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鬼事之折腾》 第一章 这段时间在网络上看到许多人写出自己的经历或故事,闲来无事,我也来记述下这十年来,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些事,欢迎各位看客驻足小歇。 我生长在北方的一座二线城市,儿时家境还好,渐渐的,随着社会大环境的改变,家里也日渐拮据起来,父母勉强供我读完高中,再无力支付我每年五位数的学费,所以,我就这样早早的接触了社会。 妈让我考虑下去大姨那帮工,大姨家在辽宁鞍山经营酱菜厂,我去那里至少还能有人照顾下。我答应了,于是告别父母,独自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大姨全家热情的接待我,只是全家人都很忙,所以姨夫直接把我接到了厂里。 正在我好奇的打量厂房时,大表哥出事了,他中指夹在了封装机里,折了一段,大姨急的直掉眼泪,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大伙急忙拥着大表哥,带着那节断指赶往医院,我本想跟去,可又觉得这是碍事,于是只好安静的呆在厂里。厂里的一位老阿姨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无端的使我更感到压抑起来。 在我到厂的第三个月,大姨宣布破产,遣散员工,变卖机器与产品。其实厂里效益一直不错,只是怪事接连不断的发生。谈好的生意无端的就没了,停在厂院里的汽车半夜自燃,厂房二楼近百立方的淋油池里,满满的酱油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更有工人不断报工伤,大姨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实在无法再继续操持下去这个烂摊子。 大姨让我在她家安心的住着,趁着这段时间让二表哥陪我到处玩玩,我点头说好。 二表哥是个大帅哥,人又能说会道,所以自然很受女孩子欢迎,三两天就带回个女孩让我叫嫂子,这些嫂子们都很阔绰,经常拿钱让我去买啤酒,挑最远的店买,能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很明显,我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人,上千瓦的大灯泡。 记得那是周末的一个清晨,大姨叫二表哥起床听电话,二表哥嚎叫般诅咒着来电话的人,五分钟后二表哥回房间把我也叫了起来,说跟他出去办事,我也正闲的发慌,随口问他干嘛去,二表哥只回我两个字----哭丧。 我当时就蒙了,三两下穿好衣服跟着二表哥下了楼,心里还纳闷怎么大姨和姨夫不去呢? 二表哥把我领进一家寿衣店,店中一个年轻人正在里外忙碌着,看到二表哥后上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笑说关键的时候还得是哥们好使。二表哥十分鄙夷的推开他,径自去后屋找吃的东西。年轻人爽朗的对我笑,说他跟我二表哥是同学、哥们,来他这就跟来自己家一样,别外道。我也只是微笑点头回应,心想算了吧!谁要拿这当家。二表哥递给我一盘包子和一瓶可乐,让我快点吃,一会有车来接我们。 果然,包子还没吃完,一辆中巴车就停在店门口,我们三人急匆匆的上了车,在车上二表哥跟我讲,一会下了车就开始哭,能哭多大声就哭多大声,哭不出来就用袖子遮脸,嚎!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了职业哭丧人的第一天,看着二表哥那哭天喊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我也渐渐的放开了,身上的孝袍明显是这哭丧的道具,不知经历几载这般场面,袖子上全是斑斑鼻涕印。哭到念过祭词,算是告一段落,二表哥拉我出去抽烟,说是一会还要表演节目,问我会唱歌不,我说嗓子都哭哑了怎么唱啊!二表哥说三十块一首呢,你不唱我可自己包了,我说----我唱。 就这么连哭带唱的一天下来,表哥给了我80块钱,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实在够我激动个几天了。回去的路上二表哥跟我说他那哥们叫徐良,从祖上就开始赚死人钱,大学没毕业就开始接手他爹的生意,搞的是风风火火。今天是临时缺人,不过他那也是时常缺人,从大学起人家到大公司学习实践,咱们到殡仪馆学习实践。二表哥说你没事就找你徐良哥混饭吃去,等咱家缓缓买了车,我教你开车。 就这样隔三差五的跟着徐良哥“演出”,日子一过就是大半年。但好景不长,徐良哥出事了。 一股黑势力参与进市场垄断,徐家的寿衣店被砸了,当时只有徐良哥和两个老伙计在店里,三人均被打进医院,徐良哥伤的最重,后半生都做不了体力劳动。店也草草的卖了,徐家老爷子气的差点归西,二表哥和我轮流在医院照顾徐良哥,我的经济来源也是时断时续,以前的“同事”偶尔介绍丧家给我,偶然的一次“演出”中,我遇到一故人,也就是这人,改变了我的人生。 此人名叫曹城,是我儿时玩伴,在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我们一起砸过人家玻璃,抠过人家刚磨到窗上的腻子,偷摘怪老头家后院的李子,一切顽劣之事都能带给我们无限的欢乐,可是突然之间这个好朋友不见了,妈说他家欠了亲戚邻居家好多钱,跑了。 那天“演出”结束,我正拿完钱准备走人,忽听身后有人叫我外号----砖头。我寻声望去,身后站着一个瘦高青年,一身得体的黑西装,长圆脸,大眼睛,笔直的鼻梁下是那永远挂着坏笑的嘴角。 我靠!你死哪去了?就算走你也跟我说一声啊!我吼出了多少年前就一只闷在心里的话。曹城只是笑,让我稍等他一会,半个小时后我俩到了他家。进屋他让我自便,自己进了一间卧室上香磕头去了。那“砰砰”的磕头声不免让我感到一丝怪异。 曹城出来后笑的更是灿烂,一把搂过我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疤“你看,谁打的?!”一提起这个我俩更是哈哈大笑,那疤是我的杰作,当年我俩挣一个小姑娘的“冠名权”,我说我是她男朋友,他说他是,那时的“男朋友”,恐怕也真的是男的朋友。于是我抓起块砖头就要砸他,这小子梗着脖子指着脑袋说你往这砸,我想都没想就砸了下去。想想那时候可真虎啊!从那以后我多了个外号,叫砖头。他额角也多了条疤,更多了个玩伴,乃至是多了个换命的兄弟。 原来当年曹城的爷爷与母亲分别患有重病,爸爸是国有企业职工,每月只有那么一点工资,全家靠举债维持两个病人的病情,可是到最后一个也没留住,相继送走两位亲人后债主天天上门来闹,从早到晚闹的爷俩不得安宁,更有闹到曹叔叔单位去的,曹叔在丧父丧妻之后又连遭打击,整个人颓废的不像样。 曹城劝爸爸带着自己离开,曹叔抽了一整夜的烟,第二天一早带着曹城离开了。爷俩身上没有半件值钱的东西,车票都没钱买,一路逃票,后来在这个城市被赶下了列车。 曹叔带着儿子四处打工,木工、瓦匠、什么都做,硬是咬牙挺过来,在这座城市有了个立足之地,租了间小房住下。 虽然累但爷俩还算开心,每月也积攒些钱寄给老家的姐姐,拖她帮着还债。我听着不免唏嘘,又环视了这房子一圈,气派的很,古色古香的,看来曹叔这几年发迹的不错。 我也脱口而出,曹叔是不是开始包上工程了?曹城摇头,我爸给人看病。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我有点蒙,曹叔什么时候学医了?曹城冲我直摇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曹城接着给我讲,前几年有家当地很有名望的人家做装修,曹叔是施工人员之一,还没进大门曹叔就觉得这户人家很别扭,门前正对一个大斜坡,门口有四级台阶。 这都是犯了风水大忌,想必这户人家虽是大户,但光景必然也过的不顺畅。曹叔一行人进了宅院后眉头又是一皱,整洁宽敞的院落里不当不正搭了个大锅灶,直对着大门,这又是一忌讳。 雇主家宅不小,但显得很是冷清,只有一位老者招呼施工队。老者话不多,却十分热情,时不时的给工人们递条毛巾,送壶热水。午饭时更是让保姆做了两大桌的好菜,亲自来把脏兮兮的工人叫到室内吃饭、休息。 工人们都夸老人心眼好使,老人笑的很真诚,让大家多吃点,吃饱休息好等晌午的太阳过了劲再干活。工人们自是欢乐。 吃过饭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拍着肚皮睡起觉来。曹叔的心头被老人捂的暖暖的,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了,到哪家哪户干活不是摧着你快点干,毕竟这都是按天结算的,耽误了功夫主家就得多掏钱,说是提供伙食,多半也都是菜汤馒头,再或清汤面条。 曹叔又把眼目所及的屋内环境看了一下,问题还真不少,不是漏财气就是遭恶疾的迹象。曹叔正打量着,老人从后院进来了,笑盈盈的递给曹叔一个烟卷,说要进屋眯瞪会(睡一会)。曹叔叫住老人,问家里是否不太平,遭灾损丁顽疾可曾发生。老人闻听脸色骤然一变,手里的收音机也关了,拉着曹叔进了里屋,把家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知曹叔。 老人有三个儿子,并且这三个儿子都很有出息,也孝顺。 大儿子在英国教书,二儿子在省厅任职,小儿子在本地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食品加工厂,可以说这一家日子过的相当不错。可这人一上岁数,就想抱孙子,无奈只有远在英国的大儿子给他生了个混血长孙。 二儿子那始终没信,小儿子结过两次婚,第一个媳妇没过上三年就离了,说是性格不合,第二个媳妇年纪小,成天到晚花枝招展的根本就不提生养之事,老头也是干着急,这一天天都去各忙各的了,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前还有老伴陪他解解闷,不曾想去年查出食道癌,没挺上三个月就去了。 老头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红了。这不听说大孙子要从英国回来看他,老头喜上眉梢,听说孙子喜欢滑旱冰,老头就盘算着把前院都铺上大理石,让孙子在家玩,免得出去玩有危险,顺便把老房子收拾得亮堂些,说不定大孙子住的舒服就能多住些日子,还能经常从英国回来看看他这把老骨头。 曹叔问这房子以前是谁给装修的,老头说是小儿子的大媳妇找她娘家舅给装的,可刚装修完没多久他俩就离了。 曹叔一琢磨,看来这女人还真毒啊!曹叔把从进大门,到现在所坐这茶桌顶的房梁位置的种种不妥告知老头,老头听后气的脸都红了,苍老的双手抖个不停,这女人是想让这家破了不成。曹叔稳住老人,叫来工头开始跟老人一起商量,破了这恶风水,重新修改着设计图。 至此以后,曹叔的大名在当地不胫而走,曾有段时间前来看病看风水的人从早排到晚,曹叔也犹豫过,到底要不要吃这碗饭,思量再三,还是顺了这天意吧! 老天给了能力,他也想不出什么招能还回去。况且儿子长这么大,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当爹的也心疼。 那户人家每年都会差专人来拜访曹叔,据说老人两年内相继又有了三个孙子,当真是乐不可支,二儿子的仕途也日渐平坦,小儿子也越发懂事。来人转述完一切后交给曹叔一串钥匙,也就是他们现在这处居所的钥匙。 第二章 曹城说完长舒口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显然回忆往事对他来说是一种受罪。我也把我的近况对他述说一二,曹城大手一挥直接落到我的肩膀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了个趔趄。他哈哈笑,说跟我混吧,比你那哭丧有发展。 我正琢磨着他的话,门铃突然想起。要说这世界还真小,来人我认识,是大姨做生意时租用厂房的房东,那段时间这房东大爷没事就去找我下象棋,我们俨然也算是忘年交了。 房东大爷姓孟,是个退休老党员,行事做派完全的老革命风范。看样子是他老伴硬把他拉来的,虽然在这遇见我令他感到一丝惊讶,但还是拉长着脸不说话。 倒是她老伴十分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原来这老两口是请曹叔来了,他家那厂房挺邪,前文我也提到点大姨租用时发生的怪事。 这回听孟大娘的语气,好像前前后后租给过几拨人,但相继出了问题。孟大爷的情绪有些激动,不时用眼睛瞪他老伴,想来这老革命是不信鬼神一说,今天能来估计也是被大娘用了手段。 曹城给二老泡了茶,告知他父亲晚上才能回来,我们四人商量了一下,反正我认门,不出岔子的话晚上我领曹家父子过去。老两口答应了,茶没喝完就告辞。 送走他们后曹城拉我出去喝酒,我也确实有点饿,折腾了小半天,一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多。我俩连吃带喝带唠嗑,不知不觉在饭店里坐了五个多小时,出来时二人酒都醒了不少,但还是有点晃。想到答应孟大爷老两口的事,我俩便直奔家里去找曹叔。 再见曹叔时真是感叹岁月催人老,和记忆中的那个精壮汉子有了很大出入。(.无弹窗广告)曹叔花白了头发,背脊也没有当年那般笔直,不过人倒是胖了点,脸色也很红润,想来是近几年的确享了点福。 曹叔见我也十分高兴,拍拍我的肩膀直说长大了,问了我些许家中近况和老邻居的二三。曹城跟曹叔讲了孟大爷家的事,曹叔略一迟疑,说去准备点东西,让我俩喝点茶解解酒,过会儿出发。 一路无话,再次迈入那座厂房时,我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我熟悉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孟大爷正坐在院子里抽烟,见我们来了就往屋子里让,曹叔先是四下看了看,也没说怎么,缓步走进屋内。 而我处于猎奇的心态,也有那么点小紧张,毕竟长这么大正面接触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心砰砰的狂跳不已,也可能是酒精没有全部散开的原因。 曹叔让孟大娘简单说下这厂房的情况,孟大娘便娓娓道来。她说这厂房是她和孟大爷一起盖起来的,本来想给儿子做买卖用,可儿子偏偏不喜欢呆在这地方,随朋友去南方发展了。 于是老两口就合计对外出租,一年的租金虽说不多,但也够老两口生活所用。可是每年的租金她都收得不消停,房客一个接一个的换,开始是租给了几个买了防火防盗安全门专利的大学生,几人在北京考察了一段时间,也在教授技术的地方亲自实验过,做出的门也确实达到标准,几个年轻人信心十足的回来办厂,可是回来后厂是办起来了,工人也招来不少,但是做出来的门没几个是合格的。 开始以为是技术上出了问题,他们又从北京请来了专家做指导,可专家来了之后也挠头,确定技术环节绝对没问题。他们又开始从材料上做功夫,材料商拍胸脯打包票说原料上绝对没有问题,还让他们从厂里抽调出样品,拿到他那实验,几个小老伴带着北京的专家还真去了,到那制作出来的样品也确实没问题。最后他们退了这厂房,另谋了一出,听说现在生意好的不得了。 后来,几个南方人租了厂房,拉来好多机器,说是要办香厂,没黑没白的折腾一段日子,生意做的有模有样。可是仓库里的香总是无缘无故的就着起火来,那段日子四周的邻居都被熏的够呛,孟大爷说那个夏天蚊子都被熏跑了。 香厂老板急了,天天开会让工人禁烟,工厂内也不开火做饭了,都是让孟大娘代做,还派了专人防火。 可是没大用,那香一箱箱的在仓库放着,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又冒烟了。厂房是两层高的拐把子楼,厂长下令把二楼的机器都般到仓库去搞生产,二楼空出来做仓库,这样不接地气不沾火星总该好了吧! 结果刚般完,晚上就又着了,还差点把楼给烧了。后来那几个南方人不知从哪找来一个一身黄衣的道士,在这院子里是又搭台又念咒的,折腾了四五天,一群人在旁边看的真真的,老道士正在那比划着,也不知是被蜡烛给燎到了,还是激怒了这的什么“东西”,眼看着那道士的胡子就着了起来,烧的还挺厉害,还是孟大爷眼疾手快,回到收发室端了盆水兜头浇下,才解了道士的围。 道士进了医院,几个南方人同样找孟大娘退了厂房,连夜就搬走了,二楼的香都没搬利索,我还清晰的记得,给大姨家帮工那会,我还用那香熏蚊子来着。 孟大娘继续讲着,我也听的入神,曹城拉了我一下,说陪他出去解手,经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也感到有些内急。 厂房所处位置为远郊,一入了夜那叫一个黑,不像如今城市里的夜晚,尽管半夜出门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我与曹城紧靠两支打火机的光亮奔着院内厕所而去,我提议别进去了,夏日室外厕所的味道能令人窒息,况且这黑灯瞎火的四周也并无旁人,于是二人在厕所旁的一颗苹果树下方便开来。 当时我俩并排站着,刚打开闸门,也不知打哪来一阵邪风,兜头就冲我俩吹来,可好,这喷洒出去的污物全刮了回来,我这一时也收不住,情急之下调转方向,又喷到曹城裤子上不少。 我草!曹城彻底崩溃了!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我逐渐发现曹城是个患有轻度洁癖的人,想必当晚他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哥们对不住了啊!我说。曹城不住咒骂,看样子很火大,当然不是冲我。 我俩就这么狼狈的回到屋内,一进门我就傻了,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年近七十的孟大娘直直的倒立在床上,双手抱胸,是用脑袋做的支点。 没等我把张大的嘴闭上,倒立着的孟大娘嗷的一嗓子差点把我吓跪那,那声音尖利无比,绝对不是平时孟大娘说话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王(和谐)八(和谐)羔(和谐)子,亏奶奶宽心待你,你今天把这老王(和谐)八带来对付我!你该死!” 我哪见过这架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好死不死的踩在了曹城脚上。曹城这下是真怒了,一把推开我,冲着床上的孟大娘就去了。 “你tm闹个jb,我这一身是不是你弄的!”曹城边骂边脱裤子,鞋也蹬飞了,脱了裤子攥在手中,朝着倒立着的孟大娘就抽了过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来不得旁人多做反映,我从惊吓变为惊愕,只见倒立着的孟大娘被曹城抽了几下后笔直的倒了下来。 曹叔和孟大爷几乎是同时上前接住孟大娘,把她安放在床上,曹城也不再动作,四下去找被自己蹬飞了的皮鞋。 孟大娘像是睡着了,也未见其刚才模样。孟大爷似乎跟我一样受到不小的惊吓。“他曹叔,这是咋回事啊?”孟大爷这回算是彻底没辙了,眼巴巴的等着曹叔能给他个解释。 曹叔示意孟大爷坐下,给二人都点上了烟,才缓缓道出其中所以。原来刚才上了孟大娘身的是一只有些道行的蛇精,想来是在此处有些年月了,听孟大娘刚刚所述,这老蛇也未曾伤人性命,只是施了些手段想让这地方的人离开,工厂的动静大,叨扰它了。 孟大爷听后忙问,那它这是走了吗?是不是像这孩子这样抽它几下它就能走啊?孟大爷是个实干派,知道了来龙去脉就要想办法治理了。 没等曹叔开口曹城接话了“大爷,你可别学我,你再打坏了你家我大娘!我这裤子上是因为有童子尿才好使。”此话一出我这脸刷一下子就红了,这都哪跟哪啊! 第三章 我稍微平复了下心情,又想到刚才孟大娘对我的咆哮谩骂,开始琢磨起这其中所以然来。 蛇?对!我想这事可能与那条蛇有关。在我来这厂里的第一天傍晚,没有人给我分配事情做,我也乐得清闲,拿个板凳坐在二楼的楼梯口看漫天的“燕子”,边看边感叹,这的燕子可真多! 二表哥笑了,说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我说燕子啊,我家那也有,还在我家门上面做过窝呢。二表哥说你什么时候看到过燕子如此密集的飞?那是蝙蝠。 我当时惊为天人,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蝙蝠,于是站起踮着脚看,由于已是傍晚,天暗到快黑了,怎么也看不清,我就想下楼到对面的仓库上去看,楼梯坡度有点陡,平时上下都扶着栏杆,栏杆是铁的,被太阳晒了一天很是温热。 我一边抬头望天,一边扶栏杆下楼,突然之间手底温热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凉有肉感的东西,我一低头,靠!今天赚大了,不但目睹了蝙蝠的风采,还与蛇第一次亲密接触。 我就那么攥着它傻站了很久,它是白色的,一米多长,我当时心里考虑很多,不知这是草蛇还是毒蛇?它会不会咬我?如果咬了我我会不会马上死? 后来我才知道我抓它的那个位置叫做七寸,它开始没动,我俩就那么僵持着,我也才有时间去神游太空,后来它有了反映,开始扭动,我也开始害怕了,猛的提起把它扔了出去。 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我也没看清它到底被我扔哪去了,反正之后我没再见到过它。 此时一想我还真有点对不住这东西,它确实没伤我,我想它若有心为难我,我是绝对逃不过的。 曹叔这时也说话了“还是先把它请来谈谈吧!实在谈不拢再做打算。”于是曹叔简易的摆上香案作势要请它来,但折腾了大半天也不见它来,曹叔叹了口气,说它这是生气了,被小辈打了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曹城听后一撇嘴,显然他那股气还没消。 正说着只见床上躺着的孟大娘又一次倒立起来,这次是我亲眼所见,就那么笔直的立起来了,身子没有一点弯曲。 这回它不说话了,只用眼睛瞪着曹城,曹城也用眼睛斜它。曹叔照着曹城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叫他不许无理,并代儿子向那蛇道歉。 蛇妖只是哼了一声,并不作答。曹城被他爸这一巴掌拍的也没了脾气,拿眼扫了蛇妖一下,朝它倒立的地方上了支香,算是赔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咬着下唇立在那,当它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微微点头,眼神诚恳。可能是它觉得搬回了面子,慢声慢语的开口了。 “想让我不闹你们,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蛇妖这话倒是在曹叔预料之内,曹叔请它往下讲。 “第一,我要金屋一座,银屋一座,金童玉女各一个。金元宝三斤,银元宝三斤,黄纸烧满整两摞。”曹叔点头,算是答应。 “第二,我要红衣服三件,绿衣服三件,碎花衣服各三件。”曹叔继续点头,我却有点憋不住想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小孩过家家啊!蛇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突然一个眼神瞪过来,我顿时寒毛竖立,发了一层的白毛汗。 蛇妖见我如此尴尬表情,呵呵一乐,那声音诡异极了。“第三,我要这晚辈供养我。” 曹叔不说话了,随屋内其他两人,一起把目光投向我。我也傻了,要我供?我怎么供?供了会有什么后果? 曹叔先开了口“你容我们一天时间考虑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们给你答复。” 蛇妖不答话,只在那看着我诡异的笑,这下我更毛了。曹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长臂一伸搂住我脖子“没事!咱走!”语毕夹着我往外走。 回到曹家已是整十点,曹城直奔浴室去冲洗。我就那么傻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今晚发生的事让我有些消化不了。 毕竟从小到大课本上都教我们要做个无神论者,虽说鬼神的话题从未间断的伴随着我,但我一直以为那都是很遥远很抽象的事。曹叔笑呵呵的递给我一个苹果,劝我放宽心,说一切有他,叫我别太害怕。 我也真如吃了粒定心丸一样平静下来。曹叔说那蛇也算一仙家了,跟我缘分还不小,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帮我请了它来。如果我还接受不了,他会同那蛇商量,过个几年再请它来。它若实在不同意,就先做保家仙来供养。 说实话我听的一头雾水,蛇妖怎么就成了仙家了?我和它又哪来的缘分啊?保家仙又是什么? 曹叔似乎看出我的疑问,笑呵呵的说“行啦!我能明白你的意思,过两年再考虑这些,你就先在我这住,以后见的多了就不怕了。”曹叔说完起身回了卧室,我也才想起来该给大姨打个电话,今晚看来是回不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曹叔便嘱咐曹城去置办昨日蛇仙要求之物,我自然也跟了去。东西办完还真不少,找了辆卡车才够装。 曹叔踩着点到了,我和曹城在院里陪孟大爷下了一下午象棋。曹叔也不多话,进屋就干活,照样摆好香案,请蛇仙来。香刚燃起,蛇仙便到了,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造型。 曹叔先开口“你要的东西我们备齐了,只是这晚辈供养你之事欠妥,还需些时日,晚辈还小,见的市面太少,我带他些时日再请你来,你看可好!?” 蛇仙没答话,眼珠却在我身上转来转去,我又有些发冷了。曹城这时搭话了“要不我供你,你看咋样?”蛇仙这下不干了,又是嗷唠一嗓子“放肆!你这无知小辈百般戏弄于我!可别当我好欺负!”那声音凄厉尖锐,我这心猛然的一紧,虽说做了一天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它一开口就吓趴了。 曹叔也瞪了曹城一眼,曹城自知无趣,闭了嘴。蛇仙看他吃瘪,似乎有些暗爽,又把眼神转向我,可能是看我这软蛋样确实形如阿斗,很是没趣,又把目光放到那些纸衣服和金银元宝上去,看样子很是满意。 最后它报了个方位,告知具体时辰,差我们烧了去,它自不会再叨扰此处,三年之后会来找我。 处理完这一切,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孟大爷给我们三人一人封了一个大红包,我本不想要,可曹叔让我收下,我只好应了。 孟大爷给我们叫了车,感激的话他已经说了一晚上,我劝他赶快回屋去照顾孟大娘,有时间我会来陪他下棋,他很高兴,我们别过。回去的路上我甚至有点兴奋,完全忘了被蛇仙吓到腿软之事。 到曹家楼下时出租车没能停到单元门口,老远的就看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那,车牌明显不是本市的。 我们刚下车就有四个穿黑西装的人迎了过来,我第一反应是黑(和谐)社(和谐)会。心想怎么了这是?点背到这地步!看客们别觉得我是电影看多了,因为遭遇过徐良哥的事,我确实对这一群体有些敏感。 第四章 四人中黑瘦的一个先开了口,态度很是和善。说他家老板诚意请曹叔去小住几日,顺便请曹叔帮忙解决些问题。 由于精神太过紧张,我没等曹叔开口就一语问了出去“你家老板是谁?” 黑瘦男人像似没有听见我所问一样,继续看着曹叔。曹叔呵呵一笑,说好吧!既然你们家老板诚意来请,那我也不好再做推辞,就让这俩孩子也随我一同去吧! 黑瘦男人这才用正眼扫过我,像是有些犹豫。我也盯着他,小爷我生平最烦装b之人!曹城又是大手一伸,夹着我脖子往轿车跟前走,我被他拽了个趔趄,用手肘使劲捣他,长的高你就有特权没事夹着别人脖子玩!? 曹城被我一肘击中,笑嘻嘻地放开我,别有兴致的在三辆车前驻足观赏。显然他对三辆车中最后那辆黑色奔驰最感兴趣,我分明就看到他有口水溅到那车上。 “我们坐这辆。”曹城对黑瘦男人喊,没等对方答话已经伸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他坐了黑瘦男人的位置。 我看车内没人,都跟曹叔那杵着呢,我也钻了进去。好车啊!那椅背的舒适感令我瞬间眼皮打架,想就这么美美的睡上一觉。 黑瘦男人替曹叔打开车门,安顿好后随其他二人快速上了前面的车辆,至始至终未对我与曹城说过一句话。 曹城大笑“好狗!”他旁边的黑衣司机听后身子明显一震,看样子是想爆发又有所顾忌。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曹叔唤醒,得偿所愿的美美睡了一路,着实想赖在这车里不走了。[]黑瘦男人为曹叔打开车门,我和曹城对视一笑,然后是哈哈大笑,那司机用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双臂明显的颤抖着。 我俩也自顾自的下了车,曹城又欠欠的弯腰把头伸进车窗“可怜啊!爆发不了的小宇宙!”估计那司机用车窗夹死曹城的心都有了。 黑瘦男人独自将我们三人引入院内,目测这是一座三层的大别墅,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它门大窗大院子大,这院子都能顶个足球场了。 四人走了近三分钟,才进入别墅之内。我顿时又感叹了,这房子是给人住的吗?活像个金碧辉煌的电影院。请大家原谅我的这个比喻,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见过最大空间的室内环境也就是电影院了。 那种七八十年代的工人文化宫,可能现在的孩子们都没有见过了。按现在的认知来说,那房子应该类似一座金碧辉煌的交响乐大厅了。如果朋友们还是不明白我所描绘之意,可以去百度下荷兰阿姆斯特丹音乐厅。 正在我四处张望之际,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从楼上缓缓下来,裙子是漏肩式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所以当时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就把视线移到墙壁装饰的壁画上去了。 “这三位是爸爸请来的客人吗?”白裙女子问。 “嗯。”黑瘦男人只应了一声。 白裙女子请我们三人落座,差遣黑瘦男人倒茶去了。也许有的朋友就发现了,这么大的宅子,怎么就没个保姆之类呢?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发现这点,还傻乎乎的新鲜到不行。 女子说他父亲从下午就一直在等我们,可后来有个推不掉的饭局,十点多才离开。并交代她安排好客人住下,明天一早他便回来接待。 曹叔笑笑只说好,说这么晚了,都先睡下吧。女子也不多言,带着我们朝楼上走去,楼上是以双排环绕式楼梯为分界点的对应走廊,走廊两侧各有四个房间,大家可以想象那别墅有多大了吧! 目测每个房间都足有四十平,我们三人每人都分配到一间。曹叔谢过那女子,并嘱咐好我与曹城早些睡,就进了房间。 曹城也反常的没多话,向我一摆手,转身进屋去了。最后只剩我与那女子面对面,我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于是也转身夺门而入,关门的一刹那我似乎听见了那女子的笑声。 房间内的环境类似豪华版的单身公寓,床单很白,我担心弄脏了它,就去冲了个澡。水很凉,热水器我不会用。 就那么打着寒颤钻进了被窝,我是真心的睡不着啊!加上忙了一晚上,滴米未进,肚子早就抗议了。房间的冰箱我进门就翻过,里面干净的像是新买回来的一样。就在当时那种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我睡着了,象是突然之间晕了过去。 睡梦中有一个白裙女人坐在我床边哭,哭的很伤心,我看不清她的脸,她的披肩长发正好挡住了她的侧脸。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哭,于是坐起身轻轻拍了她的肩,女人没有回头,哭的却更加伤心。我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相信很多男孩子面对女孩的眼泪都是束手无策的。ok!我没有说是全部。 女孩哭着哭着改用双手捂脸,抽泣的更大声,我这心就更乱了,忙跳下床去拉她的手,想面对面的帮她解决问题。可这一拉不要紧,我吓的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天啊!她没有脸!没有脸!那分明是一张血肉模糊的骷髅头骨!我瞬间清醒,一身冷汗,直直的坐起,再定睛一看,那个白衣服俨然还坐在我床边,我顿时头皮发麻,后背唰就凉了,又嗷一声叫了起来,使劲用脚踹“她”下去。 只听一个男人一声长嚎,随着怒骂之声狼狈不堪的趴在了地上。“我(和谐)草!你疯啦!”我稍稍回神,依然惊恐的朝地上望去,曹城穿着白色浴袍,正极其不雅的趴在地上,回头瞪我呢。 我一看踹倒的是曹城,心坐地踏实了一半,还好还好,是人!曹城八成是看我在那又叫又笑的像是得了失心疯,忙一股脑的爬起来,照我人中就死命的按来。我痛到不行,差点又一脚把他踹飞。 “砖头你冷静点,一早上起来你发什么疯?”曹城避开我那一记飞脚,站到三尺外对我开吼。 “我……我……我刚才看你没有脸!”我结结巴巴的说出我的恐惧。曹城安静半晌,说你大概是做噩梦了,快穿好衣服跟我下楼找点吃的,都快饿成大狼狗了。 我俩下楼时刚好看见曹叔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吃早点,男人见到我俩热情的招呼着,叫我俩过去一起坐。 有阿姨过来给我们盛了粥,端来小菜,我俩还真跟大狼狗一样风卷残云起来,奇怪这有钱人家早上就只喝粥吗?管他呢,先罐个水饱再说。 男人呵呵笑,让我们慢些吃,并对昨晚没能招待好我们表示歉意。曹叔不是墨迹的人,简单明了的就直奔了主题,问男人找他来何事。 男人有些犹豫,不时的把目光投向我和曹城,曹叔一笑,说但说无妨,男人沉吟半晌,还是开口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男人姓肖,是个生意人,早年和妻子白手起家,可不曾想生意渐渐好起来时,妻子却失踪了。 男人费尽千辛万苦,散尽千金,动用了黑白两道,也没能知晓妻子的下落。大家都猜测他的妻子十之八九是不在了。就连他们的女儿,也已经接受了母亲死去这一说法。 然而男人却始终坚信她没死,并且一直没再续房。也许是男人感动了上天,女人在三年前回来了,可眼前所见已经不是那个棚户区,而是一座硕大的宅院。那是因为男人发迹后,买下了从前和妻子居住的那片棚户区,只盖了这一栋别墅,就是为了等女人回来。 女人并未诉说她这些年去了哪里,男人虽然很想知道,但也并未强迫她,他发现妻子还是爱他的,于是他们很快又有了宝宝,虽然那时女人已经算是大龄孕妇了,但她想为男人生个儿子,悲剧就发生在女人即将临盆之前。 第五章 那是个天色阴沉的午后,男人如往常一样早早的结束工作,回家陪女人,因为女人快生了,他很担心已不年轻的她在分娩时会有闪失,所以但凡是能推掉的应酬,都推了。 车停在大门外,半天没人应,往常门卫都会提前把门打开。司机苦按门铃,还是无人来开。司机急了,挽起袖子翻墙进入。门卫室没人,门还上着锁,无奈司机只好朝别墅内跑去,找阿姨拿备用钥匙。 司机是个三十左右岁的退伍兵,伸手麻利自不用说,胆识也是他能被安排在男人身边的重要因素。谁曾想进了别墅内没两分钟的司机慌不择路的从二楼窗口跳出,跌跌撞撞的朝外跑,边跑边大声无助的嘶吼。 男人老远的就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是家里遇到劫匪了,他想报警,又按掉了电话,如果钱能买来家人平安,他愿意私下解决。司机狼狈的爬出门外,腿软的像个醉鬼。 “死了!都死了!那不是人杀的!是鬼!是鬼!”男人下车扶起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的司机,心理也是咯噔一下,怎么就都死了?谁死了?没等他问出口,司机甩开他,钻进车里一脚油门踩到底,绝尘而去。 男人望着两米高的院墙,他是说死也上不去的。最后还是决心报了警,片刻警车,消防,急救中心几乎是同时到来。 男人忐忑不安的随警察进了别墅,可映入眼帘的景象顿时令他如万箭穿心般抽搐起来,她的妻子满身是血的被吊在二楼护栏上,血水顺着她的脚趾滴在一楼大厅地上,那地上分明还有一具已成人型的胎儿,血肉模糊无声无息的躺在那。 有两个年轻点的小警察当场就吐了,令他们反映如此之大的并不是滴血的女人,而是楼梯上被挂满的人体器官,无法想像那凶手是什么人,能变态到如此地步。 除女人外,被害的还有五名保姆,死相都极其难看,有的像是被生生咬断脖子,有的像被利爪抓破胸腔,更有被截成两段的。难怪那名司机会崩溃成那个样子,这确实不似人所为,谁能有那种力气生生将人撕碎。 说到这男人不再讲话。他用双手捂住脸,深深的吸气。(.无弹窗广告)好半晌才又抬起头来,像是在积攒勇气。 而另一方面我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看着桌上食物的颜色更是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向二楼围栏望去,就是那里吗?曹城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追问男人凶手抓到没有。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凶手是找到了,但是他根本不相信。 在那种情况下,男人除了悲痛与愤恨之外,并无任何恐惧。他清点着每具尸体,可是怎么也没找到他女儿,他很希望她能逃过此劫,但又担心她被杀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于是他声嘶力竭的对警察喊,要找他女儿,立即,马上。搜查人员也照办了,但仔仔细细找遍宅子内的每个角落,也没发现男人的女儿。 最后还是一位很有办案经验的老警察发现了她,她没在别墅里,而是躲在了大门口的警卫室,大多数人都忽略了这里,老警察找到她时她正躲在警卫室的换衣柜里,衣柜里还有两具警卫的尸体,女孩神情呆滞,白色长裙被血液染成红色,头发也沾染上,一缕缕的黏在一起。 警卫的死因是被生生掏去心脏,而那两颗心脏都被女孩死死攥着。谁都无法解释这一切,当时私人的保全系统也并没有摄像头这一设备,所以更没人知道女孩是自己作案,还是伙同他人。反正最终结案是女孩害了这八尸九命,但女孩也被确诊为精神病,依法送进了精神病院。 男人正说着,房间内突然想起一阵钢琴声,琴声很是幽怨。原来是昨晚接待我们的白裙女人在弹奏,对!她说过她是男人的女儿!怎么回事? 男人也看出我的疑问,他又继续讲,自那以后他请过不少高人,想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来知道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可两年多的时间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不过令他高兴的是女儿的病情有所好转,他又有了希望,从国外请来各类专家医治女儿,可最终他女儿的病是好了,但却忘记了所有事情,唯独有记忆的就是那些钢琴的曲目。 我听的有些发冷,再听到这钢琴声,不由得更冷了。我侧头瞅了眼曹城,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改刚才狼吞虎咽般吃相,慢条斯理的喝着粥。(.无弹窗广告) 我是真服他,这心得多大啊。再看曹叔,眉头紧锁的样子,像是被什么问题困扰住。而我自己,差不多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脑中一团浆糊。 男人说他至今仍没放弃寻找答案,刚听说曹叔看事很准,所以才不远千里去请,只求能让他余生之内了了这心愿,也还妻子个公道。 曹叔让他莫急,说今晚先招来他妻子的魂魄试试。男人听后像是有些犹豫,我很不解,这不是最方便的解决方法吗! 曹城这时冷笑了“怕是你不敢来吧!”曹叔也用眼神询问着男人。男人这啊那啊的吭哧半天,不停的用手帕擦汗。 “你昨晚根本就不是有应酬,是你早早的就躲出去了,因为你知道,这房子闹鬼。”曹城一字一句用话戳他,男人身子一震,随即又释然了一样。重重叹息一声,说正如这小伙子所说,他是不敢晚上呆在这里,不止他不敢,宅子里上上下下除了他女儿之外,谁都不敢。因为会梦到没有脸的女人在哭。 我一听当时就火了,你不敢!你就把我们扔这受罪!?曹城看我有些激动,在桌子底下用脚碰了我一下,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依旧面不改色,倒把我弄蒙了,忘了要跟老东西理论。 “说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曹城又把话扔给男人,男人有点奇怪,这请老子来看事,怎么老子不说话,儿子却没完没了的。 虽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回答了曹城。他说刚开始虽然伙计们对这宅子有顾忌,但每天还都相安无事,也不曾听谁说起过异状,可这平静没持续上一年,家里几乎每个人都梦到同一件恐怖的事情,他自己也有,就是那没有脸的女人,可出了这宅子便没事。 也不能说每个人都这样,他女儿病好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他多次劝女儿去别处宅院居住,可女儿总说对这里有熟悉感,希望能找回记忆,他也没了辙,只让她稍觉不妥就赶紧离开,至今也快一年了,并未见她有任何异状。但是换了别人就不行,包括他自己。所以昨天过了晚上十点他就离开了。男人说完尴尬的笑了笑,并说今晚忙完之后一定给我们另换住所。 曹城不再多问,起身往楼上走,我也跟了上去。曹叔也简单交代了下男人该准备的东西,剩下的,就是等太阳落下山去。 期间曹城很反常的在床上躺了一天,翻来覆去睁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我闲得无聊,就在二楼到处溜达,二楼每个房间都没上锁,我从小就有窥视欲,总喜欢透过一扇陌生的门,窥视里面陌生的一切。 我想很多人都有如我这样的癖好,因为人类之所以发展,好奇心是占主导地位的。我一间间房间观察,都是很久没人住过的迹象,房间干燥的不得了。这大概都是为客人准备的客房吧! 我正考虑要不要去三楼看看,只见曹城从房间冲出来,直奔三楼跑去,我也急急跟上,这哥们怎么了这是! 曹城跑上三楼,目测了一下,这楼跟二楼结构完全一样,曹城一个个门去开,结果都上着锁。当最后一扇门也没打开时,曹城后退一步,抬起脚重重的踹了上去,门应声而开,我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土匪转世。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应该是肖先生为他那即将出世却死于非命的儿子所准备的,房间内尽是婴儿用品,墙面地面都是精心设计的,童话般的小天地。 显然曹城无心欣赏这些,又去踹旁边的门。这间应该是肖先生和他夫人的房间,里面有两人年轻时的合照,那女人很美,我不禁替她感到惋惜。曹城拿起相框,若有所思,我也凑过去仔细打量。 正当这时,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给我放下!滚出去!你们是流氓吗!” 我着实被她突然的一喊吓了一跳,是肖先生的女儿,那个弹钢琴的女子。曹城没搭理她,放下相片往外走,从她身边掠过,出门继续踹下一扇门。 女子跑过去推他,却是于事无补,门应身而开。这间显然是这女子的房间,女子发疯似的大喊,喊人来捉贼。 这下还得了,我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女子一怔,很是吃痛的样子,我稍稍松了些力气,却不料她死命挣扎起来,我怕她挣脱后又大喊,更加忙乱的在她嘴上脸上糊弄开来。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无心之举,却酿成一个惨烈的后果,女子鼻子歪到了一边,鼻梁明显的塌陷,我惊的瞬间松开手,两手比划着想解释点什么却吱吱唔唔什么也说不出来。 人的五官扭曲后,真的是很吓人,怪不得有人把五官长的不端正的人脸,比喻成车祸现场,这么一瞧,还真差不多。 女子反常的没有大叫,我都在想那得多疼啊!要是我肯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女子一支手捂住鼻子,另一支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熟练的拨了过去,按键拨到第四位时,我庆幸她拨的不是110。 此时我们三人好像谁也不认识谁,各忙个的均无关联。女子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我杵在门口琢磨着这毁容罪得判个几年?曹城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活像个寻找值钱东西的贼。我心想这下我们哥俩可栽了,非得通通吃上官司不可。 我正看着曹城干着急呢,突然后脑一阵吃痛,我顺势倒在地上,是的,我可耻的在装死,儿时打架的经验,被打倒不动了,就属生死未卜,对方不会再轻易攻击你,如果没有深仇大恨,谁都不想给自己惹上官司。 曹城见我倒地,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随手抓起门边鞋架上的高跟鞋,狠命的向打倒我的那人砸去,劈头盖脸的一顿拳脚,那人照曹城矮半个头,身高优势是占不着了。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天那黑瘦男人。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加入这场形式一边倒的战斗,我承认我是在欺负人,谁让他打我呢!谁让他装b呢! 我们正打的high,肖先生和曹叔上来了,急急的拉开我们,肖先生的女儿还在那蹲着,不说话。 黑瘦男人却第一个开了口“老板,属下办事不周,请来的不是什么高人,是一群贼。”肖先生看看我和曹城,又看到一连被踹开的门,加之被曹城翻得天翻地覆的女儿房间,他果然信了黑瘦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随即下了逐客令。 曹城“呸”的一口唾沫吐在黑瘦男人脸上“你tm才是贼呢,你俩都是贼!”曹城说完指着蹲在地上的女子,女子身子明显一颤。 第六章 肖先生被曹城这么一闹,才想起女儿还在墙边畏缩着,忙去扶她起来,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失而复得的,自然宝贝的不行。[] 可当她看清女儿的脸时,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旋即又用颤抖的手指着曹城“这……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我肖振阳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们这帮乡野术士在我这里胡闹!” 这老家伙发飙了,随着他这声咆哮,楼下又陆陆续续跑上来七八个人,我认出是那天接我们来的那几人,被我和曹城调笑的司机也在其中,一照面就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老家伙嘱咐黑瘦男人送他女儿去医院,黑瘦男人应了,就要带那女子走。曹城不咸不淡的开了口“这就走了?不怕我踢了你家主子的坛子?” 我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主子坛子的?不过这句话还真就起到了作用,黑瘦男人和那女子同时一怔,硬生生的收住了脚步,显然,他俩明白曹城话中的意思。 老家伙又怒“你少在这装腔作势,我女儿要是有个好歹,我拿你们是问。” 曹城也被他惹毛了,说老家伙你少在这狗咬吕洞宾,我们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那是因为你死乞白赖求我们来的,你当我贱啊!愿意管你家这破事。 他这一骂嘴上痛快了,那姓肖的差点没气背过气去,想必以他现在的财力势力来讲,敢和他如此说话的人,万中也挑不出一个。 “你们给我滚!马上就滚!滚!”老家伙用手捂着心脏,脸憋得通红。 曹叔看样是看不下去了,他惯儿子这点我是领教了,哪怕曹城把这房(和谐)子(和谐)拆(和谐)了,他也就是拍拍落在身上的土,然后跟儿子一起扬长而去。 曹叔掐灭手中烟,说肖老弟你先别急,听我说句话。你不妨让这俩小辈把事情缘由讲清楚,再生这气也不晚。老哥我昨晚进了这宅子就发现点问题,只不过一时半刻的没搞明白,才使了城子去查办,这孩子虎点,没轻没重的,你也多担待啊,想必他这是有了点眉目,你听他讲讲。 曹城没给姓肖的任何表态的机会,他爸让他说,他就说。而他接下来的话,使我震惊的差点掉了下巴。 曹城说你这老东西真不值得人可怜,我费尽心思给你平事,你把我当贼赶。不过事过去了,我爸也开口劝了你,咱就哪说哪了,你要再吹胡子瞪眼的我真走,你也就等着请和尚念经超度你这倒霉鬼早登极乐吧! 首先啊,我告诉你,你儿子没死,你也别急着高兴,因为那根本不是你儿子。[.超多好看小说]你老婆失踪的原因呢,也只有一个,因为你女儿八字属纯阴,有人看中了这一点,打了你家主意,想利用你老婆怀上灵婴,再由你女儿这纯阴之体,亲手为这灵婴献上活祭。 等灵婴享用完所有的祭品,也就是你女儿命绝之时。给你个忠告,你现在应该过来站在我身边,因为你身边那女人根本不是你女儿,必要时,她会杀了你。 男人疑惑的看着曹城,又看了看此时显得无助至极的女儿,他犹豫了,或者说,他更倾向于曹城是在胡言乱语这一想法。 曹城对于男人的愚钝甚是鄙夷,继续讲了下去,看来不明明白白解释给他听,他就会如木头疙瘩一样永远开不了窍。 “灵婴,十年一转世,转世时需要寄主脚不沾地的度过整四个寒暑,也就是他所寄生的母体四年不能接地气。由于灵婴属幼体,没有生育能力,所以灵婴的转世寄生非常残忍,需要母体活活吃掉处于假死状态下的灵婴。 并且寄生过程不似人类的十月怀胎,而是怀胎四载,整整四个年头,直到出生前七个月,才开始显怀,这点如人类一样,很明显是衍生出来的障眼法,想是要避免灵婴在寄生过程中遭到虐杀。 灵婴出世时必须由纯阴之体的少女为其献上祭品,祭品是两颗纯阳之心与五颗饱经风霜世事之心,并由一件水晶利器取出,经少女之手分别从各个方位向灵婴祭拜,场面血腥到令人作呕。 灵婴出世时依旧为假死状态,需母体全部的血液盥洗其体,再经护法安置其于灵牌之前,整三百日后将纯阴少女之心喂食于他,再经三百日灵婴便完成轮回。” 曹城说的我一阵阵恶心,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才造就出这一邪物。我正恶心着,曹城转身又进了那女子的房间,女子和黑瘦男人几乎同时蹿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挡住他们,黑瘦男人又要跟我动手,我先他一步用头狠狠磕在他面门上,也不知是血还是鼻涕,热呼呼的喷了我一脸,我顿时干呕起来。 那姓肖的似乎也回了神,忙差遣手下按住了黑瘦男人,黑瘦男人一边咒骂我,一边狂喊“灵婴要出世了,你们都得死!哈哈哈!”那几人将他按在地上,他就这么边喊边磕头,砰砰的撞击着我的神经。 就在我慌神之际,那女子刺溜一下从我的腋下钻进了房间,我立马回身去抓她,但还是晚了一步,曹城正在往床底下的一个坛子上贴符咒,也没注意到我的失守。 我正欲大声喊他注意身后,嘴还没等张开就见那女人直直的朝那坛子窜了过去。曹城像是感觉到了这股冲力,急忙抱起坛子扔给我,我tmd居然没接住! 坛子应声落地,我急忙去拾,可还没等我碰到那些破碎的坛片,就被曹叔一脚蹬趴在地。我那个气啊!这爷俩!整个俩土匪! “小子,你不要命啦!”曹叔的脚显然比嘴快,我不明所以的起身,我不捡了还不行吗! 此时那白裙女子死命的抓着曹城,疯了似的乱抓乱打乱咬,曹城用一只手抓住她头顶的头发,长臂一伸,将她远离自己。 “你不要伤了我女儿,有话好说!”姓肖的急忙恳求曹城放手,曹城彻底咆哮了。 “这tm是你女儿吗!这是把你女儿脸皮生生撕下,做了易容术的灵婴护法,你女儿死的惨,天天夜里哭,你把她当恶鬼,你tm究竟了不了解你女儿啊!是不是除了这张面皮你都不知道你女儿内心究竟是何模样?” 男人语塞,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而就在这时,女人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闭嘴,眉目扭曲,我正欲看清她是怎么了,只见她一口鲜血喷在破碎的坛片上,噢!不!她怎么就咬舌自尽了?我们并没有对她怎么样啊! 女人倒在地上抽搐,我们也都傻眼了,这眼瞅着就是没救了。屋子里很静,只剩女人气管呼呼的声音,再有就是黑瘦男人砰砰的磕头声。 突然,一声婴儿啼哭传来,曹家父子同时大叫――不好! 第七章 这时我隐约看见那破碎的坛子碎片在动,并且那啼哭是从那碎片下面发出的。曹叔立马脱了衣服,咬破中指在上面画起符来,曹城也没闲着,抓起我的右手照我中指就是一口,疼的我差点蹦起来。 我条件反射的往回抽自己胳膊,这tm要干啥啊! “对不住了哥们!你忍一会,要不咱们全完蛋。”曹城话音未落,又夹起我的脖子,抓着我的手用力挤起来,围着那坛子转了一整圈。 血液从我的指尖汹涌而出,滴答一地,随他的牵引画出一个不太完美的圆圈。曹叔将画了符咒的衣服盖在碎片上,说也奇怪,那啼哭声消失了。 我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舒了口气,看着自己被咬的难看至极的手指无奈,这tm招谁惹谁了,跑这来招这洋罪。 我正独自郁闷着,曹城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对啊!这家伙有问题!” 曹叔也点头,说确实不合常理,如若真是灵婴啼哭,那八成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心智崩溃一阵子,即便是身有法力之人,也不免胸闷耳鸣,可看在场众人,包括我在内,没一个感觉到不适,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曹叔点上根烟,慢慢吸了起来,除了曹城以外,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众人面对这么一档子事,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恐惧远远大过好奇,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就我们仨了。 当然他们早就看出我就是一草包;曹城那是活阎王,说不定哪根筋搭错了就得抓个人来放血,真是避之惟恐不及。所以,他们都把希望寄托于曹叔了。 曹叔眉头皱得极深,掐灭烟头,开始指挥起众人。 “你,还有你,你俩把地上这俩送去医院,是死是活都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能让他俩再跑回来。你们三个去多买些朱砂和公鸡,用朱砂合着公鸡血围着这宅子画三个圈。你去把宅子里所有的人都遣了,但凡是活物就给我弄出去。还有你,去多准备汽油和空瓶,看好时间,如果半夜两点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点了汽油瓶冲这房子扔,任何人来救火都给我拦下,房子烧完前任何人不要接近。再有就是肖老弟你,把我这侄子送回去。” 众人听后都开始行动起来,曹城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听我爸的,回去吧,明天去我家找我。说完灿烂一笑,我分明看到那笑里有诀别的意味。 我一时间犹豫起来,面对这邪玩意我确实怕,但我也真是做不到撇下这父子俩独自离开。如果留下,九死一生,我父母怎么办?他们就我这一个儿子。如果我走,他们出事了,我想我会后悔终生。