湖。遭遇十二生肖杀手集团追杀,在亡命途中,想到幼时在神龙架曾见白猿为争夺果实在树上灵活纵越打斗的情景,一时来得灵感,创下铁猿剑法,从此立于江湖不败之地。 这一招“剑指河山”便是其中最凌厉的一招,曾经一剑刺穿杀手集团六名一等一高手的头盖骨,使得对方命毙当场,可见剑法之凌厉,招式之绝妙,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之杰作。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潘擎苍虽以此剑法成名,可最终却也因此剑法丧生。 当年他成名之后,急流勇退,娶了三个漂亮的老婆,从此归隐神龙架,专心教三个子女练剑,结果就因这一招剑法,使得大儿子潘炅心生怒意,一剑刺穿他的喉咙,使得他死不瞑目。 剑魔独孤求败归隐之后,生怕爹爹所创的这套剑法从此失传,便将他传与青衣人。 个中渊源便是如此,若有不详,敬请参考红雪拙作《神龙猿侠》及《孤星立传》。 如今灰衣人一见青衣人竟似出这般凌厉剑法,一时只觉无数把利剑,直悬在头顶,不由惊出一身泠汗来,怔住当场。 此时,他想要后退避开却已不能,只觉已被剑光笼罩,退到哪里都会遭遇毒手,一时不由一脸茫然。 在这瞬间,他忽又想到:“我王重阳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今日岂能这就这样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之手?” 他一时间,他脑子转了几千圈,想着要如何破解这一招。 正危机时刻,突然想起刚才青衣人与自己拆斗时,所使用的招式,顿时来了主意,跟着也一跃而起,瞬间将手中长剑剑尖朝上,却也不与青衣人刺下的长剑剑尖相迎,却故意错了开来,只朝对方心口刺去。 原来,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也想到了同归于尽的险招来,想要保全来之不易的名声。 这边薛空灵刚才看到青衣人使出这空前绝后的一剑来,只觉天地瞬间变色,刚刚初起的朝阳似是也被吓的又缩回地平线,顿时四周一片灰暗。 他只觉这凌厉的一剑,似是聚集了天地之灵气,剑尖之处犹如万丈光芒,煞是耀眼,心里喝采的同时,却也为灰衣人倒吸一口泠气。 哪知,瞬间他又见灰衣人使出这种天地同寿的打法,一时惊的面无血色,失声喊道:“兄台,请万万手下留情!” 此时青衣人手中长剑剑尖本已离灰衣人头顶约一米之余,正在急速下刺,却突然见对方竟不躲不避,竟主动持剑迎了上来,大惊的同时,却也深知他的用意,一时心生佩服。 如今又听薛空灵相求,随即泠笑一声,跟着手腕一偏,剑尖错来,在半空中左脚勾住右脚,跟着借力,又一个“鸽子翻身”,瞬间轻飘飘落在地上,剑已入鞘。 随即站在一边,笑吟吟看着灰衣人,似是对自己刚才取胜有些沾沾自喜。 灰衣人刚才危机之下使出一招险招,想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那知最终还是败了,一时不免有些心灰意泠,却又见青衣人竟能凌空翻身,不由为他这份绝顶轻功越发佩服。 如今见青衣人笑对自己,一时输的心服口服,摘下面上黑布,归剑入鞘,随即抱拳笑道:“在下终南山王重阳,有幸认识少侠,当真荣幸之至!” 原来王重阳虽然江湖地位甚是崇高,剑法却也不错,文韬武略更兼之。 只是年轻是从文,待到后来才学武,之后又手持天剑,高举义旗,率领群雄抗金,自然而然将武功忽略,这才有所不及。 后来归隐之后,静心修行的同时,却也苦练剑法,方略有小成。 所以一时之间,面对薛空灵和青衣人两大高手,自然有所差距。 只是他年龄与薛空灵二人相距十多岁,功力虽有不足,可临阵对敌的经验却又远胜于他们,这才勉强打了一个平手。 饶是如此,却也惊险无比,方才若不是在关键时刻,薛空灵认出他来,那么他恐怕就早死在对方“亡命追魂”那一剑上。 青衣人亦是如此,方才那一招“剑指河山”直刺下来,若不是因为薛空灵出言相求,恐怕王重阳也是死多生少。 王重阳久经沙场,又岂能不知刚才凶险,心中一时对薛空灵和青衣人的剑法万般敬佩,可毕竟他成名甚早,却又碍于面子,不便表现出来而已。 如今他想到刚才若不是薛空灵出言相求,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一时对他又多了一份感激和宽恕。 薛空灵见王重阳终于露出真实面目,虽然仍是那般气宇轩昂,可是眉宇之时却多了一些失落,知道是刚才比剑输了,一时半是激动半是惭愧。 张了张口,他想想问问王重阳为什么会突下终南山,可想到刚才他蒙面处处对自己下杀手,便已知晓,一时再不敢开口。(未完待续。。) 第九百十三章 相惜 原来王重阳那日给林朝英留书之后,便去了北方至寒之地,千辛万苦为她寻了寒玉床,又细心服侍她半个月,眼见她已无性命之忧,这才决定下山去寻薛空灵,好抓他回活死人墓给林朝英道歉。 可他又怕林朝英不许,慌称有要事相办,这才找了个机会下山。 下山之后,他找到旧部兄弟,一打听,听说薛空灵竟到了临安,他便马不停蹄直奔临安。 哪知刚到临安,还未及进城,却看到薛空灵与青衣人二人狂奔而来,这才一路追随至此。 一路跟随他二人身后许久,他始终狠不不心,不忍下手除去薛这空灵。 再跟下去,他见薛空灵的武功竟已高至如厮,不由大惊。 想到若是今日不除他,恐他日后成魔更难,这才横下心来,带上面布,决意不跟薛空灵说任何话,非要斩杀了他不可。 哪知二人一翻恶斗之后,自己结果差点命丧薛空灵手里,不由惊的更狠。 后来一怒之下又与青衣人比,若不是茵为薛空灵出言相求,恐怕又已命丧青衣人之手。 想到一晚之内,连碰两个高手,他报完名号,心里仍是“咚咚”直跳。 此时初阳再现,天地间已能视物。 青衣人听到王重阳报出名号,先是一怔,随即上下打量对方一翻,只见他身穿灰衣,头发被高高束起,盘旋于头顶,正中横插一只发簪,浑身上下道装打扮,远远看去,一幅仙风道骨模样,甚是飘逸绝伦。 心中诧异的同时,却也为王重阳的一表人材暗叫一声好。 又见他身材高大。外表不凡,眉宇间无形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使人望上一眼,便顿生敬意。 不由寻思道:“原来此人竟是十几年前便已威震江湖,带领江湖豪杰举义兵,杀的金狗闻风丧胆的名侠王重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没来由的跟他打了这大半夜,简直是无地自容,好生惭愧!”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拳跪下行礼道:“久仰王大侠威名,今日一见,实是三生有幸,晚生桃花岛黄药师,这厢有礼了,先前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薛空灵上前承蒙青衣人相救,早想报恩,却苦于不知对方底细。如今听到他自报家门,心下想道:“原来恩人名叫黄药师,想必医术方面定然有着不同凡响的造诣!”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黄药师虽然年纪轻轻。可自幼得到爹爹皇裳亲传,十岁不到便已精通天文、地理、算术,后来又师承剑魔独孤求败,更学了医术、毒术、剑术。而且还从师娘诗心那里学会了奇门,八卦、星相之术,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间简直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这黄药师本也出身官宦世家,祖父两辈早年更是朝廷重臣,对国家也是忠心耿耿,只因惨遭奸人谗害。爷爷先被金人杀害,而父亲却因牵扯到一段江湖武林恩怨,被武林群雄围攻,受了重伤,从此杳无音讯。 他与娘亲原本也险些遭到魔教毒手,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师傅剑魔独孤求败所救,从此收为门下弟子。 不巧的是,剑魔独孤求败本人也是出身军旅世家,他的祖父潘强曾是仁宗时期的征西大将军,而父亲渊擎苍因为平叛有功,却也被仁宗皇帝封为平民将军,而他本人也是一位爱国英雄,曾带领教众,抵抗西夏大军。 所以师徒二人皆是出身名门,性情相同,自然情同父子。 平日除去练武之外,闲暇之时,剑魔独孤求败总会给黄药师讲一些祖先的英雄事迹,并要他长大之后也要做一个除暴安良的英雄侠士,要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平民,中对得起自己。 久而久之,黄药师便对那些爱国英雄敬若天神,自出江湖之后,又屡屡听说王重阳举义的英雄事迹,对他更是好生敬佩,只是无缘一见,一直甚觉遗憾。 如今他听说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仰慕已久的爱国侠士王重阳,心中岂能不激动呢?自然而然便行了大礼,以示敬意。 王重阳刚才与黄药师对拆了二百余招,结果却以一招之差败北,心中有些惭愧的同时,却也对黄药师的武功、人品甚是敬佩,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如今见青衣人听闻自己的名字之后,二话不说就行了这么大的礼,一时颇感意外,连忙上前双手扶起道:“少侠不必行此大礼,叫贫道如何敢当?” 黄药师这才站了起来,抱拳说道:“王大侠不必自谦,试问天下英雄,谁不仰慕您?在下初出江湖,便已对王大侠的侠义大名如雷灌耳,心中可谓仰慕之至,只是苦于无缘一见,不想今日在此相见,实是万分荣幸。” 王重阳见他语气诚恳,先前一招落败的郁闷之气,顿时一扫而空,抱拳客气道:“黄少侠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了得,着实令人佩服,敢问恩师何人?还未敢请教!” 他此言一出,薛空灵随即插话道:“大哥哥,这位恩人正是昔日在少林寺仗义出手相救灵儿性命的英雄,他的师傅便是昔日威镇武林的剑魔......” 黄药师听他说到这里,顿时色变,连忙阻止道:“实在抱歉,师傅有命,在外如不得他老人家允许,万不可说出他老人家的名讳,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烦,还请两位兄台见谅!” 他说完后,不由在心里寻思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我自出江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师傅他老人家的名讳,这少年却又从何得知呢?” 薛空灵听他心中所想,一时甚觉惭愧,却又不知如何解释。 王重阳听薛空灵说完,不由“哦”了一声,面上带着些许诧异。 原来那晚在活死人墓,他曾听薛空灵讲过黄药师出手救他之事,早已知晓黄药师的师傅便是昔日令武林群雄闻风丧胆的剑魔独孤求败。 此时他为了寻薛空灵替林朝英报仇,这才下了终南山。 一路之上留心打探薛空灵的事之外,却也顺便打听了一下剑魔独孤求败之事,方才知道对方虽然号称魔头,可行事却颇为正义。 更听说独孤求败在二十多年前曾率领十万日月教群雄尽歼三十万西夏大军之事,越发觉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民族英雄,心中更添敬意。 如今他亲眼所见黄药师年纪轻轻,武功剑法便有此造诣,爱屋及乌,自然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却见黄药师出言阻止薛空灵,顿时明白其中之意,连忙抱拳一笑,绝口再不提此事。 黄药师一翻苦思,不得结果时,又见王重阳抱拳至敬,连忙还礼。 二人一时竟均多了份英雄相惜之感。 王重阳随即想起此番下山来的目的,想到心爱之人林朝英如今还在活死人室倍备煎熬折磨,顿时又生怒意,朝薛空灵责怪道:“灵儿,我且问你,那晚你为何突下杀手,将对你恩重如山的林姐姐打成重伤,以致她差点丧命?” 薛空灵先前早就料到王重阳绝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听他出言质问,先是一惊,随即抬头看去。 只见他此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怒视着自己,好似一把利剑,要穿透自己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又见眼神之中多有怨恨和不解。 顿时心如刀割,越发愧疚,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片刻之后,他才关切的问道:“大哥哥,林姐姐她......她没事吧!” 王重阳见他总算还有些良心,还知道关心林朝英的死活,心里怒气少了些。 可随即又觉得他这是避重就轻,又添不满,泠声说道:“你说她现在有没有事呢?你在她毫无防备之下,对她下此毒手,难道会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你如今竟还有脸来问我?” 他一翻劈头盖脸的质问,直逼的薛空灵差点流下泪来,心中越发担心林朝英。(未完待续。。) 第九百十四章 入魔 那日,薛空灵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一时心魔难控,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要杀他,害怕之余,这才出手相抗,根本不知下手轻重若何。[] 待清醒之后,只知道林朝英被自己打伤,之后便吓的跑出活死人墓。 后来,他下了终南山之后,几度想回到活死人墓去看看,却终是不敢。 如今听得王重阳说,这才知道林朝英险些因此丧命,只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大哥哥,是灵儿对不起林姐姐,你就一剑杀了灵儿吧!” 王重阳见他哭的伤心,不由也是心中一酸,想到他终算认了错,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一半。 上前一把拉过他,叹道:“灵儿,你既已知道错了,现在就随大哥哥一起上终南山,去向林姐姐认个错。她若是恨你,要杀你,你也只能听天由命。” 他顿了顿又道:“她若是既往不咎,原谅了你,大哥哥今后自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此时一边站着的黄药师听得他二人争吵不休,一时多有不解,想上前去劝,可想到这终是人家的私事,却也不好插手,只在一边静静观看。 薛空灵自从无意中伤了林朝英之后,心里一直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没错,因为自己的娘亲,毕竟就是死在林朝英手里,自己动手伤她,报杀母之仇,于情于理却也说得过去,更何况自己又是无心之中伤的她。只能算是误伤。 另一方面又想到林朝英毕竟与自己有续命之恩,若不是她在自己身体内补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恐怕自己早在三年前便已死了。(.)又如何能活到今日? 所以,他一时恩仇难决,心中甚是矛盾,只觉再无脸见林朝英。 如今他见王重阳竟要拉自己回活死人墓,一时甚是害怕。 所以,情急之下,他极力想要挣脱。只在嘴里央求道:“大哥哥,你还是杀了灵儿吧!灵儿此生怕是再也无脸见林姐姐了,希望你不要逼灵儿!” 哪知这一挣之下。竟觉全身无力,犹如瘫痪一般,还道王重阳那一抓自己,已对自己下了毒手。 随即一脸惊慌的说道:“大哥哥。你……你当真要杀灵儿?” 他说完此话。已是大汗淋漓,脸色再无半点血色。 王重阳刚才情急之中,一抓之下竟扣住了薛空灵手上脉搏。 这一抓实是非同小可,只觉薛空灵体内真气亦正亦邪,非比寻常,又想到当日在活死人墓看到王朝英身受重伤时,曾听她说,当时薛空灵打伤她时。正处于走火入魔状态,并非有心为之。 先前他还不信。想薛空灵年纪轻轻,武功又不高,如何会走火如魔? 如今一探之下,只觉他体内真气上窜下跳,显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不由怒声说道:“灵儿,你老实跟我说,你当真不是有意伤害林姐姐的?” 一边的黄药师见王重阳一抓之下,竟扣住了薛空灵的脉搏,也是大吃一惊。 知道这一扣之下,薛空灵纵算是有盖世神功,却再也也无法展。 又听薛空灵这般问,生怕王重阳会对薛空灵再下重手,一时全身皆备的紧盯着王重阳,寻思只要他手上使劲,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出手相救。 薛空灵此时被王重阳扣住脉搏,一时动弹不得,心中暗自着急。 如今又听他问,只好如实答道:“大哥哥,灵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正在石屋里睡觉,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大吼着说要杀了我,我当时一害怕,便情不自禁的出手反抗,根本不知所伤之人竟是林姐姐,灵儿要是知道,就算明知林姐姐要杀了灵儿,也绝不会还手的。” 王重阳见他面色诚恳,知他所说非假,这才继续逼问道:“那你后来既然清醒过来,明知林姑娘受了重伤,却为什么扔下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你难道就不怕她有什么意外吗?” 薛空灵一想到那日清醒之后,看到石屋里满是狼藉,林朝英身受重伤,口吐鲜血地蜷缩在地上的情景,便觉头痛欲裂,止不住浑身发抖。 如今又听王重阳质问,当时恐怖的一幕再次涌上心头,只觉体内气血沸腾,说不出的难受,双脸也憋的通红。 半晌他才咬牙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被林姐姐的玉蜂针和冰魄银针刺中之后,慢慢清醒过来,看到林姐姐受了重伤,又见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才明白闯了大祸。” “当时我非常害怕,想要上前去替林姐姐疗伤,可林姐姐的身体却直往后躲,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鬼一般,我只道她定是恨极了我,只觉再无脸见她,当时只想逃避,只想离开石屋……”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身上竟被泠汗湿透,脸上阵红阵白,头上也直冒白敢,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王重阳见他这般情形,也是吓了一跳,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只觉杂乱无章,忽强忽弱,极不稳定,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黄药师早在一边注视着他二人,如今看到薛空灵这般模样,脑海里想到那日在少室山下,他走火入魔时的情形,也曾是这般吓人。 他此时心里很清林,知道若是再耽搁片刻,薛空灵定会再次走火入魔。 一时再不敢犹豫,连忙上前照着他的周身大穴一路拍了下去。 薛空灵先是一惊,随即竟慢慢昏睡过去。 片刻之后,便已鼾声四起,却也是忽高忽低,极不均匀。 王重阳松开薛空灵的手,不解的看着黄药师问道:“少侠,这是为何?” 原来剑魔独孤求败的姐姐潘婷便是神医,他自己医术也甚是了得,黄药师自幼跟他除了学武,更将医、毒二术学全。 刚才他一见薛空灵这种情形,生怕他走火入魔,这才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如今他眼见薛空灵沉沉睡去,又听王重阳问,这才抱拳说道:“王大侠,实不相瞒,在下初次在少室山角见到这位少侠之时,也曾亲眼看到他走火入魔的情形,更差点被他误伤。当时之情形,令在场中人无不胆寒心惊,如今想来,仍是后怕!” 王重阳想不到薛空灵小年年纪,便有过一次走火入魔的经历,一时惊的“哦”的一声,随即不无担忧的看着薛空灵看,只在心里寻思如何才能医好他。 黄药师继续说道:“刚才在下眼见这种可怕的症状又出现,生怕他重蹈昔日覆辙,这才出手封了他周位穴位,令他全身血液不再倒行逆施,真气一时归顺,相信只需一柱香功夫,他自会清醒过来,到时已无大碍!” 王重阳这才松了口气,随即站起,抱拳说道:“想不到黄兄弟年纪轻轻,不仅精通剑术,而且对医学也颇有研究,实是令贫道佩服!” 黄药师见他夸奖,连忙客气道:“王大侠客气了,在下只是跟随家师学了一些皮毛,实是不值一提。” 王重阳见他如此谦虚,心中越发满意,点了点头道:“刚才我一时情急,抓住灵儿手上脉搏,这才发现他身上竟同时拥有两种正邪之气,正在相互博弈,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想必这才是导致他屡屡走火入魔之根本原因,不知少侠可有医治之法?” 他说到这里,不由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此时正躺在地上昏睡的薛空灵,一时甚是为他担心。 黄药师听完王重阳的话,嘴里也“哦”了一声,连忙上前探了探薛空灵的脉搏,发现果真如他所说。 只觉薛空灵此时虽然已被点了重穴,昏睡过去,可体内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却正游斗的厉害,一会是正气稍胜一筹,一会是邪气压倒正气,实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由是眉头紧皱。(未完待续。。) 第九百十五章 废武 王重阳见黄药师眉头紧皱,一时知道情况不妙,却也不好相问。 黄药师许久才慢慢站了起来道:“王大侠,以在下所看,这位兄台体内确有两股不同真气在争相恶斗,想必是因为学的东西太多,且各种真气之间有相互冲突,这才使得他不知不觉中渐入魔道,若是不找出根由,恐怕很难清除他体内魔气。” 王重阳想到薛空灵刚才与自己恶斗,确实武功甚杂,一时不无担忧的说道:“照黄少侠所说,若是时间久了,灵儿他体内邪气越来越严重,到时压过正气,灵儿岂不是从此就会走入魔道?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此言说完,不由再次盯着薛空灵,渐渐的眼神之中,竟又多了一丝杀气。 黄药师见王重阳面色凝重,隐隐感到从他身上传出的杀气,知道他已动了杀念。 为了防止王重阳再伤害薛空灵,王药师连忙说道:“王大侠所言确实不错,只是以在下刚才所探,发现这位兄台虽然年纪轻轻,可内力却已非比寻常,似在百年之上,所幸这股内力非邪属正,正好克制他体内所含邪气。” 他顿了顿,见王重阳眼神中杀气淡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道:“眼下他虽已入魔道,所幸并不太深,若是能想办法将他心中这股魔气驱除,那么日后当无大碍!” 王重阳一生嫉恶如仇,又醉心道学,修为自是不浅。 刚才想到薛空灵已入魔道,寻思趁他现在还没完全丧失理智,则尽早除去后患,以免将来为害武林,所以才动了杀念,实是迫不得已。 如今他听得黄药师这般说,顿时如见曙光。想到能助薛空灵除去心魔,自然为好,若是不能救,只能含恨除之 他一念至此,连忙问道:“不知黄少侠可知这驱除邪气的方法呢?也好助灵儿一臂之力,不致让他从此沉沦魔道,实是武林之福。” 黄药师见他说的严重。叹了口气道:“王大侠客气了,以在下所看,为今之计,只有将他体内武功尽数化去,方才是解除他心魔的唯一路径,除此别无他法。” 他此言说出。也觉得太过残忍,想到爱武之人,自然视武如命,这等杀了他还要痛苦。 他一时心情甚是沉重,慢慢蹲了下去,见薛空灵的脸色已恢复平静,松了口气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待他醒来,问清他到底学过什么武功,就可推出问题之所在,再对症下药,就简单多了。” 他说到这时,又停住不再说下去,眼神中现出犹豫之色。是似有难言之隐。 王重阳担心薛空灵会渐入魔道,见他皱眉,不由心头也是一紧道:“只是什么?还请少侠直言便是!” 黄药师道:“只是一个人学武容易,若是想要单单除去其中一门武功,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王重阳也是学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 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如何才能帮助薛空灵,可却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 半晌,他才咬牙说道:“实在不行,只有废掉他全身武功,总比沦入魔道。将来危害武林的好!” 黄药师心中一惊,他本是爱武之人,知道一个学武之人,若是废掉武功,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可一想到若是薛空灵不能忘除武功,将来若是真的邪气胜了正气,恐怕以他那时的身手,当世便再无人能制服,恐怕日后又是武林一大祸害。 一时心中也甚是矛盾,纵算他绝明绝顶,一时绞尽脑汁,却也无法想出破解之法。 七窍玲珑听他二人谈了这么久,一时也甚是感激。 此番听王重阳说要废除薛空灵的武功,也是大吃一惊,再无所顾忌,连忙劝道:“王大侠,主人他一生对你最为敬佩,若是他醒来之后,知道是您废除了他的武功,恐怕日后活在世上却也无味,还请您三思!” 王重阳正在寻思要不要废掉薛空灵的武功,如今突然听到七窍玲珑心的话,先是一惊,连忙朝四处看去,却不见任何人。 一时甚是纳闷道:“真是奇怪,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跟我说话,为什么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呢?难道大白天的撞见了鬼吗?” 他一向信奉道教,是绝不相信世间有鬼神之说的,正欲大声呵斥,却听得七窍玲珑道:“王大侠不必四下寻找,我是七窍玲珑心,奉娘亲之命,保护小主人。若是他有什么三重两短,我则也命不久矣!所以刚才听王大侠说要废除主人的武功,这才斗胆用心灵传言,希望你能谅解我的冒昧!” 王重阳经它提醒,这才想到那日曾在小树林听薛空灵提起过七窍玲珑心的事。 又想到它竟能与自己心与心交流,一时惊的不行,好在他精通道学,对世间一切稀奇古怪之事,却也不足为奇。 如今他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随即也心道:“可是灵儿他现在已经入了魔道,若是不废除他的武功,将来一定沦成为万劫不复的魔头,这岂不是要害了他一生吗?”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王大侠所说不错,主人他遭此劫难,与我也大有关系。当日若不是我昏迷未醒,他也不至受此诱惑,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 它顿了顿又道:“只是我先前听了你们的淡话,只是心下寻思,若是世间有另外一种更为高深的武功,能将他体内杂学尽数化去,岂不比直接废除他现有武功更好吗?” 王重阳也没想到七窍玲珑心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想了半天才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此一来,不仅可以避免伤害灵儿,而且还会使他的武功修为更上一个层次,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造化,只是世间又从哪去找到这样一种武功,让他修练呢?” 七窍玲珑心中怔了一下,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停了下来。 犹豫了许久,这才笑了笑道:“主人此时只是入了魔道,尚不严重,只要去除心中杂念,就可控制住心魔,使他不再发狂。王大侠精通道学,这种小事,对您来说自然不中为道!” 王重阳给七窍玲珑心提醒,先是一怔,随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真是糊涂,一心想要废掉灵儿的武功,竟忘记了道学原理,到了一定境界,便可去除心魔,消除邪念,当真惭愧,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七窍玲珑心听王重阳终于开窍,不由“嘿嘿”一笑,谦虚道:“王大侠客气了,您是主人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叫我如何敢当!” “哈哈哈!” 王重阳也没想到薛空灵体内的七窍玲珑心竟如此有趣,一时想到难题终于破解,不由开怀大笑起来。 一边的黄药师先前见王重阳两眼直盯着薛空灵一动不动,满脸杀气,眉头紧皱,生怕他会对薛空灵突然下手,一直在一边妨着。 如今听他突然大笑,杀气顿失,也甚是觉得好奇,不解的问道:“王大侠何故突然大笑?莫非是想到了破解之法不成?” 王重阳点头正欲答话,这时却见薛空灵已经醒转来,连忙上前问道:“灵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此时,他既已知晓薛空灵那日绝非有意恩将仇报,暗算林朝英,便又恢复了对薛空灵的爱怜,是以说话的语气,也与以往那般关切,不似刚才的泠冰冰。 薛空灵心里一阵温暖,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可他如今死意已决,于是继续说道:“大哥哥,灵儿自知对不起您和林姐姐,再也无脸见对你们,你还是杀了灵儿的好!”... 第九百十六章 寻魔 王重阳想到刚才自己处处对薛空灵痛下杀手,若不是他此时武功已在自己之上,恐怕早已命丧剑下,差点杀错好人。(.无弹窗广告) 后来又看他坠入魔道,又下了武的决心,差点使得变成一个废人。 一时心中甚是愧疚道:“灵儿,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是大哥哥误会了你,希望你不要怪大哥哥!” 薛空灵万想不到王重阳会说出这翻话,感动的同时却也不解道:“大哥哥,您没误会灵儿,林姐姐之伤,确实是灵儿出重手打的,你若是想杀灵儿,替林姐姐出气,尽管动手便是,灵儿绝不还手,更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边黄药师生怕他二人再闹的不开心,连忙笑着劝道:“这位兄台,你先前伤人,只是走火入魔,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魔,更不知道曾做过什么事,整件事情于你无关,你更无须自责,寻死寻活的。” 王重阳见黄药师替自己说话,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薛空灵怔了怔,抬头看了黄药师一眼,嘴里喃喃道:“走火入魔?我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王重阳趁机问道:“灵儿,你跟大哥哥说,下山的半年来,到底学了什么武功?体内为何会有数种截然不同的内力?”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知道,正是因为这些内力,有正亦有邪,相互之间发生冲突,才使得你屡屡走火入魔,上次你伤害林姑娘之事,也正是因为走火入魔导致,是大哥哥错怪了你,好在你没事,要不然大哥哥会内疚一辈子的!” 薛空灵见他又在道歉,又感激又难过,勉强笑道:“大哥哥,你不要难过,灵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时只觉得身体之内好似要爆炸一般,根本无法控制,只想着要发泄出来,方才舒服。” 王重阳见他所说症状,果然是走火入魔的征兆,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正因为你体内有正邪两种不同内力。在相互冲突游斗,身体才会如此。你放心,大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将你医好,不叫你再如此难受!” 黄药师接着道:“只是若想解除兄台身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力,首先要知道你到底练过什么武功,哪一种武功具有邪气,方才有的放矢。” 薛空灵怔了怔道:“半年前,我自下山之后,有一天在树林为救清儿,被一个恶贼用石头砸昏过去。结果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头重脚轻,与先前不再一样,走起路来飘飘然,好不自在,连摔了几交,这才习惯。从哪以后,走路也就快了好多。” 王重阳道:“灵儿,可是那晚大哥哥在树林里碰到你时的情景?”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是的!当时灵儿就觉得奇怪,可却又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时因为两位爷爷不知何故死了,灵儿伤心欲绝。所以也没在意。” “是哪两位老爷爷?” 王重阳脱口问道。 薛空灵此时想起往事,只觉甚是难过,说道:“是蓝大蓝爷爷及段明浦段爷爷,他们是灵儿下山之后,认识的两个好人。” 他说到这里时,眼圈便已红了,继续说道:“当时灵儿身上衣服。鞋子都被一些乞丐抢走,浑身冻的发抖,他们见灵儿可怜,便把衣服。鞋子都脱了,还给灵儿好多银子,让灵儿买吃的,是灵儿的大恩人,只可惜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去世了!” 他此时泪水再也忍不住,随即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一时对蓝大二人的死很悲伤。 一边的黄药师此时面色大改,一脸诧异道:“兄台,你说蓝大和段明浦两位前辈已经去世了吗?这是不是真的?” 王重阳见他神色紧张,语气之中甚是对蓝大二人很关切,也好奇的问道:“怎么黄恩人认识两位爷爷吗?” 黄药师道:“实不相瞒,这两位前辈曾与家师乃是至交,在下时常听家师夸赞他二人轻功绝顶,当世罕见,言语之中,甚是敬佩。” 他顿了顿又道:“不仅如此,而且两位前辈对朋友更是肝胆相照,意气为先。当年家师一位义兄,因遭人陷害,致使江湖各大门派相邀围攻,家师眼见义兄一派上下近千人要死于非命,一时救人心切,飞鸽传书两位前辈,希望能借助他二人绝顶轻功,能速至各大门派从中调节。” “两位前辈收到家师书信之后,立即应允下来,之后更是不辞辛苦,在三日之内,踏遍三山五岳,大江南北,赶赴各门各派,最终成功阻止一场恶争,可谓意气甚重,想不到如今竟然身亡,家师若是知道,恐怕定会伤心难过!” “唉!” 他说到此,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王重阳听黄药师讲述蓝大二人的事迹,一时也甚是惊讶,只在心里寻思道:“听黄少侠所讲,剑魔独孤求败对蓝大二位前辈甚是敬佩,想必他们绝不是邪恶奸小之辈,只是这二人三日之内,能够跑遍三山五岳,更兼大江南北各派,轻功造诣确是已近登峰造极,实在匪夷所思,却不知他二人之间到底与灵儿有什么关系?更不知,灵儿所学武功是否有他二人所传?” 他一念至此,便朝薛空灵问道:“灵儿,你又是如何认识这两位前辈英雄的呢?” 薛空灵方才听黄药师讲到蓝大二人的英雄事迹,又想到他二人待虽然行事古怪,可是对自己却极好,一时越发悲伤。 王重阳见他不语,一时更是不解。 过了许久,薛空灵这才抹干眼泪,将下山后如何被抢,如何遇到蓝大二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到了最后,竟又是泣不成声,伤心欲绝。 黄药师待薛空灵说完,上前再次抓住他的脉膊,跟着一探。 顿时脸上现有喜色道:“不错!兄台体内真气,真是受益于蓝段两位前辈,想必当时你身受重伤,蓝段两位前辈,不忍你惨死,这才将全身内力过渡于你,以至最后体力消耗殆尽而死。” 说到这里,又是一叹道:“他二人果真是菩萨心肠,行事颇具侠义之风,难怪连师傅也总是对他二人赞不绝口,只可惜在下无缘一见,确实遗憾的很。” 王重阳先前也与薛空灵比试轻功时,心中早已对薛空灵的绝顶轻功感到万分诧异,却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听黄药师分析完,这才明白他竟是得了蓝大两位前辈的百年内力,心中欣慰的同时,却又问道:“灵儿,之后的事呢?” 薛空灵此时正值伤心,如今听得王重阳问,半晌才道:“后来,灵儿又在江湖上流浪一些日子,不想在一个树林里又碰到清儿,见她被人追杀,于是一怒之下上前相助,结果一不小心,用大哥哥您给我的天剑,断了对方一只臂膀,这才救下清儿.” 王重阳见他不知为何,面现难过之色,连忙安慰道:“灵儿,想不到你年纪轻轻,颇有侠义风范,当真令大哥哥欣慰!” 黄药师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却薛空灵却高兴不起来,突然朝王重阳跪下道:“大哥哥,对不起,灵儿不是有意要斩断那老人一只手臂的,当时只是看到他与两个家奴三个大男人,欺负清儿一个弱女子,这才气不过,挥剑去挡他砸向灵儿的长棍,哪知慌乱之中,斩断他的手臂,请您不要怪灵儿!” 王重阳见薛空灵此时面色苍白,突然给自己行了这般大礼,好似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也是一惊。 还道他是因为第一次伤人,心中才会如此自责,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好言相劝道:“灵儿,你快起来,这些恶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不得英雄好汉,你只是断了他一只臂膀,却也不为过,纵是杀了他,也是该杀,不必如此自责!” 黄药师也是不解道:“不错!这些人欺软怕硬,十分可恶,若是叫我黄药师碰上,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定会一同杀了,方杀解恨,你也不必为一个恶人断了一臂,以至如此伤心难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十七章 自愧 薛空灵却似是听不进他二人的劝,一个劲摇头道:“大哥哥,不是这样的,后来灵儿被一群坏人抓住,他们硬要逼我说出天剑的下落,我为了骗他们,又想到那老人如此可恶,竟敢与家奴欺负清儿,这才告诉他们说天剑被那老人的两个家奴给抢走了,想要借他们的手,除去那个老人,好替清儿出一口恶气。” “好一招借刀杀人,对付这般恶人,就当如此。” 黄药师听到这里,不由开口喝彩道。 王重阳精通兵法,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之处,也对薛空灵小小年纪便能用此计,由衷的感到高兴。 薛空灵听得黄药师喝彩,脸色越发难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哪曾想,待那恶人将那老人及他的两位兄弟抓来,对他们百般折磨,逼问天剑下落时,灵儿这才知道,那位老人及他的两位兄弟竟........竟也认识大哥哥您,只是他们敬佩大哥哥的为人,宁死也没说出天剑下落,到底是灵儿害死了他们,灵儿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大哥哥啊!” 薛空灵说到这里,不由想起欧阳春三人被金钩银笛活活折腾致死的惨状,一时忍不住全身发抖,脸色苍白,随即竟嚎啕大哭起来。 黄药师见他如此激动,生怕他再致走火入魔,连忙伸手在他太阳穴处轻轻按揉起来。 薛空灵先是不解,身体渐渐平静下来,随即不再害怕。 黄药师见他终于恢复平静,这才劝道:“兄台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激动,小心身体!” 薛空灵感激的看了黄药师一眼,再不说话。 王重阳刚才听薛空灵说那老人认识自己,一时甚是不解,却也想不起来是谁。正欲去问,却见他如此伤心,更是诧异。 如今见薛空灵终于平静下来,他方才开口问道:“灵儿,你刚才说那三认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谁呢?” 薛空灵生怕王重阳责怪,一时不敢看他。低着头半晌才道:“灵儿也是自他们被抓,这才知道他们先前竟也跟随大哥哥一起举事,共抗金兵的,若是早知他们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灵儿如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他们的名字的!” 王重阳“哦”了一声,似是猜到什么,一时面色凝重。直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低得更狠,半晌才战战兢兢的说道:“被灵儿断臂的老人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春字,他的两个兄弟,一个叫唐壁,一个也是复姓,叫西门烈。” “啊!” 王重阳一听他报出这三人的名字。不由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道:“灵儿,你说什么?欧阳大哥他.......他们......” 他说到这里时,脸上已无血色,嘴唇也止不住发抖,半晌才道:“想不到十几年不见,他兄弟三人竟都惨死,唉!” 他一声长叹后。不由一拳重重打在地上,只将地上砸出一个坑来,手上也是鲜血直流,随后一跃而起,上前紧紧抓住薛空灵的肩膀。 一时满脸皆是杀气,怒声问道:“灵儿,你告诉我。欧阳大哥,他们到底是死在谁的手里?” 黄药师见王重阳如此激动,连忙劝道:“王大侠,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欧阳前辈三人之死,与这位兄台并无关系,他也不知......” 王重阳虽为江湖豪杰,可却出身军旅,对朋友兄弟之间的情谊看的甚重,更何况当年他举义之时,欧阳春三人曾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不想听到他们惨死,自然异常愤怒。 如今更听到黄药师劝,扭头泠泠瞪了他一眼。 黄药师见他目露杀气,知他心中难受,却也不好再劝,只是一边全神皆备,寻思只要他对薛空灵不利,定当出手相救,以免他日后生悔。 薛空灵原本心里就愧,一时越发害怕,身体只是发抖,半晌才战战兢兢的答道:“灵儿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青衣人及他两名属下,分别叫金钩银笛,当时灵儿知道欧阳前辈三人的身份之后,心中甚是懊悔,又眼见他三人惨死,全身好似受不住控制,当时便冲破身上被封穴位。一怒之下,将那青衣人打成重伤,又将他那叫金钩银笛的两个坏蛋杀死,终算替欧阳前辈三人报了血海深仇。” 黄药师一惊,心下寻思道:“金钩银笛?他二人不早就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王重阳原本想替欧阳春三人报仇,如今听薛空灵说已将对方杀了,心里这才好受一些,随即松开了手,半晌不语,脸色更是铁青。 黄药师生怕王重阳怪罪,连忙转移话题,朝薛空灵问道:“这么说,那个时候,你已经学了武功?” 薛空灵方才双肩被王重阳捏的生痛,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如今见他不怪,这才松了口气,又听黄药师问,这才将学武之事说了一遍,直听得黄药师也是全身发泠,王重阳更是疑惑重重。 黄药师半晌才道:“这么说来,你被那群神秘人关住之后,便硬生生学会了五派掌派武功,难怪武功如此复杂,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他原本有些半信半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可以完全掌握五派不同的高深武功,而且运用自如,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王重阳刚才持剑与薛空灵对拆百余招,还险些命丧他手,知道他体内有七窍玲珑心相助,所说绝无虚假。 想了半天,这才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那神秘女子将你抓起来,就是想要利用你去刺杀六大门派掌门人,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你学会了这些绝世武功,便再也奈何不了你,这才故意将一些邪门武功掺杂进去,好似你体内不同内力和真气相互之间克制,已至最终走火入魔而死,看来此人当真够毒辣,所作所为,当真令人发指,这使得我不由不想起三年前的一个大魔头来,却也不知他们之间是否有没关联?” 他一时之间,似乎忘却了悲痛,忽然间眉头紧锁,双目紧盯着一丛竹林,再不说话。 薛空灵也没想到自己所学的武功,竟如此凶险,一时身上也是泠汗直冒。 他这几个月来,虽然一直寻找上官飞儿,可暗里却也在调查那神秘女子的下落,一心想要找到对方,好替若芷清报了折磨之仇。 如今听得王重阳似是知道那神秘女子的来历,连忙问道:“大哥哥,求求你告诉灵儿,这恶女人她在哪里?灵儿一定要找到她,怎么也样痛打她一顿,好替清儿报仇,以解心头之恨!” 王重阳听得薛空灵问,脑海中想到那专挖人心的恶魔,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灵儿,大哥哥听你总是提起一个叫清儿的女子,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薛空灵见他突然转移话题,却也不敢再问,又听他提及若芷清,不由脸上一红,低声答道:“大哥哥,清儿她是灵儿的妻子......也是临安府统制公苗傅的义女。” 黄药师却脱口而出道:“什么?你不是与上官姑娘……?” 他话刚出口,却又止住,只觉这是人家的私事,便也不强问。 王重阳也是一惊,“哦”了一声,嘴里说道:“原来是他!” 薛空灵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问道:“大哥哥,你认识苗傅那恶贼?” 王重阳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灵儿,你怎能如此辱骂苗大人?大哥哥虽与他相交不深,可却也见过两次面,知道他为人还是不错,虽然称不上顶天立地的英雄,倒也算得上是铁铮铮的汉子,你怎可对他如此无礼?” 他说到这里时,面上已带有愠色,显然对薛空灵的话甚是不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92ks就爱看书网】)9 第九百十八章 毁宝 薛空灵想到苗傅对若芷清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不由恨恨的说道:“大哥哥,你这次倒看走眼了,那苗傅表面看是一个正人君子,可背地里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竟又骂道:“苗老贼杀人如麻,为了一已之私,竟惨害无辜百姓数百人,而且还有谋反之心,简直十恶不赦,总有一天,灵儿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王重阳听薛空灵越说越离谱,本欲厉声喝止,可却见他表情严肃,不似说谎,随即问道:“灵儿,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薛空灵见他不信,这才将这些天在临安所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只隐去苗傅想要侵犯若芷清一事。(.无弹窗广告) 最后他又恨恨的道:“大哥哥,灵儿原本打算今晚就此离开临安府,然后去找韩元帅,好带兵阻止苗傅造反,却不想在皇宫内碰到恩人,这才一起出皇宫,不想竟如此巧合,竟在此碰上大哥哥!” 王重阳张口想告诉薛空灵这绝不是巧合,而是自己专程寻他而来,可想想却又没说出来。 半晌他才叹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苗傅竟是这种小人,简直丧心病狂,相信当今圣上自会明察秋毫,躲过这一劫难的!”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一边的黄药师怒道:“呸,狗皇帝只知道吃喝享乐,任用奸佞,不顾百姓死活,恐怕死到临头,他都不会知道手下这些臣子的狼子野心,又如何能明察秋毫呢?” 王重阳见黄药师如此愤世嫉俗,一时想到赵构的为人,确实令人寒心,再不说什么。 薛空灵却问道:“对了。恩人,不知你昨晚夜闯皇宫,又所为何事呢?” 王重阳听说黄药师竟敢夜闯皇宫,不由也是一惊,直盯着他看。 黄药师笑着将刚才挂在断竹杆上的裹取了下来,当众打了打来。 待名包裹尽展,只见一堆金碧辉煌的珠宝。古玩书画尽现眼前,每一件都堪称价值连城。 这些珠宝此时在阳光照射下发现耀眼的光芒,有明晃晃的夜明珠,玛瑙,宝石,以及皇上御用的金杯。一时晃的人睁不开眼来。 薛空灵从未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一时竟然看得痴了。 王重阳看到这些东西,却只觉眼前无一物,嘴里泠哼一声,面上现出不屑神情,似是对黄药师如此之俗略有不满。 黄药师却不也理会,只取出其中一个纸筒来。抽出里面纸卷,展开来看,见是一幅字画,只觉字体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每一个字,字瘦却不失其肉,字里行间锋芒毕露。用笔畅快淋漓,堪称经典,一时不住点头称赞。 薛空灵见他不看珠宝,只看字画,一时也很好奇,便也偏过头去看,只见那幅字提名为《秾芳诗》。却也不知是何人所书。 他不懂书法,看到这幅字迹又瘦又窄,就像一个长久闹饥荒的孩童,看着甚不舒服。不由一阵心酸。 又见每一个字,瘦归瘦,可却浑身充满力量,再看下去竟觉得这字迹就像苗傅精瘦的身躯,正如标枪一般般在自己面前,面上带着阴泠的笑意,让人看上一眼,便止不住想打一个泠战。 他一时似是对这字画充满厌恶,扭头不愿再看,无意中又扫了一眼字画的落款,见上面竟署着“天下一人”这么一个名字。 一时越发不满道:“哼,不就是一幅字画吗?这写字的人也太过狂妄,竟敢号称“天下第一人”,只将人都看扁了,当真大言不惭!” “唉!” 王重阳听他这么一说,便也好奇的朝那字画上看去,一见落款,果然是“天下一人”四个字,先是一怔,随即长叹一声气,似是一时间,竟添了无限惆怅。 黄药师正在欣赏字画,只觉这字体甚是大气,又听薛空灵这般说,不由笑道:“兄台此言差矣,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题字之人,他虽落款“天下一人”,确实有些狂妄,可却也绝对称得上这个字号!” 薛空灵“哦”了一声,再不敢小觑,直盯着黄药师看。 一边的王重阳却泠哼一声道:“不过是些玩物丧志的东西罢了,就因为这些虚名,竟把整个大宋半壁江山白白葬送,比之后主李煜,又尤过之而不及?但愿他不至像南唐后主一样,落得个被太宗毒死的悲惨下场!” 黄药师听王重阳说完,也是皱了皱眉头,想到他所说确实不错,想到如今大宋半壁江山尽数金狗手中,一时甚是气愤,一怒之下竟将那拼命盗来的字画撤扯碎烂,扔在地上。 一时却觉仍不解气,又将包袱里另一幅画也取了出来,看也不看,径直撕乱,并放在脚上踩了数下。 这才放声唱道:“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薛空灵听黄药师所唱之歌乃是唐朝大诗人杜牡所写的《泊秦淮》,知道这是一首借陈后主因追求荒淫享乐而终至王国,暗中讽刺那些不从中吸取教训的面依旧醉生梦死的晚唐统治者之诗,不少也是心中生悲。 又听黄药师所唱之声凄凉,悲壮,心中更是一颤,只觉他竟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一时更觉亲近了许多。 他低头又见黄药师刚才所撕字画,落款竟又是那个自称“天下一人”的人。 只在心里寻思道:“不知这“天下一人”到底是谁,听大哥哥之意,好似对他颇为不满,言词之中更将他与南唐后主相提并论,想必也是一个身份高贵之人,而黄恩人却也对他甚有失望之情,却不知到底为何?” 他一时竟对那自称“天下第一”的神秘人物,有了极大的兴趣。 正欲开口去问,这时却听得一阵乐器吹打之声,一路自西而来而来,甚是热闹,随即也好奇的朝那边望去。 适才王重阳见黄药师进得皇宫,竟是为了偷盗这些身外之物,瞬间对他的好感大大折扣,本已有些不屑,可又听他仅仅只因自己的一句话,便将这些价值连城的字画愤而毁去,只觉黄药师心性甚是怪异,着实令人难以琢磨。 黄药师自幼精通诗词歌赋,对这些名人字画看得甚重,尤其是对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更是推崇备至,一心想要寻得几幅。 前些日子,他四处游至临安,本想欣赏一番江南美景,可想到如今天子就在临安,便起了入宫盗宝的念头。 如此这般,费尽周章,终算不虚此行,盗得赵佶的两幅真迹,却不想眼见王重阳对徽宗甚是不满,更说出那番话来。 他一向敬重王重阳,又有爱国之心,联想到大宋半壁江山皆因宋徽宗玩物丧志,而尽落金人之手,这才一怒之下毁了书画。 一时只觉畅快淋漓,心中说不出的舒服。 恰在这时,三人听到奏乐之声自远间小路传来,不由纷纷转目观望。 黄药师明知有人来,也不将满地珠宝收起,就那样放在地上,浑然将之视作粪土,丝毫不放在心上。 片刻之后,有一行身穿黄衣的女子,分成两排,左右两边各有五名,缓缓行来。 左边五名女子手执长笛,正放在嘴边吹奏乐曲。 右边五名女子手握短箫合鸣,声音煞是好听。 这十名黄衣女子个个鼻梁高挑,身材高挑,远比中原女子高大,可走路姿态却又异常妖娆,走一步,屁股便要扭三下,细腰翩翩。 让人看上一眼,便止不住心生荡漾,再移不开双目。 黄衣女子身后,紧跟一顶八抬大轿,犹如皇帝老儿所做的御撵。6 第九百十九章 知音 薛空灵曾见过刘娘娘所乘的御撵,却觉得也不过如此,只为轿上之人的气派喝一一声彩。(百度搜七书网) 再看抬轿之人亦是青衣女子,个个皮肤甚白,绝非中原女子,抬起轿来,肩上有如无物,行动敏捷,显然个个身怀武功。 又见轿上所坐之人,乃是一名白衣男子,此盘膝而坐,低头抚筝,绕是如此,却也看得出身材魁梧高大,气度不凡。 黄药师精通乐理,一听便知白衣男子此时弹奏之曲竟是自先秦便已失传已久的名曲《高山流水》,不由也是一怔。 再听片刻,只觉筝音宛若流水,仿佛当真有一条小溪自面前缓缓流过。 筝音煞是悦耳动听,有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功效。 他虽看不到白衣男子具体面貌,却也知道对方是一个精通乐理之人,一时竟如遇到知音一般,心潮甚是澎湃。 他一时兴起,随即取出脖后长笛,跟着放在嘴边,也吹起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名曲《十面埋伏》与白衣人筝音相和。 他原本就善长奏乐,如今偶遇知音,有心一比,所以一旦上口,自然拿出最得意之曲,想要与白衣人在乐器一较高低。 这《十面埋伏》乃是以公元前202年楚汉相争,汉祖刘邦与楚霸王项羽决战亥下的英雄悲壮一幕为主题所作。 主要描述刘邦得胜时的威武雄姿,整首曲子可谓气势磅礴,笛音之间,无不充斥着金戈铁马肃杀之声。 黄药师选吹此曲,自然比起白衣人所奏的《高山流水》更有气势。 一时间,他竟后来至上,占了上风。 白衣人似是没想到在此荒野之地,竟碰上了高手。一时甚是惊讶,抬头看了黄药师一眼,嘴解微微一笑,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抚筝。 这次竟也换了曲目,改弹上古时期的名曲《广陵散》来。 这《广陵散》又称《广陵止息》,取自于古时的《聂政刺韩王曲》,曲调慷激昂,矛戈杀伐气息甚重,比之黄药师弹的《十面埋伏》又尤过之而不无及。 一时间,二人一筝一笛相较起来。竟比得个旗鼓相当,各不逊色。 更有趣的是,黄药师用长笛所吹奏的《十面埋伏》,原本是需要用筝弹出,效果才是最佳,而此时他却仅用一根长笛便将曲中那种大气磅礴的意境吹奏出来,一时竟好似有千军万军,伏在竹林中一般,让人心生胆寒。 由此可见。他在乐器上下的功夫之深。 而同样,白衣人此时用筝所弹奏出来的名曲《广陵散》,却须用琴方才能奏出其中急缓霸气,可如今他却仅用一筝。便奏出比琴还好的效果。 一时之间,倒与黄药师来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二人一经合曲,那些黄衣女子口中之乐立住。就连轿夫却驻足不前,均在细心聆听主人与黄药师的吹奏。 薛空灵虽然不通音律,一时却也觉得黄药师二人所奏曲子煞是动人心魄。此时犹如身犯险境一般,心情却又止不住跟着激动起来。 王重阳先也是静心倾听,可渐渐的,脑海中竟回忆自己昔日手持天剑,带领天下群雄,攻城略地,驱逐金狗的惊心动魄的场面来,一时也觉热血澎湃,久已平静的心,竟好突然被人投入了一块巨石,再也平静不下来。(.) 恰在这时,他扭头看到薛空灵正满头大汗,脸上阵红阵白,面显惊恐之色,显是走火入魔征兆。 大惊之下,他连忙上前轻按揉薛空灵的太阳穴。 片刻之后,薛空灵这才静下心来,感激的看了一眼王重阳,却再也不敢听了,自身上撕下一片衣角料,赶紧塞入耳朵。 黄药师生性自负,自觉精通音律,寻遍大江南北,终是知音难觅,更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境,甚是孤独。 如今他在这荒郊夜地,偶然间碰到这白衣男子,二人以乐器作为兵器,暗暗较劲两曲,结果却是不相上下,更觉终遇知音,待口中一曲《十面埋伏》奏完,立即笛音一转,竟引用伯牙与仲子期的故事来表示自己偶遇知音的欢喜,也吹奏起了《高山流水》来了。 此时他所吹奏之曲,正是刚才白衣男子用筝所奏之曲。 同为名曲,不同人吹奏,又是不同乐器,效果自又是不一样,只觉让人耳目一新。 传说先秦时期,有位著名的秦师伯牙,他及善弹琴,常常借弹琴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无奈却鲜有人懂,他只觉甚是苦恼,更觉知音难觅。 每当伯牙创出新曲时,他总是前往荒郊野地,弹于鸟虫鱼兽听,以此聊以慰籍。 有一日,他正在山上弹琴,一个砍材路经此地的樵夫钟子期,只觉伯牙的琴音甚是悦耳,便坐下倾耳细听。 一曲弹完之后,钟子期却一语道出子牙所弹的这首曲子所描绘的是““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的情操心德。 子牙先先前见钟子期只是一个砍柴的,尚不以为意。 直在心里寻思他一个乡野村夫,如何能听得懂自己弹的琴,还在自嘲自己这是在对牛弹琴,哪曾想却听到钟子期竟说出这翻话来,不由甚感惭愧,只觉觅得知音,连声说道:“善哉,子之心与吾心同。” 从此二人成为知已,经常一起交流心得,一个奏,一个听评,倒也过的逍遥自在,更创出了《高山流水》这样千古不朽的名曲,以记住彼此之间的友谊。 后来钟子期死后,伯牙伤心欲绝,知道从此再无知音,就算弹得再好的琴,没有人欣赏,又有什么意思?随即摔琴绝弦,终身不操,后世人们为了用弹奏《高山流水》来表达自己得遇知音之情,也是为了纪念子牙和钟子期二人。 如今黄药师突然再次吹奏此曲,无疑是向白衣人暗示自己将他视为知音之意。 果然,白衣人心知肚明,跟着便也为黄药师伴起奏来。 二人一曲完成,只觉心情愉快。 住曲收手,白衣人这才抬起头来,朝黄药师看去,眼神之中多有赞许之情,又扫了一眼王重阳及薛空灵,只稍作停留。 待看到地上那一堆价值连城的珠宝,竟视若无物,一扫而过,随即抱拳说道:“兄台精通音律,实是难得,在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锋”字,久闻中原地大物博,此番特地前来瞻仰,自从西域白驼远道而来,不想刚入中原,竟偶遇知遇,实是容幸之致,不敢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众人这才看清欧阳峰的样貌,见他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一双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显然武功不弱。 又听他说话声音铿锵有力,似是金属敲打之音,煞是刺耳,略一皱眉的同里,却也甚是惊讶,知道若非有极强的内力,绝不至如此。 黄药师听闻欧阳锋竟是从西域远道而来,也甚觉惊讶,连忙抱拳还礼道:“原来是欧阳先生,失敬失敬,在下东海黄药师,今日有幸一见,甚感欣慰!” 欧阳锋笑道:“药兄客气,客气!” 黄药师这才又指着王重阳向欧阳锋隆重介绍道:“这位是王重阳王大侠,是在下久慕的英雄。” 王重阳弓身行礼道:“惭愧!贫道王重阳见过欧阳先生,适才听闻欧阳先生与黄兄弟合奏斗曲,只觉慷慨激昂,令人心潮澎湃,当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实是幸哉!” 欧阳锋又打量一翻王重阳,面上惊讶之色,随即抱拳说道:“原来道兄竟也精通音律,区区刚才胡乱弹奏,恐怕要惹两位兄台见笑了!” 王重阳和黄药师齐齐抱拳说道:“欧阳先生客气了,乡野村夫,岂敢妄称精通?胡乱一说罢了!” 欧阳锋这才朝地上坐着的薛空灵看去,先是面色平淡,接着皱起眉头。(未完待续……)(百度搜七书网) 第九百二十章 本色 半晌,欧阳锋才指着薛空灵道:“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在下观他气色甚差,气息不稳,是否身体有恙?” 王重阳和黄药师见欧阳锋只是看了一眼薛空灵,便已瞧出他内息不稳,一时不由面面相觑,心中万分惊讶。[.超多好看小说] 黄药师不知薛空灵名字,所以方才一时并未介绍,如今听到欧阳锋问,一时甚是尴尬。 王重阳正欲说话,却听薛空灵一边掏中耳中碎布,一边说道:“在下薛空灵,有幸见过欧阳先生,身上些许小伤,并无大碍,有劳挂念!” 欧阳锋知薛空灵不愿告知,面上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薛兄弟,客气了!” 他向三人一一打完招呼,又抬头看了看天,见日上三竿,这才说道:“三位兄台,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他日有缘,自当后会有期,告辞!” 黄药师三人纷纷抱拳道:“欧阳先生,后会有期!” 不待欧阳锋出言吩咐,那些青衣女子便已起轿,黄衣女子又抬起手臂,吹奏起来。 王重阳见欧阳锋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不知为何,却眉头皱了起来。 黄药师却觉得如此知音,刚刚相见,没多奏得两曲便已离去,实为遗憾。 一时心中甚是空荡荡的。 薛空灵心中不悲不喜,待他们走远,这才想起一件事来,朝黄药师问道:“敢问恩公,不知我那两位兄弟,现在何处?” 黄药师此时正盯着欧阳锋一行人背影看,突然听到薛空灵问,连忙回头答道:“薛兄可否是问洪七洪兄弟和周伯通周兄弟不成?”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知他二人身上所受之伤,是否痊愈,在下甚是担心!” 王重阳惊道:“灵儿,怎么周伯通兄弟受了伤么?严不严重?” 薛空灵见王重阳担心周伯通,一时想到周伯通偷了他的衣服和剑。假扮他的样子,救了自己一命的事,想笑却又笑不出。 随即又想到他中了那神秘女子两掌,身染剧毒,生死不知,一时却也甚是担心,再朝黄药师看去。 黄药师见他二人面现忧色,连忙笑道:“薛兄弟,王大侠请放心,他二人早已康复。洪七兄弟听说十月底,丐帮要在武昌蛇山举行丐帮大会,便想着要去凑凑热闹,周伯通兄弟生**玩,先说受伤之时,一直坚称伤好后要去终南山找王大侠拜师学武,从此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再不受人欺负。” “哪知伤好之后,又听洪兄弟说要去蛇山参加丐帮大会。便也想去凑热闹,竟将拜师学艺之事抛却了脑后,当真不该!” 薛空灵听说他二人伤势已好,不由松了口气。 王重阳听说周伯通要上终南山找自己拜师学艺。一时皱了皱眉头,后又听说他去了武昌蛇山,参加丐帮大会,顿时松了口气。 又见黄药师盯着自己看。嘴里直笑道:“这周伯通行事处事,全凭性子,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甚是顽皮,若是当真找贫道拜师,贫道恐怕头都要大了,怎么说也要少活几年,还是不来的好。” 黄药师笑了笑道:“王大侠此言差也,周伯通兄弟虽然爱玩,可却天资聪明,绝不在你我之下,若是你能收到他这样一位高徒,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王重阳见黄药师如此看重周伯通,知他所说不错,一时只是笑而不语。 薛空灵又问道:“黄恩人,不知这丐帮为何召开大会?参加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热不热闹呢?” 黄药师听薛空灵之意,似是有心去凑热闹,于是微微一笑道:“薛兄有所不知,这丐帮大会乃是每十六年举行一次,往往每届大分均由老帮主主持,为的是让天下丐帮弟子聚在一起,好共商大事。” 薛空灵“哦”了一声,似是很感兴趣。 王重阳却不作声,似是有心事。 黄药师继续说道:“所以每次丐帮大会,便是江湖中一大盛事,所有武林群雄皆会争相前去一睹丐帮盛会,在下虽没参加过丐帮大会,可却听家师提前过,早就想去凑凑热闹,会会天下英雄豪杰,不知薛兄是否有兴趣一同前往呢?” 他有心邀请王重阳一同,可又怕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所以只问了薛空灵,知道若是薛空灵去了,王重阳定然也会跟着去。 薛空灵却在心里寻思道:“洪兄弟这次去蛇山参加丐帮大会,想必是有志争夺丐帮帮主之位,上次他拼死救我,我这做兄弟的,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去助他一臂之力。” 他一念至此,便抬头朝王重阳道:“大哥哥,灵儿想去蛇山走一趟,去见见世面,您可否跟灵儿一起去?” 王重阳心中担心林朝英伤势,本想回终南山,可一想到丐帮大会十几年难得一遇,到时定会如黄药师所讲,天下豪群雄尽聚,却又想去,一时甚是犹豫。 黄药师见他犹豫,连忙趁机劝道:“王大侠,薛空灵身上之心魔,还需要仰仗您来相助,你若是陪着他,在下怕万一.......” 王重阳知黄药师所说不错,更明白薛空灵身上魔性,还需自己点化方可缓解,不然时间越久,他体内魔性越大,到时再想要去化解,恐怕势如登天。 权衡一下利弊,他只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贫道不妨陪你们走一趟,也好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会盛况。” 薛空灵见王重阳答应,一时心里甚是高兴,笑道:“灵儿就知道还是大哥哥心疼灵儿。” 王重阳刚才因为差点失手杀了薛空灵,心中甚是愧疚。 如今见薛空灵丝毫不计较,一时心中更愧,轻轻摇了摇头,面上笑了笑,却未说话。 黄药师这才收起地上珠宝,大大咧咧的背在身上,笑道:“既是如此,这些俗物,在下原本准备送去益州交与韩元帅,让他作为军晌之用,如今既然咱们要去参加丐帮大会,这一路之上,尚须盘缠打点一切,不妨暂时留在身上,等日后有时间再去赵构老儿那儿借点,再去寻韩元帅不迟。” 王重阳听他把出入皇宫说的如同进自家大门,心中越发惊讶,又听他说进宫盗宝,是为了给韩世宗补贴军用,又甚是敬佩。 薛空灵问道:“黄恩公,你认识韩元帅?” 黄药师笑道:“薛兄弟,你若是一路之上,总是开口闭口叫我恩公,恐怕我这辈子是没法去参加丐帮大会了!” 薛空灵不解道:“恩公为何如此说?” 黄药师正色道:“咱们学武之人,为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有意思,却绝不会为了听别人叫一声“恩公”才出手解围,如此不免落人笑话。” 王重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黄药师继续说道:“在下先前在少林寺出手相助,只是看不惯那些所谓的六大门派,数十人竟合起伙来围攻三个受了重伤之人,这才略施小惩,你若是这般将我当做恩人看待,那我岂非要无地自容了?” 薛空灵听后,脸上一红道:“恩公教训的是,小弟受教了!” 黄药师见他仍然还是叫自己恩公,不由笑道:“既是如此,你我三人一路之上,便以兄弟相称,岂不方便?” 他说完又连忙朝王重阳抱拳道:“恐怕在下这翻话在王大侠面前,显得有些高攀了,请王大侠不要见笑!” 王重阳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了几声道:“黄兄弟,在下决意出家为道,更早不在江湖行走,你且不要再口口声声称我大侠了,如此岂不是折煞贫道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一章 志同 黄药师听王重阳说立志要当道士,不由想起他一身武功,就此埋没深山老林,只觉甚是可惜,一时心中轻叹一声。(.无弹窗广告) 只是他自幼跟随剑魔独孤求败学艺,江湖之上各类人物虽没见过,却也多听,所以一时却也不足为奇,又想到人各有志,这才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小弟只好尊称王大侠一声“真人”,不知可否?” 王重阳连忙抱拳还礼道:“黄兄弟客气了,贫道见识、修为尚浅,怎敢妄称“真人”,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还是直称“道长”便是。” 黄药师连连摆手笑道:“不可,不可,王大侠乃当世豪侠侠,又是民族英雄,在武林中声誉极响,天下英雄无不敬仰。你既立志出家为道,当一回“真人”,又有何妨?” 他说到这里,生怕王重阳反驳,继续又道:“既是如此,就这样定了,若是看得起在下,便不要再推辞了!” 王重阳见黄药师这般恭维,一时心里甚是受用,这才不再推辞,抱拳说道:“既是如此,贫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药师笑了笑,正要朝薛空灵说,却听薛空灵先道:“不敢有劳恩人开口,小弟自当称恩人为“黄兄”,不知可否?” 黄药师和王重阳听后,先是一怔,随即相视“哈哈”大笑几声,三人称呼,这才定了下来。 王重阳上前扶起薛空灵,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聊天,好不亲密。 等行了一段路,薛空灵方才问道:“方才听黄兄口气,似是认识韩元帅?” 王重阳刚才听薛空灵和黄药师二人均提及过韩世忠,他在朝为官时,对韩世忠、岳飞等人也甚是仰慕。只是苦于无缘一见,如今听得他二人提及,自然也是倍感兴趣,一时只盯着黄药师看。 黄药师停了下来,先叹一口气,面上现出遗憾之色,半晌才道:“薛兄弟,实不相瞒,在下只是一介草民,虽然仰慕岳元帅、韩元帅的威名。却终是无缘一见,实是惭愧的紧。” 他顿了顿又道:“这次在下初出江湖,无意中打听到韩元帅被赵构老儿派往偏远的益州守城,又听说那里极是苦寒,贫乏之地,将士们必定吃不好,穿不暖,眼看如今寒冬快到,将士们如果缺衣少粮。如何过冬?这才想到皇宫弄出一些珠宝来,赠与韩将军,好与将士们补贴军用,倒叫薛兄弟及王真人见笑了!” 王重阳以前带领义军起义之时。也曾受到四方英雄慷慨相赠,对这种人极是佩服,如今听黄药师说完,连忙抱拳说道:“黄贤弟身在江湖。心忧天下,精神可嘉,贫道甚是佩服。何敢生取笑之心?” 黄药师怔了一怔道:“惭愧!在下只是一介草莽,又如何堪当心忧于下四个字呢?只是每每想到像岳元帅那般精忠报恩之士,却被奸相秦桧陷害,最后惨死在风波亭,当真可恨,实是不想韩元帅也被那奸相所害,所以才想要略进勉力而已,实在不足道哉!” 他说到这里时,却是满腔悲愤,面现怒色,半晌又道:“这次在下来到临安,一来是为韩元帅凑些军晌,二来便是想找到秦桧那奸相,然后一剑割下他的狗头,然后拿到风波亭,慰籍岳元帅在天之灵,只可惜却被宫中那些鹰爪发现,若不是得薜兄弟相助,恐怕凶多吉少啊!” 薛空灵听他这一翻话,不由是又敬又佩,又听他提及秦桧,随即笑道:“药兄但请放心,秦桧老儿恐怕不久便将魂归西天,从此再也作不得恶了!” 他此言似是成竹在胸,只听得王重阳和黄药师又是一惊,同时问道:“此话怎讲?” 薛空灵这才把昨日在大殿之上的事细说一遍,只听得王重阳二人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且是又惊又佩,半晌不语。 薛空灵毕竟年轻气胜,说完之后,不无得意的道:“哈哈!那秦桧老贼,就算用再好的宫廷御医,吃最好的补药,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了,这下岳元帅总算是可以瞑目了!” 黄药师听他说完,倒头便拜道:“想不到薛兄弟竟是这般有勇有谋,不动声色便将秦桧那奸相害死,当真大快人心,黄药师无不敬佩,请受在下一拜!” 薛空灵见他行此大礼,连忙扶他起来道:“黄兄真是见外了,你我虽然同为江湖草莽,可却同为华夏儿女,唯有一生立志精忠报国,方不失男儿本色,何拜之有?在下当真受之有愧!” 王重阳也赞许道:“灵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已能知善恶,辨忠奸,为民除害,大哥哥当真甚感欣慰,你娘亲若是在天有灵,得知此事,自也会瞑目了!” 薛空灵听王重阳提及娘亲,心中又是一酸,半天不语。 黄药师见他难过,连忙扯开话题问道:“方才听薛兄弟说要去找韩元帅,让他带兵除叛,敢情薛兄弟认识他不成?” 薛空灵这才强行振作,将几个月前,去襄阳城救韩世忠的事略说一遍,随即又道:“我自与韩元帅半路分手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如今却不想他竟在益州吃苦,再想到赵构老儿在朝中享福,王渊那恶贼每晚三时都是吃燕窝粥补身体,便替那些忠心爱国将士甚感心痛!” 他说完便又长叹一口气道:“长此以往,国何堪以国啊!” 王重阳也没想到薛空灵这半年来,刚出江湖,便做出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且说出这种豪言壮语来,一时也是又敬又愧。 敬的是:他小小年纪,便颇有祖先薛仁贵那种救国救难的民族英难气概,当真令他感到欣慰。 愧的却是:自己一生立志报国,举义旗,率群雄攻城夺地,斩杀金狗,最终却以失败而终,想到那些跟随自己的英雄豪杰,如今死的死,伤的伤,归隐的归隐,不由心中甚是难过。 一时之间,三人均被薛空灵这一翻话说的心情低落,均都不语,只顾低头走路。 黄药师走得片刻,突然驻足说道:“王真人,薛兄弟,此处离风波亭不远,再加上岳元帅的忌日转眼即至,不如我们先行去拜祭一番,再行北上不迟,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他此番提议,自然正合王重阳与薛空灵的心意,二人当即点头应允,一起朝风波亭而去。 三人先是以轻功比脚力,待出了竹林,眼见上了大道,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不便太过招摇,这才改为步行,饶是如此,却也是箭步如飞。 风波亭建在杭州西湖旁边一个钱塘门边的小亭,当年岳元帅被秦桧勾结金兵,蛊惑赵构用十二块金牌将他自前线召回之后,又于绍兴十一年,被秦桧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于十二月二十九日,在风波亭赐以一杯毒酒惨死,时年三十九岁。 与岳元帅一起被害死的,还是他的儿子岳云,以及部将张宪,只是他二人均被腰斩于市门。 冤案一出,有爱国之士纷纷前去风波亭吊唁,一时风波亭成名。 秦桧勾结金人害死岳飞,原本心里有鬼,生怕前去风波亭吊唁之人太多,引起岳飞旧部不满,这才派兵镇压,一时又打死数人。 从此以后,风波亭再无人敢去公然祭奠,天长日久,便变得凄凉荒芜,虽在西湖边上,可却鲜有人踏足。 饶是如此,可仍有一些胆大的文人志士,暗中自备香烛,前去吊唁,却也不敢太过声张,往往就是哭上几声,聊表心意,却又匆匆离去,生怕惨遭秦桧毒手。(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二章 异心 薛空灵三人步伐较快,到得西湖之时,尚是中午。 此时正值七月,西湖之上,游客如织。 三人武功绝顶,本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寻思还要赶往湖北,参加丐帮大会,为了掩人耳目,这才决定有意避开人流,寻思待到晚上,再去祭奠不迟。 眼看,到了吃饭的点。 三人寻了一个酒楼,点了一些酒菜,准备吃过午饭,先去游览一翻素有人间天堂之称的西湖,也算不虚此行了。 黄药师素知王重阳不吃荤菜,所以尽点了一些精致小菜,又要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这才招呼王重阳二人吃起来。 王重阳虽不吃荤,却善饮酒,三人一时边喝边聊,只讲些古人趣事,不涉及朝政,倒也把酒甚欢,只觉相见甚晚。 一顿饭只吃了两个时辰,待大家酒足饭饱之后,黄药师叫来伙计,会了钞,携了王重阳与薛空灵二人的手,一起去游西湖。 西湖,又名钱塘湖,因杭州古名钱塘,故而湖名钱塘湖,前唐诗魔白居易,曾在早春四月到这里游玩过,一时甚是喜欢,因景生情,写下一首《钱塘湖春行》,以表示自己对钱塘湖的美景赞赏。 全诗结构严谨,用词准确,气质清新,历来被称为吟诵钱塘湖的名篇。 黄药师三人来到西湖边上,看着西湖美丽风景,一时心潮澎湃,忍不住想起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来,随即轻声吟诵道:“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王重阳早年在江湖四处闯荡之时,曾经游过西湖,此番故地重新。却又是别有一翻滋味。 薛空灵自第二次下得终南山,仰慕江南美景,一路来到杭州,哪曾想还没顾得四处游玩一翻。便碰到若芷清,无辜招惹了这么多事,更没功夫来赏西湖。 前几天,若芷清曾说过,待刺客一事解决之下,便陪他到西湖泛舟,哪曾想如今薛空灵虽来到西湖,可若芷清却没了自由,一时甚是惆怅。 “唉!” 如今他听得黄药师吟诵这首诗,只觉诗中意境。正如眼前美景,一时有着太过感慨,情不自禁之下竟长叹一口气。 黄药师还以为薛空灵会对白居易这首诗大加赞赏,却不想他竟突然叹气,又见他眉头紧皱。一时不解道:“如此美景当前,薛兄弟为何无辜叹气?莫不是觉得诗王这首诗写得不好吗?” 王重阳却也盯着薛空灵看,面上甚是担心。 薛空灵见扫了他二人的兴,一时甚觉惭愧,面上一红,抱拳至歉道:“大哥,黄兄真是抱歉。在下因为偶然间想起一个人来,心中担忧,这才情不自禁叹气,搅了二位的雅兴,真是不该,还请恕罪!” 王重阳还道他心里在担心林朝英。一时心中多了些欣慰。 黄药师听后,却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薛空灵不必解释!” 薛空灵“哦”了一声,奇道:“不知药兄明白了什么?说出来。让在下不妨听听!” 黄药师有意卖关子,不仅不答,反而问道:“薛兄弟可知这西湖还有一个别名,叫什么呢?” 薛空灵第一次来西湖,哪知道这些,如今听得黄药师问,一时怔住道:“黄兄,西湖不就叫西湖,难道还有别的名字吗?请恕小弟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王重阳知道黄药师有意考究薛空灵,一时笑而不答,只顾欣赏美景。 黄药师此时指着不远处那些在湖里泛舟,采莲的情侣们笑道:“薛兄弟请看,这湖面上,此时一对对情侣各自泛着小舟,在湖上采莲,是不是别有一翻情趣的紧?” 薛空灵刚才也曾留意到湖面上到处皆是莲叶翩翩,中间有许多小舟正游荡其中,上面均都坐着一男一女,彼此有说有笑,举止神态甚是亲密无间,一时却没在意。 如今听得黄药师提及,随即朝那些泛舟的男女看去,只觉双双对对甚是甜蜜恩爱,又想起崔府君诞辰之日与若芷清一起游湖的情景,心里越发思念她。 一时心中一酸,甚有百般滋味,只是由于刚才那一叹,却再也不敢轻易出声了。 许久,他见黄药师盯着自己看,这才问道:“黄兄,难不成其中还有典故不成?小弟愿闻其详!” 王重阳虽然知道其中典故,却又不愿扫了他二人的兴,面上微微一笑,却也只听不说。 黄药师有意卖弄,这才说道:“倒叫薛兄弟猜中了,这西湖还真有一名典故。” 薛空灵一时来了兴趣,嘴里“哦”了一声,随即盯着黄药师去看,眼神中满是期待。 黄药师兴趣更浓,看着远处碧绿的荷叶,开口讲道:“相传春秋时期,越国美女如云,其中有一个名叫西施的姑娘,更是天生丽质,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据说西施原名施夷光,生于越国诸暨苎萝村,苎萝有东西两村,夷光居西村,所以故称西施,家施世居浣纱溪畔,世代以洗纱为生。” 薛空灵也没想到西湖的别名,竟与号称四大美人之一的“西施”甚有关联,一时兴趣更浓,侧耳细听。 黄药师讲到这里,看到湖水清澈见底,荷叶下面有诸多小鱼嬉戏打闹,甚是自由自在。 一时煞是羡慕,只在心里想道:“这些小鱼生活在这湖水之中,整日游来游去,倒也逍遥自在,心中绝无烦忧之事,倒比做人要快活的多了,而人们整日要为生计,名利奔波,比之它们倒有些自叹不如了。” 薛空灵听得他这翻心思,看了一眼那些小鱼,又看到远处有渔夫正在撒网打鱼。 此时正好一张大网出水,许多白花花的大鱼尽收网中,各个使尽折腾,却始终逃不出去,想必不久将来就要成为刀下亡魂。 一时却也心生感慨,想道:“黄兄只是羡慕小鱼的逍遥自在,却也忘记了凡事都要遵循自然规律,这些小鱼此时看着虽然其乐无穷,可却随时要防备大鱼袭击,若是稍有不謓,恐怕就会葬身鱼腹。” 转念又道:“就算是侥幸长大,却又要防备那些渔人在湖里布下的天罗地网,以免成为刀下亡魂,它们一生的际遇,又何尝与人不一样呢?说不定,此时它们看着这些游人,心里还在羡慕做人的乐趣,却也未可知!” 七窍玲珑心听得他这番心思,叹了口气道:“主人,世间万物皆顺应自然,方能长久,万物遵循自然规矩,便不会有各种不同烦恼,只是人有人的烦恼,鱼有鱼的烦恼,纵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 薛空灵一怔道:“人们都说快乐似神仙,难道神仙也有烦恼吗?心儿,你又胡说了吧!”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却再不说话。 薛空灵正欲再问,却又听黄药师继续讲道:“那西施成人之后,出落的越发标致,常在湖边洗纱,每每这时,湖里的鱼儿,看到她倒映在水里的影子,便都不再嬉闹,纷纷沉落湖底,尽情欣赏西施的美貌,这便是西施有“沉鱼之貌”的由来。” 薛空灵只知道这个成语之意,却不知其中典故。 如今听后,方才恍然大悟,心道:“我先前在活死人墓时,有一次也曾读过一段有关西施的故事,多有不解,曾问过林姐姐,却被她大声呵斥,说我小小年龄便沉迷女色,长大如何了得?没端由的把书给收了去,从此便再不敢看,如今却不想原来西施这沉鱼之号,竟是此意,只是听来便令人浮想联翩,那么见过西施之人,恐怕自会对她如痴如醉!” 第九百二十三章 典故 薛空灵听闻西施之事,一时甚是仰慕古人之绝代风华,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心爱女子,寻思道:“清儿号称临安第一美女,却不知她之美貌,比之西施又当若何?” “那日赵构老儿,看了清儿一眼之后,整个人便似丢了魂一般,更说清儿比之四大美女毫不逊色,想以他九五之尊,后宫佳丽三千,见过的美女自是数之不尽,竟也如此赞美,想必必是属实。” 他越想越激动,随即又寻思道:“我薛空灵今生何德何能,竟能遇上清儿这样的绝色佳人,为何竟又不懂得珍惜,非要将她放入虎口之中,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端,我岂不要抱憾终生?” 他一念至此,突生想将若芷清从王渊府中接出来,然后好找个清静之地,与她共度一生的想法。 一时竟是心潮澎湃,脸色竟不知不觉间变得通红。 可是转念却又一想:“不行!此时我得罪了六大门派的人,那些人正在四处寻我报仇,如今我在江湖上每走一步,便是危机四伏,若是清儿跟着我,恐怕危险更大,虽然赵构老儿昏庸好色,可经过那晚的恐吓,想必就算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打清儿的主意。” “而王渊误以为我给他儿子服了剧毒,为救儿子性命,定然不敢对清儿下毒手,这样以来,苗傅就算是处心积虑想占有清儿,恐怕却也无能为力,如此把清儿留在王渊府中,倒也平安,省得与我在江湖之上四处漂泊流浪的好!” 他想到这里时,一时却又心安,面色惭惭平静下来。[.超多好看小说] 一边的王重阳一直在注视着他,突然见他面色通红,还道他魔气又现。大惊之下连忙要去探他手臂脉搏,却发现并无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一时却又不放心,轻声问道:“灵儿,你没事吧!” 薛空灵先前见王重阳突然抓住自己的手,也是一惊,跟着知他的用意,一时甚是感激。 如今听得他问,连忙摇头笑道:“大哥哥,灵儿没事!” 王重阳这才松开了薛空灵的手。一时想到他之心魔,眼前美景再也无心欣赏,不由是眉头紧皱,寻思如何才能早日消去他体内之邪气,这才彻底放心。 三人一时各怀心思。 这边黄药师正盯着一对湖面上泛舟的情侣看,只见船上女子伸手摘下一朵莲蓬,轻巧的剥了开来,露出里面白嫩的莲子,微笑着放进身边情人的嘴里。 那男子张嘴接过。一时感动,伸手将爱侣搂入怀中。 那女子先是轻轻挣扎一下,接着便不再动。 二人一时就在小船上耳鬓厮磨,低头说着情话。时不是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在湖中久荡不消。 他一张俊脸上,竟现出羡慕神往之色,半晌才继续说道:“后来越王卧薪尝胆十栽。终于在西施的帮助下,被吴王放回了家,从此暗中操练兵马。呕心沥血,后来一举将吴国消灭,是何等霸气,又是何等解气。” 他说到这里,语气陡然生气,甚是慷慨激昂,随即又长叹一口气。 接着再看那船上的男女里,又恢复一脸神往之色道:“那范蠡也自宫中接回心爱的女子西施,从此归隐于此,二人每日泛舟游玩,好不快活!” 王重阳听到这里,突然语重心长的道:“当今徽钦二帝,被金狗掳走,囚于五国城内,更不知死活,与昔日越王勾践遭遇同样耻辱,只可惜越王可以十年卧薪尝胆,最终荡平吴国,一洗当年之耻,可徽钦二帝恐怕就要.......唉!” 他说到这里,也跟着长叹一声,随即一拳打在身边一块石头上,顿时将那块石头打得裂开,可见心中愤恨之强烈。 黄药师知他心意,一时也是愤愤不平道:“只可惜赵构那老儿,胸无大志,知道贪图享乐,无思进取,竟将我大好河山白白拱手送给金狗手里,任尔糟蹋,当真可恨,可气,可叹啊!” 薛空灵见他二人脸色难看,生怕他二人不开心,想想刚才黄药师讲的故事,一时恍然大悟道:“噢,药兄,我明白了,西施又名西子,想必正因为后来她与范蠡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归隐于西湖之上,所以西湖又叫西子湖,是也不是?” 黄药师心中之气惭惭消了,这才笑道:“薛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湖之所以又称西子湖,这里面却还有一个典故。” 薛空灵又是“哦”了一声,拉着他的手催道:“怎么?还有一个典故,黄兄,你快讲给我听听!” 黄药师见他如此心急,讲道:“话说西施与范蠡一对情侣,双双归隐西湖居住之后,因为她自幼患有心痛病,经常在与范蠡游玩西湖之时,捂着心口,皱起眉头,神情甚是痛苦,但尽管如此,仍然姿态优美,令人浮想联翩。” “所以后人便将她这一举动,称之为“西子捧心”,更将这西湖唤为“西子湖”,故而湖名有此而来!”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更是心驰神往,随即又寻思道:“原来这西施也有心痛的毛病,与我倒有些想象,只是这心痛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就算是用手紧紧捂着,也未必奏效,只是心里作用罢了,心痛实未减弱!” 他此念刚落,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人家西施可是有名的大美人,心痛的时候,才会故作此态,引人垂怜,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若是心痛之时,也这样捂着我,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这岂不又是一个“东施效颦”的故事?”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心儿,什么叫“东施效颦!我怎么没听说过?” 七窍玲珑心嘿嘿一笑,越发得意,却也不解释。 薛空灵见它笑声甚贼,似有揶揄之意,脸上一红,寻思怎么也要弄个明白,随即又朝黄药师问道:“黄兄,却不知有个成语叫“东施效颦”,是否也与西施有关?仰或有典故?” 黄药师听他突然一问,先是一怔,随即笑道:“薛兄弟这举一反三用的甚好,在下刚刚讲完“西子捧心”的典故,你却又引出一个典故来,既然薛兄弟如此有兴趣,又如此赏脸,在下不妨再多卖弄卖弄便是,” 薛空灵神情谦虚的抱拳说道:“愿听黄兄教诲!” 王重阳见他二人有话有笑,一时却插不上嘴,只在心里寻思道:“看来,我真的老了,若是时光在倒回十年,我与他们有任尝有区别呢?唉!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其实王重阳现在也仅仅只是而立之年,只比薛空灵二人大了十多数,又何尝老了? 只是他早年在朝为官,忧心忧国,后来又举义抗金,却惨遇失败,一时心灰意泠,这几年更是潜心修道,只觉心中沧桑,所以不知不觉竟有些心累了,故而有此一叹。 薛空灵听他叹息,一时却甚是难过,却也不好相劝。 黄药师这才讲道:“话说西施因自幼心痛而常常捂着心口,皱着眉头从村前经过去洗纱,邻居们见状,纷纷出来观看。” 他说到这里笑道:“东村有一妇人,名曰东施,自幼生的极丑。有一次她到西村有事,偶遇西施捧心皱眉,样子煞是好看,便生了羡慕之心,随即也效仿西施的模样,捂着心口,从西村朝东村走,结果村里的富人们见状,觉得她本就难看,再这般做作,越发显得丑陋,竟再也不敢看她。穷人们见了,便都带着妻女远远躲开,生怕吓住妻女,从此以后“东施效颦”便成了讥讽他人弄巧成拙的意思。” 薛空灵听完这个典故,这才知道七窍玲珑心刚才嘲笑自己的意思,不由甚是气愤,却也无奈。 随即又将黄药师所讲典故想了一遍,便知他刚才之意,一时想到上官飞儿自在少林经他救后,便又离开自己,只觉甚是惭愧,却不好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四章 救人 “救命啊!” 恰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妇人的求救声,引得游人纷纷驻足观望。(.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三人一惊,连忙扭头看去,却见远处一个小孩落入湖中,因不识水性,小脑袋头正在水中一沉一浮,眼见就要沉入湖里。 岸边站着一位农妇,神情焦虑,因不识水性,看到儿子落入水中,却不敢下水去救,只在湖边大声呼救。 旁边虽有许多游玩之人,却大都在一边围观,议论纷纷,却也不下水相救。 黄药师眼见情况紧急,二话不说,纵身跃入湖中,脚尖点在一片荷叶之上,跟着身体向前窜出两丈有余,随即又点在一片荷叶之上。 如此三纵三起之后,便已到了那孩子落水处,却见小孩子头已沉了下去,只剩下一根辫子飘在水面。 他一把抓住辫子,将小孩从水里提起,跟着将他身体倒转,一时头下脚上,脚下又是轻轻一点水面,身子弹起数米,瞬间轻飘飘落入岸边。 这一时情急之下,他竟又使出“踏雪无痕”的绝顶轻功。 “好!” 岸上围观的人,见他如此身手,又见小孩获救,顿时连声喝起彩来。 原来那孩子平时父母常在外做事,总是一人被困家里,今日眼见天色晴朗,娘亲又休息在家,非缠着她带自己到西湖来采莲子吃。 哪知到了湖边,却见靠近岸边的莲蓬。早已被游人采光,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莲杆立在水中。 若是想要采到莲蓬,吃到莲子,非得驾船上湖中心去采不可。 可是要驾船,便得租船,农村穷苦人家一年到头做活,累死累活,起早贪黑,方能挣得几个钱,却又被众多苛捐杂税抽走。(.好看的小说)剩下的只是养命钱糊口的钱。哪有闲钱租船,上湖心采莲子? 小孩子不知大人艰辛,一旦想要什么东西,便认死了理。不给便不依不饶。竟哭起了鼻子。模样甚是委屈。 农妇眼见湖上泛舟之人众多,看到爱子委屈,有心想张口向那些采莲的情侣要上几颗莲子。无奈却见船上之人,皆是衣着华丽,非富即贵。 再加上脸皮甚薄,试了几次,张了比口,一时脸胀的通红,竟喊不出声来。 她正在寻思如何办时,却不妨儿子竟扑通一声跳进湖去,自个去摘莲。 湖里水深,那小孩子虽然会些水,可毕竟没见过大风浪,平时在小河沟里玩耍嬉闹尚可,如何下得了深水? 刚才他一心想吃那香甜可口的莲子,竟忘记了水深危险,仗着自己会水,寻思游到湖中心去摘莲子便可,省得娘亲为难。 哪知他刚跳下水,立时发现这湖里的水竟跟平日里玩耍的水不一样,一时脚不着地,心里一谎,猛喝了一口水,双手扑通直折腾,跟着身子直往下沉,又连喝几口水。 那妇女万没想到儿子为了吃莲子,竟跳入湖中,一时又见他直往水下沉,苦于自己不会水,直在岸上急的团团转却也无奈,只得连声呼救。 黄药师把小孩子救上岸来,见他肚子鼓起老高,知道定是灌满了水,又见脸色苍白,牙关紧闭,竟没了知觉。 一探脉搏,知道只是暂时昏厥过去,顿时放心。 连忙将他双足倒提,跟着用力抖了几下,又伸出右手在他后背一阵拍打。 南方人信佛,到处都有寺庙,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拜拜观音,求观音保佑一家平安。 这农妇眼见儿子脸色铁青,双眼紧闭,一声不吭,还以为被淹死了,吓的浑身发抖,眼泪哗哗直流,又见黄药师如此这般,知道他在救孩子。 一时感激的同时,连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边神情紧张的盯着儿子看,一边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求求您保佑我儿子一定不要有事!” 过了片刻,那孩子突然“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污水来,跟着又是第二口,第三口,直吐了七八口污水,这才哭出声来。 “好!” 众人见他终算没事了,不由再次大声叫好,纷纷出言夸奖黄药师,跟着便也散了。 黄药师将小孩子放在地上,这时正好薛空灵和王重阳也已赶来。 三人相视一笑,却不言语。 那妇人见儿子终于平安无事,一把紧紧抱着他,随即又端详了半于,发现真没事了,这才领着儿子给黄药师下跪道谢。 黄药师连忙将她二人虚扶起来,叮嘱她再不要让孩子私自下水去玩,以免发生不测。 那妇人点头应了,再不敢在西湖边待了,硬拉着儿子就要回家。 哪知小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痛,扯着身子不肯走,指着湖中的莲子嚷着非要吃。 那妇人一时望莲生叹,只觉又好气又心疼,却也无奈,只有干叹气的份。 薛空灵觉得这孩子与自己生世一般可怜,想起小的时候,娘亲也常带自己去逛街,每每看到有好吃的,他都忍不住嚷着要吃,可因为娘亲没钱,只能眼馋,就算是哭闹,却也无济于事,若是哭的凶了,反而还会遭来娘亲一顿打。 如今他眼见这孩子想吃莲子之心,犹如当年的自己,顿生了同情心,连忙上前哄道:“小弟弟,你是不是想吃莲子啊!哥哥给你摘去好不好?” 那小孩子见薛空灵要给他摘莲子,一时止住哭声,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可随即又见薛空灵也没船,同样摘不成莲子,只道他也穷,租不起船,顿时有些泄气,低声委屈的说道:“可是大哥哥,你也没有船,又怎么能到湖中心为我摘莲子呢?” 他顿了顿,又道薛空灵也要学自己,下水游泳去湖心摘莲子,连忙摆手阻止道:“大哥哥,湖里的水很深,脚根本够不着底,你可千万不要下水去摘,不然像我刚才那样,可就不好玩了,我还是不吃莲了了吧!” 薛空灵鼻子一酸,见他如此善良,忍着泪强笑道:“小弟弟,你放心就是,大哥哥会飞,你等着我飞到湖中心,给你摘莲子吃便是!” 小孩子不知道薛空灵口中所说的飞是什么意思,一双大眼睛直盯着他,满是期望神色。 薛空灵不忍让他失望,这才直起身来,瞅准一块荷叶密集,游人无法驾舟涉足的地方,见荷叶之间长着有十几朵莲蓬,顿时有了主意,跟着脚步轻轻一点,也学着黄药师的样子,踏在荷叶之上,朝那片莲蓬密集处纵身飞了过去。 “好啊!好啊!娘亲你看,大哥哥真的会飞啊!” 小男孩先前不信薛空灵真会飞,心中甚是担心。 如今看到他果然飞了起来,去给自己摘莲蓬,一时高兴的又蹦又跳,直拍手叫好。 那村妇不懂武功,却见薛空灵脚不点地的竟如神仙一般,在湖中自由飞翔,一时还以为他是神仙下凡,连忙跪下祈祷。 周围有人见状,也都跟着纷纷跪下祷告。 王重阳先前见黄药师为救小孩子,施展出绝顶轻功时,早已吃了一惊。 此时又见薛空灵脚尖踏在荷叶之上,脚下所踏荷叶竟纹丝不动,显然比黄药师的轻功还要绝妙,一时更是又惊又佩服。 黄药师见状,一时也是自叹弗如。 三人先前比式脚力,各不相让,如今各施手法,顿时心服口服。 转眼间薛空灵已到了那片荷花丛中,脚下施展“神形百变”步伐,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各片荷叶之上游走,瞅准一朵莲蓬,便伸手折断。 片刻功夫,手中便已有了十几朵莲蓬。 他寻思这些足够小孩子吃了,于是便又原路折返归来。 飘飘然上了岸,他笑迷迷的将手中一把莲蓬递给了小孩子,这才说道:“小弟弟,快拿着这些莲蓬回家吃去吧。记住,以后可不能再独自一人下水去摘莲子了,这样多危险,你娘亲会担心的!” 此时那妇人已经从地上起身,眼见小孩子一手拿不下这么多莲蓬,连忙接过向薛空灵道谢。 小孩子此时手里各拿两朵莲蓬,自是高兴的不得了,正准备回家,想想却又转过身来,将手中莲蓬留了一个,其它都递给薛空灵道:“大哥哥,你也吃颗莲子吧,可甜了!” 薛空灵见他如此懂事,本不想要,可见小孩子执意要给,于是只好接过,分别递给王重阳和黄药师每人各一朵,自己留下一朵。 小孩子这才高高兴兴的跟着娘亲回家了。 薛空灵看到他母子二人离去的身影,一时心中又想起娘亲来,忽然一阵伤感,差点落下泪来。 生怕扫了王重阳二人的兴,强行忍住。(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五章 祭岳 此时,不知不觉,夕阳已经下山,游人尽散,偌大个西湖只剩下薛空灵三人。 黄药师想到晚上要祭奠岳元帅,岂能无酒无香烛? 于是暂时告别薛空灵二人,去买香烛祭酒。 薛空灵和王重阳二人,一时看着眼前的美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王重阳看着渐渐落下去的夕阳,浮起的晚霞,想到大宋王朝正如这即将落下的夕阳一样,眼看就要消失,不由长声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薛空灵想到苗傅,想到若芷清心中一动,却未说什么。 王重阳叹完问道:“灵儿,待你参加完丐帮大会之后,有何打算?” 薛空灵知道王重阳想让自己回终南山去看林朝英,向她认个错,可一想到自己伤她那么重,她断然不会原谅自己,更何况自己今生再无脸见她,不由甚是犹豫。 沉默了许久,他又想起林朝英希望自己一生做个平凡的人,不要涉及江湖纠纷,自己已经对不起了,若是再违了她的意,心中岂不越发有愧? 可再看到王重阳此时看着自己,满怀期待的目光,一时却又说不出口。 半晌,他才下定决心说道:“大哥哥,灵儿想等丐帮大会之后,便去王渊府中接出清儿,从此听林姐姐的话,找一个僻静之所,二个人开开心心过完一生,也算是不逆了她的意。” 果然王重阳听后,不由长叹一声。眉头轻皱,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王重阳想到薛空灵空有一身武功。若是不为国效力,简直太浪费了,本想呵斥他两句,可又想到自己又也如他一般,再不好说什么。 薛空灵见王重阳脸色难看,顿了顿又道:“可娘亲在世之时,经常告诫灵儿。说灵儿是一代忠良之后,应该效仿先祖,报效国家。以此光耀薛家门楣,便又想接过清儿之后,再去益州寻找韩将军,然后投其军中。为国出力。这样娘亲在天之灵,便也瞑目了!” 王重阳转忧为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灵儿,你有此远大志向,不愧为薛元帅的后代,大哥哥真替你高兴。” 薛空灵见他这般高兴,心中也是一动。却随即心情又沉了下来道:“可如果灵儿这样做,却又违背了林姐姐的意愿。灵儿已经伤过她一次心,又岂能接二连三背叛她呢?她若是知道了,定然又要伤心了,如此,灵儿也不知该如何办是好。” 王重阳一怔,想到因为自己起义行军之事,与林朝因之此闹的甚是不欢,而此时自己一心想要了却尖因,选择做道士,更使得林朝英万般痛恨“为国效力”之类的事。 若是薛空灵真的去投军为国效力,她若是知道,定然会大发雷霆,因此怪及自己,那么到时二人之间的恩怨也就越发难以化解了。 一时之间,他也陷入了重重矛盾之中。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凉气下来,二人均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王重阳扭头看着薛空灵道:“灵儿,大丈夫做事,只求无愧于天地,何必畏首畏尾?你既已做了决定,不管是归隐山林,还是报效朝廷,大哥哥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的!” 薛空灵先是愧疚,接着又是一阵感激,抬头看着王重阳,郑重的说道:“大哥哥教训的是,灵儿自当谨记在心!” 一时二人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不由都长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黄药师已买了香烛和祭酒回来。 三人趁着夜色施展轻功朝风波亭掠去。 到得风波亭,三人不由一怔,只见眼前的风波亭早已破旧不堪,四周杂草丛生,甚是荒芜,一时心中甚是难过。 薛空灵见地上残留许多半截香烛,以及纸钱,长年累月经雨水冲洗,紧贴在地上,知道这定是爱国之士仰慕岳元帅,偷偷前来祭奠,却又生怕被四周监视的士兵发现,这才不待香烛烧完,便已熄灭,显然是害怕秦桧报复。 一时又是悲从心来。 他本是忠良后代,年幼之时,经常听娘亲讲述祖先薛仁贵一生精忠报国的英雄事迹,自然对英雄甚是敬佩。 如今初次来祭奠岳元帅,想到他在这亭里被赵构用一杯毒酒害死,从此一代忠良,化为一缕冤魂,心中如何不难过? 王重阳早年本是文官,后来眼见金兵入侵,如入无人之地,一路之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怒而而弃文从武,从此手执天剑,高举义旗,带领各路豪杰,专与金兵为敌,并立下赫赫之功,只可惜后来被朝廷围剿,兵败之后,这才心灰意泠,从此归隐。 他一生之中最为敬重之人,便是像岳飞这样的英雄,一心想要做一个民族英雄,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到得岳飞被害之地,心情自然激动,脸上甚是黯淡。 黄药师自幼跟随师傅剑魔独孤求败学艺,听他讲自己年轻时带领日月神教弟子共抗西夏大军的英雄事迹,耳熏目染之下,对那些爱国将领自也甚是向往。 他自出江湖之后,又屡屡听到有关岳飞,韩世忠,王重阳等人的英雄事迹,一心想要拜见结识,却总是无缘,尤其是听说岳飞已被害死,更是难过。 后来听说韩世忠被赵构派到益州守城,生活极其艰苦,便冒着危险前往皇宫盗宝,想要支援韩世忠。 如今,他见自己所仰慕之人,竟在这小小的亭中被一杯毒酒害死,不由也是悲从心来。 从身上取出香烛,纸钱,放下酒坛,随即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火石,便要烧香焚烛,祭奠岳飞。 王重阳为人谨慎,见他正欲击石打火,生怕招来官兵,引来不必要麻烦,连忙小声劝道:“黄兄弟,万万不可,小心招来官兵。” 他本是一翻好意,可无奈却偏偏碰上一个不信邪的汉子,又如何管用? 黄药师此时心中正有气,听得王重阳劝,不由泠哼一声道:“真人,怕什么?在下就是要引来那些官兵,好杀个痛快,替岳元帅出口恶气!” 他说完便“砰、砰、砰”,手中火石连击,只见串串火花冒出,在夜色中甚是显眼。 片刻功夫,火纸便已点燃,顿时照得风波亭亮光一片。 薛空灵也蹲了下去,就着火,把手中香烛点着,恭敬的摆在亭前的台阶之上。 王重阳无奈之下,只好环顾四周,以妨火烛引来官兵暗中放泠剑。 黄药师做完这些,这才拍开酒坛的封漆,顿时香飘四溢,竟是上好的女儿红。 他抱起酒坛,慢慢站了起来,此时面色严肃,脸色铁青,眉头紧皱。 半晌才举酒说道:“岳元帅,您一生光明磊落,精忠报国,是国人之楷模,令晚辈万般敬佩,只可惜年纪轻轻,便惨遭秦桧那奸人陷害,因此含冤而死,实是令人悲痛。” “晚辈黄药师此生无缘得见尊容,实是遗憾,今日特意奉上一坛薄酒,聊表心意,但愿您在天有灵,保佑大宋子民,将金狗赶出华夏,使得中原儿女,从此不再受金兵谗害!” 他说完将手中酒坛里的酒,倒了一些在地上,算是敬了岳飞。 然后又仰头猛喝一大口,嘴里突然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头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薛空灵听他所唱词曲甚是悲切,豪壮,不由心生敬佩,只盯着风波亭,神色庄严,也默不作声。 王重阳先前还怕引起官兵,如今听得黄药师突然唱起岳元帅第一次北代大获全胜时,带领将军途经武昌,所创的这首誉满天下的词《满江红.怒火冲冠》时,不由想起当年自已手执天剑,带领群雄,斩杀金兵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一时受到感染,再也无所顾虑,跟着也抱起地上剩下那坛酒,先洒一些在地上,跟着也猛喝一口,“哗“的一声抽出身后长剑,竟在月光之下,舞起剑来,为黄药师助兴。(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七章 突围 一时间,西面前排二十多名官兵,眼见王重阳仗剑冲了过来,连忙将手中弓箭对准他,齐齐招呼过来,似是想要将王重阳瞬间射成刺猬。 王重阳先前想要趁机冲过去,杀得那些官兵一个措手不及,哪曾想却见对方箭雨如此厉害,不敢再往前冲,连忙挥剑挡箭。 一时只听得“叮叮当当”声响,几十只弓箭被尽数拨掉在地。 他正欲趁前排官兵手中无箭,冲杀上去,哪知后排二十五名弓箭瞬间齐发压住,待尽数将弓箭拨落,前排官兵手中弓箭又已上满,再次射过。 王重阳连冲了数次,却始终根本无法冲过去。 那些弓箭虽然伤不得他,可压制的他也近不了那些官兵的身,一时双方僵持着,一边放箭一边拨箭。 片刻功夫,地上已落了厚厚一层弓箭。 薛空灵眼见王重阳受阻,一时甚是着急。 他手无无兵器,一时不敢贸然向前,眼见那些弓箭尽数被拨掉在地,顿时灵机一动,就地朝前一滚,躲过一批射来的弓箭,随手在地上抓起一把弓箭,跟着左手一扬,十几枝弓箭朝东边那群官兵激射过去。 他此时因为心情极度愤怒,所以一上手,处是使出了全力。 那些被扔出去的弓箭,带着嫉劲之势,瞬间穿透前排十几名士兵胸口,余劲未消,又刺死后面一排官兵,各七八名。 那些官兵怎么也没想到薛空灵随手这么一扔,竟能将两排同伴尽数射死,一时大惊失色,却也不乱阵脚,边填补缺口,边搭弓上箭。[.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后面一排弓箭又已射到,薛空灵再向前一滚。避了开去。 趁中间缺口不及合拢,那些士兵又在装第二枝弓箭的档口,一个弯腰,身子也如箭般窜到那群官兵身边,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使展出少林十八罗汉拳,“砰砰砰”几拳下去,便有四五名官兵闷哼一声,倒地身亡。 这些官兵原本是秦桧从军队里挑出来的精兵强将,身手自也不凡。个个更是射箭的能手,可谓百发百中。 若是上阵杀敌,自可以以一当十,可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世间罕有的绝顶高手,与薛空灵对敌,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如何应付得来? 此时他们见固若金汤的箭阵,竟被薛空灵举手投足间破去,一时吓得懵了。待反应过来,却见薛空灵已冲到身边,放倒几名官兵,心里越发怵了。 此时近身肉搏。手中弓箭再用不上,他们只得弃箭徒手应战,更是手忙脚乱。 又见薛空灵如此了得,早已胆怯。本不敢上前,可碍于军令,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哪知还没沾到薛空灵的身,便已倒地身亡,至死都不明白是如何死的。 这边黄药师见王重阳屡冲不过,薛空灵已杀入敌中,如今四面箭墙,还剩下南北两面官兵在围着,一时也不客气,俯身抓起地上一把沙子,跟着朝南边两排官兵用力扔了过去。(.) 他这手功夫,是从师傅剑魔独孤求败处所学的“摘花飞叶手法”, 这套手法乃是独孤求败的祖师,昔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长剑慕容轩所创下的绝学,摘花飞叶,既可伤人。 一时间,那些沙子宛若流星般,朝南边一排官兵嫉射而去。 果然,南边那堵箭墙最前面一排官兵,纷纷被沙子击中,面部被沙子强大的劲力打的鲜血直流,双眼受伤再不能视物,一时纷纷丢下弓箭,抱头鼠窜。 领头官兵正在北面这一排箭墙后面躲着,如今看到东、南两面上百名官兵,已被杀的杀,伤的伤,只留下西边和自己这边两排士兵还安然无损,一时生怕黄药师再抛沙子,连忙大声喊道:“快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那些官兵知道黄药师暗器功夫了得,一时手中弓箭齐齐朝黄药师招呼过来,来势甚急。 黄药师此时手中已无沙子充当暗器,再想要俯地抓沙,已却不能,又见几十枝长箭齐齐朝自己射来,连忙抽出身后长剑边拨挡射来的弓箭边朝风波亭里急退。 一时间,大部分弓箭被拨落在地,还有部分弓箭扎在亭中柱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枝枝竟是入木三分。 黄药师一直想找机会,再弄些暗器,可见对方弓箭此起彼落,丝毫不停,根本不容自己弯腰寻找暗器,不由暗自着急。 这边王重阳亦是如此,由于屡屡受阻,攻不到那些官兵面前,手中纵有绝世剑法,却也无可奈何。 倒是薛空灵此时已将西边官兵杀了大半,如今看到王重阳和黄药师被箭雨挡住,近不得身去,顿时急中生智,连将脚下两名官兵的尸体分别朝黄药师和王重阳路用力踢去,随即大声提醒道:“大哥哥,黄兄,小心!” 王重阳此时正在挥剑隔挡朝弓箭,却突然看到薛空灵踢了一具尸体过来,顿时会意,一边挥剑挡开几枝射来的弓箭,一边一把抓住那官兵尸体,跟着举起挡在胸前,脚下不停息朝面前那些官兵冲去。 一时间,那些官兵射来的弓箭尽数扎在那官兵的尸体之上,再也伤不得王重阳。 片刻功夫,王重阳便已冲到那队官兵面前,眼见他们鞭长莫急,再无法射箭,随即仍掉尸体,手起剑落,瞬间斩杀两名官兵,跟着长剑连挥,绝招使下,又有数名官兵纷纷倒地身亡。 那些官兵见状,纷纷弃弓换矛,无奈双方力量悬殊太大,再加上距离太近,众官兵方才排阵之时,距离安排甚近,一时手中长矛竟无法施展,慌乱之中,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胡乱刺去,往往刺到的却又是自己人。 一时间,血流成河,哀声遍地。 王重阳自兵败归隐之后,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冤气,没处发泄,刚才又被这些官兵用箭雨挡住,不得近身,更觉窝囊。 如今欺到身边,一时剑下再不留情,一边杀人,一边骂道:“你们这群狗官,不去驱逐金狗,却尽做陷害忠良之事,留着你们,又有何用?” 说话间,他又已连杀七八名官兵。 这边黄药师见薛空灵踢过来一具尸体,接过同时,却也大喝一声道:“谢谢薛兄弟!” 随即将手中尸体用力朝面前那排官兵扔去。 那些官兵见同伴尸体来势甚猛,寻思若是被砸中,便是非死即伤,一时敢不敢呆在原处,纷纷四处逃散,再顾不得用箭去射黄药师。 黄药师趁对方混乱,连忙施展“踏雪无痕”绝顶轻功,丈剑冲了过去,一挥手,一道剑气便已杀了三人。 那些官兵见他如此勇猛,又见其它三路同伴都已溃不成军,死伤惨重。 各自寻思倘若再坚守阵地,无疑于坐等死亡,一时再顾不得什么军令,撒退扭头便跑。 领头的士兵见状,也吓的是魂飞魄散,趁着慌乱,也趁机钻进一处草丛中,吓的大气也不敢出。 黄药师先前想到薛飞惨死,满腔怒气本无处发泄,后又被官兵压制在亭中,无法施展无功,越发生气。 如今仰仗薛空灵,近得这些官兵跟前,岂能再轻易饶过,待手中长剑杀得七八名官兵,见其它人都已四处逃散做鸟散状,不由怒骂道:“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九囊饭袋,碰到好欺负的就一涌而上,碰到金狗便做鸟散状,今日碰到老子,绝饶你们不得!” 他边说边又持剑追了上去,手起剑落,又有四名官兵背上中剑,倒地挣扎两下,随即蹬腿死了。 此时两百名官兵,仅只剩下七八名官兵,早已吓得四处逃散,再无力拼杀。 第九百二十八章 学道 黄药师随手扯下一把身边一棵树上的叶子,使展“飞花摘叶手法”随手一扔,顿时那些软绵绵的树叶,如铁器一般射向那些逃跑的官兵,个个后脑勺处被树叶深深刺入,跟着身体止不住朝前一窜,随即匍匐倒在地上,双腿蹬了几下,气绝身亡。(.) 这边薛空灵和王重阳已将剩余官兵尽数杀死,与黄药师会师一处。 三人此时身是皆满身是血,如今会师一处,不约而同朝四周看看,只见满地皆是死去的官兵尸体,一时只觉先前心中郁闷之气一扫而光,不由相视一望,随即仰天“哈哈哈”大笑几声。 黄药师笑完之后,大声喝道:“今日你我三人并肩杀敌,当真痛快的紧!” 这时躲在草丛中为首的官兵,听到他三人杀了这么多官兵之后,竟还仰天大笑,直呼痛快,一时吓的身子瑟瑟发抖,更尿湿了裤子。 黄药师听得草丛中有轻微响动,知道里面还躲着人,随即朝薛空灵二人看去,见他们都在朝那边使眼色,嘴角现出一声泠笑。 他有意要吓一吓那官兵,装着不知情的样子,故意大声说道:“薛兄弟,在下有件事想请教你,还请指点!” 薛空灵笑道:“兄台有话请讲!” 王重阳见他二人此时竟打起哑谜,一时不解,又听薛空灵此时竟不称呼黄药师为“黄兄”,却称他为“兄台”,更是不解。 想了想这才知道他是怕有未死的官兵听到黄药师的名字,今后会对他不利,这才故意改称呼。 一时只觉他心细如发,越发欣赏,暗自点头称赞。 黄药师先是一怔,顿时会意,心生感激的同时,却也大声笑道:“多谢薛兄弟。东海黄药师想请教你的问题是,假如有一天你忽然想吃兔子了,该怎么办?” 薛空灵先前本有所顾忌,怕暴露黄药师的身份。于他不利,这才有意改了称呼。 哪曾想黄药师不仅丝毫不在意,反而故意报出名字,一时觉得半是尴尬,半是敬佩,又听得他问,连忙答道:“当然是先抓住那只兔子了!” 王重阳这时才明白他二人意思,一时笑而不语。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不错!要想吃兔子,当然要先抓住兔子,可若是那兔子太狡猾。躲在洞里不出来,不让你抓住怎么办泥?” 薛空灵笑了笑道:“那还不容易,兔子最怕火,大不了一把火烧了那洞,顺便把他烤熟了。省得还要亲自费力剥皮,抽筋!” 此时正是九月天气,地上有部分杂草已然枯萎,若是经火一点,自会噼里啪啦燃烧起来,片刻间寸草不生。 那为首的官兵,此时正躲避在枯草之中。如今听得他二人谈话,生怕他们真的点火。 寻思若是主动出去,定会被乱剑刺死,落得个身首分家的下场。 若是一直躲着不出去,他们当真放起火来,自己定会被活活烧死。如此死的更惨。 一时间,他又想起刚才王重阳三人杀人的手段,黄药师的仰天大笑,竟吓的肝胆碎裂,一头栽倒在地。半天动弹不得。 薛空灵见状,连忙上前查看一翻,见对方睁大双眼,七孔流血,竟被活活吓死了,不由摇头叹道:“可惜了可惜,好好的人不做,竟作了奸人走狗,最后落得个被活活吓死的下场,当兵当成这样,倒也是前所未闻了啊!” 王重阳和黄药师听薛空灵说对方竟是被活活吓的,一时面面相觑,随即又同时叹了口气。 王重阳叹道:“我大宋正因为有这样的官兵才叫金狗夺了半壁江山,唉!” 黄药师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 王重阳眼见一两百名官兵死在这里,寻思这里离皇宫甚近,片刻功夫便会传到赵构耳朵里,他定会派兵前来镇压,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连忙朝黄药师道:“黄兄弟,今晚我三人杀了这么多官兵,想必不久朝廷就会下旨通缉,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去的好,以免再生事端,误了丐帮大会的行程。” 黄药师此时心中怒气已除,想想确实如此,便点了点头道:“如此,全听真人吩咐!” 王重阳见他如此客气,笑着说道:“吩咐决不敢当,大家还是尽早离开此地的好!” 他说完将手中长剑上面的血迹,在一名官兵身上擦拭干净,还剑入鞘,这才带头朝亭中走去。 黄药师二人紧随其后。 三人到得风波亭处,又一起拜了三拜,再不敢再在杭州多呆,径直朝湖北而去。 第二天,赵构得到消息,自然大吃一惊,当即下旨着苗傅严加查办。 苗傅从一名受伤未死的官兵口中得知,杀人的凶手中一名身着道袍装扮,一名自称东海黄药师,一名姓薛。 苗傅一听薛姓,也是暗暗吃惊,连忙问那官兵薛姓凶手模样,一细核对,发现果然是薛空灵所为,一时越发害怕,即刻上报赵构。 赵构听说风波亭惨案又是薛空灵所为,恨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命苗傅将那些官兵一一埋葬,又给他们的家属厚发了体恤金,堵住他们的口,便绝口不提此事。 赵构本想严惩凶手,可一想到那晚薛空灵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龙床前,便又吓的不轻,再不敢派人去监守风波亭,生怕若得薛空灵一个不高兴,再来找他麻烦。 一时仰慕岳飞之人,听说风波亭开放,都纷纷前来祭奠,一是香烛缭绕,竟比寺庙还要热闹。 薛空灵三人自离开风波亭后,便一路北上,经安徽,自然先行领略了黄山的奇景,又过九江,再体会了庐山瀑布的壮观。 一路行走下来,三个却也不急,但凡遇到好的景点,白天尽情欣赏游玩,到了晚间,三人休息片刻,便各自施展绝顶轻功,一边比赛脚力,一边朝武昌奔去。 王重阳心中担心薛空灵体内心魔恢复,无论到得何时,总会向薛空灵灌输道家理念,只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借助博大精神的道学从而慢慢化解体内心魔,已至心情平和,不至再走火入魔,伤及无辜。 薛空灵自从知道自己入了魔道,心里也甚是害怕,又见王重阳用心良苦,便也不敢怠慢,一路之上,总是用心聆听,细细揣摩道家经典。 这道家心法其宗旨便是教人修心养性,起到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作用。 薛空灵天资聪明,体内又有七窍玲珑心相助,自然所学甚快,没过多久,便已学会道家静坐十二心法。 王重阳见他悟性极高,只用了短短月余时光,便已将道学学尽,体内魔症再未显现,虽然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却仍然叮嘱他不可荒废,要经常打坐静心,以免心魔再现。 薛空灵对他甚是尊敬,自然点头称是。 时光飞逝,转间十月中旬已过,眼看快到月底,秋意甚寒。 这一日,三人已进入湖北地界,入了襄阳境内。 一路之上江湖人物陡然多了起来,想必皆是来参加丐帮大会的。 王重阳自幼熟读兵书,后来又弃文从武,对诸葛武候甚是敬佩,寻思既然来到孔明故乡,自然免不了要去瞻仰一番,与黄药师二人说了,正合他二人心意,于是三人便又径上隆中。 隆中在襄阳城区西约20里处,出了襄阳城,道路便偏僻狭窄出来,尽管如此,可一路之间,林间小道,村野小径倒也清幽。 三人脚力又快,一边走,一边领略路边风景,未到中午,便已到了隆中山脚下。 第九百二十九章 惊啸 三人站在山脚,仰望隆中雄伟的山门,只觉隆中山虽不高可是却很清雅,林虽不大却很茂盛,各自心中感慨,就在这里曾出过一个威镇海内外的军事奇材,创造了三国鼎立的局面,使得地处偏僻的蜀汉也在华夏大地分得一席之地,不由是心情澎湃。(.无弹窗广告) 王重阳自幼熟读兵法,尤其是对诸葛武候的《便宜十六策》耳详能熟,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每每想及此,不由甚是郁闷。 如今他仰望着隆中高高的山门,故而心里生出许多感慨。 薛空灵又何尚不是如此?只是他所欣赏的是诸葛武候那种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只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可以施展满腔报负。 可再一想到赵构的为人与三国时的刘皇叔,却又相差万里,不由便在心里暗叹。 黄药师骨子里喜欢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他在东海桃花岛时,早已将诸葛武候所写的诗词字画了解甚是透彻,尤其是诸葛亮的《隆中对》、《出师表》更是敬佩之至。 不仅如此,他平时还精心研制诸葛亮所遗留下来的《八卦阵图》,并且颇有心得,闲暇之余还将所住的桃花岛依着《八卦阵图》布置,堪称经典之作,里面变化甚多,使得飞虫鸟兽丝毫入内不得,外来闲杂人等,未经他之允许更是在桃花岛上寸步难行。 如今站在诸葛武候的故乡,他的心里也止不住一阵狂跳,按捺不住的激动。 三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慢慢步行上得山去。 一路之上,所到之处,果然山清之秀,无不透着灵气,引得黄药师诗心大发。时不时吟上几首诸葛亮的诗词作兴。 诸葛亮堪称世间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材,不仅军事才华无人能及,而且平生所涉爱好极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更是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佳作。 黄药师为人自负,常常自比诸葛再世,自然对诸葛亮留下的东西了如指掌。 一路行来,但凡看到景点,他无不信手拈来,却又恰到好处。总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更使三人游玩增添了无数乐趣。 大家走走看看,行得半山腰间,忽听得不知山间何处,竟有琴声传来。 三人不由驻足静赏,细听之下,此人所弹曲子,竟是当年诸葛武候引用空城计,用来吓退魏国老将司马懿的《卧龙吟》。均又是一惊。 黄药师精通音律,琴声刚一入耳,便知弹琴之人竟是此间高手,只觉琴声所到之处。如惊涛拍岸,风卷残云,仿佛弹琴之心,心着雄心壮志。急于想要宣泄而出。 听着琴声,此时再看周边山石、松林,只觉百丈之外。处处暗藏杀机,早已不再是刚才那种清幽之景。 一时间,他不由紧皱眉头,暗生佩服。 恰在此时,薛空灵听了片刻,突然说道:“此人真是弹得好琴,听起来与这眼前之景甚是相衬,如山间小溪,清澈见底,缓缓而流,更如林间小鸟,轻声吟唱,让人心旷神怡。” 他说到这里,却想到黄药师也精通音律,如今长笛便在他后颈插着,于是便道:“药兄,如此清幽之地,何不与之对弹一曲,好歹也让我和大哥哥,过过耳瘾。” 黄药师却皱眉不语,似是没听到一般。 恰在这时,琴音忽转,只觉顷刻之间,万马奔腾,十面皆暗藏杀机,四周松树,更是沙沙作响,更引得鸟雀齐飞,整个松林似是鬼哭狼嚎。 王重阳知道这是强劲杀气所至,他不由为对方如此之高深的内力惊的一跃而起。 黄药师只是凝神四处观望,似是要寻出弹琴之人所在。 接着,忽然琴音停止,西北角处,一阵啸声响起,顿时传遍隆中整个角落。 此时山上游玩赏景的客人,先前还觉得这啸声煞是动听,随后突然听到山上松林沙沙作响,鸟虫皆惊,四处乱飞,便已害怕,只是不知何故。 如今更听得这如敲打铁器一般的啸声突然传来,不由纷纷打了一个寒颤,吓的再不敢逗留,纷纷往下山逃去,边逃嘴里边喊:“鬼啊!有鬼啊!” 只是喊者却不想想,这大白天的,又从哪来的鬼呢? 此时啸声一声接着一声,时而缓慢,时而紧急,震得几乎地动山摇。 片刻之间,游人已再不多见,有胆大的不愿离去,却也吓的浑身瑟瑟发抖。 薛空灵等人听这啸声内力强劲,一浪接过一浪,饶是他们武功不弱,却仍然觉得震耳欲聋,何况普通人乎? 王重阳见那些未及下山之人,被这啸声一震,个个口鼻流血,嘴里哭天喊地,无不翻滚撞树,似是万般难受,连忙大声喊道:“大家快捂住耳朵,不要被这啸声所伤!” 众人听后,赶紧用力捂住耳朵,这才好受许多。 黄药师使展轻功,如雄鹰展翅一般,朝西北角扑去。 薛空灵紧跟其后,王重阳自不落单。 三人相继赶至西北角处,却见巍巍山之颠端,绝峰之处,峭石之上,一个白衣男子盘膝而坐,正仰天长啸,不由均是一惊道:“是他.” 哪知三人还未到得山下,白衣人却好似发现他三人,立时停止啸声,嘴里一声泠哼,跟着抱起古琴,朝着山石背向纵身一跃,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人一惊,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峭石上扑去,却见那白衣人已站在数十丈处,向他们抱拳而道:“三位,后会有期!” 薛空灵正欲去追赶,却被王重阳拦住。 黄药师道:“想不到此人轻功,内力竟至如斯,当真鬼神莫测!” 王重阳看着白衣人如箭一般离去的身影,皱着眉头叹道:“却不知此人从西域远道而来,到底所为何事?若是到我中原游览观光倒也罢了,倘若别有图谋,恐怕中原武林,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薛空灵却泠哼一声道:“哼!管他是从东边来,还是西边来,只要他敢在中原撒野,我薛空灵倒叫他有来无回。” 他方才听到王重阳心中担忧,一时好胜心强,没考虑周详,脱口说出这句话来,却没考虑到黄药师正来自东海,且站在身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黄药师面色微改,嘴里泠哼一声,却不作声。 王重阳心思缜密,听薛空灵说的话,便觉有些不妥,又见黄药师脸色微变,带着不服,连忙抱拳笑道:“黄兄弟,灵儿他心地单纯,说话口无遮拦,纯属无心之过,还请不要在意!” 薛空灵听王重阳突然替自己说好话,先是不解,想了想这才觉得刚才之话确实太过目中无人,脸上一红,抱拳说道:“黄兄,在下不是这样意思,还请勿怪!” 黄药师虽然也知薛空灵刚才只是随口一说,可心里那般傲气直冲而上,只觉甚不舒服,只是碍于王重阳的面,不发发作。 如今听得二人连番解释,一时也觉得刚才有些大题小作,随即哈哈笑道:“真人,你太过见外了,薛兄弟是我至交,我俩曾生死作战,共闯禁宫,情同手足,在下岂有怪罪之念?” 他说完生怕王重阳不信,这才一手拉过一个道:“走,走,我们继续去赏景,切莫被欧阳锋这雕虫小技,弄的不愉快!” 王重阳看了一眼薛空灵,眼神之中多有责怪,当着黄药师的面却也不好说什么。 薛空灵听黄药师说完,心里更是一片空明,便知他是胸怀坦荡之人,也不多说,又见王重阳有责怪之意,不由愧的低下头去。 一时三人一起携手下了峭石,正好得到三顾堂前。(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章 密谋 三顾堂曾是刘备当年三顾茅庐,诸葛亮作隆中对策时的纪念堂,自此之下,三国鼎立,是游客必来之地。 可此时山上大部分游客却被欧阳锋的怪啸给吓跑了,却已鲜见游客。 经此一事,三人再无游山雅兴,一时却连堂中都未进,看看天色不早,便欲转身离去。 这时却听到堂中似是有人低语,似是在商议什么秘密事情。 三人一时好奇,随即驻足侧耳倾听。 其中一人道:“劳烦兄台传告贵帮粱长老,就说打狗棒已寻到,请他放心,到时只要依计行事,不愁大事不成。” 三人听得“打狗棒”三字,不由面面相觑。 薛空灵心下寻思道:“奇怪,早前听洪兄弟说丐帮的打狗棒,自上届杨帮主去世之后,便神秘消失,他曾寻遍大江南北,始终杳无音讯,为何现在竟又突然现身呢?” 王重阳和黄药师也是各自面现疑色。 这时,又有另外一人道:“如此甚好,请劳烦转告贵帮帮主,就说梁长老已在帮中布置好一切,到得大会关键时间,请帮主一定要及时出面,一举服众,夺得丐帮帮主之位。” 第三人轻笑接道:“今日我等三人效仿刘备三顾茅庐之举,希望借得贵国诸葛神君之灵,促得王爷事成,大军南下之日,便是两位坐享荣华富贵之日!” 众人听他声洪亮,不由心中一惊。 另外两人齐齐答道:“有劳大人在王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不胜感激!” 最后一人笑道:“那是自然,二位只要用心替王爷办事,尽管放心!” 他顿了顿又道:“此地人多,不宜久留,还请二位速速离去的好。以免遭人怀疑!” 薛空灵心道:“看来这三人在此商量见不得人的事,既然叫我撞见,就容不得他们害人!” 黄药师素来见不得这种偷偷摸摸的行径,又听得对方说什么“荣华富贵”“挥军南下”等字眼,便知对方绝不是什么好人。 王重阳听到大军南下几字,面色更是难看,随即朝薛空灵二人点了点头。 三人刚站起身,却听到一阵轻呼传出。 先是一怔,随即破门而入,寻思先将他三人抓住。好好拷问一翻,待问得他们既然要干何勾当,再说不迟。 哪曾想进得屋来,却发现人已不见,不由面色顿改。 薛空灵见一扇窗户开着,抢过去一看,却见窗户下面是一片竹林,离窗户约有两米多高,显然那三人听到动静。从这里跳窗逃跑了。 可能有人却因为太高,跳下去时,不小心蹩了脚,这才发出一声轻呼。 王重阳寻思此人脚上受伤。定然不会逃远,随即说道:“快追!”说完自窗口一跃而来。 王重阳和薛空灵相继跟着跃下。 果然到得窗下,看到地上一个有三对脚印,其中一对一只浅一只深。深的那一只压倒半边泥土,显然是扭伤了脚。 三人生怕对方逃走,连忙顺着脚印追踪过去。 哪知追了四五百米距离。突然一个转弯,脚印均皆消失,一时失去线索。 三人四周找寻半天,却终没发现那些人的蛛丝马迹,一时甚是纳闷。 抬头看看天色,夕阳已落,眼见事已至此,只能各自长叹。 三人刚才均听到什么丐帮大会,帮主之位等字,寻思这些人定是冲着丐帮大会而去,说不定有什么重大阴谋,一时甚是担忧。 又想到后日便是丐帮大会举行之期,而襄阳离武昌相距三百里路,商议一翻,决定先赶到武昌,参加丐帮大会,再行随机应变不迟。 主意拿定,三人趁着夜色,一起直朝武昌城奔去。 一路不辞辛苦,三人终在月底中午时分,便已赶至汉阳。 这汉阳自汉以来,便属县境,隶属于江夏郡,处于长江之北,汉水以南,与武昌仅一江之隔,并汉水与其汉口相望,三县合在一起称之谓武汉。 汉阳不仅风景秀丽,名胜古迹甚多,有楚天名楼晴川阅、高山流水古琴台,更与黄鹤楼遥遥相对,一直以来均是文人士人竞相游玩之地,可谓人流不熄。 这里一直以来这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西汉时期,刘绑为表功臣,便将武昌作为封地赐于大将樊哙。 樊哙死后,葬于江夏灵泉山下。 自汉以来,樊、李、杜、张、沈、董、曾、邹等八大家官府隐逸之士均千此隐居,使得武昌成为灵泉古市。 绍兴四年,岳飞因功升任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荆、襄、潭州制置使,曾驻军武昌,但使其成为全国水师基地。 黄药师闻黄鹤楼闻名天下,有心等吃过午饭之后,去游玩领略一翻,于是便道:“真人,薛兄弟,现在时间尚早,在下听闻黄鹤楼风景如画,不如我们先去喝上一杯,待酒足饭饱之后,再上楼仰慕一翻,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王重阳因为一时走失那三个人,心情一直郁郁寡欢,多不言语。 薛空灵自前日在隆中峭石之上,说出那句话,无意中得罪黄药师,一直也是耿耿于怀。 如今二人听得黄药师建议,不忍扫他的兴,相视一笑道:“既然黄兄弟有此雅兴,我二位当舍命陪君子!” 黄药师天资聪明,又善察言观色,岂能不知他二人心思。 只是他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一时却权当不知,笑道:“既是如此,有得二位相陪,在下此生足矣!走,我们行喝酒去!” 他说着便携着二人的手,朝一处酒走去。 一路之后,三人见街上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武林人士,三人有笑,好不热闹,只觉此番当不虚此行。 薛空灵见路上有纵多丐帮弟子手持碗器,衣着褴褛,伸手向路人要钱。 他不由想到自己刚下山时,在街上第一次被乞丐偷了银子,去追赶时,不巧碰到若芷清被人追杀,自此稀里糊涂卷入了一场血雨腥风之中,最后使得自己成为六大门派的公敌。 第二次又同样是在街上被乞丐偷了银子,那时自己已学会神功,奋力去追赶时,又侥幸认识洪七,以后更承蒙他多次舍命相救。 一时只觉人生事事无常,忽觉这些乞丐甚是亲近,有心想要上前施舍,可无奈身上银子甚少,似是杯水车薪。 黄药师见此情景,顿时会意,将身上所背包裹取了下来,又从中拿出一些作为日后盘缠,笑着递给薛空灵。 薛空灵一时甚是感激,接过之后,见包裹中尽是价值连成的珠宝,寻思若是这般施舍给那些乞丐,恐怕日后他们再也不愿做花子了。 又见旁边有家典当行,随即直奔而去,也不还价将所有珠宝不分贵贱,全部典当成一两、二两的碎银,足足三大包,这才分别施舍给那些乞丐。 此时恰逢丐帮大会,街上乞丐络绎不绝,人数众多,一时听说这边有人发银子,都涌了过来。 薛空灵手脚极是大方,看到身上凡是穿着破烂衣服之人,便拿上几块银子递给他们,也不计较是否有人滥竽充数,只觉甚是开心。 如此以来,自然又引了许多武林中人围观。 这些人中多是六大门派弟子,他们自从师门在少林惨遭不幸,又听说是活死人薛空灵所为,便常聚在一起,四处寻他报仇。 哪知数月下来,数百人找遍五湖四海,却始终没见过薛空灵。 后来听说他在临安出现,便纷纷直奔临安,哪知去了之后,却又扑了个空。 如今六派弟子中有识得薛空灵的,见他突然在此现身,自然吃惊不小,寻思此番正是“寻遍铁鞋无觅处,得到全不费功夫。 随即一传十,十传百,片刻功夫,六派门人暗中都已悄悄聚集过来。 他们忌惮薛空灵本事了得,又见此时人手不多,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表面直装着在看热闹的,实际却在暗中监视薛空灵。 第九百三十一章 坦然 薛空灵只顾向那些乞丐布施银两,哪曾料到危险已悄悄向他逼进。 王重阳见他如此开心,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布施,直觉他心地善良,心中甚是欣慰,也不相帮,只在一边看热闹。 倒是黄药师心思细腻,他看着片刻,却觉很不对劲,只见四周围着的江湖人物,个个虽表面上在起哄,可双眼却不离薛空灵,个个目露凶光,一时疑心顿起。 他低声向王重阳说了一声。 王重阳这才留心去看,发现果真如此,又见此时周围已聚有四五十名好手,一时甚是担心。 他深知这些人定是忌惮薛空灵的武功,这才一时没动手,正待同伙到来,再对薛空灵不利,生怕薛空灵在街上呆的越久,危险越大,有意要让他到安全的地方去,好以妨不测。 于是上前一一拨开那些乞丐,朝薛空灵笑道:“灵儿,你若是今个把这些银子全部布施出去,咱们三个今晚恐怕就要睡大街,喝西北风了!” 薛空灵见手中还有上百两银子没布施完,又听王重阳这么一说,随即笑道:“大哥哥,你不用担心,黄兄那里还留着呢!” 他说完正要再去从袋里取银子,这时黄药师也上前,一把架住他的胳膊笑道:“薛兄,实不相瞒,我这银子可是留着将来娶老婆用的,你难道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薛空灵“哦”了一声,似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正欲说话,却听得王重阳心里传话道:“灵儿,快些离开此地,周围有许多好手不知为何正盯着你呢!” 薛空灵一惊,正欲朝四周观望,却听王重阳道:“不要看。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跟我一起上酒楼!” 他这才醒悟,将剩余银子提在手里,大声笑道:“丐帮的各位兄弟,剩余银子可不能再发了,在下还要留着将来娶媳妇用呢,各位早些散了吧!” 那些乞丐听后,纷纷抱拳而散。 王重阳和黄药师这才紧紧挨着薛空灵,一起有说有笑的朝一个名叫“得胜楼”的酒楼上走去。 王重阳有心留意后面,见那些乞丐离去之后。周围果然还聚集着四五十名手拿兵器的江湖人物,盘踞在酒楼四周久久不肯离去,一时心里甚是担心,却不知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人上得酒楼,却见大厅里已人满为患,各桌均已坐满,尚有多人排队等候。 店小二正穿梭其间,忙的浑身是汗。 黄药师待店小二经过,一把拉过。从薛空灵手中银袋里随便抓出一把银子,塞到他手里道:“找一处雅座,我们要喝酒赏江。” 今日生意甚好,店小二早已忙的晕头转向。本来看到黄药师三人进来,却也顾不上理会。 如今被他一把抓住,本已显出不耐烦,可又见他手里抓了一大把银子。足有二三十两,顿时转为笑脸,捧过银子。点头哈腰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今日太忙,没来得及招呼,还请见谅,您且跟我来!” 黄药师三人相视一笑,紧随其后。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片刻功夫,一处临江而设的雅座便已让了出来。 店小二热情备至的招呼招呼黄药师等人坐下,又各自斟满一碗好茶,问了他们需要点些什么菜,喝些什么酒,便退了下去。 王重阳见店小二离去,这才朝薛空灵问道:“灵儿,为什么外面这么多人都盯着你?我见他们个个似不怀好意,到时所为何事?” 薛空灵刚才在外面听到他用心传话,便已猜到那些人定是六大门派的弟子,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一时却也不在意。 如今听得王重阳问,他不以为然的笑道:“大哥哥有所不知,这些人皆是六大门派的弟子,此番见灵儿在此出现,必是相邀一起来为师门寻仇的。” “啊!” 王重阳轻叫一声,脸色顿变,不解道:“灵儿,为什么六大门派的弟子要向你寻仇?” 黄药师也是不解,盯着他看。 薛空灵笑道:“因为灵儿杀了门大门派的掌门人,所以他们要向灵儿寻仇啊!” 黄药师一怔,若有所思道:“奇怪,不是说六大门派掌门人均是死在一个叫活死人的魔头手里,现在六大弟子早已联合起来,四处寻找此人,想要一举歼灭他,怎么薛兄弟又说六大门派的掌门是死在你的手里呢?当真令人费解。” 王重阳皱了皱眉头道:”活死人?活死人!” 他连连念了两遍,这才朝薛空灵道:“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 薛空灵见他二人这般惊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因为,黄兄口中所说的“活死人”就是灵儿啊!” 他这句话说得可谓轻描淡写,却着实让王重阳和黄药师惊出一身汗来。 黄药师惊道:“什么?你就是那个一举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大魔头“活死人”吗?” 薛空灵不以为意道:“怎么,黄兄,你觉得不弟不像吗?你此刻看看酒楼外面那些人,恐怕就应该相信了!” 薛空灵此时正面对着酒楼门口,自然对门口的事一目了然。 经他这么一说,黄药师和王重阳这才扭头去看,只见酒楼外面站着已不下百余名手执不同兵器的江湖人物,身上衣服各不相同,显是六派弟子。 王重阳见多识广,就那么撇了一眼,便已认出里面有“形意门、金刚门、青城派、神拳门、少林派的弟子,却唯独少了铁掌帮的弟子,更已知道薛空灵所说不假,一时皱了皱眉,惊讶的问道:“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正欲说话,却见店小二已端来酒菜,一一摆在桌上,于是取过酒壶,替他二人斟满酒,这才端起酒杯道:“大哥哥、黄兄,灵儿敬你二人杯!” 王重阳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喝酒,一时直是摇头,却也不愿扫他的兴,随即端起酒杯,却已是心事重重,只在心里盘算一会如何对付这些人。 黄药师生性自负,对一般事都宠辱不惊,丝毫没将这些二三流人物放在眼里。 如今见薛空灵如此镇定,心下甚是敬佩,端起酒杯笑道:“薛兄弟,今日我三人真乃三生有幸,喝一顿酒,竟有这么多江湖人物在门口保护,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此时酒楼里只剩下一些江湖人物,其实市民早被吓跑。 薛空灵扫了一眼那些人,随即将剩下的半袋银子,从地上提起,将店小二招呼过来道:“小二哥,麻烦你把店里所有好酒好菜,全部搬到外面,请各位英雄们吃情吃喝,就说是我“活死人”请客,所有花费,都算在我一人身上,请他们敞开了怀来便是,” 店小二似在酒楼干了这么多年,不却想今日竟遇上这种事。 一时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又见薛空灵硬将手中银袋硬塞在自己手里,下意识的连忙接过,一时却差点掉在地上,砸住脚面。 连忙打开袋子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泠气,顿时傻眼。 半晌才用力抱起银袋在怀里,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黄药师见那袋银子,少说也有二、三百两,却被薛空灵就这样随手仍给了店小二,一时为他的豪爽深感敬佩,笑了笑道:“薛兄,你莫不是想效仿楚霸王,来一个鸿门宴,将他们个个都灌醉了,想要趁机脱身不成?” 王重阳一生视金钱如粪土,在他先前所住的活死人墓里,有着堆积如山的珍奇异宝,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今见薛空灵明知门外的人皆是来找自己寻仇的,却仍然将手中银子全部请了他们吃肉喝酒,一时也是心中一动,只觉薛空灵不愧为将门后代,行事处事,果然有大将风度,心中也极为称赞。 第九百三十二章 避敌 薛空灵等了许久,见店小二还傻愣着,直盯着怀里的银子看,不由笑道:“小二哥,你若再不搬酒食也去,我可要把银子收回来了哟!” 店小二这才清醒,想到这么多银子,若是真被收回去,那多可惜了,再也不敢逗留,抱着银子便朝柜台跑去。[.超多好看小说] 店老板一听竟有此事也是惊的不行,可随即想到世间怪人怪事这么多,只要有银子赚,自己何必管得这么多呢? 于是他连忙进了厨房,吩咐厨子,把所有的熟菜、熟肉均一一切了,再把所有酒水全部搬出来。 那些厨子也不知道老板要干什么,只好照做,直将那些卤好的鸡鸭鱼肉、牛肉,还有数十坛洒均都一一准备好。 店老板想到装盘子太麻烦,就用大盆盛了,再吩咐下人,将剩余桌子全部都搬到外面,一字排开。 那些围在外面人的群雄一时不解,纷纷让开道来。 待得厨子及小二,将所有熟菜,熟肉,酒坛一一摆在桌上,直占了半边街道,店老板这才站在门外大声喊道:“众位英雄,这些酒菜,皆是里面一位贵客“活死人”请大家享用的,一切费用全部包在他之身上,大家畅怀痛饮,不必拘泥。若是酒水,菜食不够,随时上来,请大家慢慢享用!” 他这一喊,外面聚集的六派弟子,均是面面相觑,盯着屋里的薛空灵看,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空灵端起酒碗,对他们一笑。(.无弹窗广告) 那些群雄皆是行走江湖之人,一部分人甚是胆大豪爽,虽然此番与薛空灵是仇敌,可一见到有这么多好吃好喝的,却也不计较这么多,更不道谢。坐下便抱起鸡鸭鱼肉大啃起来。 有心细胆小之人,一想到薛空灵的手段,不由浑身直打冷战,生怕他在酒肉里下毒,却也不敢动筷。 有人朝那些正在大吃大喝的人问道:“这位兄台,你就不怕那小魔头在酒肉里下了毒?吃了喝了之后,死的不明不白吗?” 那些正在吃肉的人中,有一个大汉正大口咀嚼着牛肉,听得对方问,抱起一坛酒。拍了封漆,仰头便朝嘴里灌,“咕咕”喝了几口道:“怕,怎么不怕?可想想那小魔头的手段,怕有什么用?反正左右都是个死,索性做个饱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的强!” 那些心细之人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又见对方吃的这么香,喝的这么起劲,随即也不怕了。跟着也坐了下来,大吃特死起来。 一时间,整个街道,都洋溢着酒香。 这时屋里的薛空灵想到黄药师的问话。这才缓缓说道:“黄兄有所不知,那日你在少林寺救过我、洪兄弟及周伯通三人之后,我们便已下了山去,结果正好碰上那个神秘女子。这才知道就在我们下山不久,山上那些掌门弟子便已被她杀死了,随即将这件事又栽赃在我的头上。所以今日才会引起六派弟子来观礼啊!” 黄药师似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直皱眉头,半晌却也不语。(.) 王重阳又问道:“灵儿,那你又怎么会有“活死人”这个称号?” 薛空灵笑了笑道:“那日灵儿手中天剑被抢之后,便昏迷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被困,被逼无奈之下学了武功,又受那神秘女子要挟,去杀六大门派掌门人,可却又怕错杀好人,于是事前做做了一番调查,打听到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为人心术不正,这才先去杀他。(平南)” 王重阳点了点头赞道:“你受制于人,能这么想,却也难得了!” 薛空灵有些惭愧,脸上一红,继续说道:“哪曾想我到了青城派,正好碰到柳谷子六十大寿,他问我姓名,我寻思不能报了真名,免得辱没祖宗,又想到自己现在空有一幅躯体,却没了心,不正如一个活死人吗?随即自称“活死人”,自一剑杀了柳谷子之后,却不想“活死人”这个称号一夜之间便出了名,这确实出了灵儿的意外。” 王重阳想不到薛空灵的称号就是这般来的,嘴里“哦”了一声,又想到他现在确是如此,一心里里难过,不再说什么。 黄药师惊问道:“这么说来,那些江湖传闻的想必都是真的,那么铁掌帮的上官帮主也当真是死在你的手里了?” 王重阳早就听过上官剑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早年跟随韩世忠共御外知,却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深得百姓爱戴。 只是后来因为岳飞之事,上官剑南弃官愤而落草,成为铁掌帮的帮主。 王重阳对上官剑南也甚是敬佩,只是总是无缘一见,只觉甚是遗憾。 如今听说上官剑南也是死在薛空灵手里,惊道:“灵儿,上官剑南乃是一名顶山立地的英雄,一直以来总是带领帮中兄弟与金兵为敌,你当真也把他杀了?” 他此时说话语气半是质疑,半是质问,甚是凌厉,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眼,紧盯着薛空灵,里面竟又有了怒气。 薛空灵见他发怒,一时心里了怵,小声说道:“大哥哥误会了,想上官帮主乃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薛空灵再怎么浑,也绝不敢加害于他!” 王重阳知道他绝不会对自己说谎,如今听完,怒气便已悄了一半,脸色却仍是铁青,眉头紧皱,半晌不语。 黄药师却不解道:“既然这样,那江湖上怎么传言,是你先用毒害了上官帮主,然后又用剑置他死地呢?莫非所传有虚?” 王重阳听黄药师问,也盯着薛空灵看,眼神里多有疑色。 薛空灵见他二人质疑,这才将如何从金人府中救出上官剑南,又如何使得裘千仞对上官剑南怀恨在心,最后将他杀死,嫁祸给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说,竟又是大半天,三人边喝边讲,此时各自心中有气,都喝着闷酒,却已有些微醉。 黄药师听闻又是裘千仞作恶,不由一怒,用力朝桌子上一拍,直将上面的酒菜震得老高,泼撒出许多。 却似仍然不解恨,骂道:“姓裘的勾结金贼,陷害师傅,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当真可耻,只可惜那天晚上,我没亲手将他杀了,以养放虎归山。” 薛空灵却没想到黄药师如此嫉恶如仇,被他这么一拍,也吓了一跳,幽幽说道:“黄兄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正所谓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总有一天,那恶贼会自食其果的!” 王重阳点了点头,却没说话,直盯着湖面沉思,如何才能脱险。 恰在这时,突然之见江面上游顺水漂下一条渔船,他不由心中一喜,再看看外面正在吃肉喝酒的群雄,顿时有了主意,低声朝薛空灵道:“灵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说话间,身子一跃,已从窗户处跃了下去。 薛空灵和黄药师一怔,跟着急跃了出去。 原来那酒楼依江而建,距离江面约有十几丈高,专门开了小窗,供游人隔江观望黄鹤楼的美景。 三人轻功不凡,相继自小窗跃下,早已算准渔船正好从上游飘然而至,跟着稳稳的落在船上。 船主正在用力摇浆,突然看到从数丈高的地方落下三个人来,有如神兵天降一般,吓的怔住,一时浑身直打哆嗦,却也忘记了划浆。 黄药师从怀里掏出一块金锭,仍在甲板上道:“船家,这条船我们买了,送我们到对面黄鹤楼看景!” 船主又惊变喜,连忙拾起金子,放在嘴里咬了咬,嘣的牙齿生疼,知道是真的,乐呵呵的揣在怀里,跟着用力划起浆来。 由于一时高兴,竟唱起渔歌来。 第九百三十三章 争执 这时酒楼外喝酒的群雄,正一边大口吃肉,大碗喝洒,各自寻思待人聚齐,酒足饭饱之后,好进酒楼找薛空灵算帐,反正大家伙堵在门口,他们插翅也难飞。(.无弹窗广告) 哪知正喝的起劲,却见酒楼里薛空灵三人不见了踪影,大惊之下,连忙丢下手中牛肉鸡腿,提起兵刃,直奔酒楼里面。 到得小窗边,却见他三人正安稳的站在船头,不由各个气的捶胸顿足,竟相互埋怨起来。 薛空灵有意气他们一气,在船头抱拳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吃好喝好,咱们后会有期!” 群雄本欲也想自窗户外跳到渔船上,可一来见渔船不是很大,如今已被薛空灵三人占满,又见那渔船顺水行的极快,寻思自己跳下去,恐怕还没落到船上,船就已经跑了,自己此番必入江中。 二来又见酒楼位置与江面足有十余丈之高,江水滔天,甚是豪迈,仅看上一看便不由胆战心惊,更别说往下跳了。 三来又忌惮薛空灵的武功,若是侥幸跳上船却,怕也是凶多吉少。 所以,一时间群雄直在酒楼上面破口大骂,气的直跺脚。 薛空灵却站在船头笑而不语,一屡充耳不闻。 三人乘着渔船,一路顺江而下,只觉江风吹来,酒劲尽散。 各自放眼观望,又见江面宽阔,足有千米之距,江水滚滚,波涛汹涌,景色甚是壮观,一直以来,积聚在心中的郁闷之气尽一扫而尽。 黄药师自幼生长在北海桃花岛长大,常年与水为邻,水性自也不错,如今站在长江之上。看着江水翻滚,犹如大浪淘沙,甚是豪迈。 远处一艘艘打鱼的船只,正顺江而下,船上渔夫难掩一天收获的喜悦,有的竟开始放声大歌,好不快活。 此时太阳已然落山,夕阳斜照江面,泛起粼粼波光,只觉仿佛置身于画中一般。 再看不远处。黄鹤楼屹立于江边,一座座亭台楼阁依江而建,煞是壮观,似是在向游人诉说着武汉千百年来的风云历史。 面对此情此景,黄药师直觉胸内有万丈豪情,难以言表,一时诗心大发,随口吟道:“长江千里,烟淡水云阔。歌沉玉树。古寺空有疏钟发。六代兴亡如梦,苒苒惊时月。兵戈凌灭,豪华销尽,几见银蟾自圆缺。 潮落潮生波渺。江树森如发。谁念迁客归来,老大伤名节。纵使岁寒途远,此志应难夺。高楼谁设,倚栏凝望。独立渔翁满江雪。” 王重阳听他所唱之词慷慨激昂,乃是当朝名将李纲所作的词,不由精神也为之一振。 想到李纲也是当朝重臣。与自己一样,空有一翻报国之志,却屡屡不得志早年幸得钦宗赏识,官至尚书右丞,可后来却又被主和派李绑彦等弹劾罢相以谢金兵。 高宗即位,虽然再度起用李纲,李纲知恩图报,面对金兵积级备战,一时使得金兵不敢来犯,哪知高宗却又听信投降派谗言,又将李纲罢相贬斥。 从起用到罢免,李纲在相位仅仅只呆了七十五天,可谓时间甚短。 直到绍兴二年李纲方被再度起用,无奈却是外任之职,再无权过问朝正,一生可谓大起大落,犹如这眼前的滚滚江水,命运总在这起伏不定的宦海中沉浮。 之后,李纲只好将满腔爱国之情倾注中诗词之中,这首,便是他抑郁不得知时作,才会这般悲壮,激昂,令人心潮澎湃,不免生叹。 “唉!” 王重阳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再无心欣赏。 黄药师听他叹息,随即问道:“王真人为何叹气,难道觉得李丞相这首词作的不好吗?” 王重阳听黄药师仍然叫李纲为丞相,言语之中,似是对他的诗词推崇备至,生怕他误会,连忙笑着说道:“黄兄弟误会了,施才贫道听得你吟诵李纲这首,忽然想起他的一生来,正如面前这滔滔江水,起伏不定,由于想到人生短短几十年,总是充满变数,命运总在他人手中紧握,谁也无法掌控,故而有此一叹,倒叫黄兄弟误会了!” 薛空灵在活死人墓时,林朝英仅让他看一些医学,毒术之类的书籍,对诗词歌赋等一律不允许他涉足,所对他对这些不甚精通。(平南) 如今听到王重阳及黄药师因为一首诗词,而论及了人生,不由竖耳细听。 他见王重阳言语之中甚是消极,一时忍不住说道:“大哥哥,你又何必如此伤神,当今皇上昏庸无道,任用奸佞,陷害忠良,赵构那老儿更是整日只知花天酒地,不思进取,有精兵良将不用,偏偏听信那些投降派的谗言,要去向金狗摇尾乞服,割地赔款,将这大好的河山,拱手让给金狗,叫天下老百姓好不失望。” “唉!” 王重阳听他所说不错,不由点了点头,又想到如今半个中原,已沦落到金人手中,不由叹了口气。 薛空灵见他点头,又大着胆子道:“以灵儿看,你我又何必为这大宋江山忧心,不如一辈子做一个四处行侠仗义的江湖豪客,到处除强扶弱,岂不逍遥自在,又何必拼了性命,去为那狗皇帝枉自忧心?像岳元帅那般,到最后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岂不令人痛心,唏嘘?” 他此时想到在京城时,朝中大臣为了争名夺利明争暗斗,所用手段无所令人乍舌,赵构老儿整日贪图美色,无心国事,更觉大宋能有今日,实是咎由自取,那些将士为他卖命,确实不值,这才有感而发。 “灵儿,你给我住口!” 薛空灵一翻话刚落,王重阳脸色便已沉了下来,朝他大声吼着阻止道。 薛空灵也不知王重阳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又见他脸色铁青,一时不敢还嘴,只得低下头去。 黄药师却觉得刚才薛空灵那翻话甚是合情合理,正欲赞美几句,却见王重阳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却也怔住,随即又想到这是他兄弟二人之事,一时却也不便插口,只是静观其变。 王重阳一生想的便是保家卫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才举剑起义,想以群雄之力,将金兵赶出中原,哪知却不能如愿。 兵败之后,他为此意志消沉,后来碰到薛空灵,觉得他是忠良之后,可造之材,这才将积权利及财富于一身的天剑亲自交到他手里,实则希望他从今以后,能将自己的志向发扬下去,接起义旗,继续以驱逐外敌为已任,自己便也算瞑目了,实是对他报了极大的希望。 如今却不想薛空灵竟说出这翻话来,一时只觉好生失望,随即勃然大怒道:“灵儿,你这翻言语好不教人失望,想你身为薛元帅后世子孙,实为忠良之后,不效仿先祖,立志报国也就算了,为何竟说出这种胸无大志的话来,简直太过份了!” 黄药师见王重阳变脸,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中一惊道:“原来薛兄弟竟是前朝抗辽大元帅薛仁贵的子孙,难怪气质非凡,颇有英雄气概!” 他一念至此,不由对薛空灵又多了一份好感,随即想起前些日在隆中自己因为一句语而对对薛空灵生心不满,一时甚是不安。 只是他向来自负,就算有错,只在心里愧疚,却决计不会说出口来,只是再看薛空灵的眼神之时,却多了些亲近。 第九百三十四章 悟道 薛空灵万没想到一句话,竟招来王重阳连番呵斥,一时面红耳赤,胆战心惊,半晌不敢再说什么。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许久才低头认错道:“大哥哥,您不要生气了,灵儿知错了!” 王重阳听他认错,怒气这才稍减,饶是如此,却仍然有些不放心道:“灵儿,你曾在西湖跟大哥哥说过,待丐帮大会过后,便会去临安接出清儿姑娘,再去投军韩元帅,报效国家,这事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经过一翻思量才下的决心?” 薛空灵见他还在生气,不敢多说,只道:“大哥哥,灵儿确是一心一意想要投军为国效力,绝不敢欺瞒。” 王重阳脸色这才好些,却又听得薛空灵道:“可是灵儿不明白,明明贤人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当今圣上,不由百姓疾苦为重,反以个人享乐为目标,那岂不是对百姓不仁,视万物为狗,我们做百姓的又何必以死报效国家,那岂不是愚昧,无知吗?” 王重阳听他突然说出这翻话来,一时竟怔住,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薛空灵见他不语,似是受到鼓励,接着又道:“所以灵儿方才觉得,既然圣人都说,凡是有阴有阳,那知既然当今圣上不思进取,只顾贪图享受,使得民不聊生,连年征战,百姓痛不欲生,为什么不退位让贤,让能者来冶理天下,这想岂不更好?” 他这翻话可谓是大逆不道,有违常理,直听得王重阳脸色发青,脖上青筋暴露,忽然扬起巴掌便朝薛空灵脸上轮去。 黄药师见王重阳二话不说举掌便打,一时想要阻止却又不及。 薛空灵先前还道王重阳一路之上,教自己道经心法。也与自己想法一般,方才又见他对自己的话不反驳,这才依着想法说了下去,哪曾想却见王重阳挥掌便朝自己打来,先是一怔,心知王重阳打自己必定有原因,一时却也不躲不避。 王重阳刚才也是气过了头,一时恨铁不成钢,这才忍不住欲教训薛空灵,可手掌扬起。就要落在薛空灵脸上之时,却硬生生止住。 一时心下寻思道:“这一路之上,我一心只想着向灵儿传授道经心法,教他除却心中魔证,一时却忽略了老子曾道:“与世无争,则天下无人能与之争”,言下之意,便是教人与世无争,方能净心,更忘了道学根本便是要人清静无为。难怪灵儿会说出这翻话来,看来我虽被人妄称“真人”,每日与人讲道授经,却不及灵儿这一个多月来所悟之多。之深,如今我又如何有脸面去责怪他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甚是羞愧,悻悻的放下手去。面色一时变得灰白,随即转过身去,望着江面上的渔火。再不说话。 薛空灵适才听他这翻心思,已知王重阳对自己甚是失望,心中越发生愧,连忙跪下道:“大哥哥,灵儿错了,今后绝敢不再胡思乱想,惹您生气。” 黄药师见薛空灵突然行此大礼,一时也是怔住,上前劝道:“薛兄弟,你这又是何苦?” 薛空灵却不答话,只是长跪船头不起。(.好看的小说) 王重阳也是心中一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转身说道:“罢了,此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大哥哥太过愚昧,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不想却教你误入歧途,刚才听你一翻言语,却实与道家一脉甚是有缘,大哥哥有心要你入我门下,从此出家为道,潜心修行,不知意下如何?” 他此言一出,直惊的薛空灵和黄药师二人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心中挂念若芷清和上官飞儿,时刻想着娘亲临终时所说的话,岂能就此出家为道,叫薛家从此断后? 可是他一向视王重阳为亲人,如今听他这么说,心中固然惊讶,可却半点不敢违背,所以才一时无法回答。 黄药师直觉若是叫薛空灵做了道士,未免太过可惜,又想到在少林寺时曾看到他与上官飞儿之间的深情意重,见薛空灵久不答话,知他心中所想,又不敢违背王重阳的意思,随即笑道:“王真人,你有所不知,薛兄弟他早已有了心爱之人,又如何能割舍得下这份感情,出家修行呢?” 王重阳一怔,嘴里“哦”了一声,直盯着薛空灵道:“灵儿,这么说来,你当真与那叫清儿的女子私订了终生,从此决计不愿跟随即大哥哥出家修行,做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吗?” 黄药师一时越发惊讶道:“怎么,薛兄弟,你喜欢的女子不是上官帮主的女儿吗?却不知何时又冒出另一个女子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王重阳又是一怔,面上已有愠色。 薛空灵道:“大哥哥,灵儿不敢违背您的意思,你待灵儿恩重如山,莫说你只是要灵儿出家为道,随你修行,就算是要了灵儿的性命,灵儿却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亲临终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灵儿为薛家传宗接待,好延续香火,灵儿岂能让她老人家含恨九泉,死不瞑目呢?” 王重阳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强扭的瓜终归不甜,面上现出一丝失望,长叹一声道:“罢了,是大哥哥太过强人所难,这件事就此不提了,你且起来吧!” 薛空灵见他不再让自己做道士,这才起身问道:“大哥哥,你不再怪灵儿了吗?” 王重阳见他低着头,红着脸,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甚是委屈,不由“哈哈”笑道:“灵儿,你也忒小看你大哥哥了,你我只是意见不同而已,正所谓人各有志,大哥哥又岂会强人所难呢?” 薛空灵喜道:“大哥哥当真不怪灵儿了?” 王重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灵儿,你能在这极短时间,将大哥哥所教你的道经心法领悟得如此深刻,实是令大哥哥欣慰,你要知道,这道经心法虽然表面教人修身养性,弘扬无为之道,可却绝不是教人消极厌世,而是要从无为之中追求一种有为而不能到的境界,你刚才说的很对,与世无争,则天下无人能与之争,确是能达至无敌,武学以道亦是如此。” 薛空灵见王重阳先提及道经,此时却又联想到武学之道上来,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哦?难道道经心法与武学之道也有关连不成?大哥哥快说,灵儿愿闻其详!” 黄药师知道王重阳所知甚多,如今听他提及武学之道,连忙也侧耳细听。 王重阳道:“这一路来,大哥哥一起在寻思,如何才能将你体内魔症一一化除,却终是不得其法,方才无意中听你一语,这才明白,武学之道又何尝不是先从有为再到无为,而后从无为再至无敌呢?心中魔症亦是如此,你越是看重,则会越重,越是看淡,时间久了便会慢慢消失,又何必强求化与不化呢?” 黄药师点了点头,似是颇为认同。 薛空灵却有些不解道:“大哥哥,如何才能从有为而到无为,再至无敌呢?然后将灵儿心中魔症一一化解呢?” 王重阳笑了笑道:“正如剑法一般,我们学武之人,开始学剑之时,总是要先打好基础,然后再依照常规套路,一招一式慢慢练习,直至纯熟于心,使出来才会连贯,自然,不管是御敌还是攻敌,也就越发有力了,如此便是有为。” 第九百三十五章 控诉 王重阳一言刚落,薛空灵顿时恍然大悟道:“灵儿明白了,待剑招练至纯熟,不再依靠套路,自然而然便会生出新的剑招,达到另一种境界,就如大哥哥和黄兄弟一样,剑势所到之处,随意挥发,便是一招凌厉的剑法,所以说无为便是无招,可以不依任何套路,随意发挥,以求剑人合一,这样就会进入无敌的境界,是不是这样?” 黄药师在桃花岛时,曾经常与师傅剑魔独孤求败讨论剑道,只觉薛空灵此番见解与师傅所说的无招胜有招是一个道理,不由又惊又佩服,只在心里寻思道:“看来薛兄弟真是天资聪明,更是练武奇材,方才他这一番言语,竟与师傅数十剑钻研剑术,所讲出来的道理一般无二,看来这道学之精妙,果真令人不可思议!” 薛空灵听黄药师心中暗赞,自然也是一惊,再想到自己这翻话自是学了道经心法之后,此时又经王重阳点拨,这才顿悟,一时对道学越发感兴趣。 只是他极有孝心,又想到娘亲死的这么惨,今生若不按着她的遗言行事,那自是最大的不孝,所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追随王重阳当道士的,一时心中只觉甚是遗憾。 王重阳见薛空灵短短一顿饭功夫,武学修为竟又上了几个层次,一时甚感欣慰,点头称赞道:“不错,灵儿,你能举一凡三,由道学之中想到这么多,悟得这么透,就连大哥哥也自叹不如,你既已知晓这个道理,大哥哥希望你能不拘一格,创出自己的一套武学体系来,从而将体内魔症一一驱除,早日摆脱困扰。造福武林,却也不使为一件美事。” 顿了顿又道:“至于能不能跟随大哥哥当道士,却也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你只要有一颗悟道的心,便已胜过一切,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薛空灵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越发兴奋,正欲说话,却听得船夫说道:“客官,此时已到得对岸。从眼前小道径直上去便是黄鹤楼了。” 他此时正得王重阳传授武学道理,正值兴趣浓时,却不想竟要下船,一时甚觉遗憾。 王重阳知他心思,随即笑道:“灵儿,道学理念何其博大精深,武学修为更需一生用心钻研,你又何必急于一时?以你的天资,大哥哥相信。不久的将来,定会又有一代武学宗师横空出世,教世人瞩目的,到得那时。大哥哥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黄药师也笑道:“今日听闻王真人和薛兄弟一翻高谈阔论,小弟实是受益匪浅,日后定当再向二位请教!” 薛空灵连忙抱拳道:“黄兄弟家学渊源,在下随口一说。倒叫你见笑了。” 黄药师点了点头又道:“此时天色已黑,看来这黄鹤楼的奇景今日是领略不到了,不过想必此时丐帮大会也已开怒举行。这可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会,天下英雄尽聚于此,我三人若是再错过,岂不可惜的紧?” 王重阳了点头说道:“黄兄弟此言不错,黄鹤楼奇景今日不能欣赏,一时半会却也跑不了。以后再慢慢欣赏不迟,若是错过了丐帮盛会,那就要再等上十几二十年了,实是太过遗憾!” 薛空灵经王重阳连番开导,如今眼界已是不同,便已不再遗憾。 此时又受他二人感染,顿时兴趣又起,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去参加丐帮大会吧,以免错过了彩头,到时见不得周大哥和洪兄弟倒太可惜了!” 他说完便拉着王重阳和黄药师的手,一起上了岸,顺着小路朝山上行去。 那船夫想到这艘船已被黄药师买了下来,见他们要走,连忙喊道:“三位客官,这船” 薛空灵回头笑道:“店家,我等三人背又不能背,扛又没法扛,要船何用。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家去吧,免得老婆孩子在家等得急了,心里担心!” 店家既得金子,又留下渔船,自是万分感激,直在后面千恩万谢。 黄药师三人这才施展起轻功,朝蛇山而去。 好在蛇山离黄鹤楼不远,只有半里地路。 片刻功夫,三人全已至蛇山角下。 三人站在山角下仰望,只见整个蛇山,四处皆有火把照亮,延绵数里,形成一条火蛇,匍匐在地上,首昂长江,尾插闹市,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壮观。 显然这无数只火把,是那些丐帮弟子一方面为方便前来参加丐帮大会所燃。 另一方面却也在暗示丐帮的实力,好教一些不法份子,妄想破坏丐帮大会,否则便是与丐帮为敌,后果自知。(平南) 薛空灵见只半山腰处蛇腹内灯火通明,到处皆是人影晃动,甚是热闹,顿时孩童心性又起,连忙朝山上奔去。 王重阳二人知道六派中人欲对他不利,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连忙紧随其后。 此时,他三人生怕太过引人注意,一时再未施展轻功,只是快步前行,饶是如此,却也箭步如飞,教那些正在费力爬山的人,看了之暗,暗自心惊,越发自叹不如。 待上得半山腰处,恰好有一处数百米见方的平台,上面密密麻麻的站着许多武林人士,个个紧盯着中间一个临时搭起的高台看。 还有人似乎觉得不过瘾,甚至施展轻功,径直跃到树顶,倚上树干上看热闹,视觉越发开阔。 薛空灵自生来,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一时心情甚是激动,直拉着王重阳和黄药师二人的手,硬生生朝前面挤去。 哪知这一挤之下,自是引起人群骚动。 待三人站稳之后,却发现四周皆围满了手执兵器的英雄好汉,将他们孤立起来,一时顿时失变,却也不怕。 薛空灵认出其中一些人正是今日在酒楼之上骂他之人,知道周围围着的皆是六派弟子,一见形势不对,连忙想要再挤出去。 哪知进来容易,出去却甚难,此时后路已被六派弟子死死堵住,前路更是再无出路,显然已是无路可退。 这时一名手拿铁八卦的络腮大汉,指着薛空灵,大声怒道:“臭小子,你在少林杀了我师傅及其它门派掌门人,我等已找了你好几个月,不想你竟在此露面,今日被老子堵上,还想往哪里逃?” 另一个手持单刀的圆脸汉子也挥舞着手中单刀,叫嚣道:“活死人,你自出江湖,不分青红皂白,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先后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犯下滔天大罪,今日就算是插翅却也难飞了!” 这时周围先前一些不知情由的六派弟子,听到“活死人”三个字,不由均皆色变,纷纷掏出家伙围了上来,同仇敌忾的喊道:“杀了他,为师门报仇,为武林除害!” 薛空灵眼见群雄愤怒,再看前后路已被堵死,便知今夜难免一战,一时倒也不怕了,随即朝圆脸汉子大声反驳道:“胡说,我没杀六大门派掌门人,你不要含血喷人!” 圆脸汉子见他矢口否认,越发愤怒,泠哼一声道:“活死人,到了此时你还想狡辩,那日我师傅接到少林方念大师书函,说你半夜偷袭少林,用卑鄙残忍的手段杀了少林方证、方生两位大师及数十名少林弟子,还在大殿之上留下“少林不灭,死人不活”八个大字,公然挑衅少林,简直狂妄之极。” “于是他老人家一怒之下,便邀齐形意门的孙掌门、神拳门的焦掌门,各自带上帮中弟子,连夜赶往少林,前去讨个公道。结果数日之后,便传来他们死讯,我连忙赶往少林一看,发现师傅及各位师兄弟皆被残忍杀害,而且你为了掩人耳目,还将尸体藏于少林寺的一条暗道之中,想要毁尸灭迹,掩盖自己的罪状,难道敢做竟不敢承认吗?” 他说到动情之处,竟是满面皆泪,字字诛血,似是向世人控诉薛空灵的罪状。 第九百三十六章 围攻 六派弟子本就对薛空灵恨之如骨,如今被圆脸男子这么一渲染,越发义愤填膺,个个擦拳磨掌,喊杀声不停。 又有人接着控诉道:“不错,我们神拳门接到少林方念大师的飞鸽传书,说师傅被你杀害,先前还不相信,后来急忙赶到少林,看到他老人家的尸体,这才知道属实,只可惜那时师傅全身已被臭水腐烂,若不是凭借手上一枚掌门扳指,我们根本就不相信他老人家死了,你这恶人,丧尽天良,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还是不是人?” 更有人大声喊道:“江湖上人人都知你在饭店亲口说过要杀死门大门派掌门人,岂能有假?看来,你不仅手段残忍,更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简直不配为人。” 薛空灵此时越听心里越怒,知道此时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口,却也解释不清,再不争执。 随即打量那二人一翻,寻思手拿铁八卦的络腮大汉定是形意门弟子,而手执单刀的圆脸汉子必是金钢门弟子,刚刚赤手空拳喊话的男子,想必就是神拳门弟子,而周围围着的另外一些人,除了丐帮弟子外,却还分别站着几名光头和尚,显然是少林弟子。 还有一些身穿青衣的汉子,胳膊上各绣着一双铁掌,想必是铁掌帮的标志,显然是铁掌帮弟子。 再细细查看,发现唯独少了青城派弟,寻思定是自那一役,掌门人柳谷子被自己一剑刺死之后,青城派便从此烟消云散,不复存在,顿时心里有了数。 他眼见群雄愤慨,个个手执兵器声称要杀了自己,一时却也不再顾忌,泠声说道:“不错!在下的确曾在酒楼扬言要杀掉六大门派掌门人。可那仅仅只是一句酒后之言,岂能当真?何况在下至始至终只杀过青城派柳谷子一人,那也自是他做恶多端,咎由自取,确实该死,在下既然做了就绝不会不认账,只是其它五派掌门均非死在我手中,你等若是不信,我也没法。” 他这翻话无意是往粪坑里投石头,越发激起公愤。 有人大声叫嚣道:“活死人。仅凭你一句话,难道就想洗清自己的罪证吗?那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是一位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更是一位了不起的抗金英雄,甚为我等景仰,可不想却也被你先行下了毒,再行用剑刺死,这些均是上官帮主的弟子裘掌门亲眼所见,而且那日他还因为与你交手,结果不幸被你所所伤。整整躺在床上半个月,方才能下地,难道这也有假吗?” 这时有铁掌帮的弟子上前指着薛空灵道:“不错!我亲耳听师傅说祖师爷他老人家就是死在这恶贼手中,他先用一种叫“梦里追魂”的毒药。在祖师爷喝的粥里下了毒,使他不知不觉进入昏睡状态,跟着偷偷越入放中,趁神师爷没有还手能力。一剑刺死了他,整个过程是师傅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这边王重阳听说“梦里追魂”四个字。不由面色顿改,眉头紧皱,紧盯着薛空灵,却不出声。 薛空灵正欲解释,却听那铁掌帮弟子转过身去,朝四周群雄大声喊道:“各位,你们可知这梦里追魂是什么毒药?说出来大家也许不信。早在数十年前,韩将军还在带兵打仗之时,有一次营中有许多将士吃过晚饭,便都沉沉睡去,怎么叫也叫不醒,像是中了邪一般,哪知到了半夜,却突然个个口吐鲜血,片刻之后皆都惨死,一夜之间死了几乎数百名将士,令人胆寒!” “啊!” 他说到这里,众群雄不由均皆色变,有精通用毒者像是也从未听说过这么厉害的毒,一时眉头紧皱,直怒视着薛空灵。 那人继续说道:“后来韩将军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便详查医书,这才发现,那些将士个个均是中了一种叫“梦里追魂”的巨毒,这才突然毒发身亡,而下毒之人却是那些正在与韩将军交战的金狗。“ “只因他们被韩将军的威名吓怕,不敢在战场上明刀明枪对敌,这才趁着夜黑在将士们吃水的河沟里下了这种毒药,当真卑鄙无耻的紧!” 他这番话,无疑摆明说薛空灵害死上官剑南的毒药是勾结金狗得来的,如此煽风点火,自又引得无数英雄联想翩翩,一时议论纷纷。 “啊!原来如此,看来这梦里追魂这种剧毒,原来是从金狗手里传来的,难怪以上官帮主这样的身手,都要遭奸人暗算,当真死得冤枉!” “哼,想以上官帮主的武功,这臭小子焉是他的对手,只是上官帮主为人光明磊落,怎么料得这人是无耻之徒,竟然暗中下毒,所以这才着了道,当真可惜。” 薛空灵见越解释越不清,又听众人一轮,不由急道:“我再说一遍,上官帮主不是我杀的,是裘千仞杀的,至于你们信不信,我无法可说!” 一边的王重阳不知事情真相,一时听得众人说,不由眉头越皱越紧。 黄药师紧紧站在薛空灵身边,盯着四周群雄,暗暗防备,寻思只要有人暗然下手,自己先灭了他再说。 铁掌帮弟子见薛空灵竟公然污蔑自己的师傅裘千仞,不由越发怒道:“恶贼,你休要含血喷人,我师傅乃是上官祖师爷门下得意弟子,岂会暗害于他,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今日说什么我等也要替师傅讨个公道,再容不得你这猖狂的小贼横行于世!” 他说完挥掌便要动手。 薛空灵迎上一步,直盯着他,泠声说道:“凭你也想杀我?就算你师傅裘千仞那恶贼站在我面前,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有什么能耐杀得了我?简直不自量力!” 他此言一出,那人顿时一怔,吓的倒退几步,再不敢向前,却也不甘心,跟着又大声喊道:“各位英雄,今日杀害你们师傅、师尊的凶手就在此处站着,你们难道就这样任由他横行无忌,肆无忌惮下去吗?你们这般做,岂不叫喊冤而死的师门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吗?这恶贼武功甚高,可是只要大家伙齐心协力,我就不信灭不了他!” 这时有少林弟子上前说道:“阿弥陀佛,除魔卫道是我少林职责,这恶魔自出江湖,便搅的整个武林不安宁,更施辣手杀害我们的师傅,可谓罪恶滔天,双手沾满鲜血,如今还不知悔改,仗着武功高强,当着群雄之面且如此猖狂,我少林誓与此魔头誓不两立,定要为武林降妖除魔!” 他边说边朝薛空灵逼来,每走一步,脚下石头便多一个脚印,功夫内力之深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薛空灵眼见他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内功竟如此深厚,一时也不敢大意,随即全神皆备,以防不测。 众人方才还有些忌惮薛空灵的武功,如今见有少林弟子出面主持公道,再也不怕,纷纷手执兵器围攻上来。 王重阳早在汉阳酒楼听薛空灵将整件事件的来龙去脉弄得清楚,虽然又听双方各执一词,一时心中有些疑问,却也不好当面质问。 如今见群雄纷纷手执兵器要围剿薛空灵,一时甚是担心,再看那少林弟子内力深厚,生怕薛空灵会有危险,随即上前挡在他的面前道:“这位大师,有话慢慢说,贫道相信这里面定有蹊跷,万不可鲁莽,以免徒伤无辜!” 那少林弟子见王重阳竟敢挡在自己前面替薛空灵打抱不平,先是一怔,随即将他上下打量一翻,又见他也是出家修道之人,这才停步,单手立掌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想你也是出家修道之人,这小魔头杀我方丈师傅,辱我少林,又谗害武林,在场各位英雄皆有目共睹,你为何竟要包庇于他呢?” 群雄见状,纷纷叫嚷道:“大师,不要听这臭道士一派胡言,他们与那小魔头是一伙的,先杀了他,再杀小魔头不迟!” 那少林弟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既然施主执意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少林寺少不得要一起斩妖降魔了,还请道长赐招吧!” 他说话间,双手已形成一个爪形,单腿竖立,如雄鹰展翅一般,摆下一个姿势,等着王重阳出招。 薛空灵上前一步,与王重阳并肩而战,怒视群雄,丝毫不畏。 黄药师识得这是少林龙爪手,生怕王重阳吃亏,上前与他二人并排一起,随即指着王重阳,大声喊道:“大家住手!这位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王重阳,你们谁敢在他面前动手?” 第九百三十七章 示威 “大侠王重阳?” 众人一听说王重阳的名字,纷纷面色顿改,再不敢向前一步,一时议论纷纷,各自交头接耳。 那少林弟子没听说过王重阳的名字,先是一怔,随即说道:“王重阳何许人?少林可不管什么大侠小侠,只要他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少林弟子照样降妖除魔!” 王重阳面上微微变红,盯着那少林弟子看,却不说话。 黄药师见那少林弟子如此大言不惭,泠哼一声道:“连王大侠的大名,你都没听说过,还敢说什么代表少林降妖除魔,简直不知死活。既然你这么喜欢打架,就让在下先领教领教大师高招,看你够不够资格与王大侠交手再说!” 他说话间,手指一挥,便要冲上去动手。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喝,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四名手执竹棍,各自肩披八只口袋的老者并排走来,举手投足颇有威严,周围丐帮弟子见状,纷纷弓身行礼,神色敬重。 众群雄知晓这是丐帮素有名望的四大长老来了,纷纷退后几步,让出一条道来。 就连那少林弟子,此时也已放下招式,单掌微立,退于一边。 王重阳当年率义兵起义时,曾多次受丐帮仗义相助,义兵在前线与金兵浴血奋战,丐帮弟子便在敌军后方放火烧粮烧营,扰乱军心,使之首尾不能相顾。 如此之下,义军方打了几场大胜仗。 如今王重阳见丐帮长老驾临,随即抬头望去,见从左自由,以次是传功长老江子鹤,执法长老顾云青、掌钵龙头应天顺、掌棒龙头简桑鸿,连忙上前弓身行礼道:“贫道王重阳有礼了,一别数年。(.好看的小说)几位长老身体可好?” 群雄只听说过王重阳的名气,却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先前听黄药师将他抬了出来,均被震慑退后,一时不知真假,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见王重阳自报家门,众人再不质疑,纷纷朝他看去,眼神里多是敬畏之色,又见他身着道袍。气宇轩昂,神色之中颇有威严,均自心想:“早就听说王重阳侠名远播,无奈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实是无缘相见,却不知他此番重出江湖,为何竟成了道士,当真令人费解。” 薛空灵听得众人心想,嘴里泠哼一声。却不作理会,只是全身凝神戒备,生怕有人突袭。 这边四大长老上得前来,打量一翻王重阳。眼中神色由惊变喜,纷纷上前行礼。 执法长老顾云青抱拳客气道:“王大侠,自从淮阳一别,忽忽一过。竟有七年时光,如今再见尊容,风采更胜当年。当真可喜可贺!” 王重阳笑道:“顾长老客气了,几年不见,你还是宝刀未老,风采依旧,当令贫道敬佩!” 传功长老顺天应接过道:“今日丐帮大会,王大侠能重出江湖,莅临大会观礼,实是我丐帮莫大的荣幸!” 众人见先前只听说王重阳的大名,从未见过其人,还道他已是五旬老者,哪知此番相见,却见他仅是而立之年,却又身穿道袍,心中未免有轻,却见丐帮四位长老竟对他如此推崇备至,再不敢轻视。[.超多好看小说] 五重阳见四周群雄此时仍聚在四周,皆怒视着薛空灵,知道众人只是一时被自己的虚名震住,稍后定还会发难,心中暗自着急,寻思如何才能保得薛空灵逃过这一难才好。 如今见四大长老待自己如此,顿时心中有了主意,随即神色平静的说道:“顺长老言重了,丐帮自古以来,便被江湖朋友推崇为天下第一义帮,历代帮主皆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端的令人折服,贫道早已归隐江湖,原本不该过问江湖之事,只是听说江湖六大门派对贫道的一位小兄弟误会颇深,这才有意从中调停,不想碰到丐帮大会,岂敢不来观礼,实是三生有幸!” 六派弟子听王重阳说薛空灵是自己的兄弟,个个变色,又见他言语之中多有袒护,各自不服,可碍于他的侠名,虽只是低声议论,却不敢当面指责。 薛空灵实不忍王重阳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又听得众群雄对他似是颇有微词,连忙上前说道:“大哥哥,此事因灵儿一人引起,你本已隐退,实在不必为了灵儿,再卷入这场江湖是非之中!” 王重阳扫视一下群雄,又看了一眼薛空灵,朗声说道:“灵儿,大哥哥虽然不忍见你被六派误会,有意从中调节,希望凭着这点薄面,能化解这场武林纠纷,可却也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若是六派之中有人从中诬陷于你,大哥哥一定会要为你主持公道的。” 众群雄听后,不由尽皆哗然。 王重阳继续说道:“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倘若果真是你做了错事,大哥哥也一定绝不留情,还六派一个公道人心。” 这句话说完,众人这才点头赞同,可一想到此事一经王重阳插手,势必会变得复杂,又甚是不满。 有一小个男子站出来公然质问道:“这么说来,王大侠是要执意要强行插手这起江湖纠纷了?” 黄药师见小个男子话语之中对王重阳颇有不敬,心中生怒,泠哼一声道:“就算王真人不插手此事,你又能若何?若是不服,薛兄弟就在此地,仅管打回来便是了!” 小个男子不想黄药师当着群雄之面竟也如此嚣张,一时面子上放不下去,可一见对方好像也不好惹,只好泠哼一声,不再理会,继续说道:“王大侠不插手最好,若是王大侠执意要插手,我等虽然敬重他的为人,可为了替师门报仇,却少不得也要得罪了!” 黄药师见他竟越发放肆,脸上已现不悦,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朝对方腰间点去。 他一招出手又奇又快,小个男子只听“噗噗”数声响,跟着便止不住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半是凄惨,半是诡异。 众群雄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小个男子大笑几声之后,跟着又一阵“呜呜呜”大哭,其间更是手舞足蹈,表情怪异。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黄药师这随手一阵乱点,瞬间功夫便已将小个男子身上数处重穴点中。 如今又见他又哭又笑,神情古怪怪异,手舞足蹈,表情甚是痛苦,似是有着说不出的难受,片刻功夫全身已然湿透,声音更近嘶哑,方知他身上笑穴、哭穴、痒穴竟在瞬间被同时制住,寻思时间一久,必定气竭而亡,痛苦而死,一时是面面相觑,均皆色变,纷纷提起手中兵刃护在胸前。 各人再朝黄药师看去,却见他早已退回原地,正泠眼看着那小个男子,好似此事断然与他无关一般,不由越发恼怒,本欲上前抱打不平,可一想到他刚才露出的这手点穴绝招,确实匪夷所思,非同小可,一时均是敢怒不敢言 人群中有一名黄衣男子见小个男子甚是难受,仗着学过一些点穴、解穴功夫,壮着胆子大步上前,先朝黄药师瞪了一眼,随即嘴里泠哼一声道:“雕虫小技,也敢在各路英雄面前卖弄,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黄药师冷哼一声,面上显出不屑表情,口中却不说话。 黄衣男子先呵斥黄药师一翻,随即大摇大摆走到小个男子身边,先大喝一声,跟着深吸一口气,两指自丹田处平起,随即突然出指,朝对方身上一阵拍打,想要替小个男子解去受制穴道。 哪知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能为力,小个男子始终一会哭,一会笑,双手在身上抓个不停,竟越发难受了。 黄衣人一时束手无策,只得在众群雄的轰笑中落荒而逃。 黄药师泠哼一声,手中一物悄然弹出,跟着击向黄衣人臀部。(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解穴 众人听得暗器破空之声,一时大惊,生怕遭到毒手,纷纷后跃保已,再不敢乱动。[.超多好看小说] 片刻稍动之后,却见黄衣人不知为何,突然扑面倒下,再一细看,却见他屁股上竟无端多出两个五寸见方的洞来,不由均皆莞尔,却不敢笑。 再一看,却见地上落着两颗石子正在极速旋转不停,这才明白刚才黄药师所使暗器竟是它,又见那石子在地上旋转的力道经久不率,可见力道之强,各自寻思若是打在脑袋上,黄衣人焉还有命在,均又是又惊又佩,不知不觉间也冒出一身泠汗来。 黄衣人被石子弹中,只觉整个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痛,止不住匍匐跌倒,一时再爬不起来。 等半晌过后,手脚方才能动,又见众人眼神透着异样,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屁股,顿时脸上一阵痛红,一轱辘爬了起来,双手各捂住半边屁股,谎不择路的逃下山去。 众人见他逃走,再也忍不住,皆是哄然大笑。 丐帮四位长老见黄药师一出手,便将两人弄得连连出丑,一时均皱起眉头,可碍于他是王重阳的朋友,却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那少林弟子先前被黄药师呵斥,心中早就不服,又见那小个男子此时被他点中穴位,一时哭笑不得,万般痛苦,不由泠哼一声,走上前来要去替他解穴,想给黄药师一个下马威。 群雄见少林弟子出面,皆知少林解穴手法甚是独道,堪称武林绝学,几乎没有解不开的穴位,各自为那小个男子暗松一口气,实希望他能被解开穴位,不再受折磨。[.超多好看小说] 那少林弟子走到小子男子面前,先是端详一番。随即照着他身上一阵拍打,与先前那黄衣男子手法竟是截然相反。 薛空灵数月前曾在少林寺秘洞跟随方念大师学过一些少林解穴手法,此时见那少林弟子所使手法果真是少林正宗解穴位手法,所拍打部位更是准确、熟练,轻重得当,不由也在心中暗自佩服。 黄药师只在一边泠眼观看,满脸皆是讥讽之色,却不说话。 众群雄此时将所有目光皆集中在那少林弟子身上,只希望他能解开小子男子身上所制穴位,好给黄药师一个下马威。先解一口恶气再说。 哪知却见他解穴手法虽然专业,可拍打半天,不仅没替小子男子解开身上穴位,反而使得对方口中竟开始吐起白沫来,哭笑仍是不停,面上竟开始发青,显然再折腾下去,恐怕命不久矣,不由又是紧皱眉头。 少林弟子此时累的满头大汗。却终是不能成行,一时只觉面上无光,再没刚才的嚣张气焰。 一边站着与他一起同来的少林弟子也是个个面色着急,神色窘急。 这边丐帮传功长老江子鹤先前早已留意到黄药师的点穴手法甚是奇特。似与一位故人点穴手法一模一样,不由大吃一惊,将黄药师暗暗打量一翻,顿时心里有了数。 他原本念在故人之情。不想插手此事,只希望少林弟子能解开小个男子身上穴位,解了他的痛苦。可始终没能成行,不由越发担心小个男子长此以往会因元气耗尽而亡。 只在心里寻思此人应约来参加丐帮大会,若是大会还没开始,便不幸丧命,甚是有些说不过去,丐帮上下亦无颜面。 他一念至此,先向黄药师行了一礼道:“少侠,情非得已,老叫花只好得罪了!” 黄药师先前听王重阳叫过他的名字,知他姓江,又见他如此客气,便也还礼道:“江长老请便!” 他有意要看看江子鹤的武功是不是真如江湖传言那般厉害,所以一时并不阻止,说完之后,仍是泠眼相看。 王重阳虽也觉得黄药师上来便给群雄一个下马威,此举甚是有些不妥,可想到他终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在心里盼着江子鹤可以解了那小个男子身上穴位,好不将事情闹大。 江子鹤此时见少林和尚急的一头汗水,上前打一个礼,笑了笑道:“大师辛苦了,先行到一边休息一下,让老叫花子来试上一试,若是不行,再请大师出手!” 那少林弟久久解不开穴位,本想退下,可却放不下颜面,正不知如何办时,见来了救星,连忙顺势退下。 江子鹤打量那小个子男子一翻,这才抱拳说道:“这位英雄,得罪了!” 那人先前笑哭无常,无法止不住,声音早已嘶哑,体力更是透支殆尽,如何还能说得出话来? 如今听江子鹤说,一颗大脑袋似点非点,似摇非摇的动了几下,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江子鹤这才伸手朝对方腰间大包穴位、随后向下,依次是金门穴,后至环跳穴,风市,最后至府舍收手,手上甚是轻松,却不使任何力度,更不带半点真气。 众人先前见黄药师点穴手法奇特,连续几人上前试解都不能成功,更有少林弟子也是束手无策,还以为江子鹤解穴手法强自出头,手法有什么奇特之处,可见他一经上手,不去理会那些周身大穴,反而尽朝周边那些无关紧要的小穴拍去,还道他是不懂装懂,不由纷纷嗤之以鼻,嘴里发出各种“嘘”声,言语中颇有讥讽之意,好似在说:“原来名震武林的丐帮传功长老武功也不过如此。” 这边其余三位长老耳听到众人取笑,却个个神态自若,不作理会,倒是那些丐帮弟子见群雄对江子鹤不敬,纷纷怒而相向。 群雄知道丐帮势大,再不敢说什么。 薛空灵看了半晌,也觉得江子鹤手法无力,哪像是在替人解穴,简直就像小孩子挠痒痒,更似柔弱女子,手无拂鸡之力,不由甚是纳闷。 黄药师先前面上还暗含讽笑之意,哪知一看江子鹤的解穴手法,随即面色微变,目露惊讶之色,再继续看下去,面上神色越来越重,一双剑眉竟皱了起了。 原来黄药师这套特殊的点穴手法,乃是得知师傅剑魔独孤求败的真传。 独孤求败一生内外武功达至巅峰,剑术更是无敌天下,鲜遇敌手,故而号称求败。 他一生为人行事古怪,凡事总爱反其道而行之,比如说有人中毒,明明可以用内力逼出,他却偏偏要以毒攻毒,以此解除那人身上所中之毒。 再比如说有人得了风寒感冒,只需喝一些姜汤,吃一些药调理便可治愈,可他却偏偏非要让对方跳入刺骨的湖水里,将体内热症驱除。 黄药师小时,因为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发烧,每每如此,独孤求败便把他扔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任他冻上半个时辰,再让他起来,随即连续练上两个时辰剑法,只至全身发热,伤寒不治而愈。 如此三五次之后,黄药师再不感冒生病,体质越发好了。 当年剑魔独孤求败与少林方丈、丐帮帮主杨胜天关系素来要好,三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功。 有一日,三人谈起点穴解穴功夫,独孤求败闻知少林点穴,解穴手法独到,言辞之中极力赞赏。 少林方丈知他武功天下无敌,少林功夫能得他称赞自是万般高兴,于是便将少林解穴、点穴功夫尽数相传。 独孤求败学会少林点、解穴手法之后,一时好胜心起,只觉少林这套手法好是好,可终与普通点、解穴手法原理相同,皆是依穴解穴,寻思若是遇到武功高强之人,便已全然无用,于是便想创出一套独特的点、解穴手法来,好与少林手法一较高低。 第九百三十九章 圣手 自此以后,独孤求败便潜心研究琢磨,茶饭不思,苦心钻研,终在数十天后,还真就创出一套非同一般的点、解穴手法来。 只是他不知这套所创手法是否厉害,于是便假意和少林方丈切磋武功,故而特意使展出来,竟不知不觉间点了对方身上数处重穴。 丐帮帮主杨胜天知道独孤求败年轻气胜,见他给了少林方丈如此一个难堪,生怕两派因此闹的不合,再引起江湖纠纷,连忙上前替少林方丈解穴,哪知百般试验之后,终是束手无策,只好作罢。 独孤求败眼见杨胜天束手无策,大喜之下,这才连忙替少林方丈解了身上穴位,又上前诚恳致歉,说出个中原委,希望得到谅解。 少林方丈先前被独孤求败点中身上重穴,一生从未遭受此等侮辱,只觉又羞即怒,本欲拼个你死我活,却闻独孤求败道出个中原委,不由怔住。 他亦是爱武之人,随即又惊又喜,当下也就释然了。 独孤求败随即又用杨胜天身体试验,然后再让少林方丈试着解穴,结果少林方丈也是束手无策,心中越发敬佩。 独孤求败这才将自创点、解穴手法一一详细讲解给少林方丈和杨胜天二人听。 原来,独孤求败一向行事不按常理,想到普通点穴手法都是以穴认穴,从而解穴,则不免有些俗套。 这就好似一把钥匙配一把锁,若是普通人用自己的钥匙定然打不开别人家的锁,可遇到开锁专家,手里如同握着一把万能钥匙,那就不一样了。 于是独孤求败又给这把锁加了一个暗鞘,如同多了一个保险。 如果别人要想开锁,必须先打开这个保险,才能进入第二关。开始解锁。 独孤求败创下的这套点穴手法也是这样原理,他在点中对方身上穴位之时,同时用指间流动的真气,先制住旁边一个不相关的穴位,再点中重穴。 这样表面看来,受制之人就好像只点中一个穴位,实际上却还有一个无关紧要的暗穴也在受制之中。 如此要是想解开对方身上穴位,必须先解开那个暗穴,否则就算你使尽浑身解数,却也无法解开正穴。 而且第二个穴位只是真气稍带之下点中。给受制之人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根本觉察不出来,所以解穴之时,指尖也不能带有任何真气或者内力。 若是稍带真气,便又会牵制与之相联的另外一个穴位,这叫就“牵一发而制全身”,往往越解越乱。 由此独孤求败当年所创点穴、解穴手法之奇特。 先前几人不识这种点穴手法,只是按照普通解穴手法,一味蛮干。自然是越解越麻烦,以至使得矮个男子越来越难受,以至到了少林弟子再试解时,便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当年独孤求败与少林方丈、丐帮帮主讲解这套点解穴手法时,执法长老江子鹤只是丐帮一个不入流的弟子,正好在一边侍茶,所以有幸学了这套手法。 也正因为此。他以后才凭借这套手法,加外腿上功夫,得了个“鬼脚圣手”的称号。在众多丐帮弟子中脱颖而出,被杨胜天相中,提升为丐帮执法长老。 后来杨胜天死后,独孤求败又与爱人诗心双双归隐桃花岛,所以知道这套手法的人自然就屈指可数了。 方才,江子鹤一见黄药师的点穴手法,便不由大吃一惊,寻思他定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所以话语之间甚是恭敬,丝毫不敢得罪。 他本不欲插手此事,可见那矮个男子如此痛苦,若是再不解穴,恐怕时间久了,定会丧命上,所以这才斗胆一试。 果然,一试之下,矮个男子立时停止哭笑,手脚也不再乱挥乱舞,身上更不再痒,却已恢复正常。 只是因为他刚才笑的太久,哭的太过伤心,所以一时之间,体力消耗太多,一旦身上穴位被解,顿时全身虚脱,倒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好!不愧为鬼脚圣手!” 群雄见状,一时甚是敬佩,都介天响的喊了一声好。 再看江子鹤时,此时却满头大汗,想到他刚才指上并未运行真气,为何竟会累成如此,一时却也不解。 半晌,江子鹤休息够了,这才指着矮个男子朝两名丐帮弟子说道:“小心抬着这位兄台到一边休息,一个时辰内不能动弹,否则全身经脉具断,从此成为废人!” 众人眼见那两名乞丐将矮个男子小心翼翼抬走,又听到江子鹤说出这翻话来,不由越发惊讶,再去看黄药师时,眼神之中却已多了一丝畏惧。 黄药师生性自负,有意想在群雄面前出出风头,杀杀群雄的锐气,这才使独特手法,点了矮个男子周身穴位,却没想到江子鹤一举竟能解了穴位,一时心中甚是诧异,自有不服,泠哼一声道:“江长老不愧号称“鬼脚圣手”,当真好手段,如今“圣手”在下已经领教过,想再领教阁下几招“鬼腿”,请不吝赐教!” 他说话间已挥指朝江长老手臂上的内关穴拂去,这一下竟使出了他的另一门得意点穴手法“兰花拂穴手法”,认穴之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兰花拂穴手法”是黄药师平时在桃花岛赏兰花时,从兰花优美的姿态中领悟自创出的一套点穴手法,讲究的是“快、准、奇、清”。 其中又以“清”最为优雅,出招之时,以兰花指拂对方身上穴位,须出手优雅,气度闲逸,所有必须举手投足间完成系列动作,丝毫不做作,更不能拖泥带水,有若轻描淡写,行将无事,不仅招招凌厉,而风度翩翩。 这亦是黄药师自创的第一套武功,自然甚是喜欢,所以一上来,便使了这套绝妙手法,想要博得一声彩头。 江子鹤眼见黄药师拇指和食指扣起,其余三指张开,形如兰花一般,伸指朝自己手上拂来,姿态甚是优美,知道这又是一招极厉害的手法,一时不敢硬接,生怕穴位被制,连忙撤掌踢腿,瞬间朝对方腰间踢去。 他号称“鬼脚圣手”,腿上功夫和手上功夫自然了得,这一踢之下竟也直取对方腰间重穴,去式之快,当如闪电。 绕是如此,但由于收手还是慢了一分,内关穴最终被黄药师手指轻轻一带,只觉一阵酥麻,好在对方似是有意相让,这才不至出丑,绕是如此,却也惊出一身汗来。 “好!” 众群雄见他二人说打就打,又见江子鹤先前施展出圣手,解了矮个男子身上穴位,如今却又踢出这么一脚,直取对方神阕穴,不由连声喝彩。 黄药师一上来便使出自创的拂穴手法,本想博得群雄一声喝彩,哪知却听到群雄不但视若无睹,竟开口为江子鹤喝起来彩,不由泠笑一声,眼看对方左脚如闪电般踢了过来,却也跟着踢出左脚,身体却不相避,直取对方小腿部昆仑穴位。 薛空灵眼见江子鹤那一脚确甚是凌厉,且又直取黄药师身上重穴真是厉害,知道若是被踢重,轻则重伤,重则全身瘫痪,不为堪为他担心。 哪知又见他不避不让,竟也出腿踢对方穴位,不由一惊,甚是不解。 一想到他终是为了自己出头,这才与江子鹤动起手来,如果他有什么事,自己将情何以堪,正欲好意提醒他小心,却听身边的王重阳急道:“黄兄弟手下留情!” 他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着实想不明白,为什么王重阳不替黄药师担心,反而要为江子鹤求情。 只是他素来敬重王重阳,知道他既如此说,定然有原因,只是全神关注盯着场上的黄药师,寻思对方若有差次,自己立马出手相救。 众人方才见江子鹤那一脚又快又准,当真不枉了那“鬼脚圣手”的称号,寻思这下黄药师定要栽一个大大的跟头,这才忍不住出声喝彩。 哪知此时却听王重阳为他求情,不由都寻思道:“真是奇怪,明明江长老已稳占上风,为何王大侠却要请那臭小子足下留情呢?当真令人不解,难不成他也是徒有虚名不成,竟连这么简单的对拆胜负也看不出来吗?”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 就在王重阳话音刚刚落下,“鬼脚圣手”江子鹤的右脚已踢到黄药师的“神阕穴”上,正欲将他踢倒。 哪知却突觉这一踢之下,竟好似踢在一团棉花之上,脚下千斤之力犹如石沉大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来。 抬头再看黄药师,却见他面带微笑,脸上有不屑神情,踢来的一脚脚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小腿内侧,却又突然收回,跟着一跃退到王重阳身边。 这瞬间功夫,江子鹤已然明白,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已学会了移穴转位的绝功,早在自己刚才那一脚踢出之后,对方已将神阕穴位转移,所以才会有恃无空,自己这一脚踢中之后,感觉到空空荡荡的,有如踢在一团棉花之上。 他一旦想明白,不由吓的浑身泠汗直冒,脸上阵红阵白,又想到刚才若不是王重阳出言相救,恐怕自己这一条腿便从此废了,心中越发沮丧。 第九百四十章 声威 黄药师想到江子鹤既然懂得师傅自创的解穴手法,肯定与师傅有些渊源,不忍他当众出丑,又见他面色难看,连忙抱拳笑道:“多谢江长老承让,方才若不是前辈及时收力,在下后半生恐怕就要躺在床上度过了,“鬼脚圣手”果然名不虚传,在下甘拜下风!” 他说完之后又深鞠一躬,神态甚是虔诚。 王重阳感激的看了一眼黄药师,嘴里却不说什么。 众人刚才眼看江子鹤一脚踢在黄药师的神阕穴上,按说以他的功力,对方不是非死,便是即伤,哪曾想却能全身而退,一时均甚是不解。 如今听完黄药师的话,这才知道是江子鹤在关键时刻收回脚上之内力,故意放过对方一马,一时只觉甚是可惜,对江子鹤的武功人品越发佩服。 江子鹤原本早已绝望,想到一世威名,今朝竟葬送在一个名不传经传的小子手里,心里着实不甘。 可再想想眼前这少年与剑魔独孤求败的关系,于是倒也坦然了。 他正准备抱拳认输之时,却突听黄药师先行认输,知道他有意给自己留全面子,心里万般感激,连忙抱拳还礼道:“少侠年纪轻轻,武功却已登峰造极,老叫花甚是佩服。” 他顿了顿又道:“敢问尊师身体可好?” 黄药师听他问候师傅,连忙躬身答道:“多谢江长老关怀,家师身体康健,精神饱满,有劳费心了!” 江子鹤面上这才有了一丝微笑,再朝王重阳感激的看了一眼,随即朝周围群雄大声喊道:“各位英雄,今日是我丐帮盛会,丐帮所有弟子。(.)感激各位英雄光临指导,只是有言在先,今日只淡丐帮之事,不涉江湖纠纷,请各位见谅!” 众人一听,不由均皆哗然。 江子鹤又泠声说道:“若是有人胆敢借着丐帮盛开之际,公然搅乱,那么就体怪老叫花把丑话说在前面,纵算是天涯海角,丐帮弟子也绝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要讨个公道!” 他说完之后,其它三位长老也都齐齐扫视四周群雄一翻。 王重阳见他投桃报李,朝他点头示意,以表感激之情。 众人中有不服的,一想到刚才黄药师的武功如此厉害,而薛空灵却也不在他之下,再加上王重阳有意袒护,恐怕今日想报仇实是难上加难。 群雄如今再听得江子鹤这般说,想到丐帮数万之众。顿时再不敢再说什么。 丐帮四位长老见群雄再无异意,这才朝王重阳略一抱拳道:“王大侠,失赔了!” 王重阳躬身还礼道:“几位长老请便,今日是丐帮盛会。不必理会贫道!” 四长老这才转过身去,缓缓走上台去。 众群雄这才将注意力转移至台上,只在暗中盯着薛空灵,生怕他趁机逃走。 薛空灵却也不理会。只一门心思盯着台上看。 四大长老上台之后,江子鹤见台下甚是吵杂,挥手平压。待大家安静之后,这才抱拳说道:“各位英雄,今日是我丐帮十六年一次的盛会,承蒙各路豪杰不辞辛苦前来观礼,丐帮弟子无不感激!” 台下群雄听后,纷纷高声呼叫回应。 江子鹤待他们平静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自前朝,祖师爷创立我帮以来,历经两朝数代,传至上任帮主杨帮主处,至今已有第十八代,历代帮主皆呕心沥血,无不尽心尽力,将帮中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至巅峰时期,我丐帮弟子遍布大江南北,帮众可达千万,关内关外皆有分舵,可谓人才济济,承蒙各路英雄看得起,给了个”天下第一义帮”的称号,使得丐帮弟子无论行乞何方,都不至挨饿。在此,老叫化向先各路英雄道一声谢了!” 他内力深厚,说话声音洪亮,上台便将丐帮历史先行介绍一遍,自然引得丐帮弟子无不心潮澎湃,甚是自豪。 一时间欢呼声振天,台下无数丐帮弟子纷纷举起手中竹棍大声欢呼:“天下第一义帮,天下第一义帮!” 群雄方才听了江子鹤的介绍,还道他自吹自擂,多有不服。 如今看到台下站着不下千余人丐帮弟子,突然喊出口号,个个中气十足,声音洪亮,一时响声四起,直叫人震耳欲聋,再不敢生小觑之心。 这声音一传十,十传百,接着蛇山四周分布的丐帮弟子也纷纷参与进来,跟着大声叫喊示威。 一时声音越发壮观,欢呼声直延绵了数十里,经久不息,直传得三岸介天地响,人人生畏。 薛空灵听得丐帮呐喊,不由想起洪七来,也忍不住心潮澎湃,甚是激动,一张侨脸通红。 王重阳和黄药师却只是微微一笑,表情甚是平淡。 江子鹤待众弟子喊了片刻之后,这才挥手示意停下。 瞬间,所有弟子纷纷住口,一时哑口无言。 王重阳见丐帮弟子如此法度,不由甚感敬佩。 江子鹤面色却突然沉了下来,随即长叹一声道:“只可惜自上任杨帮主不幸离世之后,丐帮从此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我丐帮弟子也是屡受世人欺负,短短数月,各地均有丐帮弟子遭遇惨杀,已至帮中人心惶惶,虽然那些杀人凶手还未找到,可我四大长老在此当着群雄之面立誓,无论凶手如何凶残,本事纵然再了得,我死人皆会全力以赴,为死去的丐帮弟子报仇雪恨,以捍丐帮声威!” 他此翻声音悲壮,说出来的话虽然豪迈,却终是让人止不住心伤,一时间丐帮弟子皆低头不语,似是对死去的同伴默哀。 武林群雄见众丐帮弟子面色悲戚,一时也都住声,不敢再说话。 忽然间,有丐帮弟子大声喊道:“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以捍丐帮声威!” 一时间,众丐帮弟子纷纷响应,大声喊道:“报仇雪恨,以捍帮威.......” 此时声讨之音替换欢呼声,一时又是气吞山河,悲壮万分,直喊得群雄心惊胆寒。 台上四位长老此时也加入呐喊之中,台下弟子见状,皆又提高声音,一时更是震耳欲聋,愤怒声传遍武汉、汉阳,汉口三镇。 如此足足喊了几分钟,掌棒龙头简桑鸿,这才站了出来,手中竹棍轻轻一挥,四周声音皆静下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自罚 薛空灵见掌棒龙头简桑鸿长着一对八字胡,虽然身材瘦小,可两睛却精光四射,显然内力不弱。 又见其双眼扫至台下,无论到了哪里,都再无半点杂音,可见其威信之高,不由生了敬佩之心。 他随又想起前几天在隆中“三顾堂”曾听那三人秘谋之时,提起丐帮一位简长老,不由心中一紧,一时却不知是不是此人。 带着疑问,薛空灵扭头朝黄药师二人看去,见他们皆都盯着简桑鸿,眉头紧皱,更闻他们心中也这般心思,一时再不相问。 简桑鸿江湖人称“飞凤神叟”,父亲简青鲷是崆峒派好手,后来因崆峒派被魔教一举歼灭,简青鲷也在那一役中惨死。 当时简桑鸿只是一个五岁幼儿,简青鲷临危前为给简家留下后代,便将他连同本派的一本武功秘籍一起藏至米缸之中。 简青鲷为防止简桑鸿因恐惧而被敌人发现,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打晕,这才使他逃得一劫。 简桑鸿醒来之后,从米缸钻出来,看到到处都是尸体,父亲被种数刀惨死,一时吓的神智不清,怀揣着那本武功秘笈逃下了山,在又饿又怕的情况下昏厥在山角下,结果被一个归隐山林的武林奇人救活并收养。 那奇人在他怀里发现崆峒派的绝学“飞凤手”,于是便依着书中之法,教了简桑鸿。 简桑鸿二十岁时,收养他的奇人也已老去,他自此变得无依无靠,由于幼时那满地鲜血,到处皆是尸体的一幕吓住了他,使他从此有些神智不清。 后来,简桑鸿无家可归,便流浪成了丐帮弟子。蒙上任帮主杨胜天垂青,他凭借“飞凤手”绝学,一跃而成为丐帮四大长老之一掌棒龙头,手上权利自是不小。 简桑鸿待大家青下来,这才说道:“各位英雄,丐帮自创帮以来,历代帮主号令众弟子皆是靠着丐帮神物打狗棒,老夫不才,承蒙杨帮主垂青,接任掌棒龙头这一职忽忽已有数载。可惭愧的紧,自杨帮主身患重病,突然间撒手归天那时起,丐帮打狗棒便从此不知所踪,实是令人遗憾!” 他说到这里,众弟子不由齐声唏嘘,甚是难过。 群雄听说代表着丐帮无上权利的打狗棒竟无故消失十余载,一时也都甚是诧异,窃窃私语。 简桑鸿黯然说道:“本来老夫执掌丐帮执棒龙头。身上肩负着寻找打狗棍的重任,可无奈老夫愚昧的紧,近二十年来带着帮中兄弟四处打探消息,无奈始终没任何进展。只觉甚是愧对丐帮列祖列宗。” 执法长老顾云青见简桑鸿面有愧色,言语之中甚是内疚,连忙劝道:“简长老,打狗棒丢失之事甚是蹊跷。[]与你并无半点关系,更何况这些年你带着弟兄们为寻回打狗棒四处奔波劳累,实是已经尽了心。相信各位弟兄皆是有目共睹,你又何必如此自责呢?” 其它两名长老也都出言相劝。 薛空灵寻思道:“奇怪,那日我明明听茅屋中的人说,丐帮打狗棒已重出江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却不知此时在何人之手?若是叫我得知,我一定将它抢回来,然后送给洪七,说不定丐帮四位长老便会推崇他为新任丐帮帮主,这样他就威风了!” 他一念至此,不由心头一热,可想想打狗棒至今没现身,又叹了口气。 简桑鸿见其它长老劝,挥了挥手出言阻止道:“各位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管怎么样,兄弟身为丐帮执棒龙头,打狗棒丢失与我有莫大关系,无论如何也难咎其职,还请顾兄按照帮规处罚。” 他说完之后,便跪了下去,等待惩罚。 众英雄见简桑鸿在丐帮大会上公然要求受罚,先吃了一惊,随即又觉他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勇于承担责任,不由甚是敬佩。 台下众弟子见状,纷纷请求不要惩罚简桑鸿。 顾云青也没想到简桑鸿竟会突然发难,先是一怔,不由甚是为难道:“简长老,你这又是何苦呢?如今丐帮正是用人之际,这件事不如从长计议,待选出帮主之后,再由新帮主决定罚赏如何?” 其它两位长老,也都点头称是。 简桑鸿却坚持道:“顾长老,你身为丐帮执法长老,做事岂能如此优柔寡断?今日你若是不依帮规惩处老夫,以后又如何能公平执法?叫得弟子信服?” 顾云青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喃喃道:“这......这.....” 简桑鸿见他为难,又道:“若是顾长老坚决不肯以帮规惩罚,那么老夫只能自当断臂一只,以儆效尤!” 他说着便伸出右手,扯住左臂手脖,似是当真要在片刻之间整整条左臂硬扯下来。 “啊!” 台下群雄见状,不由传出一阵惊呼。 薛空灵却也心中一紧,双眼盯紧台上的简桑鸿去看,也生怕他当真会扯下左臂来。 这时却听黄药师心中泠哼一声道:“老匹夫,真会装腔作势,故弄玄虚!” 他一时不解,想不到黄药师为何如此泠漠,又见他一脸平静,心中更是诧异。 再看王重阳,想到他与四位长老关系甚好,简长老如今要自断其臂,他自会面现忧色,可此时面上却也是平静如水,越发百思不得其解。 台上其它三位长老眼见简长老人要自断左臂,生怕他当真如此。 连忙抢上前去,双双抓住他的手臂,使他动弹不得,随即劝道:“简长老,你这又是何苦呢?不是叫众兄弟难堪吗?” 简桑鸿面现悲戚之色,用力挣脱几下,却始终不能动弹,知道再不能自罚,不由长叹一声道:“三位兄弟,你们又何必拦着我呢?想当年我无家可归,四处流浪,最后加入丐帮,又受杨帮主厚爱,被他荐为长老,负责掌管帮中圣物。更曾立下重誓,若是圣物丢使,自当受帮规处罚,降为入门弟子。” “如今圣物既在我手中丢失,理应按帮规处罚,你们念及兄弟之情,不愿责罚,兄弟自领这份情谊,可却也有自知之明,寻思丐帮立帮数百年,被江湖朋友捧为天下第一帮,自是帮规甚严,岂能一朝之间在兄弟手中断送?若是顾长老再不依照帮规重重责罚,兄弟当真无脸在丐帮待下去了,还请三位长老逐我出帮。” 他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且声泪俱下,甚是感人,直教台下群雄及丐帮弟子纷纷点头称是,越发不忍他受罚,纷纷出言求请,既不忍他受罚,更不忍他被驱逐出帮。(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二章 赠药 顾云青见简桑鸿执意受罚,寻思若是再不执行帮规,恐怕说不过去,再难服众,随即长叹一声道:“好,既然简兄执意要领罚,老夫只能依照帮规,先降你为七袋长老,再仗责五十,以捍帮威!” 他说完便欲叫执法弟子行罚,却听简桑鸿道:“不!按照帮规,理应将我身上九袋尽除,从新入门弟子再行坐起,我身为长老,则更须仗责一百,还请顾长老依规而行,不要坏了帮规,让天下群雄耻笑!” 顾云青想到简桑鸿自入帮来,从新入门弟子一直做到八袋长老,足足用了四十余载,对丐帮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岂能因这一件事就能降他为新入门弟子,实是有些做不出来,皱了皱眉道:“简长老,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其它两位长老也劝道:“是啊!简长老,如今正是丐帮用人之际,你若是降为入门弟子,那么丐帮若是遇到什么事,岂不势单力薄,如何应付得了呢?” 简桑鸿长叹一口气道:“几位兄弟,在下何尝不知如今正是丐帮用人之计,只是若因此而坏了帮规,那兄弟我岂不成了丐帮的罪人吗?” 这时有丐帮弟子大声喊道:“请简长老以大局为重,以丐帮为重!” 他这一喊,又有不少丐帮弟子跟着求情。 顾云青就势说到:“简兄,我顾云青虽身为丐帮执法长老,可却也要听从属下弟子意见,既然有弟子谏言,自会重新考虑,决定先委屈一下简兄,除去你肩上一袋,降为七袋长老,任为执棒长老。命你将功赎罪,你意下如何?” 简桑鸿先犹豫了一下,一行老泪流了下来说道:“顾兄待我情同手足,准我戴罪立功,简桑鸿感激不尽。从此以后,自当尽心尽力,努力找回圣物,以赎已罪!” 顾云青这才大声喊道:“执法弟子听令,执行仗责!” 这时有两名执法弟子手持仗棍,上了台来。各领一枝,朝顾云青抱拳说道:“请执法长老示下!” 顾云青朗声说道:“执棒龙头简桑鸿身为帮中长老,护棒不周,以致帮中圣物丢失,其罪不小,本应降为入门弟子,念在他自入帮以来,为丐帮曾立下汗马功劳,此时帮中又值用人之际。允他代罪立功,仍为执棒龙头,但愿他早日找回帮中圣物,以此赎罪!” 他说完之后。简桑鸿伏地喊道:“简桑鸿领命!” 顾云青这才继续说道:“人虽有情,但帮规不容情,仗责不可少,故而特请执法弟子。按照帮规,对简长老仗责一百,以儆效尤!” 他此言说完。执法弟子抱拳说道:“弟子领命!” 二人说完,持仗走到简桑鸿面前道:“简长老,得罪了!” 简桑鸿道:“请二位小兄弟仗下不必留情,使出全力便是。” 这时已有弟子搬来一条长凳,放在台中。 简桑鸿起身走了过来,随即爬在长凳上,挎下半截裤子,露出臀部肌肉。 群雄先前还以为丐帮四长老只是说说样子,如今见果真要打,一时甚是敬佩,都张大眼睛看热闹。 薛空灵寻思道:“难怪丐帮号称武林第一大帮,立帮百年经久不衰,实是因为有一套执法严明的帮规,更有一批热血男儿誓死追随,这才使得丐帮威名远扬,确实令人敬佩!” 他此念刚下,这边台上仗责却已开始。 也不知是因为那两名执法弟子太过老实,还是心中对简长老不满,仗责一开始,二人轮起手中有着胳膊粗的执法棍便照着他的屁股猛打起来。 这一棍下去,简桑鸿的屁股立时起了一个红印,跟着一边有弟子数道:“一。” 这时另外一名执法弟子早已轮起的执法棍又重重打了下去,这一下与先前那一棒交叉纵横,成了一个血红的“十”字型,简桑鸿的屁股立时红肿。 简桑鸿牙齿紧咬,始终一声不吭,头上慢慢多了些细汗。[.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见这两棍下去,简桑鸿的屁股便红肿起来,不由寻思道:“直是奇怪,简桑鸿身为丐帮长老,武功修为理应不错,为何这两杖下去,他的屁股就肿这么高呢?” 就是这时,旁边有个握刀的年轻人似是也想不明白,朝一个岁数大的人问道:“这位老兄,这简桑鸿贵为丐帮四大长老,江湖人称外号“飞凤神叟”,怎么内力竟如此差劲,这两棍子下去,屁股又红又肿,若是一百棍打下来,岂不是连小命都没了?” 那年岁稍大一点的人正看着台上简桑鸿挨打,目中流露出来的尽是敬佩之色,听了年轻人的话,不由上下打量他一翻,随即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丐帮执法向来甚是严明,帮中历来有规定,受罚弟子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尊贵,武功如何高明,均不得运内力相抗,以示其忏悔之诚。” 那年轻人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敢情这简老长此时受刑,并未运力抵抗,难怪两杖下去,屁股竟成这般模样,确实令人敬佩!” 年长一点的人这才点了点头,听到台上弟子已数到“二十一”,又见简桑鸿整个屁股此时已血肉模糊,显然已被打烂,不由皱起眉头。 两名执法弟子此时每一棍轮下去,鲜血四溅,再抬起时,棍上已沾满鲜血,令人不忍再看。 薛空灵听得他二人交谈,这才明白个中原因,眼见简桑鸿被打成这样,直将嘴唇咬出了血,却终是一声不吭,果然是条硬汉,也起了敬佩之心。 王重阳却是眉头紧皱。 倒是黄药师嘴里冷哼一声道:“简长老真是了不起,此时竟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上演起苦肉计来了!” 一边有丐帮弟子听到有人到此时还在幸灾乐祸,正欲张口开骂,一扭头见是黄药师,想到他武功之高,顿时张了张嘴,把骂人的脏话吞进肚里,再不敢吐半个字。竟是敢怒不敢言。 薛空灵实是不明白黄药师为什么对简桑鸿如此偏见,屡屡出言讽刺,却又不便相问。 哪知就在这时,却听得有人在心里骂道:“两个小杂种,今日你们竟敢下此毒手,改日老夫若是不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报此大仇,便不姓简!” 他寻声朝台上看去,却见简桑鸿扫了一眼两个执法弟子。眼神中满是杀气,知道刚才那骂人脏话正是从他心底发出,不由惊道:“真是奇怪,既然简长老情愿接受棍责,为何却又想着找两名执法弟子的晦气呢?黄兄弟两次说破他之心事,难道里面当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抬头朝黄药师看去,见他面上泛着一丝淡淡的泠笑,似乎世间一切事情皆与他无关一般。一时对他这种坦然处世的风度感到羡慕和折服。 这时台上两名执法弟子全身已被热汗湿透,显然是打得累了,手臂也是微微颤抖,手中执法棍再轮下去之时。已再无先前那般重,可饶是如此,仍然鲜血四溅,令人生寒。 另外一名弟子。此时口中却已数到“九十八”,显然再有两棍,杖刑便要结束了。 丐帮其它三名长老一直紧盯着简桑鸿受杖责。面上均现不忍之色,传功长老江子鹤此时手中早已拿着一瓶药,瓶口已经打开,想是止伤药物。 终于,待从那名弟子口中喊出“一百”时,两名执法弟子手中长棍立时落地,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再不能动弹。 众人眼看简桑鸿捱过一百下,又见他此时面无血色,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爬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竟如死了一般,一时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传功长老江子鹤连忙急上前去,吩咐弟子将两名执法弟子扶下台下,随即走到简桑鸿面前,端起药瓶便要朝简桑鸿血肉模糊的屁股上倒。 就在这时,突听黄药师大喝一声道:“江长老,且慢,在下有治伤灵药,先行给简长老敷上!” 江子鹤此时手中拿着的正是治外伤之药,正欲为简桑鸿敷药,却听黄药师这般说,正欲婉言拒绝,却见黄药师手中突然弹出一个药瓶,瞬间直朝他急射过来。 他眼见那药瓶来势甚急,一弹之下,手劲之强实属罕见,不由大吃一惊。 正欲侧身避过,却突听“砰”的一声,手中刚才还紧攥的药瓶,竟被黄药师弹来的药瓶轻轻一撞,直挺挺脱手飞去,掉在地上,碎成数片,里面装着的半瓶止伤药也尽数散落在地,发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再低头看看手里此时紧握的竟换了另外一个藏青色药瓶,竟完整远缺,丝毫无损,不由顿时色变。 薛空灵身上也装有止外伤之药,那是自活死人墓里带出来的,止伤化淤效果甚佳。 刚才看到简桑鸿被整个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若不及时敷药,恐怕会因感染而引发身亡,正准备献药,却见江子鹤手中已备了药,只好收了这个心思。 如今他却不想黄药师竟突然以献药的名义撞破江子鹤手中药瓶,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让薛空灵感到惊讶是的,黄药师竟可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将手中药瓶径直送到江子鹤手中,并将对方手中原有药瓶撞出手外,而且药瓶却又丝毫无损,这种绝世无双的手法简直让他难以相信。 他虽也懂得一些借力打力的功夫,可看到黄药师露出的这一手,却简直有如天壤之别,一时又是敬佩,又是自愧不如。 众群雄及丐帮弟子先前见黄药师如此自负,曾出言羞辱简桑鸿,本就有些不满,如今又见他竟如此鲁莽打破丐帮长老手中的药瓶,更是气愤。 可再一看江子鹤手中药瓶竟丝毫无损,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这种手法的难度性之高,一时更是敢怒不敢言,直怒视着黄药师。(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示威(二) 江子鹤号称“鬼脚圣手”,手上除了点穴,解穴功夫了得之外,暗器功夫自也不弱,这也一直是他行驰名江湖的利器,可如今看到自己手中药瓶被撞出摔碎,而黄药师送来的药瓶竟完好无损,便知这不仅仅是靠手巧就能做到的,更重要的是那份恰到好处的内力和手劲。 一时之间,他面露愧色,本想发怒,可想到黄药师也是好心,不也再说什么,只是略一抱拳道:“多谢少侠赐药!” 黄药师却不领情泠声说道:“江长老不必客气,一会丐帮大会若是有强敌来袭,在下是怕到时简长老身上有伤,不能将功赎罪,岂不可惜的很?” 他此言一出,群雄均皆色变,纷纷盯着黄药师看,也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翻话来,就连一边的王重阳也是紧皱眉头,只觉他这话甚是唐突。 黄药师丝毫不将众人目光放在眼里,仍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台上的简桑鸿看,面上露出一屑神情。 台上另两名长老听后,也是瞬间脸色大变,相视一望之后,执法长老顾云青怒道:“阁下今日赏脸参加我丐帮大会,丐帮上下无不感激,可为何屡屡出言侮辱我帮,到底意欲何为?” 一直未说话的掌钵龙头应天顺将手中单刀一竖,怒声说道:“阁下若是来找茬的,丐帮弟子虽然武功低微,可自创帮以来,还从没怕过谁,若是有什么不服,尽管划下道来,老夫自当奉陪到底。” 此时受了伤的简桑鸿也不服气的说道:“臭小子,姓简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允许你在我丐帮如此张狂。” 黄药师泠哼一声,面上带有不屑神情,却不说话。 江子鹤深知黄药师的师从。刚才又见他手传药瓶的功夫简直匪夷所思,仅凭一出场便露出的几手,每一式都堪称不败绝学,绝非一般人能敌,生怕三位长老不敌,连忙上前劝道:“两位兄弟,不必动怒,帮中大事要紧!” 其它两位长老这才退了回去,各自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江子鹤知道黄药师绝不敢当着群雄之面暗害简长老。眼见两位长老退下,这才拔开手中瓶盖,顿时一股浓烈的腥臭之味随即飘出,令人作呕。 那瓶味随风一飘,传至台下,众群雄无不紧捂鼻,强行忍住。 薛空灵闻到这药味,先是一怔,心下寻思道:“奇怪。黄兄弟怎么有林姐姐的治伤灵药?” 此念刚落,他又暗自惭愧道:“我真是笨,黄兄弟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而林姐姐的师傅又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姐姐。他有这种药,又有什么稀罕的呢?” 七窍玲珑心见他自责,不由笑道:“嘻嘻,真是笨到了极点!” 薛空灵听得七窍玲珑心嘲笑。(.无弹窗广告)不由越发尴尬,出言责怪道:“你这贪睡鬼,怎么现在不睡觉了?倒笑起我来了。看我明天不饿你一天,叫你还取笑我。” 七窍玲珑心听说薛空灵要饿它,连忙求道:“好了,主人,心儿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饿我了,这样我会越来越瘦的!” 薛空灵见它求饶,这才放过它一马,再不说话。 江子鹤闻到这怪味,不由心中大喜,知道治外伤之药,越是腥臭效果越是好,连忙倒了半瓶在简桑鸿的屁股之下。 哪知刚倒下去,随着药粉慢慢溶化,简桑鸿屁上刚才还直往外涌的鲜血,顿时止住。 再看片刻,却见整个屁股上的烂肉已结了壳,随即自行脱落,跟着一层新的皮肤又生出来。 半盏茶功夫,简桑鸿被打的稀烂的屁股竟又恢复如初。 其它两位长老好似从来没见过这种灵验的药,一时竟看得呆了,随即知道错怪了黄药师,一时心生惭愧,遂向他投去致歉的目光。 黄药师仍是一脸平静,既不点头,也不回敬。 两位长老一时很没面子,脸上一红,扭头再不说话。 简桑鸿也没想到伤势竟好的这般快,偷偷看了黄药师一眼,只在心里骂道:“臭小子,坏老夫好事。” 他心里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提起裤子,却不言语。 群雄眼见刚才简桑鸿挨了整整一百重棍,被打的趴在凳上,就如死去一般,哪曾想敷过黄药师的药后,片刻间竟生龙活虎,一切完好如初,不由也都惊呆了。 有人甚至在心里打起主意,想要开口向黄药师求药,可一看到他整个人一幅泠冰冰拒人以千里的样子,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王重阳也甚是佩服道:“黄兄弟名为药师,果然对药一物甚是精通,这疗伤圣药如此灵妙,堪称世间万金难求的至宝,想必配制起来甚是艰难,你能不计前嫌,慷慨出手,这份心胸当真令贫道敬佩!”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王真人,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再说在下赠药,也只是不忍一场好戏,就此罢演而已,实非出自真心!” 王重阳见他如此坦率,说这句话时,双眼直盯着简桑鸿看,心里又是一惊,却不好相问。 台上江子鹤见简桑鸿伤势已好,再看看手中留着的半瓶药,一时竟舍不得还给黄药师,可再想想,君子不夺人所好,正想下台还药,可又想到刚才黄药师的手法,一时颇有不甘心,随即抱拳说道:“多谢这位少侠赐药,当真是灵丹妙药,世上罕见,老夫甚是感激,如今还剩下半瓶,就此拜还!” 他说完手不动,那药瓶竟平平送出,直朝黄药师飞去,去势甚快。 “好!” 众人见江子鹤露出这一手法,虽然与刚才黄药师那一掷有着天壤之别,可却也甚是了得,半是故意气黄药师,半是真心敬佩,忍不住又喝起彩来。 黄药师知道对方心意,也不计较,眼看药瓶夹着劲风,袭到面前,伸手一抄,瞬间卸去瓶上劲力,微微一笑将药瓶收入怀中。 他这一抄,动作虽然简单,可手法实是甚妙,尤其这不动声色便卸去对方劲力的巧劲端的厉害。 众人心中虽也佩服,可想想黄药师如此嚣张,均都泠哼一声,不作理会。 “黄兄弟,好身手!” 王重阳和薛空灵却真心折服,忍不住出声喝彩。 黄药师见众人不悄,正欲发怒,却见他二人神色虔诚,举止恭敬,连忙抱拳至谢道:“雕虫小技,不堪入目,倒叫王真人、薛兄弟见笑了!” 众人听得王重阳二人喝彩,一时脸上越发无光。 江子鹤有意想扳回一局,不想这一比之下,却又输了一着,一时老脸通红,再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四章 条件 这时掌钵长老应天顺眼见事情已经解决,这才朝台下群雄说道:“各位英雄,今日丐帮招开大会,确是有一件大事需要大家作个见证,有劳各位了。(.)” 众人听到此处,知道重头戏终于要上演,一时个个都兴致激昂,翘首以待。 应天顺顿了顿又道:“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更何况我丐帮自立帮以来,便被江湖朋友奉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中大小事务众多,还需有人来领头处理!” 他说到此处,有人笑道:“噢,说来说去,敢情丐帮是要选一个新帮主出来主持事务啊!” 众人见他参加丐帮大会这么久,竟还不知丐帮此时召开大会就是为了公选帮主,不由都轰然大笑起来。 那人见从人取笑,却也不急,大声辩道:“大家伙且莫笑,难道在下说的不对吗?” 众人都笑答:“对,对!” 应天顺点头说道:“这位英雄所说不错,自上任杨帮主归位之后,丐帮圣物打狗棒又神秘丢失,所以丐帮之位一直空缺,这些年丐帮虽然众弟子全力维护之下,虽然仍旧以光复华夏寸土为主,伺机与金狗作对,亦然取得一定成绩,可正因为群龙无首,帮中兄弟行事犹如一盘散沙,虽杀得一些金狗,烧掉一些粮营,可却也损失严重,使得众多弟子丧命,实是令人心痛!” 群雄一听说丐帮以杀金狗,驱除外敌为已任,均都生了敬佩之心,就连王重阳和黄药师也不住点头,神色中饱含赞许。 薛空灵只道丐帮只是一个帮会,哪曾想他们表面行乞,背地里却做着行侠仗义。刺杀金兵的大事,心中也甚是敬佩。 一时想到自己认识洪七等几位兄弟,个个也是肝胆相照,侠义之辈,更是觉得很荣幸。 这边那人听得应天顺赞许,越发来劲,继续喊道:“丐帮历代向来侠义,谁人不知?天下英雄无不敬仰,如今丐帮弟子何止千万,其中人才济济着不乏。既然丐帮要挑选帮主,何不从中选出一人,担任帮主便是,我等武林同胞,自会拥护赞成!” 他这句话倒说的合情合理,一时群雄都纷纷点头称是。 应天顺叹了口气道:“这位英雄有所不知,我等四位长老自杨帮主归位之后,何尝没这种想法,这些年来。更是一边四处寻找帮中圣物,一边特色合适人物,更传下令来,凡是帮中任何弟子只要寻得帮中圣物。我等四位长自当奉他为帮主,无奈此令颁布数年,却终是无人能担此重任,真是惭愧的紧!” 那人“哦”了一声。再不说话,似是以丐帮之力,都无法找出打狗棒。实是匪夷所思。 应天顺继续道:“如今我四人已然年迈,若是再不找出一个适合人选担任教主之职,恐怕死后亦无脸去见历代祖仙,实是有愧!”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合情合理,不住点头。 又有人问道:“既是如此,却不知四位长老将打算如何分选这出任丐帮帮主之人呢?” 他此一问,众人又是纷纷交头接耳。 这时简桑鸿出来接着道:“各位,依照我改帮选任帮主的标准,需得三个条件方可胜任,只要满足这三个条件,便可出任我丐帮帮主,从此以后,丐帮千万兄弟自会唯他号令不从,处处拥护他,继续将丐帮发扬光大。” 他刚才受了百杖之刑,被打的皮开肉绽,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气绝声亡,而他仅仅只是敷了黄药师所赠的药膏,便恢复如初,显然这里面不仅有药物的作用,更说明了他内功之高,实是非同小可。 如今一旦开口说话,仍是声音洪亮,震的群雄耳朵嗡嗡直响, 黄药师低声朝薛空灵说道:“好戏就要上场了,薛兄弟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 薛空灵一时不解,却见他说的如此肯定,一时也不知他所说的好戏到底是什么,只是点头允诺。 果然,简桑鸿此话一出,下面有人接道:“不知简长老口中所说三个条件是些什么?若仅仅是会说话,能吃饭,会放屁,这三个条件,就是随便挑个娘门,便可担当,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召开什么丐帮大会,直接去窑子里抓上一个来便是了,大家伙说是不是?” 众人先是一怔,万想不到此人竟如此大胆,敢在丐帮大会上开这种玩笑,接着实在忍俊不禁,开口“哈哈”大笑起来,纷纷朝说话之人看去,见他脸尖眼小,牙齿外露,耳朵细长,活脱脱一个兔子,不由为他这幅尊容一逗,笑的更响了。 哪知众人笑声未落,突然只见一道灰影自台上飘下,跟着只听“啪、啪”两声响。 待群雄看清那灰影竟是掌钵长老应天顺时,他已又退到台上,只见那兔脸男子双脸之上竟各多出五个指印来,此时一张脸又红又肿,越发像兔子了。 显然刚才那巴掌,皆是他说话不分场面所应得的教训。 群雄忍俊不禁的同时,却也各在心里寻思:“这掌钵长老应天顺号称“飞天狐狸”,不仅轻功厉害,就连掌上功夫却也端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薛空灵刚才见应天顺一来一去之间,动作甚是迅速,当真来如风,去如电,一时也甚是佩服,寻思道:“这丐帮四位长老如今已先后有两人小试身手,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实是令人佩服,只是不知这剩下两人武功又如何?” 台上的应天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教训完那兔脸男子,这才朝他大声喝道:“无耻小贼,我丐帮大会邀请天下群雄,公取帮主之事,是何等隆重,何等庄严,却被你这厮硬生生搅和,端的令人生愤。” “如今老夫只是略施惩罚,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从此不在再信口雌黄,还不就此滚下山去,我丐帮大会不欢迎你这种屑小之辈!” 他这一喝犹如晴天霹雳,使得在场群雄皆是一惊,更骇的那兔脸男子。 此时他已是双脸红白相间,双腿发软,听完应天顺的呵斥,又见台下无数丐帮弟子皆怒视着自己,不由吓的“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双手连忙撑在地上,只是屁股却撅起老高,卖相实是不雅。 有丐帮弟子早就看他不顺眼,趁势在他屁股上用力一踹。 兔脸男子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 众群雄见他这般模样,自然又是一阵轰笑。 兔脸男子知道今日无意之中得罪了丐帮,想起他们的势力,哪还敢再多逗留,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便朝山下奔。 一路之上却又不知挨了多少脚,待下山之时,双腿已然一瘸一拐。 众人忍俊不禁,再次轰然大笑,各自嘴里传出阵阵嘘声。 台上的简桑鸿见那兔脸男子离去,这才高举双手,随即向下平压,示意大家安静。 一时间群雄又恢复平静。 简桑鸿继续讲道:“历代以来,丐帮选取帮主的条件不外有三,第一:任帮主之人,必是丐帮中人。” 他此言刚落,有群雄不满道:“简长老说来说去,还是要从丐帮中挑选帮主,那天下群雄岂不没了机会?” 众群雄听后,皆点头称是。 简桑鸿笑道:“这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且听老夫把话说完。” 那人“哦”了一声,神情恭敬的抱拳说道:“愿闻其详,请简长老示下!” 简桑鸿见他如此客气,点了点头道:“这位兄台言重了,示训不敢当!” 他顿了顿道:“说来惭愧,如今我丐帮之中确实缺乏堪当帮主大任之人,所以这个条件自然便会适当放宽,只要有人愿意入我丐帮,武功、人品却也不错,足以担当帮主之职,就算是别派之人,也未尝不可!” 他此言说完,众群雄似是又看到希望,止不住欢呼起来。 简桑鸿待安静下来,随即又补充道:“只是若是此人一旦技压群雄,得我帮主之位,从此必须脱离原帮,入我丐帮,不然就算武功再高,人品再好,却也做不得我丐帮帮主!” 话音刚落,有人接道:“那是自然,要是能做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谁还愿意待在其它门派啊,就是皇帝老儿的宝座也不稀罕啊!” 众群雄听后,纷纷点头称是。 简桑鸿继续说道:“这第二个先帮主条件,须是会我丐帮双绝之人”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台下群雄又都炸开了锅,直接叫嚷道:“简长老,你说的轻巧,丐帮双绝自上任杨帮主归位之后,从此便已消声觅际,恐怕世间再无人能使,你丐帮开出这样的条件,岂不是有意为难大家吗?我看丐帮若是以此为标准选帮主,恐怕一百年都休想选出新任帮主啊!” 这翻话说完,自是有人称赞有人反对。 反对的人道:“这位兄台话不尽然,在下早就听说,前些日子,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乞丐,就曾使过双绝之一的降龙十八掌,却不知此人现在何处?若是他能来,头两个条件便已满足了,恐怕帮主之位非他莫属啊!” 第九百四十五章 人情 薛空灵知那人口中所指之人是洪七,一时甚是高兴,寻思若是洪此番能来,恐怕帮主之位定然非他莫属。 可是一想到自从上了蛇山,便从未见洪七露面,也不知他此时在不在这里。 一念至此,他伸长了脖子朝四处望去,结果看来看去,却终是不见洪七的身影,却无意中看到他的兄弟杨万里,随即高兴的朝他挥手道:“杨兄,到这里来!” 杨万里先前没注意薛空灵,后来听另一名丐帮弟子示意,这才朝薛空灵看来。 待看到薛空灵,他先是一怔,随即泠哼一声,眼神之中多是鄙夷之色,跟着重重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扭头便朝别处看去,再不理会薛空灵。 薛空灵万没想到杨万里竟如此待自己,先是不解,随即脸上一红,想到他可能是怕受到牵连,所以才在六派弟子面前装作如此仇恨自己,一时倒也释然了,只是心里颇感失落,只觉世间人情甚泠,再不好意思开口问洪七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台上的简桑鸿又道:“这第三个条件却是三条中最难的一条,也是最能考验此人是否可以堪当我丐帮帮主的必备条件。倘若这一条做不到,纵算是他学会了丐帮双绝,且又是我丐帮弟子,却也当不得我丐帮帮主。” 群雄先前就觉得前两个条件已经够难了,如今听说第三个条件还要难,一时越得很难接受。 有人本想一试身手,听完之后,当即心灰意泠,大声说道:“我劝大家还是回家洗洗睡吧,这前第二个条件已是难如上天,更别说还有第三个条件。如此说来,这丐帮哪里是在选帮主。我看倒像是在选皇上,任谁有这个资格坐这把交椅呢?” 他这翻话说的可谓是大逆不道,群雄听不,不由均皆色变,一时再不敢插话。 可饶是如此,有人心里却认可他的话,转身便要朝下山离去。 一时间,群雄皆已动摇。 简桑鸿眼见群雄皆要离去,连忙说道:“各位英雄稍安勿燥,且听老夫一言。再走不迟!” 那些早已转身准备离去之人随即驻足,各自寻思:“既然都等到了大半夜,不妨再多听一句,又有什么关系?待听完之后,再行离去不迟!” 大家似乎都抱着相同的心思,随即又都转过身来,直盯着台上看。 简桑鸿这才又道:“适才说到前两个条件,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各位英雄皆知丐帮自杨帮主去世之后,双绝便已失传,这只是其一,却不知杨帮主在位之时。早已将丐帮双绝经过细心整理,抄录在一本册子之上。” 群雄听后,不由均皆呐闷,面上各自露出质疑神色。 原来丐帮自立帮以来。便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丐帮双绝从不以手册相传,皆是由上任帮主以口相传至下任帮主。绝不遗留任何孤本,以妨双绝流落到外人之手,给丐帮带来灾难。 这虽然是丐帮的秘密,可是天长日久,早在江湖上传来,大家自然知道,如今忽听简桑鸿说丐帮双绝留有孤本,自是不信。 简桑鸿见大家质疑,连忙解释道:“诸位英雄不必怀疑,老帮主在离世之前,便有不详之感,这才特意请示祖师爷,随即留下孤本,交由我四人保管,并吩咐待找到合适人选,定当双手奉上,以致双绝不至失传。[.超多好看小说]” 他说到这里,面上已大显悲戚之色,随即长叹一声道:“这亦是老帮主的高明之处,相信不久的将来,丐帮双绝又可重现江湖,到时亦可壮我丐帮声威。” 群雄见他所说不像有假,顿时又来了兴趣,各自寻思:“若是我能当上丐帮帮主,学了这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那岂不是从此天下武敌了吗?且听他说说,这第三个条件到底是什么,若是合得我意,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试上一试啊!” 直到此时,群雄因为羡慕丐帮双绝,再无人舍得离去,只想早日知道这第三个条件到底是什么,也好早点了了心事。 有急性子人大声喊道:“简长老,您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把这第三个条件说出来,大家心里也好有个数啊!” 有人附合道:“就是!就是,这不是吊人味口嘛?” 薛空灵忍不住担心道:“先前那两个条件,洪兄弟显然已经满足,却不知第三个条件他能否达到?” 他此念刚落,一边的黄药师却叹了口气道:“薛兄弟,看来洪兄弟这辈子是没机会当这丐帮帮主了哟!” 薛空灵知他一向料事如神,不由惊道:“黄兄弟,何出此言?” 黄药师面上微微一笑,却不回答,直指了指台上的简桑鸿,示意他用心去听。 薛空灵见他卖关子,心中虽急,却也不好相问,直盯着台上的简桑鸿去看,眼珠一动不动,耳朵高高竖起,生怕漏听一个字。 众人一时也都纷纷侧耳细听。 简桑鸿清了清嗓子,这才喊道:“这第三个条件便是新选出的帮主,必须要亲手找回我帮圣物打狗棒,方能担任帮主之职!” 这一下,无疑又是晴天霹雳,直将薛空灵的希望击成粉碎,更如当头一棒,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因为他很清楚,刚才桑鸿已经说的很清楚,丐帮这十几年来,一直在秘密寻找打狗棒下落,却始是一无所获。 若是想找回丐帮失踪多年的打狗棒,无疑于大海捞针,洪七纵算有三头六臂,通天测地的本领,却也不可能知道打狗棒如今到底遗落何处。 所以这么说来,纵算他此时已会了丐帮双绝,可最后一条做不到,却也只能前功尽弃,难怪黄药师会如此说。 一时间,他甚是替洪七感到难过,更为黄药师的聪明深感敬佩。 台下群雄又何尝不是早早炸开了锅,一时之间都觉第三个条件无疑于大海捞针,根本做不到,随即纷纷叫嚷着又要离去。 这时简桑鸿连忙又道:“各位英雄,其实我等四位长老又何尝不知这个条件实是太过苛刻,无疑于大海捞针。可正如此,我们才放宽条件,凡是有人能凭借一技之长,力压群雄,夺得鳌头,就可暂代帮主之职一年。” 众人听后,顿时又来了兴趣,继续侧耳细听。 简桑鸿又道:“只是在这一年里,代帮主要尽其所能,找回丐帮圣物打狗棒。当然,为显示我丐帮诚意,我四人还会各将平生最得意的一门功夫传授于他,也算是我丐帮召开这次大会的诚意。” “只是这一年内代帮主绝不能学丐帮双绝,只有他找到丐帮圣物之后,方才能得到双绝秘笈,这期间双绝秘笈仍由我四人保管,任何人不得翻看秘籍,更不得偷学其中任意一招半式。” 群雄听后,不由想到丐帮四位长老的武功和身手,又是一惊道:“就算一年之内找不到丐帮圣武,学不到丐帮双绝,能学到四位长老的生平绝技却也不错。” 一时间众人又再次翘首以待,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直到现在,三条公选丐帮帮主的标准已经宣布完。 简桑鸿抬头见月已上柳稍,寻思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说道:“各位英雄,三条标益老夫已说的清楚,现在丐帮帮主公选帮主大会即时开始,希望大家踊跃上台争夺帮主之位!” 他此言刚落,立时一位丐帮弟子手捧一卷竹书,缓缓展开,跟着大声念道:“比塞规则第一条:比赛时间以一柱香为限,凡上台者,须向四位长老一一挑战,只要能在第一位长老手下走过十招,便可挑战第二位长老,仍是十招为限,如此轮流。” 第一条念完,台下刚才还在跃跃欲试的群雄,有一部分人早已收起拳脚,再不敢言声挑战。 第九百四十六章 挑战 薛空灵只觉这第一关设的甚是巧妙,如此以来,还未进入挑战,便已将部分不入流的人淘汰出局,以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超多好看小说] 只是又想到丐帮四位长老功夫甚是了得,试问群雄之中,能在他们手下走过十招的,恐怕寥寥无几。 如此以来,恐怕就很难选出合适的人选来,就算对方武功高得一筹,若是人品不堪,同样也不能堪当大任。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担忧,可再想到这毕竟是丐帮之事,自己这翻担忧,未免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味道,顿时自愧的笑了笑。 黄药师却突然看着他调侃道:“薛兄弟,依在下所看,这丐帮帮主当非你莫属啊!” 薛空灵一惊道:“黄兄弟何出此言?在下何德何能,堪当此重任?” 黄药师见他这般紧张,笑了笑道:“以我之看,现场群雄之中,能挡得过四大长老十招的人,可谓屈指可数,除你、我、王真人三人外,恐怕再难找出第四个人来,在下向来自由散漫惯了,是绝对当不得这丐帮帮主之职的,王真人如今已是化为之人,对这种名利之事,恐怕也早已看得淡了。如此推算,这丐帮帮主之职,舍君取谁?” 王重阳见他分析的不错,也看着薛空灵点头说道:“灵儿,黄兄弟所说不错,丐帮自古以来被称为义帮,你既有心杀贼,何不坐了这丐帮帮主之位,带领他们剿杀金狗,岂不快哉?” 这时那丐帮弟子已念至第二条:待四位长老全部挑战完之后,进入第二关,选手之间挑战,最终胜者暂授丐帮代理帮主之职。[]” 薛空灵见王重阳也支持自己得帮主之位,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大哥哥有所不知。倒是依灵儿所见,这丐帮帮主之职,实是已有人预订,如今蛇山上这些人不过是来凑热闹,充当绿叶罢了。” 他话音刚落,比赛规则第三条却已出来,听那弟子大声念道:“凡参加比赛者,不能使出暗器,不得偷袭,不得用毒。点到即止,倘若发现心术不正者,立即取消比赛资格,驱逐下山!” 王重阳“哦”了一声道:“此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薛空灵故作神秘道:“大哥哥久不问江湖之事,却不知这短短几年,江湖上已是人才辈出,仅灵儿踏入江湖短短半年时光,所认识的人中,便已有不下四人武功在我之上。大哥哥只管拭目以待便是了,保证你识得此人绝不后悔!” 王重阳脸上疑惑更重,想到薛空灵所说确实属实,自己此时下山短短数月。便已先后碰到黄药师这样的英雄少年,后又领略自称从西域而来的白衣少年欧阳锋的霸气,自今一想到他那日在隆中的怪啸,内力之充足。绝不在自己之下,便甚是敬佩。 由此可见,江湖人才济济。自然不仅仅只是这两位英雄少年。 “唉!” 一时之间,他竟觉得自己老了,不由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薛空灵听他无辜叹息,想问却又不好问,只是假装不知。 这时台上四位长老已各自排开,第一位是传功长老江子鹤,第二位是执法长老顾云青,第三位是执钵长老应天顺,而最后一位竟是执棒长老简桑鸿。 薛空灵深知往往越是武功厉害之人,越是排在最后,以示对挑战者的严格,却不想简桑鸿竟排在最后,不由寻思道:“难道四大长老之中,简桑鸿的武功却是最高的吗?” 他又见简桑鸿瘦瘦的身材,矮矮的个子,比起身边站着的应天顺却是差了一个头。 原来应天顺虽有“飞天狐狸”这个称号,可本人却身高逾七尺,体型肥胖,一脸笑嘻嘻模样,从外表看来,实是叫人想不到他如此身材,轻功竟达到鬼神莫测的地步。 这时挑战已经开始,有人已迫不及待的上场挑战。 旁边一名弟子见上有上台,随即大喊一声:“挑战正式开始!” 跟着便将手中所持香烛点燃,神色庄严的插入香炉之中。 薛空灵见首个上台挑战的人生的五短三粗,眼睛不大,可一对眉毛却端的浓厚,似是有些不协调,看着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全身上下一身健子肉,身体健硕,想必外功不弱,只盯着去看。 那眉浓之人上得台去,径直走到江子鹤面前,也不打礼,挥拳便朝对方胸口打去,拳声呼呼,竟是力大无比,端的甚是凌厉。 江子鹤见毫无礼数,上来便打,心中略有不满,又见他上来便使出“黑虎掏心”的恶招,眉头越皱越紧,一上手,便已猜到对方所练武功属南派武功。 南派武功讲究的是手脚并用,寻思他拳头已至,左腿必起,顿时心里有了数。 江子鹤眼看对方双拳夹着呼呼风声,甚是厉害,却不理会,待到得胸前,先起右脚,踢向对方左腿,跟着伸出右手两指朝对方攻来的拳上点去。 他号称“鬼腿圣手”,手上指法端的十分厉害。 那眉浓之人不识轻重,上来竟以已之长攻彼之长,却忽略了自己年岁较江子鹤晚了整整约二十年,空有一身蛮力,可内力修为自是不及,此番不是端着饭碗去茅厕找死吗? 他上得台来先使一招黑虎拳中的杀着“黑虎掏心”,寻思先杀对方一个错手不及,待趁对方慌乱之际,跟着再起腿取其小腹,如此稳胜。 就在他沾沾自喜时,这时却见江子鹤先起右腿封了他的左腿,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拳头与对方手指相碰,只觉一股阴柔之力透过指尖进入拳心,跟着手臂一麻,再使不出半点力来。 由于比赛规则是点到即止,江子鹤一指点过,用一股阴柔内力使得对方手臂酥麻,再使不出力,两招之内便分出胜负,于是按照规则收指缩腿,退向一边。 为了不使对方难堪,他抱拳说道:“兄台一身南派功夫内外兼修,刚劲凶猛,端的令人折服,老叫化多谢承让!” 那眉浓之人第一个抢上来,原本想得个好彩头,却不想两招之内便已生败,一时脸上阵红阵白,甚是丐帮。 本想再行进攻,可此时一条左臂又酸又麻,再提不起劲,只好作罢。 此时又见江子鹤如此给面子,连忙就势下了台阶,抱拳说道:“好说!好说!” 说完转身下台,只是刚才是一跃上台,此时却是慢慢下台,显然双腿已经发软,不敢再逞强。 众人先前见他先上,还以为他本事了行,哪知两招之内便已落败,又见他双腿发软,不由大声轰笑起来。 那眉浓之人脸上瞬间变得痛红,嘴里却不饶道:“上场比武,胜负乃兵家常事,取笑之人,有种自己上台去比试一翻!” 他这翻说完之后,众人各自权衡一翻,再不敢取笑。 薛空灵见黄药师脸上露出一丝泠笑,想想刚才那一场,端的没什么看头,不由也笑了笑。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使单刀的汉子跃上场来,抱拳朝台下群雄先行了个礼,这才又转身朝江子鹤行个了礼。 江子鹤见他抱拳点头示意,见那边香烛已重新换上,又已点燃,这才说道:“请!” 众人见这次江子鹤是空手对白刃,一时都不由替他捏了把汗。 使刀男子作为挑战方,自然要先行出手。 他礼行过后,跟着手中单刀凌空虚劈一刀,算是提醒江子鹤留心,跟着一刀照着对方肩头斜下劈过。 第九百四十七章 绝刀 薛空灵挥拳正要将苗傅一拳毙命,哪知却听得若芷清惊叫,一时再下不去手,想到若是真的一拳把他打死,那些人的大仇是报了,可是从此自己与若芷清之间便从此有了隔阂,一时紧握的拳头再也挥不下去。 苗傅正在闭眼等死,却听到女儿替自己求饶,顿时心中暗喜,趁薛空灵犹豫的挡口,连忙将身边一个随从推出去挡在薛空灵面前,嘴里说道:“快,替老夫挡着这小贼!” 那随从手里原本拿着一把单刀,眼见薛空灵冲了过来,正要与同伙上前围剿薛空灵,可一看到他如此神勇,一时吓的直往后退。 哪知却被苗傅朝前推了一把,顿时身不由已向前一窜,眼看就要挨薛空灵一记重拳,仓慌之下赶紧挥刀阻挡。 薛空灵原来想一拳将苗傅结果了,哪知只是一愣,却被他逃走,又找了个替死鬼,一时怒气冲天,眼见那随从单刀直劈过来,跟着飞起一脚,踢在对方手腕之上。 他此时满腔愤怒,这一脚自然踢的不轻,对方哪受得了这一脚,先是手腕“咔嚓”一声折断,跟着手中单刀脱手,抛至半空中。 薛空灵一脚踢出之后,眼见单刀落至跟前,顺手抄住,看也不看,挥刀便照着那随从一刀从上自下直劈下去。 顿时一股鲜血,自其面目正中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身一脸,更使得他一身雪白衣服,瞬间被染成红色。 那随从本是岳飞的部下,原本身手却也不错,上阵杀敌总冲锋在前,在战场上更是屡立奇功,这才被苗傅相中,升为亲信,哪曾想一招之下。却被薛空灵踢飞兵刃,又一刀从头顶劈下,直劈到肚子之上,头破血流,连吭也没吭一声,便匍匐着倒地身亡。 苗傅也没想到薛空灵武功竟高至如斯,一时吓的浑身发抖,直朝轿子里钻。 这边其它随从见同伴一刀毙命,又见薛空灵如此神勇,寻思若是再不一起动手。恐怕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于是再不犹豫,各自挥刀砍出。 一时间,近二十名精兵随从手拿单刀长剑利矛,或劈、或砍、或刺、或撩,都从四面八方,分上、中、下,前胸、后背,腰间六路齐齐朝薛空灵刺去。想要瞬间将他砍成肉泥,刺成血洞。 这边若芷清方刚才不忍苗傅惨死,这才惊叫一声,见薛空灵放了苗傅。不由松了口气,直觉从此二人再不相欠。 转眼间,却又看到薛空灵一刀砍死一名随从,且见那随从死时双眼圆睁。肚子上衣服被利刃尽数划破,露出整张肚皮,好在他体型较瘦。肚子较小,刀尖只是将肚皮划出一条血痕来,并没有割破,要不然肚里五脏六腹定会全部流出来。 饶是如此,她也吓的大叫一声,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可刚低下头去,她却又放心不下薛空灵,连忙又撞着胆子,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看。 哪知却又见此时近二十名爹爹自军中挑选出来的精后好手,如今各自使展平生绝招,朝薛空灵挥刀杀去,一时吓的直将整颗心都提到嗓子嘴上,生怕薛空灵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今后便做了寡妇。 王渊此时已经救出儿子王栋,又命人给他处理了伤口,喂他喝了水,如今眼看已无大碍,又见薛空灵和苗傅斗了起来,不由心中暗喜,只希望他二人能斗得两败具伤,自己好做收渔翁之利,到时再替儿子王栋报羞辱之仇不迟。 哪知转间看到薛空灵一跃而起数近米,且在十几名手拿兵器的精兵强将面前夺刀杀人,不由惊的全身直冒泠汗,直在心里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没动手打若芷清,要不然真的招惹上这么一个强敌,那可是不是好玩的。 如今他又见十几名随从将薛空灵团团围住,只觉又看到希望,直在心里盼着他们瞬间能将对方砍成肉泥,可又一想自己与苗傅明争暗斗数十年,如此好机会,若是不能除掉对方,那么他始终是自己的心腹后患,假若此时能假借薛空灵之手,将他除去,自己今后便高枕无忧了。 所以一时之间,他不由甚是矛盾,一方面希望薛空灵能死于乱刀之下,这样儿子今日的羞辱之仇就算报了,另一方面又希望薛空灵能逃出重围,然后一刀杀了苗傅,那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就在他万般矛盾之时,这边薛空灵眼见对方各种明晃晃的利器直朝自己周身砍来,一时大吃一惊。 瞬间功夫,他的脑海里不知转过多少念头,想过多少种破解方法,可是想到所学武功,均都无法一招克敌制胜,不由心中暗自着急。 就在眼看身上要被乱刀砍成肉泥时,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几个月前在少林室,那名青衣少年以手中一把长剑,瞬间刺穿十八名少林罗汉喉咙的情形。 一时间,薛空灵仿佛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似真非真,似幻非幻,觉得此时已身摇身一变,成为了那个手执长剑的青衣少年,而这些围攻自己的随从仿佛也变成了那些假冒的少林十八罗汉僧,个个手拿长棒,铺天盖地的朝自己身上砸来。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瞬间,薛空灵手中单刀已挥出一招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怪招来,这一招似刺非刺,似砍非砍,似削非削,说是像撩却又更像是挑,说是像劈,更像是斩,总之千变万化,神鬼莫测。 一时间,只听“璞、璞”连声数响,那些随从手执利器齐齐顿住,像是被似了魔法一般。 薛空灵在这片刻功夫,一个直飞冲天,手提单刀,从十几把利器中一跃数丈多高,跟着在半空中,一个“鸽子翻身”轻飘飘落在地上。 此时手中提着的单刀,上面一连串鲜血,顺着刀尖慢慢滴到地上。每一滴血,到了地上,都形成一个鲜红的花瓣,是那样刺眼。 在场所有人全部怔住,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实是想不明白薛空灵到底是怎么在乱刀之间逃出生天的,而那些随从为什么突然停止进攻,手中高举的兵器又为何瞬间停顿不前? 这一切,就好似半年前,在少林寺发生的一幕。没人知道青衣少年是如何逃出十八罗汉阵的,也没人知道他刺出的那一剑到底有多快.恰如现在,没人知道薛空灵是如何逃出包围圈,刚才挥出的那一刀又到底是什么刀法? 历史往往具备巧合性,如今这一幕恰恰又成为另一个经典的巧合。 此时就连薛空灵也怔住了,呆呆的看着手中滴血的单刀,竟将一切事都忘却了,心里一片空明,半晌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忽然之间。那些刚才还站的好好的随从,竟然一起匍匐着跌到在地,像是纸好了一般,从此决定再也不起来。 薛空灵看着他们。嘴里喃喃的说道:“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七窍玲珑心也激动的说道:“是的,主人,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 从此,薛空灵知道,若是再碰到那青衣少年。再也不会羡慕他了,因为他虽然会那惊天一剑,可自己却也有致命一刀。 许久,他才觉得这像是在做梦,走近身去,仔细看看那些死去的随从,他们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部位,都有一处致命刀伤,有的在喉咙,有的在肋间,有的在胸口,有的甚至在小腹,而每一处伤口,都绝不像是刀伤,更像是剑伤。 因为每一个伤口,都是一个圆圆的洞,就好像有人事先拿好了笔,在他们每人身上受伤的部位先画好一个圆,就等着薛空灵拿刀去刺穿一般。 一个人用剑杀人时,刺出的伤口是剑伤,不管他这一剑多么厉害,也绝对不足为奇。 同样的,一个人用单刀杀人时,砍出的一刀,无论多么凌厉,伤口如此深刻,可倘若让人一看就知是刀伤,那自也是合情合理。 偏偏有人用单刀杀人时,刺出的伤口却是剑伤,这才是一个奇迹。 而此时创造这个奇迹的,正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等众人清醒过来时,均都吓的倒退,脸无血色,再看薛空灵,就像是见到魔鬼一样,止不住浑身颤抖。 王渊此时早已汗流浃背,心里该多庆幸刚才那一把掌没有挥下去,此时他看着儿子,真恨不得上前去抱着他好好亲亲。 若芷清眼见薛空灵冲出突围,不由松了口气,激动的差点流出泪来。 然而这个时候,薛空灵却发现自己恨之如骨的苗傅竟不见了,而此时那顶轿子也失踪了。 他知道苗傅跑了,可看看他骑来的马还在那里,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不骑马逃跑,却要坐轿子 此时他若是去追,定然还追得上,可想想还是放弃了。 此时,他的心里也极度矛盾。 他知道,失去了这次杀苗傅的绝好机会,今后恐怕再没机会杀得了他了,后悔自己太过掉以轻心,以致放虎归山的同时,却又给心爱的女人一个交待。 苗傅以后可以再杀,可是如果与心爱的女人有了隔阂,便是大大的不值了。 此时,他想起了心爱的女人,连忙转身去救,却发现若芷清此时也不见了。 一时间,地上剩下二十一具尸体。 不,应该是三十二具。 他想去追王渊,救出若芷清,可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却迈不开脚。 他知道,自己又要再挖一座坟墓,这已是他出江湖第四次为他人埋骨了。 他有些心痛,更有些麻木。 他想起玉兰临终前的话,不由长叹一口气,随即已经决定好,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只是这件事,他不能让若芷清知道,他不想她太过伤心,不想因此失去她。 他此时竟然有些庆幸,庆幸若芷清此刻落在王渊手里,无疑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 至少王渊不敢动她,苗傅绝没这个实力明抢。 他一旦想通,顿时放心许多。 他决定在办这件事之前,先去见王渊一面,然后待完事之后,再接走若芷清,然后二人找个清静的地方,就此度过一生,这样既完成了娘亲的心愿,也兑现了对林朝英的承诺。 可此时,薛空灵脑海中又想起了上官飞儿,想起了那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女子。 “不知飞儿现在到了哪里?她过的还好吗?唉!” 一阵相思,跟着又是一翻长叹, 一股秋风吹来,天变得有些凉了。 薛空灵拉过一匹马,将两个苦命的尸体放在马背上,在城外找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埋葬了。 看着眼前新增的一堆新坟,薛空灵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最应该立的坟墓,却偏偏没能立上。 他的心好痛,绝不是因为七窍玲珑心。 此时,夜幕降临。 薛空灵在马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那马似乎知道自己恢复了自由,仰天长嘶一声作为感谢,随即绝尘而去。 薛空灵眼见它撒欢似的跑的远了,这才趁着夜色,重入临安府。(未完待续。。) ps:自后,将变成爽文! 第九百四十八章 妙计 使刀男子见江子鹤道出所使刀法的名字,先是一惊,随即抱拳说道:“江长老不愧博学多材,晚辈梁轩,这套刀法确是先父生前所创,名字确是“奇门十三刀”,不想区区刀法,竟被江长老一眼识出,晚辈端的好生敬佩!” 他说完便长身一辑,算是表达敬佩之意。 台上四大长老先也是一惊,跟着面面相觑一翻,随即脸上现出喜色。 四人身为丐帮长老,自然对丐帮历代大事及前辈了如指掌。 如今听这梁轩称“奇门十三刀”是先父所创,便已猜他他定是昔日丐帮长老吴长风的儿子。 只是听他报名,一时却又猜不透他为何姓梁,却不姓吴。 四人深知吴长风为人仗义,侠肝义胆,为人颇讲义气,方才又见使刀男子在紧要关头宁断双腿,却不愿伤人,正是有其父必又其子,若是由他来担当丐帮帮主,岂不是美事一件,更是丐帮在件幸事,是以四人心中才不由大喜。 江子鹤知晓对方身份,连忙还礼笑道:“这“奇门十三刀”刀法乃是昔日我丐帮前辈吴长老自创刀法,堪称当世绝学,吴前辈曾凭借此刀法为丐帮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老夫还道自他之后,此刀法便已失传,只觉甚是遗憾,不想今日又见此刀法重出江湖,心中甚觉欣慰。” 群雄中有老者听他此言,想到吴长风的为人及刀法,皆是令人称赞,不由都点头称是。 梁轩却默默不语。 江子鹤见他甚是老成持重,不娇不傲,心中越发满意,点头继续说道:“梁少侠此次在丐帮大会上凭借此刀法扬名立威,宛如数十年前,令尊吴前辈在杏子林丐帮大会一鸣惊人。如出一辙,确实令人振奋人心,适才老夫见你刀招先缓再快,刀法精妙,便知你定与吴前辈大有关系,如今果不其然,想吴前辈在天之灵,得知所创刀法不至使传,也当含笑九泉了!” 他此言说完,脸上一阵悲戚。似是在为缅怀丐帮前辈先烈。 众丐帮弟子一时也都低头不语,为吴长风默哀。 梁轩想起吴长风对他的恩情,神色越发沉重,不由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晚辈少年之时,家中惨遭不幸,幸被义父收养,这才未曾被害。” “义父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在世之时。曾万般叮嘱晚辈,一定让晚辈勤加练习“奇门十三刀”,然后好替家人报仇雪恨,万不能将之失传。晚辈苦练刀法二十余年。本想以此刀法报得血海深仇,却不想竟在前辈手中走不出十招,当真愧对义父传刀之恩。” “唉!” 他此番话说完,不由长叹一口气。神情甚是萎靡。 江子鹤这才知他是吴长风的养子,并非亲生儿子,又见他面生颓废之情。生怕他因此心灰意泠. 连忙安慰道:“梁少侠不必气馁,想当年老夫在你这个岁数之时,武功尚不及你此时的十分之一,你今日能有此成就,在同辈人中,已算是佼佼者,日后再勤加苦练,相信大仇得报之日,就此不远,何必为一时之胜败而一蹶不振呢?‘ 梁轩得他一翻开导,顿时茅塞顿开,翻身跪下道:“江前辈教训的极是,晚辈这就回去,勤加苦练,绝不负先父所托!” 他说完便叩了三个头,以示感激。 江子鹤见他如此憨厚,人品当真难得,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唉,梁少侠此言差也,你若有心练习刀法,又何必一定回家闭门苦练呢?如今江湖武林群雄尽在眼前,台上又有其它三位长老在此,如此良机,你何不多向他们请教呢?” 他此言无疑是告诉梁轩可以进入下一轮挑战了,同时又暗示其它三位长老,不必出强手为难他,只希望他今后能为丐帮效力。 其它三位长老因及故人前辈,原本在心里对梁轩已有好感,此番听后,越发心里有数。 顾云青走上前来,一把拉过梁轩,和颜悦色道:“来来,粱少侠让老夫来领教领教你的“奇门十三刀”刀法!” 梁轩知他有意指点,连忙行礼,二人这才分折开来,他则一一将刀法使出,顾云青更是有意相让。 这一关自然又是过了,然后进入下一关,挑战天狐狸应天顺,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毫不费力。 倒是到了简桑鸿那里,梁轩险些失手,不过最终还是抗过十招,有幸成为第一个闯关成功之人。 群雄一时半是羡慕,半是敬佩。 王重阳看到最后,也是止不住连连点头称赏。 如此又比过一阵,约有两个时辰左右,先后有六名好手过关,如此加上梁轩,已有七名好手,等待进入第二关,相互之间挑战。 四大长老转身已变成了裁判,等二二比后,只剩下四名好手留在台上,分别是使着“奇门十三刀”的梁轩; 仅靠两条腿便轻松连闯四关的鲁有脚; 武功有些斜乎,可内力却相当精湛的彭天立以及使的一手梁山好汉鲁智深传来的“疯魔杖法”的简从心。 此四位以武功胜出的少年,此时已然进入决赛,各自挑选一名对手,然后较量,分出两名胜者,再行对对拆,招式不限,时间仍是一柱香,谁赢得一招半式,最终依据所订规矩,将被封为丐帮代理帮主。 此时四人各自选好对手,只待香烛换好,四长老令下,便开始比武争夺丐帮帮主之位。 薛空灵眼见比了大半夜,洪七却始终没能出现,一时甚是着急。 好几次他都朝杨万里看去,想要问他洪七为何不来争夺帮主之位,哪知一碰到对方眼神,便立时换来一种仇恨的目光,心中虽有不解,却也不好相问。 就在这时,香烛已然换好,长功长老手右手已经抬起,只等他一声令下,比赛就要开始。 台下群雄不由将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眼看着新一任丐帮帮主既将产生,个个是心潮澎湃,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青影,一闪上了台。 众群雄一时没发现青衣人是从何处上台,见他身法甚是迅速,不由皆是一惊。 薛空灵看认出青衣人竟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想起他对上官飞儿的所作所为,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拳头一时握的咯吱直响,真想飞上台去,将他打成肉酱,方才解恨。 一边的王重阳见情形不对,心中不解,随即朝薛空灵问道:“灵儿,此人是谁?” 薛空灵怒视着裘千仞,咬牙切齿的答道:“这恶贼就是害死上官帮主,又栽赃给灵儿的新任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却不想他今日竟敢在丐帮大会上出现,今日灵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他说完便要冲上台去,却被王重阳拉住道:“灵儿,不可冲动,今日是丐帮大会,你若是上台寻仇,于情于理不合,到时势必会得罪丐帮群雄,那时麻烦就更大了!” 薛空灵想想也是,这才住脚,仍有些不甘心道:“可是此恶贼不除,灵儿心中不安,如何对得起上官帮主?” 王重阳见他如此嫉恶如仇,甚是高兴,可想想他此时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若是再得罪丐帮,麻烦就大了,随即叹了口气道:“灵儿,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今日暂且饶他一回,看他要什么把戏,日后再寻他算帐不迟!” 黄药师也劝道:”薛兄弟,以在下看,丐帮圣物定在此贼手里,你暂且忍上一忍,待他拿出圣物,你再上得台去,将打狗棒抢到手里,到时丐帮帮主之位,岂不垂手可得?”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药兄怎知这打狗棒在此恶贼手里?” 黄药师笑道:“你难道忘记了先前在隆中三顾堂时,有人曾说“丐帮打狗帮已经找到,请简长老以计而行”这句话吗?所以我斗胆猜测,这姓裘的定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早已与简长老暗中勾结好了,此举为为的就是想一举夺得丐帮帮主之位!” 第九百四十九章 妙算 王重阳心中一惊,虽不相信简桑鸿真会与人勾结,可想想黄药师的话也确实有理,直盯着裘千仞看,半晌不说话。(.) 薛空灵听黄药师所出主意甚妙,也心下寻思道:“若真是如此,真是天助我也,到时我趁这恶贼将打狗棒取出,抢到手之后,再赠给洪兄弟,让他做这丐帮帮主,岂不甚好?” 他一念至此,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双眼直盯着台上的裘千仞看,想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手段。 这时台上的四位长老见裘千仞半路竟杀了出来,不由相视一望,面上均现诧异之色。 顾云青识得裘千仞,知他是铁掌帮帮主,连忙上前抱拳说道:“裘帮主大驾光临丐帮,不知有何指教?” 裘千仞泠哼一声道:“好说,听说丐帮公选帮主,在下也想来凑凑热闹!” 台下群雄一听,一时均皆色变,想他堂堂铁掌帮帮主,却不知为何竟突然想来当丐帮帮主了。 顾云青一时怔住,半晌才强笑道:“裘帮主说笑了,我丐帮公选帮主,先是有言在先,须得满足三个条件方才比武,裘帮主身为一代帮主,自然不在公选之列,还请见谅。” 裘千仞“哦”了一声道:“请教顾长老,是哪三个条件?裘某倒要洗耳恭听。” 顾云青明知他在胡搅蛮缠,却一时也不好得罪,只好又将三个条件重说一遍。 裘千仞听完之后,不由大声说道:“以在下看,三个条件,裘某倒是挺适合的,如此以来,又为何不能参加帮主竞选呢?丐帮难道都戴着有色眼镜不成?” 顾云青不解道:“不知裘帮主何意,还请示下!” 台下众群雄见顾云青以一个前辈身份,竟处处忍让。说话温言细语,一时均为他的气量折服,又见裘千仞处处咄咄逼人,一时甚是气愤。 可气归气,大家却均是敢怒不敢言,一来裘千仞上台比武是依着规矩,丐帮之前并未规定说他帮帮主不能参加挑战,二来忌惮裘千仞的一双铁掌功夫甚是了得,生怕得罪对方,到时落不得好。所以都不敢吭声。 薛空灵见顾云青屡屡相让,裘千仞一逼再逼,本想上台教训他一顿,可却被王重阳死死拉着,只是奈何不得。 这时裘千仞这才转身扫视一下群雄,目光落到薛空灵身上,停顿片刻,随即赶紧闪开,显然是有些害怕薛空灵。 许久。他才又道:“第一,我铁掌帮武功卓绝,威镇江湖,比之丐帮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今日能夺得丐帮帮主之位,日后便将丐帮归于铁掌帮之下,如此以来,丐帮在我铁掌帮护佑之下。相信再无人敢欺负,如此岂不更好?” 他此言一出,顾云青面色瞬间变得刹青。台下众丐帮弟子纷纷叫嚣骂裘千仞好不要脸。 裘千仞却也不理会,跟着又道:“第二,我铁掌帮功夫天下无双,比起丐帮双绝那自是有天壤之别,又何必舍玉求瓦,去学什么丐帮打狗棒呢?” 群雄听他口中之意,竟是把自帮铁掌比喻为玉,而把丐帮双绝视为瓦砾,不由皆为他这种大言不惭,深感气愤。(.) 四大长老此时就算再好的脾气,纵算是宰相,肚子里能撑得一条船来,听了裘千仞的话,便也要火冒三丈。 简桑鸿率先发难,抢先一步,指着裘千仞便骂道:“小贼,休得如此目中无人,吃老夫一拳。” 他说话间便已挥拳朝裘千仞当胸打去,他号称“神臂双猿”,指得就是他手长腿长,拳掌功夫了得。 如今这一拳更是使出十成功力,双拳带着呼呼响声直击对方胸口,当真来去如风,长臂瞬间已递至对方胸口。 薛空灵见这一拳确实了得,拳风所到之处,直激的裘千仞身上青衣飘飘,显见内力深厚。 王重阳以前曾与简桑鸿有过交往,知他拳上功夫甚是了得,如今见他先上一拳在气势上便已占了上风,交之以前,功夫更上一层,不由点头称赞。 黄药师却泠哼一声道:“简桑鸿不亏为老奸巨滑,拳上功夫看着凌厉无比,声势吓人,其实却是不堪一击,这下定会被裘千仞摔一个屁股朝天,再也爬不起来。” 薛空灵见黄药师处处针对简桑鸿,却也不知为何,正欲相问,果然看到裘千仞见对方长拳打来,跟着伸出右掌,朝对方拳头上迎去,瞬间紧握住对方拳头,跟着左掌自腰下划出,出其不间一掌按在简桑鸿的腰部,跟着嘴里大喝一声:“简长老,请坐吧!” 众群雄见简桑鸿腰部被裘千仞重重拍了一掌,一时身子使去平衡,顿时双腿朝天,屁股朝下,重重摔坐在地上,用力挣扎几次,终是没爬起来,还道他刚才屁股被重打一百刑杖,如今旧伤未好,所以老致一招失手。 一时为他惋惜的同时,却也为裘千仞的一双铁掌功夫惊的目瞪口呆。 薛空灵眼见简桑鸿被裘千仞两招之内放倒在地,又想起他刚才在接受挑战之时,拳上功夫并非如此不堪一击,不由寻思道:“奇怪,按说简长老的武功着实不错,就算是我与他对敌,恐怕没个三十招却也不能将他制服,为什么这姓裘的竟在两招之内竟将他他打得爬不起来,难道短短三个月不见,这姓裘的武功竟进步的如此之快吗?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他一念至此,又想到黄药师刚才的话,如今见简桑鸿果然被摔得屁股落地,心中越发佩服,连忙问道:“黄兄弟,你又如何知道这简长老会被姓裘的一屁股摔的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呢?” 王重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却不好意思相问,如今听得薛空灵问,连忙也用心听着。 黄药师听得薛空灵灵,又见王重阳也盯着自己,一时心里甚是得意,随即笑道:“在下曾有幸见识过薛兄弟的少林十八罗汉拳,使将出来,端的十分了得,甚是佩服,你既是使拳的行家,自然明白拳挥出去时,应该是实心的,这样打出去的力量才是实实在在的,方才能将自身最大力量发挥出去,瞬间制敌。” 薛空灵听他说到这里,点了点头道:“不错,拳要实心,掌要空心,这是练拳的基本道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可是刚才我见简桑鸿挥出去的那一拳虽然表面厉害,可拳心却是空的。如此以来,打出去的力度,必定大打折扣,何况他此时面对的是以铁掌著称的劲敌,怎会如此不小心呢?” 薛空灵听他分析完,为他的心思如发深感敬佩,想到同样是在看拳,可自己却浑然没发觉简桑鸿挥出去的拳到底是实心还是空心,而他竟能一眼看穿,可见眼界之高,确实比自己高出许多,当真有些自愧不如。 其实他却不知黄药师自幼深得剑魔独孤求败的真传,虽没学过独孤求败所创的独孤九剑,可却通晓其中原理,对于天下武学,只要稍一留心,便尽数看出其中漏洞,所以才会断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王重阳见黄药师分析的头头是道,心下敬佩的同时,却也问道:“黄兄弟,那么你又如何得知简长老会被屁股摔倒在地,而不是其它部位先着地呢?” 薛空灵也不解道:“是啊!是啊!为什么?” 黄药师向王重阳行了个礼道:“王真人是否还记得,当日在隆中三顾堂中,我们曾听到过“劳烦兄台传告贵帮简长老,就说打狗棒已寻到,请他放心,到时只要依计行事,不愁大事不成”这句话?” 王重阳回想一下,点了点头道:“不错,贫道至今还记得,却不知这句话跟屁股落地有什么关系?” 薛空灵直怔怔的看着黄药师。 第九百五十章 逞雄 黄药师回头看着台上,见此时其它三位长老已经围住裘千仞,开始动起手来. 看了一阵,知道不待片刻功夫,裘千仞就要稳赢,一时也甚感惊讶,不知为何短短数月不见,裘千仞武功竟渐进如厮,与先前见到,简直是判若两人,一时也是眉头紧皱。[.超多好看小说] 看了片刻,他这才说道:“那日我们放走那三密谋之人之后,我便百思不得其解,猜想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无奈一直想不明白,直到见简长老坚持要受刑,这才明白他是故意受伤,好为了免得与人动手,以助他人赢得挑战,好顺理成章的拿出打狗棒,然后奉其为丐帮帮主。”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只是我始终猜不到那个神秘持棒人是谁,只是一见到裘千仞半路杀将出来,便已明白个中道理,后来又见他假装发怒,挥拳去打裘千仞时,使出的又是空心拳,顿时豁然开朗,果然不出所料,只是他们口中的“大计”到底又指的什么?” 王重阳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简直有些难以质信,惊道:“黄兄弟的意思是简长老与裘千仞暗中勾结,企图密谋帮主之位?”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猜想他们之间定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尚未想明白而已,且先拭目以待,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他话音刚落,突听场上三声惨叫,再朝台上看去,却见瞬间功夫,裘千仞手中铁掌连拍数掌,掌掌打在三位长老身上要害之处,显是下了杀手。[] 三位长老瞬间功夫皆身受重伤,顿时身子飞出数米远,重重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啊!” 这一下竟又大出群雄意外,不由均皆惊呼,个个目瞪口呆。 丐帮众弟子眼见长老受伤。便欲抢上台去,却被简桑鸿大声呵斥阻止道:“都给我退下,今日是公选帮主的日子,咱们有言在先,这位裘帮主既然功夫如此了得,出手便将我四人打伤,自然算是闯了关去,现在就依着规矩,进行下一轮比式。” 他身为丐帮执棒长老,在帮中身份何其高贵。这一声吼,自然将众丐帮弟子针退,随即再无人敢上台去,只得悻悻的在台下看着,个个神色甚是关心。 简桑鸿从地上一跃而起。走到其它三位长老面前,将他们一一扶了起来,逐一问了伤势,见一时半会性命无忧,这才点了点头。 众群雄刚才只道他受了重伤,哪知此番身手敏捷,不由均吃了一惊。唯有黄药师三人心知肚明。 简桑鸿转身朝裘千仞说道:“裘帮主,我丐帮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既然有言在先,只要能接得住我四位长老十招,便可进行第二轮比式。如今台上只剩下你五人,你可逐个比过,若是胜了,丐帮帮主之位,自然归你所得。我四位长老及属下众多弟子,愿从此唯命是从,绝不反悔!” 一边的顾云青抹了一把嘴角鲜血道:“简长老,这小贼他不守规矩,说好点到即止,他却出手伤人,如此人品,怎能做得了丐帮帮主?” 另外两名长老也道:“不错!何况先前他出言侮辱我丐帮,若是真让他做了帮主,归了铁掌帮,我等死后如何再有脸见杨帮主及列祖列宗?” 简桑鸿面上有些难堪,半晌才道:“可是我丐帮曾当着群雄之面,有言在先,若是贸然反悔,以后又当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呢?” 他这番话说的也是在理,其它三位长老均叹了声气。 简桑鸿又朝裘千仞说道:“裘帮主,如今你已进入下一轮比式,香烛已经点头,一烛香功夫,你若是将面前四位少侠打倒,从此我等皆会奉你为丐帮帮主,请吧!” 裘千仞刚才见顾云青三位长老对自己略有不满,已然生怒,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如今听得简桑鸿这般说,不由泠眼扫视顾云青三人一遍,沉声说道:“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简长老看得明白,不像其它三个老混蛋,个个稀里糊涂,如何做得了长老之职?难怪丐帮现在一年不如一年,是时候该好好整治整治了,正所谓能者上,庸者下。既然有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索性让他滚开好了,免得挡住后辈,永世不得出头!” 他这翻话显然是在赞简长老识时务,骂顾云青等三位长老昏庸无能,一时台下丐帮群雄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台下众多丐帮弟子眼见长老被骂,本想上台去找裘千仞拼命,可碍于帮规,只有干瞪眼的份。 顾云青三人身为丐帮长老,在江湖上地位自也不低,成名更是比裘千仞要早的多,如今却受他这个晚辈这种侮辱,一时气的老脸发紫,挣扎着要上前与之拼命。 简桑鸿伸手拦住道:“三位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今日让他占得鳌头,那么他一年之内拿不出丐帮圣物,到时自会主动台,大家又何必逞一时之气,叫天下英雄耻笑我丐帮言而无信呢?” “唉!” 顾云青三人想想也是,不由长叹一声,纷纷退下。 简桑鸿这才朝裘千仞提醒道:“裘帮主,现今这香烛已只剩下一半,你若再不动手,到时香烛一完,恐怕就要再等十六年了!” 裘千仞一惊,扭头去看,果然见香烛燃的只剩一半,却也不在意,随即转身朝粱轩等四人扫一眼,神情傲慢的说道:“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 梁轩刚才眼见裘千仞片刻功夫重伤四位长老,知道他功夫了得,自已四人绝不是对手,一时面面相觑。 可再一想到裘千仞如此嚣张,便均是义愤填膺,梁轩怒道:“姓裘的,我等现在虽然还不是丐帮弟子,可却也不能坐视不理,你这恶贼刚才如此羞辱丐帮四位长老,今日我等就算拼得一死,也要与你周旋到底,不然誓不罢休!” 他这翻话说的是斩钉截铁,话音刚落挥刀便砍,这一招竟是“奇门十三刀”中最凌厉的一着“开天辟地”,直取对方头额,显然心中也是恨急了裘千仞。 裘千仞眼见单刀砍至面门,嘴里泠哼一声,面上显出一屑神情,挥手竟朝对方砍来的单刀上迎去,竟似想要以一双肉掌与对方利刃相碰。 “啊!” 众人见他如此托大,一时也惊的大呼。 哪知裘千仞待单刀到得跟前,当真徒手一把抓住对方刀刃,跟着用力一扭。 也不知为何,梁轩手中钢刀铸成的刀身,到了他的手里,竟好似变成了面条一般,瞬间被绞成一团乱铁。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裘千仞一双肉掌竟丝毫无损。 薛空灵也没想到裘千仞的武功练至如此境界,一时惊的是目瞪口呆。 黄药师也是眉头紧皱,知道这一抓完全是实打实,弄不得半点虚假,确实非同小可,一时也猜不透裘千仞的内外功夫,为何竟变得如此可怕。 这边台上粱轩眼见手中单刀被绞成一堆废铁,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裘千仞一掌拍至胸口,身子直直飞了出去。 若不是顾云青抢先一步,伸手接过,恐怕他此番非受重伤不可,饶是如此,却也只觉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来,再也动弹不得。 顾云青连忙扶他盘腿坐下,教他运功调息之法。 片刻之后,梁轩才感觉好些。 这边鲁有脚三人已同时从左右前三边攻上,各使绝招。 哪知数招过后,便统统被裘千仞一双铁掌打倒在地,个个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待到这时,香烛竟竟还剩下小半截。 群雄看着台上的裘千仞,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哪还敢再上台挑战。 第九百五十一章 逼位 裘千仞铁掌示威,震慑群雄,朝台下扫视一圈,嘴里泠哼一声,神情甚是轻蔑。(.好看的小说) 半晌,见再无人上台挑战,便转身朝四位长老说道:“四位长老,如今裘某已经夺得鳌头,按照公选丐帮帮主的规则,你们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帮主了啊?” “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不由仰头大笑几声,一时神情甚是猖狂。 薛空灵几次想上得台去,打得裘千仞满地爪牙,可却被王重阳阻止,却无可奈何。 黄药师见他气的双脸胀红,不由劝道:“薛兄弟,你又何必如此动怒,就算是丐帮帮主被这姓裘的恶贼得去,便又怎么样呢?更何况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此賊到底在弄什么玄虚,还是稍安勿燥的好!” 薛空灵急道:“等!等!等!难不成要等到这丐帮帮主被这恶贼抢到手,到时再上去便已晚了啊!” 黄药师笑道:“现在丐帮圣物打狗棒还没出现,薛兄弟还是稍安勿燥的好!待打狗棒现身,你在再上台狠狠揍他一顿出出气,也不算迟啊!” 薛空灵见他事事皆能料得先机,寻思正是如此,一时只好忍着,耐心等待。 台上顾云青见裘千仞如此猖狂,直气的吐血,朝他吐了一口浓痰道:“呸!姓顾的虽然人穷,可智不短,要想让老夫称你这恶贼一声帮主,做梦去吧!” 众人见他这一口痰吐出去之后,甚是无力,没到得裘千仞身边,便已力衰,落在地上,不由都大吃一惊,想到以他的功力,却连一口痰都吐不出去,想必定是刚才被裘千仞一掌伤的着实不轻。 这时简桑鸿长声一叹道:“顾长老。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顾云青听得简桑鸿劝,先是一怔,随即朝他怒道:“姓简的。你我兄弟三十多年,却不想你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你忌惮这恶贼的武功,把命看得珍贵,我顾云青贱命一条,绝不会屈服在无德之人之下。” 一边的江子鹤也怒声附和道:“不错,大丈夫死则死尔,岂能向这种恶贼摇尾乞怜?” 应天顺不善语言,嘴里却泠哼一声,微闭双目。显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群雄见他三人如此骨气,始终不肯向裘千仞低头,各自心中甚是敬佩,本有意相劝,可一想到这是丐帮份内之事。外人又不便插手,再不言语。 简桑鸿见此时其它三位长老已然将自己排斥在外,寻思如果今日不下狠手,将他们一举除去,恐怕日后再难在丐帮立足。 他一念至此,面上变得甚是惨淡,半晌才道:“小弟一翻好意相劝。不想三位兄弟却用异样眼光来看,当真令人寒心!”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神情甚是难过。 顾云青三位长老刚泠哼一声,扭头不看他。 简桑鸿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我丐帮自立帮百年以来。向来是言而有信,今番我等在这蛇山之上,举行丐帮公选大会,之前已是当着武林群雄之面立誓,立压群雄之人。当可任我丐帮第十八任帮主,为何到了现在,三位兄弟却又当着群雄之面出尔反尔,这岂不是将我丐帮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吗?如此,日后丐帮还将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呢?” 三位长老各自泠哼一声,均不言语,显然也觉得自己这翻做,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可此时他三人对裘千仞恨之如骨,又岂会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呢? 故而只好不语。 裘千仞心中早就想下杀手,可却又甚是忌惮群雄,生怕惹恼台下丐帮弟子,到时围攻自己就麻烦了。 他一念至此,随即缓声说道:“既然你三位不肯服我,一时不认我这个帮主,却也没关系,只是你们要如何才能认我,但说不妨,若是我裘某不能做到,自也无脸做这个帮主;若是能做到,你们可要输的心服口服,甘心情愿认我为帮主如何?” 顾云青怔了一下,想到既然你夸此海口,就由不得我们故意刁难,到时你做不到,看你还有脸当这个帮主。 他想到些,不由朝其它两位长老看去,见他二人也略一点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一边的简桑鸿却面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又沉了下去,这一幕恰好被黄药师发现。 他心里泠哼一声,却不言语。 薛空灵听得他的心思,知道他又察觉到了什么,却也不好相问。 顾云青转身朝着裘千仞泠哼一声道:“小贼,想要我三人跪在你面前俯首称臣,听命于你,除非你拿着打狗棒来见我们,否则这辈子休想!” 众人听完顾云青竟提出这个条件,不由均在心里骂他老奸巨猾,寻思此番打狗棒早已丢失,一时半会裘千仞又到哪里找得到呢? 这不是明摆着刁难人吗? 可转念又想到裘千仞刚才这般咄咄逼人,目中无人,着实可恨,就算明知顾云青强人所难,却也不去相帮,个个直开口喊道:“不错!自古以来,见棒如见帮主,姓裘的此番手中没有丐帮圣物,又有何面目做这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呢?” 台下众丐帮弟子也都纷纷喊道:“见棒如见帮主.......” 黄药师长叹一口气,直觉甚是惋惜道:“唉!顾长老三人上了姓简的和姓裘的当咧!” 薛空灵一时不解,正欲相问,却听裘千仞双手抬起,向下一压,顿时群雄不敢再叫。 裘千仞待得群雄安静下来,这才泠声质问道:“三位长老,这么说来,只要姓裘的此时手里拿着打狗棒,你们自会当着天下群雄之面,拜我为帮主是不是?” 顾云青泠哼一声道:“不错!见棒如见帮主,老夫是执法长老,行事一向公正,不像有些贪生怕死的小人,身为长老,弄丢了圣物也就算了,还要认贼做父,简直不知羞耻!” 他这句话明摆着是骂给简桑鸿听,一时简桑鸿脸上阵红阵白,心越发盘算如何整死他们。 裘千仞却也不理会,继续朝其它两位长老问道:“江长老,应长老,你二位又是什么意思呢?” 简应二长老沉声怒道:“不错!我们以顾长老马首是瞻,顾长老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见棒如见帮主,如果没见到丐帮圣物,就算天上的恶魔下凡,想要逼我三人屈服,便也是做梦!” 裘千仞刚才一一相问,就是要落得三位长老口实,如今听他三人当着群雄之面,亲口答应如果见到丐帮打狗棒就会甘心情愿俯首称臣,不由心中一喜。 只是他为人城府极深,却不表露出来,随即转身朝众群雄喊道:“各位英雄,今日本是丐帮公选帮主之日,裘某不才,胜得一招半势,无奈刚才高估了四位长老的实力,使得他们受伤,实是无心之过,这才使得三位长老心中有怨气,终是不愿认我这个帮主,在下身为铁掌帮帮主,身份何等尊贵,岂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群雄听后,不由“嘘”了一声,只觉他甚是虚伪。 裘千仞群雄个个不服,一时也不计较,继续说道:“只是刚才大家都听到了,三位长老亲口说出,只要裘某寻得丐帮圣物,便会甘心情愿俯首称臣!” 简桑鸿大声应道:“不错!”算是继续落定口实。 裘千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裘某是个讲信用之用,自不会出尔反尔,可却怕有人不守信用,说出的话只当放屁,所以这才斗胆请各位英雄做个见证,若是在下当真拿出丐帮圣物打狗棒来,这三位长老仍是不肯俯首称臣,又当如何?” 众群雄听后,不由均是议论纷纷,虽然明知顾长老等人似是不对,却不愿出口相助。 顾云青见群雄议论,生怕会累及丐帮名声,连忙大声接道:“姓裘的,你若是能拿出丐帮圣物,我等绝无二话,自当俯首称臣!” 其它两个长老,也都大声附和,表示同意。 裘千仞这才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大手一挥,喊道:“呈上来!” 这一声竟是奇响,直将群雄的声音瞬间压了下去,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第九百五十二章 生变 这时有五名铁掌帮弟子齐齐走上台去,只见中间一名,手里拿着一件事物,只是那事物被一个黑色袋子遮住,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好看的小说) 群雄一时也不知裘千仞在故弄什么玄虚,更猜不透那五名铁掌帮弟子手中护着什么东西,竟如此谨慎,一时都翘首以待。 黄药师低声朝薛空灵道:“薛兄弟,看来宝物已经上场,一会你看我手势,我上台助你一起将宝物抢夺过来,叫姓裘的来个为他人作嫁衣,哭笑不得。” 薛空灵不解道:“宝物?什么宝物?” 黄药师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保证你眼睛一亮!” 薛空灵见他如此神秘,这才朝台上看去。 这时那东西已交到裘千仞手里,只见他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各位英雄,前几年在下听说丐帮圣物无意中给弄丢了,一时念及帮派之谊,于是便帮忙四处打探。” 众群听后,再次纷纷交头接耳道:“奇怪,打狗棒是丐帮之物,怎么铁掌帮会帮着寻找,真是令人费解!” 有人道:“裘帮主是何等人物?自是早已料得先机,这才先下手为强啊!” 群雄虽然觉得不合理,可一时再不敢乱说话。 裘千仞不理会,继续说道:“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上月,在下偶然之间竟在我铁掌峰中指峰顶,无意中发现一堆累累白骨,当时颇为诧异,寻思我铁掌峰何其之高,为何竟有白骨存在?于是便上前查看一翻。” 群雄一时更为惊讶,直盯着裘千仞看。 裘千仞缓缓说道:“这一看不得了,原来那堆白骨竟是丐帮弟子,只因在在尸骨旁边发现两件物什,一件是丐帮弟子平时用来讨饭的钵碗。一件便是这件东西,想必正是上天赐于我裘某,冥冥之中指引我将来必定要做丐帮帮主,这才引我至山峰顶,叫我得此至宝!” 众群雄听裘千仞这么一说,不由都纷纷猜测他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何物什?一时又是议论纷纷。 薛空灵却也猜不透,却看黄药师面上似笑非笑,像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心中越发佩服,却也不好相问。 这边顾云青面色一沉。朝裘千仞吐了一口浓痰道:“呸!小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如此故弄玄虚,我丐帮弟子遍天下,莫说区区一个铁掌峰,就算是皇帝老儿的寝宫,却也来去自如,有何稀奇!” 裘千仞泠哼一声道:“顾长老好大的口气。裘某不知皇帝老儿的寝宫在哪里,可却知道铁掌峰上长着几棵树,几棵草,你若是真有此本事。裘某欢迎你随时去铁掌峰做客,看你是否真的有能耐上得了铁掌峰半步,那时裘某便任你驱使,如何?” 薛空灵曾经数次痛闯铁掌峰。知道铁掌峰中指峰是五峰之高最高的一座山峰,直入云霄,陡峭如笔。就是白日里堂而皇之的上去,便已是不易,更何况上峰的各个要道均有铁掌帮弟子把守,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上去,势如登山。 自己统共上得峰去三次,第一次恰逢铁掌帮刚被官兵围剿,弟子死伤无数,而帮主上官剑南也被金兵抓走,这才畅通无阻。 第二次上铁掌帮正值上官剑南被裘千仞暗害,当时全派上下,只剩下三人,只顾举丧,所以也没遇到阻拦。 第三次上铁掌帮时,裘千仞虽继任帮主之位,可帮中弟子均是新收,各自武功平平,实是不堪一击,自己这才就那样明目张胆的闯了上去。 想必经过自己这三次闯山,裘千仞定然吸取了教训,加派人手严加防范上峰的各个要道,所以才会这般胸有成竹的说。 一时他心中甚是担心顾云青会上了裘千仞的当,真去闯铁掌帮,那时恐怕便是有去无回了。 顾云青泠哼一声,再不出声,显然也知铁掌峰绝不是那么容易上的。 裘千仞见他总算识趣,面上显出一丝得意神色,这才又道:“大家一定很好奇,裘某在铁掌峰上还发现了一件什么宝贝?现在就请各位睁开眼去,好好的瞧个仔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随即抽出手里那身上裹着的黑色长袋,突然这出一根绿莹莹的竹棍来。 “打狗棒!” 顾云青三人见状,不由均皆色变,失声喊出丐帮圣物的名字。 一时是面面相觑,片刻之间,似是明白了什么,纷纷扭头瞪着桑鸿,各自眼神甚是凌厉,显是在质问,为什么丐帮圣物会出现在裘千里仞手中。 简桑鸿被三位长老这么一瞪,心中有愧,顿时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台下众群雄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实是想不到丐帮的圣物打狗棒,竟会在裘千仞手里,又想到刚才顾云青三人所说的话,不由暗自替他们捏了把汗。 薛空灵见那打狗棒全身通绿,在火光照射下现得各外亮眼,心下寻思道:“原来就这么一根绿棒,竟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号令数十万丐帮弟子,当真令人不可思议,难怪人人想拥有它。” 顾云青三人此时盯着裘千仞手中打狗棒,想着刚才说的话,早已是面如土灰,瞪目结舌。 裘千仞此时面露得意之色,回头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步步紧逼道:“三位长老,说话可要算话啊!” 简桑鸿厚着脸皮劝道:“顾兄,事情已到了这个份上,你们三个又何必这么固执,谁当帮主不是一样吗?” 顾云青三人刚才本就怀疑简桑鸿,只是没有确实证剧,不敢乱下结论。 如今听得简桑鸿劝,又见他面上露出一丝奸诈的笑意,顿时恍然大悟,随即指着他道:“姓顾的,原来是你!你们.......你们......” 他说到这里,直气的从口中吐出一股鲜血来,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再不能扭转乾坤,想到丐帮千秋基业,一朝竟落入奸人手中,不觉悲从心来。 又想到自己要向裘千仞这恶贼俯首称臣,如今如何开得了口。 一念至此,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随即朝胸膛插去,仰天大叫一声道:“老帮主,属下对不起您,没能把丐帮管好,以至它落入奸人之手,特地向您来赔罪了!” 他话音刚落,手中匕首已直没胸膛,随即又用力抽了出来,顿时鲜血直喷出三米之外,溅了一地。 一时竟还没死透,他跟着又用力再一插,这一次竟直没刀柄,跟着倒地身亡,至死眼睛睁的大大的。 众人实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在群雄发怔之时,台上的应天顺和江子鹤也突然直指简桑鸿骂道:“恶贼,你胆敢出卖丐帮,我等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话音刚落,二人突然身体一歪,同时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借着火光,群雄见他二人口中流出一股鲜血来,知道他二人刚才一时气急败坏,又身负重伤,不能找简桑鸿拼命,无奈之下,只能咬舌自尽以示谢罪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也太过突然,群雄半晌才反应过来。 台下丐帮兄弟待清醒过来,纷纷嚷叫着要上台去。 裘千仞眼见三位长老宁可自尽身亡,也不愿叫自己一声帮主,不由脸上显出怒色,泠声说道:“不识好歹的东西,死了活该!” 台下的薛空灵刚才正等着黄药师打手势,然后上台去抢棒,哪曾想却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一时也是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裘千仞见丐帮弟子闹的甚凶,生怕对方一拥而上,先给简桑鸿使了个眼神,接着将手中打狗棒高高举起,大声喊道:“丐帮弟子听令,见棒如见帮主,今日丐帮圣物在我手里,你们还不下跪参拜,难道都想造反不成?” 他此言一出,丐帮众弟子皆统统怔住,一时不知到底是跪还是不跪,都齐齐的朝简桑鸿看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三章 强敌 简桑鸿见丐帮弟子犹豫,顿时会意,上前朝着裘千仞身上吐了一口浓痰,随即跪在裘千仞面前道:“丐帮八袋弟子简桑鸿携丐帮全体弟子拜见帮主!帮主万福!” 丐帮众弟子眼见四大长老仅剩下简桑鸿了,原本皆不想跪拜,可又怕到时会落得与其它三位长老一样的下场,一时面面相觑。 裘千仞眼见简桑鸿突然朝自己吐痰,先是一惊,想要避开,可是因为距离较近,一时竟没避开。 此时眼见那口浓痰落在衣角之上,甚是恶心,顿时脸上显出怒色。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白驼山欧阳锋久闻丐帮双绝天下无敌,今日不远千里而来,特请丐帮帮主不吝赐教!” 黄药师刚才见裘千仞举起打狗棒,原本正要打手势上台抢棒,却听到欧阳锋来了,一想到他在隆中时的怪啸声,不由眉头一皱,却不知他突然出现在丐帮大会,究竟为了什么。 再听这声音先时甚是遥远,待说到“请帮主赐教”几个字时,却已到了附近,直震的耳朵嗡嗡直响,脸上先是一惊,随即心中暗喜。 王重阳先前见三位长老突然自尽,想要去救已是不已,不由心中暗自叹息。 突然听到欧阳峰前来拜山,连忙说道:“黄兄弟,灵儿,且莫动手,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黄药师正是这般想法,如今听得王重阳也是此意,随即朝薛空灵点头示意。 二人一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全身白衣,身材高大的男子,从远处一个山包飞奔而来。(.) 瞬间功夫,已至台上。当真身法灵快,犹如鬼魅。 丐帮众弟子先前本在犹豫拜不拜裘千仞,如今见突然来了强敌,一时也不知是好是坏,均都抱定主意,先静观其变再决定是否拜不拜。 裘千仞刚刚得到丐帮帮主之位,一时正是目空无人,心中暗自得意。 如今看到欧阳锋瞬间已至面前,先是一惊,随即却又仗着自己一双铁掌功夫甚是了得。竟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盯着欧阳锋打量半晌,眼神里满是不屑神情。 许久,他才泠声问道:“阁下是从西域而来?” 欧阳锋刚才见裘千仞看自己的眼神甚是不屑,心中已老大的不高兴,只是想到自己远道而来,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时忍住没发怒。 此时再听裘千仞言语之中甚是不恭,随即打量对方一翻。见对方身材矮小,年龄且比自己小着好几岁,再不将他放在眼里,随即泠声答道:“不错!在下久闻中原武林。若论英雄,首推丐帮帮主,今日特来请教一二,请问丐帮帮主现在哪里。还请上台指点几招,不胜感激!” 裘千仞听他说话声音铿铿似金属之音,甚是刺耳。一时越发不耐烦,正想将他打发走了,可转念又一想:“今日我以武功逼死丐帮三位长老,强行夺得丐帮帮主之位,帮中弟子多有不服,眼下这厮突然跑出来,点明要挑战丐帮帮主,若是我能将他打败,那么以此震慑帮众岂不甚妙,且看今后还谁敢不服我,如此岂不是天助我也!” 他一念至此,抱拳泠哼一声道:“好说!好说!” 欧阳锋初入中原,不知江湖规矩,更不明白话中意思,先是一怔,再次问道:“请问阁下,丐帮帮主是何人?还请他上台指点一二。[]” 台下众多丐帮弟子心里恨裘千仞以武力逼死三位长老,却忌惮他武功了得,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先前见欧阳锋轻功不弱,此时已见他身体高大,气质非凡,竟敢明目张胆的挑战丐帮帮主,想必自也武功不弱。 各自在心里寻思:“今日这姓裘的仗着武功高强,逼死三位长老,我等心中随怒,有意报仇无奈力不从心,现有高手前来挑战,我等何不将计就计,来个借刀杀人,也好替三位长老报仇雪恨!” 众弟子经常与金兵对阵,对兵法甚是熟练,片刻之间,好似互通了心意,纷纷手指裘千仞道:“是他!他就是丐帮新任帮主,他手中拿的就是丐帮打狗棒!” 欧阳锋想不到眼前之人便是丐帮帮主,一时再不客气,略一抱拳说道:“久闻丐帮双绝天下无敌,在下讨教一二,请赐招吧!” 他不待裘千仞答话,身影一闪,瞬间便已欺到对方面前,跟着右掌如闪电般挥出,直取其左肩。 裘千仞刚才眼见丐帮弟子不服,正想立威,却没想到欧阳锋说打就打,眼看他拳头已至,连忙一手持棍,一手挥掌迎去。 欧阳锋一边直攻对方肩膀,一边挥拳朝对方掌上迎去。 哪知还未接触到裘千仞的肩膀,顿时只听“砰”的一声,身体直直朝后退出数步,嘴发出“咦”的一声。 这一拳一掌,已试出对方功力,跟着同时挥出拳掌相攻,这一下竟都使了七层功力,随即又硬对一掌,各自后退三步,方才站稳。 裘千仞先前没将欧阳锋放在眼里,先一掌可谓是被动还招,所以仓猝之中只使出五层功力,结果差点吃了大亏。 第二掌想着挫败欧阳锋,以此奠定在丐帮中的声威,随即再不客气,手上加了两层功力,哪知又被对方硬接上来。 这才知道对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一时不敢大意,随即全力挥出铁掌,主动攻了上去,直朝欧阳锋胸口拍去。 欧阳锋刚才见裘千仞身材矮小,寻思自己刚到中原,不敢贸然下手,生怕引起群愤,不敢使出全力,哪知两拳皆被震退,一时心中又惊且佩。 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个子实是劲敌,再不敢大意。 如今他眼见对方单掌挥来,嘴里泠哼一声,右掌朝对方掌上迎去,左掌仍直取对方肩膀。 这一下,竟是变拳为掌,一时双掌齐出。 台下群雄只见他一身白衣忽左忽右,掌法一虚一实,更是飘忽不定,不知即将要攻向何处,均是暗自吃惊。 裘千仞此时右手拿着打狗棒,只能用左手还击,开始还能勉强支撑,可十招过后,却见对方双掌飘忽不定,出手越来越快,掌力也越来越凌厉,一时竟有些应接不暇。 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打狗棒,又舍不得放在地下,生怕有人趁此抢去,一时疏忽,右肩被欧阳锋挥出的左掌带中,直觉痛入骨髓。 欧阳锋先前与裘千仞对了两掌,发觉对方内力深厚,绝不在自己之下,也是大吃一惊,这才使出祖传绝学“神驼雪山掌”来,一时双掌齐挥,身影飘忽不定。 待拆得数招,他便已看出裘千仞的弱点,下手之时,便有意朝他手中打狗棒抢去,瞬间便已站了上风。 裘千仞先前只道欧阳锋是单纯来切磋武功的,这才一口应了下来。 如今对拆数招,只觉对方掌凌厉异常,又见他明里与自己对拆,暗里却在打着丐帮圣物的主意,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岂能就这样被他轻易抢去,所以只好拼死护着打狗棒。 如此以来,时间一久,就算他武功再高,也不免会有空隙露出。果然五十招刚过,一个不妨,身上竟又中了两掌。 这两掌却是一掌在腰,一掌在胸,相当凌厉,一时只觉胸中憋着一股闷气,几近窒息。 欧阳锋初入中原,便遇劲敌,此时也不管对方死活,竟是越打兴趣越浓,手中掌法绝妙招式源源不断的使将出来,身影亦是飘忽不定,双掌忽东忽西,令人难以琢磨,一时竟占了绝对优势。 台下群雄见他二人均自使掌,一个铁掌,掌力雄厚稳定,一个双掌飘忽不定,神鬼莫测,一时斗的难解难分,均是瞪目结舌,看得胆战心惊。(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四章 夺棒 黄药师三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欧阳锋与裘千仞对拆,初时还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如今见欧阳锋武功如此之强,心里既惊又佩,直在心里盼着,丐帮圣物千万不要被他抢去,要不然想夺回,恐怕就更难了。 王重阳想起薛空灵的话来,心里越发恐慌。 这时台上的胜负似是早已分出来,裘千仞此时已生生挨了七八掌,浑身遍体皆如碎了一般,只有被迫招架之力,再无主动进攻还手之能。 可饶是如此,他右手仍将打狗棒攥的死死的,始终不肯以双手迎敌。 欧阳锋几次明里夺他手中打狗棒,暗里却陡下杀手,直想着这是自己从西域不远万里到中原打的第一场仗,更何况对方又有着天下第一帮帮主之称的美誉,若是能将其打败,那么从此中原武林便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那将是何等威风? 所以他下起手来,已是处处不留情面,招招皆是杀招。 一边的简桑鸿见好不容易大事即成,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有心想上去帮忙,可想想自己的武功与二人相比,确实相差太多,更犯不着去为裘千仞卖命。 再一想此时丐帮四大长老只剩下自己一位了,如果裘千仞被欧阳锋打死,那么到时丐帮打狗棒落入自己手里,到时看谁敢不听自己号令? 如今他心中如意算盘打好,又见裘千仞处处挨打,趁机说道:“帮主,对方武功高强,你仅凭单手,铁掌发挥出不威力,恐遭不测,不如先将手中圣物交给在下保管。[.超多好看小说]待你打败此人,在下自当双手奉还。” 裘千仞此时虽被欧阳锋打的连连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可想想这打狗棒可是丐帮圣物,得不来易用,岂能就这样拱手送人,所以一时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死也不松手,更不理会简桑鸿。 二人又拆了几十招。此时已过百招。 裘千仞胸前再中两掌,连吐数口鲜血,再无还手之力。 如今他眼见欧阳锋一掌又轻飘飘拍了过来,连忙挥手去挡,哪知一时被打糊涂了,伸出的却是右手,待看清楚时,想要收回,哪终是晚了。只见欧阳锋瞬间变拍为抓,一把夺过手中打狗棒,随即轻飘飘退后数丈。 他一时甚恼,大吼一声。再要上前去抢回来,却终是没这个胆子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打狗棒拿在欧阳锋手里,气的干瞪眼。 这一下又大出群雄所意外。他们实是没想到欧阳锋的武功竟远远超过裘千仞,如今眼见丐帮打狗棒竟一夜之间又移了主,不由均皆惊要。 黄药师暗中一声道:“糟糕。此人武功如此厉害,恐怕想要从他手中夺回圣物着实不易!” 薛空灵眼见刚才好端端的机会就这样白白错失,一时甚是懊悔,又听得黄药师这翻心思,不由急道:“黄兄弟,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以你我二人之力,不能将打狗棒抢回来?” 黄药师看了看台上的欧阳锋,皱了皱眉,想了想道:“薛兄弟,待会我数三声,趁欧阳锋不注意,你去抢棒,我来攻他!” 薛空灵想到欧阳锋武功如此之高,若是让黄药师去攻人,势必危险很大,一时说道:“黄兄弟,还是我攻你抢!” 黄药师刚要说话,却听王重阳道:“你们不要争了,我与黄兄弟攻其左右,灵儿去抢回圣物棒!” 黄药师知道王重阳有意成全薛空灵,让他坐得这丐帮帮主之位,一时不便说出。(.) 想到此时他一旦加入,抢回丐帮圣物自多了一层胜算,随即点头道:“好!咱们就这样决定了,待我数三声过后,一起上台抢棒!” 他说完便低喊一声:“一”。 这时,台上的欧阳锋上下打量手中圣物,只觉并无稀罕之处,却不知为何裘千仞非要拼死保护,当真令人费解。 研究了许久,终没发现什么端倪,他不由叹了口气道:“唉,想不到丐帮降龙十八掌也不外如此,当真不堪一击,难道整个中原武林,就只有那个姓段的算得上劲敌吗?” 他内力充沛,说话声音自然洪亮,虽然只是轻轻一叹,却也传出好远,只听得台下群雄个个义愤填膺,但一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厉害,却又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黄药师“二”字已喊出,正欲上台出手抢棒,这时却听得有破空之声,突然自远方袭来,力道之强,令人乍舌。 欧阳锋正低头看着手中打狗棒研究,突然听到暗器破空之声传来,瞬即已至脑门,连忙挥棍打去,正好击中暗器,解了围。 绕是如此,却也惊出一身汗来。 待低头一看,却发现刚才那暗器,竟是一根啃的干干净净的鸡大腿骨,一时只觉又惊又好笑。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喊道:“谁敢瞧不起我丐帮降龙十八掌?先吃我一掌!” 说话间一个衣着破烂,身材瘦小的乞丐突然似从天而降,跟着口中大喝一声:“飞天在天!” 人在半空中,身体宛如一条飞龙,张着大口直朝欧阳锋扑来,掌势甚是了得。 欧阳锋眼见对方掌风雄厚,一时不敢怠慢,连忙挥掌相迎。 哪知两掌相对之后,他只觉对方前劲刚散,后劲又来,止不住“蹬蹬蹬”后退几步,只得在双掌中续上三分力气,这才逼得对方猛然一个空中反身。 哪知那小乞丐一掌过后,不待身子落下,跟着又大喝一声:“六龙回旋”,随即一掌分成两力,一向外铄,一向内收,掌中强大的劲力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直朝欧阳锋持棍的手里攻去。 欧阳锋直在数米之外,便已感到对方来自掌中强大的吸力,似要硬生生将手中打狗棒吸去。 大惊之下,连忙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跺,一边使出千金坠稳住,一边使出全力,挥掌朝小乞丐攻去。 哪知待掌风追到,却发现对方掌力突然消失殆尽,方知对方先前一招竟是虚招,心中直呼上当。 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对方伸出两指,直取自己双目,同时左足腾空翻起,却已压在手中打狗棍上,眼见对方指法凌厉,生怕双目受伤,连忙撤棍挥掌护眼。 就是这一瞬间功夫,手中打狗棒便又移主。 那小乞丐一招“藏獒夺棒”从欧阳锋手中夺得打狗棒法,随即轻飘飘退出数百米,看了一眼手中打狗棒,朝欧阳锋道:“喂,你不是想见识见识丐帮双绝吗?今日你叫花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降龙十八掌及丐帮打狗棒法,让你再不能小觑我中原武林武英雄。” 他说完手中打狗棒一挥,跟着向前一跃,欺到欧阳锋身边,直朝其头顶攻去,这一招竟是直来直去,丝毫没有虚的。 欧阳锋刚才数招之内失了打狗棒,已知对方武功不弱,眼见棒法瞬间已至,一时不敢硬接,使出家传轻功绝学“瞬息千里”轻飘飘后退数丈,避过之后,突然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小乞丐笑道:“这一招叫“棒打狗头”,还好你够激灵,逃得快,不然这狗头早就成为我这棍下烂泥了!” 欧阳锋先是一怔,接着想明白小乞丐骂自己是狗。 他一怒之下,突然仰天怪啸一声,直震的群雄耳朵嗡嗡直响,跟着双掌齐挥,直朝小乞丐面门攻去,双掌却比刚才与裘千仞对决时要凌厉,迅捷的多了。 群雄见他双脸发青,不由也心自骇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五章 洪七 小乞丐眼看欧阳锋发怒,心里也吃了一惊,嘴里仍旧嘻嘻笑道:“怎么,恶狗发疯要咬人了,样子看着吓人,可到了小叫花这里,却是百无一用,对付你这种疯狗,还是打狗棒实在,再吃我一招“恶犬回咬。(.)” 他说话间,手中打狗棒已在手中反转不停,直朝对方攻来的双掌上绞去。 欧阳锋双掌本已挥出,想要打小乞丐一个措手不及,哪知却见他手中打狗棒招式甚是精妙,一根绿莹莹的棒头直饶着自己的双掌又绞又转,随即伸手去抓。 哪知连抓几次,不仅落空,手背还硬生生挨了几棒,一时又痛又麻,好在对方未使全力,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 台下群雄眼见小乞丐手执打狗棒与强敌相斗,口中却嬉笑不停,手中招式不断,每每喊出一个名字,不是什么“压肩狗背”就是“按狗低头”,总之句句不离一个“狗”字,且棒上招式精妙,变化多端,令人双眼应接不暇,甚觉精彩,忍不住大声喝彩。 薛空灵刚才正欲出手抢棒,却眼见小乞丐现身,不由甚是激动,连声呼道:“好了,洪兄弟终于来了,再用不着我们出手了!” 黄药师也笑了笑道:“不错!这下我们只在台下看好戏就行了,何必凑这个热闹呢?” 王重阳刚才正等着黄药现“三”字一出口,立时上台抢棍,不想又见小乞丐突然杀出,抢出棒来,一时甚是惊讶。 再见薛空灵指着小乞丐甚是激动,不由问道:“灵儿,这小乞丐是谁?武功端是了得,我们还要不要抢棒?” 他原本是义兵首领。只有他指挥别人,听他的号令,如今却不想竟问起了别人。 黄药师和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相视一笑。 薛空灵道:“大哥哥,现在不用我们出手了,这丐帮圣物的真正主人已经来了!” 王重阳不解道:“打狗棒的真正主人?那不是丐帮帮主裘千仞吗?” 薛空灵道:“哼,裘千仞那恶贼心术不正,行为不端,欺师灭祖,怎做得了这天下第一义帮的帮主?灵儿所说的打狗棒主人。正是与欧阳锋对敌的小乞丐。你看他三招之内,便已将打狗棒轻松夺了回来,不正是主人吗?” 王重阳先前也见到小乞丐夺棍,心里也甚是惊讶。 如今再经薛空灵提醒,连忙抬头看去,不由越看越惊讶。 只见台上的小乞丐此时手中竹棍连点,招招皆是精妙绝伦,逼得欧阳锋屡屡后退,一时竟看得痴了。 半晌他才叹道:“想不到这小乞丐年纪轻轻。手中棒法已练至如此境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薛空灵听王重阳赞美小乞丐,一时甚是自豪,嘴里得意的道:“大哥哥。你有所不知,这小乞丐可是灵的好朋友洪七兄弟呢!” “啊!这小乞丐就是你经常跟大哥哥提及的丐帮小英雄洪七兄弟?难怪武功如此之高,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啊!” 王重阳一路之上,总是听到薛空灵夸奖说洪七如何如何义气。武功如何如何高,还道他小孩子心性,言词之中未免有所夸大。如今亲眼见到洪七的武功确实了得,这才相信。 薛空灵见王重阳眼中满是敬佩,一时越发得意,扭过头去,直盯着台上的小乞丐看去。 那上台抢棒的小乞丐正是洪七,他原本与周伯通一道来蛇山参加丐帮大会,哪知路上碰到一件极为棘手的事,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这才来得迟了。 他吩咐兄弟杨万里先行赶来蛇山参加大会,待自己处理完事情之后,便急急忙朝蛇山赶来。 哪知其间又因为周伯通贪玩,再加上脚程甚慢,所以又耽搁了一些时日。 待到得蛇山脚下,眼看丐帮大会就要结束,他再顾不得周伯通,叮嘱他紧跟其后,自己先行上山。 人还未到,便听到欧阳锋口出狂言,嘲笑中原武林无好手,这才一怒之下,杀得欧阳锋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他三招便已夺得丐帮打狗棒法,又连使精妙招式,逼得欧阳锋处处后退,一时甚是得意,总算替中原武林出了口恶气。 这时台上的简桑鸿早已认出洪七上台所使的竟是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先吃了一惊,再看他第三招便将欧阳锋手中打狗棒夺了过去,所使的正是打狗棒法中的精妙招式“獒口夺杖”,心中更是一紧。 他在瞬间,便已将洪七上下打量个遍,实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竟会丐帮双绝。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又想到现今其它三位长老皆是被自己联手裘千仞逼死,一时更生了惧心。 寻思若是真让洪七得了帮主之位,那么到处自己的罪行将必露无疑,恐怕洪七断然不会饶过自己。 在又惊又怕的情况下,他的心里竟盼着欧阳锋能将洪七一举击毙,好免了后顾之忧。 哪知看了半天,便已知晓欧阳锋根本不是洪七的对手,一时吓得更是泠汗全冒,眼见裘千仞在一边站着,随即悄悄走了过去,朝他低声说道:“裘兄,今日事情眼看不成,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日后再图大事不迟啊!” 裘千仞刚刚落了败阵,身上又受了重伤,心里憋着一股气,正没地方撒,如今眼见简桑鸿身为丐帮长老,竟如此不经事,寻思留着他将来必定会坏了自己的事,心中顿时起了杀心。 一念之间,他便假装点头答应,跟在简桑鸿后面悄悄退出人群。 此时群雄皆盯着台上的洪七二人看,一时倒没留意到他二人离去。 待行至一个偏僻的地方,裘千仞眼见四下无人,趁着简桑鸿不注意,突然使出铁掌,照着他的后心便给了一掌,立时将他击毙。 可怜简桑鸿至死都不明白裘千仞为何会突下杀手,就这样稀里糊涂做了冤死鬼。 裘千仞一掌毙了简桑鸿,本欲就此离去,可一想到打狗棒还在洪七手里,心中顿时有些不舍,随即又返了回去。 这次他为了不引人注目,再不上台,只躲在一个角落,暗自寻思如何找个机会,再将打狗棒夺回来。 这时台下众乞丐见洪七小小年纪便已会了丐帮双绝,一时是又惊又喜,直盼着他能打赢欧阳锋,做了丐帮帮主,这样丐帮从此就不再受欺负了。 这时欧阳锋已处于下方,避开洪七一记打狗棒法,寻思道:“这小乞丐手中一套棍法当真厉害的紧,中原武林果然是卧虎藏龙,不容小觑。” 他看了一眼洪七,随即又寻思道:“十几年前,中原一位姓段的也不知用什么妖法逼死我爹娘,此番我学艺有成,从西域远赴而来,就是为了寻他替爹娘报血海深仇,本想先借此大会挫挫中原群雄的锐气,让他们知道我西域白骆山的厉害,却不想一上来便碰到如此厉害的对手。倘若我再不出绝招,先杀掉这小乞丐,恐怕长久下去,必定会吃大亏。” 他一念至此,随即伏下身去,双腿蹲在地上,双手弯与两臂齐,紧贴地面,同时嘴里发出“咕咕”的响声,犹如蛤蟆发出的声音一般。 洪七此时本已占了上风,却见对方突然摆出这么一个奇怪的资式,一时也甚觉奇怪,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片刻,却见欧阳锋嘴里憋着老大一股气,前腿绷直,后退蹬着,且从喉咙处发出“咕咕”的叫声,犹如癞蛤蟆一般,顿时忍不住道:“我说这位兄台,你纵算是失了打狗棒,也不至于气成这样,看看都快成癞蛤蟆了,你嘴里“咕咕乱叫”个什么?难不成是看到了天鹅,想扑上去咬一口不成?” 众人听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六章 奇功 台下群雄先前见他二人斗的难分难解,好不精彩,一转眼却又见欧阳锋趴在地上,变成一个蛤蟆样,不由一怔,也猜不透他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再听得洪七这般说笑,跟着“哈哈”大笑道:“看来此人想做丐帮帮主想疯了,如今见打狗棒被抢,帮主做不成,却突失心疯,变起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当真有趣的紧!” 黄药师和王重阳不知为何,却一点也笑不起来,他们心里很清楚,高手过招,输赢本是常事,绝没人会突然发了失心疯,故意装成癞蛤蟆模样,惹人耻笑的。 何况二人之前曾与欧阳锋数度相遇,只觉他文武全才,气度不凡,怎会因为一时输赢而如此想不通? 可盯着欧阳锋看了半晌,却见他始终只是半蹲在地,嘴里一起一伏,憋着足足的气,嗓子里也“咕咕”直叫,丝毫一动不动,却又猜不透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由面面相觑。 洪七先先前甚是警惕,防着欧阳锋出怪招。 哪知等了半天,却见对方仍是一动不动,随即放松警惕,还道欧阳锋真的疯了,再也懒得搭理他。 他伸手从嘴里掏出一根啃的干干净净的鸡骨头,随手朝欧阳峰仍了过去道:“兄台,你一个人蹲在地上慢慢玩吧!白天鹅这会是没了,小叫花我刚啃完的鸡骨头倒还有一根,你若是饿了,先将就着吃吧!” 他说完便伸手打了个哈欠,将打狗棒别在腰带上,转身说道:“我可是跑了大半夜,可困死了,不陪你玩了,得好好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哟!” 众人先前听洪七与欧阳锋恶斗之时,嘴里所报招式含糊不清。还以为他生就一个大舌头,说话不清楚,如今见他竟从嘴里摸出一根鸡骨头,这才知道他刚才边与欧阳锋对拆,还边啃着鸡骨头,一时想到刚才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不由他如此大的胆子深感佩服。 如今见他说走就走,举止甚是洒脱,心中越发敬佩。 哪知就在这时,待得洪七刚转过身。欧阳锋突然双腿用力朝地上一蹬,跟着身子向前窜出百米之远,双掌夹着呼呼风声直朝洪七背后拍去。 他此番攻击当真迅捷无比,令人防不胜防,瞬间已欺至洪七背后。 待洪七听得身后掌声,大吃一惊,想要转身却已晚了,瞬间背心硬生生挨了两掌,顿时只觉五脏六腹皆被震碎。口里直喷出数口鲜血来。 然后紧跟着欧阳锋又一掌朝他胸口拍来,这一掌竟比先前两掌更加凌厉。 洪七仓皇之中连忙一个就地打滚,这才勉强避了开去。 饶是如此,肩膀被掌边带中。又是一阵生痛。 台下薛空灵刚才正盯着欧阳锋看,却也猜不到他到底要做什么,待他飞身跃起时,这才知道刚才他这般做。竟是在暗中积蓄力量。 又见他暗中偷袭洪七,这一掌甚是了得,大惊之下连忙纵身跃起。瞬间扑上台去,想要替洪七挡住那两掌。 谁知最终还是晚了,眼看洪七中掌倒地,正欲去扶,又见欧阳锋挥掌再次挥掌打来,百忙之中,连忙使出十成功力挥拳迎去。 欧阳锋先前与洪七对敌,屡屡受措,无奈之下,才使出嫡传绝学“蛤蟆功”来,想要一举将洪七毙命,好重新挽回失地。 这一招之下,果真重创了洪七,一时心中暗喜。 原来这“蛤蟆功”乃是一门已静制动的功夫,敌人不动之时,施功者却也不动,只是宛如一个大蛤蟆做待扑势,全身蓄劲涵势,积蓄待发。 若是一旦遇到袭击,身体立时便已猛烈无比的劲道瞬间反击出去,蓄势越久,威力越大,所以刚才那一掌自是凌厉无比。 群雄不知其厉害,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如今看到这一掌如此凌厉,均皆面色。 欧阳锋本欲两掌将洪七毙命,哪知第三掌却被他避了过去。 跟着又趁胜追击,第三掌瞬间击出,却被薛空灵硬生生接住,顿时只觉对方掌上内力犹如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压来,不由大吃一惊,再也承受不了,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连忙后退数丈,直盯着薛空灵看,再不敢贸然上前。 这时王重阳和黄药师也已抢上台来,纷纷挡在薛空灵面前,朝他说道:“灵儿,去看看洪兄弟伤势如何?” 薛空灵一拳逼退对方,又见洪七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忙上前扶起他,嘴里喊道:“洪兄,你怎么样了?” 洪七刚才在全无防备之下中了欧阳锋重重一掌,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情急之中,他又施展巧妙招式,避开第二掌,倒地时便已昏迷。 迷迷糊糊中听得有人喊,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正抱着自己,先是一怔,随即一咬牙,挥掌便朝对方胸口打去,破口大骂道:“恶贼,你这薄情寡性的小人,谁跟你是兄弟,你怎配与我洪七称兄道弟?” 薛空灵绝没想到洪七会出手打自己,一时竟没避开,胸口挨了一掌。 好在洪七此时身受重伤,这一掌不但没伤到自己,反而将他震的伤势又加重,随即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一时又听洪七说出这翻话来,甚是不解,还道洪七将自己误认为欧阳锋,连忙解释道:“洪兄,你看清楚,我是薛空灵,是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 洪七瞪了薛空灵一眼,随即“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他的脸上,嘴里边喘着粗气,边继续骂道:“姓薛的恶贼,你听好了,我洪七骂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薄情寡性之人,有种你一掌打死叫花爷便是,但叫我有朝一日生擒了你,一定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薛空灵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洪七这么劈头盖脸骂了一痛,又想到先前杨万里看自己时也满是怒色,一时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以致他二人如此对自己。 怔了片刻,随即问道:“洪兄弟,小弟到底做错了什么,叫你如此恨我?” 洪七此时口中满是鲜血,却也不顾,只是咬牙说道:“小人,你做的什么亏心事,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何必装蒜!” 就在这时,杨万里在台下眼见洪七受伤,也连忙抢上台来。 见到薛空灵正抱着洪七,上前一把将他推开,嘴里骂道:“滚,无耻之徒,拿开你的脏手,不要弄脏洪大哥身上衣服!” 薛空灵一个不妨,被推倒在地,听着杨万里骂,心里只觉打破了五味瓶,甚不是滋味。 怔怔的看着洪七二人,张口想要去问到底为什么他们这般恨自己,可一见他们仇视的目光,再也问不出来,一时竟是泪流满面。 就是这时,周伯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去,眼看洪七受伤,先是一惊,随即问道:“喂,小叫化子,你怎么样,死得了死不了?” 杨万里满脸焦急之色,狠狠瞪了周伯通一眼,不作理会。 周伯通自讨没趣道:“瞪什么眼啊!我这不是关心他嘛!” 他说完回过头去,却见薛空灵满脸皆泪的坐在地上发呆,不由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指着他大声嚷道:“哎呀,你这小浑球,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却又始乱终弃,不娶人家,害得人家挺着一个大肚,要去做道姑,真是该死啊!” 他此言刚落,薛空灵一惊,伸手一把抓住周伯通的手腕问道:“周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洪兄弟他们这般恨我?你也骂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七章 情劫 周伯通一时没防备,手腕被薛空灵抓住,直捏的生痛,全身直冒泠汗,使满了劲却也挣脱不了,一边叫痛,一边咬牙骂道:“哎呀,小浑球,你真是没良心,人家上官姑娘对你这么好,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也就算了,竟然还想不跟人家成亲,更装着不知情,真是天底下最混蛋的人了,到现在还在装?真是死不悔改!” “哎呀,痛死我了!” 他说完便又惨叫几声。 薛空灵越发惊讶道:“你胡说,我没有,我跟飞儿之间是清白的!” 周伯通见他仍是不承认,越发不满,咬牙喊道:“哎呀,你还狡辩?要不是我跟小叫花碰到上官姑娘要上吊自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这可是她亲口对我们说的,人家肚子现在都大成一个西瓜了,难道还会冤枉你吗?怎么不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或是小叫花的,非要说是你的呢?” 这边王重阳听到周伯通的话,不由眉头一皱,直盯着薛空灵看。 但他素来知道周伯通说话做事一向不靠谱,随即转身喝道:“周伯通,你这话是真是假?可不能瞎说!” 周伯通一见到王重阳,不由想起上次偷他宝剑和衣服冒充他的事,顿时满脸通红,低头说道:“王真人,我......上次偷你衣服是我不对,你......” 王重阳见周伯通到这个时候,还拎不起事情的轻重,不由眉头一皱,越发恼怒道:“我现在让你告诉我刚才你口中所说之事是真是假,谁跟你提衣服的事了?” 周伯通见王重阳发怒,再不敢提别的,一边忍着痛,一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事是我跟小叫花一起听到的。还能有假?哎哟,你轻点!” 他说到这里,不由叫了一声痛,朝薛空灵吼了一声,继续又道:“数月前,我和小叫花离开桃花岛,心急火燎的要赶来参加丐帮大会,夺那帮主之位。” 这时已有丐帮弟子拥上台,听周伯通说洪七要来夺帮主之信,不由朝他看去。见他此时脸上惨白,不由甚是担心。 周伯通继续道:“后来又碰到杨万里兄弟,大家便一起上路,哪知有一天,却突然听说有人在路边上吊自杀,我觉得甚是好玩,便硬拉着小叫花过去看热闹。” 王重阳听周伯能竟把人命关天之事,当作好玩,不由泠哼一声。蹬了他一眼,竟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周伯通突然被王重阳这么一蹬,吓的赶紧低下头去,继续说道:“乖乖这一看不得了。原来竟是上官姑娘,她正站在一棵树下,脖子伸的老长,就像吊死鬼一样。被一根长长的白布吊着,舌头都伸了出来,眼睛也直翻白眼。眼看就要没命了!” “啊!”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紧,手上不知觉又用了劲,神情紧张的问道:“飞儿她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死?” 周伯通嘴里痛的倒吸一口泠气,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骂道:“呸!你这人好恨的心肠,当然是希望上官姑娘死了!” 薛空灵被他一阵呛白,脸上一阵茫然,却不好相问,手中自然松了些。 周伯通顿时觉得手腕不再那么痛了,继续又道:“小叫花子可不向你蛇毒心肠,眼见上官姑娘有难,连忙将她救了下来,好言安慰一翻,这才知道,原来三个多月前,她在终南山活死人墓前与你这臭小子发生羞怯之事!” “啊!” 这下倒沦到王重阳惊叫一声,直瞪着薛空灵道:“灵儿,到底有没有这种事?” 薛空灵一脸茫然道:“大哥哥,我……” 这时周伯通道:“他当然不承认了,那次下山之后,上官姑娘曾表示要嫁他为妻,结果他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家上官姑娘毕竟是姑娘家,发生了这种事情,又怎好明说?见他始乱终弃,伤心欲绝之下,只好偷偷离开!” 薛空灵听周伯通叙说,这才想起当初上官飞儿不辞而别竟是因为此事,只是他根本想不起来,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无从答起,又如何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呢? “唉!” 如今他听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重阳从他这一声叹息,便已知道事情是真的,不由也暗叹一口气,竟似有些恨铁不成钢。 周伯通又道:“哪曾想屋漏偏逢连阴雨,上官姑娘离开这狼心狗肺,始乱终弃,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之后,却发现自己竟已大了肚子,只觉还没出嫁就做出这种丑事,臭小子又不愿娶她,无奈之下只好寻短见了!” 王重阳见周伯通不清不楚说了这么多,便已明白事情大概,瞪了薛空灵一眼,转身又问道:“那么上官姑娘现在又在何处?” 薛空灵见王重阳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心中一紧,手上便又用了些力。 周伯通听得道:“后来我们遇到一群恒……恒……” 他说到这里,突然感到整条手臂好似在被薛空灵捏断,不由痛的说不出话来,嘴里直叫道:“山派的弟子,她们带…带走了上官姑娘!” 周伯通咬紧牙关,忍着巨痛,说完这句话,不由朝薛空灵骂道:“喂,你这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你……你轻点,哎哟!” 王重阳甚是了解薛空灵的为人,寻思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来,期间定有蹊跷,心下寻思只有先找到上官飞儿问个明白,当再做下一步打算。 暗自盘算,若事情真如周伯通所说,那么自己定会逼着薛空灵娶了上官姑娘,育成他们的好事。 若事情不至如此,便只当是一场闹剧,随即再不言语。 周伯通见王重阳再不语,想了片刻,似是恍然大悟道:“噢,王真人,你不说话,原来是在心里打小算盘,是不是在想:上官姑娘若是做了道姑,这臭小子自不愿意娶她,而你也是道士,正好可以娶了她?这样一来,便不费吹灰之力,儿子老婆都有了,一举两得,多美啊!王真人,你可真会精打细算。” 王重阳一时心里为薛空灵惆怅,这才犹豫片刻,却没想到周伯通竟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直狠狠瞪了他一眼,朝薛空灵责怪道:“灵儿,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 周伯通见王重阳生气,再不敢乱说。 薛空灵如今怔怔的坐在地上,拼命回想那晚在终南山所发生的事,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一时竟像傻了一样。 这时,台下群雄刚才眼见洪七出事,便也跟着薛空灵涌上台来,直在一边围观,后来听说这事,不由纷纷出言斥责薛空灵,骂他简直禽兽不如,可谓丧尽天良。 一直躲在一边看热闹的裘千仞方才听到周伯通那翻话,直气的差点要晕过去,想到自己一心想要得到小师妹,却终归没能如愿,如今却被薛空灵这小子捷足先登,折了花枝,岂能不恼。 他一时心里又是醋意横生,又是怒不可遏,想到前些日子因为薛空灵使得自己与妹妹裘千尺分道扬镳,如今连心爱的小师妹,还与他有了苟且之情,且怀了孽种。 他不由恨的牙痒痒,直在心里骂道:“上官飞儿,你这小贱人宁肯跟这小杂种野合,也不愿意嫁我做帮主夫人,真是岂有此理!既然你现已去了衡山,我裘千仞若不找到你,将你肚里的孽种活活弄死,叫你一辈子痛不欲生,以报此羞辱之仇便再不姓裘!” 他一念至此,不由泠哼一声转身欲下终南山,去衡山找上官飞儿算帐。 原来他刚才一听到小师妹上官飞儿的名字,顿时魂不守舍,再加上周伯通因为吃痛,说话不清不楚,一时却也没留意,硬是将恒山听成了衡山。 这一下竟似南辕北辙,有着天壤之别。(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八章 突围 裘千仞刚一转身,却又见众群雄皆在指责辱骂薛空灵,顿时心生一计,寻思此时不借机除了薛空灵,以报夺妻之恨,更待何时? 他一念至此,随即朝周围群雄大声喊道:“各位,枉你们久在江湖混,如今眼见害死师门的小魔头“活死人”就在眼前,却只像个娘们一样骂人,却不敢上前找他拼命,你们这样,与泼妇骂街何异?又如何对得起自己死去的掌门师傅?如此传将出去,岂不叫天下英雄耻笑!” 众群雄一听,寻思果然是这个理,先前因为对丐帮有所顾虑,如今眼见三大长老已死,剩下一个简长老不知所踪,如今丐帮正是群雄无首,眼下正是报仇的好时机,随即再也顾不得许多,纷纷抽出兵刃朝薛空灵围攻上来。 有人仗着人多,带头大声喊道:“杀了活死人,替师门报仇,为武林除害。” 一时群雄纷纷响应,皆叫嚣着要杀了薛空灵。 黄药师见薛空灵好似傻了一般,再看群雄皆围了过来,叫嚣着要杀了他,连忙抽出手中长剑,先护着薛空灵,随即朝王重阳道:“王真人,事已至此,责怪已是没用,想办法先带薛兄弟离开这里再说。” 王重阳此时正在气头,想到薛空灵自出江湖,便惹了这么多麻烦,不由怒道:“他自己惹的事,让他自己处理好了!” 这时有群雄听到王重阳这翻话,不由大声说道:“各位英雄,王大侠说了,自己的仇自己报,他绝不再插手此事,大伙儿不用怕,一起上去杀了这小魔头,替师门报仇啊!” 他说话间便已举刀朝薛空灵砍了过来。 黄药师一时没想到王重阳会这样说。又见有人拿刀朝薛空灵砍去,反手一剑刺中那人心口道:“谁敢再上前一步,这就是他的下场!” 他说完手中长剑跟着抽出,一股鲜血喷洒出来。 那人吭都没吭一声,便匍匐着倒在地上,就此惨死。 众群雄没想到黄药师下手如此之辣,眼看那人惨死,不仅没被吓住,反而越怒恼怒了,相视一望。随即一窝蜂般举着兵刃朝黄药师攻来。 王重阳刚才只是一句气话,却没想到群雄竟当成了真,如今见周围围着的数百名群雄皆举着兵刃朝薛空灵和黄药师杀来,一时连忙伸手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请听贫道一句话.....” 群雄此时受到裘千仞的蛊惑,哪还听得进话,此时带着满腔的怒气,只是一味的朝黄药师和薛空灵砍杀。 王重阳见薛空灵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等别人来斩来砍。生中越发生气,上前一把扯起他,怒声喊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你算是薛家的子孙吗?简直丢尽了祖宗十八代的脸!” 哪知不管他怎么骂。薛空灵终是一脸茫然,真如傻了一般。 这边黄药师见众群雄疯了一样朝自己挥剑冲来,一时也顾不得许多,挺剑便刺。 他剑法原来就高。此时又担心薛空灵,只恨群雄不分是非黑白,下起手来自然也就不留情。 一时间。他手中长剑所到之处,均是鬼哭狼嚎。 欧阳锋刚才使出家传绝学“蛤蟆功”,一掌将洪七打成重伤,正欲再补一掌结果了洪七,哪知却被薛空灵硬生生挡了一掌,知道他的武功竟比洪七的还要高,一时生了怯心,后来又见黄药师和王重阳仗剑挡在面前,一时再不敢贸然向前。 如今他眼见众群雄如疯了般拿着兵器,冲向薛空灵,嚷着要杀了他,不由心中暗喜,只在一边暗中调息,一边坐山观虎斗。 哪知看了片刻,他只觉得黄药师的剑法甚是精湛,随意挥洒之间,剑气便笼罩一片,直杀的那些群雄不能近身。 眼见仅仅只是片刻功夫,周围已有十几名好手惨死在黄药师手中,其中不是断了胳膊,就是少了腿,心中是越看越惊,越看越害怕,只觉中原武林真的卧虎藏龙,杀起人来更是骇人听闻。 就在这时,他又见王重阳重重扇了薛空灵一巴掌,嘴里大声骂道:“薛空灵,你这个懦夫,你以为这样装疯卖傻,就可以躲过一切吗?” 薛空灵被王重阳重重扇了一巴掌,嘴角流出鲜血来,却仍然无动于衷,嘴里仍是喃喃有语,双眼此时也成直的了。 王重阳想到自己一翻心血,就如此白费,一时心如刀割,真对薛空灵万般绝望。 他眼见周围群雄越聚越多,薛空灵这般样子,总会遭到毒手。 为了让薛空灵逃出生天,他灵机一动,双手紧抓住他胸前衣服,装作生气的样子,手中使出全力,将薛空灵硬生生从头顶上抛将出去,嘴里直骂道:“你滚!你滚的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你!” 他原本是希望能通过一这掷将薛空灵扔出包围圈去,然后趁机逃走,到时群雄自不会再为难自己和黄药师。 哪曾想薛空灵身体刚至半空,一边紧盯着的欧阳锋看准机会,纵身跃起数米之高,跟着飞起一脚,重重在薛空灵的后心,跟着将他的身体直踢起数丈多高。 王重阳只想到救薛空灵,却没想到欧阳锋会趁机痛下杀手,眼见薛空灵被欧阳锋这重重一踢,必定受了重伤。 他大惊的同时,长剑瞬即出鞘,脚尖轻点,施展出独门轻功金雁功,一跃直上空中数米多高,在群雄头顶凌空踏步,以闪电般速度窜到薛空灵身体弹起之处,伸手一把揽着他,跟着手中一招“紫电穿云”,头下脚上,直朝欧阳峰头顶刺去。 他自纵身一跃,到凌空踏步,伸手接住薛空灵,再使出凌厉剑法,直刺欧阳峰,这只是瞬间发生的事。 群雄正与黄药师厮杀,却见薛空灵被欧阳锋猛踹一脚,身体直飞上天,不由大喜,纷纷叫道:“小魔头受了重伤,大伙一起上,先灭了他再说!” 哪知群雄刚朝那边奔去,却见王重阳身轻如雁,踏着众人头顶,已经将薛空灵抢在怀里,一时见他武功竟到了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再忌惮他的侠名,再不敢乱动。 就这群雄一怔之间,黄药师又已挥剑边杀斩五人,众人这才清醒过来,纷纷转身回护,却已顾不得薛空灵。 欧阳锋瞅准机会,一脚将薛空灵踢飞上天,又自运起“蛤蟆功”,寻思只要他的身体一旦落下,随即再补一掌,立时可以结果他的小命。 哪知他正蓄势待发,却见王重阳使出如此轻功护住薛空灵,再见对方长剑朝自己头顶直刺下来,当真犹如雷霆电闪一般,心中亦是大惊。 好在此时他蛤蟆功蓄势已久,眼见危险逼近,跟着两腿用力一蹬,身体直飞冲天,丝毫不怕王重阳手中长剑之利,伸手一把抓了过去。 王重阳恼他刚才出手重伤薛空灵,这才使出杀招,想要一剑重伤了他,叫他再逞不了恶。 哪知手中利剑势如破竹,直刺下去,却见欧阳锋竟主动迎向长剑,不解的同时,却又心生慈念,手中剑锋一偏。 哪知就因为这一念之差,欧阳锋已瞅准机会,双掌突然紧贴着剑身,使得王重阳不能转动剑身,瞬间欺到跟前,凌空倒起一脚又重重的踹在薛空灵的后心。 与此同时,他高大的身体借着长剑之力,迅速上窜,双掌齐挥,直取王重阳双肩。 王重阳见欧阳峰竟敢用双掌硬生生夹住自己手中长剑剑身,大惊的同时,连忙用力抽剑,哪知却纹丝不动,心中一时对欧阳锋深厚的内力惊住。 只是瞬间功夫,薛空灵却又被对方重重踢了一脚,身体直飞出去,好不容易抽出长剑,正欲凌空转身,扑上去接着他,却见欧阳峰双掌又已挥来,大惊之下,连忙变招。 此时二人相隔不过数尺,手中长剑已是无用,在这危机时刻,王重阳只好撤剑回户,使出自创绝学“履霜破冰掌法”中一记杀着,挥掌全力迎向欧阳锋的一掌。(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九章 惊恐 这履霜破冰掌是王重阳归隐后,经常以拳脚与林朝英对拆,他冥思苦想出来克制林朝英“美女拳法”的一套掌法。 虽然招式不多,可招招精妙凌厉,使展出来威力无穷,前招刚过,劲力不散,后招瞬至,犹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当真势如破冰,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名字。 欧阳锋“蛤蟆功”蓄势已久,原本掌力全在双掌双脚之上,无奈刚才为了破解王重阳那一招“紫电穿云”,被迫双手使力夹住王重阳手中长剑剑身,百忙之中又使出全力踢了薛空灵背心一脚,功力早已卸去大半,如今只剩下三层不到。 他先前出奇不意,以家传绝学“蛤蟆功”重伤洪七,甚是有些沾沾自喜,以为蛤蟆功天下无敌,纵然只有三四层功力,也足可应付王重阳的一掌,一时却也不在意,只有一掌相对。 此时眼见王重阳一掌朝自己迎来,嘴里不由泠哼一声。 哪知对掌之后,却觉王重阳手中掌法甚是凌厉,内力也着实了得,先前欲去拍打王重阳肩膀的左手,只得被迫收回,双掌合一,这才勉强抵御信王重阳挥来的一掌。 好在此时二人皆在半空之中,欧阳锋身子又是凌空跃起,双脚不沾地,下面是虚空的,受过一掌之后,身体虽然迅速下落,可却在无形中卸去大半掌力,这才未曾受伤。 他一时又愧又惊,待落地之后,正欲用力续劲推掌,哪知却见王重阳一掌过后,根本容不得他撤掌,跟着又一掌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并且这一掌比先前一掌更加凌厉。 这下欧阳锋再不敢小觑,竭力接了这一掌后。(.好看的小说)身体“蹬蹬蹬”不由自主后退数步,直在心里叹道:“中原武林真是卧虎藏龙,看来我今日要葬身于此!” 他此念刚落,只觉胸口一甜,跟着吐出一口鲜血,手上丝毫不敢松懈,连忙再续一股力,将王重阳逼退,这才止住脚步。 王重阳心里担心薛空灵,两掌击退欧阳峰。却见众群雄已将薛空灵围住,纷纷叫嚣要杀了他,而黄药师此时一身青衣,早已被鲜血染红,仍在拼死相护,不让群雄靠近薛空灵。 他大惊之下,连忙撇开欧阳锋,飞声掠去营救薛空灵。、 群雄刚才见王重阳甚是英雄,碍于他的威名。一时纷纷后退。 薛空灵刚才后背心连中欧阳锋两脚,随后身体重重从高空摔落在地,一时昏迷不醒。 好在七窍玲珑心及时呼唤,他才慢慢苏醒。 睁眼看到无数人正手执兵器叫嚣着要杀了自己。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又回到那一晚在终南山活死人墓的情形。 脑海里娘亲被林朝英一掌打落万丈悬崖的一幕又闪现出来,一时只觉全身发泠,瞬间大脑血液直往上冲。体内好似一股无名之火,使得全身好似架在火上烤一般,只想找个出口。 再看看眼前之人。竟似一个也不认识,个个手里挥舞着明晃晃的兵器,直朝自己扑过来,一时只觉万般恐慌,身体不由自主的直往后退。 这是眼看一人手拿单刀朝自己砍来,他吓的一把抓住单刀,跟着用力夺了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挥刀乱砍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此时黄药师正在全力维护他,眼见薛空灵夺过一把单刀,一挥手将一名形意门弟子双腿砍断,直痛的那人在地上乱滚,呼天喊地的叫娘。 他还道薛空灵已经醒了,不由喜道:“薛兄弟,你终于醒了,这些混蛋个个要杀你,待兄弟帮你全料理了!” 空灵一怔,只听黄药师说要杀自己,害怕的同时,站了起来,挥刀朝他砍去,嘴里直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黄药师一时没妨到薛空灵会挥刀砍自己,大惊的同时,连忙后跃,哪知却见他刀法奇快,根本来不及躲避,随手拉过一个人挡了过来。 只见那人拦腰被薛空灵猛砍一刀,顿时身体被硬生生截成两掰,体内肠子肚子皆流了一地,当真惨不忍睹。 黄药师也没想到薛空灵这一刀看似没有章法,却如此凌厉,惊魂未定的同时,却也恶心的想吐。 薛空灵手中抢得单刀,眼见四周群雄皆想要自己的命,一时直想着如何保命,根本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一时手中单刀只是乱砍乱挥,好不吓人。 那些反应慢的人,来不及躲避,瞬间就会遭到毒手。 片刻功夫,薛空灵手中单刀已砍翻了七八名江湖好手。 群雄见他手段如此残忍血腥,杀起人来心狠手辣,简直眼都不眨一下,不由各自心寒。 众人再想起惨死的六大派掌门人,寻思若是今日让他逃脱,恐怕日后死的人更多。 一时只能硬着头皮,挥起兵刃又轮翻攻了上来,此时又如何再能近得了薛空灵的身? 这边王重阳掠了过来,惊退群雄,眼见薛空灵没事,不由松了口气 哪知却见一个人饶过黄药师背后去偷袭薛空灵,大惊之下,却根本无法越过群雄,想去营救却已不能。 他正在为薛空灵担心之时,却见他一把抢过对方的刀将其砍成两半,不由大吃一惊。 他自入道以来,很少杀生,如今眼见薛空灵如此残忍,想到这样以来,群雄对他越发仇恨,恐怕积怨越来越深。 一时甚是担心他不能自拔,连忙用硬过挤过人群,一边伸手去抓薛空灵,一边吼道:“灵儿,你还不住手,千万不可再乱杀无辜了!” 哪知薛空灵见王重阳上来便抓自己,惊恐之余,跟着举掌便朝他胸口打去。 骤然之间使出的一掌,竟是先前向洪七所学的丐帮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潜龙勿用”。 此时他内力深厚,又是神智不清,隐约感到有人来犯,为求活命,自然使了全力。 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是顶尖外功功夫,以其霸道称雄江湖,内力越高之人,使出来的威力也就越大。 王重阳眼看薛空灵挥掌朝自己拍来,一时不敢大意,连忙挥手搁挡。 此时他在毫无准备情况下被迫还手,眼见薛空灵掌风赫赫,甚是凌厉,双掌还未拍到,身上道袍却已被卷起老高,寻思此番定是必死无疑,一时竟闭上眼去。 哪知就在紧要关头,王重阳的身体突然被人朝后猛的一拉,跟着只觉胸口隐隐作痛,睁开眼一看,却见黄药师就在自己身后,这才知道适才是他救了自己,一时心生感激。 原来刚才黄药师正在杀敌,突然看到薛空灵竟挥掌都王重阳拍去,大惊之下,顾不得有人再犯,连忙伸手将王重阳后心一抓,这才救了他一命。 饶是如此,王重阳的胸口被薛空来挥来的掌风带过,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痛,胸口更直觉气闷,半晌喘不过气来。 这在这时,他眼见有人从背后偷袭黄药师,二话不说,举剑便刺,顿时那人胸口多了一个透明窟窿,瞬间倒地身亡。 黄药师也不回头,朝王重阳道:“王真人,薛兄弟他魔性又起,已经不分敌我,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制住他才行啊!” 王重阳想到刚才那一幕,全身不由惊出一身泠汗来。 他心里很清楚,薛空灵若是清醒断然不会出重手伤自己,这时才明白林朝英为什么不要自己找薛空灵报仇,原来她早知薛空灵是在神智不清,走火入魔的情况下,才下手伤了她。 如今听得黄药师说,他连忙朝薛空灵看去。 这不看还算了,一看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薛空灵此时手持一把单刀,所使的竟是自己的东方第一剑,只是他将剑招改为刀招,不仅多了剑招的凌厉,更添了刀势的毒辣,远比自己使出来厉害。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薛空灵竟会自己的剑法。 瞬息之间,他想到薛空灵体内有七窍玲珑心相助,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更曾见过自己与林朝英对拆剑法,自然轻而易举便将剑法学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章 发狂 此时王重阳眼见薛空灵一身白衣,已被群雄的鲜血染红,仍如疯了一般挥刀杀人,瞬间功夫又有十几位好汉倒地身亡,不由是越看越心惊。 哪知这时,王重阳却又惊奇的发现薛空灵手中单刀已换了招式,如今竟变成林朝英平时所使的剑法,瞬间又刺死七八人。 他一生之中,带兵打仗,杀人无数,早已见惯生死,可是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薛空灵杀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黄药师见薛空灵好似杀红了眼,见人就砍,遇人便刺,所到之处,皆是死伤之人,哀鸿遍野,惨不忍睹,一时也是心惊肉跳。 这边欧阳锋刚才被王重阳两掌逼退,再不敢主动挑战,正寻思如何找机会杀了薛空灵,却发现他此时手拿单刀,所使出来却似剑招,招招凌厉精妙,辛辣无比,一时竟也看得心中生骇。 就在这时,薛空灵将四周群雄杀的节节败退,四处逃散,突然纵身一跃,跳到人群集中的地方,瞬间手起刀落,月光下只见刀光一闪,周围近二十名江湖好手,皆倒地身亡,群雄吓的抱头鼠窜,再也不敢提报仇之事了。 薛空灵却不管不顾,一边挥刀杀人,一边大声喊道:“你们这些恶贼,害死我娘亲,还要杀我,我今日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话间,他又纵身一跃,挡住朝山下逃命的群雄面前,跟着又是一招使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刀法使出,这时竟约有三十人倒地惨死。 众群雄眼见薛空灵两眼在夜色下发出异光,犹如鬼魅一般,魂早就吓没了,再不敢聚集在一起,分头四散没命的朝蛇山下逃窜。 