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牢笼II》 楔子 男孩看到殷锒戈的时候,吓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殷琅戈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倚靠在一只大垃圾桶旁,他半睁着眼睛,呼吸吃力,不远处的路灯光折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那是张异常俊朗的年轻面孔,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看上去明明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但狭长的眼睛透着十足的冷意,给人一张张狂凌厉的感觉,他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看上去十分瘦小,身上穿着颜色几乎褪尽的蓝衬衫和黑色七分裤,还带着几个颜色突兀的补丁,似乎有些营养不良,露出的两条胳膊和小腿十分细瘦,脚上一双破旧的塑料鞋,肩上斜挎着一只像是手工做的布包,里面装的应该是书,因为布包底下两个角破损的厉害,里面书本的白角已经露了一小截出来。 这个男孩全身的家当比起来,恐怕价值还比不上殷锒戈脚上的半根鞋带。 这一片是坐落在EC市郊区的困户区,这里和EC市繁华区的纸醉金迷形成两方极端,聚集着许多随着EC市的发展而被淘汰以及被EC市的奢华吸引,远赴而来后却不断失意的人,这里到处充斥着贫困不公甚至是犯罪,EC市政府早规划拆迁开发这一带,只是因为集居在这里的民众数量实在太多,拆迁计划这才一拖再拖。 这个男孩一看就是这里的住户。 “喂。”殷锒戈冷着脸,盯着男孩恐吓道,“敢叫人我他妈弄死你,滚!” 男孩害怕了,缩了缩肩膀,但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靳南脸上身上的血,许久才如蚊虫般嗡弱的说,“你流血了。” 未过变声期的声音还很青嫩,令人听不出性别,男孩眨着眼睛,蒲扇般的睫毛颤动着,看着既可爱又无害,殷锒戈甚至觉得这是个女孩子。 “滚!”殷锒戈大声道。 男孩哆嗦的一下,慌不迭的转身跑开了,随后靳南试图扶着墙站起来,可努力的半天也没成功。 身上的伤实在太多,即便站起来恐怕也走不了多远,如果再找不到隐藏的地方,迟早会被那些追杀他的人发现。 殷锒戈将自己的衬衫撕成一条条包扎身上的伤,流血过多给他带去的虚弱令他几近昏迷。 这时,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殷锒戈警惕的望着黑色的巷深处,喝声道,“谁!” 只见巷子深处,刚才那个离开的男孩顺着墙小心翼翼的走来,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如只绵软无害的小动物似的无辜无害。 “又是你?”殷锒戈不耐烦的看着他。 “大人们说今天夜里有雨。”也许是天性胆懦,男孩的声音诺诺顿顿,像蚊虫一般,“你受那么重的伤,如果再淋一夜雨会没命的,要不到我家来住一夜吧,我就一个人住,我可以帮你包扎的。” 殷锒戈一脸狐疑的看着男孩,男孩虽然看上去脏兮兮的,但两只眼睛却出奇的清澈。 这时,两滴雨打在了殷锒戈的手背上。 殷锒戈朝男孩招了招手,毫不客气的使唤,“过来,把我扶起来。” 男孩迅速跑到殷锒戈跟前将他搀扶起来,男孩相对殷锒戈来说实在太矮,殷锒戈几乎是把他当拐杖支撑着身体。 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便来到了男孩的住处。 男孩的住处实在简陋,如果不细看殷锒戈还以为这是个破棚搭建的临时住所,挤在两幢平房中间的小屋,占地面积不过十来平米。 推开吱呀的门,里面的景象也一览无遗,一张床,一张紧贴着床的柜子,除此之后都是一些像是拾破烂捡来的纸盒塑料瓶。 殷锒戈坐在那张床上,听着床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声音都有种床随时会塌的感觉,男孩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一卷纱布和半瓶消毒水,似乎感觉到了殷锒戈对自己小屋的嫌弃,低声道,“这都是干净的,能用。” “小鬼,你为什么救我?”殷锒戈突然问,“就不怕我是坏人?” 男孩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摇摇头,“不会的,这个地方坏人一般都不会受伤,受伤的大多数都是好人。” 殷锒戈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捏着男孩的脸颊,脸几乎凑到男孩眼前,“你还真是蠢的可爱啊,不错不错,我喜欢,哈哈哈....” 男孩根本没听清眼前这个大哥哥到底说了什么,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会靠自己那么近,也从来没人会说,喜欢。 孤独寒冷的小天地陡然间照进一束光,男孩低下头,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搓着,下嘴唇都快咬紫了才压制下心头突然涌起的涩痛感。 “我...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殷锒戈脱下长裤和衬衫,露出大腿和肩膀血淋淋的伤口,男孩看到伤口的一瞬间着实吓得不轻。 “还是我自己来吧。”殷锒戈说完,卸下手腕上的表递给男孩,“你去把我这块表给当了,然后替我买几盒消炎药和....算了,你给张纸给我,我写给你,你到药房按纸上的帮我就是了。” 男孩连忙从自己作业本上撕下一角,然后从外面打了盆清水给殷锒戈,最后攥着纸条和殷锒戈的那只表跑了出去。 殷锒戈清洗完身上的血迹,此时男孩还没回来,而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想起男孩那枯杆似的瘦弱身形,殷锒戈不禁担心起来。 过了近半小时,男孩满身湿透的推门而入,他气喘吁吁的将装药的袋子给靳烽,手里紧攥的那一沓钞票递到靳烽眼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好多钱,真的..好...好多钱。” 殷锒戈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钱上,他看着男孩满身雨水的狼狈模样,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你蠢啊,手里拿着钱还不知道给自己买把伞?” “这...这是你的钱,我不能随便用的。” “你....”看着男孩一本正经的眼神,殷锒戈只好把话训斥的话憋回来,他接过男孩手中的钱随便清点了一下,最后不知是哭是笑。 六万多的表,居然只当了两千多。 殷锒戈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处理完伤口,他倚在床上看着男孩。 男孩已经换了身衣服,依旧是带着几个补丁,已经十分褪色的衣裤,他坐在床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小心翼翼的瞅着倚在床上的殷锒戈,那眼神十分柔软无害,一瞬间竟让殷锒戈想到“绵羊”这种小牲口。 “你多大啊。”殷锒戈一直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样子十分随意,“看着挺小啊。” 男孩低声道,“已经九岁了。” “可你这发育的跟六七岁似的,你家人呢?” 男孩低头揉着毛巾,没有说话,殷锒戈看着他黯淡的侧脸,总觉得下一秒这孩子会哭出来一样,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不过殷锒戈心里已猜出七八,这个地带有不少孤儿,幸运的会被收养,不幸的只能自求暖饱,被饿死街头的也有过。 这孩子十有八.九是被遗弃的孤儿。 殷锒戈此时很疲惫,只想好好休息一晚回复精力,便也没有和男孩聊下去,望着这狭小的空间,和这还不够他身长的小床,想了想,他朝男孩招了招手,“我现在想好好休息一下,你要不睡我边上?这毕竟是你的地盘,总不至于让你睡地上吧。” 男孩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身上有伤,我睡觉不安分会踢到你伤口的,我把地上打扫一下铺几张袋子就可以躺下的,你先睡吧,我还写一会儿作业呢。” 殷锒戈耸了耸肩,“好吧,随你的便。” 说着,殷锒戈躺了下来,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觉了,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但冷硬的床板咯的他全身难受,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男孩还趴在桌上写着作业。 男孩的脸歪着头,脸贴的作业本很近,神态极为认真,捏着一只食指长的铅笔一笔一画的写着。 殷锒戈注视着男孩稚嫩的侧脸,两只眼睛的睫毛如细密可爱,像两把小蒲扇一样,殷锒戈手撑着头,饶有兴致的偷窥着男孩脸上的那一小片安宁,心顿时变的柔软无比。 “喂,还不睡啊。” 殷锒戈懒懒出声,男孩被吓了一跳,他转头看着殷锒戈,眨了眨眼睛很小声的问,“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灯开着刺眼睛。”殷锒戈此时只想让男孩放下手中的笔,“来吧小同学,睡我旁边。” 男孩犹豫了几秒,放下手中的笔,“不了,我还是.....” “让你过来睡就过来睡。”殷锒戈笑道,“放心,就你小身板伤不到我的。” 男孩犹犹豫豫的爬上床,殷锒戈突然伸手将他一把拉在自己身旁,一侧着身抱着男孩,笑道,“这样就不挤了。” 从被殷锒戈抱进怀里,男孩的身体就僵的跟块石头一样一动不动,脸也突然涨的通红。 殷锒戈看他局促紧张的模样心觉得好笑,“你该不会是女孩吧,脸皮这么薄。” 男孩的身体紧贴着殷锒戈的胸口,脸几乎缩进脖子里,快速摇摇头后他将瘦弱的身体又朝殷锒戈怀里微微靠了靠。 这种如饥寒交迫的人想抓住一丝温暖的动作不经意间刺着了殷锒戈的脑神经,殷锒戈伸手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过了约一分钟,只听到怀里的男孩呢喃着说,“我妈妈以前也会这样抱着我....” 殷锒戈下意识的问,“那她人呢?” 男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她让我在这里等她,她说她很快就回来了。” “是吗?她去工作了吗”知道这孩子不是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殷锒戈突然松了口气,笑着问道,“你等多久了?” “两年了。” 殷锒戈的手僵停在男孩的头发上,然后只听男孩低声说,“他们都说我妈妈不会回来了....可我觉得只要我妈妈赚到钱了,她就一定会回来接我。” 殷锒戈神色复杂,没有再说话,他拍了拍男孩的背,“睡吧。” 接下来的几天,殷锒戈就在男孩这里养伤,男孩用殷锒戈给他的那只表换来的钱每天帮殷锒戈买药买吃的,同时也在殷锒戈的要求下,给自己的小屋添置了不少新东西,例如他一直都买不起的电风扇,例如他一直都很想要的新书包.... 这几日,殷锒戈对男孩已是刮目相看,他难以想象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能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如此规整有条。 每早六七点,男孩都会跑到不远处的早餐店做近一个小时的帮工,获得的酬劳是几个包子,晚上会到一家餐厅帮忙洗近两个小时的盘子,获得的,也不过是一顿晚饭,有时洗的盘子量多了,老板娘会额外给他五六块钱。 而所谓的上学,不过是偷摸着在一个小平房外听里面的老师讲课。 平房内几十个孩子聚集一堂,用的都是较为简陋的桌椅设备,这是这里的居民自己集资请来老师私立课堂,请来的这位老师性情温厚,即便知道窗外有一免费偷学的孩子一直以来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男孩嘴里获知这些,殷难只觉得不可思议,他难以想象这个看上去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孩子就这样独自生活了两年,他此刻突然担心这孩子活不多久就有可能被累死了。 其实更让殷锒戈比较惊讶的是男孩温和如水,善良纯真的性子,他没有因为困顿的生活而成为这一片存在多数的,只知道偷抢食物的流氓,也没有可怜巴巴的坐在路边等待路人的施舍,然后这样窘困的生活下,居然还会帮助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路人。 男孩已经几天没去上学了,因为殷锒戈义不容辞的做起了他的老师,其实也是殷锒戈自己打发时间,他需要这个小地方暂时隐藏几天躲避追杀,没有任何电子娱乐设备,他就只好逗弄身边这只小绵羊。 殷锒戈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名字,然后让男孩也写他自己的名字。男孩捏着笔,在殷锒戈名字的旁边,一笔一画,十分认真的写了两个字,温洋。 只看这个名字,殷锒戈便感觉一阵温和的轻风扑面吹来,舒适清凉的感觉从胸腔弥漫至四肢百骸。 原来真有人如其名这一说法。 “还真是只羊。”殷锒戈哈哈大笑,拾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正将两人的名字框在里面,然后笔尖点了点白纸,“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大哥了,来,叫一声哥哥听听。” 温洋傻懵懵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最后似乎明白过来什么,眼圈开始泛红了。 殷锒戈揉着温洋的头发,笑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我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温洋抬手抹着眼睛,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链一样往下掉,抽抽噎噎的叫着,“哥哥...” 殷锒戈将温洋的小身板拉到自己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等我把家里那些事搞定了,我就回来找你。” 温洋突然仰起头,抽泣着说,“你..你要走?” 殷锒戈笑笑,“我也不能一直赖这啊。” 温洋哽咽着道,“没关系的,你可以一直在这里的,我...我以后可以努力赚钱的,不要走好不好...” 殷锒戈拍了拍温洋的肩膀,“我又不是不回来,最多一个月我就让人来这接你,你就在这等我,咱们很快就能见面,别哭了别哭了,明明活的那么努力,怎么这么容易就哭鼻子了。” 殷锒戈帮温洋擦着眼泪,但却越擦越多,温洋最后一把抱住殷锒戈的腰,瘦弱的双肩不停抽动着,“我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再也没回来....我不想一个人,一个人真的好难受....你带着我吧,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会做的...不会我也可以学...” 温洋此时才表现出一个九岁孩子应有的脆弱和无助,在与殷锒戈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小小世界的孤独被全部驱散,如果殷锒戈离开,那种孤单一人的绝望无疑将再次占据他的世界。 温洋的话令殷锒戈心疼的难以呼吸,他很轻的说,“温洋,听哥的话好不好。” 怀里的温洋抽泣的好一会儿,最后抿着唇,目光黯然的点了点头。 殷锒戈知道温洋心中的担忧,但他实在没勇气稍上温洋跟他一起走,此时他还处于生死攸关的状态,带上温洋,最坏的结果可能是连累他跟自己一起死。 第二天,殷锒戈卸下了手腕上的链子给温洋,让他拿去卖掉。 这笔钱,足够他在这里衣食无忧的撑到自己回来找他。 温洋拿着链子,没精打采的离开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温洋一脸惊慌的推门而入,“好多人在找你...真的好多人!” 殷锒戈脸色一变,“是什么样人?” “他们全部穿着黑衣服,最前面的那个男的脸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好凶的,他们拿着你的照片,看到人就问,还进门搜人家,问我时我假装不知道,然后就跑回来告诉你了。” “完了。”殷锒戈心一下子沉入谷底,“那群王八蛋怎么知道我在这。” 殷锒戈看着这狭小的空间,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此时出去就是送死,可在这里也不过是等死。 “妈的!”殷锒戈破骂一声,抄起桌上的水果刀藏袖子里,狠着脸自言自语道,“要是被发现就跟他们拼了,死前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们是来害你的吗?”温洋一脸恐惧。 殷锒戈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是,那天要不是我跑的块,你捡回来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殷锒戈在温洋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苦笑道,“别跟人说你是我弟弟,会连累你的,对不起啊温洋,给不了你好日子过了。” 说着,殷锒戈转身准备离开,温洋突然伸手拽住他,“出去会没命的,哥哥你躲这。” 温洋迅速推开床头的一张柜子,在殷锒戈惊愕的视线下掀开了露出的一块沾满了灰尘的木板。 “这个地方很久以前是一家餐馆,地窖的位置正好在我这个屋子里,你躲这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 殷锒戈已经来不及去感叹老天爷对他的庇护,二话不说迅速钻进那个地窖中。 “你别出声,等他们走了我叫你。”温洋说完,刚准备盖上木板,殷锒戈突然又露出脑袋,绝境逢生令他此时兴奋不已,他双手捧住男孩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兴奋道,“以后老子就娶你做老婆,跟你生一堆孩子。” 温洋一下子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说了句“你不要脸”,然后迅速摁下手中的木板。 将柜子迅速恢复原位,温洋准备出门看看外面的人走了没有,刚准备打开门,门被外面的一股巨力踹开了。 温洋一下子被门撞的摔在了地上。 一群人进了门,不一会儿,狭小的屋子内挤满了乌泱泱的一群黑衣男人。 温洋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一脸紧张的看着眼前一群大叔,为首的疤脸男摘下墨镜,望着眼前的小不点,冷声道,“我记得刚才问过你了,你说不知道。” 温洋颤抖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名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从疤脸男身后走了出来,拍着大腿啧啧道,“小洋啊,你怎么会不认识呢,前晚你不带他一起到我店里吃饭的吗?忘了吗,就那个帅帅的小伙子,他不跟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吗?” 温洋更加害怕了。 眼前这个妇女他认识,前晚他带着殷锒戈在她家的餐馆里吃了两碗面,当时这个女人还随口夸了句殷锒戈,说他是这一片她见的长的最俊的小伙子。 温洋头低的下巴几乎贴着胸脯,双手攥着衣角一句话也不说。 疤脸男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给那妇女,那妇女兴冲冲的接过钱,激动道,“这一片我特别熟悉,您下次要还想找什么人,我一定...” 疤脸男不等女人说完,直接让手下将这女人赶了出去。 吱呀呀的木板门被疤脸的手下哐当一声关上,周围骤然安静的可怕。 黑洞洞的地窖里,突然有无数黑暗的恐惧朝殷锒戈涌来,殷锒戈只觉得自己掌心都在冒着冷汗,心跳更是不受控制的加快,他不知道上面那个瘦弱的男孩会不会将自己此时的藏处说出来.... 如果说,他会死,可如果不说,那些丧心病狂的暴徒又会如何对待温洋.... 无论怎样的结果,殷锒戈都不敢去想像... 疤脸男走到在温洋跟前,弯下腰,很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笑着问,“小朋友,告诉叔叔,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在哪?” 疤脸的抚摸令温洋毛骨悚然,声音都在打着颤,“我...我不认识....” 这时,正在翻着房间的疤脸男手下发现了床头墙上贴的写着殷锒戈和温洋名字的纸,立刻撕下递给疤脸男。 疤脸看着纸上用圈划起来的两个名字,微微皱眉,“你叫温洋?“ “嗯。”温洋颤抖着回答。 “除你名字之外的这个人在哪?”疤脸指着纸上殷锒戈的名字,脸上已无任何笑意,“小朋友,叔叔再问一遍,殷锒戈在哪?如果你告诉叔叔,叔叔不但不伤害你,还会.....”说着,疤脸南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钞,“还会把这些送给你,嗯?” 温洋抿着嘴,什么话也没说。 啪的一声,温洋突然被疤脸男一巴掌打在脸上,整个人摔在了一旁。 那响亮的巴掌肉的声音似乎比场景还要让人觉得粗暴,听到声音时,殷锒戈只觉得的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下一秒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推那块木板,可伸出手还未触及到木板便缩了回去。 他不能出去!出去了就是死! 他还有很多是要做!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死在这里! 再忍忍! 再忍忍就好! 温洋捂着暴起五指红痕的脸,狼狈的爬起后后退几步,两只眼睛已经盈满泪水,但依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疤脸男似乎失去耐心了,他转身命令两个手下出去继续找,随之大步上前一把掐住温洋的脖子,像提只毫无抵抗力的小动物一样将温洋提的两脚离地。 “我他妈问你人在哪!?”疤脸南怒吼着,“不说我掐死你!” 温洋拼命的踢动两条腿,脸色因窒息而逐渐发紫,快要翻白眼的时候疤脸男才松手,温洋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咳嗽着,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阳哭着,眼泪汹涌而下,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 听到温洋的哭声,殷锒戈突然觉得心口钻心的疼,他双手抓着头发,脑中尽是温洋无助的模样。 可是... 可是他还是没有勇气推开那块木板.... “妈的!”疤脸破骂一声,直接拿出随身带的刀子。 温洋看着那明晃晃的刀,脸一下子惨白,他哆哆嗦嗦的后退,最后似乎被吓疯了,撒起腿就往外跑,结果被疤脸一耳光打了回去。 疤脸男的一个手下上去就把温洋摁在地上,温洋嚎啕大哭。 疤脸男直接将刀尖隔着衬衣抵在温洋的身体上,阴森森的说,“最后问一遍,人在哪?” 温洋就像突然落在旱地上的鱼,疯狂的挣扎着身体,极度的恐惧令他不断哭喊着,“叔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温洋绝望的求饶声,如柄巨斧劈开了殷锒戈自以为一直坚悍的心脏,恍有流不尽的毒液在血管内疯狂流动,五脏六腑,在这一刻被腐蚀的破烂不堪。 殷锒戈站立不稳,最后顺着一面墙缓缓坐在了地上,他用尽全身力气捂着耳朵,可温洋的哭喊声依旧能刺穿他的耳膜,直击大脑! “啊!!”温洋的哭声陡然尖锐起来,疯狂踢动的双腿无意间踹到了那只柜子,发出咚咚的响声,“哥!啊!!哥哥!” 殷男两眼充满血丝,他瞪大眼睛,几近崩溃的看着那块透着一丝光亮的木板,此时此刻,仿佛有无数把钢锯在疯狂的切割着他的脑神经,他泪流满面的跪了下去,最后将头狠狠的撞在了地上。 “对不起....”殷锒戈十指抓着地面,哽咽着,“对不起...温洋...对不起....” 原谅我... 我是个懦夫.... 时间被一点点的拉长,殷锒戈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垂着头倚在墙边,身体还在无意识的打着颤,整个身体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 上面已经安静了下来,但似乎有人在守株待兔,偶尔传来两三个人的谈话声,但再没有温洋的声音。 到了半夜,疤脸男才带着所有人离开。 殷男感觉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但耳边似乎还有温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最后从地窖中爬了出去。 狭小的空间内,除了地上那一滩血和本有的静态摆设,什么都没有。 温洋,也不见了。 殷锒戈看着地上殷红的血迹,脑内一片空白,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体失力似的垂下,双手直接摁在那一摊血迹上。 血迹的旁边落着那张写着他和温洋名字的纸,纸张已经有一半被血染红,那个圆圈里“温洋”二字几乎被红色的血迹淹没。 殷锒戈望着纸上温洋的名字,沉涩的眼眶几乎酸裂,他将那张纸紧紧的攥在手心,终于崩溃似的哭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那么懦弱胆怯的人。 从懂事开始,就跟着自己义父见识到足够多黑暗的殷锒戈,一直觉得自己比任何同龄甚至一些年长的人都要有胆魄有担当,可到今天他才发现,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面对温洋撕心裂肺的痛哭,他只能跟只老鼠似的躲在地窖里瑟瑟发抖。 而不过九岁的温洋,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殷锒戈知道,无论他这辈子站的多高,这一天将永远化成他心底的一片黑暗契入骨髓,在未来,在死前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将如影随形。 《楔子》完 第一章 十一年前的恐惧! 女人被经理领进包厢,一眼便被倚在沙发的那个男人吸引。 只知道他叫殷锒戈,是伏伦的贵客,身份不凡。 殷锒戈长相冷峻不羁,眉形似剑,眼睛深邃又很凌厉,全身散着股呼之欲出的寒气,无形中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他穿着贴身的黑色衬衫,用视线就可简单的描绘出其宽肩窄腰的完美体型,袖口随意的卷到肘弯处,露出的手臂能清晰的看到其坚实紧绷的小麦色肌肉。 被叫进包厢的女人,本还对这个传闻中冷情暴戾的男人充满恐惧,此时一见殷锒戈无懈可击的长相与身材,暗喜不止,如此有权有势又难得的有这样一副完美皮囊的男人,就算让她倒贴一晚她也愿意。 伏伦朝女人抬了抬下巴,“好好陪殷总。” “殷总。”女人娇嗔的唤了声,撩起耳边的碎发,微笑着在殷锒戈身旁坐了下来,“殷总您怎么不喝酒?” 殷锒戈转头醉醺醺的看了女人一眼,那眼神如锋利的刀剑凌空而来,实在阴冷,吓女人打了个冷颤,环在殷锒戈手臂上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 女人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伏伦,伏伦朝她挥了下手,女人便快速的离开了包厢。 “长夜漫漫。”伏伦轻笑道,“殷老弟倒是耐得住寂寞啊。” 伏伦和殷锒戈之间的 交情并没有多深,只是因为生意上的合作,一年里才会有那么一两次形式上的应见,一向很会读人的伏伦也琢磨不透殷锒戈的为人,只是在感觉上他将殷锒戈定义为一个不可深交的冷血动物,这种冷不是因仇因恨而诞生的冷,而是伴随着成长的暗色经历深透进骨子里的冷。 殷锒戈喝尽杯子里的酒,“伏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酒喝多了,到床上怕下手没轻重。” 伏伦大笑几声,“你可别说自己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我看是老弟你眼光太高吧,刚才那女人,脸蛋和身材可都称得上极品,这你都看不上眼,难道是我搞错了什么?例如....性别?” 当然,伏伦也不相信殷锒戈是个禁欲男。 “伏爷说笑了。”殷锒戈脸上的笑容十分浅淡,“关于合作的事......” 殷锒戈和伏伦在合作上聊的还算投机,两人从会所里出来都面色和悦,等殷锒戈上车后,伏伦暗暗命令会所的负责人挑一会所的男公关送到殷锒戈所住的酒店。 殷锒戈毕竟是来他伏伦的地盘上做客,他总要尽到地主之宜。 殷锒戈刚坐上车,便透过车窗看到离他车十来米的路边,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蹲在那里,似乎在乞讨,跟前放了只小碗,眨着水盈盈的眼睛一脸期切的望着路人。 殷锒戈一下子失神了。 司机刚要启动车,殷锒戈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送伏伦上车的会所经理,顺着殷锒戈的视线看到马路对面的乞讨男孩,当即一吓,用比殷锒戈还要快上几倍的脚速来到那男孩跟前,一脚将男孩踹翻在地上。 “谁他妈让你在这乞讨的?!这也是你这穷鬼能待的地方?滚!” 男孩这一下被踹的不轻,他哆哆嗦嗦的拾着从碗里散出的小纸币,一边哀声道,“对不起叔叔,我马上走...我马上就走....” 会所经理这才转身朝已经走来的殷锒戈赔着笑,“对不起啊殷先生,今晚让这种小崽子扰了您的雅兴是我们的疏忽,真是非常抱.....” 经理话还没说完,殷锒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用只有他和经理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如果这是在我的地盘,我至少会让人卸下你的一条腿。” 经理一动不动,冷汗漱漱流下。 殷锒戈拉住踉跄逃跑的小男孩,轻声道,“别怕。” 男孩抿着嘴,一脸不安的看着眼前五官冷厉的陌生叔叔,弱弱的开口道,“叔叔别打我....我下次再也不来这了.....” 殷锒戈蹲下身,伸手温柔的擦拭着男孩脏兮兮的脸颊,他看着男孩清澈温软的眼神,十一年前埋在心底的那根刺,瞬间刺穿了五脏六腑,不知不觉中,殷锒戈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别担心,以后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苦了。” 说着,殷锒戈站起身,转身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名还在流冷汗的经理,“好好安顿这个孩子,所有的开销都记在我账上,等我下次来,如果听到这孩子说他受了一点委屈,你.....” “明白明白。”经理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保证给这孩子最好的生活条件。” 殷锒戈转身上了车。 伏伦望着渐渐消失的车尾灯,想起刚才殷锒戈那一系列完全不符合他性情的行为。 首先这个男人绝不是什么善茬,如果他是对路边乞丐都会心存不忍的善类,不可能在暗黑世界混出那样一片天地,即便渐渐不再做刀口舔血的买卖,在那被他强权垄断的EC市,在众商眼里,他也是个做事果决,只认规则不讲情面的冷血男人,与他作对的人,总会有“意外”发生。 这种男人对路边乞讨的八九岁男孩心生恻隐之心,怎么看都很诡异。 伏伦问身旁的保镖左兼次,“你怎么看殷锒戈的行为。” “属下怀疑殷锒戈有恋童癖。”左兼次一脸认真道。 “如果他有恋童癖,应该是直接带走那个男孩,而不是把他交给别人。”伏伦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貌似挺有意思。” ------------- 回到酒店,殷锒戈让下属订了明天回EC市的机票。 殷锒戈刚洗完澡,便有手下打电话来称伏伦送来一男的陪他,殷锒戈直接给回绝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殷锒戈上床后便疲倦的躺下了,床头的台灯还开着,也许是觉得台灯的光线太暗,不一会儿殷锒戈便起身把整个套房内的灯都打开,当四周完全明朗时,殷锒戈才再次躺下。 这是他从十一年前就养成的习惯,睡觉的时候,周围必须是明亮的。 他所恐惧的东西,十一年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懂。 天快亮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殷锒戈,是他安排去调查那件事的负责人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殷锒戈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不安又很激切的接通电话。 “什么事?” “殷哥,你让我调查的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有消息了!” 第二章 走运? 殷锒戈回到EC市,第一件事便是约见那名负责人。 在一家西餐厅二楼的包厢里,殷锒戈见到了人,那人先将自己公文包里的这几年搜集到的资料恭恭敬敬的端放在殷锒戈面前的桌上,然后在殷锒戈的允许下,才战战兢兢的坐在殷锒戈对面的座椅上。 殷锒戈翻阅着手边的资料,冷厉的面容依旧平静阴沉,但心跳却不自禁的加快,他曾在梦里反复搜刮着十一年前的记忆,竭尽全力的想在脑海中描绘出那个男孩长大后的模样,如今他的一切变的触手可及,犹如一股滚烫的岩浆灌进身体,身体里死寂多年的某样东西仿佛在这瞬间被激活。 殷锒戈望着资料里附着的照片,翻阅纸张的手顿时僵停,照片上的人眉目隽秀,温巧的小脸上似乎带着有几分懵懂和茫然,给人的感觉实在温和柔软,他穿着雪白的医大褂,正向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在一间病房前讨教着什么,清澈的眼睛熠熠有神。 还有一张是微笑着的,笑容虽浅,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觉。 眼眶酸涩到疼痛,殷锒戈缓缓的,缓缓的伸手去抚摸那两张照片,内心深处,早已泪流不止。 十一年了,“温洋”的模样早已模糊在殷锒戈的脑中,只有那种与心脏紧密贴合的感觉一直都未变过,调查的负责人告诉殷锒戈,根据已有的调查资料,照片上的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就是温洋,但殷锒戈已在看到照片的这一瞬间便给了自己百分之百的肯定,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温洋。 “有和他接触过吗?”殷锒戈按捺着心里窜起的激烈火星,沉声问,“他还记得十一年前的事吗?” “当年他是在困户区附近的一条江里被一艘货船救起的,据说被救过来之后,除了知道自己名字叫温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几经波折被送到了孤儿院,在那一年之后才被一对也姓温的商人夫妇收养。” 殷锒戈无法形容此时心里的滋味,是惋惜,还是庆幸?惋惜自己早已成为温洋生命里的过客,还是庆幸自己此时可以完全坦然,毫无背负的站在温洋面前? 原以为十一年前自己的狼狈不堪总有一天会在温洋面前无处遁藏,可如今温洋不记得十一年前的事了,那自己是否还能像十一年前那样轻易踏进温洋的世界,轻易获得他甚至能托出生命的信赖。 会吗? “你做的很好。”殷锒戈合上资料,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很快会有翻倍的酬劳打到你的账户,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想法设法的让温洋......” --------------- 民安医院是EC市一家私立医院,位处交通拥挤的繁华区,规模虽不能匹敌其他公家的大医院,但却高薪聘请了不少医科专家,完成了多次罕数成功的手术,在EC市还有不小的名望。 还未大学毕业的温洋在这里做了实习生,走的虽然是“母亲是副院长”这个后门,但却没有享受到丝毫的优待,实习的这一个多月可把他累得够呛。 医院里几乎没人知道温洋是副院长的养子,温洋的存在感在诺大的医院实在微渺,所有人对温洋最深的印象,是那位平均几个月才视察一次工作的女院长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温洋笨手笨脚。 因为温洋抱着高烧昏迷的小女孩焦急忙慌的跑进医院时,在医院大厅里撞了养母一下,说是撞,其实不过是简单的蹭了下肩。 这位副院长,也就是温洋现在的养母沈虹雨是温洋养父的第二任妻子,并非是当年收养温洋的那一位,从进入温家开始,她便横竖看温洋不顺眼,毕竟这是自己丈夫前妻收养的孩子,身上没有一丁点温家的血脉。 这样完完全全的外人,未来却要和自己的孩子分家产,沈虹雨怎么可能甘心,所以在为温家诞下一男孩后,沈虹雨便直言要求温洋搬出去住。 温父当时溺宠着为自己生下血脉的娇妻,便让人在外给温洋租了间单人公寓,一次结算了三年的房租,让当初不过十五岁的温洋从温家搬出,并给了温洋五万块钱,随后的五年,如果不是温洋每年都会回家看望自己的养父,温家的人恐怕早忘了温洋的存在。 温洋从来没觉得自己的遭遇有多坎坷,他一直都深深感恩于温家当年的收养,在温家生活的五六年里,他会为家里因自己而引发的争端而感到内疚和自责,所以他小心翼翼的行为,迁就养父母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虽然最后还是被赶出了温家,但他依旧在心里将温父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将温家,默默的幻化为自己背后的港湾。 又一次加班到了深夜,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所幸的是第二天休息,所以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温洋便准备下楼去吃点夜宵。 还没开门门铃就响了,温洋打开门一看竟是房东。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此时穿着睡衣,脸上还敷着面膜,她见温洋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一脸疲困着说,“又加班啊,我等了好几个小时了。” “抱歉孙阿姨。”温洋轻声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就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女儿呢开了网店,生意越来越好进的货也就越来越多,家里实在放不下,就准单独空出一间公寓存货,目前我打算把你这间公寓改装成储物室,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看你能不能换间公寓住。” “可是孙阿姨,我已经预付了半年的房租了,而且....我们之间是有合同的。” 温洋并不想搬走,EC 市离繁华区二三十分钟车程的地带,没有比这里租金更低环境还很不错的公寓出租了,要么就是离实习医院实在太远。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找好了接下来的住处,你不是在民安医院工作吗?就是民安医院南边的**小区,从那到你工作的地方走路也就十分钟。” 温洋面露难色,“我知道您说的地方,只是....那里的租金是这里的七八倍,我....” “这你大可放心,租金还和我这一样,那是我一朋友买的公寓,人家在EC市好几套房,那间公寓一直空着,还是我建议人家把它拿出来出租的呢,人家跟我十几年朋友,也是卖我面子,只要你愿意搬过去,我立刻帮你把那半年房租给交了。” 房东说的头头是道,温洋却被这突然掉下的馅饼砸的有些晕头转向。 有这么好的事? 这其中不会存在什么骗局吧。 温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一穷二白对方能骗到自己什么,要钱没有,要命的话.....话说就算要作案,也不会有人选择**那种四周有保安巡检的高档小区吧。 难道真是自己走运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把对方的电话给你,明天你就去那边了解了解,要是决定了你明天下午就可以搬过去。” 温洋犹豫了几秒,“那....那我明天去看看吧。” “嗯,那行,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你是跟另外一个人合租。” 第三章 合租的人? 第二天上午温洋便去房东所说的小区看了自己可能要住进的公寓。 地处EC市寸金寸土的黄金地段,一百多平的***式公寓,这在EC市已经算得中上等级别,温洋原以为就算自己走再大的好运,租额就那么多公寓再大应该也只是个空壳子,没想到公寓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且全然崭新,俨然是刚装修好的样子。 温洋站在公寓门口,愣的半天也没有进入,他再次向旁边的负责人确认,这样的地方,租金真的只有那么多吗? 越是华丽的馅饼,温洋越不敢咬下,生性如此,未知的领域他从来不会轻易踏入,行事也从来都是谨慎小心,所以负责人洋洋洒洒的说辞一堆,温洋还是没有立刻给出明应。 可是,老天似乎就在逼着温洋接收下这分赏赐..... 刚回到自己的住所,房东的儿子便咚咚的敲起温洋的房门。 房东的儿子是家健身会所的教练,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又是一身肌肉纠结,一脸狂风暴雨的模样实有不小的恐吓力,特别是对温洋这种毫无战斗力的隽秀青年,所以开门后温洋看着瞪着自己,仿佛要上来拳打脚踢的房东儿子,心就猛沉了一下,连说话都有些没底气,“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不打算搬?”男人鼻孔朝天,说话时故意绷了绷自己臂膀上的宏二头肌,“不支持我妹妹的工作,以后你住这也没日子过,一三五停水,二四六停电,你自己看着办,对了,房租我也会让我妈涨的。” 温洋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其实我刚才问了下,我对面的租户下周就要搬走了,你妹妹她可以用那间公寓做库房的。” 男人明显愣了下,随即伸手推了温洋一把,温洋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安的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揉着拳头,“怎么着?你就非赖这了?” 这时房东跑了过来,一边斥责儿子一边安抚温洋,两人一白一红的在温洋眼前吵着,最后还是温洋一句“我搬 ”才停息。 就这样,温洋自己也觉得稀里糊涂的,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拉着两只行李箱在那小区门口下了车。 还是那房东儿子亲自送的温洋,态度与之前恐吓温洋的仿佛不是同一人,最后异常热情的帮温洋拉着箱子,直接送温洋到公寓门口。 “哦对了。”转身又折回,房东儿子道,“我妈让我转告你,这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用,用坏了也没事,你之前预付给我妈的那三个月房租我妈已经把它打给户主了,所以你就安心的在这住下来,不用太拘束。” 男人转身准备离开,温洋又叫住他,先道了声谢然后轻声问,“之前孙阿姨说还有一个人是和我合租的,我能问一下....那个人是做什么的吗?” 长期以来都是一个人住,温洋最不善的就是与人打交道,更何况这种居家式公寓,说是合租,实则更像是同居,生活起居几乎都会显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温洋只希望对方能是一个性情温和,同样与人为善的年轻人,这样的话....自己说不定能和他成为很不错的朋友。 “这个我倒不清楚,人好像也是这两天住进来吧,等人来了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好的,谢谢啊。” 两只行李箱的东西并不是很多,由于公寓里的设备用品一应俱全,许多在原来公寓带来的生活用品都成了多余的了,总觉得自己住不了多久,温洋也没敢扔,而是全部收在行李箱里存了起来。 虽说住进这豪华公寓有点突然,甚至是诡异,但面对这敞宽的空间,以及华丽的装修甚至是看着自己那张温软的大床,温洋还是隐隐体会到了一种搬进新家的喜悦感。 换一个环境,呼吸另一种空气,似乎也能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忙完一切,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温洋准备出去买点食材备在冰箱,刚出小区便接到了医院同事唐淞的电话,约他一起去附近一家新开张的酒吧消遣消遣。 唐淞同是民安医院的实习生,一个充满干劲儿又十分爱玩的青年,只比温洋大一岁,来医院实习不过一个星期,在这于他而言陌生的EC市里,最熟悉的就只有在医院唯一一个会耐着性子给他讲解的温洋了。 温洋从不喜欢那张喧闹嘈杂的地方,但对唐淞电话里的苦苦哀求又不忍心拒绝,最后只好和唐淞约在那家酒吧门口见面。 (哈欠兄:此章字数内容少,下章会补给大家的,以及下一章攻受相见呢,注:此文的进程不是先甜后虐,才写了两三章,完全不清楚妹纸们所说的“甜”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文的内容会与文名对应,不是光想沾恶魔一的人气才取名恶魔二的,是因为这篇文的剧情正好也适合这个名字,最后关于恶魔二的更新,只求妹纸们放下刀,不知能不能维持一天一章,只能保证连续两天内必有更新!如果断更会超过两天,会通知大家的~) 第四章 新友! 电话里,唐淞告诉温洋这次去酒吧由他请客,等真正到酒吧里面坐下来,唐淞才一脸得意的对温洋说,这次消费其实是免费的。 原来唐淞的表哥唐文旭是这家酒吧的副经理,之前一直因为酒吧刚开张各种杂事缠身,所以一直没时间款待一下自己的表弟,这几天总算缓出一口气,便让唐淞到他这来潇洒一番,所有消费他一律包了。 初来EC 市不久,唐淞最熟悉的就是温洋,同时也不想自己表哥太过破费,这才只拉了温洋一个人过来。 唐文旭也坐下准备陪自己远来EC市工作的表弟喝几杯,唐淞热情向温洋介绍自己一表人才的表哥,刚准备向唐文旭介绍温洋时,唐文旭不等他开口便主动伸出手,微笑着对温洋道,“我叫唐文旭,唐淞的表哥,很高兴认识你,温洋。” 唐文旭清泉流水般的嗓音,磁性而又温柔。 温洋的脸色微微涨红,眼前这位温和儒雅的男士真的令人提不起一点戒心,温洋慢吞吞的伸手与唐文旭的手握了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你好。” 唐文旭注视着温洋,视线甚至有些无法从温洋脸上移开,“能喝酒吗?” 温洋诚实道,“就能喝一点点。” 唐文旭起身去吧台桌,让调酒师快速调了杯朗姆可乐,当他把鸡尾酒递给温洋时,温洋受宠若惊的朝他摆着手,“不...不用这样的,我可以自己去点的,你喝吧你喝吧。” 说完,温洋突然又觉得自己很没礼貌,乍然受惊的动作显得他太矫情又太小家子气,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唐文旭,似乎在等待着多方的调侃嘲笑,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唐文旭似乎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白净瘦弱的男生脸皮薄成这样,于是微笑着将酒杯放在温洋面前的桌上,轻声道,“这度数不高,喝几杯没事的,如果你们喝醉了我可以开车送你们回去。” 温洋端起桌上的酒,也没敢看唐文旭的眼睛,低声道,“谢谢。” “诶哥,你看那位妹子!”唐淞突然拍了下唐文旭的大腿,下巴朝着吧台前的一位妆容精致的靓丽妹子抬了抬,神兮兮的笑道,“漂亮吧,你说我过去搭话能成功吗?” 唐文旭也没阻止自己表弟,酒吧这种地方搭讪与被搭讪很正常,更何况他现在也想支开自己这个阔噪的弟弟,“想去就去,别被人抢了先。” 唐淞乐悠悠的走过去了。 唐淞离开后,唐文旭继续和温洋聊天,“唐淞跟我说你还是在校生 ?” 温洋点点头,“嗯,现在只是出来实习,明年毕业。” “为什么学医呢?我知道唐淞他是被他爸妈逼着学,你呢?”唐文旭笑道,“因为慈悲为怀?” 温洋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笑容很短暂,却让看得唐文旭倍感舒心。 “其实也是因为我家庭的原因....当然我也喜欢这份工作,只是...”温洋抿了抿嘴,神色有些黯淡。 “只是什么....” “只是在医院经常会看到生离死别,看了之后就会很难过,有的时候救不了别人也会很愧疚。” “那那些因为你们的救治而活下来的人呢。”唐文旭轻声道,“是你们把他从阎王手里拽了回来,你们挽救了那些本该顺应天意而离开的人,这种荣耀可远比愧疚更深刻。” 温洋抬头看了眼唐文旭,唐文旭笑起来的模样很亲切,双眸犹如星海般深邃,温洋很腼腆的笑了笑,“谢谢你,你真的很会安慰人。” “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 温洋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拘谨,他顺着唐文旭的话开始了带点真正放松意味的聊天。 正当唐文旭准备向温洋交换联系方式时,不远处的吧台前突然传来一群人的哄闹声,唐文旭转脸望去,发现原先唐淞所在的地方被一群人围围着,唐文旭立刻意识到唐淞出什么事了。 唐文旭快速冲想吧台前,拨开人群后看到额头被打破此时正流血不止的唐淞,肇事者似乎已经趁乱跑了,只剩下那个被唐淞搭讪的妹子一脸惊慌的对唐文旭说,“不关我的事,是另一个男人打的,他和他吵了几句,然后那男的趁他不注意就拿酒瓶砸了他的头,跟我没关系。” 唐文旭没有理会女人,他直接将唐淞背起,温洋在一旁伸手扶着唐文旭背上的唐淞。 唐文旭也来不及去车库取车,直接上了门口停的一辆出租,刚上车才想起来自己钱包被随手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不放心唐淞,唐文旭只能拜托温洋回去帮他取一下然后去医院与他会合,温洋理解唐文旭心里的慌急,先将自己钱包里仅有的现金全部给了唐文旭,然后接过唐文旭给他的钥匙跑进了酒吧。 担心有人不认识温洋而阻止他,唐文旭坐车离开后便立即打了个电话给酒吧里的一个管理员,让他带着温洋去自己办公室。 温洋在唐文旭的办公室用他给的钥匙试了所有抽屉的锁,结果一个也没打开,最后猜想唐文旭是不是在情急之下给错钥匙了。 而此时,酒吧大厅。 突然涌进几十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在驱赶着大厅的顾客,一个人直接朝着天花板放了一枪,然后一群人尖叫着跑向门口。 门外站着四个人,似乎在认真的打量着跑出的顾客,最后几个男人突然从跑出的人群中将一西装革履的男人给拽了出来,粗暴的拖进了酒吧。 酒吧的门被关上,门外站着四个人把门。 酒吧内的电子乐被关,炫眼的彩色光线也被天花板刺目的白炽光取代,原本幽暗炫目,电子乐不绝于耳的大厅顿时空阔的一览无遗,寂静的令人感到压迫。 第五章 恐惧! 恶魔! 正在唐文旭办公室努力开锁的温洋听到枪声的时候先愣了愣,这间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异常的好,传到他耳中的枪声远不是那样震耳,温洋愣了三秒,三秒后继续照常拨电话,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唐淞的伤,外面就算是起火了他也没空去管。 没有唐文旭的电话,温洋打了唐淞的手机,如他所料是唐文旭接的电话。 唐文旭告诉温洋唐淞已经在车上醒了,意识正常,能说能笑,看来除了出血量大了点,没出什么大问题。 温洋松了口气,这才向唐文旭确定是不是钥匙搞错了 当唐文旭哭笑不得的告诉温洋的确是自己搞错,并连连向温洋道歉时,两人都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挂了电话,温洋出来办公室,这才发现外面寂静一片,而且看不到一个人影,温洋郁闷的向前走,刚拐弯准备进去大厅,入眼的那乌压压一片黑色人群,犹如电影中黑.帮开会似的场景吓的他猛吸一口凉气就缩回了墙角。 确定没人发现时,温洋捋着胸口深深呼出两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着大厅内的场景。 就这样,等了三分钟,大厅里无人说话,无人走动,所有人站在原地,神色肃严,只有跪在地上的那个西装男在瑟瑟发抖,并时不时的向周围求饶,温洋一眼就认出那个男人,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因为之间跟唐文旭交代了一些工作,温洋就在一旁。 这仗势,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不其然,又过了两分钟,酒吧那两扇重金雕刻的金属大门被推开,进来的男人面无表情,刀削斧劈般冷峻深刻的五官,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全身都仿佛裹挟着一股强劲锐利的寒气。 而此人,便是殷锒戈。 殷锒戈身形高大健美,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散发着野性精悍的肌力,他两臂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的右臂有一条延伸手腕处的刺青,温洋能看清楚,那是只獠牙狰狞的狼头刺青。 温洋光是看着殷锒戈便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罩着自己,害怕的只想逃跑,这种仿佛天生身上就有股野兽般戾气的人,他只想离他们远远的,生活中最好不会有任何交集。 温洋想偷偷的离开,可正门被人守着,酒吧的其他出口他又不知道,胡乱的躲藏又担心暴露自己。 万一被这些人灭口了怎么办? 温洋越想越怕,越怕越不敢乱动。 这时跪在大厅里的男人突然跪着向前,一直跪走到殷锒戈的脚边,哀声求道,“殷总,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以前.....唔。” 男人还没说完,殷锒戈突然抬脚踢在他的下巴上,男人脸朝后飞速仰去,牙都被踢出了两颗,最后捂着流血不止的嘴,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温洋看到这一幕,吓的脸色惨白,他在医院见过各种伤者,有些伤看着触目惊心,但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造成伤口的过程,所以他为伤者难过,但几本不会受到什么惊吓,他循规蹈矩的活在明朗的阳光下,记忆里见过的现实中最暴力的事情还是不久前的一次医闹,一群人闹哄哄的打在一块,可现在在他眼里,那些吵吵哄哄的推推搡搡砸砸闹闹,都比不上此时不远处那个男人凶狠的一脚让他胆战心惊。 殷锒戈松了领口的两粒纽扣,转身坐在沙发上,身体慵懒的靠在后面,冷笑着望着地上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生意,你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还是单纯的觉得我会眼瞎的发现不了你。” 男人从地上爬起,继续跪在殷锒戈的跟前,“对不起殷总,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求求您绕了....“ “先别急着求饶。”殷锒戈双腿交叠,不急不缓的擦拭着一把手下递过来的手枪,然后在枪头装上消音器,头也没抬,“我问你,疤脸人呢?你当年可是疤脸的左膀右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行踪。” “这....我跟他早在三年前就分道扬镳各混各的了,他在哪我真的不.....啊。” 男人还没说完,殷锒戈已经在他的手臂上开了一枪,男人捂着手臂疼的痛叫。 “那我换个问题。”殷锒戈吹掉枪口的白烟,“十一年前,你跟疤脸追杀我到了EC市的困户区,你们在那里逼问了一个男孩,当时你们对那男孩做了什么?” 男人一脸茫然的看着殷锒戈,额间直冒冷汗,“这...这十几年前的事早就没印象了,只记得当时一直跟在疤脸后面找您,找您过程中发生的事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么说我是白跑一趟了?”殷锒戈的眼神顿时阴狠起来。 男人一哆嗦,连忙道,“我...我再想想,再想想...哦,想起来了,是在困户区逼问了一个男孩。” 殷锒戈心口一紧,立刻坐直身,紧盯着地上的男人,“继续说。” “当时我们....”男人故意降缓语速,最后趁殷锒戈不备,竟破釜沉舟的去抢殷锒戈手里的枪。 他知道殷锒戈冷绝的行事风格,自己绝对活不过今晚,原本的确是抱着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心态在EC市开酒吧,同时觉得十几年的仇怨了殷锒戈不可能还记得,即便记得也不可能认出自己,只要自己低调些就能在殷锒戈眼底下在EC市捞钱,没想到..... 嘭! 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倒地,血迹从他胸口蔓延开,他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一直躲在墙后的温洋看到这一幕,直接腿软了,在殷锒戈开第一枪的时候温洋双腿就已经动不了,此刻更是跟打了麻醉似的。 温洋蹲在地上,两眼瞪大的望着地面,手颤抖捂着胸口轻轻的颤栗着的吸气,呼气.... 温洋根本没听清那些人说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开枪的男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恐惧,同时也愤怒。 EC市怎么会存在这种畜生! (哈欠兄:这.....这勉强算得上是狼哥和小羊的第一次见面吧......) 第六章 还有别的感情? 温洋在厕所里躲了近一个小时,直到他听到外面大厅里传来震耳的电子乐,以及卫生间外面的走廊上,酒吧顾客说说笑笑的声音时,他才小心翼翼的从一扇厕门里探出脑袋,把刚进入厕所的一个男人吓了一跳,脱口骂了温洋一声神经病。 “对不起对不起。”温洋连声道歉,然后迅速离开卫生间。 此时外面已恢复喧闹的原态,仿佛之前令人颤栗的一切没有发生过,温洋在大厅里故意问一名服务员之前酒吧里的客人为什么突然间都跑光了,那名服务员称是因为一小时前高利贷的人来向酒吧老板讨债,把人都给吓跑了,不过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些人是讨债的?”温洋一脸懵然,突然又想起那个被打死的酒吧老板,于是故意问,“那....那你们老板人呢?” 服务员想了想,“我听别人说好像是趁乱跑了。” “你们老板都跑了你们还继续工作,还有人给你们发工资吗?” 服务员似乎也是个没心眼的话痨,对温洋毫无保留,“我听说酒吧好像被讨债的人给接手了,刚才我们经理还在我们工作群里发消息说新老板要给我们涨工资呢,具体的还得等下班后我们开完会才能知道。” “.....你们就没想过你们之前的老板遇到危险了吗?” “不会吧,我们那老板挺厉害的,听说以前是混黑的,对了。”服务员小声道,“刚才我还听我同事传他是偷渡来的EC市,身份是造假的,就为躲避讨债的人,额....感觉应该早跑没了。” 温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如果这名小服务员说的是真的,那个被打死的男人真的是偷渡来的EC 市且身份造假,那他的消失在EC市不会起任何波澜,就算自己报警,警察也是无计可施,说不定到头来还会把自己暴露在那群暴徒的眼底。 也许那些人就是算好了这点才如此肆无忌惮! 电子乐轰鸣的大厅已是热闹非凡,今晚的酒水无论贵贱,破天荒的全部半价,这引来不少人年轻男女狂欢,如此欢雀的场面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前一刻在这里发生的血腥暴力的一幕。 温洋上了辆出租车,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没电了的手机。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手机没电,那样的情况下,他应该会选择报警吧。 温洋回到公寓,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冲了个澡,今晚他真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道今晚的经历又会让他做多少夜的恶梦。 ---------------- 离开酒吧后,殷锒戈快速回到自己的别墅开始为自己今晚期待已久的“重逢”做准备。 等待一天终于让那只小绵羊住进了那幢公寓,而自己也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接近他,如果不是手下临时查出当年对温洋行凶的凶手之一的行踪,殷锒戈本打算在温洋住进去后傍晚就去公寓以“合租者”的身份与温洋重逢,这一天他等待又期盼了十几年,那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就像心中发芽的种子,一夜间长成参天大树,令他几乎控制不住奔腾的血液想要狠狠抱住他,真真切切的感受他的存在。 那晚的怯懦与退缩,这么多年的愧疚,他愿用一辈子去补偿他。 给他最好的生活,给他自己最坚固的保护。 帮助殷锒戈准备行当的是殷锒戈的私人医生兼心理医生宋佑,宋佑跟殷锒戈认识近十年,早期殷锒戈情绪不定,有时抑郁的像丢了魂有时又狂躁的像条疯狗,都是宋佑的医治才让殷锒戈屡屡平复,两人关系不错,宋佑结婚的时候,殷锒戈给他和他的老婆包了上千万的红包,宋佑对殷锒戈从来不讲客套,他尽心尽责的为殷锒戈做事,殷锒戈给他的好他也全盘接收。 殷锒戈之所以让宋佑为他这场“重逢”出谋划策,是因为宋佑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他善于揣度人心以及根据一个人的性格选出最快取得那人信任的方法。 “巧合合租”就是宋佑给殷锒戈出的注意。 善良温和的人,最适合用这样的方法循循的取得他的信任。 “在你取得他的信任前,不要把你手臂上的刺青露出来。”宋佑一本正经的叮嘱道,“会吓着人家的。” 殷锒戈将行李箱搬进那辆二手本田车里,将卷起的袖子放下,他朝宋佑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迫不及待的上了车,刚启动,宋佑突然趴在车窗问,“有件事我想了解一下。” “什么事?”殷锒戈看了看手机时间,似乎有些着急,“得快点,去晚了他该睡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殷锒戈皱着眉,“什么?” “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想取得他的信任,甚至说过想拿自己的一切补偿他,仅仅是因为对当年那件事的愧疚?” 殷锒戈没有任何犹豫,“是,我能活到今天,全是他当年的....”殷锒戈没说下去,抬手捏了捏眉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等你取得他的信任,他也因为你的帮助有了优质的生活条件,然后呢?然后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做他的朋友?” 殷锒戈这下愣住了。 “到那时候,或者说就是现在,你还有其他想法吗?比如......跟他在一起?” 殷锒戈脸色明显怔了怔,下意识的回道,“我不是同.性恋,这么多年了你见我跟男的上过床吗?我只是觉得自己欠温洋,想好好补偿他。” “你确定?可我总感觉不太像。” 殷锒戈启动引擎,淡淡回道,“这次真是你想多了。” 车离开后,宋佑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自言自语道,“但愿吧。” 车离目的地越近,殷锒戈越是抑制不住心潮的翻涌。 那个十一年前羞涩善良,温和沉静的男孩,现在,长大了,他见了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呢,即便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会不会还会羞涩如同十一年前那样的可爱。 像是在奔赴一场无与伦比的约会,殷锒戈此时真正是全身心的愉悦。 (哈欠兄:唉,可怜的狼哥~) 第七章 恐惧! 洗完澡,温洋穿着睡衣靠在卧室的床上看一本关于医学的书。 看了不到半页温洋就看不下去了,他有些懊恼的将书扔在一旁,闭着眼睛,不停的捏着眉心,满脑子都是几个小时前在酒吧看到的那血腥一幕,温洋此时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的那位“合租者”能早点出现,除了可以转移注意力,还能给这冷清的公寓增加一些生气,至少不会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这时,门铃响了。 温洋下床,拖着拖鞋来到客厅,还离公寓门四五米远的时候,只听外面的人说,“有人吗?我是新搬来这间公寓的租客,我有钥匙,我就直接开门了。” 殷锒戈的声音出奇的温和有礼,顿时给温洋一种“绅士”的错觉。 温洋望着那扇被渐渐推开的门,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他抬起脚,面带微笑的走向门口,想着帮对方拿点行李进来。 殷锒戈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朝着自己走来,且面带笑容的温洋。 温洋穿着银灰色的睡衣,也许是体格小的原因,宽松的睡衣套在他身上显得拉跨,衬的他整个人楚楚瘦小,尖瘦的下巴下,脖颈雪白,垂下的衣肩拉下半截领口,露出几寸看着触感柔软的锁骨,令站在灯光下的他看着格外乖巧温顺。 所有的感觉,在殷锒戈的脑中,都在以飞快的速度虚虚晃晃的与十一年前重叠,如果说在开门前他还有那么一丝怀疑门内的人是否真是那个男孩,那么现在殷锒戈就已完全肯定。 思念中的面孔突然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么多年的想念和愧疚,以及开门前的激动紧张,令殷锒戈瞬间的思绪沉停在了开门后的这几秒内,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温洋的脸,从温洋的头发细视到嘴角,原本激切的目光在瞬间变的盈热起来。 各种激烈的心情在胸腔中疯狂碰撞,即便殷锒戈在温洋的脸上连续停留了有五秒之多,他依旧忽视了温洋与他目光交汇时,眼底骤然出现的惊愕与惶恐,以及渐渐褪去血色的脸庞。 温洋望着殷锒戈微笑着脸,面色惨白如纸。 他不会认错,这个男人就是几个小时前在酒吧里杀人的恶魔。 怎么会?居然... 居然是这个侩子手跟自己合租! 他还不想死啊。 殷锒戈盯着温洋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迅速转过脸,拉着门外一只行李箱进门,说话时甚至没敢去看温洋的眼睛,“我本来想直接开门进来的,但又怕不敲门就进来会吓着你。” 行李箱拉到客厅的沙发旁,殷锒戈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心率,转身与温洋面对面。 “因为白天太忙晚上又加班,所以才这么晚的搬过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殷锒戈说着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但温洋的反应却和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温洋怔怔的看着他,眼底的恐惧再明显不过,他甚至在殷锒戈上前靠近他的时候,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然后颤颤巍巍的说,“没...没关系。” 殷锒戈心中疑惑,但却没想太多,他笑着大步向前,伸出右手像是要与温洋握手,并试图用轻和随意的说话语气卸下温洋对自己的戒备,“认识一下,我叫殷锒戈。” 温洋见殷锒戈快步朝自己走过来,大脑嗡一下空白,一连后退了四五步,再次与殷锒戈隔开两米多的距离,而还伸着手的殷锒戈,脸色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温洋眼中对他过分夸张的戒备以及恐惧,令殷锒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有些,着急。 其实从看到温洋的一瞬间,殷锒戈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碰”温洋了,当然这种“碰”的实质形态目前在殷锒戈眼底还指的是握手,他迫切的希望通过握住温洋的手来缓解自己大脑里,那在看到温洋的时候就产生的一种,痒痒热热的难耐。 温洋冷静下来后才感觉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他突然担心眼前的男人看出了什么,然后对自己......杀人灭口。 想到这,温洋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我....我叫温洋。”温洋努力挤着笑,说话却有些磕巴,“很高兴认识你,你...你要不快点收拾收拾休息吧,已经不晚了,我...我明天要早起上班,所...所以就不帮你了,真是抱..抱歉...” 温洋朝着殷锒戈略表歉意的笑笑,不等殷锒戈开口便快速后退着回到自己卧室,并立即反锁。 殷锒戈还站在客厅,他愣愣的看着不远处温洋关上的那扇门,半响才懵懵然的拉着行李箱到另一间卧室。 殷锒戈的这间房早就被收拾好了,就像个四星级的小型酒店卧房,他带来的那只行李箱只有他给温洋准备的见面礼,当然本是想以交友的名义送出去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 殷锒戈坐在床边,紧皱眉头的想着自己从进门开始时的一言一行,想了半天也没发生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都是按照宋佑的交代。 可是,为什么温洋对自己会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就好像自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殷锒戈给宋佑打了个电话,将今晚的情况告诉了他,宋佑只听殷锒戈的描述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建议殷锒戈先将见面礼送出去,不管无意中做错什么,对方收到礼物多少都会给点笑脸。 殷锒戈觉得宋佑的建议可行,从行李箱拿出一只包装颇为精致的钢笔。 殷锒戈刚打开房门,转身便与同时从房门里出来的温洋打了个照面。 两间卧房相邻,房门相隔三米多远。 已经换下睡衣穿戴整齐的温洋一手拉只行李箱从房门里出来,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关上门一转身看到殷锒戈站在对面看着自己,吓的他差点叫出声。 殷锒戈看着温洋身旁那两只,似乎是在情急之下被塞的鼓囊囊的行李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问,“这是干什么?” 温洋避开殷锒戈锐利的目光,拉着行李箱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故作轻松的笑道,“这两箱是朋友落在这的东西,刚才他打电话过来让我送过去,不是什么大事,你先睡吧,对了,很高兴认识你。” 殷锒戈望着温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快步走进旁边那间温洋的房间,发现里面已是冷冷清清,被褥衣柜,空空如也。 显然,温洋是要搬走。 殷锒戈跑出房间,发现温洋已经拉开门准备出去了。 “等一下!” 这一声声贝太高,又短暂急促,听起来既凶狠又充满威慑力,传到温洋耳中更像是索命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然后便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殷锒戈。 这一下,温洋着实吓的不轻,他连那两只行李箱都顾不上了,松开手便猛地的关上公寓的门,然后朝着消防楼道疯一样的跑去。 等殷锒戈拨开堵在门口的行李箱打开房门时,温洋已经消失在走廊上了,他跑到电梯前,发现电梯还停在楼顶未动便猜到温洋并没有坐电梯,然后迅速跑向消防楼道。 温洋一次踩两阶的顺着楼梯向下跑,而殷锒戈直接摁着扶手从一条楼梯跳到另一条楼梯,一边慌急的喊着,“温洋!!” 殷锒戈的声音在寂静的楼下里显的极为洪亮,快到楼底的温洋听的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最后一阶楼梯突然踩空,整个人摔趴在了地上。 殷锒戈的喊声越来越近,温洋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站起身就冲出了公寓大楼。 第八章 那挺伤人的! 温洋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从公寓楼下一路未停脚的狂奔到了小区的保安室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气喘吁吁的转身望去,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追上来,这才弯腰双手扶着膝盖缓气。 保安室内的一名保安见温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前询问,温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挤着笑称没事,等走到路口准备打车的时候,温洋才想起来自己还留在公寓门口的那两只行李箱。 那里面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温洋懊恼的简直想挠墙,为什么世界这么小?!居然让他和那个恶魔合租在一起! 那个男人在酒吧的时候明明前呼后拥的有那么多手下,怎么看都像都不像是和自己是同一阶层的人,为什么发神经的出来和别人合租?! 温洋此时大脑一团糟,所幸的是钱包和手机还在身上,此时还不至于不知所措,正想着今晚该如何度过时,温洋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来的人是唐文旭,他从唐淞那里拿到了温洋的号码,将唐淞从医院送回去之后他一直放心不下温洋。 唐文旭问了温洋关于酒吧今晚的异状,温洋没敢告诉唐文旭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只说自己出来的早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唐文旭也没有多问,而是很真诚的对今晚没能请温洋喝的尽兴感到抱歉。 唐文旭的嗓音温沉磁性,听着格外舒服,总令人在不知不觉中与他亲近起来,温洋此时就是这种感觉,就仿佛他已经认识唐文旭很久了,已经是很不错的朋友。 唐文旭听到手机那头汽车鸣笛的声音,疑惑问,“你还在路上吗?” 温洋望着冷寂的夜色,神情有些暗淡,“....还在路边,正打算回去呢。” “在哪?要不我开车去找你,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的。”温洋连忙拒绝,“我...我已经快到住的地方了,几分钟的路程而已,谢谢唐大哥。” 又聊了几句温洋才挂了电话。 最后温洋招了辆出租车,在一家小宾馆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先打电话给自己在医院的上层请半天假,然后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温洋才重回公寓取行李。 此时公寓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温洋猜测他可能是去上班了。 温洋觉得对那个男人来说,自己就是他一路客,也许他会对自己昨晚古怪的行为感到疑惑,但绝不会在自己这个陌生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其实两人合租,各过各的也无所谓,只是在知道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后,温洋实在受不了那个男人带给他的那种强气压,仿佛站在他的跟前自己会连呼吸都困难。 温洋拉着两只行李箱刚出公寓的门,迎头便碰上了他此时最害怕看到的人,殷锒戈。 殷锒戈昨晚之所以没有一路追着温洋出去,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追赶会吓坏温洋,否则以他的脚力绝不可能让温洋有机会冲出小区,后来他便在温洋昨晚过夜的小宾馆里也开了间房,房间恰好就在温洋房间的隔壁,半夜他就站在温洋的房门口前前后后犹豫了近半小时,最后几乎是咬着牙忍耐才没有去敲温洋的房门。 一夜过去了,殷锒戈觉得温洋也该冷静了,这才暗暗跟着温洋回到公寓,在温洋进去拿行李的时候,他便堵在门口等他。 之所以堵在门口,是因为他担心温洋还跟昨晚一样莫名其妙的逃走。 温洋看着站在门口的殷锒戈,那身高几乎高出自己一个头,看着他的眼睛都不得不微微仰视,而且即便隔着衣服温洋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身健悍坚实的肌肉,那矫健迅猛的长腿,估计能一脚把自己门牙踹掉了。 就像昨晚他踹那个男人那一脚一样。 看着被殷锒戈堵的严严实实的门,温洋更加不知所措,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殷锒戈,生怕他突然上来揍自己。 温洋眼底的恐惧令殷锒戈深为不解,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说的听起来温柔无害些,“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我向你道歉。” 温洋没有说话。依旧一脸不安的望着他。 殷锒戈慢慢的朝温洋走去,一边轻声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告诉我,我想我能给出一个解释。” 温洋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你...你的工作是什么?” 殷锒戈心底泛起一阵狂喜,但没有表露在脸上,“一个普通的创业者而已。”殷锒戈苦笑道,“所以别把我当洪水猛兽好吗?那真的....挺伤人的。” 第九章 心跳加速! 殷锒戈的示弱令温洋心底的压负少了很多,但一想起昨晚此人开枪杀人的场景,温洋顿时不寒而栗,“你平时....会打人吗?” 殷锒戈一愣,温洋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道,“你看上去很凶,所以我就...我就问问....” 殷锒戈忍俊不禁,轻笑着说,“我可是良好市民,犯法的事从来不做。” “.....是吗,呵呵。” 温洋有点怀疑自己那晚是不是看错人了,那个时候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那张逆光的侧脸,当时那个男人穿着与气场与此时眼前这位完全不同。 殷锒戈已经走到温洋的跟前,伸手拉过温洋身前的两只行李,“我帮你把它拉回房间吧。” “谢谢,我自己来吧。”温洋说着,拉着两只行李箱回自己房间了。 殷锒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第一步是成功了。 这时,温洋突然从房里探出头,小心翼翼的问,“请问您昨天下午来公寓前两个小时在什么地方...我...我昨晚一家咖啡厅里看到一个人跟你长的很像。” “一直在酒店应酬。”殷锒戈轻声道。 “是..是吗?那看来是我认错人了。”温洋干笑着道。 半信半疑的关上门,温洋此时依旧不确定这个男人是否和昨晚的是同一个人,仿佛是与不是都各居一半,不过因为殷锒戈彬彬有礼的态度,此时温洋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害怕了。 收拾好一切,温洋刚出卧室便看到在门外等他的殷锒戈,殷锒戈约他一起去吃午饭,温洋婉拒了。 虽然他暂时相信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自己,那也是在自己和他没有任何交集摩擦的前提下。 所以无论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如何,自己都不能与他靠的太近。 “我请你吧。”殷锒戈不死心,他此时只想和温洋靠的越近越好,说两句话,或者是嗅着温洋身上仿佛能让他静下心的气息,只此这样他就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我们能住在一起也是种缘分不是吗?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温先生的地方还请....” 殷锒戈跟在温洋后面,出了公寓后一直跟着温洋进了电梯,电梯里,他站在温洋的后侧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温洋耳廓后那一小片光滑细腻的皮肤,最后目光又不由自主的从温洋的雪白的后颈下落至温洋的臀部到那两条细长的腿上。 等将温洋全身的都扫视个遍时,殷锒戈的视线又停在温洋的侧脸上无法移开。 仿佛在安静的注视中,十一年来藏在心里的种种眷念都如股细留般缓缓流过胸膛,那种飘飘忽忽,沉醉其中难以自拔的滋味,美好的犹如梦境。 出了电梯,殷锒戈依旧不厌其烦的跟着温洋,似乎誓要请温洋去吃这顿午饭。 这对温洋来说,就如身后跟着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我工作的地方有食堂,我去那里吃就行了,我吃完午饭还要赶着上班,我们还是以后有时间再约吧。”温洋很客气的说完,转身快速上了一辆公交车。 比起与温洋说上话的兴奋,此时温洋的拒绝对殷锒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到医院的时候,温洋才觉得自己半悬在心口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差点就以为那个男人会跟过来。 下午在手术里参观了一场手术,出来后便被叫去外伤科帮忙,温洋在医院向来任劳任怨,所以这即便不是他的工作范畴他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哪怕他知道一被叫来这里帮忙又会拖到晚上七八点才能下班。 沈宏雨曾暗中叮嘱过医院的人,尽量给温洋安排最忙最累且下班最迟的工作,目的自然是逼温洋自行离开医院,因为如果温洋日后留在这家医院,做为温家的养子,沈宏雨很难想象自己的丈夫会不会在日后将这家医院的股份分出一部分交给温洋。 就算她将温洋从温家赶走,也改变不了温洋是温家养子的事实,当年那个女人是通过合法合理的领养手续将温洋领进温家,所以温洋一直都是有资格继承温家任何资产的。 时不时的有外伤患者送来,虽说很多都是简单的消毒包扎,但总有一些患者会有一连串的埋怨,特别是在看到温洋胸前挂着的实习生的工作证时,仗着有钱有势,嚷嚷着必须由一名正式人员包扎。 而被患者嫌弃时的同时,温洋还要被外伤科的主任训。 意料之中的,温洋被留下来加班了,傍晚五六点的时候,在更衣室胡吃几口面包喝两口水便被叫去继续工作。 仿佛只有温洋自己不知道,他一直被别人刻意为难着。 替最后一位伤者处理好伤口,温洋准备下班,他刚准备回更衣室换衣服,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令他有些恍惚,也有些振奋,他快速转身望去,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跳,不禁加速。 第十章 同时等待! 祁瀚的左臂流了不少血,映红了一直裹在伤口上的外套,一进来,陪同他一同来医院的好友赵垠便嚷着一名靠他最近的护士为祁瀚处理伤口。 赵垠身高体壮,面相又较为凶狠,他一时着急祁瀚的伤开嗓有些急冲,把那名小护士吓的不轻,不过当小护士看到赵垠身后受伤的祁瀚时,惊吓的面容上,又升起一片惊慕紧张的羞涩。 祁瀚长的很帅气,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眸清澈鼻梁挺直,周正的五官仿佛浸染在阳光中,英挺朝气,眉眼中又仿佛带着一丝年轻张扬的不羁,他看着直盯着自己脸偷看的小护士,嘴角微微上扬,肆意调侃道,“美女,视.奸也是罪哦。” 小护士脸霎时红的能滴出血来,她慌慌张张的解开祁瀚伤口包裹的外套开始工作。 祁瀚的肩膀至手肘中间,有一道近十厘米长的血口,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看上去却十分吓人。 温洋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口突然一阵难受。 那该有多疼。 温洋默不作声的折回自己的岗位,他佯作在一旁帮忙收拾消毒器具,然后小心翼翼的偷看着旁边不远处的祁瀚,不知不觉中,疲累的心都仿佛获得了一丝慰藉。 如果能经常这样看到他该有多好。 祁瀚歪着头,一只拳头撑着脑袋,他望着眼前颇为靓丽的小护士,懒洋洋的戏谑道,“美女,领口是不是太低了,露胸也就罢了,点都快露出来了。” 小护士下意识的捂着胸口,然后麻利的系好领口的两粒纽扣,同时满脸都是尴尬,她抿着嘴,转身跑到温洋旁边,一脸窘迫道,“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温医生您帮去应付那位伤者,就剩包扎了。”说完,不等温洋同意与否,小护士一脸羞愤的跑开了。 温洋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跳突然抑制不住的加快,直到赵垠朝他大吼,“你傻站那干嘛,你们医院就这工作效率吗。” 温洋这才急急慌慌的跑过来,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祁瀚的眼睛,然后动作娴熟的替祁瀚包扎。 “祁瀚,接下来几天晨报的头条就是你了。”赵垠坐在一旁,笑着道,“就你今晚见义勇为的举动够祁叔他为你宣传一辈子的,这也间接为你未来的仕途之路打下基石了啊。” “我可没指望靠这事火起来,再说了,我从没打算走我爸那条路,当官不如从商。”祁瀚漫不经心道,“我就是可惜今晚救的那三女的连个号码都不留,枉我这么拼命的从歹徒刀下救他们。” “怎么,合着你今晚是拿命泡妞啊。” 温洋听出了大概,看来祁瀚手臂上的伤是因救人而致。 在包扎完伤口后,温洋突然嘴不受控制的开口,那不像是来自一名医生官方式的关心,倒像是一名爱慕者的体贴,声音翁小,“下...下次小心,别..别再把自己弄受伤了...” 话一说完,温洋感觉自己的脸又烫又热,他下意识的转身,祁瀚突然伸出抓住他的一条胳膊。 “我们是不是见过?”祁瀚皱着眉,站起身后绕到温洋跟前。 温洋的下巴几乎快贴到胸口,鼻尖渗出亮晶晶的汗珠,他抿着嘴很小声的说,“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事了...” 祁瀚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温洋的脸,突然惊道,“温洋?你,你是温洋!” 温洋缓缓的抬起头,对上祁瀚清澈的眼眸时又慌慌的扭过头,快速道,“好...好久不见。” 赵垠走了过来,“祁瀚你认识他?” “当然,他是我高中同桌,高中三年一直是他,那时候长的可没现在这么好看。” 高中三年,温洋是祁瀚的小跟班,又像是祁瀚任劳任怨的小奴隶,他不吵不闹,透明如团空气漂浮在祁瀚的周围。 祁瀚的作业和值日都是温洋帮他完成,祁瀚饿的时候温洋帮他买的食物,祁瀚打球渴的时候,也是温洋拿着瓶水站在篮球场旁默默的等他,只是因为温洋不善交道又寡言少语,所以在班级里的存在感微乎其微,就连祁瀚自己在享受着温洋的服务时也经常会忽视温洋的存在,甚至没有把温洋归于自己的朋友之一,温洋的耐心让他渐渐将温洋对他的好当作是理所当然,所以一毕业,他几乎就把温洋给忘了。 就连此时能认出温洋,对祁瀚来说都有些意外。 温洋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十指紧张的攥着。 温洋一身白大褂,衬的他脸上的皮肤白的透明,漆黑的瞳仁不安的左右摆动着,祁瀚看着这样的温洋突然觉得莫名的亲切,他一手搭在温洋的肩上,轻笑着道,“现在不能叫你小温洋了,该叫温医生了。” 心脏如装置了马达,咚咚跳个不停,温洋至始至终没敢抬头,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在此时与自己靠的那么近,这种感觉已经不单单是紧张。 仿佛有种喝醉了酒的感觉. “我还不算是个医生。”温洋低声道,“还在实习中,还..还没毕业...” “哦,反正比我厉害嘛。”祁瀚笑着,右手突然一伸,很自然的楼住温洋的肩膀,“要下班了吗?” 温洋一下子绷紧全身,大气都不敢出,就算在高中的时候,祁瀚也没对他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也许在祁瀚眼里这不过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很正常的友好动作,但在温洋心里,这是自己暗恋了五六年的人第一次如此搂着自己。 “嗯。”温洋道,“正打算走呢。” “饿不饿?” “不...不是很饿。” “不是很饿那就是有点饿了,我请你去吃夜宵。”祁瀚拍了拍温洋的肩膀,“快去换衣服,我在医院外面等你。” 温洋愣了愣,随时受宠若惊的跑向更衣室,一路磕磕绊绊,看得祁瀚笑的直抽肩。 “请他吃饭?”赵垠调侃道,“没见你以前见到老同学就请吃饭的啊。” “你没觉得他很有意思吗。”祁瀚依旧还望着温洋离开的方向,“他跟高中比性格好像没多大变化,这样单纯的小绵羊现在可不多见。” “你这是打算拿人家开荤吗?我说祁瀚,你这才见面多久啊。” 祁瀚挑了挑眉,“你不了解他,如果你是个gay,你也会对他没抵抗力的。” “那我不管你了,你小心手臂上的伤。” 出了医院,赵垠开车先回去了,祁瀚则靠在自己的车旁,手插着口袋静静的等着温洋,而在离他十来米远的地方,殷锒戈一身黑色西装,双手环胸的靠在车头,视线至始至终没离开医院大楼的出口。 第十一章 想的发疯! 温洋一出医院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祁瀚,借着路灯的光,他能清楚的看到祁瀚脸上那迷人的微笑,黑色的眼眸如星海一般蛊惑人心,他背靠在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上,远远看去,健美的身躯欣长有型,仿佛有无数纯热的荷尔蒙漂浮在他的周围。 温洋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他曾觉得高中毕业后再能靠近祁瀚是种奢望,祁瀚就像是天空的星月,而他不过是河里的一滩烂泥,不同世界的两人,自己一辈子只能是单恋。 如今却还能与他和寻常朋友那样吃顿饭,这说明老天爷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温洋有些恍惚的走向祁瀚,脸颊微红但嘴角却情难自禁的上扬,他朝祁瀚招了招手,刚准备叫祁瀚的名字,豁然一个身影从旁边走了出来,直接截在了他的跟前,吓的他差点叫出声。 殷锒戈的笑脸赫然出现在温洋眼前,“你下班了,我刚好路过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坐我车吧,我们一起回去。” 温洋胸膛起伏着,俨然还没从这阵惊吓中回过神,路灯的光从侧面射来,殷锒戈的一侧脸隐没在暗影中,那脸上的笑容温洋怎么看都觉得阴森诡异。 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上强挤着笑,“谢谢,不...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 说着,温洋就准备从殷锒戈身旁绕过去,殷锒戈当然不会就这样死心,他还准备约温洋一起去吃夜宵呢,于是快步绕到温洋跟前重新拦住他,轻声道,“我们住在一起,我也要回去,顺道稍上你怎么会麻烦呢。” “真的不用了。”温洋被靠过来的殷锒戈紧逼着又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都快端不住了,“我要去吃夜宵,你还是先回...” “那正好。”殷锒戈快速道,“我也正准备去,我们一起吧,我请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开的.....” “温洋。” 突然走过来的祁瀚打断了殷锒戈的话,他站在温洋身旁,不冷不热的打量着殷锒戈,他能从殷锒戈身上感觉到一丝被刻意收起的戾气与寒意,同时又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最后转头笑着问温洋,“你朋友?” 在还没确定殷锒戈是否是危险分子前,温洋并不想承认自己和殷锒戈有任何牵扯,他对那晚的事多多少少还有些阴影。 “认识,但不是很熟。”温洋这也算是实话实说,他用手轻轻推了下祁瀚,低声道,“我们走吧。” 祁瀚朝殷锒戈做了个耸肩摊手的动作,好像在说“人我领走了”。 祁瀚转身搂着温洋的肩,“走,去吃夜宵。” 温洋紧抿着嘴,神经紧绷着,除了不停走路的两条腿外身体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令他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 祁瀚戴好安全带,启动车时他下意识的转头望向窗外的殷锒戈。 殷锒戈还站在原地,健硕的身躯如标枪般挺直,像屹立在夜色中的雕像,他面无表情且目不转睛的盯着祁瀚,祁瀚看不清殷锒戈的眼底的色彩,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异常强烈的敌意,而这股敌意,直直对准了自己。 祁瀚切了一声,开车离去。 殷锒戈上车后,打了宋佑的电话。 “我现在无时无刻不想和他在一起,想的发疯,可是他现在一看到我就跟见了鬼了一样,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而且他好像只对我一个人这样,为什么?!我他妈在十一年前可是他最亲的人!”殷锒戈狠狠锤了下方向盘,愤怒,不甘,甚至是看着别人轻而易举就能搂到温洋时的嫉妒,这一切就如一团燥火一样灼烧着殷锒戈的理智! 他找了温洋十一年,这十一年来的每个夜晚都被噩梦与愧疚折磨着,可如今人尽在眼前,那种被远隔天边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难道这就是老天对自己十一年前的懦弱所做的惩罚? “你冷静点。”听到电话那头殷锒戈急促而又粗沉的喘息声,宋佑连忙劝慰道,“对于他来说,你就是他刚认识不过一两天的人,你再耐心的.....” “我他妈一分钟都等不了!”殷锒戈突然厉吼一声,“我现在真想,真想废了刚才那个搂着温洋的男人!我连跟温洋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凭什么就能搂着他。” “喂喂,锒戈,你...你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宋佑干笑着,“你不过是想补偿他,想让他信任你,别人对他好你应该替他高.....” 宋佑还没说完,殷锒戈便挂了电话,他仰头靠在座椅上,手捏着紧蹙的眉心,许久之后突然坐直身体,朝着祁瀚的车离开的方向驶去,不一会儿,他就在一家“深夜餐厅”前看到了祁瀚的车。 殷锒戈将车停在餐厅的一面落地窗墙外的不远处,祁瀚和温洋所坐的位置正好在餐厅内紧靠着落地窗,殷锒戈坐在车内就能看到里面的两人,甚至连他们的面部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祁瀚说的眉飞色舞,不时的用手里的餐具比划着什么,而温洋,拘谨的坐在他的对面,连笑容都十分的收敛,他看着祁瀚的眼睛几秒后就会慌神的移开,很轻易的便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对祁瀚的倾慕。 殷锒戈点燃根烟含在嘴里,原以为烟草能麻痹心底的懊恼,却不想那雾袅袅的烟气让他更加心烦气躁。 祁瀚送温洋回去的时候,殷锒戈就开车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 祁瀚送温洋到公寓楼底,开车离开时,车正好与殷锒戈的车“擦身而过”,殷锒戈用手机快拍了张祁瀚的照片,然后迅速发给手下,附字:调查此人身上全部黑点。 温洋回到公寓,一关上门就立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想让自己确信今晚的一切不是个梦。 幸福的笑容难以抑制的浮上眉眼,温洋深吸一口气,笑着走向卧室,当拿着睡衣出来时,殷锒戈正好开门进来。 两人面对面的望着对方,殷锒戈刚想打声招呼,只见温洋笑容僵硬的朝着他快速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进了浴室。 殷锒戈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快步走到浴室门前,准备敲门的手举了半天又放了下来。 既然是想拉近彼此的距离,就不该去做任何会让对方讨厌自己的事。 这一夜,殷锒戈辗转难眠,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错了,或许他该直接用真实身份向温洋表述十一年前发生的事,告诉他自己和他在十一年就认识..... 可是.....他有什么脸面向温洋自述那晚发生的事情。 第十二章 稳赚不赔! 第二天早上,殷锒戈在温洋起床前就去小区附近的餐厅买了两份早点回来,温洋从洗漱间里出来就闻到一股牛腩粥的香味,他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顺着香气来到了客厅。 殷锒戈微笑着看着走出来的温洋,“一直没机会请你去餐厅吃一顿,只能暂时请你吃一顿早饭了,随便了点,还请温先生别介意。” 晨光从一旁的落地窗照了进来,柔和的铺撒在殷锒戈刚毅冷峻的五官上,温洋望着面色温和的殷锒戈,再看了看餐桌上那赏心悦目的早点,竟无法提起丁点戒备之心,仿佛连昨天视殷锒戈为虎豺的恐惧也忘记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可是我已经买了两份。”殷锒戈苦笑道,“如果温先生连这个面子都不给,那我只能做一个浪费食物的罪人了。” 温洋听的懵懵的,他又吸了吸鼻子,牛腩粥的香味令他的全部脑神经都松懈了下来,他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那我不客气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也请你....谢谢你。” 殷锒戈望着温洋脸上的微笑,沉闷了一夜心的仿佛得到了无比酣畅的释放,他激动的快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忙上前为温洋拉开一张椅子,努力维持淡然沉稳的风度,轻笑着道,“温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这只是举手之劳。” 温洋坐了下来,“叫我温洋就可以了,叫我温先生...我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好。”殷锒戈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温洋。” 这两个字一出口,殷锒戈感觉自己心尖的某一处瞬间被融化了,他注视着温洋隽秀的脸,心中不断的念唤着,温洋...温洋... 这时,温洋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温洋说着拿起手机,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祁瀚时,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朝殷锒戈略表歉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到一旁的落地窗前接电话。 殷锒戈看着不远处的温洋,双手握着手机搁在耳边,脸上的表情和昨晚一样紧张又暗隐着激动,殷锒戈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脸色未变,但手里的汤匙就在掌心中缓缓变形。 温洋挂了电话回到餐桌前,胡吃几口早点便一脸歉意的对殷锒戈说,“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来接我上班,谢谢你的早点,额....这些不能浪费,我把它放冰箱里,今天晚上回来做夜宵。” 说着,温洋就准备将装着早点的餐盘和粥碗放进冰箱,殷锒戈忍无可忍,突然起身走向温洋,一把抓住温洋的胳膊,用力过猛,疼的温洋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粥碗掉落,正好砸在殷锒戈的皮鞋上,里面的粥溅满了他的鞋。 “对不起对不起。”温洋迅速的抽了餐桌的几张抽纸,蹲下身就准备替殷锒戈擦去皮鞋上的粥,“我不是故意的...” 殷锒戈拎着温洋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且温洋一抬头便看到殷锒戈那张戾气满满的脸,这令他突然想起了那晚殷锒戈杀人的画面。 温洋顿时以为殷锒戈要打他,他慌忙抬起一手挡住脸,快速的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帮你把鞋洗干净...” 看着对自己畏畏缩缩的温洋,殷锒戈只觉得胸口有蓄积了一团闷燥的气,他松开手,深深的迂了口气,“我自己洗就行了,我就是跟你说,不论谁来接你早餐一定要吃,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吃早餐有多重要。” 温洋被殷锒戈这一片好心弄的不知所措,他扯着嘴角挤出笑容,“其实...就一顿也没事的。” 温洋将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后才离开,殷锒戈一直站在窗口,他看到楼下,温洋上了祁瀚的车。 -----------------------————————————--- EC市最高档的私人娱乐会所莫属“琼楼”,会所内部以欧洲新古典装饰为主,据说光是装修的费用以及服务员的高级选拔培训的严格专业就可甩EC市其他高档会所几百条大街。 琼楼表面上的老板叫严墨,三十出头,是位风度翩翩,成熟稳重的雅俊男士,琼楼能达到今日的消费级别很大程度上是他的功劳,所有人都以为琼楼是独属于严墨,却都不知殷锒戈才是琼楼幕后真正的boss。 殷锒戈想要放松多数会选择在琼楼,而每次来琼楼,严墨都会亲自陪他。 严墨比殷锒戈大七八岁,殷锒戈很尊重他也很信任他,一般生意上的事殷锒戈都会和严墨商量,严墨从来都是倾囊献策。 “和温家的合作你是认真的?”严墨靠在沙发上,手里翻阅着一份策划案。 “嗯,已经让人去谈了。” 殷锒戈闭着眼睛倚在严墨对面的一张矮背沙发上,一个五官端秀的男.技.师正站在他的身后,很有技巧的拿捏着殷锒戈的肩,手法颇为娴熟。 殷锒戈没有睁眼,只是蹙着眉,忽然冷冷缓缓的掷出一声,“你没吃饭吗?” 技师吓的哆嗦了一下,连忙道,“对...对不起殷总,我这就用力。” 殷锒戈没有理会他,睁开眼睛望着正在看策划的严墨,“你好像很不看好这个项目。” “项目本身是不错,但你选的这个合作商我不是很看好,我对温市梁(温洋养父)这个人有点了解,爱占蝇头小利且目光短浅,他手底下也就一家医院经营的不错,其余那些公司,开了那么多年了年利润的涨幅也没见多大变化,如果你只是为盈利跟温市梁合作那我劝你趁早放弃。” 严墨合上文件,别有深意的看了殷锒戈一眼,轻笑道,“但如果是为别的,那就另当别论。” 殷锒戈的笑容有些诡异,“你放心,这场合作,我稳赚不赔。” 第十三章 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殷锒戈准备离开的时候,严墨为他叫来了琼楼的一名男公关,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皮肤白皙,眉目清秀。 琼楼“服务周全”,公关自然有男有女,严墨为殷锒戈提供的一直是这里最优秀的,不过以往每次严墨派来服侍殷锒戈的都是女人,因为他知道殷锒戈向来对男的没兴趣,所以这是他第一次为殷锒戈准备男人暖床。 殷锒戈周围仰慕迷恋着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作为EC 市最出名的钻石王老五,从名模明星至名门淑媛皆有不顾一切往他身上扑的,所以殷锒戈从不缺情.妇,不过他虽然睡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但并不沉迷于性.爱,只有到必要的生理发泄时,他才会和自己近期包.养的情.妇进行一整夜的翻云覆雨。 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女人。 殷锒戈的视线从男孩的脸上不轻不淡的扫过,转头问严墨,“这是什么意思?” 严墨笑了笑,“你不觉得他长的跟你在乎的那位很像?” 殷锒戈脸色阴沉,不悦道,“他们没有可比性。”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严墨走上前,“你为那个温洋做到那种地步,我很难想象你对他没有除了报恩之外的感情。” 殷锒戈面无表情,“这和这只鸭有什么关系?” “试一晚,看看你自己到底能不能对一个男的起欲望。” 殷锒戈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和宋佑都想多了,在我眼里只有女人可以满足男人的欲.望,我想和温洋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我想补偿他。” “如果真是这样。”严墨轻笑道,“你为什么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靠近温洋,如果你只是为补偿他,你完全可以用钱和权为他铺一条路,对于EC 市一个工薪阶层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金钱补偿来的更实在,而你,宁愿走这么多弯路也要先得到他的信任,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舍不得花钱。”说完,严墨耸了耸肩,自我调侃着笑道,“跟宋佑在一起久了,也学了他一点看人的本事。” 殷锒戈没有说话,两道深黑的剑眉紧拧着,他忽然转头看着身后那名男公关,男孩被殷锒戈突然射来的冷冽视线吓了一跳,他局促不安的低着头,一只手垂在身侧紧抓着衣摆。 殷锒戈走到他跟前,手捏着男孩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抬起,男孩漆黑的眼眸不安的颤动着,许久才嗡弱的叫了一声,“殷总。” 严墨从不会把别人睡过的公关送给殷锒戈,所以这名男孩还是头一次“接客”。 不知是命苦还是走运,男孩第一次接到的客就是EC市这位神话般的男人,除了有着巅峰般的钱权光环以及刀削斧劈般的冷峻容貌外,传闻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暴力分子,听说那些得罪过他的人,要么缺胳膊断腿再无法出来见人,要么就无缘无故的彻底消失。 男孩长的不错,楚楚可怜的模样的确对一般金主而言很有诱惑性。 殷锒戈看着男孩闪躲的眼神以及颤抖的嘴唇,大脑里温洋的面容突然一闪而过,他触电般的松开男孩,恍然回神后抬手捏着眉心,最后从男孩身旁走过,擦肩而过时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走。” 严墨朝男孩抬了抬下巴,沉声叮嘱,“不让殷总满意,就从琼楼滚蛋。” 男孩连连点头,转身迅速跟上殷锒戈。 殷锒戈上车后,男孩紧随其后也上了车,就坐在殷锒戈的旁边。 “去***酒店。” 司机启动车后,殷锒戈靠在后座拿起车内的一本财经杂志看了起来,男孩坐在一旁不知所措,他在琼楼学到的是主动讨好金主而不是静观其变,所以车开出一段行程后,男孩的手轻轻搭在了殷锒戈的大腿上,脑袋也小心翼翼的靠在了殷锒戈的肩上。 殷锒戈看了男孩一眼,并没有多大反应,直到男孩的手摸向他的大腿内侧时,殷锒戈才放下手中的杂志,然后伸手捏住了男孩白皙的下颚。 男孩抬头看着殷锒戈,清澈的眼眸楚楚可怜,他轻轻开口,“殷总,我想要...” 殷锒戈盯着男孩的脸看了四五秒,突然俯头粗暴的封住了男孩的嘴唇,他擒住男孩两只手的手腕,将其强行压在座椅的靠背上。 男孩被殷锒戈激烈的吻吻的有些喘不过气,而殷锒戈压倒性的力量以及野蛮的动作又让他恐惧不已。 “温洋.....” 殷锒戈的急切的温流连至男孩的光滑的脖颈处,男孩仰着脖子,颤颤的道,“殷总,我...我不叫温...温洋.嗯啊..” “温洋...温洋....” 殷锒戈的动作越发变的急不可耐,男孩甚至能感觉到殷锒戈身下灼热的某处在短暂的几秒内变的坚硬无比。 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司机为殷锒戈打开车门,殷锒戈抱着男孩下了车,快步走进酒店,进门后直接走向电梯。 看到殷锒戈进来的酒店大堂经理,慌忙的拿着一张房卡小跑着跟在殷锒戈后面。 “还是以往的那间总统套房,一直都为殷总您留着呢。” 经理殷笑着递将房卡递给殷锒戈,殷锒戈怀里还在低喘着的男孩接下房卡。 经理陪殷锒戈进了电梯,摁好楼层后恭恭敬敬的推出电梯,电梯门关好前还对殷锒戈坐着弯腰鞠躬的动作。 在电梯里,殷锒戈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男孩挤压在电梯内的墙壁上索吻了。 这一夜,堪称是殷锒戈十几年性夜里,最疯狂的一晚。 男孩前半夜一直咬着牙哭,后半夜直接晕了过去,第二天中午男孩醒来看到床边留着一张支票,一部手机,还有一张上面写着地址的字条,他打电话向严墨汇报“工作”时,严墨言简意赅的告诉他,他已经被殷锒戈包.养了。 “支票你收着,殷总对情人向来大方,日后你会感觉到的。今后殷总会通过那部手机联系你,还有那张字条上的地址就是你今后住的地方,今天之内就搬过去,恭喜你啊小庄,服侍殷总一人可比在琼楼应付一群要幸福多了。” 小庄看着支票上的数额,激动的几乎哽咽,“还要多谢严老板。” ”嗯。“严墨淡淡道,“我向殷总推荐你是因为你的气质跟殷总心里面的一个人很像,如果你想让他对你保持长久的兴趣,今后的表现都要和昨晚第一次见到殷总一样知道吗?” “谢谢严老板提醒。”顿了顿,小庄忍不住小声问道,“严老板,您刚才说的殷总心里面的那个人....是叫温洋吗?” 严墨很意外,“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昨天夜里殷总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 第十四章 自作自受! 一条医用酒精使用记录写错了领取时间,本是无关紧要且多数实习生经常会犯的小问题,却被温洋的上司升级到一名医生的专业,素质甚至是作风这一层面,被训完后又被要求写检讨,不过对温洋来说,最糟糕的是被告知要扣半月的工资。 本想为自己辩护几句,但看到科主任那张严厉的脸,本就理亏的温洋只能低着头沉默的接受考核。 实习工资本就少的可怜,再扣去一半,这彻底打消了温洋拿到工资后立刻换地方租的想法,一想到还要和那个令他感到压抑的男人合租在一起,本就烦闷的心此时更为奥躁。 温洋下班回到公寓,趴在床上拿着自己的小本开始算账。 明年开始准备考研的话,肯定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想现在这样持续性工作,如果此时继续在医院拿着实习的那么点工资,积攒下的工资恐怕不够日后开销。 可是,离开了这家医院,自己又能从哪里学到那么多与自己专业对口的实践经验呢。 正当温洋发愁时,卧室外传来公寓门被打开的声音,温洋猜到可能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不一会儿,温洋的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殷锒戈温和的声音,“温洋,你回来了吗?” 温洋打开房门,“请问有什么事吗?” 虽然对殷锒戈多少还有点抵触,但那么多天相处下来,温洋对殷锒戈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恐惧,这也是殷锒戈多日以来不厌其烦的示好,以及持续性的施展善意和温柔对待的结果。 “我在想。”殷锒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正好你今天下班也早,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在一起聚过餐呢。” 温洋想了想自己干瘪的钱包以及今天飘走的那半月工资,抿着嘴,面露难色。 殷锒戈并不知道温洋的难处,他看温洋的脸色就知道温洋准备拒绝,所以在温洋开口前,他抢先一步侃笑道,“你还欠我一顿饭呢,记得吗?上次请你吃顿早饭,你说以后会回请我的,可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 温洋的脸色一下子窘迫的不行,他尴尬的笑笑,“我记性真差,嗯,我...我今晚请你吃饭。” 连续半月来的邀约,终于在此刻成功,殷锒戈内心激动不已,面上却笑的淡然,“那提前谢谢款待了。” 温洋此时除了肉疼以外别无其他感受,他笑笑,“那我先换件衣服。”说完,温洋便关上的房门。 换了身休闲的衬衫长裤,温洋有些颓丧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为什么谁都有理由剥削我。” 殷锒戈也回房去换衣服,他难以抑制内心的波澜,全程嘴角扬起,脸上满足的笑容几乎怎么也收不起来。 换好衣服,温洋去客厅喝水,途径厨房时,温洋看着那散发着崭新的金属光泽,且厨具齐全的厨房,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能在家做一顿饭? 温洋快步走到殷锒戈的房门前,刚准备敲门殷锒戈打开了门,温洋突然出现的笑脸倒是把受宠若惊的殷锒戈吓了一大跳。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在公寓里给你做一顿饭吧。”温洋一脸期待道 殷锒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亲手做?” “是啊。”温洋以为殷锒戈是在质疑自己的厨艺,连忙道,“我厨艺很好的,荤素菜,炒的炖的都会几样,这里的厨房足以让我发挥出超常水平。” 殷锒戈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飘飘忽忽的发热,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温洋为省钱才提议在公寓里吃,而是兴奋温洋居然愿意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顿饭,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可以发展到这种亲密程度。 想必那个经常约温洋出去的男人也没享受过这种福利吧。 “那当然好。”殷锒戈的嘴唇都在颤抖着,“我也很想尝尝你的手艺。” “那好,那我现在就出去买菜。” 温洋回卧室拿钱包,一出来便看到在公寓门口等自己的殷锒戈,殷锒戈望着温洋轻笑道,“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开车。” 这么好的加深感情的机会,殷锒戈怎么可能放过。 到了超市,温洋推着购物车在蔬菜肉类海鲜区逛着,绷着小脸,非常认真的挑选着最新鲜的食材,殷锒戈则站在温洋的旁边偷看着温洋的侧脸,像个喝醉酒的神经病,为温洋脸上的每一份表情变化陶醉或是莫名其妙的痴笑。 “你喜欢吃什么你可以自己拿。”温洋头也没回的说道,“我给你做。” 殷锒戈一听,心跟浸泡在红酒里一样滋润,他“嗯”了一声,开始将周围的食材一样样的往购物车里放。 温洋看着自己购物车载着小山似的食材,嘴角不断抽搐着,而此时的殷锒戈正从远处又拉着辆购物车过来,颇有种将这里的食材全部搬回去的架势。 温洋简直想为自己刚才的慷慨自抽一耳光,他抽了抽鼻子,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钱包,最后欲哭无泪。 殷锒戈的世界里永远有花不完的钱,他不会像温洋那样精打细算着支出,从来都是想要便取,所以他脑子里目前还没有自己所拿的东西会花光温洋的钱的概念,又或者他已经将在潜意识里将温洋看成是他的人,他不在乎温洋会花多少钱,反正一切是他殷锒戈的。 所以此刻,殷锒戈压根没想到要为温洋节省,满脑子都是今晚温洋要为他亲自下厨,食材拿的越多,他就可以尝到更多温洋的手艺。 所以,殷锒戈也不知道,站在他身后的温洋正用一种吃人的眼神盯着他。 温洋和殷锒戈各推两车满满的食材到结算区,温洋一脸怨气不说话,周围不少顾客对他那“一车山”的食材投来古怪的视线,最后将温洋看的冒火了,于是在心里暗暗决定自己只结算自己这一车的东西,殷锒戈的那一车留给他自己结算去吧! 只是,令温洋没想到的是,殷锒戈将车推到收银台,突然称漏买样东西,不等温洋叫住他就见他转身快步走向不远处的葡萄酒区挑红酒。 最后,温洋颤抖着刷了卡,付清了两车的“山”,心里暗骂自己自作自受。 早知道还不如直接答应他出去吃。 这下好,这一顿吃完,自己就彻底沦为穷光蛋了。 第十五章 不像同一个人! 超市里最大的购物袋整整装了四大袋,温洋付完就在收银台旁边等殷锒戈,殷锒戈最后拿着两瓶红酒姗姗来迟,他笑着朝温洋扬了扬手里的红酒,似乎在等待温洋的夸赞,最后被温洋一眼瞪过去,只得悻悻的收起脸上的笑容。 温洋此时并非对殷锒戈没有一丁点的恐惧,而是郁闷的愤怒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现在真恨不得上去狠狠咬殷锒戈一口。 他断定这个男人是故意宰他的! 肯定是在报复自己之前一直没答应和他出去吃饭,所以逮着机会就狠狠坑自己一顿,说不定现在心里正偷着乐呢。 只可怜了自己的白花花的银子.... 去地下车库的路上,温洋两手空空,一句话也没说,快步走在殷锒戈的前面,而殷锒戈一手两只的提着四袋子食材跟在温洋的身后,他能感觉到温洋情绪有变,可在脑子里搜索半天也没找出自己今晚有做错什么,不过温洋阴沉不语,殷锒戈也不敢说话,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提着四大袋子食材,嘴角又情不自禁的上扬。 反正不论怎样,他今晚可以尽情享受温洋的手艺了。 想想温洋在超市挑选食材时的认真模样,再幻想着今晚温洋为自己下厨时那恍如贤妻般的身影,殷锒戈只觉得有一股热流窜动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舒服的难以自持。 真好... 活那么久,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满足... 上了车,温洋甚至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赌气似的坐在后座,他手肘撑在车窗上,一脸阴郁的看着窗外,内心沉痛的追悼着自己消失了的那几千块.... 车开出不久,殷锒戈终于忍不住试探性的问,“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温洋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车窗外,“嗯,不舒服。” 殷锒戈顿时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温洋继续一脸清冷,“心里不舒服,不用去医院,以后少来超市就好了。” 特别是跟你! “......” 殷锒戈想了一路也没搞清楚温洋那句“心里不舒服”是什么意思,只隐隐觉得这是在针对自己。 到了公寓,温洋将买来的食材拿进厨房一一规放,数量多,种类丰盛,做了满汉全席都嫌多。 温洋愤愤的抹起袖子开始洗菜,殷锒戈在一旁表示愿意帮助 ,温洋毫不客气的将他撵出厨房。 他看到这些琳琅满目的海鲜蔬菜鸡鸭鱼牛肉就已经懊恼的想骂人了,如果罪魁祸首的脸再在他眼前不断的晃悠,他真怕自己会拿起菜刀对着殷锒戈泻火! 殷锒戈出了厨房,最后还忍不住附在厨房门口一脸痴迷的看着温洋,温洋洗菜切肉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娴熟,居家贤妻的形象在殷锒戈的眼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原以为一个人会在尝遍这个世界所有激情欲.望的游戏的时,才会渴望一份平淡,没有任何浓艳修饰的爱情,殷锒戈觉得这种感觉自己起码要在四十多的时候才可能会有,甚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所谓的对“平淡爱情”的追求,那种只要某个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就能让自己感受到无比伦比的满足的爱情,只存在于人们的幻想中,但在此刻,望着温洋的身影,殷锒戈猛然有种感觉———其实这种“爱情”,他在十五岁之后就开始追求了。 十五岁那年殷锒戈经历了家族最混乱残酷的变革,从被亲友追杀的少爷变成反杀亲友,被无数人畏惧的恶魔,当染血的双手终于握住重权,他的世界便再也没有纯蓝的色彩,从戾气阴狠的纯黑到神秘冷血的半白,仿佛他的人生一直充满雄浑的篇章,只是他的追求,却从来没有变过。 十一年前,和那个男孩相处的那段时光,是殷锒戈人生最后一次感受到温善与美好,从那天以后,这些就只存于他虚幻的梦境之中,成了他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 所以在他十一年后重新触及时,才强烈的渴望将这份失而复得的美好紧紧的,紧紧的攥在手心! 温洋终于回过头,竭力淡然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的愤怒,“你别在门口盯着我,感觉怪不舒服的。” 跟个偷窥狂似的。 殷锒戈这才回过神,笑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担心你累着。” 殷锒戈回到客厅,他将先前买的红酒放在餐桌上。 这时,温洋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殷锒戈快步走过来拿起,如他所料果然是个电话,来电显示:祁瀚。 殷锒戈将温洋的手机直接关机,然后将手机压在一只靠枕下面。 温洋忙活了近一个多小时,用掉的食材还不到一袋子却做出了色香味俱全的七菜一汤,最后有些抱怨的对殷锒戈说,“这些都吃不完,而且厨房里还有好多菜没做呢,。” 殷锒戈丝毫没察觉到温洋话里抱怨的味道,充满期待的轻声道,“那我们明天继续?” 温洋顿时有种对殷锒戈翻白眼的冲动,最后只能干笑两声,“明天再说吧。” 殷锒戈为温洋倒了杯红酒,温洋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皱着眉道,“喝红酒会不会有点奇怪,毕竟这一桌不是西餐。” 殷锒戈则举杯向前要与温洋碰杯,轻声道,“只是拿它助兴,今天能这样和你面对面的用晚餐,我真的很高兴,温洋,我们能成为彼此信任的朋友吗?” 看着殷锒戈深情的双眼,温洋总觉气氛有点古怪,他端起酒杯和殷锒戈碰杯,笑着道,“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朋友了。说实话,我还没为谁做过一顿饭呢,以后....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干杯。” 目前只能住在这里,这个和自己合租的男人日后肯定避免不了天天见面,温洋觉得自己与其想着如何躲避,还不如和他成为普通朋友,这样即便他是什么罪恶分子也不会对自己下手。 不过这么多天下来,殷锒戈温和友好的形象已经让温洋无法将他与那日在酒吧看到那个“恶魔”联系在一起了。 因为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第十六章 酒后疯狂! 温洋抿了一小口酒,殷锒戈则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不能喝多。”温洋实话实说,“我酒量不好,而且喝醉了...我会耍酒疯的。”温洋很不好意思的自嘲笑道,“以前喝醉过一次,当时把周围人都吓坏了。” 殷锒戈两眼泛光,试探性的问,“你喝醉了会怎样?” 温洋没好意思说,接下来无论殷锒戈怎么劝他酒他都不再喝,最后倒是殷锒戈喝了不少。 和殷锒戈的这顿晚餐温洋吃的还算愉快,不知是否是错觉,温洋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断在迁就着自己,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能顺着说下去,不善酒桌交道的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和这个男人在一种自然平和的氛围下聊很多,且感觉不到半点约束。 所以一顿饭下来,温洋对殷锒戈的印象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殷锒戈心情好,两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最后全部被他喝光,最后还从厨房的酒柜里拿了瓶高度数的白酒,喝了一半。 温洋收拾餐具时,殷锒戈还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一言不发的盯着温洋的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温洋被殷锒戈毫不避讳的直视盯的浑身不自在,他抬手在殷锒戈的眼前挥了挥,小心翼翼的问他是不是喝醉了,殷锒戈没有说话,只笑着摇摇头。 温洋将餐具收拾到厨房,在水池边认真的洗刷着,全然没察觉到殷锒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靠在厨房门框上,笑着,看着他的背影。 殷锒戈感觉自己此刻的大脑如一块高温熔化的黄油般蕴热,他盯着温洋,从黑色柔软的短发从纤细修长的双腿,突然产生一种伸手去摸的冲动。 殷锒戈摇摇晃晃的走向温洋,哗哗的水声淹没了他的脚步声,等到他突然从温洋身后猛的抱住温洋的腰时,温洋才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拿起手中的盘子反射性的向后砸去。 呯的一声,盘子在殷锒戈的头顶碎裂,可是殷锒戈却依旧没有松手,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头顶的疼痛,抱着温洋的腰后就把脸紧贴在温洋的脖子上,就像个畏寒的流浪汉拼命的想索取温暖一样。 温洋吓的不轻,他拼命的挣扎却怎么掰不开殷锒戈扣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 “温洋,怎么办...”殷锒戈闭着眼睛,他不断地吻着温洋的脖子,低喘着,声音沙哑,“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你帮帮我...我爱上你了....” 温洋如遭雷击,除了觉得殷锒戈的话无比荒诞外,剩下的尽是无穷无尽的恐惧,因为他隐隐感觉到,殷锒戈紧贴自己的身体,某处硬热无比。 “你放开我!放手!” 温洋几乎喊了起来,可是殷锒戈却将他抱的更紧,并醉醺醺的低声哀求,“我求你原谅我...求求你...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温洋...” 其实殷锒戈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搂着温洋而已,即便他体内欲.望疯狂叫嚣,此时他身体上的冲动也远被心理的自责以及对温洋的爱不释手克制着。 但温洋此刻就猜不透殷锒戈的心理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殷锒戈的“舔吻”刺激的失去理智了。 温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gay,即便他喜欢着祁瀚,他也一直认为那只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恰巧是个男的而已,他有正常直男的审美观和心理,也会在看到美女的时候跟其他人一样忍不住多看两眼,如果未来无法和祁瀚走到一起,他觉得自己也会像其他人一样走上娶妻生子这条路。 所以殷锒戈此时对温洋的拥抱索吻,对温洋来说除了恐惧外,还有,恶心! 殷锒戈满身的酒精味,已经一股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在贴身的接触下,都让温洋无比抵触。 温洋伸手拿起从水池里拿起一只盘子向后砸去,这次殷锒戈吃痛的松开了手,可是刚跑到客厅,温洋又被殷锒戈给追上,这次直接被压在了沙发上。 殷锒戈整个身体压在温洋瘦小的身板上,温洋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快被全部挤压出来了,殷锒戈擒住温洋不断打他脸的手摁在上方,另一只无比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脸。 殷锒戈的抚摸令温洋只觉得毛骨悚然。 温洋的挣扎终于令殷锒戈脸上浮现一丝不悦。 “每天晚上都很听话,今晚怎么了?”殷锒戈半睁着眼睛,模样似醉非醉,“如果不是因为你像他,我他妈能看上你一个男的。” 温洋愣住了,他看着殷锒戈有些恍惚的视线,突然感觉殷锒戈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殷锒戈突然低头封住温洋的嘴唇,湿热的舌尖迫不及待的往温洋唇瓣间挤入,温洋顿时连吐的冲动都有了,他不断踹动着双脚,最后猛然屈起的膝盖恰好抵在了殷锒戈的腿间,疼的殷锒戈脸色一白,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温洋。 温洋如获大赦,连爬带滚的从殷锒戈身下的沙发垫爬向地毯,最后被愤怒的殷锒戈直接压在了地毯上。 “你看清楚我是谁....”温洋声音都在打颤,“我是温洋...你喝醉了.” 第十七章 逃命! 殷锒戈一手压着温洋双手在他的头顶,剩下的一只手开始迅速的解着腰带扣,他冷冷的盯着温洋,声音却含糊不清,“你他妈再跑试试!我让你连琼楼都回不去!” 在殷锒戈的心里,他是“碰”不到温洋的,他能“碰”的只会是他每晚用来做温洋替身的琼楼男公关小庄。 至少在殷锒戈自己的认知里,他是不能碰温洋的,这对殷锒戈自己来说也是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仿佛这持续了十一年的愧疚自责让他不由自主的在自己和温洋之间竖起了一道墙,他只能默默的守护温洋,守护着那个十一年前那个男孩,他只配一辈子忏悔,在见到温洋后能做的只有不断的补偿,如果这份愧疚的隔墙他都能打破,或是将十一年前那个明明很懦弱却为保护自己差点死去的男孩压在身下发泄生理欲.望,他会在心里瞧不起自己,甚至会觉得自己连畜生都不如。 过不了心理那关,所以只能去找替身,也只敢去找替身! 此时精神恍惚的殷锒戈根本不会觉得自己身下的人是真的温洋,他虽意识不清醒,但温洋“碰不得”的原则他还是很深刻的记在脑子里,所以在他心里,自己此时会肆无忌惮的压着这个男人,是因为这个男人是那个和温洋有点像的替身。 殷锒戈对待温洋以外的人方法向来简单粗暴,听话的话他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粗暴行为,而反抗他的人,他只会,打! 在温洋挣扎不停的时候,殷锒戈毫不留情的给了温洋一拳。 温洋被殷锒戈这一拳打的差点昏过去,他只觉得眼冒金星,随后脑.浆跟半瓶水似的在脑壳里晃来晃去,几乎是几秒后,温洋就感觉自己的半边脸肿了起来。 殷锒戈眼底的戾气终于震慑住了温洋,温洋不敢再动,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和啜泣,眼泪漱漱的流下,哭着求道,“求你.放了我吧.....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殷锒戈压根没听清温洋在说什么,因为他越是**焚身,腰带扣就跟他作对似的越解不开,情急之下,殷锒戈松开压制温洋双手的那只手,双手解开了腰带,可几乎在一瞬间,温洋从他的身低逃脱了。 殷锒戈已经被**烧的没了理智,在温洋跑到门口的时候他再次追到了他,此时的殷锒戈双目赤红,死死抓着温洋的衣服不松,而几近绝望的温洋双手用力撕打着殷锒戈,最后一不小心将殷锒戈一只胳膊上的袖子给撕了下来。 那只纹在殷锒戈手臂上狰狞的狼头刺青赫然出现在了温洋眼前。 看到刺青,温洋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因为他想到那晚那晚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个恶魔,他的手臂就有一个殷锒戈手臂一模一样的刺青。 相似的身影和面孔,此时又出现一个相同的刺青。 这足以说明他们是同一个人! “对...对不起。”温洋哭着道,“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求求放了我...” 知道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杀人不展的恶魔,温洋腿都快吓软了,他甚至觉得自己今晚死定了。 温洋吓得一动不动,殷锒戈似乎很满意温洋的反应便也没有再发飙,他疯狂的吻着温洋的嘴唇,一只手游蛇般的钻进温洋的衣服下摆。 在殷锒戈彻彻底底的松懈后,温洋突然用头去撞殷锒戈的头,在殷锒戈吃痛的后退时,温洋踉踉跄跄的跑进自己的卧室并迅速反锁了房门。 如果跑出公寓肯定不出几步就被追上,所以最安全只是暂时躲这里打电话报警,能撑一秒是一秒。 可等锁上门找手机的时候,温洋才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客厅里了。 殷锒戈在外面呯呯的捶着房门,还不时的用脚踹门,大吼道,“开门!给我开门!” 温洋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卧室外发酒疯的殷锒戈见门一直不打开,则直接摸出腰间的枪对着那扇门开起了枪。 震耳欲聋的枪声,将里面的温洋吓的哭着爬上床推开床里面的那扇窗户,然后直接坐在了窗上。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冲进来了,他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幸运的是,殷锒戈酒喝多了,此时的枪法差到极致,枪里的子弹打光也没一颗子弹打坏门锁,最后又抬脚踹起了房门,疯狗似的大吼,“你敢这样对我!你当你是温洋吗?!开门!” 温洋坐在窗外摇摇欲坠,心跳更是快到的历史最高频率,他紧盯着那扇门,这种随时来临的死亡恐惧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过了五分钟,门外殷锒戈的声音逐渐减小,十分钟后,门外彻底安静了下来,温洋这才从窗上下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捕捉着门外的声音。 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像是人梦中呢喃的声音,在有气无力的叫着,温洋...温洋.... 声音偏于门的下方,温洋猜测应该是殷锒戈靠在自己门上快睡着了。 这夜,温洋不敢入眠,他蹲在墙角两眼一直盯着那扇房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疲倦的温洋终于耐不住这种高压下了床,他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条门缝,然后顺着门缝向下看,看到殷锒戈垂放在地上的一只手,当门缝开到可以探出一个头时,温洋发现殷锒戈坐在自己门前,背靠着门,歪着头睡着了,摊开的手掌心,还有只漆黑的手枪。 温洋关上门,蹑手蹑脚却很神速的收拾自己的衣物,只整理出一只行李箱便迫不及待的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最后找了半天终于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睡熟的殷锒戈嘴里咕囔着叫了声温洋,吓的温洋抱起箱子逃命的冲出了公寓。 直到出了公寓上了一辆深夜出租,温洋才长长松了口气。 第十八章 找到! 别扭的睡姿令殷南锒戈天没亮就醒了,脖子毫无意外的落了枕,大脑也有些晕沉,当他抬手摁着侧颈准备起身时,才突然发现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正握着一把枪,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殷锒戈将枪收回腰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环顾四周,拼命回想发生了什么,最后转身望着后面那扇温洋卧室的房门,当他看到木门上好几处被子弹打射出的痕迹,一些他昨晚耍酒疯似的模糊的画面从他大脑中一闪而过。 这一刻,殷锒戈彻底清醒了。 殷锒戈慌忙的推开温洋的房门,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柜子里的衣服以及大部分生活用品都被带走了,也许是收拾的时候太过匆忙,地上零零散散遗落了不少东西,看上去如被狂风暴雨卷席过一般。 殷锒戈能想象出温洋离开时,那逃命似的惊恐。 殷锒戈自抽了一耳光,迅速拿出手机打温洋的电话,可是那头已是关机状态,最后他只好打电话给下属,让其迅速调查温洋此时在什么地方。 殷锒戈不安到了极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昨晚的疯狂到底对温洋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最后居然还拔了枪,目前他唯一清楚的是,他这么多天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在温洋面前彻底崩塌了。 殷锒戈突然发现自己一只胳膊的袖子被撕扯了下来,那块狰狞的刺青已经完全暴露在视线内,而撕下那块衣料的人,殷锒戈想到的只有温洋。 他身上最不想让温洋看到的,就是那片纹身。 殷锒戈换了件长袖的衬衫,出了公寓楼取了车,上车后殷锒戈又一次打了温洋的电话,可那头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在手下查到温洋此时的所在地之前,殷锒戈也无法耐下心去等,他开着车先去了温洋以前租的公寓,然后又在附近的宾馆酒店挨个寻找,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殷锒戈接到手下的电话,称温洋昨夜回家了。 “殷哥,上个月**号晚上,你在酒吧里处决**的时候,温先生他也在场。” “什么?!”殷锒戈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 电脑里的男人显然有些紧张,“对不起殷哥,之前属下销毁监控的时候,以为那个躲在墙边偷看的人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离开酒吧的普通客人,直到刚才属下偶然看到温先生的照片时,才发现温先生就是那个人。” 殷锒戈挂了电话,愤恼的猛捶了下方向盘,他一直以为温洋第一次看到自己时的害怕,是出于温洋骨子的软弱胆怯,现在才意识到,那个时候自己在温洋心里就已经是只冷血的恶魔了。 如果是昨晚之前知道这件事,殷锒戈定不会感到如此懊恼,因为他已经靠这么多天的努力获得了温洋的信任,扫清了温洋之前对自己的阴影,可是现在..... 殷锒戈的司机找到殷锒戈,因为他知道温洋家的地址,最后直接开车到了温洋的家。 温洋的家位于一块生态园林边上别墅区,离繁华区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环境优美,空气清新,EC市的不少富豪都定居在这里。 司机停下了车,别墅铁门前的门卫上前。 “请问你是什么人?”门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找谁?” 司机面无表情,沉声道,“麻烦转告温总,EY集团的总裁想就和温家**项目的合作亲自谈谈。” 门卫显然也不知道EY集团在EC市有着什么样的权威概念,依旧淡淡道,“老爷和夫人昨晚出去应酬没回来,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可以替你转达,或是等老爷回来你们再来。” “那就打电话。”司机冷冷道。 两门卫愣了一下,隐隐感觉对方来头不小,相互对视一眼后,一个门卫转过身去打了温市梁的电话,回来后立该之前冷淡的态度,满脸堆笑着做出请的动作,“刚才真是抱歉,您请您请,老爷说他马上就回来。” 司机看也没看门卫一眼,转到走到车前为殷锒戈打开车门,“殷总,可以进去了。” 殷锒戈这才下车,他看了眼眼前的豪华别墅,突然又想到之前调查所得的温洋这些年来拮据的生活,心下不由得对温洋这对养父母多了几分厌恶。 殷锒戈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转身问门卫,“温洋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卫一愣,连忙道,“大少爷他是昨天夜里两点多的时候回来的。” 殷锒戈没有再问,在门卫的引路下大步来到客厅。 进客厅后,门卫对里面的佣人侧耳小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就回自己岗位上去了,而那名佣人忙去为殷锒戈沏茶,但殷锒戈进入客厅直接快步上了二楼。 一名女佣小跑着跟在殷锒戈身后,到了二楼,殷锒戈转身问女佣温洋的房间在哪,女佣告诉他后,殷锒戈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下去!” 殷锒戈的目光看得女佣脊背冒冷汗,她颤笑着朝殷锒戈鞠了一躬,“如...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说。” “我和温洋是朋友,我来找他聊天不需要任何人跟着!” “...是。” 女佣离开以后,殷锒戈来到温洋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不一会儿,房门上 把手被从里面拧动,看着渐渐打开的门,殷锒戈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温洋此时不过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倦意浓厚,他拍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清眼前的人之后到嘴边的一个哈欠被他吓的生生咽了回去,下一秒,他猛的合起房门。 殷锒戈眼疾手快,一把摁住门。 第十九章 坦白! “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温洋你听我解....” “来人啊!救命!!”温洋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杀人啦!救命!!” 殷锒戈担心将楼下的人引上来,一把推开房门,温洋被撞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时疯一样的响门口跑,被殷锒戈一把拦住腰。 “救.....唔。” 殷锒戈捂住了温洋的嘴,温洋如被疯狗上身,疯狂的挣扎着,最后带着殷锒戈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殷锒戈迫切想让温洋冷静下来,死死捂着温洋的嘴,急声道,“别叫温洋,别叫,我可以解释,你冷静...” 温洋什么也听不到,拼命晃着头,殷锒戈魁梧的身体严严实实的罩在他的身上,给他的恐惧和昨晚一样深,他甚至以为殷锒戈又要像昨晚一样强迫自己了。 温洋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最后濡湿了殷锒戈的手指,等他挣扎不动的时候,便用一种流着泪,乞求般的目光看着殷锒戈。 温洋的脸上,充满了一碰即碎的脆弱,看得殷锒戈差点走神,他甩了几下头才把脑子里那莫名燃起的邪火给熄了。 “温洋,我现在把手松开,你别叫,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别叫。” 殷锒戈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温洋的确没有在大喊,他流着泪,哽咽着低声道,“别杀我..求求你....” 心脏如被乱刀戳刺一般,痛的难以呼吸,殷锒戈轻轻抚摸着温洋的头发,一瞬间竟觉得眼角发酸,“我怎么会杀你,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连碰都觉得罪大恶极怎么会害你...”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温洋哭着道,“我求求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了....” 殷锒戈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十一年前的事说出来,他可能一辈子都要被温洋拒在心门外... “原本我想在彻底得到你的信任后再告诉你,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殷锒戈缓缓松开温洋,最后神色复杂的坐在床边,而温洋获得自由后迅速缩到床的里角,一脸戒备的看着殷锒戈。 “十一年前我们就见过面。”殷锒戈面色伤郁,缓缓道,“那个时候你是个住在困户区的孤儿,救了被追杀的我,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认我做哥哥,我们彼此信任相互依赖,后来我被追杀我的人找到,你把我藏在你房里的地窖下,我....”殷锒戈的手指几乎要捏碎掌心的空气,许久后才缓缓松开,可依旧没有勇气去描述当时懦弱的自己,“等我从地窖里出来,你已经不见了,在那之后四处寻找关于你的消息,这一找就是十一年..... 直到前不久我才找到你,之后,也就是从我跟你合租在一起开始的,温洋,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欠你,想补偿你.... 当年要不是你我早死了,不论你看到我做了什么伤心害理的事都请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在你身边保护你,就这样,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做...” 温洋半信半疑的听完了殷锒戈这一段话,只是在听到殷锒戈说绝不会伤害自己时才缓缓冷静下来,在殷锒戈期切的目光下低声道,“十一年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可是这段过去的确存在过。”见温洋脸色比刚才柔和很多,殷锒戈心里松了口气,“这下你可以明白我对你的心了吗?温洋,我只是想...想补偿你。” 温洋沉吟片刻,抿了抿唇试探性的问,“那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当然,别说一件事,你对我可以提一辈子的要求。” 温洋深吸两口气定定心,最后望着殷锒戈缓缓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当年也是我自愿救你的不是吗?其实如果换作其他人我觉得自己也会去救,所以你不必觉得欠我,真的,我现在活的好好,以前的事也根本没记在心上,我不需要你补偿我,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那就帮我把我的生活恢复到以前吧,就是...就是回到不久前咱们还没有认识的时候。” 殷锒戈脸上的笑容缓缓的,缓缓的消失.... 温洋双手紧张的搓揉在一起,但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殷锒戈情绪的变化,继续小声道,“以前的事你就忘了吧,就...就当我没救过你,我们轻轻松松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我原谅你昨晚对我做的事,真的,我这个人不记仇的,只要...只要我们以后别..别再见面,彼此就当从来没见过对方,我想...我想我会...我会非常的..感.感..” 殷锒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让温洋没敢把话说完。 殷锒戈面无表情盯着温洋,诡异的气息环绕在他的周围,温洋吞动着喉结,瞬间感觉这氛围比一开始还要令他觉得压抑。 “我...我得...得去洗...洗漱了...” 温洋不敢再去看殷锒戈的眼睛,他抱着床头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从床头下了床,他正面对着殷锒戈,颤笑着向后退,“房里的洗手间坏...坏了,我...出去用其..其他的...” 温洋转身小跑着到门口,伸手就去拉门,门刚被拉开一半,从身后疾步而来的殷锒戈猛伸手,啪的一声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哈欠兄:前奏终于快写完了~~呼~~) 第二十章 不愿放手! 温洋不敢回头,身体僵在门前一动不动,后肩能清晰的感受到殷锒戈的精悍坚实的胸肌紧贴着自己。 殷锒戈的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大力的摁在门上,温洋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殷锒戈那只摁在门上的手,手背青筋凸起,像是蓄积了某种恼怒。 殷锒戈缓缓收回手,他望着温洋的给他的背影,淡淡道,“温洋,转过身来。” 温洋的手垂在身侧紧攥着衣角,心咚咚狂跳,他紧抿着嘴,没有转头,许久才很小声的说,“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你说我是你的恩人,可有你这样对待自己恩人的吗?” 殷锒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恼怒,“我有对你做什么吗?昨晚那是个意外,我喝醉酒了,误把你当成....当成....我保证好不好温洋,我向你保证,我以后跟你在一起绝不把自己喝醉。”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温洋强忍着鼻间的酸意,吸了吸鼻子,“我都说不用你报恩也原谅你昨晚对我做的事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殷锒戈一下没词了。 是啊,他还想怎么样? 温洋不稀罕他的补偿,他的存在此时对温洋来说完全是多余的...... 也许只是不甘心,想了十一年,找了十一年,当满心腑的想念终于得以释放时,却突然要求他放手。 如果......如果他现在真的松了手,真的切断了十一年前那份美好的羁绊,那他现在还剩下什么呢?那追求了十一年的,也许早不是温洋这个人而是一种只有温洋才能带给他的感觉.... “温洋...”殷锒戈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不自信,他手缓缓抚上温洋的肩头,“我喜欢你,喜欢了....很长时间....” 温洋的身体一震,瞬间只觉得遍体生寒,他伸手暗暗的拧住门把,佯作淡定的轻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的。” 和预料中的答案所差无几,可心头还是不免有些失望,殷锒戈苦涩的笑了一声,“没关系,我只是想对你好,仅此而已,哪怕以后看着你娶妻生子,只要你幸福我也会替你感到高兴的,我只希望你别躲着我,温洋,我想经常看到你。” 温洋没有说话,其实也是因为不敢在这封闭似的房间说出类似“不要见面”的话。 正当温洋不知所措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温洋养父温市梁小心谨慎的声音,“殷总,您在吗?” 温洋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顿时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猛的拉开房门快步冲了出去,将站在门口的温市梁吓了一跳。 温洋跑到温市梁身后才定了神,他一改之前软懦的模样,抬起手随意擦了两下眼睛,然后抿着嘴,一脸愤容的盯着殷锒戈。 “爸你离他远一点,这个人他精神不稳定。”温洋指着殷锒戈,目光坚定,“他是个危险分子,我们快点报....” 啪的一声! 温洋的脸被温市梁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打的偏向一边,温市梁怒气冲冲的瞪着温洋,额间冒着冷汗,厉声吼道,“你个混帐东西说什么呢!” 温洋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惊愕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最后渐渐红了眼眶。 “谁让你回家的!啊?!”温市梁继续训斥着温洋,“在外不给我长脸也就算了,回家一趟尽给我胡说八道,你看看你现在还穿着睡衣,成何体统,快给我回房间换了!” 温洋目光顿时黯然许多,他低着头,“知道了爸。” 没来得及阻止温市梁那耳光,眼睁睁的看着温洋被温市梁打的红了眼睛,殷锒戈感觉自己的心脏跟被电流狠狠的鞭挞了一样抽痛不已,他慌忙的伸手去拉准备回房的温洋,结果温市梁突然先他一步伸手将温洋粗暴的拽了回来,严声呵令温洋,“还不快给殷总道歉,你看看刚才说的都是什么!” 温洋转身对着殷锒戈,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睛,最后只听到低弱的一声,“对不起殷总。” 温洋说完便回了房间,进房间后迅速反锁房门。 殷锒戈突然转身挥起拳头朝温市梁肥硕的脸砸去,似乎是又突然想到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温洋的养父,殷锒戈的拳头在温市梁鼻梁前方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最后单手攥住温市梁的衣领,将温市梁矮胖的身体提的只有脚尖着地。 “殷...殷总...”温市梁吓的声音都在打颤,但可悲的是他目前跟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殷锒戈发火的事情,他早上一接到家里门卫的电话就吓的火烧火燎的往家赶,一进家门就忙不迭的来找殷锒戈,突然听到自己养子说出诋毁殷锒戈的话,他自然要打了养子以帮殷锒戈挽回名声。 “你听着老东西!”殷锒戈瞪着温市梁,阴狠道,“如果你以后再敢给温洋任何不痛快,温家就别想在EC 市有任何立足之地。” “是是,殷总您放心,温洋他....他是我儿子,我自然.....” 温市梁话没说完,殷锒戈猛的松开了手,温市梁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殷锒戈走到温洋房门前,抬手准备去敲,半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最后缓缓放下了手。 现在这种情况靠近温洋,只会让温洋更讨厌自己... 殷锒戈面色阴沉的转身下楼,温市梁连忙跟上去,到客厅门口殷锒戈也没有停脚的意思,最后温市梁忍不住小心的问,“殷总,合作的事.....” 殷锒戈上了车,直到车开走殷锒戈也没有给温市梁一句话。 殷锒戈的心情,此时也是糟到了极点。 温洋洗漱完换好衣服,早饭也没吃便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准备重新离开家。 养父对他还会客气些,如果养母回来了,还不知道又要听多少难听的话。 刚到客厅,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温市梁便叫住了他,“温洋,到我书房来一趟。” “...好的爸。” 书房内,温市梁先就温洋实习情况简单的询问了一番,最后才提出让温洋中止在医院的实习去公司上班的要求。 “可是爸,我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 “这不是问题。”温市梁打断道,“现在年轻人有多少人毕业之后的工作跟本身专业对口的,你啊也别担心,你到公司就跟在刘总后面,我会让他好好带着你,爸公司最近接了一个大单子,刘总就是总负责人,你跟在他后面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可...” “别可是了,你明天就到公司上班,医院那边我会替你打电话过去说一声的。” 温洋咬咬牙,鼓足勇气道,“爸,我...我喜欢医生这份工作,我想留在医院。” 温市梁脸色一变,下一秒又变的无比慈蔼,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温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温洋啊,如果谁都能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路,爸爸当年也不会选择做生意,如今这公司要养一大帮人,爸爸就算想全身而退也身不由己啊,你是这个家的长子,爸也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爸老了,这公司迟早是给你的,你现在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温市梁从未有过的“慈和”触动了温洋渴望父爱的心,便开始变得有些不坚定,“我帮不上什么忙的,爸我什么都不懂。” “不会。”温市梁的眼底隐隐在盘算着些什么,他轻笑着看着温洋,温和道,“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只要出现在爸的公司就是帮爸最大的忙。” 温洋一脸茫然的看着温市梁,最后神色黯然的点了头。 第二十一章 不是? 当晚,温市梁带着一家人去酒店吃饭,温洋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和家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记忆里,连养父母的笑脸都很少看到。 突然的“团聚”令温洋有些受宠若惊,五六岁的小弟弟温小辛一直绕着温洋欢快的叫着哥哥,清脆的童音,听的温洋心都快化了,一种久违的暖意骤然涌上心头。 温饭桌上温市梁问了温洋的学业以及对未来的构想,似乎多年来第一次尽到了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沈虹雨在一旁看也没看温洋一眼,一直呵斥着自己的儿子到她身边来。 “我会让人在公司附近帮你找栋公寓,到时候再给你配一个司机。” 温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用司机的,我自己坐车过去就行了,我..我不太习惯有司机接送。” “没司机怎么体现你的身份,你可是我的儿子。”温市梁一本正经的说完,见温洋还是一脸难色,只好道,“那司机这事你自己决定,我回头往你账户里打笔钱,你自己买辆车开着,生活上也别委屈自己。” 温洋恍恍惚惚的点点头,他望着眼前的养父,心里隐隐升起一阵酸甜美好的滋味.... 一旁的沈虹雨脸色阴沉,但在酒席快结束的时候还是对温洋笑的很勉强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温洋感觉自己的生活境况一夜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甚至还没搞清出这突然的变化原因是什么。 只不过除了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医学,其余的一切似乎都在往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那个方向发展。 温洋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温市梁让人替温洋找的公寓就有了着落,在一处高档的小区里,前户主因缺钱才出售这套刚装修好不久的房产,地靠繁华区中央,交通便利,开车到公司也不过十五六分钟的时间。 更重要的是,这栋公寓已经被温市梁买下,温洋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为每月的房租发愁。 温洋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公寓的装修风格简约大方,很符合他的胃口,他望着自己整洁敞亮的“新巢”,激动忙活了一下午。 换了窗帘,以及床单被套的颜色,又风风火火的为公寓添置了一堆东西,忙完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温洋疲惫而又满足的洗了个澡。 吹完头发,温洋回床边将已经没电了的手机接上电源开机,却发现上面有四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未接电话两通殷锒戈,两通祁瀚的,皆是在两个小时前,而那条一个多小时前的短信是殷锒戈发的,长长的一段文字,先是道歉后是求原谅,然后表达自己“交友”的诚心,最后约温洋明天晚六点一起吃顿饭,称是赔罪。 温洋突然想起殷锒戈白天对自己的表白,只觉得心里发毛,于是毫不犹豫的将殷锒戈的号码拉了黑。 准备回电话给祁瀚,又担心此时的祁瀚已经入睡了,于是温洋发给祁瀚一条短信,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接电话。 放下手机后,温洋还是觉得不安,于是又发了条短信给祁瀚,约祁瀚明天晚上一起吃顿饭。 短信发出去的时候,温洋紧张的掌心都是汗,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约祁瀚出来,这.....根本不像他。 “人家请你那么多次了,你难道不该回请吗?”温洋锤了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的除道,“那么笨,祁瀚要你才怪。” ---------------- 第二天,温洋去了父亲公司上班,跟着一名被称为刘总的公司高层,这一整天温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对刘总给他的,一整桌的文件夹,开始慢慢熟悉公司业务.... 温洋看文件资料看的认真,在学校他就是个只知道泡图书馆的书虫,所以看一整天的文件学习对他来说不是任何问题,即便是他不喜欢的事情,只要是给他一份义务和责任,温洋就可以做到全身心的投入。 临下班前,温洋问刘总可否把一些文件带回去看,得到肯定的答案时,温洋决定下班后直接抱走了一摞。 可是祁瀚突来的电话打乱的他的计划。 祁瀚应了温洋昨晚发出的邀请,定在两个小时后一家西餐厅。 ----------------------- 这一整天,殷锒戈都沉着张脸,眉宇间仿佛蓄着股凛冽的杀气,进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高层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就好像整栋EY大厦都散发着股寒气。 就在殷锒戈准备离开公司直接去找温洋的时候,之前他一直派去调查温洋下落的负责人突然来找他,殷锒戈派人将男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殷锒戈暂时还猜不到这个人来找自己所为何事,他已经替自己找到了温洋,已经完成了工作。 殷锒戈的办公室四周尽是透明的落地窗,这里是EC市的最高点,站在这里几乎可以远眺整个EC市区,顶部是敞合开扇式天窗,此时完全打开,就仿佛将整间恢弘奢华的办公室暴露在空气中。 此时天窗完全打开,恰时天空乌云厚重,沉闷的天空仿佛暴雨将临,即便办公室内开着灯,还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诡异感。 殷锒戈倚靠在座椅上,修长的手指嗒嗒的敲着桌面,眉心冷蹙,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他办公桌前的男人突然跪了下来。 “殷哥,对不起,我...我...” 殷锒戈敲桌的手指蓦然停下,他眯着眼睛阴声问,“什么事需要跪下?” 男人手掌紧攥在身侧,一直低着头不不敢看殷锒戈,“您这些年一直让我调查的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他..他可能不是我之前找到了那位。” 殷锒戈嚯的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脸色瞬时狰狞,“你他妈说什么?!” “对不起殷哥,我搞错了一些时间,所以...”男人跪着向前,将手里一份文件纸递到殷锒戈的桌上,“殷哥,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调查清楚。” 殷锒戈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他一把拿过桌上的文件纸,迅速扫阅起来,不一会儿,殷锒戈将纸撕的粉碎,他绕过办公桌,一脚将男人踹的顺着地板滑出去好几米。 “对..对不起殷哥。”男人匆慌的从地上爬起,再次跪下,“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殷哥你再给我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我没能给殷哥一个满意的答复,我...” 男人话没说完,殷锒戈弯身拧起男人的领口,将男人的身体硬生生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一开始跟我说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他,现在突然告诉我只有百分之五!”殷锒戈恨不得捏碎男人的脖子,“百分之五和不是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殷哥,再给我一个月,我一定把真正的温先生找出来。” 殷锒戈松开了手,“如果今天来推翻你的不是你自己,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男人的脸色早已煞白,“对不起殷哥...” “一个月!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殷锒戈厉声道,“现在给我滚!!” (哈欠兄:下章狼吃羊.....) 第二十二章 也该索取些报酬! 下班后,温洋匆匆离开公司大楼,准备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赴约,刚出大厅的旋转门便接到祁瀚的电话。 接通电话,手机那头的祁瀚便轻声道,“温洋,看左边。” 温洋一愣,顿时心跳加速,下一秒迅速转身望去,只见几米外的祁瀚,一手握着手机靠在耳边,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姿势潇洒随意,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温洋连忙小跑到祁瀚跟前,“你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了很多。” 祁瀚扬了扬眉梢,轻笑道,“为给你一个惊喜嘛。” 温洋的脸涨的有些红,他抿了抿嘴,低声问,“天还这么早我们去哪?” 祁瀚搂住温洋的肩膀,带着温洋一起下了玻璃门前的台阶朝车库走去,一边笑问,“想不想看我打球?” 温洋点点头,鼓足勇气道,“你打球的时候,很...很帅。” 的确,在温洋的记忆里,打球时的祁瀚最具魅力,那股张扬高傲的潇洒不羁,在大刺刺的阳光底下肆意释放着男性荷尔蒙,曾让一大批女生在看台上为他尖叫疯狂,那个时候的他,就会默默站在角落里,失神的看着祁瀚矫健灵敏的身影,心一轮一轮的沉陷.... 祁瀚突然抬手揉了揉温洋柔软的头发,似乎很高兴。 奉承他的话,祁瀚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不过从温洋嘴里出来的夸赞却让他感到无比满足,他悄悄打量了下温洋英俊的侧脸,发现真不是一般的好看,特别是那白皙小巧的耳垂,真能让人硬生生的看出几分诱惑的味道。 祁瀚开车带温洋来到附近的体育管,早有一群人在这里等祁瀚,似乎一场球赛就差祁瀚一人。 “你说你,约好四点开场你硬生生拖了我们一个多小时。”一个穿着篮球服的青年走到祁瀚跟前抱怨,突然注意到祁瀚身后略有些紧张的温洋时,又伸手擂了下祁瀚的肩膀,神兮兮的笑道,“祁瀚,你这是见色忘友啊。” 祁瀚一笑了之,他揽过温洋的肩膀将温洋带到自己这群朋友跟前,“这是我高中的老同学,也是我的小粉丝,以后他就是我的人了,我带他来看自己男朋友的球赛,你们谁敢打他主意我跟谁急啊。” 一群人哄笑,“祁瀚你不要脸就算了,你没看见人家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吗。” “行了行了。”担心温洋下不了台,祁瀚快速转移话题,“开始比赛吧,我可等不及大开杀戒了。” 祁瀚直接脱掉外衣长裤露出里面的球服,原地热了个身便朝球场中间走去,走到一半不忘回头看了温洋一眼,温洋坐在一张椅子上正盯着祁瀚的背影,看到祁瀚转头朝自己投来视线,迅速低下头,心咚咚狂跳。 温洋此时满脑子都是祁瀚刚才向朋友介绍自己的那一段话.... 他的人.... 他说自己是他的人.... 是开玩笑还是...... 中场休息时,祁瀚走到温洋身旁坐下,温洋立刻将手边的毛巾和水递给祁瀚。 祁瀚拧开瓶盖咕噜噜的灌下一大半,然后一边擦着汗一边向温洋讨赞,“我球技跟高中那会儿比怎么样?” 温洋没敢直视祁瀚的眼睛,嗯了一声,“我觉得你比高中那时候还厉害。” “哈哈哈...”祁瀚大笑几声,“其实不是我厉害,是我这几个哥们不专业。”祁瀚仰头望着体育馆的天窗有长叹一口气,“唉,要不是我妈逼我去公司上班,我现在肯定已经走上职业篮球这一条路了。” 温洋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安慰的冲动,“不论你以后打不打球,我都会一直做你粉丝的。” 祁瀚转头看着温洋,温洋又突然低下头躲开祁瀚的直视。 祁瀚的嘴唇靠近温洋的耳边,低笑着轻声道,“温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勾人,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谁跟你在一起就是他的福气。” 温洋感觉自己的脸跟被火烤了一样发烫,他盯着地面一言不发,直到祁瀚突然在他脸颊快速亲了一口,温洋才转头一脸吃惊的看着祁瀚。 祁瀚笑着道,“我可不会把这福气让给别人。” 祁瀚说完,揉了揉温洋的头发,然后起身重新走向场中央。 温洋搓着手指,吸了吸鼻子,眼睛都有些湿润。 两个多小时后,祁瀚带着温洋离开了球馆,先去了附近的洗浴会所洗个澡,然后去了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温洋沐浴在一种类似“恋爱”的芬芳中,餐厅内,温洋一边用餐,一边回答祁瀚关于自己工作变更的事,丝毫没察觉就在他和祁瀚餐位不远处的一张餐桌前,殷锒戈正坐在那里,目光诡异的盯着他。 在进餐厅之前,温洋其实就和殷锒戈打了一次照面。 祁瀚将车停在附近的一个车位,步行去那家西餐厅时路经旁边一家法国料理,正好当时殷锒戈的车在这家料理餐厅门口停下,他的司机为他开门时,温洋就认出了那是殷锒戈的司机。 温洋刚想快步离开,看到殷锒戈从车里下来的祁瀚突然停住了脚,他在殷锒戈下车后,故意大声道,“温洋,这不是你朋友嘛。” 后脚刚落地,殷锒戈就听到了“温洋”两字,这是他生命中最敏感的两个字眼,所以祁瀚的话音刚落,殷锒戈便转头望向祁瀚和温洋。 看到温洋的时候,殷锒戈眉心微蹙,眼底毫无掩饰的闪过一阵鄙夷和恼怒。 在断定眼前这个温洋是“冒牌货”后,殷锒戈的内心几乎一直处于一种狂躁的愤怒中,仿佛一根灼烈燃烧,火星四溅的导火索在历经无数阻碍终于即将爆出无数火花时,突然被一盘凉水浇熄,这种蓦然来的堵塞感,殷锒戈甚至不知道该找谁承担,找谁发泄。 即便从一开始是他主动靠近温洋,他此时也有一种很强烈的被温洋欺骗的感觉,从未对谁低声下气,处事向来果断狠伐,但一想到自己这么多日来对这个男人的殷勤耐心以及绞尽脑汁,小心翼翼的讨好,可换来的却是这个冒牌货的不屑和驱赶,殷锒戈甚至有种被温洋羞辱的感觉。 原先对温洋的痴迷以及从温洋身上感受的,和十一年前那个男孩相似的感觉,仿佛都在此时烟消云散。 此时的温洋,在殷锒戈眼里,比大马路上的普通人还要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一张完全一样的脸庞,温洋甚至不敢相信这个看着自己的目光充满寒意的男人就是之前一直追着自己不放的殷锒戈,即便他对衣装品牌没什么概念,也能隐隐感觉殷锒戈这一身黑色贴身休闲装的不菲,更别说他身后那辆价值**的私人豪车了。 正当温洋准备以一个熟人的身份跟殷锒戈打声招呼时,突然听到殷锒戈鼻腔出发出的一声冷哼,下一秒只见他转头目不斜视的走进了餐厅。 温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这样的殷锒戈倒是让他的心稍稍平稳了许多。 这家法国料理早被殷锒戈包下,走进餐厅殷锒戈上了二楼,他的情妇早在那里等他,见殷锒戈过来,女人迅速站起身温柔的叫了声殷哥,然后转头吩咐服务员上餐。 殷锒戈坐下后一直不说话,他眯着眼睛盯着桌面,一分钟前温洋和祁瀚比肩而站的画面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当时,祁瀚揽着温洋的肩,而且看他们兴致昂扬的模样,似乎这一整晚都在一起。 想想真是可笑,自己低三下四的追了那个男人半个多月,连他的手都没有真正的牵过。 殷锒戈突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外面的司机,让他迅速调查祁瀚和温洋是在这附近的哪家餐厅约会,几分钟后司机回了电话,告诉殷锒戈温洋人此时就在隔壁。 一桌华丽精致的料理刚上齐,殷锒戈从座上站了起来。 “吃完自己回去。” 殷锒戈扔下这句话便下了楼,女人见殷锒戈脸色阴沉也没敢挽留,只是心里十分失望,殷锒戈已经快一月没碰她了,她实在担心殷锒戈对自己失去兴趣。 殷锒戈准备离开餐厅,原本安置在餐厅的随行保镖本也准备跟着他,结果被殷锒戈止住,最后他只身一人来到温洋和祁瀚所在的餐厅,特别选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坐了下来。 殷锒戈盯着温洋,看着温洋眼底对祁瀚毫不加任何掩饰的爱恋,心底腾然烧起一把火,一秒一秒的,越烧越旺.....最后,紧握在大腿上的拳头又悄然松开,嘴角随之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如果把自己这场可笑的经历比喻成一笔交易,那自己既然在这个男人身上投注了感情,是不是也是时候索要些报酬回来了.... (哈欠兄:此章特意多写了一千字狼哥还没吃到肉.....本想双更但精力有限,没办法,只能下章给大伙涮羊肉了....嗯,下章一定是....) 第二十三章 后果自负! 无意间看到祁瀚后侧方不远处的餐桌前坐着的殷锒戈,温洋脸上的微笑瞬间遁去。 他怎么在这? 他不是进旁边那家餐厅了吗? 此时的殷锒戈微眯着眼睛,神情阴翳,凛冽的视线如两把对准温洋的尖刀。 温洋迅速低下头,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当然这次心跳加速已不是面对祁瀚时的羞涩,而是单纯的对不远处那颗不定时炸弹的恐惧,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起初见到殷锒戈的时候,温洋从殷锒戈身上感受到的只有一名危险分子的气息,如一头即将出笼的野兽。 “温洋你怎么了?”祁瀚感觉温洋脸色不对劲,“不舒服吗?” 温洋摇摇头,笑容的有些僵硬,“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温洋说完,匆匆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到了洗手池前,温洋不断用手撩着冷水泼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温洋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那么慌张,想想他除了之前拒绝了那个男人的表白外,也没做过什么可能会惹那个男人恼怒的事,以那个男人目测的身价,追自己应该就是兴致突来而图一时之乐,这不才半个来月就对自己变脸了吗,所以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 虽然还是不明白那张仿佛要活吞了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我安慰了一会儿,温洋离开洗手间,刚到洗手间门外的走廊就被殷锒戈给截住了。 殷锒戈似乎就在那等他,欣长的身体靠在一面墙,双手环胸,他见温洋出来,抬眼冷淡淡的看向他,也没立刻开口说话。 温洋很想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全当没看见殷锒戈,可走道不够宽,殷锒戈健硕的身躯存在感实在太强根本不容忽视,所以路经殷锒戈身前时,出于认识一场的礼貌,温洋还是很客气的朝殷锒戈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迅速朝餐厅的大厅走去。 殷锒戈低头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声音淡漠却强硬,“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是同.性.恋。” 温洋停住脚,转身看着殷锒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殷锒戈吐了口烟雾,转身走到温洋跟前,温洋个子矮,在殷锒戈站到他跟前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仰着头看着他,身高上的劣势,令温洋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你....你想干什么?” 殷锒戈低下头眯着眼睛,鼻尖几乎靠在温洋的脸,他阴笑着轻问,“你到底是因为不是同性恋拒绝我,还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外面那个废物?“ 殷锒戈的双眼幽暗的深不见底,温洋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但最后还是一咬牙,绷起小脸强硬的说,“不准你这么说祁瀚!” 温洋突然的反击倒是出乎殷锒戈的预料,殷锒戈阴森森的笑了一声,“这么说,你喜欢他了?” 温洋将脸扭到一边,哼了一声,“不关你的事,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殷锒戈突然伸手拽住温洋的一条胳膊,用力一拉,温洋脚下不稳,踉跄一步后正脸直接撞在了殷锒戈的胸膛上,一瞬间温洋以为自己撞铁块上了,他吃痛的揉着鼻梁,回过神突然发生殷锒戈的手正搂着自己的腰。 “你干什么?!放手!”温洋气急败坏的推了殷锒戈,结果被殷锒戈一把掰住下巴被迫扬起脸。 “你既然喜欢男人...”殷锒戈眯笑这看着温洋惊慌的脸,“也就是说已经做好被男人干的准备了?” “你放手,你....啊!” 咚的一声,殷锒戈将温洋抵在了墙上,温洋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被殷锒戈挤压的变形了,无论他怎么推打殷锒戈,殷锒戈都是纹丝不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气到极点的温洋也顾不上恐惧了,他瞪着殷锒戈,愤愤道,“阴魂不散有意思?” “阴魂不散?”殷锒戈捏住温洋的两颊,面色微狞,“你也配让我阴魂不散,如果不是因为误会,我他妈会知道你是哪颗葱!” 温洋这才再次感觉到害怕,他态度不敢再强硬,断断续续道,“既....既然是误会,那...那就算了,我....我这颗葱一定能滚多远滚多远....” 殷锒戈被气笑了,他松开手,温洋获得自由后转身就想跑,结果殷锒戈在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见过我杀人吧。” 