我正纠结着,曹城搬过我就往外推,说赶紧的!再tm磨叽你孩子都生出来了,这一个就够受了。 我随肖老板下了楼,他让我稍等他一会,又急急忙忙的跑上楼,再下来时手里多了两个相框,是他与妻子和女儿的。 这时宅子里已再无旁人,我将肖老板送至门口,对他说我要留下,来时三个人,走时必须也是三个人。[.超多好看小说] 肖老板有意拉我走,被我挡掉了,他无奈的叹息,说我感激你们为我家做的一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超出我的想象与掌控,我能做的也只是为你们祈祷。 我说我还有爹妈呢,如果我出不来,你一定要保证他们后半生不会缺衣少粮,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肖老板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深深的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关了门我直奔厨房煮了一锅鸡蛋,要拼命也得填饱肚子,万一挂了也不至于做个饿死鬼。看着那腾腾的火苗突然有种释怀的感觉,人啊!都一样,注定路过人间,最终归一的还不是这一把火。 当我再次出现在二楼时曹叔可能是过度激动了,照我屁股就是一脚“糊涂!胡闹!” 我擦掉被他溅了一脸的吐沫星子,把一盆的鸡蛋往他面前一送“曹叔,吃饭!”曹叔没在说什么,抓了两个鸡蛋蹲地上剥起来。曹城还挂着那招牌坏笑,说你要是女的我一定娶你。 我们爷仨坐在地上抽烟喝水吃鸡蛋,享受着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顿的晚餐,当真快活无比,谁都没注意身后那关乎性命的玩意。 我正吃着就感觉什么东西爬到了我后背上,还以为是曹城的恶作剧。 “滚!我不是女人,你少摸我!”曹城疑惑的抬头看我,随即被一口鸡蛋噎着了,猛嗑起来,脸憋得通红。 这时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我背上的傢伙显然不是曹城的手,而是那个天杀的灵婴。我这汗一下子就飙开了,神啊!祖宗们!我该怎么办?! 最后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曹叔,曹叔随手拿了个鸡蛋朝我脖颈左侧扔过来,那灵婴还真随那鸡蛋飞了出去,我立马连滚带爬的躲到曹叔身后,这tm太刺激了! 灵婴抓到鸡蛋后很是高兴的样子,嘎嘎的啼笑了两声,随即就往嘴里塞,他翻来覆去叨登半天也没吃进嘴里去,显然他不懂鸡蛋皮如何去除。 我心里暗骂曹城这小子是不是编故事来吓唬我啊?什么轮回啊活祭的就轮出这么个连鸡蛋都吃不到嘴里去的玩意? 我正琢磨着灵婴是否真如传说般邪乎的时候,曹城就把一个剥好的鸡蛋扔给了灵婴,那小家伙纵身一跃,一个后空翻捉住鸡蛋,又稳稳的坐在地上,这回吃到嘴里去了,乐的手舞足蹈。 曹城看看我又看看他爸,表情怪极了。 “这灵婴好像心智不健全。” “啥?”我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说这灵婴好像缺心眼。估计是轮回的过程哪里出了问题。”曹城说着又扔给灵婴一个剥好的鸡蛋。 我说那是不是说事情就好办了?曹城说不是好办,是更难办,他不漏底,就更难对付。 我瞬间又泄气了,这才仔细打量起灵婴。按正常新生儿的标准来说,这灵婴明显要比同龄婴孩大一圈,他很白,白到皮肤上隐约能看到淡蓝色的血管,脑门和后脑勺都很大,所以显得头就特别大,和身体有点不成比例,中肯的说,如果不知道他的来历与身份,我一定忍不住上前去抱抱他,简直可爱极了,很有喜感。 灵婴这时也吃的差不多了,它同样对我们三人产生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朝我爬来,我撒腿就跑,玩命的跑,天知道我有多怕他。但是我还是没能跑过他,又被他爬在了背上。 “曹叔!这咋办啊?”我急的差点哭出来,腿都软了。曹叔没回答我,想是他也被这缺心眼的灵婴弄蒙了,一时没了主意。 曹城说你别乱跑了,你跑不过他,我俩还得追你,你面对着墙站好,别动。我听话的面壁而立,转身之际灵婴又咯咯的啼笑开来,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我面对着墙站了一个世纪之久,曹城和曹叔在我身后一个接一个方法试,无奈这灵婴死活就是不从我身上下去,最后这家伙竟然睡着了,哈喇子淌了我一脖子。 曹叔说砖头你别动,这是好机会,咱们今晚必须得把他除掉,万一把他放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时间不多了,我和城子封个十杀大阵,一会我喊你时你一定直直的向后倒,腿不能弯,手也不要先着地,听见没?一定直直的躺倒。 我说好,但愿手脚都听我使唤。 第九章 刚上到五楼,曹城下来了,说咱俩分头行动,你去找那老太太和小女孩,跟她俩挨家挨户的交代声,有孩子上学的尽早接回来,晚上十点以后禁止出门,有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过了今天就没事了。[.超多好看小说]我说你发现问题了?他说差不多吧,也许大概可能是这么回事。哪么回事啊?我越发的觉得这小子不靠谱,但没办法,谁让我小白呢!曹城无视我的无奈,说事情办好你就去找个饭馆吃饭,多吃肉别喝酒,晚上你得干些体力活,我回家去准备些东西,咱晚上还这碰头。 我按曹城吩咐一一照办,特意嘱咐了小女孩今晚在老太太家住,怕她独自在家害怕。再见到曹城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他夹了个公文包,拎来把足有一米二长的大斧子,这造型着实诡异。我说你装完白领装民工,你有意思吗?他说这斧子是给你准备的。果然,坏笑又爬到他嘴角。 曹城简单跟我说了下问题所在,他说这楼本身没问题,坏就坏在后天形成的风水上,不知是人为还是巧合,如果是人为的话,那这人想必不是你我二人能对付得了的。我说你赶紧说怎么办吧,人为啊巧合的解决完再说。曹城说行啊哥们,脾气不减当年啊,还火烧火燎的,保持啊!一会你就拿这斧子给我砍树,谁拦你你都不能停,一定得把那四棵树砍完,要是逼急了你就拿斧背轮他腿,打趴下没问题,不过你也留神着点,打死了就麻烦了。我说你就损吧,你怎么不自己去砍。他说我去砍也行啊!鬼你来背啊?我一听立马闭嘴,好吧!我砍。 曹城取出四根红绳,分别系在小区内的四棵柳树上,然后让我熟悉下环境,记好这四棵树的位置,方便到时以最简洁的路线,用最快的速度砍完,我用心的记着,半晌后朝他点头。看了表,时间还早,我俩就坐在小区里抽烟,我问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曹城说你看这四颗柳树的位置,分别长在这楼的天、地、人、和四个风水角上,这就成了一个局,就如同把你家烟囱、窗户、门都给你堵的死死的,要把你活活困死在里面。我说不是吧!啥深仇大恨啊?曹城说这局不是困人的,是困鬼的,但凡在这楼里咽气的人,灵魂都被束缚在这了。我一听之下倒抽了一口气,难怪那楼道里出奇的阴凉,原来都在那杵着呢! 我接着问我砍完树干嘛?曹城说不出意外的话你砍完树也就进了派出所了,我跟我爸打过招呼,你进去了就给我爸打电话,他会去给你保出来。我郁闷了,琢磨着这不会留啥案底吧?曹城看我皱眉头,说你放心,我爸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你只当进去玩一圈。我这才放下心来,问那你呢?你不会有啥危险吧?曹城说我能应付得来,不出意外的话我能赶我爸前面去接你。我看他信心满满,也就不再多话,时间差不多了,我俩各就各位。 我们约好以强光手电为信号,顶楼光一闪,我抡圆了胳膊就砍,这还真是体力活,斧子砍上去容易拔出来难,还好砍了几下就掌握了点敲门,速度也提高不少。不一会,第一棵树顺利砍倒,我来不急喘口气,直奔第二棵就去了,没等砍两下就有人过来了。来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看样子是这的业主,老人脾气不小,上来就厉声训斥我这不文明行为。我也跟他解释不清,再说也没时间解释,曹城跟我说一炷香烧完,如果我还没搞定,他估计就得挂这。我说大爷你别管我,我这发失心疯呢,你不让我砍完我非得跳楼不可。老头想上来拉我,我调转方向用屁股拱他,我说求你让我砍吧,砍完我明天再给你种上还不行!老头不依不饶,我也手不闲着的跟他拌嘴,总算把第二棵也放倒了,老头要气疯了,我撒腿就跑,还两棵呢,我着实不敢怠慢,老头看我跑他就追,边追还边喊人和他一起抓我,我心说你这不是捣乱吗!当我砍第三棵树的时候已经被一小圈人围住,我彻底豁出去了,发了疯似的喊,你们都给我滚,谁tm过来我砍谁,也许这些人是被我这疯子架势镇住了,都在那指指点点,还真没人敢上前。眼看树就要倒下时,那老头居然带俩保安过来了,我就操了!成心是怎么的!那俩保安岁数都不大,先是冲我喊叫,后来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直接一警棍砸我脑袋上了,我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你tm跟谁俩呢!我反手一斧子轮在他胳膊上,当然不是用锋利的那面,不过这一下也够他受的,整个人被我砸出去两米远,倒地上就开始打滚。这时人群里已经有打110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没人再上来捣乱赶紧抡斧子。 第三棵树倒时我发现我头上有粘粘的东西流下来,我还以为是汗,随手抹了把脸,我操!出血了!当时真恨不得上去再给那胖子补两下!我抬头看了眼曹城所在的楼顶,心说哥们你挺住啊,我命都玩了你也别掉链子。匆匆拨开人群,玩命朝第四棵树跑,这帮看热闹的也真不嫌事大,或跑或走的都在我身后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游街示众呢!还好再没有虎b上来拉我,我知道他们都在等110,110也没辜负他们,树刚砍倒二分之一的时候车就到了,说实话我有点慌,看见那警灯一闪一闪的我就慌。使劲咬住下唇,稳定住心神,我一下又一下的把斧子重重凿在这棵显然比其它那三棵要粗好多的树上。我用余光扫了下,还好只来了俩警(和谐)察,为了方便,下面只用a、b代替他们。a先下了车,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跟他讲我的劣迹,a显然被这乱七八糟的声音弄的有点烦,说大家都先停停,让这位大爷跟我说下情况。b下车直接奔我来了,也不拉我,估计是很有经验,知道冒失行动容易受伤。b说我们来了你还敢砍,胆挺大啊!我说哥我真有事,你让我砍完我跟你解释行吗?b说我们也有事,我们的事比你多比你重要多了,你把斧子放下现在就跟我们走吧,咱们回去说。我突然发现他一边跟我搭话一边往我身后走动,感情是想擒我。我也随他脚步动,他看我识破,突然掏出警棍就要捅我,我知道那玩意是带电的,这一下子捅我身上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啊!我一急,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了,他显然没防备,好像是吐他嘴里去了,就看他猛往地上吐,不停的用袖子擦嘴。 b一边吐一边朝a摆手,a先是问他有没有事,后又对我吼,说你这是袭警你知道不,是要坐牢的,赶紧放下斧子跟我们回去!你现在放下属于自首,我们抓了你你就不好说了。我说你等我一分钟啊,就一分钟!a估计是被我气乐了,说你这是罪上加罪,妨碍公务,扰乱社会治安你知道吗?赶紧的!说着和b俩人向我包抄过来,我心一横,斧子抡圆了向他俩扫过去,两人同时蹲下,躲过我这一击,不料却一人给了我一个脚拌,我极没形象的躺在了地上,当时树马上就要倒了,我却被他们擒了,两人死死按住我,脸擦着地,生疼生疼的。我被他们铐住,心沉到谷底。我在心里大喊:哥们啊!我就这点本事了,对不住了!围观的群众此时一拥而上,有要揍我的架势,a、b二人急忙挡住他们,我趁这一瞬间的空档整个人蹿了出去,直直奔那棵树撞去,我用尽了所用的力气,当身体的巨痛传来时,我笑了,那树被我生生撞倒了。我先树一步倒在地上,迎来了我这半辈子最惨的一次被群殴。 第十章 曹叔来时基本都认不出我了,脸肿的不像样,左眼已经封喉了,一身神棍气质的西装此时已和街边乞丐穿的无异,鞋早丢了。[]要不是我一再坚持要等曹城来,现在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曹叔说砖头你这是咋回事?没等我解释值班警(和谐)察就说话了,说你是他家长吧?先把罚款交了。曹叔有点生气,说去你m个蛋,人都这样了还先交罚款呢?!赶紧跟我把他送医院去。小警(和谐)察刚要发作,恰巧这时来了通电话,他接完后瞬间没了脾气,从桌子后面出来就来扶我。我说曹叔你先别忙,曹城呢?到家了吗?曹叔说我没见着他回去啊!我说坏了!八成出事了!曹叔说你跟我讲讲你俩折腾什么玩意呢?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从小女孩来家,到我被抓来这里的详细情形告诉给他。曹叔说你们俩瘪犊子就佐吧!说完就往外走,走出没两步又回来了,一指小警(和谐)察,说你开车拉我去,小警(和谐)察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被带回来的,出勤的不是我。我说你俩把我带上,我认路。 在车上我问曹叔,我说曹城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他说你能来接我的。曹叔一下火就上来了,说“屁!那瘪犊子留了张条放饭桌上,完了给我定个闹钟,我从床上起来关闹钟才看见的。[.超多好看小说]”我说曹叔你也别太生气了,曹城跟我说你这段时间不方便给人看事,所以他才叫我跟他过来的,怕你累着。曹叔不说话,眉头皱的老深。车子不一会就到了小区内,我指了曹城所在的楼,曹叔安排小警(和谐)察看着我,急匆匆的就上去了,我是实在爬不上去了,浑身上下没不疼的地方。小警(和谐)察说你们真能捉鬼?我说是啊,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家啥时候有事你找我。小警(和谐)察尴尬一笑,不再搭理我,他把我的好意当成诅咒了。 我在车里越等心越慌,曹叔上去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楼里冲出一人,浑身赤条条,就穿了条红色小裤衩,头不抬眼不睁的往大门外跑,我认出那是曹城,心想这哥们唱哪出啊?我把头伸出车窗哎哎的喊了半天,他跟没听见似的,依旧狂跑。我摧小警(和谐)察赶紧开车追他,小警(和谐)察说你叔刚才上去还没下来呢!我一想也是。我俩正说着,就见曹叔从楼里出来了,满头大汗的,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好看的小说) 曹叔上了车说城子没事了,随即就瘫倒在那,这回不去医院也不行了。值班大夫给我处理完伤口时天都有些亮了,我又疼又累躺下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曹城正坐我旁边看故事书呢。我说哥们你太不靠谱了,让我砍树挨人打,你却找小娘们睡觉去。曹城说哪跟哪啊?我找谁了我?我说那你大半夜穿个裤衩满街跑,是不是让曹叔给揍的?曹城乐了,说你当我想啊?我那是被逼的。我说你可拉到吧,谁敢逼活阎王啊! 曹城说别提了:“我本以为这几个可怜鬼没那么难缠,再说都是老爷们,交流起来也方便。我帮他们逃出升天,不说感激咱也得乖乖跟我走吧!所以我想亥时就能摆平他们,到时候我背起来也能轻快点。谁tm成想这几个死鬼不是一般的贪恋尘世,我摧起阵法居然趋不动,当时我汗就下来了,看样不到子时三刻这法阵是趋不起来了。可我眼瞅着你把那四颗鬼柳放倒了,这困鬼局已经破了,他们要是四下散去了再往回招就难了,到时好事没办成,我还得背个骂名,不定那几个东西得祸害死多少人呢!我心一横,原地又摆了个阵,虽说不像困鬼阵那么有威力吧!但困他们几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这阵与我血脉相连,他们若真想出去,只需把我扔到楼下去就完事。还好我把他们吸引住了,我是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我就说你们这要投胎了,那得有大牲口引路啊!当时家里人烧给你们的还都留着吗?他们说早就没了,以前被困在这,过路的鬼差他们求了个遍,能送的都送了。后来觉得实在无望了,也就认命了,想想在这陪着家人也挺好。我说好个屁啊好,你们自己看看,都让你们陪死几个了!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们烧些大牲口,你们挨个报名,报错了可收不着。他们还挺听话,挨个报,我就拿纸挨个给撕牲口,一个个给烧,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起的头,说要我衣服,这个要衣服,那个要裤子,没一会人都和谐的分配好了,我看时间还远着呢,就说我这衣服可好啊,你们谁穿了投胎去谁就赚了,下辈子不是才高八斗就是富甲一方,衣服裤子都只一件,给了谁不给谁也都说不过去,这样吧!你们猜价,谁猜对我烧给谁,都猜不对就重来,还是一人猜一次。我就这么逗着他们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挨个给烧,鞋和袜子都给分了,还是四个人分的。” 我说你真行,连鬼你都赶糊弄。曹城说行个屁,我让他们给糊弄了,那几个玩意等着把我当交替抓呢!要不是我爸上去加固住我的阵法,又一一把他们镇住,你哥们我就得上今天报纸的头条----xx小区一裸男深夜为情自杀。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说曹城你这半瓶子醋以后少跟我信誓旦旦的,说的头头是道的结果差点没让鬼给扔楼下来,还把我搭里面了,你看我这一身的伤,你大爷!曹城也不还嘴,就嘿嘿的笑,说我不就是少分析一条吗!那楼就只死男人,摆明了是想达到九阴环阳的目的,只是我当时把精力都放到风水局上去了,给忽略了!我问什么是九阴环阳啊?他说男性为阳,而人死后又都属阴,这样几个同为男性的鬼聚在一起就能达到轻微的阴阳相恒状态,也就是个象征性的,但这就够了,足以对付一般治鬼的法阵。如果昨天不是我爸及时赶到,我就成了那个布局鬼的替身了。 我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还好哥们命都比较硬。我说那你昨晚玩命跑啥啊?曹城说我爸把他们都封我后背上了,他们不想投胎咱就得背着他们去投,离那不远有个屠宰场,我跑去那用牛血冲身,他们自然随生灵一同走了。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珍爱生命,远离曹城。在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星期,不过出院后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两个臭味相投的神棍又一起得瑟起来。 第十一章 住院的日子里曹叔经常来给我送些吃食,他说砖头你也算入了这一行,收了两份红包,切记这钱不能乱花,你们年轻,千万别被金钱迷了眼。我说曹叔你放心,有什么门道讲究的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听。曹叔点头,说你也别嫌我老头子啰嗦,曹叔都是为你们好,钱这东西再多也不够挥霍,够用就好,今后帮人看事人家给多你就多拿,给少就少拿,这次你跟城子虽说办了件荒唐事,不过初衷我也知道了,曹叔生气归生气,但你俩没收人家一分钱就去给人办事,这就很好,曹叔没啥大文化,不懂怎么表扬你们,总之这事办的仁义。 我懂曹叔的意思,他是朴实的一代人,一个纯正的东北老爷们,我也明白他希望我和曹城也能做个正直的人,我想我们可以,虽说生活中会有不断的诱惑,但是我会在每次面对选择时,想起这个纯爷们朴实的言语与期望。 刚出院没两天曹城就把我拉到农贸市场,我说哥们我这俩礼拜吃的够肥了,不用再补了。曹城说哥们咱能不看见活物就想吃不!你看这一只只小白鸽,多可爱!你就忍心把它们往肚子里咽?我用十分鄙夷的眼光斜视他,说上回那老太太给我送的熏鸽子都让谁抢着吃了?曹城装没听见,扭头跟老板说这两笼鸽子我们都要了,那小老板一笑,说小兄弟你们来晚了,这两笼鸽子有人订了,一会就拉走,你俩明天再来吧!诚心要的话我给你俩便宜点。曹城说不行,就要这两笼,他订了我加钱,加多少你说。小老板开始很为难的样子,但毕竟是生意人,他说那你一笼给加一百吧!我得罪了人,总得给人点补偿。曹城也没还价,掏出钱夹就要点钱,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他说卖鸽子的你是不是找揍啊?我给你二百块钱你让你媳妇跟我睡呗? 小老板一个劲的赔笑,说大哥你说笑了,咱和气生财,都别生气!我也笑了,心说这小老板脾气可真好,媳妇都让人拿出来说事了,他还笑的出来。曹城直接把钱扔在小老板身边的筐里,说赶紧的,找个车给我把鸽子装上。那中年男人这回把矛头对准曹城,说你小子装个jb啊?这鸽子是我的,你拿走试试!曹城难得的没动手,上下打量起这中年男人,个挺高,能有一米八左右,一身的肥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斜眉撇嘴瞪眼睛的,活要吃人。曹城说你的就你的,我买了!那中年男人更来劲了,说小jb崽子在这跟你刘哥装大款是不?你刘哥我有的是钱,你给我一千块钱一只我也不卖你! 曹城说你要打架你吱声,别在这跟我舞舞扎扎的,今天你就是说死,这鸽子我也要定了。中年男人一听上来就拍曹城脑袋,曹城躲都没躲,蹦起来踹他,俩人一眨眼的功夫撕把到一块去了,我心知曹城吃不了亏,我这刚出院胳膊腿还都疼着呢,也懒的动手,那样就太欺负人了。那小老板好像被吓傻了,张着嘴傻呆呆的杵在那,我说钱不是给你了吗!赶紧把鸽子给我装车,小老板回魂似的看着我,面色有点为难,我说你也想跟我打一架呗?小老板无助的看着身边同是卖东西的邻居,不过这些常在市场摆摊的生意人基本都很怕事,怕报复,没人向他伸出援手,最后他无奈的收起钱,拖着两个笼子往外走,我笑了!谁tm让你见钱眼开的! 鸽子装上车后曹城也出来了,后面跟着那个中年人,鼻青脸肿的指着曹城骂,看样子是不敢伸手了,不过这人倒是真难缠,爬上车趴在鸽笼上不动了,说你们到哪我就跟到哪!曹城也不管他,说开车。 就这样曹城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两笼鸽子加一个大活人,车开到远郊一处田间,曹城让司机师傅稍等会,我俩便下了车。再看那中年人已经没了刚才的脾气,想来这一路颠簸,他在这车斗里也受了点苦头,裤子都让鸽笼刮破了。曹城瞅他两眼,看他没啥反映,也就不理他,拽着鸽笼放到地上,自己闷头叨咕着什么,叨咕完就蹲下一只只把鸽子放了。我也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放生呢。 那中年男人极煞风景的嗷一声“诶妈呀哥们!原来你也买鸽子放生啊!早说啊!你看我也想买来放生的,我还以为你要拉家去吃呢!”中年男人跳下车,蹲地上跟曹城一起往外放鸽子,曹城也笑了,说你让我说了吗?上来就揍我。中年男人一个劲赔笑,说我这不是急了吗!都跟那小贩说好鸽子给我留着,我找车去,你看他转眼就卖给你了。曹城也笑,说我也以为你要拉回去吃呢,看你这长相这身材,咋看都是开饭店的。中年男人说也不能怪你这么想,十个人里有十个都看不出我是干啥的。我也来了兴致,给他俩一人点根烟,我说那你说说你干啥的。中年男人说我是开电影院的,我小时候就爱看电影,可是家里穷啊!看不起,好容易有机会去次影院,我早早就去,一呆一天,散场我就藏起来,等下场再接着看,其实演的都一样,那我也爱看。 我和曹城都乐了,心说这膀大腰圆的还是一电影人!中年男人看我俩笑他自己也乐了,说咱这是不打不相识,你俩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刘哥,走,咱喝酒去。 就这样,我们三人和乐融融的回了市内,找了家不错的饭店就喝开了,酒过三巡,刘哥开始倒开苦水,我和曹城一听,乐了! 原来这刘哥也是苦哈哈的活了二十多年,后来跟朋友去南方做生意,别说,还真发了,只不过这两个铁哥们有钱后隔阂也就多了,刘哥性子直,说出来的话那哥们就越来越不爱听,以至后来跟刘哥藏心眼。刘哥一看这朋友处不下去了,买卖也就停了吧!于是二人分了产业,刘哥还挺伤心,带着钱就回了东北。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要干点啥,就撒欢的整天看电影,突然有一天他就冒出个想法,寻思着开个影院得了。于是学着南方的影院经营模式,在市中心的大型商场里包了两层楼,开起影院。别说,起初这生意还真挺好!男女老少的都喜欢来,刘哥自己也天天过着瘾,可渐渐的他就发现有点不对。先是观众看看电影就打起来了,有时候是两人打,有时候差不多半场人都能打一块去,事后问因为啥打架,谁都说不出来,都说当时就一股邪火上来,说啥都忍不了,非得发泄出来不可。 刘哥说要光是这样还好,大不了多顾点人,打架就拉出来呗!可是让人闹心的在后头呢,年轻漂亮的姑娘来了就出事,都说有冰凉凉的手摸自己大腿,起初以为是有色狼,可后来发现就算前后左右都没有人,那冰凉凉的大手还能摸到姑娘腿上,吓得人都不敢再来了。 刘哥说说乐了,说咱也别说没人敢来,自从咱家影院传出闹鬼的事,还tm真有不怕死的特意来,最远的有广东赶过来的,我tm都服!明明放的文艺片,那场里跟看鬼片似的,吱喳叫唤。 我说刘哥你没请人给看看啊?刘哥说我咋没请,我这不还拜菩萨去了吗!寺里人跟我说要少杀生,多放生,积功德。你看我不都做了吗!可它们还闹我!刘哥看来是真心烦闷了,酒是一杯杯往下灌,也不劝我俩喝,就自己干,没一会就趴桌子上起不来了。 第十二章 我问曹城说哥们这咋回事呢?曹城说那地方见天乌漆抹黑的,有点东西正常,再说鬼也爱凑个热闹看个戏,早年还有专门给鬼搭戏台唱戏的,这都不是平白无故就兴起的风俗。我说那这事咱管不了?曹城说没啥管不了的,阴阳有别,他们不规矩,咱也就不客气。 经曹城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个底,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刘哥那影院看看。刘哥似乎也听到我们的对话,晃晃悠悠抬起他那硕大的脑袋,说俩老弟你们说啥?你俩有办法制那帮玩意?曹城说你别再喝了,赶紧醒醒酒咱过去瞅一眼,制不制的再说。刘哥这一听来了劲了,拿起矿泉水就往脑袋上浇,说诶呀!我碰着你俩真算是天意了,走,现在就过去。 一路无话,进了刘哥的影院就一个感觉----气派。看来这把爱好化为事业的人就是舍得,连厕所都装修的富丽堂皇,人性化十足,以至于整幢大楼的员工都喜欢跑这两层来方便。刘哥说现在还好点,以前在这排队等坑跟春运买火车票似的。刘哥带我俩参观这两层十二个放映厅,每个房间人都不多,看样子这生意惨淡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曹城仔细的观察着,我也学他的样子,四下打量,只是这光线实在太暗,啥也看不清。溜达会我就累了,加上之前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我就找了个靠门的座坐下,我说你俩一会过来找我吧,我歇会,酒有点上头。刘哥说要不你去我办公室,那有床。我说不用,这沙发挺好。 影片放的是英文原声片,我有个上学时养成的老毛病,一听英文就想睡,而且睡的那叫一个快。不一会我就迷糊了,刚要睡着,就听背后有人轻声叫我,说哥们你坐低点呗!挡的我有点看不见了。我很配合的往下窜了窜,换个姿势继续睡。没一会那人又说话了,说再低点,还是看不见。我顿时就有点恼,前面那么多空座不会去前面看啊!刚要发作,我头皮瞬间发麻,脊背发凉,冷汗唰唰的往外冒。我刚刚明明记得我坐的是靠门的最后一排啊!谁还能坐我后面? 我一蹦老高,闭眼往外冲。我是实在没有勇气看我后面那东西。一出放映厅的门阳光瞬间洒满我全身,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找曹城他们。曹城一见我就乐了,说哥们是不是中奖了?我一拳砸过去没打着他,你大爷! 曹城看我是真恼了,也不再坏笑。他说哥们你放心,在那厅的家伙都比咱俩文化高,涵养高着呢!我一听差点气乐了,我说涵养高你怎么不娶回去一个呢!刘哥看我俩这样闹终于也明白过味来,一个劲给我赔不是,说老弟你看这事整的!都怪哥不好!你俩别掐了,再伤了和气!我说刘哥没你事,这小子他就故意玩我!曹城说行了不闹了,说点正事吧!你这影院确实有问题,不过问题不太大,我俩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刘哥你就停业一天吧!但员工照常来,电影该放放。(.)刘哥说行,都听你的。 我和曹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很奇怪的店。说它奇怪是因为这店开在一个很窄的巷子里,四周基本都没有人经过。我心说这么做生意不得赔死啊!起码也开在个客流量稍大点的街边啊! 曹城进门就喊乔爷,说乔爷我来看你了,最近身子骨咋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回应他,说城子啊!好长时间没见你来了,我这挺好,你爸也挺好的啊?曹城笑,说好着呢!就是总惦记你,让我勤过来帮你忙活忙活,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老头笑了,说你这孩子就是嘴好,哪回来不是管我要东西来的?我一听也乐了,这老头还真是一针见血!曹城把我介绍给乔爷认识,我也从曹城嘴里得知乔爷是个民间老艺术家,做了一辈子的手工雕刻,经他手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带了灵性的。 乔爷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在忙,和我们聊天之余,手也没闲着,他正在雕刻一幅春联。我只在书本中见到过木制的春联,还没见过实物,特别是做工如此精细的。真如曹城所说,虽是件半成品,但看那春联上的字就如活了一样,给人一种灵动祥和之感。乔爷呵呵笑,说快说吧,这次来要啥来了?曹城说桃木雕成的椒图。乔爷问要多少?曹城说十二个。乔爷停下手中的活了,说多少?曹城又开始嬉皮笑脸,说十二个。乔爷说滚犊子!你当我这老母鸡下蛋呢!老母鸡下蛋一次也就下一个!我一看曹城吃瘪就乐了,心说这老爷子还不是一般的彪悍。 最终,乔爷只给了曹城两个,并且有条件的,他说给你可以,但是你小子得陪我孙女玩,你要是再躲着她,下回来我就把你哄出去!说完就拿起桌上的电话往外拨,曹城一看这架势拉着我就跑,说乔爷我们今天还有事,下次啊!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拉来又拉走,但是我肯定一点,曹城和乔爷的孙女间肯定有事,要不以他那厚脸皮,还能怕哪个姑娘!于是我就问乔爷的孙女是谁啊?曹城头也不回的说----是妖怪。 我俩正说着,巷子口突然闪出个女孩,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清爽、干净,皮肤很白皙,个子高挑,穿了件白色短袖t恤和蓝色牛仔裤。女孩微眯着眼,一字一句的说“你说谁是妖怪?”。曹城被这一下吓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是妖怪。女孩似乎很满意,从她那笑弯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她大方的向我伸出手,说我叫乔美程,是曹城女朋友。这下轮到我发傻了,不至于吧哥们!有女朋友也不说声,怕哥们抢啊?曹城也急了,说你别逮谁跟谁说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你了我?乔美程显然不吃他那套,继续把手伸向我,我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与她轻握了下,说我是曹城哥们,你以后就叫我砖头好了。 嗯,那你就叫我程程吧!女孩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搞不懂曹城为什么把她比喻成妖怪。然而在第二天,她就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乔家有女惹不得。 那天我和曹城九点整到了刘哥的影院,刘哥确实依曹城话做了,停业一天,员工也都到齐,不过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仨一帮俩一伙的呆着,都怕落单。曹城拿出昨天在乔爷那要来的两个桃木椒图,在两层楼的楼梯门上各粘了一个,并告诉刘哥说千万看住,别让人拿了去。说这是龙之九子之一,加上是用桃木雕刻而成,驱邪效果自不必说。还没等刘哥答应,只见一个黑影闪了过来,伸手一把撕下刚刚黏到门上,胶水还没干掉的桃木椒图。曹城痛苦的捂脸,不用猜那黑色鸭舌帽下的脸,他都知道是谁。 第十三章 乔美程对我笑了一下,说不介意我来帮忙吧!我瞅了眼曹城,曹城扭头进了刘哥办公室,乔美程说你不用理他,有我在他绝对不敢献丑。[.超多好看小说]刘哥这时迷茫了,这是唱哪出啊?乔美程问刘哥说你就是这的负责人吧?刘哥说是,你是哪位啊?乔美程一笑指着曹城消失的方向说你问他去吧!这就交给我了,把人都撤出去,砖头留下就行了。 刘哥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乔美程,我说刘哥你先去找曹城,一会我俩就过去。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看曹城做了甩手掌柜,我想这丫头应该有两下子。人都撤走后乔美程把背后的大行军包拿下并挂在了我的胸前,说跟住我。她说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我说乔美程,她说谁让你连名带姓叫的?我最讨厌这个名字,叫程程。我一脸的黑线,这都什么毛病!好吧!下面我们就叫她程程。程程先是进了楼梯边的影厅,关上门之后那叫一个黑,我随之紧张起来,用手在身前摸索着,怕撞到前面的程程。突然眼前有了火光,是程程在随手烧着黄纸,一张接一张的扔向半空,我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每张燃烧着的黄纸,心说可别小鬼没赶走,再把人家影厅烧了。程程撒了一路黄纸,到了幕布前先是摆上三个铁碗,然后拿出一瓶度数很高的白酒倒满并点燃了三碗酒,我清晰的看着是三团绿色的火焰,伴着滋滋的响声跳动着。[]程程伸手进了我胸前的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四处撒,最后她把我叫到幕布下,让我半蹲下身体,我很配合的照做,谁知她竟然纵身一跃跳到我肩膀上,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来了个狗抢屎。程程说你站直,站稳,一会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此言一出,我无耻的笑了,怎么像男人哄小女生合体时的对白。还没等我yy完,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人重重的踹了一脚,随即想到程程刚刚的话,我摇晃着咬牙挺着。 在我身上接二连三传来痛楚的同时,程程哗哗的不停往下撒着东西,我能感觉她脚尖在用力,似乎在踮脚够向高处。我尽量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以免她摔下来受伤。渐渐的不再有痛楚向我袭来,程程也一跃跳下我肩,真服了她这杂技演员般的平衡感,要是我估计早掉下来了。 走吧!去下一间。我随程程如此反复的挨间影厅走,每出一间她都会用一把绿色的叶子在我身上扫,扫过之后身上的疼痛感便会减轻不少,我心说怪不得曹城这小子调头就跑,原来他早知道这是件苦差事。当我们踏进最后一间影厅时,程程没头没脑的说砖头一会我要是不见了,你就把包里的鞭炮拿出来点了。我说好,随手往包里摸了下,我的天!包里赫然装着手腕粗细的二踢脚,一共六根,这要点起来棚顶不得炸开花啊!我说六根都要点吗?她说你尽量吧!两根朝天放,两个平地放,两个朝东南角放。我应着,这种鞭炮我曾经放过,那冲劲和爆炸的声音不亚于一颗炮弹啊!况且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我真担心我这耳朵是否受得了。当她再次燃起黄纸时,我汗都下来了,更加小心翼翼的跟着,我这胸前挂的可是真真的炸药包啊! 越是紧张,越是觉得这间影厅没来由的格外阴冷,程程刚倒满三碗酒,还没等点着,突然幕布亮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白光刺得头晕目眩,赶紧背过身捂住眼睛。我怒了!这谁tm干的!要闹也等事办完再闹啊!当我再次回过头时幕布俨然是暗红一片,像是浓稠到化不开的血在流淌。与此同时,程程不见了,地上的三碗酒没有点燃,打火机也躺在地上。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练就了些临危不惧,虽然心还有点哆嗦,手依然抖,但程程刚才交代过的事我必须一一照做。我慌忙拿出两根巨型二踢脚,端正的摆在地上,刚掏出打火机两根炮同时倒在地上,我以为是被身前的包碰到了,索性取下放在身边,顺利点着第一根,“咣”的一声跑应声而起,我赶紧捂住耳朵张开嘴,小学自然课本上就教过,这样能有效保护耳膜不至于受伤。正如我所预料,炮冲击到屋顶,又被弹了回来,在半空中就炸开了,亮光瞬间照亮整个影厅,我隐约看到一个白影在东南角的位置死死盯着我。顾不上刺鼻的火药味和崩了我一身的碎屑,我急急又点燃了另一根,又是两声巨响,然而当我再去包里掏鞭炮的时候却傻了,包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此时的我除了手里的打火机什么都没有了,恐惧渐渐吞噬着我,怎么办?程程呢?会不会就这么没了?再也回不来了?与此同时幕布也渐渐暗了下来,眼看又要回到一片黑暗的环境,我一边四下找包一边大喊,疯了一般。但这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没有意义,我重新被一片黑暗包裹,四周只有浓烈的火药味和死一般的安静,我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对了!地上还有三碗酒,我摸索着过去,还好还在,此时我无比需要光亮。 三碗酒点燃,那荧荧的绿光和热量使我稍稍平静了些,整个人渐渐恢复思考能力,我想我该跑,跑出去就有希望。我站起身就欲往外冲,可就在这时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领子,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差点吓尿裤子,抡圆了胳膊就往后砸。“慌什么!程程呢?”我一听是曹城的声音,立马住了手,可是一回头却没有人,我操!大脑还没来得急做出反映,腿就跑开了,可没跑两步,该死的我又被拽住了。 我双手握到一起,玩命往后抡,是人是鬼我都没打着,倒把自己晃了个趔趄。“砖头!你跟我撒什么疯!”曹城亮起打火机,我这才看清真的是他。我说你有病啊!他说你才有病呢!谁让你在这放二踢脚的!?商场管理员都被你招下来了。我说程程让的,对了!程程不见了! 我看他手里提着我刚丢了的包,一阵狂喜,掏出二踢脚横着就放了出去,曹城一边堵耳朵一边嗷嗷骂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继续放。终于剩下的四根炮都放完了,满屋子都是烟,棚顶的洒水器哗哗的喷开,但却始终不见程程人影,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我站在原地发呆,曹城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行了哥们!你被她耍了!”曹城拍拍我肩膀,拎起包朝幕后走,一把拎出了笑弯了腰的程程。我从惊愕变为恼怒,碍于她是女孩,终究没有发作。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又一次撑起她,完成最后一个步骤。这次传来的痛楚似是灼烧,曹城将一张张符咒贴在我身上,我很纳闷他怎么知道我痛在哪里?被符咒贴过的地方立即失去那种灼痛。 第十四章 程程从我肩膀跳下来的同时,影厅的大门恰好被撞开,想是刘哥实在拦不住了,毕竟他只是这大楼的承包人之一,我们闹出如此大动静,估计其他业主早报警了。果不其然,110,120,119齐上阵,我问曹城这没问题了吗?曹城点头。与此同时,我俩被一群武(和谐)警包围住,上来就是一顿猛踹,直到我俩被打倒才又重新让我们蹲好,双手抱头,显然,把我俩当成恐怖分子了。 被一圈黑压压的枪口指着是种什么感受?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里苦辣酸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曹城很不服气的嚷,斜眼瞪他们,结果是平白的又挨了几下枪托,血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他雪白的衬衫上。我扑上去护住他,又遭到第二轮的皮鞋盛宴。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两分钟内,当他们发现影厅内除了些黄纸、铜钱、酒瓶和点燃过的炮竹时,他们终于相信刘哥的话,但我俩还是被带走了。 我四下找寻,居然没发现程程的身影,这罪魁祸首居然金蝉脱壳了!曹城发狂了,一个劲的咒骂:“我就知道!我就tmd知道会是这样!操!”他连血带唾沫的吐了一道。终究,乔美程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向我证明了曹城的观点,她,是妖孽。 我俩从分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刘哥估计是一直在外面等来着,一地的烟头。他非要拉我俩去压惊,我俩现在这德行也确实够惊人的,去的路上他给我和曹城一人一个红包,分量不轻,估摸着能有五万。当时我还觉得这又发了笔横财,事后才知道,我俩这钱加一块,都不够程程那丫头败出去的多。 刘哥把我俩带到一个挺不错的商务会所,说白了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鲜感自是不用说。不过当时我俩那造型确实有点非主流,大堂经理权衡了又权衡,最终选择沉默。吃过饭泡了个澡,别说,这身上真轻松不少,刘哥看来是这的常客,一切设施与服务他都了如指掌,刚从池子里出来就安排好三位按摩技师候着。我就跟个土豹子似的接受不了按摩师的碰触,碰哪哪痒。无奈我只能跟曹城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我说哥们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被程程这么整啊? 曹城先是跟我喊你少跟我提她,后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自己讲开了,我不清楚他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总之被他讲的那三位按摩技师都入了迷,动不动就只顾听故事,忘了手上的活。 曹城说乔爷本来也不是这的人,家是哈尔滨的,儿子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这,不久便在此地成了家,儿媳妇也是大学生,而且还是个高干子弟,乔爷高兴坏了。儿子始终想把乔爷接过来住,可乔爷就是舍不得离开哈尔滨。儿子结婚第二年,又传来喜讯了,儿媳给他生了个大孙女,乔爷连夜就赶来了,宝贝的不行。他这孙女就是乔美程乔大妖孽。乔爷一个劲的跟儿子说不许有重男轻女思想,一定得对自己这大孙女好,媳妇看公公不嫌弃她生了个女孩,自然也很高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乔爷呆上段日子就回去了,他放心,孙女除了儿子儿媳还有姥爷姥姥疼着呢。可等他三年后再来可就不一样了,孙女没了!问谁谁都支支吾吾,后来乔爷是真火了,年近三十的儿子被他一个大耳刮子差点扇出门外去,儿子扑通就给他跪下了,说把他孙女送走了,家里都让他这孙女闹的快家破人亡了。 原来这乔美程天生就有阴阳眼,从会说话起就开始吓唬身边的人,先是吓唬她妈,总跟她妈哭说姥爷家院子里的树上有个吊着的老爷爷,并且一进她姥爷家院就跑树下站着去。程程她姥爷为了女儿和外孙女只好搬离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宅子。到了新居乔美程依然不消停,每天抱着姥爷的腿不让他走,说会有大汽车撞姥爷的小汽车。果不其然,老爷子的专车被一辆大巴撞了,司机当场死亡,老爷子由于坐在后排又绑了安全带,侥幸逃此一劫,却也足足在医院住了半年。姥爷不在家了,她开始折腾姥姥,说司机叔叔又来接姥爷了,姥姥你怎么不搭理他啊?老太太一下被吓出心脏病,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程程爸妈商量了下,决定把她送长托,这下换幼儿园倒霉了。这孩子吓唬完老师吓家长,说老师身后跟着俩小孩,老师从来都不管他俩,那老师听完哇一下就哭了,再没来幼儿园上班。现在想想估计是人流做多了,被灵缠上了。别的家长接小孩来,程程是长托,她很好心的帮小朋友拿书包取鞋子,小朋友的爸爸一个劲的夸她,程程说叔叔你怎么不让身后的阿姨进来啊?她哭的眼睛都流血了,xx她是你妈妈吗?小朋友也很天真,说我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她就回来了。那家长抱起孩子就跑,啥都不要了,程程拿着小朋友的鞋子就往外追,园长目睹这一切,当晚就把程程送回家,说啥都不敢再收她。就这么一来二去,程程几乎踏遍了这座城市的每所幼儿园。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程程姥爷托关系把她送进了一间姑子庙,全家人虽说不忍心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普通百姓人家,经不起这孩子如此折腾啊。 乔爷二话没说就让儿子带自己去把孙女接了回来,他本想把程程带回哈尔滨,可又一想没爹没娘的孩子太可怜,就决定定居在这了。就这么着,程程自三岁以后就一直在爷爷身边长大,只是偶尔的回爹妈身边炸一下。要说这孩子也挺可怜,那么小她懂什么啊?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而已,就搞到爹妈不疼姥姥不爱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些,致使她长大之后开始变态。 曹城说刚和程程认识时两人都十五六岁,正是爱玩的年龄,所以隔三差五的俩人就凑一起拉帮结伙到处折腾。一般折腾完也都十一二点了,除了打车没别的办法回家。当时出租车行业还没如今这么规范,没计价器,上车前先谈价,双方觉得合适就上车走人,不合适就各自再找。程程每次都让曹城送她回家,跟出租车司机砍价自然也是他的事,路程近点就五块,远点就八块,基本上也都能拉他们。不过也有隔路的,看俩半大孩子就想糊弄下,少十块不走。司机通常都说你们去那地方太偏僻啊!我这把你们送过去回程基本上就是跑空车。碰见这样的曹城也不废话,再找呗!可程程总是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拉着曹城衣角说不坐这车啦!还得跟人拼车,你看后排那俩人还挺胖的,你怎么跟他们挤啊!说完还不忘往出租车后座扫一眼。她这话一出口,没几个司机不肝颤的,胆小点的直接开车门就跑,车都不要了。赶上天气不好时实在打不着便宜车,这妖孽也绝对不让司机把钱赚舒服了,下了车还不忘告诉司机,你可得把我姐姐安全送到家,你车牌我抄下来了,一会她没安全到家我肯定报警。说完朝空空如也的后排座灿烂一笑,说声姐姐再见,到家给我打个电话。你说哪个跑夜路的司机经得起她这么折腾!此事曾一度导致本市的哥不敢上晚班,各个都是鬼故事大王。 第十五章 我开始憋不住乐,刘哥也拍着床板叫绝。(.好看的小说)曹城依旧不以为然,说这都属于乔美程开的小玩笑,类似咱正常人跟人打招呼,她要是看谁不顺眼,十成十这人得疯。 我说还有啥典故怎地?你说说呗!曹城显然又不蛋定了,说还说啥啊!你就看看我,我tm就让她整疯了!有一次她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和我爸去给人看事,趁我们忙着把我爸带的符纸全拿去叠了纸蛤蟆,就带那么点朱砂,这妖孽也偷去画蛤蟆了。你说她那么大了是不懂事吗?就是故意的!到最后我爸拿便签纸到处贴,我在那扔蛤蟆,她在那笑的哈哈的。 经曹城这么一说,我想起今天我被这丫头整的事,我问曹城今天这鞭炮也是她故意给我准备地呗? 曹城说你以为呢!刘哥那根本没多大事,用点手段就治住了,无非是五行加上些辟邪物件,镇得住就结了。可你看看乔美程都干了些啥!昨天我管乔爷要的桃木椒图,老爷子抠门,就给我俩,不过这玩意确实管用,俩就够了。可今天乔美程拿来几个?加我这俩一共十二个!这东西四五千一个一点不愁销路,乔爷不舍得卖,都攒着应急用的,他那孙女本身就招那些不干净东西,老爷子留着后手呢!这多出来的十个椒图肯定是乔美程偷的。还有那撒了一地和挂在幕布上的五帝钱,知道什么来头吗?真真的清朝五代皇帝的铜钱,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几个皇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比较硬的主,处于中国国力最强大的年代,时代相连,国运昌盛,社会安定繁荣,帝王独尊,百姓乐业,钱币铸造精良,流通也久,得“天、地、人”之精气,所以用这东西镇宅化煞那是相当有用。再说铜钱这东西内方外圆,字迹周正,也代表着天地间浩然正气。现在市面上买得到的大部分都是假的,所以作用显现不出来,你再开光也没用,就跟上坟烧报纸似的,你那报纸镶金边也不好使啊!以前我爸在乔爷那替人买过一串,五个铜钱整一万,还得说是托了关系。 刘哥一听可坐不住了,这不算地上撒的,十二个影厅挂的可就整十八万啊!那地上撒的明显翻倍,刘哥那汗当时就下来了,八成他卖了这影厅也赔不起啊! 曹城也发现刘哥不停擦汗,说刘哥你放心,这帐算不到你头上,乔美程怎么败家乔爷都不心疼,也没说事后管谁要过,他孙女没朋友,也没人敢跟乔美程交朋友,所以只要有人愿意陪乔美程玩,乔爷丢啥都无所谓。 刘哥显得有些尴尬,说那倒不是,但咋说也是替我办事搭进去的,多少我得给人补点。 曹城说刘哥你就当我没说行吧!本来就没打算用这些玩意,粉条子能解决的问题用鱼翅不是犯傻吗!她乔美程活作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刘哥说那先这样,万一这帐真算起来刘哥我也认。 我在旁听的仔细,刘哥这人确实不错,实在。但这帐就这么算他头上也有点冤,但愿如曹城所说,乔爷不计较这些。可谁成想,当我和曹城第二天一早进家门时,乔爷和曹叔正坐家里等着我们呢。 没等我俩开口,乔爷先发问了:“程程呢?”曹城说你宝贝孙女把我俩玩一顿,自己跑了。 乔爷不听这些,只想要个答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程程呢?!” 曹城不说话了,估计和我一样觉得事情严重了。昨天在影厅一瞬间的功夫我们就被制住了,按理说程程不应该没被他们发现,房间不是很大,他们也都是专业人士,怎么能漏掉一个大活人呢? 曹叔也看出我俩心里有事,说你俩先进来,把事情来龙去脉跟我说说,咱再开始找人。 乔爷那表情活像要吃人,我有点不敢看他,就对着曹叔说出昨天发生的事,细致到每一个细节,曹叔听完半天没说话,我就更忐忑了。 乔爷站起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我们吼,还不快跟我找人去! 于是我们四人又来到刘哥的影院,刘哥正在办公室补眠,被员工唤醒后急急的出来迎我们,听我把事情原委叙述一遍后立马命员工清场。 乔爷与曹叔在两层楼中不停的转着,最后二人同时停在昨天程程消失的影厅。 曹叔回身照我和曹城的屁股各踢了一脚,说实话非常疼,我俩也被踢的莫名其妙。曹叔说叫你俩小王八羔子少给我惹事,还是到处给我生事端! 他训斥我们的同时一把扯下幕布,那幕布背面赫然印满了血红的手印。这下我俩傻眼了,面面相觑,乔爷蹲在地上仔细的瞧,半晌也没见动静,曹叔继续拉开幕布后面的窗帘,霎时整个影厅被阳光填满,光很强,刺的我不敢睁眼,渐渐适应后,眼前的景象却不禁令我倒抽一口气。 窗子很大,几乎占了整面墙,窗子由三块巨大的玻璃拼接而成,而那玻璃上也布满了手印,不一样的是这些手印不是印上去的,而是像被烙上去一样。怎么说呢?就如同玻璃被烤到快融化时,无数只手在上面抓挠,将指印与抓痕深深的刻在玻璃上。 曹叔问刘哥这里是否发生过火灾,刘哥说他也是刚租没多久,不清楚,况且之前自己一直在南方,也不了解本地的事情。 刘哥解释归解释,但他确实也跟着我们着急,安排几个人同时去找大楼的管理人员,不一会就来了三个,三人异口同声说这里没发生过火灾,乔爷突然从阴郁转为爆发,拎着拐棍照着三个管理人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打。 三人左躲右闪,却都不敢去碰乔爷,乔爷也不给他们制住自己的机会,拐棍甩的跟打狗棒似的,一边打一边还骂“操蛋玩意儿!我孙女都没了,还跟我编瞎话!让你们编!我让你们编!” 三人看乔爷这架势是想活活打死他们,随即撒腿就跑,我与曹城一人扑向一个,牢牢的压倒在地,另一个也被刘哥制住。 曹叔这时把影厅门关上,做好关门打狗的准备。 第十六章 三人嘴比鸭子还硬,死活咬住“不知道”三个字,曹城驴脾气也上来了,开始拳脚相加。曹叔看这么耽误时间也不是事,就试着引魂,但试了半天也没动静。我想可能是被我昨天用鞭炮折腾的,再加上一群持枪武警,八成能冲的不能冲的都给冲跑了。 曹叔放下手中的铜铃,取出一张半米见方的黄纸,用朱砂在上面写了乔美程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又叫我与曹城、乔爷过来,手沾朱砂,按住黄纸其他三个角。 曹城先是脱了裤子,解下皮带,然后让那三人背靠背坐着,再用皮带绑住三人脖子,力道刚好可以令他们呼吸顺畅,不过谁要是稍微动一下,三人一起倒霉。 曹城嘱咐刘哥看好,才过来按好纸角。曹叔等我们就位,先是交代好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手,然后就开始念叨,最后往黄纸上撒了一把米,米粒很白,应该是糯米。 我与曹城正对,左边是曹叔,右边是乔爷,因为离的很近,所以隐约能听到点曹叔在叨咕啥,大概就是米仙米仙显灵通,弟子心有不明事,乔家长孙失踪迹,烦请米仙引迷津。由于曹叔叨咕的很快,声音也不大,所以听了个大概。 其实我对这个不陌生,上学时玩过一种类似的游戏,叫请笔仙。当时觉得挺神奇,也与同学玩过几次,但问的问题都很幼稚,也是那时太单纯。基本就问笔仙笔仙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男的请画圈,女的请画叉。还真没谁起过幺蛾子问自己什么时候死的,所以都很单纯的快乐着,因为真的能画出圈圈叉叉来,不过也时常伴随着哪个学校的某某玩笔仙玩死了,各种云云,但越是这样越能勾起孩子的好奇心,所以大家还是一有时间就和同学请笔仙研究圈圈叉叉。 这次曹叔也用上类似手段,我不免有些好奇,别说,他叨咕没多久我还真来了反应。先是按在纸角的手指发热,然后发烫,烫的我都想撒手蹦起来,可看其余三人都在忍着,曹城更是头上都见了汗了也没吭一声,于是我咬着牙,也强忍了下来。