黄药师刚才正在寻思如何才能制住薛空灵。令他平静下来,哪知还未出手,却见他纵身一跃,跳入人群之中,使出那么一招,只觉甚是熟悉。 待近二十名江湖好手瞬间倒身身亡,他这才陡然想起,薛空灵刚才挥出的那一刀,竟与自己在少林使过的一剑似曾相识,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合不拢嘴。 片刻后,他连忙纵身跃了过去,查看几名倒在地上惨死的人,只见皆是喉咙正中被刺穿一个圆洞,分明就是剑伤。 抬头一看,只见薛空灵手中拿着的仍是那把单刀,却不知为何竟能刺出剑伤,一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暗暗心惊。 王重阳剑法也算不错。可抢上前去,看到这些惨死的人喉咙间的伤口时,一时只觉眼花,万般心思也猜不透薛空灵怎么可以用单刀刺出利剑的伤口来。 一时之间。他与黄药师面面相觑,再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又是数声惨叫,再次围着薛空灵的群雄。又有一批倒地身亡。 周围群雄早已像是吓破了胆,纷纷丢刀弃剑,哭爹喝娘的朝蛇山下跑去。 有人跑得慢了。被薛空灵追上,一刀挥下,要么身体从中变成两半,要到尸道分家。 有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也是连滚带爬的滚下山去,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王重阳知晓薛空灵已完全丧失理智,再不犹豫,与黄药师略一点头,双双窜到薛空灵面前,见他正在挥刀砍一名形意门弟子,连忙同时出手,双剑架在薛空灵手中单刀之上,救下那人一命。(.好看的小说) 那人一时像是吓傻了,只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黄药师骂道:“蠢祸,还不快滚,等着找死!” 那人清醒过来,丢掉手中兵器,连滚带爬的跑下山去。 薛空灵眼见王重阳二人阻止自己杀人,眼睛一红,面上更怒,跟着单刀用力向上挑去,想要拜托束缚。 这一下真将王重阳二人手中长剑震的差点脱手,二人面上均是一惊。 薛空灵一下没法甩掉双剑,双手一转刀柄,跟着单身一平,抽出刀身,瞬间使出金乌刀法中第二招“梅雪逢夏”来。 一时间,只见他手中刀光闪闪,在月光下泛着隐隐红光,夹杂着深厚的血腥味,上三刀、下三刀、左三刀、右三刀,共三四一十二刀,直朝王重阳二人面门砍去。 王重阳眼见面前单刀飞舞,直来直去,凶猛异常,想要破解,可却又丝毫找不到破绽,一时直得连连退让,身法甚是狼狈不堪。 这边黄药师见薛空灵瞬间又下杀手,又听刀光闪闪,一刀接着一刀,横砍直削,甚是凌厉,越发不敢小觑,动起全力,挥出手中长剑奋力相抗。 哪知不管他手中剑招如何演变,薛空灵始终上、中、下各三刀连续砍来,一刀接着一刀,瞬间竟将自己手中精妙剑法一一破解。 他自出江湖以来,任借一剑一笛,行走江湖,从未遇到敌手,如今与王重阳以二敌一,竟被薛空灵一把单刀逼的左闪右避,丝毫无还手之力,心中之惊可见一斑。 薛空灵接连数刀,将他二人逼退,跟着又使出一招“大海沉沙”,身子横跨一步,径直朝王重阳头顶砍去。 王重阳此时已退至一棵大树边,身后更是悬崖,虽没万丈之深,却也甚是不浅,若是失足掉了下去,就算不会粉身碎骨,却也要身受重伤。 他退无可退之下,又见薛空灵当头一刀硬劈下来,心中暗暗叫苦,连忙挥剑去挡。 剑刀相迎,王重阳突感持剑的手臂一沉,自觉从薛空灵手中单刀之上传来千斤之力,震的手臂发麻,手中长剑差点脱手。 他不敢大意,瞬间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剑刃,使出全力抵抗,此时眼盯着头上悬着的单刀,却怎么也不敢松手。 这边黄药师眼见王重阳有难,连忙挥剑从一边袭击薛空灵,想要迫使他转移注意力。 哪知他一剑挥出,薛空灵突然起脚,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腕上踢去。 黄药师见这一脚来势甚猛,知道若是被踢中,手腕必断,一时无暇顾忌王重阳,纵身向后跃去。 避开这一脚时,已惊出全身泠汗。 薛空灵一脚踢退黄药师,一边手上用力,逼得王重阳双臂下沉,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娘亲?” 他说话间,手中继劲,跟着使出金乌刀法的第三招“千钧压驼“。 这一压下去,王重阳原本吃力的双手,顿觉有千斤重石朝头顶压来,只觉胸中一股闷气淤积心中,眼看长剑已被逼至面门,只得死死撑着,生怕一口气泄了,立时被砍成两半,一时哪还敢回话? 此时他一只手已被利剑划伤,一只手被震的生痛,口中更是鲜血直流,眼看不支。 这时蛇山上群雄皆都没命的逃下山去,四周只剩下欧阳锋、洪七、杨万里、周伯通等人在焦急的注视着这边。 洪七一时只恨自己为什么那般对薛空灵,使得他神智不清,心中甚觉愧疚。 周伯通也是觉得错了,一声一吭。 这边欧阳锋刚才眼见薛空灵瞬间功夫,杀了近百名江湖好手,刀法之精湛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手段之毒辣也是闻所未闻,心中不由是又惊又佩。 如今他眼见王重阳与黄药师两名绝世高手,以二敌一,却根本拿薛空灵无可奈何,一时心生惧怕,只在心里寻思道:“我此番自西域远踏而来,为的就是凭借家传绝学“蛤蟆功”,欲在中原武林夺得一席之地,哪知竟出师不利,当真令人遗憾!” “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再次寻思道:“方才我趁那小子神智不清,下重手踢他两脚,本欲置他于死地,却不想他竟然没事,若是日后他想起这档事,再寻我报仇,那么以他的武功,我纵是再苦练二十年蛤蟆功,恐怕也不是敌手,何不趁他正在与那道士拼命,再下杀手除了他,以绝后患呢?” 他一念至此,随即大喝一声道:“黄兄,药兄,让小弟助你们一臂之力,除了这小子。”(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一章 坠崖 欧阳锋说话间,随即向前一跃数米,匍匐在地,跟着运起蛤蟆功来,嘴里又是“咕咕”直叫,双眼直盯着薛空灵后背。 此时薛空灵脑海里只想着有人要杀自己,更将面前的王重阳视为最大仇敌,手中单刀压着王重阳长剑,渐渐已逼至面门,哪知就差那么一点,却再也压不下去,不由暗暗着急。 这边黄药师见王重阳双脸胀的通红,双脚已至悬崖边,稍有不甚,便会坠落悬崖,跌的身受重伤,可前面又有薛空灵紧紧相逼,一时甚是担忧。 又想到若是再不想办法逼退薛空灵,恐怕王重阳不掉进悬崖摔伤,便也要被单刀砍死。 就在这时,黄药师双见欧阳锋在百米外,虎视眈眈的盯着薛空灵的背部,显然蓄力已久。 更联想到他以一掌之力将洪七打成重伤,若是再从后面偷袭薛空灵,那么后果越发不敢想。 他瞬间脑海中转过无数圈,想过无数个法子,却终是无计可施。 直到最后,无奈之下,只好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子,寻思先以石子之力出手薛空灵打晕,再挥剑挡住欧阳峰,如此可以解围。 主意拿定,他右手拇指与中指紧扣石子,暗自运力,跟着只听一声破空之声传出,依然使出独家功夫“弹指神通”,将手中石子朝薛空灵背后昏睡穴打去。 薛空灵此时正用力向下压刀,一举击毙王重阳,突然听到暗器破空之声,顿时清醒过来,挥起手中单刀便朝飞来的石子挡去。 王重阳趁此良机,就地一滚,闪到一边。 此时他浑身已被泠汗浸透,双腿更是发软。手上更是鲜血直流,再看看那边悬崖,想起刚才惊险一幕,只觉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越发心惊胆寒。 薛空灵为破身后暗器,慌乱中使出一刀想要挡开飞来石子,尽管仓促,可手中刀法仍然极准,刀锋挥去正中石子中心。 顿时锋利的刀刃将黄药师弹来的石子从中劈开,一分为二。一半朝黄药师反弹射去,一半如流星赶月般朝欧阳锋打去。 欧阳锋有心想要制薛空灵为死地,此时“蛤蟆功”早已蓄势已久,只待对方进攻引发攻式,如今眼见暗器袭来,跟着双腿用力一蹬,宛如蛤蟆捉虫般,若大个身躯如离弦的箭一般急势向前扑去,瞬间双掌拍向薛空灵后背。 薛空灵视王重阳为仇敌。刚才无奈之下抽刀阻挡暗器,待暗器打落,随即又侧转身去找王重阳,却已发现他不见了身影。 一怒之下。连忙又转身去寻。 哪知就在这时,却见欧阳锋双掌如破竹之势,朝自己当胸打来。他一时避让不开,连忙挥拳相迎。却哪还来得及。 只听“砰、砰、砰”连着三拳,胸口尽数被欧阳锋挥来的双掌打中,丝毫已无还手之力。 饶是他体内有百年功力护体。却也挡不住对方蓄势以久的致命三击。 慌乱中,他惊又吓,手中单刀随手朝欧阳锋仍了出去,身体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坠悬崖。 一时耳边呼呼的风声,使得他瞬间清醒过来,脑海里那天晚上,娘亲在活死人墓前被林朝英一掌打下万丈悬崖的一幕又已重现。 这一刹那间,薛空灵已清醒过来,回想起生前的一幕幕,只觉世间一切痛苦,是非恩怨就此离去,从此自己又将回到娘亲温暖的怀抱,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流落下来。 “啊!” 这边一直在台上观看的洪七等人眼见薛空灵葬身悬崖,也不由奇声惊呼。 “唉!这下好了,上官姑娘一辈子只好当寡妇了,王……” 周伯通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 他原本想继续说“王真人终算捡了个宝”,可话到嘴边,看看王重阳面如土灰的脸,再不敢说下去。 洪七此时身受重伤,却也狠狠瞪了周伯通一眼,想起与薛空灵的相识,相知,心中一阵长叹。 再想到若不是自己没头没脑说出那翻话,薛空灵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一时只觉甚是愧疚。 黄药师方才一计生成,弹石过后,眼见薛空灵挥刀回护,王重阳趁机得已脱身,不由暗松了气。 哪知瞬间又见薛空灵一刀劈开石子,分击两人,更见那石子来势凶猛,连忙一个急翻身,避了开去。 谁知刚站起来,却见欧阳锋已挥起双掌拍向薛空灵,大惊之下,想要施手营救,为时却已晚了,一时不由怔在当场。 王重阳刚才差点死在薛空灵手中,经历一翻生死搏斗,他这才深切体会到那晚林朝英在活死人墓,遭遇薛空灵的重手时,是何等的凄凉,心痛。 可再一想,薛空灵此时神智已失,敌我不分,眼中只有恐惧和害怕,自己又岂能怪他呢? 一时当真甚是为难,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他这一怔间,却见欧阳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掌扑向薛空灵。 想到薛空灵终归罪不置死,不及细想,连忙挥剑阻止,朝欧阳锋背后刺去。 欧阳锋生怕薛空灵日后找自己算帐,这才狠下杀心,刚才一招得手,又用了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掌将薛空灵打下悬崖,跟着又见对方掷来的单刀瞬即已至胸前,连忙侧身避过。 欧阳锋避过之后,顿时只听那单刀带着呼呼风声,紧贴胸口,砍在悬崖边一棵大树上,强大的劲力使得刀身深陷树中数尺,也是惊出一身汉汗来。 哪知就在惊魂未定时,欧阳锋却又听到身后长剑嫉刺而来的声音,剑锋似是直取背心。 他大惊之下,不及转身,跟着身体悬空倒转,看到王重阳长剑已至,双脚瞬间踢出,左脚直取王重阳持剑手腕,右脚踢其面门,端的是出其不意,败中求胜。 他这一翻连续动作端的十分了得,先是三击薛空灵、再是侧身躲刀、跟着凌空翻身、双腿连环踢出,直取对方两大要害,可谓一气呵成,颇有大师风范。 王重阳眼见薛空灵跌落悬崖,原本想要下去营救,可是看到这悬崖极高,就算掉下去不摔个粉身碎骨,却也要被下面滚滚的江水淹死,定是再无生还之能,只好作罢。 他一时恨极欧阳锋,这才刺剑偷袭,想要为薛空灵报仇,哪曾想却被欧阳锋避开的同时,竟又见他双腿直直踢向自己,一时大惊,连忙撤剑后退。 这边黄药师见欧阳锋竟能败中求胜,身手如此了得,却也是大吃一惊。 他此番想到薛空灵已然惨死,心中甚觉惋惜,有意相助王重阳,跟着手中一颗石子再破空而出,直取欧阳锋太阳穴。 欧阳锋空中两腿逼退王重阳,知道若是逗留,他必会与纠缠不休,正盘算着如何逃走,突听石子破空之声朝自己袭来,连忙挥掌相迎。 “啊”的一声惨叫过后,欧阳锋双脚落在地上,“蹬蹬蹬”后退几步,抬起右手一看,却见手腕处鲜血直流,整个手碗又痛又肿,再已不能动弹。 他知这是自己挥臂相挡之时,因没有看清石子方位,慌乱之中用手碗挡住石子,这才受了重伤,一时惊出一声冷汗,暗自庆幸好在刚才那石子不是击在手掌正中,要不然定会穿透手掌,自己辛苦练了十多年的蛤蟆功,从此自毁一旦。 他一时又惊又怒,抬头看看黄药师,见他面带愠色,正怒视着自己,又看看王重阳也是满面怒色,手执利剑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寻思自己此番手腕已断,若是再与他二人纠缠,势必会吃大亏。 一念至此,他不由“嘿嘿”笑道:“想不到中原武林,个个都是忘恩负义之徒,我欧阳锋有意助你们除去眼前劲敌,你们竟如此待我!罢了,你们不仁,我不能不意,咱们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他说完生怕王重阳二人阻止,随即纵身一跃,下了蛇山,端的迅速。(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二章 追思 王重阳眼见欧阳锋离去,想到薛空灵如今已坠落悬崖,一时失魂落魄,无心去追,脑海里闪现出认识薛空灵的情形来。 第一次他碰到薛空灵时,他已身负重伤,一颗弱小的心脏惨被挖掉,小小年纪便成了活死人。 第二次再碰他时,他已长成一个英俊的小伙,自己得知他是忠良之后,便甚是器重,随将珍贵的天剑相赠,只希望他将来能向祖先一样,成为一代民族英雄。 第三次碰到他时,他刚刚失去至亲,身陷万分悲痛之中,且又身负重伤,让自己百般心痛,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是第四次见他,他却因入魔最终走向毁灭。 一时间,他只觉这一切太过残忍,更觉上天对薛空灵太不公平。 此时看着薛空灵坠落悬崖的地方,一时竟泪流满面,万分愧疚,嘴里念道:“灵儿,你自幼惨遭不幸,被恶魔挖心,虽侥幸存活,却命运多劫,此番又堕入魔道,一夜之间,竟杀了这么多好汉,想必就连老天也不能容你。你此番下世,也算是得已解脱,未尝不是好事!” 他这么祭文说的可谓悲壮,将薛空灵一生遭遇,全部概括殆尽。 说完之后,随即叹了口气道:“大哥哥救不了你,只希望你投胎转世,能做一个好人,平安幸福的度过一生!” 这时洪七也已在杨万里等人相扶下来到崖边,看着悬崖深处江水滔滔,薛空灵早已生死不知,不由想起二人因武相遇,随即引为知已,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情,再后来二人在林中并肩作战。屡次生死与共的手足之情,不由潸然泪下。 他怔了半晌,才道:“薛兄弟,都怪做兄弟的不好,不该这般骂你,倘若不是如此,你也不至走火入魔,以至乱杀无辜,最终落得如此地步。唉!” 他说到这里时,眼睛已是模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总而言之,是做兄弟的对不住你,如今说什么却也晚了,日后定会多烧几只富贵鸡,多提几壶好酒前来祭奠,你若在阴世间不记恨兄弟,便上来与兄弟再一起喝酒论剑,我二人再续兄弟之情!” 杨万里想到今晚在丐帮大会上。薛空灵三翻五次朝自己示好,自己却因为上官飞儿之事,总是横眉泠对,定然是伤透了他的心。一时也万般惭愧,只觉自己太过小肚鸡肠。 周伯通原本心地单纯,与薛空灵之间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今见众人面上皆万分沉痛,一时也大受感动。含泪说道:“薛兄弟,你怎的这么命短,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替我向王重阳求情,让他与我结为兄弟,好将全身武功传给我,让我在江湖上威风威风,哪知此番竟如此不守信用,还没替我求情,便已先死了,你叫我这做兄弟的,今后还找谁去吹牛打屁呢?” 众人听周伯通在这档口,此番竟说出这种不论不类的话来,先是一惊,又想到他索来说话不经大脑,便也不以为意,再听他后面那句,听着更让人心里难过,纷纷不语。 王重阳刚才亲耳听得周伯通说出那翻话来,也是一怔,随即朝他问道:“周伯通,你当才所说的话,确实当真?” 周伯通先前本不是太难过,可说了几句,想到与薛空灵在面馆相遇,二人仗着天剑,得了好多银子之事,只觉从今以后,再也不能与薛空灵在一起,有说有笑了,不由甚是难过,泪水竟“哗哗”的流了下来。 如今他听到王重阳相问,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薛兄弟在世之时,知道我想拜您为师,学习武功,好在江湖上也威风威风,又见你屡次拒不收我为徒,于是便答应我,待他日后见到你,定会苦苦相求你教我武功,没想到……唉!” 王重阳心中一阵感动,寻思道:“灵儿他心地善良,与周伯通索来关系甚好,二人都是毫无心机之人,自然谈得来,想必他见周伯通不能学我的武功,以致闷闷不乐,这才出言安慰,说出这翻话来,之后却又怕我不答应,这才绝口不提此事,不想死后,却被周伯通认为不讲信用,唉......” 这时周伯通又道:“当时我二人正在酒楼,一人拿着一个鸡腿,大口啃着,哪是我平生第一次进酒楼吃饭,满桌都是鸡鸭鱼肉,直吃的我满嘴皆油。” 众人寻思道:“也不知他二人从哪弄来的银子,竟去酒楼大吃大喝,如此说来,倒也附和他们的性格,一个不拘小节,一个性如顽童,倒也合得来,在一高兴之时,怕是什么话也能说出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对刚才周伯通的一翻话倒又释然了。 周伯通此时一边看着悬崖,一边继续讲道:“后来我见天剑厉害,于是便要他送我,哪知他却一口拒绝,还说是你亲手交给他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赠人,我当时生了气,一怒之下将满桌子的鸡腿,鸭腿、还是鱼牙、肉啊什么的都统统仍在地上,一顿乱发脾气,薛兄弟却也不生气,直问我为什么发火。” 洪七再忍不住,出言责怪道:“兄弟两难得这般开心,你又发什么神经,要掀桌子扔盘子,乱发脾气呢?” 周伯通指着王重阳道:“还不是因为他?就因为他只有一把天剑,我偏要薛兄弟送我,他却死活不送,我才发了脾气。后来薛兄弟见我不开心,就答应说日后待他见到你,就求你教我武功。说不定,你一定高兴之下,不仅会收我为徒,而且还会与我结拜兄弟呢!” 众人先前听到拜师,便觉有些不妥,如今又听“结拜兄弟”四字,更是面面相觑,想到一个是成名已久的大侠,一个却是顽劣不堪,疯疯癫癫的小子,二者相差万里,如何能结为兄弟呢? 只是这实属他二人之间的事,一时却又不好插嘴,直盯着王重阳看。 王重阳脸上微微一怔,继续问道:“后来呢?” 周伯通面色一垂道:“后来我听着高兴,便又叫了一桌酒席,重新大吃起来,可吃着吃着,却想到你武功这么高,又是人见人敬的大侠,而我周伯通算什么?你又怎么会与我结拜兄弟呢?定是薛兄弟把我当三岁小孩看,故意哄我开心,才会这么说,一气之下,我又将桌上东西胡乱一扔,再也不跟他玩了,便独自上山终南找你,想要问问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结拜兄弟,哪知......” 众人见他一顿饭功夫,连掀两次桌子,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生气不理他了,可薛空灵却始终把他当成兄弟,从不计较,显然心地之宽,实是令人折服,不由又是一阵唏嘘。 王重阳叹了口气,接着缓缓说道:“后来,你上了终南山,便缠着我与你结为兄弟,可我觉得你行事疯疯癫癫,说话不知轻重,始终没当过真,所以才屡次拒绝与你。你无奈之下,这才在半夜偷了我的衣服和长剑,想去寻到灵儿,说这是我赠你的,好在他面前讨个脸面,是不是这样?” 洪七这才想起那次周伯通在少室山的地洞里,假扮王重阳,吓走恶僧,救了自己和薛空灵一命的事来,不由朝王重阳叹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不是周伯通盗了真人的长剑和衣服,毅然假扮于你,想必我和薛兄弟早已被少林寺恶僧害死在地洞,如今却不想薛兄弟竟惨遭不幸,一切皆恍若隔梦,当真令人遗憾!” 周伯通听王重阳提及偷长剑及衣服之事,一时囧的满脸通红,直低下头去,甚是难为情。(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三章 结义 王重阳想到薛空灵如今已不在人世,而这一切皆与自己有莫大的关联,若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放弃了他,他也不会如此。(.) 听完周伯通的话,想了半天,他才缓缓说道:“灵儿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将个人信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他既然答应过你,要求我与你结为兄弟,若是不死,定会寻机说出。” 众人想到与薛空灵的交往,确实如此,不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重阳继续说道:“如今灵儿坠落悬崖,生死不知,我自不会再容人毁他声誉!” 周伯通自觉说错了话,头低的越发沉了,半天不敢吭声。 王重阳抬头看了看天道:“今日明白当空,有洪兄弟、黄兄弟等人为你我作证,更有灵儿在上天注视,你且跪下,我与你结为异性兄弟便是,从此自将平生所学,尽数传与你,也算是我为灵儿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以赎已罪!” “啊!王真人你又何必……” 众人先前只道周伯通的话是说着玩的,个自均想以王重阳的身份和地位,自不会与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子结义,哪曾想突然听他说出这翻话来,一时均是面面相觑。 黄药师率先出言劝道。 王重阳伸手阻止道:“黄兄弟不必相劝,我此番心意已决!”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再不相劝。 周伯通也是一怔,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道:“王真人,论你武功你比我高,论岁数你比我大,我知你心里必是一百个不情愿,你也不必因为薛兄弟而可怜我,今日在众人面前假惺惺与我结拜,日后却又嫌隙我诸多不会,再不肯认我为兄弟。[]如此还是不结拜的好!” 洪七想到这乃是世间万千英雄豪杰梦寐以求而不可得之事,周伯通却不识好歹,生怕王重阳反悔,连忙说道:“傻兄弟,王大侠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岂会反悔?你还啰嗦个什么,还不快跪下!” 黄药师也道:“是啊!周伯通。以王真人的身份,他既已答应。你又何必说出这种话惹他不高兴呢?” 周伯通见众人劝,这才朝王重阳道:“那,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逼你的,还有,我虽然与你结为异性兄弟,可却断然不会当什么道士,你若是非要逼我当道士,我是绝计不会干的!” 王重阳苦笑一声道:“周伯通,以我王重阳的为人。不想做一件事情,恐怕普天之下,绝没人能逼得了我,我既答应与你结义,自不会假惺惺作态,更不会日后不肯认你做兄弟,你尽管放心便是了!” 他说完顿了顿又道:“至于你将来做不做道士。这一切还要看缘份,岂是我所逼就能逼得了的呢?” 周伯通这才对着悬崖“扑通”一声跪下道:“黄天在上,薛兄弟在下,我周伯通今日与王重阳结为异性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说完便对着悬崖行了八拜之礼。 王重阳见周伯通说的虽不成体统。(.好看的小说)可却也合情合理,皱了皱眉,便也挥手掀起长袍,跪了下来,单手向天发誓道:“黄天在地,厚土在下,我王重阳今日与周伯通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若有违此誓言,当如此剑!” 他话音刚落,俯身将身边长剑提起,跟着伸出两根食指,轻轻一折,顿时长剑折成数截,以示其心。 黄药师见礼成,待他二人站起,随即上前贺道:“恭喜周兄弟,王真人,得此手足,此生不憾!” 洪七也上前恭喜道:“若是此番薛兄弟在天有灵,知道你二人结成兄弟,定会万分高兴的!” 王重阳听洪七又提及薛空灵,不由心里又是一酸,随即朝周伯通道:“伯通,我长你十几年,理应为兄长,只是日后要将毕生所学武功尽数传授给你,与你也算是有师徒之情,你以后不妨叫我师兄便是!” 周伯通听说王重阳要将皆生所学武功尽数传给自己,不由甚是高兴,连忙应道:“是!是!只是你能把武功全部传给我,不要说让我教你师兄,就是叫师傅也成!” 众人见他刚刚与王重阳拜了兄弟,又说出这翻不三不四的话来,不由甚是无奈,均都摇了摇头。 王重阳叹了口气,又转身盯着悬崖看了许久道:“但愿灵儿再天有灵,看到这一切能够得已瞑目,也算是我这做大哥哥的一点心意!” 半晌,他才转身朝洪七说道:“洪兄弟,你此番受了欧阳锋一掌,伤势恐怕不轻,不如随我一起上终南山,我再想法替你疗伤如何?” 洪七笑道:“王真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听周伯通说你在终南山整日吃素,我这人嘴馋,恐怕呆上三天,嘴里就会憋出病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说完便向王重阳抱拳行了个礼,又笑了笑道:“我这做花子的,皮厚骨头硬,虽中得一掌,一时半会却也死不了,你尽管放心便是!” 王重阳听他这么一说,不再说什么,又朝周伯通道:“伯通,自此以后,你就随我上终南山,专心习武,如此也不枉灵儿对你的一番情意!” 周伯通想到不能跟洪七到处玩了,虽然有些遗憾,可想到能学到王重阳的武功,却又甚是兴奋,连忙说道:“师兄放心,你怎么说,师弟怎么做便是!” 王重阳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却不再说什么。 黄药师朝着洪七道:“洪兄弟,我看你身上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不如随我一起到桃花岛去晒晒太阳,赏赏桃花如何?” 洪七知道他有心助自己,寻思自己此番受了重伤,若是无人相助,恐怕极难痊愈,于是点头说道:“既然黄兄弟如此厚意,洪七自当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药师笑了笑朝王重阳抱拳道:“王真人,你我二人在临安不期相遇,这一路走来,小弟听真人讲道受益颇多,日后还请真人到我桃花岛做客,必令寒舍蓬荜生辉。” 王重阳这段时间与黄药师相处,虽觉他为人自负,却也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英雄,颇合自己脾味,如今想到即将分离,一时竟有些不舍,又听他欣然邀约,连忙抱拳说道:“黄兄弟年纪轻轻,武功便已自登封,想必日后定成大器,贫道改日必定登门拜访,再瞻黄兄弟风采!” 黄药师笑道:“王真人过奖了,你我会后有期!” 他说完便转身去扶洪七。 洪七朝王重阳拳笑道:“王真人,周兄弟,后会有期!” 周伯通眼看他要离去,一脸的不高兴,悻悻的抱拳道:“洪兄弟,黄兄弟,你们此番去游山玩水,倒可苦了我了!” 他说完见王重阳皱眉,连忙改口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王重阳三人心情沉得,略一抱拳,算是告别,这才带着周伯通朝终南山行去。 临走时又看了一眼悬崖,再看看满地的尸体,不由长叹一口气,随即消失在夜幕中。 一时之间,蛇山之上,遍地尸体,满山鲜血,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这一晚惨事,日后江湖群雄谈起色变,称之为“蛇山之殁”。 那些侥幸没死在薛空灵刀下的幸存者,每每提及便止不住浑身发抖,面无脸色。 薛空灵那绝响一刀,自成了人人胆寒的魔刀,令人不寒而栗,丝毫不愿提及。 有的人甚至因为这一役,决定退隐江湖,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之事,显然是被吓破了胆。 当然江湖从不缺胆大者,有人却越战越勇,回家之后暗自修养生息,勤练武功。 一时间,江湖虽因薛空灵离去,表面再次平静下来,可是却暗藏杀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六十四章 劫难 “日有阴晴,月有圆缺,天地有阴阳,物分亿万种,人有千百姓,唯阴阳两道.......” 薛空灵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说话,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却见一片黑暗。(.无弹窗广告) 他想用力站起来,只觉得全身发痛,好似散了架一般,腿脚痛的厉害,竟不能再动。 薛空灵大惊之下,用手摸了摸腿,发现大腿骨和小腿骨全部断裂,双腿肿的老高。 他这才知道,双腿竟已齐断,再也无法站起,不觉悲从心来。 他咬牙费力的想要用手持地,竟抓了一把淤泥。 低头一看,发现此时自己竟躺在淤泥中,不由大惊,再看看四周,却见皆是陡峭悬崖,直耸上天,竟看不到尽头 然而此时自己正悬空在一块自悬崖半山腰伸出的平台,身体两米开外,竟又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伸头看去,只见滚滚的江水正在打着旋转,随即碰到悬崖峭壁,便又极速回流。 仅仅只是一望,他不由骇的全身直冒冷汗。 他生怕自己一失足掉入悬崖下滚滚的江水之中,活活被淹死,看看不远处有个暗洞,他咬牙用手支撑在淤泥里,勉强朝里爬行四五十米。 直到了洞中深处,感觉安全了,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全身已被泠汗湿通,再加上整个身体浸在淤泥里,先前因为费力朝里爬,尚不觉得泠。 如今坐了一会被刺骨的淤泥冻的全身瑟瑟发抖,上下牙齿直打架。 他馄馄饨饨的坐了淤泥里,只却那声音仍在继续念着:“自古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窟,神农尝百草,大禹巧治水,皆以天地之循环。顺应天道,方能超越自我,战胜恐惧,成就大器.......” “天道者,对其自然而然的行动,作其殊胜的润生,故此凡尘世界而言,乃是个有情的灵性世界,亦是个实相体的世界。不分别於对此大道的德泽,来区分於此天地的演化过程。可以成就於人道世界,来给予诸多丰富资粮源,经由了人為因素的造作,做為获取与受益。 “天地者-对此地冥星一切有情眾原灵佛子作其润生,将此天地的演化作用,让其获得更舒适方便与普及性。对此科技文明提供於润生条件的作用达至成长,这亦是经由了人道世界,将润生的大因缘作其成长与学习。如何能了知在其润生当中,又含括了诸多经验知识与智慧的成长。若无此经验、知识、智慧之应用,又如何能传承於后代,而永无止尽。勉之!” 他不由一惊,眼见四周一片漆黑。空无一人,一时心中甚是害怕,朝着洞里大声喊道:“是谁?谁在念经?” 话音刚落,突然有从黝黑的山洞里传来一个声音。同样大声质问道:“是谁?谁在念经?” 跟着“扑通”一片声响,一阵“吱吱”乱叫,竟从从洞里深处飞出无数只飞天蝙蝠来。吓得薛空灵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跟着双腿一软,一般钻心的疼痛,使得他一个狗啃泥倒在淤泥里。(.无弹窗广告) 他只觉一股腥臭,通出呼吸传出胃里,恶心的差点要吐出来。 只是他此时顾不得恶心,抬起头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淤泥,环顾四周,看了半晌再没发现一个人,有的只是那无数的蝙蝠挥动着翅膀惊恐的飞入夜色中,嘴里发出恐怖的叫声。 他这时才知道刚才竟是回声,一时全身好似瘫痪,又在淤泥里坐了下来。 看着四周漆黑一片,他越来越惊恐,嘴里喃喃道:“我是在哪里?是不是死了?这里想必就是十八层地狱了吧!听娘亲说,地狱多是青面獠牙的小鬼,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 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你没死,你有九条命,是没人可以杀死你的!” 他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刚才念经之人竟是七窍玲珑心,又听它这般说,苦笑一声道:“心儿,你又在乱说话了吧!我哪有九条命?总听娘说,猫儿才有九条命,我又不是猫儿?”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信心儿呢?” 薛空灵想到苗府的事,叹了口气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不顾忌我的死活,有时间我真在怀疑,你跟我是不是一体的!” 七窍玲珑心没回答薛空灵的话,随即又轻声念到:“人有精、气、神,三宝在心中,延年益寿好;天亦有三宝,号称日月星;地亦有三宝,曰为水风火。” “先天-是以上苍的大罗天界而谓之,其可以言无极、虚空天界是也! 即是以其先天居所的污秽、垢识来重新修整,又这些重新修整者,若是天机良缘甚好,即能一世人重新修整后,能再作回归、超越。若是天机良缘不佳之时,即一世世反覆轮迴於人道世界,这种的天机良缘要明白,如何进入於上苍所下化大因缘体的宗脉来做修整。” “这也是对其能否有此天机良缘之分差作用,这种天机良缘来进入於人道世界,是给予有情眾原灵佛子可以作其上昇超越。是以当下来作修持改造,若难有一世可以回归、超越,即期盼下一世是否能再来一回,重新来作改造此身此世一切。又在於先天无极、虚空、大宇宙天界(即是大罗天界)的污秽垢识,必要重新来做调整与修改。这也是对其进入於人道世界,是否能有天机良缘之分别,来决定其是否能在一世当中,可以回归超越或是沉沦於人道世界。” “先天-是以落凡后一切的因缘具足与否,在对其入於人道世界来作重新调整,必要明瞭其自己的不足与欠缺是何?因為有这种无法明白,对自己為何要被贬下来的原因与天机,只是存在於无极、虚空、大宇宙天界。故被贬下来之后,正是一个五衰色相的躯体能量,一直下墬於昊天星系,又是存在一段很长时间后,又下墬於此地冥星系来作生存,这种的天机因缘,若是不阐述。 薛空灵自醒来之后,便听七窍玲珑心在嘀哩咕噜念个不停,一时甚是心烦,想到自己此番也不知身在何处,它更是一点也不关心,顿时发火道:“七窍玲珑心,你丫给我闭嘴,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七窍玲珑心见他发怒,停止念经答道:“主人,你此时心魔入侵,千万不要激动,以免再论入魔道,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什么心魔入侵?什么沦入魔头?你怎么跟大哥哥说的一样?” “唉!”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先前体内被魔气入侵,这才不知不觉中出手伤了娘亲,就在前几天,你再次心魔发作,在神智不清之下,杀了百余名英雄好汉,更差点杀了大侠王重阳,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我差点杀了大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惊的差点从地上一跃而起,可双腿只要一动,便如钻心的痛,跟着又“扑通”一声坐了下来,浑身又是一身泠汗。 “不错!当时你心魔突起,像是疯了一样,见人就砍,只将那些参加丐帮大会的英雄好汉,杀的闻风丧胆,四处逃散,就连大侠王重阳出手阻止你,却也差点死在你的刀下。” 七窍玲珑心幽幽的诉说着当时的情形:“倘若最后不是那叫欧阳锋的西域人,暗中突施袭击,将你三掌打下悬崖,恐怕大侠王重阳早已遭到你的毒手。” 薛空灵想不到事情发展成这般恐怖的地步,一时面如死灰,惊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当时的情形来,不由泪流满面道:“我差点杀了大哥哥,我差点杀了大哥哥,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章 心法(一)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情绪激动,生怕他再次走火入魔,也不多说,继续念道:“老来之精唯恐竭,精竭而死;老来之气惟恐泄,气泄则死;老来之神惟恐离,神离则死.......” “天地者-是对一切有情眾原灵佛子来作示现於理论、思惟、观念的提昇。(.好看的小说)给予能真正迈向回归的大道天梯与良缘,这也是上苍的基本原意。” …… 说来也怪,薛空灵先前激动的心情,如今听到七窍玲珑心念的这些经文,竟渐渐平静下来。 七窍玲珑不停的念道:“手心向天,气沉丹田,身若婴儿,了无杂念.....” 薛空灵不明其意,却不由自主的按着七窍玲珑心所念的做了起来,跟着五指并拢,手心向天,双眼轻闭,双腿费力在淤泥里盘坐下来。 片刻时间,他烦燥不安的心终算渐渐平静下来,只觉周围再也没半点声音,此时仿佛置身于空灵世界,心如止水。 如此,也不知盘坐多久,七窍玲珑心这才停止念经。 薛空灵睁开眼睛,觉得心里比先前舒服了许多,对于伤害王重阳之事,也不再向先前那般愧疚,更没了先前的烦躁和不安。 薛空灵一时觉得七窍玲珑心所念的东西,好似可以静化心灵一般,一时觉得好奇问道:“心儿,你刚才念的什么?怎么我听了之后,先前觉得万念俱空,一下子心便静了下来,以前怎么没听你念过?” 七窍玲珑心沉吟许久,才缓缓说道:“主人,其实有些事,心儿不便跟您说,可却又不忍见你沦入魔道越来越深。” 薛空灵自从悬崖上掉下来再次。便觉得七窍玲珑心好似变了一个人,越发神秘了,如今又说出这般让人不解的话,“哦”了一声道:“心儿,你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还有你说的那个九条命又是什么意思呢?” 七窍玲珑心又是沉默不语,像是在作着什么重大决定。 薛空灵见它不语,继续说道:“心儿,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世上唯一的亲人看待,有时间我虽然会向你发脾气,胡搅蛮缠。说不给你吃喝,想饿你、渴你,其实都是假的,只不过用来吓唬吓唬你的,你可不要记恨我哟!”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了两声道:“主人,其实心儿只是你的一个下人,受娘亲的指示,来保护你,根本不配与您称兄道弟。只是你能这样说,心儿还是很高兴的!” 薛空灵见它又开始调皮,打笑道:“心儿,你看你。说两句话,又开始调皮了,我哪有把你当什么下人看待,只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 七窍玲珑心又“咯咯”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竟如同铃铛般悦耳。更像一个妙龄女子发出的笑声。 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被它的笑声竟弄得有点痴了,他实是想不明白七窍玲珑心为何连笑声也这般甜美。 脑海中不由想起若芷清,想起上官飞儿,只觉就连她们的声音,也比不上七窍玲珑心的好听。[] 七窍玲珑心笑了几声,这才说道:“主人,其实严格的说,你若真把心儿当成亲人,那也应该是妹妹,而不是兄弟!” 她说完后,竟又有些羞涩的笑了。 薛空灵又是一惊道:“心儿?你说什么?妹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着实想不明白七窍玲珑心今日为何会怪话连连,一时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其实心儿以前是天宫中的一块试心灵石,应该也得算是一个小仙子!” 薛空灵更惊,简直快要窒息了,脱口而出道:“仙子?你说你是仙子?” 七窍玲珑心肯定的答道:“是的!心儿确实是一个小仙子。只是每日被王母娘娘捧在手里,问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玉帝哪个妃子怀有野心?天庭中哪个仙人心术不正?后宫中哪个娘娘对自己不满?”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日子过的倒也平淡无奇。” 薛空灵越听越惊道:“没想到你是仙子,更没想到神仙也跟人一样,竟也有妒忌心.”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其实神仙和凡人都是一样,也都有心,妒忌心,爱慕心,虚荣心,一样不少,而且还会更甚。只是神仙高高在上,掌控着人世间的一切事物,所以人们才会把神仙看的高贵无比,神乎其神,其实说到底神仙和人都是一样,绝没有任何区别的。” 薛空灵没见过神仙,自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只是用心听着。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又道:“后来娘娘见从我嘴里问不出什么新鲜来,就将我送给玉帝做了镇纸石,其实我知道她的用意,无非就是让心儿监视玉帝而已,唉!” 薛空灵一时恍然大悟,不由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惭愧道:“噢,原来你也是神仙,还是块试心石,难怪可以猜透人的心思,只是我不明白后来为什么会沦落到凡间呢?” 此时,他的心里着实有着太多的不解,想要问个明白。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太抬举心儿了。我哪是什么神仙,只不过是一个修炼了三百多年的灵石而已,就算是仙,也只能算一个小仙。” 薛空灵想问神仙跟小仙有什么区别,想想终是忍住。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更可怜的是心儿一旦在娘娘手里没用,竟一转身变成了玉帝手中一块镇纸石,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奈。”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神仙也有无奈的时候!”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心儿原本寻思就这样稀里糊涂在玉帝手里当一辈子镇纸石吧!哪知有一天,却突然发生一件大事,从此改变了心儿的生活,唉!” 薛空灵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说来也算是心儿的劫难,那是一个春日,天宫中到处春暖花开,鸟语花香,心儿正躺在玉帝的书桌上打着瞌睡,当时玉帝正在津津有味的翻看一本经书,心儿清楚的记得,那本书是太上老君所著的《先天心法》。” 薛空灵此时听着七窍玲珑心讲述自己的身世,一时竟忘记正身陷又黑又泠的洞穴,更忘记了此时竟饥肠辘辘,双腿已断,正陷在冰冷的淤泥里,心下寻思道:“太上老君是谁?还有《先天心法》又是什么东西?” “呵呵!” 七窍玲珑心铜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半晌才道:“主人,你真是孤陋寡闻的很,太上老君不就是你们凡人张口不离的老子李耳吗?就是那个天天没事干,喜欢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呈给玉帝看的老仙,还口口声声说一些按此修炼可以延年益寿的鬼话。” 薛空灵听她笑,顿时泠汗直冒。 七窍玲珑心又道:“噢,不是鬼话,太上老君是神仙,不能算是鬼话,反正也不是神话,总之就是一些讨好玉帝的玩意,反正玉帝也喜欢这些玩意,太上老君就投其所好,经常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呈给玉帝表功,这本《先天心法》就是他无聊时的杰作,自从献给玉帝后,玉帝就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总也不嫌烦,还老是用我的身体去压书,生怕被书页被风吹乱。” 薛空灵这才不解道:“奇怪,老子不是早就死了吗?原来他死后竟上天当了神仙,还是玉帝身边的红人,真是不可思议。我听大哥哥说,他一生最为敬重的人就是老子,对他所著的《道德经》甚是推崇,还要我多看,多想,更说可以修身养性,剔除烦躁。”(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章 心法(二) 薛空灵一念至此,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心儿你刚才跟我念的就是《先天心法》吧,难怪我的心情会迅速平静下来,看来这老子虽然迂腐不堪,却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只是不知为何林姐姐却从不让我看这些东西,还说是没用的东西。” 他此时一想到林朝英,便又生出一丝愧疚来。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别看太上老君那老儿在凡间如此受人推崇,可是在天上,各路神仙看到他都会绕着路走,若是一小心被他碰上,肯定又是啰嗦个没完没了,心儿就是因为他呈献给玉帝的那本《先天心法》这才不幸被沦落到人间的,简直倒霉透顶了。” 她一时间,想到这里,不由甚是沮丧,声音也低了下去。 薛空灵“哦”了一声,笑道:“定是你又偷懒了,惹了玉帝生气,是不是这样?”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真是冤枉心儿了,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心儿做为一块石头,整日被娘娘问东问西,答不上来就要挨骂,哪还敢生什么惰心?虽然后来做了玉帝的镇纸石,用来压书,却也不敢偷懒啊!” 薛空灵不解道:“那你怎会沦落到人间来呢?” 他这样问的时候,不由想起赵构来,想到他说一句话,身边的大臣也是战战兢兢,依然明白了七窍玲珑心的难处,一时生了同情心,更对她的事越发好奇。 七窍玲珑心道:“心儿先前说过,那日天气很好,玉帝正在翻看那本《先天心法》,这是他第七次看这本书了,心儿作为他的镇纸石,自也暗中将那本书背的滚瓜烂熟了,丝毫再提不起半点兴趣去看。(.好看的小说)虽然那本书确实很好,听说凡人修炼之后,不仅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静性修身,有着诸多好处。” 薛空灵一怔,不由对七窍玲珑心越发感激,随即问道:“想玉帝是天庭中最大的官,怎么也会对这本书如此痴迷呢?真是令人想不通,凡人的皇帝是不会这般勤奋的,他们只知吃喝享乐,无所事事!”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不知道,也许玉帝闲着无聊吧!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书对我们小仙来说。却是可望不可求的,可不知为何偏偏心儿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不要说按照书上修炼,就是看上一眼,就会觉得枯燥无味。实是想不明白太上老君那老头,怎么喜欢研究这些玩意。” 薛空灵似是从没见过如此懒惰的仙子,不由开口取笑道:“心儿,想不到你在天上当神仙时就这么懒,难怪你沦落到凡间,也总是这般喜欢睡觉!” 七窍玲珑心见他嘲笑,“哼”了一声道:“主人。你再取笑心儿,心儿就不再理你了!” 薛空灵正被她讲的故事吸引,如今见她竟耍起了小性子,连忙求饶道:“好了,心儿,我只是说着完的。你不要生气,后来怎么样了?” 七窍玲珑心见他道歉,这才继续讲道:“当时天气暖和,我躺在那本《先天心法》上,只觉浑身懒洋洋的。一时有些昏昏欲睡。” “唉!” 她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似是甚是懊悔自己睡觉。 薛空灵道:“怎么了?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事,玉帝一怒之下,把你给贬下凡了不成?” 七窍玲珑心道:“不是这样的。玉帝虽然年迈,可却宅心仁厚,非常慈祥,哪像你们凡人的皇帝,总是凶巴巴,色迷迷的,一看就不知是什么好人!” 薛空灵怔了怔道:“心你,你这样就不对了,凡人中也有好皇帝的啊!” 七窍玲珑心道:“就算有好皇帝,又能有几个呢?我看那赵构就不是什么好皇帝!” 薛空灵想起赵构,顿时不语,半晌才道:“我还以为神仙都很威严呢,原来玉帝也很好,看来我误会神仙了!” 七窍玲珑心道:“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以后对心儿好一些就成了!” 薛空灵正色道:“那是自然,你是神仙,万一不高兴,随便惩罚我一下,就有得我受了!” 七窍玲珑心怔了怔道:“主人,其实你有所不知,你也是......”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再无声息。 薛空灵见她话中有话,问道:“我也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是说,你也是好人的!” 薛空灵道:“听你笑的好猥琐,准又是口是心非!” 他说完便有些后悔了,寻思:七窍玲珑心怎么也是女仙,怎么可以用猥琐这个词呢?“ 生怕七窍玲珑心生气,想要道歉,却又不好开口。 七窍玲珑心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哪知玉帝看着看着,却突然也睡着了,而且还从嘴里留下口水,我当时觉得好玩,便也跟着睡着了。” 薛空灵觉得不可思议道:“什么?玉帝也流口水?真是千古未闻啊!” 七窍玲珑心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玉帝老了,老小老小,自然也就跟小孩子一样,肯定会流口水啊!” 薛空灵想想也对,便不再过问,又听七窍玲珑心道:“后来,娘娘不知什么时间来了,见玉帝睡着,便拿了一件仙衣替它披在身上,之后见书本还翻开着,便将我移了开去,然后想将书合书,那时我就醒了!” 薛空灵道:“原来娘娘也这么贤惠,凡事亲力亲为,倒比凡间的娘娘强一百倍了,” 他说到这里,脑海中想起刘娘娘来,不知她此时过的怎么样了?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这番心思,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了,王母娘娘可是天下最好的娘娘了,凡间的那些娘娘又如何能比呢?” 薛空灵见她如此维护主人,不由笑道:“心儿,王母娘娘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你怎么还这般维护她呢?你先前不还说,她天天问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搞得你夜夜睡不好觉,白天好困吗?” 七窍玲珑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怔了一下道:“娘娘也是女人嘛,只要是女人,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又或是妖精,总是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都很正常的吗?如果这些东西都不喜欢,那还能叫女人吗?” 薛空灵听她好似对女人很了解一般,又笑道:“这么说来,你也是了?” 七窍玲珑心气道:“我才不是呢?我是试心灵石,是天底下最圣洁,最单纯的灵石,才不喜欢这些打听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她顿了顿又道:“主人,你还听不听我讲啊!怎么老是打岔?” 薛空灵道:“好好,你讲就是,我不再打岔了!” 七窍玲珑心道:“当时娘娘合书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句“心中常保修心养性,清心寡欲,使得体内达致阴阳平衡状态,自可延年益寿,得享永生”这段话,她也不知为何,竟突大发雷霆。” 薛空灵不解道:“娘娘为什么会发怒,这段话是教人不要沉迷女色,凡事讲究静心,方得长生,永保健康,这跟大哥哥说的是一个意思啊,大哥哥就是因为这样,才坚决不与林姐姐成亲,难道太上老君写错了吗?” 七窍玲珑心叹道:“主人,你有所不知,这太上老君所著的《先天心法》确实有独到之处,难怪世上对他推崇备至,却也不无理由,就连玉帝自看了他呈上来的《先天心法》后,竟长达几个月都没到娘娘寝宫去了,这却是极其反常的事啊!” 薛空灵道:“可能是玉帝看书看累了,想好好休息也不一定啊!这又怎么反常了?”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知道为什么上官姑娘要离你而去吗?” 第九百六十七章 落难 薛空灵原本还没想起这件事,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提及,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道:“定是她在我昏迷的时候,无意中被我打伤,这才伤心难过,离开而去吧!” 七窍玲珑心知他心思单纯,继续说道:“主人,你先前也曾重伤过娘亲,可娘亲却从没生你的气,而且还叫大哥哥不要为难你,就算是你当时神智不清,出手伤了上官姑娘,上官姑娘也不会伤心欲绝,要去当道姑啊!” 薛空灵慢慢回忆起来,这才惊道:“噢,我想起来了,当时周伯通说什么上官姑娘怀孕了,我又不娶她之类的话,难道跟这有关系吗?” 七窍玲珑心见他终于开窍,叹道:“当然了,心儿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也能猜到,你与上官姑娘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她这才伤心欲绝,从而离开你啊!” 薛空灵怔了半晌才道:“心儿,我虽然也很喜欢飞儿,可却从来没想过要娶她为妻,只是心里觉得配不上她而已,她那么高贵,而我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陷入深深的自卑之中。 七窍玲珑心反驳道:“主人,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牵强吗?心儿问你,那上官姑娘的身世与若姑娘身世相比,谁更高贵,谁更显赫呢?” 薛空灵想也没想的答道:“那还用问吗?自然是清儿啊!她爹爹是朝中大官,而飞儿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他说到这里,顿时明白七窍玲珑心的话,低下头去。 七窍玲珑心道:“这不就对了吗?你既然敢娶若姑娘,为什么却又不敢娶上官姑娘呢?” 薛空灵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是不解道:“是啊!为什么呢?” 七窍玲珑心道:“那是因为你虽然喜欢上官姑娘,可是却不爱她啊!” 薛空灵一怔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有区别吗?” 七窍玲珑心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有区别了。就像娘娘也很喜欢我,平时总是将我捧在手里,问这问哪,可却绝不是爱啊!她心里爱的只有玉帝一人,所以看到太上老君教玉帝看一些远离她的书,这才生气,一挥手就把那本书撒得粉碎,就连我也被殃及进去,最终沦落到凡间来了!” 薛空灵似懂非懂的想了半天,可还是没完全明白。这才又问道:“为什么会殃及到你呢?玉帝喜欢看书是好事,娘娘既然爱他,就应该支持他多看书啊!” 他顿了顿又道:“就像你娘亲与我娘亲一样,她们看到我用功读书,别提有多高兴了,总是嘘寒问暖的,生怕我冻着,饿着,却绝没生气的啊!” 他说到这里。又想起林朝英对自己的好来,一时心中越发愧疚,低声说道:“只可惜,我却恩将仇报。出重手伤了林姐姐,想必她这一辈子再不会疼我,更不会理我了,我每次想到这些。真恨不得将自己这双手砍去,好向林姐姐赎罪!” 他说到这里,竟情不自禁“呜呜”哭了起来。显得甚是伤心。 七窍玲珑心也爱了感染,一时心里难过,哽咽着道:“主人,你也别难过了,其实要怪只能怪你学的那些武功,怪那群神秘的坏人,诱惑你不知不觉堕入魔道,这才使得你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伤了娘亲,他们才是罪魁祸手。” 薛空灵一想到那群神秘的人物,那个神秘的女子,就恨的咬牙切齿道:“这些可恶的人,总有一天,我会间手口杀了他们,以泄心头之恨!” 七窍玲珑心惊道:“主人,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进入魔道吗?这不与那些武功没多大关系,与你的心魔关系才是最大的。” 薛空灵“哦”了一声,不解道:“心魔?心魔到底是什么?为何你与大哥哥都这样说?” 七窍玲珑心道:“心魔就是存在你心中的怒气,恶气,怨气,因为你心中对所有事都不满,才会感觉到这个社会不公平,想要发泄,可是却又找不到正常的途径,久而久之,闷在心里久了,就会形成心魔,从而扰乱心智,最后堕入魔道,以至走火入魔!” 薛空灵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从小就被恶魔挖心,成为一个活死人,自那个时候起,心中就不知不觉对这个社会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和恨,直想着将来有一天要杀了那恶贼,好报此血海深仇。 后来下山之后,屡次遇到不平事,先被人抢了财物,后来又眼见那群神秘人物对若芷清百般折磨,时时想要替她报仇,更想着裘千仞投毒杀害上官帮主,又那般下流无耻的对待上官姑娘,心里对他更是憎恨,讨厌。 他这一想,只觉非同小可,全身直冒冷汗道:“心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走火入魔,以至乱伤无辜!”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道:“主人,你真的想解除体内心魔吗?” 薛空灵想到上次出手伤害林朝英的事,便止不住全身发抖,万分懊悔,更别说又杀点杀了王重阳,这样的事简直想都不敢想。 此番想到两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人都杀点死在自己心里,而自视为好兄弟的洪七却也将自己当成仇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走火入魔了。 如今他听得七窍玲珑心问,连忙答道:“当然了,我一想到林姐姐和大哥哥,就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今后再不想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不管有什么后果,哪怕失去一切,我也一定要把这可怕的心魔去掉,以免再重蹈覆辙。” 七窍玲珑心却不理会,继续说道:“当时娘娘看了那本之后,便怒气冲天,直在心里怨道:“可恶,我说怎么这段时间,皇上对我不理不睬,原来竟是这老儿在做乖,看本宫如何收拾他!” “娘娘说完便准备出去,哪知我当时见她生气,于是便劝了她一句道:“娘娘,其实老君也是好心。” “哪知就因为这么一句话,使得娘娘迁就了我,她一把将我从桌上抓了起来道:“心儿,我还以为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奴婢,却不想你明知太上老君那糟老头给皇上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使他有意疏远我,却绝口不跟我提半个字。你说,我还要你何用?你竟还敢替太上老君求情,真是吃里爬外。” 薛空灵愤愤不平道:“啊!王母娘娘怎么可以这样?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镇纸石,又如何管得了玉帝看什么书呢?王母娘娘怎么可以迁怒于你呢?”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奴才,本就是主人用来出气的吗?” 薛空灵一怔,想到那日苗傅因为担心若芷清的病情,无故迁怒于丫鬟的事,便知她说的不错,一时竟无语相对。 语气稍稍缓和一些道:“其实,这件事完全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不跟娘娘解释呢?” 七窍玲珑心泠哼一声道:“解释,女人在那个时候,是听不进任何解释的,所以娘娘便一怒之下,将心儿贬落凡间,并警告我永世不得返回天庭,还说要让我经历什么九劫九难,以示惩罚!” “唉!” 她一时甚是沮丧,唉了口气又道:“只可惜心儿到现在还不知道娘娘口中所说的九劫九难,到底是哪九劫哪九难,想来此生都再也无法回到天庭了!” 薛空灵似是也被七窍玲珑心的悲惨遭遇感到不公,想到林朝英赶自己下山时,也曾说过绝不再允许他踏入活死人一步,只觉她与自己同命相连。 心中暗叹一声,薛空灵出言安慰道:“心儿,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绝不离开你的!” 他说句话说的至情至理,却也是迫不得已。 七窍玲珑心却依旧感激的说道:“主人,你待心儿真好,心儿如果不是遇到你,恐怕现在还是一块倒霉的石头呢!” 她这到说里,难过了一下竟又“嘿嘿”笑了,简直有些没心没肺。 第九百六十八章 心法(三) 薛空灵想了半天,终算是想明白,顿时恍然大悟道:“心儿,你的意思是说,只有那本可以去除我体内心魔?既然这样,为什么你早些时间不说,却遍要害得我失手重伤了大哥哥和林姐姐,落入这般境地这才说呢?”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心儿何尝不想说呢?只是修炼这,有利却也有害,所以一直没敢说出来,哪曾想你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薛空灵道:“哦,那你说说,到底有什么利,又有什么害呢?” 七窍玲珑心道:“利的一面便是可以去除心魔,让你不再滥杀无辜,而弊的一面却是从此以后可以心静如水,这样一来,心儿岂不是要害得你对不起若姑娘和上官姑娘吗?” 薛空灵一时不解道:“心儿,你越来越糊涂了,这哪是什么坏事,这是好事啊!这怎么会害得清儿和飞儿呢?” 七窍玲珑心不能说的太露骨,犹豫许久道:“主人,你修炼之后,会不再喜欢她们的!” 薛空灵笑道:“怎么会呢?飞儿和清儿那么讨人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你放心就是了!” 七窍玲珑心见他主意已定,不再劝说,暗叹一口气道:“主人,只希望你今后不会怪心儿就是了!” 薛空灵听说可以解除心魔,兴奋的抓了一把淤泥在手里把玩一阵,笑道:“傻丫头,我们是一体的嘛,我怎么会怪你呢?” 七窍玲珑心这才说道:“共有十级,每修炼一级,自身体内原有的杂质便是去除一分,所学武功也会去除一门,越到最后。心地越静,有如一片空明,达我无我,无物,无俗的境界。” 薛空灵听她说完,不由高兴道:“正好,我可以去除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省得心烦!”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这十级心法分别是:天道心灯、天道回归、天道佛心、天道龙照、天道虚空、天道先天、天道真空及天道杏坛、大道无为、天道归一十种不同境界。” 薛空灵痴痴的听着,一时却甚是不懂,随即问道:“心儿。何谓心灯?” 七窍玲珑心答道:“所谓心灯,是指修炼到一定境界,心如明镜,有如一盏灯火,照亮体内五脏六腑,有如神明在心中!” 薛空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何为天道回归?” 七窍玲珑心答道:“世间万物,皆由上天管辖,不管是人、畜、妖、鬼。皆应顺应天时,方能长道,待死之后,才可回归上天。得享永生。” 薛空灵寻思道:“这将世间万物皆统归天界管理,未免有些托大,我曾听娘亲讲,这人若是因为受了冤屈。死之后,定会阴魂不散,游离于阴阳两界。就连凡间的皇帝老儿,阴曹地府的阎罗王都无可奈何,那玉帝老儿又如何管得了呢?这定是太上老君为了巴结奉承玉帝,才这般乱说!” 七窍玲珑心听他这般心思,却也不做理会,随即将十级修炼之法一一向薛空灵讲解清楚。 薛空灵想着左右无事,于是便依着七窍玲珑心所说的修炼秘诀,开始在淤泥中静心修炼第一级“天道心灯。” 说来也怪,他初时只觉四周一片漆黑,悬崖下洪水滔天,若是吵人,待完全沉浸在修炼中时,竟慢慢觉得四周声音越来越小。 随着修炼久了,不知不觉中,薛空灵心中竟是一片空明,仿佛此时正身在一处安静的湖边,却不是一堆腥臭的淤泥里。 如此练习了近一个时辰左右,薛空灵感到腹中空空,收了功,朝洞里看了看,心下寻思道:“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可有吃的东西?” 这时七窍玲珑心也道:“主人,心儿也好饿,不如我们先找点东西垫肚子,待吃饱了再接着练吧!” 薛空灵嗯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即“手撑”支撑在地上,将双腿在淤泥里拖动着,慢慢朝洞里移去,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越往里走,薛空灵越是失望,直见整个洞里又湿又潮,越到里面,淤泥越深,简直要灌入口鼻中,每移动一步,便甚觉艰难。 更要命的是,每呼吸一口气,那种腥臭直扑鼻中,恶臭冲得他直想反味,有好几次差点要吐出来。 以手待足行了近千米,薛空灵却发现,山洞竟走到了头。 他一时怔在当场,寻思吃的是没有了,淤泥到是有的,可惜不能吃,一时直觉陷入绝境,感到甚是沮丧。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感到掩埋在淤泥下的双腿,竟传来一阵阵酥痒,好似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浑身甚是不自在。 他先是一惊,还道淤泥下面有什么古怪东西,连忙用手撑地倒退几步,谁知片刻之后,淤泥下面的又腿仍不时碰到东西。 他这下却也不怕了,索性俯下身去,伸手去抓那东西,手中明明感觉抓住一物,提起一看,却只抓了一把淤泥起来,甚是腥臭。 薛空灵一时倔劲上来,随即又俯身再去抓。 哪知连抓数下,却终是感觉淤泥下那滑不溜秋的东西到了掌中,最后却又滑走了。 待抓了一会,他终算掌握个中诀窍,将十指微屈成钩形,指上稍稍用力,感觉那东西在小腿边爬来爬去,随即迅速用力插入淤泥里,一把扣住那古怪东西,然后从淤泥里提将出来。 这下,他终于看清楚,那在淤泥下面作怪的东西竟是一条又肥又壮的泥鳅。 原来,这条洞本在蛇山最底端,竟与长江之水相通,也不知是哪一个朝代挖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长江发洪水,淹没三镇,想挖此洞用来分流抗洪。 结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工程最终未能完成,只挖了一半,没再挖下去,以至后来,江水每次大涨之后,江水便会将洞穴灌满,待落洪之后,自然会积起一堆淤积,天长日久,淤泥便越积越多。 后来,因为洞里潮湿,一些蝙蝠便把此处当成栖息之地,又拉下许多粪便,使得那些淤泥变得更加肥沃,自然而然便滋生了许多泥鳅在此繁衍,竟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肥,每一条皆有大拇指般粗细。 薛空灵无意中闯入山洞,那些泥鳅受到惊吓,自然在淤泥里乱跑乱窜,有些甚至爬在薛空灵腿上,自然闹的酥痒难耐。 如今薛空灵终算抓了一条泥鳅,知道这是人间难得的美味,嘴里“嘿嘿”笑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原道这里面是绝境之地,上不着天,下不落地,却不想竟还有这些畜生,只可惜没火,要不然学着洪兄弟,做个叫花泥鳅,烤着吃了,味道想必倒也不错!” 七窍玲珑心叹道:“主人,现在是非常时期,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想着美味佳肴?” 薛空灵想想也是,随即将那泥鳅用衣服擦拭干净,就那样连肉带着内脏生着一起吃了。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生吃东西,入口之后,只觉腥味甚重,差点要吐出来,忍了之次之后,这才好受许多。 如此连吃了三五条,倒也饱了,随即又继续坐在淤泥里开始修炼。 也不知修练了多久,薛空灵觉得困了,不知不觉就那样坐在淤泥里睡着,不想睡着睡着,却又被冻醒了。 他寻思左右无事,便又继续修炼。 第九百六十九章 回归 薛空灵修炼一会,不知不觉间,竟觉得身体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体内好似隐约有一个小火苗在四处游走,供身体取暖,竟似不觉得泠了。 他寻思就可能就是七窍玲珑心所说的天灯,心中不由大喜,便继续再练下去。 过了两个时辰,却又觉得那火苗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高,全身内外好似要烧着一般,憋的甚是难受。 他一时再也不敢练,赶紧收功,心下寻思道:“奇怪,难不成是我在这淤泥里呆的久了,竟生了病,发起烧来了吗?” 他想到这里,伸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摸,只觉甚是烫手,却又寻思道:“不对啊,若是说发烧,却也绝没这么高温暖,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呢?难道是因为修炼这天书,才造成的吗?” 他一念至此,只觉非同小可,生怕再次走火入魔,吓得再不敢修炼。 待过了片刻,体温慢慢随着淤泥的温度降下去之后,他又开始练习。 哪知半个时辰过生,身体却又烫的吓人,只好又再次停下来。 这翻试探,薛空灵才明白原来身体有如火烧,确实是修炼这天书所至,心下暗道:“奇怪,心儿不是说这是使人静心的功法吗?为什么我却越练越觉烦躁,不但静不下心来,反而身体感觉好似架在火炉上煤烤一般,万般难受,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越想越害怕,想想还是问问七窍玲珑心的好,随即心道:“心儿,你快出来,告诉我为什么只要一修炼这竟觉全身犹如火烧一般,是不是我哪里练的不对了?” 这时七窍玲珑心正在睡觉,如今突然被薛空灵叫醒,一时睡意朦胧。嘟囔道:“主人,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吵又闹的干什么啊!” 薛空灵伸长脖子看看洞外天空,果然只见满天星光,时间已到子时,哪会料到七窍玲珑心正在睡觉。 一时甚是不安,可一想到刚才的事,却又觉得心里发谎,越发忐忑不安,便又问道:“心儿。你是不是搞错了?那是神仙修炼的,凡人能修炼的吗!”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心儿怎么会弄错呢?在天宫时,心儿眼见玉帝日日修炼的,他还说如果这东西让凡人看到,恐怕天下即将大乱,那时人人都会长生不老,世间再也容纳不下,万物受到滋扰。那可就糟糕了!”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你也不是凡啊!” 薛空灵惊道:“心儿,你说我也不是凡人吗?” 他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我真是生病了。在胡说八道,我若是神仙,又岂能连心脏都被恶魔挖了呢?” 七窍玲珑心先是一惊,随即又“嘿嘿”笑道:“主人。你是不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世间哪有这么多神仙呢?” 薛空灵又是一惊道:“走火入魔?难道刚才我只要一修炼就觉全身发热,竟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吗?”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道:“主人,不会的。修炼只能让人心如止水,绝不会走火入魔的,可能是你太过心急了吧!” 薛空灵长长的松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七窍玲珑心又道:“虽然是一本修身养性的道德经法,可却是一部至阴至柔的先天功法,正因为如此,才可以使人达到平心静气,无欲无求,修身养性的境界,你一定是太过贪婪,用功过度,才会施得其反,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再练!” 薛空灵想到自己今日确实除了吃过几条泥鳅,便是无休止的修炼心法,不由脸上一红。(.无弹窗广告)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我听太上老君那老头在给玉帝献书时,曾万般叮嘱过玉帝,说若是修炼,最好当选在早晨、晚间和子时这三个时间段,效果是最好的!” 薛空灵只知道练功就好学习一样,只有越勤奋,学习才会更好,这才有空就修炼,哪曾想却适当其反。 如今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随即问道:“为什么?” 七窍玲珑心笑道:“因为这三个时间段,天地间万物生灵,精气全部释放出来,修练者若是选择这时修炼,不仅心如止水,而且还可以吸收天地之灵气,吐出腹中晦气,从而增加自身内力修为,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道:“心儿,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会全身冻的要命,一会又如烧着一般,当真难受的紧。”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了两声,却不答话,只打了一个哈欠,便又再次沉沉睡去。 薛空灵嘴里虽这样责怪七窍玲珑心,却再不敢贪功,只得靠在又泠又湿的洞壁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如此一夜又有好几次被冻醒,却始终不敢擅自修炼了。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上,薛空灵又在烂泥里抓了七八条泥鳅,忍着恶心生吃了。 之后,看看洞外的天空,太阳初升,照得洞里也红彤彤的,甚是暖和。 他想昨晚七窍玲珑心的话,看看时间,正是修炼的最好时机,随即忍痛盘起双腿,闭上双目,开始继续修炼第一级。 这次他记住七窍玲珑心的话,只依心法口决,修炼了两个时辰,便再不敢念功,随即收功。 一时盘腿坐在淤泥里,闲来无事,薛空灵只觉百般无聊,便将手伸进淤泥里抓泥鳅玩。 初时他抓一只泥鳅总是要消耗许久,后来只要感觉到有泥鳅在淤泥里某个地方乱钻乱窜,虽然看不见,可凭着知觉,猛然伸手去抓,竟是一抓一个准。 只是他此时腹中已饱,再也吃不下了,随即又将所抓泥鳅放了,跟着再去抓。 如此三番的练习,一天下来,他抓泥鳅的手法竟越练越纯熟,到了傍晚,竟达到了伸手就可以抓住泥鳅,十拿九稳的境界。 说来也怪,先前他只觉那泥鳅在淤泥里甚是机灵,身体又滑又黏,简直就根兔子一样,根本抓不住,有时就算抓住,却又叫那泥鳅“嗖”的一下又从手里滑跑,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可如今练习了一天,现在却觉得它们好笨,就算不用钩形一样的手指去抓,却也可以抓住。 如此大约过了半月时间,薛空灵便已修炼完的第二级:天道回归。 这个时候薛空灵耳目已灵敏许多,竟可以听到淤泥里泥鳅钻洞、吃淤泥的声音,可除此之外,到了夜里身体却又觉得又冷又饿,比之先前没修炼先天心法时还在难受。 此时,他体内虽然时刻有一个小火苗在照着五脏六腹,可不知为何,当初那小火苗却已丝毫感觉不到半丝温暖,有时他一夜之间,竟冻醒了五六次。 他先前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因为修炼完第二级先天心法的自然反应。 一切归于天道,还于原始。 想通之后,他便坦然了。 每日修炼完功之后,闲来无事,他便将一条抓住的泥鳅放于掌心,想着小时候林朝英手双手抓麻雀的掌法,不知不觉将内力注入到掌心之中,想要将手里的泥鳅控制住。 说来也怪,那先前还四处乱窜的泥鳅,此时却无论如何再也跑不出薛空灵的手掌心来,只在手心里急的团团转,就好似掌心四周都围一层无形的网一般,使得它们根本无法逾越出去,再进入淤泥里。 薛空灵看着他们的囧样,一时孩童心情起,玩着玩着,不知不觉竟又到了傍晚。 眼见太阳落下,阳气回升,天地至阴之气降落,他又开始修炼先天心法第三级:先天佛心。 第九百七十章 佛心 如此过了二个时辰,待收功之后,直觉腑中饥肠辘辘,伸手在淤泥里抓起几只又肥又大的泥鳅,随便在身上擦拭一翻,张口想吃,可是却不知为何,看到那活生生的泥鳅,就如一条鲜活的生命一般,竟再也无法张口吞下去。 七窍玲珑心见他这般,知道是他修炼先天心法所致,随即劝道:“主人,你此番修炼先天心法已至第三级,又因悟性极高,所以已至心慈手善的境界,你不忍心吃这生物,却也是情有可愿,可是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心儿考虑啊!” 薛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所说不错,只好不再坚持,就那样闭着眼睛,将整条泥鳅放进口里,却也不忍心去咀嚼,就那样生吞着生了肚子。 那泥鳅见洞就钻,进了薛空灵的口中,便顺着喉咙进了腹中,还没折腾两下,却被薛空灵体内炙热的真气化为无有,成为天下间最有营养的补品,无形中又增强了薛空灵的内力。 薛空灵如此连吞了四五条泥鳅,这才感到肚子饱了,随即盘腿坐在淤泥里,闭目沉沉睡去。 直等到子夜,薛空灵又冻醒几次,再吞了几条泥鳅,这才又睡去,直到子时自然醒来,继续修炼第三级心法,这次虽然体内丹田之处,隐隐也觉得好似有股热气在人体内游动,却与先前的那种火热大有不同。 他先前还是很怕,连忙停了下来,结果这次却感觉到周围的那些淤泥好似不像前一晚那般泠了,知道没事,便又继续练习。 如此练了两个时辰,再不敢练习,又继续睡觉。 这一晚冻醒的次数,竟少了一些。[] 过了数日。薛空灵体内丹田处的那股热气竟慢慢变大,初时似一条小蛇在体内上窜下跳,待再过几日,竟好似变成一条大蟒蛇,在体内乱冲乱撞,甚是难受。 薛空灵双腿虽好了一些,可仍是无法动弹。 白天晚间,除了修炼外,被冻醒之时,闲来无事。总会抓一会泥鳅玩,待抓住之后,困于手中玩上一阵,全又放了。 百般无聊,玩够泥鳅之时,又突发奇想,将丹田那股蟒蛇一般的真气随着心意四处调动,时而沿着任脉游走一圈,时而又沿着督脉缓行一周。最后重归丹田,只觉体内那蟒蛇正慢慢变大,待过了几日,竟变得如同小龙一般大小。 他毕竟年龄不大。孩童心性渐起,只觉在腹中养了一个宠物,甚是好玩,时不时拉出来溜溜。殊不知无形中内力竟越来越高,慢慢竟达到收发自如的境界。 如此过了几天,忽然有一天晚上。天气变得恶劣起来,北风四掠,灌入四处的悬崖峭壁之内,吹得地动山摇,甚是鬼哭狼嚎。 如此刮了半夜飞,忽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一会功夫,天地间变成白茫茫一片。 薛空灵此时双腿好了许多,可以扶着墙壁勉强走上几步。 他被风声吵醒,站在悬崖边,看着那些鹅毛般的大雪飘在悬崖下的江水里,顿时化为乌有,不由感叹道:“下雪了,再过一个月,便又要过年了。” 他想到小时候,每到过年之时,娘亲总会给自己缝制一身新衣服,然后好在除夕之夜穿上,显得喜庆。 有时还会做许多平日里不舍得吃的美味,娘俩就坐在一起,细细品尝,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多么温馨,多么甜蜜。 “唉!” 如今想来,那种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他不由叹了口气。 又想到后来上了终南山,到了活死人墓,自己便再也没过过新年了,林姐姐不喜欢热闹,每逢过年过节,她的脾气越发会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自己和娘亲是万万不敢惹她生气的,脸上更不敢露出半点喜庆。 薛空灵想起两个至亲之人,不知不觉间,竟又是泪流满面。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被困在山洞,心里苦闷,每到这个时候,从不打搅他,也不睡觉,只是静静的醒着他。 有时,顶多就是陪着他叹一口气。 这一次,它竟连叹息也没了。 薛空灵有些奇怪道:“心儿,你又睡着了吗?今晚下了好大的雪,好美,你为什么不看看这雪景?” 七窍玲珑心半晌才道:“主人,心儿想娘亲了,想回去看看她,哪怕一眼就好!” 薛空灵心中一酸,叹道:“我又何尝不想去看看呢?可是你看看这陡峭的山峰,不要说我现在双腿受了伤,就算不受伤,恐怕也绝爬不上去,恐怕此生一世,我们都要困在这山洞,与这淤泥和泥鳅为伴,更与蝙蝠为邻了!” “唉!” 他说到这里,一时悲观泄气,再无心欣雪。 最终,再也忍不住,一行热泪流了下来,进入嘴角,咸咸的。 他伸手接过几片雪花,放在手里,仔细的盯着,只觉那雪花就像林朝英身上穿着的白衣,是那般纯洁,又是那般高贵。 很快,那雪花被他掌心炙热的真气溶解,最后化为一滴水,就像薛空灵的眼泪一般,是那样晶莹剔透。 七窍玲珑心似乎也受到感染,哽咽道:“主人,不会的,我们一们可以见到娘亲,一定可以的!” 薛空灵想到林朝英,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泠战,也不知是因为天泠了,还是因为什么。 许久,他才退回洞,盘腿坐在淤泥里,带着泪水竟慢慢睡了过去。 待到子夜,他自然醒来,开始修炼起的第七级:天道真空。 修炼了两个时辰,薛空灵惊奇的发现,此时的呼吸竟与先前有所不同,不由甚是惊讶。 以前呼吸时,胸口总是一起一伏,可现在呼吸时,竟是腹部一起一伏,两者虽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呼吸,可前者一口气吸完,呼完,却是极短,极快,而后则却直入丹田之中,缓缓而吸,又是缓缓而出,说不出的受用。 与此同时,伴随着呼吸的改变,薛空灵的内心也越来越静,达到极至,竟可以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 而且一直以来都挂在心里的上官飞儿和若芷清,竟一连好几晚都不曾在梦里出现,甚至于白天一天,竟都没再想过。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一时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有时想问七窍玲珑心,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如何相问,生怕她取笑。 又是一天晚上,天空中又飘着鹅毛大雪,天气格外寒冷,洞穴里的淤泥早已被冻得僵硬,边淤泥里的泥鳅却也怕泠一般,躲在里面,再也不乱钻乱动。 薛空灵百般无聊,又用手抓住一条泥鳅,用真气将它困在手心。 那泥鳅一时离开泥土,感到极不适应,便想极力挣扯出去。 薛空灵用真气在手掌四周形成一道坚固的护栏,使得那泥鳅在手心里急的团团转,始终逾越不过那道真气,就像调皮的孩子一样,甚是好玩。 薛空灵见那泥鳅一会气的立起,一会又躺在手心睡觉,休息一会再蹦又跳,想要窜出去,直乐的哈哈大笑道:“泥鳅老兄,你今晚若是想从我手中逃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了哟!” 说也不怪,那泥鳅听了薛空灵的话,便似气馁了,蜷缩着身体,首尾相连,盘成一圈,再也不动,好似死了一般。 薛空灵却不想这泥鳅竟被自己玩死了,只觉没趣,随即将那泥鳅放在淤泥上。 哪知那泥鳅刚才还一动不动,好似死了一般,谁知一碰到淤泥,顿时一个挺身,一头钻进淤泥里去,瞬间不见踪影。 薛空灵笑了笑道:“你这小鬼,原来在跟我装可怜,看我明天抓住你,不困你个一天半天的,再将手生吞活剥了才怪!” 他说完伸了一个懒腰,想到子夜已到,于是便又盘腿开始练功。 第九百七十一章 功成 不知不觉,薛空灵修炼《先天心法》已有些时日,由于有七窍玲珑心相助,他可谓一日千里,进步神速,普通人需要花费数年修炼的功夫,他竟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便从一级修炼至第十级“天道归一”。 今夜一过,整部心法便已修炼完成。 如今他只要盘腿坐下,随即便似得道高僧入定一般,心中一片空明,脑海里只有天地,宇宙,洪荒,再无他物。 丹田之处,先前那条小龙,如今早已变成一条大龙,每到修炼之时,便会饶着任督二脉运行一周天,所至之处,体内一片灼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最后再重归丹田。 就这么循环一周天,二个时辰已然过去,先天心法第十级毅然修炼完成。 薛空灵想到总算修炼完先天心法了,虽然不知这心法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可还是一阵高兴。 他睁开眼睛,只觉此时虽是黑夜,可是又目所到之出,犹如白昼,万般尽收眼底,全身精力说不出的充沛,想到这可能就是先天心法的好处,只觉甚是满意,随即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 此时他的双腿早已恢复如初,踢了几下腿,薛空灵只觉越发灵便了,腿踢出去,竟无半丝声音,速度更快若闪电。 薛空灵此时踩在僵硬的淤泥上,心下寻思道:“我自从被欧阳锋打落悬崖,断了双腿,被困在这山洞的烂泥之中,不知不觉已有月余,却不知功夫是否有所退步,今晚夜色如此之好,不如先耍一套少林十八罗汉拳,看看是否生疏?” 他一念至此,便准备练拳。 哪知准备姿式做了许久。脑海中却始终想不起少林十八罗汉拳是如何使得,绞尽脑汁,却连一招半式都没使出来。 这一下,他不由大惊失色道:“糟糕,难不成我在这山洞困的久了,竟连所学武功都忘记了吗?” 他这一吓实是非同小可,寻思既然少林十八罗汉拳记不得了,那使几招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却也不错。 可还未使展,却又发现,此时竟连从洪七处学的几招降龙十八掌法。竟连一掌都记不起来了,虽然招式名称还记得有什么“神龙摆尾”、“飞龙在天”、“见龙在野”等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何使展了。 他一时竟惊的泠汗直冒,只在心里寻思道:“真是糟糕了,我修炼这《先天心法》之后,怎么竟把先前所学武功全部忘记了?这下麻烦可大了,如今我得罪了朝廷中人,又杀了六派这么多人,若是没了武功。就算出得这破山洞,恐怕也要被杀刀乱死,出去之后岂不自寻死路?” 他一念至此,不由急得直在洞里乱转。 想了半天。越想越心惊,还是有些不甘道:“不行,我说什么也要把这些武功全部想起来,要不然到时重见天日。那会死的很惨的。” 他寻思完,便又努力去回想所学的八仙剑法,准备以手作剑。舞上一遍,可手指伸出去半天,却始终想不起八仙剑法是如何施展的。 他又急又怕之下,便又伸手在淤泥里挖了一条尺许长的泥鳅提在手里,想要当作长鞭,练一套五仙教的金蛇鞭法,最终又以失败告终。 他怔了半天,看着手中活蹦乱跳的泥鳅,万般气脑之下,竟一口将其吞下肚去。 那泥鳅顺着喉咙,直进肚中,瞬间便被他体内灼热的真气活活烧死,化为乌有。[.超多好看小说] 七窍玲珑心见他如此着急,不由“嘿嘿”笑道:“主人,恭喜你已练成先天神功,将先前所有杂功一一化除,从此心魔尽除,再也不怕走火入魔了!” 薛空灵这才想起七窍玲珑心之前说的话,一时半信半疑,甚是后怕。 此时他想到心魔虽然已除,可武功却也全使,若是出洞之后,再碰到裘千仞及六派弟子,又将如何应付呢? 一时之间,他竟不到学了这《先天心法》去除武功,到底是好是坏了? 又急又燥之下,他竟不由自主一拳打在洞穴的墙壁之上。 顿时坚硬的石头,将他的拳头弄的鲜血直流,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担心武功没了,出去如何救若芷清和上官飞儿? 就在这时,他惊讶的看到那墙壁自被自己拳击过后,从发拳位置起竟慢慢炸开,随即形成无数条细缝向四周蔓延开去,最后越裂越大,竟形成一条四通八达的地图。 他心下寻思道:“奇怪,这墙壁怎的这般不经打,莫非天长日久,山体竟已腐蚀了?” 他边寻思边伸手朝那墙上的细缝摸去,哪知这一摸之下,竟听得“轰隆隆”一声响,紧挨着悬崖边的岩石突然垮台下来,顺着山体掉入悬崖下的洪水之中,随即激起数丈高的水浪。 一时之间,山顶上的细沙,巨石,纷纷滚落,犹如山崩一般,甚是骇人。 过了片刻,直到那岩石倒下大片,最后只剩下细沙,仍在断断续续滑向大江之中,这才安静下来。 薛空灵方才还以为山洪爆发,山体要坍塌,只吓的躲在山洞一角,身体瑟瑟发抖,面无血色。 待得安静下来,他才大着胆子站了起来,走到洞边,看着那墙壁上的细缝越扩越大,直到最后竟有拇指般大小,生怕再引起山崩,再也不敢伸手去碰了。 他又想到武功全失,一时心情沮丧,坐在淤泥上,竟像呆了一般。 七窍玲珑心不忍心他这般气馁,开口劝道:“主人,其实你想想,你在外面这么多仇家,就算武功不失,你能抵挡得了众人一起围攻吗?这样出去岂不是同样很危险?既然这里与世与争,你又何必要想着出去呢?” 薛空灵惊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什么?你要让我在这山洞里呆一辈子?难道我从今以后,就只能与这烂泥为伍,天天吃这臭烘烘的鬼东西过不辈子不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说过最后,竟越说越激动,直至咆哮起来。 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你不要这样,我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会有机会出去的,虽然你的武功现在没了,可只要能出去,心儿再帮你学几套厉害的也未尝不可啊!” 薛空灵一怔道:“厉害的武功?什么厉害的武功?”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道:“比如说少林派的洗髓经、易筋经、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娘亲的天罗地网式,王真人的东方第一剑等等,总之只要你想学什么,心儿都可以帮你啊!” 薛空灵听七窍玲珑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绝世武功,一时也甚是羡慕,寻思若是真学会了这些武功,那么就再不怕六派的人了。 可再想到自己先前因为所学武功太杂,以至走火入魔,最后竟重手伤了林朝英和王重阳的事,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道:“罢了,我还是不要学了,免得再走火入魔,平白做出伤害无辜的事来!” 七窍玲珑心见他内心这般矛盾,“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现在又不后悔那些武功消失了吗?” 薛空灵这才知道明白她是在变相开导,顿时豁然开朗。 想到武功丢失总归不是一件好事,随即又泄了气,叹道:“罢了,就如你所说的,听天由命吧!若是老天真要我在这鬼山洞里与这些淤泥、泥鳅和蝙蝠做伴,我只能如此了。”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放心就是,你这一生与心儿一样,要经历九劫九难,方才能重生,若是上天只让你呆在这个鬼地方,那么又如何会有什么九劫九难呢?心儿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可以重见天日,只是不要太过心急,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薛空灵不解道:“什么九劫九难?我怎么听不明白?” 七窍玲珑心笑道:“主人,莫说心儿也不知这九劫九难是什么,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跟你说的。” 薛空灵道:“为什么不能跟我说?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吗?” 七窍玲珑心卖了个关子道:“主人,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你说放过心儿吧!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又打了个哈欠,随即再不说话。 薛空灵只觉得她刚才的话太过神秘,想要问个仔细,哪知喊了半天,七窍玲珑心再不理他。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也迷迷糊糊的睡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二章 漩涡 到了第二天,薛空灵本不想再修炼《先天心法》,可由于一个多月来,渐渐养成的习惯,岂能说丢就行? 再说呆在这淤泥里,除了捉泥鳅,斗泥鳅无,就再也无事可干了,这对他一个少年来说,是何等的无聊,寂寞。 所以百般无聊之下,他又继续修炼。 如此呼呼又是几天过去,薛空灵早将《先天心法》练的炉火纯青,那捉泥鳅、困泥鳅的本事却也甚是了得。 这一天傍晚,薛空灵正坐在淤泥里睡觉,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跟着整个山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一时飞沙走石,百兽齐叫,就连在山洞里栖息的蝙蝠也惊的四处乱飞,听起来令人心骇。 “轰隆隆!” 薛空灵被一个巨雷惊醒,突然狂风暴雨袭来,一时瓢泼般的大雨冲进洞穴,直将地上的淤泥冲下悬崖。 薛空灵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似乎感到末日即将来临,吓的用双手紧紧抓着山洞里的岩石,丝毫不敢动,生怕被大风刮走。 哪知,那风竟越刮越大,雨也越下越大,瓢泼般直往洞里灌。 薛空灵苦苦支撑到半夜,陡然却见悬崖下面的洪水竟开始漫向山洞,水位仍在不停升高。 此时,他又惊又怕,眼见滔滔洪水“沽沽”直往山洞里灌,不由想起那晚在铁掌帮的地下洞穴里,自己与上官飞儿差点被水淹死的一幕来。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再见不到明白的太阳了,口里吓的哇哇乱叫。 又过了半个时辰,薛空灵整个身子,除了头部紧紧顶着洞穴顶部,其它部位早浸在水里了。 他知道洞穴马上就要被洪水淹没,寻思若是再待在山洞里,无疑于坐以待毙。 一念至此。他用手抓着山洞的石头,慢慢朝洞穴外移过去。 哪知洪水来得实在太猛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出洞穴,身体一下子被卷入洪水之中,瞬间淹住了头部。 一个惊慌失措,他猛喝了两口洪水,只呛的差点要窒息,赶紧摒住呼吸,顺着墙壁朝外游去。 好不容易游出洞穴,洪水却已淹过头顶许多。 薛空灵闭气已久。只觉嘴子又干又感受,脸也憋的痛红,一时更也不敢换气,也不敢松手。 只是那洪水冲击的力度越来越猛,一浪接着一浪朝他身上打来,每一个浪击足有千斤之力,使他双手不得不紧紧抓住岩石,脚蹬着石头慢慢朝上攀爬。 终于实在憋不住的情况下,薛空灵又喝了两口水。手一松,一个浪头卷了过来,差点将他卷走。 吓得他慌乱之际紧紧抓住一块突起的石尖,这才稳住。只是肚子里又灌了几口水,满嘴皆是泥沙,那滋味实是难受的紧。 如此顺着水向上浮游片刻,薛空灵的头部终于游出水面。迫不急待的深吸几口气,不由低下头朝下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那洪水如滔天之势滚滚而来,一浪接着一浪拍打在悬崖四周的峭壁之上,由于没有出路,随即又呈回旋之势,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那漩涡在四周峭壁中间,飞速旋转着,带着极强的吸力,朝薛空灵卷来。 薛空灵看那漩涡,如同倒椎形,还未到得身边,身体便止不住朝那边倒去,瞬间又要被卷入进去。 他知道一旦被卷入漩涡之中,再也无力挣扎,只能葬身洪水之中,一时甚是害怕,来不及细想,手上揪准悬崖上方一块巨石,身子一扑,用力抓去。 哪知在这无比惊慌之中一抓之下,掌上用力太大,那石头竟经不起他这一掌阴柔之力,顿时“咔嚓”一声齐根断裂。 薛空灵一手抓空,眼见那石头从头顶砸了下来,连忙侧脸避开,巨石“轰隆”一声巨响,落入水中,瞬间被那巨大的漩涡卷入其中,却不沉下,只围着漩涡四周极速旋转。 薛空灵一抓落空之下,身子急速下落,又惊又怕之际又抓住另一块石头,这才侥幸没被漩涡卷走,回头又见那石头围着漩涡竟转到身后,眼看就要砸中脑袋。 无奈此时他再不敢动,只是双目紧闭,在心里喊道:“完了,我今翻定要死在这洪水之中,被那该死的泥鳅和鱼分尸了,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他一时之间,只是因为害怕,却也来不及细想,这泥鳅是从来只吃泥巴,却从不吃人的。 哪知在等死之际,薛空灵隐约感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吓得睁眼去看,却见那巨石紧贴自己后背又顺着漩涡偏转过去,只是刚才尖锐的石尖经过身后时刮住了后背,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入洪水中,瞬间周围一片暗红,接着消失不见。 恰在这时,一个巨浪再次打来,洪水又涨高数尺,薛空灵吓的连忙向上攀爬数米,这才没半水淹着。 刚喘一口气,又一阵狂风吹来,差点将薛空灵卷走,好在他此时双手死命抓住一块石头,这才稳住。 待那阵风过后,薛空灵此时虽身在水里,却也惊出一身汗来,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双手更是颤抖的紧。 他回过头去,看那漩涡此时被狂风一吹,顿时偏离方向。 中间那块巨石,似是随着漩涡惯性,突然被脱离漩涡,直直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极大的速度撞在一处悬崖峭壁上,跟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变成无数块碎石,落向洪水之中,又溅起无数水花。 好在这巨石飞出的位置在薛空灵对面,若是径直撞向他,就算不被砸成肉饼,恐怕也要残废,落入洪水之间,自也是没命。 他眼见洪水肆无忌惮,知道多呆一刻,便多一份危险,再不敢犹豫,顺着洪水上涨的浮力,迅速向上攀爬上去。 好在洪水涨势极快,他借着浮力,攀爬起来,倒也不甚费力。 哪知爬着爬着,却看到从头顶上飞下一件物件来,自他身边落入水中。 “啊!” 薛空灵扭头朝那落下的物件看去,一时吓的又失声叫了出来,半晌惊魂未定。 原来,刚才从上面砸落下来的竟是一具尸体,只见那尸体此时落下,瞬间被卷入漩涡之中,仰面平躺在水面之上,身上衣服已经锈烂,双脸更是浮肿苍白,五官已然变形,一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只眼睛却空空的,显然是没了。 薛空灵见那尸体在洪水之中,围着漩涡极速旋转,待转到自己身边时,随即传来阵阵恶臭,直熏得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哪知第一口污水刚吐完,跟着第二具,第三具尸体又顺着山顶上的雨水笔直的坠落下来,每一具尸体都似先前那具一般,令人看上一眼,便忍不会住恶心,且每具尸体上面都有一处刀伤,每个刀伤皆是一个圆洞,在夜色中显得甚是阴森恐怖。 待半个时辰过后,他再看水面上顺着漩涡漂浮的尸体竟有百十具之多,个个仰面躺在洪水中,向一个游魂野鬼一般,四处游荡。 他曾经活死人墓呆过三年,可谓胆大,绕是如此,却也被吓的面无血色,心惊胆战。 七窍玲珑心突然叹了口气道:“主人,你可知这些人都是被你杀死的,你看那刀伤,个个比剑伤还圆滑,齐整,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才能使出这样的刀法了!” 薛空灵浑身一抖,颤声说道:“什么?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七窍玲珑心道:“不错,都是你杀的!是你在走火入魔时杀的,这些都是无辜之人,他们只是想为师门报仇,却不想仇没报成,却个个成了刀下亡魂,你现在还后悔武功被废了吗?” 薛空灵亲眼看到这些过腐烂的尸体,才明白自己走火入魔时的可怕,一时只觉这些人死的太过可怜,只在心里暗自自责,自己太过残忍。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巨浪打来,他又猛喝一口洪水。 那洪水里面此时夹杂着尸体的腐烂味,入得口中,使得他忍不住又呕吐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三章 天日 直吐得天昏地暗,腹中空空,薛空灵方才止住,随即又借着浮水之力,向上攀爬了数百米,却再也不敢扭头看那尸体了。[.超多好看小说] 如此,在黑夜中也不知爬了多久,薛空灵只觉那洪水竟不再向上浮,竟开始慢慢消退,水位越来截止低。 说也来怪,那洪水涨时,来的极快,去时退的也急,好似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瞬间被吞噬待尽。 不到一个时辰,薛空灵再往下看去,却又心中一惊,只见洪水已落下百余,那些尸体离自己也越来越远,最后竟变成一个个小黑点。 再抬头看看上面,仍是不见尽光,只见穹庐,也不知此时离山顶还有多高。 薛空灵此时被困在这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半山腰间,竟比自己先前在山洞里还要糟糕万分。 待洪水完全消退,薛空灵再朝下看,却已见不到平日所呆的那个平台,寻思此时恐怕已经爬的极高了,随即一咬牙朝山顶上爬去。 说来也怪,虽然他现在武功虽已全失,可爬起这悬崖峭壁来,却也是轻车熟路,丝毫不比失去武功之前慢。 他也感到不可思议,一时却也不敢多想,径直朝上面一点点爬去。 如此也不知爬了多久,待天色微亮,东方出现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时,他终于看到山顶。 想到此时已在山洞里困了数十天,整日与臭泥为伴,泥鳅做食,如今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他激动之余,正待双手抓住一块石头,借力爬上山顶,哪知一个失手。那石头竟又落了下来。 瞬间,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往下坠落。 他大惊之下,挥手四处乱抓,终算在落了数十米之后,便又抓住一块石头,身体顿时止住,双手鲜血直流。 他此时经历九死一生,心里又是“咚咚”直跳。 待深呼吸几口气,待心情平静下来。再继续向上攀岩。 这次到了崖顶,他试了几次,终算抓住块稳石,这才上了悬崖。 刚爬上崖顶,薛空灵全身便已瘫痪,四肢平躺的倒在一块岩石上,累得实在不想动弹了。 此时天色已初亮,风雨已过,空气一片清新。 太阳慢慢升起。照得四周一片红彤彤。 薛空灵被刺眼的太阳光线照的睁开眼睛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赶紧闭上眼睛,片刻之后又慢慢睁开。 待双眼完全适应那强光之后,他才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看看四周,怔了怔,这才想起是先前丐帮大会召开的地方。 此时寻查着身边的环境,那天反发生的事。正一点点涌上心头。 他看到悬崖边一棵大树上,一把锋利的单刀深深镶在上面,情不自禁走了过去。用力拔下那单刀,只见刀刃上皆是卷口,不由又是一怔。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那天你就是用这把单刀,杀了数百名江湖好汉,就连王重阳也差点死在你的手里,当时若不是欧阳锋突然从身后偷袭,恐怕......” 七窍玲珑心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似是对数月之前发生的事仍感恐惧。 薛空灵听她提起当日之事,慢慢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坠落悬崖,将手中单刀朝欧阳锋掷去的情形,一时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再朝四周看去,见整个山上已被昨晚那场大雨洗刷殆尽,在各个角落,仍然零落散着一些兵器,其中刀、剑、佛珠、铁八卦均有,想必是六派被杀之人所留,只是因为太过沉重,一时没被大雨冲下悬崖而已。 薛空灵怔怔的看着这些,努力回想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些事始终想不起来。 半晌,他才朝七窍玲珑心问道:“心儿,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他的心里又紧张又害怕,身体更是止不住瑟瑟发抖。 他害怕知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又急于想知道,心情竟是那么矛盾。 七窍玲珑心生怕再刺激他,轻声劝道:“主人,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你又何必陡增烦恼呢?” 薛空灵见她越是不说,心里越是好奇,坚持说道:“没事,你告诉我吧,我只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七窍玲珑心见拗不过他,只好从那日洪七上台争夺丐帮帮主之位开始说起。 直说到最后,薛空灵面色已如白纸,双腿发软,全身大汗淋漓,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他实是想不到上官飞儿竟怀了自己的孩子,更想不到洪七等人都将自己当成薄情寡性,始乱终弃之人。 还想不到的是,自己敬重的王重阳竟差点死在自己的单刀之下。 一时间,他像傻了一般,怔在当场。 七窍玲珑心想劝,却不知如何劝。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空灵突然朝天大吼一声,随即将手中用力掷向悬崖。 这一掷原本是带着怒气和对自己的不满情绪,自然手中用了足力。 那单刀脱手之后,犹如离弦的箭,直直飞射出去,插入数百米外的峭壁之上,半截刀刃直没入岩石之中,只剩下刀柄留在外面,左右不停摇晃,半晌方才停了下来。 薛空灵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掷之力,竟有如此之大,先是一怔,随即又想起方才之事,一时再也无法呆在蛇山之上,转身朝山下奔去。 这不跑不知道,一跑又是吓一跳。 他只觉得脚下轻若无物,两边风声呼呼,树木尽数朝后飞速倒退,片刻功夫,便已下了山去。 站在山角之下,看着眼前之路,他竟有些茫然,何去何从?他此时犹如无头的苍蝇。 思考许久,他决定先去恒山找上官飞儿,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她怀里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主意拿定,他拔腿便朝恒山奔去。 过了江,到了汉阳,路过先前喝酒的酒楼,薛空灵见到处都是被洪水淹没的痕迹,满地皆是淤泥,房屋倒塌的惨象。 他看到那些百姓,守在倒闭的家门口绝望无助的眼神,还看到地上到处都是被大水淹死的人,畜生,就那样触目惊心被抛弃在地上,满耳皆是绝望的哭声,一时又想到年关将至,他们竟遭此劫难,心中越发难过。 薛空灵身上衣服因为在山洞里的淤泥里,早已被泡烂,后来又经洪水冲击,山石割划,早已衣不遮体。 好在那些难民,只顾伤心绝望,却丝毫不留意他,倒让他不免羞愧。 地上到处都是被洪水冲出的衣物,薛空灵挑了一件粗布灰衣,将就着穿在身上,随即继续行路。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哀号。 他听那哀号之声甚是凄凉,随即顺着声音寻了去。 待进了一个小巷,他看到一个妇人正在与两名官兵拉扯,只听她口里苦苦哀求道:“官爷,求求你行行好,给我们娘俩留一口吧!”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旁边站着一名大约七八岁左右的男孩正在哭泣,且时不时伸手去推那官兵,想帮母亲一点忙。 另一个官兵见男孩拉扯自己,踢腿便朝那男孩心窝踹去。 好在男孩母亲,看到那官兵恶狠狠要踢自己的孩子,连忙松开了手,再不与先前那官兵纠缠,转身护着孩子,背上硬生生挨了一脚。 母子俩哪受得了官兵这么大的力,被踹之后一下子重重摔倒在地。 小男孩的头部碰着巷子的墙壁上,顿时鲜血直流。 那妇女见儿子满头是血,显然吓得不清,抱着他哭道:“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你可不能再有什么事啊!” 那两名官兵抢了那妇女手中东西,嘴里泠哼一声,骂了句:“不识抬举的刁民,死了活该!” 骂完之后,便抬脚就走,丝毫也不顾及那小男孩的死活。(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四章 鬼魅 薛空灵注视着这一幕,脸色早已因发怒变得铁青,眼见那母子甚是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超多好看小说] 他看到两名官兵抢完了东西,便准备离去,随即上前挡住去路,怒声说道:“站住,你们凭什么抢人家东西?还打伤了人?” 他这一声喊出来,犹如晴天霹雳,中气十足,一时就连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那两个官兵东西刚抢到手,还没来得及分享,却见薛空灵挡住去路,又听他声音洪亮,也是吃了一惊,顿时止住脚步。 二人不约而同打量了薛空灵一翻,见他身体瘦小,身着破烂衣服,十足一个乡下小子,顿时不放在心上。 二人相视一笑,其中那名抢东西的官兵“嘿嘿”一笑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军爷的闲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另一名官兵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滚!哪里好玩到那里去,另挡着老子的路。”他边说边用力推了薛空灵一下。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发怒,想到他此时武功全失,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两名官兵的对手,连忙劝道:“主人,千万不要管事!” 哪知话还音刚落,便听到薛空灵一声怒吼,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再劝,却已晚了。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上前去推薛空灵的官兵,突然身子像是弹到的弹簧,身上竟直直朝外飞去,直到了四五米开外,这才重重落在地上,半晌竟爬不起来。 薛空灵刚才看到那对母子遭人欺负,这才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之后,方想起此时自己武功尽失。又见两名官兵人高马大,一时甚是害怕。 如今眼见那官兵用力推过自己之后,身体竟直飞出去,不由也是吃了一惊。 另一个官兵见状,不由分说,跟着一拳朝薛空灵胸口打去。 哪知待拳头刚落在薛空灵胸口,却突然只听“咔嚓”一声,手臂竟再提不起来,只觉一阵钻心的痛。 他低头一看,发觉手臂此时竟硬生生折断了。一时满脸皆是不解,瞪着薛空灵,脚下直吓的朝后连退数步。 薛空灵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只觉那官兵刚才一拳打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半点感觉,一时也怔住了。 扭头又见那小男孩一脸鲜血直流,连忙走上前去,安慰道:“小弟弟,你没事吧!” 那妇人先前正紧紧搂着儿子痛哭。后来听到薛空灵一声大吼,也连忙去看。 哪知这一看不打紧,扫过一眼之后,她顿时全身直打哆嗦。犹如僵硬一般,脸色如纸,一时竟如傻了一般。 后来她又见薛空灵不动身色的将两个身材高大的官兵打倒在地,不由吓的更狠。如今见他朝自己走来,身体直往后退,嘴里战战兢兢的喊着:“鬼。鬼........” 薛空灵先前只觉这母子二人甚是眼熟,却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待走近跟前,仔细一看,一时也怔住。 半晌,他才欣喜若狂的喊道:“你……你是阿望婶?” 再看一眼那满头是血的小男孩,薛空灵更是掩盖不住脸上的惊喜道:“你是小玄子?” 那小男孩先前被摔破了头,早被吓懵,如今听到薛空灵喊出自己的名字,直盯着他看了许久。 半晌也高兴的喊道:“灵灵哥哥,你是灵灵哥哥?”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拉薛空灵的手,哪知还没够着,却被母亲一把阻止,不由急道:“娘亲,他是灵灵哥哥啊!你难道不记得了吗?” 那妇人刚开始看到薛空灵时还以为花了眼,如今见儿子也认出他来,更加确信不疑,随即想到他早在三年前就被那挖心的恶魔将心挖走,如何还能活着?这不是鬼又是什么? 此时,她早已吓的三魂没了六魄,一边护着孩子,一边朝薛空灵战战兢兢的说道:“灵......灵儿,你.......你不是被恶....恶魔挖心,早已死......死了吗?怎么又.......又.......” 这边受伤的两名官兵先前也觉得薛空灵有些不对头,只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如今听得那妇人朝薛空灵一个劲直喊“鬼”,接着又听她说什么“被恶魔挖心,早已死了”之类的话,顿时吓的尿了裤子,再顾不得痛疼,丢下刚才被抢的东西,撒腿便跑。 薛空灵眼见他们跑了,不由也松了口气。 回头看到刚才被抢的那包东西落在地上,连忙起身拾了起来,递给那妇人道:“阿望婶,你看清楚了,我是灵儿,并没有死,也不是鬼啊!” 那妇人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接过薛空灵手中东西,此时却已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叫小玄子的男孩却也不怕,从娘亲怀中的袋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薛空灵道:“灵灵哥哥,给你吃馒头。” 薛空灵早已饿的不行,如今眼见白花花的馒头就在面前,刚伸手去接,却见那妇人眼神里半是不舍,半是恐惧,只好又缩了回去,忍着饥饿笑了笑道:“小玄子,哥哥不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小玄子也不客气,抱着馒头便大啃一口,连嚼也不嚼便吞进肚里,显然是饿得久了。 薛空灵见他如此狼狈,不由一阵心酸,差点流下泪来,连忙别过头去,一时不忍再看。 扭过头去,却看到躺在地上死去的男人,不由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道:“春......春生叔,他......他怎么了?” 那妇人这才想起丈夫,又听薛空灵问,不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直扑在那男人身上哭喊道:“你这死鬼,怎么可以这样撇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就走了呢?你叫我们以后还怎么活啊!” 小玄子听娘亲哭,顿时也想起爹爹已被那两个官兵活活打死了,随走了过去,嘴里边吃馒头边哭喊道:“爸爸,你醒醒!” 原来,这一家三口,便是薛空灵旧时的邻居春生一家。 那晚春生一家眼见薛空灵被恶魔挖心惨死,生怕孩子刘处玄也落得如此下场,于是便连夜举家迁移。 哪知适逢战乱,到处民不聊生,他们一家三口无处着落,便靠讨饭为生,四处流浪,随遇而安,倒也活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一晃便是三年,刘处玄此时也慢慢长大,如今已有八岁。 半年前,春生正带着妻儿在北方一带讨饭,眼见无数丐帮弟子纷纷向西迁移,一时甚是纳闷。 他一打听,这才听说蛇山丐帮大会盛事。 当时夏季刚过,秋天来临,北方的天气渐渐转泠,春生寻思武汉有长江流域,到了冬天应该比较暖和,于是便带着妻儿随着丐帮大批弟子,辗转来到汉阳。 哪曾想还没落下脚来,便听说“蛇山之役”的惨事,这不丐帮大会热闹也没看成,索性便留在汉阳讨饭,又在一片偏僻位置找到一个破庙,做为一家三口栖生之处,如此便算是安顿下来。 转眼间,到了冬天,天气渐寒。 前天早上,春生寻思年关将至,于是便带着妻儿到街上来讨些干粮,好准备过冬之用。 哪知讨了半天饭,好不容易讨了一袋馒头,三人正欲回家,却碰到下了暴雨,随即山洪爆发,长江洪水泛滥。 一夜之间,洪水将武汉三镇淹了个遍,房屋倒塌不计其数,百姓牛畜自也淹死不少,到处皆是飘荡的尸体。 春生倒是机灵,眼见情况不对,便让老婆孩子上得一棵大树,又在树叉上铺上板子,夫妻二人紧紧抱着树干,将儿子刘处玄挤在中间,足足苦撑一天一夜,大雨这才停下。 春生眼看暴雨骤停,这才战战兢兢从树上爬下来,带着妻儿准备回破庙,哪知经过此处,却碰到先前那两名官兵。(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五章 孤儿 那两官兵也是发洪水幸存下来的,眼见到处都是灾民,饿得急了,镇上能吃的,能喝的全都抢了个净光,一时也是饥肠辘辘。(.) 他二人找遍半个汉阳,始终没找到一口吃的,哪曾想却在这里碰到春生一家正在吃馒头,二话不说上前便抢。 春生寻思眼下正闹洪灾,这一袋馒头就是一家人救命粮,岂能让他们就这样抢去了,于是抱着馒头死活也不松手。 哪知两个官兵早饿急了,再加上平日本就为非作歹惯了,缺了东西,到哪都用抢的,从没碰到有人敢反抗,不想春生竟如此不识抬举。 所以一怒之下,二人便下了重手,直将春生活活打死。 那妇人眼见丈夫为了护粮被活活打死,心中万分悲痛,取过丈夫怀里粮袋,自也是拼死相护。 两个官兵此时兽性大发,又连饿两天,岂会怜惜一对孤儿寡母,于是便又上前硬抢,这才出现刚才那一幕布。 说来也巧,若不是碰到薛空灵,这娘俩的口粮被官兵抢走,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又是洪水泛滥的当口,非被活活饿死不可。 薛空灵看着春生惨死,母子二人又抱头失声痛哭,一时也是泪如雨下,想要上前去帮着将春生葬了,却又见那妇人眼里惊恐的神情,只在心里暗叹声。 手足无措的呆了片刻,薛空灵眼见四处满目疮痍,知道人各有命,既然那妇人看自己的眼神视若鬼魅,自己再留着也没用,随即无奈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走了。 那妇人虽因为死了丈夫,心中万分悲痛,可看到薛空灵却又满是害怕。所以也一直不敢起身葬夫身。 如今眼见薛空灵走了,她不由松了口气,连忙拉着儿子起身拾了一些树叶,盖在丈夫春生的尸体上,又恐薛空灵再回来,一时竟不敢再逗留,随即也匆匆走了。 哪知刚走几步,却看到那两名官兵却又一脸狞笑的返了回来,不由大吃一惊,一时吓的竟忘了逃跑。全身直打发抖,双手紧紧抱着儿子和馒头,一动不动的傻站着。 原来那两名官兵先前在薛空灵面前吃了亏,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一时被吓跑了,可心里却又惦记那袋馒头,于是便躲在暗处盯着,待薛空灵一走,这才又赶紧出来抢粮。 刘处玄见杀死爹爹。欺负娘亲的官兵又返了回来,一时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里吃了一半的馒头顿时掉在地上,滚入一个水坑里。 那妇人虽然害怕。可眼见白花花的馒头就那样掉在手里,未免有些可惜,再也顾不得怕,弯腰便去拾那半个馒头。 哪知刚弯下腰。突然一名官兵从背后泠不妨抽出一把单刀,径直朝她背上砍去。 顿时鲜血四溅,那妇人惨叫一声。抬头看了一眼那官兵,伸手在他身上胡乱抓了一把,跟着便爬在地上一动不动死去,怀里抱着的一袋馒头却也掉在地上,有两个滚将出来落在水里。 刘处玄眼见娘亲被官兵杀死,一时像吓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竟连哭也忘记了。 那两名官兵杀了那女人,随即扔了手中单刀,将地上那袋馒头拾起,转身便跑。 再说薛空灵三步一回头的离开刘处玄母子,随即拐了一个弯,进入一个胡同,便再也看不到她们,一时想起那妇人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甚是难过。 哪知走了几步,却听得“哇”的一声大哭,跟着又是一声惨叫,他不由大惊,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转过身去,飞奔而回。 哪知刚转到巷口,便看到那官兵仍了手中单刀,从地上拾走食袋跑了,又见那妇人此时正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已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怒之下,如箭一般,瞬间到了刘处玄身边。 眼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又见那妇人爬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一刀深见骨头,鲜血流了一地,连忙上将她抱起喊道:“阿望婶,你醒醒!” 那妇人一时还未死透,听得薛空灵呼唤,勉强睁开眼睛,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脸,却够不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看着他道:“玄儿,娘娘要跟爹爹去了,你你今后跟着灵灵灵哥哥好好活着。长大后,记住要替替爹娘报报仇!”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伸出一只手来,还没张开,顿时眼睛一闭,嗓子处发出“咯”的一声,头一歪也撒手西去。 薛空灵想到若不是自己离去,她也不会遭此毒手,一时甚是懊悔,又见刘处玄好似被吓傻一般,从今以后更与自己一样更成了孤儿,不由紧紧抱着他,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过了许久,薛空灵正准备将那妇人与丈夫春生的遗体放在一起,却见她半握的手里露出一个红穗,连忙用力掰开,却见竟是一个腰牌。 他拿着腰牌细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保郎右班殿前侍卫宫洪俊”几字小字。 他皱了皱眉头,心下寻思道:“原来刚才那两名杀害大婶的狗官竟是刘正彦手下的狗腿子,却不知他们为何到了这里来做恶,当真该死!” 他想到此,便将那符牌放入怀中,寻思待刘处玄长大以后,再将这符牌交与他,好让他为爹娘报仇雪恨。 他收好腰牌,随即将那妇人与丈夫的尸体放在一起,这才拉着刘处玄跪下给他们磕了三个头,这才用树叶将尸体盖上。 待这一切做好之后,他拉着刘处玄的手道:“好弟弟,如今你爹娘都死了,以后就跟着灵灵哥一起生活,你放心就是,不管怎么样,我会将你养大成人,教你学得一声好武功,然后找到那两名恶贼替你爹娘报仇雪恨。” 刘处玄此时双眼发直,一脸惊恐,像是傻了一般,眼见爹娘并排躺在面前,却是无动于衷,对于薛空灵说的话,竟好似没听到一般,根本无任何反应。 薛空灵知道他定是眼见娘亲被杀,吓的太狠,还没反应过来,只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拉着他准备离去。 哪知刚走几步,刘处玄才回头看了一眼死去的爹娘,突然挣脱薛空灵的手,急奔着扑了过去,爬在娘亲的身上失声痛哭道:“娘亲,你醒醒,你醒醒啊!” 薛空灵看着这一幕,不由悲从心来,忽然脑海里一个画面一闪而过,只见倾盆大雨,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一个人,二人皆光着身子,一时不由竟打了一个泠战。 这一念只是稍纵即逝,他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想要努力去追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脑却一片空白,只觉头痛欲裂。 半晌,他才平静下来,见刘处玄仍在大哭不止,上前硬拉起他,轻声安慰道:“小玄子,你娘亲已经死了,听灵灵哥哥的话,不要再伤心了,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将来长大了好替你爹娘报仇,知道吗?” 刘处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却又哭道:“不,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薛空灵知道再哭下去,他定会出事,硬抱着他走了,想到刘处玄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一时也是泪流满面。 刘处玄似是已经明白再也见不到爹娘,只趴在薛空灵背上,一个劲哭着要娘亲。 薛空灵任他在怀里又抓又蹬,只是将他搂得更紧,脚下步伐也加快了许多,随即拐进一个胡同。 刘处玄再看不到爹娘的遗体,这才再不哭不闹,任由薛空灵抱着。 薛空灵生怕他憋出病来,只劝道:“小玄子,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大声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无论他怎么劝,刘处玄再也不吭一声,眼里憋着满满的泪水,却极力忍着,再不流下。 薛空灵见他脾气如此倔强,一时再不说什么。 此时他只在心里寻思,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刘初玄方才能忘记这悲惨的一幕,好重新开始。 离开汉阳,二人直朝恒山奔去。 这一路之上,刘处玄一直沉默寡语,整日不说半个字。 薛空灵知道他因为爹娘之死,受了重大刺激,一路之上总是好言安慰,可不管他怎么劝,刘处玄总是无动于衷,他也只好做罢。(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六章 容忍 这一日,二人到得荆襄地界的一个小镇,薛空灵又泠又饿,见刘处玄也是浑身发抖,尽管不说话,可却也牙关紧咬,知道他在硬挺,一时心里甚是着急。 他寻思自己不吃东西,尚不打紧,刘处玄还小,正是长身体之时,这一天不吃东西,岂能受得了? 可是摸摸身上,如今已是身无分文,不由皱了皱眉头。 刘处玄似是明白薛空灵的难处,尽管看到路边有卖热汤的,却也假装没看到,只将头深深勾下,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却只是忍着。 二人一时就那样手牵着手,百般无奈的走在街头,闻着街边小摊飘来的香气,不由越发饿了。 正走着,薛空灵看到迎面走来一群人,个个手里拿着兵器,甚是耀武扬威。 这些人每到一个摊位前,便朝那里一站,其中一人将手长长伸着,似是在要什么东西。 摊主虽然一脸无奈,却仍然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随即从怀里掏出银子双手放在那人手里,那群人这才又朝下一个摊铺走去。 街上行人见状,皆是退避三舍,似是非常害怕。 薛空灵看这些人的服饰,认出是铁掌帮弟子,见他们如此耀武扬威,不由恨的牙痒痒。 若是在几个月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去抓住那些铁掌帮弟子一阵暴打,可此番他武功尽失,惟恐避之不及,又如何敢上前招惹呢? 一时间,他只能拉着刘处玄的手,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那些人做恶,脸色铁青,却也再不敢上前打抱不平。 那群铁掌帮弟子如此挨家收了几处店铺,便从薛空灵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哪知好事躲不过,坏事迎头来。 就在那些人快要走过去时。刘处玄由于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早已饿的昏了,此时又闻久了那些香味,肚子越发饿了。一时竟晕了过去,正好倒在那群铁掌帮弟子面前。 薛空灵一惊,顿不得害怕,俯声搂住他嘴里喊道:“小玄子,你怎么了?” 一时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脯,生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有铁掌帮弟子扫了他二人一眼,似是觉得他们挡住了路,抬脚踢了刘处玄一下,嘴里骂道:“真他妈晦气。出门遇上死人,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另一个弟子也骂道:“臭要饭的,要死死远点,不要碍着大爷发财!” 薛空灵此时掐了半天刘处玄人中,却始终不见他醒转来。本就焦急,如今又听铁掌帮弟子如此恶言相向,顿时怒火冲天,一时再也忍不住,怒声喝道:“站住!” 那几名铁掌帮弟子本已走了过去,正要去收另一家店铺的保护税,哪知却听得薛空灵喝。不由纷纷止步。 原来进入这荆襄之地,便已进入了铁掌帮的势力范围。 铁掌帮立帮之时,由于门下弟子皆是落草之人,到处烧杀抢掠惯了,一时没了收入,帮中便保留着向商户收取保护费的恶习。 那些周边城镇商铺。(.)每月十五均要给铁掌帮交一些保护费,有的是几钱,有的是几两,还有的是几十两,上百两。这具体要看商铺生意大小而定。 只有交了保护费的商户,才能平安顺利做生意,不交保护费的商户,定会三天两头有地痞来闹事,搅得你无法做生意,直到缴了为止。 这些地痞本是镇上一些泼皮无赖,专门为铁掌帮效力,虽然不是铁掌帮弟子,可到哪都穿着铁掌帮衣服,打着铁掌帮的旗号,一时倒也无人敢惹,收入颇丰。 上官剑南任帮主时,得知帮中这一陋习之后,便严加整顿,再没这种收保护费的现象,后来裘千仞接替帮主之位,这种歪风邪气便又滋生起来,并且呈越演越烈之势。 先前这些泼皮无赖还是一月收一次保护费,后来由于战乱,日子越发难过,他们收的保护费便越来越多,一月改收两次,每月末和月中收一次。 如今正是月中,再说年关将至,他们更是不定时来收钱。 此时这群人听到薛空灵叫住自己,各自寻思这保护税也收的差不多了,正好找找乐子,随即便止住脚步,将薛空灵团团围住。 薛空灵刚才一时生气,这才忍不住大喝一声,如今见他们将自己围住,顿时清醒,不由吓的冷汗直冒。 可着急归着急,他却丝毫不担心自己,只挂念刘处玄,一边护着他,一边寻思如何才能逃脱这些人的毒手。 为首的一个泼皮见薛空灵低着头,浑身上下衣服破破烂烂,脚上穿的鞋子也露出脚指头来,整个人一幅穷酸相,又见他怀里抱着的刘处玄此时双目紧闭,面黄饥瘦,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由越发乐了。 先前他还当薛空灵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如今一看,无非就是两个叫化子,一时也不放在眼里,泠哼一声道:“吆喝,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本事不大脾气倒还不小,怎么着爷骂你两句,是不是不服气啊?” 其它人听后,不由指着薛空灵哈哈大笑起来。 薛空灵一张俊脸越发难看,可想到此时自己已不会武功,万一对方动怒,刘处玄势必会受到牵连,一时只好忍着。 那泼皮见薛空灵始终低着头,却不说话,越发来劲,提起手中单刀用刀面拍了拍薛空灵的脸,笑着骂道:“小子,怎么不服是不?有种你拿着这把刀把爷的这颗脑袋砍下来啊?” 众人见薛空灵此时动也不动,只道他害怕了,不由纷纷叫嚷道:“砍啊!快砍啊!” 路边摆摊的人见状,一时吓的都躲的远远的,不敢招惹那些人,看着薛空灵二人身上衣服破烂,虽有同情,却也不敢出口求情。 薛空灵任由那刀面在脸上拍的啪啪直响,心里愤怒之极,好几次都想夺过单刀砍对方一刀,可看看怀里的刘处玄,只能忍着。 那泼皮如此戏弄一会薛空灵,见他仍然无动于衷,一时甚觉没劲,却不知如何下台。 这时有同伴劝道:“头儿,犯不着跟这种臭要饭的生气,免得耽搁上山时间,惹得管家不高兴,兄弟们受骂,踢他两脚出出气也就得了!” 那泼皮想想也是,随即收起单刀,一边抬腿朝薛空灵身上使劲踹去,一边骂道:“死要饭的,今个算你走运,老子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饶你一命。” 哪知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他脚掌刚碰到薛空灵的身上,身子瞬间反弹出去,直飞出四五米远,这才重重摔落在地。 “啊!”的一声惨叫,那泼皮痛的直在地上打滚,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右腿已不能动弹,再一看,却见整个大腿内侧的骨头都刺破肉皮,露了出来,一时鲜血淋漓,甚是恐怖。 众泼皮见薛空灵动也没动的便断了同伴的腿,还道他会使什么妖法,大惊的同时,连忙抽刀将薛空灵二人团团围住。 薛空灵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抬起头来,看到那泼皮右腿断成这样,从今以后恐怕算是残废了,不由甚是泄气。 那泼皮吃了大亏,正要指挥同伴替自己报仇,却了薛空灵抬起头来,一时怔住,随即面上显出惊恐之色,身子一边直朝后退,一边用手指着薛空灵叫道:“活......活死人!” 众泼皮见头头吓成这样,连忙也朝薛空灵看去,这一看皆都吓的魂飞魄散,各自提着单刀便四处做鸟兽状散去,一时竟如同见到鬼魅一般,瞬间没了身影,却也顾不得头了。 薛空灵此时一脸的迷茫,却也不知所为何事。 第九百七十七章 余威 薛空灵深思片刻,这才明白原来这些泼皮定是还不知道自己已失去武功,才会如此害怕,一时便也坦然了,索性硬起头皮,抱着刘处玄朝地上那断腿的泼皮走去。 那泼皮此时已成残废,想要爬起来逃命,爬了几次终是没用。 如今他眼见薛空灵朝自己走了过来,双脸瞬间变得苍白了,浑身直是发抖,嘴里直叫道:“薛薛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小的一条生路吧!” 薛空灵也没想到他竟怕成这样,想想刚才他耀武扬威的样子,不由觉得甚是好气,看到地上遗落的单刀,本想了起来,将他一刀砍死,好出了刚才那口恶气,可生怕对方察觉自己不会武功,一时却也不敢动手。 就在僵持间,他见那泼皮怀里鼓鼓的揣着一袋东西,寻思定是收缴来的银子,于是灵机一动,沉声说道:“想要命的留下银子,给我滚!” 那泼皮月前,也曾跟着裘千仞去了蛇山参加过丐帮大会,后来眼见薛空灵发狂,杀死无数英雄好汉,弄得整个蛇山血流成河,早已吓的落荒而逃。 自那以后,每每夜里睡觉都会做噩梦,生怕薛空灵手中单刀砍在自己身上,使得身上平白多出一个圆洞,一时吓得却也不敢出门了。 后来又听说薛空灵被欧阳锋打落悬崖摔死了,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大着胆子继续收保护费。 谁知今日却在这里碰到薛空灵,此时想着刚才自己的一翻所作所为,不由吓的魂飞魄散,寻思此番定是必死无疑。 如今再听薛空灵说出这翻话来,连忙抖着双手将怀里满满一包收来的税银给掏了出来,跟着恭恭敬敬的放在薛空灵面前,直在嘴里求道:“薛爷饶命。薛爷饶命!” 薛空灵生怕夜长梦多,脸上一沉,嘴里泠哼一声道:“滚!再让我见到你,一刀结果了你!” 那泼皮正等着这句话,听后之后,一时再也顾不得痛,挣扎着站了起来,拖着一脸血肉模糊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薛空灵注视着那泼皮走得远了,这才弯腰拾起地上银袋。此时却发觉得身上竟已被泠汗湿透。 再看看怀里的刘处玄,此时尚未醒转,也不知情况如何,寻思此地不宜久留,那些泼皮今日吃了大亏,回去之后,定会将此事报与帮主裘千仞知晓。 想想那日在铁掌帮自己那般羞辱裘千仞,他早已怀恨在心,只是忌惮的武功。这才不敢找自己报仇,此番若是让他知晓自己武功已失,那么以他的为人 他一念至此,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 看看路边有卖包子的粥的。薛空灵随即走了过去,从那银袋里掏出一枚五两银子,替给老板,吩咐他包上四五十个包子。再盛上一碗粥。 那老板早被那帮泼皮搜刮的不行,却是敢怒不敢言,又见薛空灵不动声色将他们赶走。一时心中甚是解气,连忙按着薛空灵的吩咐,将满满两笼饺子全部装进一个布袋里,又盛了一大碗粥递给薛空灵。 薛空灵知道刘处玄定是饿晕了,这才昏迷不醒,寻思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将他扶着放在桌边,取过一把勺子给他灌起粥来。[] 那老板见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连忙上前帮忙。 薛空灵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二人一个捏鼻子,一个灌粥,果然半碗粥下肚,刘处玄又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粥,也不用薛空灵灌了,抱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净光,一时却还盯紧着粥碗看。 薛空灵知道他饿得久了,还想再吃,可又怕那些泼皮再返回来,随即出言安慰道:“小玄子,你且先忍一忍,待灵灵哥哥带你到了完全的地方,再让你吃个饱不迟!” 刘处玄虽不说话,可却也懂事的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 毕竟因为饿的时间久了,这忽然站了起来,头仍是一晕,差点再次摔倒。 薛空灵连忙伸手扶住,容他休息一会。 片刻之后,刘处玄这才好些。 薛空灵见他无恙,这才赶紧拉着他走了。 果然刚走得半个时辰,薛空灵便已听到后面有吵杂的声音,他猜想定是那些泼皮回铁掌帮叫了帮手过来,生怕裘千仞也在其中,连忙拔腿便跑。 此时他虽没了武功,可步伐却甚是轻灵,渐渐感到后面吵杂之声竟慢慢远去,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抬头看看天色,眼见太阳已经落山,此处正值荒郊野外之地,想到后有追兵,一时却也不敢懈怠,脚下丝毫不敢停留。 刘处玄刚才虽喝了一大碗清粥,可如今跑了大半天,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四肢无力。 只是他天性倔强,此时又轩刚刚死了爹娘,心中满意悲愤,所以憋着一口气,始终不叫一声累。 薛空灵见他浑身湿透,知道长些下去也不是办法,须得找到一个安全之处,避开身后那些铁掌帮弟子才行。 当下驻足,观看一下四周地形,看到不远处一座高山,山上树大草杂,寻思只有先找个山洞,钻进去避过一晚,待明日再找机会离开不迟。 一念至此,他索性带着刘处玄朝山上奔去,哪知还没奔到半山间,却见身后燃起无数只火把,只奔山上而来,个个口中喊着杀声。 他一时越发着急,知道这些人早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寻思若是落在他们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自己死了倒无所谓,却要连累刘处玄。 此时再也顾不得累了,抱起刘处玄便直奔山顶急奔。 他此时因为学了,内力甚是充沛,精力更是旺盛,虽然是在上山,可是脚下速度却丝毫不减,待急奔片刻,终算是将身后那些人远远抛在身后。 此时已到山顶,再无路可走,所见之处皆是荆棘纵横,简直寸步难行。 薛空灵想到此番是在逃命,却也顾不得许多,只是护着刘处玄,任由那些荆棘刺在自己身上,却也不怕疼。 好在他在终南山呆过几年,于山路甚是熟悉,虽然此时天色已黑,可走起路来却也不怕。 刘处玄似是知道个中危险,虽然心里害怕,却也不作声,只紧紧抱着薛空灵,看着身后那些火把,眼神里满是惊慌。 又过得半盏茶功夫,薛空灵绕了一阵,见前面已是悬崖峭壁,再无路可走,正不知如何办时,却见悬崖边一个山洞,幽深黑暗,看不到底。 再回头看看山下火把密密麻麻,竟是越来越多,此时离自己已是不远,直朝山上移动,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大喊“杀了活死人,为民除害”的话。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一头便钻进了山洞里。 好在他一向视黑暗如白昼,进得山洞,只见里面极是宽阔,便径直向里急奔。 哪知奔了片刻,山洞越来越窄,到最后竟只剩下一条狭缝,仅容得下一人通过。 薛空灵本想停下来躲避一会,可耳听洞外喊杀声越来越大,知道这里仍不安全,知道片刻之后那些人就会找到山洞,若是一拥而入,自己只能坐以待毙,还要连累刘处玄,不由急出一头汗来。 再看看那狭缝,仅容得下一人通过,顿时有了主意。 他放下刘处玄,朝他说道:“小玄子,你听灵灵哥哥说,外面那些人都是大坏蛋,他们个个都想杀了我,如今我们只能进洞躲一躲,待天亮之后,那些人走了,灵灵哥哥再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刘处玄此时焉能不知危险,如今他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一颗小心脏吓的是咚咚直跳,却直咬牙忍着。 如今听得薛空灵说,只是点了点头,算作答应,却还是不说话。 薛空灵见他仍是一声不吭,轻叹一口气,随即拉着他的手,侧身朝那狭缝里钻去。 第九百七十八章 逃命 薛空灵原本身体就较消瘦,先前又在淤泥里困了月余,如今越发瘦了,这狭缝虽窄,可他深吸一口气,瘪着肚子,倒也能通过。 刘处玄年幼,身上尚未发育成熟,只稍稍侧身,便可跟上。 此时,他身在黑暗之中,心里又惊又怕,只是紧紧拉着薛空灵的的手,丝毫不敢松开,生怕一旦松开,自己就会像娘亲一样,落得被外面那群恶人用刀砍死的下场。 谁知那狭缝又窄又长,二人直钻了大半天,刚到一半。 此时洞外已有了亮光,显然是铁掌帮的人追到洞外。 薛空灵越发着急,本想快走,可无奈狭缝细小,始终无法迈开步子,只得慢慢硬朝里面挤。 又过了片刻,外面火把越来越多,已将半个山洞照得通亮,只是洞外的人碍于薛空灵的余威,始终不敢进得山洞半步。 薛空灵二人又钻了一会,看到再过数百米,山洞竟又豁然开朗,一时心中大喜。 哪知就在这时,突听得一人高声喊道:“活死人,想不到山不转路转,咱俩真是有缘,竟在这里碰上了,识相的你乖乖出洞束手就擒,如此,小爷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薛空灵听出喊话之人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来,一时却也不敢吭声,只顾拼命朝洞里挤。 谁知这狭缝越到最后,竟越来越细,薛空灵此时早已将肚子缩得不能再缩,可仍感行走起来越来越困难。 刘处玄此时也感到有些拥挤,行走也越来越不便,又想到外面那些人喊,一时又怕又急,差点要哭出来。[] 薛空灵生怕叫洞外的裘千仞听到,连忙小声哄道:“小玄子。你还记得小时候,你们家有一个猫儿,它想吃那洞里的老鼠,可老鼠躲在洞里不出来。它是怎么做的?” 刘处玄虽不说话,可听到薛空灵讲,顿时想到小时候,家里养的那只小花猫,每次饿了时,总是缩小身子,瘪着肚子,将头伸进洞里抓老鼠的情形,顿时会意,连忙也瘪着肚子。继续朝洞里钻去,这下果然又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洞外的裘千仞却又大声说道:“臭小子,你以为你躲在这山洞里不出来,本帮主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薛空灵知道裘千仞甚是忌惮自己的武功。这才只敢在外面叫,不敢闯进洞来,一时却也不怕,大声喊道:“裘千仞你这恶贼,你欺师灭祖,害死上官帮主,实是无恶不作。那日你落在小爷手里。若不是小爷见你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口口声声叫我爷爷,我才饶你一命,不然的话,现在你恐怕早就化成一堆白骨,又岂能在此耀武扬威?” 他素知裘千仞虽然作恶多端。可身为一派掌门,却极是好面子,所以才故意这般骂他,想要让外面那些铁掌帮弟子,知道他们的师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好与其反脸。 果然他此言说完,一个铁掌帮弟子问道:“师傅,这活死人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杀了上官帮主,还曾向他跪地求饶,叫他爷爷了?” “啪!” 他此言刚落,只听一声脆响,显然是挨了裘千仞一把掌,顿时再不敢说话。(.) 薛空灵听那铁掌帮弟子挨打,心中暗喜,一边用力朝洞里挤,一边大声喊道:“姓裘的,你此时丑事被我揭发,是不是觉得在众弟子面前丢了脸,想要以武服众不成?” 裘千仞方才听到薛空灵如此污蔑自己,使得自己在众弟子面前出丑,又听得那弟子相问,这才重重打了对方一巴掌,直打得他几颗牙齿掉在地上,再不敢胡言乱语,这才作罢。 如今他又听薛空灵挑衅,越发恼怒道:“臭小子,你当真不怕死吗?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冲进去,把你乱刀砍死,五马分尸。” 薛空灵知道他不敢进来,嘴里胡乱说道:“裘千仞,那日你求我饶你一命,还亲口答应说要把你那妖滴滴的妹子许配给我作妾,这件事你难道忘记了吗?如此说来,咱们终归也算是亲戚,有种你冲进来将我砍死,到时你那娇滴滴的妹妹成了寡妇,看她饶得了你!” “哈哈哈!” 他此言说完,不由得意的大笑几声。 刘处玄此时见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敢说笑,虽然听不懂,可一时却也不怕了。 裘千仞下午的时候,正在附近办事,听那泼皮来报,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这才带着众人追来。 本来他早就看到薛空灵了,可却甚是忌惮他的武功,一时不敢靠近。 后来又见薛空灵走得匆忙,身上穿着破破烂烂,与先前几次所见大不相同,顿时生了疑心。 于是他吩咐手下弟子一面将帮中兄弟招呼过来,一边紧跟薛空灵,在后面装腔作势,却也不敢靠近。 一路之上,直追到这山洞里来,他眼见百余名弟子已经全部到位,想到薛空灵只有一人,就算武功再高,躲进这山洞里,却也是插翅也难飞了。 可他毕竟曾有几次落在薛空灵手里,被他打得怕了,虽然到了洞口,可却也不敢进洞,生怕遭到暗算。 如今他再听薛空灵胡说八道,又见众弟子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头,生怕再说下去,众弟子不服,随即灵机一动,却也突然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少得意,你知不知道,你心爱的女人,还有她肚里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薛空灵二人此时已钻过山洞,手里早抱好一块石头,寻思只要铁掌帮的人敢过来,自己便用石头猛砸,他们人再多,也只能一个一个过的,根本无法还手,只有被打的份。 正得意间,他突然听到裘千仞这句话,先是一怔,随即怒道:“恶贼,你把飞儿她怎么样了?” 裘千仞那日在蛇山听到周伯通一翻语言,知道小师妹怀了薛空灵的孩子,心中生了极大的醋意,想到自己对小师妹情深一片,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于是一怒之下上了衡山,想要找到小师妹,先将她强行弄到手,再将她肚子孩子弄死,好让薛空灵后悔一辈子。 谁知上了衡山之后,却没见到小师妹上官飞儿,他一怒之下,但凭一双铁掌,将整个衡山派上下百余条性命杀了个尽光,这才泄了心头之恨。 如今他为了激薛空灵出洞,这才学着对方,故意说上官飞儿已落到他的手里,果然见得对方上当,随即又大声笑道:“臭小子,你枉称“活死人”,纵然武功盖世,杀尽六派掌门,可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还算什么英雄?我看简直就是狗熊,窝囊废一个,我看你还是一辈子做缩头乌龟,躲在这山洞不要出来的好,就让我和你心爱的女人,一辈子在铁掌峰上恩爱快活得了!” “哈哈哈!” 这下倒轮到裘千仞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了,他想到今日虽然还没能把薛空灵怎么样,可能在口舌之上争个输赢,却也算是报了半个仇了,一时甚是得意。 洞里的薛空灵一想到行前裘千仞屡次三番想要对上官飞儿施暴,结果都不能得逞。 再想想他的为人,以及毒辣手段,以及对自己的仇恨,若是此时上官飞儿果真落入他的心里,后果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他又气又急,满脸胀的通红,就算明知武功已失,却也想要出洞,好与裘千仞拼个你死我活。 哪知这狭缝进来容易,出去却难。 薛空灵用了吃奶的力气,将身体缩至最小,却始终再也挤不进狭缝里,更别说出洞了,直气的呱呱乱叫,却终是无可奈何。 刘处玄见他这般模样,一时吓的不知所措。 第九百七十九章 攻心 洞外的裘千仞听到薛空灵气得这般大叫,一时越发得意,随即又大声喊道:“臭小子,你想不想知道,本掌门每晚与你那心爱的女人恩爱时的情形呢?要不我就在这里,一点点讲给你听怎么样呢?嘿嘿!” 外面那些铁掌帮弟子似是早就见惯了师傅这般模样,一时听得他这般说,虽然明知他在瞎编乱造,可为了讨他欢心,也大声附和道:“师傅,您老人家与小师叔在一起这么久了,每日都精神不振,是不是每天晚上,小师叔都缠着你要呢?” 裘千仞听得众弟子这般说,先是一怔,一时却也不阻止,只是笑而不语。[] 铁掌帮弟子先前还不敢太过放肆,如今得到师傅认可,于是各尽其能,每人对着山洞,大声喊上两句污秽不堪的话来,句句不离上官飞儿的名字,竟是越喊越下流,越喊越起劲。 一时间,百余名弟子,竟将世间极尽淫秽之词,全部喊了出来,有的说上官飞儿肤白如脂,犹如阳春白雪。 有的说上官飞儿胸膛饱满,被师傅裘千仞抓在手里,简直受用不尽。 有的说上官飞儿屁股很大,若是肚里怀着的孩子不死,可能会是男孩。 有的说上官飞儿小嘴又软又香,被师傅裘千仞含上,那滋味简直像是活神仙 薛空灵此时听着铁掌帮弟子如此侮辱自己心爱的女人,早已气的暴躁如雷,却始终奈何不得裘千仞。 又想到此时上官飞儿落在裘千仞手里,也不知怎么样了,生怕她真如裘千仞所说,肚里的孩子早已遭到毒手,不知不觉间竟汗流浃背。[.超多好看小说] 七窍玲珑心生怕薛空灵又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连忙连念里面的清心咒语。想要帮助他克制内心的冲动。 果然片刻之后,薛空灵烦燥不安的心,惭惭平静下来,耳边声音也越来越轻,到得最后,竟充耳不闻,内心如一团湖水。 洞外的裘千仞先前还听得薛空灵在洞里气的大骂大叫,可如今却再听不得半点声音,一时好生纳闷。 可是他生性多疑,而且又城府极深。一时却也不敢亲自进洞试探,随即招了一名弟子,要他进去查看一番。 那弟子原本就害怕薛空灵,先前仗着人多还好,还怕骂几句薛空灵。 哪知此番见师傅竟要让他独自一人进洞去查看,一时吓的身子瑟瑟发抖,手里拿着的火把差点掉落在地,本不想进去,可一想到师傅平日对待不听话的弟子。总是非打既杀,却也不敢违背,只好战战兢兢的,硬着头皮朝洞里移去。 到了洞口。他右手持刀护胸,左手拿着火把,直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活死人一刀砍了头去。 哪知提心掉胆的走了几步。却见洞中空无一人,用手中火把照了半天,终是不见薛空灵的影子。他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边继续朝洞里面走,边大声喊道:“师傅,那臭小子不在洞里,赶情早就跑了!” 裘千仞先前还亲耳听到薛空灵在洞里说话,更知这座山仅此一个出口,薛空灵断然不会离去的,可是听到徒弟这么说,一时却也很是纳闷。 他一心想报那夺妻之恨,如今听得薛空灵不在洞里,心火一下子冒了起来,夺过一名弟子手中火把,正欲进洞瞧个仔细,可却又寻思道:“不对啊!这臭小子明明就在洞里,为什么如今却又突然不见了?莫不是他躲在洞中暗处,制服我派进去的弟子,然后逼他这般说,好诱惑我上当不成?” 他这一想,不由惊出一身泠汗来,一想到薛空灵的武功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内功更是高不可测,越发胆怯了,随即又朝一名弟子喊道:“你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弟子先前还在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师傅抽到,哪知得意劲还没过,却听到师傅让自己进洞,一时吓的够呛,却也不敢反抗,直拿着火把,心下寻思道:“听说这活死人武功毒辣,出手皆要人命,我此番进去,恐怕凶多吉少,可师傅之命,却又不得不从,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边想一边慢慢朝洞口移。 那迈出去的步子,简直可以将地上的蚂蚁尽数踩死,可见心中害怕的程度。 裘千仞见他如此胆小,一时生了气,照着他的屁股便猛踹一脚。 那弟子一个不妨,口里大叫一声,身子直朝前窜去,一下子窜到洞里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再怕却也没用了,只好壮着胆子,也是右手提刀护胸,左手执火把照路,心下只在寻思,只要看到活死人,立即拔腿就跑,绝不能给他抓住了。 先前那弟子刚才喊了一声,却没听到师傅回应,本想出洞,可没得师命,知道贸然出去也是个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朝洞里面查看。 哪知走了几步,快到那狭缝口时,突然感到一阵阴风吹来,瞬间将他手中火把吹熄,一时洞里漆黑一片。 他还以为是活死人施的妖法,吓得再也顾不得许多,扔掉熄灭的火把,撒腿便朝洞外跑去。 就在这时,后面一个铁掌帮弟子刚刚进得洞来,由于精神高度紧张,还没适应洞里的环境,立时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扑来。 他还以为是活死人要对自己下毒手,二话不说,照着来人便挥刀砍了下去。 他进洞之时,因为害怕,便已是周身防备,手中早已暗用十层功力,如今一刀下去,自然使出生平所学。 果然,手起刀落,跟着一股鲜血喷射而出,直溅得他满脸皆是,跟着一个人头轱辘着落下地来,滚到他的脚上。 他这一下吓得更狠,也不敢去用火把照一下砍死的是何人,转身提刀便朝洞外跑。 这时洞外裘千忍听洞里传来薛空灵的声音道:“裘千仞,你从何处将飞儿抓住的?” 他不由一惊,脱口而出道:“臭小子,这还用问?自然是衡山派那群不知死活的臭贼手里!” 这时山洞里传来“哼”的一声,再无声音。 裘千仞接着又听到一声惨叫,惊的朝后急退数步,一时浑身直冒泠汗,寻思道:“乖乖,还好老子多了一个心眼,活死人那臭小子果然狡猾,他先制住我派出去的弟子,然后利用他,好引我入洞,然后暗中伺机痛下杀手,这一招果然歹毒!” 一念刚落,他又见派去的子弟,手里提着一把单刀,满身是血的跑了出来,寻思他还能从活死人手里逃命,越发惊讶,上前一把抓住问道:“冬青,见到活死人了吗?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那叫冬青的弟子刚才一刀杀了同伴,早吓的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如今跑出洞外,又见自己一身是血,再想想刚才若不是自己抢先一刀,此时哪还有命逃出生天? 他方才进洞之时,是被师傅一脚踹进去的,一直憋着一口气,跑出来逃命,更是大气不敢出。 如今眼见安全,那股气立时泄了,心里又怕又骇,双腿发软,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大口喘着粗气。 铁掌帮众弟子先前听到洞里惨叫,也是吓的各自后退几步,面色骤紧,手里兵刃紧护胸前,寻思只要活死人杀出来,自己挥刀乱砍,却也不至就这样死了。 有的弟子早已吓破了胆,朝山下撒腿便跑,瞬间不见踪影。 有的弟子虽不敢跑,可却也瞅好了下山的路,寻思只要活死人从洞里一现身,自己便直奔山下,逃命要紧,哪还顾得了别的。 如今他们看出来竟是同门师兄弟,不由各自松了口气,那些想跑却一时还没跑的弟子更是暗自庆幸,又躲过了一劫。 第九百八十章 辣手 铁掌帮大弟子二虎见师傅问冬青话,他却不答,为了想趁机在师傅面前表现一把,连忙上前扯起冬青道:“师弟,师傅问你话,你难道聋了吗?” 冬青这时才清醒过来,连忙朝师傅裘千仞看去,却见他脸色铁情,直盯着自己,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连忙定了定神道:“师傅,弟子刚才确实已见过活死人了,并且还一刀把他杀了,如今那活死人的人头,就在洞中,师傅若是不信,尽管派人进去取出来看看便知真假了!” 他说完便有意看了一眼此时正紧紧抓住自己的大师兄。 二虎见状,生怕师傅叫自己进去找人头,一时甚是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强,连忙松了冬青的衣领,想要趁机溜走,却听裘千仞道:“二虎,你进去看看,是不是那活死人真被冬青杀了?” 二虎此时心里一百个后悔,却也没用了,只得乖乖转身,一把夺过冬青手里的火把,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朝山洞里走去。 哪知,他刚到洞口,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啪”的一声响,心中一惊的同时,却又正好看到地上滚落的人头,正圆睁着双眼,蹬着自己,一时吓的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师傅,有鬼,有鬼!” 众弟子一听说山洞里有鬼,吓得纷纷后退,自觉远离师傅,生怕他逼自己进洞。 裘千仞此时心里忐忑不安,心中虽然害怕,可却也不便表露出来,又见众弟子害怕,不由强打起精神,大喝一起道:“慌什么慌?这世间哪有什么鬼?定是那活死人装神弄鬼,吓唬人的,咱们这么多人。害怕什么?” 他这一吼,众弟子想想也是,随即再不敢后退。 裘千仞这才朝二虎问道:“二虎,你不要害怕,跟众师弟们说说,到底在洞里看到了什么?” 二虎一时惊魂未定,脑海里只是那地上的人头,瞪着双眼,怒视自己的样子,如今听得师傅问。半晌才战战兢兢答道:“师傅,弟子刚进得洞去,便听得“啪”的一声响,好似有人击掌的声音,接着便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掉在地上,双眼圆睁,一时还以为是鬼,这才” 裘千仞一时也猜不到薛空灵在洞里搞什么鬼。又见二虎的说不像有假,心下寻思道:“奇怪,按说以臭小子的武功,绝不可能被人轻易一刀砍下头来。莫不是他的武功真的没了吗?” 他此念一起,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寻思报仇良机就在眼前,正准备亲自进洞查看。可随即又寻思道:“不对,若说那臭小子当真失去了武功,被冬青一刀砍了头。可为什么我先派进去的弟子却还没出来呢?莫非” 他想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一时却也不敢肯定,随即朝二虎再次问道:“二虎,你仔细想想,那人头确是活死人的?” 二虎刚才压根就没看清,如何说得清呢? 如今听得师傅问,一时却也不敢确认,可是又生怕师傅责怪,只好硬着头皮道:“不错,师傅,弟子看的很清楚,那那人头确是那恶魔活死人的。” 冬青也道:“是啊!师傅,弟子刚才分明是一刀将那活死人的头砍了下来,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啊!” 裘千仞却突然喝道:“住嘴!你以为那活死人的项上人头就那么好砍吗?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想砍了他的头好扬名立万,结果都惨死在他的刀下,你有几斤几两,能一刀斩下他的人头来?简直不自量力!” 冬青原本寻思自己此番杀了活死人,替师傅报了大仇,他一高兴之下,定会将铁掌帮的绝世武功传给自己,哪知此番却被呵斥了一翻,心中甚是委屈,顿时再不敢说话。(.无弹窗广告) 裘千仞此时心里也半信半疑,只是断然不敢亲进洞查看,只是眼见先前派进去的弟子这么久还没出来,便已断定,准是薛空灵先将他制服,然后逼他喊出那句话,好骗自己进去,还好自己机灵,没以身犯险,只派了冬青进去。 他想了想,便已猜至冬青进去之后,活死人又将先前那名弟子推了出来,这才使得冬青害怕之余,一刀将对方人头砍了下来。 所以二虎进去之后,洞里仍会传出击掌之声,这说明活死人定然没死。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出一声泠汗,只觉活死人太过狡猾,还好自己聪明,不然早就人头落的了。 但他转念又已想到薛空灵定是身受重伤,不然以他的武功,不会躲在洞里不出来,定是想要以逸待劳,将铁掌帮弟子一个个诱进洞去,然后暗中杀了。 一时之间,他再不敢轻举妄动,又见那些弟子个个远离自己,生怕自己逼的紧了,到时都跑下山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守着洞口,到时纵算薛空灵受伤,自己也不是对手,一时再不敢派人进洞查看。 可却又不甘心,只在洞外大声喊道:“臭小子,我就不信你能在这洞里躲上一辈子,看你能藏到何时!” 他说完便朝一名弟子大声说道:“你下山去准备大量食物,饮水,咱们就守住洞口,我看这臭小子躲得过初一,能躲得过十五,到时我不把他渴死,也把他饿死在山洞里!” 那弟子正想找个机会下山,如今听得吩咐,连忙叫了几名师弟一直飞奔下山。 这时二虎又上前建议道:“师傅,要不要通知其它门派的人?到底人多也好办事。” 裘千仞先前也是害怕,一时没想到这事,如今听得二虎问,心下寻思道:“不错!正是要通知其它门派的人,好来个瓮中捉鳖,到时我裘千仞只要杀了活死人,何愁其它门派不乖乖归顺?就连少林恐怕也要对我俯首称臣!” 他想到这里,顿时嘴里露出一丝笑意,只在心里为将来铁掌帮可以称霸武林,而自己亦可一跃而为武林盟主暗自感到高兴。 二虎见他突然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也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却也不敢擅自下山。 裘千仞看着山洞,许久才泠笑一声道:“其它门派倒是一定要通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个十天半月哼哼,哈哈!” 二虎一怔,随即想明白其中关系,连忙跪下恭维道:“恭喜师傅,贺喜师傅!” 众弟子先是不明白,可眼见大师兄弟跪下,便也连忙跪下喊道:“恭喜师傅,贺喜师傅!” 裘千仞见二虎如此聪明,就如自己肚里的蛔虫一般,一时甚是得意。 可转念又一想,当年师傅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当成心腹,最后才使得自己有机可趁,在他所喝的粥里下了剧毒,从而因此命丧。 此番他想到这层关系,心中又是一紧,只在心里告诫自己,今生如论如何,也不能步师傅的后尘,以至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一念至此,他泠声说道:“二虎,你这是干什么?此时我铁掌帮共临大敌,生死尚未可知,为师又何喜之有呢?” 二虎还道师傅有意相问,好教众弟子心服,随即大声答道:“师傅当真诸葛武候在世,今日你将这下底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活死人困在山洞之内,不消十天半月,洞里缺粮少水,那恶魔必定会饿的奄奄一息,到时您老人家再施展神威,将他一举擒拿,那时再广发英雄贴,邀请各大门派英雄到我铁掌峰来,趁机来个屠魔大会,其它门派中人自会感激师傅替他们报了大仇,说不定还会趁机拥立师傅为下一任师傅,你啊!” 他得意洋洋的说到这里,还以为裘千仞会大大表扬自己一番,哪知还未说完,刚一抬头,却见师傅一只铁掌已照着头顶拍了下来,大惊之下,想要避开却已不能。 众弟子只听得一声惨叫,再抬起头来,却见大师兄早倒在血泊之下,脑浆迸裂而死,不由尽皆骇的心惊胆战,却也猜不透为什么师傅会突下杀手,却也不敢相问。 第九百八十一章 偷袭 裘千仞越听二虎说,心里越是心惊,直想到他将来武功学成之后,恐怕比自己还要毒辣,心计还要深,于是一怒之下,一只铁掌照着他的头顶便用力拍了下来。[] 如今眼看二虎倒在血泊之中,脑浆迸裂,双眼圆睁而死,又见众弟子面上带有惧怕色,不由长叹息一声道:“二虎,枉为师这般疼你,将毕生铁掌绝学尽数传授给你,实指望将来等我死后,你能接任帮主之位,将我铁掌帮发扬光大,却不想你此番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为师先不通知其它门派中人,实是因为活死人那魔头武功了得,不想其它门派再增添无辜伤亡,你却竟将为师的一番好意,说的如此这等龌龊不堪,当真该死!” 众弟子先前不知大师兄为何突然被裘千仞杀,各自心中忐忑不安,生怕也遭到毒手。 此时听得裘千仞解释,只觉他此时此地竟还在为武林同道着想,当真是义薄云天,英雄了得,不仅由怕转为敬,纷纷磕头喊道:“师傅英明!” 裘千仞一举手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又趁机笼络了众弟子的心,使得他们再不生离帮之心,不由在心里为自己这一石二鸟之计甚感得意。 他有意将事情作实,随即看着二虎的尸体,慢慢蹲了下来,将他的双眼轻轻合上,再次叹息道:“二虎,希望你能明白为师的一番苦心,咱们处走江湖之人,为了就是一个“义”字,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惜,方为英雄本色,你此番坠入魔道,生出这般邪恶之心。为师担心你不久的将来,也会像这活死人一样,成为人人不耻的恶魔,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黄泉之下不要怪师傅!” 他说到这里,伸手抹了抹眼泪,一时脸上甚是悲伤。 众弟子这才知道大师兄已不知不觉坠入魔道,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又见他为了武林一脉,竟含泪大义灭亲。心中越发敬佩。 此番又见他两眼含泪,真情流露,显然为二虎的死感到痛心,各自只觉今生能投到铁掌帮门下为弟子,实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冬青见裘千仞难过,连忙劝道:“师傅,您老人家身体要紧,千万不要太难过,大师兄他不慎沦入魔道。你也是为了武林安危,才不得已而为之,我和众弟子皆都万分敬仰,日后定会死心踏地跟着您老人家。一起将铁掌帮发扬光大,为江湖各派武林之楷模!” 众弟子也都纷纷劝道:“请师傅节哀!” 裘千仞这才假惺惺的说道:“难得大家能原谅为师的一片苦心,都起来吧!你们的大师兄不謓坠入魔道,实是令人痛心。只希望你们今后凡事要是大局为重,且不可暗藏私心,以至为武林同道所不耻。从而辱没了我铁掌帮的威名,如此,为师日后就算死了,对你们的祖师爷总算有了交待!” 众弟子此时越发感动,纷纷说道:“弟子谨遵师命,绝不辜负师傅教导诲!” 喊罢,众弟子这才起身。 裘千仞这才朝冬青问道:“冬青,为师问你,你是从何时投入我铁掌帮门下的?” 冬青脱口答道:“禀师傅,徒弟是在三个月前,上山跟随师傅您老人家学艺的!” 裘千仞又问道:“为师待你如何?” 众人一时不解,纷纷盯着冬青看。 冬青不解,眼见师傅神色严肃,连忙又跪下道:“师傅待徒弟情同父子,恩惠极深,弟子今生纵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师傅您老人家的恩情!” 这冬青如今二十出头,人高马大,比裘千仞只小了十余岁,道裘千仞待他情同父子,这翻马屁拍的虽有些过头,听着甚是虚伪,可却着实令裘千仞听着欢喜。 他仰头“哈哈”一笑,神情甚是得意,上前拉起冬青道:“好!你能时刻怀着感恩之心,着实没让为师失望,今日你大师兄沦入魔道,为师不得已而除之,也算是替天行道。从今以后,希望你能以此为戒,不要再重蹈覆辙,带领众师弟好好跟着为师学武,今后为铁掌帮争光。这样以来,为师也就放心了!” 冬青只觉这喜讯来的太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得众师弟齐齐跪下喊道:“恭喜大师兄,贺喜大师兄!” 他感激的“扑通”一声跪下,含泪说道:“师傅,弟子武功卑微,又如何能堪当铁掌帮的大师兄,实是诚惶诚恐,还请师傅收回陈命,另择贤能!” 裘千仞知他心意,扫视一眼众弟子,笑着说道:“冬青,你放心就是,只要你好好学,为师定会将平生绝学,尽数传授与你,从今以后,无论走在哪里,都无人敢小觑。” 众弟子一时看着冬青,眼神甚是羡慕。 冬青此时纵算裘千仞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亦会在所不辞,连忙磕头道谢道:“多谢师傅成全,弟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裘千仞点了点头道:“好!你能这样想,为师就放心,现在你带几个师弟下山,将大师兄的遗体好好安葬,再到帐房取些银两,送与他的家人,也算是我铁掌帮做到仁至义尽了!” 冬青连忙应了,这才找了几名弟子,一起将二虎的尸体抬下山去,找个地方葬了,又到帐房领了一百两银子,送与二虎的老婆孩子,作为安家之用。 众弟子见裘千仞如此厚待二虎,越发死心踏地的要跟随他了。 薛空灵先前听到铁掌帮的人辱骂上官飞儿,早在洞里气的直跺脚,恨不能钻出洞去,与裘千仞拼命。 后来经七窍玲珑心开导,这才静下心来修行,一时心若明镜。 可尽管如此,他的心中仍然很是担心上官飞儿,虽然修炼先天经法暂时将心魔压制,可心里还是不放心,想想裘千仞刚才说的话,着实不可相信,这才突然一问。 哪知却听到裘千仞回答说是在衡山抓的上官飞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那晚他距离周伯通最近,所以听得一清二楚,说上官飞儿去了恒山,做了道姑,又如何能在衡山被抓呢? 显然裘千仞是骗自己的。 一旦想通,他顿时静下心来,再不理会外面的辱骂。 哪知片刻之后,薛空灵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不由吓了一跳。 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跟着却见黑暗中一个灰影,伸长双臂如猛虎般朝自己扑来。 他一时大惊,直在心里道:“糟糕,我刚才一不小心上了裘贼的当,这才心烦意乱,不得不依靠修炼心经静心,却不想那恶贼竟趁此档口悄悄钻进洞来,想要致我玩死地,看来我今翻命休矣!” 他眼见那灰影来势极快,瞬间已至跟前,更觉一阵泠风扑面而来,顿时脑子清醒过来。 想到裘千仞一心想要杀了自己,从而祸害上官飞儿,如今若是自己遭遇不测,上官飞儿一个孤身弱女子如何能逃脱他的魔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今日与他同归与尽,也省得他日后再欺负上官飞儿。 他在这转瞬即逝的瞬间,脑子已转了千百个弯,眼见对方双掌已至胸口,随即硬生生推掌迎了上去。 这情急之下,竟然使了全力,一时竟吓的闭上了双眼。 黑暗中,只听“砰”的一声响,薛空灵的身子直直平移数米,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痛,好似着了火一般。 他生怕对方再来袭击,连忙一跃跳起,一摸屁股,两边衣服竟魔出两个圆洞,直露出肉来。 他一时又羞又怒,再也不怕,怒声喝道:“裘千仞,你这恶贼,今日姓薜的拼了命,也要与你同归与尽!” 他话间,便已轮起双臂朝“裘千仞”打去,只是此时他武功招式全然忘记,只是一味的耍横蛮打。 第九百八十二章 野人 洞外的裘千仞刚安排了冬青抬着二虎下山,随即便盘腿坐在地上,想要以逸待劳,来个瓮中捉鳖。 哪知屁股刚沾地,突然听到薛空灵大叫着要与自己同归于尽,还以为他要冲出来,吓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掌护在胸前。 裘千仞等了许久却不见薛空灵出来,这才知道上当,又见众弟子都盯着自己看,这才故作轻松的大笑道:“臭小子,有种你出来,本掌门与你斗上三百回合!” 薛空灵此时甚是紧张,生怕再遭对方暗算,只是一味的挥拳蛮打,不让灰影人近身。 此时更听得裘千仞出言挑衅,只觉那声音好似在洞外,却丝毫不敢松懈。 黑暗中的灰衣人与薛空灵对了一掌,随即也被震的后退两步,顿时止住,嘴里不由“咦”了一声。 眼着又见薛空灵挥着双拳,闭上眼睛一味蛮打,拳风赫赫,更是吃惊,一时也不与他硬碰硬,只是凭着灵活身法,一味左闪右避。 薛空灵本来在黑暗中可以视物,可是却见这灰衣人身形躲避的快如闪电,一闪既过,一时想到裘千仞的武功竟高至如此,越心惊讶,又惊又怕之下,他双拳挥的更快,所到之后,但凡打在石头上,再那坚硬的石头顿时粉碎。 哪知打了一阵,却突然不见了裘千仞的身影,他越发感到恐怖,身上围着原地转了几个圈,一边轮着拳头,一边大声喊道:“裘贼,你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听得裘千仞反唇相讥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我看你能在山洞里躲得了几时,待饿你个十天半月之后,我再慢慢活剐了你为师傅报仇不迟!” 薛空灵又气又恼,直见四周有个灰影东闪一下,西飘一下,像是鬼魅一般,根本看不清面目,心下越发骇了。 他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月余不见,裘千仞的轻功竟变得如此之高,当真令人匪夷所思。说起话来也是忽远忽近,令人琢磨不透,一时间不由泠汗全冒。 他越打越急,只要看到那灰影靠近,也不管能不能打着,跟着一拳便挥了过去,丝毫不管打到哪里。 有时打在石头上,那石头就如雪球一样,瞬间变成粉碎。 有时打在一棵树上。顿时那树枝拦腰折断。 此时就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力气竟变得如此之大,只是想可能是因为太过气愤的缘故。 哪知不管薛空灵如何挥拳,却始终碰不到那灰影一下。更看不清对方的模样。 不知不觉又打了数十拳,薛空灵已是全身湿透,不是累的,而是吓的。气急败坏之下,不由破口大骂。 初时裘千仞还还口回骂几句,后来骂得累了。便不再搭理他,索性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众弟子见他如此气度,越发敬佩了。 薛空灵直追着那灰影打,足足打了两个时辰,挥了近千次拳头,却始终没碰到对方一下,更没看到对方的面目。 只是可怜洞里的石头和树木遭了殃,只要被他的拳头碰上,无不粉碎折断。 直到后来,薛空灵打得实在累了,全早身已湿透,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服了软道:“罢了,裘贼,今日我薛空灵落在你手里,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只是我求你看到上官帮主的份上,不要再去伤害飞儿了!” 那灰衣人一直在四周迅速移动,躲避薛空灵的拳头,如今见他不动,这才也停了下来,直盯着他看。 薛空灵说完那句话,见那灰衣人停了下来,这才也朝他看去。 这看不到还无所谓,一看之后,他吓的立时又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直喊道:“你你是谁?” 原来,洞里先前偷袭薛空灵的灰衣人并不是裘千仞,而是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野人。 说他是野人,却一点也没错,因为他的头发长到直垂胸前,却也不打理,犹如杂草一样,甚无章法,将双脸全部遮住。 浑身上下披着一件树皮做成的衣服,不仔细看,就像是灰色衣服一般,虽然粗糙,倒也合身。 抱在胸前的双手,十指修长,指甲更是尖细,足有尺许,端的吓人。 再看看脚上,虽然穿着草鞋,可是脚指甲却也是这般长。 好在刘处玄进得洞来,便在薛空灵修炼之时,已然睡着,要不然看到这野人的一幅尊面容,不被吓哭才怪。 薛空灵盯着野人看了半晌,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原来你不是裘千仞那恶贼,倒害得我累了半天!” 那野人见薛空灵坐下,这才也盘腿坐下道:“喂,小子,裘千仞是谁?武功很厉害吗?你很怕他吗?” 他说话虽不利索,甚至有些断断续续,可是一上来便连提了几个问题,问完之后,精光四射的双眼直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追了他半天,早已累的虚脱,本无力再说话,可想想对方终归是老前辈,随即又站起身,恭身答道:“前辈,裘千仞是个欺师灭祖,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武功先前并不咋的,可最近几个月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厉害起来,若不是晚辈失去武功,却也不怕他,可如今今非昔比,只能躲着他了,这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唉!” 他说完便叹了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那野人“哦”了一声,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这才又道:“你的内力也不弱啊,竟能敌得住我一掌之势,而且还能将我震退几步,却已实属不易了,尽管你这么厉害了,却还害怕那裘千仞,想必他的武功比之剑魔独孤求败还要高啊!” 薛空灵听他突然提及剑魔独孤求败,心中一惊,暗道:“奇怪,这位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听他之方,好像认识剑魔独孤求败呢?” 他一念至此,想到黄药师身为剑魔独孤求弟的弟子,武功竟如此厉害了,裘千仞再厉害,武功断然无法超过独孤求败,随即笑道:“前辈,你当真太看得起那姓裘的恶贼了,他的武功比之独孤求败前辈,犹如莹火微光对皓月之明,那定然是没法比的。” 那野人长发遮脸,看不清容貌,听得薛空灵说完,身子却止不住抖了一下,半信半疑道:“原来几年不见,独孤老儿的武功竟高至如斯,看来我这一辈子都再难超过他了。” “唉!” 他一时甚是沮丧,先是长叹一声,跟着一跃而起,身形瞬间欺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跟着轻飘飘一掌拍了下去。 顿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巨石立时变成粉末,炸了开来,溅的四处皆是,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声势甚大。 洞外的裘千仞正在闭目养神,以逸待劳,突然听到这一声巨响,惊的一跃而起,还道山要崩塌,纷纷吓得直朝后退。 他的那些弟弟个个手拿兵器,吓的面无血脸,盯闭着洞口看,以妨生变。 哪知等了半天,眼见无事,这才定下心来,手中兵刃却丝毫不敢放下。 裘千仞也是铁掌护胸,盯着洞口看了半晌。 后来眼见山也没崩,地也没陷,心下猜想薛空灵此刻定是在洞里练功,一时想到刚才那一掌,有着千斤之力,只在心里寻思道:“看来这臭小子的武功不仅没失,反而比月前在蛇山时还要高出数倍,幸亏我没贸然闯进洞去,要不然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他此时心里甚是后悔刚才为什么那般托大,不让二虎去叫其它门派的人一起来合围,也不至于这般胆战心惊。 可他身为一帮掌门,又不想在众弟子面前失信,只朝四周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棵大树,心下寻思薛空灵只要冲出来,自己先藏起来避其锋芒,看个究竟再说。 第九百八十三章 功夫 薛空灵也没想到这野人一掌之力,竟有威猛,也是惊的不行。 半晌待他平静下来,这才淡然说道:“前辈,你这一掌威力确实不小,不过以晚辈看,你要是想赢过独孤求败前辈,恐怕还差得远啊!” 那野人先前曾败于独孤求败之下,躲在洞里数十年,勤心修炼武功,实指望能打赢独孤求败。 方才听薛空灵那般说,心中已甚是气馁,这才发怒。 如今又听他说自己的武功不及剑魔独孤求败,不由怒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独孤老儿哪有这么厉害?当年我与他比武,只是一招落败,如今在此山洞修炼了十数年,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你又怎知我打他不过?” 薛空灵先前见他还在数十丈的半山腰间,如今却突然到面前五尺之距,瞪大双眼直怒视着自己,心中也是骇了一跳,直在心里寻思:“这前辈轻功怎么如此了得,他到底是鬼还是人?”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你放心就是,这人绝不是鬼,因为如果是鬼,心儿就会感应到的!” 薛空灵知她所说不假,“哦”了一声,顿时不再害怕,朝那野人道:“前辈,其实我也没见过独孤求败前辈,只是见过他的弟子,却也不是他的对手,想必他老人家武功更是厉害吧!” 那野人又是一怔,随即说道:“你说独孤求败有徒弟了?而且武功还很厉害,连你也打不过?” 他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盯着薛空灵去看。 薛空灵此时离他甚近,已将他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一双眼睛有如闪电般直盯着自己,心里止不住发毛。 再看他的脸,简直无一丝血色,就连上面而满的白色细毛在黑暗中也甚是清晰,当真如鬼魅一般。 一时他再也不敢看。连忙扭过头去,心里“咚咚”直跳。 那野人见薛空灵转过身去,身子没动,脚也没抬,不知为何竟又站在了他的对面,仍是怒视着薛空灵。 薛空灵自生下来,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人,吓的赶紧又转过身去,哪知头刚扭过来,又见那野人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轻功更是天下无敌,一时竟有些怕了,知道再躲也没用,索性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那野人见他眼神之中满是惧怕,这才“嘿嘿”笑道:“臭小子,你知道害怕了,你想骗老夫是不是?就凭你的武功,却也稀松平常的紧,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可以打败你。独孤求败的弟子能赢你,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薛空灵听他的声音冰泠,犹如掉进冰窟窿里一般,自心底打了个泠战。又见他瞧不起自己,顿时不服道:“前辈,你这话就大错特错了,晚辈虽然现在武功不高。可在武功未失之前,天底下能赢过我的,未必很多。除了大哥哥、林姐姐、黄兄弟,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之外,恐怕就再也没几个人了!” 那野人似是不信道:“臭小子,你不打诳不行吗?” 薛空灵急道:“哼,你不信也就算了。当世之上,大哥哥对我恩重如山,他的武功人品自是天下第一了,林姐姐与大哥哥武功不相上下,轻功、掌法、剑法无不一精,恐怕更不在我之下,黄兄弟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想必还有许多武功是我没见识过的了,可仅凭他的剑法,我未必就能赢得了,更别说其它武功了。”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只是那神秘女子,我却一点也猜不到她是什么来路,虽然一直未出手,可是武功定也厉害的紧,看来这辈子终是不能报仇了的!” 那野人先听薛空灵说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武功可称得上“天下第一”,一时甚是不服,脱口问道:“大哥哥是谁?林姐姐又是谁?还有那个神秘女子又是谁?老夫怎么没听说过,他们的武功很高明吗?” 薛空灵得意的说道:“大哥哥就是名震江湖的大侠王重阳了,林姐姐就是我的恩人林朝英,他们的武功非但不错,人品更是没得说,唯独只有那神秘女子高深莫测,人品却坏的很,我几次落在她手里,却始终奈何不得她,当真笨的可怜!” 他说完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神情甚是沮丧。 坐了片刻,薛空灵感到腹中空空,想到背上包袱里还有馒头,便取了下来,伸出掏出一个,张口欲吃,又见那野人盯着自己看,于是递给他道:“前辈,你饿了吧,我请你吃东西!” 那野人先是一怔,盯着那馒头看了许久,眼神中竟闪出些许泪花,神情甚是古怪。 半晌,他才颤抖着双手,接过薛空灵手中馒头,又拿在手里端祥许久,这才放进口里,边咀嚼边叹道:“真好吃,好久都没吃过这般好吃的东西了!” 薛空灵本来此时又从袋里拿出一个馒头,又要去吃,听他这么一说,便又递给了他道:“前辈,既然馒头这么好吃,你就多吃一点吧!” 那野人此时吃完手中馒头,也不客气,再次接过,这下竟三下五去二吃了个净光,这才又问道:“小小,你刚才武功先前也不弱,只是后来失去了,却不知到底学过什么武功,说来老夫听听,看到底厉害不厉害?” 薛空灵见他吃馒头这么快,简直是囫囵吞枣,索性一下子递给他三个,这才拿起一个馒头边吃边道:“前辈,我可不是骗你的,说起来可要吓你一跳,我会的武功可多了,有少林寺的十八罗汉拳.....” 他刚说到这里,突听那野人又蹦又跳“哈哈”笑道:“什么?少林寺的十八罗汉拳也算武功,真是笑死人了,臭小子,你可真会说大话!” 薛空灵见他嘲笑,一时面带愠色道:“前辈,你说少林寺的十八罗汉拳不厉害,那你会使吗?” 那野人怔了一下,随即三下五去二将手中三个馒头瞬间吃了个净光道:“嘿嘿,谁说老夫不会使?再厉害的也难不住老夫!” 他说完便一拳斜斜的打了出去,使得果然是正宗的少林十八罗汉拳直起式招,跟着双拳快如闪电,瞬间功夫打了一套少林十八罗汉拳,最后一拳打在一块巨石上,顿时那石头变成碎末状,随即得意的坐在薛空灵对面道:“怎么样,臭小子,老夫使的还可以吧!” 薛空灵见这野人将少林十八罗汉拳使将出来,威力竟如此之大,先吃了一惊,又见他如此得意,却偏不认输道:“这有什么稀奇,少林寺十八罗汉拳如此出名,江湖上会使的人自然很多,我再说几样,你未必会使!” 那野人“咦”了一声道:“好你个臭小子,你尽管说,到底还有什么拳,看老夫不会使?” 薛空灵随即将自己所学的几套武功全都说了一遍,却都被那野人连说带比划的使了出来,心下是又惊又佩。 他到此时,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 只是他年纪甚轻,处处争强好胜,一心想要难倒对方,口中胡乱说了几种武功,这些都是在洞里听七窍玲珑心说的,像什么少林金刚指之类的,一直说了十数种武功,自己也没学过的,哪知却始终难不倒对方。 直到最后说出洪七的降龙十八掌后,那野人才点头称赞几句道:“不错,这还像样,以前几样虽说也各有长处,可终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武功,不过这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确实不错,你小小年纪,能学得如此多的武功,倒也不容易,想必从娘肚子出来,就开始练习了吧!”(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四章 纠缠 薛空灵先前见那野人夸奖降龙十八掌,一时也很替洪七高兴,后来又听他这般问,知他言语之中,颇有讥讽之意,随即却也不示弱道:“才不是呢?我只是被那神秘女子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暗室里,学了半个月而已,哪有从娘肚子里一出来就开始学啊!” 他这一句话说完,直惊的那野人连翻几个跟头,随即“哈哈”大笑数声,笑声直震的洞里灰尘乱掉。 半晌,那野人才止住笑,怒道:“臭小子,你真是说大话不打草稿,这么多门武功,你说只用半个月时间学完?哼,你以为你是什么?纵算是过目不望,聪明绝顶之人,也断然不可能做到,你这是在拿老夫戏耍吗?” 他说到这里时,苍白的脸上已然通红,显然是生了怒气。 薛空灵一想到刚才他的一掌之力,生怕他对自己下手,可想想此时自己武功失已,就算明知对方要被对方打死却也无夺。 他此时想到如今出去也是死,在这里面也是死,一时却也不怕了,随即说道:“信不信由你,我干嘛戏耍你?是你要问的,又不是我逼你说的!” 他说完便挨着刘处玄身边慢慢躺了下来,再不开口说话。 那野人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这才又走到他身边道:“喂,你当真没说假话?” 薛空灵本不想理他,可却又气不过道:“谁骗你干嘛?你此时一没银子,二没金子,我骗你二百钱用吗?” 那野人抓了抓头,想想倒也是,可终是有些不信,又道:“好,老夫暂且相信你说的话,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在半个月时间学会那几套武功的?” 薛空灵寻思若是不跟他说,他定然会缠着问个不停,随即便又坐了起来,被困斗室的事讲了一遍。 他说起来轻描淡写,可那野人听起来,却是目瞪口呆。 听完之后,嘴里直叹道:“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世间竟还有这种人?太不可思议了。” 薛空灵见他还是不信,不由轻叹一口气,决定再不理他。又睡了下去。 哪知刚刚躺下,却听那野人又道:“我不信,我还是不信,你怎能在半个月时间学会这么多武功呢?” 薛空灵此时困得紧了,忍无可忍道:“前辈,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真没骗你啊!” 那野人想了想道:“除非你现场示范我看,要不然打死我都不信。” 薛空灵却没想到他竟来了劲,坐了起来道:“前辈。求求你放过晚辈吧!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真的好困啊!” 他生怕对方再纠缠,于是说道:“这样吧前辈,您就只当我说着玩的。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那野人突然怒道:“骗子,小小年纪,便学会骗人我,你爹娘是如何教导你的?真是不像话!” 薛空灵一生最敬重娘亲。如今听那野人竟说自己是骗子,而且还怪爹娘没教好他,不由一轱辘爬了起来。也怒道:“喂,够了,我敬你是前辈,才会对你百般忍让,你不要以为我当真怕了你啊!” 那野人没想到薛空灵会发怒,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臭小子,怎么着,还想打架不成?来啊!我才不怕你呢!” 他说完全双手插腰站在哪里,一幅挑衅的样子。(.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自学了先天心法后,便有了修为,再不喜好武。 如今眼见那野人出言挑衅,一来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二不也也懒的理会,可嘴里却怒道:“我说过没骗你就没骗你,你不相信是你的事!但你不允许再说我爹娘的不是了,这关我爹娘什么关系?” 那野人见薛空灵不跟自己打架,一时甚是失望,仍然坚持道:“除非你证明给我看,不然你就是骗子,你爹妈就是没教导好你,我难道说错了吗?” 薛空灵此时再忍无可忍,一跃站了起来道:“好!你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 那野人想了想道:“很简单,老夫打一套拳法,你若是在半个时辰内能学会,老夫自然相信你不是骗我的!” 薛空灵想道:“这人真是难缠的紧,既然他如此不信,我不妨就学给他看看,让他不信也得信!” 他一念至此,正要答应,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不可以的,你这段时间夜以继日的修炼先天心法,好不容易才将所学杂功忘记,若是今日再学,万一再引起走火入魔如何是好?” 薛空灵刚才也是一时好胜,却忘记了这茬,想到七窍玲珑心所说不错,连忙挥手道:“前辈,万万不可!晚辈不能乱学武功的,大哥哥说我就是因为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武功,这才会屡屡走火入魔,伤害许多无辜之人,如今我好不容易将武功全部忘记,怎会再学你的武功呢?” 那野人先前见他站起来,还以为他答应了,哪知却见他不肯,越发失望,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薛空灵的脉搏。 薛空灵一个不妨,被那野人抓住手腕,顿时直觉浑身无力,却也奈何不得,只得任由他去。 那野人先前就怀疑薛空灵的内力与自己所学道家玄门正宗心法如出一辙,心中已然生疑。 如今他突然抓住薛空灵的脉搏,跟着一探,果然发现薛空灵体内道家玄门内功,竟比自己的还要纯正刚阳,一时越发吃惊。 松开薛空灵的手,那野人盯着薛空灵许久,才问道:“喂,臭小子,你怎会如此正宗的道家玄门内功心法?” 薛空灵先前还以为他要伤害自己,也是大吃一惊,如今见他松手,不由松了口气,这才答道:“噢,是这样的,前辈,先前我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大哥哥为了帮我驱除心魔,便教我了一套道家修身养性的心法,可能与此有关吧!” 他说完便又盘腿坐了下来,准备继续睡觉。 那野人怔了一下道:“那是什么心法?” 薛空灵伸了个懒腰答道:“大哥哥说是叫什么《道家静坐十二心法》,他跟我说,经常修炼此心法,可以驱除心魔,修身养性,于人有百般好处,晚辈自然就照着练了!” 那野人脱口而出道:“不对!这《道家静坐十二心法》只是一般的道学心法,根本无法提升内力,强身健体倒可以,可却绝不至如此厉害,你一定还学了其它东西,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 薛空灵刚刚躺下,又被叫醒,只好无奈的答道:“前辈,我真的好想睡觉,你就饶过我吧!” 那野人急道:“臭小子,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学过其它内功心法?” 薛空灵见他不依不饶,这时算是彻底败了,寻思此番觉是睡不好了,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学了一套天书叫《先天心法》,说了你也不懂的!” 那野人一时两眼放出异光,一把抓住薛空灵的肩膀道:“什么是《先天心法》,你背与老夫听听?” 薛空灵一时肩膀被抓的生疼,却也不能反弹,看他这眼神,知道不背是不行了,于是便将《先天心法》背了一遍。 这套心法自他坠落悬崖之后,每日必听七窍玲珑心朗诵一遍,早已记在心里,如今已能倒背如流。 只用了一个时辰,薛空灵便将《先天心法》背完,寻思这下可要好好睡一觉了,哪知那野人听完之后,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才突然大叫道:“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一时是又蹦又跳,直围着山洞到处乱跑,就如孩子一般,甚是激动。 薛空灵此时上下眼皮直打架,却也不理会他,倒头便睡。 这下那野人竟没再没来打搅,跳入另一个洞中,许久再没出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五章 要挟 薛空灵足足睡了许久,这才突然被一阵山崩地裂的声音惊醒,还以为裘千仞杀了进来,吓的一轱辘爬了起来,大声叫道:“裘千仞,恶贼,你又想进洞找死?” 说来也巧,此时外面已然天亮,裘千仞等人守在外面一夜,一直没再发现动静,还以为薛空灵睡着,正想偷袭进去,哪知刚到门口,先是听到一声巨响,跟着又是薛空灵一声大吼,他吓的赶紧退了回来。 正准备大骂几句,却听得此时山洞里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响过一声,伴随着这声音,山洞上的石头竟纷纷震落下来,崩的到处都是。 铁掌帮众弟子还以为山真的要崩塌,吓的赶紧站了起来,纷纷朝后退去。 众人退了几百米之外,发现响声立时停止,山石不再乱溅,这才松了口气,却再没胆量靠近那山洞了。 裘千仞知道洞里仅有薛空灵一人,这响声定是他发掌拍打石头所致,一时想到他内力如此之高,吓的是全身湿透,再不敢说话回骂。 众弟子一时想离开,可是却又不敢,只得在外面胆战心惊的守着。 过了半柱香功夫,直到确信这山洞再不动摇,这才又坐了下来,却是个个提心吊胆,再也不敢睡觉了。 薛空灵喊过之后,这才知晓那巨响竟是那野人拍打洞中石头所致,一时暗叫惭愧,扭头再看那野人看去,见他此时掌力所到之处,先是玉石具焚,呈山崩地裂之势,声势比先前不知厉害的多少,不由越发心惊。 哪知随着他的一掌掌拍下去,声音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半了一个时辰,双掌再挥出时,再无半点声响。(.) 他还道那野人用双掌劈石头,劈的久了,手也累了,四肢无力,这才再无不出声,不由心里暗笑一声。 哪知片刻之后,却见那野人掌力所到之处。石头先是纹丝不动,跟着便又现出无数处细痕,比之先前自己在悬崖淤泥里所拍的那一掌,细纹还要多,还要密集。 待又过得半盏茶功夫,那些石头纷纷自洞中脱落,一时越积越多,慢慢竟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薛空灵这才知道,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一时像傻了一样,直盯着那野人看。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野人的掌力,竟能在这短短一觉时间。变得如此雄厚。 沉思许久,薛空灵方才知晓,先前那野人所使掌法,虽然表面威力甚大。看上去让人胆战心惊,若是高手相较,却只能使得对方从外到里受伤。若是高手相遇,纵算是受伤,三五个月便可调养好。 倒是后来那无声的掌声,却是先伤内脏,再伤外表,由内到外,中掌者纵是绝世高手,经此一掌,恐怕也要五脏具焚,再没生活的希望了。 他一旦猜透,便又是目瞪口呆,浑身湿透。 待他清醒过来,却见那野人竟又站在自己前面,鼻子对着自己鼻子,一时吓了一跳,连忙跃了开去道:“喂,前辈,你干什么?” 更让他吃惊的是,此时那野人手里竟还提着一个人,正是刘处玄。 薛空灵生怕他伤及刘处玄,伸手上前去强夺,却被他一闪避过,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根本无法抢得过来,生怕逼得他急了,他突下杀手,再不敢轻举妄动,顿时急道:“喂,前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快放了我兄弟,万万不可伤他。” 那野人道:“臭小子,你若是不乖乖听老夫的话,给我演练武功,老夫就杀了这娃娃,让你一辈子休想再见到他!” 薛空灵万没想到,他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真假,竟拿刘处玄的性命做要挟,一时又急又怒道:“前辈,在下早就说过了,今生绝不会再学什么武功,以致走火入魔,伤及无辜,你还是快些放了我的兄弟吧!” 那野人“嘿嘿”一笑道:“臭小子,到了现在,你还想骗老夫?你体内已有了正宗玄门内功护体,就算学尽天武武功,也绝不会走火入魔。更何况,内力练至一定境界,阴阳自会相互调节,绝不会产生冲突,老夫只是随便耍几套拳法,你只要在半个时辰能够学会,就证明你没骗我,到时你再将其忘记不就可以了吗?有这么难吗?” 他说完便将手掌放在刘处玄的头上,逼道:“你难道真想你的兄弟死于非命不成?” 薛空灵生怕他当真一掌拍下去,刘处玄就算有十条命也救不回来了,再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寻思他说的也不错,待自己学会之后,若是再有入魔迹象,立即修炼先天心法,将甚忘记就可以了,这样也没什么损失,还可以救出刘处玄。 他一念至此,只好答道:“好吧,算我服了你,你先把我兄弟放下,不要伤了他!” 那野人见薛空灵答应,也不知是不相信他还是怎么回事,随即轻轻一跃,上了一处数十丈高的平台,眼着将刘处玄放在上面。 薛空灵见那平台只在悬崖中间,位置甚窄,生怕刘处玄一个不小心,翻个身小命就没了,不由怒道:“喂,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既答应你了,你又何必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野人泠声说道:“哼,我黄裳这辈子就是吃亏上了徽宗老儿的当,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现在老夫谁也不信,只要你能在半个时辰学会老夫所使的一套拳法,不用说,老夫自会放人,若是不能,哼哼……” 薛空灵这才知道这野人竟叫黄裳,又听他提及徽宗,不由更是心惊,随即叹了口气道:“黄前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如此在意晚辈的一句话呢?难道真假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黄裳怒道:“不错,很重要,老夫这一生最恨的就是信口雌黄,内心奸诈的小人,你若是果真跟骗老夫,老夫自会将你杀了,若是没说谎,老夫自有用处!” 薛空灵万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为刘处玄和自己引来杀身之祸,一时再不敢说什么,直仰头朝那台上去看。 黄裳知他心意,泠哼一声道:“你放心就是了,那小娃娃被老夫点了穴位,若非要老夫亲自解穴,这辈子都休想再醒过来!” 薛空灵怒道:“什么?你.......你真是灭绝人性,他这么小一点,又无内力根甚,你竟点他穴位,若是今后有什么事,岂不是一辈子废了?” 黄裳“嘿嘿”笑道:“小子,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老夫自不会伤他,若是你不听,那就怪不得我了!” 薛空灵此时算是彻底败了,只盼着能早日摆脱他的纠缠,只好应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黄裳这才泠哼一声道:“小子,你可看清了,老夫只使一遍,你若是半个时辰学不会,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他说完突然五指成爪,立时如风般挥舞起来,先是很慢,可越来越快,只见双爪所到之处,皆是凌风破空之声,指法灵动飘忽,可谓变幻无方,令人眼花缭乱,举止神态犹如神仙一般,令人心醉。 哪知片刻之后,黄掌突然跃至峭壁前,伸手抓那坚硬的石头中抓去,十指瞬间硬生生插入甚其中,入石数寸,再用力一扯,跟着一块石头被抓下来时已变成粉末。 薛空灵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爪功指法,只见黄掌在悬崖峭壁之间行走,十指在上面挥动,所到之处,无处细灰直往下掉。 先前他在皇宫也曾见过康判使展鹰爪功,却已觉得甚是凌厉,如今再看黄裳用两双肉指插入坚硬的石头中,犹如插在腐土中一般,两者相比,犹如腐草之光与日月争辉。 待黄裳将一套指法使完,随即又跃下峭壁,站在薛空灵面前,得意的朝峭壁之上看。 薛空灵也抬头看去,只见峭壁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指洞,所有指洞连在一起,竟组成几个字来。 他又是一惊,脱口念道:“摧竖神爪”,寻思定是这爪指的名称,想这指法名称起的确是名符其实,不由暗自佩服。 再细细看那墙壁上所留字体,虽是手指所插,却极是工整,比那日在竹林中看到黄药师所盗画中,自称“天下第一人”的字好看多了,不由道:“黄前辈这字写的倒真是工整之极,比起那个狂妄的不可一世,自称“天下第一人”的家伙,可是好看得多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六章 激将 黄裳先有使展完自己平生所创的绝学“摧竖神爪”,便得意洋洋的站在薛空灵面前,寻思他怎么说也要赞美几句自己的爪指功夫厉害,不曾想却听得他竟只赞美字体工整,连爪法如何只字未提,一时气的简直想吐血。[] 听完薛空灵的话,他心下叹道:“想我黄裳早年怎么说也是朝廷一品文官大臣,朝中大臣提及我的书法,哪个不是赞不绝口?正因为此赵佶老儿才将我调去雕刻,如此才改变了我的一生,更害了我的妻儿,唉!” 他想及今生之事,只觉恍若隔世,长叹一口气,心下又道:“想赵佶老儿若不是依仗自己上皇帝,凭他的书法,焉敢在老夫面前自称天下第一人?这小子年纪轻轻,却不想竟也识货!” 薛空灵听他这翻心思,方知黄裳以前竟是前朝文官大臣,又是大吃一惊,进而才知原来那天下第一人竟是宋徵宗赵佶,想起那日自己竟当着王重阳和黄药师的面,讥讽他的字画,简直孤陋寡闻透顶,岂能不惭愧? 黄裳见自己此番已经演练完一套指法,而薛空灵却是不动,于是提醒道:“小子,你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将老夫这套“摧竖神爪”使出来,上面那娃娃的小命,可能就要不保了啊!” 薛空灵刚才一走神,竟忘记了这回事,如今听黄裳提醒,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抬头看了一眼那平台,见刘处玄仍在睡得安稳,这才放心。 他有意想要让黄裳难堪,泠哼一声道:“如此简单的指法,这有何难?” 话未说完便依照黄裳方才演练的指法依着葫芦画瓢,丝毫不差的又演练一遍。 只是他此番只知招式。没有武功心法,所以使出来的招式尽管一摸一样,可却完全没了黄裳刚才使将出来的神力,更不用说达到什么“凌厉、飘逸”等境界了。 黄裳初时还不相信薛空灵说的话,哪知待他将整套指法丝毫不乱的施展出来之后,见他好似先前学了数百遍,方才能如此纯熟,一时竟傻眼了。 “蹬蹬蹬”朝后退了数步,他方才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套“摧竖神爪”是老夫在山洞里经过数月时间,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指爪法全部回想一遍,然后找出其中不足,专门为克制那些指爪法,才独创出来的,外人并不知晓,为何今日只使了一遍,这小子竟能使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没有骗老夫不成?” 他想到这里,随即半信半疑的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这才说道:“不行,这一套不算,老夫再使一套,你且再试!” 他说完生怕薛空灵拒绝。连忙又使出另一套拳法来。 薛空灵刚想让他放了刘处玄,可却见他一脸愠色,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了刘处玄,便不敢再说什么。如今见他又在演练,连忙盯着去看。 这一看之下,顿时又为黄裳使展的拳法之精妙所折服。只见对方每使出一拳,乍一看,似是有千斤之力,刚猛威武,再仔细一瞧,却又觉得灵巧机变,招式之间神奇无方,变招更是异常迅速,丝毫不像自己先前所学的少林十八罗汉拳那般直来直去,笨拙不堪,又觉他拳风所到之处,四周数百米皆在拳力笼罩之下,不由暗自心骇。 黄裳演习完之后,薛空灵自然又照原样使了出来,简直一模一样。 这下黄裳彻底信服了,他实是想不明白,世间竟还有薛空灵这样的奇人存在,只在心下寻思道:“奇怪,这少年莫非是神仙不成?为什么再复杂的招式,他只要看上一遍,便可以瞬间记在心上?更可以丝毫不差的使出来,还好他不知这武功的心法口决,若是知道,那岂不是可以在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吗?亏我黄裳费尽所有心思,耗尽数年心血,自以为创下一部包罗天下无数神奇招数,诡异莫测的最上乘武学奇功来,原想凭借一身本事,好重出江湖,力挫各大门派,以报当年羞辱之仇,一举夺得天下第一的称号,却不想竟连一个黄口小儿的心智都不如,还有何面目再提“报仇”二字呢?” 他一念至此,一时神情甚是沮丧,一时间像是老了许多。 薛空灵此时正盯着悬崖半间平台上的刘处玄,生怕他一个翻身,滚下悬崖,落得个粉身碎骨,直在心里寻思,有什么办法才能上得台上,解了他同身穴道,方才安心。 他又听得黄裳这般心思,知道他原本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因为受到各大门派迫害,这才躲在洞里,苦练武功,想要报仇雪恨。 知道了这些,他顿时来了主意,突然长叹一声道:“一个人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若是不会解穴,就如前辈点住我那兄弟的穴位一样,还不是束手无策?” 黄裳怒道:“胡说,若是武功极高,又有何人能制得住你?点得了你身上的穴位呢?” 薛空灵不屑一顾,笑道:“有道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会失手呢?” 黄裳见他的神情甚是不屑,不由越发怒了,随即想到多年前在黑木崖前与剑魔独孤求败的那旷世一战,当时自己又何尝不是傲世天下,不可一世呢?哪知碰到剑魔独孤求败,却还不是一样束手束脚,一身武功无处施展?不正如眼前这少年所说吗? 他想到此,原本已是无话可说,又想到自己此番在洞中冥思苦想修炼了这么久,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天下间又有何人能制服得了自己呢?就算剑魔独孤求败与自己再斗一场,谁胜谁负,却也不一定呢? 他一时又信心十足,甚是自负的说道:“哼!什么山外有人,天外有天?简直一派胡言,若是将世间所有武功都融会贯通,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又有谁能制服得了你呢?” 薛空灵听他口气如此之大,似是当真已练到了这种境界,一时心里越发敬佩。 可此时他为了激怒黄裳,想要他教自己点穴解穴手法,好去营救刘处玄,又岂能就此罢手呢? 他想到这里,脸上不屑神情更重,嘴里泠哼一声,却再不说话。 这下果真激怒了黄裳,他见薛空灵看如此神情,一时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不由怒道:“臭小子,你哼什么?难道不服吗?” 薛空灵缓缓说道:“晚辈现在武功全失,又有兄弟落在你手里,就算不服,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受制于前辈?” 黄裳怔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臭小子,你想激老夫放了那娃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小把戏,想骗得了老夫,当真痴心妄想!” 薛空灵见他识破自己的计策,随即将计就计道:“不错!我是想激你,放了我的兄弟,倘若我此时武功不失,制了你的穴位,看你还能说出刚才那翻话来不?” 黄裳想也没想道:“好!既然如此,老夫现在就教你一套点穴手法,看你能奈我何!” 薛空灵见他上当,却也不急于收网,又是泠哼一声道:“前辈真是会说笑话,你明知武法之道,最重要的是心法口决,若是只教我那些没用的招式,我又如何能点你穴位制住你,我看我还是迟早认输算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黄裳气的直是团团转,脸上满是怒气,却丝毫没有办法。 “砰!”的一声响,远处一块石头应声而焚,碎石溅的到处都是。 第九百八十七章 二激 若不是薛空灵刚才亲眼目睹黄裳气的长发乱飘,身体转了几圈,就那样突然凌空一掌,竟将数十米远的巨石打的粉碎,定会以为这洞里闹鬼呢。 他实是想不到,一个人竟能将武功练成这般,当真是鬼神莫测,心中诧异可想而知。 可害怕归害怕,为了救刘处玄,他只能硬着头皮泠声说道:“哼!前辈这是在向晚辈示威么?若是生气,尽可一掌将晚辈打死便是,也省得将来有人会说前辈以武凌人,以大欺小。” 黄裳气的想要发狂,伸手将头发扯下一把,狠狠扔在地上,指着薛空灵道:“好!臭小子,你若是不服,老夫此刻就将一生所创的点穴、解穴心法全部告诉你,看你能耐我若何!” 他说完便从嘴里说出一大通点穴和解穴的心法口决心法来,生怕薛空灵不明白,便一一在自己身上示范。 薛空灵先前也曾学过少林的点穴、解穴手法,直觉甚是高明,如今耳听黄裳口中所说的点穴、解穴心法口决,比之更加灵巧高明万倍,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黄裳竟亲自拿自己的身体作实验,有时一伸手点了自己身上重穴,可瞬间便又恢复自如,又去点另一处重穴,身体仍能灵活自由,实是令人不解。 薛空灵想了许久,这才明白,原来黄裳早已将解穴功夫练到了瞬间自解的境界,难怪他前手点了身上某处重穴,身体却始终不受影响,原来在点穴的瞬间,自身又将穴位解开,这更是少林解穴手法万万做不到的。(.)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黄裳便将所创点穴解穴手法一一教给了薛空灵。 薛空灵有七窍玲珑心相助,再复杂的东西也可以瞬间记忆。又亲眼见黄裳用自已的身体做试验,自然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黄裳以自身演示完点穴,解穴的手法和心法口决之后,心里还沾沾自喜,寻思这下薛空灵总不能学得这么快了吧。 哪知待他刚演练完,便看到薛空灵依着自己之法,将周身所有穴位全部点了一遍,又自行解开,也是惊的目瞪口呆,半晌不语。 直到薛空灵将所有点穴、解穴手法全部也在自身上演练一遍时。以至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之时,这才情不自禁的赞道:“晚辈也曾得过少林高僧指点,学过少林的点解穴手法,那时只觉天下武功不出少林,如今看到前辈的这套手法,竟生起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实是令人佩服!” 黄裳见薛空灵总算开口赞了自己一回,一时甚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几声。半晌才停了下来道:“臭小子,想不到你真会说话,不过你能在两柱香功夫,将老夫耗费必生心血所创的点解穴手法全部学会。而且运用自如,当属世间罕见,老夫也端的佩服,相信世间再无一人能有你这般聪明了。” 薛空灵见他夸奖。连忙抱拳说道:“前辈谬赞,晚辈惭愧!” 黄裳道:“小子,如今你已学会了这些点解穴手法。已经可以与老夫一较高低,凭着自己的本事好将你的兄弟救下来了吧!” 薛空灵见他要跟自己比试,又看了看在那高约数十丈的平台,不由眉头一皱,长叹一声道:“可惜啊!可惜!” 黄裳怒道:“可惜什么?你一个小娃娃,干嘛总是唉声叹气,磨磨叽叽的?要打就打,何必如此?” 薛空灵却不理会,继续叹道:“可惜晚辈若是“神形百变”步伐没消失,前辈纵是想制住我身上穴位,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如今我轻功已失,走路笨重,犹如怀着大肚子的孕妇,又如何能与前辈比式呢?看来晚辈纵算学会了前辈的点解穴手法,上不得这高台,还是无法施展手法,学了等同于没学,不是可惜又是什么呢?” 黄裳一怔,想想也是,随即睁大眼睛瞪着薛空灵道:“什么“神形百变”步伐?简直不值一提,哪有老夫自创的“雁行轻功”厉害?” 薛空灵先前看到黄裳在山洞里的悬崖峭壁之上纵越穿行,自己虽能视物,可是却连他的面目都看不到,便知他轻功十分了得,有意想要学上一学,好出了洞去,乘机逃跑,这才故意一说,想要再激他一激。 如今见他又是不服,随即笑道:“前辈,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当今天下,有三大轻功并世存在,你难道没听说过吗?” 黄裳气得直哼哼道:“什么三大轻功,老夫怎么没听说过?你倒说来听听,看比老夫所创的“雁行轻功”如何?” 薛空灵先前有意卖关子,如今见他催,这才说道:“前辈可要听好了,不光这三大轻功行走如飞,便是名字却也比你的那个什么雁什么功强多了!” 他有意将“雁行轻功”说得不堪一提,便是想要激起黄裳的好胜心。 果然黄裳怒道:“臭小子,你给老夫听清了,是“雁行轻功”,不是什么雁什么功,真是岂有此理!” 薛空灵假装道歉,抱拳说道:“前辈息怒,晚辈这下记得了,确实是雁行轻功,不是什么兔行轻功、雀行轻功。” 黄裳越发生气,手掌举起,对着薛空灵的头作势欲击,终又放了下来道:“臭小子,你到底说不说,是哪三大轻功!” 薛空灵刚才见他举起手掌,面带怒气,生怕他一掌拍下来,自己立马脑浆迸裂,死于葬身之地,一时竟是泠汗直流。 如今见黄裳将手放下,这才暗自松了口气道:“前辈可听好了,这三大轻功,分别是逍遥派的凌波微步、剑魔独孤求败前辈所创的“踏雪无痕”步伐以及“铁剑门的神形百变”步伐,不知前辈可否听过?比起你所创的什么雁什么功又是如何?” 黄裳见他又忘,越发恼怒道:“是雁行轻功,不是什么雁什么功!” 薛空灵再次抱拳致歉道:“前辈勿怪,不是因为在下记性不好,实是因为这名字特难记,甚是不如刚才那三大轻功好!” 他言下之意,便是说黄裳所创的雁行轻功简直是碌碌无闻,而他所说的三大轻功,却是举世闻名,非常厉害。 黄裳似是明白了他的用意,手举起来,却又放下,随即泠哼一声道:“臭小子,算你还有些见识,这逍遥派的凌波微步,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是按照五行换步,投机取巧,见缝插针而已,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薛空灵没想到他竟如此自负,“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黄裳又道:“独孤老儿的“踏雪无痕”步伐确实不错,行踪飘忽不定,行过犹如未经,只是却不是他所创,乃是北海一派的独门轻功,尚可与老夫所创的雁行轻功有得一拼,却绝不可相提并论!” 薛空灵以前见黄药师轻功绝顶,这才问了他所施的轻功名子,黄药师当时只是淡淡的答了句“功承恩师”,他便以为这是剑魔独孤求败所创的轻功,如今听得黄裳解释,顿时恍然大悟,一时为黄裳的博闻而暗自佩服。 最后却又听黄裳说踏雪无痕步伐虽好,可终归比不上他所创的雁行轻功,心中更是吃惊,脱口问道:“那么铁剑门的神形百变步伐比起前辈的雁行轻功又当如何呢?” 他知道凡事只可一而再,绝不可再而三,若是真把黄裳激怒了,他一掌拍死自己,那可就只能自主认倒霉了,所以这才再不敢说错名字。 第九百八十八章 拜师 黄裳见薛空灵这此总算没说错名子,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次你终算记清老夫所创的轻功名称了!” 他一时甚是得意,说道:“铁剑门听说在百年之前便已从武林中灭绝,神形百变步伐也随之消失,老夫从未见过,不知到底如何!” 薛空灵正满怀希冀的盯着他看,哪曾想却听到这句话,不由甚是失望,“哦”了一声,未在说话。 黄裳停了会又道:“不过你既知前两种步伐的妙处,想必第三种步伐也差不到哪去,终而言之,说到底,终归不如老夫的雁行轻功好!” 薛空灵从没见过如此之负之人,一时却也不敢反驳,半晌又叹道:“好是好,只可惜晚辈终是无缘一见,不知真假,实是遗憾啊!” 黄裳又扯了一把长头发,怒声说道:“什么无缘一见,老夫难道已经死了吗?” 他说完,将手中扯下的头发随手仍在地上道:“什么不知真假?老夫难道还会信口雌黄,欺骗你一个黄口小儿不成?” 薛空灵见他一发怒就扯头发,顿时只见长发飘落地上,只觉甚是可惜,又见他如此,一时生触,再不敢说话。 哪知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黄裳纵身一跃,上了十丈多高的峭壁之上,随即就那样脚不点地在光秃秃的峭壁上悬空走了一圈,一时竟看不到他的面孔,只剩下一个灰影以及满头白发,在黑暗之中犹如鬼魅般飘忽,自又是吓了一跳。 薛空灵这才见识过什么叫轻功,以前只觉神行百变步伐虽然不错,可较之黄裳的雁行轻功,却似乎又有着天壤之别。 一时间他再也不敢说任何大话。 黄裳此时却在悬崖峭壁上时而纵跃,时而向上,犹上天梯。时而盘旋下扑,犹如老鹰展翅在天空中自由翱翔,里而又在悬崖半壁间驻足,继而仰天大笑,神情甚是得意,举止更是逍遥自在。 薛空灵见他这般模样,只在心里寻思道:“这位黄前辈所学之多,功夫之广之深,确是世间罕见,只可惜一身武功。就此荒废在山野洞中,实是遗憾。” 过了许久,黄裳在半山腰间摘了一包青果,跟着又轻飘飘落在地上,仍给薛空灵一枚道:“臭小子,你请老夫吃几个包子,老夫还你几枚果子,倒也算是公平!” 薛空灵自进洞以来,从未见过灶具。米粮之类的东西,一直都在思考黄裳平日里靠什么过活续命,却终是想不出来。 如今见他不知从哪里摘下一大包青果,只觉甚是诧异。顾不得道谢,连忙抬头朝山洞的峭壁之上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在山洞之上数百丈之高,有一个小小的洞口。竟长着几棵果树,此时阳光照在上面,树上诸多青果。各自泛着青光。 他原本在活死人墓住过许久,早已习惯洞里的昏暗,自觉目力还算不错,哪知此时抬头看那果树,却觉得甚是模糊,若不是阳光普照,实是看不清楚。 他这时已对黄裳的能力是又惊且佩,想到先前自己坠落悬崖,因修炼先天心法,将所有武功失去,虽然侥幸出得江湖,却又被裘千仞追的如此狼狈不堪,不得已而跑到这破洞里来避难,只觉是今生奇耻大辱。 一时又想到刘处玄今后还要跟着自己,若是六大门派的人知道自己失去武功,想必定会为师门报仇,纵是插翅也难飞,又如何能保护得了他呢? 他想了片刻,只觉这机会千载难逢,一时再不犹豫,倒头便拜道:“求前辈收晚辈为徒,大恩大德,没齿难望!”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好不容易才将武功全部忘记,消除了心中魔性,如今却又要求着黄裳学武,一时不解道:“主人,你这是干嘛?你难道忘记了先前学武入魔的事吗?” 薛空灵道:“心儿,你说错了,先前我学武入魔,是因为所学武功甚杂,与体内真气相驳,这才会导致走火入魔,如今这位黄前辈武功已至化境,而且所创武功又与我体内先天之气纯属一脉,皆属道家玄门正宗,若是学了他的武功,只能如虎添翼,再也不会走火入魔了!” 七窍玲珑心不解道:“主人,你又如何得知?” 薛空灵笑了笑,却没做解释。 黄裳也没想到薛空灵竟要拜自己为师,很是一怔,随即不解道:“臭小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先前你故意用激将法,学了老夫的点穴、解穴手法以及雁行轻功,如今却又要拜老夫为师,到底意欲何为?” 他顿了顿又道:“你原本便已身怀绝世武功,又何必再拜老夫为师,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薛空灵也没想到黄裳竟一语道破自己的计谋,自是又惊又佩,再听他说自己身怀绝世武功,越发不解道:“黄前辈何必拿晚辈取笑?晚辈若是身怀绝世武功,又怎会被裘千仞那恶贼追到山洞,如此狼狈?” 黄裳刚才探过薛空灵的脉搏,早已知晓他身怀绝世武功,本也奇怪他为何会被逼入这洞里。 只是他自恃武功无敌,所以也没将薛空灵放在眼里,故而一直没点破,想要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如今听得薛空灵向拜自己为师,又说出这翻话来,语言之中甚是诚恳,不像是说谎,越发不解。 直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他才问道:“臭小子,你当真不知自己身怀绝世武功,还是有意隐瞒老夫?” 薛空灵越来越奇怪道:“黄前辈,晚辈不敢欺瞒,先前只因学武太杂,体内两股真气相互冲突,这才导至屡屡走火入魔,伤害无辜之人甚多,后来跌入悬崖淤泥之中,靠修炼先天心法,这才将所学杂功一一去除,如今所有功夫均皆消失,又如何怀有绝世武功呢?” 黄裳围着薛空灵转了几圈,看了又看,一时既不答应收他为徒,也不让他起身。 薛空灵有意拜黄裳为师,一时没得他同意,竟不敢擅自站起。 许久,黄裳才朝薛空灵道:“你站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对着这峭壁重重打上一掌!” 薛空灵不知他是何意,寻思他既然吩咐了,便只能照做。 他于是便站了起来,走到洞中一处峭壁前,伸出手掌,刚要拍下去,又想到黄裳武功如此之高,若是这般拍下来,自会惹他笑话,说不定他见自己资质较差,一怒之下再不答应收自己为徒了,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一念至此,这才抱拳说道:“黄前辈,晚辈能力有限,功夫低微,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还请勿笑!” 黄裳见他如此有礼,点了点头道:“不妨,照着老夫所说口决,用力一掌拍下去,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 薛空灵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遵命!” 黄裳这才缓缓念道:“手心向天,体内之气自丹田而起,心无杂念,至两胸肋起,奋力击出,注意用意不用力!” 薛空灵知他所说是的武功心法,连忙将双掌自丹田处缓缓抬起,顿时体内那股久违的火龙真气,顺着他的气海穴经天枢至中脘,跟着聚集膻中,进而形成一个巨大的气球,被薛空灵分散在两臂,瞬间击向悬崖峭壁上。 哪知待薛空灵收掌之后,却见刚才被击打之处,竟是纹丝不动,只是上面的一层细灰被抹了去。 他不由双脸羞的通红,直到耳根,又见黄裳面上无一丝表情,还以为他不屑一看,越发低下头去,直在心里说道:“罢了,罢了,此生我薛空灵再也无望出得这山洞,只有在此终老一生了,只是可怜小玄子他与我一起受罪!唉” 他想到这里,心里暗叹一声,再次抬头去看那平台上的刘处玄。 第九百八十九章 神功 哪知刚抬起头,却见峭壁上,刚才被自己拍打的位置,那坚硬的石头竟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厚厚的冰面上,突然被人仍下一个重物,慢慢从四面八方裂开一般,瞬间蔓延至整个湖面,一时不由吓了一跳,惊道:“前辈......这......这......” 他一连说了几个“这”字,却终是再说不出话来,直盯着黄裳看。 黄裳此时也正盯着墙壁上的裂痕去看,一双精神四射的眼中,也满是惊讶。 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内力便已至此,若是到了老夫这般年纪,想不成为天下第一,都难啊!” 薛空灵道:“天下第一?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说到这里,便又跪了下去,朝着地上连连磕头道:“请前辈指点迷津,晚辈不甚感激!” 黄裳将他轻轻托起道:“孩子,你难道真的不知自己此时已身怀绝世武功吗?你看这一掌,虽然平淡无奇,可却有着百年以上的功力,而且这劲力半是阴柔,半是刚刚,若是平常之人,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薛空灵抬起双手,怔怔的看了半晌,仍是一脸迷惑道:“不可能的,我明明在山洞中修炼《先天心法》将体内所有武功尽数除去,又如何还会有百年功力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裳见他仍是一脸迷茫,知他所说非假,笑了笑道:“孩子,其实你所修炼的《先天心法》正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内功心法啊!只是这门神奇的武功,是以玄门正宗道家修为基础,每修炼至一个层次,便会将自身所会一门武功去除,如此便又上升至第二个层次。跟着将第二门武功去除,如此以来,又升一个层次,你每升一个层次,便相当于普通人数十年的修为,最后直到你将体内所学杂功一一消除,修为自然也就越高深,直到最后,神功便已告成,从此便犹如有了绝世武功啊!” 薛空灵越听越惊。半晌才想起七窍玲珑心,连忙问道:“心儿,你不是跟我说,《先天心法》只是太上老君写给玉帝修身养性的一本道德经吗?怎么会有如此功效?” 七窍玲珑心此时也搞不清事情竟会是这样,一时阴差阳错,又使得薛空灵练成了一门绝世神功,如今听得他问,不由“呵呵”笑道:“主人,心儿也想不明白。可能是神仙修炼的东西与凡人多有不同吧!就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般一样。” 薛空灵见她到了此时还稀里糊涂的,不由生气道:“心儿,你......” 可是想到事已至此。责怪已是无用,随即朝黄裳跪下道:“前辈,晚辈先前因为走火入魔,这才从大哥哥处学得一些道家心法。后来被困悬崖峭壁,百般无聊之下,又自行修炼了《先天心法》。还道那只是一门修心养性的心法,却不想竟有此功能,实是不知,更非有意隐瞒,还请见谅!” 黄裳听他道出原委,也是暗自惊讶,将他扶了起来道:“孩子,这也怪不得你,其实这先天心法,不仅仅是一种修身养性的心法,而且还是一种绝世神功,你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得这门神功,自然不知其厉害,所以才会被外面那些人逼进山洞来,可以为与老夫也算有缘,你既无心隐瞒,老夫又如何会怪你呢?” 薛空灵见黄裳不怪,一时甚喜,随即又担心所修炼的先天神功,会再使得自己走火入魔,于是问道:“前辈,却不知这先天神功,常人修炼之后,会不会走火如魔?” 黄裳见他突然问这个问题,不由“哈哈”一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有趣,说你笨吧,可是你能在片刻功夫,便将老夫精心自创的数门武功,全部记下,堪称天才,可听你问的问题,却又笨到极点,当真让人琢磨不透,你这脑袋到底装着些什么?” 薛空灵见他虽声似责怪,可却暗含赞美,不由摸了摸头发,一时有些害羞,却不知如何回答。(.无弹窗广告) 黄裳随即正色道:“大凡练功走火入魔,多是因为体内真气逆行,相互冲突,心智不受控制而致,这才会瞬间癫狂,不知所为,事后却又想不起来,故而称之为魔。你修炼先天神功,体内真气均为玄门正宗心法,实是可遇而不可求,越到最后,便可达到性命双休,精气神合一的境界。” 薛空灵寻思道:“大哥哥先前也说我所学甚杂,体内两股不同真气相互冲突,这才导致走火入魔,与黄前辈所说一至,更曾说过,道家心法练至最后,便可达到精气神合一,以至性命双体,看来一点不错!” 他一想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 这时黄裳又道:“大凡练武之人,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体内便有一股真气凝聚气海,初时如莹火之光,并无感觉,待时间越久,内力越深,便如火苗一般,使得丹田之处微微灼热,越到最后,那团真气便如一只火耗,在体内到处流走,行至七经八脉,甚是舒服!” 薛空灵只觉这黄裳口中所说情形与自己被困山洞时的体会一模一样,随即拍手附合道:“是啊!是啊!几个月前,晚辈被困山洞,双腿也已摔断,行走甚是不便,便整日坐在又臭又烂的淤泥里修炼先天心法,正如前辈所说,初时腹中有一股天灯,照得体内甚是温暖,微微可抵御那淤泥的奇寒,越是练至最后,那火苗越来越大,将五脏六腹烧的难受,晚辈还以为又走火入魔了,吓的赶紧不敢再练。” 黄裳听他说到此处,脸上竟慢慢变得红润起来,眼睛也越来越亮,待他停下,脱口接道:“是不是再练下去,体内那火苗便越来越小,最后竟又没了,这时又跑出来一路小蛇,在你体内四处乱窜,最后越长越大,以至变成一条大莽蛇,绕着你体内七经八脉横冲直撞,逼着你想要将其制服,让它乖乖的听你的话,不要乱窜,是不是?” 薛空灵见黄裳说的竟与自己当初的感觉一模一样,又是一怔,喜形于色道:“是啊!是啊!前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时候,晚辈见体内那条小蛇越变越大,后来竟越来越不听话,绕着全身四处乱窜,先是很生气,后来便按着心中意念,将它引导到气海穴处,它慢慢这才安稳下来,不再调皮捣蛋!” 他越说越兴奋,一时忍不住手舞足蹈,像是找到知音一般,边比划边讲道:“再后来,那条小蛇变成大蟒蛇,经过我多次控制,它就乖乖听我的话了,我让他到哪他就到哪,丝毫不敢乱窜,以至到现在,那蟒蛇竟长的似巨龙一般大小,还是任由晚辈指挥,晚辈闲来无事,总是逗着它玩,让他向任脉行走一圈,它便不敢顺着任都督脉跑,可听话了。” 他叽哩呱拉一番话说完,却见黄裳一老苍白的脸也越来越红,神情更似孩子一样,甚是可爱,只盯着自己看,却也不说话。 薛空灵还以为自己的话太过幼稚,黄裳不屑搭理,一时又羞红了脸道:“黄前辈,晚辈一时口直心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生气。” 黄裳心下欢喜,哪会在意,高兴之余又扯了一把头发仍在地上道:“傻孩子,你可知自从这条巨龙的诞生,世间便又多了一个打不死的武学奇材了吗?”(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章 同命 薛空灵还以为黄裳是在取笑自己,又见他扯头发,还道他要发怒,脸上更红,心里更惊,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嘴里只轻声说道:“黄前辈,你又在取笑晚辈了!” 黄裳怔了一下道:“孩子,你觉得老夫是在跟你说笑吗?你可知那巨龙便是你体内真气,它在你体内四处流走,便早已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这个时候,纵算你站着不动,任由他人去打,那股真气便会自然而然生成一股强大的气盾,保住住你的周身要害,进而将打人者的力道反弹出去,打人者武功越高,使的力越大,最近反弹的力度就越强,以至受伤越重,轻者伤筋断骨,重则全身经脉俱被震断,瞬间毙命当场,这难道还够不厉害吗?” 他说完之后,似是甚是得意,不由再次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似是甚是激动,脸也越来越红了。 此时,洞外守着的裘千仞每听到一次这笑声,便止不住心惊胆寒,全身发抖,跟着便朝后撤,此时已退至百丈之外,丝毫不敢靠近山洞,直盼着其它门派的人赶紧过来支援,好一举拿下薛空灵,这才心安。 薛空灵听到这里,这才想起那日在汉阳城,那两名官兵打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会突然一个跌飞出去,一个断了手臂,原来竟似被自己体内真气转换成雄厚的内力随即反弹出去,以至震伤。 一时再抬头看看墙壁上裂开的痕迹,他不由再次怔住。 黄裳此时早已被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所深深吸引,只觉他与自己年轻时是那样的想象,更像早到了知音一般,心里甚是高兴。(.) 如今他想到自己年事已高,到头来终是躲避不过那谁人也逃脱不了的瘟疫,不得不化为一缕黄土,又见薛空灵如此聪慧。早已有了收他为徒的心思。 他打定主意,只在心下寻思道:“想我黄裳一生自负文才武略,无一不精,却不想终是中了赵佶老儿的奸计,被派去攻打什么魔教,最终落得个被江湖各大门派围攻,身受重伤,一生被困山洞的下场,纵算今此今日练成绝世武功,却又能活得了多久?最终还不是化为一缕黄土。世人又有谁人知晓我的能耐呢?唉!” 他一念至此,不由长叹一声,神色顿时黯淡下来。 薛空灵听得黄裳这翻心思,一时心中甚是诧异,也在心里想道:“原来这位前辈竟也是受到江湖各大门派迫害,这才被迫躲在这寒无人际的山洞里苦练武功,以图将来出洞报得血海深仇敌。如此说来,倒与我算是同命相连了,我今日走投无路。与他在山洞之中相逢,倒也是有缘了!” 他想到此,再次倒头拜道:“前辈,请恕晚辈刚才欺瞒之罪!” 黄裳一惊道:“臭小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刚才所练武功,乃是凭借真材实学,又如何欺瞒我了?” 薛空灵站了起来道:“前辈,实不相瞒。前辈并非常人,而是一个活死人,只因体内有一颗特殊的心脏。方才能在瞬间记住前辈所使的招式,实非自己的真实本事,刚才听到前辈一翻心思,甚是汗颜,惭愧啊!” 黄裳又是一怔,将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番,仍是不解道:“臭小子,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夫怎么听不明白?什么活死人?什么特殊的心脏?你倒给老夫说个清楚,不然老夫饶不了你。” 薛空灵见他面上带有愠色,这才叹了口气道:“说来寒心,晚辈本是前朝薛元帅第十八代玄孙,只因家道败落,为避乱世,这才隐于山间。” 黄裳用手将面上长发撩向一边,露出两面苍白的面孔“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也是忠良之后,只是却不知自古以来,所有忠良都不会落得好下场,你家道败落,这也是于情于理!” 薛空灵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翻话来,想想世间荣华富贵,起起落落,皆是如此,好比天上之月,时有阴晴圆缺,却也怪不得谁,他这翻话说的倒也对,不由叹道:“家道败落可以再奋发图强,终有一天还可以光耀门楣,可若是小小年纪被便恶魔挖去了心脏,纵算是胸怀天下,又有何用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低头看了看胸口,想起那颗自幼便被恶魔挖去的心脏,顿时落下泪来。 黄裳见他落泪,又是一怔,随即怒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尔,干什么落泪?羞也不羞?” 薛空灵见他此时两面如雪的脸,却因自己落泪而胀的通红,一时甚是不解,可又觉得他这话与娘亲在世时说的一般无二,不由心中一动,抱拳拜首道:“前辈教训的对,晚辈知错了!” 黄裳这才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倒颇懂礼俗,年轻人能如此谦虚,倒也难得,不亏是忠良之后!” 他说完又问道:“你刚才说小小年纪失去心脏是什么意思?” 薛空灵这才将小时被恶魔挖心之事诉了一遍,直听得黄裳又惊又怒,时而“砰砰砰”在山洞里乱打一通,时而气的直跳,却始终没骂出半个脏字,一时不由为他的操德深是敬佩。 洞外的裘千仞直听得洞里一会犹如山崩地裂,一会又有人疯狂大叫,还道薛空灵又已疯了,不由想起蛇山之殁的惨像来,生怕他真的再次走火入魔,杀将出来,到时就麻烦了。 他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吩咐弟子,去通知江湖各派人物来围剿薛空灵,自己更是带着其它弟子离开山洞远远的,以妨不测。 黄裳的风心久久才平静下来,一把撕开薛空灵胸前衣服,看到他心口处果然缝着一圈心型细线,一时也是胆战心惊,随即颤抖着双手摸了过去。 薛空灵见他那修长尖细的指甲,犹如一把利刃一般,令人胆寒,又想到他刚才施展“摧坚神爪”时的情形,生怕他手指轻轻一动,自己体内那颗无所不能的七窍玲珑心自此没了,不由越发害怕。 黄裳将一双白皙的手掌放在薛空灵胸前,只是稍稍一拂,便已感受到薛空灵的心脏并不跳动,一时也惊的目瞪口呆,双眼直盯着薛空灵看,眼神甚是复杂。 薛空灵见他头上长发杂乱,洁白如雪,寻思定是长久在这洞里居住,不喜打理,这才如此,一时生了怜悯之心。 还道他双手必定如那些丐帮弟子一般,指甲里灌满黑泥,令作作呕,哪知一伸出来却见他整个手掌,除了长满老茧之外,指节却是修长,指甲更是光洁透明。 他先前本是不解,后来才想到,原来黄裳长年练功,手掌虽已长满老茧,可指甲却因为内力达到一定境界,竟变得洁白如脂,再看他身上皮肤,均也都是如此,虽说没到光滑如脂的地步,却也光彩照人,令人生羡。 黄裳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只在心里寻思道:“莫非此人是鬼不成?为什么竟无心跳,却可以如正常人一样活着?” 薛空灵见他心中诧异,不由笑道:“前辈,在下并不是鬼,只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黄裳越发不解道:“活死人?什么是活死人?”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活死人,就是心早已死了,躯体却还在活着!” 黄裳又是一惊道:“臭小子,你又在诳我,一个人若是心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薛空灵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才称之为活死人!”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三年前,晚辈被一个恶魔挖了心,却不知为何,总是留有一口气在,后来碰到一位林姐姐,她用一块天降灵石植入晚辈胸中,这才给了晚辈第二次生命,晚辈此生好生感激!” 第九百九十一章 三激 黄裳似是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只觉薛空灵越说越离奇,可看他面色,却不像是撒谎,一时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薛空灵见他面露疑色,料他不信,笑了笑道:“先前前辈演示自创绝世武功,晚辈正是因为有了这颗天降灵石的帮助,才会在瞬间记下所有招式,试问一个普通常人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黄裳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便也确是如此,惊的半晌才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遭此厄运,当真令人惋惜!” 他说到这里时,眼神中竟多了一丝怜爱,神色渐渐黯淡下去,一时若有所思的看着头顶上半个圈空,似是在想着什么。 许久,他才叹道:“若是我儿不死,恐怕现在也与你一般年纪了,只可惜,他母子二人多年前便已惨遭厄运,此时想必早已化成灰土了,唉!” 薛空灵想不到黄裳竟也有儿子,可惜竟已早死,不由生了同情心,只觉他此时是那样慈祥,又是那般可怜。 他自幼便失去父爱,心中一直渴望有一个人能像父亲那样疼自己,爱自己,如今见得黄裳如此,实然心中一动,流下泪来道:“若是前辈不嫌弃晚辈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晚辈愿意认前辈为义父,终生服侍左右!” 黄裳惊的“蹬蹬蹬”后退几步,直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眼中闪着泪花,神情甚是激动,似是不相信薛空灵的话一般。 薛空灵继续说道:“晚辈自幼便失去父亲,从小与娘亲相依为命,不知父爱滋味,后来又惨遭恶魔挖心,成为一个活死人,只盼着死后能见到父亲一面,只可惜……呜呜!” 他说到这里。只觉越来越伤心,想起以往的种种惨事,竟仰止不住自己的感情,随即蹲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黄裳听他提及不幸往事,又想到妻儿因为受到自己的连累,遭到各大门派追杀,最终丧命,与他相比,不正是同命相边吗? 一时间。他再听薛空灵失声痛苦,可谓伤心欲绝,沉封许久的情感,瞬间溶化,慢慢扶起薛空灵,拭干他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孩子,不要哭,既然你我今日有缘。老夫又甚是喜欢你,索性就认你做了义子便是!” 薛空灵见黄裳答应收自己为义子,一时甚是激动,正准备跪下磕头。哪知却听到洞外忽然吵杂起来,似是一下子又来了好多人,不由一惊。 黄裳嘴里泠哼一声,似是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半晌才道:“老夫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不想今日却这般热闹!” 薛空灵知道这是裘千仞忌惮自己,不敢进洞。这才请了各派的人来围剿自己,不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道:“义父,这些都是裘千仞那恶贼请来了其它门派的帮手,想要将晚辈生擒活捉,恣意羞辱,不想却打搅了您的清修,实是愧疚的很。” 他说完后,不由“呸”了一声道:“都是些九囊饭袋之徒,若是晚辈武功还未失去,又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当真是虎落川被狗欺,龙搁浅滩遭虾戏,义父不须理会!” 他说完便跪了下来,朝黄裳叩头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薛空灵一拜。” 他说完正要去拜,却被黄裳伸手阻止道:“你切慢拜,我只问你,你小小年纪,为什么武林各派中人要如此兴师动众围剿你?” 薛空灵还道黄裳也怕了,寻思此番六派中人皆在外面围剿,若是此时再拜他为义父,到时岂不连累了他? 他一念至此,连忙站了起来,一拍脑袋道:“看晚辈如此糊涂,还好前辈提醒,要不然连累前辈,晚辈怎么生过意得去?” 黄裳“哦”了一声,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哈哈”大笑几声道:“臭小子,你当老夫怕了外面这些杂毛不成?” 薛空灵知道他武功高强,自是不怕,可是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妨,若是被缠上,却也头痛。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拳说道:“前辈武功卓绝,乃世外高人,自不会跟这些俗人一般见识,只在晚辈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此番打搅前辈清静,实是过意不去。” 黄裳怔道:“你想出去?” 薛空灵见他猜中心思,索性承认道:“不错!外面这些人虽不足惧,可个个却卑鄙无耻之徒,晚辈担心他们不敢进洞,只在外面做些下三滥手段,到时坏了前辈的仙洞,岂不可惜的紧?” 黄裳见他如此心细,考虑的甚是周详,心中大为感动,许久才道:“孩子,你跟老夫说,到底所谓何事,这些各大门派的人要围剿你?” 薛空灵无谓的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晚辈几个月前,把六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杀光斩尽了而已,他们此番是来为师门报仇雪恨的!” 他此时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寻思如今武林中人都把六派掌门之死归在自己身上,如今多一条罪,少一条罪都无所谓了,索性是个死,不如全部认了便是,倒也无伤大雅。 “唉!” 他寻思此番自己说出罪恶,黄裳定不会再认自己为义子,更不会收自己做徒弟了,一时再无指望,只抬头看了看悬崖峭壁之上的刘处玄,随即叹了口气。 哪知这时,却听黄裳又是大笑数声道:“好!好!好!” 薛空灵见他每笑一声,便似地洞山摇,内力之深,当真匪夷所思,又听他神色欢喜,连道三声好,先是不解,还道黄裳是在为六派中人围剿自己叫好,不由怒道:“晚辈还以为前辈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这才肝胆相照,却不想竟也是一个俗人,与外面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说完一拂袖,转过身去,背着对黄裳,再不说话。 黄裳又是一怔,随即也怒道:“臭小子,你口口声声说要认老夫为义父,原来只是心口不一,看来只是贪图老夫的武功罢了!” 薛空灵似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一时只觉他把自己看得忒轻了,不由怒道:“呸!我敬你是前辈,与我同样遭遇江湖各大门派迫害,见你终年躲在这洞中,孤苦伶仃一人送实可怜,这才想要认你为义父,一来圆了幼时的梦想,二来也希望能侍奉你终老,使你有个善终,却不想你竟以小人之心度君之了腹,哼哼……” 黄裳双脸胀的通红,怒道:“臭小子,你哼什么?你胆敢骂老夫是小人?”他说完一双手掌又已高高扬起,作势欲劈,似是真的要将薛空灵一掌拍成肉泥,方才解恨。 薛空灵想到如今被六派困在山洞,不要说出不去,纵算是出去,也难逃一死,索性却也不怕道:“难道我错了吗?你以为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其实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老人罢了。你的那些武功,对外面那些人来说,也许视若珍宝,可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薛空灵若是想要学武功,普天之下,又有什么武功学不到?又岂会贪图你这些庄稼把式?” 黄裳此时气的双嘴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扬起的手,却始终劈不下来。 许久,他才说道:“你说老夫的武功是庄稼汉把式?你怎敢如此小觑老夫?你道老夫真不敢杀你吗?” 薛空灵反驳道:“难道不是吗?你若是真的武功盖世,又怎会躲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一生也不敢出去?这般说来,与晚辈又有什么区别?难道我说错了吗?” 黄裳越发怒道:“你说老夫出不去这山洞?你竟敢说老夫出不去这山洞?真是岂有此理。” 薛空灵刚从那山洞的缝隙里费力钻过来,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又见黄裳身材高大,比自己要高出许多,料他定然也绝出不得这山洞,这才被迫困在山洞一辈子,故而才有此一说。 如今见黄裳如此激动,不由泠哼一声,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 黄裳见薛空灵如此傲慢,气的乱蹦乱跳,挥起双掌直在那石头上乱劈乱砍,掌力所到之处,无不玉石具焚,甚是恐怖。(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二章 认父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外面裘千仞对着洞口大声喊道:“臭小子,你有本事就出来跟老子单打独斗,一辈子躲在这山洞里做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 薛空灵正欲回骂,却见黄裳怒道:“无耻小儿,胆敢藐视老夫是缩头乌龟,今日就让你们知道老夫的厉害!” 他说话间,突然身子一缩,竟直直从那狭缝里钻了出去。 薛空灵见黄裳刚才钻洞之时,身子不知为何竟突然变得软若无骨,从那狭缝里钻出去,竟还用上了绝顶轻功,瞬间功夫,便已不见踪影,显然已出了山洞。 他一时又是呆了,实是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功夫,这种奇人所在,不由为刚才的信口雌黄深感不安。 哪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听到外面响起数声惨叫,跟着众人纷纷大喊:“鬼……有鬼!” 显然是黄裳出得山洞,对六派中人做了什么胆战心惊的事。 薛空灵抬头看看悬崖之上的刘处玄,想到此时机不可失,何不趁黄裳出洞之时,将他救下来。 他一念至此,便依着刚才黄裳在山间跳跃之时心中所念的心法口诀,纵身朝悬崖峭壁上攀去。 他初时担心口决没用,一时竟不敢使全力,只是轻轻一跃小试。 说来也怪,他这不经意的一试,竟一跃有数丈之高。 这一下,他顿时有了十足的信心,深吸一口气,随即又向上纵身十余丈,几个纵跃之后,便已到了平台处,一伸手抱下刘处玄,随即原路返回。[.超多好看小说]轻飘飘落于地下。 待薛空灵站稳之时,却发现此时身上已全身是汗。 他生怕黄裳又进得洞来,不及细想,伸手在刘处玄身上拍了几下,跟着只听“哇”的一声大哭,刘处玄吐出一口浓痰来,终算清醒过来。 薛空灵生怕他穴位刚解,身体有不适,不敢让他乱动,从地上的面袋里。掏出一个馒头,掰开喂到刘处玄嘴里。 刘处玄被点了穴位,早已饿的久了,如今见有馒头,张口便吃。 恰在这时,薛空灵眼前一花,却见黄裳已站在面前,生怕他再伤害刘处玄,连忙挡在面前。 黄裳此时面上满是惊讶之色。半晌才叹道:“臭小子,想不到你竟真的学会了老夫的解穴手法及雁行轻功,当真实属罕见,了不起的狠。” 薛空灵抱拳说道:“前辈。刚才晚辈出言不逊,实属无奈之举,请前辈看在晚辈无知的份上,放过我的小兄弟吧!” 黄裳直盯着薛空灵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放心就是,外面那群杂毛。都已被老夫吓跑,自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薛空灵想不到他仅仅只是出洞转了一圈,围攻的六派之人便被吓跑,一时也甚觉惊讶,可想想他的武功,却又释然了,随即说道:“多谢前辈仗义相助!” 黄裳嘴里却泠哼一声,突然伸出右手,朝薛空灵身上拂去。 薛空灵想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一时吓的不轻,连忙伸手去挡,哪知手臂刚刚抬起,肘部却被对方碰了一下,只觉一阵发酸,随即垂了下去,全身再无半点力道,更无力抬起双臂。[] 他这才知道黄裳刚才只是一挥手之间,便拂中了自己手臂上的穴位,一时又惊又怕,生怕他伤害刘处玄,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求道:“前辈,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一条性命,若是您对晚辈刚才的无知感到愤恨,要杀要剐随便,只是不要伤害这个无父无母的苦命孩子便行了。” 黄裳万想到薛空灵先前见自己发怒,竟不肯出言相求,如今却为了一个孩子,竟向自己卑躬屈膝,也是不解。 一时又听他说刘处玄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不由心中一酸,随即想起自己当年的孩子来,抬起的手,再也挥不下去。 这时刘处玄看到黄裳要杀薛空灵,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朝黄裳跪下道:“爷爷,求求你不要杀灵灵哥哥,他是个好人!” 薛空灵听得刘处玄突然开口说话,不由甚是激动,想到他一路上自爹娘死后,从未说过半个字,如今却为了救自己而开口,心里岂能不感动。 只是想到如今他二人恐怕眼看就要遭到眼前这个怪人毒手,心里又是一阵不安。 黄裳听得刘处玄开口叫自己爷爷,先是一怔,随即一对精光四射的双眼直盯着他,只觉他就像自己当年的儿子一样,甚是可爱,一时像是又回到了十数年前的时光,嘴里喃喃的说道:“师儿,你是爹爹的师儿吗?” 他边说边要伸手去摸刘处玄的脸蛋,眼神里满是柔情。 薛空灵见他伸出手去,生怕他对刘处玄不利,可不知为何,却又不敢上前阻止,一时甚是担忧。 刘处玄先前醒来之时,看到黄裳满脸花白长须,只觉甚是痴祥,这才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爷爷。 如今却见黄裳手指细细,甚是尖利,犹如鬼魅一般,顿时吓的大叫一声道:“爷爷,我是小玄子,不是你的师儿。” 黄裳此时手指正欲触到刘处玄的脸蛋,却见他吓的躲在薛空灵背后,再听他喊,这才清醒过来,一时竟是泪流满面。 薛空灵知他经过这些事情,再不会伤刘处玄,不由松了口气,又见他神情沮丧,知道他定是思念儿子了,一时却也不知如何相劝。 黄裳就那样盯着刘玄处看了半晌,这才朝薛空灵叹道:“你说的很对,一个人武功再高,一生不得出山洞,救不得妻儿,又有何用?” 薛空灵刚才一时心高气傲,这才胡言乱语,如今听得黄裳也这般说,不由越发惭愧道:“前辈,晚辈口无遮拦,还请勿怪!” 黄裳惨笑一声道:“孩子,你到现在还不肯叫老夫一声义父吗?” 薛空灵先是一怔,随即倒头便拜道:“义父在上,孩儿薛空灵给您叩头了!” 他说完便“咚咚咚”叩了三个头。 一边的刘处玄见状,也学着薛空灵的样子,朝黄裳磕了三个头道:“爷爷在上,孙儿刘处玄给您磕头了,愿你长命百岁,永远健康!” 薛空灵没想到刘处玄也会学自己,一时想要阻止,却已晚了,又生怕黄裳生气,只是大气不敢出。 黄裳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几声,声音甚是激动。 刘处玄听他声音尖细,一时吓的小脸苍白,直朝薛空灵后面躲,再不敢去看。 薛空灵想到刘处玄这般年纪,做黄裳的孙子却也做得,又怕黄裳性情反复,再伤害于他,若是有了这层关系,定然便也不会害他,趁机安慰道:“小玄子不怕,爷爷不会伤害你的!” 黄裳止住笑声,这才伏下身去,朝刘处玄作欲抱势道:“乖孩子,来让爷爷抱抱!” 哪知刘处玄见他手指细长,直躲在薛空灵身后,始终不敢出来。 原来,农村人家在给孩子讲鬼故事时,总会形容说恶鬼手指又细又长,专挖人心吃,故而使得刘处玄误将黄裳当成了鬼,这才害怕。 薛空灵生怕刘处玄惹怒黄裳,却又不敢真让他接触对方,一时左右为难。 黄裳似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先是脸上一阵窘迫,接着直起身来,看了看长长的手指甲,这才笑了笑道:“原来是爷爷的这鬼东西吓住了我的乖孙子,是爷爷不好,爷爷马上就剪掉它,再来抱乖孙子。” 他话音刚落,突然左手十指伸出,对着右手五指指甲,轻轻挥了一下,顿时一道剑气射出,五指修长的指甲顿时应声而落,整齐的就好似用剪刀细细剪成的一般。(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三章 得亲 薛空灵先前听黄裳说要剪掉手上指甲,还以为他有匕首,哪知却见他手指就那么左右一挥,十指上修长的指甲便应声而落,如同刀割,自又惊的目瞪口呆。[]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刘处玄给黄裳抱时,这时却听得刘处玄拍手高兴的叫道:“爷爷好厉害,会变戏法,小玄子也要学!” 原来刘处玄离黄裳甚近,黑暗中隐约见他手上指甲瞬间脱落,只觉他会变戏法,一时高兴竟忘记了怕,随即直朝黄裳跑去。 薛空灵还没反应过来,黄裳已伸手将刘处玄抱起,他一时不由紧张的快要窒息。 哪知,黄裳抱过刘处玄之后,突然泪水满面,在他脸上亲了又亲,口中说道:“好孙子,你年纪还小,还不能学爷你这戏法,等你长大之后,爷爷让灵灵叔叔教你怎么样?” 薛空灵听黄裳这么说,先是不解,随即这才想起其中缘故,一时心中暗喜。 刘处玄不解的问道:“爷爷,为什么妈妈要我叫灵灵哥哥为哥哥,你却让我叫他为叔叔呢?” 黄裳笑着解释道:“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一生一世保护你,等你长大之后,再将爷爷教他的武功再教给你啊!” 刘处玄“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如果小玄子也学会了爷爷的武功,就会杀了那些官兵,好替爹娘报仇了!” 薛空灵此时方知黄裳的用意,再听刘处玄这般说,不由一阵心酸。 黄裳见刘处玄小小年纪便如此有担当,心里也甚是高兴,连忙赞道:“乖孙子真是懂事,等长大之后。一定要好好学武,不要再被坏人欺负了!” 刘处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黄裳抱着刘处玄玩了一会。这才将他放了下来,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他道:“乖孙子,外面有很多坏人,想欺负你们爷俩,让爷爷先教你灵灵叔叔一点小把戏,让他去将那些坏人赶跑,好不好?” 薛空灵听黄裳突然说要教自己武功,一时甚是激动,再听到他说“小把戏”不由为刚才的信口开河越发不安。 刘处玄这才咬了一口馒头道:“好啊!好啊!小玄子就在一边看着。灵灵叔叔要好好学,将来好去打坏人!” 他说完便躲的远远的,坐在地上,一边吃馒头一边看黄裳教薛空灵武功。 其时山洞里一片黑暗,他压根就看不清楚,可是却也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似是非常认真。 黄裳见他如此这般煞有介事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此子年纪轻轻便如此懂事,将来必成大器!” 薛空灵也看了一眼刘处玄。想到刚才黄裳的话,心里顿时已有计较。 黄裳随即朝薛空灵道:“孩子,你天赋异禀。又身怀绝世武功,本不须再多学武功,可学武之人,当是永无止境,多学一些用于防身,总是没错!” 薛空灵听他受训,恭敬的点头道:“义父教导的甚有道理,孩儿定当用心去学,好将您所创武功尽数发扬光大。叫世上知道,您才是当今武林真正的天下第一。” 黄裳苦笑一声道:“孩子。若在一个时辰以前义父听到这句话,可能还会觉得很开心。可刚才眼见你跪在我面前,叫我一声义父,再抱着小玄子时,义父突然明白,什么天下第一,什么武功不凡,其实都是狗屁不通,唯有与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幸福开心的过一辈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只可惜,此时却已晚了……唉!” 薛空灵见他难过,连忙出声安慰道:“义父,您不必如此悲观,您尽管放心,我和小玄子,从今以后就住在这山洞里,永远陪着您,再也不用理会那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倒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他此言刚落,却见黄裳面色已变得铁青,随即怒道:“放屁!义父如今已经老了,今生再也不会出这山洞一步,可你跟小玄子年纪轻轻,又身怀绝世武功,岂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耗上一辈子?” 薛空灵心中一凛道:“义父若是不出去,孩儿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若是义父觉得这山洞苦闷,孩儿陪你一起到外面找个地方隐居岂不更好?” 黄裳叹道:“孩子,你的心意,为父已经知晓,只是为父已然年迈,住在这里却也习惯了,再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薛空灵见他似乎抱定绝不出洞的想法,知道再劝亦是无用,随即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黄裳继续说道:“为父年幼之时,也曾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后来奋发图强,更是位居高官,那时年少气胜,可谓踌躇满志,正因为如此,才中了赵佶那老儿的奸计,带兵去攻打什么狗屁魔教,结果得罪了江湖各大门派中的许多好手,他们邀请了一个极厉害的人物,义父与他大战数百回合之后,最终大败,身负重伤之下,只得逃到这个山洞里来避难!” 他说到这里时,神情黯淡,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薛空灵寻思道:“义父口中所说的极厉害的大人物,定然便是黄兄弟的师傅剑魔独孤求败了,想他二人都是绝顶高手,那一战定是惊心动魄,骇人听闻,却不知为何却鲜听有人提及?” 黄裳又道:“后来,义父在洞里越想越觉得窝囊,当时年轻气胜,于是满心只有仇恨,发誓一定要想到克制那些江湖各派的招式,再重出江湖,打败那人,然后一雪前耻,最终抛妻弃子,隐居在这山洞里,将各派武功招式一一细细思来,想出其中破解的招式,终于经过数年冥思苦想,创出一套可以克制天下各派功夫的武学。” 薛空灵听他讲述身世,只觉甚是可敬可怜,只在心里寻思道:“难怪义父武功武功如此之高,举手投足之间,便可制人于死地,原来这么多年,他都一直躲在山洞里苦心钻研各派武功,果然所有所成,想必以他的性格,定会下山大开杀界,这下那些大门派总算有苦头可吃了!” “唉! 黄裳说到这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神情甚是沮丧,这次竟抱头坐在地上,半天不语。 薛空灵从没见他如此沮丧过,心里一阵难过道:“义父,难道您老人家出山之后,又败给了那个极厉害的对手不成?” 黄裳抬起头来,怔了半晌,才道:“若是能再遇上那个极厉害的对头,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纵算被他打死,却也心甘情愿,哪知待为父练成绝世武功之后,寻下山去,到得各门各派,寻得昔日仇人,却不想他们竟都一个个死了,就连那极厉害的仇人,也从此不知所踪,你说义父抛妻弃子,躲在这山洞,苦练一身武功又有何用呢?” 薛空灵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心里已然肯定黄裳口中所说的厉害仇家就是剑魔独孤求败。 他本想告诉黄裳,剑魔独孤求败如今就隐忧在北海桃花岛,可却又想起黄药师来,随即中分安慰道:“义父,或许你的那些仇家,知道你练成绝世武功,又听说你出了山洞,都纷纷躲避起来,不敢再也您为敌,却也说不定呢?既然他们这般害怕,您老人家就大人大义,饶过他们一条狗命便是了!” 黄裳似是已然认命,叹了口气道:“更让为父想不到的是,我那苦命的妻儿,却因为当年我所造下的孽,在我逃难期间,竟遭到仇敌追杀,从此死于非命,唉……!”(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四章 真经 “啊!”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惊的大叫一声,只想不到那些人为如此歹毒,连一对弱小母子也不放过,当真可耻。(.好看的小说) 可再想到当日裘千仞说要待自己死后竟要找林朝英算帐,便又顿时释然了。 半晌他才安慰道:“义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您就不要再难过了!” 黄裳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些年为父在这洞里也算是想明白了,难过又有什么用呢?要怪就怪为父当时太过冲动,学得一招半式,总以为已是天下无敌了,这才听信赵佶老儿的话,带兵去平叛魔教,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更累及妻儿遇难,此时难过又有什么用呢?要怪就只能怪赵佶那老儿,心太狠,因为担心为父的武功太高,这才要借刀杀人!” 薛空灵为了安慰他,这才说道:“义父,赵佶那狗皇帝,如今已被金贼掳走,成了俘虏,再也当不成皇帝了,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黄裳不知为何,先是一怔,随即竟又泪流满面。 薛空灵想到他脾气古怪,一时也不敢相劝,生怕再说错话,惹来杀身之祸。 扭头看看刘处玄,在啃完一个馒头后,竟又倒在地上呼呼睡了,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黄裳独自流了半天泪,这才缓缓说道:“孩儿,为父这些年在山洞里极力钻研各派武功,也算是小有所成,心灰意泠之时本想将这些东西全部带入土中,可却又不想一生心血就此毁掉。于是闲来之余,便将所创武功心法抄录成册。只希望将来待百年之后,遇到有缘之人能进此此洞。然后学成之将,将为父所创武功发扬光大,也算为父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啊!” 他说到这里,不待薛空灵说话,便站了起来,随即走到洞里的一角,伸手在一棵树边挖了起来。 薛空灵见黄裳此时再无先前的狂傲,一下子似乎老了许多,背也弯了。一时甚是难过,只在心里寻思道:“原来义父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并且还安排好了身后事,我本想好好孝顺他,看来……唉!” 片刻之后,黄裳这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油布包,伸手将上面的泥土抚掉,抚摸了许久。方递给薛空灵道:“孩子,这是为父毕生的心血,现在交给你,你天资聪明。用不了多久,就会融会贯通,出得洞去。世间再无人能难奈何得了你,也算是为父的一点心意吧!” 薛空灵知道这里面包的就是黄裳在这洞里苦苦钻研了数年。才创出来的绝世武功,一时只觉这份礼物太重。连忙跪下双手接过道:“义父请放心,灵儿一定好好努力,将您所创武功发扬光大!” 黄裳叹了口气道:“能不能发扬光大倒无所谓了,为父只是希望,将来你艺成之后,和我的乖孙子,能不再受人欺负,此生也就知足了!” 薛空灵自娘亲死后,又失手伤了林朝英和王重阳,连番遭遇不堪际遇,早已有些心灰意泠,如今见黄裳待自己如此,不由感激伏地失声痛哭道:“义父待孩儿恩重如山,孩儿岂能有负所望?义父但请放心,只要灵儿活在世上一日,绝不教小玄子再受人欺负,终有一日会将义父的绝世武功,尽数传授与他,好教他的子孙,牢记义父的大恩大德!” 黄裳似是也被薛空灵这翻话感动,一时情难自控,唏嘘不止。(.) 薛空灵许久才敬若神灵的拆开油纸包,果然见里面包着两本书,封面上写着《九阴真经》四个大字,共分上下两册。 他先前见这上面的字甚是古怪,根本无法辨认,不似中原字体,正窘迫间,却听七窍玲珑心已轻声念了出来,这才豁然开朗。 尽管如此,可一时却很是不解,为何义父不用汉字书写,却用这种难看的字来记录自己的武学秘笈,又想到他这翻做,定有深刻意义,便也不再开口相问。 黄裳此时站在一边,双眼期待的看着薛空灵,还以为他必定认出不真经上的字,正欲给他解释,哪知却见他不提不问,一时面上也露了异色,想了想,随即却又释然。 薛空灵颤抖着双手,将真经上册打开,一路在七窍玲珑心的提示下看了下去,只觉真经里所记载的武功,果真包罗万象,不仅含有江湖常见的各类内功心法,还包含有轻功、拳术、指爪、擒拿、点穴、解穴秘笈,疗伤法门、闭气神功等武功,其中更不乏催眠神功,可谓博大精深,令人眼花缭乱。 再细细看下去,又觉每一门武功,均是高深莫测,甚难理解。 好在他天资聪明,又有七窍玲珑心相助,体内更有《先天心法》为根甚,与黄裳所创九阴真经武功所属一路,纵自遇到不懂之处,稍稍请教一下黄裳,便立时豁然开朗。 黄裳见薛空灵如此聪明,心下越来越欢喜。 此时刘处玄已然醒来,他便去逗刘处玄玩,一时并不打搅薛空灵练功。 薛空灵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用了几个时辰,早已将真经上下两册所记载的种种武功心法,皆都熟烂于心,接着便开始着手修炼,不懂之处,便去一一请救黄裳,黄裳无一细心指点。 薛空灵有了义父指点,再加上体内本就有百年道家玄功,练起《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黄裳与刘处玄爷孙等的时间久了,二人关系越来越好,一刻也不愿分享,身边又有馒头可以享用,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有时黄裳还会跃上悬崖,给刘处玄摘上几个野果解渴,自己只在一边乐呵呵看着,眼神之中满是疼爱和满足,此时已不再是一个武学大宗师的身份,毅然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正在享受天伦之乐。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过了多少天,直到满袋馒头全部吃完,树上果子也被黄裳摘完,薛空灵终算快将真经上所有武功练习完成。 这一日,他练完最后一套武功《收筋缩骨法》,这才知道前些日子,义父瞬间将身体变小,在这狭缝之中行走如飞,便是源于此功,想到如今自己也已练成此功,想必分别的日子即将要到来,内心不免有些难过。 黄裳见他只用半月时间,便将毕生武功学会,一时想到将要与他二人分离,也日渐沉默。 平日里,他总是教刘处玄一些做人的道理,无非就是要堤防小人,好好用功学武之类的话。 对于离别的伤感,他因天性坚强,却丝毫也不表露脸上,仍然照说照笑,只是偶尔会独自叹息。 这一日,黄裳朝薛空灵道:“孩儿,你如今已将为父所创的武功全部学会,从今以后,世间再也没人能伤得了你,为父要试试你的武功,你现在便用所学武功,在为父身上重重击上一掌,看是否功成?” 薛空灵听黄裳说要以身试自己的武功,不由看了一眼前些日子拍在墙壁上留下的痕印,心中一紧道:“义父若是想要试孩儿的武功,孩儿大可以墙壁为靶便是,您老人家又何必以身犯险?” 他说完便走到一处墙壁边,摆好资式,正准备出掌,却听黄裳怒道:“哼,臭小子,你果真是翅膀硬了?如今学了为父的武功,为父竟再也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 薛空灵见他面带怒色,脸上青筋暴露,连忙跪下说道:“义父,孩儿岂敢不听您老人家的教导?只是.......” 黄裳脸色发青,大声呵斥道:“只是什么?只是你觉得为父已经老了,不中用了,不堪一击了是不是?” 这边刘处玄突然听得黄裳一声大吼,吓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黄裳心中一疼,连忙过去哄道:“乖孙子不哭,爷爷只是在跟你灵灵叔叔逗着玩呢!” 刘处玄这才慢慢止住哭声。 “唉!” 黄裳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轻叹一口气。 刘处玄道:“爷爷不要叹气,妈妈说叹气容易老的快!” 黄裳强笑一声道:“好孩子,爷爷答应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叹气了,好不好?” 刘处玄伸出手道:“好,爷爷,我们拉勾。” 黄裳伸出手指,与刘处玄的手勾在一起,二人随即笑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五章 条件 黄裳许久才慢慢站了起来,走到薛空灵身边道:“孩子,你起来,按照为父所说的,用尽打我一掌,你学了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自然知道为父早已练成铜筋铁骨之身,你那点微末道行还伤不得为父,尽管使出全力便是,千万不要让为父失望!” 他说完便深吸一口气,随即双手握拳,平于丹田之处。(.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知道九阴真经里的易筋锻骨篇里确实说过,当武功修炼至最高境界之时,修炼者可达到达铜筋铁骨之身,任何人伤不得,生怕黄裳再发怒,只好按他所说的去做。 他此时与黄裳毕竟有了父子之情,又得他亲传武功,早将他当成至亲之人,虽然心里也很清楚根本无法伤他,可下手之时仍只用了五层功力。 哪知待他双掌打在黄裳身上之时,却只觉得好似打在一块钢铁之上,两掌直震的微微发痛。 他一时甚是惭愧,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啪”的挨了重重一巴掌,直打得牙齿掉了两颗,嘴角渗出血来,更听黄裳怒道:“无知小儿,你这是在羞辱为父吗?再来!” 他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再不敢说什么,跟着双掌自丹田处平起,将全身真气汇集气海穴,跟着缓缓抬起,随即分散两掌,使出全力朝黄裳打去。 哪知双掌触及黄裳的身体,只觉对方身上软软绵绵,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收掌已是不及。 就在瞬间,薛空灵眼见黄裳高大的身躯直飞起数丈之远。跟着重重撞到峭壁之上,全身传出十几声“咔嚓”的响声。跟着如瘫痪一般,顺着墙壁坠落在地。再没了声息。 薛空灵一时像傻了一般,就那样眼睁睁看着黄裳坠地,大脑一片空白,双掌就那样平平推着,竟忘了收回。 这边刘处玄先前还以为他二人在做游戏,正看的津津有味,哪知却见黄裳靠着墙壁一动不动,似乎感觉到什么,连忙跑了过去喊道:“爷爷。爷爷.....” 哪知连喊数声,却见从黄裳口中涌出一股股鲜血,顿时想起那日娘亲死前的情形,吓的“哇”的一声大哭道:“爷爷,你不要死啊,你不要死!” 薛空灵听得刘处玄哭,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奔过去一看,却见黄裳已是气若游丝。俯下身去细瞧,更见他胸前胁骨深陷,身后墙壁裂开几条裂痕,这才知道黄裳刚才接第二掌时。已将全身真气驱散,此时全身筋骨早已尽断。 他不由看着自己的双掌,嘴里喃喃的说道:“是我杀死了义父。是我杀死了义父!” 就在这时,突然从洞口冒出阵阵浓烟。直呛得刘处玄连连咳嗽。 薛空灵像是傻了一般,竟丝毫没感觉到。 突然黄裳的身体动了动。勉强睁开眼睛朝薛空灵道:“孩儿,不要自责,这是为父最好的归属,你能在为父临死之前,让为父好好享受一番天伦之乐,为父.......为父这辈子却也知......知足了!” 薛空灵见他还没死透,不由大喜,上前伸手要扶他起来,说道:“义父,您放心,灵儿一定会用真经上的功夫,替您疗好伤的,你不会死的!” 黄裳惨笑一下,摇了摇头道:“不了,为父知道,若是我不死,你和玄儿定然不会抛下为父不管的,为......为父不能......不能连累你们!” 他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咳嗽了几声,一时又吐出几口鲜血来。 刘处玄伸出小手,替他擦干嘴角鲜血,大声哭道:“爷爷,你不要死啊!小玄子不要你死!” 黄裳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摸了摸,随即便垂了下去,显然再无力支撑,这才说道:“师儿......你.....你要听娘亲的话,好好......好好......用功学习,将来好当个大......大的官,替......替黄家光宗耀.....耀祖!” 刘处玄哭道:“爷爷,小玄子不要读书,不要当官,只要爷爷活着!” 黄裳此时已然气若游丝,用力吸了几口气,哪知此时浓烟正烈,那毒烟从鼻中吸入,顿时入肺,使他又喷出几口鲜血来,身体越发差了,半晌只是喘气,再说不出话来。 他自创的九阴真经中,原本有一门闭气功,施展出来,可以长时间不用呼吸,如今他自行将功力散气,所有武功已然全失,自然再抵抗不住这毒烟袭击。 薛空灵想不到六派之人如此阴险歹毒,为逼自己出去受死,竟然用毒烟攻,又见黄裳难受,想将他移到洞的深处,却又不敢动他。 他看看刘处玄此时被浓烟呛的小脸痛红,连忙撒了块衣服,捂住他的口鼻,只留下一点点小缝,供他呼吸不畅时用。 黄裳喘息片刻,伸手想去摸刘处玄的脸蛋,哪知抬到一半,却再无力抬起,随即重重垂了下去。 刘处玄似是明白他的心思,将他的手抱起,放在自己脸上。 黄裳突然眼睛一亮,满意的笑了笑道:“真是爷爷的乖孙子。” 薛空灵见看黄裳受伤之后,双眼早已黯淡无光,如今却又发出烁烁精光,说话也通畅好多,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迹象,心中越发难过。 黄裳再慢慢坐了起来,朝薛空灵道:“孩子,为父恐怕不行了,临死之前,希望你能答应为父三件事情。” 薛空灵哭道:“义父,你尽管说,只要灵儿能做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黄裳知道身之将死,一鼓作气道:“第一:出洞之后,将《九阴真经》功法交与洞外门派中人。” 薛空灵怔了一下,一时甚是不解义父为什么要将自己一生辛苦钻研的绝世武功交给外面六派中人,可眼见他快要断气,只好点头答应。 黄裳换了口气又道:“去......去找剑魔独孤求败比一场武,一......一定要替为父打......打败他!” 薛空灵一惊,想到剑魔独孤求败不仅武功卓越,而且又是黄药师的师傅,自己如何打得赢他呢? 可此时他眼见黄裳就要死了,不忍他失望,含泪点头应道:“义父尽管放心,孩儿此生一定要用《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去打赢独孤求败,让世人知道,义父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黄裳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跟着又吐出一口鲜血,一时越发体虚,强撑着继续说道:“待.......待师儿长......长大,教......教他真……真经上的武功!” 他说完将头费力的扭向刘处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跟着又用力吸入一口毒烟,喷出一口鲜血来,瞬间将胸前白发染成红色,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师......师......师儿......” 话未说完,顿时头一歪,双眼轻轻闭上。 薛空灵正在寻思黄裳口中所说的师儿是谁,却见他双眼闭上,再不出声,心中一惊,连忙将他扶起,探了探鼻隙,却发现他已断了气。 一时之间,他只觉悲从心来,“哇”的一声失声痛哭起来,跟着伏地重重的磕起头来。 刘处玄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扯下脸上的布,也放声大哭道:“爷爷,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哭了两声,终因吸入毒烟太多,跟着晕倒过去。 薛空灵来不及悲伤,连忙将刘处玄抱起抱进里面一个山洞,那里毒烟一时还没进去,却也并不妨碍。 安顿好刘处玄,薛空灵又跑出洞来,将黄裳的尸体也抱进洞去,慢慢放着地上,又瞧了半天,这才移至一个角落,最后挥泪将满腔怒气,尽皆撒在洞穴中的悬崖峭壁之上,使出全力,对着连拍数十掌。 那些山石哪经得起他这般拍打,纷纷坠落下来,将黄裳的尸体掩埋。 片刻功夫,一座新坟赫然出现。 洞外放火的六派中人,耳听薛空灵发疯似的狂吼,还以为山崩地裂,再顾不得放毒烟,远远跑了开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六章 死别 薛空灵站在黄裳的坟墓前,久久看着,想着入洞以来半个多月的光景,恍然隔世一般,心里悲伤欲绝,只觉世间所有亲人,一个个离自己撒手而去,心情也越来越低落。 过了许久,刘处玄也已醒转过来,睁开眼睛便嚷着要爷爷,看到薛空灵站在坟前流泪,一时全然明白,幼小的身体扑在石头上失声痛哭起来。 薛空灵生怕他再受刺激,连忙将他拉了起来,安慰道:“小玄子,爷爷累了,想要睡觉,我们不要打搅他好吗?” 刘处玄怔怔的看着那坟墓,知道黄裳是死了,而不是睡着了,可是却再也不哭了,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灵灵叔叔,小玄子不哭,爷爷累了要睡觉,我们不要吵醒他。” 薛空灵泪水又一次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拉着刘处玄一起跪了下来。 二人磕了几个响头,这才慢慢站了起来。 薛空灵纵身跃起,使出里的摧坚神爪神功,在峭壁上用五指刻下“天下第一黄裳之墓”八个大字,落下自己和刘处玄的名字,这才依依不舍离开山洞。 待要出山洞时,想到此一别,可能再也不会再到这里来拜祭,一时甚是不舍。 刘处玄红着眼睛道:“灵灵叔叔,小玄子再也看不到爷爷了吗?” 薛空灵鼻子一酸道:“不会的,爷爷一直活着我们心里,就在天上,每晚都在看着我们的!” 刘处玄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流下两行泪来,再不说话。 薛空灵这才抱着刘处玄,使展九阴真经中的“收筋缩骨法”从狭缝里钻了出去。 刚到得洞口,果然看到有一堆未烧完的湿柴正在冒着滚滚浓烟,顺风直朝洞里灌去。甚是呛人。 再看远处,数丈之外,站着各大门派中不下两百余人,个个怀抱兵器,眼见薛空灵出来,吓的纷纷退后,抽出怀中兵器护在胸前。 薛空灵想到若不是这些人像幽灵一样整日围在洞口,义父也不会心生死念,再者若不是他们施放毒烟,义父也决计死不了这么快。一时是怒火冲天,直觉眼前个个人都该杀。 一直在洞外守着的裘千仞眼见薛空灵毫发无损的出来,先是一惊,随即仗着人多,手一挥道:“各位英雄好汉,小魔头如今就在那里,今日大家齐心协力,这次说什么也不要再放过他们,一定要为师门报得血海深仇!” 六派之人见到薛空灵。不由想起蛇上之役的惨状,个个是心生胆寒,手脚冰泠。 大家原本想撤退,可是听到裘千仞的鼓动。一来仗着人多,二来又见薛空灵此时手中无任何兵器,于是便不再害怕。 众群雄纷纷鼓起勇气,手举兵刃朝薛空灵大声讨伐道:“斩妖除魔。为师门报仇雪恨!” 薛空灵看着这些人,个个眼中喷着怒火,恨不得想要吞噬自己。又想到义父之死皆是由他们引起,不由满腔悲愤,上前一步,一脚踢在那堆干柴之上。 顿时那堆干柴枯枝带着火星,犹如千万只暗器,夹杂着呼啸之声,齐齐射向群雄。 “啊!” 只听数声惨叫,瞬间已有四、五十名群雄被飞去的木柴打中,有的片刻间口吞鲜血而死;有的双眼插中枯枝,从此变成瞎子;有的被树枝撞断胸肋,再无力动弹 一时间,群雄无不是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捂肚子的捂肚子,揉眼睛的揉眼睛,还有的就在打滚,可谓惨想连连,哀鸣不断。 群雄似没想到薛空灵一脚之力竟如此之大,吓的再不敢上前,纷纷后退。 裘千仞自暗吃一惊,嘴里一边鼓动其它人抢攻,自己却连连后退。 薛空灵嘴里泠哼一声,不再理会群雄,随即转过身去,看着那洞口,想到自前些日子被逼入洞,发生的一幕幕来,不觉伤心绝望,又生怕日后这些人再进洞骚绕,随即仰天长啸起来。 他此时的内力,已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不要说长啸,就是大吼一声,众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这般悲天悯人的长啸,结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山顶的石头被他的啸声所震,犹如被人拿着大锤一下下砸在上面,纷纷滚轮下来。 薛空灵一边将刘处玄护在胸前,将他的耳朵紧紧捂住,一边仰天长啸,似是要将聚集在胸中多日的郁闷之气,一时间尽皆发泄出来。 众群雄万没料到薛空灵的内力竟有如雷鸣一般,纵算离他有数十丈远,仍觉得耳朵嗡嗡直响,体内气血沸腾。 有内力深厚一些,知道薛空灵这是在以内力作啸,连忙撕下一些衣物塞在耳中,纷纷盘腿坐下,暗自运功抵抗,就算如此,却也被激的吐出数口鲜血。 有内力差的,早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有的甚至被震断心脉,成了白痴,废人。 薛空灵直吼了半盏茶功夫,待那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将整个山洞洞口全部封死,从此再无人可以进得洞内,他这才作罢。 注视了山洞许久,他方才回头去看群雄,只见个个歪倒在地,口中留有余血,本想上前将之一一斩杀,以泄心头之愤,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可不可以答应心儿,不要再乱杀无辜了?” 他不由一怔,想到前些日子在蛇上的一幕来,不由长叹一口气。 薛空灵原本想就这样带着刘处玄离去,可再想到这一切皆是裘千仞那恶贼惹出来的,此番若不是给他一点教训,他恐怕永远不知好歹。 一念生成,他扫视一眼群雄,见裘千仞正在一个角落运功抵抗啸声,随即脚下一点,一跃数丈之远,跟着踩在群雄头顶之上,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向裘千仞欺去。 群雄见他独自进入阵地,如入无人之境,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裘千仞挥掌朝薛空灵拍去。 薛空灵轻轻一挥掌将裘千仞挥出的铁掌招数尽数化去,跟着使出九阴真经中记载的绝学“手挥五弦”朝对方手肘上拂去。 这一招先前他在洞中曾被黄裳拂过,知道这一拂之下,裘千仞纵算武功再高,也必定手臂酸痛,浑身劲力消失,再也不能出掌。 果然,裘千仞胳膊被拂之后,一时只觉又酸又麻,立时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他大吃一惊,又见薛空灵五指如刀,朝自己脖间划来,却再无力抵抗,只能束手待毙。 一时间,他浑身泠汗直冒,想到此番再无活命可能,不由吓的闭上眼去。 薛空灵本想一招戳破裘千仞的喉咙,结果了他一条贱命,可想到前些日子,裘千仞曾说过上官飞儿已落入他手,虽然有些不可信,可如今只能信其有,这才故意在他喉咙间轻轻一划,以示惩戒。 一指划过之后,他泠声说道:“姓裘的,今日你这颗脑袋暂且系在你脖子上,若是飞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铁掌帮一派上下鸡犬不留,你最好天天祈祷飞儿能平安无事,否则就坐在铁掌峰等死吧!” 裘千仞只觉喉咙间被一把利刃划过,几乎就要窒息,全身更是直冒泠汗,再说不出话来。 铁掌帮众弟子眼见薛空灵如此神功,且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个个吓的面如死灰,恨不得立马丢掉手中兵器,从此脱离铁掌帮,好保全一条小命,可又想到裘千仞的手段,一时却又不敢. 众群雄见薛空灵在百名好手之中,来去自如,且对一派掌门犹如戏猴,个个也是吓的泠汗直冒。 说到底,裘千仞终算是一派掌门人,心思甚是细腻。 他听完薛空灵的话,便已猜中对方心思,知道他此番投鼠忌器,根本不敢伤害自己,于是再不害怕。 第九百九十七章 戏弄 睁开双眼,裘千仞看到薛空灵已抱着刘处玄,在山下数十丈的地方,只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随即再次返了人间,不由暗中松了口气。 薛空灵戏弄了一翻裘千仞后,便施展九阴真经中的绝学雁行轻功朝下山奔去。 此时他的武功自进洞之前,到入洞之后,已如天壤之别,这急奔之下,当真如大雁横空一般日行千里,瞬间只剩下一下灰影。 裘千仞见群雄皆盯着自己看,个个表情复杂,有的甚是怀有嘲笑之意,一时甚是尴尬,生怕被人看轻,鼓起勇气,振臂高呼道:“众位英雄,这小魔头也不知从哪里学了些邪门武功,若是我等不乘机会将他除去,日后待他功力越来越强,如何还能应付得了?那个时候,大家岂不是真的只有坐以待毙的份了吗?” 有人刚才早被薛空灵高测莫测的武功吓破了胆,有人还受了重伤,故而不敢亦不能去追,一时只盯着裘千仞看。 有人不服道:“裘帮主,你说的好听,这小魔头武功如此之高,试问我们就算追上他,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还不是自寻死路吗?” 部分群雄跟着附和道:“是啊!这不是拿鸡蛋望石头上碰,自己打死吗?” 裘千仞心里何尝不清楚其中利害,心中又何尝不害怕? 可是再想想这次围剿之事是自己一人挑出来的,若是今日不趁着人多杀了薛空灵,日后他定会找到铁掌帮,跟自己算帐,那时仅凭铁掌帮一帮之力,又岂非敌手? 再又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心血,才如愿以偿坐上帮主宝座,岂能因为薛空灵一人就这样白白葬送呢? 他想到其中利害关系。又见众人生了怯心,连忙大声蛊惑道:“各位英雄,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小魔头武功再高,终是一人,而且身边还带一个不会武功的孩子,就算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只要我们紧紧跟着他,我就不相信,这老虎没有发困之时。到那个时候,大家再趁机将他擒获,岂不容易的多?” 众群雄想到硬碰硬肯定吃亏,若是这样一直纠缠下去,未必便会输了薛空灵,一时不由纷纷点头称是。 裘千仞生怕薛空灵逃远,想到自古以来,遣将不如激将,随即又声喊道:“在场的各位。凡是英雄好汉的就跟着裘某一起下山斩妖除魔,替各自师门报那血海深仇,是狗熊的趁早回家抱着老婆孩子睡觉,若是找个山洞躲起来。免得活死人那小魔头找上门来,死的更惨。” 他说完不等群雄说话,率先朝薛空灵下山的路径追了上去。 本来群雄刚才已被薛空灵的长啸之声吓破了胆,各自在心里打了退堂鼓。哪曾想却听裘千仞这么一喊,顿时寻思此番若是走了,日后还如何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又见裘千仞刚才遭到薛空灵如此弄却,却也不怕,自己又怕什么呢?于是便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此时除去死伤之人,仍不下一百五十人,各自在后面施展轻功,朝薛空灵下山的方向紧追不舍。[] 那些受伤的人则留在原处打座调息,只待身体好些,便立即追上,以报此仇。 薛空灵抱着刘处玄,一路飞奔下山,心里担心上官飞儿,决定先去恒山寻她。 哪知奔了三五里地之后,却见后面六派中仍有不少好手紧追不舍,一时甚是气恼。 刘初玄年幼不知凶险,眼见这么多人个个拿着兵器紧跟其后,朝薛空灵问道:“灵灵叔叔,为什么这些人都跟在我们后面?” 薛空灵担心他害怕,笑着解释道:“小玄子,这些人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呢?你开心不开心!” 刘初玄毕竟年幼,不知凶险,听说捉迷藏,一时高兴的拍手大叫道:“好啊,好啊!小玄子最喜欢玩捉迷藏了,小玄子要玩捉迷藏。” 他说完之后,却又觉得不对,随即问道:“可是灵灵叔叔,捉迷藏不是一个躲起来,另一个在后面找,这样才有趣吗?为什么那些人却不藏起来,让我们找,只在后面追我们呢?” 薛空灵回头看看后面那些六派之人,见前面二十三名好手,个个脚力不弱,紧跟其后,却又不敢追上。 一时童心未泯,笑道:“小玄子,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先前不是躲在山洞里吗?现在却又被他们发现了,所以这才追我们啊!” 刘处玄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薛空灵生怕他害怕再受刺激,故意笑道:“小玄子,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人吓鬼的游戏吗?你看灵灵叔叔吓他们个半死。” 刘初玄小时经常与薛空灵玩捉鬼吓人的游戏,就是一个人扮鬼,一个人装着不知,突然鬼从后面出来,一时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二人经常吃完晚饭就完这个游戏,简直不亦乐乎。 后来,薛空灵“死”后,他便随着爹娘四处流浪,从此再没机会玩游戏,如今再听薛空灵说要玩这个游戏,一时甚是兴奋,小脸因兴奋而变得通红,拍手叫道:“好啊!小玄子要玩游戏,只是我们两个谁扮鬼?谁扮人呢?” 薛空灵笑道:“小玄子,这次啊,咱们两个都扮鬼,吓后面那些人如何?” 刘初玄小时玩游戏是一向是扮人,薛空灵扮鬼,如今想想若是二人都扮鬼,能吓到这么多人,却也有趣,连忙点头答应道:“好,灵灵叔叔,就让我们两个鬼吓死他们!” 此前,外面曾下过一场大雪,融化之后,地上留有许久泥浆。 薛空灵弯腰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泥浆,随即将二人抹成一个大花脸,就此扮鬼,倒也甚像。 二人装扮完成之后,彼此一望,不由都哈哈大笑,甚是高兴。 薛空灵本在使展“雁行轻功”纵步前飞,有意这么一笑,将一口真气泄下,收住脚步。 此时后面仍有三十多名轻功不弱的人在很面紧追不舍,各自正在拼命施展脚力,奋力追赶,一时倒也箭步如飞。 只是他们实在妨不到薛空灵竟会突然停下,这些人皆是各派佼佼者,武功,轻功,内力皆是不弱,方才能有力追在前面,可较之薛空灵还是有着天壤之别,内力终归是不能收发自如。 本来他们与薛空灵之间相距数十丈,可因为薛空灵突然在面前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惊之下,各人连忙放慢脚步,哪知片刻功夫,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冲到薛空灵跟前。 眼看就要撞上,众人正不知如何办时,突然看到薛空灵二人猛然回头,一脸的恐怖,虽然是大白天的,仍吓的不免失声大叫:“鬼,有鬼!” 一时之间,各人为避免与薛空灵二人相撞,纷纷朝四处散去。 刘处玄见群雄被吓成这样,一时甚是高兴,拍手叫好道:“好玩,好玩!” 薛空灵见他难得这知高兴,越发来了兴致,伸手抓了一把泥,跟着使展绝顶轻功,在众群雄间四处乱窜,每到一人面前,伸手便朝对方脸上抹了一把。 那些人皆是江湖上的一等一的好手,不是威震一方,便是成名已久,或是后起之秀,何曾被这样戏弄过? 各人眼看薛空灵朝自己欺来,挥刀去砍,可是刀还未砍出,人却已不见,那一刀自是砍空。 有人大着胆子伸手去抓,结果一抓之下,却觉得薛空灵的身体滑不溜秋的,像一条泥鳅一样,双手根本沾不到身,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一把泥,又气又恼却无计可施。(未完待续。。) 第九百九十八章 蛊惑 原来薛空灵之前在困淤泥洞中时,整日与那些淤泥里的泥鳅打交道,只觉它们在泥巴里钻来钻去,身子甚是灵便,便心有所思。 待腿伤好了之后,他闲来无事,就有意模妨那些泥鳅在洞中淤泥里行走,当时只觉得好玩,哪知竟不知不觉间练成一种绝妙武功,如今情不自禁之下使了出来,果然奇妙无比,令群雄无策。 还有他那招伸手在众群雄脸上涂抹泥浆的本事,也是从在淤泥中练习抓泥鳅时无意中创得的,此时掌上带有一股阴柔之力,看似轻每人脸上轻轻一抹,动作快捷无比,实际却是留了后手。 瞬间功夫,薛空灵便将三十多名群雄脸上均都涂抹了泥浆,这才退出数丈之外,指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刘处玄见群雄此时个个都成了“鬼”脸,模样甚是好笑,不由指着他们一边刮脸,一边笑道:“羞羞脸,露屁股,公猴子,母猴子,个个都是野猴子!” 群雄听得他骂,不由一惊,这才朝其它人看去,只见各人脸上都又红又肿,显然是被一股阴柔掌力所伤,一时无不心惊胆寒,纵算是心中再怒,却也不敢乱动了。 刘处玄见他们双脸此时犹如猴子屁股一样又红又肿,所以才因此发笑。 众群雄一时面面相觑,皆在心里寻思道:“这小魔头不知从哪里练了这么好的武功,还好他刚才手下留情,掌上用力不大,若是真的痛下了杀手,我等此时焉有性命所在?” 一时间,个个是垂头丧气,再无斗志。(.好看的小说) 群雄中有个道姑,模样约有十六七岁。甚是娇美,此时被薛空灵摸成了大花脸,早就又羞又恼,再听到刘处玄骂她是母猴子,心中越发怒了,双脸胀的发红,手中长剑直指刘处玄道:“小杂种,你有种再骂一句!” 刘处玄见她双脸胀的通红,目露凶光,发怒的样子甚是可怕。顿时吓的再不敢说话。 薛空灵却笑道:“臭母猴子,再骂一句,小心让你道姑变尼姑!” 那道姑知晓薛空灵的手段,生怕他一怒之下,当真把自己一头秀发剃了变成尼姑,那岂不是难看死了,长剑直指着他,眼中半含泪水,急道:“小魔头。你……” 薛空灵见她气成这样,不由吐了吐舌头道:“母猴子发情了,想找男人,有种来追我。我给你配种啊!” 他年纪尚幼,不知配种是何意思,想到小的时候,村子里母猪发情。到处嗷嗷乱叫,空着肚子不肯吃食,村里人就到镇上找来一个公猪给母猪配种。母猪才会安静下来。 如今突然想起,于是便随口说出,只想骂那女道姑,却不想连自己也骂了。 群雄听着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双脸憋的更红了。 薛空灵骂完之后,便又转身朝恒山方向奔去。 那道姑本是出家之人,本对这种事甚是忌讳,如今被薛空灵这么一骂,双脸越发痛红,可此时打又打不过,急得挥剑便要抹脖子。 这时裘千仞已跟了上来,见她要挥剑自尽,连忙出手阻止,问明情况之下,对着薛空灵的背影便是一通破口大骂,随即再三开导。 那道姑这才好受一些,心里只将薛空灵恨的要死,眼看他逃走了,拔腿便又追了上去。 裘千仞见她不顾性命的追了上去,不由心里一阵泠笑。 原来他城府极深,深知以个人之力,根本无法与薛空灵斗,这才以激将法拉得众群雄一起。 只是刚才他在山顶被薛空灵来了个下马威,生了怯心,所以再不敢逞强冲在前面,有意掉在后面,一方面为了不与薛空灵硬碰硬,一方面好督促其它武功较低的人,只要发现有人想要趁机溜走,他要么以好言相劝,要么泠嘲热讽,要么用激将法,总之是想尽一切办法,促使那些人跟上。 如今,他眼见先前追赶在前的群雄双脸都成这般模样,一时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觉机会来了,再次趁机蛊惑道:“各位英雄,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这小魔头仗着武功高强,也太过嚣张,不将群雄放在眼里,竟如此羞辱大家,实是令人愤慨,想裘某乃是济济无名之辈,被他羞辱尚且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明知不敌,却也要拼死与其周旋,何况在座的大多数都是江湖上成名以久的英雄,豪杰,本应受到尊重,如今不想却也被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恣意羞辱,实是可恼可恨!” 众群雄本就面上放不下去,如今再听裘千仞当众揭疤,面上越发难堪,直觉今番颜面全失,皆因薛空灵所为,心中对他越发恨了。 裘千仞见群雄面上无关,又指着其中几个老者道:“自古常言: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若是今日我等不将那活死人灭了,日后他将此事,在江湖之上逢人便说,试问大家还有脸面目在江湖上行走呢?裘某原本无名,尚且不怕,只是几位前辈” 他话还未说道,有一脸上被抹了泥浆的青衣道人忿忿不平的大喊道:“裘帮主还说什么?咱们大伙这么多人,被一个臭小子耍的团团转,这口恶气焉能不出?此时那活死人已逃的远了,咱们若是再说个没完,恐怕这辈子就再休想提报仇二字了。” 那话音刚落,拔腿带头朝山下追去。 裘千仞先前在山上时,并没留意到这位老者,如今见他轻功如此了得,不由暗自心惊。 盯着对方的背影,再细细一想,却见那青衣道人竟是崆峒派掌门人青尘子,不由又是一惊。 原来,这崆峒派自唐朝由祖师爷飞虹子创帮之后,传了数代,在百余年前曾被魔教圣女庄梦蝶所灭,后来便原此大伤,可谓人丁单薄,几近衰落。 后又经几代掌门人的辛苦努力下,竟又逐渐壮大起来,传至这一代,已有数百人之多,掌门人便是无影道长青尘子。 崆峒派经历灭教之灾后,派中后继掌门,为避免江湖纠纷,于是立下规矩,从此以后,所有崆峒派弟子未经掌门允许,绝不得私自下山,更不能参与江湖纠纷,以免为本派带来无妄之灾。 同时崆峒派弟子必须勤修武功,时刻做好准备,以妨本门遭遇不测。 所以多年以来,江湖上只闻崆峒派武功甚是了得,更传青尘子的七伤拳已练至无人能及的地步,而他的五个师叔崆峒五老,一生勤于修炼,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的境界,令人不敢想象,只是鲜有人见过。 所以这些年来,崆峒派虽然不在江湖行走,可是声名却如日中天。 裘千仞只所以认识青尘子,皆是因为小时,曾跟随师傅上官剑南上崆峒派拜访过他一次。 那时上官剑南有意想青尘子出山,两派联合起来共抗金兵入侵,哪知却因门中规矩,最终失望而归,二人只在山上切磋过武功。 当时上官剑南使的是铁掌,而青尘子使的正是崆峒派历代相传下来的七伤拳,二人斗了许久,仍是不分胜负,所以裘千仞印象极深。 如今他万没想到青尘子为何会突破门禁,亲自下山,混在六派之中追赶薛空灵。 正不解间,听到身边一个老者指着青尘子,朝身边一个年轻后生道:“羽儿,你可知前面那位道人前辈是谁?” 裘千仞认出这老人是形意门的前辈夏春渊,而他身边那叫羽儿的白衣少年,年约十七八岁,轻功却也不弱,一路狂奔,却丝毫不喘息,一时却也认不出是谁来。 一时间,他不由甚是惊讶。 第九百九十九章 追杀 白衣少年顺着师傅夏春渊手指看去,却见正是青尘子。 盯着背影看了半晌,终没认出来,问道:“师傅,羽儿看那位前辈武功甚高,轻功却也不错,想必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却为何竟不识得?” 夏春渊盯着意味深长的道:“此人是崆峒派掌门人青尘子,因为碍于崆峒派门规,从不轻易下山,所以名号江湖中人知者甚少,为师也是在三十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交往,如今却不想在此遇见,当真颇感意外!” 白衣少年怔了怔道:“徒儿曾听师傅说过,崆峒派自百年前遭遇魔手之后,便一直很少在江湖上露面,门下弟子也鲜于涉足江湖,却不知为什么青尘子前辈身为掌门却又故犯帮规呢?着实令人不解!” 夏春渊叹道:“唉,此事说来话人,活死人那小魔头自出江湖之后,屡施辣手,先后将六派掌门人尽皆诛杀,可谓手段惨忍,令群雄共愤,那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乃是青尘子的胞兄,如今青城派尽散,柳谷子的女儿柳惠儿,自会到崆峒派向他求助,他又岂能置兄弟的死于不顾?” 他简单说完之后,便朝白衣少年道:“羽儿,咱们加快些步伐,去跟青尘子掌门打个招呼!”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随即脚下加劲,瞬间窜了出去,年纪不大,轻功却甚是了得。 裘千仞的轻功尤在他二人之上,为了听到更多消息,便不紧不紧的跟着后面,如今知晓个中原委,于是便有了借助青尘子之手除去薛空灵的想法。 他此时见薛空灵正在前面数丈之远的地方,也是不紧不慢的跑着,顿时灵机一动,振臂高呼道:“各位英雄。(.好看的小说)前面那位道袍前辈,便是名震江湖的崆峒派掌门人青尘子前辈,今日他老人家亲自下山为大家主持公道,小魔头纵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逃,大家加把紧,上前围住小魔头,配合青尘子前辈,一举将他歼灭,好为师门报仇。” 他这一喊。众人皆盯着青尘子议论纷纷起来,许久人想到崆峒派的声望,为了与其套近乎,纷纷朝前追去。 薛空灵听裘千仞这通喊,不由皱了皱眉头,回头扫了一眼青尘子,随即嘴角发出一声泠笑。 追在最前面的青尘子先听到裘千仞喊,心头也是一紧,又见群雄都过来与自己套近乎。只得边奔跑边笑着点头示意。 眼光再与薛空灵一碰,顿时只觉一道寒光带着不屑直逼过来,止不住全身打起一个寒战。 他回头瞪了一眼裘千仞,只在心里寻思道:“臭小子。你师傅上官剑南是何等光明磊落之人,不曾想到了你这里,却如此狡猾奸诈,当真令人不耻!” 他一念落下。边跑边抱拳朝裘千仞道:“裘少侠继任铁掌帮新掌门,想必定有着过人之处,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次围剿小魔头是裘少侠极力邀请,大家跟着他斩妖除魔,必定没错!” 此次各派上山围剿薛空灵,确实是裘千仞派人通知,他原本想趁此机会巩固一下铁掌帮在江湖中的地位,哪知却见薛空灵出洞之后,武功竟变至如此之高,一时生了胆寒之心,这才想将薛空灵的愤怒转移到青尘子身上,却不想他远比自己还狡猾,一时只得苦笑一声,抱拳说道:“前辈过奖了,裘某确不敢当!” 青城子泠哼一声,不再理会。 众人追着薛空灵奔了数十里地,有功力较弱之人,早就远远落在后面,前前后后形成一条长龙,将整条官道占的严严实实,甚是壮观。 路上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纷纷驻足观看。 薛空灵此时犹如千里马一般,越跑越有劲,丝毫不觉得累,他有意想看看这些人到底可以跟多久,脚也也不加紧步伐,只是与他们保持数十丈的距离。 再跑半个时辰,众人到了一处小镇,名曰吴店,分属襄阳管辖。 小镇虽小,却因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出身出地,所以闻名遐迩,人口众多,来往商旅也是接踵而至,路上甚是热闹,可人们一看到薛空灵等人奔来,后面各人都拿着兵刃,便吓的闪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薛空灵抱着刘处玄跑了整整一天,始终见群雄皆跟在后面,不由暗自着急,看看怀里的刘处玄,此时被冻的全身发抖,一时甚是心疼,寻思自己饿死事小,若是饿坏了刘处玄,那可麻烦了。 看到镇上有家小面馆,他此时身上亦无银子,却也不管,先坐下要了两大碗牛杂面。 店老板见他身上衣服破旧,手里还拉着一个孩子,也是破破烂烂的,还道是讨饭的,心下寻思要不要将他们轰走。 薛空灵坐了下来,摸摸身上,发现前些日子在裘掌帮弟子手里抢的银子竟没有了,想必是在山洞练功之时弄丢,顿时灵机一动,指着后面群雄道:“老板,你尽管上面便是,后面那群人是我的同伴,因为行商办事,路上座骑得了瘟疫,均都死了,这才改为步行。大家饿了一天,都前心贴后背了,他们脚程甚慢,让我先行前来报讯,要你每人给他们下两大碗面,待吃完自有人结帐,你且放心就是。” 此刻有能力跟在薛空灵后面的人,约有二十多人,而且个个也是筋疲力尽,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一脸的疲惫,这个时候速度已明显放慢,被薛空灵甩下近百丈之远。 店老板顺着薛空灵手指方向一看,见果然后面还有大批人朝这边奔来,一时再不怀疑,寻思好不容易生易上门,有钱不赚白不赚,再不敢怠慢,赶紧吩咐伙计下面。 片刻功夫,两大碗香喷喷的牛杂面便已上了桌,上面撒着葱花,香味扑鼻,各浇了一大勺子牛杂,且冒着浓浓的白烟,闻起来感觉就好吃。 薛空灵见刘处玄小脸冻的煞白,小手通红,两眼直盯着面看,嘴里流着口水,笑了笑道:“小玄子,咱们要快点吃面,若是吃得慢了,那些人抓住我们,到时再轮到我们抓他们了,那就不好玩了!” 刘处玄道:“是啊!我们只是两个鬼,他们有那么多人,若是去抓他们,怎么抓得完呢?”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在玩鬼吓人的游戏,听薛空灵这般说,不由也甚是惆怅。 薛空灵自桌上筷笼子里取出两双筷子,递给刘处玄一双道:“是啊!所以我们要吃快一些,千万不要让他们抓住啊!” 刘处玄懂事的点了点头,开始大口吃起面来,一时却也不怕烫。 薛空灵看着那些群雄寻思道:“这些人当真可恶,我本欲到恒山找飞儿,如果他们就这样跟着,到时就算找到飞儿,岂不是害她也陷入了险地了吗?如今我带着小玄子,打又不能打,躲又躲不掉,这可如何是好?” 他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眼看对方越逼越近,随即也大口吃起面来。 待刘处玄和薛空灵两人各一大碗面吃完,众群雄才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薛空灵皱了皱眉头,指着最先到店的青尘子朝店老板道:“老板,这道长与我是一伙的,面钱你尽管早他要便是!” 店老板打量一番青尘子,见他是出家人,自不会赖帐,可却又不放心,随即问道:“这位道长,请问你可认识这位小兄弟?” 青尘子忌惮薛空灵的武功,一时不敢逼得太近,想要等到后面大队人马来了再动手不迟,如今听得店老板问,想到刚才薛空灵如此捉弄自己,不由气不打一出来,嘴里泠哼一声道:“认识,此人就算化成了灰,老道也能认出他来!” 店老板见他一个出家人火气这么大,皱了皱眉头,想到不管怎么样,他总归不会赖两碗面的帐,于是便朝薛空灵点了点头。 薛空灵这才朝青尘子抱拳说道:“青尘子前辈,晚辈知道你等长途跋涉此番必定累了,早已吩咐店家,为各位准备好了面,还请不要客气,晚辈先行告辞一步!” 他说完便准备带着刘处玄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章 内讧 青尘子好不容易追上薛空灵,眼见羞辱之仇即将得报,岂能就这样白放过他? 如今看到薛空灵要离去,也来不及等后面大队人马赶到,一跃挡在他的面前,掌立胸前,泠声说道:“臭小子,你这样就想走吗?” 薛空灵泠笑一声,问道:“前辈是想留住在下了?” 青尘子回头看了看,见其它人也都围了上来,后面大队人马也在不远处,顿时不再害怕,泠哼一声,也不答话,挥掌便朝薛空灵拍来。 薛空灵不想过多纠缠,眼见青尘子挥掌打来,随手抱起刘处玄,脚下斜斜一步,,略一弯腰,径直从对方肋下斜窜了出去,跟着将刘处玄抱起轮了一圈。 群雄先前见薛空灵武功厉害,本就生有怯心,如今见到他竟以刘处玄为武器,一时不敢阻挡,纷纷让开道去。 薛空灵趁此机会,脚步一点,已到数丈之外,随即朝青尘子泠笑一声,随即飘然离去。 青尘子一掌使出全力,却被对方轻松躲过,心中又是一惊,不及细想,照着薛空灵的后背,跟着又挥掌平空拍了出去。 哪知薛空灵早已料到他这一招,一边抱起刘处玄,一边伸出左手相挡,瞬间将他掌上力道卸的无影无踪。 仅仅只是一个来回,便已见了高低。 待青尘子反应过来,却见已飘然而去,一时面如土灰。 他自幼便跟随师傅学习崆峒派武学,先从最根本的飞龙门练起,经过层层修炼,历经追魂门,夺命门、醉门、神拳门等数关,练至四十余岁,待内功达至一定境界,这才开始着手修炼崆峒派绝学七伤拳。 经过数十年勤学苦练。至今六十多岁,七伤拳已达至最高境界,再加上外功花架门、奇兵门和玄空门(太极门)等也相继练成,自以为在江湖上已鲜有敌手。 此番下山,青尘子一来是为兄弟柳谷子报仇,二来有意想要一扬崆峒派的威风,好以此更改门规,使得崆峒派有朝一日也能与少林、丐帮这样的大帮并驾齐驱,也好使得自己名垂青世,却不想一上来便遇到个硬手。岂不能惭愧? 一时间,他的老脸胀的通红,阵红阵白,甚是尴尬。 好在群雄皆知薛空灵武功厉害,一时也不在意,如今又都饿了,上见店老板已将面端上桌,再也顾不得追薛空灵了,连忙坐在桌上吃起面来。 青尘子心中暗叹一口气。只好也坐下来吃面。 裘千仞是在青尘子等人一碗面吃的差不多时,才追上来。 放眼一扫,却不见了薛空灵,一问青尘子。这才知道薛空灵又逃走了,不由急道:“前辈,您怎么能放那恶魔走呢?” 青尘子心里正在为此事惭愧,却听裘千仞直言责怪。周围群雄都盯着自己看,面上更放不下来,泠哼一声道:“哼。老夫本事低微,不是那小魔头的对手,这才让他逃走,想必若是裘掌门在此,纵算拼着脖子上再被他斩一下,誓死也会用一双赫赫有名的铁掌将其擒住?是也不是?裘掌门!” 裘千仞毕竟年轻气胜,刚才听说薛空灵再次逃走,这才心急说错了话,待出口之后顿时后悔了,却已晚了。 此时眼见青尘子面带愠色,出言讽刺,也不敢反驳,连忙抱拳笑道:“前辈无须动怒,刚才晚辈一时心急,言语之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谅解!” 青尘子听他道歉,这才气消一半,也抱拳说道:“不敢!老夫失手放走小魔头,心中实是有愧,岂敢怪罪裘掌门?” 其它人见他二人闹不合,纷纷上前劝说。 青尘子这才泠哼一声,独自坐在一边闷闷不乐,再不言语。 裘千仞生怕他离去,自己就少了一个强助手,再不敢乱说话,招呼着群雄各吃了一大碗面,随即便要起程。 店老板见他们要走,连忙朝青尘子要银子结帐。 青尘子此时一肚子气,哪还会掏这个钱,一指裘千仞道:“这位少侠是铁掌帮鼎鼎有名的裘帮主,有的是银子,你找他要吧!” 那老板一听说“铁掌帮”三个字,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看着裘千仞,浑身直是发抖,嘴里战战兢兢道:“铁.....铁掌帮……” 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原来铁掌帮在襄阳一带颇有势力,帮众分布各地,早已控制住所有商铺,时不时来收些保护费,所以商家个个对铁掌帮甚是心有余悸。 店老板听说裘千仞就是铁掌帮帮主,如何还敢开口要银子,此番只能自认倒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暗叹今日算是亏的血本无关,却是敢怒不敢言。 青尘子见此情形,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趁机说道:“裘掌门,看来你铁掌帮的威信着实不小啊!” 裘千仞刚才听青尘子当众提及在山顶时被薛空灵戏弄的糗事,心里早就不爽,想到若不是还要借他的力,除去薛空灵,才不会忍气吞声。 如今再听青尘子当众泠嘲讥讽,再也沉不住气,怒声说道:“青尘子,裘某敬你是前辈,这才屡屡相让,你不要以老卖老,不识好歹!” 青尘子此翻下山,原本是报着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想法,使得自己一朝之间声名鹊起,哪曾想先被薛空灵暗算,到现在双脸还红肿难受,方才又被他随手化去七伤拳法,更觉没有面子,此时正在气头上。 又见裘千仞竟朝自己吼,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说道:“怎么着?裘爷若是不服气,大可去把我崆峒派也给挑了便是,不用在这里大呼小叫,老夫活了几直年,还真不吃这一套。” 这边夏春渊大敌当前,二人竟先起了哄,连忙上前打圆场道:“两位先消消气,自家人何必为难自家人呢?端的叫那活死人看笑话!” 其它人也都上来相劝。 裘千仞毕竟还想仰仗青尘子,见有人给台阶下,连忙就此下坡道:“夏老爷子说的不错,如今大敌当前,咱们何必再闹不愉快呢?” 他说完朝青尘子抱拳行礼道:“前辈,在下刚才言语有误,多有得罪,还请你看在先师的面上,少作计较!” 青尘子先前在道观时,便已听闻裘千仞不知所为何事,一怒之下竟将好好一个衡山派给灭了,可见武功之高,本来对他的铁掌也甚是忌惮,只是实在放不下颜面,这才不相让。 如今眼见裘千仞主动示好,给足了自己面子,不由甚是得意,便也抱拳说道:“裘掌门客气了!” 二人就此算是去了隔阂,言归于好。 夏春渊生怕再闹矛盾,连忙从身上掏出银子,递给面店老板。 裘千仞眼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哪肯让他出银子,只是他向来身上不带银子,于是赶紧朝一名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弟子会意,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也不计较里面有多少银子,快步上前一步,赶在夏春渊之前,抢先前银袋塞在老板手里道:“老板,这是饭钱,你收下了!” 那老板先前还担心今天饭钱收不回来,哪曾想却见对方这么阔气,见那袋银子足足有二三十两之多,一时心中暗喜,连忙伸手去接。 哪知手刚伸出去,抬头却见给银子的铁掌帮弟子,正是平日里来收保护费的人,一时吓的连忙缩回手去,口中直推脱道:“这......这叫小的如何敢当?” 那铁掌帮弟子生怕师傅怪罪,更怕他说出什么话来,脸一沉道:“叫你收你就收下了,啰嗦什么?” 面店老板知道铁掌帮弟子一向说一不二,手段残忍,再不敢推脱,只得战战兢兢伸手接过。(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章 中毒 夏春渊持银子的手,只好又收了回来,朝裘千仞道:“裘掌门,你看你这也忒见外了。。。” 裘千仞客气的笑道:“夏前辈,您和道长均是江湖上素有名望的前辈,晚辈虽得先师垂青,继任铁掌帮帮主一职,可在二位面前终还是晚辈,以后铁掌帮还要仰仗两位前辈多多帮衬,区区一碗面钱,又算了得什么?” 夏春渊见状,连忙抱拳说道:“裘掌门,好说,好说!”说着便将银子塞回怀里。 裘千仞又朝众群雄抱拳道:“各位英雄,今日大家同仇敌忾,为江湖今后太平,方才聚到一块,实属不易!若是平日,就算裘某用八抬大轿,想要请各位英雄赏脸吃个饭,恐怕也难,如今请大家吃一碗面,又何足挂齿!” 他这翻话已将青尘子和夏春渊二人抬得甚高,对于众群雄也甚是恭维,以他一帮之主的身份,能说出这翻话来,自是不易。 众群雄见状,纷纷抱拳道谢。 青尘子也不得不站起身抱拳道:“裘帮主,客气了!” 裘千仞点了点头又道:“既然今日大家为擒魔头,方才共聚此地,也算有缘。裘某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我等将活死人那小魔头擒获之后,在下愿在铁掌峰上为众位英雄办一个庆功宴,一来恭贺大家报得师门大仇。二来也顺道开个屠魔大会,好公审那小魔头,将他就此诛灭,从此再不能做恶,也算是为武林除一公害,不知众位英雄意下如何?” “好!” 众群雄中有大部分人对薛空灵恨之如骨,如今听得裘千仞提出开屠魔大会公审薛空灵的话来,不由都介天响的喝彩。 青尘子和夏春渊相视一望,一时却均不说话。 二人只在心里寻思道:“哼。这姓裘的小子果然是个棘手的人物,他仅仅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将大家伙多日的功劳轻而易举据为己有,当真手段高明。” 只是他二人刚才经裘千仞这么当众一恭维,一时又见群雄个个拥戴他,却也不好说什么,心里虽有不爽,可是仍然面带笑意。 裘千仞知他二人不服,却也丝毫不作理会。 青尘子似是见不得裘千仞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却又不好明说。只泠声催道:“裘掌门,若是大伙再客气一会,恐怕那活死人早就跑的没影了,还谈什么庆功宴,说什么屠魔大会呢?岂不叫那活死人笑掉了大牙?” 他说完一挥道袍,纵身朝薛空灵离去的方向追去。 夏春渊也朝裘千仞略一抱拳,随即紧跟其后。 裘千仞面上一阵红,跟着振臂一挥道:“大伙儿跟着裘某一起去斩妖除魔!” 他此时眼见薛空灵不在,这才敢大声喊出这句话来。只为拉笼人心。 众群雄一时只觉裘千仞豪气冲天、纷纷跟在他后面,继续追赶薛空灵。 面店老板眼见他们离去,全身已是湿透,连摊也不收了。揣着银子便跑了,生怕铁掌帮弟子以后再找自己算账。 众人又追了半个时辰,却见薛空灵正盘腿坐在路中央,神情严肃的双手抵在刘处玄背上。不知在做什么。 先前而到的夏春渊和青尘子两人,看到刘处玄此时一张小脸上满是青色,嘴唇发乌。又见地上吐了两口黑血,四周弥漫着一股腥臭之味,知道这是中毒的迹象,各自心中暗暗吃惊。 二人又见薛空灵正专心致志的为刘处玄运功逼毒,头上轻烟直冒,显然已到关键时刻,想要趁机上前结果了他,却又甚是忌惮,一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裘千仞带着众群雄赶过来时,薛空灵正好收掌。 此时刘处玄仍在昏迷之中,可一条小命总算救了下来。 原来,薛空灵躲过青尘子一击之后,便带着刘处玄急奔,中途想起青尘子身上穿着的道袍,顿时灵机一动道:“枉我还自称天下第一聪明之人,竟笨成这样.现在我带着小玄子,终是摆脱不了这些人的无何止的纠缠,坚持个十天半月尚可,再久下去,难保有一天不会着了他们的道,既然如此,何不将小玄子送到终南山,交由大哥哥将他抚养成人,将来学了武功,也好为死去的父母报仇。” 他一念至此,便转身朝终南山的方向跑,哪知刚跑几步却又寻思道:“不行,我先前走火入魔,差点要了大哥哥的命,如今再有何面目去见他呢?” 他随即又折了回去,一时只觉天地虽广,可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年,漫无目的跑了一会,终是无计可施。 如此折腾了两个时辰,薛空灵正犹豫不知如何办时,却突然看到刘处玄脸色不对劲,整个人精神甚差,昏昏欲睡一般,喊了几声,却终是也不理。 他大惊之下,连忙将其放下,一把脉,却发现刘处玄竟已中了毒,脉搏时有时无。 他顿时浑身直冒泠汗,怎么也想不起刘处玄何时中的毒。 他曾跟随林朝英学过毒术,细查之下,竟发现刘处玄的脉搏心跳时有时无,知道他体内所中之毒系断肠草剧毒,寻思若不及时替他将体内之毒逼出来,恐怕会危及性命。 哪知正欲替刘处玄运功逼毒,突然发现自己腹中一阵剧痛,有如刀绞一般难受。 他知道自己也中了毒,想到刚才直顾奔跑,恐怕毒已攻心,再不敢乱动,连忙照着九阴真经中的去毒方法,盘腿坐下运功逼毒。 好在他内力深厚,再加上所中之毒不知为何竟与刘处玄体内断肠草剧毒不一样,只是普通毒药,只用了半盏茶功夫,随着两口黑血吐出,身体便已无大碍。 他敢刘处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甚是急促,顾不得许多,赶紧开始替他运功逼毒。 刘处玄毕竟年幼,中的又是断肠草剧毒,幼小的身体如何抵抗得住这么强的毒? 仅仅片刻功夫,整张小脸便已由白变紫,心跳时停时跳,呼吸时有时无,显然命在旦夕。 薛空灵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他的毒逼退至四肢,眼见群雄追来,不敢再做逗留,抱着刘处玄站了起来,扫视一眼六派之人,怒声说道:“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自称名门正派,打不赢也就算了,竟暗中下毒害无辜之人,当真卑鄙无耻!” 众群雄刚才来时,看到地上一团黑血,再看刘处玄的样子,便已知道他中了剧毒,一时心中半是暗喜半是诧异,却也猜不透他到底怎么中了毒。 众人听着薛空灵呵斥,虽对他恨之入骨,可是却觉得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小孩子,确实有些不人道,各自心中有愧,纷纷低下头去。 裘千仞一心想致薛空灵为死地,眼见刘处玄身中剧毒,心中也是暗自高兴,更知薛空灵因为上官飞儿,一时半会不敢杀自己,于是越发肆无忌惮,指着薛空灵怒声喝道:“小魔头,数月之前,你用毒害死我师傅,难道不是卑鄙无耻吗?今日我等对付你这种魔头,又何必讲什么手段?” 青尘子虽觉裘千仞说的有些牵强,可想到如今大家伙都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又岂能拆对方的台呢?一时却也低头不说话。 夏春渊身为形意门前辈,品行端正,为人刚直,看到刘处玄中毒,也是心有不安,可转念再想到师兄孙千秋在少林死时的惨状,也忍不住怒从心中来,泠声说道:“恶魔,你杀我六派掌门之时,手段难道不卑鄙残忍吗?如今我等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老夫担保会找能解毒能手,解了这孩子身上之毒!” 众群雄虽不知道到底是谁下了毒,可是想到能以此要挟薛空灵投降却也不错,于是纷纷叫嚣道:“对!束手就擒,立时解毒!” 薛空灵知道这些人苦苦缠着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本不想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可再看看刘处玄,寻思若不及时医治,恐怕难以支撑太久,一时甚是犹豫。(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章 自绝 七窍玲珑心生怕他束手就擒,连忙劝道:“主人,万万不可束手就擒,更不可听信这些人的话,你此时身上有浑厚内力,只要用真气替他续命,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事,何不赶紧去终南山找娘亲,求她出手替小玄子解毒?” 薛空灵想到林朝英,又是一怔道:“林姐姐,她......”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急道:“主人,娘亲不是这种记仇之人,你不要再犹豫了,若是再耽搁,小玄子恐怕真会没命啊!” 薛空灵这才抱定主意道:“不错!就算林姐姐以我的命,来换取小玄子的命,却也是值的,我到了此时还犹豫什么呢?” 他说完转身便朝终南山奔去。(.无弹窗广告) 裘千仞见他终是不肯投降,转身再逃,连忙喊道:“大伙快追,小魔头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大家眼看大仇有望得报,万不可心慈手软,再次放虎归山!” 众群雄想想也是,连忙提步追去。 薛空灵虽然武功盖世,可毕竟身上毒性未全愈,再加上心中又担心刘处玄,步伐自比以前有所减慢。 可饶是如此,仍在片刻功夫,便将群雄远抛脑后。 此时已近黄昏,天色越来越暗。 薛空灵再顾不得择路,一心想要尽早到达终南山,好找林朝英替刘处玄解毒,一路之上,是遇山过山,遇河淌河,丝毫不敢耽搁。 群雄此时皆知他身中剧毒,又要分心替刘处玄用真气续命,一时更是穷追不舍,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好在刘处玄在薛空灵的真气续命之下,虽然仍是时醒时昏,奄奄一息,可是毒气却也不致攻心。 有时间。薛空灵见众群雄逼的紧了,便施手杀掉几个,吓退他们,再行上路。 经过镇上时,就顺手抢些吃的,再趁着刘处玄醒转,边跑边喂,百般好言相哄,总算让他吃了一些东西,自己则将刘处玄吃剩的东西。胡乱吃上几口充击。 群雄被杀了十几人,再不敢逼近,生怕再遭薛空灵毒手,却又怕他逃走,只保持一段距离,各自在镇上买了大量干粮和水,带在身上,饿了就吃几口,渴了就喝几口。一直依依不绕的跟着。 这一日,经过长达半月的你追我赶,薛空灵终于再次踏上终南山,哪知还没到活死人墓门口。却又被群雄围住。 现在他早已筋疲力尽,连日来不分昼夜为刘处玄用真气续命,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如今能跑到终南山上来。实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再加上奇迹。 瞅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手持兵刃围着的群雄,再看看怀里奄奄一息的刘处玄。再次重上终南山,他的心情甚是复杂。 想到之前自己两次走火入魔,心智难控,一次出重手伤了林朝英,一次却又差点杀了王重阳,自觉甚是愧对他们,更觉无脸再见二人。 薛空灵自觉已被群雄逼得走投无路,却也不知他二人是否会念及旧情,出手相助,一时心中甚是忐忑不安。 恰在这时,一把暗器众人群中袭来,薛空灵似是已司空见惯,强自运行真气,袖羞挡去。 那些暗器一时乒乒乓乓尽落地上,却见上面竟呈现鲜亮的颜色,显然涂有剧毒,这与先前普通暗器甚是不同。 薛空灵勃然大怒,盯着群雄泠声吼道:“无耻之徒,有种放暗器,没种站出来!” 众群雄各自害怕,纷纷后退数步。 裘千仞见他被群雄千里追击,半月来不吃不喝,这一吼竟如晴天霹雳一般,一时心中也暗自佩服。 只是他此时有心致薛空灵于死地,生怕众人生怯,再次出言蛊惑道:“大家伙不要怕,不如就在此山上开个屠魔大会,齐心协力灭了这小魔头,好替师门报仇,却也不错。” 他说完之后,竟抢先挥掌朝薛空灵身上拍去。 只是他不敢正面对抗薛空灵,双掌直朝刘处玄身上招呼,想要趁机分散薛空灵的注意力,叫其它人趁机攻击。 薛空灵知他卑鄙,也不生气,跟着一掌使了全力朝裘千仞掌上迎去。 裘千仞知道其中厉害,不敢与之对掌,连忙撤掌后退,跟着又转到薛空灵背后,于次挥掌拍来。 薛空灵一掌逼退裘千仞,这时又见青尘子双拳已攻到面门,不敢怠慢,连忙挥掌相迎,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各自后退一步,面现诧异之色。 薛空灵想不到青尘子内力竟如此之高,而青尘子却想到薛空灵一路为刘处玄用真气续命,此时一掌还能将自己逼退,心中岂能不惊? 薛空灵还没站稳,忽又听得背后掌风来袭,再看前面夏春渊手中形意门绝学形意拳,也已当胸打到。 他知道后面是袭来一掌,乃是裘千仞发出,看也不看,身子平空跃起,两腿齐出,右腿前踢迎向夏春渊挥来的双拳,右腿后踹裘千仞一双铁掌,左手抱着刘处玄,右手一掌拍在左侧一名手执单刀的金刚门弟子头上。 这瞬间功夫,竟是齐齐攻向三名好手,一时之间,逼得裘千仞和夏春渊二人各自“蹬蹬蹬”后退数步,侧面金刚门弟子顿时脑浆迸裂而死。 薛空灵腾空的身子刚刚落地,却见四周又有五名好手各持兵刃朝自己身上砍来,更有两把长剑,竟公然直刺刘处玄。 他怒骂一声:“卑鄙!” 跟着使出九阴真经里的“蛇行狸翻”的绝招来,抱着刘处玄就势在地上一滚,瞬间避开这几下杀招。 薛空灵随后正欲起身,又见裘千仞在前,夏春渊在侧,青尘子居后,纷纷朝自己周身攻来。 薛空灵危机之中,使出“手挥五弦”的功夫,已闪电般拂向三人手肘。 裘千仞吃过他这一招的亏,不敢硬碰,连忙心掌后退,逼了开去,饶是如此,手臂被轻轻带了一下,只觉一阵酸麻,再不敢上前。 夏春渊离薛空灵最近,眼见对方手法巧妙,一时躲避不及,只得硬挥上拳,哪知一拂之后,顿觉全身之力瞬间消失。 他一时惊呆,想要回避,却已晚了,只见薛空灵突然掉掌朝自己胸口拍了过来,跟着一阵眩晕,身子直直飞了出去,跌落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薛空灵虽然逼退二人,可此时终归是精疲力竭,一个不留神,背上被青尘子手中拂尘扫了一下,顿时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得他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前一参,差点摔倒在地,跟着又中了裘千仞一记铁掌,吐出一口鲜血来。 青尘子一招得手,眼着将手上拂尘插入后颈,眼看薛空灵受伤,随即使出崆峒派绝学七伤拳来,全力照着薛空灵背后打去。 薛空灵已感觉到凌厉的拳风来袭,一时再不躲避,运起护体神功,将真气遍及全身,任由青尘子去打。 青尘子使出生平绝学七伤拳,眼看要将薛空灵打得五脏具焚,哪知却见薛空灵身上衣服突然鼓起,好似充了气一般,知道这是真气激荡,心中暗暗吃惊,想到七伤拳的短处,生怕自己受伤,一时再不敢打下去,跟着硬生生收拳,身子朝一边掠去。 薛空灵本欲用真气将青尘子震伤,却见他竟知晓个中厉害,主动避让,扭头泠哼一声,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他的笑声半是凄凉,半是豪壮,一时间强大的内力,震的众群雄个个东倒四歪,有的抵抗不住,竟“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一时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薛空灵眼见群雄这般模样,一时心中甚是解气,一边笑,一边回想起自己苦难的一生,想到死去的娘亲,想起若芷清及上官飞儿,不由悲从心中来,随即改笑为哭,心情越来越沮丧。 一时之间,山野中充满着哀怨和悲凉的哭声。 群雄还道他又要发魔症,一时面面相觑,想退却又舍不得,想上前却又不敢,只怔在那里,个个心惊胆寒。(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章 心碎 许久,薛空灵才停止哭声,扫视一眼群雄,嘴里恨恨的说道:“好!你们既然如此恨我,想要致我于死地,现在我索性成全你们,任由你们来打,绝不还手,直……直到死为止!” 众群雄方才见薛空灵又笑又哭,如今又突然说出这种泄气的话来,真像疯了一般,一时再也不怕,跟着又围了上来,却终是因为忌惮他的武功,始终不敢上前动手。[] 薛空灵眼见群雄相上前打自己,却又畏畏缩缩,心中越发瞧不起他们,嘴里怒吼一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用尽所有卑鄙手段,先是逼死我义父,再下毒伤害一个无辜小孩,最后千里追杀我二人至此,难道不是想要亲眼看着我死吗?现在我让你们打,给你们解气,叫你们报师门之仇,怎的却又不敢动手了?原来个个竟都是窝囊废,还自妄称什么侠客,英雄,简直狗狗不如,我呸!” “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便将怀里抱着的刘处玄放在地上,轻声道:“小玄子,灵灵叔叔没本事,不能救你渡过此难,今日我二人同生共死,一起共赴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希望你不要怪我!” 刘处玄此时仍是昏迷之中,一时并听不到薛空灵所说的话,只是他此时身上没了薛空灵的真气,顿时全身直发抖,吸呼越发紧促出来,显然命在旦夕。 “唉!” 薛空灵见他如此模样,只觉有负他的娘亲及义父黄裳所托,不由甚是惭愧,仰天看着天上的飘散的白去,不由长叹一声,跟着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不去擦拭,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流着,直到流干。这才大声喊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此时他充沛的内力,一经喊出,直觉在地动山摇,令人色变。 许久,一个回音说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这半句却与前面半句回音重叠,一时理旬响亮,声音越发悲戚,闻者令人心碎。 青尘子自恃七伤拳甚是了得。又听薛空灵如此藐视群雄,一时虽被薛空灵的悲状感染,一时生了软心,可又想到兄弟之死,心中怒气更甚,大步上前说道:“好!你临死之前能改过自新,却也不算太晚,贫道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只可惜你十恶不赦。就算有十条命也不能抵消你所犯下的罪,杀兄之仇敌不能不报,你准备受死吧!” “杀了这个魔头,为惨死的武林同道报仇!” 群雄见状。不由纷纷叫嚣。 青尘子欲借此机会扬名立万,眼见群雄愤慨,随即运起七伤拳来,使了全力便朝薛空灵胸口打去。 薛空灵恼怒群雄欺人太甚。有意想要惩罚,眼见青尘子攻来,连忙暗运先天护体神功抵抗。 哪知就是这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喝从远处传来道:“道友且看在老君之面,手下留情!” 群雄一惊,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衣道人踏着路边树叶青草飘然而来。 青尘子眼见对方轻功极高,生怕再树强敌,挥出的双拳,顿时硬生生收起,随即盯着来人看。 薛空灵想不到关键时刻,王重阳竟突然现身,一时泪水夺眶而出,随即又想起那日在蛇山差点要杀了他的事,连忙跪下道:“大哥哥,灵儿来给您磕头请罪了!” 他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脸忏悔之色。 王重阳先前正在道观宣道,突然听到薛空灵的哭笑声,先有还以为听错了,再一侧耳,又听到他那一声悲天悯人的呐喊,知道他还没死,不由鼻子一酸,一把抓起长剑,飞身便朝这边奔来。 哪知还未到跟前,却见青尘子已然挥拳,而薛空灵正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他打,情急之下,这才喊出这么一声。 “啊!” 如今他落地之后,眼见薛空灵无恙,不由暗松一口气,正欲扶他起来,却见一人趁机朝地上躺着的一名幼童挥掌偷袭,他惊的大叫一声,本欲出手营救,却已不及,一时面如土灰。 薛空灵听到惊叫,连忙回头去看,正好看到一人身着蓝衣,正举掌朝刘处玄胸口拍去,显然已下了杀手。 他想也没想,一时不及起身,身子就那样平空倒跃而起,嘴里怒骂一声道:“无耻之徒,留你何用?” 薛空灵话音刚落,伸出的五指便已直直插入蓝衣人顶门之中,跟着用力抽了出来。 那人手掌在刘处玄胸口二寸处硬生生停了下来,吭也没吭一声,便已气绝,身体瞬间僵硬,双眼珠竟似要突出来一般,甚是吓人。 “恶魔杀人了,恶魔杀人了!” 群雄都是练武之人,皆知凡人脑门之处,是人体最为坚硬之地,纵算是用利器却也难以刺进,如今却不想薛空灵竟能用五指硬生生插入青衣人的脑门,又见他此时头上凭空多出五个指孔,正“沽沽”的往外喷出一股股乳白色的脑浆来,死状甚惨,一时惊得浑身直冒泠汗,纷纷惊呼后退。 薛空灵想不到这些人竟如此卑鄙,想要趁机杀害一名幼童,一时杀心大起,跟着再不客气,一脚将那青衣男子踢飞数十丈远,跟着揪住身边最近一人,使出九阴真经中的“无竖不催”神功,又是五指深深插入对方脑门,随即一掌拍在对方胸口。 那人身子直直飞出百米之无,随即重重落在地上,竟也是连吭也没吭一声便就此惨死。 王重阳眼见薛空灵使出这般匪夷所思的武功,救下刘处玄,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惊的目瞪口呆,又见薛空灵连杀两人,生怕他魔性又起,再次度入万劫不复之地,连忙欺身向前,想要制住他的穴位,好叫他先泠静下来。 薛空灵此时满腔怒火,正欲再杀第三人,突听身后有人偷袭,头也不回,跟着右手一挥,使出“手挥五弦”的功夫,在王重阳手肘上轻轻一拂,瞬间转身朝他头顶插去。 王重阳情急之下想要制住薛空灵,哪知突见他右手拂来,不知其中厉害,却也不避,想要去抓他的脉搏,瞬间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全身劲力消失,瞬间吓的浑身直冒泠汗。 他此时方知薛空灵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心下惊道:“奇怪,灵儿此时一身正宗玄门内功,与先前大有不同,当真令人匪夷所思,难不成他那日在蛇山坠落悬崖之后,在这短短数月时间,竟将我教他的道学心法参透,无意中练成了绝世武功不成?” 他一念之下,不由又惊又喜,却又见薛空灵五指如风,如闪电般朝自己头顶插来,连忙想要后退避开,只觉周身皆被强大的内力罩住,根本不能抽身,脑海中闪现出刚才那两人惨死的模样,一时心如死灰,甚是后悔刚才太过鲁莽,以致白白丢了性命。 薛空灵正欲再下杀手,转身却见背后偷袭之人竟是恩人王重阳,大惊之下,手指在其脑门二尺之处硬生生停了下来。 好在他此时内力已达至收发自如的境界,要不然王重此番纵算有天大的本事,头顶上恐怕也要硬生生多出五个指孔洞了。 薛空灵万没料到王重阳会对自己下手,一时只觉心碎,不解的同时,却又想到上次在蛇山之事,连忙愧的跪下道:“大哥哥,灵儿该死!” 这时裘千仞眼见有机可趁,朝青尘子和夏春渊暗暗使了个眼色,三人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齐欺向薛空灵,分击他的后心,头部以及腹部。 这一下竟是各使全力,眼看要将薛空灵瞬即毙于掌下,可惜情况万分危机。 第一千零四章 冰释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把银针暗器自远处激射过来,分别朝他三人眉间刺去。 裘千仞三人此时手掌已拍至薛空灵身上,眼见银针来势凶猛,知道厉害,顾不得再施偷袭薛空灵,连忙急向后跃避开银针。 那些银针有部分射在山边石头上,激起串串火花,有的刺在树上,针身直没入树,好在没伤到人,要不然定是非死即伤。 裘千仞三人看了一眼那银针,只是上面涂有赤绿颜色,知道是剧毒,不由心中一凛,想到刚才若是被银针刺中,后果当不堪设想,再见银针深入树中,显然掷银针之人内力高的罕见,不由惊出一声泠汗,只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再遭银会袭击。 群雄皆也是惊的不行,纷纷四相查看,却终是不见人影,一时内心惶恐。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冰泠的声音传来:“无耻之徒,竟敢伤我灵儿,当真该死!” 群雄听这声音甚美,犹如天籁之音,不觉痴了,可一时却又只觉得这声音泠彻心扉,跟着浑身打了一个颤。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飘飘然落在薛空灵身边,当真有如天降。 群雄见这白衣女子年约三十出头,皮肤净白似雪,面容端的娇美,整个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模样,堪称世间绝美,人间绝难得一见,一时竟都痴了,却忘记了她手中银针的厉害。 薛空灵方才见到冰魄银针出现,便已知晓林朝英来了。 一时想到先前之事,心中甚是诚惶诚恐,连忙俯地磕头道:“林姐姐饶命,灵儿该死,灵儿该死” 众群雄见他先对着王重阳直喊该死,如今又对这白衣女子磕头求饶。想到他的武功之高,便又生寒,由此可以推测白衣女子武功必不在他之下,一时更是胆战心惊。 林朝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薛空灵,眼神之中又爱又恨,怔了一下,随即转身朝王重阳泠声说道:“王重阳,你好啊!竟与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的灵儿!” 原来刚才她在极远之处,便已看到王重阳伸手去抓薛空灵的手臂,后来又见裘千仞等人施暗手。这才不得不先发银针退敌。 此时见得王重阳,她想到自己对他的一番情意,不由也是又急又恼,这才泠声质问,说话时声音却已止不住颤抖。 王重阳刚才被薛空灵手指一拂,顿时全身劲力消失,眼见裘千仞三人偷袭,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暗自着急。 如今见林朝英误会。更听她责怪,不由急道:“英妹,我” 林朝英泠哼一声,转身扫视一眼群雄,嘴角处显出一丝不屑。随即朝薛空灵道:“灵儿,你不用害怕,有林姐姐在此,这里没人敢伤你一根毫毛。就算这姓王的不念旧情,若是恣意要与你为难,我林朝英一样手下不留情!” 她此言一出。众群雄均皆色变,王重阳更是胀红了脸。 青尘子一挥拂尘,泠哼一声道:“姑娘端的好大口气!” 裘千仞仗着人多,怒声骂道:“臭婆娘,你有什么本事,胆敢在群雄面前放肆。公然袒护这小魔头。” 他话音刚落,突见面前一道白影闪过,跟着先听“啪”的一声脆响,接着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由惊的伸手朝脸上摸去,正欲挥掌反击,却见林朝英又已回到原位,只觉她的轻功神出鬼没,吓的再不敢开口说活。 林朝英突施袭击,当着群难之面,扇了裘千仞一把掌,一时俏脸发怒,呵斥道:“狗东西,这次给你一点小小惩罚,让你知道本姑娘手段,若是胆敢再说出半个字来,本姑娘让你此生再休想说出话来!” 裘千仞堂堂一派掌门,被一个女流之辈当众扇耳光,本视为奇耻大辱,如今一张脸胀的通红,张了张嘴,却是敢怒不敢言,终没说出一个字来。 林朝英泠哼一声,不再理会与他。 回头看到薛空灵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样子,一时心中感慨万千,半晌才道:“灵儿,你先起来,姐姐从未怪过你。” 薛空灵心中一阵感激,正欲站起,却听身后刘处玄喊道:“灵灵叔叔,小玄子好好泠!” 他大吃一惊,连忙抢了过去,将刘处玄扶起,跟着双掌抵在他的后心,替他用真气续起命来。 林朝英看了一眼刘处玄脸上神色,便已知晓他中了断肠草的毒,不由大吃一惊,又见薛空灵片刻功夫头上已冒起阵阵白烟,不由甚是心疼,却也不敢打搅,只站在一边守护。 王重阳也没想到薛空灵在这种危机时刻,竟还敢为刘处玄耗费真气,一时不由自主的点头称赞。 青尘子眼见有机可趁,却又忌惮林朝英的冰魄银针,随即大声喊道:“各位英雄,今日我等一路从咸阳追杀小魔头至此,可谓有千里之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死去的亲人报得血海深仇吗?如今这小魔头已无暇分身,大家何不一拥而上,将他乱刀乱死,也好为武林除害。” 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一时又丈着人多,手持兵刃围了上来。 林朝英眼见情势危及,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针来,捏在手里,大声喊道:“谁敢再上前一步试试?” 群雄想到刚才的银针之厉害,一时吓的纷纷后退。 王重阳万没料群雄追了薛空灵竟足有千里之遥,不由甚是心惊,又见薛空灵正在尽力为刘处玄疗伤,寻思他能坚持到终南山来,已实属不易,自己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惨死? 此时,他见群雄虎视眈眈又围了上来,再看林朝英持银针护住薛空灵,再也不犹豫,“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与林朝英站在一起,横在薛空灵面前道:“各位英雄,请听贫道一句话!” 林朝英也没想到今日能再与王重阳并肩作战,一时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 王重阳先是一怔,随即扭头避过。 群雄中有人上次在蛇山丐帮大会上见过王重阳一面,见他也护着薛空灵,纷纷出言喊道:“王大侠,我等敬你是英雄,绝不与你为难,只要你交出小魔头,我们自行下山离去,绝不敢打搅您的清修!” 裘千仞先前也曾听过王重阳的英雄事迹,后来又在蛇山上见过他,想到上次若不是他横加阻拦,薛空灵恐怕早就死了,眼见他又有意袒护,生怕群雄会看在他的面上因此退缩,连忙上前说道:“王大侠,裘某敬你是英雄,不敢与你为敌,可是师仇不共戴天,你若是执意要维护这小魔头,我等只好得罪了!” 众人见有人带头,纷纷点头称是。 裘千仞续道:“不过,在下劝你还是把天剑拿出来,这样说不定群雄看在昔日你带领群雄共抗外敌的面上,还会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哼!哼!” 群雄听到“天剑”二字,先是一怔,随即点头称是。 王重阳那日在蛇山上便已见过裘千仞的手段,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已然明白他是想先封住群雄的口,好提醒他们为了师门大仇,不必念及旧情。 他此时虽已出家做了道士,可心性仍是极高,就算以一敌十,又岂会借着天剑向群雄摇尾乞怜? 眼见群雄个个盯着自己看,眼神中满是愤慨,随即抱剑朗声说道:“阁下尽可放心,莫说贫道现在天剑已失,就算在手,却也绝不会厚颜无耻到拿着天剑要挟群雄的地步。” 群雄皆知王重阳手中“天剑”里藏有极大秘密,还听说这秘密与一个富可敌国的藏宝有关,如今听说天剑丢失,不由纷纷低声议论,暗盼能得到这把天剑,从此便可富甲天下。 裘千仞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暗自佩服的同时,嘴上却泠笑一声道:“在下是就听闻王真人侠义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希望你能认清时事,千万不要因一个魔头而坏了名声!” 王重阳泠哼一声,再不屑看他一眼。 裘千仞目的已然达到,一时也不在意。 第一千零五章 情义 这时夏春渊也站了出来道:“王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而毁了一世英名呢?” 他年纪比王重阳较大,开口却称王重阳为“兄”,可见对他甚是敬重。(.好看的小说) 王重阳看到夏春渊,先是一怔,半晌才道:“夏大哥,想不到你我十几年前一别,今日竟在此相见!”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夏春渊也点头叹道:“不错!想当年,你我兄弟二人征战沙场,驱魔除恶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都老了,更不想竟成了刀剑相向的对头,真是造化弄人啊!” 众人见他二人当场寒暄起来,一时甚是不解。 听了片刻,这才知道他二人当年竟在一起共过事,杀过金狗,想到如今两个肝胆相照的兄弟,为了薛空灵这个魔头而闹的不合,一时也是唏嘘不止。 王重阳正欲说话,却听林朝英泠哼一声道:“王大侠,我劝你还是把剑收起来的好,这些人中可都把你当成大英雄,你岂能因为灵儿一个外人而自甘堕落,自毁清名呢?” 她一直以来,对王重阳颇有爱慕之心,只是后来王重阳因为忧心国家大事,对她总是不泠不热,她才恨乌及乌,对义举之事甚是反感。 如今听得王重阳与旧友相聚,聊起当时情景,又想到当年他对自己的冷漠,心中甚是不甘,这才说出这翻话来。 王重阳虽在早年手执天剑带领群雄驰骋沙场,共御外敌,可谓威望颇高,终是不善言辞,耳听林朝英当众奚落,一时脸上窘迫,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一时只觉与林朝英并肩作战不是,为薛空灵与旧时战友厮杀却也不是。 青尘子手中拂尘一挥,轻飘飘搭在左臂之上,随即朝林朝英道:“姑娘,你纵是武功再高,暗器功夫再厉害,手中银针也总有用完之时,那时我等一拥而上,你又能再杀得了几个人呢?到头来还不是血溅当场?” 林朝英泠声说道:“先一个是一个,杀两个赚一个。有种你们尽管上来便是,看我姓林的怕不怕?” 青尘子没想到林朝英如此硬气,气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指着薛空灵道:“这小魔头自出江湖,闹的整个武林可谓是血雨腥风,先是以卑鄙残忍手段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一个月前又在蛇山丐帮大会上杀害无数英雄好汉,当真是罪恶滔天,死一万次亦是不足。姑娘你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恶人,而白白葬送了性命呢?” 林朝英也没料到薛空灵自出江湖,短短半年时间,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只是她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因为青尘子的几句话而退缩呢? 如今听得青尘子说完,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泠哼一声道:“我兄弟杀了这么多人。想必自是因为那些人该杀,臭道士若是不服,觉得我兄弟该杀。有本事大可将他杀了便是,不必在此啰嗦!” 青尘子一来忌惮林朝英手中银针,二来见她与王重阳关系非同一般,想到王重阳在江湖上地位崇高,一时不想多树强敌,这才好言相劝,哪曾想却听林朝英说出这翻不讲理的话来,一时老脸长的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群雄也是个个义愤填膺,却是敢怒不敢言。 