温洋再次僵在了原地不动了。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看着温洋煞白的脸色低声冷笑,“如果你不够了解我,最好别惹我生气,一次也别....” 殷锒戈抬手拍了拍温洋的肩膀,“从这里到我们之前合租的那栋公寓只要三十分钟车程,我给你四十分钟的时间回到那里,四十分钟后人没到,我会亲自让人去请你。” “你.....” 殷锒戈说完转身就走,温洋回过神后急声急色的追着他,“你...你什么意思,我..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什么意思...” 殷锒戈一路未停的出了餐厅,温洋追到门口没跟过去,因为他害怕再靠近会被殷锒戈直接拖车里去,看着殷锒戈远去的车,温洋深吸两口气,暗暗安慰自己了几句,然后重新回自己的餐桌前。 过了近十分钟,温洋就开始忐忑不安,脸色也变的焦虑不已,祁瀚问他,温洋只好称身体不舒服。 祁瀚提前结束了这场晚宴,最后送温洋回去。 在公寓楼下,温洋看着祁瀚的车远去才转身准备进公寓楼,这时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两个身形壮硕的陌生男子,一个男人趁温洋不注意,上来就猛地搂住温洋的脖子,笑着道,“妹夫,你总算回来了啊!” 温洋惊的挣扎着大喊道,“我不认识你,你...” 另一个男人也上来搂着温洋,故作热情的大笑,“小舅子,咱们好久没聚了..”说着,用手里的小喷瓶快速朝温洋脸上喷了一下。 温洋感到自己好像吸入了一些古怪的味道,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 两个男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架着不省人事的温洋上了一辆商务车。 ------------------ 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待视线清晰后,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殷锒戈一张邪笑盈盈的脸,吓的温洋惊叫了一声,差点哭出来,下一秒大吼道,“你有病!你绝对有病!” “醒了?”殷锒戈笑容诡异,“真好,看上去中气十足!” 温洋突然一阵头皮发麻,他惊恐发现自己此时正一丝不挂的躺在殷锒戈的身下,双手越过头顶被绑在床头,两条腿不知什么时候被殷锒戈反折着压在了胸前,而身下最隐秘的某处,正被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抵着..... 像有密密麻麻的毒蛇爬进血管,温洋瞬间就接近了崩溃,他几乎来不及思考自己接下来要经历什么。 “不...求...停....” 温洋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殷锒戈,颤抖着嘴唇,嘴张了半天也未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殷锒戈心满意足的看着温洋脸上分崩的恐惧,他低下头轻咬住温洋的耳朵,阴笑着道,“前.戏早做好了,要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奸.尸’我会等到你睁眼?”话音刚落,殷锒戈抓住温洋的肩膀,猛挺腰身。 (哈欠兄:如果这章平安度过一天,明晚继续涮!PS:此文会维持日更的节奏,如果当晚不更会提前通知妹纸们哒。) 第二十五章 对抗? 平日清晨,一旦醒来便再无睡意,但此时的殷锒戈,意识虽已清醒,但却连眼睛都懒的睁开,大脑依旧被一股浓浓的困意包裹着。 殷锒戈动了动下颚,用脖子蹭着温洋柔软的头发,手臂环着温洋的腰,将温洋光溜溜的的身体紧紧收在怀里,然后又忍不住用自己**的胸膛在温洋光滑的后背上下磨蹭,仿佛对温洋皮肤相贴摩擦所带来的刺激不是一般的着迷,他用腿拢住温洋的腿,缓缓的,缓缓的磨滑着... 真舒服啊.... 殷锒戈脑子全是这种声音,这种感觉就如浸泡在温热的云端令人难以自拔。 失神的享受中,殷锒戈在考虑该不该将怀里这个男人叫醒,再和昨晚一样狠狠要他几次,直到自己过足瘾。 昨晚这个男人中途昏迷,虽然过程让他酣畅淋漓,但结果却没能让他尽兴。 殷锒戈突然感觉怀里的身体在颤抖,他睁开眼睛,俯下头盯着温洋的头顶轻笑,“原来你醒了。” 温洋没有说话,身体依旧控制不住的打颤,伴随着极其细微的哽咽声,殷锒戈似乎感觉到了温洋的恐惧,低头在温洋的头发上亲了一口,被子的手恶趣味的摸了把温洋的屁股,低沉的命令,“把脸转过来看着我。” 温洋身体猛然震颤一下,随之身体犹如暴风雨中的落叶,抖的更为夸张,他努力弓起身体,仿佛想将自己蜷成一团,最后咬着拳头,没有发出哭声,但眼泪却一流不止。 殷锒戈见他半天没动静,嘴角微微上扬,附在温洋耳边低笑,“你这样背对着我,更方便我插.进去。” 温洋一下哭出了声,他伸手扒住床沿就要往床边爬,殷锒戈一手撑着头,一臂死死扣在温洋的小腹上,温洋腰部以下酸痛到麻木,根本使不上力,废力了半天也没从原地挪动一步。 “你再动我就插.进去了。”殷锒戈风轻云淡的恐吓,“然后和昨晚一样,直到把你干晕过去。” 温洋不再挪动,而是哭着道,“我会告你的,你不得好死.....我..我会出去报警的...” 受了刺激的温洋,已如陷入绝境的困兽,做好了一切鱼死网破的打算,他现在已没有求饶的打算,他知道自己的任何求饶都是没用的,经历昨晚那样的地狱,他宁愿和这只畜生同归于尽! 殷锒戈哭笑不得,他伸手扳住温洋的下巴,将温洋的脸强行扭向自己这边,“告我?你还想告我!” 温洋还在抽泣着,他看着尽在咫尺的殷锒戈的脸,突然想起可能自己再也配不上的祁瀚,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恨意,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起来。 这个王八蛋! 啐! 猝不及防的,殷锒戈的脸被温洋吐了口吐沫,温洋瞪大眼睛,突然绷紧全身大喊,“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不然我就去告你!你不仅杀人还.....额。” 温洋话还没说完,殷锒戈已掐住他的脖子,面色略有些狰狞,他抬手擦了擦脸,手掌猛一收紧,“你他妈找死!” 温洋呼吸困难,脸色渐渐涨红,他伸手撕打着殷锒戈的脸,眼底拉满血丝,“你掐...掐死...我吧...不然我...就告...告你...” 温洋已经喘不过气,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祁瀚,看到他对自己笑着说,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人。 温洋用尽全力抬起手,缓缓的,轻轻的抚在殷锒戈的脸颊上。 , 温洋的抚摸令殷锒戈眼底的狂怒霎时消失,就如柔软的羽絮从他的无坚不摧的心口轻轻拂过一般,猛然带起一阵酸疼的滋味,殷锒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松开了手,他刚想叫温洋的名字,只听见身下的温洋半睁着眼睛嗡弱的呢喃着,“祁...祁瀚....对不...起...” 殷锒戈身体一震。 柔软的羽絮,顿时化为锋利的刀片,生生削走了心脏上的一片血肉.... 疼的莫名其妙,却也钻心难忍,最后仿佛透不过气的是他殷锒戈。 殷锒戈喘着粗气,突然挥起拳头朝温洋的脸砸去,但拳头却在离温洋咫尺之远的时候停了下来,最后那愤怒的一拳砸在了温洋头旁的枕头上。 “哼!” 殷锒戈重重哼了一声,他快速起身,麻利的穿好衣裤,然后端起桌上的一杯水泼在了温洋的脸上,昏迷程度很浅的温洋身体猛打一机灵,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殷锒戈个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温洋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紧抿着唇,绝望而又愤恼的和殷锒戈对视,被子里的手紧抓着床单,蓄积在眼眶里的泪也倔强的不再流下一滴。 温洋这一刻的反应多少有些出乎殷锒戈的预料,他以为温洋的懦弱是天性,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会是任人宰割,对比他强的人唯命是从的懦夫,可此刻.......他显然连害怕都不知道.... 如果给他一把刀,也许他也有胆子不顾一切的朝自己刺过来吧。 殷锒戈挑了挑眉,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温洋的脸望了许久后突然阴笑一声,“温洋,我们做笔交易吧。” “做你妈*!我$#你*&¥!” 温洋大吼,胸膛起伏不定,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殷锒戈,一副快要爆炸的模样,这也许是温洋生平来第一次骂脏话,此时他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到“先把命保住”之类的策略,满脑子都是要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断的想法。 殷锒戈脸色一沉,伸手抓住温洋额前一撮碎发,粗暴的将温洋的脸拽到自己眼前,温洋抬手抓着殷锒戈的手,怎么也掰不开,头皮的疼的他直发抖... “松手!王八蛋!”温洋哭着大骂,“好痛,松手!你个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啊。” 殷锒戈反手一扯,温洋的脸被迫扬起。 “你以为我拿你没辙?” “你....松手。” “你听着,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我会抽死你!”恶狠狠的说完,殷锒戈松开了手。 温洋揉着疼痛的头皮,身体一直朝床里缩着,他一脸怨恨的盯着殷锒戈,刚要张嘴骂,就见殷锒戈突然从腰间将皮带一把抽了出来,直接挥起手朝他的身体抽来! 温洋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脸色煞白不已,他惊叫一声“不要!”,身体快速蜷成一团,双臂死死抱着头部,然后颤抖着等待那皮开肉绽的痛苦。 等了近十来秒也未感受到那种痛,温洋缓缓的,缓缓的分开双臂睁开眼睛,突然“啪”的一声巨响,殷锒戈在温洋头旁边的床面上狠狠抽了一下,将刚睁开眼睛的温洋吓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温洋哭喊着爬到床角,抱着身体瑟瑟发抖的看着殷锒戈,再无刚才强硬抵抗的目光,而是像看着一个冷血挂怪物似的看着床边站着的殷锒戈,眼底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殷锒戈面无表情的问。 他这辈子对付过无数狠角色,论心机论手段,没有人比他更精明残忍,他怎么可能连简单一个暖床的货都拿不下? 温洋颤抖着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连哭都不敢了,“没.....没有...” 恐吓成功,殷锒戈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皮带重新戴回腰间,扣好皮带扣后坐在了床边, “现在,我可以继续刚才的话吗?” “可....可以....” (哈欠兄:这...章字数挺...挺多的,能不能算...算两...两章....能吗?能吗?能吗?) 第二十六章 反击! 殷锒戈想把温洋从床脚拽回来,但看着温洋吓破了胆的模样,犹豫了几秒便放弃了。 已经强行要了他一整晚,总要给他一点接受的时间,如果真把他逼急再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最后也还是自己得不偿失。 毕竟这个男人的滋味.....真的和他幻想中的温洋很相像。 殷锒戈倒了杯水递给温洋,神情还算温缓,“很渴吧,喝吧。” 温洋迟迟没有伸手,他紧紧拽着被子,强压着鼻子里的酸意,咬着嘴唇一副想哭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的模样,最后抽抽噎噎的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先把水喝了,你嘴唇看上去很干。” 殷锒戈试图缓解他和温洋之间僵冷的气氛,但关慰的举动在温洋眼里不过是惺惺作态,温洋抿着嘴不说话也不动,殷锒戈脸一沉,单手就去解腰上的皮带,“你不喝是吧!看来还要给你点教训。” 温洋以为殷锒戈要用皮带抽自己,吓的大叫,“我喝!别!我喝!”说完,快速挪到床边接下殷锒戈手中的水杯,仰头将一杯水喝尽。 将杯子快速放回桌上,温洋想重新爬回床脚,却被殷锒戈一把抱住腰,整个人拽了回来搂在怀里,温洋用力抓着被子往身上裹,一边惊慌的求饶,“求求你放开我....” “别动!”殷锒戈冷喝一声,温洋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殷锒戈将脸埋在温洋的脖子里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温洋光滑的脖颈,最后意犹未尽的低笑,“你身上的味道真让人欲罢不能,闻着跟吸.毒一样,我好像上瘾了...”说着,殷锒戈的鼻尖暧昧的滑过温洋的下颚,脸颊,最后流连至耳垂后那一小片雪白细腻的皮肤中。 “回去以后就把东西收拾收拾搬过来。”殷锒戈闭着眼睛,还在用嘴唇与鼻尖感受着温洋皮肤的火热,他沉声道,“这里是我们之前租的公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时不时的来这过夜,你的工作或娱乐我不会介入,我只要你对我做到一点,随传随到。” 温洋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压扼住了喉咙,呼吸困难。 “我...我不是同性恋....”温洋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说,“而且我还是你的恩人..你说过的,我十一年前救过你....你不能这么对...” 殷锒戈阴声打断,“你现在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温洋没有再说话,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后缓缓睁开,似乎冷静了许多,低声问,“那你会给我钱吗?” 殷锒戈似乎没料到温洋会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我当然不会让你白陪我睡,你可以开价。”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眯笑着看着他,“你很幸运,我很少会让一个情人自己定价。” 温洋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最后一本正经道,“最少一晚五千。” 这对他来说,可抵得上两月的实习工资。 殷锒戈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他捏着温洋的脸,笑的快抽筋,“五千?我把你下辈子一起包了怎么样?” 温洋对所谓的“包养”根本毫无概念,目前只是缓兵之策,冷静下来后,他便努力在脑中搜索对策。 “温洋。”殷锒戈轻轻叫了一声,他捧着温洋的两颊,轻声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对床伴的要求不高,所以我相信我们能相处的很愉快。” 温洋垂着视线,许久嗡弱的“嗯”了一声。 殷锒戈在温洋额间亲了一口,“穿好衣服,陪我出去吃饭。” 温洋点了点头,低声道,“你...你能不能转过身,我...我什么都没穿...” 殷锒戈蹙起眉,“我不能看?” “...能,当然能,可是我....我不好意思...” 殷锒戈看着温洋局促羞窘的模样,心狠狠跳几下,他再次俯头在温洋的嘴上用力吮吸了一番,然后从床上站起身,嘴角漾着笑,转身背对着温洋,仿佛被温洋挑起了玩心,此时毫无戒备,“好好,我转过去了,你穿吧。” 殷锒戈此时想的是等温洋穿到一半自己再突然回头,也许能看到温洋害羞的模样也说不定... 温洋在殷锒戈转过身后,迅速搬起床边方柜上的白玉雕像,朝殷锒戈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白玉制成的狼形雕像,硬度堪比一块坚硬的铁石,杀伤力自然不可小觑,毫无防备的殷锒戈后脑生生挨下这一击,当场站立不稳,身体踉踉跄跄的侧歪了几步..... 殷锒戈转过身,手指颤抖着温洋,面目狰狞,“你他妈居然敢....呃!” 话还没来得及,惊慌失措的温洋已抡起手里的玉像第二次砸向了他的头,再次挨下一击的殷锒戈如被拦腰砍断的木桩,咚的一声倒在了床边。 温洋喘着粗气,脸色已紧张的惨白,他望着倒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殷锒戈,手一抖玉像摔在了地上,粉碎。 温洋猛然回神,这才快速穿好衣服,匆忙下床时,一脚踩在了一块碎玉片了。 此时的温洋也顾不上疼痛,他咬着牙拔掉脚底的碎片,穿好鞋子后扶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腰朝门外走去,到门口温洋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艰难的挪回到殷锒戈身旁,飞起脚踹在殷锒戈的身上。 “让你威胁我!”温洋呲牙,发泄完一脚又一脚,“让你恐吓我!你当自己是谁!你以为EC 市你做主吗!” 这时,温洋突然看到从殷锒戈头部流出的血正在地板上逐渐扩大,再看殷锒戈渐渐失去血色的脸,温洋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不会死了吧。”温洋抵了抵殷锒戈的脸,“喂!喂!” 殷锒戈毫无反应,温洋以为自己杀人了,吓的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出来公寓大楼,上了一辆出租,温洋惊魂甫定的喘着粗气。 那个男人如果真死了,自己不就成杀人凶手了吗? 温洋拿出手机,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将殷锒戈所在的地址告诉医生后,温洋让司机师傅将他送他去医院。 得先处理脚上的伤。 这时,温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唐文旭打来的。 “唐大哥?”温洋自言自语着皱着眉。 这不是唐淞的那个哥哥吗... 第二十七章 暖意! 温洋在医院包扎好脚,一瘸一拐的出来时正好碰上了匆忙赶来的唐文旭。 唐文旭上前搀住温洋,“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唐大哥。”温洋不太好意思麻烦唐文旭,毕竟他和唐文旭只见过一次面,“我可以打车回去的。” 腰背的酸痛,特别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十分难熬,温洋担心唐文旭看出自己的异常,更害怕他被殷锒戈强*的事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还未从殷锒戈所制造的恐惧中脱身,温洋此时只想一个人好好恢复一下心境。 “我都来了你还赶我走?”唐文旭无奈的笑道,“话说看到你受伤了还不闻不问,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温洋不知该如何拒绝,上了唐文旭的车后,一直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和,生怕露出一丝异样,车启动后又很感激的道了声谢谢。 “对我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脚是怎么受伤的?”唐文旭望着前方,稳稳的控着方向盘。 温洋张了张嘴又合上,他没脸去说,也不想对唐文旭撒谎,所以紧皱着眉,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唐文旭看温洋一脸为难的样子,猜到温洋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等温洋回答便笑着转移话题,“上次的事我还没向你道歉,本来是请你喝酒的,结果小淞那小子中途扫了兴。” 温洋连忙道,“这个没关系的,唐淞他没事才是最重要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喝酒。” 唐文旭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眼温洋,温洋靠在后座,双手搭在大腿上纠结着揉着,他低着头,眉心微蹙,郁郁沉沉的模样看的唐文旭有些心疼,不过即便猜到温洋心事重重,唐文旭也不好开口去问,毕竟以他和温洋的熟悉程度温洋未必会跟他吐露心声。 “我听小淞说你换工作了。”唐文旭问道,“还是在医院吗?” “不是,我...我现在不在医院实习。”温洋神情失落,“我在我爸的公司上班,做助理。” 唐文旭看出温洋对现时工作的不满,轻声问,“你应该很喜欢医生这一职业吧。” 温洋点点头,“嗯,很喜欢。” “希望你能顺着自己的心走。”唐文旭轻声道,“人一生没什么比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更幸福了,这种事时间越久越会有体会。” 温洋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前方唐文旭的侧脸。 唐文旭继续轻声道,“生活本就是情感与理智的斗争,遇到一些无可奈何的挫折或是令人绝望的打击在所难免,只是看你如何看待这些不快,走的远的人有时不是实力胜人一筹,而是内心强大。”说着,唐文旭笑了笑,“更何况你还有我和小淞这些朋友呢。” 温洋额目光渐变渐明,他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谢谢你唐大哥,谢谢你...我...我会记得你说的这些话的。” 唐文旭自嘲似的笑笑,“前几年在国外认识一名教育专家,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开讲座给那些对生活望而怯步的人送去鼓励,每天一场激励人心的演讲,我大概是被他给洗脑了,也能时不是的说上几句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 温洋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才不是洗脑,是唐大哥很会安慰人。” 看见温洋露出笑脸,唐文旭顿时感觉车里的氛围都变的愉悦了很多,他打开车内音箱,放了首悠扬婉转的钢琴曲,继续和温洋聊了起来。 唐文旭送温洋到公寓时已经快下午一点了,温洋刚在沙发上坐下来,肚子很没出息的咕叫了一声,脸顿时通红。 唐文旭失笑,“你这样子既不方便出去吃也不适合在公寓内来回走动。”说着,唐文旭抹起袖子。 温洋眨了眨眼睛看着唐文旭,不知道唐文旭准备做什么。 “能借厨房用一下吗?我想给我朋友做一顿饭。”唐文旭的笑容温柔迷人,深邃的眼眸如一泓清泉一般清透。 温洋愣愣的点点头,直到唐文旭笑着转身走向厨房时温洋才反应过来唐文旭是要给自己做饭,顿时一瘸一拐的奔向厨房,“唐大哥我自己来吧,我脚伤的不重。” 唐文旭已经拿起厨房的围裙系上,一旁的温洋急的直冒汗。 “温洋,你得相信我的厨艺。”唐文旭打开冰箱,一边拿着里面的食材一边笑道,“我的业余爱好是看书和做美食,所以我也想从你这要一个享受爱好的机会啊。” 唐文旭说的每句话都让温洋无法去回绝,半响温洋才小心翼翼道,“那我帮你吧,我如果光看着你忙我也...也过意不去。” “好,不过别四处走动,要洗的菜我拿给你。” “好。” 唐文旭片肉的手法,以及调制酱料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娴熟,修长健美的身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面庞,令他在厨台边的每个动作看上去都是那么赏心悦目,仿佛全身上下都充满居家男人温雅优质的气息。 温洋呆呆的看着唐文旭动作不停的双手,心口突然流过一阵酸涩的暖意。 记忆里,除了当年收养了自己的养母,没有人为他真正做过一顿饭,原以为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可这一刻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人愿为你去忙碌这些小事,是那么让人温暖,满足。 (哈欠兄:唐大哥是个好攻~~在倒霉前一定要多给他一些出场机会.....妹纸们见谅~~~) 第二十八章 玩很久? 温洋送唐文旭离开后,立刻打电话给之前所住公寓的物业,得知殷锒戈在一个多小时前被救护车救走的时候还是活的,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至少他没成一个杀人犯。 温洋向公司请了两天假,也许是因为养父就是公司的董事长的原因,温洋的上司很痛快的就给温洋批了假,这两天里,温洋一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祁瀚的邀约,虽然心里为上错过与祁瀚独处而失落不已,但酸疼不已的身体却得到完全的恢复。 这几天温洋几乎不敢外出,他知道殷锒戈绝不可会放过自己。 像他那种本身就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的人,绝不会走报警这一条路,明面不来,肯定会像那晚一样直接派人来抓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倒霉是迟早的。 等待危险降临时的压迫感,令温洋一连失眠了几个晚上,上下班的路上都有些神经兮兮,不过令温洋没有想到的是,上班来的一个多星期,生活平如静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洋多日来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只是那晚经历的疯狂却像恶梦一样在大脑里挥之不去,就连面对祁瀚的甜言蜜语时,温洋都会显得比以往更加紧张,甚至是害怕.... 连温洋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害怕祁瀚知道自己被**过嫌弃自己,害怕与祁瀚越走越远..... “是我的错觉吗。”祁瀚突然伸手握住了温洋的手掌,“温洋,我总觉的你在躲避我的目光。” 望着自己被祁瀚紧握住的手,温洋心怦怦直跳,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祁瀚深情的目光,突然又猛地避开,“没有,我...我就是...” 餐桌精致小巧,即便隔着这张餐桌,座位两边的人不用起身也能轻易触摸到对方。 祁瀚的一手握着温洋的手,另一手缓缓抚上的温洋的脸庞。 “温洋,我知道你喜欢我。”祁瀚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可你知道吗?我也一直很喜欢你。” 温洋惊愕的看着祁瀚。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祁瀚的“喜欢”,但也从来都不知道祁瀚对自己的心思,他不知道那是出于一个对老同学的怀恋还是对一个朋友的关怀,但从来没敢奢望祁瀚也会喜欢他。 “以前我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直到那次在医院看到你才突然感觉到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温洋脸烫红不已,他一手在桌下的大腿紧紧的攥着,怦跳的心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温洋的反应全被祁瀚看到眼里,祁瀚别有深意的笑笑,半起上身,俯头在温洋的眉眼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暧昧的低声道,“我本来想再跟你相处一个月再表白的,但是我实在担心这一个月会出现其他人把你抢走,所以....温洋,我爱你,跟我交往吧,让我做你男朋友,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好吗?” 温洋一直没有说话,身体如块快冒烟的石头,他看着祁瀚的深邃温柔的眼睛,眼眶中瞬间盈满泪光。 就算是梦,也奢侈到极点了。 曾只满足于能看到他,何曾奢望过能一辈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祁瀚突然口袋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绒盒,他在温洋的视线下缓缓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两枚银光闪闪的男士对戒,祁瀚取出其中一枚,然后拉起温洋的左手,缓缓套在了中指上。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在你的无名指上戴上一枚戒指。”祁瀚笑着,将另外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然后在温洋的嘴唇上的轻吻了一下,“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 温洋望着桌面,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头却点跟簸箕一样,两只水盈盈的眼睛看得祁瀚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这个渴望和自己在一起,却毫无心机和目的的男人.... 呵呵... 也许自己能玩很久不腻。 ------------------ 晚上洗澡的时候,温洋将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放置在一只自己白天专门买来装戒指的木质的小方盒里,睡前也不忘捧着戒指盒放在嘴边连亲了几口,最后睡着了嘴角还漾着一抹舒心的笑意。 原来上天真是公平的。 给你绝望的打击,也会给你震撼的惊喜。 第二天起床,温洋将戒指重新戴回手指上,上班的路上一直紧攥着手,生怕戒指会从手指上滑落。 刚进公司半小时,温洋被温市梁叫进办公室。 温洋在公司从来不敢以董事长之子自居,为人实在低调勤奋,所以除了几名高层很少有人知道温洋和温市梁的关系,温洋也一直很好的把握公私分寸,在公司里向来只叫温市梁为董事长。 这次进办公室,温洋一声董事长刚叫完,温市梁已经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朝温洋招手,笑着道,“这就我们父子俩而已,叫爸董事长干什么,来来小洋,坐,爸有几件事想问你。” 温市梁突然的热情令温洋有些不知所措,他愣愣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望着对面的父亲,“董事....爸,有什么事情吗。” 温市梁先关心了几句温洋工作上的事,然后才扯入正题,“温洋啊,你不是和殷锒戈认识吗?他这段时间有来找过你吗?” (哈欠兄:下面还有一章呢) 第二十九章 即将而来! 提到殷锒戈,温洋脸色明显一变,他已经快两星期没见过这个男人,几乎快把他从脑中过滤掉了。 温市梁不等温洋开口,又迫不及待的问,“殷锒戈他喜欢你是吗?” “啊?” “啊什么啊?到底时不是?”温市梁急声道,“之前他不是跑到家里来找你的吗?他说的那些话,明摆着是在追求你。” 温洋没想到自己养父把自己叫来是为问这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之前....之前是有追求,可是他....” “可是什么可是。”温市梁直接打断,“我就问你,你现在还和他联系吗?” 温洋实话实说,“已经不联系了。” “什么?!”温市梁脸色骤然严厉起来,“没联系了?怎么会没联系?他不是喜欢你吗?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联系了,你就不能争口气吗?你知道和EY集团的合作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吗?现在几家公司在竞争,其中.....”温市梁神色一黯,坐在了座椅上,“就属爸的公司最没实力。” 温市梁怎么可能不着急,前段时间EY集团主动抛来合作的橄榄枝,合作意向也是十分明确,可没等两方见面就合作事项深谈,EY集团那边就突然没了动静,温市梁一边让手下忙着准备各种合作文案策划等等以及合同书,一边不断派人对EY那边谈合作的事,但EY却屡屡不给明确回应,后来当温市梁发现其他几家公司也在正在EY这个项目时,这才彻底慌神起来。 他隐隐觉得殷锒戈后悔了。 毕竟当初只是有合作意向,没有任何书面定案,对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公司而言,合作取消对EY来说完全就是转瞬间的事。 “爸。”温洋低声道,“要不放弃和EY的合作吧,我看过那个项目了,如果我们公司接手,公司在短期内势必要进行很大的转型,项目工程太大,我担心公司会....” “你才上几天班你懂什么?!你知道这项合作会给公司带来多大利润吗?”温市梁厉声说完,又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捏了捏眉心,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小洋,你没坐在爸这个位置,你不知道爸的压力有多大,公司效益一年不如一年,再这样下去......唉。” 看着养父如此殚精竭虑,温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毕竟还没大学毕业,对房产业涉足不深,对公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温洋连回医院工作的想法都没敢对温市梁说。 “小洋。”温市梁突然握住温洋的手,一连期切的望着温洋,“你可以约殷锒戈见个面吗,他追求过你,如果你在他跟前替公司争取这个合作,我想他.....” “爸。”温洋快速打断温市梁,“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 温洋话还没说完,温市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这谁啊?” 温市梁皱着眉接通,当那头突然传来殷锒戈一声不冷不热的“温董您好”时,温市梁猛然从座椅上直起身体,脸上堆满笑容,“您好您好,真没想到殷总你会亲自打电....” “客套话就算了,我开门见山。”殷锒戈阴沉打断,“今天下午两点,让你儿子温洋带着**合作项目的所有**来EY总部找我,我会根据他对此次项目合作的**陈述,亲自判断贵公司是否达到与EY合作的资格,记住,只准他一个人。” “是是是,我一定让他准时到。”温市梁激动不已,“这段时间他也一直为与EY合作的事尽心尽力,相信他一定能给您一个满意的汇报。” 温市梁说完才发现那头殷锒戈已经挂了电话,但依旧满脸喜悦,他收起手机后,绕过办公桌一把搂住温洋,拍了拍温洋的后背,声音都激动的打着颤,“小洋,你真是爸的好儿子。” 温洋一脸的不知所以,但养父如此慈爱的拥抱却让他受宠若惊,他伸手拍了拍温市梁的肩,心情也随着温市梁的欣喜而逐渐好了起来,“爸,是不是合作有眉目了。” “是啊,我就说殷锒戈肯定对你还有感情。” “...什..什么?” 温市梁松开温洋,转身摁了桌上的座机,严声道,“三分钟后召开***大会,参与**项目策划的负责人也全部到会议室。”说完,温市梁转身到温洋道,“小洋,你也过来,这场会议你是主角。” 温洋依旧一脸茫然,他实在想不到和EY 合作能有他什么事,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职场新人而已。 当温市梁将殷锒戈的话告诉众人时,所有人兴奋不已,温洋也在下面满脸欣慰的鼓掌,只是当温市梁突然说出要温洋下午两点一个人去EY总部和殷锒戈面对面商谈时,温洋当场石化在座椅上。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毕竟以温洋的实力实在难当大任。 温洋回过神后,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能去的。“ 话刚落,所有人转头望着温洋。 温洋脸急的涨红,“董事长,我....我真的不能..” “这是殷总在电话特别要求的!” 温市梁话一落,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温洋,仿佛都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暧昧。 “温洋,你是代表公司去谈判,背负着全公司的利益,所有绝不可以带有个人情绪,你要知道这次的商谈对公司来说有多重要吗?只要你让殷总他签了合同,公司年利润瞬间可上升几十个亿。” 所有人似乎都被温市梁鼓动了情绪,仿佛都看到公司蓬勃的前景,纷纷劝起了温洋。 温洋又急又恼,急的是他根本无法拒绝这么多公司高层以及父亲的期许,恼的是,他知道,殷锒戈是故意的。 在众人急切的劝说中,温洋终于还是妥协了。 然后整个上午,加上中午吃饭的时间,温洋都在会议室里接受那些个高层关于这次合作项目相关谈判事宜的,填鸭式的教导,温洋坐了几个小时,也耐心的听着记着,最后还是在出发前胡吃了几口同事帮他买的快餐。 当温洋提着公文包站在EY总部的商业大厦前时,又突然感到心慌意乱,殷锒戈的那张脸正以狰狞的模样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温洋深吸了几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折叠刀,一咬牙快步进入那旋转门。 第三十章 入瓮! 温洋进入大厅,跟前台工作人员说明来意,工作人员立刻打了个向上通报了个电话。 温洋在等候室坐了近十分钟,才有一名自称是殷锒戈助理的女人来找温洋。 女人穿着成熟干练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但不浓艳,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中分的垂直长发简练的别在耳后,一身职场女强人的强劲气场。 她是殷锒戈的的贴身助理汤絮,殷锒戈生性多疑,用人向来谨慎,汤絮做了殷锒戈三四年的助理,是殷锒戈少有的信任的女下属之一。 汤絮领着温洋进入电梯,全程面无表情一言未发,出了电梯门温洋终于忍不住道,“汤小姐,请问和殷总的商谈能从办公室改为会议室吗?” 汤絮停住了脚,转身望着温洋,此时离殷锒戈的办公室还剩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抱歉温先生,殷总已经决定的事我们无权改动。”汤絮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我只能带您到这里,殷总的办公室就在前边,温先生祝您好运。”汤絮说完,朝温洋微微弯身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温洋提着公文包顿时进退两难,他背着自己父亲的期待来这里当然没脸铩羽归去,可是他实在不敢想象殷锒戈会如何报复自己那天把他砸的头破血流。 以他的作风,大概真会当场把腰间的皮带抽出来狠狠的抽打自己吧。 也许是因为之前被殷锒戈用皮带恐吓过,温洋此时满脑都是殷锒戈挥起皮带抽打自己的幻象。 温洋站在原地纠结着,心几乎悬在喉咙口,他闭上眼睛竭尽全力的抚平慌乱的心绪。 自己没有举报他害人和强×,他凭什么报复自己砸他。 对,就是这样,温洋心想,如果殷锒戈敢对自己动手,自己就立刻搬出之前的事恐吓他。 他不信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不怕自己的劣行被曝光! 想到这,温洋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底,他刚准备抬脚,身后突然传来阴沉熟悉的声线。 “你已经迟到了。” 温洋心脏猛跳一下,瞬间跟只受惊的小兽一样向前跑了一步,公文包护在胸前,转身一脸惊慌的看着身前的面色诡异的殷锒戈。 温洋以为殷锒戈此时在办公室,哪会猜到殷锒戈会突然在自己身后出现。 骤然出现的面孔差点把温洋的心脏吓的飞出来,温洋又怕又气,最后憋着一肚子的恼火和恐慌一言不发的盯着殷锒戈。 殷锒戈望着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的温洋,冷笑一声,他抬手看着眼腕上的表,挑了挑眉,“我记得我说的是两点整到我的办公室,现在,已经两点零三了。” 温洋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敢表现出太明显的怒意,只好看着地面,不冷不热的回道,“我还在休息室等了十分钟。” “哦?”殷锒戈别有深意的扬着声腔,最后眯着眼睛朝温洋走去,温洋见状立刻后退,最后被殷锒戈逼到了墙边,温洋背靠着墙,公文包如面盾牌似的挡在胸前,一脸戒备的看着殷锒戈,“我...我是代表公司来找你谈合作的,我们公事公办,私....私人恩怨等谈完了再算好不好?” 殷锒戈在温洋跟前不到半米远的位置停住脚,他勾起嘴角,缓缓笑道,“不好。” 殷锒戈说完,突然抓住温洋的一条胳膊,转身将温洋朝自己的办公室拖去。 殷锒戈的力气对温洋来说如野兽一般大,温洋手里的公文包掉落在地,身体几乎蹲在了地上,虽一个劲儿的向后缩可依旧被殷锒戈不费吹灰之力的顺着地面拖了一路。 “放手!你放手!!救命啊!!”温洋一边大喊,一边拼命的用另一只手撕打着殷锒戈拖着他的那只手,殷锒戈的手背与手腕,被温洋抓住了四五道伤痕,虽然没流血,却渗出了不少鲜色的血珠。 殷锒戈本来还没什么火气,至少他在此之前没想过对温洋动粗,可此时硬生生的被温洋挠出一身怒火。 “妈的!”殷锒戈爆了一声粗,到办公室门口轰隆一脚踹开了门,“不把你办踏实我他妈跟你姓!!” 温洋一听更慌了,进门的时候突然伸手掰住门框,大吼道,”你敢动手我会报警的,我要告你,我要揭发你!你等着坐牢吧你!!” 殷锒戈被气笑了,他停住脚,伸手将温洋掰在门上的手指,慢条斯理的一根一根的扒掉,然后弯身将温洋扛在了肩上。 进入办公室后,殷锒戈直接走到办公桌后面的休息间,打开门后放下温洋,温洋刚准备朝外跑,被殷锒戈一把推了进去。 “你他妈老实点!”殷锒戈反锁上门,呵斥着温洋,“再跑打断你的腿!” 温洋和殷锒戈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脸上全是紧张出的汗,眼底也尽是戒备和恐惧,胸脯起伏不定,俨然一副被逼入绝境的模样。 温洋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明明知道这个男人让自己过来是为报复,自己还傻乎乎的送上门给人虐。 殷锒戈没有理会温洋,他到洗浴间清洗了下手腕,出来从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瓶喷剂对着手腕上的抓痕喷了几下,在此过程中温洋已经在门口费劲心思的拽了几次门,可都没有打开。 殷锒戈到门口轻而易举的抱住了还在拼命开门的温洋,他一手抱着温洋的腰,一手直接顺着温洋的西装下摆伸了进去,在温洋光滑温热的胸膛上一阵锁摸。 “你......你他妈有病!!”温洋发了疯一样的挣扎,殷锒戈脸色一沉,胸膛强硬的抵压着温洋的后背,温洋的正面不得不紧贴着门,身体被门与殷锒戈胸膛挤压的快透不过气。 殷锒戈的鼻尖蹭着温洋的鬓发,闭着眼睛嗅吸着,许久后心满意足的低呼,“闻着真舒服。”说着,张嘴含住了温洋的白皙小巧的耳廓,在嘴唇间缓缓揉着。 温洋身体敏感的打着颤,两腿都在不知不觉中发软,他一动不敢动,低声哀求,“别...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第三十一章 自欺欺人! 殷锒戈的喘息越来越粗沉,他本来想就那日的事先狠狠教训一下温洋,可此时,蓄涌的欲望让他连思考都变的极为困难,他满身心的都是怀里的这具身体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刺激。 好像那种感觉怎么都无法撇去,从那段时间错把这个男人当成真正的“温洋”开始,他就已经能自我催眠般的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一丝“温洋”的虚像,仿佛自己十几年来积累在心的愧疚和自责,都能占有他的时候化为一股灼心的热流,让他自己的心在激痛中从那负罪的牢笼中彻底释放。 “温洋....”殷锒戈深情的唤着,闭着眼睛,一遍遍的亲吻着温洋的鬓发和脖颈,一手麻利的解着温洋西装裤上的腰带扣,温洋挣扎不断,难以得手的殷锒戈**上身,最后急躁的抱起温洋将其压在了床上。 “温洋,让我亲你......我想...好好的..爱你....”殷锒戈的声音毫无胁迫的冰冷,倒仿佛充满可悲的哀求,他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目光变的有些恍惚,“我再也不会丢下你....我想...好好爱你...” 啪! 殷锒戈的脸被温洋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扭向一边! “清醒了没有!”温洋大喊,他敢肯定殷锒戈刚才那状态是看到什么幻象了,“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认错人了!” 殷锒戈缓缓转过脸,额头青筋毕现,他瞪着身下的温洋,眼底的恍惚顿时变成一片阴寒,“你他妈敢打我!!” 温洋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声音顿时弱下许多,“你...你认错人了。” “妈的!上的就是你!”殷锒戈厉声说完,将温洋的身体一把翻了过来,一手死死压着温洋的后背,另一手直接将温洋的长裤连同里面蓝绿色的内裤一把拽了下来。 温洋起不了身,他拼了命的想转头,手一直拉着裤子向上提,眼底泪光闪烁,最后哭着大喊,“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个人面兽心的...啊!” --------------和谐------------------------ “你...出去。”温洋哭着道,“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殷锒戈亲了亲温洋的侧脸,粗喘着,“我忍不住了,别动让我进去。” 听到身后金属拉链拉下的声音,温洋全身的肌肉都吓的崩了起来,他哆哆嗦嗦的求饶,“别...求求你.. 我..我不会告你的,我不....啊..” ---------------和谐--------------- 殷锒戈坐在床上,此时已穿戴整齐的他面容惬意,眉色欣悦,他注视着床上还在沉睡中的温洋,不时的伸手抚摸着温洋的嘴唇,有时也会情难自禁的将手伸进被子里邪恶肆意的索摸一番。 刚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洗礼,殷锒戈此时身心愉悦到了极点,本想叫醒床上的人戏弄一下,可看着温洋几近虚脱的睡脸还是忍住了。 殷锒戈出了休息室,重新坐回办公椅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开始继续工作。 殷锒戈很少在公司待超过半天的时间,除了不定期的回公司视察一下,连大部分公司高层都很少见过他。 整个EC市围绕殷锒戈的传闻很多,有人传他白手起家,有人传是通过弑兄屠亲才获得如此庞大的家业。 殷锒戈在EC市既高调又很低调,因为媒体捕捉到的关于他的每件事都能轰动EC 市的半边天,与他发生桃色新闻的女星也总能在一夜间身价倍增,可偏偏很少有媒体敢肆意刊登他的照片,就连与女星同时进出酒店的照片他的脸也被莫名的打上马赛克,以至于在网络媒体杂志上只能找到仅仅几张辨识度还不是很高的殷锒戈照片。 虽然是这样,他依旧是EC 市被最多女人意.淫的男人,照片中呼之欲出的强健体魄,刚毅冷峻的面部轮廓,重要的是毕竟是快三十的男人,却没有一点感情的定向报道,这让不少女人有侥幸之愿。 殷锒戈的桌上,此时正放着一张巴掌大的卡片,卡片里面塑封着一张皱的不成样子的纸,纸上的几个字颜色已褪去不少,但依旧能辨识出字样,那是,温洋,殷锒戈。 而这两个名字被一个画着的圆圈着。 这张纸殷锒戈存了十一年,只有当思念积累到他难以承受的地步时他才会将其拿出,然后长久的,失神般的凝视它,有时会忏悔着流泪,有时会突然抓狂般的掀翻身边的一切东西。 思念就是如此,特别是没有尽头和希望的思念,会有痛如附骨之蛆,与你一辈子如影随行。 殷锒戈收起卡片,他捏了捏眉心,起身打开休息室的门。 此时的温室还在昏睡中,殷锒戈大步走到床边,他俯身捧着温洋的脸颊,急切吻住温洋的嘴唇,泪水却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 即便知道拥抱的是虚幻,可只要能让心离他近一点,自欺欺人也是值得的。 温洋最后被一杯水泼醒了,他睁开眼,便见殷锒戈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手拿着一份协议竖在他眼前。 “把这份协议签了,立刻!” 第三十二章 签! 睁眼后经历了短暂几秒的惊吓,温洋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他盯着床边坐着的殷锒戈,目光悲愤,最后咬着牙从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 殷锒戈这次**还算克制,温洋还不至于像上一次一样被殷锒戈掏空整个身体,虽还是腰酸背痛,但身体勉强能使上点力。 殷锒戈直接将手中的协议仍在温洋手边,然后将一支笔黑色的钢笔塞进温洋手中,沉声道,“快签!” 温洋反射性的缩回手,也不管那张纸上是什么内容,抓起后一脸愤恨的撕的粉粉碎,最后将碎纸片朝殷锒戈的脸上扔去,碎纸片如雪花一般散落在殷锒戈的身上。 温洋胸膛起伏,大声道,“你要是不杀了我,我他妈出去就报警!” 殷锒戈神情不变,只是挑了挑眉梢,不急不缓的掸掉身上的碎纸片,起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洋,“我出去将协议再打印一份,你穿好衣服,待会儿陪我出去吃晚饭。” 殷锒戈说完便离开了休息间,温洋在床上缓了两分钟才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最后扶着腰朝门口走去时,殷锒戈手拿着一份协议推开而入。 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殷锒戈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到温洋跟前直接拎起温洋的一条胳膊,将其拖到床边的茶台前,温洋一路挣扎,身体重心不稳,被殷锒戈跌跌撞撞的拖一路最后直接跪在了茶台前,温洋刚要起身,殷锒戈在他的肩上猛按的一把。 啪的一声,殷锒戈将协议与一支深黑色的钢笔拍在桌上,戾声道,“签!” 协议就在眼前,内容不多,温洋扫了几眼便清楚了这份协议的大致内容。 殷锒戈想要自己做他情人。 陪吃陪睡,随传随到。 协议无非是为证明这场交易你情我愿,是殷锒戈为防被温洋日后反咬一口所设的保护障,毕竟温洋和他一直以来包养的其他情人不同,他对自己几乎只有厌恨。 而且温洋是个受了刺激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样的人没根“绳子”很难控制。 温洋是殷锒戈第一个用协议来束缚的猎物,至少在以前,他从来不会为把一个人捆在身边而花费任何精力。 温洋盯着协议半天也未伸手拿笔,逆反意味再明显不过,殷锒戈脸色一沉,抓着温洋的领子就把温洋拽了起来,狠戾的目光逼视在温洋脸前,“你他妈签不签?” 温洋被迫仰着脸,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不...不签,你...你当我是傻子吗?!签完了继续被你虐!我...我签你大爷的!呸!” 殷锒戈手一紧,胸腔内顿时怒火腾腾,阴暗的脸一瞬间变的极为凶狠,温洋牙关打颤,可也知道自己没退路了,于是更倨傲的仰着头,瞪圆了眼睛和殷锒戈对视着。 温洋以为殷锒戈要对自己动拳,却不想殷锒戈突然松了手。 殷锒戈的嘴角含着一丝嘲讽的笑,他转身出了休息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最后将手里的文件直接仍在了温洋的脚边。 “拒绝我的代价,只要你承担的起你就可以滚了。” 这本是殷锒戈最不屑用的手段,因为这会从另一面映衬出他和那个祁瀚相比有多失败! 温洋望着脚边散落的文件纸,抬头看了眼殷锒戈,最后不自禁的蹲下身捡起纸张细看,殷锒戈坐在温洋旁边的大床上,点了根烟含在嘴里。 殷锒戈看着蹲在地上的温洋,脊背曲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瘦的腰线仿佛能透过衣服显露出来。 殷锒戈眼神暗了暗,。 他刚才不过才要了这个男人一次。 怎么可能过瘾。 “怎....怎么会?”温洋抓着地上的一张张纸看着,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最后猛地抬头看着殷锒戈,“你怎么会有这些?这....这都是你伪造的是不是?!你简直无耻!” 地上的这些资料是祁瀚的父亲,也就是EC市的市.长在官.场受贿的证据,以及祁瀚从商数十多年的母亲借助丈夫在官场的权利在商界暗走黑门的记录。 这些资料,已足够在一夜间将祁家从天堂拉下地狱。 殷锒戈将烟灰不急不缓的抖落在茶台上的烟灰缸内,精致的如刀刻出的冷峻面庞,似笑非笑,“要不我把这些公布出去,我想这样应该会有专门的人去调查真假。” 温洋突然将地上的全部纸张都揉在手里撕烂。 祁瀚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场景,光是想想,温洋便感觉心像要被生生撕裂一样。 殷锒戈已走到温洋跟前,他蹲下身,像变魔术似的,阴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放在温洋眼前,“你还漏了重要的一张,这是你老子温市梁公司前两年做假账骗贷的证据,人证物证我都有,八千多万的数额,够他吃几十年的牢饭。” 温洋惊愕的看着殷锒戈手里的那张资料,张开的嘴半天没有合上。 漆黑的双瞳微眯着,折射着冷戾的寒气,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俯头在温洋的嘴角亲了一口,温洋此时手脚冰凉,身体僵硬的如块石头。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性感的薄唇吐着深沉磁性的声音,但在温洋听来就像地狱恶魔的回声,“要么滚,要么签字,两者的后果你清楚,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那些...”温洋艰难道,“都是你伪造的,你想骗我,你以为我...我会上当吗?”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殷锒戈说完,起身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对着手机道,“我现在发一份邮件给你,今晚八点之前我就要在新闻上看到祁延初被**调查的新闻,还有温市梁....” 殷锒戈还未说完,身后突然扑上来的温洋已夺了他的手机。 温洋几近崩溃的哭道,“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殷锒戈面无表情,他看了眼茶台上的协议朝温洋抬了抬下巴,似乎在示意温洋要签赶快。 温洋擦了擦眼睛,转身走到茶台前拿起那只钢笔。 殷锒戈看着温洋写下自己的名字,突然感觉好像有一团锦簇的烟花,在大脑里炸出无数兴奋的火光一般,难以形容的欢愉顿时窜遍四肢百骸。 温洋起身后,转身一脸颓丧的看着殷锒戈,“你把那些资料都毁了好不好?” 殷锒戈没有说话,他紧握起温洋的一只手,另一手捏住温洋中指上的戒指,“这个,该扔了。” 温洋突然收紧五指,戴戒指的那只手紧攥成一只拳头,他摇着头,低声哀求,“这个给我留着好不好....只是一枚戒指而已,留给我....” 殷锒戈发现温洋的手指攥的不是一般的紧,他目光微狞,粗暴的掰开温洋的手指,低喝道,“妈的!我就知道这戒指有来头!是不是那姓祁的小子送的?!” 温洋将拳头紧贴在胸口,弓着腰护着,最后几乎蹲在了地上,“我已经签协议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是我自己的东西...不要.....” 温洋抵死护着戒指,在殷锒戈看来完全是验证了他的猜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抓着温洋的一条胳膊将温洋拖到床上,用身体压制着温洋,终于将戒指从温洋手指上褪了下来。 殷锒戈拿着戒指大步朝卫生间走去,温洋跌跌撞撞的追着他,“你干什么?!把戒指换给我!你....住手!!” 温洋话音刚落,只听叮咚一声,那枚银色的戒指环被殷锒戈扔进了马桶里。 “你这个疯子!” 温洋大骂一声,冲上前就要伸手去捡里面那枚戒指,殷锒戈抢先一步摁了冲水按钮,然后将扑上来的温洋抱住腰,转身猛地抵在了墙上。 ---------------------和谐--------------------------- 第三十三章 迁就! 温洋第二天早上才回公司,带回来的,自然是全公司心心期盼的好消息。 当温洋一脸疲惫的向温市梁汇报完,温市梁激动的几近哽咽,他搂着温洋,慈父般的拍着温洋的背,“你真是爸的好儿子。” 温洋没有说话,目光黯淡,但养父的拥抱却让他此刻狼狈的内心获得一丝安抚,当他准备抬手同样搂住自己的养父时,温市梁突然松开了手,大步走回自己办公桌前,摁下座机严声命令秘书,“十分钟后召开**高层会议。” 伸出的手触碰到冰冷的空气,缓缓垂落在身侧。 “小洋啊,你没让爸爸失望。”温市梁的表情又骤然慈和起来,他朝温洋招了招手,“坐前面椅子上,爸有事想问你。” 温洋默不作声的坐下,但却不敢抬头直视养父的目光。 此刻面对任何人,温洋都有种身体被看穿的恐惧,那种隐藏在衣服里面,满身不堪入目的性.爱痕迹,仿佛都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下。 昨夜,殷锒戈将人类最简单原始的结合,在自己身上生生折腾出数种不同的花样。 几乎要了自己半条命。 “小洋啊,你是不是病了。”温市梁这才察觉到温洋脸色异常,“脸色怎么差成这样。” “没...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温洋牵动嘴角,手不自禁的抬起提了提衣领,“有什么事爸你说吧。” “哦,我啊就是想问问。”温市梁声音刻意压低,“你是怎么说服殷锒戈和爸公司合作的?” 温洋面色一窘,脑海中瞬间闪现出无数昨晚激烈的羞耻画面,顿时紧张的连视线都不知该落向何处,手如鹰爪一般紧抓着大腿,“就是...就....就是把之前大家教...教我的说了,他...他就答应了。” “哦?”温市梁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似乎已心领神会,“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为公司立了一大功,晚上公司高层的庆功宴,你也来吧。” “我....我还是不去了爸,我想....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随你吧,今天放你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对了,周末回家一趟,一家人一块吃个饭,小辛他很想你这个哥哥。” 温洋神情一动,眼眶中涌起一阵酸意,“好,我一定回去。” 温洋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唐文旭曾对他说过的话,犹豫再三,温洋鼓足勇气向温市梁提出来重回医院工作的要求,温市梁却以简单的一句“等合作稳定下来再说”打发了温洋。 从被领养那天起,温洋对养父母一直都是言听计从,他对温家的感恩心理,已足够让他在温市梁的任何决定面前忽略掉他心底的真正想法,有时即便是最正确的劝诫,往往也都是以最弱的方式表达,甚至被否决掉时,连最简单的埋怨都不会有。 所以当温市梁说完,温洋原地踌躇了许久也只是低声道,“那...那我先回去了,爸再见。” 温洋出了大厦,突然间有种不知去何处的感觉。 恍恍惚惚的到了公寓,温洋刚准备开门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赫然出现的祁瀚的名字,温洋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他抹了抹眼睛,开门后直接将手机设置成静音放回口袋,然后趴在床上,用枕头压着头逼着自己入睡。 几乎一夜未休息,默默流泪了一会儿温洋便睡着了,最后还是一阵门铃声叫醒了他。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惺忪恍惚的温洋哈欠连天的来到客厅,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谁啊。”说着,温洋趴在门上透过猫眼望去,当看到祁瀚的面孔时,如睡梦中被人猛拍了一掌,温洋吓的差点连头发都竖起来。 “温洋,是我。”祁瀚轻声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温洋站在门后急的满头汗,无头苍蝇似的不知所措,最后跑进洗漱间,手湿水压了压乱蓬蓬的头发,又匆忙随意洗漱一番。 跑回客厅打开门,温洋已是气喘吁吁,但依旧一张笑脸,“我...我午觉睡过头,所以刚才就洗漱了一下....” 祁瀚半信半疑的看着温洋,最后也什么都没问,伸手很自然的抚摸着温洋的脸,调侃着笑道,“怕被男朋友看到刚起床的样子?” 温洋视线不自觉的下落,脸一瞬间通红。 温洋窘羞的模样看得祁瀚有些口干舌燥,他俯头在温洋嘴角亲了一口,低笑道,“该不会是裸.睡吧。” “没有。”温洋急忙道,“我从不裸睡。” “好好,我信你。” 祁瀚哈哈大笑,眉梢微微上扬。 等他把这个男人搞上床,夜夜让他在自己怀里裸着。 温洋本来建议出去餐厅吃,但祁瀚却称想尝尝温洋的手艺。 话说的如此,其实不过是为加快他吃掉这块“肉”的速度,祁瀚特意让人去商场买了一袋食材,为的就是在温洋住处用晚餐,因为他知道温洋不会拒绝他。 从认识温洋开始,温洋从来都会迁就自己。 今晚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基础上,他必能顺理成章的“开荤”。 温洋提了提衣领,伸手接过祁瀚手里的购物袋,“我来吧,你在客厅等。” 祁瀚突然搂住温洋,亲着温洋的耳朵,声音沙哑,仿佛含着饥渴的暧昧,“温洋,你真好。” 温洋闭着眼睛,将头搭在祁瀚肩上,不堪的心仿佛得到了一丝慰藉。 “祁瀚,我很...很喜欢...”温洋低声道,“...你..真的,很喜欢...” “我知道。”祁瀚轻笑道,“跟你交往,是因为我对你也是真心的。” 温洋进了厨房,祁瀚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上,他掏出口袋里一排叠起来的杜蕾斯,潇洒的用手指弹了一下,英俊的眉眼间尽是得意,“今晚得幸苦你们了,放心,我一只都不浪费.....” (哈欠兄:有必要说明一下,祁瀚不是炮灰角色,他是本文痴情攻之一,好吧,痴情指的是他在本文后面后面后面后面的属性....) 第三十四章 不妙! 心理上的满足感似乎能淡化身体的不适,一想到此刻准备的是自己和祁瀚的晚餐,温洋便也不会分心去思考其他事情,和殷锒戈的协议仿佛也在此刻被抛之脑后,那些令他虚累又痛苦不堪的记忆,也被祁瀚的笑脸温柔的占据着。 片好的鱼肉刚准备下锅,被随手放在厨台上的手机桌面亮了起来。 一通电话打来,来电显示是串陌生号码。 温洋皱着眉,放下手中盛鱼片的盘子,抽张纸巾擦了擦手才接通。 “喂您好。” “你居然把我拉黑名单了!”殷锒戈的咆哮声从手机那头震震传来,“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 殷锒戈用自己的手机连拨了温洋号码几次都回应无法接通,直到他现在用自己司机的手机才打通,这很显然是因为温洋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殷锒戈突来的厉吼,吓的温洋差点就把手机给扔了。 温洋脸色慌乱,前一刻被抛在脑后的对殷锒戈的恐惧,此时猛然占据大脑,他紧攥着手机放在耳边,从厨房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看客厅的祁瀚,祁瀚此时正背对着他仰倚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温洋松了口气,转头到厨房里最边角的地方,压低声音道,“对....对不起,号码是之前拉黑的,我...我待会儿就....” “你现在在哪?”殷锒戈阴声打断,不耐烦道,“正在干什么?” “在家。”温洋低声道,“在....在做晚饭。” 殷锒戈沉默了几秒,阴侧侧的问,“在哪个家?” 温洋脊背一凉,突然想起自己昨天答应过殷锒戈,会在今天之内搬到之前的那幢“合租”的公寓。 温洋冷汗直流,支支吾吾道,“我....我在....” “你别告诉你到现在还没搬过去!”殷锒戈声量骤然拔高,“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吗?!” “我回来就...就睡下了,然后睡过头了。”温洋连忙道,“我明早搬过去,一定,我发誓...” 手机那头的殷锒戈沉默几秒,似乎在平复心绪,最后不冷不热道,“我这边应酬完就会过去,大概还有两个小时,你准备几道清淡点的菜。” 温洋在心里默算着时间,两个小时祁瀚应该已经离开了,于是道,“好。” “等我到了一起用餐,你不准提前。” “.....好。” “提前十五分钟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我到了之后会先泡半小时的澡。” “....好。” “会捏拿按摩吗?” “这个....没学过。” “立刻到网上学。” “要不.....你在外面泡澡吧,小区附近有一家私人桑拿房提供这种服务,我..我现在帮你预订一....” “你他妈找死吗?再废话一句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温洋这才知道害怕,“对...对不起,对不起...” 这时,祁瀚突然走进了厨房,他本来是想帮帮温洋顺便占点便宜,结果 一进门便看到温洋站在墙角,一脸惶恐的不停说着对不起。 祁瀚一脸疑惑,走向温洋,轻笑道,“跟谁打电话呢?干嘛一直说对不起?” 乍然而来的祁瀚的声音,惊的温洋猛一抬头,连祁瀚自己也被温洋的反应吓住了,干笑着缓解气氛,“怎么了温洋?怎么脸色吓成这样?” 温洋额头冒着冷汗,祁瀚的声音无疑已经被殷锒戈听到了。 果不期然,祁瀚的声音刚落不过几秒,殷锒戈阴戾的声音像裹着数层冰渣似的呼啸而来。 “谁在说话!?你他妈跟谁在一起?!” 温洋刚想撒谎说是同事,结果殷锒戈更为暴戾的吼声差点刺破他的耳膜,“是不是祁瀚?是不是他?!” 对于第一次见到祁瀚,心里便产生莫名敌意的殷锒戈来说,祁瀚的声音多少能触碰到他某根敏感的神经线。 在投错感情时,殷锒戈为了“温洋”而忍耐着祁瀚这个情敌存在,眼睁睁的看着祁瀚和温洋越走越近却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现在,在温洋已无足轻重的情况下,祁瀚的存在却依旧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现在不会再为顾忌温洋的感受而对祁瀚手下留情。 “你们这对贱人在那给我等着!” 殷锒戈说完便立即挂了电话,温洋僵站在原地,听着手机那头的忙音,突然感觉遍体生寒。 祁瀚依旧不明所以的望着温洋,“发生什么事了吗?温洋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要我带你去医院看一....” “公司有点急事。”温洋突然道,脸上故作自然的笑容僵硬无比,“我爸让我立刻过去,对不起祁瀚,今晚可能....可能没法陪你了,我得去公司一趟,真的是很.....很急的事情...” 温洋最不擅长撒谎,因为他的心虚总能轻易的表现在他闪躲的眼睛里。 虽然看出温洋在骗自己,不过看着温洋此时慌乱的神态,祁瀚也知道即便自己揭穿了今晚也肯定开不了荤。 “这样还真是可惜。”祁瀚叹了口气,苦笑道,“只能下次再约了,记住了温洋,你欠我一顿亲手做的晚餐。” “我...我一定会再请你的。” 祁瀚突然伸手还住温洋的腰,俯头在温洋嘴唇上落下一吻,如羽絮一般轻柔,“温洋,我可以做你的盾。” 温洋抿着嘴,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但一想到殷锒戈那彪悍的体格和残戾的脾性,道出一切的决心又在瞬间消失,“谢谢你祁瀚...” 已给暗示,但温洋依旧不愿说出心事,祁瀚只好作罢。 祁瀚本想送温洋去公司,但温洋却称会有司机来接自己。 祁瀚下楼后,温洋也假装要离开,祁瀚开车出了小区上了路,而温洋则站在路边等司机,称司机不到十分钟就来接自己,让祁瀚先离开。 祁瀚半信半疑的开车离开了。 祁瀚的车刚开出不远,温洋便忙不迭的转身一路跑回公寓,回到公寓后迅速打电话给好友唐淞。 “小淞你别说话先听我说。”温洋快速道,“如果待会儿有人打电话问你刚才在哪,你就说在我的公寓跟我在一起,因为我们好久没见所以想聚一聚,后来因为临时有点急事所以提前离开了。” “啊?”电话那头的唐淞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温洋?你怎么喘的那么厉害?” “拜托了小淞,你只要记住这么做就是了,这关乎到一条人命...” “靠,那么严重,那没事,妥妥的,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说。” “谢谢你小淞,真的太谢谢你了。” 正在这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温洋道了声再见便立刻挂了电话,他小跑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门外全身冒着寒气的殷锒戈时,心都不禁哆嗦了一下。 温洋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公寓门。 “殷总,我....” 温洋话还没说完,殷锒戈已伸手将其粗暴的拨到一旁,大步走了进去。 卧室,浴室,厨房.... 殷锒戈面色阴冷,全程一言未发,在这几个房间进进出出后也未发现人影时,又拉开了全部窗帘查找,俨然一副现场捉.奸的架势。 几番搜索不见人影,殷锒戈终于忍不住了,他折回温洋跟前,一把提起温洋的衣领,直到温洋脚尖着地。 “人呢?”殷锒戈五官略显狰狞,重声低喝道,“我问你人呢?!” 温洋颤抖着嘴唇,“你...你说我的那个同事吗?他..他临时有急事离开了。” “同事?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听不出那是谁的声音?” “真...真的是我以前的同事,他是我之前在医院工作时认识的朋友, 我跟他好久没聚了,所以才把他请到家里来想请他吃顿饭,但他刚才临时有急事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事先窜谋好了,温洋这次撒谎倒不显心虚,一本正经的模样看得殷锒戈都有些动摇了。 殷锒戈眯着眼睛,“真的?” “真的。”温洋连忙道,“不信你可以打我那个朋友的电话,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他是直男。”说着,温洋就准备掏手机。 “不用了。” 殷锒戈松手放开了温洋,但也没说信与不信,他转身走到沙发坐了下来,抬手扯了扯领带,然后闭着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此时殷锒戈才恍然感觉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夸张过头了,就为确认这个男人没有背着自己和别人幽会,自己居然扔下那么重要的一场应酬一路飚车来这里“捉.奸”。 不妙。 至少对他殷锒戈而言,这种莫名其妙,几乎脱离理性思维的行为,就是万事劣向的开端。 殷锒戈突然睁开眼,转头望着温洋。 那突然斜过来的一眼,阴冷锐利,像一把锋利的飞刀刺向温洋,温洋不由自由的缩了下肩膀,小心翼翼的看着殷锒戈,那彷徨无助的眼神像只绵羊一般无害。 殷锒戈在心底自嘲了一声。 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被这种的懦弱无能的货色轻易影响! 刚才,应该只是个意外。 一个以后再也不可能发生的意外。 “去做饭。”殷锒戈冷冷道。 温洋连连点头,随之转身飞快的跑进厨房。 殷锒戈准备起身去浴室洗澡,掌心无意间按压在了沙发缝上,感觉到掌心似乎碰到了类似软塑料的东西,殷锒戈转头望去,随之从沙发缝里抽出了一条连着好几个的杜蕾斯。 温洋正在厨房忙碌,客厅里突然传来殷锒戈震耳欲聋的厉吼声。 “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第三十五章 一个月! 温洋像接到皇命一样急慌慌的从厨房里跑出来。 盯着殷锒戈手里的东西四五秒,温洋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脸色有些尴尬,一时也猜不透殷锒戈什么意思,低声问,“有.....有什么事吗?” 殷锒戈见温洋没有丝毫的心虚,怒火更甚,他将手里的安全套直接扔在温洋的脸上,“这是在你沙发缝里发现的,你怎么解释?!” “啊?” 温洋一脸茫然,“这...这不是我的,我没买过这东西。”温洋急的满头汗,”真的不是我的。” 殷锒戈眉色阴暗,如卷劲风一般快步走向温洋,他见温洋又跟见了鬼似的一脸惊恐的向后退,气得伸手抓住温洋的胳膊,将温洋拖到沙发前推倒在沙发上,二话不说就开始扒温洋衣裤。 温洋惊慌的伸手拽着自己即将被扯下的长裤,哽咽着苦求道,“别这样,那东西不是我的,我真的...真的除了你没跟任何发生过关系。” 殷锒戈脸色不为所动,他麻利的抽出温洋的腰带将温洋的双手绑在头顶,然后扒掉了温洋全身的衣服开始翻来覆去的检查温洋的身体。 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不断颤抖着,殷锒戈审视他身体时的目光,令温洋颤栗。 温洋咬着嘴唇,沉默的流泪着,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就是殷锒戈养的宠物,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宠物。 这个男人,简直禽兽不如! 直到确定温洋身上除了自己制造的“凶痕”外再无其他,殷锒戈才松开抓着温洋脚踝的双手,解开束缚着温洋双手的皮带,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误会心虚,反而更为狠戾的警告道,“谅你也没那个胆子!要是被我发现你跟别人做了,我连你带他一起扔海里喂鱼。” 温洋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努力不让眼泪再滴下来,不时的抬手擦着湿漉漉的眼睛,此时心里除了委屈便是恐惧,还有一种急切的,想不顾一切的逃离殷锒戈身边的冲动。 这个男人凭什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荼毒自己? 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殷锒戈将沙发上的毛毯扔温洋身上,起身理了理自己被弄皱了的西装,冷酷的面容又恢复古井般幽深。 “换身衣服下楼,出去吃。” 殷锒戈说完便离开了公寓,温洋慢吞吞的坐起身,突然间便有了大哭一场的冲动,他抽泣着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 温洋上车后,殷锒戈刚想怒斥温洋速度太慢,但看到温洋红红的眼眶,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不冷不热的一句,“吃什么?” “随.....随便什么都可以。”温洋低声道。 殷锒戈最后带温洋来到了一家颇上档次的西餐厅,一进门餐厅经理便认出了殷锒戈。 殷锒戈以往经常会带情妇来这家餐厅用餐,这是经理第一次看到殷锒戈带着一个男人,前后未跟任何下属,而且就气质来看,这个男人显然不是殷锒戈的助理或保镖,关系看着非同一般。 经理自然不敢多问什么,在殷锒戈进门后便立刻笑脸迎上,直接带着殷锒戈去了以往的包厢。 上餐后,温洋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殷锒戈的脸色,在感觉殷锒戈此时已是心平如水的状态时,小声道,“我...我能不能问殷总您一个问....问题?” 殷锒戈慢条斯理的切着盘子里的食物,头也没抬,冷冷道,“说。” 温洋捏紧手中的刀叉,鼓足勇气,但声音却依旧弱的发虚,“我们这样的关系....大概会持续多...多久?” 殷锒戈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就问问。”温洋连忙道,“只是...只是问问而已,没有别...别的意思?”说着,温洋起身殷勤的替殷锒戈倒红酒,颤抖的手指没能扶住酒瓶,几滴酒液溅在了殷锒戈的袖子上。 “对不起对不起....”温洋脸色煞白,连忙拿起餐巾去擦拭,结果肘弯碰倒了酒杯,整杯酒倒洒在了殷锒戈的大腿上。 温洋吓的连说话都忘了,他抬头惶恐无措的望着殷锒戈,许久才从抖动的牙关里飘出一句,“我....我不是故意...” 殷锒戈并未像温洋所预料的那样恼羞成怒,而是捏着温洋的下巴,眯着眼睛低沉问,“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本以为温洋对自己的恐惧,是代表自己已完美的控制了他,可此时,对上温洋那双恐惧的,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的眼睛,殷锒戈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 温洋没有说话,殷锒戈重哼一声松开了温洋,温洋低着头缓缓坐回原位,只听对面殷锒戈淡淡道,“快吃。” 温洋当然不敢“抗命”,低头飞速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再没敢抬头废话一句。 殷锒戈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的温洋。 这个男人的保质期能有多久? 他的存在和之前那个叫小庄的公关意义其实一样,也许在找到温洋之前,自己就会腻味了这种虚无飘渺的追求。 自己心中的温洋,本该是无人可替代的! 所以对这个男人,自己应该只是图短暂的新鲜感罢了。 “一个月。”殷锒戈突然开口。 温洋抬头,一脸疑惑,“什...什么?” 殷锒戈放下餐具,身体懒懒的倚在软质的皮椅上,风轻云淡道,“你刚才不是问我们这种关系会维持多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所以你在我身边最好不要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想滚我知道,你放心,一个月后你就算求我我都不会留着你。” 第三十六章 破裂? 殷锒戈的话对此时内心无比煎熬的温洋来说,无异于黑暗中的一道亮光,有尽头的等待总会让绝境中的人更强烈的想向前,至少不会被这种羞辱逼疯,也不被折磨的崩溃。 温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殷锒戈倚靠在沙发椅上,指尖夹着根香烟,正扭头望着窗外,侧脸的轮廓刚硬冷峻,微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掩住了幽黑的眼眸,缄默的嘴角则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这样的殷锒戈,是温洋从没有见过的。 殷锒戈回了神,闭上眼睛,抬手捏着微蹙的眉心。 又想起他了。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无论何时何地何景,总能被一些毫无关联的东西影响而想起他,享受着脑中幻想出的和他见面的场景,却也备受折磨。 他在哪? 他还活着吗? 也许没有人知道吧,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在这十一年的寻找里,支撑起了自己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让自己时刻都能强烈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和自己是相互属于彼此的,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活着..... 如果有一天忽然得知他不在了,也许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碎在自己灵魂深处吧。 串起自己十一年思念的那根弦,断了,自己会生不如死.... 殷锒戈睁开眼睛便看到温洋正偷盯着他,只是视线刚交合,温洋便快速低下头,紧抿着嘴,快速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殷锒戈只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随之伸手为自己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 温洋见殷锒戈喝个不停,不禁有些担心,毕竟殷锒戈喝醉后耍酒疯的模样他见过,那种状况下的殷锒戈,几乎就是个疯子。 “你...你少喝点吧。”温洋小声提醒,“还要开车呢。” 殷锒戈凝视着红色的液体流进高脚杯,漠然道,“待会儿你开车。” “.....奥。” 正在这时,温洋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温洋小心的掏出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祁瀚打来的后,便佯势要起身,“我...我去趟洗手间。”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把你手机给我。”殷锒戈视线依旧没有脱离红酒杯,他冷懒淡然的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俨然已看穿一切,“我想知道是谁打给你的,居然还让你特地去洗手间接。” 温洋嘴角抽动着,他挪回椅子上,手攥着口袋里的手机半天没拿出来。 殷锒戈缓缓抬头,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最后阴测测的笑道,“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 温洋慢吞吞的,将已经在口袋就挂掉的手机拿了出来,顺着桌面缓缓推给了殷锒戈,殷锒戈冷哼了一声,拿过手机后立刻翻起历史通话记录。 果然有一通“祁瀚”的电话显示就在刚才。 殷锒戈毫不犹豫的拨通祁瀚的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在了桌面上,温洋看到正处于拨号中的手机,而且拨号对象还偏偏就是祁瀚,吓出了一身冷汗,下一秒立刻伸手去那桌上的手机,结果伸出的手被眼疾手快的殷锒戈一把摁在了餐面上。 啪的一声!温洋感觉自己的手背上的骨头都被殷锒戈给按碎了。 这时,电话通了,祁瀚磁性的声音含着温柔的笑意传来,“想我了?才分开多久?” 感受到殷锒戈身上传来的簌簌寒意,温洋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猛的站起身,快速伸出另一手去挂电话,结果突被起身的殷锒戈再次抓住了手,呯的一声再摁在了餐桌面上。 双手不堪重压,温洋面露痛苦,小声哀求,“好疼...求求你....放手...” 殷锒戈不为所动,狞着脸用狠戾的眼神示意温洋跟手机那头的祁瀚对话。 “你那边什么声音?”祁瀚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了?喂温洋,能听到吗?” “我..我在,刚才..文件掉地上了。”温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我摁错号码了,我...我还很忙,要不下次聊吧。” “摁错号码?”祁瀚调侃道,“这理由我可不信,想男朋友就直说,反正我很想你。” 殷锒戈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温洋,似乎在用阴冷的眼神拷问温洋“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温洋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殷锒戈的眼睛,他拼命想将双手从殷锒戈的手掌下抽出来,但奈何力量根本不及殷锒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气氛仿佛冷峙在了这一刻。 “温洋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没事,我...我正忙呢。”温洋艰难道,“先这样吧祁瀚,我..我没时间聊天。” “好吧。”祁瀚的声音明显有些失落,但话音一转又变成撩拨似的暧昧,轻笑道,“今晚被你就那么赶出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温洋顿时撞墙的心都有了,“以后再说吧祁瀚,我真的很忙,我....” “是啊,温洋他的确忙!”殷锒戈阴笑着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他得陪吃陪睡的跟着我,恐怕没时间跟祁公子玩过家家。” 温洋张着嘴,一瞬间全身的细胞都癫沸起来! “不是!祁瀚不是!”温洋突然大声道。 与此同时,祁瀚也怒喝道,“你他妈是谁?!” “你可以问你的男朋友。”殷锒戈冷笑,“他昨晚被我干了一夜,由他向你介绍我再适合不过!” “艹你*的!” “殷锒戈!” 祁瀚和温洋的怒吼声几乎同时响起! 温洋终于抽出了手,刚准备去拿手机,结果被殷锒戈抢先一步,最后温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殷锒戈甩手砸向不远处的包厢门。 “你就是个混蛋!” 温洋如尖刺炸开的刺猬,大骂一声后就跑去捡手机,他必须快点跟祁瀚解释清楚。 温洋被殷锒戈半途截住,直接被提着领子拽回了沙发椅上。 温洋摔在椅子上,缓过神后便看到殷锒戈站在他眼前,如尊阴暗的雕塑,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所以....”殷锒戈一字一顿道,“那些安全套是那个男人留下的!?你他妈居然跟我撒谎?!” 第三十七章 永生永世! 谎言被拆穿后的温洋,面对殷锒戈的怒火一直低喃着对不起,望着殷锒戈眼中的飞沙走石,温洋脸色煞白,颤抖着咬着嘴唇,眼睫四周水汽弥漫,也正是这样的战战兢兢,如临大敌般的模样,看得殷锒戈怒意全堵塞在胸口,心脏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一点,这个男人实在太像他记忆里的“温洋”。 当初错将其当作真正的温洋,也许已在心底将他和“温洋”混为一谈,如今明了,却还有一种似是非是的模糊感。 “你最好知道我忌讳什么!”殷锒戈冷峻的脸上染上一层冰霜,目光如刀似剑,“下次再触犯我的底线,我饶不了你!” 温洋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一触即发的紧张感令他几近窒息,“下....下次不敢了。” 殷锒戈的手里有让祁家一夜落败的把柄,所以他绝不能让殷锒戈迁怒祁瀚, 温洋还没吃完就被迫跟着殷锒戈离开了餐厅,殷锒戈喝了不少酒,所以坐驾驶座开车的人是温洋。 温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专注又紧张的开着车,而殷锒戈则面无表情的倚在后座,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后便闭着眼睛假寐。 车到酒店门口,刚停下,酒店门口的保安认出了殷锒戈的车,迅速跑进酒店大厅叫来经理,最后酒店经理带着两名管理人员和两名服务员小跑着出来了。 殷锒戈睁开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温洋已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低声提醒,“殷总,到酒店了。” 殷锒戈下了车,经理立刻满脸热笑的做出一个恭请的动作,“殷总您请您请,当心台阶。” 温洋被撂在人群后,经理及其他人俨然将温洋当成了殷锒戈的司机。 温洋不知是进是退,他站在车旁目视着殷锒戈的背影越走越远,心想着如果殷锒戈记不起自己,那自己就立刻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去。 结果殷锒戈到旋转门前停下,转身盯着还在原地的温洋,冷蹙眉心,低喝道,“你找死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温洋,温洋脸颊滚烫,他快跑着到殷锒戈跟前,头低的下巴几乎贴在了胸口,殷锒戈也没再说什么,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酒店。 温洋跟着殷锒戈进了间VIP套房,门关起后温洋便不知该干什么了,站在沙发前一动不动,心脏呯呯狂跳,而殷锒戈将脱下的外套随手扔沙发上后便径直的进了浴室,听着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温洋顿时感觉手脚冰凉。 殷锒戈从浴室里出来便看见温洋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温洋俊秀的侧脸,看似专注的盯着液晶屏幕,但不停颤动的睫毛却暴露了他此时的不安。 殷锒戈眼底的锋光变化莫测,他眯着眼睛的盯着不远处的温洋,最后开口命令道,“去洗澡。” 殷锒戈突然的声音吓了温洋一跳,冷静后温洋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身,扔下手中的遥控器忙不迭的朝浴室跑去,路径殷锒戈身旁时跑的飞快。 殷锒戈被这样的温洋气笑了。 殷锒戈正倚在床上翻阅着一本杂志,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时,本波澜不惊的脸色霎时闪过一阵振奋。 接通电话后,殷锒戈强抑着心底的激切,沉声道,“说。” 打电话给殷锒戈的,是殷锒戈派去一直调查“温洋”下落的手下,是殷锒戈这么多年来唯一期待接到打来电话的人,一直以来殷锒戈离“温洋”或近或远仿佛都是由这个男人决定。 虽有期待,却也隐隐有恐惧,因为消息有时有好,也有坏。 “殷哥....对不起。” 男人的话音刚落,殷锒戈的心便猛然下沉,仿佛无止无尽的坠入寒渊中,连开口的力气都在瞬间流逝。 “殷哥,我已经将最新调查到的资料发到您邮箱里了,里面还有一些当事者的录音。” “直接告诉我....”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碎裂,殷锒戈紧攥的拳头几乎要捏毁掌心的空气,他目光如炬,但声音极力如常,“他是不是.....不在了?” 只有殷锒戈自己知道,当他故作自然的发出这样的疑问时,内心深处已被万刀戳刺,鲜血纵横。 手机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低声回道,“是。” 殷锒戈此时正望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落地窗外灯光璀璨的高楼夜景仿佛在一点点的扭曲模糊,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一切都盘吸进去,而自己被切割的灵魂,似乎也被一点点的抽离身体。 疼痛,太过真实。 “继续。”殷锒戈机械般的开口。 “是,十一年前......” 男人将“温洋”当年被抓走后,遭到贩卖及后期被不法组织摘去心脏高价卖给一位商豪的过程简述给了殷锒戈。 殷锒戈眸光越发沉暗,死寂,最后像褪了一层光一样灰败沧桑,他一手扒着头发,瞪大眼睛望着虚浮的空气。 如坠入极度深寒,如被万箭穿心.... 他突然想起十一年前,当自己瑟瑟发抖的藏在地窖里,听着温洋撕心裂肺的叫着“哥哥救我”时,那种茫然无措时的恐惧.....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那时经历的心理折磨,都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成千上百倍的重回到他身上,这时,折磨将变成永生永世.... 第三十八章 安慰? 殷锒戈命酒店客房送来两瓶红酒,酒送来后他便坐在落地窗旁的玻璃桌前一声不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沉遂的目光空茫的望着遥遥夜景,尽显落寞的身躯如被掏空了五脏六腑。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十一年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 可是... 回不去了。 他这辈子再没机会说出那声对不起。 殷锒戈感觉眼下温热,抬手摸了摸脸庞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泪了,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腿上,无声无息,却有尖锐的疼痛如影随形。 温洋.... 温洋.... 混乱的神经线缠成令人窒息的一团,像要冲破脑壳爆发,殷锒戈牙关紧咬,呲牙凶狠的抓着头发,像要将那一撮头发生生扯下一般,此时一股剧痛从胸腔内传来,像要掏挠出一个血淋淋的洞口释放。 殷锒戈低吼一声,猛的掀翻了旁边的玻璃桌。 红色的酒液洒满一地,在幽暗的光线如人鲜热的血迹,恍惚间,殷锒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十一年前的场景,当他失魂落魄的从地窖里爬出时,地面上就有一摊血水,大片大片的红色,那仿佛是温洋全身的血液.... 大脑就像要爆炸一般,殷锒戈根本无法冷静,他抡起身旁的软皮椅,朝着前方的落地窗砸去。 轰一声,钢化玻璃只被砸出一条细缝。 殷锒戈如头狂暴的野狼,他抓起翻到在地的椅子在套房内疯狂的摧毁着一切摆设。 花瓶、精致的盆景、墙壁上唯美的油画框,以及沙发前的桌子统统被被砸损,甚至是墙壁上五十五寸的液晶电视都被他砸出了满屏雪花.... 殷锒戈的怒吼以及物品破碎的嘈杂声吓坏了浴室内的温洋,温洋十分钟前就洗完了澡,但一直站在浴室里不敢出去,几次扒着门又颤抖的松开,最后就蹲在浴室内的墙角一动不动,想哭又不敢的哭的盯着浴室内瓷白色的墙壁,心理默默祈祷着外面的那个男人耍完酒疯就把自己给忘了。 轰隆一声,推开式的浴室双层玻璃门被殷锒戈给砸碎了,碎片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墙角的温洋几乎瞬间就吓坐在了地上,他望着眼前单手抓着张皮椅,气息絮乱,呼吸粗沉,眼底尽是红血丝的殷锒戈,嘴唇抖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殷锒戈盯着墙角的温洋,胸膛起伏汹涌,“你他他妈洗完了还不滚出来!” 温洋颤颤巍巍的从墙角站起,闻到殷锒戈身上更浓重的酒味时支支吾吾的低声问,“你...你是不是喝...喝醉了...” “出来!”殷锒戈厉声道,“要我把你揪出来是吗?” 温洋身体一震,避开脚边的玻璃片快速出了浴室,跑向了雕花木屏那边的大床。 殷锒戈松开了手中已变形快散架了的椅子,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床,中途捡起地上一只还未完全流光了的红酒瓶,直接仰头喝了起来。 到床边,殷锒戈仰头喝尽了瓶中全部酒液。 酒瓶掉落在了脚边,而殷锒戈高大的身躯则咚的一声倒在了大床上。 “温洋....温洋....” 如沙漠中濒临死亡的行客在黄沙中匍匐前行,殷锒戈趴在床上,一点点的爬着身体向温洋靠近。 温洋几乎贴到床边,他背对着殷锒戈瑟瑟发抖,当殷锒戈喷薄着冽酒气息的声音到耳边时,温洋紧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念叨着,忍忍就好,就一个月而已..... 想想自己的父亲,想想祁瀚....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殷锒戈将温洋的身体强行翻了过来,温洋以为殷锒戈要“例行公事”,却没想到殷锒戈半睁着眼睛,盯着他的脸看了足足五六秒后,将身体向下沉了几分,然后扒开他胸口的浴袍,将脸贴在了上去。 将头埋在温洋的胸口后,殷锒戈便跟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温洋感觉胸口的皮肤被殷锒戈精短的发碴挠的发痒,过了近十分钟,温洋以为殷锒戈睡着了,身体缓慢的向后缩,结果刚动一下,殷锒戈低沉却充满寒意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是皮痒是吗?” 温洋哆嗦了一下,不再动弹。 前半夜,温洋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中,后来到半夜也撑不住疲困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双手无意识的抱着怀里的“人头”,下巴垫在殷锒戈的头顶沉沉睡去。 (在基友家留宿,不敢借基友电脑更文担心基友发现额写小腐文,从而推翻他它心目中额那个纯洁如白纸的清水小绵羊形象,所以此章偷偷拿手机码字了,短小了些,大伙原谅撒) 第三十九章 想念与仇恨! 第二天早上,温洋迷迷糊糊的感觉胸口湿湿痒痒的,像有什么湿软的小东西在胸口滑动。 睡梦的温洋含糊不清的低呻了几声,紧皱着眉,因实在太困就也没有睁眼,微微动了动身体,将怀里的不明物抱的更紧后继续睡去,直到殷锒戈突然张嘴咬住他胸前粉羞的一点,惊的他瞬间睁开眼,下一秒将怀里抱着的殷锒戈的脑袋猛向外一推。 殷锒戈防不胜防,脖子被温洋推的向后仰,差点扭伤,他从床上猛速坐起,一手捂着疼痛的后颈,另一手直接拎起温洋领口的睡衣将其粗暴的拽了起来,大呵道,“你他妈找死吗?!” 四目逼视,温洋脸色血色几乎褪尽,他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只满眼惊恐的望着面目狰狞的殷锒戈。 此时温洋只觉后怕。 他居然抱着这个恶魔睡了一夜。 不过面对殷锒戈此时的怒火,温洋也觉得无比委屈,他根本没错,错就在这个男人睡醒了还窝在自己怀里下流的猥亵自己。 “妈的!” 殷锒戈似乎也觉理亏,骂了一声后便松手将温洋扔回床上,转身坐床边开始揉着昏胀的太阳穴,温洋坐在殷锒戈身后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看着殷锒戈的背影。 他现在根本琢磨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明明刚见面的时候对自己温柔风度,现在却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肆意发泄的玩具。 殷锒戈去了浴室,洗浴的水温却特意调成了微凉,站在莲蓬下的他面无表情的望着墙上那面方镜中的自己,幽暗的眸底,仿佛寻不见一丝广度,空茫而又死寂。 现在才渐渐清醒过来,原来昨晚知道的一切不是梦里所闻,是真的。 温洋死了。 他找了十一年的“救赎”早就不在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殷锒戈 浴室墙上的方镜被殷锒戈一拳砸碎,殷锒戈攥着血淋淋的拳头,最后哽咽着跪在地上。 从浴室里出来,殷锒戈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浑浑噩噩的大脑连运作都极其困难。 正在客厅喝着水,殷锒戈隐约听到不远处屏风后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将声音压低,听起来像窃窃私语。 殷锒戈缓慢走向那面屏风。 听到了脚步声,正在打电话的温洋连忙挂了手机,然后迅速转身一脸紧张的看着后面不远处的殷锒戈。 殷锒戈眯着眼睛看着温洋手里自己的手机。 温洋的手机昨晚被殷锒戈摔了,所以温洋用的是殷锒戈的手机。 “你给谁打的电话?”殷锒戈朝温洋走去,面色阴冷。 温洋抿着嘴,手机背在身后,支支吾吾道,“我...我给我爸打...打..” 温洋还没说完,殷锒戈已经拧住他的一条胳膊,将手机夺了过来,看了眼通话记录,因没有备注,所以只是一串陌生号码。 “那我打过去问问。”殷锒戈戾声道,“如果对方不是温市梁,我就要了电话那头人的命!” “别...别打。”温洋连忙拽住殷锒戈的胳膊,“我说实话,不是我爸,不要打...” 殷锒戈捏住温洋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问,“那是谁?” 温洋犹豫着低声答道,“祁....祁瀚。” 啪的一声! 温洋被殷锒戈突来的一记耳光打的摔在了地毯上。 温洋只觉眼前金星闪闪,脸颊火辣辣的疼,脑.浆也仿佛在脑壳里左右晃动,粘腻的液体从嘴角缓缓流下。 这是他记忆里,这个恶魔第一次抽他脸。 原以为即便他残忍狠戾,但作为一名社会上流的商豪,被众数人推崇攀附的存在,骨子里多少会有些上流君子的谦雅风度,至少不会像个粗蛮野夫一样随意动手打一个手无寸铁,甚至曾经说过喜欢的人。 原来,他也不过是头毫无人性与人情的畜生。 温洋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红肿的脸颊低头望着面没有说话,殷锒戈捏住温洋的脸颊,仰起温洋的脸目光对着自己,嘴角扯出一记残忍的笑意,“疼不疼?” 温洋眼眶泛红,但依旧强忍着不落泪,声音带着倔强的哭意,“....疼..” “嗯。”殷锒戈心满意足的冷笑,声音温柔的令温洋毛骨耸然,“那下次还敢不敢背着我和那个男人联系?” 温洋捶着视线,没有说话,蓄积在眼底的泪水越来越多但依旧一滴未落。 “我他妈问你话呢?!”殷锒戈脸色骤然一沉,厉声道,“还敢不敢?!” 温洋感觉自己的脸骨都快被捏碎了,满眶的泪终于收不住的流下,“...不..不敢了..” 殷锒戈冷哼一声松开了手,他收起手机,转身到沙发前系着领带,头也没转的阴声命令,“给你一天时间搬回去,今晚我去公寓要是没见到人,后果自负!” 说完,殷锒戈头也没回的立刻了套房。 殷锒戈离开半小时后温洋才离开酒店,离开酒店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买部手机。 插上先前的电话卡后,温洋迅速打电话给祁瀚。 他必须给祁瀚一个“解释”,哪怕是让他对祁瀚撒谎,他也不能让祁瀚厌恶自己,至于殷锒戈,只要自己成功隐瞒他一个月后离开,自己和他就再无关系了。 ---------------- 殷锒戈回到自己的别墅,之前调查“温洋”下落的负责人早在那里等他。 之所以在一切查清后还见这个男人,是因为殷锒戈想知道“温洋”被害的前因后果,也就是想揪出导致“温洋”死亡的全部凶手。 这是他从昨晚到现在唯一在想的。 想念变成了仇恨,却一样在推着他义无反顾的向前。 “当年贩卖温洋的那几个人贩子已调查到行踪,已经派人去抓了,三天内就能把他们带到殷哥您面前。” “嗯,疤脸人呢?有他线索吗?” “....有,据情报所得,疤脸他投奔了殷河,而且在殷河手底下担任要职,我们昨天派人试图与殷河沟通要人,但皆被拒绝,看来疤脸很得殷河器重。” “看来他是想把兄弟相残的戏码演到底了。”殷锒戈眼底闪过一阵寒光,“替我转告殷河,疤脸我要定了。” “是。” “还有一件事。”殷锒戈眯着眼睛,缓缓道,“找到当年换了温洋的心脏的人。” “找到之后是直接...杀了吗?” “是。”顿了顿,殷锒戈又道,“不,留给我,我要亲自动手。” (哈欠兄:若是不知疤脸是谁,妹纸们可以回看楔子。) 第四十章 恐惧与厌恶! 晚上应酬完,殷锒戈的司机和往常一样将殷锒戈送回那幢海边别墅,那是殷锒戈在EC市的固定住所。 这幢六层楼高的豪华别墅,有里外三层的警卫加当下最先进的电子安保系统,夸张到连只苍蝇入侵也能迅速感应。殷锒戈在黑白两面都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树敌不少,这幢别墅是他当年将主战场转移至EC市后,他的手下特意为他设计建造的。 曾在殷锒戈的心里,这幢别墅是送给温洋的,他可以保护温洋不再受一丝伤害,现在,知道温洋不在了,殷锒戈无法将这个守卫的滴水不漏的庞大建筑称之为他的家,如今,甚至带有一丝厌斥.....他曾想过,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找到温洋,自己和温洋一起住在这里,也许自己就会对这个“家”充满向往。 洗完澡殷锒戈便躺上了床,本以为喝多了酒就能迅速入睡,却不想刚闭上双眼,十一年前与温洋相识相处的景象以及温洋叫自己哥哥时的笑脸,就如走马灯似的从他脑海中疯狂闪放。 因为睡觉开灯的习惯,殷锒戈卧室的灯是光控的,每到傍晚照进来的光线变得昏黄黯淡时,卧内的两盏吊灯以及床边镶嵌在墙上的精美挂灯便会亮起,一直亮到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落地窗填满整个房间。 因为静躺在黑暗中,殷锒戈会幻听到“温洋”的呼救声,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 此刻,连闭上眼的黑暗,都会让他不断想起温洋....疯狂想,见到他,却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他已经不在了。 在床上辗转多次,殷锒戈起身倚在了床头。 抽完了一支烟,殷锒戈起身穿好衣服。 ---------------- 殷锒戈要求温洋搬到他指令的公寓,温洋照做了,当天下午就拖着只行李箱在公寓安置下来。 不过和殷锒戈要求的“搬”有些不同,温洋只带了几身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抱的是暂住一月的心态,心里则自我催眠成坐一月的牢,只要熬过去,自己就立马搬回去。 所以没必要带锅卷铺的把全部家当都带过来。 一进公寓,温洋便被眼前奢华的装设着实惊了一番,公寓内的装修甚至是隔墙数量和他之前当租房住的时候大不相同,几乎已看不出原本格局如何,仿佛打破了全部隔墙重新设计,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原先他和殷锒戈卧室之间的隔墙被打破,两个房间非常自然的融为一体,里面放了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旁边是银灰色的窗帘遮起来的落地窗。 这里已完全没有之前租房的感觉,俨然一幢私人豪华休憩所。 温洋不知道殷锒戈晚上是否过来,不敢离开也不敢打电话去问,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温洋准备了几道清淡可口的小菜,熬了南瓜粥,想着山珍海味的应酬完后殷锒戈应该会有胃口吃点这些小菜当夜宵。 九点多的时候殷锒戈还没有过来,温洋开始想殷锒戈今晚是不是就不来了,虽有这样的猜测与期待,但温洋还是不敢松懈,反而时间越晚越有种殷锒戈随时会推门进来的感觉。 简单的洗了个澡,温洋便在浴缸里放满热水,再滴上几滴熏香草精油,然后裹着张毯子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不确定殷锒戈是否出现,温洋甚至不敢提早入眠,白天被殷锒戈打了一耳光,温洋算是识相了,他已在心里暗暗下决定,就算是这一个月给殷锒戈做牛做马做鸭,也必须不要自尊的熬下去,不仅不能触犯殷锒戈,还要讨他顺心,因为离开前必须从殷锒戈那里拿走父亲和祁瀚父亲的“把柄”,这才是他待在殷锒戈身边最重要的事情。 昏昏欲睡中,温洋隐约听到了开门声,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猛然发现沙发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 温洋倚躺在沙发上,仰起头才半天才看清殷锒戈那张逆着光的脸,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 一瞬间,温洋感觉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他嚯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却因双腿发麻,咚的一声又摔在了殷锒戈身前,最后扒着沙发才从地毯上站起来。 “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我想等你的。”温洋害怕殷锒戈会一巴掌打过来,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的朝厨房走去,“我...我给你做了夜宵,我...我去热一下。” 殷锒戈皱着眉,数秒后,紧蹙的眉心舒展开,折身来到了厨房。 厨房内,温洋手忙脚乱的忙着,刚睡醒又受了惊吓,温洋此时就像只无头苍蝇。 殷锒戈站在温洋身后,盯着温洋瘦弱的身影好一会儿,突然从温洋身后抱住了他,双手紧紧的禁锢住温洋的腰,闭着眼睛,嘴唇在温洋光滑的侧颈急躁的磨蹭着,而一只手早已急不可耐的钻进了温洋的睡衣中。 温洋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殷锒戈的抚摸令他毛骨悚然又无比恶心,就像有一条毒蛇贴着皮肤滑动。 殷锒戈的手在温洋的臀部肆意揉摸着,手指向某地渐渐入侵,温洋两腿打颤,想躲开却连动都敢动,最后只颤抖着道,“我...我给放了洗澡水,要不..要不你先去泡澡吧。” 殷锒戈不说话,撩起温洋的睡衣的下摆,将温洋的内裤一把扯下。 然后,温洋听到了身后金属制的拉链被拉下的声音。 “可不...可不可以先...先吃夜宵...”猜到殷锒戈准备在这里“公办”,温洋吓出了一身冷汗,就算他在心理上说服自己,身体上的厌恶与逃避的本能他也无法克制,“求...求你,别...别这样....” 殷锒戈充耳不闻,只是当他想强势入侵时,惊吓过度的温洋突然转身挣开了他,侧退了好多步慌乱的提起内裤拉下几乎被升到腰部的睡衣 。 欲望不得纾解,殷锒戈眼底渐渐蓄满血丝,他似乎没想到温洋敢跑,瞪着温洋,怒火与**交叠,令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低沉沙哑,“你他妈的...” 温洋一脸戒备的看着殷锒戈,支支吾吾道,“我...我先帮你热夜宵好不好...你去泡澡吧...我..我...” 温洋话还没说完,殷锒戈已大步朝他走来,拎起他的一条胳膊朝卧室走去。 温洋被殷锒戈半拖半拽的拉进卧室,被扔在床上时扒着床想从床的另一边下床,最后被殷锒戈直接抓着两只脚踝拽了回来。 第四十一章 信手捏来的谎言! 第二天,温洋毫无悬念的迟到了,快到十点的时候才到公司打卡。 温洋的上司知道温洋的身份,对温洋迟到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经过温洋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的温洋趴在办公桌上睡着时,忍不住推门进去叫醒了温洋。 突然醒来的温洋看到眼前站着的上司,吓的立马站起身一个劲儿的低头道歉。 看着温洋眼底两抹憔悴的青影以及充着血丝的两眼,温洋上司一脸温和的表示要放温洋下午半天假,并建议温洋最好去医院看看。 温洋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就算留下来也是继续趴在桌上补眠,便在连着几番道歉与感谢后离开了公司。 刚出大厦,温洋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祁瀚,刚从车里出来,正撑着伞朝这边走来,同一时间,祁瀚也看到了从旋转门里出来的温洋。 短暂的四目对视后,温洋还没来得及打开手中的伞就慌急的向另一方向跑去,祁瀚大喊了一声温洋,扔掉手里的伞朝温洋追去。 “温洋!温洋!” 祁瀚大喊着,曾为学校运动健将的他自然跑的比温洋要快的多,在温洋拉开一辆出租车的门上去时,紧追而来的祁瀚突然伸手扒住快被温洋关起的车门,挤身也坐进了车后座。 “你下去!”温洋惊慌的推着祁瀚,急的都快哭了出来,“谁让你上来的。” 祁瀚一边伸手稳住温洋,一边对司机道,“开车,去**酒店。” 说完,祁瀚搂住推打不停的温洋,将温洋的头轻轻摁在自己的肩上,轻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洋,这几天为什么躲着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温洋不再挣扎,来自祁瀚身上温软熟悉又令他倍感心安的气息,令他疲惫惶恐的心得到了一丝丝安抚,仿佛连这么多天的委屈也从心口渐渐流出,他伸手也抱住祁瀚,将脸埋在祁瀚的肩头,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祁瀚....呜呜...祁瀚.....” 祁瀚抚摸着温洋的头发,温柔道,“我在呢,一切有我呢。告诉我温洋,发生什么事了?”祁瀚捧着温洋的脸,深情款款问,“是和殷锒戈有关吗?”上次那通电话,祁瀚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温洋不敢直视祁瀚的眼睛,也不敢说实话,因为害怕祁瀚知道了自己成为殷锒戈情人这一事后,一月之后自己离开了殷锒戈,祁瀚也不会再想看到不干不净的自己,最后温洋支支吾吾的回道,“和....和他没关系。” “那之前那通电话里,殷锒戈他....” “他胡说的。”温洋连忙道,“他...他向我告白,我说我喜欢你然后拒绝了他,他不甘心就...就故意说那样的话气你。” 祁瀚半信半疑,不过殷锒戈追求温洋这件事他是相信的,因为在他和温洋刚见面时,他就已经看到殷锒戈一直追着温洋不放,不过那时的殷锒戈对温洋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很难让人想象他会有什么恶意,不过在后来知道了殷锒戈的真实身份,祁瀚便不再敢松懈了,心里也隐隐疑惑,为什么殷锒戈这样的角色会和温洋有交集甚至耐着性子的追求温洋,他的世界莺莺燕燕数不胜数,怎么可能看得上普普通通的温洋。 “祁...祁瀚..”温洋轻轻推了推正在沉神的祁瀚,不安道,“你..你不相信我吗?我..我已经拒绝他了,我只...只喜欢你一个人...” 祁瀚回过神,吻了吻温洋的嘴角,轻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但你见到我就跑也太让我伤心了。” 温洋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低声道,“对不起祁瀚...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到了酒店门口,祁瀚和温洋下车走进了酒店。 天正下了不小的雨,刚才在雨中一番追赶,祁瀚和温洋的衣服都湿的差不多了。 温洋先去了祁瀚订的套房洗澡,祁瀚则去附近的商场为自己和温洋买了身衣服。 浴室内,温洋站在雪白的瓷壁上那面巨大的方镜前,看着自己满身的牙印吻痕以及部分皮肤被手指揉出的瘀痕青紫,心里难过到了极点。 如果祁瀚看到自己这不堪入目的一身,还会继续和自己交往吗? 祁瀚买衣服回来了,温洋用浴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低着头,从祁瀚手里接过衣服后快速的低声道,“你也去洗吧。”说完,快步朝浴室走去。 祁瀚看着温洋略显紧张的身影,微微眯起了双眼。 温洋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他必须要找人调查! 祁瀚洗完澡出来,温洋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他。 祁瀚没有穿上衣,只在腰部裹着件白色的浴巾,宽肩窄腰,健硕修长的小麦色身躯附着着一层晶莹的水珠,肌理优美的皮肤微微起伏着,散发着迷人水润的光泽,温洋看着看着不禁低下头,一颗心呯呯跳不停。 “为什么不看?不看白不看。”祁瀚走到温洋跟前,笑盈盈的捏着温洋白皙的下巴,“难道要我把下面也脱掉了你才看?” 温洋红了脸,“你...你正经点。” 祁瀚笑了几声,俯身含住温洋的唇瓣,温洋推不动祁瀚的肩膀,被祁瀚硬生生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等等祁瀚,等等。”害怕祁瀚看到自己这一身痕迹,温洋急的忙抓紧自己领口的衣服,不断道,“别...祁瀚,别这样。” 祁瀚抬起头,注视着温洋眼底的慌乱,几秒后轻轻叹了口气,又笑着揉了揉温洋的头发,“好,不欺负你。”说完,祁瀚又在温洋嘴角偷吻一枚,低笑着道,“反正迟早是我的。” 温洋抿着嘴,神情复杂的红着脸没有说话。 祁瀚换上衣服,准备和温洋离开酒店时,温洋突然告诉祁瀚,他要出差,为期一个月。 “这么久?” “对不起祁瀚。”温洋低声道,“这是我爸特别给我的任务,也是为磨练我,一个月后我就回来。” 温洋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撒谎已经是信手捏来。 第四十二章 心.陷! 和祁瀚一起吃了午餐,午餐后温洋便以公司有事为借口离开了祁瀚,因为他实在害怕殷锒戈会知道自己又在私底下见了祁瀚。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又不知要挨多重的打骂。 这天晚上,殷锒戈没有去应酬,早早就去了那幢公寓,刚进公寓楼的电梯便和准备出门买菜的温洋碰了个正着,温洋一如既往的被吓了一大跳,刚准备迈出电梯的脚又缩了回去。 “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些菜。”温洋小心翼翼的看着电梯外的殷锒戈,低声道,“家里....家里没菜了。” “不用了。”殷锒戈面无表情的进了电梯,“今晚陪我出去吃。” 殷锒戈这么说,温洋也不敢出电梯了,绷紧全身的肌肉站在殷锒戈的身后,后背紧贴着电梯。 电梯门关上,电梯缓缓上升,殷锒戈这才转过身看着身后耸着脑袋的温洋。 温洋一直低头看着脚,压根不知道殷锒戈正盯着他,知道殷锒戈突然捏住他的脸,让他的目光强行对上自己。 “我他妈会要了你的命吗?”殷锒戈愠怒道,“还是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温洋的瞳仁不断颤动着,“没...没有。” 温洋此时压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一声不吭的站在这个男人的身后而已,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殷锒戈松开手,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_____________ 吃完晚饭回到公寓,一进门温洋就赶忙跑进浴室为殷锒戈放洗澡水,而殷锒戈则在阳台上打了好一会儿电话。 殷锒戈进浴室后,温洋将早就熨烫好的浴袍平整的放在浴室外的衣架上,然后温了一杯牛奶放在床头。 虽然一切做到无微不至,但最后还是没能躲过被殷锒戈被压在床上。 激烈的欢爱持续到了深夜,殷锒戈一如既往的将脸埋在温洋的胸口睡着了,睡着前强行拉着温洋的一只胳膊搂住自己的头,远看上去就像温洋将殷锒戈抱在怀里一样。 白天睡的太久,即便此时腰酸背痛,在卧室强烈的灯光下也毫无睡意。 温洋低喘着问,“我....我关灯可以吗?” 殷锒戈没有说话,窝在温洋怀里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温洋只好吃力的抬起头,一手继续搂着殷锒戈的脑袋,一手吃力的伸着去摁床边的开关。 嗒的一声,卧室内陷入一片黑暗,温洋刚躺下,殷锒戈如惊弓之鸟突然从温洋怀里半抬起头,凌厉的双目透过黑暗盯着温洋。 温洋被殷锒戈盯的后背发寒,黑夜中,他甚至能看到殷锒戈眼底迸射的寒光。 温洋咽了咽口水,惶惶不安的低声道,“灯...灯开着,我...我睡不着。” 殷锒戈眼底的锋光渐变渐暗,几秒后他重新躺下,将脸更紧的贴着温洋温热的胸膛口,沉声命令,“抱着我。” 温洋连忙双臂抱着殷锒戈的头,下巴垫在殷锒戈的头发上,竭尽全力的将殷锒戈的上半身收进自己的怀里。 殷锒戈身形健壮,脱光了衣服便是一身矫健硬朗的肌肉,比起温洋清瘦的身体,殷锒戈就像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野兽,温洋根本抱不过来,只能勉强抱紧殷锒戈的脑袋,为安抚殷锒戈,身体尽量的贴着他。 温洋心想,这个男人是不是缺爱? 否则这么大的块头,怎么就没出息的喜欢窝在别人怀里睡呢。 难道他在遇到自己之前的那些年,都是窝在别人怀里睡的? 想想也真够丢人。 怀里传来殷锒戈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温洋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却毫无睡意。 这种生活,真的能够在二十多天后顺利结束吗? ------------------ 早上,温洋将早餐摆上桌殷锒戈才起床。 殷锒戈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可见这一夜睡的很满意,他坐上餐桌,刚收拾完厨房的温洋也从厨房出来了,顶着两只黑眼圈坐在殷锒戈的对面,低头一声不吭的开始用早餐。 殷锒戈看着低头的温洋,垂下的眼睫像两把小蒲扇颤动着,整张脸略无生气。 殷锒戈将一张卡仍在桌上,温洋惊的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殷锒戈。 “以后不用去工作。”殷锒戈继续用餐,漫不经心道,“把全部精力放我身上,我不想每次看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温洋低下头,“可是我父亲把我安排在.....” “跟温市梁说是我要求的。”殷锒戈打断温洋,却头也没抬,“他要是识相就不会再给你安排工作。” 温洋没有再说话,快吃完的时候,温洋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殷锒戈的脸色,感觉殷锒戈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时,鼓足勇气道,“我....我一定会听你话的。” 殷锒戈抬起头,皱着眉望着温洋,似乎不明白温洋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还是道,“你有这个自觉就行。” 温洋攥紧手掌,压着声量继续道,“那...那你什么时候能把你手里那些可以指控我父亲的证据给我....或者销毁了也行...”温洋没敢去提祁瀚父亲的那些把柄,在他看来,只要殷锒戈肯交出来自己父亲的那些,祁瀚父亲的自己就也能拿到。 殷锒戈眯着眼睛,“如果我把你想要的都给你,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温洋自然不敢说“离开”,虽然他的确会那么做,“我..我就是担心我父亲,其余的我...我什么都没想..”反正这个男人答应自己时满一个月就让自己离开。 “如果你每天都能像昨晚到现在这样,你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留。” 温洋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低声道,“我..我知道了。” 温洋真去公司为自己请了一个月的假。 批假的是温市梁,温市梁什么也没问,一脸会意的微笑,最后只慈爱的叮嘱温洋,万事不可冲动,一切要以公司利益为先。 ————————————————————— 殷锒戈到温洋处过夜的次数愈加频繁,对待温洋的态度也开始逐渐温柔起来,特别是在喝醉酒的时候,他就会醉醺醺的要求温洋叫自己哥哥,然后像个失魂落魄的神经病似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脸颊,失神的注视着温洋。 第四十三章 暗幕(上) “你是不是把那小子当真正的温洋了?” 包厢内,宋佑直接问殷锒戈,“你可不像是个会找替代品的人。” 宽敞幽暗的包房内,殷锒戈慵懒的倚卧在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上,四肢舒展,一个妆容精致,身材惹眼的女人坐在他的怀里,一只纤白的手正在殷锒戈宽阔的胸膛上轻轻柔柔的按摩着。 光线幽暗使人看不清殷锒戈的五官,只能从他健硕的身躯中感受到一股凌厉的肃气。 “没人能代替的了温洋。”殷锒戈抽着烟,缓缓道,“虽然他的确很像,但也快腻了。” 他需要一个和温洋相似的人,来为他过渡这段温洋已经死去的承受期,一个和温洋相似的存在,让他每晚都有种回到十一年前的幻觉,甚至让他感觉不到温洋的离去,至少让他不再那么痛苦。 在殷锒戈看来,时间会让他清醒,用不了多久他也就不再需要这个男人充当温洋慰藉自己了。 酒意正酣,殷锒戈打了个电话给温洋,让温洋到他所在的私人会所找他。 过了近半小时,温洋在包厢外敲响了门,得到里面人的应允,温洋轻轻推开了包厢门。 包厢内五六个男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腰粗臂宽身上还纹着刺青,无一不散发着强劲的气场,殷锒戈就倚在最中间的沙发上,目光阴懒的看着门口止步不前的温洋。 一群人转头看着温洋,温洋穿着白色的衬衫,衬的那张脸都格外白净透明,给人一种清隽素雅的感觉,虽然身形清瘦,但骨架均匀,两条腿又是格外修长,再看那两只眼睛,不安却显的澄澈清透。 似乎一包厢的人都开始明白为什么殷锒戈会把这个男人留在身边,撇去他和殷锒戈心里那个人的相似,单凭这长相与身材,对男人的确也能构成一种诱惑。 “过来。”殷锒戈朝门口的温洋招了招手,“坐我这来。” 殷锒戈怀里的女人自动坐到一旁。 温洋局促不安的走到殷锒戈身旁坐下,殷锒戈一把搂住温洋的腰,鼻尖在温洋脸侧轻轻嗅息着。 温洋最厌恶的,就是殷锒戈身上无时无刻不透着的那股烟草味,以及淡淡的剃须水味中裹着着冽酒气息,或者是来自殷锒戈身上的每一份气息,都让他作呕。 每夜,身体无缝隙的激烈纠缠,都会来自殷锒戈身上的气息严严实实包裹着...... 温洋紧抿着嘴,保持不动,任由殷锒戈野兽般的嗅息。 这段时间他的温顺是有回报的,殷锒戈没有再对他发过一次脾气,甚至连阴冷的脸色都没有,就连在床上也是竭尽温柔..... 温洋也算是了解了这头野兽的脾性,只要自己乖乖听他的,绝对能相安无事的熬过这段时间。 殷锒戈在温洋的脸颊亲了一口,轻声道,“怎么这么晚?” 温洋实话实说,“堵...堵车了。” “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酒量...不大。” 殷锒戈坐起身亲自为温洋倒了杯酒,“来,陪我喝一点。” 温洋接下酒杯。 “你这名字占了大便宜了你知道吗?”坐在殷锒戈对面,臂阔腰圆的张炚笑咧咧的问温洋,在这些人心里,温洋只不过是殷锒戈众数情人之一,是没什么地位的,“ 诶我问你,谁给你起的这个名字?” 张炚面相粗犷,身上煞气看着较重,温洋有些畏惧,偷偷看了眼旁边的殷锒戈,见殷锒戈正抽着烟脸色毫无异常,便转头小心翼翼的答道,“应...应该是...是孤儿院的修女给....给我起的。” “为什么叫‘应该’?” “我小时候出过车祸,不记得了,是...是别人说我叫这个名字的。” “哦,那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张炚笑道,“性格复制也就罢了,连名字都是复制的,这山寨的可真是.....” “小张!”对面的严墨突然打断吴炚,厉声道,“喝你的酒,哪那么多废话!” 张炚这才收了性,摸着脑袋傻笑着看着殷锒戈,“殷哥,我嘴就这样,你别介意啊。” 殷锒戈没有说话,抖了抖指尖的的烟,然后转头看了眼温洋,又不禁在温洋白皙的脖子上亲了一口,醺醺然的低笑,“我都快分不清你是真是假了。” 温洋根本听不懂这些人话,只能赔着一张不断挤笑的脸。 正在这时,殷锒戈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殷锒戈脸色不禁凝重起来。 是之前负责调查“温洋”的负责人杨亦,目前正替自己调查害死“温洋”的凶手,以及..... “知道了。”殷锒戈目闪寒光,“到我跟前来汇报。” 挂了电话,殷锒戈命令张炚,“小张,去***地把杨亦接过来。” “是。” 张炚说完,起身快速离开了包厢。 “杨亦这个时候打过来,是调查有结果了吗?”严墨问。 殷锒戈闭上双眼,沉声道,“已经查出温洋的心脏被移植在谁体内了。” 宋佑脸色略显凝重,“锒戈,知道是谁后,你不会打算.....”宋佑是医生,他打从心里不希望殷锒戈做出伤人的事情。 “当然是挖了他的心脏。”殷锒戈不急不缓的说完,包厢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他,温洋心脏也是一颤,虽然他听不懂这些人的对话,但殷锒戈的这句话却吓出他一身冷汗。 “用温洋的命来延续自己的命...”殷锒戈脸上的笑虽细微,却显得狰狞,“这样的人,你以为我会让他死的痛快?” 宋佑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温洋后背直冒冷汗。 难道这只恶魔又准备害人了? 话说他嘴里的“温洋”是谁?自己不就是温洋吗?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叫温洋? “我...我能去一趟洗手间吗?”过来十来分钟,温洋终于耐不住周围的压抑,低声道,“就...就一会儿。” 殷锒戈脸上没什么表情,虽没说话但却松开了温洋腰上的手。 得到了默许,温洋快步离开了包厢,到洗手间后一个劲儿的用凉水泼脸。 “冷静,冷静....”望着镜子脸色惨白的自己,温洋自我安慰着,“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紧张什么?” 在洗手间冷静了十来分钟,温洋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向殷锒戈所在的包厢,在离包厢门不远的走廊上,温洋和张炚带着的杨亦从另一道廊转弯后碰了面。 温洋认识张炚,见到张炚后迅速恭敬的道了声你好,吴炚不冷不热的朝温洋点了下头,带着身后的杨亦朝不远处的包厢走去。 与杨亦擦肩而过时,温洋朝杨亦点头笑了笑表示打招呼,却发现杨亦紧蹙着眉,目光深沉而又复杂的盯着自己,走出几米远后,依旧转头看了眼自己。 那眼神仿佛在说... 对不起了,别怨我.... 第四十四章 暗幕(中) 温洋刚准备进入包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祁瀚,温洋慌忙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包厢门,然后快速跑到走廊尽头接通。 这段时间,温洋一直向祁瀚谎称自己在外地出差,祁瀚似乎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不时的打电话给温洋关慰几句,俨然是热恋中情侣间的对话。 当祁瀚表示想到温洋出差的城市找温洋时,温洋连忙拒绝了。 害怕被祁瀚发现自己在撒谎,温洋拒绝的十分果断,而后理由却说的支支吾吾,在感觉到祁瀚已经怀疑自己时,温洋便以正在应酬作为理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温洋不知道自己能瞒祁瀚多久,他只是......只是不想被祁瀚讨厌,哪怕自己已经没资格说喜欢他,没资格在他的身边,也不想成为祁瀚嫌弃的存在。 他现在宁愿还和当初一样远远的看着他,在心里默默恋慕着他,而不是在已经拥有他的时候在背后做着对不起他的事。 虽然挂了电话,温洋却靠在墙上,低头失神的望着地面惆怅了很久。 也许在祁瀚心里,自己还是善良纯粹的..... 路已经走到现在,就算想回头也回不了了,只能认命的把咬着牙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反正也不剩多少天了。 那个男人位高权重,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温洋删掉手机和祁瀚的通话记录,然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黯淡的目光清明起来,等到灰暗的心境恢复时才再次朝包厢走去。 到包厢门口,温洋先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温洋迅速弯腰微微鞠躬,轻声和色道,“不好意思,出去有些久了。” 说完,温洋直起身,刚准备走向沙发,突然发现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并不是淡然的注视,而是一种诡异,复杂而又阴翳的目光锁定。 温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望着齐射而来的目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同时感觉到一震刺骨的寒意,“我....”温洋嘴角抽搐着,僵硬的脸上强硬的扯着微笑,“我...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才...才出去那么久的....不...不是故意....故意的,如果扫了大....大家的兴致,我表...表示非...非常抱歉....”说完,温洋朝着人群弯腰致歉。 包厢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温洋感觉有一股强大而又危险的气流漂浮在自己周围,他努力回想自己今晚是否做错过什么,可想破了脑袋,想到的也不过是自己刚才去洗手间的时间太久了。 温洋小心翼翼的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这个包厢里他唯一熟悉的人,殷锒戈。 殷锒戈并没有望着温洋,而是面容诡异的盯着面前的酒桌,整个人像被层层乌障包围着,温洋无法从殷锒戈阴冷沉翳的脸上读到一丝信息,可给他的感觉,却像一只蓄势而发的恶魔。 殷锒戈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走向温洋。 “很多事情还需进一步确认。”宋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凝重,他伸手拉住殷锒戈的一条胳膊,低声道,“冷静点锒戈,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孩子。” 殷锒戈将宋佑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一点点的扯了下来,几步走到了温洋跟前。 温洋比殷锒戈矮了大半个头,颤颤巍巍的仰视每次都会让温洋胆战心惊,殷锒戈的五官再是如何无懈可击的英俊,在温洋眼里也只是张冷血怪物的脸。 “你胸口那道疤哪来的?”殷锒戈的目光毫无温度,连声音也像裹了冰霜一般。 在温洋的胸口和后背,各有一道伤疤,胸口正是胸腔的位置,而后背则是一道两只手掌长的疤痕,不过两道伤疤的颜色已十分粉淡,远看甚至难以察觉。 在第一次和温洋**的时候,殷锒戈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 殷锒戈突然攥住温洋领口的衣服,将温洋的脸逼至眼底,一字一顿道,“到底哪来的?” “是...是小时候车祸留...留下的。”温洋颤抖着嘴唇。 “车祸?”殷锒戈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但声音却愈加阴沉,“是白琉艺告诉你的?” 温洋一愣,下意识问,“你认识我养母?” 殷锒戈盯着温洋,眼底瞬间充满血丝,太阳穴处鼓鼓跳动着,他只觉的身体里有股膨胀的热气几近爆炸! 咚的一声!殷锒戈一拳打在了温洋的脸上!毫无防备的温洋直接摔在了地上。 温洋差点昏死过去,他迷迷糊糊的想手撑着地站起身,小腹突受重踢,整个人顺着地面撞在了不远处的门上。 温洋咳出一大口血,他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嘴,一手捂着五脏痉挛的小腹,像只蜷缩的虾一般缩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眼望着前方,看到再次走向自己的殷锒戈时,因疼痛发不出声音的喉咙,只能断断续续传出额额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惊恐的乞求着什么。 殷锒戈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对准了温洋的头。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温洋的瞳仁猛然收缩,他颤抖着向墙边缩去,流着泪拼命的摇着头。 “别...别杀我...我...我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别杀我...” 就算曾无数次害怕殷锒戈会要了自己的命,也没有一次像此刻这样有着被死神逼到绝望的感觉。 他怕死,特别是在不想死的时候.... 再怎么懦弱无能,再怎么被人瞧不起,他也一直想努力且正很坚强的活着,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想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去帮助更多的人... 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 第四十五章 暗幕(下) 高悬在头顶的枪口令温洋恐惧到了极点,蜷屈的身体不停颤抖着,温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锒戈。”宋佑向前一步,急切而又认真道,“你可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殷锒戈呼吸絮乱,瞳孔不断的收缩,用一种恨不得将温洋千刀万剐的目光瞪着温洋,声音暗哑道,“在温洋这件事上,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可能,当年害的温洋离世的凶手,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我他妈一个都不会放过!” 站在一旁的杨亦,望着地上瑟瑟发抖的温洋,默默扭过头,神色复杂。 手中的枪迟迟没有动静,殷锒戈像是陷入某种痛苦而又混乱的遐想中,脸色渐渐如裂开的寒冰一样缓缓失力。 他无法开出这枪,这就好像让他在无形中再害死一个“温洋”一样。 这个男人,暂时还不能死!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联系温洋的人! 他占用了温洋的心脏,剥夺了温洋的生命,怎么能让他这么痛快的解放!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下,殷锒戈缓缓放下了手,他望着地上脸色惨白的温洋,湿润的眼睫微微颤抖着,正咬着嘴唇努力咽下哽咽的声音。 殷锒戈转过身,神色已不如刚才那般狰狞,从容不迫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淡淡道,“小杨,送他去医院。” 杨亦道了声是,快速走到温洋跟前,在吴炚的帮助下将地上还未从痛苦中缓和过来的温洋放在了自己背上。 杨亦背着温洋离开了包厢,宋佑的目光一直随着杨怡和温洋离去,最后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 殷锒戈没有再说话,连喝了桌上的两杯酒,最后一只酒杯突然被他猛的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炸裂的响声惊住了包厢里的所有人,殷锒戈面色诡异,他起身拾起沙发上外套,目不斜视的出了包厢。 “小吴你跟过去。”宋佑对吴炚道,“你殷哥情绪不稳定,你给他开车时别说多少废话。” 吴炚点点头,快速出了包厢。 严墨见宋佑脸色复杂像有心事,于是问道,“从刚才你脸色就不对,怎么了?” 宋佑似乎也不太肯定,有些犹豫道,“我觉得小杨有问题。” “杨亦?”严墨脸色骤然冷肃起来,“有什么问题?” “他刚才说话时的眼神动作不对劲,我总觉的他在撒谎。”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会不会想多了,小杨他跟着锒戈做事很多年,锒戈也十分信任他,小杨他怎么可能对锒戈撒谎。” 宋佑摸着下巴,沉吟片刻,“我相信我的推断,我得让吴炚调查一下。” 宋佑说的如此肯定,严墨也不敢松懈,毕竟宋佑是专业的心理医生。 -------------- 在医院拍了片买了药,医生建议温洋留院观察两天,温洋答应了。 除了脸颊青肿的难看,以及腹部稍稍活动还是很痛外,没伤及五脏,也没有折根骨头,温洋觉得自己简直命大。 杨亦安顿好温洋后便准备离开医院,临走前问温洋还需要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们口中的那个‘温洋’是谁吗?”病床上的温洋吃力的拽住杨亦的衣服,恳求道,“让我知道为什么殷锒戈恨不得杀了我?”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或许你会更寝食难安。” 温洋神色哀伤,“起码哪天我被殷锒戈打死了,也能死个明白。” 杨亦犹豫了几秒,终于开口道,“殷哥可曾跟你提过十一年前救过他的一个男孩。” 温洋一愣,瞬间想起了当初殷锒戈讲述给自己听的那个故事,那个时候殷锒戈错把自己当成了十一年前那个男孩,后来应该是调查清自己不是,所以在突然对自己冷漠起来。 莫非十一年前救殷锒戈的男孩就是他们口中与自己同名的“温洋”? “看你的表情,看来殷哥跟你说过。”杨亦继续道,“那个温洋他死了。” “死...死了?” “是,他的心脏与一富婆之子的心脏相匹配,所以那名富婆在自己儿子心脏衰竭即将死亡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买了他,然后用他的心脏延续了自己儿子的命。” 温洋惊愕的看着杨亦。 杨亦避开了温洋的视线,淡淡道,“你应该猜到了,那名富婆就是当年收养了你的白琉艺,殷哥一直找的人,就是被这个女人害死了,而你,也算是凶手之一。” “你胡说!”温洋突然大吼起来,“我养母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是基督教的信徒,平时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如果她是为了救你呢,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一些有违本心的事很正常,更何况她当年资产无数,暗中做那种事轻而易举!” 温洋气的牙齿都在打磨着,愤怒的指着床边的杨亦大声道,“你少给我洗脑!我养母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已经去世了你当然可以随意污蔑她!” 杨亦的脸色出奇的镇定,“我有当年给你做手术的那些人的口述录音,还有当年将温洋转卖给白琉艺的人贩子已经被抓了,他们也可以证明当年白琉艺从他们手里买走了温洋。” “他们胡说!”温洋声音都在颤抖着,他捂着肚子下了床,“一定是你买通了他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洋拽住杨亦的衣服,愤怒而又绝望道,“我被殷锒戈折磨对你有什么好处,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温洋知道,如果殷锒戈信了这个男人的话,不,只要有一丁点的怀疑,就足够让殷锒戈对自己恨之入骨! 那个恶魔的愤怒都会让他痛不欲生,更何况是恨! 原来今晚大难不死不是躲过一劫,而是一场地狱的开始。 杨亦用力扯下温洋的手,淡漠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温洋再次拽住杨亦,哀求道,“我求求你告诉殷锒戈是你搞错了,那个男孩的死跟我没关系,你帮帮我好不好,殷锒戈他会杀了我的,一定是你搞错了,你告诉殷锒戈他.....” 杨亦用力甩开温洋的手,转身快速离开了病房朝电梯走去,温洋跌跌撞撞的追出去,最后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电梯门合上。 温洋回到病房内,快速换下身上的病服穿上自己的衣服,也未和护士打声招呼,直接离开了医院。 钱包手机都在,重要的证件也都在钱包里,这让温洋松了口气。 只要有这些,到哪都够了。 温洋先到附近一商场买了只旅游背包和一张电话卡,然后来到二十四小时取款机前,插.进之前殷锒戈给他的银行卡,最大额度的提取现金。 取完钱,温洋在路边招了辆愿意跨市行驶的出租车。 如果不想死,现在就只能跑了。 第四十六章 复制品! 出租车开出了EC市温洋高悬的心才缓缓落下。 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平日里早已透亮的天此时乌云厚重显的灰暗,仿佛随时会落下雷雨,空气中飘着几丝凉意,已经行驶了五个多小时的车最后在绵绵细雨中进入了Y市的地域。 车在繁华区一家小宾馆前停下,温洋付清了车费下车进入了宾馆。 神经紧绷了一晚上,此时的温洋只想好好睡一觉,一切都在恢复精力后再作打算。 —————————————— 宋佑一大早就去找了殷锒戈。 每次皆是如此,在这十一年里,在殷锒戈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便会有专门的心理医生去对他进行专业的心理抚疗,殷锒戈并没有什么心理上以及精神上的疾病,只是十一年前的事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事关温洋的消息,或是但凡与温洋有一点联系的事或人,总会让他情绪变的极不受控制。 他可以在商场上沉着应变,大杀四方,在私人情感控制上也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甚至狠伐冷绝情,却唯独在面对有关温洋的消息时,会变成一触即怒的血肉之心。 宋佑是殷锒戈第五个心理医生,也是留在殷锒戈身边最久的心理医生,这得益与他享誉国际的专业才能以及被殷锒戈看重的观察能力。 很多时候,宋佑的话能点中殷锒戈的要害,或是理清殷锒戈混乱的心境,将殷锒戈从某条偏轨的路上拉回来,这也是宋佑深得殷锒戈信任的原因之一,不过这些年宋佑在殷锒戈身边大多时候都只是个闲人,只有前不久“温洋”的出现才让他开始持续性的发挥自己的价值。 宋佑到了殷锒戈的别墅,却被门卫拦在铁门外,宋佑让其通报,门卫直言殷锒戈命令他们今天一上午不准让任何人任何事叨扰他,谁都不例外。 宋佑打电话给殷锒戈,回应是已关机。 殷锒戈一夜未睡,但和宋佑预料不同的是,这一夜殷锒戈出奇的冷静,他坐在书房一整夜的盯着他很多年前要求画师按照他的描述画出的“温洋”素描,以及好几张另一个温洋的照片。 心底有无数声音在嘶吼杀了那个男人祭奠温洋,也有无数嗡弱的声音在挣扎着,让他变的不如以往那样果断..... 所以在用枪指着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第一次在仇恨与报复前,犹豫了。 到底为什么犹豫?绝不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不是慈悲为怀的善人....能在一触即发之下控制住自己,殷锒戈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在自己心底太像温洋。 素描中的温洋其实不过是九岁的孩子模样,但殷锒戈还是在恍惚中感觉到了一丝相似。 眉目中天生所有的无辜和无害感,以及那双粼粼动人又异常柔软的眼睛,照片中的那个男人,气质真的像极了那年九岁的温洋。 他不可能从一开始就从一个认错的人身上看到温洋的影子,当初不过是百分之三十的可能,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却在心底坚信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心底的温洋.... 绝不是因为思念过度,也非是急求安慰而先入为主。 一切只有一种原因,无论是当初错误判断,还是昨晚关键时候心慈手软,都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男人用了温洋的心脏,所以他的气质品性都在成长中渐渐靠近温洋。 除了没有当年那段记忆,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温洋的复制品。 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直接联系温洋的人。 殷锒戈一出门便看到了宋佑的车。 宋佑在门口等了近两个小时,看到殷锒戈出来连忙下车和给他打招呼。 “你.....” 殷锒戈平波无澜的表情令宋佑有些意外,不过看着殷锒戈眼中微量的红血丝宋佑也断定昨夜殷锒戈一夜未眠,宋佑猜测殷锒戈是将混乱而又怒恨的心绪藏在了脸表之下。 “你回去吧。”殷锒戈目光冷淡,低沉道。 “今天能抽出时间吗,我们聊聊,今天什么时间都可以。” “不用。”殷锒戈说完,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司机为殷锒戈拉开车门,宋佑快步走到殷锒戈身后,试探似的低问,“你打算怎么处置温市梁的儿子?如果你想要他的命,那EY和温市梁公司的合作呢,也要中止吗?” 殷锒戈弯身进入车内,只留下不冷不热的一句,“他不会死的。” 车启动后,顺着别墅前的林荫道向前行驶。 因为不确定温洋此时是在医院还是在公寓,殷锒戈打了温洋的电话,结果回应是已关机。 这是温洋做他情人以来殷锒戈第一次没能打通温洋的电话。 虽然恼怒,但想起昨晚将温洋打成那样,殷锒戈便也没动多大怒,直接命令司机将车开往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告诉殷锒戈,温洋昨天夜里就不见了,医院走廊监控显示,温洋半夜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殷锒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转念又觉得向来逆来顺受的温洋绝对不会有逃跑的胆子。 应该只是回去了。 可是.....为什么要选择半夜离开? 反复拨打温洋的手机都是已关机,来到包养温洋的公寓,温洋也同样不在。 “............立刻派人去查温洋的下落,两个小时内回复。”殷锒戈挂了电话,突然感觉心抑制不住的颤怒。 越是见不到,殷锒戈越是急躁,越是愤怒。 当他开始相信那个男人是温洋复制品的时候,仇恨转为一种极为癫狂的欲望,一种想透过温洋看到真正温洋的渴望,在他最想见到他,最想从他身上获取一丝熟悉感的时候,他却看不见摸不着。 一个多小时后,去找温洋下落的手下纷纷回了信息。 无论是从温洋的家或是公司打听,还是从温洋同事朋友查询下落,甚至于EC市的酒店宾馆也都统统被查了一遍,都没有温洋的踪影。 仿佛一夜间温洋便从EC 市完全蒸发了一样。 第四十七章 后果自负! 温洋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后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窗外,愣了足足五六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温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那个男人应该早就发现自己跑了。 温洋将之前卸下的手机卡重新装回,开机后蹦出很多未接电话和短信,有殷锒戈的,有父亲的,还有.....祁瀚的。 最新的一条短信是三个小时前,殷锒戈发来的。 今晚八点前回到公寓,否则后果自负。 信息中,温洋只感觉到一股呼之欲出的寒意。 后果? 昨夜匆匆忙忙的逃跑,那时候恐惧无边,满脑子都是留下来会被殷锒戈报复和折磨,想的是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豁出去的为自己拼一把,哪里有想过后果。 只知道继续留下来,撑不到一个月结束就被那个恶魔用来祭奠他心里的那个“温洋”了。 就在温洋犹豫着该不该回个电话给父亲报平安时,手机突然毫无预兆的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赫然出现“殷锒戈”三个字。 温洋心吓的一下升到了嗓子眼儿,他几乎是立刻挂掉了电话,然后慌忙的拿掉手机卡,将后买的那张手机卡重新安装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温洋才冷静下来,他穿好衣服,拿起手机钱包出了宾馆。 他可不想没等被殷锒戈杀了,就在战战兢兢中被自己吓死。 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所以即便是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温洋也不会立刻失去方寸,对他来说,不过是回到一开始孤单一人的生活。 温洋在宾馆附近的小菜馆点了一份大碗的大块牛肉面,面一上桌,香气扑鼻,望着面上翠绿的香菜及大块的牛肉,心里头最后一点焦虑也烟消云散,饿了一天一夜的温洋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老板,再来三个生煎包。”嚼着滑利爽口的面条,温洋朝不远处的老板招招手,“和两只酱卤鸭掌。” 恢复自由的第一顿,温洋吃的还算满足,回宾馆的路上还在路边的甜点店和小超市买了一小袋甜品。。 提着一袋子吃的,温洋一边往回走一边翻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有一条是祁瀚发来的,只有简短的两个,想你。 像有一股酸甜的柠檬汁流进心里,那种幸福与痛苦交织的滋味令温洋眼圈都红了。 也许以后又会和曾经一样,只能在心里想着他了。 和他在一起,注定只是种奢望。 睡了一整天,回到宾馆躺下也无任何睡意,盯着天花板望了十几分钟,温洋起身穿好衣服,再次离开了宾馆。 这个时候的安静,只会让他胡思乱想。 这个时候外面还下雨,虽然雨势不大,但因为白天就下过一场大雨,所以路上还有不少积水。 温洋撑着伞,顺着路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路上车辆疾驰,行人行色匆匆,只有温洋缓慢行走的身影在雨中仿佛被无限拉长。 温洋突然觉得难过,微不足道的自己明明知足常乐,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都不与人结怨,损人利已的善事他都不顾一切的去做,为什么到最后自己的生活会变的如此狼狈。 难过以外,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 正当温洋失神的向前走时,脚边突然传来小猫虚弱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可怜。 温洋停下脚,低头便看见一只不过一两月的猫咪躲雨似的依偎在他的脚边,全身的毛已湿透,正仰着头朝温洋轻轻叫着。 温洋心立刻软了,蹲下身抚摸着小猫的头,小猫立刻吐着粉红的小舌头一下下的舔舐着温洋的手指,最后又用脸颊不断蹭着温洋温热的手掌。 “对不起,我不能收养你。”温洋低声道,“我也是流浪的....” 温洋将小猫抱到一家小超市的房檐下,买了一根火腿肠剥出放在小猫的眼前,看着猫咪狼吞虎咽的吃着,温洋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小猫叼着火腿再次跑到温洋脚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因为不愿放下嘴里的食物,猫咪也没叫出声,而是不断用身体去蹭温洋的脚踝。 也许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温洋最后还是心软了,将湿漉漉的小猫抱进怀里。 温洋用柔软的指肚轻轻点了点猫咪的鼻子,无奈的笑道,“那以后我们一起流浪吧。” 温洋将猫咪放在肩上,转身准备回宾馆,想着先给猫咪洗个澡。 一辆疾驰而过的黑色私家车从温洋身旁飞快开过,溅起一片水花,猝不及防的温洋被溅的满身满脸的泥水,连肩上的小猫都没能逃过一劫。 温洋气的不轻,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猫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很倒霉?” 开出不远的黑色私车停了下来,坐在后座的人快速打开车门下车,驾驶座的司机也下车了,快速打开一把黑伞为下车的男人遮雨。 相隔虽不算太远,但因是雨天,路灯的光线不如往日,加上男人正好背对着一盏路灯,所以温洋并没有立刻看清男人的脸,只知道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温洋......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洋愣在了原地,再看向不远处的身影,已是再熟悉不过。 “祁...祁瀚?” 不远处的祁瀚飞快跑温洋,到温洋身前,不等温洋从惊愕中回神便一把抱住了温洋。 温洋的伞落在了地上,身体如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半晌才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祁瀚松开温洋,激动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你怎么会在Y市?对了你之前说你出差了,难道就是在Y市出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妈的公司总部就在Y市,我来这边帮我妈忙生意上的事。”祁瀚忍不住吻了温洋的额头,“还好我刚才在车里的时候认出你了。” 温洋低着头,目光几不可见的闪躲着,“我...我出差....” “不说工作的事。”祁瀚打断道,“你住哪家酒店,是一个人吗?我送你回去。” “我...我一个人。”温洋不断在脑中编制着谎言,“这边的工作已经忙完了,其他人都回去了,我就...就留下来在这放松两天,暂时住一家宾馆里。” 正在这时,车门再次被打开,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暴露,胸前的两对呼之欲出的女人探出头,娇嗔道,“瀚,是谁啊?” 温洋顺着声音朝祁瀚身后看去,祁瀚快速侧头挡住温洋的视线,打着敷衍,笑呵呵的解释道,“是我秘书,刚跟我应酬完,我让她先回去。” 不等温洋开车,祁瀚转身折回车前,在温洋视线看不到的时候将准备下车的女人一把推回了车内。 “你他妈差点坏我事知道吗?!”祁瀚怒瞪着车里的女人,极力的压低声音,“自己回去,记住不准回我住的酒店,这几天没有我的电话离我越远越好。” 女人委屈的眨了眨眼睛,模样娇俏可人又楚楚可怜,祁瀚长长呼出口气,伸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柔声道,“宝贝儿听话,过几天我就去找你。”说着,祁瀚从钱包取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女人,“乖,拿去消消气。” 女人这才露出笑脸。 车开走后,祁瀚撑着伞为温洋遮雨,温柔道,“我们一起打车回去。” 第四十八章 破灭! 祁瀚来到温洋所住的宾馆。 温洋全身泥泞,到宾馆后便抱着小猫去与浴室洗澡,而祁瀚则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耐心的等温洋。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带着猫咪软绵绵的叫声,祁瀚盯着浴室门望眼欲穿,恨不得立刻变成那只小猫和温洋裸.身共处在浴室里。 祁瀚趁温洋洗澡的空,仔细观察了温洋所住的宾馆,并没有发现什么行李,只有似乎是新买的一身衣裤,除此之外,就是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和手机。 装备如此简单,根本不像是出差。 祁瀚走到床边拿起温洋的手机,发现需要输入四位数密码才可进入。 祁瀚思索了几秒,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的月日,果不出他所料,密码正确。 “还挺痴情的嘛。”祁瀚自言自语的低笑,随之快速点进了温洋的信息。 最新一条就是来自殷锒戈的,就在几个小时前。 看到“殷锒戈”三个字,祁瀚明显愣住了,他知道殷锒戈和温洋认识,但没有想到他们私底下还会有信息交流,这让祁瀚突然想到之前他派去调查温洋的人告诉他,温洋和殷锒戈在一起吃过饭。 后来那名负责调查的人不知什么原因放弃调查,并自愿退了佣金导致调查中止,而他后来又因为工作也把这件事抛掷脑后了。 又或许,他根本无法将温洋和殷锒戈那样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相信温洋对自己是真心。 祁瀚看了这条信息,却无法明白信息的意思,让温洋八点前回去是什么意思?后果自负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条信息加上之前的调查者所言,已足够让祁瀚相信,温洋和殷锒戈一直都有联系。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正当祁瀚准备去看其他信息时,温洋洗完澡出来了。 祁瀚连忙将手机放回桌上,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向温洋,轻笑道,“我来帮你吹头发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温洋一脸窘然,将洗的干干净净的猫咪放在床上后,转身准备去浴室区吹风机,却发现祁瀚已经拿着吹风机在浴室的镜子前等他了。 “害羞什么?”祁瀚笑着将犹犹豫豫的温洋拉进浴室,一边打开吹风机吹着,一边用手轻轻撩着温洋的头发。 祁瀚比温洋高大半个头,从祁瀚的角度轻而易举的便可以看到温洋雪白的后颈,皮肤光滑紧致,以及匀称漂亮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祁瀚的喉结不受控制的蠕动了一下。 温洋抿着嘴,一动不动,他知道祁瀚就站在自己身后,胸膛与自己的后背相距不到一只拳头,如果这时候谁的耳朵贴着他的胸膛,一定会被他夸张的心跳频率吓住吧。 望着镜子里的脸色涨红的自己,温洋慢慢抿起嘴,心底默默嘲笑自己几句,最后忍不住偷看了镜子里的祁瀚。 祁瀚真的是他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精眸薄唇,如精心雕刻出的五官带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他给人的感觉似乎永远朝气蓬勃,笑起来的模样像清晨的的第一道阳光,能给他枯燥的生活带来无数生机,甚至是勇气。 喜欢,也能如吸.毒上瘾了一样,迷恋到难以自拔。 祁瀚说服了温洋搬到自己所住的酒店,并将温洋安置在了自己所住套房的隔壁。 温洋无法拒绝祁瀚的任何要求,在他此时不知去向何处迷茫孤独时,祁瀚成了他唯一的指明灯,也成了他心底抗争殷锒戈强权的后盾坚石,虽然有被殷锒戈发现的可能,可是温洋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向祁瀚靠近.....异地,流浪,迷茫,战战兢兢的躲躲藏藏,这些都在逼着温洋不断从祁瀚身上获取安全踏实的感觉。 这一夜,祁瀚忍住了,离开温洋房间的时候只和温洋接了吻,他把温洋的嘴唇吮吸的变了色才松口,甜言蜜语下,温洋脸红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这一夜,祁瀚被欲望折腾的辗转难眠,鲜美可口的小肥羊就在隔壁,自己却无法放肆开荤,这种滋味简直.....祁瀚默默安慰自己,美味就如醇酒,酝酿的越久,越有滋味。 知道祁瀚就睡在自己的隔壁,这一夜温洋睡的格外踏实,梦里,也全是祁瀚。 第二天,祁瀚带着温洋去Y市的海边沙滩散步,并带温洋品尝了Y 市的特色美食,第三天一大早,祁瀚和温洋爬山看日出,两人有说有笑的行了一路,最后拥吻在第一缕晨光前,傍晚,祁瀚带温洋去了Y市最大的酒吧。 这家酒吧内部宽敞,重金属装修风格,炫酷奢侈,设备也多样齐全,很受年轻人喜爱,是这里客流量最大的酒吧,每到傍晚,这里便是欢腾一片,歌舞升平,不绝于耳的电子乐与闪动的炫彩灯光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 望着周围跟磕了药似的癫狂跳舞的男男女女,温洋下意识攥紧祁瀚的手,直到祁瀚将他领到边上靠墙的一张酒桌边的沙发上坐下。 “祁瀚....”温洋小声的建议,“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电子声太大,祁瀚根本没听清温洋说什么,而是在跟过来的一位服务员点酒。 望着祁瀚眼中闪烁的兴奋的光芒,温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你刚才说什么?”祁瀚后知后觉的转头问温洋。 温洋笑着道,“我酒量太差,想要两瓶香槟。” 服务员离开后,祁瀚挪到温洋所坐的沙发上,侧身紧挨着温洋,一条手臂随意的搭在温洋后面的沙发背上,远看就像祁瀚搂着温洋一样。 感受到祁瀚火热的视线,温洋甚至不敢转头看着祁瀚的眼睛,坐姿都变的拘谨起来,双手搭在大腿上紧张的搓揉在了一起。 “咱们都什么关系你还这么紧张,呵呵,温洋你真让我着迷。”祁瀚的嘴唇轻轻蹭了蹭温洋的耳廓,声音暗哑,“我真想....一口吞了你。” 温洋心怦怦狂跳,头低的更低,小声提醒,“这里....好多人,你正经点。” 祁瀚低笑,“我老婆这么诱人,我怎么正经的了,知道吗温洋,我做梦都在想着把你娶回家的那一天。” 温洋脸腾一下红到脖子底下,而那白小勾人的耳朵都染上一层羞窘的粉红,看得祁瀚恨不得张嘴将那耳垂含进嘴里。 “你...你正经点。”脸皮薄如纸的温洋气势明显不足,在祁瀚搂着他的腰的时候,他连忙一脸紧张的观察周围人群的视线。 祁瀚直笑,“大家都玩自己的呢,哪有人注意到我们。” 温洋没再话,但心却越悬越高,他总觉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暗中笼向自己。 这时服务员递酒上来了。 祁瀚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啤,仰头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你慢点。”温洋笑道。 祁瀚喝完一杯酒,身体不禁又朝温洋紧靠,头撒娇似的往温洋胸膛上拱,“温洋,你真好。” 温洋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温柔的抚摸着祁瀚精短的发碴。 这样持续了四五秒,温洋突然感觉靠在身上的祁瀚不动了, “祁瀚...” 温洋推了推祁瀚,祁瀚纹丝不动,且毫无回应,温洋低头一看,发现祁瀚紧闭双眼,像睡着了一样。 “祁瀚,你怎么了?”温洋拍了拍祁瀚试图叫醒他,“祁瀚,你别吓我,祁瀚!” 祁瀚跟昏过去一样毫无反应。 温洋这下慌了,祁瀚这样子怎么也不像喝醉的,而且他刚才不过才喝了一杯啤酒,怎么会.... 难道刚才的酒里.... 温洋刚准备起身叫人,一个高大的身影裹挟的一股强劲的寒意从一旁的人群中走出,面无表情,一言未发,直接坐在了温洋身旁的沙发上。 望着沙发上的男人,温洋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殷....殷锒戈。” 第四十九章 除非你死! 连续两日的逍遥自在,温洋早已放松了戒备,在祁瀚制造的浪漫中,也已淡 、化了来自殷锒戈的威胁,。 如毫无防备的猫咪乍然逢见凶残的野兽,突然的刺激,令温洋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下一秒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温洋踉踉跄跄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用力晃着沙发上昏睡不醒的祁瀚,更为惊慌急促的喊道,“祁瀚,醒醒!快醒醒啊!” 如果不是因为祁瀚躺在这里,温洋恐怕早在看到殷锒戈的一瞬间就如踩尾的猫咪一样一溜烟的跑掉了。 殷锒戈穿着很休闲,薄款贴身的黑色衬衫,袖口随意的卷到手肘处,隐约可见从袖口延伸出来的狰狞的刺青。他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杯酒,脸色出奇的平静,但狭长的双目却如深不见底的幽暗,带着一抹诡异的寒光。 殷锒戈喝了杯酒,目光缓缓朝温洋斜去。 温洋此时正试图将祁瀚健壮的身躯往自己背上背,满额急出的汗,一副惊慌失措却......死不悔改的模样。 咚的一声,殷锒戈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的桌上,温洋吓的松开了手,祁瀚的身体从温洋清瘦的后背滑落,倒在了殷锒戈的脚边。 温洋不知所措,他终于愤怒的开口,但声音却不受控制的打着颤音,“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殷锒戈点了根烟含在嘴里,慵懒的倚在沙发上,低头抚摸着中指上的戒指,声音低沉,“你这两天都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温洋张了张嘴又合上,他望着殷锒戈眼底的狠戾,颤抖着道,“不...不是。” 殷锒戈缓缓吐出嘴里的烟,袅袅烟雾中,温洋突然看到殷锒戈急转直下的脸色,心猛然一沉,下一秒就看到殷锒戈将手中燃着的烟头火星对准脚边祁瀚的眼帘摁了上去。 “住手!” 温洋一瞬间失去了思考,他直接伸手接住了殷锒戈摁下的烟头,殷锒戈虽然是立刻收了手,但最后火红的烟头摁灭在了温洋的掌心,温洋被烫的痛苦的低叫了一声,一瞬间脸色惨白。 看着温洋痛苦的脸色,如一枚细针垂直落在了殷锒戈的心口一样,不易察觉的疼后,血管里却泛起一阵沸腾的妒火和不甘,他看着温洋抱着祁瀚的上半身,将祁瀚挪回沙发上躺着,然后一臂护在祁瀚的脸上,再次抬头望向自己的目光,害怕中却又有无数保护怀里男人不受伤的坚定。 这一瞬间,殷锒戈竟觉无比挫败,这种感觉就像贴着他标签的东西当着他的面背叛他一样。 “放了祁瀚.....”温洋恳求道,“我求求你.....是我缠着他的,只要你放过他,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温洋的这种乞求对殷锒戈来说无比刺耳,又像是一种讽刺。 “我再问你一句,你这两天都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吗?” 经历了刚才的惊险,温洋再不敢撒谎,“....是。” “跟他上过床了吗?” “没有。”温洋连忙道,“从来没有过,我跟祁瀚只是偶然在这个城市遇到的,没....没有做过任何过限的事情。”顿了顿,温洋再次问,“你们对祁瀚做了什么?” 殷锒戈皱了皱眉,前倾的身体缓缓倚回在了沙发上,“只是下了点药,死不了。” 温洋脸色这才松缓下来,这时殷锒戈朝温洋招了招手,冷冷道,“坐我这来。” 温洋绷紧神经,走到殷锒戈身旁坐下,目光暗暗瞥了眼一旁的祁瀚,似乎生怕祁瀚会睁开眼看到这一幕。 殷锒戈一把搂住温洋的腰,鼻尖在温洋脖底狠狠嗅息了一番,像久旱的裂土终于获得甘霖滋润一般,殷锒戈闭着眼睛,露出了难得的享受的表情,最后将温洋摁倒在沙发上,隔着温洋胸口的衣服,将脸颊贴在了温洋的胸膛上。 温洋吓的以为殷锒戈要在这个公众场合扒自己衣服,最后却发现殷锒戈只是将脸停留在自己的胸膛上,仿佛那一小片领域有着他魂牵梦萦的存在。 最终,殷锒戈带走了温洋,温洋就被殷锒戈的一名手下半推半拉的拽出了酒吧。 温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沙发上的祁瀚,虽然殷锒戈说祁瀚不到两个小时就能醒过来,可在这嘈杂混乱的地方,温洋还是放心不下。 回酒店的路上,殷锒戈一直倚在后座假寐,温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机编辑信息发给祁瀚,希望祁瀚看到信息立刻回复,到了酒店,殷锒戈去洗澡,温洋还在焦急的等待祁瀚的信息,直到最后祁瀚回了一句“你在哪”时,温洋才将手机关机放在一旁。 只要确定祁瀚平安无事,他就可以安心的暂时消失了。 听着浴室内的水声,温洋开始思索待会儿要和殷锒戈商量的事,该以怎样的叙述方式才能避免恶魔发怒。 首先得确认那为期一月的情人期限是否还有效,其次就是让他跟自己去医院,自己是否真的换过心脏,这是瞒不过专业设备的检查的。 他相信自己胸口的那道疤是曾经车祸留下来。 殷锒戈从浴室内出来,腰间围了块浴巾,宽肩窄腰的身躯肌理健壮,深麦色的皮肤的善沾满了晶莹的水珠,配合那张刀削斧劈般无懈可击的脸庞,在柔和的灯下很难得给人一种祥和的错觉, 这样的殷锒戈令温洋高悬的心稍稍落下几分。 “我想....” 温洋还没说完,殷锒戈就已打断,“想离开可以,把心脏给我。” “你...什么意思?” 殷锒戈已到床边,他轻轻捏起温洋的下巴,眯着眼睛阴笑,“听不懂?从现在起,想离开我,除非你死。” 第五十章 动手! 殷锒戈的话打粉碎了温洋心里全部的希望。 温洋难以置信的望着殷锒戈阴笑着的脸庞,死灰般的心突然燃起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勇气,他猛抬手甩开殷锒戈捏着他下巴的手,身体后退几步,一副蓄势待发的沉愤样。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温洋大声道,紧攥在身侧的拳头,指关节突出强劲的白色,“要我一直在你身边做你情人,你做梦!” 强烈的窘愤几乎让温洋忘记了恐惧,他知道殷锒戈这样心狠腹黑的男人说到必做到,如果他再不挣扎,再抱着逆来顺受的态度,真有可能一辈子被殷锒戈强迫在身边羞辱。 这样,不仅失去了祁瀚,也一辈子再无法在任何人跟前抬起头来。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忍受不了一直被一只恶魔日夜侵犯,没有希望的等待,煎熬的活到老死,这样还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虽然他怕死,可他更怕的,是生不如死.... 温洋欲图反抗的决然目光令殷锒戈稍觉意外,他想过温洋会有所抗拒,但迫于对自己的恐惧,还不至于抗拒的如此坚定,只要自己对他稍加恐吓,他依旧会像一开始那样安安稳稳的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 温洋的胸膛不断起伏着,白净的脸颊涨起一阵愤红,他怒冲冲的瞪着殷锒戈,像只随时会咬人的小兽。 看着这样的温洋,殷锒戈只觉得可笑。 他对眼前的温洋几乎是没有任何怜悯之心的,甚至那种将其留在身边的冲动里,还夹杂着一股强烈的恨意。 他迷恋从这个男人身上所获得的全部的熟悉感,却也憎恨这个男人靠着“温洋”心脏才获得的可以将他心神全部扰乱或拉陷的,对他来说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殷锒戈走向温洋,温洋脸色一变,快速的又后退了一步,他又急又恼又怕的大声道,“你再向前一步,我就...就...就死给你看!” 殷锒戈在沙发旁的茶几桌前停了下来,弯身拾起桌上的水果刀,去了刀鞘,将闪着寒光的水果刀扔在了温洋的脚边。 “最好一刀扎在脖子的大动脉上,这样抽搐不过三秒就一命呜呼了。”殷锒戈望着温洋渐渐惨白的脸,慢条斯理道,“虽然死相难看,但痛苦很短。” 温洋看着冷傲狂妄的殷锒戈,又注视着地上的水果刀,最后一咬牙,弯身伸手去捡,结果指尖还未触碰到刀柄,殷锒戈已大步走到他跟前,伸手钳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从地上硬生生的拽了起来,下一秒转身甩向了一旁的沙发。 温洋一瞬间只觉天旋地转,同时便是肩胛骨一阵剧痛,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殷锒戈压在了沙发上。 居高临下的殷锒戈,冷硬的面部轮廓带着股摄人的寒意,背着光的五官在暗影中显的阴森恐怖,嘴角的笑容令温洋毛骨悚然。 “你还真打算自杀。”殷锒戈捏着温洋的脸颊,力度大的令温洋痛叫出了声,“不过我猜你拿起刀也没胆子给自己放血吧。” “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殷锒戈冷笑,手指在温洋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低声恐吓,“你确定不管你老子以及你那初恋的一家了?你可想清楚了,你一走,那些人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捕捉到温洋眼底的恐惧,殷锒戈颇为满意的扬起嘴角,他俯头欲图去吻温洋的脸,却被温洋反手甩了一耳光。 巴掌肉的声音,几乎响彻整间套房。 这一掌完全出乎殷锒戈的预料,被打后的殷锒戈缓缓扭过脸,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面目几近狰狞的看着温洋。 “你他妈敢对我动手!!” 就如导火线烧到了尽头,一切仅在下一秒爆发。 温洋已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念头,甚至于不在乎破罐子破摔的与殷锒戈撕破脸,他咬着牙,白皙的额头隐见突起的青筋,突然伸手疯狂的去推大身上的殷锒戈,身体大幅挣扎的试图从殷锒戈身下逃离。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温洋不顾一切的大吼“只要你敢对付他们,我就控告你杀人!告你非法囚禁!告你....” 温洋话还没说完,咚!一声沉闷的,坚硬的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响起! 温洋的脸被殷锒戈的拳头打的扭向一边,鲜血几乎是立刻从他的嘴角漱漱的流下,温洋眼冒金星,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转过脸看着殷锒戈阴森森的面孔,在巨大的委屈与疼痛中,温洋眼眶泛红,覆在眼上的泪雾几乎模糊了他的视线。 殷锒戈一手按着温洋的肩膀,另一手再次扬向空中,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温洋,一字一顿道,“继续说!” “你.....” 刚吐出一个字,殷锒戈的拳头已经再次落了下来。 脸部瞬间而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几乎令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昏昏沉沉中,温洋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想着,自己的脸,应该变的跟前两天一样肿了吧。 当时跟祁瀚解释的是跟路人起争执时被打的,现在呢,如果再见到祁瀚.....也许,再也没勇气去见他了。 不过真好,至少在死前的两天,他感受到了恋爱最美好的滋味,感受到了祁瀚对他的温柔与爱意......那比他二十年来的任何一天都要过满足。 收在眼底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下,温洋咬着牙,但还是抽泣出了声,殷锒戈面不改色的看着温洋,声音更沉,“继续说!”说话间,他的右手再次扬向了半空。 像有无数话预备奔涌而出,但统统堵在了嘴边,温洋用尽身上的力量绷紧身体,道了声,“去死吧你!” 殷锒戈直接掐住了温洋的脖子。 他知道,温洋这是铁了心的要跟自己对抗到底。 窒息感一寸寸的涌上,温洋脸色涨红,挥打着双手却怎么也够不着殷锒戈的脸,疯狂踢动的双腿做着无效的抗争,最后挣扎的幅度一点点的变小。 要死了吗? 温洋心想.....还好,自己活到现在,除了已经去世的养母,没欠过任何人。 最终,温洋昏了过去。 温洋醒来的时候是半夜,他头昏脑胀的半睁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感觉脖子被刺挠的难受时,才缓缓低头看去。 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殷锒戈正把脸埋在温洋的胸口,拖着温洋的一条手臂搂着他的头,似乎想将自己整个 身躯都缩进温洋的怀里。 看到殷锒戈,温洋几乎在瞬间就想起了几个小时前自己被打被掐的事。 殷锒戈早已经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罢了,在温洋试图推开他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冷冰冰的看着温洋,“你还是被掐昏了的时候安稳些。” 温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除了动手还会什么!” 殷锒戈微微眯起了双眼,“你是让我现在干给你看?” 第五十一章 自由? 温洋睡的还很沉,殷锒戈已经起身倚在了床头,他从散落在旁的衣服里摸出烟与打火机,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此时不过凌晨五点多。 殷锒戈扭头看着身旁侧躺着的温洋。 温洋的一侧脸还青肿着,因为皮肤本身白皙的几近透明,所以肿起的脸颊隐约可见皮肤下的暴起的青红色的血管,整张脸看上去疲惫又虚弱,也不知是否做了噩梦,细密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着。 沉睡中的温洋毫无防备,看上温顺又无害,像开口的海蚌露出内部的柔软一般,殷锒戈看得失神,不禁伸手抚摸着温洋的头发,温热的指尖细细描绘着温洋的面部轮廓,最后顺着光滑的脖颈线抚摸到了温洋胸口的那道疤。 “温洋....” 低喃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殷锒戈的手掌就轻轻覆在温洋的胸膛,幽冷的眸光一瞬间变的无比黯淡。 “....我发誓,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殷锒戈俯下头,嘴唇在温洋胸口的那道疤上温柔的舔舐,双手抚摸着温洋的身体,“我会永远保护你,我的命都是你的...” 