曹叔此时更加快速的叨咕,没一会,我就感觉到脚踝处有风在流动,开始是清凉,很舒服,可随即就开始刺骨了。我心里暗骂,这tm还冰火两重天呢!谁知就听“啪”的一声,我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声音那个脆啊!我一愣,随即环顾四周,显然他们也都听见了,曹城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乔爷瞪我一眼,曹叔没搭理我,还在那叨咕。[] 我这脸唰一下就红了,md被鬼打了!刚这么想又一声脆响,另一侧脸颊也挨了一耳光。曹城噗哧一声,想笑又没敢笑,憋的脸色发紫,乔爷那眼神都快杀人了。我尴尬的低下头,看着纸上的米粒。 说也奇怪,我们手下按着的黄纸开始颤动,纸上的米粒也跟着颤动,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带动了谁,我开始紧张,看了眼曹城,曹城也盯着米粒,又瞥了眼乔爷,只见乔爷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曹叔的也是,头发根根竖立放射状散开,像极了在科技馆里玩静电球时的景象,曹城是寸头,所以看不出来,我想此时的我一样像只炸了毛的狮子。 这些米粒的颤动渐渐有了规律,一颗颗活了一样,先是围绕着乔美程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绕圈,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我越发的紧张,大气都不敢喘,忽然米粒不动了,一颗颗站在那里,十分整齐。 不一会又都倒在纸上,黄纸也停止了颤动。曹叔不再念叨,四周很静,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令我感到不安。我看向曹叔,曹叔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抓住我按在纸角上的手腕,并示意我也如此握住乔爷手腕,于是我们四人就这样手手相连。 奇怪的事又一次发生,我们四人同时迈步绕着黄纸转,不应该说是绕着,应该说是被黄纸带动着转起来,倒不是我不能控制自己双腿,只是我们手手相连,我感觉到乔爷的牵引与曹叔的推动,如果我不跟上步伐,那恐怕这纸就碎掉了。 再看黄纸上的米粒又开始颤动起来,并且排成一个箭头的形状,无论我们怎么转圈,箭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东南角。 我一下想起昨天放鞭炮时东南角的白影,那死命盯住我的眼神,对啊!这事我怎么忘了呢! 曹叔又开始念叨,不一会,我们的脚步停止了,米粒也再次从直立状态散落,并且渐渐由白变灰再变黑。 曹叔说行了,看来问题出在那边。我也急急的说出白影的事,乔爷率先朝东南角走去,提起拐杖就要敲墙,可还没等他碰到墙壁,就听身后“砰”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碎掉的脆响,夹杂着一人的惨嚎。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原来房间内的吊灯掉下来了,还夹带着一块天花板,直直的砸在被绑那三人中其中一人的腿上,那人先是嚎叫,随即嚎啕大哭,哭说红姐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去报案,我不敢给你申冤,老弟我害怕,我斗不过他们的。他这一哭天抢地,其他那两人受不了了,脖子被皮带勒的上不来气,一会咳嗽一会翻白眼。 曹城赶紧解开皮带,拉起被砸的哇哇哭那位,问他怎么回事。此人长了一双非常大的眼睛,跟赵薇有一拼,所以我们暂且叫他大眼。 大眼二十五六岁,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抽泣不止。他说这房间没租给刘哥时一直空着,因为这里死过人,就一人。知道这事的人很少,因为当时他是这的保安,又和死者关系不错,所以得知此事。死者是他发现的,当时场面很诡异,死者被烧焦了,但是身上的衣服没有燃烧,头发也还在,玻璃烤的快融化了,可是房间内的货物却没事。 大眼边说边抽泣,停了会喘口气,又哇一声哭开了。曹城气的直踢他,说你哭个屁,要哭说完了再哭! 乔爷起身继续研究那面墙去了,因为他看出来这小子不哭够了是不带再开口的。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大眼终于不哭了,看着曹叔说大叔,我看出来你们懂行,就请你们帮帮红姐吧!我知道她一直在这没走。[.超多好看小说] 曹叔说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姐姐,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解决问题,你别有负担,说吧。 大眼开始讲起他与红姐的故事。大眼说他刚来这大楼工作时职位是保安,老同事在他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他,晚上关门后别乱走,四楼xx西装的业主经常晚走或者干脆就住这。一是不能赶她走,二是不能在她要走时找不着人给她开门,所以叫大眼安分点,别一到晚上就锁了大门溜出去玩。 大眼就觉得好奇,怎么会有这种人,下班了不急着回家在这耗个什么劲?!于是大眼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四楼巡查,当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令他好奇的人时他惊呆了,因为这人太美了。大眼就那么傻愣愣的望着她,那女人也发现了他。 女人先是一笑,说你是新来的吧?以后你就叫我红姐吧!姐呆会就走,你忙着去吧!大眼哦了一声就继续往楼上去,他一边吃惊女人的美丽大方一边狠狠的郁闷了下,因为女人没问他的名字。 后来每当他值夜班时他都特别兴奋,甚至主动帮同事值夜班,因为他很想见到四楼的红姐,更确切的说是跟红姐独处。 也许是老天开眼,终于有一天,红姐叫住了他,说老弟过来和红姐喝一杯吧!大眼受宠若惊,半天没说出话来,红姐一看笑了,说老弟你紧张啥呀?红姐找你喝酒,又不吃人。 于是大眼走进了红姐的店里,店里经营高档西装和男士用品,大眼看着都很喜欢,但这些都没有眼前的女人有吸引力。 大眼说当时红姐已经喝了不少,有些醉了,但她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大眼很腼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陪她一杯杯的干,然后听红姐讲故事。 红姐说老弟,姐给你讲个故事吧!姐从来都没跟别人讲过,你是第一个听众。大眼说好,我愿意做你第一个听众。红姐笑,紧接着又干了一杯。慢慢的开始讲起,她说从前有两个小孩,家里特别穷,两个孩子家里都是人多地少,所以经常连饭都吃不饱。男孩是家里的长孙,有奶奶疼着,全家省下来细粮给奶奶蒸馒头吃,奶奶却把馒头留给孙子上学吃,所以男孩身体发育的很好,在村里是长的最高最好看的男孩子。女孩就不然,每天除了窝窝头就是大饼子,一年见不到几次油水,所以长的是又瘦又小,还有一头自来黄的头发,男孩总取笑女孩是黄毛丫头,女孩也不生气,因为她喜欢看男孩笑。 两个孩子家离的很近,所以上下学都一起走,女孩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盼着清晨早些到来,那样她就又能见到男孩了。日子就在女孩的无数次盼望中悄然而过,男孩和女孩也一天天长大,他们必须去更远的地方上学,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都够背半本英语书的。女孩记得那是深冬的一天,没等放学天就已经黑了,可有男孩和她一起回家,她一点都不害怕。回头看了教室最后排的男孩一眼,发现男孩也在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回家的路上女孩总是觉得男孩今天的步伐特别快,她得小跑才能跟上,终于她走不动了,就叫男孩慢一点,男孩像是接到立正命令一样,一下就站那不动了,吓女孩一跳,女孩问男孩你怎么了?男孩不说话,女孩又走近问,男孩突然抱住女孩,将她压倒在雪地上就是一顿乱摸乱亲,女孩没敢出声,开始是害怕,后来还有那么点幸福感,最后居然呵呵笑了起来。[] 大眼听到这脸都涨红了,看着一脸迷乱的红姐,他突然扑了上去,红姐没反抗,于是他俩就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关系,可大眼清晰的记得,红姐在高潮时喊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听的面红耳赤的,心说大眼你真tm是一禽兽,趁人之危啊!没想到大眼却一下子激动起来,他说他知道那男人是谁,那男人就是他老板,这大楼的主人。我一听也愣了,看来这事关系大了,一般这种人商界政界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凭我们几人,搞的定吗? 我们谁都没有打断大眼,他继续讲着,他说事后红姐只跟他讲把今晚忘了吧!之后就有段时间没再见到她。大眼依旧一有时间就往四楼跑,可这门总是禁闭。有天夜班他迟到了,同班的老哥跟他讲老板在顶楼办公室,叫他巡视的时候注意点,别惊扰到老板,到时饭碗不保。大眼没吱声,拿着手电就上楼了,刚到老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大眼就傻了,因为他分明听到了男女交(和谐)欢时才有可能发出的声音,而那声音他很熟悉,是红姐。 大眼红着眼下楼,躲在四楼的角落里等红姐,他很想上去把那男人从红姐身上拉开,狠踹一顿,但是他不敢。眼泪鼻涕就那么一起流着,直到红姐发现他时,他又哇的一声哭开了。 红姐开始是觉得好笑,渐渐的也被他的悲伤感染。红姐说傻弟弟你何苦,姐这辈子算是毁了,你可别走姐的老路,跳进情网出不来。大眼依旧哭,抱着红姐哭,红姐哄小孩似的说我把上次讲的故事给你讲完吧! 那晚在雪地上男孩与女孩有了第一次肌肤之亲,男孩很兴奋,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打避孕套,两人没几天就用完了,女孩知道自己是真心爱着男孩的,所以只要他愿意,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即使身子底下再凉,她也愿意挨。 转眼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男孩考上一所三流大学,女孩却落榜了。男孩激动不已,要知道在他们村他可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村里人不管什么三流一流,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大学,那都是一流的,都是最棒的。男孩家借遍村里每一家的钱,又卖了耕牛,才凑够男孩第一年的学费,男孩临走时对女孩说好好在家复习,明年再考,来城里找我。而女孩却只听了一半,她没有留在家里复习,而是直接去了城里找男孩。因为她知道男孩家已经没办法再拿出男孩第二年的学费,就算是卖房子卖地也不够。所以,女孩想出来打工,供男孩把大学读完。 可来到城里女孩发现男孩没有临走时的那种高兴劲了,变的沉闷、急躁、易怒。男孩狠狠的在女孩身上发泄欲火,他不想听女孩说话,不想知道村里发生的事,甚至不想知道父母的近况,渐渐的他开始烦女孩,觉得女孩是负担,来到城里吃住哪样都得花钱,他不停的赶她走。 终于,女孩发现男孩为什么变成如此性格。那天男孩喝的烂醉来找她,进门就直直的栽倒在地,女孩去扶他他骂女孩,说你们都给我滚,少jb在我面前假惺惺,不是嫌我穷嫌我土吗!?老子就土了怎么地,我还吐你们一身呢!随即果断的吐了女孩一身。女孩这才从男孩梦呓般的唠叨中得知他在大学里过的不快乐,班级同学歧视他,全班组织的活动,只要是需要aa凑钱,大家都自动将他排除在外。男孩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受不了从被村里人捧到天上,到学校里被同学踩在脚下的待遇差别。 女孩做了选择,让男孩能快乐生活的选择。她找过好几分工作,工资最高没有超过五百元的。只有一种工作钱来的快,是的,女孩做了舞小姐。 男孩开始有大把的钱花,交际圈也变得大起来,男孩本来长的就精神,再穿的好些,出手阔绰,很轻易的就俘获各路美女芳心。男孩又找回被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女孩看着男孩一天天快乐起来,自己也十分满足。直到有一次在女孩工作的ktv他们相遇了,男孩和同学朋友一起来消遣,叫了几个小姐,当时女孩就在这几个小姐当中,两人四目相对时都是无比震惊。女孩一直告诉男孩自己是在大酒店里做前台,酒店是国际酒店,客人来消费都是会给小费的,所以每天都能带回不少钱,男孩也没细问,有钱花就好。可他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做的皮肉生意。 男孩装作不认识女孩,他很怕好不容易拾回的光环就这么被女孩玷污,他的同学朋友会更加看不起他的。所以当他的同学将女孩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没有吭声,而是随手抓过一个小姐,肆无忌惮的蹂躏。女孩泪往肚子里流,脸上却挂着笑,和男孩的同学打情骂俏。此后男孩除了回她那拿钱,再很少来找她,女孩更是不敢主动找男孩。 想必听到这大家也全明白了,男孩最终放弃了女孩,找了富家女。多么狗血的剧情,可是就tmd发生了,那女孩就是红姐,男孩就是这大楼的老板,郭志远。 我们都明白事情的经过,却差了最重要的结果,可大眼却不说了,傻傻的盯着东南角的墙,丢了魂似的。任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在吭声,都能把人急死! 第十八章 我们正跟大眼干着急,乔爷那边开始拆墙了,老爷子拎起吊灯就往墙上砸,我和曹城连忙抢下来,怕他再闪了腰。 乔爷说这墙有夹层,你俩把他弄开吧,看着点高度,离地一米七左右开口,别砸低了。虽然不懂乔爷用意,但我和曹城还是依言而行,没一会墙上就破了个洞,曹城往里探了下头,又拿手电仔细的看了看,我也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可还没等把身子探过去就被曹城猛的撞了回来,还踩了我一脚。 曹城没顾上我,直接跟他爸说这里面有人。曹叔和乔爷同时上前,可还没等他俩走进,就见一只灰白的手从墙的开口处伸了出来。 我吓的一激灵,下意识的后退,可谁成想好死不死的踩在大眼脚上了,他嗷的一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本就胆战心惊,被他这一嗓子彻底搞崩溃了,回头就给他一拳。 大眼腿上本就有伤,再被我踩了一脚不说,又结结实实的吃了我一拳,人咣当就躺地上了。刘哥连忙过来扶他,我也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勉强镇定下来去扶大眼,大眼身子软塌塌的,应该是晕了。 我再看向那面墙时那只手已经没了,曹叔往墙上贴符咒,曹城继续拆墙,乔爷扶住大块的墙皮像是怕掉下去砸到里面那个东西。 洞开的差不多了,曹城开始试着拉里面那东西,我大着胆子过去帮他,心里不停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我们都还很年轻呢! 曹城逐渐的探进半个身子,我从侧面给他举着手电,由于洞口实在太窄,我除了伸进一只手臂之外,再无法看到其它。 曹城开始往外使劲,因为洞口开的高,所以他探进身子的同时双脚是离地的,只靠腹部撑着墙,因此根本使不上太大劲,我和曹叔一起拉他,拽的他跟超人差不多姿势,不过好歹是把他拽出来了。 曹城出来的同时拖出一个浑身灰白的女人,无论是皮肤还是衣服,都是灰白色的,像是石灰混着陈年的灰土那种颜色,乔爷拨开我们,抱着这灰白色的怪物老泪纵横,我这才隐约的辨认出这怪物居然是乔美程。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乔美程是怎么进到墙里去的,曹叔说别愣着了,赶紧送医院。 我们把这一大烂摊子撇给刘哥处理,我背着大眼,曹城背着程程,快速奔向隔条街的医院。(.)这忙了一小天,我是越忙越迷糊,啥啥都是有头没尾的,无端的心烦。 乔爷和曹叔分别守着不省人事的二人,我与曹城满医院跑,挂号、交费、拍片、化验、取药,折腾的我俩团团转,就tm不能都在一个楼里解决?就tm不能都放一个楼层办理?这要是患者独自来看病,病没看上呢,人先折腾半死。 大热的天,我俩强压火气办好一切,大眼所在的病房是四人间,却只住了他一人,正好成全了我和曹城,我俩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们醒来时,大眼不见了。 问护士护士说没注意,这下可好,又得挨骂!硬着头皮去找曹叔和乔爷,他俩正在程程病房外商量着什么,见我俩过来就问大眼醒了吗?我说应该是醒了,不醒的话人应该不能没吧! 曹叔听了我的话反映半天,随即劈头盖脸的把我和曹城一顿收拾,说还能让你俩干点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包了!我俩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曹城问乔爷程程怎么样了,乔爷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晚上就难说了。 曹叔劝乔爷说咱俩先回去准备准备,歇一会,让这俩兔崽子在这守着。乔爷明显对我和曹城不放心,我尴尬一笑说乔爷您放心吧!我就在这盯着,眼睛都不带眨的。曹城直接把他俩往外推,送走后我俩就开始分析这事情的起末。 我说如果大眼讲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红姐的死差不多就是两人所为,一是郭志远,二是郭志远的老婆。 曹城点头,示意我继续。我说我能解释的就这么多了!曹城随即给我一个白眼,说以为你是当代福尔摩斯呢!原来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说你懂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红姐身体烧焦了头发和衣服却没事? 曹城说这个我还真知道点,这个红姐八成是被暗算了,并且死的很惨,是被人施了方术的。从她头发与衣服并未随身体烧焦来看,红姐十之八九是被人抽了魂,而硬生的烧了七魄。 我似懂非懂,曹城开始给我解释,说人有三魂七魄这点不用讲你也知道,但这三魂中有两魂并不常在人身上,只有命魂是一直留在本体的。七魄则不同,全部牢牢附着本体,丢哪个人都不自在。在古代有一种方术制人,专烧人的七魄,独拘一魂,这样一来此人死后就无法投胎,也无法向天地申冤,而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人并不属于死人范畴,连鬼都做不了。这煅七魄法最大的特点就是三千烦恼丝丝丝不损,一身遮羞物件件不烂。 我似乎有点懂了,这至红姐于死地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缺德,想是怕报复吧!如此一来害的死者鬼都做不成,又怎会出冤魂。这让我联想到灭魂钉,将一种特殊的钉子钉在死者的天灵盖上,死者立马魂飞魄散,同样鬼都做不成。太tm没人性了,谁说世界上鬼是最可怕的存在?明明就是这些泯灭人性的人! 我一想到大眼讲的故事里的女孩就心疼,再想到她就是死去的红姐就想哭。我问曹城有办法帮她吗?曹城直摇头,他说你要怎么帮啊?你看里面躺那姑奶奶,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我又一次蒙了,是啊!程程还昏迷着,她是怎么进到墙里去的?红姐所为吗?我纠结的要命,曹城递给我支烟,说别想了,晚上看看再说吧! 第二十章 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一无所获。也不能这么讲,我还是有收获的,整根中指都紫了,不疼不痒的,就是紫的吓人,回弯握拳还都好使。乔爷显然心情极度差,程程的命魂没招回来,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曹家父子。 可是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见曹家父子踪影。我开始坐立不安,满地乱转,我怕他们出事。 乔爷终于被我转急眼了,茶杯狠狠落在桌子上。说你能不能老实点!地面都让你趟起灰了!瞎转悠个啥劲! 我说天亮了,我去找找他们。 说着我就要出门,可还没等乔爷拦我,程程就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扑到我身上,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磕门框上。 乔爷见程程这疯样气的直拿拐棍戳地,说你俩都给我消停点!滚边呆着去! 说着就拿起电话拨号,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给程程爸打的,三言两语交代了程程的现状,叫他立刻过来。 二十分钟后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进了屋,先是放下手中提的水果,然后看向抱着我的程程,乔爷似乎找到出气筒,一连骂了那儒雅男人七八分钟,我也确定了这人就是程程爸。 程程爸脾气很好,等乔爷发完脾气才开口问事情的经过,乔爷哼了一声说你问那小子。 程程爸看向我,推了推眼镜,似乎有些尴尬。我也挺尴尬的,当着人家老爹的面被人家女儿抱着,什么事儿啊! 我说乔叔好,你也知道程程中邪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吧! 于是我从程程影院驱邪开始一直讲到曹家父子失踪,程程爸从头听到尾从未打断我说话,这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乔爷交代程程爸找人打听曹叔他们的下落,说务必得把人找到,不然你就等着领回去个傻姑娘吧! 程程爸摸了下程程的头,又拍了拍我肩膀,说帮叔照看一会,叔一会就给你把人找回来。 我望着乔叔离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打鼓,真那么大本事吗?但愿不要像以前放弃程程那样把我们一起全放弃了。 我在焦急中等待,乔爷在等待中变态。把他那些压箱底的东西都翻出来往程程床上堆,最后挤得我俩都没地方坐了。什么八卦镜、桃木剑、红把斧头、五帝钱、铜葫芦、铃铛,还有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他是能往程程身上戴的就给戴上,戴不上的揣兜里,兜里揣不下的摆床上,全是避邪物件,我算见识了什么叫病急乱投医。 乔爷正忙的high,曹叔进来了,我喜出望外,还好!还好!人没事!曹城也晃晃当当进来了,看着这一床的东西就乐了,说乔爷你这是干啥啊?博览会啊? 乔爷没搭理曹城,问曹叔遇到什么麻烦了,曹叔说中了人家埋伏,刚潜进大楼就被抓了,直接送进看守所,要不是程程爸疏通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 乔爷这下火大了,眼睛都红了,说好你个姓郭的!杀人还杀上瘾了!王八犊子玩意! 曹叔也说大眼的失踪和自己昨晚被抓都跟郭志远脱不了干系,看来不请这尊神是过不了这个劫了。 我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讲话,突然间抱住我脖子的程程“嗷”一嗓子嚎开了,震的我耳朵嗡嗡的,我一下就从床上跳起,程程也松开了我,并不停的叨念“志远,志远……”一边念一边哭。 曹城又把我推回程程身边,程程再把我推回来。我晕! 曹城试着喊程程“红姐”,程程没反映,依然一边哭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嘴里念着志远。我们分析可能是曹叔刚才无意说出的郭志远三个字刺激到她,让她重拾了些许意识,但肯定不是全部。(.好看的小说)我有些感叹,一个人得爱另一个人多深,才能揉进自己的灵魂中去。 曹叔劝乔爷把床上的东西都收了,程程身子里的东西并不属阴间之物,这些东西对她没用。乔爷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东西收起几样,又放回床上,说先别管这些,得先把姓郭的找到,问个究竟。 曹叔说已经跟程程爸打过招呼了,估计一会就能有消息。我偷偷问曹城程程爸是什么来头啊?曹城说这么说吧!程程爸要是大晴天的觉得热了,说想要天下雨,那就能有飞机上天撒摧雨济,不把雨弄下来都不算完。 我说哦,气象局的!曹城说你是不是也丢了点啥? 我俩正贫着,程程爸回来了,说事情办妥了,约了郭志远中午吃饭,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过去吧,外面车等着呢。 我们终究还是低估了程程身子里的红姐,当郭志远踏入宾馆包间里的一刻起,一场血案就迅雷不及掩耳的发生了,程程一直在手中把玩着瓷碟子,谁都没注意她偷偷在桌下把碟子掰碎了,郭志远推开门的那一刻,程程飞扑过去将破碎的碟片刺进了郭志远的喉咙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没留给我们任何反映的机会。 郭志远双手死命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脸上尽是惊骇之情。估计他都没想到今天这饭局会与红姐有关,我想他一定是错愕大于恐惧的。 红姐也并没有像电影中那样,报仇雪恨后哈哈大笑,而是上前抱住了郭志远,在他耳边轻声的唱歌,我想那可能是他们小时候一起唱过的歌,郭志远瞳孔极具收缩,望着红姐气管发出呼呼的声音,随即倒地抽搐。 与此同时程程的身子也软软的倒在郭志远身上,是红姐走了。我们立即七手八脚的去分开两人,送进医院,郭志远眼看就是活不成了,大小便都失禁了,但也只能送去医院。 医院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这叫什么事啊?算是被骗了?被耍了?还是又一次被下了套? 程程被送进高干专用病房,是个套间,我们在外屋一根接一根抽烟,屋子里跟仙境似的。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谁都解释不了这件事。 门在这时开了,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失踪了的大眼。我和曹城瞬间冲过去按住他,大眼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昨日的熊包样。 大眼说你们俩松开我,我给你们个解释,还有,收好这个。大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纸人,说程程的命魂在这上面,千万别弄坏。 乔爷一听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开!把我孙女还我!大眼将纸人递给乔爷,乔爷双手哆嗦着接过纸人,用脸轻轻的贴了贴,直接朝里屋程程的病房走去。他不需要听什么解释,只要孙女安全了,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是狗屁。 大眼环顾众人,“噗通”就是一跪,说我替红姐谢谢大家!而我自己更感激你们。 没有人上前扶他,他就那么一直跪着说的,他说这的确是一个圈套,利用了我们,但也是不得已的事。大眼说他和程程是网友,自从红姐死后他就四处找高人,希望能帮助红姐,可是一直无果。后来他在网上认识程程,跟程程说了红姐的事,程程很认真的给他出主意,说你要想办法先消了红姐的爱恨情仇,然后在将她的魂附在排位上供奉三代,吃尽三代香火后她就可以重新投胎去了。 大眼说完对着程程的病房磕了个头,他是在感激。他说那天的故事他故意没有讲完,郭志远抛弃红姐搭上了一个财主的女儿,财主女儿天生小儿麻痹,好在有个有钱的爹,郭志远就看上了她这有钱的爹,急急就把婚事办了。财主看女儿爱他爱的不行,也就答应了,郭志远很会拍老婆和丈人的马屁,很快就接手丈人的生意。靠着丈人的人脉做的也是风生水起,但郭志远不满足,男人的兽欲在老婆身上得不到满足,他又没办法找别的女人,丈人看的紧。最终他把目标重新锁定了红姐,给红姐在自己的大楼开了家店。丈人只知他努力工作,加班办公,却不知他在办公室里蹂躏着红姐。郭志远压抑的已经变态了,他那不是爱,是折磨。红姐渐渐受不了他,有意离开,郭志远那丧心病狂的疯子就那么残忍的将红姐灭了口。 大眼抹了把泪继续说,他说郭志远找邪术师杀了红姐后将红姐的命魂封存在一个娃娃上,他买通了财主家的保姆才偷换出娃娃,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帮红姐。直到在网上遇见程程,程程计划了很久,直到前天才告诉他具体方法,他没想到程程居然愿意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陪上性命,他按程程交代的一一做了,事情也真如程程设想的一样顺利,红姐已经被他安顿好并托付家人供养,而他自己愿意为郭志远偿命。 我算彻底没脾气了!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没逃过乔美程这妖孽的手心,弄了半天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我开门就走了,曹城也跟出来。我说看你长的跟猴似的,原来也这么二!曹城说哥们这是陪你一起二! 事后的一系列事情就不在此啰嗦,乔美程安然无恙的到处害人,大眼也活的好好的,至于郭志远,就那么消失了,也许他老婆会想起他,也许他父母会惦念他。 而我,开始认真的钻研起方术和法阵,至少下次再被乔美程玩的团团转时我能稍微保护下自己。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此后我与曹城的生活模式基本就是吃饭、睡觉、躲程程。但有句老话叫防不胜防,乔美程还是有办法逮到我俩,然后用各种损招逼迫我们跟她去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据说她在网络上是某个论坛的知名红人,之所以红,是因为有求必应,无论真的假的有的没的,只要那论坛上的人动动嘴,我和曹城就得跑断腿。 最后我决定躲远点,彻底清静下。就和曹城说我出来快一年了,想回家看看,你跟我回去不? 曹城本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精神。说走,现在就走!能买上票就买,买不着车上补。 于是我俩给曹叔留了张字条就急匆匆的去了火车站,真心怕被乔美程堵住,连衣服什么的都没带,上了火车我俩才舒了口气。 我的家乡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佳木斯,位于黑龙江省。在这里生长了二十多年,我也没搞明白它为什么叫佳木斯。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哪好都不如家好,下了火车我就带着曹城一顿胡吃海塞,别的不敢说,我们这的小吃绝对会让你尝过之后就记一辈子。见到我爸妈时我俩撑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我没敢告诉爸妈我做了神棍,只跟他们讲和曹城一起学的汽修,单位放假就回来看看。爸妈也没多问,让我们好好休息就去准备晚饭了。 我俩没心没肺的满城乱窜,撒欢的玩,要知道摆脱了乔美程对我俩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可我们谁都没想到这高兴会持续那么久。[] 国人都记得零三年的那次非典吧!恰巧被我和曹城赶个正着。是的,我们回不去辽宁了。我家大门上也被贴了条幅――此户有外来人员。 那段日子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娱乐场所相应关闭,学校放长假,我和曹城每天都要接受居委会阿姨的检查,一天测好几遍体温,我能看到她眼神中那赤裸裸的渴望,渴望我们快点发烧吧!发烧了好用大塑料袋从头到脚把我们套上,然后被几人扛着装车送去隔离区。我想不出为什么这女人如此歹毒,把我们隔离她能立功怎么着? 我和曹城在家呆的快长绿毛了,到处都是消毒水味,到处都是白口罩,电视上每天报道哪里哪里又发现新病例,死亡几人,诸如此类。 然而年轻的人总是不安分的,渐渐的我们联络起一部分人,每天约好到球场打球,累了就聚一堆胡侃,这其中有不少人是从外地偷偷打车回来的,也有因非典放长假的学生,还有如我们一样回来探亲却被拦下回不去的。 这其中有一个名叫闫峰的男孩极其沉默,新面孔,应该是在我走之后才搬来的。他每天除了打球就是听我们侃大山,从来不插话,我一度认为他是哑巴或者口痴。 可这男孩自从听曹城讲了驱鬼的经历后,就开始主动接近我们。我也才确定原来他是个正常人,只是有个不正常的姐姐,而他这姐姐几乎把身边人每一个人都折腾的沉默寡言。 闫峰先是把我俩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开始讲他姐姐的事,看来是很忌讳被别人知道自己家的秘密。[] 闫峰说我家是回族,家里老人不许请你们这样的人进门,因为信仰不同。可是我姐姐病了四年多了,怎么也治不好,每天看她那么用功读书我都替她冤。 闫峰抿了抿嘴,说老弟求你俩了,帮帮我姐姐吧! 曹城说那得先看看人再说,现在就去你家吧!我俩不暴露身份,就装作去你家找你玩。 闫峰大喜过望,带我们俩直奔他家,原来就住在我家后面那条街,还挺近。 给我们开门的正是闫峰的姐姐,闫芳。闫芳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眼睛大大的,很漂亮,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美女,爱笑,好相处。 闫芳说家里大人出去办事了,让我们三个安心玩,饿了叫她,她做饭。说完就回房间复习去了。 我问闫峰你姐这不挺好吗?你说她不正常,我可没看出来。 曹城开始在他家里外溜达,最后也说风水没问题,虽说不能达到使人大富大贵,但也是一派祥和。 闫峰说我姐平时都挺好,挺正常,可是有两大禁忌。一是不能参加考试,她一考试就晕倒、抽风、吐白沫,送医院检查又啥也查不出来。二是不能住校,一住校就跳楼,都闹过好几次了,被她室友拦下后送回家来,到家就说胡话,谁上跟前她就骂谁,专揭人短,弄的家里人都不敢接近她。 我近段时间也学会些玄学知识,简单的分析还是搞的定的。按闫峰所说闫芳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但是为什么不让她考试这点就很蹊跷,跳楼倒是可以理解,抓交替嘛!可为什么在家就没事呢?她家住五楼,这要是飞下去基本也见了阎王了。 闫峰递给我和曹城一人一罐啤酒,说我姐学习可好了,你看她长那么漂亮,可从来没像附近那群小姑娘,到处跟人扯犊子。我姐放学回家就是看书,电视都很少看。她从小学就开始当班长,学习一直都是全学年数一数二的。可是她念初三那年突然就得上这怪病,一考试就抽风。 开始都以为是她怯场,可是我姐自己不这么认为,她说考试的题目她基本都在复习资料上见过,根本不存在怯场。我想也是,我姐平时多用功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她就那么场场抽,模拟考试都不行。 以她的成绩去市一中、二中是没问题的,可是她参加中考时又进医院了。因为没有成绩,花钱都进不去。 后来一个亲戚给她办进了一所职业高中,说职业高中一样可以考大学。我姐很高兴,可困扰她的问题始终没办法解决。无论平时成绩再好,老师再器重,可一考试就完,最后弄的没人敢让她参加考试。 要不我怎么说我姐可怜呢!她都这样了还不放弃,还是每天学习到很晚,恨不得把书都背下来,我知道她想上大学。 我和曹城对视,心说这老天真挺玩人啊!不愿意学习的天天给塞到课堂里,愿意学习的它还不给机会。市一中是省重点,能考进那的学生最终被送进职高,这不等于让姚明开奇瑞qq吗! 闫峰接着说,他说闫芳高二下学期开始有晚自习,每天放学都快十一点了,家里就商量让她住校,学校寝室和教学楼正对,很近,不用担心她安全问题。 闫芳也同意,开始还挺好,闫芳和寝室的同学相处也很融洽。可好景不长,寝室的几个同学被她吓的都不敢在自己寝室住了。 闫芳一到晚上就不说话,看人都是斜着眼睛看,似笑非笑的,更要命的是她总在十二点左右开窗坐在窗台上唱歌,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还和自己吵起来。 闫峰说闫芳第一次跳楼是因为舍监查寝,说她床底下物品摆放不整齐,闫芳狠狠瞪舍监一眼,爬上窗台,把脚上的拖鞋狠狠甩向舍监,回头就要跳,幸亏有一个同学拽住她睡裙,被激怒的舍监瞬间从愤怒转为惊愕,和几个同学一起把她拽下来压在床上,一宿都没敢动,换好几拨人过来按她胳膊和腿,大家都以为是她太压抑了,才走极端。 后来闫芳接二连三的跳楼未遂,舍监报告给学校领导,学校领导想劝退她,家里人送了不少礼才勉强把她留下,但是学校底线是她不能再住校。 我问闫峰说你姐说过她为什么跳楼吗?闫峰说他问过,可闫芳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跳楼。 我看向曹城,曹城说这仗要打也是恶仗。我同意,对付要跳楼的家伙可真是伤不起,太温柔了降不住,太霸道了人家还有人质。 曹城说放心吧!这比非典简单多了!我瞟了他一眼,这小子说的话现在我只能信一半! 第二十二章 我们正说着,闫芳出来了,手里拿着水杯,看样是要去接水。我示意闫峰把闫芳叫过来问问,毕竟当事人才能给我们第一手信息。 被叫住的闫芳先是一愣,但还是大方的走过来,从茶几下拿出个小方凳坐在我们对面。笑说你们这是在研究什么呢?怎么连电视都不开? 闫峰说姐,我这俩哥们是来帮你的,我把你的事和他们说了,他们想找你了解下具体情况。 闫芳听后表情变的很怪异,我猜她是有些尴尬,再加上被家人的宗教信仰所熏陶,对我们有所忌惮。还可能是怀疑我们的能力与目的吧!毕竟看上去我们是同龄人。 我对她说你先别有心理负担,我们之所以来到你家是因为闫峰心疼你这姐姐,所以才把我们请来的。来的目的呢,也只是想帮你解决难处。刚听闫峰讲了你的经历,确实怪可惜的。既然我们有办法帮到你,你真不想试试吗?你今年也应该高三了吧?满打满算还有两个月高考,我想你应该很着急。 闫芳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失礼,轻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我弟都跟你们讲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先谢谢你俩愿意帮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俩就问吧! 闫芳刚表态,她家大门就开了,是闫芳爸妈。我和曹城起身说叔叔阿姨好,闫峰也忙着解释说这是我俩同学,放假在家呆着没意思来找我玩的。 闫芳爸妈说你们玩吧!不用管我们,回来拿点东西一会还得出去。[.超多好看小说]对了,芳芳你去换衣服,一会跟爸妈一起出去,你二姑家那崽子作业写不出来,又被你二姑一顿揍,娘俩正冷战呢,你赶紧去给解解围吧! 我顿时一头黑线,还带这么玩的?我这刚接上头,那边就给拽走了。闫芳也有点无奈,显然她和闫峰一个态度,不能让爸妈知道这事。 他们走后闫峰开始焦躁起来,说哥们你俩赶时间不?我都不知道咋办好了! 我说没事,我俩现在最趁的就是时间。这样吧!晚上你带你姐来球场,这样咱们也好说话。就八点吧!闫峰说好。于是我和曹城离开他家,商量初步对策去了。 曹城说先准备点东西吧!这回咱俩一没靠山二没救兵,万一出事可真就见了毛主席了。 我不置可否,这回是真把小命拴裤腰带上了。回家拿了两个书包,跟爸妈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去同学家住。 曹城列出个清单,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真搞不懂他这都哪儿学来的。一切置办妥当后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我俩背着两大包的东西穿梭在大街小巷,累的我什么似的。 闫芳姐弟俩很守时,不到八点就到了,我们四人蹲一圈开小会。 闫芳今晚穿了条水粉色的连衣裙,给这破旧的球场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我逼迫自己尽量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的美丽上,可还是会偶尔晃神。 曹城问了些我俩上午分析中的盲点问题,闫芳一一回答。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一直矢口否认她有跳楼行为。按理说就算被鬼上身当时失去意识,但事后多少也能回忆起一些情节来,这是人的本能,由记忆细胞而来。 闫芳强调按事发时间来算,自己是在做习题,可令她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在做的竟是初中几何练习题。而且她经常做梦自己在老师办公室里做这套练习题,以至于她都能把那些题默写下来。 曹城说先从跳楼这点解决起吧!毕竟这才是要命的事,我也同意。我们商量必须马上动身前往闫芳所在的学校,因为如闫峰所说,只有住校才会出事。 打车到了学校后门,我们翻墙而入,因为有闫芳这个女孩在,所以行动慢了许多,我和曹城在上面拉,闫峰在下面举,好不容易才把她弄上墙,下去又成了问题,好在闫芳在女孩中来说,还算是有些胆量的,我们三人在下面手挽手作势接住她,她咬了咬牙还真跳下来了。 寝室楼是二层结构的老楼,挺长的。楼里有光亮,应该是有外地学生没回家,闫芳简单给我们介绍了下楼里的结构与她寝室的位置,我默默记下,当务之急是怎么进去。 闫芳说十点准时熄灯,到时我们可以去敲一楼男寝的玻璃,从男寝出去偷偷上二楼女寝,以前她的室友晚归就是这么干的,最主要的是要逃过一楼收发室大爷的注意,再就是二楼舍监的巡视。 我看了眼表,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商量着怎么引开这两颗炸弹,闫芳说可以找一楼那几个男同学帮忙,收发室的大爷爱喝酒,也经常和学生喝,只要他们拖住,我们就能溜去二楼。 我听后立马心神不宁了,这得有多少女孩被狼叼了去,我当时怎么就没来这学校上学呢! 闫芳说二楼的舍监有点难缠,更年期的变态老女人,专门找人麻烦。我问她住哪间?闫芳说和她寝室斜对,她寝室是挨着楼梯口,舍监寝室对着楼梯口。 我们商量良久,无果。最后我想了个损招,把一楼水房的主管道砍坏,这样一来舍监和收发室大爷都得过去,因为就这两个主事的,我们几个就可以趁乱溜上二楼。 十点一到,我们四个开始行动,一切出奇的顺利,就是我下手狠了点,搞不好今晚就得上演水漫男寝。 闫芳取下门顶暗藏的钥匙,迅速开门,我们随后鱼贯而入。期间有不少听见一楼喧哗的女生穿着睡衣出来看热闹,被我们三个小爷们看了个精光,都尖叫着跑回各自寝室。 我问闫芳被她们看见会不会暴露,闫芳说不会,一个个的嘴严着呢!都为以后自己带男生进来不被别人打小报告。只不过…… 我说只不过什么?闫芳说只不过我要在这寝室出名了!一下带了三个回来。 我和曹城无语,闫峰倒是一语道破天惊。说姐你早出名了,哪有像你这样拿跳楼当习题做的。 我借着月光简单扫视了一下房间,房间很小,顶多十二平米,房门正对一扇窗,窗两边各摆一张双层铁床,后边床尾到门的空隙摆放着一个四门木柜,门的另一侧是两个书桌,标准的四人寝。 由于不能开灯,我们四人分坐两张床上对着聊天。听着一楼乱哄哄的吵闹声,他们三个一个劲的说我太损太坏,我一舌难敌三嘴,最终落下个黑心砖头的名号。 时间在我们四人的低声笑闹中度过,眼瞅快十二点了,曹城说开始准备下吧!于是我们四人分工布置房间。 闫峰负责用柳树叶擦窗户,尽量把柳树叶内的汁都涂抹在窗上,这是因为要引令闫芳跳楼的那东西,它不出来我们今晚就白来。柳树属阴,配合上特定的器物与法阵就有招鬼的作用。 闫芳要做的就是用朱砂在自己手心、脚心、肚脐、胸部各画几个圆点,画好后躺床上不要动,为的是不让这些红点摩擦掉。 我则拿出本金刚经,一页页的撕下,好随时准备贴满墙壁,但这必须在那跳楼鬼来了之后。 曹城把两个书包拎到门口的书桌上一顿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我也凑过去,因为闫芳要画的部位比较敏感,得脱衣服,所以我也必须去曹城那。 曹城看我过来问红线呢?我说黑色包里呢!曹城说你找。我一翻,靠!包漏了!大件没漏下去,小件都没了。 我低声喊闫芳,想问她寝室里有没有红线,可喊了几声没人应,我和曹城几乎同时回头,却没看到闫芳,只有闫峰惊愕的与我四目相对。 第二十三章 闫峰磕磕巴巴的说我姐好像飘出去了。我问从哪飘出去的?从门飘出去了还是窗户?闫峰说门。 可我看门是关着的,就随手拉了下,谁知进来时明明上了锁的门竟被我如此轻易的拉开了。我心说看样子还没那么邪,好歹出来进去的还知道把锁打开。 曹城让我留在寝室继续准备,说必须找到红线!不然咱仨都得陪闫芳跳楼。 我是又急又气!别说跳楼,你把我直接扔下去我也没地给你找红线去啊!可他不给我啰嗦的机会,叫上闫峰蹑手蹑脚的就出去了。 我急的满屋乱转,忽然想到女孩一般都有红色衣服,我拆点线头是不是也行呢? 于是我开始对着面前的木柜使劲,我想衣服应该在这里。还好都没上锁,打开上面的两扇柜门,一个是空的,一个里面装着化妆品之类的瓶瓶罐罐,我又拉开下面的,依旧是一些杂物。 难道说放假都带回家去了?当打开最后一扇柜门时,我心脏猛的漏跳一拍,由于房间内的光线完全来自于窗外的月亮,所以看东西的时候就必须把脸贴过去,我这一低头不要紧,一双大白眼珠子就那么凸现在我眼前。 我“砰”一声又把柜门关上了,双手死死撑住柜门,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管里面是什么,我绝对不能让它出来。 然而柜子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也许只是女孩子喜欢的毛绒玩具。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打开门仔细看一下? 正当我壮着胆子想再次一探究竟时,柜门猛的颤动一下,是从里往外的撞击,我又急忙死命推住柜门,可里面那东西似乎感觉出我的恐惧,一次更比一次力道大,伴随着指尖抓挠柜门的声音。 冷汗顺着我脸颊就下来了,别说制住它,我连面对它的勇气都没有。学的那些方术一急也全忘了,我现在只期盼曹城快点回来。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柜子里的东西还没摆平,窗户又“碰”的一声。我腿开始发软,刚才闫峰已经往窗户上抹了不少柳树汁,这要是再招进来一个,我恐怕就真等不到曹城他们回来了。 柜子里的东西好像也听到了窗户发出的声音,不动了,我趁这机会连忙回手拽过身后的桌子,放倒抵在木门上,又拽过另一个抵住前面的桌脚,距离刚刚好能撑在柜子对面的墙上。 我把相连放倒的两个桌子正了正,怕那东西一用力把桌子错开。与此同时窗户又发出“砰”的一声,还好只是发出声响,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我稍微定了定神,去拾地上的包,忽然发下刚才被我一页页撕下的《金刚经》散乱一地。我大喜过望,可找到救命的玩意了! 其实许多佛教的物品与经文都是不杀鬼的,只有震慑作用,因为佛教讲好生之德,所以许多出马仙敢在供奉神佛的人家折腾,甚至兴致一来就说我是观音菩萨!而佛家确实也不与它们计较。(.好看的小说) 但《金刚经》却有杀鬼奇效,无论是诵读还是置于家中,都能有效起到避邪驱鬼作用。当然佛家讲的是去除自己内心妄想、邪念,找到自己内心佛性,心中的鬼怪自然消灭。但不可否认《金刚经》的确是一部带有攻击性的经书。 我将两页经文迅速抹了层固体胶,贴在柜门之上。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又贴了几页。此时窗户又是一声闷响,我抱着经书壮着胆子往窗边走。心说管你什么东西,你敢出来我就敢砸你! 出乎我意料的是窗外什么也没有。但越是这种情况我就越紧张,要说真看见点啥实质的东西我也就拼了,可这看不见的玩意我想对付也找不到机会不是。我又仔细朝外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正欲转头之际,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砸在了窗上,这回我看清了,是楼下扔上来的。我一把拉开窗户,这tm谁没事闲的!添什么乱! 刚要吼两嗓子,却意外发现楼下猫腰蹲着的是曹城和闫峰。俩人在下面不敢大声说话,连比划带示范的要我放绳子下去。 我回头看了眼柜子,还好!没动静。这才开始撤床单,撕开后绑在一起,一头拴在窗台下的暖气管上,一头扔出窗外。 曹城第一个爬上来,刚探进半个身子,身体就就猛的一僵,我以为他是磕着哪了,就使劲往里拖他。 曹城轻声在我耳边说你别动,我脚被拽住了,快去包里拿糯米。我一听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回身翻包,但愿没丢! 万幸!装糯米的袋子比较宽大,没有漏掉。我低声问曹城是都倒下去吗?曹城说别倒!你抓一把含嘴里嚼,嚼碎了趴我身上往下吐。 我二话没说扔一把进嘴就开始嚼,那滋味还真不如嚼蜡。半分钟后我示意曹城已经准备好了,曹城微微点下头。 我双手撑住窗边,弯腰压在曹城背上,噗噗的往他小腿下方喷碎米。说来也怪,本该一直向下落去的碎米竟然在曹城小腿处自动换了个方向,才四散落地。 曹城开始动了,我也起身帮忙拉他,曹城进来后一回头,说坏了!闫峰也上来了,你赶紧接着嚼! 合着这哥们把我当机关枪使呢!郁闷的是这回没用上,闫峰轻而易举的就上来了,可他上来后就直奔了那柜子,两脚就把倚着柜门的桌子踹翻了。 我也来不及喊曹城,直接扑过去堵住柜门。闫峰见状照我后心就是两脚,我立马跪地,只觉胸口闷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曹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镇住,但也只是那么一秒,我跪地的同时他一脚踹在闫峰胯骨上,闫峰一个重心不稳摔向旁边桌子。 我说曹城你制住他,这柜子里有鬼,不能放出来! 没等曹城答话闫峰又窜过来作势要踢我,却被曹城一脚硬生拦下。最后闫峰放弃攻击我,改和曹城撕把到一起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不知道闫峰这是抽哪门子风,但我看出来他这几脚是要活活踢死我。以至于我跪地半天硬是没起来。 曹城也被他按在窗台上,看样有把他扔下去的意思。我随手抓起一个小玻璃瓶,黑呼的也看不清是啥,应该是墨水瓶,铆足了劲砸向闫峰后脑。 闫峰身子一僵,曹城紧接着一把推开他,就见闫峰直直的向后倒,“碰”的摔在地上,脑袋先着地的。 我心说这下可坏了,这不得出人命啊!曹城踢了他两脚,看是真没动静了,才过来我这。 “咋回事啊?”曹城问我,嘴巴努向柜子。 “里面有东西,刚还往外撞呢!”我回。 “你把门打开,让他出来!”曹城说着拎起包,取出一个宽口麻袋。这是我们上午在一个马夫手里高价买来的。 我依言起身,不再死顶着柜门。可当曹城把柜门打开时,我傻眼了!那东西把两个柜子中间的挡板撞开了,从另一侧没被桌子堵住的柜门逃跑了。里面空空如也! 这下可怎么办!捉鬼连鬼影都没捞着,md情何以堪啊! 第二十四章 曹城放下手中麻袋,一屁股坐在倒地的桌腿上,随手抽出支烟。 我说你磨蹭啥呢?赶紧出去找啊! 曹诚说行了,你也坐会儿!这事不对劲! 我哪有心思坐,这会儿地上躺一个,外面还丢一个,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却在这歇上了!我真拿他一点招都没有! 曹城看我杵那不动,知道我是牛脾气上来了。他说那我问你,闫芳没了,你是看见她出去的还是察觉到她出去了?门就在咱俩身后,出去只苍蝇是不是还能听见点声? 我说不是闫峰说的吗!他说他姐飘出去的,再说确实这人没了! 曹城说对吧!你没看见!现在这柜子里的也没了,你看见他出去了吗? 我说你少贫,有啥话直说。我这都要火上房了,你还在那跟我绕弯子! 曹城说你等我给你变个戏法!说完他就起身到包里找东西去了。我当时踹死他的心都有了,还变戏法!变你妹啊! 此时房间内彻底暗了下来,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这寝室四周又没有什么光源,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差不多了。我拿出打火机打着,因为这黑暗令我不安,好歹让我看清眼前的事物心才能踏实。 可火机打着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不光看到了眼前的事物,还看到了一个翻着眼睛,只露出眼白的人!之所以确定是人,是因为这人我认识,正是刚刚躺倒在地的闫峰。 当时我们的位置是闫峰站在窗前,曹城在床边翻包,我在柜子旁,所以闫峰只要稍一上前就能将曹城扑倒。 我冲曹城喊:小心!可曹城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翻包。这时打火机已经烫手了,我不得不熄火,不然塑料零件肯定融化。 再次被漆黑包围,曹城不出声,闫峰同样不出声,房间内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突然一只手拍上我肩膀,我不由一哆嗦,下意识往身后抡起胳膊,可却什么也没打着,一拳狠狠凿在了柜子上,一股钻心的刺痛从手背蔓延开。 我这人很怕疼,一疼就急眼,急眼就逮谁跟谁火。这卯足劲的一下真疼的我不轻,霎时怒气压过恐惧。 我又把火机打着,可微弱的火光亮起后我又一次傻眼,都tm没影了!不大的房间就剩下我一人。我正愣神,就听曹城大喊一声,蹲下! 我应声蹲在地上,不忘往曹城喊声的方向望,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只感觉一阵风袭来,随即我就被狠狠砸了一下,曹城从铁床上铺飞扑下来,手里还拎着条被子,一下蒙住我身后的东西。[] 曹城大喊,赶紧的!拿柳条抽他! 我慌乱的四下摸索,终于在床头附近摸到。那边曹城正与那东西较劲,一个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一个死命捂着不松手,两人叮咣的到处撞,我很难准确的抽到被子里的闫峰。 果不其然,第一辫子下去就抽曹城身上了。曹城也不吭声,只是努力的调整方向,想把闫峰掰扯到我面前。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甩开袖子抽,不一会就听被子里发出惨叫,还好被被子隔去大部分声音,不然整个楼里的人都得被这惨叫声惊动。 我觉得即使我再用力,这柳条抽在被子上也不至于令闫峰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可闫峰挣扎了一会就软软的倒在曹诚怀里,我第一反应就是他装的,骗谁呢!于是更玩命的抽。 可曹城却叫我停手,说赶紧把麻袋拿来! 我将麻袋撑起,曹城慢慢把被子从闫峰身上撸下,随即迅速塞进麻袋,转头就管我要红线。我说我上哪给你偷红线去?! 曹城一怔,说哥们你行不行啊!刚才不是让你想办法吗! 我一下想起刚才找柳条时在床底摸着两个行李箱,估摸着里面能有衣服。于是我调头回去翻找,不过红色衣服没翻到,却翻出个红色胸罩。 