青尘子自恃身份,不愿向一个弱质女流出手,这才朝王重阳道:“王大侠,贫道好意相劝,你的这位朋友看来并不领情,还请你劝劝这位姑娘,希望她不要再执迷不悟,妄自送了性命!” 林朝英见他竟拿王重阳压自己,心气随间又起,怒道:“呸!天下道士绝没一个好东西,我林朝英是何等人物?想干什么,需要别人来管么?臭道士若是不服,尽管上来便是,看本姑娘就算不用手中银针,能不能胜你手中拂尘!” 王重阳知道林朝英向来好胜心强,自己若是出言相劝,恐怕势必会越闹越僵,一时看看薛空灵,只觉甚是为难。 群雄见林朝英一介女流之辈,竟也如此嚣张,再也忍不住,纷纷出言骂道:“哪里来的妖女,竟然如此蛮横无礼?大伙不必心软,先杀了她,再灭小魔头不迟!” 一时之间,群雄又已骚乱起来。 青尘子见林朝英已引起群雄共愤,心中暗喜,本想趁机相攻,一举扬名,却又忌惮她和王重阳的武功,只是泠声说道:“姑娘,你可想好了,若是再执迷不悟,就休怪贫道不容情了!” 林朝英杏眼一瞪,脸上怒气更盛,泠声答道:“臭道士,执迷不悟又怎么了?你道本姑娘怕了你不成?” 青尘子屡屡受辱,再不客气,手中拂尘一挥,立掌说道:“既然如此,贫道只好领教姑娘的好手段了!” 他说话间便欲使展拂尘上的绝学,寻思先逼得林朝英施展不开银针,再慢慢想办法制服她不迟。 哪知就在这时,听到薛空灵大喝一声道:“住手!” 众人只觉这一声犹如石破天惊,震的耳朵嗡嗡直响,吓得又是纷纷退后。 薛空灵将怀中刘处玄慢慢平放在地,随即站了起来,走到林朝英面前道:“林姐姐,你待灵儿大恩大德,灵儿终生不敢忘记。这些群丑,个个卑鄙无耻,手段肮脏,处处对一个无辜小孩暗下毒手,简直与猪狗无异,又怎配与您动手,您若是跟他们一般见识,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林朝英万没想到薛空灵竟不让自己替他出头,一时不解道:“灵儿,你” 青尘子见薛空灵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一怒之下,拂尘便要攻上。 薛空灵手一挥道:“慢着!待我把话说完,再动手不迟!” 青尘子本就忌惮薛空灵的武功,如今见他喊止,连忙立足,泠声说道:“小魔头,死到临头,你还有何话可说?” 薛空灵泠笑一声,随即扭头缓缓扫视了一圈群雄,见他们个个满脸怒色,目露凶光,似是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才解气,知道今日这场误会再难消除,一时心下倒也坦然了。 再想到刚才青尘子的话,不由寻思道:“这些人表面看是名门正派,实际上个个阴险毒辣,他们为了杀我,竟狠心向小玄子下毒,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今日我若是让林姐姐和大哥哥强行替我出头,那么无疑把他二人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他二人待我均有天大恩情,一心只想在这僻静之所安度一生,若是因为我而打搅了清修,使得他们不能安宁,我薛空灵又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呢?” 他一念至此,便朝林朝英跪下道:“林姐姐,灵儿三年前得您赐心相救,实是万分感激,此恩此德,终生无以为报,深感惭愧,只希望您能在灵儿临死之前,答应灵儿一件事情,也好让灵儿死得瞑目!” 林朝英听薛空灵口音,似有寻死之意,一时惊的娇容顿改,急道:“灵儿,你这是又是何苦呢?” 她话音刚落,便以从薛空灵坚定的眼神中,知道了结果,一时心中一酸,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半晌才道:“好!你说,不管是什么条件,林姐姐一定答应你!” 薛空灵俯地给她磕了一个头道:“谢谢林姐姐,灵儿每每想及那日对林姐姐的伤害,无不痛心疾首,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断,以谢已罪!若是林姐姐能答应灵儿,今日绝不插手此事,便算是对灵儿最大的宽恕了,灵儿纵死也瞑目了!” 群雄先前还道薛空灵要求林朝英救自己,想到她手中银针的厉害,均暗自担心,如今却听他竟要求林朝英不要插手此事,不由均松了口气。 第一千零六章 前嫌 林朝英身子一阵颤抖,仰头看着天空,花容再无血色,含泪半晌才道:“好!林姐姐答应你,绝不插手此事便是!” 她顿了顿又泠眼扫视一圈群雄,这才又道:“可是你放心,你死之后,林姐姐一定会替你报仇,杀光杀尽这些恶人,绝不留一个活口,以慰你在天之灵。” 群雄见林朝英目光所到之处,犹如电光一闪,满眼皆是杀气,不由心中一凛,又听她说出这翻话来,心中越发忐忑。 哪知林朝英话音刚落,薛空灵又道:“不,林姐姐,灵儿悔恨当初不听你言,学了武功,被迫卷入这场江湖纠纷之中,如今更带来灭顶之灾,实是咎由自取,绝不敢要林姐姐替灵儿报仇,以免脏了您的手。” 林朝英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薛空灵的意思,不由全身颤抖,直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叹道:“我明白了,你不想要我帮你,更不想要我为你报仇,处处拒我于千里之外,无非还在心里怪我当初失手杀了你的娘亲,今日好故意借机报复羞辱我是不是?” 薛空灵没想到林朝英会说出这翻话来,一时泪流满面,吓的赶紧俯地磕头道:“林姐姐息怒,灵儿不敢,灵儿不敢!” 众群雄先前还道他二人情如姐弟,生怕他二人联手,一时越发难对付,如今已知林朝英竟是薛空灵的杀母仇敌,先是一怔,随即心中暗自窃喜。 青尘子和裘千仞相视一望,嘴角均显出一丝泠笑。 夏春渊只盯着王重阳,满面皆是愁色,显然是在思忖一会到底要不要与他为敌。 林朝英向来好胜心强,只有别人求她,自己决计不会去求别人,如今见薛空灵执意不要自己相帮。[]便误以为他仍在记恨自己,一时只觉自讨没趣,更觉心灰意泠,立时收起银针,幽怨的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拂袖离去。 众人见林朝英来无影去无踪,身法奇快,瞬间不见身影,不由暗暗心惊,各自寻思如今去了一个强敌。不由暗松一口气。 “唉!” 王重阳见林朝英不再顾忌薛空灵死活,一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跟着长叹一口气。 薛空灵见林朝英走了,心中顿觉空了一般,整颗头俯在地上,久久不敢动弹,泪水打湿一片地面。 王重阳生怕群雄乘机偷袭,连忙上前安慰道:“灵儿,你林姐姐她” 薛空灵知他要说什么。连忙抬头阻止道:“大哥哥,灵儿自知对你不起,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你在灵儿死后。能收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将他扶养成人,好让他替爹娘报仇!” 他说完便伸手入怀,将那日在刘处玄娘亲手中取得的一枚令符。双手呈与王重阳。 王重阳看了一眼此时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处玄,不由皱了皱眉头,接过薛空灵手中的令符。两面看了看,一时甚是不解。 薛空灵道:“这令符是小玄子娘亲临死之前从杀死她的官兵身上抢得,灵儿希望大哥哥能在他醒之后,将这令符交他手中,好教他从此以后,用心学武,找到这两名杀死他爹娘的凶手,好亲自手刃仇敌,也不枉灵儿千里奔逃,为他用真气续命的一番苦心!” 王重阳想不到薛空灵为了一个孩子,竟能以命相助,不由甚感欣赏,点头应道:“灵儿,你放心就是,大哥哥答应你,收这孩子为徒便是!” 薛空灵想到刘处玄从今以后总算有了依靠,再无人敢动他,不由松了一口气,随即磕了一个头道:“谢谢大哥哥,如此灵儿纵死也有瞑目了!” 王重阳惊道:“灵儿,你且放心,这些人大多数还卖大哥哥一个薄面,只要大哥哥开口相求,他们自不会再为难你的!” 薛空灵心中一阵感激,随即站了起来,扫视一圈众群雄,嘴里泠哼一声道:“大哥哥,你的心地也忒善良了,这些人为了要杀灵儿,不惜下毒伤害一个幼儿,又岂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如此轻易放过灵儿呢?” 王重阳似是不信,随即朝群雄看去,却见个个横眉泠对,显然不买自己的帐,此时就连夏春渊也转过身去,显然是怕自己开口相求不好相对。 一时他只觉人情甚泠,不由暗叹一声。 薛空灵看着群雄,心下寻思道:“这些人个个心胸狭窄,阴险毒辣,我此番若是就此放过他们,那么日后他们定还会来找大哥哥和小玄子的麻烦,势必给他们带来无穷尽的灾难,我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当着大哥哥的面承诺,从今以后再不上山找麻烦才行!” 他一念至此,转身看着群雄,正欲开口,却听有人骂道:“小畜生,我等看在王大侠的面上,暂且饶你不死,你识相的快点自尽罢!” 众人忌惮薛空灵的武功,想到若是不战而胜,唯有逼他自尽为上策,于是纷纷开口相逼。 一时之间,骂人者众多,有称薛空灵为魔头的,有的骂他小畜生,有的骂他狗杂种,简直不堪入耳。 薛空灵听着这些人骂,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下寻思道:“你们这些人不会青红皂白,便误会我杀六派掌门,骂我魔头也就罢了,为何却又骂我小畜生,小杂种?我薛空灵怎么说也是堂堂薛家后代,岂能任你们这般侮辱先辈,今日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 他一念至此,再不客气,盯着几个破开大骂的人,面上杀机顿现,跟着一个纵越,欺到群雄中间,五指成爪,正欲施展“摧坚神爪”将骂自己的人皆一一毙命,这时却听王重阳道:“灵儿,不要” 原来王重阳刚才眼见薛空灵脸色发青,面上露出杀机,便已知道大事不好,正欲相劝群雄,却见他已起身跳跃,情急之下,这才喊了出来,只希望他能悬崖勒马,不要再将误会加深。 群雄见薛空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欺到身边,五指伸开,不由想起刚才的恐怖情形,吓得不敢再骂,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想到左右是个死,不如与之拼了,随即举起兵刃便一起朝薛空灵砍了过来。 薛空灵心中正愤,手指眼见要插入一人头骨之中,却听到王重阳出口相劝,一时怔了一下,心下寻思道:“今日我原本是想化解仇恨,若是再下杀手,势必仇恨加深,这些人中有许多是大哥哥的旧友,若是我当着他的面杀人,叫他今后再如何做人?” 他一念之间,随即将中食指伸直,眼见对方挥着兵器砍来,一边躲避,一边伸手连点,下手快如闪电。 片刻功夫,围着薛空灵身边的三十名好手,身上不同要穴都被制,各自双腿一软,纷纷倒在地上,再也不能逞凶。 有人被点了笑穴,一时控制不住,仰天哈哈大笑,可却比哭还难听。 有人被点了哭穴,一时好似死了爹娘,哭的是惊天动地,声泪俱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有的被点中痒穴,全身犹如蚂蚁在爬,万般难受,直在地上打滚求饶 总之三十多人,各个身上所点穴位不同,一时间形态各一,甚是滑稽,令人看了想笑却又不敢笑,直觉胆寒。 薛空灵一念之下,饶过那些人性命,就站在当场,直盯着他们,随即大声说道:“在下知道今日纵算浑身上下长满了口,也无法叫你们相信我的苦衷,纵算是跳进黄河,也洗脱不了冤屈,你等恨我如骨,若是就任我这样自尽,自是不服!” 众群雄刚才看他的点穴手法,早就吓呆了,哪还敢说半个字,纵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王重阳先前还以为薛空灵又要乱杀无辜,不由叹了口气。 后来又见薛空灵只是点中他们身上穴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这句话才改变想法,心中甚是感激。 一时之间,他又见被点了穴位的人如此惨状,心惊的同时,却也对为薛空灵精湛的点穴手法甚是敬佩,只是着实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从何处学得这点穴手法。 第一千零七章 找死 薛空灵眼见众人不服,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薛空灵今日看在大哥哥面上,不想再大开杀劫,我若想走,料你们也留不住我,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更不希望自己走后,你们再来找大哥哥麻烦,所以决定就此自刎谢罪,希望我们之间恩怨从此化为乌有,你们再不要为难他。” 群雄忌惮薛空灵的武功,这才敢怒不敢言,本就心中不服,如今听他说要自杀谢罪,自是求之不得,纷纷说道:“姓薛的,你杀人如麻,纵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如今既然知道错了,还不乖乖自尽得了,王大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死之后,我等自不会再来为难于他!” 王重阳听薛空灵说要以死谢罪,心中一惊,张口欲劝,却又想到那日他在蛇上丐帮大会上,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于是再不说话,心里甚是难过。 薛空灵想到自己即将死了,一时心里也甚是难过,随即闭上眼睛,半晌再不说话。 群雄见他这般模样,也不敢再逼,个个幸灾乐祸的盯着他看,只希望他能快点自杀。 薛空灵将这十几年的生活,一一在心里过了一遍,只是悲伤多过欢乐,忧愁多过开心,除了对两个心爱的女人有所愧疚,其余再无眷恋、 一时想到如今只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脱,随即伸出五指,对准天灵盖,只在心里说道:“飞儿,清儿,永别了,薛大哥来世再娶你们为妻!” 群雄中期盼神色越发重了。[] 裘千仞方才被林朝英当众扇了一巴掌,实是丢了一个大脸,仍是怀恨在心,如今眼见自己一生最为忌惮之人就要魂归西天,心中甚是得意。只在心里寻思道:“臭小子,只要你一死,老子若不把刚才那小娘们找出来,当众还她二三十巴掌,便绝不姓裘!” 薛空灵此时正是百般绝望之时,哪知却听到裘千仞这翻心思,不由心中一怔道:“我真是愚蠢,这些人个个心胸狭窄,前些日子我与小玄子如此羞辱他们,他们岂能就此善罢甘休?如今我活着。他们还有所忌惮,这才不敢对小玄子下手。若是我自刎死了,难保他们不会为难大哥哥和小玄子,恐怕就连林姐姐也要遭遇毒手,如此我岂不是间接害了他们?” 他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凉,觉得只有自己好好活着,才能对他们起到震慑作用,顿时有了主意。随即将手放下,注视着裘千仞道:“裘掌门,我知你们对我恨之如骨,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有些太对不起你们了?如此又岂能平了众群雄心头之恨呢?” 众人眼见薛空灵就要自尽,一时心中甚是期盼,哪知他却重又放下手来,还说出这翻话来。顿时不知何意,纷纷盯着裘千仞看。 裘千仞先是一怔,随即又见群雄皆盯着自己看。沉声说道:“不错!以你今时今日所作所为,我等就算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只是大家看在王大侠金面之上,这才给你一个痛快,你如此还啰嗦什么?” 薛空灵笑了笑道:“裘掌门放心就是,在下说过要死,自不会活着,可又怕你们心中之愤难解,所以想换一个死法,不知可不可以?” 群雄闻言,又是一怔,实不知薛空灵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 裘千仞怔了一下道:“哦,不知阁下想怎生个死法!” 薛空灵笑道:“在场的各位,武功均是不弱,又对在下恨之如骨,在下心中甚是明了,这场祸端,终是因为大家误会我杀了六派掌门引起,既然如此,我想请六派每人推举一位好手出来,出拳将在下活活打死,岂不更好?如此以来,不仅报了各位师门大仇,而且还泄了大家心头之恨,岂不痛快的多了?” “啊!” 他侃侃说完,群雄又是一惊。 王重阳脸色越发难看,想到裘千仞等人的武功着实了得,若是真任由他们打,岂不是活活受罪,一时不忍,开口劝道:“灵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薛空灵叹道:“大哥哥,反正灵儿终是一死,自尽死,跟被活活打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倒不如临死之前成全了这些人,以赎罪过,岂不更好?” 王重阳知道六派之事并不是薛空灵所为,可眼见他与群雄之间的仇怨已深,本想好言相劝,可是眼见群雄激动,知道说也没用,又想到薛空灵就这样死了,心里甚是难过,长叹一声,随即转过身去,不忍再看。 裘千仞也想不到薛空灵竟会选择这种死法,一时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被他夺走,且连亲妹妹也因为他而离自己而去,还有他对自己的羞辱,心里却也觉得只有这样方才能解心头之恨,不由泠声说道:“好!既然你想找死,为报师仇,那就由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了!” 众群雄也都点头称是,个个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薛空灵笑道:“裘帮主的心狠手辣,在下早就领教过了,今日还请不必手下留情,最好将一双铁掌威力全部发挥出来,这样才对得住死去的上官帮主!” 裘千仞听他提及上官剑南,脸上更红,一时直在心里越发怒了,直是骂道:“小魔头,纵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任由我打,此番还能有活吗?今日老子新仇旧恨一起算,定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空灵要的就是激怒他,好使他出掌打自己时,最好能使全力,一时也不作理会,随即又扫视一下群雄道:“现在铁掌帮已由裘掌门为师傅上官帮主报仇,不知其它五派还有谁代替师门出来报仇?” 这时少林派有高僧站了出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和尚虽为出家人,本不该杀生,可斩妖除魔是我少林职责,你以非常手段杀害我少林少丈叔伯和执事师叔,本应下十八层地狱,今日就由小僧来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薛空灵见这高僧正是那日在蛇山之上解穴之人,知道他武功却也不错,点了点头道:“不错!少林的十八罗汉拳在下也曾学过,只是现在全部忘了,大师一会下手之时,不必留情,尽管使足了力打便是,在下能死在大师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高僧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小僧学过几年钢纱掌,到时还请施主指点一二。” 群雄听他说要以少七十二绝技中的钢纱掌对付薛空灵,先是一惊,随即心中越发得意。 王重阳却是双目是紧闭,眉头闭皱,心里只叹气,又听薛空灵说已把少林十八罗汉拳忘记,着实大吃一惊,却怎么猜不透他是如何忘记的,此时再也不好相问。 这会功夫,分别有形意门及神拳门推举两人出来,表示愿为师门报仇,亲自打死薛空灵。 薛空灵一再强掉他二人是否是门下武功修为最好之人,得到肯定答复之下,这才不再相问。 最后只剩下金刚门及青城两派还没派代表站出来,想必是因为两派中人,早被灭的一干二净,所以众人只是面面相觑,却不见有人站出来。 薛空灵问了半天,夏春渊最后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臭小子,本来老夫看在王大侠金面上,想让你痛快的死去,可你却执意找死,这就怪不得老夫了,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再不要胡作非为,以致枉来世上走一遭!” 众人这才想起,夏春渊是金钢门掌门人韦天成的师兄,既然金钢门此时已被灭门,如今由他来替金钢门出战,却也合情合理,不由纷纷点头称是。 第一千零八章 等死 王重阳知道夏春渊一身太祖长拳使的是出身入化,内力修为深厚,当年上阵杀敌,赤手空拳杀死不少金兵,所到之处,令那些金兵闻风丧胆,着实厉害。 如今耳听夏春渊说也要出面打薛空灵,一时甚是担心,眼开眼睛,扭过头去,张口本想相劝,却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王大侠,显然是暗中提醒自己,不要开口相求,以免尴尬,一时再难启齿,直是轻轻摇了摇头,甚是无奈,随即又转过身去,。 薛空灵眼见王重阳眼神之中多有不舍,心中甚是感激,寻思夏春渊与他是好兄弟,自己岂能加害? 想到这层关系,他故意泠声朝夏春渊嘲笑道:“老匹夫,就凭你那点微末本事,也想来在我面前逞强?简直不自量力,我怕你还没碰到我,手就先痛了,还是回家好好养老,再推荐一个人上来吧?” 夏春渊见薛空灵竟当着群雄之面如此羞辱自己,一时老脸胀的通红,嘴里直骂道:“臭小子,你找死!” 说话间,他挥出双拳,便取薛空灵中宫。 他这太祖长拳也端的着实厉害,拳头未到,劲风已至,只吹得薛空灵胸前衣服飘起。 薛空灵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神情中慢是不屑神情。 待夏春渊双拳挥到,薛空灵迅速伸手一拂,顿时将他全身力道泄去,再抢上前一步,点了他身上重穴。 夏春渊先觉双臂发酸,挥出的双拳瞬间垂了下来,再提不起来,再觉两腿发软,跟着“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样子甚是狼狈。老脸瞬间苍白。 白衣少年眼见师傅有难,连忙抢上前去,想要找薛空灵拼命。[.超多好看小说]却听夏春渊喝道:“羽儿,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白衣少年急道:“师傅,你......” 话未说完,又见师傅瞪眼,只得住手,随即上前替他解穴。 哪知试了半天,终是无法解开,一时急的团团转。 王重阳正欲上前替老友解穴,却听薛空灵道:“大哥哥。你......” 他一时怔住,竟不知到底该帮谁. 夏春渊此时穴位被制,一时动弹不得,见王重阳担忧,惨笑一声道:“王大侠,谢谢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王重阳见他这般见外,不由长叹一声,再不说话。 青尘子有意显示自己解穴功夫,上前去试。结果却也是束手无策,老脸胀的通红,朝薛空灵骂道:“臭小子。端的好手法,贫道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的胞弟,今日代替青城派替兄弟报那血海深仇,不知够不够格?”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就有劳道长了!” 王重阳知道青尘子是崆峒派掌门人,更知他的七伤拳威力极大,一时再也忍不住,转身朝薛空灵劝道:“灵儿,你不要再胡闹了,这位道长乃是崆峒派掌门人。你可知他最厉害的武功是什么?” 薛空灵心中甚是感激,脸上丝毫不在意道:“大哥哥。灵儿自然知道,崆峒派的绝学是七伤拳。一拳打出,有七种不同的力道,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不知是也不是?” 众群雄见他小小年纪,竟对崆峒派绝学说的头头是道,一时却也不知是真是假,直朝青尘子看去。[] 青尘子心中一惊,直在心里寻思道:“臭小子,算你还有点眼看,知道我崆峒派七伤拳的厉害!” 王重阳先前还道薛空灵不知天高地厚,这才担心,哪知见他比自己了解的还清楚,心中越发不解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唉!” 他原本想出“自找死路”四个字,可终是没出口,心里又叹了口气。 薛空灵侃侃续道:“不仅如此,灵儿还知道,任何人若是被七伤拳打中,体内五脏皆会被一层又一层劲力击碎,正是先损心,再伤肺,然后摧肝胆,共有七处重伤,纵算神医再世,怕也再难活命!” 群雄一直不知崆峒派七伤拳的厉害,如今听得薛空灵谈起,这才朝青尘子看去,眼神中是又惊又佩。 薛空灵笑着说到这里,转身看了一眼青尘子,躬身问道:“是不是,青尘子道长?” 青尘子刚听薛空灵所说的竟是崆峒派七伤拳总诀,一时也是惊的目瞪口呆,直在心里寻思:“奇怪,我崆峒派七伤拳自开派禅师创出以来,从不外传,为何这臭小子年纪轻轻,便已知晓总决?看来此人当真有些邪门,今日须得合众人之力,将他除去方行,否则日后七伤拳流落到江湖上,人人都会了七伤拳,我崆峒派还拿什么作镇派宝物呢?” 他一念至此,顿时面不改色,泠哼一声道:“臭小子,你既知崆峒派七伤拳的厉害,贫道劝你还是乖乖自尽的好,免得多受一层活罪!” 薛空灵摆手笑道:“不妨,不妨,道长待会越是用力,在下所犯的罪孽便减的越轻,只是在下好心提醒道长一句,七伤拳,先伤已,再伤人,道长出拳之时,可千万一定要小心哟!” 他说完后,不由“哈哈”大笑数声,神表甚是得意,似是此时根本不在寻死,而在遇到一件极开心的事一般。 众人见薛空灵死到临头,竟还这么猖狂,不由越发恨了,各自在心里祈祷,一会六派代表下手之时,一定不要手软,最好能让他先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再慢慢受尽折磨而死,这才解恨。 青尘子听薛空灵最后那句话颇有讽刺意味,脸上瞬间铁青,直在心里道:“难道此人年纪轻轻,已然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不成?所以才知我崆峒派七伤拳弱点,故意提醒?他到底是好意,还是故意羞辱我呢?” 他一时又将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翻,见他身材虽然修长,可却甚是瘦弱,根本不似有金刚不坏之身的样子,便以为他是有意当着群雄之面羞辱自己,心中越发怒了。 这时六派中,只剩下金刚门没选出代表,薛空灵又问了几句,众人这才推出一个人来。 薛空灵说见此人是韦天成的外甥,不由打量他一翻,见他身材高大,长的虎背熊腰,手掌起着老皮,显然外功不错,直在心里暗叫可惜,却也不说什么。 七窍玲珑心开口劝道:“主人,你当真要这样做?” 薛空灵道:“心儿,希望你能谅解我的难处,你刚才也听那姓裘的恶贼心中如何所想,我又岂能让他再去伤害林姐姐呢?” 七窍玲珑心一时为娘亲担心,又见薛空灵拿定主意,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薛空灵这才朝裘千仞六人道:“不知几位是一起施拳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打?” 裘千仞寻思道:“这臭小子先前出山洞之时,一阵长啸,可谓惊天动地,更震伤了许多好汉,内功想必已至化境,若是我六人一个一个来,恐怕绝伤他不得,若是一起朝他施拳,以六人功力,他纵算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只有丧命的份。” 他一念至此,先朝其它五人施了个眼神,略一点头,主意拿定,这才说道:“小魔头,既然你一心想寻死,我等也不忍你活活受罪,索性一起送你上西天便是,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正要如此,这样一来,六派的大仇不但得报,而且各派还解了心头之恨,可谓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 他说完后,随即双臂垂下,直直站立道:“好吧!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动手吧!你们出掌时一定要记住,是我活死人薛空灵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杀死了你们的师傅和掌门,你们一定手下留情,有多大力出多大力,这样才解恨!” 六派代表各自心道:“哼,臭小子,我等又不是三岁小孩,对付你这种恶魔,自不会手下留情吗?还用得着你来交待吗?你就乖乖的等死吧!嘿嘿” 王重阳实是不忍看到薛空灵就这样惨死在六派代表手中,一时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章 江湖 就在这时,周伯通突然跑来,口里大声道:“薛兄弟,你怎的这么傻?你难道不要你那漂亮媳妇了吗?就这样任由他们活活打死?让她这辈子做寡妇不成?” 王重阳此时正值心烦,见他又来捣乱,脸上一沉说道:“伯通,你不去练武,跑来这里干什么?” 周伯通自从与王重阳结拜为兄弟,便一直跟着他学武,对他是又敬又怕,刚才本在练武,听得这边有啸声,像是薛空灵发出的,想要跟着王重阳过来看看,却又不敢。(.无弹窗广告)() 后来,见王重阳久去不归,这才偷偷溜来,却看到薛空灵站着不动让别人打,一时再也忍不住相劝,哪知却被王重阳呵斥一顿,吓的低头说道:“是,师兄!” 薛空灵听周伯通问王重阳喊师兄,一时甚是为他高兴,笑道:“周兄弟,跟着大哥哥好好练武,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千万不要学我啊!” 周伯通见他到这个时候,还有心说笑,一时甚是难过,嘴里“呜呜”哭了起来,怎么也不舍离开。 王重阳知他对薛空灵情深,再不赶他走。 回头却见薛空灵已闭了又目,双手垂立,果真在等死,一时心里甚是惋惜。 这时群雄见六派代表迟迟不动手,一时甚是着急,纷纷喊道:“打死这个魔头,为师傅报仇!” 六派代表想起各派掌门惨死时的样子,想到此番大仇得报,不由甚感欣慰。 六人相互点了点头,跟着一起施出全力,挥拳的挥拳,挥掌的挥掌,尽数朝薛空灵前胸后背要害处打去。 一时间,六人十二只拳掌各带着不同凌厉的拳掌风。或刚越柔,或阴越阳,直朝薛空灵打去,似是下定绝心,要一举他拍得粉碎,方才解气。 王重阳见这残忍的一幕总于来了,直在心里念道:“灵儿,愿你来世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好以赎今世之罪过。” 远远的地方,一个白衣女子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嘴里一阵轻呼,泪水滚滚而出,直在心里念道:“灵儿,是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不应该让你下山,你心地单纯,怎么是这些人奸诈小人的对手呢?唉!” 众群雄眼见仇敌就要死在六派代表手下,不由睁大眼睛,摒住呼吸。睁大眼睛去看,生怕错过这精彩的一幕来。 唯有刚才被薛空灵点了穴位的三十多人,此时仍是喜怒无常,自觉生不如死。为着凄凉的一幕,平添了几分悲壮色彩。 哪知就在六派代表掌拳挥出,落在薛空灵身上各个重要部位的瞬间,各人突然发觉这一拳好似打在一堆棉花之上。一时手掌和拳头深深陷入薛空灵身体之中,再怎么用力却也抽不出来。 这时,六人才知上了薛空灵的当。憋红了脸想要收回拳掌,却已不成,个个面如灰心,身体犹如从万里高空突坠冰窖。 “哈哈哈!” 薛空灵眼见对方面生惧生,六人身上个个被泠汗湿透,一声仰天大笑起。 一时间,群雄只觉薛空灵的笑声太过诡异,又见门派代表如此,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均一脸茫然的看着场上,均被惊呆了。 六派代表每听薛空灵大笑一声,双手便又陷入他的身体一分,直到最后,各自竟有半个胳膊被深入薛空灵的身体之中,简直似要被肌肉夹碎一般,各自咬牙硬挺。 薛空灵笑了片刻,这才突然停了下来。 六派代表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内力,自薛空灵的胸口、腹部、后部,肋间顺着各自的手臂传了过来,身体瞬间被弹飞出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分不同方向各自撞在数十丈之外的悬崖峭壁之上,跟着重重跌落在地,各人口中狂喷数口鲜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手脚皆断,就连全身肋骨也全部硬生生折断,体内五脏六腹更似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立时碎了。 此时已感觉不到痛疼,只有麻木和无奈。 “啊!” 这一下太过出乎群雄所料,六派中人惊呼一声,纷纷抢奔过去,要去扶那些代表。 这时却听夏春渊大声喊道:“不要动他们,一动就真的永远废了啊!” 他说完这句话时,已是老泪纵横。 群雄怔住,伸出的手硬生生停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各自回头心惊胆寒的盯着薛空灵,实不猜不透他刚才使的是何等妖法,竟能在瞬间将六派一流高手伤成这般。 王重阳也是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薛空灵时隔数月再出江湖,内力竟达到如此,当是前无古人,后来来者,一时是忧喜参半。 远处的林朝英的泪水干了再流,流了再干。 周伯通张大嘴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空灵扫了一眼六派代青,仍在仰天大笑,此时他强大的内力,震的山石纷纷落下,逼得那些群雄四处逃避,哭爹喊娘。 金刚门派出的代表内力较弱,所以被薛空灵施展内力震伤,腿脚已断,眼见巨大的山石滚滚而下,终是无法避开,惨死在石头之下。 其它代表侥幸存活,却已心惊胆寒,面如死灰。 一时间,山崩地裂,天地为之色变。 许久,许久。 薛空灵止住吼声,朝着六派代表泠声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自持武功高强,谁都想当领袖,却原来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你们的心思?你们想逼死我后,再杀了小玄子和林姐姐,以报今日羞辱之仇,以为我不知道?我薛空灵何等男儿,大好身身躯岂甘心白白死在你们这些奸人手中?我原本想将你们震的五脏具焚,一辈子生不如死,可想到曾答应过大哥哥,今后绝不再乱杀无辜,这才饶你们不死,但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如此这般冤枉我,怎么说也叫你们尝尝苦头,待你们卧床三五年,好好思过之后,再重新练武,那时想要报仇,再找我不迟!哈哈哈!” 他说完便又得意的大笑三声,以没了以往的凄凉。 “薛大侠饶命!薛大侠饶命!” 群雄这才知道薛空灵刚才是在瞬间用自身深厚内力将六派代表一一震伤,更知他们此番回去。没个三五年,休想再下床练武,从此形同废人一般,不由均皆胆寒,吓的连忙扔了兵器,直爬在地上磕头求饶。 夏春渊此时才明白刚才薛空灵故意出言侮辱自己,实际上是看在王重阳的面子,有意放过自己,一时面如死灰。自觉刚从鬼门关内走了一遭,又重新返回人世,一时更是又惊又愧,却再不无脸抬头看王重阳。 薛空灵慢慢走到裘千仞身边。看着他此时全身瘫痪在地,心中闪过一丝快意,泠声说道:“恶贼,这一切都是因你从间挑拨造成。你下毒害死上官帮主,残害同门,设计嫁祸于我。今日更想要我的命,简直罪大恶极,死一万次都不为过,我本可以要了你的狗命,可念在你与飞儿同门的份上,暂且饶你不死。你最好给我听清了,从此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就拆了你的铁掌帮,让你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裘千仞张了张嘴,一行泪流了下来,也不知是为哪一桩缺德事忏悔。 群雄这才知道裘千仞的为人,一时皆知今日之事均由他挑起,不起对他恨之如骨。 薛空灵起身走到青尘子身边道:“老道,你一心想为兄弟报仇,却不知你这兄弟杀兄奸嫂,手段何等卑鄙,如今却还蒙在鼓里,想要替他报仇,当真可笑!” 青尘子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嘴唇动了动,再没说话。 薛空灵继续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七伤拳,一练七伤,先伤已,再伤人,你却一意孤行,自恃内力高深,想要将我五脏六腹震伤,如今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辈子再休想练七伤拳了,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安安稳稳做你的崆峒派掌门人吧!” “唉!” 青尘子眼睛突亮一下,突然又黯淡下去,似是也没想到胞兄柳子竟是这等人,今日之战,当真不值。 裘千仞和青尘子二人刚才下手之时,用的皆是至刚至阳拳掌法,又各自使了全力,却殊不知这样一来,受的伤却是最厉害,如今听到薛空灵说完,更是面如死灰,再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说完,这才站起身扫了一眼那些被点了穴位之人,随即想起义父黄裳临死前的话,从怀里掏出那两本《九阴真经》。 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他这才大声说道:“你们是不是想解开身上受制穴位?实话告诉你们吧,那些穴位,普天之下,原本有两人可解,可惜的是有一人已被你们活活逼死在山洞,如今剩下的一人,此时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却又时时想要治他与死地,试问他又怎么可以给你们解穴呢?” 那些身上被点穴的人,此时早已痛苦难当,直盼着有人能一刀杀了自己,也比活着强。 如今听到薛空灵说完,心里越发绝望,可是求生的**,让他们不得不努力朝薛空灵跪下道:“少侠,我等瞎了狗眼,听信奸贼挑拨,得罪了您老人家,求您大人大谅,替我们解了穴吧!我等实在受不了了!” 薛空灵眼见六派中人,此时伤的伤,死的死,剩下的都在朝自己磕头求饶,一时甚是解气,随即将手中经书高高扬起道:“你们听着,这本《九阴真经》上面所记载的武功是我义父黄裳耗尽一世心血所创,里面解穴手法一应具全,武功路数更是包罗万像,每一种都高深莫测,可谓之为天下第一武学之书,像我这般也只是习得皮毛而已,你们要想解了身上穴位,只有得到这本书,不仅可经解穴,而且还可以成为天下第一,你们过来拿吧!” “哈!哈!哈!” 他说完便将手中两本经书朝天抛去,这一仍竟有数丈之高。 书页从高空中坠落,经风一吹,发出“哗哗”的声响。 众群雄听到薛空灵这翻话,想到他那骇人听闻的武功,一时甚是垂涎,纷纷伸手去抢。 一时间群雄为了争夺真经,竟都抽出兵刃,竟然开始互相残杀起来,一时血流成河,哀声遍地。 薛空灵看着这些人为争夺真经互相残杀的样子,这才明白义父黄裳为什么临死之前交待他将经书交给六派弟子的苦衷,一时直在心里念道:“义父,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看到了吗?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名门正派,正在为您所创的绝世绝学争得你死我活,相互残杀,不久的将来,整个武林将会知道您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您老人家纵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他看了一眼王重阳,再看一眼地上的刘处玄,挥一挥手,解开了夏春渊身上的穴位,随即自终南山飘然而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春渊恢复自由,自觉再无脸见老友,携着徒弟下了山。 王重阳先前听到黄裳的名字时,也是大吃一惊,心下寻思道:“奇怪,听说黄裳本是大内文官,因雕刻《万寿道藏》从而精通道家心法,因天资聪明,竟而无师自通,练成绝世武功,后来被徽宗派去攻打魔教,随即便失踪了,如今相隔这么多年,怎么灵儿会成为他的义子?难道灵儿这一身武功当真得之与他不成?” 他本是爱武如痴之人,想到若《九阴真经》果真是黄裳所创,那自是武林齐书,若是自己能瞻仰一翻,定会终生受用无穷,本前上前抢了真经,可却又见林朝英在远处注视着,一时觉得若是与群雄动手抢书,未免让她瞧不起,随即打消了念头,心里甚觉遗憾。 再看薛空灵此时已离开终南山,却也不知今后要到何处去?一时不由甚是难过,只在心里盼他今后能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为薛家光耀门楣。 最后,他实在不忍看这些群雄为一本经书而相互残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刘处玄与周伯通一起朝道观走去。 原来,他自从蛇山回来,便应了林朝英的要求,在活死人墓对面,盖了一座道观,又收下两名弟子,创下一个教派,取名为“全真教”,自此成了真正的道人。 这刘处玄自此入了全真教,做了王重阳座下第三名弟子,上面两位师兄,一个叫马钰,一个叫谭处端。 林朝英见薛空灵安全离去,也是长叹一声,抢在王重阳前面,先行进入活死人墓。 王重阳见她处处争强好胜,不免又是一翻感慨。 此时六派弟子为了抢夺《九阴真经》,早已争的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裘千仞等人动不能动,只能爬在地上,眼看着六派弟子为抢夺真经厮杀,却无力争夺,各自盼着身体稍稍恢复之后,好早日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那些被薛空灵点了穴位之人,最终因穴位无法解开,已是疯的疯,残的残,死的死,均没落得一个好。 一时间,六派弟子为抢夺《九阴真经》,争的头破血流,伤亡众多。 不多久,伴随着活死人这个名字,成为江湖神话的,还有黄裳及《九阴真经》。 更有那些原本归隐的江湖大佬,为了争夺《九阴真经》练成绝世武功,而纷纷重出江湖,更有一些神秘帮派也适时崛起,想要一统江湖,从此称霸武林。 原本就已动荡不安的江湖,犹如一石击起千层浪,越发不平静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十章 清心 薛空灵凭借绝顶武功打败群雄,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又将刘处玄托付给王重阳,自觉无脸再见林朝英,狂奔着下了终南山。 此时是正月中旬,冬去春来,正是一年中万物复苏的最好季节。 这是薛空灵第三次下终南山。 这一次,与前两次心情颇不一样。 第一次他刚年满十五,是被林朝英赶下终南山,当时手无拂鸡之力,山上有老母牵挂,甚是凄凉。 第二次他在昏迷中被上官飞儿扶着下山,可谓馄馄饨饨,心中却再无牵挂。 这一次他与六派的纠纷彻底解决,心中又挂念心爱之人上官飞儿,所以一路上行走如飞,直朝恒山而去。 恒山号称“北岳”,与“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中岳嵩山”,并称五岳,位于山西境内,与终南山相隔数千里之遥。 此时春意盎然,到处一片生机,山上野花胜开,景色甚美。 薛空灵无心欣赏美景,昼夜不分的急着赶路。 这一日,到了月半,他终算到得恒山角下。 薛空灵抬头看山,但见整个恒山似一匹俊马,自东西南向东北奔腾而来,每座山峰甚是陡峭,并肩而列,直入云端,重重叠叠,气势庞大,甚是壮阔。 他心中止不住为这雄伟连绵的奇景折服,摇头轻笑一声,自嘲道:“可惜黄兄弟不在此地,要不然他定会吟上两首脍炙人口的诗词加以助兴了!” 他一时由景思人,想到黄药师,随即想到洪七及周伯通,再想起那日蛇山上周伯通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周伯通说飞儿怀了身孕。还口口声声说我始乱终弃,惹得飞儿伤心欲绝,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入了恒山出家为尼,却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此番我上得山去。定要找飞儿问个明白才行!” 他想到这里,只觉一刻都待不急了,想要马上见到上官飞儿,想要与她诉说离别后的相思。 一旦如此,他便迫不急待的朝恒山主峰上奔去。 站在恒山派高高的山门前,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薛空灵心中甚是激动。 犹豫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伸手拍打山门。 随着“咯吱”一声响,一个身着灰衣,头带灰帽的道姑打开山门,抬头看到薛空灵,打礼问道:“请问施主,来我恒山派所为何事?” 薛空灵见这小道姑年约十五六岁,身材修长,皮肤娇白,面色清秀,鼻梁高挺。与中原女子似乎有所不同,整个给人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与林朝英神色颇有相似之处。先是一怔,心下寻思道:“真想不到,这恒山派的道姑竟生得如此周正,确也难得。” 转念又想到上官飞儿若真如周伯通所说,入了恒山派,当了道姑,又何尝不是这般侨丽生资呢? 他连番转念,心中越发惆怅,半晌才觉得对方是出家人。如此盯着人家,甚是无礼。一时面上羞红道:“请问仙姑,这里可是恒山派?” 那小道姑先前见薛空灵盯着自己看。[]脸上已生了愠色,正欲发怒,却听他这般问,浑身上下打量他一翻,指着山门上面的匾额,“咯咯”笑道:“施主莫非不认识字,没见这上面写着的吗?” 薛空灵听她笑声清脆,绝然不似方外之人,先是一怔,随即抬头看了看匾额上面的“恒山派”三个大字,脸上越发红了,只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小道姑。 小道姑见他害羞,这才止住笑,正色说道:“施主若是前来问路,只需顺着这山路,一直往下行,走得十几里地,看到一座小桥,过桥左转,即可下山。” 薛空灵下了终南山后,见自己身上衣服破得不能再穿,于是经过集镇之时,无意中碰到几个山贼,打发了他们之后,弄得几两银子,新买了一件白衣换上。 他原本身材较瘦,又在活死人墓待过几年,所以皮肤细白。 如今一袭白衣,丝毫不像练武之人,这道姑见他模样斯文,还道他定是书生贪恋山上景色,游得晚了,这才迷路,故尔前来打探路径,这才不待他问,便径直为他指了下山的路。 薛空灵见她误会,笑着解释道:“仙姑误会了,在下不是前来问路,而是特来寻人的?” 那道姑一怔,见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面上笑得开朗,不知为何脸上竟是一红,接着再问道:“哦?敢问施主是朋友走失了吗?” 薛空灵道:“仙姑有所不知,在下有位朋友前些日子听说入了贵派,故而今日特意来寻!” 那道姑正欲说话,却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呵斥声道:“清心,外面是何人在喧哗?若是来问路的,尽快打发他走便是了,不必这般啰嗦个没完!” 薛空灵听说话之人声音粗哑,中气十足,显然是身怀武功之人,只觉她口中言词甚是严厉,态度甚是冷漠,不合道家身份,不由皱了皱眉头。 清心听得呵斥,脸上顿显怯色,回头朝里面答了声道:“师姐,来人并不是问路的,说先前有位朋友到了山上,今日特意来寻!” 只听里面那声音不耐烦的答道:“来人是男是女?” 清心看了一眼薛空灵,脸上羞的更红,垂下头去,半晌才道:“是.....是个男施主!” 这时只听里面那声音突然提高声音道:“混账!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竟敢出言污蔑我恒山派,当真好大的胆子!” 说话间,一个灰衣道姑突然如一阵风般到了门前,直怒视着薛空灵,似是对方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一般。 薛空灵也不知她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先是吓了一跳,又见她三十多岁模样,脸上生着一脸麻子,长相甚是普通,与眼前清心小道姑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薛空灵又见这道姑生了这么大的气,一时甚是不解,直在心里寻思道:“这仙姑身为出家之人,怎么火气仍如此之大?实是与道家身份不符。” 清心见这道姑出来,一时面上露出惧色,连忙退了下去,恭身行礼道:“师姐,他......” 她话刚开口,却被那道姑大声呵斥道:“混账,什么他.......他的,难怪你啰嗦个没完,赶紧是动了春心,见了男人就发起骚来了,当真是恬不知耻!” 清心突然给她这么一吼,又听她说出这翻难听的话来,面上越发通红,一双烔烔有神的大眼里泪水直转,却也不敢流下来,开口急辩道:“师姐,我......” “还敢还嘴!分明是你这小妮子看这厮长的俊俏,春心萌动,这才啰嗦个没完,还想狡辩?” 那道姑面上一沉,瞪了薛空灵一眼,随即打断清心的话,继续喝斥道:“你不要以为有师傅疼,就可以肆无忌惮,丝毫不把我这个师姐放在眼里,今日我就代师傅好好管教管教你,免得你以后跟清尘那个小贱人一样,做出玷污恒山派的丑事来,那就为时已晚了!” 她话音刚落,只听“啪、啪”几声响,扬手便狠狠扇了清心几巴掌。 这一出手,动作甚是干净利落,确实让人防不胜防。 清心一来没想到师姐会动手打她,二来武功不及,根本躲避不开,一时被打,一张俏脸之上,顿时多出数个通红的巴掌印来,更变得肿了起来。 她只觉甚是委屈,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却也不敢还手,只低头站着,却也不敢吭声。 那道姑见她如此,这才泠哼一声,随即得意的看了薛空灵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一章 羞辱 薛空灵万没想到自己仅仅与清心多说几句话,这道姑便下此狠手,又见清心一张俏脸如今因为自己变成这样,心里甚是心疼,再也忍不住怒道:“喂,你这仙姑怎的如此无理,干嘛动不动就出手胡乱打人?” 清心见薛空灵为自己鸣不平,连忙抬头说道:“公......施主,不可......” 那道姑见薛空灵竟敢朝自己呵斥,心里越发怒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指着清心骂道:“小妮子,还说没动心思?二人都眉来眼去去了,还装什么委屈?” 薛空灵从都没见过如此蛮横无礼的道姑,见她屡屡出言侮辱清心,本想出言呵斥,可一想到这终是人家派内之事,却也不好开口相劝。” 清心生怕师姐误会更深,竟再也不敢抬头,眼泪只“叭嗒”、“叭嗒”往地上掉,却再不敢开口辩解。 那道姑似是有意为难,见清心如此,越发不依不饶道:“怎么,说你两句还委屈了?如果不服我这个大师姐,大可用师傅教你的武功,把我打败,那时我倒过来向你喊师姐,任你打骂,如何?” 清心越发委屈,小声说道:“师姐,你明知师妹刚入恒山不到半年光景,如何能打得过你呢?” 那道姑泠哼一声道:“哎哟哟,这个时候怎么学会装无辜了?师傅她老人家不是对你青睐有加,经常单独传你武功吗?说不定,你早就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呢?” 清心被她掖了一句,心里越发委屈了。 薛空灵这才知道那道姑找清心晦气是出于妒忌,又听清心说她也是刚入恒山半年光景。算算时间,正与上官飞儿入恒山时间差不多,不由一喜。连忙问道:“清心仙姑,这么说来。你认识飞儿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道姑听了薛空灵的话,先是一怔,随即打量了他一翻,这才泠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清尘那小贱人的相好,想必她肚子里的野种,就是阁下的吧,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如今还敢上我恒山来找茬,简直不知死活!” 薛空灵心中挂念上官飞儿,情急之下,这才脱口问了出来,如今见那道姑竟出言辱骂,却也不知她口中所说的青尘是谁,先怔了一下,随即问道:“青尘是谁?在下并不认识!” 清心抬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看了那道姑一眼,却也不敢,随即低下头去。 那道姑面露鄙视神情道:“哼。少在这里装糊涂,阁下难道不是来找青尘那小贱人的吗?怎么现在却又装作不认识呢?” 薛空灵一惊,脱口问道:“这位仙姑,你是说青尘就是飞儿吗?” 那道姑泠哼一声,不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薛空灵万没想到上官飞儿竟真的入了恒山派,而且还换了名字,一时心里甚是难过,想到她是那样端庄秀伦。却不想到了这道姑的嘴里,竟好似成了淫.娃荡.妇一般。脸上却已变色。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何况薛空灵此时的武功可以说已是天下无敌。[]自不会将这道姑放在眼里,不由怒道:“老贼道,你若是再口中不三不四,出言辱及飞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道姑一怔,似是没想到薛空灵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竟敢在恒山派门口,指着鼻子骂自己,而且还说自己是“老贼道”,一时气的脸色发青,嘴唇直抖。 要知道,这女人一生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老,尤其是出家为尼的道姑,她们虽然身在道观,自尊心比起其它女子更甚,也更在意别人评价她们的容颜。 如今她在自己家门口,岂能容得下薛空灵这般辱骂自己,“唰”的一声抽出腰中长剑,剑尘直指薛空灵道:“你这淫.贼,胆敢在我恒山派撒野,简直不知死活!” 清心没想到师姐一怒之下竟抽出了剑,一时不忍薛空灵无辜遭难,连忙上前挡住山门道:“施主,你快点走,她......” 那道姑抽剑本是想吓吓薛空灵,可是却见他丝毫不惧的站在那里,眼神之中多是不屑,心中越发怒了。 此时又见清心竟敢挡住山门,分明是帮着外人,不由越发怒道:“小妮子,还说这淫.贼不是你的相好,竟敢公然助他,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她边说边伸手朝清心后胸抓去,似是要将她扯回去。 清心扭头见她伸手抓向自己,本能的挥手反抗,一把掌打在那道姑手上,顿时只听“啪”的一声,正中手背。 这一下也是其快,那道姑先前本没想到清心真跟与自己作对,所以一时没防备,如今硬生生被她打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痛,可脸上终是没面子,一时胀的通红,心里越发恨了。 “好啊!小妮子,当真不得了,竟敢跟我动起手来了,我看你是想造反了!” 她怒喝一声,挺出手中长剑,直进清心后心刺去。 薛空灵眼见清心因自己屡屡受辱,眼见那道姑长剑刺向她的要害,也是一惊,随即大步上前,闪身入了山门,将清心挡在身后。 与此同时,他伸出两指夹住那道姑手中剑刃道:“你这老贼道,这位小仙姑哪里得罪你了,在下只不过向她打听一个人,你便如此胡搅蛮缠,先出言侮辱,随即又下狠手,丝毫不念及师门之情,这岂是出家人之所为?” 那道姑此时手中长剑被薛空灵两指夹住,暗中用力想要抽出,那知双脸憋的通红,终是抽出不回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继续朝前硬刺,哪知剑身变得弯曲,却是丝毫不能再进,他此时方知知薛空灵的武功竟似不在自己之下,一时心中生怵,暗悔自己太过轻敌,以致到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只是她此番想到这里终是恒山派,一时却也不怕了,扭头朝观里大声喊道:“你们都死了?是不是非要等到山门被拆,才出来是不是?” 清心方才也没想到师姐会突朝自己下杀手,一时吓的怔住,好在被薛空灵挡住,一时心中甚是感激。 如今她再师姐叫人,吓的越发浑身发抖,硬着头皮走到薛空灵面前道:“施主,这是我恒山派份内之内,与你无关,你要找的人早就不在观中了,你还是去别处找吧!” 薛空灵听清心说上官飞儿已离了恒山,心中又是一惊,再见她吓成这样,一时不忍抛下她不管,任由她被这恶道欺负,随即口中劝道:“清心仙姑,你不必害怕,有我在,这老贼道不敢拿你怎么样!” 清心心中好生感激,眼泪只在眶里打转,嘴里不说话,心下却寻思道:“可是,你终归不能在这山上呆一辈子啊!” 薛空灵听清心这翻心思,心中暗怪自己一时太过鲁莽,给她平添这么多麻烦,一时甚是愧疚,越发不肯离去了。 这时从道观里陆续跑出来十几名手持利剑的道姑,眼见薛空灵与师姐动起了手,再不分青红皂白,纷纷上前将薛空灵二人围住,个个手中长剑指着他周身要害。 清心眼见这么多人围住自己和薛空灵,心里越发害怕,朝那道姑跪下求道:“师姐,求求你大人大量,饶过他吧,你若是心里对师妹不满,尽管打骂便是,千万不要为难这位施主。” 薛空灵见清心竟为了自己,而甘心下跪求那恶道姑,只觉她待自己是那样好,一时心中甚是感激,哽咽着说道:“清心仙姑,你不必为在下求情,她们未必能伤得了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二章 号令 那道姑先前本已生了怯心,如今见观中师妹已将薛空灵围住,想到合众人之力,未必便制服不了他,一时却又不怕了。 如今她见清心跪地求饶,心中怒气便减了些,心下寻思待先将薛空灵拿住,日后再慢慢找她算帐不迟。 如今有了依靠,口中再不留情,朝清心骂道:“贱人,难怪你跟清尘那小贱人一起入门,赶情都是一路货色,想必你是见清尘那贱人怀了个野种,你也想怀一个是不是?” 清心听她越骂越难听,心里越发难过,如今虽是泪流满面,可嘴里却道:“师姐,求求你看在师傅的面上,不要再为难师妹?” 那道姑泠哼一声,嘴里却不说话,心里寻思道:“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敢拿师傅来压我?看我今后如何整治你!” 她一念至此,随即朝其它道姑喝道:“各位师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对狗男女趁早拿下了,免得在此丢人现眼,玷污我恒山门楣。” 周围那些道姑先前本在道观之中静修,都都听到师姐清竹与清心的对话,个个觉得她欺人太甚,只是碍于她是大师姐,却也不敢过问,只好假装不知道。 后来被她一吼,知道再不出来,她到时向师傅告上一状,大家免不了要受罚,这才急忙持剑出来。 如今又听清竹竟对同门师妹说出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来,心里也都甚是恼怒,又见清心哭的伤心,一脸的委屈,心中越发不忍,这才迟迟不肯动手。 这时有人似是见不惯,开口说道:“师姐,清心师妹她.....” 清竹见众师妹个个看自己的表怀有些不情愿。(.)想到如今师傅不在家,整个恒山派便是自己为大,这些人竟敢不听号令,不由怒道:“怎么?连你们也反了吗?你们难道忘记了,师傅她老人家临出门时,是如何交待的吗?” 众道姑听她这翻言语,纷纷低下头去,再不敢替清心求请。 清心似是知道今日难逃厄运,索性再不求情,只是仍然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在心里骂道:“臭道姑,若不是本姑娘此番需在恒山寻求庇护,早就打得你满在找牙了,今日我且忍你一忍,日后再找你算帐!” 薛空灵也不知清心为何会甘心忍受这翻屈辱,见她一脸委屈,开口劝道:“清心仙姑,你且先站起来。天下何其之大,想求庇护,又何必向这恶贼道求饶,免得污了自己的名节!” 清心抬头看了薛空灵一眼。眼中半是感激,半是幽怨道:“这位施主,请你快快离开恒山,以免节外生枝!” 清竹见清心终是不敢起来。神情越发得意了。 薛空灵见清心执意不起,再不相劝,伸出左手衣袖一挥。顿时一股强力自上而下发了出来。 清心跪在地上,突感一股强力将自己平平拖起,就好似有人强拉而起一般,面上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直盯着薛空灵看,眼神里甚是不解。 清竹不知个中缘由,还道清心果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才任意起身,一时更加恼怒,朝四周众师妹大声发令道:“众师妹听令,清心这小贱人,凡心未泯,不知廉耻,暗中勾搭野男人,闯我山门,辱我恒山,自今日起再不是恒山弟子,但凡恒山弟子皆可为师门清理门户,以免她玷污恒山数百年清誉!” 恒山派众道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如今见师姐竟颁出师令将清心逐出恒山,更下了格杀无论令,一时皆是面面相觑。 众道姑想起师傅临下山之时,曾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交待,自她下山之日起,恒山派一切事务,皆由大师姐清竹打理,所有弟子见她如见师尊,但凡有不听号令者,即可逐出山门。 如今见清竹竟先拿小师妹清心开刀,不由甚是忐忑不安。 众道姑心中皆知清竹平时妒忌师傅喜欢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妹,常常暗中指点她武功,心中早已生了不满,只是平日碍于师傅的面不好发作,这才不动声色。 如今她借机生事,想必是要赶在师傅回山之前,先结果了清心,好教师傅无奈,虽均都觉清竹太过恨心,暗自为清心鸣不平,可却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会因此受到牵连。 清心见师姐清竹竟拿着鸡毛当令箭,趁着师傅不在将自己逐出师门,一时想到自己正遭人追击,好不容易投了恒山以寻求庇护,如果就这样被逐出师门,今后当如何是好呢? 一想到若是被外面的人抓住,逼着自己做不愿做的事,自己这一生便是生不如死,她不由是不寒而栗。 她想到此番横竖都是一死,与其一辈子生不如死,不如死在恒山派,这也倒干净的多。 她一念至此,再不苦苦相求,骨子里的那股先天而来的傲气顿时再现,索性将头一仰,朝清竹泠哼一声道:“师姐,你不就是妒忌师傅她老人家对师妹好,处处想治师妹我于死地吗?既然如此,师妹今日成全你便是,只希望我死之后,你不要再为难这位......这位公子便是了!” 她说到这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眼神之中竟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想到今日自己只所以受此侮辱,完全是因为薛空灵,心中本已生恨,可是却又见薛空灵此时虽面临重重包围,可一张俊俏的脸上竟丝毫无半会惧怕,身上一袭白衣飘然,又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顿时又生敬佩之心,进而竟有了一种此番为他而死,竟也值了的念头。 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自己对薛空灵到底是爱还是恨了,不知不觉间,双脸又是一片绯红。 薛空灵见清心竟为自己求情,不由越发感动,想到她此番已被逐出师门,自己越发不能不理了,又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温柔,心中不免又是一动。 清竹眼见目的就要达成,不由心里暗叹,寻思道:“小妮子,你既知个中缘由,但休怪我心狠手辣,今日若不将你除去,日后师傅得知个中缘由,定会责怪于我,我只好一不作,二不休,将你杀了!要怪就只怪你太聪明了,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心里虽这般想,生怕众师妹不服,嘴里说道:“师妹,你这是什么话?今日你不知廉耻,公然勾结野男人,破坏我恒山派的清规戒律,我这做师姐的甚是恨铁不成钢,若不秉公执法,如何对得起师傅她老人家的重托呢?” 清心泠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日本姑娘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说!” 薛空灵见她一脸孤傲,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由又是一怔。 这时恒山派其它弟子均都盯着清竹,心下寻思道:“哼,说的真好听,明明是你妒忌人家,却偏的借机生事,想要趁机除了对手,当真厚颜无耻!” 只是她们一来碍于师命,二来在心里也多少有点妒忌清心自入师门,屡屡博得师傅欢心,虽然知道清心含冤,可为了一已之私,却也不开口求请。 薛空灵这时方知清心得罪的人着实太多,知道就算今日她不碰到自己,日后清竹还会找其它事对她下手,一时甚是为她感到难过。 清竹见众人皆不说话,心中越发得意,续道:“清心,你该知道师傅她老人家最恨的就是门下弟子凡心未泯,青尘那小贱人虽然天资聪明,武功却也不弱,比你还深得师傅她老人家欢心,可就因为坚决不肯打掉腹中野种,这才在冰天雪地之夜被师傅逐出师门,以至生死不明,师姐此番将你逐出师门,实是为了你好,若是叫师傅得知你与这野男人勾搭,你想必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三章 收徒 薛空灵突听清竹说上官飞儿因为不愿打掉腹中胎儿,竟被师傅逐出师门,至今生死未知,脸色瞬间变得煞青,手指不知不觉竟松了开来,想到“生死不知”四个字,人像傻了一般。(.无弹窗广告) 清竹手上正在暗暗吃力,想要抽回剑,却不想薛空灵突然松开,身体止不住“蹬、蹬、蹬”朝后急退几步,这才止住。 此时又见薛空灵一脸泪水,先是一怔,只觉此时是杀他的最好机会,再不犹豫,挺剑便朝薛空灵胸口刺去。 “啊!” 清心眼见清竹挺剑直刺薛空灵,吓的大叫一声,扭头不敢再看。 薛空灵心中担忧上官飞儿的生死,这才一时伤心欲绝,以至失去戒心,这才被清竹趁机偷袭。 如今突然被清心的尖叫惊醒,眼见清竹手中长剑已刺到胸口,一时躲避不及,只得暗自真气抵抗。 他体内本就有先天玄功护体,平常刀剑根本伤不得他,如今又动用九阴真气,自然非同凡响。 眼见那长剑到得跟前,尚未碰到身体,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清竹手中长剑便断成数截,跟着她的身体直挺挺朝后飞去,重重跌倒在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众道姑眼见师姐清竹长剑破空,施出恒山绝学向薛空灵下了重手,还道他此番必死无疑,一时心中皆是不忍,纷纷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等听得长剑折断声音,众人连忙回头去看,却见清竹的身子如纸片般飞了出来,各自吃了一大惊,纷纷抢奔过去,口里直呼:师姐!” 清竹方才陡然之间下手,本想伤了薛空灵,让他知难而退好趁早下山。然后再惩治清心,除去后患。 哪曾想对方武功如此之高,竟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竟不动声色的将自己震伤,一时体内甚是难受,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在她方才没下杀手,所受内伤并不是很重,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经过片刻时间调息,清竹已然无恙,抬头瞪了薛空灵一眼。正色说道:“众师妹听令,恶贼武功高强,恒山剑阵伏魔!” 恒山派众弟子听完号令,先是一怔,各自面面相觑一翻,随即起身抱剑道:“是!” 说话间,便已围成内外两个圈子,瞬间将薛空灵二人围住。 清心回过头,看到薛空灵并无大恙。不由暗松一口气,又见清竹受伤跌倒在地,先是不解,再听她竟下令摆下“恒山剑阵”对付薛空灵。脸上顿时色变,惊呼一声道:“师姐,不要” 原来,恒山派自晓风师太创派以来。一直以剑术著称,派中使剑高手虽然不多,可所使的恒山剑阵却是镇山绝技。甚是了得,从未失过手。 就是因为如此,恒山派向来很少使用恒山剑阵,一时近百年来从未遇过强敌,二是恒山派近年一直少在江湖走动,所以根本用不上。 总的来说,恒山派除非到了危机时刻,方才用上恒山剑阵。[] 清竹突然下令用恒山剑阵对付薛空灵,显然已将他视为派中大敌,清心岂能不惊? 再说恒山剑阵讲究的是七人一组,围成一个圈子,一旦使将出来,瞬间将敌人围困阵中,手中长剑招招皆指向敌人要害部位,即头,喉,胸,腹,腰,背,胁,任对方武功如何厉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难怪乎清心一听说要布阵,便已大惊失色,以至软言相求。 清竹对清心本就妒忌,如今又因她而受伤,心中越发恨了,耳听她为薛空灵求情,面色大改,骂道:“淫.妇,你已不再是我恒山派弟子,休要再叫我师姐,以免玷污我恒山派百年清誉。” 此时,她故意将清心骂的不堪,为的就是要让所有师妹都误以为清心确与薛空灵有染,待杀了她之后,纵算师傅归来,她不仅不会受责,反而还能落个护山得力、清理门户有功的功绩,当可是一举两得。 薛空灵听清竹屡次三番诬陷自己与清心有染,且对上官飞儿更是言词多有不敬,真觉她身为出家人,竟满口卧,简直有辱身份,又想到同是修道之人,王重阳待人却如此厚道,而她却这般尖酸刻薄,一时越发气愤了。 抬头朝四周扫了一眼,眼见恒山派十几名弟子,已然组成两个剑阵,外圈六人,内圈七人,一大一小,将自己和清心团团围住,他不由皱了皱眉头,想到对方个个是女流之辈,一时甚是不屑与之动手。 薛空灵看了一眼身边的清心,低头沉思片刻,顿时有了主意,大着胆子说道:“清心姑娘,你的这些师姐们,其实心中早就妒忌你在师傅面前抢了她们的风头,夺了她们的爱,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方才解恨,像这种歹毒之人,她们既不念同门之情,你又何必顾惜师门之谊呢?” 清竹盯着清心,泠哼一声道:“好!很好!” 清心也没料到薛空灵会这般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又见清竹看自己的眼神甚是歹毒,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直在心里寻思道:“罢了,看来我今日命中该遭此一劫,又有怪谁呢?与其死在外面,不由死在恒山剑阵中是了,好在这里,也曾经给过我一丝安宁,如此倒也省心,名得以后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薛空灵见她报了必死之心,不由越发难过,心中一动,开口劝道:“清心姑娘,天下之大,何愁没你容身之所?既然那贼老道这般看不起你,在下愿临阵授命,收你为徒,教你破了这阵,也好出了这口恶气如何?” 自古以来,各派门人另投他师是武林中的大忌,除非所投的第二任师傅武功高过第一任师傅数倍,这才可以改投,否则必须要征得第一任师傅同意,不然就会落得个背叛师门的恶名,自此在江湖上便很难立足。 薛空灵初入江湖,不懂得其中厉害关系,一心想要为清心出一口恶气,这才故意说出这翻话来,想要气一气清竹她们,哪曾想却犯了武林大忌。 他此言一出,众道姑皆惊,一时均都盯着清心去看,似是要看她做何决择。 清竹只盼事情越闹越大,好叫清心永无回头之日,方才称了自己的心。 如今耳听薛空灵说出这种目空一切的话来,心中暗自高兴,嘴里泠声说道:“淫.贼,简直不知天高地后,竟敢在我恒山派如此大言不惭,今日贫道倒要看看,你如何教这荡.妇破了我恒山剑阵的!” 清心听她开口闭口淫贼、荡妇,一时是又羞又恼,却不知如何辩护。 抬头看着薛空灵,见他面对危险,一如既往的那般洒脱,眉宇间带着一丝冷酷和不屑,显然是成竹再胸,一时再也不怕,随即朝他点了点头。 “啊!” 众道姑见清心时真答应了薛空灵,要另投他师,不由齐声惊叫一声,似是根本不相信平时任自己欺负,指挥的小师妹,竟能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 清竹越发高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泠声点头道:“好!很好!” 薛空灵方才一时好胜心起,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之后便觉得太过托大,想到自己年龄比清心大不了多少,却要做她师傅,若是对方不答应,自己岂不自找难堪? 正忐忑不安之时,却见清心竟真的点头答应,不由心中甚喜,暗暗朝四周剑阵扫了一眼,寻思若是自己用九阴真经上的功夫,破了恒山剑阵,未免有些胜之不武,不如先抢一把剑过来,待摸清剑阵运转方式,再想出破解招数,令临阵授与清心不迟。 第一千零十四章 剑阵 薛空灵初生牛犊不怕虎,临阵收徒,一心想要替徒弟清心出一口恶气,主意拿定,一时再不犹豫,使出“雁行轻功”瞬间欺到一名道姑身边,挥手轻轻一拂,眼见对方手臂发软,手中长剑拿持不住,跟着伸出两指一勾,将对方长剑轻轻巧巧取了过来。章节更新最快 他这一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端的甚是迅速,也只是瞬间之事,那道姑还没反应过来,手中长剑已然移主,待到清醒,不由惊呼道:“我的剑.......” 再定睛一看,却见长剑已落在薛空灵手里,更不知如何使的,一时惊的全身直冒泠汗,想上前来夺回自己的剑,却已不敢。 一旁站着指挥剑阵的清竹眼见薛空灵冲自剑阵中夺剑,就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时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行阵!” 清竹此时已知薛空灵的本事,生怕夜长梦多,连忙发令行阵,顿时大小两个恒山剑阵运转起来,恒山弟子个个手中长剑直指薛空灵周身要害不停的旋转。 薛空灵眼见剑阵启动,一边护着清心,一边将手中长剑交给她道:“清心姑娘,为师现在就教你如何破这恒山剑阵,你可仔细听了?” 他这话甚是有些不伦不类,若是把清心当成外人,可口中却又自称“为师”,关系甚是亲近; 若是把清心当成徒弟,却又喊她“姑娘”,言语之中却多有见外。 总而言之,确实有些不够严谨。 清心听薛空灵自称为师,脸上越发红了,想到事已至此,眼看自己就要没活路了,若是再不听他的,恐怕也很难再活着见到师傅回来。 为今之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顾不得许多了。 可她毕竟刚入恒山不久,武功甚是低微,可以说连门都没入,会的仅仅只是恒山派一些基本功夫,又岂敢轻言破阵呢? 所以眼见薛空灵将长剑递过来,还是犹豫一下道:“可是,徒儿根本不会武功......” 她此时说话的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在叫,好在薛空灵听人说话。有时间靠的不光是耳朵,有时还会靠体内那颗不同于常人的七窍玲珑心去窃取。 所以,清心此时想些什么,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她担心,不由笑了笑道:“清心姑娘,你尽管放心,有为师在,不要说这小小的恒山剑阵。就算是少林十八罗汉阵,你也照样可以破得!” 他这海口夸的虽然有些大,可总之却也不错。 因为自他学了先天神功和九阴真经之后,武学境界早已达至巅峰。纵算是剑魔独孤求败和义父黄裳亲临破阵,恐怕也就那样了。 所以这么一想,却也不为过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清竹似是从没见过如此狂妄之人。听了薛空灵的话,心中怒气越发盛了,为了顾全恒山派的威名。她不由大声喝道:“淫.贼,你不要以为自己学了几年武功,便不知天高地厚,恒山自开派创下剑阵以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困于阵中,最终只能束手就擒,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也敢夸此海口,简直不知死活,今日我恒山派若不给你一点厉害,灭了你这淫.贼,你怕是连爹娘都不认识了!” 她一番话说完,又见众师妹只是围着薛空灵转,却总不进攻,一时越发恼怒,硬撑着冲上前去,抢过外圈一名师妹手中长剑,跟着跃入内圈,将方才失剑那位师妹朝后一拉,嘴里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那小师妹眼睛一红,满脸的委屈,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退到外圈,然后出了剑阵,再次进得观中,取回两把长剑,一把递给刚才被清竹夺了长剑的小师妹手里,一把自己留着,跟着也加入外圈之中。[.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剑阵在清竹的带动下,相互错了开来,两阵十四把明晃晃的长剑,剑剑相连,环环相扣,甚是周密。 阵中的清心再听完薛空灵这句不伦不类的称呼,一时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一阵甜蜜,寻思道:你既这么叫,我就这么听着,今日纵算与你一起死在阵中,却也比整日提心吊胆活在世上受人欺负强的多了!” 她一念至此,索性抖了抖手中长剑,恭身行礼道:“是,公子师傅!” 薛空灵听她这么一回答,先也是一怔,随即跟着笑了。 清心一张娇美的脸上越发红了。 看来这对师徒,两人均是有些不伦不类,说话颠三倒四,凑到一起,倒也算是缘分。 此时行阵中的清竹,见他二人丝毫不将恒山剑阵放在眼里,且仍是眉来眼去,有说有笑,心里越发恼怒,突然发动攻势,挺剑便朝清心后心刺去。 她是主阵人物,一旦发动攻击,其余阵中弟子纷纷响应,跟着长剑齐齐递出,只是她们不忍对清心下手,均只朝薛空灵身上要害刺去。 这内圈七剑刚刚动手,外圈弟子便已作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剑。 薛空灵刚才虽在和清心说笑,可却已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 此时以他的武功修为,对方剑阵中任何一个小破绽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看了半晌,却见恒山剑阵刺向自己时,竟无丝毫破绽,一时也是大吃一惊。 原来这恒山剑阵威力极大,在江湖上可以称得上是天下间少有破绽的剑阵之一,攻守极为有序。 七剑连环,既攻且守,期间绝无破绽可寻。 只是要想练成恒山剑阵,却是极为不易,须要恒山弟子自三岁练起,先是彼此熟悉,各自练习一套剑法,待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这才配合练习剑阵,这样威力才会极大。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参与剑阵的弟子要求甚高,首要条件必须看资质,平庸者反应较慢,跟不上剑阵中的其它人,便会给剑阵形成破绽,予敌以反攻机会,是万万不能要的。 其次,必须是断绝一切凡心杂念,出手辛辣之人。 所以,恒山派弟子虽不下五十,岂今为止,会使这剑阵的也只有区区十四人而已,正好组成两个剑阵。 刚才清竹受伤,只在一边调息,一时未能加入剑阵,所以内圈有七人,外圈仅有六人,后来她一怒之下加入剑阵,正好凑够两阵。 恒山派虽是女流之辈,却能在武林中占得一席之地,这恒山剑阵可以说有很大功劳。 薛空灵先前不知剑阵厉害,如今看了片刻,这才知道方才的话太过夸大,一时头上竟冒出泠汗来。 可是他正值心高气傲的年龄,更何况又当着众道姑之面,亲口说要教清心破阵,纵算是心有苦处,却也只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硬着头皮往下撑。 此时他眼见七柄长剑瞬间将自己全身要害罩住,一时不敢小觑, 又见内圈长剑有六柄朝自己周身要穴刺来,而唯有清竹那一剑刺向清心,更知她是想尽快结果清心性命,好免去后顾之忧,不由泠哼一声,用心思朝清心喊道:“清心,后仰,避开长剑,攻其下盘。” 清心刚才眼见剑阵启动,早吓的懵了,手中拿着长剑,却不知如何是好,只一脸紧张的站着不动,似是等死一般。 她入门虽晚,可却资质聪明,再加上努力刻苦,师傅又常开小灶照顾她,虽然恒山派高深一点的武功还没学到,可基本功却已甚是扎实,此时听到薛空灵指导,虽然心有不解,要是连忙顺势仰了下去。 好在清心反应够快,也仅是瞬间功夫,待她身子下去,头部与胸口便已紧贴清竹的长剑避了开去,跟着手中长剑照着清竹的小腿也嫉刺过去。 虽然这一剑持出的动作不快,力量微弱,可却也颇有准头,显然已颇具功底。(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五章 授徒 薛空灵眼看六剑刺来,暗中运气护体神功,将周身要穴瞬间移位,身体更是不躲不避,寻思直待六剑刺来,将其全部震断,如此恒山剑阵便算破了。 这边清竹也没想到清心反应这么快,竟能在危机时刻迅速避开自己这一剑,而且还趁机反攻,直取自己下盘。 一想到她刚入门半年,武功根底却已至如此,与当年自己入门时相较,足足提前了一年有余。 这一切皆是因为师傅偏心,暗中给开小灶,她方才有些进步,清竹心中是越发怒了。 清竹待得清心手中长剑持来,虽然吃了一惊,可想到她毕竟功力较弱,丝毫不足为惧,嘴里泠哼一声,手中运起十成功力,真气力灌长剑,双腿一字马下劈,跟着长剑直朝清心手中剑上挑去,想要一招撤了她手中长剑。 哪知身体刚下去,却见薛空灵一动不动站着,任由其它六人去刺,不由又是一惊,随即想到刚才自己长剑刺他之时,瞬间被震断,震伤的情景,脸色顿变。 她一边去挑清心手中长剑,一边提醒阵中师妹道:“不要刺这淫.贼,他会妖术,小心失了手中剑!” 众道姑心意相通,长剑眼看就要刺中薛空灵周身要害,听得提醒,瞬间撤剑,纷纷朝后仰在地的清心身上招呼过去。 薛空灵见对方竟不上当,一时无计可施,又见七柄长剑改刺清心,生怕她受伤,不及细想,迅速伸出两指点在她持剑的右臂之上,将一股内力顺着手臂传至剑上。 恰在这时,清竹手中长剑已然伸到清心剑下,正欲将其挑开。哪知刚刚触及对方剑身,只觉一道雄厚的内力,如排山倒海般顺着清心手中长剑传了过来,使她手中长剑一时拿捏不稳,差点脱手。 好在她入门三十余年,又是恒山派大师姐,内力已颇有根底,眼见手中长剑受阻,再不敢向上去挑,瞬势下压。卸去清心手中剑身上的内力,迅速抽出长剑,这才不止于丢剑。 饶是如此,她仍是吃了一惊,扫了清心一眼,心下寻思道:“这小妮子果然不得了,定是得了师傅什么秘传,刚入门半年,内力便至如此境界。连我也险些着了她的道,当真可恨。” 只可惜,她一时之间,因为太过惊讶和慌张。竟没留到是薛空灵暗中相助清心,这才有此误会。 这一下,她对清心的妒忌便越发强烈了,心中暗自发誓非要除了清心不可。不然到时清心找自己报复,麻烦可就大了。 这时其余六剑已分别刺向清心脚心,肩头。脑门等要害部位,眼看就要制她死地。 薛空灵心里指挥道:“俯地挺身,纵身前刺!” 清心刚才手中长剑被清竹架住,一时手臂发麻,欲感长剑正要脱手时,正在着急之时,却又感到从肩贞穴处传来一阵暖流。 她还弄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已看到清竹脸上瞬间憋的通红,跟着迅速撤剑。 她这才知道是薛空灵在暗中相助,心中一阵感激,却又想到他的手指正放在自己身上,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魂不守舍。 此时男女之间礼数甚严,相互之间基本不会主动说话,更别说这种肢体相触,更是为人所不耻,就算两个相互恩爱之人,也断然不可在众人面前有所触碰,何况清心目前还是道姑身份,此时焉能心不惊,意不乱呢? 她这一乱,实是非同小可,眼见三柄长剑悬于头顶,立时就要斩杀下来,一时吓的浑身直冒泠汗,这才想起薛空灵传的话,连忙一个俯地挺身,想要来个脚头对调。 可正因为刚才那一念之乱,此时头顶处三柄长剑已经刺向面门,她陡然再施这一招,无疑于拿着身体朝剑上送,简直就是找死。 清竹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心里泠哼一声道:“小妮子,今日看你有几条命可活!” 她寻思此番清心是必死无疑,索性也不趁机补上一剑,只在一边幸灾乐祸,似是想要亲眼看着清心头颅被斩,方才解气。 薛空灵觉察到清心生了杂念,不由皱了皱眉,见她此时再施展此招,已是危险重重,眼看长剑就要刺中她的脑门、肩膀和胸口等要害,再不犹豫,右手衣袖轻轻一挥,顿时一股强力挥出,瞬间将悬于清心面上的三柄长剑硬生生抬高数寸。 就这稍稍一抬,清心身体已前后倒转过来,此时头脚位置互换,不仅免于一死,而且还反守为攻,挺剑朝一名师姐身上刺去。 对方没想到清心竟如此了得,接连避开两记杀着,竟还可以绝地反击,一时也是怔住,眼见长剑递至胸口,一时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后退,瞬间功夫内圈已乱。 这时外圈七人眼见内圈已乱,各自错开抢上一步,其中一人架开清心手中长剑的同时,跟着其余六剑又已分别从不同位置刺向清心。 薛空灵眼见这七人剑阵内圈变外圈,外圈变内圈,仍是首尾呼应,相互补足,攻守有序,丝毫没有半点破绽,心中暗自佩服的同时,却也忧心忡忡。 此时他心里很清楚,若是指望清心破阵,如此这般打下去,就算打上一天一夜,恐怕也难以破阵,那时恐怕清心累也累死了,更别提破阵了。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本想出手,可又想到有言在先,却也不愿示弱,一时竟甚是为难。 这时清心转守为攻,刺出一剑的同时,却心下寻思道:“师傅说这恒山剑阵七人心意想通,中间绝无任何破绽,纵算再强的高手,一入此阵,终要被困死阵中,他他武功再功,纵不能亲自破阵,我武功低微,更破不得阵,难不成今日我二人当真要困死在阵中不成?” 就在这时,她刺出去的一剑,已被外圈一位师姐架开,眼见外圈七柄长剑再逞凌厉之势朝自己身上刺来,而薛空灵却又没开口告知该当如何破解,顿时没了主意,寻思总不能坐以待毙,于是胡乱挺剑便朝对方一人小腹刺去,却也不管刺不刺得着。 这一下毫无章法的乱打,显是犯了大忌,无疑身上破绽百出。 果然,手中长剑还没碰及对方长剑,跟着脚尖感到一丝冰凉。 好在她天质聪明,大脑瞬间转了无数圈,最后寻思薛空灵没开口指挥,定然便是要自己继续使出刚才那一招制敌。 于是她一念之间,只好又来了个俯地挺身,纵剑长刺。 这一次是她主动反击,所以时间较为充足,这一招使出,竟又避过一难,不由心中暗喜,只是对薛空灵越发佩服了。 剑阵内圈中的七位道姑,怎么也想不到,清心会在万般危急的关头,竟敢两次使展一样的招式,眼见她又避开这一轮攻击,各自心中也是又佩又惊,跟着长剑再刺过去。 这一刺之下,竟是剑尖直往下压,为的就是防止清心再使出这怪异的一招来。 薛空灵毕竟年轻,江湖阅历甚少,纵然武功盖世,若论单打独斗,或是独自一人破阵,他可以说找遍开下,也是难逢敌手。 可如今他逞一时口快,竟想来个临阵授徒,破了这恒山剑阵,又是谈何容易呢? 所以,方才仅仅只是一怔,便差点要了清心的小命。 好在清心确是练武的奇材,应变能力可谓世间罕见极强,若是一般人早就吓的手足无措了,而她却又化险为夷,不能不说这是奇迹,也是她的胆识。 薛空灵方才清醒过来,眼见清心死里逃生,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对清心甚是赞许。 第一千零十六章 交锋 如今,薛空灵眼看外圈七剑又已分刺清心,又见天色已晚,心下寻思自己再不出手,恐怕一时半会绝对破阵,再顾不得面子,正欲使展绝世神功,强行带着清心出阵。[.超多好看小说]。。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恒山剑阵内圈剑阵中的一名道姑,不知为何,竟忽然调转剑头,挥剑朝自己同伴身上斩去。 一时之间,就连他也惊呆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啊”的一声惊呼,顿时内圈大乱。 那被刺的道姑方才正全心全意对应清心,哪曾想到同伴竟会倒戈相向,朝自己刺来。 这种前所未有的事情,突然之间发生,使得她惊呼一声的同时,却也连连后退,边退边道:清月,你干嘛?” 哪知话音刚落,手臂处终是被刺一剑,一时鲜血直流,手中长剑再也拿捏不住,“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叫清月的道姑却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呵斥,此时像是发了魔症一般,手中长剑杀着尽出,连环不停,尽数朝同伴身上招呼。 她武功原就比对方高许多,这数下连环相刺,竟逼的同伴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口中惊呼连连。 此时处于外圈中的清竹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见清月目光呆滞,竟突然挥剑朝同门斩去,招招皆是杀着,也是惊的合不拢嘴,又见两组剑阵此时已然破了,不由暗叫可惜。 可再一看清月不要命的打法,生怕其它师妹受伤,再顾不得组阵,大声喝道:“大家闪开,清月师妹入了魔道,神智不清,已是敌我不分。(.无弹窗广告)先将她制住再擒淫.贼荡.妇。” 其时众道姑早已吓的不轻,又听说清月走火入魔,吓的越发紧了,再顾不得剑阵,纷纷四下逃散。 清心数次死里逃生,眼见剑阵已破,连忙一跃而起,一时怔在那是城,想到方才破阵时的惊险,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此番心里仍是止不住狂跳。 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薛空灵,她竟再也支撑不住,手中长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立时晕了过去。 薛空灵眼见清月发魔症,先是不解,怔了一下,这才知道是七窍玲珑心出手,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难堪,这才暗中出手相助。以致暂时迷失了清月的心智,使得内圈剑阵中的七人再也不能心意相连,从而破了剑阵,一时甚是感激。 他本欲说几句感激的话。却见清心突然昏倒,情非得已之下,连忙伸手扶住,连声喊道:“清心姑娘......” 哪知喊了几声。终是不见她醒来,探了探鼻隙,还好呼吸正常。知道并无大碍,又见那边清竹已将清月制服,生怕她们又将剑阵组起,再顾不得许多,抱起清心便朝山门外奔去。 清竹眼见清月发了魔症,连忙上前将她住,那就样放在地上。 正欲再组阵对付薛空灵,一回头却见他竟抱着清心跑了,心中暗喜的同时,却也大声喊道:“众师妹听令,随我下山去捉拿淫.贼荡.妇,等候师傅回山发落。(.无弹窗广告)” 她说完便挺剑率先追了出去。 众道姑得令,只得丢下清月,出了山门,紧追薛空灵而去。 哪知恒山派众道姑前脚刚走,后脚一个青衣男子便从山门外的院墙上纵身一跃,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恒山道观,看了一眼此时已被点了穴位的清心,嘴里发出“嘿嘿”两声笑,俯身抱起清月再次纵身跃出院墙,趁着月色,消失在恒山群山之中。 清月方才一时被七窍玲珑心迷了心窍,被大师姐清竹点了穴位制服,身体一接触地上冰泠的石头,顿时清醒过来,哪知却再也动弹不得,不由甚是着急。 如今眼见一名青衣男子跑到自己跟前,朝自己淫.笑两声,便又抱着自己跃出山门,已中明白碰到了什么人,一时又羞又急,竟再次晕了过去。 薛空灵抱着清心出了山门,顺着之前清心指点下山的路,飞一般朝山下奔去。 哪知行至半山腰间,却见迎面走来四五名道姑,想到对方定也是恒山派人,不由心中一急。 这时走在最前面一名约有五十岁左右的黄衣道姑,眼见薛空灵抱着一人从山上急奔下来,又见那人身着道服,知道定是自己的弟子,先是一惊,接着二话不说,“唰”的一声,抽剑便朝迎面而来的薛空灵当胸刺去。 她身后其它五名弟子见状,也纷纷抽剑挡住下山的路。 薛空灵眼见后有追兵,前有猛虎挡路,此时怀中又抱着清心,不便之纠缠,眼见对方长剑如鸿,朝自己刺来,剑招甚是凌厉,也是吃了一惊。 等到得跟前,先避开那道姑刺来的一剑,跟着抽出左手,使出“手挥五弦”绝招,如闪电般朝对方手臂上拂去,脚下也不停留,施展被困泥潭中悟来的泥鳅步伐,再配合雁行轻功,瞬间从后面五名道姑的空隙中穿插而过。 待奔得数丈远后,他再回头泠哼一声,脚下不停的朝山下嫉弛而去。 等到这时,方才听到“铛”的数声响,六名道姑手中长剑除了先前那年迈一些的道姑还在手中之外,其余五人手中长剑均已掉在地上,一时手臂均已抬不起来。 六名道姑眼见薛空灵如鬼魅般从自己身边强攻过去,瞬间不见了踪影,各自面如死灰。 其中一名道姑认出薛空灵怀里抱着的竟是小师妹清心,不由指着薛空灵的背影喊道:“师傅,是清心小师妹!” 还有一名道姑听到薛空灵发出一泠笑,更从他的背影中认出他来,不由吓的伸手捂住双脸,身上止不住瑟瑟发抖,半晌才瞪目结舌的说道:“师傅,是.....活......活.....” 原来这道姑便是那日也曾应裘千仞之邀去山洞口围剿薛空灵。 那日,她本与师傅、师妹等六人一起围剿薛空灵,后来却因师傅静越师太在薛空灵出洞时那一阵乱吼给震伤心脉,其它四名弟子生怕她有危险,于是不敢再追。 静越师太生怕裘千仞说恒山派贪生怕死,于是想到徒静宁在众多弟子中轻功最好,于是便派了她去继续追杀薛空灵。 后来,薛空灵与刘处玄一时性起,用烂泥跟群雄玩起了“鬼吓人”的游戏,静宁的面上也被薛空灵抹了一把泥浆,当时还惨遭羞辱调戏,差点抹了脖子。 再之后,她随众人追薛空灵至终南山,被薛空灵那几声怪啸震晕,这才避过一难,待醒来之后,眼见众人在争夺九阴真经,相互惨杀,她再不敢逗留,这才匆忙下山,找到师傅师妹等人,所以对薛空灵的印象尤为深刻。 刚才她还没看清薛空灵的面孔,可后来又听他回头一声泠笑,这才想起被戏弄一的幕,一时吓的全身发抖,情不自禁悟住双脸。 静越师太毕竟是一派掌门,目力较远,反应较快,刚才仓促之间,远远看到薛空灵从山上急奔下来,怀里又抱着一名恒山弟子,连忙挥剑刺出,哪知却被薛空灵挥手轻轻一拂,瞬间将自己一记杀招化解开去。 她一时大惊,想要起剑再刺,却发现右臂麻酸,丝毫提不起剑来,心中大骇,只能眼睁睁看着薛空灵抚掉弟子手中长剑,抱着清心扬长而去,脸色甚是难看。 恰在这时,只听从山上传来一阵急呼:“抓淫贼!” 她识出是大师子清竹的声音,知道恒山派于自己离山之时,已然生变,心中越发忐忑。(未完待续。。) ps:感谢支持! 第一千零十七章 暗斗 片刻功夫,清竹已带着众师妹从山下追赶下来,看到师傅,不由大喜,不及行礼便道:“师傅,那淫.贼......” 她话未说完,眼见地上几位师妹手中长剑落地,知道师傅曾与薛空灵交过锋,显然吃了亏,顿时吓的不敢再说话。 静越师太眼见弟子赶到,寻思事已至此,惊慌也没用,随即强装镇定道:“把剑拾起来!” 身后几名弟子这才想起掉在地上的长剑,连忙弯腰拾了起来,各自脸色通红。 静越师太不知恒山遭了什么变故,心中担心,连忙朝清竹问道:“清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心她怎么会被人掳去?” 清竹抱剑说道:“启禀师傅,清心小师妹她凡心未了,私自勾引淫.贼,闯我山门,更打伤派中弟子,弟子本已用恒山阵法将其困住,哪知清月师妹突然失了心魔,这才使得剑阵被破,更让这对淫.贼荡.妇逃下山去。” 静越师太一听清竹竟动用了恒山剑阵,心头一沉,再听她言语之中对爱徒清心甚是不恭,竟当着这么多师妹的面说出如此污秽之言,越发不满,怒声呵斥道:“什么淫.贼荡.妇?你身为出家人,怎么说话如此不分轻重?清心她入门虽晚,可一直以来恪守清规,又岂会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 她这一吼,声音虽小,可神太甚是威严,只吓的清竹浑身一抖,低头说道:“师傅教训的对,弟子知错了!” 静越师太见她认错,这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既然知错,下次改过便是!你且把事情详细讲一遍,为师再想办法营救清心。” 清竹得到师令。一时好了伤疤忘了痛,又添油加醋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其间无非多有语言诬陷清心不守清规,暗自招惹薛空灵,此番又背叛师门,认了薛空灵为师,这才使得恒山遭此祸端,蒙此大羞。 静越师太先听说清心与薛空灵拉拉扯扯,后判了师门,认一个男子为师。还临阵学武,大破恒山剑阵,顿时一张老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青,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徒弟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只觉面上甚是无光。 清竹见师傅脸色不好看,知道她是被清心气成这样,心中越发得意,趁机说道:“师傅。若不是清月师妹突然走火入魔,弟子早将那淫贼抓住,听候您老人家发落了!” 她知道师傅甚是爱护小师妹,所以言语有所收敛。口中再不敢称清月为荡.妇。 静越师太似是有所不信,半晌才道:“奇怪,清月自幼学我恒山派内力,根基纯正稳固。怎会突然走火入魔呢?” 这时清宁眼见薛空灵离得远了,绝不会再返回,一颗恐惧的心。终算平静一下。 如今听到清竹说出这翻话,突然泠声说道:“师姐,明明是你护山不力,教清心师妹给人掳去,怎的还要自逞口舌之能,欺骗师傅呢?” 清竹见她突然说出这话来,不由脸上一怒,喝道:“清宁师妹,你这是什么话?那淫.贼强闯门门户,我与众师妹结阵奋力厮杀,差点送了性命,若不是清月突生变卦,想必那淫.贼此时已然束手就擒了,我何曾说过欺骗师傅的言语来!” 其余弟子皆知大师姐静竹与二师姐静宁为争夺未来掌门之位,一直来总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如见让她二人又争执起来,生怕卷入其中,竟都不开口相劝,只在一边看热闹。[] 静越师太在所有弟子中,最疼爱便是刚入门的小徒弟清心,原本有有意衣钵传给她,哪曾想今日却发生这种事,好不叫她痛心。 如今再听得清月和清宁二人吵了起来,本欲发怒。 可转念寻思将来自己百年之后,掌门之位终归要在她二人之中各选一人,不如今日就挑一个出来,也好教另一人死了心,所以一时并不插话。 清宁见师傅不插话,越发胆大,继续反驳道:“师姐,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若不是清月师妹突然走火入魔,那淫.贼早已被你制服,当真是大言不惭,你可知那淫.贼是何等人物?就连师傅她老人家出手,恐怕也未必能将他制服,就凭你也夸口制服他,这不是欺师灭祖又是什么呢?难道师妹说错了吗?” 她此番得到师傅认可,索性便将罪名说的大些,好让清竹下不来台。 静越师太听她这么说,心中先是一怔,想到方才自己情急之下使出的一剑,确是恒山派万花剑法中的致命绝招,本想一剑迫得对方放下怀中弟子自保,哪知却被对方伸手轻轻一拂便将自己手上十层内力卸得无影无踪,再无力反抗,可见对方武功之高,确实令人胆寒。 她虽知清宁所说不错,可却又不便在众弟子面前失了威信,面上顿然不悦,嘴里泠哼一声,瞪了清宁一眼,也不说话。 说到底,算是默认自己武功确实不及薛空灵。 清宁见师傅很瞪自己一眼,知道一时逞强,说错了话,心中甚是忐忑,赶紧低下头去。 清竹看出端倪,趁机说道:“师妹,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你自己贪玩,没将师傅她老人家教的武功练好,怎能怪师傅她老人家呢?” 这句话表面是维护恒山派尊严,实则是离间清宁与师傅之间的关系,端的高明。 清宁生怕师傅误会,吓的赶紧跪下解释道:“师傅且不可听信师傅之言,清宁绝不敢长他人之志气,灭了自家威风,只是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刚才掳走清心小师妹的淫.贼并非别人,正是最近令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小魔头活死人,所以清宁才有此一说,实是无意怪师傅。” “小魔头活死人?!” 清宁此言一出,包括静越师太在内的恒山所有人皆都面色大改。 原来那日静越师太与众群雄围剿薛空灵时,突被他用啸声震伤,知道其中厉害,赶紧盘膝坐下,运功抵抗,所以一时之间并未看清薛空灵的面容。 清宁当时机灵,赶紧用布塞了耳朵,这才避过一难,后来在终南山却终因不及准备,这才也被震晕。 后来待静越师太运功调息完毕,薛空灵已不知所踪,所以至始至终,二人都没打过照顾,她更不认识对方。 如今突然听到清宁道出薛空灵的身份,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暗自运功,将体内真气运行一周天,只觉真气畅通无阻,这才松了口气。 她担心门下弟子遭到薛空灵暗算,连忙提醒道:“大家运气自查,看身体是否有恙?” 众弟子见师傅神色严肃,连忙暗自运气调息,发现均无异样,这才纷纷抱拳说道:“师傅请放心,弟子无恙!” 这时清竹方知薛空灵的身份,想到下午那场恶斗,自己长剑瞬间被震断,若不是薛空灵手下留情,恒山满门此时焉复存在?一时也是全身直冒泠汗,再不敢说什么逞强的话来。 静越师太后来虽最终没能追薛空灵到得终南山,后来与侥幸存活的清宁相遇,听她说薛空灵一举震伤数名一流高手时,也惊的目瞪口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带恒山派弟子全程追踪,要不然恒山恐怕就此葬送在自己手里,那时自己便已成了恒山派的千古罪人,想想便也后怕。 此时,她想到最疼爱的徒弟清心已落入薛空灵手中,知道以恒山之力,绝难救出,寻思她此番定遭辣手,不觉甚是可惜,仰天长叹一声道:“可惜了清心徒儿,年纪轻轻便落入魔头手里,想必定是凶多吉少,唉!” 她终是太疼爱清心,尽管知道她已叛了师门,仍是不愿责怪,只是绝口不提下山营救的事了。 众弟子从未见过师傅如此沮丧,知她今翻失去爱徒,心里定是难过,也都不敢再说话。 静越师太过了许久,这才命令弟子回山。(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八章 门户 众弟子拥着师傅上了山,哪知刚入观中,清竹却见躺在地上的师妹清月竟不知去向,一时惊的面无血色。。。 其它留守恒山的弟子见状,一时也都不知所措。 静越师太脸色越发难堪,泠声问道:“清竹,怎么回事?” 清竹这才上前几步,指着刚才清月躺着的地方,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师傅,徒儿方才明明将清月师妹放在此处,然后带着众师妹去追那活死人,怎的现在清月师妹她......她......” 她说到这里时,只觉此事甚是匪夷所思,再不知如何说下去。 其它弟子也纷纷点头说道:“是啊!怎的清月师妹不见了吗?” 静越师太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想到月余时间,自己两名得意弟子便已被人掳走,只觉甚是心痛,脸上铁青,却不言语。 清宁想到刚才师姐害得自己差点受师傅责罚,如今见报仇的机会来了,连忙说道:“师傅,以弟子愚见,定是师姐她中了那活死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这才先致清心师妹被掳,再将清月师妹弄丢,如此不慎,当真丢尽了恒山派的颜面,若是今日之事传至江湖,我恒山派以后还如何有脸在江湖上立足呢?” 清竹正自忐忑不安,生怕师傅责罚,又见清宁趁机落井下石,心中一怒,正欲出言反驳,却听师傅怒声呵斥道:“够了!这件事就此为止,从今以后,就当我恒山派从没心过这两名弟子,谁也不准再提此事,违令者休怪为师手下不留情!” 她令完便泠哼一声,径直朝观内走去。 恒山派众弟子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赶紧跟在后面。 清竹怒视清宁一眼,却被对方回瞪一眼,碍于师傅在场,再不敢说什么。 到了后半夜,恒山派山门突然“梆梆梆”响起。 道姑经过前半夜这么一折腾,个个均都提心吊胆,生怕薛空灵再来闯山掳人,均都合衣而睡,夜不能寐。 如今突然听到敲门声,不由均是一惊。如弹簧般自床上一跃而起,纷纷提剑,冲向掌门禅室保护。 这时静越师太正好出了禅室,眼见大家慌慌张张,不由眉头一皱,轻声喝道:“大家休要惊慌,随为师一起出去看看!” 她说完便提剑走在前面,所有徒弟均仗剑在后。(.好看的小说) 众弟子忐忑不安的到得门前,静越师太暗中调了得意弟子藏在山门后面。然后又命一名弟子上前开门。 那人一想到活死人的威名,以及被掳走的两位师妹,身体便止不住发抖,本不想去。可又不敢反抗,只得战战兢兢的去开门。 众道姑一时如临大敌,纷纷秉住呼吸,手中各自捏着一个剑决。寻思只要一开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便刺。抢了先机再说。 随着那弟子抽动门栓,只听“吱呀”声响,山门缓缓开启。 众弟子正欲挥剑去刺,却见门口站着的竟是失踪了的清月,各自暗自松了口气,全身竟如虚脱一般。 静越师太方才也是提剑在手,全神戒备,如今见不是活死人薛空灵,这才强自定了定神。 待心情平静下来,她这才朝清月看去,却见她衣冠不整,身上道袍被撕的破破烂烂,头上道帽也不知去向,整个人精神惚惚,萎靡不振,眼神迷离,全身更是污脏不堪,心里也是吃了一惊。 只看了一眼,她便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时老脸胀的铁青,嘴里泠哼一声,随即转身进观。 一些年纪较大的道姑,眼见清月这般模样,便已知晓她被掳之后,定是受了污辱,想到恒山派自古以来,弟子个个皆是冰清玉洁之人,心里顿时生了厌恶之心。 清竹跟随师傅多年,方才又见师傅如此神情,顿时会过意来,朝其它师妹喊道:“天色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我来照顾清月师妹!” 有年幼弟子不知发生什么事,眼见清月这般模样,便生了同情之心,本有意留下照看,却被清月喝走,只好悻悻的回屋睡觉。 清竹待其它弟子都走了,这才将清月扶进观内,直接带进师傅的禅室。 此时静越师太正在禅室里走来走去,寻思当如何解决这件棘手之事。 她自接手恒山以来,寺中一向清幽,弟子很少参与江湖纠纷,所以恒山派在江湖上仍旧有一些江湖地位,深得武林同道敬重。 如今应裘千仞之约,她是首次出山擒魔,却不想短短一天时间,竟发生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岂不叫人耻笑? 她正不知如何办时,清竹已扶着清月入了禅室。 静越师太泠声吩咐道:“清竹,把门关上!” 静竹转身关了禅门。 静越师太这才盯着清月看了许久,眼中半是惋惜,半时羞恼,许久才问道:“清月,你跟为师说,你到底被何人所掳?是不是下午那个闯寺的小魔头?” 清月一脸茫然,嘴唇动了动,却不说话,显然仍是惊魂未定。 静越师太安慰道:“你放心就是,若真是那小魔头所为,为师一定会替你一雪耻辱的!” 清月听到这里,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静越师太便知自己猜想不错,为了确保万一,这才上前一把抓住清月的胳脯,将其衣衫搂上去,看了一眼,再又盖上,随即长叹一声,眼中含着泪水。 半晌,她才牙齿一咬,命清竹出去打些水,再将清月的衣服等物一并打包送进禅室。 清竹听到吩咐,便已明白师傅的意思,心里也是长叹一声。 她与清月一同入得恒山,又比清月大了一岁,一直将她当亲妹妹看,二人自幼一起练武,一起吃住,感情向来不错。哪曾想今日清月却被逐出师门,岂不叫她心痛? 可再想想清月失贞是小,门户清誉事大,凡事以大局为重,如今师傅要保恒山百年清誉,自然就不能心软,一时倒也释然了。 清竹出去之后,静越师太便命清月讲述事情经过。 清月受此羞辱,早就心力憔悴,再受师傅强逼。却又不能不说,只得声泪俱下的讲了。 原来,她被那人掳走之后,便被带入树林深处。 那人将她平放地上,随即伸手点中她的哑穴,使她说不得话,这才泠声说道:“妹子,这事怨不得我,这都是那活死人逼我干的。我若是这样干,他就会杀了我全家老小百十余性命,你千万不要记恨,冤有头。债有主,要寻仇尽管找他便是。” 清月不明白那人口中说的什么意思,但不用猜却也知道不是好事,这是她第一次听说“活死人”这三个字。一时铭记在心。 哪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随即头上便被一块黑布蒙住,跟着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觉那人嘴里喘着粗气,正粗暴的动手撕扯自己身上衣服。 清月正值妙龄,焉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吓的浑身瑟瑟发抖,心里又羞又急,却苦于不能动弹,也不能喊叫,只能流泪忍着。 片刻之后,随着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疼,清月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待她清醒过来,那对自己施暴的人已见踪影,此时留在她心里的只有“活死人”三个字。 她活动一下手脚,发现穴位已解,随即忍着下身剧痛,穿上衣裤,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道观走去。 如今,她哭诉完这翻遭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住师傅的手便央求道:“师傅,求求你一定要赶徒儿报仇啊!” 静越师太脸上现出一阵厌恶,那情神好似吃饭吞了一个苍绳一般,用力甩掉清月的双手,嘴里泠哼一声,脸色铁青,并不说话。 清月怔在当场,知道师傅心意已决,一时欲哭无泪。 恰在这里,清竹已打着盆水,提着包裹走进禅房,见清月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顿时明白。 “唉!” 清竹心里一阵叹息,将手里水盆放在架上,眼见师傅脸色铁青,这才转身朝清月劝道:“师妹,你先洗把脸,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太难过!” 清月想到自己遭此羞辱,师傅不仅不同情,反而狠心将自己逐出师门,只觉满心苦痛无人诉说,突然看到师姐,想到二人之谊,忍不住抱着她失声痛哭起来。 静越师太越听越烦,眉头一皱,嘴里轻声呵斥道:“够了,你难道非要把自己的丑事,弄的天下皆知吗?” 清月吓得不敢再哭,强忍泪水,又见清竹手里拿着的包裹,顿时会意,跪着爬向师傅,磕头求道:“师傅,求求你老人家垂怜,不要赶清月走,你让清月留在观里,从此挑水、烧饭,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好不好?” 此时,她再不敢伸手去拉师傅衣角,只俯在地上,“咚咚咚”用力磕头。 静越师太想到数十年师徒之情,心里何尝不心痛,可又想到事关恒山派百年清誉,只能咬牙狠心叹道:“清月,不是为师心狠,实是我恒山派百年清誉不能毁与一旦,你如果念及师徒之情,就不要为难师傅,你去之后,为师定会打到那“活死人”,好替你报此羞辱之仇,也不枉了你我二人多年师徒之情啊!” 她说完生怕清月再纠缠,连忙给清竹暗暗施一个眼色。 清月还想恳求,却被清竹硬生生拖起来道:“师妹,趁着夜黑,你赶紧下山吧,今后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吧!” 清月深知师傅的脾气性格,认定的事,就算杀了她的头,也不会改变,明白事情已定,再多求无用,再不说什么,默默的站了起来。 临走之时,她看了一眼静越师太,眼神里已满是幽怨。 待恒山派山门重重关上,清月看着这熟悉的道观,泪水再也忍不住,又一时流了下来。 此时夜色漆黑,四周野兽乱叫,她放眼望去,竟不知何去何从。 直在天色微亮,她才知道师傅再不会要她,方才死心站了起来,朝山下走去。 清月一步三回头,看着朦胧的恒山派,想到今日自己的遭遇,止不住心里咬牙切齿,只一遍遍骂道:“活死人,静越老妖道,今日你们这般待我叶红芸,终有一日,我会以百倍痛苦来偿还!” 叶红芸是她三岁入恒山前的名字,自从进了恒山派,她便被师傅依着清字辈排名,取了“清月”这个道号,一用数十年。 如今她既已被逐出师门,又何须再用这个道号呢? 下了恒山的叶红芸,只身一人在江湖上飘荡,过着非人一般的生活,每经历一次折磨和痛苦,她心里对活死人及恒山派的仇恨便加深一层。 她觉得自己沦落到今日,是“活死人”毁了她的清白,是恒山派将自己逼上绝路,两者皆是自己最大的仇敌。 也不知流浪了多久,有一日叶红芸不知不觉间流落到一座道观,道观取名“圣因”,四周风景清幽,香火甚好,仅由两名老道姑主持。 她因怪及静越师太不念将情,恨心将她逐出师门,因此恨乌及乌,只觉天下道姑、尼姑皆师傅这般心肠歹毒,随即一怒之下,下辣手将两个老道姑杀死,从此隐居庵中。 为掩人耳目,她重给自己取个了新道号,叫做“圣因”, 不知明细的善男信女,皆称她为“圣因师太”。 过了一年,机缘巧合之下,圣因师太偶得一本武功秘笈,随即独自一人在庵中潜心修炼,想要待功成之后,下山去找活死人和恒山派报此羞辱之仇,雪了前耻,方才解恨。(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九章 防狼 薛空灵抱着昏迷不醒的清心下了恒山,找到一个破庙,随即将她放在地上。 此时天色已黑透,破庙里漆黑一片,他胡乱在地上拢了些枯草,掏出身上火石点燃。一时庙宇里这才有了亮光。 薛空灵抬头看了一下庙里情形,见只有一尊神像,其它什么都没了,知道这里荒芜人烟,恒山派人不会追踪至此,这才放心。 再低头去看地上躺着的清心,见她至今昏迷不醒,连忙伸手在她人中处轻轻掐了掐。 片刻后,清心幽幽醒转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正低头笑迷迷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惊,吓得伸出双手紧护胸前,止不住身体直朝后退,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 薛空灵自修炼先天神功之后,内力每至一个境界,心里便清明许多,对男女之事也就看得更淡。 如今突见清心醒来之后,神色这般紧张,顿时明白她的想法,不由轻轻一笑,朝后退了几步,好教她放心。 待站定之后,薛空灵这才留心观察清心,只见在火光照映之下,她双脸微红,犹如擦了胭脂水粉,竟是说不出的妩媚俏丽,饶是他心里一片空明,却也止不住心神一荡。 一时再不敢看,连忙别过头去。 清心想到此时二人孤男寡女共处荒郊野外,原本心中甚是惧怕,方才又见薛空灵这般盯着自己看,一时面上羞的通红,心里越发忐忑了。 瞬间功夫,她已在心里转了多个念头,在想办法如何应对这种尴尬情形,眼见薛空灵先退几步,又扭过头去,心里这才踏实一些。(.)随即低头说道:“师......师傅,您老人家干嘛这般看着徒......徒儿?” 她天资聪明,仅是瞬间功夫,便已审时夺势,拿定主意。 回想起下午情形,她深知薛空灵武功如此之高,自己定然打不过的,若是他当真是歹人,见到自己漂亮,动了歹念。若是用强,自己只能束手无策,于是心中一计,只好将计就计,寻思只有将二人师徒名份订下来,方才能断了薛空灵的邪念。 薛空灵通晓人心,自然知道清心这翻心思,心中暗自思忖道:“糟糕,我刚才在恒山只顾恼那恶道心恨手辣。又担心她会受伤,这才起意她救出道观,却一时忽略这层关系,如今她误以为我是歹人。想要对她有不轨之心,这该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知他心思,“嘿嘿”笑道:“主人,谁叫你一时冲动。想了英雄求美,弄了这烫手的山芋在手呢?如今你已当着恒山弟子之面,亲口承诺收她为徒。便叫她自此担了个背叛师门的名声,若是此时生悔,再将她送回恒山派,她终算不被那群狠心的师姐折磨死,恐怕也要被师傅重重的羞辱一翻,然后再逐出师门,岂不比死还难受吗?” 薛空灵越听越心惊,又见七窍玲珑心到了此时还在取笑自己,不由急道:“心儿,你又调皮了,快帮我想想办法,现在怎么办才好呢?” 七窍玲珑心似是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打了个哈欠道:“主人,心儿累了一天,也困了,是该好好休息了,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吧,可不要赖上我!” 她说完便再不言语。 薛空灵越发着急,脱口喊道:“心儿,你就帮帮我,不要关想着睡觉嘛!” 他言语刚说,又知失言,不由尴尬的朝清心看了一眼,一脸通红。 清心此时正在怕心薛空灵会做出让自己难堪之事,突听到他竟喊自己“心儿”先是一怔,随即羞的满脸通红道:“师傅,您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徒儿若是能做到的,自当尽力去做!” 她说完便低下头去,一颗心“咚咚”直跳,竟再不敢直视薛空灵。 其实她的年龄与薛空灵相差无几,叫一声师傅却也甚不容易,又想到自己刚认识薛空灵半日,他便如此亲热的称自己为“心儿”,面上岂能不羞呢? 不过想到此番既已拜师,又何必拘于年龄限制呢?只要能避了这一难,就算是叫几声师傅,又有何甘呢? 所以,此番多重复杂心思重合,硬逼着清心将“师傅”二字叫出口来,叫完之后,她便羞的直低下头去,更觉双脸通红。 薛空灵见清心误会,连忙笑着解释道:“清心姑娘,对不起,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在跟你说话!” 他一时急于解释,可话语刚落,便觉得言语不通,不由脸上更红,越发不敢看清心了。 清心朝庙里四周看了看,终不见第三人,心下越发不解道:“师傅,这里就你我师徒二人,您不是跟徒儿说话,又是跟何人说话呢?” 她接连喊了几声师傅,一时嘴里竟也顺了,又见薛空灵双脸通红,满是囧像,一时也不怕了,再也忍不住,说完之后竟“咯咯”笑出声。 笑完之后,她却不知为何,一颗心竟止不住“咚咚”直跳起来,此时竟边耳朵也微微感到发烫。 薛空灵本在发囧,又听清心突然发笑,声音宛若铜玲,更似莺啼,煞是悦耳,一时竟又情不自禁的抬头盯着清心看,只觉她火光下,一张俏脸,秀丽不可方物,可谓世间难找,随即又是怔住。 怔怔的盯着清心看了半晌,薛空灵这才清醒过来,面上越发囧了,再想到刚才清心的话,连忙解释道:“总之,总之,我不是跟你说话!” 他说完之后,自知无法解释,又见地上枯草快要燃完,寻思一会庙里黑灯瞎火的,两人孤男寡女在这里越发不方便,连忙趁机站了起来道:“我去拾一些干柴,你且在不要到处乱走,以免被豺狼虎豹所伤!” “啊!” 此时,山上不时传来饿狼的嗷嗷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犹如鬼嚎,甚是恐怖。 清心原本没留意到,如今听得薛空灵提醒,细听之下,果真如此,不由吓的失声叫了出来,心里越发怕了。 她生怕野狠来袭,连忙抬头去看,却见薛空灵已不见踪影,一时想出门去追,却又不好意思,只好躲在破庙一角,吓得不敢乱动,身体直是瑟瑟发抖。 好在薛空灵去的时间不久,片刻功夫,他已抱了一大捆干柴回来,见清心吓得面无血色,浑身瑟瑟发抖,脱口轻声问道:“清心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身体抖成这样?” 清心担心受怕一阵,见薛空灵终算回来,心里方才踏实,又见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道:“师傅,徒儿没生病,只是感觉有些泠!” 薛空灵这才知道她是害怕,笑着朝火堆上添放干柴,顿时干柴遇到烈火一燃就着,中间夹着霹雳帕拉的声音,火势竟越来越旺。 待火势明朗之后,薛空灵这才拍了拍手道:“好了!这下火够大了,你就不会再泠了!” 清心感激的点了点头道:“谢谢师傅关心!” 薛空灵见她开口闭口叫自己师傅,一时甚是不习惯,正色道:“清心姑娘,在下何德何能,焉敢做你的师傅?你以后且可不要再这般叫了,在下听着好不别扭!” 他此言风落,却听到清心开始“呜呜”的轻声抽泣起来,心中一惊,甚是不解道:“清心姑娘,你干嘛哭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清心哭的声音更大了,却也不开口说话。 一个男人可以为女人上刀山,下火活,纵死也不怕,可最怕的就是女人当着自己面哭,这是通病,也是男人的弱点。 大凡聪明的女人,皆会抓住男人这个致命的弱点,借机发挥,好博取同情。 薛空灵也是男人,自然对清心的哭泣是手足无措,连问好几声,清心仍是不停的哭泣,他一时急的围在庙里团团乱转,想不出破解之法。(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章 共处 清心见他这般着急,停止哭声,竟又“咯咯”的笑了,随即问道:“师傅,您是不是生徒儿的气了?” 她这一哭一笑,直把薛空灵搞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却又听她这话问的没头没脑,怔了半晌,这才反问道:“清心姑娘,你方才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要不然怎会突然哭了?” 清心刚刚明朗的双脸,又暗淡下来,鼻子一酸,差点又落下泪来,叹道:“师傅,徒儿怎敢生您的气呢?只是恨自己为什么这般命苦,一生下来就不招人疼爱,谁见谁恨,所以才忍不住失声痛哭!” 薛空灵也没想她身世这般惨,直盯着清心看了半晌,更觉她原本就美丽不可方物的小脸,如今再这般一哭,神情越发惹人怜爱,只恨不得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拥在怀里,然后拭干她脸上泪痕,这才受用。 可随即又想自己与她已先有了师徒名份,自己岂能生出这般心思,简直猪狗不如。 他一念至此,又羞又愧,不由伸手朝脸上打去,口里直骂道:“打醒你这浑小子,谁叫你瞎想胡想!” 清心正在伤心,突听“啪”的一声响,抬头却见薛空灵左脸通红,且说出这般话来,便已明白他为何突然把自己了。 怔了一下,她先是脸上羞红,跟着竟又“咯咯”笑了出来。 薛空灵见清心突然又笑,抬头去看,正好与她一双美目对上,只觉又是心神一荡,吓得赶紧低下头去,再不敢乱看。半晌才问道:“清心姑娘,你笑什么?” 清心刚才与薛空灵四目相对,也是心神具乱。一时羞得停止笑声,许久才道:“徒儿笑师傅为什么会突然自己打自己?” 薛空灵想起自己刚才那翻胡思乱想。心中越发生愧,恨不得再打一耳光,知道清心又猜中自己心思,越发窘迫了,急道:“我.......我......” 他原本口齿伶俐,哪曾想自从见到清心之后,竟好似变成了结巴,半天竟竟连一句话也说不通顺了。 一时之间。他不由急的头上直冒汗。 清心慢慢移到薛空灵跟前,大着胆子伸手朝他通红的脸上抚摸道:“打的这么重,痛吗?” 薛空灵眼见清心慢慢朝自己移来,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硬是不听使呼,又见她竟伸手抚摸自己的脸,直觉甚是不妥,可是却又偏扭不过头去,一时只能任由她抚摸,直觉她手指所到之处。全身说不出的舒服,一时心都醉了。 清心轻轻抚摸两下,这才抽开手去。自责道:“师傅,都怪徒儿不好,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薛空灵正值享受她的轻抚,一时不明白她为何会道歉,怔了一下,竟又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上官飞儿,连忙脱口问道:“对了,清心姑娘。你可知飞儿现在在何处?” 清心脸上显出一丝失落,仅是一闪而过。低头深思片刻,方才问道:“师傅。您是在担心清尘师姐吗?” “清尘师姐?” 薛空灵重复一句,这才想起这是上官飞儿入恒山时所取的道名,不由又是一阵心酸。 他一时想到与上官飞儿的情意,只觉瞬即坠入冰窟窿,脸上再无半点血色,想到以往二人在一起时的开心时光,以及那日在蛇山之上,周伯通所说的话,不由泪流满面,嘴里喃喃道:“飞儿,你当真这般恨薛大哥,非要出家做道姑来惩罚我吗?” 清心见他如此难过,心里也甚是失落,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如何相劝。 她听完薛空灵的话,连忙说道:“师傅,您误会了,飞儿姐姐,她其实并没有出家做道姑呢!” 薛空灵一惊,一把抓住清心的小手道:“清心姑娘,你说什么?飞儿她果真没有做道姑?她......她心里是不怨恨我的,是不是?” 清心武功低微,哪经得起他这么一捏,一时手指像是要被捏断,直痛的花容失色,想用力挣脱却又不能,只能咬牙挺着。 薛空灵见清心眼中涌出泪水,这才清醒,连忙松开清心的小手,解释道:“清心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 清心也知他是一时激动,方才会做出这般举动,心里哪会怪他。 如今听他道歉,活动了一下被捏的发青的手,半晌才道:“您是我的师傅,就算是要了徒儿的命,徒儿自也不会怪你,何况您也不是有意的!” 薛空灵见她如此大度,一时又羞又愧,抓了抓头道:“清心,我这般鲁莽,你今后再不要叫我师傅了!” 清心惊道:“师傅,那怎么能行呢?清心虽没行拜师之礼,可你老人家毕竟亲口承诺过,是要收清儿为徒的,大丈夫一言既出,如今怎能变卦?” 薛空灵也没想到白日里的一句玩笑话,竟惹来这些麻烦,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清心见状,生怕他发悔,随即跪下喊道:“师傅在上,徒儿赫丽给您叩头了!” 她说完便“咚咚咚”给薛空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得意的看着薛空灵。 薛空灵没想到她真的要拜自己为师,惊的站了起来,伸手要去相扶,却又不敢,嘴里急道:“清......清心姑娘,你.......又快起来,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实是不能当你的师傅啊!” 清心这才站起身来,朝薛空灵得意的笑道:“师傅,这下徒儿可行了拜师大礼,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哟!” 薛空灵自幼得娘亲训诫,将“信用”二字看的极重,一向是言出必行。 如今眼见事已至此,再不好反悔,直在心里寻思道:“罢了,我此时若是反悔,未免折了薛家威名,索性答应她便是,只是将来胡乱教她几招防身功夫,搪塞过去即可!” 他一念至此,便也坦然了,看着清心煞有介事的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诚心,为师索性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只是为师可不会什么武功,若是教不好你,你当可不认我这个师傅,再另寻名师便是!” 清心脸上一喜,上前搂着薛空灵的胳膊,笑道:“这就对了嘛!师傅!” 薛空灵回想一下,随即问道:“慢着,只是为师刚才怎么听你自称叫什么赫丽,这是什么回事?” 清心原本脸有喜色,如今听得薛空灵问,顿时黯淡下来道:“师傅,赫丽是徒儿原有的姓名,清心这个道号,是半年前上山,师傅.....不,清越师太给取的,如今徒儿既然发出恒山派,自不能再叫以前的道号了!”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见她面色不好看,想必是因为背叛恒山之事难过,一时生愧道:“赫丽,这个......为师很对不起你,如果不是为师,你可能还在恒山开开心心的做道姑,你......你不会怪为师吧!” 赫丽突然莞尔一笑道:“师傅,您就不要自责了,您是不知道,恒山派上下一干人,除了静越师太待我还算不错,其余若干师姐巴不得整死我,你此番是做了大大的好事,救徒弟出水火,徒儿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怪你呢?” 薛空灵见她神色诚挚,不像刻意恭维,又想到白天情形,她那些师姐待她确实歹毒,于是便也释然。 二人一时无话可说,各想心事,半晌薛空灵才朝赫丽问道:“对了,你还没跟我说飞儿的事呢?她到底现在在哪里?” 赫丽听他再问,慢慢蹲了下来,看着面前那堆噼里啪啦燃烧的旺火堆,缓缓说道:“师傅,飞儿师姐她真是可怜,怀了身孕,行动甚是不方便,却硬生生被师傅在大雪夜赶出恒山,如今生死未赴,实是让人担心。” “唉!” 她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双眼盯着火堆,出神的看着,似是想到上官飞儿的悲惨遭遇,心里替她难过。 薛空灵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半晌不语。(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欲.念 一阵泠风自门口灌进,赫丽不由自主用双臂抱着身体,似乎有些泠。。。 薛空灵将外面穿的长袍脱下,递给赫丽道:“穿上吧,这样会暖和一些!” 赫丽接过衣服,默默的披在身上,抬头看了薛空灵一眼,感激的说道:“师傅,谢谢您!” 薛空灵见她朝自己看时,长长的睫毛下一对大眼睛闪闪发光,竟隐隐透着一丝碧绿,更似一片湖水,清澈的可以照亮整个漆黑的夜晚,心神又是一怔,直在心里寻思道:“奇怪,为什么她的眼睛与中原女子竟甚是不一样,是那样清澈,却又是那般动人心魂呢?” 他此念刚落,不由又自责道:“薛空灵啊薛空灵,你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如今赫丽是你名正言顺的徒弟,不管她有多么漂亮,你又怎能用这种眼光去看她呢?当真罪该万死!” 他一翻自责之后,再不敢问上官飞儿的事了,看看天色已晚,寻思还是早日休息的好。 他眼见庙里破旧,只能将就一晚,随即起身地上剩余的干草拢成一堆,铺成一个床铺,虽然明知不是很管用,可毕竟至少可以隔潮。 做完这一切,他才朝赫丽说道:“赫丽,如今天色已晚,你将就一些,早点睡吧!” 赫丽刚才一直看着薛空灵做这些事,知道他是在铺床,却不想竟是为自己,一时甚是感激道:“师傅,您老人家也累了,还是先行休息吧,徒儿给您守夜。” 她话音刚落,恰在这时,实是忍不住困,张口打了一个哈欠,不由脸上一红。 薛空灵知她心思。笑了笑道:“你放心就是,为师就在外面替你守着,不会有野兽来骚扰的!” 他说完便径直朝门外走去。 赫丽见薛空灵识破自己的心思,脸上又是一红,本想让他在庙里将就着睡了,可却见他盘腿在门外坐定,想要出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一时心里越发感激了。 只是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如今虽与薛空灵有了师徒之情。根本不知薛空灵的为人,如今二人又是孤男寡女共处野外,心里如何不怕? 虽然此时已躺在干草床铺上,可是她始终不敢入睡,只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薛空灵突然闯进来,欲行不轨。 可是她毕竟不是铁打的身体,终算有极可的防备之心,可是经过一天奔波劳累。又如何能抵挡住睡神的骚扰呢? 就这样先开始,她还能保持警惕心,可半个时辰之后,便已渐渐进入梦乡。 薛空灵为避免尴尬。坚持在门外守护,盘腿坐下之后,他暗中将先天神功在体内循环一周天,以便用来取暖烘。随即也渐渐睡去。 到了半夜,薛空灵感到一阵泠风吹过,顿时睁开眼睛。看到身后破庙里的火堆快经熄灭,又见赫丽那样双臂抱紧身体,蜷着双腿睡着,似是很泠,不由轻轻的站了起来,走进破庙,伸手将滑落一边的衣服替她盖好。 此时月光射入破庙,尽数洒在赫丽清秀绝伦的脸宠上,显得越发柔和妩媚,再加上那余火照映,更衬得她一双小脸红红彤彤的,越发增添一种神迷色彩。(.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注视着赫丽,只觉她与世间所女子均是不同,甚至比起若芷清来,却还要漂亮高贵几分,一时竟看得入迷了。 许久,又是一阵泠风自庙门灌入,赫丽再次抱紧身体,全身蜷成一团。 薛空灵经风一吹,瞬间清醒过来。 心中越发生愧,他扬手欲再给自己一个耳光,可手扬起来,却又怕惊醒赫丽,只好再次放下,随即叹了口气,走出破庙。 片刻功夫,薛空灵抱来一堆干柴,再进破庙,慢慢加在火堆。 慢慢的,火势越来越大,温暖逐渐包裹着赫丽,她翻了一个身,复又沉沉睡去。 薛空灵看着她,心里自责道:“薛空灵啊薛空灵,枉你自称忠良后代,自视君子,枉自修炼了这么久的先天神功,怎得还这般把持不住,赫丽一心视你为师傅,处处不对你设防,你若是再生轻浮之心,还算是人吗?” 他一时越想越愧疚,再不敢看赫丽,生怕再把持不住,赶紧出了庙门,盘起盘来,开心修炼起《先天心经》来平定心情。 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走出破庙,继续盘腿坐下休息。 片刻之后,他方才平静下来,内心空如明镜。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薛空灵的耳朵。 他顿时被惊醒,侧耳细听,发现有三个人,在两里开外,正朝破庙飞奔而来,移动的速度甚是轻快,显然是高手。 他心中一惊:“难道是恒山派道姑,她们怪我带走赫丽,竟深夜追踪至此,是前来索人的吗?” 他心念刚落,便已感到对方已在半里开外,寻思以恒山派道姑的轻功,绝不至这般速度,也不知对方是何等身份,一时再不敢大意。 他一跃进了破庙,走到摆放祭品的坛前,伸出五指,硬生生挖出两大块干土,跟着暗自运功,将干土揉成细灰,随即朝那火堆上倒去,瞬间火苗熄灭,破庙又重新变成漆黑一片。 跟着薛空灵走到赫丽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赫丽睁开眼睛,就着月光,看到薛空灵正站在面前,还道他要欲行不轨,正欲张口大叫,却听薛空灵“嘘”的一声,指了指门外,做了个禁声动作,便再不敢说话。 薛空灵拉起赫丽,与她一起藏身神像后面,随即秉住呼吸,双目紧盯庙门,全神皆备。 赫丽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二人贴的这么紧,甚是不妥,可又看薛空灵神色严肃,一时也是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庙门口突然出现三个白影,分别从不同方位悄无声息掩了过来,脚下声音甚微,竟是悄无声息。 借着月光,薛空灵见见是三名白袍老者,见对方身手轻功不弱,身手敏捷,一时竟也猜不透他们深夜到此,到底所为何事,只好静观其变。 赫丽突然看到这三名白袍老者,惊的差点失声大叫,好在薛空灵防着,及时捂住她的嘴巴,这才没引起庙外三人注意。 赫丽一时身体发抖,眼睛盯着庙外三名白袍老者,身体止不住朝薛空灵靠去。 先前她因害怕薛空灵,所以藏身之时,与他离了些距离。 如今又因害怕三名白袍老者,不得不身体紧挨着薛空灵,此时闻着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一时心里竟“咚咚”直跳起来,也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原因。 庙外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白袍老者,伸头朝庙里看了一眼,随即轻轻朝另外两人招了招手。 其余两人会意,随即与前者一起朝庙里走来。 薛空灵见他三人脚步轻盈,各自手中暗藏杀招,行事小心谨慎,似是在寻找什么,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手中也暗运五层功力,以妨不测。 三名白袍老者一前二后走了破庙,环视一下四周,随即略一点头,跟着齐齐跃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薛空灵眼见三人临走之时扫了一下神像,眼神里竟散发出莹莹绿光,与赫丽的眼神一般无二,只是却精光四射,更如黑夜中猫头鹰的双眼,知道对方内功高不可测,心中又是一凛。 他此时见三人离去,正准备走出神像,哪知却被赫丽轻轻拉住,只好定住不动。 正值不解之时,这时那三名白袍老者却突又去而复返。 薛空灵一时也想不明白赫丽怎会知道对方还会去而复返,就在这时,三名白袍老者突然齐齐跃入庙中,跟着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挥拳朝神像上打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火焰 薛空灵见三名白袍老者竟如此不识抬举,正欲再教训他们一顿,这是却听赫丽突然厉声呵斥道:“你们三个老人听着,我师傅已经饶你们不死了,还不快点离开!” 薛空灵想不到她一个弱质女流,竟也如此胆大,敢当面呵斥三个武功不弱的高手,不由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三名白袍老者先是一怔,随即齐齐朝赫丽抱拳说道:“谢谢不杀之恩,后会有期!” 三人说完又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这才飞奔下山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薛空灵见自己手下留情,饶他们不死,他们不向自己谢恩,反而向赫丽道谢,一时不解,眼见他们逃得这般迅速,气哼哼的说道:“这这都什么人啊,简直没一点家教!” 他说完见赫丽不言语,生怕她不高兴,随即笑了笑道:“罢了,反正跟徒儿道谢与跟师傅道谢没什么区别,为师大人大量,就不做计较了。” 赫丽这才调皮的笑了笑,随即吐了吐舌头,朝薛空灵做了个鬼脸。 恰在这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响,跟着一阵绚丽的烟火四处散开,五彩缤纷,甚是美丽,瞬间将整个树林照的通亮,方圆数十里皆一片通明。 “糟糕!” 赫丽看着那烟花,一时脸色现出焦急神色,自言自语的说道。 薛空灵知道这烟花定是刚才离去的三名白袍老者给同伴施放的信号,一时也放在心上,眼见赫丽担忧,指着那烟花笑道:“乖徒儿,快看那烟花多漂亮啊!” 赫丽此时哪有心情看烟花,听得薛空灵赞美,抬头看了一眼尚未散尽的烟花,面色极不自然的笑道:“是是吗?” 薛空灵见她此时脸色苍白。又感她的身体在轻微发抖,轻轻握了她的手,只觉手心满是汗,知她害怕,连忙安慰道:“赫丽,你不用担心,有为师在,绝没人能伤害得了你的!” 他说完又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进了破庙。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拾起,重新折回替赫丽披在身上。 赫丽正时正在朝刚才那三位老者离去的方向出神,感觉到薛空灵替自己衣服,回头看了薛空灵一眼,感激道:“师傅,以您老人家的武功,徒儿怎会害怕,只是寻思若是被他们缠上,甩也甩不掉。却也麻烦的紧,依我看,咱们还是早些离开此地的好,免得那三位老人约了帮手。来来纠缠,那可大大的不好!” 薛空灵抬头看看天,只见东方已微微发白,想到刚才挥掌攻他们之时。对方迎击时,衣袍上皆绣着一个红色火焰,显然是一个帮派的标识。又寻思对方武功不弱,若是当真被缠上,恐怕又是一件棘手之事,寻思赫丽所说不错,一时再不想惹麻烦,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就依你之言,咱们师徒二人这就下山去!” 他说完便携着赫丽的手大踏步朝三名老者离去的反方向走去。 赫丽紧跟在薛空灵身后,双眼不时朝后观望,似是生怕对方再追来生事。 二人下了山,即上了一条官道,薛空灵眼见赫丽身上还穿着恒山派的道服,寻思若是教人看到她与自己在一起,未免会招来非议,于她声明有损,随即笑道:“赫丽,你现在已不再是恒山派的小道姑了,再穿着这身衣服,恐怕有些不妥,还是及早换早的好。” 赫丽点了点头道:“师傅所说不错,此时徒儿这身打扮,若是再跟着您行走江湖,恐怕多有不便,徒儿却是不怕,只是怕有损师傅的清誉。” 薛空灵见她不为自身着想,竟顾及自己,一时心中感激,笑了笑道:“赫丽,难得你能这般想,为师甚是欣慰,只是你有所不知,现今师傅在这江湖之上,恐怕早已是声名狼藉了,又还怕什么损不损呢?” “唉!” 他说完之后,不由叹了口气,想到此番自己已是武林公敌,将来不知道有多少大风大浪前面等着自己去闯,不由甚是不安。 赫丽睁大眼睛看着薛空灵,甚是不解道:“师傅,您为何会这般说?以您的武功,想必早已誉满江湖,又岂会声名狼藉呢?切不可妄自菲薄!” 薛空灵笑了笑道:“赫丽,一个人的武功好坏,与声名又有何干呢?再说,你又如何得知为师的武功高呢?” 赫丽似是没想到薛空灵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怔,随即眼珠一转,心下寻思道:“我怎么不知道呢?昨天晚上,明教三大使者一齐围攻你,这等阵势何等了得,都被你轻而易举击退,试问中原武林还有谁能有你这般身手呢?” 只是她心里这般想,嘴里却道:“师傅,您想想,恒山派那群道姑所布的剑阵如此厉害,你就可以轻松的带着徒儿破了阵,这不是武功厉害,又是什么呢?” 薛空灵听她心思,心下惊道:“原来昨天晚上那三个白袍老者果然是什么明教组织的高手,却不知赫丽又是如何得知,还有这“明教”是什么帮派?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他本来想问,可又见赫丽绝口不提,于是强迫,笑着说道:“赫丽,你还说呢,昨天那一阵是为师自出江湖,打得最狼狈的一次,你我这般从恒山逃下来,简直丢死人了,你以后休要再提!” 赫丽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终是没说出来。 薛空灵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想是问自己名字,却又不好意思开口,主动说道:“赫丽,你是不是想问为师姓名?为何却又突然不问了呢?” 他说完便笑嘻嘻的看着赫丽。 赫丽脸上显出一丝惊讶,随即脸上一红道:“您是赫丽的师傅,您不说,做徒弟的岂敢开口相问,这岂不是大不敬吗?” 她这翻回答甚是巧妙,直逗的薛空灵哈哈大笑几声,神情甚是得意。 赫丽不知薛空灵为何无故大笑,一时囧的脸上发红,正欲相问,突见几匹快马急驰而来,远远的便已看到官道上扬起一串灰尘。 薛空灵目力较远,那马尚在数里之外,便已看清共有五匹快马,马上之人皆穿红衣,又见五马在官道上并驾齐驱,横冲直如飞般冲了过来,不由眉头一皱,生怕撞到赫丽,连忙将她拉至路边。 只这瞬间,五匹清一色的黑色快马,便已一闪而过。 薛空灵见马上毛色光亮,健步如飞,显然皆是良驹,中良难得一见,不由又是一怔。 为道一名红衣男子,在马匹驰过的瞬间,斜眼瞄了薛空灵一眼,随即又扬起鞭子,照着坐骑猛抽一鞭,嘴里清喝一声,催马扬尘而去。 其它五名却看也不看薛空灵,径直飞驰过去,个人面色焦急,显然是在急着赶路。 薛空灵见为首的红衣男子扬鞭手法甚是奇特,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空响,竟无半丝杂音,且呼出的那一声虽然不是很响亮,可是却中气十足,显是内功不弱。 待五人过去,薛空灵这才注意到这些人的胳膊上竟也绣着一朵火焰形状,只是火焰的颜色与衣服的颜色起了冲突,看得不甚起眼,显然与昨晚的三名白袍男子同为一路人。 他本想问问赫丽这些红衣男子是不是明教中人,扭过头看,却见赫丽隐在自己身后,头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似是有意隐藏,身体更是止不住发抖,显然是方才那五名红衣人甚是忌惮。 薛空灵想到昨晚和今日的情形,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头,轻声问道:“赫丽,你认识这些人吗?” 赫丽点了点头道:“师傅,他们都是大大的坏人。”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香吻 薛空灵没想到赫丽竟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吃了一惊,继续问道:“赫丽,这些人是不是曾经欺负过你?你告诉为师,若真是如此,为师此刻便追上去,好替你好好出口恶气!” 赫丽听薛空灵说要追赶这些骑马的红衣人,吓得脸色越发煞白,连连挥手求道:“不要!师傅,千万不要!” 薛空灵见她吓成这样,寻思里面定有蹊跷,只是赫丽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相问,七窍玲珑心又觉察不出什么,于是不再相逼。 半晌,他才笑了笑道:“怎么,你是怕为师打不过他们,保护不了你吗?” 赫丽连忙解释道:“师傅,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他们赶他们的路,此番又没招惹我们,没必要跟他们纠缠的!” 薛空灵想想也是,这才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他此时觉得赫丽似乎不那么简单,似是有好多事隐瞒着自己,仍是有些不放心道:“赫丽,不知你家在何处?要不为师送你回家吧!也免得你爹娘担心。” 他话音刚落,赫丽突然眼圈一红,止住脚步,怔怔的看着薛空灵道:“师傅,您不要徒儿了吗?” 薛空灵见自己随口一问,赫丽的反应便如此强烈,见她眼圈都红了,知道若再相逼,恐怕她立马就要哭,连忙故做轻松的说道:“赫丽,你看你想到哪去了?为师只是想你一个女儿家,成天跟着我在外面漂泊流浪,着实也不是个事,所以.......” 赫丽未等他说完,抢过话头道:“师傅。(.)赫丽既没有家,也没有父母,自小就是孤儿一个。师傅若是不嫌弃徒儿,从今以后。您走到哪?徒儿就跟到哪,一路服侍您,只希望您不要赶赫丽走便是了!” 她这翻话说完,终是没再忍住,最终还是留下一行晶莹的泪珠来。 薛空灵听她身世可怜,不由心中一酸,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更是无家可归。一时生了同命相连之情,又见赫丽流泪,此时苍白俏丽的脸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越发显的楚楚动人,心里更是怜惜。 他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替她拭去泪珠,叹了口气道:“赫丽,想不到你的身世竟也如此可怜,你尽管放心,如果你不怕跟着师傅四海为家受累。就跟着我吧,咱们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赫丽这才破涕为笑道:“师傅,你真的再不赶赫丽走了吗?不管赫丽身世如何悲惨。都不会丢下徒儿不管吗?” 薛空灵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种话,笑了笑道:“傻孩子,你是师傅的第一个徒儿,恐怕也是最后一个,师傅视你如亲人,又怎回忍心赶你走呢?你且放一百个心就是了!” 赫丽突然在在薛空灵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调皮的说道:“师傅,你待徒儿真好!” 薛空灵一时也没想到赫丽竟如此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上吻自己。一时羞的满脸通红,又见赫丽表情自然。似是真情流露,便不好出言责怪。以见她脸也红了,生怕二人因此尴尬,连忙扭头便走,一时心里“咚咚”直跳。[.超多好看小说] 赫丽亲完薛空灵之后,也觉得太过唐突,脸上更是羞的通红,又见薛空灵扭头就走,连忙跟上道:“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儿?” 薛空灵又是一怔,看了看前面的路,竟不知这时要去哪去。 他本来是想找到上官飞儿,然后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将她安顿好,好去临安府接回若芷清,最后大家一起去投效韩世忠,好阻止苗傅叛乱,可如今上官飞儿没找到,此时又稀里糊涂收了一个女弟子,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赫丽问道:“师傅,你是不是想去找师姐?” 薛空灵道:“是啊!本来为师是打算上恒山去找她的,哪知她现在竟被静越那恶道赶了出去,人海茫茫,此番又往哪找呢?” 赫丽见他面色忧郁,一时也甚觉难过,半晌才道:“师傅,师姐她怀有身孕,行动多有不便,徒儿也好担心她的!” 薛空灵想到上官飞儿有了身孕,不由又半是愧疚,半是温暖,想到如果那孩子真是自己的,那么从此薛家有了后,娘亲泉下有知,想必也会瞑目了。 可又想到上官飞儿此时了无音讯,行动又不方便,现在到处都在打打仗,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生存呢? “唉!”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长叹了口气。 赫丽安慰道:“师傅,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师姐她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慢慢找,一定可以找到她的,那时你们一家团圆,那该多好啊!” 薛空灵先是一怔,心下寻思道:“是啊!飞儿如今已怀了身孕,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我都该给她一个家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舒畅了许多,又觉得今后还要养家养孩子,肩睥负担也就更重了,不由甚是惆怅,半晌才点头道:“不错,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飞儿的!” 赫丽想到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半是甜蜜半是难过,又听薛空灵这般说,睁着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师傅,您刚才说什么铁棒什么针?这是什么意思?” 薛空灵见她连这么有名的故事都没听过,笑道:“赫丽,这句话讲的是一个故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赫丽睁大眼睛道:“故事?什么故事?我真的不知道,师傅您能不能跟徒儿说说!” 薛空灵见她真是不知道,随即解释道:“说前朝有一个大诗人李白,他小时候不喜欢读书。 “有一次李白趁老师不在,便偷偷溜出去玩,到了山下一个小河边,看到一个老太太在魔一根铁棒.” “师傅,那老太太为什么要磨一根铁棒呢?她是不是想将那铁棒一头磨尖,要去打猎吗?” 赫丽听他讲到这里,睁大眼睛,问道。 薛空灵“哈哈”一笑道“赫丽,你听我讲。当时李白也很纳闷,便向你这般,走上前去问老太太:“老婆婆,您磨这铁杵做什么呢?” 赫丽忧心忡忡的说道:“是啊!老婆婆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是将铁棒磨尖了,恐怕也无力射死那些凶猛的野兽了,她磨来又能做什么用呢?” 薛空灵见她心思单纯了,继续讲道:“老婆婆说:“孩子,我在磨针呢。” “磨针?” 赫丽一时怔住,睁大眼睛,直盯着薛空灵看,神情满是质疑。 她一边用手比划,先长后短,形成一个鲜明对比,一边说道:“师傅,这铁棒那么长,而针却这么小,怎么可能磨成针呢?就算老婆婆不吃不睡,什么事都不干,恐怕到死还是磨不成的!” 薛空灵叹道:“是啊!李白当时也这知问的,你猜那老婆婆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完便故意盯着赫丽看,等着她回答。 赫丽怔了怔,不答反问道:“是啊!师傅,那老婆婆是怎么回答的?” 薛空灵笑了笑道:“老婆婆笑呵呵地对李白说:“孩子,我只要天天磨,铁杵就能越磨越细,时间久了还怕磨不成针吗?” 赫丽却忽然说道:“那老太太真是固执的很,她为什么不去把那根铁棒,拿去跟别人换一根针呢?这样岂不是省事多了吗?” 薛空灵见她不明白,借此开导道:“李白听了老婆婆的话,想到自己做事,总是半途而废,心里很是惭愧,连忙回去读书,从此发奋图强,最终成为一代有名的诗人,被世人尊称为“诗仙”。 赫丽这次却没说什么,眨着眼睛,似是若有所思。 薛空灵见她好似在思考什么问题,问道:“赫丽,你明白为师这个故事所说的道理吗?” 赫丽抬起头,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问道:“师傅,那李白也长的跟天仙一样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不平 薛空灵刚才见赫丽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她明白个中道理,这才有意相问,哪曾想却听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一时再也忍不住,一时大笑起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赫丽眼神里越发透着不解,知道自己问错话了,一时面上变得绯红,小声说道:“师傅,难道李白不是仙子吗?为什么别人要叫称他为“诗仙”呢!” 薛空灵止住笑,解释道:“赫丽,诗仙是说赞美李白写的诗,并不是说他就是仙子啊!” 赫丽面有疑惑道:“奇怪,你们中原人称人漂亮,一般不是赞美她长得像仙子吗?师姐就是因为被人称赞像仙子,这才惹得师傅生气,硬逼着她要将腹中孩子打掉,然后再削发出家,师姐不从,这才被师傅赶出了山门。唉!” 她说到这里,似是在替上官飞儿鸣不平,又似在为自己搞不清楚诗仙的事感到纳闷。 薛空灵这下再笑不出来了,脸色笑容僵住,许久才怒声说道:“静越那妖道,仅仅因为别人称赞飞儿漂亮,她就狠心让她打掉腹中孩子,还要逼飞儿削发出家,结果不成之下,竟不顾飞儿死活,硬将她赶出道观,任她自生自灭,如此作为,岂是修道之人所为?总有一天,我要拆了她的道观,让她也尝尝无家可归的下场。” 他修炼先天心法,心性原本已平和许多,可此番听到上官飞儿的悲惨遭遇,终是没忍住,方才说出这翻话来。 赫丽见他一张俊脸变得铁青,又说出这翻话恶狠狠的话来,一时也甚是害怕。 “哼!阁下好大的口气!小小年纪竟浑然不将恒山掌门人静越师太放在眼里。[.超多好看小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突然泠泠的声音传来,似是幽灵一般。 赫丽看了一眼对方。一时吓的花容失色,赶紧躲在薛空灵背后。 薛空灵抬头去看。只见五名灰衣道士,手拿宝剑,站在自己面前。 为首一名老道,年约六旬左右,身材高瘦,面如黄蜡,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正怒视着薛空灵,显然刚才那句话是便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 那老道身边站着四名年纪大小不一的道士。此时也是个个泠眼盯着薛空灵看,一脸的不屑。 薛空灵此时正因上官飞儿的事,对静越师太大为不满,心里有气没地方出,又见这几名道士盯着自己看,眼神甚是不敬,越发怒道:“臭......哼!几位道长,在下说自己的话,几位走自己的路,又干你们何事了?” 他原本想骂对方为“臭道士”。可想想王重阳也是道士,若是辱骂对方,岂不是也连王重阳也一起骂了? 是以。话刚出口,便硬生生止住,方才变得客气一些,饶是如此,语气也甚是生硬,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这时,那老道身边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道士,朝薛空灵身后的赫丽扫了一眼,不由顿时色变。指着赫丽惊道:“咦,这不是恒山派的清月小师妹吗?怎么跟.....” 他话还没说完。顿时“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直朝薛空灵。扭头朝那老道说道:“师傅,这小贼就是昨日独闯恒山,掳走清月、清明两位小师妹的淫.贼!” 这时,众道士听后,脸色皆大变,纷纷抽出兵刃将薛空灵团团围住。 薛空灵也不以为意,生怕他们伤害赫丽,只将她护在身后,泠眼看着那些道士。 那老道一惊,“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对着薛空灵。 又见众弟子已将薛空灵围住,这才将薛空灵打量一番,泠声说道:“小淫.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今日你既让我不平道长碰上,这闲事恐怕我还真得管上一管了!” 薛空灵见对方出言不逊,且虎视眈眈,更听他们说自己掳走清月和清明,知道对方是要为恒山派出头,不由泠哼一声,丝毫不做理会。 又听得那老道报出名号,先是一怔,随即抱拳说道:“原来是嵩山派掌门人不平道长,失敬!失敬!” 这老道正是嵩山派掌门人不平道长。 原来一个月之前,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相邀六大门派围攻薛空灵时,不平道长正在闭关修炼。 大弟子王思德当时暂代掌门之职,听说六派围攻薛空灵,想到同为武林一脉的份上,于是未向他禀明,便带着四名师弟前去助威。 不平道长出关之后,从其它弟子口中听说此事,又见王恩德等人久没回来,一时担心,便急忙带着四名弟子出门打探情况。 这一打听之下,他方才知晓王思德等人竟在终南山一役全殁了。 当时王思德被薛空灵怪啸震断心脉,其它四名弟子有两名被点中穴位,群雄争夺《九阴真经》时,由于无法动弹,竟被活活踩死。 剩下两名弟子因为探路,想要夺取《九阴真经》,结果武功不及,被群雄乱刀砍死。 不平道长短短时间,折了五名弟子,一时心中直将薛空灵恨死,可听说对方武功了得,举手投足间竟震伤了数位高手,一时竟生了寒心,心下寻思如今五岳之中,衡山已被铁掌帮裘千仞施展辣手灭门,华山自上次掌门人继位出事之后,如今更是人才凋零,再无心理会江湖之事。 如此以来,五岳去其二,实际上只剩下三岳,论实力属泰山派最强,可泰山派现任掌门人虹云道长自执掌门派以来,只注重修炼功德,从不轻易在江湖走动,更不愿涉及江湖恩怨,有等于无。 想来想去,不平道长还是觉得唯有与恒山派联手,方可抵御外敌,以图日后找薛空灵报此大仇。 他拿定主意,便带着四名弟子急匆匆朝恒山赶。 哪知刚进恒山范围,就在昨天夜里,他又接到门下弟子飞鸽传书,说恒山派遭遇外敌,有两名弟子被淫.賊掳走,静越师太请他去恒山相助擒拿淫.贼。 只是静越师也知薛空灵武功高强,且手段毒辣,生怕不平道长听闻之后胆怯,借故推迟,于是信中只说是淫.贼掳走门下弟子,以防其不来相助。 说来也巧,不平道长几人接到飞鸽传书之后,觉得静越师太此番有求自己,若是这次自己帮了她的忙,日后再找她联手杀薛空灵为徒弟报仇,她定然不会拒绝,于是便带着弟子连夜朝恒山派赶,不想却在恒山脚下碰到薛空灵,他岂能不怒。 如今他盯着薛空灵打量半晌,只觉眼前这个瘦高个的年轻后生,身上一袭白衣,文静的倒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独闯恒山剑阵,掳走两名道姑的淫贼,一时也甚是纳闷。 但他行事素来小心,想到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一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眼见薛空灵道出自己名字,不由得意的仰头质问道:“阁下相必就是昨日趁静越师妹不在观中,独闯道观,大破恒山剑阵,又掳自贫道两位小师侄的少年英雄了?” 他不阴不阳先说薛空灵趁着恒山掌门静越师在不在,这才敢去闯观,趁机掳走清月二人,又一改口风,不再骂薛空灵为淫贼,而称“少年英雄”,实是表面恭维,暗有讥讽之意。 说完之后,从鼻子里发出“哼哼”两声,显得越发不屑。 薛空灵原本念在王重阳的面上,不想与其计较,如今却见不平道长言语之中连讥带讽,心中更怒,泠哼一声道:“好说!好说!” 他生怕与对方过多纠缠,拉着赫丽的手道:“乖徒儿,与几位道长打个招呼,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他此言一出,不平道长等人面上色变,直吃惊的盯着赫丽看,似是不相信赫丽真的敢背叛恒山,另投这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为师一样。(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相护 赫丽先前曾随师傅静越师太去崇山,拜会过不平道长一次,所以刚才一眼就认出了他。(.无弹窗广告) 本不想教多生事端,她这才躲在薛空灵背后,却不想还是被发现,如今听薛空灵吩咐,只得应着头皮朝薛空灵点头应道:“是,师傅!” 她神情恭敬,宛若一个弟子,应了薛空灵后,说完朝不平道人抱拳说道:“各位道长,小女子赫丽这厢有礼了!” 她此时再不依出家人的规矩,更不再把不平道长当成长辈师伯,就那样依着江湖规矩行礼,犹如男儿一般,煞有英姿,堪得不卑不亢。 薛空灵点了点头,寻思这个新收的徒儿还真给自己长脸,心下越发满意了。 不平道长等人先前还不信薛空灵的话,还道他乱讲,如今眼见赫丽不仅不行大礼,就像不认识自己一般,面色越发难堪。 他看了一眼赫丽,见她面有恐惧之色,又瞪了一薛空灵,见他脸上多有得意神色,心里越发怀疑,朝赫丽说道:“清月师侄,你是不是被这这淫.贼胁迫,这才无奈背叛师门,你尽管放心,有师伯在此,你若是有冤,尽管说出来,师伯自会为你主持公道,若是这淫贼敢胆胁迫你,师伯定会用手里这把铁剑替你讨个公道。” 他前半句是说给赫丽听的,后半句双眼却怒被着薛空灵,话音刚落,手中铁剑却已抽了出来。 薛空灵见这铁剑表面黝黑,上面隐隐透着红色,一经抽出,顿时寒气逼人,知道是一把好利,心里寻思道:“好一把宝剑,只怕与大哥哥赠送我的天剑之有得一拼了!” 只是他心里虽这样想。[.超多好看小说]嘴里却泠笑一声,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不平道长少在江湖走动,他原本是嵩山派前任掌门杨苡的师弟,一直隐居崇山派中,一生专心练剑,从不过问江湖之事,武功修为早在师兄杨苡之上。 杨苡自十多年前,在龙门山庄大战铁胆英雄龙云飞,一日之内接二连三碰到数名高手,一时愧的无地自容。 他当即便与昆仑派掌门人铁黎子、恒山派掌门慧清师太、衡山派掌门铁铉四人相约。待将掌门之位传人,从此归隐山林,绝再不问江湖之事。 四人回山之后,各自召见弟子,相传掌门之位,自此在黄山群峰之中找了一处隐秘山洞,聚在一起参道悟性,为的便是远离江湖纠纷,生怕徒子徒孙前来打搅。一时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前几年,有上黄山观景的人,曾见他四人在绝顶之处,云雾之间打座。视万丈悬崖于不见,还道他们是天上的神仙,于是便给他们取了个外号叫“黄山四仙”。 四人闻知,相视而笑。知道所住位置被人发现,生怕有俗人慕名搅了清静,弃了所住秘。在黄山另寻一隐蔽位置安身,自此再无人知其下落。 不平道长曾闻师兄在黄山出现,于是便亲身去寻,结果却是无功而返,知道师兄有意隐身,再不寻找。 这些年来,他虽不在江湖走动,可是却也声名鹊起,前去慕名相投的弟子,却也有五六百人,可谓弟子众多。 如今不平道人眼见薛空灵小小年纪,便如此猖狂,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之气可想而知,暗自发誓要教训一顿这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 他此时紧盯着薛空灵,寻思若是赫丽面上露出半点不情愿,自己先抢上前去,凭着一把铁剑阻在薛空灵与赫丽之间,先救下赫丽,再杀了薛空灵不迟。 薛空灵知他心思,也不理会,就那样面带微笑的看着赫丽。 赫丽眼见不平道长抽出铁剑,心中一紧,脸色越发惨白,回头看了一薛空灵,却见他正带微笑看着自己,顿时再不害怕,恭身说道:“多谢道长好意,小女子真心实意拜师,从未受人胁迫,不劳挂心!” 她说完转身便朝薛空灵走去。 不平道长眼见赫丽全身发抖,又回头看了薛空灵一眼,这才说出这番话来,确信她是因为害怕,这才故而如此。 再看赫丽转身回走,二话不说,伸出左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清月师侄,你不必怕这恶贼,只须实话实说!” 薛空灵也没想到不平道长竟敢动手去拉赫丽,一时面上现出一丝怒色。 赫丽此时既已反出恒山,又拜与薛空灵为师,二人经过昨晚一夜相处,少女之心早已萌动,再不是前日恒山派那个处处惟命是从的小道姑。 若是她此番还在恒山派静越师太门下为弟子,那么不平道人身为师伯,担心她的安危,情急之中这般拉扯也是情有可愿。 可如今她既已反出恒山,此番自又另当别论。 此时,她原本煞白的脸,突然变得通红,且中带三分羞辱,七分怒气,长袖一拂,想要拜托,可是却也不能。 一时不由转身怒视着不平道长,急道:“这位道长,你身为修道之人,怎的如此不知检点?在官道之上对本姑娘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不平道长先是一怔,跟着老脸一红,本欲松手,可想了想却“哈哈”笑道:“清月师侄,不要说你师傅静越师太不在这里,便是在这里,我这做长辈的关心后辈安危,这样做又有何妨?” 赫丽没想到他竟如此厚颜无耻,一时双脸气的发青,嘴里直道:“你” 不平道长见她怒气更甚,这才发觉情形不对,心下寻思道:“奇怪,清月师侄以往性格温和,言谈举止对长辈恭敬,怎的此番却好似变了一个人?莫非她当真判了师门,反出恒山,拜了这臭小子为师,所以才会说出这翻话来?” 他一念至此,心中不由一惊,寻思若当真如此,那倒是骑虎难下了,此时松手吧,生怕赫丽再被薛空灵要挟,那时再救她,恐怕又要多费周折。 不松手吧,这样在官道上,二人如此拉扯确实有些不妥,以自己一派掌门身份,若是今后传将出去,岂不叫人耻笑? 就在他犹豫不知如何是好时,薛空灵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在他手背轻轻一拍。 不平道长眼见薛空灵挥掌拍来,想在躲避却已不及,顿时只觉整条手臂双酸又麻,拉着赫丽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开去。 他还没反应过来,赫丽却又重新回到薛空灵身后,正吐着舌头朝他做鬼脸,一时只觉得薛空灵手法甚快,令人防不胜防,确是匪夷所思。 不过多年的修为,使得不平道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虽然左手麻痹,可右手铁剑跟着便已挥出,可以说反应也是超乎寻常。 一招上来,他便已施展出平生绝学“子午十二剑”中最厉害的一招“长鞭立影”来,想要将赫丽再次从薛空灵手中夺过来,以雪耻辱。 这“长鞭立影”,乃是融合了鞭剑两种武器的优势所创,意在用长剑,使出鞭子那种气吞山河的回卷效果,剑尖到得敌方跟前,微微弯曲,先用真气裹住对方周身要穴罩住,跟着瞬间弹出,伤人于无形,招势可谓凌厉之极。 薛空灵眼见对方长剑隔着赫丽身体,竟转弯缓缓刺向自己腹部,脑海中顿时想起那日在蛇山上,曾眼见梁轩使出齐门十三刀时,刀法也是这般缓重,知道不平道长这一招后招必是快捷无比,一时也不敢大意。 他生怕不平道长手中长剑伤到赫丽,脚下抢先一步,挥出衣袖,将她细腰裹住,随即用真气护住她的周身要穴,跟着便见到对方长剑微微一弯,果然瞬间弹了出来,直朝自己腰部气海穴刺来,不由也是吓了一跳。(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铩羽 薛空灵此时身上有先天神功护体,又有九阴神功罩住周身大穴,使甚不受伤害,浑身上下,更已达到刀剑不入境界,眼见对方长剑袭来,却也不怕,不退反迎,上前一步,伸出两指,便照着不平道长手中剑尖弹去。.。 只是他自从修炼先天心法之后,处事便多存了善念,再不愿随便出手伤人,此番不想与对方过多纠缠,这才无奈之下,使了三层功力。 他自出山大半年时间,便屡得奇缘,先得蓝大二人百年功力,又修炼先天神功,再学九阴神功,如今体内功力早不下三百年,仅是这三层功力,却也相当于普通人上百年的修为,个中劲道,可见一斑。 不平道长所施这一招“长鞭立影”乃是自己修炼了数十年的成果,后面还暗藏一招极厉害的杀招,可承连环之效,招剑霸道凌厉,正是“子午十二剑”的真谛:剑招一出,子不过午,午不过子,中者必死。 “师傅,好剑法,杀了这小子,让他知道咱们嵩山派剑法的厉害!” 此时围在薛空灵四周的四名嵩山弟子,眼见师傅上来便施展绝学,尽展嵩山剑法之威,不由又惊又佩,忍不住出言喝彩道。再加上刚才薛空灵从自己手中抢走赫丽的手法,端的十分诡异,心中便再不敢大意。 所以本着学武之人,当惩强扶弱的宗旨,不平道人这才上来便下了绝招,生了杀心。 如今他见薛空灵不识剑招厉害,竟敢挥指朝剑尖上弹。可谓胆大之极。不由泠哼一声道:“臭小子,当真不知死活,还不躺下!” 哪知话音刚落,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不平道长只觉右臂一麻,跟着手中长剑剑锋一偏,竟差点挣脱出手。 好在他数十年静心修炼。内力自是不弱,大吃一惊的同时,手中赶紧续力。紧握剑柄,这才不至于长剑脱手。在众弟子面前丢人。 薛空灵方才伸指弹开他手中长剑,本想叫他知难而退,之后全拉着赫丽的手,转身便走,眼见四周其它四名嵩山弟子各自挺剑刺来,也不在意,挥手一一挡过。动作可谓洒脱之极。一时间,四人面如土灰,全身直冒冷,怔在当场,再不敢乱动。 不平道长一招落败,又见四名弟子手中长剑脱手,再看薛空灵已拉着赫丽的手扬场而去,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越发怒道:“淫.贼,休走,再吃贫道一剑!” 薛空灵原本想以不平道长的修为,应该知道知难而难,却不想竟如此不识好歹,耳听对方长剑又朝后心嫉刺过来,心中怒气,终是再没忍住,回骂一句道:“臭道士,不识好歹,还不撤剑!” 他这下手上使出五层功力,头也不回,长袖直朝不平道人长剑上卷去,跟着反手一掌,硬生生朝对方胸前拍去,只是这一掌却又卸去二层功力,却也不要对方性命,只是想还以颜色。 不平道长吃过一次亏,眼见被薛空灵衣袖飘飘,朝自己长剑上挥来,知道暗含阴柔之力,再不敢硬碰,眼见对方长袖已触及长剑,连忙用力回抽,想要避开。 哪知,不平道长还未及将长剑抽回,顿时感到一般强大的内力,犹如风卷残云般,呈回卷之势,已硬生生将自己手中长剑卷住,瞬间又调转剑尖,直朝自己右臂上斩来。 他知晓个中厉害,想要丢了长剑,可是却发觉整条右臂已被薛空灵真气罩住,根本不能动弹。 好在他武功虽有不及,可是临阵经验却很丰富,眼见长剑松不开心,连忙使出左掌,往持剑的右手臂上用力一拍,瞬间将全力内力移自右臂,这才硬生生将手中长剑震飞出去。 不平道长此时全身已被泠汗湿透,寻思这下虽丢了长剑,可却保住一条手臂,想想却也赚了,一时心中暗怀侥幸。 那知还没反应过来,却又见薛空灵左掌轻飘飘朝自己当胸拍来,想要挥掌阻挡,却哪里还来得及。 他一想到薛空灵刚才拍向自己的两掌劲道之足,实属罕见,又见这一掌轻飘飘,表面虽没丝毫力度,却无形的掌力却如天女散花般,早将自己周身大穴罩住,根本无力反抗,一时气泄,心中暗叹,只是后悔自己太过轻敌,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实是咎由自取,一时既不躲避,也不反击,竟闭上眼去等死。 哪知恰在这时,突然有五个红影从远处纵马直奔而来,跟着听到五声震耳欲聋的马嘶声,马上五人齐齐自马背上飞跃而且来,各自挥掌,居高临下朝薛空灵扑了过来。 薛空灵此时手掌已按在不平道长胸口,正欲使力,将他震伤,突见五个红影如天降神兵般扑来,似大大鹏展翅,又似猛虎下山。 五人身影未到,掌风已至,来势之猛,内力之凌,可谓罕见。 薛空灵大吃一惊,眼见长平道长闭目等死,知道一时半会,他再不敢逞强,随即撤掌朝对方迎去。 这一次他使出七层功力,双掌连挥,一时掌影重叠,身上白衣被内气掀起,飘飘然,似雪花纷纷**,脱酒之极,犹如天神一般,甚是威风。 赫丽眼见他如此英姿,不由竟看得痴了,却也忘记了害怕。 那五名红衣人本是自高临下,又是突然袭击,地利上占着绝对优势,本想攻得薛空灵一个措手不及,哪曾想却见对方反应如此之快,更觉对方挥来的掌风,呈着排山倒海之势,掌影重重叠叠,犹如万掌齐发,瞬间迎了上来,各自也是大吃一惊,想要退回马上,却已不能。 瞬间功夫,只听得“砰砰砰”数掌过后,五名红衣人身子已凌空退出数丈之远,等落在地上,双脚竟止不住倒退二步,这才站稳。 五人一时面色煞白,相视一望,嘴里叽哩咕噜说出几句话,却也听不懂。 薛空灵施展九阴真经绝学,以一掌瞬间连击十次,击败五人,身体却犹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倒,又见这五名红衣人正是刚才赫丽口中所说的坏人,又见他们硬生生接了自己一掌,竟只倒退二步,比之先前破庙的三名白袍老人武功更有过之而不及,心中也是一凛。 “?啊!” 这时赫丽方才清醒过来,听到五名红衣男子口中所说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白纸一般,再无半点血丝,随即失声惊叫一声。 不平道长是被马嘶声惊醒,他本在闭目等死,哪知只闻掌风,却迟迟感觉不到身上中掌,一时觉得奇怪,连忙睁眼看去。 这不看还就算了,看完之后,顿时心如死灰,眼见薛空灵一手拉着赫丽,正以一掌之力,对抗数名红衣高手,瞬间功夫,连挥十余掌,一?举击退五名高手,如此掌法,简直骇人听闻,心中岂能不惊? 那一瞬间,他眼见薛空灵正在全力对付五名红衣男子,只觉这是一个大好机会,瞬间生出一念,想要趁机偷袭,一掌拍在薛空灵天灵盖上,那里势必会杀了对方,那么一来可以报了今日丢剑羞辱之仇,二为也恒山派除了心患,三来静越师太自会对自己承情,如此可谓一举三得之举。 可他毕竟身为一派掌门,数十年修炼,早已达到极深的境界,又自恃身份,不肯在众弟子面前失了威言,犹豫片刻,这才没贸然出手。)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明教 薛空灵挥掌击退强敌,扭头见不平道长双掌凝立,面如死灰站在不动,顿时明白他刚才曾作过挣扎,泠哼一声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原来他方在被迫之下,挥掌迎击五名红衣男子时,心中也甚是担心不平道长会趁机偷袭,这才暗运神功,用先天真气将周身要穴全部封住。 此时,他修炼先天神功已有数月,功力自比出洞时高出数倍,体内真气,不仅可以自保,而且还可以伤人无形,再加上修炼九阴神功,他的周身早已达到铜筋铁骨,刀枪不入境界。 两种神功加在一起,任对方武功再高,却也再无法伤及到他, 好在不平道长自恃身份,没有趁机偷袭,若是一时糊涂,真如他所想,挥掌击向薛空灵天灵盖,恐怕手掌还没近身,自身便已被薛空灵体内先天神功震伤,难怪薛空灵会有此一说。 长平道人原本就已面如土灰,如今又见薛空灵猜中心思,泠言讥讽,不由越发羞愧,一张老脸瞬间变成猪肝,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抬头看了一眼赫丽,长叹一口气道:“贤师侄,请恕师伯无力,不能将你从这恶人手中救出,自是无能,你你唉!” 他想到自己潜心修炼数十年崇山绝学“子午十二剑”,刚一出手,便在两招之内便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震掉长剑,只能闭目等死,又如何还有面目再在江湖上丢人现眼呢? 这还不算,再想到静越师太以飞鸽传书邀约他共御外敌,以自己此番武功修为,自保尚且不能,又如何敢去插手别派之事,强行出头呢? 一时之间。(.无弹窗广告)他甚是心灰意泠,竟与师兄杨苡一般,生出待回嵩山之后,便静心归隐修炼,此生永不再涉足江湖的打算。 赫丽此时正躲在薛空灵身后,紧盯着那五名红衣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又如何再听得进不平道长所说的话呢? 不平道长临走之时,本欲向赫丽交代几句,只希望她将来若是能侥幸脱离薛空灵恶手。待重回恒山之后,将这句话禀明给静越师太,那么到时静越师太心中自会释然,自此两派也不会因此心生间隙。 哪知他话没说完,却见赫丽双眼直盯着红衣男子看,丝毫不将自己当回事,只觉甚是自讨没趣,一时越心沮丧,心中暗叹一口气。再也没脸说下去。 待离开时,不平道长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落着的曾随身携带数十年的宝剑,只觉再无脸弯腰拾起,轻轻摇了摇。转身便顺着来道径直朝嵩山返去。 几名嵩山弟子眼见师傅掉头就走,也不去恒山相助静越师太了,一时却不敢再留在原地,吓的赶紧拾起地上被薛空灵震掉的长剑转身朝不平道长追去。 有一名弟子刚走几步。又见师傅的长剑仍落在地上,想着如此宝剑丢了岂不可惜,于是状着胆子返身快速拾起。这才逃命似的追先离去的同伴了。 薛空灵见不平道长等人落荒而逃,心中甚是得意,泠哼一声,回头去看赫丽,却见她双眼直盯着五名红衣男子,面上满是恐惧,不由心中又是一凛。 他先前本不认识这些红衣男子,后来听赫丽说他们是坏人,心中便对他们印象极差,如今又见赫丽怕成这般,寻思她之前定然被这些恶人欺负的紧了,所以才会这般心有所悸。 此时,他有意要为赫丽报仇,朝她肩上拍了拍道:“赫丽,你不用害怕,有为师在,这些人绝不敢伤害你的!” 赫丽回头看了薛空灵一眼,神色中少了一份恐惧,朝他说道:“师傅小心,这些人武功好的很!” 她说完便再回头去看那五名红衣男子,见他们个个目光如刀,横眉冷对自己,不由又是浑身一颤,低下头去,再不敢看。 薛空灵想到自收了赫丽为徒以来,还从未教过她一招半式,不由心生愧疚,随即说道:“赫丽,你不用害怕,这些恶人武功虽高,可想要对付他们却也不难,为师现在就教你一逃掌法,保证他们以后见到你,比兔子还跑的快!” 赫丽听薛空灵说又要临阵教自己武功,想到昨日在恒山派时的狼狈,一时心中甚是忐忑,嘴里却又不好说。 尽管如此,她的双手仍就紧紧拉着薛空灵的手臂,丝毫不敢放松,生怕一松开,自己就要被红衣人抓走一般。 薛空灵知道她的心思,索性拉着她的手安慰道:“赫丽,你放心,跟着师傅,没人能伤得了你!” 赫丽听他虽这么说,可手上去抓的更紧了。 薛空灵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朝五名红衣男子道:“几位想必是明教中人,在下与明教素无来往,更无瓜葛,不知几位为何一上来便要下杀手?” 赫丽听薛空灵说出“明教”二字,脸上顿时色变,身体越发抖的厉害了。 那五名男子刚才在远处看到薛空灵与不平道长的对拆,便知他武功不错,偷袭之时这才各自使出平生绝学,且又站在马上施力,自有占了绝对优势。 他五人座骑本是良驹,又是已最快的速度在嫉驰飞奔,速度可想而知。 然而,当这五名红衣男子身体跃起之时,双足瞪在马背上借力,一跃之下竟逼得座骑硬生生停住,可见功力之深。 五人朝薛空灵挥掌拍下之时,又都使了十层功力,哪知却被薛空灵瞬间以一掌之力化解逼退,各自落地之后,又被迫退了两步,这才止住,一时也是心惊胆跳,面面相觑,竟再不敢进攻,只站在一边盯着赫丽,好似生怕她再插翅而逃一般。 如今五人见薛空灵竟识出自己的身份,其中一人狠狠瞪了赫丽一眼,眼神之中满是埋怨和怒气,跟着上前说道:“阁下武功惊人,我摩尼教自波斯国远赴中土,只为弘扬善道,济世传教,不想与人为敌,只是迫不得已,还请阁下见谅!” 他说完便将右手贴在胸前向薛空灵行了一礼,其它四人也依此行礼,态度甚是恭敬。 薛空灵先前从赫丽的心念中,已经知道昨晚在破庙偷袭自己的三名白袍老者是明教中人,方才又见这五名红衣男子袖上所饰火焰标致与三名白袍老者一般无二,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哪曾想却听对方自称是什么摩尼教,不由更是一头雾水,却也不知这明教与摩尼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初入江湖不久,虽中了神秘帮派圈套,屡遭六派围攻,可却从未听说过武林之中,竟还有什么摩尼教和明教,自不知这摩尼教到底是什么来头,只想着赫丽曾说红衣男子不是好人,又联想到昨晚那三名白袍老者武功甚是不错,而这五名红衣男子刚才一掌之力,却也更是了得,仅这八人,任何一人比起六大派掌门人的武功却又不知高出多少,一时心里越发没底。 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对方不问青红皂白,两次突施偷袭,皆都下了杀手,好似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而自己竟又丝毫不知对方底细,一想到此,不由更是心惊。 此时,薛空灵见五名红衣男子承认自己明教教徒的身份,又向自己鞠躬行礼,着实想不明白他们先兵后礼,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一时却也不承人情,嘴里泠声说道:“哼,阁下说的好听,说什么贵派远赴中原,只是传道布经,济世救人,依我之看,简直是狗屁不通,胡说八道!” “啊!” 一声惊呼,赫丽面色如纸,吃惊的盯着薛空灵看。 五名红衣男子,面上突现怒气,更呈杀机,只怒视着薛空灵。(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雄心 薛空灵也想不到对方竟会反应如此强烈,心中虽然诧异,可却也不作理会,继续侃侃而谈道:“在下与贵派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为何几位却突暗施杀手?若不是在下会些三脚猫功夫,此番岂不是早已做了几位掌下亡魂?如此说来,贵派乱施杀手,又是行的哪门子善?济的哪门子世?” 五名红衣男子经薛空灵这么一阵呵斥和质问,又是一翻面面相觑,脸上阵红阵白,再不说话。。 赫丽也是低头不语,脸色甚是难堪。 薛空灵还道他们心虚,一双英目紧逼过去,丝毫不做认步,泠声问道:“怎么,被在下说中心思,现在无力狡辩了吧!” 五名红衣男子抬起头时,已全然不理会薛空灵说什么,只各自双眼紧盯着薛空灵。 薛空灵见他们不仅不理会自己,而且还肆无忌惮的盯着赫丽看,心中越发恼怒了,正欲发怒,却突然听到其中一名红衣男子朝同伴叽哩呱拉说些什么,丝毫不懂,一时竟怔住了。 五名红衣男子似是在商量什么,跟着皆都抬起头看,神色凝重的看着赫丽。 其中一人朝着赫丽叽哩呱啦的一统乱叫,虽然听不明白,可是从神情上看,却也猜得着在指责赫丽。 赫丽先开始也用对方语言反驳几句,后来竟沉默不语,眼眶中满含泪水,显然很是委屈。 薛空灵虽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却知道赫丽受了委屈,还以为对方又在欺负她,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挥掌便朝对方攻去。 他这一挥手,使的正是刚才对付不平道长的招式。手臂忽长忽短,手掌虚无缥缈,暗含阴阳五行之术,掌力过处,犹如雪花斑斑,端的密不透风。 五名红衣男子也没想到薛空灵说打说打,此时他们正在与赫丽争吵,却见掌风已到,不由均是吃了一惊。 好在五人身手不错,一怔之下。齐齐朝后跃去,迅速躲避开来的同时,却也挥掌攻了上来。 这一下又是五人连手,同施一种掌法,三人嫉攻,二人防守,身闪左右躲避,飘忽不定,显然又是什么阵法。 薛空灵眼见对方掌诡异。眼见对方攻守有序,掌法精妙,错落有致,一时也不敢大意。 “呼呼呼”数掌过后。薛空灵眼见对方上窜下跳,左躲右闪,身形诡异,飘忽。竟掌掌落空,一时竟有些着急起来。 只是在他凌厉的掌风之下,对方也只能严守。却丝毫没有进攻的机会,一时竟打了个平手。 薛空灵一边护着赫丽,一般挥掌御敌,眼见对方身形飘忽不定,自己纵是掌法再凌厉,却也无法击中,一时也甚是纳闷。 他边打边寻思道:“看来这五人此时对我的掌法颇是忌惮,所以才不敢硬碰硬,他们施出这般诡异的阵法,无非就是想要先消耗我的内力,然后待我筋疲力尽之时再找机会痛下杀手,用心之深,可见一斑,我此时既要保护赫丽,又要与防御对方,长久下去,势必与我不利,我得想个办法,破了他们的阵法才行!” 他一念至此,便不再贸然出手,只在对方出掌之时,被逼无奈之下,这才出掌化解。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争取更多时间,好想出破阵之法。 二来也要保存实力,以免待会与对方硬碰硬对手。 对方眼见薛空灵出掌越来越缓慢,还道他已经累了,其中三人突然之间不再躲闪,瞬间齐齐挥掌攻向薛空灵,这一下竟都下了杀手,自是实打实的出力。 薛空灵为了就是要引对方出掌,眼见对方化虚为实,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便也不客气,掌上使出十层功力,跟着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 哪知对方竟在关键时刻看出端倪,仗着阵法诡异灵动,身体竟在半空中硬重生折转,瞬间避了开去。 “好家伙,竟还有这手,不错!” 薛空灵也没想到对方竟能在半空中转身,身法端的灵动诡异,掌上虽然劈空,可心里却十分佩服,嘴上更是赞不绝口。 他本想趁胜追击,却见其余二人竟又挥掌朝赫丽攻去,一时不敢大意,连忙撤掌回护,结果对方见状,竟又撤了回去。 这一招,竟是来了个围魏救赵,弄的薛空灵越发没脾气了。 经过这一翻试探,对方五人再不敢贸然出掌,仍是围着薛空灵二人身边游走,时不时偷袭两下,却也只是虚招。 “太好了,有了!” 如此,斗了半个时辰,薛空灵突然高兴的大喝一声,直吓的那五名红衣男子赶紧朝后一退。 此时赫丽一只手仍在紧紧抓着薛空灵,只脚下轻轻移动,顺着薛空灵的身体转,突然听到薛空灵这般开心的大叫,也是吃了一惊,一时脚下竟忘了转,差点绊倒。 原来薛空灵这段时间,脑海中已将九阴真经里的全部武功在头海里过了一遍,虽也找到一两种破解这种诡异阵法的武功,可却觉得不甚完美,却终是弃而不用。 此时他有心想要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掌法,好教给爱徒赫丽,所以经过冥思苦想,竟想起先前被困山洞时,曾用掌上内力困住那又滑又狡猾的泥鳅玩耍的一幕来。 一时间,他看着这五人诡飘忽不定诡异的身法,上窜下跳,东躲四藏,身形甚是灵活,不由寻思道:“这些人身法如此灵活,我屡次三翻出掌,都被对方不知巧妙避过,总是打不住,这不正如那泥潭里的泥鳅一般狡猾吗? 他生出此念,不由越看越觉得五人甚像泥鳅,再次想道:“我若是将全身真气聚集在掌心,然后也像对付泥鳅一样对付他们,教他们就算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去,那岂不比打败他们还要好玩?” 他一念至此,顿时来了兴趣,一边与之游斗,一边思考良策。 看了一会,却又又觉得那臭泥中的泥鳅虽然灵活,可终力小,不知道反抗,而人却是活的,尤其是这五名武功不弱的高手,又岂能像泥鳅那样任自己摆布呢?若是他们拼命反抗,自己内力虽强,可真气终有耗尽的时候,若真到那时,他们自会逃离出自己的手掌,便再也奈何他们不得,若是那时自己真气耗尽,对方人多,反而不妙。 如此,不仅连自保都不能,又何淡保护徒弟呢? 他想到这里,不由只觉全身直冒泠汗。 赫丽抓住他的手,只觉他此时竟也浑身发抖,手里全是汗,一时心里越发害怕了。 薛空灵怀着忐忑的心情,与五人又游斗一会,跟着又想起那日偶遇山洪,逃出山洞时,身后那个巨大的漩涡困住大石的情形,再次寻思道:“那日,那块巨石,自我头顶坠落,少说也有千金,砸入水中的力道何其之大,可却不想一入漩涡,顿时自力力道便顿时化为乌有,变得犹如一羽鸿毛一般,转着那漩涡不停旋转,始终脱离不了漩涡的轨迹,这种情形,不正与此时此刻这五人着我转的情形一样吗?“ “既然如此,我何不把自己当成那漩涡,把这五人化作巨石,他们若是靠近,我就用掌力将他们的身体硬逼出去,若是退后,我就再收敛掌力,将他们再拉回来,使得他们始终听从我的指挥,如此这般,对方的诡异阵法岂不就瞬间破解了吗?” 他一念至此,顿时恍然大悟,想到自己修炼的先天神功,日日吸收了天地之灵气,此时自己体内真气早已凝聚成团,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再加上九阴真经的阴柔内力辅助,若是全部凝聚与掌中,这份掌力未免就比那漩涡小,于是越发有了信心,想要立时拿这五人试上一试,看能否奏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幻影 薛空灵这次不再向方才那般张扬,强自按捺住内心激动情绪,又拖延了一会时间,只在心里默默的盘算许久,暗中将所创掌力的心法、口决,以及收力、聚力的窍门,一一做了详尽推算,大到掌中内力用至几成,达到何等效果,小到两掌收发聚敛之时,内息如何调整,都一一有了精确计划,直到确保掌法施展起来,万无一失,最终方定下一套八八六十四路的掌法来。 他一旦决定,便立时依着想法暗将掌法一路路使展开来,此时仍是左手拉着赫力,右掌先只凝聚三层内力,然后一掌连着一掌呈连绵之势朝五名红衣人挥出,或收或放,或内敛,或放纵,掌法力求灵动,飘忽不定,想要一试新创掌法的威力。 五名红衣男子先前仍是围着薛空灵游斗,偶尔会试探一下薛空灵的掌力,看他此时内力已被消耗几许,却不实击打。 刚开始,他们还可以与薛空灵对上两掌,哪知随着薛空灵掌上内力一层层加深,到了最后,他们再想要近身试探薛空灵的掌力时,竟发现无形之中,竟有一肌隐形的内力,使得他们越来越难靠近薛空灵的身。 先前他们还不以为意,只道薛空灵内力深厚,一时半会没那到容易耗尽,也没往深处想,便继续与之游斗,想要继续消耗薛空灵的内力。 可再过一会时间,五人忽然发现自己脚下步伐竟越来越慢,好似灌了铅一般,每抬一次腿都觉得甚是困难,呼吸竟也越来越不顺畅,不仅如此,有时五人明明想要后退,脚下去不听使呼的向前迈去,有时想要挥掌进攻。可身体刚靠近薛空灵,却又被一股强在力量硬生生推开,挥出去的双掌竟再也触及不到对方的身体,更别说伤害对方了。 到了这时,他们才知道情况不对,方才感觉到来自于薛空灵方面的掌力越来越强,竟如排山倒海之势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滚滚而来,有时强迫自己向前急奔。有时却又逼着自己止不住后退,就如身在大海之中,不受控制一般。 此时此刻,他们才知薛空灵的厉害,自己薛空灵的内力远在自己之上,恐怕对方内力还没耗尽,自己便已力竭了。 现在,他们想要后退撤阵,却已力所不能。就连阵法却再也施展不开,一时均是汗流浃背,再看薛空灵就如看见鬼魅一般,竟有着说不出的恐惧。而再看下去,却觉得薛空灵轻轻挥动的手掌,竟好似魔鬼在向他们招手一般,令他们止不住浑身颤抖。 薛空灵随着六十四路掌法施展开来的同时。却也一点点加深内力,每将掌中内力加深两层,却见对方顿时有着不同程度的表现。越到最后,见对方步伐越是沉重,身形更是老弱龙钟,不由甚是大喜。 待到最后使出十层掌力,却见对方五人好似喝醉了酒一般,脚步踉跄,更如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每走一步,便气若牛喘,全身更是汗流浃背,面上青筋直冒,说不出的惊恐,一时心里也在对自己所创的这套掌法的威力所震撼。 此时他有意要在徒弟面前一示身手,知道此时这五名男子,已然成了自己手掌心的泥鳅,此生再也逃不出去,自己想让他们生,他们就不能死,不由甚是得意,泠哼一声道:“你们五人听着,今日以你等的所作所为,在下一掌将你们打死,却也不足为过,可如此以来,谅你们不服,今日且叫你们看看我的本事,今后若是再见到我,最好绕道而行,再不要逞强耍能。” 他话音一落,掌中内力忽然收紧,硬生生将五人身体卷近胸前,跟着用手掌瞬间在五人胸口各自轻轻一按,却也不伤他们,眼见对方挥掌攻来,跟着又将掌力散出,用强大的内力,将对方硬生生推出身外四五米远,使得他们挥出的掌根本连自己的衣服都沾不住,这一聚一松之间,掌上两股不内的内力,竟无意中形成一道酷似漩涡的隐形掌圈,使得对方任由自己的摆布,根本无还手之力。 五名红衣男子先被薛空灵无形掌力卷自身边,不由大喜,连忙趁机使出全力,挥掌朝薛空灵胸口拍去,想要一举击毙薛空灵。 哪知待出掌之后,却迎面生出一股强大的掌风,将挥出的双掌瞬间震荡开去,五人各自大惊,还没反应过来,却又发现薛空灵突然单掌改向,竟朝自己胸口按来,想到以他的内力,这一掌岂不是要将自己五脏六腹都要震碎? 一时之间,五人面如死灰,连忙嫉步后退,想要逃避开去这一按之力。 “想逃?没那么容易!” 薛空灵眼见一招奏效,心中暗喜,又见对方害怕后退,掌力一扫,顿时内力由外向内收回,一掌错过一掌,越缩越小,从而形成一道极强的回旋之力,无数掌连环使出,掌影就如一个极强的漩涡,瞬间将即将准备撤阵出逃的五名红衣男子又拉了回来。 五名红衣男子此时进退不能,百般无奈之下,他们破着头皮再次挥掌攻向薛空灵,结果可想而知,双掌仍旧被一股强大气浪硬生生震荡开去,自始自终连薛空灵的半片衣角都碰不到,这下想死的心竟有有了。 可是再斗片刻,如此三翻被薛空灵招来推去的折腾了十几次,他们方才知道,此时就算是想死,恐怕也由不得自己了,此时五人内心的沮丧程度,可想而知。 薛空灵反复用五名红衣男子的身体试验了数十次,眼见对方始终摆脱不了自己的掌圈,更无法触及到自己的身体,正如当日被困山洞时,自己掌心中的泥鳅,漩涡中的巨石一般,只能任由自己摆布,方才知道大功告成。 他此时已然很清楚,不管以后碰到再厉害的剑阵,掌阵,只要自己内力不失,使出这套掌法,就算对方阵法再怎么厉害,便立时被破,从而任由自己摆布,任他插翅,却也难飞。 如此,施阵之人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却始终伤害不得对方丝毫,若要想求解脱,只能等到阵中人主动停手为止,否则只能力竭而亡,其它别无他法。 此时依在薛空灵身边的赫丽,先前见五名红衣男子攻守有序,时不时朝薛空灵袭击一番,生怕他抵抗不住,遭遇不测,心里甚是忐忑,慢慢却见薛空灵挥出的单掌忽推忽拢,软若无骨,甚是灵活,挥动之下,竟敢五名强敌招之既来,挥之既去,一时却也惊呆。 慢慢再看下去,却又见薛空灵袭白衣,挥手投足之间甚是洒脱,随着身形的变动,有时竟好似一只巨大白蝴蝶在翩翩起舞,又时却又好似无数片雪花降落人间,只觉世间所有男人都不及他万分之一,一时竟看得痴了,再不觉得害怕。 她直痴痴的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见他单掌挥动,时而好似化为一只蝴蝶在挥动的翅膀,时而又变成雪花,在自己身边缓缓落下,一时情竟不自禁的喊道:“师傅,您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一会像蝴蝶,一会又像雪花,这般好看呢?” 薛空灵与赫丽从相识到现在,共处了一天一夜时间,心性受其影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少年天真心性阶段。 如今无意中创得一套绝世掌法,一时心喜若狂,想要博得这新收弟子一笑,如今见赫丽赞不绝口,不由甚是高兴。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三十章 授武 薛空灵自创的这套掌法,原本是受了淤泥里的泥鳅及漩涡巨石的启迪,这才无意中创得,一时还没想好名字,更没想好招式的名称。章节更新最快 如今他听得赫丽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下寻思道:“我此番无意中创出这套掌法,原本就是为了她,让她今后碰到这五个恶人,再不必害怕,如今既然已经功成,是也要为这掌法取个名字了,只是这泥鳅、漩涡之类的未必太俗,若是说出来,定会笑掉赫丽的大牙,似乎有些美足不足,既然她说这套掌法似碟像雪,我何不就此取名,也好博她一笑。” 他一念至此,一边挥掌,一边笑着道:“乖徒儿,你可听好了,为师这套掌法是专门为你所创,用来对付这五个恶人的,好教他们今后再不敢欺负你,名字就叫“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你可要用心学了。” 他顿了顿又道:“只要你用心将为师这套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学会,以后不要说碰到五名这样的红衣恶人,就算是碰到五十名,五百名这样的恶人,你也照样叫他们滚,他们便不敢爬,叫他们朝西,他们就到不得东边,厉害吧!” 赫丽虽然武功不高,可此时从五名红衣人的狼狈神色中,便已看出这套掌法的厉害,如今再听薛空灵说这掌法名字竟如此诗情画意,而且还是特意为自己所创,不由越发感动。 心下寻思道:“师傅待我真好,竟特意为我创出这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来”,若是果真如他所说,我倒要好好学会,就算日后再碰到恒山剑阵,便也不用怕了?” 她一念刚落,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心里有一个女子声音正朝自己说着什么。(.无弹窗广告)先是一怔,随即朝四周看看,并不任何女子,不由惊道:“奇怪,是谁在跟我说话?我怎么看不到人?莫不是有鬼?” 她想到这里,不由吓了一跳,哪知细听之下,又连同薛空灵在场上与五名红衣男子对拆的掌法结合一起想,瞬间恍然大悟,方才知道这说话的女子。竟是在告诉自己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的口决和心法,一时心中大喜,再也不理会这声音从哪发出来的了,连忙用心去记。 原来薛空灵有意临阵教赫丽掌法,可却又怕五名红衣男子偷听,于是便通过七窍玲珑心去向赫丽传达掌法的口决及心法。 这样以来,不仅赫丽知道了练习掌法的精要,而且还有效防止了五名红衣男子趁机窃取,可谓一举两得。 薛空灵一边指挥七窍玲珑心通过传心术。将掌法精要一点点详细向赫丽讲解,一边利用五名红衣男子作靶加以演练,如此便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经过这么久时间的摸索,不断的完善掌法的不足之处。待到一个时辰过去,已然将自创的掌法练至炉火纯青的境界,知道以此时自己的内力修为,眼前这五名红衣男子想要从他手心里逃出生去。简直有如登天。 此时他占据了主动,竟也不急了,素性放开赫丽的手。让她自己依着心法口决练习,并且为了能教赫丽真实体验掌法的精妙,他竟暗暗将内力收至五层。 如此以来,五名红衣男子立觉压力顿减,不由心中暗喜,又见薛空灵如此拖大,只让赫丽出手,自己站于一旁晾阵,为了急于逃出阵去,于是迫不急待的挥掌朝赫丽打去。 哪知他五人各自双掌齐出,每一次出手之后,十掌中有八掌好不容易拍在赫丽身上,都犹如拍在一片棉花之上,瞬间掌力被化为乌有,跟着弹开,竟丝毫伤她不得。 赫丽先前见对方挥掌朝自己打来,心中也甚是害怕,为了不受伤,只能出全力去迎接对方拍来的十掌,虽然她不能向薛空灵那般一下子连出十掌分别与五人迎击,可却也能抵抗其中两掌,其它剩余八掌虽然从不同方位拍中自己身体,可却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痛。 她先是很惊讶,后来才知是师傅在暗中保护,用高深的武功在限制着对方掌力,一时越发不怕,胆子越来越大,看到对方掌来便足动迎击上去,慢慢竟越打越快。 五名红衣男子先前伤不得薛空灵,此时各自使出全力,虽然双掌均拍在赫丽身上,可却软绵绵的无一丝力度,心中也是一惊,还道赫丽武功竟也如此之高,不由面面相觑。 后来又对拆数掌,发现掌力全被卸去,根本不能伤人,大骇的同时,便已知晓是薛空灵的作的鬼。 他们此时方知薛空灵掌法的精妙,武功的高深莫测,知道再逗留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各自心生退念。 五人心意相通,相视一望,略一点头,约定同时出掌,想要趁着赫丽内力不高时而全身而退。 哪知出掌过后,正欲转身,突又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劲力,将自己身体用力拉了回来,根本无法逃脱出去。 一时之间,五人几乎都要吓的尿裤子了,被迫转过身去,硬着头皮继续给赫丽喂招。 薛空灵一边用内力将掌圈牢牢控制住,使得五名红衣男子始终无法逃脱,一边言传声教,在圈中临阵指导赫丽出掌方位,力度。 如此教了大半个时辰,待赫丽明白出掌方位及掌法精要后,他掌上又暗自加力,将掌圈慢慢收拢,使得五名红衣男子离他二人越来越近,如此方便指导赫丽挥掌与之对拆。 赫丽本就天资聪明,七窍玲珑心教她一遍心法口决,她便已牢记在心,此时又有薛空灵在身边言传声教,随着练习时间的加长,此时她竟可以同时抵抗住五名红衣男子挥来的十掌中的六掌。 只是她虽然学得了这“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的精妙,毕竟功力有限,只能挥掌与五名红衣男子对拆,却始终无法将掌圈用内力裹住,好在有薛空灵在一边使力,她只管出掌化解对方喂来的双掌,倒也省事。 五名红衣男子虽然早已累的不行,可仍然阵攻守有序,只是做了赫丽这么久的掌靶,早已是心惊胆战,再无斗志,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五人早就想要抽身而退,无奈试了多次,始终无法逃脱薛空灵布下的掌圈。 五人先前与薛空灵对拆时,只觉四周白茫茫一片,皆是雪花飘落,煞是壮观,有时却又见到一只巨大的白蝴蝶正在翩翩起舞,很是美丽,甚至多次想伸手去抓,可结果都是落了个空。 直到后来,他们看清之后,这才知道这白影竟是薛空灵身上所穿衣服,只是因为他转的速度太快,单掌挥动的速度频率太高,这才产生幻觉,顿时个个吓破了胆,再不敢与之对拆,只无奈的围着薛空灵布下的掌圈旋转,再不敢主动出击,生怕一个失手,小命不保。 只是那时,他们早已累的精疲力竭,就算是想出手,却也是有心无力了。 后来又见赫丽接手掌阵,薛空灵只在一边观看,便觉得有机可趁,想要趁机逃脱,哪知却见四周白影虽化为灰影,白蝴变成灰蝶,步伐、掌力虽较之薛空灵时有天壤之别,纵是如此,五人强打起精神,试了几次,仍还是无法逃脱,越发心灰意泠。 如此又练习了半个时辰,薛空灵眼见赫丽已完全掌握了“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的精髓,如今所欠只是功力未到,在自己的帮助下,对付这五名红衣男子已是绰绰有余,于是便将一只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对方体内,随即又通过七窍玲珑心将固阵的方法以及九阴真经中修炼内力的方法也一并告诉了赫丽,随即放手让她自己掌控五名红衣男子。 赫丽先还怕自己不行,后来在照着薛空灵的指导下,用心去尝试,果然竟也可以一边挥掌与五名红衣男子对拆,一边用掌力将五名红衣男子牢牢控制住,一时越发激动。(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被擒 五名红衣男子与赫丽对拆,先前多少还有几掌可以拍到她的身上,虽然掌力被薛空灵瞬间卸去,终是不能伤她,却也略占上风。。 五人一时恢复信心,强打起精神,脚下也快了一些,各自心想,赫丽一介弱质女流,如此快速出掌,用不了多久,必定会累,到了那时,自己又何愁没机会逃走呢? 想到此,五人只觉又有了逃跑的希望,虽然此时也知自己做了赫丽的掌靶子,可仍然不停挥掌,继续与赫丽游斗,想好伺机逃走。 哪知又对拆半个时辰,五人眼见赫丽不仅不累,反而精神越发的好了,且挥出的十掌,如今再也无法拍到她身上,皆在瞬间被她一一挥掌接过,双方依然打成平手,顿时越发心灰意泠,沮丧至极。 五名红衣男子此时心中甚是诧异赫丽竟能在短短一个时辰,便学了这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法且武功片刻间如此之高,简直有些难以质信,甚是匪夷所思,一时怯心更甚。 一时间,五人相视一望,面现凄凉之色,竟突然齐齐停手,嘴里各自念念有词,像在祈祷什么,细听之下却又不像。 赫丽正在兴头上,将薛空灵所教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施展越来越顺畅,哪曾想五名红衣男子突然垂手而立,再不给甘心给自己喂靶子,且个个面容悲切,再听他们口中所念之词时,不由脸色大变。 她原本想就此住手,哪知挥出去的双掌竟似不听使唤,一时竟没收住,只听“砰、砰、砰”五掌瞬间击在五名红衣男子胸口,顿时五个庞大的身躯齐齐飞了出去。 赫丽也没想到自己这五掌竟如此厉害,一时又惊又喜。 可转念又想到五名红衣男子被自己这么一掌打飞,此番终算不死。却也要身受重伤,一时心中愧疚。 哪知这时,五名红衣男子飞到半空中,竟又好似被一双无形之掌,再次击中背心给硬生生打了回来,纷纷扑向自己。 赫丽也没想到会成这样,一时被眼前怪状惊呆,吓得扭头扑倒在薛空灵怀里,再顾不得挥掌还击。 薛空灵刚才眼见五名红衣男了垂手待死,口中念念有词。一时善心顿起,寻思此番教训的他们也算够了,这才将笼罩在四周的掌影收了回来,只剩下五层拦对方,生怕他们被赫丽一掌拍飞之后,跌落地上摔死。 如今见五名红衣男子果不出自己所料,身子弹出去之后,又被四周掌影硬逼回来,再见赫丽吓成这样。不由面带微笑,挥掌在五名红衣男子胸前轻轻一按,嘴里泠声说道:“坐下吧!” 说来也怪,那五名红衣男子眼看庞大的身躯就要撞在赫丽身上。突然被薛空灵这么轻轻一按,顿时身体软了下来,就那样直直坠落在地,再动弹不得。各个面如死灰。 薛空灵见五人分坐四周,全身已被泠汗湿透,一时甚是满意。 此时的赫丽。虽在薛空灵的指导下,足足练习一个多小时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掌法,可却丝毫不觉得累,只是脸上微微有些红润,显得越发妩.媚,漂亮了。 眼见危机已除,却发现此时正躲在薛空灵怀里,一时羞的赶紧朝后一退,低头说道:“师傅........” 余下的话,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薛空灵原本没想到儿女之情上,如今被赫丽这么一弄,又见她满面通红,额头上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模样越发漂亮,一时心里“咚咚”直跳,吓的赶紧低下头去。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一名红男人,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手一抖,朝薛空灵脸上仍去。 薛空灵刚才只觉甚是羞愧,这才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赫丽,哪知突见一包粉状东西朝自己扑面而来,他不由一惊,想要避开却又晚了。 眼睁睁看好着那包粉状东西砸在面门上,薛空灵百急之中,连忙运行九阴真经里的闭气神功,哪知终归还是晚了,顿时一股奇香吸入鼻中。 好在他吸入奇香瞬间,生怕中毒之后,五名红衣男子对赫丽不利,随即踢出双脚,瞬间将身边五人踢飞。 这一脚自是用了全力,直将前三人踢飞出数丈之外,可到了四人时,仅只丈许远,第五人时,却再无半点力气,仅仅只是四五米开外。 “啊!” 只听得数声惨叫,先前被踢飞的三名红衣男子落地之上,却已身亡,最后两名也各自受了重伤,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全身犹如散架一般。 薛空灵刚收了脚,便已知晓自己中了毒,赶紧趁着功力未失,连忙盘腿坐下,开始按着九阴真经里的疗伤秘诀开始运功逼毒。 可这毒生效极快,再加上薛空灵刚才运气踢腿,使得药效挥发的更快,刚盘腿坐下,他便已觉得四肢无力,再也无力运气。 他大吃一惊,靠着坚强的毅力,朝赫丽看了一眼,喊道:“快.......快跑!” 赫丽刚才也甚是害羞,一颗心儿咚咚直跳,哪曾想刚低下头去,却见五名红衣男子自身边飞了过去,一时又吓得怔住。 她大惊之下,连忙抬起头朝薛空灵看去,正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到薛空灵有气无力的叫自己跑,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再看到那五名红衣男子,死的死,伤的伤,一时越发迷茫了。 她毕竟初学武功,临阵经验甚少,若是眼见此情此景,二话不说,上去上前照着那两受伤的红衣男子天灵盖各自补上一掌,就算对方不死,恐怕也再无力作恶。 可她一来惊呆,二来担心薛空灵心切,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想上前相助,这才犯了大忌。 哪知刚走几步,赫丽只觉后脑勺被人用手掌突然重重斩了一下,顿时两眼发昏,只觉满天都是星星,嘴里叫出一声“师傅”,跟着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薛空灵眼见最后那名受伤的红衣男子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趁赫丽不注意,从背后一掌将其斩晕,然后将她抱起,步伐踉跄的走到路边一匹黑马边,将她放了上去,却也无能为力。 那红衣男子,安顿好赫丽后,又返回将其它四人不管死活,一屡抱着放在各人来时所骑的马匹之上,随即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跨上放有赫丽的马匹上,用力一拍马屁股,顿时五匹马绝尘而去。 薛空灵眼睁睁看着赫丽消失在自己面前,最终还是没支持住,随即一头栽倒在地,也是人事不省。 薛空灵醒来之后,睁眼只见头顶一片茅草,扭头看去,见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串晒干的大蒜,还有一顶草帽。 那草帽陈色已旧,已将外沿一圈帽檐烂掉,只剩下一边圈相连。 除此之外,屋中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碗冷粥和一盘小菜,却再无他物。 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身上所盖被褥打着几个布丁,可是却很干净,他心下寻思道:“奇怪,我这是在哪里?” 一念刚落,顿时想起赫丽来,隐约记起她被那红衣男子放在马上,绝尘而去,又是一惊道:“赫丽呢?她在哪里?” 他这一惊,顿时全身冷汗直冒,瞬间清醒过来。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你是在担心你的那个新收的徒儿吗?” 薛空灵自收了赫丽为徒弟之后,一直没时间与七窍玲珑心交谈,一时之间好似将她忘记一般。 如今听得她问,顿时生了愧心道:“心儿,对不起,我......” 他原本想就收徒弟一事而向七窍玲珑心道歉,可张口却不知如何说好,只好停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圣女 七窍玲珑心通晓薛空灵心思,“嘿嘿”笑道:“主人,你不必向心儿道歉啊!心儿见你收了这么一个聪明,漂亮的徒弟,却也由衷的替你高兴呢!” 薛空灵先前还怕七窍玲珑心怪自己收了赫丽而泠落了她,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如今见她不怪,顿时喜道:“真的吗?心儿,你不生我的气吗?” 七窍玲珑心见他这般在意自己,一时甚是受用,笑着安慰他道:“主人,你放心就是,心儿绝不会生你的气,你若是觉得因为收了徒弟而泠落心儿,这才心生不安,那么你把心儿也看得忒轻了!” 她这样说,薛空灵心里越发愧了。 七窍玲珑心又道:“你放心就是,不管你是有了心爱女子,还是收了女徒,始终都无法超越你我之间的感情,因为只有我们才是真正心连心的啊!” 薛空灵想想也是,顿觉释怀。 “唉!” 一时他又想起赫丽如今落入那名红衣男子手中,不知生死如何,不由长叹一声气。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还在担心她吗?” 薛空灵道:“是啊!都怪我一时大意,竟着那些恶人的道,这才使得赫丽东落入他们之手,一想到赫丽视他们如鬼魅,我真怕......” 七窍玲珑心停了半天才道:“主人,以心儿之见,赫丽就算是落入那些红衣男子之手,却也未必会有危险的!” “噢?” 薛空灵一时不知七窍玲珑心为何会说出这翻话来,怔了一下,不解的问道:“心儿,你怎么知道那些红衣男子不会伤害赫丽?可是我见赫丽看到他们之时,脸都吓白了,全身直发抖,还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恶人。所以才怕她会遭遇不测!”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还记得赫丽先前曾与那几名红衣男子争质的事吗?” 薛空灵想到先前那五名红衣男子曾用一种自己听不懂的话语嘀咕与赫丽说了许久,还道她受了委屈,这才愤而出手。 如今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后,点头答道:“记得啊,可是我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好似在与赫丽争执什么,却又不知所为何事?”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当时心儿听到那五红男子中的一人质问赫丽,说她身为明教圣女。为何不尊前教主令,竟敢私自逃跑?” 薛空灵怔道:“圣女?这是什么身份?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七窍玲珑心解释道:“主人,圣女就是波斯国未来的摩尼教教主,原来那五名红衣男子是什么宝树王,他们此番从波斯国远赴中原,正是要赫丽来做中原明教的教主,那出言责怪赫丽的,便是智慧树王,那最后带走赫丽的是常胜王。五人虽然言语严厉,多有指责,可却对赫丽甚是恭敬,你难道没发现吗?” 薛空灵越听越惊道:“心儿。你说什么这王那王的,我怎么不明白?原来那五名红衣男子是从波斯国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让赫丽做中原明教的教主吗?可为什么我看赫丽见到他们,就好似看到了鬼一般呢?恐怕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我听赫丽曾对那五名红衣男子说:“五位宝树王,赫丽不要做什么圣女,更不想做教主。只想回到自己的祖国,安安心心做一名普通女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赫丽本身不愿意做什么圣女,教主的,所以这才逃了出来,想必拜师恒山派,为的就是躲避这些宝树王的追捕,难怪她见到这五人,先如此害怕!” 他一念至此,不由想起前日晚上,在破庙之时,明明是自己放过了那三名白袍老者,而他们竟不承自己人情,却向赫丽道谢,先前自己想不通,如今再想,顿时豁然开朗。 想到这里,他不由寻思道:“不知那三名老者又是什么人呢?他们武功虽然不及这五位什么宝树王高,可是言谈举止对赫丽却甚是恭敬,想必也是波斯摩尼教地位崇高的人。”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道:“主人,以心儿所见,这波斯的什么摩尼教定与中原的明教有着极大的关联,既然那些宝树王抓走赫丽后,只是逼她做中原明教教主,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伤害她的。” 薛空灵想想也是,再经七窍玲珑心这般安慰,这才放下心来,寻思待上官飞儿及若芷清的事情一了,自己立时打探到中原明教总坛所在,找到赫丽,问问她是愿愿意做那教主,若是愿意,自己再做打算,若是不愿意,定会救她脱离苦海。 只是救出赫丽之后,又当如何安置她,薛空灵一时却还没来得及去想。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就在这时,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女子哭喊声。 薛空灵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暗自将真气饶着周身七经八脉循环一周,发觉畅通无助,知道药性已除,心中一阵大喜,连忙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去,却见许多村民围在一起看着什么,各人面显怒色。 薛空灵拔开人群一看,只见被围的一名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孩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失声痛哭。 薛空灵见那孩子双目紧闭,胸前留有血迹,心中一惊,朝身边一位老者问道:“大爷,请问这孩子怎么了?” 那大爷约有八旬左右,背虽已驼,可精神还好,耳朵也不聋。 他此时正盯着那母子二人摇头叹息,如今听得薛空灵问,不由抬起头,上下将他打量一番,还未说话,眼圈却已红了,摇头叹息道:“可怜的娃啊!年龄这么小,便被那挨千刀的魔鬼活生生挖了心脏,真是可惜啊!” 周围有人见薛空灵身上衣着光鲜,明显是外地人,朝他点了点头,打个招呼,骂道:“小兄弟有所不知,这恶魔简直丧心病狂,不知为何专挖小孩子的心脏,一挖一个准,先前村里已接二连三有九名孩子被挖心惨死,如今连最后一个幸存的孩子也惨遭他的毒手,真不知这种恶魔何时才肯罢休!” 薛空灵一听“挖心”二字,直觉天旋地转,再也听不进其它人说些什么,上前一把拉开那孩子胸衣衣服,只见果然胸前一个圆圆的拳头大血洞,正沽沽的直往外冒血,而胸腔里面,整个心脏早已空空如也,恰如当年自己被挖心的惨状。 七窍玲珑心也惊的止不住浑身一颤。 那妇人此时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哭天喊地,突然被薛空灵这个举动吓住,顿时止住哭声,先是一怔,随即伸手便朝薛空灵劈头盖脸的打去,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天杀的恶魔,为何要挖我儿的心脏?你还我儿的命来!” 薛空灵看着这老妇,好似看到当年娘亲抱着自己欲哭无泪,伤心欲绝的模样,知道她心里悲伤,一时却也不动,任由她打骂。 众人先前见薛空灵如此冒失,上前便揭了孩子的胸衣,这无疑在那妇人伤口上撒盐,如今又见他任凭对方雨点般的拳头直落在头上、脸上,却始终绝不还手,且还泪流满面,一时也是不解。 这时一名五十多岁的汉子,走上前去,将那妇人的手抓住道:“大嫂,你误会了,孩子的心不是这位公子挖的,他只是被我从外面救回来的一个昏迷不醒的路人,与他无关,你且住手,不要再打了!” 那妇人一怔,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见他也也是泪水满面,这才住手,随即惭愧的低下头去,再看一眼惨死的儿子,跟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那汉子生怕薛空灵再挨打,连忙劝道:“公子,你若是病好了?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其它人也劝道:“是啊!快点离开这里吧!再不走,恐怕恶魔来了,你想走就走不了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神仙 薛空灵此时直盯着那妇人,眼神一动不动,越看越觉得她就是自己死去的娘亲,满心都是酸楚。[] 如今听得众人相劝,半晌才咬牙说道:“不,我不能走,我找了那挖心的恶魔整整大半年了,这次我一定要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汉子面上顿时色变,似是不相信薛空灵的话道:“公子,你莫不是生病生傻了?那恶魔自一个月前来到这“欢乐谷”,已经整整挖了九名孩童的心了,如今整个欢乐谷连唯一一个孩也死了,像你这般年轻的后生小子也都吓的逃到外地去了,你若是再留在这里,岂不是等死吗?” 薛空灵抬头看看四周所站之人,皆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就连三十岁以下的人也是鲜见,心里不由越发凄凉,知道那些年轻力壮之人,便如当年自己所住的村庄,因为担心被恶魔挖心,都吓的逃到外地去了,所留下来的想必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人,逃又无处逃,只能等死了。 一时又想起刘处玄父母的惨死,不由长叹一声道:“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纵算是逃,又能逃得了多远呢?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一死?” 众人不知他为何说出这翻话来,可想想此时金兵肆无忌惮,到处攻城掠地,整个大宋半壁江山早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此时就连这个原本平和安详的“欢乐谷”,却也因为挖心恶魔的到来,使得村里人个个人心惶惶,只留下一些不中用的人,一时也是面面相觑,面上神情越来越悲。 那年迈的老者,似是不愿再见人有惨死,继续朝薛空灵劝道:“孩子,你听老夫的劝。赶紧走吧!若是再过几天,这恶魔再来,找不到合适人选,恐怕连你的心也要给挖去吃了啊!” 众人听后,皆都纷纷点头称是。 薛空灵苦笑一声,嘴里喃喃道:“心?我还有心吗?我的心......唉!” 他说到这里,伸手缓缓将自己胸前衣服一把扯了下来,顿时露出心口那圈密密麻麻的针线来。 “啊!” 众人先前不解薛空灵为何会自解衣服,如今朝他胸口看去,不由各自惊的后退几步。吓的大叫一声。 就连那怀抱孩子的妇女此时也似被薛空灵恐怖的胸膛吓住,脸上再无半点血色,指着他胸前密密麻麻的针线,半晌才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兄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胸口.......” 众人均是不解,听得那妇人问,皆都湊上前来,齐齐盯着薛空灵胸口看,个个面色惊讶。 薛空灵看着那妇人怀里惨死的孩子。半晌才怔怔的道:“大娘,实不相瞒,我的心早在三年前便被那该死的挖心恶魔给活生生挖走了,如今再也没有心了!” “啊呀!我的妈!” 村民这下越发吓的不轻。嘴里惊呼一声,吓的纷纷散去,站的远远的,再看薛空灵时。就如看到鬼魅一般。 那妇人却也不怕,伸手朝薛空灵心口按去,发觉果然没有心跳。(.好看的小说)一时也是不解,眼神中有了同命相连之感,半晌才道:“可怜的孩子,没想到你也被那杀千刀的恶魔挖了心,与我的孩儿一样,都是这般苦命!” 她说到这里,又俯身抱着怀里的孩子失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道:“我苦命的儿哟,你这一去,叫娘还怎么活下去啊!” 薛空灵听她这翻哭喊,直觉当年娘亲就是这般伤心欲绝,只觉她每哭一声,自己的心都快碎了一般,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 七窍玲珑心也是一阵阵颤抖,身体一阵阵剧痛。 村民先前还有些害怕,如今听这妇人这般说,便却仍是不敢靠近。 那老者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伸出干枯的手掌在薛空灵的胸口停留半天,一时也惊的将手弹回,直盯着薛空灵道:“神人啊!神人!老朽活了这大半辈子,却还从没见过有人没了心脏,竟还能存活!” 众人见老者这般说,再也不怕,纷纷上前去摸了摸薛空灵的心口,也都惊的不行,随即啧啧称齐道:“真是神仙下凡啊!活这么大,还从没听说,有人没有心,竟还好端端活着!” 其中有人带头,竟跪下朝薛空灵磕头行礼道:“神仙来了,我们有救了!” 其它人也都纷纷跪下,向薛空灵叩拜,祈求他保佑。 那妇人见状,也抱着孩子,“扑通”一声朝薛空灵跪下磕头道:“神仙,求你救救我这苦命的孩子,让他也活过来吧!” 薛空灵大吃一惊,连忙将众人扶起,再三解释,自己不是什么神仙,众人这才相信。 薛空灵看着那妇妇,想到以前娘亲也是这般逢人就磕头,求别人救自己,心碎到了极点,连忙将衣服合扰,扶起那妇人道:“大娘,你快起来,不要说这孩子已经没了气息,就算有气息,纵神仙在世,恐怕也......也救活他了啊!” 那妇人一怔,盯着薛空灵看,半晌才似疯了一般,大声朝着薛空灵又吼又叫道:“你是哪门子神仙?为什么你没了心,就可以活,我儿没了心,就不能活,定是你不肯相救!” 薛空灵一时竟无语回答,半晌才道:“大娘,我本就不是什么神仙啊!” 众人一时也都纷纷出言相求道:“是啊!这位神仙小哥,他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如今做娘的眼看孩子渐渐长大,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不想却落得如此地步,你若是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就把他儿子救活了,也好让她这当娘的老有所依,不至孤老终身啊!” 薛空灵抬头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又见那妇人怨恨的目光,直觉甚是惭愧,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神仙,不由起死回生。 七窍玲珑心道:“对不起主人,心儿仙力有限,不能帮你。” 薛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虽是神仙,可如今却被贬下凡,知道她也是有心无比,只轻声安慰她几句,这才颤声朝那妇女说道:“大娘,请恕晚辈无能为力,您还是让孩子早点入土为安吧!” 他说完不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给那大娘磕起头来,嘴里直道:“大娘,您若是愿意,晚辈今后愿意将您当亲娘侍奉终生,愿意给您做儿子,给您养老送终!” 那妇人先前还道薛空灵不肯施展仙力,救自己的孩子,这才生了怒气。 如今见他如此真诚,知道为难他了,又抱着孩子失声痛哭一阵,这才说道:“罢了,孩子,大娘也是糊涂了,人死了怎么可以再复活,这不是为难你吗?” 众人见薛空灵此时头都磕破了,这才相信他不是神仙,纷纷劝道:“是啊!这小哥心地如此善良,也曾是被恶魔挖了心的人,虽侥幸活了下来,想必过的也不如意,咱们又何必为难他呢?” 那老者方才上前将薛空灵扶了起来道:“孩子,这不怪你,你无需自责,要怪就是怪那专挖人心的恶魔,是他害得这母子二人如此之惨,害得整个欢乐谷从此不再有欢乐,大家要报仇,应该找他报仇才是!” 他说完之后,众人纷纷举手喊道:“报仇!报仇!” 薛空灵见这些人虽然年迈,可却不畏生死,一时也被感染,只觉心中豪气纵升,随即也大声朝那妇人喊道:“不错!大娘,我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无法将你儿子救活,可却能杀了那恶魔,替你儿子报仇。” 那妇人此时恨透那挖心的恶魔,如今听薛空灵说要替自己孩子报仇,一时也跟着大喊起来。 此时大家将心中悲痛化为仇恨,一时报仇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两难 许久,喊声才平静下来,一人突然问道:“可是那恶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无法察觉,再说我等皆是年迈力衰之人,又如何能杀得了那恶魔呢?” 他此言一出,众人半晌不语,显然这句话说到了大家的痛处。 那妇人先前还以为可以替儿子报仇血恨,这才化悲痛为力量,如今眼见希望破灭,不由蹲在地上,抱着儿子再次嚎嚎大哭道:“我可怜的儿啊!都怪当娘的没用,不能亲手杀了那恶魔,好替你报仇雪恨啊!” 薛空灵见她这么一哭,不由想到那晚娘亲在活死人墓前,苦苦哀求林朝英放过自己的一幕,心中又是一酸,上前劝道:“大娘,你放心就是,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那恶魔,好替你儿子报仇的!” 那妇人抬头看着薛空灵,半信半疑道:“可是,孩子,那恶魔手段残忍,你又如何能杀得了他呢?” 薛空灵目光坚定的恨恨的说道:“大娘,你尽管放心,纵算是死,我也会杀了那恶魔的,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他话音刚落,起身朝那老者问道:“大爷,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那大爷掐了半天指头,这才说道:“如今眼正月已过,二月刚至,不知小哥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薛空灵见他毕竟上了年龄,回答问题不清不楚,正欲再找其它人去问,却听那老者顿了顿又道:“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小哥可是问那恶魔何时会再来吗?这可说不准,先前十几天来一次,最近去是三、五天,屡屡做恶。[.超多好看小说]让人防不胜防.” 薛空灵见他这次总算答对了,还不算太老,正要点头称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时吓的面色顿改,暗道:“糟糕,我怎得如此糊涂,竟忘了与清儿之间的约定?如今已至二月,眼看再有半月光景,离与王渊的半年约定之期已至。若是到时他发现我给他儿子吞的并非毒药,那么清儿”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出一声泠汗来,直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那汉子见状,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哥,你是不是觉得那恶魔难以对付,所以才这般着急,既是如此。老夫还是劝你赶紧离开的好,免得在此白送了性命啊!” 其它村民见薛空灵此时急的头上直冒泠汗,还道他是害怕了,也纷纷劝道:“是啊!小哥。你还年轻,没必要跟着大家伙一起冒险的,还是早些离去的好,就让我们这些老骨头与那恶魔拼命吧!” 薛空灵知道大家关心。心中甚是感激,口中说道:“各位,实不相瞒。在下因为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及时处理,这才着急如此,绝非有间离去,更非贪生怕死之徒!” “唉!” 那妇人先前也道他是害怕了,不由紧张的盯着他看,生怕他离去,如今听完,不由长松一口气,只觉不管是劝他离开还是留下,都是心中不安。 那汉子道:“小哥若是有急事,不妨说出来,或许大家还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解决呢?” 薛空灵心下寻思道:“如今这杀人恶魔就在眼前,我若是这次放过他,那么日后想要再寻他,势必有如大海捞针,可此番如果不去救清儿,万一王渊发现我给他儿子吃的是假毒药,一怒之下,将她送给那死太监,清儿一条小命,岂不因我而遭害?我与她虽无夫妻之实,可是却有夫妻之名,怎可明知她有难,却又见死不救呢?” 一时之间,他只觉此事甚是矛盾,不知竟不知如何是好。(.好看的小说) 七窍玲珑心见他着急,连忙建议道:“主人,如今事情紧急,你若想留在此诛杀恶魔,却又分不开身相救清儿姑娘,既陷于两难境地,何不送信至终南山,好请王真人代你去临安府走一趟,好救清儿姑娘出苦海,日后你再上终南山找她不就可以了吗?” 薛空灵一时也是焦头烂额,忘记了这一茬,如今听七窍玲珑心提醒,不由一拍大腿道:“我真是糊涂,还好心儿你提醒,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你不用夸我,这是心儿应该做的!” 薛空灵有了主意,这才朝那汉子问道:“大叔,不知此处离终南山有多远?” 他这一问,众人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一番,显然不知那终南山在何处。 那五旬汉子想了片刻,这才问道:“小哥,老汉听说那终南山上住着一位茅山道士,法力非常了得,小哥莫不是想要上山去请那道长下来驱妖降魔不成?” 薛空灵苦笑一声道:“大叔误会了,在下因为想起一件急事,需要上终南山,去找一位名叫王重阳的真人,只是因为眼前要对付恶魔,所以无暇抽身,想请您跑一趟,代为传话而已!” 那五旬汉子恍然大悟道:“我说小哥怎的如此着急,赶情是有急事要办,不知你有何事要办,若是放心老汉,尽管交于我去办就是,小哥可尽管放心在此对付恶魔!” 众人听后,也都点头称是。 那老者指着那汉子说道:“小哥,实不相瞒,我儿以前曾跟随老朽在丐帮混过一些时日,后来因为老朽年岁大了,思乡心切,这才带他回家,也多少还见得一些世面,你若是有什么紧要事,尽管交给他办便是,不管有多急,他一定能想出办法,在指定时间给你送到的!” 薛空灵心中一惊,万没料这小小的村庄竟还有丐帮弟子,连忙上前抱拳朝那老者恭身行礼道:“原来大爷竟是丐帮前辈高人,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那老者见薛空灵给自己行这般大礼,一时红光满面,伸手扶起他,得意的说道:“小哥不必多礼,老朽爹娘早死,为混口饭吃,不得不混迹江湖,承蒙帮主他老人家收留,在丐帮做得三袋弟子,根本不值一提。” 薛空灵“哦”了一声,随即想到曾在路上听人谈起过,说丐帮蛇山大会之后,洪七凭借丐帮双绝,技压群雄,已稳坐帮主之位,连忙说道:“前辈,实不相瞒,在下与丐帮现任帮主洪七,素来也甚有交情,今日在此得见前辈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那老者怔了一下道:“噢,现在丐帮又换新帮主了吗?当年老朽为丐帮效力之时,还是杨帮主执掌丐帮,如今屈指一算,已有二十余年没在江湖走动了,却不想连帮主也换了!” 他说完不由长叹一口气,脸上现出一丝寂寞神情。 薛空灵见他提及丐帮帮主时,面色神情甚是恭敬,不由在心里替洪七暗自高兴,可一想到那晚洪七对自己的误会,心里不由又是一阵难过。 此时,那五旬汉子这才说道:“小哥有话尽管吩咐便是,事不宜迟,老汉当即刻起程,以免耽搁时间,误了小哥的大事!” 薛空灵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于是问道:“大叔,不知此间是否有笔墨纸研?在下想写一封书信,烦你送到终南山王重阳真人手中。” 那五旬汉子抓了抓头,一脸愧疚的道:“小哥,实在对不住,这里乃是穷乡僻壤之所,大家都不识字,又何来这些东西?” 薛空灵对他面上有愧,一时也觉得这个问题提得甚是冒昧,正不知如何办时,却见那老者一手拿着一块粗白布,一手提着根烧火棍走了过来。 他一时不解,只怔怔的看着那老者. 老者将布和烧火棍递给薛空灵道:“小哥,农村人家没得这么多讲究,平日里大家过客,上礼,都是用这烧火棍代替,谁家送多少钱,便在白布上划上一数,图个礼尚往来,你此番就将就着用用吧!”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恶魔 薛空灵这才明白老者的用意,心里暗怪自己孤陋寡闻,一边道谢,一边接过白粗布和烧火棍,看到旁边有个小石桌,信步走了过去,将白粗布摊在上面。 沉思默想片刻,他才挥起手中烧火棍在白布上写道:“敬呈大哥哥书:挖心恶魔重现江湖,已有数名孩童惨遭不幸,灵儿誓要将其诛灭,以免他人再遭横祸。只因与清儿半年之期已近,一时无法抽身相救,唯恐累及性命,以致抱憾终身。恳请大哥哥念在昔日之情,速于月中之前赶至临安王渊府中相救,遂将其安顿至终南山,待此间大仇得报,愚弟灵儿自当负荆请罪,以报此大恩,感激之情,不甚言表!” 他写完之后,又仔细斟酌一翻,改了两处,感到满意这才留下面落款:愚弟:灵儿叩拜。 薛空灵将救命信写好,随即将手中烧火棍扔在地上,又将白粗布仔细叠好,双手郑重的交给那汉子道:“大叔,此信关系到晚辈爱妻性命,还望大叔不赐辛劳,务必在三日之内将书信送至终南山全真教掌教王重阳真人手中,拜托了!” 他说完便要跪下去去给那汉子行礼答谢。 众人皆没见过世面,不知终南山离此地少说也有千余里路程,一时见薛空灵要救之人竟是自己的妻子,不由都盯着那汉子看。 薛空灵话语刚落,心下一寻思,却也甚觉荒谬,知道此事犹如登天,站了起来,直摇头叹息道:“罢了!这么远的距离,纵算是神仙,在三日之内,恐怕也难以做到,我此番不是强人所难吗?” 他说完便要接过那汉子手中粗布书信。想着将之毁掉。 那汉子先也是眉头紧皱,又见薛空灵面呈难色,随即道:“小哥为我等甘冒必死之心,老汉纵算拼得性命,自也会在三日之内,将这布信原封不动的送至王真人手中,还请放心便是!” 薛空灵想不到他竟一口承诺下来,一时只觉有些难以相信,正要劝他不必强为,却听那老者笑道:“小哥莫不是担心犬子不能将书信及时送到。以致耽搁令妻性命?” 薛空灵一番心思被他猜中,脸上一红,抱拳说道:“大爷言重了!这一切看来是命中注定她今生有些一劫,又岂能强求?晚辈知道这么远的路程,纵算是神仙也难在三日之内将书信送至,又何况” 他话未说完,便听那老者笑着阻止道:“小哥有所不知,我丐帮自古以来,便已消息灵通著称。可不是盖的,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恐有所不及,犬子既已应承下来,自不会空口说大话。累及他人,你且尽管放心便是!” 他不待薛空灵回话,便将儿子拉至一边,轻声交代着什么。 那汉子先是眉头紧皱。细听几句,顿时茅塞顿开,时不时点头称是。显然是有了好主意。 薛空灵想到心爱女子若芷清的性命,如今全系这父子二人身上,却怎么也舒心不起来。 片刻之后,那汉子这才朝薛空灵走来,抱拳说道:“小哥且请在此静候佳音,老汉就此拜别,十日之内,再听回复!” 他说完行了个礼,不待薛空灵答话,便已大踏步朝村外走去,显然不肯多浪费时间。 薛空灵见那汉子如此尽责,感激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才转身朝那老者道:“前辈,还劳烦您详细介绍一下那恶魔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大家再商量一下,如何才能将这恶魔制服,以免他再去惨害其它无辜孩童!” 那老者这才又认真的看着薛空灵问道:“小兄弟,你当真不怕那恶魔手段残忍,想要替大家出头不成?” 众人也都劝道:“是啊!那恶魔手段残忍,万一……” 那妇人也似不忍,说道:“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 薛空灵笑着阻止道:“各位相亲,在下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那恶魔杀了这么多无辜孩童,令不知有多少家人因此家破人亡,早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在下也是其中受害者之一,其中痛苦滋味历历在目,今日不管是生是死,誓要与那恶魔决一死战,就算是死,便也得其所哉,总比苟且偷生,作由那恶魔作恶而不管不问,良心一辈子不安强!”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少侠甚是了得,老乞丐佩服之致!” 那老者见薛空灵小小年纪,便有此胸襟和胆识,不由大喝一声彩,随即向薛空灵鞠躬行礼道。 众乡亲一时也都纷纷行礼,有的甚至再次跪下给薛空灵磕起头来,口里直念他活菩萨下凡。 那妇人也跪下道:“孩子,你此番能冒着性命替我孩儿报血海深仇,从今以后,大娘每日烧香拜佛,为你祈祷,以报大恩大德!” 薛空灵连忙将她扶起道:“大娘,晚辈今日之举,不光是为了那些无辜被恶魔害死的同苦人命不平,更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你不必如此,这亦是我应该做的!” 那妇人这才站了起来,感激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泪水。 那老者这才将恶魔出没的时间,以及村里孩子遭难的情况一一做了详细介绍。 原来,一个月前,欢乐村还处处呈现一片和平,宁静,祥和的景像,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依然处在一片世外桃源之中,生活好不快活,幸福。 哪曾想,突然有一天,一个五岁的孩童无故丢失,村里人一起上山寻了数日,终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知道孩子此番定是凶多吉少,想到可能是因为村庄背靠大山,孩子被野兽叼走了,以至尸骨无存,于是再没寻找,那孩子的父母伤心一阵,想到事已至此,再伤心也是没用,于是为孩子起了一个空坟,这事才慢慢平静下来。 哪知十天之后,村里陆续又有两名孩子丢失,村民又上山寻了数日,仍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道肯定是被野兽吃了,虽然同情,可是却也无奈。 有孩子的人也都人心惶惶,地上不上了,只在家看着孩子,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哪知日防夜妨防,仅过了数日,先后又有两名孩子再次失踪,均都是七八岁的孩子,这时村民却已麻森,个个见怪不怪了,也不上山寻找了。 待到了第八名孩子丢失,村里人才觉得事情大了,那些失去孩子的人这才告了官府。 官府接到村民的请愿,派了官兵出来勘察,结果将整座山都翻了个遍,终没找到任何野兽,只能不了了之,便再不管不问,收队衙门了。 过了两天,有村民上山砍柴,无意中发现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里面阴森恐怖,恶臭扑鼻,他自持胆大,手拿柴刀,壮着胆子探入洞去,无意中却发现洞里竟有一堆孩子的尸首,个个胸口被掏了一个大洞,没了心脏,死相甚惨。 再看看那些孩子身上所穿衣服,皆是村里丢失的孩子,他一时只觉毛骨悚然,吓的仍掉手中的柴刀,便没命朝山下跑,径直去告了官。 这次官府派了大队官兵,进洞搜查,一见之下,果然如此,随即将整个山洞细细查找一遍,始终没找到那挖心的恶魔,因为各自心里害怕,便匆匆回府了。 那县官生怕丢了官,一时也不敢上报朝廷,直将此时硬生生压了下去,作由这些村民自生自灭,好不心狠。 那些失去孩子的村民,眼见自己的孩子遭此毒手,个个伤心欲绝,只好将他们的尸体埋了,从此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再不愿意回村。 自那以后,村里便兴起一个流言,说山里出了一个千年人妖,专靠吃小孩的心脏修炼妖术,更说要足足吃够一千个童子的心,便可以得道成仙,从此长生不老。 如此以来,村里人更是人心惶惶,家里有小孩的人再不敢呆在村里,纷纷举家外逃,一时村里便剩下眼前情景。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妙计 这妇人的丈夫早年出门做生意,结果一去不回,后来听说被金兵抓了壮丁,最后客死异乡,从此再没回来。 母子二人平时相依为命,先前还有些难过,后来渐渐倒也习惯了,如今眼见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有孩子的人家都逃命去了,可他们孤儿寡母又能到哪去呢?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整日将孩子关在家里,闭口不出,寻思只有这样,那恶魔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却也不敢到村里挖了儿子的心吃。 谁知这妇人确实低估了那恶魔的胆子,今个一早,她刚起床去倒了夜壶,还没回来,便听到一声惨叫,吓的将手中夜壶朝地上一丢,便失魂落魄的朝家里跑。 哪知刚到院里,便看到孩子满身是血躺在地上,胸口拼空多出一个空洞,鲜血正沽沽直往外流,已经没了性命。 她万万想不到,这不幸的一幕,竟真的降落到自己身上,一时受不住打击,嚎啕大哭几声,竟昏厥了过去。 此时村里人已经听到哭声,纷纷围了过来,眼见此情此景,也是唏嘘不止,只觉老天不长眼。 薛空灵听着老者声具泪下的讲述,脸色早已变得铁青,全身更是被泠汗湿透,仿佛刚刚跳进一个冰窑,直觉浑身发泠,上下牙齿直打颤。 村民此时个个也一脸愤慨,口里直骂娘。 有人见薛空灵如此,还道他害怕,更不忍他白白去送死,开口劝道:“小哥,依老夫所见,那恶魔乃是千年人妖所变,专靠吃孩子的心修炼,对成人并不感兴趣。如今整个村庄早已没了孩子,相信他再也不会出来作恶,你又何必白白送命呢?” 薛空灵看着那人道:“这位大哥,话虽这样说,可恶魔一日不除,谁又能保证他今日挖光了欢乐村孩子的心脏,不会去祸害下一个村庄的孩子呢?如此以来,只要他活着,便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遭遇不幸,那么他们的父母。便也会因此伤心欲绝,痛不欲生,在下既然撞到此事,又岂能袖手旁观呢?” 薛空灵顿了顿又道:“再说这世上哪会真有什么妖魔鬼怪?八成是哪个丧心病狂之人,为了练一种什么歹毒武功,需要靠吃孩子的心脏提高内力,或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需要处男之心做药引,这才屡屡挖孩子的心。却也说不一定,大家又何必如此害怕呢?” 那人“哦”了一声,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小哥年纪轻轻,竟能考虑的如此周远。确是令人佩服,只是那恶魔武功高深,做事神出鬼没,老乞丐还是劝你小心为妙啊!” 众人听后又点头称是。 薛空灵此时虽有神功在身。可一想到当年王重阳手持天剑,一路追踪那恶魔,想要将其诛杀。结果几年下来,终是一无所获,可见对方武功之高,一时却也不敢保证将其杀死,以报当年血海深仇的同时,再为民除去一个大害。 他一时虽然忧心忡忡,可却也不便说出口,半晌才道:“前辈,晚辈曾听传闻,那恶魔虽然行动诡秘,可每到一处,总会想方设法挖去十名孩童的心脏,不然绝不罢手,想必正是在修炼一门邪功,正值紧要关头,才需如此。只是他一直以来神出鬼没,隐蔽的非常好,又经常行踪不定,这才没被人抓住,以至猖狂至今,晚辈推想他既然已在欢乐村,连挖九名孩童的心脏,那么就还差一个,说不定,仍然还会来村子里下手呢。” “啊!那恶魔还要来,这可如何是好?” 村民听完薛空灵的分析,不由吓的失声惊呼,个个面色苍白。 那老者想了想却道:“少侠的意思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然后好趁机除去这恶魔,好为民除害不成?”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整个村庄,只有晚辈一人年纪较轻,那恶魔若真是练功到关键时刻,一定不会放弃,还会再来村里偷袭,不如咱们就来个守诛待兔,先行到山上等候,待他出现,便一举将他擒获,就此替那些无辜惨死的孩童报仇,更为世间除去一个恶魔,岂不一举两得!” “好!有志气!” 那老者伸手拍了拍薛空灵的肩膀道:“好孩子,你能有此侠义心肠,将来何愁不能成大事,不知你叫我等如何做,但凭吩咐便是!” 众人个个以那老者为马首是瞻,如今听他说完,纷纷表示支持,各自回家去抄起镰刀、锄头、棒子、菜刀等工具,誓要与恶魔决一死战。 薛空灵看着眼前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一时也是心潮澎湃,只是他此番心里很清楚,若是让这些人去与恶魔对抗,势必拿鸡蛋碰石头,无疑是白白送了性命,心中甚是不忍。 半晌他才说道:“各位乡亲的心情晚辈能理解,只是这恶魔武功高强,绝非一般人能对付得了,在下曾学得一点三角猫功夫,相信还可以与之纠缠片刻,各位只须在家静候佳音,不必贸然上山,以免陡增无辜伤亡。” 那老者听薛空灵之间,似要一人去对付恶魔,不由惊道:“小哥,那恶魔手段残忍,可谓杀人不眨眼,你一人岂能对付得了?老乞丐虽没多大本事,却也学得一些花拳绣腿,当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说完便搂起袖子,信心十足的露出臂膀上的肌肉给薛空灵看。 薛空灵见他整条手臂瘦的只剩下骨头,如何再能经那恶魔一击,却又不好直言,笑着说道:“老前辈,晚辈还须您坐阵指挥,您老此番留在家里替晚辈等候令郎的好消息,这比什么都强呢!” 那老者怔了一下,似是明白薛空灵意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好!少侠但请放心,老叫花绝不叫你失望,只是你需要什么,尽管言一声便是,大家伙好去准备!” 薛空灵寻思片刻道:“这个却还要麻烦老前辈替晚辈准备一套衣服,再拉一头牛来,准备些干粮,如此便足够了!” 村民只道薛空灵要去斩妖除魔,定会需要一些利刃,寻思自己手中家伙正好可以用到,正欲献出,却不想竟听薛空灵只要这些东西,一时甚是不解,却又不好相问,直盯着老者看。 那老者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拍手赞道:“少侠果然智勇双全,既然如此,老乞丐这就去准备!” 他刚要转身,却听那妇人说道:“黄叔,您老腿脚不方便,这些东西,就让我去吧!” 薛空灵想她刚刚遭遇丧子之痛,如何忍心再让她操劳?连忙劝道:“大娘,这如此敢当,再说您” 他说到这里,生怕那妇人难过,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再说不下去。 那妇人知晓薛空灵心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已死去多时的孩子,缓缓说道:“好孩子,你能为我儿报此血海深仇,甘愿去找恶魔拼命,大娘心里早已感激不尽,做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放心去杀那恶魔,你一日不回,我便将孩子放在家里一日,十日不归,便放置十日,直到你归来之后,大娘再让他入土为安,也好让他死得瞑目!” 她说到这里时,眼圈便又红了,不待薛空灵回答,便转身进屋准备东西了。 薛空灵听那妇人这般说,一时只觉肩上担子越来越沉重,只在心里告诫自己,此番上山若不亲手将恶魔除去,终生再也无脸下山见他们了。 过了片刻,那大娘已抱了一袋干粮和一件衣服再次归来。 她将那干粮和衣服郑重的交与薛空灵道:“好孩子,这些干粮你都带上,衣服是孩子他爹走时留下的,你穿上看看可否合身?” 薛空灵感激的接过干粮,感到甚是烫手,知道她是现成做的,越发感动,随即将其放在石桌上,又将身上外衣除下,换上妇人给的衣服,结果一试,大小正好合身。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使命 众人见薛空灵刚才一袭白衣,犹如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子哥,如今换上村装,仍然难掩其英姿,个个心中暗自喝彩,可转念一想,他此番这是去找恶魔拼命,更不知生死若何,转而又为他担心起来。 薛空灵早已通过七窍玲珑心知晓众人心思,故意笑道:“大娘,这衣服合身是合身,就是有些太新了,若是再多几个补丁,便更像一个真正的放牛郎了!” 那老者见他到了此时,竟还有心说笑,可见胆识过人,心下越发佩服,连忙说道:“这个不难,老乞丐一辈子别的不会,就会这个,少侠稍等片刻!” 他说完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一盒针线来,先行穿针引线,随即从身上破旧的衣服上撕下几块面料,跟着在薛空灵胳膊肘上,腿上膝盖处,背上各缝了几处补丁。 “好!” 薛空灵见那老者年老力衰,可穿起针走起线来,犹如龙飞凤舞,眨眼间,一条细线便从那小小的针眼里走过。 瞬间功夫,几处补丁便已长在衣服之上,煞是整洁,仅此功夫,便已显出眼力,手上功夫甚是了得,不由大喝一声彩。 村民们见那老者飞针走线,竟似司空见惯一般,都静静的注视着他,却也不出声。 待那老者收了针,看着那几处补丁,轻轻摇了摇头道:“老了,不中用了,少侠就凑合着用吧,但愿能骗过那恶魔的双眼,好教他正之以法,泄了我等心头之恨。” 这时已有村民牵过一头大黄牛来,巷空灵伸手拉过僵绳,将石桌上那袋干粮揣在怀里。然后朝那老者问道:“前辈,不知那恶魔曾经出现的山洞在哪个山头?还请示下!” 那老者转身手指面前不远处一座大山道:“少侠,那恶魔出现的地方。就在眼前这座大山上,上得半山腰间。靠近悬崖峭壁处有一处洞穴,极其隐蔽,恶魔所惨害的孩子皆都堆在山洞里,想必他就再此隐身。” 薛空灵见那群山层叠不穷,山势陡峭,颇为雄伟,上面山洞不知有多少,一时半会如何能找到?不由皱了皱眉头。 可转念又一想。既然自己已下了决心要除去那恶魔,又岂能被这一点点挫折所吓住,如此以来,岂不叫村民们笑话? 他一念至此,回头看了一眼众位村民,见他们个个愁眉不展,眼神之中满是忧虑,知道在为自己担心,心中越发感动。 他看了一眼那黄牛,又扫视了一眼身上装扮。只觉自己此时已然是一个十足的牧童装扮,只是手里还欠缺一件东西,又抬头看到头顶之上。有一颗参天大树,绝有数丈之高,枝叶茂密,为了不让那些村民担心,顿时有了主意。 薛空灵朝村民略一抱拳道:“各位请在村里静候佳音,在下定不负所望!” 他话音刚落,松了手中黄牛绳子,身子便已飘飘跃上数丈,凌空翻身。折下一根树枝,跟着轻飘飘落在牛背之上。两腿一夹,那老黄牛肚子两边吃痛。发疯般的朝那山上奔去。 村民方才眼见薛空灵飞一般的跃上数丈之高,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口里直叹道:“神仙啊!这小哥莫非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此时又见他驾着黄牛,如腾云驾雾一般绝尘而去,不由纷纷跪下磕头祈祷。 那老者毕竟见过世面,见薛空灵腿不抬,脚不迈,一跃之下,身子就如一阵风般飞了起来,知道这是一门绝顶轻功,饶是他早年在丐帮呆过数十年,却也没见过如此卓绝的轻功,不由惊的目瞪口呆。 他盯着薛空灵远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暗暗松了口气,又见众人都在磕头祈祷,一时也感叹道:“这少侠分明便是上天派下来降妖除魔的神仙,大家都多拜拜,只盼他能早将那恶魔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众村民听他这般说,越发相信薛空灵是神仙下凡,头磕的越发厉害了。 薛空灵有意施展绝顶轻功,好教村民放心,随即骑着黄牛假扮上山放牛的牧童朝山上奔去,只为寻找当年残忍将他整颗心硬生生挖去的恶魔,以报那挖心之仇,一时竟心急入焚。 可上山之后,他却迷茫了。 看着山上到处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陡峭难走的山峰,他竟不知从何下手。 整整一个上午,他骑着黄牛,转了几个山头,却终是没发现那恶魔藏身的洞穴,一时甚是着急。 眼见那黄牛爬上爬下,转了半天,早已累的口出白沫,他再不敢瞎转,找到一处山草茂盛之地下了牛背,随即放开手去,任由它去吃草。 此时他也腹中空空,掏出怀里那妇人为他准备的干粮寻思先行吃饱再说。 打开包裹,他见里面有七八个煮熟的鸡蛋,还有几张黄澄澄的饼子,一时香味扑鼻,肚子越发饿了。 他看着那鸡蛋,思绪回到三年前,那时自己被恶魔挖心,娘亲为救自己,硬是将家里仅有的几个鸡蛋,放进一个小坛子里,带在身上,开始了为自己漫长的求生之路。 后来,娘亲经恩人指点,历经重重艰险,冒着差点遭受恶人凌辱的危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上了终南山,这才百般哀求林姐姐赐给自己一颗七窍玲珑心,方才有了自己的今日。 直到那时,娘亲身上还留着两枚鸡蛋不舍得吃,原本是准备留着给自己补充营养的,可后来打开一看,蛋黄竟全部成了臭水,为此娘亲还失声痛哭一场。 如今娘亲已经不在了,这一切也都是娘亲讲给薛空灵听的,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薛空灵每每想到此,不由潸然泪下。 此时他看着这些鸡蛋,就仿佛看到了娘亲,泪水更是肆无忌惮的流着。 “不管怎么样,我这次一定要杀了那恶魔,好安慰娘亲在天之灵,教她在九泉之下亦能瞑目。” 薛空灵吃着鸡蛋,在心里这样发誓。 吃完一个鸡蛋和一张饼子,薛空灵肚子总算填了半饱,他本想再吃一个鸡蛋,可看看群山环绕,到处皆是洞穴,也不知那恶魔藏身何处,更不知还要在山上待多久,生怕吃完了干粮,到时有负村民重托,再无脸见他们,随即将食物收起,仰天躺在草坪上休息一会,准备待黄牛吃饱,自己也养足精神之后,再继续寻找恶魔。 此时正值晌午,二月的天气虽然还有些泠,可阳光照在身上,却说不出的舒服,令人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薛空灵这段时间为上恒山找上官飞儿,一直没休息好,前两天又揽下赫丽的事后,更是没时间好好睡一觉。 他此时正值健壮少年,正需要保持充足睡眠的时间,可此时因为心里有事,虽然被暖暖的太阳晒着,眼睛困得不了了,可丝毫不敢闭眼沉睡。 身边的黄牛,吃草时,嘴里发出沙沙的声音,让他越发睡不着。 他忽然想起那日被困山洞,七窍玲珑心说她就因为在天宫中睡了一次懒觉,结果因此被贬下凡间的事来,只觉此时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想,自己今生如果不碰到七窍玲珑心,此时是不是早已化成了一堆白骨了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说道:“心儿,感谢你,让我又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三个字,希望你别介意!” 七窍玲珑心知道此时是主人一生最关键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睡着,如今听得薛空灵突然说出这句话,顿时深受感动道:“主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不是碰到你,心儿说不定还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根本领略不到凡间的精彩,与其说是心儿给了你一次重生的机会,还不如说是你给了心儿一次的重生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幽灵 薛空灵一怔,想想也是,便不再说什么,继续说道:“心儿,你继续睡吧,好好养足精神,这次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将那挖心的恶魔除了!” 七窍玲珑心道:“是,主人!心儿一定竭尽全力帮助你完成使命!” 薛空灵道:“使命?什么使命?” 他本欲再问,想想又豁然开朗道:“是啊!上天让我被那恶魔挖去了心,却又赐我一颗心,为的就是让我亲自报那血海深仇,除去那丧心病狂的恶魔,好教他不再祸害苍生,这不是使命,又是什么呢?” 他随即又想起上官飞儿,心下寻思道:“也不知飞儿她现在在哪里?经历了漫长的冬天,她还好吗?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孩子应该也快出世了吧!不知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真是我的孩子的话,我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他想到这里,心里竟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越发睡不着了。 可再想到赫丽说的话,他又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再不敢想下去。 跟着他又想到赫丽被摩尼教的人抓走,至今生死未知,竟又开始替她担起心来。 “待我杀了恶魔之后,便想办法把赫丽救出来,再找到飞儿,再去去飞儿。” 此时,他在心里这样盘算。 此念刚落,他却又想到:“也不知前辈的儿子现在在哪里?更不知他短短三天时间,能否将信送到大哥哥手里?清儿她在王渊那恶贼手里,也不知到底如何了?希望大哥哥接到信后,能尽快赶到临安,将她救出牢笼,也免得我担心。(.)” “唉!” 他越想心情越激动,只觉全身燥热,再回想起自己出江湖刚半年之久。便闹得整个江湖血鱼腥风,还屡次差点送命,不知不觉又全身直冒泠汗。 就那样躺了许久,眼看黄牛肚子慢慢鼓起来,薛空灵这才站了起来,重新骑上黄牛,继续在大山中搜寻那恶魔藏身的地方。 整整找了十几个山头,数十处洞穴,薛空灵终是一无所获。 那恶魔好似知道薛空灵要杀他,所以早就躲的无影无踪了。 太阳慢慢落山。凉气渐渐回升。 薛空灵至今一无所获,抬头看看天,知道这一天算是白过了,随即将大黄牛拴在一棵树上,又吃了两枚鸡蛋,一张饼子,便躺在草地上睡起觉来。 这次,他与七窍玲珑心分了工,前半夜薛空灵值班。七窍玲珑心养精神。 后半夜七窍玲珑心值班,薛空灵睡觉,一有动静七窍玲珑心便叫醒他。 此时虽刚入夜,可山上的凉气却已越来越重。就连黄牛也冻的蜷成一蜷,可这点温度对于曾在烂泥里困了足足月余的薛空灵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此时薛空灵一边盯着天上的繁星,一边留意身边动静。 这个时候的他。耳力已达到无所不能的境界,方圆十里之内包括一虫一鸟的动静皆在他的听力范围之内,更别说一个人出没。这般大的动静了。[] 他看着天空的星星,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娘亲总喜欢搂着他,唱他喜欢听的歌。 那个场面,在今天看来,是多么的温馨啊。 薛空灵每每想及此,便会觉得偎依在娘亲的怀抱里,是自己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可如今娘亲不在了,同样是在一个繁星灿烂的夜晚,就那样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了。 他一想到这里,心里阵阵揪心的痛,后悔当初太鲁莽,不应该偷偷回到山上,以致惹怒了林姐姐,从而害死娘亲。 他小时候,曾听娘亲说过,人死之后,会升到天上,变成一颗星星,到了晚上的时候,就会出来注视着凡间的亲人,以解思念之苦。 他不知道此时满天的繁星之中,到底哪一个才是娘亲,他想问问七窍玲珑心,可却又不想打搅她休息。 就这样,足足看了半晚星星,那恶魔始终没有现身。 薛空灵又困又乏,待到子时,到了后半夜,便叫醒了七窍玲珑心,自己闭上眼睛便睡。 哪知后半夜仍是没一点动静,好像那恶魔根本不存在一样。 第二天,薛空灵仍是这般在山上漫无目的的转悠,可到了晚上,依旧没任何音讯。 直到了第五天夜里,薛空灵怀里干粮已全部吃光,白天他从地上拾了几颗去年落在地上还未腐烂的野山核桃充了饿,就此过了一天。 哪知到了晚上,此时正值薛空灵值班,天空竟突然下起了暴雨,空气越来越泠了,连老黄牛冻的也不肯睡觉了,直围着大树乱转。 薛空灵生怕它淋雨生病,自己便再扮不下去牧童,随即将它拉入一个山洞避雨。 这个山洞他之前已经细细搜查过,根本没发现恶魔的踪影,他今晚可以放心呆在里面休息。 一场大雨,使得薛空灵精神越发的好。 此时他一双烔烔有神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时刻注视着洞外的一切动静。 大雨虽扰乱了他的视线,可却阻止不了他的听力。 子夜快至,他深知恶魔已有十几天没吃到童子的心了,再不吃,恐怕就会错过练功的最佳时间,恐怕将会功亏一篑,所以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对洞外的一切动静皆不放过。 雨越下越大,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精神一直处在紧张状态,还未到子时,薛空灵便又困又乏,实在竖持不住,他不得不提前叫醒七窍玲珑心,吩咐她值夜,随即呼呼睡着了。 七窍玲珑心用仅存的微薄神力,全神关注的注视着洞外一切,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害了主人。 时间越来越晚,雨却越下越大。 终于,离子时还差点个时辰,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幽灵般出现在洞口,黑暗中精光四射的眼睛扫过洞里熟睡的黄牛,闪出一丝诧异,跟着又看到地上躺着的薛空灵,顿时眼中现出一丝贪婪。 七窍玲珑心已经感应到了那幽灵般黑影的到来,将此情景告诉了薛空灵,更通过心灵窥视,已经知道这幽灵就是那挖心的恶魔。 薛空灵虽然睡着了,可却也感觉到了轻微的异样,不等七窍玲珑心喊,早就醒了,却仍然装着一动不动,睡熟的样子,密切的注视着洞外幽灵般的黑影的一举一动,一颗心“咚咚”直跳。 那幽灵般的黑影在洞口贪婪的盯着薛空灵看,站了足足半个时辰,盯着薛空灵的眼睛一动不动,却越来越亮,犹如黑夜中的恶狼一般。 若不是薛空灵的武功早已达到绝顶境界,他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这幽灵般的黑影已然现身的。 终于,到了子时,那幽灵般的黑影突然朝洞里移动起来。 他是那样小心,每动一下,绝不发出任何声响,就好似在地上飘过一般,呼吸也是微乎其微,简直就像死人一样,根本不用呼吸。 薛空灵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吸气了,也呼气了,因为他吸气和呼气的方式都是用丹田之气,所以常人根本发觉不了。 薛空灵一度以为,普天之下,只有自己可以达到这种用丹田呼吸的境界,可却不想世间还有一个人也能达到这种境界,此时心中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当然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放牛娃,为了不引起黑影人的怀疑,他故意用鼻口呼吸,而且还弄出响声,以掩盖自身异与常人的地方。 眼看快到子时,那黑影人始终盯着薛空灵一动不动,眼中放出的异光也越来越亮,到了最后,竟变成绿莹莹的,比山里恶极的野狼还要绿,使得薛空灵纵算闭着眼睛,也可能感受到这种强烈的震慑。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阴差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影人仍是一动不动,就像扑食的野兽一般,丝毫不着急,似乎在等待着进攻的最好时机。章节更新最快 他不动,薛空灵自然也不动。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个炸雷,跟着又是一道极亮的闪电将天和大分连成一片,照的整个山洞一片通亮。 大黄牛突然被闪电惊醒,仰头“哞哞”大叫两声,突然看到洞口那双绿莹莹的眼睛,跟着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疯似的朝山洞外窜去。 薛空灵眼见大黄牛被黑影人吓跑,知道再不能装睡,一轱辘避开黄牛四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先怔了一下,随即揉了揉眼睛,手指着那大黄牛哭喊道:“大黄,你回来!” 哪知话音刚出,他看到那黑影人正睁着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瞪着自己,吓的直朝山洞里退,颤抖着声音喊道:“鬼.......鬼!” 洞外黑影人眼见大黄牛窜到身边,手掌轻轻一挥,顿时好几百斤重的大黄牛身体直直飞将出去,腾空数十米,跟着四腿乱弹落在地上,一时竟悄无声息的死了。 显然那一掌,已经拍中它的致命位置,震伤它的五脏六腹,使它在空中便已闭命,根本来不及叫一声便死了。 薛空灵看到那黑影人打死大黄牛,不心中一惊惊,仍是装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冲到冲外,指着那黑衣人道:“你这坏蛋,干什么打死我的大黄!” 他刚至黑影人面前,便已见到黑影人如鬼魅般伸出五指,直直朝自己胸口插来。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薛空灵五指成抓,也朝对方胸口插去,这一下用了九阴真经里的“无竖不催”,更使了十层功力。丝毫不敢大意。 很显然,黑影人发觉薛空灵会武功时已然晚了,他锋利的五指原本以为可以瞬间插入薛空灵的胸膛,然后取出里面心脏,哪知却感到一阵生痛,跟着却见胸口已被薛空灵五指贯穿。 “你这恶贼,今日让你也尝尝被挖心的滋味!”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薛空灵五指贯穿黑影人胸膛时,再也忍不住,嘴里恶狠狠的喊出这句话来。跟着,他手指合拢用力一抓,想要将对方的心脏也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哪知却抓了个空。 “啊!” 几乎在同时,二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黑影人惊的是自己手指插入薛空灵的胸腔中时,却直觉插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之上,顿时只听“咔嚓”一声响,五指硬生生被折断。疼的大叫一声。 薛空灵惊的是这黑影人竟跟自己一样,竟也是一个无心之人,所以才大惊的目瞪口呆,一时竟怔住。 就在这一怔之间。黑影人瞬间退后数丈,朝山下奔去。 “恶魔,还想逃?没那么容易!” 薛空灵眼见对方要逃,嘴里泠哼一声,使展雁行轻功。发足追去。 毕竟两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瞬息之间,黑影人已甩掉薛空灵数十丈之距。 薛空灵在黑暗中双眼紧盯着对方。丝毫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一路上皆是黑影人撒下的鲜血,显然他受伤不轻。 绕是如此,他的步伐丝毫不慢,奔跑的速度当真如鬼魅一般。 薛空灵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样的高手,还有这种不可思议的轻功,他暗自庆幸,还好先前在山洞里重伤了对方,否则想追他恐怕难上加难。 所以,他丝毫不敢大意。 此时二人你前我后,一个拼命的想要逃跑,一个却紧追不舍。 足足追了两个时辰,越过几个山头,薛空灵终于慢慢逼近黑影人。 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距离的时候,薛空灵照着黑影人背心临空一掌劈了过去。 黑衣人身体明显一个踉跄,脚下慢了许久,回头看一眼薛空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跟着窜上一条官道。 薛空灵一边紧追不舍,一边连连发掌,掌掌使出全力,凌空劈在黑影人的后背。 黑影人明显感到不支,可仍在拼命逃窜。 此时已至寅时,他已错过最佳练功时机,数年的修炼从此化为乌有,数十年功力就此消耗殆尽。 他很清楚,如果今日被追上,肯定死的很惨,一想到那些被自己挖了心的孩子,他不由浑身直打颤。 他曾经也是一个失心的人,知道被挖心时的痛苦,还有被挖心后的悲惨。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体竟如钢铁一样,尤其是胸膛里装着的竟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想到他那凌厉的一抓,直从自己前胸透过后背,他不由自主又浑身打了一个颤。 此时他的胸膛已贯穿一个大洞,这是他自己经常看到的一幕,每一个被自己挖了心的孩子,胸口都会呈现出这样一样血洞,以前他只知练武,心中满是对中原人的仇恨,根本不知什么叫痛疼,杀的孩子越多,他心里便越兴奋,复仇后的快感便越强烈。 如今他感受着被人追杀的恐惧滋味,听着风从胸口的血洞灌进去时的呼呼声响,他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 他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心脏早就没了,要不然此时还要再尝一次被挖去心脏的滋味,那可极不好受。 这个恶梦,他已经做了整整三十多年,如今可不想再做一次。 感觉到身后那个紧追不舍的牧童,他此时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隐隐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想起在洞口时,他满眼喷发的怒火,他不由自主又打了一个寒战,脚下再加快了一些。 就在这时,突然官道上迎面走来一名女子,此时已然绝望的他,顿时眼前一亮。 因为他看到那女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难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吗?难道冥冥之中,这是老天爷在帮自己吗? 虽然此时已过了子时,可是他只要再吃最后一颗心,功力瞬间便可以恢复到七八层,便不再怕对方了。 他想也没想,一步窜了过去,突然伸手朝那孩子抓去。 薛空灵眼看就要抓住这个万恶不赦的黑影人,一报当年被挖心的血海深仇,哪知就在这时,却见远处出现一个女子瘦小的身影。 那身形看着是那样熟悉,熟悉的使他几乎快要窒息。 哪知就在他张口欲叫的时候,突然看到黑影人竟身手朝那女子怀里抓去。 “那是个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薛空灵突然看到那女子怀里的孩子,心里惊呼一声,也凌空朝那孩子抓去。 黑影人的身手快,薛空灵的身手更快,如果说人真的有极限的话,薛空灵此时早已达到了人生中最高的极限。 他的内力,他的速度,他的反应,他的一切一切都在瞬间爆发出来,就在黑影人眼看要将孩子抓入手中时,他已经先行抢过那孩子,跟着轻飘飘一掌朝黑影人背上打去。 这一掌轻飘飘的,好似天空中飘过一片雪花,可却暗含着千斤重的杀力,不要说人,就算是一堆钢铁,也要被这一拳砸出一个坑来。 黑影人一把抓空,惊的嘴里发出“咦”的一声,一时竟忘了继续逃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白影突然从他面前直飞出去,跟着站在地上,足足退了十几步,方才停下。 他看了那白衣人一眼,一时又怔住。 薛空灵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抢过孩子,跟着使出重手,想要一掌击毙黑影人,哪知突然一个白衣人从路边闪电般窜了过来,跟着接过他这凌厉的一掌。(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章 香消 薛空灵瞬间认出这白衣人竟是那日在蛇山上将自己打落悬崖的白驼山人氏欧阳锋,一时越发怒了,再次照着黑影人背心挥掌拍去。【sogou,360,soso搜免费下载小说】 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背心之上,黑影人的身体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十几丈之远。 他正准备欺身过去结果了对方,哪知却见欧阳峰身影一闪,一把接住黑影人的身体,急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薛空灵一怔,想不到他二人竟是兄弟。 此时他一边挥掌,一边怒吼道:“欧阳锋,你兄弟二人无恶不作,今日我要你们血溅当场,永远再也回不得西域。” 瞬间功夫,他已朝欧阳锋连挥出五掌,掌掌皆使了全力,掌掌皆施出了九阴真经中的上层绝学。 欧阳锋眼见薛空灵掌法凌厉,避无可避之下只得硬接了这五掌,每一掌过后,皆被震出一口鲜血,只觉体内犹如翻江倒海,怀里仍旧死死抱着黑影人,边退嘴里边不服道:“哼,臭小子,我大哥若不是走火入魔,你焉能伤他丝毫?” “走火入魔?” 薛空灵突然听到这四个字,不由一怔,脑海里瞬间想起当时在蛇山之上,自己走火入魔的情形来,挥出去的一掌,竟硬生生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突然“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薛空灵心中一阵颤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只见他此时正张大嘴巴失声大哭,两条小腿更是乱蹬知踹,眉宇之间,竟然还有一丝自己的影子。 一时之意,满腔的怒气顿时化为乌有。 “恶贼,你还我的孩子来!” 此时身后那被抢走孩子的女子突然被哭声惊醒,又见一个白衣人正抱着自己的孩子。口里大骂一声,脚下朝对方扑去,不由分说使出全力挥掌便朝白衣人背心打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那女子的手掌刚拍在白衣人身上,顿时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震飞出去,嘴里跟着发出一阵惨叫。 薛空灵听到惨叫声,再顾不得欧阳锋兄弟俩,瞬间扑身抱住那女子。 低头一看,只见对方一张憔悴的脸上此时已胀的通红,口中鲜血直流。竟似止不住。 他想起义父黄裳所说的话,知道一切都晚了,泪水瞬间滑落下来。 一边的欧阳锋刚才突然杀出,竟被薛空灵一掌震退数丈之远,随即又连连硬接了对方几掌,此时体内早已气血翻腾,只觉得五脏六腹都已被震碎,可是为了救兄弟的命,只好咬牙硬撑着。 此时他心里很清楚。刚才薛空灵那几掌,早已震断自己体内数根经脉,若不立时加以调息,恐怕全身武功将立时被废。再看看怀里的大哥,更是一动不动,胸口一个血洞,直直的贯穿前胸后背。正直朝下滴血,此时亦不知是死是活,一时不由泪流满面道:“大哥。我们回西域吧,中原强人太多,爹娘的大仇咱们这辈子都休想再报了啊!” 他说完趁着薛空灵无暇顾虑的机会,随即抱着大哥蹒跚着逃入山林,地上留下一趟鲜血。(.无弹窗广告) 原来,这被抢走孩子的女子正是薛空灵日思夜想的爱人上官飞儿。 那日,她听了吴宗的话,伤心欲绝之下,离开薛空灵之后,便在江湖上四处流浪,结果竟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一时又羞又喜,最终想到薛空灵已不要自己了,于是便想着自尽,哪知却被洪七二人所救,最后只觉再无脸见人,于是便跟着静越师太,入了恒山派,准备做个道姑。 哪知上了恒山,静越师太非要逼她打掉肚中胎儿,她一时舍不得,最终被赶出恒山,随后到处流浪,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却不想在饥荒落魄之下提前产下一名女婴,可是一想到自己尚且吃不饱,又如何养活女儿呢? 她曾打听过薛空灵的下落,可是却听说他在蛇山那一仗已经坠崖死了,一时间,她伤心欲绝。 在万般无奈,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只好又抱着女儿,再上恒山求静越师太收留。 哪知上山之后,师傅没见着,却被静竹等几位师姐好好羞辱一翻,更听说薛空灵上山大闹的事情,心中一喜,连忙下了恒山一路追寻薛空灵,却不想此时正好碰上。 由于是在黑夜,她视力远不及薛空灵,所以一时之间竟没认出他来,再加上刚才黑影人上来便要抢她孩子,她一时吓傻了,还道他们都是恶人,这才疯了一般去抢自己的孩子,拼了命的使出家传绝学铁掌功去打薛空灵,却不想阴差阳错竟被薛空灵体内先天护体神功震伤。 薛空灵此时一手抱着心爱女人上官飞儿,一手搂着自己刚刚从死里逃生的女儿,此时心情当如打破的五味瓶,样样皆有。 他看着被自己的护体神功震的奄奄一息,口吐鲜血的上官飞,一时泪如雨下,哭着喊道:“飞儿,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薛大哥啊!” 他边说边用右掌抵住上官飞儿的后心,随即将先天真气源源不断输入对方体内,只希望能替她多续一会命。 过了一会,上官飞儿终于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看薛空灵,一时竟怔住了,半晌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润,张嘴说道:“薛大哥,真的是你吗?难道你……你真的死了吗?我们的孩孩子” 她说到这里,缓缓扭过头朝薛空灵怀里抱着的婴儿看去,见他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下,伸手在婴儿脸上轻轻的抚摸道:“孩子,快看,这这就是你的父亲,我我们终于终于找到他了。” 她说到这里时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直喷在孩子的脸上身上全是。 那孩子顿时“哇”一声大哭起来。 薛空灵心中一紧,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道:“飞儿,你先不要说话,薛大哥一定会想办法医好你的!” 上官飞儿此时一双漂亮的眼睛,突然散发出奇异的亮光,盯着薛空灵看,眼神是那样专注,那样不舍,半晌才道:“薛大哥,上天待飞儿真的不薄,能让我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飞儿此生便也知足了!” 她说完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薛空灵的脸、眼睛、鼻子、嘴巴,待到了下巴那里时,手再也无力举起,突然重重的垂了下来,落在胸口。 薛空灵想要去抓住上官飞儿的手,可是却又不敢停止替她输入真气,一时感到刚输出去的真气,却又退了回来,不由大惊,更见她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黯淡,知道此时纵算将全身真气全输给她,却也回天无力了,一时心莫大哀。 上官飞儿此时早已气若游丝,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薛空灵道:“薛大哥,照顾好我们的女女儿!” 话音刚落,她拿布包的手突然重重垂了下去,跟着从喉咙处发出一声轻响,随即眼睛慢慢闭上,脑袋歪倒在薛空灵怀里,再也醒不过来了。 “飞儿,你不能死,薛大哥还要娶你为妻,还要与你一同将我们的女儿养大成人,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你睁开眼睛再看一薛大哥啊!” 他嘴里一边喊着,手里却丝毫不愿放弃,仍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渡入到上官飞儿体内,可是结果却越来越不乐观,真气像似遇到阻力,竟再也通不过去。 薛空灵知道上官飞儿此时已经香消玉陨,不由仰天长吼一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哇!哇!” 怀里的婴儿此时似乎也预感了什么,哭声一声比一声音响,似是在送她的娘亲走完最后一段路程。(未完待续……) 看剑雪蝶舞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相依 许久,许久。。更新好快。 直到上官飞儿的尸体变得冰冷,薛空灵才止住泪水,从身上撕下一块面衣,将孩子系在胸前,拿起上官飞儿手里的布包,慢慢展开,却发现是一本书,写着《武穆遗书》。 他想起这书是岳飞在遭到秦桧陷害,被困牢房中耗尽心血,将毕生兵法,武功整理而成一套宝书,裘千仞曾数次想要从飞儿那里得到,却终是未能如愿,如今却不想竟落入自己手里。 他想到这是上官飞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托付自己的事,心里发誓,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将此物落入他人之手,随即将书贴身收入怀里,抱起上官飞儿的遗体朝村子里走去。 刚至村口,薛空灵却看见全村人都在焦急的等着他,一见到他,不由齐齐涌了上去,一脸的激动和期望。 随即众人再见到薛空灵怀里死去的上官飞儿和婴儿,不由皆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者张了张口,想问什么终是没问出来。 他的儿子此时已经归来,短短几天,他好似老了十几岁,看到薛空灵平安归来,脸上原本带着笑容,正欲开口告诉他信已如期送到,可再见到薛空灵怀里抱着的上官飞儿顿时怔住了,笑容也已僵硬,再说不出话来。 村里人个个不知所措,神情僵硬。 七窍玲珑心早已感受到薛空灵内心的绝望,心里也很万般难过,轻声劝道:“主人,事已至此,你要节哀顺变,更不要担心清儿姑娘,娘亲她已经亲自去临安府接她了,你尽管放心便是。(.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此时什么也不想说。将上官飞儿慢慢放在地上,再将怀里孩子解下交给那妇人,最后默默除去身上自己的白衣,盖在上官飞儿的尸体上。 众人虽不知上官飞儿去薛空灵的关系,可眼见他神色悲哀,却也不敢说什么。 那妇人接过薛空灵的女儿,见她双眼珠漆黑,忽闪忽闪的,甚是机灵,脸上却面黄肌瘦。显然是饿的,一时很是心疼,生怕她饿着,连忙进屋去弄吃的。 薛空灵跪在上官飞儿遗体面前,就那样盯着,许久都不作声,此时泪水早已流干,心中哀大于死。 直到太阳出来,天色大亮。薛空灵在众人的劝说下,这才抱着上官飞儿的遗体找到一块鲜花遍地的空地,随即就那样徒手挖起了坟坑。 有村民见他徒手挖坑,一会土里坚硬的石头。便将他的手割的鲜血直流,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那老者阻止。 众人一时也是老泪,很替薛空灵难过。 薛空灵直从早上。一直挖到中午,方才挖好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坟坑,随即将上官飞儿轻轻放入坑里。又呆呆看了半晌,回起与她相识的一幕幕来,不由悲从心起,直到最后,他再也忍受不住爱人离去的现实,突然仰天长啸数声,直惊的山林中鸟雀齐鸣,这才使出全力,将那堆刚刚挖起的泥土,如潮水般将上官飞儿的遗体掩码。 直到堆起一个圆圆的坟包,薛空灵这才作罢。(.无弹窗广告) 最后,他在墓前一棵百年老树上用手指落下了名字:爱妻上官飞儿之墓,夫君薛空灵立。 直到这时,全村人方知眼前这个奇特少年的真实姓名,才知死去的女子竟是他的妻子,才知那嗷嗷待哺的婴儿竟是她的女儿。 一时间,众人止不住又是一阵唏嘘。 此时,那妇人已给孩子喂了粥熟,孩子早这才踏实的睡过一觉,此时醒来,精神甚好,一双漆黑的小眼珠正滴溜溜看着周围的人,丝毫显不出害怕。 薛空灵接过孩子,“扑通”一声再次跪在上官飞儿坟墓前,抱着孩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直在心里说道:“飞儿,此生是薛大哥负了你,来世做牛做马薛大哥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他说完朝怀里的女儿说道:“孩子,你看清了,这里埋葬的是你娘亲,我要你一辈子记住她,时刻来拜祭她,陪陪她,不要让她在另外一个世界太过孤单。”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薛空灵的话,眼睛眨了眨,跟着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薛空灵心中一酸,强忍着泪水,站了起来朝村民说道:“各位放心,从此以后,再无恶魔来骚扰你们了!” 他说完转身便走。 那汉子见薛空灵走了,连忙在后面大声喊道:“薛少侠,王真人正在闭关,有位姓林的女侠” 他话还未说完,却已不见了薛空灵的身影,一时怔住。 众人昨晚听到数声惨叫,知道薛空灵与恶魔已经相遇,并打了起来,心里只盼他能被杀死,可想想他的手段,却又怕薛空灵遭遇不测,所以一整晚都在村口焦急的等着。 如今听薛空灵说恶魔再不会来,可看看新立的坟墓,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老者见薛空灵离去,随即带头朝上官飞儿的墓碑跪了下去道:“薛夫人,令夫君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您且好好在这里安息!安乐村世代村民每日都会给你烧香上供,希望你在天有灵,能保佑恩人父女世代安康!” 那妇人想到儿子的雪海深仇终于得报,失声痛哭一阵,随即便将自己的孩子就此葬在上官飞儿的墓边,跪下说道:“夫人,您大人大恩,带着我家宝儿一起上路吧,也好让他在路上服侍您,侍候您,以报答薛公子的大恩大德!” 她说完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这翻话自又引得村民一阵潸然泪下。 自此,那挖心恶魔再没出现,想必受此重伤,被欧阳锋带回西域后便已死了。 薛空灵抱着女儿伤心欲绝的离开欢乐谷,再次踏上官道,眼见分为东西两方向,东边是往山东而去,西边过黄河便入陕西境界。 他此时心如死灰,却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信步朝四边走去。 一路上,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只觉虽然失去了上官飞儿,可是比此薛家却已有发后,更知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是孤苦伶仃一人了,心里稍稍有了些慰籍。 父女二人也不急着赶路,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中午偏后,方行至一处镇上。 薛空灵见这不知名的小镇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残檐断壁,还有大火烧过的痕迹,想必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鲜有人出没,显得很是凄凉。 此时怀里的女儿睁着一双小眼睛直盯着他看,小家伙经过与他大半天时间的相处,竟丝毫不再认生了,有时还会“咯咯”,笑上一笑,逗得薛空灵心情立马好了许多。 薛空灵自上官飞儿突然遭遇变故,留下女儿撒手人间,一直精神恍惚,如今心情稍稍平静,这才忍不住打量怀里的女儿来。 只见小家伙头上长着一层稀松的发毛,虽然不多,可却甚是幽黑,圆圆的脸蛋虽然消瘦,可此时因为在自己怀里呆久了,想必也不泠,透着一丝红润,煞是可爱,鼻子嘴巴甚是小巧,尤其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珠漆黑,忽闪忽闪的,时不时到处看看,很是机灵。 薛空灵只觉女儿眉宇之间透着上官飞儿的英姿,更有着自己的影子,不由越看越喜欢。 他忍不住伸手在女儿小脸上拨弄一下,哪知小家伙却伸出两只小手,抱着他的手便往嘴里送,随即用小嘴用力吸吮起来。 薛空灵感受着到她的小手一吸一松,甚是有力,顿时忧郁的心情,一扫而光,嘴里轻声笑道:“乖女儿,这是爸爸的手指,可不能吃的!” 哪知话音刚落,小家伙怔了一下,随即嘴唇离开薛空灵的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想必是因为没吸到什么可以充饥的东西,这才失望的哭了。h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尐說網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乞食 薛空灵的着女儿嘶心裂肺的哭声,一时心如刀绞,却不知如何哄她。 他用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部,想让她止住哭声,哪知刚拍两下,小家伙却哭的越发响了,声音慢慢竟已嘶哑。 他还道女儿生了病,摸一摸额头,看一看舌苔,发现一切健康,想了片刻,这才想到自己因为伤心难过,已经整整大半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小家伙定是饿坏了,所以才会大哭不止。 他一边拍着女儿的背,一边轻声安慰道:“乖女儿,不要哭啊,爹爹这就给你找吃的!” 小家伙怎能听得懂他的话,只知道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一边哭一边将头使劲向薛空灵怀里钻,想要找吃的。 薛空灵知道她想起了娘亲,心中越发心酸,抬头看到整个镇上家家闭门闭户,哪有什么东西吃呢? 他沿着镇上一条街,直将整条镇子找完,这才看到一家卖粥的铺子,可店门此时却已紧紧关闭。 他耳听着怀里女儿哭的伤心,小脸憋的通红,心里着急,一时再顾不得许多,忙上前伸手拍门。 哪知拍了半天,终是没人开门。 隔壁有个五旬老者从破旧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盯着薛空灵看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哥,不要再敲了,这家粥铺早就关门了,主人都逃难去了。” 薛空灵方才心里着急,却没注意到粥铺的门上已积满灰尘,眼见女儿越哭越伤心,不由越发心疼道:“这位大爷,请问哪里可以找到吃的?我这孩子大半天都没吃过一口东西了,想必是饿的紧了!” 那老者皱了皱眉头,伸长脖子看了一薛空灵怀里的孩子,再次长叹一口气。随即用手朝西面方向一指着:“小哥,顺着这么路,出了镇子,离此五里外的地方的破庙里,有好心人每日派发稀粥,你不妨去哪里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给孩子讨点吃的!” 薛空灵喜道:“多谢大哥指点!” 他心疼女儿,说完便拔腿朝镇外跑去,瞬间已至数丈之外。 那老者见薛空灵行动如此迅速,一时面改。吓的赶紧将窗户紧紧关上,再不敢打开。 片刻功夫,薛空灵便已那老者所说的破庙,不由心中一喜,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可刚到了庙门口,看着有许多衣衫褴褛的人正排着长队,每人手里均拿着碗筷,显然也是在等着派饭,薛空灵顿时又傻眼了。 他见庙门口放着一个大木桶。一个身穿白衣之人正在弯腰打饭,连忙上得前去,想要弄上一碗粥,好给怀里饿急了的女儿吃。 哪知薛空灵没等靠近门口。却被排队的一个汉子,伸手一把拉着道:“喂,喂,哪里来的没规矩之人。不知道要排队吗?” 薛空灵见那汉子约有四十来岁,长的人高马大,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先吃了一惊,随即陪笑道:“这位大哥,我女儿半天都没吃过一口东西了,正饿的不争,能不能让我还打点粥喂喂她,省得饿坏了。” 那汉子扫了一薛空灵怀里的孩子,一脸鄙夷的泠声道:“我说这位小哥,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谁肚子不是饿的咕咕直叫,你女儿才饿了半天,就哭成这样,老子可是饿了一天一夜了,好不容易才排队排到这里,就凭你这一句话,就想让我把眼看就要到口的救命粮让给你,你算什么东西啊!” 他此言说完,后面那些排队的人不由纷纷点头称是,指责薛空灵的不是,竟没一人帮薛空灵说话的。 薛空灵眼见众人反对,不由急道:“这位大哥,咱们是大人,可以忍一忍,三五天不吃东西不打紧,可是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何能饿得?您就行行好,先让我给孩子弄点吃的吧!” 他说完又要继续朝庙门口走。 那汉子死活不放手道:“喂,臭小子,正所谓没规矩不成方圆,老子只要吃饭活命,管他什么大人孩子,识相的最好去排队,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薛空灵此时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简直比拿刀割自己的肉还难受,见那汉子又来阻止,正欲发怒,却听得其它排队的人纷纷指责道:“是啊,真不像话,我们都排了一天一夜的队了,还没吃上一口饭,哪能你刚来就先吃呢?” 他寻思再坚持下去,便犯了众怒,再不好意思插队,主动走到队尾。 此时小家伙想必饿的久了,哭声越来越低,嗓子也哭哑了,小脸更是憋的通红,显得甚是伤心。 薛空灵不忍看她,只瞅着前面长长的队,也不知何时才能轮到自己,一时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排了半个小时队,眼看轮到那大汉打完粥,他寻思再过七八个人便到自己了,一时轻声安慰怀里的女儿道:“乖女儿,再等等,马上就有吃的了!” 哪知话音刚落,却听门口施粥的白衣人举手喊道:“各位,今日的粥已经施完,请明日再来吧!” “唉,看来又要饿一天了!” 众人似是早已见惯这种场景,各自发一通牢骚,万般无奈的散了。 薛空灵见施粥之人袖口上绣着一朵火焰,知道又是明教中人,先是一怔,再听对方说没粥了,嘴里喃喃道:“没粥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儿,见她似是哭累了,可仍在不停抽泣,不由越发心疼了。 抬头看到那大汉正端着半碗粥仰头望嘴里倒,他眉头一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伸手朝那大汉喝道:“拿过来!” 那大汉排了一夜的队,好不容易打了半碗粥,正欲朝嘴里倒,突然听到薛空灵伸手朝自己要粥,先是一怔,随即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薛空灵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再次泠声喝道:“我再说一遍,把粥拿来!” 那大汉一边端着粥碗,一边上下打量薛空灵一眼,随即“哈哈”大笑两声道:“小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抢老子的饭碗?” 薛空灵懒得跟他废话,伸手便朝粥碗上夺去。 他这一下又快又准,手中使的又是巧劲,这一夺之下粥碗瞬间移到手里,竟没半粒米洒出来。 那大汉泠不妨被薛空灵夺了粥碗,此时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下,跟着举起碗口般大小的拳头,便朝薛空灵背上砸去。 “不得了,杀人了!” 这时周围的难民眼见那汉子为了一碗粥要动手打人,不由吓的四处逃散,嘴里大声尖叫。 薛空灵抢得半碗粥,转身欲去喂女儿,却听得背后拳风声,却也不避,直将真气遍布全身,丝毫不作理会,端起粥碗,试了试温度,泠暖正合适,随即朝女儿嘴里喂去。 小家伙此时早饿的紧了,眼看有吃的,张开嘴巴便吸,一时吃的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突然先听到“咔嚓”一声,跟着又听得“啊”的一声惨叫,薛空灵也不用回头看,便已知晓那大汉手臂此时想必是断了。 他一时生了愧心,一边喂着女儿,一边离开破庙。 那大汉拳打薛空灵,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一时震断手臂,直疼的满地打滚,头上泠汗直冒,眼睁睁看着半碗粥被对方抢走,却再也不敢去追。 薛空灵一边走,一边将半碗粥全部喂了女儿,看到她躺在怀里再不哭不闹,此时已安静的睡去了,一顿揪着的心终算放了下来,于是继续往西行。 一路上所见之处,到处皆是空屋,难民,有时还会碰到金人屠杀大宋百姓的惨景,薛空灵眼见同胞受到乒,皆会痛下杀手,将金人尽皆杀死。 从恒山至怀化,一路向西,他也不知杀了多少金兵,救了多少百姓。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惊弓 这一日薛空灵行至黄河边,正欲渡河,眼见天色已晚,心下寻思不妨先找一个旅馆住下,待明日再行启程不迟。(.无弹窗广告) 此时正值二月下旬,天色虽有转暖,可黄河渡口仍然寒风刺骨。 薛空灵生怕冻着女儿,只将身上长袍除下,尽数包在女儿身上,如今身上只剩下一条短褂,近乎赤裸上身。 他眼见河边有一家客栈,招牌上写着:黄河渡,随即信步走了进去。 进了大堂,小二笑脸相迎,看到薛空灵身体瘦弱,上身几近赤裸,一时也是大吃一惊。 只是他经常在旅馆招待客人,奇怪怪人见得多了,却也不为怪,上下将薛空灵打量一翻,突然换了一幅嘴脸,泠冰冰的问道:“这位客官,不知是住店还是打尖?” 薛空灵知他心中嫌弃自己没钱,也不理会,径直走到一处角落的桌边,坐了下来道:“小二哥,先给我来一碗炖蛋,再来一碗粥,其它的一会再要。” 小二见薛空灵只要了这些东西,心里越发不满意了,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去厨房交待,却听薛空灵又吩咐道:“记住蛋要炖的嫩一些,粥要熬的软一些。” 小二脸色越发难看,嘴里小声嘀咕道:“哼,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知倒霉,先来一群尼姑,尽要些素点心,现在又来一穷小子,浑身直冒酸气,连衣服都穿不起,长此以往,我看这黄河渡迟早关门大大吉的好!” 薛空灵见他这般势利,眉头一皱,却也不理会,抬头扫视一下客厅,见西北角果然坐着七八名道姑。正对着自己的一个颇为眼熟,仔细一看,竟是恒山派的静竹师太。 他万没想到竟在此地碰上她们,一时想到那日去恒山派,静竹师太手段之辣让人想上一想,便止不住打颤,又想到若不是她们的师傅逼着上官飞儿出家为尼,还她要打掉胎儿,不成之下,狠心将她赶出恒山。这才使得上官飞儿惨死。 一时间,他不免怒火冲天,正欲上前教训对方一番,可却突然听到怀里的女儿发现“咯咯”两声笑声。 顿时,那甜美的笑声,使得薛空灵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再也不想因为这些尼姑而惊了怀里的女儿。 过了许久,小二终算慢腾腾将鸡蛋和粥端了过来,往桌子上用力一墩。没好气的说道:“客官,你要的东西来了,小的就不伺候你了!” 薛空灵见他神色傲慢,心中虽怒。却也不计较,点了点头道:“有劳小二哥了!” 那店小二从鼻子里泠哼一声气,也不回礼,转身便走。 薛空灵拿起炖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见里面竟有一层气泡,知道蛋炖的老了。用勺子搅了搅粥,竟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他眉头一皱,本欲让小二重新烧来,可想到这样以来,未免又要耽搁半天,女儿又要继续挨饿,一时只好忍着。 舀了半勺炖蛋,薛空灵先尝了一口,见咸淡倒还合适,放在嘴边吹了吹,待温度合适,这才朝女儿嘴里喂去。 小家伙闻到吃的东西,连忙张嘴去吃,哪知这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显然是有人拍桌子,吓的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再也不敢吃炖蛋了。 薛空灵抬头见那拍桌子的正是恒山派静竹师太,正欲发怒,却听她大声说道:“哼,崆峒五老真是不识抬举,让师傅在这里等了半天,竟还不来!” 恒山派一位道姑见师姐发怒,又听到孩子哭声,朝薛空灵这边扫了过来。 薛空灵生怕对方认出,又要招惹麻烦,连忙低下头去,伸手在地上一抹,弄了些灰抹在脸上,跟着听到那道姑道:“师姐,你小声点,吓着其它客人了!” 静竹泠哼一声道:“师妹,怕什么?有师傅在这里,我恒山派何时怕过人来着!” 这时,靠窗的一个老道说道:“静竹,为师说过你好多次,做事不要这么鲁莽,咱们出家人,讲究的是修身养性,你这般大声诈唬,成何体统?吓到了其它客人,别人还道我恒山派仗势欺人,如此岂不是有损人恒山清誉吗?” 薛空灵听这老道姑说话总还算知趣,便也不再计较,继续给女儿喂炖蛋。 小家伙本已吓哭,如今见又吃的,顿时停止哭声,开始吃起炖蛋来。 也许是饿的急了,小家伙吃完炖蛋,竟一口咬住勺子,死死不松口。 薛空灵生怕伤了她幼小的牙齿,小声哄道:“乖女儿,慢点,勺子是不能吃的,不要弄坏牙齿!” 他话音刚落,这边恒山派中一名道姑,不由“咦”了一声,扭头朝这边看来。 薛空灵将头低下,生怕对方认出,继续给女儿喂蛋。 那边恒山派一名道姑,先前听到薛空灵的声音,不由大吃一惊,随即握住手中长剑。 众道姑见她神色紧张,不知发生何事,也纷纷握住桌上剑柄。 那老道正是恒山派掌门人静越师太,见徒弟如此神色,低声问道:“清虚,何事慌张?” 那小道姑盯着薛空灵道:“师傅,徒儿好像听到小魔头说话的声音!” 静越师太面色顿改,手指一动,桌上长剑悄然出鞘,低声问道:“可是那活死人?他现在在哪里?” 众道姑正欲扭头去看,却听静越师太压低声音道:“敌人在暗我方在明,不可轻举妄动,大家只装着没看到,继续吃饭!” 清虚这才低下头去,装着一边吃饭,一边盯着薛空灵,却见他满脸胡须,头发乱七八糟,样子十分苍老,面上全是污垢,少说也有四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褂,上面补着几个大补丁,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怎么看也不像当日那个独闯恒山,大破恒山剑阵的公子哥,不由脸上一红道:“师傅,想必是徒儿听错了!” 众道姑方才听说薛空灵在场,一时心里七上八下,甚是害怕,如今听说原来是场误会,不由松了口气,纷纷放下手中长剑。 清竹小声责怪道:“师妹,你总是这么一惊一咋,若是叫别派人看到,岂不是有损人咱恒山派威名?” 清虚脸上越发红了,小声致歉道:“师姐,师妹知错了!” 清竹正欲说话,一边的清宁说道:“大师姐,那小魔头的武功你又不是没见过,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清虚师妹这样做,也是叫大家小心堤防,哪里有错?” 清竹顿时不满,泠声反驳道:“清宁师妹,我看你是越大胆子越小了吧!怎么尽长他人志气,处处灭自己威风?依我所见,那日小魔头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若不是清明那小尼子突然发狂,我们恒山派早就将那小魔头制服了,如今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请什么崆峒五老来一起对付他吗?” 她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阵“哈哈”大笑声传来,只听有人说道:“恒山派好大的本事,既然如此,又何必相邀我们五老助阵呢?” 薛空灵听这声音苍老,约在二里开外发出,一字一句听得甚是清晰,显然说话之人内力深厚,心中也是吃了一惊。 哪知待话音刚落,他突然看到大门口平白多了五名青衣老者,想必就是恒山派女尼口中所说的崆峒五老,想到他们是来对付自己的,不由心中暗叫糟糕,将头低的越发狠了。 此时,他怀里的女儿,已将一碗炖蛋吃光,薛空灵正在给她喂粥。 小家伙吃了两口,似是肚子已饱,便不再吃饭,随即瞪着小眼,东瞅瞅西看看,却将一对乌黑的小眼珠落到刚进口的崆峒五老身上,一时不知为何,竟高兴的手挥足蹈,嘴里“咯咯”直笑。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五老 崆峒五老进屋之时,本是一脸怒气,如今听到小家伙清脆的笑声,顿时脸色放缓,朝薛空灵这边看来。(.) 五人先看了一薛空灵怀里的孩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跟着又见薛空空近乎赤裸上身坐在那里,各自面上显出诧异之色。 要知这时寒冬刚过,天气仍然很泠,尤其是靠近黄河渡口,地处空旷,狂风四虐,更是奇泠,平常人出门皆都穿着棉袄,仍是身上冻的发抖,更别说薛空灵此时赤裸上身,光着膀子,如何不让人惊讶? 薛空灵见崆峒五老年均七旬上下,各自身着单衣,一身道装打扮,高矮层次不穷,形象甚是奇特,有的驼背,有的斜肩,有的后仰,有的走路呈半蹲形状,只有一个身形甚正,还算高大,可惜脸色蜡黄,似是生了大病一般。 他实是想不明白,这五人是如何聚在一起的,简直使人一看,便忍俊不禁,又见对方刚才扫了自己一眼,眼神精光四射,便知对方内功高深,一时也自心惊。 崆峒五老将薛空灵父女扫了一眼,这才朝恒山派众道姑看去。 这边小二见五人不同常人,本已生了怵心,也不敢小觑,战战兢兢正欲上前招呼,这时却见恒山派的静越师太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崆峒五老大驾光临,贫尼静越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恒山派弟子先前听到崆峒五老人未到,声音已至,不由也是一惊,此时又见五老形态古怪,心中早已忍俊不禁,只是碍于师傅之面,只能强忍,脸憋的通红。却不敢笑出声来。 众人一时又见师傅神色恭敬,连忙也起身行礼道:“恒山派弟子见过崆峒五老五位前辈。” 崆峒五老这才大步朝那边走去,先前一个略一抱拳,随即泠声朝静越师太说道:“师太不必客气,我五老久不在江湖走动,早忘了礼数,劳烦各位久侯,实是惭愧!” 他一出声,顿时震的整个大厅人人耳朵嗡嗡直响,显见内力之深。已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众食客纷纷朝五人看来,不由吓的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静越师太见五老嘴里谦虚,可神情却甚是傲慢,知道他们还在怪刚才静竹的那句话,连忙笑着赔礼道:“五老乃是前辈,自是修道甚深,小辈不知天高地厚,一翻胡言乱语。还请五老不必见怪!” 静竹见师傅代自己向崆峒五老道歉,不由面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崆峒五老各自泠哼一声。随即将恒山派弟子先后打量一番,眼神中尽是轻蔑之色,嘴里却不说话。 恒山派弟子见崆峒五老的眼神扫到自己身上,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似是把自己都看穿了,一时吓的浑身发抖,赶紧低下头去。 静越师太见状。连忙指着上首一张桌子道:“酒席已安排好,五老尽请上座!” 崆峒五老见她想得倒周到,心中之气顿消,一时面上缓和。 为首那个身子周正一些的老者抱拳说道:“师太太过客气了!” 说完不待静越师太回答,随即大大咧咧坐在为首一张椅子上,其它四人一边两个,各自在上首落座。(.无弹窗广告) 清竹眼见崆峒五老喧宾夺主,上来便占据首座,不由面上生气,却被静越师太扫了一眼,吓得再不敢再说话。 崆峒五老知她心中不服,面上带过一丝泠笑,只假装没看到。 静越师太见崆峒五老坐好,这才朝小二招呼道:“伙计,劳烦上菜。” 酒菜的钱早已付了,小二先前正准备去招待崆峒五老,见他们已与恒山派道姑打了招呼,便知是一起的,再不上前过问。 如今听得静越师太吩咐,连忙进屋端菜。 不一会,菜已上齐,只有五个素菜,一个素汤外加一大桶米饭。 崆峒五老先前见静越师太点了菜,一时甚是满意。 如今见酒席如此之薄,不由各自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难看。 静越师太却丝毫没有察觉,见饭菜已上齐,连忙笑着招呼道:“五老请慢用,若是饭菜不够,尽管吩咐店家再添便是,不必客气。” 崆峒五老中的老四邓立清,此时后仰着一颗大脑袋,一脸的不屑道:“久闻恒山派各位师太素来勤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表面是在夸赞静越师太,实则暗指恒山派太过小气,尽给他们吃这些东西。 恒山派诸人听后,面上虽有不悦,却也不敢做声。 崆峒五老中的老二任高远驼背,一张脸几乎紧贴桌子,盯着面前那些素菜,上面一丝油花都不见,一时也甚是不悦,泠声附和道:“不错!有菜无酒,何以下肚?” 他二人说完,原本老三、老五已经拿起筷子,随即又重重的往桌了一墩,虽没说话,可脸色却也拉的老长。 唯有老大邱凤亭,身体坐的端端正正,一脸蜡黄,却也看不出是喜是愁。 只是从他连筷子也不碰的情形上看,似乎肯定也是不满意。 清竹见崆峒五老其貌不扬,自入店中,便挑三捡四,脸色也是铁青。 静越师太这时才会意,心中虽有不满,可想到此番有事相求崆峒五老,一时只能忍着,又见静竹面色不悦,知道她一向心直口快,生怕她无意中得罪崆峒五老,连忙轻吭一声。 清竹张开的嘴巴,顿时紧紧闭上,再不敢说什么。 静越师太一向勤俭节约惯了,又想到崆峒五老也算是出家之人,一日三餐定然看得很淡,这才特意将菜饭布置的清淡了一些。 如今听崆峒五老这般说,又见他们个个坐着,也不动筷,再看一眼桌上的菜,确实显得有些单薄,一时面上露出尴尬表情。 她扭头朝清竹说道:“清竹,吩咐伙计,将这些菜全部换过,按酒楼最好的标准给五老重上一桌!” 清竹听到师傅吩咐,心里越发不满,老大不情愿道:“师傅” 这时,话刚说到一半,邱凤亭说道:“师太不必破费,我等还可将就!” 他话虽这样说,可就是不伸手动筷。 静越师太此时心知肚名,笑道:“五老乃江湖名宿,更是贫道师尊的朋友,如今听说恒山有难,不远千里仗义出手相助,恒山派当是感激不尽,自当好好款待。” 清竹再不敢违背,随即招呼店小二过来,从身上掏出一块三两大小的银子,吩咐他撤上桌上薄菜,再换一桌上好的酒席来。 小二方才还在怪恒山派小气,这么多人尽点素菜,心中老大不高兴,如今见重新置换酒菜,连忙接过银子,点头哈腰的撤了桌上素菜,去重置酒席。 静越师太这才又朝崆峒五老致歉道:“贫尼不知五老生活习惯,寻思修道之人,不宜荤酒,这才不敢破戒,却不想五老此时已是得道高人,岂非寻常人能比,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贫道实是惭愧!” 她这翻话说得也算是凌厉之极,表面是在向崆峒五老致歉,实际上却在责怪他们倚老卖老,乱摆臭架子。 崆峒五老焉能听不出话中意思,却又不好反驳,一时五人脸上颇为不满,均不作声。 过了一会,酒菜重新置上,静越师太再度礼让。 崆峒五老看到此时酒菜还稍像样子,随即也不客气,拍了酒坛上的封漆,各自倒满一大碗酒,略朝静越师太示意了一下,便大吃大喝起来。 静越师太一生只吃素,从不沾酒,见他五人并不是真心推让,忍着心中怒气,端起桌上茶碗,朝五老示意一下,跟着便又轻轻放在桌上。 好在她是女流之辈,又是修道高人,若是一般男子,就算是再大的度量,怕也要火冒三丈。 恒山派女弟子见到师傅受这般气,一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闷闷不乐的坐着。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合谋 薛空灵喂饱了女儿,哄她睡着,这才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吩咐店小二再上两大碗面,准备一间上房。 那小二先前见他身上只穿着短褂,浑身上下不像有钱的样子,生怕他吃霸王餐,所以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盯着他,生怕他溜了。 如今见薛空灵像变戏法般从身上掏出银子,再不敢小觑,接过银子,连忙点头哈腰的准备去了。 这一次倒是很快,两大碗肉丝面面片刻功夫便已端上,而且客房也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上去休息。 薛空灵挥了挥手,吩咐小二退下去。 他早已饿了许久,眼见香喷喷的肉丝面放在眼前,拿起筷子便迫不急待的大口吃了起来。 这边崆峒五老亦在狼吞虎咽,五着并用,吃相狼狈。 片刻功夫,桌上已是怀盘狼藉,五坛酒一人一坛,也都喝光倒尽。 各自此时已然饱了,伸手抹了抹嘴,老大邱风亭这才正色说道:“师太,听说你恒山派近日被那小魔头掳走了两名女弟子,却不知是否有此事?” 他原本一脸蜡黄,喜怒哀乐不易察觉,可此言说完,明显可以看到面上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是在心里嘲笑恒山派。 其它四老见状,一时也都盯着静越师太看,各人面上现出嘲笑神色。 静越师太心中恼怒,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单手打了个礼,面上现出凄色道:“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总之是恒山不幸啊!五老消息灵通,老尼深感佩服!” 崆峒五老面面相觑一翻,各自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随即抱拳说道:“好话。好说!” 静越师太假装没看到,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不过老尼听说贵派掌门人青尘子师兄,前些日子在终南山被小魔头震伤,不知身体是否有大恙?老尼理应前去探视,无奈只因派务繁忙,一直无瑕抽身,实是愧疚,五老他日回山,还请代老尼向青尘子师兄请安!” 这边薛空灵听到静越师太突然提及终南山之事。也是一惊,一边留心吃面,一边静心听着。 他前些日子被裘千仞带领各派围攻,在终南山大显身手,一举震伤数派掌门之事,如今轰动整个武林,而半月前在恒山带走徒弟赫丽之事,除了恒山派人之外,几乎无人知晓。却不知如今为何竟被崆峒五老知晓,当真令人费解。 他料到恒山派必将此视为奇耻大辱,自会守口如瓶,而嵩山派与恒山派同气连枝。自也不会说出口去,所以一时也猜不出,消息是从哪里放出去的,如今只有留心听着。 静越师太被揭伤疤。随即嘴上不留情,也将崆峒派的伤疤揭过,可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时不分上下,可细细想来,终归还是输了一成,此时只在心里寻思道:“奇怪,我恒山派两名弟子被活死人那小魔头掳走,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恒山派及小魔头知,他崆峒五老足不出户,已久不在江湖上行走,却又从何处得知呢?” 她细细想了想,抱定主意,心下恨恨的说道:“肯定是活死人那小魔头,他先掳走清心,又奸.淫清月,为了就是羞辱我恒山派,这件事自然是他放出风去的,此贼若是不除,我恒山派今后如何还在江湖上立足呢?” 她一念至此,不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显然甚是气愤。 这边吃面的薛空灵听到静越师太这翻心思,似是对这种冤枉也习以为常了,也不理会,继续低头吃面。 恒山派弟子见师傅发怒,先是一惊,一时面面相觑,还道师傅是因为崆峒五老的事发怒,一时越发对他们不满了。 崆峒五老见静越脸色发青,先是一怔,随即各自“嘿嘿”笑了两声。 他五人先前听静越师太夸赞自己消息灵通,哪知高兴劲还没过,却又让对方揭了老底,一时想到掌门师侄青尘子被薛空灵在终南山震伤七经八脉之后,此时躺在床上,犹如死人一般,一时脸上也是色变。 老大邱风亭怒道:“哼!不管怎么说,总有一天,我崆峒五老教活死人那小魔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二彭干接着恨恨的说道:“对,让那活死人也尝尝全身经脉被震断,一辈子卧床不起的痛苦滋味!” 他这番话说出,无疑便是亲口承认刚才静越师太所说的话不假,崆峒其它四老不由皆瞪了他一眼,想到话已出口,便也不好再出言责备。 原本青尘子在终南山上被薛空灵震断全身经脉之事,静越师太只是道听途说,只觉青尘子武功修为高出自己甚多,就算武功不及,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却总是不相信这是事实。 如今听彭干说完,这才知道江湖传闻不假,不由一惊,再想到那日在恒山角下碰到薛空灵的一幕来,更是浑身直冒起了泠汗。 只是她毕竟有着数十年修为,并不轻易将内心想法表现在脸上,为了讨好崆峒五老的欢心,一时面现悲哀之色叹道:“唉,想不到青尘子师兄一生勤于修炼,待人诚恳,为人谦虚厚道,向来不过问江湖之事,哪曾想如此好人,一遭竟也遭到那活死人的毒手,落得这般地步,老尼甚是难过。由此可见,江湖传闻那活死人自出江湖,便四处烧杀抢掠,杀人饮血,行事犹如野兽恶魔,确是名副其实的了!” 薛空灵听静越师太将自己说的如此不堪,依然一个吃人恶魔一般,心里不由一怒,本想出手教训她一顿,好泄了心头之恨,可再想到自己确实曾经因为走为入魔,杀了许多无辜好人,一时只好忍着不去理会。 崆峒五老原本心里就有气,如今越听心里越恼,只恨不得要将薛空灵抓住,然后食其肉,寝其皮方才解恨。 老五谭孝仁大喝一声道:“哼!我辈中人,学武练功,为的什么?不就是要斩妖除魔,维护武林正义吗?那活死人自出道以来,短短大半年时间,先用恶毒手段杀了六派掌门,又将少林寺众僧人一夜之间屠杀殆尽,再在蛇山魔性大发,一夜之间杀害数百条英雄好汉,以致蛇山之上血流成河,冤魂成堆,令武汉三镇人人闻风丧胆,之后更在终南山用妖活动将我师侄青尘子震伤,此仇不报,我崆峒五老又如何再有面目在江湖上立足呢?” 他身材矮小,无论坐着,站着,均好似半蹲在地上一般,只能露出一个头来,与侏儒无疑,可说起话来,却甚是宏亮,直震的整个客栈里的人耳朵都嗡嗡直响。 薛空灵先前见清竹一拍桌子,便将女儿吓的大哭,那时已向小二要了一些棉花,塞进了她的耳洞里,如今再无半点声音可以入耳。 此时又见谭孝仁发怒,生怕再吓到她,连忙低头一看,见睡的正香,不由松了口气。 薛空灵听崆峒五老话中之意,此番出山,显然就为了找自己晦气,好为掌门人青尘子的事,不由也是心中一凛。 他自从有了女儿,便尽量避开一些不必要麻烦,原本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又困又乏,本不屑与对方纠缠,准备上楼休息。 可转念一想,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娘,若是知道对方对付自己的计划,那么就算不愿与之下面交锋,能提前避开却也不错,于是只好忍着怒气,继续听了下去。 静越师太此番约崆峒五老出山,又用各种语言激怒他们,就是为了想与他们联手对付薛空灵,如今见他们上当,心里甚是得意。 这时清宁自然知道师傅的心意,生怕崆峒五老不恨薛空灵,继续火上浇油道:“可是,晚辈曾经发见过那活死人杀人手段,端的令人发指,而且此魔头不仅武功高不可测,且小小年纪,内力便已达至深不可测的境界,五老虽然身为前辈,可是毕竟现在上了年纪……”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泠笑 崆峒五老听到这里,顿时面上色变,显出不悦。[.超多好看小说] 老四邓立清仰着一张苦瓜脸,一拍桌子怒道:“哼!小师傅说话好不知轻重,你的意思是说那小魔头武功高,内力深厚,五老年纪大了,就不中用了吗?” 清宁见对方生气,正欲解释,却听静越师太轻声呵斥道:“清宁,不得对五老无礼。五老乃是武林名宿,那活死人乃是一介魔头,岂能与五老这种身份的人相提并论?简直胡闹,还不快向五老道歉!” 清宁见状,连忙起身行礼道:“晚辈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还请五老勿怪!” 崆峒五老先前本已不悦,又听静越师太恭维自己,语言之中对自己甚是推崇备至,不由甚是受用,心中之气便已消了大半。 此时再见清宁道歉,想到对方乃是一个小辈,若是再纠缠下去,倒叫旁人还以为自己气量小,于是不再计较。 邱风亭宽大的道袍一挥道:“罢了,小姑娘胆小,遇到点事,便吓住的六神无助了,我崆峒五老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因你句话便被吓住,你且说说,那小魔头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也好让五老开开眼界。” 他此言之意,表明了说恒山派一般女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是看在静越之面,这才只说是清宁一人胆小。 绕是如此,静越师太也是脸色一变,显然已经发怒。 半晌她才泠声说道:“清宁,正所谓,知其知彼,百战不贻,既然五老让你说。[]你尽管将那日少林、铁掌帮等大帮大派皆被小魔头重创之事详细说说,也好让五老尽知小魔头的辣手,好早些做个准备。” 她这翻话自又是针尖对麦芒。意思是说,当日就连少林、铁掌帮这样的大帮大派皆都在活死人手里吃了亏。你崆峒五老就算本领再高,又岂能高得过少林高僧,此番何必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呢?若是有本事直接去找小魔头算账去。 果然,崆峒五老听后,顿时面上一红,跟着低下头去,一时再不说话。 清宁会意,眼见崆峒五老面生愧色。心中之气消了大半,连忙抱拳说道:“是,师傅!” 她说完这才添油加醋的说道:“那日晚辈有幸与各派武林同道参与围剿活死人小魔头的义举,与铁掌帮裘帮主等人在山上会合之后,便将小魔头堵在一个山洞里,想要来个瓮中捉鳖,如此经过数日,有一天,突听山洞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啸声,直震得山石崩塌。草木乱颤,我等还以为老天有眼,知道小魔头在凡间作恶多端。于是一怒之下,显了灵,想要将他活活埋在洞中,正值庆幸之时,哪知小魔头突然从山洞里飞身出来,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 “清宁,只讲重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免就免了!” 清宁刚绘声绘色讲到这里,突然被师傅泠言打断。先是一怔,顿时明白师傅不让自己说出她那日被震伤之事。以免崆峒五老耻笑,于是连忙点头说道:“是。师傅!” 崆峒五老正听的津津有味,却被静越师太打搅,一时个个不满,朝她瞪了一眼,也不好说话。 静越师太假装没看到一般,瞪了清宁一眼,似是在怪她讲话不分轻重。 清宁心里一时忐忑不安,低声继续讲道:“后来,我等一行人眼见小魔头逃脱,哪肯轻易放过,随即紧追其后,当时青尘子前辈轻功卓绝,当先一人追在最前,甚是英雄了得,晚辈受其鼓舞,便也丝毫不敢松懈,紧跟其后,生怕一个不妨,又教那小魔头逃走,岂不前功尽弃?” 崆峒五老听清宁夸奖自己的掌门人轻功不错,一时甚是得意,又听清宁说紧跟其后,皆面现诧异之色,各自寻思:“奇怪,这小丫头年纪不过二十好几,怎么轻功却如此了得?竟对与我那师侄青尘子并肩而行,看来这静越的武功却也端的不能小觑。 “嗯!小丫头年纪不大,轻功倒是不弱!” 二老彭干一向心直口快,见清宁年纪轻轻轻功竟如此了得,不由脱口赞道。 清宁得彭干称赞,心中甚喜,一时受宠若惊道:“前辈过奖了,晚辈这点微末功夫不及师父之万一,岂敢在几位前辈面前恣意卖弄!” 她方才因言语令师傅不开心,于是便借着这翻话哄师傅静越师太开心。 彭干不知其意,哈哈笑道:“小丫头不必谦虚,我师侄青尘子的轻功,小老儿可是见过的,虽说不是天下第一,可在整个武林之中,却也鲜有敌手,就连小老儿也自叹不如,你能与他并肩追敌,可见轻功着实了得,小老儿是万万比不得的!” 彭干以一个长辈,对说出这翻诚挚的话,自是难得。 其它四老见他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脸上越发不悦了。 静越师太听了清宁的话,心下甚是开心,生怕说的太多,便有些言过其实了,连忙说道:“清宁,你将那小魔头在终南山上如何逞凶的事细细讲上一遍吧,让五老知晓他的辣手,也好想个妙计,如何才能将其制服,以替青尘子师兄报了血海深仇。” 清宁这才继续讲起那日在终南山上悲惨的一幕。 薛空灵听清宁口述当日之事,这才斜眼看了她一眼,随即想起原来她竟是那日自己一时兴起,被涂抹了一脸烂泥的小道姑。 “嘿嘿!” 他一时想到那日清宁的囧像,以及她差点要气哭的样子,一时再也忍不住泠笑一声。 这边恒山派弟子正听着清宁讲述当日薛空灵以手爪之力,贯穿群雄的大脑,一时个个心惊胆寒,脸色皆变,全身直冒泠汗。 崆峒五老也想不到薛空灵武功如此之高,此时也是面色严肃,一时也是义愤填膺,大骂薛空灵手段毒辣,恨不得立时将其擒住,好食其肉,寝其皮,方才解恨。 如今一干人,突听薛空灵“嘿嘿”泠笑两声,不由均皆色变,均都齐齐的站了起来。 清竹率先发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薛空灵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取笑我等,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刚才一时失控,情不自禁笑了出来,知道怀了事,心中暗中不好,又见清竹发难,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连忙站了起来,低头哈腰,压低声音致歉道:“仙姑莫怪,在下方才只因看着怀中女儿,突然想起家中小娘子,只觉甚是幸福,一时忍不住,故而发笑,实是无意嘲笑诸位之意,还请见谅!” 清竹听薛空灵竟敢当自己面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来,一时气的俏脸越发通红,再也忍不住,“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指着他怒声说道:“无耻之徒,你......” 静越师太见先前也道薛空灵似有取笑之意,一时心里也是不满,也连忙扭头朝他看去,却见他整个人衣衫不整,头上长发乱如杂草,面上胡子拉茬不说,还弄的脏兮兮的,跟要饭的似的,不由皱了皱眉头。 再见薛空灵怀里抱着一个睡熟的婴儿,寻思他定是什么哪个山时里的村夫,却见清宁如此架势,而一边的崆峒五老似是在看热闹,不由轻声喝道:“清竹,还不快坐下,当着五老之面与一个山野村夫较劲,岂不叫人笑话?” 清竹本想上前教训薛空灵一顿,哪知却听师傅责怪,随即一脸忿忿的坐下,双眼仍是怒视着对方,只在心里寻思如何才能出这一口气。 薛空灵生怕对方认出自己,明知她对自己不怀好意,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佯装继续吃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惊险 清宁先前听得薛空灵泠笑,也是面上一怒,如今见他只是一介山野村夫,不再理会,继续讲道:“群雄见小魔头到这种时候,竟还敢逞凶,越发恼怒,那时也讲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正欲群起攻之,好将其剿灭,哪知这时大侠王重阳竟突然现身,并苦苦哀求,希望群雄看在他的面上,能放过小魔头一条生路!” “啊!王重阳那小子是小魔头什么人?怎么竟也出来趟这浑水?他明知小魔头如今已是武林公敌,还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强人所难?简直有些不识时务。(.)” 崆峒五老中的老五谭孝仁突然开口说道,他自恃辈分较高,所以言语之中竟丝毫不将王重阳放在眼里。 薛空灵见他对王重阳不敬,心中一怒,随即将手中筷子一挺,正欲教训一下他,这时却听老二彭干说道:“老五,千万不可这样说,王大侠自出江湖,一向义薄云天,黑白分明,堪称一代为国为民,顶天立地的英雄大侠,他既在此紧要关头出言相求,其中必然不简单的。” 老五谭孝仁似是很害怕老二彭干,听他喝斥,连忙起身行礼道:“是!二哥教训的是,五弟自当注意。” 他说完见彭干点头示意,这才重新坐下。 薛空灵见他二人这几句话才像样,便又低头继续吃面。 这时清宁接道:“彭前辈所言不错,晚辈当日见那小魔头看到王大侠之后,似是非常害怕,吓的赶紧跪下给他磕头求饶,嘴里一个劲骂自己该死,求王大侠重重责罚,而且还口口声声喊王大侠为“大哥哥”,实是也猜不透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崆峒五老听完此番话。一时也是面面相觑一番,均不说话。 这时清竹接道:“定是那小魔头曾经折在王大侠手里,被王大侠收拾的服服帖帖,这番见到他之后,全再没了嚣张气焰,方才吓的跪地求饶!” 她说到这里,众人觉得甚是有理,各自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清竹越发得意道:“要我说啊,假如我是王大侠。看到这种无恶不作的魔头,哪还跟他什么废话,上来就给他来个一剑穿心,岂会再由他留着世上继续作恶?” 大家听后,越发不住点头,似是都赞同王重阳一剑把薛空灵杀了。 静越师太似是不赞同道:“早就听说王大侠为人忠厚,可谓侠肝义胆,处事总以仁意为先,他将小魔头制服之后。没有杀他,想必是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实是用心良苦,只是他却不知。像活死人这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纵算给他一百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又岂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只可惜了王大侠这一片救世济民的侠义心肠啊!” 薛空灵听她提及王重阳。似是很是推崇,想到自己确实屡屡较他失望,不由越发愧疚难过。一时竟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生怕对方察觉,连忙伸手擦拭干净,继续佯装吃面。 此时桌上两碗面,薛空灵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却仍还有半碗。 这边店小二自他给了银子之后,却也不催促。 此时客栈里只剩下几人,各自已点好东西,正吃的津津有味,一时却也用不着他,他便也站在那里听清宁讲薛空灵的事。 他虽不是江湖中人,可听完之后,却也是吓的脸色煞白,浑身直打颤。 哪知,清竹听师傅说完,却不以为然道:“师傅,您老人家总是这般宅心仁厚,总将世间所有人都当好人看待,那王重阳在蛇山之时,也曾百般阻饶群雄找活死人报仇,更声称活死人是他的小兄弟,还一心想要为他从中调节与群雄之间的纠纷。想必,他二人暗中早就狼狈为奸了呢?” 薛空灵听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扭头看到清竹头顶之上悬挂着一块巨匾,上面写着“招财进宝”四个大字。 匾额两边各用一根小指粗的钢筋铁丝吊着,以妨其坠落砸伤客人。 一时间,他有心想要惩罚清竹一翻,顿时有了主意,将手中吃面的竹筷伸进面碗,沾了两滴面汤水,跟着暗运真气,随即用力一抖,跟着将两滴面汤水径直朝那悬挂匾额的钢筋铁丝上打去。 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刚才还好端端悬在清竹头顶之上的巨匾,竟突然脱落,径直朝清竹头顶砸去。 “啊!” 清竹一时感到头上竟然有风,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哪知却见头顶巨匾直坠下来,一时吓的花容失色,想要躲避,可此时正被卡在角落,竟是避无可避,忍不住闭上眼睛大叫一声。 静越师太正好坐在清竹对面,眼见巨匾突然脱落坠下,眼看爱徒即将惨遭横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丝毫不及细想,身边长剑“唰”的一声抽出,跟着平平挥出,剑尖正在巨匾坠于清竹头顶三寸距离硬生生刺入巨匾的木头中,跟着剑身稍向下弯,随即又反弹起来。 就在这瞬间,静越师太危机时刻,心不慌,意不乱,手上暗自用力,使劲一抖,使出一招“四两拨千斤”的绝招,竟硬生生用手中长剑将那百余斤重巨匾仍了出去。 这一切皆是在瞬间完成,只是那巨匾着实太过沉重,静越师太这一手剑法挑的虽好,可毕竟是仓皇之中应对,长剑随将巨匾竟挑飞,却是却也跟着砸向崆峒五老中的老三任高远。 任高远歪着脑袋,仰着头,双眼斜斜盯着头顶上飞来横祸,眼见其极速坠落,嘴里泠哼一声,右手轻轻向上一托,跟着再一抖,那巨匾立时就如变戏法般轻飘飘落在地上。 “好!” 这时店里其它客人也注意到这一幕,先前均被惊呆,后来先见静越师太露出那绝妙一剑,不由皆都惊呆,如今再见任高远身材矮小,内力却非常了得,伸手只轻轻一托,便将巨匾急坠之力尽数卸去,一时再也忍不住,齐声喝起彩来。 任高远得意的朝四周略一抱拳,那些客人纷纷回应,又说了几句赞美之间,这才坐下,继续吃饭。 恒山派等女弟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如今见清竹虽然平安无事,可半晌仍是心中突突直跳,抬头再看看房梁上仅剩下半截小指的钢筋铁丝,仍悬在半空不住荡漾,一时皆不明白,为何巨匾竟会突然断裂。 这边店小二亲眼看见巨匾突然坠落,眼看就要闹出人命,吓的赶紧跑去喊老板。 老板先是不信,寻思那匾额如此牢固,怎会突然脱落坠下,又见店小二不像说谎,连忙跑出来一看,果见上面只剩下半截铁丝,巨匾却已不见踪影,一时吓的浑身直冒泠汗。 扫视一下,他方才发见巨匾额在地上放着,再看并无受伤之人,连忙跑过去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道:“各位客官,真是对不住,想是这铁丝年久生锈,经不起这巨匾重量,方才突然坠落,好在没伤到人,真是万幸!” 此时清竹经历刚才那惊险一幕,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如今虽知有惊无险,可仍止不住手脚发抖,眼见店老板出来道歉,不由“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跟着便朝他身上刺去,边刺边道:“你这黑心老板,敢情开的是黑店,想要谋财害命不是?” 那老板一个正当生意人,哪见过这种阵势,眼见长剑刺来,吓的怔在当场,竟不知如何是好。 哪在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静越师太架开清竹刺向老板的一剑,轻声喝道:“清竹,你想干什么?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清竹心中有委屈,却再不敢说什么,直狠狠瞪了一眼店老板,这才收回长剑,却再也不敢坐刚才那个位置了,直拉了一个小师妹,跟她换了座位,再看看头顶确实没什么危险东西,这才心安。 那小师妹虽然不情愿,却碍于清竹是师姐,只好让座于她,一时却是敢怒不敢言。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试探 那店老板本以为要被清竹一剑刺死,吓的直差跪下去了。 闭上眼睛等了半天,见清松收了剑,这才松了口气,却见清竹仍怒视着她,再也挺不住,吓的“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仙姑饶命!仙姑饶命!” 静越师太上前查看一翻巨匾上的铁丝,见断口平整,不像是因为承受不住下坠的重量而绷断的,又见上面似有水渍,用手沾了沾,发觉粘粘的,呈乳白色状,显然是一碗面汤水,不由心中一惊。 此时她已然猜到,店中有人暗中针对他们,想必是因为听到清竹方才对王重阳出言不敬,故而施手段震断匾额上的铁丝,想要给她一点教训。 一时之间,她想到对方竟能以两滴面汤水震断两根小指粗的铁丝,那份内力和手劲,简直骇人听闻,不由惊出一声泠汗来。 她站了起来,见店老板仍吓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知道不关他的来,连忙说道:“老板,想必是铁丝年久失修,这才经不起这巨匾的重量,以后换个粗一点的铁丝就是了。” 那老板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头顶上的铁丝,不由倒吸一口气,却不敢说什么,连忙叫来店小二,抬着巨匾退了下去。 彭干见越静师太好似发现个中端倪,又听她这般说,顿时明白。 他驼着背站了起来,泠眼扫视一下大厅里的人,见除了薛空灵及一面白衣人在吃面外,其它还有两桌,各有五人,且均在喝酒,每人身上服饰皆是商人打扮。桌上虽放着刀剑,可见他们的举动,却又不是武功奇高之人。了不起也只是一些庄稼汉把式,一时也是猜不到是何人所为。 再看一眼白衣人。见他面色清秀,好似一个读书人,怎么也不像会武功的人。 唯有薛空灵,见他大泠天穿着一件短褂,嫌疑最大。 彭干一念至此,不由一个空翻,身子轻飘飘落到薛空灵身边,随即朝他笑道:“这位小哥。怀中孩子这般可爱,老道甚是喜欢,能不能给老道抱抱。” 薛空灵刚才见彭干其貌不扬,可轻功却甚是了得,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暗自喝了一声彩。 此时他深知彭干此番是来试探自己武功的,连忙将全身真气散了至各处,起身笑道:“这位道爷喜欢小女,那自是小女几世修来的福气,不是小的不愿让道爷报,实是小女很是灵动。你别看她现在睡着沉,可一换手,准又哭闹个不停。想要再让她安静下来,那可就难了,所以还请道爷见谅!” 彭干抱小孩是假,借机试探薛空灵身手是真,见他不应,笑着上前拉着他的手道:“小哥,不碍事,贫道只抱一下就还你,不会把孩子弄醒的!” 他说话间已扣住薛空灵手上脉搏。随即暗暗用了些力气。 “啊!” 薛空灵见他运气试探,假装着痛的受不了。嘴里大叫一声,跟着全身冒出泠汗。身子趁机弯了下去。 方才听到彭干出言维护王重阳,对他稍存感激,知道他不会伤害孩子,索性假装手吃痛,一时竟松了手去,嘴里直嚷嚷道:“喂,你这老道,不给你抱孩子,却为何这般使劲捏我!” 这时孩子已然脱手,正垂直朝地上落去,薛空灵暗中将脚移到女儿坠落位置,寻思若是彭干不救,女儿就算落地,却也在脚面上,丝毫无碍。 他此时武功已至化境,突然全身冒泠汗,流眼泪,发烫,打泠战这些情况皆可以瞬间演化来,一时却也难辨真假。 果然,彭干一试之下,看到薛空灵额头上直冒冷汗,嘴里痛的直吸泠气,就连手中婴儿也失落,知道自己误会了,眼见孩子就要落地,生怕摔出点毛病来,连忙弯腰伸手托住。 他原本就是驼背,这一弯腰,伸手托孩子的动作甚是干净利落,待孩子到了他怀里,仍是睡的香甜,就如从就没离开过薛空灵的怀抱一般。 薛空灵见女儿没事,暗松一口气,这才故意看了看手脖,见整条手臂又青又肿,不由流泪满面埋怨道:“你这老道,忒也歹毒,我只是不能你抱孩子,你干嘛要把我的胳膊捏成这样?这不是欺负人嘛!” 彭干方才那一捏,手上虽只使了一层功力不动,可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却犹如铁钳夹在上面一样,实是难以忍受,此时又见薛空灵整个手腕又青又红,一时甚是愧疚,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五两银子,塞到手中婴儿的怀里道:“小哥,真对不住,老道毛手毛脚,无意中伤了你,这点银子,权当是赔礼了,拿去买点小酒喝!” 他说完便将孩子还给薛空灵,随即转身朝回走。 其它四老见彭干归来,随即用眼神询问,见他摇了摇头,不由眉头又是紧皱。 静越师太刚才见崆峒五老看也没看那铁丝一眼,便已猜到有人暗算,一时心中甚是佩服,如今见连崆峒五老也找不出暗中下手之人,心中更是诧异,随即又朝薛空灵看了一眼。 薛空灵生怕发现破绽,连忙举起银子,朝店小二大声喊道:“小二,再给我来一只烧鸡,来两大碗米饭!” 那店小二见他有了银子,连忙点头哈腰的跑了过来,接过银子,便去准备饭菜。 彭干见薛空灵转手便将自己给的银子拿去换了烧鸡吃,那样子简直十足一个乡巴老,突然成了爆发户一般,不由朝他笑着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薛空灵装出贪婪无知的样子,憨厚的朝他一笑。 崆峒五老均是轻轻摇了摇头,再不理会他。 静越一心想要查出暗中下手之人,随即又对清宁说道:“清宁,你继续讲罢!” 清宁会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日,大侠王重阳现身之后,本是为活死人求情,想让众群雄饶过他一命,哪知活死人那小魔头竟执意找死,声称自己罪恶深重,不死不足以消除六派心中仇恨,决定请六派中各派一名弟子出来,好将他活活打死,方才能泄心头之恨,他则绝不还手!” “啊!” 她讲到这里,邱凤亭惊道:“小丫头,那小魔头当真如此这般狂妄?任由六派各选一人,好将他活活打死?自己绝不还手?” 其它四老也是面面相觑,只觉这件事太不可思议。 恒山派的人,虽早就听清宁讲过事发经过,如今再听,仍是心中生寒,各自色变。 清宁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离那小魔头甚近,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确实这样说的,当时在场所有的人也都如五老一般,甚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就连王重阳也惊的不行,直劝那活死人不要自寻死路,哪知不魔头当时一脸死灰,似是抱定一死谢罪的念头,还再三强调,要各派中人挑出武功最高之人为师门报仇,不必手软!” 崆峒五老听着清宁的话,各自在心中幻想当日之情景,一时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许久,老三任高远才叹了口气道:“看来那小魔头真是想要以死谢罪,要不然怎会提出这种自寻死路的条件呢?” 老二邓立清却好奇的问道:“小丫头,不知最后六派各出了什么人出来为师门报仇呢?” 他身体因为先天缺陷,脖子一直朝后仰着,似是眼高于顶,问出这一句话来,却再无半点孤傲,显见心里再不敢小觑佩薛空灵。 清宁缓缓说道:“众群雄本来对小魔头的武功甚是忌惮,各自心里清楚,若是真是强行围剿他,恐怕弄不好,到最后又是一个蛇山之殁,就算真的杀了他,为师门报了血海深仇,怕也要伤亡残重,如今见他既然自己要寻死,各自心中岂不暗喜?” 崆峒五老点了点头,似是赞同清宁的话。 清宁这才将六派选出之人一一报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蛊惑 彭干听说这六派代表之后,面上现也惊讶之色,想了想道:“不错,这六派所选之人,个个武功不弱,显然对小魔头是恨之如骨,想要一举将他歼灭。。。光是铁掌帮的铁掌功夫,便有着开山劈地之威力,任何一人纵算动气抵抗,不慎中上一掌,那也是非死即伤。” 他说到这里,不由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门外,似是在想着什么,半晌才又缓缓说道:“二十年前,老夫曾与铁掌帮前任上官帮主生了一些误会,与他足足硬拼了十三掌,结果虽将上官帮主打成重伤,可却也不慎被他那双铁掌击中两掌,在家足足躺了三个月方才痊愈,由此可见铁掌帮的铁掌之威力,就算现在姓裘的帮主功力不及二十年前的上官剑南,想必却也差不得多少,如此这般使出全力打那小魔头一掌,就已够受的了,更别说还有其它几派,唉!” 他此时似乎也觉得薛空灵就这样死了,未免太过可惜,不由长叹一声。 薛空灵听彭干说二十年前,他便可与上官剑南硬对十三掌,仅仅只是受了伤,想到上官剑南的武功之高,却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由浑出再起一身泠汗。 再想到如今已过了整整二十年,彭干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恐怕早已今非昔比,心中之惊可想而知。 恒山派众弟子不由也是暗暗佩服,随即向彭干投去敬佩的眼神。 彭干缓缓转过身,却好似没看到一般,嘴里轻叹一声,随即坐了下来,一时神情甚是低落。 五老各自相视一望,皆脸上显出低落神情,再不说话。(.无弹窗广告) 清宁继续讲道:“晚辈曾听说,半年之前。在蛇上丐帮大会上,铁掌帮裘帮主曾以一双铁掌,片刻功夫将丐帮四位长老打得身受重伤,逼得他们念恨自尽,就凭这份功力,想必就算上官帮主再世,恐怕也有所不及吧!” 静越师太点头道:“不错,蛇山丐帮大会,老尼虽没亲自参加,可却也听说裘帮主以一双铁掌扬威丐帮大会。一举逼死四大长老之事,更听说之后,他不知因为何事迁怒于衡山派,竟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将整个衡山派剿灭,这件事想必四老也已听过,由此可见他的功力,早已远超师傅前任上官帮主。” 崆峒四老显然知道这件事,各自点了点头。 静越师太却又道:“可是,纵算如此。却不想六派代表结果仍落得如此下场,尤其是青尘子师兄……唉!” 她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邓立清面上显出痛苦之色,叹了口气道:“这事也该我那师侄难逃此劫。若不是他执意不听老夫劝,非要去找那活死人替兄弟报仇,自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彭干却似不赞同他的话,直言反驳道:“四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正所谓兄弟之仇不同戴天,青尘子师侄明知他的胞弟柳谷子是死在活死人那小魔头之手。如何能不为兄弟报仇呢?倘若是我,就算明知小魔头有三头六臂,纵算是粉身碎骨,却也要与之拼上一拼,如此方才对得起兄弟。” 其它三老也都点头称是,甚是赞同彭干这番话。 “唉!” 邓立清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邱风亭却面带疑惑,似是百思不得其解道:“真是奇怪,按说以六派代表的武功,个个皆是江湖上一流好手,不要说六人一起出拳,就算只有一人出了全力,那小魔头任凭其打,恐怕便已受不了,更别说六派高手合力,便犹如一个人修炼了四五百年的内力,其一拳之力劲道可想而知,却为何最终尽皆落得如此下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越静师太也是半天理不出一点头绪,一时也是眉头紧皱,低头不语。 彭干道:“老夫也曾亲眼查看过我那师侄青尘子身上所受之伤,只见他回来之后,全身便已瘫痪,体内五脏六腑乃至七筋八脉,皆被震伤震碎,神智更是不清,只是尚有一口气在,从此犹如真正的活死人一般,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终觉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小魔头此时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要不然凭青尘子所练的七伤拳功力,绝不可能被震自的如此严重!” “金刚不坏之身?!” 恒山派众人听彭干说青尘子被震伤成这样,一时不由面面相觑,脸色苍白,静越师太虽然老成持重,可仍然惊呼而去,面上越发苍白。 这边薛空灵正在吃菜,突听彭干说出这翻话来,也是一惊,心中暗道:“看来这崆峒五老确实了不起,仅仅凭借青尘的伤势,竟可以推测出我的功力,当真不容小觑。” 他说完又用力撕下一只鸡腿塞在口中,大口咀嚼两下,随即咽下肚去。 清竹虽然想到那日惊景,可仍是不敢相信道:“可这金钢不坏之身是少林寺不传秘诀,那小魔头年纪轻轻,眼见双十年不到,却又如何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清宁也道:“不错,再说那活死人曾杀了少林派方丈大师等人,少林与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那小魔头又岂会练成少林的金刚不坏之身呢?” 她二人说完之后,便都盯着崆峒五老看。 彭干苦笑一声道:“这也正是老夫不明白之处啊!” 清宁道:“当日晚辈听那小魔头在挨打之前,曾劝过贵派掌门青尘子前辈,说什么崆峒派七伤拳虽然厉害,可若是练不到家,碰到内力高强的敌手,不仅不能伤敌,反而还会自伤,既是如此,还不如不练的好!” “哦,那小魔头果真这般说?” 崆峒五老面露疑色,相视一望,随即齐齐盯着清宁问道。 清宁点头肯定道:“当真如此!并且晚辈当时还听清尘子前辈说什么不劳他费心的话,随即六派掌门便各自出拳朝那小魔头身上打去,跟着不知为何,六人拳头刚落到对方身上,身体便朝四面八方飞了起来,落地之后,却又已受了重伤!” “啊!” 崆峒五老惊的一屁股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均盯着清宁看。 清宁见他五人惊讶之色各不相同,神态各异,甚是好笑,可一想到当日的情景,便又止不住浑身发抖,继续说道:“后来,六派掌门被伤之后,那小魔头还专门走到青尘子前辈面前说道:“在下早就提醒过你,七伤拳,一练七伤,先伤已,再伤人,你却一意孤行,自恃内力高深,想要将我五脏六腹震伤,如今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辈子再也休想练七伤拳了,好好的在床上呆着,做你的崆峒派掌门人吧。” 她记忆端的很好,竟能在那种情形下,将薛空灵当日所说的话一字不漏记下来,却也甚是难能可贵,而且刻意模仿薛空灵的声音,虽然有些柔弱,可是让人听了,想到那情景,便也止不住发抖。 这边薛空灵边啃鸡腿,边点头,显然很是佩服清宁的记忆力。 这时,突听“咔嚓”一声巨响,大厅中一件物什直飞起来,随即落在薛空灵身边。 若不是他此时正有意无意的盯着那边看,还真会被吓一大跳。 大厅里的人,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扭着朝这边看。 这时,只听崆峒五老中的老五谭孝仁举着右手,怒气冲冲的说道:“那小魔头当真如此藐视我崆峒派的七伤拳?” 薛空灵先前曾见他身边地上放着一大盆景,那盆景里种着一棵景观树木,粗有十几公分,高约有半米,上半身修剪成双龙戏凤模样,枝叶甚是茂盛。 当时他进入客栈之时,眼见这树根雕的精致,所以留意看了一眼。 如今再见这树根竟平空矮了一截,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底座,再看身边刚刚落下的半截树桩正是那盆景的头部,知道刚才那声响,正是谭孝仁一怒之下,一掌将大树硬生生打断,一时也为他深厚的掌力所折服。(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章 相助 怀着好奇之心,薛空灵再低头细看,却见身边那半截树桩的心茎竟被震的粉碎,纹路更是扭曲的乱七八澡,知道这正是七伤拳最厉害之处,显然崆峒五老已将此拳练到极致,心里越发惊佩。[.超多好看小说] 这边清宁看到那盆景,也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直盯着谭孝仁的手掌去看,似是不敢相信他这一双肉掌竟能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来一般。 只是她此时有意激怒崆峒五老,只是面不改色,半晌又继续说道:“不错!当时那小魔头一脸轻蔑之色,将贵派七伤拳说的简直是一文不名,青尘子前辈原本就受伤最终,听完他的话后,便又气的当场吐出数口鲜血,以致倒地昏迷不醒,小魔头才扬场而去。” 她添油加醋说出这翻话来,直听得崆峒五老个个老脸发胀,眼喷怒火,脖子上青筋直冒。 老大邱风亭咬牙切齿的骂道:“小贼,我崆峒五老此生若不将你碎尸万段便誓不为人!” 薛空灵亲耳听清宁编造是非,惹得崆峒五老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时也是怒火冲天,可又不想惹事,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却听清竹长叹一声道:“唉,五位前辈,不是晚辈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实是见几位身体年迈,那小魔头武功又高,更何况还有大侠王重阳为之撑腰,我劝你们这仇还是不报罢了,省得........”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又听“轰隆”一声巨响,面前的桌子竟从中硬生生断成两截,上面的菜盘、酒坛、筷子等物顿时震飞在地,汤汁朝是撒了一地,直溅了她一身。 清宁吓的一跃而起。自桌子上跳了过来,站在大厅中一空地上,“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道:“喂。崆峒五老,晚辈可是好心相劝。你们为何如此?” 这边恒山派弟子反应慢的身上早已不成样子,也纷纷离座,远远躲避开去,看着崆峒五老却又不敢说什么。 店老板刚才看到自己种的盆景被谭孝仁拍断,却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又见打碎这么多东西,心里越发心疼,却连屁也不敢放。只能自认倒霉。 邓立清没想到清宁竟敢抽剑,一拍桌子,瞪大眼睛指着清宁道:“臭丫头,你这话分明是瞧不起我崆峒五老,又哪会是什么好心了?你以为崆峒五老是贪生怕死之辈吗?那小魔头就算是长着三头六臂,小老儿发誓也要将他剥皮抽筋,也要为青尘子师侄报那血海深仇!” 他说完,身边的邱风亭点头道:“不错!那王重阳算什么东西?别人敬他,我们崆峒五老才不怕他,惹恼了小老儿。崆峒五老把他全真教给拆了!” 这边静越师太皱了皱眉头,半晌才道:“不错!王重阳虽然侠义,可却不能不讲理。那小魔头害怕青尘子师兄一辈子成了残废,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报!” 彭干此时也不再为王重阳说话,大声嚷嚷道:“不错!那小魔头与王重阳关系甚好,我等现在虽然不知道小魔头在哪,不如此刻就去终南山找王重阳,逼他交出小魔头,要不然就拆了他的全真教,让他鸡犬不宁。” 他说完便提腿带头朝门外走去,其它四人随即紧跟其后。 静越师太见崆峒五老带头去找王重阳要人。随即也拿着剑,招呼众弟子跟上。 