被殷锒戈几个小时的强索耗尽全身精力的温洋几乎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面对殷锒戈双手的肆意锁摸,嘴里只含糊不清的发出几个无意识的字节。 温洋轻弱的呢喃,就像一道道细密的电流在殷锒戈身体里撩拨似的鞭挞着。 殷锒戈轻轻咬了咬温洋的嘴唇,“温洋,你在十一年就是我的了...” 殷锒戈点燃烟,袅袅烟雾中,如精心雕刻的五官显的更为冷峻深刻,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冷风吹过的瑟意,像有什么冰冷的,苦涩的东西正从心底缓缓流出。 烟燃了一半,殷锒戈将手里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重新躺下,伸手抱着温洋的腰,将脸紧埋在温洋的胸口,直到感觉身体被一股热流包裹,殷锒戈的脸色才逐渐温缓。 温洋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此时的Ksize大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费了不小的劲儿温洋才从床上坐起来,比起腰腿的酸痛,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疼痛难忍。 温洋穿好衣服了下了床,在套房内走了个遍也没看到殷锒戈的影子。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温洋开始在套房里火烧火燎的找起自己的手机,可找遍了也没看到个影子。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殷锒戈拿走了。 温洋最后也没心思去找手机了,拿起钱包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出了套房。 出了房间温洋才看到房门口守着个男人,似乎是特地站在门口等他出来,一见到他便言语恭敬道,“温先生,殷总交代,如果您在这个点起床就带您到楼下的餐厅用午餐。” 温洋看着眼前身形壮硕的殷锒戈的手下,那肌肉纠结的手臂恐怕单手就能将自己提起来。 温洋没敢说什么,转身走在前方,而殷锒戈的手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整个楼下的餐厅就殷锒戈一人,正挨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坐着。 殷锒戈穿着休闲随意,此时的神色也较为悠然,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他见温洋走过来,转头吩咐一旁的服务员再上几道菜。 殷锒戈将菜单扔在对面,对走来的温洋淡淡道,“还想吃什么自己点。” 温洋微低着头,坐在餐桌前一副被霜打蔫了的模样,低声道,“不用了。” “那快吃,吃完了就跟我回EC市。” 温洋一只手想蓄势的鹰爪一般紧抓着大腿,许久才鼓足勇气道,“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殷锒戈咀嚼着嘴中的食物,抬头冷冷的看了温洋一眼,那眼神轻淡又锋利,温洋立刻就知道自己的念想没希望了。 殷锒戈不会放过他。 温洋没有再说话,低头只默默吃了几口才很没底气的开口,“能不能...把我手机还给我。” 殷锒戈“嗯”了一声,转身将一直摆在一旁的,一只巴掌长方的盒子放在了温洋眼前,淡淡道,“这是你的新手机,里面的手机卡也是新的。” “我之前的那部手机呢?”温洋小心翼翼的问,“我...我里面很多东西都没有备份。” “扔了。” “你....”温洋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坐起来,“你...”最后,还是怒不敢骂。 脸到现在还疼着,温洋还不敢以卵击石。 温洋只吃了一点就称已经饱了,然后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餐厅,殷锒戈的手下得到殷锒戈的脸色后紧跟在温洋后面。 温洋到洗手间,快速进入一扇厕门,反锁后开始打祁瀚的号码。 电话通了以后,里面传来祁瀚充满磁性的声音,“请问哪位?” 温洋突然感到眼眶酸涩难忍,他揉了揉眼睛,紧抿着嘴不出声,电话那头的祁瀚再次问话,似乎有些不耐烦。 最后,温洋终于忍不住小声叫着,“祁瀚...” “....温洋!”祁瀚的音量猛然拔高,“你在哪?你昨晚到底去哪了?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你人不见了?温洋,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总觉的你有事瞒着我,你告诉你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躲着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祁瀚情绪颇为激动的问了一堆,温洋几乎快哭了出来,最后吸了吸鼻子,温洋低声道,“祁瀚....可不可以等我几天,等我忙完了我就主动去找你,我把一切都解释给你听...” 就算是被发现,那些不堪也只能是过去,所以他必须在离开殷锒戈身边之后向祁瀚坦白,现在,他开不了这个口,甚至无法接受被祁瀚发现他和殷锒戈的关系。 “到底发生什么了温洋?” “祁瀚。”温洋努力压制着哭意,“我喜欢你,无论以后你怎么看待我,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你,我这辈子....最想在一起的人,只有你....” 说完,温洋便挂了电话,他擦了擦眼睛,离开卫生间后回到餐厅,对殷锒戈声称自己现在想去医院简单处理一下脸上的瘀肿。 殷锒戈并没有阻止温洋,其实他现在也后知后觉的感到昨夜自己那两拳打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些重了。 “去吧。”殷锒戈面无表情道,“只要你记得回来,我不会约束你的自由。” 温洋离开后直奔医院。 他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到医院做个胸腔**检查,只要医院开张单子证明自己没有做过心脏移植手术,那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当这个男人发现自己找错了人,那自己应该就自由了。 对,就是这样,不出几个小时就能自由了。 第五十二章 选择? 温洋进医院半小时,殷锒戈的车就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停在了医院门口。 殷锒戈慵懒的倚在后座,交叠着双腿,面无表情的顺着车窗望向不远处医院的大门,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淡漠的扫动着。 过了一会儿,殷锒戈点了根烟含在嘴里,随手打了那名跟着温洋的手下的电话。 殷锒戈很清楚温洋来医院的真正目的,之所以没有当面拆穿,只是为让温洋自己死心。 在温洋消失的这两天,殷锒戈暗下找人盘问了温洋的养父温市梁,温市梁自己也承认,温洋在十岁左右的时候被他已过世的养母安排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只是那时候夫妻俩一直处于分居状态,所以这件事的具体细节温市梁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温市梁的话已足以和殷锒戈手下的调查形成呼应,由此便知,“温洋”的心脏就在温洋身体内。 殷锒戈的手下告诉殷锒戈,温洋进行的所谓的检查早在二十分钟前就结束了,现在正捏着检查单一动不动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凳上。 殷锒戈挂了电话,打开车门下了车。 “殷总。”司机连忙下车,脸色颇为凝重道,“医院人多眼杂,属下担心会有危.....” 殷锒戈朝司机摆了摆手,沉声道,“这里没人认识我,你在这里等我。” “....是。” 殷锒戈进入医院,在二楼**室外的走廊上看到了温洋。 温洋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耸肩倚在长凳上,望向地面的目光黯淡灰败,一张被揉的不成样子的检查单就落在他的脚边。 远看上去,像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而温洋,看到视线里那双熟悉的黑色皮鞋,愣了愣,缓缓抬起头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的脸色如古井般幽深,深邃而又凌厉的眸光总让温洋错觉有一张黑色的弥天大网缠向自己,一看到这张剑眉凛冽的面孔,温洋便感觉被打的那侧脸又开始火辣辣的泛疼。 温洋不说话,恍惚的视线中似乎带着几分自暴自弃,他望着眼前山峰般的黑影,突兀的一笑,“就算那些事是真的,我也只欠那个跟我同名的男孩,不欠你。” 殷锒戈扬起嘴角,“所以呢?” “所以我不会给你做情人,更别说是替代品。”温洋低头看着地面,“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再背叛我喜欢的人。” 殷锒戈阴笑一声,伸手捏住温洋的下巴。 温洋被迫抬起头,当四目摩擦,温洋紧咬着嘴唇,一脸坚决。 “你喜欢的人?”殷锒戈的拇指肚轻柔的抚摸着温洋柔软的嘴唇,狭长的双目微眯,“他知道你被我干了快一个月了吗?呵呵,他肯定不知道我每次都*在他爱人的最深处。” 像被滚烫的热油贱到了心脏,温洋一瞬间就如尖针炸开的刺猬,大骂道,“你简直无耻!!”温洋的脸涨的通红,下一秒快速环望四周,生怕殷锒戈的不堪的言语被别人听到。 他怎么也没想到,此时西装革履,浑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男人会如此恶劣,简直一道貌岸然的龌龊伪君子。 温洋的骂声吸引了走廊上的其他人侧目而视,殷锒戈似乎也担心被太多人注视会被认出来,于是直接拎起温洋的一条胳膊将温洋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温洋奋力挣脱殷锒戈的手臂,失控似的大吼道,“有什么意义?你喜欢的那个温洋已经死了!死了!”温洋的声音越吼越大,几乎在整条走廊上回荡。 殷锒戈幽暗的脸色骤起狂风暴雨,他早已接受了“温洋”的死亡,可他无法忍受有人在他眼前将温洋的死用直接锋利的方式强调给他,这无亚于剥开血淋淋的伤口逼他去看“温洋”的血肉。 望着殷锒戈抡起的拳头,温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殷锒戈这一拳下去自己这半张脸也差不多该废了。 可是温洋没想到的是,殷锒戈这一拳并没有打在他脸上,而是以绝对粗暴的力度砸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咚的一声闷响,温洋差点以为是墙裂开了。 殷锒戈的鼻息咻咻的喷洒在温洋的脸上,那双印满血丝的眼睛令温洋毛骨悚然。 温洋心哆嗦了几下,冷静后瞪着眼睛与殷锒戈直视。 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不反抗,未来的每一天都将是万劫不覆。 也当是早死早超生了。 更何况这里是医院,殷锒戈就算再权高势大,也不会敢在这公共场合伤害自己。 “现在,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殷锒戈压着声量,一字一顿道,“一是跟我走,乖乖听我的话,我保你荣华富贵,还有温家的生意也会....” 不等殷锒戈说完,温洋便快速且坚定道,“我选二!” 殷锒戈一愣,瞬间怒达巅峰,他攥着温洋领口的衣服,几乎将温洋提的脚尖着地,“你...你他妈再说一次!” 温洋呼吸困难,但还是断断续续道,“我...我选二...是你让我..选的...” 所谓的给温洋的选择其实不过是殷锒戈刚才一时冲动随口给出,或是希望在说完二后给温洋一些恐吓,他本意是无视温洋的意愿将温洋强留在身边,他喜欢夜晚将脸贴在温洋心口听着温洋的心跳声入梦,也喜欢温洋身上那种能化解他大脑内一切疲惫与烦闷的熟悉感,他需要这股细流滋润,也享受着这种与“温洋”靠近的感觉.......可是他没想到温洋直接抢答了选择“一”。 殷锒戈一松手,温洋跌坐在了椅子上,揉着脖子不断的咳嗽着。 殷锒戈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洋,面色凶狠,目光微狞,“二是你可以走了,去哪去找谁随你的自由。” 温洋抬头看着殷锒戈,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代价...”殷锒戈面容诡异,几秒后嘴角扯出一记冷笑,“算了,等你接下来自己去承受吧...” 殷锒戈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第五十三章 等着! 温洋出了医院,站在路边左顾右盼,当他确定殷锒戈已离开且没有人跟着自己时,激动的差点高举双手。 那个恶魔真的放过自己了!自己终于从那摊不堪的泥泞中走出来了。 温洋脸上难掩笑意,他赶忙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祁瀚。 翻出祁瀚的号码时温洋又顿住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用的手机以及手机卡都是殷锒戈给自己的,也就是说,殷锒戈知道自己的号码。 温洋快步走到一垃圾桶前,准备将手机扔进去,可看着手中那崭新且价值六七千的手机,温洋只觉得一阵肉疼。 他不吃不喝实习两月才买得起这部手机。 扔了多可惜。 温洋缩回手,将手机卡从手机里拆了出来,用力掰成两截扔在了面前的垃圾桶里,而手机则装回了口袋。 他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再说了,那个王八蛋欠自己的可不止一部手机! 温洋重新买了电话卡,犹豫了会儿还是没给祁瀚打电话,而是直接打车去了他和祁瀚住的那家酒店。 回到了酒店,温洋直接回了自己的套房,一进门,被他捡回来的小猫就边跑边叫着到温洋的脚边,用柔软的毛不停的蹭着温洋的脚。 温洋弯腰将小猫抱进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小猫的头,心疼道,“一天没吃了吧。” 小猫舔了舔温洋的手指。 温洋正喂着猫,门铃响了起来,紧接着外面传来祁瀚的喊声,“温洋!你回来了是吗?我听前台说看到你回来了!温洋,开开门!” 明明是为来见祁瀚,可这时听到祁瀚的声音温洋又突然紧张起来,他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快速跑到洗手间照着镜子。 脖子底下有几处较为明显的吻痕,衣领勉强能遮住,可侧颈一处似乎是牙咬的印记,衣领再怎么竖高也遮挡不了。 温洋满房间翻找,终于找到了抽屉里的创口贴。 一边贴着创口贴,温洋一边朝房门口跑去。 门刚打开,温洋还没来得及说话,祁瀚已一把搂住了他,脸紧紧贴着温洋的头发,“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被祁瀚这样搂在怀里,温洋一时间什么都忘记了。 他喜欢来自祁瀚身上仿佛晒着阳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相反的,他讨厌来自殷锒戈身上的,剃须水混杂着烟草的气息,令他心总得不到丝毫的放松。 “我....”温洋伸手搂紧祁瀚,“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温洋告诉祁瀚自己在朋友那里过了一夜,然后意外参与了朋友与朋友的朋友之间的一场争执。 温洋不知道自己要撒多少谎才能保住祁瀚心里那个忠诚且清白的自己,他只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在祁瀚面前现出丑陋的原形,也许那时候自己会成为被嫌弃和厌恶的存在。 温洋也想过了,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一定离祁瀚远远的,再也不踏入祁瀚的视线内。 可在此之前,他只想竭尽全力的将这份虚幻的美好维持下去,去享受所爱之人的温柔,那真的是他这辈子都奢求的东西。 祁瀚并没有追问,他甚至没有责问温洋为什么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吧,也没有点穿温洋的解释里所存在的诸多漏洞,他只笑着说,“还好你回来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被你甩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然后,在温洋抿着嘴,窘羞的低着头的时候,祁瀚眯着眼睛看着温洋领口内的吻痕,紧绷的手掌恨不得捏碎掌心的空气。 不甘心! 同时还有种被两个贱人联手耍了的感觉! 祁瀚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嘴角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呵呵,等着! ---------------------------------- 第二天上午,温洋和祁瀚一同回了EC市。 没有殷锒戈暗影的笼罩,就如卸下了身上一隐形的枷锁,温洋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温洋没有再回殷锒戈曾要求他住的那幢公寓,也没去取自己落在那里的衣物,而是直接住回了自己原先的公寓,一番打扫后,傍晚,接到了温市梁的电话,要求他晚上回家一趟。 温洋已经做好了因多天不上班而被自己父亲责备的准备。 温洋到了家才知道,原来自己养父让自己回来,是为让他跟他一道参加晚上的一场应酬。 这些要求,即便不愿温洋也没有勇气当着温市梁的面拒绝。 一佣人将一装礼服的盒子递给温洋,温市梁道一脸欣悦,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把这换上,你妈亲自给你挑的,晚上的人来头都不小,必须正式点。” 温洋点点头,转头对养母道了声谢谢。 一旁的沈虹雨睨着温洋,翻了翻白眼冷嘲热讽道,“出去之后小心点,这身礼服是租的,十几万的价,丢了坏了没人给你赔。” 对于温市梁心里的期待,沈虹雨一直都是不甘心的,她花得起十几万给温洋买件礼服,但却不希望将这十几万投资在温洋身上,私心作怪,她就是见不得自己这个甚至都不是丈夫亲生儿子的继子有一丝一毫的吃穿超越自己的儿子。 “行了,你话怎么那么多。”温市梁呵斥了娇妻,转头拍了拍温洋的肩膀,“如果生活费不够跟爸说,都是一家人。” “够的。”温洋很认真的回道,“爸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花完,还有现在工作我自己每月也有结余...” 温市梁笑了笑,“去换衣服吧,今晚....你得上点心。” 第五十四章 戏弄! 在酒店门口下了车,温洋一直跟在自己父亲身后。 酒店方早已准备了最高规格的接待,温洋远远看着酒店门口两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员工,以及黑压压一群酒店高层,便知道今晚来的人身份不一般。 单凭自己养父的身位,其实是享受不到如此待遇的。 温洋忽然紧张起来,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在医学方面也许能跟人侃侃而谈几个小时,可生意场上的精道他不过是初学阶段,酒桌上最擅长的恐怕只是装哑巴。 温洋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背影,张了张嘴还是没勇气开口,最后垂下眼睫,默默陪温市梁进了酒店电梯。 他实在不明白,这种应酬带上自己有什么意义。 在一名侍者的带领下,温市梁带着温洋进入了一间包厢。 包厢内的人显然还没到齐,六张座位不过上坐了两人,两个西装革履,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人正谈笑风生,见温市梁进来,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 在坐两人,一位是EC市的房产大鄂齐恒山,生意遍布全国,另一位则是国内纺织界的巨头郑朝宇,家族生意有着上百年的历史。 温市梁认识这两人,不过在此之前不过是从新闻杂志上了解,以及生意上有所耳闻,他这样EC市微不足道的小商人,平日里根本没机会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齐恒山和郑朝宇并不认识温市梁。 温市梁连忙伸手上前,笑容满面,殷勤恭卑的自我介绍,齐恒山和郑朝宇互视一眼,态度不冷不热,他们对温市梁这样的“无名小卒”显然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有些不耐其突然的闯入。 感受到眼前两大亨的不屑,温市梁轻笑着表示,他是受殷总所邀才参加这场酒局的。 齐恒山与郑朝宇一听,神情皆有些松动,面部缓缓浮出几丝客笑,伸手与温市梁握了握。 这样的场合,温市梁虽权小势弱,但却一点都不蠢,他敏锐的感觉这两人对殷锒戈的顾忌,于是故作自然的笑道,“能通过殷总认识而二位,真是鄙人莫大的荣幸。” “哪里哪里。”齐恒山笑着,试探性的问,“温老板能得殷总亲邀,想必深得殷总器重吧。” “齐总说笑了,只是承蒙殷总的照顾拿到了**项目的合作,离殷总的器重还远啊。” “**项目的合作??”齐恒山颇为惊讶道,“那么多公司挤破脑袋想争EY集团的这块肥肉,没想到殷总竟给了温老板,想来温老板定和殷总交情不浅啊。” 温市梁脸上难掩得意,轻笑着摆摆手,一边献着殷勤,一边为自己身上镀上一层殷锒戈的光环狐假虎威。 郑朝宇就不如齐恒山那般有耐心的与温市梁打太极,他三十出头便继承家业富霸一方,最不屑的就是和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佯笑着客套,即便他觉得温市梁和殷锒戈颇有交情,也不妨碍他对温市梁的轻视。 虽然他对温市梁不屑一顾,不过他早在温市梁进门时就已经注意温市梁身后的温洋,更从现在都没有从温洋白净隽秀的脸上移开视线。 温市梁满脸堆笑,侃侃不停,温洋就站他的身后一言不发,紧抿着嘴,隐约可见其细密的睫毛不断颤动着,也能从其紧攥在身侧的手掌可看出他的紧张。 就如不巧闯入了猛虎之地的小绵羊,在拼命抑制了转身逃跑的冲动。 这种隐隐无助的彷徨,看得郑朝宇有些心痒难耐。 “温老板还没介绍身后这位。”郑朝宇突然打断,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盯着温洋,笑着道,“如此一表人才却被忽视到现在,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 温市梁这才一副刚想起温洋的样子,转身开始介绍温洋,称带他过来只是为让他见见世面。 “原来是温老板的养子啊,哈哈哈哈,难怪跟温老板长的一点都不像。” 温市梁尴尬的赔笑了两声。 温洋一直尽量避开与郑朝宇的对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感觉到郑朝宇过于热烈的视线直直射向自己,目光强烈到仿佛能穿透自己。 在温市梁视线的暗示了,温洋懵懵懂懂的坐在了主座旁的一张座椅上了。 上座在温洋的左边,碰巧的是,郑朝宇的座位正好是温洋的右边。 玻璃圆桌面积巨大,六张座位分布零散,两张座椅之间几乎都一米多的距离/ 郑朝宇在温洋坐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起身拉着椅子靠近温洋,最后与温洋之间相距不过两只拳头的距离。 温洋不知所措的看着旁边的郑朝宇,强硬的从嘴角扯出一丝温和的微笑,一手搭在大腿上紧握着。 郑朝宇眯笑着,“刚才你说你大学里是学医的,我这正好有一些生理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温洋啊。”温市梁一本正经道,“郑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温洋点点头,脸色有些许不自然,“郑总想知道什么?” 郑朝宇勾起嘴角,用只有他和温洋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笑道,“我下面现在胀的发疼,你说该怎么办?” 温洋眨了下眼睛,丝毫未感觉到郑朝宇话里的荤腥,很认真的问,“请问是胃还是小腹?” 郑朝宇看着温洋绷着小脸的认真样儿,心痒的跟只小蚂蚁在血管里爬动一样,轻笑道,“这里啊,你摸摸看。” 桌下,郑朝宇拉着温洋的手,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暗处朝自己两腿之间拉去,最后隔着衣料放在了**上面,用一副诚恳求教的眼神轻问,“温医生就是这里,这么热,你说是不是发烧了。” 温洋突然缩回手,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 郑朝宇邪盈盈的一笑,慵懒的倚在座椅上,一脸不满,“温医生看上去很不乐意为人民服务啊。” 温市梁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沉声训责温洋,“干什么?没大没小!坐下!” “不好意思,我....我去趟洗手间。” 温洋说完,转身快速离开了包厢。 (还有三章,十分钟内全部奉上) 第五十五章 为难! 温洋离开包厢不久,包厢门的再次被推开。 “殷总请。” 酒店经理在门打开后做出一恭请的动作,包厢内的人也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冷峻的脸上仿佛有股不怒自威的英气,殷锒戈眸色幽深,向后随意摆了摆手,保镖以及酒店经理默默退出包厢,并轻轻带上了门。 殷锒戈身旁是严墨,严墨的脸色要比殷锒戈松和很多,他朝众人点头示意,脸上带着温和得体的微笑。 殷锒戈淡漠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不冷不热的扫过,人数似乎与他想得有所不同,剑眉微微蹙起。 “殷总。”温市梁殷勤道,“这边请。” 殷锒戈坐上了主座,严墨则坐在了神锒戈的身旁。 说是一场应酬,其实这不过是EC市几位有权有势的资本家聚在一起的闲谈罢了,可为联络感情,也可为寻找更多的合作机会。 这种酒局时常有,除了温市梁这个新角色外,几个人都算彼此熟悉,没必要的客套很少,一聊起来自然也都很放得开。 -------------------- 温洋从洗手间出来,没精打采的朝包厢走去,想起刚才郑朝宇那侵略性的目光,温洋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温洋叹了口气,心中不断想着待会儿如果郑朝宇再如此恶劣,自己该如何应付。 刚到包厢门口,温洋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是祁瀚打来的。 温洋快速走到走廊尽头接通。 “温洋,站着别动。”手机里,祁瀚带着笑意磁性声音缓缓传来,“别动啊。 温洋愣了愣,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几秒,祁瀚低笑道,“现在向后转。” 温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快速转身,还没看清眼前的人,就已经祁瀚严严实实的抱住了。 “祁瀚你...你怎么在这?”温洋惊愕不已,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了祁瀚的腰,被轻压在祁瀚怀里的脑袋下意识的拱了拱,带着点小抱怨的说道,“居然还吓唬我。” 祁瀚抚摸温洋的头发,笑道,“这难道不是惊喜吗?” 温洋没忍住笑出了声,祁瀚捧着他的脸,深情款款道,“我心里正想着你呢,没想到你就出现了。” 温洋耳根发烫,结结巴巴道,“我...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完,快速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我陪我父亲在这应酬,你呢?” “家庭聚餐,我爸妈都在这呢,就在前面那间包厢。” 温洋惊讶道,“市长他居然在......” “嘘———”祁瀚打断温洋,“我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这。” 温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祁瀚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结束了我带你去个地方。”祁瀚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笑容迷人,声音也沙哑的性感,“早就想带你去了。” 温洋一脸期待,随之又是满眼无奈,“我们才刚开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 “没关系,我估计也有好一会儿呢。”祁瀚温柔道,“你结束了打电话给我,我等你。” 温洋连连点头,心情顿时好的忘乎所以,他在祁瀚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时,深吸一口气,突然堑起脚在祁瀚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道,“你带我去哪我都跟着你。” 祁瀚被温洋突如其来的一吻弄的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他望着温洋脸上那暖意洋洋的微笑,身体跟浸泡在温泉中一样,舒畅的感觉直达四肢百骸。 温洋三步一回头的走向包厢,到包厢门口还不忘朝祁瀚摆摆手。 温洋心里不断的想,祁瀚会带他去什么地方呢? 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地方吗? 想到这,温洋的心怦怦狂跳。 如果真是这样....... 温洋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自己身上那个混蛋留下的痕迹应该已经全部消失了,如果...如果祁瀚他......应该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吧。 温洋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通红滚烫的脸颊,暗骂自己不正经,随后敲了敲包厢的门,推门而入。 “不好意思。”温洋朝众人微微欠身,“回来的有些晚.....” 温洋话还没说完,身体便僵在了原地,连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也在瞬间定格,他难以置信的望着主座上坐着的男人,如有一股裹挟着冰霜的寒气入侵渗透骨,冰凉的身体如标本一样被钉在空气中。 殷锒戈慵懒的抬头,在温洋惊愕的视线中,缓缓的,缓缓的扬起嘴角。 ”殷...殷锒戈!”短暂的惊愕后,温洋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 温市梁脸色一变,快速站起身,训斥温洋道,“怎么说话呢!还不过来坐下!” 温洋这才从惊愕中回神,但却不知进退,他惶惶不安的看着眼前一群注视着自己的人,知道转身离开会给自己父亲带来恶劣的影响,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郑朝宇的位置依旧紧挨着温洋,温洋这么一坐,从视觉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刻意坐在郑朝宇的怀里,至少在不明前因后果的一锒戈看来,温洋是故意的。 郑朝宇感觉到了温洋的紧张,轻笑道,“温医生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有。”温洋笑容僵硬,“可能是身体不...不舒服吧。那个...叫我温洋就可以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医生了。” “哦,可是我还是觉得叫温医生更好听些。”郑朝宇给温洋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低笑道,“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温市梁轻咳两声打断,他已经感觉到了郑朝宇对温洋的心思,但他让温洋跟自己过来可不是为郑朝宇,而是为让殷锒戈高兴。 “出去一趟那么久,进来还出言不逊,就不知道给殷总敬酒赔罪吗?” 温洋被温市梁训斥的一愣,连忙站起身笨手笨脚的端起酒杯,颤颤巍巍道,“不好意思殷总,给您赔不是。” 殷锒戈依旧纹丝不动的倚着,甚至连伸手端酒的意思都没有,他慵懒的斜了温洋一眼,不冷不热道,“怎么?等我回敬你?” 感觉到殷锒戈话里的寒意,一旁的温市梁紧张到了极点,他带温洋过来是因为他觉得殷锒戈对温情有意思,温洋的存在可以顺带为自己博取一些殷锒戈的光环,可现在看来..... 温市梁瞪了温洋一眼。 温洋连忙道,"当...当然不是。”说着,温洋仰头将一整杯白酒喝尽肚子,火辣辣的酒液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温洋只得硬生生的忍下那种火烧一样的痛苦。 第五十六章 哥哥! 一杯白酒下肚,温洋就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但依旧稳稳的端着空掉的酒瓶,恭恭敬敬道,“刚才的无礼,还望殷总原谅。” “一杯怎么能行?”郑朝宇不怀好意的笑道,紧接着又给温洋倒了一杯,“给殷总道歉可不能马虎。” 温洋看着自己再次满上的酒杯,又急又不知所措,他几乎没什么酒量,一杯酒就已经接近他的极限了,他求助似的看了眼温市梁,但温市梁只是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快点喝。 此时的温市梁已经有些后悔带上温洋了,他觉得殷锒戈之前对温洋那般真情切意,应该只是图一时新鲜,而自己能拿下EY抛出的橄榄枝,只是占了那一时的光,此时殷锒戈对温洋的兴趣已过,自然不会再给温洋或是自己任何纵容。 温洋也是无比后悔,如果他早知道这场酒局有殷锒戈,他怎么也不会过来。 又是一杯酒喝了下来,放下酒杯,温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恍恍惚惚的坐了下去,旁边的郑朝宇扶了温洋腰一把,温洋这才没有立刻倒下去。 这时,没有人再去理会温洋,酒桌上的闲谈又继续了下来。 温洋压根听不清酒桌上的人都在闲聊着什么,保持不倒的坐姿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酒桌,隐约听到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可抬头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却不知道到底谁在叫自己。 咚的一声,温洋闭着眼睛趴在了酒桌上,嘴里不止呢喃着什么,看上去跟睡着了一样。 温市梁看着不省人事的温洋,撞墙的心都快有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老脸都快被温洋给丢光了。 “犬子不胜酒力,还望各位见谅。”温市梁连忙端起酒杯,“本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却不想扰了各位酒兴,这杯酒算温某人代犬子向大家赔不是。” 说着,温市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老板哪里的话。”郑朝宇笑道,“我可没觉得温医生扰了大伙的兴致,您这儿子也是耿直的有趣啊。” 温市梁尴尬的赔笑两声,“我这就让服务员把他送楼上休息。” 温市梁刚准备起身,郑朝宇先一步将旁边的温洋搀扶了起来,颇为热情道,“刚向温医生请教了个生理问题,还欠温医生一个人情呢,所以由我送温医生到楼上的套房休息吧。” 温市梁自然不敢拒绝郑朝宇,只是客套了两句,“这怎么好意思,犬子何德何能....” “哈哈哈...我是心甘情愿。” 郑朝宇一手紧搂着温洋的腰绕过酒桌朝门口走去,几步后似乎觉得这么搀扶很不方便,直接将温洋拦腰抱了起来,并自言自语的笑道,“很轻嘛跟女人一样。” 殷锒戈坐着不懂,但眸光已极度幽冷,他看着郑朝宇怀里乖顺的温洋,白净的脸颊上带着酒醉的晕红,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模样惹人怜惜.... 这样的温洋,让他想起十一年前,那个穿着补丁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抽抽噎噎的乞求,“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浑身泛起一阵酸裂刺骨的疼痛,殷锒戈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正当殷锒戈准备开口叫住郑朝宇的时候,路经他身旁的郑朝宇怀里的温洋突然伸手拽住了殷锒戈的胳膊。 温洋歪着头,半睁着眼睛,醉醺醺的看着被自己拽着,正蹙着眉看着自己的殷锒戈。 画面仿佛被定格在这一刻,所有人看着温洋与殷锒戈。 郑朝宇想把温洋的手扯回来,却发现温洋抓着殷锒戈的衣服抓的不是一般的紧。 温洋目光恍惚不明,显然已经是醉的一塌糊涂,他盯着殷锒戈的脸看着很久,眼底突然泛起一片泪雾,安静的包厢只听到他蚊虫般的抽噎声,“哥.....哥哥....” 嗡弱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某处传来,对殷锒戈来说,熟悉而又锋利..... 殷锒戈缓缓睁大眼睛,渐渐扭曲的五官在灯光下无比骇人,下一秒像被雷电轰然劈中,殷锒戈整个人腾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殷锒戈伸手拎住温洋的衣领,将温洋从郑朝宇怀里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殷锒戈喘着粗气,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你刚才叫我什么?” 殷锒戈突然的动作吓住了所有人。 严墨起身拉了拉殷锒戈,脸色凝重,“殷总,您冷静点。” 殷锒戈一把甩开严墨的手,将温洋替的脚尖着地,双目紧逼着他的脸,几乎吼了起来,“你他妈刚才叫我什么!?” 温洋迷糊糊的半睁着眼,吧唧了几下嘴,盯着殷锒戈的脸数秒后,脑袋一歪睡着了。 殷锒戈此时的血液跟过了电一样沸腾着,他根本抑制不住心底涌起的那股烈火,他直接将温洋扛了起来,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包厢。 直到殷锒戈的身影消失,包厢内的一群人还未从刚才诡异的场景回过神,严墨尴尬到了极点,对在场的人简单表示歉意后,转身追了出去。 严墨刚出了酒店,就看到殷锒戈的车疾驰远去。 严墨慌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吴炚,让其赶快定位殷锒戈的车,想办法派人跟上去保护他。 殷锒戈开着车一路狂飙,很快在一片游乐场前停了下来。 殷锒戈抱着温洋下车,游乐园入口的门卫认识殷锒戈,不等殷锒戈开口便快速为殷锒戈开了门。 “不用跟着!” 殷锒戈说完,抱着温洋进入了游乐园区。 游乐场面积庞大,此时夜色下灯光辉煌,像一块色彩斑斓的宝石镶嵌在大地上。 这里的游乐园从不对外开放,虽已经建设了近十年,却从未迎接过一名游客,一年四季,除了必要的打扫和设施保养外,根本不会让任何人进入,大门紧锁,有专门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看护。 这里,在十一年前,是EC边郊的困户区,后被殷锒戈命人拆迁改建,变成了EC市最大的游乐园区。 这里是殷锒戈回忆里最深刻的地方,是他准备送给温洋的礼物,他记忆里的温洋,永远一张九岁孩童稚嫩的面孔,所以在找到温洋之后他能想到的,就是将这个游乐园送给温洋。 这里唯一不变的,是十一年前,温洋所住的那个小陋房,它就像一栋遗址一样竖在游乐园的最中央。 殷锒戈抱着温洋,用肩膀推开了那栋小房子的门。 里面的设施早被殷锒戈恢复的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样。 第五十七章 恍惚! 殷锒戈将温洋放在床上,轻轻拍着温洋的脸,“醒醒,醒醒!” 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殷锒戈立刻将他扶的坐起身,然后捏着温洋的下巴逼他看周围的景象,一脸期切的问,“熟悉这里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啊.....嗯...” 温洋傻乎乎的看着周围,嘴里发出不明的呢喃,可渐渐的,温洋的眼睛便开始瞪大,如惊弓之鸟一样快速环顾四周,突然向后缩去,并伴随撕心裂肺的尖叫! 殷锒戈慌忙安抚温洋,他掰住温洋的肩膀让温洋看着自己,“认识我吗?知道我是谁吗?” 温洋发了疯一样去推殷锒戈,大喊着,“求求你不要杀我.....哥哥!哥哥!” 最后几声,温洋的声量陡然拔高了。 就如当年在地窖里听到的那样,当自己躲在黑暗中听着温洋撕心裂肺的叫着自己。 殷锒戈双目湿润,他紧紧抱着温洋,“温洋,是你对吗?我就知道是你....你没死,你还活着....我不会再丢下你,绝对不会!” 温洋身体抽动了几下,哽咽的声音渐变渐弱,最后趴在在殷锒戈的肩上睡着了。 殷锒戈如获至宝,他急不可耐的吻着温洋的眉心,最后温柔的抱着温洋离开的游乐园。 回去的时候,殷锒戈让一游乐园的保安为自己开车,他则抱着温洋坐在后座,一直深情款款的望着沉睡中的温洋,时不时的低头吻着温洋的嘴唇,脸上一直挂着满足的笑容。 途中,殷锒戈打电话给宋佑,到家的时候,宋佑也已经在客厅等他了。 看到殷锒戈怀抱着温洋,而且还抱着的如此温柔小心,宋佑心里有些惊讶。 殷锒戈将温洋抱进自己主卧,将温洋轻放在床上,在床边坐了五六分钟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殷锒戈将宋佑叫进书房,在书房内他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宋佑。 “是不是因为他的心脏是温洋的,所以有一份温洋的人格在他体内。” 宋佑望着还在喘着粗气的殷锒戈,叹了口气,“锒戈,你先冷静一下。” “我问你是不是!!”殷锒戈突然大吼,略显狰狞癫狂的模样吓住了宋佑。 宋佑一怔,连忙道,“有这种可能,不过这....” 不等宋佑说完,殷锒戈再次打断,脸色极为认真,“如果我唤醒温洋的人格,那是不是就代表温洋他活过来了。” 宋佑吃惊道,“锒戈,你怎么会这么想,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他只是保留了点心脏原主人极其少量的记忆,这点记忆不可能让他连自身人格都失去。” 宋佑此时突然明白,表面上接受了那个孩子已经死去的殷锒戈,其实在心里从未放弃过。 为能重新拥有,任何荒诞的猜想都会成为他紧追不舍的期待。 这样的殷锒戈,恐怕自身就有了两种人格。 一种对现实的沉心接受,一种对那个虚幻的,已经消失的孩子,疯狂蚀骨的执念。 “锒戈,你明天到我医院来一趟吧,我给你做个检....” 殷锒戈再次打断,目光锐利,“我想跟温洋对话,告诉我在什么情况下温洋的人格能在他身上浮现?” 宋佑有一种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殷锒戈,“今晚这种情况只是偶然,甚至可以说只是个意外,锒戈,我真的建议你明天到我医院来一趟,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担心你....” “你走吧。”殷锒戈脸色差到极点,他叫宋佑过来是希望帮他,而不是一个劲儿的泼他凉水。 殷锒戈离开书房朝卧室走去,宋佑跟在他身后一直劝殷锒戈理性看待今晚的事,最后被殷锒戈命人直接“请”了出去。 殷锒戈进了卧室,远远就看到安静的躺在床上的温洋,温顺安详的侧脸美好的如块璞玉,他的心几乎一下就融化在这安宁的气氛下。 殷锒戈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 “温洋,你知道我今晚有多高兴吗?”殷锒戈的声音有几分哽咽,“我终于见到你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向你道歉,你还没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锒戈俯身吻着温洋的眉心,温柔的像对待心口的一块肉,“还会有机会见面是吧,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很多很多....” 殷锒戈就这么坐在温洋的身旁直到天亮,他从未如此满足过,从未如此希望时间能像这夜一样一直持续下去...... 早上,看着温洋缓缓睁开眼睛,殷锒戈的心几乎悬上的嗓子眼儿。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只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啊啊!!” 温洋惊叫一声,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慌不迭的朝床的另一边连滚带爬的挪去。 “温洋。” 殷锒戈伸手去拽温洋,却被温洋一掌拍开手。 “你说放过我的!”温洋气急败坏的大声道,“你说不会在纠缠我,你亲口说的。” 望着温洋眼底的厌恶,热切的心被生生撕裂,终于从“温洋复活”的假象中清醒的殷锒戈,前一秒还温情脉脉的双目即刻布上一层寒霜。 看到殷锒戈眼底骇人的颜色,温洋害怕了起来,不再敢说话,而是从床的另一边赤脚落地,隔着床一脸戒备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面色诡异,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这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滋味同样令他痛苦不堪。 “你不能走。”殷锒戈盯着温洋,面目渐渐狰狞,“从现在起,你除了这里哪都不能去。” 温洋惊恐万分,“你...你说过....” “我是说过。”殷锒戈狞笑道,“你该庆幸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否则你将看到温家破产,祁家倒台的场面。” “你...”温洋不再说话,只是视线瞄向门口。 殷锒戈似乎看出了温洋的心思,冷笑,“这里是我的地盘,外面有人守着,你出了卧室也逃不出这里。” 殷锒戈在卧室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开盖后递给温洋,命令道,“喝了它。” 温洋摇摇头,极为惶恐问,“为什么喝酒...” 殷锒戈脸色一沉,绕过床伸手去抓温洋,温洋本能性的挣扎,最后被殷锒戈直接摁在了床上。 殷锒戈捏着温洋的脸颊,手劲儿大的直到温洋的嘴被迫张开,然后将酒直接往温洋嘴里倒。 只有这个男人醉了,他才有机会见到他。 对!一定是这样! 温洋一个劲儿咳嗽着,拼命的推着殷锒戈踢动双腿,因为挣扎的厉害,这瓶昂贵的洋酒没多少进了温洋的肚子,几乎全部洒在了温洋的脖底。 “你...咳咳...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温洋哭着大骂。 殷锒戈气的将酒瓶直接扔在地上,一手抓住温洋拼命挥动的双手摁在头顶,另一手开始粗暴的撕着温洋身上的礼服。 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温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完了,十几万的礼服彻底报废了。 殷锒戈低头吻着温洋的嘴唇,粗暴的吮吸,舌尖在温洋的唇内失控的袭卷,那突然而来的占有欲令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用身下这个人狠狠发泄。 “呜...” 温洋发不出声音,只感觉到自己的长裤被殷锒戈单手拽了下来。 殷锒戈的吻流连至温洋脖底,牙齿在那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片连细密的牙龈,最后温洋哭着看着殷锒戈反折自己的双腿。 “...你这个疯子....啊..你去死吧...去死..啊...” 温洋哭的溃不成军,当滚烫的硬物强拓入身体,温洋差点痛的昏死过去。 殷锒戈粗喘着,他抱着温洋的腰,将脸紧贴在温洋的胸口,低声唤着,“温洋....温洋...” 相较于他粗猛的动作,他的呼唤温柔到了极点。 身下的男人,给他的不仅是身体极致的愉悦,更多的是心理上,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火热的欲望在柔软紧致的*内冲刺,殷锒戈闭着眼睛,将温洋抱着坐起身,在温洋的打骂中用力冲顶着。 “温洋...你好热...” “温洋,我离不开你...” “温洋,你是我殷锒戈的...” “温洋...温洋....” 滚热的执念释放在温洋深处,殷锒戈紧抱着温洋的腰,在温洋身体微微的抽搐中肆意喷薄,直到全部释放也未拔出,感受那股温热液体在紧致中浸润,以及内壁被烫伤似的颤抖。 温洋趴在殷锒戈的肩上,有气无力的哭骂,“你个疯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 感受到体内的某物再次膨胀,温洋吓的直打颤,“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别,别再....” 殷锒戈将温洋翻过身,一手摁住温洋的头,一手抬手温洋的胯部。 温洋脸被迫埋在枕头上,怎么也无法扭头。 “别...别.求求...啊....” 殷锒戈吻着温洋光滑的后背,舌尖轻轻舔舐着温洋背部的那道疤痕,但**却一下比一下凶狠的撞击着。 “温洋...温洋....” 第五十八章 杀不了我! 温洋好几次以为自己要昏过去了,可最后还是咬着牙,抽抽噎噎的坚持了下来,在不知多少次疯狂之后,温洋气喘吁吁的侧躺着,视线空茫的看着窗外。 殷锒戈就躺在温洋的身旁,脸依旧紧贴着着温洋的胸口,一手紧环着温洋的腰。 殷锒戈一夜未睡,淋漓酣畅的激情后便有了强烈的困意,他将脸在温洋**的胸膛蹭了蹭,低声道,“搂着我。” 他享受,也对温洋抱着自己的感觉深深着迷。 温洋抽泣着,一动不动。 殷锒戈抬头看着温洋,温洋下巴紧贴着心口,闭着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不断颤抖着,隐约能听到他绝望的啜泣声。 “温洋....” 殷锒戈轻叫了一声,伸头在温洋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如果我对你温柔,你是否也能温柔对我。” 温洋晃了晃脑袋,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留下,抽噎着道,“你太过分了....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殷锒戈翻身压在温洋身上,温洋刷一下睁开眼睛,万分惊恐的看着殷锒戈。 “你...你还想....” 殷锒戈伸手抚去温洋眼角的泪迹,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低沉磁性的声音也沙哑温柔,“温洋,叫我哥哥.....” 殷锒戈此时的温柔令温洋有些毛骨悚然,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感觉,就仿佛在和另一个殷锒戈对话。 温洋心里有点发毛,最后牵动嘴角,低绵绵的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对殷锒戈来说如暖风拂面,眼底那万年不化的寒冰都仿佛在转瞬间融化,殷锒戈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俯头将额头靠在温洋的脖子底下,轻声道,“我总感觉,他就在你身上...” 温洋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问,“什....什么?” 殷锒戈歪身倒在温洋身旁,这次换他将温洋搂在怀里。 “陪我睡一会儿...” 殷南锒戈突然的温柔细语令温洋受宠若惊,他总觉得此时的殷锒戈有些神经质。 殷锒戈将脸紧贴着温洋的头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洋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殷锒戈的束缚,反而被他无意识的抱的更紧。 温洋突然想起了祁瀚,昨晚他说等酒局结束,会带自己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自己本无比期待,现在却.... 他已经不止一次就这么丢下祁瀚了。 ------------------------------------ 祁瀚起床的时候,床上新交的模特女朋友睡的正香,祁瀚穿上衣服,转头看了眼床上昨晚连妆都没来得及卸下的女友,皱了皱眉,拿起手机走到窗边。 从昨晚开始,这已经是他打给温洋的第六通电话了。 依旧,无人接听。 他知道温洋昨晚被殷锒戈带走了,当时他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和女朋友打电话,一转身边看到殷锒戈抱着温洋从一包厢里出来,背影匆匆。 殷锒戈带走了温洋,整整一夜,两人都会做什么呢? 祁瀚冷笑一声,一夜,恐怕做什么都够了。 “瀚,再睡一会儿嘛。” 床上的女人揉着眼睛坐起身,惺忪的看着窗边的祁瀚,娇声道,“昨晚人家累的半死,你都没感觉的吗?” 祁瀚不耐烦的转头瞪了女人一眼,女人似乎清醒了,抿着嘴没再说话。 祁瀚离开酒店,上车后打电话给了家里的老管家张忠。 祁瀚称其为忠叔,他是祁瀚父亲极为信任的人,祁家的大小事,祁瀚不清楚的张忠都无所不知。 祁瀚约张忠在一茶厅见面。 祁瀚约见张忠的目的很简单,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对殷锒戈有所忌惮,他曾当面问自己的父亲有关殷锒戈的为人,但得到的回应却是自己父亲紧张的脸色,以及强硬的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可能惹恼殷锒戈的事。 祁瀚觉得奇怪,就算殷锒戈拥有一片无人企及的商业帝国,可商终究压不倒官,更何况自己父亲还是一市之长,没道理对一个商人都战战兢兢到如此地步。 张忠本不想告诉祁瀚实情,毕竟祁瀚在他眼底还是个涉世不深,带着股鲁莽劲儿的小子,最后却在祁瀚“想为父亲分忧”以及“理解父亲难处”等等孝心可嘉的说辞中道出了实情。 -------------------------------- 快吃午饭的时候殷锒戈才起床,这几个小时里,毫无睡意的温洋在他怀里就光眨眼了。 “一起去洗澡。” 温洋正伸手去拿衣服,结果被一丝不挂的殷锒戈从床上一把抱了起来。 “你....” 温洋及时收住嘴,脸色紧绷着,怨气沉沉的模样看得殷锒戈没忍住笑出了声。 进了浴室,殷锒戈将温洋放在两臂之间,打开花洒后,像生怕温洋会逃似的,殷锒戈一臂依旧环扣在温洋的小腹上。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殷锒戈咬着温洋的耳朵,低笑道,“可你杀不了我,不仅杀不了,以后你每天都得面对我。” 温柔的声腔,说出的,却是带着一丝威胁味道的话。 “为什么不说话?” 殷锒戈很不满温洋的沉默,掰着温洋的肩膀将温洋转了过来,捏着温洋的下巴。 温洋被迫仰着头。 殷锒戈看到温洋眼底明显不愿顺从的目光,眉心蹙起,几秒后却是一笑,他拍了拍温洋的脸颊,“学聪明了,知道说我不爱听的话是找罪受,所以就干脆保持沉默?” 温洋目光移向别处。 殷锒戈笑着收紧温洋的腰,“你这样....简直就是勾引。” -------------------- 吃完午饭,温洋求殷锒戈放他回家,殷锒戈同意,但却派了两个人跟着温洋,美其名曰,保护。 上车前,殷锒戈拉住温洋,温柔的警告,“如果你再敢跑去跟那个祁瀚私会,我会让人.....”殷锒戈亲了亲温洋的嘴角,笑意柔柔,“...阉了他。” 温洋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渐变渐白,殷锒戈则很自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七点之前过来,以后,你就跟我住在一起。” 温洋低头看着地面,什么话也没说。 上车后的温洋,看着前面驾驶座与副驾驶座的两个殷锒戈的手下,最后一丝逃跑的念想也被掐灭了。 车开进小区,在公寓楼下停下。 殷锒戈的手下并没有跟着温洋上楼,下车后,两人分别在公园楼的前后门守着。 温洋进了电梯,一脸颓靡的靠在电梯里,最后只不过是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绝望想,要不报警吧... 到了所住楼层,刚出电梯,温洋便看到不远处,自己公寓门口站着的欣长熟悉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惊愕的温洋已走到了祁瀚跟前。 “祁瀚,我....”温洋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这次又能拿什么谎言糊弄过去? 祁瀚神色淡淡,他望着温洋脖底醒目的吻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只能在这里等你...” 第五十九章 听你的! 温洋甚至不敢去看祁瀚的眼睛,他绕过祁瀚打开公寓,然后侧过身低声道,“进来吧。” 祁瀚突然伸手抱起温洋,大步进入公寓后,脚往后一勾便将门猛地的关了起来。 受到惊吓的温洋叫了一声,下一秒本能的去推祁瀚,祁瀚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像是竭力在隐忍着什么,他走到沙发前,将温洋一把压在了沙发上。 温洋的双手被祁瀚摁在了头顶,祁瀚双目灼灼,目光似愤怒又似痛苦。 温洋惊恐的看着祁瀚的眼睛,最后似乎从祁瀚的视线中感受到一丝对自己的失望,温洋默默转过头,抿着嘴许久才低喃喃的吐出一句,“对不起...昨晚我.....” 祁瀚突然趴在了温洋的胸口,双手紧抱着温洋的腰,那动作就像一个迷失的孩童急于从母亲怀抱里寻求安抚一样,温洋的心一下便软化到了极点,他缓缓伸手抚摸着祁瀚的头发,心口一阵阵的闷痛。 “祁瀚,我...我....” 祁瀚抬起头,双目泛红,看得温洋心刺痛不已。 温洋连忙伸手擦拭着祁瀚的眼睛,慌忙而又哽咽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很难受。” 祁瀚摁住脸上温洋的手掌,目光透满悲伤,“温洋,你为什么要骗我?我那么喜欢你,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 温洋心一下沉入谷底,看来,祁瀚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也很喜欢你...”温洋哭着道,“我不想这样的,祁瀚,祁瀚,我...我从来都只喜欢你,我是被迫的,我不想背叛我们的感情,可是,可是我不按他说的去做,我们两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祁瀚将哭着的温洋抱进怀里,轻抚着温洋的后背。 就像在暴雨中一下子找到了避风港,温洋搂着祁瀚的腰,脸趴在祁瀚的肩上不停的抽泣着。 漆黑的眸中异光一闪而过,祁瀚嘴角微微上扬,但说出的话依旧透着浓重的伤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祁瀚松开温洋,帮温洋擦着眼角的泪迹,温柔道,“殷锒戈拿什么威胁你了?” 温洋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你不怪我吗?” 祁瀚愣了愣,连忙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怪你,可谁让我舍不得你,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解决的办法让你安安心心的陪在我身边。” 温洋感动的一塌糊涂,一边抹着眼睛一边道,“我一直怕你会嫌弃我,所以才一直瞒着你,对不起祁瀚,我不想骗你的。” “那快告诉我,殷锒戈他拿什么威胁你了?” 温洋低着头,双手紧握着祁瀚着手,终于断断续续的道出了他和殷锒戈之间这么久的纠葛。 温洋对祁瀚没有丝毫的隐瞒,无论是殷锒戈手里所掌握的足可以扳倒祁家和温家的证据,还是他的心脏来自于殷锒戈一位挚爱所以让殷锒戈对他无比执着,温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祁瀚。 祁瀚对温洋所说的殷锒戈手里的那些祁家把柄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早从忠叔那里听说,不过令他吃惊的,是殷锒戈对温洋的执着是因为温洋的心脏移植于他曾经的挚爱。 这听起来虽然荒诞,但能让殷锒戈这样万人之上,身边莺莺燕燕环绕的角色喜欢上温洋这样普通到遍地可见的人,也似乎只有这种解释说的通。 殷锒戈如此逼迫温洋留在他身边,就说明温洋在殷锒戈心里的地位不是一般的深,更或者,殷锒戈已经把温洋当成了他的挚爱,否则他不可能拿出那么多耐心给温洋。 温洋见祁瀚的神情变的有些古怪,心里不禁紧张起来,“祁瀚,你要是恨我,骂我两句或打我两下都行,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会害你,还会害祁伯父,我爸说不定也会被我连累,祁瀚....我..我该怎么办?我....我报警,我把他全部罪行都....” “不行。”祁瀚道,“逼急了殷锒戈,他彻底摊牌了,我爸和温伯父也难逃一劫,就连我们也会被他的手下报复,再说了光凭你说的几句话,怎么可能就扳倒他。” 温洋也害怕起来,“那怎么办?祁瀚,我不想回他身边了......” 祁瀚抚摸着温洋的脸颊,温柔的目光深处,寒光不断,“温洋,你先听我说,殷锒戈在EC市的势力别说我,就连我爸都奈何不了,我们只有想个办法从内部一点点的搞垮他,才有机会摆脱他的控制。” 温洋不解的看着祁瀚。 祁瀚继续道,“如果我们手里也能有殷锒戈的把柄,那我们就能完美的反将一军,还有就是殷锒戈手里的EY集团,只要能让它垮了,殷锒戈还能有什么能力威胁我们。” 温洋吃惊道,“这怎么可能?” “可以的温洋,殷锒戈以及他的公司不可能没有污点,你也说了他杀过人,我怀疑他背地里黑白通吃,只要我们掌握足够的证据,关键时候就能重挫他,还有他的公司,只要能源源不断的获得一些内部的商业机密,不出两年,我就有信心让我母亲的公司实力凌驾于EY 之上,到时候我们....” “.....祁瀚。”温洋突然打断说的正起劲的祁瀚,干涩的开口,“你是要我在殷锒戈身边替你做这些吗?” 祁瀚握着温洋的手,声色伤郁,“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温洋你能理解我吗?只要殷锒戈不倒,我们就很难在一起。” 温洋脸上顿时颓茫一片,他低着头不再说话。 虽然他知道这的确是个好策略,可是他是多么不希望这个提议来自祁瀚。 祁瀚似乎看出了温洋的失望,伸手将温洋揽进怀里,不断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还是算了,我实在舍不得,一想到你陪在那个畜生身边,我杀人的心都有了,温洋,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父母。” 温洋身体一震,吃惊的抬头看着祁瀚。 祁瀚轻声道,“我这就把我们的关系公布,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了。” “可是殷锒戈他....” “随他去吧。”祁瀚轻笑道,“就算他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和你在一起的决心。”祁瀚目光黯淡下来,“最多我去求他放过你还有我父亲,只要他不对你们下毒手,我愿意拿命交换。” “.....祁瀚...” “温洋。”祁瀚低头噙住温洋的嘴唇,“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牺牲自己的命。” 说完,祁瀚拉着温洋的手准备出门,“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父母。” 温洋突然挣脱祁瀚的手,哭着道,“不行,殷锒戈的人在楼下,他们要是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告诉殷锒戈的,到时候你....” “我不在乎。”祁瀚一脸坚决道,“为了你我死都不怕,还会怕他殷锒戈什么。” 温洋抹着眼泪,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自私,那么强烈的想和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却一点牺牲都不愿意做。 “祁瀚,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第六十章 试探! 一K歌房内,祁瀚的一群好友在一旁喝的酣畅淋漓,祁瀚坐在众人中间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两眼盯着酒桌,神思游离。 “祁瀚,你怎么了?” 祁瀚的好哥们贾栋起身坐到祁瀚身旁,一把搂住祁瀚的肩膀晃了晃,笑问,“不会失恋了吧。” 祁瀚回过神,抬手罩着额头,“算是吧。” “呦,你还会失恋。”贾栋哈哈大笑,“那跟兄弟我说说,哪位小美妞那么大能耐敢把咱们祁公子给踹了?” 祁瀚没好气的拨开贾栋的手,“谁他妈敢踹我,只有我不稀罕要让别人去捡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傻乎乎的,心甘情愿的做自己一颗棋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 蠢到自己都开始有些为他感到...... 贾栋挑挑眉,”既然是你不稀罕要的,那你这七魂失六魄的样儿是给谁看的?” “我有吗?” “不信我给你拍个照?” “去你的!” 祁瀚说完,端起桌上的一杯啤酒仰头喝尽,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自己小女朋友的电话,“小琪,到**K歌厅来,***号房,快点。” 挂了电话,贾栋笑道,“我记得你前一段时间的女朋友叫妍妍来着,怎么现在又变小琪了。” 祁瀚白了贾栋一眼,“不然怎么样?要我跟一个人玩一辈子,可能吗?” 贾栋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笑笑,“好吧,祝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晚上,殷锒戈应酬完回到别墅,立刻问了一直跟着温洋的手下有关温洋这一整个下午的行踪。 出乎殷锒戈意料,温洋这一天异常的踏实,先是回公寓收拾了一下,然后回家里一趟,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就回到了这里。 手下告诉殷锒戈,温洋从公寓带了一只猫过来,看温洋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俨然是把那只猫当宝贝一样护着了。 佣人告诉殷锒戈,温洋正在后花园逗猫。 殷锒戈脱下外套交给佣人,然后来到别墅的后花园,远远便看到温洋背对着他蹲在一棵树下。 殷锒戈靠近后才看到温洋身前的小黄猫,猫咪并不是什么名贵猫种,看上去就像一只小野猫,但被洗的很干净,温黄的皮毛给人感觉十分柔软光滑。 小黄猫很乖顺的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洋的抚摸,时不时的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舐温洋的手指。 殷锒戈看着温洋耐心而又认真的捋着猫咪的毛,偶尔用指尖调皮似的戳戳猫咪湿漉漉的鼻尖,毫无防备的脸上那种仿佛陶醉在萌软的小动物身上的失魂样,看的殷锒戈微微失神。 殷锒戈突然想起十一年前那个善良的男孩,有一天哭着跑回来告诉自己,有一只可怜的流浪猫死在了路边。 那个时候的他,哭的伤心欲绝,明明可以忍受孤独一人生活那么多年,最后却被一只小猫咪的死亡刺破了坚强的心脏。 最后,他拽着自己去那条路上把那只流浪猫给埋了。 记忆里的那个画面尤为深刻,他拉着自己的手,抽抽噎噎的问,“哥哥,是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也会死?” 殷锒戈抬手捏了捏眉心,走到温洋身后重咳了一声。 温洋吓的抱起猫,惊慌失措的起身,快速迈出几步后才转身看着殷南戈。 望着温洋眼底对自己本能性的恐惧,殷锒戈心里突然有些懊恼,他皱着眉,沉声道,“谁让你在这养猫的?你当这里是你家是吗?” 小奶猫先被吓着了,缩着脑袋拱在温洋怀里,弱弱的喵了一声。 温洋低着头,一边安抚的抚摸着小猫的头,一边低声诺诺,“它很乖的,不吵不闹。”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般罩住温洋眼前的一片光亮,温洋心跳不禁加速,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盯着殷锒戈的渐渐靠近的脸,上身不禁向后仰了仰, 殷锒戈逼视着温洋的眼睛,许久后闭着眼睛在温洋面颊上轻轻嗅息了几下,像是想确认什么熟悉的气息,最后眯着眼睛问,“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温洋心跳都漏了半拍,“....没...没有啊。” 殷锒戈的额头几乎快贴到温洋的前额,四目近距离的贴视,殷锒戈的目光如刀似箭,锋利无比,温洋则两条腿都开始微微打颤。 “猫听不听话无所谓。”殷锒戈捏着温洋白皙的下颚,声音诡异道,“关键是猫的主人得听话。” “我...”温洋脸色惨白,“我一定听话....” 殷锒戈阴笑一声,伸出舌头低头在温洋嘴唇上舔舐一下,温洋忍着心底的厌恶,一动不动。 殷锒戈嘴角上扬,闭上眼睛,低声命令,“模仿一下我刚才做的,让我看看你有多听话。” 温洋酝酿了几秒,抿了抿嘴,堑起脚伸出柔软的舌尖在殷锒戈缄默的嘴角柔柔的舔舐,那舌尖实在柔软,光是触感所赋予殷锒戈的想象,就让殷锒戈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让他瞬间想起刚才看到的,猫咪粉嫩的舌尖舔舐温洋手指时的画面.... 为验证心里的猜想,温洋深吸一口气,在殷锒戈耳边轻轻缓缓的叫了声,“哥哥...” 温洋能清晰的感觉到殷锒戈身体强烈的震动,那像是心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蛰了一下,殷锒戈嚯的一下睁开了双眼。 温洋被吓了一跳,突然无比刚才的试探,他刚想开口,双目殷红的殷锒戈已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清瘦的身躯哪禁得住殷锒戈如此大力的拥推,温洋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便咚的一声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小奶猫被两人的胸膛挤压的嘶着嗓子大叫了一声,然后从两人的夹缝上跳了下来,慌不迭的逃到一旁去了。 “唔....你冷...冷静唔....”温洋被殷锒戈粗暴的吻弄的透不过气,整个人几乎要殷锒戈压平在树干上。 透明的唾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但殷锒戈激烈的吻却越变凶狠,他一手掌着温洋的后脑勺,一边解着温洋的腰带。 热吻流连至白皙的脖间,温洋才得以开口,“别在这里....” 这里的缠绵就如被全世界观赏着,温洋脸皮薄,自然经受不住这样的心理考验。 殷锒戈哪还听的进去温洋的话,撕开温洋胸口的衣服,湿热的吻继续横扫在光滑的皮肤上。 温洋抱着殷锒戈的头,低声求饶,“哥哥,求求你...” 殷锒戈身体又是一震,他喘着粗气抬头,看着温洋脸上那痛苦的窘迫,突然温柔吻了吻温洋的唇,轻声道,“好。” 说着,殷锒戈将温洋一把抱起,转身朝室内走去。 (哈兄:先更两章,晚上还会有的~) 第六十一章 带你去一个地方! 温洋醒来的时候,床边的台灯还开着,漆黑色的大床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忍着腰酸腿疼,温洋缓缓坐起身,感觉身下并没有以往做完后那般粘腻难受。 温洋清楚记得殷锒戈做的时候并没有戴套....看样子,那个恶魔在自己昏迷后帮自己清洗过了。 那个暴脾气的男人,居然也会有那样的耐心。 温洋裹着睡袍下了床,空旷的房间无比寂静,他蹑手蹑脚的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发现外面走廊上的灯还是开着的。 犹豫了一会儿,温洋还是没有出去,这幢别墅实在庞大,内部走廊房间众多,只有先了解这里每一层的地形,才能更容易去探殷锒戈的底。 殷锒戈的这间卧室没有窗户,只有床旁不远处一整面墙的淡蓝色落地窗,全防弹玻璃,一扇有内锁的玻璃门连接落地窗外的半圆形阳台。 如果是白天,站在阳台上就能观赏到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景。 温洋打开玻璃门走到了阳台上,然后趴在阳台上向下看,发现下面站着不止一名警卫在来回走动着,每个人都戴着红外线透视镜,而别墅周围的大树上,随着风吹甚至能轻盈盈的铃铛声。 如此严密的警卫,温洋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不知密布了多少监控。 温洋突然没来由的心慌,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殷锒戈的身份不仅仅是EY集团的总裁那么简单,虽然EY集团的总裁身份已经让殷锒戈在EC市有了只手遮天的本事..... 他绝不相信这幢别墅如此严密的警戒是因为殷锒戈怕死....这个恶魔看上去根本就是神鬼不惧。 防敌到如此地步,只能说明殷锒戈的身份不如表面上一个正经商人那么简单。 也许真如祁瀚所猜测的那样,殷锒戈黑白通吃... 白道的势力已快无人能及,那他在黑.道又是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 温洋此时心乱如麻....自己在没了解殷锒戈的情况下就深入虎穴,到最后恐怕会死的尸骨无存。 “站这干什么?” 殷锒戈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温洋吓了一大跳。 “我...我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殷锒戈皱了皱眉,稀薄的月光下,刀削斧劈的五官,英挺冷峻的惊心动魄,就算温洋再怎么在心里厌恶憎恨殷锒戈,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的简直人神共愤。 “不知道加件衣服吗?” 虽是责备,但殷锒戈的声音却沙哑的温和,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温洋的肩上,然后搂着温洋的腰,在温洋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又出去了?”温洋小心翼翼的问。 “嗯。”殷锒戈搂着温洋的腰,“临时有点事。” “哦,这样啊。” 温洋面容清秀柔和,清澈的眸光带着一丝水亮的光泽, 他仰头看着殷锒戈,前额的碎发被晚风吹的轻轻摆动着。 殷锒戈注视着眼前仿佛融化在这温婉夜色的人,突然感觉胸口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填满,略有些疲惫的心也似乎得到了一丝抚慰,他抬手抚摸着温洋的头发,失神道,“温洋,是你吗?” 温洋知道,殷锒戈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温洋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殷锒戈俯身含住温洋的嘴唇,动作轻柔到令温洋都有些难以置信。 突然尝到了咸湿的热泪,温洋怔怔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近在咫尺的殷锒戈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脆弱到如此地步。 温洋突然有些好奇,当年那个救了殷锒戈的男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殷锒戈魂牵梦萦的想了十几年.... 殷锒戈抬起头,用拇指轻轻摩擦着温洋柔软的嘴唇,声音沙哑,“刻意迎合我是因为同情我吗?” 听到殷锒戈这么说,温洋也知道此时的殷锒戈已经清醒过来了。 温洋低下头,“我要是不迎合你,你会打我。” 殷锒戈一愣,下一秒笑出了声,他倾身向前咬了咬温洋的耳朵,低笑道,“对,你要是敢反抗我,我就会打你,打到你屈服为止。” 温洋没说话,但殷锒戈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打颤。 对付胆小懦弱的人,武力威胁再有效不过。 回到卧室,殷锒戈脱下衣服后直接上床抱住温洋的腰,二话不说将脸埋在了温洋的胸口。 温洋犹豫了几秒,伸手抱着殷锒戈的头。 “现在终于开窍了。” 怀里,传来殷锒戈低沉缓慢的声音,温洋撇了撇嘴,小声道,“我睡着了很不安稳,万一手收的太紧把你闷在怀里喘不了气了别怪我。” 殷锒戈从温洋怀里仰起头,含笑的眼底深意无数,“你要是能闷死我算你有能耐,闷不死我,就算日后再怎么讨好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说完,殷锒戈将脸重新埋回温洋胸口,不一会儿温洋胸口传来殷锒戈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温洋顿时火大... 要不真闷死这个男人得了! ------------------ 第二天凌晨,温洋先醒了过来,无奈怀里抱着的男人还没睡醒所以想动也不敢动,最后温洋只好默默欣赏着不远处落地窗外的景象。 殷锒戈醒来后在温洋怀里动了几下,嘴里低喃的叫了声温洋,然后又睡着了。 过了近半个小时殷锒戈才醒,熬的温洋都想再睡一觉。 吃完早饭,殷锒戈开车带着温洋离开了别墅。 温洋也没问殷锒戈带自己去哪里,默默的坐在副驾驶座暗暗观察着殷锒戈的脸色。 根据他对殷锒戈的了解,此时嘴角微微上扬的殷锒戈,心情应该还算不错。 看来昨晚睡的很香。 车在一游乐园门前停了下来。 温洋知道这里,这个游乐园区在EC 市算是个奇点,明明是EC市设施最完善,游乐种类最多,占地面积最庞大的游乐园,却在建好后的那么多年未对外开放过一次。 游乐园的保安为殷锒戈打开大门。 “来这里干什么?” 跟在殷锒戈身后进入游乐园内,温洋终于忍不住问,他可不相信平日里动枪动拳的殷锒戈会童心大发的到这游乐园寻找一下童年的感觉。 殷锒戈头也没回,“带你去一个地方。” (哈兄:爆的不算多,看来在这周结束前还得继续给大家爆更~~注:下面剧情渐渐上轨啦~) 第六十二章 转性! 温洋一声不吭的跟在殷锒戈身后,进入游乐园后不禁左瞧右看,殷锒戈走到一半转头去看温洋,发现温洋落后了一大截。 殷锒戈想开口呵斥,可话到嘴边又莫名其妙的收了回去,他大步走到温洋跟前拽着到处张望的温洋,沉声道,“没什么好看的,走快点。” 温洋的双脚俨然不如殷锒戈两条大长腿迈的快,踉踉跄跄的被殷锒戈拽着手,时不时小跑两步。 “去哪里?”温洋小声问。 殷锒戈没说话,最后在一简陋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那似乎是在两面墙之间强行搭建了一小破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灰白的墙壁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 温洋很纳闷为什么游乐园里会有这样一处显的无比突兀的景象。 殷锒戈推开吱呀呀的木门,侧过身对身后的温洋道,“进来看看,你应该很熟悉这里。” 殷锒戈的声音温柔至极,温洋暗暗瞥了眼殷锒戈,发现殷锒戈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期切,仿佛即将要验证一件他期待已久的事情。 温洋走到房中间,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狭小简陋的空间,最后微微皱起来眉头。 殷锒戈紧盯着温洋的神情,当他看到温洋眉心突皱时,大步向前掰住温洋的肩膀,目光灼烈,急切问,“是不是看着很眼熟?” 温洋被殷锒戈的模样吓了一跳,他能感觉到殷锒戈强烈盼望着自己能给他一个肯定答案,在心里思量再三,温洋低声回道,“是....是有一点熟悉。” 如果殷锒戈此时足够的冷静,就能从温洋闪烁的眼神中察觉到温洋在撒谎。 “能想起什么吗?”殷锒戈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十几年前的事....你好好想想。” 殷锒戈口中的十几年前令温洋瞬间就想到了那个曾救殷锒戈一命的男孩,同时温洋也在心里猜出,这个地方,就是十一年前那个男孩所住的地方,更或许,就是当初救殷锒戈的地方。 温洋感觉脑.浆都快被殷锒戈晃出来,慌忙道,“我..我头疼,想不起来,只是看到眼熟而已。” 殷锒戈神色变了变,缓缓松开了温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殷锒戈苦笑一声,他转身坐在了那张一米多宽的小床上,目光略显空茫的望着地面。 “我到底在想什么。”殷锒戈低头闭着眼睛,缓缓抬手抓住了头发,声音像从渗血的肺腑中一点点的抽出,“他已经死了,我在期待什么....” 温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是不是....和十一年前那个救你的男孩有关。” 殷锒戈垂着头一言不发,温洋也看不清殷锒戈此时的神情,顿了顿又道,“你们当初是怎么分开的?” 殷锒戈缓缓抬起头,眼睫上还沾着泪雾,他冷笑一声,“你想知道?” 温洋站在离殷锒戈两米开外的地方,绷着认真的脸,一脸真诚的点点头。 过来十来秒,殷锒戈站起身,他走到床边的立体柜前,身后将柜子移到一边,温洋凑过头去看,发现柜子下面有一块木板。 “这下面是空的。”殷锒戈望着那块木板,面无表情道,“当年,他就把我藏在这里........” 殷锒戈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在一种宁和的氛围下,他缓缓揭开了自己十一年前留下的那道伤痂。 温洋的表情从好奇到惊愕,最后至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再次望向殷锒戈的背影时,突然觉的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冷血。 一个见死不救的懦夫。 懦弱到当不过九岁的救命恩人在咫尺之远的地方痛不欲生时,还能不为所动的继续隐藏在地底。 “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殷锒戈扭头望着温洋,突然道,“觉得我懦弱没用?” 温洋很想翻白眼,这个男人要是没用能在EC市拥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没有。”温洋低头揉着手指,“你只是冷血罢了。” 殷锒戈已走到温洋跟前,温洋望着殷锒戈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禁紧张的心跳加速。 “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温洋慌忙解释。 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嘴唇,目光温柔又复杂,心思俨然不在温洋那声冷血上面。 “你的心是温洋的,所以你的人必须是我的。”殷锒戈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抱着温洋的腰,脸颊紧贴在温洋的胸口,“我对你的补偿,他一定能感觉到.....温洋,我想好好补偿你。” 温洋犹豫了半会儿才伸手摸着殷锒戈的头发,殷锒戈露出一副放松满足的模样,就像温洋怀里一只体型硕大的猫咪。 “那你对我好点。”温洋小心翼翼道。 “好。” 殷锒戈将脸在温洋怀里蹭了蹭,“我好像上瘾了,温洋,就这样一直对我好下去....” 这一趟似乎让殷锒戈转了性,他不再把温洋当作自己的地下情人,温洋不仅光明正大的住进了殷锒戈的别墅,甚至几场高端人士的酒宴殷锒戈也毫不避讳的带上了温洋。 温洋一直都很清醒的,殷锒戈的温柔不是给他的。 现在的殷锒戈,已经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男孩的替身,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清楚自己和那个男孩不是同一个人,但也一直被那股思念催眠着,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传递他那份思念的人。 在殷锒戈的手下看来,温洋已沉浸在殷锒戈温柔乡中且和殷锒戈“彼此相爱”,从那么多天两人和谐的相处中便可看出,两人的关系从以往的冰火不演变成如胶似漆。 殷锒戈性情的变化之大,他的手下都看在眼里,别墅里的佣人觉得殷锒戈跟换了个人似的,只看到他常常斜靠在墙旁,温情的注视着不远处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存在的温洋。 有时温洋是在看书,有时是在逗猫,就连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殷锒戈也能一动不动的注视好久。 温洋外出的时候,殷锒戈还会派保镖跟着,本心是为保护,但这在温洋看来就是寸步不离的监视。 温洋从殷锒戈身上感受到变化最大的,就是殷锒戈不会在床上强迫他。 从那次从游乐园回来,殷锒戈除了每晚在他怀里睡觉外几乎没碰过他。 唯一一次殷锒戈欲脱温洋衣服时,温洋楚楚可怜抓着他的手哀求,“能不能不做....” 那时的殷锒戈竟手忙脚乱的帮温洋理好衣服,甚至在温洋耳边道了声对不起。 第六十三章 中蛊! 疾驰而行的车内,温洋偶然一个视线望向车窗外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路边一家首饰店。 那是......祁瀚? 温洋下意识的扒着车窗扭头看去,但那身影已进入了首饰店。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首饰店,温洋心乱如麻,如果那是祁瀚,那那个被祁瀚搂在怀里的女人又是谁? 坐在温洋身旁的殷锒戈下意识的顺着温洋的视线向后望,但只看到疾速后退的路人。 “在看什么?” 殷锒戈的声音令温洋回了神,“啊....我...我好像看到一只流浪猫在路边。” 殷锒戈轻笑,手臂收紧温洋的腰,鼻尖在温洋的鬓发间蹭嗅着,声音沙哑的磁性,“家里那只还不够你宠的吗?就不能多出点精力陪陪我。” 温洋低着头,“我不是一直都...都陪着你的吗?” “可我总觉得你心不在焉。”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温洋不得不转过脸与他对视,殷锒戈目光深邃而温柔,“这么久了,你有一点喜欢我吗?” 温洋神色复杂,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低下头,却在下巴刚贴到胸口的时候被殷锒戈捧着脸颊猛地抬了起来。 温洋惊恐的看着殷锒戈眼底滚动的飞沙走石。 “有那么难回答吗?”殷锒戈脸色阴暗,他一只手按在温洋心脏的位置,蹙着眉心粗声道,“你这里只能是我,我不论以前是怎样,现在你的心里敢在有其他人,我他妈....” 温洋快速摇头,“没有,以前或....或许有,但现在早...早没了。”温洋知道殷锒戈还对祁瀚耿耿于怀,于是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见面了,你知道的。” 殷锒戈神情一动,缓缓松开了手,转身仰倚在后座上,抬手捏着眉心,声音略显疲惫,“对不起,我太敏感了,我只想自己的东西只属于我自己。” 温洋缓缓伸手握住殷锒戈搭在大腿上手,“你给我点时间。” 殷锒戈注视着温洋,几秒后伸手抱住温洋的腰,将脸贴在了温洋的胸口,闭着眼睛轻声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温洋无法辨别,殷锒戈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 这天傍晚,殷锒戈是带温洋去试穿礼服,他为温洋量身定制了五身不同款式的男士礼服,温洋在试衣间不断更换,殷锒戈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耐心等待。 期间,吴炚打电话过来告诉殷锒戈,杨亦不见了。 杨亦的身份类似于殷锒戈身边的调查员,说其为私家侦探也不为过,殷锒戈所想调查的事一般都会交给杨亦去做。 自从杨亦帮殷锒戈查清“温洋”一事,殷锒戈也暂无新任务交给他,但本该随叫随叫的杨亦,却已莫名失踪十几天了。 温洋换好最后一身礼服出来,看到殷锒戈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旁打电话,脸色颇为凝重。 “多派出点人去找,他有一个正在外省读书的妹妹,可以去她那里找找....找到之后带他来见我...” 殷锒戈挂了电话,转身便看到不远处的温洋。 “这身不错。”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搂着他的腰,轻笑道,“明晚就穿这身陪我去参加晚宴。” 温洋看了眼殷锒戈手里的手机,点了点头。 晚上殷锒戈有一场重要的应酬。 温洋站在阳台上,看着殷锒戈的车驶远才转身回到卧室,先锁上门,然后坐在床上拨了祁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通,可那头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K歌房电子乐。 “哪位?” 温洋心猛然一震,低声道,“我找祁瀚。” “哦.....瀚,你电话。” 手机似乎正在被转交给祁瀚,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来祁瀚的骂声,“谁他妈让你接我电话的。” 祁瀚这声显然是针对那个女人。 “温洋。”祁瀚的声音陡然温柔,应该是到了包厢外,手机里的杂音也消失了,“刚才那是我哥们的女朋友,你别误会啊,我那哥们今天生日,我过来给他捧场,手机就放在一旁,然后她就....” “我相信你。”温洋轻声道,“我....我相信你的为人。” 祁瀚松了口气,轻声道,“你还好吗?这么多天了我很担心你,殷锒戈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很好,殷锒戈他很信任我。”温洋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勇气去向祁瀚确认自己今天看到的人是不是他。 “那就好,我还担心殷锒戈会发现你的意图呢,那这么多天了.....有收获吗?” “我知道他手机密码以及里面加密文档的密码,明晚他会带我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那场拍卖会你也去,我把他手机偷给你。” “好。”祁瀚听上去异常激动,“手机是他的贴身用品,一定能从中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那就好。”温洋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恳求,“祁瀚,今晚之后,你..你能想办法把我从殷锒戈身边弄走吗?我不回家,也不会留在EC市连累你们,哪怕让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我也愿意。” “温洋,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祁瀚努力安抚,温柔道,“为了我们未来能顺利在一起,现在我们只能忍耐。” “可是我害怕。”温洋微微哽咽道,“殷锒戈他就像中蛊了一样,他现在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恨不得把我生吞了似的,如果我现在不趁他还有点理智的时候脱身,我怕以后会....” “温洋。”祁瀚轻声打断,“只要我们扳倒他,他就算知道你在算计他也没机会报复你,你再忍忍,等我明晚先拿到手机确认里面的情报对我们有什么价值再说,至于殷锒戈,他对你好是好事,你可以慢慢引诱他听你的话,如果他的心彻底对你沦陷了,就算你犯了错,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温洋突然心痛的厉害,他抓紧胸口的衣服,压抑着那股酸涩的滋味,低声道,“祁瀚,等以后殷锒戈威胁不了我们了,我离开他后,你真的还会要我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会要你,我们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温洋揉着眼睛,虽然没有呜咽声,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很多感觉,好像都变了。 挂了电话,温洋将小猫咪抱上床。 小奶猫缩在温洋胸口呼呼的睡着,温洋睁着眼睛呆呆的漆黑的落地窗外,不知不觉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温洋听到了浴室的水声。 温洋猜测是殷锒戈回到了。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殷锒戈光着上身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温洋继续闭着眼睛假装熟睡。 过了近一分钟,温洋感觉殷锒戈的脸就悬在自己脸的上方盯着自己,因为脸上的绒毛清晰的感觉到了殷锒戈温热的鼻息。 温洋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眉心落下殷锒戈羽絮般轻柔的一吻,温洋依旧一动不动。 殷锒戈似乎也没发现温洋在装睡,他动作轻缓的拎起温洋怀里窝着的小奶猫,小奶猫也睡懵了,睁着眼睛看着殷锒戈,很配合的不喊不叫,殷锒戈轻手轻脚的将其放在了卧室门外。 “敢叫炖了你。” 沉声说完,殷锒戈关上卧室的门。 回到床边,殷锒戈躺下后缓缓,缓缓的提起温洋放在胸口的的一条手臂,然后将脸轻轻贴在温洋胸口,最后在将温洋那条手臂搭在自己的头上。 第六十四章 暗计! 温洋实在想不明白,殷锒戈这样霸道又冷情的男人为什么会跟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似的喜欢躺在别人怀里睡觉。 殷锒戈在遇到自己前的那么多年,难道就是在各色男女的怀里睡过来的? 他是没安全感还是缺爱? 温洋想想又觉得可笑,殷锒戈这种体魄强健的男人怎么也不会需要从自己这种文弱书生身上获取所谓的安全感吧,如果是缺爱的话也似乎有些荒诞,殷锒戈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暴徒,根本不会懂什么是爱。 第二天晚上,温洋陪殷锒戈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这场慈善拍卖会规模不小,设立在一艘巨型的豪华游轮上,宾客来自各国商政名流,所拍卖的几件文物也是稀世珍宝,所以这场以慈善拍卖为名的晚宴早在开始前就聚集了各方焦点,成为EC市近几月来最隆重最受瞩目的一件事。 这场的盛宴,殷锒戈自然最先收到邀请。 温洋站在镜前穿好礼服,殷锒戈走上前为温洋耐心的打着领结。 温洋看着殷锒戈认真而又温柔的脸,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如果别人问我和你的关系我该怎么回答?” 殷锒戈的手顿在温洋的领结上,他注视着温洋唯唯诺诺的目光,不禁失笑,“你觉得呢?” 温洋抿了抿嘴,低着头,“之前参宴也没人问过我。” 殷锒戈俯头吻了吻温洋的眉心,“我已经在准备跟你结婚额事了,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温洋惊愕的抬起头,看着殷锒戈含笑的双眼,顿时感觉脚底生寒,嘴角颤抖了半天才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殷锒戈微微抬眉,“开玩笑?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感觉到殷锒戈情绪有变,温洋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太快了,我们认识才两三个月,而且你还...还不是很了解我,我身上有很多坏习惯的,你现在还没感觉到,等你发现后说不定会后....” “你在紧张什么?”殷锒戈突然打断温洋,眯着眼睛盯着温洋慌乱的神情,“你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结婚是必然的事。” 殷锒戈的最后一句话,声音铿锵有力,不容驳斥。 温洋没有再说话,勉强维持脸上的自然的微笑,却眼底的慌措依旧明显可见。 “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吗?”殷锒戈继续道,“温洋,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 温洋依旧不敢去看殷锒戈的眼睛,“没.....没有。” “温洋....”殷锒戈的声音突然柔和了许多,“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去改,其实你不用一直什么都听我的,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没想过束缚你的自由,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满足你。” 温洋哪敢说实话,继续摇了摇头。 殷锒戈心满意足的笑了笑,他为温洋打好领结,后退几步后将身着白色礼服的温洋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赞叹道,“温洋,你真迷人。” 殷锒戈眼底失魂般的痴迷令温洋有些毛骨悚然。 温洋越来越觉得,在殷锒戈的心里,他已经开始把自己和他心里面那个“温洋”混为一谈了。 路上,温洋暗暗瞅着一旁的殷锒戈手滑动着手机屏幕,似乎在浏览着手机里的某份文件,脸色颇为端严。 温洋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还有不到百分之四的电量。 车在港湾口停了下来,在排排专门的侍者迎接下,殷锒戈和温洋登上了灯火璀璨的游轮。 作为此艘游轮的主人,以及这场拍卖会的主办者之一林左柯,亲自迎接了殷锒戈。 殷锒戈入场还算低调,但由于身份实在不一般,入场后不久便有不少人上前与其攀谈。 不少人自带舞伴,温洋也理所当然的被当成了殷锒戈的舞伴,几乎没有人去深究温洋的身份。 趁殷锒戈终于得空时,温洋向殷锒戈借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并拿出自己已经没电了的手机给殷锒戈看,一脸无奈的表示他也是没办法。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 温洋还没说完,殷锒戈便已将手机掏出来递给他,并温柔提醒,“这里太吵,你到那边走廊里打吧,开机密码是********” 温洋克制住心底的潮涌,接过手机,“我...我到外面甲板上打。” 说完,温洋转身跑出来大厅。 出了大厅,温洋朝游轮西侧的外围走廊上快速走去,他早就和祁瀚越好在那里见面。 游轮外围扶栏与舱壁之间一米多宽的距离,祁瀚正倚在扶栏上等待着,他见温洋过来,眼底难掩欣喜,没等温洋在他跟前站住脚,他便伸手将温洋严严实实的抱进了怀里。 “我很想你。”祁瀚用脸颊不断蹭着温洋柔软的头发,“想的快发疯。” 温洋伸手抱住祁瀚的腰,下巴垫在祁瀚的肩窝里,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小刻的甜蜜,前一刻的慌惶无助得到了无比坚实的安抚,“我也很想你。” 祁瀚缓缓松开温洋,温洋立刻将手里的手机递给祁瀚。 “开机密码以及里面加密文档的密码都在我昨晚发给你的那条信息里。”顿了顿,温洋小声的问,“祁瀚,这样真的有用吗?” “当然。”祁瀚盯着手里的黑色的手机,眼底闪现兴奋的光芒。 温洋张了张嘴,最后也没再说什么,他看着怎么也无法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祁瀚,心突然难受的厉害,最后低声道,“那我回去了,不然他要怀疑我了。” “嗯,你多加小心,对了。”祁瀚突然叫住温洋,然后伸手捧住温洋的脸颊,俯头吻上了温洋的嘴唇。 温洋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推了几下祁瀚,但祁瀚凭借着体型优势直接将温洋挤压在了舱壁上。 第六十五章 结识(上) 温洋脸涨的通红,一颗心脏跳的仿佛快噗飞出胸腔似的。 仿佛品尝到了令人欲罢不能的美味,本想浅尝辄止的祁瀚有些刹不住体内的欲望,舌尖在温洋唇瓣内发了疯的掠夺,他最后用胸膛用力抵着温洋清瘦的身躯,仿佛想将这具身体彻底揉进自己的血肉中一般。 祁瀚突然有些后悔.....他应该先尝了这个男人的滋味,至少该在殷锒戈之前! “唔....”温洋终于推开祁瀚,祁瀚还想伸头继续,温洋连忙道,“再这样下去要被发现了。” 祁瀚一脸的欲求不满,“好吧。”说着,祁瀚抱紧温洋的腰,轻笑道,“温洋,你今天可真迷人。” 的确,平时在祁瀚眼底不懂穿着搭配,不会特意为头发做造型的温洋多少有点普通,但此时,穿着剪裁贴身的名贵礼服,发丝打理的不见一根凌乱的温洋,简直从漫画中走出的一样完美令人移不开视线,俊秀的儒雅,儒雅的温软,温软的....令人忍不住想去抚摸。 温洋目光微窘,心里却很满足,“松开我吧祁瀚,别前功尽弃了。” 祁瀚温洋的嘴角轻啄一下,“好,等以后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定.....”祁瀚在温洋耳边暧昧的吹了口热气,低笑道,“一定好好品尝我老婆的味道。” 温洋的耳根子都红了,一截雪白的颈子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潮,看得祁瀚恨不得张嘴去咬。 温洋回到前甲板上,掏出一部早就准备好的手机,站在栏杆旁假装打电话。 “啊..”温洋叫了一声,手里的那部手机应声落水,“我手机!” 甲板上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一名甲板上的侍者匆匆上前,了解情况后准备找船员下去打捞。 温洋进游轮内告诉殷锒戈,一边道着歉,一边做出一副快急哭了的样子。 殷锒戈并没有责备温洋,安抚几句后匆匆上了甲板。 看着殷锒戈凝重的脸色,温洋就知道殷锒戈把这部手机看得很重要。 该不会真的有什么机密文件在里面吧。 手机最终没能找回来,殷锒戈站在甲板上面无表情,默不吭声的望着海面,温洋站在殷锒戈的身侧,他看见殷锒戈眼底缓缓浮现的,仿佛像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悲伤,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至少在这件事上,是自己对不起他。 可愧疚只归是愧疚,温洋并不后悔。 “手机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温洋轻声问。 “嗯...”殷锒戈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神情显的有些无力,“里面记载了十一年前从我认识温洋到和他分开那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温洋知道殷锒戈话里的“温洋”指的是那个男孩,“十一年前的事你还记得?” “那是早在很多年前就写好的。”殷锒戈抽出根烟含在嘴里,“每换一部手机都会保存在里面。” “你都没有备份吗?” “没有。”殷锒戈转身看着温洋,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十几年来我手机都没出过事,就今晚借给你出事了。” 温洋紧张不已,“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 殷锒戈抚着温洋的肩膀,“我没怪你,你现在陪着我和那段回忆在我身边的感觉一样。”殷锒戈搂着温洋的腰,轻声道,“有你就够了。” 回到大厅,殷锒戈遇见了祁瀚。 其实是祁瀚主动上来和殷锒戈打招呼,握手客套时,祁瀚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 “别来无恙殷总。”祁瀚道,“以前不知您的身份,多有冒犯还望殷总海涵。” 殷锒戈剑眉微扬,淡笑,“比起令尊正在做的事,祁少爷那不过是小不敬。” 祁瀚一愣。 殷锒戈扬起嘴角,走到祁瀚身侧,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警告,“麻烦祁少爷替我转告令尊,如果他不想把EC市的牢底坐穿,就立刻中止对我的调查。” 殷锒戈说完,从祁瀚身旁冷笑着走过。 祁瀚依旧一脸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早就开始对付殷锒戈了。 而且,还被殷锒戈发现了。 当殷锒戈和祁瀚同在大厅时,温洋便直接去了洗手间。 他无法当着殷锒戈的面和祁瀚表演一场冷漠疏离的戏,那很容易被殷锒戈看穿。 从洗手间出来,温洋又去了甲板上吹风,趴在护栏上呆呆的望着海面上的夜景。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在拍卖会开始前一直呆在这里。 身旁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男人的声音温润悦耳,听着十分舒服,温洋忍不住转头看着两三米开外的男人。 男人穿着身价值不菲的黑色西装礼服,身形略显清瘦,但双腿格外修长,俊秀精致的五官也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温和亲切感,仿佛单单看着这个男人的脸,就能让人卸下所有心防。 “你别过来折腾了,明天早上我就赶回去....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且带那么多保镖呢....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好好好,我保证不跟任何一个男人聊超过五分钟,保证不喝醉保证拍卖会一结束就回酒店.....知道了老肖你真是够了....嗯好....我保证.....放心吧....你废话怎么就那么多!是不是我以后就只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还不生气?我能不生气吗?我才出来多久你都打多少个电话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拜!” 第六十六章 结识(下) 男人神色微恼的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将手里的一杯鸡尾酒仰头喝尽,转身朝游轮内走去。 温洋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略有些失落。 这样的盛宴,除了殷锒戈温洋几乎没有可以聊天的人,可偏偏他最想远离的男人就是殷锒戈,在这熙熙攘攘的贵流中,温洋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包装的小丑,光鲜的穿着依旧藏不了自己卑微孤独的心。 那个男人看上去那么温和亲切儒雅,他刚才该鼓起勇气过去尝试着与对方聊几句的。 也许....也许自己也能主动去交一个朋友。 温洋苦笑一声,顿时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可怜.....这种地方,有谁会稀罕和结识自己.... 游轮三层的露天甲板上,有几名外国人靠在扶栏上喝酒闲聊,两名一米多高的孩童在嬉闹中将一只盛满椰奶的杯子意外丢到了护栏外,一旁的女人意识到时杯子已经划空坠落,只急慌慌的对下面甲板上的宾客大喊一声,“look out!” “小心!!” 女人的声音和温洋的声音同时响起,即将被砸中的男人应声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温洋推到了一旁。 在杯子被孩童伸出护栏外时,仰头的温洋就已经注意到了。 呯的一声!玻璃杯在甲板上应声碎裂,里面的椰奶溅了温洋半条裤子都是。 差点被温洋推的摔倒的男人回过神后,惊讶的看着地上的碎片,这时跑过来两名侍者慌忙道歉,不一会儿游轮安保负责人也急匆匆的上了甲板。 他们很清楚,这场盛宴的来宾他们一名都得罪不起,如果对方追根究底,即便这事不是他们的直接责任也有可能让他丢掉饭碗。 最后,连林左柯都出来表示歉意。 好在男人并没有斤斤计较,且似乎和林左柯熟识,虚惊一场后笑谈几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甲板上便恢复如常。 男人婉拒了林左柯提出的进去喝几杯的邀请,终于脱身后,男人不断四处寻望,最后在甲板的边角,接近舱壁与护栏的走廊上找到了温洋。 温洋正弯身,背对着男人的视线,用一张湿纸巾不断擦拭着裤子上的椰奶液。 “你没事吧。” 背后突然的声音吓了温洋一跳,温洋连忙站起转身,两眼直盯着眼前面色温和的男人。 好几秒后温洋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说了什么,于是又快速的摇了摇头。 “刚才人太多你又突然离开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声谢谢。”男人微笑着道,“刚才要不是你,我头可得遭殃了,真的非常感谢。” “不用谢。”温洋摆摆手,努力笑道,“你没事就好。” “认识一下,我叫叶幕,这是我的名片。”叶幕说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白色的卡片递给温洋,轻笑道,“想和恩人交个朋友。” 温洋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紧张感,“别....别叫我恩人,这太夸张了。” 温洋接下名片后,看着叶幕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目光,低声道,“不好意思啊,我....我没名片,我叫温洋,温和的温,海洋的洋。” 叶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笑着道,“嗯,人如其名,话说你别这么紧张,我想我也没那么可怕吧。” 温洋低头笑了笑,“对不起啊,我....我不太擅长和人聊天。” 叶幕随和自然的言谈神态令温洋渐渐卸下心压,心里也隐隐有种被一股善意接纳的感觉。 “没关系,对了,我助理替我带来备用的礼服,你要不跟我去换一下吧,我看我们的身形也差不了多少,你应该能穿的下。” “不用不用。”温洋连忙道,“谢谢叶先生的好意,我衣服本身就是白的,椰果汁沾在上面根本看不出来。” 叶幕苦笑一声,“看来你是连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生怕被误会,温洋急的脸都红了,“不是不是,你别误会。” 叶幕笑个不停,“都说了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这样,明天你有时间吗?我可以请你吃午餐吗?不然我真过意不去。” 温洋刚想开口,身后传来的阴沉的声线又是令他一惊。 “怎么在这里?” 殷锒戈走向温洋,看到温洋身旁还站着个男人时,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走到温洋身旁殷锒戈才看清叶幕,不由得皱了皱眉。 “殷总,久仰大名。” 感受到对方身上所散发的低气压,叶幕率先客笑着伸手言握。 叶幕认识殷锒戈,虽然在此之前没见过面,但从爱人那里有听说,所以深知其身份的特殊,那是极少的人才了解的,EC市的资产不过是他殷锒戈全部资产中的九牛一毛....... 殷锒戈抬了抬眉,笑容淡淡,伸手握住,“原来是叶先生,失敬。” 如果等级相近,叶幕和殷锒戈能认出彼此温洋并不感到意外,不过这也正说明了这个叫叶幕的男人身份不一般,能让殷锒戈带着笑容客套几句的,这晚他只看到这一人。 几句聊后,叶幕转问温洋明天是否有时间。 温洋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殷锒戈,俨然一副孩子在征求家长意见的神态。 殷锒戈此时脸上的笑容看在温洋眼里异常诡异,“你忘了你明天要回家给你弟弟庆生吗?” 温洋知道这是殷锒戈在暗示自己拒绝,于是低声道,“对不起啊叶先生,明天....可能不行。” “没关系。”叶幕笑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哈兄:此文在第一章就已经表示了故事发生在和恶魔一同一个次元里,所以妹纸们不要奇怪为什么一的人物会出现在二里面,PS:嗯,幕幕以后会起大作用的~) 第六十七章 对付! 温洋跟在殷锒戈的身后,走不远后又默默回头看了叶幕一眼,那一眼饱含了太多的歉意与失落,还有一种令人看不懂的惆怅,叶幕不禁目送着温洋的背影直至其消失。 温洋默不吭声的跟着殷锒戈来到厅内的一扇门前,转身面无表情的问温洋刚才和叶幕聊了什么。 温洋实话实说,不敢有一丝隐瞒。 看着温洋乖巧诚恳的模样,殷锒戈的脸色逐渐温和了许多,“把他的名片给我。” 温洋从口袋掏出那张叶幕给他的名片,递到殷锒戈的手里。 殷锒戈接过后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温洋刚想开口阻止,殷锒戈神情淡淡道,“你日后未必有机会和他见面,没必要认识他。” 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温洋最后只低着头轻轻的道了声,“嗯。” 殷锒戈上前搂住温洋的腰,含情脉脉的看着温洋,轻声问,“生我气了吗?” 温洋摇摇头,低声道,“没...没有。” “可你看上去不高兴。” “可能是喝多了。” “呵呵,喝多了我们就提前回去。”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磁性的声线蛊惑人心,“有你在我身边真好...我是真的很满足,你知道吗温洋,我很多年没有这么放松惬意了。” 殷锒戈的手掌在温洋的腰上暧昧的抚摸了一下,脸上笑容宠溺至极,温洋脸色窘迫的别过头去,却突然在视线的尽头看到正望着自己的祁瀚。 相隔较远,温洋只看到祁瀚眼底刀锋般的厉光射向自己这个方向,下意识的以为针对的是自己,却不知道祁瀚真正恨恨而视的人,是殷锒戈。 几乎是下意识的,温洋推开了殷锒戈,可就在推开的一瞬间,殷锒戈眼底顿起狂风暴雨般的飞沙走石。 “我...我头晕。”温洋慌忙解释。 殷锒戈沉下一口气,上前再次搂住温洋的腰,温柔轻声的警告,“以后不准推开我,对我,你只能接纳。” 温洋瞥向刚才祁瀚所站的地方,发现祁瀚已经不见了。 “....好。” 拍卖会殷锒戈只参加了半场,他为温洋拍下了一把十九世纪德国****贵族匕首,灰白色镶着黄钻的握柄,藏青色的刀鞘,握在手里也十分有份量,上百年过去了,刀刃依旧锋利的闪着青白色的锐光。 温洋并不喜欢这件礼物,除了手术刀与厨房里的刀具,他不喜欢任何一件“冷兵器”。 回去的车上,殷锒戈紧搂着温洋的腰,闭着眼睛,侧脸在温洋柔软的头发上求慰似的磨蹭,“温洋,今晚做吧。” 温洋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能....能不能等几天..” 殷锒戈依旧是在用征询意见的口气,甚至有些卑声卑气的求着,“求你了温洋,你都让我忍多久了。” 殷锒戈含住温洋小巧的耳垂. “别...求求你,别这样...唔..” 清瘦的身躯最终被殷锒戈摁在的宽敞的后车座上,激烈的吻持续了很久,但殷锒戈并没有去脱温洋的衣服,只是不断的撩拨着温洋的身体,似乎希望温洋能在欲望燃起的情况下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 到了别墅前,殷锒戈将颤抖着的温洋抱下了车。 一路未停的到了卧室,刚用脚关上房门,殷锒戈便迫不及待的将温洋压在了大床上。 “可以吗温洋吗?”殷锒戈被体内的**烧几乎快失去理智,“我们做吧,我一定让你舒服...嗯?” 温洋此时已害怕到了极点,这么多天殷锒戈在“性”上的忍耐让他丢失了最强烈的那部分恐惧,此时殷锒戈兽.欲再燃,让温洋再次回忆起,当初被殷锒戈“**”时的崩溃和痛苦,那就像坠入一片沼泽中,抓不到一棵救命稻草,只能任由身体沉入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温洋心里不断想着....如果,如果祁瀚能在今晚的盛宴上把自己带走该有多好啊。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祁瀚“救”自己。 可是...... 温洋牙关打颤,根本说不出话,他下意识的抱着身体,在殷锒戈的身下紧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温洋原以为自己今晚在劫难逃,却没想到殷锒戈的身体一直撑在他的上方没有行动。 温洋不知,他本能性的惶恐也让看在眼里的殷锒戈感到心痛。 “你别怕我。”殷锒戈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但比之前的**焚身模样要冷静许多,“我只是想好好疼你,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殷锒戈将脸伏在温洋胸口,继续轻声道,“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绝不强迫你。” 温洋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笑着道,“谁让我喜欢你。” 温洋顿时松了口气,却又听殷锒戈继续道,“更何况我还欠你那么多,一辈子都补偿不来。” 殷锒戈说完起身去洗澡了。 温洋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余悸中回过神。 很显然,殷锒戈一直是把自己当替身。 温洋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祁瀚是否从殷锒戈的手机里找出什么可以重挫殷锒戈的资料,如果有,他至少可以在这长夜中自我安慰。 殷锒戈洗完澡出来,放在桌上的,手下替他准备的新手机响了起来。 殷锒戈看了眼号码,脸色严肃起来,转头看了眼床上已睡着了的温洋,转身走上阳台。 这时,温洋睁开了眼,他缓缓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落地窗门前,伏在窗帘后探出一半脑袋看着阳台上的殷锒戈。 “嗯,明晚七点......先在网络空口传播,等祁山河亲自‘辟谣’后立刻上一半证据.....让所有媒体统一口径...嗯...就这样....**机关介入调查后再将剩余证据全部公开....不要给他留任何余地,他敢调查我就该想到被我发现的后果,EC市的高*,也该大换血了。” 温洋听的断断续续,却也明白了殷锒戈在下达什么样的指令。 这个恶魔已经准备扳倒祁家了。 温洋心跳快到了极致,他就好比在观看一场 殷锒戈与祁瀚“赛跑”,输的那一方,最终将从天坛跌落泥泞..... 他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祁家倒在殷锒戈的阴谋下... 绝对不能.... 第六十八章 听你的! 殷锒戈挂了电话,转身回到卧室,温洋还和先前一样安静的躺在床上,睡颜温和到了极点。 殷锒戈单膝压上床,伸手轻轻抚摸着温洋的脸颊,传递在指尖上的温热细腻,令殷锒戈的心柔软一下子柔软到了极点,最后忍不住俯身吻了吻温洋的嘴角。 关了床边的台灯,殷锒戈并顺势躺在了温洋的怀里。 曾会在黑暗中陷入混乱慌措的幻境,如今再次没身于黑暗,温洋胸口的温度成了唯一能除去殷锒戈梦魇的安慰,那就像寒夜中的暖炉,是冻僵了身体唯一的救赎。 “殷锒戈....” 温洋的温和的声音缓缓传来,殷锒戈身体一怔,抬头看着温洋,同样温柔道,“把你吵醒了?”顿了顿,殷锒戈轻笑道,“你很少叫我全名...不对,无论称呼我什么,你在我面前好像都不会主动叫我。” 这一声,婉婉缓缓的渗进了殷锒戈的心里,殷锒戈伸手开了台灯,重新躺下时不禁收紧搂着温洋腰的臂膀,脸埋在温洋胸口深深呼吸了一口,轻声道,“想跟我说什么?“ 温洋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说了你能不能别生气?” 殷锒戈低笑道,“好,我一定不生气。” 温洋松开殷锒戈的脑袋,身体下沉了几分,双目正好与殷锒戈的视线相对,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温洋准备做什么。 温洋抬手抚摸着殷锒戈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缓缓描绘着殷锒戈刚硬冷酷的五官,大拇指在殷锒戈的薄唇上暧昧摩挲,殷锒戈刚想开口,温洋伸头吻住了殷锒戈的嘴唇。 殷锒戈睁大眼睛,只见咫尺之远的温洋,闭着眼睛,俊秀白皙的脸上,充满温情。 一瞬间,殷锒戈身心俱醉的仿佛不知身自何处,温洋嘴唇的柔软在他的触觉中被无限放大,飘飘然然的身体像浮于云端,他无法控制心里的渴望,温洋这主动的一吻,仿佛将他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自我折磨与自我煎熬扯了出来,一股没来由的酸涩委屈突然涌上殷锒戈的大脑,让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揉进身体..... 殷锒戈一把将温洋压在身下。 温洋搂着殷锒戈的脖子,抿着嘴,红着脸,低声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殷锒戈笑了笑,直接就趴在温洋的身上,鼻尖几乎与温洋的鼻尖相碰。 “好。你说。” 温洋搂紧殷锒戈的脖子,“不要动祁家可以吗?” 话音刚落,殷锒戈脸上的笑容顿时全部遁去,他盯着温洋,幽暗的眸中寒光不断,几秒后沉声道,“你听到我刚才那通电话了?” “嗯。”温洋的声音嗡弱到了极点,感受到殷锒戈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温洋连忙道,“你说过不生气的。” 殷锒戈神色阴翳,“是为祁瀚对吗?” “是。”温洋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心虚胆怯,他必须给殷锒戈一个完美的解释,而不至于让他觉得自己是因对祁瀚的感情,“我曾经喜欢他你是知道的,而和他是因为什么分开你也清楚,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去一切, 我跟他高中就认识了,他以前....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帮助,就算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我也一直欠他人情,我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帮他一把,就算是还清我曾经欠他的。” 殷锒戈抬了抬眉,眯着眼睛,“你现在对他还有感情吗?” “没有了。”温洋神色黯淡下来,“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忘了我了,不然怎么这么多天都对我不闻不问,我现在只喜欢....对我好的人。”温洋目光含情的看着殷锒戈,“例如你...” 像是受到了什么触动,殷锒戈眼神明显一变,他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你现在喜欢谁,再说一遍。” “我现在,只喜欢你。”温洋轻声道,“你现在对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以后,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 温洋话没说完,殷锒戈已狠狠吻住了他。 对温洋来说,这无疑又是最煎熬的一夜。 由于极度的紧张与恐惧,温洋根发无法在殷锒戈狂野粗蛮的动作中放松,他感受到的只有生死边缘的来来回回,以及一种极力隐忍的恶心,不论是殷锒戈的抚摸进入,还是视线里,那张在欲望中失去理智的面庞。 被顶破极限时,温洋只能不断哭着求饶....可这在殷锒戈的眼里,似乎是种强效的催情剂.... 偃旗息鼓后,殷锒戈与以往一样舒舒服服的躺在温洋怀里,而被压榨的连指尖的力气都完全流失的温洋不得不继续抱着殷锒戈健硕的身躯.... 怀里殷锒戈的呼吸沉稳均匀,温洋却咬着嘴唇进行着不敢出声的啜泣,那种渴望离开殷锒戈身边的冲动,以及被殷锒戈识破真面目的恐惧,都在分秒中成倍膨胀。 “温洋....温洋....” 每夜,温洋都能听到怀里的人传来这样的呢喃,有痛苦的,有悲伤的,也有宠溺的.... 第二天早上,殷锒戈当着温洋的面打电话给手下,取消了对付祁家的阴谋。 吃完早饭,殷锒戈去了公司,临走前他搂着温洋,低头看着温洋为他系领带,嘴角的笑容充满宠溺。 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头发,“我今晚有应酬可能回来迟点,晚上别等我早点睡。” 温洋点点头,“别喝太多酒了。” 殷锒戈轻笑,“好,听你的。” 殷锒戈离开后,温洋立刻回房间打了祁瀚的电话。 (哈欠兄:下章起,高能预警~) 第六十九章 继续! 祁瀚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温洋便急匆匆的问,“有从那部手机里查出什么吗?” 手机那头的祁瀚沉默了几秒才道,“没多少有用的。” 祁瀚一句话浇透了温洋期待了一夜的心。 似乎感觉到了温洋的绝望,祁瀚轻声安抚道,“温洋,再忍忍好吗?” 温洋哽咽道,“祁瀚,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殷锒戈他...他就是个神经病,我每天都害怕自己会被他杀了....” “温洋你别害怕,你听我说。”祁瀚温柔道,“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在一起,你想想,以殷锒戈的实力和脾性,他会怎么对付我们,而且还会连累我们的父母,只有把他彻底击垮了,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一起而无能为力的时候,我门才能毫无顾忌的在一起。” 祁瀚的话令温洋失去了反驳之力,反而愈加觉得自己自私。 温洋低头看着地面,许久才低声问,“祁瀚,你还....喜欢我吗?” 祁瀚愣了下才轻声道,“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喜欢你。” 温洋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气低声问,“我一直在殷锒戈身边....你不在乎吗?” “我....”祁瀚顿了顿,忽然感觉温洋不再像之前那样好受控制,于是继续道,“我也是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恨不得杀了殷锒戈为你出气。” 温洋没有再说话。 “温洋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未来能够在一起,相信我温洋,只要熬过这阵子,未来我一定会全心全意的补偿你。” 祁瀚的话微微触动了温洋的心,温洋揉了揉眼睛,“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去从殷锒戈的电脑里找,EY集团最近准备参加一场***的竞标,我想知道殷锒戈EY集团出的底价,那是块价值上百亿的小岛,我母亲也是买家之一,如果我母亲能中标,那.....” 祁瀚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堆,温洋却越听心越复杂。 这可以让祁瀚的母亲获利,但对殷锒戈又会有多大影响呢,一次失利对庞大的EY集团来说,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 除非祁瀚想的是靠日积月累的成就对付殷锒戈,这也就说明他还要在殷锒戈做祁瀚的卧底很久。 “好....我尽力。” 温洋找不到理由,也没有勇气去拒绝祁瀚,无比害怕祁瀚对自己失望,所以在温洋心里,祁瀚已成为他对付殷锒戈的最后一张盾牌。 “温洋,我们见面吧。”祁瀚突然道,“我想你了。” 温洋心底顿时又酸又甜,他紧攥着手中的手机,“殷锒戈他....” “他手机里有近半月的行程,我看他下周一要去**出差两天,这两天,我带你去*市见我母亲。” “这...这...祁瀚,你是认真的吗?伯母她,真的接受你带一个男人回去?” “当然,我已经跟我母亲说了,她也很期待见到你。” 温洋既紧张又激动,“好,我....我那天好好准备一下,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伯母她....” 祁瀚笑笑,“什么都不用。” 和温洋聊了近十分钟,感觉到温洋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祁瀚才挂了电话。 “真是的,越聪明越难应付。”祁瀚望着手机自言自语道,“还不如以前蠢点可爱。” 祁瀚打了个电话给手下,让其安排一位与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女演员。 祁瀚并不准备带温洋去见自己真正的母亲,即便他对男人多少有点兴趣,未来也不准备带个男人回家,如果未来他可以立足于殷锒戈地位之上,温洋也只会是他的地下情人,就像养条依赖自己的宠物一样。 温洋如水温和的性情,以及对他的确是真情实意不求回报的单纯恋慕,的确是他所喜欢的。 -------------- 晚上,殷锒戈应酬完回来温洋还没有入睡,而是倚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看电影。 殷锒戈洗完澡上床,搂着温洋亲了又亲才笑问,“我怎么感觉你今晚心情很不错。” 温洋撇了撇嘴,低声道,“我每天都这样,你没注意到。” 殷锒戈忍不住轻笑,也没再说什么,他将温洋膝上的电脑放到一旁,然后搂着温洋的腰,嘴唇在温洋的脖间摩动。 温洋推着殷锒戈的胸膛,“昨晚才....” “你不会以为一晚就满足我吧。”殷锒戈的手掌已在温洋的腰背游走,薄唇厮磨在温洋的耳边低语,“你养只狼只会喂它吃一顿?” 温洋发现昨晚对殷锒戈索求的应允,完全就是给这种事开了个头,有了第一次,这只恶魔对第二次第三次的渴求就会愈加强烈,且更不会克制。 被殷锒戈压在身下,温洋轻声道,“我下周想去参加我大学同学的聚会,可以让我去吗?” 殷锒戈抬起头,失笑,“这种事为什么要来征求我的允许?温洋,我早说过,我不会束缚你的自由,只要你离开家知道回来,你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而我所担心,也就只有你的安全。” 第七十章 急切! 殷锒戈眼底深邃蛊惑的脉脉情意看的温洋微微失神,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能对自己好到如此地步,在他心里自己不过是个替身,不过是个让他发泄情感或获得安抚的“温洋”的替身,可现在.....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动感情了? 不,这不可能... “正好我下周一要出差,我原本还打算带着你,既然你已经有计划那就算了。” “嗯,对了,能别让你那些保镖跟着我吗?我怕吓着我同学。” “把保镖带着我才放心,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温洋在殷锒戈的身下侧过身,扭头看着漆黑的落地窗外,神色微怨,“我知道你还没信任我,把保镖带着只是你监视我的一种手段罢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皱着眉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我二十年来都没带过保镖也好好的活过来了。”温洋伸手去扯被子,面无表情,“我今晚该早点睡的。” 殷锒戈拽住温洋准备遮脸的被子,苦笑几声,“这种事你还跟我怄气,我是为你好。” 温洋不说,紧抿着嘴,使劲的拉着被子。 “好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殷锒戈笑容不断,他隔着被子将温洋抱在怀里,鼻尖靠在温洋柔软的短发上轻嗅,“谁让我那么喜欢你。” 事后温洋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一开始他对殷锒戈说任何话都要仔细拿捏分寸,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殷锒戈,但这晚他却对殷锒戈耍起了脾气,这本来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隔天晚上,温洋提出想去殷锒戈的公司上班,殷锒戈本不同意,温洋故计重失,背对着殷锒戈沉默了十来分钟,殷锒戈望着温洋冷漠的背影,最后只苦笑着道,“服了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其实温洋不知道,他的赌气行为在殷锒戈眼里就像是撒娇,殷锒戈在如此宠溺纵容他的时候,自己也会获得一种极大的满足感,甚至连他自己也开始渐渐相信,温洋已经爱上他了。 这也让殷锒戈想与温洋确定婚姻关系的欲望变的更加强烈。 这一早,温洋起床后就发现殷锒戈已经离开了,按他的行程,后天上午才能赶回来。 温洋吃完早饭,在更衣间精心挑了身衣服便开车离开了,最后将车停在一商场的地下车库,招了辆出租车前往目的地。 如温洋所愿,这次离开没有任何人跟着他。 在一高架桥上温洋见到了祁瀚。 祁瀚穿着身时尚的休闲衣服,带着墨镜靠在车上,远看上去潇洒迷人,英朗不羁。 温洋付完钱下车便迫不及待的快步走向他,难以抑制心潮的涌动,“祁瀚...” 祁瀚直接过去搂住温洋。 每当温洋隽秀温润的脸颊出现在眼前,祁瀚也会感受到一种如电流鞭挞神经般的欣悦。 就算没有殷锒戈,他也许也会对这个男人百般甜言。 上了车,祁瀚直接载着温洋前往E市,那是和EC市相距不算太远的城市,祁瀚母亲的总公司就在那里。 “我们直接去见伯母吗?”温洋小心翼翼的问。 “明天早上去见。”祁瀚开着车,目视前方轻笑道,“今天我陪你,好不容易有两天独处的时间,我怎么也得好好补偿你。” 温洋低下头,脸颊不可抑制的发烫。 三四个小时车程后,祁瀚的车抵达了E市的一家酒店门口。 这家酒店正是祁瀚母亲的资产,一进门,经理便笑脸迎上并为祁瀚引路。 “祁少爷这边请。” 祁瀚神情淡淡,搂着温洋进了电梯。 直到套房门前,温洋才后知后觉的问,“是...是一间房?” “当然。”祁瀚一边搂着温洋进房,一边笑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要开两间房吗?” 温洋心怦怦狂跳,他很清楚和祁瀚同住一间房会发生什么,他虽然早就有迟早一天会和祁瀚突破那层关系的准备,可如此突然还是让他紧张不已。 温洋又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殷锒戈他都接受了,为什么祁瀚不行,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去拒绝祁瀚,祁瀚不嫌弃他已经是他的福气了。 “祁瀚,我们准备去......唔。” 温洋还没说完,祁瀚已经吻住了他,并将其一把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温洋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祁瀚,身体紧绷到了极点,祁瀚闭着眼睛,唇舌的的动作不停,双手已经开始急切的扒着温洋的衣裤。 第七十一章 惊遇! “祁...祁瀚...”温洋慌忙道,“现在...是中午,我们还是不要...” 祁瀚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温洋涨红了的脸,笑问,“我亲我老婆为什么不行。”祁瀚的手在温洋胸前的衣服里邪恶的摸了一把,低笑,“怎么宝贝?不想履行夫妻义务?” 这次约温洋出来,本来就是为做这件事。 时间过的越久,他对温洋的“滋味”越是有种一尝究竟的冲动,特别是殷锒戈都对其百般着迷,这就更让祁瀚觉得温洋不可多得。 温洋脸涨的通红,许久才小心道,“等到晚上的吧。” “可是我下面实在难受怎么办?”祁瀚邪气的一笑,拉着温洋的一只手前往自己的身下,“要不先用手?” ---------------- 车上,温洋一直扭头望着车外,祁瀚不停的笑哄,“宝贝儿,真生气了?夸你技术好你也生气?” 温洋气呼呼的模样看得祁瀚心情大好,在等一红绿灯的时候,祁瀚悄悄附到温洋耳边低笑道,“今晚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技术。” 温洋脸腾一下通红,随之在祁瀚的大腿上狠狠拍了一掌。 祁瀚带温洋去爬了山,两人一路说笑。 温洋很久没有那么放松了,他拉着祁瀚的手,每一秒都无比满足。 祁瀚是个很懂浪漫的人,甜言蜜语也是信手捏来,温洋飘飘然然的沉浸在祁瀚的温柔乡中,几乎忘却一切。 最后坐着缆车下车,缆车内,祁瀚吻着温洋,在温洋的脖底种下了一颗暧昧的“草莓”。 “没关系,颜色那么浅,后天早上肯定能消失。”看着温洋不断提着衣领试图遮挡吻痕的模样,祁瀚忍不住笑道,“别遮了,我还恨不得让其他人看到呢。” 温洋一本正经道,“如果明天早上见伯母时还在,会被伯母误会我的人品的。” “放心放心。”祁瀚笑个不停,“有我呢,这可是我们恩爱的证据。” 温洋抿唇低笑。 到了家西餐厅,在一名服务员的带领下,祁瀚和温洋朝二楼走去。 这是E市最高档的西餐厅,云端风格,宁静优雅,主厨来自英国,所带领的后厨团队水平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 多数商家都会选择在这里与单个合作商进行重要的商业洽谈,富家公子哥则会带女友来此消费。 刚到一包厢门口,祁瀚身后传来一中年男人的声音。 “呦,这不是祁公子吗?” 祁瀚和温洋应声回头。 “赵叔?”意外之后,祁瀚热情道,“真巧啊赵叔。” 祁瀚扭头低声对温洋道,“别怕,是我母亲生意上的好友。” 温洋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这不是EC市,被人认出的可能性很小,但刚才那一瞬间温洋还是心惊到了极点,如果来人认识自己且知道自己和殷锒戈的关系再转之告诉殷锒戈,那以殷锒戈的性格,自己几乎是必死无疑。 还好....这是祁瀚母亲的朋友,只要祁瀚对他稍加提醒,就算日后他在殷锒戈面前见到自己,也会为祁瀚考虑而不揭穿自己。 被祁瀚称为赵叔的男人走到祁瀚跟前,笑道,“来这接待一重要贵宾。” “什么人能让**集团的董事长亲自接待。” “哈哈,人家肯见我也是抬举我呢。” “哦。”祁瀚好奇道,“是谁啊,居然让赵叔这么贬低自己。” “要不我带你过去见见?也正好给你引荐一下,如果你以后接手你母亲的生意,你肯定是要和他打交道的,别说赵叔不照顾你,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和这人结识都没机会呢。” 祁瀚被说的心动了,就目前而言,他比任何人都想拓宽人脉,如果这人真如赵江说的这么厉害,自己的确该抓住这次机会。 祁瀚突然想到身旁的温洋。 温洋似乎感觉到祁瀚的犹豫,伸手碰了碰祁瀚的胳膊,轻声道,“去吧,这对你是个机会。” “这位是?”赵江看着温洋道。 “我恋人。”祁瀚笑道,“温洋,这是我母亲的朋友,**集团的董事长,叫赵叔就行。” “赵叔。”温洋彬彬有礼道。 “嗯嗯,不错不错。”注意到温洋脖底醒目的吻痕,赵江笑笑,”看来小两口感情很深啊,走,那就一块去吧,只是认识一下,这饭赵叔得改天请你们,毕竟我得照顾到人家感受才是。” “谢谢赵叔,改天得我请您才是。” 说着,三人已走到那间包厢门口,祁瀚问,“赵叔您还没告诉我里面的人是谁?” “你瞧我这记性。”赵江已伸手推开门,随之扭头压低声音对祁瀚道。“EY集团的总裁,殷锒戈。” 温洋走在祁瀚身后,赵江音量太低,温洋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祁瀚突然在他的前方停下,温洋才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此时门已完全打开,隔着祁瀚的背影,温洋并没有看清包想里面的人,他侧身绕过祁瀚,走到祁瀚身旁并轻轻推了推祁瀚,“祁瀚你怎么了?” 看着祁瀚两眼混杂着惊愕,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温洋皱着眉,顺着祁瀚的视线望去。 温洋的声音温和轻润,很有辨识度,其所以在他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不远处的殷锒戈,视线已经蓦的扫了过来。 先看到了祁瀚,然后看到从祁瀚出来的温洋。 温洋和祁瀚当然死也不会想到殷锒戈出差的城市是这里,他们在殷锒戈手机里所获得的行程,根本不是现在这样。 温洋望着不远处,坐在落地窗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瞬间几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第七十二章 恐惧! 赵江见祁瀚和温洋皆一脸惊愕止步不前,满脸疑惑的笑道,“怎么啦这是?” 祁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知道此时退路已无,利用温洋埋伏在殷锒戈身边为自己窃取商业机密的计划应该也到底结束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迎难而上,他还不相信这个男人仅仅为了温洋就不顾自己父母的情面而跟自己撕破脸。 而温洋.... 祁瀚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温洋,温洋此时脸色煞白,双脚不受控制的向后缓缓移退,最后艰难的扭过脸看着祁瀚,那惊恐无助的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 祁瀚感觉自己的心被温洋求助似的目光狠狠刺痛了一下... 祁瀚咬了咬牙,半晌恢复风度的微笑,他伸手拉住温洋的手,低声安抚,“别怕,有我呢。” 温洋的手被祁瀚握住的一瞬间停止了颤抖,脆弱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安定力不再虚浮,温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朝祁瀚苦涩的笑了一下。 他怕什么呢? 对殷锒戈来说,自己不过是一条人命,他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正好也可以结束那种,令自己作呕的羞辱... “我没怕。”温洋轻笑着低声道。 祁瀚攥紧温洋的手,低声道,“我不会放弃你的。”说着,祁瀚拉着温洋抬脚朝殷锒戈的方向走去。 如果他猜得没错,此时的温洋会因为自己这一刻的安抚,愿意为自己做任何牺牲... 他了解温洋,同样,也从殷锒戈的那部手机里,知道了温洋对殷锒戈的重要性! 所以,就让他赌一把! 殷锒戈的坐姿一直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幽暗的眼底,眸光瞬息万变,嘴角缄默,流露出一丝冷酷孤绝的味道,健硕修长,西装笔挺的身躯像一尊精心雕琢的黑色塑像,无声无息,却仿佛充满了无数的肃杀之气。 不明所以的赵江都感受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但也没有太过在意,祁瀚走到殷锒戈身前后,赵江便热笑道,“祁瀚呐,这是......” “原来是祁公子。”殷锒戈站起来,笑容不冷不热。 祁瀚牵动嘴角,竭尽自然的笑道,“殷总,好久不见。” 一旁的赵江愣了数秒,一拍大腿呼道,“看我这脑袋,殷总您和祁瀚可是生活在同一城市的,该是早就认识的才对,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殷总根本没去理会赵江,而是盯着祁瀚身旁的温洋,轻扯嘴角,诡异一笑,“这位是....” 明明上一秒在祁瀚的安抚中已储存了足够的勇气,但却在此时与殷锒戈四目对视时,再次心慌的脚底虚浮,温洋不得不承认,殷锒戈给他的震慑力,任何时候都要比死神还要强烈。 “哦,这位殷总您可能不认识。”赵江笑道,“这位叫温洋,是祁瀚的恋人,小两口来这消遣,我也是正好在走廊上看见了他们,所以就想着带他们过来认识认识殷总,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哈哈哈,殷总您别介意,我这是....” “怎么会。”殷锒戈慢条斯理的打断,明明双目含笑,声线却低沉诡意,“既然来了,那就让服务员再备两套餐具,正好我也想好好认识一下祁少爷的这位.....恋人。” 最后两个字,殷锒戈说的别有深意。 温洋身体一震,脸上血色更少。 赵江愣了数秒,随之连连道是。 “多谢殷总美意。”祁瀚不慌不忙道,“只是怕打扰了殷总与赵董的商计,所以还是改日换在下约殷总一聚。” “祁少爷多虑了。”殷锒戈坐回椅上,望着赵江别有深意的淡笑道,“赵董刚好有急事需要离开,商谈也到此结束,是吧赵董。” 赵江看着殷锒戈幽暗的眸光,又转头看了看祁瀚略不自然的脸色,半天才后知后觉的点点头,“是....是啊是啊,我这家里有点急事需要现在回去,祁瀚你就替赵叔招待一下殷总,改日聚哪比的上现在有诚意。” 赵江拍了拍祁瀚的肩膀,自以为给了祁瀚一个和殷锒戈深交的机会,压低声音道,“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殷总,真是不好意思啊....” 说着,赵江拎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带着椅后的两名保镖离开了包厢。 第七十三章 求饶? 门被关上后,包厢内突然安静的可怕,殷锒戈喝了口酒,手向后轻挥了下,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量缓缓道,“到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当然,也不能放任何人出去。” 身后的保镖铿锵有力的道了声是,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祁少爷为何不坐。”殷锒戈头也未抬,专注的为自己倒酒,声色无任何异常,一切如静湖的表面,无波无澜,可祁瀚和温洋心里都清楚,在那湖底怕早已是惊涛骇浪。 祁瀚深吸一口气,他伸手将温洋拦在身后,沉声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不要伤害温洋。” 温洋惊愕的看着祁瀚,“祁瀚,你....” 殷锒戈神色依旧无任何变化,他用手边的餐巾擦了擦手掌,然后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温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想都没想直接冲到祁瀚跟前,“是我主动来找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额..” 温洋话还没说完,殷锒戈已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猛的仰高。 殷锒戈眯着眼睛看着温洋脖底的吻痕,呼吸声愈变粗重,指间的力道一点点的加大,仿佛要将温洋的下颚骨捏碎。 温洋痛苦的出声,却不敢做任何挣扎。 “都是我...我的错...”温洋艰难道。 祁瀚见温洋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伸手想拉开温洋,可手指刚触碰到温洋的衣服就被殷锒戈一把擒住手腕,祁瀚右臂被殷锒戈反扭在后背,膝盖后的腘窝处被殷锒戈重踢一脚,整个人摔跪在了地上。 祁瀚痛的冷汗直下,头痛苦的垂着几乎说不出话。 “祁瀚!” 温洋大叫一声,刚准备上去帮助祁瀚,就见殷锒戈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枪,直接抵在祁瀚的头上。 “别...”温洋直接哑声,双手摆在身前,不敢上前一步,许久才颤颤道,“别这样,求求你,求求你...” 殷锒戈表情依旧无太大波澜,但目光却锋利无比,“我现在问你话,你如实回答。” 温洋颤抖着嘴唇,“.....好,好...你...你当心枪别...别走火...” “你说的大学同学聚会。”殷锒戈盯着温洋,一字一顿道,“是骗我的吗?” “..是。” “你今天一整天都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 “....是。” “你脖子底下的吻痕,是这个男人留下的?” 温洋下意识的抬手遮着脖子。 “我他妈问你是不是?!”殷锒戈突然吼了起来,双目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蓄满了红血丝,像只就快失控的野狼,只差露出尖锐的獠牙。 温洋抽噎道,“....是。” 伴随温洋声落的,是祁瀚痛苦的叫声,以及手臂骨头错位的脆响。 殷锒戈松开了手,祁瀚倒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臂的肩胛处,痛苦令他五官都微微扭曲。 “祁瀚...” 温洋哭着跑向祁瀚,最后却被殷锒戈狠狠的掐住了脖子。 “所以......”殷锒戈面目狰狞,“你说喜欢我也是假的?你他妈在我身边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男人是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和这个男人背着我偷情?” 温洋无法呼吸,缺氧令他的视线都渐渐模糊起来,“不...不是,好难...受....松...手....求....” 殷锒戈直接将温洋摁在了餐桌上,松开手后将温洋的上衣服撕开了。 “跟他上过床没有!上过没有!” 殷锒戈一边吼着,一边撕着温洋的衣服,当他去扯温洋的腰带时,温洋哭着拽着自己的裤子,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没有,真的没有....” 祁瀚就在一旁,如果当着他的面被殷锒戈扒光,温洋感觉自己真的会直接崩溃。 殷锒戈松开了手,他喘着粗气,有些恍惚的缓缓后退几步。 温洋摔在了地上,他慌忙裹着被殷锒戈撕的破烂不堪的衣服,最后哭着爬到殷锒戈脚边,双手拽着殷锒戈的衣服,“我只是一时冲动才出来找他的,是我自己擅作主张,他什么都不知情,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就这一个...我保证以后不会犯糊涂了....哥....哥哥....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第七十四章 不会放过! 温洋哭的满脸是泪,他看着殷锒戈手里的枪,恐惧几乎被放大到了极点,他拽着殷锒戈的衣服一点点的站起身,最后搂着殷锒戈的腰,脸埋在殷锒戈的胸口哽咽着继续乞求。 殷锒戈站着不动,任由温洋抱着他。 温洋仰起头,抽泣着看着殷锒戈,“你说过的,什么都听我的....” 殷锒戈神情动了动,他抬手攥住温洋的一撮头发,恶狠狠道,“你说喜欢我,也是假的吗?” 温洋连连摇头,“不是,我...我喜欢你....我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我一直都....都喜欢你....我以后,也会只喜欢你一个人....真的....相信我这一次...” 殷锒戈俯头吻住了温洋,只有短短几秒,却让殷锒戈冷静了许多,但眼底依旧压抑着无数恼怒。 光是温洋脖底的吻痕,已经够让殷锒戈将祁瀚与温洋两人千刀万剐! 从没人敢如此耍他! 殷锒戈抓着温洋的一只手,大步离开了包厢,此时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在祁瀚脑袋上开个洞。 温洋被殷锒戈拽的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到门口忍不住扭头看了祁瀚一眼,祁瀚同样在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充满痛苦与自责。 温洋张了张嘴,用口型对祁瀚说,“没事的。” 只要两人都还活着,就有希望再次扳倒殷锒戈! 现在的困境,只是暂时的! 殷锒戈带温洋回了酒店,他依旧没有放过温洋,在温洋哭泣与颤抖中,将温洋压在床上发泄欲望,用的是粗暴的蛮力,和毫无技巧可言的侵犯。 似乎在心底幻想了温洋和祁瀚上床的可能,殷锒戈在温洋的身上制造了一大片的吻痕和牙印,温洋脖底下的那一小块红痕,几乎被殷锒戈的牙齿磨出血来。 在温洋昏迷前,殷锒戈结束了暴行,一场酣畅淋漓,不控轻重的放肆发泄,多少带走了殷锒戈一些失控的戾气。 “舒服吗?”殷锒戈捏着温洋的脸颊,阴笑着问,“是不是很爽?” 温洋蜷屈着瑟瑟发抖的身躯,半睁哭红的眼睛,眸光恍惚的望着身上压着的男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张开被吻的红肿的嘴唇,沙哑道,“舒...舒服....” 殷锒戈冷笑,“你他妈耍了我,我还让你爽,这对我是不是很不公平。” 温洋精神恍惚的看着殷锒戈,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殷锒戈阴笑着坐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放在床边的桌上,然后将温洋抱的坐在自己的怀里。 “你....” “我准备把你的叫声录下来。”殷锒戈吻着温洋光洁的胸膛,低笑道,“然后把录音发一份给你的初恋。” 温洋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惊恐的看着一旁桌上殷锒戈的手机,刚想开口求殷锒戈,殷锒戈已经捧着他的胯部,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 温洋几乎在瞬间就咬住了嘴唇,只有眼泪漱漱的往下流。 殷锒戈脸色瞬间变的阴沉,他捏着温洋的两颊,将温洋的头固定在床上,双目紧紧的逼视着他。 “你他妈心里果然还有那个男人!” 温洋无法摇头,只能艰难的张嘴,“不...不是...” 啪的一声!已经精疲力竭的温洋被殷锒戈一巴掌打晕了过去。 殷锒戈喘着粗气,模样凶狠,他瞪着双目紧闭的温洋,心底一股怒火却无处发泄,如果不是温洋已经昏迷,他一定会再用这具身体狠狠泄欲一通。 殷锒戈下床去浴室洗了澡,重新回到床边时已比刚才冷静了许多。 温洋依旧闭着眼睛昏睡着,被打的那一侧脸已红肿了起来。 殷锒戈躺下后几分钟又睁开了眼睛,他侧过身看了眼身旁的温洋,就这样静视了数秒,殷锒戈缓缓挪身靠近温洋。 如野兽觅食一般在温洋的脖底嗅息一番,然后缓缓下沉身体,将脸贴在了温洋的胸膛上,又拽着温洋的一条胳膊搂着自己头。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后的温洋在意识到殷锒戈还熟睡在他的怀里的时候,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又仿佛回到了一开始,抱着这个男人,就仿佛抱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令他忐忑不安。 感觉到怀里细微的动静,温洋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黑暗中,温洋感觉到殷锒戈的脸正浮于自己脸的上方,因为他能感觉到殷锒戈的鼻息正贴着自己的面部皮肤。 “再装睡,信不信....”殷锒戈阴笑着低声道,“我再*你....” 温洋连忙睁开眼睛,一脸惶恐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拍了拍温洋的脸,哼笑一声,起身开始穿衣服。 温洋全身酸痛不已,费了不小劲儿才勉强坐起身,而此时殷锒戈已经穿的差不多了。 “上午就跟我回去。”殷锒戈淡淡道。 温洋低着头,低声应道,“好。” 殷锒戈坐到床边,他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眯着眼睛,目光危险道,“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耍了我殷锒戈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你....你什么意思?” 第七十五章 见面! 再回到EC市,陪伴殷锒戈的每一秒都让温洋胆战心惊,每当殷锒戈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的靠近,温洋总感觉他要打自己。 温洋被殷锒戈禁足在别墅里一个星期,这一星期里,除了晚上殷锒戈心情不错时会带温洋出去用晚餐,其他时候,温洋难以踏出别墅一步。 里外严密的警卫,加上对殷锒戈的害怕,温洋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每天握着手机,不断的,不断的给祁瀚打电话,可都无人接听。 别墅内的佣人对温洋毕恭毕敬,但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不会回答温洋任何一个“超限”的问题,温洋每天除了上网,就是抱着猫坐在后花园发呆,渐渐的,温洋整个人都颓靡了许多,只有当晚上殷锒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机械般的身体才会灵活殷勤些,在殷锒戈身前,比别墅内的任何一位佣人都要表现的无微不至。 而殷锒戈似乎也很享受这样体贴的温洋,在他面前如只乖顺的小绵羊,单单看着温洋纯澈无害的眼眸,一天的疲惫就能在转瞬间烟消云散。 他一直都无法忘却的,那耿耿于怀的十一年的,仿佛就是这种感觉..... “温洋,你真让我着迷.....” 这晚,持续了大半夜的激烈交合后,气喘吁吁的温洋嗡弱的求着殷锒戈放他回家看看。 殷锒戈同意了,但他告诉温洋无论以后他到什么地方,他都会派人暗中跟着,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依旧没有忘记温洋背着他和祁瀚约会这件事!他无法忍受,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还和别人藕断丝连! 温洋第二天中午回到家,温市梁让人准备了一桌家宴接待温洋,但饭桌上只字未问温洋这段日子去哪了,而是一直不停问温洋和殷锒戈的感情发展如何。 温洋脸色颓然,目光灰沉,最后只在温市梁的追问下,强挤出一丝笑容称自己已经住进了殷锒戈的别墅.... 温洋一直执着于“家”这个字眼,无论他遭受这个家多少冷落,他始终在心底觉得那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避风港,受恩于当年将自己从孤儿院接出的养母,温洋一直都在心里将这个“家”供奉在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以时时刻刻安慰自己,他不再是一个孤儿,而是一个有家,有亲人的人.....可是此刻,看着养父激动的目光,身处水深火热,却再也无法从这个家找到避风的心安感。 上帝对自己的仁慈,也许在养母去世后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爸,你注意身体。”临走前,温洋道,“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温洋离开后去商场,在诺大的男装专柜绕了几圈后,悄悄的跑进了员工区,最后从一消防通道跑出了商场大厦。 出了大厦温洋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赶往市医院,车行驶的过程温洋不断向后张望,直到确定没人跟上来时才松了口气。 到了医院询问,果然问到了祁瀚的消息。 来到祁瀚所在的病房,温洋站在门口等里面的人走光了才进去。 祁瀚倚在床上,右臂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脸色极为阴郁,直到看到温洋进来才两眼放光。 “温洋!” “嘘。”温洋做出小声的手势,轻声道,“我是偷偷跑过来的。” 这次冒了多大的风险温洋很清楚,可连续一星期没有祁瀚的消息让他更加难熬,为确定祁瀚的状况对温洋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我很担心你。”温洋目光伤沉,他轻轻握住祁瀚的手,低声道,“一定很疼吧。” 温洋的手掌出奇的凉润,白皙骨感的手指握度异常轻柔,在握住祁瀚手的一瞬间,祁瀚感觉自己怒燥多日的情绪一点点的平息下来。 “我手机摔坏了,卡也顺带换了新。”祁瀚轻声道,“温洋,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祁瀚,殷锒戈他没有再对你怎样吧,我很害怕他会继续对你....” 祁瀚苦笑一声打断温洋,“他已经对付我父亲了,我父亲现已被暂停职务接受调查了。” “什...什么?” “网上接二连三的爆我父亲行贿的证据,今天早上又冒出来一堆视频录音,用不了几天各大媒体就会开始争相报道我父亲下台的消息,呵呵,殷锒戈的报复,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我...我以为网上那些都是谣传...怎么会这样,伯父他....”温洋想起殷锒戈那晚说过的不会善罢甘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这么多天来他根本没跟自己说过他会如何报复祁瀚,没想到.... 当初自己绞尽脑汁的劝说才让殷锒戈放弃的计划,就这么被他风轻云淡的实施了..... 而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温洋此时愧疚到了极点,他理所当然的将此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毕竟殷锒戈是因为自己才恢复了对祁家下手的计划。 “温洋,我没怪你。”祁瀚拉住温洋的手,轻声道,“我还要感谢那天救了我,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无法保护你,如果我能比殷锒戈强那么一点,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委屈。” 祁瀚的话令温洋鼻间发酸,温洋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U盘,“这是我从殷锒戈电脑里拷贝下来的,里面是有关EY集团在**岛竞标的全部数据资料,我不知道这个对你来说还有没有用。” “当然!”祁瀚激动的差点把吊着绷带的胳膊挥起来,他一把拿过温洋手中的U盘,“有了这个,我母亲一定能中标,温洋,你简直太棒了,这你居然都能拿到。” 看到祁瀚兴奋的模样,温洋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但他却没脸告诉祁瀚,这是他陪殷锒戈在书房做的昏天暗地后才有机会获取的。 祁瀚最后告诉温洋,等伤好出院,他准备离开EC市到他母亲的公司上班,以后可能无法经常见面了。 就像漂泊的小船即将被缰绳抛弃,那种孤助寒冷的感觉突然占据温洋心口,温洋紧紧握着祁瀚的手,轻声问,“什么时候....也带我走...” “很快,温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祁瀚单手搂住温洋,“放心温洋,我有办法让殷锒戈他彻底爱上你,且不再舍得伤害你一丝一毫。” ------------- 这晚,殷锒戈回来的很早,一进客厅便脸色阴沉的径直的上了楼。 因为负责监视温洋的手下告诉他,温洋今天“消失”了一个多小时。 第七十六章 有问题? 殷锒戈刚推开卧室的房门,一股略有些刺骨的凉意便迎面袭来。 空调的温度很明显打到了最低。 殷锒戈蹙着眉,快速走进卧室,远远便看到温洋穿着单薄的睡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身上也没盖被子,清瘦的身躯在不断颤抖着。 走近之后殷锒戈才看到温洋双手握拳的抱在胸口,白皙的脸颊不正常的潮.红。 殷锒戈连忙伸手去触碰温洋前额的皮肤。 “你....”殷锒戈突然怒道,“你他妈发烧自己不知道吗?想死在这是不是?” 早忘了一开始准备进行的质询,殷锒戈一把将温洋抱了起来,快速转身出了卧室,蹬蹬蹬的下了楼,一路不停歇的将温洋抱上了车。 看到殷锒戈怀里昏沉沉的温洋,司机也心领神会,启动车后快速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温洋似乎已经烧的糊涂了,头靠在殷锒戈的胸前,半睁着眼睛看着殷锒戈焦急的脸,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被殷锒戈手臂勒的实在太紧,温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揉进殷锒戈的身体里面了,提不出一丁点的力气去推殷锒戈,温洋只能竭尽全力的依顺着殷锒戈手上的力量,以便自己不被勒的喘不过气。 殷锒戈看着温洋半死不活的模样,心底顿时恼火到了极点。 “等你烧退了看我怎么教训你。”殷锒戈沉愤着一张脸,“以为让自己发烧了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吗?!你他妈等着!” 温洋有气无力的看着殷锒戈狠戾的表情,眼底渐渐蓄满泪水,但只抿着嘴,努力收着眼眶中的眼泪一言不发,湿润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被温洋湿盈盈的目光盯的胸闷不已,他蹙着眉,微微避开温洋的目光,沉怒道,“行了行了,不会对你怎么样,快点好起来就行。” 到医院测了体温,发现温洋已发烧到了四十度,看着温洋难受的模样,殷锒戈又是一阵急躁,总有种满胸腔的恼火无处发泄的感觉,他阴着脸,一声不吭的站在温洋身旁,活像只刚冷藏室拿出来的冰块,浑身冒着嗖嗖的寒气。 为温洋扎针的女护士本还着迷于殷锒戈成熟英朗的冷酷形象,最后生生被殷锒戈阴戾的眼神震慑的一句废话也没敢说,为温洋挂好吊瓶后立刻闪人。 殷锒戈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视线一刻未移的盯着温洋的面颊,直到吊瓶里的水还剩一半的时候,温洋的脸色才稍稍正常了些。 殷锒戈伸手拍了拍温洋的脸。 “温洋,温洋!” 温洋缓缓睁开眼睛,迷迷蒙蒙的视线虚弱的落在殷锒戈的身上。 对上温洋此时空茫的视线,殷锒戈恍惚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哥....”温洋的声音缓缓慢慢,“你...变化好大...” 殷锒戈呼吸一滞,难以置信的望着此时的温洋,“温洋你.....” 温洋的一只手缓缓挪出被窝,殷锒戈见状连忙从椅上站起,最后蹲在床边伸双手握住温洋的手。 温洋能清晰感觉到殷锒戈的双手在颤抖着。 “是你吗温洋?”殷锒戈激动的声音都在颤动,他将温洋的手掌摁在自己的脸上,用嘴唇不断亲吻温洋的掌心,“我一直在等你...” 恍惚间,温洋感觉自己看到了殷锒戈眼底闪烁的泪光。 第一次,因为欺骗这个男人让温洋有了负罪感。 从前他会觉得这个男人活该,可现在.....越是了解那个叫“温洋”的男孩与殷锒戈之间的过去,温洋越无法做到坦然的“欺骗”,至少不该利用这个男人最在乎的那段感情.... 可以轻而易举的突破殷锒戈心底最薄弱的那一角,却也在无形中突破了他的底限。 可是....那又如何。 他把自己的人生荼毒的面目全非,自己又凭什么对他手下留情! “你回来...找我了。”虚弱的脸上,笑容柔软到了极点,温洋抚摸着殷锒戈的眼睫,低声喃喃,“虽然我....没有等到...我母亲,可是我...等到你了....” 殷锒戈几乎落泪,他不住的点头,仿佛有无数的话哽咽在喉间。 “哥哥...我...想念我们的小房子...你教我写字......你说...以后要把我带回家....可是...有坏人抓你.....”温洋缓缓流泪着,目光依旧恍恍惚惚,“我...不想你被...那些人抓走...” 殷锒戈只觉的心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内里鲜血纵横,血肉模糊,温洋的话无疑将他十一年的愧疚与悔恨放大到了极限。 殷锒戈起身坐在床边,他将温洋轻轻的抱在怀里,那种想让温洋立刻明白自己心的渴望愈加强烈,他恨不得扒开自己的心袒露给温洋,以最鲜烈的方式告诉温洋自己爱他宠他一辈子的决心。 “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丢下你....”殷锒戈将脸颊贴于温洋的脸上,轻声道,“我发誓...” 温洋躺在殷锒戈的怀里渐渐睡着了,殷锒戈一直抱着他,直到腿脚麻木的失去知觉也未松手,嘴角噙着抹欣慰满足的笑容,低着头静静凝视着温洋的睡颜。 穿着白衣大褂的宋佑一直站在虚掩的门口,他虽是殷锒戈的私人医生,但在这家医院有挂心理医生一闲职,平时只要殷锒戈赶来医院,医院就会立刻有人通知他,然后无论他在干什么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赶过来。 亲眼亲耳见证了殷锒戈当初跟他提到了另一个“温洋”出现的情形,宋佑只觉得不可思议,他听到了温洋和殷锒戈的对话,但他看不清温洋脸上的表情,所以只能从他从医多年的专业角度推测,温洋有问题... 可令宋佑又百思不解的是,有些只有殷锒戈和那个男孩在十一年前经历的事,这个温洋为什么会知道? 第七十七章 蓄积! 后半夜殷锒戈才从温洋病房里出来,一出门便看到倚在门旁休息椅上已经睡着了的宋佑。 殷锒戈叫醒了宋佑,宋佑哈欠连天的从座椅上站起,伸头看了眼病房内睡熟的温洋,然后一脸认真的问殷锒戈,“他又出现第二人格了?” 殷锒戈关上门,淡淡道,“嗯,比上次的时间还要久。”顿了顿,殷锒戈又道,“他几乎就是第二个温洋。” “明天等他醒了,我想给个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因为精神分裂的原因,如果是,那那种现象也勉强可以解释的,如果不是,那他就有问题了。”顿了顿,宋佑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他知道你和小温洋十一年前的事,有很大可能是换心脏留下的后遗症,不过记忆完全变成了小温洋这就明显夸张了,嗯,得检查,一定得检查。” 殷锒戈神色淡然的看着宋佑,“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信心治好他。”宋佑立刻道,“只要让他配合我的治疗,我可以在...” “不用。”殷锒戈冷冷打断,说完后转身离去。 宋佑快步跟上殷锒戈,脸色凝重道,“锒戈,他很有必要做这个检查,我也是为你考虑,而且还有一点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必须提醒你,十一年前救你的那个小温洋已经不在了,现在病房里躺着的完全是另一个人,就算他体内跳的是温洋的心脏,他也不可能成为....” 宋佑话还没说完,殷锒戈已猛然转身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重重的抵在了走廊上的白墙上。 这是殷锒戈第一次对宋佑动手! 宋佑被掐的喘不过气,艰难开口,“你...冷...冷静...” 殷锒戈脸色阴狠,目射寒光,汹涌的鼻息咻咻的喷薄在宋佑的脸上,他瞪着宋佑,“这种事我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我,我也不需要你治好他的分裂,从现在起,他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温洋,有关温洋的一切,我不希望任何人再自作多情的给我意见。” 殷锒戈松开手,转身离去。 宋佑背靠着墙蹲在了地上,手揉着脖子不停的咳嗽着,等缓过神,他朝着殷锒戈的方向追去,最后却没赶得上殷锒戈所坐的电梯。 温洋出院后,殷锒戈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疼爱着他,他不再需要温洋为他做任何一件事,而是每天都竭尽全力的在细节上耐心又温柔的照顾着温洋。 温洋偶尔“醉酒”时,或是“睡着”时叫出的一声哥哥,都会让殷锒戈得到极大的满足,那一刻再坚硬的心仿佛也能融化。 温洋有时也会说,好像想起了很多奇怪的事。 殷锒戈情绪转变之明显,他的手下都看在眼里,往日的殷锒戈即便是笑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阴沉,而现在,即便是面无表情,仿佛也能从他舒展的眉目中感受到一丝欣悦。 有时候为殷锒戈递文件的秘书,都会突然看到殷锒戈盯着手机上不知什么内容的短信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偶尔接的电话,说话的声音也如羽絮般轻柔。 殷锒戈无微不至的宠,让温洋对他的恐惧日趋减少,虽不至完全消失的地步,但平日里与殷锒戈的相处已自然了许多,不再战战兢兢的眼神躲闪,不再对殷锒戈情绪的风云变幻而感到忐忑不安,因为殷锒戈给他的除了温柔与夸张的宠溺,根本不会有其他,现在再面对殷锒戈柔情脉脉的眼神,温洋几乎快忘记了殷锒戈暴戾起来的时候是怎样的凶狠。 温洋几乎觉得,如果他心底不是一直爱着祁瀚,如果不是因为他早看透了殷锒戈冷血残戾的暴力本性,他也许真会融化在这个男人的温情中。 温洋很清楚,殷锒戈对自己如此,只不过是想通过自己来补偿他当年亏欠的那个男孩,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殷锒戈对那个男孩成疯成魔般的执着,所以每当殷锒戈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一遍遍的低喃着温洋的名字时,温洋又觉得殷锒戈十分可悲..... 当然,也很虚伪... 当年弃那个男孩于生死中不顾,现在又想着补偿......呵呵,只有那个男孩可怜,而失去男孩的殷锒戈,根本不配被原谅。 当年懦夫之为,就该让他背负一辈子的悔恨.... “温洋....”殷锒戈从温洋身后搂着温洋的腰,下巴垫在温洋的肩窝上,轻笑着,“为什么这么幸苦自己,想吃这些菜让厨师去学就行了。” 就像有些人会从心底厌恶粘腻光滑的爬行动物一样,温洋对殷锒戈的拥抱也是如此,每每身体被殷锒戈的身躯严严实实的贴合,温洋心底都在做着激烈的忍耐,最后恨不得扒掉自己身上沾了他气息的外衣。 温洋忍着心底的不适,继续翻着手中的菜谱,一边清点自己让人买回来的食材,“我想给你尝尝我的手艺....你不喜欢吗?”顿了顿,温洋低声道,“很多人都喜欢会做菜的人。” 殷锒戈愣了愣,笑道,“就算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也照样喜欢。”说着,殷锒戈吻了吻温洋的白皙小巧的耳廓,暧昧道,“对我来说,你就是一盘佳肴,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因为温洋单方面表示不喜欢床**,所以半月过去,殷锒戈和温洋只做了两次,这两次一次是温洋喝醉了酒无意识时被殷锒戈霸王硬上了弓,一次是在书房的桌上.....温洋半推半就到最后顺从了殷锒戈。 **烧身难以忍耐时,殷锒戈最多不过是卑声卑气的求温洋用手帮他,或是不停的用身体去蹭温洋。 担心殷锒戈兽性崩盘,殷锒戈很多猥琐的小要求温洋都会答应,只要殷锒戈能不强迫他与其发生关系,温洋就不会有崩溃的想立刻逃离的冲动。 至少对温洋来说,不过是在殷锒戈面前演戏,偶尔被占占小便宜,如果他真的能帮助祁瀚击垮殷锒戈,此时的牺牲根本微不足道。 更何况从曾不善言辞,到如今对撒谎演戏熟能生巧,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接下来的路不会太艰难。 ____________________ 温洋经常会在殷锒戈出差的时候去温泉馆泡温泉,温泉馆里可按摩可享受全日式的精美料理,所以有时候温洋会在里面“享受”一整天,保镖就守在温泉馆的外面,没有温洋的命令根本不会进入打扰温洋。 保镖对温洋的保护是纯粹的,之前殷锒戈下达的所谓的监视命令早已不复存在,所以现在的保镖全权听从温洋的命令。 所以他也不知道,温洋每次进入温泉馆,都会从温泉馆的另一扇门离开。 “温洋,你现在会做的菜可真多啊。”祁瀚尝着温洋刚端上桌的一盘盐焗虾,望着满桌子的佳肴,夸赞道,“我就喜欢会做菜的媳妇儿。” 温洋抿嘴笑了笑,他解下围裙坐在祁瀚对面,一边为祁瀚剥虾壳一边轻声道,“你现在很久才能回来一次,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你要是喜欢我做的菜,我以后可以再多学一点.....只要你能经常回来...” 第七十八章 虚伪! 从**岛回来后的殷锒戈,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温洋压在沙发上连续不断的亲吻,就如吮吸着甜润的甘蔗充饥解渴一般,脸埋在温洋脖子底下,远看上去像只体型健硕的野狼趴在一只小羊羔身上,摇着尾巴如痴如狂的开荤。 原本殷锒戈还会顾忌到温洋脸皮薄,所以不会在有佣人的地方“欺负”温洋,可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自然而然的将温洋归于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的心理转变,让殷锒戈已然将与温洋的.暧昧当作是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一部分,无需隐藏,也无需刻意强调或隐忍。 只要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身前,自己就有权利无时无刻的宣布所有权。 --------------------------------------- 也许是相处的时间太久对殷锒戈已有了一定的了解,即便此时依偎自己怀里的殷锒戈看上去很满足,温洋还是隐隐感觉到殷锒戈此次出差所带回来的,那种细微的不悦。 只看到殷锒戈当时下车后跟手下交代工作时的神态,阴沉沉的脸上就像覆了层阴绕不去的雾霾一样。 其实就算殷锒戈不说,温洋也猜到.....***岛的竞标,EY集团落败,中标的人是祁瀚的母亲。 殷锒戈倒不缺这个项目所带来的利润,但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一场竞争,最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被对手夺走肥肉,天性争夺欲强烈的殷锒戈自然感到不爽。 已是深夜,温洋却毫无睡意,而他怀里的男人此时呼吸均匀平稳,睡的深沉,仿佛连续几天没睡好觉一样。 温洋突然想起殷锒戈对他说的话,没有你之前,开着灯我才能勉强入睡,现在习惯你了,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恐怕无论怎样都睡不好。 他当时只当笑话听听了。 “温洋...温洋...” 怀里传来一如既往的,睡梦中的呼唤,温洋连忙抬手摸了摸殷锒戈的头发,低声道,“我在....” 迷迷糊糊中的殷锒戈动了动身体,魁壮的身躯恨不得全部挤进温洋的怀窝里。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温洋目光低垂,低声道,“如果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我现在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这天下午,温洋在商场男士钻戒专柜前为殷锒戈挑礼物。 殷锒戈出差回来,或是下班到家,经常会给温洋准备些精美罕见的小礼物,明明不抱任何期待,但温洋每次都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其实他很想告诉殷锒戈,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别人送给自己那种仿佛只有八九岁的小孩子才会热衷的幼稚玩意儿,可偏偏送给自己时,还一副充满期待的模样。 真心令人作呕! 如果只是想间接的送给十几年前的那个男孩,将礼物焚烧在他墓前就好,何必要假惺惺的塞给自己,假装自己就是那个男孩的转世?把自己当作连接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媒介? 这一切,都让温洋在见到殷锒戈任何一副对自己的温柔笑脸时,感到十足的恶心!如果没有祁瀚作为他坚持的动力,他现在恐怕一秒钟都装不下去。 看着放在绒盒,准备用来送给殷锒戈的精美钻戒,闪烁着璀璨迷人的光泽,温洋都有种将戒指一把甩进污水沟的冲动。 “温先生,这是您要卡片,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 “谢谢。” 温洋接过那张只有两只拇指盖大的小卡片,看着卡片上面镀着的自己和殷锒戈的名字,名字的外围用一黑笔手绘的爱心包围...不禁笑了一声。 多么浪漫... 多么虚伪...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那么有城府心机,那个曾经在别人面前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自己,现在居然成了这种模样,这种连自己都感到厌恶的模样! 温洋收起戒指转身离开了商场。 刚出商场大楼,宋佑不知从哪走了出来,快步拦在了温洋跟前。 “温先生。”宋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温洋,“有时间吗?有些事想和温先生确认一下。” 虽一口一声温先生,但从宋佑的口气里温洋根本感觉不到一丝谦和。 