我的脸瞬间发烫,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过,还从来没用手摸过,原来这东西里还有海绵!而且好像还带钢丝! 我就像个怪叔叔一样在那拿着胸罩发呆,思绪万千。曹城却急了,说你能不能快点!一会过了时辰就麻烦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把这红色胸罩给他了,不然日后非被他拿来当笑柄。于是我伸手去开第二个行李箱,这箱子明显比刚才打开的那个大上一圈,我祈祷着这里能有件不太奇怪的红衣服。 可伴随我开箱的同时曹城一声喊:“别碰那箱子!”不过已经晚了!箱子弹开的瞬间一道符纸飘落在我脚边。 我正欲捡起重新贴上时,只见一双白森森的手从箱子伸出死死卡住我脖子并使劲往箱子里拖。我大急!双手胡乱的挥舞,幸亏被我抓到了床栏杆,我用力和他抗衡。只是他把力道全都用在我脖子上,我呼吸困难却又发不出一丝声响。 曹城及时来解围,但我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他一柳条抽下来,那双手确实立即松开了我,可我脸颊也被卷到一下,火辣辣的疼。 曹城一手拎着麻袋一手拿着柳条,问我你没事吧?我说没事,随即把那红色胸罩递给他,现在也只有这个了。 曹城也是一愣,不过还是接了过去,又龌龊的在那海绵上捏了捏,之后才用它把麻袋绑好,一头拴在门把手上,一头拴了些冥币上去。 我捂着脖子不住的咳,指着箱子问他,这就是你要给我变的戏法? 曹城说哥们你心也太急了!哪有你这样刚见过两次面就脱人家胸罩的!给脱急眼了吧! 我被他气到语塞,我脱谁胸罩了我!但又突然从他话中找到一丝端倪,两次?胸罩?难道是见过两次的女人?闫芳? 我对着行李箱着急,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闫芳,又怕像刚才一样被她制住。这时曹城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才被我不知丢到哪去的《金刚经》。递给我说赶紧的,往墙上贴,越快越好,时间不多了! 于是我拿着经书一页页贴到墙上,每贴一张箱子里就发出一声不安的嚎叫,我确定那是闫芳的声音,开始有些不忍!但依旧加快着手中的速度。 当贴满一面墙的时候箱子里的闫芳开始求救了,说两位哥哥饶了我们吧!以后再不作弄人了! 我听到此话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可曹城却使劲踢了箱子一脚,并冲我喊:“接着贴!” 第二十五章 俗话说装b挨雷劈,亮翅就出事。[]第三面墙贴完,我在铁床上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由于房间举架低,所以我必须猫腰蹲在上面贴,才不至于撞上天花板。 急需伸展的我下床时潇洒的纵身一跃,谁成想脚下一滑,我整个人向前扑去,头磕到床沿不说,还结结实实的把曹城扑倒了。 脑门火辣辣的疼,脚也崴了,再加上小腹被曹城膝盖硌了一下,我趴他身上愣是半天没起来,疼的我直抽凉气。 曹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很没脾气,推我也不是,抱着我还不是!于是就那么干挺着,问我要紧不? 我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没事! 话音未落曹城就将我推搡到一边,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伤处再次受到震荡,整个人蜷缩到一起。可脚踝却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没等我看清,只觉一个身影一晃,一个女人直直冲向窗台。 我大惊,是闫芳!这摆明了是要从窗台冲下去!曹城一把揪住她后颈领口,我也摇晃着起来帮忙,却不知抓她哪里好。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手没有落在闫芳身上,而是一拳打在曹城下巴上!曹城毫无防备,被我这一下打个趔趄,不过他始终没有松开抓着闫芳的手。 这一拳是用了全力的,我有点发蒙。曹城稳住身子疑惑的看向我,我说我不是故意!话音未落又一拳打在曹城小腹上。曹城闷哼一声,说你赶紧咬破舌尖,这家伙给你上了第三意识! 我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按曹城的话做,可我并没咬到自己舌尖,而是一口咬在曹城抓着闫芳领口的胳膊上。 我感觉到曹城小臂肌肉在痉挛,也体会得到他此时的痛楚,因为我嘴里已经有丝丝腥味在蔓延。我迫切的想把他胳膊从我嘴里抽出来,可身体的行动却是一记勾拳又打在他小腹上。 也许曹城只要抬腿踢上我小腿,我立马就能躺地上,可他硬是一边想招一边挨揍,并未攻击我半下,我一拳拳打在他身上、脸上,曹城也不躲,就那么一手扯着闫芳一手在床上胡乱摸索。 我鼻子一阵阵发酸,似是要哽咽,眼看着自己兄弟被打的左右摇晃,而下手的却是我自己!更让我难受的是这小子居然连还手的念头都没有。看着身旁似笑非笑的闫芳,我恨的牙都痒痒。 难过的是我越是激动,手下的就越狠,我扯着嗓子喊:“你tm不会还手啊!打我啊!打趴下!快点的!” 曹城冷不防的一掌挥来,我下意识的闭眼,等着疼痛袭来,最好直接tm晕过去!可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被什么东西呛到了。一粒粒的很小颗,很硬。 我猛嗑,曹城又接二连三的往我口鼻里拍那东西,没一会,我脸都被他拍麻了。也顾不上打他了,我俩手死命的捂住口鼻,并急切的想将这恶心的小粒粒抠出来。 曹城喊你别抠。而我竟然也听了他的话,两手立即放下。曹城也在此时停手,说你没事了吧? 我也意识到身体重新听我支配了,刚要说“没事了”,曹城又将那一把东西兜过来,塞了我一脸一嘴,鼻子里也呛了不少。 事后我才知道那是小米,当时在粮店买这些玩意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在这安营扎寨呢!连口粮都准备出来了,谁知道这都是给我准备的!还tm是生吃! 糯米和小米都是自古传下来的驱邪之物,据说在其生长时吸足了地之精气,如若鬼魅沾染过多这种气息,那么还没等到阎王殿,就会被一些鬼使、鬼差所食。他们吃这种魂就如我们吃人参差不多,大补。 曹城灌了我一嘴的小米也正是此用意,如若闫芳身上那东西再敢控制我,身上必会沾染此种气息,那么她的鬼路也就走到头了。 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些,若知道我非喷她nnd一脸。不过即使知道,我也很难这么做,因为闫芳在她手上,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鬼。 闫芳的表情已经从刚刚的似笑非笑转为阴沉,而我与曹城更是与她怒目而视,可以说气场上我们又赢了。女鬼没一会就绷不住了,转念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还不忘质问我们,说你们来干嘛?活着做人时我们就被人所欺负,死了做鬼还得被你们欺负,你们为什么非得与我们过不去!? 我就是当时一嘴的小米没法说话,要不非得跟她掰扯掰扯,到底是谁欺负谁?不是她先折腾闫芳我们能来吗?不是她先钻柜子里吓我我能到处贴《金刚经》杀她吗?不是她控制我揍曹城我们能如此不依不饶吗? 我是一肚子话没法说,可曹城却反常的没开口刺激她。曹城问你们生前怎么就被人欺负了?说说吧!再不说没机会了。麻袋里装那个被我施了术,一会就有鬼差接走,我想你是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女鬼一听哭的更伤心,一步步走到麻袋前却不敢靠近,蹲在地上抱住双腿,悠悠的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说她叫周畅,麻袋里装的叫于涛。周畅是个插班生,初三刚开学就转到于涛所在的班级,坐在于涛后面。于涛是班长兼几何课代表,对于新来的周畅是照顾有加,周畅成绩一般,但人漂亮,又容易相处,所以于涛没事就回头给周畅讲习题,帮她完成各科作业。 一来二去,周畅就有些喜欢上于涛,于涛也不排斥周畅的种种关心之举,两人逐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他们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同学关系,一起进步而已。 可十五六岁的孩子是装不住秘密的,渐渐的班机同学开始和外班朋友聊起他们俩的八卦,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初三学年乃至整个学校都知道初三一班有对谈恋爱的。那时的学校可容不得这个,这就等于道德败坏、就等于男盗女娼。是给学校丢脸、给父母现眼,乃至是给同为学生的少男少女抹黑。 可想而知,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临着什么。于涛父亲是学校中层干部,本来这个儿子是令他极其骄傲的,学习好、长的好、人也开朗,见到谁都叔叔好阿姨好的,同事也都羡慕他。可当这个如同原子弹般的消息炸开后,于涛父亲心凉了,他都不愿意再看他儿子一眼,全校上下没人不知道于涛是谁,也没人不知道他是于涛爸爸。 周畅那更是不好过,事情传开后甚至有小流氓在放学的路上截住她,让她陪着去玩,玩完给钱。周畅是又气又怕,可没人愿意帮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见到她都躲着走。好像自动把周畅和那些小流氓划为一类。周畅父母离异,在那个年代离婚都是一件会被人瞧不起,乃至指指点点的丑事,周畅妈妈带着她本就抬不起头做人,周畅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这一家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周畅妈没有打骂周畅,而是选择沉默,直到周畅一年后在中专寝室自杀,她都一直选择沉默。 于涛当时被父亲关在家里,办了休学,于涛父亲的做法无疑是对儿子的一种保护,他想儿子考好学校,想儿子将来有出息,但是必须要等人们淡忘,淡忘于涛那肮脏的故事。自从于涛被休学后,周畅便与他断了联系,直到周畅的死讯传到于涛耳里,于涛才终于爆发出这一年来的所有的委屈与情感,他放下手中的习题,在父亲的办公室摸了电门,触电身亡。当时已是放学时间,学校领导开会,办公室空无一人。 周畅说之所以他们会缠上闫芳,是因为闫芳所在的初中正是于涛魂魄寄居之地。而闫芳又是学习极其吃苦的女孩,人也漂亮,所以于涛每每总是在晚自习上陪她一起学习。虽然这一切闫芳都不知道,但于涛似乎找回了生前和周畅在一起的感觉。 于是于涛不想让闫芳离开这所他魂魄寄居的学校,他开始用各种方法不让闫芳参加考试,他期望着闫芳能无限复读下去,就在这! 但也许是造物弄人,闫芳没有复读,而是去了一所职业学校,于涛不顾一切的附着她跟来了,可却在这里遇到了周畅。再次遇到周畅于涛百感交集,两人好了一阵,应该说是两鬼,但渐渐的于涛发现原来暧昧和爱情真的是两码事。他确定他爱闫芳,而不是周畅。 所以就有了之前闫峰说的,闫芳室友讲闫芳经常半夜坐在窗台上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说说自己就跟自己打起来了。 周畅很矛盾,她不想让闫芳离开这所学校,因为她一走于涛就会跟走。又想杀了闫芳,因为她恨闫芳取代了自己。所以闫芳到了职高依旧不能考试,换做周畅折腾她了。 我听的挺闹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谈个恋爱至于吗?两条人命搭进去不说,还要再坑一个! 曹城说我不为难你,既然于涛已经表明了心意,你也别再执着了,投胎去吧!或许来世你们能把这孽缘修成美满。 周畅不说话,一直哭,最后扑到麻袋上,最后拥抱了于涛一次,随即就见闫芳软软的瘫倒在地。 曹城撕下一张日历,贴在了麻袋上,我问他这是干嘛?他说鬼差会按上面的日子送他们去投胎。 我深深的望了一眼那麻袋,希望他们下一世能平静的走完人生。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闫峰、闫芳依旧昏迷,曹城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只有我独自欣赏着这满目狼藉,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是不是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顺便享点福? 在那之后的几天,我与曹城发了笔小财,也过了几天大少爷般的日子,我也将之前的感叹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十六章 自从帮闫芳解决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后,这对姐弟便每天与我和曹城玩在一起。(.无弹窗广告)闫芳父母见女儿情绪好转,也不在家说胡话了,自是高兴。 一天,闫芳爸回来说一位老战友在西郊开了家度假村,邀请他们一家四口去玩,可自己单位事不少,请不下假,问我们四个想去玩不? 闫峰很雀跃,说正没地方玩去呢!市内娱乐场所都停业,这些天在家把小霸王都打通关了!闫芳也说好,说远郊空气好,自己已经被消毒水和白口罩弄压抑了。 我倒是不太想去,感觉那地方这个季节就得有蚊子,曾经在类似的度假村一晚上就被咬了二十多个包,眼皮都咬肿了,第二天起来抹了一身牙膏,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浑身刺挠。 我把希望寄托于曹城,只要他也想留下,那就好办。 但令我失望的是他们三个意见一致统一。我想了想也只好牺牲大我,成全蚊子了!我甚至都已经听到它们在嗡嗡的狞笑。 这三人迫不及待,中午刚说好,傍晚时分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还行,比我预想的条件强不少。 就是位置偏点,离最近的公路也要四十分钟车程。不过这边的空气是真好,清新的似是能滴出水来! 这个度假村有个好听的名字----无忧山庄。(.无弹窗广告)想是希望游客来到这里便会忘记世间忧愁。山庄依山而建,由三座三层小楼组成,成品字形排开,每座小楼的建筑风格都很别致,给人典雅安逸的感觉,看得出设计者的用心,必然不是随意抄袭应付了事。 我们被带进中间的一幢楼,刚一进大厅我就迷上了这里,干净而清新,服务也相当人性化,由于依山的原因,蚊虫多,所以每晚都会对客房进行驱虫处理,这点简直太合我意了! 闫峰和闫芳也很高兴,估计也是因为这里的实际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值。只有蓸城面色宁重,我以为他晕车了,下了公路那段还是极其颠簸的。我劝他先回房洗把脸,蓸城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怎么放这了呢?! 我问他啥东西啊?放哪了? 曹城像是担心被闫峰和闫芳听到,吓着他们,说先回房间吧!一会说。 我直接随曹城进了他房间,暂时告别那姐弟俩,说好一会大厅见。曹城抽出支烟,然后把烟盒扔给我让我自己拿,我没心思抽,急着问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曹城吐出口烟雾,说你没注意吗?前台里供奉着钟馗像。 我一愣,钟馗我知道啊!鬼王啊!专抓小鬼下酒,那绝对的鬼见愁!只是不太明白曹城为啥疑虑,不就是人家供着辟邪镇宅用的吗!我说哥们你是不是想多了?咱俩不能跟衰神附体似的到哪哪出事吧? 曹城说我只是奇怪,一般做生意的都会供财神,开了光的财神一样能镇宅驱邪,何必大费周章的请鬼王?还供在正中位置。 我说刚才办住宿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三层楼基本都住满了,应该没事吧?!再说咱们是出来玩的,你别犯职业病行不? 曹城掐灭烟头,说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走!下楼!饿了。 我们几个疯闹了半宿,这的设施真不错!喜欢安静的可以出去环山溜达,旁边还有个养鱼池供旅客钓鱼,一些健身器材也很新。年轻的基本都在住宿楼西侧的娱乐楼里窝着,有ktv、酒吧和迪厅,据说楼上还有棋牌室、观影室和台球室,不过我们没上去,一直在酒吧里玩骰子,期间结交了许多新朋友,大家在一起玩的开心,散场时都后半夜了。 可能是玩的太high,回去后我就失眠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绵羊数了一千多只,还是没睡意。最后起身把电视打开调了个国际新闻台,叽里咕噜的英语一响起,我立马来了感觉,昏昏欲睡。 谁成想刚要睡着,院里的大狼狗开始疯狂叫唤,生生又把我从睡意里扯了出来。靠!我用枕头使劲盖住头,想将这令人心烦的狗叫声隔离,可一点用没有,那旺旺旺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我起身来到窗边,愤怒至极,想拉开窗户大骂一声“别tm叫了!让不让人睡觉啊!”可我终究没骂出口,因为我看到院子中间站着个人,带了个硕大的斗笠,遮住整张脸。那院门口的两只狗正对着他狂吠。 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我十分确定他在看我,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浑身开始发冷,我与他对视,不敌!渐渐被寒意所吞没,头脑也似乎失去思考能力,就那么傻盯着他,发抖。 在我差不多要崩溃的时候,房门突然响了!一瞬间我头皮发麻,身上寒毛全部倒竖起来。这tm谁啊?不至于瞅他两眼就上来找我算账吧?可楼下那斗笠怪人还在,应该不会!我平复了下心情,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壮着胆子来到门边小声问“谁啊?” “我,闫芳。”闫芳声音也很轻,我立马开门,可没等我看清她的脸,她就刺溜一下从我身边划过,跳到床上钻进我被子里。 我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这是干啥啊?平时也没发现她对我有那意思,怎么就钻上我被窝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看上我了,那我也不太吃亏,毕竟我对她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我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拉开她蒙住脸的被子,说你怎么来了? 闫芳怯怯的看着我,说我也不想过来,只是闫峰睡觉太死,敲不起来,曹城那也没人应,我只好来你这了! 我瞬间尴尬到极点,md小爷啥时候成备胎了!要论长相小爷起码属于精品型,气质也不是一般的出众,怎么就备胎了呢?! 闫芳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说:诶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害怕,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盯着我!从回来我就睡不着,外面狗一叫我就更害怕了!你别想歪了! 她说完还羞涩的瞟了我一眼,又将被子紧了紧。 我无语!靠!这回连备胎都算不上了!我正琢磨着她睡这我睡哪啊? 也就在这时,旁边的窗子“砰”的一声就弹开了,随即便是玻璃溅落一地的声音。闫芳吓的啊的一声扑到我怀里,我也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抱着她,纳闷刚刚我明明没打开窗户,它怎么自己鼓开了? 我抱起闫芳就往门外冲,“砰砰”的踢隔壁曹城的房门,不料门却自己开了,可进了曹城房间我又傻眼了!他房间的窗户和我那屋一样,碎的,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曹城的影子,人呢? 第二十七章 由于过度紧张,我居然忘了把怀里的闫芳放下,直到她小声开口问我怎么办时,我才注意到怀里还有个大活人。[] 是啊?怎么办?我说你先回房,我去找曹城。闫芳死活不同意,说本来就吓的睡不着,这又出这么档子事,她哪还敢回去。 我急的火上房,心想必须先把曹城找到,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没的! 转身出去,踢了两脚闫峰的房门,却没人应。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会这小子也出事了吧?我用力一脚把门踹开,闫峰这才迷迷糊糊的问“谁啊?” 我真服! 交代闫峰看好闫芳,我才匆匆的朝楼下跑。闫峰刚醒大脑有点短路,傻呵的瞅我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一楼大门紧闭,拳头大小的铁锁在上面挂着。值班室黑着灯,看样里面人睡的挺死。我小声喊着曹城的名字,但愿他还在楼里,也许是饿了出来找点吃的也说不定! 二楼还有个感应灯,这一楼却黑的慎人,不得不摸索着一路寻找。 翻遍所有公共区域,依然没发现曹城身影,我正琢磨着他是不是跑哪个女孩房间苟且去了?突然一阵凉风从脚踝向上吹来!我一个激灵,心说可别啊!我这赤手空拳的别说来个鬼,来个人也够我忙活一阵的! 越这么想我越冒冷汗,脚底的风一阵大过一阵,我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越来越靠近。我想跑,跑回三楼房间把门锁起来。可又一想我是出来找曹城的,md是不是这东西把曹城怎样了? 我闭眼调整着呼吸,努力克制着恐惧,猛的回头!只见一片窗帘正呼扇呼扇往我这飘,靠了!我一把扯住飘动的窗帘,随手就要关上窗帘后的窗户,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曹城是不是从这出去的? 这扇窗位于楼后侧,我跳到窗外顿时打了个寒颤,冷!抱着胳膊蹲在原地磨蹭了会,我很担心院中的斗笠怪人还在,可这楼后显然没有曹城的影子,我必须得出去! 正纠结着,不知什么东西搭到我肩膀上,我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拍,人也蹦了出去。可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女人的尖叫,都带了哭腔。原来是闫芳!她与闫峰两人等我们半天没见回去,也跟出来找了。黑乎乎的没看着我在窗跟底下蹲着,被我这一打吓得她赶忙往回爬,事后我一看她腿都磨破了。[.超多好看小说] 我说谁让你俩出来的?赶紧回去! 可这姐弟俩铁了心要帮我找曹城,无奈我只能抱下闫芳,闫峰说砖头哥你在这蹲着干啥呢?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说鞋带开了,绑鞋带。哪好意思说我运气呢!因为害怕! 有了两人壮胆确实好多了,我们仨贴着墙根慢慢绕到前院,我特意仔细看着刚刚斗笠人出现的地方,还好!不在了!但门口的两只狗依旧叫的欢,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两条狗都叫成这样了却没有人出来看看。 闫峰扒着娱乐楼对面的那栋楼大门往里看,我也好奇这楼是做什么的,怎么没人跟我们介绍过? 闫峰很仔细的往里面看,我想那里黑漆漆的,肯定什么也看不见,刚想叫他跟我出大门找找,谁知闫峰忽然倒退两步,差点从楼梯上折下来,指着楼的大门说不出话来。 我和闫芳同时问他怎么了?闫峰还是干嘎巴嘴说不出话,我一急也趴上去看,可这一看不要紧,我魂差点没吓飞了,我赫然看见自己在房间里冲着我冷笑,眼神冰冷,嘴角嘲讽。 我也吱吱唔唔看着闫峰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看见我在那里面了?闫芳看我俩都这二了吧唧的样,话都不会说了,她也要趴上去看,我急忙用手捂住她眼睛往回拽,可还是晚了,闫芳惊叫一声撒腿就往外跑,我拉着还在那杵着发愣的闫峰就往外追。 我们俩大老爷们追出二百米去愣是没追上。闫峰说我姐练过田径,我说练过啥也得追啊!赶紧的! 人没追上,我却意外的看见了曹城,他正迎面朝我们的方向走,我大喊赶紧截住闫芳!曹城听后立马伸出双臂堵在闫芳身前十米左右的位置,闫芳连瞅都没瞅,还闷头往前冲,曹城一下抓住她胳膊,俩人因惯性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曹城问我你们这玩啥呢?我说玩个p啊!你出来也不说一声!这不都找你呢吗!你快点看看闫芳,吓着了! 曹城使劲在闫芳人中穴上掐了下,闫芳一疼,哇一下哭出来,说刚刚那楼里有人,那人和她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可她却一把把拔下头发往嘴里塞! 闫峰也说看到自己在楼里,没有双腿,用胳膊撑着身体满地蹦。 我一听明白了些,原来往里看都只会看到自己。 我说先回去说吧!都穿这么少,可别发烧了!被隔离可就热闹了。此时天已经亮了,大概得有四点多了,再回到院子里我又往那楼里看了眼,这次什么也没有。 我问曹城干什么去了?曹城说被狗叫吵醒,看到院子里有人就想开窗喊他别在那讨狗嫌,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没想到没等他打开窗窗就弹开碎了,他一气之下就出去追那人,那人跑的极快,他给跟丢了。 我问是不是带着斗笠?曹城说对!总觉得这人在哪见过。 我们四人同坐在床上,对于刚刚发生的事都想弄个明白,无奈乱七八糟的放在一起越缠越乱。 最后还是我坐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浑身酸疼,一张床睡了四人,没法不疼。闫芳说我和曹城都是倒头就睡,她不敢回房睡,就拉着闫峰和我们挤在一起。 到餐厅吃饭时发现一群人围成一个小圈在研究着什么,闫峰好信,也凑过去。不一会脸色煞白的回来了,说那桌有个小子昨晚在旁边楼门前拍了张照片,传到电脑上发现上面有很多白点,再放大一看,那些白点居然全是人形的! 第二十八章 我和曹城也凑过去,果不其然,一个个小白人清晰可辨,看来这鬼楼问题还真不小。曹城伸了个懒腰,问我们是走是留? 我不太想走,也不知为何,就是有种感觉,昨天那个斗笠男是冲我来的。躲毕竟不是办法,再说如果我把他带到家里去,那我父母是不是就危险了? 闫芳基本没有考虑,脱口而出要回去,闫峰也不是很坚持,估计也和他姐一个想法。最终我们敲定,闫峰陪闫芳回去,我和曹城留下。 意外的是送这姐弟二人去便道等车时,一辆越野吉普卷尘而来,稳稳的停在我们面前,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人,精气神十足,腰板挺的很直。男人还没下车就哈哈笑,指着闫芳和闫峰说你们俩兔崽子,还没见到李叔叔就想跑啦? 闫芳有些尴尬,怎么好意思说是被吓跑的!正左右为难时,男人伸手夺过闫峰手里的包,开门扔到车上,又把我们几个拉回到山庄。 闫芳无奈的为我们彼此介绍,李叔叔哈哈笑,说来了就都是我的小客人!不都放假吗!?就在这住着,好好玩!李叔叔前两天有点事,现在办完了,明天就领你们几个上山玩! 我笑了!看来这姐弟俩是走不成喽,这李叔叔热情过头了。 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几天并未有怪事发生,鬼楼依然那么安静的伫立着。我们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最后感觉衣服都有点紧了!李叔叔总是天不亮就把我们几个叫起来,爬山、打猎、摸鱼、教我们开车,玩的不亦乐乎,闫芳也渐渐从恐惧中走出,我都开始怀疑那晚的事是不是我们集体梦游。 然而这平静并未维持太久。傍晚李叔叔提议办个篝火晚会,我们都笑这大叔够新潮的,李叔叔说以前当兵的时候弄这么个晚会就跟过年似的,今天咱们就过年! 当晚六十多个人一起在院子里折腾,围着篝火又叫又跳,好不热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欢乐了。以至于最后我是怎么躺到床上的我都不记得,酒喝的太多。 只记得那晚睡的很不安稳,梦里居然又被那该死的灵婴缠上,这要命的东西追的我到处跑不说还咬了我,我拼命的跑,不停喊着曹叔和曹城,可这二人都失去了踪影,只有灵婴在我耳边咯咯的笑,冷不防的咬上我左耳,用力吸允着。恐惧无止境扩散,我用尽全力想将他甩离我身体,可却一下子把自己甩到床下,摔醒了! 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我坐在地上不停的擦着冷汗,怎么会做这种梦?左手不自觉的摸上耳唇,该死的居然有两块结痂!我快崩溃了,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顿猛照,确实有两个小小的暗红色的结痂。我不停的用凉水冲着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办?我不确定这结痂是哪来的。 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我是彻底睡不着了。现在去找曹城又未免太早,我强忍内心的恐惧不停揉搓着耳唇,回想是不是这两天翻山时刮哪儿了?无奈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烦躁的将窗帘拉开,想开窗透透气。 外面天已经亮了,下着小雨,昨晚的篝火还在,只是已化为灰烬。我不经意的瞥了眼鬼楼,却意外发现鬼楼门前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长相,但我认得那身衣服,是李叔叔。来不及多做考虑,我穿着裤衩就往外跑,急急的拍着曹城房门,喊他快点下楼,出事了。 没等曹城应声我就冲了出去,感觉李叔叔已经快不行了,脸煞白,嘴发紫,看样必须得送医院,可这一大早的哪叫车去!?曹城这时也跑出来了,对着双目紧闭的李叔叔直皱眉头,我说哥们别愣着了!赶紧帮我把他抬车上去。 曹城一怔,说我不会开车!我说我开! 就这样,我用这几天学的技术在泥泞的路面上飞,曹城一手抱着李叔叔的上身,一手死命的抓着车内扶手。事后他跟我承诺,说这辈子都不再坐我开的车。 不管怎样,我是真将李叔叔送进了医院,三个小时后大夫才宣布李叔叔没事了。我俩也终于舒了口气。 期间我将昨晚的梦告知曹城,又将耳唇上的结痂给他看。曹城只说可能是我近段时间过于紧张了,弦绷得太紧,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并告诉我我耳唇上的结痂早就有,早到什么时候他忘了,不过之前确实看见过。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但愿只是巧合! 曹城脱下衬衫让我把下身围上,我这才反映过来自己近乎裸奔。 李叔叔只在医院躺了五个多小时,就死活要回去,拦都拦不住。途中我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字不提,黑着脸指导我开车,并让我把耳朵竖起来,嘴闭上。 我拿他没辙,转头看曹城,奇怪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谁知曹城脸煞白的坐在后面,看我回头一下就急了,说你专心点开行不?你当极品飞车呢撞了能重来! 李叔叔也急了,说后视镜是摆设啊?哪个混蛋教你开车时回头的? 行!这一黑一白的一个鼻孔出气!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老子要生气了! 一路惊险不断,幸好我们都安全的回来了。黑脸下车,一语不发。白脸下车,狂吐不止。闫芳和闫峰看的一愣一愣的,问我出什么事了?我也一语不发,回房间去了,裸奔了小半天,我累了。 没一会曹城进来了,扔给我一串钥匙。我没懂他意思,疑惑的看向他。曹城说刚才去值班室要卫生纸时顺来的,晚上进鬼楼瞅瞅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乐了,这哥们做神棍真是屈才。我说能行吗?咱哥俩现在手上可什么都没有,万一出点岔子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曹城说先看看什么情况,不行就跑呗!要说镇得住的东西嘛,还真有!不过现在不方便拿。这样,晚上你负责喝倒闫家那俩,我去准备东西,千万在十二点前脱身。 我点头,心知肚明这小子又转花花肠子,不定看上人家什么玩意了。 掏出根烟点上,静待夜晚的到来。 第二十九章 事情还算顺利,闫芳和闫峰一直叨念着曹城哪去了?我只说是上午被我飞车晃迷糊了,睡呢!然后天南海北的跟他俩侃,一杯杯喝。 期间闫芳提起李叔叔的事,说他一直在部队任职,少说得有近三十年了,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转业了,亲朋都觉得怪可惜的,可李叔叔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说回来就回来了。 我也觉得李叔叔这人不在部队干可惜了,难道老了老了突然想下海了?这山庄生意虽说不错,但这能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闫芳姐弟俩倒下时,我也晕的不行。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曹城故技重施,往我窗户上扔土块,证明他那已ok。我晃晃悠悠下了楼,可是酒喝的多了点,下到二楼突然想上厕所,没招又回房小解了下。 可我刚提好裤子,就听房门“碰”的一声大力关上,当时我这酒就醒了大半,因为这声音太大太突然,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确定了房间内没其他人,这才稍稍放心,心想可能是有窜堂风,才把门带上的。 可谁成想当我再去开门时,却怎么也打不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使劲拽着。门是向里开的,又没法踹,这可咋整? 楼下的曹城可能等急了,又扔两个土块上来。我一瞅表都十一点半了,这不扯呢吗!再磨蹭会肯定过了时辰了。我开窗小声喊曹城,说我出不去了,门打不开。[] 也怪了,曹城上来后轻易就将门打开,我里里外外检查个遍,门锁确实没问题!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来不急多想,我俩悄悄下楼,此时还有部分人没有睡,怕惊动他们我俩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 外面依稀下着小雨,曹城从鬼楼门前的楼梯旁拎出个大包,让我拿着,包上湿漉漉还沾着泥巴,那个埋汰!我尽量将它与我身体保持距离。 曹城试了半天钥匙,终于找到,门一开我刺溜一下就钻了进去,可能是因为酒精作用,胆子也大了。 我一翻口袋,晕!喝酒时把火机扔在桌上,忘拿了。 那时砖头还没有手机,通讯基本靠吼,更别说用手机照明。也由于事出突然,附近没有商店超市之类,所以也没准备手电,只有打火机,还是五毛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 曹城忙着掩人耳目,从窗子跳出去又把明锁挂在大门上,再跳回来时发现我不见了! 其实我也没故意吓唬他,当时我手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往前摸索了两步感觉空空如也,再走几步“咣当”就掉到一个大坑里,这一下可把我摔的不轻,都岔气了,半天没缓过来。曹城那时出去了,也没听到我这的动静,当他发现我时我正颤颤巍巍往起爬呢。 曹城也跟着跳下来,急着问我有没有事,我说脚好像崴了,其它还好吧,擦破点皮。(.)曹城捡起地上的包,说你真就是命大!杀猪刀在包里呢!这你要是搂着包掉下来的话非得戳肚子上不可!我也后怕,要不是那包太脏我说不定真就搂着了。 虽说我侥幸逃过一劫,但我们还是有损失的。曹城偷了人家两只大公鸡杀了,把鸡血装在了酒瓶里,这还没派上用场呢就碎了。 曹城直皱眉头,我也皱眉头,借他手中火机光亮来看,我是掉进了一个游泳池里!这不有病吗!这地方吃饭用的都是井水,弄什么游泳池啊!再说我白天从外面往里看时根本就没看到过这里有游泳池,明明是一块蓝黑色的地毯! 我使劲揉了揉脚,感觉好了些,便与蓸城先后爬了出去。 一楼除了这个泳池外就是几个躺椅,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状。我俩同时向二楼望去,心照不宣的朝楼梯走,火机时亮时灭,基本就是在黑暗中前行。 楼里很静,只有雨点拍打到窗子上的哒哒声。如此的黑暗与寂静,不得不令我们更加小心翼翼,我几乎调动起身体的每个细胞,来迎接未知的一切。所以当曹城在上楼过程中突然扑向我时,我硬生的把他撑住了,可由于重心不稳,我一把拍在了墙上。好在我俩没有一起趴地上,要不真是丢人丢大了。 由于楼梯上铺着地毯,而且看样很长时间没人打理过,所以有些地方十分绊脚。曹城就是一个不小心,才整个人向前扑来。 再打着火机一看,我拍的哪是什么墙面,而是墙上的一幅画。很精致的样子,被我生生按上去一个手印。 与此同时,就听楼上“啪”的一声脆响,我和曹城同时一怔,有情况?曹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先我一步上了楼,我紧随其后,手里抓着那把杀猪刀,据说这东西煞气极大,恶鬼也轻易不敢近身。 然后我俩在二楼转了整整三圈,什么也没发现,甚至找不到那脆响的来源。二楼是一个通透的餐厅,摆着不下四十张餐桌,所有椅子都倒扣在餐桌上,给人影影重重的感觉。 奇怪的是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居然放着一把太师椅,正好把上楼的路堵住。我走过去想搬开它,曹城却突然说“别动!”。 我急忙收住手上的动作,闪到一边。不明白曹城干嘛不让我碰着椅子,难道要跳过去? 曹城先是用火机照亮仔细观察了会儿这把太师椅,然后用手轻轻摸了下,又把手伸到我眼前。说你看,一点灰都没有。 我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从进来到现在我已经蹭了一身的灰了,哪哪都是灰,怎么这椅子如此干净?难道有人经常坐在上面?这想法一冒出来我立刻打了个寒颤,谁tm没事跑鬼楼里坐着来?我还清晰的记得那晚趴在门外向里张望时的情景,那冰冷的眼神和嘲讽的嘴角! 没等我从疑惑中走出,曹城挪开椅子就上了三楼,我急急跟了上去。奇怪的是三楼空空如也,没有房间,没有家具摆设,甚至连一桌一椅都没有,除了墙上的一幅画。 我在空荡的三楼走来走去,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远处有回音传来。曹城突然问我说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我说好像是有,但是还有点说不出来! 猛然间我指着墙上的画惊讶的长大嘴巴,曹城被我弄一愣,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手印!刚才上楼时你扑我我不小心弄上去的! 经我这么一说曹城也想起来了,我俩面面相觑,我说要不咱下楼看一眼?也说不定只是个巧合。 曹城点头,于是我俩快步下楼,到了二楼的楼梯,那幅画果然还在,画中是一个抱着瓶子的半裸(和谐)女人,我的手印正好在她肚脐与下体之间,我有种感觉,这幅画就是刚刚三楼看到的那幅。 ===================================================================================== ps:砖头初来乍到急需朋友们捧场,所以每天跟文时点个推荐收藏啥地呗!~~~~~~ 再有特此感谢老乡的花花哈!有你们的支持,砖头一定用心把这部作品完成,呈现给大家越来越精彩的故事!再次感谢! 第三十章 我看向曹城,曹城回身从楼梯扶手上蹭了一手灰,然后猥琐的朝画中女人的胸部抹去。[.超多好看小说] 我很无语,好好一幅画,就这么被糟蹋了!不过画中女人胸前像是围了条黑纱,若隐若现的还挺好看! 这次做了明显的记号,我和曹城又奔向三楼,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发毛,但愿只是我神经过敏而已。然而现实往往与期望是相反的,再次回到三楼我就傻眼了,不是因为那抹黑纱再次出现,而是刚刚那幅画,不见了! 空荡的三楼弥漫着诡异的气息,我真切的感受到除了我与曹城之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并慢慢向我们靠近。 就在我对着空空如也的墙壁发呆之时,突然感觉有液体滴在我身上,先是滴到我头顶,然后是鼻子上。本以为是房顶漏雨了,刚要抬头去看,曹城却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这一下来的突然,我毫无防备,身体直直朝着旁边的楼梯栏杆倒去,差一点就拦腰折下去。与此同时就听我刚刚站过的地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很耳熟,不过这次距离很近。 曹城拿着火机往上这么一照,我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脊梁骨嗖嗖的冒着凉气,这tm什么玩意儿啊?! 眼前是一个半裸着的女人,倒吊在天花板上,长裙反扣下来遮住半裸的身子,头发竖直的垂下,脸色白的发青,一双血目在我与曹城之间慢慢的扫着,她手里抱着个陶罐,突然作势要砸向我,我有那么点愣神,都忘了要躲。 没想到的是曹城突然将火机向上一举,居然把那倒吊女的头发给点着了!火苗蹭蹭的从下至上往她脸上窜,发出刺鼻的焦味儿。 而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我甚至都没太看清她的五官,就听曹城一声大喊:“快跑!”。 此时那女人疯了般嚎叫,拼命甩动那一头的火发,并将手中的陶罐向曹城砸去。 我俩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楼下跑,恨不得直接飞下去,身后是此起彼伏的陶罐落地之声,我都纳了闷了,这怪物哪来那么多陶罐来摔? 然而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当我俩跑到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时,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刚才倒扣在餐桌上的椅子不知何时都堆在了一楼的楼梯上,密密麻麻的交织在一起,堵住我们的去路。[.超多好看小说] 我这头上立马见了汗,这可咋整?唯一的出口被堵死了,这不要命吗!现在对方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都不知道,更别提对症下药了!可看样子她很不高兴,铁了心要留我俩在这! 我试着用脚踹了下那堆椅子,无奈纹丝不动!难道小爷今天就要交代在这? 曹城从包里抽出条白床单用火机点了,火苗顿时将二楼照亮大半,追过来的倒吊女一露头就被曹城用火床单抽了过去,显然这倒吊女极其怕火。可这也只是缓兵之计,有多少床单才够我俩撑到天亮呢! 没一会床单就烧没了,黑暗立刻充斥整个空间。由于刚刚被火光所包围,双眼适应了明亮,所以再次黑下来时视力几乎为零,我分辨不出曹城的位置,更看不到那倒吊着的怪物,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手中的杀猪刀握紧。 不一会,陶罐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越发的密集,就在我左边不远处,我想那肯定是曹城所在的位置。我说哥们赶紧钻桌子! 话音未落,一个陶罐砸在我肩膀上,力道很大,砸的我生疼生疼的。来不及多想,我直接钻到旁边的一张餐桌下。 如我所料,脆响声戛然而止,可三秒后我就“嗷”的一声从桌子底下窜出来,与此同时曹城也赶了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惊魂未定的指着刚刚我藏身的桌子,她,就在下面。 我和曹城正与桌下的东西僵持着,身后的窗户突然碎了,玻璃碎片溅了我一身,还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向我砸来。 我接住了那包东西,再朝楼下一看,没有人!曹城此时正跟桌子底下的东西发狠,她每每想冲出时曹城就用杀猪刀狠狠劈去。也可能是鬼怕恶人这句话说的在理,那东西真就在桌下老实了那么一会。 我考虑再三还是将窗外扔进来的包打开了,奇怪的是包里尽是些黄裱纸、朱砂、纸人之类,这些都是我们急需而又无法及时配备的东西。 相对于我的疑惑,曹城则是大喜,此时此刻见到这些东西比见了亲娘还亲! 曹城迅速画起符咒,先是在那张桌面上沾着朱砂来了几笔,别说,还挺有效果,桌下的家伙痛苦不已,发出令人牙酸的呜咽声。 然而几道符贴下去之后,我们并未得到预期的效果,桌下的东西突然发力,桌子弹开数米远,她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我和曹城面面相觑,这tm什么来头?镇鬼符都压不住? 无奈再无她踪迹,只好先撤了,堵在一楼楼梯上的凳子先后塌了下去,我俩也轻松到了一楼。 刚要翻窗跳出去,曹城突然拉住我,指着门的方向,说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 我随他手指方向望去,果然,一个人影就那么靠门站着,似乎也在盯着我俩。 我立马跳上窗台,现在是人是鬼我都不想跟他玩了,没把握的仗不好打。显然曹城也跟我一个想法,看我上了窗台他也没犹豫,正当我俩跳出窗外要向主楼跑时,一道手电光晃了过来,在我与曹城脸上来回游移,刺得我们睁不开眼。 是李叔叔,他站在鬼楼大门口,门被打开,估计刚刚里面那个人影也是他。我俩被他照的有点心虚,特别是他黑着脸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我们,更慎人。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我说李叔叔这么晚还没睡啊?早点休息吧!大夫都交代你得多休息,静养。 李叔叔冰冷的开口,你们也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回去。 呵!下逐客令了! 第三十一章 我和曹城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房间。老话说的好,上赶着不是买卖!我俩这都玩命了,人家还嫌我们多事。 房间内我俩抽着烟大眼瞪小眼,我心知曹城现在挺迷糊,我又何尝不是。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有三件。 第一,刚才把救命之物扔进二楼的是谁?第二,那个喜欢倒立还乱扔罐子的女人是什么东西?第三,李叔叔为什么护犊子似的不让我们靠近鬼楼?即使自己都差点没命了却依然坚持回到这里! 呼!我这人平时就讨厌猜谜,所以碰到这事头就开始大,但还忍不住去想这其中原委,纠结。 曹城比我好不到哪去,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最后把自己都抽恶心了。 我提议不如让闫芳去劝劝李叔叔,实在不行套套话也可以。至少我还能少废点脑细胞去琢磨他的事。 曹城想想点下头,我知道他不想把闫芳扯进来再受到惊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明天我们真走了,难免不会再发生如今早般的祸事。再怎么说也是相处过几天的长辈,除了在这件事情上挺让我们郁闷,其他方面拍着良心说,对我们真不错。所以即使他不想让我们插手,我和曹城也决定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第二天一早闫芳就来敲门,说李叔叔刚刚找过她,要送我们回市区,问我和曹城是不是惹李叔叔生气了。 我借机将昨天的计划告知于她,并将昨天早上李叔叔昏死在鬼楼门口跟她讲了。闫芳先是脸色发白,后来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一口答应去做说客。 别说,还真被她给问出来了!其实我觉得这可以算得上是闫芳的一项天赋。 闫芳再次过来已是中午,我第二次被扰了清梦。她面色有些凝重,半天才开口。给我们叙述说这三幢楼都是李叔叔的儿子参与设计的,李叔叔的儿子名叫李航,省内一所知名大学建筑系毕业。 李航有个军人父亲,从小就特别自豪。可因为李叔叔的工作原因,李航与父亲总是聚少离多,可能也就在那时种下了苦果的种子,李航有严重的恋父情结,到后来发展为喜欢成熟稳健的男人,无法自拔。 我和曹城面面相觑,感情这李大哥还上演了一把基情燃烧的岁月,够新潮的啊! 闫芳看我俩表情古怪,瞪了我俩一眼,说她和李航从小就认识,在她眼里李航是个很会关心人的大哥哥,从来不做令人讨厌的事,可以说无论大人小孩,没有不喜欢他的,他常被大人们视作模范典型来教育自己子女要向李航哥哥学习,而李航也从来没令任何人失望过,不骄不躁的面对学习与生活,所以在亲朋们眼里李航就是优秀的代名词。 也许越是这样,李叔叔就越接受不了李航给他带了个男人回家,并对他说自己要嫁给这个男人。 李叔叔先是如五雷轰顶,后是暴跳如雷,将李航领回的男人三拳两脚就给打趴了,还觉得不解恨,又去拉开门,将那男人一脚接一脚给踹出了出去。 李航似是早料到这些,只是跪在刚刚父亲坐过的地方,一动不动。 李叔叔如所有被惊吓的父母一样,采取禁足的方式试图令李航正常起来,李航也不佐不闹,每天在家里看书练字画图,再没提过那男人的事。以至于李叔叔开始相信自己儿子就是一时糊涂,被自己教育后懂得重新认识自我重新选择生活了! 可三年前李航突然失踪了,他只在父亲的上衣口袋里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十六个字“爸爸,对不起,我走了,养育之恩来生再报。” 我听到这不禁一怔,死了?不能这么脆弱吧? 闫芳继续讲,说自那以后李叔叔就再没见到过李航,对外只说李航去英国留学了。所以就连闫芳都一直不知道这段故事。 李叔叔动用了各种关系各种途径来寻找李航,一直无果,直到今年年初他来此地睹物思子,才终于确定儿子已经离开了人世,因为他亲眼所见李航的魂魄飘在鬼楼里。 我很惊讶,那个倒吊女是李航?不会吧! 曹城也看出我的想法,同样摇头。 我问闫芳李叔叔为什么那么确定李航的魂魄在鬼楼? 闫芳说李叔叔见过的,他只要往鬼楼里一看,就会看到李航在里面哭,所以他才放弃那一身的橄榄绿,毅然决然的转业回家,买下这个度假村,就为能每天陪着李航。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希望我们进去,原来是怕吓跑他儿子。 闫芳说她跟李叔叔讲了我与曹城是懂行的人,并且也真心的想帮他忙,李叔叔考虑再三,最后问闫芳说能不能让他和李航说说话。 曹城说说话可以,但那里面是不是李航就难说了。 我让闫芳先回去,等我俩换好衣服然后去叫她一起找李叔叔商量商量。闫芳点头朝外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回头在我与曹城之间扫了几眼,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握了一下拳,说你们两个?不会也像李航哥那样吧? 曹城一愣,刚点着的烟差一点掉到床上,我也停了手中的动作,我们三人都有瞬间石化的迹象。最后曹城幽幽开口,指着我说他每年都会为我打胎。 我由尴尬转为恼羞成怒,一胳膊肘子拐他脸上,随即拳脚相加,疑惑怎么就能认识这么个虎玩意!这不毁我清白吗! 曹城一边躲一边哈哈笑,说真打过!你忘了?咱那自行车胎每次不都是你打吗! 我们三个笑闹过后一起去了李叔叔那,一进门就见闫峰正陪着李叔叔喝酒。李叔叔见到我和曹城也不再黑着脸,说芳芳和你们说过了吧?叔叔也不怕丢人了,今天求你俩让叔叔和小航见个面,说说话,你们看有问题吗? 曹城一口答应,并让李叔叔差人去准备些必要的物品,最后让他保证不管今晚见到的是不是李航,这鬼楼里的东西绝对不能留,如果是李航就劝他趁早去投胎,如果不是便立马驱了他。 李叔叔考虑半天,最后一仰头,喝了杯中酒,说我答应你们! 第三十二章 有了李叔叔的配合,事情明显好办的多,至少我们再不用偷偷摸摸的跳窗户了。 李叔叔差人按曹城的意思准备了一些东西,一切准备妥当后我们才简单吃了口饭。 外面依旧阴天,压抑的很。李叔叔显的焦躁不安,不停的走来走去。 闫芳也被他所感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我们几人身上转悠。可能她有许多问题想问,却又担心打扰到我们,终未开口。 闫峰在一旁和俩王(和谐)八玩的不亦乐乎,一会戳下这只,一会敲敲那只,很有兴趣的样子。其实我也挺奇怪曹城为啥要两只王(和谐)八,难道要炖汤补个先? 房间内的五人安静的有些诡异,我们都在等待。天色渐渐暗下来,曹城突然开口,让我把那两只王(和谐)八后壳擦干净。 随后曹城迅速画好两个符,贴在两只王(和谐)八的后壳上,并用极快的速度跑下楼打开鬼楼大门将它们扔进去。 我挺遗憾居然不是用来炖汤的,又很奇怪干嘛用两只王(和谐)八打头阵? 曹城解释说这东西常年生长在地表以下,和鬼啊灵啊的接触的多,自然也不怕那些东西,如果置于干燥无水的环境,它们还会尽可能的去接近这些东西,因为只要贴近了,它们壳上就会生出水气,会舒服的多。[] 我多少明白些,敢情这俩王(和谐)八有gps作用,定位的!心说原来这就是生物科技啊! 曹城继续解释说刚才在王(和谐)八壳上贴的符是引鬼的,如果真有鬼就一定能引出来。说完他拿出个纸人,回手贴在我后背上。 我正踮脚往门里张望那俩王(和谐)八乐呢,被曹城这么一拍吓一跳,本能的伸手朝身后被他拍过的地方抓,曹城打掉我手,说哥们你奉献一下吧! 我顿时明白曹城的意思,nnd这是要让鬼上我身啊!不带这么玩的行不!我开始冒汗,扫了身边其余三人一眼,看来也只有牺牲我了,这就是命吧! 我立刻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也不乐了,全神贯注的盯着鬼楼里的两只王(和谐)八,不知它们会给我请出什么样的主。 然而天色从昏暗转为全黑,那俩王(和谐)八先是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后竟然分道扬镳了,最后消失在我视线中,再没出现过。 李叔叔急,我比他还急。神经一直绷着,手心都见了汗。曹城皱眉,对李叔叔说李航肯定没在里面,让他想其他办法。 李叔叔先是错愕,随后流露出一丝喜悦,是的,曹城的话给了他一个信息,那就是李航有很大可能还活着。李叔叔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那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说吧!只要李叔叔能帮上忙的,什么都行! 我和曹城对视,无奈一笑,他是高兴了,我俩这麻烦就有点大了,不是鬼作怪,那能是什么呢?我们又将面对什么呢? 也不知道曹城是怎么想的,面无表情。我只好将李叔叔和闫家姐弟二人劝回去,并答应他们一旦有危险就马上撤离。 哪承想再次踏进鬼楼,我又吃了个大亏。 其实我是想去开灯试试有电没,虽说有手电筒,但还是灯光来的更实际些。谁知刚迈开两步就感到后背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导致我整个人向前倾倒,脚底下紧跑两步却还是摔到地上。 我确定这不是意外,因为背上的重量一直在,压的我近乎窒息。曹城在我没摔倒前就拽住我胳膊,结果差点和我一起倒地,他也晃了个踉跄。 