薛空灵眼见他们寻不到自己的晦气。却要去逼王重阳交人,一时越发气愤。正欲上前阻止,这时却听一个声音大声说道:“崆峒五老真是越老越糊涂,着了恒山静越老贼尼的道,没人利用却还不知道,真是可笑可悲啊!” 他不由一惊,连忙朝四周看去,却不见说话之人,一时想到对方替自己出头,不由甚是感激。 这时崆峒五老迈开大步已来到门外,突然听到有人讥讽,不由纷纷驻步,扫视大厅众人,却不知出自何人之口。 静越师太见对方拆穿自己的计谋,顿时脸上一红,“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道:“何方妖魔?躲在暗处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冷哼一声道:“老贼尼,崆峒五老这几个糊涂鬼上你的当,老子才不是三岁小孩,你吩咐小徒弟添油加醋的将活死人说的这般不堪,无非就是想利用崆峒五老去对付他,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静越师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气的老脸通红,手中长剑乱舞道:“狗贼血口喷人,活死人那小魔头作恶多端,天下谁人不知?何须贫道再来添油加醋?崆峒五老乃前辈高人,是非岂能不分?你这分明是想挑拨离间,心肠何其歹毒,恐怕与小魔头也是一路之人,有种的出来与老尼当面对质!” 这时恒山派弟子也已持剑饶着酒楼大厅转了一圈,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看,根本没人说话,一时也甚觉奇怪。 崆峒五老神色严肃,各自面向一个方向,竖起耳朵细听,想要找到说话之人出声方位。 薛空灵听那暗中说话之人,似是有意相助自己,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心下甚是感激,面上也不动声色,只静观其变,寻思只要他有难,就算是拼着暴露身份,却也要救他脱离危险。 就在这时,那声音突又出现道:“好!对质就对质,我且问你,那活死人明明在接受六派拳打之前,是不是曾经提醒过青尘子,要他最好不要出七伤拳打人,否则不仅不会伤及他人,而且还会自伤,是不是?” 清宁想想这句话不错,于是对着大厅大声答道:“不错!” 那人又道:“这么说来,活死人根本不想伤青尘子,所以才好意相劝,叫他不要自取其辱,明里他是以语言相激,实质却是不想他受伤,你等为何却要将他的一翻好意说成是看不起崆峒派的七伤拳,这不是挑拨是非又是什么?” 清宁一时语塞道:“这......” 薛空灵听暗中这人竟将自己心意猜中一半,一时也甚是惊讶。 这时静越师太怒道:“呸!狗贼分明便是强词夺理,那活死人既然有心自杀谢罪,为何还要弄出这种玄虚?分明就是仗着武功高强,想要一举重创六派掌门,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什么好意提醒,又何尝不是为了激怒青尘子师兄,好让他出手时使尽全力,方才就此震伤他罢了!” 薛空灵又是一惊道:“这静越师太端的了不起,竟将看穿我此举用意,当真令人佩服,看来此人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实是不容小觑。” 暗中那人泠哼一声,一时并未说话。 这时崆峒五老突然齐齐朝东南角落里坐着的那名白衣男子扑去,跟着各自挥拳,瞬间朝对方背后攻去。 薛空灵方才通过七窍玲珑心已知晓暗中相助之人正是那白衣男子,此时眼见崆峒五老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人扑去,生怕对方遭到毒手,本欲出手相助,却见崆峒五老竟又突然改拳为爪,一把抓住那人背心,随即合力将他朝大厅仍来,恰好落到自己身边。 他见那白袍男子约有三十多岁,身材瘦弱,面向儒雅,一幅书人模样,虽是被崆峒五老抓住后背扔到大厅正中,落地之时,一个就在打滚,瞬间卸去崆峒五老方才的一掷之力,动作甚是敏捷,知道对方武功不弱,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急于出手。 这时,大厅里其它客人眼见打起了架,想要逃走,可却看到恒山派弟子均手提长剑堵在门口,再也不敢动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斗力 静越师太眼见白袍男子被抓现行,一时想到他刚才的话,二话不说,不待对方站稳,眼着手中长剑向前一递,一招“长虹贯日”使出,呈凌厉之势边朝对方胸口刺去,嘴里边怒道:“你这缩头乌龟的卑鄙小人,先在背后暗做手脚,现在又含血喷人,到底与小魔头什么关系?” 白袍男子仓皇之中起身,眼见长剑袭来,似是根本不将静越师太放在眼里,嘴里泠哼一声,待对方长剑刺到胸前,跟着伸指一弹,顿时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将对方手中长剑剑弹偏,随即假身避过。 他朗声说道:“说到卑鄙无耻,在下又怎及得上师太呢?你明知崆峒五老不知当时情形,却从中故意挑拨离间,想要陷害活死人及王重阳大侠,到底是何居心,在下倒想问问。” 崆峒五老刚才将白袍男子掷出大厅,随即便已飘然而至,纷纷将对方围个水泄不通。 邱风亭一双小眼,犹如双道剑光,直盯着白袍男子。 如今见他轻轻一弹便将静越师太手中长剑弹偏三寸有余,不由心中一凛,知道静越师太不是对手,随即上前一步,泠声说道:“阁下端的好手段,只是今日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崆峒五老势纵算明知不敌,却也要领教领教阁下手下高招。” 他言下之意便是:“今日你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就休想再活着离开此地!” 薛空灵见崆峒五老面上竟动了杀机,一时甚是为白袍男子担忧。 静越师太刚才刺入那一剑手上已用了七层内力,如今却被对方轻轻一弹,只觉手上一麻,长剑差点脱手,不由老脸瞬间变紫,正欲挺见再刺,却见邱凤亭挡在前面。顿时明白其用意,嘴里也是泠哼一声,退了下去,与众弟子持剑挡住门口。 白袍男子如今见出路被堵,不由仰头“哈哈”大笑数声道:“可笑啊可笑!崆峒五老妄自活了几十岁,竟被几名尼姑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可悲可叹啊!” 邱风亭一张老脸变得通红,怒喝一声道:“小子,你找死!” 他说话间已挥拳朝白袍男子当胸打去。 白袍男子不仅不避,反而还一拳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双拳要交,各自退后一步。 他嘴里泠哼一声道:“七伤拳,一练七伤,原来也不过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再行领教五老几招!” 他话未说完,跟着手臂一长,瞬间也挥拳朝邱风亭胸口打去。 这一拳所使的竟是太祖长拳。招式大开大合,甚是威风,拳头挥出之际竟快如闪电,风声赫赫。显然白袍男子已将太祖长拳发挥到了极致,内力更是不弱。 “好!” 邱凤亭也没想到对方武功如此了得,口中喝一声彩,眼见对方拳头攻来。身上朝后平移数步,避开的同时,手中一拳又已平平挥出。 薛空灵想到方才谭孝仁那一拳如此厉害。若是这一拳打在白袍男子身上,定然会将对方五脏六腹震碎,正欲相助,却又听“砰”的一声,二人竟又各自退后两步。 他此时已知白袍男子与邱凤亭内力只在伯仲之间,二人谁也伤不得谁,随即放下心来。 邱凤亭方才那一拳已出了全力,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方,一时也是一怔,正欲再挥拳攻上,这时老二彭干道:“大哥,让我来领教领教这臭小子的高超本领!” 白袍男子泠哼一声道:“原来崆峒五老喜欢车轮战,在下端是荣幸之致,不妨一一领教诸位的七伤拳便是!” 老三任高远刚才看了半晌,已深知对方武功了得,内力更是不弱,又见恒山派等人在门口盯着,若是单打独斗,万一五老人中任何一人失手,那么一世英名,便从此付诸东流,如今再听白袍男子这般说,不由接口道:“对付邪魔外道,不必这么麻烦,若是阁下想要一并领教崆峒五老的七伤拳也未尝不可,老夫定能叫你如愿以偿!” 白袍男子脸色一变道:“哼,既然崆峒五老喜欢群战,在下自录奉陪,不然岂不是叫那些无知之人看了笑话?那么,你们五人不妨一起上吧,我倒要看看崆峒派的绝学七伤拳到底能不能伤得了老子。” 他说完便深吸一口气,瞬即脚下用力在地上一跺,脚下两块青砖竟慢慢陷地三尺之深。 薛空灵见那青砖经白袍男子用力一跺,虽陷地三尺,可砖面却丝毫没有断痕,竟然对方所使内力,也是至阴至柔一类,又见他文质彬彬,内力竟如此精湛,顿时刮目相看。 纵算如此,可低头再看一眼地上那半截木桩,想到光谭孝仁一人内力便至如此,五老联手功力可想而知,一时只觉白袍男子太过托大。 薛空灵想到白袍男子屡屡维护自己和王重阳,心中对他甚是感激,不忍他惨死,随即将全身真气聚集掌中,寻思若是一会他若是不敌,自己便立即出手相助,纵算暴露身份,得罪了崆峒五老,也再所不惜。 这时邱凤亭深知对方内力不在自己之下,知道再恃下去,自己绝讨不得好去,素性来个将计就计道:“好!阁下有此功力,难怪不将我五老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五老就恭敬不如从命,一起领教一下阁下高招了!” 他说完朝其它四老略一点头,随即爆喝一声,赫然将全身内力注入拳上。 其它四人一时皆如临大阵一般,各自运功,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这边静越师太眼见崆峒五老动了怒,知道双方此一战,处百非比寻常,连忙指使门下弟子后退,一直到了门口,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白袍男子全身衣服受真气鼓荡,立时变得像气球一样,显然对此一战丝毫不敢小觑。 薛空灵陡然见他鼓起的袖子上竟赫然绣着一个鲜红的小火焰,显然又是明教中人,不由心中又是一怔。 就在这时,崆峒五老突然身形一展,瞬间排在一队,跟着站在最前面的邱风亭朝白袍男子说道:“阁下,留神了!” 说话间,他深吸一口气,接着使出七伤拳中总诀中的“摧肝肠诀”,双拳轻飘飘的朝白袍男子挥拳打去。 与此同时,其它四老紧跟其后,各自使出七伤拳中拿手绝招,一齐朝前面一人背上击去。 此时四人之力,尽数传至为首的邱风亭身上。 薛空灵离此甚远,却也感觉到自邱风亭身上传来的真气,直将自己裤腿上衣服也卷了起来,不由浑身也冒出一丝泠汗,心中越发为白袍男子担忧了。 白袍男子眼见五老一齐挥拳打来,直将自己身上鼓起的衣服压了下去,丝毫不敢犹豫,运起拳头便迎了上去。 顿时两拳硬碰硬再次相交,只听“轰隆”又一声巨响,如平地里起个炸雷一般,五人挥拳时所散发出的真气,直将四周桌椅瞬间震的粉碎,唯独薛空灵坐的这张桌子竟是纹丝不动。 此时大厅里的客人个个吓的脸色苍白,直爬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丝毫不敢乱动。 薛空灵眼见白袍男子以一敌五,瞬间朝后退了一步,跟着又硬生生止住,脸上瞬间煞白,显然是在苦苦支持,衣服此时也已湿透,一时竟如要窒息一般。 很显然崆峒五老五人合一,对付白袍男子已点了绝对上风。 五人此时拳上均只使出五层功力,五拳挥出,所散发出的不同内力通过手掌传至邱风亭背部,五股不同方向的力度或刚或柔,或纯刚猛,或纯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递,或内缩,皆一一通过师兄邱风亭之手一齐攻向白袍男子,本想一举将其五脏震碎,哪知却见对方仅仅只是被震退数步,不由均都吃了一惊。 一时间,五人各自均再深吸一口气,手是再加两层力,准备再次攻向白袍男子。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自伤 薛空灵见此情景,知道崆峒五老若是再来一拳,白袍男子此番五脏六腹定然被震伤,从此成为废人一个,一时不忍他变得如此,突然装着很害怕的样子,站起身来仓皇朝门口跑去,边跑嘴里边喊道:“杀人了,救命啊!” 待他一脸害怕的跑至白袍男子背后时,恰好又见五老再次挥拳朝对方打去,随即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故意用左脚踩中右脚后跟,身体一个不稳,瞬间直挺挺朝白袍男子身上倒去。[] 就在他眼看要撞到白袍男子身上时,随即借着怀中女儿掩护,暗中将手掌抵在白袍男子背后,跟着将一股至阴至柔的内力通过对方穴位传了过去。 静越师太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看着场上众人比拼内力,哪知却突见薛空灵抱着孩子,吓的乱跑乱撞,一个失足,竟直挺挺朝白袍男子身上撞去,生怕他和孩子被对方浑厚的内力震伤,心中一急,出声喊道:“施主,千万小心,不要撞到那厮身上,妄自丢了性命。” 那知她话音刚落,却还是晚了上步,眼睁睁看着薛空灵脚下一滑,身体已贴到白袍男子身后。 “唉!” 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肠,她不由长叹一声,低下头去,不忍看那惨事的发生。 啊!” 恒山派众道姑眼见薛空灵父女二人要被崆峒五老强劲的内力震伤致死,一时也是吓的脸色苍白,纷纷尖叫起来。 有胆小的早就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哪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又听“轰隆”一声巨响,跟着听到“哇”的一声小孩哭声。众道姑抬头看去,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只见崆峒五老身子突然齐飞出去。瞬间如叠罗汉般,摔成一堆。个个口吐鲜血,面色苍白。 静越师太听到孩子哭声,连忙抬头去看,却见薛空灵正吓的蹲在地浑身直打颤,怀里孩子显然也受了惊,正张着小嘴“哇哇”大哭,二人却是一点事也没有,而崆峒五老却不知为何竟都跌倒在地。似是深受重伤,一时也大惑不解,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惊的掠了过去喊道:“五老,你们.......” 她说到一半,却见白袍男子也是怔怔的站在那时,似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般,不由越发纳闷了。 白袍男子此时看着受伤倒地的崆峒五老,一时也是泠汗直冒,直觉刚那一瞬间好似恍若隔世一般。令人无法相信。 想起刚才自己内力已经消耗殆尽,眼见崆峒五老一拳又如排山倒海之势再次袭来,那一刻他道今番必死无疑。正欲闭目等死时,哪知突然从身后涌来一阵雄厚内力,透过自己的拳头如狂风巨浪般反扑向崆峒五老,待他眼开眼时,却见崆峒五老身子直飞出去,竟也怔住了。 只转念一想,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他便已猜到刚才定是他暗中相救,一时心中好生感激。正欲抱拳致谢,哪知却见对方抱着孩子。已转过身去,吓的抱头蹲在地上。身体更是瑟瑟发抖。 他先是不解,随即明白薛空灵是不想与崆峒五老结仇,张开的嘴连忙闭上,跟着转过身去,生怕一边站着的恒山派生疑,好给对方带来不利。 他定了定神,方才信步走到崆峒五老面前道:“崆峒五老儿,在下早就说过,你们妄自活了这么大数岁,被人平白利用,却还蒙在鼓里,当日那活死人亦是这般告诫贵派掌门青尘子,说道七伤拳太过霸道,若是使用不当,碰到内力高于自己之人,不仅不能伤人,反而还会自伤,他却偏偏不信,最终落得残废的下场,好在刚才你五人手下只用了七层功力,要不然,哼哼.......” 他话不说完,便扬长而去,显然再不将崆峒五老放在眼里。 恒山派众弟子原本站在门口挡着,可眼见他方才一拳震伤崆峒五老,这份功力简直匪夷所思,手中虽拿着利剑,却再没一人敢上前阻拦,吓的赶紧让开一条道,眼睁睁看着对方大踏步离去,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薛空灵眼见白袍男子离去,知道此地再不可久留,随即装作失魂落魄的样子,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跟在白袍男子后面跑了出去,边喊边叫道:“杀人了,杀人了,快逃命啊!” 酒店里其它人见薛空灵带头离去,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也抱头鼠窜,一起涌向门外。 崆峒五老眼见白袍男子离去,一时却也无力再追赶。 此时五人盯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却各自百思不得其解,丝毫想不明白,对方年纪轻轻,怎会内力如此浑厚,尤其是方才突然攻向自己的那一拳,内力便如排山倒海一般,实是令人诧异。 五人一时暗自后悔方才太过轻敌,各自心下寻思若是用了全力,恐怕这一战也不至会输的如此之惨,眼下不仅没将对方立毙掌下,报了羞辱之仇,反而还震伤了自己,显然受伤不是太重,可一时半会人却也不敢乱动,直到眼见白袍人远去,五人这才盘腿坐下调息。 静越师太想到崆峒五老毕竟是自己邀约而来的,方才那一战,他们也是替自己报打不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岂能袖手旁观? “唉!” 她一念至此,只好仗剑站在一边为崆峒五老护法,一时脸上满是绝望神色,寻思此番崆峒五老刚刚出山,便平白遭受此挫折,想必再不会相助自己到终南山去找王重阳逼问小魔头的下落了,如今如意算盘已然落空,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薛空灵抱着女儿出了酒楼,行至百米之后,拐进一个小道,却见白袍男子从一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随即在他面前停下,双手抱拳,一暨在地道:“恩公救命大恩,在下钟相不胜感激,请受我一拜!” 薛空灵这时仔细打量了一翻钟相,只见他身体瘦弱,可是生的浓眉大眼,面上留着一对八须胡,双目烔烔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萧然正气,端的一幅好人才,一时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喝一声采。 他正欲伸手扶起对方,可无意中又看到对方袖口上绣着的那朵鲜红的火焰,顿时想起了徒弟赫丽,一时甚是忌讳。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黄河边有舟子大声喊道:“放舟了,放舟了!” 薛空灵扭头去看,却见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许多人,一听到舟子在叫,竟争先恐后朝渡口边停着的一艘大船上一涌而上,他想到此番客栈是不能住了,不由先上船,过了黄河再说,随即不再理会钟相,转身便朝渡口边跑去。 钟相不明白薛空灵为什么到了此时还在装,眼见他离去,不由眉头一皱,朝着渡口方向走了几步,却又转身朝客栈走去。 空灵到得渡口边,眼见大船上已是人山人海,船上舟子正在释放固定大船的粗绳,眼看船只要开,他不由大喊道:“喂,船家,等等我!” 那舟子此时边解那盘在渡口上一根大木头上盘着的粗绳,一边抬头朝薛空灵看去,却见他如此寒冷的天气,竟身穿短褂,几乎赤裸上身,不由倒吸一口气,心里直道:“乖乖的,这货是不是人啊?难不成不怕冻?” 再浑身上下打量薛空灵一番,见他衣着寒酸,生怕身上没银子,皱了皱眉头道:“小哥,实在不好意思,船上客人已满,你还是等下一趟船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粗绳朝船上随手一仍,二话不说,便已掌起舵来,跟着将大船开离岸边。(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争渡 薛空灵眼见大船离去,正欲施展轻功强行上船,哪知这时却见恒山派静越师太等人扶着崆峒五老也来到船边,一时再不敢暴露身份,只低着头,退让在一边。(.)。。 静越师太等人到了黄河边,眼见大船已经离去,随即左手拉着邱风亭和邓立清脚尖轻轻一点,朝船上纵身跃去。 船头本已没了空位,众乘客眼见静越三人一跃之下,身手甚是敏捷,如大鹏展翅般直直朝船上落来,生怕砸到自己,连忙让了开去,顿时船头又有空位让了出来。 一时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静越三人,却连话也不敢说。 随后,清竹也搀着崆峒五老的老三任高远施展轻功上了大船。 “好!” 船上乘客先前见静越师太身手如此了得,本就十分诧异。 如今又见清竹一个弱女子竟也能带着一个大男子轻飘飘落上船头,顿时忍不住虽然起彩来。 清宁二人站上船头,一时听得众人喝彩,不由甚是得意,连忙抱拳道谢。 恒山派弟子中,论武功大师姐清竹自是最好,可是讲到轻功,却非清宁莫属,如今她耳听船上众人朝清竹喝彩,一时心中甚是不服,伸手分别拉住崆峒五老中剩余二老,脚尖轻轻一点,嘴里娇喝一声道:“起!” 她话音未落,人却已在半空中,两手犹如一只老鹰抓了两只小鸡般,脚尖在水上连点三次,便已稳稳站立船头。 “哎呀,这仙姑小小年纪,轻功便如此了得,当真了不起啊!” 众人先怔住,半天才反应过来,跟着皆都朝清宁竖起大拇指来。 清宁将脸一仰。随即得意的扫了大师姐清竹一眼。 清竹泠哼一声,别过头去,再也不看她,显是心中多有不服。 崆峒五老被恒山派女尼带上船之后,连忙盘腿坐下,继续运动疗伤。 那舟子本已将船开走,此时离岸约有四五十米,眼見恒山派等人又上了船来,大船吃水甚深,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中虽有不悦,可看了静越师太等人一眼,想到她们武功如此之高,顿时张开的嘴又闭上,再不敢说任何话。 此时,大船顺水而下,片刻功夫,已至百米开外。 薛空灵抱着女儿站在岸边,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施展轻功上船。却见恒山派弟子将崆峒五老已带上了船,不由眉头一皱道:“奇怪,崆峒五老方才被我用内力震伤,为何不找个僻静之处养伤调息。却仍然执意要渡河,难道他们竟死心不改,还想要联合恒山派女尼去找大哥哥的晦气不成?” 他一念至此,想到黄河对岸便是陕西境内。离终南山也就不远了,生怕他们真的去找王重阳晦气,一时心中竟暗自着急起来。 此时大船虽在百米开外。但凭得他的身手,想要上得大船自是轻而易举,可如此以来,无疑会暴露身份,到时若是静越师太在船上认出了自己,那势必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转念又想道:“崆峒五老此番应静越师太邀请,志在上终南山寻大哥的晦气,那么以大哥哥的为人,自不会答应他们,到时双方言语不合动起手来,大哥哥虽然有周大哥等人帮忙,可却也是寡不敌众,若是到时真如崆峒五老所说,一把火烧了全真寺观,我薛空灵今后又还有何面目再见大哥哥呢?”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只见钟相自远处飞奔而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盒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还没反应过来,跟着腰带被钟相一把抓住,跟着身体轻飘飘脱离岸边所站的岩石。 “啊!” 他方才正瞅无计可施,眼见钟相有意相助,心中越发感觉,又恐大船之上崆峒五老和静越师太等人发现猫腻,一时假装吓的嘴里大声喊,暗中却在运行轻功相助钟相,生怕他一个闪失,三人一齐掉进河里,那可就出洋相了。 钟相一手托着大盒子,一手抓住薛空灵裤子上的腰带,跟着脚尖在黄河水面上连点数下,一步跨出数米,瞬间功夫便已窜至大船跟前。 薛空灵眼见崆峒五老此时正盘膝坐在船头运动疗伤,静越师太等人个个手按长剑,正虎视眈眈的怒视着自己二人,生怕他们突下杀手,连忙用真气护住周身,以妨不测。 船上众乘客眼见钟相如此大胆,一手托着一个大盒子,一手提着薛空灵父女,脚尖点在水面之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片刻间已欺到船边,心下甚是佩服,生怕被撞,连忙纷纷后退,硬挤出一块空地来。 钟相大咧咧的上了大船,待站稳之后,这才将薛空灵父女放下,先扫视一眼崆峒五老及静越师太等人,随即抱拳说道:“多谢各位朋友腾出空位,在下不胜感激!” 众人中有江湖中人,见他如此轻功,又如此客气,连忙抱拳说道:“阁下端的好轻功,令在下佩服!” 清竹等人却泠哼一声,显得不以为意。 钟相却不理会,大声说道:“客气!客气!” 他说完便朝薛空灵抱拳致歉道:“小兄弟,适才在下眼看天色已晚,又见你身上衣服单薄,生怕你再在渡口等上一晚,未免会着凉,这才冒昧出手,还请谅解!” 薛空灵为了不想让静越师太等人认出自己,上了船之后,便装着吓的不轻,一脸苍白的蹲在地上,浑身直打颤。 “阿嚏!” 如今听得钟相致歉,他故意打了一个喷嚏,战战兢兢的答道:“这位相公,你端的胆大,吓的小人好怕,这万一要是掉在河......河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哈!” 众人见钟相帮他上了船,使他免受一夜挨冻之苦,他不仅不感谢,反而出言责怪,先是眉头一皱,又见他此时冻的鼻涕直流,长长的挂在嘴边,模样甚是滑稽,不由轰然大笑起来,此时就连恒山派几个小道姑一时也忍俊不禁,纷纷捂嘴偷笑。 静越师太心中忧虑崆峒五老,一双烔烔有神的眼睛直盯着钟相去看,眉头越发紧皱,如今听到弟子偷笑,不由泠眼扫了过去,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在心里暗道:“真是一群饭桶,大敌当前,竟还笑得出来,简直没心没肺,不堪大用。” 只是她向来好面子,又索不讲究修身养性,所以凡是皆努力克制自己,不去随便发怒。 她这一扫视,顿时众弟子再不敢笑,纷纷低下头去。 钟相眼见薛空灵冻的鼻涕直流,连忙脱下身上衣服,披在他身上道:“小兄弟,你身子单薄,船上风大,快将衣服披上吧!” 薛空灵没想到钟相如此细心,见他此时将衣服给了自己穿,身上便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衣,不由感激道:“谢谢这位大哥,你真是好人!” 钟相笑了笑道:“小兄弟客气了,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在下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薛空灵笑了笑,再不说话,跟着将衣服披在身上,随即朝人群里挤去。 众人见薛空灵怀抱孩子,还道他怕泠,一来生了怜悯之心,二来敬重钟相的为人,纷纷让出道来,让他没费多大力,便到了最里面避风处蹲着。 钟相见薛空灵到了人群之中,这才看了一眼崆峒五老,跟着将手里的大盒子放在船头,随即背对着众人,双眼眼望着滚滚而下的黄河之水,一时竟出了神,竟丝毫不怕恒山派及崆峒五老背后偷袭。 此时夕阳西下,红彤彤的太阳与水天相接,连成一片,直将整个黄河水面变成一片金黄。 船上众人似是被眼前壮观景色吸引,一个个再不说话,均都注视着水面,个个一脸的虔诚。 每个人的脸上,皆被夕阳余晖映的通红,个个像似喝醉了酒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堪忧 崆峒五老却丝毫没心情看这眼前美景,各自正在努力运动调息疗伤,此时五人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些许汗珠来,显然已至关键时刻。<-》 静越师太自钟相上船之后,一只手始终按在剑柄之上,双眼更是不离他片刻,生怕他突然出手袭击暗算崆峒五老,到时使得崆峒派上下来找自己的晦气。 薛空灵挤进人群之后,先开始还注意钟相等人的一举一动,见他背对着恒山派众人及崆峒五老,丝毫不敢对方偷袭,这份胆识堪称无人能及,不由心下越发佩服了。 过了片刻,见人缝中看着眼前的壮丽景像,不由想起去年与王重阳、黄药师二人一起去武昌参加蛇山大会,在长江上观看夕阳西下的情景,一时之间,心里竟涌起许多事来。 一时间,他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皆有。 过了片刻,无意中他又看到崆峒五老及恒山派弟子等人的身影,顿时回到现实中来,只在心下寻思:“不管怎么样,我决不能让他们上终南山打搅大哥哥的清修,若是实在逼不得已,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他此念刚生,低头又看到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儿,竟不由浑身打了一个泠战。 不知何时,随着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已久,他的心里越发善良,一时间竟为自己生起zhègè歹毒的念头而吓了一跳。 也许,这jiushi亲情的感染力。 此时,他低头zhushi着怀里的女儿,只见她幼小的胸腹因为呼吸一起一伏,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此时因为夕阳余光的照映,终算多了一些红润,显得越发可爱了。 他嘴角轻轻露出一丝笑意。只见女儿高挺的鼻梁与上官飞儿一般无二,眉毛却如自己一般,又密又黑,一时竟又是感慨万千,想到自己一生杀人甚多,江湖中人皆视自己为魔头,生怕女儿以后会因此而抬不起头,不由长叹一声道:“乖女儿啊,我薛空灵有何德何能,竟能有你这样乖巧的女儿。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只可惜你生不逢时,刚出生不久,便痛失亲娘,偏偏却又遇上一个他人视之为魔头的爹爹,你怎的如此命苦呢?唉!” 他一念至此,想到自己此番境况,不由堪为女儿的将来发愁,一时竟是泪眼模糊。 盯着女儿看了片刻,薛空灵的心思才慢慢平静下来。随即又想到:“不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她一步,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将她养大成人,绝不能再负了飞儿。” 他想到这里,一时竟又不舍,直将脸紧紧贴着女儿的小脸。滚滚的热泪顺着脸颊再次流了下来。 那泪水流入小家伙嘴里,她还道是母亲的乳汁,抿着小嘴吸了吸。发出渍渍的声响。 薛空灵看着女儿可爱的面容,只觉此时上官飞儿就站在自己面前,一始既往那般腼腆的笑着,一时竟看得痴了。 可是,随即他又清醒过来,待回到现实中,想到心爱的女人上官飞儿已然驾鹤西去,从此二人阴阳相隔同,再也不能相见,不由悲从心中来。(.) “不,我不能让女儿跟着我在江湖上四处飘荡受苦,再也不要她像我和飞儿一样,一生过头狼狈不堪的逃命生活,她应该受到良好的教育,从小就会写字,会绘画,会唱歌,会作诗,一生无忧无虑,这样才算幸福!” 此时,他的内心十分矛盾,既想要亲眼看着女儿长大,又想要让她过上安静平和的生活。 可再一想到江湖上的凶险以及人心的难测,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遭遇不测,他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死了不要紧,可我的女儿终是无辜的,她不应该一生下来就接受这种悲惨的命运,像我一样从小孤苦伶仃,受尽痛苦的折磨。”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我此时就连自己也照顾不了,又如何能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薛空灵一会抬头看着眼前滚滚而下的黄河之水,只觉恰如自己悲惨的一生那般动荡不定,再低头看看怀里安静入睡的女儿,却又不知如何才能给她安静幸福的生活,一时之间内心之矛盾可想而知。 “再过一个时辰,上了岸就到了陕西境内,那里有大哥哥还有林姐姐,我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呢?” 薛空灵想到黄河对岸住着两个与自己一生命运息息相关之人,不由心里多了一丝温暖。 他转念又道:“不错!我可以把她交给林姐姐,她什么都会,一定可以将她教养的很好,将来做一个令人人敬佩的女侠,说不定还能为薛家光耀祖!” 薛空灵想起了古墓中的林朝英,忽然心中yizhènjidong,好似看到了希望。 他甚至开始幻想女儿跟着林朝英在活死人墓一天天长大,二岁开始学字,三岁开始习武,五岁开始练剑,七岁便已通晓医术 想着想着,他只觉女儿已然成为一代女侠,而且还是人人敬重的神医,到处替人看病,不由面上竟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紧跟着一个可怕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如天上的流星一般稍纵即逝,那是娘亲被林朝英一掌打下万丈悬崖的一幕,就如刚刚发生一般,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颤抖。 “不,不行,我不能让我和飞儿的女儿放在活死人墓,不能!” 他随即想到那晚林朝英逼着自己要手杀上官飞儿的一幕来,顿时所有幻想皆在瞬间破灭,再也不敢往下去想。 “如果真是这样,飞儿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 薛空灵最终果断的否认了zhègè想法,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女儿交给林朝英抚养。 就在这时,宽阔的河面上,突然出现四艘车船,每一艘车船上均都插着官旗,不知何时已将薛空灵所乘坐的大船团团围住,正步步逼近。 薛空灵看到每一艘车船上都站着数十名手执弓箭的士兵,个个虎视眈眈的对着船头上的人,不由一惊,心下寻思道:“奇怪,这些官兵为什么半夜会拦劫客船,莫不是得行我在这船上,奉了官府之命,来追杀我的不成?” 他一念至此,不由再看一眼船头恒山派女尼及崆峒五老,心里暗叫糟糕,寻思如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若那些官兵真的是来找自己算帐,到时再加上恒山女尼及崆峒五老,对方人多,此时自己怀里又抱着女儿,那将如何是好?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官府的船突然围住咱们?” 船上的乘客一时被周围围上来的四艘官府车船惊呆,个个不知所措,议论纷纷。 掌船舟子一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正吓得不知所措时,突听正面一艘车船上一名带队的军官大声喊道:“前面船上的人听着,速速把船停下,配合朝廷搜查叛贼,违者格杀无论!” 他不由一惊,连忙放缓船速,显然是要停下来接受检查。 这时船上乘客听说上面有叛贼,一时各个色变。 薛空灵心中一惊,心下骂道:“狗皇帝,果然是来抓我的,看来今日不大开杀劫是不行了!” 眼看四艘官船越逼越近,瞬间就要撞将上来,船上的人开始慌乱起来。 舟子哪曾见过这般阵仗,正欲停船,这时坐在船头的钟相突然一跃而起,用力窜至他身边道:“不能停船,这帮人不是官船,是打劫民船的盗贼!” 众乘客先前见到官船突然悄无声息逼近,心下各自忐忑不安,如今再听钟相那是强盗所扮的官船,一时吓的更恨,可是看看四周,皆是翻滚的河水,却也无处可去,只能坐以待毙。(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偷袭 就在这时,四周官船上纷纷燃起火把,片刻间将半个河面照得一片通红。 那舟子仔细一看那官船,见正是平日里朝廷用来打仗的车船,上面挂着官府旗号,每艘车船船头皆站着数十名士兵,个个手持强弓,绝对不像是贼船,一时心里有了数。 只是他方才看到钟相武功如此之高,一时也不敢反抗,停船也不是,不停船也不是,只觉甚是为难。 “快停船,配合朝廷捉拿反贼,不然格杀无论!” 对面官船那带队和军官挥着手中单刀发出最后通告。 此时两船越来越近,已相隔不到五十米,一旦撞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快停船,要撞上了,快停船!” 船上乘客一时吓的战战兢兢,纷纷要求舟子停船。 钟相此时见舟子害怕,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他推开,抢过舵盘,随即用力朝左转动,船头顺着水,硬生生向左急偏,朝对面迎来的两艘车船空隙处穿插过去。 那舟子被推倒在地上,爬了起来,想要上前去再抢过舵盘,可却又不敢,就在这时,忽然大船一个倾斜,上下剧烈颠簸起来,差点便要翻倒,他一时再也站不稳,身子随即又摔倒在地,好在抓住船绑,要不然掉下黄河,便是小命不保。 舟子拼了命的爬上船头,看看河面上翻滚的河水,不由浑身颤抖起来,再不敢去抢船。 船上众乘客除了崆峒五老及静越师太及薛空灵外,脚下立时不稳,纷纷一边倒的朝右倾斜去。(.) 一时所有人都吓的乱叫乱骂,有胆小的早就哭了起来。 对方车船上官兵似是没想到这客船竟敢横冲直撞,不仅不停。反而驶得更急,不由甚惊,眼见两船就要撞上。纷纷大声喊道:“快停下,快停下。要撞上了!” 他们这一喊,也不知是叫钟相停下,还是吩咐自己所乘坐的车船停下。 话音未落,顿时只听“砰”的一声,两船错了开去,眼着船尾相撞,各自一阵摇晃,随即距离越来越远。 那车船本是官府用来作战的船。船头装有坚实的防撞物,船两边各头分别安有四个轮子,每个轮子边各有五浆,里面有士兵在拼命瞪踩,以此为动力前行,此时虽是逆向,可速度却也不慢,一时根本无法停下来。 两船相撞之后,车船头部稍稍一偏,随即又如箭一般朝前驶去。 这时原来跟着民船后面的两艘车船方才眼见客船不听指挥。径直闯了过来,顿时明白船上定有反贼,不敢停船。一时贪功心切,跟着大声指挥道:“快追上去,围住客船,捉命船上叛贼,人人有赏!” 船舱口有人站着听候指挥,听说捉住反贼之后有赏,连忙大声朝下面摇浆的士兵喊道:“快用力划船,追上前面的贼船,拿住反贼。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车船速度加快,又是顺水行舟。一时更如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冲去,去势之快,令人咋舌。 哪知此时,方才与客船相撞的车船,一时刹不住车,船身稍横之后,跟着便势如破竹般撞了过来,顿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艘车船相撞,顿时船上官兵再也站不住,纷纷手持弓弩倒在地上。(.) 这些弓箭手此时早已拉满弓,只待长官一声令下,便朝官船上的人射去,如今突然被撞,收发弓箭不能自如,一时有部分弓箭直直射向天空,部分射入水中,还有部分伤了自己的人,总之两船之上,立时一片混乱。 先前一艘车船被撞翻,跟着一个大浪打了过来,船仓里灌满了水,随即缓缓下沉下去。 后面那艘车船因为受阻,去势立缓,只在黄河面上打了个横,这才缓缓停下。 被撞沉的车船,上面官兵眼见车船要沉,连忙朝后面那艘车船跳去,哪知还没跳上去,脚下船只便已沉入到滚滚黄河之中,片刻间不见踪影。 其它另外两艘车船上的官兵,眼见同伴船只被撞沉,想要上前救人,却见河水湍急,却也不敢以身犯险,又怕客舱上反贼逃跑,随即再也不顾对方死活,继续追了上去。 先前车船上带队的军官仓皇之中狼狈的爬到另一艘船上,回头看到方才自己所乘的车船已然不见踪影,满船的官兵,有一半已葬身河中,一半虽逃到船上,却已是吓的浑身瘫痪,动弹不得。 他二话不说,上前照着船上方才挥指追击的官兵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破口大骂道:“混账,没听到本官在叫你停下吗?” 那被打的官兵刚才还道他是叫那客船停下,这才没作理会,如今自知理亏,一时捂着脸,却也不敢吭声。 这时打人的军官眼见客船已跑出五六百米之外,不由扭头朝这微艘船上的指挥官吼道:“还他妈愣着干吗?还不快掉头追击!” 指挥官官低一级,知他这是心中有气没地方撒,拿自己当出气筒,不敢反驳,连忙吩咐船底士兵用力划船,继续追击客船。 薛空灵刚才眼见钟会抢过舵盘,瞬即撞沉一艘车船,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官兵口中所说的叛贼并不是自己,而是指相钟,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想到此时自己与他在同一条船上,就如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小命均都紧紧攥在后面紧追不舍的官兵手里,不由又皱了皱眉头。 这时船上众乘客早已被颠簸纷纷呕吐起来,恒山派几名小道姑也未能幸免,静越师太也本已吐了出来,却又生怕崆峒五老取笑,竟硬生生将口中污物强逼咽肚里,只觉口里异味越发难闻,只能暗自运功强忍着。 此时船只已趋于平衡,虽然行船甚快,可却已不如刚才那般颠簸的厉害。 薛空灵稳稳的坐在船头,注视着船上一切,又眼更是不离崆峒五老及钟相等人。 清竹最怕晕船,刚才早已被颠簸的吐了几次,如今眼见钟相捣乱,便已明白其中缘由,想到若是再不停船,后面三艘官船追上,船上官兵势必会将怒气牵连到自己身上,到时将给整船人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一时再也忍无可忍,抽出手中长剑,跟着摇摇晃晃走到钟会后面,趁他正在用心掌舵不注意,随手凌厉一剑刺出。 这一剑她竟使出了全力,又用了恒山剑法中的精妙招式“绵里藏针”,更是是背后偷袭,直朝钟相背心刺去,想要一剑结果了他。 其如今她这般行为,已决非正派人士所为,就连一边看着的静越师太也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 钟相此时虽在尽力掌舵,想了摆脱身后那些车船的追击,可却也眼光六路,耳听八方,听到背后有长剑刺出之声,头也不回的腾出右掌,跟着挥掌朝来剑挡去。 他虽是轻轻一挥,可是掌风所到之处,顿时一股强大内力将清竹手中刺出的一剑击偏。 清竹想不到对方这一挥,内力竟如此之强,想到若不是自己内力还算有点根基,恐怕此时手中长剑早已脱手,不由吓的花容失色。 尽管如此,随着大船的颠簸,她的脚下却再也站立不稳,“蹬蹬蹬”被迫后退几步,好在被师傅拦腰一挡,这下站稳,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船上乘客刚才眼见钟相不顾生死的撞沉官府车船,再想到刚才那军官所喝,顿时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了数,知道他就是那个反贼,一时均吓的离他远远的,生怕受一牵连。 静越师太想到先前在酒楼之时,钟相竟已一人之力,震伤崆峒五老,武力内力之高令人匪夷所思,本就生了忌惮之心,可又一想若是不趁机将他除去,恐怕到了岸上,他势必会报方才清竹的偷袭之仇,到时若是没有崆峒五老的帮助,仅凭自己一派之力,恐怕定会遭到毒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杀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静越师太一念至此,“唰”的一声抽出长中长剑,直指钟相,怒道:“你这反贼,死到临头,还敢逞强,今日就让老尼替天行道,好为民除害!” 她话音刚落,身子便已仗剑欺上,手中长剑直直刺向钟相掌舵的左肩。 她此时虽与清竹一样心思,想要致钟相与死地,可却又不想叫别人说恒山派的人趁人之危,只想将对方双臂刺伤,迫使他无法行船,那时后面三艘官船追上,那些官兵自会将他困住,到时便不用自己亲自出手了。 她这一招“借刀杀人”的毒计,自比徒弟清心高明的多了,看来姜始终都是老的辣。 钟相此时眼见身后三艘车船正如箭一船朝自己追来,此时距离已越来越近,片刻功夫便要被追上,一时甚是着急。 他此刻正一心一意想要摆脱身后车船时,却听静越师太趁机耍威,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对方手中长剑已朝自己手臂上刺了过来,招势之凌厉,确实罕见,一时也不敢小觑。 先前他深知静竹武功平平,所以不将其放在眼里,这才敢用内力将其震退,此时想到静越师太身上一派掌门,武功绝非泛泛,再不敢挥袍硬接,眼见对方剑锋凌厉,无奈之下只得侧身避开。 只是他太过低估静越师太的剑术,毕竟静越师太与徒弟之间早已是天壤之别,剑术自也甚发了得,既已趁人之危,又岂会空手而归? 再加上钟相此时双手之力均用在控制舵盘上,面对如此凌厉快速的一剑,又岂能就此轻而易举的避过呢? 一刹那间,只听“噗哧”一声响,钟相身上所穿短袖被刺破一个口子。顿时手臂一阵巨痛,随之鲜血流出。 他百忙之中扭头怒视一眼静越师太道:“老贼尼,枉你自称一派掌门,竟也趁人之危,背后偷袭,简直不知廉耻!” 静越师太一击得中,正自暗暗窃喜,却听得钟相如此辱骂,眼见船上乘客都盯着自己看,不由老脸胀的通红。心下寻思道:“反正此时已经胜之不武了,既然如此索性趁机将这狗贼除去的好,以免日后他到江湖上胡说八道,有损我恒山威名!” 她一时杀心顿起,泠哼一声道:“狗贼,你乃是朝廷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对付你这种不忠不义之徒,何必计较用什么手段!” 她说完之后。随即朝门下弟子吩咐道:“恒山众弟子听令,这恶贼乃是朝廷通缉犯,我恒山派世代为大宋良民,岂能与这反贼一船共处?此番我等为救船上一干人性命。不得已群起攻之,实属侠义行径,大家不必顾忌太多!” 她一翻话说的堪是义薄云天,冠冕堂皇。听得恒山派数名弟子个个心血膨胀,随即齐声抱剑说道:“是!遵命!” 一时之间,众弟子得到众乘客支持。纷纷抽出手中长剑,个个指向钟相周身要害。 船上乘客方才看到恒山派屡从背后偷袭钟相,本觉此非正派人士行径,可又想到此番若不是钟相这反贼抢了客船,执意要与官船为敌,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这般心惊胆战的地步,一想到后面的追兵个个生性残暴,他们更是心中忐忑。 此番再听静越师太这翻话,都觉甚有道理,想到若是不把钟相这反贼除去,以证明船上的人皆是无辜的,到时后面官船追上,说不定大家皆会落下一个私通反贼的下场,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想到中间厉害关系,不由纷纷极力支持恒山派弟子,出言要求她们为民除害。 还有人生怕恒山派人害怕,竟口口声称待将来平安上岸之后,定会在江湖上大肆宣扬恒山派此等侠义行径,好将武林正义发扬光大。 恒山派众女尼一时去了后顾之忧,胆子越发大了。 钟相一见恒山派师徒即将要攻来,回头再看看身后紧追不舍的车船,如今只剩四五十米距离,不由越发着急,只在心里暗叹一声道:“天可怜见,难道老天竟如此残忍,要我钟相今日命丧黄河不成?只可惜我大事未成身先卒,不是死在金狗贼寇之手,而是死在一群恶毒的尼姑之手,当真可悲可怜啊!” 就在钟相一念刚落,恒山派师徒六人长剑便已从三面递到,各自刺向他的周身要害之处。 钟相眼见长剑刺到,一时避无可避,只好双手按在舵盘之上,双脚就在一点,轻轻跃起,跟着身体凌空旋转,瞬间双脚迅疾朝恒山派众女弟子持长剑的手腕踢去。 他这一招连环腿甚是了得,去势当如流星,瞬间功夫,只听得“砰、砰、砰”数声响,四名恒山弟子手腕已被踢中,跟着手中长剑再也拿捏不稳,瞬间落地。 然而钟相虽一举踢落四名恒山弟子手中长剑,却始终没避开静越师太及其弟子清竹刺来的两剑。 一时之间,他支撑在舵盘之上的双臂竟又先后被刺中,鲜血早已顺着舵盘流在船上。 尤其是静越师太刺中的那一剑最为厉害,剑伤深可见骨。 一时之间,钟相再也支撑不住,两臂一软,跟着差点失身掉入河中。 好在他始终紧抓舵盘,眼见要落入河中,随即用力一荡,跟着身子又稳稳的落在甲板之上。 哪知还没站稳,静越师太和清竹二人手中长剑又趁势攻到,竟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钟相怒喝一声,骂道:“恶贼尼,竟如此心狠手辣,还配为出家修道之人吗?” 他说话间,双手离开舵盘,突然朝着对方长剑抓去,一时却也不怕被利剑所伤,到手之后随即用力一折。 顿时只听“咔嚓”数声,静越师太师徒二人手中所制的精刚长剑被硬生生折断成数截,二人也没想到钟相竟敢做出如此大胆举动,一时妨不胜妨,赊了手中长剑,更是惊的面面相觑,各自捏着一把断剑柄,再不敢上前强攻。 薛空灵一直在注视着场上的打斗,眼见钟相一怒之下,徒手抓住两把剑刃将其折断,此时鲜血不住长流,显是伤了掌中经脉,担心的同时,却也是又惊又佩。 就在这时,一直盘膝坐在船头运功疗伤的崆峒五老缓缓站起身来,相视一望,随即纷纷朝钟相走去,为首的邱凤亭朝钟相说道:“阁下武功了得,崆峒五老本已是手下败将,再无脸求赐教,只是个人荣辱是小,门派声誉甚大,阁下先前在客栈当着众人之面取笑我崆峒派七伤拳不值一提,此番再厚颜请教,还请再行赐招!” 钟相此时身上已受数处剑伤,如今再无力抵抗,万没料到崆峒五老身为前辈,竟也趁火打劫,先是一怔,随即仰天“哈哈”大笑几声道:“天灭我钟相也!” 一时之间,这笑声中满是凄凉之色。 半晌,他才低头说道:“好!我钟相今日能死在崆峒五老之生平绝学七伤拳下,也算死得其所,五老就此请出招吧!” 他说完再不去掌舵,随即就那样垂手站立,泠眼注视着崆峒五老,显然准备束手待毙。 崆峒五老先是一怔,一时面面相觑,面上更是色变。 邱风亭问道:“阁下自称钟相,不知可与魔教方腊为一伙?” 钟相泠哼一声道:“敢问五老,何为妖魔?何为正道?如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我方腊教主顺应天时,揭竿起义,带领教众想要救明于水火,这有何过错?自古以来,举义之人,不成功便成仁,当年汉高祖眼见秦王暴政,使得百姓生不如死,后来一怒之,在沛县揭竿起义,从此立下不朽功业,成就大汉数百年王室,只是他成功了,人们便歌功颂德,而方腊教主起义失败了,你们便称他们判贼,妖魔,目光如此短浅,还自称什么前辈英雄,当真令人可笑,既然如此,废话不必多说,几位就请出招,姓钟的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他说完便转过身去,不再去看崆峒五老,而是面朝黄河,一幅大义凛然的表情 看剑雪蝶舞最新章节到长风文学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出头 薛空灵先前曾听王重阳提起过方腊等人,只觉他带领穷苦民众,聚众造反,虽被视为反贼,却也甚是英雄,一时心中甚是佩服。[.超多好看小说] 后来他隐约感到王重阳不太喜欢方腊,言谈之中,好似怪方腊不应该聚众谋反,于是便也觉得造反不好。 这段时间,他自与女儿漂泊流浪江湖,所到之处,眼见到处都是饿死的老人、孩子,有人甚至饿到易子相食的地步,所看所见,确实令人胆战心惊,而官府却始终不管百姓死活,仍就强征暴敛,到处烧杀抢掠,对付大宋百姓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可一旦遇到金兵,却又贪生怕死,只能任人宰割,实是令人生愤。 这一路之上,他多次看到多有明教教众,到处施粥赈灾,自己也曾深受好处,早对明教有了些许好感。 只是他偶尔会想起徒弟赫丽之事,未免有些耿耿于怀。 如今,他身上披着钟相所赠衣服,看着袖口处绣着的鲜红火焰,直觉他其实并非十恶不赦之人,相反倒比眼前的恒山派女尼及崆峒五老善良的多,一时竟不忍他就此含恨而死。 这时静越师太朝崆峒五老道:“五老,原来此贼果真是魔教妖孽,难怪朝廷中人要紧追不舍,今日他若不死,恐怕会累及全船之人,为了这一干性命,请五老决不能容他活着离开此船,以免牵连甚广。” 邓方清仰头说道:“不错,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崆峒五老将此反贼拿下,交由官府处置,也好免了船上众人无辜受累。(.)大家一起上,不必对这种叛逆之人手下留情!” 钟相想到此番后有追兵,前有高手围困。如今又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船上。看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一时倒也坦然,转身扫了众人一眼,泠声说道:“崆峒五老儿,想我趁机杀老了,以报先前在客栈受辱之仇,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今日老子死在你们手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五个老不死的若是还在,老子自会亲自找你们算帐,来吧!” 崆峒五老泠哼一声,齐声说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成全了你!” 他五人心意相通,话音刚落,竟一起挥拳朝钟相拍去,这一下竟都使出十成功力,一时凌厉的拳风直激荡的身边静越师太止不住朝后退却几步。 薛空灵眼见崆峒五老用了全力。使出七伤拳朝钟相打去,再顾不得许多,瞬间站了起来。穿过人群,挡在钟相面前,跟着使出九阴真经中的绝世神功“飞絮劲”,朝对方迎了上去。 崆峒五老为报羞辱之仇,刚才一时之间,皆都使出全身功力,要想一拳将钟相打死,哪曾想眼看就要得手,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眼见拳头瞬间便要打在薛空灵身上,一时竟来不及收拳。只好就这样硬生生攻了过去,各人只在心里寻思:“小鬼。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五老心狠手辣!” 哪知待五人十拳分别触及薛空灵挥出的拳头时,顿时只觉好似打在一团棉花上,拳上所带的十层劲力竟瞬间被卸的无影无踪,一时不由惊的齐齐后退数步,直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却终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静越师太见关键时刻,又是这个浑小子出现,一时也甚是不解。 半晌邱风亭才指着薛空灵问道:“阁.....阁下是谁?” 薛空灵泠哼一声,直直的盯着崆峒五老看,好似不认得对方一般。 半晌,他才以不屑的表情,泠声说道:“七伤拳,一练七伤,先伤已,再伤人,这种没用的拳法,以在下看,五老还是不练也罢,否则到时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钟相方才眼见自己再劫难逃,正在等死之际,却又见薛空灵手出救了自己,连忙跪下道:“在下蒙恩公三番五次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敢请教恩人高姓大名!” 他此言一出,一边观战的清宁早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此时方才认出他来,一时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直打颤,手指薛空灵朝静越师太说道:“师......师傅,这恶……恶贼就是活......活死人!” “什么,活死人?!” 她此言一出,无疑晴空霹雳,直惊的恒山派等人以及崆峒五老各大自色变,纷纷后退数步,直将薛空灵上下打量半晌,实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胡子邋遢的男子竟是这半年来令无数江湖人物闻风丧胆的小魔头活死人。 再看到他怀里所抱婴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越发浑身直冒冷汗了。 薛空灵见他们如此打量自己,早已习以为常,泠声缓缓说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口口声声说什么为武林除害,实际上都是公报私仇,暗藏祸心,与这些所谓的魔教弟子相比,根本不堪一提,竟还敢公然妄称什么英雄,大侠,简直狗屁不是,实是令人不齿。” 崆峒五老被薛空灵一个后辈当众辱骂,此时五张老脸胀的通红,想到师侄青尘子所受之罪,不由越发恼怒,可再一想到刚才他举手投足之间,便已卸去自已拳上劲道,实是非同小哥,一时再不敢逞强。 静越师太见五老到这种关键时候,竟装起了孙子,不由泠眼扫了他们一眼,随即想起自己两名弟子先后被薛空灵掳走,惨遭羞辱,实是恒山百年来的奇耻大辱,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随即一把夺过身一名弟子手中长剑,直指薛空灵道:“很好!一个魔头还没除,此番又来了一个魔头,今日贫尼就算拼得一死,誓也要将你们这些妖魔斩杀殆尽,以泄心头之恨!” 其它几名恒山弟子见师傅发怒,虽然心下害怕,可是却也不敢不上前。 一时间,有剑的用剑指着薛空灵,没剑的挥掌摆下杀招,各自横眉泠对,只在心里发誓要与薛空灵决一死战,好替受辱的清明师妹报仇雪恨。 薛空灵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沉睡的女儿,想到若不是静越师太将上官飞儿逼出恒山,她也不会落得惨死,一时心中变得异常愤怒,突然仰天叹道:“飞儿,你死的好惨,若不是这灭绝人性和老贼尼,硬要将你赶出恒山,你也不会舍我而去,薛大哥对不起你,今日就亲手替你杀了这些贼尼姑,将恒山派尽数杀尽,好以慰你在天之灵!” 他说到这里时,已是满面泪水。 恒山派众人一时甚是不解,却也不敢趁机偷袭。 薛空灵待得眼泪收住,这才缓缓低下头去,将恒山派等人一一扫视一遍,随即一字一句顿道:“老贼尼,你身为出家之人,竟如此心恨手辣,明知飞儿她怀有身孕,却乱施淫威,非要强逼她打掉腹中胎儿,恶计终没得逞,竟又在寒冬之夜将她赶出恒山,以至使她最终惨死,更使得这孩子一出生便没了娘亲,我活死人今日若不为飞儿报此血海深仇,便妄为人夫!” 静越师太刚才听薛空灵说要将恒山派斩尽杀尽,不由心中一凛,如今再听他此翻指责,更是色变。 只是她身为一派掌门,虽为女流,却甚有骨气,一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哼!上官飞儿那贱人,不知廉耻,尚未出阁,便已怀有身孕,这种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丢人现眼,贫尼没亲手杀她,便已是仁至意尽了,如今死了倒好,省得玷污了这清白世界!”(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围剿 崆峒五老见静越师太一介女流,到了生死关头,竟还敢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也是又敬又佩,却也不说话,直静观其变。 薛空灵一怒,手指静越师太怒道:“老贼尼,你胆敢再放一个臭屁试试?看我活死人今日能不能将你恒山满门诛杀殆尽!” 他一时间而上透出浓浓的杀机,直怒视着静越师太,打定主意只要她再说出半个对上官飞儿不敬的字,便立时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恒山弟子眼见薛空灵杀机顿起,各自生了胆寒之心,一时瘦弱的身体吓的瑟瑟发抖,直盯着师傅看。 静越师太早就听闻薛空灵的手段,一时想到自己死倒没什么,若是恒山派上下皆毁在自己之手,自己岂不成了恒山派的不屑弟子,一时虽老脸胀的通红,嘴唇动了动,再不敢说半个字出来。 薛空灵怒视半晌,见她终算屈服,不由泠哼一声道:“老贼尼,算你有自知之明!” 静越师太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敢说出什么话来。 就在这时,突然后面一艘车船追击上来,此时船头上官兵皆已弓箭在手,个个满弓,只待带队的一声令下,立即便将船上的一干人尽数射死殆尽。 钟相眼见片刻间就要葬身船上,本想去掌舵,可看到薛空灵这般神情,却也不敢乱动。 船上其它乘客见状,个个吓的浑身发抖,却也不敢出声。 这时,官船上带队军官大声喊话道:“船上的人听着,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他说完右手缓缓举起,眼看便要下令部下射箭。 船上有人害怕。想着左右是个死,不由大着胆子,手指薛空灵和钟相道:“官爷。这两个人就是朝廷反贼,我等皆是无辜平民。此番只想坐船到对岸去,绝无谋反之心,要射就朝他们身上射,千万不要伤及无辜!” 钟相怒视那人一眼道:“贪生怕死之辈,留你何用?” 他说完便朝那人走去,眼神中满是杀气,似是要亲手杀了他。 那人见对面车船上官兵仍不放箭,又看钟相朝自己逼来。一时吓的边退边喊道:“反贼,你死到临头,休要猖狂!” 钟相见他到死竟还敢骂自己,一时怔住,随即仰天长叹一声道:“罢了,我钟相一生何尝杀过无辜之人?揭竿起义原本只是为了天下穷苦百姓谋一条活路,却不想竟被天下人视为反贼,恶魔,今生纵算是杀了姓赵的老儿,得了这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呢?今日我左右是个死。就饶你一条狗命吧!” 他说完之后,随即转身朝对面车船上的官兵喊道:“狗官,老子就是钟相。你们不是要捉拿反贼立功吗?有种的尽管朝老子身上招呼,这位小兄弟与我素不相识,你们休要乱杀无辜!” 方才那人眼见钟相逼来,又见他双臂鲜血淋淋,眼中杀机四射,顿时生了怯心,吓得直朝后退,眼看再退两步,便要掉入黄河。葬身鱼腹之中,不由是面如死灰。甚是后悔方才为何要强行出头,以致落得如此地步。 如今他又见钟相止住脚步。不再杀他,顿时松了口气,一时竟吓的瘫痪在地,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众人见钟相如此胆色,一时心中也暗自敬佩,不由个个鄙视了那人一眼。 这时薛空灵亦正一步步逼向恒山派等人,一双炯烔有神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怒色,可谓步步杀机。 静越师太每感到薛空灵向前走一步,无形中便有一股强大的压力逼向自己,使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一时也是心里发慌。 恒山派众弟子此时早吓的花容失色,不由自主的连连朝后退却。 静越师太连给崆峒五老使了几次眼神,却见他们始终视若无睹,知道他们不敢与薛空灵为敌,一时无奈,又见众弟子皆被吓的连连后退,强自镇定道:“身为恒山弟子,面对妖魔,岂能后退?谁敢再退一步,立即逐出师门,杀无赦!” 众弟子心中一惊,再不敢后退,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手里虽拿着长剑,可却已止不住发抖,可见内心之害怕。 薛空灵正欲痛下杀手,灭了恒山派众尼姑,好替心爱的妻子上官飞儿报血海深仇,这时突听钟相说出这翻话来,不由一怔,随即又听到“咯咯”一声轻笑,连忙低头看去,只见怀里女儿不知何时已醒来,正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笑,那神态竟与上官飞儿生前一般无二。 顿时,他满腔的怒气,满心的怨气,随着女儿这一笑,顿时化为乌有。 他抬头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恒山派弟子,不由心下寻思道:“这些恶尼逼死飞儿,固然可恨,可其中谁对谁错,却也无法说清。难道我今日真要当着女儿的面,将她们一一击毙掌下,方才泄了心头之恨吗?如此以来,岂不是要让女儿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有一个大魔头爹爹的名声,使她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吗?” “不,我不要这样,更不能让她小小年纪便陷入绝境,从此一辈子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心的生活。” 他一念至此,顿时清醒过来,随即脑海里回想起昔日在蛇山上遍地尸骇的情形来,不由惊的“蹬蹬”后退几步,面上再无半点血色。 恒山派弟子先前见薛空灵一脸杀气逼了过来,想到他的手段,个个胆战心惊,可碍于师命,却只能硬着头皮顶着,一时又见他突然朝后退去,虽有不解,可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哪知就在这时,薛空灵却想起静越师太方才的那翻话,刚刚泠静下来的思绪顿时又变得狂躁不安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幻想起上官飞儿挺着一个大肚子,在风雪之夜苦苦哀求静越师太不要将自己赶出恒山的惨景,一时之间,泠却下去的怒意竟又渐渐回升起来。 他突然抬起头,眼神如闪电般扫过恒山派诸人,只觉她们个个都曾逼迫过自己心爱的女儿打掉腹中胎儿,个个都曾恶语相加,羞辱过上官飞儿,更逼着她离开恒山派。 再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儿,只见她是那般可爱,想到若不是上官飞儿宁死不屈,坚决不肯打掉腹中胎儿,她可能早就没了生命。 一时之间,他越发觉得静越师太身为出家人,竟做出这等残忍之事,实是罪不容赎,只在心里喊道:“不!这些人逼的飞儿如此之惨,害得她不知受了多少人间疾苦,这才百般艰难生下女儿。若不是飞儿,我薛空灵此生焉能再见自己的女儿,我薛家焉能有后?娘亲在黄泉之下岂能瞑目?此血海深仇我若是不报,又将如何对得起飞儿在天之灵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狠起手来,越发坚定了要灭掉恒山派的决心,又怕女儿看到这血腥一幕,随即从身上披的白袍上撕下一块白布,轻轻盖在女儿小脸上。 说来也巧,那块撕下的白布上,正印着一个鲜红火焰,与对面车船上官兵手中点燃的火把遥相辉应,显得分外刺眼。 对面车船上领队的军官,刚才眼见薛空灵手中撕下的布块上清楚的印着明教反贼的标记,,想到若是此番拿下反贼,则回去之后,升官发财指日可待,不由心中一阵暗喜,手指直指薛空灵和钟相二人,大声喊道:“把这两个反贼统统给我射死,一个不留!” 他话音刚落,船上二三十名弓箭手,手中蓄势已满的弓箭瞬间射出,带着呼啸之声,朝船上薛空灵和钟相二人身上射来。 钟想眼见弓箭射来,一边挥手去挡射来的弓箭,一边大声骂道:“狗官,老子早就说过,船上只有你钟相爷爷一个反贼,与这位小兄弟绝没关系,有种的只管朝爷爷身上招呼便是,为何乱杀无辜?” 薛空灵听到弓箭破空之声,只将全身真心护住周身,却丝毫不作理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条件 静越师太等人眼见数十枝长箭纷纷朝薛空灵二人射去,解了自己之危,一时面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只在心里盼着那些官兵早点将他二人射成刺猬,好解了心头之恨。。。看最新最全小说 崆峒五老先前也甚是忌惮薛空灵的武功,如今眼见对面车船上的弓箭直数朝他身上招呼过来,不由心中暗自得意。 哪知,众人高兴劲还没过,立时便又傻眼了,只见那些强弓带着呼啸之声,射向薛空灵的后心时,却不知为何,还没射进对方身体,锋利的箭头立时折断坠落,丝毫伤不得对方,一时均惊的面无血色,不由面面相觑。 静越师太心下生骇,想到先前在酒楼,徒弟清宁说的话,不由寻思道:“此人年纪轻轻,莫不成真的已练成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之身不成?要不然怎么这些弓箭伤他不得呢?” 她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一时再没胆量与薛空灵对峙,手中长剑此时虽仍在举着,却已再无半点杀气。 崆峒五老一时也是惊的纷纷后退,只觉与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为敌,实是不智之举。 “啊!” 一声惨叫,这边钟相腿上中了一箭,锋利的长箭瞬间穿透小腿骨,使他双退一软,被迫跪在地上,痛的嘴上边吸泠气,边不停的挥手挡箭,一时情况甚急。 薛空灵看了钟相一眼,皱了皱眉头,随即朝恒山派众弟子道:“你们听着,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只杀静越老贼尼一人,此事与你们无关,若是你们现在主动放下手中兵器,从此反出恒山,不再认她为师,我活死人就饶你们不死。否则的话,我今日就叫你们全部葬身黄河,永世不得超生,反正在你们眼里,我活死人早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也不在乎多杀或是少杀几个人了!” 他此言说完,静越师太脸上瞬间变绿,只在心里暗骂道:“小魔头,你当真够恨,竟在众弟子面前如此羞辱我。想使我恒山派数百年威名今朝毁于一旦,我静越今日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会让你这个奸计得逞的!” 她一念至此,随即朝身边弟子下令道:“众弟子听令,这小魔头此时已被官府包围,此时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谓插翅难逃,且千万不要中了他的反间计。今日我恒山派一干女子,若是合力诛杀了他,从此恒山派将会名动四海,谁敢不服?谁若要胆敢听信他的一派胡言。妄生退却之心,辱了恒山百年威名,为师手中长剑,将立斩不饶!” 她说完手中长剑一个虚劈。发出呼呼之声,声势甚是骇人。 这时崆峒五老想到薛空灵武功如此之强,若不趁机除了他。恐怕后患无穷,随即硬着头皮,上前说道:“不错!今日在这黄河之上,小魔头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大家不要怕,一起上前除了他,从此恒山和崆峒两派自此扬名天下,就连少林、丐帮也要俯手称臣,岂不痛快?” 恒山派弟子先被师傅静越师太恐吓,再经崆峒五老这么一蛊惑,顿时信心再立,纷纷仗剑朝薛空灵围去。(.好看的小说) 船上其它有会武功的人,也都齐齐走上前来,大声喊道:“大家伙此时若是被官府拿住,少不了落下一个与通判之罪,左右是个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一起上,与这两个魔头拼了,说不定朝廷念在这个份上,会给大家留条生路。” 船上众乘客受此蛊惑,就连一些不会武功的人也都纷纷跃跃欲试。 这时,其它两艘车船也先后赶上,呈三面合围之势,将客船围在中间,船上士兵早已拉满弓箭,对准薛空灵和钟相二人。 为首的指挥官眼见薛空灵这一条船上人正在内斗,随即阻止手下人再放箭,大声朝这边喊道:“客船上的人听着,本官奉朝廷之命,前来捉拿反贼,其它人一屡不追究责任,若是你等能将这两个反贼擒获,本官自会上报朝廷,到时加官进爵,指日可待,若是仍旧执迷不悟,便是与叛贼同罪,到时必定落得个满门抄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船上乘客听后,越发害怕,各自寻思此时船上只有薛空灵二人,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加上三艘车船上的近百名官兵,两伙人一轰而上,无论如何也能将他们生擒活捉的,如此以来,不仅可以活命,说不定还会落个一官半职,岂不两全其美,总比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好。 这些人本是普通平民,本没什么武功,且又愚昧胆小,如今被官兵一吓,顿时没了主意,一来仗着人多,二来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不管是有武功还是没武功的,一时都擦拳磨掌,纷纷跃跃欲试,想要擒住薛空灵二人。 薛空灵却也不理会他们,只盯着恒山派的弟子再次问道:“我再说一遍,你们到底选择死还是选择反出恒山?” 清竹所知薛空灵的事迹,皆是从师妹清宁口中所说,本就有些不信,只觉她言语之中有所夸大其词,此时又见薛空灵身上穿着破破烂烂,越发有些怀疑。 此时她又见众人已将薛空灵团团包围,钟相且也受了重伤,心中不再不怕,随即上前骂道:“淫.贼,你用卑鄙手段,掳走我清月、清明两个小师妹,令我恒山派数百年清誉蒙羞,今日我恒山派上下一心,岂会任由你再猖狂下去,识相的你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不要怪我恒山派不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静越师太也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大徒弟说话靠谱,不由泠眼扫了一眼清宁和清虚,随即朝清竹点头赞道:“不错!你身上恒山派大弟子,就是要给众师妹做个表率,你我若是今日一起死在这船上,从此恒山派不复存在,也就算了,若是能师徒连心,诛杀了这小魔头,他日回到恒山,待为师百年之后,这衣钵自会传给你,从此为师也就放心了!” 静竹没想到自己关键时刻一句话,便轻易得到了恒山派掌门之位,吃惊的同时,却也得意非凡,看了一眼清宁,随即跪下说道:“多谢师傅提携,徒儿自当竭尽全力,好好光大恒山门楣!” 静越师见她如此得意忘形,心中略有不满,泠哼一声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先把这小魔头打发了再说,为师言出必行,终归这恒山派掌门之位会落到你的头上来!” 清竹一时高兴,情不自禁下表露出来,如今眼见师傅不悦,再不敢多说,连忙站了起来道:“是,徒儿谨尊师命!” 一边的清宁和清虚等人相视一望,知道再不说话,师傅会越发瞧不起自己了,随即也朝静越师太抱拳说道:“师傅,徒儿誓与恒山共生死!” 静越师太点头,大声喝道:“好!这才不亏为我恒山派弟子,今日我等师徒共御外敌,一起斩妖除魔,纵算血溅当场,也死而无憾。” 她说完便道:“恒山剑阵伺候!” 此时恒山派师徒加起来正好七人,刚好组成一个恒山剑阵。 六名恒山弟子一听说要布阵,也顾不得许多,从船上其它带着兵器的乘客手中借来一把长剑,纷纷上前将薛空灵二人围住,各自用剑指着他二人周身要害。 钟相曾说过恒山剑阵的厉害,眼见对方组阵对付自己,心中一惊,他此时双臂,右腿皆已受伤,正坐在甲板上,只一心防着四周官兵再行射箭,却不想竟被恒山剑阵围上,不由眉头一皱,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引起,这才连累了薛空灵,一时甚是过意不去道:“恩人,都怪小人无能,连累了你,实是愧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章 羞辱 薛空灵见钟相此时身上浑身上下鲜血直流,却面不改色,确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比起那些江湖上的正派之士有骨气的多了,心里越发敬佩。。。 抬头扫了一眼四周的恒山弟子,嘴里露出一丝轻蔑,泠声说道:“钟兄弟不用担心,就凭恒山派一干贼尼手中这些破铜烂铁也想拦得住我活死人,简直笑话!” 他说完便俯下身去,在钟相大腿内侧及手臂上各轻轻一点,顿时鲜血止住。 钟相见他点穴功夫如此了得,手到止血,不由感激说道:“多谢恩人出手相助,若是不弃,小人愿与你一同并肩作战,杀退这些狗官和小人。” 薛空灵笑了笑道:“这些狗官着实可恨的紧,待在下先打发了他们,再来慢慢跟这些恒山派的恶贼尼算帐不迟!” 一边的静越师太原本仗着那几艘车船上的弓箭,想要除去薛空灵,又听他先不将恒山剑阵放在眼里,再说要除去那些官兵,知道若果真那些官兵被灭,他再无妒忌,恒山派怕真的要遭遇毒手了,不待他挥掌对付官兵,连忙清喝一声道:“变阵!” 六名恒山弟子早已蓄势待发,如今听到旨令,随即三前三后,相措举剑朝薛空灵攻去。 薛空灵泠哼一声,一边注视着恒山剑阵的变动,一边心下寻思道:“我先前自创一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只因时间仓猝,又遇上了这么多事,还没来得及完善,既然如此,今日不妨就以恒山剑阵为靶,将这套功夫逐一完善,日后再遇到赫丽。一来也倾囊相授,二来也好报了昔日在恒山之上,被逼狼狈逃窜之仇!” 他一念至此,随即一手抱着女儿,一掌平平挥起,随即使出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中的第一式“满天飞雪”来,瞬间掌影重重,不待恒山弟子攻来,顿时已将七人尽数笼罩在掌中。 静越师太武功最高,长剑去势甚强。瞬间已朝薛空灵肩头刺去,哪知还没碰到对方,顿感剑尖好似遇到一般气墙,再也穿透不尽,随即又被弹了回来。 她不由大惊,只在心里暗叹:“好强的气墙!” 这时其它六名弟子也都长剑刺到,同样没近得薛空灵的身,长剑便已被震偏,跟着各自后退一步。 静越师太心中不服。跟着长剑向下改刺薛空灵下盘小腿,哪知仍被生生弹了回来。 她这时才知自己内力与对方相差太远,想要伤人,恐怕再练一百年便也不及。一时竟有些心灰意泠。 其它六名弟子功力更差,此时七中弟子中,已有两名弟子手中长剑被震掉,又看到面前掌影重重。(.好看的小说)连忙挥掌相迎,哪知却屡屡皆拍了个空,一时不敢大意。更不敢再出手,只顺着剑阵围着薛空灵游走。 五招方过,崆峒五老已然看出问题所在,知道恒山剑阵虽然看起来攻守兼备,甚是厉害,可对于薛空灵却丝毫不起作用,不由皆眉头紧皱。 再看片刻,崆峒五老看到薛空灵数次皆可下手重伤恒山派女尼,可却不知为何竟又突然撒掌消力,放过对方,心中明白,他是有意在拿恒山女尼开涮,在玩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心下越发骇然。 五人想到此时已与恒山派处在同一艘船上,如果再不联手,恐怕到时大家都落不得好。 相视一望,略一点头后,邱风亭朝静越师太道:“师太,小贼武功高强,恒山派先行撤阵,容五老来领教领教小贼的手段,若是不成,恒山派再来相助不迟!” 他五人本来自恃武功高强,不可一世,丝毫不将恒山派晚辈放在眼里,可先前因为受到薛空灵重创,心中早不敢小觑对方,又生怕得罪恒山派,落得个孤立无援,这才出言稍有些缓和。 静越师太等人此时已围着薛空灵二人足足转了十几圈,各自施展恒山剑法中的精妙招式,更是刺出去上百剑,可始终连对方衣角也没挨到,更别说杀了薛空灵。 这亦是恒山剑阵自师祖晓风师太创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景象,七人心中早已生寒,眼见薛空灵屡次挥掌攻到面前,瞬间要将自己拍飞,可是瞬间却又撤掌而去,显然有意相让。 各人心中虽然不解薛空灵为何屡屡手下留情,可是心中很清楚,若是他一旦动了杀机,后果不堪设想,恒山剑阵也就是瞬间被破的事。 此时静越师太听到崆峒五老有意解围,想到他五人武功、内力远在自己之上,心下甚是感激,连忙朝众弟子使了一个眼神,暗示她们后退,让崆峒五老来对付薛空灵。 六名恒山弟子自布阵已来,长剑所到之处,均被一种无形掌力将她们手中长剑拨向一边,根本触碰不到对方半片衣角,早已心下大骇,此时虽已是浑身香汗淋漓,可是未得师命,焉敢擅自离阵,一时只得苦苦坚守,围着薛空灵被动的团团转。 如今终算得到师傅下令撤阵,随即纷纷朝后退去,哪知刚退几步,却听薛空灵泠哼一声,道:“到了现在还想跑?作梦去吧!” 他话音刚落,手上突然使出”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中的第七式“大雪封山”来,掌力所致之处,一股无形的回力朝恒山派等人席卷过去。 这一式“大雪封山”是薛空灵自那日被困山洞,被洪水围困出逃之时,洪水中那巨大的漩涡,在巨石落下欲坠水里的瞬间,用自然之力,将其回卷而上,从此牢牢控制住的的情景所创,意为封锁退路之意。 他自从被困山洞,为除心魔,开始修炼先天心法,这半年来,每日不管刮风下雨,均会按照七窍玲珑心所说的早寅时、晚上子时两个佳时严加修炼内力,更借助天地日月之灵气,从中吸收个中之精华。 再加上他体内更有九阴神功辅助修行,两种武功相辅相成,皆是世间罕有,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虽然仅仅只是半年时光,可是体内真气,早已超越凡人,近乎神力,早已能达到常人之所不能之事,这一掌又用了五层功力,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恒山派七人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只觉身后一股强大吸力,硬生生将她们身体又吸了回来,就如在空旷无垠之地,突然遇到一个庞的龙卷风一般,以凡人之体,又如何与大自然相抗? 只是瞬间,七人便已不由自主的贴进薛空灵身边,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只听薛空灵怒声骂道:“妖尼姑,该死!” 跟站七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啪、啪”七声脆响传过,各人脸上均已挨了薛空灵重重一巴掌,只觉双眼直冒金星。 静越师太年纪最好,又贵为一派掌门,如今被一个后辈打了一耳光,就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她一时老脸账的通红,心中虽怒,可手中长剑却终是奈何不得薛空灵,正欲破口大骂,哪知突然看到薛空灵一道掌影过来,顿时只觉胸中闷得不及,几近窒息,到口的话,却又硬生生被逼了回去,根本骂不出口。 她一时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逃也逃不走,知道长此下去,薛空灵不知还要生出什么法子来羞辱自己,又见众弟子此时皆是双脸通红,脸上各呈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眼中更是饱含泪水,只觉皆是因已之过,更觉再无颜见她们,随即生了死心,将手中长剑一横,便要抹脖子寻死。 恒山派众弟子方才受辱,个个满腔悲愤,可是却只能忍着,如今年到师傅受辱之下,竟要横剑自刎,不由急道:“师傅,不要......” 此时,她六人在薛空灵的掌力控制之下,根本停不下脚步,眼见师傅寻死,虽干着急,却也没用。 薛空灵一见静越师太竟要寻死,心中之气顿解,不忍她血溅当场,嘴里泠声哼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今日我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他说话间,手中单掌回旋,跟着平平推出,顿时一股至阴真气自掌心喷出,直扫静越师太手中长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显威 静越师太万般绝望之下,自觉愧对恒山列祖列宗,无脸再见门下弟子,一时顿生死念,哪知手中长剑刚触及颈部,正在用力抹下去,结束这场无休止的耻辱,突觉一阵泠风袭过,使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还没反应过来,随即手中长剑竟似被冻僵,握剑的五指再不能动弹,只是脚下仍在不由自主的随阵奔跑,想停却也停不下来。 她此番方知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尴尬境况,远比挨上十个耳光还要令人沮丧,一时甚是暗悔,为什么偏偏去得罪这样一个魔头,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只盼着薛空灵能早些一掌痛快杀了自己,也免得再受活罪,在弟子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这时场下崆峒五老先前本见恒山派等人已转身退出剑阵,正欲组阵挥拳助攻,却又见静越师太等人又折返回去,一时大为不解。 邓立清高仰着头,看着静越师太手举长剑,放在颈前,似是要自刎,却又不像,还道是恒山派什么绝妙剑法,一时也不敢打搅。 哪知过了半天,却见静越师太死灰着脸,始终摆着那么一个招式,既不挥剑,也不出招,再也忍不住急道:“师太,你们这恒山剑阵闹的是什么玄虚,只围着这小子兜圈圈,长剑还未刺到对方,便已撤了,难不成是想活活吓死这小子不成?若真是如此,不如由我五老来对付这小魔头,你们速速退后!” 静越师太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手中长剑好似被大雪冰封,丝毫动弹不得,五指更如冻僵。却也不听指挥,想开口说话,可一股无形的内力压制的她丝毫出不了声。心中沮丧程度可想而知。 薛空灵此时一套掌法,已将十六式尽数使展。此时早已一一完善,更觉威力无穷,不由甚是满意,眼见恒山派个个面如死灰,知道此番就算给她们一个胆子,她们今日再也不敢这般嚣张,顿时不再为难,暗将手中内力收至三层。 只是他有意要逼迫恒山派众弟子反出师门。好以报昔日上官飞儿受辱之仇,仍就暗中操控着对方的剑阵,使得对方脚步丝毫停不下来,想要迫得她们主动说出脱离恒山,这才罢手。 静越师太突感周身压力减小,呼吸也通畅许多,顿时精神一振,张了张口,却再不敢出口去骂薛空灵. 此时,她手指已经动弹。长剑再不敢往颈部上抹,生怕再寻死不成,自取其辱。心里虽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手下却无能为力。 看看身边几名弟子,皆已被困阵中,个个被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早已连剑都提不起来,仍在不住奔跑,脚下想停却也停不下来,仿佛手脚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她寻思如此再拖下去,就算众人不被薛空灵一掌打死。恐怕也要活活累死,若不再借助崆峒五老的力量。恐怕绝难逃出生天。 只是她生性清高,从不肯向人低头。听到邓立清出言讽刺,不由泠哼一声道:“哼,五老若是觉得我恒山剑阵无用,大可施展神威,自行将这小子除了,何必在老尼面前大放厥词,耀武扬威?” 崆峒五老有意相助,却没想到静越师太如此不识好歹,各自泠哼一声,心中已然生怒。 邱风亭也猜不透她们明明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却仍然不肯撤阵,还道她们拼死要与薛空灵周旋到底,心下佩服的同时,却也暗笑她们太过迂腐,固执。 再听静越师太不领情,不由大声说道:“好!既是如此,就让师太见识见识我崆峒五老数十年所创的五行拳阵,让这小魔头知晓其中厉害关系,只是你们执意不撤阵,到时被内力所伤,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们。” 静越师太泠哼一声,心道:“几个老不死的,你们以为仗着有几年内力修为,就处处耀武扬威,觉得高人一等,今日老尼若不让你们尝尝这小魔头的厉害,要不然到时你五个老儿,还不把我恒山派看扁了,自此以后,我恒山派还有何面目再有江湖上立足?” 她此时一旦被薛空灵有意相让,顿时好了伤疤忘了痛,竟又开始算计崆峒五老来,是以坚决不肯说出不撤剑阵的原因,也想让崆峒五老吃吃苦头,让他们也来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日后便不会再取笑恒山派了。 邱风亭有意显摆与其它四老多年所创的拳法,不待恒山派撤阵,便朝其它四老点了点头,跟着五人一跃竟直入内圈,瞬间将恒山剑阵与薛空灵隔了开来。 他五人身法灵动,不功不弱,落下之下,脚下所占之处,便已按着五行方位固定,分金、木、水、火、土五面将朝薛空灵困在阵中,然后按照阳消阴长,阴消阳长的攻势朝薛空灵挥拳攻去。 原来崆峒五老数十年来,归隐深山老林,既不参与江湖之事,也不出山过问门派纠纷,只一心一意潜下心来,以各人自身优势,按照道家五行原理,创出一套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拳阵来,想要待日后重江湖,好以此威震无林,使得崆峒五老自此名扬四海,天下皆知。 先前他五人曾与薛空灵交过一次手,又知对方曾用重手法伤了掌门人青尘子,所以心中早已有所忌惮,生怕内力不及,若是再出七伤拳,恐怕会伤及自身,所以便想试试这套自创的拳阵,看看威力到底如何。 如此一来,一来不仅可以杀了薛空灵,为师侄青尘子报了雪海深仇,二来还可以借着铲除“活死人”小魔头的名头,从此为崆峒派在江湖上争得一席之地,如此可谓一举两得。 老大邱风亭及老三任高远身材高大,各施展生平绝学攻其上路。 老四邓立清手臂较长,犹如猿猴,外号“长臂猿侠”,正好以已之长,取对方中路。 老五谭孝仁身材短小,经常半蹲着走路,犹如侏儒一般与老二驼背彭干相互会赢,齐攻下路。 五人各取所长,所使拳法虽不是崆峒绝学七伤拳,可是一套普通的先天十八罗汉,却已达到崆峒拳法中最高级玄空门境界,再加上各自内力深厚,这套拳阵使将出来又是你退我攻,你避我取,配合的极为默契,可以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阵,便已胜了三分。 不过,话又说回来,崆峒五老方才能一跃之下攻入薛空灵布下的掌阵内圈,只是纯属巧合。 原来崆峒派创派祖师飞虹子,乃是道家出身,平生所练武功源与道家一脉,崆峒五老身为崆峒派名宿,一身武功自也得自前辈所传,个中自然暗含阴阳五行八卦之术。 薛空灵身怀内力有先天神功及绝学九阴真经两种,皆是出自道家经法,先天神功取自天地灵气,被凡人之自身不足,而九阴真经则是通过后天努力,弥补先天之不足,从而使人达到天人合一的无尚,境界,可以说两种武功堪称道家武学之鼻祖。 此时他所使展的自创武功“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灵感又来自于大自然中洪水之漩涡,个中原理恰好暗含阴阳太极之变,手掌挥出之际便是至阳之力,一收之下,又是至阴之柔,之间阴阳互调,相互配合,阴中有阳,阴中逼阴,一挥一收投手投足之间,看似轻七巧,可是却在暗中已将太极原理应用的淋漓尽致。 所以内圈之人手中长剑始终刺不进他布下的气墙,那自是因为内圈中的纯阳之力相阻,而外圈之人想要逃出阵去,却又被一股强大的阴柔之力紧紧包裹纠缠,始终无法脱身。 只有在这至阳至阴的那一狭小空间,被困阵中之中,方才有一席喘息之地。 仅仅只是这一席之地,却也要看薛空灵的心情,他若是固紧,刚空间狭小,被困之人周身犹如处在一个气囊之中,先是呼吸不畅,遗跟着便是窒息,进而昏迷,就如方才的静越师太一般,想死却也死不成。 薛空灵若是不想为难被困之人,于是便将这个空隙放大,使得阵中之人有足够的空间,用于呼吸运动,甚至偶尔还可以刺出那么两剑,虽然刺不到对方身上,可总比呼吸紧促强的多,这就是“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的精髓及威力之所在。(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找死 崆峒五老一心想要在恒山众人面前杀了薛空灵,以此立威。 所以一时之间,也没看出个中要害,便急于入阵,恰恰正好按照五行方位踏入内外圈的空隙之处,自然轻而易举便闯入阵中。 其它与其说他们闯入阵中,不如说是自投罗网,或者是自行找死或者更为恰当。 不过话又说出来,就算是他们想大摇大摆的走进阵来,公然与薛空灵对抗,却也不难。 因为薛空灵使展的这套“化蝶无双飞雪无影掌”法,本就是仿效漩涡之力,外圈自然暗含一股强大的吸力,任何人只要靠近,就算不想进去,恐怕却也不能,只能束手就擒,乖乖被吸入阵中。 只是进去容易,想要再出去,恐怕就有登天之难了。 只是崆峒五老不知个中厉害,还以为自己武功高强,这才轻而易举闯入阵中,一时个个面露得意之色,朝恒山派等女尼看了一眼。 静越师太眼见他们中计,又见对方如此得意神色,心里泠哼一声,也不理会,脚下只顾疲于奔命的跑着,丝毫停不下来,嘴里更是喘着粗气。 此时内圈中坐着的钟相眼见崆峒五老也插手此事,与恒山派联手合围薛空灵,不由怒道:“五个老儿,有种单打独斗,十几个人围住一个人斗,传出来不怕贻笑江湖吗?” 谭孝仁挥掌攻击薛空灵的下盘,脱口答道:“小子,你先等一会,等五老除了这小魔头,再慢慢消遣你不迟!” 钟相眼见他与彭干二人双人四拳,各逞凌厉之势横扫薛空灵小腿。(.好看的小说)寻思若是被这四拳打中,薛空灵纵算武功再高,却也腿折骨断。 他有心相助。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此时双臂又已受了刀伤。一时竭尽全力也只能朝谭孝仁挥出的双拳迎去,至于彭干的双拳,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寻思只能硬挨了。 薛空灵先前只用三层功力,使出自创武功“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便已轻而易举制住恒山剑阵,叫她们攻不能攻,退不能退。想要将她们全都累趴下,主动跪地求饶,好替上官飞儿报仇。 哪知如今又见崆峒五老入了阵来,又见他们依着五行方位而行,手中拳法相互挥应,攻守有序,知晓他们武功内力皆比恒山派诸人厉害的多,一时却也不敢小觑。 只是他此时刚刚将掌法完善,正欲再找人验证,如今既有崆峒五老这等高手配合。这样的靶子自比恒山派一群没用的尼姑好的多,顿时又来了信心。 此时单掌挥出之时,他已暗暗用上五层功力。速度也比刚才快了数倍,且为了能有效遏制住崆峒五老,他脚下步法竟也融合了反五行之术,想要以此将破了崆峒五老所创的五行拳阵,将他们与恒山派的恒山剑阵一起困住。 他此时一边挥掌与崆峒五老对拆,一边细细研究破阵之法,只待时机已到,便立时将之一一击破。 钟相此时全身也在薛空灵所布的掌圈笼罩之下,便如同与薛空灵浑然一体一般。任何人自也打不到他。 只是他根本不知情,一想到薛空灵屡次救自己性命。(.)便想要以死相报大恩,如今眼见薛空灵有难。就算明知不敌,却也要拼死相护,丝毫不怕,所以眼见二人出了全力,这才不顾一切的挥拳相迎。 谭孝仁本欲先合五人之力将薛空灵制服,除去一个心头大患,再来对付钟相。 哪知出拳之后,见钟相忽然拳头打来,百急之中连忙变招,再顾不得薛空灵,连忙挥拳迎去。 哪知他还没触到钟相拳头,跟着便遇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将他挥出的拳头硬生生的给推了回来,手臂跟着也是一酸。 他一时大惊,怔了一下,眼见钟相双臂突然一长,左手使出太祖长拳中的一招“左穿云手”,朝自己右拳迎来,右手使一招“右穿云手”朝自己左拳迎来,两相交叉,跟着也不含糊,随手迎了上去。 哪知待四拳相触之后,谭孝仁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只觉胸口隐隐作痛,呼吸甚不顺畅,几近窒息,不由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彭干也已使出全力,一双铁拳分别从内外两边横扫薛空灵右小腿,想要一举将其打断,使其残废。 哪知双拳触到对方小腿上,只觉好似打在一团棉花上,手中千斤力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正不知这股力到了哪里时,跟着自薛空灵小腿之上传过一股阴柔之力将他双臂分别弹了开来,随即身子也不由自由朝后退了两步。 他一时百思不得其解,心下寻思道:“奇怪,先前我在客栈之时,曾亲自试探过这小子的内力,发觉他根本不会武功,身上更无半点内力,为何现在内力竟如此之强,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他顿了顿又想道:“就算是他学了一些武功,可是毕竟年纪不过双十,怎会将我全身之力弹开?莫非,他是鬼不是人不成?” 他这一想,不由是非同小可,全身竟惊出一身泠汗来。 其实,谭孝仁哪里知道,薛空灵所学九阴真经神功,乃是天下道家武学的祖宗,可谓包罗万象。 而创出此套武学的黄裳,自又精通天下各派武功招式,他为了创出一种绝世武功,更将天下武功尽数罗列其中,可谓博大精深,其中却又不乏各家各派武功招式破解之法,更是令人意想不到。 崆峒五老多年来闭关自思,绞尽心思,方才自创出的这套五行拳法,虽说可称之为拳法中的绝顶,阵法中的精华,可碰到薛空灵所学的九阴真经,天下道家武学之宗,纵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尽数施展不出,就如泉水溪流碰到江河大海一般,在其面前何等渺小,两者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此时相遇,崆峒五老的五行阵法,也只有被尽数被收的份,绝无还手之能。 所以刚才彭干挥出去的两拳,便如石沉大海,瞬即被卸的无影无踪,仅仅只是被逼回去,没有受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原来薛空灵自修炼先天心法之后,心魔早已尽除,秉性也更是脱胎换骨。 他每每思及蛇山之殁,总不免心生懊悔,屡屡告诫自己,今后绝不可再妄自乱杀无辜,以此自律。 更何况今时今日,他面对怀中幼小的女儿,为了不让她今后被江湖人耻笑有一个魔头父亲,所以一直没痛下杀手,要不然以他此时的武功,想要将崆峒五老及恒山派众人一举击毙,也就是翻手覆掌之间的事了。 这边谭孝仁方才眼见钟相被伤了手臂,双腿又各中数箭,鲜血流了一船,元气早已大伤。 如今更见他盘膝坐在地上,嘴里呼呼喘着大气,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挥出的一拳竟能将自己震退,心中不解的同时,却也甚是不服。 他一招吃亏,跟着欺身又攻了上来,哪知拳头与钟相挥出的太祖长拳相碰之后,便又被硬生生震退,不由心下越发骇怕,再攻之时丝毫不敢大意,所出之拳顿时也凝重了许多,每一拳出去,好似有着千斤之力一般。 钟相此时心中何尝不是多有疑惑,他自知此时身上伤势颇重,挥出的拳头更是软弱无力,可哪知与谭孝仁双拳相触之后,瞬间便又将对方震退出去,好似自己刚才发出之拳好着千斤之力,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一时间,他还道谭孝仁故弄玄虚,有意羞辱自己,不由怒声喝道:“谭老儿,有种一拳把老子打死,何必故弄玄虚?” 可说归说,再看谭孝仁挥拳打来之时,他又止不住挥拳迎去,随即又将谭孝仁震退数步,又见对方也是眉头紧皱,挥出的拳厚重有力,丝毫不像是弄虚作假,一时也不知到底会这样。 一时间,二人对了十几拳,可四拳相遇之后,每每皆是谭孝仁吃亏,两人面上诧异之色也越来越重。(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幻觉 彭干久攻薛空灵下盘不下,心中只觉甚是气馁,想到自己一身数十年内力修为,连一个黄毛小子的衣角都碰不到,还谈什么纵横江湖?岂不令人笑掉大牙。 他万般沮丧之下,又挥拳急攻薛空灵数招,招招凌厉、辛辣无比,可结果同样是石沉大海,随即被一股无形的阴柔之力震退数步,一时是全身直冒泠汗。 又见谭孝仁也是屡被钟相的拳头震退,随即寻思薛空灵自己是打不过的,这钟相此时受了重伤,难道自己也奈何不得他吗? 他一念之间,更将所有怒气都撒向钟相,眼见二哥彭干被震退出去,跟着弃了薛空灵,径直挥拳朝钟相打去。 这时,他手中拳头已用上七层功力,哪知结果仍是如石沉大海一般,双拳之力瞬间皆又被一种无力之力尽数卸去,跟着身体被钟相挥出的双拳硬生生震退数步。 他越发不解,与谭孝仁对了一个眼神,二人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满心疑问,一时双手四拳齐齐朝钟相攻去,这下皆都用上十成功力。 钟相眼见二人四拳如风般攻来,连忙运气挥起双拳各迎一拳,结果又是“砰、砰”两声,单手竟将崆峒二人一齐震退数步,并且各自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这下也越发不解了,看了看自己的拳头,似是不相信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还道自己伤势已好,不由心中大喜,一时想要站起来与薛空灵并肩作战,哪知双腿刚手一下力,顿时只觉钻心的痛,胸中更似淤积着一股闷气,直压得自己直不起腰来,跟着又“扑通”一声盘腿坐了下来。 直到这时。钟相方才知道,自己的功力根本没有恢复,而且伤势也越发严重了,根本无力阻止崆峒五老的任何一拳,可再想到刚才自己以单拳逼退崆峒二老四拳,这亦是千真万确之事,绝作不得假来,一时却又甚是不解。[.超多好看小说] 崆峒五老中的其它三老,此时也是各自踏着五行方位,施展平生绝学。不知向薛空灵攻出多少拳,可每一拳攻出之时,皆如石沉大海,丝毫碰不到对方的身体。 三人这才知晓,为什么刚才恒山派众人手持长剑,各施展生平绝学,却终是刺不到薛空灵身上,原来竟是被他周身所布下的强大气墙所阻挡,不管是多凌厉的剑招。多浑厚的拳头始终无法穿透这层密不通风的气墙,所以也就无法伤及对方。 此时五人只觉这是自己有生一来,遭遇的最残酷的一战,而所遇之人。也是自己一生之中,碰到的再强大的敌人,自己纵算再躲在山洞里修炼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却终是无法伤及对方丝毫,一时竟都斗志全失。 五老长久相处,早已心意相通。各人心念至此,随即纷纷后退。 薛空灵眼见对方弃阵后退,脚下反走,掌上再加三层功力,跟着掌法变换,挥掌的速度又已快了一倍。 崆峒五老想要撤阵后退,却已忘记此时外圈围着的还有恒山剑阵,五人刚退后两步,恒山派等人手中长剑便已从背后招呼过来。 若不是他们武功卓绝,躲闪及时,想必早就受伤了。 在此生死存亡期间,老大邱风亭怒气更甚,挥手夺过一名恒山弟子手中长剑,手腕一抖,将其震断成数截,口中怒喝一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撤阵,想找死吗?” 此时外圈中的恒山派师徒七人,早已被薛空灵困住长达半个时辰之久。 这半个时辰,她们不仅没伤及薛空灵一片衣角,而且双脚也被控制,身体不仍的被动旋转动,想要停下来,却也不能。 这些女尼,虽自幼习武,个个身怀武功,可毕竟参次不齐,内力各不相同,且又是女流之辈,体力自不能与男子相比。 如今被薛空灵生生折磨半个时辰,脚下不停的急速运转,早已是大汗淋漓,浑身上下衣服湿透,嘴唇苍白,面上通红,体力早已严重透支。 如今被夺长剑的正是恒山派大弟子清竹,她此时心中满是怒气,如今眼见邱凤亭吃了亏,将气撒在自己身上,随手震断自己的长剑,且还说出这般话来,不由怒道:“姓邱的老儿,有本事你退出去试试?不要打不赢人家,就把气往后辈身上出,也不害燥!” 她毕竟内力有些根甚,此时竟还能一口气将话说完整,已实属不易。 邱凤亭终归是前辈,如今却被一个小辈当面呵斥,且说种心事,自觉甚无面子,耳听清竹竟敢对自己无礼,一怒之下突然又见对方挥剑朝自己斩来,不由一惊,侧身闪过,挥拳便朝她打去。 哪知待拳出之后,却见清竹已转到自己背后,而拳头所攻之人,竟变成了清虚,不由大吃一惊。 活该清虚倒霉,她没想到师姐惹得祸,自己却要承担后果,眼见邱凤亭攻向自己的一拳,似是千斤之力,若是打在身上,非死既伤,一时吓的花容失色,双眼一闭,只能束手等死。 这静越师太此时就在清虚身边,眼见邱凤亭突然倒戈相向,生怕徒弟吃亏,脚下一边迅速急奔,一边挥剑阻止道:“邱前辈,你五人好歹也是崆峒派前辈,如今大敌当前,怎的一语不合,竟对一个小辈陡下杀手?” 邱风亭刚才眼见清竹竟敢挥剑朝自己斩来,不解的同时,心中怒火更甚,这才陡下杀手,如今却见静越师太手中长剑突然朝自己手臂斩斩来,大惊之下连忙缩回拳头,手臂这才保住,不由怒道:“贼尼姑,凭你也想杀老夫?” 他正欲夺下静越师太手中长剑,这时却听老五谭孝仁道:“大哥,且勿动手,先冲出这怪圈再说!” 哪知话音刚落,突然看到薛空灵竟突挥拳朝自己打来,连忙挥拳相迎,嘴中说道:“小贼,找死!” 谭孝仁好意提醒,哪知却见大哥邱凤亭挥拳朝自己打来,一时躲避不及,当胸被打一拳,吐出一口鲜血道:“大哥,你打我做甚?” 邱凤亭一惊道:“五弟,怎么是你?”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又看到薛空灵突然提腿朝自己当胸踢来,他一个不妨,顿时胸口硬生生挨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胸肋断了一根。 “你这恶魔,老子跟你拼了。” 彭干胸口被喝一脚,直觉痛彻心肺,大吼一声,挥拳朝薛空灵未落的腿上打去,顿时又是“咔嚓”一声,显然对方小腿已被自己一拳打断。 他哈哈大笑一声道:“小贼,纵算你武功盖世,却也着了老子的道吧!” “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邓立清拖着断了的腿边朝后退,边朝彭干喊道:“大哥,你为何对兄弟下此毒手?” 彭干一惊,抬头仔细一看,却见刚才一拳打中的竟是四弟谭孝仁,浑身冒出一丝泠汗,不到到底发生了何事,嘴里直喃喃道:“怎么回事?我明明打的是小魔头,为何却伤了四弟?” 他一念刚落,却又听到几声惨叫,抬头一看,却见大哥邱凤亭突然挥起拳打在老三任高远身上,直将对方打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任高远没想到平时最敬大哥邱风亭,如今却想不到他竟突然向自己施杀手,再也不客气,跟着挥出七伤拳中总决中的一招“摧肝断肠”朝对方当胸打去。 邱凤亭一拳打得薛空灵重伤吐血,心下好不得意,眼见他竟使出本门的七伤拳朝自己攻来,大惊的同时,一边也使出七伤拳中总决中的一招“意恍惚决”迎敌,一边破大骂道:“你这十恶不赦的魔头,为何会使我崆峒派七伤拳?” 任高远万没想到一向情同手足的大哥,竟口口声声称自己为“魔头”,一时越发恼怒,手上依然使出十成功力,再不相让。 顷刻间,二人双拳相碰,各自退后数步,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还没反应过来,顿时身体又被身后一股强有力的柔力硬生生向前一扯,脚下止不住向前嫉冲,瞬间撞在一起,只听“咔嚓”数声,各自胸骨断了数根,两头相撞,一时皆都眼冒金星,跟着便又霹雳帕拉的对打起来,丝毫不念手足之情,下手各不留情。 外圈中的恒山弟子,一时看到崆峒五老竟突然自相残杀起来,只觉眼前之事,甚是诡异,一边不停的奔跑,一边只在心里念道:“妖术,妖术!” 就边船上一边观战的乘客、力船上的官兵,内圈中的钟相等人,也都只觉匪夷所思,眼看崆峒五老均被自己人打伤,不由看得心惊胆战,猜不透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惨败 原来,薛空灵方才眼见崆峒五老脚下踏着五行方位闯入阵中,一时不敢小觑,只一边对敌,一边寻找破解之法。 沉思片刻,总算让他想出反五行破解之法,他为了想要惩罚崆峒五老一翻,叫他们知难而退,好不敢再去寻王重阳的晦气,于是脚下一步踏着反五行步伐,一边使出九阴真经中的移魂**,使得崆峒五老瞬间迷了心窍,不管看到任何人,都将其看到自己,便不顾一切的使出杀手相攻,这才出现崆峒五老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惨事。 如今,他眼见五老均已被自己的兄弟打得各自受了重伤,这才停止使用移魂**,随即朝五老泠声问道:“崆峒五老儿,你五人此番服不服气?” 移魂**消失,崆峒五老顿时清醒过来,看到兄弟五人均已受了重伤,不由约同的问道:“大哥,(二弟)你们怎么受了伤?” 五人一言问完,方才回想起刚才之事,不由惊出一声泠汗,一时面面相觑,顿时哑口无言,各自垂下手去,再不敢去主动进攻薛空灵,随即再次萌生退意。 五老这次有了前车之鉴,再不鲁莽,眼见恒山派众人从自己身后移运,各自见缝插针,急退而去,想要瞬间撤出阵去。 哪知,五人方后退一米之外,各自突感背后一股强大掌力,将他们的身子硬生生扳了回来。 五人大惊之下,连忙运气相抗,相要硬闯出阵,却觉背后这股无形的掌力,竟如巨大的漩涡一般,以自己微薄之力,根本无力相抗,跟着身子不由自主再转了回去。重新回到先前位置,与薛空灵面对着面。 五人这才知道,刚才为什么恒山派等人不愿撤阵,实是因为无力撤阵,这才苦苦支持,一时均知上了静越老尼的当,甚是后悔贸然闯入阵中,如今想要出去却势如登天,一时各自汗流夹背,再无心与薛空灵对抗。转身再欲闯出阵云,哪知又被身后那般怪力硬生生挡了回来。 连试五六次,崆峒五老的身体均被薛空灵外圈阴柔的掌力挡了回来,万般无奈之下,五人相视一望,寻思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既然退不出去,何不像方才一样一跃而出呢? 五人心意相通,随即一起施展轻功。齐齐纵身朝上跃去,哪知还没跳出半米来高,突然只见薛空灵单掌自上而下轻轻煽动,瞬间只觉头顶之上。犹如有着一个千手如来,正硬生生按住自己的头颅,使得自已不得不再落下来一般。 五人自出江湖,闯荡江湖几十年。从未经历过如此惨败,后又闭光几十年,苦练武功。时上今日方重出江湖,只觉学有所成,原本指望新创拳阵好重振崆峒派声望,哪曾想第一次出手,竟被薛空灵打的落花流水,丝毫无还手之力,反而差点全部丧命,内心沮丧程度可想而知,一时只觉生不如死,万般绝望之下,再不敢妄生强退之念。 船上众乘客本欲上前助攻,却见崆峒五老及恒山派众人被困阵中,一会看到静越师太横剑自刎,一会又见崆峒五老自相残杀,行为举止,甚是诡异,且个个面如死灰,丝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体力明显不支,仍在围着薛空灵不停游走,一时猜不透其中原因,只觉凶险异常,又岂敢再强行出头。 这边车船上官兵本指望船上众人合力将薛空灵二人制住,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哪曾想眼见恒山派众人及崆峒五老只围着薛空灵转圈,攻出去的剑拳始终不往对方身上招呼,且还自相残杀,一时甚是恼怒。 一时之间,那些官府之人,眼看天色不早,自己还要回去交差,再也等不及了,为首的指挥官振臂一挥,随即下令道:“给我放箭,将船上一干反贼尽数射死他们,一个也不留活口。” 他话音刚落,一时手中士兵万箭齐发,分三个方位朝客船上众乘客射来。 一时之间,船上数十名乘客尽皆中箭,纷纷倒地身亡。 有中箭未死之人,嘴里虽传出几声哀叫,可是跟着又被补上一箭,顿时魂归西天。 那些官兵射死客船上无辜乘客之后,跟着继续拉弓上箭,尽数皆朝薛空灵等人射来。 这一下可苦了外圈的恒山派等一干尼姑,原本她们早就精疲力竭,双腿仍在被迫向前急奔,犹如疲于奔命,如今又见三面弓箭齐齐朝自己身上招呼,眼见就要被弓箭射成刺猬,百般无奈之下,只得挥剑相挡。 一时船上皆是被挡落的弓箭,密密麻麻掉了一船,有扎要船上,发发“嘭嘭”的响声。 此时,内圈中盘膝而坐的钟相,耳听着那些弓箭带着呼晓之声,破空朝自己射来,一时也甚是着急,连忙挥手想要拨开,哪知却见长箭刚至外圈,已被恒山派弟子挥剑挡落,就算偶有余漏,到了内圈又被被困的崆峒五老伸手接住,一时竟射不到自己跟前,顿时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咯!咯!咯!”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阵清脆的笑声自薛空灵怀里传了出来。 被困的恒山派诸人及崆峒五老,听到这清脆的笑声,均又是一惊,齐齐抬头朝薛空灵看去,却见他怀里抱着的女儿,此时小手正举着一块白布,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小眼,盯着上面绣着的鲜红火焰在看,且随着薛空灵身体的不停旋转,竟从嘴里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一时之间,众人虽皆已身中长箭,各自伤鲜血长流,可听到这几声欢快的笑声,竟都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只觉在临死之前,能听到这天籁之音,却也不算太坏。 钟相好几次看到长箭射向自己背后,连忙伸手去抓,可到了身前,竟不知为何,突然箭头生生折断,跟着坠在地上,一时也被这诡异的一幕吓的全身直冒泠汗。 后来,他眼见崆峒五老疲于奔命,再无暇顾忌自己,这才试着将身体朝外移了一些,随即将手伸出圈外,想要拾一根落在地上的弓箭,一探究竟。 哪知手刚伸出一米开外,突然竟被一股强大的劲力硬生生推了回来,越发惊的目瞪口呆。 他重新退回原位,随即伸掌试着朝薛空灵身上推去,哪知同样也碰到一股强大阻止,将自己的手臂推了回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手臂始终碰不到薛空灵的衣角。 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原来薛空灵单掌,看似轻飘飘的颇颇挥掌收回,只在这一挥一收之间,竟组成一个无形的环形安全圈。 在这个环形安全圈里,外圈的人想要攻进内圈,却比登天还难,而内圈子里的人想要出逃离出外圈,纵是插翅也难飞。 同样,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自己明明受了重伤,竟能两掌将崆峒二老震退数步,进而吐血,原来自己掌力挥出去的同时,便已有一股无形内力随之送出,难怪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还道是崆峒二老故弄玄虚。 他此时已然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时抬头看着一边逗女儿笑,一边脚下踏着五行方位,潇洒自如颇频挥掌的薛空灵,只觉他就如天神下凡一般,是那样高不可测,令人又敬又佩。 “啊!”的数声惨叫,此时外圈中的恒山女弟子又有三人身上不同程度的受了箭伤,嘴里齐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此时恒山派七人均皆不同程度受了伤,就连静越师太腿上也中了一箭,箭身直穿透小腿内外侧,全身湿透,眼见不支,可脚下仍在不停旋转急奔,所到之处,均洒了一地鲜血,可以惨不忍睹。 现在,她们已不知围着薛空灵转了多少圈,早已疲惫不堪,可尽管如此,那些官兵却丝毫不顾忌她们的死活,仍不停的用弓箭如潮水般向她们射来。 当然,内圈受困的崆峒五老虽然武功高强,终也未能幸免,各人肩头、后背,腿上,不同地上各中一箭,鲜血早已湿透身上衣服。(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宽恕 薛空灵自被摩尼教五位宝树王困住,为了想教会徒弟赫丽一套制服对方的本事,这才从被困山洞,无聊时用真气困住泥鳅,以及漩涡困巨石上面找到灵感,临阵创出这套独一无二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来。 此时,这是他第二次施展,较之第一次,他此时早已将全套掌法十六式一一做了完善,纵连崆峒五老这样的一流高手,也始终冲不出去,显然已是大功告成。 此翻,他为了使得崆峒五老心服口服,再不去找王重阳麻烦,这才足足困了对方大半个时辰,如今眼见他们早已无力还击,这才又问道:“崆峒五老,你们服还是不服?” 崆峒五老方才亲身领教过薛空灵这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法,更差点命丧自己兄弟之手,只觉这大半个时辰,就如生在地狱一般,恨不能早点脱离掌圈,此时早已没了先前在客栈时的狂妄,如今听得薛空灵问,各自面面相觑,半晌二老彭干这才灰心丧气的说道:“少侠武功天下无敌,小老儿心服口服!” 其它人看了彭干一眼,随即长叹一声,各自低下头去,显然已是心服口服,只是羞于当面承认。 薛空灵这才问道:“你们可还敢去找王重阳大侠晦气?” 彭干等人方才明白,自己此番遭遇这等羞辱,皆是因为受了静越师太的挑拨,这才一怒之下说要去找王重阳自由,从而引火上身,一时均都恨极静越师太,各自回头瞪了她一眼,一时也不说话。 邱凤亭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五人技不如人,从今以后,又有何面目再在江湖上立足呢?” 薛空灵点了点头。[]这才朝崆峒派弟子泠声问道:“恒山派诸尼,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到底是反出恒山还是继续奉这恶贼尼为师?只要你们点个头,我立时就让你们停下来,不然的话.....哼!” 恒山派六名女弟子整整被困一个时辰有余,早已精疲力竭,此时哪还有力气回答。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停下来的希望,个个眼中露出求生的**,一时再顾不得什么恒山门规,更再也不怕师傅静越师太。只盼快点脱离这恶梦般的怪圈,一时相互一望,随即各自点了点头。 静越师太万没想到自己化了毕生精力,辛苦栽培的一干得意弟子,就这样被薛空灵硬生生逼出师门,一时老脸胀的通红,怒视着薛空灵,却也无可奈何。 薛空灵见她们终算服了,只觉心中怒气尽消。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只要你们记住今日承诺之事,早日反出恒山,另投明师,我活死人自会饶你们不死。只是倘若叫我知晓你们胆敢再继续认贼作父,拜静越这恶贼尼为师,我一定会让你们再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 静越师太想要破口大骂,可想到这一切皆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一行老泪纵横,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此时。又一批弓箭如潮水般涌来,静越师太想到自此以后,所有弟子皆会迫于薛空灵的淫威背叛自己,恒山派再无颜面在江湖上立足,自己一夜之间,使得恒山派数年清誉毁于一旦,纵是死了也无脸去见恒山派列祖列宗,一时心灰意泠,死念再生,竟不再挥手阻止,仍由那些弓箭射向自己。 恒山派众弟子想到昔日师徒之情,眼见师傅再次寻死,此时虽然可以挥手挡掉射向其身上的弓箭,可皆都不敢出手相救,生怕薛空灵一怒之下,真将活活累死。 “唉!” 静越师太也没想到世间人情竟如此之泠,一时想到当日自己狠心逼迫上官飞儿打掉腹中胎儿不成,又在风雪之夜将她赶出山门,任由她自生自灭之事,比起此时之事,尤过之而不及,不由对自己也生了厌恶之感,实是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 想到这一切皆由此事引起,才使得薛空灵迁怒于整个恒山派,从而逼得自己所有弟子叛派而去,更使得自己落此身败名裂的下场,心中虽有百般懊悔,却已无用,不由长叹一声。 薛空灵没想到她在临死之前,竟对上官飞儿之事有所忏悔,一时心里一软,伸手一挥,泠声朝她说道:“静越老贼尼,既然你此时对飞儿之死已生愧疚之心,今日我就看在女儿之面,暂且饶你不死,希望你从此以后,以此为训,不再做出先前那等恶劣糊涂之事,一心修道,齐心向善,也算弥补了昔日之罪过。” 他话音刚落,那些从四周射来的弓箭,竟突然掉转箭头,齐齐朝对面车船上官兵尽数射去。 这一挥之力,劲道竟比先前弓弩射来之时,还要强上百倍。 顿时只听数声惨叫,周围三艘车船之上的官兵,各有十几名弓箭手被反转掉头的弓箭穿心刺死。 余下官兵眼见薛空灵挥手弹指之间,皆可杀人于无形,一时吓的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手中弓弩,随即抱头鼠窜,没命的逃回仓中躲着,再不敢出来。 片刻之间,三艘车船纷纷掉头而去,片刻间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不见踪影。 钟相也没想到薛空灵这一挥手间,竟能射杀数十名官兵,眼见先前那些来势汹汹的车船片刻间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的无影无踪,自又是惊佩不已。 静越师太原本已经闭目等死,终因一念之悔,被薛空灵饶了性命。 如今她再睁开眼睛,只觉恍若隔世,瞬间已将生死参透。 可是,再看看周围的弟子,她想到此番成立数成年的恒山一派,自在自己手里白白葬送,顿时怒意再升,一双眼神看着薛空灵,又是满含杀意。 薛空灵见她仍是执迷不悟,丝毫不知悔改,心中轻叹一声,这才又朝崆峒五老道:“崆峒五老,在下与崆峒派本无冤仇,无奈那日贵派掌门青尘子屡屡出言不逊,以种种手段以死相逼,当日在下念他练就一身武功不易,本不想伤他,这才有意道出崆峒七伤拳的弊害,实则希望他能知晓其中厉害,就此罢手,哪知他竟执意要强行出头,且生毒心,想要一拳置在下于死地,最终才咎由自取,从而落得悲惨下场,在下事后想起,也是心生忏悔。” 崆峒五老虽然功力深厚,可被困大半天,又时刻不停的旋转,毕竟上了年纪,此时早已体力透支,全身大汗淋漓,仍在苦苦支撑。 如今听得薛空灵道出这翻话来,与先前钟相在客栈所说一般无二,更知受到静越师太利用,一时甚是羞愧,不知如何回答。 薛空灵继续说道:“今日你我偶遇,在下在客栈处处忍让,本不想再生枝节,可却见你五人身为武林前辈,竟对一个身负重伤之人,屡下杀手,实是有违侠义之道,这才略施小惩。只是希望你五人从今以后,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要留有余地,更为自己留一条生路,从此能得以善终。” 钟相见薛空灵小小年纪,竟如此有勇有谋,且又心地善良,心中越发敬佩,此时再看薛空灵时,已是一脸仰慕之情。 崆峒五老被困阵中大半个时辰,薛空灵始终没出一掌,没动一指,便已教自己五兄弟皆身受重伤,知道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五兄弟早已命丧黄泉,一时再不敢说什么话。 薛空灵见他们终算心服口服,这才手掌轻轻一挥,使出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中的最后一式“洗雪逋负”,顿时卸去掌中之力,轻叹一声道:“去吧!希望你等好自为之,也不枉我今日宽恕你等之心。” 此时恒山派诸人早已转的晕头转向,而崆峒五老也是精疲力竭,突然被薛空灵这么松开,顿时只觉头晕止眩,分不清东南西北,脚下更不听使呼,内外圈十几人,瞬间相撞一起,各自受阻停了下来,随即瘫痪在地,全身犹如虚脱一般,再无力起身。 此时大船沿着黄河之水顺流而下,突被一个极大的漩涡带到岸边,恰在岸边再块巨在岩石之中,再不能动弹,随即也停止下来。 薛空灵眼见经历过这么多事,终算到了对岸,随即抱着怀中女儿,头也不回的跃下船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报恩 钟相眼见薛空灵离去,也慢慢站了起来,走到船头位置,取过先前放那里的那个大盒子,跟着一瘸一拐跟着上了岸。。。 一时船上除了满船被官兵无辜射死的乘客尸体,便只剩下崆峒五老及恒山派弟子等十几人各自盘膝坐在船上运功调息。 恒山派女弟子稍作休息,待手脚刚能动弹,想到方才求生不死,求死不能的情景,再想想薛空灵的话,一时皆都默默起身,逐一向师傅静越师太跪谢了教导大恩之后,便各自散去。 静越师太也没想到,一夜之间,恒山派会在自己手里土崩瓦解,眼见曾经誓死追随自己的众弟子一个个离开,虽心如刀割,却铁青着脸,始终一句话也没说。 待所有弟子全部走后,她这才失声痛哭起来,许久才离开大船,消失在夜色之中。 薛空灵上岸不久,便听到崆峒五老在身后大声喊道:“自此以后,活死人所到之处,崆峒五老当退避三舍!” 他泠哼一声,却也不作理会。 抬头看看面前的山,正不知何去何从时,突然怀里所抱女儿“哇”的一声,竟大声哭了起来,想到又忆饿了,他轻轻皱起眉头。 这时钟相已然跟上,听到薛空灵怀里女儿大哭,连忙上前跪下道:“恩人多番以性命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实是无以为报,如今献上些许薄礼,敬请收下!” 薛空灵扫了他一眼,想到他虽然豪迈,可终归是明教中人,一时不愿多结交,泠声说道:“阁下不必如此,在下今日能出手救你,日后也会出手杀你,世间恩恩怨怨。(.)又有谁人能说的明白呢?” 他说到这里,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女儿的背部,柔声哄道:“乖女儿,不哭,爹爹一会就给你找吃的,你先忍一会。” 哪知他刚说完,小家伙哭的声音却越发大了。 薛空灵抬头看看四周,皆是群山环绕,知道一时半会定是寻不到吃的,不由心中暗暗着急。只觉女儿每哭一声,他的心就痛的揪一下。 钟相高举盒子,顶过头上,说道:“恩人相救于我,在下有恩必报,自当感激,若是有朝一日恩人想要杀了在下,那自是因为在下该死,绝无半点怨言。只请恩人收下这些薄礼,不胜感激!” 薛空灵听他说出这翻话,心中一动,不由想起那日在终南山上自己被围困时。林朝英有心想要救自己,与群雄对质,也曾说出这翻话,不由点了点头。 他低头看了看那盒子。寻思不妨拆开看看,合意便收下,不合意便扔之。也无关紧要,于是便接过盒子道:“好!既然你执意要送,在下就受之不恭了!” 他说完接过盒子便准备转身离去。 钟相道:“恩人最好现在就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看看,也许能解决恩人一时之急!” 薛空灵此时正为女儿哭闹难过,又见钟相啰嗦个没完,不由皱了皱眉头,本不想理他,可想到他怎么说也算是一条汉子,若是拒绝恐怕有些不好,就算拆开看看却也耽搁不了多久。 他一念至此,随即手中一松,顿时那盒子径直朝地上落去。(.好看的小说) 钟相还以为他嫌弃自己所送礼物,大惊之下,连忙提醒道:“恩人,小心盒中之物泼洒!” 哪知他话音刚落,却见薛空灵右手瞬间在下坠的盒子上轻轻一拍,将上面一层盒盖去掉,跟着伸手一托,盒子又稳稳端在他的手中,里面之物,竟丝毫没洒。 钟相也没想到薛空灵手法如此之快,一时怔住,心中早佩服的五体投地。 薛空灵打开盒子,顿时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眼见那里面盛着的竟是一碗米粥,还有一些小菜,正是自己当前迫切所需之物,一时不由甚是感动。 回头看看仍然跪在地上的钟相,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钟兄弟如此待我,叫在下......” 他说到这里时,眼中已饱含泪花,显然已被钟相的的细心体贴感动。 原来钟相自在酒楼承薛空灵相救之后,心中万分感激,可一想到自己身为朝廷通缉要犯,身上早已分文不剩,如何能报答薛空灵的大恩大德呢? 他随后又见薛空灵朝渡口奔去,知道他要渡过黄河,想到这漫漫长夜,船上又没任何东西吃,他怀中婴儿定会饥饿,那时又至哪里去给寻吃的? 他一念至此,随即重返客栈,哪知正好碰到恒山派弟子扶着崆峒五老出来,他生怕对方发现,先躲在一边,待对方离开,这才进了酒楼,向老板索要一碗粥和菜,装进食盒,这才急忙赶往渡口,却看到薛空灵父女没能上船,这才施展轻功,将他们弄上船去,竟不想发生了这么多事。 如今他被扶扶起,笑着说道:“恩人,且莫取笑在下,只是这粥放了多时,已经泠了,只怕孩子吃了会不舒服,眼下也只能将就一下了,待翻过这座山,到了镇上,再需热粥,就方便的多了!” 薛空灵见他一个大男人,竟如此心细,笑了笑道:“不碍事的,热热就好了!” 钟相一时甚是不解道:“恩人,热热是好,只是这荒山野岭,无锅无灶,如何热得?” 他话音刚落,却见薛空灵从食盒中取出粥碗,随即将其托在手中,慢慢转动。 片刻之后,只见那满满一碗粥竟慢慢开始冒起白烟,不久便已沸腾,这才知道薛空灵刚才所说的热热就好,竟是用自身浑厚内力,将碗中粥饭催热,一时只觉这事简直太匪夷所思了,直惊的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待粥热好,这才拿起里面的勺子,先轻轻尝了一口,觉得温度尚好,随即朝女儿口中喂去。 小家伙有了吃的,顿时停止哭声,大吃喝起粥来。 钟相心下寻思道:“恩人三番五次救我,我又岂敢在粥中做手脚呢?” 只是他心中敬佩薛空灵,一时心中虽这样想,嘴里却并不说出来。 薛空灵喂了女儿几勺粥,这才抬头笑道:“相兄误会了,在下只是试试这粥温度是否合适,断不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 钟相万没料到薛空灵竟道出自己心事,一时囧的满脸通红,笑笑不知说些什么好。 薛空灵笑了笑,随即低下头去,继续喂女儿粥饭。 待将大半碗粥饭喂过,小家伙再不吃了,只睁着小眼看着薛空灵,显然是吃饱了。 薛空灵这才松了口气,随将半碗粥又放进食盒。 钟相连忙上前取过盒盖道:“恩人,请将食盒交在下便是!” 薛空灵也不争执,抱着女儿起身欲离去。 钟相紧跟其后,说道:“恩人,此地离洞庭湖不远,小人就在那里安家,恩人若是不嫌弃,可随小的一起前去盘桓数日,待天气暖和再行上路不迟!” 薛空灵本听钟相说完,停下脚步,看了看自己上披着的白袍,想到这钟相既是明教中人,又是朝廷通缉犯,若是与他交往过深,恐怕多有不好。 钟相似是知他心思,笑道:“恩人若是觉得小的身份特殊,怕受到牵连,小人自不敢强求,只将恩人送过这座山,你我二人就此告别便是,小的绝不敢纠缠打搅!” 薛空灵见他倒也坦率,有些尴尬,笑道:“说到身份特殊,只怕在下比钟兄还要让人不安,你且不怕,在下又怕什么呢?反正我现在左右没事,不如就随你走一趟便是。” “哈哈哈!” 钟相仰头大笑几声,说道:“恩人不愧是英雄胆识,小的岂敢与您相提并论,岂不玷污了恩人?如此,就请恩人跟小的来便是,一路上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薛空灵想到此番自己也无去处,想到这钟相又是明教中人,自己正好借机探一探个中虚实,也好为日后营救徒弟赫丽做准备。 他一念至此,心下倒也坦然了,随即跟着钟相一起朝洞庭湖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沐浴 二人皆是身怀武功之人,脚下步伐甚快,只用了两三个时辰,便已翻越过大山,又行了大半日,到了傍晚,方到得一处小镇上。[] 此时,钟相手里捧着饭盒里面粥饭已经吃完,他眼见到了镇上,随即朝薛空灵道:“恩人,如今粥食已经所剩无几,此番天色已晚,不如我二人先行在找地方信上一晚,等恩人父女好好休息一晚,容在下去寻一辆马车,明日好载着恩人再行上路不迟,也免得令千金一路风餐露宿。” 薛空灵看了看怀里女儿,见她已经睡着,想必也累了,又想到这些日子来,她总是在自己怀里睡觉,从未在床上踏实睡过一次,只觉甚是亏待了她,心中一酸,点了点头道:“有劳钟大哥了!” 钟相见他客气,笑道:“恩人不必客气,在下能为恩人做的也只有这些芝麻小事了,实是汗颜的紧,恩人若是再这般客气,在下真的无地自容了!” 薛空灵自与他相识,便觉他处事甚是豪爽,一时点了点头,再不多说。 钟相这才引着他在镇上找寻客栈。 薛空灵见钟相经过镇上好几处大客栈都不进去,最终却在一处极不显眼的小客栈前驻足,也不知他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躲避官兵搜查,一时也不在意。 ;长;风;文学.cf+wx二人进了客栈,一个身着灰衣的店小二跟着便笑脸迎了上来,看到薛空灵身上穿着的白衣,明显怔了一下。 钟相也不理会她,径直朝柜台走去。 客栈的掌柜正在低头算帐,看到钟相二人走来,抬头看了一眼,在薛空灵身上停留一下,随即将手中算盘归零,毕恭毕敬的走出柜台。朝钟相行礼笑道:“原来是钟坛主驾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钟相略一点头,指着薛空灵道:“自家兄弟,邢掌柜不必客气,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今晚要在店里歇息一晚,明日我们还要继续赶路,麻烦你务必帮我好好招待,且不可疏忽怠慢!” 邢掌柜扭头将薛空灵打量一翻。见他身穿短褂,衣衫褴褛,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一幅落魄书生的模样,不由心下寻思道:“奇怪,钟坛主一身武功,早已非同凡响,普通人根本伤他不得,这少年年纪轻轻。难道武功竟还在他之上不成?既是如此,我自当好好相待,且不可怠慢了!” 他一念至此,连忙点头答道:“钟坛主请放心。小的一定好好招呼恩人,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钟相点了点头,随即朝薛空灵道:“恩公请勿见怪,这是在下一位兄弟。恩公若有差遣,尽管朝他吩咐便是,且不要客气!” 薛空灵见邢掌柜口口声声称钟相为坛主。且对他神色恭敬,知道他定也是明教中人,只是级别似乎比钟相低,这才如此客气,一时心里有了数,笑道:“钟大哥客气了!” 他说完又转身朝邢掌柜道:“在下今日冒昧打搅,实在过意不去,有劳掌柜的了。” 邢掌柜神色恭敬的答道:“恩公是钟坛主的救命恩人,便是小人的救命恩人,但凡恩公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他年约五旬左右,个头不高,留着一对八字胡,说话声音不高,可却响亮,显然内力不弱,神情自然,绝无做作之处,看来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薛空灵知道这些江湖人物,个个甚是豪爽,寻思若是多说了,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便也笑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邢掌柜笑道:“应该,应该的!” 薛空灵这才看了看怀里的女儿,随即说道:“邢掌柜,我父女二人连日里日夜奔波,梳洗不便,还请劳烦邢掌柜的先弄些温水,容我先给小女清洗一下,也好让她睡得踏实!” 邢掌柜的点头应道:“恩公放心,小的立刻去办,还请恩公随小的先去房间歇作休息,温水稍后便会送来!” 钟相这才朝薛空灵抱拳道:“恩公父女尽管在这里好好歇息,在下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待明个一早,再来接恩公父女一同启程上路!” 薛空灵道:“钟大哥事务繁忙,尽管请便,不必刻意相陪!” 钟相抱拳拱了拱手道:“恩公,请!” 薛空灵不便抱拳,只是微微点头笑道:“钟大哥,请!” 他二人说话之时,邢掌柜的一直在身边垂手等候,眼见客气完,这才朝薛空灵道:“恩公,请!” 他说完便带头朝楼上走去,时不时回头朝薛空灵笑笑,态度甚是恭敬。 钟相一直目送薛空灵二人上楼转弯,再看不到,这才转身离去。 薛空灵跟着邢掌门进了“天”字一号房,看到屋里摆设虽然简朴,可却也甚是整洁,只觉很是满意。 此时,他怀中所抱女儿已经醒来,正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房里施舍,竟也不哭不闹,甚是乖巧。 薛空灵看着女儿,想到今晚总算可以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不由松了口气。 此时小家伙看到薛空灵正盯着自己看,也睁着一双漆黑的双眼盯着他看,不时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薛空灵心里一直对上官飞儿的事耿耿于怀,甚是难过,如今听女儿清脆的笑声,心中顿然舒畅许多,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声逗道:“乖女儿,你尽管放心,只要有爹爹在,这一生都会让你开开心心的度过,绝不让任何人伤你一根指头,更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他连说边退到床边,一边搂着女儿,一边抖她玩。 邢掌柜见他父女二人这般,不便与薛空灵打招呼,悄身退出房间,随手关上房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薛空灵知道是送热水来了,应了声道:“门没栓,进来便是。” 果然,只见邢掌柜左手提了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水,心平气和的走进屋来。 薛空灵见他亲自送水,一时甚是不好意思的起身说道:“邢掌柜,些许小事,劳烦你亲自来做,在下真是愧不敢当!” 邢掌柜将桶中热水倒在洗澡用的木桶里,笑着说道:“恩公言重了,小的能伺候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请恩公千万不要客气!” 薛空灵见他开口闭口喊自己恩公,一时甚是不适应,笑了笑道:“在下姓薛,若是邢掌柜不嫌弃,叫我一声薛兄弟便是,“恩公”二字是万不敢当的!” 邢掌柜抱拳行礼,正色说道:“请恩公见谅,小的岂敢?恩公能这样说,自是看得起小人,小人心中焉有不知?只是却绝不敢与恩公兄弟相称,还请恕罪!” 薛空灵正欲再劝,却听邢掌柜道:“恩公,趁着水热,快些替令千金清洗沐浴,小的先行退下,稍后饭菜一并送来,还请恩公早些歇息!”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仍旧恭恭敬敬的带上了房门。 薛空灵见他如此,知他们教归甚严,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将女儿放至床上。 好在小家伙甚是安静,躺在床上也不哭闹,只盯着屋里四周看。 薛空灵伸手在木桶里试了试水温,感觉正好,这才起身来到床边,弯腰去脱女儿身上衣服。 他一个大男人,自小到大从都没做过这种事情,如今让他去为女儿洗澡,确实有些不太适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薛空灵好不容易将女儿上身衣服除去,却一不小心碰到女儿娇嫩肌肤,可能因为弄疼了,所以小家伙稍稍一愣,跟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薛空灵每次听到女儿哭,便不由自主的心发慌,生怕女儿难受,连忙用床上背褥将其包裹住,抱着她哄了一会,这才止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遗书 薛空灵生怕水温下降,女儿洗后着凉,一见她停止哭声,便又去除她身上所穿棉裤,只是那棉裤似乎有些小了,想必是上官飞儿生她之前缝制的,原本合身,如今她身体长大,所以紧紧的箍在身上,所以脱起来甚是费力。 这一次小家伙却再也没哭,反而觉得好玩,嘴里竟“咯咯”笑了起来,似乎有些怕痒。 薛空灵见她一会哭,一会笑,一时也没了脾气。 好不容易除去她身上衣服,这才轻轻抱起,就那样一只手拖着屁股,一只手将她慢慢放在水里。 小家伙身体刚一沾到水,这下又不乐意了,小嘴一撇,跟着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薛空灵还以为水太热,生怕烫坏她娇嫩的肌肤,连忙将她抱起,反复试了水温,感觉还好,便又试着将女儿放在水里。 如此三翻,待到了第四次,女儿再不哭闹了。 薛空灵这才一手拖着她背,一手轻轻替她洗了前面胸口,随即又翻了个身,去洗她的背部。 小家伙此时已在适应,再也不怕,此时面部朝下,竟伸手在水里拨弄起来,嘴里笑的越发响了。 薛空灵好不容易替女儿洗完澡,眼见小家伙此时身上干干净净,像是变了个样一般,虽然累的满头大汗,可心里却有极大的满足感,第一次真正正正的感觉到了父亲肩上的重担。 他正欲将女儿放在床上,却见她身上还沾着水渍,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又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应了一声,叫对方进来。 随着房门打开,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一大摞衣服。[]缓缓走进屋,向薛空灵行了一下礼道:“薛大爷,邢掌柜不便前来。吩咐奴婢给您送来衣物及一百两黄金,还请收下!” 薛空灵没想到邢掌柜的如此细心。连忙笑道:“有劳姑娘了!” 那女子一边走到床边,一边将衣服放在床上,随即拿出一条干毛巾道:“薛大爷,让奴婢来替令千金穿衣服,可以吗?” 薛空灵刚才穿衣服时就忙了半天,如今正在惆怅如何穿衣服,见她愿意帮忙,自是感激。连忙将怀里女儿递给她道:“有劳姑娘了!” 那女子伸出双手去接薛空灵怀里女儿,哪知还没碰到小家伙,却听到“哇”的一声,小家伙竟又撇嘴大哭出来。 她女子一时满脸囧红,吓的赶紧缩回手,战战兢兢的跪下道:“薛大爷请勿见怪,奴婢毛手毛脚,吓到了令千金,实是罪该万死!” 薛空灵知道女儿是因为怕生,这才不让她抱。又见她吓成这样,一时心中甚是不安道:“姑娘,快快请起。可能是因为小女一时不习惯,这才如此,不关你的事!” 那女子这才起身,直退到一边,再不敢伸手去碰孩子了。 薛空灵见她拘谨,知道留在这里也是无用,随即笑道:“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来慢慢做就是。不碍事的!” 那女子这才双手递过干毛巾,忐忑不安的道:“既是如此。小女子这就告退!” 她说完便大木桶里的水倒入小木桶里,准备离去。 薛空灵此时已将女儿哄好。正用干毛巾替她擦拭身体,如今见她提着桶要出去,看看床上的一百两黄金,想到无功不受禄,连忙将女儿放在床上,提起装黄金的袋子道:“姑娘,在下冒昧打搅,住店没付店费,已是深感不安,如何再敢收邢掌柜这么多黄金?麻烦你把它带回去还给邢掌柜,就说他的心意在下领了,这黄金是万万不能收受的。” 那女子笑道:“薛大爷见外了,邢掌柜说薛大爷是店里的贵客,能来到本店,便已是本店莫大的荣幸,区区百两黄金仅供薛大爷给孩子添些衣物,又何足挂齿?他曾叮嘱奴婢,万万要请薛大爷收下,不然奴婢也不好向他交差,请薛大爷不要为难奴婢!” 她说完生怕薛空灵推让,连忙提着一满桶水走出房间,临走时竟连房门也不敢关了。 薛空灵知道她也是受了邢掌柜台之命,寻思若是执意退回金子,必会让她受责,一时不忍,轻轻摇了摇头,上前关了房门。 进了屋,他随手将黄金放在桌上,见床上那堆衣服中,有小孩子的新衣甚是可爱,拿在手里一摸,发觉竟是豹皮所制,大小甚是合身,不由为邢掌柜的细心感发感激了。 只是再想到钟相此人行事神秘,只在心下寻思道:“奇怪,为什么这些人对我如此之好,平白无故又是送金子,又是送衣服,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呢?” 一时之间,他虽觉得个中多有不妥,可想想这一路来,钟相等人对自己甚是恭敬,只觉自己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一时甚是惭愧。 好不容易将女儿身上衣服穿好,邢掌柜刚好又提了一桶热水,拿了新的毛巾,衣服再次进得屋里,恭请薛空灵沐浴。 薛空灵再三道谢之后,执意要将桌上那袋黄金送还他,哪知邢掌门再三不肯收回,最后竟逃也似的出了门去。 薛空灵无奈,这才将黄金和女儿皆放在床上,除去身上衣物,好好泡了个澡,只觉多日来的劳累奔波,只有今日才算安静片刻。 待洗好澡,换好邢掌柜送来的一袭白衣,薛空灵只觉大小正合适,就如量体裁衣一般,心中对邢掌柜的一双慧眼越发敬佩了。 可随即想起明教教众服饰上皆有一朵鲜红的火焰标志,他不由一惊,连忙抬臂去看,却见袖管上洁白如云,什么都没有,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邢掌柜又亲自送来丰盛的晚餐,有酒有菜,还特意为薛空灵的女儿熬了燕窝粥,蒸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 薛空灵再三感谢,送走邢掌柜,这才先喂女儿吃饭。 小家伙今日胃口很好,各吃了大半碗,这才饱了,随后泛起了困意。 薛空灵将女儿放在床上,哄她睡去,这才胡乱吃了些饭,只是滴酒未沾。 待邢柜台将饭菜残羹端出去,薛空灵这才坐在床边,一边守着女儿,一边掏出怀里那晚上官飞儿留下的东西来看。 看到那本书,薛空灵想到这是上官飞儿临死时留下的唯一遗物,心里又是一阵心酸难过,想到与上官飞儿相识的一幕幕,只觉此生欠她太多,太多。 带着遗憾翻开书本,薛空灵见扉页上写着《武穆遗书》四字,他不由一惊,心下寻思道:“听大哥哥说岳元帅被害之前,曾在监狱里将必生所用兵法尽数抄录在一本书里,只盼日后好被有志之士得之,能学以致用,直将金狗赶出我华夏大地,裘千仞那恶贼甘当金人走狗,三翻五次用非常手段逼迫飞儿,想必就是为了得到这本《武穆遗书》,好献给金狗,以求升官发财,终没得逞,却不想飞儿最终将这本书交给我,看来,在她心中,曾将我看的何其之重,而我却屡次三番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最终……唉!” 他想到这里,不由对上官飞儿的死,甚到万分自责,只觉此生愧对于她,就是天地所不容,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看看床上沉睡的女儿,薛空灵再次想道:“不管怎么样,她是我和飞儿唯一的孩子,今生无论吃多大的苦,我都会将她抚养成人,以慰飞儿在天之灵!” 他感叹内疚一翻,这才怀着崇拜之情,将这本岳元帅留下的《五穆遗书》翻看,细心拜读之下,果然发现里面所记载的兵法有着鬼斧神工之妙,行阵布阵实是令人匪夷所思,不由心中对岳飞越加敬佩了。 一时间,他心里有想道:“我曾答应过娘亲和大哥哥,待江湖中事了却,即便去投奔韩将军,到时自将岳元帅这本遗作双手献上,好助韩将军早日光复大宋河山,以完成岳元帅之遗愿,也算是对飞儿有了交代。” 将整部兵书细读至最后一页,薛空灵在心里下定决心,正欲将书收起,却见后页封面竟与前面有所不同,略微稍些有厚实,似乎另有乾坤。 他连忙用手细细去摸,果然感觉得甚是柔软,便猜到封面里定还夹有其它东西,一时又有了好奇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追剿 怀着好奇之心,薛空灵将封面最后一页想办法慢慢启开,却见里面果真塞着一层薄薄东西,小心翼翼取出来看,却见竟是一块白布,他不由又是一怔。 半随着白布的展开,薛空灵只见上面竟赫然绘着九幅男子练功的图画,边上写着“岳家散手”四字。 薛空灵又是一惊道:“大哥哥曾跟我说岳家军上阵杀敌,之所以能所向披靡,杀的金狗闻风丧胆,靠是不仅仅是岳元帅出神入化行兵布阵之法,更重要的岳家军中的士兵个个武功不弱,皆是因为学了岳元帅亲授的岳家祖传武功之故,这白布夹在岳元帅所留遗书之中,难道竟是他的武功心法不成?若真是如此,我自当要好好瞻仰一翻了!” 就在这时,自窗外吹来一阵微风,顿时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 薛空灵又是一惊,看着“岳家小散”上面的红色练功图,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发觉这血腥之味正是从此而来,不由寻思道:“奇怪,为什么这字是红的,却非颜料所写,上面还隐有一股腥味,难道.......” 他想到这里,心中一紧,跟着喃喃道:“是了!想必是岳元帅被困牢狱中时,想办法令狱卒给了他字墨,只费尽心思传下《武穆遗书》兵法来,只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故,再也讨不到纸墨,无奈之下方才咬破手指,用鲜血画成这九幅武功手法,其用心之苦,当真令人敬佩!” 他一旦想通,随即捧着遗书和白布,郑重的跪了下来,望着窗外天空中的月亮郑重的说道:“岳元帅。(.)您老人家一生精忠报国,却不想竟被奸人秦桧所害,最终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好不教天下英雄惋惜,不过。您尽管放心,晚辈薛空灵虽然不才,今日却要对天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会好好用您所留下的兵书和武功,誓将金狗赶出华夏大地,以慰您在天之灵!” 他说完对着月亮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方才站了起来。重新坐回床边,看一眼女儿,见她正安静的睡着,脸上露出一丝浅笑,一时受到感染,随即也笑了笑,跟着低下头去看白布上的所绘的武功心法及套路。。 此时,他身上所拥有的武功,早已达至鬼神莫测的境界,世间所有武功招式。经他眼上一扫,便已知晓个中精妙及破绽,但见这岳家小散手法。虽然只有上、中、下九招,可每一招细细看来,均又包含了数种后招,招招可谓精妙绝伦,中间更无丝毫破绽,一时甚是喜欢,手下竟情不自禁比划起来。 他有先天神功为内力根基,九阴神功为外功护体神功,且又天生过目不忘。天赋异禀,体内更有七窍玲珑心相助。学起任何武功来,自是事半功倍。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已将九招手法全部融会贯通,使将出来,更是威力不凡。 待到此时,天色已近子时,薛空灵重新叠好白布,寻思这终是岳家祖传绝学,若是有机会,定会想办法再还给岳家后代子孙,还教他们不致失传,于是又重新将之塞入《武穆遗书》夹层之中,随即贴身收入怀中。 眼看时间不早了,薛空灵伸了伸懒腰,脱去脚上鞋子,这这样和衣与女儿关排躺在床上。 小家伙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翻了一个身,幼小的身体紧贴着薛空灵胸口,随即又沉沉睡去。 薛空灵连日来奔波劳累,早已困的不行,如今一躺在床上,顿时酣然入梦。 哪知刚睡下没多久,他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薛空灵还道出了什么事,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看女儿还仍熟睡,顿时放下心来。 侧耳细听,他发觉那吵闹声来自楼下。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连忙穿上鞋子,掠到窗前,伸头朝楼下看去,却见门口站着数十名官兵,各人均手执火把,将整个客栈照的通明,不由又是一惊。 此时,门口一名官兵,正伸手去拍客栈大门,刚才被吵醒,皆是缘于此声。 薛空灵生怕拍门声吵醒女儿,将床上被褥撒下一个小口,从里面掏出一些棉花,揉成两团,塞在女儿耳朵里,这才再次回到窗前,继续朝下看去。 此时,客栈的门已被打开,只见邢掌门打着哈欠,一边挥手拍着嘴巴,一边嘟囔着叫道:“谁啊?深更半夜这么大声敲门,吓到住店的客人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却见敲门的竟是官兵,顿时睡意全无,换成笑脸,点头哈腰的说道:“原来是官爷驾到,不知深夜光临小店,有何指使?” 为首一名官兵,腰中斜跨着单刀,上前一步,朝着邢掌柜,手里亮出一样东西,厉声说道:“听着,我等奉了朝廷之命,前来搜查朝廷反贼“活死人”薛空灵,快叫店中有所住客全部出来,等候搜查!” 薛空灵站在窗口,听这声音很熟,不由一怔。 小心探出头去看,竟发现这说话的官兵竟是昨晚在黄河之中,带队围剿钟相的首领,不由又是一惊。 心下寻思道:“奇怪,这些官兵,怎么知道我到了这个镇子?” 他一时纳闷,想到自己在船上并没暴露身份,为何这些官兵竟会追踪至此? 转念又一想:“哦,我明白了,想必是他们在黄河落败,仓皇逃走之后,一时不甘心,这才又找到地方官府,便又带兵寻到黄河岸边想继续捉拿钟兄弟立功,却不想竟从峨眉派及崆峒五老等人处打听我的去处,所以便不再追查钟兄弟,竟直接来捉拿我了,方才追踪于此!” 他想到这里,不由于恒山派和崆峒五老越发恨了,只后悔当时没在船上一掌结果了他们,方才带给自己这麻烦。 一时间,他只觉这些官兵如阴魂一样不散,整日跟着自己,终是不是什么好事,不由皱了皱眉头。 邢掌柜听那官兵说完,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官爷说笑了,听说那活死人可是朝廷重犯,曾经劫持过当今圣上,更抢过皇上看中的女人,简直罪大滔天,小的哪有福见到他老人家呢?” 邢掌柜此言刚落,那官兵脸色顿变,“唰”的一声抽出手中单刀,直指着他的胸口道:“怎么着?老东西,听你这话中意思,难不成见到“活死人”那反贼之后,还想与他拜拜兄弟不成?” 邢掌柜吓的丝毫不敢动,浑身直打哆嗦,眼睛盯着面前锋利的单刀,战战兢兢的说道:“官爷,别介,小的只是一个做本份生意的人,怎敢跟活死人那种胆大包天的反贼结拜兄弟呢?难道就不怕也落得个杀头之罪吗?” 为首官兵这才“唰”的一声将手中单刀归鞘,嘴里泠哼一声道:“算你个老东西还识相,知道其中厉害!还啰嗦什么,还不快点叫那些住店的人都赶紧滚下来,好让老子好好查查!” 邢掌柜松了口气,随即又苦笑一声道:“官爷,您看我们这开店做生意的,就图个回头客,这深更半夜,若是将大伙都叫出来,小的日后这店还怎么开得下去呢?您老就行行好,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小的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活死人他绝不会到小店来投宿的!”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朝那官兵手里塞去。 为首的官兵一把将银子推开道:“少他妈给我装糊涂,官爷不吃这一套,实话告诉你,若是耽搁了老子的大事,放走了活死人那反贼,你小心灭九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章 出卖 邢掌柜万没料到这世上还有不收贿赂钱财的官兵,一时怔住,手里拿着银袋,尴尬的笑了笑道:“官爷,看您说的,小的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耽搁您的大事。[]不是小的不肯配合,只是您老想想,听说这活死人的本事了得,您要是这般大声嚷嚷,恐怕人没搜到,还会打草惊蛇,这样若是让他听到,趁机逃跑,那就可麻烦了!” 为首官兵想了想,随即与身边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低声商量几句,这才点头说道:“嗯,言之有理,你倒给老子说个好办法,如何才能不打草惊蛇呢?” 邢掌柜点头笑道:“客爷真是抬举小人了,在您面前,小的怎敢胡乱说话?” 此时,那师爷泠声喝道:“叫你说,你就说,还啰嗦个什么?” 邢掌柜看了看对方身上打扮,心里有了数,连忙点头笑道:“是!是!师爷教训的极是!小的是想问问官爷,那活死人到底长的什么样,有什么特征,容小的好好想想,若是他真的投靠了本店,小的立时带各位官爷进扑其住的房间,好来个瓮中捉鳖,也省得将闹的动静太大,让活死人有了防备,到时趁机溜走,反倒误了大事,你说是不是?” 此时窗边站着的薛空灵,耳听邢掌柜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里一惊道:*长*风*文学.cfwx“小人,你若胆敢出卖小爷,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那师爷觉得对方主意不错,朝为首官兵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邢掌柜的要求。[.超多好看小说] 半晌,他才泠声说道:“既是如此,你给我听好了,这活死人约有十七八岁模样,身材偏瘦,一袭白衣。怀里抱着个婴儿,与魔教反贼钟相一路,你给我仔细想想,他到底有没有来投店,千万要小心回答,若是叫本官发现你胆敢有半点隐瞒,便与反贼同罪,到时格杀无论!” 邢掌柜不听还好,听完那官兵的话,不由心里吃了一惊。暗自寻思道:“乖乖,看来今日与钟坛主一起来的那个薛恩公,便是这狗官口中所说的反贼活死人,难怪以钟坛主的武功,还要对他如此这般恭敬,果然此人大有来头,还好我言语之中没有得罪,要不然” 他一念至此,不由想起“活死人”薛空灵这大半年来在江湖上所闹的动静。简直令人闻风丧胆,惊天地泣鬼神,又想到他此时就在店中,心中焉能不惊。 只是他自加入明教之后。虽表面以普通人身份隐蔽在此开客栈,可暗中却做的是招兵买马的行当,经常与之打交道的都是些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所以尽管知道了薛空灵的身份。可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一时只间,邢掌柜只歪着脑袋在心里盘算该如何是好? 那官兵还道他当真在回想店中有没有薛空灵这号人物,一时却也不打搅。 过了片刻。邢掌柜方才说道:“哎呀,官兵,您看小人真是老糊涂了,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店来住了这么一号人物,想必是那活死人知道官府正在四处通缉他,这才做了乔装打扮,以致很难认出,要不这样,你和众位官爷,先行进屋喝杯茶,稍等片刻,容小的上楼,将那些住店客人分别叫下来,好让官爷一一辨认如何?” 为首的官兵还以为邢掌柜会想什么好主意来,哪知闹了半天,竟冒出这句话来,不由甚是恼怒,嘴里骂道:“真他妈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既然如此,还不快些叫那些人都统统滚下来!” 他边说边带着几名官兵进了客栈,随即指着门外留下的二十多名官兵说道:“你们都在外面守好了,可不要叫那活死再给老子溜走了!” 众官兵齐声答道:“是!大人!” 薛空灵眼见邢掌柜带着部分官兵进了客栈,不由心中一紧,随即走到床边,抱起床上熟睡的女儿,心里打算只要有什么动静,自己先行跃窗逃走不迟,日后再杀将回来,将这邢掌柜撕成碎片,以泄心头之恨。” 他做好最坏的打算,随即隐在窗边,静静注视着外面一切动静,这时看到白天客栈里的小二,手里提着一壶热茶,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走出客栈。 薛空灵见那女子怀里抱着一叠茶碗,正是先前给自己送衣服的人,也不知他们要做些什么,一时甚是纳闷。 这时,只见那小二走到一个官兵面前,取过那女子怀里的碗,倒满一碗茶,伸手递上,点头哈腰的说道:“客爷辛苦了,大泠天的,请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那官兵看了一眼茶碗,一时并不敢接,又朝客栈里看了一眼,想必是见到为首官兵也在饮茶,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却感到茶碗下面,还有一小块硬梆梆的东西,猜到是银子,顿时心领神意,连忙点头谢道:“有劳小二哥了!” 店小二见对方收了银子,微笑着又走到下一位官兵身边,如此再倒一碗热茶,暗中将银子塞给那官兵。 第二名官兵见第一名官兵都喝了茶,也不犹豫,跟着也接过茶碗,暗里自又得了银子,一时连声道谢。 薛空灵眼见店小二伸手朝那女子怀里取碗之时,从袖管里滑出一块银子攥在手里,手法之快,令人咋舌,不由也暗吃一惊,寻思这小小客栈当真是藏龙窝虎,连区区一个店小二竟有如此身手,更别说邢掌柜的手段之高明了,只觉此事越来越棘手。 等店小二将一大壶茶水倒完,正好门外几十名官兵手里各捧了空的茶碗,随即又转过身去,一一收了茶碗,再次放回那女子怀里,跟着进了客栈。 薛空灵甚是不明白,店小二为什么要向那官兵行贿,若是说邢掌柜有心出卖自己,只需向那官兵说明自己所住房间便可,却没必要这般破费。 若是他不肯出卖自己,那么官兵一旦搜查客栈,自己行踪必会暴露,那时他便是有窝藏逃犯的嫌疑,此时纵算是给再多银子,又有何用呢? 他想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道:“是了!这邢掌柜台定然是想贿赂这些官兵,好叫他们装装样子,不要再搜查客栈,这样一来,既不得罪官府,也不开罪于我,不失为一石二鸟之计,看来这明教中人工于心计之人却也不少,果真不简单啊!” 哪知,他此念刚落,突见外面那些官兵,不知为何,竟突然齐齐倒下,一时再也不动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听得下面客栈之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出,接着又是数声惨叫声起,吓的方才看热门的客人,纷纷缩回头去,不敢再看。 他尚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就在这时,突听外面有敲门之声传来。 他一闪掠至门后,手上暗运五层内力,全神皆备,这才说道:“请进!” 这时只听“咯吱”一声,门刚打开,一个白影迅速闪入屋来,动作甚是敏捷。 薛空灵见对方武功不弱,眼见他进得屋来,跟着伸出两指,点中那人身上两处重穴,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月光下,他走到那人正面,却见竟又是那年轻女子,不由一怔,轻声问道:“姑娘半夜敲门,不知所为何事?” 那年轻女子此时虽不能动弹,可嘴里还能说话,听得薛空灵问,也不害怕,从容答道:“恩人,奴婢是来通知您,外面来了官兵,说是奉命捉拿你,如今已被邢掌柜全部料理了,此地再不能久留,还请早日离开的好,以免再生事端!”(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义气 薛空灵知这女子所说不假,一时也不解她身上穴位,再次问道:“姑娘身手不弱,想必不是什么丫鬟奴婢,不必在我面前佯装,你到底是谁?你们掌柜的又是何人?在此开店又是为了什么?” 年轻女子一怔道:“恩公,此时事情紧急,请恕奴婢不能多说,还请恩公速速离开此地,日后若有机会,奴婢再当奉告不迟!” 薛空灵想不到一个丫鬟奴婢竟如此硬气,不由暗生敬佩之情,笑了笑道:“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群杀人越货的强盗,专门在这镇上做黑心无本买卖,为的就是半夜掳劫住店客人的钱财,是不是?” 年轻女子急道:“恩公,奴婢以性命担保,绝不是这样,你且听奴婢一声劝,还是快点离开此地,以免夜长梦多,待到官兵聚集,想要再走恐怕就迟了!” 薛空灵见她急的眼泪只在眼眶打转,知道定是事情紧急,一时却也不慌,笑着问道:“什么官兵聚集?难不成你们还暗中勾结了官府不成?看来果然是黑店,竟还有官府照着。[.超多好看小说]” 年轻女子道:“不不是的,请恩公务必相信奴婢,此时有大批官兵正在镇上各个客栈搜查,说是找寻一个叫“活死人”的反贼,据官府所描述的样子与恩公极为相似,掌柜的生。长.风。文学怕他们对恩公不利,先代恩公收拾了这一小批官兵,随即让奴婢来通知恩公,好赶紧离开此地,若是再晚,待到大批官兵聚集,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薛空灵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知道刚才下面那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便是邢掌柜在动手杀那些官兵。[]一时心中好生感激,连忙解开对方身上穴位,致歉道:“姑娘,情非得意,在下才出此下策,还请勿怪!” 那女子身上穴位被解,也不责怪,随即朝窗外探了探头,转身朝薛空灵道:“恩公,此时下面马车已备好。还请恩公与令千金速速下楼,好乘车早日离开!” 薛空灵一来不想拂了他们一翻好意,二来想要弄清楚这明教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如此神秘,随即应道:“好!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姑娘先行一步,在下随后就来!” 那女子这才出了房门,薛空灵方才将桌上黄金收在怀里。抱着女儿紧跟其后,一时也不敢大意,只将真气布遍全身。 到了楼下,薛空灵果然看到先前进来的十几名官兵已尽数倒在地上。个个圆瞪双眼,显然已被邢掌柜以重手法击毙,竟是无不瞑目。 薛空灵见惯了这种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情形。一时泠哼一声,也不说什么。 邢掌柜此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眼见薛空灵下来。连忙上前抱拳说道:“恩公,事情紧急,小的情非得已,夜半打搅恩公清梦,实是愧疚,只是这狗官逼人太甚,想要对恩公下手,还请恩公先行一步,待到了安全之地,小的再向恩公赔罪!” 薛空灵笑道:“邢掌柜真是太见外了,你先前赠了在下百两黄金,如今却又不惜得罪官府中人,叫薛某好生感激,只是在下这一走,到时官府追查起来,这将如何是好?岂不要连累邢掌柜一干人了?” 邢掌柜的笑了笑道:“恩公不必担心,小的姓邢,名为四通,意为行走四方,皆通八达之意,料这些官兵还奈何不得我,只是恩公千金之躯,小的实不敢大意,还请速速上车,尽快离开此地为好,免得待会叫这些狗官污了恩公的双眼!” 薛空灵也不知他们有什么手段逃脱官府搜查,一时也不细问,再不客气,径直走出客栈,上了马车,朝邢掌柜说道:“邢掌柜,后会有期,千万小心!” 邢掌柜恭身行礼道:“恩公一路好走,稍后小的自会与您会合,那时再当面赔罪不迟!” 他说完又朝赶车的店小二说道:“去福,好好伺候恩公,千万不可有什么差次!” 那叫去福的小二点了点头道:“掌柜的尽客放心,小的便是豁了性命,也要确保恩公安全无事!” 他说完便回头隔着小窗喊薛空灵喊道:“恩公坐稳了,小的这就起程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轻脆了鞭声响起,跟着那马车缓缓启动,先很缓慢,片刻之后,便是行走如飞,显然上了官道。 薛空灵怀抱沉睡的女儿,只觉马车行的甚是安稳,丝毫没有半点颠簸,一时为去福的驾车技术深感佩服。 再过得半个时辰,薛空灵突然看到远处一片火光冲天,他不由一惊,这才知道原来竟是邢掌柜待自己走远之后,这才一把火烧了客栈,不由想起自己与他初次相见,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周全,竟舍弃了这大好的基业,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不免有些后悔刚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行了两个时辰,天色已微亮 哪知这时,突听一声马嘶声响起,跟着车子一歪,差点侧翻, 好在薛空灵抱着女儿甚稳,这才没惊醒她,饶是这样,小家伙仍被颠簸的撇嘴轻吭一声,跟着便又睡着。 薛空灵心中一紧,不知发生了何事,眼见马车停下,连忙从车上跃下,却见整个车轮深陷一个大坑里,小二正一边抽鞭打马,一边用肩扛着车轮,想要将马车扶正。 只是马车甚重,且陷的又深,不管小二使了多大车,马车仍是一动不动,车轮始终出不了坑。 他看到薛空灵下了马车,顿时一脸歉意的说道:“薛大爷,真是抱歉,这畜生走路不长眼,好好的路不走,专往坑里带,此番让您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 薛空灵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话,抬头看了看四周,见官道两边皆是茂密的树林,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小二见状,连忙安慰道:“薛大爷,您先不要急,容小的再试试,尽快将马车扶正,咱们好继续上路。” 他说完便又蹲了下去,再去用力推车。 薛空灵见这马车有数百斤重,此时又深陷坑里,他纵然力大无穷,一时闭会又如何能扶得正,随即笑着说道:“小二哥,你且先休息休息,容在下试试!” 小二见薛空灵要推车,连忙摆手说道:“薛大爷,这万万不可,您可是钟坛主的大恩人,小的岂敢劳您大驾,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钟坛主还不把小的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薛空灵笑道:“小二哥不必见外,在下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这点小事还能做的,你且放心就是!” 他说完便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抓住车轮,想要使展内力将马车扶正。 哪知稍一用力,便听到咔嚓声响,他一皱眉头,再不敢用蛮力,低头看了看车轮,却发现正好卡在两块大石之间,丝毫动弹不得。 他深知,若是继续用力,那车轮必定受损,纵算扶正却也没用。 仔细勘察一番,薛空灵寻思只有前后两边同时用力,将大石硬挤入泥土中,方才能抬起马车,可想到此时自己一只手抱着女儿,只能一只手出力,如何能两边受力?一时竟陷入尴尬境地。 店小二见状,连忙说道:“薛大爷,还是让小的来吧,可千万不要惊动了您怀里的千金,那小的可就吃罪不起了!” 薛空灵想到事已至此,若是中途罢手,未免有些不太好,于是将怀中女儿递给小二道:“小二哥,麻烦你暂时照顾一下小女,容我用两只手试试!” 小二脸上道:“如此,真是有劳薛大爷了!”他说完便伸手接过薛空灵怀里女儿。 薛空灵想到此番女儿已然睡熟,暂时应该不会醒,不由笑了笑道:“不妨事!” 他说完便双手扶住车轮的前后两边,然后暗自用力,随即左右一摇晃,顿时将两边石头硬生生挤进泥土里,随即轻轻一抬,顿时整辆马车便被扶正。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中计 薛空灵将车子扶好,正欲起身抱回女儿,突听身后传来“嘿嘿”两声泠笑,连忙回头去看,却见不知何时,数百米开外竟齐齐站了十几个手持单刀的黄衣侍卫,而此时那小二正抱着女儿夹在中间。(.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认出这些人皆是大内高手,还以为店小二被抓,不由一惊,急道:“小二哥,小心小女!” 他边说边朝店小二掠去,想要抢回自己的女儿。 哪知刚窜出数米,却听到店小二大声喝道:“活死人,你最好站住别动,若是再胆敢向前一步,小的马上要了你女儿的小命!” 薛空灵硬生生在距离对方五十米外止住脚步,再不敢向前半步,又见此时小二右手悬于女儿头顶,可谓命悬一线,一时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这时,薛空灵方才知道,刚才店小二请他扶车是假,趁机挟持他的女儿却是真,一时想到女儿落入对方手里,心里甚是着急,随即泠声说道:“小二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大丈夫不做暗事,你若是对下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若是胆敢伤害小女一根毫毛,我要你此生生不如死!” 小二“嘿嘿”笑道:“薛爷,你应该知道小的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今你身为朝廷重犯;长;风;文学.cf+wx,官府悬赏黄金万两要你项上人头,小的一生穷苦,受了不少的罪,如今也想过过有钱人的瘾,可小的没什么本事,天生一幅贼胆,眼见机会难得,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还请薛爷见谅!” 为首一位大内侍卫道:“姓薛的,你勾结苗傅。犯上作乱,企图谋反,如今苗家上下数百人皆因造反,已全部被韩将军镇压斩首,皇上另行颁布圣旨,在全国范围内赏金万两,要你项上人头,你今日落在我们手里,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吗?” 薛空灵心中又是一惊道:“什么?苗家已被满门抄斩了?那苗傅的女儿若姑娘,她现在在哪里?” 那大内侍卫冷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惦记着皇上的女人。我看你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怔道:“什么?皇上的女人?难道,清儿她” 他一想到这里,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嘴时“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飞儿一定是被林姐姐救走了,一定是的!” 这时小二大声喊道:“薛大爷,小的劝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女儿吧,你难道真想要她死在你面前不成?” 薛空灵吓出一声泠汗。怒道:“你敢!” 小二“嘿嘿”笑道:“薛爷,为了万两黄金,小的纵算是冒天大的险却也是值当的,此番就算是死。有令千金相陪,小的此生也知足了,嘿嘿!” “无耻之徒!” 薛空灵万没想到他竟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想到如今女儿在对方手里,自己纵算有天大本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只能长叹一声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不伤害我女儿,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为首的大内侍卫朝天略一抱拳说道:“当今圣上下旨,只抓活的,不要死的,如果想救你女儿,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跟我们走,否则不但是你,恐怕你女儿也会小命不保!” 薛空灵怒声骂道:“赵构老儿,总有一日,我薛空灵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大内侍卫见他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敢如此嚣张,指着他,怒声骂道:“大胆反贼,到了现在还胆敢如此猖狂,竟敢直呼当今圣上大名,果真是不想活了吗?”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枉你们也是堂堂七尺男儿,竟连一个幼儿都不肯放过,你们这样做,还算是男人吗?” “哈哈哈!” 那大内侍卫仰天长笑几声,神情甚是得意,盯着薛空灵说道:“正所谓食君之禄,忠心之忧,有时间为了效忠皇上,就算是用一些手段,又有何妨?” 薛空灵知道这些人为了升官发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再理会,朝小二质问道:“那你呢?你不也是明教反贼吗?怎的又跟这些朝廷鹰犬甘为一路?” 小二怔了一下道:“明教自方教主起义失败,早就四分五裂了,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又怎能成得了气候?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小的可不想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如今既有万两黄金可拿,何不趁机弃暗投明,效忠朝廷?也好保个全身!” 薛空灵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么说来,也是你报的信,引这些朝廷鹰犬来抓我的了?” 小二泠哼一声,并未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好一个弃暗投明,明哲保身,明教不想竟出了你这样的败类!”就在这时,几匹快马突然自远处驰来,人还未到,严厉的质问声已至。 小二突然听得这声音,一时脸都绿了,赶紧藏身至那些大内侍卫身后。 十几名大内侍卫纷纷色变,“唰”的一声,手中单刀齐齐抽出,横在胸前。 片刻功夫,四匹马齐齐停在薛空灵身后,随即从马上翻身下来四人,径直走到薛空灵面前停了下来。 薛空灵见这四人分别是钟相、邢掌门,还有客栈那年轻女子,另外一个年轻后生面目清秀,长的仪表堂堂,煞是英雄,年纪与自己相妨,却不是知是谁。 钟相率先朝薛空灵跪下道:“恩人,姓钟的无能,害令千金无辜受累!” 那年轻后生却也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薛空灵想到女儿此番被劫,虽与钟相无关,可那小二终是明教中人,一时铁青着脸,泠哼一声,却不说话。 钟相一怔,自腰间取出一把尖刀,跟着便朝自己胸口插去。 那年轻后生见状,不由急道:“爹爹,不可!” “啊!” 其它两人眼见刀势迅速,想要阻止却已不及,惊的大叫一声。 薛空灵也没想到钟相如此血性,一时好生后悔,刚才给他脸色。 如今眼见对方尖刀离钟相胸口不及二村,随即伸出两指迅速夹住尖刀刀刃,跟着稍一用力,那精钢所制尖刀顿时硬生生断成数截,随即落在地上。 他叹了口气道:“钟大哥,你这是何苦,此事在下相信必与你无关,是小女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怨不得他人。” 在场的人眼见薛空灵仅用两指,便将一把精钢所制的尖刀硬生生折断,各自均大吃一惊。 邢掌柜也连忙跪下道:“薛爷,小的有眼无珠,竟派这等卑鄙小人护送,以至令千金落难,好生惭愧,此时在您面前小的不敢献丑,待救出令千金,小的再以死谢罪!” 薛空灵见他说的诚恳,连忙将他三人一一扶起道:“人心难测,三位不必自责,是在下疏忽,中了这小人的奸计,绝与三位无关,且不要再说这种话,以免在下为难。” 钟相方才站了起来,指着那年轻男子说道:“这是犬子子昂,快来见过恩公!” 钟子昂再次抱拳跪下道:“钟子昂谢过恩公救我父之命,大恩不言谢,日后恩人有所差遣,赴汤蹈火,我父子二人再所不辞!” 薛空灵见他小小年纪,便恩怨分明,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区区小事,何足挂怀!” 钟子昂起身立于父亲身边,随即转身怒视着店二及等人,一脸正气,气宇轩昂。 薛空灵这才又朝小二说道:“小二哥,你无非是想要姓薛的项上人头,只要你将我女儿交出,在下立马自刎于此,好教你称心如意,如何?” 钟相跟着朝小二怒道:“蒋去福,你胆敢伤害薛恩人的千金一根毫毛,本坛主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借刀 蒋毗先前见到钟相来,还有些生怵,如今再听他说出这翻话来,想到左右是个死,索性也不怕了,将头一仰道:“钟坛主,小的虽姓蒋,可却不叫去福,单名一个毗字!” 钟相等人一怔,点头泠声说道:“蒋毗,好!很好!这些年你隐藏的真好,倒也难为你了!” 他略一顿,再次厉声喝道:“只是你千万不要忘了,不管你叫什么名字,这叛教的罪名,你此番可是担定了,你自己想想清楚,若是现在反悔,本坛主还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我明教对待叛徒,会如何处置。。。” 蒋毗顿时打了一个颤,脸色变得苍白,半晌才牙一咬道:“钟坛主,你不用提醒,小的也知叛教会受到什么刑法。只是小的心里很清楚,今日既然做了,害怕自也没用。不过,你尽管放心,小的图的只是个钱财,只要薛爷乖乖跟我们走,小的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伤他性命,不过他若是仗着武功高强,想要从小的手中硬抢回女儿,恐怕......哼哼!” 钟相没想到蒋毗竟至死不回头,不时气的直哼哼,却丝毫没任何办法。 那些大内侍卫此时眼见对方人越来越多,生怕夜长梦多,为首那人朝薛空灵说道:“姓薛的,你给我听好了,要想救你女儿,就先把这几个人杀了,我们自会担保令千金无恙!” 薛空灵万没料到对方竟要挟自己杀了钟相等人,心中一惊,将钟相四人各自扫了一眼,随即怒声说道:“呸!狗贼,你当我姓薛的是什么人,你要我姓薛的性命容易,可想要拿我女儿的性命逼我做不忠不义之事,趁早休想。你有种就把小女杀了。我姓薛的今日在此立誓,这算你躲进皇宫大院,我照样可以灭了你满门,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钟相方才听到对方要借刀杀人,不由也是一惊。 如今听薛空灵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生感激,上前一步道:“好!你们这些朝廷鹰犬,只要你们放了恩公千金,我姓钟的人头就在这里,你随时来砍。老子绝不皱一下眉头!” 其它三人见状,也纷纷上前一步,各自怒视着那些大内侍卫。 为首的大内侍卫也没料到薛空灵为了朋友意气,竟连女儿的性命也不顾,一时怔住,随即朝身边其它人商量几句,这才说道:“活死人,你为了保全义气,不杀他们也可以。不过要你先点了他四人身上穴位,令他们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动弹,这样总可以吧!” 薛空灵知道他们是忌惮钟相等人武功厉害,这才会利用自己除去几个劲敌。虽觉有些不妥,可如今为救女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随即朝钟相四人说道:“几位兄弟。姓薛的受人胁迫,今日做出不义之事,日后定会负荆请罪。还请见谅!” 他话音刚落,还没待对方反应过来,便已伸手点了四人身上数处要穴,令他们再不能动弹。 四人中,那女子道:“薛爷,你千万不可相信这些奸贼,他们......” 她说到这里,钟相突然出言呵斥道:“小青,住口!只要能救恩人的女儿,不要说点了我们穴位,就算杀了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那叫小青的女了脸上一红,随即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说什么。 薛空灵一脸愧疚的将四人一一扶着坐在地上,这才转身朝对面那些大内侍卫说道:“狗贼,如今我已点了他四人穴位,你们还不还我女儿?” 蒋毗突然说道:“薛爷,不是小人信不过你,实是你武功太高,小的们不能不妨,你若想救回自己女儿,就先将自身穴位封上,我等自会带你去领赏,随即再将你女儿交给钟坛主,日后好将她抚养成人,你意下如何?” 薛空灵心下寻思道:“这些人当真狠毒,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放我的女儿,只不过想利用我除去钟大哥四人,然后再带我去朝廷领赏,至于我的女儿,他们为了防止她长大成人为我报仇,自不会给她活路,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他一念至此,随即朝蒋毗说道:“小二哥,这些朝廷鹰犬,我是信不过的,我此番只信你一人,你是明教兄弟,想必说话自然言而有信,不至反悔。这样吧,你若是真想带着我去领赏金,那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要不然,我拼着女儿性命不要,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大家都讨不得好去,你觉得怎么样?” 蒋毗先怔了一下,想想薛空灵所说没错,又想到他武功如此厉害,若是真弄个鱼死网破,恐怕自己讨不了好,随即说道:“薛爷,这个小的做不了主,需要同他们商量商量!” 薛空灵见他似乎有些害怕,一时装着不再着急的样子,泠声说道:“好!你最好尽快决定,我可是没多少耐性的,不要让我等急了!” 蒋毗一时也不明白,薛空灵为什么突然不再担心女儿的生死来,生怕事情有所变卦,连忙朝那些大内侍卫商量起来。 薛空灵此时耳力极强,听他们低声商量说如何先哄着自己点了穴位,然后再将明教等人杀了,带着他回朝领赏,对于女儿,那为首的大内侍卫主张一刀杀了,以绝后患,而蒋毗却坚持说要送人,绝不能杀,否则自己宁可不要赏金,拼死也要护得小孩周全。 薛空灵听着他们低声密谋如何处置自己的女儿,一时是越听越怒,只恨得不立时将这些大内侍卫剥皮抽筋,方才解恨。 至于蒋毗,他却觉得此人虽只是一时财迷心窍,良心尚未泯灭,罪不至死。 商量许久,也争执了许久,结果终是蒋毗赢了。 最后他抬头说道:“好!既然薛爷信小的,小的不妨就信薛爷一次,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只要小的做得了主,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小二哥,你都背叛自己的兄弟了,对在下一个外人,还说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呢?咱们废话少说,在下只是有些担心待会自封穴位之后,那些朝廷鹰犬会斩草除根,对小女痛下毒手,所以不得已在你身上下一把赌注,希望你不至良心泯灭,到关键时候,可以护得小女周全,在下便是死,也瞑目了。” 蒋毗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朝薛空灵道:“薛爷,小的向你保证,只为求财,不为伤人,小孩子是无辜的,姓蒋的再心狠手辣,也绝不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来,你且放心就是,在下担保令千金无忧!” 这时一边的邢掌柜破口骂道:“蒋毗,你这个小人,枉我对你这般照顾,你老母去世无钱下葬,是教中兄弟给你出钱治丧,你没钱娶媳妇,弟兄们替你着急,虽然手中都不宽裕,可仍筹钱为你娶个媳妇,如今你却恩将仇报,出卖我等,背叛明教,你此生不得好死,姓邢的纵算是做了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蒋毗听邢掌柜这么一喊,脸上越发通红,低下头去,半晌不再言语,显然生了愧心。 为首的大内侍卫见蒋毗如此,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蒋兄,且不可上了这反贼的当,他只是想用一些小恩小惠收买你,叫你一辈子替他卖命,这种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你不妨想想,只要我们将这姓薛的钦犯捉到临安府,得了万两赏银,到时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岂不逍遥快活?又何须再做什么店小二,一辈子受人吆三喝四,受那个窝囊气呢?” 邢掌柜听后,不由怒道:“呸,只怕你小子有命拿,没命花!明教数万兄弟,迟早有一天会将你碎尸万段,你终是不得好死!” 蒋毗只是低头不语,更不敢看他,显然心中越来越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反间 薛空灵见蒋毗还算有些良知,趁机说道:“小二哥,在下看你也是个英雄,只不过是受了他们的蛊惑,一时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在下曾与这些朝廷鹰犬打过交道,知道他们有时为了升官发财,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更何况个个心狠手辣。到时在下担心,他们一旦拿到赏银,为了多得一份,恐怕连你也不放过,那就……” 为首的大内侍卫耳听薛空灵从中挑拨,又见蒋毗低头不语,生怕事情越变越糟,连忙阻止,朝蒋毗说道:“蒋兄,这活死人此时是在用离间计,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你大可放心,兄弟们若有此心,管叫个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蒋毗先听邢掌柜提及先前恩惠,本来动了悔心,又听薛空灵这般分析,想想也是,顿时生了戒备之心,一时看了看怀里女儿,甚是有些后悔。 可再想到那即将到手的万两黄金,顿时横下心来,将牙齿一咬,朝薛空灵道:“薛爷,姓蒋的向你发誓,纵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得令千金周全,你尽管放心便是!”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蒋兄弟,不是在下信不过你,只是这些朝廷鹰犬个个武功高强,你纵算答应拼死保护小女周全,他们到时非要斩草除根,你双拳难敌四手,却又奈他们若何呢?” 蒋毗怔了一下,泠声说道:“薛爷将小人看的忒轻了,不要说这十几个大内侍卫,就算是再多个三、五十个,姓蒋的想要护得令千金,恐怕便也对不得她一根寒毛!” 他此言说完,身边那些大内侍卫脸上顿时色变。纷纷退后几步,手里握紧兵器,显然对他有了防范。 薛空灵见蒋毗身材瘦小。丝毫不像深怀绝世武功之人,竟敢说出这种大话来。这才细细打量他一番,见他双眼虽有些下陷,可太阳穴处高高隆起,好似藏着一只山核桃,只是被一缕长发遮住,不易发觉罢了,这才知他内力甚是了得。 只是他此时为确保女儿万无一失,岂能不慎重慎重。于是继续说道:“蒋兄弟,不是在下不相信你,只是.......” 蒋毗见他仍是不信,抬头看了看四周,见五十米开外的路边,有一棵大树,随即信步走了过去,暗自运动,“嗖”的一声,迅速伸出两指。径直朝那树上点去,随即站在一边,一脸得意的朝薛空灵看去。 薛空灵方才不知他何意。如今再朝那树上看去,却见刚才被他点过的地方,竟留下两个深深的指洞,足有三寸之深,一时也惊的目瞪口呆,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些大内侍卫似也没料到蒋毗刚才就那么轻轻一点,便已在树上钻出两个指洞来,各自心下寻思,若是这手指点的不是树。而是人的身上,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一时间。十几人均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来。 这边邢掌柜也是半晌不语,直将蒋毗看了许久。这才泠声说道:“好!好!这些年当真是难为蒋爷了,倒是姓邢的有眼无珠了!” 钟相也是自叹弗如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已练成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二指禅功,实是难得,只可惜财迷心窍,甘做朝廷走狗,实是令人遗憾啊!” 蒋毗道:“钟坛主,姓蒋的不会投靠任何人,只是不相再做跑腿的,正所谓人各有志,还请体谅!” 他说完又朝薛空灵道:“薛爷,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薛空灵眼见蒋毗此时与众侍卫之间相隔数十米远,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道:“好!既然蒋兄弟有如此神功,倒是姓薛的目光短浅了,只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待我自封穴位之后,能力排众议,放过小女一条性命,姓薛的泉下有知,亦会感激不尽!” 他说完朝前走了几步,挡在蒋毗与众侍卫之间,这才盘腿坐下,朝蒋毗及众侍卫道:“明人不做暗事,大家都是练武之人,在下既然答应你们束手就擒,自不会反悔,希望各位要记住自己所说的话,若是反悔的话,姓薛的做鬼也不会饶了你们!” 他说完便要伸指自封穴位。 这时钟子昂惊道:“恩公,且不可中了这些恶人的奸计,你若不自封穴位,他们尚还有所忌惮,你一旦自封穴位,到底受制于人,纵算想救令千金,怕也只能望而兴叹了啊!” 钟相也道:“是啊!我钟相死是不怕,十八年之后自又是一条好汉,可恩公若是自封穴位,恐怕不仅连自己的性命丢了不说,到时令千金的性命恐怕也堪忧啊!” 薛空灵怒道:“住口,姓钟的,你还有脸说这翻话?如果不是你执意劝我去洞庭湖参加什么”赠剑大会”,小女岂会受奸人掳获?倘若不是你们明教弟子卑鄙无耻,又岂会用此奸计,想要治薛某于死地?姓薛的今日就算死了,做鬼也要与你们明教纠缠到底!” 他这一翻声正言辞的质问,顿时说得钟相四人个个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转而怒视着蒋毗,想到若不是他,薛空灵也不会如此憎恨自己,一时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方才解恨。 这边十几名大内侍卫眼见薛空灵与明教等人反目,均都是一脸得意,只盼着薛空灵早些自封穴位,好赶紧回到临安府领赏。 薛空灵骂完钟相之后,这才盘膝坐了一下,照着自己周身要穴,一路点了下来,从头到脚,竟是一个不剩,生怕对方不信。 在场的人均是习武之人,眼见薛空灵每点一个穴位,手上便发出“噗嗤”的一声响,知道他为救女儿,此番竟用了真气,果真将全身穴位封闭,一时也都惊的目瞪口呆。 蒋毗眼见薛空灵点完浑全穴位,一时也甚是佩服薛空灵说到做到,只是仍有些不放心,随即朝为首的大内侍卫使了个眼色。 为首的大内侍卫会意,提着刀走到薛空灵面前,左手将刀架在薛空灵脖子上,右手跟着又“噗、噗、噗”伸手在他身上点过的几路重穴上又复点一遍,这才放心。 “唉!” 这边钟相四人眼见此时木已成舟,事已至此,如今自己已成为鱼肉,人为刀俎,胜败已分,不由各自长叹了口气。 蒋毗见事情全部弄妥,这才暗松一口气,朝为首的侍卫说道:“王统领,麻烦你先把姓薛的安置好,咱们也好早点去临安领赏啊!” 邢掌柜想到此番落在小人之手,不由破口骂道:“姓蒋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蒋毗冷声说道:“邢掌柜,小的今日既然敢做,就没想到好活,得不得好死,这个不劳您老费心,你倒是现在想想如何保住你这条老命吧!” 他此时见计谋已成,说起话来,便也硬气的多了,直气的邢掌柜浑身发抖,却也无用。 这时有大内侍卫提议道:“蒋兄弟,这些人终是反贼,此时已知你已背叛明教,投靠了朝廷,若是再让他们活着回去,恐怕于你不利,不如趁机一刀一个杀了便是!” 蒋毗看了一眼钟相等人,一时面上甚是犹豫。 钟相骂道:“姓蒋的,有种你一刀把老子杀了,不然总有一天,我明教兄弟会叫给你小子尝尝那点天灯的销魂滋味,哈哈!” 蒋毗一听说“点天灯”三个字,不由吓的浑身一颤,跟着眼中杀机一现。 原来,明教起源于波斯国的“摩尼教”,因教中人人崇尚光明,提倡清净,反对黑暗与压迫,与波斯国教拜火教相对立,因而遭到波斯萨珊王朝取缔,最终教主摩尼遭到剥皮诛戮酷刑致死。 摩尼教在波斯遭到镇压之后,无法再在波斯生存,于是有教众为了弘扬前教主摩尼向往光明、救苦救难的思想,便飘扬过海,不辞劳苦奔波,辗转来到中土,想要将这种思想广为传播。 只因摩尼教教众喜穿白袍,袖上绣有红色火焰,行动诡异,又偏爱素菜,不食荤腥,竟被宋人视为魔教。 唐武宗“会昌灭佛”中,连带禁了摩尼教。 从此以后,各朝各代均施压力,将摩尼教教众视为叛逆之教,处处打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杀人 方腊做了明教教主之后,利用教众这种崇尚光明,追求自由的思想,慢慢将教众聚集起来,好与朝廷对抗,于是借着改善民生疾苦的幌子,竟公然带领教众起义。 他又怕教众不服,便私设刑房,造了许多酷刑,凡是遇到叛教之人,便对其实施酷刑,以此震慑其它教众,达到长期控制教众的目的。 “点天灯”就是无数酷刑中的一种,是把叛教之人身上衣服剥光,用麻布包裹,然后再放入油中浸泡,入夜之后,将其头上脚下挂在一个高杆上,自脚下点燃,活活烧死,名为天灯。 蒋毗曾亲眼见过几起叛教之徒被点天灯时的惨状,那场面可谓惨不忍睹,令人不寒而栗。 如今他听到钟相说出这种话来,不由吓的脸色苍白,浑身不住颤抖,手脚更是冰泠,面色甚是恐怖,双拳紧紧攥着。 他这一用力,怀里薛空灵的女儿顿时吃痛,跟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薛空灵听得女儿大哭,不由心中一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在蒋毗的怀里拼命挣扎,一时心如刀割。 就在这时,为首的大内侍卫听到小家伙哭,不由眉头一皱道:“蒋兄弟,听兄弟的一声劝,自古以来,但凡做大事的,哪个不心&长&风&文学{}.{cf}{wx}.{}狠手辣,你既已弃暗投明,又何必再起妇人之心?叫我说,干脆把这四个反贼和这小孽种一起杀了,倒干净,省得带她在身边,还要伺候,到底是个累赘!” 薛空灵听他竟建议要杀了自己的女儿,不由心中一怒,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那人也不害怕,嘴里笑道:“活死人。相当年,你在我皇面前,是何等嚣张跋扈,何等威风!又岂能想到,如今落入我兄弟手中,犹如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你此番纵有三头六臂,死后见了阎王,却又能奈何得了我呢?” 薛空灵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蒋毗突然大声喊道:“不行!姓蒋的已经背信弃义一回,再不能言而无信了,我既答应了这姓薛的,要留她女儿一条性命,自不会让你们杀她,至于明教这四个人,你们要杀要剐,我可管不着!” 薛空灵想不到此人竟还讲点信用,一时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明教四人听蒋毗说出此话。自又是破口大骂,蒋毗却也不理会。 为首的大内侍卫眼见再争执下去也没用,这才指派了身边另外两人道:“你们去把姓薛的抬上马车,小心看管!” 他说完又随便点了四个大内侍卫道:“你们四人手脚利落点。不要留活口,免得今后给蒋兄弟留下麻烦!” 那六人听后,纷纷抱拳领命道:“是,统领大人!” 说完之后。先前两人将怀中单刀朝腰间刀鞘上一插,便大步朝薛空灵走来,后面四人各提手中单刀朝明教四人奔去。 薛空灵眼见那两名大内侍卫朝自己走来。又听女儿哭的紧,随即朝蒋毗求情道:“蒋兄弟,今日我父女一别,从此再无相见之日,如今我即将随你们去朝廷受死,能否让兄弟最后再看她一眼,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蒋毗听了薛空灵的请求,一时面上现出犹豫神色。(.) 薛空灵见那四人正提刀朝钟相等人走去,知道情况紧急,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道:“蒋兄弟,你也有妻儿,知道亲情难舍,就权当做一回活菩萨,了了在下这个心愿吧!此时不要说我周身穴位被点,丝毫动弹不得,就算不受限制,想要从你手里抢过女儿,却犹如登天之难,你就行行好,成全成全我吧!” 蒋毗刚才确实担心薛空灵的武功,如今听到他这样说,想想也算情有可愿,脑海中又闪现出自己家中年幼的女儿,一时心软,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姓薛的,我蒋毗此番就送佛送到西,成全了你便是,只希望你死之后,不要再来寻我!” 他说完便朝薛空灵走去。 这时,先前两人已分别走到薛空灵左右两边,正欲将他抬走,又见蒋毗走来,一时也没动手。 这时,另外四人已离明教等人不足十米之距。 蒋毗想到事已至此,还是早些了解的好,以免夜长梦多,随即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薛空灵面前。 薛空灵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时甚是难过,只在心里道:“乖女儿,不要怕,爹爹一会就来抱你!” 他见那边四人已到了明教四人跟前,嘴里骂骂咧咧,正欲举刀杀人,心中越发着急,抬头朝蒋毗道:“蒋兄弟,能不能让我最后再亲她一下,此生就算是做了鬼,却也能瞑目了!” 蒋毗想到送佛送到西,也不差这一会了,于是又朝前走了一步,弯腰将怀中婴儿朝薛空灵面前凑去。 哪知就在这时,他突见薛空灵右手抬起,不由大吃一惊,正欲抱着婴儿回退,只觉双臂一酸,跟着手上再使不上力,怀里抱着的婴儿立时脱手落下。 薛空灵使出九阴真经中“手挥五弦”神功,瞬间拂中蒋毗双报位,使他暂时不能用力,接住女儿的同时,七窍玲珑心跟着朝蒋毗发出指令道:“杀了这两名侍卫!” 蒋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瞬间使出二指禅中的一招“仙人指路”,两手四指立时硬生生插入身边两名大内侍卫双眼之中。 那两名大内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双眼已被插瞎,一时鲜血直流,痛的大喊大叫,慌乱中抽出腰中单刀,跟着朝蒋毗身上砍去。 蒋毗一时不及躲避,跟着身中两刀,好在对方看不见,皆都砍偏,这才捡了一条命。 他怔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一时惊的连连后退,却不知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空灵接过女儿,眼见那边四名大内侍卫已举刀朝钟相等人身上砍去,不及细想,使出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绝招,瞬间滚至对方身后,跟着单腿似扫似勾,如闪电般连环出了四腿,眨眼间将四人身体直直朝后甩了出去,跟着坐在地上,身体平空朝前移了数米,右手一挥,瞬间解了钟相四人身上受制穴位。 恰在此时,刚才被薛空灵扫飞出去的四名大内侍卫在半空中一个鸽子翻身,跟着又齐齐挥刀朝薛空灵头上砍来。 薛空灵听得刀声,也不回头,手上用了十层功力,使出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功夫,反手将四柄单刀瞬间卷飞,跟着单掌变拳,瞬间转身使出九阴真经中的“大伏摩拳”,分别朝居高临下扑将下来的四名大内侍卫胸口打去。 顿时只听“彭、彭”四声响,四名大内侍卫在半空中,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身体直直飞出数丈之外,跟着重重跌在地上,全身骨头尽碎,已然断气。 与此同时,剩下八名大内侍卫方才反应过来,各自一惊,纷纷提刀朝薛空灵砍来。 薛空灵此时已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眼见对方来势汹汹,嘴里泠哼一声,脚下一滑,身体如泥鳅般从八名一流高手中间斜穿过去,没等对方反应过来,跟着只听“咔嚓”八声响,对方后颈已被他施展“无竖不摧”神功尽数硬生生捏断。 那八名大内侍卫至死也没想不明白,到底薛空灵是如何解了周身被封穴位,又如何从蒋毗手中抢得女儿,再如何出手救了钟相等人,以及最终用了什么手法将自己杀死。 待这一切做完,钟相等人方才从噩梦中惊醒,眼看那八名大内侍卫先后“扑通”几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死了,皆惊的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 薛空灵此时已哄好怀中女儿,使她不再哭泣了,眼见她丝毫无损,此时一颗心终算真正落了下来。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人心 这边蒋毗一时心智被控,出手伤了两名大内侍卫,身上受了重伤,又见薛空灵瞬间功夫救人,杀人,简直令人眼花缭乱,身人如鬼魅,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心中也惊的不行。[] 他避开那两名大内侍卫手中挥来的单刀,知道大势已去,再见钟相四人已朝自己这边掠来,不及细想,转身跨上一匹马,跟着双腿一夹,飞也似的逃跑了。 钟相四人抢奔过去时,眼见蒋毗逃走,一时怒气冲天,二话不说,四人八掌从四个方向齐齐朝那两名大内侍卫身上拍去。 “啊!啊!”两声惨叫,两名大内侍卫倒地惨死,惨不忍睹。 钟相看着地上十六名大内侍卫尸体,只觉这一瞬间恍若隔世,更觉此番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了,连忙朝薛空灵跪下道:“恩人,请你杀了钟相吧!” 钟子昂也连忙跪下道:“恩人,在下愿代父一死!” 小青也跪下道:“薛大爷,奴婢愿代钟坛主一死!” 邢四通二话不说,从地上拾起一把单刀,便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薛空灵单手一挥,“铛啷”一声,单刀落地,断成数截。 邢四通一时怔住,随即跪倒在地道:“薛大爷,你何苦救我?” 薛空灵上前说道:“四位快快请起,先前在下因为受制于人,出言多有不敬,还请见谅!” 他说完单腿跪了下去赔罪。(.) 钟相与邢四通连忙起身扶住薛空灵道:“恩人,万万不可,折煞小人也!” 五人站起,相视一笑。 经过这次波折,明教四人对薛空灵出神入化的武功越发佩服的五体投地。薛空灵也对明教生了些许好感。 钟相眼见天色已近正午,生怕官兵追来,连忙说道:“恩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此地离洞庭湖甚远,眼看再有半月之期,赠剑大会就要开始,若是错过大会,天剑落入他人之手,那可就暴殄天物了啊!” 邢四通等人也极力邀请道:“不错,似恩人这种身手,若是那天剑教他人夺去。岂不可惜的紧?” 薛空灵想起刚才那些大内侍卫的话,不由甚是担心若芷清的安危,想了想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再去参加赠剑大会了,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钟相想到薛空灵会突然变卦,怔道:“恩人莫不是还在对刚才之事耿耿于怀?为何竟突然放弃夺取天剑?” 邢掌柜的也道:“是啊!薛爷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尽管朝我等身上出气便是。这天剑实是非同小可,不仅可以号令群雄,而且听说剑身中还藏有大侠王重阳当年所获赠的巨大财富。我等自知恩人不屑于这些身外之物,可若是这天剑落入屑小奸佞之手,被其利开,以致引起祸端,岂不将王大侠一世英名尽毁?” 薛空灵听到这里,一时有些犹豫不决,可是心里却始终放心不下若芷清。(.) 邢掌柜继续道:“请薛爷看到与王大侠兄弟情深的份上,定在取回天剑,已免落入小人之手!” 钟子昂看着薛空灵。虽没说话,心下却寻思道:“听说这天剑普天之下。只有这姓薛的和王重阳二人可以抽出,显然若要破解天剑其中秘密。只有从他二人身上下手,那王重阳身为一代大侠,在江湖上颇有地位,若是强行在他身上打主意,恐怕会引起江湖群雄对明教不利,倘若这姓薛的自愿随我等去洞庭湖,自行讲出天剑中的秘密,事情岂不好办的多?到时明教有了这笔巨大的宝藏,何愁不能执掌天下,到那个时候,以爹爹的地位,岂不……嘿嘿!” 他一念至,也连忙笑道:“是啊!恩人,正所谓,宝剑赠英雄,方才看到恩人瞬间出手制服这些恶人,武功之高世间罕见,若是那天剑今后能归你所有,必会成为江湖一大美谈,若是落入宵小之手,那可就暴殄天物了,岂不可惜的紧?” 薛空灵先听他这翻心思,顿时色变,直盯着他看,心下寻思道:“我还道这些明教中人,个个侠肝义胆,为人义气,堪为英雄,一生值得一交,如今却不想他们表面对我好,竟是别有用心,想要利用我帮他们找出天剑中所藏秘密,然后好将宝藏居为已有,当真居心叵测,我若不是有心儿相助,又怎知他们善意恭维的笑意中,竟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林姐姐说的一点也不错,这便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 他一念至此,再看对方时,却见个个面上堆着的笑,竟是那种虚伪,几乎令人作呕吐,想要尽快离开这些,于是泠声说道:“几位不必担忧,那天剑本非俗物,若是不遇有缘之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鞘的,他人就算得到,也只是废铁一把,丝毫无什用处!” 钟相四人一听,不由面面相觑。 他说完此话,再不理会对方,面上显出一丝厌恶表情,说道:“时间不早,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他说完不等钟相四人还礼,便抱着女儿飞奔离去,瞬间已不见踪影。 钟相四人见薛空灵飞一般离去,一时个个傻眼。 许久,他又仰天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我从终南山一路随他到了这里,费尽心机,想要从他身上洞悉天剑的秘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难道是天要助赵构那老儿灭我义军不成?” 邢掌柜等人一时也甚是难过。 钟子昂却不以为然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武功高一点嘛,今日若不是我四人来,他还不是一样着了人家的道,乖乖束手就擒吗?” 钟相瞪了他一眼,怒斥道:“混账东西,你道他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吗?他只所以迟迟不肯出手,就是想要知道我四人是否与将毗合谋骗他,这种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这等俗人可以掌控的吗?” 邢掌门也点头说道:“不错,那姓薛的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心思缜密,确实不易上当,我看若要想从他身上打探出天剑的秘密,恐怕比登天还难啊!” 他顿了顿,似是觉得刚才的话太重,叹了口气道:“孩子,爹爹只是希望你记住,江湖人心难测,咱们做的这种事情,又是灭九族的事,稍不留神就会掉脑袋,任何时候,你都不可轻敌!” 钟子昂知爹爹一向谨慎,这才说道:“爹爹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邢掌柜见钟子昂面上不好看,连忙笑道:“坛主,公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杨坛主还在洞庭湖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钟相又朝薛空灵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显出一丝遗憾,随即先行上了车。 待四人全部上车,邢掌柜的这才说道:“蒋毗,事情有变,速去与杨坛主合会,以妨不测!” 他话音刚落,马车前有人答道:“是掌柜的!”跟着只听一声鞭响,马车如飞一般嫉驰而去。 钟子昂听到蒋毗的声音,不由一惊,掀开车前小窗上帘子,却见刚才受伤逃跑的蒋毗此时正好端端坐在马车前,挥动着鞭子,一时不解道:“邢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不是已经叛教了吗?怎么......” 邢掌柜见他不解,这才笑着解释道:“公子,这都是钟坛主的妙计,他得知天剑落入杨坛主手中,却又无法破解个中秘密,于是便想到终南山硬请王重阳出山,好逼他说出天剑中所藏秘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奸计 钟子昂听完爹爹钟相的计划,不由惊道:“硬请王重阳出山?这……这似乎有些太冒险吧!王重阳自归隐之后,一手创下全真教,更是不问江湖事,潜心修道,爹爹想要硬请他出山,恐怕难上加难啊!” 钟相笑道:“昂儿,你要记住,有时行非常事,便需用非常之手段,就算再难的事,也要试上一试,若不另辟蹊径,先致之死地而后生,又岂能成就一番大事?” 钟子昂点了点头道:“是!孩儿受教了!” 邢掌柜继续讲道:“哪知钟坛主刚刚上山,却碰到各大门派围剿这个“活死人”,于是便混迹其中,想要趁机对王重阳下手,哪知无意中竟得知此人与王重阳关系密切,更获悉王重阳归隐之前,曾将天剑交付与他,却不知因为何故遗落江湖,机缘巧合之下又被杨坛主得到,得知这层关系之后,于是钟坛主索性改变计划,一路跟随这姓薛的,想要找机会将他制服,从而取得破解天剑的方法。。。看最新最全小说” 钟子昂接口道:“原来如此,可那活死人武功高强,以爹爹一人之力又如何制服得了他呢?万一行动失败,岂不是危险的很?”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钟相看了一眼,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钟相见儿子关心自己的安危,顿时心里舒坦了许多,接过话道:“不错!当时我上终南山,本想以武力胁迫王重阳,好逼他交出天剑秘密,可想来想去,终觉王重阳那人甚是自负,武功虽不足道,可是在江湖上深得群雄拥护,生怕到时计划失败,惹他一怒之下。再度出山,号令天下群雄与明教做对,那时就得不偿失了,想来想去,只好暗中盯着活死人,想要找机会将其制服,然后以此要挟王重阳。” 钟子昂听到这里,也附合道:“不错!王重阳虽然归隐,可江湖群雄待他甚是礼遇,唯他马首是瞻。若是万一有个闪失。便会为我义军惹来不必要麻烦,这活死人是江湖魔头,黑白两道皆已得罪个遍,就连当真皇上赵柳老儿都想要杀他,若是从他这里下手寻找天剑秘密,就算用任何手段,江湖中人也不会说什么,自是比对付王重阳容易的多了,爹爹当真是神机妙算!” 钟相却高兴不起来。叹了口气道:“事情哪有这么容易?后到跟随这姓薛的到了黄河渡口,我为了接近他,便借维护王重阳侠义之名的机会,故意与崆峒五老儿打了一架。想要借机下手,不曾想却差点死在那五个老鬼手里,想想那一战,至今仍是不寒而栗。后来若不是活死人出手相救,恐怕我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唉!” “啊!崆峒五老也出山了?” 邢掌柜听得钟相这翻话,惊的目瞪口呆。脱口问道。 钟相点头说道:“不错!这崆峒五老武功确实了得,只可惜人却笨的出奇,他们原本是想联合恒山派静越师太那一干尼姑,上终南山找王重阳逼他交出活死人,好替师侄青尘子报仇的,哪曾想却不知活死人当时就在他们身边,竟将他们所说的话全部听去,且暗中教训了他们一翻,却仍然不知,当真蠢的可以!” 钟子昂问道:“爹爹,既然你已得知崆峒五老与恒山派一干联手人要找那活死人报仇,且又知道他当时在场,为何不借此机会,好与对方联手制住那小魔头,反而平白无故与崆峒五老打起架来了呢?此中原因,当真令孩儿不解!” 钟相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当时又何尝没动过这个念头呢?只是想到那活死人武功如此厉害,眼睁睁看他坐着不动,手中长筷轻轻一动,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将一根小拇指粗的钢筋弄断,实是匪夷所思,一时没绝对把握,这才不敢以身犯险。” 小青也忍不住问道:“钟坛主,以您老人家的武功,再加上崆峒五老和恒山派一干尼姑,难道竟也制服不了那活死人吗?” 这时,正在赶车的蒋毗也叹了口气道:“若在半个时辰以前,我也会如此相问,可现在想想,便心生胆寒,钟坛主只有取得那活死人的信任,方才可以有机会接近他,除此之外,恐怕再无他法了!” 邢掌柜等人“哦”了一声,半晌不再说话。 钟相点了点头,随即将在终南山上薛空灵对战群雄,以及后来又在船上游困崆峒五老及恒山剑阵的一幕幕仔细讲了一遍。 众人待他讲完时,全身已被泠汗湿透,面色更是煞白。 邢掌柜半晌才叹道:“真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人,这活死是分明是神鬼,这哪是什么人啊!” 钟子昂心中虽有不服,可再想想薛空灵刚才举才投足间连杀十二名大内侍卫的手段,也是再不敢说任何话。 一时间,他心中尚有多个疑问,最终还是没忍住,看了爹爹一眼,朝邢掌柜的问道:“邢掌柜,方才在路上,听爹爹说这活死人似是已经答应要与我们一同去洞庭湖参加赠剑大会的,可是为什么却又突然变卦了呢?” 邢掌柜听得他问,一时看了看钟相。 钟相半晌才道:“我也猜不透这其中原因,按说经过此番事情,这姓薛的自会对我们明教感恩带德,不知却又突然离去,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邢掌柜也道:“是啊,此人行事不合常理,心思实是令人难揣!” 钟子昂见他们也不知道,一时越发不解,朝钟相问道:“爹爹,只是孩子不明白,为什么蒋毗竟与那些大内侍卫联手,难道这也是计谋的其中一环吗?” 邢掌柜叹了口气道:“这或许是在下画蛇添足,以至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所生疑了吧!” 钟相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看也不尽然,按说昨晚有了那些官府搜查作为铺垫,活死人已经对朝廷恨之如骨,这次咱们又让蒋毗与大内侍卫从中合作,再假装大义灭亲,只能让事情越发顺利,让这姓薛的对明教越发敬佩,却不知他又为什么突然离去,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钟子昂听到这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半晌才又问道:“邢掌柜的,现在计划全盘落空,那到时赠剑大会还要不要如期举行呢?” 邢掌柜想了想,脸上突然现出一丝神秘的泠笑,说道:“召开,当然要召开。眼下我们聚众谋反,想要夺那赵姓老儿的天下,谈何容易,那些觊觎天剑的群雄,个个武功不弱,若是自此以后,能尽数归顺我明教,任由我们指挥,那咱们岂不又多了一股生力军,挥军南下,夺取赵氏江山,岂不是指日可待?” 钟子昂一拍手,脱口赞道:“妙啊!我怎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邢掌柜与钟相相视一笑,也不说什么。 钟子昂却又面现忧色道:“可是,邢掌柜,正如你所说,那些人既然敢去参加赠剑大会,自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岂会甘心情愿任由我们指挥呢?” 钟相泠声说道:“哼,等他们去了洞庭湖,就由得不他们了!咱们那么多舰炮,难道只是摆设不成?” 钟子昂一时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一时间,车厢内四人各有所思,再不说话。 “驾!” 只听得车外传来蒋毗驱车驾马声,一时竟不绝于耳,在空中久久回回荡着。 那马车迎着夕阳急速奔去,竟是别有一翻味道。 薛空灵识破钟相等人奸计,一时只觉人心叵测以,对明教中人顿生厌恶之情,也不便开罪于他们,随即找个理由迅速离去,心里又挂念若芷清,生怕她遭遇不测,便抱着女儿一路飞奔,直朝临安府奔去。 他原本想直接去终南山活死人墓看看若芷清是否在那里,可一来自觉无脸再见林朝英,二来直觉告诉他,也许去临安是对的。 行至一处镇子,他用邢四通送的黄金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大车夫,用去几两,便直朝临安奔去。 一路上,薛空灵所见之处,皆是难民流窜,盗匪横行,有好几次,那些不长眼的土匪,竟在半路打起了他的主意,结果不仅没讨到半点好,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身上银子皆被薛空灵全部收缴了去。 薛空灵一路上自又得了百余两银子,特意多赏车夫二十两,沿途看到灾民,一时心里难过,又将银子尽数散了。 车夫接了这趟活,平白得了数十倍银子,干起活来自是卖力,一路按着薛空灵的吩咐,马不停蹄的朝临安府直奔而去,中途很少歇息,就似铁打的身体一般,根本不知道累。 薛空灵为了能尽快赶到临安,每到一镇,便换了拉车的马匹,更买足了粥和干粮路上带着三人吃,丝毫不敢多作停留。 这一路行来,倒也甚快,只过了短短半月光景,便已到了浙江地界,眼看快要进入临安。(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忐忑 这一日正午,离临安城尚有五十里路程,天气突然变得恶劣起来,竟下起瓢泼大雨来,路上再难行走,马车总是打滑,走一步退三步,甚是艰难。(.无弹窗广告) 赶车的车夫,在风雨中又艰难的行了十余里路,突见迎面走来大队人马,大量官兵押着数几百名囚犯,在大雨中浩浩荡荡的行来,空中时不时传来官兵挥鞭打骂囚犯,犯人哭爹喊娘的惨景。 他心中一紧,低声将这情形告诉了车里的薛空灵。 薛空灵从车窗向外望去,只见这一干人一路行来,甚是壮观,竟延绵有三四里路,一时甚是好奇。 待那些官兵押着犯人经过之时,薛空灵吩咐车夫停下,坐在轿子里透过小窗,朝一个官兵问道:“官大哥,请问你们这大雨天押着这么多犯人,是往哪去啊?” 那官兵抹了一把脸上雨水,看了一薛空灵,脸上带有不耐烦神情,却也不作理会。 薛空灵知道这些人皆是见钱眼开的主,于是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隔着车窗递了出去道:“官大哥当差一路辛苦,这天寒地冻的,些许银子拿去路上买些酒喝!” 那官兵本不想理会薛空灵,可又见他如此大方,怔了一下,随即伸手接过银子揣入怀里,这才小声说道:“小哥是从:长:风:文学fw.cfwx外地来的吧,可能有所不知,这些囚犯皆是苗刘二人的亲朋,因受到牵连,被皇上下了圣旨,男的贬去边关充军,女的则充当军.妓,多是十人九死啊!” 薛空灵一惊,心下寻思道:“看来先前那大内侍卫果然没说慌,苗傅这狗贼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造反。[]却不知与他一同造反的却又是何人?更不知清儿会不会也在这流亡的人群之中?若真的在此,我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救出来!” 他想到此,心下打定主意,又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那官兵,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小哥,听说这苗傅可是皇上眼中的红人,更是临安府的统制大人,手握兵权,怎的还如此不知足.竟干起了谋反的勾当?却不知与他一起谋反的又是哪位不知死活的人?” 那官兵本不想再说,可得了银子。心里过意不去,接着又道:“嗨,都说这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知这姓苗傅怎么想的,好好的统制大人不当,敢情是哪根筋抽了。今年正月刚过,他突然与御营右军副都统制刘正彦发动兵变,先杀了佥书枢院事王渊,然后又请出隆祐太后垂帘听政。企图卖国求荣与金狗议和,还逼着皇上让位给皇子,逼着连国号也要改了,结果可好。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韩世忠,张俊、刘光世及吕颐等将军等人分别出兵讨伐,不到半月光景。就被擒住,当场与叛贼刘正彦就地正法,这下却苦了亲朋。累及九族,唉!真是报应啊!” 薛空灵听到这里,也是一惊,实是想不到苗傅竟真的为了得到若芷清,而不惜挺而走险,先杀了王渊,再起了夹天子以令诸侯的野心,想到那日在朝堂之上,刘正彦曾帮自己说过话,却不想竟也与苗傅一起造了反,如今却已身首异处,只觉世事难料。(.好看的小说) 再想到王渊和苗傅都被杀了,心里一时甚是解气,可却又为若芷清甚是担心,连忙问道:“官大哥,听说苗傅有个女儿,生的如花似女,此番却不知有没有受到诛连,在这被贬人群之中?” 这时,一名被贬妇女,行至这位官兵身边时,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身上滚了一身泥浆,更溅到了那官兵身上。 那官兵二话不说,张嘴便破口大骂道:“活该被杀的坯子,走路不长眼睛,胆敢冲撞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提起手中鞭子,便对着那妇人劈头盖脸打了下来,每一鞭子抽在那妇子身上,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求饶声,令人心里发怵。 依着薛空灵性子,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情,若是在平日,恐怕早就一把掌把这官兵给扇晕了,可如今他有求于人,又不想生事,只能扭头不看。 待到那妇女被其它官兵硬生生拖走,薛空灵这才扭头朝那官兵笑道:“官大哥消消气,您大人大量,何必跟这种囚犯一般见识!” 那官兵抹了一把脸上雨水,埋怨道:“也不知是倒了哪辈子的霉,竟被摊上这种要命的差事,此番恐怕不去层皮也差不多了!” 薛空灵再掏出五两银子递了过去道:“官大哥不必这般气馁,说不定此番押解犯人回来之后,就会官运亨通,一路青云直上呢!” 那官兵既得银子,又得口彩,心里越发高兴,抱拳笑道:“借小哥吉言,小弟若是升了官,必不敢相忘!” 薛空灵嘴里笑笑,心里却道:“狗官,你最好把老子忘了,不然你这辈子休想再做一个好梦了!” 那官兵哪能知道他这番心思,若是知道,不吓死才怪,继续笑道:“小哥一看就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竟也知道临安第一大美人的美名,只可惜你今个来晚了,听说那姓若的美人在她义父苗傅造反之前,便已不知所踪,为此苗傅还大动干戈,擅自派重兵全城搜索,想要找出宝贝女儿,更听说为此还与王渊刀兵相向,如此才被王渊趁机参他谋反之罪,那苗傅索性带兵造了反,首当其冲先杀了王渊,想必这与民间传闻说王渊之子看中了苗傅女儿,暗中将她掳去,也有些关联,要不然苗傅这老儿怎会挺而走险,带兵谋反呢?” 薛空灵心下寻思道:“果然我猜的不错,这苗老儿是为了得到清儿,这才不惜举兵造反,如此卑鄙之人,真是死有余辜!” 就在这时,又听那官兵继续说道:“只是苗傅虽一怒之下杀了王渊,可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宝贝女儿的下落,至于小哥所打听的美人,如今早不知身在何处了,又岂能在这群囚犯中呢?嘿嘿!” 他顿了顿,又一脸坏笑的低声说道:“小哥可能不知,就算是那临安第一美人真的被找到,也绝不会被贬去做什么军.妓,恐怕早就进了皇宫大院,当成什么皇贵妃,又岂能轮得到边疆战士占得好便宜呢?嘿嘿!” 他说到这里时,脸上突现一丝淫笑,那神情薛空灵不用七窍玲珑心去听,便已知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薛空灵一时恨不得一拳把这官兵打飞,方才解了心头之恨,只是忍了许久,这才没发作,脸上却又变得铁青。 强忍着怒气,他一脸平静的附和着道:“那是!那是!” 顿了顿,想到此番来临安自己除了找若芷清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将《武穆遗书》交给韩世忠,于是趁机问道:“官爷不知是哪位将军部下的?” 那官差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唉!实不想瞒,在下原先在韩将军部下当差,后来韩将军被贬之后,便四处当游差,哪里需要哪里调,走哪都不是人。” 薛空灵听他言语之中,好似有些失落,趁机恭维道:“噢?原来官爷是韩将军部下,难怪如此威风。” 那官差听不出其中讽刺之意,一脸得意的道:“那还用说,凡是在韩将军手下当差的,哪个不是顶天立地,响当当的汉子?谁看谁不敬?只是现在今昔不同往日了啊!” 薛空灵点头道:“那是,那是,在下也对韩将军甚是仰慕,一直无缘已见,听说他现在重新被皇上启用,想必此时威风更胜当年,不知现在还在京城?在下想去趁机到府上拜见一番,聊表敬仰之情!” 那官差将他打量一番,又想他出手阔绰,也不敢小觑,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晚了,韩将军刚刚挥师南下,到洞庭湖剿明教那帮反贼去了,小哥想要见他,恐怕要等他凯旋归来,还指不定什么时间呢!” 薛空灵想到洞庭湖不正是钟相一伙的人在此盘踞吗?不由一怔,正欲再问,恰在此时,那官兵有同伴喊他,他连忙朝薛空灵抱了抱拳,跟着又押解囚犯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相约 薛空灵从这官兵口中得知,若芷清至今生死未知,韩世忠又再度外调,二人此番恐怕皆是见不着,一时甚是惆怅。() 他一时甚是担心若芷清,害怕她有什么事,只在心下寻思道:“莫不成林姐姐收到我的信之后,已将清儿从王渊俯中救出,所以苗傅才没找到她?” 他一念至此,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可跟着算了算时间,却又大失所望,因为根据时间推算,二月初,自己正准备杀那挖心恶魔,而林朝英收到书信,也是月中,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从终南山到临安府,也要半个月时间,那时苗傅已经发动兵变,先杀王渊,却又没找到若芷清,这不正好说明,那个时候,若芷清早已不在了王渊府中了吗?既然如此,林朝英又如何能救她出去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惊出一声泠汗,直在心里想道:“莫非那王渊老贼先前已经得知我给他儿子下的不是剧毒,这才有恃无空,为了报那羞辱之仇,早将清儿送给了狗皇帝或是那死太监了不成?如果真是这样,那清儿岂不是........?” 他一时越细,浑身越是冷汗直冒,连忙朝着车夫喊道:“车夫大哥,速速进城!” 车夫听到吩咐,连忙朝那拉车的马屁股上猛抽一鞭,一时却也不怕车子打滑翻了,眼着直朝临安城飞奔而去。 待到了天黑,车子方才在临安府城门口停了下来,可这个时候,城门已然关闭。 薛空灵看着紧闭的城门,一时皱紧眉头,再看看怀里的女儿,心里越发惆怅了。[] 许久,他才下了决心。今番无论如何也要冒雨进城一趟,打听到若芷清的下落。 低头看看怀里正在熟睡的女儿,薛空灵咬了咬牙道:“车夫大哥,在下此番有紧要事要进城一趟,大约需要一整夜时间,麻烦你抱着小女,先在这临安城外等我一晚,不到天明,在下定会出来!” 那车夫先前得了薛空灵很多银子,如今又见他满脸焦急的神情。一口应道:“客官放心便是,小的就在这城外三里处守上一晚,定会好好照顾令千斤,绝不敢擅自离开半步!” 薛空灵依依不舍的亲了亲女儿红扑扑的脸颊,随即一咬牙,将她交给那车夫。 此番是他第一次与女儿分别,一时未免甚是不舍,可想到若芷清如今生死不知,如果此番不进城探个明白。终归是不放心,于是牙一咬,身体贴着城墙,使展绝顶轻功。三跃两跳,瞬间进了临安府。 那车夫见这么高的城墙,薛空灵一眨眼便过了去,早惊的目瞪口呆。生怕有什么闪失,自己到时吃不了兜着走,连忙抱着他的女儿。坐上马车,赶至一处安静之处,静静等候。 此时虽是夜晚,可因为离临安较近,治安很好,却也不用担心会遇上歹人。 薛空灵翻墙进了临安府,避开守城之人,一刻也不停留,直奔王渊府中,哪知还未走近,却已看到那里成片的房屋已被烧毁的不成样子,再无昔日的辉煌,围着废墟找了许久,却终没能见到一人。 他忐忑不安的又朝苗府奔去,哪知同样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统制府,如今却是大门盯闭,四处贴着封条,一派萧条景象,门口且有重兵看守。 薛空灵找个隐蔽之处,翻身进了苗府,找到昔日若芷清住的小花园,却见花园里的花早已被践踏的不成样子,屋里也被翻的乱七八糟,被褥、衣服扔了一地,却再不见心爱女人的靓影,不由心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两个地方皆已找遍,却不敢心爱女子的身影,薛空灵将唯一的希望放在了皇宫大院。 心下寻思,先先想办法找到刘娘娘,再向她打听若芷清的下落不迟。 他一念至此,又纵身一跃出了统制府,急忙朝皇宫奔去。 哪知走到半路,却突然被一个身穿青衣的蒙面男子挡住去路。 薛空灵见对方来者不善,心中一惊,泠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深夜挡住在下的去路?” 蒙面男子略一抱拳道:“请问尊下可是薛空灵薛大侠?” 薛空灵见对方竟能道出自己名字,显是有所准备,心中越发惊讶,又见他言语之中甚是恭敬,好像不是知人,顿时松了口气,抱拳说道:“不敢,大侠二字不敢当,在下正是薛空灵,不知阁下如何识得在下?” 蒙面人也不答话,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小人受人所托,在此守候阁下已足有月余,正要恭候薛大侠到来,特送信一封,还请速速拆阅!” 他说完手一挥,那信竟平平朝薛空灵飞去。 薛空灵见对方手法奇特,武功不弱,伸手接过信,正欲再问,却见蒙面人已转身离去,瞬间闪出一条小巷里,不见了踪影。 还未拆开信,薛空灵便已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只觉这香气甚是熟悉,想了想这才记起是若芷清平时惯用的水粉味道,心情不由自主一阵激动,连忙迫不及待的拆开信来。 就着月光,薛空灵见信上写着:“与郎一别,已有半年之久,妾身日思万想,愿在后宫深处,泠香阁中静候佳音,盼郎早日前来赴约,以解相思之情!” 他不由一惊,盯着那信看了许久,见笔迹有些像若芷清的,可却又觉得不像,又想想普天之下除了若芷清可以这般称呼自己,其它再无二人,不由又是一阵激动。 再一看落款却是:相思佳人,薛空灵心中越发确信,写信之人确是若芷清。 想到终于早到心爱之人,薛空灵心里不由一阵激动,可转念再一想此时若芷清竟在皇宫大院中等候自己,一时心都凉了半截。 脑海里再次想起赵构那日见到若芷清时,一脸色迷迷、迫不急待的样子,薛空灵只觉天好似要塌下来一般,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他一时再也不想耽搁片刻,收好信,随即直奔皇宫大院。 好在轻车熟路,进了皇宫之内,薛空灵仿照上次伎俩,轻而易举抓住一个巡逻的大内侍卫,方才问到原来信中所说的泠香阁竟是皇上用来关那些被打入泠宫的妃子所用之地,一时一种不详之感涌上心头。 打晕了那巡逻的侍卫,薛空灵将他藏于隐秘之处,便一路直奔泠香阁。 待到了门口,却见门口一派泠清,既无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也无守门的太监。 他的心中不免又是一紧。 轻轻推开泠香阁的门,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偌大个床上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薛空灵此时紧张的快要窒息,几乎差点失口喊出若芷清的名字。 可还没等他张开口,却见整间屋里,连唯一那盏昏黄的灯光也突然被泠风吹灭,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薛空灵虽可以在夜间视物,可是看到的只是那个熟悉的背影,打了一个寒战,他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是你……你来了吗?” 那声音充满激动,且又带着颤抖,更含有几分惊喜,要是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始终背对着他。 薛空灵听这声音好似若芷清,却又不像,一时却也忍不住泪水,点头应道:“是……是我来了!” 他终没喊出若芷清的名字,是怕,也是惭愧。 半晌,终是没忍住,他补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女子听到这声音,黑暗中,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薛空灵战战兢兢的朝那床边走去,此时身体也开始止不住颤抖起来。 每向前迈一步,他的心几乎像要碎了一般。 此时,他知道,自己最担心,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 这一刻,他沮丧的几乎想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章 销.魂 薛空灵刚至床边,黑暗中,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跟着,薛空灵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使他忍不住颤声问道:“清……清儿,是你吗?” 那女子没有说话,双手紧紧缠绕在薛空灵脖子上,冰冷的唇,已经堵住了他的嘴。 薛空灵身体好似僵硬了一般,此时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上亲吻,身体慢慢的被溶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也紧紧的搂住对方,跟着倒在床上。 此时,他虽然有着千言万语想要问,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只觉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一时竟不知从哪问起了。 四月的风随着窗户吹进宫殿,虽有些泠,可床上两人身体却炙热如火炉,似要想将彼此完全溶化。 薛空灵觉得对方此时就像一团水,自已也完全溶入其中,被这水紧紧包裹,更觉自己像抱了一团火,身体已被对方烤化。 他虽有了女儿,可此时却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这种人生的奇妙经历。 此时他轻轻的抚摸着对方柔软的身体,手指所到之处,只觉对身方体光滑如壁,更觉体内热血沸腾,整个身体都好似要爆炸一般。 他一点点探寻着对方身上的各个隐秘之处,就如钻进了一片漆黑的森林,到处都充满惊险和刺激,让他壮着胆子一点点去探索,去研究,使得身体这块还处于蛮荒的土地,慢慢得到开发。 那女子在黑暗中,感受着薛空灵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一寸寸的轻抚,对方的手指每滑至身体的某处。她娇柔的身体就情不自禁的一阵颤抖,更从嘴里发出一声荡人心魂的呻.吟,时而像原始的野兽叫声。时而像温顺的小羊羔在轻唱,里而却又是那样歇斯底里。给这注定不平凡的一夜,以及这久久没有欢声笑语的泠宫,重新注入一丝活力及遐想。 待一切重归平静,薛空灵轻轻抚摸着对方柔弱的身体,嘴里轻声的说道:“对不起,清儿,薛大哥来晚了!” 对方身子又是一阵颤抖,跟着恢复平静。嘴里“嗯”了一声,却也不说话,只依偎在薛空灵的怀里,沉浸在刚才的幸福之中。 薛空灵又问了好多问题,说了好多思念的话,那女子不是轻轻“嗯”上一声,就是沉默不答。 直到薛空灵困的不行,这才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薛空灵迷迷糊糊中被一阵热浪烤醒,他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却见此时整个宫殿,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他一时大惊失色,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慌乱中穿好衣服,他连忙去推身边那女子,想要喊她起来逃命。 哪知这一推,却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借着火光一看,却见那女子根本不是心爱的女人若芷清,而是刘娘娘。 薛空灵的头,瞬间“轰”的一下大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晚与他共度春宵的,竟是皇上的爱妃。 他伸手在刘娘娘鼻下探了一探。却发现还有一丝气息,顾不得火光冲天。伸手朝对方胸口拍去,跟着将一股先天真气输入对方体内。 片刻之后,刘娘娘缓缓醒来,一时被浓烟呛的咳嗽几声,跟着吐出一口黑血来。 薛空灵见那血甚是漆黑,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知道她中了毒,不由惊道:“娘娘,你……你怎么了?” 刘娘娘眼开眼看着薛空灵,面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说道:“薛公子,我终于等到你了!对不起,我……我知道不应该这样对你,可是……可是我实在太……爱你了!” 薛空灵稀里糊涂与她发生了一夜.情,原本心里就又惊又愧,不知说什么好,如今再听她这般说,一时更是愕然,只盯着她看,却不知说什么好。 刘娘娘见薛空灵面上带有一丝担忧,心中越发知足,笑着说道:“薛公子,不用担心,其实我早就该死了,今晚能……能与你一夜缠.绵,便是死也瞑目了!” 她说到这里,突然又从口中喷出一口污血来。 薛空灵那见血色越来越黑,便已她服毒已救,纵是神仙也无力回天,心里难过的同时,却连忙问道:“娘娘,你可知清儿她在哪里?” 刘娘娘面上现出一丝遗憾,被浓烟一炝,呼唤越发紧促,半晌缓过气来,惨笑道:“原来,你……最爱的竟是……是她,心里根本就……就没有我。” 她顿了顿又道:“薛公子,对不起,我……我是被皇上逼……逼的,若……若姑娘,她……她被……” 话未说完,刘娘娘竟晕了过去。 薛空灵惊道:“娘娘,你告诉我,清儿她怎么了?” 哪知连喊数声,却始终未能将她唤醒。 薛空灵一时欲哭无泪,只觉上天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刚才还幻想着与心爱的女人做着醉人销魂的事情,瞬间便又从天上跌入十八层地狱。 他一时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大殿内时不时有房梁倒下,知道再不冲出去,势必会与刘娘娘葬身火海。 一时顾不得许多,抱起床上的刘娘娘,便用被子罩在她身上,只露出一个头来,供她呼吸,随即使展轻功朝殿外冲去。 哪知刚跨出殿门,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无数只弓箭,尽皆朝他身上招呼过来。 他大吃一惊,侧身避开长箭,跟着使出“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卷住又一批射来的弓箭,随手一挥,顿时那些嫉射而来的弓箭调转方向,瞬间刺向门外围着的士兵。 “啊!” 跟着听到数声惨叫,薛空灵眼见有了空隙,再不犹豫,脚下施展雁行轻功,用真气将自己及刘娘娘全身要害罩住,手上施展自创掌法,与对方射来的弓箭去反击。 片刻功夫,便又杀了几十人。 可是此时,门外早已围了足足有上千名手持弓弩的士兵以及大内侍卫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薛空灵,纵算他身怀绝顶武功,一时半会却也无法脱身。 偏偏这时,刘娘娘又已醒转过来,睁眼看到薛空灵抱着自己,正在奋力厮杀,一时甚是感动,只觉此时是自己一生最为幸福的时刻,将头紧紧伏在他的胸膛,半晌才道:“薛公子,我……恐怕不成了,你……不要管我,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吧!” 薛空灵见她没死,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稍一放松,突感腿上一阵剧痛,竟差点跪了下去,低头一看,发现小腿竟被弓箭刺穿。 他折断腿上弓箭,随手一挥,杀掉一名官兵,心中越发恼怒,眼见弓箭再次如雨点般射来,使出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中的第九式“饕风虐雪”,掌中用出十层功力颇频挥出,将四周密密麻麻的弓箭用真气固守在身体三尺之外,待到射来的弓箭越积越多,跟着掌力外散,就如撒豆子一样,随手一扔,顿时那些弓箭像中了邪一般,带着呼啸之声势如长虹,全部掉转方向,朝那些士兵射去。 那些聚集在四周的弓箭手眼见射向薛空灵的弓箭,不知为何竟又掉转方向朝自己射来,一时再顾不得许多,吓的抱头鼠窜,只恨爹妈没多给自己生出一对翅膀来用于逃命。 一时间,四周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瞬间功夫,再没有弓箭射出,显然那些弓箭手一大半被诛杀,仅剩下一小撮抱头鼠窜。 不仅如此,那些反射出去的弓箭因为劲力太足,直直穿透那些弓箭手身体之后,余力未消,箭头带着鲜血,瞬间又刺穿后面一排守着的大内侍卫。 一时之间,整个皇宫犹如鬼叫一般,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听后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太子 薛空灵见方才那些弓箭手虽大部分被杀,可至今仍有二、三百名大内侍卫守在四周,一时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此时心里很清楚,这次赵构那狗皇帝不惜利用自己最爱的妃子刘娘娘牺牲色相,假扮若芷清引诱自己上当,又布下这天罗地网,动用大批侍卫,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活着走出皇宫,用心之狠,令人咋舌,一时虽对赵构恨之如骨,可是却也甚是无奈。 他本想一鼓作气,将四周剩余的大内侍卫一举杀了,好出口了恶气,还以赵构以颜色看看,可看到怀里的刘娘娘,如今已是气若游丝,再不敢耽搁,随即纵身一跃,身起数丈之高,踏在那些大内侍卫头上,脚下几个连点,便已逃出包围圈。 那些大内侍卫刚才早已被薛空灵的武功吓破了胆,一时怔在当场,不敢上前。 如今眼见薛空灵从自己头顶上逃走,半晌才清醒过来,为首的官兵,生怕薛空灵逃跑,赵构一怒之下灭了他的满门,一边调兵遣将,一边继续朝薛空灵追去。 薛空灵见对方追的紧,心中甚是厌恶,回头单掌空劈,掌掌杀招,掌力所到之处非死既伤,一路上竟又留下数十名大内侍卫的尸体,逼得那些侍卫再不敢追,这才抱着刘娘娘四处乱奔,想要找个安身之处。 那些大内侍卫一从之中,从没见过薛空灵这般鬼神莫测的武功,早已吓的双腿发软,一时再不敢紧逼,只在且面一边诈唬,一边等待援兵到来。 薛空灵抱着刘娘娘逃出重围,生怕她挺不住死了。那么若芷清的下落也就无从可知。 本想抱着刘娘娘出宫,哪知却见所有出口皆被围的水泄不通,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如一只无头的苍蝇般,在皇宫里到处乱闯。想要找个安全之地藏身。 所到之处,虽眼见皆是房屋均可藏身,可他又贸然怕进去之后,那些大内侍卫再用火攻,那时若想要再逃出,恐怕就势如登天,却也不敢贸然进去。 围着皇宫游奔片刻,薛空灵也不知此刻跑到了哪里。眼见后面追兵被甩的无影无踪,不由稍松一口气,这时看到一个大花园内有座假山,高约四五、十米,中有瀑布飞流直下,白花花的水冲到下面的岩石上,顿时激起无数水珠,煞是壮观。 在瀑布正中,却有一个暗洞露出,里面竟有微弱的灯火。当真巧夺天工。 薛空灵寻思这假山全是石头所做,自是不怕火攻,且洞口藏身于水帘之下。甚是隐秘,不易被那些侍卫察觉,不如先到里面躲上一躲,再慢慢向刘娘娘问清若芷清下落,随后想办法杀出皇宫不迟。 他一念至此,脚下几个纵跃,便已破水进入瀑布后的山洞之内。 待进得洞中,薛空灵又是大吃一惊,只见洞里一派金碧辉煌。沿着山壁,摆着成堆成堆的书籍。原来这洞里赫然就是一个书房。 更让薛空灵惊讶的是,此时洞里竟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身上衣着华贵,手里虽捧着一本书,可却歪着脑袋正睁大眼睛盯着他看,脸上并无惊讶之情。 在他身后还站着几名侍女,显然是服侍他的宫女。 薛空灵看了一眼,便知这小男孩身份特殊,一时心里有了主意。 那几名侍女先前见薛空灵突然进洞来,一时竟惊的怔住,半晌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方才清醒过来,正欲张嘴呼救,却见眼前白光一闪,顿时个个嘴张的犹如鸡蛋大小,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小男孩丝毫不怕,放下书本,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手指薛空灵,大声呵斥道:“大胆奴才,你是何人,竟敢私闯本太子的书房!” 薛空灵瞬即伸手制住那些侍女,正欲点了小男孩身上穴位,一时甚是犹豫,想到他年纪尚小,若是点他穴位,势必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正欲轻轻将他击昏,却听他自称太子,不由一惊道:“你就是太子赵旉?” 那小男孩正是皇太子赵旉,方才正在宫女的陪同下认真读书。 如今他听得薛空灵问,却也不答,眼睛直盯着薛空灵怀里的刘娘娘看,半晌才朝薛空灵呵斥道:“大胆奴才,你竟敢绑架德妃娘娘,该当何罪!” 薛空灵见赵旉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一时也不理会他,将刘娘娘径直放在他的书桌上,只见她已双目紧闭,再次昏死过去,连忙伸手按在她背上,跟着用先天真气替她续起命来。 赵旉此时似是也明白刘娘娘快要死了,一时眼里竟含着泪水,盯着刘娘娘看,嘴里却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之后,刘娘娘在薛空灵的先天真气作用下,再次眼开眼睛,却看到了赵旉,顿时惊道:“皇儿,你怎么在这里?莫非……” 她这一想,心里越发惊讶,连忙抬起头来,这才感觉到薛空灵正双掌贴在自己后背,将一股股暖流输入自己体内,一时只觉甚是舒服,跟着松了口气。 薛空灵见她醒来,这才伸手扶她就在桌上坐起,轻声问道:“娘娘,您怎么样了?” 他话音刚落,却又想起方才与她在寝宫里翻云覆雨的情形,只觉甚是尴尬,一时羞的面红耳刺,连忙解释道:“娘娘,请恕奴才先前……” 他刚未说完,刘娘娘顿时一脸通红,看了一眼面前的太子赵旉,连忙出声阻止道:“薛公子,你能不能答应本宫一件事?” 薛空灵知她心思,再不多言,一边用掌给她续命,一边说道:“娘娘但有差遣,尽管吩咐便是,薛空灵肝脑涂地,也要为你做到!” 这时赵旉突然问道:“德妃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这恶人伤了你?你尽管放心,待会皇儿就去禀告父皇,好派人将这恶人捉住,替你报仇雪恨!” 他毕竟年幼,虽仗着平时积累的太子胆色,方才勉强没被吓坏,可此时看到平时待自己最好的刘娘娘竟变成这个样子,一时泪水再也忍不住,话刚说完,便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刘娘娘扭头看了一眼薛空灵,生怕赵旉这么一说,到时赵构还会为难他,连忙勉强笑道:“皇儿,他不是坏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若不是他,母后恐怕早就死了!” 赵旉一时不解世上竟还有何人敢伤害自己的母后,却也不问,半晌才朝薛空灵道:“既然母后说你是好人,本太子便禀报父皇,暂且饶你不死!” 他顿了顿又道:“你既有恩于母后,本太子自也会向父皇禀明,给你厚赏,此番大恩大德,本太子也会谨记在心,日后但有机会,封官加爵自是少不得!” 薛空灵见他小小年纪,便已知道恩威并用,比起赵构那昏君来,自是开明了许多,一时也不与他计较。 赵旉朝薛空灵说完,回头再看刘娘娘时,泪水又已涌了出来,轻声说道:“母后,你是不是很疼?” 刘娘娘见他这般懂事,伸手替他拭干眼泪,轻轻咳嗽一声,强笑着道:“我的皇儿,你此番已经长大了,以后当了皇上,还会君临天下,若是再像这样哭哭啼啼,岂不叫那些朝中大臣笑话?你一定要记住,以后母后不能陪你了,你千万不要再流泪,就算心里难过,也要忍着,因为你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千万不能哭,你一哭,全国的老百姓就会难过了!” 薛空灵听到那句“你一哭,全国的老百姓日子就会难过了”,不由心中一震,且又见他母子二人感情如此深厚,一时也是潸然泪下。 赵旉似懂非懂的点头应道:“母后放心,皇儿今后再也不流泪了,就算有人打我,骂我,皇儿也不会哭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香消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人声吵杂,火光闪烁。[.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心中一惊,连忙纵身掠到洞口,透着水帘,却见洞外又已被无数名侍卫用弓箭堵住,不由心中一紧,只在心里暗叫不好。 “母后,你醒醒,千万不要死啊!” 突然间,洞里传来赵旉的悲呼声,薛空灵纵身越回洞里,却见刘娘娘已倒在书桌上。 他一时暗怪自己太过大意,竟对刘娘娘撒手不管,使她体内真气不济,又至昏厥过去,连忙将她扶起,再次用手掌抵住她的后背。 这次过了许久,刘娘娘方才睁开双眼,看到薛空灵,若即若离的中顿时又多了一丝柔情。 她伸手朝薛空灵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眼神里慢慢放着一丝异光,一皆竟是幸福满足的神色。 薛空灵只觉她的手指所到之处,自己的身体便止不住发抖,一时想要推开,却又不忍,双脸竟是羞的通红。 赵旉眼看着刘娘娘这般抚摸着薛空灵,面上竟有了一层淡淡的怒色。 薛空灵虽知他的心思,却也不做理会,就像没看到一般。 此时的他在心里,正一遍遍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子说着对不起。 刘娘娘一边抚摸着薛空灵英雄的~长~风~文~学~~cfwx~双脸,一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只盼着这辈子,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刻。 突然,她单薄的身体一阵轻颤,随即朝薛空灵柔声道:“薛郎。我……我好泠,你能不能抱紧我!” 薛空灵犹豫了一下,本想拒绝。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将她的细腰轻轻揽着,随即拥进怀里。 赵旉见此情景,脸色越来越难看,索性扭过头去,再不去看。 刘娘娘此时身体一阵阵发冻,可眼中发现的光,却越来越亮。抬头看着薛空灵,柔声说道:“薛郎,你还记得吗?那日我们第一次相识。你就是这般紧紧抱着我,一直在天上飞啊飞,转啊转,转得我头晕目眩。可却说不出的开心。那是我一生最快乐、幸福的时光。”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面上不由也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却不说话。 刘娘娘见薛空灵笑起来是那样迷人,心里越发幸福,继续说道:“从此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着那段快乐幸福的时光。在你离去的这半年里,我每一天无不在幻想着。希望能有一次再躺在你的怀里像那样飞一次,再转一次,此番就算是死,却也值得了啊!” 薛空灵听她声音甚轻,好似有些力不从心,知道她此时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本想从问问若芷清在哪里,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此时,他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呢? 随即,他手掌离开刘娘娘的后背,跟着轻轻将她抱起,随即身体旋转起来,跟着飞了起来,又慢慢转了起来。 刘娘娘在薛空灵的怀里,慢慢的转着,飞着,双眼发出无限柔情的光芒,盯着薛空灵的脸去看,此时已是满脸的绯红,神情是那样的幸福。[] 慢慢的,随着薛空灵越转越快,刘娘娘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呼吸更是越来越紧促。 薛空灵生怕她不行了,连忙止住脚步,将她放在书桌上。 刘娘娘伸手在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费力的抬起,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努力了许久,才费力的说道:“薛公子,谢谢你又让我飞……飞了一次,这玉佩请……请你收……收下,是……我害……害了若若姑娘,你……你不要恨……恨…….” 话还未说完,只听从她喉咙间发出“咔嚓”一声轻响,跟着双眼便已缓缓闭上,随即头一歪,倒在薛空灵怀里,再也没了动静。 薛空灵知道刘娘娘此番已香消去陨,不由心中一酸,泪水顺着脸颊夺眶而出,一滴滴落在刘娘娘的脸上,弄化了她天资国色的丽容。 赵旉也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到刘娘娘双目紧闭,歪倒在薛空灵的怀里,眼里包含着泪水却也不流下来,只在心里念道:“我不哭,不哭!” 可是,瞬间功夫,泪水终还是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薛空灵感受着怀里刘娘娘的身体慢慢变凉,伸手将她手中玉佩取下,拿在手里端详半晌,想起与她相识的一幕幕来,心里越发悲伤难过了。 “活死人,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此刻竟躲在洞里,做起了缩头乌龟?你若是现在乖乖走出来,跪在联的面前,给联磕三百个响头,联还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的!” 这时,洞外赵构得意之声突然响来,薛空灵却似没有听到一般。 赵旉想要出声,可看看薛空灵,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侍女,再不敢说半个字,直怔怔的看着薛空灵。 薛空灵知道,此时洞外正有千军万马等着自己出去受死,心中虽恨不得立时出去将赵构砍成两半,好替刘娘娘报仇,可想起自己身为薛家人的后代,又岂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弑君行为,如此岂不辱没了祖宗,一时只能咬牙忍着。 又过了许久,任外面赵构及那些侍卫如何辱骂,羞辱,薛空灵终是不吭一声,完全沉浸在痛苦之中。 赵旉听着洞外父皇的辱骂,幼稚的脸上,竟变得越来越难堪,牙齿也紧紧咬着,却也不做声。 薛空灵直到刘娘娘的尸体变硬,自己眼泪流干,他方才将玉佩放入怀里,这一刻却碰到了怀里的《武穆遗书》,他不由一惊,心下寻思道:“此番外面赵构老儿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出洞束手就擒,来个万箭攒心,以报昔日羞辱夺美之仇,我薛空灵死自不足惜,可岳元帅留下这本兵书,岂能就此损毁,薛空灵再不屑,岂能让岳元帅一生心血就此付诸东流?如此以来,又如何对得起薛家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飞儿拼死护书的壮举呢?” 他一念至此,不由环视一下这洞壁四周琳琅满目的书籍,顿时有了主意。 可再看看眼前幼小的赵旉,想到他刚才的心思,薛空灵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随即手一挥,顿时洞里灯光尽灭,变成漆黑一片。 “啊!”赵旉毕尽年幼,一见灯光灭了,顿时吓的惊叫一声。 薛空灵迅速抽下书架上一个锦盒,取出里面的书籍,跟着将怀里的《武穆遗书》放了进去,又将锦盒放回原位,又在上面做了一个标记,再将先前锦盒里的书塞入怀里。 记住放书的摆放位置,薛空灵这才上前拉住赵旉的手道:“太子,今日在下惊了大驾,实是万不得已,在下不指望你能赦免于我,更不想伤害于你,如今我马上就要出去受死,希望你能记住你母后临死前的话,今后若是登基,一定要勤政廉明,要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千万不可为了一已之私,便大兴杀戮,便如你的父亲一样,为报私仇敌,竟亲手害死你的母后。” 他说完正准备起身离去,这时却听赵旉心里想道:“哼,你今日私闯禁宫便是死罪,又与母后这般授受不亲,早已犯下灭九族大罪,若不是你,父皇又岂能忍心毒杀自己最宠爱的爱妃呢?说到底最愧祸首是你,如今还大言不惭教训起了本太子来,你若不死,本太子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一雪此辱!” 薛空灵万没想到赵旉小小年纪,心计竟如此之深,心肠之毒竟比之赵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一个恐怖的念头生起,可再看一眼赵旉,黑暗中却见他虽一脸怒气,却丝毫没有惧色,但凭这一点,却又比赵构老儿不知强了多少倍,一时再不忍心下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立约 薛空灵“哈哈”大笑两声,突然胸中一股豪气由然而升,只觉热血澎湃,随即朝赵旉问道:“太子,在下自知你对我恨之如骨,不敢求你赦免饶恕,不过在我临死之前,想跟你打一个赌,不知你敢不敢赌?” 赵旉怔了一下,随即将小脸高高扬起,一脸傲气道:“赌什么?你尽管说,本宫是当今太子,将来整个大宋天下都是我的,还有什么不敢赌的,只怕你赌得起却输不起!” 薛空灵被他这幅神态逗乐,笑道:“好!既是如此,咱们便索性赌个大的,若是我今日能活着出皇宫,便与你赌一赌,看今后是你把我活死人薛空灵项上人头割下来以雪此辱,还是我能将这大宋江山从你手里夺过来,出了今日这口恶气,如何?” 他这翻话说出,无疑就是告诉赵旉,若是今日自己不死,日后必定造反,好夺了你这大宋江山。[] 一时间,就连薛空灵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赵旉年纪虽小,可却异常聪明,焉能听不出薛空灵话中之意,脸上一时变得煞白,呼吸变得开始紧促起来,半晌才道:“大胆奴才,你…….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薛空灵泠声答道:“太子,若是今后你登记摄政,也像你父皇赵构那老儿一般昏庸无能,恐怕不光在下要造反,那时全天下百姓皆都要一起造反,好翻这腐败无能的朝正,建立新的政权。你自己不妨掂量掂量,如今大宋半壁江山,已全部落入金狗之手,民间百姓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无弹窗广告)与其这样痛苦的煎熬,不如造了你这姓宋的反,也总比强过你们把这大好的江山。白白拱手让给金狗强的多吧!” 赵旉听薛空灵此番言语甚是慷慨激昂,虽不甚明白个中意思。可是却也知晓其中厉害,半晌不再言语。 此时外面叫骂声越来越大,赵构不知为何,竟是一直没敢下旨攻进洞来。 薛空灵却也不作理会,黑暗中只盯着赵旉去看。 赵旉虽看不到薛空灵,可仍朝着他所站方向盯着,沉思许久,方才说道:“好。若是将来本太子当了皇上,一定先将金狗赶出大宋,再将你项上人头砍下来,叫你输的心服口服!” “好,不愧是太祖的子孙,比你爷爷、爹爹可是有骨气的多了,这方是姓赵的本色!” 薛空灵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有此骨气,不由大喝一声彩,伸出手掌来。立于赵旉面前道:“太子,既是如此,我二人不妨击掌立誓。在下就留着这条贱命好好看着,你若是果真有本事将金狗赶出我华夏大地,不用你来砍,在下自己割下项上人头,亲自送到皇宫里来,任你解气,如何?”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立誓就立誓!” 赵旉人小心大。扯着稚嫩的嗓子大喝一声,跟着挥起小手。与薛空灵击起掌来。 “啪啪啪!” 三下击掌过后,赵旉又道:“你听着。不管如何,今日你救我母后一命,且又不愿拿我来要挟父皇,算是与我有恩,大丈夫恩是恩,仇是仇,本太子此时便亲自送你出洞,好教你平安离去。(.好看的小说)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恩情一笔购销,若干年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说完不待薛空灵回答,便大步朝洞外走去。 薛空灵见他小小年纪便恩怨分明,一时越发赏识,眼见他要离去,连忙阻止道:“太子,请留步!” 赵旉止住脚步,转身朝薛空灵问道:“怎么,你想反悔吗?你可要想清楚,此时我父皇在外面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此番若是没有本太子的帮助,休想离开这个山洞,又何谈将来从我手中夺了这大好江山去?” 他毕竟年幼,此时突见薛空灵反悔,竟生了怯心,话语虽然仍很坚硬,可却已带有颤音。 薛空灵轻笑两声道:“太子,你也太把我活死人小瞧了,在下若是连这山洞都走不出去,又何谈与你争霸天下?” 赵旉一时怔住,再不说话。 薛空灵二话不说,抱起赵旉便道:“今日且叫你看看姓薛的本领如何?” 他说完便从地上卷起刘娘娘进洞时裹的被褥,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死去多时的刘娘娘,心里暗叹一声,跟着单手一抖,手中被褥迅速旋转起来,瞬间变成一个盾牌,挡在他二人面前。 赵旉也不知薛空灵想要做什么,一时心里害怕,竟怀不自禁的抱紧了他。 薛空灵一手抱着赵旉,一手转动手中被褥,临出洞时,故意朝洞外赵构大喊一声道:“赵构老儿,活死人现在就出洞了,看你能奈我若何。” 他话音刚落,突然大步冲出洞去,顿时只听“璞、璞、璞”无数只强弓利箭朝面前挡着的被褥上射来,劲道之强,令人胆寒。 赵旉听得弓弩射来之声,一时竟吓的失声大叫起来,嘴里直喊:“父皇,快停下,皇儿在此!” 可此时弓弩声甚响,外面又甚是吵杂,再加上瀑布水流之声,他幼小的声音躲在远处的赵构又岂能听得到呢? 赵旉喊完之后,忽听无数声惨叫传来,一时竟吓的哭出声来,闭上眼睛再不敢看。 薛空灵将全身真气注入到被褥之上,待到得洞口,那被褥瞬间卷起瀑布冲击下来的水帘,顿时无数个小水珠瞬间被附上内力,如千万个凌厉暗器一般,直朝外面伏兵射去。 只是瞬间功夫,死伤却已不计其数。 薛空灵抱着赵旉,躲在被褥后面,待出了洞口,跟着身体倒跃而上,手中被褥仍是旋转不停,阻挡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弓弩的同时,却也带着无限的愤怒射杀着对方。 踏着假山上的石头,薛空灵几个纵跃,身子如飞一般,上了数十米高的假山顶上,头刚探出去,跟着身后便传来呼呼掌声,直朝他背后袭来。 薛空灵暗运先天神功护体,又将九阴真气遍布全身,却也不理会身后偷袭之人,硬拼着挨了两掌,随即硬生生上了假山顶。 此时山顶上施伏着的大内高手,约有二、三十名之多,有五名武功较高之人参与偷袭,哪知挥出双掌刚落在薛空灵身上,身体顿时如飞般弹了出去,跟着又撞倒七八名同伴一起掉下假山,落地之后,先前五人便已惨死。 被撞下山顶的大内高手,虽丈着自身轻功不弱,落地时没受外伤,可刚才那一撞之力,却是何等严重,均也是深受内伤,各自挣扎几下终再没站起来。 哪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又从假山顶上接二连三往下掉人,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落地时纷纷再也不能动弹,显然是被薛空灵用重手法杀死,一时吓的面如死灰。 此时正躲在假山下面远远观望的赵构,眼见薛空灵上了假山顶,又打死这么多大内高手,一时吓的赶紧躲了起来,大声下旨道:“给联杀了这活死人!” 薛空灵抱着赵旉,杀光假山顶上的人,跟着将手中被褥轻轻一转,换了一个方向,随即那被褥平铺旋转着朝假山下飞去。 薛空灵双脚一跳,平稳的站在被褥之上,将全身内气移至脚底,传到被褥之上,一边将从下面射来的弓箭震落,一边催动着被褥向前急速前行。 就这样平平飞了十几丈之外,眼见那些侍卫再追不上来,薛空灵这才在半空中指着身边的太子赵旉大声朝赵构喊道:“赵构老儿,你伸出乌龟头出来看看,这是谁?” 此时赵构正躲在众侍卫身后的龙撵里,丝毫不敢露面,浑身战战兢兢,生怕薛空灵发现自己,到时自己就惨了。 如今听得薛空灵指名道姓骂自己缩头乌龟,想到好歹也是堂堂大宋皇帝,若是继续做缩头乌龟,今后在众多群臣面前如何还有威信?(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神兵 赵构此时虽然害怕,可听薛空灵这般肆无忌惮的辱骂,只好破着头皮出了龙撵,正欲朝薛空灵回骂几声,好挽回皇上的尊严,哪知却见薛空灵一身白衣,此时正威风凛凛的站在一块旋转的被褥上,整个人身体漂浮在半空中,犹如天兵天降,脚踏白云下凡视察一般,自又吓出一声冷汗。 他好不容易稳住神,再定睛一看,却发现薛空灵身边站着的竟是太子赵旉。 这下赵构惊的差点一头从龙辇上栽下去,再不敢摆什么皇帝架子,也不敢骂薛空灵了,直战战兢兢的说好话道:“活死人,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太子,是不是想灭九族?”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狗皇帝,我活死人孤家寡人一个,并没什么九族,你不要拿这个来吓唬我,你若是惹闹了我,我先教你断子绝孙再说!” 他本就没打算伤害太子,可此时为了知道若芷清的下落,也只好先拿太子要挟一下赵构老儿了,此只是权宜之计,别无他法。 他说完之后,便将一只手放在赵旉头顶,怒视着赵构。 这时赵构身边一名武将见状,连忙朝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赵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赶紧喊道:“活死人,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尽管开口,联一定满足=长=风=文学.cfwx你的要求,只是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皇儿!” 薛空灵怒道:“呸,狗皇帝,你当我活死人是什么人?想要什么自会到皇宫来取,你能阻止得了我吗?休要在此说这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一句,清儿现在在哪里?” 赵构先是一怔,随即想到薛空灵的本领,觉得这话却也不错。知道就算是再多大内侍卫也阻挡不了他进宫,一时只觉无计可施。 可是再听薛空灵问若芷清的事,一时竟又愣住,半晌竟不知这薛空灵口中所说之人是谁,连忙朝身边那名武将看了一眼。 那武将想了想,这才朝他说道:“皇上,活死人口中所说的清儿,便是那反贼苗傅的宝贝女儿,临安府的第一大美人。” 自那晚薛空灵深夜如幽灵一般,出现在赵构的床头之后。他再不敢对若芷清有半点非份之想,生怕他一怒之下果真取了自己项上人头,所以时间久了,再加上后宫佳丽众多,从此对若芷清也就淡忘了,如今突然听薛空灵提及,所以一时竟没想起来。 前些日子,苗傅叛逆,被韩世忠带兵勤王斩杀之后。赵构曾向韩世忠问起过若芷清的事,曾特别交代说苗傅曾收养过两个义女,如今皆不知所踪。 赵构当时对苗傅造反之事,甚是愤怒。当时也没听清苗傅两个义女叫什么名字,便下旨全国通缉,追杀。 所以,如今突然听到薛空灵问起若芷清此人。这才想起当日薛空灵曾为了这个女的,还要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不由心中又是一怔。却因为不知对方现在在哪里,所以不如何回答,随即直朝身边那武将看去。 那武将会意,大声朝薛空灵喊道:“活死人,你听着,皇上有旨,只要你放了太子,皇上立即放了你要找的人,你还不快放了太子。” 赵构连忙点头说道:“不错,只要你放了联的儿子,联马上放了你的女人!” 薛空灵一时不知对方所说是真是假,正不知如何办时,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不要相信他们的话,若姑娘根本不在他们手中,连他们也不知若姑娘在哪里,又如何放她呢?” 薛空灵想不到赵构到了现在还敢欺骗自己,不由勃然大怒,伸手摘下太子头上一颗珠宝,挥指一弹,顿时那珠宝如流星般射向赵构身边那名武将。 只听破空之声过后,跟着又是“噗嗤”一声,那珠宝竟直入对方脑门,顿时那武将头上喷出一股鲜血,双眼圆睁,“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一只手虽放在单柄上,却根本没有机会抽出。 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料,一时众侍卫生纷纷挡在赵构面前,生怕薛空灵再施暗算。 赵旉也吓的失声大哭道:“父皇,救救孩儿!” 赵构此时吓的浑身直发抖,双腿发软,直差跪倒在地。 如今听得赵旉哭救,心里越发害怕,生怕薛空灵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再顾不得什么尊严,战战兢兢的朝薛空灵求道:“英雄,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怒!” 薛空灵怒道:“狗皇帝,本来我不想为难太子,如今却想不到你竟敢骗我,胆子看来真是不小啊,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他是不是?” 赵构一时再也不敢打诳,指着那死去的武将道:“是!是!联知道错了,若姑娘根本不在联的手里,是他……他想要骗你,不关联的事!” 薛空灵听说若芷清不在他的手里,顿时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快说,清儿现在在哪里?” 赵构直言答道:“这……这联也不知道,苗傅被抄家时,韩将军曾找过若姑娘,可结果却不见了她的踪影,联实在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啊!” 薛空灵知道他再不敢说慌,想到只要若芷清没死,自己终能想办法找到,又想起刘娘娘的死,不由怒声骂道:“狗皇帝,你为了设计抓我,竟狠心毒死刘娘娘,其心之毒当可诛杀,只是我与太子有约,今日看在他的面上饶你不死,但此仇不能不报,日后活死人定会再来向你索命。” 赵构听说薛空灵还要回来找自己算帐,不由腿一软,若不是身边人扶的快,早就摔倒在地了。 薛空灵见他吓成这样,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狗皇帝,看好你的太子,日后若是胆敢再乱杀无辜,我活死人随时回来取你的狗头!” 他说完手掌按在赵旉背上,轻轻向前一送,将其推了出去道:“太子,你且不可忘记了今日与在下的约定,日后一定要用心做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将金狗赶出华夏大地,薛空灵自当双手献上头颅,若是你胆敢如你这昏君父皇一般不顾百姓死活,且小心你项上人头!” “哈!哈!哈!狗皇帝,活死人薛空灵去也!” 他此言说完,身子已在百丈之外平稳坠落,跟着仰天几声大笑,笑声震彻皇宫,随即纵身朝皇宫外奔去,路上此时已再无人敢阻止,所到之处,竟是通行无阻,好不威风。 待太子赵旉平稳落在地上,仍没从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中走出来,半晌傻傻的站在地上,已没了先前的机灵。 赵构方才听闻下人禀报,说活死人薛空灵抱着刘娘娘躲进了太子平时读书的假山洞时,也吓了一跳,连忙亲自带着人过来围攻薛空灵,本来他想命人冲进洞去,好来个瓮中捉鳖,一报昔日的羞辱之仇,可又生怕太子在里面,所以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才一面派人去找寻太子下落,一边围着洞口。 后来,薛空灵要出来之时,曾在洞里大喊一声,赵构心思太子肯定没在山洞,要不知薛空灵自会以此要挟,这才大胆命人射箭,想要将薛空灵来个万箭穿心,好以泄心头之恨。 只是他太低估了薛空灵的为人及武功,所以最后看到太子赵旉的那一刻,他几乎晕倒,这才不顾皇上的颜面,向薛空灵求绕。 就在这时,平时伺候太子的一群太监、宫女,这才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为首一名老太监边跑嘴里边喊道:“皇上,千万不要放箭,太子就在洞里!” 赵构见这些人到现在才来,气不打一处来,从龙辇上一跃而下,还没站稳,随即伸手夺过身边一名士兵手中长剑,跟着上前一步,直直刺入那老太监胸口,嘴里骂道:“混账东西,保护不了太子,要你们何用?” 老太监至死却也没能瞑目。 这时跟在那老太监后面的宫女、小太监们眼见老太监被杀,一时吓的纷纷跪地求饶。 赵构手持带血长剑,直指着他们骂道:“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去保护太子!” 一时间,这些人均都喊着:“保护太子!” 纷纷朝赵旉奔去,待到了赵旉身边,将他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直到确认没发现什么伤势,这才放下心来,齐齐跪下向赵构报平安道:“皇上万吉,太子平安!” 赵构一听说赵旉无事,一时吓的瘫痪在地。 那些公公、太监、宫女,侍卫等一干人见皇上倒在地上,纷纷又朝他跑来,嘴里喊着:“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一时整个皇宫自又乱成一团,丝毫再没人愿意主动提起去抓薛空灵的事。 待到了天亮,众人才按照赵构的旨意,将刘娘娘的尸体随便挖了一下坑埋了,自此一代佳人,就此化为一杯黄土。 只可惜,没过几天,赵旉终因此番受到惊吓过度,再加上染病,竟一命不起,短短三月过后,便一命呜呼哀哉,仅仅只有三岁。 赵构虽贵为皇帝,可是却仅此一个爱子,一夜之间仿佛苍老许多,对薛空灵也越发恨了,只在心里盘算,如何才能将他整死,好报了杀子之仇。(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寂寞 薛空灵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心里惦记女儿,直在宫门外四下搜索,果然在三里外一处偏僻位置找到了车夫和女儿。 伸手接过女儿,见她虽然睡着了,可脸上却挂着泪珠,显然是刚才哭过,薛空灵不由一阵心疼。 那车夫生怕他责怪,不住的道歉道:“公子爷,都怪小的笨手笨脚,姑娘她一醒来没看到你,便大哭不止,嗓子都哭哑了,小的也跟着快急哭了,这不刚刚睡着,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她醒来再哭,小的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薛空灵抬头看看天空,见启明星初露,知道天快亮了,想到这一夜之间,所发生的事是那样离奇古怪,想必此生也难以忘怀,不由长叹一声,直觉恍若隔世,如今抱着女儿,他方才觉得心里慢慢踏实下来。 眼见车夫一脸愧疚,生怕他心里难过,薛空灵出言安慰道:“车夫大哥不必自责,你能替我照看小女,在下已是万分过意不过,又何来责怪之意?” 那车夫见薛空灵如此好说话,一颗悬着的心,终算落了下来,随即问道:“公子爷,不知您现在要去哪里?” 薛空灵一时不觉甚是惆怅,想到天下之大,自己此时竟不知要去哪里,想到若芷清此番也不知在哪里,想必就算长风文学活着,听说她爹爹造反,八成也不敢再临安府呆了,可是想要去找她,却无疑于大海挥针,一时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车夫怔怔的看着他,只待他一声令下,立即挥鞭赶马,这一路上,他自得了薛空灵不少银子,一路走来。视薛空灵为贵客上帝一般,丝毫不敢怠慢。 昨天夜里,他还在心里盘算,待完成了薛空灵交待的这趟任务,就回家开个小店,再也不干这跑车的买卖了,好好在家照顾妻儿老母,过几年团圆生活,享几年清福。[.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犹豫许久,这才说道:“车夫大哥。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此时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你且随便赶着马车,任他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 车夫竟吃了一惊,心下寻思道:“这可如何是好?我此番得了他几十两银子,原本打算这趟生意做完,便不再做这跑车的买卖,好回家侍奉老母,照顾妻儿。若是真如他这般说,漫无目的在外游荡,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我纵是有再多的银子。却也无处可花啊!” 薛空灵听他这翻心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心下寻思道:“看不出来,这车夫大哥竟是一个孝道之人。既然他能有此心,我自当助他一臂之力,使他完成心愿。以免如我一般,空留遗憾!” 他想到这里,假装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才道:“噢,对了,车夫大哥,在下久慕黄山风景如画,早就想到那里游玩把赏一翻,既然这里与黄山不远,不知你可否愿意送我父女二人走一趟,再下愿意多付二十两白银车钱如何?” 那车夫正在发愁如何拒绝,可因为得了薛空灵众多银子,一时也不好开口。 就在为难之时,却听薛空灵说竟要朝黄山玩,一时就如瞌睡遇上了枕头,只觉这天底下掉馅饼的美事,如今正好砸中自己的头,心中一阵暗喜。 他生怕薛空灵反悔,连忙点头应道:“好勒,公子爷,实不相瞒,小的家也正好在黄山附近,此番送你过去却也方便,至于车钱,你先前已给的太多,小的岂敢再收?” 他说完便扬鞭驾车离去。 薛空灵见他倒不贪婪,心下越发喜欢,寻思银子到时再付不迟,当下也不多说,笑着点头上了马车,待坐稳之后,便听车夫一声空鞭,马车已缓缓朝黄山驶去。 车子刚启动,他怀里的女儿顿时醒来,睁开眼睛,小嘴一撇便要哭,可看看是薛空灵,怔了片刻,竟忽然又“咯咯”笑了。 薛空灵此时听着这笑声,原本满心的惆怅顿时化为乌有,心中不觉一暖。 车上先前就准备的有蜂蜜,薛空灵掺了一些水,盛在碗里,一勺一勺喂了她。 小家伙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盯着薛空灵看,似是经过这漫长一夜,竟又不认识了他一般,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使得薛空灵心情越发开朗了。 黄山距离临安不是太远,这一路上车夫虽归心似箭,可却也不敢将马车赶的太快,生怕颠簸到了薛空灵父女二人。 直到第二天早上,这才到了黄山脚下。 薛空灵知道车夫归心似箭,便多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做为本钱,这才与他挥手告别。 车夫这一趟车,从薛空灵处净得了五六十两银子,这已是他数十年的收入,一时好似发了一大笔横财,对薛空灵自是感恩带德,说了许多好话,这才赶着马车,朝家飞奔而去。 薛空灵想着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娘亲,妻儿,一家人开开心心,乐乐呵呵的聚在一起有说有话了,可自己此番除了女儿相依为命外,却连个家都没有,一时心里又生出些遗憾。 他看着面前雄伟连绵的黄山,只在心下寻思道:“不管怎么样,从此以后,我纵算走遍大江南北,也要找到清儿,之后,一家三人,便找个安静之所,开开心心的生活,再也不过问江湖之事了!” 他一念至此,顿时又有了目标和幸福感,随即信步朝黄山上行去。 从此以后,薛空灵便抱着女儿,四处打探若芷清和赫丽的下落,只希望能再有她们的消息。 只可惜,忽忽数年已过,他先后听说赵构向金兵摇尾乞怜,数次与金国签订了许多不平等约定,待金兵暂停南下攻宋后,他便命韩世忠将军带兵剿灭了以杨玄、钟相为主的一干明教反叛之人,随着明教被打压,所有教众行事也比以往越发谨慎,神秘了,再加上朝廷的大力宣传,老百姓包括江湖各大门派皆视明教为魔教,时不时发生围剿、诛杀明教教徒之类的惨事。 一时间,江湖上谈魔色变。 更让薛空灵感到不安的是,不管自己走过多少地方,想尽何等办法,却始终都没有打听到若芷清的下落,就好似世上从没这个人,她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般。 有时,他甚是有种强烈的想法,觉得若芷清与上官飞儿一样,早在数年前便已死去,此生自己再也无法相见了。 再加上他听说赵旉被自己生生吓死之后,觉得心里从此少了一个对手,不由甚是难过,只将赵旉之死归在自己身上,每每借酒消愁,也曾自报自弃过,可看看身边一天天长大的女儿,却又一度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与女儿相依为命的生活着,每时每刻不觉得,在这个世间唯有女儿才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所以女儿越大,他越是一刻不愿与她分离,好似生怕一旦分离,自己的生命便会终止一般。 父女二人日子过的虽然辛苦,可却觉得很幸福。 这些年,薛空灵几乎很少参与江湖之事,他曾听说王真阳一手所创的全真教,如今已颇有成效,而他所收的七个徒弟,号称全真七人,一直在江湖上各地行侠仗义,越来越受武林人士的推崇,江湖地位与日俱增。 更让薛空灵感到诧异的是,铁掌帮在帮主裘千仞的打拼下,赫然一跃成为江湖一大帮派,竟与洪七所领导的丐帮并驾齐驱,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大帮派,在江湖上地位也越来越高,更有江湖人物,为表彰洪七的侠义,竟封他为“北丐”。 裘掌帮帮众名声也较之以前好了许多,尤其是裘千仞伤好之后,虽然很少在江湖露面,可却随着铁掌帮日渐崛起,各路江湖人物并送他一个外号叫“铁掌水上漂”,用来赞美他的掌法之高及轻功之佳。 薛空灵这些来因为不间断的修炼先天神功,再加上整日与女儿形影不离,先前尖锐的性格早已逐渐魔平。 他虽然因为上官飞儿之事,恨极了裘千韧,可是能不惹麻烦尽量不去惹麻烦,自也不再去找对方麻烦,不过凡是只要在道上碰到有关铁掌帮弟子作恶的事,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正因为薛空灵长久的隐名埋姓,再加上江湖上派人物一来不愿提及他,二来忙着醉心争夺武林奇书而互相残杀,所以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江湖上竟有小魔头“活死人”这一号人物。 就算偶尔有人提及,都道薛空灵早已死在仇家手里,却也不敢过多追究,显然对薛空灵仍是心有余悸。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说书 南宋绍兴三年夏日,一个午后,浙西金华的一处小茶楼。 一个说书老者,正在讲着江湖奇事,茶馆里此时是人山人海,有江湖豪杰,也有过路的生意贩子,还有无事到处闲逛的街痞流氓,总之是每人捧着一杯茶,边喝茶边听着老者讲故事。 此时老者讲得是这些年江湖上不为人知的奇事,虽然不知真假,可人们仍然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掺和上几句。 这时只听那老者讲到关键处,一拍手中快板,只听“拍”的一声脆响,紧跟着唱道:“那姓赵的老儿,贵为一方霸主,为人心胸狭窄,对仇人绝不手软,看到属下个个拉满了弓,对准白衣人,寻思只待自己一声令下,立时万箭齐发,将他射死……...可见腾云驾雾般站在一朵红云之上,丝毫不将密密麻麻弓箭手当成一回事,犹如天兵天将,不由也吓的怵了,竟不敢开口下令。” 他说到这里,突然一名青衣人问道:“老头,你越说越离奇了,世间哪有这般厉害的轻功,那白衣人就算轻功绝顶,最多也不过能跃上二、三米高的房屋,又岂能站在天空中那虚无缥缈的云朵之上?” 其它听客听后,也纷纷点头称是。 那老人干咳一声道:“客官你且莫笑,小老儿口中所说红云,实际上并非是一块真实云朵,乃是一块上面锈着鸳鸯戏水的红色锦被,也不知被白衣人施展了什么神功手法,竟能旋转着飘在半空中,竟不坠落,远远看去,那锦被还是红云又是什么?” 青衣人“嘿嘿”笑了两声道:“老头又来胡说了。一张普普通通的锦被,纵算上面绣着两只鸟儿,你还真当是赵姓老儿龙床上的遮香布?说的这般神乎其神。赶情那白衣人是不是刚与皇帝老儿的娘们快活过,这才能弄出床被子来?难不成这是你亲眼所见?” “哈哈哈!” 他此言说完。茶馆里的听客,听那黑衣人这般说,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坐在茶馆一处角落里,正端着一碗白粥,喂一个孩子吃饭的白衣人,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看了那老头和青衣人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正在吃饭的小女孩,样子白白净净,约有三、四岁模样,似是也被那说书老人说的故事吸引,一时也顾不得吃饭,只张着小嘴朝那白衣男子问道:“爹爹,你说世上当真有神仙吗?” 她说话的声音奶声奶气,清脆又响亮,这句话问出。只将茶馆里所有的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瞬间引来数声赞美。 “啧啧,这女娃小小年纪。便生得如此之美,恐怕就算是天上的玉女,长的也不过如此吧!” “这声音是老子一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简直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功效。” ……. 白衣男子听了女儿的问话,又见众人皆盯着女儿不住称赞,也不抬头,更不理会,只缓缓答道:“乖女儿。世上当然有神仙了,爹爹就认识一位了不起的神仙姐姐呢!” “哈哈哈。这家伙八成是听老儿的书,听得走火入魔了。竟夸起海口来,竟说自己认识神仙,真是大言不惭,吹牛皮也不打草稿!” 那青衣男子听后,自然又是一阵大笑。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头,却也不理会。 倒是那小女孩子似是有些不服气,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手插在腰里,一只手指着那青衣男子道:“哼,我爹爹说过认识神仙,自然就认识神仙,你为什么不信?” “哈哈哈!” 她这翻模样,这种酷似大人质问的语气,又逗得茶馆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那青衣男子见小女孩如此可爱,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两颗糖果,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小女孩身边道:“好好好,小娃娃既然说你爹爹认识神仙,那他就认识神仙吧!瞧你这可爱的模样,叔叔好生喜欢,就给你几颗糖吃吧!” 他说完便将手中糖果朝那小女孩手里递去。 小女孩看也不看青衣男子手中糖果,嘴里不屑的说道:“哼,谁稀罕你的糖果?我也有呢!” 她说完,便伸手朝身上兜里掏去,哪知掏了半天,却终是没掏出半颗糖来,一时竟急的双眼都红了。 青衣男子笑道:“小娃娃,既然你身上没有糖吃,就先吃叔叔的吧,等你有了糖,再送给叔叔吃好不好?” 小女孩眼中透出某种渴望,可看了看白衣男子一眼,见他不说话,只好又道:“谢谢叔叔,不过我爹爹说了,外面坏人很多,是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的!” 青衣男子面上不由一怔,随即现出一尴尬。 小女孩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放心就是,就算我不吃你的糖果,不过将来等我有了糖果,同样还会请你吃的!” 她说到这里,便坐了下来,再不去看青衣男子手中糖果。 青衣男子见小女孩小小年纪,竟能说出这种话来,面上这才好看一些,嘴里赞道:“好,好,小娃娃年纪这般小,便如此仗义,将来肯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既然你如此听爹爹的话,叔叔就不勉强你了,以后若是想吃糖果,尽管来找叔叔便是!” 他说完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见他始终低头一声不吭,不敢再硬塞给小女孩子糖果,随即转身坐回原位去了。 小女孩自青衣人离去,再没抬头看他一眼,直盯着爹爹看,也不说话。 白衣男子轻叹一声,随即又从碗里舀了一勺粥,哄小女孩道:“语儿听话,咱们不吃糖,吃饭,吃饭才能长的更高,更壮。” 小女孩点了点头,张口吃了一口粥,却又情不自禁朝那青衣男子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说书的老头又继续讲道:“那姓赵的老儿,眼看弓箭手已经就位,正准备下令放箭,好叫白衣人万箭穿心,报了羞辱之恨,哪知却突然看到,那被褥之上,白衣人身边竟站着一名孩童,年约三四岁,先是一惊,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再一细看,差点摔倒在地,好在身边有家奴见状,赶紧扶着,要不然这一跤下去,定会摔出个毛病来!” 这时,有人接道:“怎么了?莫不是上天不忍白衣人就这样惨死在赵老儿手里,竟派了金童或是玉女下凡助他不成?” 那老儿“啪”的一声响,重重打了一下手里快板,也不回答,继续讲道:“众位客官,你道怎的?原来这孩童,既不是上天派下来助白衣的神仙金童,也不是玉女,而是那赵老儿的独生子,你们说赵老儿这下能不急吗?” “嗨,老头你这话问的,管谁谁不急啊!这天底下哪个当爹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仇人手里不傻眼啊!这下赵老儿就算有天大的本事,看到自己宝贝儿子在仇人手里,恐怕就算不给对方下跪求饶,也要吓的三魂没了六魄,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啊!” “要说那白衣人这们做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行径,冤有头债有主,你既要找赵老儿的晦气,又何必拿一个无辜小孩子做人质啊!” “呸!你知道个屁,那白衣人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岂会拿一个小儿做要挟?你没听到刚才老头说他独自一人大战赵老儿手下家奴时的威风劲,以他这样的本事想杀谁不能,还需要去拿一个孩子要挟赵老儿?定是他想以此告诫赵老儿,若是从今以后,胆敢再胡做非为,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这叫作挟天之以诸侯,妙计,妙计啊!” 白衣男子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一时心中也甚是诧异。(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奇人 过了一会,小女孩将大半碗粥吃完,肚子也已饱了,便对着白衣人摇摇手表示不吃了。 白衣男子将碗轻轻放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粗布手帕,仔细替女儿擦干了嘴,这才轻声说道:“语儿,咱们现在吃饱了饭,也该继续上路了!” 小女孩此时正听的津津有味,听说要离开,不由小嘴一撇,拉着白衣人的胳膊求道:“不嘛,爹爹,让语儿再听一小会嘛!” 白衣男子张了张嘴,却终是不忍拒绝,半晌才道:“好吧,那咱们就再听一会会,听完了,立即就走好不好?” 小女孩这才高兴的点了点头,随即搂住白衣男子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啧”的亲了一下道:“爹爹真好,最疼语儿了!” 白衣男子被女儿这么一亲,顿时整个心都快要溶化,伸手将她抱起,放在腿上道:“乖女儿,不枉爹爹白疼你一回,来,坐爹爹的腿上听,这样舒服一些!” 小女孩就这样依偎在爹爹怀里,两只黑漆漆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说书的老头看。 这时说书老头又道:“原来,那赵老儿虽家产殷实,妻妾成群,可一辈子却只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原本指望待自己百年之后,好将万贯家财,全部托付给儿子,哪曾想今个这宝贝儿子竟落在仇人之手,眼看儿子性命既将没了,他一时吓的浑身直冒泠汗,想要跪地向白衣人求饶,可看着众多家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时是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啊!” “好!” 青衣男子也大喝一声彩道:“嗨。(.好看的小说)照我说,这就是报应,谁叫赵老儿先前想要抢白衣人的心爱之人?如今白衣人拿他宝贝儿子做要挟。也让他尝尝这种骨肉分离的滋味,可谓是一报还一报。甚是痛快!” 他此言说完,便“咕嘟、咕嘟”仰头一口气将桌上一大壶茶就那样对着壶嘴仰头喝了个尽光,随即将空壶朝桌上一顿,跟着又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大声喝道:“伙计,再上一壶茶来,今个在下作东,请大家喝个痛快!” “好咧!各位爷。上好的茶马上就到,还请稍等!” 茶馆小二见有银子赚,嘴里大声应着,脚下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收了银子,提着茶壶去重新沏茶了。 “好!霍三爷出手就是大方,果然是英雄本色!” “那是,霍三爷走了几十年镖,眼里看的是大千世界,手里赚的白花花的银子,道上谁不知道他的豪气?” 茶馆里的客人听说青衣男子请客。不由纷纷出口夸赞。 霍三爷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在座的英雄,我霍三自十六岁起开始干走镖的买卖。一来讲的是个江湖义气,二来全仗各位朋友卖面子,这才没出什么茬子,今后还要各位多多帮衬,在下先在这里谢过了!” 他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朝店小二道:“伙计,劳烦每张桌上再上一盘花生米,让大家边吃边听,也有味些!” “就冲着霍三爷这份豪气。江湖上哪个不卖您面子,好说。好说!” 众人一时纷纷抱拳恭维。 店小二这次连着花生米和茶一起上了,这才收了银子。再三向青衣人道谢。 白衣男子这边桌上也得了一盘花生,却颗粒未沾。 小女孩自也目不斜视盯着说书老头儿看,生怕错过最精彩的一幕。 就在这时,突然从楼梯口上来五名乞丐,个个手里提着竹棍,拿着讨饭用的破碗。 其中一个年老的乞丐,一上楼便扯着嗓子唱起了一段莲花落,其它四名乞丐均也跟着附和几句。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移到这些乞丐身上。 白衣男子一时也被对方吸引,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唱歌,脑海里随即想起丐帮一位的一位朋友来,一直冷峻的脸,顿时现出一丝微笑,随即又平静下来。 茶馆的老板,丝毫不觉得这些丐帮弟子的到来搅和了生意,连忙吩咐小二提了一壶凉茶又送了两盘花生米过去。 众乞丐得了凉茶和花生,在白衣男子身边一处空荡的角落,各自盘腿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吃着花生米,却也不作声。 众人这才又将目光移向说书老头。 这时,说书老头又继续讲道:“有句话说的好,知人知而不知心,这世上凡事皆好猜,可唯独人们的心事却很难猜,白衣男子原本就是位顶天立地的英雄,犹如那刚出生的小哪吒,走到哪里,都会掀起滔天巨浪,又何必以一个幼儿要挟赵姓老儿?只是他心有苦衷,一心想要寻到心爱之人,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白衣男子听到这里,心下越发诧异,暗自寻思道:“奇怪,这老头到底是谁?为何竟会知道这些?莫非他也是天下掉下来的神仙不成?” 这时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嘿嘿”笑道:“主人,你是越来越糊涂了,这老儿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听来那晚你大闹皇宫的事,以此讨得几口饭吃,你难不成还把他当成太上老君下凡不成?” 白衣男子想想也是,笑了笑道:“心儿,你不好好睡你的觉,干嘛也听起这些信口雌黄的八卦东西来了!” 那女子甜美的声音又起道:“不睡了,这些年,我天天无聊死了,除了睡觉,没没别的事干了,哪还睡得着了!” 白衣男子面上带出一丝微笑,却不再说话。 这时却听那霍三说道:“嗨,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这一点不错,白衣英雄武功如此厉害,却也逃不过那一个“情”字,以我看啊,这世上最坏的就是女人,若不是女人,不知道天下会有多少英雄豪杰,就好比那西楚霸王一样,没遇到那个虞姬之前,杀得高祖刘邦闻风丧胆,被逼到寸草不生的地方生存,后来有了虞姬,整日便沉迷在温柔乡里,最终落得个投江自尽,无脸回山东见父老乡亲,你说女人有什么好啊!唉!” 他说到这里,先叹了口气,似是对西楚霸王项羽之死,感到耿耿于怀,随即伸手在桌上盘子里捏了几颗花生米仍在嘴里,边大口咀嚼着边道:“照我说啊,那白衣英雄,这辈子也不要找什么心爱的女人了,就这样到处行侠仗义,做个威名远扬的英雄大侠,岂不快活的多?干嘛非要找个累赘啊!” 众人得到他的好处,一时皆都点头附和,纵算是有意见不同的,看着面前的凉茶和花生米,却也说不出口了。 那老头笑了笑道:“这位爷话虽不错,可正所谓英雄儿女情长,这世间所有的事都能说清,唯有这男女之间的事却是扯不断,理还乱,叫人琢磨不透。那白衣人若不是深爱心中那个女子,又岂会甘冒危险,去寻赵老儿的晦气?可见他对那女子的情感有多深,好在他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那赵老儿,从对方口中得知心爱女子至今平安无事,于是便放了赵老儿的儿子,随即飘然而去,自此不知所踪了。” “嗨,果真是英雄遇到情感事,瞬间气短,想必白衣英雄失去心爱女子,一时心灰意泠,自此归隐了,江湖从此再平添一份寂寞,当真是可惜啊!” 青衣男子长叹一声,一时神情甚是低落。 其它人见状,皆都纷纷点头称是,唯有几名乞丐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一边吃着花生,一边朝楼下张望,神情甚是焦急,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寻仇 “唉!”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说话的老头,不知为何,竟也轻叹一声,此时冷峻的神情中却又多了一丝寂寞。[] 说书老头随即又道:“只可惜了那赵头的宝贝儿子,自此受了惊吓,当晚就发了高烧,昏迷不醒,没捱得几天,便一命呜呼了,当真世事难料啊!” “啊!” 白衣男子虽然已知此事,可再次听闻,心里又是一阵惊呼,面上露出一丝愧疚之情。 此时说书老人正在收拾东西,显然一段故事已经说完,正准备走人换场。 众人见状,似是觉得意犹未尽,有人边从怀里掏出几枚钱,仍在说书老儿的罐子里,一边问道:“老先生,不知那白衣英雄后来怎么样了?还有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死是活?现在又在何方呢?” 白衣男子听到这里,似是被吸吓,连忙也侧耳细听 说书老人一边将收到的碎钱收入怀里,一边做作神秘的说道:“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天机不可泄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小老儿去也!”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到了楼梯口碰到几名凶神恶煞的青衣人朝楼梯上走来,差点撞上,吓得赶紧让在一边,待那几人上了楼后,这才急急忙走了。 白衣男子听说话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由嘴里喃喃道:“有缘千里来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难道这老人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他想到这里,便准备去追那说书老人,哪知刚到楼梯口,却见从那几名青衣人,手里拿着单刀已堵到楼口。 他生怕女儿吓到。连忙后退避开。 待那几名青衣人上了楼后,各自挥着手中单刀,指着众人道:“都给我听好了。这地方老子要用,全他妈给我滚蛋!” 那边几名乞丐看到这几人上来。先朝对方点了点头,又见他们如此嚣张,面上微微现出不满之色,随即低下头去,却也不吃花生了。 茶馆里的茶客,一大半人见到这个架势,一时吓得再不敢喝茶,纷纷抢着跑下楼去。生怕跑得慢了,那些青衣人手中单刀便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还有几个桌上放着武器的,似是觉得对方太过嚣张,各自嘴里泠哼一声,佯装没有听到,一边继续喝着茶,一边盯着霍三看。 店老板和小二先前正准备上前招呼青衣人,眼见对方来者不善,吓的赶紧躲了起来,再不敢露面。 霍三本也已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哪知眼见对方如此嚣张,不由也是皱了皱眉头。又见群雄皆都盯着自己看,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由泠声喝道:“哼,不知几位是哪条路上的,竟这么大的排场。” 青衣人将霍三上下打量一翻,几人面上顿时现出一丝怒色。 其中一个手提单刀的长脸男子泠声说道:“吆喝,想不到这小小的茶楼,竟还有这等人物。想知道爷是哪条道上的,得先看你有几斤几两再说!” “哈!哈!哈!” 他此言一出。其它几名青衣人皆纷纷将霍三围住,看着他哄笑起来。个个神情越发嚣张。 霍三眼见对方如此无礼,一时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提起身边一张凳子便朝对方头上砸去。 长脸青衣人泠哼一声,挥刀迎上,竟一刀硬生生将霍三手里的凳子砍成两截。 霍三也没想到对方手中单刀如此凌厉,此时手中凳子被劈成两截,也是吃了一惊,无奈手中又没其它兵器,只好一手抄一截,拼了命般挥舞着朝对方身上砸去。 长脸青衣男子眼见对方长凳带着呼呼风声朝自己砸来,一时不敢大意,连忙侧身避了开去,跟着挥刀直往霍三面门上招呼过去,一时竟下了杀手。 一时间,二人斗的难分难解,其它青衣男子皆在一边为同伴呐喊助威,却也不去围斗霍三。 小女孩看着茶馆里的打斗,一时也是吓的不轻,直躲在白衣人怀里道:“爹爹,语儿好怕!” 白衣男子眼见霍三吃亏,不由眉头直皱,端起桌上一杯茶,一边慢慢喝茶,一边笑着安慰怀里的女儿道:“语儿乖,不用怕的!” 小女孩虽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却也不问,点了点头,朝白衣人靠近一些,便不再说话,一双眼睛直盯着打架的人看。 白衣男子时不时给怀里女儿喂上一口粥,仍旧低着头,不去看那边的打斗。 这时,霍三已处于下风,已被长脸男子手中单刀逼入一个死角,手中只剩下半条木凳拼命抵抗,另外半条已被对方单刀砍得稀烂,再也用不成,只好随手仍了。 其它其衣人也都站在一边看热闹,时不是传出阵阵哄笑声,有时更会朝这边几个乞丐看上几瞍,眼神中露出得意神情。 霍三此时一边将手中半条木凳轮的密不通风,呼呼直响,一边嘴里骂道:“哪里来的狗杂种,在此逞凶,有种报上名来!” 他话音刚落,又见长脸男子单刀直朝自己胸口刺来,连忙挥起木凳去挡。 哪知刀凳相碰,又是“咔嚓”一声,霍三手中木凳又被硬生生砍成两截,他不由惊出一声泠汗,又见对方手中单刀余势未落,自己此番又是紧靠着墙壁,已是避无可避,手臂立时被单刀斩中,顿时鲜血瞬间流出。 好在他缩手及时,要不然整条右臂恐怕就不是他的了。 霍三手臂中刀,一时痛的手里木凳再拿捏不住,“框档”一声掉在地上,只好徒手与对方单刀搏斗,身体躲在角落里左闪右避,险象环生,嘴里边骂道:“狗杂种,野杂种,有种把老子一刀杀了,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到时再寻你个龟儿子报仇!” 长脸男子刚才一招得手,手中单刀挥舞的越发快了,又听得霍三骂,嘴里泠哼一声道:“好,既然如此,霍老儿,今个老子索性就成全你,等你下了地狱再来寻老子算帐吧!” 他说话间,又已连砍了霍三数刀,却均被霍三左闪右避侥幸躲过。 白衣男子先前还以为这青衣人不认识霍三,如今听他道出霍三句名字,方才知道这是借机寻仇的,一时也皱了皱眉头。 霍三虽躲过对方几记狠着,可身上仍不免有几处受了刀伤,听得对方说出此话,不由惊道:“龟儿子,既知你霍三爷的名字,就明人不做暗事,有种报个名来,让你霍三爷爷此番纵算死了,日后也好找你算帐!” 长脸男子此时一刀狠似一刀,已连斩了霍三手臂、腿上、胸口三处刀伤,却并不急于将对方置于死地,又听霍三说出这番话来,一时却不理会。 此时,其它茶客见状,方才知道几名青衣人是来者不善,再不敢逞强,生怕惹火上身,纷纷站了起来,朝楼下奔去。 瞬间功夫整个茶馆里的看客,便只剩下白衣人父女二人及那五名丐帮弟子了,老板和店小二自是吓的躲在桌子下浑身上下瑟瑟发抖。 白衣男子此时已然猜出长脸青衣人此番是有意寻找霍三的晦气,本不想理会这种江湖恩怨,可想想霍三刚才对自己女儿还算不错,一时不忍见他惨死,暗中从桌上盘里捏起一颗花生米攥在手里,跟着也站了起来,假装吓的不轻,抱着女儿直随众人朝楼下奔去。 哪知他还没走两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身上所穿白衣长袖,却又有意无意卷住桌上一杯茶水,跟着瞬间朝身边那几名乞丐身上泼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密谋 此时那五名乞丐正在角落,一边吃着花生,一边津津有味看着打斗,完全没有堤防,一时泠不妨被白衣男子衣服卷起的茶杯淋了一身,不由面上一惊,纷纷跳了起来,各自怒视着白衣男子。 其中一名脸上长着麻子的乞丐指着白衣男子张口便骂道:“小杂种,没看到你花子爷正在这里喝茶看热闹吗?怎的走路不长眼睛,弄了老子一身茶水!” 白衣男子一时也想不到这些丐帮弟子为何竟如此无理,趁乱将手中捏着的花生轻轻一弹,跟着抱起女儿朝那麻脸乞丐,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有眼无珠,搅了几位大爷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 他说完一边身手替麻脸花子擦拭身上泼洒的茶水,一边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给你们擦干净就是!” 麻脸花子张口还要骂,这时却听得“咔嚓”一声,那边使刀的长脸表衣男子,此时正已抬起手中单刀,眼看就要一刀将霍三毙于刀下,哪曾想手中单刀,竟不知为何突然被什么东西相击断成数段。 如今就连手中所拿的刀柄,却也因被不知从何出来的强大力量震的脱手而飞,一时惊的目瞪口呆,浑身直冒泠汗。 就连周围替他呐喊助威的人,也都神色顿[长][风]文学变,纷纷挥出手中单刀,一脸紧张的看着四周。 白衣男子此时却仍在用手替那麻脸花子擦拭身上泼洒的茶叶,却完全好似没看到那边发生的一幕。 霍三方才已是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长脸青衣男子一刀砍死,无奈此时赤手空拳,只能闭目等死。 哪知突听“咔嚓”一声,连忙睁开眼睛去看,却见对方手中单刀断裂,手里握着刀柄却也脱手而飞。直直插入茶馆里的一根木柱上,不住的晃动。 他久在江湖走,知道有人在暗中相助,心中感激的同时,连忙扫视一下茶馆里朝楼下奔的人,却见个个神色慌张,皆都忙着奔命,而白衣人却面对自己,根本不像援手之人,一时再顾不得许多。趁着长脸青衣男子发怔的时间,迅速自不远处一扇打开的窗中跳了下去,此番为了活命,竟也顾不上面子了。 长脸青衣男子手中单刀不知被何物震断,又见霍三跳窗逃走,一时竟吓得不敢去追。 边麻脸花子见长脸青衣男子手中单刀被震断,也是吃了一惊,见白衣男子仍在替自己擦拭身上茶叶水,随即一把将他推开道:“滚开。不要挡着爷的路!” 白衣男子抱着女儿,脚下一个踉跄,吓得赶紧躲到一边,仍就不敢抬头。 五名乞丐相视一望。其中一人朝那些青衣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带头朝楼下走去。 那些青衣人见状,相视一望,随即跟着离去。 那长脸青衣男子盯着木柱上晃动的单刀愣了半天。却也猜不透手中单刀是被什么东西针断了,眼见同伴都走了,这才嘴里大骂一声道:“奶奶个熊。真是活见鬼了!” 临到楼梯口,他扫了白衣男子一眼,像是发泄一般的骂道:“直娘贼,看什么看?想找死啊!” 白衣男子吓的浑身一颤,头低一越发狠了。 待楼上所有人皆走光之后,白衣男子方才朝刚才霍三跳窗的位置看了看,跟着轻轻摇了摇头,随即也抱着女儿下了楼,跟在那群青衣人身后。 茶馆老板和小二见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终算走了,这才战战兢兢从柜台爬了出来,看着眼前被打落一地的茶碗和桌椅,一时心疼的心在滴血,直指着楼下大骂几声,方才泄了心中愤气。 白衣男子出了茶楼之后,眼见那些青衣人紧跟在五名丐帮弟子之后,随即也紧紧跟了过去。 小女孩不知他要做什么,问道:“爹爹,那些人都是坏人,语儿害怕,你不要跟着他们。” 白衣男子轻声安慰道:“语儿不怕,这些人在跟咱们玩捉迷藏,一会就要藏进巷子里,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你可千万不要出声,待他们藏好之后,我们就去抓他们好不好?” 小女孩一听说玩捉迷藏,不由脸上一喜,刚要拍手叫好,却又想起刚才爹爹交待的话,连忙竖起手指,挡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道:“爹爹说了,语儿不可以说话的,语儿乖,就不说话!” 她说完之后,果然将小嘴紧闭,紧紧盯着那些人看。 果然,那几名乞丐出了茶楼之后,回头看到青衣人跟来,跟着也加快步伐,径直拐进一个巷子里。 几名青衣人见状,也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无可疑人跟随,也紧跟着进了巷子。 衣男子方才见两伙人如此谨慎,连忙假装在路边一个小摊上买东西,直到对方尽数钻进巷子里,这才也悄悄跟了过去。 他此时怀里虽然抱着一个孩子,可走起路来,两脚却轻飘飘,丝毫没半点声响。 刚在巷角站稳,白衣男子迫不及待看了一眼巷子里的人,却听到丐帮中那个年长的老乞丐怒气冲冲说道:“贵派兄弟好大的排场,咱们约好上茶楼商量事情,却为何非要闹出这般大动静,还差点整出人命,若是惊动了官府,这将如何是好?” 这时一名青衣人赔着笑道:“丐帮大哥不必生气,我这位兄弟平日就是这火爆脾气,这样做也完全是出自一翻好意,生怕隔墙有耳,这才想将茶楼上的人都统统赶走,你我双方好静下心来密谋大事,哪知正好碰上不识抬举的,这才一时没忍住,还请恕罪!” 那丐帮老者泠哼一声道:“我看不单单是不识抬举这么简单吧!” 青衣人见他质问,随即笑道:“实不相瞒,早年在下帮中一位兄弟曾折在姓霍的那賊人手里,兄弟们找了好几年,却终是被他躲过,此番不想在此碰上,所以我这位兄弟才忍不住想要寻仇,一时险些误了大事,还请见谅!” 丐帮老者见他道歉,言语稍有缓和,嘴里仍是泠哼一声道:“不是老叫花胆小怕事,实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大家性格合不来,不如就此罢手,也免得天剑还没到手,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衣男子突然听到“天剑”二字,面上顿时色改,跟着皱了皱眉头。 他怀中女儿见这么久了,还不去捉巷子里的人,不由有些着急,正要说话,却被他捂住小嘴,做了个禁声动作。 小女孩会意,顿时吓的不敢再说话,也竖着耳朵去听巷子里的人谈话。 就在这时,久在一边站着不说话的长脸青衣男子似有不服道:“哼,丐帮朋友若是害怕,现在想反悔还得来及,免得到时碰到那小子,被吓的尿了裤子,到那个时候想要再逃,恐怕就不来及了!” 丐帮老者老脸一红,怒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赶情是说我丐帮弟子不如你们铁掌帮的人有胆量了?既是如此,你们尽管自己去寻找天剑便是了,何必要来麻烦我兄弟几人?” 长脸青衣男子泠哼一声,却也不说话。 白衣人听到“铁裳帮”三个字,眉头皱的越发紧了,眼神中一时竟好似要喷出火来,直在暗处怒视着那些青衣人,似是与之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敌。 先前那名青及人似是知道长脸男子的火爆脾气,连忙出声阻止道:“樊雷,你少说两句,咱们下山时,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交待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那叫樊雷的长脸男子急道:“大师哥,他们……” 第一千零九十章 琴声 樊雷话未说完,却见大师哥冬青的一张苦瓜脸已拉了下来,顿时吓得再不敢说什么,连忙低下头去。 冬青这才朝五位丐帮弟子抱拳说道:“几位丐帮兄弟不必在意,我这师弟就是这样,口直心快,有什么说什么,咱们还是以大事为紧,以免伤了彼此之间和气!” 几名丐帮弟子各自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冬青也不为以意,随即问道:“几位丐帮大哥,不知可否打听到天剑到底是落在何人之手了吗?” 老丐帮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外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在下早已得到消息,知道天剑自赠剑大会之后,随着钟相杨玄等反贼等一干明教妖魔被剿灭,天剑从此竟不知所踪,好在前些日子,有丐帮弟子在一处茶楼,无意中看到天剑竟被一名青衣少年拿在手中,这才赶紧通知贵帮裘帮主,希望他能插手此事,出手将天剑夺回,然后合大家之力,一起找出剑中秘密,到时找到宝藏,我等也好分一杯羹啊!” 白衣男子听到此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心下寻思道:“怎的丐帮弟子竟与铁掌帮弟子同流合污起来了,却不知洪大哥知不知晓此事,既然今日不巧被我撞见,只好插手管上一管了,也免得这些人给洪大哥添乱子。” 他一念至此,连忙继续侧耳细听,想到知道对方如何夺取天剑。 这时又听樊雷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在下一直想不明白,你们丐帮这次怎会肯将天剑重现江湖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给铁掌帮,难道贵帮帮主洪七竟对这天剑一点也不动心吗?” 他此言一出,丐帮中一外年轻弟子怒道:“哼,姓樊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们兄弟欺骗你们不成?既然这样,大家不妨现在就一拍两散,咱们兄弟再去找别人合作。江湖上垂涎天剑的人多的是,也不差你铁掌帮了。也省得咱们热脸贴个泠屁股,弄的里外不是人!” 青眼见丐帮弟子转身要走,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边笑着拦着丐帮弟子,一边低声呵斥道:“樊雷,你再胡说八道,就休怪大师兄不客气了,天下谁人不知。丐帮兄弟个个义薄云天,既然肯与我们铁掌帮全作,怎有再有二心?” 樊雷似是很怕冬青,脸一一红,吓的低头再不敢说话。 这时丐帮弟子本欲转身离去,却被冬青笑着拦住,这才止住脚步,又听他这般说,那名年轻弟子也泠哼一声道:“兄台不必往我等脸上贴金,若不是我帮洪帮主一直坚称天剑是“活死人”那臭小子的东西。命令帮中兄弟不准动歪念头,我们也不用眼巴巴去找贵帮裘帮主,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此番我们已经违背了洪帮主的命令,若是叫他知晓,依着帮归,左右是个死,不如索性豁出去睹上一把,若是真能从那青衣少年手里抢得天剑,就算冒再大的险,却也值得,只怕贵帮兄弟再这般猜忌。到时大家皆都落不得好,还不如就此离去的好。” 冬青点头说道:“那是。那是!既然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自当齐心协力。又怎能互生异心呢?” 丐帮众弟子一时皆都点了点头。 这时另一名青衣人似是为了缓和气愤,连忙抱拳说道:“在下杨二,不知几位丐帮大哥如何称呼?” 他说完指着身边另外一名青衣人,正欲作介绍,却听老丐帮挥手阻止道:“阁下不必客气,你我之间合作,仅次一次机会,若是失败,大家都活不过明天,若是得到天剑,分得好处,便是一拍两散,自次再无关联,又何必非要知道对方名字,这样对你我都好!” 那人尴尬的点头笑道:“那是,那是,却不知几位兄弟口中所说的青衣少年此刻在哪里?事不宜迟,我看咱们还是早点行动的好,以免夜长梦多,如今江湖上盯着天剑的人,可还真不少呢!” 那老丐帮见他总算说到了正题,又朝四周看了看,随即轻声嘀咕几句。 白衣男子见他们如此谨慎,连忙闪到一边,生怕被对方发现,至于那丐帮老者说的什么,一时却再也听不清楚。 过了片刻,只听得巷子里脚步声传来,白衣男子一抬脚,瞬间飘至街上,隐身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只在暗中盯着那帮人。 果然,先行出巷口的仍是丐帮弟子,铁掌帮等人紧跟其后。 白衣男子见对方一行人朝城外走去,连忙也快步跟上。 一行人出了城,随即加快步伐,沿着一条小路,头也不回朝前走去。 白衣男子拉着女儿,只在远处不紧不慢的跟着。 待行了三五里路,出了城,天色已渐渐黑了起来,又走了片刻,一片茂密的竹林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衣男子跟着一行人进了竹林,眼见此时地处偏僻,一时却也不怕,一心想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想要怎样取得天剑。 此时小女孩子早已在他背上睡着。 铁掌帮等人跟着丐帮一行人进了竹林之后,眼见地处偏僻,却也也变得谨慎起来,不时东瞅瞅四望望,似是生怕有人跟踪。 好在白衣男子轻功了得,走起路来几乎发不出声,这才没被对方发现。 顺着竹林一条小路,走了约半盏茶功夫,不知从哪里,竟突然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 丐帮弟子听到琴声,连忙停下脚步,躲在小道边一丛竹子下,俯着身子,神情紧张的盯着竹林深处看。 铁掌帮弟子一时也不敢大意,连忙也在路边找个隐蔽位置藏了起来,各个瞪大双眼,朝琴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时也是大气不敢出。 白衣男子也想不到在这荒野之地,竟有如此绝妙的琴音传出,眼见前面一群人藏了一下,跟着也在一丝竹子后停了下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一眼望去,却见竹林深处竟有几间精致的竹屋耸立其中。 此时那悠扬的琴音,便是从竹屋里传出,显得分外悦耳。 他一时心中颇有感慨,心下叹道:“想不到在这荒野僻静之地,竟还会有这种精致的竹屋存在,想必在这竹屋里的主人,定也是一位高雅闲情之人,只是却不知,此番外面已是四面埋伏,危机重重了!” 那知白衣男子此念刚落,突然又有一阵箫声传来,竟与琴音合奏起来,一时一琴一箫交织在一起,甚是缠绵动听,好似一对久未相遇的情人,在彼此向对方诉说着各自的相思之情一般。 丐帮弟子听到这箫声,先是脸上一紧,跟着露出一丝兴奋神色,跟着朝铁掌帮弟子点了点头,随即双眼盯着竹屋一动不动。 铁掌帮弟子一时也是个个拳头紧握,盯着竹屋的眼神,贪婪之色越来越重,面上表情,就好似野兽看到猎物一般兴奋。 一时之间,白衣男子听到这轻柔悦耳琴音不由想及心爱之人,随即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再回头看看背上沉睡的女儿,随即又泛起一丝辛酸。 这琴箫合奏,足足持续合奏了近半个时辰方才缓缓停止,只听从竹林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叹道:“姑娘,你我半月之前,在此竹林相遇,随即整日以音乐诉情,好不快活,只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实是令人遗憾!” 白衣男子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竟是浑身一紧,直在心下寻思道:“真没想到,短短数年不见,天剑竟已落在他的手中,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如此担忧?他原本就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天剑在他那里,自比在我手里要有用的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埋伏 白衣男子想到此,正准备悄然离去,想想却又停了下来道:“不行,如今我既已知这些歹人要对他不利,倘若就此离去,岂非不义?” 可此念刚落,他又是一阵自嘲道:“我真是瞎操心,以他的武功,进出皇宫皆犹如出入自己的家门,谅这几个无耻宵小败类,又怎能伤害得了他呢?” 他一念至此,心里又是一阵愧疚,正欲离去,却听得从竹林中传来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道:“自古月有圆缺,天有阴晴不变,天下终有无不散之宴席,今生小女子能与公子一起畅舒胸怀数日,已足慰生平,再无遗憾,公子又何必惆怅呢?” 不知为何,白衣男子听到这女子甜美的声音时,一时竟好似闻到鬼魅之音一般,身体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泠战,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他实是想不到,今晚在这种地方,竟会再次听到这魔鬼般的声音,虽然她此时的声音已与往日的冰泠丝毫不同,可在他听来,仍是那般恐惧和不安。 他此时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刚出江湖时,遭人暗算,被困暗室,日夜看着心爱之人受到鞭打折磨的画面,一时竟有些控制不住,想要冲进竹屋,将这女子碎尸万段,方才泄了心头之恨。 可再一想想,此时竹屋里的男子与自己的关系,一时却又甚是矛盾。 丐帮弟子和铁掌帮等人也一直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动吹箫之人,使得对方逃跑。 如今又听得竹林中传出这对男女的对话声,一时又是色变。 就在这时。却又听竹屋里男子轻声笑道:“姑娘一席话,教在下好不惭愧,在下自以为一生洒脱不拘。如今与姑娘一比,当真自愧不如。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别,望他日有缘咱们再聚!” 此时那些埋伏在路边的丐帮弟子和铁掌帮等人听说竹屋里的男子要离开,一时神情越发紧张和兴奋,纷纷从怀里掏出兵刃来。 那名丐帮小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伸手拔开上面的盖子,跟着沿着小道撒着什么东西。 白衣男子此时正在左右为难之际,眼见小乞丐从竹筒里撒着什么东西。一时却也猜不透是什么。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顿时一顿刺鼻味道传了过来,白衣男子眉头一皱,这才知道那年轻乞丐此时所撒在路上的竟是火药。 想到堂堂丐帮名门正派,帮下弟子竟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来对付他人,白衣男子心中暗自生恨,一时抱定主意,一定要将这几个丐帮弟子抓住,要交于帮主洪七好好惩戒不可。 待那名丐帮弟子将火药全撒在小道上时,随即又回到原来那丛竹林下。重新隐蔽起来,跟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伸手晃动两下。火折顿时露出一丝明火来,他随即朝一边的铁掌帮弟子点了点头。 冬青伸出大拇指,先朝上一竖,接着又掉转方向,朝对方点了点头,一时再不说话。 白衣男子在不远处听得冬青手里做出这样一个,心里却道:“已经准备好,只待肥羊来宰!” 他一时竟开始为竹屋中的男子担起心来。 就在这时,只听竹屋中那女子声音又响起道:“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随即跟着一阵沙沙声响起,竹屋的门轻轻开启。跟着一名头戴薄纱,看不清面容的紫衣曼妙女子怀抱一具古琴。泠眼朝那些埋伏的丐帮弟子方向扫了一眼,随即衣袖一挥,脚尖轻轻掂起,跟着身子飘然而起,犹如仙子般踩着竹子飘然而去,瞬间不见身影。 白衣男子看到这紫衣女子熟悉的身影,一时体内气血沸腾,想要追踪上去报了昔日之仇,可又想到竹屋里的男子,看看前面埋伏的歹人,只好咬牙忍着。 “唉!” 随着那紫衣女子的离去,竹屋走缓缓走出一名青衣少年,他朝着对方离去的方向轻叹一声,跟着箫声又起,这一次吹奏的竟是《十面埋伏》。 一时间,原来就有些危机四伏的竹林,显得越发压抑了。 那青衣少年身上背着两把长剑,手里正拿着一根玉箫,边吹奏边沿着林中小道朝埋伏的人群中走来。 白衣男子看到青衣少年一如当年在少林寺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洒脱,不由心里也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几年前在皇宫中与他一起并肩作战退敌的情景,鼻子竟是一热,心中对那紫衣女子的恨竟少了许多。 此时埋伏在小道边的人眼见青衣少年出了竹屋,信步上了小道,缓缓朝自己这边走来,神色越发紧张。 那名年轻的丐帮弟子,此时盯着青衣少年,持火折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内心太过兴奋。 青衣少年似是没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朝危险逼近,仍是一边吹着箫一边缓缓前行,丝毫不知路边此时正有十几头野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他掉入陷阱。 白衣男子伸手扯下一片竹叶,夹在两指之间,双眼紧盯着那持火折的年轻乞丐,寻思只要他一旦动手点燃火药,立时将他除去,好以免青衣少年受伤。 铁掌帮冬青等人此时双眼也紧紧盯着青衣少年背上所负长剑,黑暗中眼神越变越亮,手中单刀早已紧握在手,直待火药点燃将青衣少年炸伤,自己立时便扑将上去,好将他乱刀砍死,然后再将他背上所负长剑取走,如此便大功告成。 此时天空中虽然明月皎洁,照的整片竹林犹如白昼,可随着青衣少年口中箫音越来越紧促,四周却好似乌云遮日,瞬间山雨欲来一般,使得这原本美好的夜色变得越来越压抑,更好似立时便有千军万马,片刻间将要杀将而来一般,令人好不紧张。 就在青衣少年距离地上埋伏的火药约有百米开外,他似是感觉到了不对,口中箫声嘎然而止,跟着手中凭空多出一把长剑,脚尖轻轻一点,纵身跃起数丈之高,口中轻喝一声,长剑顺势挥出,顿时一道剑光出现,小道两边数根竹干齐齐拦腰斩断,瞬间变成一把把箭帚,朝小道上撒着的火药嫉刺而去。 此时埋伏在路边,手持火折的丐帮弟子,也没想到青衣男子竟识破了自己的伎俩,眼看撒在道上的火药将被竹叶尽数扫去,连忙将手中火折朝导线上点去。 哪知火折还没来得及凑近导火线,却见持火折的五指,竟突然齐根斩断,一时间竟连同火折一起脱离手掌,直飞冲天。 他等到五指脱离手掌,这才感觉到痛苦,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跟着抱着断手便在地上痛的打起滚来,眼睁睁看着路上被竹叶卷起的火药,竟在半空中遇到火折,瞬间点燃,跟着发出一串串耀眼的光芒,以及噼里啪啦的响声,将整个竹林照的更加通明。 一时竟那空中燃烧的火药,竟好似无数个莹火虫般,一闪一闪的,瞬间又消失殆尽。 有部分火药碰到火星,不知为何竟未完全燃透,纷纷落下,正好飘在那断掌的乞丐脸上、眼中,瞬间着火,直将对方双脸、双眼灼伤。 一时间,那乞丐双眼竟被火药生生灼瞎,面部也冒起无数个水泡,原本俊俏的脸蛋转眼间竟变得惨不忍睹,身上痛的越发狠了,不时从嘴里发出阵阵凄厉的嚎叫之声,令人听了不免生出一身泠汗。 此时埋伏在一边的人,眼见那年轻的丐帮弟子如此惨状,先是一怔,随即纷纷冲了出去,片刻间将青衣少年团团围住,个个手执利仞,目露凶光,数十只眼睛直直盯着对方身上负着的长剑看去。 青衣少年扫视对方一眼,跟着将手中长剑缓缓插入剑鞘,竟是丝毫不将敌人放在眼里。(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戏鼠 白衣男子刚才一挥手,用一片窄细的竹叶将那持火折的丐帮弟子五指生生斩断,此时见他痛的满地打滚,嘴里如杀猪惨叫,嘴角现出一丝泠笑,又见青衣少年识破对方奸计,只在心里叹道:“唉,原来他早已知晓这些跳梁小丑的下三揽把戏,既是如此,我又何必搅了他的兴呢!” 恰在此时,他背上女儿被那丐帮弟子惨叫声惊醒,本欲张嘴大叫,却被他轻轻捂着,随即又做个噤声动作。 小家伙甚是听他的话,面上虽有惊恐之色,可却再不说话,一双亮的眼睛在黑夜中忽闪忽闪,就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直盯着道上的众人去看。 半晌,她才小声说道:“爹爹,他们在干什么呢?” 白衣男子轻声说道:“语儿,他们玩猫戏游戏的把戏呢!” 小女孩不解的问道:“爹爹,什么时间猫戏老鼠呢?” 白衣男子笑道:“语儿,你见过猫儿抓住老鼠之后,会怎么样呢?” 小女孩歪着脖子想了想道:“噢,我想起来了,猫儿在吃那个老鼠之前,总会先故意将老鼠放走,然后待它跑了几步,又再次把它抓回来!” 白衣男子继续问道:“然后呢?” 小女孩不假思索的答道:“然后猫儿就会再把老鼠放了,然后再抓回来,等把老鼠累的实在跑不动了,它才会把老鼠吃掉填饱肚子的!” 她顿了顿朝小道上那些人看了一眼,随即问道:“爹爹,你说现在是青衣叔叔是那可怜的老鼠呢?还是那些围着他的人是老鼠?”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前面路上的青衣少年,笑了笑道:“语儿猜一猜,到底他们谁是老鼠,谁是猫呢?” 小女孩也盯着那些人看了半晌。(.好看的小说)才轻轻摇了摇头道:“语儿看不出来,如果说青衣叔叔是老鼠,他就应该很害怕。可是看着又不像;如果说那些围着他的人是老鼠,可是语儿却还从没见过有老鼠围着猫的!” 她顿了顿。又道:“依语儿看啊,这些人不管谁是老鼠,谁是猫,都一定不是好人!” 白衣男子也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这样说,怔了一下道:“语儿,爹爹跟你说啊!这青衣叔叔啊!他就是大大的好人呢!那些围着他的人,可是坏的紧呢!” 小家伙听后,随即说道:“既然爹爹说青衣叔叔是好人。那语儿就只看他一人,其它叔叔不是好人,语儿就不去看他。” 她说完之后,当真一双明亮的小眼只盯着青衣少年看,却再不瞅其它人,就连此时痛的直在地上打滚的丐帮弟子,她也看也不看一眼。 白衣男子见她如此,这才点了点道:“对,语儿,你可一定要好好记住这青衣叔叔如何捉弄那些围着他的坏人的!” 小女孩子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爹爹。语儿一定会用心去记的!” 白衣男子这才又将刚才那丐帮弟子如何布置陷阱,想要置青衣少年致于死地的事向女儿细细讲述一遍。 小女孩皱着眉头听完,似懂非懂的问道:“爹爹。(.无弹窗广告)您不是说丐帮弟子都是好人吗?为什么这些丐帮弟子还要伤害那位青衣叔叔呢?” 白衣男子怔了一下,面上露出尴尬神情,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语儿,你一定要记住,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也并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是坏人。有时,好人因为会某些原因变成坏人,坏人也会因为一些事情变成好人,不管怎么样。任何时候都绝对不要去完全相信一个人,这样你才不会受到伤害!” 小又孩双眼盯着爹爹看了许久。虽然对他的话不是很懂,可却又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朝青衣男子看去。 白衣男子看了女儿一眼,只在心里叹息道:“语儿,爹爹不希望待我死后,你受到他人的欺负,所以才让你这般小,就懂得了人世间的真善丑陋,希望你能体谅爹爹的苦衷!” 这时,他心里那个女子甜美的声音又响起道:“主人,你放心就是,你不会死的,永远也不会死的!” 白衣男子苦笑一声道:“心儿,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世上有谁能长生不老呢?当年始皇赢政派人寻遍大山南北,想要找到长生不老之药,终归没能入愿,我一个失了心的活死人,又如何能长生不死呢?” 那女子怔了怔道:“主人,你……” 她说到这里,忽又止住,半晌嘴里仍倔强的说道:“总之心儿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的!” 白衣男子知道纵算跟她争上十天半月,也不会有结果的,于是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这时,那名丐帮老者朝青衣少年泠声说道:“阁下识相的把身上所负长剑留下,我等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等手下无情!” 冬青也点头附和道:“不错!我们只要宝剑,不取性命,阁下只要乖乖取下长剑,自管走人便是,在下担保你绝不会有丝毫损伤。” 青衣少年泠眼周围的人,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 许久,他才泠声说道:“就凭你们也想来打这把剑的主意,我看你们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可知这剑的主人是谁?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又有谁配拥有这把宝剑?就算在下此时将宝剑留下,就凭你们也想找出其中所藏秘密,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枉想!” 冬青见对方如此轻视自己,不由怒道:“臭小子,老了不管这剑从前属于何人,也不想知道,只知道从今天晚上开始,这把剑的真正主人,就属于我们了,识相的你乖乖放下宝剑,然后夹紧尾巴走人了事,要不然,你这辈子就休想再活着走出这片竹林。” 樊雷不耐烦的挥舞着手中单刀道:“大师哥,何必跟这臭小子多说废话,照我说,直接一刀将他杀了,再取走天剑,岂不痛快的多?” 青衣少年樊雷浑身上下打量一翻,双眼停留在他持刀的手掌上片刻,脸上不屑之情越发深厚,半晌才泠笑道:“哼!阁下是铁掌帮的弟子吧?就凭你也敢在我黄药师面前说这种大话?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长着什么德性,就算是你师傅裘千仞亲自来找我,恐怕也未必敢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来,阁下有几斤几两不妨拿出来称称便是,看今晚能不能将黄某留在这片竹林里。” 樊雷一怔,似是没想到黄药师竟能认出自己来,又见他如此轻蔑自己的师傅铁掌水上漂裘千仞,不由一怒,正欲说话,却听冬青呵斥道:“住口,还嫌不够丢人吗?” 黄药师嘴角一扬,从身后抽出一把剑来,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细一番,半晌才若有所思道:“噢?在下想起来了,赶情是你们师傅裘老贼,前几年被我那位兄弟震断全身经脉,废了半身武功,早已吓破了胆,从此再不敢到江湖上耀武扬威了,于是只能派些没用的弟子到处招摇撞骗,竟不敢亲自来夺剑了是不是?” 樊雷见黄药师竟敢辱骂自己的师傅,气的满脸通红,怒声骂道:“放你妈的狗……” “屁!”还没出口,他顿时看到一道青光闪出,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剩余的话却再也骂不出口了。 “二师兄,你……你的舌头……” 这时,站在他身边一个同门师弟,突然指着樊雷的嘴唇,一时面色苍白如纸,说出的话竟有些语无伦次,显然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住,说了一半,竟不敢再说下去。 此时所有人皆已看到从樊雷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再低头一看,不由越发惊讶,却见地上竟掉着半截鲜红舌头,在月光的照射仍在轻微颤抖,显的甚是恐怖,一时皆都惊出一身泠汗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观战 小女孩刚才眼见黄药师身影一动,眼睛眨了一下,却又见他仍在原地站着,还以为刚才看花了眼,再看离他不远的地上,竟落下半截舌头,吓的赶紧扭过头去,再也不敢看了。 这个时候,樊雷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嘴里透着风,好似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极是不舒服,忽又感到嘴里传来一阵血腥味,再低头一看,却见自己半个舌头掉在地上,顿时面如土灰,张口正要再骂,可此时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他直到此时,方才知道自己这辈子休想再说出话了,不由一怒,嘴里大声叫着,挥刀便朝黄药师身上砍去。 他这一怒之下,使出的刀法竟比平时还凌厉了许多,只见手中单刀在月光照射下,发现耀眼的白光,跟着白光闪光,刀身已至黄药师胸前,简直干净利落,显得杀气腾腾。 黄药师眼见对方刀法凌厉,却丝毫不放其放在眼里,待单刀砍来,身子突然轻飘飘一闪,迅速避了开去。 这下,樊雷平生所学,最厉害的一刀杀招竟带着呼呼之声,砍了个空。 他此时越发怒了,不待脚下站稳,朝着黄药师退去的方位,跟着又一刀“横扫千军”使将出来。 只是这一刀先前将刀身转自身后,跟着又迅速移交右手,随即又反手扫过,最后再次移至右手。 经过两次移手,却已将周身部位,全部用刀光笼罩,他料到黄药师无论如何躲避,终再也无法避过,这一刀势必会报了刚才那割舌之仇。 只是他万没料到的是。黄药师一时避无可避,竟在他单刀左手交右手的瞬间,施展绝尖轻功踏雪无痕步伐。轻飘飘落在他的刀身之上,任他如何再挥动手中单刀。却始终伤不得对方半分。 一时间,随着黄药师身体立在单刀之上,樊雷只觉手臂一沉,也想不到对方竟如此大胆,胆敢以一双肉脚站在他锋利的刀身之上。 又惊又佩之下,樊雷双手抱住刀柄,使出全力将刀身一转,使其刃在上。背在下,然后自下而上用力劈将上去。 他这一招使得是“力劈华山”,只是临时将刀身由下改为上,由劈改为提,单就这份临阵对敌,随机应变的功底,却已在二流高手行列。 黄药师见对方情急之下,竟能变出此招,也是颇感意外,眼看刀刃向上,就要伤到自己。连忙踏着刀刃,轻飘飘一个纵升,飞起数丈之高。跟着又嫉速落下,瞬间用两脚将樊雷向上的刀身紧紧夹住,随即一个凌空转身,顿时樊雷手中精刚所制的单刀,竟被“咔嚓”一声硬生生折成数截,跟着纷纷落在地上。 黄药师不待樊雷反应过来,跟着提起脚,便朝他胸口猛踢出七八脚,直将对方踢出数米之外。口中鲜血喷个不停,最后直挺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这时,铁掌帮弟子眼见只是片刻功夫。二师兄樊雷便已倒地惨死,先是一怔,跟着齐齐挥刀朝黄药师身上猛砍过去。 黄药师挥出手中长剑,也不拔出剑鞘,就那边东挡一下,西斩一下,游走于铁掌帮众弟子之间,身影甚是潇洒。 这时小女孩早已被先前那一幕深深吸引,眼见黄药师身形洒脱,犹如神仙下凡一般,一张小脸上因为兴奋,变得通红,朝白衣男子问道:“爹爹,这黄叔叔是不是神仙,要不然怎么会飞呢?” 白衣男子见她小小年纪,便已能看出黄药师轻功不错,确实不容易,点头赞道:“语儿,黄叔叔不是神仙,刚才他用轻功避开那恶人的一招叫做“平沙路雁”,很是绝妙,只是他轻功甚高,为人洒脱,所以使将出来,就好似神仙下凡一样,只是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他一人可以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还能使出这么一记优雅的招式了,却也甚是难得。” 小女孩看着白衣人,似是不服气道:“爹爹,谁说天底下只有黄叔叔一人轻功这么厉害呢?语儿就知道还有一个人的轻功比他还好呢?” 白衣男子听着女儿稚气的语气,又见她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由也被逗乐了,轻声笑道:“哦?怎么爹爹竟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一人轻功如此之高,我的语儿就知道了呢?既然如此,你不妨跟爹爹说说,另外一个人又是谁呢?也好让爹爹长长见识啊!” 小女孩一脸得意的说道:“语儿当然知道了,因为那个人就是爹爹您啊!” 白衣男子先是一怔,随即一脸幸福的笑道:“语儿,你这是在拍爹爹的马屁吗?爹爹可没黄叔叔这般厉害的轻功呢!” 小女孩不服道:“爹爹说谎,谁说你没有呢?那日你抱着语儿,被一群和尚围攻,结果只是跳了一会舞,便将那些和尚累的坐在地上直喘气,跟着你就带着语儿飞走了,你再看看黄叔叔,虽然刚才施展的一招“平沙落雁”很厉害,可以站在那恶人的刀刃上却也不会被伤着,可终是不能将围着他的那些恶人都累爬下,更不能杀出重围,这就说明他的轻功不及爹爹厉害啊!” 白衣男子听女儿这么一说,不由想起半年前,曾有一次被一群少林和尚发现自己踪迹,于是结成十八罗汉阵想困住自己,最终被自己以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破解,只是当时他不愿当着女儿的面伤人,只把那些少林和尚累的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这才飘然而去,如今却不想女儿小小年纪,竟能记得这般清楚。 他一时笑了笑,竟不知如何回答。 片刻后,他又问道:“语儿,刚才黄叔叔第一招躲过那恶人一记杀招,第二招,硬将恶人手中单刀震断,你可知这是什么招式?” 他此时有意考较女儿的记忆力,问完之后,便盯着女儿看,等着她回答。 小女孩本在看着场上打斗,眼见丐帮弟子此时也已参和进去,一起围攻黄药师,又想到爹爹说黄药师是好人,不由甚是为他担心,随即着打斗越来越激烈,她的呼吸竟也变得紧促起来, 此时,她听得白衣男子问,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答反问道:“爹爹,你说黄叔叔能打得赢这些恶人吗?” 白衣男子看着黄药师,见他举手投足之间,风度翩翩,显然对付那些人是游刃有余,不由笑道:“语儿,你觉得猫儿能打赢老鼠吗?” 小女孩似明白了,表情放松下来,想起爹爹的问话,这才答道:“爹爹,刚才黄叔叔第二招用脚弄断那恶人手中的长剑,好像语儿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她说到这里,一时神情甚是沮丧,小脑袋低了下去,似是有些惭愧。 白衣男子笑道:“语儿,你仔细想想,那一次,我们碰到几个穿着灰衣的女子……” 他刚提醒到这里,小女孩稚嫩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怒气,变得红彤彤的,生气道:“噢,爹爹,语儿想起来了,你是说那群坏阿姨是不是?” 白衣男子怔了一下道:“语儿,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坏阿姨呢?” 小女孩气嘟嘟的说道:“哼,语儿怎么不知道,当时爹爹看到她们时,那眼神可吓人了,脸上全是青色,语儿当时好怕,所以看一眼,吓的哭了起来。那时,语儿就知道,她们一定是坏人,要不然爹爹怎么会不喜欢她们?” 白衣男子嘴里没说什么,心下叹道:“语儿这些年跟我在一起,见到过太多恶人恶事,遇到过太多风险大浪,想不到她这多小的年纪,便已知察言观色,能分晓善恶了,倒也难为她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暗算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再次寻思道:“那年我抱着语儿,去给飞儿扫墓,路经恒山脚下,却不想竟与静越老尼狭路相逢,她恨我当年逼走她门下所有弟子,再次结恒山剑阵困住我父女,下手也是处处不留情,我本不想计较,可又怕伤了语儿,无奈之下只好出手伤了她手下几名弟子,其中便用到一招“金针渡劫”,方才本有意考较语儿,却不想她对恒山派那些尼姑如此憎恨,难道这冥冥之中,竟是飞儿与她有了感应,她在心里竟隐约感到了恒山派便是害死她娘亲的罪愧祸手不成?” 他刚想到这里,却听心里那个女子也叹了口气道:“主人,你难道忘记了,当年你因为心中充满仇恨,这才种下多少恶果,杀过多少要?如今你且不可再让语儿跟你一样,小小年纪,心中生滋生了仇恨,这样对她的一生,恐怕都会不利啊!” 白衣男子想起过往的人生,不由打了一个颤,直在嘴里低声说道:“不,我绝不能让语儿走我的路,我要她一辈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心中不要有任何仇恨,不要!”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一脸兴奋的说道:“爹爹,语儿想起来了,黄叔叔刚才使的那一招叫“金针渡劫”是不是?当时你跟语儿说过,可惜语儿忘记了,真是笨!” 她说到这里,一张稚嫩的小脸上,便已显出自责神情。(.好看的小说) 白衣男子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为了哄女儿开心,笑道:“语儿,你知道吗?爹爹像你这般年龄的时候,还在你奶奶怀里撒娇呢,哪会记得住这些东西。[.超多好看小说]何况你现在已经知道刚才黄叔叔施展的什么招式了,这可见比爹爹厉害多了呢!” 小女孩听爹爹夸奖,一张脸上又荡漾着高兴和兴奋的色彩。说道:”真的吗,爹爹!女儿比你还厉害吗?咯咯!” 她说到这里。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一脸的天真无邪。 白衣男子手掌轻轻一挥,那笑声不知为何,再也传不出去。 扭头看了女儿一眼,他再也忍不住,想要亲她一下。 小女孩连忙避开道:“爹爹的脸好脏,不要亲语儿。” 白衣男子怔了一下,这才想到方才在茶馆。生怕铁掌帮弟子认出自己,不得已之下,只好在脸上沫了一把细灰,如今自己已变成了大花脸,再听女儿说,不由“嘿嘿”笑了笑。 “哼!想不到丐帮洪帮主之下,竟还有这种卑鄙无耻之徒!”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泠语传出,显然是黄药师发了怒。 父女二人连忙扭头去看,却见黄药师突然“刷”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跟着剑光闪过,几声惨叫传来。 小女孩听到惨叫声。知道黄药师已杀了人,吓的连忙将脸伏在爹爹胸前,再不敢看。 白衣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细声安慰她道:“语儿不怕,语儿不怕,黄叔叔不会杀丐帮弟子的!” 小女孩听了爹爹的安慰,这才敢回头去看。[.超多好看小说] 恰在这时,只见铁掌帮弟子纷纷“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跟着手中单刀落下,每人皆想站起。却发现手脚已不听使呼,再一细看。却见手筋,脚筋均已挑断,从此一身武功尽废。 一时间,铁掌帮弟子个个怒视着黄药师,嘴唇动了动,却再不敢说什么。 黄药师一剑将数名铁掌帮弟子变成废人,这时再也支撑不住,从口中吐出一丝乌血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连忙用手中长剑支撑在地,怒视着那群乞丐道:“臭老饭的,若不是我看在丐帮洪帮主之面,早就将你们碎尸万段了,想不到你们竟使出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他说到这里,嘴角又已流出一丝黑血来,显然是刚才用力挥剑,以致毒气攻心。 小女孩这时眼见黄药师受伤,眼中满是同情道:“爹爹,你不是说黄叔叔他是好人吗?你怎么不快点去救他啊!”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丐帮弟子竟会有毒,一时对黄药师甚是担忧,伸手摘下几片竹叶,轻轻捏在手里道:“语儿不用担心,爹爹自有办法!” 他完之后正欲出手,心下却寻思道:“不行,当年义父临死之前,曾要我此生有机会一定要去找寻剑魔独孤求败来一场比武,以证明自己的武功高于剑魔独孤求败,此番我若是就这样出手救了黄兄弟,黄兄弟为人清高自负,必会感激今日我相救之恩,那么日后我再去找他师傅比剑,势必会令他陷入两难境地,那时将如何是好?” 他一念至此,随即从女儿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跟着蒙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盯着场上的动静,寻思只要丐帮弟子再度出手,自己务必要将对方一一斩杀,好救下黄药师。 原来,刚才黄药师在与众人相斗时,因为念及与丐帮帮主洪七之间的友情,一时不忍对丐帮弟子下重手,只对铁掌帮弟子游斗。 哪知,那些丐帮弟子见黄药师丝毫不理会自己,下手也不重,一时越发肆无忌惮,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发了毒针。 黄药师一来根本想不到丐帮弟子会用毒针,二来正在与铁掌帮弟子厮杀,所以一时没能避开,不慎小腿中了毒针。 他大惊之下,虽然立时封住腿上穴位,不让毒药上行,迅速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仍进嘴里,吞了下去。 哪知针上毒药甚是厉害,只是瞬间功夫,他的整条腿就变得又麻又酸,丝毫不听使呼,腹中亦如刀绞一般,身上片刻间已被冷汗侵透。 好在黄药师封穴及时,要不然这条腿准废了,饶是如此,却也再不能动弹。 他生怕中毒之后,铁掌帮弟子会趁机加害,是以一怒之下,在毒气尚未攻之之时下了杀手,一剑将铁掌帮弟子手脚筋尽数挑断,以此绝了后顾之忧。 原来那些丐帮弟子将毒针藏在手里的竹棍里皆装有括机,只要手指轻轻一按竹棍上面的按钮,立时数十枚毒针一起发射出去,端的是避无可避,甚是诡异。 如何他们眼见黄药师果然中了毒针,又见他虽自封住腿上穴位,可毕竟因为一怒之下挑铁掌帮等人手脚筋,已然动了真气,这才使得毒气冲破受制穴位,此时已迅速扩散开来,故而吐出黑血来。 一时间,这些丐帮弟子再看看铁掌帮等人皆已不能动弹,显然已经废物了,各自盘算,这下黄药师身上所负天剑,就只能尽归自己所有了,不由心中甚是得意。 只是他们又听黄药师提及帮主洪七,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一时面面相觑。 老乞丐面上先露出恐惧之色,随即消失,冲着黄药师“嘿嘿”笑道:“臭小子,要不是这样,我们兄弟说不定还没机会下手,要怪就只怪你太自负了,你明知我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想要尽情的羞辱我们一翻,然后再下杀手,只可惜,就是你这种愚蠢的自负行为,让你今日一败涂地,你又岂能怨得了别人呢?” 黄药师见他所说不错,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泠声说道:“哼,想不到我黄药师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今日落在你等屑小之手,实是可惜!你以为你们勾结铁掌帮一群恶贼,来密谋抢夺天剑,洪兄弟就不会知道?到那个时候,恐怕你们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老乞丐皱了皱眉头道:“黄药师,实话跟你说吧,我等今日既然敢向你下手,便早已知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你尽管放心,等洪帮主发现你死在荒郊野外之后,我等那时早点找出天剑中所藏秘密,到时,还会再怕他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离间 “哈!