殷锒戈的所有手下中,温洋最忌惮的人就是宋佑,他总觉得宋佑每次望向自己的目光,审讯意味十足! 只听殷锒戈说过,宋佑是个非常专业的心理医生,是在国际上都非常有名的“读心”专家,几乎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成功。 平日里只要有宋佑在的场合,温洋都尽量保持沉默。 “不好意思宋医生,我还有事。”温洋微笑着道,“要不下次我们....” “看温先生刚才出来的不急不慢的,我想温先生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急事。”宋佑笑着盯着温洋,“我的事很急,和锒戈的生命安全有关,温先生难道不在乎?” 温洋已经被宋佑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刺的脊背生寒,但依旧勉强提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宋医生您应该直接去找殷锒戈,而不是来找我,我人单力薄,就算殷锒戈有什么危险我也帮不上忙,抱歉,您请便。” 温洋说完,抬脚从宋佑身旁擦肩而过。 走出不远的温洋,只听到身后传来宋佑的冷笑声,“温洋,你心虚什么。” 温洋身体一阵,停住脚,但却没有转身。 宋佑折身走到温洋跟前,轻笑,“你这样回避我,只会让我更加相信我的推测,温洋,我不是锒戈,我判一个人真伪,哪怕他是我亲爹我也只遵证据不走心,你现在满脸的表情可都是我的证据!” 温洋依旧笑道,“宋医生,我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宋佑也是轻轻一笑,“所以才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再说一遍的机会,温洋,我先来找你而不是直接在殷锒戈面前质问你,就代表我是先替你考虑,我本职是医生,和你一样,很不喜欢锒戈一些血腥暴力的处事方式,但我阻止不了,所以只能想方设法的避免,嗯?懂我意思吗?” 温洋此时已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宋佑到底掌握了什么,也不想立刻不打自招。 “好。”温洋竭尽全力的保持冷静,“您定地方。” 宋佑一笑,指着不远处自己的车,“那就请温先生先上我的车吧,我倒有个安静的好地方。” 第七十九章 审问! 温洋上了宋佑的车,车启动后,坐在后座的温洋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到了宋佑毫无表情的半张脸,心一下子沉了半截,顿时无比后悔上这车。 “请问....去什么地方?”温洋忐忑不安的低问。 宋佑淡淡回了句,“我朋友住的地方。” 温洋不再说话,他望着车外越来越陌生的景象,心渐渐高悬。 车开了十几分钟,宋佑冷不丁的问温洋,“你是在害怕吗?” 温洋一愣,连忙扯着嘴角轻笑着回答,“没...没有啊,我为什么要害怕?” 宋佑只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 车开到一家高级会所前停下,会所似乎没有营业,大门是紧闭的,下车后的宋佑打了个电话,然后转身对温洋道,“这是我朋友开的会所,今天暂停营业一天,我就借这个地儿和温先生好好聊聊。” 温洋下车后止步不前,脸上的微笑显的极不自然,“如果聊天的话,餐厅咖啡馆这些场合不是更适合吗?” “都到这里了,温先生不会还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吧。” “当然...不会。” 温洋跟在宋佑身后,刚到门口,门从里面被打开,吴炚敞开门,看了眼宋佑身后的温洋,然后对宋佑低声道,“准备好了。” 宋佑点了点头,领着温洋进了会所,温洋看到吴炚的时候有些吃惊,他认识吴炚,知道他是殷锒戈的手下,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吴炚会出现在这里。 温洋向吴炚问好时,吴炚没有理睬温洋。 宋佑带着温洋上了二楼,打开一间台球室的门,侧身对温洋道,“进来吧。”这个时候,宋佑的脸上已无任何表情。 温洋心里更为不安,但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勇气再去问任何问题,只好咬牙抬脚走进去,只是刚两脚迈入,就看到台球室里有六七个,有靠在台球桌上,也有倚在沙发上的男人,锋利的目光紧盯在自己身上,那架势显然是在等待自己。 温洋顿时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他愣了一秒后快速转身离开,可头都没来得及回头便被身后的吴炚猛地一把推在背上,身体重心不稳,跌跌撞撞的被推进入了人群视线中心。 宋佑关上门,双手环胸的靠在门上。 温洋惴惴不安的看着周围皆比自己身高体壮的男人,有些人他认识,有出入在殷锒戈身边的保镖心腹,最有身份的,就是与殷锒戈兄弟相称的EY副总严墨。 就如落入狼群中的羊,周围散发的敌意实在强烈,温洋突然有种下一秒就要被这群人给弄死了的错觉。 “宋医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温洋的声音都在打着颤,但表情却在竭尽全力的维持淡定。 “不好意思温洋,叫你来的确是有几件事想问你,但所问的方式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客气。” 不等温洋开口,吴炚耐不住火嚷道,“跟他废什么话。” 说着,吴炚大步走到温洋跟前,温洋个头小,身形清瘦,所以一米八七,体型壮硕的吴炚站在温洋跟前完全是俯视。 温洋被吴炚的身躯挡住一片灯光,整个身体陷入一片暗影中,他惶惶不安的看着吴炚,蠕动嘴唇颤颤道,“你想干什么?” 吴炚直接拎起温洋领口的衣服,将温洋提的只有脚尖着地,双目逼视着温洋,“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我殷哥吗?” 温洋睁大眼睛看着吴炚,点点头,“是....是真心的。” 吴炚眯着眼睛,“没做过一丁点对不起我殷哥的事?” 温洋快速摇头,吴炚立刻蹙眉,沉声道,“没背着殷哥跟那个叫祁瀚臭小子偷.情?” 温洋脸色一白,“没有,绝对没有,我一直都和殷锒戈在一起,这个你可以去问殷锒戈。” “少拿殷哥来吓唬我。”吴炚瞪着温洋,“殷哥他喜欢你所以不会怀疑你,但我们不一样,从你开始安安稳稳待在殷哥身边起我们就一直都在监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中。” 温洋顿时手脚冰凉,但依旧道,“没...没有....” 温洋虽心慌到了极点,但依旧觉得自己每次见祁瀚都万无一失,除了温泉馆里两名被他收买的普通员工,其他根本没人知道他会从温泉馆后门离开去见祁瀚。 这些人,也许是在诈自己。 第八十章 承认! 吴炚松开手,顺势猛推了温洋一把,温洋踉踉跄跄的后退撞在了后面的台球桌上,后背痛的他差点蹲地上。 “你们把我骗到这里这样对我。”温洋望着地面,咬着牙低声道,“如果被殷锒戈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虽然不愿意借殷锒戈去狐假虎威,但温洋也知道此时也就只有殷锒戈能压制住这群人。 “靠!”吴炚气的不轻,“你他妈居然拿殷哥吓.....” “吴炚。”严墨打断吴炚,“我来跟他说。” 吴炚哼了一声,转身站到一旁。 严墨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温洋跟前停下,面无表情看温洋道,“知道瀚空集团吗?” 温洋避开严墨的视线,摇了摇头。 “那是你初恋情人母亲的公司,你不知道?” 温洋干脆犟到底,果断道,“不知道。” 严墨转头看了眼倚在门上的宋佑,宋佑淡淡的说了句他在撒谎,严墨便继续道,“那我就一次性说完,瀚空能在***岛那场竞标中获胜,是因为有人泄露了EY集团部分商业机密。而就在最近,瀚空私底下居然拿到了一份EY才有的身价过百亿的客户名册和资料。” 温洋脊背冷汗直流,“你...你们是怀疑我对吗?把我骗到这里就为质问我这些?” “是。”严墨脸色极为阴沉,“你知不知道就你目前犯下的罪行,够你在EC市的牢里坐....” “你们有证据吗?”温洋鼓足勇气大声打断,他相信这群人只是单纯的怀疑自己,否则这些人会直接在殷锒戈面前跟自己摊牌,而不是选择背着殷锒戈来逼问自己。 “物证没有,人证倒有一个。” 宋佑突然开口,温洋神经顿时紧绷到了极点,他害怕是温泉馆的工作人员出卖了自己。 不过仔细想想,那两工作人员最多不过是证明自己离开过温泉馆,并不能证明自己离开温泉馆是去见祁瀚。 宋佑眯着眼睛,淡淡道,“我们抓了你的初恋。” 话音刚落,温洋抬起头惊恐的看着宋佑,宋佑脸色平静的异常,继续道,“逼问他之后,他主动交代了自己和一个潜伏在锒戈身边的人狼狈为奸窃取EY机密,不过他对你可是痴情,被我们打的半死也不愿意承认那个人就是你。” 宋佑朝不远处两个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刻转身进入后面的茶水间,从里面拖出一个手脚被困,头上套着麻袋的男人。 男人长裤及洁白的衬衫上都是血,嘴角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发出呜呜的声音,就是无法说出一句清晰话。 男人的身形及声音,让温洋几乎立刻就相信了这是祁瀚。 在看到“祁瀚”的一瞬间温洋就失去了冷静,他不顾一切的冲向“祁瀚”,半途却被吴炚踹了下腿,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祁瀚...祁瀚...”温洋哭着爬起身,再次跑向“祁瀚”。 吴炚迅速拽住温洋的一条胳膊,将其反扭在后背,厉声道,“你他妈老实点!” 温洋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宋佑,几近崩溃的哀求道,“求求你们快送他去医院,求你们....” “我们是不会放了他的。”宋佑依旧十分镇定,“他身份毕竟不一般,如果放了他,他肯定会回头报复。” “不会不会的,我会劝他的,你们放心,他一定不会报复的.....”温洋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祁瀚,如被万箭穿心,心疼到了极点,“求求你们,只要你们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愿意拿我自己的命换....” “果然,你心里最在乎的不是锒戈。”宋佑冷冷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在锒戈身边表现出一副很受宠的模样,让所有人看了都觉得你很爱锒戈,甚至让锒戈自己都这么觉得。” 温洋没有回答,垂下头,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求求你们救救祁瀚...放了他...” “我们抓他是为找出他安排在锒戈身边的人是谁,放了他,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是...是我。”温洋抬起头,抽泣道,“你们抓他不就是为了让我承认吗?我什么都认了,你们不要伤害他了。” “不要说的好像你没做过是我们逼你承认的一样。”吴炚摁了下温洋的头,厉声道,“具体过程是什么?!” 第八十一章 好的开始? 温洋抽抽噎噎的说了全部,宋佑和严墨又问了一大堆问题,最后吴炚松手时,温洋直接绝望的跪在了地上。 他已经做好了被殷锒戈千刀万剐的准备,此时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祁瀚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宋佑扭头对一旁的一个手下道,“去**温泉馆找到那两名被温洋收买的员工,录下他们的口供。” “是。” 宋佑收好手中的录音笔,淡淡的看着温洋,“我真是小看你了,说实话, 你给我的印象一点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更何况你还被....额...被锒戈打过,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脾气。” “如果没有他,我会继续做着我喜欢的工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呵呵....”温洋看着宋佑,悲愤的笑道,“我恨不得他死...” 宋佑没有说话,目光变得深沉复杂了许多。 温洋吃力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祁瀚”身旁,他解着“祁瀚”头上套着的麻袋,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哽咽道,“对不起....其实我早就..配不上你了...” 温洋扯下“祁瀚”头上的麻袋后愣住了,与此同时,房间也传来其他人的笑声。 望着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温洋愣了足足三秒才恍然明白过来一切.... 自己居然,被骗了。 地上被绑的男人阳朗英俊,俊俏的脸蛋朝气勃勃,看上去十分年轻,嘴角上扬的模样带着几分邪痞的味道,他朝温洋露出一个大刺刺的笑脸,随之耸了耸肩,“一开始他们说我跟你那个小情人体型很像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第一眼就把认成了他,喂,你那初恋身材能有我好吗?” 温洋已彻底傻了,指着男人半天才急道,“你...你的声音...” “口技是我的强项。”成骋笑道,“你那初恋的声音辨识度又那么高,对我来说小意思。” “行了成骋,戏演完了。”宋佑没好气道,“快去把你那一身血浆洗了。吴炚,过去给他松绑。” 吴炚给成骋松绑后,成骋揉着手腕走到宋佑跟前抱怨,“这捆的也太紧了,看,都勒出红印了,我不管,今晚我就要去你家,你得亲自给我擦药酒。” 宋佑瞪了成骋一眼,成骋路过宋佑身旁时手在宋佑臀部摸了一把,得逞后刚拉开门想冲出去,结果被宋佑转身一脚踹在屁股上,整个人飞趴着出了房间。 宋佑一把甩上房门。 “宋哥,接下来怎么办?”吴炚道,“直接把人带到殷哥那吗?” 宋佑望着此时跌坐在地上,目如死灰的温洋,微微皱起了眉。 他跟了殷锒戈那么多年,很清楚殷锒戈脾性,也知道殷锒戈对十一年前的那个“温洋”已经执着到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极端。 他不知道殷锒戈在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处理温洋,但他确定的是,殷锒戈不会要了温洋的命,也不会因此让温洋离开他的身边,由此推测,只要温洋对祁瀚的心不死,或者温洋对殷锒戈厌恶至极,那目前的事依旧可能会重演,温洋恐怕会为他所谓的“自由”完全不顾一切。 “我带他去见锒戈。”宋佑淡淡道,“你把这只录音笔拿着。”宋佑拿出录音笔递给吴炚,“等我电话,严墨,EY和瀚空的这场官司.....。” 严墨点点头,“我立刻联系律师。” 宋佑将温洋从地上拉了起来,温洋就像被人抽去了灵魂一样,一拨一动,吴炚担心他逃走,直接将温洋的手戴上了一副铐子。 温洋上了宋佑的车,车启动后,温洋垂着头,有气无力道,“殷锒戈他会直接一枪打死我,还是会先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后再要了的命....” 宋佑没有说话,将车开到偏近郊区的路边停了下来。 宋佑下了车,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先为温洋松了手上的束缚。 宋佑道,“这条路上每隔不久就会有出租车经过,你自己招一辆,能逃多远是多远,不想被锒戈抓到,就不要接这边任何一个人的电话,不然很容易被我们的人定位。” 温洋吃惊看着宋佑,“你为什么....” “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我也相信你本性是善良的。”顿了顿,宋佑又道,“我是医生,这双手只会救人不会害人,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我又不能带你去锒戈那里,你无法真心喜欢他,在他身边也只会是个隐患,想来想去,也只有放了你,你自生自灭吧,我已仁至义尽,如果你再被锒戈抓了,我只能对你报以同情。” 温洋后退几步,依旧难以相信自己可以毫发未损的离开,“你...宋医生,我...” 正在这时,不远处来了辆出租车,宋佑连忙伸手招车,不一会儿出租车在一旁停了下来。 “上车吧,两小时之后如果你还在EC市的地域,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温洋激动的几乎落泪,他朝宋佑深深鞠了下躬,“谢谢你宋医生,真的谢谢你。” 温洋说完,转身快速上了出租车。 现在,再也不需要逼着自己留在殷锒戈身边,所有的屏障已经碎,只能去找祁瀚了。 温洋激动的想.... 也许这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哈欠兄:没有补完,接下来几天会继续爆~关于答应的许原的**,下面也补给大家~) 第八十二章 裂开! 祁瀚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中,温洋在车上连打了几通电话也未果,最后发了条短信:看到信息回个电话,祁瀚,我来找你了。 温洋收起手机,转头望着窗外飞速闪退的路景,嘴角突然漫起一丝舒心的微笑。 即便是败露后仓皇而逃,此刻的温洋也有种说不出的解脱感,仿佛连呼吸都变的无比顺畅。 此时,温洋唯一感到不安的便是祁瀚是否会生自己的气,以及对自己的看法.... 傍晚,温洋所坐的出租车开到了Y市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之前温洋第一次逃跑后和祁瀚所住的地方。 温洋目前只知道祁瀚住在Y市,但并不清楚他在Y市的什么地方。 温洋在酒店对面的一家小宾馆住了下来,再次打电话给祁瀚时依旧无人接听,刚准备收起手机,一串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归属地,是EC市。 手机铃声不断,温洋盯着那串号码心跳不禁加速。 宋佑叮嘱过他,如果不想被抓回去,不要再接任何一通来自EC市的电话,否则会被殷锒戈靠信号定位。 电话铃声一直响到结束温洋也没接通,但也没立刻关机,因为他担心错过祁瀚打来的电话。 温洋从附近商场买了身低调了衣裤和一顶鸭舌帽换上,晚上带了点现金去附近的小餐馆吃晚饭。 温洋将手机放在手边,一刻不停的等待着祁瀚的电话。 吃完了出了餐馆,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来自EC市的号码倒是打来了不少。 温洋失落的走在路边,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祁瀚的依赖竟然那么大,当初将爱恋放在心里时,爱而不求的时候孤单一人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也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了,现在真正触摸到这段感情时,仿佛心被牢牢的缚困,再也无法从祁瀚的温柔中脱身。 毕竟关于祁瀚的一切,在他想象中都美好到了极点。 回到宾馆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温洋抱着睡前的最后一丝希望拨了祁瀚的电话,响了两声后终于接通。 温洋激动不已,“祁瀚...我....” “瀚在洗澡。”一阵傲慢的女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悦,“你可真够执着的呀,这一天都打多少个电话了。” 温洋一愣,“请问你是....” “你叫温洋是吧。”女人的声音不冷不热,“我从瀚那几个朋友那听说,他在外面包养了一只小鸭子,还是他高中同学,姓温,指的就是你吧。” 温洋完全傻住了,半响急忙忙的解释道,“我...我是叫温洋,可我不是祁瀚包.养的,我..我和祁瀚是相互喜欢,我们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赶紧跟瀚断了关系,瀚他只是图一时新鲜才找了男人,他真正喜欢的,是能给他传宗接代的女人。” 温洋忍住心底的恼怒,努力镇定道,“这位小姐,我想您应该没资格来管我和祁瀚之间的事吧。” 女人轻笑几声,“我是瀚的未婚妻,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 “我不在乎瀚以前有什么风流史,但现在我和他订了婚,我就必须得清理下他身边那些总爱攀附勾引他的婊.子,你是瀚手机通话史中记录最多的人,我也看了你和祁瀚之间的短信互动,我现在越来越担心祁瀚被你掰成彻底的gay。” 温洋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女人的话他只听懂的一句,就是这个女人是祁瀚的未婚妻。 怎么可能? 祁瀚明明....明明...... “祁瀚在哪?”温洋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我要和他通话,把手机给他,我要亲自去问他。” “你还想确认什么?非要亲耳从祁瀚嘴里听到才死心?”女人冷笑道,“我和瀚虽是长辈指的姻缘,但我们是真心相爱,你是什么,瀚对你说两句情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还有点羞耻心,就离祁瀚远远的,是个男人就别犯贱却学做小三。” 女人句句如针,针针见血,温洋急的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不善争辩的他最后只气急了大吼,“把电话给祁瀚!我要亲口听他说。” 温洋感觉身体的每一寸血液都混杂了棱角尖锐的冰渣,连呼吸都带起撕裂般的痛苦。 他绝不相信....绝不! 那个自己从高中就远远张望,放在心里爱慕的祁瀚,那个一言一笑都占据了自己大半个世界的祁瀚,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那我就让你死心。” 那头不再有动静,几秒后闷沉沉的传来女人娇柔性感的声音,“瀚,你好了吗?怎么洗个澡要那么久。” 很显然,这话是对浴室里的祁瀚说的。 温洋静静听着手机里的动静,柔软的心脏像被粗糙的砂纸缓缓打破着,那被时间线缓缓拖长的痛苦依旧煎熬万分... 第八十三章 虚假! 浴室的门被打开,祁瀚下身裹着浴巾走了出来,手里的干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便随手扔到一旁,走到床边后,祁瀚一把扯掉浴巾将女人压在身下。 “宝贝儿就这么急?”祁瀚邪笑盈盈的刮了下女人的鼻尖,“怎么看上去不高兴?给老公说说。” 女热撅着嘴,“瀚,我听你朋友说你在外面养了个叫温洋的小情人,是不是?别撒谎,撒谎我告诉你外公。” 祁瀚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异常,“你听哪个王八蛋说的,这你也信?” 女人依旧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他不是你高中同学吗?你以前在EC市的时候经常和他在一起,而且我老是能看到你和他打电话,说,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 女人质问的理直气壮,祁瀚猜到这个女人肯定是在背地里对自己做了调查,作为**大财阀的独生女,调查手腕绝不比自己简单。 这个女人只是表面看上去是个娇俏单纯的小女人,实则心计城府非常人能及。 “好吧宝贝,我承认是有这么一个人。”祁瀚无奈的笑道,“可你有件事说错了,他不是我情人,我也没喜欢他,是他从高中时起对我就一厢情愿到现在,你总不至于把别人对我的喜欢也当成是我的错吧。”祁瀚一摊手,邪笑道,“长得帅有错。” “喜欢你的人很多,可你为什么偏偏对他那么特别?”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他的价值。” “价值?” “呵呵,这就不知道了吧宝贝儿。”祁瀚俯身吻了吻女人的嘴唇,轻笑道,“前不久我母亲能拿下**岛的那个项目就是因为他的帮助。” 女人吃惊的看着祁瀚,“为什么?” “因为他替我做了EY集团总裁身边的卧底啊,我可以通过他拿到EY许多内部机密文件,如果我不让他越来越喜欢我,不一点点的哄着他听我的话,他能这么不要命的帮我吗?” 女人脸色大变!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无形中破坏了祁瀚的计划。 因为此时,和温洋的电话还是通着的。 “难以置信吧。”祁瀚只以为女人惊愕的脸色是惊叹于自己的计划,于是继续笑道,“放心宝贝儿,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何况还是一个被人睡了那么久的二手货,你要是实在看不惯,我也可以立刻找个理由把他给甩了,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嗯?宝贝儿你不会这么不支持你未来老公的计划吧。” 女人干笑几声,冷汗直流,如果祁瀚知道此时所说的话已完全被那个人听到了,那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甩了自己。 隐约中,女人听到了枕头旁祁瀚手机里传出来的,温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不断喊着祁瀚的名字,那激烈的声浪仿佛要击碎无形的一堵墙。 “好,我什么都听老公的。”女人说完,搂着祁瀚的脖子娇声娇气道,“老公,给我倒杯水嘛,我好渴。” 祁瀚宠溺的敲了敲女人的额头,笑着起身走向不远处的玻璃桌。 女人迅速翻身拿起卡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快速道,“现在死心了吧,以后不要再跟瀚见面或联系了,算我求你!” 说完,女人挂了电话,然后迅速删掉了和温洋的通话记录,若无其事的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桌上。 喝完水,女人搂着祁瀚的脖子,将祁瀚拉倒在身上。 ------------------ 温洋跑出了宾馆,此时天下起了小雨,雨势渐大。 “请问你们这里有住一个叫祁瀚的男人吗?” “请问有一个叫祁瀚的男人在这订房吗?” “麻烦帮我查一下....” “能不能请您帮我查...” “.....” 温洋开始疯狂的寻找,一家酒店接着一家,不知跑了多远,也不知到了绕到了繁华区的什么地方,雨水夹杂着汗水从脸颊上滑落,最后全部变成了泪....... 精疲力竭时,温洋站在路边环顾四周,突然间不知自己身在世界的何处,四周明明车水马龙霓灯闪烁,却在他视线中仿佛空茫一片.... 第一次,温洋有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 “祁瀚...祁瀚....” 温洋漫无目的向前走,双目无神,嘴里不断呢喃祁瀚的名字。 不知不觉的,温洋走进了一家酒吧。 此时正是酒吧营业高峰点,酒吧内人潮涌动,沸腾的电子乐加一片闪烁的灯光,令整个酒吧映衬的热闹非凡。 温洋坐在吧台上开始点酒。 自虐式的喝法持续不久,温洋就趴在了吧台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的时候,温洋直接掏出靠在耳边,甚至没去看来电显示。 “在哪?” 简短阴沉的声音像裹挟着一股寒气传来,即便此时醉的几乎失去意识的温洋大脑也第一时间给出了正确的判断,殷锒戈。 “在哪?呵呵...”温洋醉醺醺的笑道,“我...在哪?对啊....我在哪呢....我想想...呵呵...我仔细...想想....” 殷锒戈直接挂了电话,下一刻让手下开始对温洋的手机进行定位。 手机没了声音,温洋将其含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笑呵呵的将手机扔在了面前的一杯酒里,最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酒吧。 出了酒吧,温洋几乎是贴着墙在向前挪动,最后终于在一个巷子里吐了起来。 也不知是如何在路边招来辆出租车回到了宾馆,一切进行的模模糊糊,最后进了公寓,温洋直接倒在地板上睡着了,眼角挂着未干的泪迹... “祁瀚....祁瀚.....” 第八十四章 躲避! 温洋是被难受醒的。 从地板上吃力的爬起,温洋扶着墙昏昏沉沉的走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由于一开始淋了雨,温洋的衣服还很潮湿,黏嗒嗒的贴在身上,所以吐完后,温洋就脱掉衣服在浴室里冲了个温水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头疼的越来越厉害。 洗完澡,温洋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身体蜷缩在床上打颤,过了近半小时温洋终于撑不下去,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去附近的医院。 受凉发了高烧,体温已接近四十度,温洋望着头顶的输液瓶,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此时的急诊室空无一人,只有温洋一人孤零零的靠在一张椅子上,不远处的值班室里,闲暇无事的几个女护士和一名男医生正在聊天,丝毫没有夜班熬下来的疲累感。 温洋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虽然经常被那些前辈“欺压”,可从未有一天后悔选择入这一行,他是那么享受“医生”这一工作,又那么期待自己能在这一行也有所作为。 曾没有爱情的时候,美好的梦想总能令他不顾一切的前行,无坚不摧,如今有了爱情,心却变的如此脆弱,一遭背叛就像能夺取了自己半条命一样。 就仿佛此刻人已经死过去一样。 温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几秒后才恍惚的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好像扔那家酒吧了,那样嘈杂混乱的地方,回去找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温洋垂着头,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低头望着地面,此时的急诊室在温洋耳中寂静无比,大脑就像死机了一样无法运作。 心累到绝望,不顾一切的奔赴这里,路程遥远却是那般高兴,无目标的自由远要比有目标的逃亡更让温洋感到痛苦,现在的温洋连思考下一步该去哪里,该做什么都无比吃力。 曾自以为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坚盾,如今终于看清那不过是泡影,温洋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随时都可能坍塌的世界里。 挂完水,温洋去了医院的卫生间,所买的药就随手放在了挂水时所坐的椅子上,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往急诊室,远远的,温洋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急诊室的值班室门口询问着什么。 男人背对着温洋,温洋从男人健硕修长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小心翼翼的走近,温洋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直到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大脑才陡然被激醒。 那是...殷锒戈! 此时对殷锒戈,躲避已成了温洋的本能,从EC市逃出,温洋几乎已经认定,被殷锒戈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哦,照片上这位好像刚才是在这。”小护士一脸娇羞的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男人,“这会儿的话应该是去卫生间里,他药还放那椅子上呢,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卫生间在哪?” “就顺您身后这道走廊走到头就是。” 殷锒戈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朝护士点了下头表示谢意,然后转身目光阴冷的朝卫生间走去,身侧的手掌握出咯吱吱的响声。 温洋屏住呼吸,全身仿佛每一寸毛孔都惊恐的张开,他躲在走廊上一间储存室里,门扒着一条细缝看着外面的走廊。 直到殷锒戈的身影从他的眼前目不斜视的走过。 只在瞬间看到了殷锒戈阴侧侧的表情,温洋倒吸一口气,整颗心都吓的悬了起来。 在殷锒戈所给的威慑力中,温洋几乎忘记的刚才的伤痛,此时他除了逃离殷锒戈的掌控外再无其他念想。 从此以后没有祁瀚,他就更没有理由委屈自己屈服于这个男人! 没有任何理由! 也不会再畏惧这个男人所给的任何威胁,一切都因不在乎而变的无所谓。 温洋小心翼翼的将门缝扒大探出脑袋,看到不远处的殷锒戈折身进入卫生间的时候,温洋迅速跑出储存室,跑到急诊大厅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药,二话不说狂奔出了医院,只听到身后的女护士在大喊,“这位先生有人找您.....” 温洋头也不回的跑出医院大楼,远远看到停在医院门口的熟悉的黑色私家车,一眼就认出那是殷锒戈平时开的车,担心附近有殷锒戈的手下,温洋不敢直接冲出大门,而是连忙跑进离医院大门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 很快,殷锒戈便从医院大楼内冲了出来,背后像有一团煞气笼罩,殷锒戈的整张脸都变的有些狰狞。 殷锒戈在医院大楼前的喷泉池旁停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当未发现温洋的身影时,气的用脚狠踹了一旁的泉池台。 “妈的!” 温洋看到不远处殷锒戈暴躁失控的模样,身体不由自主的朝草丛里又缩了几分,他庆幸此时是晚上,黑夜成了最好的隐形衣,如果是白天,草丛的高度根本达不到完全保护的效果。 殷锒戈在打电话,相隔太远,温洋也听不清殷锒戈具体说了些什么,只隐约从殷锒戈的话里听到了自己和祁瀚的名字。 殷锒戈离开了医院,过了近五分钟温洋才敢从草丛里出来,战战兢兢离开了医院。 温洋知道,殷锒戈既然能找到自己,应该早就搜过了自己所住的那家病馆,也许知道自己在医院,就是调了那家宾馆的监控,自己那时半死不活的离开宾馆,任谁看了监控都能猜到自己是去了医院。 担心殷锒戈的人守株待兔,温洋也不敢回去。 手机丢失,钱包落在了宾馆,而身份证件及银行卡都在钱包里,口袋里只剩下不到一百块的现金。 温洋坐在一站牌下,迷茫的看着眼前冷清的马路,天边已泛出一丝晨晕,但整个天空依旧灰沉,站牌下橘黄的灯光打在温洋毫无生气的脸上,温洋揉了揉眼睛,掏出口袋里全部的现金数数了数,最后默默的将钱放回口袋里。 靠这么点钱,他怎么躲开殷锒戈离开这个城市。 现在谁都靠不上了,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走一步算一步。 温洋在自动售卖机前买了瓶水,将药吃了以后,温洋双臂抱着身体躺在路边站牌下的一排等待椅上。 烧还没有完全退,温洋此时身体乏力到了极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八十五章 逃殷锒戈而行! 温洋醒来后,天已经完全亮了,站牌前站了几个人在等公交车,有人不时的扭头打量着躺在椅子上的温洋。 温洋连忙的起身,理了理身上皱乱的衣服,然后一脸狼狈的离开了站牌。 在路边的早餐店买了些早点,温洋直接坐在附近公园里里一条长凳上吃了起来。 身上没有手机,温洋问了一位路过的年轻人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吃完药,温洋来到路边一电话亭内打电话回家。 漫无目的的颓然了一夜,温洋此时格外的想家,哪怕听听自己父亲或弟弟的声音都能得到些许安慰。 “爸....” “你去哪了?”温市梁急躁的声音传来,“殷总他昨天亲自打电话问我你的下落,你到底搞什么鬼!?” “爸我...” “行了行了。”温市梁不耐烦的打断,“我不管你现在在哪,现在立刻给我回来,不对,你现在立刻回个电话给殷总,不论编什么理由,一定不要让殷总发火。” 温洋吸了吸鼻子,低声道,“爸,我不会再回殷锒戈身边了,我现在...” “你说什么!”温市梁当即吼了起来,“你犯什么糊涂呢!想离开就离开你把他当谁了,他都没嫌弃你,你还有资格说离开这种话,你现在给我立刻回来!” “我....”温洋眼眶泛红,”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殷锒戈他只是把我当替身,他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我对他也没有一丁点感情,如果继续在他身边,我会疯掉的,我忍不了,真的忍受不了....” 温市梁似乎感觉到了温洋的决心,突然担心起来,他忙深吸两口气平复心境,然后温声轻语的劝慰温洋,“温洋,你听爸说,你突然跑了,对他那样身份的人就等于是打了他的脸,咱们家是真的得罪不起殷总,EC市得罪了殷总的那些个商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爸的公司最近刚有起色,可禁不起折腾啊,你想想你弟弟,如果咱家公司倒了,你弟弟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温洋揉了揉眼睛,哽咽道,“爸,我要是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我做了足可以让殷锒戈杀了我的事,殷锒戈找我不是想我跟他回去,而是为要我的命。” 温市梁心里咯噔了一下,恐道,“你..你做了什么了?” “爸,我不会连累你的。”温洋抽噎道,“我打电话就是想跟您报个平安,顺便跟您说,我可能很长时间不会回EC市了,如果殷锒戈再问你,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爸,对不起....” 温市梁此时不安到了极点,因为他真的害怕温洋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而惹恼了殷锒戈,如果温洋不回来承担着罪责,那殷锒戈很有可能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温洋,你听爸说,你先回来。”温市梁竭尽全力心平气和的劝道,“我们万事好商量,殷总那边爸替你去说情好不好,告诉爸,你在哪呢?” 温洋沉默了一会,低弱的道了声对不起,然后默默挂了电话。 温洋出了电话亭,仰头将眼眶里的泪收了回去,并在心底不断的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回到以前而已,不过回到那种孤孤单单,但却自由惬意的生活中而已。 温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而这过程中,又走的多么胆战心惊。 殷锒戈亲自来了Y市,明明只要远程命令手下行动便可,却亲自连夜赶来,这也就说明他抓到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 温洋甚至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殷锒戈昨晚身上所带的戾气。 那足以说明,他未来的生活,必须绕殷锒戈而行,不,或许该是逃殷锒戈而行。 在这陌生的Y市,温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直到傍晚,殷锒戈的手下告诉殷锒戈依旧没有温洋的下落。 不过几天,殷锒戈却记不清这是温洋逃走的第几个晚上,只有膨胀在胸腔里的怒火在不断蓄积,如今已几近爆炸,他无法控制体内如汹涌海浪一般疯狂起伏的心境,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男人凶狠质问。 他依旧无法相信温洋的欺骗,也无法接受温洋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 除非让他相信那么多天的温柔缱绻,全部是温洋制造的假象,那个性情温顺,单纯善良的男人,实则颇有心机。 “继续找,他钱包手机都不在身上,肯定无法立刻离开Y市,再动更多的人去找。” “是。” “重点是调查祁瀚。”殷锒戈目光锋利,“Y市他只认识这个男人,如果看到他们两人同时出现,一切给我绑过来!“ “是。” 第八十六章 熟人! 温洋跑断了腿才找到一份餐厅临时后勤的工作,这份工作是日结工资,温洋选择也是为能避免此时几乎身无分文的自己不留宿街头。 温洋决定攒够一千就立刻离开这个城市,然后边走边打零工,离殷锒戈所在的地方越远越好。 这种打着零工的生活,早在大学的时候温洋就已经习惯了,只是现在却再没有当年那样坚韧的内心去承受。 每天深夜,温洋拖着疲惫的身体孤零零的下班时,总会感伤,曾经他向往的美好的一切,已融汇成了一颗毒瘤缀在心上,每一次回忆都会让他感到痛不欲生。 祁瀚,他忘不掉也放不下,那么多年的暗恋,早已喜欢的难以自拔,就算已决定不再回头,却依旧无法在心里果断割舍。 也许.....也许该把一切交给时间,总有一天,自己会在这孤单忙碌的生活中,彻底忘了他。 餐厅生意很不错,后厨自然就忙的不可开交,没人在意这个新来的温洋,而温洋除了不停歇的干着杂活以外一言不发,在人群中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两天下来,没几个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天经理匆匆赶到厨房将温洋带到自己办公室,拿出一套崭新的工作服让温洋穿上,经理告诉温洋,因为一服务员家中临时有急事离开,所以急需一名员工顶上。 餐厅里人手过缺,又对服务员的外在形象有所要求,而目前餐厅里,也就只有气质温和,长相俊秀的温洋最合适。 心里担心出去露脸会被殷锒戈的人发现,但面对一脸严肃的经理温洋却没有勇气拒绝,想着诺大的Y市,殷锒戈的人不至于恰好在今天找到这家餐厅里来。 半天下来一切正常,温洋渐渐不再紧张,走菜也变的麻利起来。 傍晚,温洋得空匆匆的吃几口工作餐就被经理叫去上菜。 来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修长的双腿交叠,纤长骨感的手指正优雅的翻阅着餐桌上的一本杂志。 温洋端着食物远远走来,只看这背影有些眼熟,但名字都快脱口而出了也想不起这人是谁。 “先生,您要的鹅肝酱。”温洋走到男人身旁,将餐盘轻轻放下。 男人放下手中的杂志,微笑着道,“谢谢。” 声音太过耳熟,男人话音刚落温洋便猛然抬眼看着他,望着眼前熟悉亲切的面孔,温洋吸了口气,惊讶的脱口道,“唐大哥。” 唐文旭应声抬头,看到眼前的温洋时也是一脸震惊,“温...温洋,温洋!真的是你!” 唐文旭站起身,看上去很激动,“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好久不见啊温洋,我一直以为你在EC市。” 温洋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希望任何一个熟人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 “好...好久不见唐大哥。”温洋视线微微移向一旁,面容僵硬的笑了笑,低声道,“我换工作了...现在只是这家餐厅的临时工。” 唐文旭本想问温洋为何放弃EC市那么优越的工作条件,而选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打零工,但看着温洋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的模样,唐文旭猜测温洋有自己的苦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温洋身上的工作服大一号,导致唐文旭总觉得温洋比他上一次见到瘦了很多,清澈温和的眼神似乎也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 唐文旭突然有些心疼温洋,他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面对温洋,他总能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我...我还要工作,唐大哥你先用餐吧。” 不等唐文旭开口,温洋便转身离开。 唐文旭连忙追上温洋,笑着问,“我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好聊聊,我请客。” 温洋连忙摆手,他这时候不能拽任何一个人往殷锒戈的枪口上撞,如果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被殷锒戈抓到了也无所谓。 “不用不用,我...我恐怕会很忙,唐大哥谢谢你。”温洋低头就要走,“我得工作了,不然经理会骂我的。” “温洋,温洋...” 温洋头也没回的回到了后厨,然后悄悄附在墙边远远的看着唐文旭。 唐文旭蹙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干净利落的用晚餐离开了餐厅。 看着唐文旭的背影,温洋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多想向一个熟悉的,可信任的人求助,可却害怕自己连累。 要死,自己也该滚到一边去死..... 殷锒戈如今对自己恨之入骨,这一切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自己自作自受.... 快到十点的时候温洋下了班,刚到路边,一辆银灰色的私家车开到他身旁停了下来,驾驶座的唐文旭伸手越过副驾驶座推开车门,对外面正处于惊愕的温洋轻笑着道,“上车吧温洋,难道想让我这几个小时白等吗?” ------------------------ 寻找毫无收获,殷锒戈的人也向殷锒戈确定,温洋并没有去找祁瀚,因为现在祁瀚私下里也在疯狂的打探温洋的下落。 已经失眠了几夜的殷锒戈看上去极为暴戾,长时间的沉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临界爆炸的过程,也让他的思考变的更加混乱。 原本是愤怒,想揪出温洋一问究竟,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无法找出温洋的急躁,已经更加剧烈的,对温洋突然离开他的恨。 他恨的是,温洋的离开,带走了另一个温洋的灵魂,也截断了他对真正温洋之间那微渺的联系。 “你不出来是吗?”殷锒戈站在酒店套房的窗口,望着Y市繁华的夜景,面目微微狰狞,“我他妈迟早让你回来跪着求我!“ (哈欠兄:说俺欠了十章的妹纸们,俺脑子虽然不好使,但十以内的加减法还括以,所以你们表忽悠俺,这周两天没更翻倍是四章,上上周少补一章,上周少补一章,加上明天该更的一章总共是七章!七章!) 第八十七章 精品男人! (然后额还是算错了,上上周缺补的那一章已经在上周一补齐了,所以欠的是六章,下面六章齐发,还有一章就留着以后发了) 温洋并不想上唐文旭的车,他和别人合租在一简陋的公寓里,所住的地方离这步行也不过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但面对唐文旭温和绅士的坚持,温洋根本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拒绝。 上了唐文旭的车,温洋低头轻轻道了声谢谢。 唐文旭并没有立刻将温洋送往他的住处,而是将车开到了一夜宵店,请温洋进去一起吃点夜宵。 “就当是陪我。”唐文旭轻笑着道,“给个面子吧温洋。” 唐文旭将话说的十分谦和,温洋根本不好意思拒绝,而面对像个大哥一般体贴的唐文旭,温洋不想自己表现出丁点不敬的意思,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温洋是真的有些饿了,海鲜粥一端上来,闻着肆意飘香的鲜粥,温洋就忍不住抿了抿嘴,刚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就想起了对面的唐文旭,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温洋才看到唐文旭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唐文旭面前只放了一杯热牛奶。 温洋放下勺子,脸色略有些窘迫,低声道,“唐大哥你怎么不点些吃的。” “我不是很饿。”唐文旭看着温洋犹豫着没有动勺的模样,笑道,“温洋,不要跟我见外,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我绝对是一个值得你信任的朋友,再说了,你都叫我唐大哥了,难道没有把我当大哥看待吗?” “没有没有。”温洋连忙,“唐大哥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风度最优秀的人,我很庆幸自己能认识唐大哥这样的朋友。” “既然这样...”唐文旭轻声道,“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温洋抬起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没...没发生什么。” 唐文旭目光微为认真,温文尔雅道,“温洋,从EC市到Y市我都是见过你的,你的一切变化我都看在眼里.....温洋,你真的觉得自己一个人承受下来就能解决你目前遇到的问题了吗?” 温洋低着头,一言不发,细碎的刘海挡住了眼底的悲伤。 他怎么可能有脸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笑话告诉别人,被喜欢的人当作一颗棋子欺骗利用,在一个疯子身边违心陪睡如今又被追杀,满心狼狈一身污秽的自己,如今只能像只蟑螂一般在暗处小心翼翼的求生。 看着温洋垂下的嘴角,唐文旭总感觉温洋此时在强忍着哭意。 唐文旭伸手,手掌轻轻搭在温洋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的手背上。 “对不起,过去就过去了,我不该追问。”唐文旭安抚道,“温洋,不论之前你经历了什么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如果你相信我,就只要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只要唐大哥能做到,一定帮你。” 温洋缓缓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终于鼓足勇气道,“唐大哥,我的确有事想请你帮忙。” “告诉我是什么事?” “你能.....能帮我离开这个城市吗?只要不是EC市和Y市,去任何地方都好,我...我就想到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随便一个地方我都可以靠打工生存下来的。” 唐文旭略有些吃惊,他注视着温洋诚恳哀求的模样,已经一种仿佛陷入绝望的目光,突然有种伸手抚摸温洋安抚的冲动。 唐文旭最后也没有多问,微笑着点点,“好。” 温洋恨不得跪在唐文旭面前道谢,这么多天来的压抑和委屈,心已经疲惫到极点,这一刻终于获得了一丝温暖的东西来修补自己的破烂不堪的内心。 “唐大哥,我.....我不想瞒你的。”温洋低声道,“其实...其实我得罪了EC市的一个很有手腕的商人...我是....是逃出来的,我不能被他抓到...不然....”温洋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唐文旭诧异了几秒,随之风轻云淡的拍了拍温洋的手轻笑道,“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以你的性格,我相信那一定不是你的错。” 第二天,温洋便坐了唐文旭的车登上了离开Y市的路程,这是温洋连续几日来最放松了一天,他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脸上终于浮现起一丝微笑。 不论要用多久才能忘了祁瀚,至少在此刻,自己并没有被这份虚伪的感情打败。 离开了,也许一切就真的能重新开始了。 唐文旭带温洋来到他所常住的城市,中圳市。 唐文旭就是在中圳市长大的,是由皆为大学教授的爷爷奶奶带大的,也算是出生于书香门第,唐文旭的母亲是享誉世界的时装设计师,父亲则是国外一上市公司的老总,这一家人一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真正聚齐一次。 唐文旭做了三年的金融高管便辞职开始学起了室内设计,多少继承了母亲的一些设计天赋,如今在这一行也颇有名气,不过唐文旭转行是为图个轻松惬意的生活,他不借父母的影响,照样在社会上流小有名气,加上外在形象气质完美的无懈可击,是中圳市少有的精品男一枚。 第八十八章 谢谢! 唐文旭直接将温洋安排住进了自己家里,对此温洋自然是受宠若惊。 为不让温洋感到尴尬,唐文旭告诉温洋这不过是暂住,只要温洋在这里赚到第一笔工资,他就帮助温洋在外找租房。 唐文旭开玩笑道,“所以你现在完全可以当是租我的公寓,等你以后工作稳定手里有存钱了,再把在我这住的房租补上。” 温洋听后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嗯嗯,唐大哥放心,我一定补上。” 唐文旭越发觉得此刻的温洋一本正经的可爱,忍不住继续笑道,“如果包揽一日三餐的话,房租可减半。” 温洋来劲了,绷着小脸认认真真的自夸道,“唐大哥,我手艺很好,你爱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做给你吃。” 唐文旭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抚摸着温洋柔软的短发,目光中充满温情。 唐文旭的公寓,装修的就如一件庞大精美空间艺术品,温洋一进门便忍不住吸气赞叹,庞大的空间设计,简约飘逸,沉稳大方,不显奢华也不失品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经过精心推敲设计,从而构建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空间。 住在这里,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感受到一种视觉上的无上享受,只有一个真正热爱生活,一个愿意去捕捉生活中每一丝美好的人才会有如此生活情趣。 如此,唐文旭在温洋心里,也更加趋于完美。 这一夜,温洋睡的格外踏实,没有梦到祁瀚那种虚伪的嘴脸,也没有梦到殷锒戈钳制着自己的身体发了疯似的侵犯。 第二天早上,温洋早早就起床在厨房里忙做早餐,在这份他人赠予的善意中,温洋不敢有一丝懈怠,也害怕自己对不起别人的帮助。 唐文旭起床的时候,温洋已经将早餐摆上了桌,系着条蓝白色格子围裙一脸紧张的站在桌前望着惊讶中的唐文旭,小心的邀请,“唐大哥,你尝尝。” 唐文旭起的并不算晚,所以在起床后看到热腾腾的早餐已上桌着实有些受宠若惊,这对常年在外旅游取材,很久都没人为他做过早餐的唐文旭来说,此时心里的滋味,也有种难以形容的感悦。 唐文旭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笑着道,“温洋,我一直觉得只有足够完美的人才能配得上你....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 温洋脑子有些绕不过弯,但也知道唐文旭这是在夸自己,挠了挠头低低的笑道,“我以后每天都给唐大哥你做早饭。” 温洋坐下后,唐文旭望着温洋轻声道,“你给我一个惊喜,那我也该给你一个。” 温洋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唐文旭。 “我有个朋友是中圳市医院急诊室的主任,我昨晚电话联系了他并向他介绍了你,他表示只要你愿意,今天就可以去医院进行个简单的面试。” 温洋难以置信的看着唐文旭,“医...医院,我可以去医院面试?” 唐文旭微笑着点点头,“是的,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医院的工作,你是名牌大学学生,专业就是医学,又在EC市的私人医院有过几个月的实习经验,如果让你现在从服务员或其他领域的操作工做起,这么优秀的资源岂不是浪费了。” 温洋激动的不能自已,声音都在颤抖,“可...可是我的身份证件都没...没有,医院真的敢..敢要我吗?” “这你不用担心,我那朋友跟我有十几年的交情,自然会给你一些方便,而且.....”唐文旭笑着道,“我可以做你的担保人。” 温洋眼眶酸涩难忍,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朝着唐文旭不住的弯身鞠躬,声音里透着无数哭意,“谢谢你唐大哥,真的...真的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真的...真的...” 唐文旭起身快步走到温洋跟前,阻止温洋的鞠躬,然后将抽泣的温洋搂在怀里,摸着温洋的头发安抚道,“别哭了傻瓜,善良的人就该被善待,这是你应该获得的。” 吃完早饭,唐文旭带着温洋去了医院,经过一个上午的各种面试,温洋终于获得了这份工作,虽然不过是急诊室微不足道的一员,但能重回医院,双手又能重新救治他人,温洋还是欣喜若狂了一整天。 看着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的温洋,清秀的脸上满是笑容,唐文旭感到无比的满足,柔软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温暖的热流浸润,舒适无比。 这天晚上,温洋拿出自己身上剩余的一半的钱请唐文旭吃晚饭,唐文旭不想温洋破费,但也担心伤了温洋的自尊心,就选择了一家普通的自助餐厅,吃的高兴也不会太过破费。 兴奋中的温洋喝了少许的酒,为不丢人现眼也没敢喝醉,但昏沉沉的倒在副驾驶,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唐文旭看着温洋恬静的睡颜,白皙的脸颊透着点点晕红,鼻翼两边附着着晶莹的汗珠,模样实在惹人疼爱,突然心跳不自禁的加快。 唐文旭下了车,折身来到副驾驶车门旁打开车门将,解开温洋的安全带,然后将温洋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回到公寓,唐文旭将温洋轻轻放在床上,喂了温洋一点水,最后忍不住在温洋额间落下羽絮般的一吻,起身离开了房间。 第八十九章 决裂! 温洋怎么也没想到祁瀚会找到自己。 在温洋和唐文旭吃完完饭一起回去时,在公寓楼下,温洋和唐文旭从车里提下刚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生活用品,两人说说笑笑刚准备进公寓,一辆黑色的法拉利从远处疾速开到温洋和唐文旭身旁的不远处,猛一转弯快冲,只听吱———刺耳的刹车声,车紧贴在唐文旭身旁停了下来。 温洋和唐文旭都吓得的脸色一白。 如果车内的人再快一秒,他们两人都有可能被直接撞飞出去。 祁瀚一把踹开车门,一脸煞气的下了车。 温洋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祁瀚已经冲到唐文旭跟前,抡起一拳猛的砸在了唐文旭的脸上,双手提着购物袋反应不及的唐文旭就这样被祁瀚打的摔在了后面的石阶上。 其实祁瀚找到温洋完全是个意外,在温洋莫名消失后,心急如焚的祁瀚给自己四散在各个城市的每个朋友都发了温洋的照片,让他们帮自己打探温洋的下落,恰好有一个前天刚在温洋所工作的医院因发烧打吊瓶,当时为他挂水的人就是温洋,祁瀚的这个朋友当即偷偷拍了张温洋的照片发给祁瀚,这才让祁瀚风风火火的赶来。 后背直接压在了四五层起伏的台阶,唐文旭疼的脸色发白。 看着自己最尊敬的人被疯子一样的祁瀚打倒在地,温洋情绪立刻便点燃了,他上前用力推开还准备上去打唐文旭的祁瀚,大吼道,“你干什么!你他妈有病吗?!” 祁瀚拉住想去搀扶唐文旭的温洋,紧紧钳着温洋的手臂,额头青筋毕露,咬牙切齿道,“你突然就没了消息,我他妈以为你暴露担心了这么多天,四处打探你的消息,结果呢!结果你居然在这里跟另一个男人同吃同住,逍遥快活!” 啪的一声!祁瀚的脸被温洋卯足全力的一巴掌抽向一边,前一秒撕裂般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温洋胸膛疯狂的起伏着,身体里一连安详了几日的细胞在见到祁瀚面孔的这一刻悉数叫嚣起来,那日入耳的寒流再一次浮现....棋子,利用,欺骗.... “滚!!” 温洋瞪着祁瀚,心却刺痛无比,他努力将不争气的眼泪紧收在眼眶之内,瞪了祁瀚一眼后,转身跑到唐文旭身旁。 “唐大哥你没事吧。”温洋慌忙将唐文旭扶起身,一脸愧疚,“对不起唐大哥,我搀你上楼。” 唐文旭手压着后背,脸色依旧发白,他看着眼前目光凶狠的祁瀚,声音沉冷,“你是温洋的什么人?” 祁瀚看着温洋搀扶唐文旭的手,正稳稳的扶着唐文旭的腰,更是恼羞成怒,“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还来管我跟温洋的事!!” 唐文旭轻笑一声,“我管不了,司法机关可以,在你左前方有电子监控,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正好是监控范围的中心,就凭你刚才那无端的一拳,我就可以直接送你进拘留所。” “口气不小啊。”祁瀚几乎气炸了,揉着拳头大步走向唐文旭,“那试试?!” “你敢!”温洋快速横在唐文旭与祁瀚中间。 “温洋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洋盯着祁瀚,许久后突兀的笑了一声,“我已经暴露了,我是从EC市逃出来的,所以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走吧祁瀚,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我也不打算从你身上讨回些什么,走吧....”看着愣在原地的祁瀚,温洋苦笑着开口,“滚啊,有多远滚多远。” “温洋.....”祁瀚有些不知所措,他记忆里的温洋,总对自己充满迷恋,他傻傻的信任着自己,目光中满是对自己的包容与温情,可是现在,温洋眼中的冷漠让他觉得眼前所站的温洋都陌生无比,“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就算你暴露了我也没有说要你离开啊,难道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我喜欢你,我想跟你....” “别说了。”温洋突然开口打断,“演技太差。” 祁瀚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温洋...” “已经是订过婚的人,说这些甜言蜜语不觉得恶心吗?” 祁瀚身体一震,脱口道,“你是听谁说的?” 温洋凄笑一声,声音如要哭泣,“你这反应,看来是打算瞒我很久是吗?呵呵....我对你来说,不过是颗棋子,真是委屈你对我这个被别人玩剩下的二手货说那么久的情话了...” 温洋转身准备离开,祁瀚大步上前拉住温洋,急声道,“温洋,你听我解释,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和Cassiel的订婚不过是服从我爷爷的安排,我根本不喜欢她,也没准备跟她结婚,我更没把你当成棋子,我一直都.....” 温洋一把甩开祁瀚的手,“如果你是真心喜欢我,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祁瀚,算我求你了,离我远一点,你去过你的花天酒地,别再让我看到你,不要再让我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祁瀚如被点穴了一般站在原地,直到温洋和唐文旭进了公寓才缓缓回神。 第九十章 美好与恶毒! 唐文旭和温洋进了公寓,温洋拿出公寓里一直都备着的医用急救箱,开始为唐文旭处理嘴角的伤口。 望着唐文旭一侧脸颊的青肿,温洋难受到了极点,他最不想被自己的琐事连累的人就是唐文旭。 “小伤而已。”唐文旭拍了拍温洋的肩膀,笑着安抚道,“别难过了,这不怪你。” 温洋抿着嘴,难过的摇摇头。 温洋掀开唐文旭后背的衣服,看到那一片石阶硌出青紫的皮肤,心口猛然一紧,喷了些药雾后,温洋用手轻轻的按摩。 温洋的触摸令唐文旭身体微微一震,唐文旭轻咳一声,轻声问道,“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吗?” “是...是前男友了。”温洋低声道,“我和他现在已经....” 说话间,门传来祁瀚疯狂捶门的声音。 “温洋!温洋你开门!!开门!” 唐文旭准备起身,温洋连忙按住唐文旭,“唐大哥,我出去就行了,他来找的是我,我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 唐文旭有些不放心,“他那样的状态,我担心他....” “唐大哥你放心,他不会对我动手的。”顿了顿,温洋低声道,“因为他欠我。” 温洋一打开门便看到祁瀚那张狂躁的脸,在祁瀚准备推门蛮冲进去时 ,温洋迅速关上门,然后靠在门上与祁瀚对视着。 “你就这样和他住了多少天?”祁瀚气息絮乱,瞪着温洋的模样仿佛要将温洋碎尸万段。 温洋目光冷漠,“这和你没关系。” 看着温洋脸上的清冷,祁瀚气得身体几乎在发抖,最后扯着嘴角一笑,讥讽道,“如果只是因为喜欢被男人*,直接留在殷锒戈身边就行了,干嘛还换个男人。” 温洋只觉有一股热气冲上大脑,下一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扬起手去打祁瀚,但却被祁瀚轻而易举的擒住手腕,一把摁在了门上。 “你放手!祁瀚你这个人渣!骗子!” 祁瀚此时几乎失去了理智,温洋给他的那种心动的美好此刻全化成了冷漠的狰狞,强大的落差令祁瀚愈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还有便是强烈的不甘,也许是被温洋喜欢的太久,已习惯温洋对自己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如今温洋的喜欢不再,便有了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而从小到大都被人追捧着的,心高气傲的男人,自然也忍受不了被别人主动抛弃,这就好比踩在他的自尊心上。 所以只能是他抛弃温洋,只能是他把这个懦夫一脚踹开,绝不可以是这个男人甩了自己! “温洋...”祁瀚讥笑着看着快要被自己气哭了的温洋,更残忍的奚落道,“你怎么这么贱,从殷锒戈那跑出来才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跟另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你的需求量有多大,要不要我也来*你几个晚上试试。” “你...你...” 温洋根本不会骂架,无论他有多愤怒也想不到比祁瀚现在说的还要恶毒的字眼回击,更何况是面对曾经喜欢到命里的人。 温洋此刻真的对祁瀚失望透顶,他开始怀疑曾经的自己是有多愚蠢才会被这个男人的虚情假意骗的团团转,明明是那么令人作呕的一个人! “你放开我!放开......唔。” 祁瀚像条失控的野兽凶狠的俯头噙住温洋的嘴唇,不顾温洋的挣扎,唇舌粗暴的入侵,坚硬的胸膛用力挤压着温洋清瘦的身躯,将温洋的身体像只标本一样钉在门上。 “温洋....温洋....” 祁瀚低喘着,一手撩起温洋的衣服下摆游蛇般的钻了进去。 他喜欢温洋的身体,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过只能在脑中臆想,所以温洋的身体对他来说就是种极为致命的诱惑。 他梦过很多次,将温洋瘦小的身体收揽在自己的怀里....听着他痴迷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他的声音,温柔的,轻弱的,充满着对自己的迷恋.... “嘶....” 祁瀚猛地抬起头,抬手抹了下嘴唇,看着指尖的鲜血,怒到悲痛,“你就这么狠!” 温洋用手不断的擦着嘴,“这是你自找的,我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别再来恶心我了行吗。” 祁瀚后退几步,笑着点头,“好,我算你狠,但你他妈给我等着,我祁瀚这辈子不把你这贱人扒光了摁床上,我他妈就跟你姓!” 祁瀚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祁瀚的背影,温洋的心刺痛不已。 他从来没有看过祁瀚这样的一面,当然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在篮球场上,潇洒飞扬,阳朗朝气的英俊大男孩会对自己说出这样恶毒阴暗的话。 第九十一章 在原谅他之前! 温洋回到公寓便忍不住红着眼睛,他没想到自己会和祁瀚决裂的如此不留余地,仿佛每个人都将自己最阴暗最绝情的一面展示给了对方。 可是事后,又有谁会在短暂的发泄后感到释然呢。 唐文旭安抚着温洋,他看着温洋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也很难过,他总觉得像温洋这样善良的人,不该被世界如此对待。 这一夜,温洋几乎失眠到了天亮,当真正的决裂发生在眼前时,一切自以为的放下也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还是放不下。 还是需要时间去忘记。 还好隔天休息,失眠了一夜的温洋得以睡懒觉补眠,唐文旭也猜到温洋昨夜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后也没有去叫温洋,为温洋预留了一份早餐便去附近的商场买食材,准备中午为温洋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唐文旭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有了温洋在身边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的生活圆满惬意。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唐文旭一进门便看到温洋站在沙发旁打着电话,脸色万分焦急。 唐文旭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到温洋身旁,关慰道,“怎么了温洋,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洋放下手机,一脸恐慌道,“没人接电话,我打给我养母,已经打了好几通了,可一直没人接。” “先别急温洋,冷静点。”唐文旭拍了拍温洋的肩,将温洋安抚着坐了下来,“家里怎么了?” “我刚才在新闻上看到,我爸的公司...”温洋抱着头发,“被查封了,我爸他好像...好像也被带走了,我一直往家里打电话,可都没人接。” 温洋抓着头发,”都怪我,都怪我,是我连累了我爸和公司。“ 温洋目前能想到,也无比确认,这件事是殷锒戈干的,只有他手里有可以直接击垮温家的把柄。 此刻的殷锒戈,显然已经是被自己逼急了。 “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不要这样自责。”唐文旭不断的安慰温洋,“公司被查封这不是小事,不是你能左右的,这之后肯定还会继续取证调查,如果你担心家人,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我之前在EC市替我朋友代理过一段时间的酒吧经理,对EC市也算是熟悉,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开车带你赶回去。” 温洋此时也顾不上回去所冒的风险,他现在只想了解家里的情况,所以在唐文旭说完这些话后,温洋立刻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温洋告诉唐文旭,其实自己的父亲的公司遭遇如此也是罪有应得,但事情过去已久,不牵扯第三方利益的陈年往事如今被人挖出来,是因为有人有意为之。 看着温洋焦急的模样,唐文旭轻问,“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担心我弟弟和我养母,他们一定比我更着急。” --------------- “殷总,我按您交代的,这一天家里没有接任何一通电话,那个...我丈夫他什么时候能....” 沈宏雨话还没说完,殷锒戈便冷冰冰的打断,“打来电话的都是些什么人?” 沈虹雨甚至不敢去看殷锒戈眼睛,“都...都是些亲朋友好友...” 殷锒戈眯起眼睛,“你儿子就没打电话过来?” 沈虹雨心口猛然一紧,他从温市梁那里了解到自己这个养子得罪了殷锒戈后溜之大吉,殷锒戈此时正四处派人找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沈虹雨能感觉到殷锒戈对温洋离开的怒火。 很显然,温家的这场灾难就是这个孽子所带来的。 “没...没有,但有一串陌生号码,今天一上午已经打来十几个了,就在十分钟前还打过。” “哦?”殷锒戈挑了挑眉, 沈虹雨哭的凄楚可怜,“殷总,温洋他根本算不上温家的人,他是我丈夫的前妻在我丈夫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领养的,殷总您大人有大量,别把这孽子的错归咎到温家....您把他怎样我们都不会在乎,所以求求殷总,救救我丈夫吧....” 殷锒戈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嘴角微勾,他朝沈虹雨伸手,淡淡道,“拨通你说的那串号码,把手机给我。” 沈虹雨忐忑不安的掏出手机,拨出十分钟前打来的那串号码后战战兢兢的将手机交了出去。 殷锒戈接过手机放在耳边,电话拨通后只响了不到两声便有人接通了,手机里传来温洋急切的声音,“妈,我是温洋,家里面现在....” 温洋话还没有说完,殷锒戈已挂了电话,嘴角漫起一丝阴谋得逞的阴笑。 殷锒戈将手机关机了扔给沈虹雨,起身准备离去,沈虹雨不知所措的痛哭,不断哀求着殷锒戈救救温家。 殷锒戈停住脚,但却没有回头,冷冷道,“你儿子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在我原谅他之前,什么事都免谈!” 第九十二章 去求他! 殷锒戈离开了温家的别墅,上车后打电话命令手下,时刻关注着温家的动向,如果温洋回来,立刻通知他。 温洋第二天凌晨回到了家,一进家门便被沈虹雨打了一巴掌。 沈虹雨似乎也是一夜未睡好,温家破产对她的打击实在不小,一夜下来,两眼下尽是憔悴的青影。 温洋没有说话,自知自己所错,所以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着在沈虹雨面前接受沈虹雨的打骂。 沈虹雨准备打温洋第二巴掌时,唐文旭阻止了她,他将温洋护在一旁,有些生气但依旧竭尽平静的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与其在这责怪温洋,不如大家一起想个办法将事情的损害降到最低。” 唐文旭转头去看温洋,发现温洋已经红了眼睛,愧疚的模样令人心疼。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你满意了!”沈虹雨冲温洋大喊,毫无平日里端庄淑雅的姿态,就像个疯婆子,“你不是会跑吗?现在温家因为你彻底垮了,还回来干什么!温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把你这个废物领养进来,白琉艺她肯定是故意让你来坑我的....” 沈虹雨的话越骂越难听,最后唐文旭实在听不下去想上前阻止,一旁的温洋轻轻拉住了他,低声道,“没事的唐大哥,让我养母骂吧...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对方报复到我家人身上。” 沈虹雨的声音吵醒了温洋的弟弟温小辛。 温小辛穿着睡衣,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抱着只玩具熊从楼梯上走下来,嘴里嘟囔着,“妈妈你怎么了?” 沈虹雨这才停嘴扭过脸,默默的揉了揉眼睛。 “哥哥!” 看到温洋,温小辛仿佛在瞬间清醒了过来,欢快的跑向温洋,最后一把抱住温洋的大腿,仰头开心的笑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温洋蹲下身,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小辛,哥哥会经常....” 温洋话还没说完,沈虹雨一把将小儿子从温洋跟前拉了回来,黑着脸道,“家里因为你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你还有一丁点良心就去求殷总,哪怕在殷总面前自杀谢罪,你也得把你爸给我救出来。” 说完,沈虹雨抱着儿子上了楼。 温洋坐在沙发上,双手纠结的摁着额头。 如果他去求殷锒戈,就是正中殷锒戈下怀,那个恶魔不知准备了多少折磨自己的招数等待自己,去找他,自己要么死,要么就是生不如死。 可就算去求了,他又怎么能保证殷锒戈会放过温家。 想了很久,温家来到了拘留温市梁的地方见他。 温市梁一看到温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说的,无非就是求温洋救他出去。 而他坚定的认为只有温洋能救得了他,是因为他还依旧相信着殷锒戈和温洋之间那若无若无的感情联系。 只要温洋去求殷锒戈,一切就都有转机。 温市梁比沈虹雨要机智理性的多,他没有对温洋说一句难听的话,全程以亲情做牌。 “如果我被关了,谁来养这个家,你弟弟才五岁啊....” 面对养父的苦苦哀求,温洋心如针扎,但只能低声道,“爸,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该承担的只能去承担。” “温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准备帮爸了吗?你可是爸的儿子啊!” “我会找律师,努力帮爸您的刑罚降到最低,我....” “温洋!”温市梁突然打断温洋,怒声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你还是温家的人吗?" “爸,这是唯一能做的,您放心,我会努力赚钱去养小辛,供他读书,我会把我每月的赚得钱都....“ 温市梁绝望的摇摇头,“爸这罪坐牢也不过两三年,两三年一过出来还能继续养家。” “那不是很好吗?”温洋略感欣慰道,“在爸你出来之前,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家的。” “没用的。”温市梁有气无力道,“还记得之前爸的公司和EY的合作吗?爸用了EY预付的订金投资另一个项目,现在什么都没了,如果EY集团这个时候追要这笔订金,那一切就完了。” 温洋急道,“爸你怎么可以动这笔钱。” “我怎么知道现在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今年年底本来能大赚一笔的,结果....” 温洋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轻问,“爸,那...那要还多少?” 温市梁叹了口气,“.....四千万。” “四千万!”温洋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可能还得了。” 温市梁低着头,一言不发。 “爸,你....”温洋强咽下了嘴里的话,最后失力的坐回椅子上,“如果EY的人上诉,家里那幢别墅都保不住了。” “所以....”温市梁握住温洋的手,“温洋,一切就只能拜托你了,想想你弟弟,难道你希望你弟弟变的无家可归吗?去求殷总吧,算爸求你去找他....” (哈欠兄:明晚不更,补一章早就答应群里妹纸的许哥哥和原二的番外~~老地方更~) 第九十三章 无所谓了! 温洋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沈虹雨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温洋,他见温洋郁郁不振的进门就猜到温洋这一天努力无果,顿时脸色更沉了。 “殷总怎么说?”沈虹雨不冷不热道,“别告诉我你压根你没去找他。” 温洋顿了顿,低声道,“我联系了律师,可以为爸他....” “那公司呢?”沈虹雨厉声道,“公司怎么办?” “公司肯定保不住的....我现在会把全部精力放在爸的官司上....” 沈虹雨再次打断,“保不住?我让你去求殷总你去了吗?” “事情已经出来了,求他也不可能挽回公司的。”温洋索性快速道,“这是爸以前糊涂犯的事,本来就该....” 沈虹雨不耐烦的打断,“我就问你去求殷总了吗?” 温洋目光顿时变的极为冷漠,他扭头望着地面,淡淡道,“我不可能去求他,就算他自己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 从回到EC市后温洋就在想,如果被殷锒戈抓了该怎么办? 想到最后,温洋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虽然依旧怕死,但比起被殷锒戈折磨,死去也算是一种奢侈。 活着,他可以继续为自己的家奔波忙碌,死了.....也许殷锒戈也就放弃为难温家了。 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到自己死后的世界会如何运转,只知道自己活在这世上一秒都有义务帮助温家。 更或许,自己一直以来的存在价值,生或死,都没有关系吧。 “你.....”沈虹雨气的脸通红,颤抖的手指着温洋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温洋继续道,“我回来就是想跟你说,爸欠了EC集团的四千万,我准备拿家里这套别墅暂时抵押。” “你说什么?!”沈虹雨音量陡然尖锐起来,“你...你是疯了吗?” 看着养母愤怒的模样,温洋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在EC市区有一幢空置的公寓,他愿意暂时租给我,每月的房租我来付,还有.....” “不可能!”沈虹雨说完站起身,指着温洋大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卖这幢别墅试试,你个没用的东西,温家养你那么多年,结果被你拖累成这模样,你就是这么报答温家的吗?” 温洋脸色顿时难看无比,那佯装的镇定仿佛要在瞬间碎裂一般,沈虹雨的话仿佛能将他刺穿。 温洋避开沈虹雨苛责的目光,神情郁郁,没有再说话。 沈虹雨瞪了温洋一眼,说了声滚,一甩手上了楼。 温洋离开了家,大门外唐文旭还在车旁等他,见温洋出来连忙走过去。 “和家人商量的怎么样?”唐文旭一脸关切道,“温洋,你大可不必卖那幢别墅,钱的话我可以先借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不..不用了唐大哥,那不是小数,况且你已经把公寓借给我的家人住了...我已经决定卖家里的别墅了,只是...需要给我养母一些时间。” “好。”唐文旭抚摸着温洋的头发,“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 温洋点点头,感激道,“这几天要不是唐大哥你给我想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文旭只是目光温柔的笑了笑。 吃完晚饭,温洋回了自己之前在EC市租的那套公寓,之前的租约还未到期,里面的生活设施用品也都还在,温洋简单的打扫的一下就继续住了下来。 这两天,温洋一直在等待着殷锒戈或是殷锒戈的手下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知道,这是必然。 ————————————————————— “你今天失误可不少。”严墨擦了擦球杆顶端,俯身打出漂亮的一球,然后靠在台球桌旁手环着胸,一脸悠笑的看着面色微沉的殷锒戈,“从来没赢过你,今天我却一局都没有输。” 殷锒戈没有说话,狭长的双目带着惯有的犀利,可惜精神不够专注,一杆下去,打出的球与目标球擦肩而过。 严墨捡了便宜,在殷锒戈阴沉沉的注视下,将球一杆送进洞。 殷锒戈微蹙着眉,放下球杆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一直乖巧的站在一旁的小庄忙不迭的跑过去为殷锒戈倒茶,然后坐在殷锒戈的身旁。 作为被殷锒戈包养的第一个男人,在被遗忘了那么久又突然获得贴身陪伴的机会,小庄虽然表面上温静淡定,但心里早已是激动万分。 殷锒戈倚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手不断的按揉着额头,看上去似乎有些烦躁。 严墨只是轻轻笑了笑,心里明了但没有点破,而是朝小庄使了使眼色,示意小庄陪殷锒戈回去休息。 小庄迅速点点头,然后双手缓缓抱上殷锒戈额一条手臂,轻声道,“殷总,您累了吗?要不我们回去休....” 殷锒戈突然坐直身,一直蓄积的某种忍耐像终于达到临界点一般,脸色骤然一沉,一旁的小庄吓的顿时哑言。 殷锒戈站起身,一边快步走向一步远的落地窗,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严墨看着不远处脸色阴沉的殷锒戈,自语自语的笑了一句,“还以为能忍多久。”说完,严墨朝小庄摆了摆手,淡淡道,“你先去酒店等吧。” 小庄略有些失望的点点头,“是严老板。” 小庄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殷锒戈,只隐约听到从殷锒戈嘴里听到“温洋”这个字眼。 殷锒戈打电话给的是监视温洋行踪的手下,获取的,自然也是跟温洋有关的消息,只是就目前而言,除了温洋会不怕死的赶回来以外,没有一件事按照他所预想的轨道发展。 温洋没有联系自己,他明明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也没有见他失魂落魄的来求自己..... 他等着要他痛哭流涕的来忏悔,然后哀求自己放过温家,他准备了那么多的问题和惩罚预备实施,可不等温洋踏出求自己的那步,就如所有预备发泄的洪水被堵在闸口,烦躁开始渐渐超出大脑的负荷。 “找律师和卖房中介?”殷锒戈目光骤然阴沉,手里的金属块差点被勒变形。 这一刻,殷锒戈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温洋鱼死网破的决心。 他宁愿让温家的一切从零开始,也不会向自己屈服。 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给他这个来求自己的机会,他欺骗玩弄自己的感情,自己又何必对他仁慈,要残忍,就彼此相对。 ———————————————————— 也如温洋所料,殷锒戈的人来找了他,是在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温洋刚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直接停在了他的身前。 吴炚摘下脸上的墨镜,扭头透过车窗不冷不热的看着温洋,“走吧,还等我给您老五花大绑?”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温洋此时还是感觉瞬间的手脚冰凉。 他还是害怕,比起死亡与生不如死,他现在最怕的,是殷锒戈这个人。 第九十四章 卧室尴尬! 温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望着车内的吴炚还算恭敬道,“不...不好意思,我打完电话就上车。” 温洋掏出手机,转身准备到一旁打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从旁边下来的一个体型高壮的男人便劈手夺了温洋的手机,然后抓着温洋的一条胳膊粗暴的拽到车旁。 “干什么?!放手!你.....” 温洋惊慌挣扎,最后被男人粗暴的推进了车里。 “殷哥说了,如果你不老实,就把你一家人都请过去。” 前座吴炚的话音一落,温洋便是一怔,最后老老实实的坐在后座,紧攥的双手不安的搭在大腿上。 既然回到EC市,就该猜到有那么一天的。 “.....是,人已经在车上....明白....” 男人坐在温洋身旁打着电话,声音铿锵有力,目光严肃,温洋不用猜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车开到一半,温洋忍不住开口问,“这是要去哪里?” 吴炚和温洋身旁的男人没有理会温洋,温洋自觉难堪的低着头不再说话,车又行驶了一段,温洋才发现要去的地方是殷锒戈的那幢别墅。 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被殷锒戈彻底掌控的领域,不论自己做什么样的挣扎去了也只能任他摆布。 此时已经是傍晚,天色昏黄,车在巨大的铁门前停下,门卫一左一右的推开两扇门,车直接开了进去。 车停后,吴炚下车打开后座的门,朝车内脸色惶然的温洋抬了抬下巴,很不客气道,“下来吧,殷哥交代了,到了这里你自己去见他。” 温洋下车后,吴炚将车开走。 一路没有任何人阻拦温洋,所有佣人花匠警卫早得了叮嘱,对径直走进别墅的温洋完全视而不见。 温洋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熟悉这里的每一寸,所以即便没人给他指路,温洋也没有迷了方向,顺利来到大厅后,温洋站在客厅中央犹豫了许久才上楼。 温洋问了一名正在擦着楼梯扶手的女佣,女佣告诉温洋殷锒戈此时正在卧室。 听到“卧室”这两个字,温洋脸色明显一变。 道了声谢谢,温洋忐忑不安的来到殷锒戈的卧室门前,刚准备抬手敲门便听到门缝内传来陌生的年轻男人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呻.吟声。 抬起的手被钉在了空气中,那激昂起伏的声音,听得温洋耳根发烫。 在心底强烈的鄙视完房里的人之后,温洋首先想到的是殷锒戈又有新目标了。 心底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庆幸感,温洋长长呼出口气,至少他可以确定,殷锒戈不会再给自己那种难看的羞辱。 自己就算是死,也能死个痛快。 还好一切早已接近尾声,不一会儿里面便安静了下来,随之传来模糊的对话音,伴随着男人轻柔细腻的笑声。 那声音很年轻,听起来也很可口,温洋能想象到殷锒戈这个新宠有多讨人喜欢。 温洋此时深觉自己的不幸,从成为殷锒戈流水情人中的一员以后,他的生活便开始面目全非。 温洋敲了敲房门,低声道,“我能进来吗?”里面没有回应,温洋再次敲门,声量微大,“我....我是温洋,我能进.....” 话还没有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 望着眼前穿着睡袍,脖颈上遍布暧昧的吻痕,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温洋愣了几秒才开口道,“我是温洋,麻烦转告一下里面的殷总,我来见他了。” 这样充满尴尬的氛围与地点,说着这种官方式的话,温洋感觉别扭到了极点。 小庄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温洋,大脑不自觉的发出一种领域要被触犯的警戒,冷着脸低声反问,“你就是温洋?” 温洋一愣,随之点了点头。 小庄脸色明显不悦,侧过身淡淡道,“殷哥让我给你开门,进来吧。” “在...在卧室里面见?”温洋嘴角抽搐了几下,“不...不去客厅或书房吗?” 小庄耸了耸肩,“我只是为你开门,进不进来随便你。” 小庄说完,转身回了房间,温洋咬咬牙,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 殷锒戈此时正倚在床上抽烟,脸色阴沉,目光深邃幽暗,轻薄的毛毯只遮盖到他劲实的小腹,露出**精壮,肌肉邦实的深麦色上身,手臂上青紫的狼头纹身,此时显的格外狰狞。 小庄爬上床,很乖巧的抱着殷锒戈,脑袋搭在殷锒戈的胸膛上,然后一脸不屑的看着床边站着的,脸色极为尴尬的温洋。 殷锒戈不缓不慢的抽着烟,视线从温洋进门后便没有再移开过,目光锋利,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 温洋低着头不说话,脸上虽有惶恐但却也未到殷锒戈所期待的那种恐惧程度,至少从进入到现在,温洋一个求字都未出口。 也许是温洋心底早就明白,即便是跪求,殷锒戈也不放过他,所以索性死犟到底。 殷锒戈扯着嘴角冷冷一笑。 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将这个男人佯装出的无所无畏与不在乎,一点点的粉碎。 比起他此时紧张却沉默,他更喜欢他痛哭流涕的向自己认错求饶。 殷锒戈掀开被子下床,小庄自觉的松开手。 低垂的视线看到一双**的脚踩着地毯靠近,温洋缓缓抬起头,直到上移的视线突然发现视线内殷锒戈是一丝不挂时,温洋猛的低下头,脸一瞬间涨的通红。 这个不要脸的.... 殷锒戈阴笑一声,抬手捏着温洋的脸颊,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你是主动承认,还是由我逼问?” 第九十五章 有效威胁! 已做好了被发难的准备,但温洋还是不敢直视殷锒戈的目光,他勒紧手掌,艰难开口,“你...你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我承不承认又...又会有什么区别。” 殷锒戈眯起双眼,阴笑,“几天没见,你骨头硬了不少。” 温洋能清晰的感觉到殷锒戈手指的力度在加大,脸颊疼痛不已,脸骨仿佛都快被捏碎。 温洋面露痛苦,也不再说话。 殷锒戈脸色不见一丝松缓,反而愈加阴狠,“我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你是从我书房的电脑里获取机密文件给那个祁瀚的?” 温洋紧抿着嘴,强忍着心底的苦涩感,许久才低声道,“是。” “你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暗中帮他?” “.....是。” 殷锒戈突然松开手,温洋刚想抬手揉揉自己的脸,结果猝不及防的,被殷锒戈强劲的一巴掌抽在了脸上,整个人摔在了地板上。 床上的小庄被吓了一跳,怔怔的坐在床头大气也不敢出。 白皙的脸颊上,除了刚才殷锒戈手指掐出的青紫,此时一颊又被打的充了血,红肿不已。 温洋捂着脸从地上站起,他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但没有任何要落泪的迹象,他对殷锒戈动手打自己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来这里,他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他没实力与殷锒戈去争高低对错,又不能弃家人于不顾一走了之,来这里,就是为转移殷锒戈实施在自己家人身上的报复。 “也就是说...你对我所谓的情深意切,都是假的?”此时殷锒戈脸上已无任何表情,一双幽黑的眼眸此时深不见底的阴暗,他盯着温洋,仿佛要用目光削下他的血肉,“你他妈给我想好了再回答!” 温洋紧攥的手掌缓缓松开,抬头后深深吸了口气,像陷入绝境放弃挣扎后对一切都变的无所畏惧,“不然你以为呢。如果不是因为你用卑鄙威胁我,你以为我会跟你这样的疯子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不会变成这样,我也不会变成我讨厌的模样!”温洋凄笑着,“从现在起,我不装了,我不会再为获得你的信任拼命去模仿你心里面的那个人,所以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喜欢的那个温洋.....早被你害死了。” 殷锒戈的嘴角扯起冷笑,那笑容看得温洋有些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些话已经触及了殷锒戈的底线,可是短暂的后悔之后又是一阵报复性的快意,他心底压抑的太多了难以启齿的愤怒,他早就想这样不顾一切的释放了。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殷锒戈,眼底那仿佛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戾气,温洋突然也不觉得害怕了。 现在想来,他这辈子所经历的最痛苦的事情,其实是那晚突然看清了祁瀚的真面目。 经历了那晚万箭穿心的痛,此时殷锒戈所给的这点伤痛又算的了什么。 活着是家人的累赘,死了...也许可以解放许多人。 殷锒戈突然停下,因为他看到温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打开后,刀尖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殷锒戈的瞳孔猛然收缩,全身的细胞跟要炸开一样激烈的沸腾着,他手伸向温洋,大吼道,“你他妈敢!” 温洋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他握着刀缓缓后退,眼眶泛红,“你不就是想我死吗?” “把刀放下!”殷锒戈五官几近狰狞,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敢死在这,我他妈不会放过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把刀给我!” 望着殷锒戈凶狠的模样,温洋渐渐失去了冷静,握刀的手不断颤抖着,“殷锒戈,你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毒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话落,温洋闭着眼睛将刀猛的刺向自己脖子的大动脉。 殷锒戈只觉得呼吸一窒,下一秒失控似的冲向温洋,甩手挥飞了温洋手里的刀。 刀尖没来得及刺进大动脉,但刺进皮肤的刀尖顺着殷锒戈的这股力在温洋脖子上割开了长长的一道血口,温热的血下一秒便源源不断的涌出。 殷锒戈将温洋摁倒在地,他看着温洋脖子吓人的出血量,下意识的以为刀已经割破了温洋脖子上的血管,脸刷一下惨白。 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的流血,早已麻木,这是第二次,这鲜红血液令他感到触目惊心。 第一次是十一年前...... 殷锒戈捂着温洋的脖子,气息絮乱,惊慌的喊着,“温洋...温洋...你...你他妈的....”殷锒戈突然扭过头,朝着床上已经吓呆了小庄大吼,“打电话啊!” 小庄这才回过神,慌慌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打了电话。 救护车来的时候,温洋已经昏过去了,殷锒戈身上还只穿着白色的睡袍就抱着温洋上了车。 直到确认温洋没有生命危险,殷锒戈整个人才从失魂落魄中走出来,但依旧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洗礼一般,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了许多,但眼底,戾气更甚。 殷锒戈怎么也没有想到温洋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自杀。 他愤怒,温洋居然用这种方法威胁自己。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更何况这次的过程令他几乎窒息。 殷锒戈一直坐在温洋的床边,身上还穿着睡袍,他的手下默不作声的放了一身衣服在一旁的桌上。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温洋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殷锒戈一张仿佛蓄积着狂风暴雨般的狰狞面孔在自己头顶。 温洋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殷锒戈等了一夜,就为此时的发泄,他捏着温洋的脸颊,喘着粗气道,“你他妈居然敢用死威胁我!你以为你得逞了是吗?我告诉你温洋,如果你还敢....” “唔....”温洋一扭头,脖子上的伤口瞬间裂开,血迅速浸透纱布。 看到温洋脖子缠着的白色纱布上渐渐变红,殷锒戈下意识的缩回手,下一不知所措的看着温洋,“你....你怎么样?” 温洋痛苦的闭上眼睛。 温洋不说话,殷锒戈心又悬上的嗓子眼,一瞬间什么都忘了,手忙脚乱的跑到门口大喊医生。 第九十六章 只留一个! 温洋脖子上的伤口不得不重新进行包扎。 为温洋换纱布的是名上点岁数的老医生,他拿下温洋脖低被血染红的纱布,看着温洋紧蹙着眉痛苦的模样,抬头一脸愠怒的对床头正紧盯着温洋,神色有些复杂的殷锒戈,沉声问,“你是伤者什么人?” 老医生旁边年轻的男医生显然是知道殷锒戈身份的,他见自己师傅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这尊大佛,吓的心口猛一紧,忙低声提醒,“师傅,他是....” “我没问你!”老医生绷起脸,目光肃怒,年轻医生悻悻的闭上嘴,然后一脸歉意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抬了抬眉,模样淡漠但目光深沉,“我是他的债主。” 老医生明显一愣,他转头看了眼床上仿佛灯尽油枯的温洋,面庞清瘦,目光虚弱,俨然一副穷苦学生的模样儿,只在一瞬间,老医生便脑部了无数苦学生惨遭恶霸逼债,最后不堪其辱选择自杀的凄惨剧情。 “医院不是你讨债的地方。”老医生一脸凛然的模样吓的一旁的年轻医生冷汗漱漱,“如果伤者再因情绪激动导致伤口裂开,你....” “*医生,外面好像有人找。”年轻医生迅速打断老医生的话,“有...有人找,急事,我们出去看看,这边已经好了,就别耽误其他事了。” 年轻医生连劝带拉的将老医生带出了病房,临走时,年轻医生向殷锒戈赔笑,殷锒戈脸上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在“闲人”离开之后,他重新走到床边。 温洋一眨不眨的看着殷锒戈,此时连呼吸都会牵动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更别说开口说话,所以在殷锒戈将脸靠近温洋的时候,温洋依旧紧抿着嘴。 “现在知道疼了?”殷锒戈笑容阴险,不忘落井下石,一字一顿的奚落道,“真该疼死你。” 温洋被殷锒戈的话刺激到了,鼻翼快速的鼓动着,最后终于忍痛开口,“我..没让你...救我...” 殷锒戈的脸色一沉,下一秒又是恶毒的一笑,“你死了,我折磨谁去,我还没....”殷锒戈将嘴靠近温洋的耳边,低声阴笑,“玩够你呢...” 温洋呼吸粗沉,胸脯激烈的起伏着,他瞪着殷锒戈,想怒骂,却因无力声音毫无威慑力。 “你...你混蛋。” “是,我混蛋。”殷锒戈坐起身,望着温洋笑得坦坦然,“等你出院了,我天天夜夜混蛋给你看,我让你下次哭着骂我。” 殷锒戈眼疾手快的伸手卡住了温洋准备扭向一边的脑袋,下一秒失控般的怒吼,“你找死吗?!” 温洋脑袋动弹不得,被迫看着近在咫尺的殷锒戈,也不知哪来的胆量,直视着殷锒戈道,“你还能...阻止的了....一个想死的人自杀吗?” 殷锒戈明显一怔,随之脸上边爬满冰霜,冷飕飕的目光看得此时的温洋脊背猛然窜起一阵寒意。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死活?”殷锒戈手指抵在温洋胸口,“如果不是因为你这里有我在乎的东西,凭你对我做的事,够你死上几百回了!” “殷锒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和那个男孩的过去。”温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剧痛索性快速道,“你在我身上所看到的那个男孩的人格,其实是我装的,我是从你那部手机里了解了十一年前发生的事情,事实是,我除了心脏是那个人的,其余没有任何地方和他相似,你明白了殷锒戈,我做不了他的替身,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印象,也没有任何你所期待的熟悉的感情,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 伤口长时段的牵动,刺痛感充满温洋的大脑,温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话没说完便吃痛的闭上了嘴,微微喘息着缓和疼痛。 激烈起伏的情绪如从高峰甩向低渊,殷锒戈沉冷的面孔如要开裂一般,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你装得?”殷锒戈咬牙追问,“你他妈再说一遍!!” 温洋并不知道,他假装出的那一重“温洋”的人格给了殷锒戈多大的惊喜和希望,甚至一度让殷锒戈以为,他的“温洋”就是此时眼前的男人。 好像费尽心思拉近的那一段与“温洋”的距离,又在这一瞬间被生死相隔。 殷锒戈突然想到,“温洋”他死了。 殷锒戈坐在床边,背对着温洋。 温洋突然琢磨不透殷锒戈此时的心思,前一刻还是狂雷大作的暴戾模样,此时却连背影都显的那么失力。 “我会把温市梁弄出来。”殷锒戈头也没回,低沉冷静的语调仿佛换了个人,“也不会继续为难你的家人。” 温洋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一切,难道殷锒戈转性了? “你...” “你不用怀疑,只要你在医院安安稳稳的把伤养好,我说到做到。”殷锒戈站起身,“但是有代价的。” 殷锒戈盯着温洋看了几眼,最后也没有说是什么代价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温洋的病房从普通病房转移到了高端专护的单人病房,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用的都是最好的药,恢复的很不错,在此期间也有职业佣人全天照顾他,而病房门口,每天都有两个面无表情,无论温洋问什么都不作任何回答的男人守着,只要温洋出了病房,他们便寸步不离的跟着。 温洋住院的这一星期几乎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病房内能有的消遣只有看书或者看电视,接触不到任何电子设备,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除了必要的问伤,对温洋的疑问或要求一概不做回应。 说是住院,其实这一星期更像是变相的软禁。 出院这天,一名看护将温洋的手机还给了温洋。 温洋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家人,殷锒戈的承诺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电话被接通,从温市梁嘴里得到了消息却令温洋震惊不已。 他的一家人,目前除了他自己,全部出国了。 养父,养母,还有自己的弟弟.....全部都移居到了国外,就在自己住院的这一个星期。 “这得感谢殷总啊,这一切都托殷总的帮忙。”温市梁声音欣悦,似乎心情非常的不错,“小洋啊,你放心吧,殷总在这边给我和你妈安排了很不错的住处,还给了一笔足够爸在这东山再起的资金,哈哈,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 “爸!”备受打击的温洋,声音都有些颤抖,“那我呢?我怎么办?爸....”说到最后,温洋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温市梁顿了顿,“小洋啊,其实殷总待你不错,你在殷总身边可以享受到......” “爸。”温洋直接打断,“你们具体位置是什么?我去找你。” “这....这你过来干什么?” “EC市我待不下去了,我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既然你们决定在国外定居了,那我正好也.....” “诶诶,先这样,你弟弟好像哭了,我得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先这样啊温洋,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突来的忙音,温洋感觉全身钻心的疼痛。 “温先生打完电话了吗?” 温洋身后的男人面无表情道。 温洋转过身,一脸恨意,“你们早就知道是吧,殷锒戈他把我父母和弟弟弄出国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温先生,得罪了。” 男人话刚说完,突然抬起头,用掌心中的小喷瓶对着温洋的脸喷了一下。 一阵古怪的气味吸入鼻内,温洋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直接倒了下去。 第九十七章 听你的? 殷锒戈应酬完,刚出酒店便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知道是谁报的警吗?”殷锒戈神情淡漠,对有人报警寻找温洋这件事反应平平。 “是一个叫唐文旭的男人,他是温先生的朋友,温先生离开EC市的那段时间,就是在这个唐文旭的帮助下安顿下来,后来温先生回EC市他也陪着跟过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找温先生,而且他好像不相信我们所散布的温先生已经出国的消息,有种不见到人就不罢休的感觉。” 殷锒戈目光微暗,沉声问,“唐文旭什么来头?” 听完手下的回报,殷锒戈不以为意冷笑,“不用管他。” 殷锒戈能从手下的叙述中感觉到这个名为唐文旭的男人对温洋的心思,从他对温洋的帮助也不难看出他的为人。 正人君子的话,对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对了,我让你调查的祁瀚呢,他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谈及祁瀚,殷锒戈的声音都沉下了几分。 其实对于祁瀚和温洋目前的关系,殷锒戈也有些琢磨不透,温洋曾视祁瀚为全部,他甚至为了祁瀚冒险欺瞒玩弄自己的感情,可这次回EC市,他没有从温洋口中听到任何有关祁瀚的字眼。 而本该在此时义无反顾的站在温洋身前对付自己的祁瀚,意外的换成了那个唐文旭,这怎么看都有些解释不通。 温洋和祁瀚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 “祁瀚他暗中派人在EC市寻找温先生的下落,动静不大,似乎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打算。” “嗯,关于温洋的家人,让他们立刻换掉和温洋的一切联系方式,也警告他们,如果敢背着我跟温洋联系,我会让他们流落在国外的街头,这辈子都以乞讨为生。” “是。” 正当殷锒戈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手下声音凝重,欲言又止的开口,“殷哥,我...我有件事想跟你汇报。” “什么事?” “我昨天看到杨哥了。” “杨亦?找到他了?” “我是偶然看到的,只是想跟上去的时候人又没影了,现在还是没有消息....殷哥,我当时看到他和殷河的人在一起了。” “什么!你没看错?” “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殷河身边的心腹。” “加派人手,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杨亦,找到后直接让宋佑去审问。” “是。” --------------- 殷锒戈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让佣人煮点夜宵,煮好后直接送到自己的卧室,然后便上了楼。 进了卧室,殷锒戈脱下外套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松了松领带,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床上的温洋此时正闭着眼睛沉睡着,呼吸平稳,睡容宁和,隽秀的面容带着点憔悴的苍白,不经意的触到了殷锒戈内心深底柔软的某处。 殷锒戈俯下头,舌尖温柔的描绘着温洋的唇形,正当试图挤入那两片唇瓣之间时,身下的温洋不适的呻.吟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殷锒戈扬起嘴角,深邃的双目含着不怀好意的邪笑。 温洋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狭长的双目深邃凌厉,剑眉浓黑,斜飞入鬓,惊心动魄的寒意与气场重重的罩在了自己身上。 一瞬间,温洋全身的细胞都惊吓的紧缩在了一起。 殷锒戈抬手抹起温洋额前的碎发,低头亲了亲温洋光洁的额头,低笑道,“怎么不哭?我还想听你哭着叫我混蛋呢,哭啊。” 温洋鼻间真涌起一股剧烈的酸意,泪腺像被火烧了一样发热发烫,但温洋硬是忍住了这股委屈不甘的哭意,但还是一副几近崩溃的模样,“殷锒戈!”温洋竭尽全力的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殷锒戈阴笑,“那我开门见山说了,我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身体属于我,脑子里全是我,不等你彻底接受或完全习惯,我不会放你离开这幢别墅一步!” 看着温洋惊恐的模样,殷锒戈低头狠狠的吮吸着温洋的嘴唇,过足了瘾后,手不受控制的伸进了温洋的睡衣里。 ”别...别这...嗯...” 温洋想抓住殷锒戈肆意摸索的手,双手却被殷锒戈单手摁在了头顶。 “这次我绝对不给你任何逃跑的机会,”殷锒戈冷笑道,薄唇吐出的声音,如毒蛇嘶嘶的吐着毒液,“我在道上认识的那些人,其中有几个有囚养宠物情人的习惯,他们会把那些看上的,但不听话的人当宠物一样囚禁起来,听话了就给点甜头,敢造次就往死里打,直到这些宠物对主人彻底的唯命是从,我以前不知道把人当宠物圈养起来有什么乐趣可言,现在.....”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我好像体会到一点了。” 温洋脸色本来血色就少,此时更是苍白如宣纸,他看着殷锒戈眼底那幽冷的笑意,遍体生寒,“你...你敢这么做,我...我爸他..会..会报警...你..你这是...非...非法囚禁,是..是要....” “你以为他有那个胆子,就算有,恐怕也没救你的心吧,再不然....”殷锒戈轻描淡写的掐碎温洋全部的希望,“我让人给你开张死亡证明,等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你还能找谁求助,呵呵,不过求救这种事,还得看你出不出得了这幢别墅。” 温洋没有哭出声音,但眼泪已经从眼角缓缓滑下。 “我....我不是那个男孩!!”温洋撕心裂肺的大吼,“你他妈别拿我发疯!放了我!你这个疯子!恶魔!禽兽!” 殷锒戈钳制这温洋的双手,温洋再怎么挣扎动作也激烈不了,殷锒戈悠然的看着发了疯似的温洋,许久才心满意足的阴笑,“对,就是这样,我说过要你在我身下哭着骂我....” “你..你....” “温洋,我还要告诉你。”殷锒戈不急不缓道,“你家人现在全部在我的掌控中,他们在国外无依无靠,生活的如何全在我的心情,就例如你最在乎的弟弟,如果你不安分惹恼了我,我会.....” “够了。”温洋连忙打断,他不敢想象殷锒戈的残忍手段落在自己年幼的弟弟身上会是怎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能吓出一身冷汗,“殷锒戈.....我...我听你的..” 殷锒戈神情一动,眯着眼睛再次问道,“是真的?” 温洋闭上眼睛,喘着粗气许久才道“真的。” 殷锒戈满意的笑了一声,松开温洋的手,将手机递给了他。 “证明给我看,现在立刻打电话给一个叫唐文旭的男人,告诉他你随你父母为躲债出国了,近两年内都不会回来,还有....”殷锒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第九十八章 殷河! 枯瘦的手指如皱巴巴的皮裹着骨头一般,不过二十出头的皮肤,看上去却如木柴的表面一样灰暗,没有血肉支撑,显得粗糙软垮。 男子低垂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着地面,骨瘦如柴的身体坐在轮椅上摇摇欲坠,过于削瘦的面庞带着种病态的衰败,从优美的面部轮廓中依稀可看出他曾经英俊秀净的模样。 男人无法说话,也无法动弹,即便睁着眼睛也无法表现出任何情绪,在身体一月如一年的衰竭速度下,死亡,每一天都在悄无声息中接近他.... 男子的身旁,蹲着殷河。 作为甸牙最大的黑手党组织头目,殷河是一个被人畏惧的存在,他是家族史上最年轻的继承者,不到三十就从他义父手里接掌了组织,掌控了殷家在国内外的全部分势力,在甸牙这个石油金矿丰富的小国,几乎是手可遮天。 殷河握着男子干枯的手,棱角刚毅的五官,冷峻肃穆,带着股冷冽凌厉的气场,但目光却不可思议的温柔,将一枚戒指缓缓套在了男子的小拇指上,然后执起男人的手,俯头在男人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那一吻像被定格在从树梢间穿透而来的阳光中,美好的虚幻。 殷河从来不会去数时间,他不想知道自己离崩溃还有多久,他只是竭尽全力的把握和所爱之人相处的每一分秒。 “喜欢吗?”低沉的声线温柔吐纳,殷河抚摸着男子手指上的戒指,笑容悲涩,“每个月送一枚你不会腻吧?” 正在这时,一名殷河的手下从远处跑了过来,刚要开口,殷河朝他摆了下手,淡淡道,“在客厅等我。” “....是。” 殷河抱起轮椅上的人离开了后花园,最后将人轻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殷河吻着男子的额头,轻声道,“你不是最喜欢摄影吗?等报了仇,我带你去旅游,拍遍世界的风景,等着亲爱的。” 殷河离开卧室下了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手下的汇报。 近一个月殷河都在医院昼夜不停的照顾着爱人,无法腾出心思继续他的计划,所以很多算计都被搁置了。 如今爱人又熬过了一段危险期,绷紧的神经可以稍缓,殷河自然要重拾自己的复仇计划,让当年算计自己的殷锒戈,付出和自己一样惨痛的代价,并一生都活在悔恨中。 “也就是说那个温洋目前还活的好好的?”仇恨的火焰在眸光深处灼烈的烧着,与原猜想背道而驰的发展,这令殷河既愤怒又不甘,但脸上依旧沉冷安静的可怕,许久之后缓缓道,“殷锒戈居然没有伤害他,这不像他。” “殷锒戈目前把他当情人养在身边,按杨亦所描述的,殷锒戈应该是把他当那个人的替身养在身边了。” 殷河神情一动,目光中满是阴险的笑意,“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我这弟弟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痴情,也好,这样就更有玩弄的价值了,对了,杨亦呢?” “已经被殷锒戈的人抓了,看样子殷锒戈已经对他起疑了。” “嗯,他知道该怎么说吗?” “已经交代过他了。” 第九十九章 逃走失败! 殷锒戈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和连续一个多星期以来一样,他先向用人询问这一天有关温洋的一切情况,然后才上楼进入卧室。 每晚殷锒戈只要超过九点回来,进门就会发现温洋已熟睡,不过无论温洋醒睡与否,殷锒戈都会用各种方法叫醒他,今晚亦是。 不过这晚,温洋并没有睡着,只是假装闭着眼睛,实则被窝里的身体正瑟瑟发抖着。 今天白天是他被关在这里的一星期以来第一次试图逃走。 他用了一星期的时间摸清佣人送食物与水的时间规律,也用温和安静,仿佛已屈服现境的衰颓模样来麻痹佣人,最后在一名男佣给他送水的时候,温洋用一本比字典还要笨重的书砸昏了他,然后换上佣人的衣服,仗着与这名男佣相似的体型与发型,充满希望的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结果刚出卧室便被五六个从外面飞奔而来的警卫给押回了房间。 然后温洋才知道自己所在的这间卧室被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自己时刻被殷锒戈的手下监视着。 而这监控,只有当殷锒戈进入卧室的时候才会关闭,白天只要殷锒戈一离开,监控便会自动打开。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做出忤逆殷锒戈的行为,害怕殷锒戈迁怒自己的家人,也担心自己要遭到惩罚,温洋不安了一下午。 在殷锒戈粗暴的踹开房门时,温洋就知道自己今晚要遭殃。 而接下来的一切,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殷锒戈没有像以往那样靠亲吻与抚摸,在一种极为暧昧撩人的氛围下叫醒温洋,在大步走到床边后,直接拧起温洋的胳膊,将温洋从大床上给拽了下来。 殷锒戈面无表情的脸庞,如千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一丝感情可见,他拽着从床上跌落在地毯上的温洋,一路拖到了浴室。 “殷...殷锒戈..我...我....” 温洋想站起身,可踉踉跄跄的没走几步又摔在了地上,所幸地上铺着一层名贵厚实的绒毯,否则这一路下来温洋肯定被磨破一层皮。 殷锒戈将温洋推进浴室,温洋摔在了洁白坚硬了瓷砖地上,骨头被硌的仿佛散了架一般。 温洋摇摇晃晃的扶着墙壁站起身,微弓着身体后退至墙角,一脸惶恐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打开花洒,将水温调至最低,压力调至最大,然后对准了温洋。 天已逐渐入秋,虽不如寒冬那般冷,但在这深夜,未进行一丝勾兑的冷水依旧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刚从被窝里起来的温洋全身温热,被一片冷水劈头浇下,冻的全身激烈的颤抖着。 “啊...停下!不要这样....殷锒戈..别这样....” 温洋试图冲出浴室,可没走几步就被殷锒戈一脚踹了回去。 相较于温洋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脸崩溃,殷锒戈显得格外冷静,明明进行着恶劣的惩罚,幽暗深邃的眼底却不见一丝恼怒,他看着温洋,瞳如墨冰。 “还逃吗?” 温洋被水淋的根本听不清殷锒戈再说什么,只在不停的哀求着殷锒戈住手,最后也许是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脱口吼了一声,你冻死我吧。 殷锒戈扯了扯领带,神情一瞬间阴翳到了极点,他冷哼一声又是残忍一笑,扔掉手里的花洒,殷锒戈将温洋从地上拽起又拖到了阳台上。 此时天上不见一颗星辰,凉飕飕的风中夹杂着雨珠,天边偶尔闪起狰狞的闪电,闷沉的雷声不时入耳。 “想被冻死?好,我成全你。” 殷锒戈将全身湿透的温洋扔在阳台上,随之转身回了卧室,并顺手关上了卧室连接阳台的落地窗门。 温洋摇摇欲坠的站起身,他望着落地窗内殷锒戈冷漠绝情的脸,脸上也渐渐没了哀求的凄惨,而是双手抱着手臂,默默的转身坐在了阳台边上,后背靠在白玉栏杆上。 比起在里面与一头性情狠戾的野兽同床共枕,接受他一夜强制无度的索求,比起迁怒于自己的家人,其实温洋更愿意在这阳台被冻一夜。 如果就这么死去,温洋也愿意。 殷锒戈看到落地窗外,温洋一脸无畏,已完全放弃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强烈的怒火几乎要轰炸他的肺部! 这个贱人! 殷锒戈一把拉上窗帘,转身去浴室洗澡了。 殷锒戈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伴随着轰鸣的雷声。 眸光一暗,殷锒戈快步走到落地窗前,准备完全撩开窗帘时犹豫了一下,最后只用手掀起半掌宽的缝隙窥伺。 阳台上开着灯,温洋的状况也就是一览无遗。 温洋还抱着手臂倚坐在阳台边上,垂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着地面,雨水在他的脸上汇聚成细流从下颚不断流下,已看不出他脸上是否有泪。 终于,温洋站了起来,瑟瑟发抖的走向落地窗。 殷锒戈迅速放下窗帘,颇为满意的扬起唇角。 他终于准备来向自己求饶了。 可等了许久,殷锒戈也未听到落地窗被敲响的声音,最后不耐烦的拉开窗帘才发现,温洋就隔着落地窗坐在自己身前,脑袋耸拉着,清瘦的身体一动不动的靠在落地窗上。 靠着落地窗的地方有屋檐遮挡,温洋显然只是到这边躲雨而已。 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再次冲上殷锒戈的大脑,殷锒戈再次拉上窗帘,一甩手,转身回床上躺下。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时间的流逝却是加深殷锒戈体内的不可控力,他迫切的希望温洋求饶示弱,现在,就在此刻,只要温洋敲响落地窗再求自己,他会立刻放他进来。 这一夜,他本还打算在恐吓完温洋之后和温洋激烈的缠绵一夜,然后继续在温洋的怀里入睡... 第一百章 复燃覆灭! 仿佛此时备受煎熬的人,不仅是温洋,殷锒戈终于在一小时后忍不住下床再次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而此时的温洋,脑袋靠在玻璃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吓人。 撑到了极限也没有求饶,殷锒戈知道温洋这是铁了心的和自己死犟。 “妈的!” 殷锒戈骂了一声,终于忍不住打开落地窗门,将阳台上的温洋抱了进来放在了地毯上。 全身湿透了的人温洋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软趴趴的身体倒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我再给你个机会温洋。”殷锒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爬起来,向我磕头认错并承诺以后再也不跑,只要你这么做了,今天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温洋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殷锒戈感觉不对劲,迅速蹲下身推了推温洋,“温洋,温洋!你他妈装昏是吧,给我醒醒!” 殷锒戈拍了拍温洋的脸,温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殷锒戈感觉胸口一窒,不由得身体颤栗起来,他缓缓的伸手去探温洋的鼻息,那若有若无的气流吓的他脸色大变。 “温洋!温洋!”殷锒戈更加粗暴的晃着温洋的身体,最后,抱起温洋飞速的冲出了卧室。 也不顾又是一身睡袍,殷锒戈抱着温洋冲上车,一路飚车来到了最近的医院。 午夜近十二点的医院,因为殷锒戈突然而至而变的鸡飞狗跳,直到凌晨才重新安稳下来。 宋佑来医院找殷锒戈的时候,殷锒戈就靠在温洋旁边的病房上睡着,身上还穿着昨夜从别墅里穿出来的睡袍。 宋佑打了个电话给殷锒戈别墅的管家,让其派人拿一身殷锒戈的衣服过来。 温洋挂了一夜的吊瓶,脸色好了许多,他早就醒了,但全身无力大脑昏沉,所以一直躺在床上没动,侧着脸,目光紧盯在一旁病床上殷锒戈的脸上。 宋佑能清晰的看到温洋望向殷锒戈的目光里,那强烈的恨意。 看到宋佑进来,温洋的脸扭向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宋佑轻咳几声走了进来,殷锒戈本来就睡的很浅,宋佑故意这么一咳嗽,殷锒戈便睁开了眼睛。 殷锒戈捏着眉心坐起身,看了眼隔壁床的温洋,皱了皱眉,下床来到温洋床边。 温洋在殷锒戈起身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殷锒戈以为温洋还在熟睡中。 看着温洋的脸色不再如昨晚那样苍白,殷锒戈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下温洋额头的温度,确定温洋的身体状况已恢复正常时才长长松了口气。 宋佑看着这一切,摇头叹了口气,也懒得去拆穿温洋了。 殷锒戈早就已经陷进去了,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罢了。 不是在将温洋当做替身的时候心陷,而是在一开始,误把温洋当成那个男孩时,就已经一下子把所有感情都输了进去,当一切明了想将投入的感情全部收回.......哪有那么简单。 殷锒戈大脑里的理性,是将这个人当成替身去爱去宠,因为替身只是替身,非本人那般值得他情深意切的对待,只用来排遣他的思念,所以可以不顾一切的宠爱也可毫不心疼的折磨。 可宋佑很清楚,殷锒戈面对感情,从来都不是一个理性的男人。 殷锒戈出了病房,轻轻关上房门,脸神色如常,沉声问宋佑,“找我什么事?” “杨亦找到了,我连夜审问了他,他说他离开是因为有些事情调查错误,误报给了你,害怕被你责罚他所以才一声不吭的玩消失,至于和殷河的人有接触,他拒不承认。” “调查错误?”殷锒戈抬了抬眉,神色阴暗,“哪些调查?” 宋佑呼了口气,“是关于温洋的事,锒戈,你也别怪小杨,毕竟是十几年的事了。” 殷锒戈脸色暗了许多,“到底怎么回事?!” “十一年前救你的那个男孩,可能没死。” 殷锒戈身体一震,瞳孔紧缩,宋佑的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 没死? 真正的温洋没死? 殷锒戈后退几步,后背冷不防的撞在了门上,一手压着额头,难以置信的望着地面,许久才艰难的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那现在病房里的人呢?” “不过是一个名字与那个男孩恰好相同的男人罢了,因为当年和男孩在一家孤儿院待过,所以杨亦才把他们俩弄混了,而温先生少年时所换的心脏,是来自孤儿院一次集体出游,大巴车遇到车祸时一名现场脑死亡的男孩,其中真正的温洋也在场,但车祸后就没人见过他,这也是杨亦将那个脑死亡的男孩与真正的温洋弄错了的主要原因。” “我看他这兔崽子是活腻了!” “小杨他....他也是无心的,他跟了你那么多年,他.....” 宋佑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门被温洋从里面一把推开,力气之大,靠在门上的殷锒戈都没有阻挡住。 温洋脸上闪现不可一丝的兴奋,他激动的看着宋佑,声音都有颤抖,“搞...搞错了是吗?你们调查清楚了是吧。” 宋佑愣了愣,下意识的问,“你偷听我和锒戈的对话?” 温洋哪还有心思回答这些,抬手抓住殷锒戈的胳膊,“你...你听到了,是你们搞错了,我跟十几年前救你的那个男孩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搞错了,是你们搞错了...” 温洋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虚弱的神经被强烈的希望支撑着,整个人显得格外激动。 明明多日以来颓靡消沉,此时却像体内的一切希望死灰复燃,殷锒戈望着温洋振奋的模样,心理突然产生一股扭曲狰狞的愤怒与不甘,他一把擒住温洋的下巴,眉梢轻挑,笑容残冷,“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挣扎而逃! 温洋甩开殷锒戈的手,胸膛大幅起伏着,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殷锒戈和宋佑也能听到温洋咻咻的鼻息声。 温洋眼底充满愤怒的红血丝,其实比起强烈怒意,突然而至的委屈甚至是自我同情,更令他难受。 其实温洋对自己用了殷锒戈恩人心脏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当他自己也不得不在心里默认了自己当年是靠那个男孩的心脏活下来的时候,心底多少是有些愧疚的,虽然他一直不相信自己当年的养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毕竟最后是一命换一命。 所以当殷锒戈把失去挚爱的恨意发泄自己他身上的时候,温洋恐惧与憎恨,却无法为自己辩驳,当殷锒戈将他当作替身时,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宠爱”的时候,温洋感到厌恶的同时也未觉得莫名其妙,他多少能明白殷锒戈对那个那个男孩走火入魔般的“偏执”。 就为取得温洋身上和那个男孩一丁点的联系,夜里殷锒戈会将脑袋拱在温洋怀里,安静的听着温洋的心跳声。 同时,温洋会觉得这一刻的殷锒戈卑微可怜到了极点,虽然他从来不会对他产生同情.... 所以温洋一直都知道,自己沦落至此,殷锒戈固然是最主要的凶手,但追朔源头,其实是因为当年自己借了那个男孩的命活了下来... 可是现在... 就在听到宋佑说到自己和当年救殷锒戈的那个男孩毫无关系的时候,温洋忽然感到无比的委屈,这一切本不该是他承受的,他根本没有错,也没必要背负一丝愧疚,更不该无端遭到殷锒戈那么多的羞辱和折磨。 温洋真想将殷锒戈千刀万剐,不过他此刻的要求很简单,既然殷锒戈已经调查清楚整件事自己不过是个路人,只是要放自己走就行了。 他无力也无心为自己讨回什么。 “回病房去!”殷锒戈目光锋利,声音冷硬,“立刻!” 殷锒戈此时并没有温洋想的那么清楚,在理清这一切之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放这个男人走! 绝对不能! 温洋紧抿着嘴,缓缓后退,他盯着殷锒戈,眼眶泛红,“我现在连做那个人的替身都不够格了,你已经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对我了,你放我走吧殷锒戈,你一定能找到那个真正的温洋,我...我想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求求你好不好....” 殷锒戈额头青筋暴起,攥紧的手掌摩擦出声,他看着温洋红着眼睛乞求自己放过他的模样,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同时感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挫败感。 为自己错投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感情感到愤怒,为自己无法从这个男人身上收回心感到不甘。 无论事实如何,真相哪般,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从前那种将感情牢牢掌控在手心感觉,以及那风轻云淡,莫不在乎的心态了,特别是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 于是,那种想再次操控一切的欲望,也就更加强烈.... “我说话你聋了吗?!”殷锒戈厉声吼道,“滚回房里去!” 宋佑看着面庞还透着虚弱的温洋,清瘦的身体撑不起大号的病服,松松垮垮的样子显得身躯更加瘦小。 宋佑印象里,从跟了殷锒戈开始,温洋好像就在一天天的消瘦.....连精神都变的比第一次见面萎靡了许多.... 宋佑同情温洋,上前拉住准备走向温洋的殷锒戈,劝道,“先冷静一下,一切等他病好了再....” 宋佑还没说完,此时精神一片混乱的温洋以为自己抓住了时机,转身就跑。 殷锒戈眼疾脚快,一把甩开宋佑的手,长腿迈开几步便抓住了温洋的手臂。 温洋像受了惊吓,一边撕打着殷锒戈一边撕心裂肺的大喊了起来,“救命啊!!就命!他要杀我!救命!” 殷锒戈被温洋突如其来的癫狂怔的愣了两秒,在走廊上所有路过的护士病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扫射而来时,殷锒戈捂住温洋的嘴,将温洋连拉带拽了拖进了病房,顺便猛的关上门,留给门外不知所措的宋佑一句,“别让人进来!” 宋佑看着四面投来的目光,挤着笑心虚的解释道,“两...两口子闹矛盾,没事没事,大家忙各自的吧。” 一位医生过来了解情况,在得知里面的人是谁时便也没继续深究。 走廊上恢复常态,但病房内显然是持续激烈中,隔着扇门宋佑都能听到里面温洋的哭骂殷锒戈的厉声威胁,以及桌上水杯似乎被砸碎在地上的各种嘈杂声。 就在宋佑纠结要不要进去劝架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 然后便安静了下来。 那巴掌抽脸的声音,听的宋佑心都在一瞬间紧揪了一下。 十秒后,殷锒戈打开了病房的门。 宋佑看着殷锒戈脸与脖子上明显的抓痕,侧颈那一块的抓痕上甚至已经冒出了鲜红的血珠,轻咳了几声才问,“里面的人...” “昏过去了。” “.....是吗?”宋佑皮笑肉不笑道,“下手那么重,你那手劲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没有。” “......” “今天没有安排,我去附近酒店补眠,下午三点来接他出院,你安排两个人来医院看着他。” “....好,要不你等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拿衣服去了,你这身穿出去太....“ “让人直接送到酒店。” 殷锒戈显然不想在这再多待一秒,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宋佑看着殷锒戈穿着睡袍与拖鞋,目不斜视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面对四周异样的目光依旧步履稳健,身形刚冷,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宋佑打了个电话给吴炚,让他带一个人来医院看守病房,打完电话,宋佑推门进去查看温洋的情况。 温洋倒在床上,一侧脸颊暴起五指红痕,身上的病服在挣扎中皱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 温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虚弱的看着眼前的宋佑,张了张嘴,有气无力道,“殷锒戈派你来监视我的吗?” 宋佑耸了耸肩,没有否认。 他只是临时充当监视员,等吴炚带人来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我肚子好痛啊。”温洋身体突然蜷缩成一团,双手紧捂着小腹,一脸痛苦道,“帮我叫一下医生好吗?好难受.....” 宋佑本想亲自上去询问检查,但突然想起殷锒戈脖子与脸上被温洋抓住的血痕,瞬间就退缩了,于是道,“好,你撑着点,我这就去叫医生。” 宋佑也很担心温洋的状况,殷锒戈将温洋交给他,温洋要是出现任何情况他都吃不了兜子走。 宋佑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叫来的医生。 “温先生,我把医生叫....” 推门而入,宋佑声音嘎然而止,他看着此时空无一人的病床,心底只剩下一个声音。 完了。 第一百零二章 退婚了! 殷锒戈这一夜几乎没有入睡,在被宋佑吵醒之前不过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本打算在酒店补眠,但到了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此时,殷锒戈脑海里全是温洋望向自己时,那厌恶以及憎恨的眼神。 殷锒戈突然发现自己也并非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在乎温洋如何看待自己,相反他现在强烈的希望,温洋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能是温柔的。 同时,殷锒戈又想,这个温洋和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挚爱毫无关系,自己把他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可冥冥中又觉得,放手就如从心底再次割去一份迷人的羁绊,这么久的纠缠,这个男人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成了他的一部分。 所以在找到真正的温洋之前,这个男人必须陪着他.... 在手下送来衣服后,殷锒戈便起身离开了酒店。 在医院和温洋的那场撕打,令他到现在都无法彻底冷静下来。 殷锒戈准备去找杨亦,刚上了车宋佑便打来电话告诉他,温洋不见了。 殷锒戈听后几乎是立刻挂了电话,下一刻便开车折回了医院。 宋佑一脸不安的站在病房门口,见殷锒戈一脸阴沉的走来,迅速道,“他谎称肚子疼,在我去叫医生的时候跑了,我已经让吴炚带人在医院里外找他了。” 殷锒戈望着空荡荡的病床,呼吸粗沉,目光凶狠,宋佑着实有些心虚,毕竟温洋跑了是因为他的疏忽。 “他还生着病,估计走不了多远,吴炚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宋佑安抚道,“锒戈,你...” 宋佑还没说完,殷锒戈已怒达巅峰的踹翻了病床边的桌子。 因为越来越在乎,也就越来越忍受不了温洋对他的逃离。 殷锒戈离开了医院,他打电话给吴炚,告诉他如果抓到温洋就直接送到别墅,可殷锒戈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得到吴炚给他的任何有关温洋的消息。 这一夜,比起愤怒,殷锒戈心底更多的则是不安,他想起温洋身无分文,伤病未愈,现在在EC市又无任何依靠...... 越往下想,殷锒戈越是觉得呼吸不畅,而这孤枕之夜,又让他觉得每分每秒都格外难熬..... --------------- 在出了医院,像只老鼠一样往无人狭隘的街角巷道跑的时候,温洋就不断的想着.....如果这一次再被抓回去,他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只要自己活着,殷锒戈就永远不会放过他,而且自己没有了和那个男孩之间心脏的联系,殷锒戈以后对自己更不会手下留情。 当他不再将自己当作宠爱的替身时,自己只会成为他发泄的目标。 在温洋跑到一个车辆人流稀少的路口时,一辆黑色的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前,温洋下意识的以为是殷锒戈的人,刚要掉头跑,车里传来熟悉的喊声。 “温洋,是我。” 温洋回头看了一眼,脚步顿时停下,他惊愕的看着车里的祁瀚,一时间忘记了忘记了一切。 “快上车。”祁瀚弯腰伸手推开副驾驶的车门,朝温洋喊道,“我带你走。” 温洋犹豫了几秒才快速上车,关上车门后,祁瀚迅速启动车。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车内的气氛才不再那么紧张,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沉默下的尴尬。 昔日的美好,在此时变成陌生而冰冷的不知所措,当丑陋被看穿,这一刻任何温柔的问候仿佛都会显得虚伪做作。 温洋低着头,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一言不发,此时放下了心底一块巨石,却仿佛又抱住了一捆荆棘,被刺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在这一刻松手。 “对不起温洋。”祁瀚突然开口,他望着前方,目光中透着悔恨,“我该早点回来,这样的话.....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 温洋只觉心口一阵酸痛,他依旧垂着头,许久低声道了句,“还...还是要谢谢你。” 祁瀚撇了眼后视镜,视镜里的温柔目光忧郁,一副明显无法对自己敞开心的模样。 车又行了一会儿,祁瀚平静的开口,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退婚了。” 第一百零三章 他是? 温洋心乱如麻,他看着祁瀚平静的脸色,最终没鼓足勇气去问祁瀚为什么要退婚。 不知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问祁瀚的私事,温洋总觉此时的自己已经和祁瀚彻底撇清关系了,可同置身于一个封闭的空间,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却变的十分强烈。 到酒店前的这一段路温洋没有再说话,祁瀚也一直沉默着,可氛围却逐渐变的比先前缓和了许多。 到一家酒店前停车,祁瀚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温洋,轻声道,“你这身病服太惹眼了,把我外套穿上。” 温洋犹豫着伸出手接到祁瀚手中的外套,指尖还能感觉到衣服上的余温,低着头小声道,“谢谢。” 祁瀚笑笑没有说话,下车后带着温洋进入了酒店。 温洋此时无路可选,只能乖乖的跟着祁瀚,他想通过祁瀚的帮助摆脱殷锒戈的魔掌,但却无法说服自己如此理所当然的接受祁瀚的帮助。 他依旧无法原谅祁瀚对自己的欺骗和利用。 可是.... 殷锒戈的步步紧逼,却让他不敢在此刻离祁瀚一步.... 进了电梯,温洋站在祁瀚的身旁,依旧垂着脑袋,双手交揉着搓着衣角,紧抿着嘴不发一言,祁瀚却很自然的抬手抚摸着温洋的额头。 “还有些低烧。”祁瀚温柔道,“我让我助理给你买点药。” 温洋刚想说不用,祁瀚已经掏出手机打了电话,顺便让助理给温洋买身衣服递酒店来,等电话打完,电梯正好也到了相应的楼层。 到了一间套房门前,祁瀚拿出门卡开了门,然后转身对温洋道,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办点事。” 温洋进了房间,几步后停了下来,顿了几秒后转身望去,发现祁瀚依旧站在门口,目光温柔而又伤郁的看着自己。 “温洋....”祁瀚轻声开口,“你愿意再给我这个混蛋一次机会吗?” 温洋愣愣的看着祁瀚,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像有浩瀚无边的星海倒影在里面,迷人的眸光,忧郁的令人心疼。 “我只怪自己没能早点看清自己有多喜欢你,又犯了一个个无法原谅的错误,”祁瀚的目光深情而又专注,“这次换我来追你好吗?至少.....给我一个向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温洋望着地面,许久才低声回道,“我...想想...” 这种走投无路的绝境下,温洋根本没有拒绝的勇气.....此时大脑乱作一团,在彻底逃离殷锒戈的控制之前,温洋无法静下心去思考他和祁瀚的感情该何去何从。 祁瀚并没有追问,为缓解温洋的紧张,转移了话题,“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要是饿了话直接打电话给酒店客服。” “那殷锒戈他....”温洋欲言又止,一脸担心的看着祁瀚。 “放心温洋,我这次来EC市不是毫无准备的,我一定能带你离开。”祁瀚走到温洋跟前,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声道,“从现在起,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温洋有些失神的看着祁瀚。 祁瀚拍了拍温洋的肩膀,“一切有我。” 这一整天温洋根本没有睡觉的心情,吃完药后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坐在房间里等待祁瀚。 不知接下来该去哪里,该如何生活,一切都毫无头绪,温洋心累到了极点,同时,也恨透了殷锒戈。 祁瀚直到天黑了才回来,一进门就对温洋说要带他去见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就在酒店一楼一包厢里用晚餐。 出了房间,温洋跟着祁瀚进了电梯准备下楼,温洋忍不住问祁瀚,“祁瀚...我们要去见的人是谁?”顿了顿,温洋补充道,“我想有个准备。” “是我哥。” 温洋惊讶道,“我记得你是独生子,没有兄弟的。” 祁瀚轻笑道,“是表哥,不过这层血缘关系还要追溯到我外公那一辈,我和他平时几乎没什么联系,但每次去找*国见我外公时总会找机会和他聚一聚,不过最近一次见面还是在五年前,他结婚的时候。” 温洋一脸茫然,他不明白祁瀚为什么突然带着自己去见他的这位远方亲戚。 “我表哥这次来EC市是为生意上的事,我跟他说了我和你之间的事,他答应我明天下午搭专机离开EC市的时候带上我和你.....” 温洋隐隐觉得祁瀚的这位表哥来头不小,至少有着殷锒戈顾虑的身份,不然祁瀚不会这么自信能避开殷锒戈带自己离开。 祁瀚看出温洋的疑虑,笑着问道,“听说过*国的洛家族吗?” “听说过,一个上百年的家族企业,在**界是个神话一般的集团。”温洋被惊到了,“难道....” “我母亲就是洛家族的人。”祁瀚道,“我外公现在是洛家族的高层之一。” 温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你表哥他不会是.....” “他是洛家族现任的当家人,洛秦天。” (哈欠兄:一二部慢慢接轨,但不会太复杂,争取让没看过第一部的人也能看懂二部里面人物关系) 第一百零四章 不在乎了! 温洋跟着祁瀚进入包厢,在祁瀚的介绍下和这位洛家族的当家人打了招呼。 祁瀚在带温洋来包厢之前就已经和洛秦天见过面了,他告诉洛秦天会把喜欢的人带过来见他,所以洛秦天见自己表弟喜欢的人是男人并没有感到意外。 祁瀚和洛秦天交谈甚欢,毕竟几年未见,但温洋却紧张的不敢多说一句话,他只在一开始祁瀚介绍他,他与洛秦天握手时与洛秦天微笑相视,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没敢抬头直视洛秦天的目光。 如传闻中一样,洛家族的当家人是一位颇为英俊的东方男人,身形修长,五官俊朗,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希腊神像潇洒林立。 只是,温洋却从洛秦天的微笑中感觉不到丝毫的亲切。 只觉得这个男人目光过于清冽,温和的面容下藏着股锋利的寒光,让人心生胆寒,不敢轻易攀近。 从祁瀚和洛秦天的对话中,温洋知道洛秦天并不清楚自己和殷锒戈之间的纠缠,祁瀚似乎只是告诉洛秦天,他想带自己离开EC市,搭洛家族的专机回*国看望自己的外公。 其实这些在洛秦天的眼里,也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乎比起回去时稍上温洋这么个人,他更关注的是自己这个几年未见的表弟,毕竟祁家前不久刚遭难。 晚上,祁瀚和温洋同睡在了一间套房内,不过祁瀚是躺在沙发上。 温洋一直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的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思绪胡乱漂移,夜里起床到客厅喝水,看见躺在沙发上熟睡的祁瀚时,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温洋走到沙发旁,拾起掉在地毯上的毛毯轻轻盖在祁瀚身上,祁瀚被惊醒,下一秒迅速抓住了温洋的手。 房间内光线幽暗,只借着从不远处落地窗外洒进来的薄光依稀看清了对方的轮廓。 一面茫然失措,一面黯然失神。 “温洋....”祁瀚轻声道,“我梦见你对我说再给我一个机会,我高兴了很久...”黑暗中的注视,祁瀚的目光显的更为深情专注,那眼眸中散光的星星点点,像一张蛊惑人心的迷情大网,只听他苦涩的笑道,“然后,梦醒了....” 温洋低着头,“你帮了我....我现在没资格说原谅不原谅这种话....” “帮你是我的本能,不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会在你有难的时候赶到你身边。”祁瀚缓缓低头在温洋的手背落下一吻,“我爱你温洋....” 温洋低下了头,祁瀚看不清温洋眼底的色彩,只知道此时温洋的脸色像寒夜里的绵绒,温软到了极点。 祁瀚捧着温洋的脸颊,“再给我个机会...温洋,我们重新开始吧。” 温洋抿着唇... 许久... 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久的感情,那么多年的喜欢,值得他再重新来过。 ----------------- 第二天早上,祁瀚早早洗漱离开了房间,他留了字条给还在熟睡中的温洋,告诉他自己出去办点事,中午之前就赶回来,并叮嘱温洋不要轻易离开酒店。 洛秦天的套房与温洋在同一楼层,这一楼层早被洛秦天包下,各个入口也都有洛家族的保镖严密监视着。 温洋醒来看到字条,会心一笑后开始洗漱。 和祁瀚的和解,似乎化解了温洋心底不少郁结,也让他再对未来燃起了希望。 洗漱完,温洋叫了客房服务,点了一些美味的早点。 等离开了EC市,他还是继续去做一名医生好了。 在等早餐点时温洋突然想到......殷锒戈一怒之下报复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怎么办? 他完全做的出来。 温洋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只不断的安慰自己,等离开了EC市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确认自己家人的安全,然后想办法将他们转移到殷锒戈不知道的地方。 这时,送早点的客房服务来了。 将早点摆上桌,服务员从餐车下拿出一只手掌长的盒子递给温洋。 “一位先生托我将这个转交给您。” “给我?”温洋一脸疑惑的接到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问道,“他有说自己是谁吗?” “没有。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服务员见温洋摇摇头,道了声,“祝您用餐愉快。”便离开了房间。 盒子里是一部手机,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一串号码,在号码的下面写着一句简短的话:已派人接你弟弟回EC市。 温洋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这字条出自何处,他看着字条的这句话,大脑懵然空白,下一秒突然就往外面跑去。 刚到门口温洋又猛地停住脚步,最后抓狂的挠着头发,倚着门坐了下来。 就这么回去了,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且一切恢复重前,以殷锒戈的戒心,恐怕再无机会逃出来,也许这辈子就在反反复复的挣扎老死过去....不,也许是被打死也说不定。 最后,温洋用盒子里的手机拨打了纸条上的号码。 接通后,手机里传来殷锒戈阴沉诡异的声线,“你总能以各种方式挑战我的耐性。” 温洋靠在门口,垂着头,一只手掌压在额头上,整个人显的无比颓丧。 “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手机那头的殷锒戈沉默了几秒,淡沉沉的回道,“你现在主动回来,我不动你分毫。” “殷锒戈。”温洋突然冷笑,他扶着门缓缓站起身,隽秀儒雅的面容,浮起丝丝狰狞,“.....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不知道吗?我不过是温家的养子,真正对我有收养之恩的那个女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我对这个家没有任何感情,你想通过伤害他们显示你殷锒戈的能耐,不必告诉我,我现在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 说完,温洋砸了手里的手机。 手机后盖摔的分离,温洋又抬起一脚将主机踢到了一面墙上,这才真正的四分五裂。 温洋深吸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他坐在客厅思索了许久,最后离开房间来到了洛秦天的所住的套房门口。 犹豫了一分钟,温洋摁响门铃。 第一百零五章 无知者无畏! 门被打开,洛秦天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不少的温洋。 洛秦天身上还穿着纯白色的睡袍,但看上去神态清明,目光锋锐,并不像刚起床那般惺忪困顿,他面无表情的微俯视的温洋,冷冽的目光给了温洋不小震慑力 “什么事?” 洛秦天此时要比昨天饭桌上冷漠许多,这让本就难以开口求助的温洋更加心虚。 温洋低着头,目光无措的看着地面,双手不知所措的交揉着,许久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有...有件事...想请洛先生帮...帮忙。” 也不知是心急,还是这段话说的吃力,话说完,温洋脸涨的通红。 洛秦天皱了皱眉,看眼前的人的脸色便也知道此人却有急事,于是侧过身,淡淡道,“进来说。” 温洋连连弯身点头,低着头走进了洛秦天的房间。 “请坐。”洛秦天指着沙发,说完自己便倚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他望向温洋的目光依旧充满强劲的穿透力,温洋坐下后,一直断断续续的抬头与洛秦天对视。 温洋将自己和殷锒戈之间的种种简述于洛秦天,最后请求洛秦天出手帮助自己的家人脱离殷锒戈的控制。 温洋心里想的是能通过一种和平的手段摆脱殷锒戈,最想的自然是通过洛家势力与殷锒戈的谈判,洛秦天背后的洛家族,任殷锒戈天大能耐也奈何不了的,殷锒戈为商精明,自然知道值与不值。 如今的自己和他心目中的挚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他只是不甘心自己总是逃跑所以才紧抓着自己不放,真正到判断值与不值的时候,自己也就无足轻重了。 听完温洋所说,洛秦天只吃惊眼前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与殷锒戈有纠葛,他更意外的是,自己的表弟,居然是在和那个殷锒戈抢人。 “你怎么就确定殷锒戈会卖我的面子放过你?”洛秦天目光淡淡的看着温洋,“你知道殷锒戈做哪些生意吗?” 温洋不知道洛秦天为什么问这些,认真的想了想便缓缓答道,“他在EC市的产业....” “除了EC市呢?” 温洋被问的一愣,随之弱弱的问道,“除了EC市还....还有吗?” 洛秦天嘴角扯动了一下,那一抹笑,看上去就像在嘲笑温洋的天真。 “他在世界好几个城市都有EC市这样规模的产业,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他是个正经商人,但他真正的身份,是**境的军火商。” 温洋脸色煞白,“军火商?怎...怎么会?” “他与伏伦可算是并驾齐驱,话说,你认识伏伦吗?” 温洋摇摇头。 洛秦天冷笑,“难怪,无知者无畏。” 温洋懵懵的看着地面,此时遍体生寒,混乱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从他认识殷锒戈以来,殷锒戈每一次残忍的模样,无论是淡定的杀人,还是云淡风轻的将祁家与温家信手毁于一旦,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睥睨姿态,对待自己,也就像只宠物,听话则宠,逆抗则打。 好像在他眼里,没什么是他降伏不了的。 温洋此时有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他低着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站起身,轻声道,“对不起洛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 “我没有说不帮你。” “.....您...”温洋吃惊的看着洛秦天。 洛秦天淡淡道,“你是祁瀚喜欢的人,我没道理不出手,下午你依旧可以跟着祁瀚坐洛家族的专机离开这里,至于你的家人,我会专门派人去调查,但是你建议的谈判,我不会去做,洛家族虽不至于惧怕殷锒戈的势力,但也不会傻到与他面对面产生摩擦。” “谈判不...不是摩擦,我只是想和平的....” “你当这是生意?” 温洋哑口无言,心里暗骂自己笨蛋,这是私人感情方面的事,拿到明面上谈判不仅丢人现眼,掌控欲强的殷锒戈更不会后退一步。 “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如果殷锒戈施压洛家族,我不会在你和家族利益方面做选择。” 温洋低声道,“我明白。”等殷锒戈强势进攻,他依旧是会被抛弃的那一个。 温洋道谢之后准备离开,洛秦天送温洋到门口,在温洋再次转身弯腰道谢时,洛秦天告诉温洋,祁瀚准备入洛家族了,从此改随母姓。 对此温洋并没有感觉特别的吃惊,祁瀚的父母分居三年,各自生活,据说已经离了婚,祁瀚的父亲现保外就医,活动受限,而祁瀚的母亲,在母家的帮助下,现已是一集团董事,祁瀚只有跟着母亲在洛家族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洛秦天见温洋没什么反应,继续道,“祁瀚的外公是洛家族的高层,他很反对男人与男人结成伴侣,更别说他一直疼爱的外孙。” 温洋心里一慌,“可是我听祁瀚说您的爱人就是....” “我是个例外,高层没人敢管我。” “......” “我不反对你和祁瀚在一起,但劝你做好无法被祁瀚转正的准备。” 温洋心像跌进了一个无底洞,“如果...如果我和祁瀚能说服祁瀚的外公呢。”如果他变的足够优秀,如果他能努力做到完美,也许.....也许总会有例外.... 洛秦天神情依旧淡淡,“祝你好运,不送。” 温洋回到房间,心乱如麻。 明明已求得帮助,但心里依旧忐忑起伏,许久之后,温洋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患得患失。 洛秦天已经答应自己,这就已经成功的第一步,先与祁瀚一同想办法过了眼前的难关,未来的难题以后再去苦恼。 温洋走到墙边将自己摔碎的手机拾起,本想组装好打个电话给殷锒戈安抚一下他拖延时间,却发现怎么都开不了机。 第一百零六章 深水! 祁瀚办理好户籍**后,和助理去一家酒店用了午餐,离开时,在一走廊上被一服务生拦住去路。 服务生面无表情,双手呈上一张巴掌大的卡片,颇为恭敬道,“祁先生,殷总请您一叙。” 祁瀚身后的助理脸色微变,低声提醒祁瀚,“恐怕来者不善。” 祁瀚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一切已在预料之中,他接下服务员手中的卡片,看了眼,上面写着楼层包厢号。 “请替我先回殷总,我随后就到。” 服务员微微鞠躬,转身离去。 祁瀚脸上这才浮过一丝狰狞,他盯着卡片上的包厢号,沉声道,“看来是有备而来,不见他怕是走不出这家酒店。” 助理一脸担忧,“那怎么办?” 祁瀚转身,将手中的卡片递给助理,并交代道,“打电话告诉我表哥,跟他说.....” “是。” 祁瀚前往殷锒戈所在的包厢,途中打了个电话给温洋。 殷锒戈所在的包厢,门口站着吴炚,吴炚见祁瀚走来,一脸淡漠的表示要搜身。 对本就存在敌意的人靠近殷锒戈,殷锒戈的手下都会进行一番细致的检查。 搜完身,吴炚又要祁瀚把手机暂放在他手中保管,祁瀚一切照做后吴炚才放他进去。 祁瀚一进入包厢,吴炚迅速拿着祁瀚的手机迅速到隔壁包厢。 “快点。” 吴炚将手机交给一名手下,手下接过手机后迅速连接一台早就准备好的电脑,而电脑旁,正放着几样拆装手机的小工具。 而相邻的包厢内.... 服务员为祁瀚面前的茶杯倒上茶,那是上等香竹箐,空气中顿时茶香四溢,但这浓郁的茶香味丝毫未缓解包厢内冷凝到极点的氛围。 殷锒戈显然表现不出太多的耐心,他在祁瀚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表示要求祁瀚主动放弃温洋,而开出的条件,也足够诱人。 一座已开发完成,商业价值难以估量的度假小岛。 殷锒戈之所以想通过谈判的方式获得温洋,并非是因为他已黔驴技穷,而是早上打给温洋的那一通电话让他突然明白,如果不让温洋对祁瀚死心,温洋永远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只有祁瀚主动放弃温洋,温洋对祁瀚死心,他才有机会... 有机会让他将全部的心思放在自己心上,否则就算他杀了祁瀚,温洋也不会把心从祁瀚身上收回来。 他现在更想要....威胁恐吓以外所获得的,温洋的温柔。 殷锒戈开门见山,祁瀚也不拐弯抹角,一句抱歉回应全部。 殷锒戈开出的条件的确令他心动,那座在开发前就被各国巨商高价竞夺的小岛,如今已耗巨资建设完成,已成目前世上最受欢迎的度假岛之一,几乎是座取之不竭的宝矿,重点是,这座宝矿足够让他在洛家族站稳脚跟。 但是,这在未来根本不值一提。 祁瀚言简意赅的表示要他放弃温洋,除非温洋主动放弃他。 话虽说的平静,但从祁瀚面无表情的脸上,殷锒戈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挑衅。 因为就目前而言,温洋根本不可能放弃祁瀚。 殷锒戈的脸色已不如一开始那般稳沉,但也知道祁瀚的心思,慵懒的倚着,不急不缓道,“洛家族是谭深水,你两手空空步入洛家族,没有自己的资金储备,妄想未来顶替洛秦天?”殷锒戈阴笑,在祁瀚愕然的目光下,缓缓道,“恐怕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祁瀚急的刚开口,便被殷锒戈再次冷笑打断,“想否认?你那个洛家族高层的外公,妄想联合被洛秦天一手压制的洛家族高层势力,在五年内用你换掉洛秦天,他们想怎么做?洛秦天不可能主动退位,而他们也没有逼洛秦天退位的手段.....是准备时机成熟后暗杀了洛秦天?” “胡说八道!”祁瀚突然拍着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无凭无据,你以为你这满口胡言我表哥会相信?” 殷锒戈淡然一笑,“我可没打算去搅洛家族这谭深水,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成了洛家族高层的棋子就能在未来得到一切,就算未来哪天你真能篡位成功,洛秦天现在能行使的权利,你一样都用不了,更别说和洛秦天一样娶个男人做伴偶,所以到最后,你还是无法跟温洋在一起。” 殷锒戈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句句戳中祁瀚的要害,祁瀚发现自己真的是低估了殷锒戈的能力。 祁瀚突然轻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眼底浮起丝丝挑衅,漫不经心的笑道,“那我可以让温洋做我地下情人,温洋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在未来会给他什么,只要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无论以何种形式,温洋都不会离开我,更别说让他移情别人,呵呵,他对我的爱,完全可以让他替我去死。” 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祁瀚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快意。 看着祁瀚满不在乎的炫耀着温洋对他的爱,殷锒戈突然有种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他总觉的自己拼命想获得,想珍惜的感情,被别人当着他的面作践了,可想起温洋对祁瀚那死心塌地的模样,他又觉得可悲。 温洋可悲,紧追不舍的自己,更可悲。 祁瀚再次起身,故作彬彬有礼,“如果殷总没有其他事,那在下就告辞了。”说着,祁瀚离桌走向门口。 殷锒戈依旧纹丝不动的倚在座椅上,他目光阴沉的看着桌面,神色诡异。 祁瀚到了包厢门口却怎么也打不开包厢门,这才意识到殷锒戈根本没打算就这么放自己离开。 殷锒戈这时起身,他揉了揉指关节,面无表情的看着僵站在门口的祁瀚,淡淡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才会跟温洋一样愚蠢。” 就在这时,殷锒戈的手机响了一声信息提示音,殷锒戈撇了眼,上面是手下发来的,简短一句:洛秦天已到酒店门口。 殷锒戈蹙着眉,抬头眯着眼睛看着祁瀚冷笑道,“原来,早有准备。” 洛秦天心底松了口气,也猜到是自己表哥赶来了。 殷锒戈走到包厢门口轻敲了下门,淡淡道,“吴炚。” 这时,包厢门被打开了。 “多谢。” 祁瀚淡漠说完,接过吴炚递过来的手机,抬脚离开,几步后听到身后的殷锒戈道,“洛秦天六年前洗过脑,他心里可没有所谓的亲情,帮你是因为义务而不是因为和你的兄弟情,所以珍惜被帮助的次数吧,没几次了。” 祁瀚原地停顿了几秒,最后什么话也未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温洋也被洛秦天带过来了,但从下车开始一直不敢离洛秦天半步,他见祁瀚安然无恙的出来,激动的上前搂住祁瀚。 在知道祁瀚与殷锒戈见面时,温洋的心一直高悬到现在。 祁瀚宠溺的揉了揉温洋的头发,“我没事。” 这时,殷锒戈也恰好到了大厅。 第一百零七章 真假? 温洋正欣慰着,突然看到祁瀚身后不远处,从电梯里走出的殷锒戈,下一秒几乎是触电般的松开了抚在祁瀚腰上的手,然后迅速扭下头,生怕从殷锒戈锋利的目光中接受到某种威胁的信息。 即便知道殷锒戈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使用某种强制性手段,温洋依旧不敢在殷锒戈的眼底做出任何挑衅似的行为。 不敢说一句话,不敢再与祁瀚做出一丝与亲密有关的行为,甚至,不敢直视殷锒戈的目光。 感受到温洋的异样,祁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望去。 殷锒戈步伐稳健,高大修长的黑色身躯透着股强劲的气势,棱角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亦是深不见底的诡异,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在温洋和祁瀚的身上多留一秒,径直的走到从大厅沙发上站起的洛秦天面前。 “洛总,幸会,” 洛秦天伸手,脸上同样带着彬彬有礼的笑容,“殷总,久仰大名。” 洛秦天本心里并不喜欢与殷锒戈这样难以掌控的危险分子有交道,他不喜欢那种危险气息强烈到难以隐藏,明明西装革履,看似风度绅雅,内里却阴暗至极,手段也是残忍的令人发指的冷血商人。 就像那个光是存在,就已足够让他如鲠在喉多年的肖烬严.... 殷锒戈怕是有过之而不及... 当然,不指望与殷锒戈交友,他自然也不会傻到让殷锒戈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排斥。 “不知洛总今晚可有时间,洛总初来EC市,在下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殷总客气了,只是公事缠身实在不便,改日换我请殷总如何.....” 温洋在殷锒戈与洛秦天一言一语客套时,拽了拽祁瀚的衣服,低声道,“要不...要不我们先上车吧。” 即便这样显的不礼貌,温样也不想再继续与殷锒戈存在同一个空间。 祁瀚明显不太愿意,比起温洋的战战兢兢,他现在倒更希望殷锒戈能被自己和温洋的亲密激怒。 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想挑战殷锒戈的忍耐力。 他想炫耀....炫耀他殷锒戈千方百计都得不到的人此时被自己搂在怀里。 “祁瀚,我先回车里了。”温洋说着,低着头转身准备离开,祁瀚却一臂收紧温洋的腰,一本正经的轻声提醒,“我哥还在这,再等等。” 看着温洋一脸为难,祁瀚继续道,“放心吧温洋,我哥在这,殷锒戈他不会乱来的,再等等,他们又不熟,没多少话。” 温洋没有再说话,转头一脸不安的望着殷锒戈的方向。 这时恰好殷锒戈与洛秦天的谈话已经结束,他在温洋抬头的一瞬间,也转身望向了温洋。 温洋几乎在瞬间扭开了视线,一手下意识的推着紧贴着他的祁瀚。 祁瀚纹丝不动,轻浮嘴角,一脸无畏的看着不急不缓的走来的殷锒戈。 “祁瀚,随我先出去。”洛秦天突然面无表情道,“殷总和他朋友有话要说。” 祁瀚有些意外,脱口道,“可是哥,温洋他....” “先跟我出去。”洛秦天打断祁瀚,沉声道,“立刻。” 祁瀚咬了咬牙,最后颇为不甘的松开搂在温洋腰上的手,低声道,“没事,最多三分钟,三分钟他要是没放你出来我就进来找你....” 祁瀚安慰完温洋,淡淡的看了殷锒戈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别..”温洋压低声音,慌慌的开口,结果走字没说出口,殷锒戈已走到他跟前,而他想伸手抓祁瀚的衣服也抓空了。 温洋看着洛家族的人跟着洛秦天尽数离开大厅,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殷锒戈高大的身形伫立在温洋跟前,使得温洋瘦小的身躯被笼在一片阴影中。 殷锒戈看着温洋又是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可时间限制,他又无法将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细细告诉温洋。 也许此时说了,温洋也不会相信。 他会相信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吗? 看他惶恐的模样,也许会再次认为自己只是想要把他囚禁在身边发泄吧。 “洛总他.....他还在外面等我。”温洋鼓足勇气,可话还是说的断断续续,“你....你....” “真是找了个不错的后台。”殷锒戈冷笑,他捏着温洋下巴,大拇指缓缓摩擦着温洋的嘴唇。 温洋嘴唇微微颤抖着,“你...你别乱来,外面有洛家族的....” “你以为你到了德国就有好日子了。”殷锒戈眯着眼睛,如危险的黑曼巴吐着剧毒的信子,缓缓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温洋,无论你跑到这个世界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而且我保证你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温洋一把甩开殷锒戈的手,气息絮乱,胸膛起伏,咬着牙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殷锒戈扯了扯领带,笑容阴险,“我想警告你,如果让我发现你跟祁瀚发生关系,我会一天卸你弟弟身上一块零件送给你,直到他死。” “你他妈.....” “我说到做到!”殷锒戈脸色也微微狰狞起来,“你可以继续说你不在乎,没关系,我就当是在赌,我最喜欢见血的游戏。” “你...你....” “你自找的!” 殷锒戈说完,阴哼一声,转身离去。 ----------------------- 深夜,消毒水充斥的医院里,宽长冷清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重症病房内,殷河穿着医用消毒的隔离衣,半夜下来,就这么不言不动的坐在病床旁,不时的伸手抚摸着男子的脸庞。 病床上被各种医疗设备连接一身的男人,脸上几乎已看不到血色,他半睁着眼睛,虚弱的视线仿佛一直温和的落在殷河身上。 “我说过,每个夜晚我都会陪着你。” 直到清晨,殷河才离开重症病房。 在一家早餐厅,殷河的助理递给殷河一份资料。 “这是那边新发来的文件。” 殷河看完后,心满意足的冷笑,“看来不论真假,他都无所谓了,呵呵,真不错,假的,可以成真了。” 第一百零八章 越危险! 下了飞机后,温洋一直跟着祁瀚,他没有再像一开始那样对“逃离”之后的生活满心期切,几个小时前,来自殷锒戈的恐吓,让他直到现在心都没有得到真正意义上的放松。 祁瀚握着温洋的手,他感觉到温洋心情的沉重,但心里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患得患失。 此时此刻,他不用担心温洋会突然离他而去,在这个只有自己可以依靠的地方,温洋只会不断的靠近自己。 洛秦天将温洋安置在一家酒店,安抚温洋一会儿后离开酒店去见洛秦天。 关于温洋与殷锒戈之间的事,洛秦天需要祁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祁瀚离开后,温洋洗完澡便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待祁瀚,只是注意力并不在电视上。 他只是不想自己所在的空间过于寂静而已。 到了半夜,祁瀚也没有回来,温洋总心想着祁瀚一定是很忙,否则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 这样想着,温洋等到了午夜,等来的却是祁瀚助理的电话,称祁瀚又被他外公叫去谈话,今晚不会回酒店。 温洋有些失落,但心里也理解祁瀚,甚至觉得自己突然闯进祁瀚的生活,可能会给祁瀚带来一些麻烦。 毕竟洛秦天说过,祁瀚要入洛家族,是不会被高层允许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这层层阻挠,都需要祁瀚一一解决。 温洋关了电视,慢吞吞的回到床上,刚躺下,手机响了起来。 温洋以为是祁瀚,激动的拿起手机却发现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这是昨晚祁瀚为他新买的手机,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号码,所以温洋疑惑这来自国内的号码是谁。 接通后,温洋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手机那头传来殷锒戈阴沉的声线,“挂我电话,后果自负。” 温洋愣了几秒,嚯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愤吼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殷锒戈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我说过,你的一切都会在我掌控中。” 温洋抓了抓头发,拼命自控了几秒终于冷静了下来,咬牙道,“你打电话做什么?威胁我?还是想恐吓我?” 殷锒戈的声音听起来慵懒至极,“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今晚和那个男人做了吗,听你声音还这么精神,看来没有。” 其实,更多的是想听听温洋的声音,和温洋一样,殷锒戈也是失眠到现在。 一个人靠在床上,满脑子都在回想曾经躺在温洋怀里入睡的滋味。 直到现在,殷锒戈依旧觉得,在温洋怀里所感受到的,和十一年前从那个男孩身上感受的,一模一样。 即便现在确定此温洋非彼温洋,但在找到真正的温洋之前,他依旧坚信着,这个温洋身上,一定有什么可以和男孩联系在一起的地方。 温洋还是一气之下,不顾后果的挂了电话。 温洋殷锒戈打来的号码拉黑,又担心殷锒戈用的不是他自己的电话,想来想去,稳温洋决定第二天就换张电话卡。 关了机,温洋直接将整个身体缩进被子里,逼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而被挂了电话的殷锒戈,心情却有一小丝的幸灾乐祸,他多少了解温洋的性子,自己给他的威胁,足够让他在一个月内不敢在床事上接受祁瀚。 ----------------- “咱们婚礼要等到二十五岁之后再办,感觉要等好久啊。”女人靠在祁瀚的肩上,一脸娇怨道,“瀚,为什么呀?先成家后立业不好吗?” 女人只想尽早和祁瀚确定关系,保住自己的地位,她知道祁瀚生性风流,所以十分担心在二十五岁之前和祁瀚的婚事有变。 “已经订了婚你还担心什么。”祁瀚不耐烦的抽着烟。 现在对女人的兴趣逐渐减少,祁瀚开始担心自己快从一个双性恋变成一个纯gay了。 刚才那场翻云覆雨,做的总是心不在焉。 “瀚。”女人往祁瀚怀里偎了偎,别有深意的轻声道,“我听说,你这次从EC市回来,把那个男人给带过....” “你听谁说的?”洛秦天突然打断,一脸严穆的看着怀里的人女人,“依依,我不喜欢被人像嫌疑犯一样盯着,懂?” 女人强挤出笑容,“....我就是,随便问问。” 祁瀚不再说话,他松开搂在女人腰上的手,一丝不挂的起身下了床走进浴室。 女人撇了撇嘴,嘀咕着,“都没以前那样疼人家了。”说着,也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跟着祁瀚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女人主动攀住祁瀚的脖子,娇艳的红唇,热情的吻上祁瀚的薄唇。 祁瀚愣了愣,几秒后搂紧女人的腰肢,将女人抵在了浴室瓷白色的墙面上。 -------------- 第二天中午,祁瀚的助理来酒店接温洋。 “温先生,祁少爷他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派我来接您去住的地方。” 温洋也没有问祁瀚到底在忙什么,道着谢谢,最后被祁瀚的助理安置在了市中心内,一幢颇为高档的公寓内住了下来。 公寓内一应俱全,根本不需要温洋去准备些什么,下午,温洋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些自己适穿的衣物,又挑选了许多食材放进冰箱。 傍晚,祁瀚打电话给温洋称晚上会过来,准备带温洋去吃料理,温洋则表示他会做一桌菜等祁瀚回来品尝。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祁瀚来了,温洋一开门,祁瀚就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塞到温洋怀里。 “会不会太俗气了。”祁瀚挠着头傻笑,“下次再送别的。”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实在闪人眼睛,望着那一大束红彤彤的花朵,温洋好一会没回过神,等回过神后,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是...是太俗了。”温洋低着头,含糊不清道,“这...这追女孩子的套路。”听着像抱怨,那嘴角那一抹笑却暴露温洋此时心情的愉悦。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喜欢的人送的,他都视若珍宝。 温洋突然想起殷锒戈送自己的一件礼物.....好像有是一把匕首。 果真....这也只是和殷锒戈这样的冷血分子相应称。 开餐后,祁瀚一边夸赞着温洋的手艺,一边道,“温洋,我以后每天晚上都来你这蹭吃蹭喝。” 温洋失笑,“那我得出去赚伙食费了。” “不用,我养你。”祁瀚笑嘻嘻的说,“我养你一辈子。” 