我顿时就有点急了,干什么玩意?欺负人咋的?刚进门就把我压在地上,有意思吗? 驴脾气上来我就收不住了,原地和那东西较上劲,几次颤颤巍巍撑起身体却又被压倒在地,又撑起,再被压倒,气的我直咬牙。 缓了半天再次发力,没想到我竟然轻而易举的起来了,回头一看曹城正手捏小纸人嘿嘿的朝我笑呢!说哥们对不住啊!刚才贴你后背忘拿下来了。 我这个无语啊!这敢情是自己开好后门,请人来把我玩了! 再看自己雪白的衬衫,俨然已成灰色,更别说这一手一脸的灰。我说赶紧!赶紧!给我找出来! 曹城把纸人拿在手中前后翻看,像是想从中找到什么线索,我也跟着仔细瞧,感觉没什么稀奇,谁知纸人竟在此时燃烧起来,曹城一抖手迅速将它扔掉,不料还是被烧到了。 与此同时,曹城心里的火也被点着了,梗着脖子朝楼上喊,你tm给我出来! 其实我俩昨晚就研究过,这一系列怪事八成都和那幅画有关。可看那画明显是近年来才创作出的,而且百分百是临摹之作,要说是这画成精了未免有些牵强,可若是被什么东西看上了,附在上面,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此时找不出那东西,楼上楼下翻了个遍也未见有什么,甚至昨天那幅画都失去了踪影。 我想不通为什么它敢捉弄我,却不敢出来当面找我们麻烦,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我俩就这么楼上楼下的折腾,头上都见了汗,最终一无所获。 曹城最后往楼梯上一坐,开始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连那东西的祖宗都骂进来了,什么七世为鸡、八辈太监的那叫一个花花。目的就是想激怒它,让它出来我们好下手。 然而除了两个凳子从楼上滚下来外我们别无收获。看来这家伙是对我们有忌惮,故意躲着我们。 然而这场拉锯战并未持续太久,闫峰鬼使神差的捉了两只大公鸡给我俩送过来,他听人说公鸡血可以除煞、辟邪,所以就抓了两只给我们。 没想到的是自闫峰走进鬼楼的那一刻起,整个鬼楼开始翻天覆地,二楼的桌子椅子乒乒乓乓的响成一团,一楼的泳池里也有臭水汩汩的从下水道里往外冒。 闫峰一害怕赶紧松开手里的鸡就往外跑,我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忙又抓起鸡来,可不能让它俩跑了,这山庄一共就就四只大公鸡,昨天已经牺牲两只了,这两只可是救命的,万一出点问题我们可没地再找第五只去。 第三十三章 我这跟头把势的捉鸡,半天也没捉着一只,这鸡平时都是放山里散养的,居然会飞!扑扑腾腾的还挺高,真怀疑这俩玩意到底是鸡吗? 蓸城并未抻手帮忙,可这两只鸡却朝他飞去,倒是没扑到他身上,而是从他头顶一跃而过,飞向二楼。(.好看的小说) 蓸城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头,再加之踩在楼梯上。那两只鸡都能从其头顶跃过,可想而知我用飞来形容并不过分。 我俩急忙跟着冲到二楼,却只闻其声不见其鸡! 两只大公鸡咕咕咕叫的很急促,伴随翅膀拍打的扑棱声,似是在与什么东西搏斗。 我们寻声而去,声音来自西侧墙角。 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差点没令我把晚饭吐出来。 起初是看见两只公鸡在啄一个水桶粗细的圆环,再仔细一瞧哪是什么圆环,是一只卷曲起来的大蜈蚣。 这大蜈蚣可能是被手电光所惊扰,原本蜷缩的身躯突然间弹开,不顾两只公鸡的啄咬,奔着我和曹城就冲来,我当时腿就软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从小就讨厌腿多的虫子或动物,别说去捉,看一眼就浑身不自在,也是在近期才明白这叫密集恐惧症。 目测这只大蜈蚣有一米多长,碗口粗细,金色的身子泛着红光,连窜带蹦的跑的极快,眨眼间就到了我脚底下,我是真真的没了主意,这可怎么办好? 跑吧?先不论跑不跑的过它,我是当真迈不开步,腿软的跟面条似的。不跑?别说让我和它搏斗,光这么看它一眼我tm就浑身发抖,恶心干呕! 然而这只大蜈蚣此时并未把心思放我身上,它正全力挣脱后面紧追不舍的两只大公鸡。竟刺溜一下从我胯下钻过,似乎还刮到我裤脚,我触电似的一蹦三尺高,有种强烈的欲望想把裤子脱了不要了! 身后曹城也发出一声感叹:“哎呀我操!” 一只蜈蚣两只公鸡在这偌大的三层楼里折腾开,视我与曹城为无物,谁都不搭理我们!好像我俩成了多余的! 我小声问曹城敢抓那大虫子吗?曹城说这家伙八成是成了气候了,估计有点道行,没准这鬼楼就是它的窝,变幻虚影来吓唬人只是为了能独占这。 我一琢磨也有点道理,还真没听说它主动伤过谁害过谁,确实只是吓唬人而已。至于昨天晚上攻击我们也是我们先闯了鬼楼在先,李叔叔昏倒在门口也是因为擅自进了鬼楼被击晕后弄了出去。 可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放任它在此胡闹,私心点说我也不能放任一只硕大的虫子在我所居住的环境中,那会令我不安到极点。(.无弹窗广告) 我与曹城悄悄下楼,按他所说在一楼的四个墙角摆上四根蜡烛,蜡烛下垫了红纸,红纸四角用五谷压好。 事后曹城跟我说这是请神收妖的基本礼数。 与此同时,曹城也没闲着,朱砂混酒,红线拴玉,手提红线用玉沾朱砂在黄裱纸上来回移动,似是无规律,却又的的确确勾勒出一人形图案。 当我将第四根蜡烛燃起并撒好五谷时,曹城手底的黄裱纸突然直立起来,牢牢粘在曹城手中红线所提的玉上,金光大作,照亮了半个大厅。 我看的有些愣神,不明其中所以,殊不知已有过路神仙降临于此。只见曹城快步在房间内转圈,弧度不是很大,脚下却似生风,没一会儿就把我看迷糊了,赶紧闭眼。 可我这一闭眼不要紧,再睁开就难了,两只眼皮似粘到一起一样,无论我怎么使劲就是睁不开,并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明明是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可跪倒时膝盖下像是有个蒲团,并未传来半点疼痛。 我渐渐从挣扎中平静下来,停止一切动作努力听着周围的一切。曹城始终未出声,我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在刚才的挣扎中试图呼救,无奈发不出半点声响。 没一会就感觉有风刮到我脸上,一阵接着一阵,时不时还刮到我脸上一些令我刺痒的东西,我一下子反应过来,是那两只公鸡,扑扑腾腾的还掉毛!奇怪它俩怎么也哑巴了? 再之后就是一阵类似辫子抽打在地的声音传来,“啪啪”的响了好半天,应该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当我意识到这响声有可能来源于那只大蜈蚣时,我又不淡定了,开始挣扎,我想逃开这,很忌惮那只蜈蚣弹到我身上来。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怕什么来什么,正在我挣扎之际,右耳连同脖子狠狠的被来了一下,那触感令我至今难忘,以至于一想起来胃就不舒服,一节节的还在动!天啊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也许是太过激动了,在我一通连环王八拳中我竟挣脱了束缚,起身抬腿一脚将面前的大蜈蚣踢了出去,谁知曹城手中玉石突然粉碎,黄裱纸也飘飘摇摇掉在地上。 半晌四周一片寂静,两只公鸡软软的趴在地上,没了动静,那只蜈蚣也失去了踪影,曹城瞪着我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后来才知是我冒傻气发虎劲把神仙惊走了,他们行事很忌讳被肉眼凡胎所见,所以宁可放了收了一半的蜈蚣,也不愿让我窥视他一眼。 我挠挠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居然把神仙吓跑了!这事说出去可大可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长成啥奶奶样呢! 无奈大蜈蚣已经失去踪影,俩公鸡瘫软在地,我和曹城也只能先撤了。 没想到晚上我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大蜈蚣竟然跪在我床前不住的磕头,身子呈“2”字形,一边磕头一边说感谢救命之恩,弄的我是莫名其妙,都忘了讨厌它。 第二天跟曹城讲,曹城也说做了同样的梦,我俩正研究着,李叔叔也过来了,居然也提起梦见一只大蜈蚣跟他道歉。 说是蜈蚣对他说自己是这山里修炼百年的虫精,百年内未接触过人类,更未驻足过人类的建筑,不曾想人类的建筑如此舒适,不但不用担心天雷勾起山火,也不用担心雨水冲垮地穴,伤及肉身。 所以一时起了贪念,便霸占了鬼楼,平日用幻术迫使接近鬼楼之人心生忌惮不敢靠近,可前任老板总是会请些和尚道士之类扰它修行,所以当李叔叔来时蜈蚣心生一计,用李叔叔爱子心切来保住自己的安乐窝。 不曾想昨日竟有仙道来收它,差点毁了百年的修行,这才意识到犯了贪欲,故来向李叔叔道歉,并承诺再不踏足山庄半步。 事实也正如蜈蚣承诺一样,一段时间来鬼楼再无灵异事件发生,我们也动身回了市区,临走时李叔叔给我和曹城每人一张存折,我们没有拒绝,从辽宁回来没带太多钱,这正解了燃眉之急。 第三十四章 回来后一连几天我都不舒服,全是那蜈蚣闹的,到家的当晚又在窗台底下发现一只钱串子,瞬间崩溃!全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好看的小说)第二天一早就跑出去买了五瓶杀虫剂,把房间里里外外喷了个遍,剩下四瓶全放在床头柜上时刻备用。 曹城把玩着杀虫剂的瓶子,说哥们你这是被哪个推销小姐忽悠了?杀虫剂当消毒水买了吧? 我没空跟他贫,仔细的搜索房间内每一个死角,必须让那些腿多的家伙从我生活中消失! 神经兮兮的在家呆了一个星期,喷光了五瓶杀虫剂,我这心里才算安稳点。也就在那个周末的下午,电话响了,是闫芳。 电话里闫芳叫我和曹城过去她家,说李叔叔来了,还带来一个人,李航。 我一听来了兴趣,不是说这李大哥殉情去了吗?怎么找了几年都没找到的人突然之间就露面了呢? 电话里并未多言,五分钟后我们到了闫家,闫芳爸妈都没在,客厅中只有他们四人,李叔叔见我们来很是热情,急着介绍李航给我们认识。 李航和闫芳描述的差不多,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有涵养。中等身材,皮肤白皙,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睛,按时下耽美文学的审美来讲,李航应该属于一个气质型的美型受。 李航起身分别与我和曹城握手,彬彬有礼。 李叔叔寒暄了一阵之后便直奔主题,原来他爷俩这次来是有目的的。 李叔叔早就跟我们兜过底,所以一些事情也就不再隐瞒。 李航这次回来是寻求经济资助的。离家后他一直与爱人生活在一起,享受了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但很快他们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个小女孩,是李航爱人妹妹的孩子。 要说这孩子挺可怜的,不到两岁就成了孤儿,其父母在一次出游途中双双遇难。 李航与爱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抚养这孩子,孩子已经够苦了,不忍心再送她去孤儿院。 就这样两个大老爷们开始当起奶爸,李航放弃工作,全天不离的照顾小女孩,偶尔接点私活照顾家用,毕竟养个孩子花销是很大的。 困惑的事情出现在前年九月初,小女孩一直以来都很安静,甚至有点安静的过分,近三岁了还不会说话。可当晚也不知为何,小女孩开始哭闹,怎么哄都不行,一直哭,搂着李航脖子不撒手,整整闹了一宿,第二天天亮才肯睡下,嗓子都哭哑了。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又开始哭闹,自那以后基本就是日夜颠倒,白天睡晚上哭。李航带小女孩看过很多家医院,都说健康状况良好,没什么大问题,安神的药给开了一大堆。 李航与爱人被折磨的神情恍惚,这孩子一闹就是三四个月,他俩就没睡过一晚安稳觉。直到年关附近,按中国习俗家家户户晚上放鞭炮,说也奇怪,这鞭炮一响小女孩立马停止哭闹,李航和爱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宁静夜晚很是意外,一整晚小女孩都没再哭闹。 第二天亦如此,只要鞭炮响起,小女孩就消停。就这么消停了近一个月,等年也过完了,也不再有鞭炮声响,小女孩的情绪却又开始高涨起来,扯着嗓子哭开了,又是折腾了一夜。 自那以后李航家便常备鞭炮,每晚都得放一挂,才能确保一夜平静。可长此以往邻居就有意见了,居委会大妈都上家找来了,又是宣传防火又是思想教育,勒令李航在非节假日期间不得燃放爆竹。 可不放炮孩子就闹,没招李航与爱人商量,一家三口搬离了市区,在西郊租了间独门独院的房子,院子里还有个小菜园,四周很少有人家,这样晚上放炮也不会吵到别人。 然而时间久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小女孩快五岁了,依旧不会说话,连一个简单的发音都不会,无论李航怎么教,她都没发出一个音阶。 这哪行啊?两人带着孩子到医院又是一顿检查,结果还是同样,孩子没问题,各组织器官也没病变或残疾,至于孩子为什么不会说话就只能找找心理方面的原因了。 于是二人合计了下,决定给小女孩找个心理辅导师,医院里的心理辅导师给看了两个月,一点成效没有,两人又合计带小女孩到大城市去看病。 这一趟下来,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花光了两人几年来的积蓄,小女孩还是不见好转,依旧与人维持眼神与肢体语言上的交流。 李航实在没辙了,想到了父亲,给女孩做了几年的爸爸,他也深刻的体会了为人父母的不易,对父亲的内疚更甚几分。 再次见到李航李叔叔显得很平静,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好更令人安心呢!李叔叔妥协了,虽然儿子找了个男人,但看起来他们的生活态度还是很积极的,这样就好。 当得知自己小孙女的情况后,李叔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可我听完他的描述后却有点犯嘀咕,真没听出来这里有什么端倪,请我们来治病?这能行吗? 第三十五章 我望向曹城,曹城轻点下头。于是我们一行四人驱车赶往李航住所,闫家姐弟也想跟来,但车内空间有限,只好作罢。 一路无话,二十分钟后我们到达目的地。这地方确实挺偏僻,绕来绕去的路况还不太好,下次要我单独来我绝对还是找不着。 小院有个木栅门,院子里野草重生,看出来很久无人打理。李航的爱人听到声响从屋子里出来,怀里抱着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小女孩。 不难看出此人的尴尬,他先是对李叔叔点头,微笑说叔叔好,快进屋坐吧!随即对我和曹城抱以微笑。 进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虽说是平房,但室内清新明亮,所有窗子都擦的透亮,墙面雪白,地面铺着带有暗纹的白色地板革。房间内东西不多,摆放的井井有条。 也许是屋内全是冷色调的缘故,我感觉到一股阴冷刺激着我全身,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我这正观察,李航那边开始为我们彼此介绍。[.超多好看小说]那男人也姓李,叫李斌,女孩叫瑶瑶。 瑶瑶是个标准的小萝莉,很招人喜欢。她怀里抱着个洋娃娃,似是很专注于给洋娃娃打理头发,却又胆怯的在我们几个生面孔中来回打量,一旦发现谁也在看她,她就立马把视线移回到娃娃身上,还会脸红。 相对于我的观察方式,曹城就要专业很多,他先是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大圈,随后踩着木栅栏往房顶观望。在外寻思了半天才进屋,站门口扫视一圈之后才把目光定格在瑶瑶身上,谁知这小子一下就把瑶瑶惹哭了,居然上小姑娘手中抢下洋娃娃,瑶瑶想夺回来时已经晚了,她瞅瞅李航委屈的抽泣开。 一屋子人被弄的莫名其妙,我看曹城那表情不像是在逗小孩,就问他怎么了?曹城没回答我,直接对李航说我把这个娃娃带走,你们今晚也别放炮,观察下这孩子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如果孩子发烧就给她冰敷,别送医院也别吃药。(.无弹窗广告) 说完便要告辞,李叔叔自然要开车送我们回去,车上曹城对李叔叔说今晚不能回砖头家,怕是这娃娃得闹点事。 李叔叔说那跟我回山庄吧!鬼楼收拾出来了,你们晚上在里随便折腾。 曹城说那倒不用,给我俩开间客房就行。 我从曹城手中接过那洋娃娃仔细端详,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很普通的塑料娃娃,眼睛会一张一合,黄色卷发配上小红衣服,还挺好看。只是我拿着洋娃娃的手上感觉到一丝丝冰凉,就像是拿着刚从冰箱保鲜室里取出的面包一样。 到了山庄李叔叔吩咐前台给我俩开了原先住过的两间房,并嘱咐我和曹城回房间洗把脸就下来吃饭,说完便喊厨师加菜去了。 到了房间后曹城直接奔了洗手间,抽出随身带的迷你瑞士小军刀,在洋娃娃的双手双脚上各划了一刀,随后接了盆清水放在地上,又拿毛巾拴住洋娃娃的头发将其悬挂在晾衣架上,垂直于地上的水盆。 我看的不免有些咋舌,怎么感觉跟吊个死孩子似的! 曹城一回头就看见我这古怪的表情,八成猜到我把他当变态了! 我抽出支烟递给他,说讲讲吧!怎么回事啊? 曹城说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走吧!先下楼吃饭,一会回来就见分晓了! 果然,吃过饭回来后我第一个打开卫生间的门,可眼前的景象彻底把我镇住。随即胃内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这绝对不是因为我吃撑了,完全是被那挂着的洋娃娃给刺激的! 拉开卫生间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刺鼻而来,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洋娃娃流血的眼角,随后是它滴血的四肢,地上水盆里盛的俨然已经是一盆血水。 我“砰”的一声用力将卫生间的门甩上,回头就看到曹城笑弯了的眼睛,心说这小子是真变态了? 曹城忍住笑说哥们你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我让你看了吗你就推门看?可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啊!今晚里面那东西必须你对付! 面对这不怀好意的笑我只能无奈,看样这小子早就在算计我了。 当晚我们早早躺下,曹城从楼下搬上来两提矿泉水,近四十瓶,勒令我不停的喝,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且我的一切注意力都放在卫生间里的娃娃身上,所以他说什么我照做就是。 喝着喝着感觉不对,膀胱胀痛,尿急!可我又对卫生间里的东西十分忌惮,这可怎么办好?我在床上来回翻身,像极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曹城突然开口,问我是不是尿急,我“嗯”了一声,没想到他突然蹦起来,拉着我就往卫生间跑,让我对着地上的血盆尿。 我也终于明白他的目的,靠了!拿小爷当枪使呢!!! 第三十六章 曹城解释说这娃娃身上附着怨灵,李航他们家房顶的瓦片上已经有了很深的白色裂纹,而这迹象正表明有阴灵居住于阳宅,所以可以肯定这灵已经在他们家盘踞很久了,弄不好就是要夺舍的。 “夺舍”?我不免有些好奇。 对,夺舍!曹城继续给我普及知识,说这夺舍就是指灵体借用别人的身体还阳,这和借尸还魂还不一样,借尸还魂一般借的是死人的尸体,经常发生在刚死不久之人的尸体上,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灵体有心愿未了或是心有不甘,所以才以这种方式还阳,一般达成心愿后便会自动离开。而这“夺舍”借的是活人的身体,并且借完必是不想还的,被借之人的灵魂就惨了,根本无法投胎。所以这种强取的方式称之为夺,夺了别人灵魂所寄居的躯体。是种很卑鄙的行为。 我问曹城说那你怎么知道那怨灵就在这娃娃身上? 曹城说你还嫩,以后自然会明白!你赶紧的啊!尿!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是来撒尿的,可面前是滴血的鬼娃,身后是死盯着我的哥们,这一前一后的带给我很大压力,一着急,竟憋回去了! 曹城气的直翻白眼,我也尴尬到极点。我说你别在我后面站着,去去去!影响地球吸引力知道不! 曹城悻悻的走开,我也转回身开始酝酿,可这一回头还是吓一跳,悬挂着的洋娃娃不知怎么开始轻微的摇晃,血呼啦的怪吓人。(.无弹窗广告)我索性闭上眼,吹起口哨给自己壮胆。 刚来点感觉,就听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不知为何卫生间的门被大力关上,我立刻伸手去拉,却怎么也拉不开,急的我“啪啪”拍门喊曹城,曹城猛力两脚试图将门踹开,谁承想这门却纹丝未动! 曹城在外大喊,叫我尽量拖住,他去找人马上回来。我也停止了一切动作,四周一下变的很静。 我在原地愣了两秒,寻思着对策。现在的情况是我与鬼娃共处一室,而我正把后背露给它,这意味着什么?冷汗唰的就下来了,我想我该回头面对它,可脚下却似订了钉子般无法移动。 正在我着急之际,身后似是飘来一阵阴风,吹的我脊背发凉,我握了握拳头把心一横,转身的同时脱掉身上的背心,牢牢将它钻在手里。此时的我急需一件武器,沾过水的背心效果一直都很不错。 虽说做了充分的准备,但转过头的一刹那还是令我吃了一惊。只见原本吊在晾衣架上的洋娃娃竟然下来了,正趴在地上的水盆旁,将头整个插进那一盆血水中,不像是在喝水,倒像是在盆底找着什么。(.) 也就在此时,一个念头突然间浮在我的脑海――绝不能让这鬼娃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不然可真就麻烦大了! 于是我脱掉裤子,对着盛满血水的水盆“哗”的就浇了下去。 将头插在血盆中的鬼娃触电般弹开,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损,所以它虽及时逃开了却也溅到一些我的污物。 怪事再次发生,地上那盛满血水的盆里开始冒泡,一个接一个,似被烧开的沸水,“咕嘟咕嘟”的溅的到处都是,而那鬼娃正蜷缩在墙角,身上好些地方正冒着白烟,我实在想不通它这是唱的哪出。 当曹城和李叔叔二人将门打开时就看见这么一幕,曹城问我这怎么回事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啊!就被我尿了一下就这样了! 曹城显然有些激动,吼我说你要是早点尿是不是就没这事了!说完上前提起洋娃娃,又给挂晾衣架上了。 送走了李叔叔我俩继续回床躺着,我的任务依旧是喝水,基本保持每半小时去尿一次,喝到天亮我已经有点浮肿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带着那洋娃娃去了佛光寺,临行前曹城让李叔叔把猎枪也戴上。到了寺院后趁人不注意时迅速将洋娃娃在香灰里滚了好几个来回,末了又抓了一大把香灰包起来,临走时曹城又在公德塔里偷出几个硬币,都是些善男信女撒的功德钱。 再返回李航家时已是上午九点多。一进大门我就拿着猎枪在院子的四角各放了一枪,曹城在院门口和房门口各挖了一个坑,将香灰和功德钱分成两份分别埋下,一切都处理好后我们才进屋。 李航与李斌二人的表情都很怪异,瑶瑶倒是睡的很香。曹城问李航说瑶瑶昨晚的表现如何?李航看了看李斌,又望了眼瑶瑶,说孩子昨晚开口说话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瑶瑶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要杀了你们!”。之后就一直发烧,直到早上四点多才睡下。 曹城一笑,说没事了!不过以后切记不要在鬼月给孩子洋娃娃玩。再有就是把房间彻底打扫一遍,门口埋了香灰和功德钱,每天出入都要在上面踏一下。如果想搬家,也得过了七七四十九日再搬,否则麻烦就大了! 说完之后曹城把那个沾满香灰已经看不出是个娃娃的东西递给李航,让他连同瑶瑶昨晚穿的衣服一起在中午十二点烧掉,这事就算了了。 没等他说完,我就急着出去找厕所,昨晚水喝太多,我实在是吃不消了。这时曹城也从屋内跟出来,递给我五枚五毛钱硬币,让我赶紧花出去,不然一连倒霉五个月。 我没太当回事,随手揣兜里就找地方方便去了,可谁承想还真让他给说着了,自那以后的五个月我就没顺过!好在有个懂行的哥们,不然这丑可就丢大了,弄不好命都没了!不过这也都是后话,咱先讲讲曹城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所为何事。 首先他令我进院放的四枪是惊各种魂与灵的,告诉它们这有危险,有火枪,它们惹不得这户人家。其次曹城挖坑埋香灰与功德钱都是驱邪驱霉运的,当然这点我没听话,所以吃了大亏。再次曹城让李航把房子彻底打扫一遍也是为了扫霉运,而烧了那娃娃和瑶瑶身上的衣服则是彻底的送那灵走,那灵昨日被我灌了一整晚的童子尿,又放净了体内怨气,再加之在香炉里滚过,再大的执着估计也能放下了,既然有人引路去投胎,何乐而不为呢! 事后瑶瑶真的会说话了,乐坏了李家这爷仨。曹城小声跟我说,如果李航再晚找李叔叔两天,那咱真就得给李航招魂了。 我莞尔一笑,也许这世间万物真的是有定数,但又不绝对,总会给我们一些选择的机会,所以善恶面前,还是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 ps:对于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砖头再次表示感谢!最近更文是慢了点,一定改进哈! 第三十七章 曹城因为那几个功德钱被我遗忘的事跟我叽叽歪歪一个礼拜,并且勒令我不准出门,我爸妈在家时他不能做的太过明显,爸妈一出门他便把我家所有镜子以及带反光的物品全都用布遮住,弄的我很不自在,心里一个劲犯嘀咕,至于吗? 然而事实告诉我,“权威”说的话是必须相信的。 曹城说干我们这行就是要不断接触阴灵,这本来就会影响运势,不过一般也都会化险为夷,一是因为命硬,二是因为家里供奉的仙灵或多或少都能给挡灾,所以平日不用过多在意这些。 但是我上次所接触的怨灵就有些特殊,曹城在处理它时没用任何符咒与阵法,完全是靠我的纯阳之气化解其怨,所以我与它之间便有了最深层次的接触,这就直接导致我的运势沾染了灵的怨念,如若不按古法处理必定是要出事情的! 这第一件倒霉事就发生在一个雨夜,大约晚上八点多左右,我俩正看着电视呢突然停电了,确定不是保险丝的问题,附近人家也都没了亮光。我摸索着找出一根蜡烛点着,随手放在一摞塑料凳子上,心说倒霉啊!这个点停电肯定没人来修了。 父母都去了邻居家打麻将,他们这些麻坛战友无论刮风下雨有电没电都会搓上八圈,雷打不动! 我和曹城无事可做,俩人并排躺着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没一会儿就听到曹城的呼噜声,我也上来困劲,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然而我俩都忘了凳子上燃烧着的蜡烛,这要命的玩意烧完后竟引燃了底下的塑料凳子,火苗“蹭蹭”的窜,把墙都烤黑了! 此时我俩睡的那叫一个香,浑然不觉危险的临近。要说人在某些情况下还真得信邪,我笃定当晚肯定是受到了神明的庇护,曹城挂在墙壁上的外套里揣着一个塑料打火机,被火苗一烤居然爆了,“砰”的一声将我俩惊醒。 这一睁眼不要紧,我一高从床上蹦下来,那一摞塑料凳子已经烧了大半,整个一个巨型火炬!我抓起底部还未烧到的凳子腿就往外移,实在不敢快走,弄不好火苗一抖我就得毁容! 好不容易将凳子扔进卫生间,曹城一盆凉水及时的浇了下去,屋子瞬间又回到黑暗,伴着阵阵刺鼻的浓烟与焦味。 这也只是倒霉的开始,那个周末实在是憋得慌,就和曹城商量着举办一个小型烧烤排队,约了几人熟人一起露天烧烤。地点定在球场附近,曹城一琢磨离家不远,估计也不能出什么事,结果当晚我就被送进了医院。 此事我有些不愿回忆,因为一想就疼。当晚哥几个情绪都很高涨,歌声、笑声、烤肉滋滋声、啤酒瓶子撞击声交织在一起是那么的和谐,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热情。唯独不和谐的就是我的一声惨叫。 闫芳和几个女孩自觉的负责烧烤工作,我们几个男人围坐一起喝酒扯皮,讲荤段子。其中有一哥们叫小军,他对闫芳有意思,总没事找事拿话刺激闫芳。人有时候也怪,越是喜欢谁就越是爱欺负谁。 这哥们讲的每个段子里女主角必是闫芳,闫峰气的直往他身上吐骨头,闫芳更是提着未熟的烤品过来打他,带动一片哄声。 当时我正欲起身去撒尿,这哥们又把闫芳气疯了,我觉得有点过分了,人要学会适可而止,一次两次大家笑笑就算了,多了未免尴尬,毕竟女孩脸皮薄,也就是闫芳性格好的原因才能撑到现在,不想扫大家的兴。换个女孩早哭了,袖子一甩就得走人。 我刚摇晃着站起来,闫峰也站了起来,他起来就是一脚踹在那哈哈笑的小军脸上,目测闫峰是用了九分的力气,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小军在我身边坐着,他这一倒直接撞到我身上,力道非常大,直接给我来个重心不稳。 我喝多了酒本身就晃,再被他这大力一撞我也倒了下去。不同的是小军倒我身上了,我倒闫芳身上了!而闫芳手中拿着穿着鸡翅膀的大铁钎,不偏不倚的插进我后背,我自己都听见“呲啦”一声肉皮被烫焦的声音。 伴随我的惨嚎,曹城一酒瓶子砸在小军脑袋上,闫峰扑到小军身上又是一顿拳头,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有跟着打的,有拉架的,有拉偏架的,有竭力将几伙人分开的。 由于都喝了不少酒,也不知是谁砸下了第二个啤酒瓶,场面瞬间从独斗变为群架,啤酒瓶子、烤肉钎子满天飞,惨叫连连。 曹城背起我就往外跑,闫芳也急的直掉眼泪,护着我背后的一长串鸡翅膀一路小跑着。 那晚的医院很忙,大多都是来缝脑袋拔铁钎的,值班大夫就两人,曹城堵着门不让大夫出去,说啥也得把我处理好才能管别人,大夫怒,他也怒,砸碎了一个长条木凳子,抽出根木条对着大夫发狠,大夫实在是没了脾气,护士更是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给我处理伤口的手一直在抖,疼的我是呲牙咧嘴。 当晚一起喝酒的十六人中住院四个,小军最为严重,但被曹城和闫峰吓的转院了。其他两人也没两天就出院了,唯独我住了半个月。这两次霉运令我对曹城的话深信不疑,但又没法化解,刚消停两天就又碰上一瘟神,也带来个大单。 第三十八章 我住的是一个四人间,而实际上这病房只有两个患者。我一个,还有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那人在我对面床,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不出去走动,也没亲友探望,我一度认为他患的是忧郁症或是神经病之类,可这明明是外科病房啊! 每次偷着抽烟时曹城都会扔给对床一支,那人也不拒绝,不过你要不主动给他点上烟他就一直那么叼着,也不向我们借火,就好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曹城在陪床的第二天一早就去弄了把一尺多长的藏刀,偷偷压在我枕头下面,我也心知肚明是为了防那抑郁症,然而令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刀真正派上用场时还真是因为那抑郁症,但刀尖对着的却不是他。 那天下午天气非常好,我和曹城在外面晃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病房,还没等走到病房门口就见两个男人架着抑郁症往外走,抑郁症情绪很激动,一个劲扭动身体想挣脱束缚,那俩男人不时用拳头击打抑郁症的肋骨,抑郁症疼的弓起身不再抵抗,任其拖着。 然而当他与我们擦身而过时,我听到了抑郁症对我俩说的第一句话:“兄弟,救我!” 当时我背上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权衡了一下彼此的实力,我感觉对付架着抑郁症的俩个男人应该没问题。 果不其然,这二人被我与曹城同时踹倒,我俩拉着抑郁症就回了病房。那俩男人跟了进来,合计好了似的二人同时攻击我,估计是看出我是病号,好欺负。 我一把抽出枕头底下的藏刀,拔了刀鞘向其中一人砸去,那人侧身歪头躲刀鞘的同时又被曹城一脚踹倒在地,紧接着照肚子上补了两脚,另一人被我刀刃压制住,看着同伴被打却不敢轻举妄动。 局势明显的呈一边倒,却不料病房大门在此时被踢开,力道很猛,我来不及躲,门边狠狠撞上我握刀的手,藏刀应声飞了出去。 屋内的五人同时去抢,最终却落到了抑郁症的手里,我心中一喜,忙叫他把刀给我,可这该死的完全分不清里外拐,居然被刚进门的胖男人一声大喝给镇傻了,随手将刀仍在地上。 病房外又陆续进来四个男人,各个人高马大,我心里大叫不妙,整不好又得在医院多住俩月。 奇怪的是这四人进屋后并未动手,为首的一个胖男人始终盯着抑郁症,眼都不眨一下。其余五人对我与曹城目露凶光,曹城脖子一梗,挨个瞪回去,我则看着抑郁症与胖男人之间微妙的表情变化,不知上眼的这一幕究竟为何。 抑郁症终于又说话了,无奈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哭腔。对着胖男人咧开嘴“你瞅我干啥啊!” 胖男人也快哭了,嘴角一个劲抽动,最后扑通一声给抑郁症跪下了:“只有你能救我啊!你要总这么一直躲我说不定哪天我就被那玩意弄死了!” “谁知道你那是什么玩意啊!也不是没给你弄过,盖了几次都盖不住,你让我咋整啊!”抑郁症一拍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万分。[] 我和曹城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乱七八糟又救又盖的? 胖男人的泪开始飙上了,对着抑郁症吼:“那你说怎么整?我tm现在一天得换二十多个卫生巾,比女人买的都勤,脸我可以不要,命我得要啊!这血再这么淌下去我非进火葬场不可!”胖男人说着将衣服扯了下来,只见其胸口处贴了两片卫生巾,交叉状摞在一起,粉嫩粉嫩的,我和曹城差点笑喷。 曹城小声在我耳边说这胖子惹上麻烦了,你看他那纹身,是鬼头。 我这才仔细观察胖子胸前的纹身,的确是一张面目狰狞的鬼头,活灵活现的,而他用卫生巾贴住的位置正是鬼头的嘴巴。难道说这嘴里会往外吐血? 我询问的看向曹城,曹城轻微点头。也就在此时抑郁症突然起身冲向窗台,开窗户就要往下跳,我和曹城急忙把他拽住,这怎么个情况? 抑郁症开始咆哮,指着胖子声嘶力竭的喊“你还想让我怎么着?你逼的我家破人亡,老爹老爹气死了,媳妇媳妇卷钱跑了,儿子也跟我划清界限,你还想让我怎么着?嗯?你还想让我怎么着?!我死行了吧!我死了你就舒服了!我给你偿命!” 胖男人也急了,命令几个手下过来用身体把窗户堵得是严严实实,我真佩服这帮人的想象力与创造力! 胖男人不哭也不闹了,开始来软的,说你再给我想想招呗!再给我这图改改,添点花啊草啊的改成院里那大花坛都行! 这回我是真憋不住乐了,打哪也没听说过纹身纹花坛的! 胖子看我笑成那样脸也挂不住了,给手下递了个眼神,估计是要收拾我和曹城了。也就在此时,抑郁症说话了,他说行,我给你改,但是你得答应我不找这俩小兄弟的麻烦。 我一听这话不禁多看了抑郁症两眼,颓废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充满了决绝,我有种感觉,他是想等我和曹城被放走后继续选择死亡,杀人、自杀、或被他杀。 曹城显然也看出来了,开口说都别闹了,说说怎么回事吧!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兴许还有办法。丑话说在前头,少跟我罗里吧嗦的,这病你们爱看不看,你俩死活跟我也没半毛钱关系,今天这事让我们哥俩碰上了就算我们倒霉,摊上了!你们看着办吧! 胖子一听这话眼睛都放光了,他不再去跪抑郁症,改给我俩跪下,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遍。 原来这胖子一小就混社会,那时候和现在判若两人,帅!(他自己认为以及形容的)据说那时一米七的个头,一百二十斤,标准的帅小伙,由于长得太过精神,又瘦,所以几年了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没人怕他。 当时的胖子心一横,跑去纹身师傅那在胸口处纹了个老虎,手臂上是青龙,走到哪都将衣服扣子扯开,或者干脆不穿,就是让让所以人都知道他是流氓,他敢做所有世人不敢做的事。 别说,自从有了纹身后胖子还真混的风生水起,几年的时间胖了足足四五圈,这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胖子胸口的老虎因为胖子的成长开始变形了,没有当年的威武,变成了一只小肥猫。 这哪行啊!弄的胖子在道上朋友面前都不敢脱衣服,谁找他桑拿他都不去,就担心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建立的威信全部死在胸口的肥猫身上。 经人介绍胖子结识了抑郁症,都说抑郁症纹身手艺一绝,改图改的也好。胖子乐颠颠的来了,也真就乐颠颠回去的,抑郁症在他胸前原有肥猫的基础上加了许多色彩的修饰与线条的扩张,最终呈现在胖子眼前的是一张活灵活现的鬼头,胖子实在是太满意了,觉得比以前那老虎强万倍,这出去混多有面子!简直就是不怒自威!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胖子就接受不了了,先是半夜不断有敲门声,刚睡着就敲,起来看没人,再睡着再敲,再看还没人。最后胖子打物业电话把保安都调他家门口给他守着门,依旧是入睡即被敲门声所吵醒,再问保安都说没人来过。胖子一度被折腾的神经衰弱。 其次就是梦里有人跟他说话,好不容易睡着后会被自己的梦吵醒, 再有就是这鬼头的嘴里会向外流血,胖子尝尽各种办法想止住这血,无奈所有方法都失败了,最后只能拿卫生巾凑合着用。 期间胖子找过抑郁症再给他改图,抑郁症也用心做了,可鬼头部分无论如何也无法再上其他颜色,皮肉都扎烂了,恢复后依旧栩栩如生。 第三十九章 我忍不住好奇,轻轻将胖子身上的卫生巾取下,就见一张血盆大口狰狞的龇着獠牙。(.好看的小说)奇怪的是胖子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我就纳闷这血是哪来的呢? 没一会,我就知道了答案。那血水都是从毛细孔里渗透而出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三五分钟后绝对能顺肚皮淌下来。 胖子拎着两片卫生巾,小心翼翼的问我:兄弟?有招给哥哥治不? 我用下巴努向曹城:问他! 胖子又调头去跟曹城说好话,说兄弟你们就帮帮哥哥吧!要多钱你们说,我有我肯定给,没有我出去给你们借去! 曹城一挑眼眉,说你给谁借啊? 胖子紧忙接话:给我自己借!给我自己借! 最后曹城让胖子带人从哪来回哪去,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准时到抑郁症的店里去,过期不候。 胖子乐坏了,屁颠屁颠就走了。 抑郁症一个劲叹气,怪我们不该招惹胖子,说这胖子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念完经打和尚的主。 曹城说我们是懒得管,有能耐你刚才别叫我俩救你啊! 抑郁症一听这话,彻底闭嘴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四周的空气都被他感染上一层抑郁的味道。(.) 我看他也怪可怜的,将他拉起来,递给他一支烟,谁知这抑郁症竟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那叫一个伤心。 看刚才胖子那龌龊样,八成是没少给这抑郁症委屈受。我们接下这单的原因也不在那胖子身上,完全是可怜这哭泣的男人。 抑郁症哭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感觉他都哭缺氧了。我拉着他到楼下一起办了出院手续,之后三人叫了辆车去了他位于市中心的店里。 车上曹城询问了下胖子纹身时的细节问题,抑郁症说很多都记不清了,他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天大活小活算一起能纹二十多个,而胖子大约是在一年前纹的,如果胖子后来不曾找到他,他都不记得有这号人。 曹城听后紧锁眉头,又问其他客人是否有类似情况发生。 抑郁症寻思半天,说有倒是有,但是都没这个厉害。前段时间有几个小姐来纹身,几人选来选去都选了同一个图,是一只小狐仙。 几人都说这狐仙看着漂亮,有妖劲、媚劲,肯定能旺自己的皮肉生意,最后决定都纹在左胸上半部。没几天的功夫,这几人又陆陆续续回来了,吵着要改图。 说可不得了了,这正接着客呢,突然感觉后脊梁骨一麻,然后打着哈欠就把身上的老板踹地上去了,无论高矮胖瘦,就是二百斤的也是一脚的事。对其打骂那都是轻的,有时连老板的祖宗八辈都能拉出来骂一遍,明明只见过一面的人就能叫出对方名字,知道其家住哪,在哪工作,连骂带恐吓的,吓得老板一个个屁滚尿流的就跑,什么手机啊钱包啊都不要了! 这几个小姐骂跑了老板还不算完,全都对着镜子啪啪扇自己嘴巴子,不见血都不带停手的,几人吓的够呛,说啥都要把那狐仙盖掉。 盖掉之后真就没事了,再也没听谁提起过还有怪事发生。 抑郁症的故事刚讲完,我们也该下车了。抑郁症的店开在一座商场里,三楼,店面不小,墙壁四周贴满了纹身作品照片,很是壮观。 我打量着墙上的照片,确实手艺不错,各个惟妙惟肖的,其中一个耶稣头像最为吸引我,那胡子纹的那叫一个真实,立体感十足。再仔细一看不对了!这耶稣头顶上有个洞,是肚脐,那这胡子?我不禁一阵恶寒!来真的啊!真毛啊! 抑郁症沉默半晌,说话了:你们真能帮我解决这件事? 曹城没回答,我更回答不了,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抑郁症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算了!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我听他这语气还是有故事啊!就顺着他的话说,想让他把话说完。 抑郁症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他说自己是世家,祖祖辈辈的手艺人,但是他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不想干这行,接父亲的班。于是他当过农民,进过工厂,做过买卖,到最后还是穷的叮当烂响,生活过的一点起色都没有。 直到四十岁生日那天,抑郁症终于认命了,随了父亲的愿,干起了纹身这一行当。还真别说,一接手这生意后生活顿时有了起色,一天所赚的钱够过去干两个月的。 然而他也有必须面对的,首先,纹身这东西是有讲究的,有些图案纹在身上可以改运,求富贵、挡煞气、求财运,都有不同的图案做依据。但是有些图案也不能乱纹,其后果就是适得其反,惹祸上身,甚至是惹来杀身之祸! 我和曹城一听这话感觉有门,示意抑郁症继续讲下去。 抑郁症说自己以前不愿意做这行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弄不好就会送人去西天!大多数的人都会自作主张要各类图案,给他纹吧!是害他!不给纹自己这买卖又没法再干下去,因为早些年间来纹身的基本都是社会上混的,哪个愿意听自己啰嗦?给人整急眼了那说砸就砸啊!自己小时候经常看见爷爷和父亲被打,店被砸,所以他对这行业打从心里厌恶。 曹城问胖子胸前那个怎么解释? 抑郁症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来纹身基本都是为了时尚,又很惜命,所以对纹身师傅的话都是言听计从,很少有人为了某个图案而与师傅翻脸。 从设计到动针,抑郁症都有着绝对的主动权,他竭力避免任何惨剧发生,可到最后还是弄到今天这地步。按理说胖子胸前的鬼头完全没有问题,也不应该有问题,至于怎么就这样了他也没法解释。 曹城一拍大腿,说算了!没法解释就不解释,咱就来硬的! 第四十章 曹城列出几样必须准备的东西,我与抑郁症两人便带着他满市的找,都准备齐全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烂,花了我两千多,明明知道被宰了,但还是得痛快的给钱,不爽到极点!但一想到有胖子报销,我这心里就又平衡了! 天已经擦黑,这个时候显然是不能再把东西送到店里,因为商场五点关门。我与曹城商量是把这些东西拉我家去呢还是放到抑郁症家,曹城掐掉手中的烟,说谁家也不去,今晚咱仨就天为被地为床了,祈祷晚上别下雨吧! 我一口烟差点把自己呛出眼泪,怎么着?睡外面?这不找死吗!晚上温度低,地气又重,这睡一晚上肯定感冒发烧啊!在这特殊时期发烧就等于拿到地狱通行证了,被抓起来隔离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不跟那些疑似病例关在一起,放单间里关个把月也能把人关疯啊!再说那隔离期限是未知! 抑郁症见我如此大的反应,应该明白我在担心什么。他说要不把这些东西都放到我那去吧!虽说家里没啥玩意了,但终归有个房檐能遮风挡雨。 曹城摇头,说今晚必须睡外面,这东西是准备妥当了,但就这么直接用肯定不行!要说没开光的菩萨是陀泥,那咱找的这些玩意就是破铜烂铁,啥用没有!今晚就当给这些玩意开光了。 我看出来这小子是要玩真的了,可没料到的是这小子还要玩邪的! 常在北方坐火车的人不难发现,火车道两旁的林间经常会有许多土包,而这土包不是别的,正是坟。至于这些坟包是否合法咱就不讨论了,反正只要这块地暂时用不到,那就爱咋埋咋埋!一旦要被征用,与利益挂钩,那别说死人,活人都给你清出去! 好了,言归正传!当晚曹城就把我们全弄这坟地来了,司机几次想反悔,又觉得对不起这一晚五百块的包车价,硬着头皮将我们送到这,好说歹说让我们答应放过他,让他到附近的农家去过夜,明天一早再来接我们。 我们并没有为难他,卸下车上所有东西后,这车一下就蹿了出去。 曹城拉我挨个坟头走了一圈,并在每个坟头上扫下点土装在一个红布袋里,我仔细数了下,一共十四座坟。还有两座是新坟,土还湿润着,坟头留有家人祭拜过的痕迹,酒瓶摆在那里,酒却没了!不知为何,我这后背开始呼呼的冒凉风! 我俩转了一整圈,就又回到那堆破烂当中。今天一下午基本都在跑旧物市场,曹城提出要弄两扇上了年头的朱漆大门,并且门上贴有门神画像。当时我就崩溃了!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幸好在中兴的一个破烂市场找到了这么两扇门,我真有上去亲两口的冲动! 之后费劲点的就是找八个纯铜香炉,大小要一致,新旧倒是无所谓。在逛了一整条街的佛教用品商店后,终于弄齐了。 再之后是需要一面一人高的大镜子,年代越久越好,并且不能有丝毫的裂纹。索性也被我们找到了,就是脏的要命,如果不说这是面镜子,我真就拿它当活动黑板了! 好在今晚不是很冷,抑郁症见我俩回来便急着问该怎么做。 曹城指挥着我们按朱漆门的大小摆好八个纯铜香炉,并在每个香炉里撒了一些刚刚收集来的坟头土,又在香炉里各插了一支香点上。 原本平静的林间突然吹起一阵邪风,八支香燃的更胜,散发出红红的微光。待香全部燃尽后我和曹城合力将两扇大门分别盖在这八个香炉之上。以香炉为爪分别撑起这两扇朱漆大门。 大门摆好后,我接过曹城递来的红布,与抑郁症一起抻开,平铺在两扇大门之上,曹城用淘来的青砖在红布的各个角压好,又将一些五谷洒在上面,并用红线连起四个角的青砖,像是划出一块隔离区。 最后曹城贴了张特大号的符咒在那面镜子中间,说它大是因为它足足遮住了镜子的三分之一。 用两块青砖和一根木棍将镜子定位在大门的一端后,我们三人便躺倒在红布铺着的朱漆大门上,曹城一再强调躺好后千万不可再睁开眼睛,直到天亮才行。 并且一定不能看脚下的镜子,否则三人全完蛋。 没等他说完我便急着闭起眼睛,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平安。因为担心抑郁症过度惊恐而坏了规矩,所以我和曹城将他夹在中间睡,这样起码在心理上能给予他一种保护。 抑郁症自躺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身体也没有动过,我用手背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还好,是热的! 树林里有怪鸟一直在叫,吵的人心烦。我平时就有认床的习惯,换了地方睡不着,更何况现在换到坟地来睡! 我正躺在那胡思乱想,忽然地面开始颤动!似乎是那八个香炉要挣脱这朱漆大门的压力。 第四十一章 门板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战战兢兢拼命的保持着平衡,怕一不小心就会滚到地上去,不敢想象那后果会是怎样? 我有点迷茫了!这tm到底是地震还是鬼掀床啊!? 四周格外的阴冷起来,我紧闭双眼感受着周围的一切。[.超多好看小说]曹城和抑郁症的的境况和我一样囧,特别是抑郁症,躺在两扇门板中间,这剧烈的晃动时常错开两扇门板,门板再次重新拼到一起时很容易夹到他身上的肉,我不止一次的听到他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四周开始传来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他们围着门板转圈,时快时慢,我几次都想睁开眼睛确定下我身处在何种情况,但一想到曹城的话我还是忍了下来。 在我被晃的就要吐出来时,四周突然一片安静,静到我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门板也不再晃动。可我早就被这无规则的晃动搞晕了,虽然身子底下不晃了,可我脑子还是嗡嗡的,似乎整个人都在旋转。也就在下一秒,我“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又赶紧用手堵住自己嘴巴,眼泪差点出来。 黑暗中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开始在我耳边呵气,一会凉一会热,伴着一股股的腥臭!我耳朵本就敏感,被这一吹更是吹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使劲往抑郁症那边靠,很担心那东西吹过之后便一口咬向我! 谁知抑郁症也很紧张,被我这一碰整个人抽搐了一下,他这一哆嗦也把我吓一跳,忙又往回窜了点。 我索性脱掉外套,一翻身趴在门板上,用外套死死的将脑袋蒙住,我看什么东西还能吹到我! 然而我刚蒙上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我外套,我这心咯噔一声!咬了咬牙,我用双手死命的护住外套,吃奶劲都使出来了,说啥我也不能把脖子露出来! 然而一阵拉扯过后,耳边却传来曹城的声音“别tm闹了,赶紧放手!” 闻听此言我立马放手,曹城小声说你轻点折腾! 我这才意识到我这一系列的行为给旁边的抑郁症带来莫大的恐惧,他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急速的喘息着!靠了!可别再把魂吓丢了! 我和曹城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抑郁症,生怕他崩溃后蹿出去。我们三个已是同一根绳上拴的蚂蚱,一个出问题,另外两个也得玩完! 就这么挨到天亮,抑郁症还算是个爷们,躺那一晚上愣是一动没动。可当我们睁开眼时他终究还是没hold住,一泡尿尿在裤子里。 其实也不能怪他,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有些震撼。我们身下朱漆大门的四边印满了抓痕和咬痕,触目惊心,看那力道别说是人,换头大象都能给生吞活剥喽。 四周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脚印,大的小的都有,感觉像是有一大帮子人围着我们跳篝火舞。 最为恐怖的是我们脚下力着的镜子,硕大的黄色符咒上印满了血手印,夹着镜子的两块青砖成一颗颗小块,只要一碰立马会散开。 我见抑郁症裆下有水渗出立马弹开,曹城似乎也闻到怪味道,也是一蹦三尺远。我俩无奈的对视一眼,摇摇头开始收拾东西。 抑郁症就那么傻愣愣的坐在那,我说行了!跟进把裤子脱了,不能要了!一会再着凉!昨天多买了些红布,你围上吧! 抑郁症机械的执行着我的命令,此时司机也按时把车开来了。可是我怎么找都没找到我的外套,昨天明明就放在门板上了啊! 我问曹城有没有看见,曹城摇摇头,不一会他大叫一声坏了!拉着我就往那片坟地跑。而我也真在这里发现了我的外套,只是已经碎成两半,分别盖在两座坟上,就是昨天看见的那两座新坟。 我问曹城这咋回事啊?曹城说幸亏发现的早,不然你就有大麻烦了!这俩家伙跟你八字应该很合,估计抢你做新郎或是差使用。 我一听汗就下来了!再仔细看下墓碑,应该是对姐妹,姓氏一样,名字相似。这要是活的我还勉强考虑,死的就算了吧! 曹城回去撕下镜子上那巨符的一角,卷上我那段为两节的外套一起烧了,又让我在两座坟前分别上了一炷香,嘴里捣鼓着生不同路人、死不同穴鬼、愿君早归去、执着乃枉然。 我上完两炷香后外套也正好烧完,曹城玩味的看着我,说哥们魅力不小啊! 我没心思和他贫,说赶紧的!有事呢不知道啊!说完我速速往回走,真怕被那俩东西缠上。 再回到营地时抑郁症和司机二人已经将东西全部装上车,看来这二人也是不想多在此地留一分钟。抑郁症红布围的很风(和谐)骚,一条大白腿在侧面若隐若现的!如若不看上半身的话,还是有那么点让人犯罪的资本! 第四十二章 到车上我就开始犯困,曹城一个劲捅咕我不让我睡,可我这眼皮就是不停的打架。(.好看的小说)曹城拿我没辙,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听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瞬间睡意全无! 他说哥们你别睡,咱这车上带着东西呢!别tm被入了窍! 我一听这话立马坐直,用眼神左右扫了扫,不太敢回头。前面坐着的司机与抑郁症两人显然没听到曹城的耳语,不然非得跳车跑了不可! 我微微侧头,瞄着曹城,看他跟没事人似的我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刚要伸手修理他,就见其把左臂放在大腿上示意我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胳膊怎么了? 曹城看我木成这样有些气馁,翻着白眼指指手腕上的表,我不明所以的看过去,随即狠狠的吞了口口水。 曹城腕表的指针在无规则的乱转,速度非常快,绝对不是坏了!像是被某种力量趋使。我抓着他手腕晃了晃,指针依旧快速旋转着,完全不受外力影响!这咋回事啊? 我又想起曹城刚刚的话,后背一阵阵发凉! 曹城不露声色的将袖子盖住腕表,让我别紧张,说这些灵都是咱捕来的,一会就靠它们了! 听他如此说我非但没有放宽心,反而更紧张了!一想到早上外套的事我就越发的不淡定!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进了市区,司机将我们拉到目的地后说啥也不愿再碰车上的东西,躲出去老远瞅着我们几个,抑郁症更是没法伸手,腰上围着的红布甚是扎眼。无奈只有我和曹城两人上下忙活着。 当一切都安顿妥当时已是上午九点整,抑郁症的店里空间有限,要放平两块门板有些难度,所有躺椅和桌子必须都得归拢到一边。 幸好此时胖子带着几个小弟来了,几个倒霉孩子被我和曹城指使的提溜转。 抑郁症也换好了一身干净的衣裤,他将我俩拽到一旁,急切的询问一会究竟要怎么做。 