哈!哈!” 黄药师听到这里,突然肆无忌惮的仰天大笑几声,此时不知为何,竟是一脸的得意。 他深知再过片刻,待得毒发攻心,这些丐帮弟子定会立时上前抢走自己身上所负天剑,然后乱刀将自己砍死,只要在临走之时,用刀在自己脸上划上十七八刀,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洪七亲来,恐怕也未必能认出自己来。 他一时之间,心中暗自后悔刚才太过自负,没有一举将对方歼灭,以致遭来杀生之祸。 只是他生性洒脱,早将生死看淡,瞬间便已释然。 扶着手中长剑,他慢慢坐在地上,既不运功逼毒,也不想办法逃走,只盯着那些丐帮弟子道:“哼,就算你们得了天剑,就敢保证一定能查出里面的秘密吗?当年,我得知天剑落入杨玄之手,便深夜将其盗走,曾与你们的洪帮主在一起闭光细细钻研,整整长达半月之久,各种方法都曾尝试,却始终连剑身都没抽出来过,就凭你们,也想破解天剑其中的秘密,简直是痴心枉想,你们倘若当真有这个本事,恐怕这丐帮早就不姓洪了。” “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再次仰天笑了几声,这次笑声中却半是得意,半是凄凉。 白衣男子听到这里,心下也轻叹一声道:“这天剑自四年前在我手中被人抢走,其间不知易过多少次手,竟没一人能抽出剑身,这才使得反贼杨玄不得不借赠剑大会的名义,想要发动天下群雄之智,将天剑所藏秘密破解,好取出其中所藏宝藏。然后用来起义,只是到死却仍没如愿。如此看来,普天之下唯有我与大哥哥可以将天剑抽出来。这一点果然不错!” 这时,已然变成残废。再不能动弹的冬青,一脸愤慨的瞪着黄药师,随即朝那些丐帮弟子道:“你们丐帮弟子做事怎么这般婆婆妈妈,如今这臭小子已身中剧毒,你们还不上去把他一刀劈了,然后趁机夺得天剑,难道要等到你们的帮主洪七亲自来取不成?” 五名丐帮弟子相视一望,相互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冬青的话。 其中一人拾起单刀,随即朝黄药师慢慢走去。 黄药师见对方一步步逼来,暗中想要提起一口真气,哪知却感到胸口甚闷,全身真气早已扩散开来,一时竟无法聚集。 此时,他纵有绝顶的武功,却再也施展出来,不要说是眼前的丐帮弟子,纵是一个三岁孩童。都可以一刀将他杀了。 他自出道到现在,凭着绝顶的聪明才智以及武功修为,从来都没有过败绩。如今却因为一念之差,竟变成这样,只觉这是生平最大的耻辱。 想到自己即将就要惨死,他不由长叹一声,心下感叹道:“想不到我堂堂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今日竟遭死在几名宵小之人手中,当真令师门蒙羞,惭愧!惭愧!” 他想到这里,心里生起一丝难过。又见那丐帮弟子越逼越近,忽然再次仰头“哈哈”大笑道:“小贼。你赶快下手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那人听黄药师这么一说。还道他身上之毒已解,不由也是吓了一跳,再不敢上前。 借着月光,他再看黄药师此时一脸乌黑,显然毒气越来越严重,这才知道他是吓唬自己的,不由怒道:“臭小子,你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你中了老子的见血封喉,顷刻之间便会丧命,这天剑迟早都会落到老子手里,又有什么晚不晚的?” 这边白衣男子眼见那乞丐一步步逼进黄药师,神色也越来越紧张,只是他与丐帮帮主洪七乃是生死之交,所以一时半会竟也不忍心下毒手,只盼着黄药师能在这会时间,将全身剧毒制住,然后好打发了对方。[.超多好看小说] 哪知此时却听那丐帮弟子竟说黄药师中的是天下剧毒见血封喉,不由也吃了一惊。 他曾在终南山活死人墓追随神医的关门弟子林朝英学了三年医术和毒术,早已深得神医弟子真传,知然知道人若是中了见血封喉,瞬间功夫,毒气就会攻心,那时就算再好的武功,也再不能将全身真气聚集,又如何将毒气逼住。 他一时再不敢大意,正欲出手相救,却又想到刚才黄药师说的话,心下再次寻思道:“奇怪,黄兄弟为什么这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难不成他有什么应付的对策不成?” 他一念至此,随即又想到黄药师本就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而剑魔独孤求败又是自己师尊的兄弟,自然也精懂医毒之术,必会传给黄药师,方才黄药师中毒瞬间吞下的必是救命药物。 他又想起那年同样在竹林里,自己心魔发作,就是黄药师出手解围,一时不由自惭的笑了笑,只觉黄药师话中有话,随即将抬起的手,却又放了下来。 此时,他怀里的女儿,也神情紧张的看着黄药师,眼珠一动不动,似是很为黄药师担心。 就在这时,又听黄药师泠声笑道:“哼,你们的帮主洪七,是何等机警之人,却不想帮中弟子,竟笨的跟猪一样,简直有辱他一世英声,我看你们还是早点死了的好,免得累及洪兄弟声名,辱及丐帮百年清誉!” 那丐帮弟弟子死到临头,还敢这般讥讽自己,气的面色发青,挥舞着手中单刀怒道:“臭小子,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将你砍成十七八块,然后丢到河里喂鱼!” 冬青见他还啰嗦个没完没了,一时越发不耐烦,再次开口催道:“这位兄弟,你不要再跟这臭小子废话,快点上去一刀把他杀了,将宝剑抢到手再说啊!” 那丐帮弟子早已对铁掌帮的人有了杀心,如今听他催促,不由怒道:“闭嘴,有种你他妈过来杀啊!没本事就不要他妈的说废话!” 冬青被他一阵呛白,脸上阵红阵白,又见对方眼中露出杀机,嘴张了张只好将心里那句回敬的话咽了下去。 其它铁掌帮弟子,眼见丐帮弟子如此羞辱大师兄,不由也是个个义愤填膺,可此时小命在人家手里捏着,他们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那丐帮弟子一时得意的仰了仰头,继续朝黄药师走去,此时脸上已显出狞色,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吓人。 小女孩生怕黄药师被杀,一张小脸变得花白,眼里浸着泪花,吓的将头深深埋在白衣男子怀里,再不敢看。 这时黄药师见危险越来越近,心里虽然紧张,可面上却丝毫不在意的笑道:“小贼,你还是听了他的话,快点把我一刀杀了吧,要不然一会他身上被封穴位解开,到时就凭你们几个庸手,就算将我背上天剑取走,恐怕捧在手里还没捂暖,就被人一刀杀了,只可惜到最后还是白辛苦一场,为他人做嫁衣啊!” 他说完嘴里泠哼一声,将头高高扬起,竟再不看那丐帮弟子一眼,显然准备等死。 那丐帮弟子本已到了黄药师面前,听他说出此话,不由一惊,朝铁掌帮等人看了一眼,见他们个个怒视着自己,心下越发碜了,朝黄药师问道:“你说什么?你不是已挑断了他们手脚筋,废了他们的武功了吗?怎么却又说只是点了他们身上穴位?” 冬青也是一怔,顿时明白黄药师的用意,连忙说道:“这位兄弟,不要听这臭小子胡说,你先一刀将他杀了,再取了天剑不迟,以免夜长梦多啊!” 那丐帮弟子见冬青总是催促自己杀人,心下越发怀疑,想想黄药师的话,一时越发害怕,又听冬天不停催促要他杀黄药师,不由怒道:“你他妈闭嘴,再说一句,我立马把你嘴里舌头割下凉拌!” 冬青想到刚才二师弟樊雷刚才被黄药师一剑斩下舌头的情形,不由看了一眼地上此时已被踩得变形的半截舌头,张开的嘴,随即硬生生闭上,一时再不敢说话,只在心里将那乞丐的祖宗八辈骂了个遍。 其它铁掌帮弟子见大师兄不说话,自然也是大气不敢出。(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救人 黄药师生怕对方不信,这才又缓缓低下头泠声说道:“看来你真是蠢到家了,刚才我一失手,中了你暗器上涂抹的见血封喉剧毒,当时正值真气遍布全身,瞬间功夫,毒气便已冲破我所封穴位,跟着流遍全身,我虽吃了一颗解毒丸,拼着一口气,用力挥出那一剑,却只能将铁掌帮那群恶贼身上穴位暂时封住,又如何再有力气将他们手脚筋挑断?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你不妨赌一把,先将我杀了,待取了天剑之后,再看看能不能和你这些弟兄活着逃出铁掌帮的毒手,看最终能不能走出这片竹林!” 他说完,便已闭上眼睛,再不理会那丐帮弟子,一脸的从容不迫。 众丐帮弟子一时也是惊的目瞪口呆,想到天剑是江湖上人人垂涎的宝物,里面所藏宝藏不计其数,如果铁掌帮弟子真如黄药师所说,身上仅仅只是被暂时封闭穴位,那时待穴位一解,到时再突然反悔,想要谋财害命,将天剑据为已有,那时凭借自己的武功,是万万逃脱不了对方的毒手的。 一时之间,众乞丐半信半疑,纷纷将头扭向铁掌帮一行人身上,眼中已慢慢露出杀气。 铁掌帮弟子眼见黄药师临死之前竟使了这么一招反间计,一时心中暗叫糟糕,又见丐帮弟子纷纷怒视自己,个个一时心中甚是忐忑,头上身上直冒泠汗。 冬青连忙笑着解释道:“各位丐帮兄弟,你们不要听这臭小子一派胡言,刚才他那一剑确实已挑断我等手足上的筋脉,如今我们全身武功已废,又如何再生出胆量跟你们抢夺天剑呢?你们尽管放心,只要你们把这臭小子杀了。到时我们师兄弟绝不会再对宝剑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求能留下一条性命。” 其它弟子也已看出情况不对,生怕丐帮弟子趁机杀人。连忙附合着笑道:“是,是。宝剑是你们丐帮兄弟从这臭小子身上抢得的,我们铁掌帮纵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再打天剑的主意!” 众丐帮弟子先前在茶馆里眼见铁掌帮弟子个个甚是耀武扬威,如今再听他们这般低三下四跟自己说好话,一时心里竟也没了底,不知他们到底是被黄药师封了穴位,还是挑断了手脚筋。 一时之间,众丐帮弟子不由是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却听黄药师叹了口气道:“唉!你们洪帮主是何等英雄之人,行事果断,挥手淡笑之间,便将这天下第一大帮收拾的服服帖帖,帮中弟子个个甘愿俯首称臣,倘若他也像你们这般优柔寡断,行事不敢,恐怕丐帮早就四分五裂了啊!” 众丐帮弟子听黄药师这么一说,个个脸上顿时现出尴尬之色。 黄药师继续再道:“你们若是再心软一会。等得铁掌帮那帮狗贼身上受制穴位被解,不妨想想他们的师傅裘千仞独自一人歼灭衡山一派的毒辣手段,你们就应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黄药师死不足惜,只可惜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洪七手下竟有这等不成器的弟子,真是死不瞑目啊!此番就算是到了地府却也要替洪兄弟感到脸上无光唉!” 他此番一口气接着一口气长叹,漆黑的面容上面,已看不出喜怒哀乐,只听语气,却似是在为这些丐帮弟子的行为感到万分惋惜。 白衣男子此时已然知晓黄药师是想借丐帮弟子之手杀了铁掌帮等人,一时对他的聪明感到万般敬佩,只在心下寻思道:“古人常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当是兵法之最上乘。黄兄弟不愧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竟能在临危之际。想出这种计谋来,当真令人不得不佩服,此番这天剑落在他的手中,自比在我的手中,想必要发挥的作用要大的多了!” 他一念刚落,突听“啊”的几声惨叫,连忙抬头去看,却见丐帮弟子各自手中已握了一把单刀,每人身上皆溅了一身鲜血,再看看刀身上,此时仍在不住往下滴血,而铁掌帮数名弟子此时竟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无法动弹,显然已遭到毒手。 他生怕吓到女儿,赶紧将她的头紧紧贴在胸口,就在这时,突听数里外,竟有脚步急奔而来的声音。 他不由一惊,心下寻思道:“奇怪,对方轻功如此了得,显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莫不成这丐帮或是铁掌帮中竟还约了高手前来相助不成?我且先避一避,看到底来者是何方高手,再做决定不迟!” 他一念至此,连忙抱着女儿,轻飘飘一跃上了一根约有十几丈高的竹枝之上,随即坐在竹稍上,一时竟居高临下的观看起下面的情景来。 小女孩眼见此时离地这般高,一时吓的双目紧闭,半晌方才试着睁开眼睛,看看下面,随即又轻轻闭上。 如此试了几次,她终于不再害怕,竟一脸的兴奋之色。 这时,黄药师眼见计谋已成,看到丐帮弟子手起刀落,替杀了那些铁掌帮弟子,长松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心中一紧。 因为此时他心里很清楚,丐帮弟子一旦除去竞争对手,立时就会上来取了自己的性命,好夺走天剑。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突听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不由也是心下一惊,随即强自镇定下来,眼见那些丐帮弟子纷纷再次朝自己围来,突然大声喊道:“洪兄弟,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你属下这些不屑弟子,将在下碎尸万段不成?” 他话音刚落,那些丐帮弟子吓的纷纷驻足,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就如天上的月亮一般,随即紧张的朝四周看去,却见方圆数里之外,只有密密麻麻的竹子,何来帮主洪七的影子。 众人一时知道又中了黄药师的诡计,不由越发怒了。 先前那丐帮弟子怒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狡猾,今日不要说洪帮主救不了你,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老子照样送你去见阎王!” 他说话间,再不犹豫,跟着挥刀便朝黄药师头上砍去。 黄药师此时腹中犹如刀绞,四肢早已麻木不堪,手脚更是冰冷,如何再能伸手反抗,一时间只能盯着那砍下来的单刀,一动不动的就那样坐着等死。 白衣男子先听到黄药师突然喊出“洪兄弟”三个字来,不由也是一惊,心下寻思道:“奇怪,难道方才来的人真是洪七兄弟吗?怎么黄兄弟知道呢?” 他这一怔间,却看到丐帮弟子突然挥刀朝黄药师身上砍去,再顾不得许多,手中竹叶瞬间朝那乞丐举刀的手上斩去,跟着紧紧抱着女儿轻飘飘从竹子上身下飞落,犹如大鹏展翅一般,直扑而下。 小女孩一时从这么高地方飞了下来,不由越发兴奋,嘴里直嚷道:“好好玩,我会飞了!” 就在这时,突听“咔嚓”一声,那乞丐手中单刀顿时断成数截,跟着只觉手上一阵生痛,再一细看,却见握刀的五指也如先前那名兄弟一样,竟已被齐齐斩落下来,一时痛的惨叫一声,随即吓的后退几步,一脸惊恐的盯着四周看。 黄药师眼睁睁看着那乞丐手中单刀朝自己头上砍了下来,心里一阵叹息,跟着却见一片细小的竹叶飞过,瞬即竟齐齐将对方握刀的手指斩断,跟着一滴鲜血滴在脸上,一时也是吃了一惊。 他还没反应过来,却看到那单刀虽脱离那乞丐的手指,仍呈垂直落下之势朝自己头顶斩下,想要挥手去挡,却根本无力抬手,就在这时,突然又见“咔嚓”一声,那落下的单刀竟断成数截,跟着齐齐飞了出去,分别射入其它几名乞丐大腿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考较 几名乞丐一个不妨,腿上中一刀,跟着再也站不稳,竟齐齐跪在地上,一时竟像是在给黄药师磕各头认错一般。 黄药师在这瞬间,泠汗全湿,眼看脚下落了一根啃的干干净净的鸡骨头,知道自己这次又是有惊无险,不由脸上一喜, 他猛一抬头,却看到正前方,东西两边,分别站着两个人,一个白衣蒙面,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而另一个却是一身破破烂烂,手里拿着一根绿莹莹竹棍,却是丐帮帮主洪七。 此时洪七正盯着白衣蒙面人看,一脸的诧异,却始终没说话。 这时丐帮众弟子突然看到洪七果真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个个面如死灰,嘴里战战兢兢道:“洪……洪帮主,饶……饶命!” 原来,洪七前几日便得到消息,说帮中有人勾结铁掌帮弟子,想要密谋夺取天剑。 他本就知道天剑在黄药师之手,本想以黄药师的武功,这些人根本伤不得他,可又伤了二人之间的关系,这才赶紧过来营救。 哪曾想最终还是晚了一步,他于极远之外,便已听到树林中有惨叫声,生恐黄药师出事,连忙飞奔而来,随即仍出手中鸡腿,哪曾想还是晚了一步。 此番洪七想到若不是眼前这个白衣蒙面人先行将那丐帮弟子手中单刀斩落,使得单刀下落之势放缓,那么待到自己掷出的鸡腿击中单刀,恐怕黄药师终难逃一劫,一时他不由甚是惭愧。 白衣男子刚才生怕自己震断对方手中单刀,那丐帮弟子拼着一死,再挥掌朝黄药师头顶上重击一掌,那么他势必也将难逃一劫。这才先将对方手指斩断,接着想要再去接住下落的单刀,所以方才先掷竹叶。再飞身而下。 哪知待近了黄药师的身,正欲去接那下落的单刀时。却见单刀已被一根鸡腿震断,薛空灵也是一惊,眼见危机解除,这才飘然退后数丈。 如今他眼见昔日的兄弟洪七正盯着自己看,想起先前往事,一时不由心中一酸,本欲揭下面上白布,与之相认。可随即又想到那日在蛇山之上,因为上官飞儿之事,使得洪七对自己误会甚深,如今自己又有何面目再见他呢? 更何况还有黄药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黄药师知道是自己出手救了他的。 他一念至此,分别朝洪七和黄药师二人各一点头,随即转身欲离去。 这时黄药师突然开口道:“阁下三番五次救黄某性命,不知尊姓大名,可否示下。黄某日后定当图报大恩!” 白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一声,竟不转身。也不说话。 他怀里的小女孩却道:“黄叔叔不必客气,我爹爹常说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又何必留名?” 黄药师见她称自己黄叔叔,先是一怔,知道白衣男子定然认识自己,一时却也猜不透对方是谁。 再听小女孩子小小年纪,说出的话甚是侠义,点了点头盯着白衣男子的背影。笑道:“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深明大义。想必令尊一定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侠义之人,既然认识黄某。不知却为何不愿以真面目示下,莫不是嫌隙刚才黄某落入铁掌帮一群宵小之手,觉得相认有损颜面,这才有意避之不成?” 白衣男子听黄药师说完这翻话,忽然回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轻叹一口气,显得甚是难过,最终还是没说任何话。(.无弹窗广告) 黄药师见自己即将不成,对方眼神之中透出一丝失望,不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份了,连忙说道:“黄某无意冒犯,还请恕罪!”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又欲转身离去。 这时洪七见状,连忙纵身一跃,挡住他前面笑道:“阁下刚才以一片小小竹叶,便已斩断我丐帮不屑弟子五根手指,功力之深,手法之准,当世罕见,在下斗胆向阁下讨教几招,还请不吝赐教!” 他说话间,突然伸手朝白方男子面上揭去,这一下竟是去如闪电,快如疾风,显然是使了十层功力。 白衣男子本就生怕黄药师因今日救他一命,生出感激之恩,使得日后二人相遇尴尬,这才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下,此番却见洪七竟突然插手,想要揭下自己面上白布,知道他这是有意考较自己武功,一时也不敢大意,轻飘飘后退数丈,跟着将怀中女儿放在地上,随即朝她看了一眼。 小女孩似是明白他的心思,点头说道:“爹爹放心就是,语儿一定会好好记住这位乞丐伯伯所使的武功!” 她此言说完,随即盯着洪七去看。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她的话给予充分肯定,随即朝洪七看去。 这边洪七和黄药师听小女孩说完,均是心中一凛,只在心下寻思道:“奇怪,这人莫非是丐帮的什么大对头,为何竟要自己的女儿去学丐帮的武功呢?当真奇怪!” 洪七一生视武如痴,方才眼见白衣男子掷竹叶的手法独特,内力之高,确是令人匪夷所思,顿时生出想要与之较量一翻的念头,所以这才借故插手。 如今他见白衣男子特意将怀中女儿放下,显然是尊重自己,一时心中感激,略一抱拳,将手中竹棍插入后颈,跟着脚下一个跳跃,瞬间如燕鹰般欺向对方,右拳直朝白衣男子面上打去。 他这一下拳风甚紧,显然心里也不敢太过小觑对方,竟是使出七成功力,待拳头到了对方面前,竟又突然由拳变指,再次想要揭开对方面上蒙着的白布 白衣男子见洪七先使出的拳法浑厚稳重,显然内力不弱,眼中也是闪光一闪,跟着又见他变指之后,指法飘逸灵动,一时点了点头,跟着将脸朝后一仰,左手轻轻一挥,径直朝洪七右手臂上拂去。 洪七此时手指已离对方面上白布只剩下寸许,只需轻轻一勾,既能识破对方庐山真面目,哪知就在这时,突感对方手掌轻飘飘朝自己手臂拂来,跟着只觉手臂一麻,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瞬间功夫,他便已知晓对方指法厉害,急忙缩回手去,跟着又是一招“饭来伸手”,继续朝对方面上白布揭去。 白衣男子不躲不避,顺着洪七手掌之势,跟着右手瞬间变成一个碗状,紧紧缠住洪七手臂,暗暗使出一股柔力,向下再一按,跟着向右一引,瞬间又将洪七手中上托之力卸的无影无踪。 洪七此番使的是自创的一套得意拳法,名曰“逍遥游”。 听此名字,便已知晓这套拳法有着灵动,脱洒,任我逍遥之意,哪知刚刚施展两招,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化解,拳法再也无法逍遥使出,变得束手束脚,不由也是大吃一惊,连忙顺着白衣男子手上力道,暗加两层力,继续施展一招“沿门托钵”,想要挑开对方拳掌,哪知刚一出拳,却又已被对方拳凤封死。 这下,他总算知道自己这套得意拳法,在白衣男子面前犹如龙困浅滩一般,是无论如何也逍遥不起来的,随即再不犹豫,反手抽出手中竹棍,丐帮镇帮之宝,打狗棒法中绊字决中的一招“拨狗朝天”,瞬间嫉点,仍朝对方面上白布绞去,似是下定决心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可。 白衣男子不紧不慢挥拳将这一招化去,跟着又还击一招,只是他深知自己内力太强,一时不敢使出全力,生怕伤及洪七,手下只用了五层力。 饶是如此,洪七立感从对方拳风上传来的压力,使得自己简直有点透不过气来,不由心下大骇。 这边小女孩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洪七所使招式,不时的点头,似是称赞之意。 黄药师见她这般神情,毅然一个绝顶高手,在观摩指导一般,心下越发喜欢,问道:“小妹妹,你又不识得这是什么棒法,为什么还要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天才 小女孩看了黄药师一眼,恭敬的答道:“黄叔叔,这乞丐伯伯使的是丐帮打狗棒法,爹爹跟我说过,这套棒法天下无敌,世上只有一人会使,那就是丐帮帮主洪七洪伯伯,看来这乞丐伯伯就是洪伯伯了,先前我还以为他是坏人,跟这些丐帮弟子是一伙想要害你的,原来竟不是!” 她说到这里,再朝洪七看去,脸上已是一脸的歉意,显然是因为误会洪七感到难过。 黄药师见她小小年纪阅历竟如此广阔,一由又看了一眼场上白衣男子,只在心下寻思道:“这小女孩年纪这般小,竟能识得洪七的打狗棒法,而且还能说出这种话来,却不知她爹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此番看他与洪七相斗数十招,竟施展出数种不同武功,可谓包罗万象,且招招精妙绝伦,不仅将洪兄弟自创的逍遥游拳法压制的施展不开,而且对丐帮打狗棒法,竟似也了如指掌,处处封杀,显然他的武功早已超出我等数倍,除了师傅之外,此番实是我生平罕见,却不知到底是何人?” 他想到这里,一时不由忧心忡忡,眉头紧皱。 跟着又寻思道:“既然这白衣英雄有心救我,想必自不会是仇家,却不知又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非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一边正在与白衣男子打斗的洪七,百忙之中耳见小女孩稚嫩的语言,对自已甚是恭敬,尤其是她的爹爹更对自己推崇备至,此番与白衣男子对拆数十招,发觉对方所使武功招式之妙,内力深厚简直匪夷所思。自己能得到他的推崇,一时也倍感自豪。 又斗了片刻,他再也忍不住。一边与白衣人打的难分难解,一边边“哈哈”笑道:“小妹妹。你爹爹当真说过丐帮的打狗棒法天下无敌吗?” 他此时已将手中竹棍舞的密不通风,招招皆是打狗棒法中的精髓。 可饶是如此,竹棍到了白衣男子跟前,却总是被不同精妙招式轻而易举化解掉,丝毫难不住对方,更别说想要揭下对方面上的白布了。 洪七一时又惊且佩,他一生之中,不知遇到多少高手。经历过多少大阵仗,如今却只觉与白衣男子这场恶斗,虽不是以性命相争,却是最凶险万分的。 方才有好几次,白衣男子皆可挥手将自己手中竹棍夺去,可不知为何,却又以别的精妙招式巧妙避过,显然是不想使自己太为难。 更有几次,白衣男子的拳头更已攻到自己身上破绽之处,一挥手便可要了自己的命。可却又轻描淡写的改招,不仅没有伤他,反而处处掩盖自己武功招式上的瑕疵。 此时。他不但心存感激,知道白衣男子是友非敌,绝不会伤害自己,顿时松了口气,有心想考教一下这小女孩到底了解自己多少,也好从中猜出白衣男子的身份。 他一念至此,随即将竹棍朝腰中一插,跟着双掌自胸前划了一个大圆,呼的一声朝白衣男子平推出去。边使出这一招边问道:“小妹妹,你爹爹有没有告诉过你。丐帮还有一种厉害的武功,虽然不是天下无敌。却也不同凡响呢?”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白衣男子眼见洪七一掌打来,丝毫不敢小觑,跟着也挥起双拳,迎了上去。 拳掌相碰,二人一时皆被对方内力震退,跟着一怔,随即又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瞬间功夫便又硬对硬拆了十几招,一时竟是各使绝招,越战越勇。 小女孩看了片刻,似是看出门道,点了点头,张开小嘴,神情得意的说道:“哼,洪伯伯,我当然知道了,你先前一招是丐帮双绝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下一招我却不认识了,不过却认得第三招叫“双龙取水,第四招为……第十五招是“鸿渐于陆”,第十六招是“潜龙勿用”,不知侄女猜的对不对?” 她稚嫩的声音,平平说出这翻话来,直将洪七先后展施的降龙十八掌绝学,每一招皆都报出名字,且招招不露,就冲这份惊人的眼力和超凡的记忆力,便足以使得在场的人惊的目瞪口呆,个个恨不得找个地缝好钻下去。 黄药师一生自负聪明绝顶,可如今看到这小女孩年纪这般幼小,阅历之广早足已使得自己汗颜,一时又是汗流满面,竟忘记了身上中毒的疼痛。 小女孩每说出一招掌法,便盯着洪七看一眼,面上带有期盼之色,只到听了洪七夸奖或点头承认,这才又继续说下去。 如今问出这句话来,却见洪七只顾与爹爹对拆,一时却不答话,显然是默认了,心中越发高兴。 此时她又见洪七一个急转身,转身向前急走两步,跟着双掌斜向下劈,直朝爹爹身上打去,不由急着提醒道:“爹爹小心,洪伯伯使的这招叫“神龙摆尾”,是降龙十八掌中最厉害的一招!” 她话音刚落,又听“砰”的一声,洪七与白衣男子掌拳对过之后,又是纷纷退开数米,各自看着对方,眼神中透着惊讶。 洪七此时已先后将三门得意绝学一一使展开来,结果要么被白衣男子招招封杀,要么被巧手化解,要到以硬碰硬抵挡,自己丝毫占不得半点上风,知道对方武功之高,实非自己所能比,心中一时越发佩服,不敢再斗,朝白衣男子抱拳笑道:“阁下武功卓绝,就算在下再苦练一百年,恐怕却也无法领略阁下手中精妙招数,心下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再不敢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了。” 他说完便神色恭敬的向白衣男子鞠了一躬。 这时白衣男子抱拳正欲还礼,却听女儿急喊道:“爹爹,你快救救黄叔叔,他快不行了!” 他不由一惊,连忙朝黄药师看了一眼,只见他此时全身裸露的地方已是紫黑,神情更是奄奄一息。 他脚下轻轻一移,便已至黄药师背后,伸手按在对方后背,跟着将一股雄厚内力源源不断过渡到对方身上。 黄药师刚才见洪七与白衣男子之间精彩比武,一时竟忘记此时自己已身中剧毒,又开口与小女孩子说话,自又引动体内毒性速度扩散,此时显然早已危在旦夕。 如今他半昏半醒之中,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浑厚内力,正源源不断涌入自己体内,将正朝四处扩散的剧毒一点点压制下去,顿时只觉精神一振,连忙也盘腿坐好,静下心来配合白衣男子替自己逼毒疗伤。 就在这时,一名受伤的中年乞丐,眼见此时大家注意力全在黄药师及白衣男子身上,跟着就地一滚,瞬间欺到小女孩身边,一把将她抱住,随即将手掌按在她的头顶道:“大家都不许过来,否则我立马取她小命!” 小女孩此时泠不妨被人挟持,不由也吓的“哇”的一声哭道:“放开我,你这大坏蛋” 哪知她无论如何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得,一时小脸竟憋的通红。 洪七也想不到这丐帮弟子竟如此卑鄙和大胆,敢当着自己的面挟持小女孩,眼见白衣男子正在替黄药师逼毒,只好抢前一步,指着那乞丐道:“大胆,你身为丐帮弟子,竟敢劫持一个小女孩,真是丢尽了丐帮的脸,还不快放开他!” 那中年乞丐战战兢兢看了洪七一眼,嘴里泠声说道:“帮主,都怪弟子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据天剑为已有,这才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错,如今弟子事情已经做下了,左右是个死,你不如成全了弟子,把那天剑拿来,让大家瞧上一眼,也好叫我们哥几个能死个瞑目!”(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投鼠 洪七想不到这些丐帮弟子竟如此不争气,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宝剑,不由越发恼怒道:“住口!本帮主早在帮中大会上说过,那天剑是薛空灵兄弟之物,帮中任何弟子不得垂涎,更不得动歪心思,你竟敢如此无视帮规,简直死不足惜,本帮主真是后悔刚才一时手软,没一刀要了你的狗命,以致你在此丢人现眼!” 此时,白衣男子正以雄厚的内力替黄药师逼毒,眼见女儿遭人挟持,虽心急如焚,可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黄药师两次受他救命大恩,不忍他的女儿惨遭毒手,一时硬撑着开口劝道:“这位兄台,黄药师区区贱命,不足挂齿,小妹妹她天资聪明,你请快快住手,好将我背上所负天剑取了,好换取令千金性命要紧!” 他说完便要用力挣脱对方手掌,哪知却发现白衣男子此时双掌早已紧紧粘在自己身体之时,一丝根本无法抽出,想到他如此大义,不由心中越发感动。 这边洪七眼见小女孩哭的伤心,又见她双脸憋的通红,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连忙朝那中年男子说道:“好!既然你贼心不改,一心想见识见识天剑,本帮主今日就成全了你,希望你念在本念侠义道的精神上,言而有信,拿到天剑之后,再将这小妹妹放了,不然……不然本帮主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正帮规。” 洪七说完便叹了口气,走到黄药师面前道:“黄兄弟,丐帮出此不屑弟子,洪七愧对于你,今是我对不住你。[.超多好看小说]请你勿怪!” 黄药师此时正欲盼着白衣男子取了天剑去救女儿,如今见洪七愿代劳,一时不便说话。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洪七看到黄药师此时脸上阵红阵白。全身汗珠直冒,头上更是轻言直冒,知道正是逼毒的关键时刻,一时也不敢大意,手中使出七层功力,随即伸手去取他背上负着的天剑。 哪知,他的手刚触及到天剑把柄,忽然直觉一股大力震的自己手臂一麻。身体更是止不住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一时也是又惊又愧。 他此时方知白衣男子的内力,远非自己能及,方才二人对拆之时,他竟是有意相让,感激的同里,再不敢大意,又一次大踏步上前,使出十层功力。这才艰难的握住黄药师背上天剑,跟着伸手取下。 饶是如此,他仍不由自主被震退数步。 黄药师眼见洪七取剑之时。从手心里掉下一颗石子来,顿时会意,悄悄拾起攥在手心。 众乞丐眼见洪七将天剑取到手,个个脸上显出兴奋之色,可是碍于帮威,一时却也不敢直接去向洪七索要。 那中年男子远远说道:“还请帮主垂怜,将宝剑丢过来让弟子好好见识见识!” 洪七泠哼一声道:“瞧你们这点出息,真是丢尽了我丐帮的脸!” 他说完便将手中天剑远远掷了过去。 老乞丐拖着腿,硬撑着上前拾过天剑。(.好看的小说)随即使出全力想要将剑身抽出,哪知憋红了脸。天剑却丝毫纹丝不动,剑身与剑鞘怎么也分不开。 众乞丐似是不信邪。纷纷上前一一试过,哪知使出吃奶的劲,也终是无法抽出剑身,一时不由面面相觑。 洪七见他们这般贪婪的丑态,面上越发放不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本帮主早就说过,这天剑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可以抽出,一个便是当世大侠全真教掌教王真阳王真人,还有一个便是那活死人薛空灵薛兄弟,除此之外,绝无第三人可以抽出,你们以为得了天剑,就可以如愿以偿找出其中的宝藏吗?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天剑不知落入到多少英雄豪杰手中,结果个个皆是束手无策,你们此时倘若迷途知返,本帮主定当会酌情饶恕你们的罪过,尚且不晚!” 他说到这里,将四外丐帮弟子各自看了一眼,这才又厉声说道:“倘若仍是执迷不悟,今日纵算本帮主不以帮规处置你们,日后他人知晓这天剑落入你们手中,自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吧!” 洪七这翻话,绝对不是恐吓属下那些弟子,自从那日活死人薛空灵在终南山上,当着群雄的面跟王重阳说天剑遗失的面之后,天下间已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夺得天剑而死于非命。 那钟相、杨玄利用教众,探得天剑消息,费尽心机得到手之后,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破解天剑中的秘密,找到其中宝藏所藏位置,哪知却终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不惜借赠剑大会的名义,想要如愿以偿,不知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汉,可到死却仍未可得。 后来黄药师冒险从杨玄处盗走天剑,却也遭遇过数次生死劫难,若不是他凭借高超的武功,这才屡屡化险为夷,如今却不想又遭到毒手,若不是遇到白衣男子及洪七出手相救,恐怕此番已经遭到这些丐帮弟子的毒手命丧黄泉了。 如今众乞丐听得帮主洪七说完,各自面面相觑一翻,随即心下又寻思道:“哼!真是废话,我等得了天剑之后,自会寻到一处隐蔽住处,好潜心破解天剑中所藏秘密,相信天长日久,终会寻得宝藏所在,到那个时候,便是富可敌国,甘心为我效命之人数不胜数,又岂会再怕别人伤害?” 众乞丐一念至此,随即点了点头,一时竟都抱定主意,绝不如此轻易放弃到手的宝物。 这时黄药师已在白衣男子浑厚的内力逼迫之下,已连吐数口黑色,脸色也慢慢恢复,眼见只差最好一股劲,便可将身上所中剧毒逼出十之八九,待到那时,一旦功力恢复,便可用自创的弹指神通功夫,一举将那中年乞丐收拾掉,以此好救了小女孩性命。 众乞丐如今既得天剑,正欲离开,一时却又怕洪七武功高强,寻思一旦放了那小女孩之后,自己纵有天剑,洪七也绝不会放过自己,一时均也不敢大意。 那中年乞丐一边拖着小女孩朝林子深处退,一边手掌丝毫不敢拖离小女孩头顶,双眼更盯着洪七,寻思他只要敢动一动,自己此番纵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将小这女孩子立毙掌下,来个渔死网破。 洪七眼见对方慢慢离去,却丝毫没机会下手,一时心中暗自着急。 他深知这几名丐帮弟子今日既能背叛帮规,勾结铁掌帮弟子,做出这种不义之事,那么自不会将小女孩的性命放在眼里,生怕自己逼得紧了,他们到时果真一怒之下杀了小女孩,那么丐帮从此就得罪了这白衣男子。 一想起他的武功,洪七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他此时虽然已经猜到这白衣男子对自己和黄药师绝无坏心,可却也不敢断定对方就是自己的朋友,若是一旦他的女儿死在丐帮之手,那么到时会发生什么事,谁也猜不到。 所以一时之间,他只能束手无策,丝毫不敢乱动,任由那些乞丐离去。 就在这时,那名老乞丐突然止住脚步,双手抱着天剑,双眼紧盯白衣男子,一脸好奇道:“大家既已夺得天剑,就先别忙着走,这小女孩仅仅只有三四岁年纪,适材竟能将帮主使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一一报得上名来,阅历之广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相信这白衣男子定非等闲之辈,此时既然他女儿落在我等手中,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拿咱们怎么样,且容老大哥我先上前揭开这神秘人头上的面纱,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咱们再走不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章 好奇 众乞丐刚才眼见帮主洪七与这白衣男子对拆了数十招,看得是眼花缭乱,个中所使招式虽然也知是丐帮双绝,可却也猜不到是什么招式,哪知却听得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子,竟能将洪七所使招式一一报出来,早也是惊的目瞪口呆,早就想知道那白衣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调教出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儿出来。 如今再听老乞丐这般说,各人深知他此言不差,一时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个个一脸的兴奋与好奇。 众人皆知此时自己面容已被白衣男子牢记在心,而自己却不知对方真容,一时也都希望看看白衣男子到底长什么样,寻思日后若是在道上碰见,纵然打不过,及时回避逃跑却总可以的。 那中年乞丐生怕有个闪失,将小女孩抱的越发紧了,一双手紧贴对方头顶,点头说道:“齐大哥,你尽管过去揭开那人面上白布,让咱们兄弟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以免咱们日后撞到他的手里,死到临头还不知对方长的啥样。” 此时,不仅仅是这些乞丐对白衣男子的身份有些好奇,就连洪七和受了伤的黄药师,也均想知道白衣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所以听这老乞丐说要揭开白衣男子面上神秘白布,也都好奇的盯着他看。 白衣男子此时正在聚精会神替黄药师运功疗伤,突然听说那老乞丐竟要来揭开自己面上白布,也是吃了一惊,心下寻思道:“糟糕,此时我替黄兄弟疗伤,正值紧要关头,眼看就要将他全身所中剧毒逼出。自又不能出手去阻止此人,若是他当真将我面上白布揭开,到时黄兄弟认出我来。岂不让他尴尬?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在担心之余,只听心中那个女子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主人放心就是。且让心儿助你一臂之力!” 恰在此时,老乞丐已手持天剑,一瘸一拐的走到黄药师面前,战战兢兢伸出天剑,正欲将白衣男子面上白布揭开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呵令声道:“住手,还不退后五步!” 他先是一怔,随即只觉这女子的声音所说的话。就好似圣旨一样,丝毫不容抗拒,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脚下更是不由自主“蹬蹬蹬”退了回去。 这一退之下,竟不多不少,正好是五步。 这边洪七等人也是神情紧张的盯着老乞丐,眼见他伸出宝剑去挑白衣男子面上白布,也想要看看这神秘男子到底是谁,哪知却突然见他像中了邪一般,一脸诧异迷茫的急往后退。一时也吃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中年乞丐见老乞丐又退了回去,先是不解。随即急道:“齐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到底揭不揭啊?你是不是害怕了?若是害怕,趁早回来,再换个兄弟去,瞧你那耸样!” 老乞丐突然听这中年乞丐一阵呵斥,一双迷茫的脸,顿时清醒过来,只觉刚才好似做了个梦一般。扭头朝四周看去,却不见有任何女子。一时心下甚是纳闷,嘴里喃喃道:“奇怪。真他妈邪门了,我怎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此时,他心中虽对此事颇为不解,可又生怕众兄弟说自己胆小,只好再次硬着头皮,走到白衣男子面前,一时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的伸出宝剑去挑他面上白布。 洪七一来顾忌那中年乞丐伤害那小女孩,二来知道白衣男子内力深厚,老乞丐决然伤害不了他,三来也想看看白衣男子到底是谁,所以并未上前阻止。 哪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衣男子贴在黄药师背后的双掌突然使出全力,跟着只见黄药师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黑血来,直将地面上落着的竹叶染黑。 恰在此时,忽听一道破空之声发出,跟着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边抱着小女孩的中年乞丐,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额头正中被一颗石子击穿。 他临死之前,还想要来个鱼死网破,悬于小女孩子头顶的右掌瞬间朝下用力击去。 哪知瞳孔未散的光芒,竟看到一个灰影一闪既过,跟着自己的身体便直直飞了出去,挥出去的手掌,就那样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随即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到死眼睛睁的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 其它乞丐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之上皆被一掌拍中,待他们看清出手之人竟是帮主洪七时,却已再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白衣男子双掌瞬间离开黄药师背部,跟着闪电般伸手抽出老乞丐手中拿着的天剑,轻轻一挥,只见一道浅蓝色淡光犹如天空中滑过的流星,待消逝时,那老乞丐面部正中竟多出一条笔直的血痕,就像用笔画过的一般。 老乞丐到时也猜不透,为什么这白衣男子竟能在举手投足间将谁也抽出不来的天剑瞬间拔出。 不过,相比其它同伴,他却也幸运的多,因为至少在临死之前,他终于可以亲眼看到天剑出鞘时的模样,也算是了了生平一个心愿。 洪七待黄药师在剧毒逼出的瞬间,借着白衣男子涌入自己体内的最后一股力道,以自创的弹指通功绝技,弹出手中石头,一举击毙那中年乞丐时,也是毫不犹豫,先使出自创的逍遥游功夫瞬间欺到中年乞丐身边,在他拍下的单掌距离小女孩头顶三寸处时,忽然使出降龙十八掌将其震飞出去,跟着一把抢过小女孩,又连挥几掌,瞬间击毙其它两名叛徒弟子,替丐帮清了门户,这才松了口气。 哪知,他正准备转身将小女孩交还给白衣男子时,却突感手臂一麻,跟着再也使不出任何力,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怀里的小女孩已被白衣男子抱走,对方身影赫然已在数丈之外,他不由也是一怔。 他实在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种鬼神莫测的轻功,一时看着白衣男子抱着女儿飘然而去的背影,竟也惊的目瞪口呆。 直到这时,那老乞丐的尸体方才“扑通”一声直挺挺仰面倒在地上,庞大的身躯瞬间卷起一堆枯萎的竹叶,将他的身体掩埋。 黄药师自出江湖,无不对自己在轻功、剑法上的造诣深感自负,方才眼见一道浅蓝色的光芒闪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发现天剑又重新负在背上,跟着只见白衣男子已抱着女儿飘然于数丈之外,瞬间消失在林子之中,一时竟看得痴了。 半晌,待他看到身边老乞丐直挺挺躺在地上,又见自他眉间,乃至下颌,竟显出一道血痕,正缓缓自血痕处冒出一滴滴血珠来,这才知道,方才那一道浅光竟是白衣男子一剑劈出所发,此时再细看这剑伤,却也惊出一声泠汗来,顿时只觉自渐形秽。 许久,他才取出背上天剑,盯着它看了半晌,长叹一声道:“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样快的剑法!” 洪七盯着白衣男子父女隐去的方向,看了许久,才幽幽的叹道:“何止剑法?但凭他举手投足之间的任一种武功,你我纵算是再苦练一百年,却也只能望其项背啊!” 随后,二人将目光落在黄药师手中天剑之上时,竟不约而同惊道:“是他!” 一时间,二人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 月光下,二人脸上喜悦之情,此番早已多过惊讶。 待到一轮红日慢慢升起,洪七方才葬好了几名叛徒弟子,随即扶着尚未康复的黄药师,朝白衣男子归去的方向蹒跚离去。 竹林里,只留下几具铁掌帮弟子的尸体,使这本就空旷的竹林显得越发萧瑟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守株 白衣男子逼出黄药师身上剧毒,瞬间抽出天剑杀掉老乞丐,又从洪七怀里抢过女儿,以闪电般的速度飘然离去,在转身深处,一个转身,飘飘然跃上一棵数丈高的竹子上,随即隐身竹叶之中。(.好看的小说) 她怀里的女儿似是明白他的心思,一时却也不说话。 待天色渐亮,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白衣男子看到洪七扶着黄药师蹒跚离去,这才自竹上飘然而下,随即以闪电般的身影朝竹屋掠去。 怀着激动心情,他缓缓推开竹屋的门,却见屋里只简单的放着一张竹床,上面堆着一件折的平平整整的薄被,屋里中间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两个茶碗。 茶碗里还剩下半碗清淡的茶。 茶叶并不是很名贵,而是一种黄色颗粒的小花,茶香早将整个竹屋衬托的越发高雅了。 白衣男子不善饮茶,可闻到这香味,看到这茶碗里的茶花,还没说话,却已被他怀中女儿猜出是桂花茶。 这种茶市井中很少见,显然喝这种茶的人品味之高,确实非同一般。 白衣男子深知黄药师是世间为数不多的高雅之人之一,喝这种桂花茶自不足为奇,可想到那紫衣女子,想到她的蛇蝎心肠,竟也喝这种高雅之茶,他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 除此之外,屋里还有一个琴台,如今上面已是空空如也,显然青衣女子出门时怀中抱着的古琴,曾放置在这个台上。 那悦耳的琴音便是自此台上传出。 白衣男子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只觉虽然简朴,却又不失清幽,一时不由眉头紧皱。 此时在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一首词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想起这首唐代词人刘禹锡的《陋室铭》,他忽然觉得用在黄药师身上,竟是那样的贴切,可用在那紫衣女子身上,他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只觉辱没了这样清淡典雅的一首词。 他怀里的女儿。此时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竹屋,似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要到这里面来,也不知他要找寻什么。 白衣男子想起方才紫衣女子与黄药师的对话,想要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最终仍是一无所获。 最终,他正准备悻悻离去之时,却听心里那个女子说道:“主人,既然这里只剩下一张床,而那紫衣女子又说曾在这里与黄药师处过半个月之久。那么他们一日三餐所吃所用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当真令人不解,这其中定有蹊跷。” 白衣男子先前也觉得有些不对头,可一时却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头。如今经她提起,顿时若有所思道:“心儿,你是说,这些东西有人送来?” 那女子肯定道:“不错!不仅有人送来,而且还有人来收拾残局。” 白衣男子想起那年曾跟随黄药师,王真阳三人一起去蛇山参加丐帮大会。 途中,有一天黄药师吩咐酒店做了一样菜,结果待菜上来之后,却发现稍稍有些泠了。他一时甚是发火,当场喝令小二将菜撤下。又重新上了一盘热菜,这才满意。 如今想到这里。不由也点了点头道:“嗯,黄兄弟是高雅之人,做任何事情都力求完美无瑕,若是这饭菜送来之后,有些泠了,不合胃口,他自不会在此盘桓长达半月之久,很显然那送饭菜之人只有近在咫尺,方才能保证饭菜送来之后,不会泠却,进而变味。” 那女子又道:“主人,心儿隐约感觉到,似乎还会有人到这小屋里来,我们不妨在此等一等,也许会有所发现!” 此时,白衣男子也有了这种想法,点了赞同道:“好,既然如此,我们今天不妨来个守株待兔便是!” 他说完便抱着女儿,出了竹屋,在一个隐秘处飘然又越上一根高竹之上,暗中观察着那间竹屋。 小女孩似是过惯了这种生活,从怀里掏出两个干饼,伸手递给白衣男子一个道:“爹爹,你饿了吧,先吃一个饼子吧!” 白衣男子见她如此懂事孝顺,心中甚是欣慰,轻轻笑道:“语儿真乖,知道心疼爹爹了,只是爹爹还不饿,语儿先吃吧!” 小女孩也不客气,将一个饼子放回怀中,一个拿在手里,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白衣男子一边看着女儿吃饼子,不由又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来,一时心中甚是愧疚,问道:“语儿,刚才你被那恶人抓住之后,害不害怕?” 小女孩吃了一口饼子,看着白衣男子道:“爹爹,语儿先前有些怕,可后来想到爹爹说过,语儿身为薛家后代,是绝不可以害怕的,后来也就不怕了!” 她说完又大口咬了一口饼子,咀嚼几口,随即又看着白衣男子嫣然一笑道:“爹爹,其实语儿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又何须害怕呢!咯咯!” 她说到这里,竟不由自主“咯咯”笑了几声,笑声传过竹林,直将方才压抑神秘的竹林,变得瞬间明朗豁然起来。 此时,她正坐在高高的竹稍之上,离地约有十数丈高,可却丝毫不觉得害怕。 其胆色之大,可见一斑。 白衣男子听着女儿的话,心中半是自豪半是惭愧,想到刚才若不是自己在紧要关头将黄药师全身剧毒逼了出来,后果不想而知,一时心里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盯着竹屋,眼睛一眨不眨。 此时以他的武功修为,方圆数里之外,只要有任何动静,就算是在梦中,也决不会逃脱他的耳朵,可此时此刻,他却丝毫不敢松懈,似乎此时所等的人,竟比那挖心恶魔还要厉害百倍,乃至千倍。 哪知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小女孩早已躺在白衣男子怀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可白衣男子仍双眼睁的大大的,一动不动的盯着竹屋看。 一直到月亮升起,四周一切皆都变得宁静下来,仍然没有人出现。 此时就连白衣男子,也开始怀疑自己再等下去,还有没有意义。 就在他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三名黑衣人自林中闪出,如鬼魅般现身在竹屋面前。 白衣男子心里一阵激动,正欲下去将三人制服,却听心里那个女子说道:“主人,你若是将他们制服容易,可想要知道其幕后主人,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白衣男子想想也是,随即再不敢贸然出手。 三名黑衣人分别围着竹屋走了一圈,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坛子,不时在竹屋四周分洒。 待三人重新汇合,相互点了点头,随即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在夜色中吹了几下,跟着一股明火现出,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犹如鬼火一般,令人心生恐惧。 那人将手中火折朝竹屋内一扔,跟着火光四起,竹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直烧的那盖屋的竹子,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火光更是照得整个竹林一片通亮。 小女孩此时已被惊醒,紧紧藏在白衣男子怀里,看着眼前这一幕,似是很不明白,为什么那三人会将这么好的竹屋一把火烧了。 那三名黑衣人纵火之后,站在那里等了半晌,直到大火将整间竹屋化为乌有,这才一起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魔窟 白衣男子眼见三名黑衣男子离开,从竹枝上飘然落下,悄无声息的跟在三人后面。 他怀里的小女孩,似是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一时也不说话,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时做些亲昵的举动。 三名黑衣人武功竟也不弱,其行动敏捷程度绝不亚于一个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趁着夜色,三人嫉速穿过竹林,随即朝一处深山中奔去。 白衣男子紧跟其后,下定决定,这次一定要想查到对方的老巢在到哪里,然后一窝端平,好泄了心头之愤。 直到半夜,三名黑衣男子方才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前停了下来。 三人警惕的看着四周,发现没有异常,其中一人这才在那大石头上先重敲三下,再轻拍两下。 显然这是暗号,果然过了片刻,一道暗光闪现,那天然生成的石头竟突然从中间缓缓打开。 三名黑衣男子眼见石头裂开,随即身子一闪即入,瞬间消失。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这块表面看去浑然天成的石头,竟是一道暗门,眼见三名黑衣男子进了石门,不待关闭,跟着也如鬼魅般闪身入内。 瞬间,石门关闭。 四周一片漆黑,只听到三名黑衣男子在前面~~~走路的声音,却已不见人也们的身影。 好在白衣男子曾在一个古墓里待过三年,对于这种黑暗,早已视若明昼,丝毫影响不了他跟踪对方。 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儿。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神堤防四周,全怕有人突然袭击,双眼紧盯着黑衣人的背影,随其一步步朝洞里的深处走去。 原来,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山洞,洞里小道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而行,洞里道路甚多,七转八折。犹如迷宫。 白衣男子此时若不是有前面三名黑衣人带路。恐怕早就迷了路。 此时,随着渐渐深入山洞,他越来越感到紧张,只觉这山洞无形中透着一股神秘、恐惧。更隐藏着死亡。生怕不一留神。便着了敌人的道,不仅害了自己,还连女儿的一条小命也搭了进去。 小女孩却觉得这是在走迷宫。玩探险,不仅不害怕,反而一张小脸满是红润,两只小眼更是嘀溜溜乱转,显得越发兴奋。 又穿过几条小道,突然一个红漆大门,赫然出现,门口站着两名精神抖擞的守卫,个个各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单刀。 三名黑衣人在门口站定,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朝那两名守门人亮一亮。 守门人看到令牌神情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跟着点头哈腰拍了拍墙壁,跟着开了门。 三名黑衣男子闪身入内。 白衣男子没等守门人把门头上,便已跟着窜了出去,伸出两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点中二人身上睡穴。 二名守卫人就那样靠在门边,竟呼呼大睡过去,手里的刀眼看就要落地,却被白衣男子伸脚一勾,跟着轻轻放在墙边,竟没发出任何声响, 白衣男子抱着女儿,闪身入了门内。 一进大门,白衣男子顿时傻了眼,跟着身上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颤抖。 眼前的一幕,曾经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他的梦里,而每一次,他都是被泠汗惊醒。[] 这个地方,赫然就是四年前,自己失手被困之地,就在面前那个空荡荡的座位上,好似还站着那个戴着魔鬼面具的神秘女子,她此时一双狼一般的眼睛,正如利刃一般盯着自己,让自己止不住发起抖来。 而此时在大殿两边,仿佛正站着四五十个绝顶高手,正如四年前的情形一般,个个正怒视着自己。 仿佛,他刚刚一刀杀了三名那堂主,仿佛,这一切刚刚发生。 一时间,他竟分不清,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了。 白衣男子看着这个熟悉而恐惧的地方,似乎很想不明白,明明四年前自己被困的地方只是一个小镇,可现在却出现在了浙江金华境内? 难道,自己此时也像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一样,时空穿越了不成? 一时间,他怔住了,紧跟着,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他顿时清醒过来,知道此时不是在梦里,而是在现实中,连忙闪身到一处隐蔽位置躲了起来。 随着脚步声渐近,一个足以令白衣男子愤怒的想要喷血的女子冰泠地声音传了出来:“事情都办妥当了吗?明堂主。” 对方答道:“启禀宫主,您尽管放心,此时那小竹屋已化为乌有,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女子冰泠的声音再次传来,此时早已没了先前在竹林时的温柔,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无形的杀气,她泠哼一声道:“是吗?既然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怎么连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却还不知道呢?” “什……什么?”对方话语中,已多出一丝恐惧。 “啊!” 跟着只听“唰”的一声,一阵刺耳的刀光响过,跟着发出三声惨叫,一如当年白衣男子一刀在殿内杀了三名堂主时的情形。 大厅里,突然灯火通明,瞬间恢复了昔日的恐惧。 白衣男子知道此时已避无可避,索性抱着女儿出现在大厅中。 此时,大厅两边不知何时竟又站满了带着兵器的人,那个面带魔鬼面具的紫衣女子仍就那样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全身下下透着一股神秘的威严。 现在,她一双明亮如刀的眼睛,直盯着白衣男子父女浑身上下打量,一如当年的情景,还是那样目光一切,高高在上的样子。 白衣男子怀里的女儿,看到紫衣女子脸上带着的魔鬼面具时,竟吓的扭过头去躲在爹爹怀里,再不敢去看。 白衣男子盯着这紫衣女子,脑海里想着四年前,自己心爱的女子若芷清,就那样被眼前这个魔鬼所掳,然后被关了起来,日夜遭受各种酷刑折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以至记忆力消失。 此番他故地重游,心中除了满腔的义愤填膺,却再无先前的恐惧。 紫衣女子如刀的眼神之中,竟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半晌才缓缓说道:“你……你终于来了!” 此时,她说话的声音,竟有些发抖。 白衣男子泠哼一声道:“不错!我终于来了,你应该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来的。” 满腔的怒意和愤慨,使得白衣男子此时说话的声音竟也有些颤抖。 紫衣女子忽然笑道:“怎么?你到现在还这么恨我,还想杀了我吗?” 白衣男子想不到她竟会问出这种话,想起以往心爱女子所受的非人折磨,他简直恨的咬牙切齿,半晌才一字一句顿道:“不错!恨之如骨,今日我就要你们这里所有的人血债血偿!” 他字字如刀,透过空气,深深的插在大厅里四五十名堂主的心窝上,每个人均都浑身一紧,各自手里握着的兵刃越发紧了。 四年前的那一天,白衣男子举手投足杀了他们三名堂主的一幕,仍历历在目,使他们不得不胆战心惊,再想想这些年白衣男子在江湖上的传闻,他们此时竟心如死灰。 “哈!哈!哈!” 突然,紫衣女子仰天大笑几声,随即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白衣男子悠悠的说道:“你以为,你真有本事将我们全都杀了吗?”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和狂妄,眼神还是那样目空一切,一如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魔。 白衣男子怔了一下,也许在四年前,他只能忍着,可此时此刻,他身怀绝世武功,早已天不怕地不怕。 许久,他才泠声说道:“不妨试试看看!” 说话间,他已将真气遍布全身,双眼扫视一下四周站着的人,顿时整个宫殿随着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均已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无形杀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梦境 紫衣‘女’子此时已感受到从白衣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杀气正如排山倒海般压向她,使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听着四周的属下,发现的紧促呼吸声音,她竟不由自主浑身一颤。(.好看的小说) 她看着白衣男子的眼神中,竟忽然多出一丝恐惧,早没了先前那那种霸气和嚣张。 大殿里的几乎被白衣男子眼神中所散发出的杀气,‘逼’的快要窒息了。 此时,他们全身早已被泠汗湿透,拿着兵器的手已开始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个个再看白衣男子时,却如看到鬼魅一般。 半晌,紫衣‘女’子的目光才缓缓移到白衣男子怀里的‘女’儿身上,半晌才长叹一口气道:“活死人,本宫知道,今时今日以你的武功,想杀将大殿里所有的人都杀了,想必就如踩死一堆蚂蚁一般,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可你当真忍心在你的宝贝‘女’儿面前杀人,让她亲眼看到自己有一个嗜血如狂,杀人如魔的恶魔父亲吗?” 这下轮到白衣男子怔住了,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儿,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神,想到她善良乖巧的‘性’格,他实在不忍心让她见到这血腥的一幕。 他知道,这次紫衣‘女’子又一次击中了他全身的要害,他的心不由自主发出一阵颤抖,嘴张了张,半晌再说不出话来。 紫衣‘女’子眼神中忽然透出一丝母‘性’的温柔,随即一闪即逝,再次用冰泠的声音朝白衣男子道:“其实。你应该感‘激’我,而不是恨我!” “感‘激’?!” 白衣男子又吃了一惊,盯着紫衣‘女’子发出一声质问,声音越发颤抖了。 “不错!感‘激’!当年你敬重的大侠王重阳他独具慧眼,将那把足以号令天下群雄的天剑‘交’到你手里,实则希望你能像他一样,有朝一日,能举起天剑,号领天下群雄,效仿先祖薛仁贵。好将那些金狗赶出华夏大地。使得大宋子民不再受亡国之辱!” 白衣男子没想到紫衣‘女’子竟连自己的底细都‘摸’的一清二楚,心下越发惊了, 此时,他只盯着面前这个神秘的‘女’子。只觉她就像神一样。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一时间。他原本满满的信心,此时竟一点点被摧毁。 紫衣‘女’子似是猜中他的心思,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王重阳却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他也不想想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带着这样一把宝剑行走江湖,无疑于身上背着一个袋银子,整日穿梭在强盗土匪面前,这是何等的危险?” 白衣男子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只感‘激’大哥哥王重阳对自己的信任和期待,却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上来,如今听了紫衣‘女’子分析,他竟也浑身冒出一丝泠汗来,想想却又的确如此。 “唉!” 想到这里,他不由长叹一口气。 紫衣‘女’子缓缓又道:“不错,当我得知天剑在你手中之时,确实有将其据为已有的想法,可后来却因为一件事情,我深受感动,于是就主动放弃了这个想法,却又生怕你遭到小人陷害,这才想出那样一个办法,‘逼’着你学了一身好武功,想要你今后行走江湖,能够得以自保,不至死于非命!” 白衣男子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先是一怔,随即怒道:“呸!这么说来,你派人将清儿抓来,然后没日没夜的派人用酷刑毒打她,让她生不如死,也是为我好了?简直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紫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缓缓走到白衣男子面前,看着他怀里的‘女’儿,突然柔声赞道:“好机灵的小鬼!” 小‘女’孩见她慢慢‘逼’近自己,就如小鬼要来勾自己的魂一样,吓的身子一紧,失声哭了出来。 白衣男子生怕紫衣‘女’子突然出手伤害‘女’儿,暗运神功护住‘女’儿周身,听得她哭,安慰了几句,这才泠哼一声道:“不劳你这恶魔夸赞,小‘女’承受不起!” 紫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转过身去,缓缓说道:“其实,以你的聪明,你早应该猜到,这一切都是假像,什么鞭打你心爱的‘女’子,这其实都是在演戏,为的就是想要‘逼’着在短时间内,将那些墙壁上的武功学会,好让你变得强大起来,不再受人伤害。” 白衣男了面上神‘色’越发重了,怔了半晌才道:“你说什么?演戏?” 紫衣‘女’子道:“不错,都是在演戏,你所见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幻影而已,若姑娘根本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人打她,一切就如那些镜子中的人一样,都是假的罢了!” 白衣男子脑海里此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那些恶人在镜子中鞭打心爱‘女’子的一幕幕至今历历在目,若芷清伸手向自己呼救的惨叫,仍响彻在耳,好似刚刚发生一般,又怎么会是假的呢? 他一时满脸质疑指着面前的紫衣‘女’子道:“你这恶魔,你害的清儿好苦,害得我好苦,使得六大‘门’派无时无刻不在追杀我,使得我到现在还背负着一个魔头的名声,你此时此时竟还要欺骗我?” 紫衣‘女’子此时距离他只有五米之遥,却已强烈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发散发出的无形杀气,心里自是胆战心惊,可面上却强自镇定,缓缓说道:“你错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活着吗?如果不是我‘逼’着你学那些武功,那些觊觎天剑的人,早就将你剁成‘肉’泥了,你此时此刻还能抱着自己的‘女’儿,站在这里骂我吗?” 白衣男子气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半晌才道:“你……简直就是恶魔!” 紫衣‘女’子却也不计较,继续说道:“好!既然你还是不信,现在本宫就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自会告诉你,这一切是不是如本宫所说!” 白衣男子又是一怔,怔了片刻,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紫衣‘女’子头也一回道:“带你去见一个,你这几年都朝思暮想,想要见到的人!” 白衣男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你要带我去见清儿?” 这一下,他实是惊的非同小可,抬头却已发现紫衣‘女’子已缓缓走进一个暗‘门’,正回头朝他看了一眼。 白衣男子只觉这眼神是那样熟悉,可却又那般陌生,更是那样付有魅力,一时也不知为何,脚下竟情不自禁的跟了过去,丝毫忘记了此时正身陷魔窟里。 待他转身进了暗‘门’,随即身后一切也全部消失不见。 此时,他的心里又多了一丝疑‘惑’和忧虑。 沿着通道,走了足足半个时辰,白衣男子跟紫衣‘女’子后面,似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厉声问道:“喂,你到底带我去见谁?” 紫衣‘女’子回头笑道:“怎么?你怕了吗?” 她说完不待白衣男子答应,便又转身继续向前行走。 白衣男子泠哼一声道:“怕?我会怕你们?” 于是继续紧跟其后。 又缓缓行了几百米,终于到了通道尽头,这时一个暗‘门’缓缓开启,神秘‘女’子径直走了进去,却也不看白衣男子一眼。 白衣男子紧抱怀里的‘女’儿,步步堤防,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他体内真气早已遍布全身,就连呼吸也不用口鼻,只用丹田之气。 毕竟,那一次的失误,使他一不小心着了摩尼教五位宝数王的道,使得徒弟赫丽至今生死未知,那次的教训,使他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进了暗‘门’,这里赫然又是一片新天地,里面是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堂,四处站着数名身着薄莎的妙龄‘女’子,个个容‘色’俏丽,生的国‘色’天香,让人看了一眼,便止不住心魂‘荡’漾。 白衣男子只觉这里好似梦境一般,一时竟傻了。, ps:感谢支持!若有建议,尽情写出!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佳人 白衣男子自从修炼《先天心经》,定力已非常人能及,可此番看到这些女子,仍止不住心神一荡,只是心下怀疑,自己此番是不是来到了女儿国。<-》%%%.2. 就在这时,紫衣女子已在一处门帘前停下,身体缓缓向帘内施了个礼,口中柔声说道:“启禀主人,有贵客想要见您一面!” 白衣男子突然听紫衣女子喊出此话,又见她神色恭敬,不由也是一怔,心下越发不解道:“奇怪,似她这样一个杀伐决断之人,竟然还只是他人手下一个下人,可想而知,这帘内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想必武功,智谋,皆比她厉害百般,却不知这样的一个人,却又是何方神圣?” 他顿了顿又道:“不管他是神是魔,今日落到我薛空灵手里,我纵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他诛杀,好替清儿报了昔日羞辱之仇,更替自己平了这么多年的怨恨。” 一时间,他定下决心,目光越发鉴定,直盯着那帘内的一举一动,似是想要透过帘子,看穿里面紫衣女子口中所称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般,重重的击向了他,使他瞬间只觉入坠云端,半晌仍是心惊肉跳,好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上更是阵红阵白,呼吸也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这时只听帘内,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自帘内缓缓传出道:“阮宫主,今日我很累。不想见任何人,你明日再带他吧!” 白衣男子听着这清脆且有些疲倦的声音,竟如天籁之音一般。浑身止不住发抖,一时竟无法自控的一步步朝着帘子走去,嘴里喃喃的喊道:“清儿,真的是你吗?” 话音刚落,突然从帘内跑出一个身穿浅黄色衣服的女子来。 她看到白衣男子的一刹那间,竟是满面绯红,眼里饱含着晶莹的泪水。激动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黄衣女子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脱口喊道:“薛大哥,真的是你吗?冰…….清儿终于等到你了!” 她说完便欲朝白衣男子怀里扑去。可一看到他怀里的小女孩,顿时硬生生止住脚步,半晌才道:“薛大哥,原来……原来你已经成了亲。而且…….而且还有了女儿。” 此时。她清秀、俏丽的面上,竟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再无半血色,晶莹的泪珠,就如决堤的河水,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白衣男子看着心爱女子如此伤心,一时也是心如刀绞,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儿。不由急道:“清儿,我……” 说到这里,他竟不知如何再开口解释。 紫衣女子见他二人久别重逢。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微笑,连忙恭身说道:“属下先行告退!” 她说完不待黄衣女子答话,便弯腰退了下去,直到出门,竟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白衣男子也想不到,像紫衣女子这样一个孤傲,清高之人,此时竟也变得如此低微,下贱,不由对眼前的黄衣女子身份,双多一丝猜疑。 可是这猜疑,瞬间又被内心的喜悦冲洗的一干二净。 小女孩眼见黄衣女子流泪,张嘴问道:“姐姐,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黄衣女子一怔,随即擦干眼泪,强笑着道:“小妹妹,姐姐没事,只是太高兴了!” 白衣男子心中有着无数个疑问和不解,再也忍不住问道:“清儿,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 黄衣女子莞尔一笑道:“薛大哥,你是不是以为清儿早已不在人世,还以为我早就死了是不是?” 白衣男子被她猜中心思,将头一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黄衣女子上前自然的晚着他的胳膊道:“薛大哥,清儿还要跟你一起闯荡江湖,这个心愿还没达成,又怎么可轻易死去呢?” 白衣男子想起昔日她在树林里与自己所说的话,不由心中一暖,越发不解的问道:“清儿,你跟薛大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薛大哥听说苗傅老贼谋反不成,被抄家之后,生怕你遭到王渊那恶贼毒手,连忙去临安府救你,可不想还是晚了一步,拭遍整个临安府,始终没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顿了顿又道:“这些年我和语儿踏遍大江南北,一直到处寻你,始终没有半音讯,却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你,你告诉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衣女子脸上先是现出迷茫之色,随即苦笑一声,柔声道:“薛大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今日你我好不容易再次重逢,理应高兴才是,为何还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呢?” 她说完便朝那些四周立着的侍女喊道:“来人,快上酒,今日我要与薛大哥好好庆祝一翻!” 那些侍女,纷纷鞠躬行礼道:“是,主人!”说完,便各自散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一桌精美的酒宴,便已摆在了大厅的桌上,甚是丰盛。 黄衣女子热情的招呼白衣男子入座道:“薛大哥,你父女二人早就饿坏了吧,快来坐下,不要拘谨!” 白衣男子一边痴痴的盯着她看,一边抱着女儿入座。 直到他将女儿放在身边凳子上,双眼却始终没离开黄衣女子半秒,只觉此时这一切,好似在梦里一样,眼神里透着无限的爱意。 黄衣女子一时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扭头朝小女孩问道:“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也不怕生,眨着眼睛说道:“姐姐,我叫薛诗语,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女子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眼神中的失落之情更盛,随即低头赞道:“诗语,真是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姐姐姓若,叫芷清,你以后就叫我若姐姐吧!” 小女孩听后,明亮的眼中,闪出一丝惊喜,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道:“噢,原来你就是若姐姐,难怪长得这么漂亮,我和爹爹都找了你好几年呢,终于把你找到了!” 若芷清想不到白衣男子父女俩这些年一直都在找自己,一时心中如喝了蜜糖一般,甚是幸福,脸上一红,感激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心下寻思道:“薛大哥待我如此,我若芷清今生纵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他对我的情意!” 白衣男子听得她这翻心思,心下甚是感动,也在心里想道:“我薛空灵此番能再遇清儿,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今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再也不要与她分开了,但愿此生二人就这样白头到老,幸福的过上一世,今生却也知足了。” 一时间,二人在这香闺之中,不由是郎情妾意,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好不温馨甜蜜。 薛诗语毕竟年幼,只见桌上每一样心,菜品都是自己没见过,更没吃过的,两眼盯着一动不动,想动筷去吃,却又不敢。 若芷清见她拘谨,连忙拿起一块绿豆糕,朝她递去道:“小妹妹,你若是饿了,尽管吃就是了,不必拘束。” 薛诗语看着糕,一时却也不敢去拿,只朝爹爹看了一眼。 薛空灵笑道:“语儿,清儿姐姐给你吃,你尽管放心吃便是,不必问爹爹!” 薛诗语稚嫩的脸上现出喜色,这才大胆接过糕,朝若芷清说道:“谢谢,清儿姐姐!” 若芷清见她如此懂事,笑着称赞道:“语儿,你喜欢吃就多吃一,不要客气!” 薛诗语一边吃糕,一边头,显得甚是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醉人 若芷清慢慢提起桌上一壶酒,将薛空灵面前酒杯斟满,端起酒杯,zhushi着薛空灵,满目柔情的朝薛空灵说道:“薛大哥,今日你我再度重逢,可谓天大的喜事,清儿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么多年,还没把清儿忘记!” 薛空灵自从上官飞儿死后,便与女儿流落江湖,又时刻堤防六派之人暗算,一直很少喝酒,纵算偶尔借酒消愁,却也是心情极度糟糕,沮丧之时,从不像今日这般,与心爱的女子若芷清再度重逢,见她如此这般gāoxing,不忍拂了心意,端起酒杯道:“清儿,薛大哥先敬你一杯,恭喜你平安无事!” 若芷清一双美目zhushi着薛空灵,似流水,更似春波,暗含无限春意,直将薛空灵看的心猿意马,竟似有些魂不守舍了。(.)<-》 她听完薛空灵的话,缓缓抬起手中酒杯,轻轻与他手里的杯子碰了碰道:“薛大哥,清儿做梦也没想到,今时今日还有机会现遇上你,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说到这里,泪水竟止不住流了下来,神情越发妩媚,样子更是动人,让人止不住生心怜爱。 薛空灵痴痴的看着若芷清,眼见她此时梨花带雨,想上前去替她擦拭干净,看看女儿,以及周围那些站着的侍女,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yizhèn甜蜜,yizhèn难过。(.好看的小说) 薛诗语此时正好吃完一块绿豆糕,抬头见若芷清哭了。连忙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伸起衣袖替她擦拭干眼泪道:“清儿姐姐,你不要哭。语儿从来都不哭的!” 若芷清强忍着泪水,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道:“语儿,告诉姐姐,这些年你与爹爹都是怎么过来的?你……” 她原本是想问薛诗语的娘亲是谁,此番又在哪里,可话到嘴边。却也问不出来。 薛诗语看着她道:“清儿姐姐,语儿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些年,我跟爹爹一直在到处找你啊!” 若芷清鼻子又是一酸。终是忍不住问道:“那……那你娘亲呢?” 薛诗语怔了一下,方才还一脸gāoxing的脸上,突然黯淡下来,看了看薛空灵。随即低下头去。小声说道:“清儿姐姐,娘亲她……她早死啊!” 她说到这里,竟也流下泪来,似是又怕薛空灵,竟不敢哭出声来,只压抑着抽泣。 “唉!” 薛空灵原本在zhushi着若芷清,听女儿说出这翻话来,脑海中不由想起上官飞儿。心中生出一丝kuijiu,一时也长叹一口气。拿起桌上酒壶,自倒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声叹息中,竟是满含着无尽的沧丧和wunài。 “啊!” 若芷清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惊的花容失色,眼见薛空灵父女面色难过,知道说错了话,连忙将薛诗语放在地上,站了起来朝薛空灵低头致歉道:“薛大哥,对不起,清儿不知道大嫂她……” 薛空灵见她道歉,连忙站了起来,终于忍不住轻握她的小手道:“清儿,你难道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薛大哥对你的一片深情吗?” 若芷清头低的越发狠了,心里虽说不出的受用,可听着薛空灵的直言表白,一时却不知如何面对,只羞红了双脸和耳根。 薛空灵见她如此,心里有些难过,顿了顿又道:“清儿,你难道忘记了,那日在茶馆,你我二人不是早已有了夫妻之约,说好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吗?” “啊!” 他此言刚落,若芷清不由惊叫一声,随即将手硬生生从薛空灵手里抽了出来,一时转过身去,心里竟止不住“咚咚”直跳,脸上越发烫了。 薛空灵也没想到几年不见,若芷清好似变了一个人,根本不似先前对自己那般依赖和信任,二人之间好似无形中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时也说不出说什么wèidào,只觉心里万般失落,先前憧憬过无数次的久别重逢的喜悦,竟慢慢变得黯淡起来。 绕过桌子,他缓缓走到若芷清面前,柔声问道:“清儿,你怎么了?你难道真的忘记了,当时你和薛大哥所说的那些海誓山盟的话吗?” 他说到这里时,声音竟不由自主有些颤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若芷清看,半晌才又问道:“清儿,难道……难道你反悔了吗?不愿意再嫁给薛大哥了吗?” 他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东西的女儿,心里一时像是打破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jiushi再没有半分喜悦。 若芷清连忙抬头说道:“薛大哥,清儿愿……” “意”字还没出口,她羞的满面越发绯红,再次转过身去,显然是不敢面对薛空灵。 薛空灵听她亲口说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她也许是因为二人长久分离,以致有些生疏,想必慢慢就会好了,一时再不相逼,随即返回wèizhi,重新坐了下来。 半晌,若芷清才转过身,也坐了下来,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薛空灵,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心里却是“咚咚”直跳,胸前小鹿也是不停乱撞。 到最后,还是薛诗语打破了僵局,此时她看着桌上那么多好吃的,早已馋的不行,却见若芷清只顾低着头,也不给自己夹菜,便有些急道:“清儿姐姐,语儿好饿!” 若芷清方才清醒过来,偷偷看了一眼薛空灵,随即又扭过头去,连忙拿起桌上的筷子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道:“语儿,乖,清儿姐姐给你夹菜!” 哪知这时薛空灵却也伸筷去夹菜,一时二人筷子撞到一起,竟将菜弄到地上,各自面上变得通红,双双觉得甚是尴尬。 那些在四周侍侍的女子见状,不由都低头吃吃的笑着。 薛空灵和若芷清越发尴尬,半晌才鼓起勇气,相视一笑,一时气氛缓和了好多。 若芷清这才又伸筷去给薛诗语夹菜,这下薛空灵却只含笑看着,拿起桌上酒壶,将两人面前酒杯皆都斟满了。 薛诗语吃饱了饭,一时打着哈欠,若芷清亲自抱着进入帘内,将她放在自己床上安置了。 薛空灵与若芷清没了女儿打搅,又支走了那些侍女。 二人时隔数年,这才好不容易可以单独相处,皆是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竟都有些醉了。 也不知何时,从哪里传来yizhèn优美的琴音,隐约传至此间,使得这原本就有些迷人的温柔乡,越发的朦胧,醉人。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二人一边听着这悦耳的琴声,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偶尔四目相对,又迅速低下,半晌心里止不住咚咚直跳,好似刚结了婚的新人一般,好不逍遥快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监牢 薛空灵醒来之时,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好似要裂开一般。 再看四周,竟是一片昏暗,周围皆是铁柱,显然是一个监牢。 他隐约记得当时自己一时高兴,似乎喝醉了酒,是若芷清扶着自己进了闺房,躺在床上,却不知此时竟又到了监牢里。 他连忙朝四周看去,看到女儿薛诗语和若芷清,均也双双倒在地上,这才松了口气。 他担心女儿,想要站起来去看看她有没事,可一时却发觉四肢无力,腿上如灌了铜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凭着经验,他知道自己中了与上次一样的毒,一时顾不得许多,费力爬到薛诗语身边,将她抱起喊道:“语儿,你醒醒!” 连喊几声,薛诗语终算醒来了,睁开眼睛,一时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吓的躲在薛空灵怀里道:“爹爹,语儿好怕!” 薛空灵替她把了脉,又将她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发现没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轻声安慰道:“语儿乖,有爹爹在,不怕!” 他嘴里虽这样说,可一想到自己此时身陷囫囵,说出的话,竟止不住有些颤抖。 他又慢慢移到若芷清身边,喊了她几声,却见不醒,又用手轻轻掐了掐她的人中穴位。 ?长?风?文学 半晌,若芷清才悠悠醒转,还未睁开眼,嘴里却道:“薛大哥,今天我们久别重逢,继续再喝!” 待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先是笑了笑,正要说话,却见四周情形,若芷清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一脸惊恐的张嘴便问道:“薛大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薛空灵见她一脸惊慌,似是也不知情,随即再次打量了一番四周,越发心里没底道:“我也不知道?看情形这里好像是座牢房。” “监狱!” 若芷清愣了一下,面上恐惧之色越发严重。浑身一紧。半天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见她害怕,还以为她身体有恙,连忙问道:“清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若芷清此时脸色铁青。浑身冰泠。摸了摸头道:“薛大哥。我的头好痛,感到浑身上下没一丝力气!” 薛空灵见她的症状与自己一样,想起曾在医书上说过。这种毒产于西域,中毒之后,只是使得全身无力,对身体并无大损,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清儿,看来我们都中了软骨香一类的毒,毒性暂时未解,却不知到底是谁在暗中做的手脚?” 他说到这里,不由盯着若芷清去看,脑海里第一个便闪现出紫衣女子来。 若止清见薛空灵好似怀疑自己,不由“扑通”一声跪下,哭道:“薛大哥,都是清儿不好,是清儿连累了你!” 薛空灵见她这样,顿时明白了什么,也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起道:“清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若芷清这才慢慢坐在牢房里的枯草上道:“薛大哥,其实你不说,清儿也知道,你是在怀疑清儿是不是?” 薛空灵怔了一下,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若芷清见他不说话,显然就是默认了,想了想,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薛空灵急道:“清儿,你先不要难过,不管怎么样,薛大哥绝不会怀疑你的,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若芷清止住哭声道:“不,薛大哥,今日她把我们关起来,这辈子也不会放我们出去的啊!” 薛空灵一怔,一时也不明白若芷清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边的薛诗语似是听明白了这句话,吓得扑倒在薛空灵怀里哭道:“爹爹,这里不好,语儿不要一辈子呆在这里!” 薛空灵一把接住女儿,心里万般难过,柔声安慰道:“语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带你离开这里的!” 薛诗语这才抬起头来,擦干眼睛,看着薛空灵,懂事的点了点,不再哭泣。 若芷清却好似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连哭边摇头道:“不,薛大哥,你不知道,他们绝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薛空灵本就有所诧异,现金越发不解道:“清儿,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听那恶女人之前待你甚是恭敬,还听她尊称你为“主人”,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把你关起来呢?” 若芷清见薛空灵终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抬头看了他半晌,才咬牙说道:“薛大哥,事到如今,清儿再不能瞒着你了!” 薛空灵道:“清儿,你有什么事瞒着薛大哥吗?” 若芷清苦笑一声道:“其实,清儿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小头领,那紫衣女子只是清儿的一个属下,至于这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我的上级是爹爹,每次我所接到的任务,都是从爹爹那里得知的!” 薛空灵越听越糊涂道:“清儿,你说什么?你怎么还要继续问苗傅那混蛋喊爹爹?还对他这般尊敬,你难道不记得了,他曾经是怎样对你的吗?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怎么配当你的爹爹呢?” 若芷清怔了一下道:“薛大哥,不管怎么说,苗傅他总归是清儿的义父,你怎么可以这样骂他?” “唉!” 薛空灵也想不到为什么几年不见,若芷清竟还能苗傅如此尊敬,一时心中半是不解半是气愤,半晌长叹一声道:“清儿,你……你到现在还要认贼做父吗?真是糊涂啊!” 若芷清却是一脸的惊讶和不解,眼见若芷清对苗傅敌意甚大,一时却也不再说什么。 薛空灵想到苗傅毕竟对若芷清有养育之恩,一时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这才换个话题问道:“清儿,你说这神秘的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就跟薛大哥详细的说一遍。” 若芷清想到事已至此,就算自己不说,薛空灵迟早也会知道,这才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道:“其实,爹……” 她说到这里,方又想起刚才薛空灵的话,随即改口说道:“其实,苗傅很早之前就有了反叛之心,只是他处处行事谨慎,为人深谋远虑,生怕自己造反不成,最终不得善终,于是便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薛空灵一想起苗傅的为人及手段,便忍不住怒气冲天,嘴里泠哼一声骂道:“像他这种恶贼,就算造反成功,做了皇帝,只不过世间又多了一个昏君而已,此番也会被他人杀掉,迟早是死有余辜!” 若芷清见薛空灵处处针对爹爹,也不反驳,面上现出一丝苦笑,继续说道:“苗傅为了反叛成功,一面极力拉笼朝中大臣,蛊惑他们背叛皇上,一方面不惜收受贿赂,用大量金钱,暗中收买江湖人物,慢慢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最终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神秘组织,而我正是神秘组织的一个小小头目,先前你见到的所有人,都皆归我统领。” 薛空灵先前还道苗傅只是一个好色之徒,造反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女儿若芷清,却不想他竟真是的怔有狼子野心,不由也吃了一惊,只在心下寻思道:“照清儿这样说,那么与苗傅一起反叛的刘正彦,恐怕就是受了他的蛊惑,这才鬼迷心窍,跟着他一起造反,却不想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唉,真是可惜了!” 他想到这里,心里的谜团越越来越多,朝若芷清问道:“可是你不是一直被苗傅那恶贼关在花园中的小屋子里,由他所亲派的侍卫每日看管着,哪也去不了吗?那又如何暗中替他管理这个神秘的组织呢?” 若芷清缓缓说道:“苗傅每次有任务的时候,都会带一个人来找我,那人个就会按照他说的,一字一句把命令说给我听,清儿每次看到苗傅进屋,心里甚是不安,实在不想助纣为虐,可却不知为何,只要一听到那人吩咐完任务,便会毫不犹豫的即刻动身出府替他办事,只到办完事之后,再回到苗府,这才清醒过来,又开始后悔做了错事!”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如梦 薛空灵听若芷清说完这翻话,一时浑身直冒泠汗,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牢中发生的怪事,惊道:“清儿,没想到苗傅那恶贼不仅屡次想要非礼你,而且为了早用你,还用这种妖术控制你的心智,当真禽兽不如!” 若芷清一时惊的花容失色道:“薛大哥,你说什么?爹爹,他……他要非礼我?这……这怎么可能?” 薛空灵见若芷清竟好似忘记了这些事,一时越发糊涂,盯了她半晌才道:“清儿,你难道忘记了这些事吗?那日在临安府那间茶铺,是你亲口告诉我,说苗傅自你娘亲死后,便一直贪图你的美色,多次想要非礼于你,结果都被你以死相逼才最终没能得逞,怎么,你……你现在都不记得了吗?为何却还叫他爹爹?” 若芷清也是一脸迷茫和诧异,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才道:“薛大哥,清儿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爹爹他虽有叛逆之心,可终归是我的义父,对清儿有着养育之恩,怎么可能会对清儿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呢?再说清儿根本没在临安府见过你,你又从何处听到这些话的呢?” 薛空灵听若芷清说完这翻话,直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道:“清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我们在临安府时的那段快乐时光,你竟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了吗?” 若芷清眼神中迷茫和不解之色越发浓重,真盯着薛空灵,轻轻摇头说道:“薛大哥,你说什么临安府幸福时光?清儿怎么听不明白啊!”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那日清儿在少室山下眼睁睁看着你走火入魔,独自一人离开少室山后,回到宫中。便被那些人软禁起来,根本再没机会回到临安府,又岂会与你有什么快乐时光呢?” 薛空灵此时只觉若芷清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好似一根根刺扎在自己心里一样痛,只在嘴里喃喃道:“不可能。难道……难道清儿竟将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事都忘记了吗?怎么回这样呢?”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只在心里寻思道:“不对!在临安府的时候,清儿明明不记得在少室山下发生的事,怎么此时却又记了起来?既然这些事,她都记起来了,为什么却又将在我们在临安府发生的事忘记了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七窍玲珑心此时也是越听越糊涂,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薛空灵着急。连忙安慰道:“主人,清儿姑娘心如明镜,心儿根本察觉不出她内心在想些什么?此时也是有心无力,根本无法帮你啊!” 薛空灵又是一怔,上前一把抓住若芷清的手腕,跟着用手去为她探起脉搏来。 若芷清一时不解道:“薛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薛空灵却不理会,直用手轻轻按着她的脉搏上,眉头紧皱,半晌不说话。 若芷清一时既不阻止。也不拒绝,就任他替自己号脉。 过了许久,薛空灵才才放开若芷清。一脸疑惑之色,嘴里喃喃有语道:“怎么会这样?若是清儿因为长期受到妖术扰乱心智,从而导致神志不清,记忆力时有时无,可为什么从脉像上看,却一点也觉察不出来呢?这似乎于医书上不符啊!” 若芷清这才明白薛空灵刚才那翻举动的目的,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薛大哥,你是不是在怀疑清儿刚才所说的话?” 薛空灵生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清儿。你误会了,薛大哥怎会怀疑你说的话呢?只是你方才说苗傅每次给你下达任务时。总会让另外一个人告诉你,每次你想拒绝。可是却又不能,事后便又后悔,薛大哥就有些怀疑,那人是不是向你施展了什么妖术,这才想要从中觉察出些什么,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你的脉搏一切正常,所以有些不解!” 七窍玲珑心也道:“主人,若是清儿姑娘当真中了什么妖法,迷惑了心智,以心儿的灵性,应当可能感应得到,可此时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其中必有蹊跷啊!” 薛空灵也是越来越纳闷,半晌才又问道:“清儿,你说那个神秘的组织,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若芷清看着薛空灵,面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缓缓说道:“苗傅为了壮大势力,一面极力拉笼江湖好手尽归自己所用,一面却又暗中制造江湖纠纷,好使得群雄人心惶惶,他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从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半晌才又说道:“其实……其实薛大哥之前被六大门派围攻,就是苗傅指挥清儿从中一手造成的!” 说到这里,突然又朝薛空灵跪了下来道:“薛大哥,你如果要怪,就怪清儿一人吧!总之,是清儿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清儿绝无怨言!” 她话未说完,又止不住哭泣起来。 薛空灵惊的浑身打个哆嗦,似是不敢相信她的话,半晌才扶起她道:“清儿,你……你说什么?六大门派围攻我,这些都……都是你和苗傅一手操控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芷清叹了口气道:“薛大哥,有些话,清儿原本想一辈子都深埋在心里,这样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会因此憎恨清儿,可现在清儿知道你的一片心意,又岂能再忍心隐瞒着你,只希望你知道这些之后,最好亲手一掌把清儿打死,这样清儿也算赎了自己所造的最罪孽,再也不觉得亏欠你什么了!” 薛空灵只觉若芷清越说越离谱,似是有什么天大的事瞒着自己,连忙问道:“清儿,你到底在说什么?薛大哥怎么听不明白?” 若芷清苦笑着摇头说道:“薛大哥,也许,清儿说了之后,你就完全明白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清儿了的!” 薛空灵见如此自责,连忙安慰道:“清儿,你胡说什么,不管你做了什么事,薛大哥都会原谅你!。 若芷清也不与其争执,半晌才道:“薛大哥,你知道吗?其实清儿再次遇到你时,正她奉了苗傅之命,想要在江湖上物色一个绝顶聪明之人,好教会他武功,然后去临安府,刺杀赵构老儿。” 薛空灵想到第一次遇到若芷清时,她假扮成小乞丐,用稻草人扮死人,靠着卖身葬父,骗了那败家子十两银子,却险些遭到对方毒手。 第二次再见她时,她又因为杀了欧阳春的独生儿子,正被欧阳春带着两个家仆追杀,自己一怒之下,这才用天剑斩断欧阳春一臂膀,从面救下了她,使得欧阳春三位兄弟最终惨死。 如今听她说到这里,一时惊道:“清儿,这么说来,这件事与欧阳前辈追杀你也是有着关系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泠气,寻思倘若果真如此,自己倒真的错怪了欧阳春。 若芷清再次而上露出一丝苦笑道:“薛大哥真是绝顶聪明,一猜就中,难怪爹爹会一眼相中你,将你定为合适的人选!” 薛空灵听她夸奖,只觉是那样刺耳,可是却又不忍心责怪她,半晌才道:“清儿,你是说苗傅他……他看中我,想利用我去刺杀皇上?” 此时,他满脸激动之色,看着面前的若芷清,只觉好像是刚刚认识她一般。 如今的她已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心地单纯,为了撮合那对吵架的夫妻合好,而甘心挨打受骂的女孩子了,只是她的一笑一颦,一言一语,只觉是那样让人害怕。(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失望 若芷清似是从薛空灵的神色中,已经看懂得他的心思,一时心如死灰,半晌才继续说道:“其实在这之前,清儿早已奉了爹爹之命,在江湖上物色好了欧阳春的儿子欧阳轩做为刺杀赵构的合适人选,只是他太过聪明,就在清儿欲下毒将他迷昏,带去见爹爹时,却被他发现端倪,于是一怒之下拿着剑就要杀我,我百般无奈之下,只好拼命逃走,结果被追到一处悬崖峭壁处,逃无可逃,只好跟他拼命,欧阳轩脚下一滑,落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啊!清儿你……唉!” 薛空灵想不到这中间竟有这么多离奇之事,如今听到若芷清说要下毒迷倒欧阳轩不成,最终害死了对方,这才想到难怪当时欧阳春如此气愤,一心想要杀了若芷清。 一时间,他只觉得若芷清的心机竟比她爹爹苗傅还要深,不由惊的失口叫了出来,想要责怪她一番,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责怪,只是长叹一口气。 若芷清知道他不忍心责怪自己,心里一时也甚是感动,含泪说道:“薛大哥,为什么你要待清心儿这般好?你明知清儿害了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却还是不忍心责怪清儿。” “呜……呜……” 若芷清说到这里,竟又一次忍不住,失声痛苦起来。 薛诗语方才一直在听若芷清讲故事,如今听到她哭,连忙上前轻声安慰道:“清儿阿姨,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也很害怕?你放心就是了,有爹爹在。不用害怕的!” 若芷清见薛空灵父女皆对自己这么关心,心里越发愧疚,擦干泪水。强笑着朝薛诗语道:“语儿,姐姐没有害怕。姐姐只是觉得你和爹爹,对我太好了,一时忍不住这才哭了!” 薛诗语松了口气,轻声安慰若芷清道:“没关系的,清儿姐姐,爹爹说你对他也很好的,还给他吃大油果子,救他一命呢!” 薛空灵忽然听到女儿说出这翻话。不由想起当年与若芷清相遇之时,她用骗来的十两银子替自己买了一根大油果子的情景,只觉心中又是一甜,心下寻思:“不管清儿做出什么样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会原谅她的,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对感激她的。”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朝若芷清点头笑了笑。 若芷清怔了半晌,抬头看着薛空灵。半晌才感激道:“薛大哥,想不到这样的小事,你还记在心上。而清儿……唉!” 她说到这里,不由又是长叹一口气,似是有难言之隐。 薛空灵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清儿,你放心就是,不管怎么样,薛大哥都会一如既往的对你好,因为……因为在薛大哥的心里,你早已是薛大哥的妻子了,这辈子无论如何。薛大哥也不会辜负你的。” 若芷清怔道:“妻子?” 她说完这句话,面上又是一红。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这才又问道:“薛大哥。你当真愿意娶清儿为妻吗?你当真不计较清儿曾对你做过的一切吗?” 薛空灵笑道:“傻丫头,你难道忘记了,那日在茶馆,你已经答应要做薛大哥的妻子了啊!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你现在想要反悔不成?” 薛诗语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他二人,一时却也不说话。 若芷清半晌才道:“是啊!自从清儿遇到薛大哥,便日思夜想着有一天,能做你的妻子,可是……可是如果薛大哥知道清儿对你所做的一切之后,恐怕……恐怕就再也不会这样想了,到那个时候,你恐怕厌恶,憎恨,逃避清儿还来不及,又怎么还会娶清儿为妻子呢?” 她说到这里时,美丽的脸蛋上又滑落两行泪水来。 薛空灵伸手替她擦拭掉眼泪,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请儿,你告诉薛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心里有这种想法?不过,你放心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这辈子薛大哥一定会娶你为妻,会一心一意对你好的!” 若芷清一时再也忍不住,轻轻将头伏薛空灵的怀里,此时竟是一脸的幸福。 薛诗语也上前伏在薛空灵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薛空灵一只手搂住女儿薛诗语,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若芷清的后背,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时竟又回到那段甜蜜幸福的时光,此时此刻心里竟憧憬着有一天,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幸福开心的生活着。 若芷清此时爬在薛空灵宽厚的肩膀上,只觉好似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再也不用害怕,半晌才心满意足的说道:“薛大哥,你能这样说,清儿就已经很幸福开心了,就算立马死了,这辈子却也值了!” 薛空灵见她又提到了死,轻声责怪道:“傻丫头,薛大哥怎么会忍心让你死呢?等出了这个鬼地方,薛大哥还要与你成亲,与语儿三人,一起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一家人开心快乐的生活,再也不用四处飘荡,过着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了,你说好不好?” 若芷清也是一脸憧憬着薛空灵所说的那种幸福生活,许久才朝薛空灵问道:“薛大哥,你说我们真的会有你说的那一天吗?” 薛空灵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嗯,一定会有的,薛大哥向你保证!” 若芷清听完薛空灵的话,看了看四周,却没这么乐观,幽幽的说道:“薛大哥,你知道吗?清儿真的不敢奢侈,将来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总怕有一天,你知道自己这些年所有的遭遇,皆是因为清儿所害之后,你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薛空灵道:“清儿,你胡说什么?薛大哥的遭遇,是那恶女人所为,怎么会是你害的呢?” 若芷清摇了摇头道:“薛大哥,你说错了!这些都是受清儿所指使,你才会弄成现在这般狼狈模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清儿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你!” 薛空灵不解道:“利用我?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若芷清缓缓说道:“不错!利用你的天资聪明,再利用你的心地善良,逼着你去杀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好将这偌大的江湖,搅的天翻地覆,然后好助爹爹趁机造反,这才是清儿真正的目的!” 薛空灵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慢慢站了起来,惊的“蹬、蹬、瞪”后退几步,一时脸色变得苍白,盯着若芷清看了许久才道:“这么说来,那恶人没有骗我,这一切皆是你们设计的阴谋,我被人打晕,抢走天剑,然后关在那间斗室,被逼着学了这么多武功,都是……都是你们设计的了?” 他说完这些之后,却又随即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看到你被那些恶人绑起来,用尽了酷刑,看着你伸手臂,哭着向我哀求:“薛大哥,救救清儿”,难道这……这些也是假的吗?” 薛诗语见薛空灵有些失魂落魄,一时也很是担心道:“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薛空灵见女儿这么小,就知道察言观色,如此孝心懂事,这才镇定下来,朝着她强笑着道:“语儿,爹爹没事,爹爹只是……只是……” 他说到这里时,竟不知如何再说下去,一时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只觉这些事太过突然,突然的使自己无法接受,以至有些语无伦次。 薛诗语歪着脑袋一脸迷茫的看着爹爹,半晌再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绝望 若芷清眼见薛空灵这般痛苦,直觉心如刀割,强忍着泪突然情绪失控,大声喊道:“不错!你是看到清儿被几个人轮翻折磨鞭打酷刑,你是亲耳朵听到清儿哭喊着向你求救,可你所看的,所听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都是清儿在演戏给你看,你懂不懂?” 薛空灵道:“演戏?清儿,你胡说什么?难道你身上那些伤口,那些血淋淋的样子,那些委屈的泪水,可怜的哀号,这……统统都是假的吗?” 他想到这里,再想起紫衣女子在大殿对自己的说的话,此时竟与若芷清说的一般无二,直是浑身发抖,嘴里直道:“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若芷清看着薛空灵,一字一句顿道:“不错!统统都是假的,那都是清儿利用你的善良,为了想要博取你的同情,想要利用你去杀六大门派的掌门,想让你去刺杀赵构,这才想方设法逼着你学那些武功,你这个大傻瓜,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 她说到这里时,突然转身伏在墙壁上,再次失声痛苦起来。[]<-》 薛空灵忽然想起少林寺死的那些和尚,不由惊道:“这么说来,那些被杀的僧人,也都是你……” 一时间,他只觉心乱如麻,天地为之颠覆,黑白均皆颠倒。 薛诗语也似被这一幕吓呆,跟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薛空灵眼见若芷清失声痛哭,本想上前去安慰,可脚下却迈不开来,再听到女儿哭,更觉心如刀割。(.无弹窗广告) 慢慢清醒过来,他走到女儿身边,轻轻俯下身去,紧紧搂着女儿。身上已是浑身瑟瑟发抖,内心只觉说不出的害怕和恐惧,嘴里更是哽咽道:“语儿,不……不怕,有爹爹在!” 薛诗语紧紧伏在薛空灵怀里,一脸惊慌的看着失声痛哭的若芷清,小声委屈的说道:“我爹爹不是傻瓜,不是傻瓜!” 薛空灵听着女儿为自己小声辩护,一时再忍不住,竟也失声痛哭起来。 若芷清也没想到薛空灵会哭。她停止哭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俩,只觉他们是那般可怜,心里也越发愧疚了。 半晌,她才疯了一般抓住那牢门大声喊道:“阮宫主,你快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没人回答。若芷清一时心里越发忐忑,像疯了一般,竟开始破口大声骂道:“阮静玉,你这个魔头。你给我滚出来,放我们出去!” 薛空灵此时万念俱灰,他万没想到,眼前这个自己深受的女人。竟是害得自己这些年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他曾经是那样思念着她,是那样的爱着她。想着她,三年来更是踏遍大江南北,四寻寻找她,一心一意想要娶她为妻,可是到头来,却想不到她竟是这样一个富有心机,阴险毒辣的女子,叫他一时如何不绝望? 他想到昔日在临安府时的甜蜜,只觉那一切不过是恍若隔梦,更觉她当时所有的甜言蜜语,乖巧顺从,皆都是满口谎言,是那样虚伪,那样让人恶心。(.无弹窗广告) 再想到自己是那样爱她,相信她,可结果却被她当成傻瓜一样对待,就像一只愚蠢的木偶,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简直可笑透。 就在他不知如何去面对若芷清,不知如何对对待这一切时,突然传来一声铁链的响声,跟着有人大声喝道:“吵什么吵?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紧接着,一个手执少林棍的和尚,大步从牢房拐弯处的台阶上走了过来。 若芷清一见这和尚,顿时停止呼喊,惊道:“你……你是谁?怎么会是和尚?本使要见阮静玉,你让她快滚出来!” 那和尚上下打量若芷清一翻,一脸的蔑视神情,又狠狠瞪了薛空灵父女一眼,这才凶巴巴的吼道:“呸!姓若的,你当你现在是什么?死到临头还这般大喊大叫,想见谁就见谁?” 若芷清惊道:“你是谁?你……你认识我?” 那和尚“嘿嘿”笑道:“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当年若不是你一声令下,将少林全部灭了,岂能有老子的今天?只是你可能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女皇,今日却变成了阶下囚,真是报应啊!” 若芷清脸上色变,再次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和尚泠声说道:“什么地方?这里是少林寺,若姑娘难道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笑道:“噢,小的忘记了,若姑娘现在只是一个阶下囚,再也不能呼三喝四,想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了,自然没人告诉你这些!唉,可怜,真是可怜啊!” 若芷清不理会他的冷言讥讽,直不解道:“这里是少林寺,我们怎么会在少林寺?” 薛空灵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与若芷清先前还在浙金金华那个神秘的地方喝酒,此番怎么就到了嵩山少林? 带着疑问,他也一脸迷茫的盯着那和尚看。 那和尚伸手摸了摸头,继续“嘿嘿”笑道:“为什么?因为你们被海沙派敖帮主生擒活捉,敖帮主知道这小子是当今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小魔头活死人,生怕有所闪失,这才秘密将你们送到少林手中看押。半月之后,待所有江湖人物齐聚少林,到时少林便会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开一个屠魔大会,将你三人全部处死,好替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雪恨,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若芷清一时惊的“蹬蹬蹬”后退数步,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一时面上再无半血色,半晌才朝那和尚说道:“可是我呢?姓阮的为什么把我也困在这里?” 那和尚意味深长的说道:“若姑娘这么聪明,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若芷清这才知道是阮静玉生怕自己知道太多,将来会坏了事,这才想要杀人灭口,嘴里喃喃道:“阴谋!又是阴谋!定是阮静玉那巫婆借助海沙派的手,想要除去薛大哥,不然就凭海沙派姓敖的那能耐,岂能困得住薛大哥?” 如今她既知道对方要过河拆桥,顿时心如死灰,再不报任何指望,突然转身朝薛空灵跪了下来道:“薛大哥,对不起,都是清儿糊涂,清儿早该知道,爹爹死后,他们怕事情败露,更怕受到朝廷打压,肯定会找机会除去清儿的,只是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他们竟会在我们喝的酒里下药,所以才着了他们的道,害得你和语儿……” “啪!”的一声,她说到这里时,突然抬手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似是惩罚自己。 薛空灵也没料到若芷清会如此自责,一时见她肿红的脸,瞬间心中所有的憎恨全部化为乌有,眼见她抬手再打,连忙伸手制止道:“清儿,你这是干什么?薛大哥知道,你也是受了苗傅那老贼的威胁和蛊惑,这才做出那些事来,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你……你又何需自责?” 薛诗语也伸手摸着若芷清被打的脸,轻声问道:“清儿姐姐,你打得自己这么重,痛吗?” 若芷清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薛空灵父女竟无半怪意,一时感动的扑到在薛空灵怀里哭道:“薛大哥,清儿知道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 薛空灵轻叹一声,只觉这一生,除了上官飞儿,也就是若芷清待自己最好了,又想到如今她与自己一样,也身陷囫囵,再也无法说出什么责怪的话,伸手搂着她,轻轻安慰道:“傻丫头,薛大哥从来都没怪过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样,薛大哥都是开心的,幸福的!” “呜……呜……” 若芷清再也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章 神僧 那和尚看着他们这般模样,不由笑了两声道:“好好亲热亲热吧!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再不亲热,以后恐怕想亲热也亲热不了了啊!” 薛空灵想不到他一个出家人,竟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来,脸上一红,指着他怒道:“秃驴,你……” 那和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活死人,你现在武功全失,纵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使不出来,贫僧就算是再对你过分一些,你又能奈何得了我呢?” 他说话间,突然挥起手中长棍,跟着从牢门的缝隙里朝若芷清身上直砸下去。[]<-》2w 薛空灵见这和尚突下杀手,眼看长棍袭来,若芷清瞬间要被砸伤,不及细想,一个翻身将她搂在怀里,跟着背上硬生生挨了那和尚重重一棍,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来。 “啊!”“呜、呜!” 若芷清和薛诗语一时也被吓呆,怔了一下,一个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大哭起来。 那和尚本想一棍结果了若芷清,没想到薛空灵竟会舍已救人,心中甚觉可惜,待一棍重重砸在他的背后,却不想突然从棍上传来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跟着直将他手中长棍震飞,随即他的身体向后急飞出去,直直撞在牢房的石头墙壁上,口中“啊”的发出一声惨叫,待落地之时,身体却再也不能动弹,很显然刚才他那一棍因为太过用力,打在薛空灵身上时,被他体内护体神功反弹出去的力道瞬间震断全身经脉,立时暴亡。 薛空灵回头看了那和尚一眼,只觉他罪有应得,从口中吐了一口血水,朝他尸声上“呸”的吐了过去,积压在心中甚久的怨气方才宣泄出去。[.超多好看小说] 这时。牢房外其它两名看守的和尚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跑进牢房一看,却见先前那和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惊之下,一人上前将其扶起,嘴里喊道:“师兄,你怎么了?” 听不到回音,他才探了探鼻隙,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朝另一名和尚轻轻摇了摇头。随即站起身,双掌合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其中一个和尚似是想不明白薛空灵身上武功全失,被关在牢房里,竟还能杀人,一时也甚觉害怕,直离他远远的说道:“活死人,你这魔头,死到临头竟还敢在少林逞凶,真是罪孽深重!” 他说完后。便与另一名同伴,将刚才被薛空灵震死的和尚抬了过去,临出牢门时还回头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眼中说不出的怨气。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铁链响声,跟着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显然牢门再次被锁上。 这时薛诗语见爹爹受伤,一时吓的哭道:“爹爹。你流血了,痛吗?” 她边说边伸出小手,要去薛空灵擦拭。 薛空灵生怕嘴唇上的鲜血。弄脏了她,先行伸手擦拭了,笑着安慰道:“语儿,爹爹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又见若芷清吓的花容失色,浑身发抖,连忙关心的问道:“清儿,你没事吧!” 若芷清回想到刚才那一棍子若是打在自己身上,自己此番纵算不死,怕也要只剩下半条命来,早已吓的傻了。 如今她看到薛空灵不计前嫌,拼着受伤,还要保护自己,不由心疼道:“薛大哥,你这又是何苦?清儿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的!” 薛空灵笑道:“傻瓜,薛大哥说过,这辈子再不会让人欺负你,男子汉说到自然就要做的,再说我身上有神功护体,虽然内力全失,可是他人想要伤我,却也甚难,你尽管放心就是!” 这是薛诗语却开口问道:“爹爹,为什么那光头和尚刚才叫你魔头?你到底是不是魔头?” 薛空灵自从有了女儿,便很少理会江湖之事,只希望在她成长之路,永远不要受到自己的影响,能开开心心生活。 如今听她突然这么一问,一时不由怔住,嘴张了张不知如何回答。 若芷清似是知晓薛空灵的心思,连忙朝薛诗语解释道:“语儿,这些光头和尚,个个都是坏人,他们自己是魔头,却偏喜欢说别人是魔头,你千万不可相信他们的话!” 薛空灵感激的看了若芷清一眼,随即朝女儿了头,心里生出无限愧疚。 薛诗语听了若芷清的话,扭着头想了一会,这才若有所思道:“噢,我明白了,是不是就像那些坏人,都会说好人是坏人一样,而自己却不敢承认自己是坏人呢?” 薛空灵听到这里,心里越发不安。 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如何向女儿解释世间一切的好与坏,善与恶。 半晌,他才语重心长的说道:“语儿,你要记住,有些时候,坏人也是好人,好人也是坏人,在这个世上谁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好人还是坏人,就算是最亲的人,也许有一天也会是坏人!” 薛诗语似是被他这句话绕晕了,一时歪着脑袋不作声,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若芷清听薛空灵说到这里,心里一痛,寻思道:“原来薛大哥嘴里说已经原谅了我,实际上心里却还在怪我,唉!” 她一念至此,不由叹了口气。 薛空灵听得她这翻心思,连忙开口解释道:“清儿,薛大哥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音刚落,只听铁链声再次响起,跟着便是开门声。 薛空灵生怕那些和尚来找麻烦,心中一惊,这时一个苍老而宏亮的声音传来道:“阿弥陀佛!” 说话间,一个年迈的老和尚与中年僧人从楼梯下缓缓行了下来,来到牢门口。 薛空灵盯着这两个和尚看了半天,两个皆不认识,想起刚才的一幕,慢慢站了起来,直怒视着对方。” 那老和尚看不出真实年纪,只是眉毛,胡须甚长,皆都盖过嘴唇,吊在颌下,一幅大慈大悲模样,一看便是得道高僧,脸上更是看不出喜怒哀乐。 那中年和尚,同样也是一脸怒气的瞪着薛空灵二人看。 薛空灵积蓄在心里时的怨气突然爆发,怒道:“老和尚,你少林为何强行将我三人关在此间?” 老和尚还没说话,他身边那中年和尚就指着薛空灵怒道:“大胆魔头,你胆敢对我师傅无礼?” 薛空灵道:“什么狗屁大师?我管他是谁的师傅,我只问他凭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 老和尚双手合十,面带微笑,却不言语。 薛空灵看这神僧年纪甚老,怕是寺里德高望重的神僧,一时不由想起一件事来。 数年前,他曾与黄药师、王重阳一起同上蛇山参加丐帮大会时,曾对当今武林之各派武功有过讨论,提及少林一派时,黄药师虽然嘴里对少林方丈方生等人的武功颇为不屑,可心中却对少林另外三位神僧甚是恭敬。 当时薛空灵曾听他对方证、方生等人武功中的不足大肆评论一翻后,曾在心里有过这样一段心思:“哼!世人都道少林此番被薛兄弟一举歼灭,从此所有高手尽皆惨死,却不知少林寺中还藏有三位神僧,他们一直在寺中一处山洞面壁,至今已有十余载,听师傅他老人家讲,当年他应少林方丈大师邀请,与丐帮帮主杨胜天前去少林参详武功,三人在方丈禅室呆了三天三夜,可谓足不出户,哪知三日之后,再出禅室,却得知有华山弟子竟趁师傅到少林之际,趁机上得日月神教总坛武当逍遥宫,将一本名为《葵花宝典》的武功秘笈盗走,这才引得师傅他老人家对少林耿耿于怀,从而引发神教十长老大举进攻华山,不想却被五岳剑派合围,最终惨死华山,从此以后少林与日月神教之间有了隔阂,方丈大师当场气得吐血身亡,之后他的三位师兄弟空悲、空彻、空痴三人,只觉心中愧对师傅,就此将方丈之位传于弟子方证,三人从此在寺中一个废弃的山洞中面壁思过,并言明终身不再踏出山洞一步,以此化解与日月神教之间的误解。” 当时薛空灵听到这翻话时,也是惊的不行,只觉少林若是当真有此三位神僧坐阵,那么想必不会被那些群丑颠覆,可又想到这是黄药师内心的**,他既不愿意说,自己一时也不好问。(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一章 苦难 如今,薛空灵看着这大师,也是越看越心惊,一时却也不敢再过放肆,只恭身行礼道:“不知大师是空字辈哪位神僧,在下今生有幸见过大师,实是万分荣幸!” 若芷清刚才看到这两个少林和尚过来,本想大骂他们一痛,好一泄心头之气,却见薛空灵如此恭敬,嘴张了张,再不敢说什么。(.好看的小说) 那老和尚似是也没想到薛空灵竟猜到自己是空字辈僧人,先是一怔,正欲开口,却听一边那中年和尚再次喝道:“你这魔头,凭你也配知道我师傅的法号?岂不玷污了他老人家的佛望!” 薛空灵心中虽怒,可看看那位大师,一时只好忍住。 薛诗语听那中年和尚又叫自己爹爹是魔头,顿时不服气,想起刚才若芷清说的话,不由把小脸一扬,手指着他道:“大和尚,你才是魔头,才是坏人呢!” 她顿了顿又一脸不屑的说道:“哼!我爹爹才不稀罕知道这大和尚叫什么名字呢!” 那中年和尚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敢说自己是魔头,正欲开口教训,却听那老年和尚道:“方明,不得对薛施主无礼!” 方明这才双手合礼,神色恭敬的垂头说道:“是,师傅!” 薛诗语一时像是打了胜仗,将小脸一扬,神情甚是得意。 那老和尚这才笑了笑,双手合十朝薛空灵道:“老讷法号空彻,见过施主!” 薛空灵见他果然是空字辈高僧,又见那中年和尚竟是方字辈高僧,显与少林方丈方证是同一辈人,心中越发惊讶,连忙还礼道:“原来是空彻神僧。晚辈薛空灵有礼了!” 原来,当年三位神僧面壁思过之时,曾各自挑选了一名得意弟子随行闭关。为的就是将自己毕生武功尽数相传,这方明便是空彻的弟子。另外两人分别是方禁、方虚。 空彻见薛空灵不再出言不逊,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慈祥的盯着薛诗语笑道:“小孩儿年纪轻轻,竟如此乖巧,却也难得,这里潮湿阴暗,不如随老讷到寺中客房住下如何?” 若芷清一时抱紧薛诗语,泠声说道:“大和尚。你好歹也是一代高僧,怎么可以拿一个孩子做要挟?” 方明面上现出一丝愠色,可看了师傅空彻一眼,却又低下头去。 薛空灵先也是一惊,可转念一想,空彻大师乃少林神僧,道行甚深,岂会自降身份,做出这种事来。 如今听得若芷清这般说,随即轻声呵斥道:“清儿。不可胡说!” 他说完便朝空彻恭身行礼致歉道:“大师勿怪,内子她爱子心切,出言若有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若芷清刚才听薛空灵呵斥自己,心里有些委屈,可突又听到他称自己为“内子”,一时惊的目瞪口呆,随即脸上一红,眼中闪出一丝泪花来,半晌才盯着薛空灵道:“薛大哥,你……” 薛空灵知她心意,也不解释。柔声说道:“清儿,空彻大师一翻好意。还不快向他道歉!” 若芷清喜道:“是,薛大哥!” 她随即朝空灵行了个礼道:“空彻大师。您乃少林得道高僧,自与那些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暗下杀手的和尚不同,小女子刚才言语之中有所冒犯,还请见谅!” 她一翻言语说完,便朝方明看了一眼。 方明怒道:“你……” 空彻看一离眼方明道:“方明,不可无礼!” 方明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薛空灵道:“大师,内子口直心快,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不必在意!” 一边的薛诗语突然说道:“爹爹,这些和尚都是魔头,大坏人,刚才还把你打的流了血,语儿不要跟他们去,语儿要跟你在一起!” 她说完便跑到薛空灵身边,紧紧抱着他,身子止不住浑身发抖。 薛空灵朝空彻神僧笑了笑道:“大师,小女自幼便跟随晚辈,三年来几乎寸步不离,此番拂了大师一翻心意,当真过意不去!” 空彻神僧也不说什么,朝方明道:“方明徒儿,将我寺的金疮药拿出来,好替薛施主敷上!” 方明一怔,指着薛空灵道:“师傅,这魔头刚才出手打死苦清,这种人死不足惜,你为何还要以德报怨?” 空彻皱了皱眉头道:“空明徒儿,枉你跟为师苦修这么多年,难道还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吗?你此番心中把薛施主当成魔头?那么心中便已将人有了善恶之分,又何尝不知他人也在心里将你当成魔头了吗?” 方明一时语塞,一时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随即上前几步,将药瓶放在地上,并不递给薛空灵。 空彻看了一眼牢房外丢落的长棍,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空明徒儿,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苦清若不是心生恶念,又岂会遭此恶运呢?凡是有因必有果,又何须怪罪他人呢?” 方明愣了愣道:“师傅,您是说苦清他……” 空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说完便朝薛空灵道:“施主,既是如此,老讷且先失陪了,半月之后,老讷邀得天下英雄,齐聚少林,到时想请三位施主一起共饮一杯苦茶,就此化解一些江湖恩怨,希望施主自此之后,可以大彻大悟,能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不失为武林之福,少林之福也!” 薛空灵见他到了此时,方才说出此行来的目的,只听他将半月后的屠魔大会,说成共饮一杯苦茶,不由也苦笑道:“在下此番来到少林,既然大师有请,在下焉敢不敬,在此恭候大师宣传!” 空彻这才双手合十,垂首说道:“阿弥陀佛!”说完便转身离去。 方明看了薛空灵一眼,扫了一眼地上的长棍。此时眼中却也平白多了一丝恐惧,随即紧跟着空彻出了牢门。 薛空灵看着他二人转弯,上了台阶。一时心里又多了一丝阴影。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空彻的声音道:“苦心。不必做这等俗事,想走之人留也留不走,想留之人赶也赶不走,阿弥陀佛!” 只听一人说道:“是,师叔祖!” 薛空灵这才长叹一声道:“我薛空灵何德何能,竟能迫得三位神僧为我再出江湖,当真三生有幸!” 若芷清却道:“薛大哥,你还说。以清儿看,这些和尚,个个都没安什么好心,还有他们说什么屠魔大会,还不知道谁是魔,谁是佛呢!” 薛空灵想到女儿刚才说的话,心里一阵欣慰,抱起她道:“清儿,纵算今日我三人一起在少林一起共赴黄泉,薛大哥亦再无半点遗憾!” 若芷清想到刚才他对自己的称呼。心中一暖,正欲说话,却听薛空灵又朝薛诗语道:“语儿。你告诉爹爹,你怕不怕?” 薛诗语道:“爹爹,语儿只要跟着您在一起,就不怕!” 薛空灵笑道:“可是语儿,你要知道,爹爹总有一天会老去,你也会长大,你总不可能一辈子跟着爹爹,那个时候你怕不怕?” 薛诗语似是被这个问题难住。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才道:“爹爹不会老的,语儿一辈子都要跟着爹爹在一起。永不分离!” 薛空灵紧紧抱着她,不由笑道:“傻丫头!” 若芷清此时见他父女二人如此亲密。一时只觉自己就如外人一般,刚刚还欣喜若狂,顿时慢慢泠却下来,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薛空灵感受到她内心的失落,张嘴想安慰几句,可想了想,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一时只觉甚是尴尬。 恰在这里,薛诗语也许是因为呆在牢房里,觉得太过苦燥无聊,非要缠着薛空灵给她讲故事听。 薛空灵笑着答应给她讲故事,一时只逗的薛诗语“咯咯”直笑,父女二人似乎完全忘记了此时正在牢房之中,顿时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牢房。 若芷清一边听薛空灵讲故事,一边想起半月之后的屠魔大会,不免忧心忡忡,可是却见薛空灵父女二人如此开心,一时也深受感染,也津津有味的听起故事来。 听了一会,若芷清这才知道,薛空灵竟在给女儿讲述小时候在终南山上他所遇到的趣事和怪事,又听他每每总会提及一个叫林姐姐的人,似乎那人跟他关系甚好,一时竟莫名的心中一酸。 直到薛诗语听得困了,想要睡觉之时,这时才有少林和尚送来饭菜,她才感觉到饿了。 薛空灵看那些饭菜皆是素菜,里面不见一点荤腥,却也不在意,随即端起碗开始喂起了女儿吃饭。 薛诗语倒没不在乎饭菜好不好吃,只觉得饿了就吃,一时大口大口吃的津津有味。 若芷清看到这些饭菜便提不起胃口,直吃了两口,将饭菜放了下来,再也不吃了。 薛空灵劝了半天,她总算又勉强吃了几口,随即怎么说也吃不进了。 薛空灵想到第一次遇到她时,她手里拿着根大油果子,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嫌弃好不好吃,如今在这牢狱之中,竟开始挑三拣四了,一时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见她坚决不吃,也就没再劝。 他倒胃口很好,竟将两份饭全部吃了个尽光,随即抱着女儿坐在墙角处继续讲故事,哄她睡觉。 薛诗语有时也会问一些问题,薛空灵总会耐心的解答。 片刻后,薛诗语听得累了,已在薛空灵怀里沉沉睡去,若芷清也伏在薛空灵身上慢慢睡着。 薛空灵看着面前两个至亲之人,一时想到半月之后的事,心中方多了一丝不安,暗自调息运气,却发现全身真气皆散于四肢怎么也聚集不了,知道苦清所说不错,这药物若是没有解药,恐怕休想解除。 忧心的同时,却又想到既来之,则安之,事情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的。 一时他再不多想,随即也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二章 教主 “我不吃,统统给我拿出去,找不到我师傅,我宁可饿死!” 一所幽静的山庄,一间雅致的小屋里,只听从屋里传来一阵“霹雳帕拉”碗碟摔破的声音,一个丫鬟吓的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抬头看主人,眼里含着泪水,看看地上的破碎的瓷器和饭菜,赶紧俯下身去,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 此时,一间香闺中,一个长发披肩的紫衣女子,正气嘟嘟的噘着一张小嘴,坐在床上大发雷霆,饱满的胸脯因为激动,一起一伏。 她看着那此时正在收拾东西的丫鬟,似是仍不解恨,发着牢骚道:“一个个都是笨蛋,找了整整三年,还没有我师傅他老人家的下落,若是再找不到,干脆都老死在中原算了,这辈子就都不用再回波斯去了,反正我也不想当那什么狗屁教主!” 那丫鬟听到这里,吓的脸都变了,张张嘴,却也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有三名白衣老者来到门外,其中一人敲了敲门,三人随即走进屋来,看着满地的狼藉,皆都皱了皱眉头,朝那丫鬟问道:“教主又没有吃饭?” 那丫鬟看到这三人,似是看到救星,赶紧站了起来回话道:“三位使者,教主她已经一天都没吃一口东西了,说是再找不到师傅,就饿死在中原算了,一辈子都不要回波斯国了,你们可要好好劝劝她,这样下去会饿坏的!” 其中一名脸色腊黄的老者听后,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那丫鬟这才端着碎盘烂碟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三名老者待她出去,这才齐齐抱拳说道:“属下参见教主,愿教主…… 那紫衣女子看到三名老者进了屋。似乎越发生气了,转过身,直将脸扭向床里面。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如今,她似乎知道三名老者想要说什么。不待对方说完,便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不耐烦道:“流云使,火风使,辉月使,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什么教主,也不想当教主,麻烦你样再不要这样称呼我了,这样我会很烦!” 风月云三使相视一望。不由面面相觑。 那名面色腊黄的老者说道:“教主,我等奉前教主之命,前来中土寻您,便是要护送您回到波斯担任教主之位,你是我教圣女,应该知道按照教规,凡是上任教主归天,圣女就理所当然成为新任教主,虽然此番还没行继任大典,可是在属下三人跟中。你早已是教主了!在下三人虽是你的师傅,可却也不敢忘却教中礼仪,还请教主不要再说这种让属下为难的话。” 紫衣女子泠哼一声道:“教主?你们嘴上说的好听。表面对我恭恭敬敬,口口声声称我为教主,可暗中一直把我当成囚犯看待,从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我就算是回了波斯,当上了教主,还不是你们的傀儡,不如就留在这中土老死好了!” 风月云三使见紫衣女子如此责怪。吓的赶紧跪了下去,头朝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道:“请教主恕罪,属下三人绝无此心!” 紫衣女子见他三人已是老迈龙钟。心中虽有不忍,可还是坚持说道:“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我说让你们派人去找我师傅,你们却再三敷衍,足足找了三年,都没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半点音讯,我说我亲自出去找,你们又推三阻四,还派人监视我,不让我出门,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风月云三使见紫衣女子越来越生气,吓的面色苍白,浑身直冒泠汗,皆都低头俯在地上,嘴里直喊道:“属下不敢,请教主恕罪!” 紫衣女子见他们反反复复总是这么几句话,知道说再多也无益,这才一挥袖,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说到底,你们是我的师傅,我又岂会怪你们,只是在这里憋的时间长了,心里觉得闷,这才想找人发发牢骚,你们也不要在意。(.无弹窗广告)” 风月云三使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始终不敢起身。 紫衣女子这才一一上前扶起他们道:“流云使师傅,你实话跟赫丽说说,到底我师傅他老人家在哪?” 她顿了顿,又无限惆怅的说道:“或是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你们不敢跟我说,是不是?” 流云使怔了一下道:“教主,属下等人这三年来寻遍大江南北,一直到处打探您那位中原师傅的消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始终找不到他身在何处,更不知是死是活,实在该死!” 赫丽这三年来,每隔几天都会向三使打听师傅薛空灵的下落,结果每一次都是满怀信心的问,得到的消息却总是让人说不出的沮丧。 如今再次听到这句都快让她耳朵起老茧的话,一时长叹一声,随即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一脸的忧伤,心中更是说不出的绝望。 三使见她难过,一时也不敢再说话,只垂手站在一边。 赫丽半晌才道:“罢了,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为难你们,我连师傅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喜欢什么,或是憎恨什么,皆都一无所知,你们又如何能找得到他老人家呢?” 风月云三使不忍她难过,齐齐抱拳说道:“属下无能,请教主责罚!” 赫丽用手捋了捋头发,叹了口气道:“责罚?若是责罚能找到师傅他老人家,我请愿自己罚自己天天不吃饭,不睡觉,可又有什么用呢?找不到总归是找不到的!” 她顿了顿,随即又自言自语道:“也许,常胜王此番出去,会有所收获的,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风月云三使嘴张了张,还想要说什么,却见赫丽已经坐在床上,显然已下了令,只好抱拳说道:“是,属下告退!” 他三人说完,便齐齐朝屋外退去。 哪知还没出门,这时一名红衣中年男子急匆匆走进屋来。 风月云三使连忙退后一步,对来人恭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常胜王!” 常胜王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朝赫丽行了个礼,说道:“恭喜教主,属下费尽千辛万苦,终算打探到您那位中原师傅的下落了!” 风月云三使面上现出喜色,一时均盯着常胜王看,似是不相信这件事一般。 赫丽正欲躺下睡觉,突听常胜王说出这翻话来,也是一惊,从床上跃了下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人胳膊,一脸惊喜的问道:“常胜王,你说什么?你找到我师傅他老人家了?” 她长的本就标致,是中原难得一见的美人,此番又听到这种好消息,一时甚是激动,顿时一张俏脸,立时变得通红,显得越发妩媚了,水灵灵的眼睛,直盯着常胜王去看,一时却也忘记了礼数。 常胜王见赫丽抓着自己,面上现出忐忑之情,朝后退一步,轻轻摆脱她的手,恭声说道:“是,教主!属下十天前,在恒山派山门外监视那些尼姑的一举一动,突然见到一个小尼姑手里拿着一份请柬,慌慌张张的进了掌门人静越师太的房间,刚进屋,便一脸激动的说什么少林寺邀请天下群雄,要在本月十五号开什么屠魔大会,公审一个叫“活死人”的魔头,又见那静越师太看完请柬之后当时也甚是激动,一掌将吃饭的桌子劈碎,嘴里恶恨恨道:“真是太好了!这此少林空彻三位神僧亲自出山,为武林主持公道,公审活死人那小魔头,简直是武林一大喜事,此番贫屁若不将这小魔头千刀万剐,一洗三年前弟子被掳之辱,便誓不为人!” 赫丽听到这时,不由心里一惊,嘴里缓缓说道:“想不到静越师太这么大的年纪了,火气仍是这么大,也不知那活死人到底是谁?竟得罪了她!” 她说完这翻话,不由再次想起当年师傅薛空灵闯观救她下山,收她为徒,临阵教她武功之事,一时脸上越发红润了。 常胜王见赫丽面上突然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一时不解,却也不敢问,继续说道:“后来属下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便趁那小尼姑下山之后,暗中跟随其后,到得安静之所,出手将她制服,随即问她到底少林寺杀的那活死人是什么人物?为什么静越师太如此憎恨对方?” 他说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赫丽,见她脸色越来越红润,早没了先前的怒气,暗中松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小尼姑当时很害怕,一个劲的求我不要伤害她,没等我用酷刑,她就主动告诉我,说那小魔头活死人,当年不仅杀害许多武林英雄,使得整个江湖血雨腥风,人人对他闻风丧胆,不仅如此,而且在三年前还曾独闯恒山,掳走了她的一位师姐,而且还……还……” 赫丽听到这里,是越听越惊,脱口问道:“而且还怎么了?” 风月云三使也觉此事甚是匪夷所思,一时却也不敢打岔。 常胜王道:“那小尼姑说到那里时,不知为何竟是满脸通红,就如……就如火云使的一张脸一样,让人甚是不解!”(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三章 条件 常胜王身后站着的一名满脸通红的老人,听到他这翻话,一时脸越发胀红了,就如在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鸡血一样,嘴张了张,却终没敢说什么话来。<-》 赫丽看了看那老人,忽然笑了笑道:“那自是因为那小尼姑定是想到什么害羞的事了,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才会脸红啊!” 她说到这里时,脑海里也想起三年前与薛空灵两个孤男寡女共处破庙的情景,脸上竟更加红了。 常胜王抬头看了赫丽一眼,点头说道:“是的,教主所说不错!当时那小尼姑就像教主现在这般神情,moyàng甚是扭捏!” 赫丽想不到常胜王竟敢拿自己去跟恒山派一个小尼姑相提并论,瞬间面现不悦之色,瞪了他一眼,轻声呵斥道:“大胆常胜王,你敢最取笑我?” 常胜王一惊,也没想到她说变脸就变脸,吓得连忙跪下行礼道:“教主息怒,属下不敢!” 赫丽此时一心想知道师傅薛空灵的下落,见常胜王吓成这样,心中有所歉意道:“好了,你起来吧!下不为例便是,你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常胜王这才战战兢兢站了起来,此时头上虽已生出一层密密的细汗,可是却不敢去擦拭,只小声说道:“是!后来那尼姑又说,那活死人当年不仅掳走了自己一位师姐,还曾奸.污了她另外一个师姐,之后就逃下山去,从此不知所踪,如今却不想被少林抓住,实是咎由自取,就算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啊!” 他说到这里时,一边站的风月云三使也惊的面色大变,嘴里直道:“这活死人竟敢到佛门净地做出这等恶事。确实是魔头一个,难怪有着中原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派要力邀中土武林人士一起杀了他,此人确实该杀!” 赫丽听到这里,却是一脸急色,蹬蹬蹬急退数步,退至床边,扶着床沿,失声说道:“啊!这……这活死人不jiushi我师傅他老人家吗?” 她此言一出,风月云三使更是惊的目瞪口呆,稍怔一下。[.超多好看小说]这才知道刚才说错了话,连忙战战兢兢的跪下道:“属下不知那……那活死人jiushi教主的师傅,还请教主勿怪!” 赫丽此时却像傻了一样,丝毫没听到对方说什么,只在嘴里喃喃道:“原来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字竟叫“活死人”,难怪当时我问他,他怎么也不说!” 她顿了顿又不解道:“为什么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字这般古怪?跟一般中原人不一样?既然人都死了,为什么却又叫活死人呢?真是让人搞不懂!” 常胜王听到这里,一时也是全身直冒泠汗。想到自己终算没说出什么有辱活死人的话惹教主生气,心稍放宽了些,可再一想到当年在恒山角下那一场恶战,自己五人被对方杀了四人。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独活,一时对活死人越发有了深深的恐惧,可碍于他是教主的师傅,也不敢说什么。 赫丽发了半天呆。这才想起刚才常胜王的话,一时面如土灰,惊道:“糟糕。原来那些人奉了少林之约要开什么屠魔大会,竟是要合起伙来害我师傅,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时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师傅,马上要遭到屠杀,一时竟急的团团转起来。 半晌,她才朝常胜王道:“常胜王,你快想想,这可如何是好?” 常胜王见她着急,一时却也wunài,叹了口气道:“教主,这些都是中土武林人士之间的恩怨,属下又岂能插手此事呢?” 风云月三使不敢起身,也跪地说道:“是啊!教主,中土人个个狡猾多端,性格古怪,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回波斯,您也好早些举行教主继任仪式,此时教中群龙无首,数中虽有其它几位宝树王留守,可却各行其政,早已是一盘散沙,这些年屡屡遭到拜火教妖教众的毒手,他们可都在盼着您huiqu主持大局呢!” 赫丽皱了皱眉头道:“不行,现在我既已知道师傅有难,又岂能袖手旁观?说什么这些也要把师傅他老人救出来不可!” 风云月三使见劝说无效,看了一眼常胜王,似是要让他想bànfǎ相劝。 常胜王知晓三使心意,叹了口气道:“教主,不是属下不想去救你师傅,只是中原人才济济,个个武功高强,若是智慧王、平等王、镇恶王、俱明王四位宝树王当日不是死在你师傅之手,我波斯五位宝树王,再加上风云月三使,尚还可以去闯一闯少林,想bànfǎ救出你师傅,可如今只剩下我们五人,对方又是人多势众,属下实是没任何bànfǎ啊!” 赫丽见他推迟,面上不悦之色越发严重,又听他提起当年之事,好似言语中对师傅多有不满,顿时泠声说道:“常胜王,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还在zéguài师傅他老人家当日杀了四位宝数王不成?你可不要忘记了,当年若不是你们二话不说,先下杀手,逼着我师傅他老人出手,四位宝树王又岂会客死异乡?还有当年,你们打不过我师傅他老人家,就使用下毒那种下三烂手段duifu他老人家,还差点想要连我也杀了,这件事若是让教中xiongdi知道,我看你这宝树王如再再有面目当下去,此番你还有脸怪我?哼!” 常胜王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惹得赫大怒,一时吓的再不敢说话。 风云月三使深知常胜王在教中地位甚重,却没想到此番竟被教主劈头盖脸责骂一统,一时也是战战兢兢,不敢为其说话。 赫丽见他四人如此面色,想到此番还要仰仗他们将师傅救出来,也觉这翻话有些重了,想了想,随即玉牙一咬,似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长叹一声道:“常胜王,我知你们十二位宝树王之间情同手足,我师傅一怒之下杀了四位宝树王,你们心中有所不满,这了是情有可愿!不光是你,就连我每每想及四位宝树王的死,也觉得有些kuijiu,可不管怎么样,我师傅他终归是我师傅,如今是老人家生死存亡之际,我希望你们能忘记这段仇恨,合力帮我一起将他救出来,今后你们不管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常胜王犹豫片刻,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教主,既然你如此说了,属下大胆tiyi,若是我四人此番拼了性命,替你救出师傅,您能否答应我们立即动身回波斯继任教主之位?” 风云月三使先是一怔,随即也齐齐说道:“只要教主一声令下,风云月三使定当竭尽全力救出你的师傅,纵算葬身异国他乡,也绝无怨言!” 赫丽万没想到他们此番竟拿此做为条件要挟自己,一时面现愠色,一张俏脸变得异常愤怒,大声呵斥道:“常胜王、风云月三使,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要挟我!” 常胜王见她发怒,心中虽然害怕,可是想到这是唯一一个逼她回波斯的机会,若是错过了,恐怕再不知会等到何年何月,一时只好碍着头皮坚持到底,与风云月三使跪在一起道:“属下不敢,还请教主以大局为重,回波斯总教继任教主之位,属下四人定当皆力辅佐,光大我教!” 赫丽见风云月三使不说话,知道四人心意相通,也奈何不得。 心下寻思此番如果不答应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出手救师傅,那么以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将师傅从中原群雄手里救出,那势必登天。 一时想到师傅若是被杀害,自己此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纵是活在世间,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再转念一想,若是答应他们,到时救出师傅之后,却要跟着他们一起回波斯做教主,这一生亦是再也见不到师傅,那么活着也是不开心,那又何必回国呢? 一时之间,她不由陷入两难境界,一时竟不知如何决择。 常胜王四人见她犹豫不绝,既不答应也不jujué,直将头俯在地上,再不敢出言相逼。 赫丽想了许久,想到还是以大局为重,先救了师傅再说,随即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们,若是此番救出师傅,就随你们回波斯做教主,终身再不踏入中土半步!” 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一行清泪缓缓流出,显然做出zhègè决定,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想到以后的日子,她只觉再无生的乐趣。 常胜王四人听得赫丽承诺,个个喜出望外,连忙磕头答道:“多谢教主成全,这亦是我摩尼教全教上下教众之福,天下苍生之福!” 赫丽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你们这就下去zhunbèi,我们即刻动身去少林,一定要赶在十五日前到达,好合力将师傅他老人家救出来!” 常胜王四人起身说道:“是,请教主放心,属下这就下去zhunbèi!” 他四人说完,便一起退出屋去,随即关上房门。 赫丽眼见四人退出屋去,想想师傅此时被困牢笼,以后还要回波斯做教主,不由俯在床上大哭起来。 哭了yizhèn,她又坐起身来,直跟自己说道:“赫丽不哭,赫丽坚强,要让师傅看到赫丽最漂亮的一面,一辈子也不会把赫丽忘记!” 她主意拿定,随即站了起来,拿人打来了水,洗了把脸,跟着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上面一把梳子,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四章 聚首 六月十五,这天天气异常炎热。 嵩山少林寺会客厅,各派英雄齐聚一堂,其中一名中年僧人正座在首座陪着客人喝茶。 这僧人表面看似有些木讷,说话也不太利索,大多时候,总是以点摇头作为话语,却绝少出口说话。 此时厅中客人,东首边位上赫然坐着恒山派掌门人静越师太、嵩山派掌门不平道长、泰山派掌门人虹云道长、崆峒派新任掌门人飞鸿子。 很显然,五岳剑派中除了衡山派在数年前被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一举灭门之外,其余四全掌门皆已到场。 此外,右首坐着海沙派掌门人敖一鸣,形意门新任掌门人刘天。 这些江湖各大门派掌门人,除了飞鸿子三十多岁年纪外,其它人均已年过半百,本已过了急燥不安的年龄,可此时却因为即将召开的屠魔大会,个个面色激动,满脸通红,头上一脸的汗水,甚至手脚无形中还有些轻微的抖动。 崆峒派新任掌门人飞鸿子为了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静下来,端起桌上一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缓缓站了起来,朝那少林僧人抱拳说道:“这次多亏少林空彻三位神僧及空虚方丈三位大师再次重山,亲手将活死人这小魔头制服,又办了这么一个屠魔大会,邀请天下武林群雄共聚少林,使我等有生之年,能亲眼见活死人这小魔头伏诛,师门大仇得报,实是苍天有眼,少林此番大显身手,确实是众望所归!” 静越师太站了起来,点头说道:“不错!少林派千百年来。一直号称武林的泰山北斗,今日大显神威,一举将这罪行滔天的活死人小魔头制服。实是实至名归,从今以后。武林各派皆愿以少林马首是瞻,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它掌门人听后,也赶紧起身,纷纷表态道:“不错!我等皆愿以少林马首是瞻,听从其号令,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海沙派掌门人熬一鸣耳听群雄将捉拿小魔头活死人的功劳全部算在少林派头上,对于海沙派的功劳却是只字不提,心中甚是不服,可随即又想想自己毕竟是一个小帮小派,如何能与有着千成年历史的少林抗衡,一时只好起身,向那中年僧人俯首称臣。 中年僧人见众位掌门如此恭维少林,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连忙也站起身,嘴里结结巴巴道:“好……好……” 群雄见他身为出家人。竟丝毫不懂得谦虚,一时心里虽有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 此时那中年和尚身边站着的一名小沙弥。眼见群雄情神不屑,敖一鸣面上不悦,连忙轻声提醒道:“师叔祖,海沙派……” 那中年僧人经他提醒,这才想起师傅空悲交代的话,连忙朝敖一鸣看了一眼,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海沙派……敖帮主……好……好……” 众掌门听他不知为何突然单单说海沙派好,一时皆都不服。盯着嗷一鸣看。 敖一鸣刚才突然听到中年僧人喊出海沙派的名字,不由心中一阵激动。还以为他人说几句让海沙派风光的话,让自己在众位掌门面前风光风光。也好给海沙派长长脸,连忙抬起头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哪知等了半天,却只听对方说出一个好字,先是一怔,随即一脸失望,只在心下寻思道:“看来少林经过上次一役,所有高僧皆被活死人给一举歼灭,如今只剩下这种二头青了,搞半天,屁都放不出来一个,这般如此,还如何谈得上什么武林的泰山北斗呢?” 他一念至此,随即又寻思道:“不对!此番活捉小魔头,虽然是我海沙派无意中捡了一个大便宜,可对于整个武林来说,却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少林为此专门邀请天下群雄共同见证屠魔大会,如此风光之事,保不准是想趁机扬名立万,少林自方证方丈等人在三年前被活死人一夜之间全部杀害,早已是名存实亡,如今三位神僧为此亲自重新出山,自也想重拾少林昔日声威,所以才如此大肆宣扬,如今又故意找这么一个傻头傻脑的人主持大会,目的就是将这份功劳居为已有,看来当真居心叵测啊!” 他此时不由越想越气愤,本想说几句不平的话,可看看其它掌门人皆都盯着自己看,一时有些心虚,再不敢说什么,鼓起的勇气如泄气的皮球瞬间消失,勉强笑着说道:“少林派此番抓住小魔头,好!好!” 众人见他二人一个痴痴呆呆,一个迷迷糊糊,一时搞不清什么状况,不由皆轻轻摇了摇头,暗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有少林弟子进殿报道:“启禀师叔,屠魔大会吉时已到,各路英雄已齐聚“屠魔”台,方丈师叔祖,邀请各位掌门人到屠魔台观礼,皆时那小魔头活死人就会被押解上台,稍后行刑!” 众位掌门一听说活死人即将要被押解出来,一时情绪越发激动,纷纷大声喝道:“好!今日老天开眼,终算让我们等到了今天,现在我们就去看看这小魔头还怎么嚣张?” 那中年僧人这才双手合十,点头说道:“阿弥陀佛,好!好!”随即走到大厅中,朝众位掌门点头行礼。 他身边跟着的小沙弥连忙说道:“各位掌门,师叔祖有请大家至屠魔台观刑!” 众位掌门人这才纷纷抱拳客气道:“大师,请!” 众掌门说完,也不让那中年和尚先行,随即争先恐后朝门外挤去。 中年僧人见状却不生气,仍不紧不慢道:“各位,请!请!” 那小沙弥见这些掌门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由也轻叹口气。 众人来到屠魔台下一处空旷场地,见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各派武林群雄三五一群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每个人皆都神色愤慨,面色激动。 不用细听,便已听到到处都是辱骂小魔头活死人薛空灵的话语,一时广场上皆是义愤填膺。 这时,群雄见这中年僧人与各派掌门一齐露面,不由纷纷让开道来,大声喊道:“大师好,各位掌门人好!” 那中年僧人见这么多人跟自己打招呼,一时显然有些不适应,白皙的面上顿时变得通红,逢人便点头说道:“好,好!” 各派掌门见他如此谦逊,丝毫没有少林执事的架子,均也抱拳回应,一时只觉甚是风光,只觉被活死人薛空灵压抑了数年,今日终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敖一鸣跟着各派掌门身后,一时也感到风光无限,随即也抱拳喊道:“各位英雄好,在下嗷一鸣,海沙派掌门人,请多关照!” 群雄见状,不由议论纷纷道:“奇怪,这海沙派只是沿海地区一个专靠贩卖私盐的小帮派,怎么今天竟也成了少林派的座上宾,真是令人费解。” 只是群雄见敖一鸣如此,生怕得罪了他,纷纷抱拳道:“敖帮主好!” 敖一鸣听得众群雄呼应,一时越发得意洋洋了。 屠魔台是少林寺临时为斩杀薛空灵搭的一个大台子,下面用木架支起约有一米多高,台上写着三个鲜红醒木的大字“屠魔台”,台中间安置一个兵器架,上面摆着一把单刀,刀身上刻着三个金光大字“屠魔刀”,此时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令人生寒。 只是群雄想着今日这把单刀是用来砍掉活死人薛空灵的项上人头,一时却也不怕,只盼着它能早点发挥自己的作用,好替自己报了血海深仇。(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五章 排座 台下两边分别摆了四把椅子,中年僧人领着众位掌门到了台下,指着那些椅子示意众位掌门人入坐。 众位掌门看了看这八张椅子,一时又没经中年僧人指座,也不知自己该坐何位置,纷纷抱拳谦让道:“大师,请!” 中年僧人见他们客气,连忙又点头说道:“好,好!”却是不坐。 群雄见他六人为了一把椅子互相谦让,一时也不知在闹什么把戏,纷纷盯着他们看。 有人似是急着想要看看薛空灵被押解出来的惨样,眼见六人耽搁时间,顿时不满,大声嚷道:“几位掌门要是这船推让,恐怕到天黑也杀不了活死人这小魔头,若是你们不好意思入座,大可说一声,这里有的是英雄好汉想坐呢!” “哈哈哈!” 此人言语一出,众群雄皆不由自主大笑起来,一时紧张压抑的气氛缓解了许多。 那中年僧人及各派掌门人,听得群雄调侃,面上一阵尴尬,一时也不知该坐不该坐,该坐哪里好。 敖一鸣见状,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为道一张椅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哪知屁股还没落座,便听群雄中有人说道:“海沙派算什么玩意?也敢放肆的坐在首位?” “姓敖的也不脱了裤子,撒泡尿照照自己,够不够这个份量。” 那中年僧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只叫:“好!好!” 敖一鸣本想告诉群雄说那活死人是自己抓的,自己功劳最大,自然应该坐上座,可张了张嘴却又不敢说,生怕因此得罪少林。从此没得海沙派的好。 如今再听这中年僧人的话,顿时变得像猪肝一样,半紫半红。赶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朝群雄们尴尬一笑。 群雄自然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这边小沙弥甚是机灵。眼见众掌门不好意思落座,连忙指着左边为首一张椅子,朝嵩山派掌门人不平道人道:“道长,请上座!” 不平道长略一点头,朝各位掌门人略一抱拳说道:“各位,请!” 众位掌门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 中年僧人这才也跟着道:“请,请!” 不平道长也不推让,大大方方在为首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众人见这小沙弥请了不平道长做了上座。先是一怔,随即想想倒也合情合理,因为五岳剑派自联盟以来,一直首推嵩山派为盟主,不平道长坐在上方,却也应该,一时都觉这小沙弥够眼色,比这个什么方禁大师通晓世俗的多了。 小沙弥安排好不平道长,这才指着右边为首的那张椅子,朝那中年僧人合掌行礼道:“师叔祖。请!” 那中年僧人点了点头,随即朝各派掌门憨厚一笑,这才坐了下来。 众人见他一幅木讷像。这小沙弥竟对他如此恭敬,且称他为师叔祖,不由也是一惊,这才知道对方竟是方子辈高僧,一时均是面面相觑,再不敢说什么。 原来这个中年僧人便是少林三位神僧之一空悲的大弟子方禁。 方禁早年曾是空悲的得意弟子,空悲三人归隐之后,他便跟随师傅呆在山洞闭关数十年。(.) 少林数年前一夜之间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之后便如散沙一般。 有存活下来的少林弟子不忍少林数百年基业就此没落。随即再三请救空悲三位神僧重出江湖主持少林大局,空悲三人知晓少林遭此劫难。这才愤然出关。 方禁这才跟着师傅出门,被任命暂借代少林执事一职。负责接待前来参加屠魔大会的各路英雄。 只因他生性本就木讷,不太爱讲话,又在那不见天日的山洞里,陪着师傅等人参禅苦修了几十年,经常不说话,所以到了现在,说话就不太利落了。 他本就憨厚老实,却也不傻,自然看得出群雄对自己甚是不敬,只是修为甚深,凡事皆已看破,一时却也不为意,如今眼见小沙弥代为自己招待众位掌门,自然乐得清静,嘴里直道:“好,好!” 那小沙弥见方禁不怪自己,这才又大着胆子指着左首第二张椅子朝形意门刘天道:“刘师傅,请!” 刘天没想到那小沙弥竟如此抬举自己,让自己座第二把交椅,先是一怔,随即一脸得意的朝静越师太等人抱拳说道:“师太,各位掌门,请!” 静越师太皮笑肉不笑的合掌道:“刘掌门请!” 众群雄中大多数人不认识刘天,一时也想不起他是什么来头,眼见他竟坐了次座,皆都小声嘀咕起来。 刘天知道自己命在官场混,群雄不识自己,生怕也落得个敖一鸣的尴尬局面,到时下不来台,连忙抱拳自我介绍道:“各位英雄,在下形意门刘天,请多多指教!” 众群雄听他报了名讳同,这才吃了一惊,又见他腰中别着一排金光闪闪的飞镖,又是一翻交头接耳道:“原来此人竟是形意门前任孙掌门的师弟,号称“一镖定乾坤”的刘天,难怪这小沙弥会将他安排在第二个位置,看来此人果不简单啊!” 有人附和道:“不仅如此,而且听说这刘天前些年还是太子的师傅,武功看来自不在他师兄孙掌门之下吧!” 众人这才一传十,十传百,片刻功夫,均已知晓刘天的身份,也都纷纷抱拳客气起来。 刘天这才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站了起来。 方禁见状,自又是一翻点头称是道:“好,好!” 小沙弥待得刘天坐好,这才又安排了其它几位掌门人落坐,静越师太坐在左首第三,挨着刘天,泰山派掌门人虹云道人在右道第三位坐了下来,将第二位置空了下来,却不知给何人坐,其次就是崆峒派掌门人和海沙派掌门人敖一鸣分坐左道第三、四张椅子上。 群雄见小沙弥如此安排倒也合理,虽觉敖一鸣不配坐在那里,可想到此番既然是少林做东,人家乐意这样安排,自己又能说得了什么呢? 待得大家坐好,这时方有一名少林弟子一跃上台,朝台下群雄抱拳说道:“各位英雄,时辰已到,屠魔大会即刻开始,恭请方丈师叔上台传下谕旨,带小魔头活死人薛空灵上台领刑!” 他话音刚落,此时一个身着黄色袈裟的中年僧人自一间大殿里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名少林弟子,各自神色肃然。 众群雄见这中年僧人步伐稳健,身材高大,面色拘谨,皆未见过其面,一时小声议论,纷纷猜测此人是谁。 又见他身上披着黄色袈裟,这才想起接到的邀请函上,有署名为“少林方虚拜上”字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身材高大的和尚就是少林新任主持方丈方虚大师,一时皆都向他投去敬佩的眼光。 方虚行至台下,先行双手合十向各位掌门行礼道:“阿弥陀佛,各位掌门不远千里来参加少林此次招开的屠魔大会,使得少林蓬荜生辉,实是荣幸,老讷方虚这厢有礼了!” 诸位掌门人见他就是新任少林主持方丈,又见他行此大礼,连忙起身还礼道:“方丈大师此翻大显佛威,降服活死人这个小魔头,自是武林之福,武林各派之福,我等这些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方虚略一点头道:“各位掌门言重了,降妖除魔本是少林份内之事,不敢持功,还请各位先行就坐观礼,稍后屠魔大会自会开始!” 他说完又朝方禁道:“有劳师弟招待几位掌门,辛苦了!” 方禁早已站起,眼见师兄方虚行礼,连忙还礼道:“好!好!” 方虚知他不善言辞,也不多说,随即转身上了屠魔台。 此时屠魔台下一片安静,数千里眼睛皆都齐齐盯着台上方虚去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六章 余威 方虚扫视一眼台下群雄,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方虚见过各位施主,此次劳烦大家前来参加这个屠魔大会,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他说完便朝群雄行了个礼。 群雄见他如此谦虚有礼,纷纷抱拳喊道:“方丈大师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活死人这小魔头自出江湖,杀人无数,实是做恶多端,今日少从能将其降服,又专门开了这屠魔头,为各派无辜伤亡之人报了血海深仇,我等感激尚且来不及,又岂敢怪罪?还请大师早点将活死人那小魔头带出来,好让我们验明正身,好早日送他上西天见如来佛主,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方虚见群雄神情激动,连忙点头说道:“既是如此,老讷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大家稍安勿燥。” 他说完朝身后站着的那名少林弟子点了点头,示意他传令带人。 那少林弟子这才朝罗汉堂大殿处,放声喊道:“恭请罗汉堂弟子带活死人薛空灵上屠魔台领刑受死!” 他此言一出,下面屠魔台四周站着的群僧,纷纷将手持的少林棍齐齐往地上一捣,顿时只觉地动山摇,接着又朝罗汉堂大殿处喊道:“恭请罗汉堂首座大师带魔头活死人薛空灵上屠魔台领刑受死!” 群雄先见方虚下令带薛空灵出来,一时神情越发激动,纷纷盯着罗汉堂大殿的门去看,想要一睹薛空灵的惨状。 果然,随着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罗汉堂大殿的门缓缓开启,先又是一名中年略胖,个头较矮的中年僧人缓缓双手合十走了出来。跟着身后并排各走出九名手拿长棍的罗汉堂弟子来。 在这些罗汉堂中间,一个身着白衣,体型较瘦。面色苍白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拉着一名绝色美女,面带微笑自大殿门口走了出来。 群雄先前见到少林十八罗汉弟子出来,均个个目光崇敬,各自翘首以待。 待看到白衣男子缓缓自门口行走,随即认出他就是那个杀害十恶不赦,害死无数群雄的小魔头活死人薛空灵时,顿时群雄激昂起来,再见他一脸从容。面带微笑,直觉这笑容背后有着说不出恐惧,再想起昔日在蛇山之役及终南山一战的惨状来,一时再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纷纷持着兵器,大声喊道:“打死这个魔头,为惨死的武林同道报仇雪恨!” 薛空灵一手抱着女儿薛诗语,手里拉着心爱的女儿若芷清,刚刚踏出罗汉堂大殿,便听到群雄如潮水般的辱骂声涌向耳边。一时心中一紧,生怕女儿害怕,连忙抱紧了她道:“语儿不怕。有爹爹在!” 薛诗语似是从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时吓的小脸苍白,想哭却又不敢,直往薛空灵怀里钻。 若芷清想到这一切皆是自己遭成的,不由对薛空灵父女越发愧疚了,此时一脸泪水,紧紧抓住薛空灵的手,在心里说道:“薛大哥,对不起。都是清儿害你如此,这辈子清儿不能报答你的恩情。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向你赎罪!” 薛空灵听得她这翻心思,立时停下脚步。伸手替她轻轻擦拭干眼角的泪水,笑了笑道:“清儿,薛大哥从来都没怪过你,你也不必内疚,薛大哥此时很幸福,到死能有你和语儿陪着,已经很知足了!” 若芷清听着群雄辱骂声,薛空灵的柔声安慰,这种鲜明的对比,使得她再也忍不住,扑倒在薛空灵的怀里哭道:“薛大哥,清儿错了,你原谅清儿吧!” 薛空灵笑道:“你看看你,又哭起来了,你可是堂堂临安府第一大美人呢,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若芷清强忍着泪水,这才朝薛诗语问道:“语儿,你怕不怕?” 薛诗语看了一眼四周凶神恶煞的群雄,此时虽吓的小脸苍白,可仍然颤抖着声音道:“清儿姐姐,语儿不怕!” 她毕竟还小,说完这句话时,泪水已流了下来。 薛空灵紧紧搂着她,心里一阵阵难过。 七窍玲珑心也一个劲道着歉:“对不起,主人,是心儿不好,让你遭受此罪!” 薛空灵见她个个个争着承担责任,看了一眼四周的群雄,半晌才道:“心儿,你曾经说过,这一生我薛空灵要经历九劫九难方才死去,只要今日不死,日后我定叫这些人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众群雄见薛空灵到了此时,竟还敢如此嚣张,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竟与若芷清有说有笑,一时越发恼怒,口里直喊道:“杀了这恶魔,为武林除害!” 薛空灵泠眼看着这些人,眼光所到所到之处,群雄无不后退三步,再不敢出声,显然心里极度害怕。 “哈哈哈!” 薛空灵见此群雄如此怕自己,一时半是得意半是悲戚,不由仰天长笑三声,随即抱着女儿,拉着若芷清,大步走上屠魔台。 先前押着薛空灵出罗汉堂的那名和尚,这才顺势走到台下右首空着的第二张椅子边,朝众位掌门打招呼道:“贫僧方明,见过几位掌门!” 众掌门见此人竟又是方字辈高僧,连忙起身还礼,相互客气一翻。 方明点头道:“大家请坐,不必客气!” 方禁见方明过来,连忙起身道:“阿弥陀佛,方明师弟好!” 方明双手合十道:“师兄辛苦了!”说完便挨着他坐了下来。 台下群雄此时方才,原来这少林寺的第二把交椅,竟是留给罗汉堂首座空明大师坐的,一时纷纷点头与之打招呼。 方明倒比方禁开朗的多,见群雄打招呼,也站起来回应,一一招呼到了之后这才重新坐下。 静越师太等人看到薛空灵上了屠魔台,与方明寒暄了几句后,此时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均自怒视着他。 不平道人此番再次薛空灵,顿时想起在恒山角下那场生死博斗,仍不由心中一颤,心里喃喃道:“原来,他就是小魔头活死人,那一次……” 他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身边的静越师太,只觉那日没死在薛空灵手里,实是太过幸运,随即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嗓子发干。 静越师太却没注意到不平道长的眼神,手中拂尘一挥,直指薛空灵道:“小魔头,你也有今日,那日你闯我恒山,掳走我清心徒儿,更将我弟子清明玷污,你……你这种禽兽不如之人,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众人此次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吃了一惊的同时,皆盯着静越师太看,心里越发觉得薛空灵无耻了。 薛空灵将怀中女儿轻轻放下,朝静越师太泠声说道:“师太,那日我在黄河之上,绕你一条性命,却不想你今日还敢来见我,果真是女中豪杰!” 他顿了顿又道:“你就不怕,你门下这些恒山弟子再被我赶出恒山?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不由又是一翻畅快淋漓的大笑。 静越师太听薛空灵提及那日之事,一时恨的牙痒痒,回想起也就是在那日,恒山派百年基业在自己手里毁掉,就此没落,自己数十年的心血从此毁于一旦,不由心中一痛。 这些年她虽又新招一些弟子,可无论怎么努力,比起先前那一批弟子来,皆是匹敌,恒山派就此一蹶不振,被武林同道甚是不屑,门下弟子处处受人欺负,却均是敢怒不敢言,想想这一切皆是拜薛空灵所赐,她不由越发恼怒,大声喝道:“你这恶魔,今日死到临头,还这般猖狂,简直死不足惜。” 薛空灵泠哼一声,再不理会她。(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七章 控诉 台下飞鸿子想到师傅青尘子一身武功自在终南山一役尽数毁掉,从此沦为废人,至今还如半个死人般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也一怒站了起来骂道:“姓薛的,那日在终南山上,你将我师傅青尘子打成重伤,害得他老人家至今昏迷不醒,此仇不报,我飞鸿子此生枉为人!” 众人皆知终南山一役,数派掌门皆被薛空灵浑厚的内力震伤了经脉,却不想青尘子竟从此成了半死不活的人,一时又想地那鬼哭狼嚎的悲惨一幕来,皆又是一翻心惊胆寒。<-》 薛空灵笑道:“你师傅青尘子不知死活,一心想要杀我好扬名立成,不想却被我用内力震伤,终身再不能用武,更不能下地行走,这皆是他咎由自取,又岂能怪我在活死人头上?要怪就怪他不自量力,心如毒蝎,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他恐怕早就没命了,你崆峒派不知感恩,却还敢对我如此无礼,真是恬不知耻!” 飞鸿子见薛空灵竟如此当面羞辱自己,一时气的双脸胀的通红,立时想要上去,将薛空灵就此杀了,好替师傅把那被废之仇,却被一边的不平道长拦住道:“飞鸿子师侄,此间之事,自有少林方丈大师主持,你我今日为客,且将个人恩怨放在一边,贫道相信,恶有恶报,少林自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飞鸿子心里也害怕薛空灵,刚才只是逞一时之气,这才如此愤怒,瞬间便已后悔,如今见不平道长给自己台阶下,这才愤愤不平坐了下来,一双鹰眼仍如利刃般怒视着薛空灵。 “杀了这恶魔,为那些无辜伤亡的武林同道报仇血恨。” 群雄刚才被薛空灵那么泠眼一扫,吓得顿时再不敢说话。如今听静越师太和飞鸿子这么yizhèn控诉,随又想起薛空灵的种种恶行,自己被害亲人的悲惨,一时皆又忍不住大叫杀了他。 若芷清眼见薛诗语害怕,只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与薛空灵并肩站在一起,一双杏眼也是怒视着台下群雄,丝毫不害怕,显然已作出与薛空灵同归于尽的zhunbèi。 刘天看到群雄义愤填膺,也想起当日在王渊府中。当众被薛空灵羞辱的情景,随即也站了起来,指着薛空灵道:“姓薛的,你这恶魔,不仅残害武林同道,而且还几欲进宫行刺当今圣上,可谓胆大包天,今日能有此报,实属罪有应得!” 薛空灵看了刘天一眼。想起在王渊府中一幕,泠哼一声,也不理会他。 刘天自讨没趣,面上甚是尴尬。一时放不下面子,泠声说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简直死不足惜!” 这是有人站了出来。指着薛空灵道:“大家伙也许不知道,这姓薛的恶魔,不仅杀人如麻。而且还勾结明教妖人,企图谋反,简直罪大恶极!” 众人听到“明教”二字,想起数年前在洞庭湖上,不知有多少英雄,中了明教首领钟相、杨么的奸计,最终被大炮轰死,不由打了一个寒战,纷纷盯着那人看。 薛空灵见那人身穿灰衣,一脸伤疤,尤其是嘴巴和鼻子似是被火烧过,此时已扭曲的变了型,整个人丑的好似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一般,让人看上一眼,便不觉有些胆寒。 “啊!” 薛诗语看了那人一眼,吓的大叫一声,差点哭出声来,紧紧搂住若芷清,再也不敢去看。 薛空灵盯着对方看了许久,却终是猜不出此人是谁,且又听他这般冤枉自己,泠哼一声道:“哼,阁下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吓人了,更何况还这般搬弄是非,真是该死!” 那人见薛空灵一双眼睛如刀般朝自已射来,不由浑身一颤,吓的转过身去,朝群雄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可能有所不知,在下本是一名无名小诛,自幼家境贫困,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在一家客栈做跑腿的伙计,方才能混口饭吃!” 众群雄先前听他无故说出这翻话来,心里也是一惊,此时再听他声名自己是伙计,一时也不知与薛空灵勾结明教,企图谋反有何关联,听他身世凄惨,各自心怀同情,心下寻思道:“原来是个伙计,想必手下有点武功,要不然也不敢来参加屠魔大会,却不知他与这小魔头之间又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薛空灵一直在留意对方,如今听他说话声音,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可再看看此人面目又全然不像,一时也不敢断定,只让他jixu讲下去。 那人又道:“有一日,小的所在客栈,来了一个人,大冬天的身上披着一件单衣,冻的浑身发抖,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饿的“呜、呜”直哭,甚是可怜,掌柜的是个心善之人,见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差,眼看他父女二人衣不遮体,甚至可怜,有心给予施舍,既没收房钱,免费让他住进了店,而且还嘘寒问暖,送他衣服和吃的给他父女二人,可谓百般照顾。” “这掌柜的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人啊!” 他原本一张面容就丑陋不堪,如今再说出这番话来,更是让人唏嘘,使得群雄听后,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那掌柜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大善人。 “阿弥陀佛!那施主如此乐善好使,想必定会有好报!” 方虚三位师xiongdi听后,也都是赞不绝口。 薛空灵听到这里,却是眉头紧皱,不由想起邢四海来,心里也莫名升起一丝感动。 薛诗语却问道:“爹爹,那丑八怪说的是你吗?” 若芷清却听出有些不对头,连忙小声说道:“语儿乖,不要讲话!” 薛诗语点了点头,再不说话,却一双眼睛看着薛空灵,似是在等着他回答。 薛空灵却看着女儿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那人jixu讲道:“我家掌柜的本jiushi一个乐善好施之人,本不指望对方能知恩图报,但求自己无愧于心!他这一生,不知行过多少善,却终是有善报,这一次却不想竟看走了眼!”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台上的薛空灵看了一眼,随即又赶紧扭过头去,jixu讲道:“之后,店里又来了两个身穿白衣之人,二人皆是一幅鬼鬼祟祟的moyàng,一进店,便声称要找这父女二人,掌柜的虽觉得他们不像什么善人,可仍将其带到那父女二人所住的房间,待等对方关上门之后,他甚是不放心,特意留心在门口站了一会,果然却听到这些人竟在密谋如何进宫刺杀皇上之事,他不听不知道,这一听不由吓了一跳,寻思这造反可是大罪,弄不好可以诛连九族的,若是官府怪罪下来,自己好心做错事,落得个窝藏之罪,那也够受的了,他这一想,但急急忙下了楼报了官!” 众群雄听到这里皆又是一惊,纷纷寻思道:“身穿白衣,且暗中做这勾当,这不是魔教叛逆之人,又是谁呢?看来这掌柜的一翻好心,恐怕要引狼入室了!” 只是这些人惟恐那些魔教人神出鬼没,生怕无意中得罪对方,落不得好,一时也是敢想不敢说。 薛空灵听到这里,一时是越听越心惊,仍然猜不到此人到底是谁。 那人见群雄害怕,这才jixu说道:“可谁知道,待衙门的差役到了客栈之后,不想却走露了风声,这三人眼见掌门的报官,不由是恼羞成怒,先前那抱着婴儿的男子,更是恩将仇报,根本不给掌柜的机会,瞬即伸出五指,竟一爪将掌柜的头顶抓出五个指孔,顿时脑浆与鲜血直冒,可怜善良的掌柜竟当场暴毙,更是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八章 面具 “啊!这歹毒的指法不是小魔头那日在终南山对付群雄的毒辣武功吗?怎么……想不到他竟还是这样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对待自己的恩人竟也如此歹毒,当真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众人一时听到薛空灵的暴行,个个义愤填膺,不能自已,一时再也不怕,纷纷指着薛空灵,骂他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方虚听到这里,也是眉头紧皱,口里直念阿弥陀佛,似是在替那掌柜的超度! 薛空灵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原来这个污蔑自己的丑八怪竟是那日勾结大内侍卫背叛明教,劫持女儿,想要抓自己去朝廷领赏的恶人蒋毗。 如此听他这般在群雄面前黑白颠倒,蛊惑人心,不由怒道:“姓蒋的恶贼,那日你为了得到朝廷的赏银,竟勾结大内侍卫,背叛明教,还妄想挟持小女,将我抓去朝廷领赏,不想后来被钟坛主等人识破,这才仓皇而逃,当时我饶你不死,你却不知好歹,竟还敢在此黑白颠倒,满口胡言乱语,说出这等诬陷我的话来,你才该死!” 群雄听薛空灵指着蒋毗骂,更说他背叛明教,一时也搞不清哪一方是真,哪一方是假,一时纷纷盯着那人看。 “哈哈哈!” 蒋毗似是没想到薛空灵竟能认出自己来,先怔了一下,随即仰天长笑三声道:“恶贼,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那个当年被你害的毁了面容的店小二蒋毗,那日你勾结明教中人,杀死掌柜的之后。又杀光那些前来捉拿你的官兵,跟着还想要毁尸灭迹,不顾客栈里住着几十位投宿的客人。(.)竟一把火将客栈烧了个尽光,使得店里所住客人。一夜之间,均被大火活活烧死,我当时眼见你杀死掌柜的,一时吓的躲在柜台里不敢出来,只可惜却也未能幸免,最终被浓烟迷倒,待醒来之时,身上便已被烧的面目全非。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些皆是拜你所赐,我恨不得将你拆骨抽筋,方才解了心头之恨!” 众群雄先前见蒋毗这幅尊容,虽个也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却也不免被吓了一跳,心中憎恶之情油然而生,说不出的鄙视。 如今却又听他说出这般模样皆是因为被薛空灵为了毁尸灭迹,故意纵火所至,顿又生了同情之心。一时皆化同情为悲愤,再次手执兵器,指着薛空灵骂道:“活死人。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简直丧心病狂,连自己的恩人都不放过,更害死这么多无辜之人,你还是不是人?” 薛空灵此时虽然明知蒋毗有意栽脏诬陷,无奈众口难平,一时只怒视着蒋毗,脸色铁青,却始终不出声。 蒋毗见得到众人支持。一时甚是得意,又见薛空灵不语。还以为他是害怕了,继续指着他骂道:“活死人你害得我如此之惨。我这辈子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今日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将你这无耻小人恩将仇报的卑鄙行径好揭露出来,好教天下群雄皆知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该不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方虚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愠色,双手合十朝薛空灵道道:“阿弥陀佛,施主若真的如此恩将仇报,实是不该!” 薛空灵见方虚竟也如此糊涂,听信了蒋毗的一派胡言,泠哼一声道:“无耻小人栽脏陷害,黑白颠倒,大师乃得道高僧,岂能让这恶厮在此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方虚方丈道:“阿弥陀佛,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施主行事手段毒辣,简直令人发指,且事后为了毁灭罪证,而且还杀害这么多无辜之人,实是天地难容!” 薛空灵知道此时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泠哼一声,再不辩解。[] 蒋毗见方虚说出这翻话来,越发得理不饶人,继续指着薛空灵道:“大家可知,当时参与杀人的两个白衣人是谁?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他们一个就是魔教的首领钟相、一个是他的儿子钟子昂,大家说说,这两个人算不算是魔教中人,算不算是叛逆之人?在下有没有冤枉这姓薛的魔头?” 众人一时均皆色变,纷纷说道:“怎么不是?这姓钟的父子皆是魔教中人,一直盘踞在洞庭湖一带,企图聚众谋反,祸国殃民,想不到这姓薛不仅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更是朝廷反贼,按理说该当灭九族,此番杀了他一家,却也是便宜他了!” 薛空灵耳听蒋毗自己身为魔教中人,竟还反打一耙,冤枉自己勾结魔教中人,一时简直欲哭无泪,只是却又猜不透蒋毗原本好端端的一张脸,如今却为何竟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七窍玲珑心见他心有疑虑,轻叹一声道:“主人,你此时显然已被这恶人的一翻言语激怒,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这人脸上根本没有伤,只是为了激起群雄的愤怒,这才刻意化妆成这般模样,为的就是要博取同情,好教唆群雄杀了你,当真是居心叵测!” 薛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所说绝不会有错,也没想到蒋毗为了报昔日之仇,竟如此陷害自己,“哦”了一声,顿时心里有了主意。 这时薛诗语看着薛空灵问道:“爹爹,你当真是恶人,杀了好多人吗?” 薛空灵听着女儿的问话,心中揪的生痛,俯下身去,将她抱了起来,笑着问道:“语儿,你相信爹爹当真会杀这么多人吗?” 薛诗语想也没想的答道:“爹爹是天下最好的人,自不会杀人的,语儿相信你不是恶人!” 薛空灵心里甚感欣慰,笑道:“乖语儿,真是爹爹的好女儿,既是如此,爹爹给你变个戏法看好不好?” 薛诗语听他说要变戏法给自己,一时忘记了害怕,拍手高兴的叫道:“好啊,好啊!爹爹快给语儿变戏法看!” 台下群雄见他父女二人在此关头,竟还敢这般有说有笑,简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越发气愤,纷纷朝空虚说道:“杀了这对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父女,为无辜惨死之人报仇雪恨!” 蒋毗也指着自己那张丑陋的脸道:“大家都看看在下这张脸,就是被这恶魔害成这样的,今日你们不杀他们,日后你们的脸,就会变成我这般样子,到时后悔恐怕就来不及了!” 薛空灵见他如此可恶,似是不将置于死地不罢休,心里也万说不不出的憎恶,直在心里轻声说道:“心儿,麻烦你帮语儿变个把戏看看,让众人都看看此人真正的丑陋面目,也好替我洗雪冤屈!” 七窍玲珑心道:“是,主人,你放心就是,此番就让心儿给你出这口恶气。” 她说完嘴里念念有词道:“蒋毗,你这恶贼给我听好了,快点揭掉你脸上带的面具,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实面容!” 她此言说完,台下蒋毗先是一怔,随即不由自主伸手朝自己脸上抓去,随着他的用力一抓,竟从脸上硬生生揭起一张人皮面具来,顿时露出他原本苍白,消瘦一张脸来。 群雄先前见他面貌丑陋,又听他说是被薛空灵放火烧的,不由皆生出同情之心,一时更是义愤填膺,这才出言声讨薛空灵。 如今却看到蒋毗竟忽然从脸上揭下一块假面具,露出真实面容,一时像是傻了,怔了半晌,才纷纷交头接耳道:“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他的脸是好的,根本没有被烧伤!” “那么他刚才说的话,便也不是真的了?!”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诬陷活死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有人眼见被蒋毗戏弄,不由指着他怒道:“你这恶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平白无辜编造出这种谎言,想要蒙蔽,戏弄大家?” 台上的方虚见此情形,一时也不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刚才当众指责薛空灵,一时面上甚是尴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十九章 戏弄 七窍玲珑心见此时群雄都声讨蒋毗,想到终算是替主人薛空灵出了口恶气,不由甚是得意。 再想到群雄当中,就数静越师太最讨人嫌,于是灵机一动,随即又下令道:“蒋毗,你大声告诉大家,是不是静越师太要你来冤枉活死人的?她不是曾经答应过你,说只要你当众诬陷活死人,替她报了仇,她就嫁给你?” 蒋毗听到这里,忽然伸手重重打了自己一巴掌,跟着直指静越师太道:“大家不要相信我的话,我刚才说的都是胡乱编造的,是静越这老妖尼让我说的,她还答应我,只要我在屠魔大会当天,当着大家的面诬陷活死人,说他恩将仇报,待事成之后就愿意跟我相好,这才一时受不了诱惑,说出先前那翻话来骗大家的!” 他说到这里,随即扬起手中的人面面具道:“还有这人皮面具也是静越老尼姑送给我的,她还说,这就是定情信物!” “啊!怎么会是这样?原来静越师太竟是这种人,还真看不出来!” “真想不到恒山派掌门也这样风.流,简直把恒山派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光了!” “静越这个老尼姑嘛,想必现在还是老处女,想男人想疯了,也是情有可愿的!哈哈哈!” 群雄听到这里,直惊的目瞪口呆,一时千余双眼睛都齐齐扫向朝静越师太,什么样的眼神都有。 薛空灵见七窍玲珑心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眼见蒋毗露出真面目,直觉甚是解气。 此番又听群雄对静越师太如此冷嘲热讽,随即趁机大声笑道:“静越师太,你身为出家人,就算是想要报昔日船上一败之仇。[]也不用以身相许这种方法,更不用找这种卑鄙无耻的人来诬陷,栽脏在下啊!想你这么大年纪。还要牺牲色相,处处至在下于死地。这代价可真是不小,若是你把门下众多弟子都许配出去,每个弟子都找一个野汉子来栽赃诬蔑在下一番,在下纵算是混身上下长满了嘴,恐怕也说不清楚,只能任人宰割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在在下现在想想,以在下区区贱体,竟能使得师太你巧施美人计。纵算是死,却也无憾事啊!” “哈!哈!哈!” 薛空灵一翻嘲笑之后,只觉甚是解气,随即仰天又是大笑三声。 恒山派门下弟子此时皆站在师傅静越师太背后,如今听到薛空灵出言侮辱,却也是最怒不敢言,个个圆睁杏眼,怒视着他。 静越师太刚才眼见蒋毗露出真实面容,一时也是惊的呆了。 哪曾想突然听到蒋毗对自已说出这般不堪入耳的话,再听听周围群雄的泠嘲热讽以及薛空灵的当众奚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一时老脸胀的通红,二话不说。挥起手中拂尘便朝蒋毗头顶劈将下来,嘴里大声骂道:“恶贼,你今日毁了老尼一生清白,今日老尼就算是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蒋毗刚才被七窍玲珑心迷失了心智,露出自己真实面容,如今忆经清醒过来,眼见事情败露,又静越师太手中拂尘朝自己扫来。一时只能出手抵抗,左手迅速抓住对方手中拂尘。跟着只听“咔嚓”一声将其硬生生折断,右手情急之下。(.无弹窗广告)竟使出二指禅神功来,中十二指分别朝静越师太双眼插去,招式相当毒辣。 静越师太一怒之下,想要杀了蒋毗,一雪耻辱,却没料到对方武功如此之高,一上来便折了她手中兵器,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对方双指朝自己眼中插来,顿时面如死灰。 她毕竟身为一派掌门,江湖阅历甚广,认出对方使的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二指禅绝技,大惊之下,连忙将身子一侧,随即头朝一边偏去。 静越师太躲避的虽快,可是毕竟还是晚了,蒋毗又是出手如电,二指虽没挖掉她的双眼,却也硬生生插入左肩处,顿时留下二个三寸来长的指洞,瞬间鲜血直从洞中冒出。 她此时胸中虽有万丈怒火,可却也不敢将生命视若儿戏,一时再不敢硬上,脚下退了几步,看着肩头冒血的伤口,心下又是一骇,扭头朝台上方虚看了一眼,随即怒视着蒋毗道:“恶贼,你竟敢在少林圣地,使用少林绝技二指神功横行霸道,你到底受了何人指使,竟要如此羞辱老尼?” 群雄方才眼见蒋毗指法厉害,竟能瞬间将静越师太肩头插出两个指洞来,与薛空灵昔日所使的指法有些相同之处,一时还道他是受了薛空灵的指使,只是想不明白,他先前为何冤枉薛空灵。 如今突听静越师太说对方用的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二指禅神功,一时也惊的目瞪口呆,随即纷纷朝台上的少林方丈方虚看去,眼神之中甚是不解。 薛空灵眼见七窍玲珑心略施小计,便将这屠魔大会搅乱,一时也煞有兴趣的看着台下二人打斗。 若芷清也不解的问道:“薛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方虚大师,朝若芷清微微笑道:“看来这是我佛如来大发慈悲,不愿见到你薛大哥遭人诬陷,受此冤枉,特意施展神威,点化一些顽固不化之人的!” 若芷清也看了一眼方虚大师,点了点头,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佛主显灵了啊!” 方虚一时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听到薛空灵的话,想起刚才竟相信了蒋毗的一面之辞,从而当众责怪薛空灵,一时羞的满面通红,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 薛空灵和若芷清二人相视一笑,再不说话。 蒋毗眼见事情不妙,一时也不敢辩解,一招吓退静越师太,随即拔腿便朝寺外跑去。 哪知还没跑两步,这时突然听到一个灰衣人从人群人窜了出来,嘴里“哈哈”笑道:“怎么,打不过就想跑吗?就算想跑,也要留下你手中东西给我玩玩,再跑也不迟啊!” 他匆忙中扫了那人一眼,见他身穿灰衣道袍,寻思不是少林中人,一时也不为惧,一边挥指朝对方攻去,一边怒道:“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突然发觉方才还捏在手里的人才面具竟被对方夺了出去,并迅速戴在脸上。 蒋毗大吃一惊,越发害怕,二指连点,招招杀手,丝毫不给灰衣道士还手机会,想要快点逼退他,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灰衣道士也知蒋毗二指禅神功厉害,不敢与其硬碰硬,眼见对方二指点来,只是一味躲闪。 众群雄一时也猜不到这灰衣道士到底是从哪钻出来的,只觉对方武功不怎么样,可轻功却还不错,此时虽不敢还手,可围着蒋毗转了半天,竟丝毫没受伤。 更让人离奇的是,那灰衣道士一边躲闪,一边哈哈大笑道:“你插不到我,插不到我!” 直气的蒋毗都要发疯了,却是百般无奈。 一时之间,群雄只见两名灰衣人,一个怒气冲天,一个嘻嘻哈哈,不由是眼花缭乱,丝毫分不清对方到底是谁。 蒋毗知道自己刚才使出二指禅神功点伤静越师太,少林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这才想要急着离开少林,哪曾要却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挡住自己去路,又见此人疯疯癫癫,也不愿与其过多纠缠。 数招狠手下去,却丝毫伤不得对方,蒋毗随即再不理会那灰衣道士,径直再朝寺外抢去。 灰衣道士方才一边躲避蒋毗狠辣招式,一边嘻嘻哈哈大笑,眼见蒋毗要走,脚下一闪,挡住他的去路,随即嘿嘿笑了几声,朝他问道:“怎么样?老兄,你看是我带着这面具帅,还是你带着帅?” 蒋毗此时哪有心情玩跟他玩,眼见对方挡在自己面前,走也走不掉,打又打不着,越发怒羞成怒道:“臭道士,你找死!” 他说完双手四指竟同时使出二指禅神功,再次径直朝对方身上点去,左手二指点对方双眼,右手二指直取对方胸口,两下皆都下了杀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降魔 灰衣道士眼见蒋毗红着眼,像疯了一样,双手使出二指禅神功,知晓其中厉害,再不敢嘻嘻哈哈挡在前面,脚尖一点,身子一个纵提,直直跃过蒋毗头顶,随即脚下瞬间朝对方胸口踢去,这一下竟是连环出腿,招招凌厉无比,令人防不胜防。[.超多好看小说] “好!” 群雄刚才见灰衣道士与蒋毗打斗有如孩子般玩游戏,除了轻功不错,根本看不出会武功,本有些不屑。 可如今再看他轻身一跃便跳起一米多高,轻松避开蒋毗两记杀招,跟着双腿连环踢出,瞬间朝蒋毗胸口连踢三脚,腿法之凌厉,脚法之迅速,实是匪夷所思,一时皆都齐齐喝起采来。 蒋毗先见对方轻功如此之高,心下已然生骇,如今又见对方双脚连环朝自己胸口踢来,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先是一惊,随即静下心来,不躲不避,一时竟抱着宁可挨上三脚,也要将对方伤于指下的想法,挥指朝对方脚面点去。 这边静越师太刚才被蒋毗凌厉的指法逼退,一时不敢再逞强,只能退在一边,希望少林能替自己主持公道。 如今却见灰衣道士好似有意帮自己,一时心生感激,又怕他吃亏,连忙从身后弟子手中夺过一把长剑,直朝蒋毗后心刺去,边刺边骂道:“恶贼,不说清楚你是受伤人指使,今日你休想逃脱!” 众群雄见静越师太也仗剑欺上,不由想起刚才蒋毗的话,纷纷笑道:“哎呀,不好,看情况静越师太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有人附和道:“什么谋杀亲夫?简直胡说八道,明明是静越师太相种了这灰衣道士。觉得他比先前那丑八怪厉害,想要换个情人,这才出手相助啊!” “哈哈哈!” 这二人一唱一和。直又引起群雄哄然大笑起来。 静越师太从弟子手中夺过长剑,本已刺出直取蒋毗后心。突又听到群雄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怔住,一张老脸羞的面红耳赤,一时只觉这一剑是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 这边方明大师先见蒋毗使出二指禅神功,也是大吃一惊,脑海中瞬间想起一个人来,一时脸色大变。 这时又听群雄拿静越师太开玩笑。脸上越发显出怒急,突然站了起来,朝人群中扫视一眼,吓得群雄再不敢乱说话。 灰衣道士此番知道蒋毗手中指法厉害,眼看脚面要被点中,心中吃大一惊,口里喊道:“哎呀,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再玩下去。我两条腿恐怕就要变成三条腿了。” 他边说边又吸一口气,随即再次向上纵跃数尺,直直跃过蒋毗头顶。跟着在空中连走十几步,待到了蒋毗身上数十米,这才飘然落下,待站在地上,还双手捂着心口大声叫道:“我的妈啊,这少林二指禅神功果然厉害,还好我逃的快,要不然这小脚就多了几个窟窿,走起路来透风。那可不好玩!” 众群雄方才见纵身向上跃的身法端的巧妙,早已在心中暗自喝彩。如今见他身在半空,不仅可以说话。而且还可以再次纵跃数尺,丝毫不靠任何支撑物,又凌空走出十几步来,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没反应过来。 台上薛空灵先前见到这灰衣道士,一时也没想起他是谁,如今见他突然使出这么一手绝妙无比的轻功来,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喜色,轻声叹道:“想不到我薛空灵在临死之前,还能亲眼见到大哥哥的自创绝学“金雁功”,当真死而无憾啊!” 若芷清不解的问道:“薛大哥,这人是谁?轻功倒是不错就是性格有些怪,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薛空灵盯着那灰衣道士,笑了笑道:“清儿,他是我一个好兄弟,当年曾救过我一命,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半点武功都不会,如今不想三年过去,他的身手竟变得如此了得,确实令人欣慰!” 若芷清看了那灰衣道士一眼,半信半疑的问道:“什么?他救过你的命?”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若芷清这才相信,一时再不说话。 方虚听到他二人谈话,一时面上也现出诧异之色,似是不相信灰衣道士的武功真有这么厉害,竟然救过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活死人的性命。 可再一想薛空灵刚才说灰衣道士是他的兄弟,一时不由又是眉头紧皱,直盯着灰衣道士去看。 灰衣道士落地之后,眼见蒋毗又要逃,不由朝少林寺外大喝一声道:“你们几个臭道士还躲在那里干嘛,还不把这陷害薛兄弟的恶贼给我拦住!” 他话音刚落,突听寺外有人齐齐说道:“是!师叔!” 说话间,七名道士手执长剑的灰衣道士,突然从寺门口一闪既入,瞬间堵住将要逃出少林的蒋毗,跟着将其团团围住。 蒋毗见此时逃无可逃,二话不说,伸指便朝其中一名道士身上插去,此时竟用了十成功力。 那道士也不惊慌,手中长剑一挥,自胸口划出一个圆弧,手中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剑尖直朝蒋毗手上,肩上连点,剑招端的干净利落。 蒋毗眼见对方长剑凌厉,一时不敢大意,连忙缩回伸出的手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犹如弘钟般响起道:“施主是何方妖魔,竟敢冒充我少林弟子,到处行凶作恶,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群雄正在看热闹,空听这一声大喝,就如天降霹雳一般,震的各大自耳朵发麻,连忙寻声去看,却见罗汉堂首座方明已大步流星的朝寺门口掠去,瞬间功夫便已欺到蒋毗身边,跟着也伸出两指,直朝指蒋毗身上点去,边点嘴里边大声说道:“贫僧方明,领教施主二指禅神功!” 此时围着蒋毗的七名道士,眼见方明来到,知道蒋毗再也逃不掉,随即撤剑立于一边,直盯着他二人打斗。 蒋毗刚才听到方明一声大喝,不由自主浑身打了一个颤,眼见对方也使出二指禅神功朝自己身上点来,吓得竟不敢与其交锋,扭头就朝寺外跑去。 哪知刚跑两步,突然双腿一弯,顿时身子一个前倾,杀点跪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背后衣服便被方明像老鹰捉小鸡般提了起来。 稍一运气,他这才发现全身武功随着方明这一抓之下,竟再也无法施展,不由长叹一声,一时面如死灰,再也嚣张不起来。 群雄方才眼见方明伸出两指,朝蒋毗身上点去,哪知却被对方闪身避过,转身就逃,还没反应过来,却见方明手指又是凌空一点,跟着一道剑气自指尖嫉射而出,瞬间在蒋毗腿弯处留下两个小指粗的细洞将对方制住,一时皆被方明出神入化的二指神功惊呆,半晌没反应过来。 台上的薛空灵一直在注视着台下的一幕,看到方明出手制服蒋毗,也是又惊又佩,直轻声赞道:“少林不愧为武林的泰山北都,寺里僧人更是藏龙窝虎,空明大师不过四十来岁,全身内力竟练至如此地步,不仅能瞬间将真气自指尖逼出,且能伤人于无形之中,当真令人大开眼界!” 他此时虽早已练成绝世神功,对于方明露出的这一手,自也可以轻而易举使出,若在以前,他定会不屑一顾,可此番身陷囫囵,只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时再不敢小觑任何人,所以这才会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赞叹。 方虚听后,也不仅微微点头,似是很满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天网 方明将蒋毗提至台下,随即仍在地上,也不怕其逃走,这才朝台上的方虚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兄,你且看看此人是谁?” 他说完便将蒋毗此时低垂在地的头颅高抬抬起,跟着用手在他脖间摸了摸,随即用力一扯,直听“嗞”的一声响,顿时在蒋毗的脸上,又硬生生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啊!原来这人还戴有面具?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少林的二指禅神功?” 众人先前见蒋毗为陷害薛空灵,已经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如今却不想他这张脸竟还是假的,一时皆都惊呆,再看蒋毗此时的真实面容,竟有四十来岁,双脸面无血色,一片苍白,显然是因为长久藏在面具之下,见不了阳光,且又被药水长久腐蚀,这才变得有些可怕,一时纷纷猜测他到底是谁。 薛空灵也没想到蒋毗竟还有一张面具,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蒋兄,你到底做了多少坏事?需要带这么多面具吗?” 蒋毗此时心如死灰,知道此番落入少林寺手中,此生再也休想逃出生天,听完薛空灵的话,嘴里泠哼一声,却不言语,显得甚是不服。 方虚眼见蒋毗露出庐山真面前,瞬间脸色变得铁青,饶是他修为甚高,可是最终还是没忍住,指着蒋毗怒声骂道:“方化,老讷早该想到是你这孽障了,你可知当年你害得师傅他们在暗无天日的寒洞里,整整面壁了十数年,这么多天是怎么过来的?你可知你害得三位师兄弟受此牵连,整整十数年不见天日,你……你……” 台下群雄见方虚乃一代高僧。竟也眼前这个叫方化的人气成这样,又听他这翻言语,一时也猜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从方虚的言语之中得知方化竟是方虚的同门师兄弟。一时也惊的不行。 台下坐着的方禁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怒视着方化。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半晌才道:“好!好!” 他连说两个好字,面色竟越来越激动,神色也越来越气愤,显然是遇到极不公平之事,这才如此。 方化见他二人连番指责自己,一时只将头深深垂下,显然是认了罪。 “唉!” 许久。方虚才叹长一声朝方禁道:“师弟,麻烦你先将这叛贼押至戒律院,交于师叔看管,待日后再以照寺规,好替少林清理门户!” 方禁双手合十道:“是!师兄!” 他说完便挥手招过几名戒律院僧人过来,随即将方化带走了。 方虚三人看着方化离去的身影,突然双手合十齐声说道:“阿弥陀佛,空性师叔,恶魔已伏,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原来。这方化早年确是少林弟子,与方禁三人同为方字辈师兄弟,是当年少林空性方丈的首徒。当时因为贪图剑魔独孤天从一名宦官手中所得的那本《葵花宝典》秘笈,趁着师傅与独孤天闭关参详武功,于是暗中勾结华山派一位神偷,合伙将秘笈从日月神教盗走,进而引发日月教十大长老为追讨秘笈,最终中了五岳剑派的埋伏,最终尽数惨死华山。 这件事一出,曾令得剑魔独孤求败对少林误解甚深,更害得空性方丈一气之下。(.)当场吐血身亡。 方化见事情败露,生怕受到责罚。连夜偷偷下山,从此带上假面具。秘密投身明教,隐藏在邢掌柜客栈里苟且偷生。 前两年,钟相、杨么起义失败,明教教众受到朝廷剿杀,他无路可走之下,便四处流浪,过了几年四处流亡日子。 前些日子方化听说少林寺抓住薛空灵,要开屠魔大会,一时想要来看热闹,这才甘冒大险,再次精心易了容,跟着群雄混进少林,一时又想起昔日之仇,便想趁机制薛空灵于死地,不想却被七窍玲珑心揭穿其面实面目,最终落得如此下场,想必此番终要为当年所犯下的罪孽服下恶果。 这时那灰衣道士眼见方明一出手便将蒋毗抓住,只觉大快人心,拍手赞道:“妙极,妙极,早知道你这老和尚武功如此了得,我就站在看一边看热闹好了!” 方明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方才所使轻功,当真是精妙绝伦,依着贫僧就算是再练几十年,怕也是学不来的!” 灰衣道士听他这般谦虚,神情越发得意,丝毫不谦虚的说道:“老和尚过奖了,在下这点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我只不过才能凌空走出十几步,要是我师兄,那可就不得了了,可以走出三十好几步呢,那个时候你再看,就不仅是练几十年,而是练几辈子的事了!” 方明面上现出尴尬之色,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直点头说道:“那是,那是!” 薛空灵见这灰衣道士几年不见,仍是这般爱胡闹,一时看着他,不由想起昔日二人在一起时的时光,脸上越发欣慰了。 群雄听那灰衣道士说出这翻话,不由又惊的不行,一时均都猜不透他口中所说的师兄是谁,纷纷盯着他看。 方明半晌才又问道:“这位施主,不知令师兄是谁?老讷可曾有幸见过!” 那灰衣道士扭过头,一时不再答话,随即朝寺门口站着的七名道士招了招手,嘴里喝道:“你们几个臭道士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过来见见这位少林了不起的大和尚!” 方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过奖了,贫僧愧不敢当!” 他嘴里虽这么说,可面上仍不免露出一丝有些得意神色。 灰衣道士这才又朝空明问道:“噢,对了,不知大和尚叫什么名字?” 方明见他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大和尚,再听他如此直问自己法号,好似顽童一般,一时也不怪,笑着答道:“阿弥陀佛,贫僧空明,未敢请教道长大名!” 灰衣道士挥了挥手道:“嗨!什么大名不大名的,我再大的名,也大不过大师,大不过我师兄啊,还是不提为妙,省得丢人现眼!” “哈哈,此人行事荒诞,说话直来直去,倒也有趣的紧!” 方明及群雄皆见灰衣道士自突然从人群中冒出,一直都带着面具,始终不知对方多大年纪,又听他说话声音犹如顽童,丝毫没有心机,一时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七名道士听到灰衣道士的招呼,连忙齐齐走了过来,随即朝方明大师行礼道:“全真教重阳真人门下全真七子,拜见空明大师!” 群雄此时听到七名道士报出名号来,一时均皆色变,这才知道原来这七名灰衣道士,竟是最近这些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只是平里日全真七子虽四处行侠仗义,可是行动甚是隐秘,见过其真容的人却少之又少,所以一时竟没认出他们来。 群雄惊讶的同时,却又想起刚才全真七子称这灰衣道士为师叔,方才知晓他刚才所说的师兄,竟是大侠王重阳,一时更惊的目瞪口呆,半晌缓不过神来。 方明大师隐居修炼甚久,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丝毫不知大侠王重阳的名声,更不知全真七子的侠义事迹,怔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七位道友!” 就在这时,突然从寺门外传过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丐帮洪七,率四大长老,前来拜见少林方虚方丈、方明、方禁大师!” 群雄一听说丐帮帮主洪七也来了,纷纷扭头朝寺门看去,轻声说道:“少林真有面子,今日这屠魔大会,竟连全真七子,丐帮帮主洪七皆都亲自前来参加,实是难得啊!” 有人却担心道:“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你难道不知道,这丐帮帮主洪七曾与这姓薛的小魔头曾是生死之交的兄弟,那小魔头活死人一夜之间灭了少之之后,曾被其余四派掌门围困,当时若不是与洪七联手,恐怕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在少林了,此番洪七突然来到少林,显然是来者不善啊!” 更有人附和道:“不错,听说当时还有两人,一个姓周,叫什么周伯通,一个虽不知姓甚名谁,可剑法却齐高,曾一剑刺杀少林十八罗汉,这才救得活死人逃出生天,看来洪帮主一来,今日势必会有一场恶战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泠落 众人说话间,却见寺门口走近一个身材清瘦,衣衫褴褛的年轻乞丐来,他手持一根绿玉竹棍,身后跟着几名乞丐,个个身披八袋,显是就是丐帮四大长老。[] 此时台上少林方丈方虚,执事方禁、罗汉堂首坐方明先前听到洪七拜山,三人皆都齐齐前来迎接。 一时众人相见,三人纷纷双手合十行礼,方虚说道:“阿弥陀佛,洪帮主远道而来,贫僧未及远迎,还请恕罪!” 他说完看了看身边的方禁,见他不说话,这才又笑着说道:“几位施主今日莅临少林,亲自观摩屠魔大会,实是少林之幸,还请洪帮主上座!” 这时已有少林弟子重新搬过一张椅子,放于不平道长座前。 洪七看了一眼那边空座,又见不平道长脸上似有不悦,随即朝方虚抱拳行礼道:“方丈大师不必客气,在下叫化子做的久了,早已不习惯坐在椅子上,还是站着观礼的好!” 他说完便带着身后四位长老径直走向台前,看了薛空灵三人一眼,神情有些激动,轻轻朝对方点头示意。 薛空灵想不到洪七此番也会来,一时眼中湿润,想起昔日恩情,不由心潮澎湃,可再看看屠魔台下虎视眈眈的群雄,想到此番自己是魔,而天下英雄皆对自己恨之如骨,生怕会因此连累洪七,随即笑道:“看来我活死人的面子真不小,竟也劳驾丐帮洪帮主前来观刑,实是三生有幸!” 洪七没想到薛空灵会这般说,怔了一下道:“薛兄,你误会了,在下不是……” 薛空灵而上露出一丝不屑。[]泠哼一声,仰头说道:“误会?在下又岂能误会呢?洪帮主难道忘记了,那日在蛇山之上。你我兄弟之情早已在群雄面前恩断义绝,今日在下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又岂敢与洪帮主攀交情,称兄道弟呢?实是不配啊!” 洪七想到薛空灵还在怪昔日自己在蛇山上当众辱骂他的事,又见他看自己蔑视的眼神,一时直觉坠入冰窖,全身直是发泠,嘴张了张,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边方虚等人见洪七丝毫不理会自己,一时直觉下不来台。随即又想洪七怎么说也是一帮之主,丐帮人多势重,而少林先前又遭遇重创,至今尚未恢复元气,一时只好忍着,随即各归其位。 这时那灰衣道士听到薛空灵说出这翻话来,一时气的一把撕下脸上面具,指着自己的鼻子,朝薛空灵道:“噢,姓薛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认这叫花子,难道也不认得我周伯通了吗?我们可是拜了兄弟的!” 薛空灵见灰衣道士果然是周伯通,不由泠笑一声道:“周伯通。想不到你也来湊热闹,昔日你与洪帮主在蛇山之上,一个朝我吐口水,一个骂我无耻之徒,当着群雄之面将我羞辱的无地自容,更声称与我恩断义绝,怎么今日我薛空灵成了魔头,你们竟争相前来认我这个兄弟,这倒有些奇怪了!” 周伯通也没想到薛空灵会这般怪自己。(.)指着自己,怔了半天。却终是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见周伯通无话可说,一时再不理会他。 周伯通怔了一会。这才盯着薛空灵的女儿及若芷清看了半晌,顿时恍然大悟道:“噢,姓薛的,我周伯通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不仅抛弃了上官飞儿,而且还与其它女人生了个女儿,是不是?你生怕我和洪七再责怪你,于是就索性装作不认识我们了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一时急的团团转,边转边说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群雄先前见洪七突然带着丐帮及四位长老到此,便知今日这屠魔大会是不可能顺利进行了,后来又见他当着群雄之面为难方虚三人,心里越发紧张了。 跟着随即又见周伯通与洪七二人竟当着群雄之面与小魔头薛空灵称兄道弟,越发觉得自己所猜不错,一时均是义愤填膺,可一想到洪七乃是丐帮帮主,这些年丐帮在他的带领下,可谓如日中天,帮众具说有数十万之众,比起少林的地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再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无奈之下,群雄本想骂周伯通几句,可想到他身后站着的全真七子,以及他的师兄大侠王重阳,顿时屁也不敢放一个。 这边几位掌门人此时也是敢怒不敢言,一时直盯着他三人看。 薛空灵听周伯通提及上官飞儿,不由心中一阵难过,半晌才泠声说道:“薛某今日落到如此地步,全系二位所赐,岂敢再与二位称兄道弟呢?” 他边说边拉过薛诗语,泠眼扫了一眼台下的静越师太道:“周伯通,你错了!在下一生深爱着飞儿,从未想过要抛弃她,只可惜今生终是负了她,最终害得她遭人羞辱,怀着身孕流落江湖,最终在生下小女之后,便含恨而终!此番想来,终是我对不起她!” 若芷清听到这句话,一时只觉甚是难过,瞬间流下一行清泪来,随即悄然拭掉,生怕薛空灵发现。 薛空灵说完这翻话,便盯着洪七看,眼神中满是怨恨。 周伯通惊道:“什么?你说上官飞儿死了?唉,真是可惜!” 他说完便又长叹一口气,随即盯着薛诗语看了半晌,半晌又道:“不过,所幸的是上官飞儿虽然死了,可她好歹给你留下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也算不错!再说了,你此时身边不还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嘛,这么说来死了一个,又来一个,却也不算吃亏!” 群雄听周伯通这翻话说的简直甚是不通,一时想笑却又不敢。 薛空灵苦笑一声,拉过身边的若芷清道:“不错!上天待我薛空灵还算不薄,使我在失去飞儿之后,又找到了一个知已爱人,此番我一家三人能在一起赴死,今生也算无憾了!” 若芷清刚才见薛空灵提及上官飞儿时是一脸的内疚,心里本有些难过,如今且又听他这般说,一时只觉甚是幸福,再也忍不住,偎依在他胸前,一脸的笑意。 群雄见状,想再骂他几句,可是看看洪七等人,却终是不敢。 洪七刚才听完薛空灵那翻话,又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多有埋怨神色,不由想起当年是自己亲手将上官飞儿交付给恒山派静越师太的,如今害她惨死,这才使得薛空灵对自己百般敌意,心中又愧又难过。 他一怒之下,随即转身朝静越师太看去,指着她厉声质问道:“静越师太,在下昔日将上官飞儿托付给你,你可曾答应过我要好好善待于她,却不知她又为何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静越师太刚才看到薛空灵扫视自己的眼神时,不由也是浑身一颤,如今又见洪七竟当着群雄之面如此质问自己,一时也不甘示弱,泠哼一声道:“怎么,洪帮主这是再质问老尼吗?” 洪七泠声说道:“在下岂敢?只是这中间有些事在下甚不明白,所以还请师太指点一二!” 静越师太将头高高扬起,大声说道:“不错!当初贫尼在收留上官飞儿那小贱人时,中曾答应过洪帮主要好好照顾她,可那个时候,洪帮主并没跟老尼说清楚,她腹中所怀孽种,竟是活死人这小魔头的,要不然老尼又岂会收留这小贱人,最终害得我恒山派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老尼当时只是将那小贱人赶出恒山,没亲手杀了她,以除后患,便已是给足了洪帮主的面子,如今她死了也算是咎由自取,洪帮主竟还有脸来质问老贫,真是荒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藐视 洪七想不到静师师太竟如此无耻,不由指着她怒道:“老尼姑,你……” 薛空灵见静越师太身为出家人,竟一口一个小贱人,一时忍无可忍道:“静越妖尼,你身为一代掌门,更是出家之人,明知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流落在外,会有多大的危险,却仍在寒冷的冬夜狠心将之逐出恒山,任她在兵荒马乱之际自生自灭,誓问飞儿之死,难道真与你无关吗?你就没一丝内疚之情吗?” 众群雄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也想不到静越师太身为出家人,竟如此狠心,不由皆盯着她看,再次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很少说话的方禁大师,竟也突然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我佛以慈悲为怀,昔日达摩祖师割肉喂魔,是何等侠义心肠?就连令派祖师晓风师太,据传当年为救一个恶人幼子,竟也挺而走险,力劝群雄,最终用自己的善举,促使那恶人之子成为一代大侠,师太身为出家之人,自当胸怀大度,以普渡众生,上官飞儿虽是魔头之妻,可毕竟已身怀六甲,体内更怀着一个幼小生命,更何况已入你恒山派门下,你作为一派掌门,便有维护她周全的义务,怎的就因为这些小事,在风雪之夜,竟狠心将她逐出恒山,试问她一个弱质女流,若是碰上坏人,又将如何面对?这不是逼她上绝路吗!唉!师太虽未杀伯乐,可是伯乐却因你而死,确实不该!” 群雄见方禁自出现在场上,从未说过一句通顺流利的话,如今为了上官飞儿之事,竟突然说出这翻大道理来。一时也觉得甚是不可思议,随即想想他说的也甚有道理,不由皆点头称是。对静越师太越发不满了。 方虚刚才虽觉静越师太这般做确实有些不妥,可想到此番她毕竟是少林邀请来的客人。却也不好出言责怪。 如今听到一向不善言谈的师弟方禁,竟说出这翻话来,显然是对静越师太甚是不满,心中赞许的同时,却也多了一份顾虑,想阻止却又不好阻止,一时直在心里暗暗着急。 静越师太见连方禁也出言责怪自己,又见群雄好似对自己甚是不满。一时也不以为意的朝方禁泠哼一声道:“大师,这是我恒山派之事,好像还论不到你少林来插手吧!” 方禁大师一时怔住,略一点头,随即双手合十,坐了下来,嘴里念道:“好!好!” 周伯通却甚是生气,指着静越师太大声骂道:“唉呀呀,想不到你一个出家人心肠竟如此恶毒,就连我周伯通也看不过眼了。难道你这辈子注定要当尼姑了,八成是没人敢要你这种恶婆娘,谁娶谁倒霉啊!” “哈哈哈!” 群雄听着周伯通的话。一时不由甚是解气,随即又是哄然大笑起来。 静越师太老脸一绿,朝着周伯通怒道:“周伯通,你不要仗着自己是王重阳的师弟,就敢如此放肆,不将老尼放在眼里!” 周伯通一脸不以为然,双手插在腰间,大声说道:“呸!就算我周伯通不是我师兄的师弟,照样也不会怕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老尼姑。我真想不到你怎么能活到这个岁数,为何你娘怀你的时候。就没碰到一个像你这般歹毒的老尼姑,让你胎死腹中。以至到现在贻祸人间呢?” 静越师太刚才想到周伯通曾出手帮助过自己,本不想跟她计较,可一时又放不下脸面,这才轻声呵斥了他几声,只希望他就此打住,哪曾想现在却越说越离谱,又听群雄皆都盯着自己看,一时老脸越绿了,再也忍无可忍,“唰”的一声抽出身后佩剑,直指周伯通道:“周伯通,你……你甚人太甚!” 她身后几名弟子也纷纷抽出佩剑指着周伯通道:“大胆狂徒,竟敢对我师傅出言不敬。” 周伯通怔了一下,随即将袖子一挽道:“哎呀,怎么仗着人多,想打架不成?” 他说完手一挥,朝全真七子说道:“马珏,你们这帮臭道士,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群恒山派臭尼姑欺负你们师叔,也不上前帮忙吗?” 全真七子等人听到周伯通喊,不由看了看恒山派等一干女尼,本想上前帮忙,可想到他平日疯疯癫癫的,如果今日真的因此跟恒山派结上梁子,日后回家定会受到师傅王重阳责罚,一时只觉出手也不是,不出手相助也不是,各自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 周伯通见指挥不能全真七子,一时面子不好看,指着他们的鼻子,一个个骂道:“好啊!你们这群臭道士,竟真的忍心袖手旁观,任由我这个师叔被一群臭尼姑欺负,算我瞎了眼,平日里白疼你们了,既然你们不帮我,我另找人帮忙就是!” 他说完便朝洪七道:“喂,臭老饭的,这些臭道士不听话,不肯帮我,要不你来帮我一起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尼姑吧!” “周伯通,这……这……” 洪七此时正在生静越师太的气,可他身为一帮之主,又岂能与周伯通连手去对付一群女流之辈,一时听他向自己邀拳,也直觉甚是为难,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周伯通从洪七面上看出他极不情愿,越发不满道:“好啊!想不到连你洪七也不肯帮我,任由这些老尼姑,小尼姑欺负我,难怪薛兄弟不肯认你这个兄弟了,敢情他见你如此不讲义气,这才觉得你不配与他做兄弟!” 他说到这里,随即得意的朝屠魔台上的薛空灵问道:“薛兄弟,你说是不是?” 薛空灵见他如此胡闹,笑笑却不回答。 洪七一时脸上越发尴尬。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周伯通,你放心就是,没人愿意帮你,他们怕得罪少林和尚,开罪恒山尼姑,我东海黄药师不怕!” 说话间,一名青衣男子,突然从群雄身后一棵数十余丈高的百年老树上飘然而落。 群雄见这青衣男子手持一根长笛,外表文质彬彬,生就一个书生模样,却不想口气竟如此之大,竟不将少林和恒山两派放在眼里,不由面面相觑。 再看他自树上飘然落下之时,脚下悄无声息,显然轻功已至绝顶,不由均又惊且佩。 此时就边方虚等人,也没想到面前那棵大树上,竟还藏身这么一个轻功卓越的少年,而自己竟丝毫不知情,一时也是面面相觑,实是猜不透这自称东海黄药师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静越师太见一个周伯通已经够难缠的了,如今又来一个身份不明的高手,一时越发着急,生怕他二人果真联手对付自己,到时可就糟了,一时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黄药师自数丈之高的树上飘然而落,却丝毫不理会群雄,径直走到台下,朝薛空灵抱拳说道:“薛兄,今日你怕连累洪兄弟和周兄弟,执意不肯认他们,却不知此时认不认我黄药师这个兄弟呢?” 薛空灵也没想到黄药师会来,一时大为感动,又听他说出此话,知他生性自负,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随即笑道:“如果说这天底下,我薛空灵还有一个兄弟,那就是黄兄弟你了,一别多年,黄兄风采依旧,真是羡煞小弟也!” 黄药师知薛空灵不愿承认半月前在竹林救自己一命的事,一时也不点破,笑着说道:“不错!算起来,我们是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此时相见,我二人定要不醉无归!” 薛空灵一怔,随即“哈哈”笑道:“有黄兄弟这句话,薛空灵纵算做鬼,却也无怨!”(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落英 黄药师泠眼扫视一眼群雄,眼光略过三位方虚三位师兄弟及各派掌门等,突然提高声音泠声说道:“薛兄弟尽管放心,今日有我东海黄药师在这里,还没人能动得了你一根寒毛!” “呵!此人年纪轻轻,当真够狂!”人群中有人不服道。 他身边另一个人认出黄药师来,一时吓的脸色发青,低声说道:“兄台说话千万小心,这东海黄药师就是当年一剑杀了少林十八罗汉僧,从数位掌门手下救走小魔头活死人的神秘人物,此人武功了得,且不可小觑了!” 他此言说完,周围之人皆吓再不敢说话,一时浑身直冒泠汗。 这时,罗汉堂首座方明听后,却上下打量黄药师一眼,随即缓缓说道:“阿弥陀佛,阁下年纪轻轻,竟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当真够狂妄!” 黄药师泠声答道:“狂不狂妄不是嘴上说的,大师尽管不妨一试!” 他此言明显是公然向少林高僧挑衅,一时间群雄皆惊的目瞪口呆,两眼睁的大大的,直盼着方明能教训他一翻。 方明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道:“好!很好,既是如此贫僧斗胆领教阁下高招!” 他说话间,双掌便已轻飘飘朝黄药师身上拍来,脚下随即向上前一步,跟着双掌竟变成四掌,再上前一步,四掌又变成八掌,片刻功夫已至十六掌。 群雄见方明所施掌法千变万化,掌影重重,自起步开始只有两掌,待到了黄药师面前时已是三十二掌,一时皆都瞪大了眼睛去瞧。 黄药师认出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千手如来掌,一时不跟大意。(.好看的小说)见他每踏一步,掌法便多出一倍,生怕对方掌法越来越多。连忙使出生平绝学“落英神剑掌来”,欺身朝方明掌上迎去。 一时间。群雄见他双掌掌所到之处,四周皆也是掌影,竟将空明所施的千手如来掌尽数罩住,瞬间二人便噼里啪啦的对起掌来,却也不知到底二人对了多少掌,一时又都惊呆。 薛空灵眼见黄药师为了救自己,不惜公然向少林高僧挑战,也是大吃一惊。眼见空明大师掌法浑厚,千手如来神掌二生四,四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瞬间将黄药师笼罩在掌影之中,一时也很是担忧。 可随即又想黄药师毕竟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既然有胆向方明挑战,相信也不是那般好对付,这才稍宽下心来。 果然,等黄药师使出落英神剑掌时。见他双掌挥过,如急雨狂风,吹得四周落叶缤纷。或五实一虚,或八虚五实,掌掌与空明所挥出的千手如来掌相抗,竟丝毫不落下风,一时也暗自称赞。 台上与薛空灵并肩而站的若芷清,此时看到黄药师一身青衣,挥掌之时,如身在一片美丽桃花之中,掌力所到之处。无不万花飘落,身影洒脱自然。姿态飘逸,犹如在万花中翩翩起舞一般。说不出的潇洒,一时竟忍不住心中一动。 再见他掌力所到之处甚是凌厉,每与方明大师所出的千手如来掌对上,便发出类似爆竹般脆响,一时又听的胆战心惊。 群雄先前还道黄药师初生牛犊不怕虎,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眼见对方掌法如此厉害,一时皆都倒吸一口泠气,一时又想到洪七和周伯通二人今日特来参加屠魔大会,似是有意从中作梗,若是此番再加上黄药师这等高手横加阻拦,看来今日想要杀掉活死人薛空灵,无疑是难上加难了,一时心中甚是忐忑。(.好看的小说) 静越师太眼见薛空灵的助手越来越多,生怕夜长梦多,又见黄药师武功了得,仅仅掌法便已于方明不分上下,若是用了背上所负长剑,恐怕越加难以对付。 她一念至此,随即朝台上站着的方虚说道:“方丈大师,此番这小魔头活死人的狐朋狗党越来越多,你若还不拿起屠魔刀,替天行道,待对方同党越集越多,到时势必又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为今之计,何不趁对方被方明大师困住,一刀斩了活死人这个妖魔,除一大患,岂不更好?” 众群雄想想也是,随即一呼百应,纷纷喊道:“请方丈大师挥起屠魔头,杀了小魔头活死人,为无辜冤死的武林群雄报仇雪恨!” 洪七听到静越师太催着方虚杀了薛空灵,又见群雄义愤填膺,生怕方虚一怒之下,真会向薛空灵下毒手,到时再要相救却是晚了,又想到此时对方人多势众,随即将手中绿竹棍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谁敢动薛兄弟一根指头,便是与我丐帮为敌,自此以后,我丐帮上下数万帮众,誓要为薛兄弟报仇雪恨!” 他此言一出,身边四位长老,也跟着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怒视着群雄。 执法长老鲁有脚大声喊道:“丐帮弟子听令,将少林团团围住,今日谁敢乱动,格杀无论!” 他年纪轻轻,可是这一声吼却甚是齐响,一时直传出好远。 话音刚落,这时突然从少林寺外涌进大批丐帮弟子,个个手拿竹棍,瞬间将群雄转的水泄不通。 群雄见丐帮果然是来者不善,又见一时被围,大惊之下,纷纷抽出手中兵器,一致对外。 原本少林有个规矩,心上少林者,身上不得擅带兵器,可方虚方丈听说薛空灵武功了得,更得知先前在蛇山及终南山两大惨事之后,生怕有什么意外,恨致群雄束手无策,这才特意准许此次参加屠魔大会的人带武器上山。 这也间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少林至上次一役后,大部分高分皆被斩杀殆尽,寺中现有僧人除了空字辈、方字辈六位高僧外,再无其它强手,所以少林担心发生变故,以自身难力保护不了群雄安危,无奈之下,这才出此下策。 如今方虚也没想到,薛空灵身上所中的“十香软筋散”药力还没散,丐帮等人竟将少林团团围住。 他一时之间,也是眉头紧锁,眼看一场血流成河的厮杀将要一触即发,随即大声下令道:“所有少林弟子听命,保护少林,保护群雄安危,降妖除魔!” 这时从四面八方冲来众多少林弟子,各人皆是手持兵刃,将丐帮弟子等人围住,一时双方竟相持不下。 这边场上黄药师已与空明对拆了数十掌,却仍是未分胜负。 如今眼见情况紧急,寻思还是早点脱身的好,一时再不客气,反手抽出背上所负长剑,口中轻喝一道:“空明大师,小心了!在下得罪了!” 他说话间手中长剑挥出,顿时一道青光若隐若现,直划破了半片天空。 方明大师眼见对方剑法凌厉,这一招看似简单,可到了跟前却好似从四面八方挥来,绝无半点破绽,一时知晓拼借一双肉掌根本无法破解对方数妙招式,只好将挥出的双掌硬生生收了回来,跟着迅速向后急撤。 好在他退得够快,这才没被黄药师手中长剑劈中,饶是如此,衣角却也被斩落一片,纷纷飘落在地。 看着地上落着的碎衣片,方明一时面如土灰,再不敢向前攻击。 待立稳之后,方明盯着黄药师看了半晌,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掌、剑法皆甚是精妙,贫道不是对手,既是如此,不打也罢!” 黄药师一招致胜,眼见对方认输,连忙抱剑说道:“大师内力浑厚,少林绝技“千手如来神掌”神似其神,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大师慈悲心怀,有意相让,在下早就输了,此番情急之下不得已拔剑相向,还请恕罪!” 空明大师见黄药师胜而不娇,给自己台阶下,苍白的面上终算露出一丝笑意,心下甚是惭愧道:“施主过谦了,若不是老讷多活几十年,想必早已败在施主掌法之下,又岂能再有机会领教施主精妙的剑法,实是惭愧啊!” 黄药师知他所说不错,再不争让,面上露出一丝微笑,一时再不讲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出头 群雄也没料到黄药师武功剑法皆如此了得,竟能将少林罗汉堂首座打败,再看四周围着的丐帮弟子,一时越发紧张了,各人心中甚是忐忑,只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再出现像蛇山及终南山这样的惨事。 方虚眼见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棘手,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丐帮弟子,实是不忍再见血流成河的景象,连忙朝薛空灵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些人再无辜遭遇杀戮,使得少林再次血流成河,方才满意吗?” 薛空灵知他心意,轻轻笑了笑,却不答话。 若芷清却泠声说道:“怎么着?依大师之意,我三人难不成把自己的头砍下来,以此化解这场灾难吗?我们可不是佛家弟子,做不出贵派达摩老祖那种割肉喂鹰这般伟大的事情来!” 方虚方丈怔了一下道:“薛施主以已之愤,杀害六派掌门,更在在蛇山、终南山又害死众多无辜性命,实是罪有应得,女施主何必强词夺理,再造无辜杀孽!” 若芷清道:“方丈大师,小女子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之辈,不明白这些大道理,只知道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没必要忍辱偷生,更不会坐以待毙,若是大师想要我三人自刎于此,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若是我等皆能顺利离开贵宝地,自会化去一场血光灾难,若是不能,哼!只有拼死一搏,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罢了!” 方虚面现难色道:“施主杀孽太重,倘若今日离开少林,日后恐会定又掀起江湖上无数血雪腥风。(.)那么到时我少林又如何面对那些死去的武林同道呢?” 薛空灵泠声道:“大师已非常手段,将在下困住,然后再行杀戮。又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呢?若是少林凭借真实本领,将在下制服。在下不等大师说,自当拔剑自刎,死而无怨!可惜,不是……呵呵!” “唉!” 方虚见薛空灵抱定主意不自刎谢罪,再看台下剑拔弩张的两帮,也生怕激怒了他,到时闹的一发不可收拾,一时长叹一声。再不相劝。 台下静越师太见方虚还不动手,不由催道:“大师,今日少林若是不诛灭了这小魔头,日后他必定会横加报复,那个时候,死的恐怕就远不值这些人了,今日老尼愿与各派英雄联手斩妖除魔,纵死也无遗憾,但希望大师不要妇人之仁,一时心软放过这魔头。以免使得日后武林再遭生灵涂炭!” 其它掌门及群雄听后,也纷纷点头说道:“静越师太所说不错,我等皆愿以少林为马首是瞻。誓与少林同生共死,并肩斩妖除魔,决不向强势低头苟活。” 周伯通见他们总是催着要杀薛空灵,不由急道:“怎么着,你们不怕死,我们就怕死吗?大不了杀个头破血流,两败具伤,看到底谁先死!” 黄药师赞道:“不错!大丈夫死则死尔,何足怕哉?今日我黄药师能再与薛兄弟并肩作战。此生再无憾事!” 洪七想了想,朝方虚抱拳说道:“大师。[]薛兄弟是魔是侠,谁又能说得清楚?当年我二人为救上官飞儿。招人陷害,以致被困少林。机缘巧合之下,被人逼入一个山洞之中,却不想竟在那里碰到少林方念大师及止渊和尚,还有罗汉堂十八罗汉弟子,全被囚禁在山洞之中,一问之下,这才知道他们是中了少林叛徒止清和尚所下的毒药,从而失手被擒,身上三十六处重穴皆被少林独有的点穴手法全部封死,以至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少林落入贼手,却无计可施。当时薛兄弟不忍方念大师及止渊和尚惨死,在身受重伤情况下,仍以全身真气冒险替他二人解开穴位,他这样做,难道就不能说是一种侠义精神呢?” 他此言刚落,一边站着刚才落败的方明不由怒声呵斥道:“洪帮主休要信口开河,我止清师侄早年因为遭恶人暗算,不幸惨死,此事在场所有的群雄皆已知晓,你为何还要将昔日小魔头所做的恶事,全部加罪于止清师侄身上,想要来个死无对症,当真无耻!你不要仗着丐帮人多势众,就如此血口喷人,黑白颠倒,我少林今日纵算拼得一死,也绝不允许是非不分之人如此玷污少林千百年来的清誉!” 其它僧人听完洪七这翻话,也都个个义愤填膺,双目喷着火,怒视着他,恨不得立时将他杀了方才解恨。 群雄也没想到洪七身为一帮帮主,为了替活死人薛空灵洗脱冤屈,竟故意歪曲事实,不由纷纷嗤之以鼻。 静越师太一心想致薛空灵于死地,如今听到洪七这般说,不由怒道:“姓洪的,你贵为一派掌门,竟如此黑白不分,与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有什么区别?” 洪七因为上官飞儿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静越师太竟敢辱骂自己,二话不说,将手中竹棍塞入怀里,跟着抬掌便朝薛静越师太打去,边打边道:“你这老妖尼,害死上官姑娘,本帮主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还有脸在此大放厥词,先吃我一记降龙十八掌再说!” 洪七说话间,双掌已然挥出,只是他此番只想教训一翻静越师太,也不下杀手,掌上只用了三层功力。 静越师太没想到洪七说打就打,知道降龙十八掌的厉害,一时不敢硬碰接,连忙一跃至椅子后面避了开去。 她刚离后座位,却听背后“轰隆”一声脆响,回头一看,却见刚才自己坐的椅子,此时已被洪七一掌劈的粉碎,想到刚才若不是自己逃的快,后果不堪设想,一时不由吓出一声泠汗来。 洪七见静越师太知道厉害,方才收掌说道:“哼!算你这老妖尼逃的快!” 静越师太此时老脸胀的通红,手中长剑“唰”的一声抽出,使出一招“剑定乾坤”,直朝洪七前胸刺去。 洪七眼见长剑刺来,嘴里泠哼一声,快速抽出腰中绿玉棍,使出丐帮双绝打狗棒法中绊字决中的一招“拨狗朝天”,迎着静越师太手中长剑便点了过去,待触及长剑,手中打狗棒用力朝上一挑的同时,跟着变招,使出缠字决中的“斗犬十弄”,将长剑紧紧缠绕,接着手上用力一转,顿时只听“叮当”一声,静越师太长剑应声落地。 静越师太也没想到洪七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之高,手中打狗棒法更是精妙绝伦,无奈之下一招失了兵刃,脸上怒气越发盛了,正欲挥掌强攻,夺下洪七手中竹棍,赢回些面子,却听方禁突然站起身,挡在她二人中间,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丐帮打狗帮法当真名不虚传,贫僧方禁甚是仰慕,还请洪教主指点一二!” 他说完才转身朝静越师太道:“师太先稍作休息,若是贫僧不成,再请劳烦师太!” 群雄方才眼见静越师太如此托大,竟敢以空手夺洪七手中打狗棍,眼见她要吃亏,捏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以见方禁出手相助,这才松了口气。 洪七见方禁硬要插手此事,也不客气,抱拳说道:“正要领教方禁大师高招!” 这时台上薛空灵生怕对方闹僵,于丐帮不利,更拖累了洪七,连忙说道:“洪帮主,在下区区贱命,犯不着你为我拼命!” 洪七一怔,这才收起招式道:“薛兄弟,上官姑娘之死,皆是因小弟所托非人,这才酿成悲剧,实是对不住你,今日兄弟说什么也要替上官姑娘讨个公道,不然此生如何再有面目见你!”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把恒山派所有尼姑尽数杀死,飞能又岂能再死而复生呢?” 他说到这里时,已是一脸的痛苦,双手更是紧紧的搂着女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托孤 静越师太知道今日若不当着群雄之面将上官飞儿一事做个了结,日后丐帮定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时再也不怕,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怒视着洪七,随即将头高高仰起,剑眉向上一挑,厉声说道:“洪帮主尽管划下道来,恒山派虽是女流之辈,可却绝非贪生怕死之类,今日你若是执意要救这小魔头出少林,我恒山派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此时她身后站着的几名女弟子也齐齐上前一步,与师傅静越师太并肩站在一起,个个杏眼圆瞪,怒视着洪七。 “好!” 群雄见静越等人一皆女流之悲,皆是如此胆色,一时不由纷纷喝起彩来。 洪七先见薛空灵始终不愿原谅自己,又见恒山派一干女尼如此骨气,想到此番就算是胜了,怕也要遭群雄耻笑,随即泠哼一声,朝静越师太道:“哼!我洪七是何等样人,岂会与你们这些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岂不是自贬身份?” 他说完随即扭过头去,再不理会恒山派著人。 静越师太等人知道不是洪七的对手,本就不愿自找麻烦,见洪七转身,各人也是泠哼一声,后退几步。 这时薛空灵眼见黄药师、洪七、周伯通等人皆要为自己强行出头,一时甚是感激,生怕因此连累他们,犹豫了许久,这才大声说道:“众位兄弟,在下一生能结识你们,实是三生有幸,只是自知罪孽深重,不愿再生杀戮,还请几位就此摆手,更请洪兄弟撤去丐帮诸位兄弟。在下感激不尽!” 周伯通道:“薛兄弟,你说什么呢?这些人要杀人,今天我们说什么也要把你救出少林。” 黄药师也道:“不错!今日我四兄弟并肩作战。未必就会输给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洪七知道薛空灵不愿连累自己,这才屡屡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他有这份仁义,自己不能不知,于是也说道:“薛兄弟,不管你将不将我洪七当作兄弟,今日你纵算不答应,我丐帮兄弟也要将你抬出少林,绝不允许这些人动你一跟毫毛!” 群雄见他三人今日下定决心要将薛空灵等人救出,一时再不客气。纷纷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薛空灵眼看一场杀戮就在眼前,不由急道:“三位兄弟若是执意不听在下劝,在下只好立时自刎于此,否则日后再有何面目见著位兄弟?” 洪七见薛空灵竟以死相逼,知他定会说到做到,一时再不敢坚持,随即朝丐帮四长老点了点头。 丐帮四长老这才手一挥,命令围着群雄的丐帮弟子退守寺门外,不允许一个人出得少林。 少林众僧见丐帮弟子虽退出少林,可扔将少林寺山门围的水泄不通。一时也不敢松懈,仍是坚守其位,以妨不测。 群雄眼见丐帮弟子退出少林。顿觉压力较小,各自松了口气。 方虚生怕双方言语不和,使得丐帮弟子与群雄自相残杀,正值担心,不知如何是好是,却见薛空灵竟劝说洪七令丐帮弟子退出少林,感到意外的同时,却也感激道:“阿弥陀佛,施主一念之间。救了百余条人命,老讷感激不尽!” 薛空灵抬头朝他看了一眼道:“大师执意不肯相信洪兄弟所说。在下也无计可施,只是希望大师念在方才在下劝退丐帮弟子。免于群雄落难的份上,能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方虚猜到薛空灵定是为了两名女眷,怔了一下道:“只要施主肯认罪伏法,老讷担保两位女施主性命无忧!” 薛空灵见他如此通情达理,点头说道:“好!既然大师这样说了,咱们就一言为定,在下自知罪孽深重,愿以已之命,换取天下武林太平,还望大师言而有信,今后不要再寻小女及内子二人麻烦,以保她二人平安度过一生。” 若芷清听薛空灵好似是有以死保全自己之意,先是一怔,随即流泪道:“不,薛大哥!清儿宁愿陪你一死,也不要苟活于世!” 薛诗语也哭道:“语儿不要爹爹死,不要爹爹死!” 薛空灵听着两个心爱的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时泪流满面,只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二人紧紧搂在怀里,再无所顾忌。 群雄也没想到薛空灵会以死护家人,想到若是他当真自刎了断,倒也省了不少麻烦,不由顿时松了口气。 洪七等人眼见事已至此,不由长叹一声,再不知如何相劝。 静越师太眼见薛空灵要自杀,心中一阵暗喜,想到大仇得报之日就在此时,生怕事情突然生变,连忙大声说道:“活死人,你若是自知罪孽深重,还不尽快自我了断,以免大家动手,到时脏了少林宝地!” 薛空灵看也不看她一眼,慢慢蹲下身去,盯着女儿薛诗语看了许久,替她擦干眼泪道:“语儿,你今年已经四岁了,早已长成大姑娘了,若是哭多了,就会就得不漂亮了!” 薛诗语似是感觉到什么,仍是伤心欲绝的哭道:“不,语儿不要漂亮,只要爹爹!” 薛空灵泪水止不住再次流了下来道:“语儿,乖,爹爹终有一天会老,我的语儿也会慢慢长大,终归会离开爹爹!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今日这一切,从此好开开心心的跟着清儿姐姐生活,记住一辈子要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不要像爹爹这样,最终沦为一个魔头,不能给你一天安稳的日子,爹爹有愧对于你!” 薛诗语却也听不懂,只一个劲的哭泣,显得甚是伤心,嘴里一个劲的道:“不,语儿不要长大,不要爹爹死!” 薛空灵知道说的越多,她越会难过,一时再不说什么,随即紧紧抱着她,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甚是舍不得。 若芷清再也忍不住,随即伏下身去,抱着薛空灵失声痛苦起来。 台下群雄看着薛空灵三人这般伤心,一时也忍不住唏嘘不止,唯有静越师太一脸兴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 洪七三人个个唉声叹气,神色凄惨。 方虚等人也止不住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过了许久,薛空灵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朝黄药师三人看了一眼,半晌才道:“三位兄弟,薛空灵自出江湖,便杀戮不断,亲手杀死许多无辜之人,自知罪孽深重,唯恐累及妻女,今日愿在群雄面前,以死谢罪,从此所有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在下死后,只希望三位能照看我的妻女,使她二人免遭不幸,在下泉下有知,也亦瞑目,在此先行谢过了!” 他说完之后,随即向三人鞠了一躬,以示感激。 黄药师见薛空灵托孤于自己,一时也是眼圈一红,抱拳说道:“薛兄弟,今日黄药师无能,不能将你从少林救出,实是有愧,你放心就是,你的家人从此以后,就是我黄某的家人,若是胆敢有人侵犯,黄某一定格杀勿论,以护周全!” 洪七也道:“薛兄弟,承蒙你看得起洪七,以前是我洪七所托非人,害死上官姑娘,这笔帐我迟早会找恒山派算,至于你的妻女,从此以后,若是有人胆敢说一句坏话,我丐帮数万弟子不管对方逃到天涯海角,定也会将其碎尸万段,绝不轻饶!” 他说完不由环视一番群雄,目光所到之处,顿时鸦雀无声。 薛空灵知道有他二人保护自己薛诗语和若芷清,以后就算有人想伤害她们,便也不能,直点了点头,甚感欣慰道:“有两位仁兄的话,薛空灵但愿无憾!” 洪七二人相视一望,随即难过的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周伯通却道:“薛兄弟,我武功不及他二人,可是却也不怕这些人,若是胆敢有人欺负你的妻女,便是欺负我周伯通的妻女,全真七子我虽然指挥不动,可是我大师兄王重阳却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你且放心就是!”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周兄弟,劳烦你转告大哥哥,就说薛空灵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一片厚望!” 周伯通点了点头,想要说话,眼圈却已红了,一时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偷袭 薛空灵托孤完毕,心中已再无顾虑,这才朝群雄大声道:“你们听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罪孽都是我活死人一人所为,与我的家人无关,今日我活死在此以死谢罪,只希望你们能放过她们,若是以后谁敢再骚扰她们,我薛空灵就是做鬼,也绝不饶你们!” 群雄见他目光扫到自己身上,不由浑身一抖,也怕节外生枝,纷纷表态道:“好!冤有头债有主,倘若你就此自刎谢罪,我等自不会再为难你的家人!” 薛空灵这才点了点头,看了女儿薛诗语及爱人若芷清一眼,闭上眼睛时,已是一脸的悲伤。(.好看的小说) 若芷清紧紧搂着薛诗语,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而薛诗语的嗓子,此时早已哭的哑了,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薛空灵。 半晌,薛空灵才睁开眼睛,长叹一声,朝方虚说道:“有劳大师了!” 方虚眼见事情尘埃落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随即朝台上一名弟子喊道:“来人,戒律院弟子听令,请出屠魔刀,斩妖除魔!” 台上两名弟子听后,随即双手合十,大声喊道:“谨遵方丈令!” 就在那两名少林僧人准备取刀之时,突然一个女子甜美的声音从群雄身后传了过来道:“慢着,今日谁敢杀我师傅,先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群雄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便看到一个天仙般人物自寺门口飘然而来,就好似一只漂亮的紫色蝴蝶飞入少林,一时令所有人眼前一亮,几乎惊呆。 在这紫色的蝴蝶身后,竟还跟着三白一红四名男子,个个身材高大。[]与中原男子甚是不同,但从走路姿势来看,便知四人绝非寻常之辈。因为他们走路脚根本不着地,就像在飞一般。可见轻功之高,实属罕见。 群雄一时不知这五人是谁,眼见他们瞬间飘至屠魔台前,还没反应过来,紫衣女子身形一展,便已飘然而至台上,看着面前的薛空灵,泪水瞬间滑落。 群雄一时皆被女子的美貌惊呆。随即双眼变直,就连十八罗汉也不例外。 这时台上方虚见跟在紫衣女子身后的四名男子也要硬闯上台,连忙朝两边站着的十八罗汉下令喝道:“快,拦住他们!” 十八罗汉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再听命令,想要去阻止时,其时却已晚了,只见四名男子待紫衣女子上台之后,忽然如鬼魅般挥掌朝他们身上招呼过去。 十八罗汉眼见对方掌法飘逸,身法诡异。大惊之下,连忙挥掌相迎,可是手还没抬起来。却又见四名男子突然撤掌倒跃,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身形一闪,瞬间便已转身分别攻向台下坐着的方禁、方明二人。 下手之快,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众罗汉眼见少林执事和罗汉堂首座有难,连忙齐齐抢攻上去。 方禁、方明二人毕竟是少林高僧,武功自是不弱,眼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攻来,一时来不及起身。就那样硬生生挥掌相迎。 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早已策划好的,此番是有意袭击。手法又是干净利落,武功更是诡异,哪来得及防范,数掌相交过之后,二人胸口齐齐中掌,随即从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一时再也站不起来,显然受伤不轻。 四名男子一招偷袭成功,丝毫不给对方喘息机会,进而向前一步,分成两组,迅速将方禁、方明二人控制住。 每两人控制一人,四双肉掌分别悬于方明、方禁二人头顶,随即泠眼注视着少林十八罗汉。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从五人进入少林,紫衣少女飘然上台,再到少林两位大师身受重伤失手被擒,只是瞬间功夫发生的事,待群雄反应过来时,却已为时过晚。 十八罗汉虽与对方交过手,可是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只觉对方身手太过诡异,再上上一进少林,便用上了声东击西的打法,武功更是诡异莫测,虽然他们的反应已经够快,可终是晚了一步,如今眼见两位大师受制于人,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 黄药师自认轻功了得,可看到对方来势之迅速,身形之快捷,简直如风似魅,一时也惊呆了。 紫衣女子上台屠魔台,看到上面的薛空灵,泪水顿时哗然而下,随即俯身跪了下去哭道:“师傅,您老人家受苦了,徒儿来晚了!” 薛空灵方才见到赫丽时,还以为看花了眼,如今见她果真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也是心潮澎湃,盯着她看了许久,只觉这三年不见,她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早已不再是先前那个胆小害羞的小尼姑了。 此时赫丽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就那样如瀑布般披散开来,披在颈部,有着说不出的动人。 一双依旧漆黑的眼睛,此时因为饱含泪水,显得越发晶莹剔透,惹人垂怜。 那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娇小的面庞,每一样,让人看上一眼,便再也不想错开目光。 尤其是身材,早已不再是三年前那个瘦小的模样,如今高挑饱满,衬托着她整个人犹如天女下凡一般美丽,妖娆。 就连七窍玲珑心也忍不住叹道:“主人,这哪是凡间人物,纵算是天上的嫦娥仙女,却也不过如此。” 若芷清原本对自己美丽清秀的容颜甚是自负,可此番看到赫丽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瞬间由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变成了一只自卑的丑小鸭,只看了对方一眼,便再不敢看第二眼了,只觉对方是那样高贵,令人不敢逼视。 薛诗语看着赫丽,一双小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半晌才突然轻声问道:“姐姐,你是仙女下凡吗?” 方才她看到赫丽一身紫衣,如仙女般从外面飘然而来,瞬间便到了自己面前,一双小眼睛早已看得呆了,半晌不舍得移开。 赫丽见师傅也正盯着自己看,一时面上微微发红,一颗心咚咚直跳,只觉这是自己三年来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 如今突然听得薛诗语直言相问,一时越发不好意思,扭头看了了她一眼,见她此时正偎依在若芷清怀里,正好奇的盯着自己,先没猜到她是谁,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若芷清, 顿时四目相碰,她瞬即感觉到了来对对方眼神中强烈的妒意,不由也打了一个寒颤。 她隐约感觉到什么,一时内心甚是失落,随即低下头去,指着薛诗语朝薛空灵问道:“师傅,她们……” 薛空灵只觉这一切都好似在做梦,如今听得赫丽问,这才清醒过来,不由甚是尴尬,连忙拉过薛诗语,指着赫丽道:“语儿,快叫师姐!” 赫丽惊的站了起来,“蹬蹬瞪”后退几步,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泪水越发肆无忌惮,直盯着薛诗语看了许久,再又朝若芷清看去,直在心里叹道:“原来,我终是晚了一步,师傅他……他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 “唉!”她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 薛诗语也不认生,见赫丽突然流泪,张大眼睛,不解的问道:“师姐,你怎么哭了?” 赫丽这才勉强笑道:“语儿,师……师姐这是因为见到你们高兴,这才忍不住流泪的!” 薛诗语歪着脑袋,抬头看了一眼若芷清道:“奇怪,为什么你和清儿姐姐见到我和爹爹时,都会流泪呢?高兴不是应该笑吗?为什么要哭呢?” 赫丽听到薛诗语喊若芷清为“清儿姐姐”,先是一怔,一时内心一阵欣喜,连忙擦干泪水笑道:“是,小师妹说的对,高兴应该是笑,不应该哭的!” 薛诗语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突然“咯咯”笑了笑。 此时这种欢乐的笑声与眼前这充满杀气的氛围,显然甚是格格不入,可是却没人敢说一句话,皆都傻了一般盯着他们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中计 赫丽知晓眼前的若芷清并非薛空灵的妻子时,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再去看薛空灵时,突然脸上变色,脱口问道:“师傅,您……您中了毒?这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没想到赫丽竟能一眼看中自己中了毒,怔了一下,这才想到上次在恒山脚下,自己正是中了摩尼教手下几名宝数王的毒,这才被逼与她分开,难怪她能一眼认出来。[] 想起以前的事,他不由甚是尴尬,笑了笑道:“没事,师傅对于这种毒已经习惯了!” 赫丽隐约感觉到薛空灵是在提上一次中毒之事,心中一阵感动,随即低声说道:“师傅,对不起……” 薛空灵见她这般心细,一时生出愧疚,笑道:“没什么,你不要担心,师傅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你平安无事,便已是上天对我的厚待了!” 台下众群雄见薛空灵在临死之前,竟还有心说笑,心里越发恼怒,又听赫丽竟看出了薛空灵身中剧毒,心下越发惊讶,随即扭头看看那边被控制的方禁、方明两位大师,以及洪七等人,心下越发忐忑不安了。 方虚方才就站在薛空灵身后,眼见赫丽进寺之后便直奔屠魔台,也着实吃了一惊,本想出手阻止,却见对方只是一名弱质女子,直觉有失身份,谁知一招失算,使得两位师弟被擒,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随即朝赫丽泠声质问道:“女施主到底是何人,为何在我少林出手伤人?” 赫丽缓缓起身说道:“久闻中土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却不想竟用波斯国的下三滥手段,制服我师傅,当真令中原武林蒙羞!” 方虚见她上来便质问自己,一时怔住。随即朝台下坐着的海沙派帮主敖一海瞥了一眼。 敖一鸣被方虚这么看,一时也囧的不行,随即大声说道:“哼!对付活死人这种恶魔。又何须讲什么手段?当年他还不是先向少林派下毒,然后又一夜之间将少林高僧尽数歼灭的吗?我们这样做。只是以他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台下群雄也纷纷响应道:“敖掌门说的没错,斩妖除魔,何必计较用什么手段,下毒也好,单打独斗也好,群殴也好。只要能杀了活死人这魔头,为武林中惨死的英雄豪杰报仇,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赫丽见群雄皆围攻师傅,一时心中甚是难过,一双美目缓缓扫视一圈台下的群雄,随即泠声说道:“我师傅乃是中土武林第一高手,你们打不赢他,于是便用下三滥手段,给他下了十香软筋散之毒,方才能困住他。若非如此,就凭你们,不要说单打独斗。就算群起攻之,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老人家?” 众群先前也一直很奇怪薛空灵此番为何会束手就擒,心中甚是不解,如今听赫丽说他原来是中了十香散筋散之毒,也都面面相觑,大吃一惊。 因为这种毒在中原极为罕见,所以他们这才甚是惊讶,一时皆都盯着台上的方虚看,想要知道个中原因。 若芷清想到这一切皆是自己造成。一时越发不敢去看赫丽。 黄药师一直以来也甚是纳闷薛空灵为何会任由群雄羞辱,只是他躲在少林寺的大树上。暗中对薛空灵观察了许久,。始终见他不像受伤的样子,也是中毒的迹象,一时也不甚明了个中原因,这才迟迟不露面,想要一探究竟。 如今他听得赫丽说,不由面上一怒,指着方虚怒道:“方虚大师,少林派自古以来,乃属名门正派,为武林之泰山北斗,更是各门各派的楷模,你既身为少林方丈,为何竟置少林数百年清誉于不顾,用十香软筋散这种下三滥毒药,来对付一个武林中人,你这样做,日后少林如何再有脸面立足于江湖之上?群雄如何再听号少林之令?如此,岂不令少林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吗?” 周伯通也道:“不错!依我看,少林派从此不如改名算了,叫做“阿猫、阿狗”,或是缩头乌龟,省得以后在武功群雄面前丢人现眼!” 方虚听他二人一唱一合,轮翻质问,一时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怕群雄误会,连忙解释道:“阿弥陀佛,老讷实不知薛施主他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当时海沙派敖帮主将他交与少林时,并未严明薛施主中了毒,只说他思及自己一生杀人如麻,自觉罪孽深重,这才束手就擒,甘心借少林之地以死谢罪,还武林各派一个公道,老讷这才斗胆召开这屠魔大会,个中隐情,实是不知啊!” 他说到这里时,已是一脸灰死,半晌才长叹一声,接着又道:“唉,真想不到,就因为老讷一时糊涂,听信了敖帮主的话,这才毁了少林数百年清誉,老讷实是愧对少林列祖列宗,愧对达摩祖师啊!” 群雄见他面色诚恳,神色难看,不像是在说话,一时也觉得少林此番是中了海沙派的计,这才被人抓住把柄。 黄药师却不以为然,泠哼一声道:“大师说的好听,难不成一句话,就想把责任全推卸了吗?既然如此,你不妨叫海沙派那姓敖的出来,与你对质,若大师果不知情,姓黄的愿在此向你磕头认罪,若是大师所言不实,却又如何呢?” 群雄见黄药师步步紧逼,心中虽怒,却也不敢说什么。 若芷清听到这里,也泠声朝方虚说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看也不尽然!” 方虚“哦”了一声道:“不知女施主何出此言呢?” 若芷清缓缓说道:“那日,我三人中了迷香,苏醒之后,亲耳听到名叫苦清的少林秃驴说我三人身上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若是没有解药,这辈了休想恢复功力,所以他当时才那般肆无忌惮,想要趁我不注意,突下毒手好杀了我。” 方虚听到这里,不由低下头去,面色越发难看。 若芷清见他面露愧疚之色,继续泠声说道:“哼!还好恶有恶报,止清那秃驴却不知,薛大哥虽然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武功全失,可侥幸全身内力还在,他眼见那时我要成为止清那秃驴棍下亡魂,于是硬生生用后背替我当了那一棍,这才受伤吐血,而止清秃驴也是咎由自取,最终被薛大哥体内浑厚的护体神功震死,当真死不足惜。” 群雄听说薛空灵虽中了剧毒,可是却仍轻而易举杀死一名少林弟子,不由又想起昔日在终南上,他用内力震伤六派代表的事,深知若芷清所说绝非有假,一时皆又是面面相觑。 方虚听到这里时,头上已慢慢渗出一些细汗,面上愧疚之色也越来越重。 若芷清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大师方才说不知薛大哥身中剧毒,这岂不是睁着双眼说瞎话吗?这岂不是与少林不打诳语的清规戒律相驳吗?” 对于若芷清所说的事,方虚也是事后听到师傅方彻提起,那时才知苦清在牢中杀人不成,被薛空灵震死之事,当时也是吃了一惊,只是见苦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没杀了若芷清,反而把自己给震死了,这才没做过多追究。 如今他听若芷清当着群雄之面质问自己,且一口一句秃驴的骂苦清,虽心中愤怒,可是却自知理亏,一时只能哑口无言。 如今他眼见黄药师等人利用此把柄,轮翻质问自己,知道他们不救出薛空灵,绝不会善罢甘休,又见丐帮帮主洪七也一直盯着他看,虽没有说话,可面上所露出的不屑神情,已使得他甚觉不安,此时就连各派掌门及群雄也都面色各异,神情复杂。(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灭口 方虚环视一圈台下群雄,深知今日若不当众把事情解释情楚,恐怕少林百年清誉就要毁在自己手里,一时只好朝台下坐着的海沙派掌门人敖一鸣看去,想要请他上来当着群雄之面,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还少林一个清白。[] 哪知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方虚是大惊失色,因为此时台下哪还有敖一鸣的影子。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少林派此番果真中了别人的奸计,竟不知不觉间充当了冤大头,一时面无血色,越发无话可说。 “咦?海沙派掌门人敖一鸣怎么不见了呢?” “嗨,这小子溜的倒快,定是怕少林找他算帐!” “若真是如此,少林派此番可是跳进黄河也跳不清了啊!” …… 群雄此时也已发现敖一鸣不见踪影,一时也都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几名丐帮弟子从寺门外押着一个人进了少林,其中一人走到鲁有脚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话。 鲁有脚眉头一皱,看了那人一眼,见正是失踪了的海沙派掌门人敖一鸣,随即告诉了洪七。 洪七见果然是敖一鸣,心下暗喜,大喝一声道:“把姓敖的给我带上来!” 群雄见敖一鸣此时鼻青脸肿,被几名丐帮弟子押着,也都吃了一惊,一时甚是不解。 到了洪七面前,两名丐帮弟子这才将敖一鸣推倒在地,随即退了下去。 洪七重重踢了敖一鸣一脚,这才朝他大声质问道:“说,你是怎样对活死人下毒的?” 方虚眼见敖一鸣被抓住,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问道:“阿弥陀佛。敖帮主,你可算把老讷害苦了,你快告诉大家。薛施主中毒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敖一鸣此时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洪七踢了一脚,也不敢说什么,此时听到方虚问,一脸茫然的道:“下毒?什么下毒?” 周伯通见他不说话,上前指着他道:“哎呀,你个混蛋,竟然装着不知道?信不信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敖一鸣浑身一抖。吓得几乎快要哭出来道:“洪帮主,周大侠,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下毒,叫我从哪说起啊!” 洪七见他不像说谎话的样子,看了一眼薛空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伯通想要上去把敖一鸣暴打一顿,却被洪七阻止,只站在一边瞪着他。 方虚此时把洗刷少林清白的唯一希望全部话在敖一鸣身上,哪知听到他这句话,一时也急道:“敖帮主。(.好看的小说)既然你没向薛施主下毒,那么又是怎么抓住他的呢?” 群雄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听到方虚问。连忙盯着敖一鸣看。 敖一鸣想到此时再不说实话,到时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一时哭丧着脸道:“方丈大师,这……这活死人根本就不是我抓的,只是有人送……送……” 他说到这里时,突然脸上现出一丝恐惧神色,跟着便再也没话了。 洪七连忙上前查看,却见他此时瞳孔已经放大,显然是暴毙身亡了。一时惊的目瞪口呆,起身看了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群雄。却个个都像,个个又都不像下毒手的人。 黄药师也上前去仔细查看。经过仔细搜查,这才在敖一鸣的耳根发现一根细细的针头,针头周围已现出多个小黑点。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随即将那细针慢慢拔了出来,见只是一根绣花针,上面漆黑一片,随即朝洪七道:“他中的见血封喉的剧毒,看来下手之人就在现场,为的就是杀人灭口。” 洪七看了一眼黄药师手上的绣花针,不由也倒吸一口泠气。 这时方虚从台上一跃而下,盯着黄药师手中的毒针看了许久,再看看此时两眼圆睁,一脸害怕神色,早已身亡的敖一鸣,一时只觉希望破灭,半晌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群雄刚才皆都盯着敖一鸣看,一时却也没妨着有人会突下杀手,又听黄药师说下手之人就在现场,一时个个皆是胆战心惊。 薛空灵这么灵敏的耳朵,却也没能发觉对方下手,一时也甚是惊讶,随即朝若芷清轻声问道:“清儿,是她吗?” 若芷清刚才也扫视了一翻群雄,没发现自己认识的人,此时听得薛空灵问,断然摇头道:“不会的,她绝不会使用这种手段!” 薛空灵再不说话,一时眉头紧锁。 方才鲁有脚听黄药师说下手之人就在群雄之中,不由朝洪七低声问道:“帮主,要不要一个个搜查?” 洪七看了看群雄道:“这么多人,怎么搜查?对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暗器,且在场的这么多高手都没发觉,又岂会如此轻易让你搜到?” 鲁有脚脸上一红,想想也是,随即默默的退了下去。 静虚师太等人此时也是面面相觑,猜不透是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 海沙派的人眼睁睁看着帮主惨死,一时却也不敢说什么,生怕对方也杀了自己灭口。 方虚见唯一一个还少林清白的希望和线索就此破灭,只觉心如死灰。 他先命寺中弟子将敖一鸣的尸体抬下去,这才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老讷误中他人奸计,以致使得少林数百年清誉不保,自觉再无颜愧对列祖列宗,待此间事情了却,自会还薛施主一个公道人心!” 众群雄见他瞬间功夫,好似老了几十岁,一脸的沧桑,早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话语之中似有以死谢罪之意,不由也是心中一懔。 方禁、方明此时虽然受制于人,眼见方虚如上经,却也劝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方虚看了他二人一眼,张了张嘴,却并未说话。 黄药师见方虚似是果真不知情,一时也不想逼的太紧,随即再不说话。 薛空灵当时听若芷清解释说苦清杀她,是为了灭口,当时还有些不信,还道苦清是受了少林方丈指示,想要杀掉自己的亲人以报当年少林被灭之仇。 如今见方虚说完,这才知道错怪了他,更深知若芷清分析的没错,苦清真的是想要杀她灭口,哪知结果偷鸡不成把蚀把米,最后还把自己的小命也给搭上进去。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些人明明已经抓住了若芷清,若想要杀她灭口,自是轻而易举之事,却又为何偏偏多此一举,非要把人送到少林,再指使少林弟子去杀,这一切皆都是为了什么?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也许,那幕后主使人,是想将杀清儿姑娘的罪名嫁祸给少林,也未可知啊!” 薛空灵一怔,想想也有道理,可是却又觉得不像,一时眉头不由紧皱。 抬头看看天,他忽然觉得,自己头顶上方此乎正悬着一张大网,随时都会朝自己罩下来。 他一念至此,不由全身直冒泠汗,恰在此时又听方虚言语之中好似有以死谢罪之意,一时不忍再遭杀孽,叹了口气道:“清儿,方虚大师对我三人中毒之事,确实不知,想必是那苦清与外人勾结,想要以此嫁祸少林,你且不必如此责怪大师!” 若芷清想不到薛空灵在生死存亡之际,竟为方虚说话,一时不解道:“薛大哥,这些少林秃驴个个想要杀你,你还要替他们说话?” 薛空灵看看台下所站黑压压的群参会,个个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仇意,似是对自己恨之如骨,再叹一口气道:“清儿,想杀我的人,又何止是少林呢?” 若芷清一时语塞,不再说什么。 方虚心下感激道:“多谢薛施主为老讷洗脱冤屈,总算不至令少林百年清誉受损,老讷感激不尽!” 他说完便给薛空灵行了个礼。(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解毒 薛空灵转过身去,盯着方虚看了半晌,方才叹道:“大师,在下深知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一时不忍少林造奸人陷害,自此沦落,大师不必感激!” 他顿了顿,又长叹一声道:“唉!只是在下今日能替大师洗脱冤屈,却不知世间又有谁能替在下鸣这不平之冤呢?” 方虚又是一怔,嘴张了张,再不说话,随即退到一边。 赫丽朝台下那名红衣男子道:“常胜王,把十香软筋散解药给我!” 原来这四人中,红衣男子便是波斯摩尼教的常胜王,而其它三名白衣人赫然就是风云月三使。 先前他们答应赫丽要来救薛空灵,于是便先一天来到少林,悄悄将少林寺的清况及地形打探一翻,这才来了个突然袭击,竟一举偷袭成功。 如今台下常胜王此时右手悬于方禁头顶,右手紧扣对方的琵琶骨,以防方禁反抗。 如今听到赫丽下令,随即松开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白色药瓶,跟着轻轻一抖,径直朝赫丽仍去。 群雄见常胜王掷瓶子时的手劲甚足,只右手轻轻一抖,那白色药瓶便夹杂着呼啸之声嫉速朝屠魔台上的赫丽飞去,显然暗器功夫甚是了得,又是大吃一惊。 此时台下站着的少林十八罗汉眼见白色药瓶直直朝自己飞来,各自心下寻思,若是能将瓶子抓住,以此做为要挟,好迫使对方放了两位师叔伯,岂不甚好? 于是十八个人不约而同使展轻功,各自伸手朝飞来的瓶子上抓去,哪知却见白色药瓶嫉速飞到自己面前。跟着不知为何,竟又突然直转回去,待得三十六只手全部伸出。均是抓了个空。 纵罗汉先是一怔,随即又见药瓶折返之后。却又凭空平空升起数米,跟着再次转身朝屠魔台上飞去,想要跃起再抓,那时却已不及,因为药瓶经过两次古怪的折转,此时已到得赫丽面前。 这下两翻交手,少林十八罗汉皆都输的甚惨,一时直觉面上无光。个个垂手怒视着常胜王,只觉他不应该这般调戏自己。 常胜王一时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屠魔台上的赫丽眼看瓶子到得跟前,正欲伸手去接,却突见方虚身上袈裟一挥,跟着将已将药瓶抄在手里,不由也是一怔。 她一时一双杏眼圆睁,狠狠瞪了方虚一眼,随即转身朝常胜王泠声说道:“常胜王,给我杀了那大和尚!” 常胜王刚才眼见方虚抢过药瓶,刚落在方禁琵琶骨上的右手不由自主暗中使劲。一时直差把对方的骨头捏碎,直痛的方禁一身泠汗直冒,苦不堪言。 如今再听赫丽下令。不由脸上一寒,二话不说,挥起悬在方禁头上的左掌便要拍将下去。 方虚刚才只想着不能让薛空灵得到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要再制服他恐怕就难了,一时却忘了两位师弟还在对方手里,眼见台下方禁遭到常胜王暗算,一时痛的嗞牙裂嘴,满头是汗。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心中不上暗自着急。 如今他眼见常胜王悬于方禁头上的手掌要拍下去。连忙喊道:“女施主,且慢!” 赫丽见方虚还算识相。这才泠哼一声道:“常胜王,等一下再杀这大和尚不迟!” 常胜王右掌硬生生在方禁头上二寸处停留下来,直将在场的群雄惊出一身泠汗来。 站在一边的十八罗汉此时心里虽急,却是束手无策。 方虚虽不忍方禁惨死,可是权衡再三,觉得还是以大局为重,随即缓缓说道:“女施主,这位薛施主自出江湖,不仅杀了六大门派掌门人,而且还连番在蛇山、终南山遭成两桩惨案,死在他手下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你此番若是将他身上所中之毒解了,恐怕从今以后,江湖上便再永无宁日了,还请你三思而后行!” “阿弥陀佛!”他说完便朝赫丽行了个礼。 赫丽听完方虚这翻话,先是一怔,看了一眼薛空灵,缓缓说道:“大和尚,我管不了这么多,这是你们中原武林的事,我只知道师傅有难,做徒弟的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合身相救,不然就是不屑。你们若是觉得我师傅罪大恶极,想要杀了他报仇,便须用正当手段,若是用下毒这种下三滥手段,纵算是困住了他,也绝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所为!” 方虚本就对薛空灵中毒之事甚觉惭愧,如今又听赫丽所说不错,一时拿着瓶子,看着台下群雄,只觉甚是为难。 台下群雄生怕薛空灵身上所中十香软筋散之毒一旦解除,那么到时再也奈何不了他,到时他为了洗涮今日之辱,不免又会大兴杀戮,直至血流成河,到处自己肯定也逃不脱其毒手,一时个个面色惊恐,纷纷阻止道:“妖女,你师傅他杀人如麻,又会妖术,你此番若是替他解了毒,到时不免又会引起一场杀戮,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日后必遭天谴!” 还有人劝方虚道:“方丈大师,你且不要一时心软,把这解药给了这恶魔,到时他一旦身上之毒被解,恐怕死的就不是两个人,而是血流成河了啊!” 还有人干脆举起兵刃,手指薛空灵,大声叫嚣道:“不要放了这魔头,先上台杀了他再说,以免他到时身上毒性被解,大家都难逃一死!” 众人听到这里,一时越发害怕,再也无所顾忌,纷纷手执兵器朝屠魔台上冲去,想趁薛空灵还未得到解药,先将他杀了以除后患。 洪七生怕群雄来个一涌而上,到时想要再救薛空灵三人就难了,眼见再不阻止就晚了,一时二话没说,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亢龙有悔”,对准冲在最前面的人便是一掌,直将对方硬生生打出十几丈远,随即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他先下手为强,给群雄来了一个下马威,随即抽出腰中丐帮圣物绿玉棒,高高举起,大声喊道:“谁敢再上一步,不妨再试试本帮主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 群雄方才眼见洪七使出降龙十八掌,一掌将那人打得爬在地上直吐血,威力之大无不骇然,一时吓的纷纷后退,再不敢往屠魔台上冲。 赫丽见群雄被压制住,这才看着台下的群雄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师傅他是魔头,可我却从没见他杀过一个人,不仅如此,而且还对我非常好,相反你们这些人呢?个个身称自己是武功正派,少林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却用十香软筋散这种下三滥手段先制住我师傅,如今又想以多欺少,在我眼里,你们才是魔头,才真正的该杀!” 方虚方才眼见群雄骚乱,场面一度失控,生怕薛诗语也遭到毒手,一时连忙站在前面,挡在他的前面。 如今再听赫丽这翻言语,想想也未尝没有道理,又想到刚才薛空灵替自已解了围,替少林洗了怨气,再看看被制住的两个师弟,最终还是忍不住将手中药瓶递了过去。 赫丽也没想到方虚会给自己解药,先是一怔,连忙伸手接过,不及道谢,快速拔下瓶盖,递到薛空灵的鼻子下。 薛空灵却也不闻,伸手接过药瓶,抬头感激的看了方虚一眼,先给若芷清解了毒,自已这才对着瓶口深吸一口解药。 这时,台下静越师太眼见方虚将药瓶递给赫丽,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黄药师和周伯通二人挡在面前,一时却也过不去,不由暗自着急。 待眼见薛空灵服了解药,她知道为时已晚,不由指着赫丽大声骂道:“孽徒,你胆敢背叛恒山,拜这魔头为师,今日老尼要为恒山派清理门户,绝不饶你!”(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迷心 赫丽回头看了一眼静越师太,缓缓行了个礼道:“静越师太,小女子名叫赫丽,早已不是恒山派弟子,还请见谅!” 静越师太没想到赫丽竟敢当面承认背叛恒山,心下越发恼怒,一张老脸更是胀的通红,可再看看面前挡着的黄药师及周伯通,还有台上此时已解了毒的薛空灵,顿时有些气馁,语气稍有缓和道:“清心,你不要被这小魔头迷惑,以致失了本性,做下滔天错事,到时后悔便已不及,这魔头那日不仅掳走了你,而且还……还用调虎离山之际,将你师姐清竹等人骗出恒山,随即又悄悄折回,将你清明师姐掳走,随即奸.污,他与我恒山派有着不共霸天之仇,你……你怎能拜这样的魔头为师呢?” 赫丽看了薛空灵一眼,想起那日之事,先是脸上一红,随即转身朝静越师太道:“师太,你此言错了!一来,赫丽是真心诚意拜师傅他老人家为师,再说当时如果不是他,赫丽恐怕早就死在清竹等人的手中了,他对于赫丽,不仅有师徒之情,且有救命之恩。如今我这做徒弟的眼见他老人家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轻声赞道:“好!不愧为我活死人薛空灵的徒弟,有情有意,比静越这老贼尼强百倍,师傅果真没看错你!” 赫丽听薛空灵夸自己,脸上越发红了,直在心下寻思道:“原来师傅叫薛空灵,先前我问他,他总是不说,想必是怕我知道他的名字后,会给我带来麻烦,普天之下。也只有师傅他一人是真心对我好了!” 她想到此,不由感激的看了薛空灵一眼,这才又转身朝静越师太缓缓说道:“二来。(.)师傅当时救我下山之后,我二人整整一夜都在庙宇呆着。师傅他老人家并未再次返回恒山,更不曾做出像师太刚才所说的那种不耻之事,却不知师太为何竟要如此污蔑我师傅呢?” 众群雄听赫丽说她二人孤男寡女整整一夜在一起,一时皆是指指点点,心里此时对薛空灵可谓是羡慕、妒忌、恨,五味具全。 有人竟忍不住大声喊道:“嘿嘿,若是让我跟这天仙一样的美人在一起,不要说呆上一整夜。就算呆上一个时辰,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啊!” “哈哈!不错!不错!” 他此语正中一部分人心思,群雄听后,不由皆都放肆的盯着赫丽大笑起来,一时到处皆是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方虚听着这些污秽之言,脸色越发尴尬,挥手示意安静,可仍时不时有人继续说些侮辱赫丽的话。 薛空灵此时脸色铁青。看着最后出言侮辱赫丽的人,心里说道:“心儿,你帮我好好教训教训这种无耻之人。叫他们长点记性!” 七窍玲珑心刚才听到群雄那般侮辱赫丽,说薛空灵的坏话,一时也甚是气愤,正欲教训对方一翻,可是又怕给薛空灵带来麻烦。 如今听得他下令,二话不说,直朝那人发号施令道:“你这小人,口上不积德,最好自己掌嘴。要不然我割下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再说不出话来!” 那人此时正盯着赫丽不怀好意的看着。如今突然听到这翻话,先是一怔。随即抬手重重朝自己脸上打了一把掌道:“我该死!我嘴贱!我该死,我嘴贱……” 他说一句,打一巴掌,且下手又重又狠,好似打的不是自己的脸一般。 一时间,只听“啪啪”之声,随即着那张脸挨了十几巴掌,早已变得又红又肿,他仍一边骂自己,一边不停打脸。 群雄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吃惊的看着他,见他越打越重,有人不解,有人不忍,上前劝道:“老兄,你这是干什么?这对妖人既做得了这龌龊下流之事,大家自然骂得,你又何必如此自责呢?” 此人话音刚落,跟着浑身一颤,随即也不由自主抬手打起自己的脸来,下手竟比先前那人打还重,两巴掌下去,嘴角便已淌下血来。 群雄越发纳闷,一翻思索,这才知道他二人皆因前后说了薛空灵师徒二人的话,这才情不自禁自己打脸,就像着魔一般,一时再也不敢说出半个对薛空灵师徒不敬的话来。 台上方虚只觉此事非同小可,连忙走下台去,分别盯着那两人看了半天,见他二人眼神迷离,意志涣散,知道是中了迷心之术,心中大吃一惊的同里,却也抬头看了看薛空灵,却见他正一脸平静的盯着这两人看,丝毫不像做怪之人,一时也甚是纳闷。 片刻之后,方虚盘腿坐了下来,嘴里一时念念有词。 众人听他口中所念,乃是少林《清心咒》,一时越发忐忑不安,只紧紧闭着嘴,再不敢乱说话,更不敢反头看台上的薛空灵和赫丽了。 方虚大师还道清心咒可以去除二人心魔,使得他们停手,哪知念了半天,却见二人丝毫不停手,而且下手越来越重,此时两张脸肿的像猪头一样,鲜血直顺着嘴角往下淌,方知清心咒根本无用。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朝薛空灵双手合十施礼道:“阿弥陀佛,薛施主,这两人方才言语之中多有得罪之处,老讷代他二人赔个不是,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二人一次吧,相信经此一事,他二人今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众人先前本就有些怀疑是薛空灵搞的鬼,如今听方虚求情,一时越发不解,这才知道自己所猜不错,一时对薛空灵越发心骇了。 薛空灵泠声答道:“大师言重了,想必这是佛主有意点化此,它老人家见这二人在少林清静之地,竟说出这般污言秽语来,心中生了怒,这才有意惩戒,以示警告,好教一些思想肮脏之人知道,上天给他们一张嘴巴,虽然可以说话、吃饭,可是一定要记住,该吃的尽管吃,不该说的绝不要说,否则不仅仅是打脸这样的惩罚,说不定那天说错话,连舌头都没了!” 他话音刚落,那两人顿时停下手来,果然不再打脸也不再骂自己。 台下群雄闻听薛空灵说出这番话,皆是嗤之一鼻,可又见那两人待薛空灵话音一落,果真停了手,均是一脸的迷茫之色,显然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时皆面面相觑,浑身直冒泠汗。 就连黄药师和洪七,也不免各自心中一动,直盯着薛空灵看,眼神甚是复杂。 周伯通听完薛空灵的话,一时吓的捂住自己的嘴,直指着静越师太道:“糟糕,我刚才也骂了这妖尼,佛主会不会也来惩罚我?要是我没了舌头,那死后岂不成无舌鬼了,那可一点也不好玩!” 薛空灵笑着道:“周大哥心地善良,所骂的人又是恶人,这就叫惩恶扬善,无伤大雅的,佛主自不会惩罚你的!” 周伯通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听你刚才这么一说,简直吓死我了!” 方虚见薛空灵竟还有这等本事,一时也说不出的惊讶,脸色越来越难看。 静越师太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猜想这其中不是薛空灵捣的鬼,就是赫丽使的妖术,又听薛空灵骂自己是恶人,不由一怒,大声反驳道:“大家不要相信这小魔的鬼话,定是这对妖人,背地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为堵住悠悠众口,这才使展妖术,以致那两位英雄迷了心窍,大家千万不要害怕,齐心协力上去杀了这两个狗男女,为死去的武林同道报仇雪恨。”(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惩戒 常胜王见静越师太竟敢称公然赫丽为妖人,一时勃然大怒,出言呵斥道:“大胆妖尼,竟敢对我教主不敬,着实该打!” 他话音刚落,突然化作一道红影闪过,跟着挥出手掌,照着静越师太的脸便zuoyou开弓,重重打了两巴掌。<-》 群雄听到啪啪两声过后,再朝静越师太看去,却见她此时双脸均已多出两个巴掌印来,一时见他出手如此之快,皆觉得匪夷所思。 薛空灵也没想到三年不见,常胜王的武功竟又高出数倍,一时也是又惊又佩,再看静越师太一脸老脸上十个巴掌印甚是清晰,也忍不住笑道:“师太,在下刚才早就提醒过你,此间在少林寺,释迦牟尼佛主在天上看着呢,只要谁胆敢出言不净,污了少林清静,他就会稍作惩罚,怎么刚提醒完,你就非不信,如今落得如此狼狈,简直有失一派掌门的风范啊!” “hāhā哈!”他说到这里,不由仰天大笑起来,神情甚是得意。 众群雄这次虽亲眼所见是常胜王下的手,打的静越师太,可听到薛空灵这一翻话,仍不自主抬头看了看天,似乎心里真的dānxin释迦牟尼在天上看着。 少林众僧见薛空灵竟敢拿少林达摩祖师开玩笑,一时皆都怒视着他。 方虚wunài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薛施主休要拿我寺祖师说笑。” 静越师却不管什么释迦牟尼什么上天惩罚,更不会相信薛空灵的鬼话,只觉此番无故挨打,实是受了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二话不说,挥剑便朝常胜王斩去道:“妖人,竟敢羞辱老尼,简直找死!” 常胜王眼见对方攻来。却也不闪不避,脸上微微一笑,只将面前的方禁朝静越师太手中长剑上送。 方虚见静越师太竟不顾自己师xiongdi的安危,执意要杀常胜王,一时大急,眼见方禁危险,连忙上前一步,身子一闪,挡在静越师太面前道:“阿弥陀佛,师太稍安勿躁。以免错杀无辜!” 静越师太此时只觉刚才那两巴掌是奇耻大辱,一心只想雪耻,这才一怒之下,手上使出十成功力,想要一剑杀了常胜王,哪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被方虚给挡住了路,眼见长剑就要刺中对方,大惊之下。连忙使出一招“金雁回旋”,硬生生将手中长剑,饶着方虚转了一圈,剑尖贴着对方的脸及身子。嫉速划过,这才止住。 她一时见方虚额头上被划出一条血口,鲜血正点点渗出,显是毁了容貌。这才清醒过来,一时心中甚是不安道:“大师,您这又是何苦呢?” 方虚刚才就在静越师太不远处站着。原本可以扯住对方衣角,如此就可救了师弟方禁,只是那样一来,未免有些授受不清,这才百急之中,上前想要以身挡那一剑,当时身体虽已仰过避让,可终是晚了一步,最终脸上被划伤,好在伤势不是太严重,方禁师弟也没事,不由暗松一口气。 如今眼见静越师kuijiu,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恒山剑法果然高明,师太方才一招“金雁回旋”若不是使的及时,老讷此时恐怕就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见我佛如来了,当真惭愧!” 静越师见他不怪,越发内疚道:“还好大师及时相阻,要不然累及方禁大师,老尼万死不足以谢罪!” 方虚微微一笑道:“师太言重了,正所谓冤家亦解不亦结,一切皆是虚名,师太又何必看得太重呢?” 静越师太知道方虚在点化自己,心中虽仍有些想不开,可却好受了许多,缓缓说道:“多谢大师点化,贫尼深受启发!” 她说完随即转身剑指台上的赫丽道:“只是这孽徒,背叛我恒山,又投了活死人魔头为师,令我恒山派蒙羞,今日贫尼无论如何也要清理门户。” 方虚想这终归是她恒山之事,与少林无关,于是再不说什么话,随即缓缓上了屠魔台,jixu站在薛空灵背后。 此时jingguo这么多事,薛空灵自服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此时功力正在一点点huifu,想到经历这么多磨难,此番终是有惊无险,这一切不能不说是赫丽的功劳,随即朝她感激道:“好徒儿,此番多亏了你,要不然为师……” 赫丽见他身上之毒已解,再不用dānxin,随即嫣然一笑道:“师傅千万不要这样说,是您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赫丽只是尽了做徒儿的份内事罢了!” 薛空灵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 赫丽怔了一下,这才想起一件事,朝薛空灵问道:“师傅,您找到清尘师姐了吗?” 薛诗语却突然仰头问道:“师姐,清尘师姐是谁啊?” 赫丽听她问,笑了笑道:“小师妹,清尘师姐jiushi……” 她说到这里,再细看薛诗语,只觉她与上官飞儿眉目之间甚是想象,不由一惊,朝薛空灵问道:“师傅,小师妹她……她是清尘师姐的女儿吗?” 她问完之后,便又看了一眼若芷清,面外多有不解道:“师傅,清尘师……师娘呢?她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她本就冰雪聪明,想到薛诗语是上官飞儿的女儿,那么上官飞儿便是自己的师娘,倘若再叫师姐便是大不敬,是以连忙改口。 薛空灵听她提及上官飞儿,不由长叹一声,一双俊目直怒视着静越师太道:“赫丽,你师娘她……她已经被静越这恶贼尼给害死了!” 赫丽当年为躲避常胜王等人将自己抓回波斯当教主,这才与前往中土返丝绸的商人一起逃到中土,后来与上官飞儿一起入了恒山,二人入门最晚,且又最讨静越师太喜欢,因此引起各位师姐不满,二人处处受到排挤,只觉同命相连,为求生存,只能忍辱负重,所以感情也最为深厚。 当年静越师太坚持要求上官飞儿打掉腹中胎儿,并承诺待自己百年之后,将恒山掌门之位传给她,wunài上官飞儿对薛空灵情深意重,坚持答应,静越师太一怒之下本想要杀了她,好在有赫丽求情,这才只将她逐出恒山。 赫丽此时听薛空灵说上官飞儿最终还是被静越师太害死,一时只觉如晴天霹雳一般,一脸苍白,随即转身怒视着静越师太道:“师太,你乃身为出家之人,为休竟如此狠心?非要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赶尽杀绝,以致清尘师姐惨死呢?” 静越师太一直对她背叛师门,投拜薛空灵为师这事视为恒山派奇耻大辱,一心想要清理门户。 如今见赫丽竟为了上官飞儿之事当着群雄之面质问自己,一时面上放不下,怒声呵斥道:“孽徒,你背叛师门,恬不知耻的投靠这小魔头为师,为师还没清理门户,你竟还有脸来质问为师?” 赫丽一怔道:“不错,赫丽是先拜在师太门下,可自你下山之后,我处处遭到静竹等人欺负,几度险些遇害,当时若不是我师傅及时出手相救,赫丽恐怕早就横尸恒山了,当年我投靠恒山,jiushi为了保命,可是后来却知道,就算入了师太门下,照样连生死也不能自保,又何必再留在恒山坐以待毙呢?” 静越师太心里也甚是清楚,当时清竹等人因为嫉妒自己对赫丽太好,这才处处刻意为难,对于这种事,自己也曾zéguài过清竹几次,她也表示悔过,后来又觉得这是徒弟们之间的私事,也没做多过理会,哪曾料到,事情最后竟闹到清竹竟想要下手杀赫丽的地步,一时心中也甚是惊讶。 只是她此时不愿当着群雄之面,承认恒山派众弟子之间不和,立时大声喝道:“简直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她终是心中有愧,顿了顿言语稍有缓和道:“既便如此,你也应该待为师回山之后,禀明与我,倘若从此不愿待在恒山,我自会放你下山,却为何声招呼都不打,就拜了这魔头为师呢?这岂不是分明不将为师放在眼里,有意羞辱我恒山派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门户 赫丽听得静越师太咄咄相逼,心中甚是苦恼,俏俏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道:“师太,你可知道,当日赫丽若不另投他师,恐怕早就活不到你归山之日了,难不成我赫丽就如此命苦,注定一生非要死在恒山,你方才心满意足吗?” 群雄一来被赫丽天仙般美貌吸引,二来也觉得她说的合情合理,再看她一脸苦楚的样子,越发心痛,一时也都忘记了她是薛空灵的土地,皆点头称是。[] 有人肆无忌惮,大声赞道:“不错!虽然这女子背叛师门不对,可却也事出有因,若是叫我,自当先保住性命再说,又哪还顾忌得了什么背叛师门不背叛师门呢?” 众人听他这般说,心中虽一万个赞成,可却也不好表态。 静越师太眼见群雄支持赫丽,不由瞪了那人一眼,随即又盯着赫丽厉声说道:“简直强辞夺理,既然如此,你为何非要拜这魔头为师?若是你另投明师,贫尼知道技不如人,自不会再说二话,可是你谁不投,偏偏投这魔头门下,这不故意为了令我恒山派数百年清誉蒙羞吗?既是如此,贫尼今日清理门户又有何不可?” 赫丽见静越师太如此蛮不讲理,知道多说无益,一时再不理会,转身朝方虚问道:“大师乃是少林方丈,得道高僧,而少林又是天下武学的泰山北斗,素来颇有威望,小女子请教大师一个问题,不知能否当着群雄之面指点一二?” 方虚刚才见她上台之时身法轻灵,显然武功不弱,此时再见两个师弟被她手下四人挟持,心中虽怒,可却不敢得罪。 如今听得她问。连忙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过奖了,但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出便是,老讷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群雄也不知她要问些什么,皆都竖耳细听,只觉她说话轻柔,此番虽面带愠色,可是却也说不出的妩媚和动人,更是别有一翻风味,一时也都不愿横加阻拦。 赫丽这才点了点头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相信大师的回答最有公信度。那么小女子敢问大师,中原武林可有规定,凡是投了一位师傅,便终生不可另投他师的说法?” 方虚大师也没料到她会直言问这个问题,一时看着台下的静越师太,直在心下寻思道:“这另投别师一说,虽是武林各派之大忌,可却从没有明文规定,说一个人投了一人为师,就不能再改投别师的说法。显然有些不妥,我若是就这样答她,势必会引起静越师太的不满。到时少林恒山两派自此便会产生隔阂;若是说中原武林有这一条规矩,可出家人不打诳语,自又破了少林清规戒律,更会令天下英雄耻笑,再说现在两位师弟在她手中,若是我因此得罪了她,那么师弟性命堪忧,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之间,只觉甚是为难。看了看赫丽,又看看静越师太。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静越师太方才见赫丽当着群雄之面向方虚问出这句话来,便已猜中她的心思。只在心下寻思道:“清尘这小妖人,心机竟如此之重,她手下之人此翻将方禁、方明二位大师扣住,自是有恃无恐,明知方虚方丈有顾虑,不敢偏袒恒山,这才故意为难他,看来此人不除,将来必是一个心腹大患啊!” 她一念至此,生怕方虚说出实话,连忙提醒道:“方丈大师,你不必跟这妖女浪费口舌,她的心早被那活死人这魔头迷住,如今鬼迷心窍,今日我等应大师之邀,目的就是斩妖除魔,你且不可因为一时顾虑,从而放虎归山,从此使得武功再不得安静啊!” 方虚大师听她说出此番话之间,似是说如果今日活死人活着离开少林,便是自己的失职,日后若是再起杀戮,罪魁祸首便是少林,不由心中一惊,看看台下的方禁、方明两位师弟,一时却又甚是为难道:“师太,这……” 这时台下着着的周伯通眼见方虚如此为难,不由催道:“我说方虚大和尚,你好歹也是少林掌门,怎么回答个问题就这么难呢?既然如此,不如我周伯通代你回答这个小姑娘的问题如何?” 一边的洪七也没想到周伯通到这个关键时候捣乱,一时急道:“周伯通,你捣什么乱?人家方丈大师所知的,自你要知道的多,你又何必强行出头?再说这小姑娘又不是问你,你干嘛多管闲事呢?” 周伯通急道:“哎呀,你这臭花子说的就不对了,这方丈大师知道的多,我师兄王重阳难道知道的就比他少了吗?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洪七见他如此不开窍,怔了一下道:“这又管你师兄王重阳什么事了?” 周伯通道:“当然管我师兄的事了!当日我师兄收我入全真教时候,他曾这样跟我说:“伯通啊!你今日虽入了我全真教,我自会将我一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可是你也要知道,天下武功博大精深,你师兄我所知的也只是皮毛而已,终有一天,你会将我全部武功尽数学去,那时你就会为此苦恼,不过师兄可以告诉你,若是今后你再寻到良师,也可自行再投,师兄不仅不会怪罪,反而还会替你高兴的,哈哈哈!” 他有模有样的学着王重阳的样子说到这里,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洪七道:“臭叫化子,你说,我师兄王重阳这翻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洪七方才生怕周伯通坏了赫丽的事,这才有意阻止,如今听他说完,连忙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你师兄王重阳乃是当世大侠,说出的话自是有道理的,我看确实不错!” 群雄虽然明知周伯通是帮着赫丽说话,可是听完之后,却也点头赞道:“恩!王重阳一代大侠,确实很有风度,他能准许门下弟子另投他师,凭着这一点,恐怕江湖之上,已是无人能敌了!” 静越师太没想到关键时刻,周伯通又来捣乱,本想反驳,可又见群雄皆赞成这句话,不由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好阻止,生怕因此得罪了王重阳。 周伯通见洪七也承认师兄王重阳的话不错,于时越发得意的朝台上的方虚问道:“方虚大和尚,你说我师兄说的这翻话,有没有道理?” 方虚此时正左右为难,如今见周伯通给自己解了围,连忙点头说道:“听说王重阳乃当世大侠,他所说的话,自是比老讷说出的话高明的多!” 他说完便朝赫丽说道:“女施主,这位周施主方才所说的话,便是老讷想说的话!” 赫丽脸上一喜,寻思这下静越师太可没话可说了吧,正欲向周伯通道谢,这时才听周伯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后来我师兄又说了:“伯通,师兄虽然准许你另投别师,可却有一个条件,不然你就算是叛教,到时不要说我这做师兄的为难,恐怕就连你那些师侄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不由一惊,问道:“这位周少侠,不知你师兄当时准许你另投别师,还有什么条件限制?” 静越师太也没想到如今峰回路转,一时也问道:“不错!王真人能说出这翻话来实是不易,确有当世大侠的风范,只是若是天下人都如他所说,今日想投这个门派,拜这个人为师,便投这个门派,拜这人为师,明白不想在这个门派,便又另投他人为师,那么不要说什么背叛,但就尊师重道这一条就不合情理了,你说是不是方丈大师?” 她说完之后便又朝着方虚方丈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东邪 方虚想到刚才承认周伯通的话已经有些得罪静越师太了,若是此番再不同意,恐怕两派之间的隔阂就越来越大了,如今听得她问,连忙点头说道:“师太言之有理,老讷曾记得先人韩愈曾经说过一句话“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如此,那么做徒弟的自然就要尊师重道,既然要尊师重道,那么就不应该轻易背叛师门了!” 他此言说完,赫丽不由脸上一寒,显出失望之色,只在口里小声嘀咕道:“真没想到中土武林拜师竟有这么多破规矩,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投恒山派,直接拜师傅为师好了,省得这么主麻烦!” 她一时只觉得麻烦,却没想到投恒山派之前并没遇到薛空灵,如何能先拜他为师呢? 薛空灵听她这翻心思,却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眼神里甚高兴。(.) 静越师太此番也得意的看了赫丽一眼,将头高高扬起,似是在说:“臭丫头,看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黄药师听了方虚的话,随即反驳道:“大师所说不错,可大师不要忘记了圣人孔子也曾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三人之行,必有我师。既然做师傅的不如学生了,那么学生另投明师又有何不可呢?难道一辈子非要跟着一个庸师,永远坐井观天不成?”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静越师太,随即又道:“做师傅的若是本领有限,就如井底之蛙一般,没什么可教徒弟的,若是再占着茅坑不拉屎,非要拘谨徒弟,不允许他改投明师。那么这样的师傅,又如何再有脸面去当别人的师傅呢?师太,你说在下说的对不对呢?” 周伯通不待静师太回答。盯着黄药师看了半晌,这才说道:“哎呀。黄药师,难怪我师兄他老是夸你,说你身上虽有一股邪气,可却邪的有些道理,你这翻话,简直跟我师兄当时说的一模一样,看来你与我师兄拜兄弟比我与我师兄拜兄弟倒是合适的多了!” 此时他身后站着的马钰,生怕周伯通说错话得罪黄药师。连忙说道:“师叔,你可不要乱说,师傅他……” 周伯通不待他说完,便生生打断道:“怎么,我乱说了吗?师兄确是曾经在我面前不值一次说黄药师邪的可以嘛!我又没说错,你干嘛非不让我说?” 马钰知道再说下去,指不定周伯通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连忙朝黄药师报拳说道:“黄少侠请别介意,我周师叔他是说着玩的,家师平时言语之中对你甚是推举。并无诋毁之意!” 黄药师却突然脸色一变,盯着周伯通,冷声说道:“周伯通。王真人果然说过我黄药师邪的可以吗?” 全真七子见黄药师脸色难看,皆都甚是着急,连向周伯通使眼色。 周伯通却装作没看到全真七子着急的模样,更不顾黄药师冰泠的脸,见听他语言中好似不信,又强调道:“当然了,我周伯通是何须人物?全真七子胆小不敢说,我可不像他们这般没骨气,师兄他确是说过。我记住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伯通啊!这黄药师虽然行事古怪,全身上下透着几分邪气。不仅琴棋书画,星像占卜。甚至于五行八卦,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可谓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更难得是他武功又得自名师,相信若干年之后,必又是一代宗师,你日后若是遇到他,定当好好虚心向他请教才是,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便也终身受用无穷。” 他生来天性好动,行事荒诞不经,说话直来直去,丝毫不做作,不会察言观色,此翻又刻意学着师兄王重阳一本正经的说话样子,看起来越发滑稽,直听得群雄又惊又好笑,直盯着黄药师看,眼见他变得铁青,显然甚是生气,直盼着他能就此发作,要杀了周伯通,这样以来,就少了一个劲敌。 全真七子眼见黄药师面色越来越难看,有可能瞬间就要发作,一想到刚才他与方明对拆时,所施展的武功之高,招式之精实是令人匪夷所思,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对周伯通不利的事,到时纵算全真教所有人一起人,以八敌一,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一时越发着急,虽在连连向周伯通暗使眼色,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对方去始终置之不理,一时各自急的浑身直冒泠汗。 马钰做为全真七子中的老大,为人较之其它师弟皆都稳重,眼见师叔周伯通越说越不像话,只是一个劲的在一边赔礼道:“黄少侠,我师叔性格直爽,还请勿怪,多多包涵!” 洪七眼见情形不对,也连忙劝道:“周伯通,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他说完又朝黄药师笑着道:“黄兄弟,周伯通天生顽劣,所说的话怎能相信?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黄药师却始终不理会他们,直铁着脸瞪着周伯通,此时已是一脸的杀气。 洪七落了个自讨没趣,一时再不说话,直朝着台上的薛空灵使眼色。 薛空灵却觉得甚是有趣,直笑呵呵的盯着黄药师二人看,好似此事与自己无关,自己只在看热闹一般。 洪七见状,再不说话。 群雄此时却是一脸幸灾得祸的盯着黄药师和周伯通看,各自在心里盼着他们能打起来最好。 “哈哈哈!” 过了许久,黄药师突然面色一改,仰天大笑几声道:“好,好!想不到我黄药师竟能得到王真人如此赞赏,真是三生有幸。既是如此,从此以后,我不如改名叫“东邪黄药师”罢了,也算不枉生平有了王真人这样一个良师益友!” 全真七子刚才眼见黄药师一脸杀气,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如今听到他说出这翻话来,不由皆是面面相觑,随即暗松一口气,各自心里寻思道:“师傅说的果真不错,这黄药师还真邪的可以,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一怒三丈要找师叔算帐了,他不仅仅不生气,反而还以此为荣,看来叫“东邪黄药师”确实比叫“东海黄药师”贴切的多了!” 马钰却觉得这件事隐隐有些不妥,连忙上前抱拳说道:“黄少侠,我师叔他是说着玩的,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周伯通听了黄药师的话,先也是一怔,随即一脸兴奋的拍手叫好道:“好!好!黄药师你果然够邪,我看这名子改的好,从此以后,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邪了,别人想比你邪恐怕也不敢了!” 黄药师刚刚还稍有好转的脸上顿时风云又起,泠眼扫视一眼群雄,怒声说道:“今后谁若敢说比我东邪黄药师还邪,我就杀了他,看他还敢不敢比我邪!” 众群雄先被黄药师泠眼一扫,跟着又听他说出这么霸道无理的话来,不由心中一凛,各自在心里寻思道:“看来这人还真邪的可以,王真人果然说的没错!” 这时,台上的赫丽却等不急,再次朝周伯通催问道:“敢问这位周少侠,你师兄他提出的那个条件是什么呢?” 周伯通刚才只顾得与黄药师说话了,听到赫丽提醒,突然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脑袋,真是糊涂,竟把这件事忘记了!” 赫丽见他如此好玩,也忍不住嫣然一笑道:“不妨事,你现在说也不迟的!” 群雄见她本就漂亮,如今再突然微微一笑,双眼越发离不开她的身了。 周伯通这才说道:“我师兄说完先前那句话之后,便又接着说道:“伯通,师兄知你不愿入我全真教为道,自也不会逼你,只是你今后若是想要再投明师,需得先将我打败,我方才准许你另投他师!” “啊!” 赫丽听完这句话,方才还带有微笑的脸,顿时脸色,惊叫一声道:“这么说来,你若是一辈子打不赢你师兄,岂不是就不能另投他师了吗?” 她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台下的静越师太,随即倒吸一口泠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请命 周伯通怔了一下道:“那是自然,我若是连我师兄都打不过,干嘛还要另投另师?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赫丽听他说话这般粗鲁,一时甚是窘迫,直是羞红了脸。[] 群雄却觉赫丽俏脸一红,越发漂亮了。 周伯通顿了顿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若是能打赢我师兄,他自然就不会阻止我另投明师了,你想他比我大着好多岁,只要我用力练功,待到师兄七、八十,老的走不动时,我岂不是自然而然就打得赢他了吗?那个时候,我若是再投明师,师兄恐怕就不会再说我背叛全真教了!小姑娘,你说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时,却是一脸的得意,直听得全真七子个个眉头紧皱,却又无可奈何。 赫丽先前还有些希望,如今听到这里已是一脸苍白如纸,嘴里喃喃道:“啊!要等到他七八十岁,那你岂不是也……” 她说到这里,不由再次看了一眼台下的静越师太,只在心下寻思:“我若是想要打赢静越师太,恐怕也得好多年,这可如何是好呢?” 薛空灵知她心思,笑着出言安慰道:“赫丽,你不用怕,有为师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说今日背叛恒山派,便是杀了静越这老贼尼,在场的人谁敢说半个不字,师傅也绝不会答应!” 黄药师听到这里,只觉甚对自己的脾气,点头赞道:“不错,既然师傅不如弟子,干嘛做弟子还要跟着她呢?什么背叛师门,都是那些无能之辈的无稽之谈罢了。你不用理会!” 静越师太先听薛空灵明目张胆的蛊惑赫丽背叛恒山甚至杀自己,早已气的不行,接着又听黄药师这翻话。明摆着说自己徒有虚名,不配做赫丽的师傅。一时气的脸色铁青,却不敢找薛空灵算帐,直朝黄药师怒道:“黄药师,你这邪魔外道,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这个做师傅的不如徒弟吗?” 黄药师却也不怪,笑了笑道:“师太,在下可没这么说,师傅如不如徒弟。相信在座的群雄都是心知度明,何必非要说出口呢?” 静越师老脸越发挂不住,气的直指台上的赫丽道:“好!既然这姓黄的说我武功不如你,不配做你的师傅,那么你下来,与贫尼当众比式一场,若是贫尼果真输了,自是技不如人,以后再不敢以师门自居,你自可另投他人为师。若是你输了,看你还有何话说!” 赫丽知道自己不是静越师太的对手,一时甚是为难道:“这……” 洪七看出赫丽有些害怕。随即泠笑一声道:“师太不愧为一派掌门,果然够气派,叫花子甚是敬佩,只是你明知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武功修为甚浅,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却又故意在群雄面前故作大方,此番就算是比式赢了,脸上恐怕也不光彩啊!” 静越师太怒道:“那照你这样说。我恒山派今日难道就只能任由他人欺负了吗?” 洪七笑道:“师太不必动怒,在下只是念在师太一世英名得之不易。这才好心出言提醒,并非刻意为难!” 静越师太泠哼一声。丝毫不愿领他这个人情。 洪七又道:“师傅不妨想想,此时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公然向一个晚辈挑战,而这个晚辈又曾拜在你的门下,还曾是你的徒弟,若是你比武赢了,师傅打赢徒弟自是理所当然之事!若是万一师太有个什么闪失,那么到时师太岂不是将一世英名尽付东流了吗?” 众群雄先前还道洪七有意相助赫丽,本有些不服,可是此番听他分析完,也觉甚是有道理,不由皆点头称是。 静越师太刚才受到黄药师相激,一时也是气昏了头,没想到这关节,如今听完洪七的分析,也惊出一声泠汗,直在心下寻思道:“这姓洪的话是不错,此番就算那妖女答应与我比武,纵算是我赢了,群雄自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之事,甚至有人还会说我胜之不武;若是我输了,今后恒山派一世英名便就此尽毁?日后我又再有何颜面收授徒弟,光大恒山派门楣呢?” 她一旦相通,心下甚是感激洪七,随即瞪了赫丽一眼,再朝洪七问道:“那么贫尼斗胆请教洪帮主,以你高见,又当如何?难道贫尼就此罢了,放过这小妖女不成?如此我恒山派日后还有何脸面再在江湖上立足呢?” 她此言说完,身后三年前新收的弟子上前恭身说道:“师傅,以您老人一派掌门人身份,又何必与本派一个叛徒叫劲动气,这不是抬高她的身份吗?不如就让弟子来替恒山派清理门户吧!” 她此言说完,其它恒山弟子也都纷纷上前请命道:“是啊!师傅,您就允许弟子们杀了清心这个叛徒,为恒山派清理门户吧!” 静越师太看着这些弟子,想想若是有她们代替自己清理门户,那自是再好不过,可随即又想到她们刚刚入门三年,武功根基甚差,仅仅学会一套恒山剑阵,其它武功皆还没学全,单打独斗,恐怕不是赫丽的对手,万一输了,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赫丽?如果是这样,这口气叫自己如何咽得下去呢?” 所以一时之间,她只觉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甚觉为难。 台上的赫丽想到事情终要解决,不然一辈子自己不能安心,又见师傅薛空灵一直面带笑容盯着自己看,不由心下寻思道:“师傅此番被人视为魔头,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皆想要了杀他以图后快,我这做徒弟的能力有限,虽不能助他脱离苦海,可若能将恒山派打败,到时静越师太自然再无脸留在少林,如此岂不是助师傅去了一个强敌?也算是尽了孝心!” 她一念至此,不由转身朝薛空灵跪下道:“师傅,今日一战,有着您一世清名,请您允许徒儿斗胆接受恒山派挑战,为您洗涮不白之冤!” 薛空灵方才听她一翻心思,早已甚是感动,想到这件事终是因为自己引起,若是今日不当着雄群之面解决,日后静越师太恐怕还会对她纠缠不休。 如今见她跪下请命,点了点头道:“乖徒儿,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为师很高兴!既然如此,为师允许你自行解决与恒山派之间的恩怨纠纷,只是你尽管放心,若是在场的人胆敢插手,为师绝不会放过他!” 赫丽见薛空灵答应,一时甚是高兴,站了起来说道:“是!师傅,弟子一定不辱使命,替您老人家讨还一个公道,也替自己洗涮清名!” 薛空灵见她如此高兴,便知她定是有十足把握,随即放心说道:“只是为师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才行,不然的话,为师照样会将你逐出师门,你可明白?” 赫丽怔了一下道:“请师傅您老人家示下,不管是上刀山下海火,赫丽绝不皱一下眉头。”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盯着静越师太,半晌才泠声说道:“乖徒儿,为师自从收你为徒算起,到与你被迫分手为止,你我师徒在一起的时光,恐怕连一天时间都不到,为师甚至没来得及教你什么武功,当真惭愧!” 赫丽想到与薛空灵只处了一夜半日,自己便被常胜王抓走软禁起来,这一分开就是三年,不由心中一酸,低声说道:“这都是赫丽无福,绝不敢怪罪师傅,请师傅不要自责!” “这活死人真不是人,既收了人家为徒,却也不教人家武功,真是岂有此理!” “要不说魔头就是魔头?没教人家武功也就算了,而且还要让人家去替自己送死,简直没有人性!” “是啊!看来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今日就要惨死在少林了,真是可惜啊!” “要怪只怪她投错了门,拜错了师,此番是咎由自取,简直死不足惜!” 群雄听到这里,也是吃了一惊,万没料到薛空灵如此托大,竟敢派赫丽去挑战恒山派,又听他只赫丽呆过一天时间,这岂不是分明在拿对方小命开玩笑吗?一时只觉他太过没人性,一时忘了先前之事,也是议论纷纷,直替赫丽惋惜。 恒山派等弟子听了,却心中各自暗喜窃喜。 黄药师三人一时也不知薛空灵帮弄什么玄虚,各自忧心忡忡盯着赫丽看,却也不好出言相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条件 薛空灵却不理会群雄的议论,直盯着赫丽看,半晌才又缓缓说道:“不过既然静越这恶贼尼此番苦苦相逼,为师此时又身中剧毒,不能代你出头,也就只能委屈你了,好在为师曾教你一套自创的武功,虽实在不堪一提,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勉为其难的用上一用了,请说恒山派有一套剑阵天下无敌,你不妨就此向恒山派的众位仙姑请教一二,也好让为师看看,你这三年来有没偷懒!” 赫丽听到群雄议论,也甚是火大,本想出言呵斥,却见薛空灵不在意,一时只好作罢。(.好看的小说) 如今听完薛空灵的话,她顿时明白师傅要借此机会试探自己的武功有没有进步,一时心中半是激动半是担忧,甚是紧张。 只是她天资聪明,此番有意为师傅出头,自不愿在群雄面前折了师傅的威风,毫不犹豫的抱拳行礼道:“是!徒儿一定好好用师傅您老人家所传的那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来向恒山派几位师太请教,自不会叫师傅失望!” 群雄方才听薛空灵说仅与赫丽相处了短短一日,此番又说仅教了她一套武功,一时又是惊的目瞪口呆,各自寻思道:“这活死人真是不自量力,纵然这天仙一样的小美人,一生下来就聪明绝顶,天赋异禀,却也绝不可能在短短一日时间,将一套武功尽数学全,就算侥幸能学全,也不可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更何况他还要叫徒弟单身一人去挑战恒山剑阵,这不摆明了拿鸡蛋往石头上撞,自寻死路吗?可怜这天仙般的小姑娘,却也不知怎么被这魔头迷了心窍。不仅看不出他的蛇蝎心肠,而且还一脸兴奋,真是一个被人家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的主啊!难怪说女人胸大没脑,看来这漂亮的女人。也一样没脑子啊!” 一时之间,群雄皆都向台上的赫丽投去同情和担忧的目光。 黄药师听说薛空灵要让赫丽用他自创的武功去独自一人挑战恒山剑阵,一时也是大吃一惊,虽然他很清楚薛空灵的武功,也相信他自创的武功定也会非同小可,可一想到他仅仅只教了赫丽一天,便如此托大,不由也是倒吸一口泠气。 此时的洪七也着实替赫丽捏了一把汗。本想出言劝阻薛空灵,可想想这是人家师徒之间的事,既然对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周伯通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赫丽,只盼着能早点见识一翻薛空灵到底创出了什么样奇妙的武功招式,此时更是一脸的焦急,简直似有些等不及了。 台下的静越师太先前见薛空灵丝毫不将恒山派放在眼里,早就心生不满,可想想他的武功确实令人胆寒。也不敢说什么,一时甚是担心他若真教了赫丽什么厉害武功,到时自己的徒弟应付不来。那此番丢人可就丢大了。 如今又听薛空灵竟让赫丽单挑恒山剑阵,不由心中一阵窃喜,暗暗寻思道:“小魔头啊小魔头,枉你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老尼承认以你的武功,我恒山剑阵在你手底确实是不堪一击,可你若仅凭清尘这小妖女一人就想破了恒山剑阵,却也势如登天。(.)纵算她这三年来不吃不喝。昼夜不停的练习,想要赢贫尼一两个徒弟尚还可以。若说要破了恒山剑阵简直痴人说梦,你既如此不自量力。今日老尼就让你师徒二人再也休想活着走出少林,好以洗我当年之辱!” 薛空灵听得她这番心思,不由眉头一皱,万想不到她经过船上那一役,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行事越来越毒辣,一时心中甚是恼怒,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朝赫丽说道:“乖徒儿,你可知当年你师娘是如何死的吗?” 赫丽也没想到师傅到这个时候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怔住道:“师傅,赫丽不知,赫丽只知当年静越师太威逼师娘打掉腹中胎儿不成,随即一怒之下将师娘逐出恒山,致她的生死于不顾,至于师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徒儿这就不清楚了,还请师傅告知,徒儿有生之年,定会想千方设百计替师娘报仇雪恨,以慰藉她在天之灵!” 薛空灵点了点头,怒视着台下的静越师太,咬牙说道:“那是因为静越贼尼,在你师娘身怀六甲,走投无路时,还要落井下石,最终使得她最终雪上加霜,生下语儿不久,便含恨离世了!”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这才将目光收回,一脸愧疚的看着女儿薛诗语,半晌朝赫丽继续说道:“其实,你师娘之死,与我逃脱不了干系,当年若不是我惹她生气,她也不会一气之下离我而去,最终落得惨死下场,当然罪魁祸首还是静越这恶贼尼,她若是有半点善心,也不会在风雪之夜,恨心将你师娘逐出师门,最终使她无路可走,最终生下语儿之后,就此惨死!” 赫丽听到这里,不由一脸怒气,也回头狠狠瞪了静越师太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 洪七一想到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若不是自己所托非人,上官飞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由也抬头怒视着静越师太。 静越师太先是将头一仰,看到群雄冷峻的目光,这才缓缓低下头去,再不作声。 薛空灵转身盯着静越师太许久,这才大声说道:“既然静越老贼尼如此泠血,喜欢将弟子逐出师门,那么你今日索性成全了她,帮她把这些门下弟子全部逐出恒山便是了,也省得还要麻烦她一个一个相逐,如此岂不有负她一派掌门人的盛名?” 赫丽也没想到薛空灵竟向自己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时觉得甚是不妥,看了台下一静越师太一眼,一脸惊讶道:“师傅,您是要徒儿把恒山派弟子全部赶出恒山,可是……” 台下群雄先听薛空灵述说静越师太逼死了他的妻子,一时也是唏嘘不止,可又想到他毕竟是魔头,却也不愿替他说句公道话,如今再听他竟指挥徒弟将所有恒山弟子全部逐出师门,一时均大惊失色,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静越师太一想到自己多年辛苦培养的一群得意弟子在三年前已被薛空灵尽数逼走,使得恒山派从此一蹶不振,便恨得牙痒痒,如今再听他竟指挥徒弟,想要再将自己新收的一干徒弟逐出恒山,不由气的浑身发抖,直指着薛空灵,怒声骂道:“小魔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薛空灵见她气成这样,心里甚是解气,泠声说道:“欺人太甚?在下这样做也叫欺人太甚吗?与你静越师太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当年飞儿她绝望之时入你门下,本希望得到你的庇护,可你却因她腹中怀着我的孩子,便不顾她身怀六甲,硬是狠心在一个风雪之夜,将她逐出恒山,似你这样狠心的恶人,又如何能调教得出好的徒弟来?既然如此,不如让在下替你打发了她们,也省得你误人子弟,耽搁了她们的大好青春,最后教得她们个个变得像你一样自私、歹毒,灭绝人性,岂不甚好?” 静越师太见薛空灵竟公然辱骂自己,气的铁色铁青,嘴唇直抖道:“小魔头,你……” 她说到这里,竟“璞”的一声,再也忍不住从口里狂喷出一口鲜血来。 “师傅……” 她身后站着的女弟子见状,不由惊叫一声,纷纷扑将上去,将其扶住。 “唉,想不到静越师太堂堂一代掌门,心胸竟如此狭窄,被活死人这小魔头三两句话便气的吐血,当真不值啊!” “哼!她这是咎由自取,当年连一个身怀六甲的弟子都不放过,此番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群雄一时对静越师太又是可怜,又是不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挑战 薛空灵见静越师太被自己三言两语气的吐血,心里直觉甚是解气,嘴里泠哼一声,再不理会她,随即转身朝赫丽道:“乖徒儿,记住为师的话,将这些恒山派弟子一个个逐出师门,以此慰籍你师娘她的在天之灵!” 赫丽本觉得这件事甚是难做,可是再想到上官飞儿死的如此之惨,半晌才点头应道:“是!师傅,徒儿一定会让这些恒山派弟子心甘情愿离开恒山,再另投明师,要以此慰籍师娘在天之灵!” 众恒山弟子眼他师徒二人如此不将恒山派放在眼里,又看到师傅被气成这样,不由怒道:“你们这一对魔头妖女,今日纵算是杀了我等,我等也不会背叛师门,离开师傅的!”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杀了你们?你们以为想死就那么容易吗?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静越师太刚才因为气得吐了一口鲜血,此时脸色苍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听到薛空灵这句话,不由想起当日在船上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景,直在心里寻思道:“莫不成,清心这小妖女也……也学会了小魔头那套掌法不成?若真是这样,那么她们……” 她想到此,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随即强行挣扎着坐起,心里暗下决心道:“不行!今日我就算拼得一死,也绝不会于让三年前的悲剧重演!” 她一念至此,随即盘腿坐下,双目轻闭,静心调息起来。 众群雄见她此番面临强敌,竟还能静下心来运功疗伤,一时也甚是敬佩她修行实是了得。可一想到薛空灵的话,不由又甚是替她担忧。 赫丽奉了薛空灵之命,要将恒山派众弟子尽数逐出恒山。于是从屠魔台上飘然而下,缓缓走到恒山派弟子面前。略一抱拳道:“恒山派各位师太,小女子赫丽斗胆领教恒山剑阵,还请不吝赐教!” 静越师太见她果真如此大胆,丝毫不将恒山派放在眼里,心里虽然担心,可想到此时群雄皆在盯着恒山派看,缓缓睁开眼睛,朝众弟子泠声说道:“恒山派弟子听令。清心这叛徒背叛师门,今日受魔头指示,公然挑战我恒山剑阵,你们不必手下留情,权当代为师清理门户,相信在场的各位英雄,自不会说我恒山派以多欺少!” 众恒山弟子得令,一时皆都瞪了赫丽一眼,随即纷纷抱拳说道:“师傅放心,弟子定不辱使命!” 群雄眼见双方要打起来。一时纷纷退让开来,片刻间便已让出一块空地来,一时皆都盯着赫丽及恒山派弟子看。 这边常胜王及风云月三使却一脸平静。丝毫不担心教主赫丽的安危,四人死死控制着方明、方禁二人,尽管都在盯着赫丽看,可是各大自却也是眼观门路,耳听八方,寻思只要少林十八罗汉敢有任何异动,立时先杀了他二人再寻突围。 方禁、方明二僧此时虽一朝失手落在敌人之手,可却一脸平静,丝毫不当回事。似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四双眼睛也都齐齐盯着场上的赫丽及众恒山弟子看。一时面带忧色。 方虚眼见一场无谓争斗再次响起,本想劝阻。可是想到这是恒山派之事,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又见静越师太因此气的吐血,直紧皱眉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恒山弟子此时早将赫丽困在阵中,各自手执长剑,脚踏八卦方位,剑尖直直对准赫丽身上要害部位。 赫丽这三年来,自与薛空灵分开之后,每日无不勤加练习“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法,此时早将十六式掌法运用自如,闲暇无聊之时,还会找四名属下试掌。 四人一来是她的下属,二来也于她也有师徒名份,自然乐得当做陪练,时不时给她做些指点,使得赫丽武功可谓进步神速。 再加上赫丽当日曾得到薛空灵亲授一套九阴真经中修炼内功的心法,每日更是从不间断练习,内力也早已臻化境,武功更是今非昔比。 如今这是她二次被恒山剑阵围困,不由想起初遇到薛空灵时,他临阵授武的情形,一时只觉心头甚是甜蜜,手中更是不知不觉挥舞起“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来。 此刻她灵动的身体随着恒山剑阵之变而变,一身紫色外衣,在一群恒山弟子素衣的衬托下好似化身成一只蝴蝶,只在百花丛中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群雄先前还道这一战必是胆阵心惊,心中也甚是为赫丽担心,可却不想她此时竟手舞足蹈起来,雪白的手掌时而轻轻挥出,又时而缓缓收回,一掌连着一掌,像是在召唤情郎,又好似欲拒还迎的样子,各自寻思这哪里是什么比武,明明就是表演吗?一时皆都看得痴了。 薛空灵见赫丽从“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起掌式“漫天飞雪”开始,瞬间便将恒山派女弟子笼罩在无形掌影之中,便知她这三年必是下了苦功,不由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连她怀里的薛诗语也看得入了迷,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直盯着台下的赫丽一眨也不眨,随即朝薛空灵轻声问道:“爹爹,师姐她这是在跳舞给语儿看吗?” 薛空灵笑着道:“是的!你师姐她一看到你就很喜欢,跟爹爹说,非要跟你跳个舞看呢!语儿,你可要好好跟师姐学,将来也跳给爹爹看,好吗?” 薛诗语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爹爹请放心,语儿一定好好向师姐学,到时好跳给爹爹看!” 站在薛空灵身边的若芷清,此时一双美目也紧盯着赫丽去看,随着赫丽掌法的施展,她竟越发感到自卑了。 此时,随着台下恒山剑阵中赫丽双掌收发的频率越来越快,坐在一边指挥剑阵的静越师太面色却越来越苍白,头上更是冒出密密一层细汗来。 她生怕赫丽内力越收越紧,到时门下弟子攻守皆受到对方牵制,下令道:“主动出击,迅速变阵,不能再等了!” 原来这恒山剑阵讲究的也是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速动的原理,恒山弟子此时虽将赫丽团团围在中间,可却见对方只挥舞双手,并未主动攻击自己,所以一时也不急,皆都围着赫丽不停旋转,想要找到其掌法中的破绽之处,以伺出击。 如今她们听到师傅下令,先是一怔,随即其中四人手中剑尖一颤,跟着口中娇喝一声,直朝赫身上身刺去,其它三人却在外围继续旋转,以待随时进攻出击。 群雄眼见四名恒山弟子刺出的一剑,分上、中、下三路,分刺赫丽的太阳穴、天突、膻中、命门,四大穴位,有前有后,剑法凌厉,招招皆指向对方要害部位,一时也甚是惊佩。 赫丽眼见对方长剑刺来,又见其它三人仍在不停旋转伺机待动,又见七人之中,攻守丝毫没有破绽,一时不敢大意,连忙使出“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中的第四式“游蜂戏蝶”来,手中内力用至七层,用真气将全身重要穴位笼罩的同时,身体极速转动,双掌连挥,瞬间将攻向自己周身要穴的四柄长剑震偏,待得对方手中剑招使老,正准备撤剑时,跟着又使出第五式“大雪压顶”,左掌往回一轻轻带,一股真气自掌中缓缓流出,片刻间将四名恒山弟子收到胸前,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四人头顶分别轻轻一按,这一下竟只用出三层功力,却也不伤对方,按过之后,跟着右掌轻挥,再用七层功力,随即将四人硬生生推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评阵 其它三名恒山弟子此时仍在围着赫丽极速旋转,想要趁她挥掌之际,找出其中破绽,然后伺机而动,攻其不备。[] 哪知却见四名同伴各自刺出的一剑,不知为何剑尖竟被赫丽掌风震偏,心中暗叫不好,生对同伴有难,连忙迅速出剑,分刺赫丽背上中枢、胸前紫宫、下盘足三里穴等重要部位,想要来个围魏救赵。 无奈三人手中长剑还没刺到赫丽身上,却立时感到手中长剑被一股真气硬生生震的一荡,差点失手脱落,脚下想要逼进一些,可是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阻力,死死挡在面前,始终无法近身,更别说刺中赫丽了。 一时之间,三人不由惊出一身泠汗。 三人一不能近身攻击对方,二来相救同伴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赫丽挥掌朝对方头顶拍去,寻思这一掌下去,四名同伴就算不脑浆迸裂,却也要头晕目眩,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哪知还没反应过来,三人跟着又见赫丽右掌嫉速朝自己挥来,连忙想要撤剑后退,哪知却突感一股强大吸力,将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吸上前去,还没反应过来,各自颈脖处又被赫丽挥掌斩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疼,可却也一阵火辣辣的痛。 