是的,他的确可以养他一辈子,只是,只能像现在这种模式。 “我是认真的祁瀚。”温洋轻声道,“我想出去工作,我既然打算在这个地方长留,就该有自己的一份工作。”他也想有自己的生存价值,而不是一味的躲避殷锒戈。 --------------- 殷锒戈下飞机的时候正是傍晚,他根据之前植在祁瀚手机里的追踪器,很快便确定了祁瀚的位置。 同时也是确定了温洋的所在点。 殷锒戈上车后先去自己的预订的酒店,随同而来的严墨开口道,“殷河那边你准备怎么应付?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表示想跟你谈一谈了。” 殷锒戈面无表情,“他现在除了绞尽脑汁的想让我死的惨,我实在想不到他还有什么事需要和我谈。” 严墨笑了一声,“也是。”顿了顿,又开玩笑道,“不过也许他是想和你叙叙兄弟之情。” 殷锒戈冷笑一声,拿起车内的一本杂志翻阅了起来,车行一半,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沉声问道,“殷河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男人,死了吗?” 严墨想了想,“没有,但我猜快了,当年被你设计,那男人被殷河错当成仇人折磨了那么久,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殷锒戈目光暗下了许多,“那现在的殷河,应该更危险了。” 所以他必须尽快让温洋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 第一百零九章 弟弟? 祁瀚劝了一整顿饭的时间,也没能劝服温洋放弃出去工作的念头,最后倒是被温洋灌了一堆大道理,只能退后一步。 吃完晚饭,温洋在厨房洗碗的时候,祁瀚在大厅打电话给一位在医院工作的熟人。 那家医院正是洛家族控股的私立医院,祁瀚想将温洋安排在这家医院工作,也是方便自己能时刻掌握温洋的动向。 “...嗯,最简单的工作就行,重点是不要让他加班。”因为不能影响他和温洋的约会。 温洋从厨房出来,祁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温洋,想到自己能重回医院工作,温洋激动的原地握拳一脸兴奋,喃喃的叫着太好了,祁瀚趁其不备,一把搂住了温洋的腰。 温洋愣愣的看着祁瀚,祁瀚微笑着闭上眼睛,缓缓吻向温洋。 直到温热柔软的嘴唇相碰,渐渐不可控制的吮吸碾摩,温洋才恍惚回神似的推着祁瀚的胸膛,唇缝艰难的吐出一声,“别...别这样...” 祁瀚哪还听得到温洋在说什么,一把将温洋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越加疯狂的掠夺着唇下甘美的滋味,失神失魂中,被温洋突然卯力推下了沙发。 温洋失魂落魄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知所措的看着从沙发旁爬起的祁瀚,“你....你没事吧。” 祁瀚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阴暗,但在起身后望向温洋,却又是一脸苦笑及歉意,“对不起啊温洋,我有点...不受控制了。” 温洋神色复杂,低声道,“没...没关系的。” 祁瀚走上前握住温洋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含情脉脉的看着温洋,轻声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彻底属于我。” 温洋目光无措的看着地面,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关系的。”祁瀚吻了吻温洋光洁的额头,“我等你,反正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 说着,祁瀚捧起温洋的脸颊,再次轻吻了温洋的嘴唇,不过只是短暂几秒的时间。 “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会派人来接你去那家医院报道,傍晚下班我去接你。”祁瀚抚摸着温洋的头发,“温洋,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真很高兴....” 接下来的时间,他也许就真成了洛家族高层的棋子,无论殷锒戈说的是真是假,既入洛家族,他就必须不择手段的为自己争取地位。 在未来这段可能会使自己身心俱疲的日子里,这个男人,无疑成了自己心里最温暖的慰藉。 祁瀚离开了公寓,温洋站在窗前,目送着祁瀚的车消失在黑夜中。 温洋的心情此时出其的好,在他开始渐渐感受不到殷锒戈威胁的时候,仿佛曾一度陷入绝望的生活,已经缓缓活过来了。 温洋虽然还担心家人,但他心里多少还是相信洛秦天的实力的。 洛秦天既然答应自己会从殷锒戈的手里救出自己的家人,就一定不会食言。 刚洗完澡出来,温洋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又是一串陌生号码。 本能的,温洋想到了殷锒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应该,今天自己又新换了号码,现在了除了祁瀚,根本没人知道自己的号码是什么。 温洋当然不知道,祁瀚的手机里早就被殷锒戈明明偷偷植入了不易察觉的监控病毒,且不说温洋一个号码,在被发现之前,祁瀚手机里的任何信息殷锒戈都可随时随地的获得。 手机铃声消失了数秒又响了起来,温洋犹豫了许久还是接通了。 如果是殷锒戈,温洋觉得他目前也不能耐自己如何,这里是高档公寓,安全性极高,除非他能立刻出现在这里炸自己的公寓门,否则伤不了自己丝毫。 相反自己还应该努力安抚他,以免他迁怒自己家人。 电话一接通,出乎温洋的意料,里面传来的,竟是他五岁弟弟温小辛清脆响亮的声音,“哥哥,是哥哥吗?” “小...小辛?”温洋激动道,“真是小辛,太好了,你在哪?过的怎么样?爸爸妈妈呢?” 温小辛的声音依旧欢快,“爸爸妈妈也来找哥哥啦,我想哥哥啦,爸爸妈妈也想哥哥了。” 温洋难以置信自己父母弟弟都来这边找自己了。 这没道理啊,殷锒戈怎么会大发慈悲的放过自己家人,而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难道是洛秦天救了他们然后把人接到这边的? 可为什么不先通知自己呢? 温洋也考虑不了太多,迅速问,“小辛,你和爸爸妈妈在哪?” “嗯,他们说这叫***酒店,房间号好象是****,哥哥会来吗?我想哥哥啦,好久都没看到哥哥了...爸爸妈妈也想哥哥。” “嗯。”温洋只觉得胸腔里涌动着一股热流,“我现在就过去,小辛等我,哥哥半小时之内就能到。” 挂了电话,温洋迅速换上衣服,拿上手机钱包便离开了公寓,直接打辆出租车前往电话弟弟所说的那家酒店。 他记得来时见过那家酒店的招牌,离这不算很远。 第一百一十章 要你身心! 车越行越近,温洋心里却越加不安。 因为他渐渐响起很多诡异的细节来.....例如自己年仅五岁的弟弟为什么能把酒店名甚至房间号说的那么清楚,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号码..... 这些奇怪的破绽,却让温洋突然更加担心自己弟弟的安危。 到了酒店,温洋快速进入电梯,在电梯里,温洋回拨了自己弟弟之前打来的电话。 “哥哥,你到了吗?”电话里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听到自己弟弟轻快的声音,温洋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轻笑着道,“来了,三十秒内到,不信的话小辛现在开始数数。” “那我给哥哥把门开着,哥哥快来奥,我给哥哥准备了惊喜。”不等温洋开口问自己父母的情况,电话那头便挂了。 温洋笑着摇摇头,正好此时电梯已到,温洋将手机放回口袋,抬脚走了出去。 那间套房的门果然没有锁,虚掩的一条门缝。 温洋先敲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一边笑着道,“小辛,哥哥来喽,数完.....” 走入大厅,温洋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望着客厅里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吃着车厘子的俊朗青年,愣了数秒突然感觉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这个男人他认识,殷锒戈手底下,口技神乎其神的一名青年。 当初就靠模仿祁瀚的声音揭穿了自己和祁瀚的谋计。 沙发上的成骋朝着温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哥哥真是蠢的可爱呀。”说着,成骋歪着脑袋,对着温洋身后的方向得意道,“殷哥,现在可别说我没宋大医生有用了。” 温洋一愣,顿时只觉遍体生寒,他缓缓转身,然后便看见靠在门上,此时穿着白色的浴袍,目如寒冰的殷锒戈,微敞的浴袍露出他半个胸襟,那深麦色的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在透亮的灯光下充满炸裂的野性与危险。 “没你事了。”殷锒戈淡淡道,“出去。” “哦。”成骋应了一声,端着一盘子车厘子边吃边往外走,与温洋擦肩而过时,还不忘落井下石的在温洋耳边又模仿着温洋弟弟的声音,奸笑着清脆的叫了一声,“哥哥再见。” 本就几近崩溃的温洋此时更是怒达巅峰,他猛一挥手,打翻着成骋的手里的盘子,红艳艳的车厘子滚了一地。 “去你**的!!”温洋破天荒的飙了句脏话。 成骋一脸心疼的看着地上的果子,最后望着温洋耸了耸肩,风轻云淡道,“这一地果子算是给你赔罪了。” 说完,咬着手里最后一颗车厘子,悠哉悠哉的离开的房间。 身后传来房门关上的身上。 温洋站在原地,垮着双肩一动不动,像一具被掏空,没有血肉只有支架的躯壳一般。 温洋此时才发现,自己那靠离开EC来永远摆脱殷锒戈的想法有多么愚蠢。 也许有些事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只要殷锒戈找不到那个当年救他的“温洋”,自己对殷锒戈来说永远摆脱不了“替身”这个身份。 自己是不是当年的“温洋”不是事实决定,而是殷锒戈自己的主观臆想。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混蛋为什么不在EC市就扣住自己,而不远千里来这里,千方百计的骗自己入局。 “你刚洗过澡?”殷锒戈已走到温洋的身后,燥热的双手抚在温洋的腰上,侧着头,鼻翼在温洋的侧颈与头发间轻轻鼓动着,伴随着呼吸的热气吐纳出的声音,性感而又磁性,“真香....” 又是那淡淡的烟草气息,夹杂着剃须水的味道,温洋感觉自己整个身体被一阵浓郁的男性气息包裹着。 温洋闭上眼睛,手缓缓摸向口袋。 那里有他新买的一只钢笔....尖锐的笔尖足可以刺破皮肤... “我问你,和祁瀚上过床了吗?”殷锒戈用嘴唇反复蹭着温洋颈部光滑的皮肤,手指则隔着衣服在温洋的腰侧不断摩挲着,他见温洋不说话,手狠狠掐了下温洋的腰,“不说话我扒光你衣服检查了。” 温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没有。” 殷锒戈嘴角上扬,“这才对,你只能我碰。” 温洋试图转移殷锒戈的注意力,“你来这里就是为抓我回去?” “不,为证明我比那个祁瀚更适合你。”殷锒戈咬着温洋的耳朵,声音沙哑低沉,“这一次,我不仅要你人属于我,我要你的心,也从此全部在我身上...” 温洋此时连讥讽殷锒戈的心思都没有。 这个畜生哪来的自信!? 啪的一声!殷锒戈握住了温洋捏着钢笔准备刺他腰部的手,然后从温洋手里强行夺下了那只钢笔。 “看来得给你长点记性!” 殷锒戈拦腰抱起温洋走向大床,顺手拿起自己脱在一旁的腰带。 温洋疯般的拳打着殷锒戈,最后被殷锒戈一把压在了床上,双手被殷锒戈用腰带绑在了床头。 直到温洋动弹不得,殷锒戈才坐在一旁,一脸玩味的看着满脸屈辱的温洋,直到他感觉温洋的戾气被他消磨的差不多了,他才悠悠的开口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做一夜,二,不做,老老实实的在我身旁睡一夜。” 见温洋一脸愤恨不说话,殷锒戈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原来你选择一啊。”说着,开始解温洋的裤子。 温洋慌了,急忙道,“二,我选二。” 殷锒戈停了手,颇为满意的笑了笑,他解下温洋手上的束缚,然后在温洋身旁躺了下来。 “只要这一夜你老老实实的,我什么都不会做,明天你也可以自由选择离开,相反,我要是发现你有一丁点逃跑会伤我的意图,我会....”殷锒戈鼻尖几乎与温洋的鼻尖相碰,“*你一夜。” 温洋抿着嘴,明显不甘但一个不字也不敢说,但也总觉得,今晚这个殷锒戈和之前冷血狂躁的他有些不同.... 殷锒戈见温洋老实了,身体顺着床单微微下沉几分,然后抱着温洋的腰,将脸埋在了温洋的胸口。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变化? 直到深夜,温洋也没有任何睡意,反而怀里的人发出均匀沉稳的呼吸声,似乎睡的十分香沉。 温洋缓缓低头,只能看到殷锒戈的头发,他的整张脸此刻都埋在自己的怀里。 只要温洋稍稍动一下,殷锒戈便会无意识的搂紧温洋的腰,说梦话似的叫温洋的名字。 温洋越发怀疑殷锒戈是不是缺爱缺疯了,所以才总是对自己做出那么幼稚的行为。 深夜中,毫无睡意又动弹不得的温洋胡思乱想了起来,他想到天亮后殷锒戈是否真的会放自己离开,想到如果祁瀚知道自己陪殷锒戈睡了一夜又该对自己如何失望.... 想到以后无论自己在什么地方,殷锒戈都会如影随形.... 越想,温洋越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温洋忽然强行推开殷锒戈,刚想坐起身,突然醒来的殷锒戈一把将其摁了下去,下一秒翻身压在了温洋身上。 “干什么?” 黑夜中,殷锒戈按着温洋的额头,将温洋的头如标本一般钉在床上,锋利的目光仿佛要化为实质将温洋切割,鼻息间咻咻喷薄的热气昭示着他的怒意。 借着微弱的月光,殷锒戈看到身下一动不动的男人,望向自己时,那满目绝望的目光,脸上的戾气一瞬间又如突然泄闸的洪水,几秒内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刹间,竟有种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的痛感... 殷锒戈缓缓松开手,脸色比先前温缓许多,沉声道,“想干什么?” 温洋面无表情,“想去洗手间。” “就这样?” “嗯。” “那你他妈刚才动作那么....”话到一半,殷锒戈又迅速收住,他皱着眉头,从温洋身上躺到一旁,微微懊恼道,“去吧。” 温洋起身下了床,进洗手间后,猛然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震耳欲聋,殷锒戈的身体都随着这声音震了一下。 “妈的。”殷锒戈脱口骂了声,掀开被子也下了床,大步来到洗手间门口。 温洋这股仿佛永远将他拒之千里的冷漠态度,彻底惹毛了刚被吵醒,脑子还不算很清醒的殷锒戈。 其实殷锒戈真正懊恼的是,今夜他对温洋明明已称得上温柔,温洋依旧一副恨不得自己死的模样,仿佛排斥自己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殷锒戈想直接推门而入,却不想门被从里面反锁。 “你在里面干什么?”殷锒戈不耐烦的砰砰的敲着门,“死了?你他妈说句话啊!!” 蓦然的,殷锒戈突然想到,温洋不会在里面自杀吧。 殷锒戈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下一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抬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 “温洋你....” 破门而入,看着坐在马桶上像看个异类一样的温洋,殷锒戈愣了数秒才开口骂道,“你他妈聋子吗?问你话你听不到是吗?” 到此刻,殷锒戈后背还满是冷汗。 殷锒戈突然发现温洋裤子都没脱,只是单纯的坐在马桶上。 温洋站起身,看也没看殷锒戈一眼,抬脚便往外走去,“你要用是吧,那我出去了。” “站住!”擦肩而过时,殷锒戈抓住了温洋的手臂,好像有满胸腔的懊恼和愤怒,可却不知该如何发泄.....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向温洋表达,表达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这次来,是做好了一切温柔的准备的,一些威胁也只是他迫不得已...因为实在想快些得到,所以才忍不住去走捷径。 “你饿不饿?”殷锒戈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似乎话都说的不利索,“你要是饿了,我现在就陪你出去吃夜宵。” “不饿。” “我看你好像不困,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或者....陪你聊聊天。” 此时的殷锒戈在温洋看来有些神经质,温洋并不想惹恼殷锒戈,因为那样吃亏肯定是他自己,“不用。” “那你想...” “我想回去。” “你他妈.....” 四目对视中,温洋感觉自己好像从殷锒戈眼底渐渐看到了妥协。 殷锒戈缓缓松开温洋的手,出乎温洋意料的说,“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温洋一脸吃惊,而殷锒戈却仿佛一身寂寥,有气无力的转身,拖着好像有几十斤的步子缓缓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直到上了车,温洋还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欺骗? 殷锒戈一路一句话未说,沉着张脸,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温洋也沉默着,不时的悄悄的透过视镜观察着殷锒戈的脸色。 车到公寓楼下,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 车停下后,温洋便去开门,但发现车门被锁。 殷锒戈依旧握着方向盘,阴沉沉的看着前方,丝毫没有放温洋下车的意思。 “已经到这里了。”温洋道,“你不会反悔了吧。” “就这么送你回来。”殷锒戈转头看着温洋,一脸认真,“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温洋一愣,脱口道,“是你把我骗过去的。” 殷锒戈冷哼了一声,扭头继续望着前方,一副你不给我点甜头就休想下车的模样。 温洋哭笑不得,“殷锒戈,你能再幼稚点吗?” “这样幼稚?那我是不是该告诉我现在真正的想法。”殷锒戈脸凑近温洋,“是立刻来场直到天亮的车.震。” 温洋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殷锒戈这才心满意足的捏住温洋的下巴,低笑着道,“让我亲一下。” 温洋双肩不由的后缩,看着双眼紧闭,一脸期待的殷锒戈渐渐靠过来的嘴唇,一咬牙,快速伸头亲了下。 那一下十分短暂,但却让殷锒戈感觉浑身跟过了电一样。 殷锒戈惊愕的睁开眼,只见温洋一脸窘迫,“这下...你可以开门了吧。” 殷锒戈回过神,恍恍惚惚的开了车门,温洋快速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公寓。 殷锒戈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回忆那一瞬间的触感,心头涌起一阵难以描绘的美妙滋味,像兹兹电流鞭挞着神经,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这....算成功了一小步吗? “小东西。”殷锒戈自言自语的笑道。 启动车,殷锒戈调头准备回去,车外侧的反光镜中,一个附在车后不远处花坛后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再等殷锒戈定睛望去,那人已消失不见,但生性警觉的殷锒戈当即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不是幻觉。 的确有人在跟踪自己.....又或者说,是在监视温洋。 凭直觉,殷锒戈断定那不是祁瀚的人,否则不等自己把温洋送回来,祁瀚就应该已经采取行动了。 那会是谁? 殷河那张诡异莫测的面孔突然从殷锒戈脑海中一闪而过,殷锒戈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那个一心想要找自己报仇的男人,难道已经盯上了温洋? ------------------- 温洋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最后被一阵门铃声吵醒,来的是祁瀚的助理,称是来带温洋去工作的地方。 温洋已没有昨晚那种喜悦,知道殷锒戈的纠缠不会结束,他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又少了一半。 温洋跟着祁瀚的助理前往那家医院,车上,温洋小心翼翼的问男人祁瀚最近在忙些什么。 “每天这么多工作。”听完男人一长段的叙述,温洋低声道,“麻烦帮我转告祁瀚,如果很忙的话,不用来找我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温洋只希望自己不会成为祁瀚的累赘,他和祁瀚都还年轻,相处不急于这一时。 温洋再次从一实习生做起,不过这次医院里的人都很照顾温洋,半天下来,温洋也交了几个主动过来热络的朋友,想到下班祁瀚会来接自己,心情也好了许多。 可到了下班时间,温洋却接到祁瀚的电话,称晚上要陪洛秦天应酬,无法赶来接温洋。 “没关系祁瀚,工作要紧.....” 虽然有些失望,但温洋依旧努力在谈话中让祁瀚觉得自己不在乎,他不希望祁瀚将爽约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温洋刚走到路边,殷锒戈的车已开到了身前。 开车的是殷锒戈的保镖,殷锒戈坐在后座。 “上来吧。”殷锒戈打开后车门,在车内朝温洋温柔的笑道,“我们去....” “是不是我不去,你又要拿我弟弟威胁我?”温洋愤愤道,“殷锒戈,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喜欢你,我这辈子除了祁瀚谁都不会喜欢。” 殷锒戈脸色僵沉,随后又缓缓恢复,“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顿了顿,殷锒戈又道,“只要你上车,我保证什么都不对你做,吃完晚饭我就送你回去,你不想你弟弟吗?我可以让你们通话,你家人现在过的很好,我什么都没对他们做。” 殷锒戈缓缓伸出手,“上来吧温洋,相信我。” --------------------- 隔的很远,祁瀚听不到温洋在车前说了什么,只看到温洋在百般犹豫中,上了那辆坐着殷锒戈的车。 “祁少爷,这下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驾驶座的男人轻笑道。 副驾驶座的祁瀚脸色阴沉,许久才道,“我相信温洋,他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殷锒戈他肯定是拿他的家人威胁了温洋。” “那祁少爷不妨看看这些。”男人拿出一沓照片递给祁瀚,继续道,“这是昨天夜里我拍的,从照片里祁少爷可以明白,那个温洋主动打车去了殷锒戈的酒店,凌晨三点左右,殷锒戈送温洋回公寓,车里,他们接了吻,照片也许表达的不够清晰,我看到的,可是温洋主动亲的殷锒戈。”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夜的破裂! “这些.....”祁瀚看着手中的照片,手指都在颤抖着,最后扭头看着男人,低吼道,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 “我家主人和殷锒戈有仇,只想不择手段的对付殷锒戈,希望能得祁少爷相助。” “我?呵呵,我一没权二没钱,让我帮忙?我倒觉得你们想利用我,温洋是我的人,他就算移情别恋了我也没指望靠其他人替我挽回,我自己的事,轮不着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替我解决!” “那祁少爷准备怎么挽回?殷锒戈可不畏惧洛家族的势力。” “这个用不着你操心!” ------------------- 殷锒戈的确没有撒谎,温洋如愿以偿的和自己家人通了电话。 电话里,温洋全家人都在劝温洋回去,温洋甚至有些动摇了。 家便如他的根,如今家人都在EC市,他总不能一辈子漂泊在异国他乡,当初以为离开EC市就能摆脱殷锒戈,现在知道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殷锒戈的纠缠。 那自己在这座城市又有什么意义。 为祁瀚吗? “你回到EC市,你可以继续像以往那样工作生活,我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强迫你做你喜欢的事。” “你现在不就在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吗?我不想跟你吃这顿饭,不想看到你,不想你总是利用我家人逼我着顺从你....” “那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接近你。”殷锒戈厉声道,“你不给我一点机会,心里就只有那个祁瀚,我他妈还能怎么做?我恨不得立刻把你抓回去,把你囚禁起来,让你每天除了陪我什么都做不了。” 温洋着实惊了几秒,他看着殷锒戈眼底的纠结,低声道,“我承认,比起以前,你的确变了,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你.....你他妈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绝对吗?” “我吃饱了。”温洋淡淡道,“我想回去。” 殷锒戈将手中的餐具猛的拍在桌上,呯的一声,周遭的目光刷刷聚了过来。 温洋桌上的手紧攥着,显然已决心强硬到底,他必须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冷硬明确些,而不是总让殷锒戈觉得他有机会追求到自己。 温洋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不那么惧怕殷锒戈了。 殷锒戈瞪着温洋,绷紧的手掌仿佛要捏碎手心的空气。 “滚!”殷锒戈低吼道,“在我后悔之前,立刻给我消失!” 温洋随即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殷锒戈看着温洋决绝的背影,双拳再次猛锤了下桌上。 他是纠结了多久才说服自己要去温柔的...... ---------------- 温洋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洗完澡,温洋便靠在床上看刚买回来的一本医学类的书,也不知看了多久,困意袭来时,温洋便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一股巨力压在了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也在瞬间包裹了温洋,温洋被惊醒,大叫一声去推身上的人。 身上的人被温洋推到一边,温洋跌跌撞撞的逃下床,慌忙打开灯。 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人,温洋惊愕道,“祁瀚,你...你怎么...” 祁瀚有温洋公寓的钥匙,自然可随时进来... 祁瀚恍恍惚惚的起身坐在床边,醺醉的双目半眯着盯着温洋,温洋未察觉到祁瀚眼底丝毫的诡异,快速走到祁瀚身前。 “你怎么喝那么多。”温洋擦着祁瀚额间的汗珠,“还大半夜过来,吓死我了。” 祁瀚看着温洋,不说话。 “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洋刚转身,祁瀚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手掌的力度大到温洋都感觉手臂疼痛。 “祁瀚,你怎么了?”温洋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祁瀚胸膛突然大幅起伏,双目如充了血一般狰狞起来,“我来给你长记性!” 话刚说完,祁瀚将温洋拽的趴在了床上,二话不说,抓住自己衣服下摆,将外套及里面的衬衫一次全部从头顶褪了下来。 温洋被摔的懵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双手撑着床面想从床上爬起,祁瀚单膝跪上床,伸手摁着温洋的后脑勺,将温洋再次压趴了下去。 “祁瀚,你要干什么?祁瀚!”温洋这才慌了起来,他拼命想从床上爬起,但头被祁瀚摁着,上半身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祁瀚,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祁瀚双目通红,“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他妈这就来满足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杀了他! 当意识到祁瀚准备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温洋吓的全身细胞都叫嚣了起来,他拼了命的想扭过头,大喊,“祁瀚!你喝醉了!别这样!” 温洋叫的越是大声,祁瀚大脑中的酒意越是沸腾,他粗暴的撕开了温洋身上的睡衣,伸手去扒温洋的睡裤,然后又松开摁着温洋脑袋的那只手去解自己的腰带扣。 上身获得自由的温洋混乱中摸到了枕底的手机,惊慌中猛的向后砸去,不偏不巧的砸到了祁瀚的眼眶。 祁瀚停下动作,吃痛的捂着眼睛,温洋则趁此机会成功从祁瀚身体逃脱,然后站在床边,离祁瀚三四米的位置,身上挂着被祁瀚撕的破烂不堪的睡衣布条,惶恐不安的看着此时一脸痛苦的祁瀚。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自己温柔完美的男人,有一天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这....根本不像祁瀚。 祁瀚缓缓坐起身,依旧一手捂着被砸的那只眼睛,似乎冷静下来了,祁瀚懊恼而又痛苦的垂着头,看上去像陷入某种挣扎中无法脱身。 “祁瀚....”温洋低声道,“你....你酒醒了吗?”刚才的行为,温洋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祁瀚酒后失控所致。 真正的他,依旧是个阳光温柔的大男孩。 祁瀚放下手,露出眼角被砸破了的地方,苦笑着看着温洋,“你是不是准备跟殷锒戈回EC市了。” 温洋没想到祁瀚已经知道殷锒戈来EC市了,现在他只是有些后悔,应该早点告诉祁瀚自己和殷锒戈已经见面这件事,这样就不会造成这种不必要的误会了。 “没有的事,祁瀚你不要胡思乱想。”温洋急忙解释道,“是殷锒戈自作多情的来找我,我不得已才和他见了面,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我已经跟他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也都不会再去见他,祁瀚你.....” “他接你下班,然后你上了他的车跟他在一起用餐。”祁瀚冷笑着打断温洋,“你还跟他接了吻,对了,你还和他睡了大半夜。” “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吧,呵呵,我他妈倒是不想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祁瀚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温洋,“你得心应手的游走在我和殷锒戈之间,很得意是吧,我千方百计把你弄到我身边,背着被我外公发现的风险宠着你,你他妈是不是就觉得我可以纵容你的一切!你怎么变成这样温洋,你怎么,这么贱!” 温洋难以置信的看着跟前面目微狞的祁瀚,他无法相信祁瀚会对自己说出那么刺耳的话.... 温洋只觉得眼眶酸涩难忍,“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是啊,全世界都可以骂自己贱,就他.....这个被自己当作精神支柱的他不可以.... “我说错了吗?”祁瀚突然大声道,“你要是不贱会脚踩两条船?你他妈要是喜欢殷锒戈就告诉我,老子不留你,要是不喜欢,就他妈别总给老子戴绿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伺候我!” “你.....”温洋哽咽着,“你这么看我的吗?我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祁瀚愣了一下,他看着温洋泪流满面的痛苦模样,顿时酒醒了一半,顿了顿,祁瀚扭过头不再看温洋红通通的眼睛,沉声道,“如果你知道我跟其他人上了床你还能淡定吗?我现在觉得....你变心了。” “我没有。”温洋快步绕到祁瀚眼前,伸手抓住祁瀚的胳膊,“我真的没有和殷锒戈上床,你相信我祁瀚,我心里只有你,殷锒戈他是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才不得已和他见面的,祁瀚,我永远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温洋无法接受自己失去祁瀚,在这异国他乡,祁瀚就像无边汪洋中的一块救生浮木,他只能牢牢的抓住他,并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他,信任,爱着他,默默的,陪着他.... 祁瀚看着温柔急的快哭出来的模样,微微眯起了双眼,“那你愿意为我杀了殷锒戈吗?” 温洋霎时如被点穴了一半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惊愕的看着祁瀚,许久才道,“祁瀚,你开....开玩笑的吧。” “我是认真的,温洋,你替我杀殷锒戈好不好?”祁瀚突然间变的无比温柔,他轻轻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声道,“一般人也许很难做到,但你一定可以。” “我....” “温洋,殷锒戈从EC市追到这里,说明他是铁了心的想抓你回去,我现在在洛家族还没有自己的势力,所以即便到了这边我也无法确保你不会被殷锒戈抓走,与其等殷锒戈什么时候动手,还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一次性永绝后患。” 温洋后退几步,祁瀚的想法让他毛骨悚然。 第一百一十五章 悄悄的获取! 去杀殷锒戈?这怎么可能! 那个恶魔......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死去... 祁瀚安抚着温洋,“温洋,想想我们以后,你愿意一辈子活在殷锒戈的威胁中吗?有他在,我们根本无法顺利在一起,对了,还有你家人,你觉得你不跟他回去,殷锒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吗?也许哪天你彻底惹怒了他,他一怒之下把你家人杀了都有可能,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洋脸色煞白,“不...不会的,洛总他答应我会救我的家人,也许很快他就能...” “我表哥他只看重家族利益,而且他五六年前洗过脑,他心里根本没有多少亲情的概念,我在他眼里只是个跟他有着微弱血缘关系的普通人,他不会为了我让洛家族和EY集团产生摩擦。” “可是,可是他...他答应过的。” “那是他不清楚殷锒戈对你执着到什么程度,你觉得殷锒戈会俱于洛家族的势力对我表格妥协?” 祁瀚的一通话,击垮了温洋心底最后一丝希望。 温洋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揉在一起,不知所措的望着地面,祁瀚握住温洋微微颤抖的双手,轻声道,“就算是为了我好吗?你以为殷锒戈会放过我吗?” “可是....”温洋的声音几乎埋没在纠结的喘息中,“杀他没那么容易的。” 祁瀚心里一喜,温洋这么说显然表示答应了。 “这个我们从长计议....” 祁瀚在温洋公寓停留了半个多小时,临走前他捧着温洋的脸,动情的吻着温洋,温洋几乎醉倒祁瀚娴熟高超的吻技中。 “等殷锒戈死了,我们就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 被祁瀚搂在怀里,温洋双颊晕红的点了点头。 祁瀚离开后,温洋坐在床上发着呆,他恍惚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心中突然涌起无数苦涩。 自己的生活.....还要起伏到什么时候? 就在温洋准备重新躺下时,公寓门突然被人呯呯拍的巨响,也许力度太大的原因,温洋感觉墙壁都在震耳欲聋的锤门声中颤着。 “开门!他妈的给我开门!!姓祁的你敢动他!!” 听到门外殷锒戈的声音,温洋吓的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大声道,“你来干什么?” 锤门声停了几秒,可接踵而来的是剧烈的踹门声,“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开门!不开门我他妈用枪打锁了!” 透过猫眼,温洋的确看到殷锒戈准备掏枪,吓的他立刻打开了房门。 “你....” 温洋话还没有说完,殷锒戈直接推开温洋,手拿着枪大步迈了进来。 径直的进了卧室,没发现人后殷锒戈又去了洗手间浴室,最后到厨房绕了一圈又跑到阳台,等到折回大厅时,殷锒戈依旧一脸煞气。 盯着温洋,殷锒戈粗喘着问道,“姓祁那小子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洋强作镇定,看着殷锒戈手里那把漆黑的手枪,心里一阵寒悸。 “跟我装傻?那男人的手机里被我安装的追踪器,他来你这了我他妈能不知道?” 半个多小时前,偶尔打开手机的殷锒戈发现祁瀚的位置就是温洋所在的那幢公寓时,几乎是火烧火燎,什么都不顾的一路飚车来到这里。 深夜,祁瀚特地来找温洋,除了做那档子事,殷锒戈想不到其他的。 殷锒戈说着,掏出手机想确认一下祁瀚的位置,却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祁瀚已经离这幢公寓好几公里远了。 殷锒戈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温洋淡定的开口,“我看你是神经过敏了,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 如果被祁瀚知道殷锒戈深夜来自己这里,又说不清了。 殷锒戈沉默了几秒,眼底的怒火渐渐熄灭,他看着穿着橘黄色睡衣的温洋,清瘦的身躯在灯光显的尤为温和柔软,一瞬间就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殷锒戈坐在了沙发上,随口扯开了领口的两粒纽扣,古铜色的胸肌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太晚了,今晚我就不走了。” “你.....” 呯的一声,殷锒戈将手枪拍在面前的桌上,“有什么问题?” 温洋一下子就噤声了。 殷锒戈似乎还想说两句威胁的话,但看着温洋对自己投来的类似仇恨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最后妥协似的道,“我睡沙发还不行吗?” 温洋看着殷锒戈似乎很坚定的模样,又看了看殷锒戈面前的手枪,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就这样,这个夜晚仿佛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过了近半小时,殷锒戈蹑手蹑脚的离开沙发来到温洋卧室门口,先尝试性的拧了下把手,发现房门被反锁时,殷锒戈在客厅找了一圈,最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卸下一根细铁丝开始在温洋的卧室门前捣鼓起门把锁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门锁过于高档,殷锒戈花了近半小时,折腾到满头大汗时才如愿以偿的打开门。 卧室内的温洋睡的正沉,殷锒戈小心翼翼的掀开温洋的被子躺了进去,身体微微下沉,直到脸可以贴着温洋的胸膛。 呼.... 殷锒戈长长吁了口气,一手轻搭在温洋的腰上,脸深深埋在温洋的胸口。 第一百一十六章 毒杀(上) 温洋醒来后,发现穿戴整齐的殷锒戈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温洋刷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卧室被打开的房门,然后迅速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睡衣还穿在身上时心里才松下一口气。 “你是怎么进来的?”温洋强忍着怒火,“我房门昨晚明明锁....” “先去洗漱。”殷锒戈淡淡的打断,嘴角还微扬着,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早饭我已经做好了。” 殷锒戈说完,伸手暧昧的捏了捏温洋的腰,“快点,我在客厅等你。“ 说完,殷锒戈起身离开了卧室。 温洋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 殷锒戈做的早饭? 这个男人居然亲自下厨? 温洋洗漱完来到客厅餐桌前,正见殷锒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将早点一样样的端上来。 两倍温热的牛奶,两份糖心鸡蛋煎培根,几块牛角包和生煎,一碟蒸饺,还有刚洗好的一盘子红亮亮的草莓番茄.... 温洋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中西结合式的早餐搭配是怎么回事? “坐下吧。”殷锒戈解下腰间的围裙,一本正经的看着温洋,“尝尝我的手艺。” “殷锒戈....我记得厨房冰箱里没有培根和这些水果,面粉我也还没有买,你这些...” 殷锒戈脸色微变,他扯了扯领带,理直气壮道,“刚出去买的成吗?你哪那么多废话,吃不吃?” 温洋没有再说话,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殷锒戈哼了一声,低头开始用餐,他时不时的抬头观察温洋的脸色,发现温洋并没有为自己“亲自做早饭”而流露出丝毫的感动,心里不禁不有些懊恼。 “咳咳...”殷锒戈故意咳嗽几声,“味道怎么样?” 温洋低头吃着蒸饺,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还行。” 殷锒戈这才心满意足的扬起嘴角,“多少发现我的一点好了?” 温洋承认自己有那么点阴暗,因为他竟然看不得殷锒戈一脸得意的样子,所以最后还是忍不住拆穿了殷锒戈,“外卖送上门有一段时间,食物口感都会变一点。”温洋抬起头看着殷锒戈,“早餐的话,与其叫外卖,还不如直接出去吃。” 殷锒戈脸色终于再也无法维持自然,他盯着温洋那仿佛在讽刺自己的冷漠,呼吸渐渐粗沉絮乱。 从小到大,殷锒戈的生活中,每日三餐都有专业厨师专业搭配,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操心。所以他根本不会做饭,谎称是自己亲手做的,无非是想博得温洋一丁点的好感,只要能从温洋的目光中得到一丝认可,他都觉得值得。 “饭的确不是我亲自做的。”殷锒戈沉声道,“但也不是叫的外卖,是我亲自开车跑了三家早餐店买的。” “幸苦了。”温洋依旧没抬头。 温洋突觉一片阴影罩在身上,他缓缓抬头,发现殷锒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旁,气势汹汹的模样着实骇人。 “你....” 温洋还没来得及说话,殷锒戈已经揪着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轻而易举的拎了起来,二话不说,双手稳住温洋脑袋两侧,灼热的嘴唇霸道的覆上。 “唔....” 温洋惊慌挣扎,却怎么也奈何不了殷锒戈那爆发性的力量,突然间又后悔起来,他怎么一大早的就去挑衅殷锒戈了,这不明摆着找死吗? 原本只是带点发泄怒意的惩罚,但那薄软的嘴唇一沾上,殷锒戈就感觉自己的身心有些不受控制了,开始在那两片薄唇内不断的吮吸,掠夺.... 激烈而又湿热的吻几乎抽尽了温洋的理智,温洋从挣扎到不受控的颤抖,最后被迫似的任取任夺,双手的指甲几乎快陷进殷锒戈的手臂中... 终于分开,两人的嘴角拉扯出一缕暧昧的银丝,温洋羞耻不已,殷锒戈则感到小腹间的**腾腾燃起... “你太过分了殷锒戈。”温洋推开殷锒戈,不断擦着嘴唇。 沉浸刚才的热吻中难以自拔的殷锒戈再次欲欲昏昏的走向温洋,就像头饿狼看着一只美味可口的羔羊一般,饥饿的细胞疯狂的叫嚣着。 温洋吓的后退几步,大吼道,“你别过来!!” 殷锒戈被温洋这一叫震回了神,他盯着惊慌失措的温洋看了几秒,突然转身离开了公寓,只留下一句,“我晚上再来。” 温洋惊魂甫定,好一会儿后才走到窗口,看着殷锒戈的车渐行渐远才重重松了口气,而突来的手机声则吓了他一跳。 看到来电显示是祁瀚,温洋莫名心虚了起来。 “温洋,来***餐厅。”祁瀚道,“我们商量昨晚的事。” “....好。” 昨晚的事.....温洋知道,祁瀚指的是毒杀殷锒戈。 温洋来到祁瀚所约的餐厅,祁瀚早为他点了一桌精致的早点,温洋为不让祁瀚看出异样,在已吃饱了的情况下,硬生生又解决了一碗南瓜粥和两根煎肠。 感觉温洋吃饱了,祁瀚才开始耐心的说起自己的计划。 计划倒是很简单,只需让温洋约殷锒戈出来到指定的餐厅用餐,然后偷偷在殷锒戈的食物里投毒即可。 计划内容简单,但执行起来....全看温洋的演技,毕竟殷锒戈是个警惕性十分高的男人。 “我会派人去接应你。”祁瀚道,“你放心温洋,我已经收买了一名厨师,事后他会替你认罪。” “这样....真的好吗?” “温洋....”祁瀚伸手握住温洋的手掌,轻声道,“想想我们的未来,想想你的家人,温洋你不要害怕,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可是...这是杀人..”温洋艰难启齿,“这会遭报应的。” “不会的温洋,殷锒戈他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你要相信你接下来做的事是正义的,夜长梦多,就今晚吧?我还准备了B计划,如果你不小心失败了也没关系。” “B 计划?” “嗯,今晚一定能要了他的命...” (今天到家有点迟,只更了一章,明天一定给大家爆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毒杀(中) 温洋这一天并没有去上班,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手掌心的药瓶。 那是祁瀚给他的药,药瓶外包装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感冒药,但里面装的,只有一粒遇水即化,无色无味的毒药丸。 温洋清楚记得祁瀚将这药给自己的时候眼神有多坚定,药就像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仿佛毒杀殷锒戈也不是他突然萌生的计划。 祁瀚告诉温洋,那是他托人从伏伦手下高价购得的禁药,食用者会在半小时内死于心脏麻痹,法医也很难鉴定出是被投毒,万一被发现,则会有专门的人替温洋顶罪。 只要温洋顺利将药投进殷锒戈的酒中,接下来就不要他再操一点的心。 中午,温洋只把早上吃剩下的点心热了热吃完,随后的一整个下午都处于极度的焦虑中。 对自己来说,殷锒戈的确该死,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也不至于流落到异国他乡狼狈的生活。 可是.....殷锒戈死了,自己就真的能像期待中的那么幸福吗?不会一辈子负罪于心,一辈子不做噩梦吗? 他不是殷锒戈,也不是现在变的为达目标地而不的手段的祁瀚,他是温洋,只是温洋,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可是,又哪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下午四点多,温洋打了殷锒戈的电话,称想和他单独谈谈,并约了晚上七点在一家餐厅见面。 温洋突来的邀约令殷锒戈激动不已,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早上的殷勤稍稍打动了温洋。 殷锒戈迅速安排手下去那家餐厅包场,一番精心打理后,殷锒戈开车前往那家西餐厅。 保镖早就对餐厅做了细致的排查,餐厅内除了厨师与服务员外没有一名顾客。 殷锒戈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餐厅,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温洋比他来的还要早。 当然,温洋也没有想到殷锒戈会来的那么早,他只不过是想早点过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绪,为让自己接下来在殷锒戈面前表现的不那么心虚和紧张。 但这在殷锒戈眼里,就是温洋重视这场约会的表现。 殷锒戈走到桌前,温洋缓缓从单人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你来了。” 殷锒戈似笑非笑,他伸手轻捏着温洋的下巴,吐出的声音低哑而磁性,“来这么早,我该怎么回报你这份诚意。”说话间,殷锒戈嘴唇已与温洋的嘴唇只差毫厘之远,温洋不安的看着咫尺之远,棱角分明,五官冷峻的脸庞,随即只听殷锒戈不怀好意的轻笑着道,“让我亲一下表达一下我的感动。” “唔....” 殷锒戈直接擒住了温洋的嘴唇,双手环着温洋的腰,那渐渐收紧的手臂,仿佛要将身前这清瘦的身躯彻底揉进怀里。 最后还是温洋强行扭过脸才结束这火热撩人的吻。 “我是不是太热情了。”殷锒戈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温洋的嘴唇,眯笑着,“谁让你勾引我。” 温洋本还想怒斥殷锒戈放开,结果听殷锒戈这么一说,立刻反驳道,“谁勾引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殷锒戈不怒反笑,看着温洋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脸宠溺,他执起温洋的手,低头在手背轻轻落下一吻,“对我来说,你的存在就是一种勾引。” 温洋抽回手,骂了声神经病,转身坐了下来。 殷锒戈也没继续逗弄温洋,折身到温洋的对面,他脱下西装搭在沙发背上,缓缓卷起袖口,露出肌肉紧绷的小麦色手臂,坐下后,他打开菜单问温洋吃什么。 “我已经点好了。”温洋说着,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扬空打了个响指,“很快就好。” 温洋被殷锒戈盯的浑身不自在,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低着头佯作自然的翻阅着一本放在餐桌上的旅游胜地风景图册。 “你说有事想跟我谈。”殷锒戈忍不了面对面的被温洋无视,问道,“谈什么。” 温洋抿着嘴,刚准备说一些常事转移话题,殷锒戈又突然开口道,“如果是一些劝我对你放手的话那就算了,不如专注的陪我吃好这顿。” “不是。”温洋低着头,“就是为感谢你今早替我买早餐而已,就...就这样。” 殷锒戈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随之又笑道,“那我为你准备一辈子早餐,你是不是就会满足我一辈子晚餐?” 温洋突然发现论口才,自己根本不是殷锒戈,这个情场老手的对手。 含糊了应了一声,温洋又迅速将话题转移别处,但殷锒戈总有办法将正在聊的任何事情拐着弯的回到两人身上,刻意制造点暧昧,让人觉得这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服务员将晚餐端了上来.... “还点了红酒?”殷锒戈笑的别有深意,“真有心。” 温洋懒的回应,他看着殷锒戈喝光一杯酒后,主动起身为殷锒戈又倒了半杯。 殷锒戈一脸受宠若惊,目光带着点探究意味落在温洋身上,温洋至始至终没有抬头去看殷锒戈。 “温洋,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殷锒戈皱着眉,神情稍稍有那么点认真,但转瞬间又突然跟想起什么似的,沉声道,“讨好我没用,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 正在这时,殷锒戈的手机响了起来,殷锒戈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到不远处的餐厅门口接通。 温洋看着殷锒戈的那杯红酒,心跳陡然加速,紧攥在手心的药丸几乎要被他生生捏碎。 时间一秒秒的消逝,温洋几乎快咬破嘴唇,他看着不远处话已经说到尾声的殷锒戈,突然伸手将掌心的药丸放进了那杯红酒中。 咚的一声轻响,药丸转瞬间消逝在鲜红的酒液中。 殷锒戈打完电话回到桌前,温洋正起身为殷锒戈继续倒酒。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殷锒戈坐下后,笑容奸邪,“有关你初恋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毒杀(下) 听到说有关祁瀚,温洋脸色都在瞬间一变。 殷锒戈看着温洋依旧对祁瀚这般敏感,顿时不痛快,但想到要说的事情心里倒也平衡了许多,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悠悠的端起桌上的酒杯。 “你初恋订婚了。” 温洋大脑懵然一沉,下一秒脱口反驳,“你那是早八百年前的消息,祁瀚他已经退婚了。” 殷锒戈显然没想到温洋会这么说,有些不爽,但也十分疑惑,“看来你也不是才知道他订婚的事,呵呵,谁跟你说他已经退婚了,他和**财阀的独生女**天前订了婚,只不过十分低调外界才不得知,目前也处于守风阶段,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我不清楚,但我确定的是,姓祁的现在,已经算半个有妇之夫了。” 温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殷锒戈,“你.....你胡说八道!!” 不可能! 祁瀚不可能继续骗自己.....当初他明明那么执着的求自己原谅,明明那么的...喜欢自己。 温洋的反应无疑告诉殷锒戈祁瀚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这也就从另一面告诉他,这场约会,根本不是因为温洋对他殷锒戈有所改观而诚心诚意的请他,目的不明,但意义显然和他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同。 看着温洋依旧坚信着祁瀚,殷锒戈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的挫败感,同时又突然想要以最残忍的方式撕裂温洋和祁瀚之间所谓的“信任与相爱”。 “我胡说八道?”殷锒戈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微严,“那我倒想知道他‘退婚’是谁告诉你的,祁瀚他自己吗?呵呵,**财阀的掌上明珠与洛家族的一场商业联姻,你以为是他能左右的了,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放弃洛家族给他的地位和权力?还是在你心里,做被他包养的情人也无所谓。” “殷锒戈,你...你....”温洋拍桌而起,手指颤抖的指着对面的殷锒戈,此时的温洋几乎忘记了自己今晚的计划,满脑子都是殷锒戈刚才对祁瀚的“污蔑”,“你别想挑拨我和祁瀚之间的.....” “你自己看!” 殷锒戈将自己的手机扔到温洋眼前,扬起唇角,“这是我手下偷拍的,时间就是他带你来这里之后,这个被他干的正爽的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照片是在晚上拍的,似乎是偷拍了对面酒店阳台所以图像略有些模糊,但照片上的男人,温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祁瀚。 也许是为寻求新鲜刺激才会选在阳台,画面上,祁瀚正将一个女人抵在阳台的栏杆上索取着,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画面有些不堪入目....仿佛看着照片就能幻听到一阵呼之欲出的,此起彼伏的男女呻.吟声... 温洋呆若木鸡,眼眶中渐渐蓄满泪水.... 他宁愿被祁瀚抛弃在EC市,也不想揣着全部的希望和爱意跟着他到这陌生的地方挣扎求生,然后炽热的心脏再一次被这恶心的真相狠狠劈开....他宁愿第一次时就被抛弃,也不想被欺骗... 殷锒戈伸手滑动照片,悠然的声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止一张,话说他应该觉得你非常好骗,也是,如果没有我,你也许做他一辈子情人也不会发现真相。” 温洋身体僵沉一下坐回沙发上,微低着头,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 温洋突然间沉默,殷锒戈又有些后悔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殷锒戈起身走到温洋身旁,温洋还坐着,高度只及殷锒戈的腹部。 殷锒戈伸手将温洋揽进怀里,他见温洋没有反抗,抬手抚摸起温洋的头发。 “现在你相信了吗,我比那个男人更值得你信任,我.....靠!”殷锒戈痛哼一声,腰身突然微弯,“你...你他妈的....” 温洋狠狠咬着殷锒戈的腹侧,牙齿几乎要透过薄薄的黑衬衫刺进肉里,无论殷锒戈如何推他的脑袋,温洋就是不松。 腹侧是人最敏感,也是最柔软薄弱的地方,同样的伤痛,腹侧可能痛感会更强烈些。 等缓过那一瞬间的剧痛,殷锒戈就任由温洋不断加重咬力,同时,他感觉到腹侧那一块的衣料都已经被温洋的眼泪濡湿了。 殷锒戈不再说话,直到温洋松开嘴。 “我去洗手间。”温洋抽泣着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机,转身就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殷锒戈神情淡淡,“是想去打电话确认的吧,去吧,待会儿回来我任你咬。” 温洋停住脚,转身看向殷锒戈,正见殷锒戈再次端起那杯红酒往嘴边送去。 温洋三并两步的冲到殷锒戈的跟前,伸手夺下殷锒戈手中的酒杯,反手将酒撒在了地上,然后泄怒似的将酒杯呯的一声放在殷锒戈手边,瞪着哭红的眼睛,“要喝自己倒!!” 说完,温洋转身走向洗手间。 殷锒戈一脸茫然的看着地上的酒液,又抬头看了眼温洋伤心欲绝的背影,嘀咕着,“什么鬼?酒又怎么得罪他了。” 温洋到洗手间,立刻拨打了祁瀚的电话,电话一通,温洋只叫了声祁瀚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祁瀚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我放弃了,我不想杀人,祁瀚....”温洋声音哽咽,“我现在...就想从你嘴里知道...” “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祁瀚再次打断,声音透着些许冷漠,“五分钟内离开那家餐厅,我现在在餐厅外西边的十字路口等你,快过来。” “祁瀚,我们....” “快点温洋,我没时间跟你解释,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快出来,我在路口等你!一定快点!”说完,祁瀚挂了电话。 温洋大脑有些混乱,一时缓不过神了,但祁瀚那声“快点”让他感觉到了强大的不安。 温洋管不了太多,加上此时也只想立刻到祁瀚跟前问个清楚,于是直接下从安全楼道下楼,从餐厅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跑向那个十字路口,祁瀚的电话再次打来。 “你到哪了?”祁瀚急声道。 “快到路口了,我看到你的车了。”温洋气喘吁吁道,“祁瀚,我有事想....” “那就好。”祁瀚的笑道,“我这就送殷锒戈下地狱。” 祁瀚的笑声阴森诡异,听的温洋顿时头皮发麻,恍惚间,温洋突然想了祁瀚跟自己提到的B计划。 他说过,如果自己失败,他就实施B计划....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巨响从温洋身后传来,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随之剧震起来,温洋以及周边的行人也被突然炸裂的响声震的下意识的抱头弯腰。 这一声巨响使得周围停着的车辆纷纷响起警报声,夹杂着无数人惊慌失措的尖叫,一瞬间,四处充满了混乱。 温洋在巨响中回神后,迅速转身望去。 只见刚才所在的那家餐厅,此时已是满目疮痍....二楼落地窗的玻璃已全被炸飞,此时已是浓烟滚滚,餐桌的碎屑残骸飞满整个街道,还有半截燃着的沙发挂在墙上。 手中正处于与祁瀚通话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温洋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顿时遍体生寒。 “殷....殷锒戈....”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们分手吧! 温洋如被点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滚滚浓烟,掉在地上的手机,传来祁瀚一遍又一遍的呼喊。 温洋此时大脑一片混乱,他不敢想象此时的殷锒戈变成了什么模样,除了极度的震惊外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喜与悲.....他只知道,不想害人性命的自己,终究是做了这场灾祸的帮凶... 如果他没有把殷锒戈引到这个祁瀚安排的地方,没有一声不吭的就离开餐厅,也许... 曾经在心里无数遍的咒骂殷锒戈不得好死,可现在却宁愿死在这场爆炸里的人会是自己,这样他就不必在此刻,突然背负起害人的罪名和那团难以形容的恐慌.... 温洋突然抬脚,快步朝那家爆炸的餐厅走去,没走几步,祁瀚已将车开到了温洋的身前。 祁瀚摇下车窗对温洋快速道,“快点上车温洋,我带你离开这里。” 祁瀚眼底有着难以掩藏的兴奋,温洋淡漠的看了祁瀚一眼,突然绕过祁瀚的车,跑向那家餐厅。 “温洋!” 祁瀚大喊一声,下车后飞快的追向温洋,最后在餐厅门口拉住了准备冲进去的温洋。 “你疯了吗?!”祁瀚冲温洋大吼。 温洋眼圈发红,他看着面目狰狞的祁瀚,胸口突然泛起一阵尖锐的痛苦,“疯的人是你,你怎么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你知道这会伤到多少无辜的人吗?”温洋拨开祁瀚的手,转身再次准备冲进去。 祁瀚再次抓住温洋的手臂,这次五指紧紧的攥住,“温洋,你这是在责怪我吗?我变成这样是谁逼的你不知道吗?还是你现在对殷锒戈动心了,所以他死了你伤心了?难怪你不想给他下毒!” “我没有。”温洋拼命想挣开祁瀚的手,哭着道,“我不想害人,殷锒戈他.....” “我们回去吧。”祁瀚打断温洋的话,他伸手搂住温洋的腰,冷静后努力温柔的安抚温洋,“从今以后,没人能拆散我们了,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所期待的生活吗?” 温洋看着祁瀚,耳边浮起殷锒戈说过的话... 以及那些照片.... 祁瀚眼底的款款深情依旧有着无边的魅力,就如星海的倒影清澈迷人,温洋曾无数次心陷在这蛊惑中难以自拔,可现在,他看到的,只有祁瀚的做作与虚伪。 看着此时温柔到极致的祁瀚,温洋苦涩的笑了一声,那笑容十分短暂,如悲如嘲。 “你没有退婚是吧。”温洋道,“每天晚上,你都陪着你的未婚妻。” 祁瀚愣住了,嘴角生硬的扯动着,“这是谁跟你说的,你相信了吗?温洋,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 “照片不会作假的。” “照片?什么照片?” 只在这一瞬间,温洋感觉天空地阔中,自己又剩下孤身一人...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选择依赖任何人,曾经一个人自力更生的活了那么多年,虽然孤独,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狼狈.... “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温洋的眼泪难以抑制的滑下,“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我宁愿你从一开始就不要我,也不希望被你这样欺骗。” 这时,消防车赶了过来,下车的消防员开始迅速疏散周边人群,祁瀚和温洋被从餐厅门口赶走... “温洋,你听我解释,你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我如果不喜欢你,会那么绞尽脑汁的把你从殷锒戈的手里带走?甚至还冒险的去杀他,温洋,你只相信别人说的,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自己看到的。” “我不知道....”温洋低着头,“我现在...什么都想不了..” “温洋,温洋...” 温洋没有再和祁瀚说一句话,神色黯淡的走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刚准备上车被祁瀚一记手刀劈在后脑勺打昏了。 祁瀚将温洋抱进自己的车,开车来到了温洋所住的公寓。 将温洋放在床上,祁瀚到阳台打电话给手下了解情况。 炸了那家餐厅的炸弹是枚小型炸弹,并没有足可以摧毁整个餐厅的威力,毕竟是有针对性的伤害,所以它只将餐厅二楼,以殷锒戈所坐的位置为中心而扩散的空间炸的面目全非。 餐厅当时被殷锒戈包场,所以并没有其他顾客,后厨离用餐的大厅相距较远又有好几堵墙壁隔着,所以那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人受伤。 最后祁瀚得到的消息是,现场无人死亡,只有三名伤者,一名是那家餐厅的服务员,受的也不是什么重伤,还是两名是餐厅外的路人,被二楼爆炸气流冲出来的东西砸伤,不过也是轻微伤。 “几个兄弟一直守在餐厅周围观察着,到现在被抬上救护车的就只有那一名服务员,也没有看到殷锒戈有出来。” “这不可能,除非他是被炸成沫了,否则不可能连影子都没有。” 让祁瀚最担心的,是无人死亡。 也就是说最应该死在这场爆炸里的殷锒戈,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那炸弹威力足够将他炸的四分五裂。 除非.....殷锒戈的人迅速锁住了殷锒戈或伤或亡的消息,这对训练有素的殷锒戈保镖来说,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为什么没看到殷锒戈从餐厅里出来呢。 祁瀚让手下时刻关注事态动向,挂了电话后,折身回到床边。 温洋还昏迷着,眉心微蹙,苍白的脸色透着些许疲惫,也不知道是身累所致还是心累所致。 “我是真的喜欢你,想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祁瀚俯身亲吻着温洋的额头,“可我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等我有了表哥那样的权利,我一定不像现在这样委屈你....再等我几年....别跟我撕破脸....别逼我....” 温洋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恍恍惚惚的转头,发现了身旁倚靠着的祁瀚睡的正沉。 祁瀚身上的外衣都还穿着,身体斜靠在床头,一手握着温洋的手。 温洋一动,祁瀚也就醒了,他神色微倦,目光温和的看着正盯着自己,目光漠然的温洋,注视了几秒,祁瀚伸手搂住温洋的腰,像寻暖的孩子一样将脸贴在温洋的脖底,低声喃喃。 “温洋....我爱你...” 温洋没有动,他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后淡淡的开口,“祁瀚,我们分手吧。” 第一百二十章 断绝! 温洋话说完,祁瀚身体明显一僵。 温洋闭上眼睛,努力压抑着眼眶中的酸涩,轻声道,“殷锒戈死了,没有了他的威胁,我也该回家去了。” 祁瀚缓缓抬起头,温洋脸上那种仿佛要抛下一切离开的决绝,令他心里又痛又恨,“为什么?因为我杀了殷锒戈,还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你也不顾一切的信了?” “我现在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温洋从床上坐起,依旧低着头,“也许人都会变,你也不再像我曾经在学校里喜欢的那样纯粹,可是.....你现在变的让我感觉好陌生,祁瀚,你想要追求的我明白,可我无法说服自己一直陪你走下去。” 祁瀚盯着温洋,身侧紧绷的拳头攥出骨骼摩擦的声音,“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上殷锒戈了,是不是现在心疼他了。” “没有。”温洋看着祁瀚,眼底难掩失望,“ 我只是不想杀人,可偏偏让我去杀人的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你.....” “你让我每天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来找你,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温洋,我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才那么做的,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 “我们两个.....”温洋缓缓掰掉祁瀚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没有未来的...” 温洋说完,起身下床。 “你去哪?”祁瀚叫住准备离开的温洋,急声道,“现在是半夜。” 温洋没有回头,“我现在去了解一下爆炸中的伤亡情况,不然我睡不着的。” “你只是想确认一下殷锒戈是死是活吧。”祁瀚突然不冷不热的开口,“温洋,我现在就想知道,如果殷锒戈没死,你打算怎么办?” 温洋停住脚。 祁瀚继续道,“殷锒戈没有死的话,他会报复你的,对你,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有耐心了。”祁瀚走到温洋身后,伸手抱住温洋的腰,仿佛要将温洋的身体全部收纳进自己的怀里,下巴轻轻掉在温洋的肩窝上,闭着眼睛温柔道,“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外界一点伤害,温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 “如果殷锒戈还活着,从此我跟他就是互不相欠了,我没理由再去怨恨他曾经对我做的事...如果他死了...”温洋目光黯黯,没有再说下去,他抬手想掰开扣在小腹上的手,祁瀚却抱的更紧。 “温洋,我真的很喜欢你....”祁瀚的声音微有些哽咽,“我以后的路会走的很艰难,我想有你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陪着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会变的,如果你离开我,我不知道未来自己为得到你又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 温洋还是挣开了祁瀚的搂抱,他转身,看着祁瀚一脸恳求的模样又是心疼不已,可他不能愚蠢到将同一个错误连续犯三次。 温洋后退几步,低声道,“我这几天就打算回家了,我父母和弟弟都已经回到了EC市,麻烦你替我感谢洛总,我....” “你休想。”祁瀚的神情一下子阴冷起来,他盯着温洋,目光中的温情已消失殆尽,“你当我是什么,有难的时候把我当成救星,现在危机解除了,你就想把我一脚踹开,温洋,我祁瀚没那么好摆脱。” “你要干什么?” 温洋惊慌的看着大步走来的祁瀚,感觉到祁瀚一身的危险气息,温洋转身想跑,结果被祁瀚拦腰抱起,调头扔在了床上。 此时双目充血,面目狰狞的祁瀚让温洋感到头皮发麻,温洋试图下床,但祁瀚擒住他的双手摁在头顶,将温洋的身体像只标本一样钉在身下动弹不得。 “祁瀚,你清醒点!”温洋惊慌大喊,“放开我,你别发疯...” “我现在清醒的很!”祁瀚大吼,“你想离开?想都别想!我已经不止一次低声下气的挽留你了,早受够你那副假清高了!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埋怨我,你当初被殷锒戈干了那么多次老子都没嫌弃你,你有什么脸要求我必须对你忠诚!” 祁瀚显然是气的失去理智了,他恨温洋的绝情,恨温洋总是无法理解他的苦衷。 祁瀚的话无疑如把尖刀划开了温洋最不想触及的那段回忆,曾被迫与殷锒戈**的那段时光是温洋最不想想起的,那段时间他的绝望和痛苦几乎没人能明白... 让温洋最难过的是,祁瀚明明知道当初自己是被逼迫的,甚至几次是为了他才对殷锒戈委屈求全,可现在,却成了他讽刺自己的话.... “你混蛋!”温洋哭骂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的...” “我他妈知道个屁!”祁瀚扯下腰带,三两下的将温洋的双手绑在床头,怒声道,“我现在就想像殷锒戈那样干你,如果我技术比他好,你是不是就不会一直想着他了...” 祁瀚不顾温洋的挣扎和破骂,将温洋的衣服扒开,随即像只饿狼一般亲吻啃噬着... “我早就想着这一天了。”祁瀚咬着温洋胸前的**,舌尖不断挑逗着,含糊不清道,“我一定好好享受这一夜,一定让你爽...温洋...你是我的...温洋...” 一边舔舐着光滑温热的皮肤,祁瀚一边麻利的解着温洋的裤子,温洋如坠入旱地的鱼,身体激烈的挣跃着。 同时,心里对身上男人仅存的那一丝的爱恋也在挣扎中消失的一干二净。 温洋突然想起之前为自己而性情大变的殷锒戈... 原来恶魔可变为君子,君子也能化身恶魔... 温洋一只手从绑在床头的皮带中抽出,被硬生生的磨破了一层皮,温洋也顾不得疼痛,抡起手一巴掌抽在了祁瀚的脸上。 这一掌,温洋用尽了全力。 毫无防备的祁瀚被温洋打的从身上摔倒在一旁,回过神后,欲望不得纾解而恼羞成怒的他挥起手抽向了温洋的脸。 声音响起的一瞬,温洋甚至觉得自己要昏了过去,最后大脑懵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睁着眼睛,似乎在昏迷与清醒中挣扎着。 祁瀚本很后悔冲动下的这一巴掌,因为这几乎是打碎了仅存的挽回温洋的机会,但转念又觉得,既然已经打了,那就必须干脆的做到最后....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注定! 祁瀚站在床边脱下上身,上床后他快速的脱下温洋的裤子,然后将温洋翻了个身。 “平时看着瘦巴巴的,没想到身材这么好。”祁瀚双膝压在温洋腿两侧,匍身亲吻着温洋的后背,手掌在温洋的身下充满情.色意味的揉摸着。 隔着衣料,温洋都能感觉到抵在大腿根部的滚烫。 “别...祁瀚.....”温洋昏沉沉的哽咽道,“求求你....” 祁瀚含着温洋小巧的耳垂,在牙齿间轻轻咬着,“放轻松温洋,我一定让你舒服...” 温洋抽泣着,绝望着扒着床想从祁瀚身下爬出.... 在祁瀚准备解下自己的裤子进入正题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此时是半夜,祁瀚想不到会是谁敲的房门。 门铃声不断,祁瀚只好下床拾起衣服穿上,他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温洋,转身从客厅里找出一根绳子将温洋的双手绑在身后,最后又不放心的绑了双脚。 本想简单的控制温洋的行动,却在之后看着床上**白皙的人被无情捆绑的模样,视几乎难以移开.... 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随便一绑也能制造如此强烈的视觉诱惑,此时此刻手脚被束又泪流满面的温洋,几乎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激狂的欲望甚至是施虐心.... 祁瀚吞动着喉结,迅速拉着被子盖在温洋身上,然后转身去开门。 从猫眼望去,祁瀚发现门外的两人,身上的职装都有洛家族的标志....人看着像洛秦天的手下。 他们能找这里,就说明从到这边开始,自己和温洋的行动就一直在洛秦天的掌控中。 祁瀚打开门,来人朝祁瀚微微鞠躬,随之十分恭敬道,“祁少爷,洛总让属下现在带您去见他,请您跟我们走。” “开什么玩笑。”好事被打断,祁瀚心情也是极差,“现在可是半夜,有什么事不能天亮再说吗?我打电话给表哥行不行。” “这是洛总的要求,还请祁少爷配合。” 面对洛秦天的命令,祁瀚只敢抱怨但绝不敢拒绝,做为洛家族历来最年轻的首领,洛秦天对不听他命令的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惩罚手段,连洛家族的高层他都敢直接指令。 “到楼下等我,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祁瀚回到卧室,他坐在床边吻了吻温洋的额头,“等见完表哥我就回来找你,很快。” 祁瀚在床边换好衣服,几次想掀开被子再看几眼,但又担心刹不住欲望所以强忍住了,最后捧着温洋的脸颊,强硬的将舌头伸进温洋嘴中纠缠,直到过足了瘾才转身离去。 祁瀚走后,温洋用尽全力也未挣开捆着自己的绳子。 ------------- 祁瀚直接被带到了洛秦天所住的别墅,洛秦天早在大厅里等他。 洛秦天似乎也是起床不久,身上还穿着睡袍,面无表情的倚在沙发上,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目光凝重的看着前方。 远远看着洛秦天阴沉的视线,祁瀚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表哥。”祁瀚努力表现出一副自然的模样,“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洛秦天抬眼看着祁瀚,低沉缓慢的问道,“**街**餐厅的爆炸,是你干的吗?” 祁瀚完全没想到洛秦天会怀疑到自己身上,整件事他是雇佣了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黑.道的人去做的,如果溯源,根本查不到自己身上。 没想到洛秦天他.... “你知道狞帮是谁的吗?”洛秦天看着祁瀚明显在躲避的神态,淡淡道,“是我。” 祁瀚脸上这时才满是震惊! 德国最大的地下黑帮组织狞帮的老大,居然会是洛秦天! 这简直.... 洛秦天站起身,目光深沉而锋利,“为了和殷锒戈争那个男人,你不惜搞出那么大动静,祁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知道瞒不下去了,祁瀚只好咬牙道,“对不起表哥,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警方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的,就算最后被查出来,我也一人承担,绝不连累洛家族的。” “警方那边我会派人去转移注意,你不用担心这些。”洛秦天已走到祁瀚身前,“我想要听的,是你准备怎么对付殷锒戈的报复,他就算没有直接证据,也能立刻猜到整件事是你所为。” “我.....我一定不会连累洛家族。” “你还没有姓洛,现在代表不了家族。”洛秦天道,“祁瀚,我纵容你,愿出手帮你一把,是因为我觉得凡事你能自己拿捏轻重,你在感情上执着我不去管,但我本以为你不惜和殷锒戈对抗也要带那个男人来这边,也会为了他放弃高层安排的婚姻,可是你没有,你一边和那个女人维持着关系,一边养着那个男人,所以对你来说,那个男人也不是非有不可。” “表哥....我...” “祁瀚,我知道你是仗着高层对你的信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但你最好清楚,最后能否上洛家族的族谱还是由我决定的,如果你一直像个孩子一样心浮气躁,鲁莽行事,我不会为家族收你这个后患,更别说以后将生意上的事交给你。” 洛秦天话难听又绝情,但这也是实话。 祁瀚不计后果的去取殷锒戈的命,这早已超乎了洛秦天的预料,也让他明白温洋的存在就是阻碍祁瀚正常发展的障碍。 “表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能控制住自己,我....” “和那个男人断了吧。”洛秦天面无表情道,“让殷锒戈把他带回去。” “这....”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如果到时候他还在,我会介入。” 正在这时,二楼的走廊围栏上,一个面目隽秀,五官清俊的男人,穿着白色的睡袍趴在白色的栏杆上,睡眼惺忪的望着楼下大厅里的洛秦天,有气无力道,“哥,现在是半夜啊。” 祁瀚看见二楼的男人,迅速开口叫了声,“向哥。” 被称向哥的男人朝祁瀚招了招手,“原来是祁瀚呀。” 洛秦天转身抬头,清冷的目光顿时柔软至极,轻声道,“我很快上去,元向,先回去睡觉。” 元向“哦”了一声,揉着眼睛慢吞吞的离开了。 洛秦天似乎也没心思再多说什么,让祁瀚先回去便转身上楼。 “我听很多人说过。”祁瀚望着洛秦天的背影,“表哥你曾经为了喜欢的人,与皇刹集团的总裁肖烬严为敌,不惜跟整个洛家族对抗,我现在不过是做着跟表哥当年一样的事情,为什么在表哥眼里就是浮躁鲁莽。” 上了半截楼梯的洛秦天停住脚,神情依旧淡漠如冰,“我早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洛秦天转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那个人现在是肖烬严的爱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就这么恨我? 整个下半夜,温洋几乎一直在挣手腕上的绳子,气喘吁吁的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亮,捆着的绳子也就只有一丁点的松动,依旧无法完全挣脱。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温洋想求救,但又生怕外面的人是殷锒戈的手下,这个点了,殷锒戈的手下肯定已调查出殷锒戈“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自己,说不定正四处追查自己的下落。 比起现在失去理智的祁瀚,温洋其实更担心殷锒戈手下的报复, 因为已不是停留在殷锒戈对自己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局面,殷锒戈的手下,现在一定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当然,温洋心里也不愿任何看自己此时此刻一丝不挂的模样。 敲门声很快停息,过了近一个多小时,温洋突然听到了公寓门被打开的声音。 温洋首先想到的是祁瀚回来了,因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祁瀚有这幢公寓的钥匙。 但出乎温洋的预料,进来的人不是祁瀚,不过温洋也认识,那是祁瀚的助理。 “祁少临时有事不能过来,命属下为温先生转移地方。”祁瀚的助理站在床边,说话恭恭敬敬。 “转移地方?去哪?” “祁少在郊区为温先生买了幢私人别墅,以后温先生就生活那里,具体事宜,等祁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会亲自来跟温先生解释。” “等一下。”温洋突然呵止伸手过来准备掀开他被子的男人。 男人停住脚,皱了皱眉,“祁少说您被绑了,所以属下只是想为温先生您松绑。” “你...你先等一下。”温洋满脸通红,被子里的身体翻了身背对男人,然后微微挪腰从被缝中露出被绑的手腕,“你先帮我解开手,剩下的我自己来。”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温洋没穿衣服,“.....好。” 男人刚准备解绳,门口传来短暂几下打斗的声音,紧接着是他的两名守在门外的手下传来痛苦的哼声。 男人站直身,转身大声叫手下的名字,发现无人回应时便离开卧室朝客厅走去。 “怎么回...”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刚进公寓的吴炚便拿着把枪指向男人,瞪着眼厉声道,“别乱动,老子枪不长眼。” 男人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没有说话,他看见自己带过来的两名手下倒在吴炚脚边,以及吴炚身后还站着两名颇为健壮的年轻人时,强挤着笑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别冲动,别冲动。” “一边去!”吴炚朝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退到一边,“手抱头蹲着,敢耍花样先断你几根骨头。”吴炚说完,转头命令身后的人,“把地上昏的跟这眼镜男绑一块儿,然后到外面守着,我来通知殷哥。” 两名手下开始绑人,吴炚到卧室门口探头看了眼里面一脸惊恐的温洋,拨通殷锒戈的电话,“按计划搞定了,守株待兔果然有用....嗯,人在,不过...额...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嗯..明白...” 吴炚挂了电话,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温洋,用枪挠着头,“真服了你了,这样你还睡的下去。” 温洋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如果这个时候吴炚过来掀开被子,那他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该做好去死的准备了。 “你这是被点穴了?算了,随你的便。”吴炚见温洋没动静,耸了耸肩,“你要是在殷哥来了之后还能这么淡定我就真服你。” “你说什么?!”温洋突然开口,“殷锒戈?殷...锒戈他要来?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不是死了吗?” 吴炚脸色骤然阴沉起来,鼻腔里愤恨了哼了一声,白了温洋一眼之后,掉头回客厅了。 温洋更加不知所措,他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绝望,震惊,还有一种重负蓦然消释的感觉,可到最后,则是更为浓烈的恐惧....恐惧那个九死一生的恶魔会如何报复自己... 果然,他还是躲不了殷锒戈... 手脚腕被磨破了一层皮,温洋咬着牙,更加拼命的挣脱手脚上的绳子....现在,他真的宁愿从卧室里的这扇窗户跳下去。 不一会儿,客厅里传来温洋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温洋彻底绝望的垮下肩,蜷着身体,下巴紧贴着胸膛,闭起双眼,动也不动。 “在里面。”吴炚指着卧室,“额...好像还不愿意起来。” 殷锒戈淡淡的嗯了一声,目不斜视的走向卧室。 温洋听到靠近床的脚步声,身体不自禁的颤抖起来,紧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中沉阴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殷锒戈见温洋紧闭着眼睛装死,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逼着他看着自己,“不问问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温洋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本打算不做任何回应任杀任刮,可当看到殷锒戈身上的伤时,却是一惊。 殷锒戈头上缠着一圈纱布,脖子底下也清晰可见大片包扎的痕迹,似乎一直延伸到手腕,就像一个穿着衣服的木乃伊。 “吃惊什么?不该是失望吗?你和祁瀚绞尽脑汁的想要我命,可我还是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现在还重新站在你的面前,掌握你的生死。” 温洋目光逐渐暗淡,他想低下头,却不料殷锒戈猛一抬手,将他的脸扬的更高,并低吼,“说话啊!你他妈就这么恨我?恨到想亲手杀了我?!” 温洋吸了吸鼻子,自暴自弃似的道,“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看着温洋仿佛一切都无所谓的模样,殷锒戈怒达巅峰,他松开温洋,残忍的笑道,“好,好,我想怎样都可以是吧...”说话间,殷锒戈一把掀开温洋的被子,“我他妈干...” 话未说完,殷锒戈愣在了原地,手里抓着薄被还停留在半空中,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手脚被绑的温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怎么舍得! 温洋直接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心里默默流泪。 为什么老天要他死的那么丢人。 “靠.....真他妈的.....” 殷锒戈嘴角抽搐了几下,视线不自觉的从温洋的蜷屈的脚趾扫视到头发,被绑的清瘦身躯因极度的羞耻而微微颤抖着,嫩白姣好的皮肤仿佛染上一层羞愤的粉红,楚楚可怜的表达着无助。 作为一头正值壮年的雄性,这样的风景绝对是种要命的诱惑。 殷锒戈吞动着喉结,故作自然的模样也掩饰不了那双饱含色.性的双眼,在温洋那白皙修长的大腿上停留了几秒后,又悄悄用目光描绘着温洋腰侧光滑的线条,只怪温洋一个劲的蜷着身体,否则一定还能如愿以偿的看到更加催腾血液的“风景”......这些,他都快忘记有多久没摸过了,只记得那触感,好像非常非常的..... “干什么?!”温洋惊慌大喊,将正准备伸手摸向温洋臀部的殷锒戈吓了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猥琐的触摸完全是色.欲熏心下无意识的行为,所以等回过神后,殷锒戈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仿佛堂堂EY集团的总裁威严片刻间被一扫而光。 “鬼叫什么?!”殷锒戈更为大声的吼道,“大白天把自己捆成这样,还不准老子摸两把了?”说着,大肆肆在温洋的臀部揉了一把。 温洋几乎被气哭了,“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怎么会自己捆自己,你...” “把自己绑成这样是为跟那个祁瀚玩S.M吧,结果等来的不是祁瀚是我,我说是吧,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保守,骨子里这么风骚。” “你.... 你...”温洋被殷锒戈一阵毒舌气的差点晕厥过去,最后索性埋下脑袋,哽咽而不说。 从捆绑的手法中,殷锒戈其实早看出这不是温洋自己所为,刻意刺激温洋几句,只为看不善争辩的温洋气急败坏的模样,这也算他所谓的“报复”。 殷锒戈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也变的像这个男人这么幼稚了。 殷锒戈为温洋松了绑,看到温洋手腕上被磨出的伤,脸色微微暗下几分。 “是那个祁瀚捆的吗?他打你了吗?” 在看到温洋嘴角干涸的血迹时,殷锒戈也猜到了一些,不过他只是猜测温洋和祁瀚闹了矛盾,还不确定这两人已经彻底决裂,毕竟祁瀚还派了他的助理过来找温洋,很显然他还没放弃温洋。 温洋睁开眼睛,看着为自己松绑的殷锒戈目光不可思议的温和,默默扭过了脸。 “他声称喜欢你,居然还打你。”殷锒戈一本正经骂道,“真他妈不是东西。” 温洋沉默几秒,低声道,“你以前也打过我。” 殷锒戈,“.......有...有吗?” 温洋,“有,下手更狠。” 殷锒戈,“......” 殷锒戈咳了几声没有再说话,温洋在绳子解开之后迅速起身去拿自己床边的衣服,殷锒戈却迅速用床头一张薄毯裹住温洋,双臂隔着薄毯紧紧的抱着温洋。 “你要干什么?”温洋惊慌的看着满脸不怀好意的殷锒戈,“放开我,我要穿衣服。” “我这就抱你走。”殷锒戈扬起唇角,“不穿衣服方便我看着你,你应该也不会光溜溜的往大街上跑吧。” “你....” “我就这样,你一直都知道。” 说着,殷锒戈将温洋抱了起来,似乎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脸色沉了一下,但在瞬间恢复,他抱着用薄毯裹住的温洋离开卧室。 “回去告诉祁瀚,昨晚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停留在客厅,殷锒戈对蹲在地上的祁瀚助理沉声道,“也替跟洛秦天打声招呼,如果洛家族教育不了新人,我会替他教训。” 殷锒戈抱着温洋离开公寓,在电梯里,温洋挣扎几次让殷锒戈放他下来,殷锒戈的确放温洋下来了一次,但却恶趣味的抽走了温洋身上裹着的薄毯,一丝不挂的温洋一边往电梯角落里缩,一边伸手去抢殷锒戈手里的薄毯。 “你太过分了!殷锒戈你个畜生!” 殷锒戈充耳不闻,对于差点被温洋害死的他来说,这点小惩罚根本不算什么。 电梯打开,温洋吓的往殷锒戈身后躲,殷锒戈心满意足的重新裹住温洋,将温洋再次抱了起来。 走出了电梯,殷锒戈邪笑盈盈,不急不缓的朝车的方向走去,“现在怎么不挣扎了,上了车你可就没机会跑了。” 温洋当然不敢动,要是殷锒戈现在一怒之下把他放下了,他岂不是要一丝不挂的暴露在所有行人的眼底。 “你太过分了。”温洋咬牙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是吗?” “哦?” 殷锒戈抬了抬眉,突然弯身准备将温洋放下,温洋吓的连忙伸手抱紧殷锒戈的腰,惊慌的声腔里带着哭意,“别这样...别这样....” 强韧的腰部被一双细瘦的胳膊紧紧搂着,仿佛有一小股电流兹兹流进了身体,那种感觉难以形容的舒服,令人满足。 殷锒戈抱紧温洋,低头在温洋的脸亲了一口,轻笑道,“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 (哈欠兄:剧情要转入下个阶段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会再伤害! 被殷锒戈抱上车后,温洋死死裹着身上的薄毯,身体紧挨着车门,微低着头紧抿着嘴,虽然看上去充满戒备,但实则温洋的内心此时平静到了极点。 在殷锒戈手里,温洋经历了太多次逃走与被抓,曾一度以为避开了殷锒戈便能和祁瀚长久,但经历了昨晚,满腔对未来热切的期待,全变成此时疲惫的麻木。 看着窗外快随闪退的风景,温洋面色憔伤的头靠着车窗,现在他反而不那么害怕下一刻自己会面对什么,不畏惧殷锒戈的报复,也不再害怕被殷锒戈囚禁,好像什么都变的无所谓了。 本想恶趣味的伸手收住温洋的腰,但见温洋沉伤的脸色,殷锒戈还是生生忍住了挑逗了想法,车行了十几分钟也没去打扰温洋。 最后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等待时,殷锒戈忍不住开口问温洋,“你跟祁瀚之间发生了什么?” 温洋睁开了眼睛,目光清冷,“如你所愿,我跟祁瀚分手了。” 这本是殷锒戈所期待的,但温洋的说法却让殷锒戈着实觉得冤,“是如我所愿,但你别搞错了,你跟他分手是必然的,我无非是把他有未婚妻这件事告诉你,加速了你们分手的进程,呵呵,你还该感谢我帮你拆穿了他的真面目。” 温洋咬牙看着殷锒戈一脸自得的模样,最后扭过脸,“反正我什么都说不过你。” 温洋心里清楚,殷锒戈说的的确没错,即便他和祁瀚所走的这条没有阻碍,他们也不可能走到最后,也许所谓的最后,也就是自己没能看穿祁瀚的谎言,被他哄骗着一直痴痴的陪着他。 祁瀚的野心以及对未来的构设里,从来就没有自己... 温洋感觉心口钻心的疼痛,如果早在第一次看清祁瀚的时候就彻底放手,现在也不会难受成这样.. 温洋低下头揉着酸涩的眼眶,殷锒戈目光渐渐变的柔软起来,小心翼翼伸手搂向温洋的腰,只听温洋突然转头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对我?” 殷锒戈嗖的一下缩回手,轻咳几声,“带你回EC市。” 似乎猜到了什么,温洋垂下眼眸,目光失力,“然后呢?” “没有然后。”殷锒戈双腿交叠的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淡淡道,“只是带你回EC市而已,就这样。” 温洋有些吃惊,“你...你差点被我害死,这你....你不追究了吗?” “呵,我以为你早忘了这件事了。” “.....”温洋低下头,“你真的不会追究吗。” “本来是打算把你大卸八块的。”看着温洋骤然煞白的脸色,殷锒戈又笑道,“现在想想,如果你死了,那我在你身上投资的感情岂不是全打水漂了。” 殷锒戈这一本正式的形容听的温洋有些发愣,同时他也不明白,殷锒戈费尽心思的重新掌控了自己,为什么又那么轻易的要放自己自由,如果回到EC市他真的放了自己,那他这么处心积虑的把自己带回去又为了什么。 突然大发慈悲吗? 悄悄瞄了眼殷锒戈的侧脸,刚毅冷峻的线条,给人一种不易靠近的冷冽感,深不见底双目狭长遂远,透着股凌厉张狂的霸道....明明就是一张不近人情的面相,很难感觉到他丝毫的善心。 这种怎么可能对自己大发慈悲。 温洋张了张嘴又抿住,最后垂着脑袋,“你会杀我吗?” 殷锒戈看着一旁裹成一团的温洋,脸色苍白颓拓,空茫的眼神不见一丝生气,像只可怜无助的小绵羊耷拉着脑袋默默等待着恶徒的审判。 殷锒戈感到无奈,同时心里又憋着团无法宣泄的怒火,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直接间接的向温洋表达过无数次的爱意,也一改以往作风的去竭尽全力的温柔待他,虽然他中途也使了点卑鄙龌龊的手段,可对温洋的那份感情他依旧表达的很理性很清晰......为什么在温洋眼里,自己依旧是个会随时要他命的恶魔。 难道真是自己以前把他虐出心里阴影了? “你....” 在温洋惊慌失措中,殷锒戈伸手将温洋抱到了怀里,车内空间足够宽敞,温洋直接被迫坐在了殷锒戈的大腿上,殷锒戈一手搂着温洋的腰,一手捏着温洋的下巴。 即便无数次跟自己说无所谓,每每与殷锒戈咫尺之远的对视时,温洋还是感觉胆战心惊。 直到温洋不再挣扎,满脸忐忑的看着自己时,殷锒戈才认真且温柔道,“听着温洋,我喜欢你,所以,我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 到了酒店门口,殷锒戈抱起温洋进入酒店,温洋比一开始安稳了许多,缩在殷锒戈的怀里,不说话,不挣扎。 殷锒戈命手下出去为温洋买身合穿的衣服,然后先拿了自己的浴袍给温洋暂时穿上。 温洋穿着殷锒戈的浴袍,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 他一点也不习惯和殷锒戈“和平相处”,此时这违和的祥宁反而让他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来的是殷锒戈的医生,手里提着个医药箱,进入客厅看到温洋时只微微点了点头。 殷锒戈就坐在温洋身旁不远的沙发上,医生在一旁的桌上打开医药箱拿里面的东西时,殷锒戈脱掉上衣,露出上身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的很喜欢! “殷总,这伤口怎么裂....” “别问那么多。”殷锒戈打断道,“开始吧。” 医生不再废话,专注的为殷锒戈伤口进行重新消毒包扎,殷锒戈闭着眼睛,即便痛的剜心彻骨,神色也淡然如山,最后睁开眼睛时,突然捕捉到温洋投来的,那眉心紧蹙仿佛带着点心疼的目光时,殷锒戈目光不禁焕然一亮。 不论这眼神代表伤害后的愧疚还是对任何伤者都会有的心疼,温洋这一小刻的注视都给了殷锒戈心里带去极大的满足。 看到殷锒戈望向自己,温洋又迅速撇过头,抿着嘴神情复杂。 “把医药箱留这,你先回去吧。” “可殷总您下面的伤还没....”被殷锒戈阴冷的眼神一吓,医生悻悻的闭上嘴,起身后朝温洋和殷锒戈弯了弯腰,转身快速离开了房间。 殷锒戈站起身,阴笑着看着温洋,抬手开始解开腰带然后缓慢的拉下拉链,那过程极为缓慢,再配合那嘴角那抹邪笑,这脱裤子的动作在温洋眼里便变的极为猥琐与危险。 殷锒戈将脱下的裤子扔到一边,只穿着件深灰色的内裤便朝温洋走去,温洋一瞬间缩到到沙发拐角,手指着殷锒戈惊慌的大喊,“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 殷锒戈忍俊不禁,双手抱胸的看着炸毛的温洋,“我只是想请温医生帮我把大腿上的伤重新包扎一下,温医生想成了什么?” 注意到殷锒戈大腿上缠着的纱布,温洋脸刷一下通红,“你...你不早说清楚。” “哦。”殷锒戈挑着眉,一本正经道,“我以为你思想很纯洁不会想偏的。” 温洋脸越涨越红,“什么叫你以为,我思想本来就....”话到一半,温洋又紧急刹车,他很恨的瞪了殷锒戈一眼,起身走到那医药箱前,“别以为我替你包扎就能代表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受伤是因为我,否则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当没看见。” 清点了下医药箱里的东西,温洋转身准备替殷锒戈拆纱布,赫然发现殷锒戈早倚在了沙发里,双腿支在沙发上,朝着自己大刺刺的敞开着。 “你...你把腿张那么大干什么?”温洋气急败坏道,“难看不难看。” 殷锒戈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笑盈盈的看着温洋,“当然是方便温医生处理伤口啊。” “伤明明在外侧!你....” “敞不敞开都一样包扎,有些地方温医生不看就是了,不然越看越...嫉妒...” “我..我...我有什么好嫉妒的!你说话怎么这么....”温洋词穷,最后索性甩下脸,不再说话,伸手粗暴的拆下纱布,最后扯了伤口,疼的殷锒戈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都白了几分。 温洋也是气急后的无意,看到殷锒戈疼成这样心里也有点懊悔,不过到嘴边的对不起变成了泄气似的一句,“让你惹我,活该。” 殷锒戈看着温洋绷着小脸,严肃的释放那可爱到极点的警告,那颗千锤百炼而坚硬冰冷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噗跳起来,越跳越快,越跳越沉陷.... 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准备收拾医药箱的时候,无意中一转脸,温洋便看到了那强势的顶着衣料,竖立某人两腿之间的灼物,仿佛若没有那层布料挡着就能弹跳出来一样。 温洋脸几乎快冒了烟,身体大幅后移一大步,指着殷锒戈大声道,“你还真是‘身残志坚’啊,都快成半个木乃伊了,那东西还能莫名其妙的兴奋成那样吗?你脑子到底装着什么龌龊的东西。” 殷锒戈对身体突来的变化也是始料未及,脸色也有一瞬的尴尬,他拿过一旁的靠枕搭在腿上,咳了几声扳着脸,“男人都会有的生理反应,你要是看我看久了也会这样。” 温洋气的简直想用头撞墙,吼道,“你....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要是看你都能那样,我宁愿阉了我自己。” 殷锒戈刚想张嘴,温洋突然冲他大声吼了一句,“你少怼我两句会死吗?!” 殷锒戈,“.....” ----------- 殷锒戈的手下送来衣服,温洋换上后,发现殷锒戈还在浴室没出来。 因为欲望不得外助纾解,殷锒戈只能进浴室自己解决,温洋也知道殷锒戈在里面做什么,便也一直没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里突然传来哗哗水声,温洋一听,想都没想便推门冲了进去,大声道,“笨蛋,你伤口不能沾水。”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温洋便感觉腰被殷锒戈猛的搂住,整个人被扣在了浴室瓷白色的墙壁上。 温洋睁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尽在咫尺的殷锒戈的脸,一动也不敢动。 殷锒戈半睁着眼睛,目光迷离,气息絮乱,粗沉的喘息声中透着强烈的欲望,连吐纳的气息都充满暧昧的索求,“温洋。”殷锒戈轻声道,低头用灼热的嘴唇碰了碰温洋冰凉的唇瓣,“帮帮我。”说着,殷锒戈用脸蹭着温洋的脸颊,只是那一丝凉意并不能缓解心底的那份饥渴,“温洋,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想....很想要你...快想疯了...” 温洋知道殷锒戈欲望不解,理智也撑不了多久,如果自己此时突然逃走,反而会刺激他兽.性大发,最后说不定自己就被..... 温洋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带着点恳求低声道,“你别冲动,我..我用手行吗?” 殷锒戈明显愣了一下,温洋此时的退让与迁就令他既意外又惊喜,他握着温洋的手拉向某处,轻轻吻了吻温洋的眼帘,温柔道,“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的真面目? 温洋最后几乎是从浴室里逃出来的,殷锒戈随后悠悠然的走了出来,看上去神清气爽,像只酒足饭饱的野兽靠在浴室的门框上,勾起嘴角眯笑着看着跑向卧室的温洋。 他似乎能想象到温洋头顶冒烟的模样.... 殷锒戈命人将午餐递到了套房里,摆了一桌丰盛的德国料理,且不说味道如何,光是精致的色调与醇香的气息就已经让早饭都没吃的温洋禁不住诱惑了。 温洋也没有客气,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就坐在殷锒戈的对面埋头不吭声的享受着美食,也许还受着前一刻浴室“激情”的影响,尴尬的温洋全程没抬头去直视殷锒戈的眼睛,即便他知道殷锒戈一直都看着自己。 殷锒戈并没有用餐,身体慵懒的歪靠在皮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洋,即便不与温洋近身相处,不火热的聊笑交谈,他也能在这安静的注视中获得一种往昔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至今他只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 好像无论真相如何,这个男人都已在无形中成为了他心里真正的温洋.. 苦苦寻找了十一年,这个男人也该是寻找的尽头了... 他们那么相像.....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也许这场无止尽的寻找该在这里划上句号了。 殷锒戈闭上双眼,轻轻吐着气息,仿佛想过滤掉心里全部杂念一般,等再次睁开双眼,深邃的目光仿佛变的更加坚定.... 殷锒戈轻轻一笑.....从今以后,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温洋了。 就是自己心里.....那个真正的温洋。 ........ 温洋整个下午都在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目光伤沉,殷锒戈不用问也知道温洋在想什么。 如殷锒戈所料,傍晚的时候,祁瀚来酒店找温洋。 未带任何人,单枪匹马的前来。 在这被洛家族控制着经济命脉的城市,祁瀚根本不用担心殷锒戈敢对他如何,但他也知道,殷锒戈若想将温洋从这里带走,也根本不会顾忌洛家族的势力。 更何况现在的温洋已经有朝殷锒戈偏向的趋势,这更是给了殷锒戈带走他的自信... “他就在楼下大厅等你。”殷锒戈看着落地窗前的温洋,轻声道,“如果你不想见,我会派人转告他,也不会给他机会靠近你,如果你想和他聊几句,我也不会跟着你。” 温洋转头,低声问,“如果我想跟他走,你也不会拦着吗?” 殷锒戈神情明显一变,他似乎没想到温洋会这么说,因为他那么慷慨的说出那段话,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温洋不可能再回祁瀚身边。 他应该怎么也不会接受那个男人的欺骗,然后自甘下贱的去做那个男人的地下情人吧... 温洋没再理会殷锒戈,抬脚朝门口走去....其实他那句话不过是试探殷锒戈现在的态度,而殷锒戈下意识的神情也验证了他的想法....回到EC市,殷锒戈依旧会继续纠缠自己,或许只是变了纠缠的方式... 从殷锒戈身旁擦肩而过时,殷锒戈突然伸手抓住温洋的手腕,声音微急,“你...你不会真准备跟他走吧,他可订了婚了。” 温洋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锒戈,殷锒戈下意识的松开手,脸色变得极不自然,“你答应跟我回EC市的。” “我会回去的。” 温洋说完,转头离开了房间,殷锒戈则重重的松了口气。 在酒店大厅,温洋看到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祁瀚。 祁瀚脸色阴沉,盯着沙发前玻璃桌,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极为阴戾,看到的一刹那,温洋只觉得陌生。 那个曾朝气蓬勃的张扬在篮球场的大男孩,彻底消失了.... “温洋!!” 看到温洋走来,祁瀚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温洋跟前,抓着温洋的双肩焦急的扫视着温洋的全身,“你没受伤吧温洋,殷锒戈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面对祁瀚焦切的关怀,温洋心如刀绞,“把我怎么样的人,不是你吗?” 祁瀚脸色一怔,想到昨晚对温洋做的事,脸色顿时难看许多,“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做那样的事。” “你不该做的事有很多,可你都做了,祁瀚,就这样吧,我们分了吧。”温洋说的很平静,目光也十分温和,“你有你的野心,我有我的生活,分开以后,我们彼此能过的更好。” “温洋....”祁瀚更紧的抓着温洋的肩膀,眼中充满血丝,声音几近哽咽,“再给我个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能的。”温洋缓缓拨开祁瀚的手,每一句话都仿佛缠着荆棘从心口拉出,带出裂心的疼痛,“以后你会发现,不用再费力的编造谎言,活着有多轻松。所以以后,还是别再见了....” 温洋转身毅然离开,用最后一点尊严将泪收在眼眶中.... 他不能再继续停留,他怕自己会犹豫,会心软,曾拼尽全力所爱的人,没有勇气再继续去爱的时候,会连绝情都变的吃力... “你是要跟殷锒戈在一起了是吗?”祁瀚冲着温洋的背影大声道,声音骤然涌起咬牙切齿的恨意,“我真佩服你,居然可以移情别恋的那么快。” 温洋忍住楼转身反驳的冲动,继续向前走。 “殷锒戈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你。”祁瀚更加大声的吼道,“你不过是他心里那个人的替身,他费劲心机把你弄到手,只是因为你是他见过的人里,唯一符合他替身要求的人。” 温洋停住脚,但却没有回头。 知道已无挽救的可能,祁瀚冷笑着看着温洋的背影,继续道,“我当初真该将殷锒戈手机的那份‘回忆’给你看,你知道你是他第几个替身吗?你知道他用同样的手法宠过多少人吗?呵呵,等着吧温洋,等你看清殷锒戈的真面目,我发誓你会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第一百二十七章 懵了! 殷锒戈并没有随温洋下楼,他想在温洋面前表达自己的大度,让温洋改变之前对他的看法。 一楼大厅有殷锒戈的人随时汇报情况,当他的手下信息告诉他温洋已经回楼上时,殷锒戈这才松了口气。 他一直担心温洋会心软,会选择跟祁瀚离开.... 温洋打开门后,眼眶红红的,也不理会站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殷锒戈,低着头径直的走向洗手间。 殷锒戈想说什么又忍住,默默的跟在温洋身后,温洋走到洗手间前停下,转身怒气冲冲的对殷锒戈吼道,“你不跟着我会死吗?”说话间,温洋眼眶里的泪水汹涌而下,他伸手重重的推了下殷锒戈,“滚!滚!” 割舍了一段感情,痛哭发泄也是理所当然,所以殷锒戈很顺从温洋的后退了几步,安抚道,“别伤心,你不是还有我吗?” “你更混蛋!”温洋像受了什么刺激,“我现在除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殷锒戈!!” 温洋抹着眼睛,转身大步走进洗手间,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冷静一下,眼前的殷锒戈只会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还没来得及反手关上门,殷锒戈已上来用手大力抵住房门,然后挤身而入,一脸认真道,“这种情况下,我更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面。” 温洋大力推着殷锒戈的胸膛,气喘吁吁了殷锒戈还纹丝不动,最后气急败坏道,“你有毛病啊,我现在....” 温洋话还没有说完,殷锒戈已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将他的身体抵在了洗漱台上。 看着渐渐靠过来的脸庞,温洋上身不自觉的后仰,“你...你又要干什么。” 殷锒戈的嘴唇停在离温洋脸颊不过几厘米的地方,吐纳的气息都暧昧的喷洒在温洋的面颊上,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给你泄气,我就站在这里,你怎么对我都行。” “你松开我。” “除非你不生气了。” “殷锒戈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松手!” 殷锒戈索性将脸颊贴在温洋的头发上,双手紧紧搂着温洋的腰,轻声道,“从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这么肆无忌惮还能让我这么满足的。” “.......” “在你面前,我现在只是一个叫殷锒戈的普通人,在我眼里,你现在我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肉麻的话。” 这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殷锒戈。 太不真实。 这一晚,殷锒戈睡在了离床不远处的沙发上,温洋默默看着殷锒戈盖着薄毯枕着靠枕打电话,几分钟后,默默翻过身背对着他。 与恶魔同房,温洋忐忑的心直到深夜才在极度的困倦中平静下来,最后缓缓进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人,温洋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趁温洋熟睡的时候爬上床,殷锒戈等到凌晨才得机会悄悄上床,将脸埋在温洋的怀里入睡,此时被吵醒,大脑还很困顿,殷锒戈半睁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温洋。 温洋想开口骂什么,但想到今天要坐殷锒戈的专机回去,想想又忍住了。 温洋的沉默就如对他殷锒戈的温宠和包容,殷锒戈笑了笑,重新将脸贴在温洋的腹侧,一手也搭在温洋的小腹上。 “我想跟你说件事。”殷锒戈闭着眼睛,含糊着道,“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温洋靠在床上,打开手机看时间,没好气的随口道,“那就别说。” “你迟早会知道的,以防万一,还是现在说的好。”殷锒戈伸长手,绕过温洋的小腹紧紧搂着他,嗯了几秒才道,“我一直保管着你的全部证件这你知道吧。” 温洋黑着脸,沉声道,“什么保管?根本是你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的。” “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跟祁瀚离开了EC市时候,我担心你们到国外直接领证结婚断了我的希望,为先下手为强,所以.....所以我就立刻让下属拿我和你的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在EC的民政局办理了结婚手续。” 温洋一懵,瞳仁骤时紧缩! 宁静的清晨,恍有一颗重磅炸弹在温洋耳边轰然炸开,连续几秒的时间里,温洋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 他相信殷锒戈说的,因为以殷锒戈在EC市的势力绝对办得到那样的事! 感觉到温洋几近爆发的边缘,殷锒戈缓缓松开手,身体心虚的顺着床面后挪几分,“我本来是准备等以后你喜欢上我时再告诉你的,但是又不想骗你,呵呵,毕...毕竟是合法夫夫了,我们就该.....” 听到温洋攥在身侧的拳头摩擦出咯吱的响声,殷锒戈悻悻的闭上嘴没有再说下去,他默默的翻个身,拉着被子盖在身上,一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打着哈欠,“真困啊,我再睡两个小时,温洋你也睡会儿吧...” 温洋两只眼睛充满血丝,几乎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避之不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自己爱人的恶棍,几乎快崩溃! “殷!锒!戈!”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救赎! 殷锒戈下飞机的时候,宋佑正带着人在机场等他。 远远的,宋佑便看见了殷锒戈身后的温洋,无精打采的跟着殷锒戈,殷锒戈不时的转身想拉着他和自己并列向前,但温洋每次都会毫不客气的打掉他伸来的手,然后瞪着他,嘴里也似乎在怒骂着什么。 而殷锒戈,一直一张宠溺的笑脸,即便面对温洋的怒容,看上去心情似乎也很不错。 看着这一幕,宋佑心里也能猜出七八,如果温洋不是对殷锒戈稍有改变,殷锒戈不可能被骂了还看上去那么满足。 也就是说,这两人很可能就快走一起了.... 宋佑脸色复杂,他对差点害死殷锒戈的温洋目前已没多少同情心,但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总有种感觉....眼前这两人走不到最后。 跟在殷锒戈身边多年,这样的画面.....他已经看过太多了。 殷锒戈走到跟前,宋佑目光落在了殷锒戈脖子上的四五道血痕上,那伤痕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所致,而后别有深意的看了温洋一眼。 “看不出你还挺暴力的。” 宋佑的话音听不出讽刺还是挑逗,但还处于极为狂躁中的温洋却立刻火了,手指着殷锒戈吼道,“那你该问问这个混蛋做了什么?!” 说完,温洋气冲冲的先离去。 宋佑也被温洋这凶猛的气势怔住了,下一秒皱着眉看着殷锒戈,“能把一只绵羊逼成一条疯狗,看来你做的事不简单啊。” 殷锒戈很不客气的留下一句“过奖”便迈开长腿追上温洋。 “干什么?!” 殷锒戈刚抓住温洋的手臂,温洋变如同一只炸了的刺猬大吼。 殷锒戈依旧赔着笑,“你还记得你收留的那只流浪猫吗?” 温洋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殷锒戈。 “它还在我那,我一直让佣人照看着它,你不想去看看吗?毕竟它是你从路边救的。” 温洋脸色果然一点点的缓和下来,顿了几秒,温洋刚想说话,殷锒戈又抢先一步道,“听佣人说那猫这段时间不太肯进食,现在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我猜想它是不是想你了。” “这...” “你要是对那猫没兴趣了,我回去就让人把它扔了,嗯,就这样吧。”殷锒戈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总比死在我那里好。” “你敢扔!” ---------------- 殷锒戈目送着温洋上了自己下属的车,怎么也无法收住自己嘴角的笑容,更是满目的痴迷,宋佑走到他的身旁,摇摇头叹了口气,“锒戈,你已经不是十八岁少男了,这痴汉一样的表情不适合你。” 殷锒戈,“........” 上了前往医院的车,殷锒戈才告诉宋佑他和温洋已经结了婚这件事。 宋佑惊的差点从车座上摔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殷锒戈,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什...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天前吧。”殷锒戈靠在椅背,闭着眼睛假寐,“等以后温洋对我也有感情了,就补场婚礼,嗯,暂时就这么办,目前先低调。” “你真是疯了。”宋佑还未从惊愕中回神,“我看你自己都没搞清楚你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是什么,你简直把婚姻都当儿戏。”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对温洋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殷锒戈拿出根烟点上,一边抽着一边平静道,“没人能让我把他和真正的温洋身影重叠,他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你不知道,他们简直就像同一个人,相处的越久这种感觉越强烈。” “那是因为你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自主的把对那个男孩的全部期待和幻想投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导致到后面越陷越深,锒戈,你就没有想过吗?如果真正的温洋被找到了....” “我已经让杨亦放弃寻找了。”殷锒戈的侧脸在烟雾中显得越加迷离,他注视着车窗外,神思飘远,“十一年了,真真假假早分不清了。” “你以前可没这么悲观,寻找就此止步,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温洋。” “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温洋就是真的。” “直觉?” “不全是,杨亦调查那么多年,最后只能将调查圈缩小到一家孤儿院,之后的调查准确性都太低,给了我那么多错误消息。温洋就是来自那个孤儿院,且又在困户区住过。”说到这,殷锒戈吐了口烟雾,目光温情至极,“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个把我从十一年前的那个噩梦中救赎了的人。” 宋佑不知是悦是忧,最后轻笑着道,“他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对他是动真感情了,呵呵,从前你惜字如金,现在你简直像个话痨。” 殷锒戈,“.....” 第一百二十九章 攻心! 温洋来到殷锒戈的别墅,别墅里的人都知道温洋和殷锒戈的关系,对温洋的到来也是毕恭毕敬的迎候。 温洋径直的来到后花园找猫,喵喵的叫了几声那只小黄猫才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探出个头,看清温洋后,欢快的跑向温洋,一路叫个不停。 温洋差点没认出来那是自己当初在路边捡回的猫咪,当初雨中病怏怏且瘦骨嶙峋的小家伙,现在赫然变成一只欢脱且肥嘟嘟的小公举了。 他曾一度以为殷锒戈会因为自己的离开,一怒之下虐待这只小猫,没想到.....没想到呵护的这么好。 温洋将猫咪捧在怀里,小猫很乖巧的用头拱着温洋的脖子,一副卖乖讨巧的样子,温洋看的心都快萌化了。 温洋抱着小猫准备离开,一位佣人上前告诉温洋,已经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温洋并不想留下,毕竟殷锒戈很快就会回来,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和殷锒戈身上此时所有的那层关系,又犹豫了。 他必须想办法解除和殷锒戈之间这场荒诞的婚姻。 殷锒戈回来的很早,宋佑给他准备的检查他只做了一半,如此匆忙,只是因为担心温洋会早早的离开自己的住处。 不,此时那个地方应该算是他和温洋共同的住处。 殷锒戈回到别墅,温洋晚餐刚吃一半,殷锒戈将外套脱下递给佣人便笑着坐在了温洋的对面,佣人立刻为他上餐。 “对那只猫的生活状态还满意吗?”殷锒戈笑道。 “你骗我,你说那只猫不进食快死了,可他现在胖的....”温洋突然打住,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跟着殷锒戈话题走了,现在可要说正事! “殷锒戈。”温洋轻咳几声,“关于你拿我证件偷偷办理结婚这件事,我....” “温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离。”殷锒戈不急不缓道,“这是作为我以后不再强求你的条件。” 温洋磨了磨牙,“就不能换其他条件吗?” “能。”殷锒戈眯笑着,“很简单,跟我约会六十次,我就答应你解除婚姻。” 温洋一脸怀疑,“你总是骗我。” “这次我发誓。” “那....那约会都指什么?” “跟我在一起,每次超过两个小时算一次约会。” “在一起都....都做什么?” “吃饭,聊天等等,不强求你做你接受不了的事。” “真的?” “真的。” 温洋认真想了数秒,点头道,“好,我答应。”温洋说完,拿起自己反卡在桌面上的新手机,“我已经录音了,到时候你别耍赖,还有,就从现在开始算。” 殷锒戈看着温洋手机上的录音页面,嘴角微微上扬....这只羊还有点头脑嘛。 吃完晚饭,温洋看了看时间发现还剩一个多小时,不禁有些懊恼,又不愿和殷锒戈面对面,便抱着手机在后花园给父母打电话。 殷锒戈靠在温洋身后的一尊石像上抽着烟,夜色已深,透过薄薄的月光,隐约可见温洋白皙的脸庞,眼眸也格外灵动。 温洋挂了电话,殷锒戈也碾灭了烟,他将身上的外套披在温洋身上,温洋愣了一下也没有拒绝。 温洋很清楚,这种拒绝在殷锒戈面前是无效的,索性他也不矫情了,正好也有点冷了。 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头发,温柔道,“温洋,谢谢你...” 温洋眨着眼睛,一脸懵然,“谢我什么?” “谢你让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以前的噩梦。” 殷锒戈吻着温洋的额头,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变的极不自然,“时间快到了,我要回家了,爸还在家等我呢。” “好,那我就用剩下的时间送你回去。” ----------------- 温市梁原本公司被封,不过在殷锒戈的资助下已再从商,只是从前的心机手段不再,开始老老实实的做起小生意,不过有殷锒戈时不时的帮助,生意虽小,但发展的却很顺利。 温洋回到家,温市梁自然欣喜不已,对他来说只要有温洋,殷锒戈就能永远照顾温家。 沈虹雨依旧和以往一样,面对温洋那一声“妈”,回应的不冷不热。 温洋并没有告诉自己养父母关于他和殷锒戈已经结婚这件事,目前还觉得这只是暂时,对于温市梁的心思温洋心知肚明,隐瞒也是为避免让父亲的心情大起再突然大落。 温洋重回养母医院上班,如愿做回了一名医生。 每天温洋下班,殷锒戈都会准时准点的在医院门口等他出来,而每次温洋上殷锒戈的车,都会特别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开始默默计时。 一星期后,殷锒戈不再来接温洋,温洋觉得奇怪,但因为无所谓所以没放在心上,直到晚上十二点后殷锒戈来敲他的公寓门,他才瞬间明白殷锒戈的心机。 前几晚,温洋还能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将窝在自己怀里的人赶出公寓,到了后面,因为实在疲困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醒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而殷锒戈早已离开。 这次,早餐的确是殷锒戈亲手做的。而这一顿简单的早餐,殷锒戈学了一个星期。 这晚,殷锒戈应酬完来到温洋的公寓。 温洋打开公寓门,迎面便是一阵酒气。 第一百三十章 换我抱你! 殷锒戈看着温洋,醉醺醺的扬唇一笑,伸手将穿着睡衣的温洋严严实实的搂进怀里,陶醉似的闭着眼睛,不断用脸颊去蹭温洋的头发。 虽喝了不少酒,但殷锒戈此时大脑还很清醒,只是在看到温洋的一瞬间,严竖的理智便不自觉的坍塌,接着在酒精的醺然下,只想不管不顾的与温洋彼此贴近。 “殷锒戈,你清醒点。”温洋推开殷锒戈,看殷锒戈半睁着眼睛身形摇晃,又忍不住伸手扶住他,“应该是你手下送你来的吧,他人呢?” 温洋伸手掏出殷锒戈口袋里的手机,没好气道,“喏,打电话给你手下让他接你回去,我可没义务照顾你这个醉汉。” 殷锒戈拿过自己的手机,反手扔到了一旁,然后将温洋拦腰抱起,径直的走向卧室。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温洋挣扎不断,最后被殷锒戈直接压在了床上,殷锒戈眯着眼睛看着一脸戒备的温洋,低头温柔吻了下温洋的嘴唇,轻声道,“让我跟喜欢的人待一会儿....” 温洋目光微怔,下一秒扭过脸,“先从我身上下去,你太重了。” 殷锒戈直接趴在温洋的胸口,“今晚酒喝的多,菜吃得少,现在很饿....” 温洋瞬间明白了殷锒戈的暗示,冷着脸,“你想让我给你做夜宵?” 殷锒戈沉默了一会儿,神色黯淡的起身下床,微低着头不说话,那模样像被温洋欺负了一样,走到卧室门口才委屈的低声道,“那我自己去做吧。” 说着,晃晃悠悠的朝厨房走去,温洋坐在床上纠结了好一阵儿才来到厨房,看着殷锒戈笨手笨脚的切着番茄,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推开殷锒戈,“算了,我来吧。” 殷锒戈后退几步,目光中柔情四溢,他看着温洋麻利的系上围裙,然后娴熟的切着菜,略显消瘦的背影此时在灯光反而显的格外挺拔。 此时此刻,仿佛在这寂静的天地里,只剩下他和温洋两人... “先说好了,就煮一碗番茄面,蛋我都不放。” 温洋背对着殷锒戈,头也没回的说,仿佛对自己居然亲手为身后的殷锒戈准备夜宵感到莫名其妙和不甘,说出的话带着几分抱怨的意味。 但这听在似醉非醉的殷锒戈的耳朵里,就好像夹杂了一丝撒娇。 听得殷锒戈心口痒痒热热的.... 温洋刚将面条刚放进沸水中,殷锒戈便从身后抱住了他,吓的温洋叫了一声,随之脱口骂了殷锒戈一声,神经病! 殷锒戈死活不松手,下巴搭在温洋的肩窝上,不时的侧头吻着温洋白皙光滑的脖颈。 温洋似乎已经习惯了,挣了几下感觉挣不开便不再白费工夫,继续煮面,嘴里愤愤的威胁,“下次再这样,我以后门都不给你开。” 殷锒戈轻笑,吻了吻温洋的鬓发,声音充满暧昧的磁性,“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什么什么关系?”温洋脸色突然变的很不自然,“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殷锒戈搂着温洋的那只手从温洋小腹游走到胯部,轻柔缓慢的摩挲,另一手则从温洋的胸前抚摸到温洋的脸颊。 温洋微微躬身,脸色微窘,“你...你干什么?” 殷锒戈笑而不语,张嘴抿住温洋的耳垂。 温洋身体敏感的哆嗦了一下,欲转身推开殷锒戈,殷锒戈则用力扣住温洋的腰,胸膛更紧闭的贴合着温洋的后背。 温洋身体被迫前倾,双手不得不扒住桌台以维持身体平稳,此时温洋脸已涨红,急声道,“你干什么?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殷锒戈狡笑着,亲了亲温洋因羞愤而滚烫的侧脸,“那你先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是朋..朋友关系。” 殷锒戈低笑,“你会经常和朋友约会?为他做夜宵?还抱着他睡觉?” “这...这是我们说好的,你答应我....” 殷锒戈突然转过温洋的肩,捧着温洋的脸颊吻了下去,温洋睁大眼睛,剩下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出,他推打着殷锒戈,殷锒戈却不为所动,舌尖长驱直入的攻进温洋的唇瓣内。 激烈的吻持续了许久,清瘦的温洋就像一只小动物标本被殷锒戈轻轻松松的钉在胸前难以动弹。 温洋最后被吻的神智迷离,半睁着眼睛,两颊晕红,任其所为。 而双腿则在不自觉的打着颤。 生怕温洋双腿发软直接滑下去,殷锒戈一直用手托着温洋的臀部,最后几乎将温洋抱了起来。 直接锅里的水沸腾的漫出,流出的汤水顺着桌台流到了温洋后背与桌台贴合的地方。 温洋被烫的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几分钟,温洋趴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手臂里,后背的衣服被撩起,殷锒戈正坐在床边耐着性子为温洋后背被烫伤的地方抹药。 刚才两人的热吻令此时的温洋羞窘至极,甚至感到没脸去责骂殷锒戈什么,连开口打破这尴尬氛围的勇气都没有。 抹好药,殷锒戈叮嘱了几句便去洗了澡,最后也没吃夜宵便躺在了温洋的身旁。 温洋瞥了眼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早过了两个小时.... “现在已经....” 殷锒戈伸手搂着温洋的腰,手轻摁着温洋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道,“今晚换我抱着你...” 温洋一动不动的躺在殷锒戈的怀里,睁着眼睛,脸颊通红,许久之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嗡弱的“嗯”了一声。 (哈欠兄:再来一章第一部就完结啦,然后就开虐了~呼~真的是憋死俺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就是你的人了!(完) 每次温洋一本正经的开始谈起他和殷锒戈之间的协议时,殷锒戈总能迅速且假不在意的岔开话题,久而久之,温洋提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被殷锒戈抵在门上亲吻时也懵懵的接受着,最后只窘羞的低着头骂几句。 渐渐的,温洋似乎忘了自己和殷锒戈之前所做的约定,和殷锒戈见面,吃饭,甚至是躺在一张床上休息,都变成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一天,殷锒戈在温洋下班前在公寓里布置了一桌丰盛的桌光晚宴,等温洋加班回到公寓,一进门便被殷锒戈所制造的浪漫气息包裹着。 从生来就一直被别人攀附巴结的殷锒戈并不太会讨好人,更不会通过判断一个人的性格,从而找出最快获取他心的途径,殷锒戈此时追求温洋的方式,全部是宋佑通过对温洋的了解所制定的一套方案,如果让殷锒戈自己选择,他第一想到的恐怕也就是迫不及待,不择手段的将温洋安置在自己的别墅,让自己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他,每晚都能..... 不过现在和温洋的相处状态,也是他心里所期待的... 温洋半推半就的喝了几杯红酒,面颊晕红,大脑略有些昏沉的时候,殷锒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精美的绒盒。 温洋怔怔的看着从座椅上站起的殷锒戈,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然后捧着绒盒单膝跪下。 也不知是否是喝了酒所以大脑运作缓慢,温洋一时不知所措,他慌慌张张的从椅子上站起,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殷锒戈嘴角含笑,狭长的双目中,蛊惑人心的笑容仿能颠倒众生,至少,温洋有些看着迷了... 也许是刚见面时,这个男人残戾狠绝的形象便先入为主的占据大脑,才让温洋一直忽视着殷锒戈无懈可击的模样。 此时再看去,剑眉如刷漆,斜飞入鬓,深不见底的眸光时而凌厉冷绝,时而温柔至极,刚毅冷峻的五官轮廓,棱角分明,有着刀削斧凿般的深沉和令人难以抗拒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此时映着烛光的侧脸,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温洋心脏狂跳不止,仿佛下一秒就会跳出胸膛一般,咚咚咚... 殷锒戈什么也没说,只微笑着,他拿出绒盒里的戒指,伸手握住温洋的手。 对上殷锒戈深情的目光,本就因醺醉而红的脸颊更加红润滚烫,温洋紧抿着嘴,望向殷锒戈的目光绵软至极... 殷锒戈很顺利的将他订做的结婚戒指戴在了温洋的手指上... 温洋手指修长骨感,戴上戒指后显得更加诱人.... 殷锒戈站起身,他搂住温洋的腰,低头看着还一直难为情的望向别处的小绵羊,局促紧张的模样比平时看上去还要无害几分。 殷锒戈低头用头拱着温洋的前额,低笑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温洋心怦怦直跳,依旧没有抬头的勇气,“说....说什么?”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温洋脸涨的更红,“我...我....” 殷锒戈亲着温洋的脸颊,嘴角上扬,沙哑的声音充满性感的磁性,“别忘了,你睡了我那么多晚。” 温洋急了,连忙道,“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在我眼里,躺在一张床上就算睡。”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轻轻抬高温洋的脸,“睡了我,想不了了之?” 大脑一片空白,温洋压根没反应过来殷锒戈话里的矛盾,急慌慌的说,“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殷锒戈邪笑盈盈,“对,你就要对我负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对我吗?” “我....”被殷锒戈火热的目光盯的几乎失去思考,温洋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会对你好的,我..我一定不欺负你。” 殷锒戈眯笑着,眉梢一扬,“真不欺负我?” 温洋连连点头,两颊醺红着,也没反应过来殷锒戈话里的陷阱,想也没想的拍着胸脯顺着殷锒戈的陷阱跳了下去,“我一定不欺负你,你是我的人了,我会保护你的....你..你跟着我,我..我一定赚钱养你...我会...唔...” 温洋还没有说完,殷锒戈已封住了那张觊觎了好几个小时的嘴唇。 温洋下意识的打着殷锒戈的脑袋,殷锒戈咬住他的耳垂,一本正经的控诉,“说好不欺负我的。” 温洋眨了眨眼睛,果然缓缓放下了手,殷锒戈将温洋拦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向卧室... 第一部((完)) 第一章 温洋? 温洋从化验室出来,唐淞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突然板着脸站在温洋的跟前,吓了温洋一跳。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唐淞一副洞察一切的神情,极为认真的逼问,“你撒谎我能看出来奥。” 温洋哭笑不得,“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还弄的这么严肃。” 唐淞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推断,“嗯,逃避我的问题,看来我猜的对,难怪约你出去聚聚你不去,还整天笑容满面的。” 温洋下意识的摸着脸,“有...有吗?” 唐淞抓着温洋的肩膀使劲儿晃了晃,“脱单怎么不带上兄弟我啊!!” 温洋摁住唐淞,笑道,“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唐淞依旧不罢休,“请客,必须请客。” 温洋想到自从自己回医院工作,好像也没和唐淞一起吃过饭,便爽快的应了,“好,那....就今天下班吧。 “成,对了,跟我说说那人是谁啊?我认识吗?你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会分手吗?” 他还想为他哥盘算着呢。 “你怎么就不能盼点好的。”温洋轻咳几声,“这个...这个暂且先不聊,还有不到一小时就下班来,你赶快在手机上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 好不容易打发了唐淞,温洋转身便打电话给殷锒戈。 殷锒戈每晚都会接温洋下班,如果有应酬不能及时赶来,殷锒戈也会派司机来接。 温洋告诉殷锒戈自己下班后要请同事吃饭,所以今天不用来接自己,殷锒戈应允后温柔的叮嘱温洋,“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温洋胸口一热,紧握的手机傻乎乎的点着头,轻声道,“好,我一定早点回去。” 挂了电话,温洋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脸颊莫名其妙的发烫发热,大脑里不断的重复着殷锒戈那句“在家里等你”,一瞬间仿佛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那夜激**之后,殷锒戈便提出了让温洋搬过去和他一起住,这在殷锒戈看来本是理所当然的发展,当然,说这话前,殷锒戈以为时机已经成熟了,所以没想到温洋最后会拒绝。 也许是被殷锒戈囚禁过,对殷锒戈的住所,温洋心里总存留一丝恐惧,同时也有种说不出的害怕和担忧,殷锒戈权势巅峰的身份温洋很清楚,也正是清楚,温洋才不敢轻易的将身心都交与他,初识后的那一段时间,他已经见识足了殷锒戈的手段和冷血,殷锒戈曾经狰狞狠戾的面目,总时不时的在他脑中徘徊.... 更何况,他至今都分不清楚在殷锒戈的眼里,自己算哪一个温洋... 可是.... 依旧在彷徨不定中,动了这份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喜欢的感情... 也许习惯...也是爱情的一部分吧。 下了班,温洋想带唐淞去餐馆吃饭,唐淞则直接拉着温洋前往一家酒吧。 温洋根本拗不过唐淞的坚持,一同来到酒吧后,唐淞便开始了他的猎艳之旅,而作为承包唐淞今天酒水的东家,温洋只能坐在吧台前,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这种喧闹的氛围,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过程中有几位年轻美女上来和温洋打招呼,温洋皆以在等伴儿而回绝了。 “温洋温洋。”唐淞突然跑了过来,一脸兴奋道,“那边一桌妹子邀咱们过去一起喝呢。” 温洋顺着唐淞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三四位身材火辣,妆容精致的女人在朝自己打招呼。 “我就不去了,那场面我相信你一个人应付的来。” “那我就不强求喽,反正温洋你已经是有伴儿的人了。” 温洋笑笑,“去吧去吧。” 唐淞刚离开,温洋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温洋?你就是温洋?” 温洋转过身,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小青年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嗯,我是。”温洋点点,礼貌问道,“请问你是...” “世界不会这么小吧。”青年嘀咕了一句,继续道,“冒昧的问一句,EY集团的总裁殷锒戈您认识吗?” 温洋愣了愣,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认识,我跟他是朋友。” “现在和他在一起?” 青年问的太过直接,温洋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看温洋欲言又止的模样,青年心里也猜出一二了。 “哦,原来殷总那时候叫的就是你啊。”青年笑的不冷不热,“难怪殷总几个月都不联系我了,原来是有真身陪在身边啊。” “真身?”温洋一头雾水,“我不太明白你说什么?” “你好啊温洋,你可以叫我小庄。”青年直接坐在了温洋身旁的高凳上,手托着腮懒洋洋的看着温洋,“我跟殷总好过,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有了殷锒戈几月前给他的别墅豪车和一笔供半辈子挥霍的资金,曾经腼腆内向的小庄此时已自信许多,甚至站在任何人面前都有股收不住的傲慢。 俨然一个被金钱改造了的人.... 虽然知道殷锒戈在和自己在一起之前有过一些风流事,但在这吵闹的酒吧都能随机碰上一个,这超高的概率着实令温洋感到不舒服。 更何况此时还面对面.... “我一直很好奇殷总口中的‘温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小庄上下打量着温洋,笑道,“感觉也就这样嘛,衣服品味还没我的好。”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殷锒戈跟你说过?” 温洋想到几月前他和殷锒戈不过刚认识,那时候的殷锒戈也还没有对自己动情,怎么会向他的一个情人介绍自己。 “殷总跟我做的时候就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啊。”青年风轻云淡道,“难道跟你做的时候没叫你?” 温洋面色一僵,几个月前殷锒戈在床上所唤的“温洋”绝不是他,那时候他和殷锒戈应该认识刚不久,而同是在那段时间里,殷锒戈一直是把自己当成十一年前那个救他的男孩温洋。 想到这么多夜,殷锒戈抱着自己不知疲倦的索取时,迷离中一遍遍所唤的“温洋”,温洋恍然感到脊背升起一丝凉意。 他喊得,真的是自己吗.....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温洋下了高凳,没再理会小庄便径直的朝洗手间走去。 他一直都很清楚殷锒戈对那个和自己同名的男孩的执着,但他不相信,在和殷锒戈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殷锒戈还只是把自己当成那个人的替身。 所以...绝对只是他多想了... 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温洋走向洗手间的方向,一直坐在边角沙发上的两名男子对视一眼,起身悄悄跟了上去...... 第二章 同名? 温洋来到洗手间,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 他现在越来越想知道,那个被殷锒戈想念了十一年的男孩如今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 当初殷锒戈只是调查错了对象才对自己穷追不舍,后来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温洋依旧不顾一切的追求着自己......真的是因自己和他长的很像? 温洋抬手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如果殷锒戈真的还只是把自己当作替身,应该还不至于玩到结婚那一步。 温洋洗了把脸,感觉到身后有人拍他的肩,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陌生冷淡的男音。 “你是叫温洋吗?” “啊?我是。” 温洋说着转过头,还未看清眼前的人长的什么模样,一阵雾剂喷向自己,吸入一些古怪的味道,下一秒温洋便觉得天旋地转。 男人伸手接住倒下的温洋,和另一名男子将温洋拖向卫生间的里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和假发套为温洋迅速换上,然后抱着温洋离开了洗手间。 离开了洗生间,一名男人才将一开始刻意放在门口的维修牌移到一边。 一切进行的干净利落,离开酒吧的这一路,就连殷锒戈为温洋暗中设下的保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洋已被人带走。 出了酒吧,两名男子将温洋放进一辆车,然后开着车行了四五十分钟来到EC市的港湾口,那里停靠了几艘豪华游轮。 迷迷糊糊中,温洋听到有人在说话,话里隐约有提到殷锒戈,下意识的,温洋喃喃的叫了一声,殷锒...锒戈。 紧接着,面部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温洋几乎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便看到身旁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由于背着光,五官如浸在一片阴影中而看不清模样,但温洋却被吓的刷一下坐了起来,顺着床身体后挪了几分,然后慌忙的抹了把被泼湿的脸,拨开胸口掉落的几块冰块。 这时,温洋才看清床边的男人模样。 男人背着的光,棱角分明的脸显的格外阴暗深沉,但五官轮廓却是刀削斧凿的英俊完美,身形健硕,气质挺拔,只是目光过于冰冷,站在床边睥睨着温洋,给温洋一种随时会被他杀了的恐惧压迫。 温洋的目光从男人的脸上心虚的移向别处,他努力回想自己是如何到这个地方的,最后只能想到自己是被人从那家酒吧劫过来的。 环顾四周,温洋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高档的酒店套房,周围的布置也是精致奢华,只是格局稍微小了点。 这倒不像是绑匪会住的地方,难道不是为钱? “你...你是想要钱吗?”温洋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道,“我..我就是穷人一个,赚的只够自己每个月生活的...” 殷河看着温洋畏畏缩缩的模样,冷哼一声,伸手抓住温洋的衣领,将温洋从床里拽到自己的跟前。 殷河的力气,温洋几乎无法抗衡丁点,他看着殷河的目光,恍然从里面读到了一丝仇恨的感觉,心里顿时一哆嗦。 难道不是为钱是为仇? “我...我们好像不..不认识吧。”温洋脸色煞白,但依旧竭尽全力的平静说,“你们是不是抓.....抓错人了?” “温洋是吗?”殷河不急不缓道,“认识殷锒戈吧。” 温洋一怔,犹豫着点了点头,“请问您...您是?” “我?”殷河缓缓松开手,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以后你就知道了。” 温洋心底暗暗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这么说就代表他暂时不会伤害自己。 “你们抓我来是为什么?” “你安心在这待着就行。”殷河转身朝门口走去,对房间内的下属道,“我会让人把晚饭递到房间里。” 殷河离开房间后,温洋下床试图打开房门,却发现门已被从房门外反锁。 过了不久,门被再次打开,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面相温和的男子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 进门后,男子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外面的走廊,随之快速反锁上房门,他将食盒放在一旁,将房间里的一张单人沙发用力推到门后抵住房门。 温洋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完成一切后,男子迅速走到温洋跟前,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快速道,“什么都别说,快,快和我换衣服。” 男子脸上血色很少,上身褪下,温洋才看到男子身上遍布伤痕,那像是被人长期殴打过。 “别发愣啊,快脱衣服,我帮你从这里逃出去。” 温洋啊了一声后,后知后觉的脱下衣服和男人交换。 “你为什么要帮我?”温洋忍不住道。 “你不认识我了吗?不过十年左右而已。”男子目光温和的望着温洋,“我是文清,当年因为和你同名,所以进入孤儿院后,那里的阿姨为我重新取了这个名字。” 温洋一脸茫然。 孤儿院?当年和自己同名? (哈欠兄:半小时内送上剩于的三章) 第三章 手链? 文清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手链塞在温洋手中,恳求道,“求求你把这个转交给殷哥。” 文清不等温洋开口,便拉着温洋来到门口,他一边推开门后的沙发,一边快速说着离开这艘游轮的途径。 “你...你以前是不是叫温洋?”温洋突然惊道,“你是不是十一年前救过殷锒戈的那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救过殷哥?” 温洋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不说那么多了,记住我刚才的话了吗?”文清再次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走廊,“现在没人,你可以走了,走廊上有监控,记住别抬头。” 温洋被文青半推着上了走廊,温洋转头时,文清已经关上了房门。 还无法从惊愕中回神的温洋,愣了好一会儿才顺着走廊向前走,最后按照文清告诉他的路线,顺利的离开了游轮。 殷河站在甲板上,目视着温洋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嘴角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确定他会告诉殷锒戈我在你手里?”殷河的身后,文清缓缓走来,轻笑道,“我怎么觉得他不会,如果他真的喜欢殷锒戈,他应该恨不得我死才对。” 殷河头也没回,缓缓答道,“你就是喜欢用你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文清呵呵的笑了两声,“别说的他好像多善良一样,人都这样,爱和私心是同声产生的,只要那个男人对殷锒戈动了心,他就不会希望我回到殷锒戈身边。” “呵呵,希望一切如你所说。” ------------- 温洋匆忙间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借司机的手机给殷锒戈打了电话。 如他所料,从殷锒戈的保镖向他汇报温洋失踪后,殷锒戈几乎是发了疯的在找他。 听到电话里殷锒戈焦急的声音,温洋脑中浮过文清恳切的面孔,突然感觉胸口一窒。 “我没事,现在正往回赶,回去跟你说。” “你现在到哪了。”殷锒戈温柔道,“别回你的公寓,我担心那里也不安全,先来我这。” “好。” 温洋低头看着手中的手链,猜想这一定是那个文清和殷锒戈之间的类似信物一样的联系,如果殷锒戈看到这根手链,应该会立刻想到什么吧。 那个文清...真的会是殷锒戈找了十一年的,真正的温洋吗? 到了殷锒戈的别墅,下了车,没等温洋开口说话,殷锒戈就将温洋搂在怀里,亲吻着温洋的头发,嘴里呢喃着,没事就好。 温洋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能鼓起勇气去抱殷锒戈的腰,就像在床上,他被动的接受着殷锒戈的索取,即便不再是不甘不愿,也无法做出主动迎合。 好像和殷锒戈之间,还有一道没有打开的隔阂。 “知道绑架你的是什么人吗?”殷锒戈轻声问。 温洋想了想,“好像....好像叫殷河。”那个男人好像是这么说来着。 殷锒戈略为意外,他没想到殷河会这个时候来EC 市.... “没事了温洋,我发誓下一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殷锒戈吻着温雅那个的眉心,“接下来都交给我吧。” “我...我好像看到你一直在找的人了。”看着殷锒戈深情的目光,温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殷锒戈,我在绑架我的那艘游轮上,看到十一年前救你的那个人。” 温洋能明显的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殷锒戈的身体,突然一震。 “是他救我出来的,他说他以前就叫温洋....” 殷锒戈松开温洋,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脸色复杂的温洋,“你在胡说什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温洋。”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轻声道,“别胡思乱想。” 温洋轻轻拨开殷锒戈的手,深深吸了口气,“是他救我出来的,我不能这么自私,殷锒戈,那个人就是你要找的温洋,他现在叫文清,他还认识我,说出我们以前在一个孤儿院待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艘游轮上,但看上去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你一定要去救他,他才是....” 他才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跟我这个冒牌货不一样的.... 温洋没有把话说完,他暗暗握了握手掌又轻轻松开,最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根手链。 “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殷锒戈的目光几乎在瞬间便定格在了温洋手里的那根手链上,前一秒疑惑的眼神骤然化为震惊,他颤抖的抬手接过那根手链,轻轻的放在手心,另一手像对待着稀世珍宝一般缓缓抚摸着。 这根手链他再熟悉不过,当年自己要离开,他便摘下手腕上的这根链子让温洋拿去换钱,也是在那天,那群混蛋找上了门,然后温洋为了自己.... 第四章 宋佑的担心! “温洋....” 殷锒戈突然低喃着叫了一声,温洋没有回应,因为他知道殷锒戈这一声叫的不是自己。 殷锒戈突然抓住温洋的双肩,激动道,“那艘绑架你的游轮在什么地方?” 温洋被殷锒戈突来的神经质吓了一跳,没能迅速的回答,殷锒戈便突然用力晃着温洋的肩膀,大声吼道,“到底在哪?!” “在....在西**的港湾口。”温洋颤抖道。 殷锒戈松开温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并迅速的拨打电话。 “立刻调查清楚殷河在西**港湾口的哪艘游轮上,带上人去西**的港湾口.....对,所有人都带枪,越快越好,还有......” 挂了电话,殷锒戈又拨了一通电话,声音同样十分急促,“联系殷河,告诉他,我同意跟他见面。” 温洋看着殷锒戈的身影越走越远,依旧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时一位佣人走了过来,问温洋是否需要用晚餐。 “不用了谢谢。”温洋低声道,“等殷锒戈回来麻烦替我转告他,我回去了。” 温洋说完,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手机也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温洋用路边的电话给唐淞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没事。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温洋为自己煮了碗面条当夜宵。 吃完夜宵洗完澡,温洋没有任何睡意,没有手机可刷,便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夜间节目。 一切如常,可心里却出奇空落。 小戈跳上了沙发,朝温洋喵喵的叫了几声,温洋将其抱在怀里,用脸颊去蹭小戈柔软的毛。 小戈是温洋给猫咪起的名字,从殷锒戈那里抱养过来开始就异常依赖温洋。 “还好....不算太迟...”温洋望着小戈蔚蓝的眼睛,苦笑着自言自语道,“还没到放不下的地步。” 接下来的几天,殷锒戈没有再出现,温洋照常上下班,闲着没事时和唐淞或其他几个同事出去聚聚,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把自己闷在家里。 比前曾经,现在的温洋已外向许多。 这天,宋佑被温洋所在医院的高层邀请来做学术交流,作为EC市治疗心理疾病等多方面疑难杂症首屈一指的专家,宋佑经常会作为各大医院的活招牌。 宋佑刚进医院,在医院大厅看到了不远处正和一名小护士交谈着什么的温洋,温洋同样看到了被一群人拥簇着走来的宋佑,只很礼貌的朝宋佑笑了一下,便转身去做其他事了。 所谓的学术交流进行了一整天,傍晚医院几名高层请宋佑去酒店吃饭为表感谢,宋佑提出希望将温洋也带上,称温洋和他是朋友。 温洋一向应付不来这种饭局,所以在酒桌上也没说太多话,只隐约觉得宋佑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所以才要求带上自己。 果不其然,酒局一散,宋佑便主动提出送温洋回去。 猜到宋佑找自己有事,温洋道了声谢谢便上了宋佑的车。 开车的是宋佑的伪助理成骋,他见宋佑喝的有点多,所以车开的稳而慢,连带着温洋都感觉十分舒适。 “宋医生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温洋先开口道。 “嗯,的确有。”宋佑捏着眉心,脸色看上去有些凝重,“我想你把上次从殷河游轮上逃走的前后全部细节都告诉我。” 温洋猜到这一切是和殷锒戈有关,所以也没问什么,将自己所记得全部如实道来。 宋佑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时驾驶座的成骋忍不住抱怨道,“哎我说,殷哥他都同意拿那批军火跟殷河换人了,明天人都接回来了,你现在查这个,殷哥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闭嘴!你开你的车。”宋佑呵斥道。 成骋撇着嘴,没再说话。 “殷锒戈那晚没把人救出来吗?”温洋猜到一二,疑声问道。 宋佑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没有,等到了港湾口游轮都开走了,没能强抢,最后就到了谈判。” “谈判?殷锒戈现在和那个殷河在谈判?” “嗯,想要从殷河手里把人平安无事的救出来,就只能走这一条路。” “那您为什么问我这些?您在怀疑什么吗?” 成骋漫不经心的插播道,“怀疑这是殷河给殷哥下的套呗,鬼知道他手里的那个人真的假的,你说如果是真的,他干嘛早不拿出来作为要挟殷哥的筹码,还等到由你告诉殷哥。” 温洋顿了顿,低声道,“可那根手链....” “那根手链的确是当年锒戈给那孩子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要不顾一切的要把人弄回来。” “那个人......”温洋小声道,“好像对殷锒戈来说真的很重要。” “嗯,锒戈找了他十一年,本来都准备放弃了,结果人又突然出现了。”宋佑无奈道,“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温洋笑了笑,“这当然是好事,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成骋和宋佑都沉默了几秒,宋佑转头看着温洋脸上那苦涩的笑容,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送温洋到了公寓,成骋载宋佑回去。 “别担心了,凭你那双眼,等殷哥把人带回来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真是假了。” “我担心的是,即便是真的,也被殷河改造过了。” 第五章 有什么可难受的! 早晨起床的时候,温洋打翻了放在床头桌上的戒指盒,钻戒掉落在地板上,叮叮当当的不知蹦到了什么地方。 最后温洋又挪柜子又移床才找那枚钻戒。 温洋坐在床边,望着手心里的戒指发着呆。 他差点忘了,他和殷锒戈之间还有一层婚姻关系,如果殷锒戈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应该会首先来找自己解除婚姻才是。 这么多天还没来找自己,是他自己忘了这层关系?还是他依旧想着自己? 愣神了很久,温洋将戒指又重新戴在了无名指上,笑着自言自语道,“就戴这最后一天,无所谓,反正不稀罕。” 今天休息,温洋也不急着赶去上班,先从电脑里打开一首歌,然后才不急不缓的去洗漱。 刚做好早饭还没来得及吃,门铃响了起来。 温洋迅速起身去开门,也不知在期待着什么,心跳怦怦跳不停,等透过猫眼望去,温洋却意外的发现外面的人居然是文清。 温洋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文清突然伸手抱住了他,似乎十分激动。 “谢谢你温洋。” “你...”温洋有些不知所措。 文清松开温洋,转身对身后的两名保镖道,“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跟温洋说会儿话。” “是。” 文清拉着温洋进了公寓,看到桌上的蛋汤和炒饭,轻笑道,“正巧,我也饿了,我能吃点吗?” 温洋愣愣的点点头,“厨房里还有,我去帮你盛。” 文清拉住准备去厨房的温洋,忍俊不禁,“逗你的,这些食物....”说话间,文清的目光透着一丝冷嘲的谑意,我看着眼前面容素净,目光澄澈的温洋,缓缓低笑道,“我看得都倒胃口,也就你吃的下去....” 温洋面色一僵,有种被人隔着空气抽了一耳光的感觉.... “我不太会说话,你别生我气。”文清又突然笑道,“我这次来是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上次告诉殷哥我在殷河的手里,我可能现在还没逃出来,谢谢你温洋。” “不...不客气,你也救了我不是吗?你坐吧,我给你倒水。” 文清坐在沙发上,目光无意间注意到了温洋手指上的钻戒,见多识广的他一眼便看出那枚戒指价值不菲。 “对了,你是怎么落在那个殷河手里的。”温洋将水放在文清面前,轻声问道,“还有我们以前在孤儿院的事,这个...我还真记不太清了,你也跟我说说好吗?” “当然可以,当年我进孤儿院就只有你愿意搭理我,当时我生了重病,你偷偷从孤儿院的厨房里偷熟肉给我吃,最后被阿姨们发现我和你都挨了揍,呵呵,对了,你当时在孤儿院还有一个亲哥哥。” “我...我在孤儿院还有一个哥哥?”温洋惊道,随之便是一阵欣喜,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一个与自己有血缘之亲的亲人,这种感觉,就像漂泊的小船突然看到一个岸一样,温洋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焦急问,“真的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死了。”文清轻飘飘的说道。 热忱的心像在瞬间被刺入冰刀,温洋的心脏都被文清这风轻云淡的一声猛烈的锤击了一下。 “死...死了?” “是啊。”文清看着温洋,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出游的大巴出了车祸,你和你哥同时受了重伤,你换了你哥的心脏活了下来,又在医院被一富婆看中领养了,而你大哥被孤儿院的人直接埋了,最后连块碑都没有,你大概也是在那场车祸后失忆了,不然不可能不记得这些。” 温洋脸色苍白,文清说的这些,他的确没有丁点印象.... 他的全部记忆仿佛都只在被温家收养后。 “你被领养后,我在孤儿院待了四年多便去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当劳工自己赚钱了,后来被镇上的一对老夫妻养在身边,那些年我一直在打听殷哥的下落,可都没有任何收获,直到听说殷河和殷哥是兄弟,误以为找到殷河就能见到殷哥,结果是入了虎穴,被殷河当奴隶一样使唤了多年,他用那对老夫妻的性命威胁我不准逃走,每次他爱人生命垂危,他都会发了疯的打我泄气,我在那之后再没机会寻找殷哥,这次幸亏有你,才让殷哥找到我并把我从殷河手里救出来。” 温洋听的动容,轻声问道,“殷河知道你是殷锒戈一直在找的人,为什么不早用你威胁他呢?” “大概是他觉得还没到时机吧。”文清别有深意的看着温洋,反问道,“你在怀疑什么?” “啊?没有,我怎么会怀疑。”温洋强挤出微笑,“你努力了那么久终于回到他的身边,我...我替你感到高兴。” 文清笑容有些诡异,“我还以为你恨不得我死呢。” 温洋脸色又是一僵,眼前的这个男人总会说出一些有违他温和面相的话来。 “怎么会。”温洋甚至无法维持笑容的自然,“我祝福你们。” “谢谢。”文清伸手握住了温洋的手,低笑道,“有些东西,是不是该也物归原主了。”说话间,文清将温洋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取了下来。 温洋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勇气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只眼睁睁的看着文清拿走自己的戒指。 好像在他心里也这么觉得,文清说的都是对的。 文清离开的时候,依旧非常热情的抱了下温洋,再次道了声谢谢。 “我以后会经常来跟你聚聚,你不会不喜欢吧。” 所有的话都热情直接,所有的热情直接都让温洋无从拒绝。 “....好,随时欢迎。”温洋笑着道。 “那我走了,殷哥还在楼下等我呢,拜。” 温洋一愣,殷锒戈....在楼下? 温洋转身快速来到窗前,果然发现公寓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私家豪车。殷锒戈靠在车上,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看着公寓的入口,似乎在等待文清。 温洋突然感觉呼吸无比吃力.... 他来了....为什么不上来见自己? 没脸见自己? 还是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 温洋放下窗帘,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自嘲的笑了一声。 有什么可难受的?! 呵呵.... 第六章 换我守护你! 文清离开公寓,不断观鉴着手里的钻戒,鼻腔里发出一些不屑的冷哼。 这种不下百万的名贵钻戒,哪是那个胆小鬼配得上的。 不远处靠在车前的殷锒戈,看到迎面走来的文清正专注的低头看着手心里的东西,待文清走到他跟前时,伸手很自然的抚摸着文清的头发,轻声笑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文清皱着眉,脸色微微惆伤,他摊开掌心,将戒指现在殷锒戈的眼前,“是小洋哥从手上拔下来的戒指,他说让我替他扔了,可我总觉得这戒指价值不菲,扔了太可惜了。” 殷锒戈注视着掌心的戒指,只微微蹙起了眉,并没有再询问什么。 文清耸拉着双肩,双目无神,低声道,“殷哥,小洋哥他好像不太喜欢我,曾经在孤儿院,他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怎么会?其实他....对待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很和善,很好相处。”说话间,殷锒戈脑中不自觉的闪过温洋温和无害的面孔,他蹙起眉,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为文清打开车门,“慢点。” 文清上了车,殷锒戈绕至另一边,司机早为他打开了车门,可在车门前殷锒戈还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随之仰头望向温洋所在那层公寓窗户。 可惜那窗户,似乎连窗帘都拉起来了。 殷锒戈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他上车后,却发现文清低着头,神情沮丧。 “怎么了?”殷锒戈伸手抚摸着文清的面颊,“是不是不舒服?” 文清抿着嘴,摇了摇头,他将头扭向一旁,然后抬手揉着眼睛“我总觉得自己太多余了....”文清哽咽道,“ 我总觉得.....自己打扰了殷哥你的生活...” 说话间,文清双肩抽动,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他不停的揉着眼睛,脸颊愈加透湿。 殷锒戈捧着文清的脸颊,不断为文清擦拭着眼泪,急声安慰,“你怎么这么说自己。” “我....我在想,我是不是太执着于过去了,毕竟十几年过去了,殷哥你可能...可能早就把我当成一个路人了,也许我不该来找殷哥的....” 文清的话令殷锒戈心如刀绞,他将文清拥入怀中,轻声道,“那是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了找你做了多少努力,温洋,只有你在我身边我人生才会是完整的,所以你对我来说怎么可能会多余呢?” “可是....”文清低着头,目光透着自责,“小洋哥他......” “我跟他之间......”殷锒戈顿了顿,轻轻呼出一口气,“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有了你,什么都不一样了,没人会在真假中做选择不是吗?” 文清抽抽噎噎的看着殷锒戈,“真假?” 殷锒戈温柔的抚摸着文清的脸颊,轻笑道,“没什么,温洋你只要记住,即便分别了十一年,我们之间也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而变得生疏,谁都不再能够替代你。” 文清抱着殷锒戈腰,脑袋温顺的搭在殷锒戈的胸口,“哥,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殷锒戈突然间觉得很放松,原来寻找到了尽头不是几近癫狂的喜悦,而是一种身心在万物中瞬间归息的平静感。 和当初将那个人错当成真正温洋时的振奋全然不同....那种仿佛获得了老天眷顾一样的喜悦....也许,这就是假与真的区别吧。 殷锒戈带温洋来到了游乐园。 门卫打开大门,车直接开了进去,文清趴在车窗口,望着四周眼花缭乱的游乐设施,疑惑的问,“这里怎么都没人?”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准备将这个地方划到你名下。”殷锒戈轻笑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文清转头一脸吃惊的望着殷锒戈,“给我的?” 殷锒戈笑着点点头,“当初一直找不到你,对你的印象又一直停留在刚见面的时候,然后就下意识的把你当个孩子,所以就想为你建栋游乐园,当然,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命人进行改建。” 文清连忙点头,“喜欢,我想现在就玩玩,哥能陪陪我吗?” 文清这一声“哥”叫的殷锒戈着实一愣,等回神又是一阵强烈的满足,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将西装脱下放在车内,穿着黑色的衬衫,被文清拉着手朝海盗船走去。 快中午的时候,文清和殷锒戈在园区用了午餐,吃完午饭,殷锒戈带着文清来到了游乐园正中央的小破房里。 文清随着殷锒戈进入房子内,文清环顾四周,微笑着轻声道,“这就像回到了从前。” “你还记得这里?” 文清点点头,指着床边那张小桌子,“哥就是在那教我写字的,我记得哥你说过,一定会把我送到全世界最好的学校读书。”文清眸光柔和,像陷入某种美好的想象中,“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奢望过什么,就是单单的觉得有一个人能这么在乎自己真好,像哥那样不嫌弃我,愿意为我承诺未来的人,我一定要拿生命去守护,在我.....” 文清还没说完,殷锒戈已搂住了他,双臂紧紧环锢着文清的身体。 殷锒戈将脸埋在文清的侧颈上,身体微微颤抖,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大脑里正疯狂的回放着十一年前的那天那刻,那声嘶力竭的喊声和呼救.... 好痛... 哥哥...救救我... “这次,换我拿命去守护你...” (哈欠兄:无论欠多少章,以后都会在每星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周日一次性补给大家,所以大家别催别骂哈~~等到时候木有补齐,随便大家咋喷~~么么哒~) 第七章 一直想要的! 从回EC市后,温洋回家就逐渐频繁起来。 温市梁对温洋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多少能表现出一丁点父亲的样子,而沈虹雨,虽对温洋依旧不冷不热,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见了面就冷嘲热讽。 至于温洋每次回家的最大动力,自己的弟弟温小辛,则无时无刻不盼着自己的哥哥能回家。 温洋每次回来,温市梁都多多少少会问些他和殷锒戈之间的事,他以为殷锒戈和温洋一直都在一起。 这次提到殷锒戈,温洋依旧和以前一样告诉自己的父亲,他和殷锒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可能在一起。 温市梁一直都觉得是温洋脸皮薄才不断否定,因为他曾私下里找人偷偷观察过温洋所住的公寓,发现殷锒戈几乎每晚都去,后来便也在心里觉得,殷锒戈是对温洋动了真心。 这次温洋回家,眼底所带的落寞,和他说他和殷锒戈不会在一起时黯淡的目光,温市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是殷锒戈和温洋之间的感情出问题了。 温市梁追问了几句,温洋都吞吞吐吐的回避回答,后来吃完午饭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本来温洋还觉得自己心境已经调整过来了,可是从家里出来,那张带着柔情与宠溺的脸庞在脑海里又开始不断闪现,片刻间,身心疲惫至极。 这天晚上,温洋洗完澡准备上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一串显示来自国外的陌生号码。 “这是?” 温洋皱着眉自言自语,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拿起床头的手机,接通。 “喂您好。”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温柔熟悉的声音,带着无数不堪回首的记忆瞬间包裹了温洋。 “温洋,是我。” 是祁瀚.... 如今再听已无曾经那般欣喜,只在心里掀起小小一片意外的涟漪,下一秒便心静如冰。 温洋甚至无心去问祁瀚是如何获得自己号码的,只淡淡的,轻声平静的开口,“有什么事吗?” “温洋,你跟殷锒戈分开了是吗?”祁瀚开门见山,但声音却温柔至极,“我听说了,他找到了心里那个人,那个,真正的温洋。” 温洋突然感到无比懊恼和难受,为什么全世界都要给他一种自己是冒牌货的感觉,不管别人是什么,他就叫温洋,一个真实的存在,没人有资格在他面前拿他与别人较真假。 “我没有和殷锒戈分开。”温洋压抑住挂电话的冲动,竭尽全力的平静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跟他在一起,他找到谁跟我没关系,更不需要你来跟我强调,好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我要休息了。” “等一下温洋。”祁瀚急声道,“我还有话想说。”沉默了几秒,祁瀚轻声道,“我现在发现自己对你的喜欢,比想象中还要深很多,每天,不论我在做什么都会想起你,温洋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到我身边,现在你已经看清殷锒戈了,你也该相信我那天说的话了,他不值得你依赖,所以.....” “祁瀚。”温洋打断道,“我跟你分手从来都不是因为殷锒戈, 只是不想再被你欺骗,不想把同一个错误连续犯三遍,而且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所以祁瀚,我们就这样吧,别再相互打扰了。” “温洋...”像是在强忍着哭意,祁瀚的声音越来越沉抑,“我不会放弃你的,我每天都在努力,总有一天我会有让你跟我在一起的实力.....你知道吗温洋,我根本不想结这个婚,我不爱那个女人,可是没办法温洋,我他妈太想立刻获得权力了,我不想几年十几年的去等去打拼,这是我能最快在洛家族站稳脚跟的唯一办法...温洋,我很累,如果你现在陪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温洋仰着头,努力掐灭心底最后一丝对祁瀚的同情,最后只轻声道,“只要过了一段时间,你会习惯现在的生活的。” 是啊,什么样的失落和打击,是时间治愈不了。 现在耿耿于怀,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云淡风轻.... “三年,不,最多两年我就去找你,温洋,等我好吗?” “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温洋平静道,“我们以后不会见面,所以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温洋....” “晚安,愿我们以后都好。” “温洋!温....” 电话传来祁瀚的大喊,温洋默默的挂了电话,在他准备将祁瀚的号码拉黑时,祁瀚突然发了条信息过来,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你给我等着。 温洋怔怔的看着这条短信,只觉背后窜起一阵凉意。 拉黑号码后,温洋迅速删掉短信。 