曹城说你不用紧张,一会就在支好的门板上给胖子改图就行,但是切记不能挪位置,就坐在中间,背对镜子,千万不能动,否则前功尽弃,昨晚遭的罪也白挨了,弄不好还得搭上一屋子人的命! 抑郁症听后直用袖子擦汗,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拍怕他肩膀示意他放轻松,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胖子的手下在喊:“缺一个!” 曹城寻声望去,随即脸色大变。 昨天置办的八个纯铜香炉不知为何只剩下七个了,我在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仔细翻找了几遍,始终不见第八个香炉,这咋回事啊? 抑郁症一再保证装车时是八个,是他亲手收起来的。 我看了下时间,九点二十分,离十点还有段时间,就跟曹城商量要不我再买个去? 曹城摇头,说没用。昨晚我们的露宿相当于一种仪式,是为这些个器具做的仪式,再取其它的来一点用都没有。这八个香炉配合两扇带有门神的朱漆大门,就构成了一个束缚魂灵的简易迷宫,他们上不来,因为这带有辟邪作用的朱漆大门的缘故,又下不去,因为香炉里面有坟头土和香灰,迷惑了他们的思路,以为这就是安身之所。(.无弹窗广告) 而镜子的作用一是收那十四个坟头以外的野鬼,二是为胖子身上的东西所准备,用符咒遮住镜子正中,便可将映入镜中的灵一分为二,下有众鬼抓其不放,上有野鬼纠缠不清,任他有再大能耐也受不住这般待遇。 至于少了个香炉,应该就是那两座新坟的缘故,俩姑奶奶把这缘分甩了个干净,不跟来不说,连香炉都扣了。 一瞬间屋子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胖子眼里尽是茫然,抑郁症膛目结舌,曹城则把目光投向我,而我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两扇门板搭在七个香炉之上,而我则成了那第八个香炉。 十点整,胖子脱光了身上的衣物,跪在门板之上。抑郁症在其身后下针,而他们二人的背后则是那面贴着巨符的镜子。曹城双手扶住镜子,控制着角度,以确保镜中映入胖子的头和脚,又恰巧遮住他上半身。 我蹲在胖子身前,双手交握托住门板的一角,真tm不是一般的沉!我不停的用眼睛斜愣曹城,大爷的!自己挑轻松活,给我推进水深火热之中! 我正瞪着曹城,突然瞥见镜中的自己,当时就傻了。我不能解释这一切,镜中的那个“我”正七孔流血的与我自己对望,由于角度的问题,我看不到脖子以下的部位,然而只这一幕就够我骇然到闭不上嘴巴!我不自觉的伸出右手摸上自己的嘴角,还没等我看清手上是否沾有血迹时就听胖子“啊”的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我也发出一声惨嚎。 由于我的走神导致我所支撑的门板瞬间倾斜,胖子因其遭殃,我又被胖子的重心偏移而害,左手被砸在了门板之下。 而相对于我们的慌乱与狼狈,抑郁症就显得沉稳多了,他手上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刺的胖子嗷嗷直叫,几次想跑下来都被抑郁症用手臂扼住脖子而没能得逞。 我也艰难的将门板托起,重新蹲好,不太敢再去看那镜子,却又忍不住好奇。我正犹豫着,就听“嘣”的一声闷响,像是玻璃冷热交替后炸开的声音。一抬头,果不其然,曹城手扶的镜子上出现一道裂痕,巨符也随之冒起烟来。 曹城看上去很吃力的样子,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经历着莫大的痛苦。 门板上的胖子叫的更慎,张牙舞爪的欲爬下门板,无奈被抑郁症扯住头发,压住小腿,愣是没让他跑。 胖子几乎要趴在门板上,曹城随着他的不断挣扎而随时改变着镜子的角度,气的脸色发青,估计踢死胖子的心都有了。 我呵了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胖子脸上,什么tm玩意!为他招这么大罪我都冤! 曹城手中的镜子接二连三的发出闷响,裂痕差不多遍布了整面镜子,感觉一不小心就会整面崩落。 我这托着门板的双手也传来冷热交替的疼痛,一会儿像烤熟一会儿似被冻僵,连痛带痒的迫使我差一点放弃。 就在我差不多咬烂嘴唇时,抑郁症突然轻呼一声“好了!”。 胖子应声瘫倒在门板上,我则迅速抽出自己双手,狠狠将胖子颠了一下。曹城那的情况有些不妙,我只能看见他对我不停的使眼色,却没听他发出任何声音。再仔细一瞅,坏了!曹城扣在镜子边缘的双手已经被镜片割伤,血水顺着镜框边架向下淌,我也终于明白他给我使眼色的意思,原来是要胖子身下的红布。 我狠狠抽出红布,盖在镜子上,曹城顺势将镜框向前一推,“哗啦啦”镜片全部掉落在红布之中,似有似无的呜咽声响起,胖子一听触电般从床板上弹起,光着身子蹲在墙角发抖。 曹城将一大包碎镜片扔给墙角的胖子,胖子吓的“嗷”一声,开门就跑,也不顾自己的一丝不挂,在午后的商场里上演了一出激(和谐)情裸(和谐)奔! 红布里裹着的是怨灵,死因与胖子有着直接关系。几个月后胖子的一个手下犯了事,其为了能立功争取到宽大处理的机会,便一并交代出一年前胖子强奸少女至死的案件,胖子因此被绳之以法,那红布中的怨灵也才肯步入轮回。 虽说胖子事后进去了,可当时的红包我们一分没少要。这件事后不久我和曹城便动身回辽宁,没想到火车上的一个陌生人却改变了我们既定的行程。 第四十三章 非典风波已过,我与曹城决定回辽宁,临行前与父母一起吃了顿饺子,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嘛! 席间我一再劝父母千万别去车站送我,我实在是受不得那分离的场景。(.无弹窗广告)这么多年,一直都是。 那天运气不错,都那个点了还能买到两张软卧,着实不易。我都已经做好了上车就睡的准备。 我俩进到候车室时,离检票还有二十分钟。嘈杂的候车室里我与曹城不约而同的向窗边躲,只有那里人少些。然而我一边走一边听到有人叫我大名,回头找时又不见其人,心想可能是遇到同名同姓的了,就也没太在意。可我刚转过身,肩膀就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来人一脸微笑,是个漂亮女人。 我迅速在大脑里搜索有关眼前这个女人的记忆,不过只觉得眼熟,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女人有一头亚麻色的大波浪发型,小麦色的健康肤色,淡淡红唇,牙齿雪白。总体感觉就是妩媚中带着清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不记得我了?六年的老同学啊!太没良心了!”女人缓缓开口,然后看着我闻听此言后从疑惑到惊异的表情变化,最后爽朗的笑了。 我没法不惊异,要知道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以前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也不对!是以前跟本就看不出她是个女人。一米七的个头,帅气的短发,刀削斧凿般的脸部轮廓,加上一身男装和爽朗不羁的性格,别提多tm帅了!我从未把她当过一个女人看,一直拿这家伙当哥们。 “肖雨?你这是怎么了?受啥刺激了?怎么变成女人了?”我扯扯她那一头卷发,手感很好,有弹性,应该是真的。 “滚!” “……”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 与肖雨的重逢令我感到很兴奋,兴奋到直接忽略了她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是肖雨男朋友,两人一起做服装生意,此次出行是去西柳进货的,遇到我也实属意外,而相对于她的意外,我的意外明显来的更猛烈一些。 由于火车上卧铺车厢管的比较严,禁止无票人员入内,所以我们四人只好到肖雨所在的硬座车厢聊天。过道很狭窄,曹城被过往的旅客曾来蹭去的基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当广播响起餐车开放的消息后曹城拉着我们就走,说啥要请客。 肖雨和男友小博一个劲说曹城太热情了,才见一面就要请吃饭。我在一旁偷笑,这哪是曹大少热情所至啊!明明就是洁癖发作! 餐车内人不是很多,毕竟这火车上的吃食相对还是很贵的,基本就不是工薪阶层消费的地方,一般旅客饿了泡个方便面也就解决问题了,在当时的东北,很少有花这大头钱的。 挑了车厢中间的位置,我们四人坐下。一个胖胖的女人飘了过来扔下菜单,拿好纸笔做记录准备,嘴里还捣鼓着说每人至少一样菜,这一个菜最多能在这呆一小时,加点就再加菜! 我再一瞅菜单,最便宜的柿子炒鸡蛋都要三十元一盘,看来还真不是一般黑啊! 桌子很小,一次也就能放下三四个菜,我们四人从下午两点一直吃到后半夜两点,最后上的菜直接就往别桌摆,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们是吃不下了!一小时四道菜,十二个小时四十八道,可要了亲命了! 席间我一个劲问小博你怎么把假小子训练成熟女的,小博邪恶一笑,回我四个字――辛勤耕耘! 相对于我们四人的吵闹,其他来用餐的旅客就显得安静的多。其中有一个女人最甚,这女人穿了一身红,红色连衣裙,红色高跟鞋,红色手提包,红色指甲油。最怪异的是,这女人每次从餐车离开时都会点一杯热饮,放在桌面上不动,再把一个红色纸包放在热饮旁,然后起身走人。 她这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回来时朝胖女人询问桌子上的红色纸包是否有人动过,胖女人还算诚实,每次都把红色纸包还给她,只是次数多了就开始骂她有病。 被骂后的红衣女人再没有来过餐车,她带着那个红色纸包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借故上厕所,想出去看看那红衣女人在哪个车厢,有种好奇驱使着我想要接近她。 然而在我起身的一瞬间,曹城也跟我一起站了起来,搭着我的肩向外走,凑过头来小声对我说“哥们!别去碰那个红包!记住啊!扔你脚底下你都别捡,那tm是配阴婚呢!你捡着了就代表你答应了,这玩意可不好反悔!” 第四十四章 听曹城这么一说,我的酒劲瞬间就醒了一半,刚叼在嘴上的烟差点掉地上。(.无弹窗广告)“配阴婚”?听着就慎挺! 我不由想起我那被扯成两半的外套,不会是真被缠上了吧?到了两节车厢相连的吸烟区,我烦躁的掏出打火机,无法抑制内心莫名的慌乱,而这打火机偏偏在此时跟我捣乱,“咔咔”的怎么打都打不着,我一气之下将烟吐了,把火机揣兜,又觉得不对,把火机掏出来也扔了。 曹城见我如此魂不守舍,八成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他点燃一支烟,塞到我嘴里,说没事!即便是“配阴婚”,也得走个你情我愿的程序,你小子留心着点,这两天就算金条砸你脚面上你都别捡,总之啥也别去捡就对了。 我点点头,吐出口烟雾,努力缓解内心的不安,轻轻“嗯”了一声。可转念一想还是得找出那个红衣女人,不管她这是害别人还是害我,我都不能让她得手! 曹城二话没说,陪我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找。当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车上的旅客大多睡着,也不是很拥挤,我俩在硬座车厢仔仔细细找了两个来回,连座椅底下都看了,也未见那红衣女子,再往前就是卧铺车厢,门已经上锁了。 一想到肖雨和小博还在餐车等着呢,我俩只好先回去,把他俩安排好。这两口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对酒磨,看我和曹城进来后俩人同时蹿上来,一人按一个,说啥要接着喝! 我和曹城好说歹说,才把他俩弄回车厢。俩人就那么极没形象的抱在一起摞着睡,肖雨嘴里时不时还发出点呻(和谐)吟声,惹的四座不停的向我和曹城投来诧异的目光,我就地崩溃了!和曹城一起快步离开,跟他俩丢不起这人! 被肖雨和小博这么一闹,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对于那个红衣女人我也不想再执着了,就想一觉到天亮,各安各命吧! 我和曹城找到对应的铺位,各自倒下就睡,真是困了。火车晃晃荡荡的,更是起到不少助眠的作用。可我刚睡着,就被一个女人摇醒,这女人摇我俩下又起身去摇曹城两下,再回来摇我。 我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怎么回事,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肖雨。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啥啊?换床啊?不换! 肖雨难得没骂我,小声说小博被打了,赶紧过来帮忙! 我和曹城一听立马起身,与肖雨一起快步赶往事发地。此时列车正在进站,每个车厢连接处都挤着几个准备下车的人,很影响我们的速度。 我不停问肖雨怎么回事,肖雨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等我们终于挤到地方了,却不见小博身影,人呢? 肖雨也终于急了,开始掉眼泪,有个乘客大概是目睹了这一切,拍拍肖雨胳膊,往窗外指了指,我们这才发现小博在车外,正和四五个男人推推搡搡。 见此情景我们三人急忙跟下车,曹城跑在最前面,上去就给其中最高最膀的那人一脚,奇怪的是男人没还手,小博同样也不让我们动手,这几人一致说要出去解决。 曹城哪会听他们摆布,电炮飞脚不停的招呼在几人身上,我也动起手。拳来脚往间,那几人也被我俩打疯了,开始疯狂招呼回来。小博看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开始轮胳膊,站台上不一会就围满了人。 经过一番恶战,那五个男人基本都躺在了地上,还好身上都没带家伙,不然我们几人当中必定会有重伤的。 曹城本想尽快解决了这几个家伙后迅速上车,继续我们的归途。可天不遂人愿,人群背后哗啦冲出一群警(和谐)察,上来就把我们几个按到地上了,我一闭眼,心说这下可坏了! 在被带上车时我的头一直被按着,看不清周围人的面孔,只有一双双的鞋,在这其中,我发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刚想抬头去看穿鞋的人,头发就被狠狠抓了一下,然后用力按下,小腿也被踢了一脚,靠了!至于吗! 被打的五人异口同声指认是我们先动的手,一再强调不知为何被打。 我和曹城也是稀里糊涂,先是听肖雨说小博被打了,后又看小博与这五人推搡,所以才出手相救,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博居然说不认识他们,也没任何过节,就是搭伴一起下车抽烟的,可能是我与曹城误会了,所以才打起来的。 那五人也改口说是误会,并一再强调不想把事闹大,也不追究我们责任。最后交了罚款我们四人出来后就见那五个男人正在外面等着呢! 曹城眉一挑,说怎么着?还没打够呗?再来! 第四十五章 五人中个头最大的那个上前一步,看曹城也要上前他又退回去半步,说你们少装b,动手还得进去!不看看这是哪! 曹城刚要蹿上去就被我一把拉住了,对那五人说你们想咋的直说!动手不是个就改打嘴仗来了?三个数,痛快滚! 那大个狠狠瞪我一眼,最后却把目光投在小博身上。说别tm揣着明白装糊涂,那钱不是我们的,也不是你的,要不你刚才在里面为啥不敢提钱的事?怕被收了吧!这样!我们五个人,你们四个,我们吃点亏,和你们半劈,各拿一万。 我和曹城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说蒙了,什么半劈? 小博此时显得有点激动,略带口痴。他说这钱就……就是我的,我上货的钱,不给!你爱咋咋地! 大个身后的小非主流不干了,说是你mb是!我在你车座底下捡的,你tm当时咋不说是你的?看见里面有钱了又说是你的,你当哥几个彪啊! 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尚不完全知晓,曹城在前面和这五人卯着,我则搂过小博脖子,问他倒地怎么回事。 小博说是有两万块钱,那sb在我座位底下捡的,我不想给他们。[.超多好看小说]说完示意肖雨拉开挎包给我看。 可当看到肖雨挎包里那红色纸包时,我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这怎么就tm甩不掉了呢! 我拉曹城回头看了眼那裹着钱的红包,曹城也一愣,问小博说你捡的? 小博摇头,曹城立马抓起红包扔给那五人,说都给你们,滚吧! 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人民币如雪花般从空中飘落的场景,那五人疯了般冲上来抢钱,小博和肖雨也疯了,有上去一起抢的意思,却被我和曹城强行拉走了。 小博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烦闷至极,最终还是没憋住。对着曹城捶胸顿足,说哥!你是我亲哥!那可是两万啊!两万!够我和肖雨忙活一夏天的了!我俩再存几万块钱就能结婚了你知道吗?就那帮犊子你把钱给他们干啥?能念你好啊还是能造福社会啊?全tm用去花天酒地干小姐了! 面对小博的歇斯底里曹城懒得跟他废话,甩给他七个字:不是你该拿的钱! 这下小博彻底崩溃了,一下甩开肖雨搂着他胳膊的手,脸憋的通红,指指曹城又指指我,最后把巴掌狠狠落在肖雨脸上,转身撒腿就跑,肖雨被打的半边脸都沧了起来,看看我与曹城,最后转身跑去追小博了。 对于曹城的举动我早见怪不怪,小博的失控我也能理解,钱嘛!谁不爱!但那毕竟不是他的,拿了必定要付出代价,而偏偏这个代价是他所付不起的。 身边一下少了这么一大群人,我和曹城也终于回到现实,这tm是哪啊?像是一个小县城,从来没听说过的一个地方。 我俩找到一家旅馆睡下时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头一沾到枕头立马睡着,实在太累了! 本想睡到自然醒,可一大早就被敲门声惊醒,这一开门,“哗啦”进来七个,昨晚分道扬镳的我们,再次凑齐了。 小博整个一个五眼青,八成就是被这几个小子收拾的。五人中的大个把整整一摞钱交到我手里,激动的有点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大个突然一嗓子嚎开了,一个劲说救救我弟,求你们救救我弟,我们就这么多钱,全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弟! 我看向小博和肖雨,二人同时低下头。话说这县城的确很小,找到我们并非难事,但这五人进来就开始嚎,挺让人受不了的! 曹城躺床上没动,闭眼睛问是不是做梦啦? 五人齐声“嗯。” “做梦娶媳妇了吧?”曹城继续。 “嗯”这回只有非主流回答。 “那还来干啥啊?回去睡觉做梦找你媳妇去吧!”曹城翻个身,背对这一群人。 “哥!求你了!帮帮我吧!”非主流说话都带了哭腔。 “晚上再说吧!哥没睡醒!”曹城打着哈欠摆了摆手。 既然下了逐客令,我也就开始哄人。 五人彼此看了看,最后决定随了我们愿,果然在旅馆外一等就是一小天。我和曹城从肖雨嘴中得知,昨天这五人分赃后一起找了个地方喝酒,她与小博漫无目的的溜达,居然撞上了这帮人。 拿到全款的五分特高兴,一个劲叫小博和肖雨过去和他们一起喝,小博也真过去了,这几人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小博就拿话刺激他们,说拿了不该拿的钱,悠着点花吧!不定得倒多大霉呢! 五人也不生气,只当他是眼红。小博当时也的确是眼红。可这几人酒后分别睡下时,却做了同一个梦,梦里非主流在抱着一个棺材,细心擦拭,其余四人见此情景吓出一身冷汗,过去要拉他走。而就在此时棺材盖突然撬开条缝,其余四人瞬间头皮发麻,棺材里面传出幽幽的女声。 女人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我们成亲。 非主流竟然满脸痴迷的“嗯”了一声答应了。 这五人醒后都说做了一个怪梦,内容又不尽相同,五人这回可都吓坏了!非主流更是吓到腿软,他说自己不由自主的想靠近那棺材,听到里面女人说话的声音又控制不住的想去答应,可醒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快tm吓死了。 非主流想到喝酒时小博说的话,急忙跑去拍小博的房门。当非主流把事情经过说清后小博居然笑了,幸灾乐祸的笑。几人求他给指条路,小博是各种刺激加挖苦,最后几人恼羞成怒把他给揍了,小博也老实了,供出我与曹城。 于是一行七人翻遍大小旅馆,终于把我俩也扯了进来。 第四十六章 我看着小博和肖雨,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纯得瑟吗!曹城倒是难得没刁难二人,淡淡的说了句,把东西收拾下,找机会甩了那五个人,随便找个车先离开这。 小博和肖雨一听这话脸色大变!我看出他俩的古怪,便问怎么回事啊?有话赶紧说!别瞒着了! 肖雨小声说,身份证被那几人拿走了。 我说拿走回去补办不就得了!肖雨又说身份证上地址是现在居所的原址,拿着就能找上家门的,我俩不像你们,我俩还得回去啊!他们去家里闹的话会很麻烦! 我一想也是,肖雨爸爸是个过了气的老混子,常年酗酒,没事还想找点事呢!奶奶身体又不好,这几人万一回去找他们闹说不定得出人命! 我开始犯难了,曹城也停了打理西装的动作,衣服挂回去,坐在窗台上开始抽烟。最后跟我说,把那几个叫进来谈谈吧! 我打开门,门口居然一个人没有!之后便听楼下有笑闹的声音,再往楼下一看,呵!几个人正和前台收银的小姑娘打的火热,非主流更是坐进了吧台里,“啪啪”的打着电脑,收银小姑娘扶着他的肩膀又叫又跳的,俨然一副很崇拜的样子!我顿时就气乐了!这是不是就叫皇上不急太监急?(“太监!”很烦这俩字哈!从我写这文开始,就有读者追着我屁后喊太监!特此bs下喊我太监的某某、某某、及某某某啊!!!) 没等我开口叫几人,旅店的大门突然开启,一抹红衣飘进我视线,我本能的一个闪身,躲在了楼梯拐角处,心里开始扑腾腾乱跳!也不知怎么的?一看到这个红衣女人我就打怵! 我疾步走回房间,跟曹城说了下情况,曹城也是一愣,随即又释然了,说她肯定是要找来的!说着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没一会,红衣女人和非主流两人一并来到房门口,非主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很会拉关系,先一步踏入门内,指着我和曹城,对红衣女人说,这是我哥! 我的紧张被非主流这一举动彻底瓦解了,曹城也开始翻白眼,红衣女人淡淡开口:是吗?可惜了! 我和曹城同时扬起下巴,用眼向下斜瞄红衣女人,至于动作为何如此一致,我想一是因为相处的太久了,行为上难免会产生相似点,二是因为红衣女人的言语着实不太善良,什么叫可惜了? “你是谁呀?”我不客气的开口。(.无弹窗广告) “我们见过!在火车上,不应该这么快就忘记吧!”红衣女人径自走向屋内,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记得!”曹城先我一步丢了句话给红衣女人。 “那好吧!既然你们是他哥哥,那咱们就一起坐下好好谈谈吧!首先呢!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娴,此行的目的是为替我妹妹宋雅筹办婚事。看得出二位是懂行之人,我在这就倚老卖老一次,帮姐姐个忙!不要插手此事!”红衣女人缓缓开口,末了还不忘对我俩笑了一下。我们也从她口中得知,她叫宋娴。 没等我和曹城开口,非主流一下蹿到我俩面前,一个劲摇头,随后又转身立在我身边,看那样子是在主动划清界限,似乎想对宋娴说“不”却又不敢开口。 估计曹城是觉得非主流穿的那条乞丐裤有点埋汰,怕他一激动再蹭自己身上,所以往旁边躲去,坐到了床上,他对宋娴笑了下,说我们也不想管,不过你看这小子,脸上明摆着写着“不乐意”,你还想用强的? 宋娴也笑,说不乐意也晚了,他要是早点不乐意兴许我妹还能找个更好点的。红包里留着字条,上面也清楚的写着留钱在红包里的用意,他们既然拿了钱,就该承担这样的结果。再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怎么能说我是用强的? 听宋娴如此一说,我和曹城也没话了。确实,这冥婚古来有之,形式也分很多种,有情侣间共同出意外,双双离世的。有未婚男去世后托梦给家人,想找阳间女为妻的,也有如宋娴的妹妹宋雅这样未婚离世女找阳世男成亲的。当然也有些民间恶俗,像是某地买卖尸体配阴婚之类,甚至是买卖或拐骗活人,杀死后再合葬,这咱暂且不提,只说宋雅这种,确实是以红包为媒的。 而这红包也分为两种,一是红包里封着死者的生辰八字、头发、指甲和钱财,这样的红包被人捡到了,那没有商量的余地,是必须得结的,如若不然那离世的一方也会一直缠着捡了红包的人,直到他死去,或是同意与之成亲,绝对的不死不休。而第二种就如宋雅这类,红包内只留有生辰八字和钱财,由于各种原因无法取得离世人的头发与指甲,这样的包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红包里一定会留有字条,给拾取之人出一道选择题,是拿钱答应成亲,还是原封不动的把红包放下,待有缘之人再来选择。 当时非主流捡到这红包时身边还有四个兄弟,几人一见到包里的钞票瞬间兴奋到极点,谁还有心看除了钞票以外的东西!再加之小博的胡搅蛮缠,几人迅速陷入紧张状态,直到现在,非主流都不清楚那包里除了两万块钱之外还有什么。 但钱他们拿了,也花了,这事也就算定了,更何况非主流在梦里已经与宋雅有了交流,也答应了成亲的要求,确实是没有反悔的余地。 别扭的是这小子梦里一出醒了又一出的,连带着我与曹城也跟着别扭。宋娴的目光不停的在我们三人之间游移,最终将目光定在非主流身上,她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第四十七章 “你叫杨帆,二十二岁,独子,家在临市……”宋娴一一罗列非主流的信息,像是事先做过很多工作,从非主流惊异的表情中,我可以断定这一切的真实性。 “你怎么知道啊?”非主流的反问并未得到回答,宋娴只是笑了一下。 “我们不讨论这个,我现在帮你分析下与我妹妹结婚的利与弊吧!”宋娴用她那双美丽而精致的大眼,直视杨帆的眼睛,似是蛊惑,似是真诚。 杨帆并未争取我与曹城的意见,直接应了。好像这事开始变得与我和曹城无关,曹城也不吭声,倚在床头把玩着新买来的手机,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家虽家境不错,但人丁不旺,特别是男丁。你爷爷三十五岁去世,你爸爸也是在前年没的,而你的人生也会在下个本命年结束!”宋娴说完看着一脸惊骇的杨帆,不再讲话。 杨帆听后像是有些腿软,一下跌坐在床上,随即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 曹城皱皱眉头,往里面窜了窜,继续低头玩手机。我不知道他瓶子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这架势,摆明了不想插手了。 我看着杨帆抽泣的身影,不禁叹气,小伙子高高帅帅的,如此年轻,这样的结局摆在面前,多少显得有些残忍。 “好了!我不是来这招你哭的!再说就要结婚的人,总哭鼻子可不成,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姐,你和宋雅成亲以后,我会帮你续命。”宋娴似乎很会控制他人的情绪,杨帆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在她的掌控之内。 “姐!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杨帆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冲宋娴点头。 “你也先别急着答应,成亲后宋雅的灵牌要供在你家,坟也会迁进你家祖坟,你还是跟家人商量一下的好。你们成亲之日算起,三年后你便可以再娶,但娶进门的妻子必须甘愿做小,这也是规矩。”宋娴话还没说完,就见杨帆急急摇头,一个劲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娶她一个就好!姐你直接跟我回家吧!我妈我奶都听我的! 宋娴轻笑,说你不必急着表态,你是有三妻四妾的命,少一个都不行。既然你同意,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车在外面等着,走吧! 宋娴起身,与我点了下头,又看了眼曹城,道了声“打扰了!”便向门外走去,杨帆更是紧跟其后,头都不回一下,压根就拿我和曹城当空气,md!刚才还一口一个哥叫着,这会用不着我俩了,直接就当个p给放了?这不整个一个狼崽子吗! “站住!把钱拿走!不送!”曹城头不抬眼不睁的玩着手机,叫住杨帆回来拿这笔钱的目的,应该是想与此事彻底撇清关系。 这二人走后,我问曹城杨帆的下场会是如何,曹城说反正不能有宋娴说的那样好,不然都去找死人结婚得了,要活人干啥?你觉得那宋雅能是什么善类?为什么死后不能投胎,非得上别人家祖神台吃香火?不就是横死的吗!这怨气大了去了,就那小屁孩,根本就压不住她! 我叹了口气,不知这算不算是见死不救。但既然已经一拍两散,那也没必要再去纠结了。人各有命,咱走咱的阳关道,他过他的奈何桥!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没想到三个小时后曹城的手机响了。是曹叔打来的,曹城接起后表情变的有些怪异,有气无力的答应着,随后说了句知道了,便撂了电话。 曹城的嘴角有些抽搐,我问你怎么了?曹叔要给你找后妈啊? 曹城使劲的揉了揉头发,说那叫杨帆的小子,是我孙子。他奶奶管我爸叫二舅,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我爸说既然求到咱了,就没有不管的理,让咱俩过去呢! 孙子?好吧!我这嘴角也跟着抽抽了,为了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孙子。 简单告别了肖雨与小博二人,我和曹城便上了孙子家来接的车。车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到我们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扫了一下,便开始一个劲的抽烟,期间她接了一个电话,并焦急的对着电话那头抱怨,她说妈你这是找的什么人啊?就俩半大孩子?好像还没咱家帆帆大呢!这不是胡闹吗!你可就这么一个孙子,你指望我再给你生一个,那就不一定是谁的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说完便狠狠合上电话,继续抽烟,完全不顾虑我与曹城的感受! 看的出,这应该就是杨帆的妈妈,还真是啥妈养出啥儿子!这女人从见面到下车,自始自终没与我和曹城说过一句话,很显然,人家压根就没把我俩当回事! 第四十八章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我们一路尾随杨帆妈妈进了小区。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突然间一个花盆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在杨帆妈妈身后,我的身前,土和花盆碎片溅了我俩一腿。我确信,如果我多迈出那么一步,那这花盆定然会砸到我头上。 杨帆妈妈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抬头就骂,巴拉巴拉的骂了能有五分钟,却始终未见有人出来还嘴,最终自觉没趣,才肯罢休。 我们一路加了小心,终于是进了家门。杨帆妈打开房门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冰凉之意扑面而来,曹城也是一皱眉,随即先我一步进入屋内。 杨帆妈进屋就开始打电话,任我与曹城自生自灭,像是与她全无关系。我也乐得自在,少了无谓的客套,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宅子,很大,有一百六十平米左右,但是朝向不太好,位于阴面,采光自然很差,有几个房间是一年四季都进不来阳光的。(.) 曹城挨个房间转着,我发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就问他怎么了? 曹城皱眉,说这房子八成不是给人住的! 我闻听此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就不是给人住的了?可一想从进门到现在我这手始终就没热乎过,我就又多了几分寒意。 曹城小声说,你看,这么大的房子,居然没有厨房!整个房子除了一个客厅外,全部都是卧室。我刚才看了下,最里面那间卧室供着很多祖先牌位,而旁边的两间卧室又分别供着一个,还有牌位旁边的坛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面装的应该是骨灰! 我快步向那三个房间走去,眼前的景象确如曹城所说无异,我这心里开始一阵阵的发毛! 杨帆妈妈也在此时冲到我身前,她将这三间卧室的房门依次用力关上,并狠狠瞪了我一眼,面露不善。 “瞎看啥!小b崽子!”这女人出口成脏,张嘴就骂人!一句小b崽子把我和曹城骂了个蒙,这哪跑出来的疯女人? “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再骂人嘴给你撕了!”曹城指着杨帆妈开始咆哮。 “你撕!你撕!mb的!老娘给你俩点脸了是不是!小b崽子!”女人开始撒泼,俨然一副泼妇像,上去就要抓曹城的脸,我一看不好,赶紧过去抓住她两支胳膊,使劲向后拖,这tm什么事啊! “你tm是不是疯了!跟我这撒什么泼!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我揍你都算教育孩子呢!什么jb玩意!”曹城气的脸红脖子粗,俩人都是火爆脾气,瞬间就掐上了! 这女人骂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嘴像机关枪似的喷个不停。由于我抓着她,导致她完全打不到曹城,几番挣扎之后,她开始转而攻击我,细长的高跟鞋一下跺到我脚面上,疼的我嘶嘶的倒抽凉气,一把将她推到一边。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混乱,那疯女人被我推倒后居然一个弹跳蹿了起来,直奔曹城就去了!双手抓住曹城的领口,使劲向下拽,可是由于个头原因,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曹城身上。情急之下我只好上去抱住她往下扯,可这疯女人就是死活不撒手,嘴里噼里啪啦的叫骂着,我真想找点什么东西把她嘴给堵上! 曹城气的脸发青,他嘴上说着要揍这疯婆子,可哪能真动手!男人和女人打架,永远打不赢!好好的衣服被拽了个皱皱巴巴,零星的还蹭上些许鼻涕,曹城几次抬手,又都放了下来,整个人气的直发抖。 就在我们三人拉扯之际,我身后一间卧室的房门突然间发出一声巨响!随即传来一声瓷器被大力摔在地上的脆响。 我们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停止了彼此拉扯的动作。曹城一边喘息一边死盯着对面的房门,疯女人从曹城身上下来,安静了几秒,我则突然回过神来,刚刚那卧室的房门明明被疯女人狠狠甩上了,怎么会又一次发出这种声音?还有那声脆响,难道这卧室里有人?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身前的疯女人突然又炸开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天喊地! “诶呀我的天啊!我没法活了!这一家上下老的小的活的死的都欺负我!可让我怎么活啊!”疯女人开始了标准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当时就一个感觉――脑袋疼! 疯女人没完没了的哭喊,我和曹城打算开门走人,遇到这么个女人比踩到狗屎都令人恶心!我俩这是招谁惹谁了! 可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个五十左右岁的女人直接挡住了我俩的去路,她先是尴尬一笑,随即问道:是大城子兄弟吧?我是你桂兰表姐,你家我二舅身体还挺好的?! 曹城声音冰冷,说我叫曹城,不是什么大城子,我爸的事你问我爸去吧!让开! 第九章 刚上到五楼,曹城下来了,说咱俩分头行动,你去找那老太太和小女孩,跟她俩挨家挨户的交代声,有孩子上学的尽早接回来,晚上十点以后禁止出门,有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过了今天就没事了。我说你发现问题了?他说差不多吧,也许大概可能是这么回事。哪么回事啊?我越发的觉得这小子不靠谱,但没办法,谁让我小白呢!曹城无视我的无奈,说事情办好你就去找个饭馆吃饭,多吃肉别喝酒,晚上你得干些体力活,我回家去准备些东西,咱晚上还这碰头。 我按曹城吩咐一一照办,特意嘱咐了小女孩今晚在老太太家住,怕她独自在家害怕。再见到曹城时已是晚上八点多,他夹了个公文包,拎来把足有一米二长的大斧子,这造型着实诡异。我说你装完白领装民工,你有意思吗?他说这斧子是给你准备的。果然,坏笑又爬到他嘴角。 曹城简单跟我说了下问题所在,他说这楼本身没问题,坏就坏在后天形成的风水上,不知是人为还是巧合,如果是人为的话,那这人想必不是你我二人能对付得了的。我说你赶紧说怎么办吧,人为啊巧合的解决完再说。曹城说行啊哥们,脾气不减当年啊,还火烧火燎的,保持啊!一会你就拿这斧子给我砍树,谁拦你你都不能停,一定得把那四棵树砍完,要是逼急了你就拿斧背轮他腿,打趴下没问题,不过你也留神着点,打死了就麻烦了。我说你就损吧,你怎么不自己去砍。他说我去砍也行啊!鬼你来背啊?我一听立马闭嘴,好吧!我砍。 曹城取出四根红绳,分别系在小区内的四棵柳树上,然后让我熟悉下环境,记好这四棵树的位置,方便到时以最简洁的路线,用最快的速度砍完,我用心的记着,半晌后朝他点头。看了表,时间还早,我俩就坐在小区里抽烟,我问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曹城说你看这四颗柳树的位置,分别长在这楼的天、地、人、和四个风水角上,这就成了一个局,就如同把你家烟囱、窗户、门都给你堵的死死的,要把你活活困死在里面。我说不是吧!啥深仇大恨啊?曹城说这局不是困人的,是困鬼的,但凡在这楼里咽气的人,灵魂都被束缚在这了。我一听之下倒抽了一口气,难怪那楼道里出奇的阴凉,原来都在那杵着呢! 我接着问我砍完树干嘛?曹城说不出意外的话你砍完树也就进了派出所了,我跟我爸打过招呼,你进去了就给我爸打电话,他会去给你保出来。我郁闷了,琢磨着这不会留啥案底吧?曹城看我皱眉头,说你放心,我爸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你只当进去玩一圈。我这才放下心来,问那你呢?你不会有啥危险吧?曹城说我能应付得来,不出意外的话我能赶我爸前面去接你。我看他信心满满,也就不再多话,时间差不多了,我俩各就各位。 我们约好以强光手电为信号,顶楼光一闪,我抡圆了胳膊就砍,这还真是体力活,斧子砍上去容易拔出来难,还好砍了几下就掌握了点敲门,速度也提高不少。不一会,第一棵树顺利砍倒,我来不急喘口气,直奔第二棵就去了,没等砍两下就有人过来了。来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看样子是这的业主,老人脾气不小,上来就厉声训斥我这不文明行为。我也跟他解释不清,再说也没时间解释,曹城跟我说一炷香烧完,如果我还没搞定,他估计就得挂这。我说大爷你别管我,我这发失心疯呢,你不让我砍完我非得跳楼不可。老头想上来拉我,我调转方向用屁股拱他,我说求你让我砍吧,砍完我明天再给你种上还不行!老头不依不饶,我也手不闲着的跟他拌嘴,总算把第二棵也放倒了,老头要气疯了,我撒腿就跑,还两棵呢,我着实不敢怠慢,老头看我跑他就追,边追还边喊人和他一起抓我,我心说你这不是捣乱吗!当我砍第三棵树的时候已经被一小圈人围住,我彻底豁出去了,发了疯似的喊,你们都给我滚,谁tm过来我砍谁,也许这些人是被我这疯子架势镇住了,都在那指指点点,还真没人敢上前。眼看树就要倒下时,那老头居然带俩保安过来了,我就操了!成心是怎么的!那俩保安岁数都不大,先是冲我喊叫,后来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直接一警棍砸我脑袋上了,我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你tm跟谁俩呢!我反手一斧子轮在他胳膊上,当然不是用锋利的那面,不过这一下也够他受的,整个人被我砸出去两米远,倒地上就开始打滚。这时人群里已经有打110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着没人再上来捣乱赶紧抡斧子。 第三棵树倒时我发现我头上有粘粘的东西流下来,我还以为是汗,随手抹了把脸,我操!出血了!当时真恨不得上去再给那胖子补两下!我抬头看了眼曹城所在的楼顶,心说哥们你挺住啊,我命都玩了你也别掉链子。匆匆拨开人群,玩命朝第四棵树跑,这帮看热闹的也真不嫌事大,或跑或走的都在我身后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游街示众呢!还好再没有虎b上来拉我,我知道他们都在等110,110也没辜负他们,树刚砍倒二分之一的时候车就到了,说实话我有点慌,看见那警灯一闪一闪的我就慌。使劲咬住下唇,稳定住心神,我一下又一下的把斧子重重凿在这棵显然比其它那三棵要粗好多的树上。我用余光扫了下,还好只来了俩警(和谐)察,为了方便,下面只用a、b代替他们。a先下了车,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跟他讲我的劣迹,a显然被这乱七八糟的声音弄的有点烦,说大家都先停停,让这位大爷跟我说下情况。b下车直接奔我来了,也不拉我,估计是很有经验,知道冒失行动容易受伤。b说我们来了你还敢砍,胆挺大啊!我说哥我真有事,你让我砍完我跟你解释行吗?b说我们也有事,我们的事比你多比你重要多了,你把斧子放下现在就跟我们走吧,咱们回去说。我突然发现他一边跟我搭话一边往我身后走动,感情是想擒我。我也随他脚步动,他看我识破,突然掏出警棍就要捅我,我知道那玩意是带电的,这一下子捅我身上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啊!我一急,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了,他显然没防备,好像是吐他嘴里去了,就看他猛往地上吐,不停的用袖子擦嘴。 b一边吐一边朝a摆手,a先是问他有没有事,后又对我吼,说你这是袭警你知道不,是要坐牢的,赶紧放下斧子跟我们回去!你现在放下属于自首,我们抓了你你就不好说了。我说你等我一分钟啊,就一分钟!a估计是被我气乐了,说你这是罪上加罪,妨碍公务,扰乱社会治安你知道吗?赶紧的!说着和b俩人向我包抄过来,我心一横,斧子抡圆了向他俩扫过去,两人同时蹲下,躲过我这一击,不料却一人给了我一个脚拌,我极没形象的躺在了地上,当时树马上就要倒了,我却被他们擒了,两人死死按住我,脸擦着地,生疼生疼的。我被他们铐住,心沉到谷底。我在心里大喊:哥们啊!我就这点本事了,对不住了!围观的群众此时一拥而上,有要揍我的架势,a、b二人急忙挡住他们,我趁这一瞬间的空档整个人蹿了出去,直直奔那棵树撞去,我用尽了所用的力气,当身体的巨痛传来时,我笑了,那树被我生生撞倒了。我先树一步倒在地上,迎来了我这半辈子最惨的一次被群殴。 第十章 曹叔来时基本都认不出我了,脸肿的不像样,左眼已经封喉了,一身神棍气质的西装此时已和街边乞丐穿的无异,鞋早丢了。要不是我一再坚持要等曹城来,现在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曹叔说砖头你这是咋回事?没等我解释值班警(和谐)察就说话了,说你是他家长吧?先把罚款交了。曹叔有点生气,说去你m个蛋,人都这样了还先交罚款呢?!赶紧跟我把他送医院去。小警(和谐)察刚要发作,恰巧这时来了通电话,他接完后瞬间没了脾气,从桌子后面出来就来扶我。我说曹叔你先别忙,曹城呢?到家了吗?曹叔说我没见着他回去啊!我说坏了!八成出事了!曹叔说你跟我讲讲你俩折腾什么玩意呢?我就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从小女孩来家,到我被抓来这里的详细情形告诉给他。曹叔说你们俩瘪犊子就佐吧!说完就往外走,走出没两步又回来了,一指小警(和谐)察,说你开车拉我去,小警(和谐)察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被带回来的,出勤的不是我。我说你俩把我带上,我认路。 在车上我问曹叔,我说曹城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他说你能来接我的。曹叔一下火就上来了,说“屁!那瘪犊子留了张条放饭桌上,完了给我定个闹钟,我从床上起来关闹钟才看见的。”我说曹叔你也别太生气了,曹城跟我说你这段时间不方便给人看事,所以他才叫我跟他过来的,怕你累着。曹叔不说话,眉头皱的老深。车子不一会就到了小区内,我指了曹城所在的楼,曹叔安排小警(和谐)察看着我,急匆匆的就上去了,我是实在爬不上去了,浑身上下没不疼的地方。小警(和谐)察说你们真能捉鬼?我说是啊,要不我给你留个电话,你家啥时候有事你找我。小警(和谐)察尴尬一笑,不再搭理我,他把我的好意当成诅咒了。 我在车里越等心越慌,曹叔上去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就见楼里冲出一人,浑身赤条条,就穿了条红色小裤衩,头不抬眼不睁的往大门外跑,我认出那是曹城,心想这哥们唱哪出啊?我把头伸出车窗哎哎的喊了半天,他跟没听见似的,依旧狂跑。我摧小警(和谐)察赶紧开车追他,小警(和谐)察说你叔刚才上去还没下来呢!我一想也是。我俩正说着,就见曹叔从楼里出来了,满头大汗的,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曹叔上了车说城子没事了,随即就瘫倒在那,这回不去医院也不行了。值班大夫给我处理完伤口时天都有些亮了,我又疼又累躺下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曹城正坐我旁边看故事书呢。我说哥们你太不靠谱了,让我砍树挨人打,你却找小娘们睡觉去。曹城说哪跟哪啊?我找谁了我?我说那你大半夜穿个裤衩满街跑,是不是让曹叔给揍的?曹城乐了,说你当我想啊?我那是被逼的。我说你可拉到吧,谁敢逼活阎王啊! 曹城说别提了:“我本以为这几个可怜鬼没那么难缠,再说都是老爷们,交流起来也方便。我帮他们逃出升天,不说感激咱也得乖乖跟我走吧!所以我想亥时就能摆平他们,到时候我背起来也能轻快点。谁tm成想这几个死鬼不是一般的贪恋尘世,我摧起阵法居然趋不动,当时我汗就下来了,看样不到子时三刻这法阵是趋不起来了。可我眼瞅着你把那四颗鬼柳放倒了,这困鬼局已经破了,他们要是四下散去了再往回招就难了,到时好事没办成,我还得背个骂名,不定那几个东西得祸害死多少人呢!我心一横,原地又摆了个阵,虽说不像困鬼阵那么有威力吧!但困他们几个时辰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这阵与我血脉相连,他们若真想出去,只需把我扔到楼下去就完事。还好我把他们吸引住了,我是绞尽脑汁的拖延时间,我就说你们这要投胎了,那得有大牲口引路啊!当时家里人烧给你们的还都留着吗?他们说早就没了,以前被困在这,过路的鬼差他们求了个遍,能送的都送了。后来觉得实在无望了,也就认命了,想想在这陪着家人也挺好。我说好个屁啊好,你们自己看看,都让你们陪死几个了!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们烧些大牲口,你们挨个报名,报错了可收不着。他们还挺听话,挨个报,我就拿纸挨个给撕牲口,一个个给烧,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起的头,说要我衣服,这个要衣服,那个要裤子,没一会人都和谐的分配好了,我看时间还远着呢,就说我这衣服可好啊,你们谁穿了投胎去谁就赚了,下辈子不是才高八斗就是富甲一方,衣服裤子都只一件,给了谁不给谁也都说不过去,这样吧!你们猜价,谁猜对我烧给谁,都猜不对就重来,还是一人猜一次。我就这么逗着他们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挨个给烧,鞋和袜子都给分了,还是四个人分的。” 我说你真行,连鬼你都赶糊弄。曹城说行个屁,我让他们给糊弄了,那几个玩意等着把我当交替抓呢!要不是我爸上去加固住我的阵法,又一一把他们镇住,你哥们我就得上今天报纸的头条----xx小区一裸男深夜为情自杀。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说曹城你这半瓶子醋以后少跟我信誓旦旦的,说的头头是道的结果差点没让鬼给扔楼下来,还把我搭里面了,你看我这一身的伤,你大爷!曹城也不还嘴,就嘿嘿的笑,说我不就是少分析一条吗!那楼就只死男人,摆明了是想达到九阴环阳的目的,只是我当时把精力都放倒风水局上去了,给忽略了!我问什么是九阴环阳啊?他说男性为阳,而人死后又都属阴,这样几个同为男性的鬼聚在一起就能达到轻微的阴阳相恒状态,也就是个象征性的,但这就够了,足以对付一般治鬼的法阵。如果昨天不是我爸及时赶到,我就成了那个布局鬼的替身了。 我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还好哥们命都比较硬。我说那你昨晚玩命跑啥啊?曹城说我爸把他们都封我后背上了,他们不想投胎咱就得背着他们去投,离那不远有个屠宰场,我跑去那用牛血冲身,他们自然随生灵一同走了。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珍爱生命,远离曹城。在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星期,不过出院后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两个臭味相投的神棍又一起得瑟起来。 第十一章 住院的日子里曹叔经常来给我送些吃食,他说砖头你也算入了这一行,收了两份红包,切记这钱不能乱花,你们年轻,千万别被金钱迷了眼。我说曹叔你放心,有什么门道讲究的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听。曹叔点头,说你也别嫌我老头子啰嗦,曹叔都是为你们好,钱这东西再多也不够挥霍,够用就好,今后帮人看事人家给多你就多拿,给少就少拿,这次你跟城子虽说办了件荒唐事,不过初衷我也知道了,曹叔生气归生气,但你俩没收人家一分钱就去给人办事,这就很好,曹叔没啥大文化,不懂怎么表扬你们,总之这事办的仁义。 我懂曹叔的意思,他是朴实的一代人,一个纯正的东北老爷们,我也明白他希望我和曹城也能做个正直的人,我想我们可以,虽说生活中会有不断的诱惑,但是我会在每次面对选择时,想起这个纯爷们朴实的言语与期望。 刚出院没两天曹城就把我拉到农贸市场,我说哥们我这俩礼拜吃的够肥了,不用再补了。曹城说哥们咱能不看见活物就想吃不!你看这一只只小白鸽,多可爱!你就忍心把它们往肚子里咽?我用十分鄙夷的眼光斜视他,说上回那老太太给我送的熏鸽子都让谁抢着吃了?曹城装没听见,扭头跟老板说这两笼鸽子我们都要了,那小老板一笑,说小兄弟你们来晚了,这两笼鸽子有人订了,一会就拉走,你俩明天再来吧!诚心要的话我给你俩便宜点。曹城说不行,就要这两笼,他订了我加钱,加多少你说。小老板开始很为难的样子,但毕竟是生意人,他说那你一笼给加一百吧!我得罪了人,总得给人点补偿。曹城也没还价,掏出钱夹就要点钱,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他说卖鸽子的你是不是找揍啊?我给你二百块钱你让你媳妇跟我睡呗? 小老板一个劲的赔笑,说大哥你说笑了,咱和气生财,都别生气!我也笑了,心说这小老板脾气可真好,媳妇都让人拿出来说事了,他还笑的出来。曹城直接把钱扔在小老板身边的筐里,说赶紧的,找个车给我把鸽子装上。那中年男人这回把矛头对准曹城,说你小子装个jb啊?这鸽子是我的,你拿走试试!曹城难得的没动手,上下打量起这中年男人,个挺高,能有一米八左右,一身的肥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斜眉撇嘴瞪眼睛的,活要吃人。曹城说你的就你的,我买了!那中年男人更来劲了,说小jb崽子在这跟你刘哥装大款是不?你刘哥我有的是钱,你给我一千块钱一只我也不卖你! 曹城说你要打架你吱声,别在这跟我舞舞扎扎的,今天你就是说死,这鸽子我也要定了。中年男人一听上来就拍曹城脑袋,曹城躲都没躲,蹦起来踹他,俩人一眨眼的功夫撕把到一块去了,我心知曹城吃不了亏,我这刚出院胳膊腿还都疼着呢,也懒的动手,那样就太欺负人了。那小老板好像被吓傻了,张着嘴傻呆呆的杵在那,我说钱不是给你了吗!赶紧把鸽子给我装车,小老板回魂似的看着我,面色有点为难,我说你也想跟我打一架呗?小老板无助的看着身边同是卖东西的邻居,不过这些常在市场摆摊的生意人基本都很怕事,怕报复,没人向他伸出援手,最后他无奈的收起钱,拖着两个笼子往外走,我笑了!谁tm让你见钱眼开的! 鸽子装上车后曹城也出来了,后面跟着那个中年人,鼻青脸肿的指着曹城骂,看样子是不敢伸手了,不过这人倒是真难缠,爬上车趴在鸽笼上不动了,说你们到哪我就跟到哪!曹城也不管他,说开车。 就这样曹城花了一千块钱买了两笼鸽子加一个大活人,车开到远郊一处田间,曹城让司机师傅稍等会,我俩便下了车。再看那中年人已经没了刚才的脾气,想来这一路颠簸,他在这车斗里也受了点苦头,裤子都让鸽笼刮破了。曹城瞅他两眼,看他没啥反映,也就不理他,拽着鸽笼放到地上,自己闷头叨咕着什么,叨咕完就蹲下一只只把鸽子放了。我也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放生呢。 那中年男人极煞风景的嗷一声“诶妈呀哥们!原来你也买鸽子放生啊!早说啊!你看我也想买来放生的,我还以为你要拉家去吃呢!”中年男人跳下车,蹲地上跟曹城一起往外放鸽子,曹城也笑了,说你让我说了吗?上来就揍我。中年男人一个劲赔笑,说我这不是急了吗!都跟那小贩说好鸽子给我留着,我找车去,你看他转眼就卖给你了。曹城也笑,说我也以为你要拉回去吃呢,看你这长相这身材,咋看都是开饭店的。中年男人说也不能怪你这么想,十个人里有十个都看不出我是干啥的。我也来了兴致,给他俩一人点根烟,我说那你说说你干啥的。中年男人说我是开电影院的,我小时候就爱看电影,可是家里穷啊!看不起,好容易有机会去次影院,我早早就去,一呆一天,散场我就藏起来,等下场再接着看,其实演的都一样,那我也爱看。 我和曹城都乐了,心说这膀大腰圆的还是一电影人!中年男人看我俩笑他自己也乐了,说咱这是不打不相识,你俩要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刘哥,走,咱喝酒去。 就这样,我们三人和乐融融的回了市内,找了家不错的饭店就喝开了,酒过三巡,刘哥开始倒开苦水,我和曹城一听,乐了! 原来这刘哥也是苦哈哈的活了二十多年,后来跟朋友去南方做生意,别说,还真发了,只不过这两个铁哥们有钱后隔阂也就多了,刘哥性子直,说出来的话那哥们就越来越不爱听,以至后来跟刘哥藏心眼。刘哥一看这朋友处不下去了,买卖也就停了吧!于是二人分了产业,刘哥还挺伤心,带着钱就回了东北。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要干点啥,就撒欢的整天看电影,突然有一天他就冒出个想法,寻思着开个影院得了。