四人此时越发惊讶,各自寻思赫丽是不是什么什么妖术,为什么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此时场外围观的群雄眼中,却又是另一翻景像,他们眼看恒山派七名弟子手中长剑先后朝赫丽身上要害部位刺出,可谓攻守有序,进退自如,眼看就要将赫丽刺伤剑下。心中为赫丽感到惋惜的同时,却也为恒山派无懈可击的剑阵甚感佩服。 就连黄药师看了半天,却也始终瞧不出恒山剑法中的破绽。只觉静越师太虽然有些可恶,可教出来的弟子武功却也不弱。一时也是亲眼有加。 哪知待他看到七人先后刺出的长剑,竟在赫丽一挥手,一招手之间,竟将长剑震偏,反而各自头顶,颈部各被斩了一掌,一时也是大吃一惊。 他此时心里很清楚,知道赫丽这一掌若是内力用至十成。恒山派七名弟子恐怕非得一命呜呼不可,一时之间不由也甚是为恒山派七名弟子担忧。 他一时间既替薛空灵高兴,又为恒山派担忧,寻思这下恒山派可要全军覆没了,一时心里暗叹一声。 哪知又见七名女子中掌之后丝毫没受到任何重,一时却又感到万分诧异,寻思半天,还道赫丽内力不及,掌上无力所至,不由再叹一声。 七名恒山弟子方才只觉险象环生。各人眼见赫丽手掌照着自己头顶、颈部斩了一下,那一瞬间,皆都吓得闭目等死。一时皆是面无血色。 哪知片刻之后,只是感到头上、颈部虽被打了一下,除了有些,痛外,却并不大碍,这才睁开眼去。 一时间,七人皆心中明白明白,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自己已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心中之恐惧可想而知。 “唉!” 静越师太看到这一幕时,不由也是长叹一声。(.无弹窗广告)跟着闭上眼去,一脸死灰。似是也不忍看到全派被灭这悲惨的一幕。 哪知再睁开眼来,却见七名弟子安然无恙,心中一时稍有不解,随即又见赫丽正回头朝自己看了一眼,方才明白方才是她手下留情,以报昔日恩情,心中不由一阵感动。 可是随即又想到她竟在群雄面前如此羞辱恒山派弟子,顿时又怒目相向,丝毫不领其情。 赫丽方才那一拍及一斩,确实念及旧情,所以不忍痛下杀手,有意放过恒山派弟子,只盼着静越师太能心生感激,不再与群雄为难师傅,这才朝她看了一眼,哪知碰到的却是静越师太泠面如刀的神情,一时心中甚觉惋惜。 薛空灵一直在台上注视着赫丽的一招一式,到得此时,方才点头说道:“嗯,乖徒儿,你这两式掌法使出来时,虽然显得有些急燥,可收发之间的间隙火候,却已掌握的八九不离十,看来这几年你确是没少下苦功!” 他顿了顿又唉了道:“虽然你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可是别人却未必会承你的人情,纵算如此,却也难得了,你也不用难过!” 赫丽方才眼见静越师太恶毒的目光,一时心中甚是难过,随即又想起是她逼死了自己的师娘上官飞儿,害得师傅悲伤难过,心中突又生出些许怒气来。 此时她眼见前面四名恒山弟子长剑又已朝自己刺来,后面三人仍在伺机待动,右掌暗暗加上两层内力,将前面四人硬生生逼退几步,跟着左掌迅速召回,将掌中流动的真气呈回旋之势,再次硬生生将后面防守的三人朝前卷了过来,使其手中长剑朝前面四名同伴身上带去,想要借对方手中的剑伤了同伴,好还以静越师太颜色。 哪知赫丽眼见前面几名恒山弟子瞬间就要丧命,突又听得薛空灵赞美之声,不由心中一阵窃喜,高兴之余再不忍痛下杀手,跟着双掌之上注入的内力再加两二层,将后面三名恒山弟子手中长剑震偏,这才化解了一场生死。 待七人攻势稍缓,赫丽回头朝台上的薛空灵嫣然一笑道:“多谢师傅夸赞!” 薛空灵早已知晓她的心思,心里越发满意,如今听她说完,笑着摇了摇头责怪道:“你真是经不起表扬,为师刚夸你两句,你这一式就用的错了,当真不该!” 赫丽见薛空灵洞悉个中缘由,脸上一红道:“赫丽错了,请师傅扶正。” 薛空灵笑道:“你若是先以右掌使出第十三式“鹏游蝶梦”,将手中真气省凝结掌心,然后再将其外挥内悬,如此则劲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后三人手中长剑尽数笼罩,然后轻轻往前一带,顺着这股巧劲,将其引在前四人身上,接着再用第九式“雪虐风饕”,将前四人身体用掌力压住,迫使她们急速后退,只稍稍逼她们滞留片刻,等到后面三人长剑攻上,如此以来,四人纵算不至魂飞魄散,却也要非死既伤,实是可惜的紧!” 赫丽见他所说一点不错,越发敬佩道:“师傅教训的极是,赫丽斗胆问一声,不知师傅这套掌法与少林派的“四两拨千金”手法是否有相似之处?” 薛空灵见她如此聪慧,只稍一点拨,便已看出这两式掌法的精要所在,心中越发高兴,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果然聪明的很,为师刚刚说完,你便已能融会贯通,只是这手法虽与少林派的“四两拨千金”手法相似,可却也有本质的区别,要知道少林派的“四两拨千斤”手法,是以手中巧劲,顺势借力,以小力胜大力从而取胜,早在数百年前便已荣登少林绝技宝座,可谓名副其实!” 他说到这里,抬头朝身边的方虚大师行了个礼道:“方丈大师,在下圣人面前咬文嚼字,让您见笑了,不知所说是否有错?” 方虚大师刚才已经看出赫丽所使掌法的绝妙之处,绝不亚于少林的四两拨千金手法,一时也是自叹弗如,心里又惊又佩。 如今再听薛空灵当着群雄之面夸奖少林绝技,面上露出一丝微笑,连忙双手合十道:“薛施主当真见多识广,一语中的,确以说出了我少林派“四两拨千金”的精髓之所在,老讷万分敬佩!” 薛空灵笑了笑道:“大师过奖了,少林自达摩祖师创派以来,千百年来更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天下武学流派虽不计其数,可每一派皆多少皆受到少林派武功绝学的影响,更何况少林有七十二绝技,更如天上的璀璨明星一般,令天下群雄无不折腰,在下今日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实是可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授意 薛空灵一翻话说完,再不理会方虚大师,回头继续朝赫丽说道:“乖徒儿,为师教你的这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手法,有感于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之原理,其间再加上太极阴阳的无穷变幻,将其运用自双掌之中,从而将自身内力发挥到极致,在翻手覆手,收发掌之间,将掌中隐含的内力无形中运用真气回旋之势层层叠加,只要掌中内力加深一层,则空气中所流动的真气随着循环叠加瞬间便可内力提至四至六层,待你将十层内力全部使出,那么掌阵中所流通的真气却已是自身内力的数十倍,就如一个人原本只有十年内力修为,可只要反复运用此掌法,在双掌一收一发之间,就可将自身内力瞬间提高至一百年、两百年甚至更多,然以此类推,你的内力越是深厚,那么到时挥出的掌力也就越发雄厚,威力也就越大,无论敌人武功再高,内力再强,轻功再高,人数再多,就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费尽心机,却也休想逃不出你所控制的掌阵,这便是为师这套掌法的精髓之所在,你只要明白这个道理,从此再无人能敌了!” 赫丽第一次向薛空灵学这套掌法时,那是正被教中五位宝数王困住,当时曾听薛空灵说过,只要学会这套掌法,不仅可以轻而易举胜过对方,就连少林十八罗汉阵自也不用放在眼里,那是已是万般惊讶,只道薛空灵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这才随口说的,本有所不信。 如今经过三年时间的辛苦练习,她此时果然将恒山剑阵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一时甚是兴奋。 此时再听薛空灵解说这套掌法威力如此之大,心中越发激动。一时激动的两张俏脸通红,边挥掌在恒山派七名弟子胸前又各拍一掌的同时,边恍然大悟道:“师傅。原来是这样!难怪徒儿只用了短短三年时光,却觉得好似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劲。还以为自己武功很厉害,却原来竟是这套掌法的精妙之所在,真是惭愧!” 薛空灵点头道:“不错!你此番虽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可是却能将师傅所传你的那套内功心法修炼到如此境界,更能一举将恒山派七名弟子困于阵中,确已实属罕见。假一时日,待你有了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的内力时,不要说是七名恒山弟子,就算是七十名、七百名恒山弟子,同时使出恒山剑阵,自也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要他们向东,他们就不得向西,你要他们生,他们想死却也死不得!”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静越师太瞪了一眼。随即嘴里泠哼一声,一脸的不屑神情。 静越师太此时一边听薛空灵讲解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的要宗,一边回想起那日在船上。恒山派弟子合崆峒五老之力,在对方手掌之下,最终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景,一时是面如死灰,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众群雄听着薛空灵师徒二人这番不同寻常的对话,只觉如晴空霹雳,惊的是目瞪口呆,虽然有些不信。可却眼见场上七名恒山弟子此时早已是险象环生,手中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能,若非赫丽处处手下留情。恐怕此时剑阵不仅早已破了,而且七人更是已惨遭毒手,一时却也不能不信。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才又害怕起来,一时也不管薛空灵到底是魔还是佛,是该死还是不该死,只想着屠魔大会早日结束,自己好早日离开少林这个是非之地。 少林派三位大师及各派掌门人听到薛空灵解说完自创的这套掌法后,只觉自己所学武功,此时在对方面前,简直就如庄稼把式一般,实是羞于拿得出手,一时只觉甚是汗颜。 不平道长想到昔日在恒山脚下,官道之上,数招之内便被薛空灵完败的情景,一时也是面如死灰,只在心里暗自庆幸,那日能从他手里逃出去,实是不幸中的万幸,此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提什么屠魔不屠魔的事了,只盼着还是早点离开少林的好,免得一世英名如此时的静越师太一样横扫在地。 薛空灵侃侃而谈说出这翻话来,再不去看赫丽破阵,低头朝怀里的女儿问道:“语儿,你说师姐的舞跳的好不好看?” 薛诗语双眼紧盯着场上的赫丽看,想了半晌才道:“爹爹,师姐的舞跳的好看是好看,可双手却太过僵硬,远不如爹爹灵活。” 方虚方才一边听薛空灵与赫丽的对话,一边注视着赫丽出掌的招式,眼见赫丽将内力注入到双掌之中,随即在一挥一收间将之转化成真气,从而形成一个无形的掌圈,将恒山派七名弟子死死困在阵中,进退不得,也是吃了一惊。 这还不算,待他看到赫丽游离于七名恒山弟子之间,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可是却始终步履轻盈,一招一式甚是曼妙,丝毫不觉累,又甚觉诧异。 再看恒山弟子,此时个个已是全身被冷汗湿透,步履蹒跚,个个犹如老态龙钟的样子,好似已经老的走不动路,可饶是如此,仍不停的随着赫丽挥收掌的方向不停急走,一幅疲于奔命的样子,心下是越发骇然。 如今更听薛诗语小小年纪,竟突然说出这翻话来,不由心下寻思道:“若不成这幼童这般小小年纪,便已懂得上乘武功心法,竟可以看出场上紫衣女子因掌中内力不足,故而转换真气时,在指尖倾泻之时这才稍有不畅,从而挥发掌时稍显僵硬,果真如此,看来此幼子将来前程自不可限量,非一代武学宗师所能比肩不可!” 薛空灵听得方虚这翻心思,见他对自己女儿评价如此之高,一时甚是感激,随即抬头看了看他。 哪知这时,却也见方虚正盯着自己的女儿看,二人一时眼神相遇,先是一阵尴尬,随即相视一笑,再次不约而同抬头朝台下看去。 此时台下双方早已对拆了数百招,赫丽早将恒山剑阵完全掌控,掌上越发肆无忌惮,双手出掌速度自又比先前快了数倍,脚下也随着恒山剑阵旋转的越发轻快,此时仿佛腰身一变,化身成一只巨大的紫蝴蝶,正在一群白色的花丛中从容自如的翩翩起舞,直看得周围围观的群雄个个浮想连连,双眼更是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一时竟又忘记了害怕。 与赫丽这般轻灵优雅的身姿相比,此时七名恒山弟子早已狼狈不堪,手中长剑虽时不时仍会刺出两剑,可却根本近不了赫丽的身,而且此时她们脚下步伐已完全被赫丽控制住,再不听大脑指挥。 本来恒山剑阵讲究的是攻守有序,进退自如,七柄长柄攻出的同时,复又自守,或三前或后四,七剑连环,环环相扣,可此番却变成随着赫丽双掌挥出的方位游走,有时明明是某个人需要上前急攻猛刺,可脚下却情不自禁后退,有时明明是三人向前攻击,四人退后留守望,可却变成两人在前,两人在中,三人在后,有好几次后面的人不待前面的同伴刺出的长剑收回,跟着手中长剑也已刺出,差点造成同伴伤亡的悲剧。 群雄似是从未见过赫丽这般天仙般的女子与人对拆,更未见过如此糟糕的剑阵,一时只觉这哪里是在比武,分明便是猫戏老鼠,又或者是紫蝶戏白蜂的游戏场景,直觉好似做了一场梦,看不懂,也看不明白,个个晕晕乎乎,不知所以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饶恕 七名恒山弟子早已累的气喘吁吁,可双脚此时却好似已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只能听从赫丽的指挥,就算是奔跑的速度,却也不能做主,此时毅然近于奔命状态。(.) 此时七人想退却又退不出,想攻却又攻不进,在这般长达两个时辰的苦苦煎熬下,已有三名弟子因为太过绝望沮丧,竟睹气将手中长剑丢在地上,眼泪“嗒嗒”直向下掉,脚下却仍不听使呼的继续围着赫丽转。 其它四名手中虽仍长剑在手,可此时却已无力挥出,她们此番只是在苦苦煎熬,等待那最后一根稻草落在自己身上,方才算是解脱。 此时此刻,她们甚至开始怀疑,到底这恒山剑阵能不能困住敌人?到底这套剑法有没用? 只是她们还很年轻,还不想因此白折葬送性命,所以她们此时就算再委屈,却也没像师傅那样横剑阵刎。 要不然,她们恐怕早就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无奈了。 就连洪七和黄药师等这样的高手,此时也已完全看不明白了,只觉赫丽掌法的精妙是那样不可思议,只觉这套掌法在她手里使出竟能生此威力,若是由薛空灵这个创出这套武功的大师来亲自掌控和操纵,那么威力可想而知,世间恐怕再无任何阵法能困得住他。 二人一时甚至有些怀疑,面前的薛空灵,到时是人还是神? 周伯通更是一脸心弛神往,似乎完全被陶醉了。 少林三位大师听完薛空灵的解释,再仔细看了赫丽的掌法演练之后,各自心知肚明,知道薛空灵所言绝非虚,寻思此番就算少林十八罗汉阵或是十八铜人阵亲自将其困在阵中。恐怕也只能任由对方摆布的份了。 久在一边观战的少林十八罗汉,先看到恒山剑阵攻守有序,进退有度。也只在心里甚是佩服。 可如今又见就是这样一个曾使得恒山派在江湖之上威名远扬的恒山剑阵,却被一个柔弱女子翻手覆手之间土崩瓦解。只觉从此以后,自这套精妙绝伦的掌法创出之后,世间再无什么剑阵、棍阵可言,一时也是心惊肉跳,万般沮丧。 静越师太此时已调息完毕,眼见弟子如此狼狈,一时眼中像喷出火一般,抽出手中长剑。想要冲入阵中,一剑杀了赫丽,好救出所有被困弟子,可再想想一旦进入阵中,就再也出不来的恐惧后果,顿又心灰意泠。 一时间,她只觉得再无脸活在世上,更觉愧对恒山派列祖列宗,跟着手中长剑直指薛空灵,口中厉喝一声道:“你这个魔头。今日老尼与你同归于尽!” 说话间,手中一招“流星夺命”竟直朝台上薛空灵怀中抱着的薛诗语背后刺去。(.) 此时站在台下的十八罗汉弟子,眼见静越师太如疯了般竟向一个无辜幼子下毒手。先是一惊,随即竟齐齐朝后退去。 也许,他们也觉得薛空灵确实该死,就连他的女儿也确实该死。 群雄也没料到静越师太竟如此丧心病狂,一时也都惊呆。 薛空灵此时虽服了解药,可功力尚未恢复,眼见静越师太挺剑朝怀中女儿刺来,连忙将其紧紧护住,想也没想抬腿便朝静越师太持剑的手腕上踢去。 很显然。他踢出的这一脚既无力,也不快。无疑是拿着鸡蛋去往石头上碰。 静越师太嘴里泠笑一声,手中长剑瞬间刺入薛空灵脚底。想要再刺进一寸,废了他的双腿,哪知突听“咔嚓”一声,手中长剑竟如碰到坚硬的石头一般,瞬间硬生生折断。 她先是一怔,跟着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薛空灵抬起手掌便朝自己天灵盖拍来。 一想到薛空灵内力之高,武功之强,简直达到人鬼难测的境界,静越师太一时万般绝望,手执断剑,睁大双眼,怒骂一声道:“恶魔,老尼死后算化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原来,薛空灵在静越师太手中长剑刺入他的脚底的瞬间功夫,便已恢复功力,方才绝地反弹。 一想到静越师太如此阴险毒辣,竟然想害自己的女儿,他就怒不可遏,正欲一掌将其击毙,突又听她说出这句话来,手上迟疑片刻,泠哼一声道:“好,你既想找死,今日我索性就成全了你!” 他说完手掌向下一压,跟着就要将静越师太一掌拍的脑浆迸裂,惨死。 “啊!快逃,小魔头要杀人了!” 台下群雄眼见悲惨的一幕即将发生,一时吓的四处逃散,大声惊呼! 就在静越师太眼看没命的时候,突然听到三个苍老的声音凭空传来道:“阿弥陀佛,施主请手下留情!” 薛空灵单掌正坐拍下去时,突然看至怀中女儿一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 一时间,他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女儿的面杀人,随即手掌在静越师太头顶一寸处硬生生止住,随即收回,跟着一股真气自掌心中激射而出,瞬间强大的内力将静越师太高大的身躯硬生生推出十数丈之外。 赫丽眼见静越师太长剑刺向薛空灵,也是大吃一惊,丝毫不敢逗留,手中双掌立撤,急急转身朝屠魔台奔去。 七名恒山弟子瞬间感到充斥在四周的内力全部消失,一时再也支持不住,竟全部瘫痪在地,再不能动弹,各自面如死灰,全身湿透,正瑟瑟发抖。 这时,随着恒山剑阵被破,恒山派徒一同遭遇惨败,三名灰衣神僧飞奔而来,出现在屠魔台前。 空彻神僧眼见静越师太只是受了轻伤,不由感激的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手下留情!” 薛空灵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静越师太,泠声说道:“三位神僧不必承情,在下今日不杀这恶尼,只是不忍在小女面前杀人,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杀她!” 三位神僧没想到薛空灵如此不给面子,一时怔住,再也不好说什么。 雄雄一时也不知这三位少林神僧是何方神圣,一时皆都盯着他们看,各自寻思有了他三人,薛空灵恐怕再不敢这么嚣张了。 静越师太想到自己连番遭到薛空灵的羞辱,如今又听薛空灵这样有持无恐,越发怒道:“活死人,你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才满意?” 薛空灵一字一句顿道:“我要你一辈子活着忏悔之中,为自己曾经所做过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众群雄方才眼瞅着薛空灵就要丧命于静越师太剑下,一时皆是心中暗喜,哪知却又见他用掌中真气将静越师太震伤,知道他此时功力已经恢复,心中甚骇,一时想跑,却又不敢,个个只怔在当场,好似在等待厄运的到来。 这时赫丽已奔至台下,眼见薛空灵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道:“师傅,恭喜您老人家恢复功力,这下看谁还能杀得了你!”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乖徒儿,此番为师能安然无恙,将全身之毒解下,数你的功劳最大!” 赫丽面上一红,低下头去道:“师傅过奖了,这些都是徒弟该做的,只要您平安无事,赫丽就算粉身碎骨,却也值得。” 薛空灵心中甚是满意,随即看了一眼恒山众弟子,缓缓说道:“你去问问那些恒山女尼,她们愿不愿意反出恒山,若是愿意,你就此放过她们,若是胆敢再认静越老贼尼为师,便一个个挑断她们的手脚筋,让她们一辈子再也练不成武!” “啊!” 他此言说完,台下群雄均皆色变,各个没想到薛空灵竟要用极刑,将所有恒山弟子尽数赶出恒山,一时齐声惊叫,个个面面相觑,却敢怒不敢言。 静越师太听到这句话,一时越发心如死灰,直指着薛空灵破口骂道:“活死人,你是恶魔,畜生,有本事你杀了老尼!” 群雄见她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此时的样子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哪像什么尼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是可怜,一时也甚是同情。 赫丽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一时怔在当场,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知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救杀 薛空灵见赫丽犹豫,脸上现出一丝愠色,随即朝静越师太瞪了一眼道:“老贼尼,你害死飞儿,岂能就这样便宜让你死了?” “哈!哈!哈!” 静越师太听完薛空灵的话,突然仰天长笑数声,跟着朝薛空灵一字一句顿道:“活死人,你这恶魔,你不要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能阻止别人生死,老尼今日就死给你看,看你能奈我何!” “阿弥陀佛,师太且慢!” 方虚眼见静越师太好似有寻死之意,想到她终是少林邀来的客人,连忙自台下跳下,出言劝道。.[23][wx]. 薛空灵见静越竟要寻死,泠声说道:“老贼尼,你想咬舌自尽,不妨试试,只要你一死,我活死人立马去你恒山,将恒山派列位掌门遗骸全部从地底下挖出来,然后在恒山派山门暴尸三天三夜,让她们就算死了,此番在地底下,也绝不原谅你这恒山派的不屑之徒!” “天啊!这……这样做岂不是太过份了!” “是啊!简直丧心病狂!” 群雄也没想到薛空灵竟用这种极刑来惩戒静越师太,一时皆觉得太过毒辣,再也忍不住,纷纷出言指责。 “阿弥陀佛,自古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你这要做又是何苦呢?” 三位神僧中一位方脸神僧面露惊讶之色,缓缓说道。 薛空灵在关押期间,曾在牢房见过此人一面,认出是空悲神僧,朝他行了个礼问道:“怎么大师也觉得在下这样做不妥吗?” 空悲神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观薛施主为人,不像那种奸诈恶毒之人,又岂会做出这种挖人祖坟的恶毒之事呢?” 薛空灵道:“实在对不起,这回可能要让神僧失望了。[]在下正是这种无恶不做的魔头,要不然少林又怎么会开屠魔大会,想要杀了我这个魔头呢?” 空悲一时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薛空灵扫视一眼群雄,泠声说道:“恰恰相反,在下做的事情越是毒辣,越是卑鄙无耻,方才能符合在下的魔头身份,不要说区区挖几座坟墓,就算是将在场所有人都统统杀掉。在下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群雄听说薛空灵要将在场所有人都杀了,一时吓的拿起兵刃护在胸口,生怕他当真魔性大发,再遭杀戮。 空彻神僧也是眉头紧皱,看了看静越师太,半晌才缓缓说道:“施主若真是这样的人,方才那一掌拍下去,岂不是所有恩怨都已化解了吗?” 薛空灵道:“空彻神僧恐怕也说错了,若是一掌将所有恩怨都化解了。这岂不是太便宜这老贼尼了?在下只所以不杀她,就是要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才能能解了心头之恨!” 众人听薛空灵每说出一句话,都是那样让人心骇。虽明知不是说自己的,可仍止不住全身发抖。 静越师太骂道:“恶魔,你简直就恶魔!” 恒山派各弟子此时个个心惊胆战,听着薛空灵的话。想起刚才被困阵中,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滋味。只觉若是这样,还不如被他一掌打死的痛快,起码不会屡被羞辱。 空彻突然问道:“薛施主,请恕老讷多嘴,且不知你与这位师太之间,到底有什么化解不开的仇恨,以至非要弄到这般地步不可呢?” 薛空灵盯着静越师太,泠声说道:“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大师你认为呢?” 空彻看着静越师太,似是有所感悟,点了点头道:“施主既然对妻子之死如此耿耿于怀,可见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既然施主想杀她,却又不愿意动手,不如这样,就由老讷替你解了这段仇恨,如何?” 薛空灵似是也没料到空彻神僧竟要杀替自己杀了静越师太,先是一怔,随即拒绝道:“不必了,在下若是今日想要杀这恶贼尼,她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绝对活不过明日,又何必劳驾神神呢?” 空彻却不理会薛空灵,待他话音刚落,随即身子一飘,瞬间欺到静越师太面前,跟着伸出枯瘦如柴的右掌朝对方头顶嫉速拍去,似是当真要替薛空灵杀了静越。 静越师太此番求死不成,越发是心如死灰,眼见空彻要替薛空灵杀了自己,想到今日能死在少林神僧手里,自比死在薛空灵手里强的多,一时眼中满是感激,朝空彻大师看了一眼。 “大师,不要杀我师傅……” 这时一边瘫痪在地的恒山弟子眼见静越师太有难,一时大惊失色,想要上前阻止空彻大师,无奈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一时是又急又惊。 薛空灵眼见空彻举掌朝静越师太头顶拍去,也不多想,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攻上去,就在空彻神僧右掌距离静越头顶寸许处,他空劈一掌,拍在静越师太肩头,将其身体硬生生推出数米之远,躲过空彻那致命一击。 空彻神僧却也不理会,继续上前一步,再次挥掌朝静越师太头顶拍去,似是非要杀了对方不可。 薛空灵眼见空彻再下杀手,不由心下寻思道:“哼,这老和尚当真奇怪,为何今日非要替我杀了这静越老贼尼?其中定有蹊跷,不过我方才既然当着群雄之面说过这辈子要让静越老贼尼生不如死,若是今日这老和尚将她杀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一念至此,手下再不敢怠慢,跟着又抢攻过去,挥掌接住空彻拍下的一掌,瞬间二人竟交起手来。 空彻此时一边使展少林十八罗汉拳与薛空灵对拆,一边缓缓说道:“施主真是奇怪,既然你执意要杀这位师太,老讷愿意代劳,你又何必三翻五次出手阻止呢?” 薛空灵有意要与这位难得一见的少林神僧一较高低,于是一边使展九阴真经中的“大伏魔拳”,阻止他杀人,一边平静的答道道:“在下说过,这件事不劳神僧费心,在下若是想杀这恶贼尼,自己会亲自动手,若是不想杀,天下间任谁也休想动她一根毫毛!” 群雄此时也被眼前景象弄糊涂了,眼见一个执意要杀,一个执意要救,二人为此打的不可开交,手上所使拳招皆是至刚至阳的神功,一旦交上手,无不发出惊天动地,“霹雳帕拉”的响声,威力甚是惊人,只在一边看得也是胆战心惊。 周伯通见二人一时打的难分难解,也津津有味看着,丝毫不愿错过这精彩的一幕,只是心里甚是纳闷,既然空彻愿意代替薛空灵杀了静越师太,薛空灵如此岂不省了一事,却不知他又为何出手阻止。 黄药师却叹了口气道:“空彻神僧果然是一代高僧,智慧非凡!” 周伯通不解道:“什么智慧非凡,简直笨死了,非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 洪七笑道:“谁人都像你一样,成天就知道嘻嘻哈哈,什么事都不动脑筋去想!” 周伯通急道:“哎呀,臭叫化子,你凭什么说我做事不动脑筋,我周伯通难道没你这臭要饭的聪明吗?” 洪七知道一旦跟他争起来,定又是没完没了,笑着让道:“好好好,你聪明,我懒得跟你争!” 黄药师却道:“周兄,这次你算是看走眼了,这空彻神僧表面要杀静越这老尼姑,实际上却是在救她啊!” 洪七也点了点头,随即朝周伯通看了一眼,眼神中甚是得意。 周伯通一时不解道:“什么又杀又救的,真是乱七八糟!” 黄药师与洪七各自一笑,却也不说什么,周伯通越发纳闷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报仇 薛空灵此时焉能不知空彻神僧的用意,只在心里泠笑一声,却也不点破,只是拳风一展,瞬间换了一套拳法,再次拳风如排山倒海般朝空彻施压过去。(.好看的小说) 仅仅只是数招过后,空彻便已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头上有了些许细汗。 一边观战的空悲、空痴两位神僧及方虚等人,还有各派高手,眼见薛空灵年纪轻轻,竟与年近百岁的空彻神僧硬碰硬对拆了数十招,竟丝毫不落下风,心中也觉不可思议。皆是猜不透他何以小小年纪,为何内力竟高的可以与一代神僧抗衡,又见他此时所使展的拳法,竟好似少林罗汉拳的克星一般,竟逼的空彻只能招架之力,竟无还手之能,一时也面面相觑。 若是他们知道此时薛空灵仅仅只是用了三层功力,恐怕非吓的尿裤子不可。 空彻此时早已知晓自身内力远不及薛空灵,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眼见自己的十八罗汉拳根本无法施展,每到半路便被封杀,知道再打下去定然吃亏,于是连忙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慈大悲千叶”手法来。 薛空灵眼见对方变招,跟着也使出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法与之对抗。 他这套掌法本受九阴真经里武功的启发,方才创出,且又是至阴至柔的功夫,与少林这种至刚至阳掌法自是相克,再加上他此时武功早已天下无敌,所以仅仅使展数招,便又逼得空彻再无反手之力,屡屡变招。 薛空灵不管对方如何变招。使出何种少林绝学,他都能自九阴真经中一一找出克制的招式来,一时之间显得游刃有余,处处立于不败之地。 直到最后,空彻神僧接二连三使出数种少林绝学。始终无法突破薛空灵的防线,更别说杀了静越师太,一时自知再打下去,无疑自取其辱,随即轻飘飘退了开去,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处处阻止老讷,不让老讷杀这位师太,想必自也不会下手以加害。你我二我又何必再斗下去呢!” 薛空灵见他退去,也不趁胜追击,笑了笑道:“神僧果然佛法高明,在下万分佩服,只是杀与不杀,在下不能做决定,还要听一个人的意见,若是她说不杀。在正自不会杀,倘若她说要杀,不要说大师出手阻止。就算是天王老子,恐怕也休想拦不得在下!” 众群雄见他与空彻打了这么久,终是占了上风,想到连少林神僧也制服不了他,心下越发骇了,一时又听他说出此话。不由越发纳闷,却也不知他要问谁。一时皆为静越师太捏了把汗。 静越师太见自己的生死只在薛空灵手中,始终逃脱不了其魔掌。更听他说出此话,只觉是奇耻大辱,开口又骂道:“恶魔,你不必假惺惺做态,杀了老尼就是!” 薛空灵却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女儿面前,指着静越师太道:“语儿,你看着这老尼姑,她就是害死你娘亲的恶人,爹爹问你,你愿不愿意替娘亲报仇?” 众群雄完全没料到薛空灵竟将静越师太的性命交与一个三岁幼童手里,一时只觉荒唐的同时,却都盯着薛诗语看。 薛诗语听完爹爹的话,直盯着静越师太,稚气的脸上竟有些生气,眼圈里更是包含泪水,半晌才道:“爹爹,这婆婆杀了娘亲,害得语儿从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跟着爹爹孤苦伶仃,每日吃不饱,穿不缓,如今还要受这些坏人欺负,实在太坏了,语儿不喜欢她!” 静越师太此时从一个三岁幼童口里听到这翻话,一时心里也甚是难过,想到事已至此,后悔已是无用,随即直盯着薛诗语看,一脸的平静,似是在等待死亡的至来。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语儿不喜欢,爹爹也不喜欢,既然这样,不如让爹爹把这恶人杀了,替你娘亲报仇好不好?” 空彻见薛空灵言语之中好似还是要杀静越师太,不由急道:“阿弥陀佛,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方了,施主怎么可将一个人的性命,交由一个三岁幼童来裁决呢?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草率!” 薛空灵一时却也不理会,直盯着女儿去看。 一边的赫丽张口想说话,可是终没敢说出声来,一双美目也直盯着薛诗语看。 若芷清却怒视着静越师太道:“语儿,这老尼姑心肠很坏,不仅害了你娘亲,刚才还要杀了你,你一定要替你娘亲报仇雪恨!” 薛诗语抬头看了看若芷清,又看了看爹爹,半晌才问道:“爹爹,语儿想问问你,如果你现在杀了这恶婆婆,替娘亲报了仇,那么娘亲还能不能活过来呢?” 薛空灵怔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语儿,你娘亲已经被这恶婆婆害死了,爹爹此番就算现在杀了她,她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薛诗语听了薛空灵的话,含在眼里的泪水,终是没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盯着静越师太许久才又问道:“婆婆,语儿问你,你娘亲现在还活着吗?” 众群雄也没想到她竟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一时甚是不解,皆又盯着静越师太看。 静越师太此时心里虽恨极了薛空灵,可看到薛诗语一片纯真可怜的模样,顿时为当初所做的事万分愧疚,面如死灰的脸上,显得越发难看,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老尼的娘亲早就死了,姑娘若想要杀了老尼为娘亲报仇,尽管杀便是,不必多问!” 薛诗语又问道:“那么语儿问问婆婆,你娘亲死了,你伤心吗?” 静越师太又是一怔,随即想起自己也是三岁就失去了娘亲,自此在恒山派由师傅抚养长大,最终削发为尼,入了恒山,一生更没被娘亲疼过,爱过,一辈子只在伤心中度过,一时眼中竟也泛起一丝泪花,随即竟低下头去,半晌说不出话来。 薛诗语见她好似很痛苦的样子,这才朝薛空灵说道:“爹爹,既然婆婆的娘亲也死了,那么就跟语儿一样,也是个没娘疼的孩子,她肯定也很伤心,那咱们就不要杀她吧!” 薛空灵也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翻大道理来,一时半是欣慰半是高兴,本想点头应了她,可一想到静越师太方才竟起歹心,想要杀自己的女儿,再看她失声痛哭,却也丝毫不怜悯,怒视着她,厉声说道:“不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岂能这样便宜了她?语儿,你说爹爹该如何惩罚她才好!” 薛诗语歪着脑袋想了想道:“那就罚她一辈子不能吃肉,这样她可就惨了!” 她这半个月来一直被关在少林寺的牢房中,整日吃着斋饭,简直难以下咽,还道不吃肉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这才想到以此惩罚静越师太。 “哈!哈!哈!” 群雄眼见一场灾难化解,静越师太终于逃过一劫,只觉薛诗语提出的这个惩罚太过有趣,不由一阵轰然大笑,各自心下寻思:“这尼姑本就不吃肉,小姑娘不知个中原由,提出这种惩罚方式,岂不跟没罚一样,这静越师太一辈子要强好胜,却不料最终一条老命竟被一个三岁小丫头紧紧攥在手里,这已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只是她此番能捡回条老命,却也值了!” 薛空灵想到事已至此,只能如何了,不由回头盯着静越师太看了半晌,才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好!好!既然如此,爹爹就依了语儿,罚这老尼姑一辈子不能吃肉,也算是替你娘亲报了大仇!” “好!小姑娘真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群雄眼见薛空灵放过静越师太一条老命,一时心中甚是感动,只是想到他终归是魔头,也不好喝彩,随即直齐声夸奖薛诗语来。 空彻三位神僧先前也为静越师太捏了把汗,如今眼见这个结局甚是圆满,一时皆都立起手掌,朝薛诗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聪慧过人,心地善良,令老讷百分敬佩!” “呜呜……” 不知为何,静越师太听到这句话,竟突然失声大哭起来,一时全没了一派掌门的身份,直看得群雄面面相觑。 哭了半晌,她终才咬牙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薛诗语面前,向她行了礼道:“多谢小施主点化,贫尼感激不尽!” 她说完便径直离开少林,绝尘而去。 恒山派纵弟子想问她去哪里,可看看薛空灵,张了张口却终是不敢。 许久,各人待能恢复行走之后,也都先后离开少林,至于去了哪进城,再无从得知,只是绝没再回恒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斩魔 空彻眼见一场恩怨就此化解,目送着静越师太蹒跚着离开少林,一时松了口气,这才朝薛空灵问道:“阿弥陀佛,老讷刚才与施主切磋武功,发觉施主所使武功甚是精妙绝伦,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招招皆是少林武功的克星,心中甚是诧异,如今斗敢问一声,不知施主师承何人?” 薛空灵想起当年义父黄裳被武林各派逼得走投无路,最终躲进山洞,创出克制出各派武林绝学的《九限真经》来,想要一雪耻辱,如今听得空彻出言相问,一时只觉甚是解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一身武功,尽得义父黄裳所传!” “黄裳?” 空彻三位神僧到这里,一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喊出黄裳的名字,来,一脸的惊讶之色,似是不相信薛空灵的话一般。 空彻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发觉他不像是说慌,一时一脸的沮丧,半晌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难怪如此,老讷此番自是输的心服口服!” 群雄一听到“黄裳”这个名字,不由又想起那本绝世武学《九阴真经》来,一时也是惊的不行。 薛空灵眼见群雄的惊讶之情,知道此番终算是替义父雪了前耻,终算松了口气,仰天长叹一声,只在心里说道:“义父,孩儿今日总算为您洗刷了生前耻辱,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这时一边站着的刘处玄眼见薛空灵终算没事了,连忙上前行礼道:“薛叔叔,你没事吧!” 薛空灵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认出他来。眼见他三年不见,个头竟与自己一般高了,只是脸上有些稚嫩,一时也甚是高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错!小玄子。几年不见,你都快有薛叔叔高了!” 刘处玄听他夸赞,一时低下头去,显得甚是腼腆。 薛空灵又问道:“这几年,薛叔叔没能上终南山看你,你跟着大哥哥一起学武。没有偷懒吧!” 刘处玄想到那段时间薛空灵拼了性命救自己,差点杀于群雄之手,一时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薛叔叔,当年若不是您。小玄子可能早就没命了,您的大恩大德,小玄子终身不敢忘,爹娘的仇深似海,小玄子更是一直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待武功学成之后,一定会去临安府。亲手杀了那两个狗官,好替他们报仇雪恨,一日也不敢偷懒!” 薛空灵见他如盯有骨气。点了点头赞道:“很好,你能有此心,相信你爹娘在九泉之下,自也会瞑目的,记住好好跟着大哥哥武功,将来好做一个像他那样顶天立地的英雄。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将金狗赶出大宋,这样才不算辜负薛叔叔当年拼死救了你一命!” 刘处玄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全真七子见薛空灵这翻话说的大义凛然,个个听得热血沸腾,就连群雄也忍不住点头称是。 这时若芷清也已缓缓走下屠魔台,她抬头看看台上“屠魔台”三个大字,不由细眉一皱,眼神中露出一丝不屑,从地上拾起一把恒山派弟子临走时丢下的单刀,嘴里泠哼一声道:“哼!屠魔台?!看今天到底谁是佛,谁是魔!” 她话音刚罗,随手将手中单刀用力朝台上掷去。 方虚此时正站在台上,眼见单刀呼呼飞来,瞬间要将“屠魔台”三个大字毁掉,寻思此番少林已经败下一阵,若是再让若芷清把台子拆了,那么到时少林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他一念至此,跟着双脚轻轻跃起,五指成抓,瞬间使出少林龙爪手,伸手朝单刀上抓去。 哪知五指眼见就要手到擒来,将单刀拦下,却不知单刀竟如先前的药瓶一般,也会施展魔术,竟又旋转着飞了回去,这一下竟抓了个空,不由面上一红。 “好……” 群雄眼见若芷清毁了屠魔台,心中也是一惊,有人本想上台阻止,可想想薛空灵此时武功已经恢复,顿时吓的再不敢动,此时眼见方虚出手,不由皆大声喝起彩来。 谁知群雄喝彩声还未落下,却见方虚竟抓了个空,又见单刀再次回旋过去,径直再朝屠魔台上斩去,一时不由面面相觑。 方虚方才一抓成空,也是大吃一惊,身子在半空中急速下落,一时再顾不得许多,随手扯下身上袈裟,便朝单刀上掷去。 他这一掷之下,赫然使出数十年苦心修炼的少林绝技“袈裟伏魔功”功来,只见那黄色袈裟带着极劲之风,犹如一面黄色大旗,挥舞着直朝单刀卷去,此番竟是后发先至,眨眼间已将单刀卷入其中。 若芷清眼见单刀被方虚的袈裟卷入其中,不由面上一怒,指着他怒道:“老和尚,你胆敢……” 薛空灵方才眼见若芷清挥手仍出单刀,一时也甚是诧异,直盯着她,心下寻思道:“奇怪,清儿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这一手刀法,竟掷的如此巧妙,甚有力道呢?” 他一时虽然不解,可想到若芷清性格孤傲,却也不好当面质问,又见方虚突然出手阻止,欲拦下单刀,生怕若芷清因此下不来能,丝毫再不犹豫,随即右掌轻轻一挥,“化蝶成双无影掌法”法中的第八式“蝉不知雪”来,飘然施出。 这一式掌法的命名取自汉朝恒宽《盐伯论.相刺》诗中的“以所不睹不信人,若蝉之不知雪坚”一句,有笑人不见闻不广,孤陋寡闻之意。 果然,一掌挥过,顿时一道至阴真气喷出,硬生生将单刀招回,躲过方虚那一抓,跟着再反手挥出,用内力催动,再次使得单刀调头,第二次朝屠魔台上斩去。 哪知手中招式刚收,他却又见方虚竟使出袈裟伏魔功将单刀裹住,一时心生怒意,有意想要让方虚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右掌使出五层功力,再次轻轻一挥,瞬间用真气将袈裟硬生生逼展开来,使得单刀瞬间自袈裟中抖落下来。 此时,一边站着的赫丽,眼见薛空灵使出这一招来,不由喜道:“师傅,您这一式“禅不知雪”可比徒儿施出来威风的多了!” 薛空灵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左掌连连挥出,掌心向上轻抬,手腕急速转动,顿时自掌心中流出的一股阴柔内力瞬间将即要坠地的单刀硬生生再回卷起来,一时竟再不朝屠魔台斩去,而是对准台下站着的空悲砍去。 “啊!” 这一下又是大出众群意料,一时皆大声惊呼。 空悲知道单刀受到内力催动,这才会朝自己斩来,一时不敢大意,口中大喝一声,使出坐关山洞,苦练十数年的“铁面衫”功夫,竟挥袖朝飞来的单刀上卷去。 这一卷之下竟是硬碰硬,顿时只听“咔嚓”数声响,那柄攻向他的单刀瞬间断成数十截。 “好!” 群雄眼见空悲大师袖上之力如此厉害,竟能用将一把精钢所致的单刀震成数十截,一时情不自禁大声喝起彩来。 空悲一招震断单刀刀刃,一时也不停留,跟着衣袖一抖,随即将数十截断了的刀刃尽数朝薛空灵撒去。 一时间,那些碎刀片便如暗器般齐齐朝薛空灵射去,犹如万箭齐发,一发不可收拾。 与此同时,台上的方虚眼见薛空灵轻飘飘一掌挥来,只觉掌力未到,自己几近窒息,一时不由心下甚骇。 再看被袈裟紧紧包裹的单刀呈垂直下落之势,知道自己苦练数十年的“袈裟伏魔功”只在对手挥手之间破去,一时是万般沮丧,随即又见袈裟展开之后,不仅不落,反而呈回旋之势夹杂着呼呼风声朝自己袭来,一时知晓厉害,却也不敢硬接,凌空翻了一个身,胸口紧贴着袈裟避了他去。 饶是如此,脸上胡须被袈裟的一角裹住,顿时硬生生扯了下来,飘散一地,模样甚是狼狈。(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杀佛 方虚不及站稳,随即将全身内力注入指中,看准袈裟的一角用力抓住,再使劲一抖,正欲再施展袈裟伏魔中的一招“万佛朝宗”,将袈裟收回,哪知瞬间感到袈裟上力道全失,此时又已变得软软绵绵,一是又是大吃一惊,直在心里暗道:“吾命休也!” 方虚万没料到,薛空灵这一招掌法,内力来的快,消的更快,一个泠不妨,手上内力无力着落,跟着回冲到自己身上,脚下更是“蹬、蹬、蹬”嫉速后退几步,几欲跌下台来。 好在台下站着的空痴看出其中窍门,眼见徒弟此番要被自身内力震伤,随即双掌轻轻一挥,跟着一股至刚至阳之力散出,硬生生拍在方虚后背之上,使得两股均衡的力道瞬间相抵,将反弹回方虚身上的力度全部抵消,这才不至他受内伤。 原来,武学之道讲究一个推消原理,方虚刚才眼见薛空灵附属在袈裟之上的内力甚是深厚,一时不敢大意,为了不在群雄面前丢脸,这才也用了全力,想要抓住袈裟,哪知却不想附属在袈裟上的力道突然凭空消失,就这使得他挥出去的内力没处着落,只能硬生生再反弹回自身,如此以来,就相当于他自己使展出平生内力,硬生生朝自己身上拍了一掌,不光如此,回弹回来的力道与自身挥出的力道双重叠加,两股力道同时重击在他之上,威力可想而知,不是非死就是既伤。 好在空痴见多识广,眼见方虚有难,这才及时出手将两股力道全部化解。以此救了对方。 同样看出个中门道的还有薛空灵身边站着的空彻,他方才眼见薛空灵挥出的一掌真气十足,身上衣角瞬间被卷带起来,也是大吃一惊,跟着又见衣服瞬间坠落。便已猜中其中道理,只是他距离屠魔台甚远,所以一时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不由心中暗自着急。 虽然他看出薛空灵这招手法的厉害之处,这倒还算了,可是再听到赫丽道出掌法的名字。便知薛空灵有意取笑少林如井底之蛙,不知其中厉害,一时勃然大怒,不待薛空灵再挥第二掌,一时也气运周天。手中衣袖瞬间挥起,直朝薛空灵手臂上卷去。 薛空灵刚才出招之时,便已防到空彻眼见徒弟有难,定会出手相救,所以左掌之中早已注入五层内力,暗自形成一道无坚可催的气墙挡住周身,眼见空彻挥来的衣袖袭来,却也不管不问。 与此同时。他又见数十截断刀刃朝自己刺来,嘴里泠哼一声,右掌再次使出化蝶成双无影掌法的第九式“雪虐风饕”。将常手内力内置外旋,瞬间将数攻向自己的刀刃聚拢一起,压制着它们停留在面前一米开外的空中,既刺不到自己,也无法坠落。 这时,空彻挥出的衣袖眼看要卷住薛空灵的手臂。哪知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真气,硬生生将挥出的衣袖挡了回来。竟直朝自己身上回卷过来,他不由一惊心里惊道:“不好!好大的气墙!” 一时再不敢大意。随即使出十成功力挥出另外一只衣袖,朝薛空灵面部弹去,想要一举将薛空灵设置在周身上下的强大气墙攻破,可是结果却是一样,待这只衣袖到了薛空灵面门之时,仍如先前一般,被硬生生挡了回来,一时竟再攻不过去。(.) 空彻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却见薛空灵双掌竟突然齐挥,跟着将聚集在他面前的数十截刀片,硬生生逼退回去,一时竟朝自己师兄弟三人身上分别射来。 他一生之中从没感受过如此强大的真气流,也从没见过如此凌厉的暗器攻势,一时再不敢大意,连忙撤袖,身体向后两个急跃,方才避了开去,饶是如此,却也惊出一身汗来。 同样,空悲、空痴二人此时也是左躲右闪,各自避开射向自己的断刀刃。 那些断刀刃一时呈嫉飞之势射向屠魔台,跟着将“屠魔台”三个大字硬生生抹去,刀峰穿透屠魔台上厚厚的木板,一时竟不知射向了哪里。 群雄眼见薛空灵挥手之间,便将少林三位神僧逼的万分狼狈,更差点要了方丈方虚的性命,知道少林精心策划半月的屠魔大会,就此灰飞烟灭,一时再不敢说什么。 抬头再看看屠魔台厚厚的木板上,因为刀锋过后,所留下的刀洞,竟刻成一个“佛”字,一时越发惊的说不出话来。 空彻三位神僧一招之间,被薛空灵逼的纷纷回身自救,待站稳之后,方才看到屠魔台上留下的“佛”字刀洞,一时也是面面相觑。 薛空灵将目光缓缓移至屠魔台上所架的那把屠魔刀上,扫视一眼台下战战兢兢的群雄,眼神中透出一丝轻蔑和浓浓的杀气,随即泠哼一声道:“现在在下要离开少林,若是在场的还有人不服,还要执意阻止,那就只好休怪在下手下无情了!” 他说话间右手朝屠魔台上那柄架着的屠魔刀挥去,瞬间将其卷飞起来,跟着刀刃如流星之势,将台上所留那个佛“字”,硬生生从中间劈成两半,随即整个屠魔台发出一声巨响,一时轰然倒塌。 群雄眼见屠魔台倒塌,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黄药师三人刚才眼见薛空灵举手之间,将少林三位神僧杀的溃不成军,一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半晌反应不过来。 如今又听他说出这翻话来,直觉豪气冲天,忍不住大喝一声彩道:“好一个佛挡杀佛,魔挡杀魔!薛兄弟今日之霸气,实是前无古人,无来来者,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人,敢在号称武学泰山北斗的少林说出这句话来,以在下愚见,此时就算天王老子,想留你也要掂量一翻才行。” 洪七也道:“正是,正是!叫花子很久没跟薛兄弟一块喝酒吃肉了,不如咱们三兄弟今日就此离去,好找个安静之所,痛痛快快的喝上三天三夜,总比在这打打杀杀好玩的多!” 周伯通一听有酒喝,拍手称道:“妙极,妙极!方才那群尼姑已被薛兄弟那个天仙般的小徒弟尽数赶跑,相信从今以后恒山派再无颜在江湖上立足,如今恐怕再无人敢阻止你离开少林了,咱们此番就下山找个酒楼,大吃特吃,大喝特喝一顿,薛兄弟也好给我们讲讲,这三年来,他到底去了哪里,还创出什么好的武功来,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这时薛诗语也道:“爹爹,这里的人个个都想杀你,他们都不是好人,语儿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还是走吧!” 若芷清想到一翻劫难,终于化解,不由松了口气,笑着劝道:“是啊!薛大哥,咱们三人自从中了毒,这半个月来,一直都被关在牢房里,整天吃的都是斋菜,素饭,你看语儿都瘦了好多,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少林,找间好的酒楼,给语儿好好补补!” 薛空灵见众人如此热情,随即朝洪七等人抱拳说道:“洪兄弟,黄兄弟、周兄弟,在下今日多谢几位仗义相救,方才言语之中,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他说完便要朝洪七跪下请罪。 洪七一把将他扶住道:“薛兄弟,你我是生死之交,曾经数次并肩杀敌,做兄弟的岂能不知你的心意?好在今日你平安无事,要不然兄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薛空灵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洪七阻止道:“薛兄弟,你若是再客气,便当真看不起兄弟了,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一会多让我喝坛酒便是了!” “哈哈哈!” 薛空灵等人听后,不由相视一笑,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各自神情甚是得意。 群雄见三人丝毫不将大家放在眼里,心中虽然不爽,可想想三人的武功,又岂敢说什么话呢? 少林众僧,一时也是面面相觑,自自神色默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调.戏 空彻眼见薛空灵要走,知道留不住,可是仍上前说道:“阿弥陀佛,方才施主仅用三招,便已逼得老讷三人被迫自救,武功之高,手劲之巧,实是匪夷所思,如今施主要走,相信以老讷三师兄弟的武功修为,却也不敢横加阻拦,只是少林数百年辛苦博出一的空名,恐怕就会因此毁于一旦,老讷个人身死是小,少林声誉是大,斗胆再请少侠不吝赐教!” 薛空灵听空彻之意,好似有些不服,嘴里“哦”了一声道:“哼!在下自出江湖,从没怕过任何人,既然空彻大师执意阻止在下下山,那在下只好再行领教三位神僧的少林绝技了,只是不知,这次三位神僧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呢?” 空彻老脸一红道:“施主本领了得,凭老讷三人修为,若要强行相留,无疑是以卵击石,只是为了少林数百年清誉,老讷师兄弟三人,也只好厚着脸皮再求赐教了!” 薛空灵听空彻之意,好似在三人一起联手,心中虽然不怕,可想到对方毕竟是得道高僧,方才自己已使得对方在雄雄面前难堪,若是此番再以一敌三,未免太有些不将少林放在眼里,那么到时必定又与少林结下梁子,多有不妙。 他想到这里,看了看洪七和黄药师二人一眼,想起先前的误会,生怕与*长*风*文*学他二人有了隔阂,一时心中有了主意,随即朝空彻说道:“空彻神僧,少林自古以来,便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三位又是当世神僧,修为之高,实是令人不敢揣测,在下初出毛庐,岂能如此不自量力。焉敢与三位神僧一同较技?在下也深知今日若就这样离开少林,实是有损少林百年清誉,确为不妥,既然如此,在下有个提议,不知三位神僧能否同意?” 空彻看了一眼空悲和空痴二人,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回头说道:“阿弥陀佛,少林数百年清誉全仗施主保全,既是如此。不知施主有何高兴,尽管提出,老讷师兄弟三人当酌情考虑!” 薛空灵点了点头,看看四周群雄,这才叹了口气道:“今日这些武林豪杰应少林方丈大师之约,齐聚少林,无非就是想要留下薛某一条性命,好以报当年杀师之仇,在下自知罪孽深重。原来想从此皈依我佛,从此留在少林面壁思过,以期减少昔日身上所犯罪孽!” 空悲面上瞬间露出喜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能这样想,实是少林之福,武林之福!” 空痴也道:“施主自知罪孽深重,更有悔改之心。若是今日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讷敢以人格担保。少林自此再不会计较过往之事,还会竭力说服各派群雄给施主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空彻面上现出诧异之色,盯着薛空灵问道:“施主当真愿意皈依我佛不成?” 群雄见事情峰回路转,只觉甚是不可思议,虽觉得这样太过便宜了薛空灵,可想想打又打不过,如今这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一时皆都点头同意。 周伯通却急道:“喂,薛兄弟,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放着这么漂亮的老婆和女儿不要,竟要出家当和尚?” 黄药师和洪七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薛空灵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空灵笑道:“空彻大师,实是不好意思,只是在下前些日子在少林住了半月之久,实是吃不惯少林的斋饭,况且小女年幼,若是在遁入空门,以后她就无人照顾,想来想去,只能暂时苟且偷生数年,待她长大之后,再来投身少林不迟,那个时候,还请几位神僧能宽怀大度,收留弟子在门下做弟子!” 空彻三人这时才知薛空灵竟是在拿自己开涮,一时面上无比尴尬,气得半晌脸色铁青,却又无话可说。 周伯通长舒一口气道:“薛兄弟,你可真吓死我了,我们可是等着你出去喝酒呢。你这要是一时想不开,出家当了和尚,今后酒也不能喝了、肉也不能吃了,那岂不扫兴的紧?” 方虚虽贵为少林方丈,可眼见薛空灵如此调戏三位师叔,一时面上现出不悦道:“阿弥陀佛,说来说去,施主终是要离开少林,既然如此,少林也不敢强留,只要施主能留下些许神技,叫老讷及三位师叔心服口服,少林自此再无话可说,以往所有恩怨就些揭过,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群雄纷纷嚷道:“方丈大师,有道是放虎容易收虎难,绝不能让这魔头出了少林,不然以后武林从此将不再太平!” 周伯通急道:“怎么?你们这群不怕死的,想要硬拦住薛兄弟吗?你们难道希望今日再现蛇山、终南山上的一幕惨状吗?既是如此,大家不妨群殴便是了,看谁最后有命活着走出少林!” 群雄听周伯通提及昔日蛇山之殁以及终南山之荡,回想起那种哀声偏野,尸骸遍地的惨景,一时再不敢说什么话,生怕真逼急了,到时再也活着离不开少林了。 薛空灵一时面上也现出一丝阴霾,浑身一颤,想到无论如何,今日也不能再发生像蛇山、终南山这样的惨事,随即强笑道:“方丈大师既然说了,在下岂敢不从?只是大师若真要以多胜少,困住在下,相信我这几位兄弟,也不会答应的!” 洪七公见薛空灵终算原谅了自己,心中甚是高兴,点头说道:“不错,难得薛兄弟看得起,在下洪七虽然不才,可手下还会点三角猫功夫,三位神僧若是执意相留,在下为了兄弟,赴汤蹈火,也会在所不辞!无论如何,我丐帮今日是要与薛兄弟共同进退!” 方虚想到一个薛空灵就难以对付了,再加上洪七等人,恐怕更难对付,皱了皱眉头道:“阿弥陀佛,先前薛施主的已显露神功,老讷等人均深感敬佩,此番若是洪帮主执意插手,看来老讷及少林弟子今日只能与少林共存亡了。” 黄药师见他似报着必死之心,也要挽回少林清誉,困住薛空灵,一时也心生怒意,上前一步,与薛空灵二人并肩站在一起,抱拳说道:“方丈大师谦虚了,少林神技天下闻名,我等早已仰慕已久,本不敢在几位大师面前班门弄斧,可为了薛兄弟,也只能多有得罪了,还请三位神僧能手下留情!” 空彻三人见黄药师表面谦虚,可面上却是一脸不屑,又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一翻,眼见他与薛空灵二人年纪相妨,各在心下寻思道:“这少年年纪轻轻,一幅文质彬彬模样,恰似一个书生,难不成武功修为也能与这活死人及丐帮洪帮主相提并论?倘若当真如此,我三人纵算拼了性命,恐怕也绝无法拦住这魔头下山,如此以来,少林数百年清誉岂不要生生折在三人手里不成?” 薛空灵听得对方心思,知道他们也绝无完全把握,抱拳说道:“三位神僧乃当世得道高僧,晚辈三人若不是形势所逼,有关生死,绝不敢冒犯神威!” 方虚大师最是心直口快,眼见薛空灵三人不知想要干什么,急道:“施主到底意欲何为?尽管明言便是!” 群雄也道:“不错,有放就说,有屁就放!” 薛空灵笑道:“既是如此,还请方虚大师与各派掌门商量一下,由各派中选出三人,与我三人对拆三阵,以三比二胜定输赢,若是在下三人输了两场,从此愿意皈依我佛,自此再不下少林,如何?” “方丈大师千万不要让了这小魔头的当,那一次在终南山他便是用此伎俩,不知使了什么妖术,将六派代表硬生生全身筋脉震断,以至终生残废,这次他又想故伎重演,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是啊!这小魔头非常狡猾,方丈大师千万不要听他一派胡言,大家不妨一起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能逃过三位神僧的手掌心去!” 群雄一时想起终南山之事,皆都大惊失色,纷纷出言反对。 方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随即朝着师傅、师叔三人看。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争斗 空彻三位神僧先前本有些忌惮薛空灵的武功,可为了少林数年百的名誉,只能硬着头皮强留他。 如今听他竟主动提出这样的条件来,一时寻思此番就算输了,薛空灵下了少林,自此再与少林声名无关,群雄也不好再指责,随即抱定主意道:“既是如此,倒也公平,老讷便依了薛施主的,在各派中人挑出三名代表,大家分三场比式,若是侥幸赢得两场,那么施主从此以后,自当留在少林,再不得下山行恶,如何?”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神僧放心,在下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再则从不会主动行凶作恶,每次杀人皆都是被逼无奈,纯属自.卫而已,相信只要别人不逼我,在下又岂敢乱杀无辜呢?” 空彻怔了一下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 周伯通拍手说道:“好!好!好!我周伯通最爱看人打架了,既然这样,你们少林马上去与那些掌门、帮主之类的商量商量,好尽快决定派谁上场的好,我给你们做见证,谁输了赖皮就要打屁股!” 他说完朝马钰等人说道:“你们几个臭道士给我听好了,拿剑守在四边,若是有人胆敢不守规矩,马上就给我格杀无论!” 马钰七人听后,连忙抱剑说道:“是,长-风-文学师叔!”说完之后,七人便分散在四周角落,盯着群雄看。 众群雄心中虽有不满,可果然老实了许多。 空彻等人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随即朝方虚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去与众位掌门商量,好找出与薛空灵三人挑战的对手。 方虚行了个礼,这才走到群雄面前,大声喊道:“各位英雄。有谁愿意与这三位施主一较高下的,请站出来!” 他喊完之后,群雄皆吓的后退一步,纷纷盯着那些掌门人看。 如今场上还剩下四位掌门人,分别是嵩山派掌门人不平道长、泰山派掌门人虹云道长、崆峒派新任掌门人飞鸿子,形意门新任掌门人刘天四人。 这四人中,不平道长与刘天曾亲手与薛空灵交过手,其它三位掌门虽知晓薛空灵武功不弱,可却也是道听途说,以及刚才亲眼见到薛空灵曾在数招之内逼得少林数位神僧手忙脚乱。一时也是心生恐惧。 不平道长自那次与薛空灵那日在恒山脚下交过手之后,每每想及那恐怖的一幕,仍不免心惊胆战。 如今听到群雄有意要从掌门人中挑出三人与对方对决,只在心下寻思道:“这活死人武功极高,先前已不用吹灰之力,就将恒山派静越师太逼走,使得恒山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我若是选择与他交手,无疑于自取其辱。既是如此,不如先选那自封为东邪的年轻人做对手,纵算没有完胜把握,却也不至落败!” 他一念至此。眼见其它几位掌门都以自己马首是瞻,皆看着自己,不由瞪了活死人一眼,随即抱拳朗声说道:“各位英雄。如今我等受少林方丈大师之约齐聚少林,为的就是要替武林除害,好将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活死人审之以法。好替那些曾经冤死在他手下的无辜亡灵报仇雪恨,既然贫道承蒙大家看得起,今日纵算是以身卫道,却也死而无憾!” “好!” 群雄听不平道长这翻话说的铿锵有力,甚是慷慨,一时皆大喝起采来。 方虚大师朝不平道长行了个礼道:“阿弥陀佛,道长能有此除魔卫道之心,当是武林之福,却不知道长想要与这三人中谁较量呢?” 不平道长听得方虚大师当众夸奖自己,一时面上甚是无彩,还礼说道:“大师过奖了,自古以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今日这屠魔大会是少林主办,又有方丈大师亲自主持公道,三位神僧压阵,贫道自知武功低微,不敢与少林争光!” 方虚大师道:“阿弥陀佛,道长谦虚了,贫僧实是惭愧,一想到少林数百年基业,竟一朝毁在他人之手,实是心痛,今日承蒙各位掌门英雄援手,为武林除此公害,实是不胜感激!” 不平道长道:“大师言重了,自古以来,少林便是武林之泰山北斗,这次少林亲手将这小魔头制服,使得武林各派可以手刃仇敌,实是众望所归,大快人心!正所谓邪不能胜正,贫道今日眼见有人出入少林犹如无人之地,一幅嚣张狂妄模样,心中也是愤慨万千,有心想要将这自称东邪的狂妄小子身上邪气压上一压,好叫他知道少林乃是武林发扬之地,岂能容他在此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愿替大师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后还敢如此嚣张不?” 这边黄药师见不平道长竟选择与自己对阵,不由将其上下打量一番,顿时眼中现出轻蔑之色,泠哼一声道:“就凭你?哼哼!哈哈!” 不平道长见他似是不屑与自己对阵,脸上一时挂不住,怒道:“臭小子,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本道长,今日本道长索性就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本道长的手段!” 他说完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便要动手。 这边刘天一把拉住他道:“道长,休要着恼,你乃是堂堂一派掌门,岂能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般见识,打发这种小毛贼,又何需道长亲自动手,还是让在下替你代劳吧!” 不平道长一怔道:“刘兄,你” 刘天打了个“哈哈”,伸手直指黄药师道:“那个自称什么东邪的狂小子,今日就让你知道刘爷我的厉害,接招吧!” 他说话间,不容不平道长再说什么,跟着脚下一个箭步冲到黄药师面前,挥拳便朝其胸口打去。 群雄见刘天脚下跨出一步,约有二米之距,正欲大声喝彩,却见他挥出的拳头却甚是缓慢,顿时傻了眼,各自寻思这哪里是在拼命,简直就像玩耍一般,顿时张开的嘴,立时又闭了起来。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刘天所使的这一拳正是形意门得意功夫形意拳的精髓之所在。 形意拳又称心意六合拳,共有十二式,与一般拳法讲究的快、狠、准相反,它在慢速软功中的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可十二式拳法慢归慢,慢中却暗含无尽之内力,犹如长江之水,拳头一经遇到着点,跟着便源源不断输送过去,再加上腿上步伐稳健有力,所有有着麻痹对手,跟着再出其不意的将对方打倒之功效。 当然,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群雄之上也有人知晓其厉害,一时皆是点头称是。 至于那些看不明白的人,则一时皆从嘴里发出“嘘”声,甚是瞧刘天不起。 黄药师乃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如何看不出刘天拳法的精妙,如今眼见对方脚下踏着五行方步法,桩法牢固,犹如老树盘根一样,挥出的拳风刚劲有力,不由也是暗暗点头。 他一时并不急着与之对拆,只一味躲避,留心观看刘天脚下的步伐及手上拳法。 这一看之下,却又惊讶的发现刘天挥拳之时,鼻中呼吸竟与常人呼吸不同,常人一般是先吸再呼,称为“先天呼气法”,而他却是先呼再出,用的是逆腹氏吸气法,一入一出,先引气上升,接着又导气下降,而呼入之气稍长且重,下降之气却短而急,顿时明白对方是将体内之气存于丹田之内,显然光从这呼吸之中去看,走的便是不同寻常之路,一时越发不敢小觑。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完胜 这边薛空灵也看出其中窍门,点了点头,心下寻思道:“当年我为救清儿,曾在王渊府中遇到过此人,那晚与他饮酒之时,他的呼吸还与常人无异,只是一个二流角色,想不到如今数年不见,他的气路竟已由“经脉之气”改走“混元之气”,内力更是今非昔比,看来天下武功,确是不容小觑啊!” 这边少林寺的众僧们此时眼见刘天出了三拳,黄药师连避三拳,丝毫不还手,一时也相视一望,一脸的惊讶。 方虚大师只在心里寻思道:“此番我少林遍发武林贴邀请江湖各路群雄上少林,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杀了活死人这魔头,虽然他此时武功已全部恢复,想要将其诛杀,恐怕已是万难,倘若三局中能胜出两局,将他从此困于少林,那知少林数百年颜面却也算是保住了!” 薛空灵看着他,泠笑一声,直在心里寻思道:“大和尚,你未免得意的太早了,若是随便一个人就想把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打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出五招,这姓刘的就会败的一塌糊涂,到时看你还如何困得住我?” “好!” 这个时候,场上已是喝彩声一片,众人先前还看不起刘天的拳法,如今见他连挥数拳,直将黄药师逼的左闪右避,始终不敢还手,不由皆朝他竖起大拇指来。 刘天听得群雄喝彩,心里甚是得意,心中越发不将黄药师放在眼里,跟着拳风一改。口中长吐一口气,使出形意拳中最后一式“狮子大张口”,瞬间将挥出的拳头内力全收,只留在末端发出,跟着便要回身转入第一式。(.好看的小说) 黄药师此时已将形意拳十二式全部看了一遍。心里已是豁然开朗,跟见刘天使出最后一式,这时再不躲闪,趁他回身之际,轻飘飘一拳挥出,直朝对方拳上迎去。 他这一掌名曰“碧波抚柳”。是自创碧波掌法中的起手一招,此掌法看似有如轻风抚柳,碧波荡漾,可却暗含内力,犹如平静的大海下暗藏着惊涛巨浪一般。只待时机一到,立时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掌影重重,一出不可收拾。 刘天不知其中厉害,眼见黄药师也使出这般轻飘飘的掌法,还道他是效仿自己,待得二人拳掌相交,他一边暗将内力加至七层逼了过去。嘴里一边说道:“臭小子,想效仿“东施效颦”,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配吗?” 薛空灵听刘天突然说出“东施效颦”这个词,不由想起那日与黄药师、王重阳三人游西湖的情景,脸上荡出一声笑意,随即笑着讥讽道:“谁是西施,谁是东施还不一定呢!且莫海口夸的大了,到时闪着了腰!” 刘天见薛空灵公然取笑自己。心下越发不服,拳上再次加上再层力。想将黄药师攻身自己的力道逼下去,好给还以薛空灵颜色。 果然。他拳上力道送出之后,黄药师脚下虽没动,可挥出的右掌却被迫缩回一些。 刘天还道是黄药师内力不足,无法招架自己连续攻击,心中暗喜,有心将其震伤,跟着拳上全力送出,直朝他胸口打去。 以刘天的推算,这一拳过去之后,就算不把黄药师立时击毙,怕也要将他全身胸骨尽数打断,如此自己就算赢了头阵,不仅可以灭了薛空灵的气焰,而且还可以为形意门出足风头,正是一箭双雕,何乐不为呢? “好!” “刘掌门,灭了这小子,替大家出口恶气,看他今后还敢这么嚣张不!” 群雄似乎也已看出端倪,眼见黄药师立马要被刘天毙于掌下,纷纷高声喝彩。 黄药师刚才有意往回收掌力,诱敌深入,眼见对方一股力道接着一股力道如潮水般逼来,深知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道理,待对方拳上力度尽数发出之后,一时再不犹豫,再不给对方换式机会,迅速使出一招“波烟重重”,将凝聚在掌心的内力瞬间爆发出去,直将对方双拳硬生生避回至胸前。 “啊!” 刘天待到全身劲力完,手中招式用老,却发现黄药师仍安然无恙,也是大吃一惊,万急之下,他欲变招还击,却感到对方掌力瞬间如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压制的自己根本再无还手之力。 他一时暗中糟糕,百急之中,想要后退撤拳保命,哪知却为时已晚,只觉胸口一阵憋闷,跟着听到“咔嚓”数声响,全身泠汗直冒,瞬间衣服湿透,跟着低头朝胸口扫了一眼,却见胸骨深陷下去,知道此时已尽数被对方拳力压断,嘴里终是没忍住这剧烈的疼痛,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惨叫。 黄药师方才掌力蓄势已久,如今既已打中对方第一掌,第二掌跟着又挥了过去,这一下使出碧波掌法中的第三招“惊涛拍岸”,手掌反转,掌上使出全力,再次朝刘天胸口拍去。 他此时一边挥掌,一边轻轻念道:“内功之传,筋胳甚真,经脉不稳,强行无益,逆行有效,一日冲天,急功过急,祸及自身!” 他这翻话说完之时,已以闪电般的速度,连续在刘天胸口重重的拍了五掌,一掌重过一掌,等到最后一掌收掌,刘天已是全身如瘫痪一般,此时已赫然倒地,口中更是鲜血直趟,不知生死若何。 方虚适才眼见刘天有难,想要上前助阵,却被洪七挡在前面,正欲强行动手,却听一边的周伯通指着他道:“哎呀,你这大和尚好不要脸,说好单打独斗,一阵对不阵的,难不成你想反悔,以多欺少不成?” 方虚被周伯通一阵言语抢白,一时燥的满脸通红,想到先前有约,确是如此,一时只好罢手,随即朝黄药师说道:“阿弥陀佛,冤家亦解不亦结,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一步去淡风轻,还请黄施主手下留情!” 周伯通不服道:“哼,救人难道只有你们少林寺和尚会,我全真教的人就不会吗?” 方虚一时不解,正欲再问,却见周伯通忽然挥手朝黄药师挥出的拳上挡却去,随即挡在刘天面前,双手伸出道:“黄兄弟,你再打就真闹出人命了!” 黄药师本来就要收手,眼见周伯通出来阻止,想到既是如此,不如卖他一个面子,立时住手站稳笑道:“既然伯通兄替这姓刘的求情,黄药师岂敢不从?” 他说完便退到一边,朝地上的刘天厉声喝道:“今日有全真教周伯通为你求情,我黄药师就暂且饶你一命,只是你最好记清,你这第命是全真教救的,须得知恩图报!” 他一翻呵斥说完,随即伸手入怀,取出一瓶药,从中倒出一颗,双手递给方虚道:“大师,这是我桃花岛独制灵丹妙药九花玉露丸,服用过后,不仅可以补神健体,而且还有助于内力提升,今日看在大师之面,倒便宜了这姓刘的,麻烦你替他服下,如此可保性命无忧。” 他说完又瞪了一眼瘫痪在地的刘天,再次泠声教训道:“姓刘的,你不要以为做了几天废太子师傅,就如此目中无人,今日我黄药师稍作惩罚,好教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日后若想报仇,尽管上东海桃花岛,我随时奉陪!” 方虚方才甚是担心刘天性命不保,如今见他虽身受重伤,可总算留了口气,这才长舒一口气,接过黄药师手中药丸,凑在鼻下闻了闻,只觉香气逼人,知道黄药师所说不错,连忙上前替刘天服下,随即招呼几名少林弟子道:“快扶刘掌门下去接骨休息!” 几名少林弟子见状,连忙上前抬起刘天,朝后堂走去。 刘天带来的数十个形意门弟子,虽然眼见他受了重伤,心中对黄药师甚是不满,可一来碍于比武前的约定,二来甚是忌惮黄药师的武功,一时也不敢上前报仇,如今见他被少林弟子抬走,各自狠狠瞪了黄药师一眼,随即跟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认魔 “唉! 方虚眼见出师不利,已方先败头阵,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朝剩下的几位掌门看去,口中说道:“阿弥陀佛,今日我等立下三阵之约,如今对方已胜过一阵,不知下一阵,几位施主谁愿意比式呢?” 这时剩下三位掌门眼见对方三人中,以黄药师的武功最低,却不想竟胜了头阵,一时均都面面相觑,想到剩下两人中,数薛空灵武功最高,自己若是挑战,无疑自取其辱,根本无任何胜算,可再想到洪七那日在蛇山丐帮大会上以丐帮双绝轻而易举从西域怪人欧阳锋手中将丐帮打狗棒取回,武功显然不容小觑,一时皆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人中数崆峒派新任掌门飞虹子最为年轻,武功修为也低,如今眼见三场对方已完胜一场,自不敢上前请阵,只是想到师仇不共戴天,岂能任由薛空灵下山?那么日后叫自己如何回山面对师傅。 一时之间,他看了一眼其它两位掌门,随即手指薛空灵怒道:“方丈大师,活死人这魔头当年害得我师傅他老人家全身武功尽废,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在下身为崆峒派弟子,狠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方才泄恨,只可惜武功低微,心有余而力不足!” “唉!” 他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一时神情沮丧。 群雄听他此言,想到各自的师门,亲人,皆都曾被薛空灵伤害过,要死被杀。要么被打成重伤,终身成为残废,不由对薛空灵越发恨了。 有人抱拳请命道:“请各位掌门一定不要放过这恶贼,誓要替我等讨回一个公道。” “杀了这恶魔,为民除害!” …… 一时间。薛空灵再一次激起公愤,群雄纷纷出言声讨。 薛空灵却看也不看群雄一眼,将头高高抬起,面带微笑,丝毫对充斥在周围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他怀里的薛诗语见群雄辱骂爹爹是魔头,不由得小脸痛红。大声辩护道:“我爹爹不是魔头,你们才是魔头,才是坏人!” 她说到这里时,眼泪再也忍不住,“嘀嗒、嘀嗒”直往下掉。抬头看着薛空灵道:“爹爹,你告诉他们,你不是魔头,不是魔头!” 薛空灵一生最怕的就是这件事会对女儿有影响,如今眼见她如此伤心,不由心如刀割,俯下身去,替她轻轻插干眼泪。柔声安慰道:“语儿,不管全世界的人如何误解,辱骂爹爹。视爹爹为大魔头,爹爹都不会在意,因为爹爹最在意的是我的语儿相信自己的爹爹不是魔头就行了,你明白吗?” 若芷清此时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说什么。 这时赫丽却厉声喝道:“常胜王,谁若敢侮辱师傅。就杀一个秃驴,喊两声就杀一双。我看今后还有谁敢再说我师傅是魔头!” 常胜王听令,双掌一扬道:“是。教主,属下遵命!” 群雄见她拿两位大师要挟,心中虽怒,可是却再不敢乱叫,生怕常胜王当真对方禁大师下毒手,一时只好怒视着薛空灵。 方禁却一脸平静道:“阿弥陀佛,魔既是魔,佛既是佛,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就算施主将我二人杀了,又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呢?” 方明也接口说道:“不错,这活死人自出江湖,以强凌武,屡下毒手将杀死数派掌门,再以卑鄙无耻手段害死我少林数十位弟子,更亲手制造少林惨事、蛇山之殁、终南山之荡等等桩桩血案,杀害无辜之人不计其数,用重手法震伤各派掌门更是骇人听闻,此种行径与魔头、禽兽何异,今日我师兄弟二人遭人胁迫,纵算是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叹本领不及,不能亲手伏魔,实是惭愧!” 赫丽深知师傅绝不是杀人恶魔,越发怒道:“闭嘴,你这老和尚,你亲眼看到我师傅杀人了吗?” 方明叹了口气道:“老讷虽没亲眼所见,可桩桩件件,曾听门下弟子一一述来,纵是听完之后,却也是全身被泠汗浸透,更是胆战心惊,只觉这恶魔比之当年日月教魔女庄梦蝶在断魂崖上所造的杀孽,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女施主又何必如此黑白不分,助纣为虐呢?” 他说到这里,随即说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还望女施主早已回头是岸!” 赫丽一时怔住,再不知如何说。 群雄一时也都纷纷指着薛空灵,有人大声朝赫丽道:“你这小姑娘生性单纯,不要被这魔头迷惑还不知道,这魔头杀人之时,我等皆是亲眼目睹,那种场面可谓血流成河,更是肢骸遍野,让人看上一眼,一辈子就难以忘怀,我等见你甚是单纯,又不是本土人士,没必要为这种恶魔淌这浑水,还是叫你的属下快点放了两位大师,早点回国的好,以免最后落得个葬身异国他乡,这辈子再也归不了故乡的悲惨下场!” 赫丽见众个个义愤填膺,又见此人一脸悲伤和恐惧,不像是说谎,心下渐生疑虑,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可转念又想到薛空灵对自己这么好,却又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忍不住又出言辩护道:“你胡说,我师傅为人善良,心眼又好,是个正人君子,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绝不是什么魔头,根本不会乱杀无辜,你们定是冤枉他的。” 那人见她仍然执迷不悟,知道说再多也没用,这才一指薛空灵道:“小姑娘,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亲口问问你师傅,方才我所说的是的不是事实?” 赫丽坚信师傅不是大魔头,如今听此人这般说,一时不服道:“好!问就问,我师傅肯定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她说完便转身朝薛空灵行了个礼道:“师傅,请恕徒儿无礼,不是徒儿不信师傅,只是这些人血口喷人,实为可恨,若是师傅点点头,徒儿立即把他杀了,好还师傅一个公道!” 薛空灵看着赫丽,心里一阵苦笑,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好徒儿,那日为师救你下恒山之后,你曾问过为师姓名,为师一直不肯说,那自是因为为师生怕说出来之后,江湖上的人知道你是我薛空灵的徒弟,从此会受到牵连,让你从此不得安宁,如今却不想还是连累了你,真是对不住!” 赫丽见薛空灵突然跟自己道歉,一时有些半信半疑,眼中含着泪水道:“师傅,难道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真的吗?不……不,赫丽不信,您不是杀人如魔的魔头,您是一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那日您被困恒山剑阵中,明明可以出手伤了那些恒山弟子,最终却始终没有动手,静越师太冤枉您羞辱了恒山弟子,赫丽知道您没有,可您却始终不解释,甚至对静越师太一忍再忍,就算静越师太逼死了师娘,您心里将她恨之如骨,可最终还是放过了她,这不是善良,以德报怨又是什么呢?试问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魔头呢?” 薛空灵见赫丽如此信任自己,半是感动半是愧疚,叹了口气道:“乖徒儿,你说的没错,静越师太害死了你师娘,使得语儿从小无依无靠,确实该死,可仔细想想,这件事为师又何尝没有错呢?静越师太只是想维护本派声名,虽然做事有些极端,可却情有可愿,远不致死,为师心胸狭窄,屡屡逼得她门下弟子背叛师门,现在想想,确实做的有些过份了!” 群雄听他此番竟有了悔意,却也不相信,越发怒道:“小姑娘休要听这恶魔花言巧语,他哪有什么悔过之心,只不过想以此来欺骗你罢了!”(未完待续) ps:ps:今日是元旦,进入2015年,祝各位支持红雪的书友,节日快乐,万事如意!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争魔 赫丽此时已是流泪满面,一脸伤心,看着薛空灵哭道:“师傅,就算真是如此,您也绝不是恶魔,除非……除非您亲口告诉赫丽,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打死赫丽,赫丽也不会相信的!” 薛空灵看着群雄口诛笔伐的样子,生怕到时再来个群起攻之,不免又是血流成河,那个时候,赫丽看到这场面,定会对自己越发失望,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将她支走,日后再慢慢解释不迟。(.无弹窗广告) 他一念至此,看了一眼身边的若芷清,索性点头承认道:“不错!他们说的没错,为师刚出江湖之时,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他百倍的好,谁对我不好,我就杀了谁,所以结果一怒之下,杀了许多无辜之人,到现在为止,为师有时想想,也觉得自己此生所遭杀孽太重,以至最终沦为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今日你既已知晓为师的为人,还是早点离开中土,回你的波斯国,去做那人人敬仰的教主,岂不更好?得免今后这些人因为为师而为难你,那么到时为师身上的罪孽也就越发深了!” 群雄也没想到薛空灵竟会向赫丽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一时也都怔住,跟着又纷纷指着他,再次骂声如潮。 薛诗语听着那些人辱骂爹爹,急的小脸越发通红,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辩又辩不过,只好捂住耳朵大声叫道:“你们都是坏人,不许你们说我爹爹是恶魔,他不是恶魔,他是语儿的好爸爸!” 若芷清见薛空灵将所有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又见薛诗语吓成这样,再无法沉默,指着群雄大声喊道:“你们住嘴,这些事都是我做的,跟薛大哥无关。他不是魔头,我才是真正的魔头!” 群雄听到这里,不由一惊,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薛空灵生怕若芷清说出事情真相,以至引火烧身。连忙出言阻止道:“清儿,我知道你爱薛大哥,可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要为了救薛大哥,往自己身上揽!” 赫丽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怔怔的看着薛空灵和若芷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若芷清见薛空灵阻止,知道他不忍自己受伤,心中越发感动和愧疚,流泪说道:“不,薛大哥,清儿知道你不愿这些人伤害清儿,所以才有意护着清儿。将种种杀人之事全部归在自己身上,可你越是这样,清儿心里越是难过。清儿一想到这些年所做的恶事,就深感愧疚,只觉无颜见你,今日你就让清儿痛痛快快将所有内幕都跟大家说清楚,就算他们到时真的要杀了清儿,也总比清儿眼睁睁看你受人冤枉却百口莫辩强啊!” 薛空灵颤声说道:“不……不。清儿,你听我说。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也是受苗傅那恶人胁迫。被逼无奈,你不要做傻事!” 若芷清道:“不!薛大哥,清儿这辈子能认识你,能听你叫清儿一声“内子”,便已心满意足了,今日一定要当着天下英雄之面,亲口告诉他们,当年指使你杀害六派掌门人以及那些少林和尚的,是清儿,与你没任何关系!” 薛空灵面上突然变得铁青,一脸的怒气,扬起手来,再也忍无可忍,重重打了若芷清一巴掌道:“清儿,你疯了!” 他打完之后,看着若芷清嘴角流出的鲜血,一时自己也怔住,不由浑身发起抖来,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竟能狠下心来,打自己心爱的女人。[] 群雄眼见事情有了新的发展,一时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盯着他二人看。 若芷清也没想到薛空灵会打自己一巴掌,怔了一下,随即伸手摸着半边肿起的脸,一时伤心欲绝,流泪说道:“薛大哥,你应该打清儿的,你打的清儿越重,清儿心里才越好受,当年若不是清儿为了帮助爹爹苗傅造反,这才故意设计陷害你,明知你不忍杀害六派掌门和少林寺僧人,于是便暗中派人先下毒,然后再一一囚禁杀害,最终又将杀害六派掌门以及少林寺众多僧人的恶罪,全部推到你活死人身上,想要以此制造江湖混乱的局面,好让爹爹他坐收渔翁之利,推翻赵构那狗皇帝,最终当上皇帝!倘若不是清儿,你又怎么会沦落到魔头的地步,今天你和语儿就不会受此侮辱,不要说你打清儿一巴掌,就算是杀了清儿,清儿也绝不会怪你的” “呜……呜……” 她说到这里时,已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群雄听到这里,早已各个面无血色,实是想不明白,自己口口声声辱骂的恶魔,根本不是薛空灵,而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一时也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弄的傻眼了。 就连少林方丈及三位神僧也都面面相觑,不知二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魔头。 薛空灵生怕若芷清越说越坏事,将手一拂,一个健步直逼三位神僧道:“三位大师,适才你我双方约定比武三场,黄兄弟先行以赢了一场,接下来第二场,在下愿领教三位神僧的高招!” 空痴三人相视一望,合掌朝薛空灵道:“薛施主,先前我等皆不知此事之中还有这么多内幕,这才不得已想要困住阁下,如今既然事情另有隐情,以老讷之见,还是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做定夺不迟!”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指着若芷清道:“三位是少林高僧,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内子有心庇护在下,这才故意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吗?” 空痴看着若芷清,面上露出难色道:“这……” 显然,他也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假了,一时甚是为难,不由朝空彻二人看去。 空悲和空彻一时也被这一幕弄糊涂了,也是面面相觑一翻,不知所措。 半晌空彻才道:“师弟言之有理,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决定不迟,免得错手伤人,到时为时已晚矣!” 薛空灵见他们不信,随即又指着那些群雄道:“你们告诉三位神僧,是不是亲眼看到了我杀了你们的师傅、亲人?是不是我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杀了六派掌门,在少林寺僧人饭中下了毒,然后将他们囚禁起来,最后一个个全部杀了?你们说啊!现在怎么不说了!” 群雄见他此时双脸胀的通红,情绪甚是激动,生怕再现昔日情景,一时吓的纷纷后退,哪还敢再说什么。 薛空灵无奈之下,扭头看到崆峒派掌门飞虹子,随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你说,是不是我用内力震伤了你师傅青尘子?让他至今生不如死?还当着群雄之面取笑崆峒派绝学七伤拳没用?” 飞虹子身为一派掌门,更是青尘子手下得意弟子,武功修为虽比不上师傅,可却也是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这才有幸做了掌门,如今眼睁睁看着薛空灵过来,把自己抓住,却无法躲避,更竟无法动弹,心中之惊可想而知。 可好在他毕竟有骨气,一时却也不怕,直怒视着薛空灵,大声答道:“不错!就是你这恶魔使用妖术,将我师傅害得全身武功尽废,以致生不如死,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好替师傅报仇!” 崆峒派弟子眼见掌门人被抓,一时纷纷抽出手中兵器,指着薛空灵道:“你这魔头,快点放了我们掌门!” 薛空灵见他们终于承认自己是魔头,这才松开飞虹子,回头看到人群中竟有一名青城派的弟子,不由甚是高兴,轻轻一跃,径直冲到对方面前,一把抓住他,将他提将出来道:“这位兄台,你是青城派的弟子,你来告诉三位神僧,你们的掌门人柳谷子就是被我一剑杀了的,跟这位姑娘完全没有关系,你说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指证 说来也巧,此人正是青城派大弟子白云海。 那时当他得知师傅柳谷子的卑鄙行经之后,只觉再无颜见人,便狂奔下山,随即四处游荡,一时更是心灰意冷,四处乞讨为生。 这几年来身上虽穿着青城派的衣服,可却已是衣衫褴褛,形如乞丐,脸上更是长满胡须,就像野人一样,根本无人能认得出来。 先前他听说少林召开屠魔大会,想到薛空灵虽害得自己如此狼狈,可对自己终算是有恩,一时不忍他惨死,这才混入丐帮弟子之中,悄然来到少林寺,如今却不想竟被薛空灵认出,不由面上一红,正欲挣脱离去,无奈薛空灵紧紧拉着自己,一时脱离不了,也不好回答,只低下头去,不看看他。 薛空灵通过七窍玲珑心认出白云海来,如今见他不说话,盯着他看了半晌道:“白兄,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白云海见他认出自己,只好抬头朝他苦笑一声,一脸的囧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薛空灵却想不到在此地碰到他,此时为证明自己的魔头身份,连忙说道:“正好,白兄,你来给我做个证,那日我一剑杀了你师傅柳谷子,是不是有这回事?” 众人此时方才认出白云海,见他身上衣着破烂,形象邋遢,不由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青城派大弟子自从师傅死后,竟落成这般田地,一时也都唏嘘不止。 白云海见再避无可避,只好面对现实,想起师傅柳谷子的种种恶行。不由恨的牙痒痒,可再想到师娘、师妹对自己的好,一时却又很难回答薛空灵的话。 薛空灵知他心思,生怕他有所顾虑,连忙说道:“白兄。一人做事一人当,三位神僧不相信我杀了这么多人,如今不愿与我比武,你告诉他们,所有的恶事都是我做的,你师傅是我杀的。青城派也是被我拆的四分五裂,还有你小师妹也从此不知所踪,你师娘更是当场自尽,你快告诉他们,这一切恶行皆是我薛空灵一人做的。让他们来找我算帐,杀了我啊!” 群雄见薛空灵此时近似癫狂状态,一时也都胆战心惊,皆都盯着白云海看,生怕他再刺激到薛空灵。 若芷清眼见薛空灵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竟亲自找人举证自己是魔头,一时只紧紧搂着全身发抖的薛诗语痛哭不止。 赫丽也是一脸的紧张,紧盯着白云海看。只希望能从他嘴里说出不字来。 黄药师等人眼见再生枝节,一时也是眉头紧皱,无计可施。 空痴三位神僧均都竖起掌来。纷纷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悲看着白云海,随即说道:“既然这位施主是青城派弟子,老讷也曾听说青城派柳掌门确是死在这位薛施主手中,不知可否有此事?” 白云海内心挣扎了许久。想到薛空灵说的话,半晌才点头说道:“不错。在下确实是青城派大弟子白云海,我师……师傅他确实是死在这位薛兄弟剑下!” 赫丽一脸期望的看着白云海。如今听完之后,不由“蹬蹬蹬”后退几步,一脸的质疑,嘴里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 待她此言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薛空灵却一脸兴奋的朝空悲神僧三人说道:“三位神僧,你们亲耳听到了,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我就是群雄口中所说的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们快点来杀我啊!好为那些死去的人声张正义,好为那些被我害死的徒子徒孙报仇雪恨啊!” 空悲道:“阿弥陀佛,既然薛施主自举罪证,此时已有两人证明你杀了人,再加上我少林一派全确实死在你之手中,老讷今日少不得要以我佛之威,斩妖除魔了!” 他说完便朝空痴、空彻说道:“两位师兄,我三人自入少林已有八十余载,深受我佛慈悲心怀渡化,不敢生半点杀心,只是这位施主杀了这么多人,早已触犯神灵,论入魔头,今日师弟只好施展我佛神威,斩妖除魔,还武林一个公道人心,不知两位师兄意下如何?” 空彻二人也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我师兄弟三人自当秉遵佛法,为武林除害了!” 他三人说完,便将薛空灵围在中间,一时要施展伏魔阵法。 若芷清眼见薛空灵受困,连忙上前指着空彻三人道:“你们三个真是老糊涂了,简直是颠倒黑白,不可理喻!” 方虚见她竟对师叔伯无礼,面现不悦之色,连忙上前阻止道:“女施主,请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把弄是非,如今薛施主已亲口承认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与你无关,而且现场还有两位施主当场指证,此乃罪证确凿,你又何必再替这魔头说话,强行揽祸上身呢?” 若芷清道:“我不管不信信不信这所有的恶事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总之无论如何你们不能杀他!” 薛诗语也指着方虚道:“大和尚爷爷,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许你们伤害我爹爹!” 她说完挣脱若芷清的怀抱,气的用脑袋去朝空彻肚子上撞。 空彻生怕弄伤了她,连忙伸手将她护住道:“小施主,老讷不是想要伤害你爹爹,实是在为他洗脱曾经所犯下的罪孽啊!” “你胡说!这位薛兄弟根本不是什么魔头,他所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何罪之有?” 就在这时,只在一边站着的白云海突然指着空彻神情激动的骂道。 空彻惊道:“这位白施主,先前你曾亲口承认,你师傅柳谷子道长是死在这位薛施主之手,为何此时却又出尔反尔呢?老讷实是不解!” 群雄一时也甚是不解,纷纷指着白云海说道:“三位神僧不要听这人胡说八道,我看他八成是疯了,不仅杀师之仇不报,而且还为仇人说话,简直欺师灭祖!若是他师傅柳谷子泉下有知,就算不被这魔头杀掉,也要被他这孽徒活活气死,也活该他弄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白云海却不理会群雄,一时咬着牙,恶狠狠的道:“不错!柳谷子那恶贼确实是死在薛兄弟一剑之下,可是他该死,像他这种人,就算薛兄弟不杀他,尽早有一天,我白云海也要亲手杀了他!” “啊!反了,真是反了!” 群雄万没想到白云海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一时越发惊的目瞪口呆。 空彻三人也是倒吸一口泠气,盯着白云海看了许久,个个一脸惊讶,半晌才道:“施主,你可知这翻话说出来,便已是大逆不道,何况你是又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当真不该!” 白云海一脸不在乎道:“哼,真正的魔头不是薛兄弟,而是我柳谷子那恶贼,他……” “大师哥,你当真这么恨爹爹吗?” 就在这时,突然两个身着黑衣的尼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为首一个妙龄尼姑睁着一双妙目,盯着白云海道。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怨恨。 群雄一时也不知这两个尼姑是从哪里来的,看她们身上装扮却也不像恒山派弟子,一时皆都盯着她们看。 白云海眼见这尼姑出现,怔怔的看了她半晌,一时神情越发激动,半响才指着她瞪目结舌的说道:“小……小师妹,你……你怎么……” 他说到这里时,已完全怔住,泪水竟不知不觉滑落下来,一脸的痛苦,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群雄见白云海称这小尼姑为小师妹,自又是惊的不行,这才知道她竟是昔日青城派掌门柳谷子的女儿柳惠儿,一时见她竟身穿道服,赫然一幅尼姑装扮,不由皆甚是惊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人非 柳惠儿看着昔日的大师兄白云海,慢慢闭上双眼,想起二人自幼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不由心中一阵难过。 再回想起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皆一去不复返,心口更似在滴血,一颗早已冰泠的心,随即慢慢融化,可随即再一想到爹爹终是死在他手中长剑之下,一时又生起无限恨意。 过了半晌,她才慢慢睁开眼睛,随即朝白云海恭身行礼道:“施主,贫尼法号圣了,再不是你的小师妹了,前程往事皆如烟云,还请施主尽早把我忘了吧!” 白云海脸上悲色越发浓厚,嘴里喃喃道:“圣了,圣了?一了百了,小师妹,你可知这些年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柳惠儿一双柳叶眉垂了下来,神色黯然道:“不错!凡尘往事,一了百了,以往的柳惠儿早已死了,现在只有圣了师太,只有满心的仇恨!” 她说到这里,不由抬头怒视着薛空灵。一刹那间,原本暗淡的双眼几欲喷出怒火来,恨不得立时将薛空灵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薛空灵不知为何,看到柳惠儿的眼神,竟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半晌才缓缓说道:“不错!柳姑娘,是我杀了你爹爹,害得你娘亲悲伤欲绝之下自杀身亡,害得青城派比此支离破散,更害得你无家可归,最终遁入空门,如果你还恨我,尽管来杀了我,为你父母报仇好了,我死而无怨!” 他说完便垂手闭目。一脸的平静,似是等死! 柳惠儿杏眼一蹬,手中拂尘一摆,怒道:“恶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柳惠儿誓与你不两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空灵闭目等死,并不说话。 这时一边的若芷清指着她道:“好啊!你这狗奴才,见到本堂主,还敢如此嚣张吗?” 柳惠儿朝若芷清看了一眼。脸色立现恐惧神色,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战战兢兢的说道:“主……主人……你……你怎么……” 若芷清见她认出自己,面上现出冷酷神色,哼了一声道:“不错。你这么哈巴狗,算是还长着记性,没忘记自己的主人,既然如此,你现在就不妨大声告诉三位神僧,当年我是如何指使你在山脚茶店里埋伏,然后好将上官姑娘抓住,再引诱活死人独上少林。最后将少林一干人之死的事嫁祸给他的过程说上一遍,好教他们知道,真正的魔头。并不是活死人,而是本堂主!” 柳惠儿见若芷清一幅趾高气仰的样子,随即看了一眼薛空灵,一时面色全无,全身发抖,战战兢兢的问道:“主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 薛空灵也没想到柳惠儿竟是若芷清的人,听完她的话。顿时回想起当年之事,也是全身发冷。直看了一眼洪七。 洪七也是一脸惊讶之色,却不知如何说是好。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尼姑朝柳惠儿大声喝道:“师妹,你不须理会这女子,现在你已出家,万事皆空,再没什么主人,也不是什么奴隶,你不要忘记了,今日我师兄妹是来找活死人这恶魔报仇雪恨的,不要纠缠其它事情。” 这尼姑面相丑陋,一脸伤疤,好似被人一刀一刀深深划过,让人看上一眼,免不了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再听声音,更透着一种无形的戾气,让人甚是害怕。 可再看双眼,却是精光四射,显然武功不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令人暗自生寒。 众人听这尼姑言语之中,好似与薛空灵有着极大的仇恨,虽然猜不透她的身份,可想到此番对自己有利,一时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赫丽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一时面色大改,随即指着她道:“你……你是清月师姐,你……你不是被……被……” 她说到这里,不由想起静越师太先前曾当着群雄之面,说清月曾被薛空灵羞辱之事,一时差的再说不出话去。 那尼姑正是当日被侮辱过的清月,如今法号“圣因”。 圣因先前并没注意到赫丽,如今见她认出自己来,不由也吃了一惊,随即朝她看去,一时也失口说道:“清心小师妹,你……你不是被这恶魔掳走,怎么……” 她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的盯着赫丽看,脸上本就恐怖的刀伤越来越让人不安了。 赫丽似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生怕她再出言污蔑薛空灵,连忙解释道:“师姐,你误会了,那晚,师傅他老人家一直与我在一起,根本没有返回恒山,……更没有羞辱过你!” 她身为圣女,毕竟性格单纯,如今勉强说出这句话来,早已羞的满脸通红,甚是局促不安。 薛空灵想到她为了替自己辩解,竟说出这翻难以启齿的话来,已实属不易,一时心里甚是感激,可再看看群雄看着她如刀的目光,顿时清醒过来,随即朝圣因师太说道:“不错,那天晚上,就要在下玷污了圣姑的清白,你如今想要报仇,尽可杀了我便是,在下绝无怨言!” “啊!师傅您……” 此时在场的群雄,恐怕只有她心里清楚,那天晚上,薛空灵根本没有重返恒山,更不用说什么羞辱圣因师太了。 如今她听到薛空灵竟开口承认自己做了这件事,一时失口惊呼,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盯着薛空灵,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 “薛大哥,你……” 此时若芷清也没料到薛空灵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一时也惊的花容失色,直看着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恶贼,你害得我好惨,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圣因师太自从那日遭到羞辱之后,又被师傅静越师太狠下逐出恒山,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占了一处道观落脚,心里一直记恨着这段刻骨铭心的仇恨,直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一定找到活死人,好亲手杀了他,以洗刷昔日之耻。 后来,她机缘巧合之下,竟得到一本武林秘笈,从此在观中潜心修炼,最终练成绝世武功,正想找薛空灵报那血海深仇。 此时眼见仇敌就在面前,又听他亲口承认当日之事,圣因师太说不出的愤怒,多年来积压在胸中的怒气似是想要找到一个缺口释放出来,一时再顾不得许多,挥掌便朝薛空灵打去。 群雄见她一个出家人,脾气竟如此暴躁,一时说打就打,一时也吃了一惊,随即个个心中暗喜。 薛空灵眉头一皱,眼见圣因师太挥掌攻来,一时不屑与她交手,脚下一移,朝后退出数丈之远,只泠泠盯看她看。 圣因师太一击未中,一时越发恼怒,跟着双手缩入袖中,跟着轻轻一抖,顿时自袖口中喷出点点火星,直朝薛空灵嫉射过去。 薛空灵也没想到对方竟会使暗器,眼见那火星夹杂着霹雳帕拉的爆炸声朝自己袭来,一时不敢硬接,只得一边侧身相躲,一边挥出长袖将之弹开。 哪知那火星遇到衣袖之后,跟着发出“砰”的一声炸了开来,顿时将薛空灵挥出的衣袖点燃。 “啊!” 有部分火星被薛空灵侧身躲过,朝他身后站着的群雄嫉射过去,其中一人反应不及,顿时脸上沾到火星,顿时从嘴里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双手紧捂着脸,痛的满地打滚。 群雄见圣因师太一个出家人,出手竟如此毒辣,又见那人脸上中了火星之后,痛的满地打滚,口中好似杀猪一般嗷嗷直叫,一时吓的远远躲避开去,生怕殃及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杀机 薛空灵衣袖被烧,瞬间被炸出七八个大洞,无数个小洞,一时也是心惊胆寒,甚为恼火,再不躲避,伸出左掌,自掌心中喷出一股至阴真气,将衣袖上燃烧的火苗扑灭,眼见袖子已被烧光,甚是狼狈,不由又气又恼。[] 回头又见那地上打滚之人面上之火却是越烧越大,他连忙从掌心再发出一股至阴真气,直扑其面,这才灭了那邪火。 那人此时脸上之火被薛空灵自掌心中所喷射的寒阴真气所灭,顿时痛疼感消失,一时静下声来,松开捂在脸上双手。 “啊!” 群雄见他此时双脸已面止全非,整张脸皮全被烧焦变型,一脸水泡,就连头发、眉毛也都没了,尤其是双眼,似乎被火星爆炸时炸死,如今眼珠已经不见,只剩下深陷下去的眼眶,心里越发胆寒。 空悲等人看了对方一眼,一时也心中一凛,听得那人安静片刻之后,随即又大声哀嚎起来,叫声甚是凄惨,心中甚是不忍,连忙上前轻轻在他身上一拍,顿时那人再不动弹,好似睡着一般。 方虚连忙招来两名弟子,命他们将那人抬下去好好医治。 圣因师太此时一心想要杀了薛空灵,好报昔日受辱之仇,如今一招得手,眼见薛空灵万分狼狈,心中甚是解气,跟着手中毒辣怪招颇颇使出,再加上时不时从袖管里洒出一些诡异的火星,一时竟也逼得薛空灵连连后退,颇占上风。 只是她却哪里知道,薛空灵只是不愿再生枝节。所以这才处处忍让。 一边的赫丽眼见昔日的师姐,竟变成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又见师傅薛空灵甚是狼狈,心里甚是担心,只在一边劝道:“师姐。你快住手,师傅他绝没有伤害你的!” 圣因也没想到昔日柔弱文静的小师妹,如今已拜师大魔头薛空灵门下,又听她屡次出言阻止自己,不由心生怒气,回头狠狠瞪了赫丽一眼。怒声喝道:“妖女,你认贼做父,竟拜了这魔头为师,今日让你知道厉害!” 她说话间,右手一挥。随即又从袖管中撒出一把那诡异的火星来,直朝赫丽面上掷去。 薛空灵因为退避火星,此时已离赫丽有数丈之远,眼见圣因师太自袖管中喷出的邪火,要将她一张俏容硬生生毁掉,一时甚是惋惜,心中怒火冲天,眼见圣因再次挥掌朝自己攻来。跟着再不退避,五指成爪,瞬间使出九阴真经里的“无坚神爪”。如风般朝其头顶插去。 群雄中有人曾在终南山见过薛空灵使此手法杀人,一时见他两欲将五指插入圣因师太头中,不由想到那脑浆迸出的一幕,顿时吓的扭过头去,再不敢看。 圣因师太眼见薛空灵五指如风,如鬼魅般朝自己头顶插来。一时也吓的浑身打了一个多所,连忙再次从袖里撒出一把火星来。想要逼退薛空灵。 薛空灵先前吃了亏,早就防着圣因师太这一招。此时再不敢用衣袖去挡,迅速起左掌,再次自掌心喷出一股寒阴真气,直将朝自己射来的火星尽数扑灭,跟着右手五指眼看就要插入对方脑门。 就在这时,只听“噗嗤”一声,一大片灰色衣袖被薛空灵嫉速落下的五指撕成碎片,洒了一地。 薛空灵盯睛一看,却见空悲神僧正挡在自己面前,而此时自己五指紧贴着对方干瘪的胸口之下,一时竟再也插不下去。 他此时方知,刚才自己抓烂的衣袖竟是空悲神僧身上所穿僧衣,吃了一惊的同时,连忙急退两步,脱口而出道:“少林金刚不坏之身?” “啊!师傅救我!” 他此言说完,随即又听到赫丽口中发出一声尖叫,连忙侧身去看,却见那火星已离她仅数寸之遥,再不及细想,脚下适展绝世轻功,纵身扑了过去,想要以自己的身体递她当住火星。 众群雄一时想到赫丽天仙般的容貌,既将被圣因师太毁去,一时也觉得甚是惋惜。 恰在这时,突然只见三个白衣身影一闪,此时站在赫丽身后的云月风三使一跃挡在赫丽面前,随即各自伸出右手,一把将那些火星抄在手里,跟着三人手腕轻轻一抖,不知为何,方才手中所抄的火星竟好似会变戏法一般,瞬间摇身一变,成了数道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跟着嫉速朝圣因师太身上飞去。 圣因师太方才眼见自己要毙命于薛空灵的摧坚神爪之下,一时吓的不知所措,原来丑陋狰狞的双脸此时变得越发恐怖了。 就在她要闭目等死的那一刻,却见空悲神僧竟用身体硬生生替自己挡住那至命的一抓,一时不由松了口气,只觉全身好似要瘫痪一般,再也不敢进攻了。 哪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跟着又见自己刚才撒向赫丽的火星,竟被云月风伸手抄住,不仅没有爆炸,反而变成火苗朝自己飞来,一时再也躲避不开,跟着身上所穿黑衣瞬间着火。 “啊!” 她虽然武功不弱,可却从没碰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一时竟也吓的失声大叫起来。 这时忽然一阵大风吹来,跟着圣因师太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随即发现身上火苗已尽数被灭,抬头一看,却见右首十米外站着的空彻刚刚收回双掌,知晓刚才那阵扑灭她身上大火的风力,竟是来自于对方的掌力,一时又惊又愧,想要道谢,可碍于僧尼有别,一时却也羞于出口,只将头扭转过来,再次怒视着薛空灵。 薛空灵方才百急之下,本欲用身体替赫丽挡住那诡异的火星,却突见云月风三使竟使出这种诡异的手法救下赫丽,顿时松了口气,朝她柔声问道:“赫丽,你没事吧!” 恰在这时,惊魂未定的赫丽,刚刚脱离危险,随即想到师傅方才有难,一时也脱口问道:““师傅,您没事吧!” 二人同时问出这句话来,先是一怔,随即相视一笑,赫丽俏脸一红,跟着低下头去,胸中小鹿乱撞,再不敢抬头看薛空灵,心里更如喝了蜜糖一般甜蜜。 薛空灵知她心思,一时脸上也显出尴尬之色,眼见她没事,放下心下,脚下一飘,瞬间移到空悲面前,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直盯着他看,面上却已多了一丝不解和愠色。 空悲神僧看到薛空灵这精光四射的双眼,也是浑身一颤,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方才杀心已起,老讷不忍你再造杀孽,这才出手相阻,还请施主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神僧好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赶情刚才若是在下被那恶贼尼手中邪火烧的面目全非,神僧一定会觉得这是恶有恶报了!” 空悲神僧被他一语道中心思,直愧的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唉!”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佛家常言,众生平等,神僧乃是少林得道高僧,却不想心中也存有偏袒和善恶之分,岂不空有虚名,实是令在下好生失望!” 空悲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这边方虚见师叔难堪,连忙接过话道:“阿弥陀佛,薛施主所说不错,佛祖是曾说过众生平等,可目连白佛也曾说过另外一句话,那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施主作恶多端,方才一念之间,杀心又起,若不是我空悲师叔及时出手,恐怕又添杀孽,老讷劝施主还是及早悔过,否则早晚有一天会遭恶报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反噬 若芷清想到刚才恐怖一幕,又见方虚出言指责,再也忍不住道:“老和尚,你说话简像在放臭屁,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照我看,都是你们这些秃驴想要杀人时故意找的借口罢了!” 众群雄见她一个女子,口中竟说出这种粗鲁不堪之话,且对少林方丈大师如此无理,不由纷纷嗤之一鼻。 周伯通却觉得甚是有趣,拍掌说道:“小姑娘说的没错,照我说,这里不光是这些和尚秃驴喜欢装腔作势大放厥词,就连两个尼姑也是大放臭屁,简直臭不可言,我看咱们还是早日离开这里的好,要不然一会就算不被打死,恐怕也要被这一股股臭气熏死了,当真不值当!” 他说到这里,似是真觉得四周臭不可闻,一时竟捂起鼻子,伸手要去拉薛空灵的手,想要带他离开少林。 这边少林十八罗汉眼见周伯通与若芷清竟敢对方丈大师无礼,不由齐声怒吼道:“大胆妖人,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少林说这般污秽之言,对我方丈师叔无礼!” 他们这一吼,简直如平地起了一个炸雷,直吓了群雄一跳。 周伯通一时也被惊的后退一步,随即弄明白是十八罗汉发的声,这才上前一步,将十八罗汉个个打量一翻,随即又退了回来,站在薛空灵面前,双手插腰,直朝那十八罗汉大声喝道:“怎么着,是不是觉得你们人多,比谁的嗓门大啊?” 十八罗汉此时个个怒视着周伯通,却也不说话。 周伯通越发不服道:“怎么人多嗓门大就了不起啊!总有一天我周伯通要把你们少林寺这些放臭屁的和尚一个个全丢在茅坑里。比比看谁臭!” 他此言一出,少林众僧皆自色变,十八罗汉不待方虚下令,随即齐齐跃起,跟着挥舞着手中长棍。直朝周伯通身上砸去。 “师叔,小心!” 这边全真七子正分散在四周,用长剑指着群雄,生怕他们捣乱,如今眼见周伯通有难,一时再顾不得执行他的命令。(.)各自大喊一声,纷纷持剑朝他这边奔来,想要赶来营救, 周伯通也没料到十八罗汉竟如此暴躁,仅仅因为一句话就动了真格。一时没有防备,眼见十八根长棍夹杂着呼呼之声,铺天盖地般朝自己砸来,一时吓的赶紧躲在薛空灵背后,直浑身发抖,只差没尿了裤子。 薛空灵方才眼见空悲已少林金刚不坏之声挡住自己凌厉的一爪,一时甚是不服气,如今眼见少林十八罗汉二话不说。挥棍便朝周伯通打来,又见他吓的躲在自己背后,有心想给十八罗汉一个下马威。更叫空悲知晓自己的厉害,瞬间将体内先天真气护住全身要害,暗运九阴神功抵抗,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十八罗汉手中长棍朝身上打来,一时却也不还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悲三位神僧眼见薛空灵要遭恶难。一时不忍见这悲惨的一幕,纷纷转过身去。双手合十,口里低声念起佛经来。 群雄也没想到薛空灵此番竟束手待毙,任由十八罗汉僧手中长棍朝自己身上砸去,不由个个心中暗喜,只盼着十八罗汉此番难将他打成重伤,自己好一哄而上,乱剑结果了他,如此大仇得报。 若芷清和赫丽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四双美目一动不动的盯着薛空灵看,竟惊的说不出话来。 薛诗语也盯着薛空灵看,一时像是吓傻了,一脸小脸苍白如纸。 洪七和黄药师二人各自心中轻叹一声,纷纷别过头去。 哪知就在十八罗汉手中长棍重重落在薛空灵头上、身上之时,突然跟着一股阴柔的反弹之力瞬间顺着棍稍,又回传过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手中长棍已硬生生打在各自头顶之上。 十八个人瞬间从半空中直弹出去,跟着如下饺子般,纷纷落在刚才倒下的屠魔台上,将搭台的厚木板硬生生砸出十八个大洞来,瞬间不见踪影。 少林寺众僧眼见十八罗汉掉在洞里,不由惊呼一声,连忙抢将过去,围成一圈,跟着大喝一声,硬生生将倒在地上的台子抬了起来,随即翻倒一边,这才看到十八罗汉个个一动不动倒在地上,一时却也不知是死是活。 方虚大师目色微变,跟着身影一闪,纵身掠了过去,扶起一名罗汉弟子,伸手探了探鼻隙,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又生怕他们浑身筋脉被震伤,连忙把手探了探,发现脉搏虽弱,尚一切正常,知道他们仅是被弹回去的棍子打晕过去,心里暗自吃惊的同时,却也不动声色的朝其它弟子道:“阿弥陀佛,所幸并无大碍,扶他们回去休息!” 众僧听到命令,这才纷纷扶起十八罗汉退了下去。 群雄刚才看到十八罗汉飞身弹出去之时,脑海中瞬间想起终南山上薛空灵一举将六派高手全身经脉震断的一幕来,只道今日十八罗汉定也会遭此毒手,一时间全身已被冷汗湿透。 有人眼见全真七子撤了剑阵,吓的再顾不得许多,再也不理会薛空灵到底是不是魔头,该不该杀了,拔腿便朝少林寺门外跑去。 哪知刚踏出山门半步,可看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密密麻麻的丐帮弟子之后,顿时吓的只好又返了回来,只在心里暗暗叫苦。 待各自回到原地,这才发现十八罗汉个个头上起着一个大包,走路摇摇晃晃,竟似喝醉了酒般,一时竟又忘记了害怕,想笑却又不敢笑。 方虚大师这才走到空悲面前说道:“师叔,这些子弟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身体并无大碍,只须休整几日,待头上淤血散尽之后,便无大碍了!” 空悲松了口气,朝薛空灵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想不到施主年纪轻轻,便已练就我少林金刚不坏之身,实是令人惊讶!” 群雄听说薛空灵竟练成少林金刚不坏之身时,自然又惊的目瞪口呆,全身直冒泠汗,吓得直咽口水。 洪七和黄药师二人也是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伯通刚才吓的躲在薛空灵身后,一时甚是想不透为什么十八罗汉弟子竟会一怒之下,朝自己痛下杀手,心中暗悔的同时,却也甚替薛空灵担心。 如今他见薛空灵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从薛空灵背后钻了出来道:“嗨,薛兄弟,你真不够意思,既然早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担心你一场!” 若芷清见他如此没心没肺,薛空灵救了他,他还要说风凉话,不由怒道:“喂,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薛大哥若不是为了救你,会无辜挨这些臭秃驴的十几棍吗?” 周伯通想想她说的不错,一时吐了舌头,再不说话。 赫丽眼薛空灵无事,悬着的一颗心终算落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上前扑倒在他怀里哭道:“师傅,赫丽刚才好害怕你会……” 薛空灵没想到她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紧抱自己,一时脸上羞的通红,看了一眼若芷清,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乖徒儿,师傅没事,你不用担心!” 若芷清看到赫丽竟这样搂抱薛空灵,先是一怔,一时也羞的双脸通红,气的直朝她瞪眼道:“你……” 薛空灵生怕若芷清误会,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突听“哇”的一声,身边的女儿竟突然失声痛哭起来,一时连忙轻轻推开赫丽,俯下身去将她抱了起来,轻声哄道:“语儿乖,不要怕,爹爹没事!” 哪知他越是安慰,薛诗语哭的声音竟越大了,一张小脸也胀的通红。 薛空灵一时竟急出一头汗来。 若芷清也是好言说尽,却也无用。 二人一时皆是束手无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示威 周伯通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朝薛诗语晃的晃道:“小妹妹,不要哭,叔叔给你变个魔法玩,好不好?” 他说完生怕薛诗语不答应,连忙将手中瓶盖揭了开来,顿时一股奇香自瓶中飘了出来。 全真七子眼见周伯通无事,不由各自松了口气,如今又见他为了哄薛诗语开心,竟掏出那个瓶子,不由吓的色变,惊呼一声道:“师叔,不要……” 七人说完,跟着头也不回的朝少林寺外狂奔而去,到了山门口,眼见有丐帮弟子挡在前面,一时却也顾不得许多,竟硬生生从那些乞丐群中穿了过去。 些丐帮弟子本奉了四大长老之命,堵在少林寺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寺,如今却见全真七子出来,知道王重阳与洪七的关系很好,一时却也不敢相拦,眼看着全真七了不知为何仓皇而逃,一时也是面面相觑。 哪知片刻之后,众乞丐忽然听到一阵嗡嗡之铺天盖地传来,连忙抬头去看,却见从少林寺周围黑压压的飞来一群野蜂,一时吓的也纷纷抱头鼠窜。 那些蜜蜂却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朝寺里飞去。 群雄见此情形,不由越发惊慌,不知所措。 薛诗语不知凶险,眼见这么多野蜂飞来,顿时破涕为笑,拍手叫道:“好玩!好好!好多蜜蜂啊!” 洪七想到那日在少林寺暗洞中,周伯通用野蜂来对付少林恶僧时的滑稽一幕,眼见他此时又用来哄薛诗语开心,一时也觉得哭笑不得。朝他直摇头道:“周伯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还不快把这些野蜂弄走,到时蛰到了小娃娃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伯通一怔,想想也是,又见薛诗语终于不哭了。连忙将手中瓶盖盖好,正欲将这些时野蜂弄走,这才想到自己不会驱蜂之术,一时看着头顶盘旋着的野蜂,不由急道:“糟糕,我不会驱蜂之术。如何弄走它们呢?” 洪七脸色顿变道:“什么?你不会驱蜂之术,那你平日招惹它们之后怎么办?” 周伯通一脸愧色道:“我把这些野蜂引来之后,通常会躲进一个大箱子里,这样它们就拿我没办法了,到时待师兄出手将它们赶走。我再出来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朝四周看去,却见周围没有箱子可以藏身,一时也急的满口大道:“糟糕,这里一没箱子,二来大师兄也没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之间,竟也被吓的团团乱转。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群雄直到这时,方才明白全真七子刚才为什么一看到周伯通手中药瓶,竟吓成这样。想必是平时在终南山早野蜂蛰怕了,这才吓的落荒而逃。 一时间,大家看到黑压压的野蜂直在自己头顶盘旋,若是朝自己蛰来,那可不是好玩的,不由个个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周伯通一时也傻了眼,手里拿着装蜂蜜的瓶子。竟急的团团转。 一时间,大家头顶的野蜂越集越多。均都盘旋在群雄的头顶,密密麻麻一层,嘴里发出嗡嗡嗡的叫声,似是在等待周伯通一声令下,便立马朝群雄杀将过去一般。 有人一时害怕过度,拔腿便朝少林寺门外跑去,可还没跑几步,顿时有无数只蜜蜂齐齐朝他扑去,瞬间功夫,那人全身上下已蛰满野蜂。 那人先是痛的到处乱跑,嘴里哇哇乱叫,双手在脸上胡乱抓抹,可随着他的奔跑,却又招来更多的野蜂朝他身上扑去。 只片刻功夫,那人便再也跑不动,随即慢慢倒在地上,口中喊声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竟再也不能动弹。 有少林弟子见状,连忙拿着东西,上前驱赶野蜂,好不容易将那些野蜂赶走,却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面目全非,一探鼻隙,竟没气了,显然是被野蜂活活蛰死了,一时甚是难过,纷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群雄眼看这一幕,越发惊慌失措,有的开始指着周伯通大骂,有的则吓的蹲在地上,再不敢动。 薛诗语却觉得甚是好玩,一边拍手大笑,一边嚷着:“好玩,好玩!” 方虚眼见野蜂如此厉害,不及责怪周伯通,连忙朝大家喊道:“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动,以免野蜂伤人。” 有抱着侥幸心理,想试着再次逃跑的人,看到地上那人,吓得再不敢动弹,只乖乖的呆在原地,盯着头顶那些野蜂看。 饶是如此,仍有十几人被野蜂蛰伤,痛倒嘴里呱呱直叫,却也咬牙忍着,再不敢动弹,生怕落得先前那人那般惨死。 少林寺僧人为驱赶野蜂,为此敲响寺里大钟,召集全寺僧人特意弄来火把,点燃之后再浇灭,采用浓烟熏赶的办法,却也收效甚微。 薛空灵刚才看到周伯通拿出蜂蜜瓶出来时,一闻味道便知是林朝英专来用来训练蜜蜂特制的蜂蜜,只是这种蜂蜜用来招引野蜂效果特好,可因为野蜂没经过训练,所以很难指挥。 他曾跟随林朝英学过指挥蜜蜂的技术,方才见周伯通取出这种东西哄女儿,本想阻止他,可想想这些群雄着实太过可愤,教训一下最好,所以忍忍也就没说什么。 如今他眼见群雄个个胆战心惊,少林寺众僧人好似如临大敌一般,再见女儿如此高兴,心中多日积压的郁闷之气顿时消了许多,随即将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待得哨声响起之后,那些野蜂先是围绕他的头顶盘旋几圈,跟着分批撤出少林寺。 半个时辰过后,野蜂走的一个不剩,只留下群雄心有余悸的盯着薛空灵发怔。 方虚大师眼见大批野蜂被薛空灵驱散,顿时也松了口气,随即朝薛空灵合掌道:“想不到施主不仅武功了得,而且还能驾驭野蜂,实是令老讷敬佩,今日施主解了少林之危,群雄之难,实是功不可没!” 有群雄想到刚才那恐怖一幕,还有那惨死的人,不由怒道:“大师休要被这魔头的假像所骗,定是他与那周伯通暗中勾结,早就商量好了,一个用妖术招惹野蜂来向大家示威,一个却假惺惺的装作好人,想要蒙混过关。” 有人附和道:“不错!那周伯通本就与他是一伙的,两人定是狼狈为奸,故意用野蜂来捉弄大家,这魔头就是魔头,还能干什么好事?大师休要被他蒙蔽!” 一时间,群雄又是一翻指责和辱骂,薛空灵却笑而不语,充耳不闻,丝毫不做辩解。 赫丽却不服道:“哼!你们这些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师傅好心替你们赶走那些蛰人的野蜂,你们却恩将仇报,真是不可理喻!” 群雄纷纷将矛头直指赫丽道:“你这女子,本不是中土人,何必要趟这浑水,还是早点回你的波斯国为好,免得落不得好!” 赫丽见自己一句话,又招来群雄的呵斥和辱骂,一时俏脸胀的通红,再不敢说什么。 此时,她身上站着的常胜王也趁机劝道:“教主,这些中土人野蛮无理,做事不分青红皂白,我看咱们还是早些回波斯国的好!” 云月风三使也附合道:“不错!现在你师傅已经平安,相信少林再也留他不得,你之前曾答应过我们,若是我等救了他,你就要跟我们回波斯国做教主,以属下看,咱们还是走吧!” 赫丽看了一眼云月风三使,想起自己的承诺,又看了薛空灵一眼,一时眼圈竟又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戏弄 薛空灵惊道:“原来赫丽为了救我,竟以答应回波斯做教主为条件,她原本是为了逃避做教主,这才偷偷跑到中土,如今却不想为了我,竟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我真是对不住她!” 他一念至此,本欲安慰赫丽几句,这时却有人道:“说到底这罪魁祸首是那姓周的,若不是他无故招来这么多蜜蜂,大家也不会受伤!” 有人立即又将矛头指向周伯通道:“不错,这件事是他引起的,他要给大家一个说法,要不然咱们就找到全真教去,让王重阳出来拼理!” 薛空灵此时正在为赫丽担心,如今却听大家又说要去找王重阳算帐,连忙朝周伯通看去,哪知此时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他担心有人暗害周伯通,连忙朝女儿问道:“语儿,你见到刚才周叔叔了吗?” 薛诗语俯在薛空灵的耳边轻声说道:“爹爹,语儿看到周叔叔刚才害怕蜜蜂,偷偷溜走了呢!他还不让我告诉你!” 薛空灵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突然有少林弟子走过来向方虚说道:“启禀方丈,寺里的钟,不知为何突然坠落,还请您过去看看!” 方虚面色一改道:“什么?寺里那口大钟已挂了数百年,少说也有上千斤,怎么会突然坠落?” 那少林弟子答道:“是的!弟子也觉得事有蹊跷,这才急忙来禀报!” 空悲三位神僧也皱了皱眉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不说话。 方虚看了一眼薛空灵。只在心下寻思道:“莫非又是这魔头的同伙为了向少林施威,这才故意将大钟坠落吗?” 薛空灵知他心思,笑着朝他点了头,却也不说话。 方虚似是发觉心思被窥,一时尴尬的低下头去。想要离开去探个究竟,可是想到此番正在开屠魔大会,群雄公审薛空灵,若是就此离开,岂不叫天下群雄笑话? 他一念至此,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那大钟曾在少林悬挂数百年之久,如今已颇通佛性,它悬着是钟,坠落也是钟,既然如何。何必理会呢?” 那少林弟子怔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恭敬的答道:“方丈大师教导的是,弟子受益非浅,这就下去了!” 他说完便倒退着下去了。 薛空灵却笑道:“大师精通佛法,在下甚感佩服,既然如此,在下还是就此离去的好,免得打搅了大师的清休!” 空虚大师怔道:“施主先前说过。你我双方三比二胜,如今只比过一场,剩下还有两场尚未比式。胜负更未分出,为何却又突然反悔,想要离去呢?” 群雄听说薛空灵要离去,不由也都紧张起来,直盯着他看,想阻止却又不敢。 薛空灵笑道:“既然钟悬着是钟。坠落也是钟,没有任何分别。那么在下留在少林是魔,出了少林也是魔。还不如就此离去的好,你说是吧,大师!” 空虚又是一怔,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薛空灵说完,便拉着女儿的手,准备离开少林。 这时,圣了师太却上前将他拦住道:“站住,你这恶魔,你杀了我爹爹,难道就这样走了吗?” 薛空灵将头抬起,泠声答道:“这位师太,在下这一生确实杀过不少人,也无时无刻不在忏悔,可是对于杀害令尊一件事,却一直引以为傲,却从没后悔过!” 圣了师太面上瞬间变得惨白,怒道:“什么?你这恶魔,简直……!” 薛空灵看着圣了师太,咬着牙,一字一句顿道:“因为,令尊确实该杀!” 圣了师太此时的脸阵红阵白,嘴唇直咬出血来,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可看了看若芷清,仍然不敢动手。 白云海担心她,连忙上前劝道:“小师妹,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圣了师太一双杏眼盯着他看了许久,半晌才恨恨的说道:“你这个窝囊废,你说过去就过去了?你不念及爹爹养育你几十年的恩情,不愿为他报仇,也就算了,如今还想阻止我?你……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唉!” 白云海看着小师妹仇恨的目光,一时长叹一声,随即退了下去。 这时黄药师上前说道:“这位师太,你虽然出了家,做了尼姑,可却始终放不下心中这段仇恨,我看这家还是不要出的好,早点还俗得了!” 圣了师太怒道:“你……放……” “屁!”字还没出来,黄药师又笑道:“怎么,我说错了吗?出家人出口说粗话,这家我看就不用出了吧,免得玷污了圣人的名誉。” 圣了师太越发着急,一脸胀的通红,指着黄药师急道:“你……” 黄药师见她急成这样,继续不紧不慢道:“我果然没犯错出,你本就凡心未了,又何必苦了自己,去当什么尼姑,整日嘴里吃着斋饭,念着经,心里却放不下仇恨,时刻惦记着杀人,这不是玷污了道家身份,又是什么呢?” 圣了师太再也忍无可忍,挥剑便朝黄药师刺去,边刺边道:“好,你既说我不像出家人,那我今日索性就不把自己当出家人了,先割下你这恶贼的舌头,再杀了这魔头为爹爹报仇不迟!” 这边圣因师太方才吃了大亏,此时眼见圣了师太发怒,也在一边说道:“好!师妹,就让师姐我助你一臂之力,先杀了这小子再说!” 她说话间,便也挥掌朝黄药师打去。 黄药师丝毫不将她二人放在眼里,身影一飘,退后数丈,随即泠泠说道:“都道好男不跟女斗,何况是两个尼姑,我黄药师又岂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圣了、圣因两位师太眼见对方避开的步伐奇特,一时挥出的掌剑落了个空,再听黄药师说出这般轻蔑之言,一时恼怒成狂,跟着又欺身扑了过去,哪知待到了黄药师跟前,对方身影却又远在数丈之外,一时间二人根本拿他丝毫没办法,只气的怔在当场,不再追赶。 群雄见黄药师当众调戏两个俏尼姑,一时想笑,可看到他轻功步伐之绝,却也不敢,只憋的个个双脸通红。 黄药师生怕她二人再过多纠缠,轻飘飘上了先前藏身的那棵大树,跟着树枝上,朝下面的方虚道:“方丈大师,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订下三阵,如今还有两阵未比式,不知接下来两场,贵方是派哪两个出战呢?在下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拭目以待了!” 方虚刚才被周伯通这么一搅,又经大钟之事,只好将比武之事抛于一旁,如今听得黄药师提醒,这才朝剩下三位掌门商量道:“阿弥陀佛,不知几位掌门是否商量好,接下来的一阵,将由谁出场呢?” 群雄这才重新又将目光齐齐对准几位掌门人。 崆峒派掌门人飞虹子上前朝不平道长二人道:“两位前辈,晚辈才疏学浅,武功低微,有心杀敌,无力回天,还请两位前辈主持公道,为家师报此血海深仇,晚辈不胜感激!” 他说完便要朝二人跪下去。 不平道长知道自己不出马是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将飞虹子扶起道:“贤侄不必如此,令师青尘子为人侠义,行事光明磊落,只可惜遭恶魔加害,以至落此地步,实是令人心寒,你尽管放心就是,贫道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自会替他讨个公道!” 飞虹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起身道:“家师能结交前辈这样朋友,实是有幸,晚辈实是感激不尽,前辈更是我等后面的楷模!”(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败阵 泰山派掌门虹云道长也点了点头,朝空虚说道:“我五岳剑派一向同气连枝,首推嵩山派不平道长为五岳盟主,一直以来,也都是奉嵩山号令,今日之事有关五岳声誉,贫道自当一切听从盟主安排!” 空虚见他所说有理,点了点头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还请不平道长代出第二阵,只是先前对方已胜过一阵,若是此番再有闪失,恐怕这魔头……” 他说完看了看薛空灵一眼,眼神之中满意忧虑之色。 不平道长此时焉能不知责任重大,只是现在群雄都以他马首是瞻,此番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如今听了方虚的话,看了洪七一眼,这才说道:“大师尽管放心便是,贫道知道事关重大,焉敢有失,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赢了这一阵,好替那些无辜的武林同道讨回个公道!” 空虚大师这才退了开去。 不平道长这才抱剑上前一步,朝洪七略一抱拳道:“贫道今日为了武林公义,愿替所有惨死在这恶魔手下的亡灵讨一个公道,特向丐帮洪帮主请教,还请不吝赐教!” 洪七微微行了个礼道:“不平道长不必客气,在下久仰道长清风,只是一直无缘拜会,今日既有缘在此相遇,正好请教。请!” 他说完单掌作了个“请”的手势,跟着稍稍一立,瞬间使出一招“云游四海”,朝不平道长攻去。 不平道长见洪七这招是虚招,算是礼敬,一时也还了一招“轻松迎客”。跟着长剑挥出,一招“开门见山”直朝洪七当胸刺去,正是嵩山剑法中的招式。 洪七眼见对方客气过后,随即便使出这般凌厉剑法,一时不敢怠慢。瞬即取出身后绿玉棒,跟着还了一招“喧宾夺主”,硬生生架住对方长剑。 不平道长一剑刺出,眼见洪七抽出身后绿玉棒,还以为他要使出打狗棒法,一时不敢大意。连忙后撤,跟着变招,迅速刺出一剑,正是嵩山十二子午剑中的一招“电闪雷鸣”。 果然,此招使出之后。只见剑身瞬间化作一道闪电,带着吟龙之声,直朝洪七脐下三分嫉刺过去。 “好剑法!” 群雄眼见刚刚第三招,不平道长便已使出生平绝学,又见其剑法快如闪电,不由也高喝一声彩。 洪七不敢大意,眼见长剑袭来,手中打狗棒瞬间转向。使出引字决中一招“棒迥掠地”,棒稍先是轻轻挑住不平道长刺来的那一剑,跟着再一转压在剑身之上。同时手中使出五层功力,将剑身轻轻朝前一引,一时不平道长手中长剑直朝地下斜刺而去。 不平道长一招刺空,眼见手中长剑被洪七引起地面,也不着急,跟着手腕向上一挑。顺势使出一招“惊雷四起”,剑法反转斜刺而上。轻松化解洪七那一招,再此转守为攻。 洪七眼见对方剑招层次不穷。变化之快令人咋舌,不由也暗喝一声彩,连忙使出打狗棒法中封字决中的一招“压扁狗背”,想要再次将不平道长手中长剑压制下去。 哪知不平道长这一招看着凌厉,实际上却是虚招,洪七手中绿玉棍,还没触到对方长剑,他便突向回撤剑,一时之间,竟落了个空,跟着棒稍竟也被对方引至地面,算是报了先前一招的仇,他不由心中一惊。 不平道长虚招刚过,跟着手中一记实招攻出,直取洪七中宫,这一剑刺的速度,竟比先前还要快数倍,当真去如闪电,嫉如流星。 “好!” 群雄见不平道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仅仅只是一招虚招,便又扭转乾坤,一时再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薛空灵也只在心里暗暗点头称赞:“三年前,我曾与这不平道长在恒山脚下相遇,当时他的剑法平平,实是不堪一击,却不想数年时间,他手中剑招竟变得如此凌厉,嫉速,当真是士别三日,当令人刮目相看!” 他心里虽惊讶不平道长手中剑法,可却一点也不担心洪七,因为他很清楚,不平道长的剑快,洪七手中的打狗棒法更快。 果然,这一念刚落,洪七手中绿玉棒已瞬间绞住对方长剑,跟着使出打狗棒法中的转字决,手中竹棍不停翻滚,精妙招式一招接过一招使出,似是想要一口气将不平道长手中长剑绞下来,好赢了第二阵。 群雄刚为不平道长喝了彩,却见他手中长剑被洪七手中绿玉棒紧紧缠住,一时绞成如麻花般,眼看就要断裂,一时也暗叹一口气,知道薛空灵此时是下山下定了。 洪七看着不平道长,手中绿玉棍不停,嘴里轻声喝道:“还不撤剑?” 薛空灵看到这里,想到此番自己下山,群雄定再无活可说,一时心中暗喜。 哪知看了片刻,却见不平道长手中长剑竟不折断,这才忽然想起那年在恒山脚下,不平道长用长剑绕过赫丽的身体,直朝自己刺来的一幕,不由暗叫一声道:“不好,洪兄上当了,这把剑……” 果然,他此念未落,突然看到不平道长忽然松开手中长剑,跟着只见剑身一弹,好似一个弹簧一般,发出嗡嗡巨响,瞬间变得笔直,跟着他左掌持剑,右掌在剑柄上用力一撞,那剑身瞬间便如流星追月般朝洪七腹下气海穴刺去。 此时二人相距甚近,洪七刚才一心想用手中绿玉棒绞掉不平道长手中长剑,赢了第二阵,好救出薛空灵,也算是为上官飞儿之死弥补一些遗憾,哪知却空见不平道长手中长剑竟忽然变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见那长剑如流星般朝自己嫉刺过来,此时手中绿玉棒想要再变招,已是不及,眼见危急当头,只得侧身避过。 “好!” 群雄本以为第二阵输定了,哪知此时却见不平道长手中长剑紧贴洪七身体直刺过去,跟着只听“嘶”的一声将对方身上一块布斩下来,瞬间绞成无数个碎片,直漫天飞舞,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想起喝彩。 好在洪七反应够快,要不然刚才不平道长手中长剑肯定会刺穿他的小腹,使他就算不立即丧命,却也要重伤。 此时虽然避过,可看到身上衣服被割破一块,地上掉着无数条碎片,知道自己终是输了这一阵,心中越发愧疚,随即退后一步道:“道长剑法精妙,在下实是不及,这一阵是道长胜了!” 不平道长想到终算没辜负了群雄的期望,一时满脸得意之色,连忙抱拳说道:“承认!承让!丐帮打狗棒法果然名不虚传,贫道今日有幸领教,真是不胜荣幸!” 洪七为人豁达,想到此番输了就输了,还有第三阵,于是抱拳点了点头,随即退了下去。 薛空灵生怕他心里难过,连忙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洪七苦笑道:“薛兄弟,在下技不如人,不能救薛兄弟出水火,实是惭愧!” 薛空灵笑着安慰道:“洪兄弟多心了,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须自责?更何况不平道长所使的子午十二剑,确有独到之处,当年小弟也曾有幸与他切磋,那一次也是惨遭败落,若不是不平道长心胸宽广,手下留情,恐怕这屠魔大会,早就在三年前就已开过,小弟早已人头落地了,又何须等到今日呢?” 他此言一出,语众四座,一时群雄皆都诧异的看着不平道长,似是根本没想到嵩山剑法竟如此之高,就连令人闻风丧胆的小魔头活死人也曾折桂其手,一时甚是敬佩。 洪七“哦”了一声,面上半信半疑的盯着不平道长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离奇 薛空灵生怕谎言揭穿,让洪七更加难堪,连忙朝不平道长问道:“道长,不知是不是这样?” 不平道长先听到薛空灵自认败于自己手中,也吃了一惊,实是想不明白他到底什么心思,竟刻意在群雄面前如此抬举自己,又见群雄此时个个向自己投来敬佩的目光,一时心里说不出的受用,生怕自己不顺着他的话,到时他再把自己惨败的事吐露出去,随即只好点了点头,嘴里却不答应。 嵩山派弟子却是一脸愧色,直将头深深的垂了下去。 薛空灵松了口气,这才朝洪七道:“洪兄辛苦了,还请到一边歇息,为小弟略阵助威!” 洪七输了二阵,心里本有些愧疚,如今听到薛空灵说他先前也曾输在不平道长之手,本有些不信,可见不平道长如此,想必有这么一件事,这才略一抱拳,退下场去,站在一边观战。 薛空灵方才朝方虚道:“大师,如今三场比式,双方各赢一场,不分胜负,如今还剩下一场,不知有谁愿意上场指教!” 空虚大师也没想到不平道长竟能赢了洪七,一时想到胜算又多了一成,心中这才稍稍宽心,听得薛空灵问,正欲答话,这时刚才那名少林弟子又走了过来,俯耳跟他说了几句话。 薛空灵见空虚微微皱眉,脸上色变,再听那少林弟子说的话,不由也大吃一惊,面上多出一丝担忧。 空虚挥手让那弟子退下,这才朝薛空灵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讷刚刚得知。说刚才寺里坠落的大钟,不知为何,里面竟罩着一个人正在大喊大叫,听声音好像是施主的那位周姓朋友,老讷想请施主前去看一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群雄刚才被野蜂蛰了之后,本想找周伯通算帐,哪知一回头却不见了他的影子,如今听方虚说他竟被罩在大钟里,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薛空灵一时也想不透周伯通怎么会被罩在大钟里,一时生怕钟内空气不流通。时间久了会危及性命,不由甚是担心。 他一脸平静道:“唉!我这位周兄弟生性顽皮,喜欢开些小玩笑,先前他引来野蜂,以致伤了数位英雄。在下正欲找他出来向大家道歉,哪曾想一转身却不见人影,还以为他跟着几位师侄回全真教了,哪曾想竟不知为何被罩在钟里,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既是如此,在下立即便去请他出来向大师赔罪便是!” 黄药师也觉此事甚是匪夷所思,连忙从树上一跃而下。想要去探个究竟。 方虚这才朝空悲神僧合掌说道:“师傅、师叔,还请移步宣钟台。” 空彻神僧三人点了点头,随即朝薛空灵道:“薛施主。请!” 薛空灵还礼道:“三位神僧,请!” 空彻这才径直带头朝宣钟台走去,其它两位神僧跟在后面,将薛空灵夹在中间。 薛空灵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朝赫丽道:“乖徒儿。两位大师是得道高僧,麻烦你跟你几位属下说说。劳烦他二人一起去看看吧!” 赫丽怔了一下道:“可是,师傅……” 薛空灵笑道:“乖徒儿。你现在还不明白,若是为师想走,又何须累及两位大师呢!” 赫丽想想也是,这才朝常胜王和风云月三使道:“你们听着,我师傅有令,你们就放了这两位大和尚吧!” 常胜王四人得令,连忙将悬于对方头顶的手掌拿了下来,跟着齐齐退后几步。 方禁、方明二人被四人胁迫许久,如今一旦恢复自由身,面上瞬间现出怒色,正欲动手雪耻,却听空彻缓缓说道:“两位师侄,远来是客,何况对方并没出手伤人,得饶人生且饶人,就此罢手吧!” 方禁、方明一怔,叹了一声,随即双手合十道:“是,师叔,弟子遵命!” 空悲这才朝薛空灵道:“薛施主,请!” 薛空灵朝赫丽挥了挥手道:“乖徒儿,跟我一起去吧!” 赫丽知道薛空灵担心自己,一时满脸欢喜,连忙招呼手下四人,一起跟着薛空灵朝宣钟台走去,一时间,竟又情不自禁拉住薛空灵的衣袖。 若芷清见她二人如此亲密,脸上虽有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 薛空灵却假装没看到,径直朝宣钟台走去。 “救命啊!放我出去!” 到了宣钟台前,果然看到一个巨大铜钟坠落在地,将整个地面砸下去几寸之深,钟沿深深镶在土里,周伯通正在里面大叫救命。 群雄也没想到他会被困这里,一时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薛空灵生怕周伯通闷坏,特意看了看四周,发现钟沿下竟有一个木棍支在下面,顿时松了口气。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朝钟里喊道:“周兄弟,谁把你关到这大钟里面来了?” 周伯通听到薛空灵的声音,越发大叫道:“薛兄弟,你还没死吗?这太好了,你快把这钟掀开,放我出去啊!” 薛空灵笑道:“好,容周兄弟稍等,我试试!” 他说完便准备去掀那大钟。 这时却听到周伯通喊道:“慢着,慢着,你先告诉我,那些蜜蜂跑了没有?” 薛空灵这才想起女儿薛诗语的话,知道周伯通是为了躲避蜜蜂,这才被罩在钟下,只是一时想不通,他到底是怎样把这大钟弄坠落的。 一时间,他只觉这些天被拘禁在少林的满腔怨气,瞬间被周伯通这么一闹,顿时烟消云散了。 他笑了笑道:“周兄弟,你放心就是,那里野蜂已被我驱赶走了,再也不会蛰你了!” 群雄这时也明白周伯通为什么会在钟里了,一时越发气愤,却又无奈。 周伯通半晌不说话,突然生气道:“什么?你竟然会驱蜂之术?那你怎么不教我?真是不够朋友,我再也不理你了!” 薛空灵没想到他现在被困钟内,竟还有心顾忌这种小事,一时也是哭笑不得。 三位神僧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直面面相觑。 为了让周伯通心安,薛空灵只好说道:“周兄弟,你放心就是,待我将你从这钟里放出,到时你若想学,我自会教你!” 周伯通却生气的说道:“不用了,你也不用放我出去了,就让我在这里饿死,渴死算了,反正你也不把我当兄弟,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洪七有些不耐烦道:“周伯通,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给薛兄弟添乱了啊!” 周伯通怒道:“臭要饭的,管你什么事?要你来教训我!你先跟我说说,你有没有打赢第二阵!” 洪七被他这么一阵呛白,顿时囧的满脸通红,又听他问及比武之事,一时越发尴尬。 周伯通见他不语,似是猜中,越发怒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打输了,要不然怎么不说话?早知道你这么没用,不能救薛兄弟出去,我就不要让你打了,我来打好了!怎么说我的武功也比你上那么一点点,最起码不会输的!” 洪七本就在为这件事郁闷,如今见周伯通三翻五次提起,又在群雄面前揭短,脸上越发没面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爱待在这里面,就待在这里面好了,最好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这样才好!” 周伯通道:“臭叫花子,我喜欢,你能怎么着?有本事进来打我啊!” 洪七一时气的再不理他。 薛空灵见洪七面上难堪,连忙说道:“周兄弟,你若再这样,我就不放你出去了啊!” 周伯通一时再没说话,随即问道:“那你跟我说,臭叫化子第二阵跟谁打的?” 薛空灵看了洪七一眼,无奈的答道:“第二阵是洪兄弟与嵩山派掌门不平道长对阵,不平道长剑法确实精妙,在下也曾拜于其手,洪兄弟确实已经尽力了!” 周伯通脱口说道:“什么?臭叫化子竟连不平道长都打不过?还当什么丐帮帮主,不如让我来当帮主好了,看他那笨样!简直丢死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智斗 丐帮四位长老中的鲁有脚耳听周伯通对洪七屡屡无礼,再忍不住怒道:“姓周的,你休要对我们帮主出言不逊,有种你出来跟不平道长比上一比,还不照样输!” 洪七只觉脸上发烫,直差也学着周伯通,找个大钟将自己罩着了。 周伯通在钟里“哈哈”笑道:“臭要饭的,你不要激我,我才不会上当,更不会出去,我在里面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群雄听他这句话,越发感到不可思议了,都在寻思,这大热天的被罩在钟里有什么开心的呢? 薛空灵朝洪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介意。 洪七笑了笑没说话。 不平道长耳听周伯通说洪七不如自己,一时脸上越发得意了。 周伯通接着又道:“我师兄王重阳说了,不平道长那什么狗屁嵩山剑法,说是什么快剑慢打,自恃稳重有力,简直不堪一提,只要以巧攻拙,以快打慢,不出十招,他必败无疑!” 群雄听周伯通分析完,也是一脸的惊讶,想不到王重阳竟如此不将嵩山剑法放在眼里,一时皆朝不平道长看去。 不平道长此时双脸似猪肝,比洪七的脸还要难看,又见群雄皆都盯着自己看,一时再忍无可忍道:“姓周的,你师兄王重阳当真这么说嵩山剑法的?有种你出来,跟道爷比式比式,道爷若真的在十招之内输给你了,从此封剑退隐,一辈子不出嵩山一步!” 群雄见不平道长发怒,想到周伯通先前招来野蜂蛰伤这么多人。一时也甚是恼火道:“不错,有种你不要躲在这钟里做缩头乌龟,出来光明正大的跟不平道长打一场,不要光耍嘴皮子!” 周伯通听到众人呵斥,也不着恼。直在钟里大声笑道:“嘿嘿,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有种你们进来,跟周爷爷我在这钟里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厉害!” 不平道长脸上越发难堪,本想找周伯通算帐。可看看那大钟,似有千百斤之重,一时也无计可施,气得直跺脚。 周伯通这时又道:“不平道长,你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中计吗?我周伯通可不像臭要饭的那么笨。会输给你手里那把宝剑上!实话跟你说吧,我师兄说过,你若不是靠着手里这把宝剑,早不知死多少回了,还神气什么啊!” 洪七先前还觉得周伯通是胡说八道,如今听他说出这翻话,寻思却也有理,其实他也知道不平道长本身武功不怎么样。巧就巧在他手里那把宝剑上,一想到自己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输,一时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奈。 不平道长见周伯通越说越不堪,又见群雄皆在盯着自己手中的宝剑看,面上越发难看,上前举拳便要朝大钟上打,以泄心中之愤。 薛空灵寻思此时周伯通罩在钟下,以不平道长的内力。虽然伤不得这大钟,可大钟随之发出的声响。却足以将钟内的周伯通震晕,连忙上前阻止道:“道长。周兄弟胡说八道,想王真人乃当世大侠,怎说出这种话来?你且休要当真!” 不平道长一来忌惮薛空灵的武功,二来觉得此举确实有些不妥当,随即泠哼一声,不再说话。 周伯通好似知道他也夫奈,越发得意道:“怎么着,臭道士是不是被我说中要害,你要恼羞成怒了?有本事你把这破钟给咂了,到时看少林那帮秃驴和尚饶不饶得了你!” 不平道长气急败坏的朝方虚道:“方丈大师,你难道就任由这泼皮无赖在少林寺胡作非为不成?” 这边黄药师泠哼一声道:“不平道长好大的口气,竟不把王真人的师弟放在眼里,声称他是泼皮无赖,若是这件事王真人知道了,不知会做何感想?” 群雄先前觉得不平道长说出这翻话,也没什么,可如今一听黄药师把王重阳抬出来,不由皆为他捏了把汗。 不平道长稍一愣,随即抱剑说道:“哼!贫道素来敬仰王真人的为人,岂会不把他放在眼里?阁下休要借机挑事,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黄药师道:“是吗?怎么不平道长前边刚说完,后面却又不承认了呢?你口口声声说敬仰王真人,可背后却又称他的师弟为泼皮无赖,难道不平道长平时就是这样敬仰他人的吗?既是如此,那么黄某倒想问道长一句,在你生平敬仰的人之中,不知少林寺几位大师算不算在内呢?” 他此言一出,群雄便已知晓不平道长是着了黄药师的道,一时却也不知他将做何回答。 不平道长此时是有苦难言,心下寻思若是回答说敬仰少林各位大师,那么黄药师跟着就会拿出刚才的事来挤兑自己,到时自己就算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可若是说不敬仰少林各位大师,那到此番少林寺等几位大师面上必将不好看。 百般无奈之下,他脸上一怒,“唰”的一声抽出手中宝剑,直指黄药师道:“姓黄的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药师见他气急败坏,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怎么着?不平道长莫不是想杀了黄某不成?你号称不平,兴你管天下不平之事,就不许黄某管了吗?你这样做,未必也有些太霸道了吧!” 不平道长此时手持长剑,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一时只气的面如紫绛,怔在当场。 方虚大师见一波未平,又起来波,生怕再出事端,连忙上前劝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稍安勿躁,千万不要伤了和气,现在周施主还困在大钟之内,我等当想个办法,先将他救出来,再进行第三场比式不迟!” 不平道长本就忌惮黄药师的武功,如今有了台阶,这才顺势下了,嘴里泠哼一声,趁机收回长剑。 黄药师嘴角微微一笑,面上显得甚是不屑。 方虚大师身边的弟子看着这巨大的钟,有些担心道:“可是方丈大师,这大钟重约千百斤,若是想要抬起来,放出里面那位施主出来,恐怕势比登天,这可如何是好?” 周伯通听到,不由破口大骂道:“笨蛋,你难道就不能用棍子撬开一个缝,让我出去吗?” 那少林弟子一时面现怒色,却也不好发作。 方虚大师看了看大钟,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妥,这大钟平整放在地上,棍棒伸不进去,如何能撬?再说就算能伸进去,又从何处找来这么结实的棍棒呢?” 群雄想想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有人干脆说道:“大师不要为难,既然这姓周的说了,要在这钟里呆一辈子,那就让他呆一辈子得了,省得放他出来之后,再招来那些野蜂害人!”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这姓周的对大师颇为无理,最好让他关在这大钟里,饿他个十天半月再放他出来,看他那时还老实不老实!” 他二人一说一唱完毕,却听钟里的周伯通大声叫道:“好臭,好臭,怎么有人说话比放屁还臭啊!真是臭不可闻,臭不可挡,再不放我出去,我真的要被臭死在钟里了!” 他说完之后,再没了声息。 那两人明知周伯通在辱骂自己,可看看那大钟,却也无可奈何。 薛空灵生怕周伯通有个好歹,到时自己无法向王重阳交待,连忙喊道:“周兄弟,你怎么样了?” 哪知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回答,心下越发忐忑。 七窍玲珑心“呵呵”笑道:“主人,不要担心,这周伯通不会有事的,此时他正躲在钟里面偷乐呢!” 薛空灵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绝技 那少林弟子见周伯通不说话,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事,越发着急道:“方丈大师,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再不想办法把这姓周的放出来,万一闹出人命,到时王真人到寺里来要人,那……。[]” 方虚大师似是也想到这一茬,眉头一皱,似是也觉得事情难办,随即朝方明看去,说道:“阿弥陀佛,事已至此,还要劳烦师弟请来罗汉堂几位弟子试试看能否搬动这大钟,好将周施主解救出来。” 群雄听方虚说要请罗汉堂弟子将大钟搬起来,一时也吃了一惊,眼见这大钟重约千斤,四周光滑,根本无力附手,若是想要将其搬出来,恐怕甚是艰难。 方明双手合十道:“谨尊方丈师兄之命!” 他说完便转身朝一名罗汉堂弟子轻声说了几句,那弟子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过了片刻,只见那罗汉堂弟子带来二名蕃僧。 众人见这两名蕃僧身着黄衣,头戴一个高高的扇形帽子,耳朵上穿着两个大铁环,样子甚是奇特。 这还不算,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两名蕃僧身材高大,每人约有三米来高,整个身躯壮如蛮牛,每走一步几乎震的地动山摇,人心更是发慌。 一时间,群雄好似看怪物一般,盯着两名蕃僧看,个个倒吸一口泠气,生怕被他们撞一下,那可就惨了,纷纷让出道来。 两名蕃僧在罗汉堂弟子带领下,一路趾高气扬走到宣钟台,眼睛直来直去,竟丝毫不看别人。丝毫不将群雄放在眼里。 薛空灵却也吃了一惊,随即又淡然下去。 不知为何,赫丽及四名属下看到这二个人后,面色顿时微变,一时竟悄悄隐入人群之中。 很显然。那两名蕃僧看到赫丽四人后,神色也微微发生了变化,眼神中露出一丝诧异,随即稍纵即逝。 那少林弟子来到方虚面前,恭身说道:“启禀师叔,两位西域大师已经请来!” 方虚点了点头。随即朝两位蕃僧嘀喱咕噜说了一通话。 那两名蕃僧此时面对方虚,神情这才稍稍有所收敛,一时边听他说话,边不住点头。 群雄虽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可却见方虚一会指着两名蕃僧。一会指着大钟,作出向上抬的意思,便已知道他要请两位蕃僧将钟抬起来。 薛空灵却问道:“心儿,他们嘀哩咕噜在说些什么呢?” 七窍玲珑心答道:“主人,方虚跟这两名蕃僧说,这钟里面罩着一个大魔头的兄弟,是很重要的人物,麻烦他们将大钟抬起来后。立时出手制住对方!” 薛空灵“哦”了一声,看了方虚一眼,嘴角泠哼一声。 七窍玲珑心又道:“主人。我发现赫丽他们好似很害怕这两名蕃僧呢!” 薛空灵惊道:“是吗?” 他边说边扭头去找赫丽,一时却不见了五人的身影,一时越发惊讶,环视四周,却始终没看到人,不由一急。朝若芷清问道:“清儿,你有没有看到赫丽他们?” 若芷清也是一脸茫然道:“薛大哥。刚才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会不见了呢?” 薛空灵皱了皱眉头道:“是啊!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薛诗语道:“爹爹,语儿看到师姐他们刚刚走了!” 薛空灵惊道:“语儿。告诉爹爹,你师姐他们什么时间走的?” 薛诗语道:“就是刚才这两个铁塔人来的时候,他们就走了!” “铁塔人?” 若芷清一时不解,看到薛诗语指着那两名蕃僧,这才知道是指他们,莞尔一笑的同时,想到赫丽终算走了,不由长松一口气。 薛空灵看了她一眼,面上现出一丝不解,随即转过头去,只在心下寻思道:“奇怪,赫丽一向对我甚是敬重,为什么走的时候,却连声招呼都打,莫非有什么急事不成?”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心儿猜想,赫丽看到你平安无事,一定是回波斯国当教主去了,她可能怕你伤心,所以这才悄悄的走了吧。” 薛空灵喃喃道:“赫丽当真要回波斯当教主吗?可她明明跟我说过,她不喜欢当教主,这才逃到中土,如今又为什么却又要回去呢?”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难道忘记了,刚才那个常胜王说过,赫丽当时求他们来救你时,曾答应过他们,若是待你平安无事,就会跟着他们回波斯当教主的,我想赫丽虽然不想当教主,可却也不想失信于人吧!” 薛空灵一时只觉心里堵的慌,本欲转身去找赫丽,可眼见前右皆有两名神僧挡在面前,再看看身后数百名群雄,知道一时半会就算硬闯,却也比登天还难,不由长叹一声气,只在心里道:“赫丽,一切都是为师的错,如果当时不是为师把你从恒山派救出,也许你就不会被属下发现,更不会为了救我而去答应他们回波斯做教主!” 七窍玲珑心见他自责,连忙安慰道:“主人,你也不要难过,今日这些人皆知赫丽是你的徒弟,就算现在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可难保日后不会对她暗下毒手。也许,赫丽回波斯国做教主,远比留在中土安全的多啊!” 薛空灵想想也是,半晌才道:“但愿如此,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我连累了赫丽,终有一日,我会救她脱离苦海的!” 七窍玲珑心一时再不说话。 这时那两名蕃僧已开始动手搬钟,只见他二人将衣袖拢了起来,更将身上红色外衣脱了下来,系在腰下,胸口露出一撮黑乎乎的毛,显得甚是野蛮和粗犷,一时自又引起群雄一阵喝彩。 薛空灵见这两人的手臂不知为何,竟有六七尺长,分别抱住大钟的两边,两腿蹲着马步,各人深呼吸一口气,显然已做好准备,只待那少林弟子发令,便要将大钟抬起。 群雄见两名蕃僧的胳膊先前出来时,并没这么多长,可如今突然像是长长了许多,竟能将这大钟环抱住,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想想西域多出能人异士,想想也就释然了。 “起!” 果然,待得那少林弟子大喝一声,跟着两名蕃僧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大叫,随即一起用力。 哪知那大钟无论他们怎么用力,却始终是纹丝不动,两名蕃僧连试了几次,双脸憋的通红,终是没能将大钟抬起来,最后只得一脸沮丧站了起来,朝方虚大师轻轻摇了摇头,跟着径直朝寺外走去。 方虚大师还要说些什么,却见对方已经走了,只好叹了一口气,也不相阻。 群雄见两名蕃僧来时趾高气扬,走时垂头丧气,一时心里甚是解气。 方虚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又听周伯通在钟里大声喊道:“哎呀,好难受,我快没气了,再不救我,我一会就死了,到时我死之后,一定会变成冤鬼,整天在少林寺向你们这些臭和尚,臭秃驴讨命的,我死的好冤啊!” 他说到最后一句“我死的好冤啊”时,突然拉长声音,似是有气无力一般,之间还带着一些杂音,让人一听,真的好似有冤魂在向方虚索命一般。 群雄听后,个个心里止不住颤抖起来。 有人生怕周伯通真的憋死,到时会找自己算帐,连忙说道:“周英雄,这可不关我的事,你死了可不要找我,是少林寺的大钟把你困住的,要找你就找少林寺吧!” 也有人附和道:“不错,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你就找他们,跟我们无关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秀技 方虚没想到这些人到了紧要关头,竟将责任全部推卸到少林寺身上,一时心里虽然气愤,可想想周伯通此时确实是被困在少林寺的大钟内,若真被憋死,少林却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也不好争辩。[.超多好看小说] 想了想,他才朝身后的空彻说道:“师傅,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这周施主虽不知因何被困入我寺大钟之内,可若是当真闹出人命,却也是一条生命,更与少林脱不了干系,弟子斗胆,想请师傅及二位师叔施以援手!” 空彻看了一眼那大钟,缓缓转身朝空悲及空明道:“两位师弟,既是如此,我三人不妨试上一试,且看能否将这大钟抬将起来,好救这周施主出来,如此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方悲和方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二人当谨遵师兄令!” 空彻这才点了点头,随即走到大钟身边,跟着朝里面的周伯通说道:“钟里的周施主,还请你再忍耐片刻,老讷这就连同二位师弟将你从钟里放出来!” 这时只听周伯通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钟里传了出来道:“不……不行了,老和尚,我……我现在感……感到呼……呼吸……困难,胸闷气短,只有出……出的气,没……没有入的气了,我……我……”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连声音都没了。 此时,就连一向淡定的黄药师和洪七面上也现出了忧虑之色。 薛空灵通过七窍玲珑心已知周伯通根本没事,心中有意看看本位神僧的本事,一时也不说话。 空彻面上现出一丝焦虑,连忙朝两位师弟点了点头。随即一个纵越,飞身上了屋檐,跟着双腿钩住房上梁木,身体倒悬,伸出中十指。钩住大钟上面一个铁环。 方禁和方明二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每人勾住铁环的一边。 群雄也不知他三人为何要倒悬而下,又见他三人伸出的手臂,个个瘦若枯柴,与先前两名蕃僧。[.超多好看小说]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哪像能把大钟抬起来的样子,不由也暗自着急。 薛空灵眼见三位神僧跳跃之时,轻功甚高,又见他三人头上脚下倒悬。身体稳如泰山,面色平静,中十指就好似一把铁勾般紧紧勾住钟钟上面铁环,一时也暗自佩服。 空彻待其它两位师弟准备,这才口喊一声:“起!” 瞬间,三人枯瘦的手臂立时绷紧,跟着缓缓收起。 群雄见他三人手臂弯曲的同时,罩在地上的大钟竟慢慢向上移动。一时也着实吃了一惊,这时才知,这三位神僧所使的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提千斤”功夫。一时只觉大开了眼界。 薛诗语看着三位神僧表演“提千斤”功夫,又见大钟缓缓离开地面,不由歪着脑袋朝薛空灵说道:“爹爹,这些大师傅怎么不在地上挖一个洞,这样周叔叔不就可以钻出来了吗?为什么非要将这么大的钟抬起来呢?” 她此言一出,薛空灵也是一怔。 群雄想想也觉得这个方法确实简单。不由在心里暗赞这小姑娘确实聪明,只是碍于她是小魔头薛空灵的女儿。一时却也假装没听到。 方虚三人想不到自己视为难题的事,在一个幼童眼里竟如此简单。只觉心里羞愧难当,一时满脸通红。 黄药师却笑道:“小妹妹,你有所不知,少林武功天下闻名,尤其是这“提千斤”的绝技,更是少见,今日大家有福见到少林三位神僧使出绝技,岂不是三生有幸?” 他顿了顿,又看了方虚三人一眼,随即再道:“再说少林派诸位大师能将你爹爹困住,自是本领了得,他们才不屑用你这种笨办法,把地面挖一个洞,这样以来,岂不是破坏了少林数百年的风水宝地了了吗?这才叫得不偿失呢!你说是不是?” 方虚大师等人听得黄药师明赞暗讽,一时面上越发无光。 待大钟缓缓立地尺许,众群雄纷纷低头朝钟下看去,哪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随着大钟的抬起,地上竟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周伯通的身影,一时甚是诧异。 “人呢?到哪里去了?” “是啊!刚才还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怎么现在就没人了呢?” “奇怪,莫不是遁地跑了不成?” “不能啊!地上又没洞,他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去啊?” 一时间,群雄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均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方虚师兄弟三人,一时也是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待大钟缓缓离地三尺,这时群雄再看,却见周伯通此时全身几近裸露,下身只穿着一件短裤,赤条条躺在一件衣服上面,正悠闲的荡着秋千。 大吃一惊的同时,这种情绪瞬间变成义愤填膺。 “太过份了,这么大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戏弄大家?” “是啊!这样成何体统,简直过份!” 薛诗语看到周伯通横躺在大钟之内荡秋千时,也忍不住拍手叫道:“好好玩,原来周叔叔竟在这大钟里面荡秋千,语儿也要去!” 薛空灵见周伯通这般戏弄少林三位神僧,一时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见女儿非吵着也要进入大钟荡秋千,一时佯装生气道:“语儿,不可胡闹!” 洪七生怕事情做的太过火,到时想要从少林救出薛空灵恐怕越发困难,也是眉头一皱道:“周伯通,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胡闹,三位神僧为了你费了不少力气,你还不赶紧出来道歉!” 周伯通见群雄此时皆在指责自己,这才一脸不情愿的从秋千上下来,解开挂在钟内环上的衣裤,依依不舍的从大钟里窜了出来。 群雄见他出来,自又是一翻指责。 方虚大师双脸胀的通红,想要指责几句,一时却又不知如何说。 现场有女子,一见周伯通这般模样,纷纷转过身去,也是一脸通红。 若芷清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薛空灵,一幅满面桃红之样,显得越发妩媚了。 薛空灵再也忍不住,竟情不自禁当着群雄的面吻了一下她。 群雄见他二人如此肆无忌惮,却是敢怒不敢言。 薛空灵眼见此时三位神僧一脸汗水,想到此事毕竟是周伯通所为,一时心生愧疚,信步走到大钟下面,仰头喊道:“三位神僧小心了,让在下助你们一臂之力,将大钟扶正!” 他说话间,忽然伸掌朝大钟边沿上挥去,尽管双掌根本没碰到大钟,可却不知为何,竟好似有一股大力,将大钟轻飘飘向上抬起数尺,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发现,随即第二掌又已拍出,接着大钟再次上移数尺,发出的声音越发响了。 群雄见三位神僧以少林提千斤的绝技合力提起这口大钟尚且累的满面通红,许久才将大钟提起数尺之高,又见薛空灵只轻轻一掌,大钟便向上移了数尺,显然身上内力比三位神僧合起来还要高,一时又惊的目瞪口呆。 房梁上三位神僧先听到薛空灵有意相助,也心生感激,哪知对方话音刚落,均感到手臂明显一阵轻松,也着实吃了一惊,再等听到数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先前伸直的手臂竟又缓缓弯曲起来,丝毫用不上力了,心里越发惊讶。 下面站着的方虚三师兄弟看到薛空灵双掌一掌接着一掌向上挥动,神情洒脱自然,举手投足之间更将那千百斤重的大钟直托起数尺之高,一时也觉得匪夷所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认输 待薛空灵接二连三挥出十数掌之后,那大钟向上升起的速度越来越快,钟身更如飞速旋转的陀螺一样,直直向上飘起,且大钟每受力一掌,发出的声音越发清脆宏亮,掌声重重叠叠,一时震耳欲聋,远比平日寺里弟子用木桩撞出的声音还要响上千百倍。 一时群雄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连忙盘腿坐在地上,生怕被内力震伤。 黄药师也怕薛诗语被震伤,连忙将她从若芷清怀里拉过,跟着用手紧紧捂住她的耳朵。 此时寺里僧人,还道发生什么紧急大事,全部提着棍棒围了过来,一时竟将整个宣钟台围的水泄不通,可再一看,却见薛空灵正站在钟下,一掌接着一掌拍打大钟,一时也都惊呆了,有内力不济的纷纷运功抵御。 圣因师太看到薛空灵这般神功,一时再不敢提报仇二字。 待到大钟在薛空灵掌下直升起数米之高,逼近房梁上挂钟的铁钩,方才缓缓停了下来,一时不再上升,只随着薛空灵双掌循环交叉挥动,仍在不停旋转。 薛空灵此时双掌改变方向,分别朝向反方向挥动,跟着极速旋转的大钟似是一时受到巨大阻止,这才缓缓停了下来,不再转动。 空彻三位神僧,这才将铁钩重新勾住铁环,随即从房梁上跃了下来。 薛空灵眼见三位神僧下来,这才收了掌,缓缓退后几步。 空彻三人看着薛空灵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越发惊讶,想到他先前所说的话。这才知道绝非虚言,一时又惊又佩,双手合十,缓缓行礼道:“施主武功卓绝,实属罕见。老讷三人今日得见施主神技,心中万分敬佩!” 薛空灵连忙还礼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让三位神僧见笑了!” “唉!” 空悲突然叹了口气道:“今日一见,老讷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当年我少林达摩祖师,纵算武力达至巅峰之时,也不过与施主在伯仲之间,老讷三人此番纵算再闭关百年,恐怕也不及施主十分之一二。如何再敢相留施主,还请施主下山之后,能以自身武功为武林造福,少生罪端,方才是武林之福啊!” 群雄听空悲说要放了薛空灵,一时又是色变。 有人反对道:“空悲神僧,千万不要放虎归山,一旦放了这魔头。恐怕江湖上再无宁日了啊!” 还有人道:“怎么,说好的三场比式,还有一场没比式。怎么就要放这恶魔下山,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 空彻三人面面相觑一翻,半晌才道:“阿弥陀佛,各位英雄,实在惭愧,先前老讷三人与薛施主定下三场约定。原本查强留他在少林,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使为武林之福。可方才眼见薛施主武功修为之高,实无人能及,恐怕就算合我三人之力,想要将他困在少林,恐怕只能是自取其辱,还请诸位见谅!” 有人一脸迷茫道:“什么,第三场比过了吗?什么时间比的,我怎么不知道?” 有人接口答道:“唉!这才兄台,你没看到刚才三位神僧施展少林绝技“提千斤”拉起大钟时的模样,是何等吃力,而这姓薛的魔头却轻而易举就能将那大钟托起来,以他这份内力和巧劲,早就远胜三位神僧了,试问第三场还有谁能赢得了他呢?” 那人这才恍然大悟,想到刚才确是如此,一时一脸惊讶,再不说话。 此时周伯通已将衣裤穿好,听空彻三人说要放了薛空灵,不由喜道:“太好了,薛兄弟,此番我们总算可以下山喝酒了,不必理会这些臭和尚、贼尼姑,还有其它乱七八遭的乌龟王八蛋了!” 群雄听他当面辱骂自己,一时皆又纷纷怒视着他。 不平道长想到刚才周伯通在大钟里所说的话,使得自己甚是没面子,眼见他要走,上前一步将他挡在面前道:“慢着,适才听阁下说,我嵩山派绝学子午十二剑在你手下绝走不过十招,贫道此番不自量力,想要领教领教,看阁下到底是如何在十招之内打败贫道的,还请不吝赐教!” 薛空灵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忙上前说道:“不平道长,我这位周兄弟行事荒诞不羁,一时口不遮拦,还请不要在意!” 周伯通却不服气的双手插着腰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这牛鼻子道士若不是凭借手中一把宝剑,又岂会胜得过堂堂丐帮帮主洪七?定是刚才比武时你使了诈,这才侥幸赢了第二场,此时又见我手里空无一物,既没宝剑,也没称手兵器,还想要在群雄面前耀武扬威,逼我跟你比式,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他说完便拉着薛空灵要下山去喝酒。 不平道长哪咽得下这口气,想到此番若是仍由他这样下了山,日后江湖群雄定都会说嵩山派怕了全真教,教自己以后还如何有脸上在江湖上立足呢? 他一时料定周伯通武功绝不会高于王重阳,想要赢他却也不难,此番有意想为嵩山派挽回颜面,随即又硬拦着周伯通道:“好!阁下既然口口声声说贫道方才赢了洪帮主是靠手下兵器,那么贫道此番索性将这宝剑借你,自己用一把普通剑与你比式,若是贫道侥幸赢了,你又当如何?” 周伯通看着他手中宝剑,脱口而出道:“赢了就赢了,你比我大着好几十岁,赢了我有什么稀罕?难不成还要逼我认你当儿子不成?我真没这么傻,去当冤大头呢!” “你……找死!” 周伯通此言刚落,不平道长手中长剑“唰”的一声出鞘,跟着一招“天外玉龙”使出,长剑自左而右急朝周伯通手臂上削去。 周伯通见对方长剑气势雄浑,呈着雷霆万钧之势朝自己手臂上削来,一时吓得不轻,跟着脚下平平后移,再次躲到薛空灵背后,直朝他吐着舌头。 薛空灵看到不平道长面上杀机立现,心中暗叫糟糕,不及细想,身子闪电般一侧,挡住周伯通的同时,右掌五分劲力,直朝不平道长挥剑的手臂上穴位拂去,跟着回带,瞬间拉住不平道长的手腕,轻笑道:“道长乃是得道之人,修为深厚,怎可因为一句玩笑话,便动了杀机呢?当真不该!” 不平道长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耳听周伯通当面占自己便宜,只觉生平从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这才一怒之下朝周伯通下了杀手。 他哪曾想周伯通身法竟如此灵动,瞬间便已躲到薛空灵背后,眼见长剑扫至薛空灵胸口,寻思若是刺不到周伯通,能伤了这小魔头也是一样,一时却也不收招。 哪知他看到薛空灵手掌轻轻一拂,脑海中顿时想起数年前在恒山脚下的一幕,心中暗叫不好,想要收招却已晚了。 果然,一念刚落,他还没反应过来,立感手臂一麻,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又见对方瞬间扣住自己手腕,知道若再不收剑,恐怕此生武功将要全废,一时又想到终南山上薛空灵一举震伤六派高手之事来,只觉全身泠汗直冒,手中长剑顿时垂了下来,只恨恨的看着薛空灵道:“你……” 薛空灵知他心思,连忙松开手,还他自由,抱拳安慰道:“道长与在下无怨无仇,屡次对在下手下留情,在下岂能不知感激,此番若是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岂不又是功德一件?”(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借剑 不平道长刚才生怕薛空灵手上一使劲,自己整条手臂立时废了,一时是胆战心惊,面如死灰。 如今却见薛空灵松了手,连忙暗运真气,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直觉此番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再不敢说什么话。 群雄刚才眼见不平道长那一剑已下了杀手,一时也觉得周伯通确实该死,眼看他就要命丧剑下,哪知却被薛空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迫使他收了剑,又见他瞬间衣服全身湿透,一时也是面面相觑。 只是他们以为刚才是薛空灵暗使内力,强行将不平道长手中挥出的长剑硬生生压制住,却根本不知这期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凶险万分。 当然这一幕自然躲不过洪七、黄药师、少林寺等几位大师的法眼,这些人眼见薛空灵举手之间就轻描淡写的化解了不平道长苦练数十年的嵩山剑法以及压制住他的内力修为,心中之骇显而易知。 周伯通却不知个中凶险,如今眼见危险已过,这才又壮着胆子从薛空灵背后跳出来道:“怎么着,臭牛鼻子,我就说吧,你嵩山派剑法简直不堪一提,现在相信了吧!” 薛空灵见他到了现在还在火上浇油,眉头轻皱,本想出言呵斥,可想到此番他也是冒险上得少林来救自己,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道:“周兄弟,不平道长乃一派宗师,胸襟修为甚高,自不会与你我一般见识,你且不可再胡说八道。以免伤了两家和气,到时大哥哥知道,看他不责怪你!” 周伯通平生最怕王重阳,一听薛空灵提及他,顿时将头一低。再不说话,直朝不平道长抢鬼脸气他。 不平道长此番打又打不过,一时只气的直哼哼,想到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随即直指周伯通道:“周伯通,有本事你不要做缩头乌龟。你我今日当着群雄之面公平比式一翻,若是贫道输了,现在就立马下山,再不与你等为难,如何?” 薛空灵知道他今日若不出了这口气。[]定是心有不甘,日后还会找全真教理论,到时惊到王重阳那可就麻烦了。 可又想到若是就这样让着他,势必让在群雄笑周伯通没胆量较量,自又坠了王重阳的威名。 他刚才眼见周伯通轻功甚是了得,显然是得到了王重阳的真传,想必剑法也不会差,心下有意让他挫挫不平道长的锐气。让他再无话可说。 他打定主意,随即朝周伯通道:“周兄弟,既然不平道长有意指点你几招剑法。如此难得的机会,你若再三推迟,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既是如此,你不妨与道长切磋几招,且记一定要点到为止。不要伤了双方和气。” 群雄也见薛空灵鼓励周伯通与不平道长比试剑法,一时皆都等着看好戏。 周伯通怔了一下道:“喂。薛兄弟,你明知我没剑。你还让我跟这臭牛鼻子打?你这不是成心要害我出丑吗?” 薛空灵想到这里,不由也长叹一声道:“只可惜,当年你师兄王真人曾赠我一把利器,实指望我能用此利器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只可惜当时我手无拂鸡之力,最终那把利器被人夺走,至今下落不明,要不然你今日又何必惧怕他人手中的宝剑呢?唉!” 周伯通怔了一下道:“薛兄弟,你是指那把……。”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那把剑,当年若是早知它在我手里会弄丢,我就把它送给你了,如今却已不知此物落在何人手中,每每想起我只觉甚是愧对王真人啊!” 周伯通道:“嗨,那把剑,你就算是给我,我也抽不出来啊!到头来还不是废物一件,跟丢没丢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药师听他二人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洪七,心下寻思道:“奇怪,那天晚上薛兄弟明明已知天剑落在我手中,为何却又说出这翻话来?” 洪七此时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然。 黄药师顿了顿,随即恍然大悟,一时也装着不知情,笑着从身上取下一个盒子道:“薛兄弟,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我有幸得到一件宝剑,自觉武功低微,不配拥有此物,所以今日特意带来,想要赠送与你,不知能否赏脸收下!” 薛空灵看了一眼那盒子,便知里面必定装着的是天剑,也是一脸惊讶道:“噢?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宝剑,能入得了黄兄弟的法眼?不过,以你的剑法,普天之下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人,纵算是干将莫邪这样的宝剑,你配上也是绰绰有余,黄兄又何必自谦呢?” 群雄听薛空灵夸奖黄药师的剑法天下第一,先是一惊,随即又嗤之一鼻,显得甚是不屑。 黄药师笑道:“薛兄弟真是太看得起黄某了,在下这点微末剑术,岂敢自称天下第一,说出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今日聚集在这里的群雄之中,剑法高过我黄药师的,恐怕数不胜数,你此言岂不要我难堪吗?哈哈!” 薛空灵道:“若是连剑……”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想到黄药师不喜让别人知道他的师傅是谁,顿时止住,再不言语。 黄药师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剑盒双手呈给薛空灵。 薛空灵伸手接过,缓缓说道:“既是宝剑,自当赠英雄,在下如今被天下人视之为恶魔,却又如何配得上呢?黄兄弟还是请收回的好,以免引得群雄嘲笑!” 群雄见他二人此时也不知在打什么哑谜,一时之间竟相互恭维起来,越发不满了,可是却又不敢说什么。 黄药师道:“黄兄弟此言差也,这把宝剑本是天下独一无二之物,世间除了你,恐怕再无人配得,若是有人胆敢说出半个“不”字,黄某第一个就不答应!” 他说完缓缓扫视一下群雄,眼神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所到之处令人不寒而栗。 群雄本有些不服,可看到他精光四射的双眼之后,顿时吓得纷纷低下头去。 薛空灵手捧宝剑,想起当年王重阳郑重向自己托付宝剑时的一翻期望之情,一时觉恍若隔世,满眼皆泪。 群雄见装剑的长盒是用名贵的木材所制,上面雕着精美的花纹,显然价值不菲,一时也猜不透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剑,一时也都盯着那方盒看。 原来,黄药师经过竹林一役之后,方知世间险恶,知道如果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将天剑背在身上,势必会引来更多人的觊觎。 他虽然不怕死,可却怕有一天,自己一个不慎着了别人的道,将天剑落入屑小之辈手中,再无脸见薛空灵,这才想将天剑装入一个盒子中。 可思来想去,他只觉这天剑太过珍贵,一般的盒子又岂能配得上它,于是又到皇宫赵构老儿收藏兵器的库房,找到一件装有宝剑的盒子,将里面宝剑取之仍出,随即又将天剑装入,这才觉得满意,如此以来,果然少了很多麻烦。 薛空灵想起当年就是因为盒里这把天剑,自己才落入若芷清精心设置的陷阱,以至沦落到今日天下群雄皆要想杀自己而后快的地步,忍不住看了一眼若芷清。 若芷清虽不知盒里所藏之物就是天剑,见他眼神复杂,一眼看去,好似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琢磨他此时的心情,不由心中一沉,略感到一丝失落,只怔怔的看着薛空灵。 薛空灵生怕她难过,连忙笑了笑以示安慰。 若芷清也抱以微笑,一时却不说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天剑 薛空灵打开盒子,果然看到那把曾经从自己手里遗失整整四年之久的天剑,如今又重返自己手里,一时也是感慨万千,心里“咚咚”直跳。/哈 周伯通看到这宝剑,也是吃了一惊,不由想起第一次在面店吃面的情形,一时目瞪口呆,直指薛空灵手里的天剑道:“这……这不是我师兄的天剑吗?” 群雄一听到“天剑”二字,一时也怔住了,似是根本没想到,原来这外表奢华的盒子里,所装的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剑。 一时众人双眼皆都直泛绿光,均盯着薛空灵手中天剑,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若芷清见这盒里装的竟是天剑,想到今日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当初一时的贪念造成,心里越发惭愧了,此刻竟连看也不敢看了。 不平道长听周伯通说出“天剑”二字,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自后悔刚才为何不顺着薛空灵搭的台阶下来,以至现在‘弄’的下不来台。 随即他又想到周伯通纵算有了天剑,若是剑法、内力不及,却也奈何不得自己,于是心下又坦然了,再想到若是此番自己凭借手中宝剑能将昔日王重阳手中的天剑打败,那么嵩山派从此更是威名远扬,自将全真教给比了下来,不由又多了一份得意和期盼,只希望能快点比式,快点将周伯通打败,好从此扬名立万。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大哥哥当年赠于我的天剑,只可惜,我当年第一次用它,便斩断了曾与大哥哥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欧阳前辈的一只臂膀,更害得其它两位前辈惨死,如今想来,真是愧对大哥哥当年的一翻赠剑之情!” 他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再想起当日欧阳‘春’、唐壁、西‘门’烈三人为保天剑,活活被金钩银笛折磨至死的情景,泪水竟止不住流了下来。 群雄也想不到他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竟会为斩断一人的臂膀而流泪,先是一怔,随即纷纷嗤之一鼻,指责道:“你这恶魔,自出江湖以来,不知杀害多少英雄好汉。蛇山之上,无数英雄惨死在你的刀剑之下,可谓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像你这样的人,又岂会为了一个人的断臂而流泪,不要再假惺惺作态了!” “不错,像他这种恶魔,一生杀人无数。又岂能将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不要以为你流几滴眼泪,我们就会原谅你,休想!就算今日我们不能拿你怎么样。可终有一天,我们会亲手杀了你,替那些无辜惨死的人报仇血恨!” 也有人叹道:“这天剑当年在大侠王重阳手中,不知杀过多少金狗。立过多少汗马功劳,何等的扬眉吐气,只可惜好端端的一把义剑。到了他的手里,却变成了一把魔剑,真是世道沦陷啊!” “杀了恶魔,为武林除害!” 一时间,群雄皆又杀声四起。 若芷清眼见群雄将所有事都推到薛空灵身上,想到唐壁等人的死,与自己也有关,若不是自己吩咐属下去找天剑,他三人也不会惨死,如今见他这般责怪,心中万般懊悔,却不知如何开口相劝。 薛空灵听着四周群雄愤慨的喊杀声,脸上越来越苍白,“唰”的一声‘抽’出手中天剑,跟着一道浅蓝‘色’剑光闪现,在夕阳余光照‘射’下刺的让人无法睁眼。 “不好,恶魔又要杀人了!” 群雄见薛空灵面‘露’杀气,跟着又‘抽’出天剑,一时也吃了一惊,吓的纷纷后退,赶紧‘抽’出手中兵刃护在‘胸’前,有胆小的更是吓‘尿’了‘裤’子,想跑,可‘腿’却已软了。 方虚大师眼见群雄吓成这样,又见薛空灵杀气渐‘露’,隐隐觉得不妙,随即双手合十,嘴里喃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请施主克制心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少林众僧人一时也都纷纷就地念经规劝。 薛空灵却丝毫不理会,‘精’光四‘射’的双眼,盯着天剑上刻着的两行字,嘴里轻轻念道:“王师不争待何时?重阳直上青云日!王师不争待何时?重阳直上青云日!……” 他默默的念了几遍,突然手中天剑一挥,跟着又一道浅蓝‘色’的剑气顺着夕阳挥出,瞬间消逝在无边的空际中。 群雄眼见这一剑虚劈,直朝自己砍来,吓的赶紧‘摸’了‘摸’耳朵,鼻子,发现没少什么,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在这瞬间功夫,却已发现身上已被泠汗湿透。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轰隆”一声巨响,数十丈外,先前黄‘药’师藏身的一棵千年古树,竟突然从树干中间齐齐裂开,跟着朝两边轰然倒塌,直将整个少林地面砸的一阵轻颤,群雄心里个个好似平地响起一个炸雷,越发吓的浑身瑟瑟发抖。 黄‘药’师见薛空灵随手这么一挥,剑气直达数十丈外,更将那棵自己藏身的参天大树从中劈开,这份内气及功力,简直骇人听闻,一时只觉自叹不如。 方林寺等寺里高僧,皆也是面面相觑,脸‘色’微微发白。 薛空灵眼见群雄再不说话,这才手举天剑,大声喊道:“不错!我薛空灵是杀过不少人,害过不少武林同道,可在这些所杀的人中,我只对欧阳前辈三人内疚,其它被杀之人,我一个不会愧疚,因为我也是被他们‘逼’的,我如果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更何况那个时候,我早已走火入魔,根本不知干了什么事,又何须自责?” 他顿了顿又道:“那日在终南山上,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追着我和一个孩子近千里之遥,为了杀我,甚至不惜对一个孩子下毒,屡次偷袭暗算,朝那个孩子下毒手,你们扪心自问,若不是当年我拼死护着那孩子,他还能活到今天吗?你们这般‘逼’我,丝毫不给我们活路,难道我就只能伸长脖子待宰吗?” 群雄此时一来被薛空灵手中天剑震慑住,二来想想自己确实有些过份,一时再不说话。 可有人却偏偏不怕道:“魔头就是魔头,我等斩妖除魔,难免会死伤一些无辜之人,只要能杀了你这魔头,替天行道,却也值得!” 有人附合道:“不错!对付你这种恶魔,又何须讲什么手段!”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听听,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为了杀我,竟不惜去谗害一个无辜孩童,还振振有词,你们自以为是英雄豪杰,难道说出这翻话来,不觉得脸红吗?” 空彻神僧等人也觉群雄之话有所欠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万物皆有生命,不管是对付坏人,还是恶魔,这种拿他人生命想要挟的事,终是有些不妥的!” 方虚也附和道:“师傅所说不错,弟子当谨记在心!” 群雄见少林高僧发话,一时再不敢说什么。 薛空灵环视一下四周,随即叹了口气道:“我薛空灵自出娘胎,便立誓要为国出力,效仿先祖,想要有所作为,一生能够驰骋沙场,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只可惜,一入江湖,便身陷仇杀之中,数年来被‘逼’无奈杀人无数,如今更是摇身一变,成为天下人人所不耻的恶魔,你们以为,这就是我所想要的吗?难道,我天下下来就是一个魔头吗?不是的!我身上的血液不比你们贱,我是前朝天下兵马大元帅薛仁贵的子孙,我身上流着的血液是薛家忠肝义胆的血液,不是什么大魔头的血液,不是什么杀人恶魔的血液,你们知不知道?”,--70867+dsuaahhh+24334839-->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智胜 “呜呜!” 薛空灵一口气说完生世,只觉愧对死去的娘亲,愧对薛家列祖列宗,‘胸’中更似有说不出的委屈,一时竟再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薛诗语一时也吓的小声哭了起来,薛空灵搂着她,只觉此时是那样无助。 若芷清泪流满面,心中无比沉重,一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啊!” 群雄听到这里,一时也惊的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 “想不到他竟是薛元帅的后代,如今变成恶魔,真是愧对薛家列祖列宗啊!” “话虽这样说,可仔细想想,如果不是我们苦苦相‘逼’,他又如何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呢?”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简直是自甘堕落,丢尽薛家一‘门’忠烈的脸,就算死了,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无脸见祖宗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你看他哭的这么伤心,就一定很难过了,此番就算活着,恐怕也比死了难受。以我看,咱们就此放过他,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岂不更好?” …… 人群中,有人同情,也有人反对,更有人辱骂。 薛空灵知道嘴在人们身上长的,人家想说什么,自己又岂能管得了呢?一时却也不理会。 渲泄一通,只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释放,他才替‘女’儿擦干眼泪,随即将手中天剑,郑重‘交’到周伯通手里道:“周兄弟,这把天剑本是你师兄王重阳真阳赠我之物。说起来也算是全真教宝物,如今你就用它向不平道长请教几招剑法吧!” 周伯通一把接过薛空灵手中天剑,朝黄‘药’师说道:“黄‘药’师,你太不够意思了,既然你手中有天剑。为何不早点拿出来,害得我刚才差点被这臭牛鼻子一剑削平了!” 黄‘药’师刚才看到薛空灵这般伤心,心情也甚是沉重,如今却被周伯通一句话逗乐,笑道:“周伯通,就算我刚才把天剑拿出来。你就能保证‘抽’得出它吗?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这把天剑,只有王真人和薛兄弟才能将它‘抽’出,就算到了你我的手里。还不是废物一把?你倒好,竟责怪起我来了,早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让你出丑!” 周伯通脸上一红道:“那倒也是,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说完将手中天剑一挥,直指不平道长道:“臭道士,现在我周伯通手里也有一把宝剑。不妨就跟你比式几招,看我能不能如我师兄所说,在十招之内将你打败!” 他话音刚落。跟着手中天剑抖出一个剑‘花’,随即一剑直朝不平道长‘胸’口刺去,待到得对方‘胸’前,手腕轻轻一抖,剑招突然变成三招,分别朝对方三个不同方位刺去。 他这一招是王重阳所创剑法“一炁化三清”中的‘精’妙招式。全套剑法共有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刺出之后。便立时一分为三,分刺敌人三个不同部位。令人防不胜防。 不平道长没想到周伯通如此没规矩,一上来便使杀招,眼见对方手中天剑分刺自己膻中、中庭、紫宫三‘穴’,也吃了一惊,慌‘乱’中连忙‘抽’出长剑,跟着“唰唰唰”三剑迎去,正是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剑。 只是这次他为了救急,一时只能随机应变,一改先前剑法的稳重,改走轻巧路线。 哪知他手中三剑刚化解了周伯通刺来的三剑,还没来得及换口气,又见周伯通轻飘飘一剑刺来,到了跟前竟又变成三招,这次却直刺自己下腹关元、神阕、气海三‘穴’。 他一时倒吸一口泠气,跟着手腕一转,长剑直朝下撩去,瞬间只听“铛铛铛”三声,终算反应够快,这才又化解开去,饶是如此,他此时已惊出一声泠汗来。 周伯通见不平道长竟能连接自己二招,一时甚是不舒服,寻思若是十招之内不能赢了他,岂不丢尽了人,手下剑法顿时加快许多,同样是一剑刺出,分三个方向,朝对方不同‘穴’位刺去。 与此同时,他一边刺一边喊道:“臭牛鼻子,小心了,这次我要刺你商丘、地机、血海三‘穴’!” 群雄见他与人对敌,竟将要刺向对方哪个部位先说了出来,如此大胆,实属罕见,一时也吃了一惊。 不平道长连使三剑化解周伯通的三剑之后,本‘欲’抢手反攻,哪知却见对方长剑又已刺来,根本不给自己变招的机会,又听对方报出长剑所刺‘穴’位,丝毫不及细想,跟着挥剑挡去,果然又轻松化解了周伯通攻来的三剑。 他一时心下心思道:“这小子没想到年纪轻轻,竟能将王重阳所创的“一炁化三清”使的如此纯熟,看来我倒有些小瞧了他,只可惜他疯疯癫癫,竟将自己使剑方位也报了出来,这翻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想要赢我,恐怕也难上加难!” 他一念刚落,却听周伯通长剑再刺过来的同时,却又报出所刺方位,跟着再次毫不犹豫挡住。 洪七眼见此时周伯通连刺七剑,虽然凭着凌厉的剑法,抢得了先机,使得不平道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可若是再这样打下去,不要说十招,就算是一百招,恐怕也不能将对方打输,到时岂不丢了全真教的脸,一时劝道:“周伯通,你行不行啊!哪有像你这样的,与人比式先把剑招所刺方位说出来,这样岂不是提醒敌人堤防吗?” 周伯通此时已收回先前一剑,跟着再刺一招,边刺边说道:“我周伯通喜欢,管你这臭叫‘花’子什么事?” 洪七好心相劝,却碰得一鼻子灰,一时甚是尴尬,见他如此不可理喻,一时气得直哼哼,再也不管他。 周伯通骂完洪七之后,脚下一滑,突然转到不平道长侧面,随即手中长剑又已刺出,跟着再继续喊道:“牛鼻子,这一剑我刺你委中、承山、承筋三‘穴’,这次你能躲得过去算你本事大!” 不平道长嘴里泠哼一声,想也没想,反手一剑,挥手挡去,果然又听三声剑击之声,再次将周伯通这招剑法破去。 他一时心里越发得意道:“哼,这小子剑法虽好,可脑子却不好用,如今已连使八招,皆被我破掉,再有两招,他若不能将我打败,到时我看全真教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王真阳以后还如何有颜面开观收弟子!” 薛空灵先前见周伯通短短三年不见,剑法竟变得如此了得,竟能将不平道长‘逼’的无还手之力,一时也暗自称赞,可再听他每使一招,就报出长剑所刺方位,不由也甚是不解,如今眼见十招要过,想到刚才他在大钟里所说的话,不由甚是为他着急和担心。 洪七却看一眼叹一口气,直觉周伯通不可理喻。 黄‘药’师却看得津津有味,丝毫不替周伯通担心,好似有足够把握相信他能赢了不平道长一般。 空彻神僧心道:“想不到这人年纪轻轻,竟能将剑法使得如此出神入化,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只可惜心‘性’太过单纯,临阵又缺乏经验,要不然早就应该赢了,又何需十招呢?” 群雄个个也盼着周伯通输,虽然此场比式的输赢与能否留住薛空灵再无瓜葛,可至少可以出一口恶气,却也不错。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周伯通第九剑已经刺出,跟着大声喊道:“‘阴’谷、阳陵泉、地机!” 不平道长与前八次一样,在手忙脚‘乱’之际,毫不犹豫的向下挥剑挡去,哪知手腕刚转过来,顿时只觉一阵刺痛,跟着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的“内关、神‘门’、列缺”三位‘穴’位分别被刺一剑,一时手上再用不上力,跟着长剑“铛”的一声掉在地上。q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四仙 不平道长大惊之下,连忙低头朝手腕上看去,却见三处穴位上被轻轻划了一处小口,鲜血虽渗了出来,所幸伤口不深,要不然此条手臂早已废了。 他一时又惊又怒,老脸胀的通红,直指着周伯通骂道:“臭小子,你使诈!” 群雄方才眼见十招快要过了,到时周伯通必输无yi,一时等着看他如何收场,哪知却突见不平道长手中长剑被刺落,不由也大吃一惊,这时才知,方才周伯通竟用了“声东击西”的打法,嘴里虽喊着腿上三个穴位,可手中长剑却分刺不平道长手腕上三处穴,也难怪不平道长会着了道,落得惨败。 周伯通收起天剑,“嘿嘿”笑道:“什么使诈?我先前只说十招之内赢你,并没有说不能使诈啊!这叫就兵不厌诈,谁让你不看清,非要听我报穴位,如今输了,难道还想赖皮不成?” 洪七也没想到周伯通如此聪明,一时想到刚才会错了意,出言责怪他,不由有些惭愧道:“好啊!周伯通,真有你的!” 薛空灵直盯着不平道长看,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少林派等人眼见周伯通不仅剑法了得,而且聪明绝顶,不由也是暗自称赞,一时竟忘了他此番是来救薛空灵,是来与少林为敌的。 不平道长此时老脸愧的阵红阵白,想到周伯通所说不错,都怪自己太相信他,这才着了他的道,一时再无话可说,扭头转身便走。 他门下弟子眼见师傅落败,一时如斗败的公鸡,灰溜溜的走了,连忙替他拾起长剑,各自狠狠瞪了周伯通一眼。随即也转身离去。 周伯通见不平道长转身就走,一时不屑的说道:“哼!亏他还是一派掌门,不就是打jià打输了,有必要气的连剑都不要了吗?” 群雄先前还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替不平道长难过,如今再听周伯通说出这翻话来,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一时皆觉不平道长心胸太狭窄,却也不好指责。 周伯通将手中天剑还给薛空灵道:“薛兄弟,现在这天剑物归原主了。(.无弹窗广告)多亏有了它,要不然我可要挨师兄的骂了!” 薛空灵接过天剑,还回剑鞘,笑道:“周兄弟,你以为你此番打赢了不平道长,大哥哥就不会骂你了吗?你如今得罪了嵩山派,以后有得麻烦了,可要小心为妙!” 周伯通怔了一下,随即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群雄见他如此害怕王重阳。一时也觉得甚是好笑。 周伯通想了想,忽然说道:“对了,薛兄弟,要不然我以后就跟着你浪迹天涯吧!这样师兄就找不到我了。也不会骂我了!” 薛空灵笑道:“这可不行,这样以来,大哥哥岂不是连我也要骂了,到时我可吃罪不起!” 周伯通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呢?” 洪七见他急成这样,一幅兴灾乐祸的样子。笑道:“依我看啊,咱们先下山去,找个酒馆,先喝他个三天三夜,到时鸡子认不得鸭子,你再回到全真教,王真人若是问起来,你就说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岂不甚好!” 周伯通一拍手道:“好主意,看来这臭叫花子武功不行,鬼主意便是一肚子,就这样,我们现在就下山去,大喝特喝,特喝大喝,不醉不归,到时来个什么都不认,看师兄能奈我何!” 他说完拉着薛空灵的手,挽着洪七的手,朝黄药师道:“黄兄弟,你去不去?你要不是去,待会我们把酒喝完了,你可不要后悔!” 黄药师笑道:“有酒喝,哪能少得了我黄药师呢?今日难得这么高兴,怎么能扫了大家的兴呢!” 他说完便也径直朝少林寺外走去。 群雄眼睁睁见他四人要离开少林,一时虽有不甘,可却也不敢阻拦。 少林三位神僧及方虚等人,也都看着薛空灵离去的背影,虽然眉头紧皱,可却也无能为力。 “黄山四仙躬请活死人留步!” 就在这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阵声音,一时惊的群雄鸦雀无声。 薛空灵听这声音甚远,却甚是洪亮,再听来人报出黄山四仙的名号,一时心中又是一沉。 雄眼见薛空灵等人离去,想要拦住若芷清这个罪魁祸首,替死去的亲人,却又不敢。 哪知就在失望之际,突听黄山四仙突然来访,顿又觉得绝处逢生,又燃起了复仇的希望。 果然,片刻间,四名灰衣老者夹着一个中年和尚,如神仙般飘然而至,让人止不住肃然起敬。 薛空灵见这三男一女四名老者,个个神色红润,尤其是三名男性老者,个个白发飘飘,胡须直垂到胸前,当真是鹤发童颜,有如仙人下凡一般,一时也肃然起敬。 再一看那中年和尚,不由越发吃惊道:“止渊大师……原来……” 他说到这里,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直盯着那和尚看。 那中年和尚看到薛空灵,面上也是一喜欢,大步上前一步,双手合十笑着行礼道:“阿弥陀佛,薛施主,那日山脚一别,竟是数年,想不到施主风采依旧,当真可喜可贺!” 薛空灵立时还礼道:“大师一别经年,面色越发好了,当真令晚辈羡慕!” 群雄见止渊一个少林和尚,竟主dong与薛空灵问好,一时也面面相觑,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这时方虚看到止渊,面上也现出诧异之色,心下寻思道:“奇怪,止渊师侄不是在数年前便已在一个夜晚遭到活死人暗算,身受重伤不治而亡,怎么现在还好端端活在世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止渊此时也已看到方虚等人,先是一怔,赶紧上前跪下行礼道:“止渊参见师叔,想不到今生还有机hui再见到师叔,实是恍若隔梦,恍若隔梦啊!” 方虚连忙上前将他扶起,上来打量一翻,半晌才道:“你……你当真是止渊师侄?为师听说你不是早在四年前已被这恶魔……” 他说到这里,便看了一眼薛空灵,余下的话便也没再出口。 这时方禁,方明二人也已走了过来,一时看到止渊,皆都面现诧异,一脸不解。 止渊一一行了礼,这才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长叹一声道:“师叔,你们都误会了,真正的魔头并不是薛施主,而是另有其人啊!” “啊!” 方虚三人面色顿改,一声齐声惊叫,再次面面相觑。 空彻三位神僧听闻此言,也走了过来,止渊脸色越发激动,连忙下跪行礼道:“止渊见过三位师叔祖!” 他此时说话之声,竟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情绪激动。 空彻将他扶起,也上下打量他一翻,随即一脸诧异道:“你当真是止渊?” 他此言刚问出,这时随止渊一起进入少林的黄山四仙中一老者缓缓说道:“大师不必怀疑,老朽原已人格担保,他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止渊师傅!” 其它三人也都看着止渊,纷纷点头称是。 空彻这才抬起头来,将这四人一一打量一翻,越发惊yà道:“阿弥陀佛,原来竟是四位掌门,一别数十年,老讷竟一时没认出来,当真惭愧!” 黄山四仙齐齐还礼。 那老者笑道:“大师,实不相瞒,我四人也没想到,一别多年,竟还能再见老友,实是三生有幸啊!” 其它二人也连忙上前行礼。 空彻道:“惭愧,惭愧,老讷师兄弟三人在这混沌世界空活几十岁,让几位掌门见笑了!” 那老者缓缓说道:“几位大师,我四人如今再已不是掌门人了,还请各位神僧忘了这俗称吧!” 其它三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空彻三人自又是一翻面面相觑,半晌竟不知如何回答。(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剥壳 原来,这黄山四仙正是昔日威镇武林的四岳掌门。(.) 刚才说话的老者是昔日嵩山派掌门杨苡,另外三人分别是昆仑派掌门人铁黎子、衡山派掌门铁铉,恒山派掌门慧清师太。 当年他四人因为一场江湖厮杀,从此看破红尘,于是纷纷卸去掌门之位,邀约一起隐居深山,发誓再不过问江湖之事,只是后来偶然间被人在黄山发现,这才得了个黄山四仙的名号。 只是他们四人经常仙踪飘忽,行踪不定,当真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 群雄只听四仙武功早已入化,世间再无敌手,还有人说他们早已成了仙,根本不在凡间,一直以来,所听皆是传闻,从没能有缘相见,如今眼见四仙到了少林,一时万分仰慕,纷纷说道:“太好了,没想到黄山四仙来了,看来今日上天注定要灭了活死人这恶魔啊!” “那当然了,活死人这小魔头平日作恶多端,黄山四仙定是在天界得知他的恶名,这才特意下凡来收拾他,他来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啊!” “老天有眼啊!恶人终要得恶报了!“ …… 薛空灵听着众人议论,想到自己刚才逼得恒山派四分五裂,周伯通又弄得崇山派不平道长羞愤离去,如今这些帐皆都要算在自己头上,一时也是紧皱眉锁。 他朝洪七、黄药师看去,见他二人也是一脸严肃,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随即又想到即来之,则安之,一时倒又释然了。轻轻拉着女儿和若芷清的手,他的心又慢慢踏实下来。 周伯通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盯着止渊道:“喂,止渊臭和尚,原来你还没死啊!” 群雄见周伯通竟说出这种无理的话来。一时都吃了一惊,少林弟子则个个怒视着他。 止渊也是一怔,打量周伯通一番,认出他来,面现顿现感激之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周施主,那日贫僧承蒙周施主仗义相救,侥幸存活下来,如今能得见恩人,当真感激万分!” 周伯通的脸却突然阴沉下来。生气道:“哼,你倒好,自己没死成,却害得我薛兄弟差点死在少林这些秃驴手上,真是气死人了!” 止渊惊道:“怎么,薛施主他……” 周伯通正欲说话,却听薛空灵道:“周兄弟,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他这才瞪了一眼。不再跟止渊说话,拉着薛诗语的手逗她玩去了。 薛空灵生怕黄山四仙对自己不利,一时也不敢松开女儿。 小家伙似是特别喜欢周伯通。非要缠着他讲故事。 周伯通孩童心性,似乎天蹋下来也不担心,索性盘下腿下,坐下给薛诗语讲故事,只逗得她“咯咯”笑个不停,让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有了缓和。 这时方虚大师听到止渊与周伯通的对话,也是一脸疑惑。与黄山四仙打了个招呼,这才朝止渊问道:“止渊师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快跟师叔说个清楚!” 止渊看了一眼薛空灵,随即双手合十,恭敬的道:“是!师叔!” 他说完又环视了一下少林寺,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安祥,半晌才缓缓说道:“那日,我被薛施主、洪施主、周施主三位恩公救了之后,眼见整个少林所有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从此落入恶人手中,知道凭借一人之力,若是贸然上山替师傅他老人家报仇,无疑于以卵击石,于是心灰意泠之下,便离开少林,四处游荡,不曾想却在黄山碰到四位前辈,他们听说少林之事,也是义愤填膺,于是便连夜到了少林,将一干坏人全部诛灭,还了少林一个清静,弟子当时早已心灰泠,不想再牵扯到江湖纠纷之中,于是便随着四位前辈一起在黄山修行,不想这一晃竟过去了三年之久。” 方虚大师也没想到那些控制少林的恶人是被四仙杀的,一脸感激望了他们一眼,跟着一头雾水问道:“止渊师侄,江湖上不是传言你被薛施主等人掳走,最后落得惨死,从此失踪了吗?怎么你此番又称他们是恩人,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空彻神僧只觉事情严重,此时一双精神四射的眼睛也紧盯着止渊,厉声说道:“止渊,你可知出家人不打诳语,今日你当着群雄之面所说的话,可敢保证一字一句绝无虚言吗?” 群雄见空彻一直以来面色皆甚是和蔼可亲,就算败在薛空灵手下,却也没如此厉声说过话,如今见他突然发怒,不由也浑身一颤,直盯着止渊看。 止渊注视着空彻的眼神,面不改色,缓缓说道:“师叔祖,止渊自幼入得少林,从不曾说过半句假言,今时今日又何必口出诳语呢?” 空彻知道他所说不错,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薛空灵,仍是有些不放心道:“不是师叔祖不相信你,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你须得在群雄面前,向佛祖立个重誓,我等才能信服!” 其它二位神僧相视一望,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方虚三人眼见师傅这般说,一时自也无话可说。 止渊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神情严肃的说道:“阿弥陀佛,佛主在上,今日我止渊所说话中,若有半字虚言,死后便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善哉,善哉!” 群雄见他果然立了重誓,一时也是面面相觑,却不知他到底要说出什么话来。 方虚这才上前将止渊扶起道:“止渊师侄,既是如此,你就不妨当着群雄之面,将当年发生在少林的事全部讲述一遍,也好容三位师叔作出公正的判断。” 止渊点头说道:“是,师叔!” 群雄见他要讲述当年之事,一时皆都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薛空灵长叹一声,面色悲切,却不说话。 止渊顿了顿这才缓缓说道:“四年前,不知何时,江湖上突然传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有个名叫“活死人”的少年,竟公然自称要在三个月之内,将当世六大门派掌门尽数斩尽杀绝,当时此消息一出,如滔天巨浪般在江湖上掀起浩然大波,群雄纷纷猜测议论这活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夸此海口,说出这种狂妄之言,丝毫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一时间,有人不信,有人深信。总之自此以后,江湖上便再也没有太平过!” 空彻等人听到这句话,不由齐齐朝薛空灵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诧异。 “唉!” 薛空灵想起当日曾在酒楼,无意中向周伯通说出的一句话,自此竟引起浩瀚波涛,使得江湖再不平静,更使得自己摇身一变成为魔头,不由看了周伯通一眼,随即轻叹一声。 周伯通此时正在逗薛诗语玩,突然听得这翻话,又见薛空灵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责备,一时也愧疚的低下头去。 群雄想到自此以后,六大门派掌门人人自危,江湖上掀起一浪一浪的血雨腥风,不由个个心惊胆寒。 方虚忍不住问道:“这活死人当真如此狂妄,扬言要杀了六派掌门人?” 止渊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谁也不知这活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更不知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也曾跟师傅提起过这件来,师傅当时还笑着安慰我道:“止渊徒儿,我等身为出家之人,当该四大皆空,这些江湖传言,空穴来风,想必是哪个急于想出名的后生小子,故意弄出来的噱头,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方虚点了点头道:“不错!方念师弟这翻话甚有道理,出家人四皆空,就算泰山崩于前,也当面不改色,何况是如此狂妄之言呢?” 他说完便用一双厉目看了薛空灵一眼,顿了顿又道:“老讷与方念师弟为同门师兄弟,早些年一直切磋武功,共同研讨佛法,后来一别十数年不见,待重入世俗,却不想他竟已遭人陷害,当真可惜!”(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抽丝 止渊面现悲哀之色,缓缓说道:“可就在师傅说出这翻话不久,传言既变成事实,先是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在六十大寿那日被一个自称活死人的年轻人一剑刺死,接着又传出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铁掌峰遇害,一时间江湖上人心惶惶,其它四派个个自危!” 方虚面上惊讶之色越发浓重,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听说青城派柳掌门所创的一套追风剑法甚是了得,江湖上鲜有敌手,既然被一剑刺死,当真令人难以致信!” 这时,只在一边站着的圣了师太,想到爹娘那日的惨状,再也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一直守在她身后的白云海见状,连忙轻声安慰道:“小师妹,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陡增伤悲?切要小心自个身子。” 圣了师太杏眼圆睁,瞪着白云海,指着薛空灵怒声说道:“姓白的,如果你还念及师兄妹之情,就一剑杀了这魔头,好替我爹娘报仇,我柳惠儿立马留发还俗,嫁你为妻,从此与你长相厮守;若是不敢,自此以后人就不要再叫师妹,就只当那日我也随着爹娘死了!” 白云海看了一眼薛空灵,又看了看小师妹,一时甚是为难。 方虚眼见圣了身为出家人,说出这翻话来,也皱了皱眉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群雄见圣了师太为报父仇,竟不惜已身相许,也都唏嘘不止,有人说道:“白云海。你要是个男人,就拿起剑,与这恶魔决一死战,就算是死了,也对得起青城派列祖列宗!”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当顶天立地,死也要死个痛快,像你这般一辈子做缩头乌龟,还不如死的了好!”有人附和道。 白云海怔了半晌才咬牙说道:“不!薛兄弟不是恶魔,我师傅柳谷子才是真正的恶魔!” 群雄又是一翻面面相觑,一脸的愕然。万不到白云海竟会说出这翻话来。 “呜呜……” 圣了师太狠狠瞪了白云海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随即怒视一眼薛空灵,想着打也打不过,只好哭着转身离开少林。 “唉!” 圣因师太想到她终归凡心未了。一时轻叹一口气,只能任由她去。 白云海眼见小师妹哭着离去,也紧追而去。 群雄见他终是没有勇气替师傅师娘报仇,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自又是一番嘲笑,随即又转身看着止渊。 止渊想到世间唯一个情字难了,不由叹了口气道:“不仅如此,而且柳掌门还是死在他自创的那套追风剑法之下。这也许就是因果报应吧!” 群雄一时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翻话来,面上越发惊讶。 方虚不无担心道:“如此说来,江湖传言确实非虚。却不知剩下四派掌门又是如何应对这场席卷而来的江湖浩劫呢?” 止渊道:“师傅那时才知事情并非空穴来风,于是赶紧与方生师伯,方证师叔商量对策,三人一致认为,既然活死人是冲着各派掌门人而来,武功又如何了得。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最好大家能聚在一起。合力除了这个魔头,方为上策!” 空悲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合众人之力除魔。确实是好主意!” 他说完后,不由又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满脸都是怨恨。 薛空灵知道他还在为刚才失擒之事耿耿于怀,一时却也不理会。 止渊叹了口气道:“三人决定之后,方生师伯连夜休了几封书信,分别邀请其它三派掌门齐聚少林共商对付活死的对策。哪知,信刚送出的这天夜里,全寺上下所有弟子,包括三位师叔伯,罗汉堂弟子,却不知为何,突然身中剧毒!” “啊!” 空彻神僧惊道:“莫不是这活死人得知少林邀齐其它三派掌门前来对付他,他先连夜潜入寺中下了毒不成?看来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机甚是謓密啊!” 他此时边说边看着薛空灵,眼神中满是怨恨之色。 薛空灵却故作不知,一脸平静。 群雄虽然已知当日少林发生的惨事,可如今再回想起来,仍不免心中一阵胆颤。 空痴却皱了皱眉头道:“这件事乍听起来,好似合情合理,可细想起来,却又处处透着不合理!” 空彻道:“师弟何出此言?不娘说来听听!” 其它僧人也都盯着空痴看。 空痴这才朝空彻看了一眼,问道:“师兄,师弟斗胆问你一句,我少林自建寺以来,一共遭遇多少次外敌入侵?” 群雄听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也不知是何意,一时都盯着空彻看。 空彻低头沉思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我寺自前朝太宗年间建立,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期间经历过外敌入侵,实是数不胜数,但就寺志记载,大的入侵约有三十余次,强敌挑战更不下四五百次,小的骚扰更是不计其数,每次皆都是寺中弟子拼死护寺,最终才化险为夷。不知师弟为何突然问这件事来?” 群雄见他对少林大小事了如指掌,一时也都甚是佩服。 空悲点了点头,一脸敬佩道:“师兄对寺中之事如此了解,做师弟的万万敌不上,只是你不妨想想,为什么千百年来,这么多人都想要毁掉少林,可是却又屡屡不能得逞呢?” 空彻想也不想答道:“这皆是因为全寺上下弟子齐心协力,这才可以使得每次的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空痴面带微笑道:“既是如此,为什么单单这次,全寺的弟子,就连方丈、执事,也都没能幸免中毒,全部被掳,难道这些弟子这一次面对外敌都没有齐心协力护寺吗?” 群雄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一时也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由点头称赞,只觉里面甚是蹊跷。 一边的方虚脱口而出问道:“师叔言下之意是寺中出了……”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看四周皆盯着自己的群雄,随即住口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如此说来,确实是我少林该遭此难啊!” 空彻三位神僧,面上也现出一丝难过神情,再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这一说话。 群雄似是猜到什么,可却又不好说出口。 止渊见他们猜中,也不点破,叹了口气道:“我和师傅醒来之后,发现被关在一个地下洞穴里,身边还有十八罗汉弟子,个个昏迷不醒,从隔壁传来的呻吟声中,我们知道方丈师伯及方生师叔也已身陷囫囵,那是才知少林竟是一夜之间全军覆没,皆成了阶下囚,后来又知道,一些弟子虽没被关在地下室,可却已被人控制,想必在威逼利诱之下,向恶人屈服了,背叛了少林,从此助纣为虐!” “唉!”他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声道:“说起来,这实是我少林的不幸啊!” 群雄听到这里,也是目瞪口呆,尽皆唏嘘,想不到数年前,作为泰山北斗的少林,竟遭此劫难,实是令人匪夷所思,个个盯着薛空灵,眼神是又已多出许多恐惧和憎恨。 止渊面色越来越沉得,半晌又道:“当时师傅发现被困,连忙运功调息,这才知道,原来我们不仅成了皆下囚,失去了自由,而且全身上下百余处穴位也都尽数受制,所有武功,再也使不出半点,如同废人一个,纵连十八罗汉也是如此。” 方虚惊的面无血色,看了一眼薛空灵,颤声问道:“什么?全身穴位尽数被点,这到底……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 止渊却不回答,缓缓说道:“身上穴位被点,终归会有时间限制,凭着师傅和我,以及十八罗汉多年的修为,想要冲破周身大穴却也不难,可是让人更恐惧的是,这人不仅封了我们身上穴位,而且还……还制约了我们身上的睡禅!”(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出茧 “什么?睡禅!” 空痴一时惊的面‘色’全无,脱口而出,似是不相信止渊的话,其它两名神僧一时也是全脸皆灰,各自倒吸一口泠气。.- 群雄不知这睡禅到底是什么东西,可眼见三位神僧如此脸‘色’,便已猜到一种比点了全身‘穴’位还要厉害的手段,一时也是心惊胆寒。 黄山四仙原本面‘色’坦然,听到这里也微微皱了皱眉。 止渊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睡禅一启,就如死期既定,除非天降神仙,或是有绝顶高手愿以自身真气和内气将全身‘穴’位打通,终止睡禅,否则中者唯有进入癫狂状态,全身真气真往外涌,无法控制,身体膨胀,无处发泄,直到最后‘精’力枯竭,虚脱而死,比之练功走火入魔尤让人痛苦千百倍。” 他说到这里,也是一脸胆寒,全身被泠汗湿透,最后又朝薛空灵投去感‘激’的一瞥。 薛空灵静静的听他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好似在别人的故事,与已无关一样。 少林寺等僧人听到这里,个个面‘色’如纸,面面相觑。 群雄中有人听明白了,突然大喊一声道:“噢,我明白了,这玩意不就像给人下了‘春’.‘药’,结果却不给人解‘药’,道理一个样嘛!” 在场的人,只觉此人现在说出这翻话来,甚是有些过份,可是想想这话虽然粗鲁,可却也在理,一时皆都点点头,使得原本就不安的心,越发忐忑了。 方虚皱了皱眉头,许久才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他,难怪少林难逃一劫!天意,天意啊!” 其它少林僧人。此时也都猜中那人,纷纷双手合十,手里只念着经文。 方虚半晌又道:“既然敌人布置的如此天衣无缝,想必自不会再留下活口,也许他的目的不光光是杀要少林一干弟子,灭了少林,恐怕后面还有更大的‘阴’谋诡计,还未来得及施展!如此看来,此人的野心之大,手段之毒辣。实是令人咋舌,只是老讷不知,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你又是如何逃脱魔掌的呢?” 群雄此时联想到止渊先前叫薛空灵三人为恩人,便已猜中定与他们有关,只是觉得这太难令人置信了,一时皆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如今听到方虚问,连忙盯着止渊看。 止渊道:“方丈师伯所猜不错。敌人只所以只将我等身上‘穴’位制住,并不杀害,为的就是想要‘逼’方生师伯‘交’出少林掌‘门’信物,然后再当着天下群雄之面。宣布主动让位,待一切尽在他们掌控之中时,再杀掉我们,一一灭口。随即慢慢图谋后事,如今想来,此人的野心和报负。确实令人心惊。” 空彻道:“果然不出老讷所料,如此以来,此人若是顺利当上少林主持位,就可以是明正言顺的号令天下群雄,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不仅是六派掌‘门’不能幸免于难,而且整个江湖,所有‘门’派,若是不听从他的号令,恐怕就要遭遇毒手,这实是武林千百年来的一场大浩劫,大灾难啊!” “啊!原来是这样!到时这幕后黑手是谁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活死人这个魔头了啊!” “照我说倒不一定是活死人,就算是他杀了少林所有的人,也绝不可能名正言中顺当上少林主持啊!看来幕后主使人定是另有其人啊!” “兄台分析言之有理,这么说来,这幕后主使人岂不是与少林……” 嘘,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 群雄听完空彻神僧的分析之后,一时又都议论纷纷,先将矛头指向薛空灵,跟着又指向少林。 薛空灵始终面‘色’如一,既无惊讶,也不担忧,似是一切都与已无关,自己此番只是一个打酱油,听故事的路人。 止渊见群雄总算猜到是少林寺弟子背叛少林,不由叹了口气道:“那一晚,我们整夜都在听着隔壁恶人或是严刑拷打方生师伯及方证师叔或是许以重诺,威‘逼’利‘诱’,‘逼’他们写下少林主持禅让书信及‘交’出木棉袈裟这两件事,可两位师叔伯从头到尾,始终没说一句话,实在痛到极致,这才忍不住呻‘吟’两声,直到最后,再发不出声来,那些恶人无计可施方才做罢,我等在隔壁听着,个个心如刀割,只觉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南无阿弥陀佛……” 众僧听到这里,个个面‘色’悲痛,纷纷双手合十念经祷告,皆是在为方生、方证二人的死超度。 群雄想想那种情形都忍不住浑身发抖,随即也都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许久,众僧平息下来,止渊又继续说道:“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在我和师傅正坐以待毙之时,突然有三个身受重伤之人竟无意中闯入地‘洞’,原来他们也是遭到那幕后黑手的追杀,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找到我们,从而使得情况有了惊天逆转!” 群雄听到这里,越发坚信,此时躲进地‘洞’的人定是薛空灵、洪七及周伯通三人,一时都盯着他们,甚是不明白为什么以他们这样的身手,却也会被人追杀,更如此狼狈的逃到地下‘洞’去。 方虚盯着薛空灵问道:“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实是少林之幸!只是老讷此时心里却多有不解,却不知薛施主三位,又如何会如此机缘巧合被人追杀,而又正好躲进这个地‘洞’呢?” 空彻三位神僧也都盯着薛空灵看,一脸的不解。 “唉!” 薛空灵想起当时与洪七二人在周伯通的带领下,狼狈逃窜的情形,一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当时自出江湖,便遭人陷害,为救心爱‘女’子,被‘逼’去刺杀六大派掌‘门’,在一剑刺死青城派掌‘门’人柳谷子之后,便与洪兄弟还有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的‘女’儿上官飞儿一起来到少林,想要寻找少林方丈大师,哪知中途却在山脚下一处茶馆,不幸遭遇伏击,对方不仅将飞儿掳劫而去,而且还‘逼’着我上了一辆马车,随后给我喝了一杯茶,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空彻“哦”了一声道:“难道施主不是上少林杀我方生师侄吗?” 薛空灵苦笑一声道:“方生大师德高望重,深得武林人士敬佩,在下就算糊涂透顶,又岂敢对大师不敬呢?” 空彻不解道:“仅凭施主一句话,老讷便知施主绝非滥杀无辜之人,只是老讷听闻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乃是侠义之辈,却也惨死在施主之中,如此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一边洪七接道:“神僧误会了,在下愿以‘性’命担保,上官帮主绝非死在薛兄弟之手,这些都是有人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借机嫁祸于他罢了,又何足为信呢?” 空彻“哦”了一声,看了看其它两位师弟,一时眉头紧皱,显然不知该不该相信洪七的话。 群雄中有人嚷道:“大师休要听他二人胡说八道,这两人本就一丘之貉,一个鼻孔出气,姓洪的是这活死的拜把子兄弟,当然要替这魔头说话了,天下有谁不知,这魔头明知不是上官帮主的对手,这才先用毒‘药’使得他中毒,然后再一剑刺死了他,如今这姓洪的睁眼说瞎话,欺负大师不知其情,想要替其脱罪,其心可诛!” 洪七看着对方,缓缓说道:“我洪七一生从未说过半句谎言,若是刚才那翻话占有一个字是假的,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那人一时迫于他的威言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又有人仍是不依不饶道:“难道杀了人发一个毒誓就想逃脱罪名吗?这样也未免太过轻巧了吧!”pu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自证 洪七正‘欲’再次反驳,却被薛空灵笑着阻止道:“洪兄弟不必与一些不明是非的小人计较,正所谓清者自清,又何必多废口舌呢?” 空彻点了点头道:“不错,清者自清,既然薛施主也这样说,那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薛空灵笑道:“大师方才也听这些人说在下是因为自觉不敌上官帮主这才先向其下毒,再一剑刺死了对方!那么在下不妨和大师讲讲,当时以在下所会的武功,相信以大师的修为,自然可以判定在下是否真的需要用下毒这种卑鄙繁琐的手段害死上官帮主,如此以来,相信大师心中自有公断。”” 空彻大师似是也得这个方法不错,“哦”了一声道:“既是如此,施主不妨说说,老讷且听听,至于是非,相信各人心中自会有数。” 薛空灵这才转过身,看着群雄,缓缓说道:“说来惭愧,当时在下虽然初出江湖仅有月余,可是却奇遇不断,先是得到两名异人相传百余年内力,接着又被‘逼’在半个月内学会六派武功,虽然武功未及登峰造极,可想要杀掉上官帮主却也不难,这一点,青城派柳谷子就是证明,在下又何需先下毒,再用剑,从而杀害对方?这岂不是等同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群雄听到这里,一时尽皆愕然,有人先是不服道:“想不到这活死人不仅是杀人如麻的恶魔,而且还是吹牛大王,试问天底下有谁可以在短短半月时间,学会六派武功呢?真是大天的笑话,你怎么不说,在半个月内,把少林七十二绝技全都学会,那样岂不更厉害吗?” “哈!哈!哈!” 群雄一时皆都纷纷嘲笑起薛空灵来。 薛空灵却不置可否。微笑着看着群雄。 若芷清却道:“我可以证明,他说的句句是实,因为当时薛大哥就是为了救我,这才迫不得已学会六派武功的!” 群雄先是一怔,随即再次纷纷嗤鼻道:“天下谁人不知,你与这恶魔有苟且之情,说出的话岂能相信!” 若芷清一时气的双脸发青,指着那些人怒道:“真是一群冥顽不灵的人,活该被杀!” 她此言一出,越发引起群雄不满。纷纷指着她骂。 一时间有骂“‘女’妖‘精’”,有骂“‘女’魔头的”,还有骂“婊子、破鞋”的,简直不堪入耳。 若芷清听着这些辱骂,气的眼泪直掉,无奈众口难平,只能咬牙忍着…… 薛空灵抬头朝群雄泠声说道:“看来,有人的舌头长在嘴里,真是多余的了!” 他此言一出,群雄想到先前那人被割了舌头。一时再不敢说半个字。 薛空灵这才低声安慰若芷清几句,她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黄山四仙中的杨苡先前听到群雄不信,且又如此辱骂若芷清,不由也皱了皱眉头。如今见群雄因为薛空灵的一句话而止住,先是一怔,随即缓缓说道:“世间之事,千奇百怪。有人可以过目不忘,有人可以生下来就力大无穷,这位薛少侠说自己半个月内可以尽学六派武功绝学。为什么却又不可以呢?” 其它三仙也道:“不错!言之有理,人之天赋有高底,确实一点不错!” 群雄见四仙皆都站在薛空灵这一边,一时虽有不解,可只能接受这个上事实。 方彻继续朝薛空灵问道:“既是如此,老讷故且相信你确实天赋异禀,可以达常人所不达,你不妨当着群雄之面说说,当时你用了半月学会的六派武功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呢?若是一般武学,恐怕也不足为道。” 薛空灵见他仍是不信,也不在意,缓缓说道:“说来惭愧,当时在下所学的六派武功分别是:贵派的十八罗汉拳、八仙剑派的八仙剑法,五仙教的金蛇鞭法以及铁剑‘门’的无上轻功“神行百变轻功”和金乌派的金乌刀法,不知这六派武功,能否入大师慧呢?” 他此言说来轻巧,一时就连黄山四仙也惊的目瞪口呆,一脸的质疑。 空彻等人更是不信,半晌才道:“阿弥陀佛,不是老讷不信,实是施主所说的这六派武功,除了鄙派的十八罗汉拳不足道外,其余五种武功皆是各‘门’各派镇派之宝,且不要说全部学会,就算通晓其中一套,便足可在江湖上称雄称霸,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空悲大师也点头附和道:“不错!这六派武功各有千秋,皆是武林先辈耗尽心血所创,个个‘精’妙不凡,更被各派视为瑰宝,绝不轻易传于外人,然而施主却能一举学得六派绝学,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薛空灵也道:“两位神僧所说不错,晚辈也知这六派武功皆是各派镇山之宝,直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些困住我的神秘人物,到底是从哪知请来这六派高手,然后再用非常手段,一一施展与我,‘逼’着我将其全部学会,然后去杀六派掌‘门’!” 空彻大师“哦”了一声道:“难道连施主也不知教你这六派武功之人,是谁吗?” 薛空灵面上一红道:“惭愧,当时因为有两名宵小之辈觊觎天剑,合力将在下打晕,待在下醒来之后,便发现被关在一个由六面铜境制成的小屋里,睁开眼睛,却看到不同镜面之上,均有一个人在演练示武功!” 群雄一时只觉好似听天方夜谭一般,一脸的惊讶。 若芷清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时只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空彻也惊道:“有这等事?却不知这六人面貌若何,属何‘门’派呢?” 薛空灵随着空彻的步步追问,脑海中慢慢浮起四年前被困的情形,仍止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半晌才缓缓说道:“在下清楚的记得,当时演练八仙剑法的是一个白胡子老人,年纪纵算没有一百,怕也有八十,他所使的剑法,如行云流水一般,当真如仙人舞剑,令人醉心!” 空悲听到这里,忽然问到:“那老人是不是头发、胡子全部白了,可是中间却又一缕‘毛’发,是综‘色’的呢?” 群雄一时也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又见他面‘色’‘激’动,连忙朝薛空灵看去。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不错!那老人确实头发,胡子全部白了,可是头顶中间却有一缕棕‘色’头发不同,这一点在下当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时还以为是他返老还童还致,大师又如何得知的呢?” 空悲看了一眼空彻,一时面上诧异之‘色’越来越重,半晌才长叹一声道:“老讷又不何不知呢?此人乃是八仙剑派的第七任掌‘门’人巴宗望,只因他本是昆仑山人,头顶之上又天生长头一缕综发,所以江湖人称“棕仙老人”,如果老讷所猜不错,他所练的剑法应该是少林八仙剑,只因这套剑法是他从老讷当年所使的一套少林剑法中所悟而来,所以老讷记忆犹新!” 群雄中有人惊道:“听说数十年前,八仙剑派遭到一干西域神秘高手袭击,自此在江湖上慢慢消失,他们的掌‘门’人“棕仙老人”便不知所踪,江湖传言他是被仇人杀了,却不想竟还活着,不知为何竟会出现在铜镜里呢?” 方虚大师听后也道:“不错,贫僧也曾听先师说过有关八仙剑派被西域神秘高手覆灭之事,还以为棕仙老人在那一役中也未能幸免遇难,却不想他竟还活着,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薛空灵听到这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在下当时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每次睁开眼睛,便能看到这位棕仙老人在挥舞着剑,始终不曾停下,先前还道是一个假人,不知道累,却不想还真有此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诡异 空彻大师又道:“敢问施主,不知其它五派又分明是什么人演示呢?” 薛空灵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使着软鞭展施一套金蛇鞭法的是一名紫衣女子,她年约五十多岁上下,身体柔软似灵蛇,鞭法诡异凌厉,眉宇间无形中暗含一丝怨气,让人看上一眼,便不免心生胆寒!” 空彻眉头皱了皱,一时却想不起此女子是谁,朝其它两位师弟看了一眼,也都纷纷摇头,显然一无所知。 倒是从不说话的方明突然开口说道:“此女子必是昔日五仙教教主阿紫,听说她早年投师海外一个神秘帮派叫星宿派,这种派别中的门人个个心狠手辣,武功歹毒,后来阿紫因情所困,随姐夫萧峰跳悬身亡,不想数十年后,竟又重出江湖,摇身一变成为江湖上闻风丧胆的五仙教教主!” “五仙教教主!” 群雄听到五仙教三个字,一时如闻鬼魅,越发胆战心惊。 方明转身看着洪七,缓缓说道:“据说这位五仙教教主阿紫的姐夫萧峰,曾与丐帮颇有渊源,他原本姓乔名峰,曾是昔日丐帮帮主,更是我少林入室弟子,只因是契丹人,后来为中原武林所不容,于是改姓萧,后成为辽国南院大王,手握重兵,后来辽王耶律洪基大军进攻大宋,萧峰不忍天下百姓遭遇生灵涂炭,在雁门关外,不惜挟持义兄耶律洪基,逼其退兵,最后在忠义气不得两全之下,只好舍身跳崖。确实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不知洪帮主可否听说过此人!” 洪七听到这里,一时现出痛苦之色,半晌才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此人正是家师!” “啊!什么?原来昔日大名鼎鼎的北乔峰竟是洪七的师傅。难怪他武功如此了得!” 一时间,群雄又想到洪七此番是来救薛空灵的,顿时再没半分胆色。 方明怔了一下,随即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难怪如此,老讷先前也一时想不明白。明明丐帮双绝自前任帮主杨帮主不幸突然离世之后,自此失已失传,只是先前又眼见洪帮主再次使出,先也甚是惊讶,此时方才如醍醐灌顶。如此说来,丐帮双绝不失,亦是丐帮之福,中原武林之福啊!” 洪七一时想起师傅萧峰的传功大恩,心里越发感激。 薛空灵随即又将其余四名传功之人缓缓说出,皆被少林寺人及群雄一一对上号,那些人无一不是失踪已久的江湖前辈。 那施展神行百变的老者,竟是铁剑门第九代传人铁一凡。当年铁一凡因为追杀一名采花大盗,一路追踪其致昆仑山,结果竟一去不返。 他所在的铁剑门却也不知为何。一夜之间竟被仇人屠杀殆尽,从此灭迹,江湖上鲜有人再听说铁剑门这一派,当然门下武功绝学也尽数失传,神形百变更是绝迹江湖。 如今众人听说薛空灵会神形百变,越发觉得诧异。 而另一名教薛空灵金乌刀法的老太婆。在场的人却均摇头不知,大家唯一知道的是金乌刀法乃是出自一名叫金乌婆婆的手中。听说当年金乌婆婆为人好胜心强,经常与丈夫雪山派掌门人白在自切磋武功。结果在屡败之下,从面睹气创出这么一套刀法,专门用于克制雪山派武功,不过至于后来金乌婆婆是死是活,却无从自晓了。 薛空灵听着少林众人,将教自己武功的数人来历皆一一讲明,一时也是唏嘘不止,最后说道:“大师,那铜镜里最后一名演练少林十八罗汉拳是一名身着灰衣的僧人,在下依稀记得,那名僧人双眉间似曾被利刃斩过,留下一道白痕,所使拳法刚劲有力,虎虎生威,每使一拳,拳风之中似有千斤之重,不知大师是否认识?” “师兄,这……这不是空眉师弟吗?他……他不是数十年前被派往西域求经,结果一去再没回来吗?怎么会……” 空痴惊的脱口而出,朝空彻问道。 空悲也是面带诧异之色,虽未说话,可却眉头紧皱,似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方虚也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弟子在洞里随你修行之时,曾听你与两位师叔讲过,依稀记得,这空眉师叔好似受了方丈师伯差遣,前往西域求经,一去数十年杳无音讯,如今却又怎么……?” 空彻百思不得其解道:“阿弥陀佛,此间确有此事,我少林自唐朝以来,奉太祖之诏,多与西域少林之间有接触,其间双方为求进步,经常互派弟子学习交流,多有益得,就连大理国寺也曾与其关系密切,至今存于大理国内的大姚白塔便是建于前朝,而我寺也先后派出五名弟子前去西域取经,回来之后,这些弟子皆成为一代大师,他们受方丈之命,四处宣扬佛法,深受民众拥戴,尤其是前朝一位玄奘大师,更是法宗相的创始人,门徒数不胜数。” 群雄先前见到方虚从寺里叫出两名大力士蕃僧,先不解为何少林竟与蕃僧有牵连,如今听空彻这般解释,顿时豁然开朗,不由纷纷点头称是。 空彻看了一眼薛空灵,继续说道:“只可惜,约在五十多年以前,上代掌门按照惯例派出空眉大师独身一人前往西域求经,他一去不回之后,我寺从此再没派人前往西域求经,只是偶尔仍有西域大师前来我寺学习交流,我寺也都秉承先例,统统按上兵之礼接待,所以刚才大家所看到的两位大师,便是从西域而来,此番早在少林盘桓约有三月之久,本定在下周返回西域,却不想遭遇刚才之事,这二人一时之间自觉羞愧,这才忿然离去!” 他说到这里,不由看了周伯通一眼,口中虽无责怪之意,可眼神中却多少有些不满。 周伯通却道:“怎么着?老和尚,是那两个蕃僧没本事,抬不起大钟,他要走,管我什么事?” 薛空灵生怕再起风云,连忙笑着朝方彻问道:“既是如此,不知寺里可否问过那些蕃僧有关空眉大师的事呢?” 空彻缓缓说道:“自空眉师弟一去不返之后,老讷三位师兄弟也就此归隐,再加上少林与西域之间的约定本是十数年派一次弟子交流学习一次,所以这次两位西域大师来到少林后,老讷首先向他二人求教了此事,哪知二人却坚称说空眉师弟昔日去西域求经三月之后,便告别了寺里主持,重返中土,这些年来西域也一直以为空眉师弟早已回到故土,所以对空眉师弟失踪一事,他们也是一概不知!” 空悲见他面色难过,连忙出言安慰道:“师兄不必担忧,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空眉师弟既然还尚在人间,相信这之间所发生的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方虚也劝道:“师叔所说极是,待寻到空眉师叔之后,一切谜底自会揭晓!” 空彻似乎却不太乐观,眉头紧锁道:“但愿如此吧!” 他说完又朝薛空灵道:“方才老讷听完薛施主一一叙述之后,也是万分惊讶,若真如薛施主所言,你能在短短半月之间学会这些失传的武学,相信想要对付上官帮主已是绰绰有余,根本无须下毒这么繁琐!” 薛空灵眼中现出感激之色道:“多谢大师为在下洗脱冤屈!” 空彻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施主此言差也,你若是当真有冤,也只能由你自己洗脱,老讷实是无能为力!” 薛空灵惊道:“大师何出此言?” 空彻看了看群雄道:“老讷虽然相信施主口中所实句句属实,可在场的各位英雄与施主积怨已深,恐怕未必会信!” 群雄纷纷说道:“不错!口说无凭,上官帮主被你下毒害死,是现任铁掌帮帮主裘掌门亲眼所见,自是铁证如山,而你却是一派胡言,又如何能证明什么?说到底上官帮主之死,与你仍是洗脱不了干系!” 薛空灵知道群雄对自己误会极深,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一时紧搂着怀里的女儿,半晌不说话。 洪七却指着薛诗语朝空彻神僧说道:“大师,你可知这女童是何人之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莫辩 空彻也不明白洪七为什么会这么问,怔了一下,看着薛诗语道:“据老讷所知,这位女童乃是薛施主之女,不知洪帮主却又明知故问呢?” 洪七笑道:“大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女童是薛兄弟的千斤不错,可却也是上官飞儿的女儿,不知大师又可知上官飞儿是何许人也?” 空彻这下又怔住,看了看空悲、方虚等人,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随即摇头说道:“洪帮主这一问,老讷确实不知,还请告之!” 他此言说完,群雄中有人大声喊道:“洪帮主这是在故弄玄虚,谁不知道上官飞儿是铁掌帮帮主上官剑南的女儿?” 空彻听完群雄的话,又是吃了一惊,这才明白洪七所问何意,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是好。 洪七又道:“大师是少林神僧,既然已经知晓这女童是上官帮主的外孙,不妨试想一下,如果上官帮主真的死在薛兄弟之手,那么他的女儿自会对薛兄弟恨之如骨,又岂会嫁与薛兄弟为妻呢?如此不就可以说明,上官帮主绝非死于薛兄弟之手了,是不是这样?” 空彻想想这个道理也不错,半晌没做回答。 群雄中却有人反驳道:“哼,洪帮主休要胡搅蛮缠,那裘帮主早就说过,这姓薛的魔头杀了上官帮主之后,便又用武力强占了上官飞儿,致使她怀孕,生下这个孽子,你说话休要一叶障目,想要蒙混过关!” 有人也附和道:“不错!那年在蛇山之上,我等亲耳听你骂这姓薛的魔头卑鄙无耻。忘恩负义,还听这姓周的当着群雄之面,说这魔头始乱终弃,害得上官飞儿尚未出阁,便有了身孕。自觉羞愧难当之下,想要上吊自尽,后来虽被你所救,最终投得恒山为尼,却不想裘掌门因此迁怒衡山,从而灭了衡山派。说到底衡山一派之灭,自也归咎于这恶魔,如果不是他强迫上官飞儿,恣意羞辱她,上官飞儿也不会怀孕。自也不会寻死,更不会使得裘帮主恼羞成怒,一举灭了衡山派,如今你却又当着群雄之面替这恶魔说好话,简直信口雌黄,出尔反尔,试问你今后还有何面目去当领异丐帮兄弟?如此岂不叫武林群雄笑掉大牙!” “说的好,世间最无耻的人恐怕就是丐帮帮主洪七了!” “无耻小人。出尔反尔!” …… 他这翻话说的是有理有据,振振有词,直引得群雄一阵呐喊。纷纷指责洪七。 丐帮四位长老见群雄辱骂帮主,一怒之下,将手中竹棍横在胸前,大声喊道:“谁敢出言羞辱我丐帮帮主,便是与丐帮为敌,有种的站出来。大家说个明白。” 丐帮四长老个个武功不弱,内力也甚是深厚。他们这一吼,顿时将如天降霹雳一般。顿时压制的群雄是敢怒不敢言。 洪七想到那日自己在蛇山上,不分青红皂白当众辱骂指责薛空灵,使得他最终情绪失控,以至走火入魔,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一时也甚是愧疚。 如今再听群雄反驳,竟再不好说什么,生怕再说下去,又会连累薛空灵。 薛空灵见洪七为自己说话,竟危及自身,连忙上前说道:“不错!上官帮主虽不是直接死在我薛空灵之手,可归根到底却也因我而起,你们说我杀了他也好,没杀他也好,这件事都已成为过去,如果今后有人还是不服,自可找我报仇便是,这件事与丐帮绝无半点关系!” 他这样一说,群雄再也不敢说任何话。 方虚生怕再闹出流血事件,连忙说道:“先前听闻施主说已学会六派武功,贫僧甚是好奇,施主若是不嫌弃,可否当众一一施展开来,也好落了口实,免得口说无凭!” 群雄也道:“不错!你既学了六派武功,不妨一一演示出来,若是真的,到时大家自有公论!” 周伯通深知薛空灵会六派武功的,如今听到群雄说,也大声说道:“演示就演示,我薛兄弟是何等人物,需要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打诳语吗?” 他说完便朝薛空灵道:“薛兄弟,你就将每派的武功稍稍施展几招,让这些井底之蛙开开眼界,看他们还敢再放臭屁不!” 薛空灵苦笑着摇了摇头,朝方虚道:“真是惭愧,当年在下为救心爱女子,被逼之下学了六派绝学的同时,却也因此走入魔道,以至每次魔性发作之时,总不能控制,因而会乱杀无辜,这才有了蛇山之役,以致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面,这亦是在下一生无可饶恕的罪孽!” 空彻等人听到这里,不由纷纷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有心悔改,何不就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薛空灵再次轻轻摇头,无奈的说道:“多谢大师的美意,在下一生杀戮甚重,恐怕就连佛主也不会原谅我的!” 空彻急道:“佛渡一切有缘人,施主且勿灰心,只要有心改过,怎知不行?” 薛空灵笑了笑,却不理会,继续说道:“后来在蛇山之上,在下更是杀点失手杀了待我恩重如山的大哥哥及黄兄弟,好在关键时刻在下被一名西域高手打落悬崖,自此机缘巧合之下,觅得一种修身养性的天书,自此为去掉魔心,便在洞中日夜修炼,哪知数月之后,身上所学武功竟忽然全部神秘消失,再也记不起半点招式,自此心魔去除,可谓因祸得福,所以大师若是此番非要让再下演练一遍六派绝学,恐怕只能让大师失望了!” 方虚等人听到这里,只觉薛空灵好似在讲天方夜谭一般,丝毫难以相信。 群雄却好似抓到把柄,纷纷嗤之以鼻道:“去,这不是口说无凭嘛?叫人如何相信你不是恶魔?” 空彻也一脸诧异道:“施主方才说因为修炼一种奇书,这才使得所学武功全部消除,实是令人难以置信,老讷空活近百年,却也是头一遭听说这种事,却不知施主修炼的是何种奇书,可否让老讷观阅一二?” 薛空灵眼见群雄质疑,知道就算真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讲出来,大家也未必会信,更何况《先天心法》这种天书,只是听七窍玲珑心所述,根本没有方字记载,若自己再说是太上老君所著,那么越发令人难以置信,说不定还会因此得罪一批道学之人,再添纠纷,一时又是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七窍玲珑心也道:“主人,这《先天心法》乃上天之物,这些凡人岂能通晓,不要说凡间根本就没这样的书籍,就算是有,恐怕他们也未必能懂得其中深奥的道理,到时自又会说你信口开河,我看今个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了,咱们还是强行离开少林的好,省得跟他们多费口舌!” 薛空灵想想也是,正欲转身离去,这时才听止渊道:“师叔祖,弟子深知薛施主所说之言,听起来确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相信,可是弟子却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皆都是有凭有据,还请师叔祖不要刻意为难!” 空彻正等着薛空灵解释,如今突然听到止渊这般说,不由惊道:“止渊,你何话如此说?” 止渊叹了口气道:“就因为弟子的一条性命是薛少侠所救,无论他说什么,弟子都会相信的!” 群雄想不到一个少林和尚,竟敢替一个无恶不赦的魔头说话,如今听他为薛空灵开脱,竟是为了报恩,再次纷纷噗鼻道:“噢,难怪如此,少林恐怕又要出一个叛徒了,竟公然维护一个魔头,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说一定,先前少林僧人中毒,就是这和尚与活死人暗中勾结里应外合,这才使得少林一夜之间全军覆没,而他却独自一人相安无事,如此看来少林是得好好清理门户了啊!” 听着群雄的议论,止渊却丝毫不受影响,直盯着空彻去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窥视 方虚忍不住出言呵斥道:“止渊师侄,你且不要因这曾受过他人之恩,便因此黑白颠倒,以致放虎归山,毁了少林千百年的清誉!” 空彻等人也点了点头,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止渊缓缓道:“方丈师伯,先前师侄已在佛主面前发过毒誓,今日若是有半点袒护之心,虚假之言,教弟子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此时又岂会因为受人一丝恩惠,而故意黑白颠倒呢?这位薛施主,不光是对弟子一人有着天大的恩惠,而且对整个少林,也有着天大的恩惠啊!” 方虚看了一眼空彻等人,惊道:“止渊,你这又是何意?” 止渊缓缓说道:“那日弟子与师傅一干人自在洞中等死,结果正是这位薛施主机缘巧合之下进得洞中,他眼见我等坐以待毙,不顾自己身受重伤,执意用内力将我和师傅身上所制穴位及睡禅一一解除,要不然我和师傅定会没命,而十八位罗汉却也从此沦为那些恶魔的杀人工具,这种可怕的后果可想而知啊!” “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你不妨细细道来!” 空彻一时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随即惊出一身泠汗,朝止渊说道。 止渊继续讲道:“当时那少林叛徒在我和师傅身上种下,长,风,文学睡禅,却用另一种妖术将十八罗汉的心智迷惑,眼见薛施主等人身受重伤进入暗洞,生怕事情败落,于是便提前启动妖术,想要利用十八罗汉将我和师傅二人杀害,以此杀人灭口……好在洪施主趁着十八罗汉还未苏醒之际,不顾身上伤势,这才拼得全力,将十八罗汉一一命毙掌下。这才免得少林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如此说来,他二人不是我少林的恩人,又是什么呢?” 止渊说到这里,似是想起当日危机的情景,一时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面色越发苍白,再无半点血色,到了最后,竟连声音也颤抖起来。 “你说谎!在场的谁不知道。少林十八罗汉是被这姓黄的一剑刺穿喉咙而死,你却又说这十八罗汉中了什么妖术,死在姓洪的手里,这岂不是搬弄是非吗?” 有人当场反驳,指着黄药师,朝止渊厉声质问道。 “不错!江湖上无人不晓,十八罗汉确实是死在一个无名小子之手,当时这无名小子使的是一把长剑,在大雨之中一剑刺穿十八罗汉喉咙。这止渊和尚分明跟这魔头串通一气,想要助纣为虐,供故放他下山,方丈大师且不可听信他的一派胡言!” 群雄个个附合同意。 黄药师扫视群雄一眼。不由泠声说道:“说你们这些人蠢,你们还不相信,少林十八罗汉是什么样的人物?少林十八罗汉阵又是何等厉害的阵势,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有何德何能,竟可以一剑刺穿十八名罗汉的喉咙?你们这样说,难道就不怕三位神僧笑话吗?” 群雄一时也都怔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可再想到事实又确实如此,不能不信,于是有人仍旧不服道:“可是我等明明听到裘帮主所言,那天确实是你一剑刺穿了少林十八罗汉弟子的喉咙,难道这还能有假不成?” 黄药师泠哼一声道:“白痴就是白痴,除了长一个猪脑,整天知道吃喝拉撒外,只会丢人现眼罢了,别人随便说一句什么话,都会信以为真,真是可悲,可叹!” 那人见黄药师当面呵斥自己是猪,一时气的双脸发青,怒道:“臭小子你……” 黄药师转身看着对方,泠声说道:“怎么不服气吗?在下虽然不能一剑刺穿少林十八罗汉的喉咙,可却可以轻而易举一剑刺穿一头猪的喉咙,你要不要试试?” 群雄听到这里,也吓的纷纷后退。 那人眼见黄药师眼中现出杀气,吓的将口中要说的话话硬生生吞了下去,脸憋的通红,再不敢吭声。 空彻却点了点头道:“不错,少林十八罗汉阵自达摩神师创立一来,数百年过去,也只是被三人破过,却从未有人能伤得了十八罗汉,就算昔日的武林盟主独孤大侠重出江湖,恐怕也未必能一剑刺穿十八罗汉的喉咙,而黄施主年纪轻轻,恐怕想要一剑杀了刺穿十八罗汉的喉咙,恐怕确实不易,如此说来这中间确实有些蹊跷,恐怕世间传闻皆都是子虚乌有了,善哉!善哉!” 黄药师还礼道:“大师明鉴,若非那些罗汉是他人冒充,在下又岂敢如此胆大妄为呢?” “十八罗汉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群雄一时越发不解,纷纷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敢直言去问黄药师。 空彻听到黄药师似是话中有话,“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黄施主之前似是已然知晓自己所刺的十八罗汉是假的了?” 黄药师点头承认道:“不错,本来在下初出江湖,为了扬名立万,正想到少林来寻真的十八罗汉较量一翻,只可惜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所以才斗胆留在少林,静观其变,却不想这一看之下,竟看到一场惊天大阴谋,不得已情况下,为了救薛兄弟三人,这才出手杀了那十八名假的罗汉,实是情非得已!” 薛空灵面上也是色变,一时想不明白黄药师到底看到了什么。 空彻神色越发严肃道:“却不知施主看到了什么惊天阴谋,以致令你如此震惊呢?” 黄药师面带微笑,随意在原地跺了几步,这才缓缓说道:“在下依稀记得,那日是在傍晚时分来到少林,本想明目张胆从山门进入,直接去找十八罗汉挑战,想要借此扬名,可又想到这样以来,未免太过繁琐,于是便悄悄潜入少林,随即直奔罗汉堂,哪知中途却听到寺里钟声响起,眼见所有僧人陆续出了大殿,朝一处聚集,只好暂时躲避起来,恰好看到厨房有一名僧人,手里正拿着一包东西,正在往一个粥桶里倒着东西!” “哦!施主可知那僧人长的何等模样?可否跟老讷说说。”空彻听到这里,面上诧异之色越来越重,紧盯着黄药师问道。 其它人见他如此大胆,竟敢夜探少林,一时也吃了一惊,可又想到他的武功,便又释然了,一时都盯着他,想要知道这个僧人到底是谁。 黄药师看了一眼止渊,随即陷入回忆中,半晌才笑道:“天底下的和尚大都一个样,实是难以分辨,只是这僧人却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右手小指断了一截,所以在下至今记忆犹新!” 止渊刚才看到黄药师看自己一眼,面上顿时羞的通红,直低下头去,却又见他不提对方的名字,一时甚是感激。 黄药师朝止渊笑了笑道:“不过在下见那人鬼鬼祟祟,还以为他是假扮的少林僧人,本想就此打发了他,可又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也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于是便暂且放过了他,随即盯紧着他,却见他将手里一包粉末状的东西倒入粥桶之后,然后用勺子搅拌一翻,这才盛出几份粥,随即端了出来。” 止渊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插话说道:“他本是罗汉堂弟子,当时因为受到责罚,这才到厨房帮忙,负责给方生师伯及方证师叔等人送膳食,哪曾想他竟……唉!” 他说到这里,随即朝空彻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有过,请师叔祖责罚!”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白骨 群雄一时也不明白,止渊为什么会突然跪下寻求宽恕,心下已猜到这下毒之人定与他有着什么关系,以致使他心生愧疚。(.好看的小说) 空彻看着止渊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这件事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这注定是少林一场躲避不过的浩劫,又能怪谁呢?” 方虚也点头朝止渊说道:“阿弥陀佛,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止渊师侄,你就不要再过多自责了!” 止渊这才站了起来道:“多谢师叔祖及师叔伯原谅弟子的罪过!” 方虚这才又朝黄药师问道:“后来呢?” 黄药师继续道:“后来,那人将下有毒药的粥分别端到方丈室及执事堂,这才又转身回厨房,在下见他在厨房时忐忑不安,坐立不安,便猜到少林此番定要发生一场浩劫,本想出手阻止,可却深知有口难辨,我若此番强行出头,恐怕不仅无事无补,反而更会牵连其中,就算跳进黄河也再洗不清,在下不是怕事之人,实是怕玷污了家师的名声,所以决定待弄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再做决定不迟!” 少林等人想到正因为黄药师的这翻顾虑,从此使得少林损失惨重,一时想要责怪,却又不好出口,只默默不语。 黄药师见对方神色难看,明白其心思,也不做理会,继续说道:“接着,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在下就看到罗汉堂里一群僧人被另外一群僧人带了出来,个个萎靡不振,目光呆滞。任由对方带至一块空地,随即钻入一个地下暗洞,跟着消失不见,还有一部分僧人,不知为何竟被活活杀害。埋藏在一个早已挖好的空坟之中!” “啊!还有这种事?简直骇然听闻,到底那下毒之人,以及后来行凶的和尚,到时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同门下此毒手呢?” 群雄一时也觉得这是闻所未闻之事,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空彻等人也是面色悲哀。[就爱读书]面上甚是质疑。 黄药师将手朝被薛空灵劈开的大树后面一指道:“大师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在那里挖便是,自知在下所说是真是假!” 方虚看了空彻一眼,见对方点头,随即招来一名弟子。朝他耳语一翻。 那弟子随即带着十几名弟子,拿着工具,开始挖掘起来。 群雄一时也都围着,想要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果然,挖了约有一米多深之后,只见一根根白骨出现,群雄这才知道黄药师果然所说丝毫不假,也被这悲惨的一幕惊出一身泠汗。 空彻等人口里直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随即阻止弟子再挖下去。跟着重新将土填上,随即全寺僧人盘腿坐地替那些死去的僧人超度。 一时群雄也面色严肃,低头不语。 薛空灵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一时想到对方如此手段,直看了若芷清一眼。 若芷清此时一脸苍白,丝毫不敢抬头。 过了许久。众僧才站了起来,个个义愤填膺。直怒视着若芷清,可没得空彻下令。却也不敢动手。 黄药师继续说道:“后来,在下就看到那断指和尚,竟鬼鬼祟祟进入一座大殿,在下至今记得,那是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一时也不知他又要做什么,于是就大胆越上房顶,在上面窥视,这一看却又是吃惊不小,原来那断指和尚进入大殿之后,便随手将殿门关上,跟着从一处罗汉后面,又走出两个人来!” “啊!又走出两个人来?却不知这两人又是何人,莫非还是少林弟子不成?”空彻问道。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少林弟子,而且大师绝对猜不到这两个人的身份,因为他们都是少林寺首屈一指的人物,当时就连在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他二人竟要如此鬼鬼祟祟,直到后来发生的事,在下明白个中原因!” 方虚惊道:“首屈一指?莫非少侠是指我方生和方证两位师弟不成?” 薛空灵却叹了口气道:“方丈大师猜错了,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方生和方证两位大师,而且也是假冒的,真的方生、方证两位大师,正如黄兄弟所说,那个时候已由另外一个暗口,悄悄送入地下洞囚禁起来了!” 方虚不解道:“施主如何得知?” 薛空灵苦笑一声道:“因为,过不了多久,在下为救同伴,便被人一路引至黄兄弟所说那个洞口,刚一入少林,便差点被埋伏在那里的少林弟子乱箭射死,好在在下命大,方能活到今天,却不想随后又在灵堂见两那两个假冒的方生和方证,因此而身受重伤!” 方虚不解道:“施主可否记错,我寺素有规定,十八般武器之中严谨使用箭器,那些少林弟子,为什么会堵在洞口,向你暗放泠器呢?” 薛空灵摇了摇头道:“在下也想不明白,当时我为了活命,一时失手打瞎上面埋伏的少林弟子,趁机从洞口跃出,正如大师所说,当场质问他们为何施放暗器,哪知那些弟子眼中现出悲哀之色,竟趁着在下来备,随即一起挥掌自毙,个个临死之时皆是死不瞑目,神色悲哀,在下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便忍不住万分难过!” 方虚越发惊讶道:“施主说那些少林弟子个个当场自尽,这却又是为何?” 黄药师道:“因为这些人皆被灌下毒药,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在时曾亲眼所见,那断指之人命令一群僧人,向那些不屈服他们的少林弟子灌下毒药,并威逼说若是他们杀了薛兄弟,自会放了寺里所有僧人,若是失手,全寺僧人就只能等死了,所以那时他们个个已是心如死灰,所以在失败之后,这才含恨自尽!” “唉!想不到少林数百年以来,竟遭此劫难,实是贫僧失德,老讷实是愧对少林列位佛祖!” 他说到这里,竟跪倒在地上,双手合十,一脸的忏悔之色。 黄药师道:“方丈大师不必如此,这一切皆不是你的错,你又何须自责!” 其它僧人弟子见状,也纷纷说道:“请方丈大师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空彻也劝道:“方虚徒儿,此等惨事发生之时,你我尚在闭关,并不知情,你休要自责,好在今日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你我也算是给这些冤死的弟子一个交代了!” 方虚听得师傅劝,这才站了起来恭身说道:“师傅训导的对,弟子明白了!” 黄药师又道:“当时在大雄宝殿,在下亲眼所见,那两名假冒的方生、方证大师,与那名断指之人,将殿内佛像一一移转过来,跟着其中一人就那样伸出两指,在那些罗汉金身上写了八个大字,字字如利刃所刻,深达数寸,功夫之深,实是罕见!” “莫非此人所使的是少林大力金刚指不成?” 空悲突然说道,随即走到一处坚硬的石头前,伸出两指,跟着写出一个“佛”字来。 群雄见他指力所到之处,那坚硬无比的石头纷纷变成灰末,尽皆落下,一时也为他这份深厚的内力,深感折服。 黄药师点了点头道:“大师修为果然深厚,在下甚是佩服,只是当时以在下看,那人的指力似比大师的指力还要深厚数倍,因为他是在少林佛像金身之上刻字,而大师却在石头之上,二者坚硬程度不同,而何况据在下事后了解,那佛像金身好似金钢所致,所以就凭这份硬功,恐怕普天之下,再无人能及!” 空悲点头承认道:“不错!老讷苦修数十年,却也只能在石头上刻字,若是想要在佛像金身上刻字,恐怕再练一百年,却也无法达成,实是惭愧!” 群雄听到这里,一时想到对方指力如此深厚,皆又面面相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诡计 黄‘药’师见空悲神情沮丧,笑着安慰道:“大师何必难过,一个人的武功与品‘性’息息相关,武功再高,若是品行不端,只会助纣为虐,危害武林,武功越高,危害越大,岂非不如不学呢?” 空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颇具禅理,老讷深受其诲!” 黄‘药’师弓身还礼道:“大师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空悲见他不娇不躁,点了点头道:“敢问施主,不知那人在佛像之上究竟刻着的是什么字呢?”” “唉!” 薛空灵不待黄‘药’师回答,长叹一声接着道:“如果在下没猜错,这八个字应该是:少林不灭,死人不活,不知是否?” “少林不灭,死人不活?” 群雄听完这八个字,不由皆朝薛空灵望去,心下寻思,这八个字的意思,不是正是说他要灭了少林吗? 一时间见他遇到这种冤枉之事,且还如此淡然,此时心里竟多出一丝敬佩。 方虚却不解道:“既然那金身上刻有字迹,为何我等却没瞧出来呢?” 黄‘药’师笑道:“敌人计谋得逞,自会毁灭一切证据,如果在下所猜不错,那佛像金身上面不仅没有字迹,而且还又被重度了金身,变得焕然一新了,不知是不是这样?” 方虚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当时老讷听闻此事之后,也曾亲自去查看一翻,却发现金身不仅完好无缺,而且还重镀了金身,还道是哪位善人,为我寺捐了善款,更为佛像重度金身,一时却也没想到这一层上。真是惭愧!” 薛空灵却看着黄‘药’师叹道:“黄兄弟,这些我先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听你此番道来,终算是恍然大悟,看来这幕后主使,当真是心智极深啊!” 他说完之后,随即朝若芷清看去,开口问道:“清儿,当时我被断指和尚冤枉,被带至方生和方证大师的灵堂时。你就躲在灵堂后面的暗箱是不是?” “啊,原来少林还有外人躲在暗处窥视?” 群雄先前听说黄‘药’师在少林窥视这么久,已是万分惊讶,可随即想想他的轻功如此高明,一时却又释然。 如今却不想又听薛空灵说若芷清也躲在暗处窥视,不由想到她一介‘女’流之辈,又如何能进得了防范森严少林寺,更何况是方丈大师的灵堂? 一时群雄越发百思不得其解,直盯着若芷清看。想要知道她是如何‘混’入少林的。 若芷清突然听薛空灵这般问,怔了半晌,一脸‘迷’茫的说道:“薛大哥,你说什么?清儿此番遭人所擒。也是第一次来到少林,此前根本没进过少林,又如何会躲在灵堂上窥视呢?” 薛空灵想了想道:”可是那日在临安,是你亲口跟我说。你当时就躲在灵堂之上,眼见那方生、方证二位假和尚,受了断指和尚指使。躺在灵‘床’上装死,好等我上前拜祭,这才前后夹击将我打成重伤,你还道,当时眼见我要中计,本想出言提醒,可是却被人在暗中捂住了嘴,最后不省人事,怎么你……此翻难道忘记了吗?” 群雄见他二人像是在打谜语,均也是一脸疑‘惑’。 若芷清听到这里,忽然面现痛苦之‘色’,随即双手紧捂着头,神情痛苦的说道:“薛大哥,对不起,可能是清儿这段时间被关在牢房太久,一时头脑有些不清,记不清楚这些事了!” 薛空灵心中虽觉此事多有蹊跷,可是眼见若芷清难过,连忙柔声安慰道:“清儿,都是薛大哥不好,害你经历这般折磨!” 若芷清缓缓说道:“薛大哥,到了现在你还跟清儿说这些话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清儿吃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薛空灵感‘激’的点了点头,再次安慰道:“没关系的,你既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好好休息吧!” 若芷清感‘激’的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薛空灵这才转身朝空彻道:“那日在下出了地‘洞’,便被断指和尚带着少林弟子团团围住,然后质问我为什么杀了少林寺的方丈大师等人,在下当时只觉甚是冤枉,自然不承认,于是断指和尚便将我带至大雄宝殿,说要与我当场对质!” 空彻皱了皱眉头道:“若真是如此,那么老讷也相信,薛施主确实是受到了冤枉,只是后来又当如何呢?” 薛空灵见空彻终算相信自己,感‘激’的点了点头道:“后来在下被带至大雄宝殿,当时看到那八个大字也是万分惊讶和极度气愤,一心想要将事情‘弄’个明白不可,于是缠着断指和尚,说要上灵堂亲眼察看方生、方证二位大师的尸体,断指和尚这次却没阻止,倒是痛快的答应了!” 黄‘药’师笑道:“他若是百般阻挠你,那所有的‘奸’计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黄兄弟所言不错,当时在下也是被气糊涂了,一心想要找到幕后黑手,却没想到正一步步朝对方设下的陷阱走去,结果到了灵堂,果然看到两人躺在灵‘床’上一动不动,堂前灵位上刻着方生、方证两位大师的法号,在下当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跟着情绪失控之下,大步上前伸手便去揭两位大师身上所盖白布,想要看看到底他二到底是怎么死的。哪知就在哪时,躺在灵‘床’上的两人竟突然向我齐施重手,在下万般惊恐之下,虽然身受重伤却也拼死抵抗,随即重重一掌击在假方证头上,将他拍的脑浆迸裂而死,可与此同时,身后却也中了假方生的重重两掌,当时再难支撑,吐了一口鲜血,差点昏倒在地,” “阿弥陀佛!到底是何方恶人竟然假冒老讷两位师弟,想要加害于施主呢?” 方虚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愤怒之情,嘴里恨恨的说道。 薛空灵苦笑一声道:“说来惭愧,当时在下身受重伤之时,还道是方证、方生两位大师,为了要替武功除害,这才故意设下苦‘肉’计,好引我上当,却也没想到二人竟是假的,好在那时洪兄弟及时赶到,要不然在下早已命归黄泉,此番哪还有命站在这里?” 他说到这里,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洪七。 群雄听到这里,只觉那场景简直骇人听闻,想到他虽然武功不错,一般人很难伤他,可再想到黄‘药’师口中所说那假方生指力如此了得,在背后连击他两掌,饶是铁打的人也恐怕难以支撑,何况是他。 一时间群雄又是惊的浑身直冒泠汗,竟不知不觉开始替他担起心来。 薛空灵说到这里,不由再次感‘激’的看了洪七一眼。 方虚也朝洪七看去,缓缓问道:“不知洪帮主又是为何到我少林呢?” 洪七听言语之中,好似有质问的语气,笑了笑道:“说来惭愧!那日在下与薛兄弟,上官姑娘为上官帮主之死,正‘欲’上少林拜见方丈大师,说明其中缘由,好还薛兄弟一个清白,哪知在少室山脚下却遭遇埋伏,对方不仅掳走上官姑娘,反而带走了薛兄弟,更恐吓在下说有丐帮兄弟落在他们之手,若在下不及时营救,他们恐怕再难死命。在下当时寻思既然救不了薛兄弟,只能先去救那些丐帮兄弟,然后再想办法救薛空灵不迟。哪知待我找到那些兄弟时,却发现他们个个平安无事,根本没被人抓住,这才知道中了对方的诡计,于是又连夜返回那间茶馆打探薛兄弟的消息,哪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随即想到这里终是少林寺的地盘,不妨上山去问问方丈大师,看中间是否有所误会,于是就上了少林!”。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巧合 “哦!原来洪施主是来向少林兴师‘门’罪了,难怪如此之巧!”方虚听到这里,不由眉头紧皱,一双厉眼直盯着洪七看,随即缓缓说道。 群雄见方虚话音不高,可说出的话却甚是威严,显然是在质问洪七,一时都盯着他看。 洪七坦然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大师猜的不错!当时在下确实有这个想法,想要找方丈大师质问一翻!哪知到了少林,却发现地上死了许多少林弟子,知道少林也出了事情,连忙四处搜寻,这才听到厮杀声,闻声而去,正好看到薛兄弟遇伏,于是就奋力救了他,却不想身上也中了数掌,因此受了重伤!” 方虚听到这里,脸‘色’稍稍放缓,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便是合情合理了,先前贫僧还想以薛施主之身手,少林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呢?如今听来,既是中了那两名假冒之人毒手,却也在情理之中。” 空悲却面带疑‘惑’道:“先前黄施主所说,那两名假冒之人,指力功夫如此了得,想必武功也是不弱,薛施主既然中了对方两掌,想必受伤自是不轻,虽然侥幸杀掉一人,可少林仍有不少好手,据老讷所知,仅那少林叛徒一人功夫却也甚是了得,更别他还带着一帮助纣为虐的弟子在后面追击,两位施主却又如何能逃脱毒手的呢?” 洪七见他竟能猜中当时的情形,一时甚是敬佩,解释道:“这件事就要感谢薛兄弟了,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带着在下躲进那个地下暗‘洞’,其间再‘蒙’周兄弟相救,恐怕我二人早就葬身少林寺,化为一堆白骨了,又何来今日之事呢?” 空彻看了一眼周伯通。面上神‘色’越发不解,苦笑着道:“原来周施主当时也在少林寺,看来那日我少林确是贵宾入‘潮’啊!” 他说到这里,不由将黄‘药’师、洪七及薛空灵三人再扫视一遍。 三人知道他有怪罪之意,却也不说话。 周伯通听到洪七谈及自己,一时顾不得与薛诗语玩了,站了起来,一脸得意的朝空彻炫耀道:“老和尚,我跟他们不一样,根本没想到少林寺这种无聊的地方来玩。只是追着洪七到了这里,先发这个暗‘洞’,跟着‘女’发现那群被困的大和尚,更不巧碰到他二人被那假秃驴追杀,这才一时贪玩,假冒我师兄王重阳,吓跑了对方,救了他二人一命。” 他边说边指着止渊,一脸得意的笑着。 止渊面‘露’感‘激’之‘色’道:“不错!当时确实是这位周施主率先发现我们被困。师傅原本想让他将这个秘密带出去,可却又怕因此连累了他,随即罢了这个念头,于是劝他赶紧离开少林。免遭横祸,不想后来他非但没走,反而把薛施主二人也带了来,当时我和师傅并不认识薛施主。只听说他报出“活死人”的名号,这才大吃一惊,说来惭愧。好在当时我们身上‘穴’位被制,要不然薛施主恐怕……” 他说到这里,随即双手合十,朝薛空灵行了个礼,算是致歉,随即又道:“后来,经薛施主再三解释,师傅这才相信,于是将少林发生之事全盘告诉了他,薛施主那时身受重伤,一听说我和师傅‘穴’位受制,非要坚持替我们解‘穴’不可!” 空彻听到这里,面带困‘惑’,一时不解道:“阿弥陀佛,我少林点‘穴’手法甚是独特,若非少林解‘穴’手法,就算对方武功再高,却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你先前曾说方念师侄当时身上睡禅已然启动,全身要‘穴’更是被一一封死,若是稍有差错,不仅方念师侄会惨遭横祸,反而解‘穴’之人也会因此惨死,薛施主身怀数中武功,更兼聪明绝顶,不可能不知其中危险,若仍是执意而为,此等勇气固然可嘉,可毕竟不懂少林解‘穴’手法,又如何替你二人解‘穴’呢?” 止渊见空彻如身临其境一般,说出当中危险,敬佩的同时却也缓缓说道:“也许,这就是我少林之福,注定不该遭此劫难,于是上天便派来了薛兄弟这么一个奇人前来相助,这才使得今日这一切真相终而大白于天下啊!” 空彻大师“哦”了一声道:“此话何解?” 止渊道:“当时师傅眼见薛施主二人身受重伤,知道若是再耗费内力,万一解‘穴’不成,势必还会连累他,于是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哪知薛施主慈悲为怀,非要坚持一试,师傅见他甚有诚意,于是便将我少林解‘穴’手法一一诉与他听,其实当时师傅实是没抱半点希望,只不过想让薛施主就此死心离去罢了,哪曾想,师傅刚一将诸般解‘穴’手法说完,薛施主便已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随即耗尽全身内力,将我二人身上受制‘穴’位一一解开。” “噢,你是说薛施主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把少林诸多解‘穴’手法全部一一学会?这……这又如何能做到呢?” 空痴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已变,双眼盯着薛空灵,却朝止渊质问道。 原来三位神僧之中,就数空痴‘精’通少林点‘穴’,解‘穴’手法,一生苦修,自知个中艰辛程度,所以听在这里,便已止不住提出质疑。 空彻等人也都一脸疑‘惑’的盯着止渊看,面上多有不解。 止渊见空痴等人不信,随即缓缓说道:“三位师叔祖不必质疑!也许别人不可以,可毕竟薛施主做到了,这件事是弟子亲眼所见,又岂能有假呢?” 他说完之后,随即一脸崇拜的看着薛空灵,眼神之中满含感‘激’之‘色’。 空痴却仍然不敢相信道:“世间一切假像甚多,也许薛施主本就会少林解‘穴’手法,如此也只是故步疑阵罢了,如何能当得了真呢?” “不错,这活死人最喜欢故‘弄’玄虚,说不定这又是他在耍什么把戏呢!” “我就不信,世间真有这种人,能在短短时间学会少林这么复杂的解‘穴’手法,除非他当场掩饰!” 群雄一时纷纷提出质疑道。 止渊却叹了口气道:“师叔祖,试问在那种情况下,薛施主若是真有诡计,大可一掌将我等杀了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在明知后有追兵的情况下,甘冒危险,耗尽全身真气,为我二人解‘穴’呢?” 空痴听到这里,也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一时再无话可说。 空彻却朝他说道:“阿弥陀佛,师弟,你难道现在还认为薛施主当真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吗?” 空痴怔了一下,一时面现愧‘色’,缓缓朝薛空灵行礼道:“阿弥陀佛,确是老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施主见谅!” 薛空灵见事情到了这里,终算是水落石出,还了自己一个清白,不由松了口气,连忙还礼道:“神僧严重了,在下岂敢当!” 他此时心里深知群雄仍然心存疑‘惑’,有意将事情落实,于是大声说道:“若是在座的有人还是不信,大可随便使出一套拳法来,若是在下在半个时辰之内,不能将其学会,任杀任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若芷清听到这里道:“薛大哥,既然三位神僧都已相信了,你又何必……” 薛空灵笑着阻止她道:“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当场示范的好,免得还有人不信!” 周伯通却拍手称赞道:“不错,既然如此,你们不妨派出一个人来,随便使出套拳法,当场让薛兄弟表演,看我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洪七眼见周伯通再次多事,张了张嘴,想劝却又忍了,一时不无担心的看着薛空灵。pu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清白 剑雪蝶舞 “好!既然如此,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如此只好验验货了,看你到底是胡说八道,还是真这么厉害!” 这时一个短小精悍的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直到薛空灵面前,一怒怒气的指着他道:“活死人,你这恶魔,那日在蛇山之上,你将我兄弟一刀劈成两半,从此尸骨无存!老子武功低微,不是你的对手,不能为兄弟报仇,很是不服,可却也不相信你的鬼话,若是你当真能将老子所施的一套拳法使出,你我之间恩怨从此一笔购销!” 薛空灵见他到爽快,抱拳赔罪道:“对于令兄的死,在下很遗憾,还请多多指教,若是在下半个时辰施不出来,甘愿一死,为你兄弟赔命!” 那人道:“好!你可仔细看好了,不要一会使不出来,又不认帐!” 他说完之后,也不摆任何直手式,就那样东打一拳,西挥一招的使起拳来。 众人见他这套拳法平常无奇。~。毫无出彩之错,可却招式却甚是繁琐,看了片刻,便不免眼花缭乱,一时皆都在寻思到底薛空灵能不能一`万s```nsb`/> 待那人将九九八十一路拳法一一施展完后,随即朝薛空灵道:“活死人,只要你能将我这套七花拳施展出来,老子就信了你,只是如果你施展不出,希望你要言出必行!” 薛空灵面带微笑,抱拳说道:“如此就请兄台指正!” 他说完之后,也如那人一样,跟着施展出来,待将九九八十一路拳法全部施展出来之后,这才笑着盯着那人道:“这位兄台,不知在下刚才所放展的拳法,可否有一处错的!” 群雄刚才眼见那人使出的拳法,可谓眼花缭乱。哪曾记得其中一招半式。转载请注明出处。如今听得薛空灵问,连忙盯着对方看。 洪七等人也都担心的盯着那人,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那人此时像是傻了一般,直盯着薛空灵,怔了半晌,才突然指着他道:“活……死人,你……你是鬼,不是人!” 他说完之后,便挤进人群。疯也似的朝少林寺外跑去。 群雄此时已然知晓答案,一时再无话可说,这才相信世间确实存有可以在短短半月时间将六派武功尽数学会的人在,一时均都心知肚明,上官剑南之死,绝非如裘千仞所说,一时就像盯着神一般盯着薛空灵看。 周伯通此时不无得意的大声嚷道:“怎么样,现在你们相信薛兄弟是绝对可以在短短半月时间学会六派武功绝学了。hongxuelizhi%这翻还有什么话说!” 群雄一时之间。皆惭愧的低下头去,再不敢说什么。 洪七和黄药师二人一时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各人手心直冒泠汗。心下越发觉得自叹不如。 若芷清此时也一脸敬佩的盯着薛空灵看。 方虚等人一时也甚是信服,纷纷双手合十,朝薛空灵说道:“阿弥陀佛,薛施主真乃神人也。我少林此番能承蒙你出手相救,实是少林之福啊!” 薛空灵却长叹一口气道:“只可惜,在下当时身受重伤。无法将少林十八罗汉弟子救醒,要不然……唉!” 洪七见他自责,连忙抢过话道:“薛兄弟,十八罗汉弟子是我洪七一掌一个全部杀死的,与你无关,少林若是想要兴师问罪,皆可找我便是!” 方虚大师道:“阿弥陀佛,洪帮主此言当真?我少林十八罗汉弟子当真死在施主手中不成?” 洪七头一仰,爽快的答道:“不错!都是我杀的,一掌一个,杀的我手都麻了!” 群雄见他杀了人,还如此不以为然,一时纷纷色变,寻思这下少林定不会再饶过他了,只等着看热闹。 方虚大师面现痛苦之色,缓缓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止渊生怕再生枝节,连忙解释道:“方丈师伯,当时形势危急,那恶徒带人将我等困在囚室,薛施主正在竭尽全力为师傅解穴,而十八罗汉弟子当时妖术发作,沦为那恶徒杀人工具,正欲向我和师傅痛下毒手,师傅当时生怕会累及薛施主三人,这才苦苦哀求洪帮主杀了十八罗汉弟子,要不然待十八罗汉将我们杀了之后,从此就会受恶徒摆布,甘为他人杀人工具,如此不仅是武林一害,而且更玷污了我少林数百年清誉,这亦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啊!” 方虚听完这翻话,神情难过,一时再不说话。 空彻一时面色虽痛苦。~。可是却朝洪七说道:“阿弥陀佛,生既是死,死亦是生,这么说来,洪施主不仅杀的没错,而且还与我少林有大天的恩惠,老讷在此谢过了!” 他说完率先朝洪七行了个礼。 其它僧人见状,纷纷向洪七行礼致谢。 洪七一怔,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连忙还了礼叹道:“少林就是少林,之所千百年来可以做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引领群雄,皆是因为少林寺的大师,个个心胸广博,能容常人所不能容的,今日算是让洪某开了眼界!” 他此言说完,黄药师和薛空灵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方虚微微一笑,算是还礼,随即说道:“阿弥陀佛,这么说来,后来杀死在少林杀死其余四派掌门之人,便是止清那叛徒所为的了?他为了嫁祸薛施主,做出这么多恶事,害死这么多少林弟子和武林群雄,当真罪不容恕!” 空悲也叹声道:“好在这恶徒如今早已被诛。转载请注明出处。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从不说话的空明接着道:“不仅如此,黄施主一剑所杀的十八罗汉弟子怕也是止清那孽徒找人假冒的,看来也是咎由自取了,如此还要多谢黄施主及时仗义出手,免去了少林及武林更多的灾难!” 他说完便朝黄药师行敬致谢,黄药师连忙还礼,此番神情甚是恭敬,想到今日终算替薛空灵还了一个清白,不由松了口气。 方虚这才说道:“阿弥陀佛,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日还好止渊师侄回来及时,还了薛施主一个公道,要不然少林诸成大错,实是追悔莫及!” 群雄这时才知原来所有的人都是止清所杀,一时想到冤枉了薛空灵,均都再不说话。 黄山四仙中见事已至此,一场血灾就此化解,一时也觉得甚是圆满。 此时又听洪七说出这翻话。hongxuelizhi%杨苡随即朝方虚缓缓而道:“那日我四人在黄山之巅偶遇止渊大师,听他提及少林惨事,一时也甚是愤慨,随即连夜赶至少林,将所有作恶之人一一诛杀,使得少林免遭生灵涂炭,随后又抓住指挥止清的作恶之人,本想**他说出到底谁是幕后主使,可对方甘愿一死,却始终不愿吐露幕后主使之人,实是遗憾!” 空彻一直甚是纳闷,为什么自己出山之后,那些恶人纷纷消声觅迹,原来竟是被黄山四仙所诛,一时甚是感激,纷纷向四仙致谢,四仙始终只是淡淡一笑,使得群雄越发敬佩了。 群雄想到这一切都是若芷清惹出来的祸端,一时都盯着她看。 薛空灵生怕群雄为难若芷清,突然泠声说道:“不管幕后主使人是谁,这件事如今已经水落石出,若是有人还是不服,今后尽管早我活死人算帐不迟,休要再打搅我的家人,如若不然,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群雄明知薛空灵此番话是想封住大家的口,叫大家不要再寻若芷清算帐,虽然不甘心,可想的他骇人听闻的武功,一时只能忍住,自认倒霉。(未完待续……)p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立誓 周伯通一时也拍手叫好,朝着空彻问道:“大和尚,既然事情现在已圆满解决,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双方都皆大欢喜,再不用打打杀杀了,‘弄’的血流成河,缺胳膊断‘腿’了,薛兄弟更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你们少林此番可否放他下山了吗?” 空彻双手合十笑道:“周施主所言极是,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等自然乐得还薛施主一个公道,相信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人会认为薛施主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更不会再找他报仇,我少林愿就屠魔大会这件事向薛施主隆重道歉!” 他说完朝薛空灵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算是致歉。 少林寺其它弟子,大部分是被黄山四仙所救,在恶魔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一时想到昔日被‘逼’之下无奈屈服,曾经做出伤害薛空灵的事,一时心里也甚是惭愧,如今眼见事情有了圆满结束,也纷纷双手合十,向薛空灵致歉,此时再看薛空灵时眼中不仅没了先前的怨恨,反而多了一丝感‘激’。 群雄见少林既已表态,知道就算自己再坚持,却也无用,一时均算是默认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边,怒视着薛空灵,鲜少说话的圣因师太突然朝薛空灵怒道:“慢着,活死人,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少林及其它‘门’派的事虽然说清楚了,可我师圣的事却还没说清楚!现在我圣因只想问你一句话,那天晚上,羞辱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薛空见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盯着圣因师太,半晌才道:“圣因师太,那日在下去恒山寻找飞儿未果,眼见你们师姐对赫丽下了毒手。这才有意相救,自与赫丽下山之后,再没返回恒山,又如何会做出那种无耻下流之事?在下愿以薛家祖宗的名声,对天起誓,绝对未曾侵犯过师太!” 他顿了顿又道:“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在下相信,总有一天,在下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看看到底是谁冒充我活死人对师太做出这般卑鄙下流之事,除了还自己一个公道。定会为师太出了这口恶气!” 圣因师太盯着薛空灵,想到他以自己的祖宗发誓,也算给了自己一个‘交’待,不好再‘逼’,半晌才道:“好!我圣因师太也不是不明理之人,今日就暂且相信你一次,只希望你说到做到,早日那恶贼早出来。好叫贫尼给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少林。 薛空灵看到圣因师太离去的身影,想到四年来的冤屈。一朝终于大白于天下,不由长舒一口气,连忙扶起空彻等人,待直起身来,却又想起那个神秘的紫衣‘女’子来,一时‘阴’影又笼罩心头。 看了一眼黄‘药’师等人。薛空灵抱拳说道:“在下今日身上不白之冤,能得已洗脱。全靠几位兄弟,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厚报!” 黄‘药’师连忙还礼道:“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些话,太过见外了,只要能还你的清白身,我们也算值了!” 洪七笑道:“报恩就不必了,好好陪我大醉一场,就比什么都好!” 周伯通也点头赞成道:“嗯,不错,今天咱们不醉无归!” 薛空灵抱拳道:“在下定当舍命陪君子!” 他说完又扫视一眼群雄道:“在下今日能洗脱罪名,从此不再背负大魔头的名号行走江湖,也多亏各位成全,虽然此时如释重负,可细细想来,这件事真的就这样解束了吗?那些躲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神秘恶魔,他们还没有被绳之以法,恶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些不明不白失踪的前辈,他们此番又在哪里?到底是死是活?还有为什么他们的失踪,都或多或少与西域有着莫大的牵连,这中间又有什么‘阴’谋,会不会与那些幕后黑手一手‘操’纵的呢?在下皆都一无所知!” 群雄听到这里,一时心中再生忐忑,一时想想薛空灵说的话很有道理,皆都盯着他看。 方虚也称赞道:“不错!眼前薛施主的清白虽已洗清,可制造这种种恶事的幕后黑手却还没浮出水面,还有待一步步去查证,好将恶人审之以法,方才能还武林一个安静之所。” 薛空灵继续说道:“方丈大师所说不错!很显然,今日我们所知道的也许只是这个重大‘阴’谋的冰山一角,如果那些幕后黑手不除,江湖上迟早还会有很多个活死人出现,还会有更多如少林这样的‘门’派遭遇如此不明不白的洗劫和毁灭,长此以往,不仅仅是整个江湖,恐怕就连整个大宋也会因此遭难,到时就不仅仅是薛某一个人的冤屈,而是全天下人的冤屈了!” 黄‘药’师听他此翻话大有忧天下之意,颇为大气,心中甚是敬佩,开口赞道:“昔日范公曾道:“天先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颇为大气,薛兄弟今日能有此想法,确实难能可贵,不管怎么样,我黄‘药’师支持你把这些神秘的幕后黑手一一揪出来,好叫天下英雄看看,到底这是一帮什么样的人在鬼鬼祟祟暗中‘操’控着这一切,岂图意‘欲’何为!” “唉!” 薛空灵听完黄‘药’师的话,一时却高兴不起来,脑海中又想起那个神秘的紫衣‘女’子,心中有一句话想说,可盯着他看了许久,却终是没说出口,最终忍住,随即长叹了一声气。 洪七还以为他没有信心,说道:“怎么了?薛兄弟如果觉得没信心,洪七愿效犬马之劳,丐帮数万弟兄任你差遣,随叫随到,不将这背后黑手揪出来,实难平我心头之恨!” 群雄一时也纷纷说道:“不错!揪出幕后黑手,还大家一个公道,还武林一个宁静。” 薛空灵听着群雄的呼声,一时心‘潮’澎湃,心中暗下决心,有生这年,一定要找出这些神秘之人,将他们全部诛杀,好真正还自己一个公道。 这时,薛诗语突然朝薛空灵说道:“爹爹,语儿好饿啊,肚子都快瘪了!” 薛空灵看着‘女’儿,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伸手抱起她道:“既然我的语儿饿了,咱们这就下山,好好大吃一顿时,你说好不好?” 薛诗语高兴的拍手说道:“好啊!好啊!语儿要吃‘肉’‘肉’呢!” 薛空灵笑道:“语儿放心就是,只要有你洪伯伯在,天下就有最好的‘肉’‘肉’吃!” 他说完便拉着若芷清的手,头也不回朝少林寺山‘门’走去。 洪七向空彻、方虚等人行了个礼,转身边朝薛空灵追去,口里边道:“乖侄‘女’尽管放心,有你洪伯伯在,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周伯通口里大呼着嚷道:“走了,下山喝酒去了!” 黄‘药’师也与众僧打了个招呼,随即缓缓离去。 空彻看着薛空灵等人的离去,心里当真是五味具全,双手合十,嘴里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但愿薛施主此番离去,可以在不久的将来,还武林一个宁静!” 薛空灵头也不回道:“神僧尽管放心,有我活死人在的地方,天下就不会再有不平之事!”他说话间已不见踪影。 洪七三人一时也踏步而去,离开少林。 群雄想到这一切皆已过去,纷纷与少林僧人告了辞,跟着薛空灵三人下了山。 黄山四仙见所有误会皆已消除,自己此番来的目的也就完成,随即带着止渊绝足而去,从此再无音讯。 三位神僧见事情圆满结束,留下方虚三师兄弟重振少林,随即再次归隐,直至百余十岁分别坐化升天。 少林自此在方虚等人的打理下,开怒了一段修养身息之后,逐渐又变得强大起来,与此同时,一起随之崛起的还有铁掌帮及丐帮,从此三派威震武林,犹如三国鼎足之势,令人不敢小觑。q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求亲 薛空灵三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少林寺,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将自己关了半月之久的少林寺山门,一时心里五味陈杂,想到此翻也算因祸得福,终于洗涮了带了四年的不白之冤,一时只觉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七窍玲珑心也高兴的向他祝贺道:“恭喜主人沉冤得雪,不知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若芷清,故作神秘的答道:“这是天机,不可泄漏哦!” 七窍玲珑心謓道:“哼,原来主人现在也学坏了,心再也不理你了!” 薛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绝不会生自己的气,一时也不再说话。 丐帮弟子及群雄此时也都紧跟在薛空灵等人身后,再无先前敌意,一路有说有笑,浩浩荡荡的朝山下行去。 到了山脚下,薛空灵想起那日被紫衣神秘女子围攻,若芷清身受重伤,自己第一次走火入魔的事,不由感到恍若隔世,看了一眼身边的若芷清,似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那么逼真的一切原来竟是假的。 若芷清似是明白薛空灵的心思,一时愧的低下头去,直在心里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洪七想到那一次,自己惨遭裘千仞的毒手,若不是黄药师出手相救,自己则差点横尸这里,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黄药师。 黄药师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一脸的平静。 周伯通一想起那日在这里中了紫衣神秘女子所施的剧毒,差点命丧于此,至今仍是心有余悸。随即打了一个泠颤道:“走了,你们难道还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吗?我可是等不及想去找间酒楼好好喝酒庆祝呢!” 洪七笑道:“不错!今日薛兄弟沉冤得雪,毫发无损,咱们自当好好庆祝一翻!” 黄药师一改先前的平静,也笑着赞成道:“是要好好庆祝。今日大家不醉不归!” 一时三人皆都盯着薛空灵看,似是要他拿个主意。 薛空灵朝三人分别看了一眼,又看着若芷清和薛诗语,只觉此时爱人,知已,女儿。[.超多好看小说]皆在身边,人生再无半点遗憾,心中甚是知足,随即抱拳说道:“三位兄弟今日大恩,薛空灵终生不敢相望。请受我三人一拜!” 他说完便拉着女儿要行大礼。 黄药师一把将他拉住道:“薛兄弟,若姑娘,你们若是再这样,看来咱们这酒还是不要喝的好,免得喝起来别扭!” 洪七也道:“不错!这岂不是折煞我们吗?叫我们如何喝得下去酒呢!” 周伯通也皱了皱眉头道:“薛兄弟,你这分明是不把我们当兄弟看,若是这样,也忒把我们看得太轻了。你若是不想请我们喝酒,大可直言,我们自己找酒喝去便是!” 他说完气嘟嘟的抬腿便准备离去。 薛空灵一把将他拉住道:“周兄弟。千万不要生气,在下错了,给三位道歉还不行吗?这酒今个咱们一定要喝,只是在下想换一种方式喝,不知三位是否愿意?” 周伯通这才来了兴趣,再不提离开之事。连忙转身朝薛空灵问道:“换一种方式喝?难不成你准备不用嘴喝,要用鼻子喝不成?” 他问完之后。随即想了想,摆手说道:“这可不行。我可没这个本事,打小到大都没练习过用鼻子喝酒,只是偶尔有一次,一不小心喝水呛到了鼻子里,那滋味可不好受,要喝你们喝,我可不干!” 他说完之后,便开始为这个用鼻子喝酒的事发愁,一时蹲在地上,用双手支撑着下巴,甚是闷闷不乐。 洪七和黄药师是很清楚,薛空灵是绝不可能用鼻子喝酒的,只是一时也猜不透他所说的换个方式喝酒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直盯着他看,不由面面相觑。 薛空灵却不急着解释,随即转过身,看着若芷清道:“清儿,你我二人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如今好不容易才平安离开少林,薛大哥希望今后我们永远开开心心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若芷清此时正在愧疚,如今突然听到薛空灵问,一时先也怔住,随即脸上一红道:“薛大哥,以前是清儿对不起你,只要你不记恨清儿,清儿愿意一辈子跟随薛大哥,你我三人再不分离!” 薛空灵听到答应了,不由脸上一喜,搂住她的双肩道:“清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愿意嫁给薛大哥为妻吗?” 若芷清先前还没想到这上面来,如今突听薛空灵说出这句话来,一时又惊且喜,一颗小心直“咚咚”直跳,胸脯因为激动,以至直伏不平,待抬起头来去看薛空灵时,眼圈里已饱含晶莹的泪水,全身更因为太过激动,而忍不住瑟瑟发抖,似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半晌才战战兢兢问道:“薛大哥,你……你说什么?清儿怎么听不明白?” 周伯通此时方才知道薛空灵刚才的意思,想到这下有得热闹看了,连忙站了起来,又见若芷清装傻,随即说道:“哎呀呀,看你长的跟个天仙似的,却没想到真是笨到家了,薛兄弟的意思是问你愿不愿嫁给他做老婆?你难道不愿意吗?” 洪七此时也会过意来,只觉他二人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一时也高兴道:“不错!既然薛兄弟要成亲了,看来今天这喜酒咱们是一定要喝了,不光要喝,还要喝他个三天三夜!” 黄药师更觉这是天大的喜事,虽然他一向不喜欢热闹,可却也由衷的替薛空灵感到高兴,笑着说道:“今日是薛兄弟双喜临门的日子,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少不了要讨几杯薄酒喝,黄某先祝两位白头偕头,早生贵子!” 群雄此时在后面已听到这些,不由纷纷上前祝贺。 若芷清此时早已羞红了脸,直将头深深低下,再不敢看薛空灵,更不敢看群雄。 薛空灵眼见群雄摒弃前嫌,向自己道贺,心里也甚是高兴,一一抱拳回敬。 丐帮弟子一时甚是高兴,纷纷手持竹棍高声喊道:“祝薛兄弟与若姑娘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一时间喊声震彻天地,甚是一派喜气。 薛诗语也甚是高兴,一张小脸胀的通红,待得群雄喊声停下,抬起头,眨着眼睛向薛空灵问道:“爹爹,什么是成亲?那有没有糖吃?” “哈哈哈!” 她此言一出,一时惹得群雄轰然大笑起来。 薛空灵一把将她抱起,笑着说道:“乖女儿,爹爹问你,你愿不愿意让清儿姐姐做你的娘亲?从今以后与我们一起生活?” 薛诗语听完薛空灵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回头看了一眼若芷清,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语儿愿意,语儿好像有个娘亲疼语儿!” 若芷清方才生怕薛诗语不接纳自己,听得薛空灵问,一时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直盯着薛诗语看。 如今听到薛诗语说完,也激动的泪流满面,抱过她,亲了又亲道:“语儿,清儿姐姐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一定开开心心过日子,清儿姐姐一定会像亲娘一样好好疼你,爱你!” 薛诗语甜甜的说道:“谢谢清儿姐姐!” 群雄听后,不由说道:“小姑娘,你爹爹今日要成亲了,你可不能再叫清儿姐姐了,要改口叫娘亲了!” 薛诗语似是不好意思,看着若芷清,一时羞的低下头去。 若芷清连忙笑道:“语儿喜欢叫姐姐,以后就叫姐姐吧,不用改口的!” 薛诗语这才说道:“还是清儿姐姐好!” 若芷清心里叹了口气,再不说话。 薛空灵小声安慰道:“清儿,你不要着急,给语儿一些时间,她会改口的!” 若芷清感激的看着薛空灵一眼,随即走上前去,将头伏在他的胸前,一时满脸幸福。 周伯通想了想又道:“不对啊,这成亲总要有婚房,不然怎么洞房呢?那我们岂不是闹不成洞房?他们又如何能早生贵子呢?” 他这么一说,倒真的难住薛空灵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诡异 薛空灵自出江湖,便四海为家,此时从哪去‘弄’婚房,一时满脸愧疚的朝若芷清说道:“清儿,你本是大家闺秀,贵为千金之躯,如今却不想要跟着薛大哥四处漂泊,就连成亲,薛大哥也不能给你一处安稳的地方,真是很对不起!” 若芷清道:“薛大哥,清儿自认识你那刻起,就想着此生能跟你一起闯‘荡’江湖,只要能跟你和语儿在一起,就算没有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薛空灵一时感‘激’道:“清儿,薛大哥今生能娶到你为妻,真是三生有幸,更是薛家祖先的庇护,真是谢谢你了!” 若芷清一时面上越发高兴,直羞的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哈 这时群雄中有一人上前朝薛空灵抱拳说道:“薛少侠,小的家就住在少室山下,托祖上鸿福,家里还置有几间房屋,您若是不弃,小的愿赠送一处庭院给您,也好随便讨个喜庆,不知小的有没有这个福份?” 薛空灵一怔,看了那人一眼,见他身体短小,体型‘肥’胖,圆头大胖,一脸福像,标准的有钱人模样,不由笑了笑道:“这位兄弟,抬举了,“少侠”二字,何以克当?还请兄台切勿再叫!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兄台如此厚礼,在下岂敢……” 他刚说到这里,那人挥手阻止道:“薛少侠不必客气,小人能请得到您,已是祖上积德,不要说一间房屋,就算是小的‘性’命,薛少侠若是需要,随时都可以拿去!” 群雄认出此人乃是号称富甲三省的好汉贾善,不由笑着劝道:“薛少侠不必推迟,像贾兄弟这样的大善人,不要说一处庄园,就算是整个皇宫大院。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你若是再三推辞,只怕要拂了他一片好意,再说我等也还要等着沾沾喜庆,向你讨一杯喜酒呢!” 薛空灵见群雄相劝,一时再不好推辞,这才朝贾善谢道:“如此只好讨饶贾兄了!” 贾善见薛空灵答应,脸上现出喜‘色’,随即手一挥,朝后面的群雄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若是不弃,不妨到贾家庄喝一杯薛大侠的喜酒!” “走啊!喝喜酒了!” 群雄听后,纷纷嚷了起来。 薛空灵这才朝黄‘药’师等人道:“黄兄弟,洪兄弟,周兄弟,请!” 黄‘药’师三人这才笑道:“薛兄弟,先请!” 薛空灵挽着若芷清的手,随即跟着贾善走在前面。 那知走了一阵,薛空灵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呻‘吟’声传入耳中道:“救救我!” 他眉头一皱。连忙止住脚步,示意大家停下,一时鸦雀无声,此时呻‘吟’声越发微弱。 群雄一惊。连忙四处搜索. 周伯通率先在一丛草丛中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了那人一眼,直朝薛空灵喊道:“不好了。薛兄弟,是你那仙‘女’徒弟的属下!” 薛空灵一时想起赫丽,面‘色’瞬间苍白。身影一闪,欺到周伯通身边,果然看到地上躺着的竟是常胜王。 他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道:“喂,兄台,你家教主呢?” “快来看,这里还有一个!”就在这时,有人又在不远处发现一个人,嘴里惊呼着。 众人抢过去一看,却见此人竟是流云使,一时不由面面相觑。 “这里还有一个,不,是两个!”周伯通再次在流云使不远处发现两具尸体,再次大声嚷道。 众人再奔过去,却发现这两个人竟也是追随赫丽一起上少林的风云使和辉月使。 薛空灵连忙奔了过去,却见三人面上现出一脸诡异的笑,用手一探,均已没了呼吸,此时身体已经僵硬,显然已死去多时。 他此时越发担心赫丽,连忙回身朝常胜王奔去,将他扶起道:“兄台,告诉我,赫丽在哪里?” 常胜王此时显然受伤不轻,前‘胸’深陷下去,显然‘胸’骨尽断,四肢更是如此,全部被生生折断,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薛空灵连忙用真气替他续命。 其它人皆都盯着常胜王看,不由想起他四人闯少林时那高深莫测的身手,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能将他们伤成这样。 黄‘药’师却在那边仔细查看三使身上伤势。 “醒了,醒了!” 过了片刻,常胜王在薛空灵的真气催动下,终算勉强睁开眼睛,一时环视四周。 常胜王看到群雄,先是一脸诧异,随即扭头看着薛空灵,眼中现出喜‘色’,费力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薛空灵道:“快……快去救……救教主!” 薛空灵怔了一下,接过牌子,只见正面写着一个“令”字,背面刻着一朵鲜红的火焰,知道是摩尼教的令牌,连忙收了起来,又见他面‘色’较差,气踹吁吁,知道也只能撑得一时片刻,连忙问道:“兄台,赫丽呢?她到底怎么了?” 常胜王喘了两口气,缓了缓道:“教主,她被拜火教……妖徒抓……抓回‘波’斯,恐怕……恐怕会有危险,快去救……救她!” 他说到这里,突然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即头一歪,跟着再不动弹。 “你说什么?什么拜火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空灵听到这里,只觉一头雾水,再听说赫丽有危险,越发不安,连忙再次问到。 哪知半晌过后,却始终只见常胜王一脸诡异的笑,双眼睁的大大的,可终是不说话。 群雄见常胜王这般情形,不由也浑身一颤。 周伯通大声喊道:“喂,大胡子,你说话啊!干嘛老是笑,不说话呢!” 薛空灵此时感到输入到常胜王体内的真气尽数退了回来,这才知道他已经死了,随即尸体慢慢放下,嘴里喃喃道:“到底他口中所说的锁罗亚斯德教是什么?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呢?赫丽又是被谁抓走?为什么这些人要带她回‘波’斯呢?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群雄看着他,一时也是一脸‘迷’茫,不知所以然。 这时黄‘药’师也已查完风云月三使身上伤势,走过来看到常胜王也死了,脸上也是一脸的诡异,再听薛空灵说出这翻话,一时眉头紧皱,说道:“薛兄弟,方才我已经仔细的查看过那三人身上的伤势,发觉非常诡异,好似中了密宗手法,才会在死时面上会呈现诡异的笑容!” 薛空灵“哦”了一声道:“密宗手法?这是什么武功?” 黄‘药’师神‘色’严肃道:“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说这密宗手法缘于密教一派,出自中土佛教,后来传至东洋,之后就逐渐消失,那三人正是中了密宗手法中的金刚乘,所以才丝毫无还手之力,就已惨死,面‘色’更带着诡异之‘色’。” 他说到这里,随即指着常胜王道:“师傅他老人家曾跟我说过,凡是被密宗手法杀害的人,不仅不会显出痛苦,而且死时还会‘露’出一丝诡异之‘色’,看来此人正是因此而死!” 薛空灵怔了半晌道:“这么说,赫丽的失踪,以及这四人之死,都跟密教有关了?只是却不知常胜王口中所说的拜火教又是什么‘门’派呢?” 黄‘药’师听到这里,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七窍玲珑心解释道:“主人,据心儿所知,拜火教是‘波’斯国的国教,因为教中人物崇尚光明,视“火”为神,因此得名,拜火教在‘波’斯有着悠久的历史,就连那里的国王也信仰此教,先前赫丽口中所说的摩尼教,也是源于此教。” 薛空灵一时愕然道:“既然摩尼教是缘于拜火教,那么这两教岂不是自成一家?为什么他们还要抓走赫丽,伤了她的四名属下,然后再把她‘弄’回‘波’斯呢?”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道:“这也不一定,虽然摩尼教是缘于拜火教,可他们在教主摩尼的领导下,却认为自己是光明使者,觉得拜火教是源于黑暗之神,是人们的天敌,正所谓正邪不两立,因此导致两教屡屡发生冲突,摩尼教最终遭到‘波’斯国镇压,教主摩尼最终惨死,教众被迫四处流‘浪’,无奈之下,这才在前朝传至中土,赫丽是摩尼教的教主,想必这次抓她回去的拜火教教徒,一定早有预谋,不然不会这么顺利的!”,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成亲 薛空灵听到这里,心里越发担心,又道:“那些外蕃之人就是复杂,不是信太阳,就是拜月亮,还搞的这么复杂,难怪赫丽不想回波斯当教主,看来她此番被抓回波斯,一定会被拜火教用来要挟摩尼教教众,这可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道:“既然赫丽对拜火教有用,相信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危险,你也不必担心,不管人家崇尚什么,皆是人家的自由,就像中土人士,佛家崇尚释迦牟尼,道家崇尚老子,都是一个道理啊!” 薛空灵听她这么一解释,想想也是这个理,随即不再说什么。(.) 若芷清见他面现忧虑之色,开口安慰道:“薛大哥,你若是担心赫丽,清儿愿与你一同去西域,将她救出来!” 薛空灵想想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随即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愿意跟薛大哥一起去,那咱们一家三口,便索性一起共赴西域,不论生死,皆都在一起!” 若芷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薛诗语也道:“爹爹去哪,语儿也到哪!” 黄药师知道薛空灵绝不会不理会徒弟的生死,一时甚是担忧道:“薛兄弟,西域人情复杂,邪派武功妨不胜妨,你虽然武功不弱,可是……” 薛空灵笑着阻止道:“黄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再劝,赫丽是我唯一的徒弟,此番她有难,我岂能置之不理?” 黄药师想了想道:“既是如此,此去西域千里迢迢,凶险未知。不如让在下陪你一起去,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周伯通也道:“不错,要去咱们一起去,我长这到大还没到西域去玩过呢!” 群雄也都纷纷嚷道:“薛少侠但有差遣,我等皆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空灵眼见群雄如此不计前嫌,一时甚是感动道:“各位英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是在下的私事,不敢多有打搅!” 群雄见状,再不说话。 薛空灵想到这次去西域。定是凶多吉少,不忍心若芷清和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去送死,又想起曾经答应过义父黄裳,要去找剑魔独孤求败比剑,随即抬头看了黄药师一眼道:“黄兄弟。(.好看的小说)不是做兄弟的不承情,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黄药师道:“薛兄弟但有差遣,黄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空灵笑道:“黄兄弟严重了,在下深知此番到西域定是凶多吉少,若是带上清儿和语儿,恐怕还要分心照顾。希望你能容她二人在桃花岛暂住些日子,待我从西域回来,再上岛接回。不知可否应允!” 若芷清惊道:“薛大哥,你答应过清儿,要带着清儿一起闯荡江湖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薛空灵回头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清儿,此次薛大哥是去救人。若是带上你,恐怕多有不便。再说语儿也需要有人照顾,你听薛大哥的话。先随黄兄弟到桃花岛住上些日子,等薛大哥救出赫丽,一定会去接你们的!” 若芷清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薛空灵义无反顾的样子,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一时只是眼中饱含泪水,不再强求。 薛诗语听说要与薛空灵分手,一时甚是难过,直扑倒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道:“不嘛,语儿不要跟爹爹分开,要跟爹爹一起去西域救大师姐。” 薛空灵看着她二人如此这般神情,想到既将分离,一时心里甚是不舍。 黄药师深知薛空灵是怕他走了之后,群雄再找若芷清算帐,想到桃花岛有师傅师娘在,一时却也不怕,连忙应道:“薛兄弟尽管放心去就是,有兄弟在,但保你回来之后还你两个活蹦乱跳的完人!” 薛空灵见没了后顾之忧,这才松了口气道:“有黄兄弟照应,在下自当把心放在肚子里!” 若芷清想到事已至此,只好点头应道:“薛大哥,你放心就是,清儿一定好好照顾语儿,希望你能早已回来,跟我们团聚!” 薛空灵点了点头,深情款款的说道:“清儿,这样以来,就辛苦你了!” 若芷清笑了笑道:“薛大哥,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跟清儿这么见外吗?” 薛空灵正欲说话,周伯通却道:“薛兄弟,你就算是急着救你那天仙般的徒儿,也要等成了亲之后再去不迟啊,万一你在西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岂不又成了寡妇了,那多可惜啊!” 洪七虽然也替薛空灵担心,可想到他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一时也不好再劝。 如今他又听周伯通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连忙呵斥道:“周伯通,闭上你的乌鸦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伯通不服道:“什么!我说错了吗?你难道忘记了上官姑娘是怎么死的吗?再说,你的嘴里就能吐出象牙吗?你吐给我看看!” 洪七知道跟他纠缠不清,一时再不理会,可想想他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一时甚是担心。 若芷清此时也是一脸希望的盯着薛空灵看,双眼更是含情脉脉。 薛空灵一半也是因为想到上官飞儿之事,这才改变主意,不带若芷清二人一起远赴西域,如今听到周伯通说,心里越发难过,想到当年若不是自己无情,上官飞儿也不会那般伤心欲绝,以至遗憾终生。 想到这里,他朝若芷清道:“清儿,周兄弟说的不错,赫丽此时虽被抓走,可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已经欠了你太多,这次绝不能再辜负你了!” 若芷清听他说出这句话,终算松了口气,感动的流下一行清泪来。 群雄这才又提议道:“大家伙一起动手,将这四人尸体埋了,然后好去喝薛少侠的喜酒啊!” 于是,群雄一时挖坑的挖坑,抬尸体的抬尸体,一会功夫就将常胜王及三使的尸体埋葬,随即拥着薛空灵二人朝贾家庄而去。 洪七想到还有帮务事要处理,再加上丐帮弟子众多,一时也不好安排,于是便命四大长老带着弟子离去,只与黄药师、周伯通二人一同前往贾家庄。 一行人进了贾家庄,果然见几处庄园甚是气派,堪比皇宫,不由皆在心里暗喝一声彩。 薛空灵看着面前一大片青砖绿瓦,也想起昔日与若芷清在王渊的统制府中快乐的时光,一时好似又回到了昔日的柔情蜜意中,情不自禁伸手拥着若芷清,一脸的幸福。 贾善早就飞鸽传书,通知家人准备酒宴,待群雄进了家门,数百张桌子齐齐摆在大院,流水席面一字排开,院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气,颇为壮观。 薛空灵也没想到贾善如此客气,嘴里一个劲道谢。 贾善却是一脸笑迷迷,甚是和善高兴,似是觉得此番能请到薛空灵当真是祖上积来的福气,连忙招呼丫鬟扶着若芷清去换新娘装。 若芷清只觉幸福来的太快,先前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在众丫鬟的拥促下,只好带着薛诗语一下去换妆。 当然,贾家大管家也早已备好一套喜服,带着薛空灵前去换上。 待二人换了装,眼看吉时已到,于是在司仪的主持下,薛空灵拉着若芷清的手,在女儿薛诗语的陪伴下,更得洪七及黄药师二人见证,一对新人这才拜了堂,正式成为夫妻。 若芷清身穿红衣新娘妆,头带凤冠,一脸喜庆,显得越发光彩照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就如天仙下凡一般,楚楚动人。 薛空灵更是少年英雄,雄姿英发,一脸高兴。 就连薛诗语也一直围着他二人围,一会看看薛空灵,一会看看若芷清,一脸的兴奋,小脸胀的通红。 只是唯一的遗憾是,她从不叫若芷清为娘亲,只叫姐姐。 若芷清想着此番能嫁与薛空灵,已是几辈修来的福气,一时再也不苛求太多。 群雄见这一对碧人,可谓郎才女貌,犹如天作之合,一时也赞不绝口。 “礼成!新娘新郞入洞房!” 待得三拜之后,随着司仪一声高喝,薛空灵与若芷清一对新人之礼终算完成。 “不行,新郎今日大喜,理应当着群雄之面亲一下新娘,才能入洞房!” 贾家庄的丫鬟们正准备将若芷清带到新房时,群雄却不约而同大声起哄。 “对!亲一下再入洞房!” 随着一声高似一声的请求,若芷清隔着红布的脸,越发烫了。 薛空灵碍不住群雄要求,只得硬着头皮,将若芷清的盖头轻轻掀起,随即在她红红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当两人双唇相碰的一刹那间,二人皆都羞红了脸,各自心里“咚咚”直跳,丝毫不敢看对方一眼,均是一脸的幸福。 薛诗语眼见二人相吻,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紧紧从背后抱着薛空灵,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好似喝醉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洞.房 “好了!新娘可以入洞.房了,该新郎向大家进酒了,我都等不急了!” “今日又不是你成亲、入洞.房,你着急什么呢?” “哈!哈!哈!” …… 随着一阵玩笑,群雄眼见热闹看完,这才心满意足的拥着薛空灵去喝酒吃肉,而若芷清却又重新蒙上了红盖头,被贾家的丫鬟带入新房等候薛空灵酒后洞房。(就爱看书网) 薛诗语似是知道今天是爹爹的大好日子,一时也不缠着他,跟着贾家的丫鬟去了另一间房,美美的大吃一顿,这才倒在床上睡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显得是那样顺利和谐。 七窍玲珑心却觉得一切太过顺利,只觉有些不对头,可又丝毫觉察不出任何异样,群雄个个一脸兴奋,根本不像是有作怪的样子,一时又不好搅薛空灵的兴,只在暗中留意。 黄药师凡事谨慎,眼见群雄太过热情,与先前对薛空灵的敌意不符,本想提醒他少喝一点酒,可眼见他一脸幸福,也不忍搅了他的兴,只在一边叮嘱洪七,叫他暗中留意群雄动静。 洪七知道他一向行事谨慎,于是和他分工行事,让他照看薛空灵,自己则暗中保护若芷清和薛诗语二人。 酒过三巡,群雄个个喝的差不多了,仍然纷纷上前敬酒,薛空灵此番已喝了不少酒,可面对群雄的盛情,却仍然一杯一杯的接过群雄的祝贺。 今天,他只觉这是自己离开终南山,步入江湖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不仅洗去一身冤屈,而且还娶到了心仪的女子,可谓双喜临门,岂能不高兴?所以凡是来敬酒的人。他都统统喝了,以示诚意。 其实,他也生怕群雄对自己仍然心存恶意,所以在喝酒吃菜之前皆都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任何问题,这才一饮而尽。 黄药师同样在暗中将酒水菜肴查过。觉得绝无问题,群雄个个脸上荡漾着一幅由衷的祝福,丝毫没半点恶意,一时就连他也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腑了。 洪七先前还时不时亲自去看看若芷清和薛诗语,眼见她们没事。也就宽了心,再加上他心情甚好,在连喝几十杯群雄所敬的美酒好,便将这件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七窍玲珑心无心品尝美酒佳肴,始终在细细搜查每一位与薛空灵有过接触的人的心思,却对方却始终个个心如明境,一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酒过三巡,当大家都吃饱喝足之后。薛空灵这才踉踉跄跄回到新房,群雄刚分别被贾善安排在客房住下,一时热闹非凡的山庄。变得一片宁静。 薛空灵步入洞房,看到眼前一片喜庆,心爱的人儿若芷清正身披凤霞,头戴凤冠,坐在床上静静的等自己掀红盖头,一时也是难以自禁。 七窍玲珑心累了半天。发现没有问题,在这个时候。总是知趣的先提前睡着了。 薛空灵摇晃着走到床边,盯着床上的若芷清看。只觉这一切是梦中,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可再看看新房里四周摇曳的红烛和床上斩新的被褥,他却又觉得是那样真实,幸福。 若芷清自薛空灵进门,便已感受到他的气息,正朝自己越来越近,眼见他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眼皮下,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吊到嗓子眼上,心里只盼着心爱的男人能快点揭开头上的盖头,却又怕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自己会忍不住流下泪来。 薛空灵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心里说了句:“娘亲,灵儿成亲了,给您娶了一个漂亮的媳妇,您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轻轻闭上眼睛,随即再睁开,薛空灵在感受着这种幸福。 终于,他将背后所负天剑解了下来,随即放在桌前,拿起上面的准备好的木棍,轻轻挑开若芷清头上的红盖头,顿时一张精致妩媚的脸,映入他的脑海,使他不由得一阵眩晕。 此时的若芷清,一张俏脸微微发红,额头上也许因为紧张,渗出些许细微的汗珠,越发显得妩媚。 或许是因为想到自己不久即将为人妇,她此时竟显得有些激动,瘦弱的身体,早已止不住轻微发出颤抖,头一直深深低着,丝毫不敢看对方一眼,心更是咚咚直跳,感觉着薛空灵的气息,几乎快要窒息。 薛空灵轻轻的坐在床上,伸出手臂,从后背紧紧环抱住了若芷清,将头深深埋在她雪白的颈脖里,轻轻的吻着,呼唤着她的名字。 若芷清一时浑身好似被电流击过,随着薛空灵每一处深情的吻落下,她的身体便止不住一阵轻微的颤抖,嘴里跟着发出一声幸福的呻.吟。 摇曳的红烛,适时的被风一吹,轻轻晃动几下,跟着灭了,只留下窗外洁白的月光,照进新房,使得这夜色,显得越发美丽和动人了。 待一切重归平静,斩新的被单上新绣上几珠鲜红欲滴的梅花,先前急促的喘息,慢慢平静,薛空灵心满意足的搂着心爱的女人,深情款款的说道:“清儿,薛大哥不是在做梦吧!” 若芷清娇柔的身体,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式的袭击,此时仍是满面潮.红,饱满的胸膊一起一伏,直将头深深埋在薛空灵的怀里,一脸娇羞的答道:“不,薛大哥,这不是梦,这是上天对于清儿的恩赐,清儿今生能成为你的妻子,实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薛空灵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感受着心爱女子带来的温柔,一时说不出的幸福和甜蜜,半晌才笑道:“傻瓜,薛大哥此生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今后,薛大哥一定会好好爱你,谁也休想再欺负你!” “唉!” 不知为何,若芷清听着心爱男子温柔的语话,突然轻叹一声,随即一行清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薛空灵先是怔住,随即心痛的问道:“怎么了,清儿?是不是刚才薛大哥弄痛了你,你现在还不舒服?都怪薛大哥不够温柔!” 若芷清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娇柔的身体深埋薛空灵的怀里,泪水弄湿他胸膛上缝制的伤痕,用手轻轻抚摸着,同样也是心情的说道:“不,是清儿不好,清儿一想到以前让薛大哥受了这么多的罪,就觉得对不起你!” 薛空灵还以为是自己刚才一时激动,太过鲁莽和急燥,以至弄痛了她,如今听见不是,顿时松了口气,替她轻轻擦拭干眼泪,柔声安慰道:“清儿,这些事早已过去了,薛大哥不允许今后你再提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找个安静的地方归隐,再不去理会这些江湖上的恩怨,开开心心的生活,岂不逍遥自在的多?” 若芷清点了点头,一脸憧憬的看着他。 薛空灵见她经过刚才一番落泪,此时脸上越发现出一幅楚楚动人的神情,与先前妩媚害羞的表情又是一翻美丽,一时再也忍不受,随即吻了吻她,笑着道:“不光如此,你还要替薛大哥生一大堆娃娃,好陪着语儿一起玩呢!” 若芷清看着他坏坏的眼神,听着他温柔的话语,瞬间便已明白他的心思,连忙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主动将唇吻了上去,随即慢慢闭上眼睛。 此时,二人早已有了第一次爱的经验,再已不似先前那般害羞,懵懂,随着两人双唇的再次相触,两人的身体,一下子进入了最好状态,一时好似干柴碰到了烈火,瞬间点燃。 随着情感的升温,二人再一次沐浴在爱河中,一起慢慢融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中计 “活死人,识相的快滚回来,把天剑交出来,要不然今日就是你宝贝女儿的死期!” 就在薛空灵与若芷清再一次甜蜜过后,相拥而眠沉沉睡去之时,突然门外一阵吵闹,惊醒了他。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朝同样被惊醒的若芷清问道:“清儿,语儿呢?” 若芷清也是一脸迷茫的问道:“不知道啊,语儿不是被贾善安置在另外一间房里了吗?” “糟糕,咱们中计了!” 薛空灵感到事情不好,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看到桌上放着的天剑,正欲上前抓住,可刚站到地上,突然腿一软,竟硬生生跪了下去。 若芷清此时刚穿好衣服,看到薛空灵跪倒在地,连忙下床扶他,哪知却也觉得双腿发软,浑身甚是无力。 “清儿,你怎么样了?” 薛空灵看着同样倒在自己身边的若芷清一脸紧张的问道。 “薛大哥,我好像又中了毒,全身无力!” 若芷清此时脸上再也没半点妩媚,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和焦急。 薛空灵暗自运气,却再次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再一次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 他一时只觉是那样不可思议,随即又质疑道:“不对!明明我在喝酒吃菜之前已经检查过那些酒菜,为什么……?” 他话未说完,抬头看到若芷清唇上残留淡淡红印,顿时恍然大悟,一脸苦笑的说道:“薛大哥真是笨,明明知道这些人觊觎天剑。不会安什么好心,却不想还是这么轻易的中了他们的诡计!” 若芷清却一脸紧张的问道:“薛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薛空灵看着若芷清,轻叹一声道:“原来这些人根本就没原谅我们,他们在少林寺只是忌惮我的武功。这才被迫假装不予计较,后来却借着为我们成亲的机会,趁机给我们下了毒,都怪薛大哥太笨,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们,害得你也跟着受罪。(.)看来今天我们真的要做一对落难鸳鸯了,只是可惜了语儿,她还这么小,不应该遭此劫难的!” 若芷清浑身打了个颤,不解的问道:“薛大哥。你不是说已经检查那些酒菜里没毒了吗?为什么我们还会中毒?再说清儿根本没有吃那些酒菜,为什么此时也是浑身无力?” 薛空灵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随即再扶起地上的若芷清,二人重新坐到床上道:“薛大哥真是笨,竟然一种毒连中了两次,只是这次那毒根本不是下在洒菜里,而是下在别处。所以我们才会不知不觉中毒!” 若芷清一脸迷茫的问道:“下在别处?可是清儿直从与你分开,就一直在房里呆着,根本没到任何地方去。就连水也没喝一口,为什么……” 薛空灵道:“清儿,都怪对方太过狡猾了,薛大哥也没想到,他们竟把毒药藏在唇脂里,然后借着为你化妆的名义。再抹在你的唇上,随即在拜堂之后。起轰要求薛大哥当面吻你,这样以来。你唇上的毒药自然而然就进入我的口中。” “啊!” 若芷清听到这里,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却也为对方所花的心思感到毛骨悚然,脸上越发苍白,半晌才自责道:“薛大哥,都怪清儿不好,如果不是外面那些人想要杀了清儿,好替那些死去的亲人报仇,也不会连累到你和语儿,你……你还是让我死了的好!” 她说到这里,突然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随即摇晃的走到桌前,跟着抓起上面薛空灵放着的天剑,想要用力抽出来好横剑自刎,以此谢罪. 薛空灵见她竟要寻死,虽然明知她抽不出天剑,可仍然心疼的走到她面前,轻轻夺过天剑,柔声安慰道:“清儿,你听我说,上天注定薛大哥此生要经历九劫九难,是不会这么轻易死去的,再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又何须自责?” 若芷清寻死不成,心中越发愧疚,直盯着薛空灵半晌才问道:“薛大哥,你说什么九劫九雄,清儿怎么听不明白?” 薛空灵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解释之时,笑了笑道:“清儿,不管怎么样,你是薛大哥的妻子,薛大哥都不会让你寻死的,就算要死,咱们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 他说完便拥着若芷清的身体,慢慢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一看,果然门外四周皆都站满了群雄,个个手拿利刃,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夫妇二人看。 “爹爹,救救语儿!” 这时,正被贾善挟持在怀里的薛诗语,眼见薛空灵出门,随即一脸惊慌的朝他哭着求救道。 薛空灵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声,以及贾善放在她天灵盖上的手掌,一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生怕女儿害怕,一时强装镇静的安慰道:“语儿,不怕,有爹爹和娘亲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贾善见薛空灵到了此时还敢说大话,不由泠哼一声道:“活死人,你休要猖狂,此番这里不是少林,我等也不似少林那帮心慈手软的秃驴和尚,你若是想保全女儿一条性命,乖乖交出手中天剑,然后横剑自刎,否则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薛空灵见对方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想要天剑,这才松了口气,泠笑一声道:“姓贾的,先前我还以为你是好人,这样信任你,却不想竟着了你的道,你要天剑和我的命都没问题,只是你要放了我的女儿和妻子,不然今日我就算拼得一条性命,也要将你这贾家庄夷为平地!” 贾善盯着薛空灵手中天剑,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嘿嘿笑道:“活死你,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你此时已中了十香软筋散之毒,就算武功再高,却也施展不出,而你那宝贝徒弟此时也已生死不知,如今恐怕再没人难救得了你了吧!我劝你你还是乖乖交出天剑,然后自尽的好,要不然我让你父女二人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薛空灵此时深知这毒就是贾善下的,知道再没法恐吓他,直用手中天剑指着他,浑身气的发抖,却无可奈何,半晌才道:“老匹夫,你胆敢如此无耻!” 贾善越发肆无忌惮道:“活死人,照我说,你应该感谢老夫才是,如果不是老夫成全,你又岂能在临死之前饱尝这春.宵一刻的销.魂滋味呢?” “哈哈哈!这叫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 群雄一时之间,皆都盯着薛空灵二人,轰然大笑起来。 若芷清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耻,一时又羞又急,眼泪直往下掉,却无可奈何。 贾善等哄笑声停下,才朝薛空灵道:“活死人,废话少说,快将天剑丢过来,不然我一掌拍死这小丫头!” 他说完便用手照着薛诗语的头试了试。 薛空灵生怕他真的一掌拍下去,女儿的小命就玩完了,本想让七窍玲珑心帮忙,可又怕出现失误,一时急道:“慢着!不就是一把剑吧,你要,我给你就是!” 他说完便要将天剑扔过去。 这时,七窍玲珑心出言阻止道:“主人,不要,倘若你把天剑交给他们,到时他们越发肆无忌惮,再说你不是还有三位兄弟吗?他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薛空灵想想也是,一时看看手里的天剑,再看看命悬于贾善掌下的女儿薛诗语,竟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盼着黄药师和洪七能早点赶来相救。 贾善眼见他要将天剑丢来,却又突然收回,一时空欢喜一场,似是猜中他的心思,嘿嘿笑道:“活死人,你是不是还在盼着你那三位兄弟来救你?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这个念头吧!现在洪帮主和姓周的早已醉的不省人事,恐怕正和周公下棋呢!而那位号称东邪的臭小子,此时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就乖乖的交出天剑吧!” 薛空灵这时才知洪七和黄药师二人此时也已着了他们的道,一时只觉万般绝望。(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魔剑 薛空灵此时当真万般绝望,正准备冒险让七窍玲珑心制住贾善时,突听一阵厮杀声传了过来,跟着群雄纷纷色变,随即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仗剑朝这里奔来,而在他的身后,正有大批武林人士手执兵器紧追不舍。 待到这浑身是血的人边退边杀过来时,薛空灵方才看清此人竟是黄药师,一时见他伤成如此,不由惊道:“黄兄弟,你没事吧!” 