第二天早上,从起床的那一秒开始,温洋便努力让自己精神振奋起来,除了拍打脸外,连早饭都奖励自己到外面高档餐厅吃,点最喜欢的,一直吃到满足为止。 这一整天也足够让温洋满意,因为全程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下午,温洋主动要求留下来加班,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因太“闲”被“撵”出来。 温洋出了医院,心里正想着去哪吃夜宵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了他的跟前。 望着车窗里深刻冷俊的面孔,温洋彻底愣住了。 “殷...殷锒戈?” “上车,我们聊聊。”殷锒戈轻声道。 温洋傻乎乎的站着,几秒后才回过神,最后低着头上了车。 坐在殷锒戈的身旁,即便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温洋还是紧张到了极点,只是不再是羞窘的紧张,而是一种无法从两人的关系中寻求得一个合适距离的压迫感... 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不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温洋突然想起自己前一段时间在殷锒戈面前的“肆无忌惮”,可以理直气壮的苛责他,可以不分对错的埋怨他,甚至可以毫无顾虑的对他提出的要求接受或否决,明明那时觉得一切那么自然.....现在,好像连同处一个空间都让人那么吃力...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真正形式上的破裂,也没有过激烈的争吵和面对面的来一场和平决裂,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样的境地.... 又成了,一个高高在上,被人敬畏的EY集团总裁,一个默默无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自己... 温洋悄悄看了眼殷锒戈沉静的如同深海般的目光,心里暗暗嘲笑自己...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第八章 自己喜欢自己! 车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停下,殷锒戈刚准备打开车门,手机响了起来。 殷锒戈下车后接通,高大的身躯背对着从另一侧车门下车的温洋,温洋看不清殷锒戈的表情,但从温柔的声腔中,能想象到殷锒戈此时的眼里,那无与伦比的宠溺。 “如果困的话就先睡吧.....好,那我早点回去,乖。” 直到殷锒戈挂了电话,温洋才绕过车走向他。 “其实...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温洋低声道,“这样...就不会扰到你的时间。” 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仿佛连这句话都夹杂着一丝落寞,温洋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殷锒戈,发现他的神情依旧淡漠如水,一下子,温洋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累。 “不会聊太久,所以不会打扰。”殷锒戈轻声道,“我们进去吧温洋,你加班到现在一定很饿。” 温洋一脸意外的看着殷锒戈,那声“温洋”让他微微失神,早已习惯了殷锒戈的宠溺,此时突来的温柔却让温洋有些猝不及防。 温洋点点头,快步跟上殷锒戈进了餐厅。 殷锒戈为温洋点了一份温洋爱吃的便将菜单给了服务员。 “你...不吃吗?”温洋问道。 “不了,我赶着回去。” 温洋想起殷锒戈之前接的那通电话,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 也许是真的赶时间,殷锒戈也未进行什么长篇抒情作为前奏,直接拿出一张支票,顺着桌面推到了温洋的跟前。 “这.....” “这是给你的。”殷锒戈望向温洋的目光平静至极,他不急不缓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直以来对你的谢意和歉意。” 殷锒戈官方式的言语表达,无形中又将他和温洋的关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看着那张支票,温洋突然感觉有些呼吸吃力,此时他突然有些明白他和殷锒戈一直以来的关系算什么.... 正如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的那样,什么都不算..... 的确,从他刚开始把自己错认为“温洋”时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执着,以及后来决定把自己当作“温洋”的替身时不择手段的疯狂,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个“温洋”在他心目中重要到何种夸张的地方。 所以当真人出现,自己在他面前的存在感才会彻底消失,也许他早就忘记了当初如何疯狂的对待自己,如何甜言蜜语的....哄骗自己.... 他从来都很清醒的,清醒的把自己当作那个人的替身... 温洋努力做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我记得协议里没有这一项,一开始都商量好了约会满六十次就分开,我算了算,好像早就超过六十次了,呵呵,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所以按照一开始的协议,我们就此结束,以后互不相扰。” 殷锒戈心里还是认定眼前的温洋已经对自己动情了,他阅人无数,温洋之前对自己的感情转变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感到欣慰高兴,但是现在.....除了文清对自己的感情,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这么多年来宠过的情人里....亏欠的最多的一个... 温洋此时强作淡然,殷锒戈也没有去拆穿,他向服务员要的纸与笔,写了个号码给温洋。 “这是我助理的号码,以后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他会替我帮我摆平一切。” 温洋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很抱歉温洋,事到如今你也应该清楚他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也许你想像不到,这么多年来我有多渴望有他陪着,他对我来说比亲人还要珍贵。” 这时,服务员将温洋的夜宵端了上来,那是这家餐厅里温洋最喜欢的一款咖喱,上面嘟嘟冒泡的牛腩肉块冒着诱人的香气,可原本饥肠辘辘的温洋此时却毫无食欲,但为不暴露自己此时的失力,温洋拿起勺子,低着头闷不吭声的吃着。 “文清跟我说,他和你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殷锒戈道,“以后文清可能经常找你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不要跟他提我和你以前的事,我欠他太多了,我希望能竭尽所能的让他以后每个时刻都能开心享受的活着,不想他为任何事或任何人烦心。” 温洋一直低着头,殷锒戈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起身将那张支票和写着助理号码的字条推到温洋的手边,“我努力做到仁至义尽,但留还是扔由你自己决定,温洋,谢谢你,也对不起。” 殷锒戈在桌前站着,目光复杂的注视着温洋,但一直吃不停的温洋一直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殷锒戈伸手想去抚摸温洋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缩了回去。 “那我走了。” 温洋这才开口,但没有抬头,嘴里似乎还塞着食物,含糊不清道,“再见。” 殷锒戈离开后,温洋才缓缓抬起头,看着殷锒戈离去的背影,嘴里的牛肉块还没嚼碎咽下,眼泪就已顺着两颊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幸好幸好,自己一点也没对这个男人动心....一点也没有... 只是太高兴了,自己的生活从此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安宁了... 对,就是太高兴了... 就是这样... 温洋离开餐厅后直接去了商场,在宠物专区买了几袋猫粮又顺手拿来好几件猫玩具,大包小包的拿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一开门小戈便喵喵叫的跑向温洋,温洋放下手中的提袋将猫咪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小戈饿坏了吧,爸爸给你买了好多吃的。” 温洋为小戈倒了猫粮,然后就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呆呆的看着正在进食的小戈。 小戈吃饱后,跳上温洋的膝盖,然后蜷在温洋的小腹间睡了起来。 直到被从温洋脸上滑下的泪惊醒。 猫咪仰着脑袋,看着双肩不断抽动的温洋轻轻的叫唤着。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小戈。”温洋抹着眼泪,哽咽着自言自语,“什么事都能掉眼泪,被祁瀚骗了哭,和殷锒戈分开了也能莫名其妙的哭...我这种人,是不是谁都不会喜欢......” “喵~~” 温洋擦了擦眼泪,低头抚摸着小戈。 “没关系,以后...我喜欢我自己就好了...” 第九章 给他请假! 殷锒戈回到别墅,文清已经睡下了,依旧是睡在他的房间。 别墅里,文清有自己单独的卧室,但他还是会在每晚洗完澡后爬上殷锒戈的大床,似乎只有在殷锒戈的怀里,他才不会被恶梦惊醒,才能安然睡去。 殷锒戈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隐隐听到文清急促而又惊慌的梦喃,他快步走向那张床。 床头的台灯还开着,橘黄色的光线铺撒在文清苍白的脸颊上,能清晰的看到文清额间至鼻尖,附满了汗珠。 “哥...救救我哥...他还活着...别杀他...别杀他...” 殷锒戈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文清做噩梦时,这种惊慌恐惧的模样了。 在一开始接回文清,对文清身份真假还存些许疑虑的时候,文清噩梦时的状态和喃喃自语时说的话,就已经让殷锒戈打消了一半的疑虑。 这不是装出来的,是文清发自内心的,在过去的某段阴影中煎熬着,焦恐着.... 当年那件事,不仅让自己愧疚半生,看来也给文清留下的巨大的阴影... 殷锒戈俯身抚摸着文清的脸颊,低头温柔的吻着他的眉心,轻哄着安抚,“没事了,哥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别怕,从今以后谁敢动你,我要了他的命...” 殷锒戈上床后将文清搂在怀里,文清醒来后,将头搭在殷锒戈的胸口,哽咽着道,“哥,别再离开我了...” “我发誓...” ---------------------- 早上,温洋顶着两只黑眼圈就去上班了。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文清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文清的来电显示,温洋突然有些后悔那次将号码给文清,毕竟他现在不想跟任何和殷锒戈有关的人的扯上关系,特别是,文清。 由于毫无当年在孤儿院的记忆,所以温洋对文清这个人没有一丁点亲切感.....甚至在与文清面对面时,温洋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文清给他的感觉....总有点古怪。 手机震动个不停,温洋无奈的接通了。 文清的声音依旧热切无比,“小洋哥,你在家吗?我门铃摁很久了。” “.....我在上班。” “哦,差点忘了小洋哥是有工作的人,那怎么办?我还想跟小洋哥聊聊天呢。要不小洋哥你请假吧,你应该从我哥这里拿过不少钱,所以也不缺这一天工资吧。” “我....”温洋心里有种满腔怒火无处喷发的堵塞感,他顿了顿,冷静下来后才轻声道,“下次吧,我...我这边工作挺多的,假不太好请。” “这样吧,我让我哥帮你请假,就请一个星期。”文清不罢休,得意洋洋道,“这样你上司肯定不敢不放你假。” “请别替我做决定,我不想请假,就这样吧文清,我要忙了,我们以后有时间再聊...拜。” 不等文清开口,温洋便迅速挂了电话。 温洋抓了抓头发,心里莫名发堵。 穿上雪白的衣大褂,温洋在洗手池前不断用冷水泼脸,努力的撇去心中不快。 新的一天又开始,嗯,自己的人生,也又开始了... ------------------------------- 文清身上从殷河那里带出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次全身复检,殷锒戈本打算陪文清去设施最完善的市医院,但因文清表示想去见温洋,所以便改成了去温洋工作的医院。 殷锒戈并不想再见到温洋,因为他总觉得自己和温洋之间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同时,他也担心温洋会影响文清对自己的信赖....如果温洋将自己曾经对他所做的一切告诉文清的话... 殷锒戈陪着文清来到医院,虽然殷锒戈已竭尽低调,但还是在进入医院大厅门时,被从里面刚开完会出来的医院副院长撞了正着。 “这....这不是殷总吗?” 老院长一声惊呼,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便在下一秒汇聚而来,殷锒戈脸色暗下许多,老院长还以为招待不周让殷锒戈不高兴,连忙将殷锒戈毕恭毕敬的请向自己的办公室。 殷锒戈最厌烦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陪文清来复检身后还要跟着乌泱泱的一群医院领导,着实令他感到不自在。 殷锒戈无心应付,直言道自己是带人来医院做检查的,给文清做个全面细致的检查即可。 老院长依旧不放心,带着几名高层下属全程跟着殷锒戈,殷锒戈脸色阴沉,话不多说,身后的一干人也没有人敢开口说什么废话,像随时等候差遣的佣人。 “对了。”殷锒戈转身道,“把你们医院那个叫温洋的医生叫过来,我弟弟想见他,还有,给他休一个星期的假。” “好的,这没问题,张主任,你去找一下殷总说的人,找人接替他手上的事让他赶紧过来。” “好。” 第十章 我,是你啊! 文清也做完了全部的检查,殷锒戈带着他准备到医院的休息室等温洋时,身后的老院长突然开口道,“殷总,人过来了。” 殷锒戈和文清应声转头看去。 那位张主任快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走走跑跑的温洋,由于被张主任的身影挡着,温洋不断的歪着头想看清前面点名要见自己的“大人物”是谁,那懵然的模样有些傻气也有些可爱。 张主任的身形终于侧到一边,穿着及膝的白大褂的温洋便全然现在了殷锒戈的眼前,让那原本有些沉暗的深邃瞳仁,蓦然跃起一丝火光。 这是殷锒戈第一次看见穿着工作服的温洋,雪白的长衣将温洋的身躯映衬的十分匀称修长,连平时看上去瘦小的体格都在此时显的挺拔许多,大半的雪白令他的皮肤看上去都比平时还要光滑白皙,眼底那份医生特有的严谨与认真劲也让他没有了一直以来给人的文弱感。 看到殷锒戈,温洋明显一惊。 “院长。” 温洋叫了一声,特意没有去看殷锒戈的眼睛。 “这位是EY集团的殷总,是咱们医院....” “*院长不用刻意介绍。”文清突然走上前,笑着看着温洋,“我们都认识,是朋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殷锒戈最终打发了老院长等一群人,准备带着文清和温洋离开医院找一家安静的餐厅坐下,那时他也可以直接离开去公司,留下文清和温洋两人单独聊聊过往。 但是,温洋却不愿,“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还很忙。” 殷锒戈看着文清失落的脸色,再望去神情冷漠的温洋时,眼底明显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道,“已经帮你请了假。” 温洋一脸吃惊,随之气得脱口道,“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事!” “你....” “殷哥。”文清急忙阻止殷锒戈开口,转头对温洋轻声道,“要不我们去招待室聊,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好。” 殷锒戈瞪着温洋,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去那边抽根烟,你们去聊吧。” 说着,殷锒戈抬脚走温洋身旁擦肩而过,用只有两人听到的音量在温洋耳边快速警告了一句,敢胡说我饶不了你。 说完,又是一声阴哼! 温洋恼火至极,嘴里暗暗骂了句神经病,便阴着脸跟文清来到了招待室。 “这个是送你的。”文清从口袋掏出一只钢笔递给温洋,轻笑道,“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温洋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道,“你已经感谢过我很多次了。” “不一样,之前那不过是嘴上说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达。”文清将钢笔直接塞到温洋手心里,“收下吧,这只钢笔可是我从殷哥抽屉里偷的。” 温洋脸色一变,吃惊的看着文清。 文清盯着温洋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在温洋看来有些诡异。 “这样,你以后夜里想念殷哥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文清脸渐渐靠近温洋,“舔一舔了...” “你....啊!” 温洋抬起的手被文清一把抓住,文清手掌紧攥的力度完全超乎温洋的想象,温洋感觉自己手腕的骨头都快被他给捏裂了。 此时文清的眼底,尽是温洋读不懂的,强烈的仇恨。 “我有说错吗?”文清笑容略显狰狞,“你不就是喜欢殷锒戈吗?为他抛弃了那个祁瀚,跟他从*国回来,跟殷锒戈夜夜同居....呵呵,很爽吧。” 温洋的心骤然掀起惊涛骇浪,他无比惊愕的看着文清眯笑着双眼,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你...你怎么会知道?你不是一直被殷河控制着吗?这些....这些你....”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一年,怎么会毫无准备的出现,呵呵,我真高兴,可以从现在起看着你一点点的向死亡走近.....” “你到底是谁?!”温洋想挣开文清的手,却被文清一脚踹在了膝盖后的腘窝处,扑通一声,双膝硬生生的跪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温洋疼的脸色苍白,一臂被文清用力的反扭在身后,那力度与不断后折的角度,仿佛要将手臂生生卸下来一样,温洋身体动弹不得,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开口都十分艰难。 文清的身手和力量,和他看上去与温洋相似的清瘦体型完全不相配。 “很疼是吗?”文清狞笑道,他一手抵着胸口,“你把我最亲的人害死了,我他妈这里疼了十一年,呵呵,终于,你的报应也要来了...” 文清抬脚狠狠踹了温洋的后背,温洋身体重重的摔向前,趴在地上缓和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缓缓的爬起。 温洋捂着那条快脱臼的胳膊,一脸疼出的冷汗,他根本听不懂文清在说什么,但已明白文清对自己有恨,可是他想不到自己和文清十一年前有什么样的仇恨,让他现在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到底是谁?”温洋靠着墙,吃力道。 文清走向温洋,笑着道,“我,是你啊。” 第十一章 自己真是可笑! 温洋依旧一脸茫然,文清站在他的跟前,阴险的笑道,“其实十一年前救了殷锒戈的人不是我....” 温洋再次惊愕的说不出话,只听文清继续不急不缓道,“我之所以知道他和那个人生活期间的全部细节,这还要感谢你的初恋情人,如果不是他将殷锒戈手机里的日记内容告诉我,我怎么可能在殷锒戈的眼底伪装下去,呵呵,有殷河这样的角色帮忙,就算他殷锒戈的手下查破天际也不会从我身上查到一丁点破绽。” 望着温洋瞠目结舌的模样,文清将一只手的手掌轻轻按压在温洋的心口,隔着几层衣服,隔着胸膛,文清都能感受到那颗心脏跳动的频率。 “总有一天,我哥的东西,我会向你讨回来。” 温洋缓缓站直身体,他抬手拍开文清的手掌,脸色依旧苍白,“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告诉殷锒戈吗?” “好啊。”文清轻轻一笑,“我等着你反击。” 文清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刚准备开门,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温洋道,“四天后是我的生日,殷锒戈会为我在海边举办一场生日宴,我会派人给你送请柬,还有,你的父母和弟弟,我也会每人送一张,如果后天你没来,只能跟他们玩游戏了。” “你...” “嘘——”文清食指搭在嘴唇中间,轻笑着道,“别忘了到殷哥面前拆穿我,这也是你重新上位的唯一机会,呵呵,拜了小洋哥。” 文清离开了招待室,殷锒戈正好抽完烟从不远处走过来,他看到文清脸色有些不对劲,迅速走了过去。 “怎么了?” 文清扭头避开殷锒戈的视线,低声道,“没事,哥我们回去吧。” 殷锒戈蹙着眉,捧着文清的脸,这才看清文清眼角湿润,目光伤沉。 “他跟你说什么了?”殷锒戈目光骤然阴暗,心中突有不好的预感,他抚摸着文清的脸颊,轻声安抚,“告诉哥,他说了什么?” “哥...”文清目光低垂,声音显得惆怅无力,“小洋哥他很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我,你跟他才分开的...哥,我不希望小洋哥讨厌我....” “这....这怎么会。”殷锒戈搂住文清的腰,一手温柔的抚摸着文清的头发,“别胡思乱想了,他说的难道不如大哥说的可信吗?” 文清抱住殷锒戈的腰,哽咽道,“我害怕小洋哥他因为喜欢你而恨我,其实我什么都不奢求的,我就是想陪在大哥身边,大哥喜欢任何人都可以的,只要别再向以前那样不要我...” 文清的话刺中了殷锒戈的痛处。 “我...我去洗手间。”文清揉着眼睛,“我去洗洗脸,哥你等我。”说完,文清转身离去。 这时,温洋打开门走了出来,双目无神的看着地面,右手托着还有余痛的左胳膊,不断活动着肩关节,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站着个人。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温洋才缓缓抬起头。 刚看清殷锒戈那张阴侧侧的脸,温洋就被殷锒戈伸手一掌推了回去,整个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下一秒前方传来招待室的门被猛地关上的声音。 温洋不明所以的看到朝自己走来的殷锒戈,殷锒戈身上所散发的寒意让他感到害怕,温洋不禁后退几步,“有...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弟弟说了什么?”殷锒戈面无表情的开口,连声音都带着强烈的震慑力,“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温洋突然头疼至极,他实在难以理喻眼前这个男人,以前对付自己时手段百出,现在面对那个文清时,大脑仿佛完全不会思考。 “那我真想知道他又跟你说了什么。”文温洋气的连害怕都忘了,直视着殷锒戈的目光。 “文清把你当朋友,你最好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对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还有,我说的很清楚,有了文清,我现在谁都不想再多看一眼,所以趁我因为以前的事对你还有一点愧疚的时候,赶快断了对我的念想,如果以后敢再在文清面前卖可怜,妄图取代他,我会让你连在EC市生活的资格都没有。” 前一刻才被那个男人“虐待”过,现在又被殷锒戈威胁,而是还是这种奇葩的原因,温洋气简直不打一处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瞬间,嘴比脑子动的还快,“你是不是从小到大被人奉承惯了才会自负成这样,对你有念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取代他?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巴不得对你投怀送抱,我懒得去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所以我拜托你们,以后也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也别来,恶心我。” 说完,气愤至极的温洋大步朝门口走去,现在多看这个男人一秒,他的肺都有可能爆炸。 他昨晚居然....居然还在为这个男人感到.... 自己真是够可笑的! 第十二章 黑夜中的**! 温洋从殷锒戈身旁走过,被殷锒戈再次伸手粗暴的推了回去。 殷锒戈的怪力实在不如小觑,温洋差点被推的后摔,等跌跌撞撞的站稳后,殷锒戈已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抓住了温洋的衣领,将温洋瘦弱的身躯提的只有脚尖着地。 “以前连话都说的不利索,现在冷嘲热讽倒是张嘴就来啊。”殷锒戈阴笑道,“温洋,我之前是不是太宠着你,所以才让你误以为在我面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温洋被提的呼吸困难,他不断拍打着殷锒戈的手,“你....放手,放手!” “给我记着,以后见到文清就跟见到我一样,你不想把他当成朋友也在他面前假装,他对你提的每一个要求,希望你去做的任何一件事,你要是敢不听的话.....” 殷锒戈视线下滑,看着温洋因呼吸不畅而微微开合的嘴唇,最后视线又落在温洋雪白的颈部,犹豫了几秒,殷锒戈伸头,将脸埋在温洋的颈部,轻轻嗅了嗅那里气息,眼神有一瞬间的迷乱。。 这时,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让殷锒戈的回了神,殷锒戈松开温洋,转身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是文清打来的。 “先到外面车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殷锒戈转身望着坐在地上,不断揉着脖子咳嗽的温洋,“今天的话你最好记住了。” 说完,殷锒戈抬脚离去,刚打开门,便听到身后的温洋低声开口,“如果他希望我去死呢....” 殷锒戈停住了脚,但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短暂的几秒后再次抬脚离开了。 温洋坐在地上,目光低垂,许久才缓缓站起身,离开招待室的时候,外面走廊上已经不见殷锒戈和文清的踪影。 温洋回到办公室,被走进来的唐淞带着点羡慕的告知,主任给他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温洋完全懵了,回过神后他也猜到是殷锒戈为让自己配合文清那所谓的生日宴而擅自为自己请的,医院上至院长没人敢得罪殷锒戈,这假也就....“被”请了。 温洋飞快的冲向自己主任的办公室请求取消假期,但主任告诉他这是副院长亲自批的假,如果坚持来上班,那也是无薪的。 温洋一脸沮丧的回到办公室,想到几天后文清那个所谓的生日宴,又是一阵头痛。 莫名其妙恨自己入骨的文清,到时候不知道会如何对付自己。 可是以自己父亲的性格,他一定会带着养母和弟弟参加,到时候.....他还是不得不去。 ----------------------------- 晚上殷锒戈应酬到很晚才回来,喝了不少酒,为不让床上的文清闻到自己一身酒气,殷锒戈洗完澡换上睡袍才走近床。 台灯依旧开着,文清似乎睡的很沉,身旁的床面被殷锒戈压的陷下许多也没有醒来,只在殷锒戈搂着他的时候,微微动了动身体,嘴里喃喃的叫了一声,哥... 殷锒戈吻着他的额头,温声细语道,“是我,睡吧...” 闭上眼睛不到五分钟,殷锒戈便又睁开了,感到身体与喉间有些燥热,他轻轻松开怀里的人,起身打开台灯,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坐在床边,殷锒戈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前方,呼吸都变的有些滚热,或许是因为连续几个星期没有纾解欲.望,身体在这酒精的熏染下变的有些饥渴起来。 殷锒戈又喝了几杯水,他重新躺下并将文清揽进怀里,借着柔黄的台灯光线,殷锒戈细细打量着文清的睡颜。 文清的五官长的很标致,英俊柔和的像一幅色彩淡雅的画,看上去比那个男人还要赏心悦目。 其实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长相,气质,性格,都平常到了极点。 蓦然的,脑海中闪过白天看到的,那个穿着雪白大褂的身影,修长的身形匀称挺拔,映衬的那双眼睛都显得格外无害清澈... 格外的....诱人... 殷锒戈越发觉得身体燥热,他很少会在性.欲上做太多的忍耐,自然不会在现在委屈自己。 殷锒戈重新起身,快速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 第十三章 黑夜,伺机! 殷锒戈并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独自开着车离开了别墅,并叮嘱别墅的管家,如果文清醒来问他,就称他临时去公司处理些急事。 殷锒戈准备去找曾经包养的男情人小庄,他还记得自己给小庄买的那幢高级公寓在什么地方,途中,殷锒戈给小庄打了个电话。 迷迷糊糊中的小庄接到殷锒戈的电话,得知殷锒戈要过来找他,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腾的坐了起来。 “去洗澡,我十五分钟后就到。”说完,殷锒戈便挂了电话。 小庄是殷锒戈所有包养过的情人里,目前住所距离殷锒戈最近的一个,只是单纯的想泻火,殷锒戈并没有打算走太远,当然也没想在小庄那里过夜。 他还打算在完事后回别墅继续陪着文清。 前往小庄所住的公寓要经过温洋工作的医院,在车从医院前方的马路开过时,殷锒戈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医院的大门。 这一眼,意外的看到了刚从医院里面出来的温洋。 鬼使神差的,殷锒戈踩下了刹车,车在路边滑着地面好几米停了下来,殷锒戈低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发现此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殷锒戈摁下车窗,皱着眉盯着不远处的温洋,深邃的眸光渐渐诡异起来。 已入深秋,夜里的温度比白天低很多,身体瘦弱,扛不住深秋冷风的温洋,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细嫩的脖子缩在深灰色的羊绒围巾中,整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远看过去,裹得像只驼色的小粽子。 加班到了现在,温洋早已是饥肠辘辘,想到明天也不用早起上班,温洋也不急着早早赶回去休息,在医院门口一摆夜摊的老婆婆那里买了只烤红薯,一边走一边吃了起来。 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的不远处,一辆黑色豪车正徐徐的跟着他,车里的人,正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盯着他。 殷锒戈此时甚至不知道自己大脑到底在想什么,理智和身体似乎分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好像此时控制着他的是他的视线....视线里的身影,那个不急不缓的前进,毫无防备的享受着“夜宵”的小羊羔。 殷锒戈握紧方向盘,呼吸渐变粗沉.....他盯着温洋的背影,大脑里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困惑....穿这么多衣服,待会儿脱起来会不会有些麻烦。 如果他挣扎个不停,干脆直接动手撕算了。 嗯,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 温洋突然停了下来,殷锒戈迅速踩下刹车,在他发现温洋有转身的趋势时,立刻关了车内的灯,并在温洋转头望来的一瞬间低下头。 几秒后,殷锒戈突然感觉不对劲......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有什么可心虚的!? 躲什么?! 他对这哥男人如何,还需偷偷摸摸的吗?他算什么东西要让他殷锒戈对他躲躲藏藏。 莫名的,殷锒戈心里窜起一阵火,下一刻他坐直身体,脸色阴沉的看着前方的人。 殷锒戈想错了,温洋并非是发现了他,而是被一阵不知从哪来的猫叫声吸引,正环顾四周寻找。 最后,在旁边的灌木丛里温洋发现了一只体型瘦弱的小黑猫。 看到温洋手伸进灌木丛里时,殷锒戈还感到不解,但当他看到温洋从草丛里抱出一只猫的时候,一脸黑线.... 温洋将瘦弱的小黑猫抱在怀里,猫咪窝在温洋怀里瑟瑟发抖,黑溜溜的眼睛雾蒙蒙的看着温洋,温洋掰了一小块红薯递到猫嘴边,猫咪立刻急促的吃了起来,三两口吃完后继续朝温洋可怜兮兮的叫着。 “都...都给你...”温洋将猫咪放在地上,将吃了还剩三分之一的红薯放在猫咪跟前,蹲在地上,看着小猫狼吞虎咽。 殷锒戈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修长的手指不断扣击着方向盘,他无法理解自己此时的忍耐,他现在真正的想做的,是把眼前这个男人压下身下狠狠的... 猫咪吃饱了,身体贴着温洋的脚踝打转,不停仰着脑袋叫着,温洋也没什么犹豫,伸手将猫咪抱了起来,手指点了点小黑猫湿漉漉的鼻子,轻笑道,“正好给小戈作伴。” 看着温洋抱着猫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殷锒戈脱口骂了句靠。 这个蠢货是路边捡猫捡上瘾了吧....之前刚捡了一只,现在又来。 以他那泛滥的同情心,他那破窝迟早有一天会变成流浪动物的收集站。 嘴里骂了几句,殷锒戈继续启动车跟上。 温洋回到公寓,先将小黑猫洗个热水澡,然后用小戈的牛奶碗为它倒了杯热牛奶,再将小戈抱到小黑猫的身旁。 两猫对视了好一会儿,小戈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兄弟。 小黑猫喝完奶,绕着小戈走了两圈,伸着头嗅了嗅小个戈身上的味道,然后贴着小戈的身体躺了下来。 看着两猫第一次见面就相处的如此融洽,温洋会心一笑,伸手摸了摸小戈的脑袋,“这样我以后不在家你也不会寂寞了。” 温洋起身拍了拍哈欠,转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关上,公寓的门,被缓缓打开。 第十四章 越来越兴奋! 这间公寓的钥匙,殷锒戈一直放在钱包里没有扔,并不是因为还舍不得,而是忘了,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还有能用到的这一天。 殷锒戈走到客厅,在沙发旁看到了团缩在一起的一黄一黑两只猫,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殷锒戈只觉得小腹间更加燥热,他轻脚走向浴室,但却站在浴室门前犹豫不决。 进去了,要先怎么做? 这是殷锒戈脑子里一直在想的问题.... 以里面这个人的性格,肯定会先受到惊吓,如果自己对他伸手,他一定会叫骂着疯狂的挣扎拳打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可能会说,你为什么会在这? 自己为什么来这? 恍恍惚惚的跟着这个男人来到这里,殷锒戈现在才想起那个小庄,那才是今晚自己要用来进行生理发.泄的人。 他最不该的,最没有理由的,就是来找这个男人。 白日里话说的那么决绝,结果最先耐不住的却是他殷锒戈,这....一定会被这个男人嘲笑吧。 殷锒戈突然开始有些鄙视自己.....他活这么大,有为做什么事感到难堪吗? 发泄完了就立刻离开,任这个男人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他要是想嘲笑自己.....直接在床上折腾的他说不出话来就是了。 堵塞的那一角仿佛在瞬间被疏通,殷锒戈精神顿时振奋许多,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扔到一边,伸手用力的拉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眼前空荡荡的浴室看得殷锒戈一愣。 “人呢?” 殷锒戈自言自语的走进浴室,结果后脚刚迈进浴室,一直伏击浴室门旁的温洋抡起手中的吹风机砸向了殷锒戈的后脑勺。 在殷锒戈站在浴室门前犹豫不决的时候,温洋就已经弯身捡掉落在地的洗发水时在门下发现了殷锒戈的双脚。 那一瞬间,温洋吓的全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差点叫出声。 误以为门外是撬门入室的歹徒,温洋在极度的惶恐中,拿起浴室内唯一具有攻击力的吹风机站在门旁准备偷袭。 殷锒戈眼疾手快,侧头躲过的温洋这一击,下一秒转身给了温洋一拳。 这完全是殷锒戈受到袭击时下意识的行为。 温洋被殷锒戈这一拳打的摔在了墙角,半边脸当即肿了起来,最后痛的像失去了知觉一样。 温洋眼底闪着泪光,捂着漱漱流血的鼻子,半响才从地上爬起来,当他看清眼前的男人是殷锒戈时,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殷锒戈蹙着眉,看着温洋鼻下不断流出鲜血,伸手从旁边浴架上抽下块毛巾扔给温洋,不冷不热道,“把血擦干净。” 温洋拿着毛巾捂住鼻子,望着殷锒戈,脸上除了吃惊就是茫然。 发生的一切,太过虚幻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温洋嘴角疼的厉害,说话都有些嗡嗡不清,但殷锒戈能明显感觉到温洋话音里的怒意,“你这是...私闯民宅,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报警了,看什么,走啊...” 殷锒戈的注意力被温洋敞开的浴袍所露出的风景所吸引,光洁的胸膛上,那若隐若现的点依旧粉.嫩诱人,而那双笔直修长的腿.....记得是自己当初最喜欢的部位,当指尖或舌尖在上缓缓游走上,那光滑的触感简直..... “我来这里....”殷锒戈不急不缓的拖脱着身上仅有的衬衫,“主要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跟你算账。” 上衣脱去,殷锒戈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那古铜色的肤色在灯光下带着股霸道强劲的野性,也仿佛象征一股炸裂般的力量。 温洋嘴角抽搐了几下,“什...什么事?” “当初你跟那个祁瀚合谋起来害我,我好像还没追究。” “......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冷静点。”温洋看着殷锒戈不急不缓的解着腰带,心几乎悬上来嗓子眼,“有什么事,我们白天谈好吗?我...我....” 温洋说着,就准备往门外跑,被殷锒戈大手一捞抓住了一条手臂,硬生生的拽了回来,抵在了瓷白色的墙壁上。 殷锒戈的胸膛紧贴着温洋敞开的胸膛,一条腿伺机介入温洋两腿之间,温洋一动不敢动,一脸惊慌的抬头看着眯着眼,满目情.欲的殷锒戈,双腿不停地打着颤。 “你应该庆幸...”殷锒戈的拇指不断在温洋柔软的嘴唇上摩挲,“我追究的方法,是让你和我都爽。” “你别忘了你白天说....唔...” 知道温洋准备说什么,殷锒戈迅速低头封住了温洋的嘴唇,他紧搂着温洋的腰,舌尖在温洋的唇瓣内疯狂的掠取着。 殷锒戈感觉自己大脑里某根神经线正变的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激动,像是某种渴望得到了像释放毒瘾一样令人难以自拔的感觉,他此刻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进身体里,恨不得,狠狠的嵌入他... 温洋被吻的几乎快断气,打颤的双腿逐渐发软,殷锒戈最后意犹未尽的抬起头,不给温洋任何反应的机会,将温洋拦腰抱了起来,转身便朝浴室走去。 就连从浴室到卧室的这一小段路程,都让殷锒戈体内的**演变成了燎原之势... 被压在床上的温洋,发了疯一样的挣扎,殷锒戈却气定神闲的将他身体从头到腿亲了个遍,最后将温洋翻过身压趴在床上,双手扭压在后背。 “殷锒戈,你言而无信...你....啊。” 殷锒戈咬了口温洋腰侧细嫩的皮肤,疼的温洋话都说不出了。 “留点力气待会儿叫....”殷锒戈阴笑着,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他用抽下的皮带将温洋的双手捆在后背,然后快速脱着自己的长裤。 “我...我会告诉文清的,殷锒戈,我会把你今你对我做的一切,都告诉...” “那也得看你会不会有这个机会...” 在温洋的咒骂中,殷锒戈伸手准备托起温洋的胯部。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殷锒戈眼前飞速的越过,下一秒,殷锒戈感到脸与脖子传来一阵刺痛。 “喵~~” 第十五章 深巷! 殷锒戈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刺痛处,低头一看,竟发现指尖沾上了一些血迹。 殷锒戈怒达巅峰,他望向床头柜上正处于伏击状态的黑猫,目光微微狰狞,随之便从温洋身下下来,伸手去抓那只猫。 “你个小崽子敢挠老子!” 黑猫虽体型瘦小,动作却极为矫健迅猛,它纵身一跃躲过了殷锒戈伸来的手,但没有顺势逃走,而是掉头张嘴给了殷锒戈一口,尖锐的牙齿当即刺破了殷锒戈的手指。 殷锒戈另一手趁机捏住了猫的脖子后面,将其提了起来。 小黑猫两眼瞪圆的盯着殷锒戈,嘴里发出嘶哑的攻击声,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远看上去就像只硬刺炸开的黑刺猬,两只前爪不断的挠着空气,但因小腿太短,被殷锒戈抓着后脖子拎起来之后就怎么也挠不到殷锒戈了。 “别伤它!”看到殷锒戈望着小猫那杀气腾腾的眼神,温洋惊慌的大喊,“别伤它,它就是只小猫....殷锒戈我求求你,别伤害它...” 殷锒戈抬起那只被猫咬的血淋淋的手指,“这他妈怎么算。” 温洋看着殷锒戈受伤的手指,又看了看殷锒戈手里拧着的小黑猫,犹豫了几秒才低声道,“那....那我最多不去告你今晚私闯民宅了...” “.....我他妈还是选择弄死这只猫吧。”说着,殷锒戈假装转身准备离开卧室,温洋果然慌了,大喊一声,“那我听你的!听你的!” 殷锒戈心满意足的转身折回,他望着双手被绑,一丝不挂的趴在床上的小羊羔,正扭着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嘴角不禁上扬,“听我的?” 温洋抿着嘴,不甘心的点点头。 殷锒戈阴笑一声,转身将猫扔出卧室,然后迅速关上卧室的房门,他走到床边,伸手解开温洋被束缚在后背的手。 终于获得自由,温洋立刻从床上坐起身,伸手拉着床上的被子围住自己,另一手去拿床边的衣服,结果伸出的手被殷锒戈一把摁住。 “不许想穿衣服?”殷锒戈眯着眼睛,看着脸微微涨红的温洋,“说好了听我的,现在,把脸转过来看着我。” 温洋低着头迟迟不动,殷锒戈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其强行掰向自己,“别做无谓的挣扎。”殷锒戈抚摸着温洋光滑的脸颊,低头亲了亲温洋的嘴唇,声音温和许多,“就像我们以前那样,我会让你很舒服...” 以前,这是温洋最不愿想起的.... 殷锒戈闭着眼睛含住温洋的嘴唇,一手顺着温洋的小腹向下滑去。 啪的一声,温洋抓住了殷锒戈向下游走的手,头也偏侧到了一旁。 “等....等一下。”温洋突然开口道,“我突然想...想起一件事。” 殷锒戈一脸被欲.火憋出的恼怒,但想到不管不顾的强来温洋又会挣扎不停,失去很多乐趣,于是压着火沉声道,“什么事?” “咬你的那只猫是我今晚在路边捡的流浪猫。”温洋一本正经道,“还没来得及给它打疫苗呢,万一它身上有狂犬病毒怎么办?它刚才可把你手指给咬出血了。” “.......” 殷锒戈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血迹未干的手指,微微蹙起眉心。 有些常识他还是懂的。 温洋继续道,“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去医院注射疫苗,要是过了有效注射时间就麻烦了。”看到殷锒戈犹豫不决的模样,温洋加大马力,“那只猫刚才那么狂躁,我猜它...它身上肯定有狂犬病毒,你得相信我的判断,我...我可是名医生...” 空气中突然安静,殷锒戈眯着眼睛盯着温洋,温洋则一直努力严肃着脸,维持着一种“信我得永生”的目光与殷锒戈对视着。 果然,殷锒戈下了床,开始穿衣服。 温洋长长舒出一口气,为今晚能逃过一劫感到庆幸。 殷锒戈脸色阴沉,也没再说什么话,穿好衣服后直接离开了卧室。 温洋猜测他是去医院了。 过了一会儿,温洋穿上衣服来到客厅。 “小黑...小黑....” 温洋呼唤了几声,在沙发边找到了那只小黑猫,小黑猫围着温洋的脚转圈,不断用身体讨好似的蹭着温洋。 “喵~喵~” 温洋蹲下身,将小黑猫抱进怀里,用脸颊轻抚着猫咪,“谢谢你小黑,要不是你,爸爸今晚就...明天爸就去给你买小鱼干,你爱吃什么爸就给你买什么....” 温洋正抱着猫自言自语的庆祝自己死里逃生,不料这时公寓的门再次被打开。 殷锒戈面无表情,大步迈向温洋,直接提着温洋的衣领子就将温洋拎出了公寓。 “你干什么?放手!” “跟我一起去医院!” 就这样,温洋被殷锒戈半拖半拽的推进了车内,最后还是被推在了驾驶座,殷锒戈则绕至车的另一边上了副驾驶。 “要么把猫给我泄气,要么现在就送我去医院。”殷锒戈脸色阴沉的系着安全带。 温洋一脸颓丧,最后只得系上安全带,乖乖启动车向医院开去。 从进入医院到殷锒戈注射疫苗,最后再至离开医院,温洋全程都垂着脑袋跟在殷锒戈的身后,像个等候差遣的小奴才。 殷锒戈也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隔两分钟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奴才”,确定人一直在身后没有偷偷开溜。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次是殷锒戈开的车,而温洋,昏昏欲睡的倚在后座上,半睁着眼睛,头点个不停。 车突然急停,瞬间前倾的惯力让温洋立刻清醒了过来,被惊醒的温洋坐直身体,下意识的左右张望,“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温洋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借着微弱的月光,温洋发现车停在了一个冷清偏僻的巷子里。 “为什么停在这.....”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驾驶座的殷锒戈利落的解开安全带,然后快速打开车门下了车。 温洋本还以为是车坏了,殷锒戈要下车修检,可当他看到殷锒戈直接来到后座车门前伸手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殷锒戈准备做什么。 惊慌失措的温洋急忙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另一侧门逃走,却被先一步开门的殷锒戈拽住了胳膊,下一秒就被压在了后座上。 殷锒戈骑压在温洋身上,动作麻利的脱衣服,“我他妈今晚因为你折腾了那么久,你不会以为一切就这么算了吧。” “殷锒戈,你别..别这样......” “你这个王八蛋,畜生!住手....啊...” “你不得好死...殷锒...我要..要告..告诉...” “告诉谁?”殷锒戈冷笑着托起温洋的腰,在温洋说出那两字之前挺身而入,“我让你说...让你说...我看你有什么能耐去说....” 再接下来,温洋再没能说出一句清晰完整的话.... 萧瑟冷清的巷子深处,一辆车疯狂的震动着,车内传出男人粗沉的喘息声,以及另一人撕心裂肺的哭骂.... 激烈的**,结束于其中一人不堪疲累的昏迷中,而此时天边,也渐渐升起霞光.... 殷锒戈重新穿戴整齐,恢复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精英风范,从后座不急不缓的下车,他扯了扯胸口的领带,露出一脸仿佛是野兽进完食后酒足饭饱的享受笑容,然后回到驾驶座。 殷锒戈将温洋送到公寓楼下,抱着用衣服裹住的温洋回到公寓。 将温洋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殷锒戈在床边坐了足足十分钟才起身离开,最后在客厅和那只黑猫对视了好一会儿。 “如果有其他人对温洋做那种事。”殷锒戈在猫咪的视线中晃了晃那根被缠着纱布的手指,“我希望你也能做到这样....” 第十六章 开荤未果! 殷锒戈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文清还没有起床。 殷锒戈上了楼,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进门后发现文清早已经醒来,正倚在床上,转头静静的望着窗外,目光伤沉复杂。 殷锒戈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文清的头发,轻声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文清低下头,神色黯淡,“哥,我害怕....” 殷锒戈靠在床上,将文清搂在怀里,轻笑道,“看来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有这种感觉。” 文清摇了摇头,将脸埋在殷锒戈的胸前,低声道,“我总觉得殷河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他说过要利用我来报复你,哥,我猜他肯定在计划着什么...” 殷锒戈捧住文清的脸颊,温柔的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可是.....我害怕有一天哥会不相信我....” “为什么说这种话?听着温洋,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发生,我永远会站在你身后保护你。” 文清抱紧殷锒戈的腰,“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自私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只想哥你永远陪着我,永远都只喜欢我一个人...”文清仰起头,望着脸色略有些愕然的殷锒戈,轻声道,“我等了哥十几年了,心里对哥的依赖远远超过哥所想的,我不想被哥一直当作弟弟,我想.....” 文清没有再说下去,缓缓垂下脑袋,眼底闪烁着泪光。 殷锒戈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文清郁郁沉沉的模样又十分心疼。 文清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殷锒戈也能深切的感觉到.....文清喜欢自己。 不仅仅是兄弟情,而是一种渴望和自己陪伴一生的.....爱情。 殷锒戈没有想到,面对文清的告白,本该欣喜的自己,此时却无从回应,他觉得自己应该会很爱文清,这会是远远超越当初对温洋的程度,毕竟他当初对一个冒牌货都不受控制的投身入心,对待真正的挚爱,更该爱的难以自拔。 可是.....他无法像对待那个男人一样在短暂的相处中就燃起深情掠夺的欲.望,以及强烈的,独自霸占的私心,仿佛只有让他迷恋的,无法割舍的单纯兄弟之情,就如当年那个稚嫩的孩童,懵懵懂懂的站在自己跟前叫着自己哥哥,而自己,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 也许是心中那份蓄积了十一年的渴望与雀跃,早在那个时候就一次性开闸流泄,就如一根蓄积再多燃芯的火柴,只能激烈的,疯狂的,燃烧一次! 只此一次.... 所有的感性都只停留在了当初那场误会中,现在,只有满脑子的理性不断告诉殷锒戈,最该珍惜的,是眼前这个人....这是他殷锒戈必须拿出一辈子去补偿的人。 也是他最该爱的人.... 和别人之间的牵扯,都只是暂时的,即便再激烈,也只是一场对肉.欲快.感的追求,但他和文清之间的感情,必定要比对任何人都要纯粹,都要忠诚专一..... “我会一直陪着你....”殷锒戈吻着文清的头发,轻声道,“永远....” 温柔的吻,从柔软的发间流连至文清的面颊,文清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露出白皙的颈线...殷锒戈的吻在文清脖间“享受”了一会儿便停住了,随之他抬起头亲了亲文清的嘴角,轻笑道,“快起床吧,我在楼下等你一起用早餐。” 说完,殷锒戈起身离开了卧室,出了门,他抬手一脸烦躁的捏着眉心,为自己刚才没能继续下去感到懊悔。 他一点都不想伤文清的心。 一定是昨晚消耗过度了才会让自己刚才无法对文清表现出性趣,殷锒戈心想,如果自己没有在那哥男人身上耗费那疯狂的几个小时,面对文清的暗示,他肯定不会“临阵脱逃”。 说到底,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 温洋感觉面颊上有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在舔舐,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昨晚捡的那只小黑猫正隔着被子蹲在自己的胸膛上,歪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满是“关切”的盯着自己。 “喵~~” “小黑...”一开口,温洋才感觉喉咙跟裂开了一样,稍稍动身体,那被石滚碾过全身一般的疼痛便席卷而来,而酸痛至极的腰几乎难动一分。 温洋放弃了起身,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的种种,渐渐红了眼睛。 小戈就趴在温洋的肩上,不断用头去拱温洋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温洋抬手揉了揉眼睛,咬着牙,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静悄悄的,只有两只猫偶尔发出的叫声,那个“作恶”的“凶手”早已不在,但却留了一张支票在床头柜上。 温洋颤抖着伸手拿过那张支票,然后撕的粉碎。 无疑,那个恶魔是当花钱嫖了自己一夜。 那个王八蛋.... 温洋扶着墙来到客厅,为两只猫倒了牛奶和猫粮,便一步一步的挪向浴室。 洗完澡,温洋也无食欲,抱着小黑倚在沙发上发着呆。 昨晚的事,温洋不知该与谁说,EC市殷锒戈只手遮天,向任何人求助,都是将对方拉下水,这样的连累已经不止一次了。 这一刻,温洋深深体会到了何为无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已经有了文清的殷锒戈,为什么大半夜的还要来羞辱自己....明明是他说的不再交集。 中午,身体状态稍稍好转的温洋随便煮碗面做午餐,吃完饭便打电话找人来自己公寓换锁。 殷锒戈有公寓的备用钥匙,锁是不得不换的。 最后温洋一咬牙,直接多花点钱让人安换了电子密码锁。 这一夜,殷锒戈并没有来敲门,但温洋还是在忐忑不安中熬到下半夜才睡着。 其实温洋不知道了,夜里殷锒戈来过一次,是在应酬完回别墅的途中。 其实只不过是殷锒戈心血来潮,想到昨晚折腾的太厉害,所以想过来看看这个男人现在状态如何......只是在发现锁换了之后就离开了。 当然,是带着开荤未果的懊恼离开的。 (哈欠兄:有读者说应该来一只势力能与狼哥相抗衡的攻爱着羊弟,因为好多妹子心疼羊,所以在此提前给大家剧透一下,这个角色是有的,是早就出现过的狼大哥殷河,当然,总会有合理的情节将剧情推到这一步,大家先别急哈,目前只是小虐,**很快就到....) 第十七章 凌乱! 又过了风平浪静的一天,温洋忐忑不安的心也总算平定了下,连起初行动都有些困难的身体也得到了恢复。 在家两三天,温洋几乎就躺在床上干巴巴的耗时间,连他自己也感到懊恼,好好的一个假期,居然被这样虚度.....都怪那个混蛋。 傍晚,温洋决定为已经被吃空了的冰箱添置一些食材,顺便买几本书回来。 连下了两天的小雨,天更冷了。 温洋穿着件厚外套就离开公寓,外套里面只衬了件白色的薄衬衫,所以一出公寓楼就被冻的直哆嗦。 想到那商场也没多远,温洋就也懒得上楼再添衣服,直接裹紧外套朝商场走去。 先在图书区买了一本学煲汤的书,一本临床医学书籍,最后在一排漫画本前纠结了十几分钟,买了一本厚重的《海贼王》。 心满意足的提着书来到蔬菜海鲜区,买了两大袋荤荤素素离开了商场。 对于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温洋来说,没什么事比在雨天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喜欢的书更享受了,饿了就做点自己爱吃,乏了就躺下小睡一会儿。 提着笨重的三只袋子,温洋摇摇晃晃的朝住处走去。 途中,温洋突然想到明晚文清那所谓的生日宴,顿时一阵烦躁。 其实他至今都想不明白文清对自己的恨从何来,如果是因为当年在孤儿院两人结下什么矛盾让他记恨自己,那他心胸未免也太过狭隘,十几年过去了,他现在都是殷锒戈捧在手心守护的“宝”,根本没必要还对儿时的仇耿耿于怀。 除非他是因为殷锒戈曾把自己误当成他而“追求”过自己,所以才对自己心有不满。 难道他觉得自己抢了殷锒戈本该给他的关怀? 简直荒诞! 温洋突然又想到了文清曾对他说过他不是殷锒戈想要找的那个人,他是通过殷河的帮助才得以在殷锒戈面前成功伪装,所以说他跟殷河是一伙的?难道那次殷河绑架自己,也是他为了把文清送到殷锒戈身边使用的计谋? 可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自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温洋越想大脑越凌乱,他猛地晃晃脑袋,自嘲似的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的确,文清是真是假,影响最大的人是殷锒戈,关他一个良好市民什么事!那个恶魔身边就算掀起天大的浪,那也是自己作孽。 温洋嘴里嘀咕着些咒骂殷锒戈的话,两手提着袋子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一辆黑车正徐徐的跟着他。 到了公寓楼下,温洋刚准备进去,一束来自身后的强光照来,温洋停住脚,下意识的向后望去,只见从车里下来一个黑色的人影,身影....有些眼熟。 “请问您找....” 话还未说完,温洋便看清了那个走近的身影,那个他前一刻还放在嘴里嘀咕咒骂的男人。 殷锒戈是自己开车过来,一个小时前,他从EC市一位赫赫有名的珠宝大师手里取走了一枚私人订制的男士钻戒,这是他准备在明晚文清的生日宴上,向文清求婚所用。 他知道文清心里在期盼着什么,所以他才会这么做,也想告诉文清,一直以来,他在自己心目一直占据着多么重要的位置。 殷锒戈穿着黑色的大衣,衣角还在冷风中摆动着,背着光的他,脸庞略显深沉,冷峻的五官像浸染在萧瑟的夜中,眼神中透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他缓缓走向温洋,但却没在脑子里组织好该说的语言。 温洋显然吓坏了,掉头就往公寓里跑,由于两手的袋子实在太沉,两脚一迈开身体就开始大幅的左右晃动,从后看去显得有些滑稽。 殷锒戈本还沉浸在一种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烦郁中,一看温洋这滑稽的逃跑样儿,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长腿一迈,追向温洋。 温洋气喘吁吁的跑进电梯,慌忙摁下关门,但在电梯门只差一点就合上时,突来的一只手伸了进去,掰住了电梯门。 温洋吓的叫了一声,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直至后背贴到里面的墙。 电梯门缓缓打开,殷锒戈走了进来,他径直的走到温洋跟前,下巴几乎靠在温洋的刘海。 殷锒戈高大的身形几乎让瘦小的温洋身体陷入一片暗影中,温洋累得直喘气,他小心翼翼的抬着头,一脸不安的看着身体几乎贴着自己的男人,。 “跑什么!?”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目中微露狠戾,“见鬼了?” 温洋气喘吁吁的点点头,回过神后又快速摇头,“没...没见鬼。” “那你他妈跑什么?” 温洋想低头,却被殷锒戈强行掰住下巴仰起脸,对上殷锒戈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目光,温洋心里又跟有一柄巨锤在狂敲不停,大脑对危险的感知仿佛快爆破,“我...我就是...就是想早点回去做...做晚饭,我...我饿..” 温洋此时快被吓破胆的样子,让殷锒戈着实有些心痒,他知道温洋是被那夜的自己吓住了,担心惹怒自己让那夜重演,才会在此时对自己毕恭毕敬,像是一只绵软无害,毫无攻击力的小羊羔。 如果没有那夜的教训,这时肯定又会得理不饶人的跟自己犟。 殷锒戈突然觉得,温洋这样吃软怕硬的胆小鬼,其实**起来也很简单.....这是最起码的道理,羊再怎么倔,骨子里不都怕狼吗? 殷锒戈轻哼一声,没再说话,他松开温洋,转身摁了温洋所在的楼层数。 电梯门再次被打开,殷锒戈出了电梯,温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出来。 殷锒戈走到温洋的公寓门前停下,看着一旁不远处还如蜗牛一般缓缓挪动的温洋,终于不耐烦道,“你他妈属龟的吗,过来开门。” 距离还有三四米远的地方,温洋停住脚,紧抿着嘴撇过头,不说话也不向前。 要他给这个禽兽开门,除非他脑子有病。 “怎么?不想开?”殷锒戈看穿温洋的心思,脸色骤然阴沉,转身就朝温洋走去。 温洋吓的后退两步,大声道,“你敢,这走廊上可是有监控的。” 殷锒戈果然停住脚,他抬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监控,那监控视角的确覆盖了整个走廊。 温洋见殷锒戈止步不前,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你回去吧,今晚我就当没看见过你。” 殷锒戈突然阴笑,“我们毕竟相处过,没想到你对我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哈欠兄:明晚老地方给大家涮羊肉哈~~) 第十八章 哥! 殷锒戈背过身,打了个电话。 温洋伸着耳朵,想听听殷锒戈说了什么,只隐约听到“把监控关了”这几个字。 殷锒戈挂了电话转过身盯着温洋,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一脸不安道,“你别乱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殷锒戈眯着眼睛,“那就先把门开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就...就在这说就行了。” 殷锒戈见温洋是铁了心的不打算为他开门,脸色一沉便大步迈向温洋,不等温洋调头开逃,就伸手拎住了温洋的后衣领,拽着跌跌撞撞的温洋来到了门前,“开门密码是什么?” 温洋站在门前,垂着脑袋,不说话不开门。 殷锒戈站在温洋身后,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温洋包围住,他用坚硬的胸膛撞了撞温洋的肩,冷笑,“信不信我贴着门就把你扒光了。” 温洋身体一震,似乎在纠结着,这时殷锒戈直接一手伸到下面,啪的一声,一把抓住温洋臀的一边,温洋像受惊的兔子身体抖了一下,殷锒戈俯下头,嘴角磨蹭着温洋的耳朵,“这层楼监控已经被关了,你再不开门,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要了。” 殷锒戈能清晰的感觉到温洋身体的颤抖。 “我开...开门了,你今晚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 “是。”殷锒戈回答得十分果断,“只要你让我进去,今晚我保证不逼你跟我上床。” “....真的?” 殷锒戈眼底尽是不怀好意的阴笑,“真的。” 温洋犹豫了几秒,想到就算此时不开门自己也躲不过这一劫,索性赌一把,快速抬手摁了开锁密码。 门被打开,温洋提起袋子走进公寓,殷锒戈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后,殷锒戈直接倚在了沙发上,双臂搭在靠背上,慵懒的看着眼前的温洋。 “都买了什么?”殷锒戈在温洋准备问他来这干什么的时候,先一步开口转移话题。 “一些菜.....”温洋如实答道,“还有几本书。” “哦,把书留下,然后去厨房做晚饭吧。” 到嘴边的“凭什么”又被温洋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看着倚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副大佬派头的男人,恨不得上去狠狠踹两脚。 这可是他温洋的家!他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当佣人使唤。 殷锒戈睨着他,“愣这干嘛?去做饭啊,至少两素两荤。” 看了眼殷锒戈魁梧健悍的体格,温洋咬了咬牙,“哦”了一声便提着食材转身去了厨房,嘴里则嘀咕着....要不是因为老子打不过你,现在才不会认怂。 厨房内,温洋气呼呼的洗切着食材,发泄似的弄得厨房内叮叮当当响一片。 “吃!让你吃!让你吃!”温洋举刀大力的切着砧板上的肉块,仿佛将那块肉当成殷锒戈发泄着,“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我....” ------------------ 殷锒戈望着那只像尊大佛似的,蹲在不远处阳台上的黑猫。 从殷锒戈进门开始,黑猫的视线就没有从殷锒戈身上离开过,满脸戒备,两只毛茸茸的前爪已露出刺尖,全身透着股伺机而动的攻击性,仿佛只要殷锒戈一做出什么出过格的事,它就会在下一秒猛地扑过去。 显然在小黑的眼里,这个坐在沙发上,前不久刚欺负过自己主子的男人,就是个极度危险的分子! “怎么?就凭你那巴掌大的体型还想保护他?”殷锒戈望着黑猫,自言自语的阴笑,“我今晚还就要定他了...” 说着,殷锒戈站起身,这时小黑也从阳台上跳了下来,但没有立刻靠近殷锒戈,而是盯着殷锒戈竖起了全身的黑毛,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殷锒戈朝厨房走去,小黑立刻跟了上去。 厨房是推拉式的门,殷锒戈一进门就立刻拉上门,门外的小黑立刻一个劲儿的用爪子挠着门,并发出连续不停的喵叫声。 “让你这小崽子体会一下什么叫无能为力?”殷锒戈笑道。 正在切菜的温洋被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殷锒戈,不安道,“你...你进来做什么?离菜做好还....还有一会儿呢。” 殷锒戈靠在门上,双手环胸,不急不缓道,“怕你给我下毒,所以在这看着,你继续忙你的,别管我。” 温洋忐忑不安的转过身继续忙碌,时不时的突然转头看去,似乎生怕殷锒戈会突然走过来。 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温洋最后还是被殷锒戈得逞了。 殷锒戈一手紧搂着温洋的腰,另一只手则直接从衣服下伸了进去,贴着温洋火热的胸膛缓缓游走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删减_____________________ (完整版在老地方) 第十九章 戒指! 温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多。 此时窗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打在窗台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在一片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温洋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几分钟后,吃力的拉着身上的被子蒙住脸,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入睡。 可是无论温洋怎么努力,都再无法涌起睡意,反之大脑里满是昨晚那**疯狂的画面,以及殷锒戈在自己耳边不断淫笑着说的那些污言秽语..... “王八蛋....” 那个男人一定是有***的癖好才如此逼迫自己.... 沙哑的怒骂,伴随着眼角流下的清泪,温洋抬手遮着眼睛轻轻啜泣着,被子里的身体也因哭泣而微微**着。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个机会,昨晚他一定拿起厨房里菜刀和那个恶魔同归于尽... 过了好一会儿,温洋从*上缓缓坐起身... 也许是昨夜殷锒戈前戏做足,那个地方才没至于像以往一样疼的动弹不得,只有比以往更加强烈的腰酸背痛和骨骼脱臼的错觉.... 温洋扶着墙来到客厅,准备喝点水浇灭嗓子里的那团火,却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小黑的叫声,以及尖爪挠门的刺耳声。 温洋突然想起昨晚,在殷锒戈把自己压在沙发时,小黑扑过来欲图咬殷锒戈,被气急败坏的殷锒戈直接拎着脖子扔到卫生间关了起来。 温洋打开卫生间的门,小黑立刻抬爪搭在温洋的小腿上,仰着脑袋朝温洋喵喵不停的叫着。 温洋蹲**将小黑抱在怀里。 “我没事...”说着,温洋又忍不住抽噎起来,小黑伸着**的小舌头舔舐着温洋脸颊上的泪,叫声轻柔无比。 温洋墙角找到了昨晚被吓坏了的小戈,此时正团在墙角,睁大眼睛看着温洋。 温洋喂完两猫后,在浴室洗了近一个小时的澡。 温洋没有任何食欲,洗完澡便扶着腰一步步的艰难回到卧室,刚准备泄气似的往*上一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角落着的一只蓝色小盒子。 温洋弯身捡起那只小巧的绒盒。 是只戒指盒,外盒似乎是原木制造,表面裹着十分高级的蓝色绒布,触感柔和,表面是四个烫金色的艺术小字母,love。 温洋打开戒指盒.... 一枚精致的男士钻戒,闪着迷人的宝蓝色光泽立在绒盒中间,室内没有开灯,只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那几道雨雾蒙蒙的光线,但那颗镶嵌在银环上的蓝钻,依旧折射出璀璨**的蓝光,像清澈的汪洋,碧蓝的天际.... 就连一向对珠宝都没什么兴趣的温洋,都在此时看得微微失神.... 温洋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枚钻戒,轻轻戴在自己的中指上,然后伸手迎向窗外照进的光线.... “真漂亮....”温洋自言自语着,几秒后才从这阵恍惚中回神。 温洋迅速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放回绒盒内..... 对珠宝没什么概念的温洋猜也猜到这东西的价值,估计难以估量..... 肯定是他不吃不喝干一辈子...不,是不吃不喝不睡觉干几辈子都挣不来的... 很显然,这是只有除了自己以外,唯一出入过这里的殷锒戈留下的,不,是意外丢下的,应该就是在昨晚,也许他现在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戒指丢了.... 温洋合上戒指盒,坐在*边思考着如何处理这枚钻戒.... 首先,他绝对不会拾金不昧的将戒指还给殷锒戈......这只饿狼一而再的侮辱自己,就该放他点血。 温洋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文清生日宴请柬上的邀请时间是晚上六点,也就是说离参宴还有近五个小时的时间.... 温洋觉得自己现在要是不做点损殷锒戈的事,今晚在宴会上再看到殷锒戈,他一定会忍不住冲上跟他撕打.... 温洋换好出门的衣服,将戒指内侧的口袋里,正准备出门,门铃响了起来,还伴随一阵急躁的拍门声.... “开门!!妈的!快开门!!”殷锒戈的声音充满暴躁,但似乎也担心温洋被吓着不敢开门,大吼着解释道,“我他妈来找东西!” 温洋也猜到了殷锒戈是来找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温洋缓缓打开公寓,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殷锒戈伸手将温洋推搡到一边,大步走了进去。 殷锒戈现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寻着地面,翻着沙发,找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快步走向厨房。 站在客厅的温洋只听到厨房传来一阵锅碗瓢盘碰撞的响声,他能想象到此时殷锒戈急躁的模样.... 看来那枚戒指对殷锒戈还不是一般的重要... 一想到殷锒戈焦急忙慌的样子,温洋心里就觉得痛快,更加坚定不把戒指还给殷锒戈的决心.... 这个一向自以为是,从不把他人感受放在眼里的王八蛋,就该给他点教训,哪怕让自己担上窃贼的罪名.... 反正他都被这匹饿狼从里到外毁了个遍了,再加上这点污名他也不在乎.... 殷锒戈从厨房里出来又快步去了卧室,把卧室翻了一遍后才又回到客厅,隔着沙发死死的盯着温洋... “我戒指呢?” 温洋目光坦澈到了极点,“什么戒指?” “别他妈装傻!一只装着钻戒的绒蓝色盒子,只有可能丢在你这了。” 殷锒戈着急,是因为这枚钻戒在今晚文清的生日宴上必不可少,现在只剩下了几个小时.... 戒指本身的价值在殷锒戈眼里倒不算回事,但这其中的意义是其他任何钻戒都代替不了的。 温洋依旧平静道,“我才起*不久,没有看到你说的什么钻戒,你要是不相信,尽管搜。” 殷锒戈又气又急,“你敢骗我,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温洋心里愤怒到了极点,这个恶魔似乎对昨晚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恶行没有丁点愧疚。 “我没骗你。” “操!” 殷锒戈踹翻了沙发前的玻璃桌,在公寓里又搜了一通后,看到温洋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像看着个白痴一样看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干什....放手!!” 殷锒戈突然走到温洋跟前,抓着温洋的衣领就把温洋拖到沙发上,然后二话不说开始扒温洋身上的衣服。 “是不是藏身上?嗯?是不是!?”殷锒戈一般说着,一遍又撕又扒的褪着温洋的衣裤,最后将温洋的**都扒了下来。 温洋一丝不挂的蜷在沙发瑟瑟发抖,而殷锒戈站在一旁不停的抖动着扒下来的温洋的衣裤,翻来覆去搜了好几遍,*遍了温洋衣裤的所有口袋也没找出什么来。 “他妈的!” 气急败坏的殷锒戈将手中的衣服砸在温洋身上,手抵着额头站在沙发边一脸急躁。 第三次将温洋的公寓搜了个遍,殷锒戈才离开。 殷锒戈离开后,温洋穿上被殷锒戈怪力撕破的衣服,走到沙发后的一张高柜前,伸手从高柜上的一盆盆栽里拿出了那只蓝盒。 幸亏他机智,在殷锒戈发了疯的在卧室厨房穿梭时,他将戒指盒偷偷放在了这盆栽里,否则要是被他从身上搜到,自己可能今天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不把我当人看....”温洋盯着戒指,咬着牙自言自语,“就别怪我不客气...” (哈兄:又发了一遍,被编辑发现俺就死定了...) 第二十章 高价? 温洋猜到殷锒戈此时应该是去其他地方找了,想到那个男人翻天覆地最后无果而终的模样,温洋心里就觉得十分痛快,就连前一刻被摁在沙发扒光衣服的恼怒也消失了一半。 反正那个男人心里,此刻肯定比自己还要想爆发。 温洋看着手中的戒指,心里猜测着这戒指准备被殷锒戈拿来何用。 殷锒戈是个不缺稀世珍宝的男人,能为一枚钻戒急成这样,就代表这枚戒指会被他拿来做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这种东西肯定是拿来送人的,对殷锒戈来说送给谁才最有意义.......毫无疑问,那个文清... “最好急死你...”温洋收起戒指盒,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自言自语道。 温洋将戒指踹在衣服的内侧口袋,像护宝一样裹紧外套出了公寓楼,最后招了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一家珠宝店。 到了店里,温洋找到店经理,直接说明来意。 经理一听温洋说要卖的珠宝是稀罕物,便带温洋前往贵宾室。 在贵宾里,温洋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那枚戒指盒轻轻打开。 “您看,这戒指能值多少?”温洋小心翼翼的问。 从经理眼底那乍然蹦出的惊叹光芒时,温洋就猜到,这戒指绝对值七位数。 经理盯着那银环上,比指甲盖还大的蓝钻,情不自禁的伸手想从温洋手里接下,温洋迅速盖上戒指盒,然后将戒指放回口袋中。 经理忙收起满脸的精光,尴尬的笑笑,声音比之前还要客气,“冒昧的问一下,您这枚戒指从何而来。” 温洋有些心虚,不禁拔高音量给自己壮胆,“是我朋友送给我的,你就说你们这收不收吧,要是收,我们现在就可以谈价钱,如果不收,我立刻换别家.....” “收收。”经理满脸堆笑,“当然收,不过我得打个电话给我们老板,我们这是分店,数额太大的交易必须要经过上面的同意。” “好,那麻烦你们快点,我....嗯..我急缺钱,所以想在今天下午就....” “明白明白,请相信我们的工作效率。” 经理到一旁打电话,温洋忐忑不安的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也许真是因为是在做亏心事的原因,温洋此时心跳快的不行。 “温先生您久等了。”经理打完电话回到温洋跟前,恭敬道,“能麻烦您随我去总店走一趟吗?还请您见解,您要当的东西实在稀罕,我们需要另外安排专家鉴定。” “那....那大概要多久?” “放心温先生,不会太久,总公司也在EC 市,就在繁华区***路,离这不过二十几分钟车程,鉴定只需十分钟左右,所以不到一个小时便可给您答复。” 温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他现在只想尽快把这戒指出手,留在身边越久心里越慌。 最后温洋坐经理的车来到了这家珠宝总店,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带着三名鉴宝专家在贵宾室等待温洋,甚至带了先进的鉴定钻石的仪器。 温洋坐在一旁,听着眼前一群人啧啧的赞叹声,突然间有点后悔,他果然还是做不来任何坏事......哪怕是对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 温洋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撇去大脑里的罪恶感,然后和老板开始谈起了价钱。 胖男人也没追问温洋戒指的来源,对他这种混迹商场几十年的商人来说,哪怕是赃.物,他也有办法在国外几倍的暗中售出。 世界富豪这么多,如此稀罕的蓝钻,怕是谁都想占为己有.... 胖男人看着穿着普通的温洋,眸光清澈,毫无心机的模样,脸上带着几分刚出校园的稚气,眼底不禁闪过一道奸诈的精光。 “这样吧温先生,您开个价。”胖男人的笑容格外亲切和蔼,“然后咱们再合计合计...你放心,一定会放您满意..” 温洋对钻石估价毫无概念,只觉得这戒指非同寻常肯定价值不一般,但却报不出个具体的数.....想来想去,温洋决定把心里的价位报到最高,这样被压下去一些也能勉强接受。 “至少...”温洋绷紧小脸,一本正经道,“至少不...不低于七百万!” “......” 胖男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温洋,一时间还以为温洋是在开玩笑。 温洋见男人脸色僵硬,以为自己报的价有点高的夸张了,于是又道,“.....那...那就就六百万吧,不....不能再少了。” 胖男人一拍大腿,激动的大声道,“好!那就听您的六百万!” 温洋吓了一跳,随之心里又是一阵惊喜,想着果然自己的策略是正确的,先往最高了报价,压下一百万自己也还能赚不少。 自己果然机智... “温先生,不瞒您说,我对这钻戒是一见钟情,要不然你出这么高的价,我这还......”胖男人滔滔不绝说的一堆,大概意思就是他亏了.... 完全不知真相的温洋心里还美滋滋的,最后麻利的跟珠宝店老板签了一系列的转卖手续,不到两小时,六百万入了账... 戒指出了手,温洋顿时感觉卸了身上一块巨石,最后心满意足的离开珠宝店.... 珠宝店老板在门口目送着温洋离去,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内里早已振奋到了极点。 他这次赚了....几个亿。 这颗蓝钻他见过,六年前在迪拜参加一场珠宝拍卖会,最后压轴的,就是这颗被称为“深海人鱼泪”的蓝钻,因为蓝的透澈,不参杂一丁点杂质,在众多人眼中象征着最纯洁的爱情,更神奇的是它在阳光下折射的光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所以当年被一群人疯狂竞抢。 最后,一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商人以竞拍史上的最高价将这颗蓝钻拍得。 第二十一章 咬下两块肉! “感谢老天爷让我碰上这么个小傻瓜。”胖男人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对天狂笑,“老子发了....啊哈哈哈哈...” 话说某只小傻瓜喜滋滋的离开珠宝店后,便开始分配那笔“巨款”。 和之前殷锒戈给的支票差不多的花费法,温洋先各捐了五十万给了EC市的孤儿院和养老院,然后租了两辆大货车,装了满满两车的猫狗粮以及小动物过冬的棉被,并聘请了两位司机师傅,载上自己一起前往郊区了流浪动物收留站。 那里算是温洋第二个家..... 无亲无故的孤独童年,收养后又被“家人”冷落多年,生性胆怯不善交际,没有什么朋友但又忍受不住寂寞的温洋,多年来一有时间便会跑到郊区的流浪动物收留站做义工,对他来说,那里的每条猫猫狗狗都是他的朋友... 这样的成长经历,也让他的心在毛茸茸的岁月下变得的更加善良柔软..... 温洋已经很久没去了,好像就从遇到殷锒戈开始,生活便开始慢慢偏离原轨,他就再也没想起来去那边看看那些“朋友”。 在路上,温洋就下定决心要拿出一笔钱重建这收留站..... 车开到目的地,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平房,温洋还以为自己走错路了。 温洋下了车,望着空荡荡的一排平房,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任何猫猫狗狗的叫声.... 不对劲。 温洋推门而入, 找遍了整个收留站也不见一个人或一只小动物。 温洋首先想到的是这收留站被转移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安置在了其他地方。 温洋打电话给收留站的负责人,接通后温洋便急着问收留站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并告诉对方自己带了两货车的东西准备给收留站的猫猫狗狗们....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温先生,您把东西都退了吧,收留站已经没了,那些猫狗们....也用不着了?” 温洋的心猛然一沉,“怎....怎么了孙阿姨,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先生还是别问了,这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您别挂电话,孙阿姨,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这里做了那么多年义工,难道还没权利知道收留站消失的原因吗?” 孙阿姨又深深叹了口气,“就在四天前,突然来一群人说要买下这里,出的钱真的吓死人,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小黄那几人见钱眼开,不等我回应就和其他几人擅自答应了人家,结果人家当天晚上就开来好几辆大卡车抓走了收留站里的全部动物。” “.....然后呢?然后这些动物被送哪去了。” “那些人一开始说什么是分配到各个宠物店,可我知道不对劲啊,这里的猫和狗很多都残疾,哪会有人把他们放宠物店卖啊,后来我打听了才知道......那几辆卡车的猫狗们当晚全部被拉到了屠宰场....” “什么?!”温洋双目充血,几乎吼了起来。 孙阿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谁都没想到会这样,可是都知道的太迟了,小黄他们几人现在也后悔的要命,可有什么办法,收留站是收了钱的,而且那帮人看着有权有势,咱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我就是想不透啊,那些人为什么要跟收留站的猫狗过不去,咱们收留站设在郊区,没碍着一户居民,收留的流浪猫狗也没伤着一个人,他们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温洋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着,挂了电话,他才发现自己掌心都是汗.... “王八蛋!”温洋蹲在地上,双手压着眼睛,几乎崩溃的哭着。 “小师傅,这车里的东西你还要吗?”一名司机师傅走到温洋跟前轻问。 温洋埋着头哭泣,只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个收留站里,许多活了七八年的狗狗几乎是温洋看着长大的,是温洋多年以来,最亲密的朋友.... 临近傍晚,温洋才精神恍惚的离开收留站,他坐在回公寓的出租车里,打电话给以前收留站的另一名负责人小黄。 小黄在电话一阵哭诉,并不停的向温洋道歉,表示他如果知道那些人买下收留站是为杀光里面的动物,就算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卖。 “我就想知道,买下收留站动物的人是谁?”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我有他们老板的照片,那天来的时候,有一个人一直坐在一辆豪车里没有下来,其余人上前跟他交代事情时说话也毕恭毕敬的,我当时就想着这会不会是EC市的哪位大老板,于是就抱着好奇的心态随手拍了一张,放手机里还没删呢。” “发给我,快点。”温洋道。 “你不会想找他报仇吧,小洋你别做傻事,那些人咱们惹不起。”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搞清楚原因,温洋感觉自己会一辈子都睡不着觉。 他想不透什么有钱人会不厌其烦的特地来这流浪动物收留站大开杀戒,为图新鲜?还是仅仅讨厌动物? 这似乎都解释不通... “那好,你等一下啊,我这就发给你,对了,我听那人的手下好像叫他文先生。” “文先生?” “对,我确定听的没错,哦,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那天那些人来的时候,特别问我们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问我?为什么?” “当时我也纳闷呢,不过也没敢多问什么。” 小黄挂了电话不久,图片便发了过来。 光线较暗,照片里那位所谓的老板正坐在车内,和车外的手下交代着什么,虽被挡住半边脸,但温洋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 是文清... 如果说前一秒还存在诸多疑惑,那么在此刻,大脑里的全部疑问都已得到了解释.... 文清.....这个恨自己入骨的男人... 全部动物的命..... 是他对自己的报复... “师傅,麻烦前面拐弯。”温洋脸色从未有过的阴冷,“直接去*海**酒店。” 就算有殷锒戈阻拦,他今晚也要从这条毒蛇身上咬下两块肉! (哈欠兄:此文明日上架了,今天下午才通过审核,所以通知的有些仓促,免费了三十几万字,是俺所有文里免费字数最多的了,话说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大家说什么,请允许俺在此献上一首歌:~爱我别走~~听见你说~~你还爱我~~) 第二十二章 挣扎! 这一路,温洋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打着颤,他想到那些已经死去的“朋友”,整个人几乎快再次达到崩溃的边缘。 温洋在酒店前下了车,望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酒店大楼,心底的怒意更加沸腾。 就算文清被殷河虐待过,有段黑暗的生活时期,现在也已经在殷锒戈所给予的荣华富贵中享受着,就连一个生日,也被殷锒戈当作一场隆重的盛宴举办着,为什么内心还要这么黑暗.... 就算自己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该选择直接针对自己,而不是去残害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宴会还未开始,但已有陆陆续续的豪车在酒店前的广场停下,训练有素的侍者立刻上前为这些人开门引路。 西装革履,礼服华贵,全身上下打理的不见丁点瑕疵的男男女女说笑着,挽臂入场,无论他们身份如何特殊,哪怕是EC市上流社会的熟脸,也必须出示请柬才可进入。 从郊区打着出租疾速而来,还没来及换身像样点的衣服的温洋,自然没有带那张请柬。 所以毫无悬念的,温洋被拦在了酒店门口。 急于找文清算账的温洋,不顾一切的想硬闯,结果被两名保安直接当成疯子,一左一右的架着温洋两条胳膊将温洋给扔了出去,并严声警告温洋,如果再硬闯,他们会直接报警扣留温洋。 温洋突然想起自己手机里存的殷锒戈号码.... 其实号码并不是温洋自己存的,而是那晚把温洋*昏了之后,殷锒戈拿着温洋的手机擅自将自己号码存了进去,并在前面备注了字母a,使得号码列位排在了醒目的第一位。 温洋也管不了太多,直接拨通了殷锒戈的号码。 这似乎是他自文清出现以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殷锒戈.... 电话通了以后,怒火中烧的温洋便咬牙道,“我请柬没带,让酒店门口的人放我进去。” “原来是小洋哥啊。我哥现在在洗手间呢。”传来的,是文清温柔的声音,“话说这种小事完全可以打我的电话啊,难道那天给小洋哥的号码小洋哥没存起来啊。” 温洋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是你更好,我有一些事想问你,麻烦让门口的人放我进去。” “好啊,你等一下。”文清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我派人到门口接你,正好宴会还没开始,咱们可以单独聊聊。” “好....”温洋绷紧手掌,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一字一顿,“我们的确得好好聊聊。” 文清挂了电话,殷锒戈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文清拿着自己的手机,也没在意,随口问道,“谁打来的?” “是小洋哥,他忘带请柬了,我刚让一个人出去接他进来。” 殷锒戈脸色明显一变,但又在下一秒迅速恢复如常,“哦,那他跟你说了什么?” 听上去像无所谓的问,但实则殷锒戈心里早已警铃大作。 他担心温洋对文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影响了他今晚求婚的计划..... 该死! 那个男人敢胡说八道,他今夜就不会放过他! “好像是说有话对我说。”文清歪着脑袋想了想,“小洋哥语气好像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殷锒戈心里愈加不安,他搂着文清的腰,温柔的抚摸着文清的脸颊,温柔的建议,“听哥的话,今天以后.....离他远一点。” 文清一脸茫然,“为什么?小洋哥是我好朋友。” 殷锒戈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他没你想象的那么和善,你们十多年没见过,他变成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他现在....额...对你其实是有敌意的,只是你感觉不到罢了。” 文清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对我有敌意,小洋哥当年在孤儿院对我.....” “文清你听我说。”殷锒戈望着文清的目光顿时变得深情而又专注,“其实他....他很喜欢我,但我现在一心一意的待你,你懂这其中的关系吗?”殷锒戈脸色微微认真,“他靠近你,是为了离间我和你,知道吗?所以不论他对你说什么,只要是关于我的,都不要相信,如果你信了,就上他的当了。” 着着文清似信非信的模样,殷锒戈心里松了口气。 先为自己恶行败露找好推翻的借口,这样他也不用担心那个男人在文清面前“诋毁”自己。 “好了,我先出去接待来客,宴会开始前十分钟我回来找你,别跟他聊太久。” 文清点点头,他在殷锒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伸手拽住殷锒戈的手,低声问,“哥,小洋会伤害我吗?” 文清的话令殷锒戈有些意外,他刚才对文清说的话完全是为自己对温洋做的那些事铺好退路,在他心里,温洋就像只家养的绵洋,是个毫无战斗力的胆小鬼,这样的小羊羔,除了被伤害,实在想象不到他能伤害到任何人。 “不会。”殷锒戈轻声道,“如果他敢,我要了他的命....” -------- 殷锒戈出了套房,正准备去大厅,结果刚到走廊的拐弯处便迎面碰上了刚出电梯的温洋。 见温洋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手掌绷成拳头状,殷锒戈就猜到温洋要对文清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拦住温洋的去路,给那名给温洋带路的侍者一个眼色,那名侍者便恭恭敬敬的朝殷锒戈鞠躬离开了。 “让开!”温洋试图推开眼前山一般的身体,厉声道,“我要找的不是你!!” 殷锒戈拎着温洋的一条胳膊,邪盈盈的对着朝他瞪眼的温洋眯笑道,“准备去找文清说什么?” “去你大爷的!”温洋突然大吼,“我去宰了他你管吗?” 温洋的吼声令殷锒戈微微一怔,他看着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的温洋,不禁皱眉,“你他妈吃错药了?” 温洋懒得跟殷锒戈争辩,脸愤愤的扭向一边。 他现在真正想算账的人是文清,跟这只恶魔的帐,以后再清算。 殷锒戈最恨的就是被这个男人面对面的无视,特别是这种懒得再多看自己一眼的眼神,让他恨不得掰正这个男人的脸,将自己全部塞进他的眼球内。 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低声威胁,“听好了温洋,我只说一遍,文清现在心情很不错,如果一会儿我回来时,发现文清的情绪因为你胡说了什么,而低落一点,我今晚都....” “我杀了那个王八蛋都有可能!”温洋突然啐了殷锒戈一口,毫无理智的吼骂,“他也就配被你这样的畜生喜欢,你们凑一对还真是对了,一个目中无人恃强凌弱,一个虚伪做作冷血残.....唔。” 温洋话未说完,殷锒戈忽然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墙上,他怒视着温洋,额头青筋毕露,手臂一点点的升高,直至温洋双脚离地,挣扎的蹬着墙面。 “你骂我,我可以纵容,等我把你操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你他妈也就老实了,但你给我听着,如果我再听到你骂文清,一句,我断你一根骨头!听见了吗?!” 温洋已说不出话,过度缺氧,让他眼前渐渐出现星星点点的虚光,在他以为自己会就此窒息死去时,殷锒戈突然松开了手。 温洋倒在地上,手揉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殷锒戈俯视着地上痛苦的温洋,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异样,但又迅速恢复一片冰冷,重重冷哼一声后,殷锒戈转身离去。 第二十三章 沉默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温洋才从刚才那阵失力中缓过神,待他扶着墙缓缓站起时,殷锒戈早已乘着电梯下楼了,而文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文清笑着看着温洋。 “小洋哥,要我扶你吗?”说着,文清伸出手。 温洋拍开文清的手,站直身体后刚要开口说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文清啧啧两声,笑着感叹道,“好歹一起睡过啊,他对你下手怎么就这么狠呢?你也真是,干脆倔强到底再多骂两句,看看殷锒戈他会不会打残你。” 温洋盯着文清,目光中充满恨意,文清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温洋,微微耸肩,“好吧,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温洋垂下不断揉着脖子的手,手掌在身侧不禁紧握,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担心有人会突然上楼来,不冷不热道,“换个地方说可以吗?” 文清耸了耸肩,“好吧。”说着,文清带温洋来到自己休息的套房。 “说吧,什么事?”文清靠着沙发,双手环胸,懒懒的看着温洋。 温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城北**郊区的流浪动物收留站,你知道吧。” 文清一怔,眉心紧锁,一副很失望的样子,“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唉,这可是我今晚准备给你的惊喜啊,得亏我把宰杀时间和我生日靠的这么近,结果还是被你提前发现了。” 温洋双目嗜红,他克制住掐死这个男人的冲动,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那些流浪动物跟你有什么仇?!” 文清眉梢一扬,“你很喜欢它们?” “它们中有一半是我照顾大的!你说呢!!”温洋再次吼了起来,殷红的眼里,渐渐蓄满了泪。 “所以他们才有杀的价值啊。”文清笑容变的诡异无比,他轻轻的,像诅咒似的望着温洋说,“你看重的东西,有生命的,我宰了它,没生命的,我会把它夺过来,就这么简单!话说幸亏温家不待见你,不然我连你的家人都不会放过!” “你...你...” “话说一百多条猫狗的命就能把你刺激成这样,这还真是我没想到的,呵呵,你现在这样崩溃的样子,看着真让人痛快,不枉我当初费尽心思的调查你这么多年常去的地方,对了。”文清笑道,“你与其来这找我算账,不如去屠宰场看看,也许还能救下几条猫狗....” 温洋身体一震,文清的话让他陡然回过神,下一秒,他慌慌张张的转身,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跑去,刚准备开门便听到身后文清哈哈大笑,“你还真信,拉到屠宰场的当晚我就命令那里的屠夫一晚上埋掉全部的猫,宰掉所有的狗,一只不留,怎么可能还给你机会去救....” 温洋终于到达了忍耐力极限,他转身便朝满目狰狞的朝文清冲了过去,顺手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文清的脑袋。 文清没有躲,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玻璃烟灰缸砸向自己的头.... 最后,文清的额角被砸破,鲜血顺着俊美的脸颊缓缓流下。 这时候文清才还手,身手矫健的他,几乎一招就将发疯的温洋摔倒在地上,脚踩着温洋的头,将温洋似标本一样钉在地上无法起身。 “论脑子,你斗不过我,论身手,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文清笑容狰狞,“你就慢慢等死....” 文清抬起脚,获得自由的温洋突然抓住文清的小腿张嘴咬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这个男人的,以他这种能耐与背后有着殷锒戈作为后盾的文清相斗,自己毫无胜算.... 但是他在来的路上就决定了,就算有种种阻碍,他也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咬下一块肉祭奠那些死去的动物.... 文清痛的叫出声,他弯身用力拳打温洋的脸,但温洋却死死不松开口,最后被咬的那一处,鲜血从里向外的映红了白色长裤。 温洋松开嘴,擦着脸上被打出的血迹,从地上缓缓站起身.... 真可惜,差一点就咬下来了.... 文清疼的脸色发白,他看着温洋被自己打成猪头似的脸,心里不禁有些慌乱......本来他额头上的伤口就已经够让殷锒戈为他和温洋之间的争执下定论,现在温洋也受伤那么严重,恐怕殷锒戈未必会重惩温洋... 文清退到窗边,他歪头看了眼窗外楼下...... 文清拿出手机,拨了殷锒戈的号码,然后将手机扔在一旁的地毯上。 “救命!救命啊!” 文清突然惊恐的大喊,将温洋都吓了一跳,温洋站在一旁,一脸茫然的看着文清爬上窗台,然后双手扒住窗台边缘,双脚直接凌空垂落在窗台外。 “你疯了!!”温洋大喊,冲到窗台边抓住文清的手腕,脸已吓的苍白,“快抓紧我!我拉你上来!” 文清并没有去拽温洋的手,双手依旧死死扒着窗台,不停的喊着救命,声音里带着惊恐的哭意,音量完全淹没了温洋的声音... 不到两分钟,套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冲进来的殷锒戈看到趴在窗台边的温洋,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脊背猛然窜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温洋!!” 殷锒戈大喊一声,快速冲向那扇窗户。 温洋以为殷锒戈叫的是自己,下意识的转头,结果还没看清人,便被殷锒戈一手猛的推到了一旁,直接撞在了旁边的一盆半人高的盆景上。 殷锒戈几乎半身悬于窗外,直接抓住了文清肩膀,将文清硬生生的拽了上来。 文清被“救”上来后,殷锒戈不断抚摸着文清的脸颊,声音都在无意识的打着颤,“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哥...”文清面色虚弱,“我..头晕...”说完,文清昏倒在了殷锒戈的身上。 殷锒戈晃动着文清,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温洋!温洋!” 这一声声呼唤,如果不是看到此时的殷锒戈视线汇聚在文清身上,温洋甚至会错以为殷锒戈喊的是自己。 摔在一旁的温洋吃力的站起身来到文清跟前,“让我看看。” 温洋还没来得及伸手,被殷锒戈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抽的摔在了一旁。 “滚!!”殷锒戈怒吼,“在我想弄死你之前,从我眼前消失! 温洋只觉被打的半边脸失去了知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到了极点,他费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捂着被打的脸,微垂着头不再说话,缓缓朝门口走去。 温洋出门后,宋佑和吴炚等一些殷锒戈的心腹也随之跑进了房间。 温洋并没有立刻离开酒店,而是在酒店内的一个露天花园坐了下来。 殷锒戈那一巴掌打的他头昏脑胀,此时再多走一步温洋都感觉自己会昏过去。 坐在石凳上,温洋安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参加这场盛宴的绅士贵妇..... 一滴从鼻子里滴落的血打在了温洋的手背上,温洋抬手擦了擦,可血却越擦越多.... (哈兄:下章狼大哥上场~) 第二十四章 你谁都不喜欢! 酒楼内部环绕着一个露天花园,花园内设有不少五颜六色的地灯,里面种着四季常青的植被,还有一些用水晶玻璃雕刻的奇花异草,在地灯的照射下,反射的光芒将整个花园映照成一个极为梦幻奢华的微型森林,就像被高楼大厦包裹的绿色鸟笼。 四周有六条小道通向花园中心巨大的喷泉池,三条用雨花石铺设的石子路,还有三条方便穿高跟鞋的女士用大理石铺整的平路,在小道旁,放置雕刻精美的石木椅供宾客闲坐。 香槟酒塔,就从这微型森林一直摆到酒楼大厅..... 温洋就坐在花园里,一个地灯光线较暗,不惹人注目的地方,他看着眼前,妆容精致,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优雅的持着酒杯风度翩翩的踱步于人群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优雅的笑容,彼此间热切的聊笑 .... 温洋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观察着眼前这一派奢华,别人注意不到他,他也根本走不进这画面中.... 这是殷锒戈世界的一角.... 只能被自己用来远观.... 温洋这时才在心里将殷锒戈和自己拉开一道有关“地位”的差距,他一直都知道殷锒戈权高势大,在EC 市完全只手遮天,但一直以来,殷锒戈总会从他本来的世界里脱身而出,然后像个流氓强盗一样靠近他,行如恶霸,言如恶痞,让他渐渐在脑子里淡化了对殷锒戈身份的畏惧。 渐渐的,他害怕的好像就只有殷锒戈的拳头...逐渐想不起那个总在晚上,像个窃贼一样闯进自己住所,侮辱自己的强.奸.犯,其实是在商界赫赫有名的EY集团总裁,殷锒戈.... 无论他暗里有多卑鄙龌龊,明面上,他依旧是被人敬畏讨好的权利象征..... 其实... 温洋心想,在殷锒戈心里,自己应该就是他世界里可有可无的玩物,这个玩物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他历来包养的任何一位情人。 他在自己面前释放他残戾的本性,留下的温柔,全部给那个文清.... 曾默默的纠结着,在文清出现以前,那一段不算恋爱的相处到底算什么,现在温洋突然觉得,自己的这种纠结本身就是可笑的.... 自己是因为拥有的独此一份,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而从不缺少“发泄”物的他,又怎会去思考他曾经在什么时候,给谁丢去了一小份希望.... 就像在刚才,如果不是因为他双手抱着那个文清挪不开身,他一定会杀了自己吧.... 没错,他肯定会杀了自己.... 杀了玩物....之一的自己。 温洋望着满手的血,以及还不断从鼻腔内落下的血滴,泪腺隐隐发热,视线很快便模糊,为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丢脸,温洋用袖子揉了揉眼睛,起身捂着鼻子,压低着头迅速朝酒楼里跑去。 跑进了洗手间,温洋不停的用水洗着脸上的血,望着水池里大片的红色,温洋自己都被吓到了。 刚才撞鼻子撞在盆景上,幸亏没有撞断鼻梁。 温洋在洗手间呆了很久才出来,血已不再流,但也许是流血太多的原因,温洋感觉大脑有些发昏。 温洋准备离开,他现在已经后悔自己毫无准备的就来找文清算账了,最后被他反摆了一道也算是活该。 温洋决定立刻去文清说的那个屠宰场看看,如果那里还有从收留站抓去的猫狗没来得及宰杀,就立刻拿钱救下来.... 温洋刚走到酒店门口,身后便来一个男人急促的喊声。 “温先生,请等一下!” 温洋转身望去,看见一名侍者朝自己快步走来。 到温洋跟前,男人很恭敬的朝温洋微微鞠躬,“请问您是温洋先生是吗?” “是。”温洋一脸疑惑的点点头,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殷总想见您,希望您跟我走一趟。”说着,男人做出恭请的动作,“这边请。” 温洋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他知道,殷锒戈找自己肯定是为文清讨回所谓的公道。 在他眼里,自己差点害死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他大概会杀了自己吧.... 就算不杀,自己今晚恐怕也会被他打的抬着出去。 “我...我有急事要处理,麻烦....麻烦你转告他,改天再....” “殷总说....”侍者轻声打断,“如果您不愿主动过去,就让门口的保安亲自‘送’您到他面前。” 温洋脸色苍白,“...我去,请带路...” 温洋低着头,跟着侍者一路来到电梯内,电梯上升中,温洋靠在电梯内的墙上,低着头,目光灰暗,自暴自弃的想,要么今晚就死在这吧.... 侍者领着温洋来到一间套房前,摁响一声门铃后开口道,“殷总,人带来了。”说完,转身对温洋道,“殷总就在里面,请在此等候。” 侍者刚离开,套房的门被打开,相离太近,温洋一直低着头没有去看殷锒戈那张狠戾的面孔,只看见殷锒戈攥在身侧的拳头,捏碎了掌心的空气,发出可怕的摩擦声。 殷锒戈伸手抓住温洋的领口,将温洋直接拽了进去,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温洋摔在地毯上,头顿时一阵发昏,他晃了晃脑袋,扶着一根圆柱缓缓站起身,刚抬头,便看见殷锒戈的拳头迎面而来。 温洋吓的叫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疼痛久久不至,温洋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才看到殷锒戈的拳头就停在自己眼前毫厘之远的地方。 温洋冷汗直流,吓得背靠着柱子缓缓坐在了地毯上,同时也在想....就这么一而再的忍下去,以后的生活真的就能恢复如常吗? 殷锒戈居高临下的看着垂着头的温洋,沉声道,“我要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文清...” “恨他?”温洋垂着头,望着地面苦笑着,“我这辈子除了你,从来就没有真正恨过谁。” 殷锒戈脸色更加阴沉.... “你应该去问他为什么那么恨我。”温洋的愤怒被一点点的拉扯了出来,恐惧也逐渐被愤恨所驱散,“为什么我所珍视的东西他总要夺走?!” 殷锒戈微微愣了一下,他怔怔的看着眼前悲愤欲绝的温洋,心里突然浮起一丝丝异样...... 这个男人所珍视的东西被文清夺走了? 被文清夺走? 珍视的东西? 自己完全可以满足文清对物质的全部追求,所以文清不可能对这个男人所珍视的某样物品感兴趣..... 难道这个男人所珍视的....指的是....自己? 殷锒戈微眯着眼睛,下一秒连看温洋的眼神都变的古怪起来。 温洋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殷锒戈望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着实让他感到不舒服。 温洋也没太在意,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只相信他说的,但他真的不是我推出阳台的,他是为冤枉我才自己跳下去的,我本来想拉他上来,可他就是不抓住我的手.....” 殷锒戈脸色已恢复成一开始的冰冷,“他头上与腿上的伤是你弄的吗?” 温洋一愣,气势顿时下去一半,“....是我弄的,可是是有原因的,他把....额...” 殷锒戈突然掐住温洋的脖子,“你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吗?你骂文清一句我断你一根骨头,你现在居然伤了他,你说我该怎么弄死你?!” 殷锒戈并没有太收紧手掌,所以温洋还未到窒息的地步,但依旧呼吸困难,他双手扒着殷锒戈的手,几秒后却渐渐放下了,“你就这样掐死我吧...反正就算活着,有你在,我也生不如死....” 殷锒戈目光骤然一暗,他猛地收紧手掌。 温洋微仰着头,看着渐渐模糊的天花板,心想着自己死后会有什么陪伴,最后却可悲的发现,死后的自己依旧是孤独的,也只有那群流浪动物们的陪伴.... 好像也和活着....差不多.... 也许唯一的好,就是没有殷锒戈.... 温洋缓缓闭上了眼睛,殷锒戈却突然松开了手。 突然放手的殷锒戈显的更为暴躁,他瞪着地上的温洋,仿佛蓄积了无数的怒火无法喷发。 他不愿意承认,他下不去这个手... 温洋吃力的坐起身靠在柱子上,垂着头,不说话不动弹.... 殷锒戈抬手捏着眉心,似乎已放弃去为文清讨回所谓的公道,不冷不热道,“去隔壁房间跟文清道歉,道完歉你就....” 温洋像被施了什么咒,鬼使神差的打断,“我不去。” 殷锒戈立刻脱口吼道,“你他妈说什么?” 温洋抬起头,目光变的从未有过的平静,“我想过了,无论我现在对不对你们低头,我以后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对你们两个贱人低声下气...” 反反复复的恐惧,退让,忍耐,被玩弄....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殷锒戈和文清给他制造的痛苦,就像一把凌迟他的软刀,一刀刀的将他的生活切割的面目全非..... 他早该想清这个道理的,他的生活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忍耐而有所好转,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他对痛苦麻木,最终失去反抗的决心。 如他所想,这些话刚说完,脸上招来了铁般坚硬的拳头..... 迷迷糊糊中,温洋感觉自己鼻血又流下了.... 好像牙齿摩破了空腔内壁,嘴角也流了血。 其实这种瞬间的疼痛并不算什么,比起每晚所遭受的,那连续几个小时不停的折磨,这种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扛得住的... 温洋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才坐直身体,他吃力的抬头看着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只听到他毫无温度的一句,“有种你再说一遍!” 温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朝殷锒戈露出一个充满嘲意的讽笑。,“我知道,其实你谁都不喜欢,虽然你总是表现出一副把文清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样子,实则在你心里,你对他根本没什么感情,你真正喜欢的,只是那个十一年前救你的那个人,他不过是你心里的一道影子,只要你能谁的身上感受到这道影子,你就可以像疯狗一样释放你那可怜的爱.....” 殷锒戈呼吸粗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汹涌的鼻息咻咻的喷洒在温洋的脸上,身侧的拳头,蓄势待发... 温洋的话像一把利刃,直接刺进了他的要害! 好像他拼命想掩藏起来,害怕被世人发现的那道伤口,直接被温洋扒开,撒上了一层厚厚的盐块.....疼的锥心刺骨... (哈欠兄:狼大哥还差五百字出场.......所以....表示已经跪下了...) 第二十五章 彻底了断! 看着再次挥来的拳头,温洋闭上了眼睛。 他希望今晚,就在此刻,能和殷锒戈之间有一个彻底的了断,无论是以何种方式,最后遍体鳞伤的离开,或是死,都无所谓.... 长痛.....真不如短痛... 咚的一声闷响,殷锒戈的拳头砸在了温洋头旁的柱子上,温洋身体震了震,他缓缓睁开眼睛。 受了刺激的殷锒戈,眼底尽是殷红的血丝,他盯着温洋,冷冽的目光如刀似箭,剧烈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随时都会爆发.... “你说的没错。”像弹尽粮绝下驳击,殷锒戈嘴角上扬,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我爱的是十一年前那个人,只要谁是他,我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他。” 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眯着眼睛阴笑,“很可惜,你不是他,你不过是我在寻找他的过程中,碰巧遇到的一个冒牌货,如今被我识穿了,只是贱命一条的路边野狗。” 温洋脸上伤痕累累,血迹从他的额角,眉眶缓缓流下,他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奸狞的面孔,吃力的笑道,“我真高兴自己只是个冒牌货...至于野狗,呵呵,殷总的口味还真重。” 殷锒戈霎时瞳仁紧缩,下一秒便抬手朝温洋的脸上打去,但手掌却再一次在温洋的头顶停住,他恨恨的看着目光淡漠如水的温洋,胸腔蓄积的怒意仿佛要轰炸他的肺部。 殷锒戈放下手,他缓缓站起身,他背对着温洋紧握着拳头,直到完全压制住叫嚣的情绪。 殷锒戈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坐下,目光直落在温洋身上,手指在沙发的扶手嗒嗒的,很有节奏的扣击着。 温洋扶着柱子缓缓站起身,他没有去看几米外沙发上坐着的殷锒戈,朝着房门口缓缓走去。 “我让你走了吗?” 寒霜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洋没有停住脚,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去,也什么都思考不了... 温洋伸手打开房门,殷锒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低吼道,“你给我站住!” 温洋出了房间,顺便关了门。 几秒后,房门被再次打开,殷锒戈如一阵强劲的寒风瞬间刮到温洋身旁,面容沉冷,一言不发,直接拎起温洋颈口的衣服将温洋朝不远处的一间套房拖去。 温洋跌跌撞撞的被拽着一路向前,他努力克制着酸疼的泪腺,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自己要命一条,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殷锒戈将温洋拽到了文清休息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进去后跟文清道歉。”殷锒戈冷冷道,“告诉文清,你是因为喜欢我,因为嫉妒才会去伤害他,你恨他取代了你本来的位置,你想重新回到我身边,才会一时冲动动了杀意。” 温洋略有些吃惊的看着殷锒戈,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自恋到何种地步才会编出如此荒诞,如此令人作呕的解释。 殷锒戈眉梢微扬,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你没的选择,今晚想活着离开这里,必须这么说!” “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你....”殷锒戈掰着温洋的下巴,“你他妈....” “你再逼我,我就告诉他。”温洋毫不畏惧的与殷锒戈对视着,“告诉他你前两晚是怎么对我的,让他知道,那个总在他面前声称会守护他一辈子的人,背地里都做了哪些阳奉阴违的事。” “你他妈....” “别以为我不敢!”温洋突然拔高音量打断殷锒戈,“等我把你龌龊的真面目告诉他,我看你在他面前还装什么情圣!” 殷锒戈气的全身发抖,“你现在胆肥了是吧!居然敢威胁我!” “如果你每天晚能忍住不来找我,我又能拿什么威胁你...”温洋话音一转,声线诡异道,“殷锒戈,你喜欢我是吧,不然你为什么明明已经找到了你爱的人,还不厌其烦的来骚扰我。” 殷锒戈想都没想直接驳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喜欢你?睡了你几次居然让你自信到这种地步,你这种懦夫,我他妈现在多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那你有种以后就别骚扰我!!” “你以为老子稀罕!”殷锒戈厉吼道,“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掐死你,让你永远都没法出现在我眼前。” “好,殷锒戈,记住你现在说的。”温洋擦了擦脸上的血,虚弱的目光顿时变的坚悍许多,他甩开殷锒戈的手,“我现在就去道歉,按你说的。” 说完,温洋转身推开那扇门。 文清还躺在床上,脸色略有些苍白,似乎还未从惊吓中回神,他看着朝自己大步走来的温洋,面露恐慌,他坐起身,身体微微后挪,弱弱的叫了声,“小洋哥。” 看着文清演技如此炉火纯青,温洋气不打一处来,同时也明白,自己是斗不过文清的.... 面对文清这样城府深,心肠毒的人,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远离... 殷锒戈从温洋身后走出,来到文清身旁坐下,文清立刻抱住殷锒戈的腰,将脸埋在殷锒戈的怀里。 殷锒戈眼底的寒冰顷刻间融化,深邃深情的眼底,仿佛能撒下星星点点的宠溺,他轻抚着文清的后背,轻声道,“我已经给他教训了,他是找你道歉的,别怕。” 殷锒戈转头看向温洋,眸光微暗,示意温洋开口。 温洋视线望向别处,“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因为...因为我喜欢殷哥....”温洋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被自己这一声称呼弄掉了一地,就算在之前,他也没这么肉麻的叫过殷锒戈。 被殷锒戈锋利的视线注视着,温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我嫉妒你从我身边夺走殷哥,所以才对你动了杀意,真的很对不起....我发誓以后不再踏进你和殷哥的生活....所以请你原谅我这次好吗?” 将道歉编的诚恳至极,温洋也是为打消殷锒戈心底残留的怒气。 如果殷锒戈还有点自尊,刚才对自己说的话,就足够让他在半个月内没理由再来骚扰自己.... 现在只要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他就立刻从医院辞职并离开EC市,两年内不再回来.... 这次和上次从EC市逃走被抓回来不同,殷锒戈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人,不会再对自己穷追不舍,现在对自己的新鲜感,还不足以让他大费周章的出国把自己抓回来。 也许两年....不,半年不到,他就彻底把自己忘了。 第二十六章 温洋VS殷河! “我看在你和文清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殷锒戈道,“但从现在起,文清再没你这个朋友,我也不想在以后的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再看到你!滚吧!” 温洋几乎是报以感激的目光看着殷锒戈,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谢谢,殷哥。” 看着温洋的背影,殷锒戈却突然直起上半身,那声“站住”还没来得及出口,忽然想起怀里的文清,那股陡然而来的冲动骤时消失,最后只看着温洋消失的门口暗暗磨着牙。 他总觉得自己上了那个男人的当.... -------------------- 温洋出了酒店,被冷风迎面一吹,脸上的伤口顿时裂开了疼,头也越加晕眩。 温洋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站在路边,温洋刚准备招辆出租车,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里下来一个陌生男人,温洋视线越来越模糊,站在原地,身体摇摇晃晃不稳,挤了几下眼睛也没能看清眼前的人模样。 “温先生,请上车...” “你...是...” 温洋话还没说完便昏了,男人迅速接住温洋倒下的身体,将温洋轻轻抱进车内。 ---------------- 文清受伤,殷锒戈也无心再应付这场隆重的盛宴,出现解释文清因意外受伤不能出席,歉意表达后表示宴会还会照常进行.... 一段官方话说完,殷锒戈便把接待贵宾的任务全部交给了严墨,然后让司机开车送他和文清回别墅。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文清换了睡衣,倚在床上玩着手机。 殷锒戈则在浴室对着那枚准备用来求婚的钻戒纠结。 这是他在宴会开始前两个小时让手下去买的男士钻戒,准备用来在宴会上当着众人向文清求婚,今天是文清的生日,作为求婚日再适合不过。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也许此时自己已经求婚成功了。 可是现在..... 纠结了十来分钟,殷锒戈将戒指放回了口袋。 等过些天再挑个时间吧。 殷锒戈一上床,文清便抱住殷锒戈的腰,轻轻叫了一声哥。 殷锒戈抚摸着文清的头发,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文清的鼻梁,一只手在文清的后背缓缓下滑,最后顺着睡衣的下摆伸了进去... “嗯...” 文清双手抱住殷锒戈的脖子,紧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害羞.... 文清的反应,也代表他对殷锒戈发出的求欢信号表示默许。 殷锒戈有些情不自禁,他捧着文清的脸颊,低头吻着文清的嘴唇,被子里的手,开始缓缓褪着文清的衣服... “温洋....”殷锒戈深情的唤着。 可是这一声刚落,温洋的面孔突然从他脑海中闪过,殷锒戈陡然睁开了眼睛,像是受到了惊吓,他起身坐在了床上,紧蹙着眉,脸色阴暗的看着前方。 温洋,这个名字此时在他的这声呼唤里代表的是十一年的思念,但他没想到,这个名字会在脑子里与那个男人的身影完全重叠。 一定是因为他们名字相同才会这样... 对,一定是这样... “哥...”文清坐起身,低声道,“怎么了?” 殷锒戈掀开被子下了床,迅速换着衣服,一边温柔道,“我突然想起有件事要去处理,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文清的目光一直送着殷锒戈消失在门口,他有些泄气的倚在床头,随即拿起枕边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还是不行,殷锒戈他对我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过了几秒,手机那头殷河的声音才徐徐传来,“无妨,只要在他眼里你是曾经救他的那个人,做不做.爱,都不会妨碍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文清顿了顿,开口道,“对了,你能否替我找人轮了那个男人,就现在,他今晚被殷锒戈打的不轻,得手轻而易举,我找人的话怕被殷锒戈发现。” “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会自杀的,你太心急了。” “我没耐心玩你那种游戏,我只想报仇!”文清激动道,“我就是想逼死他,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起我大哥死去时的样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 殷河的声音沉稳缓慢,但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在我宣布游戏结束之前,你不可以擅作主张。” “.....我真不明白,你明明有很多让殷锒戈痛苦的直接有效的方法,为什么偏偏选择那一种....如果你只是想让殷锒戈亲手杀了他,我也可以帮你啊,今晚就差点得手....” “今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 不知睡了多久,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呆看着天花好一会儿温洋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个人,只微瞥一眼便吓的温洋立刻坐起了身。 温洋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殷河,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你....我....” 温洋支支吾吾,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四周奢华精美的摆设像间酒店套房。 “你醒了。”殷河的声音不冷亦不热,很难让人听出他此时的心绪,他坐在床边,身体微微倾斜向温洋,一手轻轻搭在大腿上,姿势看上去稍稍和善一些。 可温洋依旧不敢放松戒备,毕竟这个男人曾绑架过自己。 “你....你又绑架我了?”温洋小心翼翼道,有些不敢直视殷河的眼睛。 和殷锒戈给人狂戾霸道感觉不同,殷河就像伏卧在丛林里的巨狮,一动不动,释放的威严也能压迫的那些面对他的人喘不过气。 殷河浮起嘴角,似笑非笑,“你见过服务这么周到的绑匪?” 殷河嘴角的笑,很轻易的便打破他面相上给人的不易亲近的感觉,温洋的不安也消失了许多,他低头看着身上置换一新的衣物,随即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贴着的纱布。 过了十多秒,温洋低声道,“谢谢,请...请问这里是哪里?” “我的私人游轮上。” “我.....我怎么会在这?” “我派手下去接你,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好昏了,于是就直接把你带过来了。”殷河语速缓慢,解释的十分耐心。 温洋有些好奇的看着殷河,殷河轻笑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温洋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你....你上次不是这样的。” 第二十七章 殷锒戈VS殷河! 坐了近半小时也没能甩去脑海里的那个身影,殷锒戈就仰靠在书房内的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紧锁眉心。 此时的殷锒戈已完全清醒,他逐渐想起自己一怒之下对那个男人所说的话...... 他似乎将他贬的一文不值,似乎也下定决心不再去找他。 过了近一个小时,殷锒戈从书房离开,他在卧室门前停站了一会儿,欲去开门的手最后缓缓放了下来。 殷锒戈转身离去,下楼后直接离开了别墅。 殷锒戈没有叫醒车内的司机,自己开着另一辆跑车,也没带上保镖就直接离开了。 途中,殷锒戈打了一通电话。 “查清楚了吗?” 电话里的手下,晚宴后被殷锒戈特地派去调查温洋今晚伤害文清的原因,不出两个小时他就已经查出来了,本想明早殷锒戈睡醒后汇报,没想到这夜里殷锒戈亲自打电话过来。 “回殷总,已经查清。” “说。” 手下将调查到的如实汇报,殷锒戈突然明白温洋那句文清夺走他珍视的东西这句话的实际意思,顿时有些懊恼,也有几分泄气。 原来指的不是自己... 殷锒戈开始回想他和温洋相处时,温洋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他努力想从这些琐碎中寻找出一丝温洋喜欢他的表现特征,可挖空了大脑,也尽是温洋望向自己时,那恐惧,厌恶,仇恨的目光.... 其实....曾经的那段在误会下的相恋,根本没有让那个男人对自己产生一丁点的好感吧。 也许有过,但那似乎也早已消失在自己对他的几次拳打中.... 不知不觉中,车竟开到了温洋的公寓楼前停下,待殷锒戈回过神,像被电触醒了一样,驾驶座的身体蓦然坐直,迅速打着方向盘调头。 居然还对这个地方恋恋不忘,自己也真是堕落.... 如果被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会被他当作笑话吧。 殷锒戈越想心里越跟堵了什么似的,他有些摸不清此时自己心里所想,这种鬼鬼祟祟的,像来做贼一样的行为,让他十分鄙视自己。 满心懊躁的同时,殷锒戈又在想,那个男人现在是不是睡的比任何时候都平稳憨沉,是不是正为自己没再去找他而感到从未有过的欣喜.... 车掉头开出不远又突然停下,殷锒戈紧握着方向盘,几秒后又掉车头.... 怎么能让他过的比自己自在... 车开回温洋的公寓楼下,殷锒戈却没有立刻下车,坐在车内又开始磨牙纠结.....自己该找什么理由去见他? 那件事显然不该是现在说,太不合乎氛围.... 就在殷锒戈准备再掉车头离去时,一辆银色的私家车停在了他车旁不远处。 殷锒戈本没太在意,只以为是这里的哪户居民,但无意间却发现,从那辆车里下来的人,居然是温洋.... 温洋从车里下来后,弯腰对车内驾驶座的人挥了挥手,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似乎在说着感谢和再见。 殷锒戈努力想看清那辆车内的人是谁,最后只看到车内一个模糊的面部轮廓,依稀可判断,车里的是男人。 拥有一辆价值百万的私家车.....此人身份非权即贵。 “难怪不稀罕我给的钱....” 原来早攀上了另一位金主..... 方向盘在殷锒戈掌心被攥出摩擦的声音,他盯着远处的温洋,凌厉的目光像要从温洋身上剜下血肉。 温洋站在原地,目送那辆车掉头离去,最后完全消失在黑夜中。 温洋看到了公寓楼前停着的殷锒戈的车,只是因为殷锒戈开的不是他平时见过的那辆,加上车内灯未开,所以温洋并不知道车里的人就是殷锒戈。 温洋转身进入公寓,殷锒戈则打电话给手下,让其调查一个车牌号..... 就是刚才那辆送温洋回来的车! 他没办法去束缚这个男人的交往自由,你绝对有本事清除靠近他的人,直到没人敢对这个男人动心。 殷锒戈最终还是没有下车,在公寓楼前停了近半小时启动车离开了。 温洋脸上的伤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这一夜,殷锒戈留宿在了酒店,在床上辗转了近一个小时才缓缓睡去。 ----------------- 第二天中午温洋才起床,洗漱完吃了几片面包,温洋就趴在电脑桌前手写着医院的辞呈。 只有离开EC市,才能躲开殷锒戈的纠缠,这样也不会连累身边的人,毕竟现在又多了一个他惹不起的文清。 温洋决定去Y市,这个离EC市较远,但同样经济发达的城市,他曾经从去世了的养母白琉艺口中听说过,自己的生母就是Y市的人.... 那是懵懂的自己,忘了问养母,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生母的事情...为什么当年孤儿院那么多孩子,她偏偏选中体弱的自己。 温洋并没有去Y市找自己生母的打算,他只是单纯觉得那个也许是自己出生的地方,比起其他冰冷陌生的城市更适合自己落根。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当初他在游轮上救过的,那个名为叶幕的男人,就是Y市的人... 温洋特地上网搜过有关叶幕的信息,当他发现这个叶幕竟是皇刹集团总裁肖烬严的爱人时,立刻就明白那晚在游轮上,殷锒戈为什么对这个叶幕那般客气。 自己于叶幕有恩,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恩情,但如果殷锒戈敢来Y市纠缠自己,自己向叶幕求助,叶幕也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殷锒戈来找自己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这一重保障会让他不再心惊胆战过着每一夜.... 写完辞呈,温洋便准备收拾收拾去医院,他将从医院带回来的文件和辞呈全部放进公文包,然后拿着包出了门。 刚到楼下,温洋便接到了文清的电话,温洋想也没想直接挂了,然后果断的将文清的号码拉黑。 --------------- 殷锒戈在EY旗下的一酒店包厢里接待了殷河。 这是殷锒戈和殷河时隔多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没有硝烟的对桌而坐,从年轻时互相残杀到后来的多年冷战,殷锒戈和殷河成了黑白两道公认的水火不容的商业巨头。 两人关系,在殷锒戈从殷河手里接回文清后开始逐渐破冰。 殷锒戈对殷河的恨,不仅是因为十一年前他对自己赶尽杀绝,更多的是因为当年伤害温洋的罪魁祸首疤脸,是殷河的心腹。 接回文清,寻找有了结果,所以殷锒戈心里对殷河虽依旧有恨,但也能说服自己和殷河开始一些生意上的合作。 毕竟这么多年来的相斗,他和殷河的生意几乎是两败俱伤.... 虽然冷战就此结束,但殷锒戈依旧不敢对殷河放松戒备。 自己的爱人找回来了,但殷河的爱人现在却已经离死亡不远了....这就意味殷河心底的恨将越深.... “送大哥一样可能需要的东西。”殷锒戈说完,手向前微微一扬,身后的下属立刻将手中的提箱放在两人的面前的桌上。 殷河没有说话,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目光. 箱子被打开,里面放着三只嵌在海绵里的淡绿色的注射剂。 “给他注射这三些,他兴许可以恢复一些生命力。” 殷锒戈听似漫不经心的话,却像一卷狂风在殷河的心底掀起滔天巨浪,殷河并未表现出太明显的惊愕,但呼吸却不受控的粗沉起来。 “提前说一句,这药一样救不了他,至于能否达到我说的效果,还得你回去试试。” 殷河的目光微微沉暗,不徐不缓道,“这药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除了告诉你这药的疗效,其余我一概不会说,对了,这药剂我这里不止一支,如果用完了觉得效果不错还需要,我也不会太吝啬,毕竟,我们是兄弟。”殷锒戈几乎是带着嘲讽的说着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要挟我?” “那大哥先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用文清威胁我?” 四目对视,几秒后,殷河轻笑,“看来你也并非完全信任他。” “不,我现在对文清的身份深信不疑,只是比较好奇你准备跟我玩什么游戏,例如,为什么那天你要抓温洋,你明明知道温洋不是我想要找的人。” “这种事,我的解释会比你调查到的更可信?” “呵呵...”殷锒戈阴笑,“不论你准备怎么对付我,你都不会得逞的。” 殷河面色平静,他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不急不缓道,“有时候,聪明反会被聪明误。” 殷锒戈眯着眼睛,“是吗?那我等着这一天。” “你会等到的.....你的东西我收下了,多谢。” 殷河说完,身后的手下上前准备拿起桌上的提箱,殷锒戈伸手摁住提箱的把手,阴笑着开口,“这药对你来说应该是这场约见的惊喜,所以我现在提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应该没问题吧。” 殷河看着殷锒戈,没有说话。 嘴角上扬,但殷锒戈的眼底却不见丁点笑意,“被我玩过的人,实在不配让大哥深夜亲自开车送回去,所以以后,就算那个男人死在街头,我也希望大哥能视而不见...” 第二十八章 谁允许你离开的! 从医院离开,温洋回了家,他并不准备对自己养父母隐瞒要离开的事,毕竟不论他们是否会真心的关切自己未来的生活,温洋都感激温家照顾自己的那几年。 到了家,温市梁先是问了温洋脸上的伤,温洋如实告诉温市梁,伤是殷锒戈打出来的。 在温市梁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温洋将自己去Y市生活一段时间的计划告诉了温市梁。 温洋的脸色平静中带着几分伤沉,温市梁看着温洋伤痕累累的脸,到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一旁的沈虹雨想问几句有关殷锒戈的事也被温市梁瞪眼打断了。 温洋陪家人吃了晚饭,晚饭后温洋称要回去收拾剩下的行李,温市梁便让司机送温洋回去。 回去的路上,温洋接到了殷河的电话。 “殷先生。”听完殷河的话,温洋彬彬有礼道,“您不必再打电话来问我的想法,我依旧是那天的话,关于殷锒戈的一切我不会参与,我很感激您那晚对我的帮助,只是我真不想做您和殷锒戈博弈的工具,我想要的,只是一份简单的生活。” “那真的很遗憾,不过还是很高兴认识你。”殷河的声音低沉缓慢,“希望你今后遇到任何事....都能撑下去。” 殷河的话听得温洋脊背窜起一阵寒意,温洋刚要开口,殷河又道,“我会派人送你一样东西,算是补那天的见面礼,也许以后....能在你的情感路上,派上大用场。” 温洋还没来得及说话,殷河已经挂掉了电话。 回到公寓楼下,楼前的大花坛边依旧停着昨晚那辆名贵跑车,温洋不禁多看了一眼,心想着怎么没见这小区有人开过这车。 难道是这里哪户居民新买的? 真是土豪啊.... 殷锒戈看着温洋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内,和昨夜一样的懊恼和纠结如钢丝般缠住他的四肢,让他只能百般纠结的坐在车内。 要不直接上去把那件事告诉他.... 可这怎么感觉自己像在求他原谅一样....明明恨的他牙痒痒,却迫切的希望下一秒他能站在自己的面前,能对自己....报以微笑... 殷锒戈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才恍然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纠结了近两个小时。 抬头看着温洋所住的公寓楼层,那栋亮着灯的窗户前,温洋就站在那里,似乎刚洗过澡,身上穿着宽松的浴袍,臂弯里抱着那只黄色的小奶猫。 那只猫他也养过一段时间,按理说他也算那只猫的半个主人,殷锒戈突然想到,要不直接上去敲门向他要猫算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给,两人你来我往的吵几句,然后不就..... 想完之后,殷锒戈更鄙视自己的智商了.... 这么弱智的接近方法他居然想得到. 过了十多分钟,殷锒戈终于想到,自己那枚戒指还有可能丢在这个男人的公寓里,上次没搜着,这次可以继续搜啊... 殷锒戈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他快速打开车门下了车,抬手松了松领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下一秒健步如飞,快速进入公寓楼。 温洋正在客厅喝着水,突然的门铃声吓了他一跳,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都这个点了...”温洋自言自语的低声着,他走到门前透过猫眼一眼,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面孔,吓的他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 殷锒戈听到门内有动静,但门迟迟没被打开,懊恼之下直接用手拍手,“开门!我是来找戒指的,把门打开。” 戒指? 温洋想到那枚蓝钻戒,顿时有些心虚.... 拍门声咚咚响不停,担心吵到邻居,温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之前不是来找过了吗?” 殷锒戈停止拍门,理直气壮的沉声道,“之前找的太急,忽略了很多地方,这枚戒指我有急用,今晚必须找到,把门打开,不然我就认为戒指是你偷了。” 殷锒戈不过是吓唬温洋,自然没想到戒指的确是温洋拿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句话给了温洋多大的震慑力。 本就心虚的温洋心里更慌了。 温洋渐渐失去冷静,心慌意乱中竟直接打开了门,可当门打开一半的时候,温洋又突然后悔了。 他怎么能在大半夜的把这头恶狼放进来.... 自己不是找死吗? 一身冷汗的温洋迅速关门,殷锒戈眼疾手快,伸手摁住公寓门,一只手掌死死抵在门上不让门关起,温洋脚瞪着地,拼命用身体挤着门妄图将门关上,最后脸憋的通红也没能阻止殷锒戈慢条斯理的,仿佛是故意一样的将门一点点的推开。 进了公寓,殷锒戈看着温洋,一副睥睨的姿态,“怎么?不欢迎我进来?” 温洋没有去看殷锒戈眼睛,转身去一旁的饮水机前喝水,不冷不热道,“你找吧,找完了就立刻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殷锒戈根本没听进温洋在说什么,两眼直盯着温洋那两截从浴袍里露出的,矫健雪白的小腿。 .....想想,好像已经很久没摸过了.... 温洋穿着露趾的棉拖鞋,殷锒戈看到温洋的十根脚趾全部蜷绷着,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抓着胯侧的衣料胡乱的揉着。 很显然,此时的温洋精神处于极度紧张中..... 殷锒戈眯笑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以为文清生日那晚,温洋那样不顾一切的和自己撕破脸后就对自己彻底没了恐惧,他也曾一度对自己无法震慑住温洋而感到烦躁,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全是这样.... 这个男人面对自己,其实并没有表现的那么镇定.... 殷锒戈诡异一笑,转身去了卧室,装模作样的搜找着,心里则想着今晚该如何留下来。 抽开温洋床边方柜的抽屉时,殷锒戈无意间发现了一张机票。 似乎想到了什么,殷锒戈蹙着眉,迅速拿起机票细看。 是飞往Y市的机票,时间就在明天下午三点。 殷锒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大步走到客厅,晃着手里的机票厉声问道,“你他妈居然要走!谁允许的?!”最后一声,殷锒戈几乎是吼出来的,显然已忘记自己这来的初衷... 温洋看到殷锒戈手里的机票,快步上前伸手去夺,“谁让你翻我东西的?!” 殷锒戈直接当着温洋的面将机票撕成两截,然后用手指着温洋,满脸戾气,一字一顿道,“你他妈敢走,老子打断你的腿!” 温洋气血上涌,眼底顿时冲满血丝,也吼道,“来啊!打残了我爬也从这个城市爬出去!我受够你这个畜生了!我告诉你殷锒戈,从现在起,别指望我再听你一句话!” “你他妈的....” “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温洋更为狂躁的吼着,“这样也比被你折磨死痛快!” “你....” 看着温洋满脸憎恨,殷锒戈才反应过来事态发展的有些偏离了他的本意,其实他今晚来找这个男人,只是为打破两人之间水火不容的局面,哪怕是消解他心里对自己的一丁点排斥,这一趟也是值得,可是现在.....好像更加糟糕了。 这个男人心里像藏了一座充满对自己憎恨的火山,只要稍一受自己刺激,就能不顾一切的爆发。 殷锒戈注视着眼前眼眶通红的温洋,像寒冰碰到了暖流,眼底的阴冷一点点的转化为一股不知名的复杂,他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不知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水杯许久没有说话。 温洋转过身去,抬手擦了擦眼睛,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我保证....”身后传来殷锒戈断断续续,欲言又止的别扭声,“以后不...不伤害你。” 温洋转身,红着眼睛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努力想将话说的随意些,可出了嘴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所以你...你不用离开EC市,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最后一句话说完,殷锒戈听到温洋嘴里发出的一声冷哼。 殷锒戈深吸一口气压制住爆粗的冲动,忍着从脚底冲到脑门的尴尬感轻声道,“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以后我绝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话音刚落,殷锒戈就听温洋快速道,“那我现在让你走你听吗?” 殷锒戈一愣,下一秒怒气又冲了上来,他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殷锒戈盯着温洋足足十秒,才开口道,“好,我听你的。” 温洋立刻为殷锒戈让开通往门口的道。 殷锒戈努力提起面部肌肉撑起脸上那一小片强装出来的温和,他走到温洋身旁,轻声道,“我说到做到,你也答应我别走好吗?” 殷锒戈温柔的声音听的温洋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温洋指着门口,“那你明天也不准过来。” “你他....”怒冲的声调急转直下,殷锒戈再次轻声道,“好,我听你的。” 说完,殷锒戈抬脚离去。 温洋迅速关上门,背靠在门上深深呼了口气。 虽然他不知道殷锒戈今晚发了什么神经,但打死他都不会相信殷锒戈刚才说的那些鬼话。 温洋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退票,并重新订了张飞往EC市的机票。 直接将时间提前到了明早九点。 ------------ 殷锒戈离开公寓后立刻打电话命人暗中盯住温洋。 他可以保证明天不来,但这必须建立在温洋就在EC市的基础上。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殷锒戈正在用早餐,负责调查钻戒下落的手下打电话过来了。 殷锒戈不急不缓的接通,心里也猜到是戒指有下落了。 那样稀罕的珍宝,如果被常人捡去势必会拿出来卖,只要戒指流入买卖市场,自己的人就能在第一时间追踪到。 “你说什么?”殷锒戈突然放下手中的餐具厉声道,“你确定?” 见对面的文清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殷锒戈连忙轻声道,“工作上的事。”说着,殷锒戈起身到了客厅外的。 “属下确定,戒指最原始的拥有者就是温洋先生,现在将戒指拿出来竞拍的是一位珠宝商,从他店里一经理那暗中获知,此人就是从一位叫温洋的男人手里买下戒指的,属下入侵了这家店的监控系统,的确发现**那天温洋先生和此人单独见过面。” “很好!监控备份,对见过他的那名经理进行语音留证,想办法拿到温洋转卖戒指的手续文件,下午两点之前把这些交给我。” “是。” 挂了电话,殷锒戈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切....他总算有“一招制羊”的最直接有效的手段了。 这次....绝不会失手。 刚准备回客厅,殷锒戈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那名负责跟踪温洋的手下打来的电话。 “殷总,温先生已离开公寓,带着一只行李箱,所上出租的车行方向是**机场。” “嗯,我知道了。”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会离开,只是没想到居然把时间提前了。 “殷总,需要找人半路截下温先生吗?” “不用。”殷锒戈眯着眼睛,“直接报警,就说一个正在前往**机场,名叫温洋的男人,参与了一场上亿珠宝的偷窃案,人证物证,都有。” “是。” (哈欠兄:其实这一章就是俺以前两章的量啊~~~~~不信妹纸们数页数啊~~) 第二十九章 坑! 温洋提前一个多小时来机场,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想起昨晚阴晴不定的殷锒戈,温洋对自己这次是否能顺利离开EC市充满担忧。 温洋环顾人来人往的大厅,看到了不少身穿制服的机场安保人员,心底默默安慰自己,就算他殷锒戈再神通广大无法无天,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无视法纪的派人将自己抓走。 对他来说,有那个文清就够了,其余的人的消失,再怎么纠缠过,也能被时间淡化,更何况他现在对自己纠缠不休,只是因为自己没向他低头,而让心高气傲的他咽不下心底那口气吧。 温洋突然想起昨晚殷锒戈一脸别扭的对自己说的那句,不再伤害你....下意识的,温洋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最后心里默笑... 那个恶魔的鬼话... 再信的话,他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束缚了... 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温洋买了份杂志靠在等候椅上阅看,直到眼前突然落下一小片阴影。 温洋抬起头,懵懵的看着眼前两位脸色冰冷的陌生男子。 “请问您是叫温洋吗?”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 温洋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我是,请问你们....” 一名男子直接从怀里掏出证件,面无表情道的表示有人举报温洋偷窃,现在立刻带温洋回去调查。 温洋听完愣了半天,“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会不会我只是跟那贼同名?” 男人一脸不容拒绝的严肃,“失主已提供相关证据,还请温先生配合我们调查。” 温洋一脸的愁云惨淡,心想着今天肯定走不了,不过同时也在期盼,上午调查清这所谓的偷窃案与自己无关,下午还能再订两点的机票离开。 第一次来警局,还是被当作嫌疑人传唤,坐在椅上,准备接受审问的温洋紧张到了极点。 几个问题下来,温洋恍然明白了自己被抓的具体原因,顿时更慌了... 温洋冷汗直流,一脸不安的看着面前的地面,至始至终没敢抬头去看盘问人员严厉的眼神。 完了... 掉自己挖的坑里去了。 完了,这辈子彻底完了,几百万数额的钻戒啊,如果被坐实了偷窃的罪名,那自己得要在牢里待多少年... 温洋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就知道,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一定会有报应..... 当初完全是被殷锒戈对自己实施的恶行气昏了头,才会不顾一切的,带着点报复意味的私藏了那枚钻戒并卖了它。 多年一直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小市民,怎么就会在那时昏了头呢。 温洋并没有否认自己卖了那枚钻戒,只是称那枚戒指是自己捡到的,不算是偷.... 温洋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自己不是偷,不是偷,是捡,是捡,所以自己也算是个半个无辜者.... “失主称曾向你索要过那枚钻戒。”审问人员直盯着温洋,“请问你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温洋脸色一白,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这已经是构成犯罪了... “我...我当时.....” 就在温洋急红了脸,拼命想为自己开脱解释却一个字憋好半天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名警员快步走到那名负责审问温洋的警员跟前,俯下身,在他耳边一脸严肃的低语着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一齐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只剩下温洋一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抿着嘴,眼眶发红,一副委屈的快哭了的模样,不时的抬手揉着酸痛的眼睛,但一直强忍着不流泪丢人。 完了.... 也丢人丢到家了。 如果被养父养母及以前的同事知道.....温洋想都不敢想,顿时感觉自己要被全世界鄙视了.... 温洋旁边的不远处的墙上,有面单向透视玻璃,他看不到镜外的景象,在审讯室隔壁房间里的殷锒戈,却能透过这面镜子看清温洋的一举一动,当然,还有温洋那似乎已经快绝望了的面容。 殷锒戈嘴角不禁浮起一丝满意的诡笑.... 之前在自己面前还像只尖刺炸开的刺猬一般,现在不照样又变成一只软乎乎的羊了吗。 看来.....就算自己不低头,圈养这只羊的计划也能顺利实施... 说不定今晚就能... 呵呵,几个亿换来这只羊的一辈子....非常值。 温洋在审讯室里独自坐了十几分钟才有警员进来,态度已与之前大不同,他走到温洋跟前,一脸歉意的表示这只是一场误会.... 警员解释了一堆了,温洋听明白的也就只有,他没事了,可以立刻离开了.... 恍恍惚惚的出了警局,温洋还有种在做梦的幻觉,他无法相信自己能如此洒脱的离开,前一刻还如坠入深渊般绝望,这一刻,又简直像被佛光普照了一般。 出了警局,温洋拉着行李箱走在路边,一边低头快速的在网上订下午的机票。 还未来得及付款,一辆黑色的加长款劳斯莱斯突然停在了他的身旁,车门随之被打开。 温洋下意识的转身看去,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车里两名身高体壮,职业保镖装束的男人,各自一脚落地,伸手一人抓住温洋一条细胳膊,直接将温洋拽进了车。 待温洋反应过来,人已经趴在了车内,车内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波斯毯,所以摔倒的温洋并未感到身体上的疼痛。 温洋从地上坐起,睁大眼睛,一脸惶恐的看着一米外,端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神色肃冷,眼底充满戒备的两个男人,他们神情专注的看着两侧的窗外,十几秒过去眼神及面部表情也不见一丁点变化。 温洋怔怔的看着那两雕塑一样的男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满心都是哀嚎.....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青天白日下,警局门口都能碰到绑匪....他真是衰到家了。 殷锒戈看着坐在地上,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他的温洋,心底憋着火。 “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发现我?” 身后突然的声音吓了温洋一跳,温洋迅速转头看去,就见殷锒戈一张怒眉冷沉的脸,而他交叠的腿,脚尖几乎碰到自己的身体。 两人相距太近,回头后乍然看到殷锒戈那张脸,温洋惊吓的叫了一声,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随之便是一声头撞车顶的闷响。 那沉闷的声音,听的殷锒戈都觉的自己天灵盖一阵剧痛,更别说温洋自己了。 温洋疼的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时间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许久之后,终于缓和过来的温洋抬头怒火冲冲的朝殷锒戈大吼,“又是你!!” “你自己撞的,怪不得别人。” 温洋气的浑身发抖,但也懒得和他争辩,大声道,“停车!我要下车!” 殷锒戈脸色微沉..... 这个男人现在似乎只有在自己面前会那么肆无忌惮,可比起那些警察和自己的保镖,他殷锒戈明明才是最该被忌惮的那个人... “把你从警局救出来,免了你牢狱之灾,你没声谢谢就算了,还跟我这样说话,要不我干脆把你送回警局怎么样?” 温洋一愣,顿时想起那枚钻戒的事,心底不由得发虚,他避开殷锒戈冷冽的视线不再说话,但似乎依旧不想在殷锒戈表现的太软弱,一直绷着小脸,一脸誓死不屈的模样。 “别蹲那,不然生起气来也没气势。”殷锒戈指着身旁的空位,阴笑道,“坐这,关于戒指的事,我们好好谈谈。” 想到殷锒戈手里有将自己送进牢的把柄,温洋心彻底凉透了,想表现的强硬点可却说不出气势雄足的话来,“不用,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殷锒戈也不强求,换了舒服的坐姿,从身旁的酒架上拿了瓶红酒打开,一边慢条斯理的往酒杯里倒着红色的酒液,一边缓缓问道,“我把你从警局捞出来,只是因为看你还年轻,不想你被一时冲动下犯了错毁了前程,更则也是因为我们关系.....”殷锒戈抬头睨着眼温洋,别有深意道,“不一般。” 温洋脸色窘沉,他心里默默骂了殷锒戈两句,然后在心里默默算着自己的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我会把戒指的钱如数赔给你。”算清的自己账户余额,温洋稍稍有了点底气。“你可以拿这笔钱再把戒指买回来,如果不够我可以再补。” “嗯。”殷锒戈很果断的点着头,一本正经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戒指能赎回来,一切都是小事,就也犯不着再把你送进监狱。” 温洋第一对如此深明大义的殷锒戈感激涕零,不由得在心里对眼前这只恶魔的宽宏大量报以诚挚的一拜,紧接着连说话都没之前那么心虚和清冷,“我戒指卖了六百万,这六百万我如数奉还。” 似乎没注意到殷锒戈嘴角那抹奸谋得逞的阴笑,温洋一脸认真的开始算账,“这六百万至少比戒指本身的价位多出一百多万,这差价你也不用补给我了,算是我对你的感谢...”温洋想到自己那充裕的小金库,说起话来也是倍儿有底气。 这还要感谢殷锒戈当初豪迈的大手一挥给了自己一千万的支票作为所谓的分手费,幸亏自己当时没失去理智矫情的撕了它,如今除了捐出去的,再加上后期卖掉戒指剩余的那笔钱,加起来够买殷锒戈那俩戒指了.... “哦,六百万?”殷锒戈眉梢一扬,别有深意的眯笑着看着温洋,“真是佩服啊,能把‘深海人鱼泪’卖出这样的‘高’价,你简直是个人间少有的极品。” 听殷锒戈这么说,温洋心里不禁升起几分得意,想当初他也是动了脑子跟那珠宝店老板谈价的,要不然哪能赚那么多。 现在还真是白白便宜殷锒戈了.... 见温洋眼底竟还浮起几丝得意,殷锒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环胸的看着温洋,“温先生,请替我在手机搜一下零*年在迪拜**拍卖会上,最后的压轴拍卖品‘深海人鱼泪’的最终竞拍价。” 温洋一脸茫然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双目微眯,笑容诡异,“搜一下,相信我,你会发现惊喜的。” 第三十章 这辈子彻底完了! “搜那东西干什么?”温洋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殷锒戈。 “搜吧。”殷锒戈眼底的笑容充满玩味,“搜完了我让你少赔两百万。” “真的?”温洋半信半疑皱着眉,随之一脸认真的掏出手机,一边打字搜索着,一边板着脸道,“你别骗我,我可真会扣掉两百万的赔偿金的。” 殷锒戈眯笑不语。 “好了,你看吧。” 温洋伸手将手机递给殷锒戈,殷锒戈没有接,而是扬了扬下巴示意温洋自己看。 温洋滑动着手机屏幕,大致浏览了一下有关“深海人鱼泪”的拍卖信息,然后抬起头不冷不热道,“看完了,然后呢?” “没觉得那蓝钻眼熟?” 温洋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殷锒戈阴笑一声,不禁点了点头,“也对,以你的智商估计也很懂我的意思。” 温洋气的不轻,他在学校里可算半个学霸,智商被嘲笑是对他十足的侮辱,不过想到殷锒戈手里有把自己送进牢的把柄,温洋也没敢太激怒殷锒戈,忍着反驳的冲动冷冰冰的回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殷锒戈气的想笑,“也难怪,那颗蓝钻毕竟被我找人后期打磨雕刻过,又被镶进来戒环中,很难和网上人鱼泪的图样比较,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听完殷锒戈的话,温洋愣了三秒钟,当他突然联想到某种可能的时候,瞳仁骤然紧缩,下一刻慌忙低头再次滑看着手机上有关人鱼泪的图样和拍卖信息。 殷锒戈看着温洋渐渐褪去血色的脸,哼笑一声,转身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条斯理的品尝着。 “开....开玩笑的吧。”温洋冷汗直流,抬起头看着殷锒戈,自我安慰似的抽着嘴角笑着,“怎...怎么....可能是同一颗。”说完,温洋突然瞪着殷锒戈低吼道,“你想坑我!没门!” “坑你?”殷锒戈哭笑不得,“你自己被那珠宝店的老板坑了,现在反过来说我坑你?温洋,你能再蠢点吗?你以为我殷锒戈会在乎一颗几百万的钻戒。” 温洋的心猛的凉了半截。 他突然想起当时殷锒戈在自己公寓翻天覆地寻找那枚钻戒时急躁的模样,的确,以他殷锒戈的财力,一枚区区几百万的钻戒根本不足得让他稀罕成那样,只有这世界独此一枚,带着无数美好象征的“深海人鱼泪”能让他如此上心。 当初自己对那珠宝店老板报价七百万的时候,那老板一脸惊愕并不是因为自己把价报的高的夸张,而是因为自己所报的那个价....根本连钻戒本身价位的零头都不足... 温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毯上,背靠着车门,一脸绝望的看着地面。 这下才是....真的完了。 “我是花了五亿三千八百万拍了那颗人鱼泪。”殷锒戈不急不缓道,“我就算是大发慈悲,为你去掉八百万领头,你只要还足我五亿三千万,你偷卖我钻戒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听到五亿三千万这个数字,温洋头皮一阵发麻。 完了... 怎么办?就算赔上他这条命也还不起啊.... 这下真的彻底完了... “我...我...”温洋急的快哭,最后抬头抹了抹湿润的眼睛,像蚊虫一般低嗡着,“我还不起...”话落,更汹涌的眼泪从温洋眼底夺眶而出。 那声嗡弱的,又充满无辜的“还不起”,听得殷锒戈心口一颤,仿佛有股兹兹的电流窜进了身体,全身的血液都变的微微发热。 小腹间不自觉的便掀起一阵热浪.... 殷锒戈轻咳两声掩饰面目流露的异样,交叠的腿换了下摆放的位置,继续一本正经道,“你还不起可不代表你不用还,这样吧,你先给我签张还钱协议,我给你分期六十年还钱。” 六十年.... 温洋顿时感觉头更晕了,他低着头,双肩抽动着,不时的擦着眼睛,“你....你还是送我去...去坐牢吧...” “你坐牢了,我就会找你的父母要这笔钱,你养父母也不算老,还有个几十年的赚钱能力,对了,还有你那弟弟,等他长大了....” “别...别告诉他们。”温洋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殷锒戈,“求...求你别去为难他们。” “为难?”殷锒戈冷笑一声,“别把我说的跟蛮不讲理的恶霸一样,弄的我像是在利用他们威胁你一样,我只是客观的去想这笔钱该从什么地方讨回来罢了,你坐牢了,我除了他们还能找谁。” “我...我还...”温洋抹干眼泪,干抽着,“我...我来还...” “嗯,这就对了。”殷锒戈说着,从一旁白色方桌上拿起一张,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纸和一只黑色签字笔递给温洋,“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温洋伸手接过那张纸,一边委屈的抹着眼睛一边看着纸上的内容。 这是一张还钱协议,大概内容就是让温洋在六十年来,以每年支付近九百万的分期形式换完这笔钱...... 温洋的手都在打着颤.... “有什么问题吗?”殷锒戈冷声道。 温洋摇了摇头,蹲在一旁的坐垫前,一笔一画的,将自己的名字艰难的写了上去.... 刚落笔,殷锒戈伸手将那张协议从温洋手里抽走,他看了看右下角温洋的签名,心满意足的用手指弹了下纸,然后将协议收了起来,转头看着一旁还垂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温洋,继续一脸严肃的说道,“以防你逃债,在你还完这笔钱之前我会派人盯着这你,所以你别妄想逃出国去,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 温洋感觉自己大脑涨的发疼,面对那笔巨款他是完全束手无策的....不能死,不能逃,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殷锒戈肆无忌惮,因为这件事....理亏的的确是他自己.... 那枚钻戒当初是自己主观上私藏然后偷偷卖了,所以现在完全没底气和理由去和殷锒戈对抗.... 只能默默在心里不停的诅咒殷锒戈.... 殷锒戈的车直接开到了温洋的公寓楼下,温洋下了车,提着行李箱垂头丧气的朝公寓内走去,进了电梯内,温洋一转身便看到一路跟过来的殷锒戈。 殷锒戈大摇大摆的进了电梯,为温洋摁了所在公寓的楼层。 温洋一脸不安的看着殷锒戈,“你....你跟过来干什么?” 殷锒戈直接将不断后退的温洋逼到电梯里角,双手压在温洋的头侧,将温洋清瘦的身躯牢牢的掌控在两臂之间,他眯着狭长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几乎碰到温洋的脸颊。 “来跟你探讨一下那笔钱怎么个还法?” “我...我告诉你。”温洋突然绷着一张誓死不从的倔强脸,“我不出卖自己的。” “哦,是吗?”殷锒戈眼底尽是不怀好意的阴笑,他一腿缓缓介入温洋两腿之间,胸膛向前,一点点的挤压着温洋的身体,最后将温洋禁锢在墙壁与身体之间动弹不得,“要不我嫖你一次算十万?这样不到半年你就可以还清一年的数额。” 温洋气急败坏的推着殷锒戈坚硬的胸膛,“不要,你想都别想!” “不打算肉偿的话,你还能有什么方法一年给我凑足近九百万,就你那点工资,一年连零点都赚不足,难道你是准备去偷去抢。” “这不关你的事,你别挤了....放开!殷锒戈你....” 那张开合不停的唇瓣,隐隐可见里面粉嫩的舌尖,殷锒戈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最后大脑一热,想也不多想,直接捧着温洋的脸吻下去。 被禁锢在墙角的温洋毫无挣扎之力,殷锒戈跟上了瘾似的,闭着眼睛,舌尖在温洋湿润温热的唇瓣内来回不停的搜刮着,电梯门打开又关上,最后又下沉打开,准备进来的一个中年妇女直接被里面激烈香艳的画面给吓住了,骂了声“简直不要脸”便转身去坐旁边的电梯了。 温洋顿时撞墙的心都有了。 殷锒戈终于松开了温洋,温洋打颤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的软了下去,殷锒戈一手搂着温洋以防其倒下,一手再次摁了电梯。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殷锒戈将温洋拦腰抱起走出了电梯。 到了温洋所住的公寓前,殷锒戈让还在气喘吁吁中温洋输入开门密码,温洋死不从,殷锒戈便放下他,将他抵着门,“不说我现在就扒了你衣服...” “你逼我还钱....”温洋终于忍不住哭着道,“为的就是这个对吗.....殷锒戈,你为什么就不能.....尊重我....” 当尊重两字进入耳中,殷锒戈明显一怔,这时他才突然想到自己一开始是抱着怎么的目的要去留下这个男人的... 其实....他是想让他心甘情愿的。 他自己也想过要温柔....要尊重... 让他欠自己巨款,仅仅只是想让他留在EC市,留在他能伸手就碰到的地方,而不是为了逼他在痛苦中迁就自己.... 殷锒戈像触电似的突然后退两步,他看着满脸是泪的温洋,脸色有点复杂。 “你把门打开,我.....”殷锒戈纠结了一会儿,吐了口气,缓缓道,“我就在你这午休一小会儿...”见温洋依旧一脸不信,殷锒戈再次道,“我发誓,保证不对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温洋不再流泪,擦了擦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殷锒戈,“你变脸好快.....” “......” “你真的不会?” “嗯,我昨天晚上不就做到了吗?你要是这种小事都不听我的话,你还要求我对你做到怎样的退步。” 温洋忐忑不安的打开了公寓门,殷锒戈直接走了进去。 为了克制住体内那股掠夺的欲望,也为表现出自己目的的纯洁,殷锒戈直接进温洋房间,然后关上门。 看上去像是真的只为午睡一会儿... (哈欠兄:下面是咩咩和狼哥的感情过渡,如果只是想看大虐,可以在五章之后再来呀~~~~) 第三十一章 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看着紧闭的卧室房门久久没动静,温洋这才缓缓放下心中的戒备,可是看着被自己临走前收拾的整净,又显的空荡荡的客厅,心里是一阵难受。 自己也许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 一辈子要为那个男人打工,直到把钱还清,或是自己累死为结束... 温洋将行李箱放到一旁,脱掉外套卷起袖口,深深吸了口气,抿着嘴强不断在心里吞咽着委屈,然后开始拿掉客厅沙发,桌椅及电器上的遮尘布。 收拾完一切之后,温洋倚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纠结着该不该给自己在医院工作时的主任打个电话......将那张辞呈要回来。 想起来温洋就觉得自己倒霉,刚把工作辞了就遇到这种事,想当时辞职那么果断洒脱,无论主任说什么好话挽留,自己都没有任何动摇......现在哪还有脸跟医院说自己要回去啊.... 温洋憋屈到了极点,他抱着沙发上的靠枕盘膝坐在沙发上,一脸颓靡的看着前方,目光黯淡,渐渐的,眼眶又红了... “没用....”温洋将脸埋在膝盖上的靠枕里,哽咽着自言自语的骂着自己,“贪了人家钻戒不还,活该你一辈子给人当奴隶,活该!活该!” 咕咕..... 早上没吃,中午到现在滴米未尽,温洋的肚子终于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温洋抬起头,摸了摸饿的不行的胃,再次在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遇到这种事,居然还会有食欲.....真是太没骨气了。 温洋抽了抽鼻子,从沙发下来,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朝厨房挪去。 只有吃饱了大脑才能灵活起来,才能让身心不像此刻这么郁郁不振。 厨房里空空如也,因为准备离开,温洋早清空了厨房里本来的食材,最后,温洋只在冰箱里发现了收拾时漏掉的一盒鸡蛋。 小米罐子里,还有铺满底下一平面的白米,勉强够一个人吃的。 温洋仰头吸了吸鼻子,开始默默在心里算着自己账户上的余额......只留下来点钱够自己日常开销,其余全部还给殷锒戈的话,这一年的分期债是可以还清的。 也就是说,殷锒戈今年是不可以骚扰自己的.... 想到这,温洋想起了此刻赖在自己床上,正在所谓的午休的某狼,想着要不要叫醒他先把今年的债给清算了,至少这样他也没理由隔三差五的来骚扰自己。 肚子再次响了起来,温洋最后决定等安安稳稳的吃完这顿饭再去叫醒房里的人,免得那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男人突发神经的再跟自己玩什么恶趣味,让这顿饭都吃的不安稳。 温洋洗米进锅,在等待的过程中再次伤感了起来,耷拉着肩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米煮熟后,温洋直接开始用炒锅炒起最简单的蛋炒饭,一盒鸡蛋加这么点米,也就只有这么搭配才更容易入胃了。 其余的食物,只有待会儿出去超市买了.... 一碟蛋炒饭端上桌,温洋特地将行李箱的那瓶苏打水拿出来放在餐桌上,目前没热水,只能这么将就了。 温洋有做完饭立刻将锅洗掉的习惯,所以没动筷便折回厨房开始洗两锅,中途温市梁打了电话过来问温洋是不是已经下机了,温洋支支吾吾了半年才实话实说自己没有离开EC市。 温洋并没有提起自己跟殷锒戈的那笔债务,而是谎称EC市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暂时走不开。 温市梁也没追问什么,关慰了温洋几句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温洋感觉饿的难受,于是洗完手便迫不及待的回客厅准备饱饱吃一顿,接过刚出厨房就傻眼了。 温洋一脸懵然的看着坐在餐桌前,不急不缓的吃着那盘蛋炒饭的殷锒戈,只见他一边咀嚼着,一边还蹙着眉,手中的汤匙不断的扒着米粒,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殷锒戈抬起头看着站在前方不远处,仿佛快哭出来的温洋,一边吃着,一边冷着脸道,“我来者也算是客,你就拿这东西打发我?你看看这米粒,全粘一起,一坨一坨的谁看了会有食欲。” 温洋气得就差跺脚了,“你简直...” “行了你别说了。”殷锒戈打断温洋,轻轻呼了口气,声音稍稍温和了一些,“看在你还知道讨好我的份上,这我也就不计较了。”顿了顿,殷锒戈轻声道,“毕竟是你亲手做的...意义不一样....” 说着,殷锒戈三两口搞定盘子里剩余的炒饭,然后拧开手边的水,仰头咕噜噜的喝下大半瓶。 温洋扭过脸,咬着牙,心里默默流泪..... 自己真是倒八辈子霉了遇见这个男人... 殷锒戈吃饱喝足,温洋也没再跟他说一句话,恨恨的端起桌上的餐盘转身去了厨房。 只听到身后的殷锒戈别有深意的笑说,“这么贤惠啊,还知道主动替我刷碗....” 温洋终于忍不住了,转身气急的大声道,“我告诉你,刚才那一盘炒饭我是要收费的。” “哦?”殷锒戈微微扬眉。 “哦什么哦?我说收费就收费,食材费及手工费,我要从那笔债里扣十万。” “十万?”殷锒戈充满玩味的一笑,“坑我坑的这么果断?” “谁让你吃的!”温洋气急败坏道,“不然你就吐出来!不然我就扣十万!” “好好好...”殷锒戈笑着,像是在哄着温洋,“那以后吃你一顿你收我十万,这个没问题吧。” 温洋一愣,下一秒果然歪着脑袋认真想了起来... 一顿十万,十顿一百万,那一百顿岂不是..... 等温洋回过神,殷锒戈已走到了他的跟前,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了他身前的光线。 温洋仰着头,看着嘴角上扬,一脸邪性的殷锒戈,满脑子都是殷锒戈那一顿十万的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进了危险区。 “你说的。”温洋扳着一张明算账的脸,“你吃我一顿给我打张欠条。” “好。”殷锒戈眯笑,“听你的,不过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 第三十二章 羊肉? 温洋哼了一声扭过头,“反正你在我这吃什么都得给钱。” “你是不是被五亿多给逼疯了,现在满脑子都是从哪坑钱。”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头发,“居然还坑到债主身上了。” “你管我怎样!” 殷锒戈忍俊不禁,“那我告诉你我爱吃什么...”殷锒戈的手指抚摸着温洋的脸庞,温洋想扭头躲开,却被殷锒戈的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下巴。 殷锒戈的拇指在温洋柔软的嘴唇上来回摩挲,声音带着意味深长的邪笑,“我爱吃羊肉,那种白白嫩嫩的,生性胆小,没骨气,有时候倔的什么都不怕,有时候受点刺激就爱掉眼泪的蠢羊......” 温洋拍开殷锒戈的手,“我又不是动物专家,我怎么知道哪头羊胆小爱哭,我就随便买两块羊肉回来,你爱吃不吃....” 殷锒戈看着温洋绷着小脸,一脸怒色的瞪着自己,心跳突然不受控制的加快,他伸手揽住温洋的腰,将温洋的身体紧紧收在怀里。 “你又来...”温洋推打着殷锒戈,“我就知道你说话不会算数....” “别动。”殷锒戈温柔的沉声道,“我说话一定算数,说不逼你就一定不会逼你...”虽然这种忍耐对他来说的确算得上一项艰难的挑战。 “那你放开我。” “你让我亲一下。”殷锒戈低着头,嘴唇几乎靠到温洋的嘴唇,吐出的声音沙哑的性感,“就四五秒,亲完我就走。” 温洋犹豫着,他不敢谈条件,因为他总觉殷锒戈那句“不逼你”的可信度实在太低,稍一触他的底线他就会对自己露出獠牙.... 这样的恶魔,只能时不时的稍稍迁就一下,为安抚他,也为保全自己.... 温洋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自己,为了在殷锒戈的魔爪下不受侮辱的活下去,他都快成宋佑那样的心理专家了... “好...”温洋支支吾吾道,“但...但你别...别把舌头伸进来...” 殷锒戈心满意足的笑道,“好。” 说着,殷锒戈吻住了温洋的嘴唇。 温洋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身体如张绷紧的弦,可越是这样安静的任亲任吮,那种摩挲在嘴唇上的感觉就越发清晰,来自殷锒戈嘴唇的热度,柔软,以及那种拼命想占有的霸道,都通过嘴上的触觉神经一点点的传进温洋的大脑。 殷锒戈抬起头,只看见温洋还缩着肩膀紧闭着眼,一副就要遭受酷刑的紧张模样,不禁失笑,他再次低头,在温洋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轻声道,“好了。” 