于是学着南方的影院经营模式,在市中心的大型商场里包了两层楼,开起影院。别说,起初这生意还真挺好!男女老少的都喜欢来,刘哥自己也天天过着瘾,可渐渐的他就发现有点不对。先是观众看看电影就打起来了,有时候是两人打,有时候差不多半场人都能打一块去,事后问因为啥打架,谁都说不出来,都说当时就一股邪火上来,说啥都忍不了,非得发泄出来不可。 刘哥说要光是这样还好,大不了多顾点人,打架就拉出来呗!可是让人闹心的在后头呢,年轻漂亮的姑娘来了就出事,都说有冰凉凉的手摸自己大腿,起初以为是有色狼,可后来发现就算前后左右都没有人,那冰凉凉的大手还能摸到姑娘腿上,吓得人都不敢再来了。 刘哥说说乐了,说咱也别说没人敢来,自从咱家影院传出闹鬼的事,还tm真有不怕死的特意来,最远的有广东赶过来的,我tm都服!明明放的文艺片,那场里跟看鬼片似的,吱喳叫唤。 我说刘哥你没请人给看看啊?刘哥说我咋没请,我这不还拜菩萨去了吗!寺里人跟我说要少杀生,多放生,积功德。你看我不都做了吗!可它们还闹我!刘哥看来是真心烦闷了,酒是一杯杯往下灌,也不劝我俩喝,就自己干,没一会就趴桌子上起不来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我问曹城说哥们这咋回事呢?曹城说那地方见天乌漆抹黑的,有点东西正常,再说鬼也爱凑个热闹看个戏,早年还有专门给鬼搭戏台唱戏的,这都不是平白无故就兴起的风俗。我说那这事咱管不了?曹城说没啥管不了的,阴阳有别,他们不规矩,咱也就不客气。 经曹城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个底,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刘哥那影院看看。刘哥似乎也听到我们的对话,晃晃悠悠抬起他那硕大的脑袋,说俩老弟你们说啥?你俩有办法制那帮玩意?曹城说你别再喝了,赶紧醒醒酒咱过去瞅一眼,制不制的再说。刘哥这一听来了劲了,拿起矿泉水就往脑袋上浇,说诶呀!我碰着你俩真算是天意了,走,现在就过去。 一路无话,进了刘哥的影院就一个感觉----气派。看来这把爱好化为事业的人就是舍得,连厕所都装修的富丽堂皇,人性化十足,以至于整幢大楼的员工都喜欢跑这两层来方便。刘哥说现在还好点,以前在这排队等坑跟春运买火车票似的。刘哥带我俩参观这两层十二个放映厅,每个房间人都不多,看样子这生意惨淡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曹城仔细的观察着,我也学他的样子,四下打量,只是这光线实在太暗,啥也看不清。溜达会我就累了,加上之前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我就找了个靠门的座坐下,我说你俩一会过来找我吧,我歇会,酒有点上头。刘哥说要不你去我办公室,那有床。我说不用,这沙发挺好。 影片放的是英文原声片,我有个上学时养成的老毛病,一听英文就想睡,而且睡的那叫一个快。不一会我就迷糊了,刚要睡着,就听背后有人轻声叫我,说哥们你坐低点呗!挡的我有点看不见了。我很配合的往下窜了窜,换个姿势继续睡。没一会那人又说话了,说再低点,还是看不见。我顿时就有点恼,前面那么多空座不会去前面看啊!刚要发作,我头皮瞬间发麻,脊背发凉,冷汗唰唰的往外冒。我刚刚明明记得我坐的是靠门的最后一排啊!谁还能坐我后面? 我一蹦老高,闭眼往外冲。我是实在没有勇气看我后面那东西。一出放映厅的门阳光瞬间洒满我全身,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找曹城他们。曹城一见我就乐了,说哥们是不是中奖了?我一拳砸过去没打着他,你大爷! 曹城看我是真恼了,也不再坏笑。他说哥们你放心,在那厅的家伙都比咱俩文化高,涵养高着呢!我一听差点气乐了,我说涵养高你怎么不娶回去一个呢!刘哥看我俩这样闹终于也明白过味来,一个劲给我赔不是,说老弟你看这事整的!都怪哥不好!你俩别掐了,再伤了和气!我说刘哥没你事,这小子他就故意玩我!曹城说行了不闹了,说点正事吧!你这影院确实有问题,不过问题不太大,我俩先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刘哥你就停业一天吧!但员工照常来,电影该放放。刘哥说行,都听你的。 我和曹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很奇怪的店。说它奇怪是因为这店开在一个很窄的巷子里,四周基本都没有人经过。我心说这么做生意不得赔死啊!起码也开在个客流量稍大点的街边啊! 曹城进门就喊乔爷,说乔爷我来看你了,最近身子骨咋样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回应他,说城子啊!好长时间没见你来了,我这挺好,你爸也挺好的啊?曹城笑,说好着呢!就是总惦记你,让我勤过来帮你忙活忙活,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老头笑了,说你这孩子就是嘴好,哪回来不是管我要东西来的?我一听也乐了,这老头还真是一针见血!曹城把我介绍给乔爷认识,我也从曹城嘴里得知乔爷是个民间老艺术家,做了一辈子的手工雕刻,经他手出来的东西那都是带了灵性的。 乔爷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在忙,和我们聊天之余,手也没闲着,他正在雕刻一幅春联。我只在书本中见到过木制的春联,还没见过实物,特别是做工如此精细的。真如曹城所说,虽是件半成品,但看那春联上的字就如活了一样,给人一种灵动祥和之感。乔爷呵呵笑,说快说吧,这次来要啥来了?曹城说桃木雕成的椒图。乔爷问要多少?曹城说十二个。乔爷停下手中的活了,说多少?曹城又开始嬉皮笑脸,说十二个。乔爷说滚犊子!你当我这老母鸡下蛋呢!老母鸡下蛋一次也就下一个!我一看曹城吃瘪就乐了,心说这老爷子还不是一般的彪悍。 最终,乔爷只给了曹城两个,并且有条件的,他说给你可以,但是你小子得陪我孙女玩,你要是再躲着她,下回来我就把你哄出去!说完就拿起桌上的电话往外拨,曹城一看这架势拉着我就跑,说乔爷我们今天还有事,下次啊!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拉来又拉走,但是我肯定一点,曹城和乔爷的孙女间肯定有事,要不以他那厚脸皮,还能怕哪个姑娘!于是我就问乔爷的孙女是谁啊?曹城头也不回的说----是妖怪。 我俩正说着,巷子口突然闪出个女孩,女孩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清爽、干净,皮肤很白皙,个子高挑,穿了件白色短袖t恤和蓝色牛仔裤。女孩微眯着眼,一字一句的说“你说谁是妖怪?”。曹城被这一下吓的不轻,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是妖怪。女孩似乎很满意,从她那笑弯的眼睛就能看出来,她大方的向我伸出手,说我叫乔美程,是曹城女朋友。这下轮到我发傻了,不至于吧哥们!有女朋友也不说声,怕哥们抢啊?曹城也急了,说你别逮谁跟谁说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你了我?乔美程显然不吃他那套,继续把手伸向我,我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与她轻握了下,说我是曹城哥们,你以后就叫我砖头好了。 嗯,那你就叫我程程吧!女孩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搞不懂曹城为什么把她比喻成妖怪。然而在第二天,她就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乔家有女惹不得。 那天我和曹城九点整到了刘哥的影院,刘哥确实依曹城话做了,停业一天,员工也都到齐,不过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仨一帮俩一伙的呆着,都怕落单。曹城拿出昨天在乔爷那要来的两个桃木椒图,在两层楼的楼梯门上各粘了一个,并告诉刘哥说千万看住,别让人拿了去。说这是龙之九子之一,加上是用桃木雕刻而成,驱邪效果自不必说。还没等刘哥答应,只见一个黑影闪了过来,伸手一把撕下刚刚黏到门上,胶水还没干掉的桃木椒图。曹城痛苦的捂脸,不用猜那黑色鸭舌帽下的脸,他都知道是谁。 第十三章 乔美程对我笑了一下,说不介意我来帮忙吧!我瞅了眼曹城,曹城扭头进了刘哥办公室,乔美程说你不用理他,有我在他绝对不敢献丑。刘哥这时迷茫了,这是唱哪出啊?乔美程问刘哥说你就是这的负责人吧?刘哥说是,你是哪位啊?乔美程一笑指着曹城消失的方向说你问他去吧!这就交给我了,把人都撤出去,砖头留下就行了。 刘哥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乔美程,我说刘哥你先去找曹城,一会我俩就过去。其实我心里也没底,但看曹城做了甩手掌柜,我想这丫头应该有两下子。人都撤走后乔美程把背后的大行军包拿下并挂在了我的胸前,说跟住我。她说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我说乔美程,她说谁让你连名带姓叫的?我最讨厌这个名字,叫程程。我一脸的黑线,这都什么毛病!好吧!下面我们就叫她程程。程程先是进了楼梯边的影厅,关上门之后那叫一个黑,我随之紧张起来,用手在身前摸索着,怕撞到前面的程程。突然眼前有了火光,是程程在随手烧着黄纸,一张接一张的扔向半空,我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每张燃烧着的黄纸,心说可别小鬼没赶走,再把人家影厅烧了。程程撒了一路黄纸,到了幕布前先是摆上三个铁碗,然后拿出一瓶度数很高的白酒倒满并点燃了三碗酒,我清晰的看着是三团绿色的火焰,伴着滋滋的响声跳动着。程程伸手进了我胸前的包里,掏出一把铜钱四处撒,最后她把我叫到幕布下,让我半蹲下身体,我很配合的照做,谁知她竟然纵身一跃跳到我肩膀上,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来了个狗抢屎。程程说你站直,站稳,一会可能会有些疼,你忍忍。此言一出,我无耻的笑了,怎么像男人哄小女生合体时的对白。还没等我yy完,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人重重的踹了一脚,随即想到程程刚刚的话,我摇晃着咬牙挺着。 在我身上接二连三传来痛楚的同时,程程哗哗的不停往下撒着东西,我能感觉她脚尖在用力,似乎在踮脚够向高处。我尽量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以免她摔下来受伤。渐渐的不再有痛楚向我袭来,程程也一跃跳下我肩,真服了她这杂技演员般的平衡感,要是我估计早掉下来了。 走吧!去下一间。我随程程如此反复的挨间影厅走,每出一间她都会用一把绿色的叶子在我身上扫,扫过之后身上的疼痛感便会减轻不少,我心说怪不得曹城这小子调头就跑,原来他早知道这是件苦差事。当我们踏进最后一间影厅时,程程没头没脑的说砖头一会我要是不见了,你就把包里的鞭炮拿出来点了。我说好,随手往包里摸了下,我的天!包里赫然装着手腕粗细的二踢脚,一共六根,这要点起来棚顶不得炸开花啊!我说六根都要点吗?她说你尽量吧!两根朝天放,两个平地放,两个朝东南角放。我应着,这种鞭炮我曾经放过,那冲劲和爆炸的声音不亚于一颗炮弹啊!况且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我真担心我这耳朵是否受得了。当她再次燃起黄纸时,我汗都下来了,更加小心翼翼的跟着,我这胸前挂的可是真真的炸药包啊! 越是紧张,越是觉得这间影厅没来由的格外阴冷,程程刚倒满三碗酒,还没等点着,突然幕布亮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白光刺得头晕目眩,赶紧背过身捂住眼睛。我怒了!这谁tm干的!要闹也等事办完再闹啊!当我再次回过头时幕布俨然是暗红一片,像是浓稠到化不开的血在流淌。与此同时,程程不见了,地上的三碗酒没有点燃,打火机也躺在地上。经过了这么多事,我也练就了些临危不惧,虽然心还有点哆嗦,手依然抖,但程程刚才交代过的事我必须一一照做。我慌忙拿出两根巨型二踢脚,端正的摆在地上,刚掏出打火机两根炮同时倒在地上,我以为是被身前的包碰到了,索性取下放在身边,顺利点着第一根,“咣”的一声跑应声而起,我赶紧捂住耳朵张开嘴,小学自然课本上就教过,这样能有效保护耳膜不至于受伤。正如我所预料,炮冲击到屋顶,又被弹了回来,在半空中就炸开了,亮光瞬间照亮整个影厅,我隐约看到一个白影在东南角的位置死死盯着我。顾不上刺鼻的火药味和崩了我一身的碎屑,我急急又点燃了另一根,又是两声巨响,然而当我再去包里掏鞭炮的时候却傻了,包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此时的我除了手里的打火机什么都没有了,恐惧渐渐吞噬着我,怎么办?程程呢?会不会就这么没了?再也回不来了?与此同时幕布也渐渐暗了下来,眼看又要回到一片黑暗的环境,我一边四下找包一边大喊,疯了一般。但这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没有意义,我重新被一片黑暗包裹,四周只有浓烈的火药味和死一般的安静,我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对了!地上还有三碗酒,我摸索着过去,还好还在,此时我无比需要光亮。 三碗酒点燃,那荧荧的绿光和热量使我稍稍平静了些,整个人渐渐恢复思考能力,我想我该跑,跑出去就有希望。我站起身就欲往外冲,可就在这时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领子,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差点吓尿裤子,抡圆了胳膊就往后砸。“慌什么!程程呢?”我一听是曹城的声音,立马住了手,可是一回头却没有人,我操!大脑还没来得急做出反映,腿就跑开了,可没跑两步,该死的我又被拽住了。 我双手握到一起,玩命往后抡,是人是鬼我都没打着,倒把自己晃了个趔趄。“砖头!你跟我撒什么疯!”曹城亮起打火机,我这才看清真的是他。我说你有病啊!他说你才有病呢!谁让你在这放二踢脚的!?商场管理员都被你招下来了。我说程程让的,对了!程程不见了! 我看他手里提着我刚丢了的包,一阵狂喜,掏出二踢脚横着就放了出去,曹城一边堵耳朵一边嗷嗷骂我,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继续放。终于剩下的四根炮都放完了,满屋子都是烟,棚顶的洒水器哗哗的喷开,但却始终不见程程人影,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我站在原地发呆,曹城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行了哥们!你被她耍了!”曹城拍拍我肩膀,拎起包朝幕后走,一把拎出了笑弯了腰的程程。我从惊愕变为恼怒,碍于她是女孩,终究没有发作。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又一次撑起她,完成最后一个步骤。这次传来的痛楚似是灼烧,曹城将一张张符咒贴在我身上,我很纳闷他怎么知道我痛在哪里?被符咒贴过的地方立即失去那种灼痛。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程程从我肩膀跳下来的同时,影厅的大门恰好被撞开,想是刘哥实在拦不住了,毕竟他只是这大楼的承包人之一,我们闹出如此大动静,估计其他业主早报警了。 果不其然,110,120,119齐上阵,我问曹城这没问题了吗? 曹城点头。与此同时,我俩被一群武(和谐)警包围住,上来就是一顿猛踹,直到我俩被打倒才又重新让我们蹲好,双手抱头,显然,把我俩当成****了。 被一圈黑压压的枪口指着是种什么感受?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里苦辣酸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曹城很不服气的嚷,斜眼瞪他们,结果是平白的又挨了几下枪托,血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他雪白的衬衫上。 我扑上去护住他,又遭到第二轮的皮鞋盛宴。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两分钟内,当他们发现影厅内除了些黄纸、铜钱、酒瓶和点燃过的炮竹时,他们终于相信刘哥的话,但我俩还是被带走了。 我四下找寻,居然没发现程程的身影,这罪魁祸首居然金蝉脱壳了!曹城发狂了,一个劲的咒骂:“我就知道!我就tmd知道会是这样!操!”他连血带唾沫的吐了一道。 终究,乔美程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向我证明了曹城的观点,她,是妖孽。 我俩从分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刘哥估计是一直在外面等来着,一地的烟头。 他非要拉我俩去压惊,我俩现在这德行也确实够惊人的,去的路上他给我和曹城一人一个红包,分量不清,估摸着能有五万。 当时我还觉得这又发了笔横财,事后才知道,我俩这钱加一块,都不够程程那丫头败出去的多。 刘哥把我俩带到一个挺不错的商务会所,说白了就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鲜感自是不用说。 不过当时我俩那造型确实有点非主流,大堂经理权衡了又权衡,最终选择沉默。 吃过饭泡了个澡,别说,这身上真轻松不少,刘哥看来是这的常客,一切设施与服务他都了如指掌,刚从池子里出来就安排好三位按摩技师候着。 我就跟个土豹子似的接受不了按摩师的碰触,碰哪哪痒。无奈我只能跟曹城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我说哥们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被程程这么整啊? 曹城先是跟我喊你少跟我提她,后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自己讲开了,我不清楚他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总之被他讲的那三位按摩技师都入了迷,动不动就只顾听故事,忘了手上的活。 曹城说乔爷本来也不是这的人,家是哈尔滨的,儿子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这,不久便在此地成了家,儿媳妇也是大学生,而且还是个高干子弟,乔爷高兴坏了。 儿子始终想把乔爷接过来住,可乔爷就是舍不得离开哈尔滨。儿子结婚第二年,又传来喜讯了,儿媳给他生了个大孙女,乔爷连夜就赶来了,宝贝的不行。 他这孙女就是乔美程乔大妖孽。乔爷一个劲的跟儿子说不许有重男轻女思想,一定得对自己这大孙女好,媳妇看公公不嫌弃她生了个女孩,自然也很高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乔爷呆上段日子就回去了,他放心,孙女除了儿子儿媳还有姥爷姥姥疼着呢。 可等他三年后再来可就不一样了,孙女没了!问谁谁都支支吾吾,后来乔爷是真火了,年近三十的儿子被他一个大耳刮子差点扇出门外去,儿子扑通就给他跪下了,说把他孙女送走了,家里都让他这孙女闹的快家破人亡了。 原来这乔美程天生就有阴阳眼,从会说话起就开始吓唬身边的人,先是吓唬她妈,总跟她妈哭说姥爷家院子里的树上有个吊着的老爷爷,并且一进她姥爷家院就跑树下站着去。 程程她姥爷为了女儿和外孙女只好搬离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宅子。到了新居乔美程依然不消停,每天抱着姥爷的腿不让他走,说会有大汽车撞姥爷的小汽车。 果不其然,老爷子的专车被一辆大巴撞了,司机当场死亡,老爷子由于坐在后排又绑了安全带,侥幸逃此一劫,却也足足在医院住了半年。 姥爷不在家了,她开始折腾姥姥,说司机叔叔又来接姥爷了,姥姥你怎么不搭理他啊? 老太太一下被吓出心脏病,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程程爸妈商量了下,决定把她送长托,这下换幼儿园倒霉了。 这孩子吓唬完老师吓家长,说老师身后跟着俩小孩,老师从来都不管他俩,那老师听完哇一下就哭了,再没来幼儿园上班。 现在想想估计是人流做多了,被灵缠上了。别的家长接小孩来,程程是长托,她很好心的帮小朋友拿书包取鞋子,小朋友的爸爸一个劲的夸她,程程说叔叔你怎么不让身后的阿姨进来啊? 她哭的眼睛都流血了,xx她是你妈妈吗?小朋友也很天真,说我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她就回来了。 那家长抱起孩子就跑,啥都不要了,程程拿着小朋友的鞋子就往外追,园长目睹这一切,当晚就把程程送回家,说啥都不敢再收她。 就这么一来二去,程程几乎踏遍了这座城市的每所幼儿园。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程程姥爷托关系把她送进了一间姑子庙,全家人虽说不忍心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普通百姓人家,经不起这孩子如此折腾啊。 乔爷二话没说就让儿子带自己去把孙女接了回来,他本想把程程带回哈尔滨,可又一想没爹没娘的孩子太可怜,就决定定居在这了。 就这么着,程程自三岁以后就一直在爷爷身边长大,只是偶尔的回爹妈身边炸一下。 要说这孩子也挺可怜,那么小她懂什么啊?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而已,就搞到爹妈不疼姥姥不爱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致使她长大之后开始变态。曹城说刚和程程认识时两人都十五六岁,正是爱玩的年龄,所以隔三差五的俩人就凑一起拉帮结伙到处折腾。 一般折腾完也都十一二点了,除了打车没别的办法回家。当时出租车行业还没如今这么规范,没计价器,上车前先谈价,双方觉得合适就上车走人,不合适就各自再找。 程程每次都让曹城送她回家,跟出租车司机砍价自然也是他的事,路程近点就五块,远点就八块,基本上也都能拉他们。 不过也有隔路的,看俩半大孩子就想糊弄下,少十块不走。司机通常都说你们去那地方太偏僻啊! 我这把你们送过去回程基本上就是跑空车。碰见这样的曹城也不废话,再找呗! 可程程总是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拉着曹城衣角说不坐这车啦!还得跟人拼车,你看后排那俩人还挺胖的,你怎么跟他们挤啊! 说完还不忘往出租车后座扫一眼。她这话一出口,没几个司机不肝颤的,胆小点的直接开车门就跑,车都不要了。 赶上天气不好时实在打不着便宜车,这妖孽也绝对不让司机把钱赚舒服了,下了车还不忘告诉司机,你可得把我姐姐安全送到家,你车牌我抄下来了,一会她没安全到家我肯定报警。 说完朝空空如也的后排座灿烂一笑,说声姐姐再见,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你说哪个跑夜路的司机经得起她这么折腾!此事曾一度导致本事的哥不敢上晚班,各个都是鬼故事大王。 第十五章 我开始憋不住乐,刘哥也拍着床板叫绝。曹城依旧不以为然,说这都属于乔美程开的小玩笑,类似咱正常人跟人打招呼,她要是看谁不顺眼,十成十这人得疯。 我说还有啥典故怎地?你说说呗!曹城显然又不蛋定了,说还说啥啊!你就看看我,我tm就让她整疯了!有一次她死皮赖脸的非要跟我和我爸去给人看事,趁我们忙着把我爸带的符纸全拿去叠了纸蛤蟆,就带那么点朱砂,这妖孽也偷去画蛤蟆了。你说她那么大了是不懂事吗?就是故意的!到最后我爸拿便签纸到处贴,我在那扔蛤蟆,她在那笑的哈哈的。 经曹城这么一说,我想起今天我被这丫头整的事,我问曹城今天这鞭炮也是她故意给我准备地呗? 曹城说你以为呢!刘哥那根本没多大事,用点手段就治住了,无非是五行加上些辟邪物件,镇得住就结了。可你看看乔美程都干了些啥!昨天我管乔爷要的桃木椒图,老爷子抠门,就给我俩,不过这玩意确实管用,俩就够了。可今天乔美程拿来几个?加我这俩一共十二个!这东西四五千一个一点不愁销路,乔爷不舍得卖,都攒着应急用的,他那孙女本身就招那些不干净东西,老爷子留着后手呢!这多出来的十个椒图肯定是乔美程偷的。还有那撒了一地和挂在幕布上的五帝钱,知道什么来头吗?真真的清朝五代皇帝的铜钱,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这几个皇帝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比较硬的主,处于中国国力最强大的年代,时代相连,国运昌盛,社会安定繁荣,帝王独尊,百姓乐业,钱币铸造精良,流通也久,得“天、地、人”之精气,所以用这东西镇宅化煞那是相当有用。再说铜钱这东西内方外圆,字迹周正,也代表着天地间浩然正气。现在市面上买得到的大部分都是假的,所以作用显现不出来,你再开光也没用,就跟上坟烧报纸似的,你那报纸镶金边也不好使啊!以前我爸在乔爷那替人买过一串,五个铜钱整一万,还得说是托了关系。 刘哥一听可坐不住了,这不算地上洒的,十二个影厅挂的可就整十八万啊!那地上撒的明显翻倍,刘哥那汗当时就下来了,八成他卖了这影厅也赔不起啊! 曹城也发现刘哥不停擦汗,说刘哥你放心,这帐算不到你头上,乔美程怎么败家乔爷都不心疼,也没说事后管谁要过,他孙女没朋友,也没人敢跟乔美程交朋友,所以只要有人愿意陪乔美程玩,乔爷丢啥都无所谓。 刘哥显得有些尴尬,说那倒不是,但咋说也是替我办事搭进去的,多少我得给人补点。 曹城说刘哥你就当我没说行吧!本来就没打算用这些玩意,粉条子能解决的问题用鱼翅不是犯傻吗!她乔美程活作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刘哥说那先这样,万一这帐真算起来刘哥我也认。 我在旁听的仔细,刘哥这人确实不错,实在。但这帐就这么算他头上也有点冤,但愿如曹城所说,乔爷不计较这些。可谁成想,当我和曹城第二天一早进家门时,乔爷和曹叔正坐家里等着我们呢。 没等我俩开口,乔爷先发问了:“程程呢?”曹城说你宝贝孙女把我俩玩一顿,自己跑了。 乔爷不听这些,只想要个答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程程呢?!” 曹城不说话了,估计和我一样觉得事情严重了。昨天在影厅一瞬间的功夫我们就被制住了,按理说程程不应该没被他们发现,房间不是很大,他们也都是专业人士,怎么能漏掉一个大活人呢? 曹叔也看出我俩心里有事,说你俩先进来,把事情来龙去脉跟我说说,咱再开始找人。 乔爷那表情活像要吃人,我有点不敢看他,就对着曹叔说出昨天发生的事,细致到每一个细节,曹叔听完半天没说话,我就更忐忑了。 乔爷站起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冲我们吼,还不快跟我找人去! 于是我们四人又来到刘哥的影院,刘哥正在办公室补眠,被员工唤醒后急急的出来迎我们,听我把事情原委叙述一遍后立马命员工清场。 乔爷与曹叔在两层楼中不停的转着,最后二人同时停在昨天程程消失的影厅。 曹叔回身照我和曹城的屁股各踢了一脚,说实话非常疼,我俩也被踢的莫名其妙。曹叔说叫你俩小王八羔子少给我惹事,还是到处给我生事端! 他训斥我们的同时一把扯下幕布,那幕布背面赫然印满了血红的手印。这下我俩傻眼了,面面相觑,乔爷蹲在地上仔细的瞧,半晌也没见动静,曹叔继续拉开幕布后面的窗帘,霎时整个影厅被阳光填满,光很强,刺的我不敢睁眼,渐渐适应后,眼前的景象却不禁令我倒抽一口气。 窗子很大,几乎占了整面墙,窗子由三块巨大的玻璃拼接而成,而那玻璃上也布满了手印,不一样的是这些手印不是印上去的,而是像被烙上去一样。怎么说呢?就如同玻璃被烤到快融化时,无数只手在上面抓挠,将指印与抓痕深深的刻在玻璃上。 曹叔问刘哥这里是否发生过火灾,刘哥说他也是刚租没多久,不清楚,况且之前自己一直在南方,也不了解本地的事情。 刘哥解释归解释,但他确实也跟着我们着急,安排几个人同时去找大楼的管理人员,不一会就来了三个,三人异口同声说这里没发生过火灾,乔爷突然从阴郁转为爆发,拎着拐棍照着三个管理人员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打。 三人左躲右闪,却都不敢去碰乔爷,乔爷也不给他们制住自己的机会,拐棍甩的跟打狗棒似的,一边打一边还骂“操蛋玩意儿!我孙女都没了,还跟我编瞎话!让你们编!我让你们编!” 三人看乔爷这架势是想活活打死他们,随即撒腿就跑,我与曹城一人扑向一个,牢牢的压倒在地,另一个也被刘哥制住。 曹叔这时把影厅门关上,做好关门打狗的准备。 第十六章 三人嘴比鸭子还硬,死活咬住“不知道”三个字,曹城驴脾气也上来了,开始拳脚相加。曹叔看这么耽误时间也不是事,就试着引魂,但试了半天也没动静。我想可能是被我昨天用鞭炮折腾的,再加上一群持枪武警,八成能冲的不能冲的都给冲跑了。曹叔放下手中的铜铃,取出一张半米见方的黄纸,用朱砂在上面写了乔美程的名字与生辰八字。又叫我与曹城、乔爷过来,手沾朱砂,按住黄纸其他三个角。 曹城先是脱了裤子,解下皮带,然后让那三人背靠背坐着,再用皮带绑住三人脖子,力道刚好可以令他们呼吸顺畅,不过谁要是稍微动一下,三人一起倒霉。曹城嘱咐刘哥看好,才过来按好纸角。曹叔等我们就位,先是交代好一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手,然后就开始念叨,最后往黄纸上撒了一把米,米粒很白,应该是糯米。我与曹城正对,左边是曹叔,右边是乔爷,因为离的很近,所以隐约能听到点曹叔在叨咕啥,大概就是米仙米仙显灵通,弟子心有不明事,乔家长孙失踪迹,烦请米仙引迷津。由于曹叔叨咕的很快,声音也不大,所以听了个大概。其实我对这个不陌生,上学时玩过一种类似的游戏,叫请笔仙。当时觉得挺神奇,也与同学玩过几次,但问的问题都很幼稚,也是那时太单纯。基本就问笔仙笔仙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是男的请画圈,女的请画叉。还真没谁起过幺蛾子问自己什么时候死的,所以都很单纯的快乐着,因为真的能画出圈圈叉叉来,不过也时常伴随着哪个学校的某某玩笔仙玩死了,各种云云,但越是这样越能勾起孩子的好奇心,所以大家还是一有时间就和同学请笔仙研究圈圈叉叉。这次曹叔也用上类似手段,我不免有些好奇,别说,他叨咕没多久我还真来了反应。先是按在纸角的手指发热,然后发烫,烫的我都想撒手蹦起来,可看其余三人都在忍着,曹城更是头上都见了汗了也没吭一声,于是我咬着牙,也强忍了下来。曹叔此时更加快速的叨咕,没一会,我就感觉到脚踝处有风在流动,开始是清凉,很舒服,可随即就开始刺骨了。我心里暗骂,这tm还冰火两重天呢!谁知就听“啪”的一声,我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声音那个脆啊!我一愣,随即环顾四周,显然他们也都听见了,曹城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乔爷瞪我一眼,曹叔没搭理我,还在那叨咕。我这脸唰一下就红了,md被鬼打了!刚这么想又一声脆响,另一侧脸颊也挨了一耳光。曹城噗哧一声,想笑又没敢笑,憋的脸色发紫,乔爷那眼神都快杀人了。我尴尬的低下头,看着纸上的米粒。说也奇怪,我们手下按着的黄纸开始颤动,纸上的米粒也跟着颤动,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带动了谁,我开始紧张,看了眼曹城,曹城也盯着米粒,又瞥了眼乔爷,只见乔爷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曹叔的也是,头发根根竖立放射状散开,像极了在科技馆里玩静电球时的景象,曹城是寸头,所以看不出来,我想此时的我一样像只炸了毛的狮子。这些米粒的颤动渐渐有了规律,一颗颗活了一样,先是围绕着乔美程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绕圈,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我越发的紧张,大气都不敢喘,忽然米粒不动了,一颗颗站在那里,十分整齐。不一会又都倒在纸上,黄纸也停止了颤动。曹叔不再念叨,四周很静,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令我感到不安。我看向曹叔,曹叔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抓住我按在纸角上的手腕,并示意我也如此握住乔爷手腕,于是我们四人就这样手手相连。 奇怪的事又一次发生,我们四人同时迈步绕着黄纸转,不应该说是绕着,应该说是被黄纸带动着转起来,倒不是我不能控制自己双腿,只是我们手手相连,我感觉到乔爷的牵引与曹叔的推动,如果我不跟上步伐,那恐怕这纸就碎掉了。 再看黄纸上的米粒又开始颤动起来,并且排成一个箭头的形状,无论我们怎么转圈,箭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东南角。 我一下想起昨天放鞭炮时东南角的白影,那死命盯住我的眼神,对啊!这事我怎么忘了呢! 曹叔又开始念叨,不一会,我们的脚步停止了,米粒也再次从直立状态散落,并且渐渐由白变灰再变黑。 曹叔说行了,看来问题出在那边。我也急急的说出白影的事,乔爷率先朝东南角走去,提起拐杖就要敲墙,可还没等他碰到墙壁,就听身后“砰”的一声,伴随着玻璃碎掉的脆响,夹杂着一人的惨嚎。 我被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原来房间内的吊灯掉下来了,还夹带着一块天花板,直直的砸在被绑那三人中其中一人的腿上,那人先是嚎叫,随即嚎啕大哭,哭说红姐我对不起你,我不敢去报案,我不敢给你申冤,老弟我害怕,我斗不过他们的。他这一哭天抢地,其他那两人受不了了,脖子被皮带勒的上不来气,一会咳嗽一会翻白眼。 曹城赶紧解开皮带,拉起被砸的哇哇哭那位,问他怎么回事。此人长了一双非常大的眼睛,跟赵薇有一拼,所以我们暂且叫他大眼。 大眼二十五六岁,哭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抽泣不止。他说这房间没租给刘哥时一直空着,因为这里死过人,就一人。知道这事的人很少,因为当时他是这的保安,又和死者关系不错,所以得知此事。死者是他发现的,当时场面很诡异,死者被烧焦了,但是身上的衣服没有燃烧,头发也还在,玻璃烤的快融化了,可是房间内的货物却没事。 大眼边说边抽泣,停了会喘口气,又哇一声哭开了。曹城气的直踢他,说你哭个屁,要哭说完了再哭! 乔爷起身继续研究那面墙去了,因为他看出来这小子不哭够了是不带再开口的。 第十七章 大眼终于不哭了,看着曹叔说大叔,我看出来你们懂行,就请你们帮帮红姐吧!我知道她一直在这没走。 曹叔说你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姐姐,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解决问题,你别有负担,说吧。 大眼开始讲起他与红姐的故事。大眼说他刚来这大楼工作时职位是保安,老同事在他来的第一天就告诉他,晚上关门后别乱走,四楼xx西装的业主经常晚走或者干脆就住这。一是不能赶她走,二是不能在她要走时找不着人给她开门,所以叫大眼安分点,别一到晚上就锁了大门溜出去玩。 大眼就觉得好奇,怎么会有这种人,下班了不急着回家在这耗个什么劲?!于是大眼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四楼巡查,当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令他好奇的人时他惊呆了,因为这人太美了。大眼就那么傻愣愣的望着她,那女人也发现了他。 女人先是一笑,说你是新来的吧?以后你就叫我红姐吧!姐呆会就走,你忙着去吧!大眼哦了一声就继续往楼上去,他一边吃惊女人的美丽大方一边狠狠的郁闷了下,因为女人没问他的名字。 后来每当他值夜班时他都特别兴奋,甚至主动帮同事值夜班,因为他很想见到四楼的红姐,更确切的说是跟红姐独处。 也许是老天开眼,终于有一天,红姐叫住了他,说老弟过来和红姐喝一杯吧!大眼受宠若惊,半天没说出话来,红姐一看笑了,说老弟你紧张啥呀?红姐找你喝酒,又不吃人。 于是大眼走进了红姐的店里,店里经营高档西装和男士用品,大眼看着都很喜欢,但这些都没有眼前的女人有吸引力。 大眼说当时红姐已经喝了不少,有些醉了,但她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大眼很腼腆,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陪她一杯杯的干,然后听红姐讲故事。 红姐说老弟,姐给你讲个故事吧!姐从来都没跟别人讲过,你是第一个听众。大眼说好,我愿意做你第一个听众。红姐笑,紧接着又干了一杯。慢慢的开始讲起,她说从前有两个小孩,家里特别穷,两个孩子家里都是人多地少,所以经常连饭都吃不饱。男孩是家里的长孙,有奶奶疼着,全家省下来细粮给奶奶蒸馒头吃,奶奶却把馒头留给孙子上学吃,所以男孩身体发育的很好,在村里是长的最高最好看的男孩子。女孩就不然,每天除了窝窝头就是大饼子,一年见不到几次油水,所以长的是又瘦又小,还有一头自来黄的头发,男孩总取笑女孩是黄毛丫头,女孩也不生气,因为她喜欢看男孩笑。 两个孩子家离的很近,所以上下学都一起走,女孩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盼着清晨早些到来,那样她就又能见到男孩了。日子就在女孩的无数次盼望中悄然而过,男孩和女孩也一天天长大,他们必须去更远的地方上学,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都够背半本英语书的。女孩记得那是深冬的一天,没等放学天就已经黑了,可有男孩和她一起回家,她一点都不害怕。回头看了教室最后排的男孩一眼,发现男孩也在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回家的路上女孩总是觉得男孩今天的步伐特别快,她得小跑才能跟上,终于她走不动了,就叫男孩慢一点,男孩像是接到立正命令一样,一下就站那不动了,吓女孩一跳,女孩问男孩你怎么了?男孩不说话,女孩又走近问,男孩突然抱住女孩,将她压倒在雪地上就是一顿乱摸乱亲,女孩没敢出声,开始是害怕,后来还有那么点幸福感,最后居然呵呵笑了起来。 大眼听到这脸都涨红了,看着一脸迷乱的红姐,他突然扑了上去,红姐没反抗,于是他俩就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关系,可大眼清晰的记得,红姐在**时喊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听的面红耳赤的,心说大眼你真tm是一禽兽,趁人之危啊!没想到大眼却一下子激动起来,他说他知道那男人是谁,那男人就是他老板,这大楼的主人。我一听也愣了,看来这事关系大了,一般这种人商界政界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凭我们几人,搞的定吗? 我们谁都没有打断大眼,他继续讲着,他说事后红姐只跟他讲把今晚忘了吧!之后就有段时间没再见到她。大眼依旧一有时间就往四楼跑,可这门总是禁闭。有天夜班他迟到了,同班的老哥跟他讲老板在顶楼办公室,叫他巡视的时候注意点,别惊扰到老板,到时饭碗不保。大眼没吱声,拿着手电就上楼了,刚到老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大眼就傻了,因为他分明听到了****时才有可能发出的声音,而那声音他很熟悉,是红姐。 大眼红着眼下楼,躲在四楼的角落里等红姐,他很想上去把那男人从红姐身上拉开,狠踹一顿,但是他不敢。眼泪鼻涕就那么一起流着,直到红姐发现他时,他又哇的一声哭开了。 红姐开始是觉得好笑,渐渐的也被他的悲伤感染。红姐说傻弟弟你何苦,姐这辈子算是毁了,你可别走姐的老路,跳进情网出不来。大眼依旧哭,抱着红姐哭,红姐哄小孩似的说我把上次讲的故事给你讲完吧! 那晚在雪地上男孩与女孩有了第一次肌肤之亲,男孩很兴奋,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打避孕套,两人没几天就用完了,女孩知道自己是真心爱着男孩的,所以只要他愿意,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即使身子底下再凉,她也愿意挨。 转眼到了高考放榜的日子,男孩考上一所三流大学,女孩却落榜了。男孩激动不已,要知道在他们村他可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村里人不管什么三流一流,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大学,那都是一流的,都是最棒的。男孩家借遍村里每一家的钱,又卖了耕牛,才凑够男孩第一年的学费,男孩临走时对女孩说好好在家复习,明年再考,来城里找我。而女孩却只听了一半,她没有留在家里复习,而是直接去了城里找男孩。因为她知道男孩家已经没办法再拿出男孩第二年的学费,就算是卖房子卖地也不够。所以,女孩想出来打工,供男孩把大学读完。 可来到城里女孩发现男孩没有临走时的那种高兴劲了,变的沉闷、急躁、易怒。男孩狠狠的在女孩身上发泄**,他不想听女孩说话,不想知道村里发生的事,甚至不想知道父母的近况,渐渐的他开始烦女孩,觉得女孩是负担,来到城里吃住哪样都得花钱,他不停的赶她走。 终于,女孩发现男孩为什么变成如此性格。那天男孩喝的烂醉来找她,进门就直直的栽倒在地,女孩去扶他他骂女孩,说你们都给我滚,少jb在我面前假惺惺,不是嫌我穷嫌我土吗!?老子就土了怎么地,我还吐你们一身呢!随即果断的吐了女孩一身。女孩这才从男孩梦呓般的唠叨中得知他在大学里过的不快乐,班级同学歧视他,全班组织的活动,只要是需要aa凑钱,大家都自动将他排除在外。男孩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他受不了从被村里人碰到天上,到学校里被同学踩在脚下的待遇差别。 女孩做了选择,让男孩能快乐生活的选择。她找过好几分工作,工资最高没有超过五百元的。只有一种工作钱来的快,是的,女孩做了舞小姐。 男孩开始有大把的钱花,交际圈也变得大起来,男孩本来长的就精神,再穿的好些,出手阔绰,很轻易的就俘获各路美女芳心。男孩又找回被众星捧月般的感觉。 女孩看着男孩一天天快乐起来,自己也十分满足。直到有一次在女孩工作的ktv他们相遇了,男孩和同学朋友一起来消遣,叫了几个小姐,当时女孩就在这几个小姐当中,两人四目相对时都是无比震惊。女孩一直告诉男孩自己是在大酒店里做前台,酒店是国际酒店,客人来消费都是会给小费的,所以每天都能带回不少钱,男孩也没细问,有钱花就好。可他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做的皮肉生意。 男孩装作不认识女孩,他很怕好不容易拾回的光环就这么被女孩玷污,他的同学朋友会更加看不起他的。所以当他的同学将女孩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没有吭声,而是随手抓过一个小姐,肆无忌惮的蹂躏。女孩泪往肚子里流,脸上却挂着笑,和男孩的同学打情骂俏。此后男孩除了回她那拿钱,再很少来找她,女孩更是不敢主动找男孩。 想必听到这大家也全明白了,男孩最终放弃了女孩,找了富家女。多么狗血的剧情,可是就tmd发生了,那女孩就是红姐,男孩就是这大楼的老板,郭志远。 我们都明白事情的经过,却差了最重要的结果,可大眼却不说了,傻傻的盯着东南角的墙,丢了魂似的。任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在吭声,都能把人急死! 第十八章 我们正跟大眼干着急,乔爷那边开始拆墙了,老爷子拎起吊灯就往墙上砸,我和曹城连忙抢下来,怕他再闪了腰。 乔爷说这墙有夹层,你俩把他弄开吧,看着点高度,离地一米七左右开口,别砸低了。虽然不懂乔爷用意,但我和曹城还是依言而行,没一会墙上就破了个洞,曹城往里探了下头,又拿手电仔细的看了看,我也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可还没等把身子探过去就被曹城猛的撞了回来,还踩了我一脚。 曹城没顾上我,直接跟他爸说这里面有人。曹叔和乔爷同时上前,可还没等他俩走进,就见一只灰白的手从墙的开口处伸了出来。 我吓的一激灵,下意识的后退,可谁成想好死不死的踩在大眼脚上了,他嗷的一声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本就胆战心惊,被他这一嗓子彻底搞崩溃了,回头就给他一拳。 大眼腿上本就有伤,再被我踩了一脚不说,又结结实实的吃了我一拳,人咣当就躺地上了。刘哥连忙过来扶他,我也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勉强镇定下来去扶大眼,大眼身子软塌塌的,应该是晕了。 我再看向那面墙时那只手已经没了,曹叔往墙上贴符咒,曹城继续拆墙,乔爷扶住大块的墙皮像是怕掉下去砸到里面那个东西。 洞开的差不多了,曹城开始试着拉里面那东西,我大着胆子过去帮他,心里不停祈祷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我们都还很年轻呢! 曹城逐渐的探进半个身子,我从侧面给他举着手电,由于洞口实在太窄,我除了伸进一只手臂之外,再无法看到其它。 曹城开始往外使劲,因为洞口开的高,所以他探进身子的同时双脚是离地的,只靠腹部撑着墙,因此根本使不上太大劲,我和曹叔一起拉他,拽的他跟超人差不多姿势,不过好歹是把他拽出来了。 曹城出来的同时拖出一个浑身灰白的女人,无论是皮肤还是衣服,都是灰白色的,像是石灰混着陈年的灰土那种颜色,乔爷拨开我们,抱着这灰白色的怪物老泪纵横,我这才隐约的辨认出这怪物居然是乔美程。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乔美程是怎么进到墙里去的,曹叔说别愣着了,赶紧送医院。 我们把这一大烂摊子撇给刘哥处理,我背着大眼,曹城背着程程,快速奔向隔条街的医院。这忙了一小天,我是越忙越迷糊,啥啥都是有头没尾的,无端的心烦。 乔爷和曹叔分别守着不省人事的二人,我与曹城满医院跑,挂号、交费、拍片、化验、取药,折腾的我俩团团转,就tm不能都在一个楼里解决?就tm不能都放一个楼层办理?这要是患者独自来看病,病没看上呢,人先折腾半死。 大热的天,我俩强压火气办好一切,大眼所在的病房是四人间,却只住了他一人,正好成全了我和曹城,我俩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们醒来时,大眼不见了。 问护士护士说没注意,这下可好,又得挨骂!硬着头皮去找曹叔和乔爷,他俩正在程程病房外商量着什么,见我俩过来就问大眼醒了吗?我说应该是醒了,不醒的话人应该不能没吧! 曹叔听了我的话反映半天,随即劈头盖脸的把我和曹城一顿收拾,说还能让你俩干点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包了!我俩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曹城问乔爷程程怎么样了,乔爷说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晚上就难说了。 曹叔劝乔爷说咱俩先回去准备准备,歇一会,让这俩兔崽子在这守着。乔爷明显对我和曹城不放心,我尴尬一笑说乔爷您放心吧!我就在这盯着,眼睛都不带眨的。曹城直接把他俩往外推,送走后我俩就开始分析这事情的起末。 我说如果大眼讲的都是事实的话,那么红姐的死差不多就是两人所为,一是郭志远,二是郭志远的老婆。 曹城点头,示意我继续。我说我能解释的就这么多了!曹城随即给我一个白眼,说以为你是当代福尔摩斯呢!原来就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说你懂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红姐身体烧焦了头发和衣服却没事? 曹城说这个我还真知道点,这个红姐八成是被暗算了,并且死的很惨,是被人施了方术的。从她头发与衣服并未随身体烧焦来看,红姐十之八九是被人抽了魂,而硬生的烧了七魄。 我似懂非懂,曹城开始给我解释,说人有三魂七魄这点不用讲你也知道,但这三魂中有两魂并不常在人身上,只有命魂是一直留在本体的。七魄则不同,全部牢牢附着本体,丢哪个人都不自在。在古代有一种方术制人,专烧人的七魄,独拘一魂,这样一来此人死后就无法投胎,也无法向天地申冤,而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人并不属于死人范畴,连鬼都做不了。这煅七魄法最大的特点就是三千烦恼丝丝丝不损,一身遮羞物件件不烂。 我似乎有点懂了,这至红姐于死地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缺德,想是怕报复吧!如此一来害的死者鬼都做不成,又怎会出冤魂。这让我联想到灭魂钉,将一种特殊的钉子钉在死者的天灵盖上,死者立马魂飞魄散,同样鬼都做不成。太tm没人性了,谁说世界上鬼是最可怕的存在?明明就是这些泯灭人性的人! 我一想到大眼讲的故事里的女孩就心疼,再想到她就是死去的红姐就想哭。我问曹城有办法帮她吗?曹城直摇头,他说你要怎么帮啊?你看里面躺那姑奶奶,你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我又一次蒙了,是啊!程程还昏迷着,她是怎么进到墙里去的?红姐所为吗?我纠结的要命,曹城递给我支烟,说别想了,晚上看看再说吧! 第十九章 我和曹城刚点上烟,就被迎面而来的小护士给收走了,小护士很个性,抢走我俩烟的同时,还给我俩一人手里塞了块口香糖,并说吃完不许随地吐,楼道拐角有果皮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曹城面面相觑,我说哥们她是不是看上你了?曹城说肯定看上你了,先给你的! 我俩正互相调侃,冷不丁一瞅病房,我硬生的把笑憋了回去,并且有点不知所措。 曹城见我不说话了,也顺着我目光望过去,程程正把脸贴在玻璃上,直勾勾的看着我。她双眼无神,完全不似前两次见过的模样,怪慎人的。 我说曹城你去叫大夫过来看看,不是说醒了让咱喊吗!曹城说你去吧!程程有点不对劲,她真疯起来你应付不了。 我想想也是,可我刚迈开步,门后的程程就跟疯了似的抓玻璃,使劲拽门拍门,我不动了,她也不闹了。 刚刚抢烟那个小护士被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她看程程醒了就要开门进去,我与曹城几乎同时抓向她正在开门的手,按程程刚才那狂劲,这小护士进去不得让她撕了啊! 小护士不知其中原委,冰冷冷的说你俩胆子不小啊!耍流氓都挑在公共场所,把手拿开! 我一听“耍流氓”仨字一愣,急忙放开她,不至于吧!曹城则是把手移到她手腕处,说我这朋友精神受刺激了,你先别进去,让她冷静冷静。 小护士甩开曹城,转身走了。我说我去给曹叔打电话吧!看来用不着等到晚上了,曹城点头,可我这一走程程又疯了似的折腾开了。 放下电话回来时程程的病房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曹城一边拽门一边拦他们不准进,几个大夫眼看就要上前架走曹城,程程更是开始用头撞玻璃,一群人叫叫嚷嚷的乱成一团。 大夫一个劲埋怨我们不懂事,说病人刚苏醒,情绪不稳定,应该立即做检查。说我们这样堵着门不让进是会耽误事的。 曹城被推搡的急了,喊说我tm不让你们进是怕你们出事,一个个都傻啊!精神病了看不出来啊! 那大夫说精神病也有精神病的治疗方法,你不能不让我们进去啊! 此时程程又不闹了,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的我浑身不自在,这是咋个情况啊? 可能是曹城感觉不到程程用力拽门了,他下意识的也松了点劲,可他这一松,一下就被几个实习医生给钻了空子,程程病房的门被挤开了,一群大夫护士蜂拥而入,边劝边拉的就要把程程送回病床,程程也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的我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大夫让她躺好,她跟没听见似的,大夫无奈只好在她坐着的情况下去翻她眼皮检查。可这一翻不要紧,程程张嘴就把他咬了,几个人上去拉都没拉开,曹城恶狠狠的说“该!” 我白曹城一眼,也上去帮忙,没想到我这一拉还真拉开了!更没想到的是乔美程放开大夫的同时竟然死死的抱住了我,任凭我怎么推她都无济于事,几个大夫想拉,又不好意思拉,试了几下无果后居然谁都不管了! 我就这样以一种极其难过的姿势挨到曹叔和乔爷来,乔爷一见此情景立即怒了,也难怪他会怒。我正一支手臂撑着床头的栏杆,一支手臂撑着床,身体前倾着,腰被坐在床上的程程死死抱住,我的小弟弟正贴着程程的胸,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此时大夫和护士早就撤出去了,只剩曹城自己看着我俩皱眉头,乔爷拿起拐棍就要抽我,好在被曹城半空拦下了,说乔爷你先别急,砖头没想欺负程程,你先看看程程的情况再说吧! 此时的我眼泪都要下来了,我说曹叔你快帮帮我啊!曹叔走过来拍拍程程,程程一点反应都没有,曹叔又打量她半天,最后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扎在程程左耳后,我立刻就感觉到程程软软的趴在我身上,失去刚刚死命抱住我的力气,而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四肢麻酥酥的疼,想站起身都不知该怎么支配身体。 曹城和曹叔两人将我们分开,我是又羞愧又狼狈,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乔爷依旧对我瞪眼,曹城只跟他爸讲事情的经过,而我只能红着脸等待身下帐篷的消失。 曹叔听过曹城的叙述与分析后连连点头,说城子这回分析到点上了,程程这身子的确是被魂灵占去了,并且这魂灵没有足够的意识,行事只靠本能,所以大白天的她也敢出来闹。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程程的魂,时间拖的越久就越难办了。 原来红姐被抽出命魂的同时,天魂和地魂就随七魄的煅烧散去了,而这缕命魂不知是被人故意放了,还是出于某种机缘巧合逃出了施术者的禁锢,总之,她现在缠上了程程。也正如曹叔所说,这缕脱离了天魂和地魂的命魂没有意识,行事只凭本能,所以我们很难推断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我说能不能再次将红姐命魂抽出啊?她再可怜也不能占程程身体不是。曹叔说能到是能,但首先得把程程命魂找回来,不然这醒了后又不知是谁了。 曹叔决定给程程办出院,送回乔家,今晚就得找回程程命魂,而这必须得在乔家和刘哥的影厅搞定,暂时分配我与乔爷在家叫魂,曹叔曹城夜里潜进影厅施术。 说实话把我和这一老一小放一起我挺尴尬,程程只要一醒来就会把我抱到快断气,之后就要面对乔爷的暴跳如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终于挨到深夜,乔爷取出黄裱纸,用朱砂在上面写了程程的八字,又端来一盆清水放在程程床尾。