黄药师此时手执长剑,“唰唰唰”连刺三剑,跟着三人身上分别被刺出一个血洞,随即应声倒地,边刺边道:“薛兄弟,这姓贾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好在我有所察觉,这才假装喝醉,趁机杀出重围,你没事吧!” 他这翻话说完,手中长剑又已连连刺死五个人,重伤三人,可谓剑到之处,皆有伤亡,一时之间,竟再无人敢靠近,全都围着他打转。 这边一群人眼见黄药师一身是血,手中剑法甚是凌厉,那些追杀他的人丝毫靠不近边,一时也纷纷拿着兵器对准了他。 贾善此时面上露出一丝恐惧,随即朝追赶黄药师的群雄中喊道:“张堂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有人答道:“他妈的,没想到这姓黄的小子剑法这么高明,咱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近两百人,却不想还是被他杀了出来,如今只剩下三十多人!贾兄,你的天剑到手了吗?” 薛空灵突听此人说话的声音,一时又大吃一惊,朝对方看了一眼,认出竟是那日为了天剑。命令金钩银笛残杀欧阳春三兄弟,后来被自己一怒之下,打成废人的神秘人物。 如今又听他说出这翻话,这才知道黄药师刚才早已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一时天剑手中天剑直指着他。怒不可遏道:“你这小人,如今成了不男不女的废物,竟还敢如此嚣张!” 那不男不女的人此时腿上已中一剑,鲜血自沽沽直往外流,却也不理会,嘴里“呸”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朝薛空灵道:“活死人,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识相的交出手中天剑,我等饶你不死。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薛空灵知道他为了得到天剑,会不择一切手段,一时甚是担心,嘴里怒道:“恶贼,这件事与黄兄弟无关,你们不要为难他,天剑就在我手里。你若是想要,过来取便是,不要乱杀无辜。” 黄药师此时手中长剑从一人胸口抽出。跟着反手一剑刺入另一个胸膛,哪曾想太过用力,剑身插入对方胸肋之中,一时无法拔出,跟着后背被人砍了一刀,身子止不住向前一窜。随即一掌重重拍在先前那人头上,跟着将对方拍的脑浆迸裂。这才抽出天剑,然后头也不回一剑朝后挥出。直朝那砍了一刀的人头上斩去,顿时只见一道鲜血迎着月光喷射而出,再次溅了他一身,而对方的头颅却也飞起数米多高,跟着急速落下。 黄药师眼见对方人头落下,身子朝上一跃,右脚嫉速踢出,正中那血淋淋的头颅。 那血淋淋的人头带着呼啸之声,朝人群中一人撞去,跟着两头相撞,后者顿时脑浆迸裂而死。 群雄见黄药师如此英勇,一时吓的胆战心惊,再不敢上前。 薛空灵认出黄药师刚才所杀两人,竟是昔日王渊府中四虎所剩下的两兄弟,一时也没想到他们竟也在混在人群之中,不由又是一惊。 黄药师杀了四虎中的二人,眼见群雄再无人敢攻上来,这才朝薛空灵道:“薛兄弟,你若是看不起我黄药师,尽管将天剑拱手送给这不男不女的小人便是,从此你我再不是兄弟!” 薛空灵一怔,这才缓缓抽出手中天剑,直指那不男不女的人道:“好!既然黄兄弟说出这句话,今日我薛空灵一家三口就算命葬于此,也要将这些狗贼杀光斩尽!” 他说话间,手臂一抬,正欲命令七窍玲珑心将那不男不女的人杀了,这时却听那边贾善喊道:“活死人,你当真不要自己女儿的性命了吗?” 薛空灵转身朝他怀里的薛诗语看去,心里一阵痛,面上平静的问道:“语儿,你告诉爹爹,你怕不怕死?” 薛诗语此时一脸苍白,满脸皆是泪痕,听了薛空灵话,却摇头答道:“爹爹,语儿不怕!” 薛空灵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扫视一眼群雄,开口赞道:“好!不愧是我薛家子孙,你放心就是,今日你若是死了,爹爹就将这里的每一个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杀光斩尽,好替你报仇雪恨!” 群雄随着他的眼光所到之处,不由感到一阵心寒,再听到他所说的话,越发害怕,可随即又想到他此时已失去了武功,心里稍稍好些。 贾善却毫无顾忌的“嘿嘿”笑道:“活死人,你休要猖狂,你此时武功全失,不要说杀人,就连走路都不稳,又能奈得我等若何?”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是吗?你以为我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全身武功尽失,就不能杀人吗?现在我就让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看看,我活死人是如何没了武功,照样杀了你们这些狗贼的!” 他说完将手中天剑再次朝那不男不女的人一指,大声说道:“现在,我要砍了他的左臂,你们睁大眼睛我是如何做到的吧!” 那不男不女的人眼见薛空灵又竟将矛头直指自己,见他手中寒光闪闪的天剑,还有那布满杀气的眼神,一时不由打了个寒战,情不自禁退后几步。 可是再一看,又见群雄皆都盯着自己看,顿时硬着头皮道:“活死人,爷爷我现在就等着你,看你怎么把我的手臂给斩下来!哈哈哈!” 薛空灵泠哼一声,跟着手中长剑忽然疾驰而去,随着一道浅蓝色的光线闪出,月光下只见不男不女的人方才还持剑的手臂,竟突然坠落地上。 “啊!” 待天剑重回薛空灵手中,不男不女的人才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不在,跟着只觉浑身一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群雄刚才眼见薛空灵动也没动,天剑却已飞出,果真斩断不男不女之人的一只臂膀,一时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没缓过神来。 贾善一时也被这离奇的一幕惊的不知所措,放在薛诗语头顶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薛空灵利用七窍玲珑心,一剑立威,这才朝贾善说道:“现在你该相信,我就算武功全失,也照样可以杀光你们了吧!” 贾善此时方知薛空灵所说不错,见他手中长剑直指自己,不由咽了口口水,本想放弃,可是却又见群雄都盯着自己看,一时骑虎难下,咬牙说道:“活……活死人,你若不再放下手中天剑,大不了,我先杀了你女儿,再与你同……同归于尽!” 薛空灵泠声道:“好!既然如此,你就赶紧把我女儿杀了,咱们好早点同归于尽吧,反正我活死人一没钱,二没家业,只有烂命一条,看看谁划算!” 他话音刚落,跟着一名正欲偷袭黄药师的人突然项上人头直飞上天,跟着滚落在地,鲜血淋了一地。 那人的尸体随着惯性,再次向前走了两步,这才重重倒下。 这个时候,天剑又像施展了魔法一般,重新飞回到薛空灵手中。 “鬼……有鬼!” “不是鬼,原来天剑竟是魔剑!” 群雄万没料到薛空灵手中天剑竟能自动杀人,一时吓的纷纷后退,生怕自己遭遇不测。 就连黄药师也觉得这一切太过不可思议,直盯着薛空灵手中的天剑去看,一脸的诧异和不解。 若芷清不知为何,却也是一脸紧张,浑身发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杀夫 贾善此时骑虎难下,自己此番知道若是真的杀了薛空灵的女儿,自己一家老少,可能皆会因此丧命,顿时再不敢乱来,生怕薛空灵天剑挥来,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这边不男不女的人被薛空灵断了一臂,一时痛的乱喊乱叫,随即用从腰里掏出一把毒镖,跟着朝薛空灵射出的同时,却也大声骂道:“恶魔,今日我跟你同归于尽!” 原本他的武功不弱,接毒镖的手段却更高明,只可惜那些金镖虽呈流星之势,朝薛空灵射去,还没飞出两米的距离,跟着却被黄药师手中长剑尽数挡回,全部刺入他的身上,跟着没入身体之内。 不男不女的人再也吭不出一声,随即圆睁双眼倒地惨死,至死也想不明白,黄药师刚才那一剑到底是如何刺出的。 只有薛空灵知道,黄药师刚才为救自己,情急之中所使的一招,正是剑魔独孤求败所创独孤九剑中的一招“破箭式”。 一时间,他也为这精妙绝伦的一剑所震撼。 贾善看此情形,一时越发胆寒,突然看了薛空灵身后站着的若芷清一眼,眼睛轻轻眨了眨。 薛空灵一时不解,继续平静的说道:“贾善,我与你无怨无仇,只要你放了我女儿,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应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群雄刚才眼见黄药师剑术如此绝妙,早已心生悔意,此时再见天剑悬空浮在薛空灵面前,剑尖微颤。直指贾善,生怕它忽然掉转剑头,朝自己斩来,那么自己的小命就算玩玩了,一时也是胆战心惊。 有胆小之人早吓的丢掉手中兵刃。直跪在地上朝薛空灵磕头求饶道:“薛爷饶命,这件事与我无关,都是贾善逼着我们干的,你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找他报就是!” 有人则拔腿就逃,再也不敢逗留片刻了。 贾善想到事已至此。反正都是一死,又见那些人将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一由恶恨恨的骂道:“你们这群窝囊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算得到天剑,你们也休想得到其中的宝藏!” 有人立时反驳道:“姓贾的,毒是你下的,人是你抓的,与我等绝可无关系,是你想要得到天剑,这件事罪魁祸首终归是你!” 贾善反身夺过身边一人手中单刀,生生捅入对方胸。嘴里骂道:“你这小人,去死吧!” 那人没想到贾善会动手杀他,一时嘴唇动了动。到死也没再说出话来。 其它人见状,纷纷后退,一时离的贾善远远的。 薛空灵眼见他们在窝里斗,心里泠哼一声,双眼盯着贾善,命令七窍玲珑心掌控天剑。只要发现他胆敢伤害薛诗语,立时用意念将他斩杀。 黄药师生怕贾善狗急跳墙。伤害薛诗语,连忙说道:“姓贾的。你若是现在放了薛兄弟的女儿,我黄药师可以担保你无事,若是你胆敢伤害她一根毫毛,不要说薛兄弟,就是我黄药师也要杀尽这里所有人,好让你们给他们陪葬!” 贾善此时正盯着薛空灵面前的天剑看,丝毫没将黄药师放在眼里,如今听他突然这么说,不由哼了一声道:“呸!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能奈杀光我们?你先别嚣张,一会爷爷收拾了这活死人,再灭了你不迟!” 薛空灵见他如此大言不惭,轻轻笑道:“贾庄主,我看你弄错了,其实我活死人算不得什么,在黄兄弟面前,简直微不足道,你若是连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都看不上眼,那么我看你肯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剑魔独孤求败?!” 贾善听完薛空灵的话,惊的扭头朝黄药师看去,此时一脸的质疑。 黄药师看着贾善,泠哼一声,一脸的鄙夷神色,对于自己的身份,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原来这姓黄的竟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难怪武功如此高强,剑法如此厉害!” “是啊!剑魔独孤求败的弟子,谁敢惹,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吧,还是早点逃命吧!” …… 群雄原本以为薛空灵这样一个小魔头就很难对付了,可再一想到黄药师的师傅,顿时又惊出一身泠汗。 有些人终是怕死,吓的丢了兵器,撒腿就跑。 贾善此时脸都绿了,直盯着薛空灵身后的若芷清看,颇颇向她使眼色,一脸的焦急。 薛空灵一时也不明白,贾善为什么总盯着若芷清看,初时还以为他是觊觎若芷清的美貌,可如今再看却又不像,只觉这眼神好似在诉说什么,一时甚是不解。 就在他猜不透原因之时,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刺痛,跟着全身不由自主发起泠来。 他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却看到若芷清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浑身瑟瑟发抖,本就苍白如纸的脸,此时越发没有颜色了,一对原来炯炯有神的眼神,此时虽看着薛空灵,可是却充满了仇恨。 直到这个时候,薛空灵才知道,刚才那一阵刺痛,竟是自己的妻子若芷清用匕首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一时间,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直盯着若芷清手中的单刀,眼见上面的鲜血一点点落在地上,形成梅花装,就如若芷清性感的嘴唇一样,是那样美丽,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芷清此时却也不敢抬头看薛空灵,直一步步朝后退。 许久,薛空灵才不甘心的问道:“清儿,这……这到底是为什么?” 群雄似是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一时皆都傻了样盯着若芷清看,实是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刺杀自己的丈夫。 七窍玲珑心眼见薛空灵受伤,不由急道:“主人,你怎么样?” 薛空灵像傻了一般,丝毫不理会七窍玲珑心,一双眼睛直盯着若芷清看,脸上满是不解和质疑。 黄药师也像傻了一般,只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人又从他背后偷袭过来,一人一剑,直直刺入他的身体。 黄药师感觉全身刺痛,跟着挥出手中长剑,斩掉那两人,跟着再也支撑不住,一时跪倒在地,两眼也是不解的看着若芷清。 “你这坏女人,为什么要伤害我爹爹?” 薛诗语看到爹爹受伤,一时大喊大叫想要从贾善怀里挣脱下来,可终是未能成行,不由伤心的“呜呜”大哭起来,指着若芷清大声骂了起来。 若芷清此时手拿着锋利的匕首,听着薛诗语的骂声,始终不敢抬头去看薛空灵逼视的的双眼,直吓的浑身瑟瑟发抖,一时边退,嘴里边战战兢兢道:“薛……薛大哥,你不要怪清儿,清儿也是被逼无奈的!” 薛空灵怔了一下,越发不解的问道:“被逼无奈?为什么?苗傅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跟着薛大哥在一起,还有谁敢逼你?” 若芷清张了张嘴,没说出任何话来。 “姓贾的,你这狗贼,竟敢陷害我们,看我周伯通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就在这时,又一阵吵闹声传来,只见周伯通与洪七边打边退,也朝这边慢慢逼来。 薛空灵一直甚是担心他二人,眼见现在他们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直觉身上越来越泠了,心也越来越痛了。 洪七二人此时一边挥舞着手中绿玉棒,一边与黄药师会合。 二人杀到了黄药师跟前,见他已身受重伤,洪七连忙封了他身上穴位,替他止住血,随即问道:“黄兄弟,你怎么样了?” 黄药师直盯着薛空灵看,一时却也不说话。 洪七这才朝薛空灵看去,这一看之下,竟惊的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谋杀亲夫吗?”周伯通看了一眼,便已猜中所发生的事,一时脱口而出道。 “黄兄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七指着若芷清和薛空灵,一脸不解的问道。 黄药师此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若芷清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觉这一切太过突然了。 薛空灵再次问道:“清儿,你不用怕,告诉薛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芷清此时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看看手中滴血的匕首,再看看薛空灵身上渐渐被血湿透的衣服,吓的连忙扔掉匕首,一脸惊慌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恶源 活死人,这件事与她无关,让本宫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冰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过来,跟着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缓缓走到薛空灵面前,直盯着他看。(.好看的小说) 在她的身后,紧跟着数十名带刀的黑衣男子。 薛空灵看到这神密的紫衣女子,以及那些黑衣男子,立时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恨不得想要上前将她撕成碎片,方才解恨。 “是你?!” 黄药师听到这女子声音的时候,也是浑身一抖,当他再看清对方的面目时,一时也是傻了,双眼直直的盯着对方。 紫衣女子扭过头来,看了黄药师一眼,冰泠的眼神中,瞬间多出一丝幽怨和温情,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任何话来,随即又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若芷清看到紫衣女子出现,一时就像看到救星,连忙跑了过去,直朝她质问道:“阮静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现在才来,你可知道,我刚才有多危险!” 紫衣女子看了她一眼,此时眼神里满是柔情,轻叹一声道:“清儿,你放心就是,这位薛公子爱你胜过爱他自己,他就算是自己死,也绝不会伤害你一根指头的!” 薛空灵没想到这女子竟将自己的心思看的那么透,一时不免又打了一个泠战,随即看了若芷清一眼,暗叹一口气。 若芷清见阮静玉丝毫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不由直发怒道:“阮静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可知你有几个脑袋,难道不想活了吗?” 阮静玉看着若芷清,眼神一如既往的亲切,就像看自己的亲人,半晌才缓缓说道:“清儿。你不该跟我这样说话,因为我是你的娘亲啊!” 若芷清此时正满腔怒气,听完此话,怔的“蹬蹬蹬”后退几步,一时盯着阮静玉,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时。一边的贾善恭敬的朝阮静玉说道:“阮宫主,请恕属下不能给您行礼了!” 阮静玉看了贾善一眼,随即将头高高扬起道:“贾善,你做的很好,日后本宫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贾善脸上顿时显出喜色道:“谢谢宫主提拔。属下就算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阮静玉点了点头,再不说话,一时直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也没想到阮静玉竟是若芷清的娘亲,更与贾善是一伙的,一时越发不解道:“清儿,你告诉薛大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芷清此时也是一脸迷茫的盯着阮静玉看。显然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一边的洪七等人也似被眼前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一会盯着薛空灵看,一会又看看若芷清和阮静玉。一脸的不解。 黄药师看着阮静玉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有那幅泠若冰霜的表情,回想起昔日二人在竹屋柔情蜜意的情形,一时只觉恍若隔世。 阮静玉看着若芷清,柔声说道:“清儿,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为什么娘亲要到这个时候。才与你相认呢?” 若芷清只觉眼前这一切好似在梦里一样,直盯着阮静玉道:“娘亲?你真是我的娘亲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静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半片金泊来,看了半晌。才递给若芷清。 若芷清看到这半片金泊时,面色便已大改,泪水缓缓流出,连忙也从怀里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金泊,跟着将两块金泊凑在一块,随即显出一个“若”字来。 直到这时,她才不得不信阮静玉就是她的娘亲,一时间,她再不无法控制道:“娘亲,你真是清儿的娘亲?你可知清儿想你想的好苦吗?” 阮静玉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一时眼中也是饱含泪水。 若芷清上前紧紧抱住她,失声痛哭道:“娘亲,你真是清儿的娘亲?你告诉清儿,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们一定要这样做吗?” 阮静玉轻轻搂着她,脸上越来越慈祥。 薛空灵此时背后的鲜血,正一滴滴滴在地上,慢慢凝固,他丝毫不去理会。 再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只觉身体越来越泠,一时只能靠着坚强的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一直都觉得,母女重逢,当是人世间最温馨的一幕,可此情此景,不知为何,看到面前这两个女人,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和害怕。 这两个女人,一个自己恨之如骨,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方才解恨,可一个却爱之切,只盼着能时时将她捧在手里,含在嘴里,一生永不分离。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颠倒了,他只觉得浑身发泠,泠的说不出话来,泠的整颗心都寒了。 半晌,阮静玉才缓缓说道:“清儿,这件事也许你不知道,你这一生可能还会有幸福,可谁叫你生为若家的子孙呢?就因为这个姓,你将注定一生都不能拥有自己的爱情,只能有着满心的仇恨,绝不能像平常人一样,开心无忧的生活!” 若芷清此时也觉得身体发泠,盯着阮静玉,一脸不解的问道:“娘亲,为什么生为若家的子孙,就不能过平常人的生活,就一定要满心都是仇恨,连心爱的人都不能放过?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阮静玉叹了口气道:“这一切都是命,是若家世代列祖列宗留下来的苦命! 若芷清道:“命?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 薛空灵一眼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直盯着阮静玉看。 阮静玉叹了口气道:“早在前朝贞观时期,当时朝中有两大家族,其中有一家姓若,当时在朝中大臣,深得太宗皇上信赖,当时可谓权倾朝野。” 若芷清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娘亲,孩儿知道,这就是我们若家的祖宗,当时任兵部尚书,这些爹爹都曾跟我说过,他还说后来若家不幸被满门抄斩,难道这件事与薛……活死人有关吗?” 她说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薛空灵,一脸的愧意,跟着连忙转过脸去,盯着阮静玉。 薛空灵看到若芷清朝自己看,一时仿佛看到希望,张嘴欲说话,可却又见她揪过头去,一时又万般失望。 阮静玉盯着若芷清忽然泠泠的说道:“清儿,你要记住,你的爹爹不是苗傅,苗家从古到今,只配做我若家的奴才,绝没资格做你的爹爹,你的爹爹叫若彬,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军官,可却比苗傅强一百倍,一千倍!”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想起当年若芷清曾跟自己说过,她的父亲确是一名军官,后来打仗死在外面,她们母女三人被迫在外流浪,这才被苗傅收养。 他一直认为,苗傅对若芷清她们有着救命之恩,可如今却又听阮静玉说苗家只是若家的奴才,一时对苗傅的一些怪异举动,顿时茅塞顿开。 若芷清显然对苗傅也不感冒,只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应道:“是!娘亲教训的是,清儿记住了。” 阮静玉看了一眼薛空灵,眼神中的幽怨越发深了,回过头去看着若芷清道:“当时朝中另一个大家族姓薛,薛家本是河东世族,只可惜家道中落,以至贫困潦倒。薛家家族中有一人名叫薛仁贵,少年时很是勤奋,智勇双全,只可惜家境贫困,地位卑微,娶了一名柳姓妻子,靠种地为生,后来适逢皇帝御驾亲征,于是薛仁贵便离开妻子,随即投了军,成为你祖上的部下。” 薛空灵听得阮静玉谈及自己的祖宗的生平,不由心中一紧。 他一时也没想到薛家与若家自古便渊源如此深厚,心中一阵感动,再次情不自禁朝若芷清看去,恰好若芷清也回头看他,一时二人眼光相碰,只觉甚是尴尬,随即纷纷低下头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世仇 “唉!” 阮静玉看到这一幕,不由长叹一声,脸上再现一股淡淡的哀愁。 半晌她才又道:“也许上天注定薛家与若家要有一断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当时你祖上亲上战场检阅士兵,第一眼便看中薛仁贵,觉得他甚是英勇,应该前途无量,于是亲眼有加,丝毫不顾忌他的平民身份,竟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了他,从此处处提携他,使他在官场上可谓平步轻云。” 若芷清听到这里,不由也心道:“原来,我们若家与薛家在祖上便有因缘,难道这也是上天注定我与薛大哥会有这么一段情缘吗?”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薛空灵,此时眼中却多出一丝愧疚。 薛空灵蝗得她这翻心思,心中也是一动,嘴里轻声喊道:“清儿……” 哪知话刚出口,跟着却看到若芷清又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一时心中悲喜交加,“噗”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直溅在身上所穿白色睡衣上,在月光照射下,显出点点腥红。 若芷清始终再没看薛空灵一眼,此时脸上一脸平静,好似从不认识他一般。 “这女人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啊,薛兄弟被她捅成重伤,不仅没怪她,她却还如此泠血,真是不是人!” 周伯通见状,一时也忍无可忍,直指着若芷清为薛空灵抱打不平。 不管他怎么说,怎么骂,若芷清始终不说一句话。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洪七也长叹一声道。 黄药师却直盯着阮静玉看。一脸的不解和忧伤。 阮静玉此时仍是一脸泠若冰霜,再没看他一眼,眼见薛空灵喷出一口血来,嘴角更露出一丝残酷的泠笑。 薛诗语此时眼里含着泪水,却始终没有流下来。只在忍着。 群雄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薛空灵,心里直盼着他身上的血好流干流尽,早点死了才好。(.好看的小说) 阮静玉盯着薛空灵,一脸幽怨的继续讲道:“薛仁贵为人颇负心机,明知在家中有了妻子,却刻意隐瞒。竟亲口答应了那桩婚事,自此以后,有了这层关系,他一方面凭借自己真实本领,一方面受到你祖上推荐和提携。最后官位越做越大,直至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一时在朝中权利也是如日中天!” 薛空灵实是不知祖上薛仁贵竟还会做出这种事情,一时只觉对祖宗为求官位,抛弃糟糠之妻的举动甚是不解,进而感到一些羞愧,再无脸去看若芷清。 群雄一时越发嗤之以鼻。 阮静玉看着若芷清,淡淡的道:“其实你祖上早就知晓薛仁贵家有妻室。却也不做计较,一直将他视为东床快婿看待,只希望两家能够结盟。从此光宗耀祖,于是眼见女儿年纪也不小了,于是便屈尊带着礼物去薛家提亲,希望二人能早日结为连理,哪知……唉!” 阮静玉讲到这里,再次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一脸的幽怨和增恨,瞬间变成浓浓的杀气。半晌才咬牙说道:“哪知,那薛仁贵不仅不念你祖上的人情。反而恩将仇报,突然反目,指着你祖上的鼻子,将他大大羞辱一翻,更不顾忌你祖上的脸面,硬是当着家奴之面,将你祖上赶出薛府,直使得你祖上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在薛家众多家奴面前威严扫地,直得灰溜溜出了薛家!” “真是恩将仇报,小人一个!” “原来薛仁贵竟是这样的一个人,真是令人失望!” 群雄听到这里,不由议论纷纷,一边倒的指责薛仁贵。 薛空灵自幼便对祖宗薛仁贵视若神灵,一心想要做个像他那样的大英雄,如今听得阮静玉竟如此栽脏诬陷,不由勃然大怒,出口反驳道:“你这恶魔,你撒谎,不许你侮辱我们薛家!” 他话刚说完,口中自又喷出一口鲜血,跟着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两眼如血般怒视着阮静玉。 群雄见到他这种目光,吓的连连后退。 阮静玉却丝毫不怕,上前一步,盯着薛空灵泠哼一声道:“栽脏?你可知当年若不是若家提携,你薛家凭什么可以如日中天?薛仁贵过河拆桥,不认亲也就算了,反而在第二天连同朝上几名大臣,搬弄是非,合伙参了若家一本,说他任人唯亲,贪赃枉法,目无法纪,最终使得皇上龙颜大怒,当场下令抄了若家,更将若家百十余人,男子打入死牢,女子全部发配弃军,好在上天有眼,若家那名女子虽被薛仁贵抛弃,却终算逃脱一条命,为若家留了一条根,才不至于若家从此绝户!” “啊!这也太惨了,如此说来,这薛仁贵真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啊!” “简直是恩将仇报,小人一个!” “看来姓薛的都不是好人,个个都是恩将仇报的主,这活死人先前不也杀了自己的恩人吗?果然是上粱不正下梁歪!” 群雄一时又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薛空灵听到有人仍然将蒋毗的一派胡言归咎在自己身上,不由一怒,天剑直指向对方道:“你这恶贼,蒋毗之言在少林本就已经澄清,你为何到现在还要含血喷人?好!既然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又何须顾虑太多!” 他说完便大呵一声道:“心儿,给我杀了这个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祖宗,不允许任何人血口喷人,无中生有,诬陷我!” 那人先前听到别人说,也跟信口一说,却没想到此时却被薛空灵盯上,耳听他说要杀自己,一时吓的浑身发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浅蓝色剑光出现在自己面前,赶紧摸了摸脸,发现头还在脖子上,顿时松了口气。 哪知,这时瞬间却感到口中一痛,张开嘴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跟着连着半截舌头也掉在地上。 他脸恐慌的抬起头来看着薛空灵,张开嘴,想要说话,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直吓的拔腿就跑。 群雄再次眼见薛空灵站着一动不动,却可以指挥天剑飞出去伤人,一时只觉他如鬼魅一般,有胆小的早就吓的尿了裤子,逃命般的离开贾家庄,胆大的却也朝后退了几步,再不敢说任何话。 一时贾家庄的人越来越少,贾善看着群雄都一个个吓跑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阮静玉此时是第一次见薛空灵指挥天剑伤人,一时也惊的面无血色,一脸诧异。 薛空灵满腔怒气出完,这才盯着阮静玉道:“你这恶魔,这本是祖辈之间的恩怨,就算我薛家当初有对不起你若家的地方,可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多代,你为何还如此记恨,非要活活拆散我和清儿,你到底想怎么样,才会满意!” 阮静玉将头一仰,一脸泠漠道:“活死人,你薛家与我们若家世代为仇,若家自被抄家之后,便立下重誓,只要若家有一人活在世上,就会找你薛家报仇,更要让你薛家从此身败名裂,让薛家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好报当年若家所受之辱!不仅如此,就连你的子子孙孙,也将永远是我们若家的仇敌,除非有一天,若家将你薛家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到那时候,一切恩怨才会终止!哈哈哈!” 她说完之后,不由仰天大笑几声,一脸的得意,显然是觉得胜券在握。 群雄也没想到,阮静玉会将数百年之前薛若两家的恩仇会延续到现在,牵扯到薛空灵和若芷清身上,害得两个原本相爱的人自相残杀,一时也均都为她这种极端的复仇欲望感到寒意袭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断情 阮静‘玉’一翻得意的大笑之后,这才停了下来,朝着若芷清郑重说道:“清儿,你要记住,你是若家的子孙,这辈子绝不允许爱上薛家人,如果你今后还‘迷’恋着他,那么你将是若家的千古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得到若家列祖列宗的原谅,更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除非你亲手杀了这姓薛的,否则永远都不要再叫我娘亲,你听到了吗?” 薛空灵万没料到阮静‘玉’会‘逼’着若芷清杀自己,一时生怕若芷清答应,自己从今以后再不能与她重温旧梦,一时紧张的盯着她道:“不,清儿,你不要答应她,她是一个疯子,这是几辈子以前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应该受到牵连,这样不公平的!” 若芷清却泠泠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顿道:“姓薛的,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从今以后,我若芷清再不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只有仇恨,没有爱情,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空灵想不到若芷清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半晌才道:“不,清儿,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若芷清阻止道:“不管你信不信,从此我若芷清与薛空灵之间只有仇,没有爱,今生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 她说完之后,将身上一截衣袖用力扯断,随即仍在地上,直怒视着薛空灵。 薛空灵眼见若芷清与自己撕袍断情,终没忍住,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来,脸‘色’越发苍白了。 阮静‘玉’看着若芷清,点头赞道:“好!很好!这才是我若家的子孙,娘亲以你为骄傲,整个若家人都会以你为荣!” 黄‘药’师也没想到,自己视为平生知已的‘女’人。竟是一个如此不通情,泠漠无情,满心仇恨的人,一时只觉甚是可惜。 唉!” 此时他想到薛空灵一对新人在阮静‘玉’的干涉之下,竟‘弄’成这样,不由也轻叹一声,跟着将身上两把长剑硬生生折断,看了阮静‘玉’一眼,随即将断剑扔在地上。[] 阮静‘玉’这次终算看了黄‘药’师一眼,眼中闪出一丝寂落。跟着又恢复先前的冷漠,显然对黄‘药’师的慧剑斩情丝颇是不以为然。 黄‘药’师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心却越来越泠了。 洪七看着薛空灵二人,一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阮静‘玉’此时像一个胜利者一样,高昂着头,一脸得意的看着薛空灵道:“活死人,你想不到吧!当年你薛家害得我们若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今日。这种丧家之犬、生不如死的滋味,终于报应在你的身上,我阮静‘玉’能等到这一天,就算受再多的罪。吃最多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哈哈哈!” 她再次忍不住仰天大笑数声,此时得意的声音中,却显得带了几分凄凉。 薛空灵看着阮静‘玉’得意的笑声。一时直觉‘毛’骨悚然,眼看今日自己的大喜日子,竟落得如此凄惨。一时也是心如死灰。 “唉!” 叹了口气,他再次抬头看着若芷清道:“清儿,既然这是命中注定要薛大哥遭此劫难,你也不要手软,痛痛快快的杀了薛大哥和语儿,好替你们若家报仇雪恨,只要薛大哥的死,能化解薛家和若家的仇恨,能消除你们母‘女’二人心中的怒意,薛大哥死而无憾!” 若芷清似是铁了心要杀薛空灵,丝毫不受感动,抬头怒视着薛空灵,咬牙说道:“好,活死人,你果然有骨气,不愧为薛家的子孙,既然你一心想死,我今日就索‘性’成全了你!” 她说完便夺过阮静‘玉’身后一名黑衣人的长剑,跟着朝薛诗语走去。 “哈!哈!哈!” 薛空灵原本以为若芷清会念在一夜夫妻的情份上,饶了薛诗语不死,哪知却见她如此泠血,一时再不抱任何希望,只觉以往的恩情,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不由仰天大笑几声,内心说不出的凄凉。 群雄听着这笑声,虽然觉得解气的同时,却也为薛空灵的气魄所震撼。 薛空灵笑罢,突然想起铜境里的事,想起少林空彻几位大师对自己的期望,随即大声说道:“慢着,在死之前,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昔日我中计被困铜镜时,那传我神功的六位恩师,此时身在何方?” 若芷清提着长剑,一步步朝薛诗语走去,却看到她一双明亮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眼神中满是敌意,一时只觉心中一凛。 薛诗语看着若芷清手中的长剑,本来心中害怕,可想到她刚才用匕首刺伤了爹爹,一时也不怕了,指着她大声说道:“坏‘女’人,若不是我爹爹在牢中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刺我爹爹?” 若芷清一时语塞,脚下竟不由自主停一下为,再不敢向前半步。 阮静‘玉’没想到薛空灵死到临头还在关心别人的生死,一时也甚是敬佩,泠哼一声道:“他们?你想知道,除非下地狱去找吧!哈哈哈!” 待薛空灵见她终是不说,却也无奈,想到自己和‘女’儿即将一死,不由将自出江湖,从认识若芷清开始,到现在的一切,都细细的回想一遍,只觉好似做了一场恶梦一样,是那样让人心寒。 想着想着,他忽然又有了一丝疑问,随即再次朝阮静‘玉’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薛家后代的!” 阮静‘玉’眼见他此时全身白衣被鲜血浸透,脸上苍白如纸,想到他马上就要死了,一时再不隐瞒,微笑着答道:“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难道忘了吗?”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告诉你的?绝不可能!” 阮静‘玉’得意的看了一眼若芷清,随即提醒道:“你难道忘记了,那晚在树林里,你曾经跟大侠王重阳所说的那翻话吗?我早就说过,王重阳一世英明,将天剑‘交’给你,实则希望你能光耀薛家‘门’楣,实则是将手将你送上一条死路,你现在终算明白了?” 薛空灵听她提醒,这才想起初入江湖之时,碰到蓝大二人的事,顿时恍然大悟,也看了一眼若芷清,半晌才道:“呵呵,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了,原来那时你不会武功是装的,你晕过去也是装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真是笨!” 若芷清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阮静‘玉’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很聪明!本来我们若家为了找你们薛家,耗费几代人的物力,财力,拉拢无数江湖人士,始终没任何线索,却不想最终让清儿发现了你的行踪,这便是上天注定要让你们薛家自你这一代灭绝,以此来雪我若家的耻,你怨不得其它人。” “哈!哈!哈!” 阮静‘玉’想到今日若家与薛家的世仇终于可以得报了,一时神情越发嚣张,仰头再次得意的狂笑三声。 “娘亲,我……唉!” 若芷清听到这里,似是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娘亲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跟着长叹一声,想说的话跟着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薛空灵见她生的貌美如‘花’,颇有大家闺秀的端庄,远比若芷清还要美丽万分,可此时听着她的笑,却觉得比‘阴’间里的鬼魅还要可怕,只觉身体内的元气在一点点流失,寒气更是一阵阵朝自己‘逼’来。 黄‘药’师听着阮静‘玉’的笑声,盯着对方‘精’致的面容去看,想着二人在竹屋里的情形,只在心里暗自懊悔,为什么自己当初会与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朝夕相处半月之处,更视她为生平第一知己。 此时此刻,他只觉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情感史上最大的耻辱,脑海中忽然想到白天在少林寺里,薛空灵看着自己时的那声叹息。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薛空灵早就知晓其中一切,只是怕自己心里难过,更下不去手杀对方,这才没有说出来。 一时间,他原来骄傲的心,顿时被击的粉碎,只觉在薛空灵面前就如被扒光衣服的小丑一般,是那样无地自容。。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天醒 薛空灵此时终算明白事情的一切起因后果,一时只觉心力‘交’瘁,更觉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荒谬,包括爱情。[.超多好看小说] 想到这一切是时间该结束了,自己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他不由抬头深清款款的看着心爱‘女’人若芷清,柔声说道:“好,很好!清儿,薛大哥果然没看错人,今日薛大哥能死在心爱之人的手里,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顿了顿再次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从今天起,你若芷清这辈子都是我薛空灵的人,就算是死,也将是我薛家的鬼!” &nb--sp;若芷清红红的嘴‘唇’动了动,却终没说出任何话来。 洪七也没想到一场欢喜,最终落得如此之惨,一时甚是难过。 想到若不是自己因酒误事,忘记了黄‘药’师的嘱咐,没有看好薛诗语,也不至于‘弄’成今日这个地步,一时心中甚是愧疚。 他看着薛空灵,忽然抬起右手,伸出右手十指,朝着薛空灵道:“薛兄弟,都是洪七本‘性’难改,因为贪杯才中了他人‘奸’计,要不然语儿也不会落入‘奸’人之手,更不会让你的大婚之夜,沦落到如此地步,洪七在此给你陪罪了!” 他说语刚落,突然挥出左手,跟着一道剑气发出,随即将右手十指齐根斩落,以示对自己的惩罚。 “洪帮主果然义气!” “呸,为一个恶魔断指,简直丢尽了丐帮的人,看姓洪的今后还怎么做丐帮帮主!” 群雄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时有人赞叹洪七义气,却也有人说他不值。 “帮主,您……” 丐帮弟子看着地上洪七的断指,一时也惊的目瞪口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唉!洪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薛空灵看了一眼地上洪七的断指,心中一阵感动,随即叹了口气,再不说什么。 洪七此时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脸愧疚的低着头,竟似再无脸见薛空灵一般。 薛空灵眼见已成事实,多说也无用,这才转过身朝薛诗语笑着安慰道:“语儿不怕,今日咱们爷俩共赴黄泉。到了‘阴’间一路上也可以说说笑笑,从今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薛诗语却大声哭着道:“爹爹,语儿不想死,语儿不想死!” 薛空灵见薛诗语忍了这么久,最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恐惧,一时只觉甚是对不起她,忍着泪,再次安慰道:“语儿乖,你先走一步。待爹爹将这些恶人全部杀光,替语儿报了仇,就下来陪你和娘亲,咱们一家三口。从此以后真的再也不分开了!” 薛诗语懂事的点了点头,扭头瞪了若芷清一眼,随即闭上眼去,似是等死。 若芷清手提长剑。看着薛诗语一脸纯真的脸,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下手,直站着不动。 也许。此时在她的心里,始终对薛空灵父‘女’二人还存着一份旧情吧。 薛空灵见她终是不忍杀自己的‘女’儿,心中略有一丝感动,随即朝贾善泠声说道:“姓贾的,快动手吧!你最好记好了,今日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他们和你的家人,全都因为你的贪婪而死,你纵算是死,我相信他们做鬼也绝不会饶你,他们的亲人也会在十八层地狱等着找你算帐!” 贾善想到刚才薛空灵说的话,不由打了一个泠战,直盯着他面前悬着的天剑,想起他以往杀人的手段,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直朝若芷清使眼‘色’。 “清儿,你还犹豫什么,还不上前杀了这孽种,以绝后患,好为若家报仇雪恨!” 若芷清此时却像傻了一般,既没看到贾善的眼神,也没听到娘亲的话,始终一动不动的站着。 “唉!冤孽!” 阮静‘玉’知道若芷清终是下不去手,一时甚是气恼,叹了口气随即朝贾善说道:“贾善,现在活死人武功已尽失,早已不足为虑,你只要动手杀了他‘女’儿,从今以后,不光是天剑,就连我阮静‘玉’也都是你的了,所有的荣华富贵,金银珠宝,还有美‘色’当面,你难道真的不想要吗?” 黄‘药’师听到阮静‘玉’说出话,一时心里像是吞了只苍蝇,恶心的简直想要吐出来。 贾善看一眼阮静‘玉’如脂的肌肤,泠‘艳’的美貌,饱满的‘胸’膛,以及‘性’感的身姿,再想想有关天剑的传说,眼中突然出现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一时不由咽了咽口水。 随着贾善眼中贪婪之‘色’的出现,此时悬在薛诗语头顶的手掌眼看就要拍下,他却又看到那柄悬在薛空灵面前指着自己的天剑,再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顿时没了底气,不由双‘腿’发软,看着阮静‘玉’战战兢兢的说道:“宫主,这……这……” 阮静‘玉’见他身体瑟瑟发抖,知道他此时已经害怕,一时越发恼怒道:“一个个都是没用的东西,亏你这样的软蛋还敢觊觎老娘的美貌,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说完之后,随即手一挥,朝身后那些先前自己带来的黑衣人大声喊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花’了老娘这么多银子,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给我杀了他们!” “是!主人!” 一时站在阮静‘玉’身后数十名黑衣人,各自口中大喝一声,跟着举刀朝薛空灵父‘女’二人扑去。 “心儿,给我杀光斩尽这些恶人,一个都不准留!” “是!主人!” 随着薛空灵一声令下,七窍玲珑心迅速启动心念,顿时悬于薛空灵面前的天剑,如一条盘旋在半空中的长龙,带着疾呼声,如闪电般朝那些黑衣人斩去。 “杀啊!为薛兄弟报仇!” 周伯通及洪七眼见对方动起了手,一时再不犹豫,挥掌便朝那些黑衣人攻去,一时杀声振天,所到之处皆是尸横偏野。 “啊…啊…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数十名黑衣人还没冲到薛空灵父‘女’面前,或是被天剑斩杀。或是被洪七二人一掌拍飞,最终落得个尸横遍野,四肢不全。 群雄见着薛空灵动也不动,可天剑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一时再现昔日蛇山情形,早吓得双‘腿’软了,根本不知该帮谁了。 阮静‘玉’眼见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在薛空灵手无拂‘鸡’之下,竟瞬间土崩瓦解,一时说不出的沮丧和愤怒。 就在七窍玲珑心指挥天剑将最的一名黑衣人头颅斩下来时。阮静‘玉’忽然脚下一滑,跟着身形如鬼魅般挥掌朝薛诗语头顶拍去。 然而在她离薛诗语尚有一米开外的地方,突然一道青影闪出,生生挡住她的去路。 阮静‘玉’止住脚步,一脸愤怒的盯着面前的黄‘药’师,孤傲冰泠的眼神慢慢变得有些‘迷’离,半晌才恨恨的说道:“连你也挡我的路?” 黄‘药’师一脸不屑,泠声答道:“没人能在我东邪黄‘药’师面前杀得了人,你也不能例外!” 阮静‘玉’怔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好!既然如此,就让本宫再领教领教你东邪黄‘药’师的高明手段!” 她说话间,便已挥掌朝黄‘药’师‘胸’口拍去,一时掌风如魅。如刀如枪,甚是凌厉。 “你若是一定要试,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黄‘药’师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硬生生挨了对方一掌。随即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仍是一脸不屑的盯着阮静‘玉’道。 阮静‘玉’再次怔住,本已再次挥出的手掌随即硬生生停了下来。直盯着薛空灵师道:“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黄‘药’师叹了口气道:“这一掌是报答你昔日之情,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绝”字刚落,黄‘药’师突然挥出手中长剑,跟着一道血光溅出,直将他一身青衣染成红‘色’。 “娘亲!” 随着阮静‘玉’丰满的身姿慢慢倒下,若芷清像疯了一般丢掉手中长剑,跟着扑了过去,一把将其搂住。 阮静‘玉’此时全身是血的躺在‘女’儿若芷清的怀里,眼睛却一眨一眨的看着黄‘药’师,脸上惭惭‘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半晌才道:“今生,贱妾能死在公子手里,足以幸甚!” 黄‘药’师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却没说出任何话。 阮静‘玉’这才低下头去,伸手抚‘摸’着若芷清漂亮的脸蛋,轻轻说道:“冰……冰儿,记住,一定要……要杀光姓……姓薛的……” 若芷清回头看了一薛空灵,一时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阮静‘玉’面上现出一丝痛苦的笑容,随即松开了手,缓缓闭上双眼,顿时长长的睫‘毛’落下。 若芷清紧紧抱着娘亲的遗体,哭的再也说不出任何话,直一个劲的点头。 群雄见阮静‘玉’在临死之前,竟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喊错,一时觉得惋惜的同时,看看薛空灵,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了。 薛空灵眼见阮静‘玉’这个罪魁祸首终于死了,可想到自己与若芷清之间却‘弄’成这样,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半晌,待一切都禁止不动,若芷清才回过头来,看了一薛空灵,泠声说道:“活死人,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不,一切才刚刚开始,你好好等着吧!” “哈!哈!哈!” 她边大笑着边抱起娘亲,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薛空灵耳的着她恰似阮静‘玉’的笑声,一时不由打了一个泠战,再眼她一双美丽的眼里满是幽怨,张了张嘴,却终没说出任何话,一时泪水再次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贾善眼见事情不妙,吓的赶紧放开怀里的薛诗语,直跪在地上朝薛空灵磕头求饶道:“薛少侠,不关老夫的事,是阮静‘玉’‘逼’我的,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薛诗语受困许久,一时重获自由,连心飞奔到薛空灵身边,双手紧紧抱着他,一时终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薛空灵收回天剑,感‘激’的看了黄‘药’师三人一眼,随即抱着‘女’儿缓缓离去,竟一句话也没说。 洪七和黄‘药’师就像那日在竹林一样,目送他父‘女’二人渐渐离去,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周伯通却朝着薛空灵大声喊道:“喂,薛兄弟,你们要到哪里去?” 哪知喊了数声,却终不见薛空灵回答,一时再不相问。 “啊!”随着一声惨叫过后,群雄四下逃散。 黄‘药’师在洪七和周伯通的搀扶下,缓缓离开贾家庄。 鲜血滴了一路,正如此天边出现的一轮红日。 ps:ps:感谢一直以来,所有默默支持红雪的朋友们,祝你们在新的一年,永远健康、快乐!过年红包多多,爱情美满,家庭幸福!。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天边 “爹爹,我们要去哪里?” “语儿,我们要去天的那边!” “爹爹,天的那边是哪里?很好吗?” “天的那边是一个永远没有仇杀,没有谎言和欺骗的地方。” “没有仇杀、谎言和欺骗?那不就是天堂吗?” “不错!那里就是天堂,还有美丽的仙‘女’会为我们跳舞!” “仙‘女’?噢,语儿知道了,我们是不是要去找赫丽师姐呢?” “语儿真聪明,一猜就中!” 无尽的大漠黄沙,看不到世界尽头的荒芜之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正一边飞速前进,一边说着话。 大人,身材消瘦,眉目炯炯有神,一身白衣,显得气宇轩昂,在这一望无际的黄沙中奔跑,好似如履平地,脚底几乎沾不到黄沙,前进的速度,比光还快捷,比闪电更迅捷。 小孩,只有四岁,模样乖巧可爱,穿着一件小‘花’衣,一对水汪汪一双大眼睛,此时正滴溜溜的盯着大人,一脸的崇拜和期待。 此时此刻,这对父‘女’已经在大漠黄沙中连续行走了半个多月,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西域一个叫‘波’斯的国度,那里有一个仙‘女’般人物,正命悬一线,等着他们前去救援。 男子奔跑一会,低头看到怀里的‘女’儿嘴‘唇’已经裂开,知道她定是渴了,连忙停了下来。 从背后取下一个包裹,男子慢慢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饼子,还有一壶水。递给小‘女’孩,柔声说道:“语儿,喝口水,吃点东西,咱们再继续上路吧!” 小‘女’孩懂事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饼子,咬了一口,却皱了皱眉头,用力咽了下去。 伸手接过男子手中水壶,小‘女’孩轻轻摇了摇,眉头皱的越以紧了。随即将水壶递给男子道:“爹爹,语儿不渴,还是你喝吧!” “唉!” 男子知道她舍不得喝,心痛的笑着道:“语儿,饼子太干。喝口水润润嗓子!” 小‘女’孩看了水壶一眼,仍然坚持说道:“爹爹,语儿不渴,爹爹渴了,你喝!” 男子见她这么懂事,越发心酸,强忍着泪道:“语儿听话,爹爹不渴。(.好看的小说)你先喝!” 小‘女’孩却歪着脑袋,看着他道:“爹爹撒慌,你的嘴‘唇’跟语儿一样。都干出了缝隙了,这不正如小草一样,干涸的时候,需要喝水,这才会张开嘴等着下雨吗?” 男子知道自己不喝,‘女’儿绝不会喝。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好,语儿说的对。爹爹也渴了,那爹爹就先喝。语儿再喝好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道:“好!爹爹先喝,语儿再喝!” 男子拔开壶嘴,对着嘴‘唇’,喉咙轻轻动了动。 其实,他根本没有喝下去,只是用水打湿了嘴‘唇’。 喝过了水,他故意长舒一口气道:“哇,好舒服,语儿该你喝了!” 小‘女’孩刚才一直在盯着男子的喉咙看,她知道,如果爹爹没有喝水,喉咙就不会动,如果喝了喉咙就会动的。 当她看到男子的喉咙真的动了一下时,这才开心的接过水壶,喝了两小口,润了润喉咙,这才将壶盖盖好。 虽然,她还想多喝两口,可想到这是最后一壶水了,如果喝完了,等真的很渴的时候,没有水就糟糕了,所以只能尽量忍着。 男子又是一阵心酸,再次将水壶塞进包袱里背在身上。 小‘女’孩喝了两口水,感觉饼子不上那样干了,咬了两口,见男子不吃,连忙问道:“爹爹,你怎么不吃饼子,你都好几天没吃了呢?这样会饿的!” 男子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语儿,你忘记了,爹爹有护体神功,就算是十天十夜不吃饭,也不会有事的,你快点吃吧!” 其实,他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也好想吃几口饼子充饥,可想到一旦吃了饼子,就要喝水,他只有强忍着。 小‘女’孩似是相信了他的话,又吃了一口饼子,歪着脖子问道:“爹爹,如果有了护体神功,就真的不用吃饭喝水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语儿也想学!” 男子先是一怔,听着‘女’儿稚嫩的话语,本想拒绝,可又想起一个月前,她曾被一个宵小之人挟持,差点没命的事,寻思她如果真的会了武功,至少可以防身,却也不失为一件事好,于是便严肃的说道:“好啊!如果语儿想学,爹爹从今天开始就教你一些基本的武功防身吧!” “好啊!好啊!语儿喜欢学武功,等学好了武功,要永远保护爹爹,那些坏人再也不敢欺负爹爹,更不敢骂你魔头了!” 小‘女’孩吃完最后一口饼子,听说爹爹要教自己武功,不由高兴的拍手叫好道。 男子一阵感动,欣慰的点了点头,跟着又一脸严肃道:“可是语儿,你要知道,学武功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你能受得了苦吗?” 小‘女’孩看着爹爹一脸期待的眼神,不忍他失望,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爹爹放心,语儿不怕,不管吃什么样的苦,语儿都能忍受。” 男子知道她说到一定可以做到,点了点头道:“好,那爹爹想问问语儿,你想学什么样的武功呢?”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想起那日与爹爹还有一个坏‘女’人一起被困少林时,看到师姐赫丽跳舞的样子,就如天仙一样美丽,随即有了主意,郑重的说道:“爹爹,语儿想学师姐的武功,学成后也好给你跳舞看!” “哈哈哈!” 男子听到小‘女’孩这翻话,不由仰天大笑几声道:“好!好!难得我的语儿如此看得起爹爹,既然如此,爹爹就不妨把那套自创的“化蝶成双无影掌法”教了你就是,这怎么说也是我们薛家的独‘门’武功,以后有语儿去发扬光大,爹爹纵死也就瞑目了!” 小‘女’孩听爹爹说到死“字”,一时不高兴道:“爹爹不会死的,语儿不要爹爹死!” 她说完这翻话后,竟急的眼泪流了出来,一脸伤心的盯着男子看。 男子心中又是一暖,本想告诉她,世间所有的人都会死的,爹爹终归有一天也会死,也会离开你,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忍。 “唉!” 想到自己若是死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女’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着,再没人能保护得了她,男子心里叹了口气的同时,却也下定决心,此生一定要将自身拥有的绝世武功尽数传给她,让她足以自保。 这时,深藏在他心底的一个‘女’子柔美的声音出现道:“主人,语儿说的对,你永远不会死的,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男子笑了笑道:“心儿,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世间哪有人不死的呢?我又不是神仙,可以像你一样永远长生不老的!” “唉!” 那叫心儿的‘女’子,也叹了口气,一时再不说话。 男子继续朝‘女’儿说道:“语儿,你若是想将来给爹爹跳舞看,那么就一定要先学会另外一套武功,方才可以学爹爹自创的那套“化蝶成双无影掌法”,你明白吗?” 小‘女’孩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着爹爹看,半晌才问道:“爹爹,不知道语儿要先学什么武功呢?” 男子想到自此以后,‘女’儿就要吃苦了,虽然有些不忍,可仍然缓缓说道:““化蝶成双无影掌法”是一套以内力催动运行的掌法,你若想学会它,就一定要先拥有内力,这样才可以牵制敌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从今天始,爹爹先传你一套内功心法,它的名字叫《先天心法》,你每天要严格修炼三个时辰,不管刮风下雨,你都不能耽搁,你能做到吗?” 小‘女’孩想也没想点头承诺道:“语儿能做到,只是语儿想问问爹爹,什么是《先天心法》呢?这套武功厉不厉害?”q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神功 “哈!哈!哈!” 男子看‘女’儿一幅煞有介事的样子,仰天大笑几声道:“傻孩子,这先天心法是一种无上神功,后天修炼之后,可以用来弥补先天不足,使人达到人神合一的境界,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而且还可以延年益寿,你说厉害不厉害呢?” 小‘女’孩显然懂了,点了点头又问道:“可什么是先天,什么是后天呢?” 男子答道:“先天就是指人与生俱来所赋于的能力,是命之所有,而后天是指人们通过自身的努力,所能达到的境界。(.)~哈~正所谓,无先天不起后天,无后天不成先天,就是这个道理!” 小‘女’孩这次似乎没听明白,歪着脑袋想了许久,随即恍然大悟道:“噢,语儿明白了,就拿爹爹来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就这是先天所拥有的天赋,而后来通过努力,练成了绝世武功,谁也杀不了你,这就是后天,是不是这样?” 男子见她一点就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语儿理解的很对,从今天开始,爹爹就教你先天心法,你要记住,每日子时、卯时,午时,必须按时修炼,直到将先天心法全部修炼完成,拥有了一定的内力基础,爹爹再教你那套自创的“化蝶成双无影掌法”好不好?” 小‘女’孩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可是爹爹,语儿什么时间可以练成像师姐那样厉害,可以给爹爹跳舞呢?” 男子笑道:“语儿,你现在还小,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不要急于求成,先练好基本功再说,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比师姐还厉害的!” 小‘女’孩道:“嗯。语儿知道了!” 男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再次郑重的说道:“好,从现在开始,爹爹就将先天心法口决,已经修炼的方法告诉你,你先牢牢记在心里,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爹爹!” 小‘女’孩高兴的拍手叫道:“好啊,好啊!爹爹快说,语儿一定用心去记。(.好看的小说)好好练习的。” 男子站了起来,将她抱了起来道:“好啊,既然语儿有信心,咱们边走,爹爹边跟语儿讲解!” 他话语刚落,脚下又飞奔起来,一边向前纵弛一边将《先天心法》的口决一一讲给小‘女’孩听。 果然,小‘女’孩遇到不懂的地方,便会问他。他也奈心的讲解。 父‘女’俩一个仁慈有爱,一个天资聪明,在这漫漫长路上,有了共同的语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解闷方法。 当然,一直跟书的人,此时已经猜到,这二人正是薛空灵父‘女’。 一个多月前。薛空灵恰逢大喜日子,遭遇心爱‘女’子若芷清的背叛和伤害,一时伤心‘欲’绝。一来想要找个安静之所调养身息,好好修补一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二来担心徒弟赫丽的安危,于是决定带着‘女’儿前赴西域,准备去营救爱徒的同里,却也为逃避中土这一切的恩怨情仇。 不知不觉,父‘女’二人又在沙漠里行走了数日,薛空灵已将先天心法口决全部告诉了‘女’儿薛诗语,此时正悉心指导她按照心法修炼先天神功。 这一日傍晚,子时过后,小‘女’孩按照男子的修炼方法,修炼完一个时辰先天心法后,二人才又继续上路。 二人在漫漫黄沙中又行了两个时辰,突然看到远方有隐约的火星出现。 薛诗语一脸兴奋的喊道:“爹爹,你快看,那里有火。” 薛空灵早就看到火星,他知道有了火源,就等于有了人家,更等与此时二人已进入西域地界,一时内心也甚是‘激’动,连忙加快步伐,朝火星闪烁的地方奔去。 急奔半个时辰,伴随着火星的越来越近,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及哀鸿遍野的哭喊声。 薛空灵听着这杀声,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远离中土,再也看不到杀戮,哪知此时刚刚踏上西域的国土,便又听到这不愿意听的惨叫。 “唉!” 一时间,他原本已经明朗的心,忽又暗淡下来,兴奋的心情,顿时降至冰点。 再翻过一座高高的沙丘,突然一座古老的城池,展现在他二人面前,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厮杀声,正是从城里传了出来。 薛诗语先前还甚是兴奋,此时听着这杀声和哭喊声,一张小脸立时变得苍白,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爹爹,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个月前在贾家庄里那场血雨腥风的情景,早已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至变成了‘阴’影。 薛空灵本想绕道而行,可看看四周,也只有眼前这条路可走,再想到此时背后包裹里早已粮水断绝,如果再不补充装备,自己饿些渴些倒是小事,可看看怀里的‘女’儿,此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硬着头皮,薛空灵带着‘女’儿朝古城奔去。 一踏进古城,薛空灵眼见城里的房屋都是破破烂烂,到处充满着凄凉和贫穷,地上随处可见的令人作呕的骆驼粪便,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薛诗语听着杀声和哀求声,脸‘色’越来越苍白,将小脑袋紧紧的伏在薛空灵‘胸’前,一脸的惊慌和恐惧。 顺着声音寻去,薛空灵翻墙掠屋,很容易在一处空旷的广场上,发现了目标。 他在一处房顶上俯了下来,盯着广场的人去看。 只见外面一圈所站的皆是身着红衣的男子,他们个个手拿钢刀,背对着自己,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此时正围着一群老幼‘妇’孺大声嚷叫。 此时,唯一醒目的是,他们的衣服背后皆都画着一个雄鹰展翅的图案被一个大圆包围着,只是那鹰似鹰却不像鹰,很是古怪。 在这似鹰非鹰的图案正中,站着一位身着奇异服饰、长着长胡子男人,他右手高举向上,左手持一小圆环。 大圆两翼及下方的羽尾也有三层羽‘毛’,圆环下面有两条饰带垂下,整个图案跟那只鹰一样,看起来四不像,有些不伦不类。 薛空灵看不懂这图案,皱了皱眉头将目光转向中间被围的人群中。 这些人服饰不一,个个衣衫褴褛,岁数有老有少,‘性’别有男有‘女’,个个面‘色’悲哀,浑身瑟瑟发抖。 有小孩及‘妇’‘女’看着外面拿着钢刀的红衣男子早吓的失声痛哭,一脸的绝望之‘色’,而那些年轻力壮的男子,则要么护着孩子和‘妇’‘女’,要到怒视着那些红衣人,显得甚是不屈服。 还有一部分人已显然已被屠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每个人的头颅与身体皆是分家,恐怖的场面夹杂着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此时,被围的人群中,有一个大胡子老者,正抬着头,在与一名骑着高大大马的红衣男子说着什么。 他**‘激’动,挥出的双手虽然枯瘦如柴,可挥舞的力道却甚强,显然极度气愤。 此时他被长长胡须盖着的干瘪嘴巴,正在不停的咆哮着什么,唾沫横飞,右手一会指着地上的尸体,一会指着那红衣男子说着什么,双脸通红,一幅大义凛然、不畏生死的气概。 那名红衣男子,此时手里正举着单刀,一边挥舞着,一边指着那老者叽喱呱拉说着什么。 薛空灵虽听不懂对方在争吵什么,可却也能猜到两人此时的情绪都是极度气愤。 他眼见那红衣男子身材魁梧,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手中挥舞的钢刀随时都会砍在那老者头上,一时整个心都吊到嗓子眼了,随即朝七窍玲珑心担心的问道:“心儿,他们在说什么?”,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矛盾 七窍玲珑心早已盯着场上的人看了许久,也听了许久。ww.vm) 如今听到薛空灵问,随即忧心忡忡的说道:“主人,这两人好像在为教派及信仰的事争执,那老者说那红衣人是恶魔阿赫里曼,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应该堕入黑暗世界,接受审判,而红衣男子却说这些人都是黑暗之神派来的恶魔,他们才应该全部被打入黑暗世界,永远见不到光明!” 薛空灵想到又是因为派别的事争执,一时觉得头都大了,怔了一下还是好奇的问道:“心儿,阿赫里曼是什么?” 七窍玲珑心答道:“阿赫里曼是波斯国的邪恶之神,他主宰着黑暗世界,他原本是真神扎而万的儿子。” 薛诗语忽然来了兴趣,插嘴问道:“心儿姐姐,扎而万又是谁啊?真神很厉害吗?” 七窍玲珑心见她对什么都有兴趣,笑着解释道:“在上古时期,扎而万是万物之本,生命之源,他兼具着父性与母性,体内蕴含着善与恶,光明与黑暗待一切对立的事物。” 薛空灵却越听越糊涂道:“心儿,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兼具着父性和母性的特征,并且性格上还是善与恶,光明与黑暗同时并存呢?这岂不是相互矛盾的,要知道善就是善,恶就是恶,怎么可以浑为一体呢?” 七窍窍珑心似乎知道他就要这样问,笑着解释道:“是啊!真神扎而万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矛盾于一体的神,正因为这样,他每天生活的都很痛苦,总希望有人能替他分担出去一份痛苦。所以有一天,他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到假如自己能有个孩子,可以为自己分担去身体中的一部分,那自己就不会时刻在矛盾中生存,也不用这么痛苦了,于是当他有了这个梦想的时候。就开始为此而祈祷了。” 薛诗语听到这里,再次忍不住“咯咯”笑道:“心儿姐姐,这扎而万好笨的,想要孩子,光祈祷有什么用呢?他应该去找一块石头,看看里面能不能钻出一个孩子才是啊!” 这次轮到七窍玲珑心不解了,脱口问道:“找一块石头?为什么要去找石头呢?” 薛诗语再次开心的笑道:“心儿姐姐你好笨。(.无弹窗广告)还自称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真是一点都不害羞。难道你不知道孩子都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吗?扎而万想要孩子,当然是要去找石头要啊!” 七窍玲珑心见她小小年纪,竟敢取笑自己,知道她是童言无忌,一时也不生气,再次惊讶的问道:“语儿,谁跟你说孩子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 薛诗语指了指薛空灵道:“是爹爹告诉语儿的,爹爹说语儿就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不信你可以问爹爹啊!” 薛空灵此时一脸通红的轻声呵斥道:“语儿。不可打搅心儿姐姐讲话,这样很不礼貌的!” 薛诗语“噢”了一声,低下头去,再不说话。 七窍玲珑心这才知道个中原因,随即朝薛空灵轻声指责道:“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语儿呢?” 薛空灵越发尴尬道:“语儿小的时候,老是缠着我问她是从哪里来的。我一时不知怎么解释,所以就想到了你,随口告诉她说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没想到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么清!” “唉!” 七窍玲珑心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主人,看来语儿确实需要一个娘亲来照顾了,你这样教她是不可以的!” “唉! 薛空灵心中一沉。随即想起死去的上官飞儿,更想起新婚之夜背叛和伤害自己的妻子若芷清,一时心情无比的沉重,跟着也长叹一口气。 七窍玲珑心知道说错了话,引得薛空灵伤心难过,连忙道歉道:“主人,你不要怪心儿。心儿不是有意的!” 薛空灵看着女儿,勉强笑了笑道:“没事的,心儿,你不用自责,其实你说的又何尝没道理呢?语儿一天天的长大,男女终归有别,日后我再照顾她就有诸多不便了。只是想想,我这一生,经历了这么多,再也不敢奢望这样的事了,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满足语儿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了,真是愧对于她。” 他说完生怕七窍玲珑心自责,连忙转移话题继续问道:“后来呢?那扎而万有了孩子吗?” 七窍玲珑心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连忙继续讲道:“扎而万就这样诚心祈祷了一千年,忽然有一天,他的内心又有了矛盾,一时对自己这种行为感到怀疑,不知道这样祈祷有没有用,该不该继续祈祷下去?上天是不是真的给他一个孩子?” “唉!”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他果然是一个矛盾结合体,一点都不错!” 七窍玲珑心点头附和道:“是啊!哪知就在扎而万质疑的一瞬间,一对孪生兄弟就这样诞生在他的腹中,只是他这一千年的虔诚祈祷孕育出了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而瞬间的疑虑却产生了黑暗之魔阿赫里曼。” “啊!原来他真的成功了,真是太不可思议!” 薛空灵心里一惊,只觉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也止不住为扎而万梦想成真而欢呼雀跃。 薛诗语却“咯咯”笑道:“这下好了,扎而万本来是想要一个孩子,现在同时有了两个孩子,他肯定高兴坏了!” 七窍玲珑心却没这样乐观,见他父女二人如此开心,却一点高兴不起来道:“当时扎而万也是如你们父女这样想的,当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而且还是双胞胎时,高兴之余就在心里许下心愿:“我将要把这个世界交给我的第一个孩子,让他来开创这个天地!” “哪知他话音刚落,黑暗之神阿赫里曼便将他的肚子撕了开来,率先跑了出来道:“父亲,我是您的第一个孩子,请你把这个世界交与我支配吧!” 薛诗语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头,心下担心道:“心儿姐姐,既然阿赫里曼是黑暗之神,那如果扎而万把世界交给他,到时人们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那些美丽的花儿,没了阳光,岂不都要死吗?这样才可怕了!” 七窍玲珑心见她心地如此善良,一时很是欣慰,笑了笑道:“是啊!扎而万看到阿赫里曼浑身乌黑,且散发出污秽难闻的味道,眼中更闪烁着贪婪的目光,顿时有些不满,一时甚是犹豫,立时反驳道:“不行!我的孩子霍尔莫兹德应该是光明芬芳的化身,你这般乌黑秽臭,不是我期待已久的那个孩子,我不能把这么好的世界交给你,让你糟蹋!” 薛空灵最重承诺,一生很少失信于人,如今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道:“扎而万这样做就不对了,既然他先前有过承诺,为什么事后却又反悔呢?难道就因为阿赫里曼长的难看,他就可以言而无信吗?” 薛诗语突然看着薛空灵,幽幽的说道:“还好语儿身上不臭,要不然爹爹也会不要语儿的!” 薛空灵一下怔住,没想到薛诗语会这样说,生怕她不高兴,连忙安慰道:“傻孩子,你是爹爹的乖女儿,就算长的再丑,爹爹也不会抛弃你的,以后可不能这样想了!” 薛诗语听到这翻话,一时甚是高兴,伸出小嘴,在薛空灵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道:“爹爹真好,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 薛空灵知足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场上的人越吵越激烈,随即心里泛起一丝阴霾,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善恶 七窍玲珑心待父‘女’二人停了下来,才又继续讲道:“就在扎而万拒绝大儿子的要求之时,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也在一片光明与芬芳中降生了,他一生出,顿时浑身自带的光彩与清新使得整个世界因此充满了祥瑞之气。(.)哈扎而万一看到他,就非常高兴,于是当场决定将世界‘交’给霍尔莫兹德打理。” 薛空灵最终失望的说道:“这样一来,阿赫里曼肯定不乐意了,这个父亲似乎有些偏心嘛!” 七窍玲珑心道:“是啊!阿赫里曼眼见父亲反悔,也立时反驳道:父亲,你这样做是不公平的,我是最先出来的,是您的长子,您应该把世界‘交’给长子打理才是,不能因为我长的不好看而嫌弃我。” 薛诗语用小手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庆幸的说道:“还好爹爹只有一个‘女’儿,所以不会偏心,要不然语儿会伤心的!” 薛空灵见她这么小就知道吃醋,轻轻打笑道:“傻孩子,万一将来爹爹再给你从石头里面找一个弟弟或是妹妹出来呢?” 薛诗语先是脸‘色’‘露’出失望之情,随即笑了笑道:“那也没关系,这样语儿就有伴玩了,语儿还会把好吃的东西分给弟弟妹妹吃,不会跟他们争的,因为他们比语儿小,语儿是姐姐,应该让着他们的!” 七窍玲珑心见薛诗语小小年纪,‘胸’襟便如此大度,一时也忍不住赞道:“语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将来一定会能成大器的!” 薛诗语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心儿姐姐,语儿不要成什么大器,直想一辈子守在爹爹身边,这样就知足了。” 薛空灵心中再次闪过一阵感动,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蛋道:“傻孩子,‘女’孩子长大了都会嫁人的。怎么可以跟着爹爹过一辈子呢?” 薛诗语听到这里,眼中顿时有了晶莹的泪‘花’,小声哭泣道:“不要嘛!语儿长大不要嫁人,只要跟着爹爹在一起。” 薛空灵欣慰的劝道:“好好,听语儿的,咱们父‘女’永远不分开!” 薛诗语这才破涕为笑,紧紧的搂着薛空灵,一脸的知足和幸福。 薛空灵看了一眼广场上的人,见已停止争执,松了口气再次问道:“后来呢?到底扎而万把这个世界‘交’给哪个儿子管理了呢?” 七窍玲珑心幽幽的叹道:“扎而万虽然不喜欢大儿子阿赫里曼。可却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想想儿子的话也对,于是改变了主意,将世界‘交’给了阿赫里曼打理,只是他知道二儿子霍尔莫兹德的智慧和力量远在阿赫里曼之上,虽然目前答应了大儿子的要求,却也划定了一个期限,那就是只让阿赫里曼主宰世界九千年,待九千年后。他必须将世界‘交’给弟弟霍尔莫兹德统治,自此以后永远不得更替!” 薛空灵见扎而万终是没失信于大儿子,顿时有些欣慰道:“看来这扎而万还算是一个开明的父亲,这样以来。两个孩子自然就再没话可说了!” 七窍玲珑心却叹了口气道:“主人,你总是心地太善良,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美好,这件事情表面看是暂时解决了。可却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九千年之后,黑暗之神阿赫里曼又岂会甘心将这美好的世界拱手相让给弟弟霍尔莫兹德呢?” 薛空灵“哦”了一声道:“难道他主宰了世界九千年。还不满足吗?” 七窍玲珑心道:“不错!果然九千年后,阿赫里曼虽不甘的将世界‘交’给了霍尔莫兹德,自己则听从父亲生前的安排,做了黑暗世界的主人。霍尔莫兹德接管世界后,眼见整个世界一片馄饨,人人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于是先将世界划分成三个部分:上面是无边的光明国度,下面是无边的黑暗国度,中间还有一个无边的虚空国度,而这个虚空国度可以无限的延伸,最终将光明和黑暗两个国度分离开来。” 薛空灵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个世界竟有三个国度,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这岂不是等同于人类所说的天堂,人间和地狱吗?” 七窍玲珑心道:“不错,只是阿赫里曼主宰着黑暗世界,并不知道上面还有两个世界,先前几百年他还算敬业,将整个黑暗世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忽然有一天,当他无意中得知上面还有两个国度时,顿时有些不满足了,于是开始屡屡侵犯天地万物,挑战霍尔莫兹德主主宰世界的权利,双方一共打了很多年,最终霍尔莫兹德才将他制服,封印在黑暗世界。从此以后,阿赫里曼虽不敢公然侵犯光明世界,可却可以在黑暗世界发号指令,派来许多黑暗恶魔来到人间,制造各种各样的灾难,企图颠覆霍尔莫兹德在人们心中的美好形象!” 薛空灵一时为阿赫里曼的反悔由衷的感到厌恶,‘插’了句嘴道:“难道,霍尔莫兹德就任由他这样胡作非为吗?” 七窍玲珑心道:“那个时候,霍尔莫兹德已经老了,且又受了重伤,当他知晓阿赫里曼的诡计后,于是就派了善神琐罗亚斯德降世传教,以图消灭世间阿赫里曼派来的一切恶源,还给人类以光明。” 薛空灵听到“琐罗亚斯德“几个字,又是一惊,看了一眼广场上那些老人和孩子,一时越发‘迷’茫道:“善神琐罗亚斯德?这不就是抓走赫丽的那些拜火教教徒吗?这么说来,他们是好人了?” 七窍玲珑心笑了笑道:“主人,你猜的不错,先前抓走赫丽的教徒,以及现在你看到广场上的那些红衣人,都是拜火教教徒,而那些被困的人却是你的徒儿赫丽的属下摩尼教徒,至于他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心儿也不敢妄下定论!”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哦?当年林姐姐当年将你置入我的身体之时,不是说你可以辨真假,知善恶吗?怎么现在连你也分不清了谁好谁坏了呢?” “唉!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主人,你那位林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说的是没错,心儿在天宫当试心石时,确实可以辨真假,知善恶,可自从被王母娘娘一怒之下打下凡间起,部分功能就已经丧失,要不然在中土之时,心儿怎分不清若芷清的善恶,害得主人受伤呢?” 薛空灵想到自出江湖,七窍玲珑心的神力总是时而失灵,时而有用,神力很不稳定,便知她所说不错,随即释然,又听她提及若芷清,心里再次一阵难过。 薛诗语见爹爹难过,也噘起小嘴,皱着眉头生气道:“心儿姐姐,不许你再提起那个坏‘女’人,她先前刺伤过爹爹,语儿讨厌她!” “唉!” 薛空灵听到‘女’儿的话,心里越发失落。 七窍玲珑朝薛空灵开导道:“主人,其实世间真假善恶,谁有能分得清呢?你看现在这两教的人,若是仅凭强弱这个标准来判断,也许你会觉得那些手无拂‘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是好人,那些手持钢刀的拜火教徒是恶人!可是反过来,你会不会还这样认为呢?” 薛空灵听着七窍玲珑心的话,脑海里想起那日六大‘门’派的人千里迢迢追杀自己时,竟不惜向刘处玄下手的情景,知道她说的没错,一时竟也分不清场上的人到底谁善谁恶了。 只是凭着知觉,他始终认为眼前这些拜火教徒不应该杀那些手无拂‘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不然的话,就算他们是善神的弟子,却也是恶人,就应该受到惩罚。 薛空灵一时盯着那些拜火教徒,眼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想起刚才那老人骂他们的话,心里越发暗暗替他担起心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杀戮 “啊!” 随着一声惨叫,薛空灵突然看到红衣男子挥起一把长剑,直朝老者身上砍去。[.超多好看小说] 老者惨叫一声,跟着应声倒地,身体倒在血泊中,四脚‘抽’搐几下,跟着再不动弹。 “呜……呜……” 一时那些被围的孩子和‘女’人吓的失声大哭大叫起来,而男子则是一脸紧张的愤怒。 薛空灵也没想到这事情来得这么突然,眼见红衣男子挥刀杀人,本‘欲’出手相救,可是却已晚了。 七窍玲珑心生怕他再陷入两教之间的纷争,连忙开口劝道:“主人,这是‘波’斯国教派之间的纠纷,拜火教是‘波’斯国国教,在这里权势极大,背后有国家军队支持,你纵有绝世武功,可却势单力薄,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再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以致惹火上身。” 薛空灵原本是想去杀了那红衣男子,可听了七窍玲珑心的话,想到自己在中原,也是不知不觉就卷入了江湖纠纷之中,最后落到远避西域的地步,一时再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随着红衣男子手中钢刀一挥,跟着围在四周的拜火教徒纷纷挥刀大叫着朝那些被围的平民砍去。 一时之间,哀鸿遍野,惨叫连连,令人惨不忍睹。 仅仅片刻功夫,广场上数十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摩尼教教徒,便已被斩杀殆尽,如今只剩下一对母子。 此时,那对可怜的母子,似乎被眼前这一幕吓傻,身子瑟瑟发抖。紧紧搂抱在一起,却一动不敢动。 薛空灵看着这一幕,只觉全身热血翻滚,‘毛’孔极速扩大,眼里更是要喷出火来。 薛诗语一脸惊恐的看着薛空灵。流泪哀求道:“爹爹,救救他们,小弟弟好可怜!” 薛空灵双眼充血般怒视着那群残酷的拜火教徒,拳头死死攥着,牙齿咬的“咯吱”直响,再听着‘女’儿的哀求。眼看瞬间就要爆发。 七窍玲珑心继续劝道:“主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想想此时赫丽正在对方手里,倘若你再无端卷入其中。恐怕事情会越‘弄’越糟,于救她不利啊!” 薛空灵嘴‘唇’已咬出了鲜血,顺着嘴角直往下流,可是想想赫丽,想想七窍玲珑心的话,一时再不敢动。 “哈哈哈!” 此时,那些红衣拜火教徒正围在那母子周围,一时并不急于动手屠杀。每个人的嘴里均在哈哈大笑着,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位母亲先前还一脸惊恐,可看看周围惨死的乡亲。听着对方肆无忌惮的恶笑,知道害怕也没用,随即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朝怀里的孩子说了一句话,将他放在地上,跟着盘起‘腿’来。闭上眼睛,一时嘴里念念有词。 小男孩此时脸上苍白。可听了母亲的话,懂事的点了点头。跟着也坐了下来,开始跟着母亲念经,一时再不看四周围着的拜火教徒。 薛空灵见他母子二人面上表情越来越平静,一时不解的朝七窍玲珑心问道:“心儿,他们在念什么?” 七窍窍珑心叹了口气道:“主人,她们念着的是摩尼教的口号,祈求光明之神庇护!” 薛空灵“哦”了一声,心下寻思道:“这母子二人真奇怪,眼看就要死了,不想办法逃跑,还求什么真神保佑呢!” 七窍玲珑心跟着那对母子轻声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薛空灵听着七窍玲珑心念,先是不解,后来却越觉得难过,嘴里也喃喃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心儿你告诉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难道这样残忍的人,也配做光明之神的信徒吗?他们这般‘乱’杀无辜,借着光明之神的名义却光明正大的做恶事,这样的行径与禽兽、恶魔有什么区别呢?” 七窍玲珑心听住祈祷,叹了口气道:“主人,心儿现在也糊涂了,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薛空灵怒道:“既然世间善恶不能分,那就让我来重新制定善恶的标准吧!” 七窍玲珑心听到这里,便已知晓薛空灵的意思,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惊道:“主人,你……” 她话音还没落,薛空灵便抱着‘女’儿薛诗语如闪电般冲了出来,待到得那些红衣人身后时,背后天剑已然出鞘。 此时围着那对母子的红衣拜火教徒,有两人已举起手中钢刀,正准备照着那对可怜的母子头上砍去,突然看到一道刀光闪出,跟着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地。 待所有红衣拜火教徒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转过身,便已纷纷倒在地上,同样身首异处。 每个人的头颅掉在地上时,均是双眼圆睁,一脸惊恐。 为首骑马的红衣男子,眼见情形不对,看薛空灵一眼,随即用力一夹马腹,箭一般的窜了出去。 七窍玲珑心眼见对方逃跑,知道他要去叫帮手,连忙提醒道:“主人,不可放过一人,否则后窜无穷!” 薛空灵看了对方背影一眼,泠哼一声道:“不用,我就要让他活着回去,好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光明使者,到底是什么样!” “唉!” 七窍玲珑心见他如此固执,眼看对方手举钢刀仓皇逃跑,知道此番定又是后患无穷,一时长叹口气,再不说什么。 此时那对幸免遇难的母子,眼见薛空灵瞬间功夫将所有红衣拜火教徒全部杀死,一时也惊的目瞪口呆。 半晌,待他们回过神后,这才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朝薛空灵行礼道谢。 薛空灵看到她们趴在地上给自己磕头,连忙将其扶了起来,随即说道:“你们不用害怕,那些恶人已全部被我杀了!” 那对母子站了起来,看着薛空灵,一时却面面相觑。 薛空灵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她们根本听不懂,连忙叫七窍玲珑心翻译给对方听。 那对母子听了七窍玲珑心的话,脸上突然现出惊恐之‘色’,朝四周看了半晌,等将目光重落到薛空灵身上时,方才‘露’出感‘激’之‘色’,嘴里一时不停说些什么。 薛空灵听不明白,一时甚是着急,朝七窍玲珑心问道:“心儿,他们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你快告诉我!” 七窍玲珑心笑着解释道“:主人,他们在赞美你,说你是光明之神派来的使者,给他们带来了希望,这是摩尼教最崇高的赞美!”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什么是光明使者?”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摩尼教的创教者摩尼,曾声称自己是佛祖、琐罗亚斯德的继承者,他教下的教众个个都崇尚光明,更信奉光明之神,所以教众对自己有恩的人,通常会称他们为光明的使者,你刚才救了这对母子‘性’命,所以他们也就你当成光明之神来崇拜!”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那对母子一眼,见他们个个面‘色’真诚,一脸感‘激’,连忙朝七窍玲珑心说道:“心儿,你告诉他们,我只是从中土千里迢迢来到‘波’斯的普通人,是来救他们的教主赫丽,根本不是什么神,叫他们千万不要把我当神崇拜!” 七窍玲珑心将薛空灵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了那对母子。 那对母子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朝薛空灵双手合十,鞠了个躬。 薛空灵连忙学着他们行了个礼回敬。q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决别 那妇女低起头来,看到地上死去的同类,面上悲戚之色越来越重,最后扭过头来,一脸严肃的朝小男孩说了几句话。** 小男孩听完之后,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最后含泪点了点头。 那妇女这才紧紧抱着他,泪水也流了下来,只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几下,似是在作别。 薛空灵见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随即问道:“心儿,他们这是要分离了吗?” 七窍玲珑心一时也心酸的说道:“是的,主人,这女子告诉儿子,让他带我们去摩尼教总坛,找那里的法王,她则留在这里,处理这些尸体。” 薛空灵心中一阵感动,随即面上现出一丝忧郁道:“赫丽,你告诉他们,刚才那拜火教的男子回家之后,肯定会带人来抱负,你让他跟我们一起走,不然会有危险的!” 赫丽用心语把薛空灵的话告诉了对方。 那女子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摆了摆手。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她说她的根在这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与亲人在一起,麻烦我们把她的儿子带走,不要让他被黑暗恶魔杀害,使他能看到光明世界。” 薛空灵知道她死意已决,心中虽然明知她此番肯定活不久,可一时却不好再相劝。 小男孩满脸是泪的与母亲依依惜别之后,便要带着薛空灵离开,这时那女子却拦住了他,随即转身朝远处跑去。 薛空灵一时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在那里静静等着。 趁这个功夫,他仔细端详小男孩一翻,见他头戴一顶小圆帽,周围绘制着一些花纹,上面已破了两个洞,身上穿着兽皮做成的衣服。皮肤甚白,脸蛋中间通红,显然是冻伤过,一头金黄色的细发,眼睛现出浅蓝色光芒,就如海洋一样,显得甚是纯静。 他见这孩子甚是好看,一时很是喜欢,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着薛空灵。一脸的迷茫,却不说话,显然是听不懂。 薛诗语也问道:“小弟弟,我爹爹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是不是哑巴?” 七窍玲珑心翻译了薛空灵的话,小男孩这才看着薛空灵父女,手贴在胸口,身子稍稍前倾,随即吐出一句话来。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他说他叫克洛依,从小都在这里长大,以前曾跟着爷爷去过摩尼教总坛朝拜过,只可惜现在爷爷死了!” 他说完一脸悲伤的指着先前那个大胡子老人。 薛空灵这才知道那大胡子老人是他爷爷。一时心里甚是难过,只在心下寻思道:“我还道赫丽的名字特别,原来这波斯人的名字都这么难记。” 就在这时,那妇女拿着一个包裹跑了过来。走到小男孩身边,将包裹递给他,随即又朝他叮嘱了几句话。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一脸迷茫。随即解释道:“主人,她说去摩尼教总坛,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她为我们准备了干粮和水,并会向真神祈祷,保佑我们一路平安,救出教主赫丽,消灭黑暗妖魔拜火教,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薛空灵看着满地的尸体,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离开中土,便会远离仇恨,却不想在这遥远的西域国度,竟也同样有着仇恨和厮杀,看来这个世上,想要找一处安身之所,真的不容易啊!” 七窍玲珑心劝道:“主人,凡是有人,有仙,有魔,有一切生命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斗争,有统治和杀戮,这就是万物的生存法则,你又何必如此悲观呢?” 薛空灵想想也是,心里才好受一些。 这时克洛依已和母亲话别完毕,怀里抱着包裹,一步三回头的朝城门外走去,眼中流露出来的尽是不舍和担忧。 那女子亦是同样如此,眼中饱含着泪水,依依不舍的与儿子挥手作别。 薛空灵想到这一别,恐怕将会是他们的永别,心中又是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一行人穿过古城,小男孩转身朝南行去。 薛空灵抱着女儿,跟在后面,想着小男孩子的娘亲,一时心越来越沉了。 三人翻过一处沙丘,突然一片绿洲出现在眼前,薛空灵父女眼前一亮,只见到处都是绿油油高耸的树木和水草,低洼之处竟还有一潭潭清澈见底的湖泊,随即所有的疲惫和悲伤瞬间消失殆尽。 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十天的薛空灵父女来说,简直比看到一座大金矿还要高兴千万倍。 薛空灵抱着女儿,飞一般的冲向绿洲,如雄鹰展翅般奔向湖泊。 克洛依怀里抱着那个包裹,也紧跟其面,嘴里大喊大叫着,在说些什么。 薛空灵刚才一激动,竟忘记了克洛依,如今听得他叫,连忙折了回去,左手搂着薛诗语,右手搂着克洛依,再次施展轻功,如飞般朝水潭掠去。 到了湖边,薛空灵放下薛诗语和克洛依,一时顾不得许多,将头朝水里一扎,跟着一阵猛饮。 此时,他只觉得这湖水比甘露还甜,比泉水还清凉解渴。 薛诗语用小手捧着水,一边喝着,一边“咯咯”笑着,说不出的开心。 她的笑声是那样清脆,给整个绿洲都充满了欢乐和生机。 克洛依站在湖边,不解的看着他们,听着这欢乐的笑声,原本悲伤忧愁的脸上,忽又露出一丝笑容,显得那样纯真。 薛空灵痛痛快快喝了一肚子水,看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洗了,浑身都起了味,只觉甚痒,一时再看看面前清澈的湖水,再也忍不住,解下身上天剑和包裹放在地上,随即“扑通”一声跳入湖中,激起串串水花,溅到薛诗语身上,自又引起她一阵清脆爽朗的笑,非要嚷着也要下水洗澡。 薛空灵见她一张小脸也是脏兮兮的,索性也将她抱下水,好好替她洗了个澡。 克洛依索性抱着包裹,就那样坐在绿草地上,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薛空灵父女二人美美的洗了一个澡,随即上了岸,从包裹里取了衣服换了,看看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再见四周景色美丽,他决定今晚暂时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动身去摩尼教总坛。 克洛依见他们洗好,这才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几张大饼,分别递给了薛空灵父女二人每人一块。 薛空灵见大饼呈金黄色,上面沾了密密麻麻的芝麻,香味扑鼻而来,顿时只觉肚子越发饿了,朝克洛依道了谢,随即大口吃了起来。 薛诗语毕竟与克洛依年岁相防,虽然二人语言不通,可此时已成了好朋友,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开心的笑。 克洛依似乎完全忘记了娘亲,忘记了一切死亡和忧伤,跟着克洛依笑,终于恢复了一个男孩子应有的天真和快乐。 三人吃完饼,填饱了肚子,薛空灵才找了一些枯柴,克洛依从包裹里取出火石,点燃枯柴,生起一堆篝火,顿时熊熊的火焰,将若大个绿洲照的一片通亮。 薛空灵四脚敞开的躺在绿草地上,觉得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此时看着满天的星斗,他不由想起自己像薛诗语这般大小的年纪,也是经常依偎在娘亲的怀里仰着头,数着星星,只觉那个场面是如此的温馨幸福,只可惜这种幸福自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便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唉!” 一时间,看着身边的克洛依,想到他从此跟自己一样,将会失去最亲爱的娘亲,不由轻叹一声。 此时,薛诗语则和克洛依平排躺在一起,两个人伸出小手,数着天天的星星,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欢快童真的笑,给这个宁静的夜晚平白增添了一丝生机。 很快,一切都平静下来,三人在篝火边沉沉的睡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仇恨 临近子时,薛空灵将女儿薛诗语叫醒,开始教她修炼《先天心法》,这时候的薛诗语,经过半月修炼,已到了第三层。 薛空灵指导她练习整整一个时辰,父女二人这才又重新睡了下来。 半夜,薛空灵起来为薛诗语和克洛依盖好衣服,又往火堆上加了些枯柴,却再也睡不着了。 睁着雪亮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想起了若芷清。 白天还好,他一方面照顾女儿,一方面赶路,还很少想起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女人。 可每到夜晚,只要一静下来,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若芷清的一笑一频,挥之不去,赶之不走。 他曾恨恨的发誓,这辈子再不要想起她,可却总是做不到。 此时背后的伤疤已经痊愈,可隐藏在心里的伤疤,却注定一辈了无法忘却。 不知不觉中,在爱恨交织中,薛空灵又一次含着泪沉沉睡去。 在黎明到来之前,薛空灵被一阵急驰的马蹄声惊醒。 四周方圆数里,皆是一片绿色海洋,原来在上面行走,马蹄声并不太响,可对于薛空灵来说,却格外的清晰。 他一轱辘从地上弹了起来,跟着窜到薛诗语身边。 就在这时从绿洲四周高处,嫉速冲下来二十多匹快马,上面各坐着一名手执兵器的白衣人,每个人皆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 薛空灵看看女儿,见她睡的很沉很香,丝毫没觉察到危险的靠近,一时也不想打搅她。直泠眼注视着周围那些头戴白帽,脸上蒙着白布,只露出一双浅蓝色双眼的白衣人。 他从对方怒恨的眼神中,看到一种无形的杀气,心里不由暗叫糟糕。一边盯着那些人,一边朝七窍玲珑心问道:“心儿,这些人什么来头?想要干什么?” 七窍玲珑心也是刚刚被马蹄声惊醒,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半晌才愧疚的说道:“主人,心也儿是刚刚被吵醒。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 薛空灵一时对这个糊涂又可爱的奴隶,感到哭笑不得,知道问也没用,随即学着克洛依的样子,将手贴在胸膛。弯腰朝对方笑道:“你们好!” 七窍玲珑心不解道:“主人,这些人个个眼神凶恶,好像来者不善,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问好?” 薛空灵笑道:“心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不是你教导我说,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不要轻易得罪人吗?怎么现在你竟忘记了呢?” 七窍玲珑心一时哑口无言,似是对这个主人也是万般无奈,只好笑着向那些人传达了薛空灵的问候。 那些人眼见薛空灵给自己行礼。眼中虽怀着怒意,可还是一个个下了马,各自手贴在胸口,给薛空灵了还了个礼。 薛空灵也没想到对方这么有趣,既把自己当成敌人,还要向自己行礼。一时笑着朝那些人抱拳道:“各位西域英雄,在下中原人士。初来乍道,请多多指教!” 那些人见他抱拳行礼。一时吓的连连后退,跟着将兵器护在胸前,眼神甚是慌乱。 薛空灵在他们抬手瞬间,却惊讶的发现,对方每个人衣袖上竟绣着一朵鲜红的火焰。 瞬间,他已猜到这些人都是摩尼教教徒,对他们为何深夜至此不解的同时,却也放下心来,又见他们害怕,连忙笑了笑道:“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七窍玲珑心及时将薛空灵的意思传达给了那些人,那些人盯了薛空灵看了许久,面上敌意虽少了很多,可仍满是质疑。 就在这时,克洛依醒了过来,伸个懒腰,揉揉睡惺惺的眼睛,看到四周围着的白衣人,他先是面上显出恐怖之色,连忙将薛诗语推醒,跟着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直盯着对方看。 薛诗语显然很害怕,连忙跑到薛空灵身边,紧紧抱着他,也是一脸惊恐看着这些人。 那些白衣人盯着克洛依看了许久,这时其中一名白衣人拉开面上白布,露出一脸大胡子,随即朝他问了一句话。 通过七窍玲珑心,薛空灵知道那大胡子是在询问克洛依的身份。 克洛依流泪向们他讲述了自己一族遭遇拜火教教徒屠杀的事,随即又讲了薛空灵救他们母子的事,最后告诉对方自己要带薛空灵去摩尼教总坛,寻找护教法王,让他们去拜火教营救教主赫丽的事。 大胡子听完克洛依的话,面上惊讶之色越来越重,似是对教主赫丽被擒之事感到甚是震惊,盯着薛空灵打量半晌,他方才转身朝身后几名白衣人说了一大通话,几个人好似在商量什么,个个一脸焦急之色。 七窍玲珑心告诉薛空灵,对方不相信赫丽被拜火教抓住,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骗局,是拜火教教徒想要将摩尼教赶出波斯国的诡异,其它人也一致同意大胡子的话,说教主有五位武功卓绝的宝树王保护,又有三使辅助,远在中土不可能会被抓住。 薛空灵由于语言不通,只能通过七窍玲珑心翻译,觉得甚是麻烦,又见对方质疑,想到常胜王临死之时,曾给过自己一块铁牌,如今还带在身上,连忙从怀里掏了出来,亮给那些人看。 那些人看到薛空灵手中牌子,先是一怔,随即齐齐朝薛空灵跪了下去,跟着磕头行大礼,一脸紧张。 薛空灵也没想到手里这块破牌子这么有用,这么轻松就搞定了,不由心中一喜,连忙叫那些人起来说话。 七窍玲珑心向那些摩尼教徒传达了薛空灵的意思,那些人这才战战兢兢起身,一时皆都盯着薛空灵看,脸上再无质疑。 七窍玲珑心告诉大胡子道:“我的主人是你们教主师傅,你们的教主在中土被拜火教抓走,她的八位属下,也都统统被对方杀害,这是常胜王临死前留下的令牌,他央求我的主人到波斯来救你们教主,麻烦你们带他去总坛,大家一起商量营救你们教主的方法!” 大胡子一脸敬仰的盯着薛空灵看了一眼,随即朝其它同伴说了这件事,一时众人面色大改,纷纷跪了下来,一脸恐惧的朝着天空磕头,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什么。 克洛依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一脸虔诚的跪在地上参拜祈祷。 七窍玲珑心告诉薛空灵,说这些人在向真神祈祷,保佑他们的教主赫丽平安无事。 薛空灵也没料到他们对赫丽如此敬重,一时甚是感动。 等众人祈祷完皆,天色已经初亮,大胡子方站了起来,走到薛空灵面前,朝他说了几句话。 薛空灵见他们终算相信自己的话,并且还答应要带自己到摩尼教总坛去,连忙笑着答谢,想到赫丽总算有救了,不由松了口气。 大胡子转身朝一名同伴说了句话,那人神情恭敬的点了头,随即将手中座骑牵到薛空灵面前。 薛空灵笑着接过缰绳,抱着薛诗语上了马。 他正准备去拉克洛依上马时,却见大胡子朝克洛依说了句什么话,克洛依先是一怔,随即泪水哗哗流了下来,神情甚是悲伤。 薛空灵不解,这时听到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克洛依的母亲已经被拜火教的教徒杀害了,他非常难过!“ 薛空灵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克洛依,心里对拜火教的印象越发不好了。 大胡子见克洛依难过,随即向他说了几句话,洛克依点头应了,此时脸上满是仇恨的神情,似是刚才做了一个什么重大决定。 七窍玲珑心告诉薛空灵说大胡子要克洛依加入摩尼教,待长大后为母亲报仇雪恨,克洛依答应了。 “又是报仇雪恨!” 薛空灵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时心里堵着慌。 大胡子拉着克洛依上了自己的马,跟着一夹马肚,飞奔而去,其它人一时也都追了上去。 薛空灵虽不善骑马,可随便一学就会了,却也紧跟其后。(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习俗 有了骏马,众人一路穿越几处沙丘和绿洲,行了一天,到了傍晚,终于到了一处村庄部落。 大胡子率先抱着克洛依下了马,其它同伴也都牵马跟在后面,恭敬的请薛空灵下马。 薛空灵抱着女儿,轻飘飘下了马,向他们一一行了礼。 大胡子向他说了一翻话,薛空灵这才知道今晚向这里的农户借些食物和水补充装备,大家休整一夜,再行上路。 说话间,已有大批村民围了过来,纷纷向大胡子等人行礼,面上甚是激动。 大胡子等人一一向这些村民还过礼后,随即向其中一名部落首领介绍说教主被拜火教妖魔擒走,他们要回总坛请护教法王想办法营救,希望他们能给予帮助。 村民听后,一脸惊慌,纷纷跪下为赫丽祈祷。 薛空灵见这些人对赫丽如此崇拜,心里越来越惊讶,实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竟不喜欢当教主。 待众人祈祷完毕,部落首领这才带着薛空灵等人到了家中,跟着招呼大家围成一圈坐下。 村民得知薛空灵的身份,一致争相将他供在上首,当作贵宾招待。 薛空灵直到此时,方才第一次感受到作为赫丽师傅地位之尊崇,一时甚是受用。 菜肴很快上来,都是部落里的村民凑起来的,以大饼及羊奶为主。 薛空灵父女二人行了许久的路,从没好好吃一顿饭,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眼见美食当前。恨不得大吃一顿,正准备动手,却见所有人皆都手贴胸口,嘴里念念有次,显然又在祈祷。 想到中土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他一时只好耐心等待。 薛诗语一双明亮的眼睛也紧盯着那些牛奶和大饼看,眼神中流露出渴望,可看到薛空灵不动,一时也不敢伸手去拿。 七窍玲珑心跟着念道: 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 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 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薛空灵虽然不解其意。可却也知道这是向往光明的意思,一时竟也听得入了迷,薛诗语始终一双眼睛盯紧着面前的食物,直吞口水,模样甚是可怜。 哪知,这一祈祷又是半个时辰,就在薛空灵父女二人面对丰盛的食物,饿的两眼发昏时。部落首领这才停止祈祷,随即招呼大家吃饭。 大胡子等人也不相让,抓起桌上大饼。便迫不及待的大吃特吃起来,边吃边喝牛奶。 薛空灵眼见对方连点谦让精神都没有,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拿起面前一块大饼,分给女儿半块,自己拿了半块。这才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说句真心话,若不是因为饿的太久。薛空灵对这些食物根本提不起兴趣,尤其是面前那一大碗羊奶。喝到嘴里又骚又腥,说不出的一种怪味,使他直想反味,可一想到后面还不知还有多少路程,他只好硬着头皮喝了几碗。 薛诗语却天生不厌食,左手抓着大饼,右手端着一大碗羊奶,喝的津津有味,吃的不亦乐乎。 吃了一会,部落首领取来一盆手,大家净了手,跟着大家又开始祈祷。 薛空灵吃了几个大饼,喝了几碗羊奶,本已吃饱,如今看到这些人又在祈祷,一时也不急了,只饶有兴趣的盯着,随着七窍玲珑心的解释,他竟对这奇特的西域饮食文化有了浓浓的兴趣。 待众人祈祷完毕,主人又换了新的食物,这次除了有饼和羊奶,还添加了鸡蛋、胡萝卜、西瓜等素菜,瓜果。 薛空灵这时才知,刚才是因为大家来的太突然,所以村民们没来得及准备食物,先拿一些东西给大家充饥,就这像在中原,一个人到别人家作客,主人先拿些糕点之类的东西招待一个道理。 部落首领这次倒很热情的招呼他父女二人,只是他此时实在吃不下了,只好敷衍了事的吃了一些瓜果,就不再吃了。 倒是薛诗语仍旧一个劲的吃,似乎肚子永远填不满,看的薛空灵又羡慕又担忧。 大胡子等人在部落首领招待下,又开始的新一轮的大吃大喝。 这一次足足吃了近两个时辰,一直到天黑,宴席这才算是结束。 薛空灵看着大家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眼见宴会结束,这才松了口气,寻思今晚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那知他正准备让部落首领带自己去休息时,却被克洛依拉着出了土屋。 这时,在村子正中央的广场上,已燃起一堆篝火,篝火四周摆满桌椅,桌子上面放满羊奶和瓜果,四周更聚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只是个个一脸悲伤。 薛空灵此时真想去睡觉,可是看这情形,知道是没指望了,只好随着大家入了座。 落座之后,薛空灵扫视一下四周,眼见放着几对大鼓,不知做什么用,一时甚是不解。 部落村民见薛空灵父女在首座坐下,果真跪倒在地上,对着天空中的月亮膜拜再次祈祷起来。 如此又拜了一个多时辰,就在薛空灵哈气连天,困的差点要睡着时,众人这才祈祷完毕,待起来时,个个一脸兴奋和激动之情,随即一起涌到广场中间,围成一圈。 这时大鼓响起,众人忽然开始喝起歌,跳起舞来。 薛空灵自然又对这一幕感到不可思议,想到他们先前还在为教主赫丽被掳之事悲伤,一脸天要踏下来的样子,哪知转眼间却又载歌载舞,各自面上荡漾着兴奋神色,只觉这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时也猜不透他们是为赫丽被掳的事伤心,还是假伤心了。 薛诗语一看到对方跳舞,一张小脸便兴奋的不行,直指着场上的年轻姑娘喊道:“爹爹,快看大师姐赫丽在跳舞呢。” 好在那些人不懂汉语,若是听到薛诗语对他们教主这般大呼小叫,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 薛空灵知道这些教徒对赫丽甚是崇拜,生怕女儿的话,会引起不必要冲突,连忙朝薛诗语小声说道:“语儿,乖,你要记住,在这里千万不要随即喊出大师姐的名字,不然这些人会不高兴的!” 薛诗语却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爹爹!” 薛空灵想了想道:“语儿,你听我说,大师姐在这里,就像咱们中原的皇帝,如果随便喊她的名字,是会被杀头的!” 薛诗语听完薛空灵的话,一时吓的赶紧用小手捂住嘴巴,一脸惊慌的盯着那些载歌载舞的人们去看,发现他们没听到,这才松了口气,小声说道:“爹爹,大师姐原来是皇帝,语儿再也不敢随便喊她的名字了!” 薛空灵笑了笑,再不说话。 “唉!” 七窍玲珑心听到这里,不由又轻叹一声,薛空灵动却嘿嘿笑了笑。 就在这时,克洛依欢快的跑了过来,伸出小手,彬彬有礼的邀请薛诗语去跳舞。 薛诗语看看薛空灵,想去却又不敢。 薛空灵笑着鼓励道:“语儿若是喜欢,尽管跟着克洛依去跳舞便是,爹爹在一边看着语儿跳!” 薛诗语却拉着他道:“不嘛,语儿要爹爹陪我一起跳!” 薛空灵从没跳过舞,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这时有一个漂亮的姑娘,缓缓向他走来,跟着也向克洛依那般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嘴里轻言着什么,模样甚是乖巧。(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献身 薛空灵见这姑娘长着一张鹅蛋似的脸蛋,一双长长睫毛下面,漆黑发亮的眼珠正一闪一闪的,似乎与中土姑娘一般无二,诧异的同时,可再看到她高高的鼻梁,细柔的发丝,身上所穿的服饰,却又活脱脱一个西域波斯姑娘,一时甚是惊讶。 一时间,他面对美丽姑娘热情邀请,只觉天旋地转,正欲摆手拒绝,却听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按照波斯国的风俗,这里的姑娘若是邀请客人跳舞,客人若是拒绝,就意味着瞧不起她们,对她们是一种天大的羞辱,不仅她们会很伤心,而且整个部落的族人也会看不起她,从而唾弃她,且对客人视为仇人,近而将其驱逐出部落。” 薛空灵没想到波斯还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规矩,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不由倒吸一口泠气,一时暗自庆幸,自己还好没摆手拒绝,要不然就麻烦了。 一时间,他再看着那美丽女子微笑的目光,再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她的邀请。 薛诗语此时见他也去要跳舞,这才高兴的跟着克洛依一起去跳舞了,一时二人玩的甚是不亦乐乎。 薛空灵刚走到广场,那位漂亮的姑娘,便主动拉起了他的双手。 薛空灵此时双手被那漂亮的姑娘轻轻握着,只觉对方的小手软若无骨,一时全身好似被闪电击中,不由浑身一抖,本就羞红的双脸,此时只觉连耳根也有些发起烫来。 他本想抽回双手,可想想七窍玲珑心的话。只好硬着头皮,任由对方拉着。 好在这舞并不是太难跳,只是两个人手拉着手,跟着鼓声,扭动腰脚。脚下左右移动就可以了。 薛空灵对于这种简单的舞蹈,一学就会,一时越跳越觉得有趣。 可尽管如此,他最怕的就是碰触到对方一双明亮如漆的大眼睛,只觉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一时甚是不自在。 他先前曾盯着那姑娘的双眼看了一眼。只觉她的双眼,好似一股清澈的泉水,更似天空中皎洁的月亮,是那般纯净,却又那般妩媚。几乎令人无法直视,看了一眼,顿时心跳加速,心情紧张,吓的却再也不敢看了,赶紧低下头去,一时竟有些心猿意马。 那姑娘好似看出他的尴尬,一时也低下头去。羞红了脸,原本就漂亮的脸蛋,在月光下显得越发妩媚。妖娆了。 二人忐忑不安的跳了一会舞,随着鼓声停止,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各自回到座位上。 薛空灵被那漂亮姑娘松开手的一瞬间,直觉如释重负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 待回到座位。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全身竟已湿透。 薛诗语一脸兴奋,满头是汗的回到座位边。薛空灵生怕她着凉,连忙替她擦拭了身上的汗水。 大家又吃了一些东西,算是宵夜,直到月上中天,又跪下对着月亮祈祷了一会,这才终算散了。 薛空灵随即被那位漂亮的姑娘带回家中,安排在一间房里休息。 姑娘安顿好薛空灵父女,随即转身离去,临走时朝他微微一笑。 薛空灵看着那微笑,不由浑身起了一个颤抖,心里又一阵激动。 此时临近子夜,薛空灵教女儿修炼了一个时辰《先天心法》,激动的心情,这才慢慢随之平静下来。 二人此时皆是很困,躺在炕上,不一会就悄然如梦。 哪知,没睡多久,薛空灵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轻灵的步伐,正慢慢朝房里走来。 他心中一紧,一时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假装睡着,是中留意对方半夜来到房间,到底有何意图。 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位蹑手蹑脚,走进房里的竟是那位漂亮的姑娘。 薛空灵眼见对方此时身穿一件红色肚兜,上身几近裸.露,轻手轻脚走到床前,随即站住,就那样满脸羞红的注视着他,眼神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柔情。 一时间,薛空灵躺在床上,感受着那姑娘炙热如火的眼神正火辣辣的盯着自己看,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一时甚是猜不透她半夜为何要穿成这样,潜入到自己房间,心里直盼着她赶紧离开房间,免得尴尬。 哪知,让薛空灵适料不及的是,那位姑娘不仅没有离开,反而除去身上仅有的一件肚兜,跟着轻手轻手爬到床上,更在他的身边慢慢躺了下来。 薛空灵在对方躺下的瞬间,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时盯着对方饱满的胸.脯,雪白的肌.肤以及那火辣辣的眼神,直觉是那般熟悉,不由心神一荡的同时,赶紧低下头去,嘴里直道:“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当薛空灵低下头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另外一双渴望的眼神,就是当年自己与上官飞儿被困铁掌峰暗洞时,上官飞儿曾苦苦哀求自己的那种眼神。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姑娘也没想到薛空灵为何反应如此强烈,一时坐起身来,就那样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他看,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心儿,你快醒醒,不要睡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薛空灵突然想起七窍玲珑心,大呼着向她求救。 七窍玲珑刚刚睡着,此时被薛空灵吵醒,一时打了个哈欠,跟着睡眼朦胧的说道:“主人,波斯国有个规矩,凡是在篝火会跳舞的时候,族里的姑娘主动邀请男子跳舞,便会视他为情人,到了半夜,通常会偷偷爬到对方炕上,用身相许,表达自己的爱意!” 薛空灵只觉头一晕,差点晕倒在地,直在心里责怪道:“心儿,你为何不早说,早知如此,那我就不会跟她手拉手跳舞了,你这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啊!你说现在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如此紧张,却“嘿嘿”笑道:“主人,在天界爱情是美好的事物,是不能拒绝的,若是拒绝,你一生都将被会被爱情抛弃,从此再不会有幸福,你就既来之,则安之吧!这种事,心儿可不能替你做主,我可要继续睡觉了!” 她说完便打了一个哈欠,随即再次沉沉睡去,似是抱定主意不再理会薛空灵的事。 “什么?既来之则安之,你是要我……不行,这怎么可以呢?太不像话了,我不管你怎么办,总之把这女孩给我立刻弄走!” 一向爱情至上的薛空灵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赤身裸体的姑娘,只觉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那种渴求似乎也越来越激烈,而此时自己的大脑意识却也越来越差,生怕时间久了,自己会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随即朝七窍玲珑心大声咆哮着。 “唉!” 七窍玲珑心再次被薛空灵吵醒,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的主人,既然你不喜欢这姑娘,就让心儿想想办法吧!” “你最好快点,若是这样叫语儿看到,叫我以后如何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 薛空灵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不无担忧的看了一眼床上正熟睡着的女儿,仅仅只是这一瞟,却又看到了那姑娘雪白的大腿,不由又是心神一荡。 一时间,他发现大脑在迅速的充血,全身的血液在慢慢沸腾。 此时那姑娘一双美丽妖娆的大眼睛饱含着泪水,直盯着薛空灵直打转,眼神中刚才还有的那种炙热的渴望及迫切的需求,早已变成幽怨和失望。 薛空灵感受着她忧伤的眼神,一时心里甚是愧疚,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连忙转过身去,在心里默念《先天心法》,想要迫使自己静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鬼魅 七窍玲珑心正欲将那女孩心智迷失,命令她穿好衣服出去,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从门外传来。 薛空灵此时也已听到吵闹声,连忙睁开眼睛,顾不得许多,抱起女儿便朝外跑,也不敢回头,大声喝道:“姑娘,你赶紧穿好衣服回自己的屋里去吧,免得生病着凉!” 薛空灵落荒而逃,出门之后,第一眼就看到广场上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数十名手执兵器的拜火教徒,正手举钢刀,将全族人紧紧围在中间。 为首的人此时正高举手中钢刀,用力朝一个村民头上砍去,顿时一道鲜血溅出,那村民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尸首分家,倒地身亡了。 薛空灵认出挥刀之人正是当初被自己放走的红衣男子,眼见他此时又带着人屠杀无辜村民,一时忍无可忍,抽出背后天剑,正欲将其斩杀,这时对方也已认出他来,跟着迅速带人将他团团围住。 薛诗语此时已被惊醒,睁开眼一看,顿时被面前这恐怖的一幕吓的将头紧紧埋在薛空灵的怀里,全身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再看。 就在这时,大胡子等摩尼教徒也已纷纷提着兵器聚拢过来,随即将拜火教徒团团围住,一时双方形成对峙的情形。 克洛依此时手里也拿着一把镰刀,怒视着面前的拜火教徒,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口中大喊大叫着要冲过去杀了对方,好为死去的母亲报仇。 有村民连忙伸手拦住了他,不让他靠近。 大胡子指着那名为首的拜火教徒,满脸气愤的斥责道:“黑龙。你简直就是黑神之神派来的地狱妖魔,连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都不放过,此时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终有一天会遭到真神的审判,将你打入黑暗世界。永世不得超生的。” 那叫黑龙的拜火教红衣男子,一脸不屑的盯着大胡子,将他打量一翻道:“就凭你一个魔教小小妖孽,也敢这样跟我说话,简直就是找死,先前你的魔鬼朋友杀了我的属下。甘愿与我们拜火教为敌,今日我要杀光你们这些人,好替我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克洛依指着他大声骂道:“你这黑暗世界来的恶魔,你害死我母亲和族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无弹窗广告)终有一天会砍了你的头,喝光你的血的!” 黑龙泠泠的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屑与之说话,随即手中钢刀直指薛空灵,骑在马上转身朝同伴说道:“兄弟们,先杀了这中土来的妖魔,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再杀光这些摩尼教妖徒。好迎接光明世界的到来。” 那些拜火教徒此时个个手举钢刀,显然因为刚刚杀了人,个个红着脸。表情亢奋,听完黑龙的话,一时纷纷将手中钢刀直指薛空灵,大声叫嚷道:“杀了这中土的妖魔,走向光明世界!” 薛空灵此时已知道带头的人就是黑龙,如今听他下令要杀光这些善良的村民。一时只觉对方甚是凶残,随即也怒视着他道:“黑龙。你有本事尽管来找我报仇便是,不要伤及无辜!” 黑龙听不懂他说的话。双眼喷着火,手里拿着钢刀,却始终不敢主动进攻薛空灵。 七窍玲珑心向黑龙解释了薛空灵的话,黑龙脸上越发恼怒,指着周围的人道:“这些人都是黑暗之神派来毁灭世界的妖徒,个个该杀,一个都不能活!” 薛空灵见他如此固执,知道多说无益,二话不说,挥起手中天剑,便朝他身上斩去。 哪知,天剑挥到之处,薛空灵眼见要将黑龙身体斩成两半,可不知为何,黑龙竟突然凭空消失。 薛空灵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右肩感到一阵巨痛。 他连忙扭头一看,却见左肩处凭空多出一条血口,深达寸许,正往外直冒血。 “奇怪,难道刚才我自己斩了自己一剑?” 薛空灵此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极力搜索着凭空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黑龙,一边看看肩膀上的伤口,一时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他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突然又惊奇的发现黑龙再次好端端坐在对面的马匹上,手中举着的钢刀,此时竟往下滴血,面上更是一脸得意的盯着自己。 薛空灵这候才明白,原来刚才砍自己一刀的竟是凭空消失的黑龙,一时也不明白对方到底使了什么妖术,生怕再次遭到暗算,连忙用全身真气护住周身的同时,手中长剑再次劈出。 顿时月光下,一道浅蓝色的光芒如银孤般划了出去。 这一剑,薛空灵几乎用了五层功力,剑光消逝,只听一声马嘶,黑龙再次凭空消失的同时,他座下那匹马,瞬间被天剑硬生生劈成两半,嘴里发出一声惨叫,跟着倒在地上。 此时周围观战的人眼见薛空灵这一剑如此凌厉,一时吓的纷纷退后几步,生怕他手中天剑伤及自己。 那些围着薛空灵的红衣拜火教徒,此时更是一脸恐惧的盯着薛空灵看。 那眼神就像看到魔鬼现出一样可怕。 薛空灵一剑怒斩黑龙的座骑,跟着再次隐隐感受到右肩处有刀气逼来,知道黑衣隐身之后,瞬间移到自己右侧,想要趁机偷袭暗算。 这次他再也不怕,剑峰一转,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刀气出现方位斩去,哪知一剑过后,仍是长剑利空,黑龙再次凭空消失,再也不知去向。 薛空灵一生杀人无数,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十数次,却从没见过对方如此诡异的招式,一时心中诧异的同时,却也只能全神灌注的留意着四方。 此时围在外围观战的大胡子,眼见情况不对,随即悄悄隐退出去。 这边薛空灵已连续感受到黑龙几次凌厉的刀锋逼近自己的身边,每次他都以最快的速度朝对方挥出天剑,却始终没能伤及对方,一时也是百愁莫展,暗暗心急。 此时,他最怕的就是黑龙会暗算自己怀里的女儿,那样就麻烦了。 好在黑龙从来都没向薛诗语下手,这让薛空灵稍稍有了些敬意 同样,薛空灵虽然拿黑龙无计可施,可黑龙此时却也丝毫靠不得他的身。 就在二人相恃不下时,大胡子突然再次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把白乎乎的面粉,静静站在周围注视。 过了一会,他忽然将手中面粉用力抛撒出去。 顿时满天皆是面粉,薛空灵一时也不知道大胡子在搞什么鬼,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就像中原时所吃的醋一样,心中越发不解。 就在薛空灵一方面集中精力寻找黑龙,一方面诧异不解之时,突然一个白影从身边右侧如鬼魅般飘过。 就这一瞬间,薛空灵顿时明白大胡子的用意,正欲照着白影挥出天剑,一剑将其斩杀,可临时却又改变主意,瞬间使出九阴真经中的点穴手法,将真气注入到中十指,跟着凌空虚点数下,只听“噗、噗”几声过后,黑龙鬼魅般的人影在他面前“扑通”一声倒下。 薛空灵想也没想,抓住对方衣服,一把将其提到身边,跟着右掌悬在对方头顶,直朝四周蠢蠢欲动的拜火教徒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谁也不准动,再动一下,我就一掌杀了他!” 七窍玲珑心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句话转达给了那些红衣拜火教徒。 那些红衣拜火教徒此时个个手举钢刀,眼见首领黑龙被擒,却丝毫不敢乱动。 薛空灵再次泠静的下令道:“下马,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 随着七窍玲珑心将他的话语传递过去,那些红衣拜火教徒面面相觑一翻后,皆乖乖丢下手中钢刀,纷纷跳了马来。 哪知还没等他们站稳,这边大胡子单手一挥,跟着围在四周的摩尼教徒一拥而上,个个手举单刀,一时像杀鸡子一样,一刀一个瞬间将几十名红衣人头颅全部砍下来。 一时广场上,血流成河,惨叫声不断。(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章 收奴 薛空灵眼见摩尼教徒要杀害那些红衣拜火教徒,本欲阻止,无奈一来语言不通,二来白胡子等人下手着实太快,还没反应过来,几十名拜火教徒已经尸首分家。(.无弹窗广告) 此时,他看着那些摩尼教徒以及村民,每人手里均提着一个拜火教徒的头颅正兴奋的高声欢呼雀跃,一时直觉头皮发麻。 他实在想不明白,先前还那样善良、温顺的摩尼教徒,为何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嗜血,残忍。 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此时被魔尼教徒提在手里血淋淋的头颅,薛空灵想起前些日子七窍玲珑心对自己所说的那翻话,想到先前拜火教惨杀克洛依的娘亲及族人,自己将他们视为恶人,可此时再看大胡子等人手刃这些举手投降的拜火教教徒,手段同样那样残忍,而且还如此欢呼,简直称得上嗜血魔鬼。 一时他再次变得迷茫起来。 此时他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直将薛诗语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她看到这血腥惨忍的一幕。 黑龙眼见属下个个惨死,自己又成了薛空灵的俘虏,一双牛般大的双眼,直冒出火来,怒视着薛空灵,好似想要挖他的皮,抽他的筋,嘴里直大声嚷着什么。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他说,终有一天,他会将你还有这些摩尼教徒杀光斩尽,赶出波斯,为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的!” 薛空灵一时怔住,这一次,他真的不知该不该一掌拍下去,送黑龙下地狱了。 大胡子等人庆祝、欢呼一会。这才丢掉手中血淋淋的头颅,齐齐朝薛空灵跪了下来,嘴里一声高过一声喊着什么。 薛空灵知道他们已把自己当成英雄,当成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光明使者,可是他此时的心情。却万分的沉重,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一次自己独闯西域,千里迢迢来救赫丽,到时是对还是错?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赫丽死活不愿做这摩尼教的教主,因为他知道,善良,单纯的赫丽,根本没能力驾驭这样的疯子。 一时间。他在心里抱定主意,就算将来把赫丽救出来,无论如何,也要带她离开这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异族,去寻找一个没有杀戮的地方,永远开心幸福的生活着。 就在这时,那姑娘也已穿好衣服,追出房门。看到众人都在膜拜薛空灵,随即也加入到膜拜队伍中来。 此时,她再看薛空灵眼神时。除了先前那份愈来愈浓的温柔之外,又增添了一种莫名的崇拜和敬仰。 待所有人参拜完皆,大胡子率先站了起来,双眼一瞪,指着黑龙骂道:“黑龙,你这拜火教妖魔。你先前杀了我们的兄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今日我就送你到黑暗世界,去见你的主人恶魔阿赫里曼。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黑龙“呸”了一声,怒道:“你这妖魔,我黑龙此番又不是你的俘虏,就算要杀,也轮不到你来杀!” 大胡子先是一怔,顿时满脸通红,随即朝薛空灵鞠躬弯腰,手帖前胸道:“伟大的光明使者,你拯救了我们,为全族带来了光明,我们深感大恩,请你允许将这俘虏交给我们处置,好让我们替教中的兄弟以及族人报仇雪恨!” 克洛依也上前朝薛空灵行礼,哀求道:“恩人,请您允许我杀了黑龙这恶魔,好为死去的母亲及族人报仇雪恨!” 薛空灵见这些村民个个一脸怒色,眼神里几欲喷出火来,个个手里拿着兵器,刀具,不由想起以往在中土的情景,不由一阵颤抖。 他虽然憎恨恶人,同情弱者,可却更厌恶杀戮。 他知道,如果自己把黑龙交给对方,那么他此番必死无疑,自己虽没杀伯乐,伯乐却因自己而死。 虽然黑龙该死,可想想刚才摩尼教人手刃那些投降的拜火教徒时,手段的残忍,他却也不想助纣为虐。 此时,他看着克洛依及大胡子等人哀求的眼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按照波斯国的规矩,你打败了黑龙,俘虏了他,倘若不杀他,那么从今以后,他将会是你的奴隶,你让他做什么,他绝不敢反抗,否则不仅会受到同类不耻,反而死后将会沉沦到黑暗世界,永世见不得光明。” 薛空灵想到如果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人,可是看看眼前的黑龙,见他正一脸凶煞的怒视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心下寻思若是把这样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放在身边做奴隶,就算他再听话,却也甚是危险,可若是将他交给对方,自己又不忍心,所以一时之间甚犹豫。 七窍玲珑心知他心思,笑着劝道:“主人,你放心就是,这黑龙外表虽然凶神恶煞,可一旦被你收服,成为你的奴隶,便会永远效忠于你,除非你主动放了他,否则他永远不敢伤害你的!” 薛空灵也没想到波斯竟有这么奇怪的规矩,一时觉得不可理解的同时,却又从黑龙倔强的眼神里看出一丝求生的欲望,一时再不忍他被杀死,随即拿定主意道:“黑龙,现在你被我打败,是我的俘虏,我现在不杀你,但是要你做我的奴隶,永远效忠于我,你愿意不?” 黑龙听完七窍玲珑心解释,先是一怔,随即一脸感激的朝薛空灵跪下道:“多谢主人饶黑龙一命,从此以后黑龙就是你的奴隶,凡是主人吩咐的事,黑龙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薛空灵想到事情果如七窍玲珑心所说,一时甚是满意,可却也不敢解开黑龙身上穴位,跟着点了点头,命他站了起来。 黑龙乖乖站了起来,随即垂首立在薛空灵身边,再看摩尼教人时,眼神中已没了先前那种仇恨。 大胡子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种结果,虽然无奈,可是想想这是薛空灵的权利,再不说什么。 克洛依一脸遗憾的看着薛空灵,嘴唇动了动,却也不敢说什么。 薛空灵想到没能完成他的心愿,让他替娘亲报仇,一时甚是愧疚。 就在这时,部落族长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根粗粗的铁链,走到黑龙面前,将他的手脚紧紧拴住。 薛空灵知道他们为了自己好,是想防止黑龙逃跑,本想告诉他们,只要自己不替黑龙解开身上穴位,他一辈子再也休想逃走,可想想这样以来,恐怕自己又要多废口舌了,随即住口不语。 他回头看到黑龙双眼盯着那些死去的拜火教徒看,一时明白他的心思,随即朝他点了点头。 黑龙感激的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四周环望,看到不远处有个平台,随即拖着沉重的脚链,将死去拜火教兄弟一一抱了起来,然后恭敬的放在平台上。 薛空灵注视着黑龙,一时却也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其它人也都盯着黑龙看,此时面上怒色消失,随即转化成敬意,显然被黑龙的举动感动。 待黑龙将所有人的尸体全部摆好,随即再将他们的头颅一一从地上拾起,拼成完整的一幅尸体,神情悲哀的向他们向了个礼,正欲转身离去,随即又折回去,将那些人身上所戴的首饰一一摘下,跟着放入怀里。 众人刚才稍稍转变的脸色,对黑龙最后的那个举动,似乎又惹怒了,纷纷举着刀具大喊:“杀了他,这贪财的恶魔!” 黑龙却不理会,更不害怕,不紧不慢的走到薛空灵面前,朝他鞠了一下躬,嘴里说了句话。 薛空灵刚才看到黑龙对自己的属下这般重情意,一时感激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还好没杀了他,可是看到黑龙取走那些人身上的财务,一时又甚是不解。(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定情 七窍玲珑心告诉薛空灵,说这是拜火教的习俗,凡是人死之后,都要实行天葬,任由尸体被天空的鹰鹫将肉体啄尽,这样就代表他们的灵魂,飞越上了天堂,永远不会再有苦难了。[.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想到这波斯的规矩真的令人匪夷所思,人死了不让他们入土为安就算了,还要任他们的尸体让鸟兽糟蹋,真是残忍。 不过想想这终归是人家的习俗,再没说什么,随即又朝七窍玲珑心问道:“那为什么黑龙要把下属身上的财物都摘下来,难道这也是波斯的习俗吗?” 七窍玲珑心笑了笑道:“这倒不是,这是黑龙的性格,因为他生性贪婪,喜欢收集财物,所以看到财物就忍不住想占为已有。” 薛空灵想不到黑龙竟还有这种嗜好,一时脱口而出道:“原来波斯人跟中原人一样爱财,看来老祖宗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到哪都管用啊!” 七窍玲珑心笑了笑,再没发表什么意见。 大胡子见一切事情都弄妥,这才与部落村民作别,随即一行人跨上马匹,准备继续朝摩尼总坛而去。 薛空灵想到黑龙脚上带有铁链,行走不方便,本欲让他骑马,可一时却又不好开口。 黑龙只跟在他的身后,什么也不说,此时早没了先前的嚣张和怒气,毅然一幅忠实的奴隶模样。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时,那名年轻姑娘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一脸羞红的递给薛空灵。 薛空灵看到这姑娘。心里就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一幕,心里止不住咚咚直跳,血液更是止不住加快,脸上更是通红。 他此时看着这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可看到姑娘害羞的表情,以及一脸的渴望,一时再不忍拒绝她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接过包裹,嘴里连声道谢。 四周站着的那些人,看到薛空灵接一礼。一时皆都喝起彩来,那姑娘一张俏脸,羞的越发红了,直含情脉脉的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也不解其它人为什么会笑,正欲离去。却见那姑娘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随即不解的朝七窍玲珑心问道:“心儿,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七窍玲珑心“咯咯”笑道:“主人,这位姑娘刚才赠你的礼物,在波斯俗称定情信物,你既然接了对方的礼物,也应该回赠她一件礼物。作为信物,要不然她以后会被全族看不起,再也没人会娶她的!” “什么。定情信物?你怎么不早说?” 薛空灵此时一脸惊讶的看着手里的包裹,只觉好似一块烫手的山芋,想还给对方,可看看那姑娘似水柔情的双眼,顿时又不忍伤了她一颗痴情善良的心,直朝七窍玲珑心埋怨道。 七窍玲珑心“咯咯”笑道:“主人。是你自己接的东西,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我以为是……你……” 薛空灵刚才还以为那里面装着什么吃的。所以这才接过,哪知却是什么定情食物。一时只觉骑虎难下,被七窍玲珑心气的简直想吐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抬头再看看周围那些村民个个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看,恰如那姑娘渴望的眼神,此时不回赠礼物是不成了。 薛空灵想到此时自己身上除了一块玉佩,再没其它东西了,而这玉佩还是刘娘娘死时赠送自己的,于是牙一咬,伸手入怀将玉佩掏了出来,紧紧握在怀里。 看了半天,他直在心里道:“娘娘啊!你大人大量,在下面可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害得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辈子没人娶吧,那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七窍玲珑心听他这般祈祷,一时直“咯咯”直笑。 薛诗语却盯着他手里的包裹,双眼一眨不眨,似是很好奇里面到底装些什么。 薛空灵将包裹递给薛诗语,随即下了马,双手高举,恭敬的将玉佩递给了那姑娘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在下昨晚确实不知道跟你跳个舞,会跳出这么多麻烦,要知道如此,打死我也不跳舞了,以免弄得现在下不了台。” 那姑娘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可是看到他手中玉佩,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时双脸差的越发红了。 薛空灵继续说道:“这块玉佩,也是别人赠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这可是我身上最贵重的礼物了,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下,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惦记着我了啊!” 他说完,便给那姑娘鞠了一个躬,神情多是无奈。 其时,因为丝绸之路早在东汉时期已经开通,中土与波斯之间早有通商,中国商人将国内大批丝绸及宝物运往波斯,换取一些皮毛、香料、青金石之类的东西。 而在中国运往西域的商物之中,制作精美的玉佩更是波斯人眼中的极品,人人都梦寐以求,想要得到一块,以显示其身份的尊贵。 那年轻姑娘此时盯着薛空灵手中的玉佩,早已是一脸惊讶,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半晌才颤抖着双手,神情恭敬的接过薛空灵手中玉佩,一个劲的朝他说着什么话。 薛空灵生怕多说,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连忙上了马,逃也似的飞奔而去,一时竟再不敢回头看那姑娘,直到许久双脸还微微发烫。 黑龙却盯着那姑娘手里的玉佩,两眼直冒金光,眼见薛空灵走了,脚下去久久不愿移动。 过了半晌,他看到薛空灵走远,大胡子等人也跟着走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纵算如此,却也是一步三回头。 他此时虽然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链。可好在那铁链较长,他奔跑起来速度也不慢,仅是片刻功夫便已追上了前面的薛空灵。 一时广场上只剩下那些部落对民,皆都注视着薛空灵等人离去的身影,再次跪地小声祈祷起来。 那姑娘直将玉佩紧紧捧在手里。待祈祷完毕,先看一眼薛空灵远去的背影,再看一眼手里的玉佩,原本漂亮的脸蛋,越发娇红了。 这时村民一个个上前祝福,那姑娘脸上越发荡漾着一股说不出的幸福和自豪。 薛空灵纵马行了一个多时辰。这才率先停了下来休息,想想刚才那姑娘的眼神,心里仍是止不住狂跳,寻思自己还好跑的快,要不然她缠上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大胡子给他一些村民们赠送的送来大饼和羊奶,黑龙作为薛空灵的奴隶,自然也分得一份。 薛空灵边吃东西,边向黑龙打的一些拜火教的事,当他得知黑龙只是拜火教中七神七护中龙护的手下一名微不足道的杀手时,竟惊的连饼子也吃不下了。 看看肩膀上已经愈合的伤口,想到黑龙诡异的身手,薛空灵心中诧异之情。可想而知。 想到中原有句话,叫做知其知彼,方才百战不贻。薛空灵边吃饼子边朝黑龙问了下去。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薛空灵不知不觉间手心竟开始冒起汗来,先前他对从拜火教手中救回赫丽信心十足,可此时却再没一点底。 原来,拜火教身为波斯国的国教。自古以来,在波斯便有着悠久的历史。再加上有国王支持,所以势力相当的大。可谓只手遮天。 教中内部除了教主,下面共设有七神七护等护教使者,分别协助教主打理教中各项教务。 通过黑龙的详细介绍,薛空灵终于弄清,原来拜火教的七神分别是指天、地、水、火、月、冥、海,等七位掌管教中内务的教徒。 七护则分别是指星、雷、麒麟、龙、魂、蛇及精灵等七位护教法王,平时负责替教主平内攘外,以保护教主可以得永生,不受任何人侵犯。 这还不算,这七神七护下面,又分别设有数位堂主,负责管理属下数万名教众,平时除了教主外,这些人就连属下堂主也很少能见得到他们的面。 不仅如此,据黑龙坦言,这七神七护据说个个文武超凡,尤其是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而他仅仅只是七位护法中龙护法下面的一个小小杀手,与他一样的杀手,一共还有六名,统称七杀手。 除此之外,他所统领的属下,也有千名之众,平时专门负责清剿各地残存的摩尼教教徒,好对他们进行全面打压和驱逐,直到消灭干净为止。 白胡子等摩尼教徒,听到整个拜火教龙护手下五位堂主,各领千余名教徒,正四处斩杀摩尼教徒,一时也是面面相觑,满脸惊慌失措。 薛空灵想到黑龙的武功可谓是匪夷所思,一时心里又是没底,直暗暗寻思,到底那七神七护的武功会高到什么程度。 他终于忍不住向黑龙问了,可黑龙却一脸迷茫的告诉他,自从拜火教成立数百年以来,教中之人还从没见过七神七护出过手。 很显然,黑龙言下之意是,在这个世上,能逼得了拜火教七神七护出手的人,恐怕还没出世。 一时间,他忧心忡忡,再没了在中原时的自信和张狂,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天下之大,武功一道真的可谓是学无止境。 先前他还道自己所学的《九阴真经》以及《先天心法》,还有自创的那套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法,这三门武功,每一种皆是天下至强的武功,无论行到哪里都可以天下无敌手,只觉信心满满。 可此时此刻,看看血上的伤口,想想黑龙诡异的身手以及那十四个从未出过手的神秘人物,他只觉得自己此时如井底之蛙一般,是那样可笑。(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闯教 七窍玲珑心听完黑龙的话,也是惊的不行,如今眼见薛空灵心情不好,连忙开口劝道:“主人,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事已至此,你担心却也没用,咱们不妨走一步是一步,你先打开那姑娘送你的包裹,让心儿看看她到底送你了什么定情信物啊!” “你还好,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惹这么多麻烦!” 薛空灵见七窍玲珑心到了此时,竟还有心调侃自己,一时狠狠责怪了她一句,跟着也忍不住好奇之心,将那包裹从马背上取了下来,随即轻轻打开。 一想到这包裹是那姑娘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薛空灵心里直觉甚是沉重。 待将包裹慢慢打开一看,薛空灵眼见里面竟装着一套白衣,还有一双手做的布鞋,上面放着一个香囊。 他先也是一怔,随即觉得这姑娘倒真有意思,送的定情信物竟跟中原男女定情时一模一样,一时只觉好似又回到了故乡,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一阵暖意,不知不觉间对那姑娘又多了一丝亲近。 他随手拿起香囊,凑在鼻子边闻了闻,只觉一股沁人心肺的香味进入心里,一时说不出的舒服。 他眼见那香囊做工精致,丝毫不比中原女子的手工,不由甚是满意。 看到香囊上面开着一个小口,用细绳子系着,时面好像装有东西,他连忙掏了出来,却见竟是一块白布,上面写着三个字。 只是他觉得那姑娘人长的倒是漂亮,可是一手字却写的不怎么样。字迹写的歪歪扭扭,好似蚯蚓在爬一样。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那三个像蝌蚪一样的字,竟然是用汉字写的,尽管认出来很费力。可是薛空灵还是看出这是那姑娘的名字。 “赵可慧?!” 薛空灵认出上面绣的字后,不由惊的脱口而出道:“奇怪,这姑娘名名是波斯人,可为什么却有一个中原的名字呢?真是不可思议。” 七窍玲珑心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薛空灵想来想去觉得不可思议,可再细细回想那女孩眉目之间确实有股汉人的神采。一时心里越发不解,随即又见女儿一直嚷着要那个香囊,这才转身递给了她,只将那块绣着名字的白布帖身收了起来。 薛诗语得到香囊,一时甚是高兴。连忙拿去给克洛依看,二人时不时凑到鼻子下面去闻,说不出的欢喜。 休息了一会,一行人这才无精打采上了路,直朝摩尼教总坛而去,那些摩尼教的人自从知道拜火教徒正在四处斩杀自己的兄弟,一时心情越发沉重了。 薛空灵一路都在想着“赵可慧”这个名字,只寻思那姑娘是不是拿错了香囊。 再想到这两天来的经历。他只觉是那样不可思议。 如此,一行人垂头丧气的行了半月有余,白胡子终算将薛空灵等人带到了一处城堡前停了下来。 薛空灵看着面前这座雄伟壮观。形如圆球,球顶还带着一个尖尖铁柱的城堡,一时甚是怀疑,这到底是摩尼教的总坛还是波斯国的皇宫。 遵循着既来之,则安之的规律,为了不让大胡子等人说自己孤陋寡闻。更不让自己新收的奴隶黑龙觉得主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薛空灵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和激动。焦急的等着摩尼教众护教法王出来迎接自己。 在路上时,他就已经向大胡子了解清楚了。摩尼教总坛下面共设十二位护教法王,统称十二宝树王,这些人可以说全权负责教内一切教务,不仅武功不弱,而且颇有智慧,且在教中地位甚高,颇受教徒敬重。 另外,在十二宝树王下面,另设八位圣使,这八位圣使虽然在教中地位没十二宝树王高,可武功却比他们要高出许多,负责摩尼教的安全。 可自从赫丽为逃避当教主,随着前往中土的波斯商人潜逃中原,常胜王等五位宝叔王,还有风云月三使为了将她追回,最终客死异乡后,如今摩尼教只剩下七位宝树王,五位圣使。 薛空灵从白胡子的口中得知,目前虽然由十二宝树王之首大圣宝树王暂代教主之职,处理教中一切事务,可其余几位宝树王及圣使却甚不服气,各自为政,根本不听从其指挥,这才使得拜火教有机可趁,教众处处遭到无情杀戮。 此时,薛空灵正焦急的等着几位宝树王出来接见自己。 他还不知道,对方对否相信自己的话,想到自己身上唯的可信赖的就是常胜王死前留下的那块令牌,他一时心里甚是没底。 果然,进去通报的摩尼教弟子出来之后,将薛空灵等人上下打量一翻,随即朝大胡子说了一通话。 薛空灵从大胡子黯淡下来的脸色中,便已知晓事情定然不顺,一时也是忧心忡忡。 待大胡子听完对方的话,随即一脸无奈的朝薛空灵说了一通话,一时又是耸肩,又是双十贴胸作揖。 通过七窍玲珑心,薛空灵知道大圣宝树王等人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只是吩咐那值班弟子打发自己走。 薛空灵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他们教主的师傅,此番千里迢迢从中土来到西域,就是为了拯救他们的教主,却不想竟吃了一个闭门羹,一时大为光火。 他朝着大胡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大胡子,你告诉他们,就说我是他们赫丽的师傅,如今是为了救她而来,他们焉敢对我如此无礼!” 大胡子经过七窍玲珑心的翻译,随即又向那守门弟子战战兢兢的传达了薛空灵的话,直说的那弟子一会盯着薛空灵看,一会盯着黑龙看,恨不得将每个人都吞进肚里去,他方才作罢。 薛空灵待大胡子说完,这才一脸傲气的看着那守门弟子看,心下寻思这下看那些宝树王还敢不出来相迎。 哪知,待大胡子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之后,却见守门弟子突然指着薛空灵骂道:“大胆妖人,竟敢冒充本教教主的师傅,该当何罪!” 薛空灵似是不信这个邪,眼见对方不可理喻,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对方脖子上的锁骨道:“废话少说,带我去见你们的那些狗屁护教法王,我到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教主都被人家抓走了,竟还摆这么大的臭架子!” 大胡子也没想到薛空灵竟会动武,一时吓的面色苍白,连忙朝他摆手,神情甚是慌张。 薛空灵此时一肚子火,却也不管这些,只挟持着那守门弟子朝城堡里走。 这时城堡里另外一些守卫,眼见薛空灵硬闯总坛,一时都大声嚷着,手执兵器朝薛空灵围来。 薛空灵丝毫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凌空几掌虚劈,三下五去二,将数十名弟子手中兵器齐齐折断,然后打爬在地,再不敢乱动。 穿过一条长长走廊,一路上越来越多摩尼教弟子围攻上来,薛空灵一路过关斩将,直将对方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直走了近千米,上了最高一层,薛空灵方才在守门弟子的带领下在一间大殿外停了下来。 看着宏伟气派,散发着檀香味的总坛大门仍在紧闭,薛空灵一肚子脑火,直在心下寻思,这什么狗屁教,外人都打上门来了,那些护教法王却始终不露面,难怪乎拜火教的教徒可以如此横行无忌了。 一脚踹开大门,顿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出现在薛空灵面前,一时刺的他双眼生痛,半晌才适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教训 薛空灵放眼一看,只见殿内四周洁白的大理石柱高高耸立,支撑着整个宫殿,上面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花纹,显得甚是豪华。 大殿正中,一个漆黑的大鼎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直将原本就有些燥热的空气,变得越发炕人,热浪一阵接着一阵逼近薛空灵,使他几乎快要窒息,本就不爽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从跨进门口的地上开始,就铺着一条鲜红的毛毯,直通向一处高高在上的宝座,显得甚是庄严。 再看那宝座,几乎有一张床大小,上面铺着几张宽大的兽皮,两边把手上更是镶满金光闪闪的珠宝,有夜明珠,蓝宝石,以及珍珠,玛瑙等饰品,随即一颗,便是价值连城,更别说上面整整有上百颗,每一颗都有龙眼大小,闪得他两眼流水。 此时跟在薛空灵后面的黑龙,看到这些珠宝,两眼更是发出绿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宝座,恨不得将上面的珠宝尽收其囊,方才过瘾。 薛空灵也曾见过大宋皇帝赵构老儿的龙椅,曾经也觉得穷尽奢华,可如今看到面前这张宽大的宝座时,不由开始在心里为赵构叫冤,只觉他那张龙椅若是放在这里,简直就好比一堆牛粪落在珠宝堆里,显得那般寒碜。 此时,大殿两边分别坐着黄白两种服饰的人,正一脸惊讶的瞪着薛空灵等人看,似是对他这个不殊来客,甚是不欢迎。 薛空灵一把将守门弟子推进门去,怀抱着女儿,大踏步走进大殿。直上下量里面那些人。 只是,在他的眼里,波斯人都是一个模样,一脸胡子,根本无法辨认。唯一能辨的就是衣服的服饰。 大胡子等人此时也已随着薛空灵进入大殿,看到里面的人怒视着他,连忙吓的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属下参加法王及圣使!” 这时,站在最里面一个身着黄色衣,头戴白帽的大胡子一脸怒气的指着被薛空灵推进殿里的守门弟子咆哮了几句。 守门弟子身体吓的瑟瑟发抖。回头看了一眼薛空灵,战战兢兢的回答几句,一时再不敢说什么。 地上爬着的大胡子等人,耳听到黄衣人呵斥,一时吓的越发心惊胆战。连头也不敢抬。 黑龙站在薛空灵背后,面上丝毫没有惧色,双眼直勾勾盯着那张座位上的宝石,始终未曾移动过片刻。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这说话的人就是大圣宝树王,正是摩尼教十二护教法王之首,剩下六名黄衣男子也是护教法王,其余五名红衣男子则是圣坛、净土、辉月、清云、妙语等圣使!” 薛空灵将对方一一打量一翻。这才问道:“心儿,他们在说什么?” 七窍玲珑心解释道:“大圣宝树王在指责那守门弟子,说他们为什么这么多人竟连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都对付不了。骂他们是废物呢!” 薛空灵泠眼扫了大圣宝树王一眼,见他如此傲慢无知,一时甚是不屑,随即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你告诉他们,就说我是他们教主的师傅。中土第十一位高手,就凭这些虾兵蟹将。想要将我拦住,简直是痴心梦想!” 七窍玲珑心怔了一下道:“主人。为什么不说你是中原第一大高手,偏偏说第十三位高手呢?” 薛空灵笑了笑,没有说话。 七窍玲珑心虽然不解,仍朝大圣宝树王等人喝道:“你们这些无知之徒,我的主人乃是中土第十三位高手,更是你们教主赫丽的师傅,你们胆敢如此无礼,不仅不好好款待我们,反而还要将我们赶出去,今日我家主人看在徒弟赫丽的面上,暂且不给你们计较,你们若是胆敢再行无礼,就休怪我家主人不客气了!” 大圣宝树王面上先是一惊,随即将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翻,随即哈哈笑了几声,一脸不屑道:“原来阁下只是中土第十三位高手,也敢到本教来撒野,还敢自称是我教教主的师傅,当真大言不惭,如果不想死,就叫你们中土第一位高手来吧!” 其它人也纷纷说道:“你这东方妖魔,快点滚回中土,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薛空灵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时脸气的通红,指着他们冷声道:“你们这群狂妄无知的小人,对付你们十二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堂堂中土第十三位高手已经绰绰有余了,又何须其它高手来?” 七窍玲珑心这才明白薛空灵的用意,笑了笑向大圣宝树王等人翻译完薛空灵的话后,随即又道:“你们这些无知之徒,不妨仔细看看,我家主人身后站着的奴隶是谁?他可是波斯国国教拜火教中七大护法之一龙护下面的第一员大将黑龙,就因为他先前在言语上得罪了我家主人,如今被我家主人打的俯首称臣,甘愿为奴,你们如果不想成为第二个黑龙,最好识相一些,快点跪下参拜我家主人,免得他老人家发火,叫你们吃不了篼着走!” 薛空灵听七窍玲珑心向对方说了那么一大通,一时不解道:“心儿,我刚才只是叫你吓吓他们,你怎么说了这么一大串!” 七窍玲珑心“咯咯”笑道:“主人,这些人冥顽不灵,有道是老虎下了山,猴子称霸王,心儿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一顿,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七窍玲珑心的话刚说完,此时大殿里的十三个人个个面面相觑,先看了黑龙一眼,随即一脸惊讶的打量着薛空灵,瞬间脸面大变,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半晌,大圣宝树王才指着薛空灵道:“你这东方妖魔,休要在此胡说八道,本教教主的师傅是风云月三使,怎会像你这般又矮又瘦?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离开波斯,否则的话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薛空灵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又听对方说赫丽竟有三位师傅,一时也甚是诧异,嘴里小声嘀咕道:“赫丽这小妮子,平时看着怪老实,原来死在中土的三使竟是她的师傅,难怪我说她这几年武功进步这么快,真是太不像话了,看我救出她之后,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一顿才怪!” 此时,他越想越气,一时甚不服气,朝大圣宝树王大声说道:“哼,亏你还是摩尼教护教法王,竟连教主有几位师傅都不知道,当真该打!” 他此言说完,跟着脚下一移,瞬间欺到大圣宝树王面前,照着他的脸便重重给了一巴掌,随即又返回原地,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他这一招突然袭击,可谓又快又狠,当真是攻其不备,在场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时均一脸迷茫,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待其余摩尼教人,看到大圣宝树王捂着通红的脸,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这才反应过来,一时皆怒视着薛空灵。 大圣宝树王在摩尼教身份地位尊贵,仅次于教主,深受教众爱戴,一时遭到薛空灵羞辱,顿时恼羞成怒,嘴里大喊大叫着,挥拳便朝薛空灵打来。 薛空灵脚下一滑,轻松避了开去,随即掏出怀里常胜王死前给自己的令牌,对大圣宝树王大声喝道:“你这大胡子给我住手,看看我手里是什么?” 大圣宝树王一击没中,正欲再击,却见薛空灵手里拿着的竟是常胜王的令牌,脚下硬生生止住,随即一脸不解的朝薛空灵问道:“你这东方妖魔,怎么会有本教常胜王的令牌?” 其它几位宝树王和五使一时也都盯着薛空灵手里的令牌看,一脸的不解和诧异。(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令牌 薛空灵将头一扬,得意的说道:“你们所谓的常胜王及风云月三使在中土,均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此时他们被人杀害,统统客死异乡,再也回不来波斯了。这块令牌,是常胜王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来波斯救你们教主的,你们竟敢如此待我,真是该死!” 随着七窍玲珑心翻译完毕,大圣宝树王等人面色顿改,此时皆是一脸杀气。 大圣宝树王又看了一眼黑龙,随即指着薛空灵道:“噢,我明白了,定是你这东方妖魔勾结拜火教妖徒杀害我五位护教法王及三位圣使,更掳走了我们的教主,今日我等一定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他话音刚落,右首边五位红衣圣使分别分不同方位朝薛空灵挥掌攻来。 波斯人身材本就高大,这五人比常人更高,足有二米多长,比薛空灵高出两个头却也不止,此时又是突然袭击,瞬间功夫,呼呼数掌已分别朝薛空灵头顶、腰间,后背等身上重要部位拍去。 薛空灵因为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只得通过七窍玲珑心翻译之后,再传递给大脑,所以反应自然有些慢,眼见对方上来就打,招式既诡异又凌厉,一时不敢硬接,连忙护着怀里的薛诗语,身子一矮,从五使的空隙处钻了过去,脚下轻飘飘退后数米,躲过对方凌厉一击。 哪知他刚刚站稳,对方似是便又抢先一步,再次挥掌攻来。 薛空灵见对方配合默契,步伐轻快,轻功身法绝不亚于自己。眼见对方再次将自己围住,一时避无可避,只得被迫迎击,手臂轻轻一挥,使出九阴真经中手挥五弦的神功。分别朝五使抬起的手臂上拂去。 他这一招在中原曾屡试不爽,不仅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吃过亏,就连他向来敬重的大侠王重阳也曾在他这一挥之下,全身之力再也使展不出。 薛空灵原本以为这一下对方终算可以知晓厉害,眼前肯定要撤掌不可,哪知对方手臂被拂中之后。先是一怔,跟着五掌丝毫不停留,仍然继续朝他身上拍来。 薛空灵眼见所使神功未能达到预期效果,一时也大吃一惊,心里只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看就要中掌,无奈之下,只好迅速出掌迎了上去,瞬间只听“啪、啪、啪”数声过后,已分别与五使各对一掌。 他这一掌手上使出五层功力,下手着实不轻,五使中掌之后,身子立时弹飞起来。各自跌落在先前所坐的凳子上,将其砸的粉碎。 薛空灵眼见五使受伤,寻思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叫他们知晓厉害就可以了,于是立即撤掌,盯着五使问道:“怎么样,这下你们服了吧!” 哪知五使挣扎着站了起来时,手里却已多出一块黑色铁块,跟着各自在手里轻轻一碰。随即发现“铛”的一声金属响声,直震的薛空灵心神一颤。 他一时还没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只觉眼前一花,跟着五使手中铁块竟直直朝自己飞了过来。速度之快,招式之诡异,令人恐惧。 薛空灵大吃一惊,生怕那铁块打到怀里的薛诗语,连忙挥掌去挡,哪知一挡之下,顿觉手臂发麻,跟着五块铁块受力又回到五使手里,跟着又一是数声脆响,使得耳朵又是嗡嗡一响,心神再次分散。 七窍玲珑心此时已看出门道,连忙提醒道:“主人小心,这五人手中所使令牌一响,便会起到震慑人心的作用,不可硬碰!” 薛空灵此时也已料到这五块铁牌肯定有问题,听得七窍玲珑心提醒,连忙使出九阴真经中的摄心大法来,一边用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来与之周旋,使其不能靠近,一边紧盯五使的双眼看。 果然,五使被薛空灵所使的摄心大法这么一看,顿时手中动作变得缓慢起来,双手接回铁牌,再以撞击声想要迷惑薛空灵,却已无用。 薛空灵先前还担心摄心大法对五使不起作用,如今眼见他们抛出的铁牌已不如先前那般嫉速,凌厉,再看他们一幅痴呆的样子,知道摄心大法起了作用,心下暗喜。 眼见五块铁牌又已分上、中、下、侧、后五路朝打来,他右掌使出七层功力,将五块令牌吸到身边,随即轻轻一篼,将其抄在手中,一时好奇的盯着看,想要找出其中的秘密,却忘了继续使展摄心大法对付五使。 这是五使没受移魂大法迷惑,顿时清醒过来,眼见铁牌被薛空灵没收,各自面上一片惨白,随即大叫着再次朝薛空灵攻来。 薛空灵刚看到铁块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一时却也不认识,正欲请教七窍玲珑心,又见五使再次攻来,寻思不给他们一点厉害,他们定然还会纠缠不清。 他一念至此,再不客气,身子轻轻一闪,错过五人十掌,跟着在对方腰间、胸口、后背各拍一掌,手中暗劲送出,瞬间将对方拍出数十米外,重重摔倒在地,各自口出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这边大圣宝树王眼见五使受伤,手中令牌丢失,一时也是大吃一惊,跟着飞身朝薛空灵扑了过来,伸手去抓他手中令牌。 与此同时,其它六名宝树王也都不约而同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这边克洛依眼见对方七人围攻薛空灵,一时急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朝对方大呼道:“你们住手,不要打了,他是好人!” 哪知他话音刚落,跟着只听“砰砰砰”数声过后,七名护教法王各自硬生生退后几步,均是一脸诧异的盯着薛空灵看,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般。 薛空灵刚才曾对五使连续两次使出手挥五弦的神功,哪知却丝毫不起作用,心里本就有些诧异,知道五使方才只是在一瞬间,便已用了一种更为精妙的武功,破解了“手挥五弦”手法,所以一时之间,再不敢小觑对方。 如今眼见摩尼教七名护教法王一起朝攻来,似是要抢走铁牌,知道这一定是重要物件,对方才会群起攻之,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对方抢去。 所以,他一时之间,直接使出九阴真经里的硬功大伏魔手法,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将七人震退数米,这才也连忙退后几步。 两翻交战,薛空灵轻而易举占了上风,眼见对方再不敢攻上来,这才一脸得意的将五块铁牌揣在怀里,寻思待制服了他们,再好好请教七窍玲珑心,慢慢研究上面的文字不迟。 “啪!”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大圣宝树王一声脆响,跟着他身后大理石柱子上一道暗门打了开来。 薛空灵还没反应过来,跟着一股轻烟冒出,随即大殿里众人再不见踪影。 他一时大惊,生怕对方暗中偷袭,连忙将真气护住全身,一时全神灌注的注视着大殿四周,一只手紧抱薛诗语,一只手暗聚五层功力,好随时应对对方的突然袭击。 大胡子等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大殿四周,似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哪知过了片刻,刚才随着大圣宝树王等人消逝的同时,紧闭的暗门又突然打开。 薛空灵生怕有鬼,连忙盯着那暗门看,片刻后又看到大树宝树王等人手里提着兵器,再次缓缓走进大殿。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刚才对方放烟,竟是为了故步异阵,好去拿兵器。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薛空灵放松警惕笑道:“你们这群无知之徒,去拿兵器就去拿兵器嘛,干嘛还放什么烟雾,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就算你们明着跟我说一声,我自不会阻止,何必偷偷摸摸的,小家子气,丢尽了你们教主的脸。”(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中招 大圣宝树王此时手里提着一把古怪的大刀,直指薛空灵,怒声骂道:“你这中土来的妖魔,今日就让你尝尝本法王的厉害手段!” 他说完之后,跟着挥起手中大刀,直朝薛空灵砍来。 薛空灵眼见对方手里大刀握手处有着许多小洞洞甚是诡异,生怕大圣宝树王会突施暗器,一时不敢大意,连忙伸手去抽背上天剑。 哪知他手还没碰到天剑,顿时只见对方手中大刀的洞洞上一股轻烟扑面而来。 他一时没来得及秉住呼吸,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只觉这味道甚是熟悉,待想起这是十香软筋散的香味时,却已晚了。 他这时才知,与其说刚才放轻烟是对方故布疑阵,不如说此时大圣王挥刀,故意吸引的自己注意力好趁机下毒,才是真正麻痹自己的烟雾弹。 薛空灵一时只怪自己太过大意,没想到对方竟会下毒,一时怒道:“你们这群小人,竟敢对我下毒,我可是你们教主的……” “师傅”二字还没说完,他不由双腿一软,跟着连同他怀里抱着的薛诗语也一起倒在地上,只听“铛啷”一声,怀里的令牌、铁牌,纷纷掉落在地,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随即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黑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光亮,跟着腿一软,也倒在薛空灵身边。 大胡子与克洛依虽没倒下,可却瞬间被对方控制住,一时再也不能动弹。 克洛依口中大叫着:“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是好人!” 可不管他怎么喊。对方始终不予理睬。 “哈哈哈!” 随着大圣宝树王一阵大笑,薛空灵等人被押了下去。 薛空灵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地牢里,身边除了女儿外,还有新收的奴隶黑龙。 此时薛诗语也是昏迷不醒。躺在地上沉沉的睡着,唯有黑龙安然无恙守在身边。 薛空灵想要站起来,可是只觉双腿发软,知道十香软筋散的毒毒性开始发作,一时恨的牙痒痒,嘴里大声骂道:“可恶。这群该死的摩尼教徒,竟敢用这种下三滥手法对付他们教主的师傅,总有一天,我非好好惩罚他们不可!” 他边骂边去看女儿薛诗语。 用力抱起薛诗语,薛空灵叫了半天。却终是不醒。 一时间,他急的满头大汗。 黑龙安慰道:“主人,小主人她中了迷药,一时半会是叫不醒的!” 薛空灵这才松了口气,慢慢放下怀里的女儿,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将黑龙打量一番,见他却安然无恙。一时不解道:“黑龙,为什么我们都中了毒,你却没事?” 黑龙直身恭敬的答道:“主人。在我们拜火教每个龙族的身上,均注有一种克制世间一切毒药的血液,使我们永远不受毒物侵害,所以妖教的恶魔,他们对你施放的迷药是困不住我的!” 薛空灵心下敬佩的同时,一时不解的问道:“你们难道经常中毒吗?” 黑龙答道:“主人。作为拜火教龙护下面一名杀手,我们每天所要面对的就是死亡。其实死亡并不可怕的,可怕的是落入敌人手中。遭到羞辱,那样才生不如死,尤其是妖教善于使毒,我们有许多兄弟都是死在他们手中,所以黑龙不得不妨!” 薛空灵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对了,你说什么妖教?难道是指摩尼教吗?” 黑龙躬身答道:“主人,在波斯国,只有我们拜火教才是国教,拜火教中每一位教徒皆是善神琐罗亚斯德的弟子,受他之命,降世拯救世界,带给世人以光明,摩尼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盗用我教善神名义,在西域各地妖言惑众,企图将黑暗和恶性带给世人,迷惑世人走向毁灭,试问这样的教派,不是妖教又是什么呢?” 薛空灵又是一怔,本想反驳,可随即想到在中原时,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不也总是说自己是恶魔吗?一时再不说什么。 半晌,他又问道:“噢,对了,你刚才说在你们的血液中竟有专门克制世间一切毒药的解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黑龙一脸正色的答道:“主人,在我们每个龙族杀手的身体里,天生就流淌着一种对抗万毒的血液,对于世间一切毒药,是不所畏惧的,这也正是光明之神传给我们的法宝,让我们用来对付摩尼教妖徒那些下三滥手段的!” 他说到这里,脸上竟现出一丝得意神色,似是为天生有这种血液感到甚是自豪。 薛空灵一时只觉不可思议,想了想,又问道:“这么说,你身上的血液是可以解除我身上所中的迷药了?” 黑龙点了点头道:“是,主人!” 薛空灵不由大喜,学着大圣宝树王的话,朝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快点给我解毒,待解了毒,我好出去好好教训教训摩尼教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让他们知道我活死人的厉害手段!” 黑龙怔了一下,一时直盯着薛空灵,吃惊的问道:“活死人?” 薛空灵见他满脸惊讶之色,也不替自己解毒,直盯着自己看,一时不解道:“是啊!怎么了?活死人是我的外号,在中原可是响当当的,人见人躲,鬼见鬼怕,有什么不对吗?你用得着这种眼神看我吗?” 黑龙听完薛空灵的话,突然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给他拜了下去,一时神情虔诚,一脸敬意。 薛空灵一时也不明白,黑龙为什么突然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不解的同时,只觉甚是不适应,连忙将他扶起道:“黑龙,你虽然是我的奴隶,可我还很是很佩服你的,因为你的武功着实不错,如果在中原也应该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以后千万不可随便给人下跪知道吗?” 黑龙被薛空灵扶了起来,一脸迷茫道:“主人,黑龙是您的手下败将,承蒙你不杀之恩,收我做您的奴隶,在我们波斯,奴隶给主子下跪,是天经地意的事,主人理应接受黑龙的跪拜!” 薛空灵也没想到黑龙竟如此守信,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道:“黑龙,你不要这样说,其实人人都是平等的,我先前说什么做奴隶都是一时好玩,你可不必当真!” 黑龙闻听薛空灵的话,一时好似晴天霹雳,脸色变得苍白,再次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主人饶命,黑龙是您的奴隶,一辈子都会誓死效忠于您,绝不敢有丝毫背叛之心,若是主人对黑龙表现不满,大可一剑将黑龙杀了,千万不要赶走黑龙!” 薛空灵刚才只是有些不太习惯黑龙给自己下跪,方才随口一说,其实这些天,自从有了黑龙这个奴隶之后,他和女儿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只觉甚是受用无穷,哪舍得放走黑龙. 如今见黑龙吓成这样,薛空灵只好说道:“好了,好了!我不会赶你走,也不会一剑杀了你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黑龙又磕了个头,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主人是光明之神派来的使者,黑龙能做您的奴隶,实是莫大的荣幸!” 他说完方才站了起来,此时再看薛空灵时,已是一脸敬仰。 薛空灵又是一惊道:“黑龙,你说什么光明之神派来的使者?我怎么听不明白?” 黑龙神情一脸严肃的解释道:“主人,在我们波斯,拜火教的祖先是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我教就是由他派来的光明使者善神所创下的,而摩尼教是冒充的,是名副其实的冒牌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灾难 薛空灵越听越糊涂道:“黑龙,这些我都知道,只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黑龙缓缓说道:“当年我们的祖先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与黑暗之神阿赫里曼这个恶魔决斗时,不慎中了对方的诡计,就像主人您现在遭到摩尼教妖徒用下三滥手段迫害一样,最终导致他全身瘫痪,一度变成活死人,从此黑暗之神阿赫里曼便无耻的霸占了光明世界,以至整整一千年时间,整个光明世界在他的统治下,几乎变成黑暗魔域,世人受到无穷无尽的灾难、饥饿、疾病和死亡的威胁,到处都是绝望、乞求和痛苦。” 薛空灵听着这些神话故事,一时甚难理解。 他不知道黑暗魔域到底是什么样,更无法体会整个世界到处充满着死亡和疾病又是怎样的惨状,只觉得这应该就如中土所说的地狱一样吧。 一时间,不由打了一个颤抖,脸色也越来越白。 黑龙没有留意到薛空灵脸色的变化,继续讲道:“所幸的是,经过一千年之后,我们的祖先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终于苏醒过来,他为了拯救当时正处于黑暗世界的世人,再一次勇敢的向黑暗之神阿赫里曼发起了挑战,最终以超强的意志,打败了对方,从此用无限的神力,将黑暗之神阿赫里曼封印在黑暗世界,永远不能出来危害人间!” 薛空灵随着黑龙的讲述,脑海中不由起数亿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战争,那场光明与黑暗的决斗,似乎自己曾经就是这场世界之争的主角。一时苍白的脸变得慢慢红润起来,热血也在慢慢沸腾,就边悬在天剑也因为随之发出轻微的颤抖。 “好! 随着薛空灵一声喝彩,天剑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好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 薛空灵却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黑暗之神阿赫里曼如此恶毒,就应该把他打入到十八层地域。让他永不得超生!” 黑龙见薛空灵也在为善神光明之神取得胜利喝彩,脸上神情越发兴奋道:“不错!自从我们的祖先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将黑暗之神阿赫里曼打败之后,从世世间一切灾难就此消失,世间变得一片光明、祥和,人人安居乐业。家庭和睦!” 他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沉,现出悲伤之色道:“可就因为那一战,我们的祖先光明之神受了重伤,从此日渐衰老,导致最后慢慢死去。” 薛空灵惊道:“奇怪,神仙不是可以长生不死吗?怎么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也会受伤,衰老、甚至死亡呢?” 七窍玲珑心解释道:“我的主人。谁说神仙不会受伤、衰老和死亡呢?” 薛空灵道:“不是你说的吗?我总是听你说,哪个神仙活了几千年,哪个活了几万年。比起人类短短的几十年来光景,不是长生不老又是什么呢?” 七窍玲珑心再也忍不住“咯咯”笑道:“傻瓜主人,心儿所说的几千年,几万年,相对于凡人来说,也就是十几年。几十年的光景,只是在天界。仙人的一天,相当于地上凡人一年而已。他们也有生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跟着幽幽的说道:“照这样说,当年始皇赢政想着炼丹成仙,以至长生不老,岂不是愚蠢之极?如果真是这样,就算他炼成了仙丹,成了仙体,结果还不是一样要死?”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那也不一定,仙人可以通过勤奋修炼,只是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无限止将仙命延长,有的可以达到几千、几亿年,这就相当于到了没有生死的地步,所以主帝不仅让太上老君修练仙丹,而且还每天修炼先天心法,就是为了可以将仙命无限期延长,永远不死,这跟凡人修道,最终可以活到百岁以上是一个道理啊!” “唉!” 薛空灵方才有所误,觉得惊奇的同时,又想到自己一生的遭遇,突然叹了口气道:“如果一个人从一出生,人生便处处充满痛苦和悲哀,又何必活这么久呢?这样说来,岂不是多活一天,多痛苦一天吗?” 七窍玲珑心再次“嘿嘿”笑道:“主人,你所以这样悲观,皆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当仙人的好处,当你有一天拥有了无上的权力、财富,荣耀,成了神仙之后,你自然就不会这样想了!” 薛空灵听着七窍玲珑心的话,想起赵构那般怕死,只觉她所说的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一时再不争执,又朝黑龙问道:“黑龙,这样以来,如果黑暗之神阿赫里曼知道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要死了,肯定会不甘心继续呆在黑暗世界的,这下世人岂不又要遭殃了吗!” 黑龙点了点头道:“主人明鉴,所幸的是,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在临死前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一方面派了善神琐罗亚斯德降世创出拜火教向世人传教,一方面用尽即将消逝的神力,重新加固了贴在黑暗世界的封印,使得阿赫里曼暂时无法逃出黑暗世界,随即这才离世。” 薛空灵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了,只觉拜火教如果真如黑龙所说,那么倒也不是这般大奸大恶,可想到赫丽是他们的敌人,一时心里又甚是矛盾,随即担忧的问道:“啊!只是暂时的?这么说黑暗之魔终有一天还会揭开封印,再次逃出黑暗世界吗?” 黑龙听完薛空灵话,一时神色也甚是凝重,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不错!当年我们的祖先光明之神,因为神力有限,再加上身受重伤,所以身上仅存的神力,只能将阿赫里曼封住三千年,如今眼看三千年期限已至,到时若是阿赫里曼冲破封印,世界恐怕将会再陷入黑暗之境,世人将生灵涂碳,生不如死,犹如活在炼狱一般!”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要眼睁睁的看着世人再遭受黑暗之神阿赫里曼的摧残吗?人们难道就不能反抗吗?” 黑龙叹了口气道:“除非有光明之神再降人世,可以引领人们与黑暗恶魔对抗,否则的话,下一个一千年,这个世界将一片黑暗,再无光明可言!” 薛空灵虽然觉得一千年离自己太远,可是想想如果到时自己的子孙后代会沦入黑暗世界,一时也不由浑身一颤。 这时,黑龙盯着他的上眼神,突然发出一丝亮光,跟着一脸兴奋道:“主人,您即是活死人,那么定是善神阿赫里曼转世而来,更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人,降妖除魔的光明使者,黑龙希望你能带领世人,对黑暗恶魔对抗,引导大家走向光明!” 薛空灵也没想到黑龙一转眼就将自己当成了拯救世界的光明使者,一时心里万分惊讶,正欲向黑龙解释清楚,却听七窍玲珑心再次“嘿嘿”笑道:“主人,既然如此,你就索性就做一回救世济人,斩妖除魔的光明使者,又有何不可呢?” 薛空灵见七窍玲珑心竟也劝自己当什么光明使者,越发吃惊道:“心儿,你胡说什么,现在只是黑龙一面之词,咱们还没弄清拜火教和摩尼教到底那一方是魔,那一方是神,你就蛊惑让我也瞎掺和进去,冒充什么光明使者,这不是开玩笑吗?” 七窍玲珑正色道:“主人,黑龙所说的都是真的,如今黑暗世界的封印既将打开,黑暗恶魔阿赫里曼,也将会席卷而来,他被光明之神困在黑暗世界这么久,此番若是出了牢笼,一定会加倍抱负世人,后果可想而知,你既然有一颗除强扶弱的心,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的子孙后代,永远生活在黑暗世界,过着生不如死炼狱生活吗?还有赫丽,如果你想救出她,想让世间少一些杀戮,何不索性认了这光明使者的身份,带领这些既将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世人像你的祖仙薛仁贵一样,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也好光耀薛家门楣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使命 薛空灵只觉这神话故事,离自己是那般遥远,是那样不可思议,可再看看面前望着自己一脸希冀的黑龙,以及体内的七窍玲珑心对自己的期望,一时却又觉得与自己这么近。 此时,他竟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活在现实中还是神话的虚幻世界了。 半晌,才又问道:“心儿,你的意思是让我欺骗黑龙,承认自己就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人的光明使者?可我连自己都拯救不了,怎么能拯救世人,这不是天玩笑嘛!” 七窍玲珑心语重心长的道:“主人,你一入西域,看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血淋淋的杀戮,你也曾为之心痛、愤怒过,可是你想过了吗?你所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在这个世上,只要有善恶,就会有杀戮,正如波斯国,只要有摩尼教和拜火教,就会有无尽的流伤和死亡,这个时候,只要你勇敢的站出来,用自己的善良之心,去维护这个世界,就可以减少杀戮,这不仅是你的使命,更是你的机会,你又何必计较谎言和真语呢?只要能救人于水火,你又何必计较用什么手段呢?” 薛空灵想到她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一时只在心下斟酌该不该听她的。 七窍玲珑心见他犹豫不决,继续劝道:“主人,你再想想,在中土时六派是如何对付你的。所幸的是,最后有黄山四仙及少林等诸位大师为你平了冤,这才还了你一个公正。这世间所有的事都是相对的,先前你入了魔,于是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了蛇山之役,后来你修炼先天心法,将魔性除去,凡是总想着善,于是后来你虽眼见语儿被掳。妻子背叛,兄弟受伤,群雄逼迫,你却始终不忍出手杀人,最终不再受到心灵的煎熬。” 薛空灵自从离开贾家庄,在前来西域的一路。也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大开杀界。 如今听到七窍玲珑心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道:“不错!你说的很对,世间原本一切都是矛盾的,如果你心中有魔,你就是魔!如果你心中有佛。你则就是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只要能救出赫丽,压制邪恶,带领人们走向光明,便是我的功德,管他是谎言,还是欺骗呢?” 此时他一旦想通。只觉气血翻滚,满腔甚是激情,一时围着牢房走了数圈。越走真是兴奋。 只到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宣布道:“娘亲也曾说过,有时间就算是谎言,只要是善意的,也应该值得表扬!既然上天要我做对抗恶魔的英雄。那么我就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我就要将世间一切不平、黑暗、妖魔鬼怪统统铲平。让这个世界还原成先前那样的美丽,使得人人不再有贪婪、恶念。永远平安,幸福!” 七窍玲珑心见他终于开窍,也高兴的点了点头道:“对,这才是上天赋于你的使命,才是你人生的真谛,才是薛家的子孙,无论前面有多么艰险,有多少恶魔挡路,心儿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 薛空灵想到自出江湖,就只有她一直在默默的陪伴自己,鼓励支持还有帮助、引导自己,一时掩饰不住心里的感激,发自内心的说道:“心儿,谢谢你对我的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七窍玲珑心忽然恢复调皮的心性,听完薛空灵的话,“咯咯”笑道:“主人,你不用感激心儿,这是心儿应该做的,你只要时时给心儿吃些人间的山珍海味,心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薛空灵又是一怔,随即调侃道:“心儿,是不是天界所有的仙子都像你这般贪吃?” 七窍玲珑心撒娇道:“主人,你又在拿心儿寻开心了,心儿再也不理你了!” 薛空灵此时虽被关在牢狱,可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畅,见她假装生气,随即笑道:“好、好,我再不欺负你了。等我出了牢房,就给你弄好吃的,好好犒劳你一翻,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七窍玲珑心这才满意的笑道:“这样才是心儿的好主人!” 薛空灵经七窍玲珑心开导,此时心中早已拿定主意,一只觉身上有了重大的责任和使命感,更觉心潮澎湃,满是信心。 他一扫这段时间内心的沮丧,回头看到黑龙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一把将他扶了起来道:“黑龙,你站起来!我现在郑重的向你宣布,从此时此刻起,我活死人以光明使者的名义,封你为护神使者,你要全心全力保护我和语儿的安全,我们一起冲出去,杀光外面黑暗之神派来的一切妖魔鬼怪,带领大家走向光明世界!” 黑龙一时只觉受宠若惊,好似天上掉下来一块馅饼,正好砸在自己头上,一脸的激动。 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他随即兴奋的磕了个头道:“属下多谢主人的封赏,身感莫大的荣誉,此生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主人及小主人的安全!” 薛空灵点了点头,将黑龙扶了起来道:“对了,你先前不是说你的血液可以解毒吗?快点帮我把毒解了,我都有些迫不急待的要想要出去呢!” 黑龙恭敬的站起身,一时面带愧疚道:“对不起,主人,不是黑龙不愿意给您解毒,实是因为黑龙现在身上武功被制,根本没法帮您解毒!” 薛空灵这才想到自己点了他身上穴位,一时甚是愧疚,轻轻笑道:“你看看我,人还没老,记性却这么差了,你放心,我这就替你解开穴道!” “主人,你当真是替黑龙解穴,你就不怕他趁机伤害你吗?”七窍玲珑心一时不无担心的提醒道。 薛空灵通过两些天的观察,知道黑龙为人很是诚信,相信他绝不会伤害自己,随即笑了笑道:“心儿,你不是说过,你若视对方为敌人,对方自也会视你为恶魔吗?我相信黑龙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他说完伸手正准备替黑龙解穴,可却又想到自己此时中了毒,武功也使展不出,一时甚是尴尬道:“看来我真是老了,竟忘记自己武功也已全失了,又如何能替黑龙解穴呢?心儿,看来还要麻烦你了!” 七窍玲珑心见他拿定主意,只好应道:“好吧,主人,希望你这次真的没看错人!” 薛空灵听她话里有话,知道是在责怪若芷清,心中又是一沉,轻叹口气道:“就算是看错了,那也是我的命,又能怪得了谁呢?” 七窍玲珑心怕他伤心,不敢再多说什么,可看看黑龙,却又不放心,随即朝黑龙说道:“黑龙,你听清楚了,此时站在你面前的人,不仅是你的主人,还是你的恩人,更是光明之神派来对抗黑暗恶魔,拯救世界的光明使者,现在他要为你解开禁固着你身体的封印,带领你去剿灭黑暗妖魔,走向光明世界,倘若你胆敢对他不忠,光明之神一定不会放过你,更会将你打入黑暗世界,永远见不得光明,你明白吗?” 黑龙此时双眼圆睁,直直的盯着薛空灵看,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主人,您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又是黑龙的恩人,黑龙一定会忠心耿耿跟随您,绝不会背叛您的!” 薛空灵见黑龙吓成这样,知道是七窍玲珑心的主意,感激的同时,却也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黑龙,你记住,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奴隶,而是我活死人的兄弟,今日咱们一同落难,来日也会一起走向光明世界!” 黑龙越发诚惶诚恐道:“主人,黑龙永远是您的奴隶,不敢与您称兄道弟,只求你把黑龙留在身边,永远服侍您和小主人,就心满意足了!” 薛空灵知道多说也没用,随即硬将他拉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背叛 七窍玲珑心暗用神力,将薛空灵背上所负天剑抽了出来,跟着用剑柄撞击的力度,将黑龙身上薛空灵所点穴位一一解开,一时却也不敢将天剑收回,任其悬在空中,剑尖直指黑死,生怕他对薛空灵不利。 黑龙身上穴位一经被解,顿时感到体内劲力立时充荡体内,全身真气运行自如,随即稍一用力,只听“砰”的几声脆响,捆在他手脚上的铁链一时竟被全数震断,纷纷掉在地上。 薛空灵眼见他内力如此充沛,一时也大吃一惊。 黑龙恢复自由之身,跟着跪倒在薛空灵面前,手帖胸口道:“伟大的主人,你的大恩大德,黑龙没齿难忘,此生此刻,一定会永远追随在您的身边,现在请您允许黑龙我替您解开身上之毒!”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有劳了!”他说完便盘腿坐在地上,缓缓伸出双掌来。 黑龙先朝薛空灵说道:“主人,对不起,您先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他说完伸出右手十指,跟着在薛空灵伸出的双掌中心各划一条血口,顿时鲜血顺着薛空灵手掌心缓缓流了下来。 薛空灵见他双手十指又尖又利,好似一把利刃,只轻轻一划,就将自己手掌划伤,一时看着也是胆战心惊。 七窍玲珑心丝毫不敢松懈,全神灌注的用神力控制着天剑,寻思只要黑龙有任何举动,立即将他斩杀,以保证薛空灵的安全。 黑龙随即又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待流出血来。跟着紧贴薛空灵双掌。 薛空灵看到从黑龙身上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就如墨汁一样,与常人不同,一时更惊的目瞪口呆。 待二人手掌相贴,黑龙便运气将体内血液顺着薛空灵手掌中的伤痕逼入到他的体内。 薛空灵只觉黑龙逼入到自己体内的血液甚是冰泠。没有半点温度,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恐怕早就冻的发抖了。 过了半盏茶功夫,黑龙方才收了手,朝薛空灵躬身行礼道:“主人,您此时体内已注入黑龙身上的血液。从此以后再也不受世间任何毒物的侵害了!” 薛空灵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的手掌看,半晌才质疑的问道:“黑龙,你说我从此再也不怕任何毒药了,这话是不是真的?” 黑龙道:“主人,您是伟大的光明使者。善神的化身,世间一切邪恶都将会远离于您,包括一切毒物,只是你身上所拥有的神功暂时被邪恶力量控制,因此暂时失去灵性,待一个时辰后,邪恶力量会慢慢从你体内消逝,功力自可恢复如初!” 薛空灵也没想到黑龙身上的血液竟这么神奇。惊讶的同时,却也点了点头道:“黑龙,这次多亏有了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被摩尼教那帮混蛋困到何时呢!” 黑龙面色诚恳的答道:“主人,这是黑龙应该做的,您不用感激!” 薛空灵眼见黑龙如此本事,越发庆幸当初没杀了他,眼见天剑还在对着他。这才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你把天剑收了。利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教会我波斯语言。否是每次要你充当翻译,实是过意不去!” 七窍玲珑心学着黑龙的话道:“伟大的主人,你是心儿的恩人,教您波斯语言可以,可在你武功没有恢复之前,天剑是万万不能撤的!” 薛空灵知她心思缜密,是为自己好,一时却也不说什么,随即静下心来,开始跟她学起波斯语言来了。 直花了大半个时辰,薛空灵凭借先天赋于的智慧,很轻而易举的就掌握了波斯语言,并且能与黑龙作些简单的交流,一时信心越发足了。 可就在他武功即将要恢复之时,突然从地牢上面转来一阵吵闹和厮杀声,他不由一惊,连忙站了起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龙鼻子嗅了嗅,跟着眼中现出一道奇异的亮光,一脸兴奋的薛空灵道:“主人,这是黑龙的兄弟,白龙他们带着属下来救我了,我现在就带您和小主人杀出去,与他们会合。” 他说完便俯下身去,准备去抱地上仍在沉睡的薛诗语。 薛空灵也没想到拜火教的人杀来的这么快,心里盼着他们好好教训一顿摩尼教那些狂徒的同时,却又生怕赫丽那些属下遭殃,心里甚是矛盾。 此时眼见黑龙要去抱薛诗语,连忙阻止道:“慢着,黑龙,你再说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龙怔了一下,伸出去的手连忙收了回来,恭敬的答道:“主人,今日拜火教六龙使全部出动,一定是他们得知黑龙被困,这才奉了龙护之命前来拯救黑龙,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机杀将出去,一举把摩尼教这些黑暗恶魔全部剿灭,好将光明之光重新撒向人间呢?” 薛空灵看他的双眼里此时散发出一股兴奋的神色,脸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一时生怕再出现血流成河的场面,心中一惊,劝道:“黑龙,现在我以光明使者的身份命令你,从此以后脱离拜火教,不要再做杀手,为拜火教卖命了,你愿不愿意?” 黑龙听完薛空灵的话,脸上兴奋的神色瞬间变成惊讶之色,浑身打了一个抖,随即战战兢兢的说道:“主人,您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理应消灭摩尼教这些黑暗恶魔,让光明重现人间,为什么却要命令黑龙背叛拜火教,远离光神之神呢?黑龙着实不解。” 薛空灵知道这种情求,对他来说,实是不合理。 可一想到若是不阻止这场杀戮,那么双方就会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眼珠一动,说道:“黑龙,据本使所知,现在拜火教教主已受到黑暗恶魔的迷惑,早已分不清善恶,他派你们杀那些手无拂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这就是证明,这也是光明之神派我降临这个世界的真正原因,你千万不可再帮他杀人,否则就是助纣为虐,长此以往,你将也会沦落成恶魔,更被打入到十八层地域,永世不得超生的!” 黑龙一脸不解的盯着薛空灵道道:“主人,你说教主已经被恶魔迷惑,这是不是真的?还有什么是“助纣为虐”,打入十八层地狱?黑龙不解,也不敢相信!” 薛空灵见他听不懂,正欲解释,却听七窍玲珑道:“黑龙,你杀害一些手无拂鸡之力的老人和孩子,不正如摩尼教徒杀害你们的父母和妻儿一样吗?我的主人光明使者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早已违背了光明之神的旨意,更在帮助黑暗之神重返人间,如果长此下去,你就将沦为黑暗恶魔的帮凶,我的主人将会以光明使者的身份,使展神力,将你打入黑暗世界,永远见不到光明,至于你离不离开拜火教,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薛空灵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黑龙,此时是你做出人生正确选择的最好机会,选错了,你将会被本使打入黑暗世界,永世不得超生;选对了,你将成为万民敬仰的英雄,跟随本使一起走向光明世界,你自己看着办吧!” 黑龙此时一脸恐慌,盯着薛空灵看了半晌,脸色越来越害怕,最后又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主人,黑龙知错了,不知教主受到黑暗妖魔迷惑,这才做下许多杀孽,从此愿脱离拜火教,誓死追随主人走向光明世界!” 薛空灵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外面那些来救他的拜火教徒,不由有些担心,随即心生一计道:“黑龙,你此番能弃暗投明,本使很高兴,只是你的那些兄弟尚且不知情,你要好好劝劝他们,免得他们最终沦为恶魔的帮凶,到时待到本使出手之时,后悔已是不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命令 黑龙此时对薛空灵光明使者的身份是深信不疑,抬头看他一脸愠色,想起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既然遭遇惩罚,一时不忍。 他再次向薛空灵求饶道:“主人,黑龙愿代那些兄弟求得主人宽恕,请您给他们指条明路,黑龙感激不尽!” 薛空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么本使问你,一会咱们上去之后,你将如何做?” 黑龙先没想到这个问题,如今听得薛空灵问,显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许久才朝薛空灵说道:“主人,按照拜火教教规,此时黑龙脱离拜火教,那么从此就是拜火教的叛徒,所有拜火教教徒,只要看到黑龙都会杀无赫,白龙他们先前虽是黑龙的兄弟,可从现在这一刻起,就是黑龙的仇人了,黑龙虽不忍心杀他们,可也不愿意做他们的敌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想到兄弟之间要互相残杀,心中甚是忐忑不安,一时学起薛空灵,围着牢房徘徊起来。 薛空灵见黑龙如此重情意,心里甚是满意,一时只觉逼着他背叛拜火教,似是强人所难,可再想到徒弟赫丽,只好咬牙说道:“黑龙,你是不是还想让白龙他们继续做你的兄弟?” 黑龙眼生出一些希望,随即又黯淡下来道:“黑龙不想与白龙他们为敌,更不想杀他们,可如今黑龙脱离拜火教,恐怕从今以后,想要继续与他们做兄弟怕是万万不能了!” 薛空灵见他言语中甚是沮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你尽管放心,本使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你们可以继续做兄弟!” 黑龙似是有了希望,一脸希冀的问道:“主人,你当真有办法。让白龙他们不杀我,还愿继续跟我做兄弟吗?” 薛空灵围着牢房转了一圈,假装沉思许久,这才点头说道:“不错!只要你帮我说服他们,从此脱离拜火教,永远效忠于我。我自会不予计较,倘若他们不愿追随本使,想要自甘堕落,继续助纣为虐,替拜火教教主杀人。那本使只好将他们打入黑暗世界了!” 黑龙眼见薛空灵眼中杀气腾腾,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道:“只要主人放过他们,白龙一定说服他们追随主人,从此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薛空灵这才笑着扶起他,大声说道:“好!既是如此。他们的性命,就全握在你的手里了!” 黑龙点头说道:“主人放心,黑龙一定竭尽全力说服他们。” 薛空灵哈哈笑道:“既然如此。本使定会如你所愿!” 黑龙听完薛空灵的话,这才松了口气,再看他的眼神时,越发感激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几名摩尼教徒手拿利刃冲进牢房,其中一个直指薛空灵道:“你们这些妖孽。奉我大圣宝树王令,此番带你们出去受死。还不快滚出来!” 薛空灵看着这些人就忍不住怒气冲天,大声回敬道:“吆喝。你们这群傲慢无知的小人,竟敢对你们教主师傅这般大呼小叫,真是不像话!” 为首一人瞪了薛空灵一眼道:“妖孽,你杀了我们五位使者及三侠圣使,掠走了我们的教主,还敢冒弃她的师傅,真是不知廉耻,且还勾结拜火教妖徒,硬闯本教总坛,今日落入我们之手,还敢这么猖狂!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薛空灵没想到对方如此黑白不分,一时气的浑身直发抖道:“好你个兔崽子,竟敢这样对老子说话,看老子如何教训你!” 他说完指着那人,一脸气愤的朝黑龙说道:“黑龙,去把那小子的舌头给割下来,眼睛给挖下来,看他们还能如此目中无人,胡说八道不!” 黑龙此时双眼冒着兴奋的色彩,如今听到薛空灵下令,连忙躬身说道:“是,主人,黑龙遵命!” 他说话间,突然身子一闪,瞬间到了门外,顿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待返回站在薛空灵面前时,手中却已多了两样血淋淋的东西,果真是那人的眼珠和舌头,一时神情恭敬的呈现在薛空灵面前。 薛空灵只不过想吓吓那些人,出一口恶气,并不是真要他这样做。 如今看到面前这血淋淋一幕,一时也想不到黑龙到底使了什么身法,竟能穿过牢狱大门,瞬间割下对方舌头,挖下对方的双眼。 他此时瞪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又见门外那名被挖了双眼,割了舌头的摩尼教徒此时一脸是血,正痛的满地打滚,其它几名弟子早吓的争先恐后逃出牢狱,一时甚是后悔,直朝黑龙说道:“你……你怎么可以……” 他本想责怪黑龙几句,可想到这个命令是自己下的,一时再不好说什么。 黑龙见他面带怒色,一脸的不解道:“主人,黑龙做错了什么事,惹了您生气吗?” 薛空灵见他到了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越发气的紧了,直指着他,半晌才道:“你……你很好!” 黑龙手捧着一截还在蠕动的舌和两只漆黑的眼珠,就那样恭敬的站在薛空灵面前,听得他的夸赞,一脸喜色道:“多谢主人夸奖,这些小事,对黑龙来说,不值一提! 薛空灵又是一怔,气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七窍玲珑心却叹了口气道:“主人,黑龙只是一个杀手,对于杀手来说,主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是命令,他们必须无条件执行,哪怕是死,也绝不能退缩。你也许只是想让他吓唬吓唬对方,可对黑龙来说,却是非执行不可的死命令,这个错在你,并不在他!” 薛空灵这才明白原来黑龙并不像七窍玲珑心那样善解人意的,一时暗自后悔,再不说任何话。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手指轻轻一动,跟着全身真气瞬间充沛起来,他知道此时武功已经恢复,再听到门外杀声越来越激烈,惨叫声越来越渗人,再没时间责怪黑龙,一步抢到薛诗语跟前,随即将她抱起,跟着虚劈一掌,震碎牢狱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黑龙见薛空灵出了牢狱,这才扔掉手中血淋淋的眼珠和舌头,随即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牢狱大门,薛空灵挥手在地上那名摩尼教徒身上拍了拍,封住他身上穴位,使他暂时不至那样痛苦,跟着头也不回的朝大殿走去。 黑龙此时就像一个忠实的奴隶,步步紧其后,经过那人身边,却看也不看一眼。 薛空灵抱着女儿,来到大殿,眼见到处皆是死人,有拜火教徒,也有摩尼教弟子,眼见这血流成河的景象,不由头发发麻。 待到了大殿,此时却见摩尼教总坛一干人正被一群红衣人围住,个个浑身是血的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先前在大殿里的几位宝树王此时除了大圣宝树王,其余六人皆倒在周围,每人身上血肉模糊,可谓惨不忍睹。 他一时硬是没想到拜火教六龙使如此厉害,竟能一举将摩尼教护教法王全部杀害,更将五使一并困住。 此时大圣宝树王等人也已看到薛空灵二人,一时面上怒色更盛,伸手直指着他道:“你这中土来的恶魔,先在中土杀害我五位护教法王及风云月三使,更掳走我教主赫丽,此番又勾结拜火教妖徒,杀害我教中这么多兄弟,我等今日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会被打入黑暗世界,永世见不得光明!” “呸!” 他说完之后,不由重重朝薛空灵吐了一口血水。 其它五使看着薛空灵的眼神,也都如刀般锋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章 质疑 薛空灵身子一闪,躲过大圣宝树王吐来的口水,此时也是一肚子气,一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到波士,拯救徒弟赫丽,却被对方误认为恶魔,还无端进了牢狱,不由也怒道:“你们这群无知小人,胡说八道什么!若不是常胜王临时之前苦苦哀求我来救你们教主,我才不管你们死活呢,如今却没想到你们恩将仇报,真是不可救药!” 大圣宝树王等人泠哼一声,不予理会,显然不相信他的话。(.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知道让他们一时半会相信认可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 想起凡事欲速刚不达这个道理,薛空灵暂时再不说什么,随即想起克洛依等人,一脸担心道:“先前带我来的那些人呢?你把他们关在哪里了?” 大圣宝树王一脸怒色道:“这些人勾引妖魔,闯我摩尼教总坛,伤我教中兄弟,本护法已按照教规,将他们全部杀了!” 薛空灵大吃一惊,一时怒道:“你……你真是恶魔,大胡子他们不辞辛苦带我来救你们教主,你们不仅不感恩,反而将他们杀了,你还是不是人,简直就是泠血动物!” 这时,妙语使道:“哼!若不是我等念及他们是本教中人,早就扔他们下油锅了,如今一刀杀了他们,也算是便宜了他们,这就是背叛本教的下场!” 黑龙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薛空灵见他们杀了人还这么强词奈理,一时气的浑身发抖,直指着他们,半晌才道:“那克洛依呢?他这么小。你们难道也把他杀了?” 妙语使怒声答道:“在摩尼教没有大小,只有忠贞与背叛,他这么小就敢勾结你这中土恶魔来背叛摩尼教,难道我等还要养虎为患不成!” 薛空灵想到洛克依那纯洁的眼神还有无辜的神情,与及与女儿薛诗语玩耍时的开心。一时只觉是自己害了他,不由心如刀割,更对不起他死去的娘亲。 “唉!” 他此时真恨得不抽出背后天剑,一剑将面前这些人全部杀光斩尽,好替克洛依等人报仇,可想到此番他们已经死了。自己纵算将他们全杀了,也于事无补,只重重叹了口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黑龙耳听大圣宝树王等人对薛空灵无礼,且又见他气的脸都绿了。不由身子一闪,窜了过去,伸手重重打了大圣王等人各一巴掌,随即怒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妖魔,敢胆对我主人无礼,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空灵生怕黑龙一怒之下杀光他们,连忙阻止道:“黑龙住手,不可伤害他们!” 黑龙似是有些不甘心。指着大圣王道:“主人,这妖魔竟敢对您出言不逊,请您允许黑龙杀了他们!”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罢了。不关他们的事,你退下吧!” 黑龙瞪了大圣宝树王一眼,只好无奈退去,眼中的杀气也随之隐退。 这时围着大圣宝树王的六名拜火教徒中,一个身材高细,全身雪白的汉子看到黑龙。顿时眼中一喜道:“黑龙兄弟,你没事吧!” 其它几人也都一脸喜色的看着黑龙。 黑龙再次看到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也是一阵感动,可又想到此番自己已脱离了拜火教。顿时脸上一红,低下头道:“白龙兄弟,多谢你们来拯救黑龙,此恩此德黑龙永世不忘,只是从此以后,黑龙可能永远都做不成你们的了兄弟了!” 白龙一惊,不解的看着黑龙道:“黑龙,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黑龙将头低的越发狠了,小声说道:“白龙兄弟,黑龙得主人指点,这才知晓教主早已被黑暗恶魔控制,再不是先前那个以拯救世人于已任,带领我们走向光明世界的明主了,所以黑龙决定脱离拜火教,从此一心一意跟随主人,在他的引导下走向光明世界,还请你们见谅!” 白龙一时惊的目瞪口呆,朝其它五龙看了看,见他们此时也是一脸诧异,越发不解道:“黑龙兄弟,我们七位兄弟自从入了拜火教,曾经出生如死、并肩作战过不知多少次,如今摩尼教的妖主已被我们擒获,眼看就要将摩尼教这群妖孽一举铲平,从此将在教主的带领之下走向光明世界,你却为何在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们,离开拜火教呢?” 黑龙想起薛空灵方才所说的话,眼见对方不相信,不由急道:“白龙兄弟,你听我说,真正的光明使者是我此时的主人,而拜火教的教主此时已经被黑暗恶魔控制,我劝你们也早点离开拜火教,更不要沦为黑暗恶魔的帮凶,替他们杀人了,否则一旦我的主人发怒,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这时,一名手握单刀,面呈绿色的男子突然怒气冲冲的指着黑龙,大声呵斥道:“黑龙,你这叛徒,亏你还口口声声称我们为兄弟,既然你已背叛了拜火教,从此将不再是我们的兄弟,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他说完间,挥起手中单刀,跟着怒喝一起,脚下用力在地上一踏,跟着飞起三米多高,手中大刀凌空直劈而下,朝黑龙身上砍了过来。 薛空灵见对方手握单刀身呈s形,刀柄好似天使的翅膀形态,刀锋更是寒光闪闪,眼见瞬间就要砍在黑龙胸前,正欲抽出天剑阻止,哪知这时,只听“铛”的一声刺耳声传出,随即火花四溅,却见那人竟又凌空退回,落地之后,脚下止不住“蹬蹬蹬”后退三步,稳住之后,一脸诧异的看着黑龙,似是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 薛空灵一时怔住,连忙朝黑龙看去,却见他不知何时手里竟多出一把两米多长的剑。 再看剑仞又薄又窄,寒光四射,剑气逼人,又见黑龙正泠眼注视着对方,不由甚是纳闷,怎么也想不明白,黑龙手中的剑是从哪弄出来的。 黑龙手持长剑,斜垂在地,一脸愧疚的朝先前那人道:“绿龙,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跟你决斗,你不听我的劝,不相信我的主人活死人就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界的光明使者,我也没办法,正所谓人各有志,今日我既决定追随主人走向光明世界,此生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于他,希望你不要逼我出手!” 绿龙看看手中单刀,再看看黑龙手中长剑,直将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翻,一脸疑惑的问道:“黑龙,你刚才称这人是什么?” 此时其它几人也都一脸不解的盯着薛空灵看。 黑龙一脸敬仰的看了薛空灵一眼,随即郑重说道:“几位兄弟,事已至此,黑龙索性就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们,免得你们再做糊涂事,白白葬送性命!” 绿龙等人“哦”了一声,却也不说话,直盯着薛空灵看。 黑龙这才继续说道:“我的主人活死人就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界的光明使者,他是真神的化身,此番来到世间,就是为了揭穿拜火教教主的真实面目,好带领一切正义之士,斩杀世间一切被黑暗之神控制和迷惑的妖魔,我劝你们不要再固执了,早日脱离拜火教,追随光明之神,投靠我的主人,咱位七兄弟一起走向光明世界吧!如果不然,我的主人一旦发怒,将会以光明之使的名义,将你们全部打入黑暗世界,那个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活死人!” 黑龙此言一出,不仅六龙惊的面色顿改,就连摩尼教众人也已一脸惊讶的直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见对方反应这么大,正了正色,抽出背后天剑,高高举了起来,大声喊道:“不错,本使活死人,就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光明使者,从此以后,你们将全都是我的部下,若是有人胆敢不服,本使将会以光明使者的身份惩罚你们!” “什么?你是光明之神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那我们的教主又是什么呢?” 这时一名身高材高大,全身骨骼突出,双眼冒着红光的男子突然提出质疑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一章 斩龙 薛空灵眼见对方生疑,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正在这时,却听七窍玲珑心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无知之徒,你们的教主已被黑暗恶魔施展魔法控制,再不配做光明使者,而我的主人则是造物主阿胡拉派来取代他的,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此时他手中所握的宝剑,正是当年阿胡拉用来斩杀恶魔安格拉.曼纽,开天辟地的神器天剑吗?你们是不是也想尝尝天剑的滋味?” “天剑!原来他手中所拿的竟是天剑!” 原来,波斯拜火教虽然视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为祖先,奉真神琐罗亚斯德教为创教使祖,可却一直认为造物主阿胡拉才是世界的最高主神,是全知全能的宇宙创造者,它具有光明、生命、创造等神力,也是天则、秩序和真理的化身,正因为他创造了世界,创造了火,所以拜火教才会似“火“为教中最神圣的职责,继续参拜。(.好看的小说)\.\ 此时随着七窍玲珑心斥责声落下,七龙盯着薛空灵手中长剑的同时,面孔瞬间由质疑转为恐惧,怔了一下,连忙朝薛空灵跪了下来,口中齐呼道:“万能的造物主,请您饶恕我们的无知,允许伟大的光明使者带领我等斩妖除魔,从此走向光明世界吧!” 薛空灵此时手举天剑,看着面前跪着的人,也是一脸茫然,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你在搞什么鬼,这天剑本是大哥哥赠我的,怎么如今却成了造物主阿胡拉杀斩除魔,开天辟地的神兵利器了呢?”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你有所不知,当年造物主阿胡拉开天辟地,造就万物,手中所用神器也称天剑。他三剑创出整个世界,第一剑将馄饨的天地分开。第二剑将大陆与江河湖海分开,第三剑划分三界,从此世界成了现在这种形态,你暂且不管它是王重阳赠你的宝剑,还是造物主阿胡拉手中的开天神器,只要这些人对你降服,从此归你指挥,不再互相残杀,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薛空灵虽觉得七窍玲珑心说的太过玄乎,可想想也有几分道理。随即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绿龙突然站了起来,一脸质疑的直着薛空灵道:“各位兄弟,你们千万不要上了此人的当,他是中土人士,怎么可能是造物主阿胡拉派来的光明使者?以我所见,他定是黑暗之神阿赫里曼派来为害人间的恶魔,想要蛊惑人心,给世人制造灾难。带人疾病和贫穷,大家千万不要再拜了!” “不错,中土人士怎么可能做造物主阿胡拉的光明使者呢?” 随着绿龙的一声质疑,其它五龙纷纷起身。一脸质疑的盯着薛空灵看。 “哈哈!你们这群愚蠢的妖魔,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光明使者,而是与你们一样的恶魔,他不仅杀害了我们三位使者。而且还勾结你们魔教妖主,掳走我们的教主,罪魁祸首才是他!” 就在这时。久未说话的大圣宝树王也突然指着薛空灵喊道。 “你这摩尼教的妖魔,竟敢说我们教主坏话,我先杀了你,再除了这一派胡言的中土妖魔,救出黑龙兄弟!” 绿龙突然一怒,眼中杀气突现,跟着手中所持上帝的灵翼,剑柄处天神的翅膀随怒展开,跟着一道白光如天际边滑落的流星,直直斩向大圣宝树王的头颅。 “主人,快杀了他示威,不然其它几位龙使也会跟着造反的。” 薛空灵焉能不知杀鸡儆猴的道理,知道此时若不杀了绿龙震慑其它五龙,那么谎言将立即被拆穿,后果当不堪设想。 他一时听到七窍玲珑心的话,眼见绿龙手中所持上帝的灵翼斩向大圣王,手中天剑毫不犹豫的朝其面门斩去,此时竟是后发先至,只见一道浅蓝色的光芒闪过,地上随之流下点点绿色液体。 “主人,不要……唉!” 黑龙看到薛空灵一脸愠色,挥出手中天剑时,连忙开口求饶。 哪知话音还没落下,却见绿龙自面门正中直至腹部,先是划过一道浅蓝色细线,跟着便见他身体被劈成两半,瞬间地上流下一滩绿色血液,知道一切为时已晚,不由长叹一声。 此时,再看头去看薛空灵,只见他一脸怒色,正手持天剑威风凛凛的站着,一时越发相信他是造物主阿胡达派来的光明使者,吓的赶紧俯下身去,身体瑟瑟发抖,再不敢说话。 此时绿龙被天剑劈开两半的身体,半晌才缓缓倒下,手中紧握的单刀上帝的灵翼就在大圣宝树王面门两寸处掉落地上,随即发出铛的一声,刀刃砍在大理石所制的地板上,陷入三寸之深。 仅是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几乎将所有在场的人全部憾住。 群雄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傻了般怔在当场,一脸质疑的盯着薛空灵手中所持的天剑看。 “你们听着,造物主阿胡拉是世界最高伟大的神灵,他用手中天剑,三剑造出天地,世界上不管是中土人,还是西域之人,皆都是他的子民,绿龙胆敢怀疑光明使者的身份,现在我的主人用天剑将其斩杀,使他从此六魄不存,七魂出窍,自次以后,沦落黑暗世界,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七窍玲珑心的话音刚落,跟着地上生起一道黑烟,随即钻入地底. 待黑烟消失,众人再看时,却见刚才还躺在地上绿龙的尸体竟突然荡然无存,显然真如七窍玲珑心所说,此时已灰飞烟灭,被打入黑暗世界,魂飞魄散,再不复存在了。 其余五龙一时再不敢说什么,吓的丢下手中兵器,“扑通”一声跪在薛空灵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伟大的光明使者,请您饶恕我等的愚昧无知,从此我等愿意脱离拜火教,甘心做您忠实的奴仆,追随你斩妖除魔,走向光明世界!” 薛空灵此时也想不明白,到底眼前绿龙的尸体去了哪里,一时想问七窍玲珑心,想想却又忍住。 他此时眼见五龙再不生疑,且对自己俯首称臣,不由松了口气,大声说道:“你们记住了,本使虽是造物主阿胡拉派来的光明使者,可此时仍有部分神力尚未恢复,刚才斩杀绿龙虽只是略使手段,可却还要休整一些时间,所以暂时你们不可将本使的身份说出去,以免招来更多黑暗恶魔来加害本使,从而使我完不成造物主派给我的使命,以致无法带你们走向光明世界!” 黑龙一时不解道:“主人,既是如此,不知属下将如何称呼你才好?还请主人示下!” 其它五龙听完薛空灵的话,想到绿龙在七龙使里,武功算是居上的了,可却连他一剑都挡不住,眼见绿龙此时身体灰飞烟灭,被打入黑暗世界,永远再见不得光明,一时不敢想像薛空灵一旦神力完全恢复,那将会是什么样子,一时皆面面相觑。 就连在整个龙护中一直被奉为不死战神的骨龙,此时也却一身泠汗,对薛空灵敬若神明。 这时摩尼教徒也已相信了薛空灵的话,一时再不敢说什么,皆都跪下向他朝拜。 薛空灵眼见群雄尽数收复,及时阻止一场血战,欣慰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 他收回天剑,想到黑龙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才冷声答道:“至于怎么称呼,本使自有主张,日后你们自会分晓,不必多问。” 黑龙恭敬的答道:“是,伟大的主人,我等愿意听从您的指挥,誓死效忠于您!”(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二章 称雄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扫视一眼群雄,此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霸气,只觉统领群雄的感觉真好,半晌才满意的说道:“既然你们不再怀疑本使的身份,愿意脱离本教,永远追随本使,本使对你们以往所作的错事,就既往不咎了,只是希望你们从今以后要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再造杀孽,以致沦落到绿龙这种悲惨的下场,当引以为戒!” 众人此时想到绿龙之死,早吓的战战兢兢的,听到薛空灵的话,连忙大声应道:“多谢主人宽恕,从今以后,我等愿意誓死追随主人斩妖除魔,一起走向光明世界!” 薛空灵这才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起来吧!” 群雄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身来,一时却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抬头去看薛空灵,生怕他一怒之下,手中天剑一挥,自己当真就如绿龙一样,从此灰飞烟灭了。 七窍玲珑心待对方全部起身之后,生怕他们再自相残杀,随即大声说道:“你们听着,造物主阿胡拉将开天辟地时所用神器天剑交给我的主人光明使者时,曾跟他说:“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与黑暗之神阿赫里曼皆是时光之神扎而万的儿子,他们本是一父同胞的兄弟,只因阿赫里曼心怀贪念,他原本是黑暗世界的主人,可是却还想要吞并光明和虚空两界,这才使得原本和谐的世界到处都是灾难,人们吃不饱,穿不暖,更要忍受疾病、死亡的威胁。后来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临死时,为了震慑阿赫里曼,这才又派了善神琐罗亚斯德降世,创出拜火教,为的就是拯救世人出水火。只可惜自琐罗亚斯德归天之后,拜火教教主就遭到阿赫里曼派来的恶妖迷惑,以致妄想统治整个世界,于是他又才派了先知摩尼降世,想要重新整顿这个世界,哪曾想先知摩尼却不幸遭到恶魔国王斩杀。以致功亏一篑,未能完成造物主派给他的任务,实是可惜!” 七窍玲珑心一翻话,说的在场摩尼教徒及拜火教徒面面相觑。 半晌,大圣宝树王才了叹气道:“原来我们的祖先真是造物主阿胡拉派来协助善神拯救世界的。只可惜他被万恶的巴拉姆一世活活折磨致死,唉!” 白龙等人也道:“这么说来,摩尼教并不是魔教,正因为我们的教主受到恶魔控制,这才误将摩尼教当成妖教,从而命令我们四处剿杀他们。天啊!这些年我们都做了些什么,杀了那么多摩尼教无辜之人,愿造物主阿胡拉、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能够原谅我们的愚昧无知。我们从今以后愿追随新的光明使者斩妖除魔,将功折罪!” 黑龙这才松了口气道:“几位兄弟,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还不快拜见我们的新主人。以求得到他的谅解,从此能够追随他走向光明世界!” 白龙等人此时再不怀疑,连忙跪下拜道:“伟大的光明使者,请你原谅我等先前的愚昧和残忍,我等也是受了黑暗妖魔的迷惑,这才做出那般残忍的事来。从此以后,我等愿意洗心革面。誓死追随你消灭一切黑暗妖魔,从此走向光明!” 薛空灵先前还担心对方只是迫于自己的武功。不肯心服,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三两句便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一时甚是满意,随即说道:“既然你们现在已经知道先前那样做是不对的,那么从此以后,只要追随本使,将所有潜伏在人间的黑暗恶魔一个个斩杀殆尽,重新赶回黑暗世界,永远封存,让光明之光洒遍人间,使得人间从此不再有饥饿、贫穷,疾病、灾难和死亡,人人都可以享受安定,太平和幸福!” “两派合一,共同走向光明世界!” …… 一时间,众人听完薛空灵的话,一时也觉得豪气冲天,纷纷大声喊道。 “可是,伟大的光明使者,如今我们几人知晓黑暗恶魔控制了拜火教教主,对方黑暗势力如此之大,我们人数又少,又如何能其对抗呢?” 蓝龙喊过之后,泠静下来,随即提出质疑道。 灵龙也附和道:“不错!如今黑暗妖魔用妖法控制了拜火教教主,此时他们势力极大,整个西域皆皆都在他们掌控之中,还有国王也是拜火教教徒,他深信摩尼教就是魔教,正四处派军队镇压和迫害摩尼教众,若是他们知道我等背叛拜火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大举讨伐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薛空灵见灵龙在所有龙使中是唯一一名女性,此时虽然身黄衣,显得有些瘦小,可手拿一根长枪,枪头明亮锋利,显得甚是英姿飒爽,一时也忍不住暗自称赞。 听完她的分析,薛空灵眉头微皱,心下寻思若真是拜火教教主得知他们背叛,大举讨伐他们,确实不太好办 七窍玲珑心安慰道:“主人,你不必担忧,中土有句话叫做兵来将当,水来土淹,咱们先走一步是一步,总会有办法的。” 薛空灵想想也是这个理,随即宽下心来,这时骨龙泠声说道:“灵妹无需害怕,我等先前受到妖魔迷惑,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坏事,如今在光明使者带领之下,又有造物主阿胡拉所赐的神器天剑庇护,难道还用怕那些黑暗妖魔吗?他们若是胆敢派人来犯,来一个我骨龙手里的闪电矛便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一双,早早晚晚要杀光这些妖魔,还世界一个光明!” 薛空灵自从看到骨龙,见他总是用一双精神四射的眼睛盯着自己看,全身上下透着股浓浓的杀气,先也惊,直猜不透他为何竟有如此强大的战意。 如今见他总算眼神不再满含战意,而是流露出一丝敬意,这才放下心来。 仔细朝他打量一翻,见他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矛。上面鲜红的血渍早已干涸,雄壮的身材甚是高大,就如天兵天降一般,不由也生出一丝敬意。 “不错!骨龙兄弟说的不错,如今我们有了新的主人。又何必再怕那些妖魔?如果他们胆敢来犯,就让他们试试我毒龙新研的血魔化骨水,好叫他们有去无回,嘿嘿嘿!” 这时,站在一边,一直阴沉着脸。从未说话的毒龙接口说道。 他此时左手拿着一柄三棱长剑,右手持着一药瓶,只面装着透明液体,显然就是他刚才所说的什么“血魔化骨水”。 “好!毒兄的毒才是天下无敌的。” 其它几龙听后,不由纷纷大声喝起彩来。 薛空灵盯着黑龙手里的“血魔化骨水”。想到他的话,不由打了个寒战,暗自庆幸刚才还好是绿龙出手,要是换作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避免遇到危险,薛空灵道:“毒龙兄弟,本使是光明使者,你们既然跟随我。那么从今以后做事就应该光明正大。若是再用这些歹毒的药水,恐怕有违本使替天行道的宗旨,我看你这些东西。能少用还是少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毒龙看了看手里的药瓶,眼神中多有不舍,连忙将其收入怀里,随即跪下道:“既是主人的吩咐,黑龙自当遵命。以后不用便是!” 薛空灵点了点头,正欲赞美几句。却听一边的黑龙道:“主人,毒龙兄弟最拿手的便是研制毒药。我等兄弟身上只所以百毒不侵,便是他的杰作。若是让他舍弃毒药,无疑是极大的浪费啊!” 骨龙也道:“主人,黑龙兄弟所说不错,此时我等弃暗投明,誓死效忠于你,只是黑暗势力太太强大,若是毒龙兄弟再舍弃自己最意的武功,将会是一大损失,还请主人明鉴,准许他用毒除魔!” “还请主人准许毒龙兄弟用毒除魔!”其它几龙也都纷纷跪下请求道。 “主人,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又何必过多苛求呢?”七窍玲珑心也劝道。 薛空灵群雄皆在替毒龙求情,本就有些为难,如今听到七窍玲珑心的话,想想也是,随即笑道:“大家起来说话便是,本使的意思是,对付恶魔自然可以用毒,可万一伤及无辜,我等岂不是又再添罪恶?” 毒龙道:“请主人放心,毒龙一定会谨慎使用药水,没有您的允许,绝不擅自乱用血魔化骨水,以免乱杀无辜,玷污的主人光明使者的身份!”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毒龙,有你这句话,本使也就放心了,你等都起来吧!” 群龙这才说道:“谢主人成全!”随即齐齐站了起来,各自朝毒龙道贺。 薛空灵眼见一场血杀,终于化解,不由松了口气,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真的很感激你,要不然我可没那么容易摆平他们!” 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主人,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策,你不必谢心儿,只要记着,从今以后,你就是造物主拉胡拉派来拯救世界的光明使者,正手执当年他开天辟地时所用的神兵利器天剑,带领群雄一路斩妖除魔,救出你的徒弟赫丽就行了!” “嗯!你放心就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薛空灵此时刚刚收服这么多高手,一时是雄心壮志,如今得到七窍玲珑心的鼓励,越发有大干一场的想法了。 过了半晌,薛空灵看看四周的尸体,随即朝黑龙道:“黑龙,你现在带着几位兄弟,把那些战死的拜火教兄弟好好安葬了,让他们的灵魂,可以早日找到光明世界,指引我们斩妖除魔!” 黑龙恭敬的答道:“是!主人!” 他说完便带着其它五龙去收拾残局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三章 障眼 薛空灵等黑龙他们离去,这才又朝大圣宝树王道:“大圣宝树王,你也带着其它人将教中死伤兄弟处理一下吧!” 大圣宝树王恭敬的站了起来道:“是,主人,属下这就去处理!” 他说完正准备照着指示做,却被薛空灵叫住道:“等等,你先把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拿出来!” 大圣宝树王战战兢兢从身上掏出解药,随即双手恭敬的递给薛空灵。(.无弹窗广告) 薛空灵接过,将药瓶打开,凑到薛诗语的鼻子边闻了闻。 随着一股奇臭传出,薛诗语慢慢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随即一脸睡意的伸了个懒腰道:“爹爹,现在是什么时间,语儿是不是睡了好久了?” 薛空灵见她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没事,语儿多睡一会,这样才有精神!” 薛诗语笑了笑道:“可是语儿现在感到好饿,好似几天都没吃东西一样呢!” 薛空灵怔了下,本想安慰几句,却看到大圣宝树王还在,想到自己三翻五次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吃尽了苦头,不由眉头一皱道:“大圣宝树王,以后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就不要用了吧!” 大圣宝树王战战兢兢道:“是!属下遵命!” 薛空灵这才一脸严肃,挥了挥手道:“既是如此,你可以下去了!” 大圣宝树王这才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一时只觉全身都是泠汗。 薛空灵见他离去,将十香软筋散的解药收了起来,这才伸手摸了摸薛诗语的肚子。轻轻挠了挠痒道:“是吗?让爹爹来看看,我们的语儿,肚子是不是真的饿瘪了!” 薛诗语本来刚刚苏醒,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如今被薛空灵这么一挠。顿时全身酥痒,一下子清醒了好多,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跳了下来,边躲边求饶道:“爹爹不要挠语儿的痒痒,语儿好难受。” 她话语刚说完。却看到地上一淌绿色液体,弄得满脚都是,吓得连忙抱紧薛空灵,一脸恐惧道:“爹爹,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 薛空灵低头一看,这才知道是绿龙死后化成的尸水,不由也觉得一阵恶心,直是想吐,随即不解的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不是明明看看到绿龙他化为一股黑烟钻入地下,怎么现在……” “唉!” 七窍玲珑心轻叹一声道:“主人,刚才心儿为了掩人耳目。迫不得已下使了障眼法,骗骗那些人罢了,你当绿龙真的会被打入黑暗世界。魂飞魄散吗?” 薛空灵惊道:“这下怎么办?万一一会黑龙他们回来看来,那岂不是就要穿帮了?” 七窍玲珑心见他这么着急,“嘿嘿”“笑道:“主人,你不用担心,心儿自有办法!” 她说完后,看到一个摩尼教弟子走了过来。随即命令他道:“你去弄一些水来,把地上这些脏东西全部冲干净。记住不准跟任何人说,要不然我也让你变成一滩尸水。永世不得超生!” 那弟子听到七窍玲珑心的吩咐,再看着地上的尸水,顿时吓的魂飞魄散,面色苍白的连连点头,飞奔着去弄了一大盆水,片刻功夫,便将地上尸水擦拭干净,再看不出任何迹象。 薛空灵眼见尸水消失,这才松了口气.又见绿龙所使兵刃上帝的灵翼此时就仍在地上,随即拾了起来。 “唉!” 盯着上面那个展翅的天使,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再次想起那个刻骨铭心的女人来,心里暗叹一口气。 就在这时,五龙使已将那些死去的拜火教兄弟尸体全部处理完,剩下没死的也全部带到大殿。 黑龙上前朝薛空灵抱拳奏道:“启禀主人,拜火教所有兄弟全部集中到此,静候主人处理!” 薛空灵将那些人扫视一遍,想到这些人皆是无辜之人,更是六龙的兄弟,杀之不宜,想了想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有妻儿老母的人,且对拜火教忠心耿耿,本使不想杀你们,可如果放了你们,你们一定会回去向黑暗妖魔通风报信,这样以来,就还会有争斗和死伤,真神派本使来拯救这个世界,就是要将黑暗恶魔斩除,使得人们远离死亡、灾难和疾病,不想多遭杀戮。所以,现在本使给你们一个机会,愿意留下来,追随本使寻找光明世界的,本使一概不追究责任,若是不愿意的,本使也绝不会勉强,只是你们要记住,如果胆敢向黑暗之魔通风报信,便是与本使为敌,本使绝不轻饶!” 那些拜火教兄弟这些年一直跟随七龙使打打杀杀,早就厌烦了。 如今听薛空灵是真神派来的光明使者,要领导他们去寻找光明,一时纷纷跪下道:“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光明使者,铲除黑魔妖魔,共赴光明世界!”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们愿意追随本使,那么自此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兄弟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恰在这时,摩尼教一干人也已处理完尸体,纷纷来到大殿听候差遣。 薛空灵又转身朝他们说道:“你们的教主,此时已被黑暗恶魔抓走,需要你们去拯救,你们愿不愿意跟随本使将黑暗恶魔斩杀,救出你们的教主呢?” 大圣宝树王此时深信教主赫丽被拜火教所抓,一时想到这些年拜火教在国王的支持下,规模发展越来截止大,处处将摩尼教压的抬不起头,只能四处流浪。 如今再看教中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再不成气候,心下寻思既然薛空灵愿意带领大家对抗拜火教,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一时间,以大圣宝树王为首的圣使纷纷跪下道:“属下愿意誓死效忠光明使者斩妖除魔。” 薛空灵眼见双方都已臣服,一时再不客气,大步走上大殿,朝那宽大的宝座前一站,将薛诗语放在宝座上,看着殿下齐唰唰跪着的人,一时感到甚有成就感。 可稍后他又皱起了眉头,心下寻思道:“这些人原本是世仇,之间间隙颇多,如今强行被我归在一起,互相定互不服气,如果不给他们一些约束,保不定哪一天还会出事,到时恐怕就再难收场,只是制服他们容易,要是想收服他们的心,恐怕就难办了,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七窍玲珑心也正在发愁,见薛空灵有些想法,随即赞成道:“主人所想不错,这些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信仰又各不相同,若是强行将他们放在一起,早晚还得出事,可是光用武力却又不行,确实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是!” 薛空灵低头沉思,想要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们心服口服。 想了许久,他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道:“有了,既然要让他们脱离原有的教派,皆归我指挥,那么我为什么不索性自己也创一个教派出来,然后分别给他们派上相应职位,然后相互制约,岂不更好?” 七窍玲珑心一听,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想了想道:“不错!还是主人聪明,这样一来,他们可以相互制约,又分属你管,就不用担忧了!” 薛空灵见她也同意,兴趣越发浓了,一时只觉马上就有了自己的教派,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可随即又有了难题道:“只是这个教派应该是什么性质,应该叫什么名字才好呢?” 七窍玲珑心想了想,提议道:“主人,你还记得吗?中土不是有一个明教吗?既然你现在打着造物主阿胡拉的旗号,此时又是光明使者的身份,何不也在西域也创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明教”,好与中土那个明教一争高低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四章 创教 薛空灵经七窍玲珑心这么一提醒,顿时想起明教的钟相、杨幺等人来,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心儿,这样不太好吧,中土的明教虽然也打着为百姓找寻身由、光明的旗号,可自方腊以来,一直干的都是造反的勾当,甚是不得民心,还被朝廷视为魔教,如果我们再叫明教,岂不刚创出教派,就自称为魔了吗?” 七窍玲珑心笑道:“主人,正因为这样,你才要再建明教啊!待到将来有一天声势壮大,重返中原时,就可以名正言顺与中土那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明教对抗,不仅如此,你还要让中土那些对明教有歧视的门派知道,你活死人所创的明教才是真正为贫苦人们带来光明的圣教,这样够范嘛!如此以来,不仅可以光宗耀祖,还了你娘亲临死之前的遗愿,还可以扬眉吐气,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薛空灵听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脑海里幻想起自己带领明教兄弟,手执大旗,浩浩荡荡杀回中土,中原武林群雄争相膜拜的情形,一时只觉心潮澎湃,面上不知不觉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群雄见他看着自己,突然面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不由均全身一颤。 薛空灵半晌才清醒过来,这才朝七窍玲珑心道:“好!就依你的,咱们就叫明教,好叫中土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知道,明教在我活死人的带领下,并非十恶不赦的魔教,而是救民于水火的圣教,叫他们再也不敢小觑我活死人!” 七窍玲珑心赞道:“主人能有此志向。心儿万分敬佩,心儿也在此祝您早已心想事成,有朝一日能高举明教大旗,风风光光杀回中原,然后好赶走外敌。收复失地,从而光耀薛家门楣!” 薛空灵想着不久的将来,自己将成为人民的英雄,越发下定决心道:“对!驱除外敌,光耀薛家门楣,不一定非要当兵入仕。只是有一颗精忠报国的心,在哪里都是忠肝义胆之士!” 他说到这里,早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双烔烔有神的眼睛,直盯着台下群参会大声喊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听从我的指挥。那么从此以后,大家就不再是仇人,而是兄弟了!本使现在以光明使者的名义,另设一支教派,取名为“明教”,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明教的弟子,本使就是你们的教主。希望你们能摒弃先前的个中分歧,同心同德,永远追随明教。在本使的带领下,上下一心,齐心协力,杀光黑暗恶魔,一起走向光明世界!” “明教?!” 台下群雄听到薛空灵这翻话后,一时又是面面相觑。个个表情惊讶。 薛空灵见他们有些质疑,再次大声重新道:“不错。明教!本使奉了造物主阿胡拉之命,降世前来指引大家通往光明世界。既是光明使者,那么所创的教派理应就叫明教,你们明白了吗?” “你们还愣着干呢?还不快点参见我们新的教主!” 七窍玲珑心见大家面上仍带着质疑之色,趁机大声呵斥。 众人总是见不到七窍玲珑心的人,可却能从心里听到她的声音,心中早就诧异,更将她视为神灵般看待。 如今见连她都称薛空灵为教主,一时皆对薛空灵心服口服,纷纷跪下喊道:“属下参见教主,愿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空灵见他们终算认了自己这个教主,内心越发兴奋,于是趁热打铁道:“好!既然如此,台下人听令封将!” “是,教主!” 殿下数百教众,一时齐声答道,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声势甚是浩大。 薛空灵扫视一眼群雄,随即大声喊道:“黑龙、大圣宝树王上前听令!” 黑龙及大圣宝树王先是一怔,连忙抱拳答道:“属下听令!” 薛空灵道:“封你二人为明教左、右光明二使,统管明教所有教众,负责明教一切内外事物,你二人可愿意?” 黑龙和大圣宝树王相互望了一眼,面上现出喜色,随即各自抱拳大声应道:“属下遵命,定不负教主所望!”随即退了下去,分站殿下左右两边。 薛空灵又扫视一眼群雄,想到五龙之间兄弟情深,若是贸然将其拆开,恐怕会不利于明教发展,于是有了主意,大声喊道:“白龙、蓝龙、毒龙、灵龙、四龙上前听令!” 殿下白龙四人听到叫名,纷纷上前抱拳听令道:“属下听令!” 薛空灵大声下令道:“封你四人为明教护教法王,负责整个明教安全,共同抵御外敌入侵,保佑明教千秋万载!” 四龙齐齐抱拳说道:“属下谨遵教主令,定会誓死效忠明教,教在人在,教亡人亡!” 除了大圣宝树王外,摩尼教五圣使耳听着薛空灵封了四龙为护教法王,一时面上现出不满之色,可是看看大殿上威风凛凛的薛空灵,却也不敢说什么。 六龙中只剩下骨龙一人,他虽没被封为护教法王,可一时却也甚是替几位兄弟感到高兴,一脸得意的看着几位圣使。 妙月使越发不信,上前不脸不服道:“教主,为何不封我等为护教法王,难道是看不起我等不成?” 其它四使听后,也纷纷大声嚷道:“是啊!若是教主看不起我等,我等愿意退出明教,继续做摩尼教护教法王!” 七窍玲珑心怒声呵斥道:“大胆,你们把明教当成了什么?想加入就想加入,想退出就想退出?简直不成体统!现在我郑重警告你们,今后若是谁敢再说出这样话,便视为叛教,教主定会以光明使者的身份,将其打入黑暗世界,永世不得超生!” 五使听到呵斥,脑海中顿时想到绿龙死时的惨状,一时吓的脸色瞬间绿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殿下,战战兢兢的答道:“请教主饶命,属下也是护教心切,以后再不敢了!” 大圣宝树王也上前请命道:“教主,五位圣使护教心切,这才说出过激言语,并无叛教想法,还请教主看在他们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次吧!” 薛空灵一脸怒气的盯着五使,嘴里泠哼一声,却也不说话。 黑龙也上前劝道:“教主,今日是明教创立之日,若是招惹血光,甚不吉利,还请教主三思!” 骨龙等四位护教法王眼见黑龙带头,连忙也上前请命道:“请教主宽恕他们一次吧!” 薛空灵见众人皆都替五位圣使请命,脸色这才稍稍放开,一时点了点头,朝此时仍趴在地上,吓的身体瑟瑟发抖的五位圣使厉声说道:“圣坛、净土、辉月、极乐、妙语五使你们听着,今日就看在光明左右二使以及四位护教法王替你们求情的面上,本教主暂且饶过你们一次,若是今后再胆敢言退出明教,本教主定斩不赦!” 五使此时早已吓得被泠汗湿透,生怕薛空灵一怒之下,真的也将自己打入黑暗世界,所以一时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如今耳听薛空灵终算是饶了自己一命,一时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致谢道:“多谢教主不杀之恩,我等定会将功补过!” 薛空灵“嗯”了一声道:“既是如此,你等且上前听令!” 五使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随即上前三步,朝薛空灵抱拳道:“属下愿听教主令!” 薛空灵这才大声说道:“本教主现在封你五人为明教五散人,负责探听消息,并组建五行旗,圣坛使负责组建锐金旗,净土使负责组建木旗、辉月使负责组建烈火旗、极乐使负责组建洪水旗、妙语使负责组建厚土旗,不知你五人对本教主如此分工,可有意见?” 五使听了薛空灵的话,一时面上现出失望之色,个个无精打彩,显然对明教五散人职责瞧不上眼,可却又不敢公然反抗。 五使相视一望后,这才上前抱拳说道:“我等恭领教主令!(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五章 威望 薛空灵见五使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他们先前在摩尼教身份高贵,一时有些失落,随即笑道:“五使,你等是不是觉得这明教五散人不免威风,心中不乐意,却又不敢说,是不是?” 五使心中正是此心思,可却又怕说出来薛空灵责怪,所以才勉强答应。 如今见薛空灵猜中心思,一时甚是惊讶,连忙上前答道:“属下等不敢!” 薛空灵看了妙语使一眼道:“妙语使,本教主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认真回答!” 妙语使没想到薛空灵会单独朝自己问话,一时吓的浑身一颤,还以为他要拿自己开刀,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答道:“属……属下对教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教主明鉴!” 薛空灵见他吓成这样,一时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亲自走到殿下,将妙语使扶了起来道:“本教主知你忠心耿耿,你不必害怕,起来说话就是。” 妙语使经过刚才那一翻惊吓,既不敢抬头看薛空灵,也不敢起身,颤声答道:“教……教主,属下不……不怕!” 薛空灵也不勉强,随即再问道:“好,既是如此,本教主问你,一个国家,想要强盛壮大,不受人欺负,最主要的核心力量是什么?” 妙语使一时猜不透薛空灵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生怕自己答错,顿时小命没了。 犹豫了许久,这才答道:“启禀教主,是……是国王!” 薛空灵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道:“妙语使,你先前曾是摩尼教圣使,本教主还道你聪明绝顶,却不想你为了活命,竟敢向本教主说谎。看来你一点都不聪明啊!” 众人眼见薛空灵面上现出失望之色,一时皆都心里咯噔一下,皆为妙语使捏了把汗。 妙语使越发害怕,直朝薛空灵磕头求饶道:“教主饶命,属下知错了!” 薛空灵知道再吓一吓,妙语使恐怕就要崩溃了。(.好看的小说)可想到此时为了树立威信,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再次盯着他道:“本教主再问你一遍,一个国家想要不受外敌入侵,它的核心力量到底是什么?” 妙语使这次想也没想就答道:“启禀教主。是强大的军队,只要有了强大的军队,就再无人敢欺负!”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本使想要的答案,就是强大的军队。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摩尼教一直都被拜火教欺负,压迫,丝毫没反抗能力了吗!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宝树王及圣使一个个傲慢无知。目空一切,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大圣宝树王听完之后,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纷纷上前跪下道:“教主英明,我等从今以后,定当好好改正,辅佐教主,光大明教!” 六龙一时也都点头称是。 薛空灵这才朝五使道:“本教主让你们担任明教五散人,负责组建五行旗。就是想运用你们的智慧和力量,培养出一批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教众来,只有这样。本教才可以抵御住外敌入侵,将所有黑暗妖魔斩杀殆尽,重见光明,你们明白吗?” 五使听完之后,这才明白原来五散人的职位比起光明左右使以及四大护教法王来说都重要的多了,一时甚是高兴,个个精神抖擞的喊道:“属下定不负教主所望,一定会打造一批无坚不摧的军队,好与黑暗妖魔决战到底,还世界以光明!” 薛空灵见他们总算是明白,这才点头道:“好!本教主相信,只是你们五散人可以齐心合力,明教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众人一时听的热血澎湃,纷纷大声喊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薛空灵此时看着殿下站着的下属,听着他们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声,一时也觉得好似已拥有了千军万马,而自己就是这千军万马的主帅,心中也是豪气纵升。 待众人呼喊声停下之后,一直等着薛空灵封职的骨龙,见薛空灵始终不提自己名字,不由急道:“教主,不知您给属下分配了什么职位!” 薛空灵先前已从黑龙口中得知,在拜火教众多龙使中,武功最高,智谋最高的就数骨龙了。 如今见他着急,这才笑道:“骨龙,先前你听说本教主让五散人打造五行旗,不知有何感想? 骨龙想也没想,高声答道:“教主,中土有句话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教主想要让明教所向无敌,消灭一切黑暗妖魔,就一定要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只要这只军队足够强硬,就算是再多的黑暗妖魔出现,明教又何需害怕呢?” 薛空灵没想到骨龙竟对兵法如此了解,一时甚是激动,脱口问道:“骨龙,没想到你竟中原的兵法也颇有了解,果然本教主没看错人!” 骨龙怔了一下,抱拳说道:“多谢教主赞赏,骨龙不敢隐瞒教主,属下曾在中土待过三年,曾经研究过中原的兵法,对其中一个叫孙子的人所写的兵法甚是敬佩,只是一直无缘拜会,甚是遗憾。” 薛空灵笑了笑道:“不光是你,就连本教主想要见孙子他老人家,恐怕也不能了,这没什么遗憾的!” 骨龙道:“哦,教主何出此言?” 薛空灵道:“因为孙子是战国时期的人,早就死了几百年了,现在已经化成灰了,如果想要见他,恐怕得到天堂去了!” 骨龙又是一怔道:“教主,不知天堂是哪里?骨龙能不能去?” 薛空灵笑了笑道:“天堂就是你们所说的光明世界,好人死了之后就会去哪里,坏人死了就会下地狱,你要不要去呢?” 骨龙听完面上现出一丝失望,连忙摆手解释道:“不……不,这样说,在下还是不去的好!” 薛空灵见他吓成这样,本欲安慰几句,突然想到他刚才所说的话,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赫丽,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骨龙,你告诉本教主,赫丽是不是被你抓回波斯的?” 他此言问完,就连七窍玲珑心也吃了一惊,再想想骨龙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一时也盯着骨龙,想要知道答案。 骨龙答道:“不错!正是属下将……将那魔教妖主抓回波斯,等候真神的惩罚,如今教主是真神派来的光明使者,还请您早日将她斩杀,以免她施展魔法,给世界带来不幸和灾难!” “你胡说,赫丽摩尼教的圣女,更是教主,受了善神霍尔莫兹德之命,降世来保护摩尼教的兄弟姐妹,不是什么妖魔,教主千万不要相信骨龙的话!” 大圣宝树王耳听骨龙如此污蔑自己的前任教主赫丽,一时也恼羞成怒的指着他道。 “不错!我等虽然已不再是摩尼教弟子,可赫丽仍是我们值得尊敬的神灵,你休要血口喷人!” 五使此时虽然已投靠明教,可一时听到昔日教主被冤枉,不由也义愤填膺,强烈反驳道。 薛空灵眼见众人又开吵起来,赫然分成两派,知道再不制止,恐怕会越来越麻烦,一时也怒道:“住嘴!你们都不要争了,现在你们既不是摩尼教弟子,也不再是拜火教的龙使,而是我明教的弟子,至于赫丽是妖魔还是善神派来的使者,待本教主找到她之后,自有定夺,不需你们在些争吵。” 众人眼见薛空灵发怒,一时再不敢争执,可饶是如此,却也相互怒视着,皆是一脸敌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六章 争执 薛空灵知道一时半会让他们完全摒弃以往的仇恨,确实有些困难,眼见对方停止,这才又朝骨龙问道:“骨龙,我且问你,现在赫丽被关在什么地方?” 骨龙答道:“启禀教主,属下只是负责将赫丽从中土带回波斯,然后就交给了龙护法,至于她将赫丽关在何处,在下不敢过问,也无权过问。” 薛空灵再次问道:“那么龙护法又在什么地方呢?” 骨龙道:“属下不知,龙护法居无定所,每次有任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们,我们根本不知他在哪里?” 薛空灵好不容易打听到赫丽的消息,本指望从骨龙口里问出点什么,可却见他也是丝毫不知情,一时想到拜火教的内部管理如此严谨,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沉思片刻,想到只要骨龙他们还在明教,那么日后总可以知道龙护的下落,进而得知赫丽的去向,一时却也不急,随即朝骨龙大声说道:“骨龙上前听令!” 骨龙上前三步,抱拳说道:“属下听令!” 薛空灵大声说道:“封骨龙为我明教掌旗使,分管五位掌旗使,直遵本教主一人令!” 骨龙在中土时,曾详细研究过中土兵法,知道掌旗使相当于一只军队的首领,手中权利甚大,一时也感到万般诧异,没想到薛空灵如此重用自己,只觉受宠若惊,连忙跪下道:“属下骨龙听令,定不负教主所望!” 五使先前还觉得自己分管五行旗,甚是威风,如今却听薛空灵派骨龙统管他们。心中虽有些不乐意,可一时却也不敢说什么。 薛空灵将所有职位分工完毕,这才大声说道:“今日时间不早了,麻烦烈火旗使负责做饭,今晚大家好好庆祝庆祝!” 烈火旗使是先前摩尼教的净土使。本就负责摩尼教前任教主的膳食,如今被薛空灵封为烈火旗掌旗使,指派去做饭,也算是干了老本行,听令之后,连忙上前抱拳说道:“属下尊教主令!” 他说完便退了下去。随即带了些人,去生火做饭了。(.无弹窗广告) “好了,终于有饭吃了!” 薛诗语此时早已饿的不行,又忍着听了薛空灵这一大通话,这才听到可以吃饭了。一时拍手高兴说道。 薛空灵想到事情终算可以圆满解决了,看着她一脸愧疚的笑道:“语儿饿了吧,让爹爹先抱抱,一会就有好吃的了!” 他说完要伸手去抱薛诗语,却突然听到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不可!” 薛空灵惊的连忙缩回手道:“怎么了心儿?” 七窍玲珑心语重心长的说道:“主人,你现在已是堂堂一教之主,此时殿下众多属下皆睁大眼睛盯着你看。若是你当着他们的面做出这般举动,会在他们降底威信的,万不可掉以轻心。便得众人对你心生怀疑!” 薛空灵回头看看殿下众人,见他们果真都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再想想七窍玲珑心的话,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不也再去抱女儿。 可再看看女儿伸出的小手,以及渴望的眼神。却又不忍心拒绝,一时竟陷入两难之地。 薛诗语伸着胳膊。却见薛空灵不抱自己,一时不满。噘起小嘴,继续撒娇道:“爹爹,语儿好饿,抱抱语儿吧!” 薛空灵最爱最疼的就是女儿薛诗语,如今眼见如此,一时心里甚是难过。 七窍玲珑心一时无奈,随即大声朝殿下的人喊道:“好了,你们都先退下,教主累了,想休息休息!” 众人听到吩咐,连忙齐齐抱拳说道:“是!属下告退!” 薛空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众人眼见他面上露出不悦之色,随即恭敬的倒退下去。 薛空灵待众人退下,这才抱起薛诗语,亲了又亲。 薛诗语被他这么一亲,顿感脸上甚痒,一边躲避一边咯咯直笑。 一时间,原本严肃的大殿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七窍玲珑心见他们父女这般亲密,一时也甚是羡慕,再不说话。 薛空灵知道七窍玲珑心累了,一时并不打搅,直逗女儿玩。 过了一会,净土使做好了晚餐,特意来请薛空灵父女。 薛空灵这才拉着薛诗语,在烈火旗的带领下来到了饭厅。 饭厅里所有的人都已聚齐,眼见薛空灵父女到来,连忙站了起来行礼道:“属下参见教主!” 薛空灵一脸严肃的走到中间那张椅子边坐下,让薛诗语坐在自己身边,一时扫视一眼群雄。 他眼见左边坐着光明左使及五散人,右边坐着光明右使及四大护教法王,一时甚是满意,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道:“大家都饿了,不必拘礼,尽情的享用美味吧!” 双方谢过之后,这才战战兢兢坐了下来。 大圣宝树王等人按照以往吃饭前要先祈祷,感谢神灵的规矩,伸出右手,贴在胸口,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薛空灵看着眼前美味,寻思若是由着他们祈祷下去,怕又要饿半天肚子,连忙阻止道:“右使及五散人,真神早已知晓你们心意,从此以后,吃饭就不必祈祷了,一切从简便是!” 大圣宝树王等人面面相觑一翻,一时纷纷站起道:“是,属下等谨遵教主令。” 他六人答完,这才重新坐下,开始拿起大饼及羊奶大口吃了起来,显然也是饿得急了。 薛空灵知道波斯没有谦让的精神,一时也不计较,想到如今终算可以吃饭了,连忙从桌上端起一杯羊奶,张口正欲去喝,却见黑龙等人个个眉头紧皱,动也不动坐着,一时不解道:“左使,你们怎么不吃?难道不饿吗?” 黑龙连忙站了起来答道:“启禀教主,桌上没酒没催,我等吃不下去!” 蓝龙也道:“是啊!教主,没有酒肉,我们吃不饱,如何有力气为明教效力呢?” 其它几位护教法王一时也纷纷点头称是。 薛诗语这时也道:“爹爹,语儿不想喝羊奶,想吃肉肉!” 薛空灵看着满满一桌大饼、羊奶、水果一类的东西,确实不见半点荤腥,似乎有些简单,这才朝烈火旗主问道:“烈火旗主,为什么饭菜之中无酒无肉,尽是些素食,如何吃的饱呢?” 烈火旗主起身恭敬的答道:“启禀教主,摩尼教自建教以来有三封十戒,三封为首为口封,告诫所有教众,不食酒肉,属下等自幼入教,不敢擅忘,更不敢破坏教归,故而桌上无酒无肉,还请饶罪!” 薛空灵也没想到摩尼教竟有这样的不可思议的规矩,一时想起那日在破庙,曾眼见赫丽吃了一只野兔腿,张了张嘴,本欲说出来,可又不想她的形象受到破坏,这才又住口,一时盯着烈火旗主“哦”了一声,再不说话。 这时,白龙泠哼一声道:“魔教就是魔教,简直荒唐,不吃肉不喝酒哪有力气干活,何谈为教主效力,为明教效力,难怪以前教众不堪一击!” 妙语使最善言谈,眼见白龙不客气,随即反驳道:“食肉便要杀生,杀生是魔头行为,拜火教本就是魔教,所以才会杀乱无辜,这与效不效力教主有什么关系?” 他此言说完,其它几名宝王树也都怒视着白龙。 白龙一时却也不怕,指着他道:“哼!你等口口声声说忠心明教,忠心于教主,可却处处依着摩尼妖教的规矩行事,这难道就是忠心吗?” 薛空灵眼见双方吵的不可开交,知道这是两教长期以来养成的习俗,一时也不好破除,随即挥手劝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再争了,这件事就此为止,今日暂且就先将就着吃吧!” 妙语使本想再反驳,可听到薛空灵发话,一时再不敢说什么,随即坐了下去,继续吃大饼喝羊奶,一脸得意的盯着薛空灵看。 白龙等人却盯着满桌的大饼羊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薛空灵也不勉强他,只是再不相劝,也随意吃了几口,大家伙就匆匆散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七章 结心 薛空灵吃过晚饭,由烈火旗主带自己去了卧室,这才安排女儿薛诗语睡下。 支走了烈火旗主,薛空灵想到今晚吃饭时发生的事,知道长此以往,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大家终还会引起矛盾,于是趁黑出了摩尼教总坛。 大圣宝树王见他好似要出去,担心他的安危,本欲派人保护,却被薛空灵摆手拒绝,一时只好作罢,却也不敢跟着。 薛空灵找了一名摩尼教弟子,打听了一下摩尼教周围的地形,知道不远处有座大山,于是使展轻功,独自一人趁黑朝大山狂奔而去。 到了山里,他四处转了转,果然看到山里有许多野味,轻而易举打死了几只野兔和山鸡,从身上掏出火石燃了堆火,将野兔皮扒掉,又将山鸡用泥巴涂抹一层,随即一边烤野兔,一边烧山鸡。 过了片刻,随着一股香味传来,薛空灵将野兔烤好后,自己先狼吞虎咽吃了只兔腿,待腹饱之后,这才将山鸡从火里刨了出来,也不揭开上面的泥,就那样用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包裹起来,跟着再返回摩尼教。 找到一位摩尼教弟子,问清骨龙等人住处,薛空灵直奔而去。 “邦!邦!邦!” 三声敲门声过后,随着“咯吱”一声,门被打开,薛空灵看到四龙正愁眉不展坐在床上,知道他们正在为吃的事烦恼,不由笑了笑。 开门的是白龙,他似乎没料到薛空灵会半夜来访,一时受宠若惊,连忙跪下道:“属下不知教主深夜来访。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其它三龙听说教主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纷纷跪下说道:“属下参见教主!” 薛空灵示意他们起身,跟着闪身进屋。吩咐白龙关门。 黑龙一时不知薛空灵何意,又见他如此神秘,一时不敢大声说话,直不解的盯着薛空灵道:“不知教主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薛空灵笑起提起手中袋子,“嘿嘿”笑道:“本教主知道大家今晚没吃好。特意去山里弄了几样野味,给大家解解馋!” 他说完伸手从袋子里的掏出一只野兔来,一脸得意朝大家晃了晃。 蓝龙看到野兔,一时双眼冒出火来,一把抓过。分给黑龙一半,抱着剩下一半,狠狠咬了一口,咀嚼两下道:“嗯,真香!教主,说真,这可上属下长这么大吃的最好的美味呢!” 薛空灵见他如此嘴馋,野兔还在手里拿着。便已被他抢走,又见其它三龙皆都盯着他看,个个一脸馋相。又从袋里掏出一只山鸡,故意白龙面前晃了晃道:“蓝护法,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呢,本教主保证你吃了之后就不会再这样说了!” 蓝龙此时嘴里正大口咀嚼着兔肉,突然看到薛空灵手里拿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一时不解道:“教主。这是什么东西?黑糊糊的,一层泥巴。难道比属下手里的兔肉还好吃吗?” 薛空灵将山鸡凑到他的鼻子边道:“本教主从不说谎,不信你闻闻便是!” 四龙之中就属蓝龙鼻子最灵。他对着薛空灵手中的山鸡闻了闻,果然一股齐香沁入心肺,一时竟忘了再吃手中的兔肉,朝薛空灵问道:“教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薛空灵将山鸡给其它三龙各递一只,这才笑着道:“这叫做叫花鸡,看着难看,可吃起来却是人间难有的美味,你们都尝尝!” 白龙、骨龙、毒龙三人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刚才看到黑龙和蓝龙各抱着一只兔腿啃,早已直咽口水,如今得到山鸡,迫不及待的将上面泥土弄掉,顿时一股股香味传了出来,充斥着整间屋子。 三人一时再忍不住,边狼吞虎咽边大声赞道:“嗯,真香,想不到教主不仅武功一流,而且鸡也烧的这么好,属下几人真是有口福了,纵算是灵妹如此手巧之人,恐怕在教主面前也要羞的抬不起头来啊!” “好啊!你们几个真不像话,竟敢趁我不在,在教主面前说我坏话,看我以后还给你们做好吃的不?” 就在这时,一个黄衣妙龄女子笑吟吟的出现在屋子里,朝薛空灵抱拳拜道:“属下灵龙参见教主!” 薛空灵见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又见她此时一头湿淋淋的秀发,就那样披在肩上,一幅清水出芙蓉的样子,显得甚是超凡脱俗,清秀雅丽,显然是刚刚沐浴过,一时也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竟看得痴了,手里拿着一只鸡,却忘了递给她。 灵龙见薛空灵那般眼神看着自己,先有些不解,后来这才明白过来,一时面上羞的通红,随即低下头去,心里“咚咚”直跳,双脸真是发烧,心里说不出的受用。 薛空灵从灵龙的异样中清醒过来,连忙尴尬一笑,连忙将手中山鸡递给她道:“灵护法,你来的正好,大家刚才一至推承说你的厨艺是最好的,快来尝尝本教主烤的鸡如何?点评一下。” 灵龙刚才被薛空灵那么一看,此时整颗心仍止不住咚咚直跳,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如今听到吩咐,先朝薛空灵抱拳谢道:“多谢教主赐灵龙美食!” 她摸索着接过山鸡,随即闻了闻,顿时一脸惊讶的赞道:“哇,教主果然好手艺,这只山鸡果然好香!” 薛空灵笑道:“能得到灵护法的谬赞,本教主三生有幸啊!”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灵龙听到薛空灵夸奖,一时羞的越发狠了,心不在焉的将山鸡上面糊着的泥土扒掉,跟着撕下一只鸡翅,随即细细品尝起来。 吃了一口,她便已怔住,这才再忍不住抬头看着薛空灵赞道:“教主,此物确实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蓝龙此时已吃完半只兔,仍觉意犹未尽,眼见其它几龙正津津有味吃着鸡,随即盯着灵龙笑道:“能得到灵妹的赞美,看来教主的手艺确实不错,让属下也来尝尝!” 他话语刚落,灵龙便已递上一只鸡腿。 蓝龙一时也不客气,抱着鸡腿便啃,一时也是赞不绝口。 薛空灵笑迷迷的看着他们吃,一时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待他们吃的差不多了,这才笑道:“大家边吃,本教主边与你们商量一件事!” 一时大家都停了下来,直盯着薛空灵,一脸恭敬的说道:“教主有事尽管吩咐,属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薛空灵见他们如此拘束,连忙笑着说道:“大家不必客气,继续吃吧,咱们边吃边聊!” 群龙这才又吃鸡的吃鸡,啃兔的啃免,只是双眼均都不离薛空灵,此时早已心不正焉,不知个中滋味了。 左使黑龙率先问道:“不知教主有何事要与属下商量?但说无妨!” 薛空灵知道再不说,他们越发坐立不安,这才缓缓言道:“今日承蒙各位支持,本教主创立了明教,只是创教容易守教难,本教主寻思,既然是自己的教,就应该有自己的总坛,老呆在摩尼教总坛也不是个事,有心想寻一个地方立足,只是无奈不太熟悉西域的环境,所以想请左使及几位护教法王给个意见,看何处才是我们的安身之所!” 骨龙显然很是赞同这个提议,听完之后,放下手中的鸡,点头说道:“教主所说不错,此地虽好,毕竟不是明教地盘,时间久了,恐怕会惹人非议,何况这里地势平坦,四周没有防护,若是拜火教派人来攻,不易防守,咱们确实需要找寻一处好位置,方才有利于本教发展壮大!” 黑龙笑了接道:“教主,实不相瞒,属下几人方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碍于教主之面,不好直言,如今教主既有此想法,正合了我等心意!” 薛空灵也没想到他们对自己如此忠心,一时甚是高兴,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不知大家可有好的去处可寻?” “唉!” 他话音刚落,白骨突然叹了口气道:“可惜属下昔日的祖业,此时被中土来的一群妖魔占据,不然倒可做为本教安身立命之所!” 薛空灵皱了皱眉头,“哦”了一声道:“白护法,此话怎讲?” 白龙面上现出一丝惨淡之色,似是想到什么痛心事,半晌才道:“说来惭愧,离此处三百里外,有一座昆仑山,山上有一险要之地,名为“光明顶”,那里物产丰富,是极好的居住之地,易守难攻,属下祖辈一直世居那里,不受外人打搅,日子过的倒也逍遥自在!” “后来呢?”薛空灵问道。 “唉!” 白龙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怒气,甚至很气愤,叹了口气道:“哪曾想忽然有一天,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中土妖人,他们本领甚是了得,为了占据此地,硬是适展妖法,将属下全族人皆赶下山来,从此将那一片宁静祥和之地,弄的是乌烟瘴气,到处妖魔横行,数十年下来,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死亡之谷,以至人际罕至,实是令人心痛。”(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八章 凤凰 薛空灵听到“中土妖人”四个字时,脸上也现出一丝怒色,一时碍于身份,却也不好发作,强忍着问道:“后来呢?难道你的祖先就任由他们将祖业抢走不成?” 白龙面露一丝苦笑道:“教主问的极是,属下的祖先虽然本领低微,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世居的祖业被妖人占领自也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纠结一群武林人士前去讨要,哪曾想最终均惨死在对方手里,最后只剩一人逃出生天,虽然侥幸将白家血脉传承下来,可自此以后却再也无力讨回祖业,以致含恨而终,临死前他叮嘱后人,有朝一日,一定要讨回祖业,杀光那些中土妖人,好以雪祖宗之耻!” 薛空灵心中又是一动,“哦”了一声道:“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去找那些人讨要过祖业?” 白龙道:“属下长大之后,自知凭借一人之力,绝非那些妖人的对手,于是便入了拜火教,在龙护下做起了杀手,后来遇到几位兄弟,大家一听说此事,也是万分愤慨,皆都愿意替我出头,于是我七人费劲艰辛,夜闯光明顶,哪曾想不仅无功而返,反而还受了伤,自此以后再也不敢生此念头了!” 薛空灵听到这里,一想起黑龙那匪夷所思的武功,再看看其它人,不由皱了皱眉头道:“哦!对方武功真的如此高强?凭你们七人联手,难道都不能战胜吗?” “唉!” 黑龙听到这里,也叹了口气,看着薛空灵轻轻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那日我等在白龙兄弟带领下。历经千辛万苦,夜闯光明顶想要找对方算帐,哪知却连那里的主人面都还没见到,就已被一只怪鸟袭击受伤,若不是及时逃命。恐怕早就死了!” 薛空灵还以为光明顶上真有极厉害的人物,如今却听说是一只怪鸟,不由又是一怔,一脸惊讶的问道:“哦?什么样的怪鸟如此厉害,竟能伤得了你们?” 骨龙接着道:“不仅是那只怪鸟,那里的妖人还养了许多珍禽异兽。它们各会施展妖法,常常出其不意的实施偷袭,我等就是败在这些珍禽异兽手里,说出来实是令人难以致信!” 灵龙此时也一脸恐慌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属下记得当时有一只怪鸟,叫什么火鸟凤凰。会从嘴里喷出火焰,我就差一点被它喷出的火焰烧着,差点葬身火海,现在想想都止不住后怕呢!” 薛空灵越听越觉得离奇,直在心里讷闷道:“凤凰一直以来不是我们中原的吉祥鸟吗?怎么到了西域就成了助纣为虐的恶灵了呢?竟然还会喷火伤人,真是令人费解!” 七窍玲珑心解释道:“主人,在东方凤凰确实是吉祥之物,只要它们出现。都会预示着一年会有好的收成,人间也会有吉相,只是这波斯的火鸟凤凰就不似你想像中那么乖巧了!” 薛空灵不解道:“心儿。此话怎解?” 七窍玲珑道:“相传,天地未成型前,只是一个馄饨的世界,四周一片漆黑,造物主阿胡拉降世之后,为了能看清这个世界。于是率先造出一只火鸟凤凰,让它不停的喷火。用来照亮世界,他好借着亮光改造世界!” 薛空灵“哦”了声道:“既然火鸟凤凰是造物主阿胡拉造出来的。想必也是一只灵鸟了,怎么此番会助纣为虐呢?” 七窍玲珑心见他这么快就急着下结论,不由笑道:“主人,你先别急着下结论,听心儿慢慢说来!“ 薛空灵笑了笑道:“好,你讲,我听!后来呢?” 七窍玲珑心继续讲道:“第一次,阿胡拉将世界改造成一个方形,四周用树木围住,就像一个花园,很是美丽,哪知刚造好,结果却被火鸟凤凰喷出一口火,将那些树木全部烧毁,顿时世界又恢复如初!”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这火鸟凤凰还真是调皮,幸好你不是这样,要不然我头都大了!” 七窍玲珑笑了笑道:“阿胡拉眼见自己辛苦造成的世界被火鸟凤凰一把火给烧了,顿时很是生气,于是将它关在笼子里,再次重新改造世界!” 薛空灵又问道:“既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造物主这下想必不敢用树木改造世界了,这万一再被火鸟凤凰喷一口火给烧了,那不又前功尽弃了吗?” 七窍玲珑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次阿胡拉正准备再次改造世界时,突然遇到山洪暴发,洪水泛滥成灾,他为了让万物存活下来,于是造就一个水库,将洪水围在世界周围,这样第二次世界就成了一个四方形的水库模样!” 薛空灵松了口气道:“这下成了水的世界,火鸟凤凰喷出的火就算再厉害,总不能将水给烧干,阿胡拉总可以放心了吧!” 七窍玲珑心“咯咯”笑道:“主人,你这次又猜错了,阿胡拉把火鸟凤凰关住之后,火鸟凤凰在笼子中感到很是烦闷,想飞却又飞不出去,整天只能呆在笼子里,自然很不乐意,于是就拼命挣扎,最终冲出了笼子,哪知飞出去时,一对翅膀一不小心将围在世界四周的水库却给拍倒了,顿时洪水再次泛滥,于是阿胡拉第二次好不容易造成的世界,就这样又被火鸟凤凰给毁了!” “啊!这火鸟凤凰还真是调皮,看来跟你有得一拼了,竟三翻五次把真神阿胡拉造的世界给毁灭了,还真让人头疼的,这下他总要发火了吧!”薛空灵也没想到火鸟凤凰如此调皮,一时开玩笑道。 “主人,你再取笑心儿,心儿以后再不理你了!”七窍玲珑心听到薛空灵打趣,一时故作生气道。 “好了,我的好心儿,我不打趣你便是了!后来呢?阿胡拉有没有惩罚火鸟凤凰?”薛空灵一边道歉,一边继续盘问,毅然对火鸟凤凰有了极大兴趣。 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道:“火鸟凤凰发现自己又毁了主人阿胡拉所造的世界,知道这次他肯定再饶不过自己,于是趁阿胡拉睡觉的时候,一溜烟赶紧跑了,从此便不知所踪。阿胡拉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所造的世界再次被毁,一时也是哭笑不得,本想抓住火鸟凤凰好好惩罚一顿,可想到这可能是天意,于是便不再理会,这才又开始第三次重造世界!” “那么第三次不知阿胡拉把世界造成什么样的?火鸟凤凰还有没有出来捣乱呢?”薛空灵听到这里,越发好奇的问道。 “嘻嘻!” 七窍玲珑心轻轻笑了一声道:“主人,说你笨你还真笨,火鸟凤凰如果还敢出来捣乱,那么现在怎么会有我们这样美丽的世界呢?” “哦!” 薛空灵听到这里,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么说来,火鸟凤凰从此再没出现过了吗?”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心儿也不知道火鸟凤凰到底还有没有出现,只是知道它每出现一次,世界就会遭遇一次麻烦,看来如果事情真如灵龙所说,我们想要替白龙夺回光明顶,恐怕会有一翻困难的。” 薛空灵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也感觉到火鸟凤凰确实让人头疼,点了点头道:“如果真是如此,看来这火鸟凤凰确实很难对付!” 白龙见他也面现忧虑之色,生怕他不帮自己夺回光明顶,连忙说道:“教主若是能替属下讨回祖传家业,雪了祖上之耻,属下愿将此地献出,作为本教安身立命之所,也好发扬光大我明教事业。” “昆仑山光明顶!” 薛空灵听到这里,只觉眼前一亮,随即在嘴里默念几遍,最后下定决心道:“好!既是如此,本教主倒要却见识见识,是不是那些人果然这么厉害,事不宜迟,咱们明日就起程前往昆仑山,讨要光明顶!” 群龙听罢,连忙起身说道:“属下遵命!” 白龙更是一脸感激的看着薛空灵,心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薛空灵拿定主意,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眼见子时快到,随即叫醒薛诗语,从袋里拿出最后一只山鸡,撕下一只鸡腿给她吃了,跟着又教她练习了一个时辰先天心法,父女二人这才睡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十九章 传功 第二天一大早,薛空灵便郑重其事的宣布了这件事,并安排大圣宝树王一起随同前往讨要光明顶,五散人继续留守总坛,着手组建五行旗。 众人听了安排,一时再没异议,各自带足干粮水袋,随即直程,一路浩浩荡荡朝昆仑山光明顶奔去。 薛诗语经过一夜休整,又吃了鸡腿充饥,此时体力充沛,早与灵龙结成好朋友,一路总是灵龙姐姐长,灵龙姐姐短的叫,叫的灵龙好不开心,一路上对她百般照顾。 白龙想到此时是薛空灵带队要为自己讨回祖业,一路上对他也是言听计从,此时他们没了在摩尼教的拘束,一路上再无所顾忌,荤素搭配,吃的甚是开心。 大圣宝树王虽然看不习惯他们吃肉喝酒的样子,可想到教主亦是如此,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吃着自带的大饼,喝着羊奶,只远远躲着,一时也不跟他们掺和在一起。 薛空灵见他一路之上总是不说话,神情甚是傲慢,虽然对自己还算恭敬,可对白龙等人总是泠冰冰的,言语之中多有挤兑,本想劝几句,可最终还是忍了。 薛空灵也曾间接向骨龙他们打听过赫丽的下落,可却始终再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价值,知道他们也是所知有限,随即再也不问此事。 众人行了几日,到了一处小镇,眼见再过一段时间就进入沙漠地带,随即买了几匹骆驼,重新购置了一些食物,在客栈中休整两晚。这才再次重新上路。 薛空灵父女二人第一次骑坐骆驼,一时甚是兴奋,尤其是薛诗语总是站在骆驼背上大呼小叫,说些令人发笑的童言。 此时她早已在七窍玲珑心的帮助下,掌握了波斯语言。与群雄沟通已再没问题,与大家颇聊得来。 有时间她还会讲一些在中土的事,直听得群雄一愣一愣,这个问一些比如“中土的武功真的这么匪夷所思吗?内功是什么东西?修道真的可以成仙吗?之类的低级问题。 骨龙曾在中土呆过三年,对中土文化多有了解,一时也饶有兴趣的帮薛诗语回答群雄的问题。直惹得群雄纷纷称道:“若是有机会,我等一定追随教主,前往中土看看,那里的人是不是真如骨龙所说这般厉害!” 薛空灵只是笑而不语,也不过多解释。生怕说的多了,大家会起疑心。 有时候,群雄经过大片绿洲之地,还会要求薛空灵给他们烤些野兔,烧些山鸡吃,薛空灵总是一一应允,直吃的群雄赞不绝口,尤其是灵龙对他越发敬佩。总吵着要跟他学手艺,薛空灵也是乐得指导。 只是唯一不变的是薛诗语每天早、中、晚都要严格按照薛空灵的指教,静心修炼先天心法。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群雄皆都静静坐在一边盯着,只是心里好奇,为什么薛诗语练武功不用动,只盘膝坐着闭目养神就可以了,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多问。生怕薛空灵不高兴。 当然,有无聊之时。大家也会聚集在一起切磋武功,这个时候总是薛空灵大显身手之时。群雄看完他的表演,皆对他高深莫测的武功感到由衷的钦佩了。 七窍玲珑心为了维护薛空灵的威严,有时也会故意用一些神力,使展一些魔法,好教群雄误以为薛空灵无边的神力正在逐渐恢复,让他们越发坚信,他真的就是造物主派来拯救世界的光明使者,对他也就越发害怕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大圣宝树王才会一脸敬若神明的样子,再不敢小觑他人。 这一日正午,众人行至一处海拔三四千米的地方,进入一个深谷,顿时只觉气温突降,风也越来越大,又见深谷两边皆是一堆堆奇形怪状的石头,层层叠叠甚是恐怖,一时轻松的心情顿时随之沉重起来。 薛空灵等人艺高人胆大,虽然对四周诡异的石头也是心有余悸,可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唯独却苦了薛诗语和灵龙二人,她们先前被寒气袭击,早已冻的浑身发抖,此时又见周围这些恐怖石头,一堆堆面色狰狞,似鬼魅,更是妖魔,吓的越发紧了,直寸步不离紧跟在薛空灵身后,生怕那些石头变成妖鬼,将自己抓走。 灵龙生怕薛诗语泠,尽管自己冻的发抖,仍然坚持脱下外衣要给她穿上挡寒。 薛诗语却连摆手说道:“灵龙姐姐,语儿一点都不泠,你看你嘴唇都冻乌了,还是你穿着衣服暖和些。” 灵龙见她拒绝,一脸不解道:“语儿,这里这么泠,大家都冻的发抖,你怎么会不泠呢?听姐姐的话,快把衣服穿上,不要会生病的。” 薛诗语却坚持道:“灵龙姐姐,语儿真的不泠,恰恰相反,现在还感觉很热呢!” 她稚嫩的话语落下,顿时引起骨龙等人注意,一时均都盯着她看,果然见她此时小脸通红,鼻尖竟渗出细小汗珠,一时甚是不解。 薛空灵知道女儿此时已经练到先天心法的第四级“天道龙照”,此时腹中正有一股熊熊之火正在替她抵御奇寒,所以她才会如此,一时甚感欣慰,也感叹她果真是练武的奇才,短短一月,进展竟如此神速。 此时又见群雄皆盯着她看,个个一脸质疑,再看灵龙虽冻的瑟瑟发抖,仍然脱下衣服给她穿,一时甚为感动道:“灵护法,语儿体内有神功护体,根本不会泠,这衣服你还是披着吧,免得着凉!” 灵龙听到薛空灵这般关心自己,心里一阵感动,可是却又有些不大相信他的话似的,直盯着薛诗语看了半晌,这才说道:“教主,语儿她还这么小,怎么……” 这时骨龙也好奇的问道:“教主,难道你口中所说的护体神功,就是小主人每天坐着练习的武功不成?” 薛空灵见他猜中,也不隐瞒,笑着说道:“不错!正是语儿每日所修炼的武功,正因为如此,所以你们此时冻的发抖,她却丝毫不怕泠,这就是神功妙处所在!” 骨龙一脸的诧异瞬间转变成敬佩,脱口说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原来中原的武功还可以这样修炼,真是太神奇了,希望教主能法外开恩,教属下等人练习,也好让我乖也领略一翻这神功的魅力!” 其它人听了骨龙的话,也都一脸期盼道:“求教主开恩,赐属下等神功护体,好抵御奇寒!” 薛空灵见他们对武学如此痴迷,一时甚是高兴,想了想道:“好吧,既然如此,本教主今日就成全你们,教你们一套内功心法,用来抵御寒冷!” 他说完后,随即将九阴真经里一篇专门用来抵御寒冷的内功心法解说给了群雄听。 中原武功与西域武功差别甚大,中原武功注重内力修养,讲究修身养性,修炼起来进展缓慢,而西域武功注重招式,易求速成,进步神速,学起来也方便。 薛空灵将那套内功心法讲了一遍后,就连群雄中武功最高,领悟力最佳的骨龙听后,却也是一头雾水,丝毫不明白,更别说其它人了,基本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不知薛空灵所云。 薛空灵知道他们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却也不急,随即边走边一句句讲解其中意思,有时为了考较薛诗语,还会让她给对方讲解身上穴位及筋脉所在位置。 薛诗语本就醉心武学,如今又见有这么多人要跟着爹爹学武,一时直觉甚是自豪,自也乐得言传声教。 有时见群雄不解,她更是亲自用手一一指给他们,告诉他们大陵穴、气海等重要穴位在哪里,有时她连说几遍,见有人不懂,还会佯装生气,指责对方一翻,依然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逗的其它人大笑不止。 好在薛空灵所传这套内功心法并不算太复杂,再加上有他这个明师指导,薛诗语在一边助教,群雄倒也学的很快,群雄仅仅只用了数天功夫,便已尽数掌握这套内功心法的精要,已能独自修炼。 只是众人中,只有大圣宝树王不屑一学,直推说中土武功太过复杂,自己学不会。 薛空灵知晓他心气极高,看不上这套内功心法,只叹他不识宝,一时却也不强勉。 待到了第六天,这套内功心法便已初见成效,群雄每到夜间感到奇冷无比时,只要静下心来,暗运内功心法驱寒,顿时便不再感到这般泠了。 如此以来,众人越发觉得中原武功的奇妙了。 只是他们不知中原武功中修炼内力的妙处,更不知薛空灵所教的这套内功心法,是中原人人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东西,还以为这是薛空灵在用神力帮助他们驱寒,一时对他崇拜之情,竟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大圣宝树王仗着自己在摩尼教做了多年的护教法王,地位甚是尊贵,虽然冻的瑟瑟发抖,可仍然咬牙坚持,始终不去学薛空灵所教的内功心法。 群雄看在眼里,想笑,却也不好笑,一时皆都忍着。(未完待续) ...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死亡谷 又走了三天时间,山谷终于到了境头,四周令人恐惧的怪石,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片荒漠无垠的沙漠,四周方圆数十里,绝不见任何草木。(.好看的小说) 薛空灵等人不免又是一翻眉头紧皱,看看所带装备,已经不太多了,尤其是要喝的水,已经很少了,他一时心里也没了底。 此时众人因为连日奔波,个个无精打彩,再加上气候异常,只觉口唇干裂,再不像先前那样说个不停,有时半天都没人说一句话。 薛诗语此时与灵龙同骑一匹骆驼,早没了先前的兴奋,一脸的疲惫,让人看着心疼。 大圣宝树王显然没吃过这样的苦,一路总是抱怨不停,说不应该找这样荒芜的地方,作为明教总坛,还说摩尼教四周有好多好地方,在那里建立总坛却也不错,可薛空灵始终不作理会。 白龙生怕薛空灵等人反悔,偶尔会与他争执几句,无非是说那里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哪有光明顶做为总坛好,还说这些沙漠皆是天然屏障,若是选扯在这里做总坛,就算日后拜火教大举来攻,恐怕还没到达光明顶,敌人就已先累死大半了,剩下一小撮就算到了光明顶,却也精疲力竭,根本不足为惧了。 大圣宝树王想到先前他们六人确实轻而易举就攻破了摩尼教总坛,如今听白龙这般分析,想想也有道理,一时被驳的哑口无言,再说不出什么。 可过一会,感觉到难受,便又会再次嘀咕。自然又惹得白龙一阵反驳。 伴随着大家的一路沉默,以及偶尔的争执,薛空灵等人艰难的在沙漠里行走两天之后,终算进入一大片辽阔的平原,不由眼中一亮。顿时精神备增。 群雄眼见到了平原,想到终算苦尽甘来,不由高兴的欢呼雀跃起来。 尤其是看到平原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湖泊,这对于渴的嗓子都快冒烟的他们,无疑就像小偷见到宝藏,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随即发疯般的赶着骆驼朝湖边奔去。 “噢,终于有水了,可以喝个饱了!” 薛诗语此时看到水,也是双眼发亮,一张小脸极度兴奋。一边用小手拍着骆驼背催着它走,一边大声欢呼,瞬间又恢复了活泼的一面。 唯独白龙看着这片辽阔的平原,却突然生出一脸惧色,好似看到鬼魅一般,眼见群雄皆用力催赶骆驼朝湖泊边奔去,不由大声呼叫道:“大家不要喝湖里的水,那水有毒。不可以喝的!” 可此时群雄兴奋的欢呼声早将他的声音覆盖,哪里还计较湖水有没有毒呢? 到了河边,群雄纷纷跳下骆驼。各自奔到河边,好好的洗了把脸,将上面的灰尘和污垢全部洗去,这才捧着水就要喝。 白龙此时已在赶来,眼见对方都要喝水,连忙朝薛空灵急道:“教主。这水有毒,千万不能喝啊!” 薛空灵此时手里正捧着一些水。正欲去喝,听到白龙呼叫。心中一惊,随即下令道:“大家不要喝这湖水,水里有毒!” 群雄一时怔住,纷纷倒掉手中的水,一脸质疑的盯着这清澈见底的湖水看,压根就不相信这水会有毒,可想想白龙是自己多年的兄弟,绝不会骗自己,一时却又不能不信。 这里面属毒龙对毒甚是了解,盯着湖水看了半天才道:“白龙兄弟,这么清澈的水,怎么会有毒呢?再说了,就算是有毒,我们却也不用怕啊!” 白龙见他不信,一时双脸憋的通红,急道:“毒龙兄弟,我以真神的名义起誓,绝对没有骗你们,这个地方是妖魔经常出没的地方,千百年来,一直被我的祖先称之为死亡之谷,这里的水,也被妖魔下了咒,凡是到了这里的牛、羊,或者是人,鸟儿,只要饮了湖里的水,不久之后就会死去,就连世上最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死因,所以我劝大家暂时先忍一忍,待过了这片平原,就会有一条小河,那里的水才是可以喝的!” 他激动的讲完这翻话,越发感到自己已经冒烟的嗓子就快要起火了,可看到眼前的水,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暗下决心,此番就算是渴死,也绝不喝这里面一口水。 “死亡谷?” 群雄眼见白龙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一时也都吓的不轻,纷纷退后几步,再不敢去喝里面的水。 薛空灵连忙劝道:“大家听白法护的话,暂且先忍一忍,待过了这死亡谷,到了小河边,再喝水充饥不迟!” 白龙生怕大家不相信,随即指着远处平原上一根根白骨道:“各位兄弟,你们看看,这些白骨,就是那些误入死亡谷的动物以及人类,只因他们误食这里的湖水,方才死在这里,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难道大家也希望变成它们这个样子吗?” 群雄刚才一时看到湖泊太过高兴,并未注意到平原上到处皆是累累白骨。 如今顺着白龙手指之处,眼见这儿一堆白骨,那儿一只羊角,甚至还有人的骨架,皆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泠战,回头再看看满湖的水,再也没了喝下去的欲望。 大圣宝树王却似乎有些不信,此时一脸的不屑,朝薛空灵说道:“教主,且勿相信白护法一派胡言,你是光明使者的化身,而我等皆是你忠实的属下,又何惧这些黑暗妖魔的妖法?如此岂不堕了明教的威风,既然白护法等人如此贪生怕死,就让属下来替你尝尝,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如白护法所说那般恐怖!” 他说完不待薛空灵回答,径直俯下身去,捧起一捧水,便要往嘴里灌。 薛空灵素来知道大圣宝树王与白护法等人是面和心不和,心里正憋着一肚子气,本欲劝阻,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随即点头说道:“好!既然右使如此忠心,本教主成全你便是了!” 白龙见薛空灵竟然支持大圣宝树王喝那湖里的水,一时甚是不解,似是不忍大圣宝树王惨死,连忙开口再次劝道:“右使,请你务必相信白龙一次,这水真的有毒,万万不能喝的!” 大圣宝树王此时得了薛空灵的同意,越发得意,回头看了白龙一眼,一脸不屑道:“白护法,你我身为明教弟子,怎可这般贪生怕死,这样又如何配做光明使者的护法呢?” 白龙一翻好心,却被大圣宝树王这么不泠不热的一阵呛,随即再也不好劝,直一脸紧张的盯着他看。 就在群雄胆战心惊时,眼见大圣宝树王要喝下湖里的水时,突然平静的湖面上,一股巨大水柱冲天而起,直喷了三米多高,随即又垂直坠落,跟着溅起一片水花。 群雄先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从水底钻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直朝大圣宝树王扑去。 大圣宝树王正欲喝水,一时被那水柱吓了一跳,眼着手一抖,手中水全部撒了。 还没反应过来,眼着只觉右手胳膊一阵巨痛,身体正被那怪物巨大的力量直生生往水下扯,惊慌之中挥出左掌劈在那怪物头上,想要其打死,好抽出被咬住的右臂。 “啊!教主救命!” 哪知他一掌下去,那怪物不仅没被打死,反而还被激怒了,顿时血盆大口中的锋利牙齿咬的他整条右臂越发紧了,一时间好像要将他整条手臂硬生生撕扯下来般,顿时一股钻心疼痛使他忍不住大喊救命。 这边薛空灵见状,二话不说,使出隔空打物的绝世神功,照着大圣宝树王的后背便空劈一掌。 他这一急之下竟使出了十层功力,顿时雄厚的内力顺着大圣宝树王的后背传到右臂,随即将那那怪物的牙齿硬生生全被震掉。 那怪物一时吃痛,紧咬大圣宝树王的血盆大口被迫松开,顿时笨重的身体被薛空灵深厚掌力击起数丈之高,在半空中露出长长的尾巴和锋利的爪子,一幅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吓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怪物 薛空灵空劈一掌救下大圣宝树王后,跟着反手抽出背后天剑,随即一道浅蓝色剑光闪出,那巨形怪物在半空中似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被劈成两半,全身血液尽数喷出,如天女散花般撒落湖中,顿时将整个湖泊染成通红。 大圣宝树王方对只觉背后一股大力传来,跟着就发现那也怪物飞了出去,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看看手臂,上面留有两个血洞,鲜血直往外冒,不由想起刚才那恐怕的一幕,此时仍是惊魂未定,吓得怔在原地不动。 一边站着的骨龙看到水中又有异状,脚下一滑,闪电般上前一把抓住大圣宝树王的后背,跟着将其硬生生拖出数米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从水里又有一只怪物张着血盆大口,瞬间飞身扑上岸来,跟着上下颌紧紧一闭,发出一阵恐怖的响声。 好在此时大圣宝树王已被拖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怪物扑了个空,看了一眼群雄,一时不敢靠近,摆摆尾巴,转身朝水里钻去,似是想要逃走。 灵龙眼尖手快,抽出身上长枪,口中娇喝一声道:“妖魔,伤了人作了恶,此时还想逃走?想的美!” 她说话间,身子一跃飞起两米多高,跟着手中长枪“嗖”的一声刺出,枪头直从怪物头顶穿入下颚之中。 那怪物血盆大口被长枪钉住,一时无法挣脱,发疯的摆动着长长的尾巴,拼命挣扎着要朝水里逃离。 灵龙此时身在半空之中。手中长枪死死钉住那巨型怪物,手上用力一挑,顿时将那怪物庞大的身体直直抛了起来,约有五六丈高。 “好!” 群雄见灵龙有些本事,一时忍不住大喝一声彩。 灵龙甩出怪物。跟着轻飘飘落在地上,中手长枪紧握,威风凛凛站在地上,眼见那巨型怪物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嘶声裂废的吼叫,跟着“扑通”一声重重落入湖泊之中,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那巨物刚一入水。这时湖中早已等候多时的数百只水怪,争先恐先抢上前去,各自用锋利牙齿撕扯它的身体,瞬间将它撕成碎片。 灵龙打了一个激灵,红润的双脸瞬间变得苍白。眼见那些怪物如此凶残,一颗心咚咚直跳,止不住后怕。 此时,原本清澈的湖面,早已被染成血红,而湖泊中间,数十条怪物吃完同伴的尸体,似乎意犹未尽。纷纷露出水面,仰起头,张着血盆大口。让人看上一眼,便不寒而栗。 薛诗语此时早吓的躲在薛空灵背后,始终不敢去看一眼那湖里的怪物。 这是薛空灵第一次看到灵龙出手,眼见她身手敏捷似闪电,手中长枪力道更是强劲,竟能穿透那怪物坚硬的上下颌骨。不由也吃了一惊。 又见她瘦小的身体,仅凭手中一杆长枪。竟能将如此笨重的怪物抛起数丈之高,这份功力着实令的惊讶。 一时间。他对六龙的武功,越发刮目相看了。 此时,大圣宝树王受伤的手臂上虽仍在鲜血直流,可他始终看也不看一眼,反而双眼一动不动,心有余悸的紧盯着水中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看,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现在,他真的好后悔当时没听白龙的话,非要逞强,如今弄成这样,让其它人看笑话,一时甚觉尴尬。 一时想到自己的命是薛空灵和骨龙所救,大圣宝树王连忙起身说道:“教主,左使,属下这条命是你二人所救,日后定当报答!” 骨龙抱拳微微笑道:“右使言重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薛空灵点了点头,想到经过此一役,大圣宝树王的态度应该会有所转变,一时甚是满意,想到自己身上还有治外伤的良药,连忙掏了出来,替大圣宝树王敷上道:“右使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大圣宝树王虽然没见到薛空灵如何出手相救自己,可是想起刚才从后背来的那股大力,再眼见那巨形怪物被一道闪电劈开成两半,便已对薛空灵的武功是心惊胆骇。 此时又见他将手中的药粉撒在手臂上之后,顿时鲜血止住,片刻功夫,受伤的手臂便已结结疤,恢复如初,一时惊道:“教主,这莫非就是上天所赐灵药,竟有此功效,属下万幸!” 群雄刚才眼见薛空灵空劈一掌,既没接触到大对宝树王的手臂,也没碰到那巨型怪物的身体,便将其震飞出去,一时还以为这是神力所为,也都吃了一惊。 如今再看到他使出药物,片刻间将大圣宝树王受伤的胳膊治好,越发相信这是神的力量,纷纷跪下道:“教主使展神力制服妖魔水怪,属下等无不敬佩!” 薛空灵本想跟他们讲刚才那一掌是自己施展隔空打物的功夫,劈死怪物时发出的浅蓝色光芒是剑气,而这药是自己精心调制的金疮药,每一样都不是神力,可想想却又没说,只是一边收好药瓶,一边平静说道:“众位都起来吧,这死亡谷到处皆是诡异,绝非久留之地,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 群雄听到这里,这才站了起来,再看一眼那湖里的怪物,个个仍张着血盆大口,顿时心里越发寒了,再也不怀疑白龙的话。 哪知就在这时,就在大家被死亡谷处处透出的神秘死亡气息的恐惧所笼罩时,这时却见先前所乘坐的几匹骆驼,因为喝了湖泊里的水,一时皆都“扑通”一声,纷纷倒地身亡,不由面面相觑,暗自庆幸还好白龙阻止的及时,要不然大家此翻小命早没了。 薛空灵一时也想不明白,既然这水里真的有毒,为什么这些巨型怪物却没事,而骆驼饮了就会死? 再看一眼那些倒地死亡的骆驼,他打了一个寒颤,随即说道:“大家把骆驼身上的东西选一些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就不要再带了,以免浪费体力,注意安全!” 群雄听后,一边手握兵器防着那些怪物突然飞起来伤人,一边小心翼翼的解下干粮还有那些少的可怜的水袋,随即继续上路。 待走了几步,这时再回头去看,却见那几头骆驼已经不见,而此时湖水里的怪物越发多了,知道是被怪物吃了,心里越发毛骨悚然。 一路之上,每经过一片白骨,薛空灵等人便不由自主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越来越浓。 他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等着大家,更不敢想像大家能不能活着到达光明顶,只觉先前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以至一时无法应对。 好在一路之上,七窍玲珑心总是开导和鼓励他,他才心宽一些。 随着大家越来越深入死亡谷,路上的白骨也越来越多,处处令人胆寒。 好不容易穿过平原,又迎来一处沙丘,眼看过了沙丘,就要到达白龙所说的小河边时,突然一阵大风吹过,顿时深谷里飞沙走石,到处都是山风呼啸之声撕扯着整个天空,听起来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大家小心,黑暗恶魔出现了!” 随着大圣宝树王的一声惊呼,群雄看到远处一个巨大的旋风窝,正如闪电般旋转着朝这边飞来,所到之处,地上黄沙、石头,就连动物的骨骸,皆被卷入其中,然后远远的抛开。(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升天 大家眼见那旋风势猛,一时脸色皆变,“唰”的一声纷纷抽出手中兵器,跟着围成一团,将薛诗语紧紧保护起来,均一脸紧张的盯着那旋风看。(.无弹窗广告) 旋风似乎是有备而来,瞬间便已欺了过来,跟着将群雄卷入其间,群雄身上背着的食物、水袋,瞬间被旋风巨大的吸力吸走,飞上了天空。 “你这黑暗妖魔,妄想把我们吞噬,我跟你拼了!” 大圣宝树王此时身上衣服被刮的呼呼作响,整张脸都被吹的变了形,胡子全部飘起,正对着强劲的旋风,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口里恶狠狠的叫着。 薛空灵感受着旋风的威力,一时眉头紧皱,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被困山洞时水中那个巨大的漩涡,知道这并不是什么黑暗恶魔,而是大自然在发怒,顿时松了口气。 此时旋风力度越来越大,众人若不是下盘功夫不错,早就被卷起。 薛空灵深知这旋风力道若是再大一些,恐怕所有的人将都会被卷走,又见大圣宝树王等人皆都挥舞着手中兵器,口中大叫着“恶魔”,连忙大声阻止道:“大家全部停下来,手拉着手坐在地上,千万不要松手。” 群雄听到命令,虽然有些不解,可却也连忙照办,一时费力的坐了下来,将手紧紧拉着,拼命与旋风对抗。 薛空灵此时站在人群中间,手臂缓缓抬起,突然运起自创的化蝶成双飞雪无影掌来,一掌一掌的逆向朝那旋风挥去。 “快看!爹爹在跳舞呢!” 薛诗语此时被群雄围在中间,丝毫不知道个中危险。眼见薛空灵使展神功与旋风对抗,随即一脸兴奋的指着他看。 群雄随着她的提醒,连忙一边抵御着旋风的强大威力,避免被卷上天,一边抬头朝薛空灵看去。只见他双掌颇颇挥舞,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动作潇洒至极,当真如天神下凡,一时竟看的傻眼了。 灵龙更是一脸敬仰的盯着薛空灵。此时觉得他一身白衣,被风吹起,显得那样英姿飒爽,心里不知不觉竟起了爱慕之心。 薛空灵此时正在竭力与旋风对抗,先前只用了五层功力。虽然双掌挥出的强大内力,暂时将旋风卷起的劲力减弱,可却终是无法将其控制,并且身体随着旋风强大的力量,竟慢慢开始向上飘起。 先是一米,跟着是两米……五米……风速越来越大,薛空灵的身体越飘越高。 他此时才知大自然的威力才是最强大的,眼见自己的身体越飘越高。身上寒意越来越重,一时再不敢大意,手中又加深了三层功力。顿时旋风的劲力又缓慢了许多,身体上升的速度也逐渐慢了起来。 “不好了,爹爹被妖怪抓走了!” 薛诗语先前还一脸兴奋的盯着薛空灵看,可却见他越飞越高,直到后来竟变成一个小白点,这才知道大事不好。突然着起急来,失声大叫道。 群雄此时虽然也明显感觉到风力在减小。可看到薛空灵越升越高,一时也暗自着急起来。 “左使。不好了,教主被黑暗恶魔掳走了,快想想办法救他啊!” 灵龙此时早已由一脸崇拜的神情,变成担忧和恐惧,声音有些颤抖朝骨龙求救。 “大家一起出手,把教主从恶魔手里抢回来!” 大圣宝树王想到刚才若不是薛空灵,自己早就没怪物吞了,一时急道。 “对!大家一起冲上去,把教主救回来!”白龙想也没想的回应道。 “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教主正在与黑暗妖魔对抗,一时暂落下风,相信他终会战胜恶魔,重返人间,带领我们继续走向光明世界的!” 就在大家准备松开手,随风而上去救薛空灵时,一直死死盯着薛空灵身体的骨龙突然大喝一声阻止道。 他的语言是那样坚定,他的口气是那样自信,以至所有人瞬间相信,伟大的教主,光明之神派来的使者,一定可以战胜恶魔,回到人间。 此时薛空灵的身体已飘至三十米外的高空处,全身早已结满冰雪,可却仍在运用自创神功与旋风对抗。 先前,他还在暗自庆幸,上天找了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可以让他改进掌法。 可慢慢的,当他的身体越升越高,而上面的风力越来越大,他发现再也驾驭不了时,他这才有些慌张起来。 看着地上越来越小的人,听着女儿哭着央求群雄救自己的声音,他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 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不正如昔日那块从山上滚下,随即落入滔滔洪水中的大石头,正无奈的被那巨大的漩涡牢牢的控制住,始终逃脱不了那个充满力量的怪圈吗? 一时间,他不由惊出一身泠汗,想到那块石头最终被漩涡抛上天空,跟着剧烈的撞击在悬崖峭壁上,最后粉身碎骨,再不复重在。 他不由开始担忧女儿,害怕自己就这样消失,永远再也回不来,此生再也看不到她。 他只觉自己此时每挥出一掌,皆是在与死神作斗争,功力每加深一层,精力便消去一些,威力反而不增自退。 此时,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脑海中想起了静越师太悲悯的眼神,出现了昆仑五老死灰般的眼睛,听到了恒山派众女尼哀求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化成那块石头,身心沉重的好似灌满了铅,想要尽量放松,可越想却越放松不了,所挥出的掌力威力也越来越小。 尽管此时他已使出十层功力,层层掌力叠加,形成无数道无形的掌力,这若在地上,恐怕已有五百年以上功力,足以让数十名高手瞬间灰飞烟灭。 这曾经是他的自豪和骄傲,他曾为自己年纪轻轻便创出这种绝世掌法而得意忘形。 可此时,面对周围急速旋转的强风,他却摇身一变,成了那块漩涡中的石头,正被大自然恣意的玩弄着。 他知道,最后的结果,就是等到被这施虐的强风玩够了,这才会被远远的抛出去,然后重重跌落地上,“砰”的一声化成血肉模糊的肉酱。 下面,女儿薛诗语的哭声已传不上这五十米外的高空,可薛空灵的潜意识里,却能感受到她强烈的呼救声。 “不,我一定要战胜这恶魔,一定要活着回到语儿身边,陪她走完所有的路。” 薛空灵此时体力完全透支,仍在不停的挥掌,全身瞬间湿透,却瞬即被泠风冻结成冰,然后又被汗水化成水滴,跟着再结成冰,如此反复无穷。 随着他咬牙将双掌挥出的力度越来越强,频率越来越快,可却无奈的发现威力却也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泠。 此时,他已感受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只在心里呐喊,呼救,渴望能打破这个瓶颈,冲出这个怪圈,重新回到地上,回到女儿身边。 可是,特不知,他越是拼命,越是竭尽全力,越是将自己送的更高。 他,正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此时已强烈感受到了窒息。 “伟大的造物主,请您以无力的神力保佑光明使者,能够战胜黑暗之魔,重新回到人间,带领我们继续走向光明世界!” 下面的群雄,早已看不到他的影子,只见一团白雾在半空中极速旋转,飞升。 大家显然已对骨龙的话产生了怀疑,可却没一个人愿意承认,每个人都在祈祷,为伟大的光明使者祈祷,希望他能战胜黑暗妖魔,重返人间。 薛诗语眼见爹爹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一团水气消失,竟已哭晕过去,灵龙紧紧的护着她,仰头看着天空,泪水已流湿满面。 唯有骨龙,目光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团白敢,始终没有祈祷,因为他坚信,在这场光明与黑暗的恶斗中,光明使者一定能赢,教主也一定可以活着重返人间,继续带领他们走向光明世界。 此时,他的眼神还是这么坚定,他的信心从未被动摇。(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杀天 “人体本是无极限,一如先天身自死,心中若是无一物,任尔东西南北风……” “心自轻来身自重,先天无极掌中空,乾坤圈里化乾坤,万物皆由我所用……” 就在薛空灵筋疲力尽,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七窍玲珑心突然开口说话了。(.) 薛空灵原本早已因为疲倦缓缓闭上的双眼,忽然闪出一道亮光,跟着精神为之一振。 “心中若是无一物,任尔东西南北风……” “心自轻来身自重,先天无极掌中空……” 薛空灵在一遍遍想着七窍玲珑心的话,挥出的双掌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心中再不去想任何世间凡物,再不去担忧女儿,着急的心也静静沉了下来,已不再如先前那般慌张和不安。 最初他的身体仍在随着旋风急速转动,不停的向上攀升,可慢慢的,随着他的心沉静下来,他的身体也停止了旋转。 直到最后,他的身体仿佛已经静止,双腿盘旋悬在半空中,就好似坐在地上一样,再不受强风的控制和摆布。 此时,他心中那块石头早已落下,再没了女儿,没了呼救声,他发觉身体好像轻了许多,仿佛变成一根羽毛,可奇怪的是,不仅没再上升,反而还在缓缓下降。 “乾坤圈里化乾坤,万物皆为我所用”。 薛空灵随着七窍玲珑心的指引,慢慢将双手合拢,将全身真气运行掌中,缓缓的在胸前划过。 此时。掌风如水,掌心如火,心似明境,万物皆在脑海中。 随着薛空灵双掌自胸前划过的速度越来越慢,掌风越来越微妙。他的身体竟开始慢慢下降。 “五十米……” “三十米……” “二十米……” “快看,教主,他终于回来了!” “伟大的造物物,感谢你保佑光明使者战胜了黑暗的恶魔,让他能够重返人间,带着我们寻找光明!” 就在地上群雄眼见薛空灵化为一团雾气。越飘越远,最后再也看不到,万般绝望的时候,他一身洁白身影又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使得他们再也控制不住。齐声欢呼起来。 “小主人,快起来,教主没有死,他还活着!” 灵龙用力摇醒昏迷中的薛诗语,一脸喜悦的泪水,口中无比激动的喊着,声音此时竟也开始颤抖了。 “太好了,爹爹没有被恶魔抓走。没有不要语儿!” 薛诗语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爹爹正缓缓降落,顿时时清醒过来。高兴的拍手欢呼道。 可此时悬在半空中的薛空灵,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就在刚刚,突然从天空中射出一道红光,直直照在他的双掌掌心上,顿时一道道巨大的热量。顺着掌心径直涌向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好似着了火一般。随着这股热量源源不断涌入身体,使得他的七经八脉。周身要穴个个一片炙热,身体也慢慢膨胀起来,好似要烤焦一般,嗓子更干的直冒烟,说不出的难受。 “轰隆隆!” 突然,随着一声巨响,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震的薛空灵几乎要晕倒过去,再接着一道闪电,自天空中直直劈在他的头顶,使他全身止不住一阵抽搐,大脑一片眩晕。 随着电击的同里,他全身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似竹子爆炸一般恐怖。 “天啊!我这是遭了哪辈子的孽,被风卷走悬在半空下不去也就算了,还要遭雷劈电击,更被太阳公公当人肉叉烧包烤,老天爷,你是不是想玩死我薛空灵!” 薛空灵此时正忍受着上天带给他的百般痛苦,千般折磨,万般煎熬,直在心里将老天爷骂了一亿八千遍,仍是不解恨。 此时此刻,下面仰望着薛空灵的群雄,眼见薛空灵身体缓缓下降的同时,天空中太阳撒发出的万丈光芒,直直照射着他的身体,使他周身竟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光芒。 不仅如此,一道道闪电更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全部引入他的体内,使他变得全身通明,亮的人眼睁不开。 “啊!老天爷,我受不了了,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随着薛空灵身体的急剧膨胀,面部的严重扭曲变形,全身骨骼的爆炸声越来越响,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嘴里大吼一声,跟着用通红的双掌抽出背后的天剑,随即紧紧握住,使出全力劈了出去。 “噗嗤!轰隆!” 随着两声巨响,先前围绕在他身边极速旋转的旋风,突然被他这一道开天辟地的剑气斜劈出去,跟着化成一个白色的球体,直直飞出数十丈外,发生一声巨大的闷响,随即四处分散开来,自此烟消云散。 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现出一条裂痕,跟着黑暗突然降临,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时恐惧笼罩着整个世界。 “大事不好,黑暗之魔再次统治世界,世界要毁灭了!” 群雄眼见天色瞬间变暗,一时脸色大变,纷纷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来吧!你这万恶的黑暗之魔,今日我活死人要与你同归于尽!” 薛空灵此时也没想到天地竟瞬间变色,越发不信这个邪气,嘴里再次大吼一声,跟着手中天剑竟直直朝着天空劈了过去。 随着一道浅蓝色剑气划过天空,刚才还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再次现出一条裂痕,仿佛被薛空灵手中天剑劈开一般。 群雄盯着半空中的薛空灵看,眼见天色异样,一时皆是胆战心惊。 片刻之后,从那道裂痕中,突然发出一股刺眼的光芒,跟着照在薛空灵身上,使他身体瞬间变得闪闪发光。 薛空灵此时手持天剑,呆呆的怔住,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群雄也目瞪口呆之时,突然那道裂痕越来越大,太阳再次出现,光亮跟着四散开来,世界再次一片光明。 “灵龙姐姐,你快看,爹爹的身体会发光了呢!” 此时一脸泪水的薛诗语看着缓缓下落的爹爹,再次兴奋的朝灵龙说道。 “伟大的光明之神已经俯身在教主身上,这是我明教莫大的荣幸,更是西域万民之福,大家快随我一起跪下参拜光明之神,愿他带领我们早日找到光明世界!” 随着大圣宝树王的一翻话,群雄皆都一脸崇拜的跪在地上,朝薛空灵膜拜起来,各自嘴里念念有词。 就在这时,沙滩上数百米处,突然发出一阵耀眼光芒,再度刺得人双眼几乎睁不开来。 “啊!好多宝物,这下发财了!” 随着薛空灵身体恢复如初,缓缓落在地上,黑龙突然兴奋的大叫一声,朝着朝那刺眼的光芒奔跑过去。 骨龙看到薛空灵降落,一脸激动的大声喊道:“属下明教掌旗使恭迎教主凯旋而归,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圣宝树王不敢怠慢,也连忙大声喊道:“属下明教光明右使恭贺教主战胜黑暗之魔,载誉归来,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龙心中此时对薛空灵的敬仰之情无以言表,一时激动的泪水流了满面,也伙同其它三位护法大声赞颂道:“教主携光明之神驾临世间,扫除世间一切黑暗妖魔,属下愿永远追随教主,誓死效忠明教,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群雄的呼喊声震彻整个死亡之谷,传遍死亡谷每个角落,这是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这是人定胜天的奇迹,这是光明与黑暗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这边黑龙此时也在一片巨大的白骨下,发现一堆堆闪闪发光的珠宝。 此时,他的一双眼睛发出比钻石还亮的光芒,正贪婪的盯着那些珠宝看。 此时,随着一阵欢天彻地的呼唤声,使他从梦中惊醒,回头一见,却见群雄皆在朝薛空灵膜拜,他连忙跪下大声喊道:“教主万安!光明之神永不灭!愿教主带领我等早日到达光明世界,得享永福!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成神 薛空灵只觉好似在梦中一样,此时全身充满无限的神奇力量,先前悬空时的各处痛苦和恐惧,早已随着那般旋风消逝,体内那股莫名的炙热,也已完全消逝,身体里的七经八脉说不出舒服受用。 抬头扫视一眼四周膜拜的群雄,薛空灵回忆起刚才刚才那不可思议的生死历程,只觉好似经历了几个世纪,至今想起来仍止不住心潮澎湃。 再低头看着女儿,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久违的感动,随即再也无所顾虑,轻轻抱起了她,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 薛诗语苍白的小脸紧紧的贴在薛空灵的脸上,享受着爹爹又重回人间的喜悦,再也不因怕痒而刻意躲避了。 “主人,心儿恭喜你终于突破后天,脱离凡身肉体,自此达到先天初级境界!” 七窍玲珑心在一片呼喊声中,再次开口朝薛空灵恭贺道,言语中流露出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悦。 “突破后天,脱离凡身肉体,达到先天初极境界?心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在享受着群雄膜拜的乐趣之时,听到七窍玲珑心的话,好似晴天响起一知声巨雷,顿时清醒过来。 “主人,你也许不知道吧!就在刚才,你用自己坚强的毅力以及强大的力量,战胜了来自自然天体的各自考验,吸收了太阳、旋风、雷电的三大天体能量,使你的身体在即将毁灭的瞬间,超越了凡身肉体的最大极限,从而杀天成神,自此以后。世间任何凡人利器,再也休想伤害到你了!” 七窍玲珑心眼见薛空灵懵懵懂懂,随即语气坚定的答道。 “心儿,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明白?再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以脱离凡胎肉体,简直胡说八道嘛!” 薛空灵心中无比惊讶的同时,却又想到这可能是七窍玲珑心为了缓解自己的压力故意开的小玩笑,一时毫不在意道。 “唉!主人,你怎么老是不相信心儿的话呢?你这样也太伤心儿的心了!”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不信,不由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 “心儿,你看你还不是胡说八道?你只是一块试心石,哪会有什么心呢?而且刚才还说什么我脱离凡身肉体,我看你分明是被刚才那股不知从哪冒出的热火烤焦烧迷糊了,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吧!” 薛空灵越来越觉得七窍玲珑心的话太过玄乎。眼见她伤心,故意打趣道。 可说完之后,他想到刚才若不是在关键时刻,七窍玲珑心出言指点,也许自己此时早被那股旋风带着飞升上天了,顿时觉得话有些重,连忙道歉道:“心儿,谢谢你!如果刚才不是你及时指点。我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只是你说的什么脱离凡胎肉体,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好吧!看在你诚心向心儿道歉的份上。心儿暂且原谅你一次吧!不过,你要记住,心儿虽然只是一块石头,可也是一块有心的石头,以后绝不可以再这样取笑心儿了,要不然心儿会很伤心的!” 七窍玲珑心免为其难的原谅了薛空灵。跟着又郑重说道: “主人,你若还是不相信心儿的话。大可卷起手臂,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薛空灵此时也不知七窍玲珑心在搞什么鬼。想想看看就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即将怀里薛诗语放下,跟着一脸质疑的卷起手臂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此时他的整条右臂早已变成透明,可以清晰的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血管里鲜红的血液正在缓缓流动。 “心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七薛空灵看到自己的手臂突然变成这样,顿时一脸诧异的问道。 “教主,你的手臂……”此时灵龙也指着薛空灵的手臂,一脸不解的惊呼道。 随着她的惊呼,其它人也都齐齐朝薛空灵手臂看去,均是一脸疑惑与不解。 “哇,爹爹,你的身体原来真的会发光了,好厉害!” 薛诗语此时不仅不害怕,反而一脸兴奋的抚摸着薛空灵的手臂,大声尖叫道。 “主人,你不要担心,这是成神的必经之路,现在已经达到先天初级级别,所以手臂才会变得成明,身体更会发光,待日后修为越来越高,还会有所变化,你不必大惊小怪!”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一脸惊讶,一脸无所谓的解释道。 “成神的必经之路?心儿,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薛空灵看着透明的手臂,此时越发糊涂,越来越觉得七窍玲珑心的话令人难以琢磨,再次惊恐的问道。 “主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漏,有些事心儿暂时不能跟你说,要不然就会受到惩罚!不过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现在你应该知道的是,从今以后,你的身体,即便是用世上最锋利的兵器,还是最炙热的火烧,都丝毫不会受到伤害的!” 七窍玲珑心似是有着难言之隐,犹豫半晌才说道。 薛空灵这个时候的心情,比先前第一次听七窍玲珑心第一次开口说完,第一次给自己讲解先天心法还要惊讶。 一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样神奇的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当你遇到危险时,你的手臂就会发出强烈的光芒,向你示警!当你受伤流血时,你的身体还会自动修复,伤口更会自动愈合!”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还有,世间所有物体,只要身上流血,一经你的手掌轻抚,都会立即恢复如初。” 薛空灵听到这里,连忙抬起自己的手掌,越发不信道:“心儿,这……这……” 七窍玲珑心知道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笑了笑道:”主人,这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上天既然派你来拯救万民出水火,带领群雄战胜黑暗,走向光明,你就别无先择,不必惊慌,更不必害怕,坦然接受吧!” 薛空灵想不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半晌才大声咆哮道:“什么战胜黑暗,走向光明,简直一派胡言!为什么我的命运非要让上天来安排,就不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什么光明使者,带领群雄走向光明,都是你先前的一派胡言,我偏不要做,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跟语儿好好生活一辈子,看着她长大,嫁人,幸福的生活,这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和幸福,以及目标,你知道吗?” 他此时因为太过激动,一时竟情不自禁的将这翻话大声喊了出来,群雄见他一脸愤怒之色,又说什么不要做光明使者,不由尽皆色变,纷纷跪下道:“求教主不要抛弃我等,带着我们一起战胜黑暗恶魔,走向光明世界吧!” 薛空灵看着他们,不由再次怔住,这才知道原因,一些甚是尴尬,连忙说道:“你们不必惊慌,我不是跟你们说话!” 群雄一时皆又面面相觑,却不敢说什么。 “唉!” 七窍玲珑心见他发怒,停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主人,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从你一生下来,就注定不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从你的心被恶魔挖走那一刻开始,你就再也不是普通人了,你就必须接受上天安排给你的任务!否则,你将会重新变回真正的活死人,自此腐烂消失,而儿心也将永远留在凡间,最后被慢慢风化,变成一堆土,永远回不了天庭!到了那个时候,语儿又有谁来照顾,你难道忍心让她伤心一辈子吗?” 薛空灵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他只觉这一切都是上天设下的陷阱,逼着自己一步步钻进去,从失去心脏,到得到天剑,再到沦为魔头,以至现在脱离凡体肉胎,身体会发光,这一切一切都是陷阱,是上天在引导自己一步步往火坑里跳。 可是想想七窍玲珑心的话,他一时却又无言以对,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使得他不能不去坚强的面对。 他慢慢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蛋,想到如果拒绝接受上天的安排,那么从此以后就将再也看不到她,再也无法陪着她。 一时他再也忍不住,泪水如决堤般流淌满面,嘴里喃喃道:“不,我不要离开语儿,不要离开语儿!” 薛诗语见他突然哭了,心疼的伸出小手替他拭去眼泪,轻声安慰道:“爹爹不要伤心,语儿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她说完便张开手臂,紧紧的抱着薛空灵,一时也“呜、呜”的哭了起来,显得甚是伤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寻死 七窍玲珑心看着他们父女二人这般伤心,一时也甚是难过,也连忙安慰道:“主人,这是你的命运,也是心儿的命运,你若是选择了生,心儿就一生一世陪着你生,你若是选择了死,心儿就一辈子埋葬在你的心里,永远做你最贴心的心!” 薛空灵想到若不是七窍玲珑心,自己可能早就死了,更不会再有女儿薛诗语,想到上天对自己虽然很残忍,可却也很公平。 既然上天将一扇窗户关闭,又替自己打开另一扇,自己若不欣然接受,无疑就是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他顿时豁然开朗,轻轻擦干眼泪,笑着说道:“心儿,你说的对,既然这是上天注定的,我又何必要与天对抗?只要能跟语儿在一起,不要说做什么光明使者与黑暗恶魔斗争,就算是做黑暗妖魔,受万人唾骂,我薛空灵也再所不惜!” 七窍玲珑心见他终于想明白,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郑重的说道:“主人,你能这样想,心儿很感激,前面的路还很长,每一步都充满艰险,你如果想要荡平黑暗之神派来的恶魔,杀天成神,就一定要经受得住上天的考验,闯过九劫九难,这样才可以与语儿永远在一起,否则,你将会沦为万恶之魔,永世不得超生,而心儿也会沦为恶魔的帮凶,最终六魂七魄尽散,从此堕入黑暗世界,永远见不到光明!” 薛空灵就知道世上绝没这么好的事,果然如此。 一时想到只要能与女儿在一起,不管吃大的苦,受多大的罪。自己都是咬牙扛住,不要说经历九劫九难,就算是与唐玄奘一样,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自己也要闯上一闯。 至此。他再不纠结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想到七窍玲珑心的话,此时自己再不是凡身肉体,再不怕刀砍火焚,只觉豪气冲天,随即反手抽出背后天剑。跟着突然朝左臂上斩去。 “啊!教主,不要……” 灵龙等人此时正战战兢兢的向上天祈祷,希望薛空灵不要抛弃自己,如今突然看到他抽出天剑竟朝自己手臂上砍去,还以为他要自寻死路。一时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止,却也不敢,只是大声惊呼道。 “爹爹,你不要死,语儿不要你死!” 薛诗语还以为薛空灵要自杀,一时吓的“哇哇”大哭出来。 哪知,薛空灵手中的天剑。随着右手的挥落,眼看就要将他整条手臂斩落之时,突然在距离手臂三寸处硬生生停了下来。一时再也砍不下去。 与此同时,薛空灵右臂突然发出一道亮光示警,直将众人双眼刺的发痛,止不住流出水来。 薛空灵一时也怔住,万没料到七窍玲珑心的话果真灵验。 一时却也不信邪,手上使了全力将天剑使劲往下压。可却始终斩不下去。 “唉!主人,天剑是有灵性的。绝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七窍玲珑心见他始终不相信自己,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 “什么灵性?这只不过是一把利剑,难道还真如你所说那样,是那把造物主阿胡拉手中的开天辟地的神兵利器不成?” 薛空灵自始自终都觉得七窍玲珑心的话是那样匪夷所思,始终不敢相信,这才想要试上一试,随即一脸质疑道。 “主人,一把普通的剑,落在一个凡夫俗子手里,就算剑刃再锋利,也只能是普通的剑,可如果落在了一个绝非凡人的手里,就有可能变成开天辟地的神器了,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那日心儿为什么要让你承认,你就是天剑的主人,就是真正的光明使者吗?” “噢?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从今以后,岂不是连自杀都不成了?不行,我得再试试!” 薛空灵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七窍玲珑心的话,再次挥起天剑,用力朝自己头顶砍去,哪知到了面门三寸处,任凭他如何用力,他终是再不能斩进半分。 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信服七窍玲珑心的话。 无奈的收起天剑,薛空灵突然将目光落在灵龙背后那把长枪上,他曾亲眼见过灵龙用它刺穿那水中怪物厚厚的皮囊,由此可足见其锋利。 “不,教主……” 灵龙看到薛空灵怪怪的眼神,便已明白他的意思,一时哀求着朝后退去。 “爹爹,你不要语儿了吗?为什么不想活了?求求你不要抛弃语儿,不要自杀!” 薛诗语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爹爹突然之间要自杀,一脸泪水的朝薛空灵苦苦哀求道。 “教主,你是光明使者,不可以抛弃世人不顾,请教主三思!”骨龙等人一时也是胆战心惊,纷纷跪下哀求道。 “灵龙,我现在以教主的身份,命令你勇敢的拿起兵器斩向我的右臂!” 薛空灵此时为了验证七窍玲珑心的话,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哀求,一步步朝正在后退的灵龙逼去。 “不,教主,属下不能……”灵龙一脸恐慌的盯着薛空灵,边退边苦苦哀求道。 “我命令你斩掉它,如果你不斩,就是叛教之罪,我将要以光明使者的名义狠狠的惩罚你,你听到没有!”随着薛空灵一声大吼,灵龙背后长枪如电一般朝它右臂上斩去。 这一枪,虽然没有力道,可却比闪电还要快,以其锋利程度,足以断掉任何一人手臂。 灵龙挥出长枪的瞬间,泪水倾泻而出,长长的睫毛缓缓盖住明亮的双眼,一脸的悲伤和痛苦,似是不忍眼见薛空灵的手臂被自己斩落。 “啊!” 就在群雄不忍看着悲惨的一幕,纷纷扭过头去时,随着一道强烈的光芒闪出,灵龙的身体不知为何突然直飞出去,跟着嘴里各自发出一声惊呼。 群雄皆不知这瞬间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反应过来,却看到一道白影闪出,又见薛空灵身子一闪,轻轻托住灵龙娇小的身体,轻轻将其放在地上,柔声安慰道:“灵护法,你没事吧!” 灵龙此时一颗心“咚咚”直跳,直注视着薛空灵明亮的双眼,好似傻了一样,半晌没反应过来。 待她清醒过来,发现此时正躺在薛空灵的怀里时,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连忙跪下说道:“属下该死,无意冒犯教主神体,还请恕罪!” 薛空灵微微一笑道:“灵护法,不是你的错,是本教主让你受惊了,你无须自责,起来吧!” 灵龙战战兢兢的站起了身,此时只觉大脑一阵眩晕,几近空白。 薛空灵缓缓回过头,扫视一眼群雄,想到大圣宝树王一直以来的态度,此时有意挫挫他的锐气,随即朝他勾了勾手指道:“右使,你过来!” 大圣宝树王还道薛空灵又要让自己去斩他的手臂,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教主,属下万万不敢冒犯您的神体,还请饶恕属下的懦弱和胆小!” 薛空灵微微笑道:“没事,本教主只是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势如何了,不用担心!” 大圣宝树王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战战兢兢的起了身,慢慢走到薛空灵身边,跟着伸出受伤的手臂。 薛空灵见他手臂已经完好如初,点了点头,松开手臂,突然泠声说道:“大圣宝树王,本教主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愿加入明教,处处瞧不起本教主,更不屑与六龙他们在一起共事,是也不是?” 