温洋这才回过神,睁开眼后就窘红了脸,他撇过头,愤愤的低声道,“你可以走了...” 殷锒戈揉了揉温洋的头发,“好,我走了,晚上再来,我送你一个惊喜。” 温样没说话,他对殷锒戈说的这个惊喜没有丝毫的期待,心里只想着今晚准备一顿晚饭就可以再从殷锒戈身上坑下十万块钱。 殷锒戈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转头看了眼温洋。 其实.....只要自己想见他的时候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他就已经感到满足了... 殷锒戈离开后,温洋将盘子拿到厨房洗了,然后自己可怜兮兮的煎了两颗荷包蛋.... 正吃着,门铃响了,是送外卖的.... 温洋惊愕的表示自己没有叫外卖。 “我不是外卖员。”对方十分礼貌的解释道,“我是附近**酒店的工作人员,有一位姓殷的先生在我们酒店点了菜,并出钱让我们特地送到您这里。” 姓殷? 殷锒戈的身影不自觉的蹦上温洋的大脑。 “那位殷先生已经付了钱,请您拿好。” 男人将手中的保温箱递给温洋,温洋有些犹豫了接了下来。 男人走了以后,温洋关上门,将保温箱放在餐桌上逐层打开。 保温箱很大,一层的平面积就够放在四只餐盘,又足足有四层,所以将保温箱里的菜全拿出来,足足摆了一桌。 望着这一桌的山珍海味,温洋口水直流.... 饥肠辘辘的温洋也顾不得去思考自己和殷锒戈之间的大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河豚鱼的肉放进嘴里。 简直人间美味啊..... 兴致勃勃的剥着一盘小龙虾,温洋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串陌生号码.... 温洋手指一划接通电话,然后开了免提放在手边继续剥着小龙虾送进嘴里。 “请问哪位?”温洋含糊不清的问道。 电话里传来殷锒戈阴笑的声音,“香吗?” 嘴里的小龙虾啪嗒一声掉进了盘子里,温洋迅速抹抹嘴,大声道,“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达到你的目的,我告诉你,我全部倒了,一盘都没剩!” “还生气?”殷锒戈也没道破,而是轻笑道,“我这个讨债的都对你这个欠钱的体贴到这种地步了,你就不能也给我好脸色吗?” “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温洋继续剥着小龙虾,努力不发出剥壳的声响,“殷锒戈,欠你钱,不代表我会对你唯命是从,任你搓圆捏扁,还有,我会努力还钱的,所以也请你遵守你的承诺。” 温洋剥出的虾肉摆了一排,然后一颗颗的捏进嘴里。 Q滑软嫩的肉质,加上五星级大厨的独特烹制手法,汤汁中的精华仿佛全部浸入了虾肉中,温洋越吃越上瘾,连手机那头殷锒戈说了什么都 “你放心,我能做到。”殷锒戈的心情出奇的好,“等你收了我的那个惊喜,也许你也能温柔了,温洋.....”殷锒戈低头看着手心的那枚蓝钻,神情逐渐复杂了起来。 在手下查到这枚戒指的踪迹后,他就立刻命人再花一笔巨额买了回去... 以殷锒戈在富商中的威慑力,不到两个小时,戒指就顺利回到了殷锒戈的手里。 他不在乎那笔赎回戒指的天文数额,他想要的,只是这枚蓝钻所特有的,那独一无二的价值和忠诚,纯洁爱情的象征.... 送给文清,再合适不过.... 可是.... 殷锒戈挂了电话,收起钻戒,转头望向窗外。 他不太擅长去分析自己的感情,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理性的判断是非对错与该和不该,理性告诉他,文清才该是他去爱,该是他用生命守护一生的人。 其他的,只不过是花草丛中不该被永远留恋的野物,走过了,可以停留,但不该留心... 现在,他依旧理性的判事,但却在.....感性的做事。 不想背叛他所以为的,对文清那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却一遍遍的背着文清顺应身体的渴望去找那个男人... 不,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停留在身体的渴望上了... 那个男人.... 他可以温柔待他... 但,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他都必须得陪着自己... (哈欠兄:以后不论出现什么剧情,请妹纸们都别忘了俺在这几章也曾温柔过~~~) 第三十三章 你抱抱。 傍晚,殷锒戈又来到了温洋的公寓。 门铃响了以后,温洋透过猫眼发现门外的人是殷锒戈时,也没有太多的犹豫就为殷锒戈打开了公寓门。 晚饭已经做好,殷锒戈准点出现,温洋满脑子都是今晚又有十万块钱进账了。 温洋主动开门,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对殷锒戈来说都是值得欣慰的,这也至少说明了他留住温洋的策略是正确的。 门打开后,殷锒戈直接上前搂住了温洋的腰,温洋皱着眉,一脸嫌弃的扭过脸,“你别靠那么近。” 殷锒戈也不生气,鼻尖在温洋的头发上轻轻蹭了两下,温柔道,“让我亲一下。” 温洋上半身不断的向后,双手推在殷锒戈的胸前,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紧紧的握住一把手术刀,在他以为殷锒戈准备强来的时候,殷锒戈却真的只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一下,不到两秒的时间便抬起了头。 也松开了温洋的腰。 殷锒戈揉了揉温洋的头发,轻笑,“把刀收起来,别没杀了我把自己给伤了。” 温洋抿着嘴,撇过脸不说话。 殷锒戈进入客厅,看见了不远处已经摆上桌的晚餐。 清淡的三样素炒,简直朴素的寒碜。 “看来我真是把你逼钱眼里了。”殷锒戈转头看着温洋,“中午一盘炒饭打发我就算了,晚上又想靠这一桌来坑我十万?” “谁说的!”温洋愤愤的反驳,“还有汤没盛呢。” 说着,温洋快速走向厨房,殷锒戈上前拉住他,笑道,“算了,我就当你有诚意好了,收拾收拾,一起去餐厅。” 温洋一愣,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今晚十万块钱打水漂了。 “可是我那一桌菜....” “我补偿还不行吗?快去换厚衣服,说好了今晚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温洋抿着嘴,低头思索了十几秒,然后望着殷锒戈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你请我出去吃的,我不会出钱的。” 殷锒戈失笑,“好。” 温洋穿了很厚几层衣服,最外套了件卡其色风衣,出门前又围了条驼色的羊绒围巾,最后把自己裹的像只企鹅一样后跟着殷锒戈出门了。 粽子般的身体艰难的挪上副驾驶座,温洋开始系安全带,一旁的殷锒戈一边启动车,一边脸色颇为不悦道,“你是怕被我占便宜了吗?所以才穿这么多?” 全身裹的就只剩下脸了.... 被揭穿,温洋脸不红气不喘的反问道,“这么说你是那个想法了?” “没有。”殷锒戈一脸正直道,“我说过的话我能做到。” “那你管我穿成什么样子。” 殷锒戈看了眼视镜里,温洋那张倔强赌气似的小脸,心情不知不觉便好了很多,“你就适合被我惯着....被我,一辈子宠着...” 温洋哼了一声,扭头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车开到了一高档餐厅前,殷锒戈和温洋同时从两侧下了车,殷锒戈想搂着温洋的腰一同进去,猜到殷锒戈心思的温洋蹦在殷锒戈的前面,奔着圆滚滚的身体先一步进了餐厅。 看着温洋笨拙的背影,殷锒戈忍不住大笑起来。 餐厅已被殷锒戈派人提前包下,内外都有保镖保护。 “我不是很饿。”温洋看着服务员接二连三不间断的端菜上来,忍不住开口道,“这么多我吃不完。” “是因为中午吃多了?”殷锒戈嘴角微微上扬,别有深意的看着温洋,“也是,我让酒店为你准备的食物是两个人的分量。” 温洋脸色一窘,急忙解释道,“我....我没吃,我都倒了,我..我什么都没吃,现在都快饿死了。” “哦,那就多吃点。” 殷锒戈朝温洋挑了挑眉不再说话,但温洋则尴尬到了极点,殷锒戈满脸深藏不露,仿佛还带着戏谑似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是在对自己的嘲笑。 为证明自己的确很有骨气的没碰那保温箱里的菜肴,温洋快速吃着这一桌山珍海味....比起温洋的狼吞虎咽,殷锒戈就悠然多了,全程眼底含笑的看着温洋。 温洋也不理会殷锒戈的注视,这一桌是以海鲜为主的中餐,恰好也是他的喜爱,所以即便不饿,温洋也能吃下很多。 吃到一半,温洋热的拿掉围巾,顺便脱掉风衣和里面一件高领的羊毛衬衫。 光滑的脖子与白皙性感的锁骨很快便吸引了殷锒戈的视线,只可惜是可看不可摸,殷锒戈喝了杯辛辣的白酒,然后开始耐心的为温洋夹菜..... “其实你不用在我身上花费精力的.....”温洋低头喝着汤,很小声的说,“你是变的比以前正常了,但是...但是你依旧是殷锒戈......” 殷锒戈为温洋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温洋紧攥着瓷勺的手,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然后听到温洋更加小声的说,“你心里永远....只会喜欢一个人,所以就算撇去以前的恩怨.....我还是不会接受你的....” 温洋知道殷锒戈突然对自己改变态度是为了什么,他不傻,他经历过殷锒戈给予的,无论是起初的温柔,还是噩梦般的囚禁与折磨,直至最后,他再次对自己温柔以待..... 他对自己态度的每一次转变,几乎都和那个男人有关.... 他是个付出了就一定要获取回报的男人,当他付出精力来陪自己,最后却得不到自己的回应时,他的“残忍”很容易再次被逼出来。 温洋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但他只确定一点,早点摆脱殷锒戈是自己目前最该做的事... 殷锒戈脸色平静,“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温洋身体一震,但依旧没有抬头,“这种话....你说过很多遍了。” “那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 “.....没有结果的努力...”温洋抬起头,淡淡道,“最后只能感动到你自己...” 殷锒戈想说什么,最后却抬头捏着眉心,脸色复杂。 温洋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用餐。 从餐厅出来,温洋重新裹回了企鹅样,刚准备打开车门,就听到身后的殷锒戈叫自己。 温洋刚转身就被殷锒戈搂住了腰,顺势压在了车身上。 温洋不知所措的看着殷锒戈。 “你说的不对....”殷锒戈的脸几乎与温洋的面颊相贴,“我和你之间,会有一个结果.....” 温洋视线微垂,“只会是我还不还得完那笔钱的结果...” “是把债主关系升级为爱人关系的结果。” “不可....” “温洋。”殷锒戈打断温洋,“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我的存在,也不再拼命的躲避,可以肆无忌惮的反驳我讽刺我,甚至让我这么抱着...这就是我已经走进你心里的最好证明,你只是害怕而已,害怕我会辜负你....” 温洋低下头,“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对你麻木了才.....唔..” 殷锒戈含住温洋的唇瓣,温洋的身体骤然紧绷,还没来得及挣扎,殷锒戈已抬起头松开了温洋,并为温洋打开车门,轻声道,“上车吧温洋,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洋迅速弯身坐进车内,脸色显的有些不自然。 殷锒戈将车开向了郊区,最后停在了一排平房前..... 总共有十几栋新建平房,与一个半弧形,两人高的铁栏围城了一个面积颇广的大院,房形设计也很简约,看着不像是居民宅。 大院内不停传来狗吠声.... “一起进去吧。”殷锒戈拍了拍温洋的肩膀,“里面有你想看的。” 殷锒戈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中年妇女为殷锒戈打开房门。 “请问你们是....” “我们想看看这里的流浪动物,也希望能出一份力.....”殷锒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那妇女,那妇女接过名片看了看,又端详了几眼眼前西装革履,气度不凡的男人,侧过身轻声道,“你们得快点了,我们也快要回去休息了...” “好。”殷锒戈转身握住温洋的手,“我们进去...” 温洋已大致猜到这是个什么地方,只是他有点好奇,在EC市生活那么久,他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个流浪动物收留站。 温洋进去后,几条被关在木栅栏里狗突然扒着门朝温洋大声的吠叫。 温洋怔怔的看着它们,几秒后兴奋的跑到栅栏前,一条只有单只眼睛的萨摩耶蹦起前爪搭在栅栏上,朝着温洋不断的晃着尾巴。 “小白...”温洋激动的揉着萨摩耶的头,几乎快哭了出来,然后又到隔壁的栅栏房里,直接开了栅栏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的金毛犬整个身子都立了起来,两只前爪直接抱住了温洋的腰。 温洋蹲下身,激动的揉着金毛犬的脑袋,两眼湿润,“大黄....想我了是不是....” 殷锒戈靠在两栅栏房中间的石柱上,双手环胸,轻笑着看温洋,“你给狗起名字这么随便?” 温洋抱着金毛犬正开心着,被殷锒戈嘲笑了也不生气,仰着头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温洋走遍了整个院,看了每一处被收留的猫猫狗狗,他发现原本那家被文清清掉的流浪动物收留站的动物们几乎都在这里。 温洋抱着一只缺耳朵,但体型却肥硕无比的大猫走到殷锒戈跟前。 “你抱抱...” 殷锒戈立刻后退几步,“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去打疫苗。” 温洋想起殷锒戈被自家养的小黑咬破手指的那晚,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也许真是心情太好的原因,弯起的眉眼,像在寒冬中释放着初春的暖意.... 殷锒戈看得微微失神,最后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你怎么不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四章 殷河....... 在当初错认温洋时,殷锒戈就已经把温洋从小到大生活中的一切全部调查清楚了,所以温洋多年来一直给郊区那座流浪动物收留站做义工这件事殷锒戈早就知道。 当初喜欢温洋到难以自拔,殷锒戈为温洋做过很多微不足道的小事,其中一件便是给那流浪动物收留站一些资助,期间甚至有一地产商预备买下那块地皮规划,也被殷锒戈一个电话取消了.... 这对殷锒戈来说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命令的小事,所以在后来与温洋的关系“分裂”,他也就忘记了这么个地方存在,只是他曾将自己的号码留给了收留站了一名工作人员,当时只是为让其在温洋来流浪站的时候告知他,以便让他与温洋来个偶遇。 所以在文清派人来“清除”流浪站的时候,那名工作人员便顺便打电话跟殷锒戈说了一声。 殷锒戈并不想阻止文清去做他想做的事,他殷锒戈本就是心狠冷血的男人,所以对文清想杀这些流浪动物一事只是在心里意外文清的行动,而对这些流浪动物即将剥夺的命并无太多不忍,只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温洋的身影便不停的在他大脑中闪动... 也许那个男人又会痛苦吧....殷锒戈不停的想... 他本身就是那种恨不得将所有路边的流浪猫狗都踹在怀里带回家的人,如果整个流浪站的猫狗都丧命于屠宰场,他也许会崩溃吧.... 那毕竟是他关照了多年的地方... 虽然那个时候已与温洋“分手”,本不该再关注有关温洋的任何事,但殷锒戈还是鬼使神差的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让其想办法转移那些要被拖去屠宰场的动物,并对文清隐瞒。 所以连文清自己都不知道殷锒戈暗中阻止了他的计划.... 文清的生日宴上,温洋气势汹汹的来找文清算账,殷锒戈事后调查清原委,也想告诉温洋这件事,只是当时与温洋“决裂”的太过激烈,自己一怒之下将其贬的一文不值,并说了类似不再来找温洋的话,一时觉得把这件事告诉温洋,会带有种“邀功请赏”,乞求他原谅的意思。 不过对殷锒戈来说也正好....这种事就该在此时安静,平和的相处氛围下说出来.... 能看到他兴奋,感动的模样... 还有他眼底,对自己从未有过的感激... 殷锒戈伸手搓了搓温洋被冻的红通通的脸颊,最后双手就捂着温洋的脸,温洋仰头看着他。 “不说声谢谢?”殷锒戈轻笑,他轻轻捏着温洋的脸颊,目光如海面上星光的倒影。 温洋目光有些闪躲,最后脸色复杂的低声道,“谢谢。” 殷锒戈俯下头,嘴唇几乎靠到温洋的鼻尖,磁性的声音微微一扬,“只有谢谢?” 温洋低下头,手不停的抚摸着怀里肥硕的猫咪,似乎想缓解心里的紧张,“要不...要不我...我请你吃饭吧。” “吃完了再扣我十万块钱?” “不会。”温洋抬起头,一脸认真道,“我是真心感谢你。” “有多真心?” 温洋再次低下头,声音更低,“我原谅你之前的事还不行吗?” 殷锒戈轻轻捏住温洋的下巴,“那以后都不怨我了?” 温洋犹豫了几秒,“......还剩一点点了。” 殷锒戈轻笑,“好,还剩那一点容我慢慢努力。” 殷锒戈闭着眼睛,俯下头吻向温洋的嘴唇,温洋一时不知所措,躲与不躲仿佛都不是他心中所想,他怔怔的看着殷锒戈的嘴唇靠向自己... “喵....” 温洋怀里的大猫突然从温洋手臂里窜了出去,肥硕的身子直接在殷锒戈的肩头上猛撞了一下,殷锒戈陡然睁开眼睛,也许真是被猫咬下了后遗症,听到那带着攻击性的猫叫声,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然后便看见那只肥硕的话黄毛猫一身肥肉一抖一抖的跑向不远处的小房子。 殷锒戈嘴角抽搐了两下,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肯定是上辈子与猫有仇... “哈哈哈....”温洋大笑,“你是胖咪第一个不喜欢的人类。” 看着温洋笑的肆无忌惮,两只眼睛几乎弯在了一块,殷锒戈心里一热,紧接着便突然上前捧住温洋的脸颊,低下头,异常霸道的占有了那两片冰凉柔软的唇瓣。 “唔....” 温洋下意识的挣扎,殷锒戈则拿下一手搂紧温洋的腰,隔着温洋身上那厚厚几层衣服都把人仅仅的搂在怀里。 感受到温洋身体渐渐的屈从,殷锒戈心中大喜,舌尖从那两片唇瓣中急不可耐的探入... “那个....我们要锁门了...二位要不换个地方吧....” 耳边传来收留站工作人员的声音,温洋不知哪来的力气,瞬间推开了殷锒戈,然后一脸涨红的看着旁边那名脸色略尴尬的工作人员,连声道,“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 温洋有些生气的瞪了殷锒戈一眼,殷锒戈只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耸了耸肩,然后对那名工作人员道了声再见便搂着温洋离开了。 温洋挣脱殷锒戈的手臂,自己一脸窘怒的跑向门口。 在回去的路上,温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双手紧抓着胸口的安全带。 殷锒戈心里失笑.... 此时的温洋,心跳会有多快呢.... 快到公寓的时候,殷锒戈接到了文清的信息,他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眼信息内容。 哥,有人发信息给我...说要让我给邱枫陪葬。 紧接着,文清又发来第二条:虽然不知道号码来源,但我肯定那是殷河发的,哥我好害怕,殷河他想要我的命... 殷锒戈脸色骤然阴沉,眼中寒光不断... 邱枫,殷河那个快要死的爱人.... 似乎也就只有殷河会发这样的消息,不仅是为恐吓文清,也是为警告自己,他会让自己付出和他同等的代价.. 两人之间刚起步的生意上的合作.....其实多少带着点把暗地里的厮杀放在明面上斗争的意思,所谓和解,也不过是在外人看来而已。 可是....以殷河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幼稚到给文清发信息恐吓.... 他到底想跟自己玩什么.... 殷锒戈收起手机,并未表现出太多异样,只是他加快车速,将温洋送到了公寓楼下。 温洋准备下楼时,殷锒戈拉住了温洋的手,目光温柔且认真,“温洋,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如实告诉我好吗?” 温洋怔了怔,随之点点头。 殷锒戈紧接着道,“我想知道你和殷河那次见面,殷河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温洋一愣,有些意外殷锒戈会知道自己和殷河见过面的事,随之便猜测应该是殷锒戈那个时候找人跟踪了。 “我...我那天在路边晕倒了,他救了我,我就在他那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他就送我回来了。” “他有跟说什么吗?” 温洋想起殷河曾对自己说的话,脸色逐渐变的有些不自然,“我....我不记得了。” 从温洋的脸色中,殷锒戈看出了温洋的隐瞒,他握住温洋的手,神情微微严肃,“温洋,再想想。” “他怎么了?”温洋转移话题,“你们之间有什么过结吗?他不是已经跟你有生意上的合作了吗?” 殷锒戈目光微沉,“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之间已有合作。” 温洋一愣,支支吾吾着答道,“我....我猜的。” 殷锒戈见温洋明显一副不愿实说的样子,便也不再追问,他抚摸着温洋的脸颊,温柔认真的嘱托,“不要跟殷河走的太近,无论他对你如何关照。” 温洋点点头,“我知道。” 温洋下了车,本想转身跟殷锒戈挥手再见,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直接抬脚走进了公寓楼。 殷锒戈看着温洋的背影,心里除了有对今晚行程的满足外,还隐隐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他不明白温洋为什么要隐瞒他跟殷河之间的对话,温洋应该很清楚殷河视自己为死敌.... ----------------------- 正在与人应酬中,殷河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医生告诉殷河,邱枫醒了,并且能开口说话了。 殷河几乎立刻便放下手中的事赶往了医院,途中,他一直目光微朦的注视着车窗外,一动不动的身体如尊寒雾中雕塑,全身弥漫着朦胧不清的悲喜,手轻搭在大腿上,却紧攥成拳。 医院是殷河的医院,亦是甸*国**城最大,设施最完善先进的私人医院,这里有殷河高薪聘请的一个医疗团队,成员皆为世界顶级的医疗专家,他们不接待任何患者,只没日没夜的,想方设法的让邱枫多活一天.... 他们也成功的将邱枫的命延续了近两年之久.... 殷河拿到殷锒戈给的药剂后,便将其给此团队鉴定有无危害,研究了几天后确定注射进邱枫身体后无副作用,殷河才敢放心使用。 注射了药剂的邱枫,昏迷了整整两天... 殷河赶到的医院的时候,大力踩在走廊地砖上的脚都显的有些虚浮不稳,他来到邱枫所在的病房,首先在人群透出的缝隙中,看到邱枫微微转动的眼眸,脸色虚弱,却依旧能看得出他在向周围的人报以微笑... 围在邱枫病床边的医疗团队见殷河赶来,全部很自觉的默默离去,殷河站在门口,也许心底的触动太过波涛汹涌,脸上反而表现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盯着病床上的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体像是被钉在空气中,完全忘记了一切.... 许久后,殷河缓缓走到床边,他蹲下身体,闭着眼睛,双手握着邱枫的手贴在自己眼睛上.... 邱枫虚弱的看着殷河,渐渐感觉到了手掌的湿润,他想动一动手抚摸殷河的脸庞,但除了嘴与眼睛,全身依旧一处都动弹不得。 “...你才...三十多....”邱枫的声音如空气的浮尘般轻弱,“怎么...都有白发了....” 殷河没有说话,只是埋在邱枫掌心的双目,早已无声的湿成一片.... 第三十五章 一定死在你后面! 纠结了几天,温洋厚着脸皮给医院主任打了个电话,表示想继续回去工作。 温洋感觉难为情,其实医院方对温洋愿不愿意回来工作完全是抱着放任态度,毕竟温洋的养母是医院最大的股东,且兼任院长,只是因为温洋自己一直把自己定位成医院的一名普通员工,才不去享受任何特权。 临近中午,拖完地的温洋无所事事,一个站在阳台上为摆放在那里的盆栽浇水。 楼下有附近的居民,有情侣有夫妻,也有彼此间的好友,还有在草坪上三五成群嬉闹着的孩子..... 温洋失神的看着楼下的景象,不知不觉中,心口竟升起一丝孤寂感.....明明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度过,此时心里竟开始期盼身边会有个,哪怕只是和自己说说知心话的人... 温洋拿出手机,翻了翻手机上仅有的联系人,最后又默默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明天就能回医院上班了,到时候又能在忙碌上忘记一切,所以又何必在此时不甘寂寞呢。 温洋刚准备做午饭,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的同事,也是唯一一个在工作上能和温洋聊到一块的好友,唐淞。 “你在家吗?”唐淞问道,“我刚才听主任说你明天要回来上班?” “嗯,之前因为....” “管他因为什么,回来就好。”唐淞笑道,“你现在在家吧,出来咱们一块吃个午饭吧,我下午休息,我是整整上了半个月的班才获得一天半的休息时间,我可不想浪费,你得出来陪我,其他同事都还在‘前线’奋斗呢,你这个大闲人不陪我谁陪我啊,出来吧,我请客。” 温洋失笑,一边解着刚系上的围裙,一边回道,“好,你定餐厅,我现在就赶过去。” 温洋刚挂了手机,殷锒戈的电话又随之打了进来。 “我晚上不应酬,直接去找你,我们不出去吃,你买点菜,晚上六点后我去你那里亲手准备晚餐。” “你每天晚上都来....”温洋犹豫着轻声问,“文清他不在乎?” 殷锒戈沉默了数秒才缓缓道,“文清是我弟弟,他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但我真正应该去陪的,应该是我喜欢的人....” 这是温洋第一次听到殷锒戈将自己和文清跟他的关系分的那么清楚,仿佛在无形消除了一切有关文清的纠结。 他甚至不用再去问殷锒戈.....他们之间这一次,会有结果吗? 文清对他而言的意义,早已经超过了一切,他虽然告诉自己只是将文清当作弟弟,但是那发酵心里十一年的思念与愧疚,还有他誓死去守护文清的决心,早就容不得任何人介足。 “为什么不说话?”殷锒戈轻声道,“温洋,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温洋握紧掌心的手机,脸色复杂,低声道,“殷锒戈,你有怀疑过吗?文清可能不是十一年前救你的那个人。” 最后一句话说完,温洋突然间便有些后悔了,他难以置信自己会无凭无据的去说这种话.....这种好像要把文清从殷锒戈身边硬生生的挤开一样的话,如果听在别人耳中,一定就像是他在挑拨离间。 可是.....温洋又在想,当初文清的确在自己面前承认他根本不是殷锒戈要找的人,他是在殷河的配合下才留在了殷锒戈身边,别有用心。 如果告诉殷锒戈....这也是在为殷锒戈自身的安全着想..... 想到这,温洋更为冷静的说道,“难道你不怀疑吗?殷河那晚莫名其妙的绑架了我,文清又轻而易举的把我从那艘游轮上放走,再由我告诉,你要找的人就在殷河手里,这就像故意把文清送到你身边一样,我怀疑这是殷河的阴谋,文清本身就是殷河的人,我觉得....” “温洋。”殷锒戈突然打断温洋,声音略显僵硬,“你怀疑过的我都调查过,文清他的确是十一年前救了我的人...他被殷河虐待过,有过一段很痛苦的过去,他心里只有对殷河的恐惧和憎恨。”殷锒戈顿了顿,“我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文清不好的言论或无凭无据的质疑....” “.....我知道了。”温洋神色略显黯然,“你今晚别过来了,我跟我同事约了。” “你生气了?”殷锒戈小心翼翼的问,“温洋,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只是不想你每天晚上来我这里就跟.....偷.情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温洋感觉大脑有些发涨,想也没想便冷硬的问道,“你的文清知道你每晚都来我这里吗?” 殷锒戈一下子沉默了,电话那头久久没有他的回应... 温洋觉得心乱到了极点了,他现在真的宁愿自己和殷锒戈之间只保持债主关系。 手机那头的殷锒戈安静了许久才再次轻声问,“温洋,你很讨厌文清吗?” 温洋突然感觉心口堵了口气上下不去,“我讨厌的一直都是你。” 说完,温洋挂了电话。 将手扔在沙发上,温洋一脸沉闷的去卧室换衣服。 刚换好出来,门铃声响了起来。 来的是一名快递员,给了温洋一个匿名的包裹,温洋茫然的接收后,在客厅桌上拆开了包裹。 撕开外包装,里面是一个公文包,温洋疑惑的打开公文包,发现里面放了一摞十几张的文件纸。 温洋将公文包内的纸全部取出,粗略的浏览几页后,惊然发现里面全是有关文清身世的记载。 温洋难以置信,再次认真的翻阅了起来。 这份资料资料记载了文清近十年来的生活足迹,从孤儿院离开,到被收养,再到最后落入殷河手里。 重要的是,资料中附着了许多有关文清的照片。 看完全部之后,温洋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果然...果然那个文清是假的! 可是这些是谁寄过来的?为什么要特地寄给自己? 温洋突然发现文件夹的中间别了一只黑色的钢笔,乍看上去不过是支普通的笔,但拿在手心细瞧温洋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是只录音笔,钢笔的顶端就是开关。 温洋轻轻摁下开关,里面出现数秒的杂音后便传来殷河和文清两人的声音。 殷河:“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无论殷锒戈如何调查,都不可能从你身上找出一丝疑点,只要你自己不暴露就不会有问题。” 文清:“我的演技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担心殷锒戈不会如你想象中的那样信任我。” 殷河:“这你无需担心,即便他不会爱上你,他也会把你看得比他命还重要。” 文清:“那我什么时候动手杀了他?” 殷河:“等我命令。” 文清:“好吧,可别太迟。” 温洋听的心惊肉跳,资料可以是伪造的,这录音可不会。 首先闪入温洋大脑的是立刻将这些“证据”拿给殷锒戈的想法,可是温洋转念又一想,这些“证据”来路不明,自己无法判断出源头者的真正用意,万一是有人给自己设下的陷阱呢? 可是....可是文清的目的是要殷锒戈的命,他就像个不定时炸弹,自己多犹豫一秒,对殷锒戈来说都多一分危险... 以殷锒戈对文清的信任度,恐怕不会对他提起丁点防备... 温洋抓耳挠腮的纠结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殷锒戈.... 最好让他现在就过来... 电话无人接听,温洋猜测殷锒戈现在应该在工作中。 温洋一咬牙,将资料全部塞回公文包中,然后提着包快步跑出了公寓。 不管这东西是谁寄给自己的,他都必须尽快拿到殷锒戈。 温洋在路边等车,一辆黑色的私家车突然停在了他的身前,车后座的车窗缓缓打开,文清的笑脸露了出来,他看着一脸意外的温洋,轻笑道,“小洋哥去哪?” 温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见文清,面色微紧,不禁抓紧手中的公文包,淡淡道,“去赴朋友的约。” “哦,我去EY总部找我哥,顺路的话要不我捎你一程?” “不用,谢谢。” “小洋哥,你看上去很紧张啊。”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温洋害怕暴露心里的不安,转身面无表情的向前走,伸手准备招辆出租车时,文清的车再次开到了他的跟前。 这次,文清直接打开车门走了出来,他朝司机摆了摆手,“你先回去,我找小洋哥有点事,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去找我哥。” 车很快开走了,文清伸手去拿温洋手里的包,异常热情道,“我来帮你拿吧。” “不用。”温洋手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脸色竭尽全力的表现自然,“话说我有朋友等,我没时间跟你聊。” 温洋转身离去,身后却突然传来文清高深莫测的阴笑声,“你就不想知道有关自己亲生父母的事?例如他们是谁?当年为什么要把你扔了你?” 温洋停住脚,转身吃惊的看着文清,随之又一脸怀疑道,“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 “呵呵,我对正在走向死亡的人,向来知无不言,更何况是个活不过两月的人。” “.....”温洋脸色铁青,“很抱歉,我对他们是谁,当年为什么丢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还有文清,我一定会死在你后面。” 第三十六章 谋! 温洋在路边坐上一辆出租车。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温洋扭头看了眼车后方还站在原地的文清。 即便隔着很远,温洋都能感觉到文清脸上莫名其妙的笑意,令他脊背发寒。 温洋又将公文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可是就无法消除心里的不安,他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出来是哪里。 就在这时,唐淞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温洋怎么还没有到跟他约定的地方,温洋称临时有急事处理,今天的聚会只能临时取消了。 唐淞在电话抱怨温洋言而无信放他鸽子,温洋没办法,只好答应唐淞将聚会延缓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他们再在餐厅聚合,并且这顿改他请。 温洋来到EY总部大厦前,下车后准备给殷锒戈打个电话,结果手机刚拿出来,殷锒戈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我刚才开会没看到你的电话。”殷锒戈连忙解释,“温洋,刚才是我不好,别生气。” 殷锒戈心急忙慌的道歉,所表现出的那种对温洋感受的在乎,令温洋感到心安。 温洋总在想,殷锒戈那么小心翼翼的跟自己相处着,生怕自己会生他的气,是不是代表他已经爱自己深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可转念又一想,这种感情,和他对文清的相比,又能深刻到什么地步呢。 “我已经不生气了。”温洋轻声道,“殷锒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文清同时争辩一件事,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支持某方的情况下,你会选择相信谁?” 温洋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嫉妒了,嫉妒殷锒戈对文清那种不顾一切的维护... 然而,这种嫉妒之下最可悲的,是他真的喜欢上殷锒戈了... 也许早在文清出现之前,这种自己不愿承认的感情就已经诞生在心底深处...所以才会在经历坎坎坷坷后,还是在现在招架不住殷锒戈对自己重新的温柔。 “温洋....”殷锒戈并没有直接回到温洋的问题,“我欠文清很多,多到把命给他都还不清,在我心里,他比什么都重要,我原以为这种感觉是那种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爱情,但自从我发现离不开你后,才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温洋,我对文清的感情和对你的不一样...我爱你...” 这么多天,殷锒戈一直都在对温洋表达爱意,但这声如此认真的“我爱你”还是温洋第一次从殷锒戈口中听到... 温洋还站在旋转门前,他涨红着脸,另一手抓紧手中的包,窘羞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干嘛突...突然说这么肉..肉麻的话,你...你还当自己是十八岁的纯情少男吗?” 心跳加速,大脑一阵蕴热的温洋没有反应过来....殷锒戈已避开了他的问题。 殷锒戈轻笑,“只怪我十八岁时没遇到你,遇见了,保准你现在给我生一堆娃了。” “你....”温洋气急败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殷锒戈笑着打断,“等见了面我脱光了给你撒气。” 温洋哼了一声,“今晚再跟你算账。” 挂了电话后,温洋原地纠结了几秒又毅然转身离去。 这个包不能直接递给殷锒戈,无法说出它的来源,也无法辨别其中真假,如果弄出乌龙,很容易让众人以为自己在挑拨殷锒戈和文清的关系,更会让殷锒戈怀疑自己的人品,但又不能不给,如果录音是真的,文清在殷锒戈身边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最后,温洋直接将包裹以寄快件的形式,匿名寄往殷锒戈的别墅。 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吧。 忙完一切后,温洋赶去赴唐淞的约,途中却又突然想到....如果文清的身份暴露,殷锒戈会如何处置他。 想到殷锒戈平日里狠绝的行事作风,温洋突然有些担心殷锒戈会杀了文清.... 如果文清死了,那岂不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虽然他讨厌文清,但和文清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温洋逼自己不去想这些,此时他更担心的,其实是文清和殷河之间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殷河将文清送到殷锒戈身边,如果为的只是要殷锒戈的命,那从殷锒戈接回文清开始,文清应该就有很多机会杀了殷锒戈,无论是投毒还是一刀毙命,以殷锒戈对文清的信赖,得手绝对轻而易举....可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为什么文清早在一开始跟自己见面时,就毫无顾忌的告诉自己他是殷河的人?然后想方设法的折磨自己,好像是在逼着自己去殷锒戈面前告发他一样.... 对,就是这种感觉... 无论是文清行为的异常,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包裹,好像都是有谁在暗中默默推动着自己去揭穿文清的身份.... 可是揭穿了对谁有好处呢? 文清可能被杀,殷河计划失败.....到最后,能获得所谓好处的,好像只有自己。 温洋大脑一团粥,整件事越是深想越觉得各种不对劲。 进了餐厅,温洋发现唐淞早就在那等他。 在唐淞喋喋不休的抱怨中,温洋也渐渐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对他来说,只要殷锒戈没事就好,其余的结....他相信以殷锒戈的能力,能逐一解开。 ----------- 傍晚,殷锒戈提着两袋食材来到了温洋的公寓。 温洋已把开门密码告诉了殷锒戈,所以殷锒戈不用摁铃便直接进来了。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殷锒戈直接提着袋子来到了厨房。 “你已经买了?”殷锒戈看着厨台上,一碟蝶洗好备下锅的荤素菜,无奈的笑道,“不是说等我来做的吗?” 温洋没有回头,专注的片着鱼肉,小声嘀咕着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殷锒戈轻笑,心情瞬间好到了极点,他将袋子放到一旁,直接走到温洋身后抱住了温洋的腰,下巴懒洋洋的垫在温洋的肩窝上。 “你别...我在做饭呢。”温洋晃了晃肩膀却怎么甩不开肩上的头。 “你做饭的样子最性感。”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殷锒戈笑容逐渐变的贪婪起来,“还记得那次在这里,我们抱在一起...嗯?”殷锒戈的声音沙哑,微微一扬的声调充满磁性的诱惑,“你抱紧的我的脖子,哭着求我慢一点....” 温洋突然将手中的菜刀猛的一下砍在砧板上,咚的一声,刀直接立在了砧板上,吓了殷锒戈一跳。 温洋面无表情道,“那些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都不过是殷锒戈单方面的强取豪夺... 那只是温洋的噩梦。 殷锒戈一下子慌了神,“对不起温洋,我不该那么说,我不是故意要提以前的事的,都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逼迫你,你看我现在不是也做到了吗,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天....”说到后面,殷锒戈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奈的委屈,“我能摸都摸过你...” 温洋没忍住笑出了声,哼了一声继续片肉。 见温洋恢复如常,殷锒戈松了口气,他转身从袋子拿出一只包装精致的长盒,然后从里面取出一瓶红酒。 温洋看了眼,“你原本是打算做西餐的?可我做的都是...” “没关系,只要是跟你,怎样都可以喝。” “.....你别老说这些腻人的情话。”温洋红着脸,推着殷锒戈朝厨房外走,“你先去客厅等,我菜很快就做好。” 殷锒戈趁温洋不备,在殷锒戈的嘴唇上偷吻了一下,然后轻声道,“好,从现在起,我什么都听你的。” 殷锒戈站在客厅沙发旁,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仍在了沙发背上,然后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刚准备坐下,温洋放在客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一则没有姓名备注的来电.... 殷锒戈眯着眼睛看着那一串略显眼熟的号码,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是谁的号,只隐隐觉得这串号码自己见过。 好像是.... 那个人的名字仿佛就快从脑中蹦出时,殷锒戈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杨亦打来的。 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殷锒戈起身走到阳台前接通。 “查清楚了是吗?” “已经查清楚了,而且属下还查到,殷河他也调查过温洋的身世。” “长话短说。” “是殷哥,温洋他父亲曾是殷河的手下,十三年前死于殷家的内斗中,他母亲在那之后将温样送到了孤儿院,而后就自杀了....殷哥,据调查所知,温洋的父亲是死在殷哥您的枪下。” 殷锒戈呼吸一窒,“你说什么?!” “殷哥自己是否还有印象?十三年前的事。” “我那时才十多岁,怎么可能....”殷锒戈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突然想到十来岁的时候的确杀过一个男人,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那夜独自逃出去玩,回来时被人尾随,最后躲在一垃圾桶里,透过缝隙看到那个人拿着把明晃晃的尖刀寻找自己。 被发现的时候,眼看着刀刺向自己,惊慌之下的他直接掏出了从义父那里偷来的手枪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头。 殷锒戈捏着眉心,“你确定调查无误?杨亦,你是戴罪立功,如果调查有误,我饶不了你!” 电话那头的杨亦顿了顿才铿锵有力的答道,“属下确定。” (哈兄小剧透:小羊和狼哥之间不存在什么父仇母恨,所以这章最后的内容不是本文的虐点,妹纸们千万别以为下面是小羊发现真相然后找狼哥报仇这类戏码了,木有木有,绝对木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哥的局,现在看得没头绪,几章后大家就知道大哥在玩什么了,因为伏笔埋多了哈自己也有点凌乱,如果哪处写的莫名其妙而后面也没有合理的解释,大家一定告诉俺呐~俺会迅速在文里圆回来~) 第三十七章 不会那么仁慈! 这晚,殷锒戈想留在温洋的公寓过夜。 温洋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殷锒戈故意去浴室洗澡,从厨房出来的温洋听到浴室水声哗哗,立刻就猜到了殷锒戈的心思。 殷锒戈简单冲了几下就出来了,裹着温洋的浴袍,下摆只到膝盖,看上去有些滑稽。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握住温洋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洋不自觉的垂下视线,脸颊微红。 “我洗干净了。”殷锒戈别有深意的低笑道。 温洋心脏怦怦直跳,紧张的视线都不知该落在哪里,“洗...洗干净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殷锒戈搂住温洋的腰,俯下的额头就靠在温洋的眉心,低哑磁性的声音充满暧昧的蛊惑,“洗干净了,可供我的小绵羊享用了。” “谁.....谁要享...” 温洋话还没有说完,殷锒戈已将其拦腰抱起,转身大步走向卧室,“那我就好好伺候你....” 来到卧室,殷锒戈将温洋压在了床上,不给温洋开口的机会便低头封住了温洋的嘴唇。 这一次的吻,格外温柔绵久,温洋手紧抓着殷锒戈肩上的浴袍,指关节泛出强劲的青白色,渐渐的,温洋闭上了眼睛,手也缓缓松开,殷锒戈两手搂住温洋的脖子与腰,在还亲吻的状态下将温洋抱的坐了起来。 温洋坐在殷锒戈的大腿上,殷锒戈仰着头,一手轻压着温洋的头发与他接吻。 这样的姿势,就仿佛主动的人是温洋。 许久后,温洋才得以抬起头,他看着眼底目光专注而又深情的殷锒戈,心突然间柔软到了极点。 温洋抬手抚摸着殷锒戈的短发,那是极短的寸头,映衬的面部轮廓格外刚毅,那双狭长的眼睛遂远漆黑,深不见底时如鹰般锐利,英挺的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 如果他在EC市没有令人生畏的权势,他恐怕也能凭借自己的模样在EC市掳获一片女人的芳心吧。 好像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原来长的那么人神共愤。 温洋的手指在殷锒戈的脸上抚摸,殷锒戈闭着眼睛,像是十分享受。 “殷锒戈。”温洋轻声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是吗?” 殷锒戈蓦的睁开眼睛,笑的有些许不自然,“怎么突然提这个?” 温洋撇着嘴,嘀咕道,“你以前说办了我跟你的结婚证的,后来你提都没提.....我猜你肯定是在文清回来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我离了,反正你做什么都有特殊渠道,怎么都行。” “.....其实没离。”殷锒戈将脸埋在温洋的胸口,轻声道,“那个时候我早就忘了这件事.....幸亏忘了,所以说,你现在是我合法合理的爱人。”殷锒戈抬起头,笑道,“你不能赶我走,我可是你丈夫。” “忘了?”温洋一脸疑惑,“这种事也能忘?话说你别已经离了还骗我。” “你不信我?”殷锒戈动了动大腿,蹭着温洋的腿根,轻笑道,“那我今晚得怎么努力才能让你彻底相信我这个人?” “你发誓...”温洋一脸认真,“我也发誓,从现在起,我们永远都不去骗对方,无论发生什么事。” 殷锒戈面色微怔,下一秒举起右手,目光严肃,直接发了毒誓。 殷锒戈话落,温洋随之也发了誓。 从这一刻起,他不会再欺骗殷锒戈一次.... 在温洋说完话之后,殷锒戈莫名感觉心安了许多,之前存在心里的种种疑虑仿佛就在温洋发完誓的那一刻荡然无存.... “去睡沙发...” 殷锒戈刚准备去脱身上的衣服,结果温洋冷不丁的一句直接如盆凉水从他头上突然泼了下来,殷锒戈抬起头,一脸恳求的看着温洋,“夫妻生活都不过吗?” 温洋突然捏住殷锒戈的两颊,咧嘴笑着,“胡说什么,谁是你妻?说了去睡沙发,不准拒绝。” “温....” “等以后...”温洋支支吾吾的打断,“跟你住...住一起了,随便你怎...怎么样...” 殷锒戈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温洋的意思后欣喜若狂的搂紧温洋的腰,激动道,“你真的愿意跟我住在一起..” 他知道,温洋是已经彻底原谅他了。 这个男人....再一次对自己敞开了心。 这一刻,他必须牢牢的抓住。 温洋红着脸点点头。 殷锒戈捧着温洋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温洋,我真的太高兴了。” 温洋感觉自己的脸烫的不行,“你别太得意,我...我就觉得这样我就不用还债了而已。” “那五亿多算我给你的聘金。”殷锒戈笑道,“不对,那哪够,起码再加上我的全部,对,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这一夜,殷锒戈说了很多甜言蜜语,但最后还是被温洋从卧室赶到了沙发上,不过在临走前,还是如愿以偿的亲了个够。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完全亮殷锒戈就醒了,他先到卧室看了眼熟睡中的温洋,在温洋的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留下一张写着“晚上我来接你”的字条,署名特地写了“你丈夫”,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离开了公寓上了车,他立刻打电话给手下去民政局为他办件事,然后直接回到了别墅。 “殷先生,有您的快递,五分钟前刚送来的,已送到您书房。” 殷锒戈刚在别墅内下车,便有佣人上来汇报。 “快递?我知道了。” 殷锒戈皱着眉,猜测是否是自己国外的某个商友给自己远洋寄来什么礼物,貌似也就只有这种可能,其余什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会直接寄到公司。 殷锒戈直接去书房,那件外表面已被佣人清洁干净的快递就放在他的檀木桌上。 殷锒戈拆开快递袋,发现里面是一个公文包,他微微蹙眉,随之将公文包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 文清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床边坐着殷锒戈,吓得他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哥...你怎么....” “我来看看你,吵着你了吗?”殷锒戈声音温柔,但面色却微。 文清摇了摇,露出一脸委屈,“就是有点吓人。” 殷锒戈笑笑,只是眼底并没有多少明显笑意,他伸手抚了抚文清蓬松凌乱的头发,声音略显低沉,“文清,我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告诉我好吗?” 文清点点头,“哥你问吧。” 文清一声又一声充满依赖的“哥”突然令殷锒戈有些犹豫,因为有足够的调查,所以他早就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种判断被一些还未进行真假鉴定的东西推翻,实在有些可笑。 “哥你怎么了?”文清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捏了捏眉心,“算了,没事了。” 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绝对不能让文清发现自己居然在怀疑他。 他在十一年前就已经狠狠伤了他一次...... 殷锒戈离开卧室,他打电话叫来了吴炚,将那份资料与录音笔给了吴炚。 “这些东西跟之前调查的完全不同,你多调派些人就按这资料上的去查,还有这支录音笔,我要知道这里面的声音是否是合成的。” 吴炚翻了几页,脸色凝重道,“殷哥,你是怀疑.....文先生是假的?” “这些东西在证实真假之前还说明不了什么。”话虽这么说,但心一旦产生怀疑,之前许多被他遗漏的,难以解释的细节又在此时浮上了大脑。 文清如果真的是殷河派来的话.... 殷河如果当时只是为绑架温洋威胁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文清就是自己十一年来一直在找的人,然后直接用文清威胁自己,这岂不会更有效? 温洋被绑架时,文清轻而易举的就救了他,那时他就觉得可疑,这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放温洋回来,为的就是让自己知道文清的存在.... 时隔多年,在文清回到自己后,殷河不计前嫌的提出跟自己提出合作,明明这个时候他那轮椅上的爱人已时日不多,该是他最恨自己的时候,和解,实在诡异..... 还有文清手机里收到的来自殷河的威胁短信....以殷河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发那样的短信,似乎很有可能是文清自己作祟,为的让自己相信殷河恨不得他死...>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只有在文清是冒牌货的情况下才可全部解释得通.... 可是,文清知道那些只有自己和那个“温洋”才知道的事情。 还有那根他当年给那个男孩的手链...... ---------------- 文清起床后,殷锒戈已经离开了别墅。 文清吃完早饭,独自开车离开了别墅区,上了高速,生性敏锐的他很快就便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不用猜文清也知道,跟踪自己的人是殷锒戈派来的。 看来,他已经对自己起疑心了。 文清一手撑在车窗上扶着额头,一手潇洒的扶着方向盘,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 拨出的号被接通后,文清便懒洋洋道,“计划成了一半,不过一切要看那个温洋打算怎么对付我。” “嗯。”殷河的声音不冷不热,“很好。”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你真的能确保我性命无忧?我可没被殷锒戈的温柔给麻痹了,我知道他是出了名冷血,他要是确定我不是真的,恐怕会直接一枪把我给蹦了,如果我死了,你下面的计划可就都实施不了了。” “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中,你大可放心。” “那就好...”顿了顿,文清又问,“话说你真的确定殷锒戈会亲手杀了那个温洋?” “不会那么仁慈。” 第三十八章 没有人是无辜的! 温洋醒来后看到字条,注意到那下方的署名,脸颊微微发烫。 洗漱完,温洋为自己做早饭,因为心情高涨,所以做饭的时候嘴里都哼着调调,平时简单了之的一顿早饭,硬生生的做了半个小时。 温洋将早饭端上桌,拿起手机想看看有无短信,刚打开滑开手机桌面,一则电话打了过来。 一则陌生的号码.... 温洋没有立刻接通,只是看着这串号码有些眼熟,好像是.....殷河? 温洋曾接过殷河几次电话,所以对殷河的号码有些许印象。 温洋犹豫着该不该接,他相信自己已经向殷河很明确的表达过自己的立场,从起初到现在,不论是对殷锒戈抱着什么感情,他都不会参与到殷河和殷锒戈的斗争中,他也不相信殷河那次跟自己说的,殷锒戈是自己所谓的杀父仇人.... 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殷锒戈比殷河更值得自己去相信.... 手机响了许久,温洋还是接通了。 温洋冷漠道,“殷先生有什么事吗?” 殷河的声音低沉缓慢,甚至带着一丝丝儒雅,“看来即便是帮你清除了情敌,你也不会对我有半点感激。” 温洋愣了数秒,“你什么意思?什么清除情敌?” “我应该先问,温先生对我的礼物还满意吗?” “.....礼物?”温洋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应该很满意,甚至很兴奋,不然也不至于刚拿到手,能真假都未鉴定就直接把它寄给殷锒戈。” 温洋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个包裹是你的?!” “是。”殷河缓缓道,“你好像忘了,我说过要送你一件礼物,助你在感情路上一臂之力。” 温洋突然心慌起来,“那....那些都是假的?殷河,你耍我?!” 如果文清因为自己提供的那些“证据”而被殷锒戈误杀了,那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也许....也许知道真相后的殷锒戈会将自己碎尸万段! 毕竟那个男人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不会的! 温洋不断安慰自己,殷锒戈不是那么鲁莽浮躁的人,他脾性虽阴晴不定,但判人断物的心思却极为缜密,更何况是他最重要的人有关,所以拿到那些东西他首先一定会拿去鉴定。 想到这,温洋轻轻松了口气。 “无论真假,你都很高兴不是吗?” “你...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想把文清从殷锒戈身边赶走?你连那份包裹是谁寄给你的都没查清楚就迫不及待的转寄给殷锒戈,可见你有多恨不得文清死。” “你胡说!”温洋大吼,他不想自己被殷河描述成一个恶毒,心胸有多狭隘的人,这和他一直信仰的背道而驰,“我只是不想你跟文清的阴谋得逞,殷河,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把那些东西给我,但只要是对殷锒戈有潜在危害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他。” “那为什么要匿名?因为不确定资料的真假,为保全自己,也为在殷锒戈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 像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前一秒还气势猛烈的温洋顿时一个字也辩驳不出,许久才咬牙道,“你派人调查我...” “不,是跟踪,从很早之前开始,你的一举一动,就都在我的掌控中。” “殷河,你到底想干什么。”温洋气的大声道,“我们之间可没有仇。” “我这次打电话来,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忙,具体的说,应该是我们互帮互助,我没什么可要挟你,所以一切随你自愿。” “互帮互助?什么意思?”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但那些还远远不够,想要彻底拆穿文清的身份,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文清是你安排在殷锒戈身边的卧底。”温洋警觉道,“你为什么想拆穿他?你应该知道,如果殷锒戈发现他是假的,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他吃里扒外,我千方百计的将他安排到殷锒戈身边,他却对我现在下达的命令充耳不闻,这样的手下对我来说和叛徒没有区别。” “你完全可以自己告诉殷锒戈。” “想用文清的命买你对我的好感,温洋,这也算是我对你表达的一份诚意....” 温洋愣了愣,好感?诚意?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 “你.....你什么意思?” “说的还不够直接?”殷河的声音莫名温柔了许多,“我和我弟弟的眼光很相似,他喜欢的人我也有好感,这应该不算稀奇,文清他应该打过你,我给你个机会去报这个仇....” 温洋彻底懵了,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和殷河根本没有过什么交集,他怎么会.... “是不是吓着你了?”殷河轻笑,“我在想,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以我绑架你的形式,也许你对我的印象也不会那么差。” 温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总觉这氛围变的有些古怪,“如...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还是不打算跟我合作?” “麻烦您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温洋的声音,彬彬有礼的清冷,“我跟殷锒戈之间的事不劳您操心,再见。” 不给殷河再次开口的机会,温洋果断的挂了电话。 吃完早餐,温洋忐忑到了中午,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温洋抓起手机钱包迅速出了门。 他要当面告诉殷锒戈文清的身份,这样他至少也可以为文清向殷锒戈求情,让他直接赶走文清而不是伤害他。 无论殷河在玩什么,他都要与殷锒戈统一战线。。。 ---------------- 殷河从甲板回到房间,睡了十几个小时的邱枫正好也醒了,可脸色依旧虚弱苍白,半睁着眼睛看着床边倚着的殷河,看上去昏昏欲睡。 “我想看看海...” 殷河低头吻了吻邱枫的眉心,低哑而又温柔道,好,我带你去。” 殷河为邱枫穿好衣服,然后将邱枫抱到轮椅上,推着邱枫上了甲板。 游轮徐徐行驶于一片平静的海域,四周碧水蓝天,一望无际,如置身于一蔚蓝的梦境中,美的如一幅画... 殷河蹲在邱枫轮椅旁,他耐心的为了邱枫掖好身上的绒毯,然后握着邱枫的双手,轻轻吻了吻手背。 “河....”邱枫虚弱的看着殷河,轻弱的声音几乎快消失在微微海风中,“可以给我面镜子吗....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殷河身体一震,随之迅速将邱枫枯枝般干皱瘦的双手放在绒毯下。 “我看到了....”邱枫微微笑着,“我现在....肯定比鬼还恐怖吧....” 心口如要生生裂开,但殷河却依旧如平常一样抬头温柔的笑看着邱枫,“没有的事,只是看上去太虚弱罢了,等治好了,你就恢....” “我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能在死前开口和你说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邱枫望着殷河,微笑的眼底闪烁着泪光,“我只是感到难过...最后留给你的模样会那么丑陋....我多想,把自己最好的模样.....留在你记忆里...” 殷河眼里充满痛苦煎熬后的血丝,“你的每个模样我都记得,邱枫,你不能自暴自弃,我一定有办法治好你,我一定.....让当年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放...放下仇恨吧。”邱枫呼吸起伏,目光急切,说话更加吃力,“...别..别报仇...别...别杀人...河,他...他可是你...弟弟...” “我不杀他。”殷河吻着邱枫的嘴角,如果他想要殷锒戈的命,早就命文清动手了,“我会让他亲身体验一遍我的痛苦,让他喜欢的那个人,经历一遍你走过的地狱...” 殷河站起身搂着邱枫,一手轻轻抚摸着邱枫的头发,邱枫的头轻靠在殷河的身上。 “别...伤及无辜...”邱枫努力想打消殷河心里的恨,他知道,殷河的恨,也是他自身的愧疚,他有多恨那个殷锒戈,就一定有多恨他自己..... 殷河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他们没有人是无辜的...” 就算有,也只能怪他自己命运不堪,与殷锒戈扯上关系.... ------------- 温洋打电话给殷锒戈,称自己有要事跟他说,电话里不方便,要约个地方私聊。 殷锒戈并未听出温洋话里的那份严肃,只是轻笑让温洋等他,他马上派人接温洋来自己所在的地方。 殷锒戈直接派了自己的私人司机接温洋。 司机并没有立刻载温洋去殷锒戈所在的地方,而是开车带温洋去了附近的商场。 “殷总正在参加**集团董事长千金的婚宴,殷总交代了,带你去选件礼服,然后让您以其伴侣的身份也参加这场盛宴。” 温洋脸颊红了许多,“这...这么突然,那他进场的时候难道都没有挽着舞伴吗?” “进场时,殷总带的是自己的弟弟,文先生。” “文....文清?”温洋脸色略显僵硬,“请问你...你怎么知道那是他弟弟。” “因为在酒店门口殷总碰见熟人,我听见殷总就是这么介绍文先生的。” 听完司机的话,温洋突然感觉心里释怀了许多......其实无论文清真假,他都无需去嫉妒他。 也许....他该先找文清谈一谈,让他自己离开... 温洋在商场挑了件男士礼服,来到酒店大门前,望着金碧辉煌的酒楼大厦,温洋不禁紧张起来。 他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担心自己给殷锒戈丢人.... 一名侍者上前询问清温洋的身份后,领着温洋走上台阶,刚踩完最后一阶,温洋看到了站在旋转门前,身着白色的男士礼服,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像是在特地等待自己的文清。 “小洋哥,我替我哥来迎你。”文清走上前,他抬手温柔为温洋掸了掸肩上的根本不存在的浮尘,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笑道,“进去后说话小心点,不然.....” 温洋推开文清放在肩上的手,淡漠的看了文清,从文清身旁大步走过。 第三十九章 不允许任何人冒充他! 殷锒戈正在与一位商友交谈,偶然转头,看见了刚走进大厅的温洋。 温洋微低着头,视线局促不安的寻视在人群中寻找殷锒戈,似乎也想表现出自己的落落大方,努力舒展因紧张而绷紧的双肩,只是那双澄澈的双眼,眼眸不安的颤动,轻而易举的便暴露他的心慌。 殷锒戈浮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性感而蛊惑,他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在旁边侍者的酒托上,然后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径直的走向温洋。 温洋看到了殷锒戈,眼中笑意一闪,身体立刻如青松般挺直。 殷锒戈伸出手,温洋犹豫着将一手搭在殷锒戈的掌心,殷锒戈微微一扬唇,突一用力,将温洋拽进了自己怀里。 “这里..人多。” 温洋慌忙的去掰殷锒戈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岂料殷锒戈搂的更紧。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殷锒戈的人....”殷锒戈吻了吻温洋的耳朵,声音温柔,“温洋,别紧张,我会一直在....” 温洋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见四周投来一片疑惑的目光,反而渐渐挺直了胸膛。 温洋转头看着殷锒戈,坚定的笑着点了点头,“嗯。” 温洋充满信赖的温和一笑,如破晓的晨光直照进了殷锒戈的心里,殷锒戈愣了几秒,再次俯头亲吻了温洋的头发。 “殷总,这位是....” 一对衣着华贵,温文尔雅的中年夫妇走了过来,谦和有礼的询问殷锒戈身边的人是哪位。 殷锒戈颇为风度的微微颔首,淡然坦诚的介绍道,“这是在下的.....” 话还没有说完,严墨已神色凝沉的走到殷锒戈身旁,他朝那对夫妇略表歉意的点头示意,然后附在殷锒戈的耳边低声道,吴炚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中。 看着殷锒戈神情肃然一沉,温洋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急事。 殷锒戈向那对夫妇表达歉意后,便搂着温洋离开了大厅,在走廊,殷锒戈让温洋在这稍等他五分钟,然后快步来走向尽头的阳台,严墨紧随其后。 “到底什么情况?”来到空无一人的单扇形阳台,殷锒戈转身问严墨。 “吴炚的车被一辆大货车直接撞到了一颗树上,货车体型庞大,货车司机当时毫发未损,在发生撞击后,货车司机没有立刻逃离现场,而是从吴炚车里取了包,根据监控上的画面可以确定,那司机就是冲着吴炚车里的那个包去的。” “包?”殷锒戈脸色一沉,“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对,就是黑色的公文包,警方已经根据监控录像里那个人的模样进行了全城搜捕,只是要抓到的话,估计还会要些时间。” “妈的!”殷锒戈目光凶狠的爆了声粗,手猛锤在了白色的护栏上。 “锒戈,那公文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殷锒戈闭上眼睛,许久吁出一口气,随之将公文包的事情完整的告诉严墨。 “对方的目标是公文包的话....”严墨思索片刻,有些犹豫着道,“会不会就是不想让你查清里面的内容。” 殷锒戈脸色阴沉,“看上去的确是这样,可这似乎也太奇怪,将包抢走,不就正好证明了里面那些资料是真的吗?” “或许对方还不知道你已经看过那些内容。” “比起那货车司机,我更想知道那包是谁寄过来的,只要查清这个人,其余令人费解的地方也都能全部解开。” “不管是谁寄的包裹,里面的内容都和文清真正的身份有关,现在又被人拿走,这已足以证明那个文清是真的有问题,如果他真的是殷河安排我们身边的人,以殷河的能耐,肯定不留一点蛛丝马迹给我们查。” 凌厉的目光闪过丝丝犹豫,殷锒戈缓缓闭上眼睛,抬手捏着眉心。 “你宁愿相信文清是真的是吗?”严墨一语道破,“锒戈,这可不像你,以你的作风,这种情况下你早把文清抓起来了。” “....我找了他十一年....愧疚了十一年..”殷锒戈看着身下的车水马龙,心底涌起阵阵揪痛,“从文清回来我才渐渐从那种煎熬中走出来,严墨,这种痛苦你不会懂的....如果再回到那种煎熬中,我想我.....”殷锒戈没有再说下去,一手罩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严墨很少看到殷锒戈这中类似软弱的模样,他在众人的眼里,永远是杀伐果断,狠戾绝情的.....他这辈子,似乎只有在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上,能在瞬间恢复脆弱的血肉之躯,全身透出难以言语的颓败感。 “我知道他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可正是因为如此,你必须在判断文清身份这件事上理性。” “我知道。” 严墨叹了口气,“如果文清真是殷河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你会怎么做?” 殷锒戈的目光渐渐寒冷起来,双手如鹰爪一般紧抓着护栏,“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冒充他....什么人!?”殷锒戈突然扭头望向严墨的身后,盯着那拐角的墙边露出的衣角,厉声喝道,“出来!” 温洋怯生生的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面目狰狞的殷锒戈,低声诺诺道,“是...是我。” “温洋?” 殷锒戈脸色骤然温缓,他走向温洋,转头对严墨道,“你先去医院看看吴炚,有什么情况立刻打电话告诉我,关于文清的事....我会理性处理。” 严墨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轻声责备,“不是让等等吗?就这么等不及的想见我?” 温洋脸色有些不自然,“殷锒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文清是假的,你会杀了他吗?” 殷锒戈一愣,猜到温洋已听到了自己和严墨刚才的对话。 “温洋...你很善良,我也希望自己能把你心里的那份纯净一直守护下去..”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声道,“所以我并不想让你知道我除私人感情外的处事风格....因为那可能不是你所喜欢的。” 温洋知道,殷锒戈这是准备要文清的命,一旦确定文清是假的...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和平时一样,其余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 温洋欲言又止,最后被殷锒戈搂着肩膀朝大厅走去。 殷锒戈与温洋说笑着,但温洋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文清... 殷锒戈在已有“证据”的情况下依旧继续调查,可见他对判断文清身份这件事上已谨慎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如果没有外力再推殷锒戈一把,恐怕殷锒戈不会立刻给文清定罪... 另外,吴炚的这场车祸,会是文清指使的吗.... “我去趟洗手间。”温洋松开殷锒戈放在肩上的手,“你先去吧,我待会过去找你。” 温洋转身预离去,殷锒戈突然拉住他的手,将他再次拥进怀中。 “唔...” 霸道的热吻覆唇而下,殷锒戈痴迷的吮吸着那两片柔软,许久才抬起头。 温洋脸颊滚烫有一脸愤窘,“你...你怎么突然...” “谢谢你温洋。” 殷锒戈温柔的一句立刻堵的温洋什么也说不出,温洋怔怔的看着殷锒戈,半晌才低声问,“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陪着我....无论我以后失去什么,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想我都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你怎么老说这么肉麻的话。”温洋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他奋力推开殷锒戈,“我...我去洗手间了。” 殷锒戈看着温洋羞恼的背影,哈哈大笑.... 温洋本想去找文清,结果被殷锒戈乱了心神,慌乱之下真的跑到了洗手间。 温洋用凉水泼着脸,好不容易才降下脸上的温度。 望着镜子里相貌平平的自己,温洋忍不住想,殷锒戈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呢... 反之....一直厌恨殷锒戈的自己,又看上了殷锒戈什么呢... “殷锒戈对你可真好。” 身后突然传来文清的声音,温洋这才反应过来镜子里,自己的身后,文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了洗手间门口的墙上,正笑容诡异的看着自己。 温洋着实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后,双手还扶着身后的洗手池台。 “我哥要是还在的话....”文清仰着头,不知在看向何处,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一定不会嫉妒任何人..” 温洋听不懂文清的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吴炚的车祸是你派人干的吗?” 温洋本以为文清会辩解,岂料文清承认的非常果断,“是啊,自己命悬一线,难道坐着等死?” “你怎么知道吴炚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呵呵,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我还得一一告诉你吗?” “...文清,如果你不想身份被拆穿然后被殷锒戈杀了,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他怎么拆穿我?现在最多是对我怀疑罢了。”文清走向温洋,脸色诡异,“就凭你一张嘴就想让殷锒戈杀了我?” “不管你在计划着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温洋沉声道,“文清,我给你机会让你活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我绝情了。” 第四十章 那你去死吧! 温洋刚出卫生间,文清就快步追了上来,完全换了一副紧张不安的面孔,他几乎是可怜兮兮的抓着温洋的胳膊,“小洋哥,你真的打算在殷哥面前那样说吗?” 温洋停下脚,一脸狐疑的看着文清,“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还能怎么样。”文清一脸无辜,“以小洋哥在我哥心里的位置,只要小洋在殷哥面前说我是假的,哪还需要什么证据啊,恐怕殷哥会直接杀了我。” 文清前后的反差让温洋有些应接不暇。 但看着文清眼底流露的恐惧,温洋却有些犹豫了,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我才让你主动离开他。” “我....我只是舍不得我哥。”文清声音霎时无助许多,“小洋哥,我再也不嫉妒你和我哥在一起了,我真心祝福你们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了...”说到最后,文清的声音竟透出几分哭意。 温洋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文清在想什么,前一刻与下一秒竟能做出完全两种状态。 温洋在心里决定不再相信文清,他坚持自己的判断,文清这个人,是条善于伪装的毒蛇。 自己不能对他心软,更何况这是要以殷锒戈的生命安全作为赌注。 “你要么等殷锒戈杀了你,要么自己走,你只有这两条路可选。”温洋目光坚决,“文清,我是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给你机会离开,希望你能珍惜...” 文清眼底泪光闪烁,哽咽着道,“真的不能让我和哥在一起吗?只要让我每天能看到哥就行了,我不奢求其他的。” “从现在起,时间截止今晚七点。”温洋道,“如果七点后你还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洋说完,转身离去。 文清眯着眼睛,视线追随着温洋的背影直至其消失,随之慢条斯理的抽出胸前口袋内的丝巾擦了擦眼边的泪迹,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轻轻关掉了录音。 “呵呵...”文清笑容略显奸狞,“你以为你多聪明...” --------------- 因为担心吴炚的伤势,所以在宴会接近尾声时,殷锒戈提前离开了,温洋自然没有单独留下来,陪着殷锒戈一起去了医院。 出乎温洋的预料,文清也一脸关切的上了他和殷锒戈坐的车。 “你坐后面那辆车去。”殷锒戈靠在后座,目光淡漠的看着前方,声线听不出是喜是怒。 刚坐在殷锒戈左侧的文清脸色一僵,随之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那模样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最后低着头,低声道,“知道了哥。” 文清打开车门下了车,坐在殷锒戈右侧的温洋脸色复杂道,“你这样就不担心他看出你已经怀疑他了吗?” 殷锒戈搂住温洋的腰,神色有些许疲惫,“刚才在宴会上我想了很多,无论是殷河还是文清他自己,都有太多太多的疑点,结合那份还未来得及鉴定的资料和录音,以及吴炚今天的车祸,我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文清他是假的,可是...还有很多地方又解释不通,我不敢立刻对他下手,哪怕存在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我也不敢....” 看着殷锒戈困惑挣扎的目光,忍不住双手搂住殷锒戈的腰,将头轻轻搭在殷锒戈的胸口,殷锒戈看着如此温顺主动的温洋,心如豁开一口,源源不断的热流从心口溢出,缓缓包裹了他。 “温洋...”殷锒戈鼻尖蹭了蹭温洋的头发,“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在你面前才能这样放松,也只有你....才不会想法设法的算计我。” 殷锒戈到了医院,吴炚的手术也刚结束。 没有生命危险,但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 殷锒戈正在不远处和穿着白大褂的宋佑与严墨交谈着什么,趁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时,温洋强拉着文清去了走廊尽头落地窗前。 “你怎么还不走?”温洋不耐烦道,“就凭你派人撞吴炚这件事,就算是你是真的,殷锒戈也不会放过你!” 如果不是看在吴炚抢救回来了,他绝对不会这么放过这个男人! “我决定不走了。”文清云淡风轻道,“我要是突然消失了,反而是告诉所有人我是假的,所以我决定还是留下来跟你一搏....” “你....”这个男人是在演独角戏吗,之前还... “你放心,我不会求你了,我们之间如果只能留一个的话....”文清笑容迷人,随之只听他轻轻的说,“那你去死吧。” ------------------- 严墨将有关文清身份可能是假的事情告诉了宋佑,殷锒戈让宋佑再仔细用他那双一向能辨别人是否撒谎的双眼判识文清,但宋佑却摇头告诉殷锒戈,直到现在,文清所表现的每个动作,所说的每句话,看上去都坦诚无比,丝毫看不出有撒谎作假的嫌疑。 “我又不是神,再有能耐的读心专家也不可能看懂每一个人,就文清目前而言,如果他是假,那要么是我能力不够,要么是他伪装的太完美,更或者....” “更或者什么?” “更或者他是不在乎命的想去做某件事,只有这样的人,才不会感觉到恐惧,不会因为慌张露出破绽,一个人只有在有威胁与压迫感时才会肢体上暴露一些...” “别把话题扯太远...”殷锒戈阴声打断,“既然你看不出来,只能等吴炚醒了,按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在找我汇报的路上出的车祸,只要他醒了,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宋佑惊道,“才几个小时吴炚就查清了?” “那些有关文清身世的资料调查起来可不是一月两月就能查清真假的,更何况才几个小时。”严墨也皱纹道。 “是录音笔。”殷锒戈道,“我特地嘱咐他先鉴定录音笔里的声音。” 宋佑摸着下巴,皱眉问,“录音应该不会是造假,如果是假,对方应该就不会刻意制造这场车祸抢走它,不然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严墨说着,望向脸色阴翳的殷锒戈,“锒戈他非要证据确凿,不然...你也知道,如果判断失误意味着什么?” “连审问都舍不得?” 殷锒戈转过身望着玻璃窗外,面无表情道,“你去问吧,记住,不准逼他...” 第四十一章 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其实你心里应该早有判断了吧。”宋佑道,“否则你也不会从刚才到现在一个笑脸也没给他。” 殷锒戈没有说话,宋佑自觉无趣的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宋佑突然转身道,“哦对了,你是不是最近又为难温洋了?他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 殷锒戈与严墨皆是一愣。 “心事重重?”殷锒戈蹙着眉,“什么意思?他最近跟我在一起,心情一直很不错。” 宋佑皱了皱眉,“好吧,也许是我看错了。”宋佑转身离去,嘴里嘀咕着,“肯定是睡眠不足的原因...那个小王八蛋...” 宋佑找到了走廊尽头的温洋和文清。 “文清,有时间吗?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宋佑轻笑道,“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 文清点点头,“好的宋医生。” 这时殷锒戈也走了过来,径直的走向温洋,文清快步来到殷锒戈跟前,伸手抓住殷锒戈的一条手臂,一脸欢快的笑容,“哥,今晚陪我去吃海鲜吧,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殷锒戈盯着文清,神情淡漠,眼眸里更是散发出一种凛冽凌厉的寒冷,几秒后,文清脸上的笑意逐渐换上一层害怕与失望,手也从殷锒戈的臂膀上颤颤的撤下。 “我...”文清低下头,“我自己去好了...” 殷锒戈没有说话,抬脚走到温洋面前,很自然的伸手搂住温洋的腰。 “答应你今晚要陪你搬家的。”殷锒戈轻声道,“走吧,去你那里。” 这样的氛围下,温洋实在不知该怎么去拆穿文清,这个时候的文清,垂着头站在殷锒戈的身后,看着着实令人心疼。 温洋点点头,“走吧。” “吴炚醒了立刻打电话给我。” 与宋佑擦肩而过时,殷锒戈叮嘱宋佑,最后出了医院,殷锒戈吩咐自己的一名保镖,“派人盯紧文清,如果他要逃走,立刻抓了,死活都可以。” 说完,殷锒戈才意识到身旁站着温洋,他转头看着温洋,发现温样看着自己的目光,竟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害怕。 “是。”那名保镖说完,转身快步进入医院。 “他...毕竟陪你那么久。”温洋目光复杂道,“直接放他走不行吗?” “我们不聊这个..”殷锒戈迅速岔开话题,笑着道,“去你那里,我等不及的想你快点搬过来...” “.....嗯。” ------------- 温洋回到公寓便开始收拾衣服,殷锒戈想上手帮忙,却被温洋推到沙发上坐着。 “早上就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好。” 温洋回卧室,很快便拉出一行李箱,他笑看着殷锒戈,两只眼睛几乎弯成了一条线,“走吧,殷锒戈。” 殷锒戈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叫名字太生疏了,亲爱的,叫我一声老公听听。” 温洋脸蹭一下红了,“你...你别得寸进尺。” “叫一声,这就我们两人,没其他人听见。”殷锒戈更为温柔的恳求,“亲爱的,我真的很想听...这么小的一个要求都不满足我吗?” 温洋视线不知所措的落在地面上,殷锒戈那一声声“亲爱的”叫他心怦怦跳个不停,“我...我就叫一声...”温洋脸红不已,至始至终没勇气去看殷锒戈的眼睛。 “嗯,就一声。” “老...老老...老...”温洋就像卡壳的录音机,脸憋的通红也没蹦出另外一个字来。 殷锒戈站起身,双臂环住温洋的腰,将温洋清瘦的身体完全收入怀中,抬手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笑道,“好了,知道你脸皮薄,不为难你了。” “老..”温洋脸埋在殷锒戈的胸膛上,许久嗡嗡弱弱的飘出一声,“..老公...” 殷锒戈身体一震,低头吃惊的看着温洋。 温洋双臂抱紧殷锒戈的腰,再次低声道,“老公...我们回家吧...” 回别墅的途中,殷锒戈一直搂着温洋,温洋靠在殷锒戈的肩上,在回别墅的这几十分钟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殷锒戈刚进客厅,穿着睡衣的文清蹬蹬的下了楼,一脸高兴的小跑向殷锒戈,“哥,我等你好久了。” 看到殷锒戈身后出现的温洋,文清陡然刹住了脚,脸色也瞬间变了几变。 “去休息吧。”殷锒戈面无表情道,“回自己房间休息。” 文清“奥”了一声,转身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上了楼。 “我早在外面给他买了栋别墅。”殷锒戈将温洋的行李交给一旁的佣人,漫不经心的说道,“可他一直不愿意搬过去,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机会搬过去了。” 殷锒戈转身,双手搭在温洋的肩上,轻声道,“温洋,我答应你不杀他,如果他只是贪图荣华富贵才冒充,我会将他赶出EC市,如果他是殷河的卧底,我会想办法让他在EC市的监狱里蹲到死。” 温洋堑起脚,双手搂住殷锒戈的脖子,殷锒戈很顺从的微微弯身,然后,在殷锒戈的额头上,温洋闭着眼睛轻轻落下一吻。 “谢谢你...”温洋在殷锒戈的耳边轻轻的说,“..老公..” 在被突如其来的美好砸的晕头转向时,温洋已松开了殷锒戈,笑着转身跑上了楼。 这一夜,依旧是温洋搂着殷锒戈。 殷锒戈如一畏寒的流浪者,身体紧依着温洋,脸埋在温洋的胸口,温洋温柔的抚摸着殷锒戈的头发,短短发碴有些扎手,但挠在手心却有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真好... 自己的生活,居然也能幸福的如此“奢侈”,这是他过去那么多年想都不敢想的... “殷锒戈....” “嗯?” “你会一直对我好的是吗....” 殷锒戈抬起头,因困顿而半睁着眼睛,目光有些焦距不清的看着温洋,“当然...” 温洋下巴直接垫在殷锒戈的头发上,闭着眼睛,“嗯,我也会...” (哈欠兄:把妹纸们憋坏了吧,嗯,此文明日开始高能啦~~话说谁能在明后两天内识破大哥的套路,俺这周末爆更啊~~) 第四十二章 风水轮流转! 一夜过去,吴炚依旧没有醒. 殷锒戈显的愈加不耐烦,他越来越无法容忍,在渐渐肯定文清身份是作假后,还能容忍其与自己生活在同一空间。 他这生最恨得,就是被别人欺骗! 温洋知道,殷锒戈最后的犹豫,仅仅是因为他无法明白文清是如何知道他十一年前的经历,那些明明只有他和那个男孩才知道的生活点滴。 这个,恐怕就只有去问文清自己.... 早上,佣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点,文清特地和殷锒戈一起下楼,面对殷锒戈一张冷漠严肃的脸,依旧一脸微笑。 “哥,给你的..”文清将手心里,包装精美的黑色绒盒递到殷锒戈眼前,“昨天晚上就想给你的,可是你....” 殷锒戈甚至没去看一眼,他随手一挥便将那绒盒打落,盒子顺着楼梯台阶滚了下去,文清慌忙去捡,结果一脚踩滑,最后还是与殷锒戈一同下楼的温洋突然伸手拽住了他。 温洋转头,脸色略有些责怨的看着殷锒戈,“总不能见死不救...” 被温洋的眼神一盯,殷锒戈有些心虚的沉了下眉,然后搂着温洋的腰快速下了楼,并在温洋耳边低声道,“别生气,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压着火..” 温洋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殷锒戈搂着温洋径直走出客厅,文清在后面一脸怆然的喊道,“哥你去哪,你...你不陪我吃早饭吗...” 殷锒戈停住脚,转头目光锋利的看着文清,“你今天就给我安心待在这,哪都不准去,等结果出来,我再收拾你!” 他现在无非是在等两个结果,一是文清为荣华富贵欺骗自己,而是文清与殷河合谋算计自己... “哥...” “闭嘴。”殷锒戈面色更冷,“不准再这么叫我!否则饶不了你!” 文清身体因恐惧不自觉的颤缩了一下,眼底的无助与惶恐实在太过真实,看得殷锒戈与温洋都感到莫名其妙。 “是...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文清目光更加惶然无助,“我改..哥,不,是殷...殷总,别再抛下我了。” 温洋看着文清泪光闪烁的模样,心里竟产生一丝动摇,他无法相信文清这状态是演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文清和殷河曾亲口承认他们合谋算计殷锒戈,他现在真的会以为自己冤枉了文清。 文清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温洋产生一丝不忍,他刚想开口说话,殷锒戈已松开他,脸色阴冷的径直走向了文清。 文清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殷锒戈走到他跟前,一手擒着他的下巴,两根手指如铁钳捏紧,疼的文清脸色微微发白。 “那正好,我也不想等自己的调查结果出来。”殷锒戈目光凌厉,“你他妈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冒充我弟弟。” “我...我没有冒充。”文清短暂了茫然了几秒,随之一脸无辜,“我怎么会是冒充的,哥,是因为我现在成多余的,所以哥不再相信我了,想赶我走?” 说着,文清的目光直看向殷锒戈身后的温洋,哭着道,“是你在我哥面前冤枉我的对吗?一定是你,难怪你昨天会威胁我离开,原来你早就准备了算计我,你为了抢走我哥,还想逼我....” 话还没说完,殷锒戈一巴掌将文清打的摔在了地上。 “先把他拖地下室关起来。”看着文清吐出血,殷锒戈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原本答应温洋在调查结果出来的前后,不对你怎样,现在,是你自找的。” 两名男佣拖着文清前往地下室,文清哭着朝殷锒戈大喊,“哥,你不要被温洋给骗了!他才是个骗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 温洋看着文清几近发狂的模样,只觉脚底升起一片寒意,那种诡异的不安感变的更加强烈。 “没事吧。” 殷锒戈已走到温洋跟前,温洋才猛地回过神,有些后知后觉的摇摇头,“没...没事。” 殷锒戈和温洋去餐厅用了早餐。 殷锒戈似乎并没有将前一刻在别墅里所发生的事放在心上,仿佛只要与温洋共处于一个空间,便不会被任何恼事缠身。 殷锒戈注视温洋,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将眼前这小家伙直接揣怀里,日日夜夜的带在身上,那种从温洋身上体会的感情,仿佛已深深浸入他的血肉中... 朦胧中,像游离漂泊了是十几年的感情帆,找到了那个自己一直心心期盼的岸... 可在温洋眼中,殷锒戈越发像个冷血怪物... 只要他在心里确信文清欺骗他,他就可以瞬间忘记一切文清陪过他的点滴,身体瞬间被怒与恨填满,对文清的打与杀似乎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温洋想了想,在此之前,殷锒戈似乎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误会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用了那个男孩的心脏,到最后一心留自己在身边,而后被祁瀚激怒又对自己囚禁凌虐.....再到现在...再次听到他对自己说爱... “殷锒戈,如果...”温洋道,“我就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像打文清那样打我吗?” 殷锒戈愣了下,随之苦笑道,“你怎么可能骗我。” “就打个比方。” 在文清身上感觉到了担忧,温洋的确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殷锒戈会对自己如何,但这样问题在当前情境下却让殷锒戈感觉到一丝的怪异。 “不会。”殷锒戈笑道,“我对骗我的人不会手下留情,但你是例外,你是我爱人,我殷锒戈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爱人动手,那是人渣才会做的事。” 温洋感觉胸口发热,他抿着嘴低下头,低声喃喃却无比认真道,“你要是再打我一次,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温洋并没有去上班,虽然医院已同意他回去,但温洋总觉自己这两天有些力不从心。 别墅里关着文清,温洋并不想回去,本想回家看看,结果殷锒戈硬是甜言蜜语的哄着温洋陪他去公司。 理由是让温洋帮他整理一些文件,做些助理该做的事,但实际上....只是为和温洋独处... 诺大的办公室,温洋就坐在一张沙发上惬意的品着醇香的咖啡,殷锒戈的办公室几乎是应有尽有,咖啡豆与名贵的茶叶加起来就有几十种,温洋一上午闲着没事,就光坐在殷锒戈的办公室内品着咖啡... 还是殷锒戈亲自为他泡的... 咖啡喝的精神振奋,最后被殷锒戈成功的拐进了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就着墙面,殷锒戈抱着温洋就是一阵霸道痴狂的热吻..... 温洋被殷锒戈颇为高超的吻技吻的意乱情迷,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将制止了蓄势待发的殷锒戈。 温洋一手抓着差点被殷锒戈扯下来的裤子,一手推在殷锒戈的胸膛上,“等处理完文清的事再做好不好....” 殷锒戈一脸的欲求不满,“可我难受...” 温洋扶额,“忍着点好吗?我现在真的没心思....” 殷锒戈咬住温洋的耳朵,柔声哀求,“那用手好不好....嗯?亲爱的...帮帮我...” 温洋最受不了殷锒戈这样的引诱,仿佛再坚定的心也能在瞬间被击垮。 “说好了,就一次..”温洋手缓缓伸向殷锒戈身下,殷锒戈等不及,直接拉着温洋的手抓住,掌心触碰到的灼热,吓的温洋下意识想缩回手,但殷锒戈却紧紧抓着他。 温洋面红耳赤,将脸迅速埋在殷锒戈的胸膛上。 “你的也...也太...太...” 殷锒戈邪笑盈盈,在温洋耳边吹着热气,“看来我老婆对他很满意。”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 -------------- 下午三点多,殷锒戈与一外商谈合约,温洋发了条消息给殷锒戈便提前离开了。 温洋回到别墅,在一名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关着文清的地下室。 文清正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一侧脸颊红肿,嘴角还流有血迹,他见温洋进来,冷笑了一声,“还没结束呢。” 温洋淡淡道,“你应该主动承认的,而不是等殷锒戈调查出来,那名撞了吴炚的货车司机迟早会被抓,一旦殷锒戈知道是你指使,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因为我现在被殷锒戈囚禁,所以你就来献假慈悲了?”文清大笑,“你忘了吗?你自己也被殷锒戈囚禁过,现在不照样活的光鲜亮丽吗?所以说,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下一秒我们的待遇会不会再轮换一番。” “你就继续做梦吧。” 温洋离开地下室,气闷的抱着小黑和小戈到后花园里散心。 小戈趴在温洋的腿上,小黑直接上了一棵树,趴在一根粗树干上看着树下坐着的温洋。 不知过了多久,温洋听到别墅门口传来车声,猜想应该是殷锒戈回来了。 温洋抱着小戈来到客厅,就见殷锒戈一脸阴沉,步伐快速的朝地下室走去,显然目的是文清。 温洋放下小戈,快步跟上去。 “怎么了?”温洋担心道。 “查清了。”殷锒戈目光阴冷,“文清的确是殷河的人。” “是吴炚醒了吗?” “不是,是派去调查殷河的人,查到了文清是殷河手下的证据。” 说话间,殷锒戈已来到地下室门口。 温洋拉住殷锒戈,轻声劝道,“直接放了吧,别伤害他。” 殷锒戈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但是我有几个问题必须要问他....” (哈欠兄:俺提前承认,狼哥在第一二部中,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第四十三章 真相? 殷锒戈进入关着文清的地下室,温洋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也抬脚走了进去。 殷锒戈随身有枪,温洋担心殷锒戈会一怒之下杀了文清。 文清身份被疑,是因为他寄出的那个包,而后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吴炚被撞,还是殷锒戈再去调查文清的身份,那个包裹都是起因.....所以如果文清死了,他温洋就算是直接凶手,可在温洋心里,文清所犯的错并不足以让他用命偿还。 所以,为不让自己背上一条人命,温洋此时只想保住文清的性命... 文清一直靠着一面墙坐着,脚踝上锁着了一副脚铐,他见地下室的门被打开,如惊弓之鸟般抬起头,看着走向自己的殷锒戈,眼睛瞬间溢满泪。 “哥.....你相信我...” 殷锒戈走到文清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已查清,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殷河的手下,所以死心吧,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 “怎么会这样...”文清一脸不知所措,“哥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不是殷河的手下,真的不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折磨我,我怎么会是他的手下....” “文清,我没空听你在这为自己辩解。”殷锒戈声音沉下几分,“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给我如实回答。” 文清绝望似的垂下头,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几秒钟后,他缓缓抬头,目光透着强烈的恨意直射向门口的温洋。 温洋进门后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走近文清,他知道文清在演戏,但他实在看不了文清将这出苦情戏演的如此逼真,而殷锒戈无动于衷,他却开始心软。 看到文清的目光,温洋下意识的扭过头。 文清的戏是假的,但温洋知道,他对自己的恨,是真的! “唔...” 文清被殷锒戈突然的一脚踢在了脸上,整个身体摔在了地上,口腔内壁似乎被磨破,大口的鲜血从文清的嘴里流了出来。 文清趴在地上,近一分钟一动不动... “殷锒....”温洋心陡然一紧,他快速跑过去,本想看看文清的状况,结果被殷锒戈拉住了。 “他是殷河的手下,不给点教训很难让他开口。”殷锒戈轻声道,“温洋,我知道你心善,但这种人不值得你同情。” 温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的退到一旁,并低声道,“我就在这看着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殷锒戈点了点头,随之转头继续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 文清此时已清醒过来,他手撑着地面,吃力的坐起身,最后靠在墙上艰难的呼吸着。 “早知道离开了殷河也逃不了被打的日子,我宁愿不回来.....”文清哭笑着,声音虚弱,“被自己最爱的打,比被殷河折磨,更让我绝望.....” 殷锒戈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间便被一层寒霜覆灭,他蹲下身,伸手擒住文清领口的衣服,眯着眼睛音声问道,“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十一年前我和温洋的事的?还有那条手链,你是从哪拿到的?” “因为我就是温洋啊....因为小洋哥当年和我名字一样,我才被迫改了名字....哥...”文清哽咽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小洋哥...”文清转头看着一旁脸色沉郁的温洋,哭着道,“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明明可以为我身份作证的,为什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你就这么恨不得我死吗?” “我说过我九岁的时候失忆了,孤儿院的事我不记得,你说的那些,我没有任何印象。”温洋道,“文清,你只要说出实话,我保证你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 “我就是温洋!!”文清突然朝温洋大吼,“你就是嫉妒我,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离间我和我哥,哥,你别上他的当,他说不定在和殷河联合起来算计我们。” “你胡说八道!”温洋大声道,“走投无路就血口喷人,文清,你当我跟殷锒戈会上你的当吗?” 殷锒戈起身安抚温洋,他将气急败坏的温洋搂在怀里,安慰似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与脸颊,温柔道,“别生气,没什么可以离间我们...”殷锒戈握着温洋的手,低头亲了亲温洋的手背,“我千辛万苦才追到你,我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轻易别人的话怀疑你...” “哥,你已经完全被温洋的外表迷惑了。”文清大声道,“他曾背着你逼我离开你,他说如果我不主动消失,他就不会不择手段的对付我,让我后悔都来不及...” 文清添油加醋的歪曲事实,听的温洋火冒三丈,刚要开口反驳,封闭的空间内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 温洋看着殷锒戈那只对准了文清,正冒着白烟的手枪,吓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文清左臂近肩处中枪,血很快便染透了他整条胳膊的衣料,文清穿的恰好也是白色外套,刺目的鲜红与雪白的衣服顿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触目惊心! 文清已说不出话,手捂着伤口,面色惨白。 他还是低估了殷锒戈的绝情程度,这么多天以来他与殷锒戈的相处明明比亲兄弟还要亲密.... 他那声“哥”叫了那么多天,无论真假,都换不来他一丁点仁慈... 如果不是有那个男人在场,他这一枪,也许会直接打在自己的头上吧。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问第二个。”殷锒戈面无表情道,“是你派人撞了吴炚吗?” 文清咬牙,做好了受第二枪的准备,“...不...不是。” “殷锒戈!!”温洋突然上前摁下了殷锒戈持枪的那只手,严声道,“你想杀了他吗?” 殷锒戈面露难色,“温洋...” “你不用再逼问他了。”温洋道,“吴炚的确是他撞的。” “这...”殷锒戈一脸意外,“这温洋你怎么会知道。” 温洋皱着眉,犹豫了几秒呼出了口气,缓缓道,“我要是说出来,你听着肯定会感到费解,但要是不说,我怕你真会一怒之下杀人。” “温洋....” “是文清亲口跟我说的。”温洋缓缓道,“就是很早之前,你和文清一起去医院找我那次,文清亲口跟我说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他之所以知道十一年你和那个男孩之间的事,是因为祁瀚。” 第四十四章 赢家? “祁瀚?” “嗯,还记得吗?我曾经偷了你的手机给祁瀚,你那部手机里有你自己记载的有关十一年前,你和那个男孩生活的事迹,殷河就是从祁瀚那里获得你那份日记 ,所以才得以塑造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文清送到你身边,他只要通过你那份日记不断完善文清的身份,任你再怎么调查也不可能查出问题。” 殷锒戈听完,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还有吴炚的车祸,也是文清亲口跟我说的,他为不让自己的身份泄露,所以才找人撞...” “你胡说!这么漏洞百出的诬陷,你以为谁会相信?”文清艰难道,“凶手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凶手?然后坐以待毙?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傻子吗?哥,这明显就是他编的,我要是殷河的人,肯定会拼命隐藏自己的身份,怎么会蠢的到处说?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不早说出来?非要等到现在!” 殷锒戈看着温洋,微微蹙着眉,似乎也感到有些不对劲。 温洋看出了殷锒戈的怀疑,心底有几分懊恼,他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的确漏洞百出,这也是他一直不愿说出来的原因,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就告诉殷锒戈,给不明真相的人听去也像是自己吃醋后的胡编乱造...... 可是,面对殷锒戈如此明显的质疑,温洋还是感到难过。 谁都可以质疑他,但他想从殷锒戈眼里看到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反正我说的实话,信不信随你。”温洋说完,转身离去。 殷锒戈连忙追上,一把搂住温洋的腰,轻哄着,“生气了?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殷锒戈吻着温洋因赌气而缄默的嘴角,温柔道,“你一生气我就不知该怎么办,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我要是怀疑你,那就是我的损失。” 温洋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撇着嘴,“真的?” 殷锒戈不住点头,随之用脸蹭了蹭温洋的脸,“我们去用晚餐,我要送你件礼物。” 那枚镶嵌着“美人鱼之泪”的钻戒,也该送出去了。 殷锒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送给文清,如果被文清戴过,恐怕就显不出自己对温洋独一无二的爱了... 离开地下室后,温洋让殷锒戈的私人医生去地下室为文清包扎,殷锒戈则到书房打了个电话给殷河。 殷锒戈告诉殷河,他已识破文清,如果殷河诚心诚意的想继续和自己保持长期合作,就将他当初换回文清所割让给他的产业如数归还,这样他殷锒戈便可不计前嫌,继续与其进行商业上的合作,否则,合作中止,他不再会为邱枫提供药剂,且在商场上,他也不会留一丁点情面! 殷锒戈并没有指望殷河会将那些产业还给自己,他知道殷河也不会在乎自己这些所谓的威胁,他这么说其实只是想看殷河的反应,当初他一石二鸟,即从自己获得了难以计数的资产,更是在自己身边设下了炸弹,将他殷锒戈耍的团团转。 现在回想,殷锒戈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没有及时看穿文清,这场和殷河的合作,商业机密肯定会被文清盗取,不知最后要亏损多少... 想来,殷河突然提出合作,应该也是因为自己身边有他的眼线.... 好像知道文清的身份后,很多殷锒戈之前感到费解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出乎殷锒戈的预料,殷河愿意将那些资产如数奉还,且还愿意再送一岛为偿,为把文清换回去。 殷锒戈再次感到疑惑,殷河的冷血程度绝不亚于自己,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任务失败的下属牺牲一座资源丰富的岛屿。 “好,等那座岛过渡到EY旗下,我立刻把人还给你。”殷锒戈虽对殷河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并未犹豫太久,毕竟他本来就答应温洋要将文清放了,与其这样,倒不如用文清换那座岛。 第二天傍晚,文清便被殷锒戈的手下拖上了车,准备送到殷河所在的酒店。 殷河为这事特地再次来到EC市,他带了不少保镖,当然,一如既往的带着邱枫。 殷河准备从殷锒戈这里再买三只药剂,殷锒戈狮子大开口,直接要殷河在甸*国的一座金矿。 殷河也同意了。 文清被带走的时候,一直哭求着殷锒戈,在客厅里甚至挣脱了两男佣的手,抱着殷锒戈的一条腿不住的哀求。 “殷河他会杀了我的...”文清哭求,“哥你别把我送回去,我不想死....哥,你说过会保护我的,你怎么能相信那个贱人的话,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是‘温洋’...” “你很得殷河器重。”殷锒戈面无表情,“他为了从我这换走你,牺牲了一座价值几十亿美元的小岛,我想他不仅不会杀你,还会把你当宝贝供着。”说着,殷锒戈一脚踹开文清。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哥,你救救我,救救我....” 文清被拉走后,温洋走到殷锒戈的身旁,脸色难看道,“万一殷河真的害他怎么办?” 殷锒戈抚了抚温洋的头发,看上去心情似乎还不错,“这就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了,温洋,我可听你的话,已对文清仁至义尽了。“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温洋担忧道,“殷锒戈,我现在心跳很快,我总觉的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殷河他没那么蠢,我们...我们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殷锒戈不以为意,“殷河他牺牲这么多也要把文清接回去,虽搞不明白为什么,但整件事下来,我似乎还赚了,呵呵,就算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现在,我也算赢家。” 说着,殷锒戈将温洋拦腰抱起,低头亲了亲温洋的嘴唇,一脸宠笑道,“温洋,我现在最开心的,就是赢得了你,文清和殷河的事根本不足以让我郁闷,只要有你陪着我,我觉得自己至始至终都是个赢家。” 温洋目光微窘,故意怨怨的讽刺道,“厉害,甜言蜜语信手捏来啊。” “甜言蜜语算什么。”殷锒戈抱着温洋上楼,别有深意的笑道,“今晚让你见识更厉害的?” 温洋知道殷锒戈说的是什么,脸颊涨红,刚想说话,殷锒戈立刻打断道,“你答应我的,这件事过了就让我‘为所欲为’的。” 温洋紧抿着嘴,许久后将滚烫的脸颊埋在殷锒戈的胸口,小声诺诺道,“你....你别开着灯就行。” 殷锒戈欣喜不已,急不可耐的加快步伐,“好,关灯....” (哈兄:征求一下妹纸们的建议,下一章是涮羊肉,还是关灯带过直接开虐。) 第四十五章 你没得选择! 午夜十二点已过,殷锒戈依旧匍匐在温洋身上,头久未抬起,贪婪吻着温洋汗津津的脸颊。 温洋有气无力的半睁着眼睛,气喘吁吁的看着身上,明明已经疯狂的要了自己半夜,此时却依旧闭着眼睛,手嘴不停,一副不知餍足的模样。 床边的台灯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柔软的橘黄色光线给这张激情过后的大床添上一层浓郁的暧昧气息,温洋也懒得去责备殷锒戈言而无信的中途开了灯,此时他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吃力,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 殷锒戈的一只手贪婪的游走在温洋的光滑细腻的腰侧,摸至于跨部,再次轻轻的抬起温洋的腿。 “你够了,别再继续了...” 温洋气的扭过头,吃力的抬起手去推殷锒戈的胸膛,本是带着点愤怒的斥责,但因声音过于虚弱而显得异常儒软,竟让意乱情迷中的殷锒戈听出来几分撒娇求饶的味道。 一瞬间,性致更浓... “就再一次...”殷锒戈一边哄着,一边不断的抚摸着温洋,期盼挑起温洋的渴望... 温洋潮红未褪的脸颊更加愤红,“你...你每一次结束都...都这么说...” 殷锒戈咬了咬温洋的耳朵,哄了半天温洋也未妥协。 “那我替你清洗...” 说着,殷锒戈抱起温洋来到浴室。 浴缸内,殷锒戈将温洋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身体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洋本就昏昏欲睡,在温水的浸润下,很快便歪在殷锒戈的脖底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身后情难自禁的某人硬生生的顶醒了。 最后回到床上,温洋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几乎身体一沾床便昏睡过去了。 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殷锒戈一如既往的抱着温洋的腰,脸深深埋在温洋的胸口,然后拉着温洋的一条手臂搂着自己。 几个小时后,殷锒戈被床边手机的来电震动声吵醒了。 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窗外雨雾蒙蒙,殷锒戈伸手拿起手机关掉震动,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温洋的怀里退出身。 几个小时下来,温洋双臂已将殷锒戈的脑袋像抱枕一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殷锒戈费了不小力才在未吵醒温洋的情况下脱身而出。 “什么事?”殷锒戈压低声音。 是宋佑打来的电话,“锒戈,吴炚他醒了。” “嗯,我知道了。”殷锒戈淡淡道,“我给他放两个月的假,你让他好好养伤。” “好,我会转告他。”宋佑道,“对了,你不是要问吴炚关于那份被偷包裹的鉴定一事吗,你要不要过来?吴炚刚被推去做全身检查,等出来了就能问他了。” “事情已经查清了,我已处置了文清。” “好吧,既然这样貌似那包里的东西就是真的了,看来吴炚这下还真是白被撞了。” 挂了电话,殷锒戈依旧感到困顿,本想躺下再补睡一两个小时,在却看着温洋的睡颜渐渐失了神,他伸手用拇指揉了揉温洋温热柔软的嘴唇,小腹间又像窜起了滋滋的电流....酥酥麻麻... 殷锒戈小心翼翼的将温洋抱在怀里,低头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结果过来不到五分钟,手机再次发出来电的震动声。 殷锒戈有些不耐烦,拿起手机一看又是宋佑,接通后阴沉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汇报!” “殷哥,是我。”是吴炚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却很急切,“我听宋哥说你已经处置了文清。” “嗯,他是殷河的人。”殷锒戈淡淡道,“你安心养伤吧,之前交给你调查的事不用去查了,你....” “殷哥。”吴炚急的打断道,“你听我说,你之前让我鉴定那份录音真假,我鉴定过了,那是假的。” 殷锒戈愣了几秒,随之只是微微蹙起眉,“假的?” “嗯,里面殷河的声音是真的,但文清的声音是他人模仿再通过后期简单的音率调整而做成,就好比善于模仿他人声音的成骋,这些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 殷锒戈皱着眉,顿时有种思绪陷入死胡同中的感觉,让他再次感受到整件事从头到脚的很不对劲... 假的? 录音是假的,那那份有关文清身世的资料应该就也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文清和殷河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制造那场车祸,想方设法的将那份对文清身份毫无影响的包裹拿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甚至会将怀疑引到身上。 “吴炚,你确定?”殷锒戈声音冷肃许多。 “我确定。”吴炚坚定道,“我当时鉴定录音时,将录音拷贝了一份在我公寓电脑里,殷哥若是有怀疑,完全可以找人再鉴定一次。” 殷锒戈没有说话,他在努力在大脑里寻找文清和殷河这么做可能的原因,却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殷锒戈才突然意识到,整件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角色没有查清... 那个把录音与资料寄给自己的神秘人.... 因为已确定了文清的身份,任何调查都显得多余,所以他差点忘了在诸多环节中这个首先促使自己去质疑文清身份的人。 殷锒戈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洗漱后便迅速下了楼。 直到现在,殷锒戈也并没有怀疑自己有在文清这件事上误判某一环节,就算当时撇去那份真假不明的录音,在诸多揣测与调查中,文清的身份也已是昭然若揭。 现在出现这么个疑点,只让殷锒戈感到困惑与不解,但并不能推翻他对整件事的判断。 “肇事者抓到了吗?”殷锒戈打电话给手下。 “还没有殷总,警方正在全国范围内抓捕,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你带一些人密切关注这个案子的动向,务必在警方之前抓住他,我有些话需要亲自问他。” “是。” 殷锒戈挂了电话,直接穿过客厅朝门外走去,顺便叮嘱管家,“温洋在休息,估计中午才会醒,在他自然醒前,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他。 “明白。”管家跟着殷锒戈的步子,到客厅后外后将一只蓝色的绒盒递给了殷锒戈,恭敬道,“殷总,这是佣人打扫时,在楼梯间角捡到的,属下看这东西贵重,猜是您或者温先生不小心丢了的。” 殷锒戈接绒盒,看着眼熟,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绒盒是谁的。 殷锒戈以为里面装的戒指,随手打开后一看,发现里面竟放着一块银色镶钻的手表。 手表价值不菲,少说也有***万,但却不是崭新的,手表款式也是十几年的老款,因高调奢华,所以是当时富家公子追捧的对象 这款手表十二年前全球发售了五块,区别在于正中心的钻颜色不同,殷锒戈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其中一块镶着红钻的,是他义父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殷锒戈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手表,那中间一粒璀璨清透的红钻,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块手表,十一年前被他交给那个男孩当掉了。 十一年前,就在他伤痕累累的被那个男孩救回家,急需药物却身无分文时,他卸下了手腕上的那块表,让那男孩当了换钱为自己买药.... 十几年了,这手表早不知流转到了什么地方,没想到现在竟能重新落在自己的手上... 按理说,时间已逝十一年,除了自己,恐怕就只有那个男孩知道这表的意义对自己来说有多重要,就像那根当年的手链..... “你说这表在什么地方捡的?” “回殷总,是有人擦拭扶梯,在楼梯角内边发现的。” “楼梯....” 想到了文清,殷锒戈瞳仁霎时紧缩。 那天下楼时,文清就是捧着这只绒盒说要送给自己,然后....被自己随手打飞了.... 没错,这盒子的确是文清的.. “这是怎么回事?”殷锒戈眉心紧蹙,望着地面努力思索,却越想越乱,“他怎么会知道这块手表?” 当年那男孩被殷河的手下疤脸带走,所以殷河和文清能拿到那根手链,殷锒戈觉得还解释的通,但这块手表,早在他第一次见到温洋的晚上就已经当掉了,殷河怎么可能拿得到交给文清.... -------------------------- 文清天还没亮就醒了。 失血过多加一些皮外伤害,让他看上去十分虚弱。 天花板上是酒店的吊灯,文清猜测自己是在殷河所在的酒店套房。 想到这,文清松了口气,但转之想到殷河以前对自己的承诺,再看看现在差点死在殷锒戈手里的自己,文清便是一肚子的怨恨,顿时有种被殷河耍了的感觉。 文清醒来,负责照顾他的人立刻电话通知了殷河,不一会儿殷河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殷河走来,文清一脸怒容,手撑着床,吃力的坐起身,满肚子问题准备问殷河,结果动了手臂上的伤,疼的他直冒冷汗,下一秒,文清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文清再次动了动受伤的肩膀,肯定猜测后抬头又惊又急又怒的问,“为什么没有把子弹取出来?!” 殷河走到床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面色温冷,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会取出来的,但不是我取。” “你什么意思?”文清一脸警惕地看着殷河,“下面应该已经没我事了,你别忘了你一开始跟我承诺的。” 殷河轻笑,但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还没开始,怎么可能让你全身而退。” 文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盯着眼前的殷河,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看穿,“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还没开始是什么意思?殷河,我不管你在计划什么,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你....” “你没得选择!” (哈兄:有妹纸猜对下面近百分之七十的剧情,明天俺爆更撒,为不影响进度,正文不涮羊肉,此章开头的羊肉俺明天会补在老地方与微博) 第四十六章 命在他的计划中! “殷河,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文清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他捂着肩膀上的伤,望向殷河的目光强作镇定,“你告诉我的计划中,我本不会受一点伤,现在我被殷锒戈打了一枪,算不算你失策?” 殷河挑了挑眉,目光淡漠没有说话。 “给我的酬劳里,最好把这笔医药费也算上去。”文清下了床,毫无畏惧的看着殷河,“我现在就要做手术。” 殷河虽没有说话,但文清从他身上所感受到的危险气息却越来越浓烈。 回想自己从殷锒戈那里死里逃生,文清突然产生一种令他此时极为后怕的感觉.....殷河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回来。 文清此时并不敢直接质问殷河,他已活着回来,下面要做的就只是看戏,至于殷河还有其他什么计划,他只希望自己没有被计算在内。 “能从殷锒戈手里活着出来,这点伤你还在乎?”殷河的脸色沉静的可怕,“文清,你表现的很好,虽然有些事和我预期的不同,但却促成了另一个完美的计划。” “和你预期不同?”文清紧皱着眉,“我明明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难道你还背着我留了第二手?很抱歉,如果和我有关,我不奉陪。” 文清感到口渴,看到床边桌上的一杯清水,直接端起喝尽。 殷河站起身,他径直的走到文清跟前。 文清刚放下水杯,便看到身前神色诡异的殷河,他下意识的后退,撞到了后面的床,身体不稳陡然向后倒去。 殷河抓住文清的胳膊,将向后倒去的文清拽了回来。 殷河靠的太近,令文清感到强烈的不安,他迅速甩开殷河的手想从殷河身侧逃开,却不料殷河松开手的下一秒,又抓住了文清受伤的那条胳膊。 “啊...” 伤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文清疼的冷汗直流,他拼尽全力的去推殷河的手,最终忍受不住剧烈的痛感,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殷河的跟前。 “松...松手...”文清有气无力道,“...我已经全按你说的做了....” “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殷河俯视着文清,声音和目光一样冷漠轻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但却令他感到极为不悦的事情,“我很不喜欢你跟我说话的方式和口气,一个寄我篱下,借着我的权威打着复仇旗号的跳梁小丑,跟我说话竟一直不带一字敬语。” 文清抬头看着殷河,强忍着怒意,“寄你篱下?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现在你利用完了,就想过河拆桥?” 殷河轻笑,只是那笑容十分短暂,“相互利用?就凭你?”殷河将跪在跟前的文清强拽了起来,然后将其扔在了床上。 文清趴在床上,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久久未缓过劲儿。 “你就是殷锒戈寻找了十一年的那个人。”殷河面无表情道,“真假,不再是你说了算。” 文清依旧未从剧痛中恢复,他半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床边的男人,“你...你什么意思?” “你的身份,就是你一直以来所扮演的那个人,你手臂上的子弹,会在殷锒戈把你从这里救走之后取出来。” “你....”文清用尽全力坐起身,“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再回殷锒戈身边,按照你一开始计划的,直接放出消息说我死了就行了......除非,你想让我真死去...” “差不多吧....只不过你成了殷锒戈最在乎的人,我很难说服自己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殷河漆黑的瞳仁幽暗的深不见底,“当年邱枫所经历的....你先替那个人尝一遍吧。” 文清知道邱枫的存在,但他并不清楚殷河所说的邱枫的经历都是些什么,只是他见过邱枫这个人,一个奄奄一息,只能瘫坐在轮椅上,身体皮肤沧桑老化,看上去就跟濒临死亡的老人一样的男人.... 文清预感不好,他捂着手臂想下床,却突然发现四肢提不起丁点力量,刚直起上半身,整个人蓦的倒在了床上。 文清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喝的那杯水.... “你.....早就算计好了....”文清努力想爬起身,但全身的力气如开闸后的洪流一般,流逝的一干二净。 殷河的眼底不见一丝温度,“你不过是这场游戏开始的前奏,真正的开始,会是在你死后...不过你放心,离你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此之前,我会让你感受到复仇的痛快。” 文清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殷河,“你....你这个骗子..你...言而无信...” 殷河坐在床边,他伸手温柔的抚摸着文清的脸庞,声线轻柔的诡异,“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痛,忍不住了就喊出来,但一定要撑住。” “殷河...”文清眼底充满血丝,他用力抓住殷河的手腕,却怎么也抓不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按你说的....” 殷河慢条斯理的扯下文清的那只手,缓缓道,“要怪只能怪,你很快就是殷锒戈最在乎的人.....” 文清意外的抓紧了殷河的手腕,他几乎是乞求似的看着殷河,“我...我不是...” 殷河微微用力,最终将文清的手拿下,“不,你是的。” 殷河站起身,文清吃力伸手也没能抓住殷河的衣角。 “殷...殷河....” 殷河从口袋拿出一只玻璃喷剂小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他看着床上文清眼底流露的恐惧,想了想又放回了口袋。 “本想融了你的眼角膜,但你最会演戏的似乎就是这双眼睛,还是留着吧....也算是我最后施舍给你的仁慈。” 殷河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让他们进来吧。” 文清惊恐的看着殷河,已然感觉到殷河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这个男人其实早就把自己的命算进他的计划中了。 第四十七章 怎么配得到你的原谅! 文清并不想死,这么多年来,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报仇,他想在等温洋死后,用温洋的心脏去祭奠祭奠自己的哥哥.... 在完成这些之前,在仇恨得到纾解之前,他还想努力活下去.... 不一会儿,套房内进来了七八个身形健壮的男人,为首的是殷河的保镖。 “殷总,人找来了。”保镖走到殷河跟前,沉声汇报,“这些都是按你要求找的。” 几个男人似乎拿了不少酬劳,每个人看上去都容光焕发,他们看了看床上清秀俊俏的文清,眼底更是熠熠闪光。 “嗯。”殷河扫视着人群,“打手是哪一个?” 人群出走出一名身形精悍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是我。” “能打断的就都打断了。”殷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但最后要留一口气,至少能让他再撑三天。” “明白。” 殷河转头看了眼床上脸色煞白的文清,睥睨的目光,就如看着一个失去价值的玩具,“开始吧,天黑之前结束。” 说完,殷河转身朝门口走去。 文清拼命挪到床边的身体被靠近的几个男人淫笑着扔到了床中心,身上的衣服很快便被褪的一干二净。 “滚...啊!” 文清的双臂被压在两边,伤口的鲜血流的更加汹涌,毫无挣扎之力的他,被几个男人死死的压在床上肆意的侵犯。 “殷河!!”文清侧头看着走向门口的殷河,眼底恨意强烈,最后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他妈站住!!” 殷河果真停住了脚,最后转头,投去的目光看上去冷漠而随意。 床上的人见不远处的殷河看过来,纷纷停住了手,文清气喘吁吁的盯着殷河,自暴自弃的笑着,“你让我经历那个男人所经历的....” 被逼入绝路的文清笑容越发狰狞,“我现在才知道,那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原来还被人轮.奸过....哈哈哈哈....” 虽然殷河的脸色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一旁的保镖能感觉到,围绕在殷河身边的气压,已骤然沉下了几阶。 文清这几句话,已然触及到了殷河的底线... 当年邱枫所经历的一切,没人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翻开.... 殷河渐渐眯起眼睛,几秒后,他抬脚朝文清走去... 文清目光凶狠的盯着走来的殷河,恨不得用目光在这个男人身上削下几片肉。 “我在想....”殷河目光平静至极,“自己这么对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你接下来所经历的,大概会让你感到作呕。” 文清不明白殷河想要表达什么,直到他看到殷河再次从口袋里拿出那只玻璃喷剂瓶,这才后怕起来... 他现在宁愿被殷河一枪崩了... “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了,也许就没那么难受了,不要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待遇。”殷河拿掉瓶套,冷冷道,“把他眼睛撑开。” “是。” 一旁的保镖快速上前,将无法动弹的文清眼帘强行用手指撑开。 “不...殷河!”文清撕心裂肺的大吼,“你这个畜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殷河对着文清的两只眼球各喷了两下,保镖松开手,文清紧闭着眼睛痛苦的喊着。 “我补充一句。”殷河的目光冷冽锋利,“一切,都给我进行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点头。 殷河转身大步离开,身后文清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套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关上门便听不见里面任何的动静。 殷河在走廊上,靠着一面墙静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 “殷总,是否要立刻离开EC市?”过了一会儿,保镖忍不住开口道,“专机已于半小时前抵达了EC市。” 殷河捏着眉心,沉声道,“再等等,还有一件事要做。” 这时,不远处的另一间套房门被打开,邱枫的私人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快步走到殷河跟前,脸色略有些凝重,“殷总,邱先生醒了。” 殷河一愣,快步回到自己和邱枫所住的套房。 邱枫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视线几乎看不到焦距。 殷河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他见邱枫开口想说些什么,连忙俯身将耳朵贴在邱枫嘴边。 “我想...看看....海...” 殷河抬起头,温柔的抚摸着邱枫的脸颊,“等你再恢复一些,我再带你去...” “我怕....快没...机会了...” “不会,我就快找到治愈你的方法了,答应我邱枫,一定坚持下去。” “河...我怕我以后...什么都..看不见了..”邱枫微睁着眼睛,艰难道,“我全身...就只有眼睛是..是完好的....你把它留下来...我想...看着你....” 殷河趴在邱枫的胸前,哽咽着,“对不起...邱枫,我对不起你...” “..不是...你的错....你别..别内疚....河....河....” 邱枫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再次陷入了昏迷,殷河看着虚弱的邱枫,几乎落泪。 “殷总,邱先生他....”殷河身后的私人医生犹豫着开口道,“可能撑不了多久了,您买回来的那些药剂,如果继续注射,的确会让邱先生再次恢复些活力,但会缩短邱先生的寿命,所以劝您谨慎使用。” 殷河凝视着邱枫,“大概还能撑多久?” “如果不注射药剂,还能撑.....十天。” “十天...”殷河感觉自己像置身于极度寒渊中,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热度,连呼吸都渐渐吃力起来。 邱枫的审判日,就像他的末日一样朝他逼近.... “你出去吧。” “是。” 医生离开后,殷河脱掉外套与鞋上了床,他靠在床头,将邱枫抱在自己怀里,脸轻轻贴在邱枫的头发上,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你怎么可能不恨我,我当年那么残忍的对你...怎么配得到你的原谅....” (哈欠兄:天亮前还有一章,建议妹纸们明早看) 第四十八章 没有文清的生活! 温洋睡到中午才醒,床边已空,暗灰色的大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温洋猜测殷锒戈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温洋不禁在心里对殷锒戈投去三分佩服,昨晚那只饿狼没在床上未精尽人亡已是厉害,今早居然还能有精力去工作。 正值壮年的男人果然惹不起... 腰酸背痛的温洋在被窝里又磨蹭了一会,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殷锒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这大概是温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更何况,现在不过才半天.... 温洋想想便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 温洋坐起身,没立刻去拿衣服,而是先拿起床边桌上的价值盒,取出里面的蓝色钻戒戴在无名指上,然后握紧拳头,仔细观赏着手指上的戒指,最后大脑里情不自禁的闪过昨晚的画面,以及那飘荡在耳边,久久不散的粗喘... 温洋再次躺下,将滚烫的脸颊埋在枕头里,又用被子蒙住脑袋,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的害羞着。 过了好一会儿,温洋起身穿衣服,他看着自己腿上手臂上,一切能用眼睛看得到的部位都有一层淡淡的红痕,那像牙齿轻轻碾磨过,又像被人来回吮吸过.... 温洋涨红着脸,快速穿好衣裤,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了殷锒戈几句,洗漱后扶着腰缓缓下了楼。 温洋问管家殷锒戈去哪了,管家如实告诉温洋,殷锒戈一早便去了医院。 温洋猜到可能是吴炚醒了,于是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殷锒戈,想着问问吴炚的情况。 此时的殷锒戈,将吴炚电脑里录音的备份再次找人鉴定了一遍,结果刚出来。 录音里文清的声音的确是假的。 温洋的电话打来时,殷锒戈正与严墨及宋佑等人在一起议论录音的事情,因为那块文清送给殷锒戈的手表令殷锒戈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查清缘由,殷锒戈总觉得心里打了个结,所以此时强烈的想一查究竟。 电话里,殷锒戈将录音是假这件事告诉了温洋。 “这不可能。”温洋听完脱口道,“怎么可能是假的?” 文清他怎么可能会指使货车司机去抢一份无关紧要的录音! “...温洋,你怎么了?”殷锒戈没想到温洋的反应会如此大。 “会不会那份资料是真的?撞吴炚的人只是为抢那份资料。”温洋连忙道。 “也许吧,不过要验证那份资料真假还需调查一段时间。”这时,电话里传来宋佑的声音,“锒戈,把手机给我,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温洋。” 不一会儿,宋佑的声音传来,“温洋,我问你几件事你仔细回想一下。” “嗯,你问吧。” “你说文清是什么时候跟你承认说他是殷河的人。” “上个月*号在医院。” “那个时候你跟锒戈的关系如何?” 温洋愣了愣,闷沉沉的答道,“不怎么样,我那个时候....还一个人。” “从文清的身份被怀疑开始,你有私底下劝他离开吗?”顿了顿,宋佑认真道,“以你的性格,应该有吧。” “....有过。”温洋如实答道,“我那个时候担心殷锒戈会杀了他,所以劝他直接离开,怎么了宋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一点,我有些奇怪,即便是锒戈,他也是在最后调查清楚时才对文清下的判决,而你,在没有完全确定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劝文清离开?” “宋佑。”殷锒戈不悦的声音随即在电话里响起,“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早就告诉我他是殷河的人。”温洋努力撇去脑内那隐隐不安的揣测,十分淡定的答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也苦于没有证据,直到听到录音里他和殷河计划杀害殷锒戈的对话,这才在心里确定文清来者不善。” “你怎么知道录音里的内容?”宋佑声音蓦的微沉,“我记得你好像没听过那份录音吧。” 温洋一愣,顿时一句话也没说不出。 遭了.... 这时殷锒戈拿下宋佑的手机,脸色微沉,“不用怀疑什么,录音的内容是我告诉温洋的。”说完,殷锒戈拿起电话对温洋道,“别多想温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我马上回家,等我。” “....嗯。” 殷锒戈虽替自己解了围,但温洋知道殷锒戈一定也有和宋佑一样的疑惑。 挂了电话后,温洋决定等殷锒戈回来,主动承认那包裹是他寄出去的。 “麻烦让厨房再做些菜,殷锒戈会回来用午餐。”温洋彬彬有礼的嘱咐一名佣人。 “好的温先生。” ------------------ 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殷锒戈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殷总,属下已经查清那包裹的来源。” “谁寄来的?” “您认识,是温先生。” 殷锒戈愣了两秒,蹙着眉重复道,“温先生?谁?” 手下似乎没想到殷锒戈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于是道,“您的恋人,温洋。” 殷锒戈盯着如虚无透明的空气,身体如被钉住一动不动,只有一眨不眨的双目,瞳孔在因极度的惊愕而快速收缩。 温洋? 怎么会是温洋? 他从哪获得了那些东西? 又为什么要匿名寄给自己? “殷总,撞了吴哥的肇事者也已有了下落,兄弟们已经先警方一步去抓,今天之内就能抓到。” 好一会儿殷锒戈才回过神,他抬手罩着眼睛,沉声道,“抓到后把人送到***,我亲自去问。” “是。” --------------- 温洋等了许久殷锒戈也没有回来,他想再打个电话问问,还没来得及拨号,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进来。 看着那串号码,温洋瞬间便认出那是殷河的号。 没有丝毫的犹豫,温洋挂断电话,迅速将殷河的号码拉了黑。 不一会儿,又一串陌生号码打来,温洋隐隐猜到可能是殷河换了手下的手机打过来。 温洋不明白,为什么殷河总抓着自己不放。 他绝不相信殷河曾说过的,那所谓的对自己有好感的话... 温洋来到书房,反锁上房门后接通了电话。 果然,电话里传来殷河的声音。 “没有文清的生活,是否比之前愉悦很多?” 温洋懊恼至极,“殷河,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欠兄:感觉自己目前犯的最大的错,就是鼓动大家去猜接下来的剧情,错了,俺真的错了....别猜了各位....哭死...) 第四十九章 胡说八道! “我很快就会离开EC市,临走前,想特地恭喜你。”殷河的声音不急不缓,透着高深莫测的诡笑,“也想顺便说一声,合作愉快。” 温洋有些懊恼,压着火道,“我们什么时候合作过,殷河,我跟你不是一路的。” 殷河轻笑两声,那声音听得温洋有些不安。 “至少在除去文清这件事上,我们的想法高度一致不是吗?”殷河道,“都恨不得他死。” “我只想赶他走,没想过让他死。”温洋不耐说,“想他死的人只是你,殷河,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为说这些,那我们没得可聊,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否则我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耐心跟你多废话一句。” “那我说件你爱听的,文清快要死了。” “你...你要杀了他?”温洋震惊不已,随之又怀疑道,“你花了那么大代价从殷锒戈手里带走他,只为要他的命?” “你觉得不值?”殷河缓缓笑道,”可我觉得太值,我等不及的想看到殷锒戈的反应,看到他追悔莫及,痛哭流涕的丑态,呵呵,然后下半生永远活在无穷无尽的悔恨中....” “.....如果你想用文清的命报复殷锒戈,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文清就是我从殷锒戈的枪下救下来的,你杀了他,殷锒戈只会感谢你。”话虽这么说,温洋还是感到难过,他不希望有人命通过自己的手间接离去。 原以为殷河用一岛屿换走文清,是因为文清对殷河还有用,没想到..... 如果早知殷河会对文清不利,他一定会再劝殷锒戈直接放了文清... 越发猜不透殷河心里在想些什么....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文清顺利潜伏在殷锒戈身边,我却从没让他做出一件对殷锒戈不利的事,我相信以殷锒戈当时对他的信任,文清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 这的确是温洋一直疑惑不解的,只是因为现在这个问题的答案已无关紧要,所以他才没有继续去深究。 “殷河,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没耐心再去探究你设的局面,我不知道你和殷锒戈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你毕竟是兄弟,难道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才满意吗...” “兄弟?同母异父而已。”殷河阴笑着打断,“我和他的仇,怎么会是你死我活那么简单,他当年设计我,让我错把自己最爱的人误成仇人折磨,如今风水轮转,也该到他体会我当年的痛苦了,我比他幸运,有一个你暗中相助。” “.....你...什么意思?”像有几不可见的针尖不经意的刺入神经,温洋感觉大脑短暂的刺痛了一下,随之全身泛起阵阵针扎似的微痛感。 温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仿佛心跳都在缓缓加速... 体会他当年的痛苦? 误把爱人当仇人折磨? 殷河的话什么意思? “殷河....”温洋努力维持镇定,但声音却几不可闻的颤抖着,“呵呵,真的可笑,事到尘埃落定时你再想将文清的身份反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殷河低笑,“我说的如此隐晦,你居然能立刻领会,看来也无需我明述,你也不用害怕,毕竟,天地知外,只有你我,我也没有告诉殷锒戈的打....” “你胡说!!”温洋突然大吼,刹时额间青筋毕露,他握紧手中的手机,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着,“文清亲口承认他是你的人!你以为就凭你两句话就能推翻?别做梦了殷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想让殷锒戈为把文清送给你而后悔,我告诉你,殷锒戈他不是傻子,这件事,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文清亲自跟你承认?你觉得这么弱智的说法会有人信?如果你一开始就到殷锒戈跟前这么跟殷锒戈说,你觉得殷锒戈会怎么想?他又会如何看待你?这不过是文清想让殷锒戈厌烦你的一种手段,又或说是一种挑衅,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么荒唐的事最后竟成你确定他身份作假的根据之一。” 温洋愣了许久,有一瞬间他只觉得脑内一片空白,连起码的思考都做不到... “不会的,文清他曾经说过,他...” “无论他说了什么,连我这个所谓的‘正主’都不承认他是我的手下,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去揣测,不过文清的确也和我接触过,他表示会劝殷锒戈与我达成生意上的合作,作为条件,我帮他将你从殷锒戈身边弄走....我曾向你示好,只是因为想把你从殷锒戈身边带走...” 温洋突然想到殷河和殷锒戈商场上那突如其来的冰释.... 难道真是文清劝殷锒戈与殷河合作,所以才... “殷河,这不过是你一人之言。”温洋努力抚定心绪,使得自己不被殷河牵着鼻子走,“文清现在在你手里,你当然想怎么说都可以,你跟文清合谋想害殷锒戈的录音,以及你们指使人去撞吴炚,这些都是你们是一伙的证据,殷河,我虽没你精明,但我不是傻子。” “录音是我与一口技者录制,车祸,是我派人安排,文清他太蠢,不过是被我利用了还不知道罢了。” “说完了吗?”温洋呼吸絮乱,“如果说完了,我就挂断了,很感激殷先生的故事,很精彩。” “的确说完了,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帮你把情敌从殷锒戈身边弄走却是事实,就当我好人做到底,最后想为你提供一条后路,如果殷锒戈最后查出真相不容你,记得打我的电话,我会立刻派人去接你,也许也就是这一两天吧,我就在EC市,随时等你的电话....” “文清呢?”温洋突然道,“你把文清怎么样了?我...我要见他!我要亲自问他!” “他?正爽着呢,呵呵....温洋,千万别忘了向我求助...” “等一下!”温洋对着手机大吼,“喂!殷河!!” 手机里传来忙音,温洋瘫坐在皮椅上,他睁大眼睛看着地面,脑海中飘过文清被殷锒戈送走时,那痛苦哀求的模样.... 真的只是演戏吗? 这么久以来,他看似那般真实的一切,都真的只是演戏吗? 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殷锒戈温柔的声音,“温洋,是我。” 温洋惊吓的抬起头,他抬手揉了揉紧张沉郁的脸,然后摇了摇头,努力撇去大脑里那凌乱的猜测。 殷河的话不可信.... 绝不能相信! 温洋打开门,看到殷锒戈深情的眸光,焦躁不安的心仿佛瞬间得到了抚慰,他身后抱住殷锒戈的腰,将脸埋在殷锒戈的胸口。 “怎么了温洋?”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声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洋摇了摇头,他双臂更紧的抱着殷锒戈的身体。 面对温洋的主动,殷锒戈有些情难自禁,他一蹲身抱起温洋,将温洋抱得坐在光滑的书桌上,然后自己仰头看着温洋。 “怎么了?”殷锒戈再次轻声问,“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昨晚消耗太大还没恢复过来。” 殷锒戈问的一本正经,反而令温洋有些难为情,温洋伸手捏了捏殷锒戈的脸,努力笑的自然,“没..没事,该用午餐了,我们下去吧。” 殷锒戈视线低垂,神色微微凝重,看上去像有什么心事。 “你又怎么了?”温洋哭笑不得,手捏着殷锒戈的下巴抬起,“是有什么事吗?” 殷锒戈注视着温洋,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温洋,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份录音里的内容...” 温洋一愣,脸色顿时难看许多,视线也从殷锒戈的脸上微微移开,“我...我..因为...” 温洋吞吞吐吐的模样,验证了殷锒戈心底的猜测,他握紧温洋的手,眉心微蹙却依旧轻声问,“那份资料以及录音,是你匿名寄给我的吗?” (哈兄:明天再多更点~~) 第五十章 一定要快! 殷锒戈望向温洋的目光依旧深情,但却让温洋感觉到一股直刺心底的穿透力。 这是最糟糕的局面.....不是由自己主动坦白,而是在殷锒戈的质问下承认。 “是...” 温洋心里说不出的杂乱,他看着殷锒戈眼底缓缓浮现的惊愕,突然感到心慌,下一秒忙伸手捧住殷锒戈的脸,直视着殷锒戈的眼睛,不等殷锒戈再次开口便认真解释道,“我当时也不知道那个包裹的来源,只是在发现文清可能对你不利时就立刻寄给你了,但我不确定真假,我担心亲自交给你之后,又查出里面东西是假的,这样会让你对我.....”温洋视线微微垂下,低声继续道,“我当时只想尽快让你提防文清,没有其他意思,对不起....我不该相信来历不明的东西,还用那些东西去模糊你的判断,我...我应该一开始就直接交到你手上的,。” 直到现在温洋才觉得,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匿名寄给殷锒戈,以殷锒戈对自己的喜欢,以殷锒戈与自己之间的信任,殷锒戈怎么会怀疑自己的人格,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因为嫉妒文清而伪造那些东西呢。 也许是自己爱的太小心翼翼了..... 有文清这个特殊的存在,一直无法自信能得到殷锒戈百分百的信任与爱.... 那么卑微的自己,那么渴望在高高在上的殷锒戈心里,即便不是个能力强悍的人,也是个在品行上完美的人... 殷锒戈依旧温柔的注视着温洋,他搂紧温洋的腰,似乎也在逼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包裹从何而来吗?” 温洋一愣,他怔怔的看着殷锒戈,“我...我....” 包裹是殷河给自己的,可是...他该如何告诉殷锒戈自己和殷河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温洋欲言又止的模样全被殷锒戈看在眼里。 “你知道?”殷锒戈眉心紧蹙,“温洋,告诉我,那些东西是谁给你的。” “是...是殷河。” 殷锒戈惊愕的看着温洋,眼底的震惊如滴入水中的墨迹一点点扩大,他几乎是咬着牙才从牙缝中重重的挤出话来,“殷河?你说是殷河给你的?!” 温洋知道殷锒戈开始胡思乱想了,慌忙解释道,“我也是在文清被殷河要走之后才知道的....” 殷锒戈松开温洋的腰,紧皱着眉,漆黑精锐的瞳仁在眼眶中颤动着,仿佛大脑内正在飞速过滤着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殷...殷锒戈....”温洋伸手轻轻推了推殷锒戈的肩膀,不安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殷锒戈抓住温洋的双臂,将温洋吓了一跳。 “殷河他为什么要给你那些东西?文清不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吗?他这么做不是在主动暴露文清的身份吗?” 殷锒戈一连几个问题,盯着温洋的目光鹰隼般凌厉,吓的温洋只不断的摇头。 殷锒戈突然用力晃了晃温洋的肩膀,神色略有些狰狞,“既然你知道是殷河给你的,那你一定知道为什么,温洋,快想想,殷河他跟你说过什么!” 温洋完全被此时略有些狂躁的殷锒戈震住了,他缩着肩膀,颤颤的回道,“他...他说文清吃里扒外,不听他的命令,他....他想除了他,所以才....”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寄给我,而是先给你?” “他..他说对我有好感,说...说想帮我除去情敌...”愣了下,温洋连忙解释道,“我...我没把文清当情敌,我只是因为担心他害你,我一直都在劝他离开,但他不知悔改,为掩藏自己的身份,不惜找人撞了吴炚....” 温洋感觉自己越说越混乱,他现在发现当初殷河对自己说的那些根本逻辑错乱.... “文清为什么会知道那份录音的存在?我根本没有跟他说过,在拿到那些东西之后我立刻交给了吴炚,文清那时会有时间安排人去撞吴炚?他不知道吴炚的行车路线,怎么制造那场车祸....” “也..也许是殷河他帮文清找人去撞....” “你刚才不是说东西就是殷河交给你的吗?殷河恨不得文清死吗?更重要的是,那份录音是殷河伪造的.....” 温洋一下子说不出话了,他看着殷锒戈眼底那渐渐升起的寒意,突然感觉眼眶酸涩难忍..... “你在怀疑我....”温洋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发热的泪腺,“你是在怀疑我和殷河合谋陷害文清是吗?” 殷锒戈凝视着泪雾蒙蒙的温洋,突然心疼不已。 殷锒戈再次伸手搂住温洋的腰,一手抚摸着温洋的脸颊,“对不起温洋,我刚才一时情急,说话有些冲了...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 温洋推开殷锒戈,从书桌上跳下后,揉了揉眼睛迅速快步朝门口走去... 此时并不仅是殷锒戈刚才一连串的质问让他感到透不过气,还有殷河说过的话... 虽然他直到此刻都觉得殷河是一派胡言,但那种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温洋。” 殷锒戈追上温洋,他想将温洋拉进怀里,但温洋却执拗的挣开殷锒戈的手臂,最后心急忙慌的殷锒戈只好强行抱紧温洋的腰,放低姿态不停的道歉,最后总算缓和了温洋的脸色。 两人一同用了午餐,席间温洋总觉得殷锒戈心不在焉,盯着某处微蹙着眉,目光忽明忽暗,很显然在想些什么。 用完午餐,温洋去书房替殷锒戈拿公司要的文件,手机落在了餐桌上。 殷锒戈盯着温洋的手机若有所思,最后还是一咬牙,偷偷将温洋的手机关机放进了自己衣服的内侧口袋。 “我下午去医院报到。”温洋将文件交给殷锒戈,堑着脚耐心且温柔的替殷锒戈抚平衣领,“晚上你有应酬吗?” “没有。”殷锒戈吻了吻温洋的嘴角,“晚上我陪你出去吃。” 温洋红着脸,轻轻点点头,“嗯。” 温洋送殷锒戈到别墅的铁门外,看着殷锒戈上了车,最后目送着车渐行渐远.... “奇怪,我手机呢?” 一回到客厅,温洋便开始满屋子的寻找自己的手机... 车行不远,殷锒戈拿出口袋里温洋的手机,面无表情的打开桌面翻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刚才在饭间,他才猛然想起那晚在温洋公寓里,那串打进温洋手机的陌生号码是谁的.... 是殷河! 殷锒戈有些怀疑是自己记错了,却又想起书房里温洋支支吾吾的解释,便开始下意识的怀疑温洋和殷河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 果然,对比自己手机里记录的殷河的号码,那串陌生号码,就是殷河的... 而且,不止一通。 最新一次,就在一个多小时前,通话时间竟有近五分钟.... 殷锒戈面无表情,但掌心的力度却仿佛恨不得将温洋的手机勒成两截,他盯着温洋与殷河的通话记录,瞬间有种立刻让车调车,回去再次质问温洋的冲动.... 纠结数秒,殷锒戈用温洋的手机拨通了殷河的号... 不一会儿便接通了,但手机那头的人却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似乎和殷锒戈一样都在等在对方先开口。 殷锒戈的忍耐力自然不如殷河,几秒后便咬牙切齿道,“殷河!” “....是你?”殷河略感意外的轻笑两声,“看来你的小情侣没把狐狸尾巴藏好啊。” “你什么意思?”殷锒戈低吼,“殷河,我不管你是何居心,你他妈给我离温洋远一点!他是我的人,妈的,你连他的声音最好都别听!” 殷锒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越当他感觉殷河和温洋之间有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时,他越无法冷静的思考。 “对兄长说话这样不敬....”殷河似乎并没有恼怒,话音里依旧透着徐徐缓缓的阴笑,“看来,你已经完全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把一份假录音给温洋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问这些还有意义?” “你....” “慢慢揣测吧,等你想到了,你当年跟我玩的游戏,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呵呵,不过这次,是同景不同人了....” “喂!殷河!操!” 殷锒戈气的差点扔了手机,殷河那句同景不同人让他越来越不安,因为他现在已经想到.....文清的身份可能不是自己后来所调查的那样... 为尽快推翻自己的猜测,殷锒戈立刻联系了当时负责去调查殷河和文清关系的手下。 可是电话却至始至终无人接听.... 殷锒戈更为心乱,于是直接派人去找。 到了公司,殷锒戈取消了原定两点半的会议,与严墨一同将近几天发生的事重新捋了一遍。 宋佑也被殷锒戈一个电话叫了过来。 “不对劲。”宋佑听完殷锒戈的叙述,立刻一本正经的劝道,“锒戈,我建议你立刻派人去殷河那边把人要回来,现在先不论文清是真是假,一定得快点!” (哈欠兄:天亮前还有一章,妹纸们明早看呀!) 第五十一章 怎么会变成这样! 殷锒戈看着宋佑心急紧张的模样,心猛然下沉,他知道宋佑的担心,但正是因为这种担心与他最恐惧的猜测一样,所以他才不能接受。 “开什么玩笑!”殷锒戈厉声回绝,“不可能!文清是殷河花了一座岛换回去的!他要是真的,殷河为什么要救他,直接让我一枪蹦掉算了!” 严墨也对宋佑的话表示不赞同,“的确,殷河他如果记恨锒戈当年对他做的事,那不如直接让锒戈亲手杀了文清,这不更能达到他所要的效果,何必还牺牲那座岛的资产。” “殷河在世界几十个金矿和油田,他会在乎那座岛?他把文清换回去,肯定有他的原因,殷河他是什么人,甸*国当年发生暴乱都是他一手策划,他玩你们几个,还不是轻而易举!比杀人更可怕的是诛心!殷河他....” “够了!”殷锒戈突然从座椅上站起,脸色如万年不融的寒冰,“文清的身份毋庸置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宋佑脸色复杂,“你担心如果文清是真的,那温洋就是和殷河一伙的...” 严墨朝宋佑使了个颜色,示意宋佑不要再说,宋佑见殷锒戈的脸色沉暗到了极点,深深呼了口气,“我说最后几句,那个男孩你找了十一年,如果最后死在你亲手把他送出去,你能接受得了的话,随你吧...” 宋佑话音刚落,殷锒戈的脸色瞬间惨白了几分...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三人中的沉默,殷锒戈后知后觉的拿出手机接通。 “什么?”殷锒戈双目瞪圆,“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宋佑急声问,“谁死了?” 殷锒戈放下手机,神情有些缓滞,“我之前派去调查殷河与文清关系的手下,被发现死在了地下车库。” “他杀?”严墨问。 “嗯,一枪毙命。”殷锒戈抬手压着额头,目光中一向刚硬的坚壳仿佛在一点点的破碎,“如果是有人杀人灭口,那他之前告诉我文清是殷河的手下的情报岂不是.....” “锒戈,有谁知道你派这名手下去调查文清和殷河?” “这种事锒戈向来只单独命令。”严墨替殷锒戈答道,“外人不可能知道是谁。除非是这手下中间接触了谁,把调查的事告诉了对方。”严墨摸着下巴,沉思片刻推测道,“如果是有谁威胁他说了假情报,然后为以假乱真再杀他灭口,那....” “这只是可能。”宋佑道,“不过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调查才死,那无疑,是熟人作案...” 殷锒戈与严墨一齐望向宋佑。 殷锒戈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人里面有内鬼?” 宋佑点了点头,“而且这个内鬼在我们中,可能有点小权利,否则不可能知道那名手下的调查内容,锒戈,我劝你把你养的那些专门负责调查情报的人查一遍,内鬼有很大可能是在他们中间。” 殷锒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 “成骋,立刻带人去找殷河,就说我现在要见文清....别问那么多!我很快也会赶过去,记住,万事以文清的命为先。” 严墨叹了口气,“锒戈,你既然同意了宋佑的想法,那是不是也该派人把那个温洋抓....” “这只是猜测,无论是文清的身份还是其他。”殷锒戈冷冷道,“在没有直接证据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温洋动手。” “说实话...”宋佑脸色复杂道,“温洋他不像是会和殷河合谋的人,他在我见过的人里,算的上是最单纯善良的人了,人的确都有私心都会嫉妒,但温洋他生性胆小。受了委屈了都不敢说,更别说被嫉妒蒙蔽心智而把私心所想付诸于行动了。” “不一定。”严墨道,“如果他爱锒戈真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一定会视文清为眼中钉,毕竟锒戈和文清又不是亲兄弟,嫉妒会让理智变的脆弱,再胆小的人,只要有欲望驱使,什么事都敢做。”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我还是比较相信温洋,我觉得自己不会看错人,除非....” 殷锒戈望向他,“除非什么?” “除非温洋这么做的目的根本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宋佑推测道,“因为想报复锒戈你,他跟殷河合作,仅仅只是为对付你。” “荒谬。”严墨道,“温洋他对锒戈的态度你难道没看到?” “我这只是推测。”宋佑耸了耸肩,“如果温洋有一个恨锒戈理由,那我的推测就成立了,目前想想好像没有,那应该就...” “他有。”殷锒戈面无表情的看着落地窗外,神情复杂阴翳,“他有一个恨不得我死的理由....可我不相信他现在是恨我的...” 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明明那么温柔依恋.... 殷锒戈站起身朝外走去,阴声道,“去找殷河,无论他在搞什么鬼,都必须把文清要回来...” 出了大厦,殷锒戈打电话给手下,让其去医院接温洋。 ------------ 温洋找不到手机,无奈急赶着去医院,最后只好在去医院的路上重买一部,又补了电话卡。 好在医院的办公桌与电脑都还给温洋留着,就连温洋那件医大褂都还挂在办公室里。 此时的医院并不是很忙,也不需要温洋立刻上岗,温洋就打开电脑,准备看一些最近几天自己没来医院时,所接纳的**科患者资料。 一名小护士敲门进来,将一个信封递给温洋,“温医生,这是外面的一位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给我的?”温洋疑惑的接下,“那位先生人呢?” “东西给我后就走了,也没留姓名,看着也怪眼生的。”小护士看着温洋,脸颊微透着红晕,“温医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嗯,谢谢你。”温洋微笑着道。 小护士离开后,坐在温洋对面的唐淞突然放下手中的文件,勾着头看着温洋拆信封,开玩笑道,“我猜就是那小护士写给你的情书,还谎称什么陌生男人让转交给你,撒谎都不会。” “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你看人家刚才脸红的,你都不知道,你离开那几天,刚才那小护士整天魂不守舍的,你一回来工作,立马容光焕发,都给人扎针都更准了。” 温洋被唐淞夸张的形容逗笑了,“你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 温洋拆开信封,倒出信封里的东西,发现不过是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落在桌上的照片是背面朝上,温洋皱着眉,伸手将照片翻了过来。 “啊!” 看清照片后,温洋惊叫一声,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体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身后的椅子都差点被撞倒了。 “怎么了?一封情书吓成这样?”唐淞被温洋的反应吓倒了,快速起身绕到温洋办公桌前,他看到落在地上的彩色照片,哭笑不得的弯身捡起,“搞什么,不就一张照片嘛,瞧把你给吓的。” 唐淞捡起照片,仔细一看后也被吓的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也就不屑的轻笑一声,然后望着温洋笑道,“你这是得罪谁了,人家拿这么血腥的照片吓唬你,不过你这反应也太夸张了吧,这照片是吓人了点,不过网上比这恐怖的图片多了去了,你一看就是不常看恐怖片的人。” 唐淞摸着下巴,细看着照片里躺在血泊中一丝不挂的男子,若有所思道,“这会不会是哪部电影里的情节,嗯,应该是部重口味,话说下面流这么多血,是被人轮了吗?他....” “把..把照片给我。”温洋声音都有些沙哑,“我...我看看...”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绝不可能是他! 殷河花那么大代价把他要回去,怎么可能.... 唐淞将照片递给温洋,温洋颤抖的接下,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扫去。 照片中,一名男子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类似酒店套房内的大床上,嘴里塞了团布,鲜血从他的头发流至满脸,身上多是青紫淤痕以及血肉模糊的伤口,股间更是红白色交融的污液,不堪入目.... 米白色的大床,被男人的鲜血染红了一半..... 那张脸,即便血迹斑斑,温洋也能一眼认出.....那是文清.... “温洋,你怎么了?” 唐淞看着目光空洞,缓缓瘫坐在地上的温洋,有些心悸的问道,“你..你别告诉我这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卧...卧槽!难道不是网上的图片是现实取材?” 温洋抬手抓着头发,睁大眼睛看着地面,转瞬间眼泪汹涌而下.... “怎么会这样...”温洋崩溃的哭着,“难道我真的错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洋,你没事吧,先起来。” 唐淞想将温洋拽起,温洋却触电似的爬起身,发了疯一样跑出门。 “诶温洋,你等等!” 唐淞实在担心这样失魂落魄的温洋,慌忙也追着跑了出去。 温洋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殷锒戈。 他现在只想让殷锒戈快点把文清救出来! 只想文清能还活着! 手机下午新买,里面原本的联系人全部都不在,殷锒戈的号码前不久也刚换过,所以温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联系殷锒戈 无奈之下,温洋准备直接开车去殷锒戈的公司找他。 刚跑出医院大楼,两名男子拦住了温洋的去路。 跟着殷锒戈也有些时日,所以温洋认识这两人,知道他们是殷锒戈的手下。 “正好,麻烦快帮我联系殷锒戈。”温洋不等对方开口,便焦急道,“我有急事要找他!” “我们就是奉殷总的命令来接温先生过去的。” 第五十二章 不准再打断! 心早已经慌乱不已的温洋并没有想太多,直接上了殷锒戈手下的车,车开到一半他才后知后觉的开口问,“殷锒戈为什么让你们来接我?” 驾驶座上的男人面无表情道,“抱歉温先生,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这是去哪?”温洋望向车窗外,发现车所开的方向并不是EY总部,“不是带我去见殷锒戈吗?” “殷哥去见殷河,所以此时并没有在公司,属下带您去殷河所在的酒店与殷哥会和。” 温洋一惊,“殷河?殷锒戈去见殷河了?为什么?他...他是不是去找文清了?” 难道殷锒戈已经知道文清的身份是真的了? 为什么自己总会慢他一步? “这个属下不便告知,等温先生到了就知道了。” 接下来两个保镖也都没有再说话,温洋看着视镜里,前座两人严肃的面孔,也没敢再问什么,只是胸口那种莫名的压迫,让他感到呼吸不畅, 不安感也越来越强烈.... -------------------- 在前往殷河所住酒店的路上,殷锒戈接到成骋的电话,成骋告诉他,殷河人早就从每次来EC市常住的酒店离开了,目前还不知人具体在何处。 以往殷河每次来EC市,殷锒戈都会派人密切关注殷河的动向,这次殷河来EC市只为从殷锒戈手里换走文清,预备停留时间短暂,这使得殷锒戈放松了戒备,没有刻意派人去监视。 EC市说大不大,如果派人去查也定能很快找到,只是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多浪费一刻都让殷锒戈对文清的安危多一份忧虑。 温洋所坐的车最后与殷锒戈的车在一酒店门口会和,殷锒戈看着从车里出来的温洋,眼底浮现出一丝冷漠的怀疑。 虽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还是被温洋看在了眼里。 温洋站在车旁,有些不知所措又显得十分愧疚,双手交揉着,不太敢去直视殷锒戈的眼睛。 殷锒戈走到他跟前,脸色平静,他抬手抚摸着温洋略有些湿红的眼睛,轻声道“出来这么急,衣服都忘记换了。” 温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白大褂,那件厚外套还落在医院里,此时冷风一吹,浑身瑟瑟发抖。 殷锒戈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温洋身上,温洋更加抑制不住发热的泪腺,红着眼睛看着殷锒戈,“对...对不起....” “怎么突然跟我道歉?” 温洋擦了擦眼睛,拽着殷锒戈朝酒店里走,“快去救文清,再晚就来不及了...” “殷河没住在这家酒店。”殷锒戈拉住温洋,“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他身份毕竟不一般,天黑前就能有消息。”殷锒戈搂着温洋到自己车前,“先上车,有什么事在车里说 。” 温洋此时满脑子都是那张照片,所以看上去略有些崩溃,坐进殷锒戈车里后,更是垂着头,双手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殷锒戈将温洋拥进怀里,抚摸着温洋的头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温洋?告诉我....” “文清他伤的很重...”温洋仰头看着殷锒戈,哽咽着道,“可能快不行了。” 照片上的文清,看上去仿佛已经没了呼吸... “你说什么?!”殷锒戈抓住温洋的双臂,呼吸粗促,“文清他....他怎么会快不行了?” “我不知道,有...有人给了我一张照片,照片里文清被人打出了很重的伤....” 殷锒戈怔怔的看着温洋,骤时只觉得脑内爆炸似的混乱。 如果文清受伤,那打他的人,无疑就是殷河。 看着脸色微微苍白的殷锒戈,温洋心如跌进深渊,几乎是颤抖的开口问,“殷锒戈,我们会...会不会搞错了,文清他....他就是....” “闭嘴!”殷锒戈瞳孔紧缩,脸色狰狞的低吼了一声。 当殷锒戈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吓着温洋时,眼底的狠戾又陡然散去,转之换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措感,就像瞬间没了方向的百兽之王,颓然的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温洋缩着双肩,眼底尽是害怕,甚至不敢去看殷锒戈的眼睛,只不住的哭着道歉,“对不起....如果没有那份录音就不会....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份录音是假的.....” 殷锒戈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的心绪,他松开温洋,手罩着前额,目光慌恐的看着车地面。 他最恐惧的那个猜测,仿佛已经在冥冥中变成事实... 而他此时心里的恐惧,一点也不比温洋此时心里的少.。 “殷总,接下来去哪?”开车的保镖问道。 “去琼楼。” “是。” 琼楼是严墨开的私人会所,十几分钟前殷锒戈手下已打电话过来告诉殷锒戈,撞吴炚的货车司机已被抓住,一个小时内就会送到琼楼,等候殷锒戈亲自审问。 车内再无人说话,温洋身体靠着车门,头无力的搭在车窗上,身体随着哽咽的抽泣而微微抽动着。 “温洋....”殷锒戈伸手握住温洋的一只手,轻声道,“你真的和殷河没有任何关系是吗?” 温柔的试问,但殷锒戈的眼底,充满了令温洋感到窒息的怀疑。 那种透着失望的目光,令温洋的心刺痛不已。 “没有。”温洋哽咽道,“我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包裹是殷河给的,我一定不会直接寄给你,相信我殷锒戈,我也是被殷河算计了....” 殷锒戈似乎想伸手搂住此时充满无助的温洋,但伸出的手刚碰到温洋的腰侧,又缓缓的收回紧攥着,那力度像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几乎要崩碎掌心的空气。 殷锒戈侧身望着窗外,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 狭小的空间内,咫尺之远像隔天涯... 温洋低下头,再没有再流一滴泪,可心仿佛裂开般的疼痛。 爱上一人之后,最怕的是他的不信任,最心痛的,莫过于他的冷漠。 在会所前下了车,温洋低着头跟在殷锒戈的身后,通过一条金碧辉煌的走廊,温洋终于忍不住低声问,“来这里做什么?” 这个时候应该安心的等文清的下落..... “撞吴炚的货车司机抓到了。”殷锒戈头也没回的不冷不热道,“有些事我要当面问清楚。” “真的吗?那太好了。”温洋欣慰道,“只要问清是谁指使他去撞吴炚,那就可以彻底的真相大白了...” 至少,也可以洗清自己与殷河合作的嫌疑.... 到了一间包厢,严墨宋佑及其与几名殷锒戈的心腹早在里面等殷锒戈,见殷锒戈进来,所有人纷纷从沙发上站起身。 跟在殷锒戈身后的温洋突然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并非集中在殷锒戈身上,他们齐刷刷盯着的人,是自己。 温洋不安到了极点,心想着是不是因为殷锒戈从不带自己来这种场合,所以这些人对自己的出现比较好奇,这才都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温洋头垂的更低,清澈的眼眸不安的颤动着,像走入虎狼之地的羊羔,只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殷锒戈以寻求安全感。 人群中间,跪着一名手脚被绑,看上去只有三十多的男子,男子脸上青肿一片,嘴角不断流着血,一脸惶恐的看着周围人。 殷锒戈径直的走到沙发中央的空位坐了下来,温洋耸着脑袋,拘谨的坐在殷锒戈的身旁大气也不敢出。 “你应该已经提前审完了吧。”殷锒戈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身体斜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的宋佑,“直接说吧。” 宋佑看了温洋一眼,眉心微蹙,“温洋,要不...要不你先出去一下,等我们把事商讨完了你再进来。” 温洋以为这些人准备说什么商业机密,自己不便听,于是很配合的站起身,“好的宋医生。” 温洋还没来得及抬脚离开,殷锒戈突然伸手抓住他的一只手腕,将他硬生生的拽的坐了下来。 “不用避着温洋,这件事他没什么不能听的。”殷锒戈看着宋佑,随之又面色阴冷的扫视着在场的手下,“莫非吴炚的那场车祸还和温洋有关不成?” 