我则被乔爷安排在程程床头,光脚站到程程的枕头上,接过乔爷递来的一根红线,牢牢绑在右手中指上,乔爷在红线的另一端绑了一枝香,让我调整下高度,一会点燃时必须让香悬于程程眉心,不能烧到她,也不能离远喽!我顿时压力山大,摆明玩我吗不是!不过看乔爷很认真,我也只好一遍遍的衡量,再尽量保持身子与手不摇晃。 子时一到乔爷迅速燃起写有程程八字的黄裱纸,并用黄裱纸的火苗点着连着红线的香,最后迅速将黄裱纸悬于程程脚底水盆上方,让灰烬尽数落在盆内。 我则努力找着平衡,并配合乔爷喊程程的名字,可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吹气,不是吹我脖子就是吹我手中的红线,乔爷完全不顾我这的异状,只是一遍遍叨念“乔美程,回来了!爷爷在家等你呢!” 第二十章 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一无所获。也不能这么讲,我还是有收获的,整根中指都紫了,不疼不痒的,就是紫的吓人,回弯握拳还都好使。乔爷显然心情极度差,程程的命魂没招回来,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曹家父子。 可是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见曹家父子踪影。我开始坐立不安,满地乱转,我怕他们出事。 乔爷终于被我转急眼了,茶杯狠狠落在桌子上。说你能不能老实点!地面都让你趟起灰了!瞎转悠个啥劲! 我说天亮了,我去找找他们。 说着我就要出门,可还没等乔爷拦我,程程就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扑到我身上,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磕门框上。 乔爷见程程这疯样气的直拿拐棍戳地,说你俩都给我消停点!滚边呆着去! 说着就拿起电话拨号,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给程程爸打的,三言两语交代了程程的现状,叫他立刻过来。 二十分钟后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进了屋,先是放下手中提的水果,然后看向抱着我的程程,乔爷似乎找到出气筒,一连骂了那儒雅男人七八分钟,我也确定了这人就是程程爸。 程程爸脾气很好,等乔爷发完脾气才开口问事情的经过,乔爷哼了一声说你问那小子。 程程爸看向我,推了推眼镜,似乎有些尴尬。我也挺尴尬的,当着人家老爹的面被人家女儿抱着,什么事儿啊! 我说乔叔好,你也知道程程中邪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你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吧! 于是我从程程影院驱邪开始一直讲到曹家父子失踪,程程爸从头听到尾从未打断我说话,这素质不是一般的好。 乔爷交代程程爸找人打听曹叔他们的下落,说务必得把人找到,不然你就等着领回去个傻姑娘吧! 程程爸摸了下程程的头,又拍了拍我肩膀,说帮叔照看一会,叔一会就给你把人找回来。 我望着乔叔离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打鼓,真那么大本事吗?但愿不要像以前放弃程程那样把我们一起全放弃了。 我在焦急中等待,乔爷在等待中变态。把他那些压箱底的东西都翻出来往程程床上堆,最后挤得我俩都没地方坐了。什么八卦镜、桃木剑、红把斧头、五帝钱、铜葫芦、铃铛,还有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他是能往程程身上戴的就给戴上,戴不上的揣兜里,兜里揣不下的摆床上,全是避邪物件,我算见识了什么叫病急乱投医。 乔爷正忙的high,曹叔进来了,我喜出望外,还好!还好!人没事!曹城也晃晃当当进来了,看着这一床的东西就乐了,说乔爷你这是干啥啊?博览会啊? 乔爷没搭理曹城,问曹叔遇到什么麻烦了,曹叔说中了人家埋伏,刚潜进大楼就被抓了,直接送进看守所,要不是程程爸疏通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 乔爷这下火大了,眼睛都红了,说好你个姓郭的!杀人还杀上瘾了!王八犊子玩意! 曹叔也说大眼的失踪和自己昨晚被抓都跟郭志远脱不了干系,看来不请这尊神是过不了这个劫了。 我正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讲话,突然间抱住我脖子的程程“嗷”一嗓子嚎开了,震的我耳朵嗡嗡的,我一下就从床上跳起,程程也松开了我,并不停的叨念“志远,志远……”一边念一边哭。 曹城又把我推回程程身边,程程再把我推回来。我晕! 曹城试着喊程程“红姐”,程程没反映,依然一边哭一边四处张望寻找,嘴里念着志远。我们分析可能是曹叔刚才无意说出的郭志远三个字刺激到她,让她重拾了些许意识,但肯定不是全部。我有些感叹,一个人得爱另一个人多深,才能揉进自己的灵魂中去。 曹叔劝乔爷把床上的东西都收了,程程身子里的东西并不属阴间之物,这些东西对她没用。乔爷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东西收起几样,又放回床上,说先别管这些,得先把姓郭的的找到,问个究竟。 曹叔说已经跟程程爸打过招呼了,估计一会就能有消息。我偷偷问曹城程程爸是什么来头啊?曹城说这么说吧!程程爸要是大晴天的觉得热了,说想要天下雨,那就能有飞机上天撒摧雨济,不把雨弄下来都不算完。 我说哦,气象局的!曹城说你是不是也丢了点啥? 我俩正贫着,程程爸回来了,说事情办妥了,约了郭志远中午吃饭,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过去吧,外面车等着呢。 我们终究还是低估了程程身子里的红姐,当郭志远踏入宾馆包间里的一刻起,一场血案就迅雷不及掩耳的发生了,程程一直在手中把玩着瓷碟子,谁都没注意她偷偷在桌下把碟子掰碎了,郭志远推开门的那一刻,程程飞扑过去将破碎的碟片刺进了郭志远的喉咙里,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没留给我们任何反映的机会。 郭志远双手死命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脸上尽是惊骇之情。估计他都没想到今天这饭局会与红姐有关,我想他一定是错愕大于恐惧的。 红姐也并没有像电影中那样,报仇雪恨后哈哈大笑,而是上前抱住了郭志远,在他耳边轻声的唱歌,我想那可能是他们小时候一起唱过的歌,郭志远瞳孔极具收缩,望着红姐气管发出呼呼的声音,随即倒地抽搐。 与此同时程程的身子也软软的倒在郭志远身上,是红姐走了。我们立即七手八脚的去分开两人,送进医院,郭志远眼看就是活不成了,大小便都失禁了,但也只能送去医院。 医院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这叫什么事啊?算是被骗了?被耍了?还是又一次被下了套? 程程被送进高干专用病房,是个套间,我们在外屋一根接一根抽烟,屋子里跟仙境似的。没有人开口说话,因为谁都解释不了这件事。 门在这时开了,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失踪了的大眼。我和曹城瞬间冲过去按住他,大眼不卑不亢,完全没有昨日的熊包样。 大眼说你们俩松开我,我给你们个解释,还有,收好这个。大眼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纸人,说程程的命魂在这上面,千万别弄坏。 乔爷一听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开!把我孙女还我!大眼将纸人递给乔爷,乔爷双手哆嗦着接过纸人,用脸轻轻的贴了贴,直接朝里屋程程的病房走去。他不需要听什么解释,只要孙女安全了,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是狗屁。 大眼环顾众人,“噗通”就是一跪,说我替红姐谢谢大家!而我自己更感激你们。 没有人上前扶他,他就那么一直跪着说的,他说这的确是一个圈套,利用了我们,但也是不得已的事。大眼说他和程程是网友,自从红姐死后他就四处找高人,希望能帮助红姐,可是一直无果。后来他在网上认识程程,跟程程说了红姐的事,程程很认真的给他出主意,说你要想办法先消了红姐的爱恨情仇,然后在将她的魂附在排位上供奉三代,吃尽三代香火后她就可以重新投胎去了。 大眼说完对着程程的病房磕了个头,他是在感激。他说那天的故事他故意没有讲完,郭志远抛弃红姐搭上了一个财主的女儿,财主女儿天生小儿麻痹,好在有个有钱的爹,郭志远就看上了她这有钱的爹,急急就把婚事办了。财主看女儿爱他爱的不行,也就答应了,郭志远很会拍老婆和丈人的马屁,很快就接手丈人的生意。靠着丈人的人脉做的也是风生水起,但郭志远不满足,男人的*在老婆身上得不到满足,他又没办法找别的女人,丈人看的紧。最终他把目标重新锁定了红姐,给红姐在自己的大楼开了家店。丈人只知他努力工作,加班办公,却不知他在办公室里蹂躏着红姐。郭志远压抑的已经变态了,他那不是爱,是折磨。红姐渐渐受不了他,有意离开,郭志远那丧心病狂的疯子就那么残忍的将红姐灭了口。 大眼抹了把泪继续说,他说郭志远找邪术师杀了红姐后将红姐的命魂封存在一个娃娃上,他买通了财主家的保姆才偷换出娃娃,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帮红姐。直到在网上遇见程程,程程计划了很久,直到前天才告诉他具体方法,他没想到程程居然愿意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陪上性命,他按程程交代的一一做了,事情也真如程程设想的一样顺利,红姐已经被他安顿好并托付家人供养,而他自己愿意为郭志远偿命。 我算彻底没脾气了!折腾来折腾去还是没逃过乔美程这妖孽的手心,弄了半天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我开门就走了,曹城也跟出来。我说看你长的跟猴似的,原来也这么二!曹城说哥们这是陪你一起二! 事后的一系列事情就不在此啰嗦,乔美程安然无恙的到处害人,大眼也活的好好的,至于郭志远,就那么消失了,也许他老婆会想起他,也许他父母会惦念他。 而我,开始认真的钻研起方术和法阵,至少下次再被乔美程玩的团团转时我能稍微保护下自己。 第二十一章 此后我与曹城的生活模式基本就是吃饭、睡觉、躲程程。但有句老话叫防不胜防,乔美程还是有办法逮到我俩,然后用各种损招逼迫我们跟她去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据说她在网络上是某个论坛的知名红人,之所以红,是因为有求必应,无论真的假的有的没的,只要那论坛上的人动动嘴,我和曹城就得跑断腿。 最后我决定躲远点,彻底清静下。就和曹城说我出来快一年了,想回家看看,你跟我回去不? 曹城本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听我这么一说也来了精神。说走,现在就走!能买上票就买,买不着车上补。 于是我俩给曹叔留了张字条就急匆匆的去了火车站,真心怕被乔美程堵住,连衣服什么的都没带,上了火车我俩才舒了口气。 我的家乡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佳木斯,位于黑龙江省。在这里生长了二十多年,我也没搞明白它为什么叫佳木斯。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哪好都不如家好,下了火车我就带着曹城一顿胡吃海塞,别的不敢说,我们这的小吃绝对会让你尝过之后就记一辈子。见到我爸妈时我俩撑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我没敢告诉爸妈我做了神棍,只跟他们讲和曹城一起学的汽修,单位放假就回来看看。爸妈也没多问,让我们好好休息就去准备晚饭了。 我俩没心没肺的满城乱窜,撒欢的玩,要知道摆脱了乔美程对我俩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可我们谁都没想到这高兴会持续那么久。 国人都记得零三年的那次非典吧!恰巧被我和曹城赶个正着。是的,我们回不去辽宁了。我家大门上也被贴了条幅——此户有外来人员。 那段日子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娱乐场所相应关闭,学校放长假,我和曹城每天都要接受居委会阿姨的检查,一天测好几遍体温,我能看到她眼神中那*裸的渴望,渴望我们快点发烧吧!发烧了好用大塑料袋从头到脚把我们套上,然后被几人扛着装车送去隔离区。我想不出为什么这女人如此歹毒,把我们隔离她能立功怎么着? 我和曹城在家呆的快长绿毛了,到处都是消毒水味,到处都是白口罩,电视上每天报道哪里哪里又发现新病例,死亡几人,诸如此类。 然而年轻的人总是不安分的,渐渐的我们联络起一部分人,每天约好到球场打球,累了就聚一堆胡侃,这其中有不少人是从外地偷偷打车回来的,也有因非典放长假的学生,还有如我们一样回来探亲却被拦下回不去的。 这其中有一个名叫闫峰的男孩极其沉默,新面孔,应该是在我走之后才搬来的。他每天除了打球就是听我们侃大山,从来不插话,我一度认为他是哑巴或者口痴。 可这男孩自从听曹城讲了驱鬼的经历后,就开始主动接近我们。我也才确定原来他是个正常人,只是有个不正常的姐姐,而他这姐姐几乎把身边人每一个人都折腾的沉默寡言。 闫峰先是把我俩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开始讲他姐姐的事,看来是很忌讳被别人知道自己家的秘密。 闫峰说我家是回族,家里老人不许请你们这样的人进门,因为信仰不同。可是我姐姐病了四年多了,怎么也治不好,每天看她那么用功读书我都替她冤。 闫峰抿了抿嘴,说老弟求你俩了,帮帮我姐姐吧! 曹城说那得先看看人再说,现在就去你家吧!我俩不暴露身份,就装作去你家找你玩。 闫峰大喜过望,带我们俩直奔他家,原来就住在我家后面那条街,还挺近。 给我们开门的正是闫峰的姐姐,闫芳。闫芳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的年纪,眼睛大大的,很漂亮,给人第一感觉就是美女,爱笑,好相处。 闫芳说家里大人出去办事了,让我们三个安心玩,饿了叫她,她做饭。说完就回房间复习去了。 我问闫峰你姐这不挺好吗?你说她不正常,我可没看出来。 曹城开始在他家里外溜达,最后也说风水没问题,虽说不能达到使人大富大贵,但也是一派祥和。 闫峰说我姐平时都挺好,挺正常,可是有两大禁忌。一是不能参加考试,她一考试就晕倒、抽风、吐白沫,送医院检查又啥也查不出来。二是不能住校,一住校就跳楼,都闹过好几次了,被她室友拦下后送回家来,到家就说胡话,谁上跟前她就骂谁,专揭人短,弄的家里人都不敢接近她。 我近段时间也学会些玄学知识,简单的分析还是搞的定的。按闫峰所说闫芳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但是为什么不让她考试这点就很蹊跷,跳楼倒是可以理解,抓交替嘛!可为什么在家就没事呢?她家住五楼,这要是飞下去基本也见了阎王了。 闫峰递给我和曹城一人一罐啤酒,说我姐学习可好了,你看她长那么漂亮,可从来没像附近那群小姑娘,到处跟人扯犊子。我姐放学回家就是看书,电视都很少看。她从小学就开始当班长,学习一直都是全学年数一数二的。可是她念初三那年突然就得上这怪病,一考试就抽风。 开始都以为是她怯场,可是我姐自己不这么认为,她说考试的题目她基本都在复习资料上见过,根本不存在怯场。我想也是,我姐平时多用功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她就那么场场抽,模拟考试都不行。 以她的成绩去市一中、二中是没问题的,可是她参加中考时又进医院了。因为没有成绩,花钱都进不去。 后来一个亲戚给她办进了一所职业高中,说职业高中一样可以考大学。我姐很高兴,可困扰她的问题始终没办法解决。无论平时成绩再好,老师再器重,可一考试就完,最后弄的没人敢让她参加考试。 要不我怎么说我姐可怜呢!她都这样了还不放弃,还是每天学习到很晚,恨不得把书都背下来,我知道她想上大学。 我和曹城对视,心说这老天真挺玩人啊!不愿意学习的天天给塞到课堂里,愿意学习的它还不给机会。市一中是省重点,能考进那的学生最终被送进职高,这不等于让姚明开奇瑞qq吗! 闫峰接着说,他说闫芳高二下学期开始有晚自习,每天放学都快十一点了,家里就商量让她住校,学校寝室和教学楼正对,很近,不用担心她安全问题。 闫芳也同意,开始还挺好,闫芳和寝室的同学相处也很融洽。可好景不长,寝室的几个同学被她吓的都不敢在自己寝室住了。 闫芳一到晚上就不说话,看人都是斜着眼睛看,似笑非笑的,更要命的是她总在十二点左右开窗坐在窗台上唱歌,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还和自己吵起来。 闫峰说闫芳第一次跳楼是因为舍监查寝,说她床底下物品摆放不整齐,闫芳狠狠瞪舍监一眼,爬上窗台,把脚上的拖鞋狠狠甩向舍监,回头就要跳,幸亏有一个同学拽住她睡裙,被激怒的舍监瞬间从愤怒转为惊愕,和几个同学一起把她拽下来压在床上,一宿都没敢动,换好几拨人过来按她胳膊和腿,大家都以为是她太压抑了,才走极端。 后来闫芳接二连三的跳楼未遂,舍监报告给学校领导,学校领导想劝退她,家里人送了不少礼才勉强把她留下,但是学校底线是她不能再住校。 我问闫峰说你姐说过她为什么跳楼吗?闫峰说他问过,可闫芳从来就没承认过自己跳楼。 我看向曹城,曹城说这仗要打也是恶仗。我同意,对付要跳楼的家伙可真是伤不起,太温柔了降不住,太霸道了人家还有人质。 曹城说放心吧!这比非典简单多了!我瞟了他一眼,这小子说的话现在我只能信一半! 第二十二章 我们正说着,闫芳出来了,手里拿着水杯,看样是要去接水。我示意闫峰把闫芳叫过来问问,毕竟当事人才能给我们第一手信息。 被叫住的闫芳先是一愣,但还是大方的走过来,从茶几下拿出个小方凳坐在我们对面。笑说你们这是在研究什么呢?怎么连电视都不开? 闫峰说姐,我这俩哥们是来帮你的,我把你的事和他们说了,他们想找你了解下具体情况。 闫芳听后表情变的很怪异,我猜她是有些尴尬,再加上被家人的宗教信仰所熏陶,对我们有所忌惮。还可能是怀疑我们的能力与目的吧!毕竟看上去我们是同龄人。 我对她说你先别有心理负担,我们之所以来到你家是因为闫峰心疼你这姐姐,所以才把我们请来的。来的目的呢,也只是想帮你解决难处。刚听闫峰讲了你的经历,确实怪可惜的。既然我们有办法帮到你,你真不想试试吗?你今年也应该高三了吧?满打满算还有两个月高考,我想你应该很着急。 闫芳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失礼,轻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我弟都跟你们讲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先谢谢你俩愿意帮我,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俩就问吧! 闫芳刚表态,她家大门就开了,是闫芳爸妈。我和曹城起身说叔叔阿姨好,闫峰也忙着解释说这是我俩同学,放假在家呆着没意思来找我玩的。 闫芳爸妈说你们玩吧!不用管我们,回来拿点东西一会还得出去。对了,芳芳你去换衣服,一会跟爸妈一起出去,你二姑家那崽子作业写不出来,又被你二姑一顿揍,娘俩正冷战呢,你赶紧去给解解围吧! 我顿时一头黑线,还带这么玩的?我这刚接上头,那边就给拽走了。闫芳也有点无奈,显然她和闫峰一个态度,不能让爸妈知道这事。 他们走后闫峰开始焦躁起来,说哥们你俩赶时间不?我都不知道咋办好了! 我说没事,我俩现在最趁的就是时间。这样吧!晚上你带你姐来球场,这样咱们也好说话。就八点吧!闫峰说好。于是我和曹城离开他家,商量初步对策去了。 曹城说先准备点东西吧!这回咱俩一没靠山二没救兵,万一出事可真就见了毛主席了。 我不置可否,这回是真把小命拴裤腰带上了。回家拿了两个书包,跟爸妈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去同学家住。 曹城列出个清单,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真搞不懂他这都哪儿学来的。一切置办妥当后已经下午五点左右了。我俩背着两大包的东西穿梭在大街小巷,累的我什么似的。 闫芳姐弟俩很守时,不到八点就到了,我们四人蹲一圈开小会。 闫芳今晚穿了条水粉色的连衣裙,给这破旧的球场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我逼迫自己尽量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的美丽上,可还是会偶尔晃神。 曹城问了些我俩上午分析中的盲点问题,闫芳一一回答。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一直矢口否认她有跳楼行为。按理说就算被鬼上身当时失去意识,但事后多少也能回忆起一些情节来,这是人的本能,由记忆细胞而来。 闫芳强调按事发时间来算,自己是在做习题,可令她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在做的竟是初中几何练习题。而且她经常做梦自己在老师办公室里做这套练习题,以至于她都能把那些题默写下来。 曹城说先从跳楼这点解决起吧!毕竟这才是要命的事,我也同意。我们商量必须马上动身前往闫芳所在的学校,因为如闫峰所说,只有住校才会出事。 打车到了学校后门,我们翻墙而入,因为有闫芳这个女孩在,所以行动慢了许多,我和曹城在上面拉,闫峰在下面举,好不容易才把她弄上墙,下去又成了问题,好在闫芳在女孩中来说,还算是有些胆量的,我们三人在下面手挽手作势接住她,她咬了咬牙还真跳下来了。 寝室楼是二层结构的老楼,挺长的。楼里有光亮,应该是有外地学生没回家,闫芳简单给我们介绍了下楼里的结构与她寝室的位置,我默默记下,当务之急是怎么进去。 闫芳说十点准时熄灯,到时我们可以去敲一楼男寝的玻璃,从男寝出去偷偷上二楼女寝,以前她的室友晚归就是这么干的,最主要的是要逃过一楼收发室大爷的注意,再就是二楼舍监的巡视。 我看了眼表,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商量着怎么引开这两颗炸弹,闫芳说可以找一楼那几个男同学帮忙,收发室的大爷爱喝酒,也经常和学生喝,只要他们拖住,我们就能溜去二楼。 我听后立马心神不宁了,这得有多少女孩被狼叼了去,我当时怎么就没来这学校上学呢! 闫芳说二楼的舍监有点难缠,更年期的变态老女人,专门找人麻烦。我问她住哪间?闫芳说和她寝室斜对,她寝室是挨着楼梯口,舍监寝室对着楼梯口。 我们商量良久,无果。最后我想了个损招,把一楼水房的主管道砍坏,这样一来舍监和收发室大爷都得过去,因为就这两个主事的,我们几个就可以趁乱溜上二楼。 十点一到,我们四个开始行动,一切出奇的顺利,就是我下手狠了点,搞不好今晚就得上演水漫男寝。 闫芳取下门顶暗藏的钥匙,迅速开门,我们随后鱼贯而入。期间有不少听见一楼喧哗的女生穿着睡衣出来看热闹,被我们三个小爷们看了个精光,都尖叫着跑回各自寝室。 我问闫芳被她们看见会不会暴露,闫芳说不会,一个个的嘴严着呢!都为以后自己带男生进来不被别人打小报告。只不过…… 我说只不过什么?闫芳说只不过我要在这寝室出名了!一下带了三个回来。 我和曹城无语,闫峰倒是一语道破天惊。说姐你早出名了,哪有像你这样拿跳楼当习题做的。 我借着月光简单扫视了一下房间,房间很小,顶多十二平米,房门正对一扇窗,窗两边各摆一张双层铁床,后边床尾到门的空隙摆放着一个四门木柜,门的另一侧是两个书桌,标准的四人寝。 由于不能开灯,我们四人分坐两张床上对着聊天。听着一楼乱哄哄的吵闹声,他们三个一个劲的说我太损太坏,我一舌难敌三嘴,最终落下个黑心砖头的名号。 时间在我们四人的低声笑闹中度过,眼瞅快十二点了,曹城说开始准备下吧!于是我们四人分工布置房间。 闫峰负责用柳树叶擦窗户,尽量把柳树叶内的汁都涂抹在窗上,这是因为要引令闫芳跳楼的那东西,它不出来我们今晚就白来。柳树属阴,配合上特定的器物与法阵就有招鬼的作用。 闫芳要做的就是用朱砂在自己手心、脚心、肚脐、胸部各画几个圆点,画好后躺床上不要动,为的是不让这些红点摩擦掉。 我则拿出本金刚经,一页页的撕下,好随时准备贴满墙壁,但这必须在那跳楼鬼来了之后。 曹城把两个书包拎到门口的书桌上一顿翻腾,像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我也凑过去,因为闫芳要画的部位比较敏感,得脱衣服,所以我也必须去曹城那。 曹城看我过来问红线呢?我说黑色包里呢!曹城说你找。我一翻,靠!包漏了!大件没漏下去,小件都没了。 我低声喊闫芳,想问她寝室里有没有红线,可喊了几声没人应,我和曹城几乎同时回头,可没看到闫芳,只有闫峰惊愕的与我四目相对。 第二十三章 闫峰磕磕巴巴的说我姐好像飘出去了。我问从哪飘出去的?从门飘出去了还是窗户?闫峰说门。 可我看门是关着的,就随手拉了下,谁知进来时明明上了锁的门,竟被我如此轻易的拉开了。我心说看样子还没那么邪,好歹出来进去的还知道把锁打开。 曹城让我留在寝室继续准备,说必须找到红线!不然咱仨都得陪闫芳跳楼。 我是又急又气!别说跳楼,你把我直接扔下去我也没地给你找红线去啊!可他不给我啰嗦的机会,叫上闫峰蹑手蹑脚的就出去了。 我急的满屋乱转,忽然想到女孩一般都有红色衣服,我拆点线头是不是也行呢? 于是我开始对着面前的木柜使劲,我想衣服应该在这里。还好都没上锁,打开上面的两个柜子,一个是空的,一个里面装着化妆品之类的瓶瓶罐罐,我又拉开下面的,依旧是一些杂物。 难道说放假都带回家去了?当打开最后一个柜子时,我心脏猛的漏跳一拍,由于房间内的光线完全来自于窗外的月亮,所以看东西的时候就必须把头贴过去,我这一低头不要紧,一双大白眼珠子就那么凸现在我眼前。 我“砰”一声又把柜门关上了,双手死死撑住柜门,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管里面是什么,我绝对不能让它出来。 然而柜子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也许只是女孩子喜欢的毛绒玩具。我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打开门仔细看一下? 正当我撞着胆子想再次一探究竟时,柜门猛的颤动一下,是从里往外的撞击,我又急忙死命推住柜门,可里面那东西似乎感觉出我的恐惧,一次更比一次力道大,伴随着指尖抓挠柜门的声音。 冷汗顺着我脸颊就下来了,别说制住它,我连面对它的勇气都没有。学的那些方术一急也全忘了,我现在只期盼曹城快点回来。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柜子里的东西还没摆平,窗户又“碰”的一声。我腿开始发软,刚才闫峰已经往窗户上抹了不少柳树汁,这要是再招进来一个,我恐怕就真等不到曹城他们回来了。 柜子里的东西好像也听到了窗户发出的声音,不动了,我趁这机会连忙回手拽过身后的桌子,放倒抵在木门上,又拽过另一个抵住前面的桌脚,距离刚刚好能撑在柜子对面的墙上。 我把相连放倒的两个桌子正了正,怕那东西一用力把桌子错开。与此同时窗户又发出“砰”的一声,还好只是发出声响,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 我稍微定了定神,去拾地上的包,忽然发现刚才被我一页页撕下的《金刚经》散乱一地。我大喜过望,可找到救命的玩意了! 其实许多佛教的物品与经文都是不杀鬼的,只有震慑作用,因为佛教讲好生之德,所以许多出马仙敢在供奉神佛的人家折腾,甚至兴致一来就说我是观音菩萨!而佛家确实也不与它们计较。 但《金刚经》却有杀鬼奇效,无论是诵读还是置于家中,都能有效起到避邪驱鬼作用。当然佛家讲的是去除自己内心妄想、邪念,找到自己内心佛性,心中的鬼怪自然消灭。但不可否认《金刚经》的确是一部带有攻击性的经书。 我将两页经文迅速抹了层固体胶,贴在柜门之上。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又贴了几页。此时窗户又是一声闷响,我抱着经书撞着胆子往窗边走。心说管你什么东西,你敢出来我就敢砸你! 出乎我意料的是窗外什么也没有。但越是这种情况我就越紧张,要说真看见点啥实质的东西我也就拼了,可这看不见的玩意我想对付也找不到机会不是。我又仔细朝外看了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正欲转头之际,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砸在了窗上,这回我看清了,是楼下扔上来的。我一把拉开窗户,这tm谁没事闲的!添什么乱! 刚要吼两嗓子,却意外发现楼下猫腰蹲着的是曹城和闫峰。俩人在下面不敢大声说话,连比划带示范的要我放绳子下去。 我回头看了眼柜子,还好!没动静。这才开始撤床单,撕开后绑在一起,一头拴在窗台下的暖气管上,一头扔出窗外。 曹城第一个爬上来,刚探进半个身子,身体就猛的一僵,我以为他是磕着哪了,就使劲往里拖他。 曹城轻声在我耳边说你别动,我脚被拽住了,快去包里拿糯米。我一听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回身翻包,但愿没丢! 万幸!装糯米的袋子比较宽大,没有漏掉。我低声问曹城是都倒下去吗?曹城说别倒!你抓一把含嘴里嚼,嚼碎了趴我身上往下吐。 我二话没说扔一把进嘴就开始嚼,那滋味还真不如嚼蜡。半分钟后我示意曹城已经准备好了,曹城微微点下头。 我双手撑住窗边,弯腰压在曹城背上,噗噗的往他小腿下方喷碎米。说来也怪,本该一直向下落去的碎米竟然在曹城小腿处自动换了个方向,才四散落地。 曹城开始动了,我也起身帮忙拉他,曹城进来后一回头,说坏了!闫峰也上来了,你赶紧接着嚼! 合着这哥们把我当机关枪使呢!郁闷的是这回没用上,闫峰轻而易举的就上来了,可他上来后就直奔了那柜子,两脚就把倚着柜门的桌子踹翻了。 我也来不及喊曹城,直接扑过去堵住柜门。闫峰见状照我后心就是两脚,我立马跪地,只觉胸口闷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曹城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镇住,但也只是那么一秒,我跪地的同时他一脚踹在闫峰胯骨上,闫峰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旁边桌子上。 我说曹城你制住他,这柜子里有鬼,不能放出来! 没等曹城答话闫峰又窜过来作势要踢我,却被曹城一脚硬生拦下。最后闫峰放弃攻击我,改和曹城撕把到一起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不知道闫峰这是抽哪门子风,但我看出来他这几脚是要活活踢死我。以至于我跪地半天硬是没起来。 曹城也被他按在窗台上,看样有把他扔下去的意思。我随手抓起一个小玻璃瓶,黑呼的也看不清是啥,应该是墨水瓶,铆足了劲扔向闫峰后脑。 闫峰身子一僵,曹城紧接着一把推开他,就见闫峰直直的向后倒,“碰”的摔在地上,脑袋先着地的。 我心说这下可坏了,这不得出人命啊!曹城踢了他两脚,看是真没动静了,才过来我这。 “咋回事啊?”曹城问我,嘴巴努向柜子。 “里面有东西,刚还往外撞呢!”我回。 “你把门打开,让他出来!”曹城说着拎起包,取出一个宽口麻袋。我们上午在一个马夫手里高价买来的。 我依言起身,不再死顶着柜门。可当曹城把柜门打开时,我傻眼了!那东西把两个柜子中间的挡板撞开了,从另一侧没被桌子堵住的柜门逃跑了。里面空空如也! 这下可怎么办!捉鬼连鬼影都没捞着,md情何以堪啊! 第二十四章 曹城放下手中麻袋,一屁股坐在倒地的桌腿上,随手抽出支烟。 我说你磨蹭啥呢?赶紧出去找啊! 曹诚说行了,你也坐会儿!这事不对劲! 我哪有心思坐,这会儿地上躺一个,外面还丢一个,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却在这歇上了!我真拿他一点招都没有! 曹城看我杵那不动,知道我是牛脾气上来了。他说那我问你,闫芳没了,你是看见她出去的还是察觉到她出去了?门就在咱俩身后,出去只苍蝇是不是还能听见点声? 我说不是闫峰说的吗!他说他姐飘出去的,再说确实这人没了! 曹城说对吧!你没看见!现在这柜子里的也没了,你看见他出去了吗? 我说你少贫,有啥话直说。我这都要火上房了,你还在那跟我绕弯子! 曹城说你等我给你变个戏法!说完他就起身到包里找东西去了。我当时踹死他的心都有了,还变戏法!变你妹啊! 此时房间内彻底暗了下来,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这寝室四周又没有什么光源,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差不多了。我拿出打火机打着,因为这黑暗令我不安,好歹让我看清眼前的事物心才能踏实。 可火机打着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因为我不光看到了眼前的事物,还看到了一个翻着眼睛,只露出眼白的人!之所以确定是人,是因为这人我认识,正是刚刚躺倒在地的闫峰。 当时我们的位置是闫峰站在窗前,曹城在床边翻包,我在柜子旁,所以闫峰只要稍一上前就能将曹城扑倒。 我冲曹城喊:小心!可曹城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翻包。这时打火机已经烫手了,我不得不熄火,不然塑料零件肯定融化。 再次被漆黑包围,曹城不出声,闫峰同样不出声,房间内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突然一只手拍上我肩膀,我不由一哆嗦,下意识往身后抡起胳膊,可却什么也没打着,一拳狠狠凿在了柜子上,一股钻心的刺痛从手背蔓延开。 我这人很怕疼,一疼就急眼,急眼就逮谁跟谁火。这卯足劲的一下真疼的我不轻,霎时怒气压过恐惧。 我又把火机打着,可微弱的火光亮起后我又一次傻眼,都tm没影了!不大的房间就剩下我一人。我正愣神,就听曹城大喊一声,蹲下! 我应声蹲在地上,不忘往曹城喊声的方向望,却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只感觉一阵风袭来,随即我就被狠狠砸了一下,曹城从铁床上铺飞扑下来,手里还拎着条被子,一下蒙住我身后的东西。 曹城大喊,赶紧的!拿柳条抽他! 我慌乱的四下摸索,终于在床头附近摸到。那边曹城正与那东西较劲,一个想从被子里挣脱出来,一个死命捂着不松手,两人叮咣的到处撞,我很难准确的抽到被子里的闫峰。 果不其然,第一辫子下去就抽曹城身上了。曹城也不吭声,只是努力的调整方向,想把闫峰掰扯到我面前。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甩开袖子抽,不一会就听被子里发出惨叫,还好被被子隔去大部分声音,不然整个楼里的人都得被这惨叫声惊动。 我觉得即使我再用力,这柳条抽在被子上也不至于令闫峰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可闫峰挣扎了一会就软软的倒在曹诚怀里,我第一反应就是他装的,骗谁呢!于是更玩命的抽。 可曹城却叫我停手,说赶紧把麻袋拿来! 我将麻袋撑起,曹城慢慢把被子从闫峰身上撸下,随即迅速塞进麻袋,转头就管我要红线。我说我上哪给你偷红线去?! 曹城一怔,说哥们你行不行啊!刚才不是让你想办法吗! 我一下想起刚才找柳条时在床底摸着两个行李箱,估摸着里面能有衣服。于是我调头回去翻找,不过红色衣服没翻到,却翻出个红色胸罩。 我的脸瞬间发烫,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过,还从来没用手摸过,原来这东西里还有海绵!而且好像还带钢丝! 我就像个怪叔叔一样在那拿着胸罩发呆,思绪万千。曹城却急了,说你能不能快点!一会过了时辰就麻烦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要把这红色胸罩给他了,不然日后非被他拿来当笑柄。于是我伸手去开第二个行李箱,这箱子明显比刚才打开的那个大上一圈,我祈祷着这里能有件不太奇怪的红衣服。 可伴随我开箱的同时曹城一声喊:“别碰那箱子!”不过已经晚了!箱子弹开的瞬间一道符纸飘落在我脚边。 我正欲捡起重新贴上时,只见一双白森森的手从箱子伸出死死卡住我脖子并使劲往箱子里拖。我大急!双手胡乱的挥舞,幸亏被我抓到了床栏杆,我用力和他抗衡。只是他把力道全都用在我脖子上,我呼吸困难却又发不出一丝声响。 曹城及时来解围,但我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他一柳条抽下来,那双手确实立即松开了我,可我脸颊也被卷到一下,火辣辣的疼。 曹城一手拎着麻袋一手拿着柳条,问我你没事吧?我说没事,随即把那红色胸罩递给他,现在也只有这个了。 曹城也是一愣,不过还是接了过去,又龌龊的在那海绵上捏了捏,之后才用它把麻袋绑好,一头拴在门把手上,一头拴了些冥币上去。 我捂着脖子不住的咳,指着箱子问他,这就是你要给我变的戏法? 曹城说哥们你心也太急了!哪有你这样刚见过两次面就脱人家胸罩的!给脱急眼了吧! 我被他气到语塞,我脱谁胸罩了我!但又突然从他话中找到一丝端倪,两次?胸罩?难道是见过两次的女人?闫芳? 我对着行李箱着急,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闫芳,又怕像刚才一样被她制住。这时曹城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才被我不知丢到哪去的《金刚经》。递给我说赶紧的,往墙上贴,越快越好,时间不多了! 于是我拿着经书一页页贴到墙上,每贴一张箱子里就发出一声不安的嚎叫,我确定那是闫芳的声音,开始有些不忍!但依旧加快着手中的速度。 当贴满一面墙的时候箱子里的闫芳开始求救了,说两位哥哥饶了我们吧!以后再不作弄人了! 我听到此话便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可曹城却使劲踢了箱子一脚,并冲我喊:“接着贴!” 第二十五章 俗话说装b挨雷劈,亮翅就出事。第三面墙贴完,我在铁床上铺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由于房间举架低,所以我必须猫腰蹲在上面贴,才不至于撞上天花板。 急需伸展的我下床时潇洒的纵身一跃,谁成想脚下一滑,我整个人向前扑去,头磕到床沿不说,还结结实实的把曹城扑倒了。 脑门火辣辣的疼,脚也崴了,再加上小腹被曹城膝盖硌了一下,我趴他身上愣是半天没起来,疼的我直抽凉气。 曹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很没脾气,推我也不是,抱着我还不是!于是就那么干挺着,问我要紧不? 我勉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没事! 话音未落曹城就将我推搡到一边,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伤处再次受到震荡,整个人蜷缩到一起。可脚踝却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没等我看清,只觉一个身影一晃,一个女人直直冲向窗台。 我大惊,是闫芳!这摆明了是要从窗台冲下去!曹城一把揪住她后颈领口,我也摇晃着起来帮忙,却不知抓她哪里好。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手没有落在闫芳身上,而是一拳打在曹城下巴上!曹城毫无防备,被我这一下打个趔趄,不过他始终没有松开抓着闫芳的手。 这一拳是用了全力的,我有点发蒙。曹城稳住身子疑惑的看向我,我说我不是故意!话音未落又一拳打在曹城小腹上。曹城闷哼一声,说你赶紧咬破舌尖,这家伙给你上了第三意识! 我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按曹城的话做,可我并没咬到自己舌尖,而是一口咬在曹城抓着闫芳领口的胳膊上。 我感觉到曹城小臂肌肉在痉挛,也体会得到他此时的痛楚,因为我嘴里已经有丝丝腥味在蔓延。我迫切的想把他胳膊从我嘴里抽出来,可身体的行动却是一记勾拳又打在他小腹上。 也许曹城只要抬腿踢上我小腿,我立马就能躺地上,可他硬是一边想招一边挨揍,并未攻击我半下,我一拳拳打在他身上、脸上,曹城也不躲,就那么一手扯着闫芳一手在床上胡乱摸索。 我鼻子一阵阵发酸,似是要哽咽,眼看着自己兄弟被打的左右摇晃,而下手的却是我自己!更让我难受的是这小子居然连还手的念头都没有。看着身旁似笑非笑的闫芳,我恨的牙都痒痒。 难过的是我越是激动,手下的就越狠,我扯着嗓子喊:“你tm不会还手啊!打我啊!打趴下!快点的!” 曹城冷不防的一掌挥来,我下意识的闭眼,等着疼痛袭来,最好直接tm晕过去!可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却被什么东西呛到了。一粒粒的很小颗,很硬。 我猛嗑,曹城又接二连三的往我口鼻里拍那东西,没一会,我脸都被他拍麻了。也顾不上打他了,我俩手死命的捂住口鼻,并急切的想将这恶心的小粒粒抠出来。 曹城喊你别抠。而我竟然也听了他的话,两手立即放下。曹城也在此时停手,说你没事了吧? 我也意识到身体重新听我支配了,刚要说“没事了”,曹城又将那一把东西兜过来,塞了我一脸一嘴,鼻子里也呛了不少。 事后我才知道那是小米,当时在粮店买这些玩意的时候我还以为要在这安营扎寨呢!连口粮都准备出来了,谁知道这都是给我准备的!还tm是生吃! 糯米和小米都是自古传下来的驱邪之物,据说在其生长时吸足了地之精气,如若鬼魅沾染过多这种气息,那么还没等到阎王殿,就会被一些鬼使、鬼差所食。他们吃这种魂就如我们吃人参差不多,大补。 曹城灌了我一嘴的小米也正是此用意,如若闫芳身上那东西再敢控制我,身上必会沾染此种气息,那么她的鬼路也就走到头了。 可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些,若知道我非喷她nnd一脸。不过即使知道,我也很难这么做,因为闫芳在她手上,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鬼。 闫芳的表情已经从刚刚的似笑非笑转为阴沉,而我与曹城更是与她怒目而视,可以说气场上我们又赢了。女鬼没一会就绷不住了,转念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还不忘质问我们,说你们来干嘛?活着做人时我们就被人所欺负,死了做鬼还得被你们欺负,你们为什么非得与我们过不去!? 我就是当时一嘴的小米没法说话,要不非得跟她掰扯掰扯,到底是谁欺负谁?不是她先折腾闫芳我们能来吗?不是她先钻柜子里吓我我能到处贴《金刚经》杀她吗?不是她控制我揍曹城我们能如此不依不饶吗? 我是一肚子话没法说,可曹城却反常的没开口刺激她。曹城问你们生前怎么就被人欺负了?说说吧!再不说没机会了。麻袋里装那个被我施了术,一会就有鬼差接走,我想你是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女鬼一听哭的更伤心,一步步走到麻袋前却不敢靠近,蹲在地上抱住双腿,悠悠的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说她叫周畅,麻袋里装的叫于涛。周畅是个插班生,初三刚开学就转到于涛所在的班级,坐在于涛后面。于涛是班长兼几何课代表,对于新来的周畅是照顾有加,周畅成绩一般,但人漂亮,又容易相处,所以于涛没事就回头给周畅讲习题,帮她完成各科作业。 一来二去,周畅就有些喜欢上于涛,于涛也不排斥周畅的种种关心之举,两人逐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但他们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同学关系,一起进步而已。 可十五六岁的孩子是装不住秘密的,渐渐的班机同学开始和外班朋友聊起他们俩的八卦,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初三学年乃至整个学校都知道初三一班有对谈恋爱的。那时的学校可容不得这个,这就等于道德败坏、就等于男盗女娼。是给学校丢脸、给父母现眼,乃至是给同为学生的少男少女抹黑。 可想而知,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临着什么。于涛父亲是学校中层干部,本来这个儿子是令他极其骄傲的,学习好、长的好、人也开朗,见到谁都叔叔好阿姨好的,同事也都羡慕他。可当这个如同原子弹般的消息炸开后,于涛父亲心凉了,他都不愿意再看他儿子一眼,全校上下没人不知道于涛是谁,也没人不知道他是于涛爸爸。 周畅那更是不好过,事情传开后甚至有小流氓在放学的路上截住她,让她陪着去玩,玩完给钱。周畅是又气又怕,可没人愿意帮她,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见到她都躲着走。好像自动把周畅和那些小流氓划为一类。周畅父母离异,在那个年代离婚都是一件会被人瞧不起,乃至指指点点的丑事,周畅妈妈带着她本就抬不起头做人,周畅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这一家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周畅妈没有打骂周畅,而是选择沉默,直到周畅一年后在中专寝室自杀,她都一直选择沉默。 于涛当时被父亲关在家里,办了休学,于涛父亲的做法无疑是对儿子的一种保护,他想儿子考好学校,想儿子将来有出息,但是必须要等人们淡忘,淡忘于涛那肮脏的故事。自从于涛被休学后,周畅便与他断了联系,直到周畅的死讯传到于涛耳里,于涛才终于爆发出这一年来的所有的委屈与情感,他放下手中的习题,在父亲的办公室摸了电门,触电身亡。当时已是放学时间,学校领导开会,办公室空无一人。 周畅说之所以他们会缠上闫芳,是因为闫芳所在的初中正是于涛魂魄寄居之地。而闫芳又是学习极其吃苦的女孩,人也漂亮,所以于涛每每总是在晚自习上陪她一起学习。虽然这一切闫芳都不知道,但于涛似乎找回了生前和周畅在一起的感觉。 于是于涛不想让闫芳离开这所他魂魄寄居的学校,他开始用各种方法不让闫芳参加考试,他期望着闫芳能无限复读下去,就在这! 但也许是造物弄人,闫芳没有复读,而是去了一所职业学校,于涛不顾一切的附着她跟来了,可却在这里遇到了周畅。再次遇到周畅于涛百感交集,两人好了一阵,应该说是两鬼,但渐渐的于涛发现原来暧昧和爱情真的是两码事。他确定他爱闫芳,而不是周畅。 所以就有了之前闫峰说的,闫芳室友讲闫芳经常半夜坐在窗台上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说说自己就跟自己打起来了。 周畅很矛盾,她不想让闫芳离开这所学校,因为她一走于涛就会跟走。又想杀了闫芳,因为她恨闫芳取代了自己。所以闫芳到了职高依旧不能考试,换做周畅折腾她了。 我听的挺闹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谈个恋爱至于吗?两条人命搭进去不说,还要再坑一个! 曹城说我不为难你,既然于涛已经表明了心意,你也别再执着了,投胎去吧!或许来世你们能把这孽缘修成美满。 周畅不说话,一直哭,最后扑到麻袋上,最后拥抱了于涛一次,随即就见闫芳软软的瘫倒在地。 曹城撕下一张日历,贴在了麻袋上,我问他这是干嘛?他说鬼差会按上面的日子送他们去投胎。 我深深的望了一眼那麻袋,希望他们下一世能平静的走完人生。 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闫峰、闫芳依旧昏迷,曹城躺倒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只有我独自欣赏着这满目狼藉,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是不是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顺便享点福? 在那之后的几天,我与曹城发了笔小财,也过了几天大少爷般的日子,我也将之前的感叹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十六章 自从帮闫芳解决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后,这对姐弟便每天与我和曹城玩在一起。闫芳父母见女儿情绪好转,也不在家说胡话了,自是高兴。 一天,闫芳爸回来说一位老战友在西郊开了家度假村,邀请他们一家四口去玩,可自己单位事不少,请不下假,问我们四个想去玩不? 闫峰很雀跃,说正没地方玩去呢!市内娱乐场所都停业,这些天在家把小霸王都打通关了!闫芳也说好,说远郊空气好,自己已经被消毒水和白口罩弄压抑了。 我倒是不太想去,感觉那地方这个季节就得有蚊子,曾经在类似的度假村一晚上就被咬了二十多个包,眼皮都咬肿了,第二天起来抹了一身牙膏,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浑身刺挠。 我把希望寄托于曹城,只要他也想留下,那就好办。 但令我失望的是他们三个意见一致统一。我想了想也只好牺牲大我,成全蚊子了!我甚至都已经听到它们在嗡嗡的狞笑。 这三人迫不及待,中午刚说好,傍晚时分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还行,比我预想的条件强不少。 就是位置偏点,离最近的公路也要四十分钟车程。不过这边的空气是真好,清新的似是能滴出水来! 这个度假村有个好听的名字----无忧山庄。想是希望游客来到这里便会忘记世间忧愁。山庄依山而建,由三座三层小楼组成,成品字形排开,每座小楼的建筑风格都很别致,给人典雅安逸的感觉,看得出设计者的用心,必然不是随意抄袭应付了事。 我们被带进中间的一幢楼,刚一进大厅我就迷上了这里,干净而清新,服务也相当人性化,由于依山的原因,蚊虫多,所以每晚都会对客房进行驱虫处理,这点简直太合我意了! 闫峰和闫芳也很高兴,估计也是因为这里的实际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值。只有蓸城面色宁重,我以为他晕车了,下了公路那段还是极其颠簸的。我劝他先回房洗把脸,蓸城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怎么放这了呢?! 我问他啥东西啊?放哪了? 曹城像是担心被闫峰和闫芳听到,吓着他们,说先回房间吧!一会说。 我直接随曹城进了他房间,暂时告别那姐弟俩,说好一会大厅见。曹城抽出支烟,然后把烟盒扔给我让我自己拿,我没心思抽,急着问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曹城吐出口烟雾,说你没注意吗?前台里供奉着钟馗像。 我一愣,钟馗我知道啊!鬼王啊!专抓小鬼下酒,那绝对的鬼见愁!只是不太明白曹城为啥疑虑,不就是人家供着辟邪镇宅用的吗!我说哥们你是不是想多了?咱俩不能跟衰神附体似的到哪哪出事吧? 曹城说我只是奇怪,一般做生意的都会供财神,开了光的财神一样能镇宅驱邪,何必大费周章的请鬼王?还供在正中位置。 我说刚才办住宿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三层楼基本都住满了,应该没事吧?!再说咱们是出来玩的,你别犯职业病行不? 曹城掐灭烟头,说但愿是我想多了吧!走!下楼!饿了。 我们几个疯闹了半宿,这的设施真不错!喜欢安静的可以出去环山溜达,旁边还有个养鱼池供旅客钓鱼,一些健身器材也很新。年轻的基本都在住宿楼西侧的娱乐楼里窝着,有ktv、酒吧和迪厅,据说楼上还有棋牌室、观影室和台球室,不过我们没上去,一直在酒吧里玩骰子,期间结交了许多新朋友,大家在一起玩的开心,散场时都后半夜了。 可能是玩的太high,回去后我就失眠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绵羊数了一千多只,还是没睡意。最后起身把电视打开调了个国际新闻台,叽里咕噜的英语一响起,我立马来了感觉,昏昏欲睡。 谁成想刚要睡着,院里的大狼狗开始疯狂叫唤,生生又把我从睡意里扯了出来。靠!我用枕头使劲盖住头,想将这令人心烦的狗叫声隔离,可一点用没有,那旺旺旺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我起身来到窗边,愤怒至极,想拉开窗户大骂一声“别tm叫了!让不让人睡觉啊!”可我终究没骂出口,因为我看到院子中间站着个人,带了个硕大的斗笠,遮住整张脸。那院门口的两只狗正对着他狂吠。 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我十分确定他在看我,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何,浑身开始发冷,我与他对视,不敌!渐渐被寒意所吞没,头脑也似乎失去思考能力,就那么傻盯着他,发抖。 在我差不多要崩溃的时候,房门突然响了!一瞬间我头皮发麻,身上寒毛全部倒竖起来。这tm谁啊?不至于瞅他两眼就上来找我算账吧?可楼下那斗笠怪人还在,应该不会!我平复了下心情,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壮着胆子来到门边小声问“谁啊?” “我,闫芳。”闫芳声音也很轻,我立马开门,可没等我看清她的脸,她就刺溜一下从我身边划过,跳到床上钻进我被子里。 我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这是干啥啊?平时也没发现她对我有那意思,怎么就钻上我被窝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看上我了,那我也不太吃亏,毕竟我对她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我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拉开她蒙住脸的被子,说你怎么来了? 闫芳怯怯的看着我,说我也不想过来,只是闫峰睡觉太死,敲不起来,曹城那也没人应,我只好来你这了! 我瞬间尴尬到极点,md小爷啥时候成备胎了!要论长相小爷起码属于精品型,气质也不是一般的出众,怎么就备胎了呢?! 闫芳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说:诶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害怕,总觉得窗外有双眼睛盯着我!从回来我就睡不着,外面狗一叫我就更害怕了!你别想歪了! 她说完还羞涩的瞟了我一眼,又将被子紧了紧。 我无语!靠!这回连备胎都算不上了!我正琢磨着她睡这我睡哪啊? 也就在这时,旁边的窗子“砰”的一声就弹开了,随即便是玻璃溅落一地的声音。闫芳吓的啊的一声扑到我怀里,我也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抱着她,纳闷刚刚我明明没打开窗户,它怎么自己鼓开了? 我抱起闫芳就往门外冲,“砰砰”的踢隔壁曹城的房门,不料门却自己开了,可进了曹城房间我又傻眼了!他房间的窗户和我那屋一样,碎的,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曹城的影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