骨龙他们先前也担心薛空灵要叫大圣宝树王去砍他的手,一时却又不敢劝,后来听他说要查看大圣宝树王手臂的伤势,顿时松了口气,可再一想大圣宝树王手臂上的伤已经被他用灵丹妙药治好了,又何需再看呢?顿时满心疑惑。 哪知如今突然听到薛空灵如此指责大圣宝树王,群雄心中不免又是一惊。 “教主饶命,属下万死,今后再也不敢了!” 大圣宝树王似是没想到薛空灵竟能看透自己的心思,此时听他严声呵斥,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示威 薛空灵有心想要借此机会挫挫大圣宝树王的锐气,如今见他因自己一句话竟吓成这样,心中不由一阵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哼!你以为本教主不知你的心思?你自以为是摩尼教的护教法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是何等尊贵,如今做了本教的右使,心中甚是不服,可却又不敢说出来,所以一路之上,你总是形单影只,对各位兄弟是不泠不热,你此番是不是盼着能早日回去,好继续做你的护教法王,继续耀武扬威,是不是?” 大圣宝树王此时吓的全身直冒泠汗,直爬在地上磕头求饶道:“教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求教主给属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尽心尽量辅佐教主,为明教效力!” 骨龙他们也没想到大圣宝树王竟真的看不起自己,一时心里恼火的同时,却也对薛空灵能看穿他的心思,感到又怕又敬,心里再不敢胡思乱想。 薛空灵想到既然做了,索性就做到底,让大圣宝树王一次性臣服,随即抽出背后天剑,直指大圣宝树王道:“你听着,本使先前本想念着赫丽的面上,给你一条生路,这才让你做了本教的光明右使,哪曾想你竟看不起本教,既然如此,本教主还留你做什么?今日就送你去黑暗世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说完挥起手中天剑,便要朝大圣宝树王头上斩去。 “属下该死!求教主饶命!” 大圣宝树王听到薛空灵抽出天剑的声音,吓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嘴里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请教主开恩,饶右使一命。为本教效力!”骨龙等人见状,连忙纷纷跪下求情道。 “爹爹,语儿求求你不要杀大胡子叔叔,他是好人!” 薛诗语眼见大圣宝树王要被杀,也连忙跑到薛空灵身边。拉着他的衣袖,替他求情。 “求教主饶了右使的命,容他继续为明教效力!” 这边黑龙正抱着一大包金银珠宝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刚要给大家看,却见薛空灵手持天剑,要砍大圣宝树王的头。一时吓的珠宝尽数抖落在地,赶紧跪下来替大圣宝树王求请。 薛空灵眼见戏做的差不多了,想着可以见好就收了,这才泠声说道:“右使,念在你诚心悔改。还有左使及众位护法为你求请的份上,本教主暂且饶你不死!” 大圣宝树王此时脸贴在地上,身子吓的战战兢兢,只见一道剑影,此时就悬在头顶,心下直是寻思此番命不久矣,正值懊悔之时,又听群雄替自己求情。一时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待他听到薛空灵亲口说出要饶自己一命时,顿时松了口气,正欲谢恩。却又听薛空灵再次厉声喝道:“可是你谬视本教主,看不起本教兄弟,便是心有不忠,虽然死罪可免,可活罪难逃,今日本教主如果不以光明使者的身份以示惩罚。恐怕日后你一定会被黑暗妖魔迷惑,从此沦为其帮凶。你可知罪!” 大圣宝树王心里“咯咚”一下,一时也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绿龙被一剑劈成两半,化为一股黑烟,跟着被打入黑暗世界的一幕,吓的身体几近脱掉,只盼能逃过一劫,从此再不敢小觑任何人,连忙继续磕头求道:“属下认罪,请教主责罚!”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认罪,本教主就既往不咎了,你暂且伸出手臂来!” 大圣宝树王还以为薛空灵要斩断自己一条手臂,一时虽觉无奈,可想到小命能保住,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好伸出手臂,朝薛空灵战战兢兢的说道:“属下这条手臂是教主救的,教主要取,随时可以取去!” 群雄见薛空灵要斩断大圣宝树王的一只手臂,一时甚觉可惜。 “啊!” 随着薛空灵手中天剑一闪而过,大圣宝树王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跟着晕倒过去。 群雄耳听惨声发出,连忙抬头去看,却见大圣宝树王此时正晕倒在地,身体一动不动,再看他的手臂,除了一条血口,却是完好无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唉!主人,你这又是何苦呢?你看把你的右使吓成这样,以后叫他在群雄面前如何树立威信呢?”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小声指责薛空灵。 薛空灵刚才一来只是想试试七窍玲珑心所说的话,二来也想给大圣宝树王一点教训,叫他不要再这么傲慢,却没想到这件事来,如今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心儿,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他说完后,随即朝黑龙道:“黑护法,麻烦你把右使弄醒!” 黑龙得令,起身从怀里掏出一瓶小药,打开瓶盖,对着大圣宝树王的鼻子喷了喷。 “阿……阿嚏!” 随着一声奇响的喷嚏传出,大圣宝树王悠悠醒转过来,睁开眼睛,连忙朝手臂看去,却见仅仅只是受了些小伤,可也无大碍,连忙朝薛空灵感激道:“多谢教主手下留情,属下感激不尽,自此以后,定当尽心尽力,服侍教主,效忠明教!” 薛空灵知道经这翻示威,大圣宝树王再不敢傲慢,点了点头道:“本来,本教主正准备以光明使者的身份对你略施惩罚,可想到本教初立,斩将不利,这才临时改变主意,暂时留下你这么臂膀,给你一条改过自新的机会,只是将附你在手臂上黑暗之神派来的妖魔斩杀,使得你从此不再受其迷惑!自此以后,只要你尽心为本教效力,本教主一定重重有赏,若是胆敢再动任何歪心思,胆敢小觑本教主及教中兄弟,本使定斩不饶,你明白了吗?” 大圣宝树王经过这一翻折磨,一时再不敢说什么,只俯在地上磕头道:“多谢教主饶命,属下一定改正,再不敢小觑教主及本教兄弟,定当与他们团结一致,为本教效力,将功折罪!” 薛空灵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伸出手臂来,让本教主用光明使者体内所赋的神力,替你疗伤吧!” 大圣宝树王第二次战战兢兢的伸出手臂,一时心里忐忑不安。 薛空灵眼见刚才被天剑所斩的地方,留下一条寸深伤口,鲜血正直往外冒,想起七窍玲珑心的话,缓缓伸了右掌,嘴里假装念念有词,在大圣宝树王受伤的手臂上轻轻抚过。 此时,他虽然表面平静,可心里却甚是紧张,生怕情况若是不如七窍玲珑心所说,那可就糗大了。 群雄见薛空灵嘴里念念有词,仅用手在大圣宝树王受伤手臂处轻轻抚摸,一时皆猜不到他到底要做什么,却也不敢问。 果然,随着一道亮光闪出,薛空灵移开手掌时,却也惊奇的发现,大圣宝树王方才受伤的手臂,瞬间已恢复如初,就连剑痕也不见了,一时心里也惊的不行。 群雄若不是亲眼所见,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面面相觑一翻之后,连忙俯地磕头道:“教主万岁,伟大的光明使者万岁!” 薛空灵见群雄此时对自己敬若神明,一时甚是满意,这才回头看到黑龙面前满上珍珠异宝,各自发出耀眼的光芒,顿时也是眼前一亮,一脸诧异的问道:“咦,左使,你从哪弄来这么多奇珍异宝?” 黑龙此时正诚惶诚恐的伏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如今突然听到薛空灵相问,看了一眼地上珠宝,连忙大声答道:“教主,这些珠宝皆是光神之神赐给你,好让你用它壮大明教,日后斩妖除魔所用的宝物!” 薛空灵见他竟也学会了拍马屁,一时甚觉受用无穷,点了点头,看看那些珠宝,见仅仅是龙眼大的夜明珠就有数十颗,且还有五颜六色的宝石数不清,个个闪着耀眼的光芒,更有一串串珍珠项链交织在一起,中间还藏着金光闪闪的钻石……个个都是价值连城,让人看上一眼,忍不住吞口水,一时也是怔住,半晌没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吞噬 薛空灵一时也甚是诧异为什么黑龙会得到这么多珠宝,大步走到刚才他寻找珠宝的地方,看到一堆堆白骨,埋在沙漠上,有骆驼的骨骇,也有人的头骨,虽然有部分已被风化,粗略一数,便有十几具之多。 此时,除了骸骨,先前埋藏在这里的珠宝,已被黑龙尽数拾走,再找不到半颗。 “唉!” 薛空灵想到这些人为了钱财,葬身沙漠,不由轻叹口气,正欲转身离去,却在一堆人体的尸骨中,意外发现一枚铜币。 他俯下身去,将那枚稀有的铜币拾了起来,用手擦干上面的绿绣,看到印着“开元通宝”四个字。 “开元通宝?这不是中原唐朝年间的钱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荒芜人烟的沙漠里,真是奇怪!” 薛空灵看着手中这枚小小硬币,不由眉头微皱,一时不明白它怎会到了这里。 顿了顿,他顿时豁然开朗,猜到这些骇骨定是一些西域商人,他们千里迢迢将珠宝从中土运回国贩卖,原本想发一笔横财,却不想竟误入死亡谷,最终葬身于此,随着天长日久,尸体慢慢变风化,这些珠宝也逐渐被细沙掩埋。 刚才他在瞬间突破瓶颈,脱离凡体,最后用强大的剑气,将那股旋风打飞出去,使得旋风将覆盖在上面的黄沙尽数吹尽,从而这些珠宝及骸骨一一露了出来,这才被爱财如命的黑龙发现。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一点都没说错!” 薛空灵叹了声气。将手里那枚铜币仍回原处,回头看到众人都还跪在地上,满意的返了回去。 群雄会见他回来,仍战战兢兢跪在原地,丝毫不敢起身。 薛空灵见黑龙此时一双雪亮的眼睛直盯着那些珠宝一动不动。便已明白他的心意,笑着说道:“左使,光明之神既然将这些珠宝赐给本教,那么本教主就暂时将它们交由你来保管,日后好用来发扬壮大本教声威,然后一举消灭黑暗之神派出的妖魔!” 黑龙先前生怕薛空灵夺走宝物。(.好看的小说)如今听说他要让自己保管,松了口气的同时,顿时一脸兴奋,一边脱掉身上外套,将地上撒落的珠宝一一拾起。重新包裹起来,一边谢道:“多谢教主成全,属下定会好好保护这些珠宝!” 一边的毒龙眼见珠宝里那些耀眼的钻石尽数被黑龙收了起来,一时也无奈的咽了咽口水。 此时已近傍晚,薛空灵想到死亡谷里处处透着邪恶,多逗留一会就多一份危险,随即手一挥,大声下令道:“天色将黑。黑暗恶魔又将降临,大家快点离开此地,好找到一个安全僻静之所。好好吃些东西,休整一晚,待明日再行上路!” “是!属下领命!” 群雄听到命令,这才战战兢兢的从地上趴了起来,纷纷抱拳回应。 站起身来,揉揉发麻的双腿。他们看到先前所带食物和水,皆已被那阵大风卷走。一时再没东西可拿,个个都空着手愁眉不展的跟着薛空灵后面徒步继续前进。 只是经过刚才那翻折腾。大家嗓子早已干的冒烟,嘴唇裂开一条条长痕,心里直盼着好早点出现白龙口中所说的那条小河,好痛快的喝上一肚子水,再打上两只野兔,请薛空灵烤了,好美美的吃了一顿,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天很快黑了下来,夜幕中的死亡谷因为没有生灵的出现,越发静的可怕,除了群难发出的呼吸声及走路发出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满天的星光了。 放眼望去,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黄沙,便是累累的白骨,这儿一堆,那儿一具,在清泠的月光下,死亡的气息越发浓重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大家在精疲力竭时,终于攀上一处高坡,顿时眼前一亮。 “啊!快看,小河!那里有水!” 随着走在最前面的灵龙一声惊呼响彻整个沙漠,群雄各自打了一个激灵,纷纷奔上坡顶朝下望去,果然只见前面一片绿洲中一条白色的小河,正发出“哗哗”地流水声音。 “渴死了,终于可以喝到水了!” 群雄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争相朝绿洲下面小河奔去,边跑边大声兴奋的呼喊着,此时再没了疲惫,就连年幼的薛诗语,也从薛空灵怀里挣脱了下来,口里欢呼着跟着群雄朝山坡下奔去。 “慢着,语儿,小心摔倒!” 薛空灵不放心的跟在后面,话音刚落,薛诗语果然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身体顺着山坡朝下滚去。 薛空灵生怕女儿有什么闪失,脚尖轻点,轻轻一跃,落在薛诗语面前,跟着俯身将她抱起。 放下女儿,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翻,见没什么外伤,仍然不放心的问道:“语儿,你没摔伤吧!” 薛诗语此时身上沾满泥土,小脸也脏兮兮的,一手的泥巴,好似刚才泥堆里出来一样。 如今见薛空灵紧张,拍了拍手上的土,调皮的笑道:“爹爹,语儿不疼,我们快去喝水!” 她说完还要继续朝山坡下跑去。 薛空灵将她一把抱起,跟着飞一般朝山坡下奔去。 “噢,语儿会飞了,语儿要去喝水了!”薛诗语此时眼睛盯着山坡下面的小河,一脸的兴奋的开口笑着,欢呼着。 “教主,救我……” 黑夜中,随着灵龙一阵急呼,薛空灵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跟着身体凌空而起,待到了小河边,却已不见了灵龙的踪影。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随着灵龙的消失,其它人的身体此时皆已陷入深深的泥潭中,各自正在奋力挣扎。 薛空灵看看地形这才知道,原来小河面前那块水草地,竟是一片烂泥滩。 果然死亡谷里处处是凶险,眼见群雄越用力换掉,身体越往下沉,凭着以往的经验,薛空灵连忙大声阻止道:“大家手拉着手,千万不要乱动,不然会越陷越深的。” 群雄此时一脸惊恐,正奋力挣扎,想要爬出烂泥地,可是越努力,身子越往下陷,一时只觉得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全身更是冰泠。 听到薛空灵的命令,群雄连忙伸出手去,想要拉住同伴的手,可是由于相互之间,距离较远,一时根本无法触及彼此的手,更不能拉住,顿时越发着急了。 薛空灵此时一方面担心灵龙,一方面生怕他们被烂泥吞噬,将怀里的薛诗语放在安全地带,千叮咛万嘱咐道:“语儿,爹爹现在要去救灵龙姐姐,你站在这里先不要动,在我没回来之前,无论有多渴,都不要去喝那河里的水,知道吗?” 薛诗语懂事的点了点头,看着烂泥里的群参会,吓的再不敢乱动。 薛空灵见骨龙离自己最近,身子轻轻一跃,一个凌空空翻,伸手抓住他身上负着的闪电矛,随即平仍在烂泥里道:“大家抓住闪电矛做身体的支持,千万不要再挣扎,等我回来救你们!” 群雄听话的抓住闪电矛,一时身体有了支撑,再不至于往下坠。 薛空灵一跃过后,身体直往下坠,眼见就要落入烂泥之中,连忙左脚踏在右脚脚面,一个凌空翻身,方才落到小河边,转身朝黑龙问道:“左使,灵护法呢?” 黑龙此时身体全在烂泥里,只辛苦的仰头答道:“启禀教主,灵护法原本冲在最前面,由于身子较轻,所以侥幸到了小河边,哪知突然大呼救命,我等还以为她出了事,急着去救她,这才陷入这地狱恶魔口中,以致无法脱身!” 薛空灵刚才还在担心灵龙是不是被烂泥吞噬,这才没了踪影,如今听黑龙说掉进河里不见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连忙转身看那河水,只见水流湍急,深不见底。 他知道灵龙肯定是被河水冲走了,连忙朝黑龙说道:“左使,我现在要下河去找灵龙,你们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要乱动,以免被吞没进去!” 黑龙等人齐声答道:“请教主小心行事,我等静候佳音!”(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亲吻 薛空灵不及再说什么,连天剑都没时间取下,随即一跃入了河中。. 冰泠刺骨的河水,瞬间打湿他身上衣服,使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薛空灵刚入河中,还没反应过来,跟着感到脚下一股强大力量,直将身体硬往下拉。 只是瞬间,他就已经猜到,自己竟正好落入河底一个漩涡之中,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那块石头,他又打了一个寒战。 所幸的是,一入河里,薛空灵的双臂突然发出淡淡的白光,直将整个水底照的通亮。 薛空灵眼见七窍玲珑心所说的话灵验,一时忘记了恐惧,只觉自己的身体真的好神奇。 顺着漩涡,借着亮光,薛空灵放眼望去,扫视数里,发现根本不见灵龙身影。 他越发着急,知道灵龙定是被水底下另一个漩涡卷走,如果不及时找到她,恐怕时间久了,她会窒息而亡。 可此时那巨大的漩涡,正施展着大自然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紧紧包裹,让他无法抽身。 “开天辟地?开天辟地!” 薛空灵一边围着漩涡急速打转,一边想着脱身办法,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七窍玲珑心的话,跟着反手抽出背后天剑,随即用力挥出,跟着只见宽阔的水面,顿时生生裂开一条巨大缝隙,眼前的漩涡随着这一剑劈出,再也不能成形。 薛空灵眼见天剑在水中竟也有如此大的威力,一时甚是暗喜,连忙将天剑收回,继续朝着河水朝下游去,一边游,一边用眼神搜索灵龙的身影。 薛空灵显然是猜错了,灵龙并不怕水,如果是普通的水。她可以在水里呆上三天三夜,不用呼吸一口,却也不会窒息身亡。 可灵龙怕泠,她原本生长在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从都没经历过这种寒冷,所以刚落入水中,瞬间便被冻的失去知觉,虽然凭着坚强的毅力挣扎了好久,可她最终还是被河中无情的漩涡给卷走了。 这个时候,她的身体已变得僵硬。早已的去知觉,娇小的身体任由那剧烈的漩涡急速旋转,漂流。 薛空灵在七窍玲珑心的帮助下,很快就在下一个漩涡,找到了灵龙。 同样反手一剑将困着灵龙的漩涡斩开,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灵龙的身体紧紧揽住。 看着灵龙双眼紧闭,脸色铁青,薛空灵知道她已经昏迷过去了。不由甚是着急。 此情此景,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当年与上官飞儿因误中裘千仞的奸计,困入水中的情形。 救人要紧,薛空灵顾不得许多。[.超多好看小说]随手一剑劈开一片水域,跟着深呼吸一口,随即用嘴紧紧堵住了灵龙冰泠的唇,将口中的热气缓缓送入她的体内。 一口……两口……三口…… 随着二人身体慢慢在上浮。薛空灵将呼吸到的空气,一点点送入到灵龙的体内,渐渐的。他感受到了灵龙方才冰泠的嘴唇正在变软变暖。 终于,灵龙在冰泠的水中,缓缓睁开了双眼,瞬间看到薛空灵正用嘴紧紧堵住自己的唇,一时间,她只觉大脑一阵眩晕,想说话却又说不出,跟着再次昏厥过去。 恰在此时,二人已浮出水面,薛空灵将灵龙抱上岸来,随即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他在灵龙的鼻子人中处轻轻掐了一下,随即一脸忧虑的盯着她看,只在心里盼着她早点醒来。 灵龙轻吭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水,跟着醒转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薛空灵正盯着自己看,她不由想起刚才在水中的一幕,苍白的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 “太好了,灵护法,你终于醒了,快随本教主前去救人!” 薛空灵见灵龙没事了,连忙站起身来,说话的同时,却也转过身去,竟没注意到灵龙的脸色。 “教主,我……” 灵龙此时胸中小鹿“咚咚”直跳,耳根发烫,本想向薛空灵说一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也许,此时在她心里,似乎觉得这声“谢谢”,显得有些太过见外或是多余了。 看到薛空灵转身离去,灵龙一跃而起,看了看河水,只觉肚里满荡荡的,再也没有喝下去的**,身体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此时黑龙等人仍在烂泥里苦苦支撑,尽管有骨龙的闪电矛支持,可身下的烂泥仍在不停的吞噬着他们的身体,使得他们的脖子,已经尽陷淤泥,若不是头颅可以高高抬起,恐怕早就窒息而亡了。 灵龙也没想到眼前会是这种情形,此时在她的心里,倒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是被河水吞噬,要不然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如死了的好。 一想到在河里的情形,灵龙顿时脸上又红成一片,跟着偷偷看了薛空灵一眼,心儿跳的越发快了。 此时薛空灵正好回头看她,二人眼神瞬间相碰,各自心中一怔,随即低下头去。 薛空灵顾不得计较这些,伸手朝灵龙说道:“灵护法,麻烦把你的兵器借我一用!” 灵龙抽出背上长枪,恭敬的送到薛空灵手中,却再也不敢抬头看他,脸也越来越烫了。 “咯咯!” 七窍玲珑心明白她的心思,不由轻轻笑了一声,好在灵龙不知道,要不然不知会囧成什么样。 薛空灵接过长枪,先递给离自己最近的骨龙道:“掌旗使,你抓住灵护法的长枪,我带你上来!” 骨龙伸手牢牢抓住长枪,还没反应过来,跟着身体硬生生被薛空灵拉出烂泥,想到此番自己能从黑暗恶魔的手里拾回条命,实是万幸,于是连忙跪下道:“属下多谢教主救命之恩!” 薛空灵此时已将枪头伸向黑龙,嘴里微微一笑道:“掌旗使客气了,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见外!” 他说完话后,随手轻轻一抖,跟着只见黑龙整个身体也从烂泥里飞了出来。随即稳稳落入地上。 薛空灵的这翻话,正是先前骨龙相救大对宝树王时所说的那翻话,他先是一怔,随即惭愧的低下头去,心里对薛空灵能将自己当成兄弟,感到荣幸的同时,却又甚是忐忑。 薛空灵依法炮制,将其它几人从烂泥里救了出来,这才将长枪还给灵龙。 一时间,群雄得到薛空灵相救。平安上岸之后,心中对薛空灵的感激之情越发深了,却不道谢,只在心里发誓,此生就算拼得一死,也要誓死追随于他。 此时,远远站着的薛诗语早就等不急了,只在那边朝薛空灵大声喊道:“爹爹,快来救语儿!” 薛空灵这才想起薛诗语还站在那里。心里生出一丝愧疚,连忙安慰道:“语儿不要怕,爹爹这就来救你!” 他说话间,腿不弯脚不动。身子突然凌空飘起,在空中连续两个空翻,瞬间已到薛诗语面前,跟着将她抱起。再次两个凌空踏步,又回越过烂泥到了群雄跟前。 “好!” 群雄眼见薛空灵身影如鬼魅般飘忽不定,一时也忘记了先前的恐惧。纷纷大声喝起彩来。 “哈哈哈!一只泥鳅、两只泥鳅……五只泥鳅!”薛诗语一落到群雄面前,便伸出手指指着群雄数起数来。 “小主人,你在数什么呢?”灵龙见薛诗语指着一个人,说出一句话,一时听不懂抱起她问道。 薛诗语刚才一时高兴,数数时用的是中土语言,所以群雄听不懂。 如今她听到灵龙问,这才用波斯语言翻译了一遍。 “哈哈哈!” 群雄听完薛诗语的翻译,先是脸上现出尴尬之色,随即相互打量一翻,眼见对方的模样,一时再也忍不住,张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向清高的大圣宝树王,这次竟也没能忍住。 灵龙此时也被逗乐了,笑着朝薛诗语道:“还好灵姐姐没变成泥鳅,要不然现在就不能抱语儿了!” 薛诗语笑了笑道:“灵姐姐虽没掉在泥里变成泥鳅,可却掉进了河里,变成了一条美人鱼呢!” “不错!就是美人鱼!” 群雄先是一怔,随即盯着灵龙去看,只见她此时浑身湿漉漉的,秀发披肩,虽然看不清面色,可是凭着想象却也觉得漂亮,一时纷纷大声赞道。 灵龙自出生长到现在的十六岁,一直都是男儿装扮,与其它几龙相处皆是称兄道弟,对方从没把自己当成女子看待,也没听到有人这么赞美自己。 如今听完薛诗语的话,一时感动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随即又想起刚才在水里的一幕,偷偷瞄了薛空灵一眼,再次羞的低下头去。 此时薛空灵也正打量着灵龙,如今见她突然看自己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先是不解,随即想起初入西域时,那晚赵可慧的眼神,就跟她此时一模一样,瞬间明白过来,跟着连忙低下头去。 好在是夜间,群雄没看到这一幕,要不然定又会拿灵龙说笑了。 待群雄小心翼翼先在河边喝足了水,接着又将衣服上淤泥上的腥臭先净,这才找了一处平坦,空旷的位置,拾了些枯枝,用火石燃起一堆火,取起暖来。 薛空灵趁着大家伙拾柴,生火的功夫,早在绿洲四处转了转,很容易就打到了几只肥大的野兔及野鸡,跟着提了回来,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薛空灵在做这些的时候,灵龙一双美目总是含情脉脉的盯着他看,一直都未曾移动过。 薛空灵虽然有所感应,可却佯装不知,生怕二人尴尬。 待吃好野味,疲劳了数日的群雄,就那样盘腿坐在火堆四周,沉沉的睡去。 薛诗语先前还在灵龙怀里,紧挨着薛空灵坐,可到了半夜,她二人的身体,便都齐齐靠在了薛空灵的身上睡着了。 薛空灵感受着从她们身上传来的气息,却始终一动不动,心中更是一片空明。 也许,经过新婚之夜的惨事之后,他真的已把情感之窗紧紧关闭,再不敢轻易打开。 或者说,他再也不敢奢望,此生能再次拥有像与若芷清初识时那种纯洁无暇的感情了。 也许,经历过许多事之后,他真的长大,变成熟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血树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醒来,吃了干粮,随即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倒也平静,再没遇到什么大风大浪。 行了大半日路程,突然一座雄伟的大山出现在群雄面前,使人眼前一亮。 白龙一脸兴奋的指着那大山,朝薛空灵道:“教主,这就是属下的祖业----昆仑山光明顶!” 薛空灵此时也在注视着这座大山,眼见山上奇峰怪石层次不穷,上路的路更是崎岖陡峭,果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当之险,一时甚是喜欢。 只是再看半山腰间,似是黑雾弥漫,他一时甚是奇怪的朝白龙问道:“白护法,此时既不是吃饭时间,怎么山上有炊烟冒出呢?” 群雄此时也已注意到山的四周弥漫着一层黑雾,似乎隐隐有些怪异,如今听到薛空灵问,连忙盯着他看。 白龙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黑雾,先前的兴奋变成一脸愁容,盯着那黑雾看了许久,一时眉头紧皱,半晌才道:“教主,实不相瞒,这光明顶先前风光甚好,一年四季如春,山里鲜花开满山野,山下更有数百人家居住,倒也算是安居乐业,人间仙境,哪知后来……唉!” 他说到这里,面色越来越难看,似是有难言之隐,随即便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 “白护法,后来怎样,你但说无妨!” 薛空灵见他神色不好,盯着那黑烟看了许久,也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连忙问道。 白龙继续说道:“只是后来。光明顶被那群中土妖魔占领之后,他们就将山下百姓尽数残杀,更弄了许多污秽之物放在山间,所以自此以后,整个光明顶就变成如此模样。实是令人可惜!” “果然有问题,主人,心儿刚才一到这里,便隐约觉得这里不同寻常,似是有污秽之物在此盘旋,看来这光明顶若是想要夺回来。恐怕要费一翻大周折啊!” 七窍玲珑心此时听完白龙的话,也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无弹窗广告) “噢?心儿,既然连你也这样认为,那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只是不管前面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们既然历经艰辛来到此地,又何必胆怯,此番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咱们也要闯上一闯!” “好!不管主人到哪里,心儿一定奉陪到底,与你同共进退!” 七窍玲珑心听了薛空灵的话,一时也豪气冲天道。 “嗯!这样才不愧是我薛空灵的知心人。果然没让我失望,希望你再接再厉,继续助我一臂之力!” 薛空灵一时想到光明顶上可能危机四伏,心里虽有担忧。可又想到自己此时已脱离肉体凡胎,世间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自己,再上加有七窍玲珑心相助,此时也是信心十足。 “主人,多谢你的赞美和夸奖,心儿只是在尽自己的本份。从不敢做您的知心人!”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把自己当成知心人,一时半是害羞。半是高兴。 薛空灵“嘿嘿”笑道:“怎么,做本教主的知心人。你觉得很丢脸吗?既然你不愿意,本教主也就不勉强你了!” 他说完抱起薛诗语,重重亲了一下小脸蛋道:“看来,还是语儿是我的贴心棉袄,知道心疼爹爹,不像有些人,是铁石心肠,总是那么不解风情啊!” “主人,你……你好坏,心儿再不理你了!” 七窍玲珑心虽然明知薛空灵在打趣自己,仍有些难过的说道。 薛空灵知道她不会生气,一时也不多说,随即抽出背上天剑,直指面前的光明顶道:“明教弟子听令,跟随本教主一起杀上光明顶,斩妖除魔,将光明顶上那群乌合之众全部赶回黑暗世界!” “杀!杀!” 此时白龙等人受到鼓舞,也兴奋的挥着兵器,大声呼喊起来。 随着众人的呼喊,薛空灵手中所持天剑,突然微微发出一丝亮光,跟着剑尖一阵轻颤,似是感受到了什么。 薛空灵从没见过天剑如此异样,一时不解的盯着它看,半晌才道:“心儿,这是怎么回事?”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天剑已经感受到前面有危险,所以以身示警,并且告诉你它也已经准备好投入战斗了!” 薛空灵又是一惊,盯着天剑道:“乖乖,怎么以前在中土时,你总是死气沉沉的,看到我有难,也不闻不问的,怎么此番到了西域,你就变的这么活跃了?” 七窍玲珑心“咯咯”笑道:“主人,那是因为你以前是凡身肉体,还没有杀天成神,根本驾驭不了天剑,所以它才会死气沉沉的啊!” 薛空灵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天剑也有灵性的,就跟人一样,若是没碰对主人,是绝不会俯首称臣的!” 他说完之后,随即扭头朝黑龙说道:“左使,你说是不是这样?” 黑龙此时正手提长剑,跟着薛空灵身后,突然听他这么一问,一脸迷茫道:“教主,你说什么?黑龙听不明白!” 薛空灵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没事,没事,本教主自言自语呢!” 黑龙脸上疑色越来越重,抓了抓脑袋道:“奇怪,教主自言自语怎么会喊我的名字呢?” 他这一想,再抬头去看,却见薛空灵等人已走了老远,连忙快步跟了上去,生怕落于人后。 薛空灵等人由着白龙带路,众人使展轻功,很快到了光明顶下,众人沿着一条小道,直朝山顶奔去。 越往山上行,那环绕在山腰四周的黑雾也越来越浓,山上树木也越来越诡异,每一棵皆是奇形怪壮,好似一个个动物,以树干为身体,以枝干为手足,朝着四周张牙舞爪一般,甚是令人恐怖。 薛空灵第一次看到这么奇异恐怖的东西,生怕薛诗语害怕,虽然紧紧的抱着她,可仍然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发抖。 “爹爹,你快看,那棵树竟然在流血!”随着薛诗语一声尖叫,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棵有十几人方能抱得住的大树,正从扭曲的身上缓缓流着鲜红的血液。 群雄从没见过这种怪状,纷纷拿着兵器对着那棵树,一脸的惊恐,似是也被眼前这种情形吓住。 白龙战战兢兢的说道:“教主,这……” 薛空灵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也没见过这种树,一时心里越发紧张。 “呜……呜……” 就在这时,薛诗语突然失声哭了起来,手指另外一个方向道:“爹爹,那里还有一棵树很伤心,它正在流泪呢!” 群雄又是一惊,连忙再扭头看去,果然看到另外一棵树,高高的树干上,两个深深的黑洞,正在往外“沽沽”的流着混浊的泪水。 此时,它粗壮的身上,正缠绕着无数根藤条,好似双手紧紧环抱身体,而此时树干上的两个黑洞,正像人的眼睛一样,直直的注视着群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灵龙吓的朝薛空灵身边靠去,嘴里颤声问道:“教……教主,这里好诡异,咱们还是快……快点离开这里吧!”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大家路上小心,这里确实有些问题。” “嘎!嘎!” 随着他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使人听起来毛骨悚然,不由浑身又是一颤。 群雄连忙朝四周张望,还没找到是何物再叫,突然只见一个巨大的人影将大家都笼罩其中。 “大家小心恶魔偷袭!”大对宝树王突然挥动手中大刀,大声提醒道。 就在他声音刚落,突见一只大鸟从刚才那只会流眼泪的树上急扑而下,一双钢铁般的利爪顺势朝薛空灵身上抓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精灵 薛空灵抬头一看,却见这怪鸟的头和脚好似野鹿一般,而身上却披着厚厚的羽毛,此时正用力的挥动着翅膀,睁着一双大眼睛,模样甚是凶猛。(.好看的小说) 他眼见那怪鸟锋利的爪子朝自己抓来,正欲挥出手中天剑,突然却见一股鲜血自那鹿身鸟羽的怪物胸脯下缓缓流了下来。 他连忙扭头去看,却见毒龙手里提着的那把三棱剑,正深深插入那怪物胸脯之内,鲜血正顺着剑身缓缓流了下来。 怪鸟被毒龙一剑刺中胸脯,一时痛的嘴里大叫一声,伸出嘴去啄薛空灵,却被薛空灵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 它此时身上鲜血顺着三棱剑一个劲往下流,片刻功夫,身上血液便已流干,跟着再也无力攻击人,头颅缓缓垂了下来,鹿身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一时再也无法动弹。 毒龙眼见怪鸟已死,这才将手中三棱剑用力抽了出来,顿时一股鲜血又是喷射而出。 他泠笑一声,将手中三棱剑上面的鲜血在怪鸟身上擦拭干净,嘴角随即露出一丝不屑神情。 薛空灵眼见那怪鸟不动,这才连忙上前查看,越看越觉得吓人,半晌才道:“毒护法,这是什么怪物,怎么会长着一幅鹿身鸟羽的怪样,像鹿又不是鹿,像鸟又比鸟凶恶万分,实[长_风]文学是令人匪夷所思!” 毒龙边收剑边答道:“教主有所不知,这只怪鸟可不是一般的鸟,传说是一只精灵,在波斯古典里,通常被人们认为是那些客死他乡的旅客所变,据说那些旅客生前曾遭到人类陷害,所以死后魂魄不散,于是带着愤怒,变成了这种鸟不像鸟。人不像人,鹿不像鹿的四不像怪物,专门潜伏在茂密的树林中,好偷袭暗算人类,以报生前之仇!” 薛空灵先前对这怪鸟本就甚是诧异,如今再听毒龙的解释,不由倒吸一口泠气道:“毒护法,你说这怪鸟是人所变,这到底是真还是假的?莫非世上更有冤魂不散这种事?” 毒龙正欲说话,这时大对宝树王接道:“教主。(.)毒护法所说不错,在波斯国的经书里,确实记载过这样一种精灵,据说它名叫佩冬莉,是黑暗之神派来暗杀世人的杀手,专门与人为敌,行为非常凶猛,先前属下还有些不信,如今第一次见到。看来确实如此啊!” 群雄一时听到他二人解释,不由再次盯着那怪物看,半晌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那怪物的身体突然慢慢变小。跟着羽毛、身体、爪子也随之消失,最后化为一团乌水,渗入地底。 薛空灵看着那团乌水,先是一惊。脑海中不由想起绿龙来,还道七窍玲珑心又使了手法,随即轻声说道:“心儿。这个时候,你还施展什么障眼法,这不是浪费体力吗?” 七窍玲珑心一脸迷茫道:“主人,你冤枉心儿了,刚才心儿还在想,这种怪鸟如果用来烤着吃,一定很香,根本没施展什么障眼法啊!” “唉!” 薛空灵见她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吃,一时甚是无奈,直盯着地上那滩水,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大圣宝树王眼见怪鸟消失,连忙指着那滩乌水道:“教主,你看,属下说的没错吧,这只怪物确实是黑暗之魔派来危害人间的妖物,现在它死了之后,果然再次被黑暗之魔召回到黑暗世界了!” 毒龙看了大圣宝树王一眼,嘴角的轻蔑之色越发浓了,泠声说道:“右使,这下你可猜错了,这怪鸟不是被黑暗恶魔召回黑暗世界了,而是被我涂抹在剑上的毒药化为一团污水消失了。” 他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带头走了。 大圣宝树王刚才说完这翻话之后,寻思这下薛空灵总该表扬自己几句了,哪知却听毒龙说出这翻话来,一时羞的满脸通红,嘴张了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薛空灵刚才也觉得大圣宝树王说的这事太过玄乎,正不知该不该相信时,却听毒龙道出原委,心里暗自吃惊那毒物厉害的同里,却看到大圣宝树王的双脸瞬间变成了猪肝,一时想笑却又不好笑,只强忍着继续向前走。 其它四龙此时看着大圣宝树王那幅尴尬怪样,各自脸憋的通红,却也笑不出来。 大圣宝树王眼见群雄如此神色,越发愧的不行,直垂头丧气的跟着群雄后面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地上残留的为,嘴里一时喃喃有语,似是不相信毒龙的话,可再看看他背上所背的三棱剑,心里”咯咚”一下,吓的再不敢说什么。 众人刚才先被那会流血的树弄的精神紧张,随后又被突然袭击的怪鸟吓了一跳,如今个个神经紧绷,此番经毒龙这么一闹,心情顿时松懈下来,再没先前那般紧张。 一行人再沿着山上行了一段路,总是遇到各种各样的毒蛇猛兽袭击,皆被薛空灵等人斩杀殆尽。 好不容易杀到山顶,其时天色已晚,围绕在光明顶四周的黑雾也越来越浓了。 薛空灵一手抱着浑身发抖的薛诗语,一边用天剑散发出来的光亮引路。 “教主,你听,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灵龙突然一脸紧张的朝薛空灵喊道。 薛空灵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停下,随即竖起耳朵细听起来。 他原本听力比灵龙不知好多少倍,可此时因为要护着女儿,再加上一生从没进入如此诡异的地方,内心不免有些紧张,这才分散了注意力。 经过仔细辨听,果然,从山顶上传来一阵阵叹息之声。 群雄听到这叹息声,不由打了一个泠战,直觉这声音好似从地狱里传来,时而断断续续,时而长,时而短,时而紧,时而松。 像冤魂在诉冤,又像是厉鬼在讨命,总之令人不寒而栗,凡是听上一听,便忍不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爹爹,有鬼,语儿好害怕!” 薛诗语此时显然也听到了这恐怖的声音,身体紧贴薛空灵的胸膛,脸色苍白的说道。 “语儿不怕,有爹爹在,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薛空灵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小心护着女儿。 灵龙从身上撕下一片衣服,揉成两团,塞在薛诗语的耳朵里。 薛诗语再听不到那恐怖的声音,脸色这才好了些。 薛空灵感激的看了一眼灵龙,随即叮嘱道:“大家小心,这一定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故弄玄虚,千万不要被对方的假象所迷惑!” 黑龙点了点头朝白龙道:“白兄,这里地型你最熟悉,你和蓝龙在前面带路,要随时注意安全!” 白龙和蓝龙抱拳领命道:“属下遵命!” 黑龙又朝灵龙道:“灵龙,你负责保护教主安全,切记不得离开教主半步,小主人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灵龙心里很清楚,以教主的武功,恐怕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他,黑龙只所以这样安排,实际上是担心她的危险,是让教主间接保护她,不由一时感激道:“左使请放心,灵龙绝不会离开教主半步!” 黑龙点了点头,再次朝大圣宝树王笑着商量道:“右使,麻烦你我分别守在教主左右两侧,谨防敌人偷袭!” 大圣宝树王手持大刀,点了点头道:“左使,我看这山上邪气太重,大家还是小心为妙,以免着了恶魔的诡计!” 他说完便走到薛空灵右首,双手紧握大刀,双眼直盯着四周看,神情甚是紧张。 薛空灵见黑龙如此谨慎,眼见所有人把自己团团围住,这样就算有危险,也不会伤害到自己,心中半是感激半是满意,于是也叮嘱道:“大家一切小心,相互照应!” 群雄抱拳说道:“请教主放心!” 白龙见已经安排妥当,这才在前面带路,继续前行。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偷袭 如此又行了半个时辰,一路还算顺利。 薛空灵抬头看了一眼,只见整个光明顶数十栋房屋耸立在山顶,皆被四周弥漫的黑雾所掩盖,只看得见房顶,显得甚是恐怖。 他只觉这黑雾既诡异又阴森,此时仿佛置身于地狱一般,让他心中越发不安。 看看怀里的薛诗语,早已困的爬在他肩上睡着了。 “唉!” 想到她这么小,就跟随自己经历这样恐怖的事,他心里说不出的愧疚,不由轻叹一口气。 “啊!” 就在他的叹息声刚落,突然听到右首一声惨叫,群雄连忙扭头去看,却见刚才还好好站在薛空灵右边的大圣宝树王竟突然不见了。 薛空灵提着天剑,直奔大圣宝树王所在的位置而去,却见一切正常,地面既没有暗洞,身边又没有悬崖,可奇怪的是大圣宝树王就这样离奇的消失了。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一脸茫然。 “大家分头找找,看看有没有暗洞,一切小心!”薛空灵吩咐道。 “右使,你在哪里?”灵龙率先喊道。 “右使,你怎么样了?”其它人也都跟着喊道。 一时间,群雄分别大喊起来,直惊的四周野鸟乱飞,群兽乱叫,使得整个光明顶越发恐怖了。 哪知喊了许久,始终没有听到大圣宝树王的回应,好似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哈哈哈!” 就在群雄不知所措时,突然一阵怪笑。传了出来,跟着一个红影一闪而过。 “追!” 薛空灵听到这怪叫,待看清那红影是一个老人时,对方已朝山顶狂奔而去,他一声令下。飞奔而去。 群雄生怕他有危险,连忙也追了上去。 只是那老人步伐太快,等薛空灵追上山顶时,却已不见了对方的影子。 薛空灵环顾四周,眼见四周数十幢房屋,层层叠叠。弥漫在一片浓雾中,一时也不敢大意。 “啊!”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惨叫。 薛空灵转过身去,却看到白龙正捂着双腿,一脸痛头的蹲在地上。显然刚才的惨叫声是从他那边传来。 他连忙掠了过去,将白龙腿上裤子拉了起来,这时却见树上几道血红的印迹深达二寸来深,鲜血正滚滚而下,连忙伸出手掌,轻轻抚了过去,待松开手时,伤口已完全愈合。再无大碍,随即问道:“白护法,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伤你?” 白龙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道:“启禀教主。属下刚才只顾追那红影人,根本没看清右首有人偷袭,只感到腿一阵痛,再看时就成了这样!” 薛空灵皱了皱眉头,随即朝其它人看去,却也是一脸迷茫。 白龙站了起来。朝薛空灵道:“实在惭愧,属下让教主担忧了!” 薛空灵道:“大家不要分散。免得中了对方诡计!” 他话音刚落,突然又听到几声“嘎、嘎”怪叫。却见先前消失的红影老人,正一脸得意的站在数丈开会,朝这边张牙舞爪的做怪动作。 群雄扫了一眼那老人,却见他身材矮小,就如薛诗语那般高,长着一脸长长的白须和一对透着凶光的红眼睛,在黑夜下显得闪闪发光,头上还戴着一顶鲜红的帽子,模样甚是古怪,一时不由一怔。 “何方妖魔,伤我兄弟,吃我一矛!”骨龙眼见对方手脚指甲细长,指尖就如天空中秃鹫的爪子一样,甚是尖锐,知道刚才暗伤白龙的就是此人,不由大喝一声,手中闪电矛瞬间脱手而飞。 “哈哈哈……”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那红影老人眼见骨龙掷出的闪电矛朝自己身上扎来,连忙拔腿就跑,哪知这一次,他终归没能逃过闪电矛的一击,短小的身体顿时被长矛穿透,他嘴里发出数声惨叫,随即用力拔出闪电矛,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随即仍在地上,跟着转身再次逃走。 “伤了老子,还想跑?”白龙想到自己刚才就是遭到他暗算,一时怒从心中来,口里大嘴一声,举起手中紧握的利斧,便要朝那红影老人扔去。 “不要杀他,留着活口!”薛空灵伸手阻止了他,再次跟着那红影老人追了过去。 顺着血迹,群雄在一处峭壁边失去了红影老人的踪影。 薛空灵看着面前这突兀的峭壁,一时也想不明白,刚才那怪物逃到哪里去了。 群雄伸手在峭壁上这儿摸摸,那儿敲敲,却没任何线索。 “唉!” 就在这时,一长重重的叹息,从峭壁上传了出来,随即又停了下来。 群雄一惊,连忙朝四周看去,却始终不见任何人影,一时也猜不透这叹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只觉甚是毛骨悚然。 “大家闪开,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劈开!”白龙提起手中大斧,看着眼前的峭壁说道。 “嗯,试试也好,一切小心!”薛空灵看着地上消失的血迹,一边示意大家后退,一边点头同意。 “铛!”的一声巨响,随着一阵火花四冒,白龙退后几步,再看手中巨斧,斧刃竟然全卷,已变成一堆乱铁。 群龙深然白龙手中的巨斧乃是自深海所得,属精钢所制,锋利无比,就算是厚厚的铁块,轻轻一劈就可以斩成两半,何况是面前这种山石。 此时,眼见他手中巨斧不仅没劈开这石头,反而变成一堆废铁,一时皆都吃了一惊。 “呸!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劈不开你,我把你砸开!” 白龙一心想要找到那红影老人报仇,一时眼见心爱斧头竟被变成一堆废铁,吃的大喝一声,将斧头扔在地上,卷起袖筒挥掌便朝那峭壁上击去。 群雄见他用掌去劈石头,一脸担心的盯着他看。 “啊!不好,我被吸住了!” 白龙一双肉掌用力劈在石头上时,突然感到不对劲,除了疼痛之外,此时双掌竟被石头紧紧吸住,怎么也抽出不出,一时只觉内力不住外泄,他不由惊的面无血色,大喝一声道。 骨龙听得白龙叫,连忙上前去拉他,哪知手刚贴到白龙的后背,顿时也被紧紧粘住,内力瞬间也源源不断的朝外泄去。 他一时只觉匪夷所思,心中甚是害怕,连忙朝薛空灵喊道:“教主,快救我们!” 哪知话刚说完,却又摇头说道:“不……不要!” 黑龙见状,连忙说道:“两位兄弟,不要着急,我来救你们!” 他说完便也要伸手去拉骨龙,哪知却听薛空灵道:“不要碰他们!” 黑龙连忙收住手道:“教主,这……” 薛空灵皱着眉头道:“让我来试试!” 他说话间,右掌瞬间使出“化碟成双飞雪无影掌”,跟着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骨龙及白龙二人瞬间自峭壁上分开。 骨龙二人此时脸色苍白,一经脱离峭壁,只觉双腿发软,随即瘫痪在地,止不住喘息。 薛空灵看他二人一眼,一时盯着那诡异的峭壁,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白龙二人才站了起来道:“属下多谢教主相救!” 薛空灵这才问道:“白护法,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龙听得他问,这才站了起来道:“教主,属下刚才准备用掌试试,哪知手掌刚触到那峭壁,顿时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的手掌紧紧吸住,不仅如何,我身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正一股股往外流失,使得我全身无力,双腿发软!” 骨龙也道:“不错!这股力量很大,就好像嗜血的恶魔见到鲜血就忍不住用力去吸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黑龙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莫非这整座山都是恶魔所变不成?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灵龙一时吓的面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蓝龙却也不说话,直眉头紧皱的盯着那峭壁看,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薛空灵手中所持的天剑,突然开始发出微微的响声,剑尖也直指着那峭壁,轻轻的颤抖着,似是因为什么而兴奋。(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壁画 薛空灵感受到天剑的异样,眼见手中天剑跃跃欲试,随即朝白龙等人道:“你们暂且退下,让本教主试试!” 白龙等人连忙退了下去。 薛空灵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持天剑,走到峭壁边,随即将全身真气聚集在剑上,跟着斜斜一剑劈出。 这一剑,薛空灵使出七层功力,在他看来,配以天剑的锋利,如此足够了。 群雄想到在前不久,薛空灵曾以手中天剑,将整个天空劈开一条剑痕,如今对付这小小的石壁,恐怕早已是措措有余,所以一时间大家摒住呼息,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天剑去看。 哪知,随着一道浅蓝色的光线划过,群雄面前的峭壁突然开出一条口子,只是稍纵即逝,随着天剑那道浅蓝色的光线消失,随即又恢复如初。 咦!这峭壁果然有蹊跷,竟然可以自我修复!”灵龙看着面前神奇的一幕,不由脱口而出道。 群雄也是一脸惊讶,直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眼见面前石壁上现出剑痕,跟着又自我恢复,吃惊的同时,却也眉头紧皱,跟着又一剑使出十层功力挥了出去。 仍然如前次劈出的一剑一样,峭壁再次被劈开一条剑痕,跟着又瞬间恢复如初。 $长$风$文学.. “灵护士,帮我照顾好语儿!”薛空灵收回长剑,将怀里抱着的薛诗语递给灵龙道。 灵龙接过薛诗语,紧紧抱在怀里。 骨龙等人连忙围了过去,手里拿着兵器,一脸警惕的盯着四周看。 薛空灵缓缓走到石壁前,盯着那峭壁看了许久,随即伸出右手,欲朝那峭壁上摸去。 “教主,不要……” 白龙眼见薛空灵伸手要去推那石壁。想到刚才自己的遭遇,连忙提醒道。 薛空灵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没事,本教主心里有数!” 他说完左手凝于丹田之处,右手伸出,轻轻抚摸在峭壁之上。 就在群雄生怕薛空灵被吸住时,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来了,随着薛空灵手掌所到之处,峭壁上竟慢慢现出一丝亮光。 随着这光亮的不断扩大,群雄见最终所有亮光竟拼合成一个门的形状,顿觉眼前一亮。一时觉得不可思议。 薛空灵也是非常诧异,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将手掌缓缓移到门的正中,跟着暗暗运气,随即一股阴柔之力自掌中发出。 “轰隆”一声巨响,随着石壁上亮光消失,跟着一个四四方方暗门出现在群雄面前。 “开了!教主真是厉害!”灵龙一脸兴奋的说道。 群雄再看薛空灵时,眼中此时就像看到了神一样,那种兴奋无以言表。 薛空灵朝那暗门内看了一眼。只见里面黑不见底,一股股泠气直朝处冒。 一时间,他不由打了一个泠战。 抽出背后天剑,薛空灵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正顺着暗洞延伸而去。 “大家跟在我后面,骨护法,蓝护法断后,一切小心!”薛空灵先叮嘱大家一翻。随即跨进暗洞。 洞里泠的出奇,仿佛置身于冰窖,让人止不住瑟瑟发抖。 薛空灵顺着血迹。一点点朝前探索,借着天剑发出的光亮,他看到两边的石壁上画满了各形各样的符号,有的像人,有的像物,有的像星星,有的似太阳,一列列整齐的排着,显得甚有规律。 他一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朝七窍玲珑心问道:“心儿,这些符号什么意思?” 七窍玲珑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符号,听到薛空灵问,想了许久,这才答道:“主人,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符号,上面一层画着的都是星星、月亮,中间一层却是人和动物,而最下面一层,却是带血的人头,流血的双眼,这不正代表着天上、上间、地狱吗?” 薛空灵方才还没注意到这些,如今听到七窍玲珑心提醒,这才发现果然如此,一时甚是不明白,再次问道:“为什么这么阴森的地方,会有这种符号,这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七窍玲珑心一时也不解,嘴里喃喃道:“主人,心儿怎么发现有点不对劲,可至于哪里不对劲,却又不甚明白!” “心儿姐姐,当然不对了,因为这里只有星星、月亮,为什么却偏偏没有太阳。”就在这时,刚才还在睡觉的薛诗语突然接着说道。 “是啊!为什么有星星、月亮却唯独少了太阳呢?”七窍玲珑心一时豁然开朗,也忍不住问道。 “嗯,可能画画的人不喜欢太阳,所以就没画太阳,也可能是因为这是晚上,所以没有太阳啊!”薛诗语盯着那些星星、月亮,歪着脑袋说道。 “不喜欢太阳,什么人会不喜欢太阳呢?”薛空灵一时也觉得女儿所说的话有些道理,不由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奇怪,怎么血迹消失了!”他刚刚问完,突然发现地上的血迹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他竟然发现此时,面前的路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万丈悬崖。 “大家快退后!”薛空灵此时眼见自己双脚就踏在悬崖边上,一时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由倒吸一口泠气,连忙提醒大家道。 “怎么回事?路呢?血迹呢?”群雄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大惊的同时,连忙急往后退。 薛空灵退后数米,待站稳之后,想起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寻思若是自己再向前跨一步,此时就粉身碎骨了,一时全身被泠汗湿透。 “教主,既然前面没了路,那么先前那红影老人呢?难道他跳崖了不成?”灵龙此时也有一脸惊讶的盯着面前的悬崖看,一时百思不得其解道。 薛空灵此时也已想到这个问题,听灵龙说完,连忙将手中天剑朝前伸了伸,慢慢走到悬崖边,伸头朝下看去,却见悬崖下面深不见底,根本看不到到底有没有红影老人的尸体。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此时该进该退时,薛空灵手中的天剑突然再次发出声响,跟着竟硬生生从薛空灵手中挣脱出去,随即在峭壁一边的墙壁上划出几道剑痕来。 薛空灵一时不解,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你搞什么鬼?” 七窍玲珑心一怔道:“主人,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天剑要干什么?” “爹爹,你看天剑画了一个太阳呢?”随着薛诗语一脸兴奋的话音刚落,大家果然看到,天剑刚才在挣脱薛空灵的手掌时,竟在墙壁上画出一个太阳来,随即又飞回到薛空灵手中。 薛空灵一时不解的看着墙壁上天剑刚刚画出的太阳,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奇怪,为什么天剑会无缘无故画出一个太阳呢?难道有什么意思吗?”他一时嘴里自言自语道。 此时其它人也都盯着墙壁上那个太阳图案去看,只觉它与原先墙壁上本就有的星星、月亮毫无二至,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前只有星星和月亮,现在又多了一个太阳,这不合理嘛?既然是夜晚,就不会有太阳,可是天剑为什么要画出一个太阳呢?”群雄一时盯着墙壁上的图案,只觉甚是不合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就在大家沉出深思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使得大家不由浑身一抖。 “你是谁?被关在哪里?”薛空灵突然大喝一声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音仍在断断续续的传来,丝毫没有停顿,很显然说话的人根本没听到薛空灵的话。 薛空灵想到刚才在洞外的情景,连忙伸出手掌,朝石壁上摸去,哪知这次却再也没反应,四周仍是一片漆黑,那声音仍断断续续传出众人的耳中。 还是那样凄凉和低沉,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冤屈 薛空灵一边拍着墙壁,一边喊道:“是谁在说话,你在哪里?告诉我,我救你出去!” 哪知每一次相问,都是石沉大海。 “爹爹,好黑,语儿害怕!” 就在这时,薛空灵手中天剑突然失去光亮,顿时整个暗洞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大家一时惊慌失措,薛诗语吓的哭了出来道。 “光呢?为什么光不见了!” 薛空灵夜能视物,眼看着天剑失去光泽,又见群雄个个惊慌失措,不由急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声音仍在连续不断的喊着,此时在这漆黑的暗洞里,显得越发诡异了。 “主人,我知道了,既然有了太阳,就应该有光亮,有了光亮,月亮和星星就会消失!”七窍玲珑心突然兴奋的说道。 “心儿,你的意思是刚才天剑画出的太阳……可是天剑现在失去光泽,如何才有光亮呢?”薛空灵顿然醒悟,可看看手中天剑,瞬间又现入绝境中。 “主人,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身份吗?”七窍玲珑心见他沮丧,再次提醒道。 “心儿,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薛空灵想到什么狗屁光明使者都是七窍玲珑心叫自己用来吓唬人的,顿时有些不悦道。 “可是,主人,你不要忘记了,先前在水下的时候,你的身体是可以发光的啊!”七窍玲珑心不死心的说道。 “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故且就死马当活马医,再试试吧!”薛空灵想到此时前无出路,后无退路。一时只能试试了。 他说完便伸出手掌,随即朝刚才天剑所画的太阳图案上摸去。 瞬间,一道刺眼的光线照亮整个暗洞,更刺得群雄几乎睁不开眼来。 “哇,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星星和月亮不见了!” 薛诗语此时眼见爹爹薛空灵伸出的手掌,使得刚才天剑画出的太阳瞬间发出光来,一时兴奋的喊道。 群雄经她这么一提醒,连忙再去看时,果然看到先前的星星和月亮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会发光的太阳,照着中间一排的人和动物身上。 “放我出去!”随着一声声哀求传出,四周再次恢复成死一般的宁静。 伴随着惨叫声的传出,突然墙壁上最后一排所画的图案慢慢消失,随即一行字慢慢显了出来:死人复活万魔俯首恶灵一出万劫不复。 薛空灵盯着这十六个字。半晌不知是何意思,嘴里直喃喃道:“死人复活,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听过!”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忘记了,当年在少林寺,那些恶人诬陷你的字中,不是有一句“少林不灭,死人不活吗?” 薛空灵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说这么熟悉。难道这十六个字,也是先前在少林刻字的假和尚吗?可是他们不被我杀了吗?怎么现在又……” 一时紧盯着那十六个字,想起数年前在少林的一幕来。不由再次浑身起了一个颤抖,生怕这一次,再莫名其妙的现出一场灾难之中,令自己万劫不复,那可就糟糕了。 “爹爹,你快看。那字怎么不见了!” 这时,薛诗语突然喊道。 薛空灵连忙去看。果然见字已经消失。 群雄一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盯着墙壁去看。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暗门再次打开,群雄又是一惊。 薛空灵提着剑,再一次带头走在最前面,在她的身体是灵龙抱着薛诗语,随即是蓝龙等人,骨龙断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众人进了暗洞,突然发觉这哀求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而听起来,却越来越凄凉了,而再看看前面,不由又是一惊,原来前面竟又是一处悬崖。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悬崖的正中间,竟有一个巨大的球体,正上不着天,下不落地,飘浮在悬崖中间,就像一个孤岛,被悬崖四周散发出的浓浓黑雾所笼罩着,显得甚是神秘。 薛空灵眼见这个巨大的球体上面是一片宁静的天空,上面繁星璀璨,整个宇宙都覆盖在上面,下面却深不见底,似乎只通地狱,一时也不知这圆球从哪出来的,又见圆球上面长满的树木,绿草,显然时间甚久,心里越发惊讶。 “咦,这里有一行字!” 就在这时,薛空灵手里的天剑,突然又发出亮光来,薛空灵随即看到身边墙壁上竟刻着一行字。。 群雄连忙走了过去,随即朝那墙壁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武魔封印!” “武魔是谁?这封印又是什么意思?到时是武魔封别人,还是别人封武魔?”群雄此时一脸质疑的盯着那个武魔封印去看。 “心儿,这个是什么意思?武魔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薛空灵朝七窍玲珑心道。 “主人,心儿也不知道,更没有听说过武魔是谁?” 七窍玲珑心一脸茫然的说道。 薛空灵怔了一下道:“好吧!既然连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他说完随即朝骨龙等人道:“既然如此,我们先想办法找到右使然后离开此地吧!我看这光明顶绝非善地,还有这武魔,也不知道是魔是圣,是被封还是封魔,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 他说完便将长剑收回,跟着转身朝外面走去,想要顺着暗道再下光明顶去。 “教主,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白龙眼见薛空灵要走,一时有些不甘心道。 “放了出去……放我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那个停顿下来的声音,突然又传进众人的耳中。 “教主,你听这声音,多么凄惨,一定是什么人受了冤屈,被封在这里面,却也不能鸣冤,你难道忍心见死不救吗?”灵龙此时也开口劝道。 “是啊!咱们自从上了山,一路走一碰到这么多诡异之事,也许就是与这些人的冤屈有关,现在右使也不知落陷何方,倘若我们贸然去找他,万一再碰到什么怪物,那可如何是好?不如看看里面到底是何人在喊冤,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蓝龙也有心余悸的说道。 一向不善说话的毒龙也附和道:“不错!教主身为光明使者,正是为了要消灭一切恶源,还世界以光明,如今既然耳听这些人在叫冤,若是仍然置之不理,恐怕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啊!” “怨屈!冤屈!” 薛空灵听着众人的劝,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日被困少林,眼看着群雄将自己视为魔头,而自己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冤屈,却不能说不口,那种憋闷的感觉,不时又是义愤填膺,盯着”武魔封印”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主人,你要想清楚了,万一这里面封的是魔,那将怎么办?” 七窍玲珑心见薛空灵动起了揭封印的念头,一时不无担忧道。 “可是如果这里面真的是一群含冤莫白之人,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永远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吗?”薛空灵想起自己的遭遇,想到自己被困少林寺牢房的煎熬,不由大声咆哮道。 这是他第一次向七窍玲珑心发火,确切的说是向自己发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火,也许只是希望,世间能少几个他这样的人吧。 “唉!主人,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不管是魔是神,心儿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的!”七窍玲珑心见他发怒,虽然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头,可仍然还是妥协了。 此时,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妥协。(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封印 薛空灵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朝那封印上揭去。[.超多好看小说] 此时,他的心情很紧张,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错。 群雄看着他伸出去的手,也是一脸的紧张。 “主人,小心背后!” 就在薛空灵突然伸手去揭那张武魔封印时,突然七窍玲珑大声提醒道。 他大惊之下,连忙回头去看,却见一道蓝色火焰从他背后直喷而来,连忙闪了开去,饶是如此,身上衣服却也被烧到一些,连忙自掌间喷出一股至阴寒气将其灭掉。 “火鸟凤凰!” 灵龙看着朝薛空灵喷出蓝色火焰的火鸟凤凰,一时吓的脸色苍白道。 此时,薛空灵再看,却见一只长着鸡头,蛇颈的怪鸟,正扇着翅膀朝着自己怪叫,不由的喷着蓝色火焰。 薛空灵小时候,经常听娘亲听有关凤凰的故事,将其说的神乎其神,更称只有人们看到它,就会一辈子吉祥平安,所以一时间,听灵龙说这怪鸟就是凤凰,一时甚是好奇,一边用手中天剑挡住那喷来的火焰,一边仔细打量着怪鸟。 只见它一身五彩色的羽毛,高约五六尺,整个背圆圆的,好似乌龟的壳一样,样子甚是凶猛。 长风文学 薛空灵越看越失望,眼见从火鸟凤凰挥动着翅膀,从嘴里喷出一道道蓝色火焰,直朝自己攻来,不由寻思道:“奇怪,难道这怪鸟就是中原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凤凰吗?怎么这么凶,与他的吉祥鸟名声一点都不符,亏娘亲还一直夸奖它,说它能给人带来福音,我看谁要是碰到了它,福音没有。全身被烧光倒有可能!”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有没有发现,只要你靠近那武魔封印,这火鸟凤凰就会喷出火馅攻击你,只要你远离这封印,它立刻就会停止攻击!” 薛空灵刚才眼见火鸟凤凰喷出的火焰甚是凶猛,所以一时之间,也是连连躲避,实在躲不过去,这才用天剑去挡。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是靠近武魔封印还是远离。 如今,他听到七窍玲珑心提醒,一时惊道:“心儿,你的意思是说这火鸟凤凰是在保护武魔封印不受到侵犯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这个怪像,所以有些怀疑!” 七窍玲珑心不解道。 薛空灵想到既然如此,不妨试上一试便知。 他一念至此,便朝武魔封印走去。 果然,待靠近之后。火鸟凤凰顿时全身发出金光,跟着头上的红冠也都直直的竖了起来,随即张嘴便朝他喷出一股蓝色火焰来,嘴里还一个劲的叫个不停。似是在警告薛空灵不要靠近武魔封印。 薛空灵挥出长剑挡住火鸟凤凰喷出的那股火焰,随即又慢慢离开武魔封印,果然这下火鸟凤凰立时停止喷出,嘴里也不再叫了。 经过这么一验证。薛空灵也相信事情果如七窍玲珑心所说的那样,火鸟凤凰确实是在守护这武魔封印不受侵犯,一时越发不解了。 “教主。火鸟凤凰喷出的火不是普通的火,你要小心才是!” 灵龙见火鸟凤凰此时直盯着薛空灵,却也不离开,一时连忙提醒道。 “灵护法,你放心就是,本教主自会小心行事!”此时完全掌握火鸟凤凰心思的薛空灵一边感激的朝灵龙答了句,一边直在心下寻思,如何才能制服这火鸟凤凰,揭了这封印,看这里面到底装着的人,到底有什么冤屈。 “哈哈,我知道了,既然在中原有龙凤呈祥的说话,人们通常把龙和凤凰比喻成夫妻,那么按照中原妻为夫纲的原则,如果想要对付这火鸟凤凰,就一定需要一条龙了!” 薛空灵突然想起中原的风俗,一时恍然大悟道。 “主人,你又在异想天开了,中原的凤凰与眼前的火鸟凤凰完全不是一码事,再说了,就算你说的在理,可现在我们又从哪去找一条龙来对付它呢?”七窍玲珑心一时也觉得薛空灵有些异想天开,一时反驳道。 “嘿嘿,心儿,这你就糊涂了吧,既然咱们找不到一条真龙,可是身边假龙却多的很,随即拉一个出来对付这火鸟凤凰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舍身求远呢?” 薛空灵说完之后,不由得意的朝身边的骨龙等人看了一眼,一脸神秘的笑了笑。 骨龙等人见他此时正在被火鸟凤凰攻击,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朝自己笑,一时甚是不解。 “主人,既然照你这样说,灵龙也是龙,那为何她曾经还被火鸟凤凰伤过呢?” 七窍玲珑心来越来觉得他的想法太过荒唐,再次反驳道。 “对啊!既然龙是凤的克星,为什么灵龙还会被火鸟凤凰伤过呢?” 薛空灵听了七窍玲珑心的话,原本刚燃起的希望又被灭掉,一时诧异的问道。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这还不容易理解,因为火鸟凤凰是禽,而灵龙是人,人和禽之间对战,它才不管你是真龙还是假龙呢!” 薛空灵此时远离武魔封印,知道火鸟凤凰一时不会进攻,随即盯着它,歪着脑袋,想要找到收服它的办法。 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他虽然觉得有理,仍然朝灵龙问道:“灵护法,当年你们七龙一起来到山顶,其中就只有你一人受到火鸟凤凰的攻击吗?” 灵龙一时也没想到薛空灵为什么会这样问,一时双眼紧盯着火鸟凤凰,生怕它再突然朝自己喷火,伤了怀里的薛诗语,一边答道:“教主,当年我们根本没有进入到这里来,只是在外面的洞口碰到了火鸟凤凰,当时它的嘴里衔着一个野果,看到我们要进洞,丢掉野果就向我喷火,我一时没防着,所以衣服被烧着了,若不是骨兄弟帮忙,早就被活活烧死了!” 灵龙想起那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的问道。 “这么说来,火鸟凤凰只是攻击你一人了?其它几人都没有受到攻击吗?”薛空灵注意到这个细节,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错!当时我们七人根本不知道那块峭壁上有个洞口,也是被一条大蛇引到这里,结果被左使一剑斩成数段,那个时候,正好这火鸟凤凰嘴里衔着一颗大野果飞来,看到我们,不由分说便朝灵妹喷火,灵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才被火烧到,好在这火鸟凤凰只是为了吓我们,并没像刚才那样喷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骨龙回想起十数年前的事,仍是觉得匪夷所思,继续说道:“当时,左使曾用长剑去攻击火鸟凤凰,可是很奇怪的是,火鸟凤凰只是一味躲闪,直盯着灵妹看,根本不喷火反击,后来其它几位兄弟也都试着去攻击它,结果仍是如此.唯有灵妹,只要拿起武器,火鸟凤凰就会朝它攻击,这些年我们始终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薛空灵听他说完之后,嘴里“哦”了一声,眼见其它几龙都点头称是,心中越发惊讶。 过了半晌,他这才将手中天剑交给白龙道:“白护法,你拿着我的剑,佯装向火鸟凤凰发起攻击,我去揭武封印!” “是!教主!” 白龙一时虽然不解薛空灵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仍是恭敬的接过他掷来的天剑,跟着随手一挥,佯装朝火鸟凤凰刺去。 火鸟凤凰看到白龙天剑刺来,似是知道厉害,连忙扇着翅膀退后一些,也不喷火。 薛空灵见它退后,连忙快速窜到武魔封印边,伸手便要去揭。 “教主,小心!”灵龙眼见薛空灵伸手要去揭武魔封印,一时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双眼直盯着火鸟凤凰看,眼见它又扇着翅膀飞了过来,跟着从嘴里喷出一股火来,连忙提醒道。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火鸟 薛空灵感受着那火焰猛烈的进自己袭来,虽然明知此时自己的身体可以不受火攻,可是仍然快速躲避开去。 他实在不想自己在众多属下面前,被火鸟凤凰喷出的火焰烧的衣衫不整,这样也太有损自己教主的威严了。 这边白龙还在不停的刺出天剑,可是火鸟凤凰逼开薛空灵之后,随即又挥着翅膀退了开去,双眼直盯着薛空灵看,大有一幅血战到底的气势。 薛空灵想到这也不是办法,随即朝白龙道:“白龙,你拿着我的天剑,去将武魔封印揭开,看火鸟凤凰会不会攻击你!” 白龙收起天剑,不再向火鸟凤凰刺出,随即走到武魔封印边,伸手去揭。 群雄此时个个两只眼睛,均分成两部分,一只盯着火鸟凤凰,一只盯着白龙看。 哪知白龙伸出手去揭武魔封印时,火鸟凤凰根本动也不动,任由他去揭。 “嗨!早知这么简单,我何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薛空灵一时想到中原那条夫为妇纲的规矩,不由暗笑一声。 群雄眼见火鸟凤凰丝毫不理会白龙,一时也都觉得甚是诧异,想到这武魔封印即将揭开,一切真相将大白于天下,一时皆都睁大眼睛盯着白龙看。 哪知,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白龙伸出手之后,明明已经触摸到武魔封印,可是却始终揭不下那封印,一时又都傻眼了。 “教主,属下实是无能为力,这武魔封印虽然就在那里贴着。可是属下却怎么也抓不住,也揭不下来!” 白龙试了几次之后,均是抓空之后,最终无可奈何的缩回了手,一脸愧疚的朝薛空灵说。 “咦。这是怎么回事?”一时间,群雄皆都诧异了。 “左使,你也试一试!” 薛空灵也是一头雾水,觉得这太诡异了,随即有些不信这个邪,朝黑龙吩咐道。 “是!教主!” 黑龙听到命令。抱拳应了一声,随即走到武魔封印旁边,也伸手朝武魔封印上抓去,哪知结果也如白龙一样,既抓不住那封印。也揭不不下,随即朝着薛空灵摇了摇头道:“教主,属下无法办到!” “蓝护法,你也试试!” 薛空灵似乎不信这个邪,朝蓝龙吩咐道。 蓝色应了声,随即上前去试,结果仍是一脸沮丧的退了下去。 薛空灵又让毒龙和骨龙试了试,结果仍是如此。最后他将目光投向了灵龙。 “不,教主,不要让属下试。我……我怕!” 灵龙看到薛空灵的眼神,想起那日被火烧的情形,不由吓出一声泠汗,开口求道。 “灵护法,有本教主为你守着,你不用怕!” 薛空灵接过白龙手中的天剑。挡在灵龙面前道。 灵龙看了一眼半空中已闪出怒火的火鸟凤凰,不由咽了咽口水。随即将怀里的薛诗语递给了身边的骨龙,随即朝武魔封印走去。 “呱、呱!” 随着两声怒叫。火鸟凤凰突然全身再次散发出光芒,随即嘴一张,“噗”的一声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来,朝灵龙喷出。 “你这恶鸟,今日我非要揭开这武魔封印给你看看不可!”薛空灵眼见火鸟凤凰再次喷出火来,不由一怒,跟着手中天剑使出七层功力,随即朝对方攻去。 “呱、呱!” 火鸟凤凰此时嘴里正喷着蓝色火焰,眼看一道浅蓝色剑光朝自己刺来,吓的大叫两声连忙朝一边躲去。 好在它躲的够快,要不然早就被劈成两半了。 这个时候,灵龙此时已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揭那武魔封印了,哪知,伸手过后,仍是一片空,既触不到那武魔封印,也揭不下来。 她不由松了口气,朝薛空灵轻轻摇了摇头,随即退了下去。 现在,薛空灵算是心里清楚了,看来这武魔封印只有自己才能揭下了,可是看到面前这可恶的火鸟凤凰,一时他越发恼怒了。 他手持天剑直指火鸟凤凰,嘴里怒声说道:“你这爱管闲事的怪鸟,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离开此地,要来然我可真的一剑把你劈成两半了,到时你可不要后悔!” “呱、呱!” 火鸟凤凰此时全身发亮,双眼圆睁,怒视着薛空灵,嘴里也发出两声响亮的叫声,似是在警告薛空灵,若是你再敢去揭武魔封印,我就也不客气了,到时把你烧成灰,你可不要怪我!” “好!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看看谁厉害吧!” 薛空灵眼见火鸟凤凰不离开,还向自己示威,想到自己若是连一只禽兽都摆不平,还何谈带领群群,斩妖除魔呢? 他一念至此,再不客气,手中天剑使出十成功力,跟着以闪电般速度,接二连三的挥出。 顿时,群雄只见在黑暗的夜空下,一道道浅蓝色的剑气,绘制成一张张网,朝火鸟凤凰攻去,一时皆都被胆战心惊。 “呱,呱!” 火鸟凤凰先前还从嘴里喷出火来还击,可是直到却只能挥着翅膀在纵横的剑气中东躲西藏,嘴里发出声声哀鸣了。 突然,随着数十片五彩缤纷的羽毛的飘落,火鸟凤凰最终直直坠落入悬崖下去,跟着再不见踪影。 “唉!”七窍玲珑心眼见火鸟凤凰被薛空灵手中天剑发出的剑气斩落,慢慢坠入悬崖,突然叹了口气。 “死鸟,竟敢当住本教主的去路,简直就是找死!” 薛空灵收回长剑,想到终算把这讨厌的东西给搞定了,一时松了口气,朝着悬崖底下骂了一声,随即转身把那武魔封印给撒了下来。 随着武魔封印被揭开,突然那悬在悬崖半空的球体突然剧烈的旋转起来,直将整个悬崖弄的好似要山崩地裂一般,甚是恐怖。 “爹爹,语儿怕!” 薛空灵方才眼见那球体开始极速的旋转,一时也感觉到脚下所站的整个悬崖都在颤抖,吃了一惊的同时,连忙抱过灵龙怀里的薛诗语,生怕她有什么危险。 “啪!” 跟着一道极强的闪电,从星空中直劈下来,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直直击打在那半空中的球体上,随即闪发出无数道犹如树状的强光,直照的四周皆是一片通明,好似到了白昼一般。 “阿呜!” “嗷……欧……!” “嘎、嘎……” “吱吱……” …… …… 一时间,整个光明顶,到处都是虎啸狮吼,直震的整个山林变得异常恐怖,就连地那急速旋转的球体也,也到底都是老鼠在四处乱窜,惊慌失措发出的尖叫。 “教主,快点离开此地,山神发怒了,恐怕马上就要倒了!” 白龙一脸惊慌的朝薛空灵说道。 薛空灵此时也是胆战心惊,直盯着眼前极速旋转的球体看,心惊的同时,却也觉得充满刺激。 听到白龙的话,他皱了皱眉头,随即泠声喝道:“白护法休要在此胡说八道,扰乱人心,有我光明使者在此,大家不必惊慌!” 他说完之后,随即手中天剑跟着直朝那旋转的球体上劈了下去,嘴里大喊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装的是妖魔鬼怪还是冤魂野鬼!”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过来,那极速旋转的球体突然停止下来,跟着自中间现出一个若大的洞来,跟着一股黑烟直冲上天,将整个天空笼罩在黑暗之中。 “呜……呜……” “哈哈哈!” 随着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细声尖叫之后,那团黑烟迅速飘荡开去,跟着天空再恢复先前那般模样,星光再现,月亮如初。 与此同时,山间一切都恢复正常,山体也不再颤抖,百兽也不再发出嚎叫,球体上的老鼠一个个也消失不见,不再发出尖叫。 薛空灵等人面面相觑一翻,只见那黑烟越飘越远,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随我一起下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人还是妖魔鬼怪?”薛空灵一时紧盯着那球体的暗洞,随即高举天剑一跃跳入那球体之上,跟着钻入洞中。 群雄一时也紧随其后,纷纷持着兵器跃入球体,跟着跳入洞口。(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黑塔 “糟糕!我们中计了!” 群雄进入暗洞,突然只觉一道黑光闪过,跟着抬头一看,却见那暗洞的洞口竟突然闭合起来,一时大惊失色。 “大家不要怕,既来之则安之,随本教主朝里面看看!” 薛空灵看到暗洞关闭,心中暗叫糟糕的同时,却也沉着泠静的说道。 此时,天剑又已发出光亮,使得大家勉强可以看到整个暗洞的情形。 薛空灵发觉整个暗洞里面,耸立两座黑塔,左边一座两层高,右边一座五层来高,显得甚是神秘,头顶上闪烁着星光和月亮,正发出微微的暗光,依然又一个世界。 就在群雄打量着球体内部的结构,一脸惊讶,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许久都没再响起的呼救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教主,声音是从右边那座塔中发出来的!”灵龙指着右首一座黑搭说道。 薛空灵抬头朝那黑塔看去,只见每一层皆都有一个漆黑的暗,正紧紧闭着。 “大家随我去看看,一切小心行事,相互照应着!” 薛空灵一手抱着薛诗语,一手持天剑一步步朝那右首的黑塔走去。 “啊!” 突然,灵龙的一声尖叫,吓的众人挥身一紧,跟着数道刀光剑影直朝地面一个移动的身影砍了过去。 湿湿的泥土上,除了众人刚才走过的脚印,还有一根根蔓延在地上的树茎,在树茎的间隙里,正留下一滩鲜血,还有一堆肉泥。 “嘘” 当群雄收起刀剑,发现刚才砍的竟是一只硕大的老鼠时,不由皆都虚惊一声,一时只觉全身被泠汗湿透。纷纷瞪了灵龙一眼。 “对不起!我……我从小就怕老鼠!” 灵龙看着地上那滩被瞬间剁成肉泥的老鼠,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受到了群雄不解的目光,随即一脸尴尬的解释道。 “没事!本教主也怕老鼠,还好是你碰到了,要不然我可丢人丢大了!” 薛空灵看着灵龙一脸的苍白,想起那日与上官飞儿被困地洞,到处都是老鼠,上官飞儿吓的失声大哭的情形,生怕灵龙尴尬。连忙笑着说道。 “啊!原来教主也怕老鼠?” 灵龙似是有些不信,睁大眼睛说道。 “教主是光明使者,怎么会怕老鼠呢?” 白龙一脸不解的看着薛空灵道。 薛空灵这才想到自己说漏了嘴,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所以,我一直视老鼠为恶魔,只要见到,总会毫不犹豫一剑将它劈成两半,就像刚才那样。让它再不能做恶!”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白龙等人道:“你们刚才做的很好,作为光明使者,我们对付黑暗恶魔,就应该团结一心。将他剁成肉泥,永远沦入黑暗世界!” “教主威武,属下当谨记于心,对付黑暗恶魔。绝不手软! 群雄听后,突然朝着薛空灵抱拳说道。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朝那黑塔走去。 就在这里。突然一个熟悉的影子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抓住他!” 薛空灵首先反应过来,想到失踪的大圣宝树王能否找到,就在这红影老人身上,随即一边说,一边轻飘飘朝对方移去。 “红影老人!” 群雄此时也已看到那红影老人,随即想起薛空灵的话,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齐齐挥出手中兵器,直朝那奔跑的红影怪人砍去。 “嘎、嘎……” 待薛空灵奔到那红影老人面前,伸手去抓之时,突然一道血光闪出,他连忙后退数米,等站稳之时,却见那红影老人从尖尖的鸟嘴里发出两声惨叫,随即被分成数块,倒在地上死去。 “唉!你们……” 薛空灵本想抓活的,向这红影老人逼问出大圣宝树王的下落,哪曾想到自己几个属下竟下手如此之快,一时眼见红影怪人被乱刀砍死,不由怔住,张嘴想要责怪对方几句,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随即又生生咽了下去道:“你们做的很好,只是下次最好先留个活口,以免杀错了人!” “是!教主!属下明白了!” 群雄先是一怔,面上现出不解之色,随即无奈的朝薛空灵抱拳说道。 “真是一群饭桶,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薛空灵朝那些属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主人,这要怪你政令不明,不能怪他们啊!”七窍玲珑“嘿嘿 ”笑着责怪道。 “心儿,你说这能怪我吗?动动脑子,也该知道留下活口,问问大圣宝树王现在在哪嘛!”薛空灵一脸无辜的答道。 “主人,你要记住,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命令,没有犹豫,你如果让他们做一件事,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否则他们不会明白的,只能将事情越弄越糟糕!”七窍玲珑心建议道。 “唉!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好吧!看来跟这群异域的人沟通,确实不如跟你配合的默契,我会慢慢适应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到了那座黑塔前。 到了塔前,薛空灵感觉到黑塔里的死气沉沉的同时,心里却也不由自主的发慌。 雄雄也个个大气不敢出,手里紧握着兵器,直盯着黑塔的铁门看。 那铁门约有一米多高,上面已是锈迹斑斑,甚至生着一层铜锈,可是却仍然很坚固,上面挂着一把铁锁,铁锁显然看起来年数久远,可是上却仍然漆黑程亮。 在铁门的缝隙处,帐着一张发黄的纸,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上面写着:镇妖塔”,与先前在外面看到的武魔封印几个字别无二致。 “不会再有什么火鸟凤凰出来管闲事乱喷火了吧!”薛空灵看着这张纸,一时想起在外面的情形,心里仍是有所余悸,嘴里喃喃道。 “主人,你当真要封开这个封印,打开黑塔吗?”七窍玲珑心也觉得有些忧心忡忡道。 “教主,会不会再会向刚才那样,这里一下子塌下来呢?”白龙性格最为直爽,也最为胆小,看着黑塔不无担忧的说道。 “教主,我怎么感觉到这里面好阴森恐怖?会不会里面关着的都是魔鬼呢?”灵龙打了一个泠战道。 毒龙从怀里掏出化骨水,拧开瓶盖,拿在手里道:“教主,请你允许属下用化骨水了,万一里面出来的是魔鬼,属下立马将他化成一滩污水!” 骨龙皱了皱眉头,看了蓝龙一眼。 蓝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边兵器也没抽,随口说道:“魔鬼又能怎么样?咱们此时就是跟着教主来斩妖除魔的,大不了同归于尽罢了!” 其它人听后,不由看了蓝龙一眼,再看看头顶封闭的暗门,知道此翻落入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不就如同进入了魔鬼的世界吗? 一时间,众人皆都抱了必死的念头。 薛空灵一一打量了群雄一眼,一时并没说话,随即心道:“心儿,你曾说过我要历经九劫九难,既然如此,我今日便要看看,是不是上天非要这样考验我!” 他说完之后,跟着伸出手去,将门缝上的封印揭了下来,然后拿在手里,一脸紧张的看着那黑塔,紧紧护着怀里的薛诗语。 过了许久,黑塔里传来一阵阵打哈声,乍一听就好似有人刚睡醒,在伸懒腰,打哈欠一般。 薛空灵听到这哈欠声,不由又是一怔,眼见群雄皆也是一脸诧异,这才伸手抓住那门上的铁锁,跟着轻轻一扯。 “咔嚓”一声,铁锁应声而断,落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幽灵 薛空灵手握天剑,小心翼翼的将铁门轻轻推开,顿时只听得“噗通”一声响,跟着又是一针“吱吱”的叫声,从黑塔里黑压压的飞出一大批东西来。 “保护教主!” 黑龙眼见有无数个东西从塔里飞出,随即一声令下,抢先一步站到门口,挡在薛空灵面前,随即挥起手中长剑,跟着朝那飞出的东西斩杀起来。 毒龙看看手里化骨手,想想还是没用,盖上盖子,塞入怀里,跟着拿起兵器也杀将起来。 一时间,群雄皆挥出手中兵器,不由分说斩向那些东西。 片刻之后,直到再没东西飞出,群雄这才看了看地上,却见此时已落满了密密麻麻的蝙蝠,个个身体被劈成两半,再也飞不起来。 地上、每个人的身上,脸上皆都喷满了鲜血,身上也都染成了红色,唯独薛空灵父女身上,几乎连一滴血都没溅到。 “好!有你们这群所向匹敌的属下,本使又何惧这些所谓的黑暗恶魔!” 薛空灵看着面前这些忠心耿耿,舍命保护自己的属下,感动的同时,却也觉得豪气冲天,仍不住开口赞道。 “哈哈哈!” 群雄听到他的赞美,本欲答话,可是相互看看,却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一时间,原本恐怖紧张的气氛因为明教等人豪气的大笑,显得有些滑稽、活泼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黑塔里走出一个人来。 薛空灵手中天剑正欲劈上去,可是却见此人衣衫褴褛,目光呆滞。面上无一丝血色,就好似一张白纸减成的纸人,整个身体瘦骨崚峋,走起路来东倒西歪,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倒。一时才里的剑再也斩不下去。 “喂,这位兄台,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薛空灵一脸好奇的问道。 那人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双眼空洞,无光的眼神只看着前面的路,径直从群雄面前走过。就好似没看到,也没听到一般。 薛空灵见对方不理睬,动作甚是怪异,一时也甚觉纳闷。 群雄一时手握兵器,盯着这人。一时竟不知所措。 紧跟着,从暗洞里又继续不断的走出这样的人来,个个皆如第一个人一般模样。 “一个、两个、三个……十八个” 薛诗语一时觉得很好玩,丝毫不害怕,竟伸出指头,指着走出的人,一个个数了起来,一直数到了十个。这才再没人出来。 “爹爹,这个屋里子一共住了十八个人呢?” 薛诗语盯着那小门,看了许久。见再没人出来,这才一脸兴奋的朝薛空灵说道。 “语儿,好棒,这次竟然没有数错!” 薛空灵一面盯着那些人,一边心不在焉的赞美着女儿,直在心里暗思。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 “奇怪,这些人怎么都没有心跳、呼吸。人气,就好像死人一样?”七窍玲珑心突然诧异的说道。 “心儿。你说他们跟我一样,没有心跳?” 薛空灵听了薛空灵的话,不由一惊道。 “不错,心儿刚才试着试着去了解他们的内心活动,想要感受他们的呼吸和灵气,可最终却始终一无所获,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七窍玲珑心似是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怪事,眼见那些人排成一队,径直朝前面走去,一时也甚是不解道。 “难道,他们的心也被那魔挖走,从此跟我一样,变成了活死人不成?”薛空灵不由想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再看那些人时,竟生出了同情心。 “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他们好像没了七魂六魄,比起主人您来,可是惨的多了!”七窍玲珑心幽幽的答道。 “教主,他们要到哪里去?”黑龙看着那些好似没了灵魂的人,一脸茫然的答道。 “我不知道,走,咱们跟在他们后面去看看,看他们究竟要到那里去!”薛空灵先摇了摇头,盯着那些人看了半晌,随即大胆提议道。 在他的带领下,群雄一时皆都好奇的跟了上去。 那些失魂落魄的人,在第一个人的带队下,一步步朝远处走去。 走了约三十丈开外,突然第一个人消失了,跟着第二人,再是第三人上。 “教主,这……这是怎么回事?” 灵龙盯着那些渐渐消失的人,一时惊的目瞪口呆,朝薛空灵喊道。 薛空灵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抱着薛诗语,连忙朝那些人跑了过去,群雄连忙跟在后面。 本来很短的路,可是几人却跑了很久,待到了那些人跟前,最后一个人也消失不见了。 薛空灵看看地上,竟没发现任何洞口,一脸的茫然,一时也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主人,这里一定有暗洞。”七窍玲珑心一口肯定的说道。 “大家分头找找,看有没有暗洞,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薛空灵想到既然他们消失,肯定会有地洞,随即朝群雄大声下令道。 “是!教主!” 群雄抱拳应道,随即睁大双眼在四周搜索起来。 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到处都是潮湿的泥土,丝毫找不到那些人离开的洞口。 “莫非这些人凭空消失了?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是人吗?”薛空灵嘴里喃喃着,浑身却不由自主一阵颤抖。 “教主,以属下看,这里面甚是诡异,咱们还是小心为妙!”灵龙建议道。 “不错!既然找不到洞口,咱们不妨再去看看东面那个黑塔里关着什么人?这次咱们就寸步不离的盯着那些人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黑龙也附和道。 “可是我们明明刚才就寸步不离的跟着那些人,为什么到最后竟越离越远呢?”骨龙环顾四周,一脸不解的说道。 “是啊!明明就这么短的距离,为什么我们竟跑了这么久,等跑到这边时,却已不见了对方的踪影呢?” 薛空灵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一时听到骨龙的话,随即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属下刚才以最快的速度去追这些人,可是不知为何,却觉得这些人虽然就在眼前,可是待到他们消失,我却追不上他们,一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黑龙心中也有起了疑惑。 一时间,群雄皆是面面相觑,只觉此时所发生的事,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明白了,一定是对方用了障眼法!” 七窍玲珑心听着群雄的议论,突然说道。 “心儿,你是说对方跟你一样,也会神仙?” 薛空灵想到昔日七窍玲珑心用障眼法骗过将绿龙的尸体化为黑雾的时,不由头皮一麻,脱口而出道。 “主人,不一定非要是神仙,妖魔鬼怪也会这些小把戏啊!”七窍玲珑心有些担心道。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妖魔?”薛空灵倒吸一口泠气。 “主人,心儿也说不上来,如果是妖魔,心儿一定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魔气,可是这些人太奇怪了,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就连气息也没有,更别说魔气了。”七窍玲珑心答道。 “唉!” 薛空灵叹了口气,随即不再说什么,跟着朝东面那座黑塔走去。 到了塔前,群雄见这座塔门上既没锁,也没封印,一时又是不解。 薛空灵伸手推开铁门,跟着一道亮光直射而出,刺的他双眼瞳孔微微一缩,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群雄还以为这座塔也如刚才的塔一样,里面藏满了蝙蝠,正准备抽剑斩杀,可突然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时皆又傻了眼,半晌没反应过来。 塔里很干净,与外面的世界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说外面就是黑暗的世界,那么这里就是群雄所追求的光明世界,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竟然在同一个球体里出现,当然令的感到不可思议。(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铜镜 薛空灵走了塔去,顿时只觉一股奇寒袭遍全身,使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颤抖,体内真气不由自主开始运行,来抵御这股奇寒。 环顾四周,他不由又是一怔,只觉眼前环境是那样的熟悉,屋里上下左右前后,共有六面铜镜里竟各有一人正在里面练武。 而此时正前面数米处的铜镜里,正有一个眉毛断成两截的和尚,正在全神灌注的打着正宗的少林正宗十八罗汉拳。 “空眉大师!” 薛空灵脸色苍白的奔到正对着自己的那面铜镜颤抖着声音喊道。 这一刻,他几乎快要窒息,万没想到这些年一直以噩梦般的形势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铜镜,竟再一些出现在自己面前。 “老讷的师弟空眉大师在十数年前,被派往西域求经,从此一去不回,竟再无半点音讯。”想到空痴的话,薛空灵头皮又是一麻。 “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群雄跟着薛空灵进了大殿,也觉得一股奇寒袭来,不由自主打了一个泠战,可紧跟着看到镜子里的人,一时竟忘记了寒冷,只诧异盯着铜镜里的人看,一时百思不得其解,随即又盯着薛空灵看,似是想要从他那里知道答案。 薛空灵喊了数声,然而铜镜里的空眉大师,却始终如一的练着武。 “棕仙老人!” 薛空灵跑到另一个铜镜,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老人,正在练一套八仙剑法,想起少林高僧的话。知道他就是失踪已久的八仙剑派掌门人八棕望,一时边拍打着铜境,一边大声喊着他,可对方始终一句话也不说。 “阿紫姑娘、铁掌门,金乌婆婆。你们不要光顾着练功,说话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围着四周转了一圈,朝每一面铜镜里看上一眼,却始终只见对方一丝不停的练着武功,丝毫不理睬自己。 灵龙见薛空灵着急。一时甚是纳闷说道:“教主,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被关在铜镜里,不停的练武呢?” 群雄一时皆都盯着他看。(.) 薛空灵看着铜境里的五位师傅,一时万般沮丧,甚是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曾经教过我的武功,是我的师傅,这是我第二次见他们的面,可是却始终还是听不到他们说话!” 灵龙等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七窍玲珑心见他沮丧,安慰道:“主人,你不要着急,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他们就在这铜境里。想必能进去,便也能出来,四周应该有什么机关。我们看看便是!” 薛空灵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说道:“对,我们看看有没有机关,可以放他们出来!” 他说完便站了起来,在四周的墙壁上摸索寻找铜镜的机关,其它人见状。也连忙帮忙一起找,就连薛诗语也在墙壁上摸着。 可是把整间屋子都找遍了。大家都是一无所获,一时盯着铜镜里的人。甚是一脸无奈。 “主人,用天剑试试,看能不能砍破这些铜镜!”七窍玲珑心再次提醒到。 “天剑?” 薛空灵看了看手中的天剑,又看了看铜镜,一时有些犹豫道:“可是万一……” 他不是没想过用天剑,可是一想到万一伤了里面的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主人,难道你想让他们一辈子都关在这个铜镜里,日夜不停的练武吗?”七窍玲珑心见他犹豫,随即开口劝道。 “而且我怀疑,这里面还会有什么阴谋,我担心是不是有更多的人,像你一样,正在被迫逼着武学,然后替人卖命!” 顿了顿,七窍玲珑心终于把内心的担忧说了出来。 “心儿,你是说,还有人像我一样,被困在某个地方,然后被逼着学武杀人吗?”薛空灵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浑身一抖,看着铜镜里的人道。 “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离开了铜镜这么多年,为什么这些人还在不停的练武呢?他们到底是练给谁看呢?”七窍玲珑心继续分析道。 “活死人,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不,这还仅仅只是刚刚开始呢?哈哈哈!” 薛空灵又是一怔,知道七窍玲珑心说的不错,想起若芷清最后的疯狂,他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随即看了看手中天剑。 群雄知道他手中天剑威力甚是厉害,眼见他神色凝重的走到空眉大师的铜镜前,一时连忙回退到门边,也紧紧盯着他看。 薛空灵看着铜镜里的空眉大师,半晌才道:“空眉大师,虽然你听不到弟子说的话,可是弟子只想告诉你,此时此刻在弟子的心里,早将五位当成师傅一样敬重,今日弟子不屑,誓要将几位师傅救出苦海,倘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他说完之后,便对着铜镜跪了下去,随即磕了三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双手持剑,暗运真气,力灌全身,自手臂传入剑柄,直至剑身,随即猛然挥出。 瞬间功夫,随着一系列动作的完成,他手中所持天剑划出一个美丽的弧线,在一道浅蓝色的流线划出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响,薛空灵的身体竟被直直震退数米,方才止住。 群雄只觉这一幕甚是不可思议,看看面前的铜镜,仍是完好无损,不上也傻眼了。 薛空灵也怔住了,他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铜镜竟如此坚硬,就连手中的天剑都砍不破,这实是前所未有的事。 他似乎不信这个邪,手提天剑,转身朝另外一面铜镜走去,跟着又一道美丽的弧线斩出,随即又被震退回来。 丝毫不再犹豫,跟着又走到第三面、第四面、甚至头顶的第五面镜子,薛空灵皆都一一试过,可始终都被震退回来,而五面铜镜始终完好无损。 薛空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沮丧,曾经他以为他真的就是上天派下来的神,可以拯救万民于水火,凭借手中的天剑可以达到战无不胜的境地,可是此时,面对五面铜镜,他却无可奈何。 一时间,他心中的气馁可想而知。 “师傅,你告诉弟子,我怎样才能救你们出来?”薛空灵手扶着一面面铜镜,内心在渴求,渴求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此时,他看着五面铜镜里的人,只觉他们是那样亲近,却又那样可怜,一心想要将他们拯救出来。 可是,仍然没人回答,铜镜里的人,仍在不停的练武,丝毫不理会他,只是动作竟有些慢了下来,好似都练累了,体力有些不支一般。 群雄一会盯着铜镜里的人看,一会看一眼薛空灵,只觉他们都是那样可怜,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教主,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随着灵一声惊呼,此时捶胸顿足,萎靡不振的坐在地上的薛空灵连忙抬起头来,却看到此时面前装有空眉大师铜镜里,竟开始慢慢结起冰来,而此时空眉大师的眉毛,身上,手上皆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 他不由一惊,连忙去看其它几面铜镜,只见仍是如此景象,此时虽然五位师傅仍在练武,可是动作却明细慢了好多,似乎身体正在被慢慢冻僵。 与此同时,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群雄身上也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全身冻的发抖。 “心儿,这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看着面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连忙向七窍玲珑心求救道。 “主人,心儿明白了,原来这铜镜里面都是用冰做成的,而外面刚是一层铜,你刚才用剑将外面那层铜斩破,于是里面的冰遇到了空气,于是就开始化冻,随即散发出泠气。”七窍玲珑心盯着那几面铜镜看了许久,似乎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地洞 “可是既然里面是冰做成的,为什么几位师傅先前身上没有冰呢?”薛空灵看着五面铜镜里动作越来越慢的五位师傅提出质疑道。(.好看的小说) “那是因为先前这五面铜镜没被破坏之前,会吸收外面的光,近而保证你五位师傅身体所需要的温度,再加上他们不停练武,这才不会被冻住,此时铜镜被破坏,再不能聚光,所以铜镜里面的温度急剧下降,这才使得他们身上结冰!”七窍玲珑心再此分析道。 薛空灵一时盯着铜镜里的五位师傅,只觉七窍玲珑心的话是那样不思议,可是一时却也不出更好的解释,半晌才担心的说道:“这样说来,如果不抓紧把五位师傅救出来,他们岂不是要被冻死?” “不错!我们尽快想办法将这些冰除去,将他们救出来,否则待寒气逼近他们的身体,纵算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了!”七窍玲珑心盯着那些手脚已经开始僵硬,仍在努力使展拳脚的铜镜里的五人道。 “火,快点生火,把冰烤化!”薛空灵生怕几位师傅被冻死,连忙朝白龙等人喊道。 群雄似是也看到不对劲,听完他的命令,连忙奔出大殿,去寻找柴火。 片刻功夫,每人都抱着一大堆柴火进了大殿,随即用火石在每面铜镜里升起了一大堆火。 至于最上面一顶,火势烤不上,刚由薛空灵用至阳真气催化。 半个时辰过去了,屋里泠气在慢慢下降,可是铜镜里面的冰却丝毫没反应,一如既往的散发的泠。甚至连一珠水也没化出。 薛空灵此时双掌通红,将体内不久前从太阳身上吸取的热量全部源源不断从体内催出,可是仍然不能将铜镜里的寒冰烤化。 “主人,没用的,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冰。用普通的火和内力根本无法烤化的,时间已久,你的五位师傅肯定会被冻死的!”七窍玲珑心此时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连忙提醒薛空灵道。 薛空灵此时也是精疲力竭,听完七窍玲珑心的话,连忙停了下来。看到里面已经结成冰的五位师傅,越发着急道:“心儿,你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救出他们?我不想看着他们被冻死在里面啊!” 他的声音有些着急,更透着一丝哽咽。 “主人。也许火鸟凤凰喷出的火可以烤化这些冰!”灵龙眼见薛空灵着急,一时看着面前的火,突然想起火鸟凤凰,打了一个寒战道。 “不错!火鸟凤凰不是一般的鸟,喷出的火是六味真火,也许可以烤化这些冰!” 七窍玲珑心经灵龙提醒,这才想到火鸟凤凰来,一时恍然大悟道。 “火鸟凤凰?”薛空灵怔了一下道:“可是它现在已经被我一剑斩死。落入悬崖下面,如何再能喷出火来呢?” “难道这是天意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先看到你的五位师傅,然后再碰到火鸟凤凰呢?”灵龙想到火鸟凤凰已死。顿时有些失望道。 “不!主人,火鸟凤凰是神鸟,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七窍玲珑心生怕薛空灵放弃,连忙安慰他道。 “心儿,你是说火鸟凤凰还没死吗?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它!”薛空灵一下子欣喜若狂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此时若是七窍玲珑心是真身,他一定会忍不住抱着她亲上一口的。 “灵护法。你真是太……太好了!” 薛空灵无法拥抱七窍玲珑心,可是却可以拥换另外一个人灵龙。 也许是因为他太高兴了。所以一时有些忘乎所以,一下子走到灵龙面前,紧紧的抱紧了她,随即兴奋而激动的说道。 灵龙一时也没想到薛空灵为什么会这般高兴,更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一时仿佛傻了一般,一双美目睁的大大的,身体好似僵硬了一般,心里直是咚咚直跳。 其它几龙见状,先也是一怔,随即赶紧转过身去。 薛空灵一时没注意到群雄的反应,抱了灵龙一下,随即又想到救人要紧,这才松开她道:“灵护法,待本教主救出五位师傅,一定会好好重赏你的!” “教主,我……” 灵龙紧张的盯着薛空灵,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薛空灵看着群雄大声,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大声说道:“大家随我出去,寻找火鸟凤凰,来救五位师傅!” “火鸟凤凰?!” 群雄一时被薛空灵的怪异举动弄的不知所措,听他说完,不由又是一怔,眼见他大踏步走了出去,这才也连忙紧紧跟在后面。 灵龙抱起薛诗语,想起刚才的一幕,又是满脸通红。 “灵龙姐姐,你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烫?” 薛诗语看到她的异样,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一脸担忧的问道。 “不!灵姐姐没生病,很好!” 灵龙的脸越发烫了,直到耳根深处。 “奇怪,没生病为什么脸会这么红,这么烫呢?”薛诗语自言自语道。 薛空灵出了大殿,再次进入一片黑暗之中,凭借着手中天剑发出的光亮,他在四处寻找刚才那些人消失的洞口。 群雄一时也四下分散,开始用心寻找洞口。 可是寻了许久,却始终一无所获,地上始终没有可以出入的洞口。 薛空灵试着用天剑朝地面劈斩,可是任凭自己武功如何高,天剑如何锋利,又如何能斩得破这厚厚的地层呢? “爹爹,你看,好多老鼠呢!” 就在这时,薛诗语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说话。 薛空灵此时只想着如何才能找到洞口,再无心情去理会这些老鼠。 “爹爹,它们是不是都饿了,要回家吃饭呢?” 薛诗语见薛空灵不理自己,仍然自顾自的说道。 “语儿,爹爹现在要救人,没时间理会它们,你在一边玩,千万不要跑远啊!” 薛空灵继续一边寻找地洞,一边叮嘱女儿道。 “噢,语儿知道了!” 薛诗语有些难过,可仍然听话的走到一边站着,直盯着那些老鼠看。 “老鼠,回家?主人……属下知道地洞在哪里了?“ 灵龙看到薛诗语难过,本欲上前安慰几句,可是突然想起她的话,顿时看着一眼那些成群的老鼠,本来有些恶心的心情突然变得狂喜起来,随即朝薛空灵喊道。 “灵护法,你说什么?你知道地洞在哪里?” 薛空灵想到那些正慢慢结冰的师傅,只觉有些焦头烂额,突然听到灵龙的话,不由一惊道。 “灵妹,你快说,地洞在哪里?” 群雄连忙朝灵龙围去,白龙迫不及待的问道。 “教主,你想,这些老鼠通常都是住在洞里,它们所去的位置,不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 灵龙看着那些老鼠,缓缓朝群雄解释道。 薛空灵脑海里瞬间回忆起另外一个场景,那就是多年前,他与上官飞儿被困水下,眼见就要被裘千仞用水淹死,最终却跟着老鼠找到出口的一幕。 如今听完灵龙的话,他连忙跟着那些老鼠跑去。 果然,在老鼠的带领下,群龙真的找到一个洞口。 看着面前这漆黑又深不见底的洞口,群雄一时皆都没了底。 “灵护法,你好好照顾语儿,我下去找火鸟凤凰!” 薛空灵虽然心里有所忌惮,可是却也知道救人如救火,想也不想的便提着天剑要朝洞里跳。 “教主,万万不可,这可能是通往黑暗世界的妖洞,你此翻上去,恐怕就再难回来啊!”黑龙看着这暗洞,心中现出一丝不安道。 “是啊!这暗洞也不知通往何处,万一下面有危险,教主千万不要冒险啊!”灵龙也担心的说道。 “爹爹,不要下去,语儿害怕!” 薛诗语想到前些日子在沙漠上,爹爹慢慢升天的一幕,止不住吓的哭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崖底 “语儿,不怕,爹爹不会有事的!” 薛空灵生怕被说服,再没勇气下去,安慰了一声女儿,随即将一根长藤紧紧的系在身上交给黑龙道:“左使,你握着这根藤条,如果我到底之后,找到火鸟凤凰,就会摇动它,你再把本教主拉上来!” 黑龙拉过藤条,一脸不安的说道:“是!必属遵命,教主一切小心!” “教主一切小心,属下在此恭候!” 群雄一时想到薛空灵这一去,也不知能不能回来,纷纷跪下说道。** 薛空灵犹豫了许久,本想交代几句后话,可是生怕群雄担心,女儿害怕,跟着咬了咬牙,点了点头,纵身跳下暗洞。 “爹爹,你不能不要语儿啊!” 薛诗语看着被黑暗地洞吞噬的爹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道,挣扎着也要跟着跳入洞中。 灵龙赶紧将她紧紧抱住哄道:“语儿,不要下去,教主还会回来的!” “不,你骗我,爹爹再也回不来了!”薛诗语挣扎不脱,朝灵龙大声喊道。 灵龙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将她紧紧抱着。 “放开我,我要去找爹爹!” 薛诗语此时虽然很少,可是因为体内修炼先天神功,劲力却非常人能比,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声喊道。 “左使,快想想办法!” 灵龙也没料到她劲力如此之大,眼见她要被挣脱,死死抱住的同时,连忙开口朝黑龙求助。 黑龙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走到薛诗语面前,行礼说道:“小主人,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请你原谅属下冒犯了!” 他说完伸手轻轻在薛诗语颈部轻轻一斩。跟着薛诗语吭都没吭一声,便晕倒在灵龙怀里。 “左使,小主人不会有事吧!” 灵龙看着昏迷后,仍是一脸泪水的薛诗语,不安的问道。 “灵妹放心就是,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不会有事的!” 黑龙看了昏迷中的薛诗语一眼,随即缓缓说道,跟着转身看着那黑暗,眼见地上的藤条仍在一停的往下滑落。他的心越来越没底了。 薛空灵下了暗洞,身体便好似坠入黑暗世界,耳边到底都是风声还有老鼠“吱吱”的叫声,鼻孔里所闻的皆是潮湿、发霉的气味,令他几欲作呕。 借着手中天剑的亮光,他看到洞的四周皆是树根,还有一只只探头探脑的老鼠,直瞪大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看。令人止不住毛骨悚然。 此时,他也不知道坠落了多久,只觉得周围越来越泠,越来越黑暗。空气也越来越潮湿。 “扑通”一声,薛空灵在急速坠落了长达几个世纪之后,最终落入了一处深水中,猝不及防的令他猛喝了一口水。 “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吗?为什么没有阎王和催命的小鬼?” 他探出水面,看到四周一片黑暗,到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水里冰泠刺骨,似乎连他体内的真气都抵挡不住这种寒冷。 他将手中天剑高高举了起来,看到远处有一片陆地,他拼命的朝那边划去。 过一翻努力,他终于上了岸,可是此时却已累的快要瘫痪。 他本想好好睡一觉,可是想到上面铜镜里的五位师傅,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使命,跟着朝四周寻找起来。 地上到处都是硕大的老鼠,丝毫不畏惧的从他面前大摇大摆的爬过,更有一行行毒蛇,想要靠近他,可是不知为何总是到了他身体的一米开外,便调头就走,好似碰到了什么危险。 薛空灵先是战战兢兢的行走,生怕被这些吐着各种颜色信子的毒蛇咬上一口,自己就休想再回去了,可是看到这些蛇见自己竟如见鬼魅一般,先开始有些不解,随即又想到在牢狱里黑龙所说的话,顿时明白,原来这是自己体内的血液起到了作用,一时也不得不感叹毒龙的绝妙毒术了。 “呱呱!” 薛空灵四处寻找,终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此时正奄奄一息的火鸟凤凰。 “心儿说的没错,火鸟凤凰果然没死,这下师傅有救了!” 他欣喜若狂的奔跑过去,可是到了火鸟凤凰跟前,却又突然止住脚步,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火鸟凤凰此时虽然身上鲜血直流,可是却仍然昂首挺胸的盯着四周去看,眼神里满是警惕之色,从嘴里不时的喷出一丝火苗来,只是这火苗已不如先前那般旺盛,好似快要即将熄灭的油灯一样。 此时在它的四周,正盘踞着无数条毒蛇,老鼠,蜥蜴,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它,似是想将它变成一顿绝味的美食,可不知为何,却始终不敢靠近它的身。 薛空灵突然有一丝愧疚和感动,挥出手中天剑,杀死几只老鼠,斩落几条毒蛇,将围在火鸟凤凰四周的怪物全部赶跑,这才看着火鸟凤凰道:“凤凰老兄,你别生气,我先前无意冒犯,令人受伤,真是不好意思!” “嘎,嘎!” 火鸟凤凰似是认出了他,眼神里充斥着一股强烈的仇恨,跟着发出两声尖叫,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双眼更是盯着薛空灵手里的天剑去看。 薛空灵知道它害怕,连忙收起天剑,站在原地道:“老兄,我这些是来请你去救人的,不会伤害你,尽管放心便是!” 火鸟凤凰看到薛空灵收回天剑,这才止住叫声,只是双眼仍然警惕的盯着他看。 薛空灵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放松,然后好医好它,再带它上去救人。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七窍玲珑心突然说道:“主人,让心儿试试吧!” 薛空灵想到七窍玲珑心与火鸟凤凰一样,皆是神物,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能说服它最好!” 七窍玲珑心听完薛空灵的话,随即说道:“主人,你放心就是!” 她说完便嘀哩咕噜的说起话来。 对于这些话,薛空灵却是一句也听不懂,只在心里寻思:“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鸟语不成?” 只是七窍玲珑心只顾与火鸟凤凰谈话,却也不理会他。 说来也怪,随着七窍玲珑心话语的展开,火鸟凤凰不时从嘴里发出几声怪叫,似是在回应什么,再看薛空灵的眼神,却再也没了仇恨。 直到最后,火鸟凤凰竟慢慢走到薛空灵身边,开始向他点头轻吟,好似在说着什么一样。 薛空灵见它再不将自己当成敌人,这才问七窍玲珑心道:“心儿,它已经不怪我了吗?”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我跟已告诉了它,说你是造物主阿胡拉派来抓它回去的,它若是不听话,你将尊崇阿胡拉的命令,用天剑将它立即斩杀,若是愿意跟你回去,从此作你的奴隶,你就会替它疗伤,没想到它竟然同意了!” “什么?这样也可以?心儿,你竟然连一个禽兽都不放过,竟也用这种低级的谎言骗它!” 薛空灵吃了一惊,没想到火鸟凤凰竟这么笨,连七窍玲珑心的谎话都肯相信,一脸惊讶的说道。 可说完之后,再看看此时面前火鸟凤凰温顺的眼神,他又不能不信。 “主人,你就放心的替它疗伤吧,从此你让它做什么,它都不会拒绝的!”七窍玲珑心为自己又一次用谎言为主人找到一个得力助手,感到甚是得意。 “可是,我……我又不会鸟语,怎么命令它呢?”薛空灵边伸出手替火鸟凤凰疗伤,一边提出质疑道。 “这个嘛,你放心就是,心儿自会有主张的!” 七窍玲珑心卖了一个关子,再次得意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异域 薛空灵此时手到之处,火鸟凤凰先前被天剑斩伤的部位立即恢复如初。--. 听到七窍玲珑心的话,就算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开口求她教自己鸟语了,何况他根本就没想到这辈子要跟鸟打交道,一时再不话。 火鸟凤凰随着身体的痊愈,一时精神越来越好,待薛空收了掌,竟高兴的扇动着翅膀,直围着他转,口里一个劲叫着,似是在些什么。 “心儿,它这是在干什么?不会再向我喷火吧!” 薛空灵想起七窍玲珑心的讲的那个故事,想起火鸟凤凰的调皮,一时不无忌惮的道。 “主人,火鸟凤凰是感激你救了它一命,正在向你道谢呢!”七窍玲珑心咯咯笑道。 “唉,看来有些人似乎连禽兽都不如啊!” 薛空灵看着面前的火鸟凤凰,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爱恨交加的人来,一时感慨道。 待他刚感慨完,火鸟凤凰竟缓缓落在他的面前,展开双翅,朝他头。 “主人,她要带你飞回去!”七窍玲珑心朝薛空灵解释道。 “带我飞回去?”薛空灵指着火鸟凤凰展开的翅膀,一时惊讶的道。 “不错!你不用担心,火鸟凤凰是神鸟,不会被你压跨的!” 七窍玲珑心知他心中顾虑,开口安慰道。 薛空灵战战兢兢的上了火鸟凤凰的背,伸手抓住它的羽毛,生怕一个不稳摔落下来,那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火鸟凤凰待他坐稳,这才缓缓飞了起来,直朝薛空灵来时的洞里飞去。 “唉!早知道这样,应该让语儿跟我一起来了,她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薛空灵第一次坐在鸟背上。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感觉,一时想到女儿,无限感慨的道。 “主人,你不必懊悔,以后你想让语儿坐还不简单,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七窍玲珑心嘿嘿笑道。 “那倒也是!”薛空灵想到火鸟凤凰此时已经成为自己的奴隶,不由甚是开心道。 很快,火鸟凤凰带着薛空灵飞回洞外,随即缓缓落下。 “太好了,教主回来了!只是……” 灵龙等人此时正着急的盯着那洞口看。突然看到薛空灵坐在火鸟凤凰的背上回来,一时又惊又喜,半晌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大家不要害怕,随我进去救人!” 薛空灵一跃下了火鸟凤凰的背,看到灵龙怀里的薛诗语,还以为她睡着了了,放心的了头,随即朝大殿走去。 灵龙抱着昏迷过去的薛诗语,忐忑不安的进了大殿。黑龙一时也是眉头紧皱,战战兢兢,生怕薛空灵责怪自己。 进了大殿,薛空灵看到铜镜里的五位师傅。此时已经全身结冰,再不能动弹,不由眉头一皱,连忙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快让火鸟凤凰喷火,烤化这冰镜!” 随着七窍玲珑心的一声令下,火鸟凤凰挥动着翅膀。随即朝那些铜境喷出火来。 果然,只是片刻功夫,五面铜镜里的冰块瞬间全被烤化,跟着里面被困的五人,全部被解救出来。 “教主,他们怎么……” 灵龙等人将五人扶着坐在地上,却突然发现,只是瞬间功夫,五人头发全部雪白,脸上皱纹突起,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一脸不解的朝薛空灵道。 薛空灵不解的看着五位师傅,一时也是百感焦急,见他醒来,连忙问道:“空眉师傅,你怎么样了?” 空眉大师此时一脸疲惫,双眼紧闭,呼吸紧促,听到薛空灵的呼喊,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眼神中慢慢放出光亮,半晌才道:“孩子,你终于来了,为师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来的!” 这时其它人也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薛空灵,个个眼中释放出一丝亮光,缓缓头道:“不错!没想到我们终于坚持到了这一天!” 薛空灵将几人一一打量一翻,一脸迷茫的朝空眉大师问道:“空眉师傅,你认识弟子?” 空眉大师看着薛空灵,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半晌才道:“认识,四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你了,你是我们所有弟子中,最聪明的一个,那个时候,我们就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找到我们的!” “四十年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空灵想起四年前发生的来,一时甚是惊讶道。 空眉大师将薛空灵上下打量一翻,这才哑然一笑道:“为师真是糊涂了,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有四十岁呢?唉!” 他到这里,随即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我们在时光异域中呆的太久了,所以才会觉得度日如年!” “不错!算算时间,我们确实已在时光异域中呆了整整四十天了啊!”这时,一边的阿紫突然叹息道。 薛空灵扭头看着她满脸的皱纹,眼中早已没了先前所见的那种冤气和仇恨,脸上荡漾着一股慈祥,心中感到难过的同时,却也脱口问道:“阿紫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时光异域又是什么地方?” 阿紫此时再没了年轻时的狡诈、歹毒以及调皮,此时满脸的皱纹,牙齿也已掉光了,可却仍然可以看得出她当年的美貌。 如今听着薛空灵的问话,缓缓道:“乖徒儿,时光异域是与人世并存的另外一个奇特的空间,凡是到了那里的人,生存一日,便等于在世间生存一年,不仅容颜永远不会衰老,而且精力永远可以保持在最充沛的时间,我和你其它五位师傅,早在四十年前便入了这时光异域,可是却觉得只在里面呆了只有四十天,你奇不奇怪呢?” “异域空间生存一日等于在地上生存一年?” 薛空灵听到这句话,脑海中突然想起七窍玲珑心曾跟他过,在天庭生存一日,在世间生存一年的话,不由对阿紫的话感到甚是匪夷所思。 是啊!你看看我等此时的样貌,就知我们所的话绝对不会有假了!” 这时铁剑门掌门人铁一凡露出满嘴的豁牙,开口道。 他本来牙齿整齐,可是出了时间异狱的瞬间,便已全部脱落,现在只剩下几颗了,只要一话,却会吐露不清,让人惹不住发笑,可是看看他一脸严肃,却又对他的话不敢生疑。 “可是几位师傅,弟子当年见到几位之时,好像还有一位使锤的师傅,为什么不见了呢?”薛空灵想到昔日六面铜镜里还有一位使锤的师傅,此时却不见了他,连忙问道。 “唉!你的是苍掌门廖梦仙,他早在半个月前就灰飞烟灭了!”赵一凡叹了口气,一脸悲哀的道。 “赵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呢?”薛空灵心中一惊,跟着又一脸不解的问道。 “乖徒儿,这件事起来你也不会信,不过为师相信,你既然能闯得到这里来,就一定不是普通的人,所以跟你却也无防!” 阿紫看着薛空灵,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即盯着火鸟凤凰看了许久,这才慢慢起身,向它行了个礼道:“乖鸟儿,谢谢你这些天照顾了我们这么久!” 火鸟凤凰看着阿紫,神色傲慢的了头,嘴里发出两声嘎嘎的叫声。 薛空灵越发不解道:“阿紫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请恕弟了愚昧,还请示下!” 阿紫满脸的皱纹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他道:“四十年前,我在姐夫萧峰的帮助下,当上五仙教教主,又认了武林盟主虚竹及剑魔独孤求败为义兄,一时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好不得意,然而好景不长,就在姐夫消失后第二年,五仙教中突然出现一个神秘人物,她告诉我了一件有关武林千余年前所发生的一件秘事,让我觉得非常有趣,于是便一夜之间解散了五仙教,自愿到了这时光异域中来!”(未完待续。。) ...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情痴 薛空灵想起少林大师的话,好似与阿紫所说有些出入,连忙问道:“阿紫师傅,可是弟子却听说,您是在全教一夜之间被一群西域人士灭亡之后,这才神秘失踪的,可是为什么你却说又是自愿的呢?到底那个神秘人物是谁?你所说的千余年前的武林奇事,又是什么呢?” 阿紫回头看了看刚才被火鸟凤凰喷出的六味真火烤化成水的时光异域,笑了笑道:“傻孩子,这件事只是掩人耳目罢了,所谓的五仙教被灭,全都是谎言,只是让世上不怀疑我的去处罢了!” 薛空灵一时越发不解,正欲开口去问,却听空眉大师道:“不错!当时老讷奉师兄之命,前去西域求经,在归来的路上,同样遇到一个神秘人物,他同样告诉我了那件武林奇事,于是为师才决定,为了武林生死存亡,这才来到这异域世界,开始将生平所学,尽数传人,以求将来能以自己的微薄力量拯救这个世界!” “又是拯救世界?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神秘的事件?非要让这些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自愿放弃一切,来到这个不见天日的神秘地方,一呆就是四十年呢?” 薛空灵听到这里,只觉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极大的阴谋,一时急于想要知道。 “可是大和尚,你们这些年,不用吃饭吗?” 薛诗语似乎一点都不怕,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 这也是薛空灵所想的问题,一时不由朝女儿点了点头,随即朝空眉大师看去。 空眉大师看了薛诗语一眼。满脸慈祥的点了点头,随即扭着看聪着火鸟凤凰,眼神中露出一丝感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是不能成行。半晌才道:“这些都多亏了这只灵鸟,是它每天都会送给我们一些果子,这才让我们时刻保存着体力,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 “噢?” 薛空灵听到这句话,心中越发诧异,直盯着火鸟凤凰看了半晌。见它也颇颇点头,一时不解道:“可是,它又怎么将果子送给你们呢?” 空眉大师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为师也不清楚,只知道每次练功练着练着,就会有一枚果子进入异域世界。与此同时,却看到这只灵鸟在朝我尖叫,为师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却也知道它是在叮嘱我要吃了这果子,所以一时不忍拒绝它的好意,二来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将毕生所学,尽数传给更多的后人。使得他们凭着自己的能力,可是抵挡住那场既将要来的武林浩劫,所以往往总是连果子核都吞入肚里。跟着再继续授人武功!” “空眉师傅,难道你们这些天一直就从没休息过吗?”薛空灵一脸诧异的问道。 “休息?没有!一来这异域里面虽然有光照射进去,可里面却奇寒,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止不住发抖,二来我们吃了这果子后。不知道为何,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全身总会充满力量,使得自己忍不住想要练武发泄。所以一直都没法停下来!”铁一凡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是你们难道就不困,不用睡觉吗?” 薛空灵想到那厚厚的冰层,知道他说的没错,诧异的同时,却又问道。 “不用!那个时候,我们好似丝毫不觉得疲惫,整天有使不完的力气,根本没想过要睡觉!”金乌婆婆笑着说道,此时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了。 “这什么什么果子?竟有这种功效?”灵龙已从薛诗语的翻译中知道这些谈话的内容,如今听到这里,突然一脸羡慕的问道。 与她一样想法的,还有七窍玲珑心,这似乎是一切女人的天性,不管是凡人,还是仙子,青春永驻是她们必生的追求。 七窍玲珑心甚至还在寻思,待日后一定让火鸟凤凰给自己摘几颗这种神奇的果子吃。 薛空灵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当初被困斗室时,只要一睁眼就便能看到几位师傅不停练武,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唉!” 一时间,他为几位师傅的悲惨遭遇长叹一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阿紫见他难过,笑着安慰道:“乖徒儿,不必难过,人的一生就是这样,当年我曾跟着姐夫被困山洞足足数十年,还以为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天日了,后来还不是重见天日了,今日你把我们救出去,日后我等照样会在江湖的叱咤风云的!” 其它几位师傅听后,一时盯着她看,却半晌不说话。 “怎么?难道我所错了吗?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阿紫有些不解道。 “阿紫教主,那个时候,你还年轻,还有机会,这个时候,你我恐怕过得了今日,过不了明日了,如何再有机会叱咤风云呢?”铁一凡皱了皱眉头道。 “不错!这辈子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找到当初灭了我八仙剑派的神秘人物报仇,这才勉强支撑到了这个时候,如今再看看我等的模样,有了今朝没了明日,再不敢说什么报仇雪恨,只能认命了啊!”坐在一边一直垂头丧气的八仙剑派掌门人棕仙老人突然叹了口气道。 “胡说!巴老头,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此番是老了,可是我阿紫却还年轻,我一定要向五十年前那样,再次重出江湖,找到姐夫,让他帮我一起报仇雪恨的!” 阿紫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棕仙老人,突然怒声说到。 “唉!阿紫教主,你看看镜子,也许就不会再这样说了!”空眉大师从地上拾起一块破碎的铜镜,递给阿紫道。 阿紫一脸不解的接过镜子,随即朝脸上照去。 “啪!” 刚看到一眼,阿紫突然吓得扔掉手里的铜镜,一脸惊恐道:“谁?这个又丑又老的老太婆,到底是谁?” “唉!” 薛空灵见此情景,知道阿紫此时的心里一定万分难过,叹了口气道:“阿紫师傅,千错万错都是徒儿的错,我不该为了救你们出来,打破铜镜,又命火鸟凤凰烤化冰块,破坏了时空异域,这才使得你在短短瞬间,便老了几十岁,如果你想要出气,尽管惩罚徒儿好了!” “呜,呜!” 阿紫听到这里,这才盯着其它四人看了半晌,这才知道薛空灵所说不错,怔了一下,一时竟失声痛哭起来。 “阿紫师傅,你如果心里不舒服,你尽管可以打徒弟、骂徒弟都可以,千万不要伤心难过啊!”薛空灵见阿紫突然哭了,顿时慌了神,百般安慰道。 “教主,也许阿紫师傅哭一会,心里就会好受了!” 七窍玲珑心深知女人心,知道阿紫只是一愿接受变老的现实,就算再劝却也无用的,连忙安慰薛空灵道。 “阿弥陀佛!阿紫施主,人生自古谁无死?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容颜变化更是顺其自然,你就节哀顺变吧!” 空眉大师毕竟是得道高僧,眼见阿紫为容貌伤心,连忙开口劝道。 “臭秃驴,你以为我阿紫是为自己哭吗?我是为姐夫哭啊!” 阿紫突然止住哭声,朝空眉大师怒声说道。 “哦?原来阿紫施主是为情所困,这就难怪了!恕不知,人世间就一个情字难破,老衲也无能为力啊!阿弥陀佛!” 空眉大师见阿紫辱骂自己,却也不怪,耳听她是为情所困,一时再不好劝解,只双手合十道。 “臭和尚,你又知道什么?阿紫一生为姐夫而活,如今变成这样,如何再有颜面去见姐夫?还不如死了算了!” 阿紫一时想到姐夫萧峰,心里再次生起一丝难过,跟着又“呜呜”哭了起来,神情甚是伤心。 “唉!想不到世间竟还有这么痴情的女子,真是令人敬佩!”七窍玲珑心看着阿紫,突然开口叹息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追梦 薛空灵知道她又想起了若芷清,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半晌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想到昔日少林高僧曾说阿紫曾经为了姐夫萧峰跳崖的事,不由一惊道:“阿紫师傅,你口中所说的姐夫,可是昔日名镇中原的北乔峰?” 阿紫一惊,随即止住哭声,脸上突现喜色,一把抓住薛空灵的胳膊道:“乖徒儿,你怎么知道阿紫师傅一生最喜欢姐夫?你是不是见过他?他现在还好吗?啊!” 薛空灵此时手臂被抓,一时体内护体神功自然而然生起反弹之力,没等阿紫说完话,瞬间功夫,便已将她震飞出去。 “阿紫师傅,你怎么样了?” 他眼见阿紫的身体飞出四五米远,直直撞在墙壁之上,连忙惊的奔了过去,扶起她问道。 空眉大师也没料到薛空灵内力如此深厚,一时皆吃了一惊,直朝阿紫去看,眼神中满是担忧。 “乖徒儿,你告诉阿紫师傅,你是不是见过我姐夫?他现在在哪里?阿紫要去找他!” 阿紫想到昔日因为自己的调皮,害死五仙教教主后,姐夫萧峰一气之下将自己困在五仙教,从此再不见其音讯的事,不由又愧又急的问道。 薛空灵看着她满脸期待的眼神,一时不忍告诉她说萧峰死了,半晌才道:“阿紫师傅,萧大侠他……他……” 他本想推说萧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时却又不想说谎,更不想惹阿紫伤心,半晌脸憋的痛红。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臭小子,你快告诉我,姐夫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永远不要阿紫了?” 阿紫天资聪明,眼见薛空灵这幅眼神。便已猜到不妙,一时紧盯着薛空灵问。 她情急之下本想再伸手去抓薛空灵,可是想到刚才的一幕,吓的连忙缩回手去,再不敢乱动。 “阿紫师傅,这……” 薛空灵被她这么一逼问。越发不知所措了。(就爱看书网) “阿紫教主,你不要再逼他了,你不妨想想,我等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你姐夫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铁一凡眼见阿紫为难,连忙开口劝道。 “铁老头,你放屁,姐夫才不会死,更不会丢下阿紫不管的!”阿紫怒视铁一凡一眼,跟着大声骂道。 骂完之后,她又盯着薛空灵道:“你说,姐夫他到底怎么了?” “唉!”铁一凡等人见她如此痴情。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再不说话。 薛空灵知道再无法逃避,这才说道:“阿紫师傅。你不要伤心,其它弟子也没见过萧大侠,只是见过他的徒弟,听说他去了塞外,至于去没去世,在下就不清楚了!” “原来姐夫心里永远只有阿朱。根本就没有阿紫!”阿紫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难过。随即眼中一喜,朝薛空灵问道:“徒弟?你说什么?你说姐夫有了徒弟?他武功厉害不厉害?是不是跟姐夫一样。威风凛凛,谁也不敢欺负! “是啊!是啊!洪兄弟不仅人品好,而且武功也高,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丐帮教主,天下无人不服呢!”薛空灵想到洪七,顿时也是眉飞色舞道。 “帮主?你说姐夫的徒弟也是丐帮帮主?他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说过?” 阿紫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喜色,随即盯着薛空灵一脸质疑道。 薛空灵道:“阿紫师傅,萧大侠的徒弟是当今丐帮帮主洪七,他是我的好兄弟呢!” “洪七?洪七!”阿紫一时陷入沉思之中,似是在回想往事。 群雄見状,一时也不忍打搅,直盯着她看。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说丐帮那个臭叫花子,当年我跟姐夫还有独孤大哥一起出山洞,第一次喝酒就碰上这个臭小子,就是他害得我被姐夫赶走,更被姐夫责怪,阿紫恨死他了,却不想他竟然做了姐夫的徒弟,更成了丐帮的帮主,看来此人当真不简单。阿紫一直想不明白,姐夫为什么一看到这臭小子,就对他青眼有加,不仅与他大碗喝酒,为了他大声骂我,反而还教将丐帮双绝教给他,看来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阿紫喜欢!” 阿紫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想了起来,一时脸上荡漾着一股昔日的调皮神色,双眼更是冒出亮光,突然拍了拍腿说道,言语中甚是豪气。 薛空灵先听阿紫说很讨厌洪七,不由心中暗叫不好,后来又听她说喜欢洪七,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是啊!洪兄弟很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总是再所不辞,弟子这条命还是他救的呢!” “好!果然是北乔峰的弟子,姐夫终算是没看错人!哈哈哈!” 阿紫听到这里,忽然仰天大笑几声,跟着再不说话。 “是啊!萧大侠是慧眼识英雄,洪兄弟真的很……” “好”字还没说出来,薛空灵突然发现阿紫的眼神不对,连忙止住,随即一脸紧张的盯着阿紫看,半晌才道:“阿紫师傅,你……你怎么了?” 哪知他喊了几声,却终是没听到阿紫回答,这才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隙,这才知道她竟然已经没了气,不由吓的赶紧缩回手,直跪在地上,给她磕了几个头。 “阿弥陀佛,愿阿紫姑娘一路好走!”空眉大师见状,知道阿紫寿命已尽,一时心里甚是难过,随即双手合十道。 其它人一时盯着阿紫张大的嘴巴,神情甚是难过。 “薛大哥,快来救我!”就在这时,突然从塔里传来一阵呼救声,使得薛空灵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黑龙等人也都连忙四周张望,却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时满脸皆是诧异之色。 薛诗语突然听到这声音,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跑到薛空灵面前,紧紧抱着他道:“爹爹,坏女人又要来伤害你了!” 薛空灵先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如今听到女儿说,再听这声音,顿时也惊的面无血色,半晌才道:“清儿?” 薛诗语似是生怕他再见对方,连忙将他的耳朵紧紧捂住道:“爹爹不要听,语儿也不要听,不听这坏女人的声音!” 灵龙一时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盯着薛空灵父女看。 一边的空眉大师等人却是一脸平静,丝毫不受影响。 薛空灵移开女儿的手,一脸不解的朝空眉大师说道:“空眉师傅,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空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女子也不知是何时出现在塔里,每日到这个时候,都会不停的念这句话,周而复始,已经有整整四天了!” “整整四天?按照时光异域,一日等于外界一年,那岂不等于已有四年的时间了吗?” 薛空灵一脸诧异道:“不可能,大半个月前,我还在中原见过她,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呆了整整四年了呢?” 铁一凡见他不信,皱了皱眉头道:“乖徒儿,空眉大师没说谎,这女子确是被困进塔里整整四天了,这四天里,我们每日都会听到她不停在求一个薛大哥救命,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你要是有机会,就去救她出去,免得她一辈子老死在这塔里,多让人可怜啊!” “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我等当年传你武功,也是希望你能逞强扶弱,拯救他人于水火,希望你能将这位女施主带离苦海,也不枉我等一片苦心!”空眉大师也附和道。 “若芷清,你出来,你这阴魂不散的恶魔,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薛空灵想到在中原的一幕幕,顿时心里直发怵,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再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一时大声喊道。 “教主,你怎么了?” 灵龙从没见薛空灵如此害怕过一个人,一时也吓的战战兢兢的问道。 哪知喊了许久,却始终听到对方在呼救,根本不回答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锁仙 “若芷清,你到底要我什么做,你才会放过我?” 薛空灵喊了无数声,始终只听到若芷清的回答,更见不到她的人影,还以为她又像当日设计把自己困在斗室,跟随六位师傅学武那样,害得自己生不如死,心里越发害怕,竟开口求饶道。 “乖徒儿,你不要再叫了,那位姑娘是听不到的你的声音的!” 棕仙老人看到薛空灵如此着急,沮丧的神情,一时也是百般不解的提醒道。 “师傅,你说她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我却能听到她的声音呢?” 薛空灵想到昔日被困斗室,若芷清同样听到不自己声音的事,越发胆寒道。 “你有所不知,在这座塔里,共分两层,一层为锁仙楼,一层为异域楼,这二层之间是断然隔绝的,只有异域楼可以听到锁仙楼传来的声音,锁仙楼却听不到异域楼发出的任何声音的!” 铁一凡看着薛空灵一脸诧异的神色,缓缓解释道。 “这么说来,异域楼的人想要上到锁仙楼,那是断然不能的了!” 薛空灵也没料到这小小的一座塔竟有这么多古怪,一时不解的问道。 “那也不一定,除非你自身拥有的内力可以穿透两层之间防止的防护气层,就可以出入自如了!可是据为师所知,世间能达到这种功力,可以突破这个气层的人,那就是少之又少了!”空眉大师皱了皱眉头道。 薛空灵听了他的话,一时看了看塔顶,似是有些不大相信。 “乖徒儿。为师刚才见你只轻轻一震,就将阿紫教主震飞,知道你内力雄厚,可就算如此,你若是想冲破这两层楼之间的气层。恐怕也是万万不能的,除非……”铁一凡似是看出薛空灵的心思,看着他缓缓说道。 “除非什么?铁师傅!” 薛空灵虽然害怕见到若芷清,可却终是不忍她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再加上他此时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想知道答案。如今眼见有了希望,顿时两眼冒出光亮,盯着铁一凡,脱口而出道。 “主人,你难道忘记了中原所发生的一切吗?你难道还没吃尽她的苦头。还想救她出来吗?”七窍玲珑心知道他的心思,不无担心的提醒道。 “心儿,你知道我的心思,又何必再问呢?” 薛空灵生怕七窍玲珑心再劝,自己会狠心离开,弃若芷清于不顾,连忙出声阻止道。 “唉!主人,你们始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又何必……” 七窍玲珑心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对于这个主人。她真的太了解了。 “除非,将我四人全身功力全部传给你,这样你才有可能穿透锁仙楼的气层,否则你无论如何也救不出她的!”空眉大师缓缓说道。 “不行!这样以来,你们岂不是……” 薛空灵看了一眼身体的阿紫,又想到昔日在树林里两位师傅将内力传给他之后。便已力竭而亡的一幕,一时不忍他四人惨死。连忙阻止道。 “傻孩子,我等早就油尽灯枯。早一天是死,晚一天也是死,只要能在临死之前,再救一个人,便是死也瞑目了!”空眉大师面上突然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道。 “可是,这样的人终归是不值得你们为她牺牲的!” 薛空灵想到若芷清的所作所为,看看眼前的几位师傅,一时轻声说道。 空眉大师盯着薛空灵许久,缓缓又道:“孩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这女子口中所喊的“薛大哥?” 薛空灵进入异域楼许久,一直都忘记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如今听到空眉大师问,连忙跪下说道:“弟子不敢欺瞒师傅,不屑徒正是姓薛名空灵,中原人称“活死人”上面锁仙楼的女子,正是弟子的妻子,所以弟子才会这般着急!” “活死人?” 空眉大师听完之后,一时面上现出诧异之色,半晌才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死气沉沉的外号呢?” 其它人也道:“是啊!这个名号听起来太不吉利了!” 薛空灵笑了笑道:“几位师傅有所不知,弟子数年前因为遭到恶魔袭击,被他生生挖去心脏,变成一个活死人,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块天降灵石做为心脏,这样才侥幸存活下来,所以弟子就给自己起了一个“活死人”的外号,以此来时刻警示自己,要好好珍惜每一天生活,不要辜负上天赐给自己的第二次性命!” “哦?世间还有这等事?” 空眉大师此时面上的神情,似乎比薛空灵听到异域楼时的表情还诧异,朝其它几人看了一眼,连忙盯着薛空灵问道。 薛空灵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他们绝不会轻易相信,于是便解开胸中衣服,随即露出胸膛,展示给他们看。 灵龙等人根本听不懂薛空灵所说的话,一时见他胸口封着一圈细线,不由也惊的合不拢嘴。 空眉大师面上神情越发诧异,盯着薛空灵面前的伤疤看了许久,这才缓缓伸出手来,帖在他的胸口。 这一摸之下,他不由倒吸一口泠气,脱口说道:“奇迹,此乃真是奇迹?为师活了近百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没了心脏竟能存活的人!” “这么说来,他便是天赋禀赋,世间绝有的练武奇材了!”铁一凡此时一双小眼突然变得精光四射,盯着薛空灵冒火花。 “难怪他可以在短短一个多时辰,学会我六人所传武功绝学,确是令人匪夷所思!”棕仙老人与金乌婆婆二人也点了点头,一脸赞许的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知道他们说所的一个多时辰,就是半个月时间,渐渐有此习惯,眼见他们赞赏的眼神,随即一脸惭愧道:“几位师傅过奖了,弟子愚昧,虽然尽学几位师傅的绝学武功,可是却在中原犯下滔天罪孽,以至群雄所不容,最终无奈之下远避西域,却不想机缘巧合之下又碰到几位恩师,真是三生荣幸,请受弟子一拜!” 他说完便跪了下去,给四人磕了三个响头。 灵龙等人见状,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空眉大师待薛空灵磕完头,这才将他扶起道:“傻孩子,凡事有因皆有果,你既然能到这里来,为师相信,你就不会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以后你的责任还很重大,又何必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呢?” 棕仙老人也道:“不错!你的事迹,我等早已知晓,这件事错不怪你,所以你不必耿耿于怀,只是自己无愧于心,又何必自责呢?” 其它两人,皆盯着薛空灵笑着点了点头。 薛空灵惊道:“几位师傅既然被困这异域楼如此之久,又怎会知道弟子在中原所做的一切呢?当真令人不解。” 空眉大师笑道:“送我们到这里来的那位神秘人物,她会将我们所教的所有弟子,在中原的一举一动都告诉我们,虽然我们先前不知你姓甚名谁,可是却知道你能知道你是我们的弟子!” 薛空灵万没料到众人口中所说的神秘人物竟是阮静玉,想到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由怒气突升道:空眉大师,这么说来,你们口中所说的神秘女子就是阮静玉那个恶女人了?” 空眉大师脸上微微一怔,随即说道:“不错!正是她!只是她绝不是恶女人,而是一个通晓武林大义的奇女子,这一点为师想你可能误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武魔 “奇女子?” 薛空灵想到阮静玉的为人,只觉她与恶魔差不多,又哪会是什么通晓武林大义的奇女子呢?一时被空眉大师的话,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半晌,他才怒声说道:“空眉师傅,姓阮的行事手段毒辣,为达目标不择手段,死在她手里的人可谓不计其数,就是她害得弟子一生生不如死,就连心爱的妻子也要被逼与我恩断意决,你说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通晓武林大义的奇女子呢?” “唉!” 金乌婆婆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孩子,有时候,为了做成一件大事,偶尔用些非常手段,也是情由可缘的!你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不错!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如果你不是遭遇了这些经历,今日又怎么可能走到这里,见到我们呢?这就是磨练!一个人要想最终取得成功,吃点苦头,那是理所当然的!”。 铁一凡点了点头,附合道:“有很多事情,也许你觉得匪夷所思,就如五仙教为何被迫一夜之间在江湖上消失,还有八仙剑派和铁剑门为何会被突然灭门,以及金乌派也都被全部解散,这些事都是为了将来,武林能够更加繁荣,可以抵御即将发生的那场浩劫,却作出的一小小牺牲,你明白吗+长+风+文学++cfwx+?” 薛空灵越听越糊涂,抓了抓脑袋,半晌才道:“几位师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既然发生的武林浩劫?弟子怎么听不明白?这难道与这些门派的消失,以及弟子所要遭受的磨难有关吗?” 棕仙老人点了点头道:“不错!凡事没有因,就不会有果!这些门派或散或灭或消失,我门人心甘情愿进入这异域楼,皆都是因,而你能活着见到我们,便是果!为师问你。你到这里来的一路上,是不是碰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你在中原时从来都不曾想过,也不会碰到的事?” 薛空灵听到这里,脑海中不由想起这些天来所看所见的东西,没一件不是令人匪夷所思,连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有好多可怕的事情发生,弟子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请几位师傅告知!” “哈!哈!哈!” 薛空灵话语刚落,几位师傅突然相视一望,随即大笑起来。(.) 他一时之间。越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直盯着四位师傅发怔,却又不好再问。 “让为师告诉你吧,这些东西皆是天上为磨练你的意志,专门为你所设的艰难历程,先前不知有多少人,学会我六人所传的武功后,想要穿越死亡谷,来到这里。接受这个神圣而又艰巨的任务,可最终不是被大自然所吞噬,就是被恶灵杀害,最终葬身沙漠。化为累累白骨!可唯有你,才是第一个完整无缺走到这里来的人,所以,你将会是完成这个艰巨而神圣的任务唯一的合适人选。这是上天对你的考验,也是你毕生的荣幸!” 铁一凡这一翻话,使得薛空灵本就诧异的心。越来越觉得不思议了。 他想到一路上碰到了白骨,想到遭遇的危险,仍是不寒而栗,倒吸一口泠气道:“铁师傅,你说除了我之外,还有人也想要到这里来吗?” “不错!我六人在这异域空间里呆了这么久,每天都在不停的授人武功,不停的培养那个可以拯救世界的人,可到头来,这些人不是惨死中原,就是死在来此的路上,而唯有你,才是真正的智勇双全者,才会毫发无伤的来到这里,这不正也说明,你才是我们要等的人吗?”铁一凡一脸赞赏的看着薛空灵。斩钉截铁的答道。 “师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拯救世界,弟子怎么不明白?” 薛空灵听着几位师傅的话,只觉竟与七窍玲珑心所说的一致,心里越发没底的问道。 空眉大师看着他缓缓说道:“孩子,既然你已经到了这里,为师就应该告诉你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了!” 他说完顿了顿,看了其它三人一眼,见他们神色严肃,这才继续说道:“在一千多年前,世界体系还不是这么完善,大际上各路群雄为了争奈地盘,整日杀戮不停,死伤无数!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突然降世了,他一生下来,便天生神力,绝顶聪明,凡是看过一眼的东西,就再不会再忘记,凡是任何一种武功和兵器,只是瞧上一眼,便是运用自如,任何一个平凡的招式,在他的手里,一经使出,都会变成绝世神功,有着惊天动地的威力,世间绝无人可以抵御其一招!” “啊!世间竟有此种人存在,难道他也同我一样,有一颗不同寻常的心相助不成?” 薛空灵原本以为自己身上所拥有的奇特本事,天下绝无第二人,可是如今听到空眉大师这翻话,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时感叹道。 “不是!此人天生下来,就是如此,可却不知为何,却拥有常人所不能有的特异功能,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实是令人惊讶!”棕仙老人看着薛空灵缓缓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样的人也真是太可怕了!”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想象不到,这到底是怎样一样人,倒吸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感叹道:“只希望这样的人,不要像我一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要不然就麻烦了。” “唉!” 空眉大师听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道:“此人先前还比较善良,喜欢打抱不平,可他天生就是一个武痴,凡是看到世间任何一种武功,不论高低,他都会染指,强行将其记在心上,久而久之,便因武痴狂!” “不好!这样以来,若是他的内力达不到,不能随心所欲控制心魔,久而久之,岂不是会走火入魔?”薛空灵想到曾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一时不无担心的说道。 空眉大师也没想到薛空灵竟会猜到结果,看了一眼其它三人,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这才又道:“不错!正因为这样,随着他所学武功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最终使得他走火入魔,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只要一天不杀人,便会忍不住手痒。” 薛空灵见此人果然如自己所说,最终沦为了杀人恶魔,不由想起蛇山之殁,一时感叹道:“如此以来,天下生灵岂不是要遭殃了吗?” 铁一凡道:“是啊!只从那人走火入魔之后,整个江湖都变成了死亡之谷,每天都有大量的武林人士死在他的手里,以致整个江湖都处于血雨腥风之中,人们暗地里称他为“武魔!” “武魔!” 薛突然突然想起外面那个封印来,一时惊的面无血色。 铁一凡见他面色难看,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武魔!此人得知武林人士送给他这么一个称号,不仅不难过,反而还甚是开心,从此竟以魔为荣,真是天生一个杀人恶魔,实是武林之不幸啊!” “唉!为什么世人都喜欢学武,都喜欢打打杀杀呢?难道就不能公平相处呢?这样以来,那些武林群雄必定会群起攻之,仇恨也就会越来越多,这又是何必呢?”薛空灵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叹了口气道。 “也许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吧!”铁一凡幽幽的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薛空灵从没听过这样的话,仔细想想自己的半生遭遇,却又觉得是那样贴切,一时盯着铁一凡半晌不语。 “对,江湖就是这样,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你,所以有时间,你本不想杀人,可是却非要被逼着杀人!”铁一凡解释道。 “我不杀人,可是却要被逼杀人!这句话说的多好啊!为什么我之前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薛空灵只觉今时今日,才真正看懂那个自己已闯了四年之久的江湖,才真正明白一点江湖的意思的。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约定 “后来,终于在武魔猖狂的时候,世间又出现一个神奇少年,他好似专门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使者,一生出便比武魔还要聪明,更加厉害,他一听说武魔的事迹之后,便费尽心思找到了他,要与之一决高低,将甚制服!”铁一凡不再理会此时已痴痴呆呆的薛空灵,继续讲道。 “噢?还有这样一名少年?看来世界上像我一样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薛空灵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先前他已经觉得自己很厉害的了,可是如今听到这两个少年的事迹,却又顿时觉得自己是那样黯然失神,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失落。 “嘿嘿!主人,你不必气馁,正因为这样,你们才会经历这么多普通人所经历的稀奇古怪的事啊!”七窍玲珑心却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是啊!可是世人又有谁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才是最羡慕那些普通的人呢?” 薛空灵想到自己离奇的一生,一时也不无唏嘘道。 七窍玲珑心知道薛空灵恨透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可是却也没办法,一时只好不再说话。 薛空灵这才又问道:“后来呢?他们两个比武结果怎么样?” 空眉大师道:“后来,他们约定在昆仑山比武,那一战决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双方打的不可开交,足足打了整整三个多月,其间二人不吃不喝不睡,这才分出胜负来!” “我的天啊!三个多月。到底是谁胜谁负了?” 薛空灵一脸惊讶的盯着空眉大师问道,此时他竟在心里隐约有些盼望那个如自己一样人生的少林会取得胜利,尽管他也知道,他才是最应该败的人。 空眉大师似是看穿他的心思,笑了笑道:“傻孩子。当然是后来那个少年获得了胜利,可就在那一战之后,他虽将武魔制服,可是却也受了极重的内伤,眼看即将死去,却又生怕武魔再继续做恶。(.无弹窗广告)本想杀了对方,却又因为英雄相惜的缘故,这才没动手,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并与他定了一个约定!” “唉!” 薛空灵此时早已被这两个神奇的江湖异人的故事所吸引。一时心里竟为武魔没事而长松一口气,随即又迫不及待的问道:“约定?什么样的约定?” 空眉大师似是知道他的心里善良,不忍心武魔被杀,一时点了点头道:“后来那少年用剑指着奄奄一息的武魔道:“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今天我虽不愿杀你,可却也不希望你以后魔性大发,再乱杀无辜,所以我准备把你囚禁起来。直到有一天,世上再出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他若愿意将你放出来。那么就说明你的大限还没到,他若要是杀了你,那你也只能听天由命,却也怪不得我了!” “难道,我就是那个少年口中所说的人不成?”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一惊道。 “不错!你就是这个人。那一战之后,世上所有的武人。皆奉那少年为武神,家里时时供奉。日日跪拜!”铁一凡盯着薛空灵肯定的答道。 “这么说来,外面的武魔封印是武神亲手贴上,专门用来镇压武魔,不让他再逃出生天,危害世人的了?”薛空灵想到那个武魔封印,不由倒吸一口泠气道:“天哪,看我做了一件什么蠢事,竟然亲手将那封印揭开了!” “不错!武魔封印正是用来镇压武魔的,只是这个期限只有一千多年,时间一到,就会没用的,就算你不揭开,它也会自行脱落的!这就是天意,你不必自责!” 铁一凡点了点头,安慰了一翻薛空灵又道:“武神将武魔制服之后,便找到光明顶这个险要之地,用尽所有力量,强行将武魔的七魂六魄与躯体分离,随即封闭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球体内,之后,他武功尽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容颜一夜之间也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倒下,于是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火鸟凤凰,命它前来镇守武魔封印,不让用心不良的人将之揭去,好放走武魔,给世人带来灾难!” “这么说来,白龙一家是被武神杀害的了?”薛空灵听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白龙道。 “不是!原先住在光明顶上的人都是被那些企图找到武魔,然后想将放他出去,好利用他从而达到称霸武林的恶人所杀,与武神无关!”金乌婆婆一脸难过的说道。 “可是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呢?”薛空灵越发不解道。 “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人,来自世界各地,他们野心勃勃,意图称霸武林,想要到达光明顶,偷偷将武魔封印揭开,然后好利用他血洗武林,从面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铁一凡一脸肯定的说道。 “哦!难道几位师傅,也是……”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一时心里一颤,却又不敢说出口。 空眉大师明白薛空灵的意思,却也不解释,继续说道:“武神将武魔的魂魄封在这里之后,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生怕武魔千年之后会再继续做恶,于是走遍整个世间,想要找到能接自己班的人,可最终没能实现这个愿望,最后在中原奄奄一息之时,遇到中原一位德高望重的若姓前辈,将自己的重担教给托付给了他。” “若姓之人?难道是……” 薛空灵想到了若芷清,更想到了阮静玉,一时又浑身一颤。 空眉大师道:“不错!正是若家的先人!当时那个若姓人是中原武林的一大霸主,武功非常了得,也曾带人去围剿过武魔,只可惜最终受了重伤,经过数年修养这才康复,后来他得知武神制服武魔后,对他甚是敬佩,所以对武神临死前的交待,便一口承诺了下来,好完成武神未完成的心愿,在中原物色各派中武功高强之人,暗中寻找下一个可以制服武魔的人,以免将来有一天,武魔重出江湖,天下大乱之时,会有人能制服得了他!” 薛空灵联想到先前听到的一切,这才恍然大悟,一时甚是愧疚道:“我明白了,这么说来,几位师傅就是奉了那位前辈的邀请,在暗中寻找这个人,是不是?” 他一时之间,对先前的质疑生了愧疚之心,随即又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若家看来并不是这样坏,只是到了现在,才被后人改变罢了!” 空眉大师道:“那位若姓人自此以后,将便此事当成大事看待,并且吩咐后代,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不可忽略,以免辜负的武魔的叮嘱,自己有生之年,更是不遗余力的寻找此人,实是一个可托付之人!只可惜后来若家一个后人迷上了做官,若家才退出武林,只是对于这件事却也丝毫没有懈怠,更是送了好多人来到这里,日夜不停的授人以武,以至传到这们这一代!” 薛空灵怔了怔道:“这么说来,你们六位师傅就是受了阮静玉的托付,这才进入异域空间了?” 金乌婆婆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猜的很对!只不过,我六人并不是第一批进入这异域世界的人,在我们之前,也不知有多少武林前辈已经为这个神圣的任务而牺牲了,好在我们有幸,终于在临死之前看到了你,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啊!” “哈!哈!哈!”她说到这里,不由仰天长笑几声,显得甚是得意。 “不错!不错!” 其它几人也都点头称是,显然对薛空灵甚是满意。 薛空灵听着金乌婆婆的笑声,突然想起阮静玉和若芷清,越发不解的问道:“可是,这跟阮静玉和清儿又有什么关系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传功 空眉大师似是知道薛空灵要问这个问题,脸色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唉!因为在中原武林负责秘密寻找这个未来可以制服武魔的神秘人物正是若家,而阮静玉则是若家的后代,所以对于这件事,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只可惜她私心太重,竟把这件事与昔日薛家与若家两家的私人恩怨掺和到了一起,以致使得整件事情差点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好在上天有眼,你终于战胜一切困难,来到了这里,从此以后,这个制服武魔的重担和使命,就将交在你的身上了,你一定不要辜负千百年来,守候在这里的前辈,他们对你的一翻期望啊!” 薛空灵实在想不到,自己恨之如骨的恶女人,身上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神圣责任,一时不由对她是又敬又恨。 他原本想告诉四位师傅,说他们耗尽一生心血,所教出的其它徒弟都已沦为阮静玉的杀手,此时皆在替若芷清卖命,可是又怕他们失望,忍了忍,终是没说。 半晌,他才抬头看了看头顶,想起若芷清,随即说道:“可是清儿呢?她是无辜的啊!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也牵扯进去呢?” 空眉大师注视着薛空灵,半晌才道:“这你们薛家与若家前世积起的恩怨,谁也无法调节,只有你们亲自来处理。若是你能处理好这件事,将来就会福泽苍生,若是你们不能,恐怕将又会引起一场武林浩劫,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薛空灵一时只觉身上的担子越来越沉重。直压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忽然整个大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使得众人再也站不稳,瞬间面色变得苍白。 “不好!一定是你刚才揭开了武魔封印,使得武魔的魂魄逃走。这才会使得球体快要爆炸,你快去守住伏魔塔,不要让他的身躯离开这里,要不然待得他们重合,你就再也无法制服他了啊!”空眉大师突然朝薛空灵大声喊道。 “什么?你说那股黑烟就是武魔的七魂六魄?伏魔塔里那些没有气气的僵尸就是武魔的身躯?怎么会这样?” 薛空灵听到空眉大师的话,只觉一阵眩晕。大惊失色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伏魔塔里关着的都是僵尸?”铁一凡突然一把抓住薛空灵的手问道。 “你这老头,休要对我们教主不敬,快放开你的手!”黑龙“唰”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对着铁一凡道。 铁一凡头也不回。左手轻轻一挥,跟着只见黑龙身体直直退倒数十步,这才朝薛空灵道:“孩子,你是不是已经将他们全部放了出去?” 薛空灵也没想到铁一凡内力如此深厚,眼见骨龙等人也已抽出兵器,连忙说道:“大家住手,几位是我的恩师,不可以无礼!” 骨龙等人面面相觑一翻。这才无奈的收起兵器。 黑龙倒吸了口泠气,手中拿着长剑,再不敢贸然上前。 薛空灵这才解释道:“铁师傅。你听我说,弟子刚进入这里时,听到塔里的人大呼救命,且叫声凄凉,于是动了恻隐之心,这才将塔上的封印揭开。放了他们出来,弟子根本不知道他们就是武魔的身躯。要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放他们出去的!” “唉!天意,天意如此啊!” 铁一凡松开薛空灵的手。突然长叹一声,一时蹲在地上,半晌不说话,脸色甚是难看。 “阿弥陀佛!既然是无心之过,铁掌门又何必过多指责,不如我们就此也勉尽薄,希望乖徒儿能早日神功大成,好将武魔制服,以免造成生灵涂炭!”空眉大师看着薛空灵缓缓说道。 “不错!事已至此,叹息已是无用,不如将计就计,好算是我等临死之前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金乌婆婆也盯着薛空灵,突然说出。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吧!再犹豫恐怕就来不及了!” 棕仙老人看了一眼身后早已死去多时的阿紫,好似下了决心道。 “唉!” 铁一凡长叹一声,随即站了起来,一时也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眼见四位师傅好似做了一件什么重大的决定,却也无从察觉,一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其它人见状,却也不敢上前,只盯着他们看。 “师傅,几们师傅,你们这是干什么?万万不可……” 就在薛空灵怔住的瞬间,四位师傅突然鬼魅般伸出手掌,将他抬了起来,纷纷伸手按在他的前胸、后背,天灵、双脚涌泉穴位上,跟着将毕生内力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体内。 薛空灵再一次感受到好似要被膨胀的感觉,口中想说话,却又不能,只觉身体此时好似饥渴的大地,正源源不断吸收着来自四位师傅身上的雄厚内力,想要阻止,却已不能。 薛空灵只觉七经八脉正被雄厚的内力涌进,身体先是变得膨胀,全身热烘烘的,有如火烤,嘴里实是忍受不住,直“啊、啊”的叫着。 黑龙等人似是没见过这种情景,眼看薛空灵如此,心里个个七上八下,手里拿着兵器却又不知何是好。 想上,可是想想这四人又是薛空灵的师傅,万一不小心伤了对方,薛空灵定会迁怒于自己,可是如果不上,眼见他好似受着极大的煎熬,万一被这个四人伤了,到时自己便真的上天无门,下地无洞了。 所以,一时之间,他们皆都面面相觑,直盯着骨龙,想要让他拿个主意。 骨龙曾在中原呆过,知道中原有一种高深的武功,可以在人体之间传递。 先前他见到薛空灵突然被抓,一时也万般着急,看了半晌,他方才看出门道,眼见黑龙等人盯着自己看,连忙说道:“大家稍安勿燥,教主武功盖世,不会有事的!” 灵龙等人想到先前在沙漠,骨龙也曾说过这样的话,顿时放下心来,一时紧盯着薛空灵看。 薛诗语看到薛空灵脸上一会红,一会白,样子似是很难受,一时也吓的直哭道:“灵姐姐,快救救爹爹!” 灵龙此时也甚是紧张,生怕薛空灵出事,可是听到骨龙的话,又见薛诗语担心,连忙安慰道:“语儿不怕,教主没事!” 薛诗语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直盯着薛空灵看,神情越发害怕了。 空眉大师四人将制服武魔的使命托付给薛空灵,随即将他抓住,跟着将全身内力尽数过渡于他。 先前,他们还觉得体内甚是充实,可是过了片刻,却感受到薛空灵身体内的需求越来越大,好似小雨遇到了久旱的土地,四人每输入一分内力,便被瞬间被薛空灵吸收过去,不由也是吃了一惊。 越到最后,四人感受到全身近百年的内力,全被薛空灵尽数吸收过去,而此时自己体内早已空空荡荡,就如一瓶水,被瞬间倒的一干二净一般,全身竟感到正在慢慢变得虚脱。 薛空灵开始的时候,直觉随着对方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到自己体内,身体几欲爆炸,好似一个人的胃,本来可以吃两碗饭就饱了,可是仍然还在不停的往里面灌,最后不知不觉得,胃就越变越大,直到最后,竟再也没有饭量的限制,好似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变得饥饿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身体就如这个极剧膨胀的胃一样,早已被无限的放大,甚至到了饥渴的地步,正迫切需要什么来填充,更会情不自禁的将四人身上的内力全部吸收,并存储起来,想要停止却也不能。 “啊!” 就在四人全身内力被薛空灵全部吸取干净,最后一点不剩的时候,四人终于忍受不住,嘴里发出一声声惨叫,跟着头颅慢慢垂了下来,跟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爱恨 薛空灵的身体,直到完全饱和状态,再无法从四位师傅身上吸到任何东西,这才自动停止下来,心情慢慢平复。(.) 随着四位师傅的倒下,他待站稳之后,这才发现,四人已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不由大惊失色,连忙俯下身去,率先扶起铁一凡道:“空眉师傅,你怎么了?” 喊了几声,铁一凡终是没说话,双眼更是紧闭,脸色苍白,已再无半点血色。 薛空灵有一种不好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隙,却发现已经断气了。 他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半晌才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群雄见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再看看地上的四人,似是猜到了什么,一时却也不好相劝。 薛空灵将剩下三人一一扶了起来,探探鼻隙,却发现金乌婆婆和空眉大师均已断了气,唯有棕仙老人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绝望中终算有了一丝安慰,连忙将他扶起,随即将手抵在他的后背,想要将真气重数在还给对方,然后将他救活,这样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 哪知,此时输出去的真气,瞬间又被对方生生挡了回来。 薛空灵知道棕仙老人已报了必死之心,不愿再接受自己的真气,心有不甘道:“巴师傅,你不要这样,你若是死了,弟子会内疚一辈子的!” 棕仙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双眼再没半点神采,盯着薛空灵看了许久,嘴唇动了唇,却终是没说出话来,跟着头一歪。倒在薛空灵灵怀里。 “巴师傅,你不要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薛空灵眼见连最后一位师傅,也离自己而去,一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薛大哥,救救清儿!” 就在这个时候。从头顶锁仙楼里再次传来若芷清苦苦求救的声音。(.) “阮若清,你到底还在害死多少人,你才会善罢甘休!” 想到若不是因为她,四位师傅也不会强行将内力过渡到自己身上,从而气竭而亡。薛空灵再也忍不住,仰头大声怒喝一声。 他这一声,好似晴天霹雳,直震的群雄双耳嗡嗡直响,半晌才听得清声音,一时皆都恐惧的盯着他看,眼神中甚是不解。 灵龙眼见薛空灵痛苦,只觉心如刀割。连忙上前劝道:“教主,请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薛空灵刚才那么随意一喊。直觉体内内力较之以前不知充实了多少倍,眼见整座塔上掉下细灰来,一时也吃了一惊。 “薛大哥,救救清儿!”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怎么骂,若芷清的声音仍然从锁仙塔里清晰的传了出来。丝毫不受影响,很显然。她根本听不到薛空灵的怒吼。 薛空灵这下彻底没撤了,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再看看地上死去的师傅,一时悲痛欲绝。 “哈!哈!哈!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现在就让我送你们下地狱去吧!”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好似从地狱里传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随之而来的是,整座塔也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教主,不好了,黑暗恶魔要摧毁这里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白龙听到这诡异的笑声,一脸惊恐的朝薛空灵道。 “是啊!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以免吓了语儿!” 灵龙看了一眼怀里的薛诗语,忐忑不安的说道。 “不!我要看看这恶魔到底是什么样的!” 薛空灵知道这不是恶魔发现的声音,是已经复活了的武魔发出的挑衅,一时甚是不服,“唰”的一声,抽出背后天剑,跟着跑出大殿,对着黑暗的夜空,便是一阵乱砍,边砍边大声喊道:“武魔,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与我决一死战!” 随着薛空灵剑气的挥出,先前那座伏魔塔,实然轰然倒塌,巨大的震动,使得整个球体又不由自主的一阵乱晃。 “哈哈哈!想跟我斗?就到魔宫来找我吧!” 片刻之后,四周渐渐平静下来,武魔那幽灵般的叫声,再已不复存在,可薛空灵身后的那座搭,一时却也摇摇欲坠,显然是被薛空灵刚才挥出的那一剑强大的剑气所至。 “不好!清儿……” 薛空灵终是爱过,想到心爱的人还在锁仙楼里,他终是不忍抛下她,随即朝锁仙楼奔去。 “主人,你真的要救这个恨心的女人?”七窍玲珑心不忍薛空灵再受伤害,开口劝道。 “心儿,她可以对我不仁,可我不能对她不意,不管怎么样,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薛空灵此时已奔至塔前,正欲进锁仙楼。 这边黑龙等人也已奔了过去,生怕薛空灵遇到不测,连忙抢先一步朝塔里冲去。 “啊!” 还没等他们靠近锁仙楼,跟着一股强大的气强,硬生生将他们反弹回来,随即个个跌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 “怎么会这样?” 灵龙因为抱着薛诗语,所以只在后面跟着,一时也不敢抢在前面,眼见黑龙等人纷纷跌倒在地,不由惊的面色全无,直盯着锁仙楼怔怔的说道。 薛空灵知道这就是几位师傅口中所说的气层,眼见雄龙束手无策,随即双手紧握手中天剑,跟着使出全身力量朝锁仙楼挥去。 只听“波”的一声响,从锁仙楼里传来一阵声音道:“薛大哥,救救清儿!” 薛空灵眼见气层已破,再无法阻止自己,又听到若芷清的呼救,一时百感交急,热泪盈眶,随即哽咽着喊道:“清……若姑娘,请你稍等片刻,在下马上过来救你!” 他想起若芷清在新婚之夜的所作所为,终是心里不能原谅她,一时改了称呼道。 “薛大哥,真的是你来了吗?清儿终于等到你来了!” 此时从锁仙楼来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声音中有着无限的惊喜。 薛空灵听到这声音,却觉得浑身一阵颤抖,打心里起了一阵寒意。 “爹爹,语儿好怕,你不要理那坏女人,她会杀了你的!呜呜!”薛诗语想到数月前的一幕,此时听到若芷清的声音,一时吓的失声哭了起来,央求薛空灵不要去救若芷清。 薛空灵回头看了一眼女儿,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只觉甚是愧疚,最终还是踏入了锁仙楼。 群雄眼见薛空灵进去,一时却也不敢再跟着,直紧张的盯着他看。 “爹爹,语儿不要你去救那坏女人,不要!”薛诗语见薛空灵执意要救若芷清,一时哭成了泪人。 灵龙听不懂她的话,眼见她哭的伤心,却也不知如何安慰。 薛空灵进了锁仙楼,果然看到在楼里有一个大大的气体中间,正蜷缩着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 一时间,想到以往二人的恩恩怨怨,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说话。 若芷清此时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浅绿色的衣服,就如薛空灵第一次在树林里见到她的情景一样,此时双眼里仍然满是惊慌和恐惧,让人看上一眼,便再也恨不起来。 若芷清此时看到薛空灵,一时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直盯着他看了半晌,泪水这才哗哗流了出来,哭道:“薛大哥,真的是你吗?你终是来救清儿出去了!” 薛空灵强忍着泪水,木讷的说道:“是的,我来救你出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救你出去!若姑娘!” “若姑娘?” 若芷清一脸欣喜的看着薛空灵,却见他一脸泠冰冰的,丝毫没有半点高兴,本已有些诧异。 如今再听他叫自己“若姑娘”,顿时怔住,半晌才道:“薛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愿意见到清儿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恶梦 薛空灵自从离开中原,每一晚不是在梦中哭着醒来,每一晚都会梦到眼前这个令自己又受又恨的女人,心里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她。(.) 可是如今,当若芷清又真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又感到无比的恐惧。 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在她精下设下的陷阱里,生活的如此痛苦,有好几次都差点丢命,他就恨的咬牙切齿。 想到新婚之夜,二人刚刚恩爱过后,她便狠心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他一时又感到莫名的恐惧。 他想到这屋楼的名字叫“锁仙楼”,可是看看面前的若芷清,他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仙还是魔。 半晌,他才咬紧牙道:“想,我做梦都想,想看看你到底想要把我害成什么样,是生不如死,还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薛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清儿怎么听不明白?” 气泡中的若芷清此时想出来,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蜷缩在那里,用一双近乎祈求的眼神,不解的盯着薛空灵看,心里着实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泠漠,说出来的话,又是这样令人不解,好似刀割一般,让自己心痛。 “你这坏女人,我不要你再伤害我爹爹!”不知何时,灵龙等人也上了锁仙楼。 看到气泡中的若芷清,薛诗语先是浑身一颤,跟着鼓起勇气,一双小手指着若芷清,怒气冲冲的说道。 “爹爹?坏女人?薛大哥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你已经成了亲,还有了女儿不成?” 若芷清正在不解时,突然听到薛诗语的怒责。一时盯着她看了半晌,好似被眼前这个景象搞懵了一样。 半晌,她才清醒过来,同样也是浑身一颤,跟着哭着大声喊道: “不!不是这样的!薛大哥。你告诉清儿,你没有成亲,这个不是你的女儿,不是!” 若是在以前,也许薛空灵会被眼前若芷清梨花带雨的哭声感动,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他此时早已不再相信对方的眼泪,只觉面前的若芷清是那样的虚伪,那样的做作。 “够了!若姑娘,你就不要再装了,你难道不知道语儿是我的女儿吗?你难道忘记了。你我已经拜过了堂,入过了洞房,你不就是我薛空灵名正言顺的妻子吗?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虚伪呢?” “哈!哈!哈!” 薛空灵看着若芷清,只觉此时她是那样丑陋,一时再忍无可忍,突然指着她大声吼道。 “薛大哥,你说什么?清儿已经与你拜了堂。成了亲,更入了洞房?她……她是你的女儿?” 若芷清突然被薛空灵一声怒吼吓的停止哭身,全身直打哆嗦。只觉一切都是那样可怕,那样令人不解。 薛空灵见她到了此时还在装糊涂,一时越发气愤,抽出背后天剑,跟着直指若芷清道:“好!你既然不承认,我就让你看看。看你到底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说完之后,手中天剑用力一挥。跟着那困住若芷清的气泡顿时被斩破,跟着他上前一步。拉起此时蜷缩在地上的若芷清,随即扯起身上的衣服,露出背后的伤痕,这才朝她大声说道:“若芷清,你还记得吗?这个刀伤,就是你我在新婚之夜,恩爱过后,你突然赏赐给我的,仅仅只是一个多月的时候,你难道就忘记了吗?” 若芷清从来都没见过薛空灵发过这么大的火,此时看着他身上的刀伤,听着他说的话,直觉心如刀割,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想要轻轻抚摸一下那个伤痕,却还没触到薛空灵的身体,便被对方躲了过去。 她一时半是难过,半是心疼的流泪说道:“薛大哥,你说什么?清儿怎么听不明白?你是清儿一生最爱的人,清儿怎么会忍心伤害你呢?” “哈哈哈!大家都看看吧,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虚伪和无耻,就这是我薛空灵曾经心爱的女人,这就是曾经与我拜堂成亲,花前月下共度春宵的人,现在她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委屈,多么令人生怜啊!” 薛空灵突然指着若芷清,一脸愤怒的朝着群雄说道。 此时,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原本想挥出手中的天剑,将这个令自己爱恨交织的女人一剑劈成两半,可是却始终下不去狠心。 此时,他本已渐渐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被无情的揭开。 “坏女人,你是坏女人,语儿不允许你伤害我爹爹!” 薛诗语挣扎着从灵龙怀里下来,跟着奔到若芷清面前,举起拳头便朝她的小腹打了一拳,边打边骂道。 此时,她修炼先天神功,早已有些时日,体力早已远超普通四岁的孩子,这一拳泠不妨打在若芷清的肚子上,直将她打的两眼直冒金星,全身泠汗尽出,直痛苦的蹲在地上,一头汗水的咬着牙,委屈的盯着薛空灵道:“薛……薛大哥,这都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恨清儿!” 薛空灵见她此时一脸痛苦,嘴唇更是咬出了血,心中不由一痛,本不忍再折磨她,可是一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便又硬下心来,生怕她会伤害女儿,连忙将她拉了过来道:“语儿,你要记住,从今以后要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她虽然长着一幅天使的脸蛋,可是却心若蛇蝎,随时都会杀了你的!” “嗯,爹爹,语儿知道了!你也不要再救这坏女人,她会再拿刀刺你的,语儿不喜欢她!”薛诗语听话的点了点头,这时才感受到一丝害怕,一脸苍白的看着若芷清,那眼神当真好似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人一般。 “薛……薛大哥,你告诉清儿,清儿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们如此恨我!” 若芷清此时脸色却已变成紫色,话也已快要说不出来,可仍在苦苦坚持,双眼一眨不眨眼的盯着他看,似是想要知道答案。 “哼!”薛空灵泠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去,似是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此时,他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比任何时候都要伤心,可是他必须忍着,不想让若芷清看出半点端倪,更不想让她看自己的笑话。 “主人,不好了,清儿姑娘,她好像昏过去了!” 随着七窍玲珑心一阵惊呼,薛空灵连忙转过身来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若芷清的手腕,只觉她脉搏混乱,体内无一丝内力,一时也是一惊。 “奇怪!为什么她竟如常人一样,体内丝毫觉察不出内力呢?”薛空灵盯着此时昏倒在地的若芷清,一时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整座塔又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跟着整个球体好似要颠倒过来一样,正急速的旋转起来。 “灵护法,把她给我带走!” 薛空灵一把抱住女儿,随即指着若芷清朝灵龙吩咐道。 “是!教主!” 灵龙听到命令,将手中长枪朝背上一插,俯身便要去抱若芷清。 “慢着,你不用管她,让左使带她走!”薛空灵想到若芷清的手段,生怕性格单纯的灵龙遭到她的伤害,随即朝黑龙下令道。 “是!教主!” 随着灵龙二人的答话,薛空灵抱着女儿率先冲出锁仙楼。 黑龙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听到薛空灵的命令,二话不说,扛起若芷清便朝楼外跑去。 群雄刚出锁仙楼,跟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座塔瞬间轰然倒塌,再不复存在。(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毁灭 薛空灵回头看了一眼那堆废墟,想到几位师傅的遗体此时还在塔里,一时甚是难过,随即抱着薛诗语,跪了下来道:“几位师傅,你们尽管放心,此生弟子若不杀入魔宫,亲手将武魔降服,还世间一个太平,便誓不为人,你们安息吧!” 他说完这后,这才对着废墟磕了几个头,跟着站了起来,眼见整个球体正在剧烈摇晃,群雄一时皆都站不稳,这才说道:“大家随我来!” 他说完便直朝刚才那个洞口奔去,群雄知道他要带自己离开这才,连忙紧紧跟上。 到了洞口边,薛空灵让七窍玲珑心命令火鸟凤凰蹲下来。 火鸟凤凰似是知道危险就要逼近,听了七窍玲珑心的话,连忙乖乖的展开翅膀蹲了下来。 薛空灵将怀里的薛诗语交给灵龙,这才说道:“灵护法,你带着语儿先离开这里,我们随后就到!” 薛诗语见又要与他分开,一时哭道:“不嘛,语儿要爹爹随我一起走!” 薛空灵知道她害怕,连忙安慰道:“语儿乖,你不是一直想飞吗?火鸟凤凰可会飞了,它会带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的,爹爹一会就来!” 薛诗语还想再说什么,却见薛空灵脸色已沉了下来,顿时再不敢说话,听话的点了点头道:“爹爹,你要小心,语儿和灵姐姐等着你来!” 薛空灵见她这么听话,随即点了点头道:“语儿,这样才乖!”说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黑龙肩膀上的若芷清。随即眉头皱了皱,朝灵龙道:“灵护法,你把她也带上,只是要小心她诡计多端,不要让她再伤害到你们!” 灵龙点了点头道:“请教主放心。属下定当好好保护小主人,绝不让任何人伤害!” 薛空灵点了点头,这才命黑龙将若芷清放在火鸟凤凰的背上,又生怕她醒来,再也什么花招,这才伸手点了她身上几处穴位。这才放心。 眼看着火鸟凤凰缓缓飞起,跟着跃入洞中,消失不见,薛空灵的心一下子好似空了一般。 过了片刻,眼见整个球体就要爆炸。薛空灵知道再不能多等,这才朝群雄说道:“大家随我一起下去,每人身上系好长滕,相互照应以免发生意外。” “是!属下遵命!” 群雄听到薛空灵命令,一时齐齐抱拳说道,随即各自找了一根长藤,紧紧的系在身上。 薛空灵见大家都准备妥当,这才率先手举天剑跳下洞去。接着黑龙等人也都一一跳了下去。 此时暗洞里的那些老鼠,也许知道灾难即将来临,一时也吓的四处逃窜。有的甚至从洞里直接往下跳,砸在人的身上,毛茸茸的,令人一时只觉毛骨悚然。 “你这暗恶幽灵,让本使来将你们一一消灭!”黑龙等人眼见那些老鼠如此猖狂,还以为他们是黑暗之神派来的恶魔。想起薛空灵先前的话,二话不说。纷纷抽出兵刃,便直朝那些老鼠身上斩去。刀光剑影之间,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身边更是那些老鼠血肉横飞的模样,还有那一声声惨叫,伴随着地动山摇发出,让人不免心惊胆寒。 随着“扑通”数声,群雄刚刚落入水中,还没从来得及从手里冒出头,跟着又听“轰隆隆”一声巨响,跟着整个球体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跟着爆炸开来,一时灰尘、土屑、石头到处横飞。 “大家快钻入水中,以免被砸伤!” 薛空灵最后反应过来,眼见巨大的石头四散开来,一边朝水下钻,一边大声下令。 群雄听后,连忙摒住呼吸,一个猛子再次扎下深水中,跟着便看到水里到处都是老鼠在惊慌失措的逃命,一时却也避无可避。 过了好久,薛空灵直到再听不到响声,这才钻出水面,却见先前悬于头顶的球体早已不复存在,而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则是一片悬崖峭壁。 此时,天色已亮,整个悬崖里,到处都是老鼠和蛇在逃命的身影,还有那些被砸死的动物尸体,周围的树木已经被毁坏,四周一片狼藉、 薛空灵看看面前深不见顶的悬崖,一时不由倒吸一口泠气,此时心里却在担心灵龙等人的安危。 再说灵龙等人坐着飞鸟凤凰,飞下了暗洞,一路上虽然看不到老鼠的影子,可是却能听到那“吱吱”的叫声充斥着耳朵,偶尔身体还会与老鼠来个亲密的接触,只是惊的大呼小叫,却也不敢松开薛诗语,生怕她掉下去,无法向教主交待。 薛诗语先前还在大声哭着,可是进了暗洞之后,听到周围老鼠的叫声,顿时被吓的懵了。 好在有灵龙替她驱赶那些老鼠,要不然她一挣扎,指不定会闹也什么事来。 三个女人中,就数若芷清最舒服,此时因为昏迷过去,所以对周围这种恐怖的情景是一无所知,这也许不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因祸得福吧。 好不容易出了暗洞,顿时四周一片空明,火鸟凤凰也不停留,径直飞上了悬崖。 到了崖顶,也就是薛空灵等人先前发现武魔封印的地方,火鸟凤凰这才停了下来,随即稳稳落在地上。 灵龙见终于到了安全地带,一时松了口气,此时虽然经过这么一阵惊吓,早就双腿发软,可是看看小主人一脸惊恐的样子,只好硬撑着将她从火鸟凤凰背上抱了下来,随即又将仍处在昏迷中的若芷清拖了下来。 若芷清本在昏迷之中,突然被灵龙扯在地上,顿时头碰到坚硬的石头上,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眼的光芒,刺的自己头痛欲裂,连忙闭上眼睛,半晌等适应了才慢慢睁开。 看到眼前的情形,她顿时脸上一喜,随即大声喊道:“太好了!想不到我若芷清被关了整整四年,终于又可以重见天日了!” 她说完便准备站起来,可是却发现腿脚根本不听使唤,好似瘫痪了一般,不由大吃一惊,看到灵龙和薛诗语,这才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连忙一脸紧张的朝灵龙问道:“这位姑娘,薛大哥呢?” 灵龙想到薛空灵先前交待过的话,生怕若芷清伤害自己,一把搂过薛诗语,随即抽出背后长枪,直指着她道:“你这妖魔,休敢伤害我的小主人!” 薛诗语也一脸惊恐的说道:“坏女人,不许你伤害我爹爹!” 若芷清见她二人将自己当成最大的仇敌,知道是薛空灵交待的,一时甚是难过,半晌才勉强朝薛诗语道:“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爹爹的!” 薛诗语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半晌才战战兢兢的说道:“你骗你,你不仅让那些坏人把我抓住,而且还用一把匕首插入爹爹的身上,差点害死了他,更让爹爹伤透了心,你是坏女人,我不要跟你说话!” 她说完之后,便扭过头去,不再看若芷清。 若芷清一脸迷茫的说道:“小妹妹,你说什么?我什么时间让人抓你?又是什么时间用刀子刺你爹爹呢?” 薛诗语终是没忍住,扭过头去道:“就在很多天前,你跟爹爹成了亲,说要做语儿的娘亲,哄着给语儿弄了好多好吃的东西,语儿吃了之后,便睡着了,后来醒来的时候,却被一个胖男人抓住,他逼着爹爹自尽,你还趁着爹爹不注意,在他背上刺了一刀,当时爹爹流了好多血,眼看就要死了,要不是洪伯伯他们,语儿可能也要死了,呜……呜……你还说你不是坏女人?你就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语儿不要你做语儿的娘亲,不要你跟爹爹成亲!” 她说到这里时,一张小脸胀的通红,一时竟气的哭了起来。 灵龙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可是却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怒视着若芷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心碎 若芷清越听越糊涂,眼见薛诗语伤心,嘴里直喃喃道:“你说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我不知道?明明那日我跟薛大哥分开之后,便被关在这里,长达四年之久,便再也没见过他,虽然薛大哥也曾经答应过我娶我,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拜过堂,成过亲,更没有入过洞房?又何谈伤害他呢?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呢?” 薛诗语见她始终不承认,越发生气,小胸脯气的上下直伏,直指着她道:“你这个骗子,那天我们从少林寺下山,你就穿红了新娘的红衣服,头上盖着一块大红布,爹爹也穿了一身漂亮的新衣服,拉着语儿和你的手,跪在地上磕头,那些人还……还非要让爹爹……爹爹亲……你,语儿当时还说你羞羞,之后便被抱到了一个房间里,吃了好多糖,洪伯伯告诉语儿说这是你和爹爹的喜糖,吃的再多牙也不会痛的,哪知……哪知语儿醒来之后,就被人抓住了!” 她此时极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到动情处,便哽咽着说不出话,停了半晌,这才又继续讲下去,一时声情并茂,甚是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质问。(.好看的小说) 若芷清见她一脸泪水,不像是在说谎,再听她所描述的情景,正是一对亲人正在拜堂成亲,好似身临其境一般,丝毫令人无法生疑,一时越发是一头雾水。 哪知就在这时,却又听到薛诗语道:“语儿当时还以为自己要死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爹爹,于是就大哭大闹,这个时候。爹爹与你从屋里搀扶着走了出来,语儿当时看到爹爹就不怕了,知道他一定会救语儿的,可却没想到你却站在爹爹后面,用一把刀子插在的爹爹的后背。当时爹爹流了好多血,却也不愿意杀你,后来,你的娘亲带了好多坏人也来了,你看到娘亲,就跑到她那里去了。然后就要杀语儿,好在黄伯伯救了语儿,杀了你的娘亲,我与爹爹才到这里来找师姐!” 她虽然年纪很少,可自幼便跟着爹爹走南闯北。[.超多好看小说]记忆力又甚好,胆子却也不小,此番说起这些话来,更是字字诛机,使得若芷清再无力反驳,直在嘴里喃喃道:“娘亲?这又是怎么回事?娘亲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还会伤害薛大哥?” 在她的记忆中,娘亲因为太过想念姐姐若芷清,所以抑郁成病。早早的离开了人世,从很小的时候起,自己就再也没见过娘亲。可是为什么薛诗语却要说出这翻话来呢?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若芷清一脸迷茫,嘴里喃喃道。 “你这恶魔,休要念咒语伤害语儿,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灵龙眼见若芷清嘴里念念有词,一时虽然听不明白,可是想起教主的交代。将手中长枪直顶着若芷清的胸口道。 若芷清看着灵龙手中寒光闪闪的长枪,一时心里越发寒了。 “嘎、嘎!”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火鸟凤凰背负着薛空灵上了崖顶。 薛空灵一跃下了火鸟凤凰的背。随即让七窍玲珑心叮嘱它继续下去将其它人背负上来。 火鸟凤凰又一个俯冲下了崖底。 薛空灵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松时松了口气,连忙过去一把抱住她,随即狠狠瞪了若芷清一眼,朝薛诗语问道:“语儿,她没有伤害你吧!” 薛诗语紧紧搂住薛空灵的脖子,看了一眼若芷清道:“语儿有灵姐姐保护,不怕这坏女人!” 薛空灵感激的看了一眼灵龙,随即说道:“灵护法,收起你的兵器,有本教主在,她再不能作恶!” 灵龙这才收了长枪,站在薛空灵身边,直瞪着若芷清看。 若芷清听不懂薛空灵的话,可是却见他冰泠的眼神如刀般看着自己,一时又是泪流满面,哭着喊道:“薛大哥,语儿说我们已经成亲,清儿还曾经伤害过你们,可清儿自从那日在茶馆被王渊抓走,后来不知为何又被困在这鬼地方,整整长达四年之久,每日靠火鸟凤凰送的果子度日,更着盼着你来救清儿,哪知这一盼就是四年,如今是第一次与你相见,又何来与你成亲,洞房,如何曾伤害过你呢?” 薛空灵想不到她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作戏,泠哼一声道:“若芷清,是我薛空灵瞎了眼,当然明知所有陷阱都是你设的,害得我成为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屡次三翻差点被杀,却也不忍心怪你,谁叫我那么爱你,还坚持跟你成亲,一心想与你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可却不想你竟然听信阮静玉的话,在背后捅我一刀也就算了,还企图伤害语儿,你……难道你的心,真的就这样狠吗?你叫我如何再能原谅你呢!” “什么?阮……阮静玉?娘亲,她不是早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难道你真的见过清儿的娘亲了?薛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告诉清儿好吗?清儿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芷清此时欲哭无泪,直盯着薛空灵苦苦哀求道,想动却又不能动,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哼!无耻!” 薛空灵怒哼一声,眼见黑龙等人也已上来,怒骂一声若芷清,随即朝黑龙道:“左使,把她给我带走!” “是!属下遵命!” 黑龙二话不说,粗鲁的一把抓起地上的若芷清,随即扛在肩膀上,跟在薛空灵身后走了。 若芷清万没料到薛空灵会如此对待自己,一时被黑龙扛在肩膀上,想要挣扎却又不能,直气的泪水直流,委屈的盯着薛空灵的背影看。 薛空灵等人顺着来时的暗道,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出了暗道,想到这一翻经历,当真令人匪夷所思,各自不由长松一口气。 白龙环顾四周,却见先前笼罩在光明顶上的黑雾,此时已烟消云散,山上早已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和祥和,到处都是一片鸟语花香的样子,知道黑暗妖魔已经随着武魔的离去而消散,从此光明顶终被自己夺了回来,一时甚是感激,跪下说道:“属下白龙多谢教主雪耻之恩,替属下夺回光明顶,从此以后,属下愿誓死追随教主,为明教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骨龙等人想到此番经历数次生死,如今总算平平安安,一时也跪下道:“属下愿自此追随教主,效犬马之劳,再所不辞!” 黑龙见状,生怕落后,二话不说,将若芷清从肩膀上仍了下去,也随之跪拜下去。 若芷清此时不动动弹,就那样被黑龙像丢废物一样扔在地上,一时屁股着地,直疼的咬牙咧嘴,浑身直冒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瞪着薛空灵看,却也无奈。 薛空灵刚才看到黑龙扔下若芷清,本想用手去扶住她,可是想想她的所作所为,顿时咬了咬牙,硬是缩回了手。 此时,他表面一脸得意在享受群雄的跪拜,可是心里却痛的不行。 若芷清见他如此态度,心里越发气了,直暗暗发誓道:“薛大哥一定对我有什么天大的误会,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不要气馁,相信有一天,他终会知道错怪了我的!” 薛空灵听到这翻心思,先是一怔,随即心里泠哼一声,不再理会她。 半晌,薛空灵才挥了挥手,示意群雄起身,随即扫视一眼大家道:“这些天,大家跟着我一路东奔西走也累了,本教主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右使此时尚无着落,若是不将他找到,实是我明教一大损失,现在大家就随我在山上四处寻找,直到找到他为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惩罚 群雄见薛空灵堂堂一个教主,对一下下属的生死如此关心,想到这些在拜火教的时候,皆都没有过的待遇,一时皆甚是感激,纷纷抱拳说道:“是!属下遵命!” 哪知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呱呱”两声鸟叫,火鸟凤凰忽然展翅飞去,也不知要做什么。 薛空灵本想问问七窍玲珑心,可是想想此番火鸟凤凰也帮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忙,就算它不愿意留在明教帮自己,自己又怎能强求,一时只能作罢。 白龙一脸怒气的看着地上的若芷清道:“教主,这中土妖女占我家园,杀我族人,该当如何处置!” 薛空灵知道白龙对中土人甚是恼火,生怕他对若芷清不利,随即看了一眼若芷清道:“白护法,先前我在异域楼,已经先四位师傅了解过,他们说数十年前,杀害你们一族人的,是中原一些武林败类,他们为了想称霸武林,这才想到光明顶寻找武魔,然后将他放出,你的一族这才因此遭到飞来横祸,你若是想要报仇,恐怕要等到本教主将武魔制服之后,那个时候,你如今处置武魔,本教主绝不干涉,只是这女子是本教主在中原的妻子,你等绝不可以为难她!” “妻子?” 薛空灵此言刚落,一边的灵龙惊的目瞪口呆,直是一脸质疑的瞪着若芷清看,似是不相信薛空灵的话一般。 其它人一时也都觉得匪夷所思,半天没反应过来。 黑龙想到刚才自己哪此那般对待若芷清,不由看了她一眼,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教……教主。属下该死,不知这位姑娘就是教主夫人,还请教主责罚!” 白龙此时早对薛空灵的话深信不疑,知道他所说绝不会有假,先是一怔。随即感激的跪下说道:“属下知罪,希望教主能早已将武魔制服,好替属下一族人报仇雪恨!” 薛空灵点了点头,上前先将黑龙扶了起来道:“左使、中原有句俗话,叫做“不知者无罪”,你此番是奉我之命。忠于职守,不必自责!” 黑龙此时心里甚是忐忑不安,如今听到薛空灵不追究,顿时松了口气,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道:“属下多谢教主不责之恩!” 薛空灵这才又扶起白龙道:“龙护法。你放心就是,只要有本教主在,总有一日,会亲手将武魔制服,将他交由你处置,好替全族无辜惨死的亲人报仇雪恨!” 白龙眼中闪着泪花,直点头说道:“多谢教主成全,属下感激不尽!” “呱呱!” 薛空灵正欲说话。这时却又听到火鸟凤凰的叫声,连忙抬头去看,却见它的背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大圣宝树王,不由又是一惊。 群雄见状,一时也觉得甚是诧异,真是不解火鸟凤凰是如何找到大圣宝树王的。 大圣宝树王被火鸟凤凰放在地上之后,看到薛空灵等人,一时满脸喜色。连忙跪下行礼道:“属下光明右使参见教主!” 薛空灵一心想知道这一天一夜他去了哪里,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浑身上下打量一翻,见他此时除了身上弄的脏兮兮的之外。并无其它新伤,这才松了口气道:“右使,你快告诉大家,你这一天一夜去了哪里?叫我等好不担心!” “是啊!右使,火鸟凤凰是从哪里找到你的?你快告诉我们啊!”灵龙看到大圣宝树王一脸的狼狈像,一时也很是好奇的问道。 大圣宝树王本来脸上就有些尴尬,如今听到众人问,顿时越发难看,硬着头皮朝薛空灵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先前正走着,哪知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只树藤将我缠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却被那红影老人一棒子打晕,跟着就没再没反应了,等醒来之后,这才发现被吊在树上,想挣脱却也不能,大声呼救却也不见你们的影子,可怜我就那样被吊了一天一夜,就在刚刚,还是这怪鸟飞去,喷了一口火,将我身上的树藤烧断,属下这才被救,如今想来,真是惭愧!” 薛空灵等人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更没料到那红影老人动作竟如此敏捷,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将自己的右使一棒子打晕,却也实是了得,可是再想想它此时已被黑龙等人乱刀砍死,却也松了口气,又想到大圣宝树王就那样吊了一晚,确实吃了不少苦,连忙安慰道:“左使辛苦了,此番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它的就不要再说了!” 大圣宝树王本以为薛空灵会治自己一个保护不力的罪,可是却见他不仅不怪,反而安慰自己,一时越发感激了。 灵龙等人一时看着大圣宝树王,想象着他被吊在树上一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惨像,一时想笑却也不敢笑。 薛空灵这才朝白龙问道:“白护法,这里是你的家,你最为熟悉,麻烦你带大家去休整一晚,明日我们再商量一下,在明教长期安顿下来的事!” 这里曾是他小时候呆过的地方,虽然几十年过去了,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却对这里甚是熟悉。 如今听了薛空灵下令,连忙带着大家去找住的地方。 好在这里一切东西皆都一应俱全,只是落了些灰尘,大家一起动手收拾一翻,顿时又恢复昔日的气派景象。 最后,白龙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一时却为若芷清伤了脑筋,不知如何安排她是好。 薛空灵早在考虑这件事,他深知女儿对若芷清甚是害怕,一时不想勾起她的痛苦回忆。 想了许久,这才朝白龙道:“白护法,此人暂时跟你住在一屋,本教主命你看好此人,没有本教主的命令,她不得擅自离开屋子四处走动,更不得离开光明顶半步,若是稍有疏忽,唯你是问!” 白龙当时安排房间里,想到所有人中,只有灵龙一个人是女子,办事细心周到,有意让她照顾薛空灵父女,这才将她安排在薛空灵房间的隔壁,这也正合了灵龙的心意。 灵龙如今听到薛空灵将若芷清与自己安排在一个房间,而不是与他同住,一时虽然不解,可是却也不敢违命,随即看了一眼若芷清道:“属下谨遵教主之命,绝不敢有半点疏忽!” 薛空灵这才泠泠的看了一眼若芷清,转身便欲带女儿进入自己的房间。 若芷清听不懂他们的话,可是却也猜到其中的意思,眼见薛空灵泠泠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随即又转身离去,连忙喊道:“薛大哥,清儿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清儿,可是清儿不怪,只求你能将清儿留在身边,一生就算是为奴为婢,伺候你们父女,清儿也甘心情愿,请你千万不要不理清儿啊!” 薛空灵半晌才转过身,泠泠的盯着她道:“若姑娘,你身上若家大小姐,千金之躯,又与我薛家世代为仇,试问我薛空灵又如何敢收你为奴婢呢?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语儿的生死着想,万一哪一天,你再在我父女二人的饮食里下了什么剧毒,我父女二人岂不是死不瞑目吗?” 若芷清浑身一抖,颤声说道:“薛大哥,你说什么?清儿怎么会下毒害你呢?” 薛空灵泠哼一声道:“若大小姐记性真差,你难道忘记了,当时如果不是你在我和语儿的饮食里下了十香软筋散的毒,我和语儿又岂会被困少林数十日,以至倍受他人凌辱呢?” 他顿了顿又笑道:“还有,那日你假装与我成亲,却在唇红里涂抹十香软筋散之毒,最后害得语儿差点死在他人之手,这件事仅仅才过去一个多月,难道若大小姐也忘记了吗?” 若芷清每听薛空灵所说一句话,便觉全身好似被电击,被刀割一般,万分难受的同时,却也甚是不解,半晌才道:“薛大哥,清儿怎么的不知道你说是什么?清儿可以对天发誓,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若是有半点,定叫我若芷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薛空灵见她说到这里,竟发起了毒誓,一时却也不信,再次泠声说道:“如果发毒誓可以起作用的话,我想凭着若大小姐对我薛空灵所做的一切,恐怕早就可以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了!你以为我薛空灵还是当初那个初入江湖,不黯世事的浑小子吗?还会为你这些不值钱的眼泪所感动,以及这种信口拈来的谎言所欺骗吗?你少在这里做梦了,我警告你,你最好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不要再耍什么小心眼,要不然我的这些属下,可不是像我这般心慈手软的,到时出了事情,你可不要后悔!哼!” 他说到这里,便抱着女儿进了房间,随即“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若芷清眼见房门关上,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一时想到薛空灵的话,简直有些欲哭无泪。 灵龙却丝毫不怜悯她,上前抓住她的衣领,随即将她生生拖入房间,跟着也关上了房门。 群雄见状,这才各自进了房间,唯有白龙去张罗着食物,只是这山上一年四季无人住,以前的食物早就被老鼠吃光,有的甚至发了霉,好在到处都是成熟的果子,白龙出去摘了许多,每一间房里都送了好多,群雄一时将就着吃了,各自睡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防御 第二天,群雄醒来,黑龙早早准备了野果,骨龙又抓来几只野兔,薛空灵生火烤了,算是群雄的早餐。 待早餐准备好,黑龙刚将烤好的野兔和野果放置在餐桌上,灵龙这才一脸哈欠过来。 看到薛空灵,灵龙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连忙一脸尴尬的行了礼。 薛空灵见她面色不好,面色不振,随即关心的问道:“灵护法,怎么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灵龙见薛空灵对自己如此关心,一时心中甚是感动,连忙抱拳说道:“多谢教主关心,只是昨晚夫人她……她……” 薛空灵见她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猜到可能是因为若芷清的缘故。 想到昨天晚上,若芷清在隔壁房间整整折腾了一晚,吵着非要见他,薛空灵皱了皱眉头道:“夫人她……她昨晚是不是闹的厉害,打搅了你的休息?” 灵龙见他猜到,点了点头道:“教主,夫人她昨晚一直不肯睡觉,嘴里一个劲嚷着什么,好似想要见你,属下生怕她打搅了你的休息,一时不敢告诉你,到了后半夜,夫人她才迷迷糊糊睡着,可却又总是从睡梦中惊醒,一脸的恐惧,好似生怕有人要伤害她一样,属下担心她出事,所以只好盯了她一晚,这才没睡的太好。” 薛空灵见灵龙如此细心,一时半是感动半是愧疚,可再想想若芷清的心机和智谋,只在心下寻思道:“灵护法性格单纯,不如清儿心机深沉。她却不知,清儿能不去害人就阿弥陀佛了,又岂会被人所害呢?” 只是他不愿在属下面前多说若芷清的坏话,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灵护法,清儿她天生古灵精怪。鬼主意很多,本教主让你看护她,确实是有些为难你了,你凡事多加小心,注意保护好自己。” 灵龙一怔,脸上现出一丝不解。说道:“教主吩咐给属下的事,属下定当尽心尽力做好,只是……只是……” 她说到这里,一时看着薛空灵,再看看大殿里的其它人。[.超多好看小说]一时住口不语。 薛空灵知她心意思,笑了笑道:“灵护法,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不必刻意回避!” 灵龙这才点头道:“教主教训的极是,只是属下通过昨晚的观察,发觉夫人好似对你情深意重。根本不像那种专门害人的恶人,却不知教主为什么会对她……” 她说到这里,突然看到薛空灵刚才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属下失言,还请教主责罚!” 薛空灵刚才听到灵龙的话,一时想到当初认识若芷清时,她假扮小叫花子卖身葬父。用骗来的钱,给自己买了一根大油果子的事。那个时候,他也一直认为。若芷清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亲及林朝英,对他最好的人了,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就是这个对自己最好的人,却害得他三翻五次差点丢命,最后不得不狼狈不堪的远避西域,所以一时间脸色才变得铁青,甚是难看。 如今,他见灵龙因此自责,先是一怔,连忙将她扶起道:“灵护法,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本教主会慢慢告诉你原委,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通过表面去对一件事,或是一个人做出判断,因为往往许多表面都是一种假像,如果你相信了这种表面的假像,那么将来,你可能因此会被害死!” 灵龙一时也不知薛空灵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严肃的话,虽然一时不是很明白,可是仍然抱拳说道:“属下谨记教主教诲!” 薛空灵这才又看看其它人,随即说道:“你们也最好记住本教主今日的话,以后千万不要被事物的假像所欺骗,以免后悔莫及!” 黑龙等人本在吃东西,如今听到薛空灵的话,连忙放下食物,站了起来道:“属下等谨记教主教诲,时刻铭记在心!”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这才又朝黑龙道:“左使,待会你和蓝护法一起下山,去购置一些日常用品,另外再去买一些奴隶,好负责大家的日常作息!” 其时,在波斯有许多穷人,养不起家人,或是孩子,便将他们卖了做奴隶,以换取钱财。 黑龙和蓝龙听后,连忙站起抱拳领命。 薛空灵又扫视一眼群雄,缓缓说道:“这次我等能一举战胜黑暗恶魔,将光明顶收复,这也是本教之福,只是那些黑暗恶魔既然盘踞在此已久,今朝据地遭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上山来滋事,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以免着了黑暗恶魔的道。” 群雄皆抱拳说道:“教主说的极时,我等一定加强防范,以免黑暗恶魔反击!” 薛空灵点了点头,朝白龙和大圣宝树王道:“既是如此,右使及白护法,你二人随我一起,绕着光明顶四周查看一翻,熟悉一下周边地形,也好及时做好防御,以免敌人偷袭!” 大圣宝树王二人连忙站起领命。 薛空灵这才又朝骨龙和毒龙道:“掌旗使、毒护法,劳烦你二人留守光明顶,但凡有敌人胆敢硬闯光明顶,你二人不管用什么手段,均可格杀无论,不必向本教主请示!” 骨龙二人见他将如此大的任务教给自己,一时甚是同时,连忙抱拳说道:“请教主放心,教在人在,教亡人亡!” 黑龙说完,随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教主,属下想请示你,如果真的有强敌来攻,能不能……” 薛空灵知道他的心思,笑了笑却没答话。 一边的白龙接着道:“黑兄,你怎么这么糊涂,教主说过,不管有什么手段,格杀无格呢,你说能不能用毒呢?”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看着黑龙笑了笑。 黑龙脸上一喜道:“多谢教主成全,黑龙一定誓死守护明教!” 薛空灵目光刚转到灵龙身上,灵龙顿时笑道:“教主,不用你吩咐,属下一定会好好照顾教主夫人,绝不给你添乱!” 薛空灵怔了怔道:“还是灵护法深知本教主的心,只是你不需对她太好,只要看好她,不让她逃跑就行了,还有一点,千万不要上了她的当,以免使得自己受到伤害,必要时……” 群雄一听,不由脸色顿变,一时盯着薛空灵,神情甚是紧张。 薛空灵见群雄盯着自己看,知道他们的心思,继续朝灵龙说道:“必要时,可以用铁链将她锁住即可!” “嘘!” 灵龙听到这里,不由松了口气道:“这样就好,其实夫人还是……” 她说到这里,顿时想到刚才失言的事,连忙住了口,看到薛空灵脸色微变,连忙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 薛空灵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大家吃好饭就出发吧!” 群雄这这才胡乱将手中兔肉吃了,随后各忙各的事去了。 薛空灵想到巡山会很辛苦,说不定还会遇到各种危险,又想到山上有骨龙等人守护,于是便将女儿薛诗语交给了灵龙看管,并一再叮嘱,不可多让她与若芷清接触。 灵龙想到自己与若芷清接触一晚,发觉她并不是一个歹毒的人,却甚是不明白为什么薛空灵要一再叮嘱自己不要离她太近,尽管如此,她一想到刚才薛空灵面色的变化,顿时便止不住浑身发抖。 最终,她还是忍住没问,因为她实在不想惹薛空灵生气。(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两伤 薛空灵安排好事情之后,便带着白龙和大圣宝树王准备去山下巡视,这时灵龙却悄悄跟他说道:“教主,属下劝你还是去看看夫人的好。” 薛诗语此时跟在灵龙身后,听到她的话,一脸紧张的朝薛空灵道:“爹爹,不要去,那坏女人她……她……” 薛空灵看到灵龙愁眉不展的样子,便知道若芷清肯定又在闹脾气,皱了皱眉头,本不想去,可又想到若芷清性子倔强,生怕出什么事,于心不忍,犹豫了半晌,这才朝白龙道:“白护法,你和右使在殿外等我,我去去就来!” 白龙二人抱拳说道:“是,教主!”说完便朝殿外走去。 薛空灵见他二人离去,这才抱起薛诗语,柔声说道:“语儿,你还小,不应该这么记仇。你记住,不管爹爹和清儿姐姐之间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无关,你不要再叫若姑娘为坏女人了,这样她听了会伤心的,知道吗?” 薛诗语一脸不解道:“爹爹,那坏……她曾经伤害过你,还用语儿要挟你,让你交出天剑,逼你自杀,本来就是坏女人,语儿不要叫她清儿姐姐,语儿不喜欢她,更不想让她做语儿的娘亲!” 她说到这里,双眼竟然红了,眼眶里竟满是泪水,显得甚是委屈。 薛空灵知道她忘记不了那一幕,一时见她这般委屈,再不好说什么,随即安慰道:“好了,语儿不要伤心,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要叫好了。不过你放心,今生爹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做你娘亲的。” 薛诗语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点了点头道:“爹爹既然不喜欢语儿叫她坏女人,语儿从今以后就不要叫了,只是语儿不喜欢她。也不叫她清儿姐姐,好吗?” 薛空灵想到让她不记恨已经为难她了,就不再苛求什么,点了点头道:“语儿真乖,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薛诗语这才破涕为笑。 灵龙看到她一会哭,一会笑。却也听不懂他们的话,一脸的着急和担心。 薛空灵到了若芷清的房门口,正欲推门进去,却看到灵龙还跟在后面,随即将怀里薛诗语递给她道:“灵护法。你带着语儿在门口等我,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理会!” 灵龙接过薛诗语,抱在怀里,怔了怔道:“教主,万一夫人她……” 灵龙刚说到这里,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响,显然屋里有东西被打碎了。她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随即一脸无奈的盯着薛空灵看。 薛空灵皱了皱眉头道:“你放心就是,本教主不会有事的!” 灵龙这才点了点头。抱着薛诗语退后几步,仍然不放心的盯着房门看。 薛空灵看着房门,想到里面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一时又是皱了皱眉头。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房门。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一只野鸡直朝他头上砸来。 他伸手接住,看看手里的野鸡。随即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生气的若芷清。幽幽的说道:“若姑娘,本教主知道你是堂堂千斤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吃惯了山珍海味,对本教主烤的这种野味根本不屑一顿,不过本教主要提醒你一句,这里不是你的统制府,你最好老实一点!” 若芷清此时正气乎乎的坐在床上,看到薛空灵进来,先也是怔着,泪水跟着滚滚而下。 心中一软,本想不再任性,随即又想到他竟如此对待自己,又是火冒三丈。 如今再听他这么说,越发怒道:“姓薛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若芷清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待我?” 薛空灵苦笑一声,盯着她看了许久,半晌才缓缓说道:“若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日你曾亲口跟我说过,你若家与薛家世代为仇,今生不是你若芷清死,就是我薛空灵亡,既然如此,我此番这样对一个仇人,这样做未必算是过份吧!” 若芷清又是一怔,看着薛空灵手中的鸡腿,顿时软了起来,半晌才道:“薛大哥,清儿不知道你为什么总会说出这种令人伤心的话来,清儿这辈子一心想要做你的妻子,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又怎会说出这种你死我亡的话来呢?” 她说到这里,从床上慢慢站了起来,走到薛空灵面前,伸手想要去抓他,可却被薛空灵轻轻躲了过去,一时心里半是失落,半是难过道:“薛大哥,你告诉清儿,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憎恨清儿,这样清儿就算是死,也能瞑目啊!” 薛空灵躲过若芷清,随即泠泠的注视着她道:“若姑娘,本教主第一天碰到你,你就假扮小叫花卖身葬父,骗了人家十两银子,后来你就用各种伎俩,骗得本教主为你着迷,然后让本教主为你卖命,刺杀六大掌门人,屡次三翻差点死在他人手里,这切不提,最可恨的是,本教主原谅你之后,你竟在新婚之夜捅了本教主一刀,若不是本教主命大,早就死了!现在你还在演戏,看来你简直就是一个天生谎言家,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很虚伪吗?” 他说到这里,便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再不愿看到面前这个满口谎言,令自己爱恨交加,伤心欲绝的女人了。” 若芷清见他离去,连忙抢到门口,挡住他的去路道:“薛大哥,虽然清儿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可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这么恨清儿吗?” 薛空灵盯着她,看了许久,这才一字一句顿道:“不错!恨之如骨,避之不及!” 若芷清泪水再次滚滚而下,轻轻摇着头.似是不相信薛空灵如此绝情,哭着喊道:“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难道忘记了清儿用骗来的银子买了一根大油果子给你吃?还有你在树林舍命救清儿,我们在临安府时的快乐吗?” 薛空灵想她不提这件事也好,一提这件事顿时便是满肚子的火,浑身气的直发抖道:“若姑娘,你应该知道,本教主若不是念及当日你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送我一根油条的情意,早就任由你在锁仙楼自生身灭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每日给你送东西吃?” 若芷清仍然轻轻摇头道:“不!清儿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清儿被关在了这里整整四年,每一天都在盼着你来救清儿,也相信有一天,你会把清儿救出去的,千算万算,可却没想到你虽然来了,竟会如此对待清儿,清儿真的想不明白,与其这样稀里糊涂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薛空灵见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可怜,心中一软,表面却不为所动,又听她还在骗自己,越发觉得可气道:“若姑娘,你真的很会撒慌,明明半个月前,你我在中原刚刚洞房火烛夜,你还赏赐了在下一刀,现在却睁眼说瞎话,说什么在这里被关四年,简直荒谬至极,本教主再也懒得听你一派胡言了!” 他说完再也不管什么,伸手轻轻一挥,随即一股柔力,将若芷清的身体硬生生卷到床上,跟着开门走了出去。 若芷清也没料到他会对自己动手,一时怔住,眼见房门又关上,连忙跑了过来,用力拍着门道:“薛大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清儿?清儿从没说一句谎言,更从没伤害过你啊!” 哪知,她话音刚落,却听门外薛空灵吩咐灵龙道:“灵护法,好好看着她,她若是不饿,不愿意再吃饭,就不要再送食物来了,等到她想吃的时候再送,像她这种千金小姐,是不知道食物贵重的,没必要浪费在她身上!” 她此时身子一软,慢慢顺着门,滑落下去,嘴里喃喃道:“薛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清儿,清儿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这时门外的灵龙眼见薛空灵一脸怒气的走出屋里,随即朝自己说了一大串自己听不懂的话,一时不解的盯着他看。 哪知还没问清楚,却见薛空灵已大步离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薛诗语见她着急,连忙说道:“灵姐姐,爹爹吩咐,让你不要给这……她送食物!” 灵龙看了看房门,怔道:“可是小主人,万一夫人她饿出什么事来,到时我如何向教主交待呢?” 薛诗语听到这里,也是皱了皱眉头,半晌才轻轻摇了摇头道:“灵姐姐,看来这件事真的很麻烦,语儿也不知道怎么办!” 灵龙见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直盯着门看,不明白到底是送食物,还是不送食物给若芷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坐忘 薛空灵出了殿门,白龙二人正在殿外等候,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参见。 薛空灵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却也不说话。 白龙二人见他心情不好,一时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在后面紧紧跟着。 三人并不说话,直朝山下盘旋而下。 薛空灵心中有气,一路上闷闷不乐,走起路来甚是飞快,直追的白龙二人皆是满头大汗。 直转了大半天,三人才转到一处山顶,眼看天色已到下午,于是便在山顶处平台坐下休息,准备吃些东西。 白龙本想吃烤山鸡,可却见薛空灵脸色不好,一时不敢要求,只到四周摘了些野果,拿给他充饥。 薛空灵接过白龙递的野果,嘴里胡乱吃着,脑海里却在想着若芷清的事,却是食不知味。 这两天他一直觉得这件事甚是蹊跷,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若芷清与半个月前的模样判若两人,依照半个月前她对自己的态度,恐怕就是死,也绝不会这样对自己处处软言相求。 可是如今,她任凭自己遭到任何不公平待遇,都不会冲自己发火,这与半年前那个恨心从背后插了自己一刀,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狠样又是截然不同。 想来想去,他的脑子也糊涂了,只好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你说,我这样对清儿,是不是太过份了?” 七窍玲珑心半晌才道:“主人,感情上的事,心儿也说不清,只是我也觉得这次若姑娘好似与半年前判若两人一样。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薛空灵也没料到,七窍玲珑心竟也有这种心思,一时越发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只是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觉得若芷清所说的话,多半都是谎言,想到她以往对自己所做的种种事,他就无法释怀,不管怎么对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可转念再想想。他二人曾经也有甜蜜恩爱的时刻,他却又觉得于心不忍。 “唉!” 一时间,他对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叹了口气后,却又有些自嘲道:“薛空灵啊薛空灵,亏你还想要成就一翻事业,光耀薛家门楣,如今却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处理,你还有何脸面自称光明使者,带领明教兄弟征战四方呢?” 他想到这里,无奈的笑了笑。抬头看看四周,只见群山峰峦直伏,林深古幽。四周云雾环绕,犹如身处云端一般,景观甚是雄伟,一时胸中闷气尽扫,随即自言自语道:“真是好风景,此地景观。纵算是中原之五岳比之也稍有逊色,若能一生长住于此。不要说当神仙,就算是当玉皇大帝。我也不愿啊!” 七窍玲珑听到这里,不由“咯咯”笑了笑,却不说话。 薛空灵知道她笑什么,不加理会,随即手指群山,朝白龙问道:“白护法,你祖先历代住在这里,可否与本教主讲讲,这光明顶的来历,也好让本教主长长见识。” 白龙早随着薛空灵手指方向四处看去,如今听他问起,连忙站起抱拳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听祖辈们讲,此山东边为东海,西边为西海群峰,过了东海便是中原,在此山顶,一日之内,阳光照射最久,所以便称之为光明顶!” 薛空灵“哦”了一声,再次四处张望,果然见东西两边皆有茫茫大海,一时看着东边渐渐出了神,想起海的那边,便是自己的家乡,那里有自己的亲人,兄弟,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一时又走了神。 白龙二人见他不说话,却也不敢打搅。 七窍玲珑心道:“主人,你又想起了家乡吗?” “唉!” 薛空灵叹了口气道:“心儿,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又岂能不知我的心思?我在想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那个生我养我,让我恨,让我爱的地方去!” 七窍玲珑心安慰道:“主人,这里虽好,可毕竟不是你的故乡,而海的那边,才是你真正留恋的地方,那里有你的亲人,有你的兄弟,不管走多远,你的心永远属于那儿,不管在那里受过多大的伤,你对那里还是有感情的,心儿又岂能不明白呢?” 薛空灵随着七窍玲珑心的话,似乎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中原,回到了那个曾经与娘亲住在活死人墓,回到洪七、周伯通、黄药现等人并肩作战,喝酒吃肉的豪情,想起王重阳对自己的教悔,更想起与若芷清的爱恨情仇,一时思绪翩翩,心情激动。 七窍玲珑心继续说道:“主人,只要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可如果我们这就样回去,那些中原武林群雄恐怕还会容不得你,如此又有什么意思呢?” 薛空灵心中一震,脱口说道:“不错!此生我薛空灵就算是要回去,也要光明正大的杀回去,让那些中原所谓的武林正派看看,我活死人才是中原真正的霸主,那个时候,我要他们个个向我俯首称臣,跪在我面前忏悔当初对我所做的事。” 七窍玲珑心道:“不错!只有那个时候,才没人敢再对你说半个字,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仰望、敬佩和胆战,再不敢有半点不敬,这才是你要做的!” 薛空灵一时受到七窍玲珑心的感染,脑海中不知不觉幻想起自己带着明教兄弟,浩浩荡荡的穿过沙漠,绿洲,杀回中原时的情景,一时心潮澎湃,转身朝大圣宝树王道:“右使,你听着,本教主命你从明日起,就在此处修一座大殿,做为本教主的行宫,从此以后,本教主要日日面对中原,仿效越王勾践,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中原所受的奇耻大辱,总有一天,我要带着明教兄弟,荡平中原,让那些曾经对我不敬的人,俯首称臣,让那些曾经想要害我的小人,个个跪在我的脚下向我磕头认罪!” 大圣宝树王一时也想不明白薛空灵为什么要在此处造行宫,虽然有些不解,仍然抱拳领命道:“是,属下遵命,回教之后,立即动手打造行宫!” 薛空灵点了点头,随即指着四周的山峰,一时又豪气冲天道:“从今日起,这座山峰,便叫坐忘峰,以后就是本教主的行宫了!” “坐忘峰?” 白龙二人听到薛空灵的话,一时面面相觑,再看看四周风景,又觉确实有这种意境,随即抱拳领命道:“是,教主!” “唉!” 七窍玲珑心却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嘴里喃喃道:“坐忘?难道真的坐在这里就可以忘记这一切吗?” 薛空灵皱了皱眉头,却不再说话。 “呱、呱……” 就在这时,山腰下突然传来火鸟凤凰愤怒的声音,一时引的三人又是一惊。 “主人,听这声音火鸟凤凰好似遇到了危险!”七窍玲珑心道。 “教主,好像就在那边,要不要去看看?”白龙手指半山腰云雾缭绕之处,一脸担忧的朝薛空灵请示道。 “不管怎么说,火鸟凤凰也算是我明教兄弟,对大家都有恩,如今既然有难,我等岂能坐之不理?” 薛空灵听到这里,双眼盯着火鸟凤凰传声的地方,随即手一挥道:“右使,白护法,你二人跟随本教主前去助火鸟凤凰一臂之力!” 他说完便带着朝山下奔去,白龙二人连忙紧跟其后。 “那里来的恶鸟,竟敢伤本少爷爱鸟,看我怎么收拾你!” 三人脚力甚快,此番又是为救火鸟凤凰,均已最快的速度朝山下奔去,薛空灵最先到得山腰,却听到一个人正恶狠狠说道。 待他在一片空地上站稳,这才看到半空中,火鸟凤凰竟与一只大鸟在盘旋恶斗,一时难分难解。 就在空地另一头,却有一个锦衣少年带着一名家奴,正仰头看着天空中二鸟的恶斗,三人均是一脸忧虑之色,似是在为另一只鸟担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恶斗 “克伦木,把本少爷的弓箭拿来,我要将这恶鸟身上射穿一个大窟窿!” 此时那锦衣少年眼见爱鸟落了下风,双眼一边紧盯着天空中的正在恶斗的两鸟,一边朝家奴下令道。 那叫克伦木的家奴隶听后,连忙转身朝不远处停着的一匹白色俊马边走去,随即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弓箭,又取下箭筒,走到那锦衣少年旁边,双手恭敬的将弓箭递给主人。 薛空灵此时也盯着那锦衣少年的爱鸟看,眼见它体形健壮,嘴长爪利,凶猛异常,与中原的老鹰甚是相似。 尽管如此,它此时却在火鸟凤凰口中所喷出的火焰中,只能左闪右避,嘴里发出阵阵哀鸣,显得甚是狼狈,不由在心里为火鸟凤凰暗喝一声彩。 这时,他眼见那锦衣少年正手举弯弓,将箭笯对准火鸟凤凰,眼看就要射出。 他虽然知道火鸟凤凰是灵鸟,可眼见那少年臂力不弱,竟能将那只巨大的弓箭拉满,一时也甚是担心,不由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时,白龙和大圣宝树王二人也已赶来,眼见那锦衣少年拉弓射箭,要射向火鸟凤凰,又见薛空灵眉头紧皱,连忙大声喝道:“喂,那里来的蛮小子,竟敢在我光明顶撒野,伤我明教兄弟!” 这时那锦衣少年手中弓箭早已拉满,且对准了火鸟凤凰,正欲将之射杀,突然听到白龙阻止,先是一怔,随即放下弓箭,直盯着薛空灵三人看。 “呸!哪里来的三个混小子。竟敢对我家大少爷大呼小叫,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这时克伦木眼见白龙对主人不敬,随即也大声喝道。 “混账!见到我们教主,还不下跪!” 大圣宝树王突然抽出背后大刀,跟着直朝龙伦木奔去。边奔边大声骂道。 那锦衣少年见大圣宝树王突然提着大刀杀了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泠笑,随即举起手中弓箭,缓缓对准了他的胸口。 “右使,不可莽撞!” 薛空灵眼见天空中的两只鸟还在恶斗,这地下二人又要打起来。生怕大圣宝树王有什么闪失,连忙阻止道。 大圣宝树王这些日子一直遭遇各种凶险,前天又在外面吊了一天一夜,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本想借此机会与这名锦衣少年打一架。好出出胸中恶气,却听薛空灵阻止,心虽有不甘,却又不得不生生停了下来,狠狠瞪了一眼那锦衣少年,这才转身回到薛空灵身边道:“教主,此人对你不敬,你为何不准属下替你教训教训他!” 薛空灵知他心思。笑着安慰道:“右使,本教主知你心情,不过你乃是我明教栋梁。若是为此等小事发火,岂不是自降成份,抬高了对方吗?” 大圣宝树王先是一怔,随即想想也是,连忙抱拳说道:“教主所言极是,所幸劝阻及时。要不知属下就要犯错了!” 薛空灵笑了笑,没再理会他。抬头又看着天上那两只鸟斗,只见那只大鸟忽高忽低。时而近扑,俯冲,直围着火鸟凤凰游斗,嘴里更是发出声声高鸣,似是在助威,显是斗志昂扬,一时朝白龙问道:“白护法,这是什么鸟,竟这么凶恶?” 白龙看了那大鸟一眼说道:“启禀教主,这鸟名叫海冬青,听说是世上飞的最高,最快的鸟儿,所以有着“万鹰之神”的美誉,更以凶猛著称!” “海冬青?果然是一只好鸟!” 薛空灵点了点头,眼见火鸟凤凰嘴里喷着火,逼得海东青不能靠近,一时占了上风,却也不担心,随即朝那锦衣少年缓缓走去。 白龙眼见锦衣少年此时手中弓箭仍没有放下来,生怕他有危险,连忙挡在前面。 薛空灵到了锦衣少年面前,这才抱拳说道:“在下明教教主薛空灵,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锦衣少年见他好似没恶意,这才收起弓箭,正欲答话,却听克伦木说道:“呸,什么明教教主,简直不值一提,凭你也想知道我家大少爷的大名?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那锦衣少年先前面色还有些缓和,如今听了克伦木的话,顿时神情也变得高傲起来,再看薛空灵的眼神之时,竟有些不屑了。 大圣宝树王见克伦木三翻五次羞辱薛空灵,一时气的双脸通红,直怒视着他,却也不敢说什么。 薛空灵却笑了笑,盯着克伦木泠声说道:“好一个狂妄无知的奴才,此番是本教主与你家主人说话,岂容得了你插言?难不成你家主人平时就这样教导你,让你这般目中无人,仗恃欺人吗?” 克伦木一怔,气的嘴唇直抖,正欲反驳,可看到薛空灵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眼盯着自己,却再也不敢说什么,直朝着主人看。 那锦衣少年眼见薛空灵三人气宇轩昂,气态不凡,一时也不敢小觑,抱拳说道:“在下昆仑派王子凡,见过阁下!” 薛空灵第一次听说过昆仑派,一时皱了皱眉头,连忙抱拳道:“久仰!久仰!” 那锦衣少年知道这是客套话,随即也抱拳道:“客气!客气!” “呱、呱……” “嗻、嗻……” 就在这时,突然天空中传来两声尖叫,众人不由自主抬头去看,却见此时火鸟凤凰两声急叫之后,跟着从嘴里突然喷出一股三米多长的真火,瞬间将海冬青全身包裹。 海冬青眼见大火逼近,口中惊叫两声,一时拍打着翅膀想要躲开,最终却是不及,顿时胸前羽毛着火,随即从嘴里传出阵阵惨叫。 “不好,大少爷,二少爷它要被烧死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克伦木眼见主人的爱鸟身上着火,一时急道。 王子凡此时神色紧张,似是担心爱鸟,狠狠瞪了一眼薛空灵,跟着抬手拉弓,再次对准火鸟凤凰。 薛空灵听闻克伦木叫海冬青为二少爷,心中先也是吃了一惊,知道王子凡把他当兄弟看待,寻思他一旦被烧死,后果就麻烦了,眼见王子凡要拉弓射向火鸟凤凰,连忙朝七窍玲珑心道:“心儿,快让火鸟凤凰回去,以免受伤!” 七窍玲珑心听得指令,连忙用鸟语朝火鸟凤凰做了指示。 “呱呱……” 火鸟凤凰此番交点已获胜收尾,本在高空得意的看着那只着火的海冬青,嘴里时不时沾沾自喜的大叫,如今听得七窍玲珑心发出指令,又见下面王子凡正拉弓朝自己射来,似得知道危险,连忙拍着翅膀欲行离去。 王子凡此时恨它伤了自己的爱鸟,又见它胜了竟要展翅离去,再不客气,手中弓箭瞬间射出,一时竟如流星般朝它刺去。 薛空灵眼见这一箭力道十足,夹杂着呼呼风声,甚是凌厉,知道若是射中火鸟凤凰,它此番必死无疑,本欲出手相助,却又不愿得罪昆仑派,眼见弓箭快要刺入火鸟凤凰的身体,一时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借着双手抱拳的由头,无形中一股至阴真气身掌中嫉射而出,随即将那只弓箭震偏,跟着朝王子凡笑着行礼道:“王公子真是好箭法,果然令在下大开眼界!” 王子凡自幼生长在昆仑山,世代靠打猎为生,自幼练习骑马射箭,从小跟着父亲在光明顶上打猎物,箭发可谓百发百中,例无虚发,一直对自己精湛的箭术甚是沾沾自喜。 他刚才为替心爱之鸟报仇,一怒之下射出弓箭后,本以为可以将火鸟凤凰射杀,哪曾想眼见弓箭到了跟前,箭头却突然掉转方向,急速向下,先是一怔,随即看了看薛空灵,顿时明白个口头中原因,一时面色微改,随即泠哼一声道:“不敢!阁下身手如此了得,难怪会如此霸气,强占这光明顶了!” 薛空灵见火鸟凤凰已经安然离去,知道王子凡就算是箭术再高也拿它奈何,顿时松了口气,再听他此番话中有话,一时也不计较,笑了笑道:“过奖!过奖!” 王子凡狠狠瞪了薛空灵一眼,手中弓箭动了动,可一时想到刚才薛空灵一挥之力,竟能将高高在上的弓箭震偏,内力之高实属罕见,一时再不敢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结仇 这时海冬青因为胸脯着火,再无力飞翔,早已哀鸣着从几十米处高空急坠下来,庞大的身体如断线风筝,一头重重栽倒在地,跟着嘴里发出几声叫声,一时再不动弹。 王子凡担心爱鸟,连忙奔了过去,眼见海冬青落在地上,身上还在着火,连忙命克伦木脱了衣服灭火。 克伦木知道海冬青是大少爷的命根子,是他三岁生日,老爷送他的礼,这一人一禽,已生活了十几年,关系犹如兄弟,平时连睡觉都在一个屋里,若是此番被活活烧死,大少爷不把自己砍成两半才算。 如今听他指示,连忙脱衣灭火,哪知那火甚是奇怪,越扑竟越大,直将海冬青身上羽毛,皆都大部分烧完,却也不灭,一时急的哭道:“大少爷,二少爷身上的火扑不灭,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活活烧死的,你快想办法啊!” 王子凡眼见势态不对,再顾不得什么大少爷的架子,连忙也脱下衣服,参与了灭火行动。 此时海冬青早已被火烧的奄奄一息,嘴里发出低沉的叫声,双眼再也无法散出凶狠的目光,似是在垂死挣扎。 薛空灵不想因此事与昆仑派产生隔阂,连忙上前,挥出双掌,自掌中喷出两股至寒真气,瞬间将海冬青身上大火灭掉。 王子凡对他如此高的内力吃了一惊的同时,却也朝他投来感激一瞥,眼见海冬青奄奄一息,低声哀鸣,不由抱着它失声痛哭道:“阿弟。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呢?” 克伦木此时也是泪眼婆娑,一会瞪了薛空灵一眼,一会又看着海冬青。 薛空灵生怕海冬青就此死去。这仇就算是结定了,连忙上前说道:“王兄,在下略通医术,如果不介意,能否让我看看这位兄台的伤势如何?” 他刚才听到王子凡称海冬青为兄弟,一时也不好视他为异类。所以就势说道。 海冬青此时正在抱着海冬青伤心,如今听了薛空灵的话,看了一眼怀里奄奄一息的兄弟,知道再不医治,怕是活不过来了。 他虽然心中甚恨薛空灵的火鸟凤凰伤了海冬青。可是此番想到死马当活马医,一时只好放弃仇恨,朝薛空灵点了点头道:“如此,多谢了!” 克伦木见他对薛空灵客气,不由怒道:“大少爷,你不必对这浑小子客气,二少爷本来就是被他养的恶鸟所伤,他理应替二少爷医治!” 王子凡皱了皱眉头。朝他喝道:“克伦木,你给我住口,不许如此无礼!” 克伦木本来是替主人鸣不平。如今却被他呵斥,一时越发不满,瞪了薛空灵三人一眼,却也敢怒不敢言。 薛空灵也不计较,随即上前查看海冬青的伤势,见它全身皆被烧伤。尤其是胸前一片肉,几乎快被烤熟了。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缓缓站立起来,跟着放眼朝四周看去。搜寻片刻,看到一处背阴之处,长着几株小花,不由眼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采下几株花草,随即将其塞入口中,慢慢咀嚼后,随即又吐了出来,跟着将其涂抹在海冬青被烧伤的地方。 王子凡眼看着薛空灵做这一切,虽有不解,可见他将药物抹在身上伤口处,样子甚是胸有成竹,一时眼中显出感激之色。 这边克伦木已将身上衣袖撕破,小心翼翼的替海冬青的伤口做了包裹。 王子凡见薛空灵站了起来,开口问道:“薛兄,不知我兄弟的伤势如何?” 薛空灵看了一眼海冬青,又见王子凡神色紧张,一脸的期待,不忍告诉他实情,勉强笑着说道:“王兄不必担心,刚才在下已经用专治烧伤的草药替你这位兄弟敷了药,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你回去之后,每日替它继续敷药,不过半月,定会有所好转!” 王子凡听到这里,面上现出感激之色,连忙抱拳说道:“薛兄果然神医,此番你救了我兄弟的性命,请受在下一拜!” 他说完便抱拳要跪下去。 薛空灵连忙伸手扶住道:“王兄言重了,这是在下理应所做的,何况王兄的这位兄台,也是被在下的兄弟所伤,在下救治它,更是义不容辞,你就不必再客气了!” 克伦木却泠哼一声,显然不领薛空灵的人情。 王子凡看了他一眼,连忙朝薛空灵笑道:“薛兄,我这个家奴,自小被在下惯坏了,生性直爽,还请见谅!” 薛空灵笑了笑道:“王兄见外了!” 他顿了顿又指着海冬青道:“对了,不知王兄的这位兄弟,怎么会突然跟在下的兄弟打了起来呢?” 王子凡看了一眼地上的海冬青,面上露出担忧之色道:“实不相瞒,在下自幼便生长在昆仑山,我的这位兄弟自幼随我一起长大,我们可谓情深意重!” 薛空灵听到这里,不由“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王兄如何着急,看来王兄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实是令人敬佩!” 他说到这里,向王子凡鞠了一个躬。 王子凡连忙将他扶起道:“薛兄过奖了,只因平时家父对在下管教甚严,所以平时只有我这位兄弟陪我,十几年了,我兄弟二人从未分离过,今日在下看到光明顶上黑雾尽散,天气格外明朗,便有意带它来此狩猎,哪曾想却碰到兄台的那位兄弟,半路突然杀将出来,对我那兄弟大声尖叫,我兄弟一时气愤不过,这才打了起来,却不想落得如此地步,若不是兄台及时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白龙听到这里,嘴里泠声说道:“那是!如果不是我们教主及时赶到,恐怕我们的兄弟,就要被你一箭射死了。此番伤的就不是你的兄弟了!” 王子凡听到这里,不由眉头一皱,正欲反驳,却听薛空灵道:“白护法,不可对王兄弟无礼。不管怎么说,是火鸟凤凰伤了王家兄弟,此番王兄责怪几句,又有何不可呢?” 白龙一时再不敢说话,进抱拳说道:“教主教训的极是!” 薛空灵这才又朝王子凡道:“原来如此,看来是王兄误会了。我那位兄弟先前受我之令,负责镇守此山,想必误把兄台等人当成恶人,这才造此误会,在下回去之后。定当重重责罚!” 大圣宝树王一时不服道:“教主,是这些无知之人闯我明教地盘在先,火鸟凤凰为维护本教声望,重伤他的兄弟,也算是情有可愿,不仅无过,而且有功,你为何不奖反罚呢?” 薛空灵笑了笑。并未答话,直盯着王子凡看。 这边克伦木却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随即不满的说道:“哼。我家少爷自幼生长在昆仑山,从没听说过此山还有主人,却不知你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声称此山是你们的,当真大言不惭!” 白龙想着这光明顶怎么也是自己的祖业,不由指着他怒道:“你这奴才。这昆仑山光明顶乃是我白家世代居住的地方,只因后来被恶魔占领。如今被我教主夺回,算是物归原主。此番做了我明教总坛,又有何不可?以前你没听说过,说明你孤陋寡闻,从今以后,你若是再不知晓我明教大名,小心以后活不长命!” 克伦木先是一怔,随即听到白龙竟似有威胁之意,越发怒道:“哼!我昆仑派世代久居昆仑,从没听说过什么明教暗教,更没人敢对我家大少爷如此大呼小叫,你算是哪根葱,竟敢说出大话?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配不配!” 白龙气的“唰”的一声抽出背后兵器,直指克伦木怒道:“狗奴才,今日就叫你知晓我明教的厉害!” 克伦木也不害怕,抽出腰间挎着的单刀,拉开架势,便要与白龙对干。 薛空灵连忙上前阻止道:“白护法,远来是客,不可无礼,你这样动刀动枪的,岂是我明教待客之道,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白龙道:“教主,他们……” 话说到一半,他眼见薛空灵面色不好,连忙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克伦木似是也知道薛空灵等人不好惹,眼见对方人多,生怕真的闹僵起来,对自己不利,也假装呵斥几声克伦木,这才朝薛空灵道:“既是如此,在下这就告辞,日后定当再行上山拜会!” 薛空灵知道他心中不服,听得他这句话,知道这个梁子算是结定了,一时却也不怕,抱拳说道:“在下随时在教中恭候王兄大驾!” 王子凡这才朝克伦木使了个眼色。 克伦木瞪了薛空灵等人一眼,跟着抱起受伤的海冬青,慢慢将其放在马背上,二人这才缓步离去。 薛空灵看到王子凡离去,这才朝白龙问道:“白护法,这昆仑派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本教主以前没听说过?” 白龙此时也是眉头紧锁的盯着王子凡的背影去看,知道他此番离去,定然又要为明教惹来麻烦,一时甚是担忧。 半晌,他才说道:“教主,听属下先人所讲,昆仑派坐落在光明顶的另一座山峰,已有百余年时光,翻过这座坐忘峰,便可直达昆仑派,江湖上传闻,昆仑派中人物个个神秘,且武功不弱,尤其是掌门人王铁宇更是不同凡响,在西域颇有威望,看来今日此番这王子凡离去,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们当做好防备才是!” 薛空灵也没想到,西域竟还有此等门派高手,一时不由皱了皱眉头,可随即又想到,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也不怕担心,抬头看了看天,见天色已晚,这才朝白龙道:“不用!中原有句俗话,叫做兵不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们敢来明教闹事,本教主自会让他们知道明教厉害,让他们从此再不敢这般小觑我等。” 白龙二人听后,连忙抱拳说道:“教主英名!” 薛空灵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说完便带头朝光明顶走去,白龙二人连忙紧跟其后。(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挫折 薛空灵三人回到光明顶,这时灵龙等人正在焦急的等他回来,一见到他,不及行礼,急道:“教主,你可回来了,教中出了大事!” 薛空灵一惊,还以为是若芷清又闹出了什么事,正欲相问,却听骨龙领着几个受伤的兄弟走了过来,给他行礼。 薛空灵见那几名受伤之人竟是留守在摩尼教的五散人,又见他们全身皆是伤口,不由大惊,连忙朝圣坛使者问道:“锐金旗主,这是怎么回事?你等不是奉命守在摩尼教总坛吗?怎么会受了伤?” 圣坛使者此番见到薛空灵,似是看到救星,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再次“扑通”一声跪下道:“教主,属下奉你之命,留守摩尼教总坛招兵买马,组建五行旗,哪知就在你们走后不久,突然有大批拜火教妖徒杀将过来,对方人多势众,我等拼死抵抗,无奈最终还是惨败,只好趁黑逃了出来,所幸经历九死一生,这才见到教主,还希望教主带领大家杀向拜火教,好为众多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其它人见状,也连忙跪下求道:“求教主带领我等杀向拜火教,为明教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骨龙等人看着那些受伤的兄弟,满脸的愤怒之色,也朝薛空灵抱拳请命道:“教主,拜火妖徒欺人太甚,以为我明教无人,属下愿做先锋,斗胆带领弟兄们杀到拜火教,灭了他们,也好替兄弟们报仇!” 灵龙也道:“求教主成全我等,杀回拜火教吧!” 薛空灵先前离开之时。也曾担心拜火教的人前去报复,本想等这里安定好了之后,再次他们接过来,哪曾想对方来的这么快,一时看到地上跪着的受伤兄弟。甚是愧疚,连忙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道:“各位兄弟,你们放心,拜火教徒杀我教中兄弟,这个大仇,本教主一定会替你们报。只是如今我们明教刚刚成立,尚未成气候,还没有与拜火教决一死战的能力,不过你们尽管放心,过不了多久。本教主一定会带领大家,杀向拜火教,好替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群雄听到这里,不由纷纷大叫起来,情绪甚是激动。[.超多好看小说] 薛空灵待他们平静下来,这才一一上前替他们疗伤。 群雄身上皆受了刀尖等红伤,如今眼见薛空灵手到之处,伤势痊愈。一时也觉甚是惊讶,听了七窍玲珑心的解释后,自又是一翻海呼。 半晌。待海呼停下来之后,薛空灵这才命令白龙等人安排众人分别住下。 光明顶原本就有许多房屋空着,只因长久失修,房屋有些破旧,白龙带着群雄稍加修葺,便可入住了。 等安顿好群雄。薛空灵想到先前人数众少,还可以对付。如今又新增这么多兄弟,吃饭便成了问题。一时不由甚是着急。 白龙似是看出他的困难,连忙说道:“教主,不必为粮草之事担忧,光明顶上资源颇丰,到处都是水果,野味,弟兄们坚持个一年半载还是没有问题的,再说黑龙兄弟也快回来了,这段时间,我们边等可以边让兄弟们在山上种植一些作物,这样不出半年,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薛空灵想想也是,一时茅舍顿开,很是赞成道:“白护法所说极是,既然我们要将此处作为明教总坛,就要做长久打算,与其坐等食物,不如自产自给,就算日后有外敌入侵,只要山上食物充沛,却也不足畏惧!” 他说完之后,便朝辉月使者道:“烈火旗主,这件事就交由你来负责,从明日开始,你就带着兄弟们在山上开垦荒地,大量种植农作物,好解决弟兄们的后顾之忧! 辉月使抱拳领命。 薛空灵又朝大圣宝树王道:“右使,你带着一部分兄弟,尽快将本教主的行宫造出来。另外,再造一些房屋,以便将来明教壮大,教中兄弟多了之后,能有地方安身!” 大圣宝树王抱拳领命。 薛空灵这才朝骨龙道:“掌旗使,你负责督促兄弟们练武布阵,以免将来外敌入侵,大家无力抵抗!” 骨龙抱拳领命。 薛空灵最后又朝毒龙道:“毒护法,这段时间,你再带几名兄弟,下山去迎接左使,以免他们在半路碰到拜火教的人,也好助其一臂之力。” 黑龙这才也抱拳领命. 最后,薛空灵又看着灵龙道:“灵护法,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与白护法负责教中兄弟的饮食,等左使从山下买来奴隶,你二人算立了大功一件!” 白龙和灵龙一脸喜色,连忙抱拳领命。 薛诗语见唯独自己无所事事,却一脸不满的说道:“爹爹,大家都有事做了,语儿做什么呢?” 薛空灵一天没见到她,确实有些想了,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蛋,笑着说道:“语儿还小,等长大了,爹爹自然会安排到你的!” 薛诗语却不满意道:“不嘛,语儿已经五岁了,已经长大了,可以做事了,爹爹就给语儿下令嘛!” “哈哈哈!” 群雄听后,一时都被她所说的话逗乐了,纷纷笑了起来。 “不许你们笑,再笑我就生气了!”薛诗语听到群雄笑,一时气嘟嘟的指着他们道。 “哈哈哈!” 群雄本来还有人没敢笑,如今见她这幅模样,便也肆无忌惮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时整个光明顶大殿充满着欢声笑语。 “爹爹,他们都欺负语儿!” 薛诗语一时急的泪水差点流了出来,直朝薛空灵撒娇道。 灵龙见薛空灵正在商量教中事,生怕打搅,连忙上前抱起她道:“我的小主人,你就不要再给教主添乱子了,只要你开开心心的,便是帮了教主的大忙了!”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不错!只要语儿开开心心,好好修炼先天心法,就算立了大功,爹爹将来会好好赏你的。” 薛诗语这才擦干泪水,一脸天真的问道:“真的吗?”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爹爹什么时间骗过我的语儿呢?” 薛诗语这才破涕为笑道:“好,既然这样,语儿一定会好好修炼先天心法,不给爹爹添乱的!” 薛空灵伸出小指道:“既然如此,我们拉钩!” 薛诗语伸出小指,勾住薛空灵的手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哈哈哈!” 父女二人钩完手指之后,这才相视一笑。 薛空灵吩咐完所有的事之后,这才和大家一起,吃了些野果,随即带着女儿去休息。 到了晚上,四周一切静了下来,薛空灵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想到白天所遇的一切,他只觉未来的路甚是艰难。 看着身边睡熟的女儿,他越发睡不着了。 白天七窍玲珑心所说的那番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不知道,自己今生能不能再回中原,一想到那里发生的一切,让他那么痛苦,他便有些胆战心惊。 隔壁的若芷清仍在吵着要见他,每一声皆透着苦苦的哀求,都似针般扎在的他的心口,让他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不想见她,他恨不得时刻与她不分离,可为了女儿,想想她对自己所作的一切,顿时心里又充满了矛盾。 迷迷糊糊中,他终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空灵便早早的起了床,看着女儿还在熟睡,便没有叫醒她。 灵龙仍是一脸疲惫的走进大殿,哈欠连天的与大家一起吃着东西。 薛空灵有好几次想问问若芷清现在吃不吃饭,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胡乱的吃了些东西,群雄便按着昨日他的吩咐做事去了。 薛空灵独自一个人,一会这儿到处看看,指点一下,一会那儿转转,帮一下弟兄们的忙,一天时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着的过着,(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铁碧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被薛空灵派出去的黑龙,在毒龙接应之下,带着大批奴隶和一切所需物品回到教中,教中兄弟又是一阵欢呼。 黑龙看到薛空灵,行礼之后,告诉了他一件让他无比愤怒的事,那就是拜火教龙护得知手下群龙尽数叛变之下,一怒之下亲自带着手下四处狂杀摩尼教的人以泄愤。 一时间,西域各地到处都笼罩在一片恐怖之中,到处皆有死了的摩尼教兄弟,到底都是高高挂起的头颅,让人惨不忍睹。 更让薛空灵想不到的是,当他听说赵可慧所在那一族也被斩杀殆尽,赵可慧不知所踪时,竟开始为那个姑娘担起心来。 先前,群雄见到有了好吃的食物,本想好好大吃一顿,可听到黑龙带回的消息,一时却又义愤填膺,再次嚷着要薛空灵带领自己杀往拜火教。 薛空灵好不容易才劝住大家不要稍安勿燥,可是心里却也堵的慌,不知这无尽的杀戮到什么时间才能真正的结束。 七窍玲珑心和灵龙轮番安慰他许久,他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有了食物,大家的干劲也就更大了,短短时间,光明顶上便已添置了许多新屋,到处都种上了农物,应连专门为薛空灵新盖文学的行宫,却也颇具规模,甚是雄伟。 如今,有了黑龙带来的大量奴隶,明教的这些兄弟们便不再亲自动手劳动,他们此时所要做的,便是攒足了劲,跟着骨龙操练阵法。 薛空灵偶尔也会指点教中弟子一些武功,只是教一些中土的吸呐吐气方法,日子过的倒也充实。 这一日,大家正在吃饭,薛空灵突然听到巡山弟子报说有一女子正等在殿外要求见他。 薛空灵想到自己在西域人生地不熟。除了认识赵可慧,就再也不认识其它女子了,此翻想到定然是她,一时想到那日的情景,内心竟莫名升起一股希望之火来。 可再一想到赵可慧一族人都被拜火教的人杀了,薛空灵心中又是一沉,连忙吩咐那弟子带她进来。 哪知等那女子进殿之后,薛空灵却倍感失望,因为根本不是赵可慧。 作为主人,薛空灵却也不敢怠慢。连忙朝那女子问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为何会到光明顶?” 那女子年约双十,模样周正,此时虽然衣衫褴褛,可眉目间却透着一股书香门弟的秀气,一看便知是出身名门。 如今,她听得薛空灵问,连忙上前行礼。随即也用西域方言答道:“不敢隐瞒贵人,小女子名叫铁碧,家住中土徽州,父亲本在朝中作官。不久前遭到陷害,一家人被贬军中服役,小女子听说凡是服役之人,皆是有命去无命回。于是趁着天黑,逃了出来,又恐再被抓回。只好跟着一群行商之人远逃西域,不曾想却误入死亡谷,其它人皆因饮了谷中湖水,全部中毒身亡,小女子侥幸逃过一难,这才落难于此,还请贵人相助!” 薛空灵先前见铁碧眉目及形态举止确有中原女子的模样,只是没料到竟是同乡,一时倍感亲切,随即用汉语问道:“愿来姑娘竟是中土人氏,这么说来,咱们也算是同乡了,既然今日你落难至此,如今又孤苦无依,不如今后就留在光明顶,也算从此有了依托,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碧听完薛空灵的话,似是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直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贵人收留之恩,铁碧感激不尽,今生愿做牛做马,报答救命之恩!” 薛空灵连忙命灵龙扶起她道:“铁姑娘不必客气,大家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理应相互照应,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光明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了!” 这时,薛诗语一双明亮的眼睛却盯着赵碧看,突然问道:“铁姐姐,你会写字吗?” 铁碧先是一怔,随即笑道:“小妹妹,姐姐自幼出身官府家庭,家境还算殷实,多少也学过一些知识,对于琴、棋、书、画略有所知!” 薛诗语脸上再出喜色,连忙问道:“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写字,画画呢?” 铁碧似是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只好朝薛空灵看了一眼。 薛空灵刚才还在想如何安置她,如今听到薛诗语这么问,想到她今年已经五岁了,是该学写东西了,又听铁碧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直觉是瞌睡遇到了枕头,真是太巧了。 如今见铁碧正盯着自己看,连忙笑着道:“铁姑娘不必介意,这是在下的小女,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留下教她,至于工钱,在下会定时给你结算的!” 铁碧连忙跪了下来道:“小女子承蒙恩人收留,本无以报答,既然有此机会,正求之不得,又何敢收取酬劳!” 薛空灵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从今以后,小女便交给你负责了,这也算是却了在下一桩心愿!” 铁碧道:“是!小女子定当拿出浑身本事,教导小主人早日成材!” 薛诗语想到今日终算有了师傅,一时甚是高兴,直围着铁碧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铁碧则是笑语相答,丝毫不显得厌烦。 薛空灵想到铁碧死里逃生来到这里,定然是饿坏了,于是吩咐下人给她安排了住处,又送去了衣食,这件事就此算是了了。 从此以后,薛诗语白天便跟着铁碧学习琴棋书画,晚上则跟着薛空灵练习先天心法。 有时间,薛空灵闲来无事时,也会跑到铁碧教薛空灵的私塾,陪着女儿学习,偶尔也会跟铁碧聊聊天,淡些中土的东西。 一来二去,二人便熟了。 如此,时间稍纵既逝,很快又是大半年时光已过。 转眼间,昆仑山上雪水化尽,又是一年春天来到。 这个时候的光明顶,到处都是野花遍开,鸟语花香,一片蓬勃生机的画面。 薛空灵的行宫已在坐忘峰落成,几处雄伟的建筑,耸立云端,显得甚是气派、豪华。 行宫四周按着薛空灵的要求,又建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颇有身在中土的味道。 薛空灵自行宫造成之后,便带着薛诗语住了进去,又将若芷清安排在一处幽静的院里,命灵龙负责日夜守护,而铁碧则因为是薛诗语的老师,所以也获此殊荣,得住此处。 明教一干首领,为了保护薛空灵父女的安危,皆都在坐忘峰下首四周分别盖了别院,也都分别安置下来,这样每天白日大家皆都在一起处理教务,到了晚上,便聚在一起喝酒,日子过的倒也安逸。 这段时间里,经过大家努力,明教一切教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骨龙带着五散人每日依着昔日岳飞留下的兵书悉心操练刚刚组建的五行旗,如今早已颇具规模。 光明顶四周各处要道,也都布上种种机关,陷阱,分别派了弟子日夜把守,此时就算一只苍蝇要想进入明教,却也是插翅难飞。 薛诗语每日跟着铁碧学习琴棋书画,经历大半年时光,也是初有小成,做起事来模有样,较之以前,似是脱胎换骨一般,有了很大的变化。 不仅如此,她修炼的先天心法,此时也已全部修炼完成,正跟着薛空灵学习一些简单的武功套路,虽然小小年纪,却已可以轻轻松松对付四五名明教弟子了。 只是她毕竟年幼,经常缠着灵龙带她到处去玩,薛空灵先有些担心她的安危,后来想到整个光明顶皆是明教弟子,也就不再约束她了。 有时间,他来了兴致,还会让灵龙带着她坐在火鸟凤凰背上,围着光明顶飞上一圈,那个时候,可是她父女最开心的时刻。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绝笔 光明顶上唯一不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薛空灵,还有一个就是若芷清。 薛空灵虽然每日都会去看望若芷清,却很少跟她说话。 每次若芷清都苦苦哀求他,让他告诉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薛空灵恨她还在装糊涂,总是避而不答。 他虽然心里还是那样深爱着若芷清,可每每想到她先前对自己的无情,便又故意装着对她很冷漠的样子。 时间久了,若芷清也不再逼他问他,只求每天能看他一眼,便算心满意足了。 灵龙负责看护若芷清,时间久了,二人竟也产生了感情。 有时间,若芷清会教灵龙一些中土语言,而灵龙也会教她一些波斯风俗,只是二人心照不宣,绝口不提薛空灵。 其时,若芷清心里很清楚,灵龙内心也是深爱着薛空灵,可是她却不敢生醋意,只觉得薛空灵只要开心,自己就开心了。 灵龙虽然深受薛空灵,可却碍于上下级关系,始终对他礼敬有加,丝毫不将这份情感表露出来,只是每每面对若芷清时,她总会有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她知道若芷清并不像薛空灵所说的那样可怕,每次都想替她向薛空灵求情,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敢开口。 平静,未必是一件好事,往往是暴风雨前的形态。 这一日下午,薛空灵在烈火旗指点完骨龙排兵布阵,回到住处,突然想起小时候娘亲给自己做的食物,一时想要找找昔日那种温馨。可无奈却又偏偏不会做,随即想到铁碧也是中土人,于是便兴致冲冲去找她。 铁碧正在教薛诗语写字,见薛空灵突然到来,连忙行了礼。 薛空灵将来意说了。她也是一愁莫展,显然不会做。 薛空灵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若芷清,把希望系在她的身上。 若芷清当时正在山顶一处亭子里织衣服,她所织的是一件长袍,是为薛空灵准备的。虽然她明知薛空灵不会穿,可仍然央求灵龙,为她准备了布料和针线,试着开始做。 从一开始屡屡刺破手指,到最后这件长袍即将成品。她日织夜补,着实费了不少心血。 薛空灵虽然也知道她的用意,每次看着她因为织衣服将手指刺破,甚是心疼,可却不表露出来,更不阻止。 若芷清此时正在收最后几针,眼见薛空灵突然来到,心中一阵激动。手一抖,顿时手中长针刺破手指,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薛空灵见她手指流血。心中又是一疼,想到昔日在临安府的情形,连忙上前一把握住,正欲用嘴去吸,突然又忆起她在新婚之夜竟那样狠心对自己,随即面色一泠。用力将其手甩开,泠声说道:“若姑娘。本教主今日想要吃一些简单的中土食物,你去准备一些。做好后送到我的房间。” 若芷清刚才见薛空灵那般关心自己,心中一动,本想将手中长袍让他试试,合不合身,哪知突然却又被她甩开了手,一时甚是失落难过,泪水直在眼眶打转,却也不愿流下来让他看到。 如今听到薛空灵吩咐,她忙将手中长袍放下,起身行礼道:“是,薛大哥!” 这半年来,她不管薛空灵对自己如何泠漠,她都是一如既往的称他为“薛大哥”,而且每一声都是那样深情款款,直叫的薛空灵有好几次差点心软,想要原谅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如今,薛空灵再次听她这样叫自己,心中再生感动动,却也不表露出来,故意泠声说道:“若姑娘,本教主早就说过,以前的那个薛空灵早就死了,再也不是你的薛大哥,还请你自重,称我为教主的好!” 若芷清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清儿不管薛大哥是做乞丐还是做教主,在清儿的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疼清儿,爱清儿的薛大哥,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薛空灵眼中闪出一丝泪花,一时不敢去面对她,只将目光望向中土方向,半晌才又泠声说道:“若姑娘,想必你忘记了,自从那天新婚之夜后,你我就已经成为仇人了,这辈子,本教主再也不会是你的薛大哥了,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免得让教中兄弟误会。” 他生怕再说下去,自己忍不住动情,再次厉声说道:“半个时辰之后,本教主要吃到正宗的中土佳肴,相信若姑娘一定不会令本教主失望的!” “哈哈哈!” 话音刚落,薛空灵便大笑几声,随即扬长而去,只留下若芷清一个人留在原地泪流满面。 薛空灵故做轻松的离开若芷清,没走到几步,泪水终是再没忍住,随即也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一时闷闷不乐的回到住处。 躺下休息一会,他却听到敲门声,只听外面灵龙求见。 薛空灵从床上起来,随即招呼灵龙进屋。 灵龙一进屋里,便一脸着急道:“教主,不好了,夫人她不见了!” 薛空灵一惊,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灵龙的手臂道:“灵护法,你说清楚,清儿她到底怎么了?” 灵龙一时没想到薛空灵这般紧张若芷清,如今被他这么用力一抓,直觉整个手臂瞬间麻木,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流,却也不敢喊痛,直咬牙说道:“教……教主,属下也不知道,刚才夫人她告诉我说,你想要吃中土的佳肴,让属下上山去采一些蘑菇回来,她好为你下厨。” “属下当时还以为听错了,可又见她一脸严肃,不像是说谎,又想到教主整日为教务劳累,思乡自然情有可愿,于是便答应了她,下山去采蘑菇,之后便交给了夫人。” 薛空灵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心里闪过一丝不安,随即问道:“后来呢?” 他说完之后,这才发现灵龙整个俏脸都变形了,这才知道自己一时紧张,太过鲁莽,弄疼了她,连忙松开道:“灵护法,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弄疼你的!” 灵龙此时见薛空灵终算松了手,一时松了口气,又听他向自己道歉,连忙“扑通”一声跪下道:“属下该死,弄丢了夫人,还请教主责罚!” 薛空灵此时只怕若芷清一时想不开,睹气从悬崖上跳下去,一时也不理会灵龙,连忙跑了出去。 灵龙连忙跟了上去。 薛空灵来到厨房,却见桌上放着一盘炒糊了的热菜,正是蘑菇炒鸡蛋,不由鼻子一酸。 环顾整个厨房,却已不见若芷清的影子,他一时急的朝她的住所奔去。 恰在这时,灵龙也跟了过来,跟他撞了一个满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他又发疯般朝若芷清的住处奔去,却也顾不得疼,连忙爬了起来,跟了上去。 薛空灵来到若芷清的住处,推开门一看,却见屋里也是空空如也,唯有床上留着那件长袍,上面更放着一张纸条。 他连忙奔了过去,打开纸条一看,却见上面写着:“薛大哥,对不起,清儿走了,希望你不要再找寻清儿,只当清儿已经死了!清儿很笨,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菜,好不容易给你做了一盘菜,却也炒糊了,真是对不起,希望你能像当初吃那根大油果子一样,能吃得下去!” “不知道这件衣服,薛大哥穿着是否合身,不管怎么样,清儿此生能亲手为薛大哥缝制一件衣服,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希望你今后,能穿上这件衣服,抵御风寒,这样心儿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深爱你的清儿绝笔 “不!清儿,薛大哥不要你死,不允许你死!”薛空灵看完纸条,随即疯了一般朝外奔去,嘴里大声喊道。 此时黑龙等人也已得知消息,正在屋外等候,如今见薛空灵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教主,夫人她……” 薛空灵扫视一眼群难,随即大声说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就算是将整个光明顶翻开,也要找到夫人,否则不要再回来见我!” “是!属下遵命!”群雄眼见薛空灵从未有过的紧张,连忙抱拳应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绝望 薛空灵奔到先前若芷清织衣的小亭,眼见四周云雾缭绕,峭壁深不见底,一时甚是着急,直对着四周大声喊道:“清儿,你回来,不要离开薛大哥!” 可是,四周除了群山返回的回音,再无若芷清的声音。 一时间,他几近绝望,发疯一般的朝山下奔去。 “夫人,你在哪里!” 此时天色已黑,整个光明顶上到处都是叫声,火把晃动的影子,几乎占据了周围所有的山峰,所有的明教弟子,皆都在四处寻找教主夫人若芷清。 薛空灵疯了一般的带领明教兄弟,一夜之间,将整个光明顶照的灯火通明,几乎要将整个光明顶都翻个了遍,可是却始终没找到若芷清的影子。 直到第二天中午,群雄将光明顶来来回回搜查了几遍,却终是没发现若芷清,一时再没办法。 七窍玲珑心安慰了薛空灵好半天,他才命令群雄回家休息,而自己却独自一人在坐忘峰若芷清先前呆过的地方发怔。 灵龙将若芷清做的那盘菜原封不动的端了过来,薛空灵越发难过,想到这是若芷清第一次给自己的做的饭菜,忍着泪吃了,边吃边念着若芷清。 此时,他甚是懊悔,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待若芷清,为什么要这么小气,不能原谅她以前的所作所为。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一切都晚了。 灵龙担心他的安慰,更将薛诗语带了过来安慰他,可是却也没能说动他,最后无奈之下。只下又让铁碧将薛诗语带走了。 薛空灵甚至坐在火鸟凤凰的背上,亲自飞下坐忘峰的悬崖的最深处,却始终没发现若芷清的身影。 一时之间,仿佛若芷清根本不存在这个世上一般,让他几近绝望了。 就这样痴痴呆呆的过了半个月。薛空灵每日无所事事,到处寻找若芷清,却终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一时越发绝望了。[] 这些时间,他几近消沉,就连去看女儿的时间也少了许多。每次就算是去看她,却也是好半天不说话,直急的薛诗语陪着他掉泪。 有好多次,他都在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不会再这样对待若芷清,不管她以前如何对待自己,自己都绝不会泠落她工,欺负她。 只可惜,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上天原本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在锁仙楼又一次碰到了心爱的女人,他却因为一时的怨气。将这份感情白白葬送。 每日,他看着若芷清亲手替自己缝制的衣服,却是整夜整夜的失眠。流泪。 他从没这般痛苦过,包括那一次若芷清伤他这般深,他都没有这般绝望过。 如今却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甚至开始感到厌恶自己了。 就在过了整整一个多月,薛空灵断定若芷清一定当初听了自己那翻话,百般绝望后跳崖自尽。再不复存在的时候,突然。他接到了一封神秘的请柬。 此时,这封请柬就坐在他面前的床上。他已经打开,而且上面的主角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若芷清,另外一个人他也认识,正是昆仑派少主人王子凡。 很显然,这是一份成亲的喜贴。 薛空灵当初听到下属来报,说昆仑派少主人大喜,特意下了请柬,邀请他去参加的时候,他正在生气,本已经一口回绝了,可是却又听来人一时坚持,让他一定要参加时,他才接了下来。 当他打开请柬的时候,却突然傻眼了,因为王子凡要娶的女人,让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若芷清。 他万没料到若芷清会成亲,更没料到嫁的人竟是王子凡。 他一直以为,若芷清死了,可是事实证明,她如今还活的好好的,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让她如何不惊讶? 群雄看到他脸色瞬间的变化,一时也甚是忐忑,却也不敢相问。 黑龙甚至从薛空灵的脸上看出了浓浓的杀气,生怕昆仑派派来的人有什么不测,连忙打发他走了,随即又让所有人都退了,只留下薛空灵一人在大殿。 此时薛空灵看着这请柬上熟悉的名字,看着这大红的喜贴,他全身热血沸腾,说不出的愤怒。 伴随着这种愤怒,他却又有一喜高兴。 愤怒的是,心爱的女人要成亲了,可是新郞却不是自己,这是对自己赤裸裸的羞辱。 高兴的却是,他也知道若芷清并没死,只要人还活着,他就放心了。 此时,他的心里在酝酿一个计划,一个可怕而又有些滑稽的计划。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明教的精英,都已聚集在光明顶的大殿,他们正严阵以待,准备接受教主新的命令。 “谁敢抢本教主的女人,就是我明教最大的敌人,我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随着薛空灵一声令下,群雄浩浩荡荡奔赴昆仑山,准备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抢亲活动。 翻过坐忘峰,便看到了昆仑派。 薛空灵远远的看到整个偌大气派的昆仑派,正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想到如今心爱的女人,正跟着别人成亲,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拳头更是紧握。 黑龙看到他脸色难看,不由盯着山下的昆仑派,脸上也现出一股浓浓的杀气道:“教主,你在这里等着,让属下等着兄弟们,血洗了这小小的昆仑派,好抢回夫人,给你雪耻!” 毒龙道:“不错!正好用属下的化骨水,这把群王八蛋全部变成一堆臭水,让他们知道我们明教的厉害。” 骨龙道:“是啊!教主,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明教选择在昆仑山光明顶做总坛,那么就必须灭了昆仑派,好让世人都知道,在昆仑山,只有我明教,再无第二门派可以立足,这样一来可以敲山震虎,好给拜火教一些颜色看看,二来也好出了一口恶气,可谓一箭双雕啊!” 蓝龙附和道:“不错!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子凡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抢教主夫人,真是不把我明教当一回事,这回一定要给他们一定颜色看看,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明教怕了昆仑派呢!” 薛空灵听着他们此时你一言,我一言的一致极力要求灭了昆仑派,一时也是眉头紧锁,脸色铁青,直盯着山下的昆仑派看,半晌才道:“灵护法,你的意思呢?” 灵龙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先是一怔,眼见他脸色铁青,显然是不同意灭了昆仑派,随即说道:“教主,以属下之见,夫人她只所以与昆仑少主成亲,恐怕另有隐情,我等若是这样大举杀进去,一来有可能会吓住夫人,二来今日前来昆仑派观礼的人肯定都是江湖上有些脸面的人物,属下听说昆仑派不仅在西域颇有威望,而且与中原各派也有联系,如果我们当真要灭了昆仑派,那么势必会为明教树立强敌,如今拜火教正对明教虎视眈眈,万一树敌再多,恐怕不利明教发展,还请教主三思!” 白龙道:“灵妹总是长他人之志,灭自己威风,就算是昆仑派今日来的都是江湖上人物,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大圣宝树王似乎赞成灵龙的话,看了她一眼,朝薛空灵道:“教主,灵护法说的对,此时明教初立,不宜树敌太多,还请三思!” 白龙瞪了他一眼道:“右使,你这话便是不对了,正因为明教初立,这才要立威,要不然以后随便哪个门派都来欺负我们明教,那还怎么混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贵宾 薛空灵见他们争执不下,想到灵龙分析的还是有道理,关键是要先弄清若芷清怎么到的昆仑派,又如何会嫁给王子凡,这才是关键。 想了片刻,他随即说道:“你们不要吵了,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这一来,明教初立,立威是一定要立的,借此机会也正好杀杀拜火教的威风,让他们看看明教的手段,若是再敢乱杀无辜,下一个受到惩罚的必将会是他们,这一点我也赞成掌旗使的话!” 骨龙眼见薛空灵同意自己的观点,随即将手中兵器朝地上一顿,一脸杀气的说道:“教主,既然如此,此番就让属下带着弟兄们杀下山下,给昆仑派一个颜色,来个杀鸡儆猴看!” 黑龙等也人道:“不错!杀鸡焉用牛刀?这点小手,何须教主出手,只要我等下山,立马将整个昆仑山夷为平地,替教主雪耻! 薛空灵却笑着说道:“左使和掌旗使不必着急,这立威总是要立的,只是本教主觉得右使和灵护法的话,却也有理!” 骨龙二人听后,一时面面相觑,似是不解薛空灵的意思,随即问道:“那到以教主的意思,又当如何呢?” 灵龙先听薛空灵没同意自己的见意,一时有些失落,如今再听他这么说,随即双眼圆睁,盯着他看。 薛空灵缓缓说道:“如今,我明教初立,势单力薄,此时正有拜火教四处挑衅,伤我教徒,如果我们再结下更多的仇敌,到时势必会寡不敌众,若是有强敌来攻,虽然我们有天然屏障,可是难免不会有所损伤,所以我还是赞成灵护法的意见。暂且稍安勿躁,容我一人去就可以了!” “你一人去?教主,万一……” 灵龙见薛空灵虽然同意了自己的意见,可是却要孤身一人犯险,一时有些担心,可是话说到一半,见薛空灵一脸严肃,知道他已经做了决定,随即再不说什么。 “就这样办吧!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薛空灵说完便站起来身,朝昆仑派走去。(.好看的小说) 群雄见状,一时再不敢说什么。 此时的昆仑派。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上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就连年过五旬的昆仑派掌门人王铁宇此时也是满脸堆笑。 今日是他唯一的儿子大喜的日子,他盼了整整二十一年,就盼着今天。 想到再过两年,自己就可以抱孙子的,他便忍不住想要发笑。 只是此时在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的是,儿媳妇若芷清虽然生的貌若天仙。可来历却来历不明,他只听儿子王子凡说,是他在光明顶打猎时,无意中发现了受伤昏倒在地若芷清。这才把她带了回来。 只是令王铁宇没料到的是,若芷清醒来之后,先是绝食几日,声称不想活了。后来却又声称要嫁给儿子王子凡。 他先前听到后也觉得甚是诧异,本觉得事情太过草率,不想答应这门亲事。可是碍不过儿子死缠烂魔,最后又通过观察,觉得若芷清为人确是不错,这才不再阻止。 他从二十岁出道,凭借昆仑派传来的绝学,短短三十年时间,不仅在西域打下一片天下,就连在中原,也深得人敬佩,凡人只要一提到“一剑仙”王铁宇,不无竖起大拇指,黑白两道,无不给他面子。 所以,当他同意了儿子与若芷清成亲的事,于是便以自己的名义,大发请柬,广邀武林朋友,前来见证宝贝儿子的喜事。 此时,他就坐在大堂,陪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贵宾喝茶,聊天,一脸演示不住的喜庆,看着儿子在外面与各种人物打着交道,一幅游刃有余、精神焕发的样子,他止不住从心里想要大笑。 大堂的对联,似乎与门上挂着大红灯笼显得格格不入,上联为:今日只叙朋友情下联为:且莫评论江湖事。横批为:连理之喜 仅仅只是一句话,便已表明了他退隐江湖,不愿牵扯到江湖事的心智。 这使得那些本来带了刀剑,想要与他一叙当年兄弟情的宾客心中略有一丝失落,只好解下兵器,进殿饮茶,绝口不提江湖之事。 现在,吉时已到,所有宴请的宾客均已到位,除了中原少林掌门人因为不喜这种热闹场合,只是派了弟子送来贺礼之外,其它各大门派掌门人均已到场祝贺,就连这些年鲜有抛头露面的铁掌帮掌门裘千仞也已亲来道贺,这自然又引起现场不小的轰动。 那些中原小的门派,平时本来就难以见到像裘千仞这样的人物,如今突然见到他,自然是极力拉拢讨好。 裘千仞自数年前被薛空灵用内力震伤,之后就一直归隐修养,几年下来,不仅武功全问恢复,而且性情也已大变,再也不愿多出风头,是以在中原武林很少露面。 如今他眼见各派掌门极力讨好自己,却也总是笑脸相迎,说的也都是一些客套话。 那些人见自己热脸贴个泠屁股,只觉没什么意思,却也不再说什么。 当然,中原武林中除了铁掌帮,就连赫赫有名的全真教也派了马钰为代表,全来道贺。 群雄跟裘千仞套不了近乎,于是便将止光集中至马钰身上,好在马钰为人沉稳,对于群雄的客套,也是以礼相待。 当然,对于这种热闹的场合,周伯通自然是少不了的,不如他所在意的,只是到处闲逛,丝毫不敢别人打招呼。 至于西域方面,除了一些小门派掌门前来道贺之外,就连在西域极有地位的大派拜火教竟也派了七神之一的水神冰如一前来道贺,并且送来了一大批奇珍异宝作为贺礼。 王铁宇心里知道很清楚,拜火教一直想拉拢自己投靠他们,可是自己却总是以归隐不问江湖事为由推却,这一次,他们既然又送了这么重的礼,绝不仅仅只是为了为儿子庆贺这么简单。 所以对于冰如一,他既不过于讨好,也不得罪,总是以礼相待,并且早已准备好了更加丰厚的回礼,待婚礼一结束,他就回赠给对方,表明自己的观点。 他也深知这些年拜火教的势力越来越大,因为有了皇帝的支持,所以教徒遍地都是,可是在他的心里,却一直秉着“物极必反”的规律,他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摩尼教,自前教主死后,现任教主更是下落不明,竟落得如此模样,所以也坚信,将来有一天,如日中天的拜火教定也会像摩尼教一样倒下。 再加上,他向来不喜欢与皇族打交道,所以对于拜火教主用重金极力邀请自己加入拜火,他始终保持泠处理方法,这样使得拜火教也拿他没办法。 毕竟,在西域,昆仑派还是有一定名望了,就算是拜火教如日中天,却也不敢轻易动他。 对于这一点,王铁宇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这也是他引以为豪的地方。 他深知,虽然自己已有好几年没插手江湖之事,可是只要自己一声招呼,肯为自己卖命的人,可谓大有人在。 这就是他纵横江湖三十多年所积累下来的资本。 除了拜火教之外,就连这些年在西域越来越出名的白驼山庄的主人欧阳峰也来了。 冰如一与欧阳峰的到来,就如同中原铁掌帮帮主裘千仞的到来一样,皆都令王铁宇吃惊的同时,却有小有点沾沾自喜。 令裘千仞没想到的是,欧阳峰对于他的态度,却甚是泠漠,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好在他这些年性格有所收敛,要不然依着昔日的性格,二人早就扛上了。(未完待续……) ... ...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舌头 喜庆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吉时,各位贵宾也已到位,该来的都来了,就算没能来,却也派人送来了贺礼,丝毫不敢怠慢。 不该来的也厚着脸皮来了,似乎大家只为赶上这场热闹,也热乎整个武林好似都没进行过这样的喜事了。 这种讨好王铁宇的机会,大家谁都不愿意错过的。 三声礼炮响过之后,王子凡一脸喜气的拉着新娘子若芷清的手,缓缓走进了大殿。 此时,他的心情是激动,因为自从看到若芷清的那一眼开始,他就禁不住为她着迷了。 所以在若芷清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作为堂堂昆仑派的少主人,却也丝毫不避讳,凡事亲力亲为,为照顾若芷清忙前忙后。 对于他来说,若芷清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一样,是那样冰清玉洁,那样超凡脱俗。 所以当他的父亲极力反对这门亲事时,他苦苦哀求不成,竟以绝食相威胁,这才征得父亲的同意,成就了这门亲事。 如今他牵着若芷清的手,缓缓的走进大殿,每走一步,他的心中狂跳一下,好似此时离幸福也越来越近了。 然后盖头下的若芷清,却是一脸的麻木,不喜也不悲,这些天,她的泪长风文学t水已经流干,尽管心里还惦记着心爱的男人薛空灵,可是面对王子凡对自己的一片清深,她还是咬牙同意了。 也许,她根本从来都没爱过对方,只是为了报复薛空灵罢了。 女人就是这样,痛恨一个人,往往会用嫁给另外一个人的方式报复对方,以图得到宣泄和快感。 若芷清虽然冰雪聪明,可是却也是个女人,所以。在面对薛空灵的无情和泠漠之后,她选择了与不爱的人结婚,以此来报复薛空灵。 其实到了最后,伤的最深的,还是女人。 所有的人,此时都将目光注视在了身着新娘妆的若芷清身上,他们此时虽然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可是却从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已经款款而行的步伐,感受到了她的高贵和美丽。一时也都渴望能早日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周伯通此时也在盯着若芷清看,越看却越觉得不对劲,只在心里嘀咕:“奇怪,怎么这个女人的身形和步伐,这么像薛兄弟的妻子若芷清呢?” 站在他身后的马钰,听到他这样的话,简直吓了一跳,连忙示意他不要乱说。 周伯通这些年似乎长大了,变得不再那么胡闹和任性。似乎也知道昆仑派不是那么好惹的,虽然越看越觉得新娘的神情很像昔日兄弟的妻子,可是却再也不说出口来了。 仪式进行的很顺利,转眼间。就到了第三个环节“夫妻对拜”。 过了这个环节,若芷清再给公公王铁宇敬了茶,就算是礼成了,从此以后。她将成为王家明媒正娶的儿媳。 用中原的那句古话,就叫做“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了。” 此时。司仪的口已经张开,群雄见就要礼成,王铁宇正笑呵呵的等着儿媳给自己的敬茶。 一切,似乎都应该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只待司仪喊出那四个字,二人相互对拜一下,若芷清再像征性的对公公敬一杯茶,便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就在司仪张口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突然从嘴里掉下一样东西来,嘴张了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群雄这个时候,看到地上掉下的竟是一片血淋淋的舌头,不由均吃了一惊。 明明刚才司仪说话还很正常,清清楚楚的喊出“二拜高堂”几个字,可是为什么仅仅只是新郎新娘站起的瞬间,他好端端的舌头竟突然掉了呢? 司仪等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感觉到疼痛,一时看着周围的人,想叫却又不敢,吓的脸都变青了。 同样脸变青的还有王铁宇,他先是看着地上的半截舌头,怔了一下,随即笑容僵在脸上,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盯着群雄看。 “怎么回事?爹爹!” 王子凡再也高兴不起来,也是一脸惊慌的看着王铁宇问。 “凡儿,不要惊慌,我们有贵客来了,跟爹爹一起出门迎客!”王铁宇眼见儿子乱了阵脚,随即泠声说道。 他说话的同时,管家已经在一边递上了一把长剑。 群雄这才意识到形态的严重,一时均盯着门口去看。 若芷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麻木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顽皮的微笑。 这一次,她又赌对了,就如五年前,她假扮叫花骗了人家十两银子,送给心爱的男人一根大油果子,从此便俘虏了他的心一样。 王子凡似是怕她害怕,连忙柔声安慰道:“清儿,你不要害怕,我去去就来!” 若芷清听到他喊出“清儿”两个字,不由生出一丝厌恶感,对于这么亲切的称呼,在她的心里,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配得上,那就是她心爱的薛大哥。 不管薛空灵如何对侍她,她都不会生她的气,更不会嫁给别人。 这一次,她尽管表面上答应嫁给了王子凡,可是却又设下了一个计。 如今这个计谋已经生效,所以她又是一次成功了。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昆仑派撒野,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一个连皇帝老儿都不怕的人,又岂会怕一个江湖中人呢? 所以,计划虽险,毕竟已经成功了。 王子凡与王铁宇已经出去迎敌了,而此时在若芷清的心里,却又是密谋着另外一个计划,如今这个计划成功,从此以后,她将一世无忧。 王铁宇手执长剑,步伐坚定的走到了殿外,随即对着天空,大声喊道:“不知何方高人驾龄寒舍,还请下来喝杯喜酒,王某不胜感激!” “咳咳咳……” 随着三声轻咳,一个身着灰衣,弯腰驼背的老人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 众人先前见威震海内外的“一剑仙”王铁宇,看了一眼地上司仪掉下来的舌头,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还以为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他变得这么紧张,一时也都暗暗吃惊。 如今再看对方竟是一个老掉牙的老头,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似乎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不由皆大失所望。 “老东西,没看到今日是本少爷的大喜日子,竟敢来捣乱,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子凡自从见到若芷清的那一眼开始,就盼着有与她洞房花烛的一天,如今好不容易快要礼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破坏,一时看着这老头,一脸怒气的喝道。 “凡儿,不可无礼!” 王铁宇虽然看到这老头也是大吃一惊,可是想到昆仑派里里外外这么多弟子看宋词,他一个枯瘦如材的老头却能轻而易举进来,显然绝非等闲之物,所以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他听到儿子指骂那老了,不由眉头一皱,厉声呵护了一句,随即抱拳笑道:“老英雄驾临昆仑派,实是王某的荣幸,在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王子凡见他堂堂一个掌门人,竟当着这么多群雄之面给一个老头这么大的面子,一时甚是不解道:“爹爹,这老东……” 话还未说完,他看到爹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吓的再不敢说什么。 群雄见王铁宇对一个干瘪老头如此多礼,一时也甚是不解。 不过这些人今日来到昆仑派,除了讨杯喜酒外,更在意的是看热闹,所以一时却也直看不说,想要瞅着王铁宇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 那干瘪老头抬头看了看王铁宇,眉头轻轻一皱,随即又扫视一眼正怒气冲天的王子凡,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随即抱拳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小老儿与婆婆前些日子争了几句嘴,哪曾想,我那婆婆脾气倔强,一怒之下便跑了,小老儿这才从中土一路追至西域,哪曾想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一时又急又渴,所以想要讨杯水酒喝,不成想却打搅了贵府的好事,真是抱歉!”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老头 剑雪蝶舞 这时屋里的若芷清,突然听到那老头苍老的说话声音,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五年前在临安统制府,她与薛空灵为了逃出统**,化妆成一对老夫妻的事,不由心中一阵感动,泪水瞬间滑落下来,直在心里轻声骂道:“傻瓜,你再来晚一点,清儿真的就要跑了!” 王子凡听到这里,不耐烦的说道:“臭老头,你追婆娘竟追到我昆仑派了,早不来讨水,晚不来讨水,非要等到本少爷的良辰吉日你来讨水,我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老头听到这里,直盯着他,大声喊道:“小哥,你真会说笑,小老儿还要忙着去找婆婆,哪有什么心思玩呢?只是小老儿追婆婆追的口干舌燥,只想讨碗水喝,有打搅之处,还请见谅!” “哈哈哈!我看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追婆婆竟从中土追到西域来,真是一对少见的夫妻!” “我老是有这么一个丈夫,哪还舍得跑呢?” 群雄中一时听到老头的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也有女见见他追老婆竟从中土追到西域,一时甚是羡慕”。[] “咯咯!” 此时正蒙着头,站在大厅里的若芷清突然听到那老头的话,不由再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好在此时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已被门外那老头给吸引了过去,一时并没多少人听到。 不过,此时正围着若芷清转圈的周伯通听到这一声笑后,顿时恍然大悟,指着她道:“哎呀,我说你怎么走路这么像我兄弟的媳妇,原来还真是的,你这一笑,我就听出来。你果然是她,一点都不假!” 若芷清也没想到此时竟有人盯着自己,又听周伯通说出此话,不由一惊道:“你是谁?你说谁是你兄弟的媳妇了?简直胡说八道!” 周伯通再听她这么一说话,越发坚信,她就是薛空灵的妻子若芷清了,一时越发惊讶道:“哎哟,你还不承认,是我兄弟的媳妇?那天你跟我兄弟成亲,竟然狠心用刀从背后捅了他一刀。害得他差点死了,你这次又要跟昆仑派的少主人成亲,莫不是他们王家与你们若家也是世代为仇不成?” 若芷清此时听到这里,忽然想起那日薛诗语的话,不由浑身打了一个颤抖,一时心里咚咚直跳,随即朝周伯通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的兄弟又是谁?我……我从没见过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周伯通见她不承认,一时很是生气道:“哎呀。你这女人真是铁石心肠啊!你不认识我周伯通也就算了,竟连你丈夫薛空灵都不认识了,真是岂有此理!” 若芷清先听到周伯通的名字,不由又是一惊。再听到“薛空灵”三个字,越发诧异,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对于周伯通。若芷清可谓甚是熟悉,当初她在临安府时,曾听到薛空灵老是提起他。还是对方是他最好的兄弟,此人不仅好玩,而且对朋友真诚,还说日后要给她引见,到时保证她会喜欢上他呢。 如今,她怎么也没想到,事隔多年,她竟在这种场合碰到周伯通,一时自然是又惊又喜。 强按住内心的激动,若芷清泠静的说道:“这位朋友,你想必认错人了,我如今是堂堂王家的媳妇,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那位朋友,你休要再胡说八道,否则一会我未来的丈夫公公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伯通见若芷清不认自己也就算了,竟然敢恐吓自己,一时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想要去揭开她头上蒙着的红布,想想却又觉得不合适,直气的围着她转了几圈,半晌才道:“哎呀,你这狠心的女人,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生了一幅天使般的面容,竟长着一颗魔鬼般的心。一直都不明白,薛兄弟那么爱你,你却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勾结阮静玉那个妖婆,想要致他于死地呢?” 若芷清自从遇到薛空灵,一直都听到他在拿此事质问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想弄明白个中的原委,无奈薛空灵对自己不是泠潮热讽,便是泠泠冰冰,始终都不听她的解释,使她只能含冤莫白。 如今,她突然听到周伯通这样说,不由心中一阵紧张,随即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哼,真是笑话,试问世间哪个女子,会在成亲之夜,出手伤害自己的郎君呢?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大骗子,在此胡说八道罢了!” 周伯通见她还不承认,不由急道:“谁是大骗子,我看你才是大骗子呢?你先是装可怜骗薛空灵救了你,然后再设陷阱,让他去刺杀六派掌门人,使他差点死于非命,后来眼见害他不成,于是便假惺惺哭着要嫁给薛兄弟,最后竟在新婚之夜,勾结那个妖女,劫持薛空灵的女儿,想要**他自尽,你这样的人,才是最大的骗子呢!” 他说到这里,不由气的坐在地上,半天不说话。 若芷清听着周伯通所说的这些事,只觉得甚是匪夷所思,因为每一件事,她连想都没想过,又何从做过? 她原本想反驳,可是却听到周伯通的语气似乎很生气,又想到薛空灵曾说周伯通虽然顽皮,可是却甚讲义气,曾经冒着生死危险救过他一命,所以她知道,周伯通此时所说的绝没有假,而且这些事,有一部分也是薛诗语所说的不谋而合,这就越发让她觉得事情的诡异了。 所以一时之间,她也是半晌不说话,直在寻思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娘亲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从薛空灵及周伯通的口中却都提到了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伯通见她不说话,还道她知道了理亏,一**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怎么着?没我说中了,知道做了亏心事,没话可说了吧!” 若芷清知道像周伯通这样有着严重好奇心的人,你越是急着想知道一件事,他越是不会说,你若是装着瞒不在意,他倒反而会着急。 于是,她任凭周伯通去说,一时却也不说话回答。 果然,周伯通上当了。 他眼见若芷清不说话,越发得意道:“哼,你以为你蒙了头盖,我周伯就不认识你了吗?你不要忘记了,那日你跟薛兄弟成亲,还是我和臭叫花子做的见证呢!所以就算你蒙着头,我看不到你的脸,可是只要你穿着这件新娘妆,我就一眼认出你来了,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 若芷清知道再不承认,他就会急了,万一招来别人,那麻烦可就大了,于是泠声说道:“不错!周伯通,算你厉害,没想到我若芷清为了逃避姓薛的,远嫁到西域,却也被你认出来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吧!” 周伯通见若芷清果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一时越发得意,直围着她又转了两圈,这才说道:“不想怎么样?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狠心,非要在新婚之夜捅了薛兄弟一刀,让他这般伤心?” 若芷清没想到薛空灵所说的竟是真的,一时甚是心疼,直觉心里在滴血,半晌才道:“你不是都知道吗?还用我再说吗!” 周伯通听了她的话,似是觉得有些道理,怔了一下,随即又问道:“就算是那姓阮的妖女人说的不错,你们若家和薛家世代为仇,这辈子世上只要有若家,就不能有薛家,可是你也没必要嫁给薛兄弟之后再要置他于死地啊?你完全可以不用嫁他,凭着他对你那样信任,你也一样有机会杀了他啊!这样以来,你岂不是就守了寡吗?我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娘亲会说若家和薛家是世代为仇?世上有若家没薛家?这到底是怎么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若芷清听到这里,不由又是一怔,一时竟像傻了一样,怎么也不明白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泠静了片刻,她才又故意说道:“既然我娘亲说过,这辈子世上若薛两家,只有一家活着,那么你干嘛还问这么多?至于我若芷清愿不愿意嫁给姓薛的,又关你什么事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暗较 剑雪蝶舞 周伯通没想到若芷清如此不讲理,一时越发恼羞成怒,指着若芷清道:“哎呀,难怪黄兄弟说你们若家个个都是小人,怎么说那日你和薛空灵父女三人被困少林,眼看就要被那群乌合之众斩首示众了,要不是我周伯通冒死前去救你们,你还会有今日吗?真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我与薛大哥父女三人被困少林,差点被杀,周伯通曾经冒险去救过我?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听薛大哥说过?” 若芷清此时是越听越糊涂,一时越发不明白,到底在自己被困锁仙楼的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在心里,她隐隐有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在这个世上,似乎还存在这另外一个若芷清,而周伯通口中所说的这些事,都是那个若芷清对薛空灵所作的,自己根本不知道”。 一时间,她想到这种可怕的事,不由浑身又是一颤。 “到底是谁在冒充我,要去陷害薛大哥,让他如此恨我呢?” 若芷清脑子中冒起了这样的一个念头,随即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为什么娘亲还活着?苗傅不是说她因为太过思念姐姐而忧郁成积,早早的死了吗?” “难道是姐姐?!”若芷清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姐姐。 一时间,她差点晕了过去。 “凡儿,你给我闭嘴!” 随着王铁宇一声大吼,此时围在门口的人脸色皆变,唯有冰如一和欧阳峰以及裘千仞三人面带微笑,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王子凡刚才眼见那老头胡搅蛮缠,又看吉时快要过了,想到今日若不能与若芷清成亲。那么这件事便又要推迟数月,一时不由心急如焚,这才怒声骂了那老头几句,以此泄愤,哪曾想却被爹爹当面呵斥,一时面上甚是下不来。 郁闷了一阵,想到既然成为自己妻子的若芷清,王子凡顿时心情好了些,回头想想看看若芷清,可是却见群雄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大门围的水泄不通。一时又是一阵莫名的失落。 他本想挤进去安慰若芷清几句,可是看到爹爹一脸怒气,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再看看那个讨厌的老头,他心里恨的直痒痒,却也不敢说什么。 “哎!小老儿追婆婆要紧,若是晚了,她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嫁人。小老儿可就要再也娶不到婆娘了,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给小老儿一杯水酒喝,我看我还是随便到一个小河沟里弄些水喝。省得多费口舌!” 此时那老头一面朝厅里张望,一面轻轻摇头叹息道。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意欲离开此地。 王铁宇刚才看到这个老头时,便已注意到他两眼精光四射。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心中暗自猜测,定是哪位武林前辈。因为没有接到自己的请柬,所以一时心里不舒服,这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如今抬头看看时辰,眼见吉时已过,知道今日这个亲是成不了了,又见群雄个个盯着自己看,知道若是任由这老头离去,恐怕今后昆仑派再无颜在江湖上立足,一时陡下杀心,随即朝那老人笑道:“老英雄留步,今日怎么说也是犬子的大好日子,王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没能请得老英雄来喝杯喜酒,实是惭愧,既然今日老英雄来了,若是再行离去,岂不是让江湖朋友嘲笑我王某小气嘛!” 他说完便朝身边的大弟子说道:“吉扬,快去端杯水酒,给老英雄解渴!” 吉扬是王铁宇手下三十多名弟子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如今虽然只有三十几岁,可是凭借一手好的暗器手法,早已在西域闯出了一翻天地,被人称之为“擎天一掷”,名声直追王铁宇,深得王铁宇器重。 如今,他耳听师傅下令,又见他朝自己暗使眼色,顿时会意,连忙接过管家递来的一杯水杯,随即朝那老人郎声说道:“老英雄既然来了,若是空手而归,岂不遗憾!还请饮薄酒一杯,再走不迟!” 他说话间,手臂不动,手指轻轻一抖,跟着手中水杯朝那老人嫉射而去。 王铁宇见他这一掷之下,虽只使出五层功力,可是却已将自己传他的暗器精髓施展的淋漓尽致,一时甚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双目更是紧盯着那老人去看。 “好!” 群雄久闻吉扬的大名,如今见他突然露出这么一手,力道恰恰甚好,那水杯脱手之后,如流星赶月,直朝那老人背心激射而去,一时心中暗自喝彩的同时,却也替那老人捏了一把汗。 唯有欧阳峰三人面上却露出一丝不屑神情,似乎觉得吉扬这“擎天一掷”的名号,似乎有些言过其实。 那知吉扬射出水杯之后,却见那老头丝毫没有察觉,眼看那水杯要打中对方,生怕闹出人命,到时给这喜事染上晦气,到时师弟恐怕就要生气了。 一时间,他不由甚是忐忑不安,一方面盼着能将那老人击倒,一方面却又害怕他出事。 群雄一时也都盯着那水杯看,想要知道结果。 哪知那水杯眼看就要击中那老人的背部,不知为何竟又突然调转到头,力道更是陡然间急增数倍,直直返了回来,直朝吉扬击来。 “不好,吉少侠有难!” “吉少侠真是光明磊落,不愿背后伤人,不愧为少年英雄!” 这一下,又是大出群雄意料,有看出门道的人,竟开始为吉扬担起心来,而看不出门道的人来,却以为吉扬不忍心背后伤害那老人,一时均出言赞叹。 王铁宇眼见水杯又急射而回,不由也吃了一惊,眼见吉扬伸手要接,生怕他被震伤,随即轻轻上前一挡,将他隔开,跟着伸手轻轻抄住那水杯,随即笑道:“老英雄留步,适才犬子言语之中多有得罪,在下甚是过意不去,愿敬老英雄几杯薄酒,聊表歉意,还请笑讷!” 他说完之后,左手轻轻一挥,跟着将管家手里端着的木盘中剩下的五杯水酒尽数卷起,一时连同手里的那杯也一同朝那老头掷了过去。 群雄也没料到王铁宇竟会亲自出手,想到他掷暗器的手法,虽没自认天下第一,却也没要敢认第二,一时皆都一眼不眨的盯着那六杯飞出的手酒去看。 “看来这姓王的能在西域占据一席之地,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锋三人眼见这六杯水杯分上下两层,各三杯,嫉速朝那老人射去,而每一盏水杯,皆对准了对方身上一大要穴,可谓凌厉致极,知道王铁宇这一挥之下,竟使出半生未用的绝学“乾坤一掷”来,不由也暗喝一声彩,一时越发盯着那老人紧了。 群雄一时看着这六展射出的水杯,不由倒吸一口泠气,皆在心里寻思,若是这些水杯朝自己射来,自己恐怕连一杯都躲不过去,只能倒地身亡了。 哪知,同样这六杯水酒还未近那老人的身,突然竟又再次直直的飞转回来,不仅如此,六杯水酒突然变换位置,竟效仿王铁宇乾坤一掷的手法,直朝他胸前的六大穴位打来。 这一下,自然已惊的群雄满头是汗,他们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酒杯两次还没碰到那老头的身,却不见对方有任何动作,却又掉转头来,分别击向施杯的人呢? 群雄中,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这些水杯皆是被那驼背老人以极强的内力**了回来,一时他们心里皆都是一惊。 裘千仞初时脸上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想要看看王铁宇的武功,到底是不是如同江湖中的传说的那样厉害,可是看到那老人一声色,便将六只水杯挡了回来,直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打了一个泠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即悄悄隐退下去。 欧阳锋看到这一幕,先有些不解,再看看那老人,不由也吃了一惊。 很显然,他和裘千仞皆已认出这老头正是化了妆的薛空灵,至于他们怎么认出来的,也许完全凭借的是高手之间的一种直觉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失落 原来,薛空灵到了昆仑派的时候,本想径直闯进来,大闹一翻,随即将若芷清抢走,好给昆仑派一个下马威,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哪知却见来宾中有许多中原武林人士,皆是自己熟悉的仇人,一时甚觉不妙,他为了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为明教再树强敌,这才想到昔日在临安统制府若芷清曾教过自己易容的手段,再忆起那日与若芷清易容成公公婆婆的样子,顿时心生一计,这才化了妆。 刚入昆仑派,却见心爱的女人若芷清正在与王子凡拜堂,不由心里恨的牙痒痒,又见司仪张口要喊“夫妻对拜”四个字,知道他二人这一拜下去,若芷清便真的成了王家的人,那个时候,自己再抢亲,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只好使展手法,将司仪的舌头割了下来。 如今他眼见吉时以过,知道若芷清与王子凡暂时再不能拜堂,这才准备先行离去,然后再想办法向若芷清承认错误,随即带她回光明顶,如此以来,既隐瞒了身份,还要回了妻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哪知,他却见王铁宇父子对自己紧咬不放,只好略施手段,用内力逼回水杯,想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再说王铁宇眼见水杯袭来,一时不敢大意,连忙暗运内力,使出十层功力,将其付诸在长!长!风!文学袖之上,随即直卷着再次放在管家的拖盘上,跟着抄起一杯,脚下一移,直奔薛空灵去。 薛空灵逼退水杯,正欲离开,突见王铁宇再次手掷一杯水酒,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也为他出神出化的轻功所折服,随即假装吓了一跳。直拍着胸口说道:“哎呀,吓死小老儿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到了小老儿的面前,还好这是在白天,要是在晚上,小老儿还以为碰到了黑白无常来勾命,不活活被你吓死才怪!” 他这句话明里责怪王铁宇,暗里却在赞美他的轻功了得。 所以王铁宇听了之后,不仅没怪,反而还笑着向他鞠躬道:“老前辈高深莫测。在下自愧不如,特为不道之处,向前辈致歉,希望前辈勿怪!” 正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薛空灵知道再无法装了,只好笑着抱拳说道:“王掌门武功精湛,实是令小老儿敬佩,今日讨饶,实是迫不得已。还请海涵!” 他说完便伸手去接酒杯,哪知却见王铁宇紧握不放,一时知道他在考较自己的内力,只是微微一笑。跟着运气起九阴真经里的至寒内力,与之对抗。 王铁宇所学家传武功正也是至阴至寒一派,他先前在掷杯手法上略输一筹,心里实是不甘。直觉甚是不下台来,所以这才借着敬酒之意,想要在内力上震退薛空灵。所以一上来,便使出了七层内力,想要暗中震伤薛空灵,给自己争回一点面子。 哪知片刻之后,他却感觉到一股股至阴至寒的真气通过水杯,直直传到自己体内,一时间不由打了一个泠战,一时再不敢大意,手上再使出了三层功力。 薛空灵此时仅仅只是使出了三层功力,本想让王铁宇知难而退,哪曾想他却一心想要较个高低,一时泠笑一声,跟着手上也暗使两层内力,直直逼退对方传来的内力。 与此同时,水杯里的酒在两人至寒的内力催动之下,竟开始冒起一阵阵寒气,跟着慢慢结冰,凝固。 只是瞬间,王铁宇便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眼见水杯里的酒结成冰,自己此时就如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冰泠,不由暗自着急。 薛空灵不想与他树敌,更不想让他为难,眼见他神色难堪,随即笑道:“王掌门真是太客气了,小老儿何德何能,还要请自劳烦你的大驾,真是过意不去!” 王铁宇听薛空灵说出此话的时候,内力也减了一层,顿时会意,连忙顺着台阶下了来,收回常上内力,感激的说道:“老前辈远来是客,在下自当略近地主之谊,还请不要客气!” 薛空灵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递给王铁宇道:“真是好酒!既然小老儿水已经喝了,就此告辞了!” 他话刚说完,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好似要摔倒一般。 王铁宇知道薛空灵有意成全自己,感激的同时,一边伸手接过酒杯,一边去搀扶他。 哪知他的手指刚触到水杯,顿时一股炙热烫的他差点要把水杯扔了,好在他连忙急运内力,这才使得炙热减退,不至出丑。 这个时候,薛空灵已经站稳,朝他微微一笑,随即自惭道:“真是人老了不中用,喝了一杯酒就醉了,多谢王掌门相扶,小老儿去也!” 王铁宇此时脸上阵红阵白,看着薛空灵是哭笑不得,他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竟能同时拥有至阴和至刚两种不同的内力,而且还能将之运用的炉火纯青,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时间,他也猜不透,面前这个高深神秘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是敌是友,全身不由被泠汗湿透。 “爹爹,你难道就凭由这老头这样才了,孩子的良辰吉时……”王子凡眼见薛空灵离去,又见王铁宇无动于衷,一时不由急道。 “住口!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王铁宇一脸阴沉的说道。 王子凡从没见过爹爹这般神色,一时再不敢说什么,回头看看屋里的若芷清,再看看离去的薛空灵,竟不知如何是好。 “老头,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追得上婆婆吗?怕你追上她之后,她早就成了别人的婆婆了!”群雄刚才见薛空灵喝了一杯酒,便醉的差点摔倒,眼见他无限惆怅的离去,不由打趣说道。 “罢了!是自己的婆娘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自己的就是不追,迟早还会回来的!”薛空灵头也不回的大声答道。 “你这傻瓜,笨蛋,你真的不要清儿了吗?” 就在这里,屋里的若芷清突然一脸泪水的从屋里跑了出来,朝着薛空灵的背影大声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她……她不是小魔头的妻子吗?怎么会嫁给王公子?” “这老头到底是谁?难道……” 一时间,在场的人看到若芷清的面孔,均都怔住了,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清儿,你怎么了?” 王子凡眼见若芷清一脸泪水的从大厅跑了出来,喊里说出这么一句话,一时不解的说道。 “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为“清儿”,这辈子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叫我,其它谁也不配!”若芷清再次听到王子凡这样叫自己,一时不由怒道。 “我……” 王子凡也没想到自己即将拜堂成亲的未婚妻竟会对自己这样,一脸无辜的道。 “薛大哥,你真的这么狠心,不要清儿了吗?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清儿,好好听清儿解释呢?” 若芷清此时早已从周伯通的嘴里得知一切的事情经过,知道那个冒充自己的人肯定就是自己的姐姐若芷冰,一时再也控制不住,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薛空灵哭道。 薛空灵听到若芷清声音的瞬间,一行泪水便已流了下来,只是他不愿让若芷清看到自己的泪水,所以却也不敢回头,直怔在当场。 如今,他见若芷清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一时再也忍不住,半晌才道:“不是薛大哥不要你,是你不要薛大哥了啊!” “哈哈!果然我的好兄弟,你可知道,那个在中原跟你成亲的若姑娘是个假的,这个才是你真正爱着的若姑娘呢?” 就在这时,周伯通突然从屋里窜了出来,跟着一把抓住薛空灵脸上的面具,随即大笑着说道。 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冰清 “周兄弟,你说什么真的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空灵一时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看着周伯通,一时像是傻了,怔了半晌,才朝周伯通问道。 周伯通一面将从薛空灵脸上抓下来的面具带在头上,一面朝他得意道:“嘿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可得问若姑娘了!” 薛空灵这才一脸疑惑的转过身来,看着泪水满面的若芷清道:“清儿,你告诉薛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芷清见他再不怪自己,这才擦干泪道:“薛大哥,你还记得清儿曾经跟你说过,清儿有个姐姐,从小就失踪的事吗?那个在中原与人成亲的人,不是清儿,而是我的姐姐若芷冰啊!” “什么?若芷冰?” 薛空灵万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一时浑身打了一个颤抖,朝着若芷清问道。 “啊!活死人!” 此时群雄见薛空灵露出真实面目,一时吓的脸色大变,眼见兵器就在门外一片墙壁处摆放着,纷纷抄起兵器便对着他道。 王铁宇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一时看到薛空灵的真实面目竟如此年轻,再想到他的功力竟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不由也吃了一惊,再看群雄吓成这样,不由连忙朝中原《长〈风《文学一个熟悉的人问道:“铁兄,这活死人到底是谁?” 那姓铁的此时手持一根单刀,浑身发抖的盯着薛空灵,听得王铁宇问,随即战战兢兢的小声答道:“王兄,你久未来在江湖走动,有所不知,这活死人是中原武林最近几年出了名的魔头,杀人不眨眼。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中原几乎无能敌,在座的人几乎都吃过他的苦头,就连裘掌门几年前也被他震伤,几近残废,苦苦调养了数年,这才痊愈,你怎么这么糊涂,竟纵容自己的儿子跟他抢老婆呢?这下昆仑派可有的麻烦了!” 王铁宇想到裘千仞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竟被薛空灵震的几乎残废。一时不由头皮一麻,浑身又打了一个泠战。 “又是你这个臭小子,先前你纵容那恶鸟伤了我的兄弟,我还没找你算帐,你今天竟敢明目张胆的跟我抢老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王子凡没想到捣乱自己成亲的老头,竟是薛空灵化妆的,一时新仇旧恨涌起,不由抄起一把长剑。便要去找薛空灵拼命。 “贤侄!你不要命了吗?这样的魔头躲都不及,你还敢去惹他!”那姓铁的似是不忍王子凡丧命,一把拉住他道。 “铁叔叔,你放开我。夺妻之恨不报,我王子凡如何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王子凡一把甩开姓铁的手,怒视着薛空灵狠狠的说道。 这边薛空灵早已从若芷清那里得知,一切的事情都是她的娘亲阮静玉和姐姐若芷冰搞的鬼。与她无半点关系,一时也是百感交集,半晌才道:“原来。我一直错怪你了,我早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伤害我的,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早说?是我害得你吃了这么多苦头,都怪我!” 他说到这里,便要伸手去打自己,却被若芷清死死拉住他,哭着说道:“薛大哥,这不怪你,不怪你,是怪清儿没有向你说清,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头,你惩罚我是对我,就让我代替姐姐向你赎罪!” “不!是薛大哥错怪你了,从今以后,薛大哥再也不生你的气,再也不这样对你了,你为薛大哥吃了这么多的苦,真是难为你了!” 薛空灵想到若芷清这些年一直被困在锁仙洞,不由心如刀割,轻轻替她拭了泪道。 若芷清想到一切暴风雨终算过去了,顿时松了口气,随即紧紧的抱着他,再也不愿与他分离。 薛空灵看着她此时身穿新娘妆,再看一看门上的大红喜字,一时再也顾不得许多,随即拉着她的手,直奔大堂,随即朝周伯通道:“周兄弟,今日我薛空灵要与清儿在此拜堂成亲,麻烦你来作公证!” 周伯通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一时自然乐得同意,随即先扮成司仪的样子,大声喊道:“新娘,新郎一拜天地!” 薛空灵看着若芷清,随即与她一起跪了下去,跟着磕了一个头。 群雄见事情出现戏剧性一幕,半晌没反应过来。 此时的王氏父子却是一脸铁青,双拳紧握。 王子凡眼见自己的妻子此刻竟在与薛空灵拜堂,一时像疯了一样,想要冲进去找他拼命,却被父亲紧紧拉着,不能动弹。 周伯通见他们拜过之后,这才又喊道:“二拜高堂!”他说完眼见高堂的位置上空空的,随即跑到上面大摇大摆的坐下道:“这样吧,看在你们这样痴情的份上,我就牺牲一回,成全你们,做一回你们的高堂吧,你们日后可不能说我占了你们的便宜!” “哈哈哈!” 群雄此时虽然个个心惊战寒,可是看到这一幕,却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是再一看王氏父子充血的双眼,瞬间吓得不敢再笑。 薛空灵看着若芷清微微笑了笑,随即拉着她,朝周伯通跪了下来。 周伯通一时没想到他们真的朝自己拜了,不由羞的满脸通红,甚是坐卧不安。 好不容易,待他们拜完,周伯通连忙从座位上跳了下来,跟着又大声喊道:“夫妻对拜!” 他喊完之后,想到刚才司仪的舌头因此掉了,连忙捂住嘴巴,四处张望,似是甚是害怕。 “清儿,你答应嫁给我的,为什么还要跟这臭小子拜堂成亲,我一定会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 王子凡眼见薛空灵与若芷清头碰头拜了下去,一时气的双脸通红,心有不甘的大声喊道。 哪知他话音刚落,突然只觉头一晕,跟着双眼一花,晕了过去。 “克伦木,回少爷去休息,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否则提头来见!”王铁宇挥手一斩,将儿子打晕,随即一脸铁青的说道。 克伦木战战兢兢的将主人扶了下去。 “好了!礼成,送入洞房!” 周伯通捂着嘴巴,眼见薛空灵与若芷清成礼,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喊道。 喊完之后,他朝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样松了口气道:“我的妈啊,好悬,差点舌头就没了!” 薛空灵扶着若芷清站了起来,随即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道:“清儿,嫁给薛大哥,你不会再反悔吧!” 若芷清只觉这幸福来的太突然,此时一脸羞红的说道:“薛大哥,这是上天赐给清儿的福气,清儿一辈子都好好伺候你的,生是你薛的人,死是你薛家的鬼!” “好!能听到你这句话,薛大哥就心满意足了,我们回去吧!”薛空灵说完之后,这才拥着一脸幸福的若芷清朝厅外走去,哪知却看到王铁宇手执长剑挡在门口。 “王掌门,你以为你真的能挡得了我吗?”薛空灵看着王铁宇,一脸泠静的说道。 “挡得住也要挡,挡不住也要挡,无非就是一死而已,王某还从没怕过任何人!”王铁宇一脸泠静的说道。 “好!你出剑吧!”薛空灵扶着若芷清,泠声说道。 “既然如此,接招吧!”王铁宇话音刚落,突然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长虹,直朝薛空灵面门劈。 这一剑轻巧无形,却又势若惊鸿,不愧为一剑仙的称号。 群雄一时间,均皆秉住了呼吸,想要看看薛空灵到底如何破这一剑。 薛空灵却看也不看对方,眼见剑影劈来,随即伸手挡去。 “啊!” 群雄还以为薛空灵会抽出背上天剑阻挡王铁宇这一剑,哪知却见他竟挥臂挡去,不由又是一惊。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风落 “臭小子,你找死!” 王铁宇手中长剑呈下落之势,眼见薛空灵不避不让,竟用手臂去挡,丝毫不将自己当成一回事,不由恼羞成怒道,. “薛大哥,不要……”若芷清眼见薛空灵挥出的手臂要被斩落,一时吓的面色大改,大声叫道。 哪知她话音未完,嘴唇却被薛空灵炙热的唇堵住,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瞬间觉得心跳加速。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竟拿手臂去当王掌门的剑?” 群雄一时也是面面相觑,就边一边躲着的欧阳锋和裘千仞也一脸惊讶的看着薛空灵,似是不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知就在王铁宇长剑斩在薛空灵的手臂上时,突然一股强光闪出直刺他双眼几乎睁不开来,跟着一道巨大的阴柔之力,将他硬生生震退数米,就连手中的长剑瞬间也被震断数十截,手里只剩下一截刀柄。 “属下参见教主,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大殿外,明教数百名群雄教主薛空灵与若芷清相拥着走出大殿,纷纷跪下山呼道。这个时候,先前一直注视薛空灵的群雄,这才朝到外面这黑压压的人,不由皆又冒出一声泠汗,实是不明白,$长$风$().()()(x).()薛空灵什么时间做了教主。 薛空灵却看也不看群雄,直拥着若芷清,径直朝明教走去。 这时,人群中的冰如一看到黑龙等人,一时脸色大变,随即也悄悄离开了昆仑派,直奔拜火教总坛。 周伯通眼见薛空灵离去,随即紧跟其后,大声喊道:“喂,薛兄弟,你去哪里?咱们兄弟这么久不见,你不请我去喝杯水酒?我此时还饿着肚子呢?” 薛空灵这才回头,笑着朝周伯通道:“周兄弟,你是我与清儿的大媒人,这杯喜酒可是一定要喝的,随我一起去光明顶吧,我们大喝三天三夜,不醉无归!” “好!今日我周伯通拼着挨师兄一顿臭骂,也要陪你痛饮三天三夜!” 周伯通眼见薛空灵如此神气,想到自己做为他的兄弟也很是长脸,连忙跟着他去道。 马钰一时想拉着他,却也拉不住,只能任由他去,自己则独自回了全真教。群雄见好好一场婚礼弄成了这样,本想劝王铁宇几句,可是想想薛空灵的手段,一时也不敢多说,均都一脸垂头丧气的离去。 最后,当大厅里只剩下王铁宇一人时,他似乎才用噩梦中惊醒,再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半晌才看着薛空灵等人离去的背影,恶狠狠的说道:“活死人,今日之耻,我王铁宇不报,便誓不为人!” 忽然一阵风吹过,他不由自主又打了一个泠战。b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