殷锒戈话音刚落,温洋自己也吃了一惊,随之一脸愕然的看着宋佑,“宋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宋佑深呼了口气,淡淡道,”那好吧锒戈,我直接说了吧,这人交代,指使他去撞吴炚的人,就是温洋。” “胡说!”温洋大吼一声,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颤抖的伸手指着宋佑,“你...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为什么?!” 宋佑脸色极为平静,“不是我冤枉你,而是这人就是这么交代的。” “你胡....” “坐下。”殷锒戈突然打断温洋,他如屹立在温洋身旁毫无温度的雕塑,浑身散发着从冷风中带来的寒意,声音充满不可抗拒的威严,“我让你坐下!” 这样的殷锒戈令温洋感觉不到丝毫的依靠感,陌生的令人心寒。 温洋颤颤的坐下,他不知所措望着殷锒戈,似乎想从殷锒戈的眼里找出一丝信任,最后只弱弱的,仿佛是在乞求着,“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没....” “宋佑,继续。”殷锒戈直接打断温洋,甚至未转头再看温洋一眼,“把从这男人嘴里挖出来的,都告诉我...”说完,殷锒戈转头看着温洋,“你,不准再打断。” (哈欠兄:还有一章一小时后奉上,妹纸们明早看呀~) 第五十三章 是爱人亦是恶魔! “这人是*市人,有抢劫前科,他说是一个姓殷的商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百万,让他到EC市帮一个叫温洋的人演一出戏,事成后他会再给他两百万做酬劳。” 温洋的手几乎抓破裤子,当他忍无可忍想再次站起时,殷锒戈突然伸手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力度大的惊人。 温洋看向殷锒戈。 殷锒戈的脸色平静到极点,眼底看不见一丝情绪,只面无表情听着宋佑汇报,温洋撇过头,只觉得呼吸困难。 “他说温洋联系他的时候,用的是公用电话。”宋佑继续道,“我让人现场查了那几通电话,发现的确是EC市公用电话亭里的电话,地点也比较分散,都是....温洋公寓附近的电话亭,他说事发前一天,温洋打电话告诉他,让他第二天一早就在你别墅附近等着,如果有人拿着一个**色公文包从别墅里出来,就跟上去,想办法把包抢走,后来也就发生了吴炚被撞一事.....” 宋佑说完后,所有人都注视着殷锒戈,似乎都在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有一点我得补充。”宋佑又道,“这个人说温洋全程都是用公用电话联系的他,并没有见过本人,所以不排除有人想冤枉温洋。”宋佑转头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伸手指着温洋,厉声问,“电话里的声音,是和这个男人一样吗?” “这...这我真的听不出来。”男人慌忙解释,“那人每次说话都把声音压的特别低,听着都跟变了声似的,但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啊,那人还说如果我被警察抓了,千万别供出他,就谎称是疲劳驾驶,最后会再给我一百万的补偿。” “锒戈,我还是觉得漏洞百出。”严墨一脸怀疑,“如果想万无一失,那个姓殷的又何必要告诉对方要联系的那个人叫温洋呢?直接匿名不是更安全?” “那个姓殷的商人很明显就是殷河。”宋佑望着殷锒戈,一脸认真道,“如果这男人没有说谎,再退一步,如果温洋真的和殷河是一伙的,那很显然,他想通过温洋告诉你,文清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这很像殷河的报复,等你把人给他,然后再等你一步步的了解到真相追悔莫及,如果我猜的没错,殷河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让你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我觉得重点应该是温洋又不知道那个包裹的事,他怎么指使这个男人去撞吴炚。”一个男人说完,转头看着温洋,“温洋,你知道那个包裹里的东西吗?” 温洋不知所措,双手不安的抓着小腹上的衣服,“知....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宋佑和严墨早知道外,皆是一怔,随之便听殷锒戈面无表情道,“那个包裹是温洋匿名寄给我的?” “什么?”众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殷哥,你在开玩笑吧,温洋他为什么要把那个假录音寄给你。” 摁在温洋腿上的那只手攥出咯吱的响声,温洋将手轻轻放在殷锒戈的手背上,似乎想安抚殷锒戈,但殷锒戈转头望向他的目光,依旧没有温缓半分,像裹挟了一阵强劲刺骨的寒风,令温洋的心从里冷到外。 “是啊,为什么?”殷锒戈将手从温洋的掌心低抽出,抬手捏着温洋的下巴,目光中透着点碎的痛心,“是因为这么做就可以以假乱真了对吗?是谁教的你这一招,殷河吗?” “我没有....”温洋红着眼睛,抓着殷锒戈的手臂嗡弱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矛头都指向我,但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对文清也....” 温洋声音虽很轻弱,但因包厢内此时安静的落针可闻,所以温洋那恳求般的辩解每个人都能听到..... 宋佑能看出温洋此时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但他却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温洋所说的话。 “那你跟殷河的那么多通电话是怎么回事?!”殷锒戈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温洋的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中与殷河的通话记载现在眼前。 “是...是你拿了我的手机...” “告诉我温洋,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殷锒戈抓着温洋领口的衣服,咬牙道,“你们关系什么时候熟悉到有这么多话要说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温洋感觉自己越解释越乱,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打电话给我,他...” 的确,在这件事中,他的确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殷河为什么算计自己,也不知道殷河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男人不是说对自己有好感吗?为什么要利用自己让殷锒戈误会文清..... 他想陷害文清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为什么所有的阴谋都要从自己身上走一遍... 正在这时,殷锒戈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成骋打来的,他告诉殷锒戈,殷河找到了,此时人就在机场附近的一五星级酒店里,刚与市政.府官.员用完晚餐。 成骋告诉殷锒戈,殷河的专机就停在机场的**跑道上,殷河随时都有可能离开EC市。 且,暂时没发现文清的下落。 殷锒戈刚挂了电话,温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洋刚拿出手机,殷锒戈便直接抢了过去,他看着来电显示,微微眯起了眼睛。 “说话。” 温洋看着殷锒戈阴戾的目光,一脸害怕的点了点头。 接通后,殷锒戈将手机放在温洋嘴边,温洋颤抖的说了声喂,随之殷锒戈捂住温洋的嘴,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打来电话的人就是殷河,听到对方的声音是温洋,才缓缓开口,“明早我将离开EC市,如果你不想被殷锒戈杀了,明早之前来找我,我带你一同离开EC市....” 相隔较近,温洋能听到手机里殷河所说的话,顿时恐慌到了极点。 他知道殷河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前殷河也跟他说过类似可以向他求救的话,这不过是殷河算计殷锒戈的阴谋得逞后想顺便带一个自己有点好感的人离开,但这些话听在除自己之外的人耳中,很明显就变成了一种“同伙的营救”。 “唔...” 温洋拼命想掰开殷锒戈捂着自己的那只手解释,但殷锒戈掌心的力度却随着怒火的焚烧越来越大,他将瘦弱的温洋像只标本一样摁在沙发上,手背青筋凸起,另一手则几乎快捏碎了温洋的手机。 温洋的眼泪濡湿了殷锒戈的手指,他伸手抓着殷锒戈衣服,目光中充满无助与无辜。 宋佑忍不住开口道,“锒戈,整件事还有很多疑点,不要太早下判断,我们先把文清从殷河手里要回来,到时候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殷锒戈松开了温洋,不等温洋开口,起身将温洋的手机砸在不远处的墙上。 温洋吓的整个人缩在沙发边上,不敢说话不敢动,眼前暴躁狰狞的殷锒戈他再熟悉不过,这么久以来是沉醉在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的宠护中,但他一直没有忘记曾经又遭受了这个男人怎样暴力对待与**。 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爱人,也是个冷血暴力的恶魔..... 此时浑身上下戾气重重,看着自己的目光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殷锒戈,又让温洋想起来曾经的一切,也许是此时的爱化解了曾经的那份仇恨,所以此时此刻,充斥在温洋大脑里的,就只有对殷锒戈的恐惧... 温洋不断摇着头,也不敢哭出声音,“我..我没.....” “你....” 殷锒戈指着温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指向温洋的那只手又攥成蓄满力量的拳头,温洋吓的连忙用手护住头和脸。 殷锒戈重哼一声,重重的甩下那只手。 “你最好祈祷文清没事!不然.....”殷锒戈话没有说完,转身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暂时不要把他交警,先关了。” 说完,殷锒戈大步离去。 温洋依旧缩着肩膀一动不敢动,他其实很想知道殷锒戈接下来会说什么,如果文清出事,他会把自己如何.... 杀了自己吗? 其实温洋早就知道,在殷锒戈眼里,自己的命与文清相比一文不值..... 那个十一年前救他的男孩,才是殷锒戈生命里的全部,他可以拿出全部爱一个人,但也可以为那个文清,不作任何犹豫的杀了那个人.... 而那个人,不过恰巧是自己罢了.... 对,就是恰巧,因为他和殷锒戈的相识,本身也就是场乌龙而已.... 包厢里人都随着殷锒戈离开,宋佑想留下来再问温洋几个问题,但看着温洋哭泣的模样又忍住了。 “宋医生....”温洋轻声道。 宋佑转身疑惑的看着温洋,此时包厢内也就只剩下他与温洋两人。 “能带我一同去殷河那里吗?”温洋恳求道,“我....我担心文清...如果他出事,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即便他没有与殷河狼狈为奸,他也在殷河的算计下,间接的帮助他陷害了文清.... 现在想想,说自己与殷河合谋对付文清,也无可厚非吧。 宋佑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好,你坐我的车,跟我一起去吧。” 第五十四章 寸步不离! 殷河见完客人后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在酒店一用透明玻璃环绕着的露天阳台上,坐在单人沙发式的皮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阳台下。 阳台下是一人工开凿的大型露天的游泳池,但因天渐冷的原因,早已无人下水,酒店进行二次改造,直接将游泳池变成了一“微型海洋”,引入海水后,在里面养起了不少海洋藻类及生命力较强的鱼类。 水底地灯打开,映照里整片泳池鱼光闪闪,从上至下望去,就像一幅会动的水墨画,美的令人窒息.... 一直站在殷河身后的保镖接了个电话,随即附在殷河耳边轻声道,“殷总,人来了。” 殷河眼底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他慢条斯理的起身走到阳台边缘,望着阳台下的不远处涌入的一片警员,嘴角不禁上扬... “下面人汇报。”保镖开口道,“这些警察是以怀疑酒店藏匿毒品为由,带着搜查令搜查整栋酒楼的,其中有殷锒戈的手下。” “他这样兴师动众,看来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殷河重新坐在座椅上,像是在闭目眼神,缓缓道,“让他搜吧...” 过了不到三分钟,殷河套房的门,门铃便被不断的摁响。 “这么快就上来了,看来一开始就冲着殷总您来的。”保镖脸色凝重的看着殷河道,“殷总....” 殷河神色未变,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淡淡道,“去开门。” “是。” 保镖刚打开房门,殷锒戈的人便快步走了进来,因为有殷河的交代,那名保镖只默不作声的侧身站到一旁,任由殷锒戈的人进门搜找。 殷锒戈最后才走进套房内,他站在门前目光阴冷的扫视着房间,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攥着... 他现在还记得温洋不久前对他说的话....文清可能快不行了... 一名手下跑到殷锒戈跟前,“殷总,文先生不在这里。” “殷河人呢?” “现在在阳台。” “一个人?” “是。” “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余人到其他房间继续搜。” “是。” 一群人离开后,殷锒戈走向阳台。 殷锒戈在殷河身后不远处停住脚,他望着背对着自己,靠在座椅上气定神闲的殷河,眼底的戾气如团火焰越烧越旺。 他开始明白殷河曾说过的那些话....同样的游戏,同景不同人... 如果真是这样....他的确是成功了。 “文清呢?”殷锒戈沉声道,“他在哪?” 殷河的保镖一直紧盯着此时一身煞气的殷锒戈,生怕殷锒戈一个失控对殷河出手。 以殷河的身份,殷锒戈自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伤他,但此时殷锒戈两眼充满红血丝的模样,的确就像头就快失控的野兽。 “那是我用一座岛换来的东西。”殷河不急不缓道,“也是你亲手交给我的,现在想要回去....” 殷河从座椅上站起,转身脸色平静的看着面目狰狞的殷锒戈,“那你告诉我,你又准备拿什么来换?” 殷锒戈突然拔出枪对准了殷河,与此同时,殷河的保镖也拔枪对准了殷锒戈,“你敢!!” 殷锒戈的两名手下同样反应神速的拔枪指向殷河的保镖,大声道,“把枪放下!!” 场面似乎一触即发,但殷河却丝毫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的走到殷锒戈的跟前,眼底若隐若现的笑意,像是对殷锒戈的嘲讽。 “为让你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有一口气,我开门见山的说。”殷河已走到殷锒戈跟前,殷锒戈手里的枪,枪口正抵在他的胸口,“把你在甸*国的资产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我就告诉你文清现在在哪?” 殷锒戈额头青筋毕露,愤怒令他的持枪的手都在颤抖着。 甸*国的资产是殷锒戈十几岁时就从自己义父手里继承过来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虽不能与殷锒戈在EC市区或是海外其余资产量相比,但却如插在殷河商业帝国腹部的一根针,对殷河的生意扩张起到钳制与监控作用。 殷河曾用尽手段意图吞并这分支,只是最后都无果而终..... 若是殷锒戈同意了殷河的要求,甸*国几乎就完全成了被殷河垄断的商业天下.... 连殷锒戈在海外的部分产业都会受影响.... 殷锒戈盯着殷河,殷红的双目几乎滴出血,“你好大的胃口...” 殷河抬起头,将抵在胸口的那把枪一点点的压了下去,平静一笑,“我的胃口跟你在乎的那个人,真的可以在一起比较?” 殷锒戈脸色铁青,没有再说话。 不一会儿,殷锒戈的一名手下跑了进来告诉殷锒戈,整栋酒楼找遍了也没发现文清的影子。 殷河轻笑不语,如果不是担心殷锒戈对邱枫不利,他一定不会将邱枫提早送上专机,至少要让邱枫看看,殷锒戈此时愤怒且难掩惶恐的模样是有多令人痛快。 殷河从阳台走进房内,从一书台上拿下一文件夹摊放在客厅桌上,然后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只黑色的钢笔轻轻放在打开的文件上。 殷河倚在沙发上,淡淡的望着不远处一身戾气的殷锒戈,“签了这份文件,你就可以见到他,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等你手下的汇报.....”殷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微微扬眉,“可我不清楚文清能否撑到那个时候....” 看着桌上那一摞,显然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这才意识到,殷锒戈早在来EC市之前就已经算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座价值百亿的小岛,不过是个诱饵.... 从始至终,吃亏的就一直是他殷锒戈....而殷河至始至终什么都没有任何牺牲,仅仅是利用了一个温洋,便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到底是什么导致自己错到了这一步..... 那个利用自己的信任,将自己对他的爱践踏在脚底肆意玩弄,只会用哭泣与柔弱麻痹自己的贱人! “好,我签!” 殷锒戈的目光深沉幽暗,他坐在殷河的对面,将文件里的文件全部快速浏览两遍,看完后确定的确是甸*国资产的转移**书时,面色阴冷的签了全部。 殷河淡淡的看了自己保镖一眼,那保镖识意后立刻上前将殷锒戈签好的文件拿起确认,确认完后,朝殷河点了点头。 殷河朝那保镖挥了下手,保镖立刻拿着文件离开了套房。 “文清人呢?”殷锒戈几乎吼了起来,那种焦躁不安的恐惧囤积在他的胸腔几乎令他快崩溃,他有预感....殷河一定对文清做了什么... 想起邱枫曾经遭受的折磨,殷锒戈顿时只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如果文清也变成邱枫那样... 如果... 不会的,一定不会变成那样.... “他还在我每次来EC市常住的那间酒店,我用我下属的名义为他单开了一间房,房号****。” 最危险则最安全,殷锒戈的手下搜过殷河常住的那间酒店,但只搜查殷河住过的那间套房,发现殷河早已离开时,便下意识的以为文清也被一并带走.... 殷锒戈的人根本不会想到,殷河会单独把文清放在同一楼层的另一间套房内.... 殷锒戈带人离开后,殷河也离开了酒店。 以他对殷锒戈的了解,他已无法确定殷锒戈今夜之后还会顾忌自己的身份而不敢对自己下杀手.... 不过殷河确定,至少今夜殷锒戈还不会找上门,因为很快,殷锒戈将无暇分神.... 殷锒戈出了酒店便看到站在宋佑车旁的温洋。 温洋双手紧张的揉在小腹间,一脸不安的看着酒店大门,当他发现殷锒戈从酒店出来时,慌不迭的跑上前,急声问,“文清呢?还没找到文清吗?” 殷锒戈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对突然横在他面前的温洋,他直接伸手粗暴的推开了他。 被推的跌跌撞撞后退的温洋撞在一旁过来的宋佑身上,这才没有摔倒。 站稳后,温洋看着殷锒戈冷漠到极点的背影,一瞬间心如刀绞,片刻后,温洋只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然后小跑着跟上殷锒戈。 越是这种被殷锒戈误会最深的时候,他越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殷锒戈,耐心为自己解释,否则只会让殷锒戈更加胡思乱想,两人之间的间隙也只会越来越大..... 殷锒戈上了车,刚准备关上车门,赶来的温洋一把扒住车门,“我...我跟你坐一辆车,我...” 砰的一声,车门被殷锒戈从里用力关上,未来的及缩回手的温洋四指猛然被夹,剧烈的疼痛令温洋大叫了一声,下一秒疼的眼泪漱漱而下。 青紫的手从间隙中缩回,殷锒戈的车也疾驰而去... 温洋痛苦的托着那只被夹的手,站在瑟瑟的冷风里,看着殷锒戈的车消失在霓虹灯中... “我车上有医药箱,快。”宋佑拉着温洋朝自己车走去,“我给你紧急包扎一下...” 上车后,宋佑为温洋做了简单的包扎,温洋一直垂着头,虽没有哭出声,但却有不断的泪水滴落在腿上。 宋佑欲言又止,最后到嘴边的只是一声轻叹,包扎完后,他继续开车,朝着殷锒戈车行的方向驶去.... 有一截路发生了追尾,路道堵车严重,所以宋佑的车很快便追上了殷锒戈被堵的车。 车内,温洋远远看见殷锒戈从车里出来,一脸狂躁的踹了下车门后,转身直接疾步于车流中,看上去恨不得直接从这一片车顶跳过去。 温洋解开安全带,也迅速下了车,不顾宋佑的劝喊,直接追着殷锒戈的身影跑去。 (哈欠兄:天亮之前,还有一章~~~~估计在一点半前~~~妹纸们憋等~~明早来看~~~~~~~~~~~~~~~~~~~~~~~~~~~~~~~~~~~不然看完下一章会睡不着的~~) 第五十五章 让你给他陪葬! 穿过这段拥挤的车流,殷锒戈顺利上了一辆出租车继续前往那家酒店。 温洋托着被裹成馒头的手,一路跑的气喘吁吁也没能追上殷锒戈,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殷锒戈坐上车离去。 最后温洋也顺利招到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跟着前方殷锒戈所坐的出租车。 司机开的很快,殷锒戈所坐的车等红绿灯时被温洋所坐的车追上,最后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了那家酒店门口。 “殷锒戈。” 温洋边喊边追向头也不回的跑进酒店的殷锒戈。 酒店的大堂经理认识殷锒戈,见殷锒戈突然到来,慌不迭笑脸迎上,结果被殷锒戈一声“滚”震慑的直接站在原地没再敢跟上去。 温洋几乎卯起全力去追,终于在殷锒戈等电梯的时候跑到了殷锒戈的身旁,气喘吁吁的刚想说话,电梯门打开了,殷锒戈直接抬脚走了进去,温洋见状也迅速进入电梯,似乎生怕被殷锒戈推出来,进去后直接贴着电梯边角站着,。 殷锒戈没去理会温洋,直接摁了电梯楼层。 电梯上升时,站在殷锒戈身后的温洋看见殷锒戈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正焦急不安的拍打着腿侧,似乎是急盼着电梯能升再快些。 温洋此时也猜到,殷锒戈如此慌张的赶往这家酒店,肯定是因为文清就在这里。 温洋走上前,缓缓伸手,安抚似的轻握住殷锒戈那只难以镇定的手掌,小声的开口道,“你...你别担心,文清他....他一定不会有....” “滚!” 殷锒戈突然甩开温洋的手,温洋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后背直接撞在了后面的电梯墙上,他靠着电梯,看着眼前目光凶狠的殷锒戈,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没再敢说一句话。 “给我老实点!”殷锒戈手指着温洋,目如锋刃,“至少现在,我还不想杀你!” 那个“杀”字,令温洋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温洋目光哀弱的看着殷锒戈,抿着嘴没有说话,但凄然的眼底却压抑了一层无辜的泪.... 仿佛在无声的乞求...... 可越是这样仿佛充满无数委屈的泪光,越让殷锒戈感到可恨! “别再这样看着我!否则我真会动手!” 殷锒戈说完,电梯门也被打开。 殷锒戈狠狠瞪了温洋一眼,转身跑出了电梯,温洋揉了揉眼睛,犹豫了几秒也跟着跑了出去。 殷锒戈在一间套房门前停下,他确认了眼房号,便快速推开了那扇本就虚掩的房门,温洋跟着走了进去,但一直不敢靠殷锒戈太近,甚至不敢出声.... 整个套房的灯是打开的,殷锒戈一进门便焦急的叫着文清的名字。 温洋想起那张照片里,文清是躺在一张床上,于是径直朝卧室跑去,并对殷锒戈道,“文清应该在卧室....” 殷锒戈一愣,随即跟着温洋去了卧室... “文清,你在....” 一进卧室,温洋的声音便嘎然而止,他望着床上,置身在一片血红色中,满身伤污,毫无生气的文清,吓的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画面,躺在床上的文清一丝不挂,从脸到脚,皆有被虐待过的青紫淤痕,身上又有多处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伤口,且流血不止... 这样的画面,任谁看了都能猜到文清在昏迷前经历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看到这一幕的殷锒戈,瞬间头皮如炸裂一般,像有密密麻麻的毒蛇爬上了脊背,那种从脚底心里窜起的凉意与绝望几乎令他崩溃。 殷锒戈跪在了床边,他颤抖的抚摸着文清有些发凉的脸颊,悔恨的泪水汹涌而下,声音都变的沙哑,“文.....文清.....醒醒,文清.....” 殷锒戈手脚略有些发麻,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用一张薄毯裹住文清。 “哥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文清,坚持住...” 殷锒戈抱起不省人事的文清转身跑了出去,温洋扶着身后的墙才缓缓站起,眼前留在床单的大片血迹依旧刺激着温洋视觉神经... 他不敢去想像文清都经历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对不起....”温洋手压在眼睛,哭着自言自语,“我不是故意的....文清....对不起....对不起....” 最后,温洋恍恍惚惚的离开了酒店,但站在路边却不知下一步该去哪里,他很清楚,文清受了那么重的伤,殷锒戈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无论在殷锒戈心里,自己是否和殷河合谋,他和殷锒戈的这段感情,怕是都已经走到头了。 没什么能比得上文清的命,所以从今以后,殷锒戈也不会再有对自己温柔的理由.....因为在他心里,伤害文清的人,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该不得好死..... 那个被殷锒戈装在心里十一年的执念,就像潜藏在殷锒戈心里的一块病魔,只要发作,全世界,哪怕是跟他再怎么亲密过的人,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温洋无法对自己和殷锒戈之间的感情自信,他无法相信殷锒戈对自己的爱,会让他原谅自己......会让他在今晚之后继续爱自己... 温洋感到可悲的是,无论他将这一切想的多么透彻,早已身心沦陷的自己,依旧无法接受....依旧在心里自我安慰似的想着,这个对自己说过无数甜言蜜语,发誓会永远守护自己的男人,心里一定还有着对自己的留恋... 只要自己不放弃,这段感情,不,是这段婚姻,还可挽救.... 温洋知道殷锒戈此时一定是把文清送往医院了,而且一定是离这里最近的医院。 纠结许久温洋还是决定去医院确认文清的情况,事到如今是他欠文清,如果文清抢救不回来,他也会愧疚终身。 温洋等车时,杨亦开着车停在了温洋的跟前,摁下车窗,杨亦彬彬有礼的问道,“温先生去哪,需要属下送您过去吗?” 温洋认识杨亦,没什么犹豫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去离这最近的**医院。”温洋一边单手系着安全带。 温洋说完,杨亦启动车,调转车头往**医院开去。 途中,杨亦问温洋伤从何来,温洋也没提殷锒戈,吞吞吐吐的谎称不小心被门夹了。 “殷哥这次似乎真对温先生动了怒。”杨亦像是在同情温洋,神色凝沉的掌控着方向盘,皱着眉轻声道,“以温先生犯的错,恐怕.....” “我..我不是故意,我真的不知道那份录音是....”温洋慌忙解释。 “不仅是那份录音的事。”杨亦打断温洋,轻声道,“是在殷哥心里,应该说目前在很多人心里,温先生就是受殷河指使,利用殷哥对你的信任离间殷哥与文清,导致殷哥将文清亲手送给了殷河...” 杨亦的话令温洋恐慌到了极点,他几乎侧着身,双手慌乱无措的抬在半空中,“不...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我和殷河没关系,我也是被他利用,那个货车司机应该也是受人指使才冤枉我的,你....你相信我...” “光我相信您是没用的。”杨亦叹了口气,“文清被殷河折磨成那样,万一抢救不回来,无论您怎么解释殷哥他都不可能再相信你。” 温洋绝望无比,垂着头低声道,“我..我会向殷锒戈解释的,不管怎样,我不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温洋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杨亦,“你怎么知道文清被殷河折磨了。” 看了照片的只有自己和唐淞,赶到现场的也只有自己和殷锒戈,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还有其他人知道文清受伤一事... 杨亦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间恢复如常,他看了视镜里的温洋,发现温洋皱着眉,眼底不过是单纯的疑惑,并不像在怀疑什么。 杨亦依旧面不改色的开着车,淡淡的解释道,“这不难猜到,殷河想让殷哥痛苦,自然不会将人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温洋没想太多,耸拉着肩膀,重新垂下了脑袋。 “温先生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好心给您个建议。” 温洋抬起头看着面色温和的杨亦,“建议?” “嗯,属下建议您现在立刻离开EC市。”杨亦道,“趁殷哥还无暇顾及您的时候,走的越远越好,不然的话,等殷哥忙完文清的事,可能会....对您不利。” “谢谢您的好意。”温洋轻吸一口气,脸色认真道,“不过我不能走,现在走就成了逃,更坐实了我的罪名,越在这紧要关头,我越要向殷锒戈解释清楚,哪怕他能相信我一句话也好...” 见温洋态度坚决,杨亦也没有再劝。 车开到了医院,温洋迅速下车进了医院。 温洋猜的的确没错,殷锒戈的确将文清送到了这家医院抢救,在大厅及走廊连问了几名护士,温洋找到了正在抢救文清的急救室。 急救室外,温洋看到殷锒戈正坐在墙边的休息椅,垂着头面如死灰,双手压着头发,身形落拓,看上去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这样的殷锒戈如陷入绝境的困兽一般,看得温洋有些心疼。 温洋鼓足勇气走到殷锒戈身旁坐下,他抬手想轻抚殷锒戈的后背,结果手指还未触碰到殷锒戈的身体,就听到殷锒戈沙哑却仿佛裹挟了毒针的声音,“别碰我,滚!” 温洋的手被点穴似的停在了半空中,他怔怔的看着头也未抬的殷锒戈,心痛的难以呼吸,最后只哽咽着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殷河的手下.....我...” 殷锒戈突然站起身,转身掐着温洋的脖子将温洋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下一秒直接将温洋抵在了墙上。 “唔...” 这一刻,温洋的心如坠入深渊谷底,眼前的殷锒戈,眼底已看不到对自己的一丝留恋....他真的相信,如果现在从抢救室内推出的是文清的尸体,那殷锒戈绝对不会让自己活到明天。 殷锒戈盯着温洋,突出的气息咻咻的喷洒在温洋的脸上,“如果文清救不回来,我一定让你给他陪葬!” 第五十六章 一步错步步错! 宋佑严墨等人赶来医院后,杨亦将情况简单告诉了众人。 殷锒戈依旧坐在那张座椅上,微驼着身体十指交叉,面色灰败的望着地面,手下的赶来也未让他恢复一丝生气,就像笼罩在一股死沉沉的煞气中, 让人不敢接近。 温洋蹲在离殷锒戈最远的座椅尽头的墙边,脸埋在手臂里。 严墨走到殷锒戈身旁坐下,抬手拍了拍殷锒戈的肩,安慰道,“会没事的。” 殷锒戈像被抽了魂,依旧望着地面毫无反应。 正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殷锒戈如惊弓之鸟般抬起头,可望向那名医生的目光却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谁是患者家属?”医生也不识眼前这群人的身份,只和平时一样脸色微凝的平声问道。 “我是。”殷锒戈快步向前,剧烈的心跳像要破膛而出,“我弟弟他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病危通知单递给了殷锒戈。 殷锒戈脸色惨白,他突然紧抓住医生的手腕,脸色狰狞的低吼,“必须救活他!他....” 蹲在墙边的温洋望着不远处几近崩溃的殷锒戈以及医生手里那张单子,大致猜到发生了些什么,重新低下头,双臂更紧的抱着不断颤抖的身体... 此刻,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文清.... 不一会儿,抢救室外安静了下来,殷锒戈靠在一堵墙上,身形憔悴,抢救还在继续,但此时每分每秒对殷锒戈来说,都如几个世纪的等待一般难熬... 过了好一会儿,温洋缓缓站起身,他凝视着殷锒戈许久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他知道,殷锒戈此时心里一定比自己更加煎熬... 杨亦突然拦在了温洋跟前,压低声音道,“温先生,劝您现在还是不要靠近殷哥,否则.....很容易像刚才那样。” 温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是....” “属下送您回去吧。”杨亦道,“万一文清今晚抢救不过来,殷哥很可能对您....” 温洋看了眼不远处殷锒戈的身影,那攥在他身侧的拳头骨节泛白,像随时会朝人挥去一般,温洋想起自己刚才差点被殷锒戈掐死的画面,没有觉得心悸,只是感到心凉。 “我也担心文清....”温洋目光伤沉,“我想留下来等...” 这时宋佑走了过来,他看着杨亦,微皱着眉,“在讨论什么呢?” “宋哥。”杨亦连忙道,“温先生不舒服,我在想要不要先送他回去。” 温洋一愣,随之一脸迷茫的看着杨亦,“我没....” “宋哥,要不我先送温先生回去吧。”杨亦打断温洋,一本正经道,“现在这种情况,温先生在这里很容易影响殷哥的情绪。” 宋佑思索几秒,拍了拍杨亦的肩膀,“去吧,路上小心。” 说完,宋佑又一脸凝重的看着温洋,“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这些天你最好哪都不要去,等我们对你的调查。” “宋医生,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 “回去休息吧。”宋佑道,“今晚之后,估计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好好休息。” 温洋刚想开口,杨亦轻拽着温洋的肩膀,“走吧温先生,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我先带您去把手上的伤再处理一遍。” 温洋最终垂下双肩没再坚持,只低声道,“如论文清的抢救结果如何,都麻烦宋医生您发个信息告诉我。” 宋佑点点头,“这没问题。” 温洋跟着杨亦离开,杨亦先带着温洋将手上的伤做了处理,然后开车载着温洋离开了医院。 温洋一直靠着车窗,双目空茫的看着车外飞速后退的夜景,不时的揉着泪蒙蒙的眼睛,但一直咬着嘴唇,不发出任何的啜泣声。 “你们如果一开始的调查就没有搞错....”温洋伤感道,“这样我和殷锒戈就不会认识.....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发生...” 杨亦看着视镜里,温洋伤沉的脸色,目光逐渐复杂起来,“...当初负责调查的人是我。” 温洋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杨亦,“是你?” “....嗯,对不起....” “说我就是殷锒戈要找的人是你,说我用了那个人心脏的也是你?” “......是。” 温洋顿时有种愤怒无发泄的失力感,“为....为什么你会接二连三的犯错?没有十足的依据你就胡乱汇报吗....” 而最后,为这些错误买单的人则是他温洋! 杨亦再次道歉,“对不起,这是属下这么多年第一次犯这样的错,真的非常抱歉.....” 他的调查,的确从来都不会出错。 只是..... 杨亦诚恳道歉的模样令温洋不忍再责备,回想到如今发生的一切,或许他最不该的,就是答应和殷锒戈在一起...... 更不该将心陷进去... 温洋重新靠着车窗,失神的望着车窗外。 过了一会儿,温洋发现车窗外的景象变得越来越陌生.......这根本不是驶向别墅的路。 “不是回去的吗?”温洋不解的看着杨亦,“这是去哪?” 此时杨亦脸上已无任何表情,他默不吭声的开着车,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青筋凸显,看上去像在逼迫着自己去做某件事。 温洋逐渐不安起来,他暗暗拉了拉车门发现已经上了锁,于是故作镇定道,“能....能先停个车吗?我晕车,想...想吐。” 岂料温洋刚说完,杨亦踩下油门将车开的更快。 “停车!你想干什么?”温洋惊慌失措,“再不停车,我...我报警了!” 温洋摸了半天口袋才想起自己那部手机早被殷锒戈给摔了,正惶恐着,杨亦突然踩了刹车。 温洋身体惯性的前冲了一下,回过神,温洋一脸不安的转头看着依旧紧抓着方向盘的杨亦。 “你....你怎么了?”温洋小心翼翼的问。 杨亦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可是我没办法。” 温洋一脸茫然的看着杨亦,“你到底....” 这时,耳边传来车窗的扣击声,温洋转头看去,发现有两三个陌生男人站在车外,其中一名男子正弯身敲着车窗,面色严冷的看着温洋。 温洋有些害怕,但想到身边还有一个杨亦也就微微壮起胆,将车窗摁下一条缝,一脸戒备的轻声问,“请问你们是....额..” 温洋话还未说完,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下一秒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杨亦伸手越过温洋的身体打开车门,然后解开温洋身上的安全带。 车外的男人探身入车,将副驾驶座昏迷的温洋抱下了车,然后一脸不耐的看着杨亦,沉怒道,“你让我们多等了半个小时。” “我总要避开所有人的怀疑。”下车后,杨亦看着男人怀里不省人事的温洋,脸色复杂道,“人我按约定带来了,希望殷河他能信守承诺。” “戏没演完,这话说的太早了。” “你....” “人我们带走了,接下来还有劳杨兄弟继续努力。”男人阴笑道,“对了,殷总让我们转告你,如果哪天你在殷锒戈身边待不下去了,随之可以来甸*国投靠殷总,殷总给你开的酬劳绝对不会比殷锒戈的差。” 男人抱着温洋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几个人最后开车离去... 杨亦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尾灯,身体有些虚浮不稳的靠在车上,他低头望着地面,大脑内像有千万根细针在挣扎不断.... 一步错,步步错..... 杨亦拔出腰间的手枪,抵在自己的腹侧,深吸几口气后,咬紧牙开了一枪。 已经....回不了头了。 黑夜中传来一声炸裂的枪响,杨亦捂着流血不止的腹侧艰难的上了车,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电话给殷锒戈。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人是宋佑。 “锒戈他正陪着文清,有什么事跟我说。” “宋哥,温先生他趁我不备抢了我的枪...逃走了。” “什么?”宋佑听出杨亦话音中的不对劲,连忙问,“小杨,你...你是不是受伤了?” “被打了一枪。”杨亦艰难道,“不过没事,是贯穿伤,子弹没留在身体里,我现在可以自己开车赶往医院,宋哥,温先生的事您替我向殷哥汇报一下....” “好,你快去医院,其余的交给我。” ------------------ 文清的命暂时保住了,但依旧还处于危险中。 文清从被抢救室推出来,殷锒戈立刻将文清转移至市**医院,全程寸步不离的守着文清。 宋佑与殷锒戈同坐在开往市**医院的急救车内,殷锒戈一直俯守在文清的床边,不断抚摸着文清的额前的碎发,手机响起的时候,他直接拿出手机扔给了身后的宋佑。 打电话来的人是杨亦,宋佑惊愕的口气与说话内容让殷锒戈稍稍回了神,他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宋佑,“小杨他怎么了?受伤了?” 宋佑脸色略有些不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殷锒戈继续凝视着文清,冷冷道,“顺便替我转告杨亦,先把他关地下室,在他坦白交代前,不准给他一滴水。” “....好。” 第五十七章 接? 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那盏水晶般剔透的吊灯光线刺的他眼睛惺忪难睁。 温洋翻了个身,手撑着床面缓缓坐起身,脑后随即传来一阵晕痛。 温洋捂着后脑勺,环视着周围陌生的房间装束。 这是间面积不大的卧室,但装修的极为精美,银白的色调简约大气,有点像古欧风格。 温洋一脸疑惑的下了床,走到床边几步远的窗帘前,将米白色的窗帘一把拉开。 强烈的光线照进,温洋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缓缓适应阳光,仔细看清落地窗外的景象时,温洋惊愕的半天没合上嘴..... 这很明显是一庄园中的庞大别墅,除去现代化的欧风建筑,青绿草坪中,还有溪流横过大半个庄园,溪流上建了几座古韵风雅的青石桥,四周有高林矮木,溪流边亦有名贵的奇花异草,一眼望去,如豪宅置身仙境,又如仙境环绕豪宅,只给人赏心悦目之叹赞..... 温洋呆望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到不远处有正修剪草坪的园工,那模样很明显不是.... 空气中弥漫中初春的芳草香,更是一片暖意洋洋.... “这....这是哪....哪国?” 温洋慌忙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刚到卧室门前,还未来得及伸手打开房门,门被人从外拉开。 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清门外站的人,猛地深吸了口气,指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睁大眼睛惊呼道,“殷...殷河?!” 殷河穿着深黑色贴身的薄衬衫,暗灰色的皮带扣在腰间,加上殷河的身形健硕高大,此番随意的搭配更是衬出宽肩窄臀的完美体型。 “醒了?” 殷河不冷不热的看着温洋,抬脚走了进来,温洋忙不跌的闪到一旁,忐忑不安的看着殷河,小心翼翼的问,“这....这是哪?” “甸*国的国都,我的住处。”殷河淡淡道,他走至落地窗前的沙发前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着,将腕口衣袖不急不缓的卷至手肘处,看上去休闲随意且冷漠,“离EC市很远。” 温洋愣了两秒,随即倒吸一口气,脱口大吼,“什么很远!已经出国了好吗!!”温洋抓着头发,慌乱无措的站在原地,急的几乎快哭了出来,“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殷河看着温洋气急败坏,一副恨不得撕碎自己却不敢朝自己靠近一步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不会留你太久,过来坐下,我告诉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EC市。” 温洋听后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他望着殷河高深莫测的脸,吸了吸鼻子一脸怀疑道,“真...真的吗?”说着,温洋慢吞吞的走到殷河身前的床上坐了下来,特意与殷河隔了三四米的安全距离。 殷河也未在意,平静道,“其实你不必急着离开这里,目前对你而言,这里比EC市安全多了,至少殷锒戈他不会明目张胆的从我这把你抓走。” “殷锒戈他不会伤害我。”温洋一脸认真道,“只要我回去跟他把一切解释清楚,告诉他是你在算计我,他就不会....” “我算计你?”殷河轻笑,“我做的,只是给你一个把文清从殷锒戈身边赶走的理由,接下来的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演出。” “你胡说,你指使那名肇事者冤枉我,还把 ....” “那不如接受在殷锒戈眼里的,你和我同谋的罪名。”殷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温洋,“这样我可以把你当我的手下对待,还能保你不被殷锒戈伤害。” 温洋也懒得再去和殷河争辩,事到如今,与其在殷河面前争出结论,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在殷锒戈跟前解释。 温洋扭过脸,避开殷河那意味不明的目光,“不用,我和殷锒戈之间的误会我能解开,我..我只求你放过你。” “我会放过你...”殷河站起身,“殷锒戈他可不会....” 等温洋转头反应过来,殷河已走到了他跟前,温洋腾的站起身,刚想后退被殷河揽住了腰。 来自殷河身上,那强烈的威胁感与阴冷的寒意令温洋不敢妄动,只瞪大眼睛不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这和殷锒戈给他的,只是单纯霸道的蛮力不同,殷河的贴身让他感到更为压迫的窒息感。 “殷锒戈看上你什么?”殷河抚摸着温洋颤抖的嘴唇,声线磁性低冷,“难道你们的感情,真可以冥冥注定?” 温洋听不懂殷河的话,小心的哀求道,“别....别这...” 殷河抓住温洋试图推开自己的那只手,微眯着眼睛,“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文清的吗?” 温洋身体一震,脑海中闪过文清躺在血泊中,满身虐伤的模样,双腿颤颤巍巍的开始发软。 “就算被殷锒戈抢救回来,他也只是个废人了,我融了他的眼角膜,他醒了也是个瞎子....我是否为你出了口恶气?” 温洋哭着,“你就是个疯子.....文清是你的手下,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的是我们。”殷河抚摸着温洋眼角的泪迹,“如果你觉得对文清有愧,你可以将自己的眼睛给他,这样既能弥补你的愧疚,说不定还能替你留住殷锒戈的心。” 温洋愣住了,漆黑的眼睛像透着深不见底的忧伤,“....殷锒戈不会同意的....” “你要看在他心里,你和文清相比,谁更重要....” 温洋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垂下了头,“求求你放我走...” 殷河收紧温洋的腰,靠近温洋的发侧,闭着眼睛轻轻嗅着,最后在温洋耳边沙哑道,“你放心我会的,殷锒戈他爱你.....我会把你留给他...” 温洋一整天都没能离开这个房间,卧室外一直有人看着,除了送饭菜外,几乎不会有人进来,连要手机联系家人都被拒绝了。 殷河只来了一次温洋便没再看到他的影子。 这一天温洋都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心神却早已飘回了EC市.... 自己消失那么久,殷锒戈会心急如焚的找自己吗?如果发现自己被殷河抓走了,他会.... 也许不会,他现在只可能寸步不离的陪着文清,只可能还在恨着自己。 这一夜,温洋就坐在落地窗前的座椅上睡着了,没过一会儿,温洋被一阵急促的开门声吵醒了。 坐在座椅上吃力的回头望去,温洋惊恐的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进门后快步走向自己。 来人背着从卧室外照射来的灯光,模样不清,但架势实在凶猛,吓的温洋触电般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殷河?”温洋后背紧贴着落地窗,下意识的开口道,“是..是你吗?” 那人走到温洋跟前,伸手攥住温洋的领口,温洋慌忙挣扎,同时也看清了男人的轮廓,不是殷河,是一个体格壮硕的陌生男人。 “干什么?放手!救命!!” 温洋惊恐的大喊,腿脚并用的拳打脚踹,那男人并没有还手,任由温洋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身上。 男人凭借身体的优势,将温洋清瘦的身体挤在落地窗与胸口之间,粗暴的吮吸着温洋光滑的脖颈与锁骨。 “救命!!”温洋更加撕心裂肺的大吼,他望着卧室外的灯光,总觉得诺大的别墅庄园,会有人听到自己的求助,可直到最后被男人扔在床上扒光,卧室外也依旧无比安静。 男人将温洋压在床上,衣服被撕扯光的温洋依旧不要命的挣扎拳打着身上的男人,男人只压制温洋的反抗,从始至终未伤温洋丝毫,脸上身上被温洋打出不少伤痕。 男人的亲吻与抚摸遍布温洋全身,但力度极轻,在隐秘的部分也都留下暧昧的吻痕,颜色轻淡,像温柔的吮吸留下,看着令人浮想翩翩.... 卧室外,殷锒戈靠在墙边,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不一会儿,男人衣装完整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殷总,已经好了。” 殷河看着男人脸上脖子上的血痕青肿,不禁冷笑,“看着弱不禁风,却不想反抗起来那么疯狂。” 男子似乎担心被殷河小瞧了能力,连忙解释道,“属下按你的要求,没有还手伤他一处,也没进行到最后。”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男人离开后,殷河进了房间,顺手打开了卧室内的灯。 室内突然亮起,床上还未从恐惧中回神的温洋再次尖叫了起来,裹着被子整个人缩到了床角,脸埋在手臂里哭着,身体如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是我。”殷河淡淡道。 温洋颤抖着抬起头,啜泣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是...是你指使的..是...” “是我。”殷河承认的干脆而平静。 “你...你会有报应的。”温洋咬牙道,“....你言而无信...” “怎么会?”殷河眼底透着难以捉摸的淡笑,“我现在就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人来接你了。” 温洋一愣,眼底瞬间蹦出无数的期待,“是..殷锒戈来接我了吗?” 殷河轻笑,“是,穿好衣服出来吧。”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 “如果错过了。”殷河打断温洋,“我就不会让人进行到一半就结束了。”说完,殷河转身离去。 温洋不敢犹豫,生怕错过离开的机会,他拿起床边佣人白天就给自己准备的一身衣服,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间。 上了殷河的车,温洋特地看了眼车上显示的现在的时间,发现不过才夜里十一点多。 温洋顿时更为不安.... 这个时候..... 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接自己... 第五十八章 没什么比看你哭更痛快! 前一刻被粗暴对待的恐惧还有残留,温洋也不敢开口去问殷河车开往哪里,连此刻坐在殷河的身旁都让他倍感压抑。 他根本捉摸不透殷河的心思,千里迢迢的将自己从EC市劫持到这里,不过一天的时间又准备将自己交给殷锒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温洋知道殷河定不会做无用功,凭这段时间对殷河的了解,殷河走的看似随意的每一步,其实都经过精心算计。 他了解殷锒戈的脾性,知道他的弱点,也对自己的心理活动了如指掌,最后不费一兵一卒的将自己与殷锒戈玩弄于鼓掌之中.... 只是在掉殷河所设的陷阱里前,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的阴谋罢了.... 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为让殷锒戈亲手将文清送给他折磨,然后令殷锒戈悔恨终生,那他的目的明明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在自己身上继续作祟..... 温洋暗暗瞥了眼一旁的殷河,殷河靠在真皮座椅上,双腿交叠,像是在闭目养神,脸色平静且宁和。 殷河给温洋的感觉就是如此,他不像殷锒戈那样,光面相就给人一种霸道张狂的冷厉感与呼之欲出寒意,他西装革履时看上去很儒雅风度,像个精明睿智的绅士,一丝不苟的模样也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与探索欲... 虽看上去是个极度完美的精品男人,但在经历这么多事后,温洋很清楚,殷河这样的男人,给人的十分温柔里,定藏了九分的毒。 车在一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停下,驾驶座上的司机轻声提醒,“殷总,到了。” 殷河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转身望着车窗外。 从高阶上铺设的红毯直到自己的车前,几名侍者与西装革履的酒店高层已一脸热笑的在车前躬身等候,其中一位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一袭长裙,妆容精致的女人。 温洋看着其中几人的装束,很明显是从某种盛宴上赶来迎接殷河的.... “不...不是要送我走吗?怎么来酒...” “接下来你一句话也不用说,跟着我就行。”殷河说完下了车,他在众人的视线中绕至车的另一边,亲自为温洋打开车门。 殷河伸手进车内,淡淡的看着温洋,“手给我。” 温洋犹豫着伸出手搭在殷河的掌心,下车后被殷河搂着腰,在众人的拥护下上了台阶。 温洋根本听不懂这群人的对话,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哪国语言,只是看着众人对殷河那殷勤谄媚的神态便猜到殷河在这些人中身份极不一般。 殷河的谈吐和他的为人一样显得一丝不苟又不失谦和,与众人保持冷热适中的距离。 温洋不知道殷河是如何介绍自己的,只是看着周围人对自己投来恭维的目光,其实即便没有殷河刻意强调,温洋也不会开口说什么,语言不通,是他开口的最大障碍。 当然,温洋的心思也根本不在这场宴会上... 他只想知道,殷锒戈来接自己了,那他会在这场宴会上吗? “为什么来这里?这宴会明显接近尾声了,你是临时决定参加的吗?”趁着殷河端酒的空隙,温洋忍不住问,“你说带我去见殷锒戈的....” 殷河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意,“本意是带你参加明天傍晚的一场慈善拍卖会,结果我那弟弟比我想象中行动的还要快。”殷河俯头吻了吻温洋的眉心,轻声道,“他居然亲自来了,看来是真的爱你。” 温洋听不懂殷河前几句话,但最后这两句他听明白了,脸颊不由得微微涨红,最后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小声道,“无论你怎么离间,他...他还是相信我的....” 殷河突然轻笑起来,他捏着温洋的下巴,像看着可怜虫一样看着温洋,“把这份自信保持下去,别过了今夜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到半小时,殷河便让人送温洋回去,且他自己继续留在宴会上。 温洋离开的时候,一直一脸的不安回头看着殷河,殷河伫足在原地也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殷河的身影快消失在人群中时,温洋看到殷河朝自己挥了下手,微动的唇形像是在说,再也不见..... 温洋离开后,殷河交代自己的一名贴身保镖,“一个小时后派人去收尸。” “殷总。”保镖小声提醒,“送温先生回去的司机,是罕默家族从军队精英中亲自挑选给您的那位。” “正是如此才让他去死。”殷河冷笑道,“罕默家族的目的我怎么不知,怕我钱权越他军权,想在我身边埋下炸弹...” ---------------------- 温洋出了酒店上了殷河的车,开车的是殷河的司机,和半小时前,前后几辆车的护送不同,回程中,只有这名司机和温洋两个人。 “是...是直接回去吗?”温洋看着不苟言笑的司机,小声的问。 “是。” “殷河不是说今晚要把我交给殷锒戈的吗?” “殷总只交代属下将您安全送回庄园,其余一概不知。”男人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 “......知道了。” 温洋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副驾驶座,一脸绝望的看着车窗外。 殷河面积庞大的庄园建在郊区,前往的路途中有一段风景优美的绿荫道,两边的路灯是光控,一到傍晚便会亮起。 温洋看着漆黑的路道,心里有些瘆的慌,他记得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路灯还是亮了一路。 车底突然传来嘭的响声,紧接着车剧烈的颠簸了几下,司机快速持稳方向盘,最后将车平稳的停在路边。 “请稍等片刻 。” 男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查看车胎后发现车胎上扎了爆胎钉。 很显然,有人故意在路上撒了爆胎钉。 车子后方射来一阵强光,伴随着一阵低吼般的引擎声,像是三四辆车疾速靠近,男人下意识的拔枪警戒,结果被旁边林荫中突然射来的一颗子弹打中了手腕,手里的枪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男人意识到危险,迅速弯身去捡,被突然从林荫中窜出的成骋出其不意的一脚踹到了地上。 “老实点!” 成骋一手持枪对准站起的男人,一边弯身捡起地上的手枪。 温洋从车侧的后视镜中看到了成骋,惊喜不已,他知道,既然成骋来了,就说明殷锒戈也在。 温洋迅速下了车,但被迎面的强光刺的睁不开眼睛,他抬着手臂遮着光快步走到成骋跟前。 “你们总算....”看到那名保镖流血不止的手腕,温洋的声音嘎然而止,他忙摁住成骋的手,急声道,“别伤害他,他只是个司机,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 这时,几辆车停在了温洋的身后,温洋转身望去,只在强烈的光中看到七八个人的影子,待适应光线后,温洋看清了渐渐走向自己的人的面部轮廓。 是殷锒戈.... 背着光的殷锒戈,温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还是激动的快哭了出来。 温洋快步走向殷锒戈,“你终于....” 嘭的一声! 那是装上了消音器后的枪声,声音虽不炸裂,但还是吓得温洋身体一震,愣愣站在了原地不敢向前。 看着眼前握枪指向自己身后的殷锒戈,枪口还在强光中冒着白色的雾气,四周一片寂静,温洋只觉得头皮发麻,像有一股深夜的寒意忽然窜进了身体.... 温洋颤抖着回头,看着那名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男人,头皮突然如炸开一般。 惊慌失措的温洋,跌跌撞撞的跑到那名男人身旁,他脱下身上名贵的男士礼服摁在男人流血不止的腹部,看着呼吸微弱的男人快速道,“坚持住,马上送你去医院。” 温洋扭头望向殷锒戈,急声道,“他只是殷河的司机,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你们来帮我把他扶上车,快点!!” 温洋直到现在还以为殷锒戈是来接自己的,虽然比起他想象中的“接”,这场面更像是“救”,所以他只以为殷锒戈的这一枪是因为愤恨殷河的人挟持自己... “快点!!”温洋发现殷锒戈,以及他周围的全部人都无动于衷,且极为冷漠的看着自己,更急了,“你们站着干什么吗?快来帮我!!” 温洋将男人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吃力的将男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当他抬头准备再向殷锒戈求助,发现殷锒戈已走到了自己的身前,手里的枪再次对准了自己扶着的男人。 温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殷锒戈的面无表情已不仅仅是简单的冷漠,而是像有什么几近崩塌裂开的情绪被隐藏在了那张雷打不变的五官之下,脸上那层背光的阴影,令他整张脸看上去毫无温度... “别开....啊!”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那名扶在温洋身上的男人终于失去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倒在了地上,温洋像被点穴了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的,颤抖的抬手摸了摸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转瞬间,温洋泣不成声,同时也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救自己的.... “你这个...疯子...” “死了一条殷河的狗,就让你这么崩溃...”殷锒戈的声音如刺骨的冰针,他用手里的枪抬起温洋的下巴,看着温洋被泪打湿的脸颊,轻轻的讥笑,“知道吗?现在没什么比看着你哭,更让我痛快了...” (哈欠兄:怕被你们提前猜到剧情,所以爬起来赶忙更掉这一段内容,每天看你们脑洞,心里都是怕怕的~~~) 第五十九章 贱到什么地步! 殷锒戈的话,击碎了温洋心里最后一丝恋想,他看着殷锒戈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几乎快滴出血的盯着自己,被刺激后的片刻,便陷入了一种黑色的绝望中。 温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注视着殷锒戈,哽咽着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殷锒戈逼视着温洋,几乎咬碎牙,温洋只觉的抵在自己下巴处的那把枪在不停的颤抖,仿佛随时会射出子弹。 “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殷锒戈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还对我准备了多少戏,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最后一声,殷锒戈直接吼了起来。 当宋佑告诉他温洋逃走...当调查出温洋坐着殷河的专机离开EC市,殷锒戈就已经快失去理智,他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还没制定出详细的抓人计划就坐专机来到了殷河所在的城市,脑子只有一个念想,不能让那个欺骗自己的贱人多痛快一分钟.... 当亲自来到EC市,发现温洋竟和殷河竟住在一起.....当监视殷河的人告诉殷锒戈,殷河带温洋参加宴会时,最后,看着温洋身着价值上百万的男士礼服从殷河的车里出来时,殷锒戈心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杀了温洋..... 对,就是要让他死! 枪口就抵在他的致命处,只要稍动食指,这个让自己悔恨终生,直到死内心都将饱受煎熬的骗子就将永远消失在人世... 殷锒戈恨自己无法做出这不到一秒的决断,他无法在面对这张用哭泣来释放无辜的脸时,还能维持一贯的冷血,这个男人早靠自己的演技变成一颗揉进自己血肉里的沙粒,拔除他,自己的心仿佛也会跟着抽痛.... 在发现自己的心早就深陷入这场骗局中时,此时越是不忍,殷锒戈心里便越恨... “殷锒戈...”温洋哽咽着道,“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你真的相信我是那种,会因为嫉妒文清就和殷河合谋去陷害他的人吗?” “当然不是。”殷锒戈收起枪,但却用手钳住了温洋的下巴,强迫着温洋仰头与他直视,“你目的并不是文清,你只是想报复我,你只是恨我而已,你和殷河一样,都希望我生不如死....” 温洋惊愕且不知所措的看着殷锒戈,“你.....你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殷锒戈几乎捏碎温洋的下颚,“在你眼里,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你怎么可能不想尽手段报复我。” “你怎么....” “我早就调查过你的身世,你呢,你他妈敢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殷锒戈掐住温洋的脖子,汹涌的鼻息咻咻的喷洒在温洋的脸上。 “我....我....”温洋急哭了,他抓着殷锒戈的手,拼命解释道,“这是殷河的阴谋,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他终于肯承认是殷河会告诉你的了。”殷锒戈恨不得将温洋撕碎,“就在他第一次开车送你回去的那晚吧,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问你殷河跟你说了什么,你吞吞吐吐的说忘了,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和殷河合谋算计我了,我真是小瞧你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温洋哭道,“的确是殷河说的,但我当时根本没有信他,我早不记得自己生父母是谁了,怎么会相信殷河无凭无据的话,对你也绝对没有所谓的仇恨,我当时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担心这事会成为我和你之间的隔阂,担心你以后会猜忌我,我不想我们的感情被任何事干扰,真的只是这样而已....你相信我殷锒戈....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温洋现在才恍然意识到,殷河将自己所谓的“生父被殷锒戈杀害”一事告诉自己,目的根本不是为说服自己和他合谋算计殷锒戈,仅仅只是为事后给殷锒戈心里一个自己“背叛”他的理由。 殷河早知道“嫉妒文清”是无法说服殷锒戈相信自己是和他一伙,所以才.... 殷锒戈看着泪流满面的温洋,目光如冰一般寒冷,“很遗憾,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如今我更恨我自己,对你投入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让我作呕的感情,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只把你当男妓养在床上。” 殷锒戈恶毒的字眼令温洋呼吸窒痛,他最难过的是他和殷锒戈之间经历无数坎坷后才磨得的感情,此时被殷锒戈说的如此一文不值。 殷锒戈松开了温洋,他像对待一直待宰的牲口一般轻蔑的拍了拍温洋的脸,低声轻语,可吐出的话渗了毒液一般,“如果文清活不下来,我会让你把文清生前所经历的折磨,一遍,一遍的演到死.....” 温洋低着头,绝望的看着地面..... 其实当发现殷河早就已经堵死了自己全部退路时,温洋就已经放弃了,放弃了再去和殷锒戈解释,也放弃从殷锒戈手中求得一丝生存的机会。 虽然他不明白殷河为何要设计这么大一个局害一个微不足道的自己,但很显然,也正是因为自己的微不足道,才理所当然的成了殷河对付殷锒戈的一颗棋子,也许,更像是一缕炮灰... 温洋被殷锒戈的手下绑了手脚,直接扔在了殷锒戈所坐的车里,前往机场的途中,温洋就躺在殷锒戈的脚边,殷锒戈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但温洋却一动不动的躺着,半睁着眼睛,空洞的双目半睁着,无神的平视着车座下面。 到了机场,殷锒戈的人解开温洋手脚的束缚,但前后左右各站一人,如押着犯人一样带温洋上了专机。 温洋全程一声不吭,面色黯然的垂着头,显的很顺从。 上了飞机,在殷锒戈命令手下再将温洋手脚捆住,关在一个只有一张卧铺的休息间的床上。 在回程途中,殷锒戈迫不及待的联系了宋佑,当宋佑告诉他文清身体状况已趋于稳定时,殷锒戈紧悬的一颗心终于稍稍得到松缓。 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在经历悔恨,愤怒,甚至是崩溃后,殷锒戈的精力也有些消耗殆尽,眼底浓厚的青影与嘴边冒起的青碴令他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颓靡不振。 宋佑的消息,总算让殷锒戈的脸上恢复了一丝生气.... 离飞机落地还有几个小时,殷锒戈来到了关着温洋的那间休息间。 温洋还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身后。 因为温洋是背对着休息间的门,所以站在床边的殷锒戈并不能看到温洋的表情。 “如果你现在是想着殷河什么时候会来救你。”殷锒戈道,“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温洋没有任何回应,他现在已经无心再去和殷锒戈争辩什么,回到EC市,他会任由殷锒戈杀剐。 同时也想......亲自给文清道个歉.... 至于殷锒戈,无所谓如何了.... 殷锒戈见温洋没什么反应,脸色微沉,继续道,“回到EC市,我会派人跟你的父母说你去国外出差了,并让成骋模仿你的声音与他们通话,告诉他们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你在EC市除了温家人,也没什么亲朋好友,你消失了,所以不会有人去找你,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温洋目光微弱的看着床里的那堵墙.....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吗? 这也许是好事,这样,就不会有人会为自己的死而悲伤.....也许这么想有些可笑,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痛苦,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温家的累赘,一直以来,都一个人生活而已... 只是有些可惜,唯一对自己掏心掏肺的朋友唐淞,自己还没来得及回报他对自己的好... 对了,还有曾帮助过自己的唐大哥... “把头转过来。”殷锒戈的声音更为冷沉,透着股不耐烦的愤怒,“你他妈聋了吗?” 见温洋迟迟没有反应,殷锒戈恼羞成怒,伸手抓住温洋的头发,将温洋整个上半身拽到自己跟前,反手扯着温洋的头发,将温洋的脸强行仰起面对着自己。 “你以为我对你还有多少耐心!?” 温洋痛苦的睁不开眼睛,他咬紧牙关想努力承受住头皮的剧痛,但最后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睛,细密的睫毛上渐渐沾满泪珠。 “不想说话?嗯?”殷锒戈捏着温洋的脸颊,面色阴冷至极,“那我换个话题,你跟殷河发展到哪一步了?他亲过你没有?看过你身体没有?.....给我说话!!” 温洋感觉自己脸骨像要被殷锒戈捏碎一样,他用力晃了脑袋却怎么也甩不开殷锒戈的手。 “好...好痛,松...松手!”温洋艰难道。 他不明白,殷锒戈连自己的死活都不在乎了,为什么还要问自己这种问题.... “你不肯说是吧。”殷锒戈怒火中烧,下一秒直接将温洋压在床上,粗暴的撕着温洋身上的衬衣和长裤,“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到底贱到什么地步!!” “没有!没有!”温洋哭着大喊,双臂被压在身后,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温洋就如钉在砧板上的鱼肉,只能被活活褪鳞,“住手!”温洋疯狂挣扎,长裤被褪到膝盖,温洋屈辱至极,失去理智的哭吼,“殷锒戈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结束了温洋的哭骂,温洋感觉自己的半边脸像被烧红的铁板烫了一下,剧烈的刺痛后,天旋地转,眼前金星闪闪。 像从死亡边上走了一圈,温洋回神后,缓缓扭过头看着身上的男人。 殷锒戈似乎也愣住了,他看着温洋快速红肿的左脸以及流血的嘴角,然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几秒后,殷锒戈握紧手掌,恨声低吼,“你再敢骂我一句,我他妈抽死你!” 啐! 殷锒戈话音刚落,温洋直接在殷锒戈脸啐了口唾沫,被哭红的眼睛此时充满绝望的悲嘲,温洋凄笑着,“要是不抽死我,你殷锒戈就是个废物!!” (哈欠兄:昨晚欠的那章俺这周内一定补上) 第六十章 他快不行了! 温洋刚吼完,殷锒戈便失控般的挥起了手,朝着温洋的脸猛地抽去。 温洋没有吓的闭上眼睛,反而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殷锒戈,也绝望透顶的看着这张曾对自己献尽温柔的脸。 像有一阵疾风刮向自己,但却没有温洋意料中的刺痛。 殷锒戈的手在离温洋的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殷锒戈看着温洋视死如归的模样,狰狞的双目渐渐浮现恶毒的冷笑。 殷锒戈拍了拍温洋的脸,如毒蛇吐信般轻声道,“想激怒我立刻杀了你?没那么容易,你让文清受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我绝不会让你轻易解脱。” “把文清送出去的人是你...”温洋用力仰起上半身,就像呲牙的野狗盯着殷锒戈,不顾一切道,“我做的那些算什么,你殷锒戈才是主凶,你现在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身上,是因为你怕文清醒后,你没脸面对他。” 殷锒戈拼尽全力才压制住的失控情绪,像被温洋开闸的洪流,一瞬间再次奔涌而出,他握紧身侧的拳头,全身都在激怒中微颤着。 “你要是真觉得自己对不起文清。”温洋突然笑道,“那就直接到他面前以死谢罪啊,呵呵,你不敢,所以你才会来折磨我,靠折磨我给文清讨回那些本该在你身上讨回的公道,你才是....” 殷锒戈终于再次挥起了手,一拳头砸在了温洋的脸上! 温洋嘴角血流不止,连遭两击的那一侧脸,皮肤下的毛细血管像全部爆掉了一样,红肿的骇人,左眼甚至有短暂性的失明。 “再说!”殷锒戈蓄满暴力的手再次停在温洋的脸上方,蓄势待发,他看着身下几乎快晕死过去的男人,低吼道,“说啊!你他妈不是能说吗?!再说一句试试!!” 温洋希望自己能再说几句激怒殷锒戈的话,这样可以现在就解脱! 洋虽没有昏迷,但温洋几乎被殷锒戈打的失去了一半的意识,他半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殷锒戈,动了动血流不止的嘴,吐出的几个字节如虚浮的空气一般。 温洋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殷锒戈这才放下了手,但紧接着便继续撕扯着温洋的衣服,温洋意识模糊,但却知道殷锒戈再扒自己的衣裤,无奈动弹不得,只无力的看着天花板无声的流泪。 这样蛮横粗暴,冷血绝情,如疯狗一样的殷锒戈,曾是温洋最厌恶的... 如今,他最厌恶的那种模式,又重新回到了殷锒戈身上。 或许殷锒戈本身就是那样的人,他只是伪装的太好,才让自己误以为他为自己作了改变... 其实,他一直都是自己命里的恶魔... 温洋的上衣被殷锒戈撕烂,最后只剩几片衣料挂在手臂上。 上身一丝不挂,温洋身上那些暧昧的吻痕自然悉数落入殷锒戈的眼中.... 殷锒戈如被点穴,怔怔的看着温洋胸前的吻痕,本就混乱的大脑懵然一片空白..... 殷锒戈视线中,那些遍布温洋胸膛的淡红色吻痕,就像殷河匍匐温洋的身上,一寸寸的舔.舐,一寸寸的抚摸后留下... 如同嚼碎了一只充满恶臭的苍蝇,全身都叫嚣着恶心... 空气中的浮尘被猩红的火星点爆,殷锒戈只觉的全身的血液都融入了滚烫的岩浆,上下每一处的细胞都刺痛的癫狂。 殷锒戈将温洋的长裤一把拉到脚踝处,用手粗暴的扒着温洋大腿内侧的皮肤,当他发现那里也遍布吻痕时,大脑里的一根弦像突然崩断了一样。 殷锒戈解开温洋手脚的束缚,下一秒,他直接下了床,将温洋从床上拖了下来。 温洋几近赤.裸被殷锒戈从休息间拖到了淋浴间的地面上,意识不清,但冰冷的地面却让他下意识的蜷起了身体。 殷锒戈打开花洒,垂直落下的冷水正好浇在温洋的身上,温洋被冷水刺激的直打颤,意识也逐渐清醒起来,他下意识的想从这片“冰雨”中逃离,刚挣扎着爬到浴室门口想扶着墙站起来,被殷锒戈一脚踹了回去。 温洋被冷水浇的睁不开眼睛,只从眼睛的缝隙中,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的殷锒戈的腿,甚至无法完全仰起头去看殷锒戈的表情。 “你和殷河才认识多久就为他献身了?!”殷锒戈眼中,此时除了漆黑幽冷的瞳仁,就只有鲜红的血丝,他看着在冷水中瑟瑟发抖的温洋,阴笑道,“原来你在我面前表现的不情愿,只是为掩饰自己的淫.荡,呵呵,我是不是该问问你,我和殷河,谁更能让你满足,你对我和殷河的技术,各有什么评价...” 说到最后,殷锒戈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渐渐的,眼底的狂躁一点点的褪去,他看着躺在地上不再挣扎动弹的温洋,像抽了魂一样阴冷而平静道,“飞机落地前,你要是敢从这间浴室出来,EC市你的所有亲朋好友,我会把你身上的账,挨个算在他们身上!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殷锒戈说完,转身离去。 温洋只觉得自己全身,从里到外都浸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那种从里向外一点点包裹自己的冷,正在将自己缓缓拉入黑暗... 温洋想挪动身体却动弹不得,视线里的景象最后渐渐化成一道虚弱的白线... “殷锒...” 吃力的开口,没能说完,温洋便昏了过去... --------------------- 殷锒戈回到自己的私人卧室,身体已快达极限,但坐在床边却迟迟没有躺下,大脑里飞速闪过温洋身上布满吻痕的画面... 他跟殷河做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跟自己那样... 他会搂着殷河的脖子,不断叫着殷河的名字,嘴里发出分不清痛苦还是享受的绵绵声.... 一遍,一遍的被殷河来回... 啪! 殷锒戈突然将手里喝水的玻璃杯摔的粉碎,随之又怒不可遏的踹翻了床边的桌子! “你给我等着!!” 飞机平稳落地后,殷锒戈才从私人卧室里出来,他吩咐成骋将温洋带下飞机,然后关在自己别墅的地下室。 “在他自己开口求吃喝之前,没有我的命令,一滴水都不准给他。” “....明白。” 殷锒戈直接下了飞机,他的下属早在机场等他,将直接开车送他前往医院。 成骋在飞机上遍地找温洋,找遍所有房间后才在浴室里发现了浑身湿透,早已陷入深度昏迷的温洋。 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储水罐里的冷水都已经空了,可虽没有冷水浇淋,几乎赤.裸的温洋,身体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温度,被殷锒戈打过的那侧脸,已看不到完整的皮肤,整张脸被水浸泡的纸般惨白。 成骋吓坏了,他手忙脚乱的推着温洋,试图叫醒他。 温洋久久不醒,成骋趴在温洋胸口,听到那微弱的心跳时,连忙开始按压着温洋的胸口对温洋进行急救。 成骋喊来其他手下帮忙,最后用一张毛毯裹住温洋,下了飞机后,成骋直接送温洋前往最近的医院。 温洋在医院抢救时,成骋在抢救室外纠结该不该给殷锒戈打个电话,可当他想到殷锒戈对温洋的恨,又担心汇报殷锒戈后,殷锒戈直接下令放弃抢救。 最后,温洋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抢救医生告诉成骋,如果温洋十二个小时内还是无法醒来,那他们也无能无力了。 而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成骋看着病床上几乎快不到呼吸迹象的温洋,决定先打个电话将情况告诉宋佑。 --------------- 殷锒戈赶到文清所在的医院,先从医生那里了解文清的伤势,然后迫不及待的来到文清的病房,一夜过去,文清的脸色的确比一开始恢复了许多,不再让殷锒戈有随时会失去文清的恐惧... 一个多小时了,殷锒戈一直坐在文清床边,握着文清的一只手,目光温柔且愧疚的落在文清的脸上。 “我一定会治好你....等你好了,我拿自己这辈子去补偿你.....对不起文清,我一连伤害了你两次....” 病房内,殷锒戈一直守在文清床边自言自语,公事他已经暂时交由严墨处理,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等文清醒过来.... 宋佑站在病房外,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的殷锒戈深情的凝视着文清,自言自语似的在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才敲了敲房门走了进去。 殷锒戈已吩咐除了医生不准有人进来打扰,所以此时看到进来的宋佑,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怒火。 更多的,其实也是因为之前宋佑知情不报,害的他过了许久才知道温洋跟殷河跑了。 “急事。”宋佑在殷锒戈发怒前,连忙开口道,“成骋那边的消息,和温洋有关。” 殷锒戈轻轻放下文清的手,起身与宋佑出了病房。 “怎么,他又跑了?”殷锒戈蹙着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宋佑,“还是他哭着求见我?” 宋佑脸色有些难看,“成骋跟我说,温洋他....可能快不行了。” 一瞬间,殷锒戈脸上的表情如同被冻住了一样,他看着宋佑,几秒后才看似平静的开口,可吐出的声音却几乎淹没在空气中,“不...不行了?” 宋佑见殷锒戈没什么反应,便直接道,“嗯,成骋他说温洋在飞机上时,就已经快没呼吸了...” 第六十一章 闷火! 宋佑将温洋的情况告诉了殷锒戈,他一时竟无法从殷锒戈的眼底读出任何喜怒哀乐,殷锒戈神色依旧阴戾冷漠,但整个人就像陷入失去思考的沉默中,最后也没有给出什么交代。 宋佑看着殷锒戈面无表情的转身走进病房,想开口问他该如何处理温洋,但又担心惹怒殷锒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对着殷锒戈的背影道,“如果他熬过去了我会让成骋把他关起来,如果熬不过去,我....” 呯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殷锒戈猛地关上! 宋佑的剩下的话,自然也被殷锒戈拒在了门外。 宋佑一时琢磨不透殷锒戈这是希望温洋死还是活,心里只是想着,温洋以后的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一夜,殷锒戈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躺在病房内的另一张空置的病床上,侧着脸看着文清,只是目光微暗,眼底充满了某种不知名的焦躁。 殷锒戈翻身数次,整夜未眠,最后穿好衣服下床走到窗边,就坐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拿出口袋里的烟准备点上。 打火机刚点开火,殷锒戈想到了身后床上躺着的文清,想了想,殷锒戈将烟默默放回了口袋。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医院内外一片寂静,透过几十层楼的窗户远眺而去的夜景,整个EC市霓虹闪烁... 病房内隔音效果非常好,人在房中几乎听不到外面任何声响,那一片璀璨却异常沉默的灯红酒绿,就显得无比虚幻,异常冰冷... 殷锒戈掏出手机,他望着通话录里成骋的名字,犹豫了数秒又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殷锒戈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窗户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渐渐握紧了拳头... 几分钟,紧攥的拳头舒展开,殷锒戈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透着瑟瑟凉意的凌晨三点,殷锒戈未带一名保镖,独自开车来到了离机场最近的那家医院。 此时的医院,除了几个来挂急诊的病人,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显得格外冷静寂静,不过这也是殷锒戈想要的效果,至少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再招来不必要的应付。 殷锒戈直接来到住院楼,向值班护士询问了温洋的病房号,给了小护士些许贿赂后,殷锒戈便径直的来到了温洋的病房。 病房内就只有温洋一人,窗帘未合,皎洁的月光洒入病房内,像在温洋的脸上铺上了一层白霜,使温洋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无生气。 这样的温洋,就仿佛已经死去一般。 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尖顺着血液流淌,全身的每一处,麻木的几乎快失去对疼痛的感知...... 殷锒戈握紧手掌,在床边盯着温洋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爆了一声粗口,伸手捏着温洋的脸颊左右晃动了一下,随之缓缓弯下身,捧着温洋冰凉的脸颊,目透厉光,低声道,“你要是敢死!我绝不放过你家人!”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温洋!你他妈给我睁开眼睛!” “你不准死!” 殷锒戈拍着温洋的脸,拎着温洋胸口的衣服几乎将温洋从床上拽了起来,可无论如何做,温洋都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没有任何反应.... 温洋身体的温度像在一点点的流逝,隔着薄薄的病服,殷锒戈都能感觉到温洋身体的冰冷。 殷锒戈俯下头,将自己的脸靠在温洋的脸颊上,那种如同冰块一样的寒冷让殷锒戈这才开始真正的慌起来。 这样下午,温洋恐怕真撑不到天亮.... 殷锒戈没有任何犹豫,他掀开温洋的被子,将温洋的身体扒个精光,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长裤,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内.裤时,他上床将一丝不挂的温洋抱进了怀里。 “那么多帐还没找你清算!”殷锒戈抱紧温洋的身体,下巴就垫在温洋的头发上,咬牙切齿道,“不可能让你这么轻易解脱!想死?没那么容易!” 殷锒戈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天然暖炉,一个多小时后,温洋的身体便从里到外的温热起来,天快亮的时候,昏睡中的温洋翻了个身,蜷着身体不断的朝殷锒戈的怀里缩了缩,昏昏欲睡的殷锒戈习惯性的亲了亲怀里的人,最终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 房间的门被敲响,一名女护士随之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检查的仪器,开门后叫了一声,“温先生。”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温洋就已经醒了,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视线的,是护士那快石化的身影。 “你...你是谁?”女护士指着病床上,躺在温洋背后的男人,脸惊愕的几乎变形,“什么人?” 护士煞有其事的对着自己身后说话,将刚醒来的温洋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后的人微微动了动身体,温洋这才更为真切的感觉自己后背被一火热的东西紧贴着,那像是......人的胸膛。 渐渐的,温洋感觉自己腰上,腿上,分别缠着来自另一人的手臂与腿.... 腾的一下,温洋从床上翻坐了起来,也顾不得大脑那突然的一阵晕眩,慌不迭的掀开被子下床。 一脚刚落地,温洋猛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竟然一丝不挂! “啊!流氓!!” 女护士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捂着脸转身冲出了病房。 温洋瞬间撞墙的心都有了,他连忙穿起床边的睡衣裤下了床,最后才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男人。 殷锒戈已从床上坐起了身,他一脸睡眠不足后的烦躁,沉着脸捏着眉心,最后目光斜向床边的温洋,凌厉的双目微微眯起。 温洋难以置信的看着同样赤.裸的殷锒戈,最后颤抖指着殷锒戈崩溃的骂道,“你简直就是个禽兽!连在医院你都不放过我!” 殷锒戈一愣,随之怒吼道,“你他妈说什么?” 温洋有些害怕的缩了下肩膀,但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趁自己昏迷时,在病床上对自己做那样的事,便恨的几乎咬碎牙,“你不是嫌我脏吗?居然还趁我昏迷的时候羞辱我,这里是医院!你有点羞耻心行吗?!” 殷锒戈这才反应过来温洋话里的意思,一瞬间几乎气炸了,“你当自己什么东西!我他妈就算是去奸.尸,也不会来这嫖你这个贱.人!!” “那你把我脱成那样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自己!!”温洋指着殷锒戈**的上身,气得吼道,“谁让你脱成这样睡在这里的?!” “我...” 像有一团几近爆炸的闷火堵在殷锒戈的胸口,殷锒戈瞪着温洋,气的脸色发紫,但却说服不了自己去向温洋解释昨晚发生的一切,因为他连自己都解释不了。 “说不出来了是吧!”温洋气势更汹,“殷锒戈,你背着重伤的文清来这里对我做那种事,如果被文清知道了,他只会更恨你!” “你给我闭嘴!” 殷锒戈一声吼下,温洋身体微微一颤立刻闭上了嘴,他抿着嘴依旧一脸愤恨的瞪着殷锒戈。 殷锒戈迅速穿好衣服,随之快步走到温洋跟前,温洋挺直身体想表现出自己的无畏,但那双藏不住恐惧的眼睛还是因为殷锒戈的疾速靠近暴露了心慌。 温洋睁大眼睛,“这...这里是医院...” 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看着温洋红润的面容,低声冷笑,“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了,我真不知是该恭喜你还是该可怜你。” 殷锒戈松开温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没多久,殷锒戈便在走廊上碰上了为温洋送早饭的成骋,成骋看到殷锒戈,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殷..殷哥,你怎么在....” “听着...”殷锒戈面无表情的打断道,“今天之内,就把他从医院弄出去关起来,以后除非他死,否则不准把他放出来!” 殷锒戈说完,不等成骋回应,便从成骋身旁擦肩离去。 --------------------- 殷锒戈离开后,温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如果昨晚殷锒戈真对自己做了那种事,现在身体不可能没有丝毫的酸痛。 无论昨夜到底如何,该骂不该骂的难听话都已经骂出去了,温洋也不再多想,而是坐在床边发着呆。 他无法再为自己规划未来,他知道殷锒戈现在不立刻报复自己,仅仅是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文清身上,等他哪天换过神.....自己也许就凶多吉少了。 成骋将早饭递给温洋,并告诉温洋,今天傍晚他就将接他出院,而温洋则求成骋带他见文清。 因为他想当着文清的面向文清道歉.... 那天血泊中文清的模样,一直是温洋心底的一片阴影,如果不亲口说一声对不起,温洋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释怀... 成骋抱着试试的心态联系了殷锒戈,殷锒戈竟意外的同意了。 下午六点多,成骋开车将温洋送到了文清所住的医院。 中午的时候文清就醒了,只是醒了不到几分钟又睡了过去,不过着短短的几分钟对殷锒戈来说已经是这几天以来最大的欣慰。 温洋赶到医院前的半小时,文清又醒了,这一次比中午的醒来显得更加清醒,殷锒戈守在文清床边,激动的看着文清。 文清微微动了动头,睁开的眼睛却不知在看向何处,像没有焦距可寻,最后顺着殷锒戈的声音,脸微微转向了殷锒戈。 殷锒戈看着如此难辨方向的文清,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抬手在文清眼睛上方挥了挥,结果发现文清的双眼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哈欠兄:眼睛的确是本文一个梗,关于这个大家猜的也很多,俺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狼哥是不可能让人去挖小羊眼睛的,俺虽然经常变着法写攻虐受,但现在会把握一个度的,恶魔一里老肖给幕幕注.毒已经是俺最后悔写的剧情了,所以以后小哈文里不会有攻对受的身体机能(其实额不知用什么专业术语形容))进行非人道的摧残,那不是虐,那是病态的折磨......么么哒,俺是爱咩咩的~~)) 第六十二章 道歉! 温洋跟着成骋来到医院,坐着电梯来到文清所住病房的那一层楼,远远的,就见四五名医生护士从文清那间病房里走出。 最前面的是宋佑,像在和其中一名医生交谈着什么,脸色颇为凝重。 “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成骋自言自语,转身对温洋道,“我估计这会儿殷哥心情可能不太好,你待会儿小心点说话。” 温洋点点头,低声道,“我跟文清道完歉就跟你走。” 来到病房门口,宋佑一脸不悦的看着成骋,似乎担心被病房内的人听到,压低声音斥道,“你找死啊!这时候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成骋耸了耸双肩,“他说要来跟文清道歉,况且我跟殷哥都说过了,殷哥也同意。” 宋佑看着成骋身后的温洋,脸色微冷,“文清他眼角膜严重受损,已经到完全失明的地步了。”顿了顿,宋佑道,“你应该能猜到,是外因伤害。” 温洋默默的垂下头,一脸内疚的看着地面,“对....对不起。”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殷锒戈冰渣般的声音突然传来,温洋一愣,迅速抬起头望去。 殷锒戈不知什么时候出了病房,就站在宋佑的身后,突然的声音也把宋佑吓了一跳。 殷锒戈径直的走到温洋跟前,伸手欲捏温洋的下巴,但温洋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果也是这一步令殷锒戈脸色顿然一沉。 殷锒戈直接抓住温洋领口的衣服,将温洋提的几乎只有脚尖着地。 “你早知道文清看不见了。”殷锒戈脸色阴冷至极,“你好像知道的比我还多。” 温洋呼吸不畅,艰难的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殷河告诉我的。”说完,温洋发现殷锒戈脸色骤变,立刻意识自己这么说只会让殷锒戈误会更深,于是迅速摇头,惊慌道,“你..你别误会,是..是我前两天在殷河那里时,殷河才...才跟我说的。” “他是怎么跟你说的?”殷锒戈嘴角轻浮,但眼底却看不见一丝笑意,“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一边干着你,一边拿此向你邀赏?而你现在过来,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杀父仇人有多痛苦?!是不是?!”殷锒戈最后直接吼了出来。 在终于等到文清渡过危险期,可以呼出紧悬的那口气时,又忽然得知文清已失明..... 对现在的殷锒戈来说,虽救回文清的命,但他所犯的错,已经毁了文清大半人生.. 难以饶恕... “没...没有。”温洋呼吸困难,他用力扒着殷锒戈的手,脸因难以呼吸而涨的通红,“我来...没有恶..恶意,我是真心...想向文清...道歉..” “锒戈你冷静点。”宋佑看着越来越失控的殷锒戈,连忙道,“就算他是殷河的人,他现在这样也不敢跟我们耍什么花样,先让他进去向文清道歉,这对现在的文清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殷锒戈最终松开了温洋,温洋靠着墙剧烈的咳嗽着,没等他完全缓过神,殷锒戈抓着他的一条胳膊,将他粗暴的拉进了文清的病房。 “你脑子简直有病!”宋佑在门外指着成骋骂道,“他要来就让他来吗?现在这种时候,能别让他出现就尽量不要让他出现在锒戈眼前,结果你他妈还亲自把他送医院来了。” “我这不看他可怜才....” “可怜?他刚死里逃生你就把他送往锒戈枪口上撞,我看你是想他早死。”宋佑气的不轻,他转身准备进入病房,被成骋突然搂住腰抵在了门旁的墙上。 两人相贴太近,一米八八的成骋对一米七八的宋佑来说就像座小山,宋佑气急败坏的推着堵在自己身体两边成骋劲实的手臂,压低声怒道,“这里是医院,你个兔崽子给我注...唔。” 成骋堵住宋佑的嘴,在宋佑准备咬他的时候迅速缩回了头,然后奸笑着看着气息絮乱,满脸窘怒的宋佑,“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好脸色。” 宋佑脸色阴沉,转头避开成骋不怀好意的注视,“等你毛长齐了再来向我要脸色,现在给我松开!” “我毛有没有长齐...”成骋笑容狡黠,脸靠宋佑更近,“那晚你不是看到了吗?” 宋佑瞪了他一脸,随之双手环胸的冷笑着看着成骋,“一次误会而已,怎么,你就这么想做三?” “别拿你那套有妇之夫搪塞我,我托私家侦探帮我调查过了,你早在五年前就离婚了,离婚原因。”成骋轻笑,“嫂子出轨...” “你...” “放心,就只有我知道,而且我也没嘲笑你的意思。”看着气得快七窍生烟的宋佑,成骋继续道,“其实我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像宋医生你这样的精品男人,随便往酒吧一站都会有大把女人靠过来,怎么嫂子还会出轨,后来看你生活作风才明白。”成骋笑的露出一口贝齿,“原来你是个性冷淡,冷淡到可以半年甚至一年,都对任何一个主动靠过来的女人无动于衷,这样的话,我也就能猜到为什么嫂子会出轨了...呵呵,说来,这也不怪嫂子吧。” 宋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此时一脸漠然的看着成骋,“so?” “所以..”成骋眉梢微扬,“咱们试试?” 宋佑轻笑,“不好意思,我对智障免疫,不然我真的很愿意跟你试试。” 成骋愣了愣,宋佑乘其不备,屈起膝盖在成骋的肚子上狠狠抵了一下。 成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小腹蹲在了地上,抬头一脸无辜的抱怨道,“你也太狠了,再向下一点你的终身性福就被毁了。” 宋佑懒的开口骂成骋,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入了病房。 ------------- 殷锒戈将温洋拽进病房,拉着跌跌撞撞的温洋来到了文清的病床前。 温洋看着文清被打了石膏的四肢,以及全身连接的各种仪器与鼻下连同的呼吸管,心突然狠狠揪痛了一下。 他能想象到文清受了多少折磨,而视文清命如一切的殷锒戈,这么多天面对这样的文清,心里又承受了多少煎熬。 第六十三章 也许真的可以解脱! “对不起...”温洋低声哽咽道,“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是被殷河算计才误会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听出了是温洋的声音,文清微微扭过头朝向温洋的方向,但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无法抬起的手,手指在颤动着,最后艰难的张嘴叫着,“哥..哥...” 坐在床边的殷锒戈连忙握住文清的手,“哥在,别怕,他是来向你道歉的.....他犯下的错,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哥..”泪水从文清的眼角流下,文清哭着道,“是殷河和他把我变成了这样...我无法原谅他...哥我求求你,杀了他...” 殷锒戈和温洋同时愣住了。 温洋一脸吃惊的看着文清,最后绝望的垂下了头。 其实以温洋之前对文清的了解,文清会这么说,温洋也不感到意外的。 文清本就对自己有一股莫名恨意,现在这股恨,只是变的比以前更加强烈罢了。 殷锒戈抚摸着文清的脸颊,为文清擦去眼角的泪迹,轻声安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和殷河....” “我现在...”文清情绪几乎失控,“就想他死....哥我求求你..,他和殷河联合起来把...把我折磨成一个废人,我...我...” 文清突然呼吸困难,张着嘴发不出一个声音,殷锒戈吓的脸色惨白,慌忙的摁了床头的急呼按钮。 温洋下意识的上前想查看文清的情况,结果被殷锒戈猛地推到一旁撞在了一张座椅上,连人带椅的摔在了地上。 “你他妈滚远点!!”殷锒戈面目狰狞的大吼。 温洋捂着疼痛不已的腰侧,低着头退到到墙角。 正巧这时宋佑走了进来,他迅速到床边为文清做简单的急救,十几秒钟的时间,几名医生赶来,将文清推进了抢救室。 经过了一番抢救,文清呼吸恢复了正常,但推回病房后,人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殷锒戈坐在文清病床前的沙发椅上,双手抓着头发看着地面。 温洋一直站在病房的墙角,惴惴不安的看着殷锒戈,一声也不敢吭,宋佑朝温洋使了个脸色,示意温洋现在离开,温洋看了眼床上虚弱的文清,有些难过的转身准备离开病房。 “站住。”殷锒戈突然开口,也许是刚经历了一场心绪的大起大伏,耗尽了心力,此时的殷锒戈反而看上去极为冷静,只见他盯着温洋幽幽的说,“除他以外,其他人都出去。” 宋佑轻声道,“温洋在这里很容易影响....” “该怎么做...”殷锒戈面无表情的看着宋佑,“我需要你来告诉我?!” 宋佑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和其他人一同离开病房。 此时的病房落针可闻,诡异的安静让温洋一直不敢抬头去看殷锒戈的眼睛..... 直到垂下的视线内,出现殷锒戈的双脚... “过去跪下,在文清醒来之前不准起来....” 温洋抬头一脸吃惊的看着殷锒戈,“跪...跪下?” “我不想说第二遍。” 温洋低下头,抓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搓揉着...虽然对不起文清,但他并不想向文清下跪,他宁愿被殷锒戈拳打脚踢的报复,也不想做出下跪这样的动作.... 他会错误的“揭穿”文清,也是因为当初文清自己对他说了那么多让人误会的话....说到底,文清自己也有一小部分责任,只是因为伤重,这部分促使自己犯错的责任便被所有人忽略了。 殷锒戈见温洋迟迟没有反应,抓着温洋的肩将温洋拽到文清床边,踹了脚温洋的膝盖后处,强迫温洋跪了下来。 温洋下意识的想站起身,结果被殷锒戈死死压着肩膀。 “你试试?!”殷锒戈低吼,“我让你全家人都来替你给文清下跪赔罪!!” 温洋一下子便不动了,弓着身,垂头看着地面。 殷锒戈这才松开手,转身继续坐在了床头的沙发椅上面色阴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温洋,“继续道歉,把你跟殷河合谋算计文清的始终都说出来。” 温洋吸了吸鼻子,努力收着不争气的眼泪,低声道,“我...我没有跟殷河合谋...” “到现在还在狡辩,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殷锒戈站起身,攥在身侧的拳头发出咯吱的骨节摩擦声,“我最后给你个机会,坦白说了,我至少今天不动你,否则....” 看着温洋无动于衷,死灰一般的脸,殷锒戈皱了皱眉,话音一转,冷笑道,“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了,那我从你认识的那些亲友开始下手吧,就从你弟弟开始...” “你敢?!”温洋突然抬起头,红着眼睛吼道,“殷锒戈!你除了拿他们威胁我还会什么?!” 殷锒戈重新坐了下来,心满意足的看着温洋脸上的愤怒与恐惧,“所以,你到底说不说?” “我根本没有和殷河合谋!”温洋气急,又有种无法为自己辩解的无力感,“没有做过我又能怎么说?!” 殷锒戈拿出手机,在温洋惶惶不安的注视下淡然的拨了通电话。 “现在去温家。”殷锒戈面无表情道,“将温市梁的小儿子给我带过....” “我说。”温洋慌忙大喊,哽咽着道,“别,别这样,我什么都说...” “没什么事了。”殷锒戈挂了电话,冷冷的看着温洋,“说吧。” 温洋擦了擦眼睛,心里也放弃了一切,既然已经活不了了,又何必在乎多一份罪名呢... “文清,对不起...”温洋低声抽泣着,“因为...因为殷锒戈是我仇人...我想报..报复他,所以才和殷河合谋陷害你,想...想让殷锒戈也尝一下失去最亲的人的痛苦...对不起,我..我愿意拿命补偿你....对不起..” 慌乱的胡编中,至少那声对不起是发自温洋内心的道歉。 温洋所说的与殷锒戈心中猜测基本无差,只是听温洋亲口说出来,那种滚动在心里的恨变的更深一层... 温洋跪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文清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温洋再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文清醒来后,依旧是哭着求殷锒戈杀了温洋,温洋此时已无任何反应,不开口,也只是因为不想刺激到文清。 “哥会的..会杀了他。” 殷锒戈的声音飘过耳内,温洋缓缓抬起了头,只见殷锒戈正俯头吻着文清的眉心。 一夜未眠,温洋此时疲惫至极,但殷锒戈的这句话,却清晰的仿佛刻在了他的大脑上。 温洋看着此时温柔至极的殷锒戈,脸色苍白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短暂至极,充满锥心刺骨的自悲自嘲,.... 这一次,也许真的可以解脱了... 第六十四章 要他的眼睛! 温洋一直安静的跪在床边,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所以文清并不知道温洋在病房内,在殷锒戈的安抚下,文清很快便从崩溃的痛哭中镇定下来,他无力说话,所以一直是殷锒戈在他的床边轻声说着。 殷锒戈告诉文清,他会请全世界全顶尖的*医专家来为他手术治疗,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他换上新的眼角膜。 这些对于权力巅峰的殷锒戈来说,轻而易举.... 至于眼角膜,世界每年有那么多的捐献者,他可以动用特权优先获得,暗地里命令一下,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等待.... “不到半年你就可以恢复原样....”殷锒戈握着文清的手,轻声道,“这半年里,哥会陪着你复健。” “哥...”文清低声道,“我想要温洋的眼睛....” 殷锒戈一怔,只听文清继续道,“哥你已经决定杀了他了,就把他眼睛留给我吧,我不想要其他人的.....我恨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变成这样.....我要他的眼睛补偿我....”说着说着,文清轻声抽泣起来,“哥,你舍不得是吗?” “怎么会?”殷锒戈突然庆幸文清看不见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迟疑,他握紧文清的手,轻声道,“那个贱人那样耍我,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所以杀了他以后.....我会让人把他眼角膜换给你...” 文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虚弱道“我就知道.....哥你不会放弃我的..” “嗯..”殷锒戈看着文清脸上的笑容,这几天沉压在心里的阴郁总算是一点点的散去,他俯身吻了吻文清的嘴角,温柔道,“你看上去很累,再休息会儿吧...” 陪着文清聊了许多,文清最后似乎很是心安的沉睡了过去。 殷锒戈这才看着地上跪着的温洋。 温洋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且看不到一丝血色,他一直垂着头看着地面,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底的悲茫,只是看那略有些颓然的,佝偻着的清瘦身躯,就如在风雪中孤孤单单的枯木一般,毫无生机,毫无生气... 殷锒戈电话叫来了成骋,他让成骋将温洋带走。 跪了一夜,温洋双腿早已麻木的失去知觉,他几乎是在成骋单方面的支撑下才从地上站起。 成骋拉着温洋的一条手臂环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一手紧搂着温洋的腰。 殷锒戈看着成骋那只紧抱着温洋腰的手,脸色一沉,压低声怒道,“你当他瘸子吗?让他自己走!” 成骋不敢不听殷锒戈的话,扶着温洋站稳后缓缓松开了手,温洋不得不扶着墙,一瘸一拐的朝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温洋停住了脚,他缓缓转过身,微低着头,像放弃挣扎后的最后一丝询问,说话有气无力,“我不会跑,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我只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家人,如果我死了....也请不要告诉他们...” 殷锒戈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你一直以来都太自作多情,温家人根本不会在乎你死活,” 像利刃劈中了心脏,心绞痛不已,温洋低声道,“...我弟弟他...很在乎我...” 殷锒戈不屑的冷哼,他带着嘲讽似的讥笑盯着温洋,“那个五六岁的毛孩是吗?真可怜,你不择手段到最后,也就只配得到一个无知者的在乎。” 温洋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放心。”殷锒戈道,“只要你不想方设法的逃走,他们不会知道你死活。” “......谢谢。”温洋低声说完,转身扶着墙一步步的艰难的挪向门口。 心口的某道伤像被这声淡漠的“谢谢”狠狠的盐渍了一样,殷锒戈盯着温洋的背影,呼吸渐渐失絮.... 这种被下定决心不再放上心上的人,永远隔绝心外的感觉.....就好像在刚才的那一刻,他才是这段感情里被抛弃的那一个人... 殷锒戈在医院陪了文清两天,直到严墨将甸*国那边的生意汇报于殷锒戈时,殷锒戈才不得不下定决心出国一趟。 这天晚上,殷锒戈直到文清睡着才与前来汇报的严墨一同离开医院。 “殷河显然是才知道你在甸*国除了那些已经给他的,还有一些隐秘产业。”严墨一脸怒容的感叹道,“他这种吞天吞地的架势,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殷锒戈冷笑一声,“他没有野心,只是热衷游戏....他现在已经被甸*军方盯上了,罕默家对他出手是迟早的事。” “你觉得罕默家族真敢对殷河出手?” “罕墨家族的背后有政.府支持,它直接联系的是甸*国新上任的总统,半年前甸*国总统选举,殷河公开支持的党派可不是现在的执政党,如今殷河几乎掌控了甸*国的经济命脉,比甸*国总统还要能决定甸*国的兴衰,现今势头依旧不减,已让甸*国政府的军方高层极为不满,欲用钱权碾压政.权,被清算是迟早的事。” “殷河不可能对罕默家族露出把柄。”严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殷河在国际各种商贸协会中担任不少要职,更以慈善家的形象被广为人知,影响力可不是一个七千多万人口的小国家能改变得了的。” “事在人为。”殷锒戈看了看手腕的时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边启动车,一边转头去车窗外的严墨别有深意道,“这么多年,我可不只是等着他来算计我。” 说完,殷锒戈启动车疾驰而去.... 预订的机票是明天早上九点,这晚殷锒戈本打算留在医院陪文清,却意外的借口处理公司急事提前离开了医院。 殷锒戈回到别墅后,径直的来到地下室。 温洋被关的地下室其实并不简陋,被佣人收拾出一张干净整洁的床铺与一张摆放水杯的木桌,房间里灯光明亮,使得只有一个拳头大的排风口的空间显得没有一开始那么死气沉沉.... 温洋身上穿着刚换上的棉质睡衣....那是殷锒戈一小时前特意打电话命令佣人让温洋洗浴后换上的... 被关了两天,温洋似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连殷锒戈进来他都没有转头看去,就倚靠在床头,轻薄被子盖到小腹间,脸色颓靡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殷锒戈走到温洋床边,温洋未转头,却低声颓茫道,“你让我多活了两天....你的宝贝不催着你要我的眼睛吗?” 第六十五章 牵挂! “已经在准备眼角膜移植手术了。”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望着那样明显消瘦了许多的小脸,微蹙着眉,“你好像很期待那一天...” 温洋的视线一点点的集中在殷锒戈的脸上,连续两天的沉默与封闭,几乎让他失去了对恐惧的感知,“死了,总比被你当奴隶囚禁在这里强。” 这两天他想了许多,想到自己朋友唐淞与唐大哥,想到渐渐对自己改变态度的养父母,想到一直粘着自己,乖巧可爱的弟弟... 他甚至想到了祁瀚.... 人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屈服只会是一心求死,无心再生的那一刻,这种屈服根本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渐渐的....当有时间想起活着的牵挂,便渐渐又产生的了生的欲望..... 所以温洋宁愿殷锒戈现在就给自己一个痛快.... “你既然这么说了...”殷锒戈的指尖从温洋的下巴一点点的抚摸至温洋的脖底,轻易的解开了温洋睡衣的两粒纽扣,“我怎么能顺你心。” 温洋抓住殷锒戈的手,眼底闪过一丝恐惧,但依旧不太相信殷锒戈还会对一个在他眼里已经被殷河碰过的自己有欲.望。 “殷锒戈你....” “你以为我把你关在这里是为什么?”殷锒戈挣开温洋的手,将温洋的睡衣从中间扯开,那一排未解的纽扣几乎全部崩飞。 温洋根本没想到殷锒戈会这样,以殷锒戈的性格,现在应该连碰自己一下都觉得作呕才是... “你他妈老实点!”殷锒戈将发疯挣扎怒骂的温洋摁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在温洋身上,“如果你今晚配合我,我还能让你死的死后痛快点...” “王八蛋!!”温洋用力拳打着殷锒戈的头,“你在文清面前装情圣!如果文清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伪君子,你....” 殷锒戈捂住温洋的嘴,狰狞的笑道,“你现在只能被我当条狗一样关着,到你死之前,你见的人,就只有我,呵呵,你想跟谁说?.” 温洋睁大眼睛惊愕的看着殷锒戈,只见殷锒戈脸上森冷的笑容迅速弥漫,“你今晚乖乖配合,我至少不伤着你,如果你....唔。”、 温洋狠咬了殷锒戈的手,殷锒戈反射性的缩回手,温洋见殷锒戈想强来,惶恐的大喊道,“我和殷河上过床你也不在乎是吗?!” 殷锒戈身体陡然僵住,仿佛是才意识到这件事,一瞬间呼吸絮乱,胸膛起伏,双手攥出可怕的摩擦声。 温洋见殷锒戈停住了动作,心里松了口气。 殷锒戈看温洋一副死里逃生后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笑意更冷,“是啊,我差点忘了你个贱人早被殷河玩过了,呵呵,我他妈居然还想着手下留情....” 温洋嘴角抽搐几下,看着殷锒戈慢条斯理的解开皮带,顿时头皮一阵发麻,“我...我求求你.....直接杀了我...不要这样...不要..” ------------------------- 殷锒戈西装革履的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已是深夜,他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便起床用早餐,和以往很多个清晨一样,吃完早餐,司机送他离开别墅。 殷锒戈出差后,文清就交由宋佑全权负责,而温洋,殷锒戈则让别墅管家紧盯着,一旦有情况,立刻汇报。 殷锒戈离开不到一天,管家便告诉殷锒戈,温洋发烧了。 殷锒戈立刻打电话给宋佑,让宋佑去为温洋治疗。 殷锒戈并不想派宋佑,因为他知道宋佑一直就很同情温洋,但是他找不出第二个能让完全放心且医术水平高超的人。 宋佑见到温洋的时候,温洋比殷锒戈离开前显的更为颓靡不振,他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红通通的眼睛。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温洋害怕的全身颤抖,但在看清来人是宋佑时,才缓缓平静下来。 温洋吃力的从床上坐起,身上穿着被撕坏的睡衣,裸露出皮肤的地方有大片青红淤痕,像牙齿的咬痕,又像手指大力抓揉后留下的瘀青... 就连温洋的嘴角眉眶,都有新增的伤口..... 只单从温洋的伤痕累累的模样来看,宋佑就已能想象到昨夜殷锒戈下手是有多粗暴疯狂.... “我不知该不该同情你。”宋佑道,“在很多人眼里,这是你自作自受,毕竟当初锒戈他宠你如命,可你却...” “我已经不想解释了。”温洋声音沙哑,“已经被你们定了罪,就算是死,在你们眼里也是理所当然.....”温洋低下头,目光空茫无神,“我现在这样,也不想要任何人的同情....” 宋佑叹了口气,他将自己医药箱放在一旁的桌上,从里面拿出点输液瓶等,耐心的为温洋挂上药水。 “宋医生...”温洋低声问,“你知道我家人怎么样了吗?殷锒戈他...他有伤害我家人吗?” “你放心,他们都很好。”宋佑淡淡道,“你都这样了还关心他们。” “我...我想我弟弟了...”温洋抬手擦了擦眼睛,“他一直以来都跟我特别亲,我每次回家他都会粘着我...我答应他会经常回家陪他的....”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宋佑平静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毁掉的。”顿了顿,宋佑又道,“你还是很想活下去的是吗? 温洋没有回答,而是一脸哀求的看着宋佑,“宋医生,您能立刻帮我安排手术吗?死前死后都是无所谓的,我想现在就把我的眼角膜移植给文清.......” 宋佑一脸意外的看着温洋,“你想把眼角膜移植给文清?” “这是我欠文清的,手术之后,我不再不欠他,也不用对他心存愧疚,而殷锒戈....” “你是想让殷锒戈再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绕过你?”宋佑一语道破,“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锒戈他未必杀你。” 温洋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之喜,而是悲茫的笑了一声,“他不会让我死,只会让我生不如死,如果我成了一个瞎子,他就不会再有欲望折磨我了....到时候,要么可以痛快的死去,要么可以....回家了,至少,我不再欠任何人..” 至始至终,他欠的都只是文清一人,还了一双眼睛,自己下半永在黑暗中度过,这也是还清了自己的债... 而殷锒戈,他根本不欠他,那五亿多的债就算是他折磨自己的补偿,还有这场结束的婚姻里,自己仅拿的.... “你真的确定?”宋佑再次道,“锒戈他并没有跟我说要用你的眼睛。” 第六十六章 宋佑的决定! 宋佑离开的时候,温洋再次哀求,宋佑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只是敷衍似的回答说容他考虑考虑。 回到医院,照顾文清的护士告诉宋佑,文清几个小时就说要见他。 宋佑一边朝文清的病房走去,一边问道,“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没有。”护士小声道,“不过看上去好像很生气。” “生气?”宋佑皱着眉,不由得加快脚步。 文清一直没有休息,就是为等宋佑回来,宋佑一进房门,文清的脸便迅速转向进门的方向,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恨。 “他们说你出诊去了。”文清呼吸依旧显的有些吃力,但咬字却极为清晰,“你是我哥的私人医生,在这家医院只是挂个职而已,能有什么人让你亲自上门诊断。” 宋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走到文清床边,先查了下文清的伤势,然后翻看着床边的检验记录,似乎没有准备回答文清问题。 “你...咳咳...”说话过急,文清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冷静点。”宋佑道,“你这样很容易让伤口裂开。” “那你告诉我...”文清呼吸急促,艰难道,“你是去为那个温洋诊治的吗?我哥出差,只有他....他是唯一一个能让你亲自出马的....” 宋佑一愣,他没想到文清连这个都能猜到,但为减少事端,宋佑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去见一个朋友谈点私事。” “那你....” “文清。”宋佑叹了口气,“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其余的还是少担心为好。” 文清沉默了数秒,恨恨的开口,“那我最后再问个问题。” “好吧。”宋佑无奈道,“你问吧。” “我哥他怎么处置温洋的?”文清迫不及待道,“是不是还没杀了他?” “......”宋佑并不想骗文清,但又担心说出实话后又会刺激到文清,只好转移话题似的回问道,“锒戈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哥答应我会杀了他,会把他的眼角膜给我。” 宋佑有些吃惊,毕竟这些话殷锒戈从未跟他们说过,就连将温洋囚禁起来这件事,目前除了别墅里的部分佣人及殷锒戈本人,也就只有自己和成骋两人知道。 如果殷锒戈的目的真是要温洋的命,他不可能背着文清将温洋偷偷囚禁起来,也许除了在性事上对温洋粗暴些外,但除此之外,目前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折磨。 “我的本职是治病,我只在乎自己的雇主是否需要我的救治。”宋佑淡淡道,“除此之外的事,你还是问当事人吧。如果没什么事,我就.....” “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文清道,“我能用你的手机吗?” 宋佑没想太多,拿出手机拨通殷锒戈的号码后,将手机放在文清的耳边。 殷锒戈以为对方是宋佑,所以说话不冷不热,“什么事?” “哥,是我。”文清轻声道,“我让宋医生帮我打的电话...” “文清?”殷锒戈的声音顿时温柔许多,他轻笑着道,“我后天就回去,就这么等不及吗?” “哥,我想...我想等你回来后就看到你。”文清声音轻弱的惹人怜,“我不想做一个瞎子...不想在哥你面前跟个废人一样...” 宋佑看着文清那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靠在床边的桌上,双手环胸的等着。 “文清,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再丢下你。”殷锒戈耐心温柔的安抚着文清,“更何况你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等我回去,立刻给你安排....” “我想现在就手术....”文清小声的哭着道,“哥,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我好害怕,总是胡思乱想....想那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噩梦....” 殷锒戈有些慌乱无措的安慰着文清,文清的痛苦的抽泣声,以及话语里的那份绝望,令殷锒戈倍感悔痛。 “哥,我是不是....已经配不上你了....” “没有,不会有的事。”殷锒戈快速道,“一直以来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太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可我忘不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文清悲愤的哭着,“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温洋要这么对我....我变成了一个废人...我恨他...可是...可是没人能替我报仇...” “文清你不相信哥吗?”殷锒戈轻声道,“我说过,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哥,求求你好不好....我想要温洋的眼睛,哥你答应过我的,会把他的眼角膜换给我...” “......”殷锒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哥当然不会骗你....” “就现在好吗?这样我很快就能看到哥了...就不会每天都活在黑暗的恐惧中。” 许久,殷锒戈才道,“....好,我让他们安排。” 文清连忙让宋佑接电话,宋佑拿过手机,出了病房门才道,“决定了吗?” “文清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要对他定时进行心理治疗,其次我会把替我在全国内寻找眼角膜源的负责人电话给你,你替我继续跟进消息。” “你刚才好像在电话里答应文清了,如果他没有看到温洋上手术台,一定会追问眼角膜的来源,到时候我该怎么说?” 殷锒戈没有说话。 而这一刻的沉默也让宋佑感觉殷锒戈越来越陌生... 他对文清的温柔与纵容,就像是在实行一件他本就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对温洋的好与坏....就像没有任何准备就凭情感横冲直撞,理性控制不住感性,表现的无所谓不在乎,可在关键时候,却患得患失.... 宋佑漫不经心道,“那你直接告诉我吧,是继续等,还是立刻换温洋的眼角膜。” 殷锒戈像决定了许久,沉声道,“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你,不要再来问我。” 说完,不给宋佑开口的机会,殷锒戈便立刻挂了电话。 宋佑一脸懵然的站在走廊上,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嘴角抽搐了两下....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敢自己做决定。 再打电话过去,殷锒戈已关机。 ----------------- 严墨就提着公文包站在殷锒戈的身后,他见殷锒戈打完电话才苦笑着道,“你是知道宋佑一直很同情温洋,所以才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他?” 殷锒戈将手机收回口袋内,目光平波无澜,“至少什么结果都不是我的原因。” 严墨轻笑,“应该是至少在文清面前,有人做你的替罪羊了...说实话锒戈,我是越来越猜不透你对那个男人的心思了。” “你和宋佑一样,都喜欢纠结无所谓的问题。” “无所谓?合谋殷河算计你还活下来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吧。” 见殷锒戈脸色渐变,严墨连忙打岔转移话题,最后看着殷锒戈眼底的背影,只无奈的耸肩一笑。 ------------------- 宋佑再一次来为温洋挂点滴时,温洋的身体状态已比前一天好了许多,他在挂完点滴,宋佑提着医药箱准备离开的时候,抓着宋佑的手跪在了地上。 和昨天一样,温洋哀求宋佑帮他.....帮他将自己的眼角膜换给文清。 “我不想一辈子被他关在这里。”温洋哀求道,“等他回来,他一定还会....还会折磨我.....我求求你宋医生,我是自愿将眼角膜给文清的,而且文清他想要的也是我的眼角膜,您帮我做完这个手术,为文清恢复了视觉,也为殷锒戈出了口气,更让我得到解脱....” “你就这么确定在这之后殷锒戈会放过你?” “我不知道...”温洋低声道,“也许....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会看在我给文清眼角膜的份上放了我,当然,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杀了我,但至少....至少我可以肯定他不会再侮辱我一个瞎子...你不知道,殷锒戈他...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那种被压在床上,当做男妓一样的野蛮发泄,无时无刻不让他想死.... 如果不是害怕殷锒戈在自己自杀后报复自己家人,他一定不会去逼迫自己忍受那样的难堪。 顿了顿,宋佑道,“你可要想清楚,看不见可是一件异常痛苦的事情,特别是对后天失明的人来说,退一万步而言,如果殷锒戈真的放了你,你的余生我想也会过得很艰难....” “只要可以离开他,死我都愿意,做一个瞎子又能怎么样。”温洋的脸色平静至极,“还清了文清,摆脱了殷锒戈,无论用什么方式摆脱都无所谓,而最后我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这双眼睛,没什么交易比这更值得我去做了。” “.....我想想...” “宋医生,我只能求您了...”温洋哽咽着道,“我本来就是被殷锒戈强行拉进他的世界的,如果没有他,我现在的生活会很平静安逸....我曾经的梦想是想成为和您一样医疗专家,可是全部被殷锒戈毁了,我现在只想....只想过回‘人’的日子...求求您...” “我.....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宋佑用力挣开温洋的手,脸色复杂的离开了。 ---------------------- 傍晚的时候,成骋来到地下室将温洋接了出去,他告诉温洋,今晚,宋佑就会为他手术,摘取他的眼角膜换给文清。 由于活人移植眼角膜被法所禁,所以这场手术进行在殷锒戈名下的,一家还未正式营业的私人医院,手术的人,全是宋佑的心腹。 进入手术室前,温洋请求宋佑,如果殷锒戈最后真的放了他,就请帮他找一名暂时照顾他的保姆,照顾到他适应黑暗可以独自生活时..... 第六十七章 谁都无权决定! “这我不能答应你。”听完文清的要求,宋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没有权利做这种事,不过就算有,我也不会用这双手去害人。” “他和殷河合谋把我害成这样。”文清咬牙切齿道,“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文清向宋佑提出的要求是,让宋佑在手术台上动些小手脚,让温洋死于意外,等以后他痊愈,他会给宋佑一笔天文金额做报酬。 文清越来越肯定殷锒戈不会要温洋的命,也许等温洋把眼睛给自己,殷锒戈心一软就会放了温洋,现在以自己的身体状态,定会在床上躺上几个月,仇肯定报不了,而且时间越长不确定因素就会越多..... 殷河....殷河为达目的,也许随时会拆穿自己... “你应该知道我哥什么都听我的。”文清一脸冷肃的威胁宋佑道,“如果你现在不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宋佑轻笑,“的确,锒戈他视你为命,兴许你以后会从锒戈那里获得很大私权,但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不仅我,包括严墨他们所有人,都不可能因为害怕你做任何伤害锒戈的事?” “呵呵。”文清冷笑,“杀了温洋就是伤害我哥?” “至少我是这么判断的。” “你...” “文清。”宋佑打断文清,不冷不热的缓缓道,“温洋已经把眼睛献给你了,你用不了半年就能恢复和常人一样,但温洋他将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少他妈恶心我!”文清低吼道,“他把眼睛给我是应该的!别说的好像是他施舍给我的一样,还有,凭你现在对他的关照,为他恢复眼睛也是迟早的事吧.....我就知道,我现在...还只能靠自己....” 他早在一开始就不该配合殷河的计划,殷河的目的是殷锒戈,自己的目的是温洋,为了看那所谓的好戏,才错觉了报仇的最佳时机。 他应该在一开始杀了那个男人! 现在,光是想到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全身的血液就仿佛在憎恨中沸腾不止.... “你现在伤重,心态应该放....” “少在这教训我!”文清愤恨的打断宋佑,又扯着嘴角冷笑,“我记住你了宋医生,我们走着瞧。” 宋佑轻笑。“在即将手术的时候威胁你的主刀医生?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我哥明天就回来。”文清轻轻笑着,“宋医生有胆量可以在手术台上给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点教训。” 宋佑笑了一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吩咐其他医生将文清推进去。 宋佑的心腹,也是宋佑半个徒弟的莫默听到宋佑和文清最后两句对话,忍不住走过来问宋佑,“师父,他谁啊?这么嚣张。” “别问了,你和我惹不起。” 宋佑朝更衣室走去,莫默紧跟在宋佑身后,“那师父你刚才岂不得罪他了。” “以后尽量离他远点吧。”宋佑转身看着莫默,一本正经道,“你也是,手术后别没事凑过去。” 莫默忙避开宋佑直视而来的目光,两颊微微发烫,最后微微点了点头,“听师父的。” -------------------- 殷锒戈回来的时间推迟了一天,这天下午四点多才抵达EC市,先去总部开了个会,忙完一切后,晚上七点多才上车和严墨一同前往医院。 车上,严墨告诉殷锒戈,他已和宋佑通过电话,文清的眼角膜移植手术已完成。 殷锒戈并未感到任何意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嗯,宋佑做事效率一直很高。” “这场手术....” 严墨欲言又止,殷锒戈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严墨脸上的纠结,蹙着眉淡淡问道,“怎么了?有事就说。” “.....事情跟我们想的可能不太一样。”严墨脸色有些不自然,“锒戈,宋佑换给文清的眼角膜...不是你让人找的那对。” “是吗?”殷锒戈依旧显的很淡定,“他自己找到了?” “不是。”严墨一咬牙,快速道,“他换的是温洋的。” 一瞬间,殷锒戈身体如被点穴一般,他怔怔的看着严墨,嘴像不受控制一般机械的张开,吐出的声音轻的仿佛只剩下空气,“换....谁的?” “温...温洋...宋佑说是温洋求他换的。” 殷锒戈突然瞪圆双目,五官狰狞的爆吼起来,“谁给他的胆子!!” 严墨有些畏惧现在性情不定的殷锒戈,低声道,“说...说实话,是你给...” “开快点!”殷锒戈打断严墨,严声命令前座的司机。 车速明显加快,殷锒戈又迅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宋佑。 “你他妈居然用了温洋的眼角膜!”电话一通,殷锒戈便厉声道,“宋佑,你是不是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宋佑被骂的有些发懵,虽然他知道殷锒戈可能对自己没有使用他手下获得的眼角膜有些意外,但他没想到殷锒戈的反应会大到这种地步。 显然从一开始殷锒戈就断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用温洋的眼角膜。 “锒戈,你冷静点。”宋佑显的有些无奈,“如果你一开始就有自己的决定就该告诉我,这样我也不会....” 也许是觉得理亏,不等宋佑说完,殷锒戈便打断,“少废话,温洋人呢?” “哦,我已经让成骋把他关回去了,他现在....” 宋佑还没说完,殷锒戈已挂了电话。 “停车!!” 殷锒戈一声令下,司机迅速在路边停了车,殷锒戈二话不说拉开车门下了车,快步来到后面那辆保镖所开的车前。 殷锒戈打开驾驶座,看着驾驶座那名胆战心惊的保镖,冷冷道,“下车。” 车里的两名保镖立刻从两边下车,殷锒戈直接坐进车内,将门呯的一声关上。 严墨连忙下车,“你去哪?不是去看望文....” 严墨的话还没有说完,殷锒戈已将车迅速调头,在一阵嘶吼的引擎声下疾驰而去。 “严总。”开车的司机有些不知所措的问,“这...这还去医院吗?” “你问我,我问谁?!”严墨气道。 “这...” “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跟我去医院,其余的去保护殷总。” --------------------- 血液如同在血管里逆向流淌,殷锒戈无法抑制住那股几乎快冲出胸膛的怒火,可悲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时的暴躁从何而来,是怪宋佑的擅作主张,还是严墨告诉他的.....是温洋求宋佑把自己眼睛献给文清.... 与想象中的发展背道而驰,殷锒戈却不知道该让谁承担这失误,他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将温洋的眼睛换给文清就是这件事正确的处理方式,而他本身也答应了文清.....所以宋佑他是替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可是.... 回到了别墅,殷锒戈正前往地下室,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宋佑,殷锒戈便立刻挂断了,随后宋佑便发了条短信过来:他眼睛刚做完手术,尽量别让他眼睛流泪。 殷锒戈猜测是严墨将自己临时来找温洋的事告诉了宋佑。 殷锒戈收起手机,来到关着温洋的那间地下室门前。 本想立刻推门进去,犹豫了数秒,直到将心里各种汹涌的情绪完全压制,殷锒戈才伸手缓缓推开门。 温洋坐在床边,微垂着头,面色沉静,听到推门,他缓缓抬起头。 殷锒戈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靠近,而是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温洋,他无法从温洋的脸上捕捉到失明后的悲伤,温洋的脸色,平静的祥和,如今那双再已看不见一丝生气的眼睛,不再澄澈的充满纯粹的悲喜,没有了昔日的动人光泽,显的沧桑灰暗..... 仿佛这扇总是表达他喜怒哀乐的窗口,再无法传递出他心里的一丝感情... 殷锒戈死死盯着温洋,呼吸粗促,像有数不尽的毒针扎在身上,那种痛与怒交揉的毒液飞速流淌在血液中。 温洋主动献出眼睛.....可这对殷锒戈来说,就像没得到他的允许,就从他这里拿走一样他根本没打算给任何人的东西! 谁都没这个权利!包括温洋自己! 为什么? 他不是该倔强的与自己对抗到底吗?不是该在以为自己要他的眼睛的时候,瑟瑟发抖的求自己不要把他变成一个瞎子吗?! 殷锒戈握紧手掌,冷着脸朝温洋走去。 “能不能....”温洋轻声开口,“请您帮我倒一杯水。” 显然,温洋将殷锒戈当成了别墅里的佣人。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洋。 温洋手在一旁的桌上摸索了半天才抓住那只水杯。 感觉来人就站在自己跟前,温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麻....麻烦您了,白开水就...就好...” 啪的一声!温洋手里的水杯被殷锒戈打飞了。 被子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殷锒戈掰住温洋的下巴,力度几乎要捏碎温洋的骨头。 温洋痛苦的仰着头,短暂的惊慌后温洋便冷静了下来,他闻着那再熟悉不过的烟草味以及淡淡的剃须水的气息,低轻而漠然开口,“殷锒戈....是吗?” 第六十八章 包括去死! 心如在滚烫的刀尖上跳动,每一下都刺出锥心般的恨痛,殷锒戈望着温洋平静的脸色,冷笑着道,“居然猜出我是谁,还不算瞎的彻底。” 温洋没有说话,如今对他来说,看不见就意味着他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只是看着殷锒戈阴冷的脸色及骇人的目光就被吓的瑟瑟发抖。 如今浸染在黑暗中,仿佛再没有什么画面能让温洋惊慌失措,同样,殷锒戈也再无法从温洋的眼里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软弱,恐惧及屈服。 “温洋,你可能搞错了。”殷锒戈缓缓松开温洋的下巴,阴声道,“即便是你主动献出眼睛,我也不可能大发慈悲的放过你。” “我知道....”温洋轻声道,“我做了很多准备....其中包括去死...” 殷锒戈重吸一口气,瞪圆双目,下一秒抬手朝温洋的脸抽去,温洋的身体雕塑般一动不动,殷锒戈的手最终停在了离温洋脸上方。 殷锒戈握紧拳头,最终缓缓放下了手。 “死?”殷锒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笑两声,“你现在这样,活着比死还要痛苦,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狭长的眼睛笑容幽冷,“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让人再为你移植眼角膜,也不会允许宋佑私自帮你,你就永远在黑暗中反省,做一辈子的瞎子来补偿文清。” 温洋早就想象过,无论是文清还是殷锒戈,在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后,一定都会有报复后的快感。 这也是他想要的,他活的越艰难,也就越安全.... 温洋低着头,他实在太虚弱,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黑暗,比温洋想象中难适应的多,也让他感到更为强烈的孤独与无助....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佣人捧着一只瓷白色的茶壶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殷锒戈,顿时吓的不轻,“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回来了。” 说着,佣人准备转身离去。 “把水拿过来。” 殷锒戈冷冷道。 佣人连忙将茶壶放在温洋床边的桌上,然后迅速退出了地下室。 桌上杯托里有两只杯子,被殷锒戈摔碎了一只玻璃被,还剩下一只带盖的陶瓷杯,殷锒戈取出那只陶瓷杯,倒了半杯水。 “你算半个废人了,没专人照顾的话可能活的连路边乞丐都不如。”殷锒戈目光意味深长,冷冽的声音却带着幽幽的笑意,“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求我留着你,给你锦衣玉食的下半生,你虽然瞎了,可我至少会看在你伺候过我的份上保你衣食无忧,代价嘛..”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嘴唇,邪笑道,“每天晚上伺候我舒服就行了;二是滚街上乞讨为生,我会把你丢在一个谁都不认识你的城市,让你.....” “我愿意去乞讨....”温洋突然打断,微微笑着,缓缓的轻声道,“我这样的瞎子,怎么还配让殷总出钱养着,我该饿死在街头才对....” 殷锒戈盯着温洋,紧攥的手掌不断颤抖着,最终一脸无所谓的阴笑,他再次捏住温洋的下巴,轻蔑的看着温洋,就如在欣赏一破烂物,最后轻笑道,“你他妈真当我会留下你这个瞎子,我殷锒戈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拿你这个废人充饥,我不过是想看你下跪求我时的样子有多可悲,呵呵,没想到你都这个模样了还跟我玩清高....” 殷锒戈将手里的水杯悬在温洋的头顶,然后缓缓的倾斜。 杯子里的水顺着温洋的头发流下,滑过温洋的脸颊,温洋一动不动,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你是不是正暗自窃喜我要放过你了。”殷锒戈阴笑道,“很可惜啊温洋,你的激将法没用,我不仅不会原谅你,还会让你过的连现在都不如....” 温洋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但最后还是淡淡的开口道,“....无所谓....” 殷锒戈摔碎了最后一只杯子,他拍了拍温洋的脸颊,“好,你等着...” 殷锒戈说完,阴笑着转身离去。 温洋听着殷锒戈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但并没有听到关门声,他等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桌上摸索那只茶壶。 如果老天爷没有立刻将他逼入绝境,他依旧想努力的活下去。 终于摸到了那只茶壶,温洋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从壶口将水缓缓的倒在掌心,然后低头喝着掌心的水,反复多次后,温洋才将茶壶放回桌上。 又过了许久,站在门口的殷锒戈才转身离去.... ---------------- 殷锒戈来到医院的时候已是深夜,而文清此时已经睡下了。 殷锒戈先找宋佑了解了些情况,他在宋佑准备劝他放了温洋时结束了谈话。 第二天早上,殷锒戈在医院陪了文清半天,当文清问殷锒戈温洋现在如何时,殷锒戈告诉文清他已经将温洋关了起来,因为接下来需要拿他对付殷河,所以暂时会留他一条命。 文清想再劝殷锒戈对温洋下毒手,但又不想表现太不懂事,最后只好暗暗忍下这口气,想着以后再找机会。 殷锒戈中午便回公司处理公事,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手下打来电话,称交代的事已经安排妥了。 “他什么反应?”殷锒戈沉声道。 “好像...没有什么反应。”手下如实汇报道。 殷锒戈有些不耐,“你们有告诉他那是什么地方吗?” “有。”手下连忙道,“上车前属下就告诉他是去私人**情.趣会所,到那里当公关赚钱还债。” “他就没有说什么吗?例如要求联系我?” “没有,从地下室出来开始他就一直没有说话。” 殷锒戈不耐烦的挂了电话,一脸烦躁的坐在皮椅上看着文件,许久后将文件猛地合上,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底下的沙发,皮质极好,后面没有靠背,所以应该是个沙发床,房间飘着淡淡的香薰味,温洋猜测自己是坐在某个包厢里。 包厢内只有温洋一人,显的较为安静,不过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唯一不同的是,面对这样的压抑,温洋再没有像以前那样显的恐慌无措。 虽然如想象中那样成功的被殷锒戈嫌弃,再不用在床上忍受殷锒戈野兽般的掠夺,但被殷锒戈发配到这个地方做男.妓,的确超出了温洋最坏的设想。 温洋猜想,殷锒戈应该是想让自己在死前禁受和文清一样的侮辱.... 其实深想之下,这也非超出了当初所猜想的“要不被殷锒戈当垃圾一样扔了,要不被殷锒戈嫌弃之后直接杀了。” 这种情况,似乎和被殷锒戈杀了一样。 只是,动手的人变成自己了而已,这似乎也并不妨碍自己用另一种方式走向解脱。 温洋伸出手,缓缓摸向前方,如他所料,沙发前有一张玻璃桌,桌上放了不少酒类。 温洋拧开一瓶白酒,将里面的酒液倒进沙发缝里,然后将酒瓶用力砸在地上。 嘭一声,酒瓶碎成十几块。 温洋拿起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碎片,悄悄的藏进袖子里,然后将地上能摸到的碎片全部放在厚厚的沙发垫下。 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这块碎片就是他的救赎,他决不允许殷锒戈用那样龌龊的方式毁了自己。 温洋摸着墙,一步一步的来到包厢门口,拉门时才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温洋用力敲着门,“有人吗?开门,开门...” 无论温洋如何大喊,门外都无任何回应。 温洋最后摸着墙又坐回了沙发上,他一手捂着另一手的袖口,感觉到那块碎片的寻在,心跳才一点点的平稳下来。 这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听到开门声,温洋抓紧袖口,微低着头咬牙保持沉默。 “长的真不错,看着年龄怪小的。”醉醺醺的声音透着猥琐的腔调,听上去像个中年老男人,“呵呵,吃起来肯定够嫩。” 听到男人醉酒的声音,温洋就放弃了通过商求来说服对方放过自己的想法。 除了满心的绝望外,还有一股强烈的仇恨开始在温洋的心里蓄积,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恨殷锒戈,恨他对自己的...绝情。 “*老板,这位来头可不简单啊。”另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阴阴柔柔的细着嗓子说,“这是EY总裁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估计是殷总听说您就喜欢那种白白净净的孩子,所以把人送到我们这后,还特别强调要先献给*老板您尝个鲜。” 此人是公关的领头儿,最善溜须拍马,将一个连给殷锒戈提鞋都不配的商人吹捧的上了天,最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小费。 “那*老板您先享受着,有什么事您叫我。” 不一会儿,温洋听到了关门声。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温洋神经绷的更紧。 就因为这样一个人而自杀,他不甘心! 长期被殷锒戈折磨也就罢了,这样一个陌生人也能随意欺辱自己,那他温洋还有什么用! 就算死....他也要在死前从殷锒戈身上咬下两块肉,而不是在面对这个猥琐男时就懦弱的选择自我了结。 温洋将袖子里的那块碎片握在掌心,然后静待时机。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时候的房门从里面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男人紧挨着温洋坐了下来,一脸痴迷的看着温洋隽秀素净的侧脸,一手轻轻搭在了温洋的大腿上。 “小家伙,别紧张。”男人轻笑着道,“叔叔不是坏人....” 第六十九章 过得很不好吗? 男人的抚摸令温洋颤栗不已,温洋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但被男人抚摸的腿却不受控制的微颤着。 男人的目光在温洋的脸上贪婪的舔舐,他凑近温洋的侧脸,轻轻吸了口气,“嗯,不错,闻着也挺干净的...奇怪,你怎么...” 男人看着温洋几乎没什么焦距的目光,不禁皱起眉,他伸手在温洋的眼前挥了挥。 “什么鬼?!”男人唰的一下从沙发床上站了起来,一脸怒容,“他们把老子当什么,居然找个瞎子来糊弄我。” 听到男人的怒吼,温洋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松懈下来。 温洋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没必要担心什么,这男人很明显就是个财大气粗的商人,想来这种人平日里定有莺莺燕燕的作陪,自然不会对自己这样一个瞎子感兴趣。 温洋猜测这个男人此时一定还会有种被这里的负责人故意羞辱的感觉。 “妈的!不给个说法老子今天拆了这破地方!”男人说完,怒气冲冲的出了包厢。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温洋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发现无人回应时,连忙站起身,伸手胡乱的摸着并缓缓向前。 温洋知道,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带人来这里,以殷锒戈的脾性,他一定不会放弃折磨自己,肯定还会再找人来羞辱自己,也许下次就不会是一个人... 温洋摸到了墙壁,他顺着墙壁一点点的向前挪,最后终于顺利出了包厢。 出了包厢是一条走廊,温洋摸着走廊上的墙壁,弓着腰微低着头一点点的朝前走去。 身旁不时走过路人,温洋听到几名醉酒男女的对话,猜测这里应该是个供人消遣娱乐的私人会所。 温洋靠着墙缓缓向前的姿势,在旁人看来就像喝醉酒的人,醉酒在这个地方并不奇怪,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温洋的异常。 温洋顺着走廊上的墙壁拐了个弯后便蹲在地上不动,也不敢太露出脸,因为他知道这家会所里肯定有殷锒戈的人,他们既然没在包厢门口看着,肯定是在这家会所的其他地方为以防自己逃跑而时刻警惕着。 不出温洋所料,不到两分钟便有一名服务员上前温和有礼的轻声询问。 殷锒戈所选的地方档次自然不会太低,温洋猜测这里的服务员服务一定都会十分周到, “您不舒服吗?” “我...我肚子很不舒服。”温洋弯腰捂着肚子,露出一脸痛苦的模样,“我朋友临时有事离开了,能不能麻烦你扶我到外面,再为我打辆出租车。” 服务员忙搀住摇摇欲坠的温洋,“好,您坚持一下,我这就送您离开。” 服务员扶着温洋,上了电梯后刚要摁关门,电梯门被突然伸进来的一只手猛地扒住。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个嘴里咬着根烟,脖子上纹着刺青的男人走进了电梯。 “急什么,赶着投胎啊!” 男人嚷骂着,电梯门关上后,男人点燃上嘴里的香烟。 “先生,这里不能吸烟。”服务员彬彬有礼的劝道。 男人瞪了服务员一眼,随后视线渐渐被服务员身旁的温洋吸引,他不怀好意的一笑,将嘴里的烟雾吐向了温洋的脸。 毫无防备的温洋吸入呛鼻的烟味,剧烈的咳嗽起来,男人哈哈大笑,伸手在温洋脸上摸了一把,“是不是接客接多了,所以才站不稳啊。” 温洋胸口别着一枚小菊花图案的徽章,那是这里的每一名男女公关都会佩戴的,这是为来这里消遣的客人标明猎物,以防伤及无辜。 温洋当然不知道自己胸口什么时候被别了这样一枚徽章,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就是这家会所里的供那些喜好男色的客人消遣的对象之一.... 男人突然的触摸令男人身体一颤,温洋下意识的朝服务员身旁缩了缩,头低的几乎贴着胸口。 温洋越是露出这样彷徨无助畏畏缩缩的样子,越是让男人心痒,男人看着温洋那只雪白小巧的耳垂,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挑了挑眉。 男人伸手再摸,什么都看不见的温洋只能退到服务员身后。 服务员上前很礼貌的对男人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他不舒服,我正要...” “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男人不耐烦的打断服务员,“这玩意儿在你们会所不就是给人玩的吗?我他妈摸两下能怎么样。” 说着,男人抓住温洋的一条胳膊将温洋从服务员身后拉了出来,奸笑道,“又不是不给钱,来让哥摸两把。” “先生您不能....” 这时,电梯的门打开了。 男人趁此机会,出其不意的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服务员踹出了电梯。 “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男人啐了一口,愤愤的骂道,“今儿心情好,不然非折你根骨头!” “你没事吧!”听到类似拳打的声音,温洋惊慌的喊道,他伸手想在电梯里摸索那名服务员的身影,可却怎么也抓不到。 猜到人可能被打出了电梯,温洋立刻奋不顾身的朝电梯出口方向跑,结果被男人一把揽住腰,直接扣在了电梯内的墙壁上。 电梯门被合上,男人空出一手摁了自己包厢所在的那一层。 “原来你看不见。”男人抚摸着温洋劲瘦的腰身,一腿迅速介入温洋两腿中间,低笑道,“不过没关系,老子就喜欢干你这种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呵呵,是不是一捏就会哭?”说着,男人在温洋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温洋疼的叫了一声,紧贴的身体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全身喷张的肌肉,身形魁拔,从这种人手底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 贴着大腿根处,那滚烫坚硬的触感,吓的温洋牙齿不停的打着颤。 “您....您可能搞错了,我....唔。” 男人迫不及待的低头封住了温洋的嘴唇,带着强烈的凌虐冲动蹂躏着那张柔软的嘴唇,温洋顿时只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欲呕,当他感觉男人正用舌头撬自己的牙关,一个劲儿的往里钻时,大脑更是瞬间一片空白。 这时,温洋听到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温洋才抽出把禁锢在腰侧的一条手臂,他慌乱的掏出口袋的酒瓶碎片,不顾一切的朝男人的身体刺去。 酒瓶碎片刺中了男人的肩膀,男人吃痛的叫了一声,同时也松开了温洋。 温洋失魂落魄的跑出了电梯,双手胡乱的摸在身体前方,害怕男人追上来不得不加快脚步,结果撞到了走廊上的一盆万年青,连人带盆栽,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等温洋爬起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追了上来,他先狠狠的给了温洋一脚,然后抓着温洋的手臂将温洋拖到了自己的包厢。 “老子今天带伤也要干死你!” 男人将温洋拖进包厢,包厢内有五六名他的狐朋狗友。 众人了解情况后,先哄堂嘲笑了男人几句,然后在男人将温洋压在沙发上扒衣服时开始起哄。 温洋感觉到有不止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要经历文清所经历的一切.... “...求求你们!”温洋哭着大喊,“我不是这里的公关!真的不是!放了我...求你们放过我...” 温洋的手在挥打中,指甲划伤了男人的脸,男人狂怒之下,一巴掌甩在了温洋的脸上。 即便包厢内开着震耳欲聋的音响,这一声也显的格外清晰。 温洋直接被男人的这巴掌打的昏死了过去.....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殷锒戈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胸膛起伏脸色阴翳,他看着沙发床上,衣服被撕的破烂不堪,已不省人事的温洋,眼底闪动着锋利的寒光。 “把门关上。”殷锒戈歪着歪脖子,发出骨骼摩擦的响声,他看着包厢里的人,面色森冷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门。” 身后的手下立刻道,“是殷总。” 几分钟后,殷锒戈抱着用自己西装裹着的温洋走了出来,拳头上血迹斑斑。 “里面的人,最好永远别让我在EC市区看到。”殷锒戈说完,抱着温洋前往自己的包厢。 “属下明白。” --------------- 电梯在三楼打开,会所经理与一男子一边交谈着,一边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男子手里拿着笔记本,正用钢笔记着什么。 男子英俊儒雅,眸若星光,身形修长挺拔,彬彬有礼的面容也给人一种温和美好的感觉。 他肘弯里搭着件卡其色的风衣,身上穿着黑色V领的羊毛衫,内衬着雪白的衬衣,看上去既优雅随意又似乎一丝不苟。 而此人,便是EC市区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唐文旭。 “唐先生您这边请。”经理领着唐文旭出了电梯,恭敬道,“我们老板打算把这层非承重墙全部打掉,该成一楼大厅那样的格局,只是消费层次有所不同,所以需要唐先生您在设计的时候,需要把....” 经理说话间,殷锒戈抱着温洋从他们身旁劲风般的擦肩而过进了电梯,经理反应过来那人是谁时,整个人吓的愣在了原地。 而唐文旭却在这不到两秒钟的瞬间看到了殷锒戈怀里抱着的人。 “那是.....温洋吗?”反应过来后,唐文旭迅速转头望去,而此时,电梯门已缓缓合上。 唐文旭突然冲上前摁着按钮,可惜还是没来得及阻止电梯上升。 唐文旭盯着门框上电梯上升数字的变化,发现电梯升到七楼的时候停了,于是迅速登上一旁的另一台电梯,摁了楼层七。 “不好意思*经理,我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您说的我都记下了,一星期内我就会将设计图纸发到您邮箱。” “额....好吧,那就麻烦唐先生您了。” 电梯上升中,唐文旭不断回想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明显消瘦了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痕,而人似乎是昏迷着的... 难道这么久以来,他过得一直很不好吗? 温洋..... 第七十一章 不知该如何坚持下去! 唐文旭努力安抚着温洋,可无论他说什么,温洋连头都不愿意抬起,身体如根紧绷的弦,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温洋身上的睡袍在挣扎中敞开,胸口露出一片恍被蹂躏过的痕迹,身上的薄毯被唐文旭扯开后,露出的两条小腿上也有许多的咬痕与手掌大力揉捏后的淡色淤痕。 “这....” 唐文旭难以置信的看着温洋身上的痕迹,终于知道了温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记忆里的温洋,璞玉般的温润美好,笑起来带着几分腼腆的羞涩,虽不善言辞交际,却总是一副积极乐观的模样,简单纯粹的令人心动....可是此时,仿佛只剩下对外界的恐惧。 唐文旭抱住温洋,他将温洋颤栗的身体揽入怀里,似乎想传递一些自身的热量,他不断抚摸着温洋的头发,低声安慰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相信我温洋,别怕...” 温洋疯了般在推打着唐文旭,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就像条落入旱地的鱼挣扎不停,唐文旭拼尽全力压制着温洋,看着温洋崩溃痛苦的模样,心恍如在滴血。 “温洋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唐大哥,唐文旭...温洋,你看着我,看看我...”唐文旭捧着温洋的脸,”看清了温洋,我是唐文旭,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救....” 唐文旭的声音越说越低,因为他突然发现温洋的目光根本没有任何焦距,无论他说什么,温洋都无法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脸上。 唐文旭立刻抬手在温洋的眼前挥动了几下,惊愕的发现温洋的眼睛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怎....怎么会这样?” 唐文旭只觉得心刺痛不已,他抱紧温洋,脸贴在温洋的头发上,痛苦道,“没事了温洋,有我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温洋渐渐不再激烈挣扎,在身体依旧在微颤着,双手握拳在抵在胸口,本能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 唐文旭松开温洋,然后温柔的抚去温洋眼角的泪迹。 “没事了。” 唐文旭找了整个房间,只看到床头被撕的破烂不堪的衣裤,本打算脱下外套裹着温洋的身体,然后直接抱着温洋离开,但又想到昨晚抱着温洋的殷锒戈。 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简单的将温洋扔在这里,如果已对温洋不管不顾,会所经理就不会说出让自己离这间套房的人远一点的话。 所以如果直接带着温洋大摇大摆的离开会所,绝对会有人阻止..... “等着我,我出去找点东西,马上回来....” 唐文旭说着起身准备离开,温洋突然伸手拽住唐文旭的衣服,看上精神似乎依旧有些混乱,但动作传递的信息,很明显就是求救.... “救....救救我..”温洋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小声道,“救救我...求求你...别..别走....” 虽在极度的恐惧与崩溃中还未辨清身前的人是谁,但潜意识里温洋知道,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逃离这个地方的人。 “我很快就回来,真的,温洋你等我...”唐文旭费力不少力才拿下温洋的手,起身快速跑出了套房,房门也只是简单的虚掩起来。 温洋跪在床边,伸手晃动在空气中欲图抓住唐文旭的身体,可发现人已离去时,又如受惊的小动物般蜷在床角,抓着床上的薄毯将全身都裹了起来。 不一会儿唐文旭便回来了,听到开门声,温洋吓的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直到唐文旭开口安抚。 温洋又如发现了救世主,慌不迭的爬到床边,伸手抓住唐文旭的一条手臂,死死在抱在怀里。 “救救我...求你..” 唐文旭抚摸着温洋的后背,轻声道,“我这就带你走,来温洋,我帮你把这穿上...” 唐文旭拿来的是一套女装,这是这家会所里为满足有喜好男色,且有特殊癖好的男客而特地准备的伪娘装,一些身材姣好的男公关穿上这些女装,远看上去性别真假难辨。 唐文旭脱掉温洋身上的睡袍,当他看到温洋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时,脱口骂了一句,然后快速为温洋穿上这套衣服。 为温洋带上发套,唐文旭将温洋扶下床,温洋根本站不稳,脚一沾地,身体便倒了下去... 唐文旭直接将温洋抱了起来。 温洋手环着唐文旭的脖子,脸埋在唐文旭的胸口,身体依旧未从颤抖中恢复。 “别怕温洋,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唐文旭抱着温洋离开套房,温洋身体本就瘦小,所以穿着女装被唐文旭抱在怀里,丝毫没有被路人看出异样。 最后,唐文旭抱着温洋顺利的离开了会所。 唐文旭将温洋放在后车座上躺着,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温洋身上,然后平稳的开着车。 唐文旭开车将温洋带往自己的公寓,疲惫至极的温洋终于在车里睡着了,唐文旭看着后视镜里,温洋那不时紧蹙的眉心,心痛不已。 他曾一度想靠近温洋,想追求这个自己打从心里喜欢的男人,只是温洋连换几次号码,后来一直联系不上,又听说温洋出国出差,就以为自己和温洋的缘分差不多也结束了,在那之后,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只会是温洋的一个路人,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温洋再遇.... 原以为温洋过的很好,从未想到他被殷锒戈侮辱的几近崩溃,如果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算用尽一切方法,也会守护住温洋... 到了公寓楼下,唐文旭将温洋从车里轻轻抱出,生怕吵醒昏睡的温洋,唐文旭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进了电梯后,遇到了同一层楼的邻居,一个四十多岁的知名漫画家,唐文旭与他喝过几次茶,一直亲切的称呼他为老安。 温洋脸埋在唐文旭的胸口,身上又穿着女装,所以老安轻笑着问唐文旭,“怀里抱的是女朋友啊。” 唐文旭脸色很是自然,“是啊,和家里人赌了气,准备到我这住两天。” “这怎么了?” “奥,昨晚没睡好。”唐文旭低声答道 ,“困的在车里睡着了,看她睡的香也就没叫醒他。” 老安注意到温洋侧颈的吻痕,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唐文旭只得尴尬的陪笑两声,然后用温洋垂下的假发遮住那一处吻痕。 把温洋抱进公寓后,唐文旭将温洋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拿出自己新买的一身睡衣准备将温洋身上的女装换下。 期间温洋醒了过来,在唐文旭脱他衣服的时候,温洋又如受了刺激一样,抓紧身上的衣服,身体颤抖起来,嘴里不断发出哭求的声音。 唐文旭安抚了好一会儿才顺利为温洋换好衣服。 为温洋盖好被子,唐文旭准备去厨房为温洋做些吃的,但温洋却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松开。 温洋此时脆弱的模样令唐文旭实在不忍离开,他靠在床头,将颤抖的温洋搂入怀里,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 “安心睡吧温洋,我不走。”唐文旭轻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睡吧...” 温洋头紧贴着唐文旭的身体,过了许久才发出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可身体依旧隔几分钟受惊似的颤栗一下。 唐文旭轻轻拍着温洋的后背,过来一会儿也有了睡意。 一夜未休息,所以困意一起,唐文旭也躺了下来,他将温洋抱在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唐文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此时温洋还在睡梦中。 唐文旭小心翼翼的松开温洋,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然后为温洋盖好被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去厨房做饭。 做好饭之后,温洋也醒了,但依旧把自己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唐文旭在床边轻轻叫着温洋的名字,而清醒过来的温洋也终于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 温洋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望”向有唐文旭声音的方向,嗡弱的问道,“唐.....唐大哥吗?是...是唐大哥吗?” 唐文旭欣喜不已,轻声道,“是我,温洋,你终于听出我声音了...” 温洋震惊了数秒,随之眼泪从两颊缓缓流下,他张着嘴,却因为痛苦的抽泣而说不出话。 犹如在绝望的黑暗中终于抓住了一束光,痛不欲生且无休止的折辱中,终于看到了岸。 唐文旭抚摸着温洋的脸上的泪迹,心疼道,“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别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温洋哭的更加厉害,因为他想到了昨晚,那似梦又似现实的痛苦,很多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耳边有无数人的恶嘲声,还有最后,那劈入身体,几乎捣毁自己五脏六腑的激烈**。 自己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那个畜生,终于如愿以偿的为那个男人讨回了所谓的公道... 唐文旭搂着痛哭的温洋,“不论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从现在起都可以重新开口,相信我温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已经....”温洋的眼泪濡湿了唐文旭的肩膀,“不知道该怎样....坚持下去了...” 第七十二章 就算掘地三尺! 温洋抱着唐文旭痛哭了许久,所经历的噩梦在脑中挥之不去,即便此时得救在温洋感觉来也像是在做梦。 温洋极度害怕,害怕一旦松开怀里的人,他就再次沦入屈辱的折磨中生不如死,害怕取代此时怀里的人,是那个残忍冷血的恶魔..... 温洋将脸紧紧贴在唐文旭的胸口,像畏寒的孩子拼命想汲取一丝温暖一样,仿佛在汹涌的骇浪中终于抱住了一块救生的浮木,松开了,自己也就被永远的打入深渊中。 唐文旭从未见过如此绝望的温洋,他为让温洋心安,一种一动不动的任由温洋抱着,并耐心的抚摸着颤抖不止的温洋,轻声道,“放心吧温洋,已经没事了,还不相信唐大哥的话吗?” 温洋抽噎的厉害,说话断断续续,“他不会放...放过我的,他....他会找到这里的。” 唐文旭一愣,轻声问,“殷锒戈吗” 听到这个名字,温洋身体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他不住的点头,哭着道,“他就是个畜生,他....他根本不把我当人....唐大哥...怎...怎么办?怎么般办?我....我不想...不想....” 温洋不想连累唐文旭,但此时不敢说出不想连累唐文旭的话,他实在害怕失去唐文旭的庇护,找不到什么可以保护自己,那种任人宰割的屈辱,无助时经历的绝望,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相信我温洋。”唐文旭坚声道,“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温洋如惊弓之鸟,猛然从唐文旭的怀里抬起头,下一秒惊恐的缩到墙角,一脸惊恐,睁大眼睛自言自语似的快速呢喃着,“他..他来了,一....一定是他...他来抓我了....怎么办?唐...唐大哥快...快报警....” 唐文旭伸手轻轻拍了拍温洋的手背,温柔道,“别怕温洋,我这就去看看,如果是他我不会开门,我不信他殷锒戈敢如此明目张胆砸开这公寓门。” 唐文旭起身准备离开,温洋快速爬向前,一把抓住唐文旭的衣服,脸色苍白道,“别...别去...他会杀了你的...唐大哥,求求你别去...报警,立刻报....” 唐文旭对殷锒戈的了解多数从新闻报纸,EC市区自然不会有哪家媒体敢不要命的报道殷锒戈的负面新闻,他们只会站在仰视的角度报道他在全球难以计数的资产,以及他那无人能及的慈善精神。 所以EC市的任何人,包括唐文旭,对殷锒戈的了解都不如温洋了解的深刻彻底。 他们看到的,是一位年轻有为,睿智精明且颇具慈善之心的商界大佬,而温洋看到的,如今只是一个冷血残忍,虚伪霸道甚至是有些变态的暴力男..... 唐文旭虽然现在对殷锒戈没有任何好感,但由于没有亲眼见识到殷锒戈的“恶行”,所以他潜意识里还只是觉得殷锒戈仅仅是个强权霸道的商人。 在唐文旭看来,毕竟是身份地位无人能及的商亨,至少....应该是讲些道理的。 “等我,我马上回来。”唐文旭轻声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温洋顺着床摸到床边桌上的一只水杯,跌跌撞撞的下床后,温洋将水杯摔在地上,然后将一块碎片藏进自己衣服袖子里。 如果真是殷锒戈来抓他,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割断自己的喉咙.... “是快递。”唐文旭回到卧室,轻笑着对温洋道,“是我前两天在网上买的袜子,话说还一部相机估计明天能到。” 温洋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唐文旭见温洋的掌心正流着血,连忙伸手摊开温洋的手掌,赫然发现了掌心的碎玻璃。 “你....”唐文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忍责备温洋,他拿公寓内的医用急救箱为温洋进行包扎,然后说服温洋去吃些食物。 温洋毫无胃口,但为不辜负唐文旭的一番心意,在唐文旭的搀扶下,还是坐在了桌边。 唐文旭的手艺很好,做的菜也十分合温洋的胃口,喝下一勺鲜美的羹汤,一天一夜未进食的胃,终于被唤起了饥饿感。 温洋为保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婉拒了唐文旭喂食的好意,自己拿着勺子,低头吃着小碗里的米饭,因为看不见,手中的勺子几次没盛起一粒米,但似乎为挽回点颜面,空空如也的勺子送进嘴里,温洋还是下意识的嚼了几下,只是头渐渐低的更低.... 唐文旭并没有说什么,他耐心的往温洋的碗里夹着菜,然后笑着问温洋菜的口味如何。 温洋并没有说太多话,一直低着头,唐文旭与他对话时,温洋也一直用点头会摇头的方式来回应。 此时的温洋很显然还没从昨晚的阴影中走出来,被打击束缚的精神,依旧没能得到彻底的释放。 只有在接下来一点点的去疏导,才能让温洋恢复成以前的状态.... “唐大哥....”温洋依旧低着头,声音如蚊虫般嗡弱,“他...他一定会找来..我大不了就...就去死...可我害怕他会...会...” “害怕他会伤害我对吗?”唐文旭认真道,“温洋你听着,我们谁都不会死,我也不允许你以后把死这个字放在嘴边,你放心,我有办法应付,你先吃,吃完了我告诉你我的计策好不好...” 温洋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眼睛略有些湿润,低声道,“谢...谢谢你唐大哥...真的谢谢你....” “那准备怎么谢呢?”唐文旭开玩笑,试探打破这压抑的氛围,“我可不接受口头上的谢谢。” “我....我.....”温洋急的涨红了脸,他现在这模样,给人做苦力的奴才都不会有人要的,“我账户里还有...” “等我想好了。”唐文旭轻笑着打断,“可以主动提出来吗?” “当...当然可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温洋激动道,对他来说,就算唐文旭现在要他的命,他也心甘情愿的奉出。 吃完饭,唐文旭牵着温洋,带着温洋来到了隔壁老安的公寓里。 老安妻子这几天出差,只有老安一人在家,老安平时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不过是闭门画画,有时候能宅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门,一层楼也就和唐文旭有些来往,所以当唐文旭表示想将自己的一位朋友安置在他家里时,老安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老安是我朋友,你在这完全可以放心。”唐文旭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声道,“那家会所里有监控,如你所说,殷锒戈只要查清我的住处,很快就会找到我这,到时候我也就是演出戏而已,等他走了我再把你从老安这接回来。” 刚把温洋带到老安那不过两个小时,殷锒戈真的如唐文旭所说的那样,亲自,找上门了。 当时唐文旭正在书房画设计图,门铃响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可能是殷锒戈的人来了。 透过猫眼望去,果然,殷锒戈亲自带人来了。 唐文旭没什么犹豫就打开了房门,一脸平静的望着门外脸色阴沉的殷锒戈及殷锒戈身后四名手下。 “...原来是殷总。”唐文旭温和有礼的微笑道,“不知道殷总来这所为何事...” 殷锒戈穿着并不正式,显得很是平常低调,但近身时却难掩一身戾气,一件黑色的风衣,竖起的领口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令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目光的显的更为锋利。 殷锒戈微眯着眼睛,“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 唐文旭的脸色依旧平和,轻笑道,“大概是我习惯了掩藏情绪吧。” “掩藏情绪?”殷锒戈阴笑,但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是指心虚?” “殷总说笑了。” 殷锒戈面无表情的看着唐文旭,“唐先生不介意我进去坐两分钟吧。” 唐文旭很自然的侧过身,做出恭请的动作,“这是我的荣幸。” 殷锒戈进入了唐文旭的公寓,停在客厅中央,阴冷的目光将视线内的每个角落都狠狠搜刮了一遍。 “为节省彼此的时间,我就开门见山了说。”殷锒戈面容森冷,但声音还算客气,“唐先生今早从**会所带走的人,现在在哪?” “哦,殷总说的是温洋是吧。”唐文旭道,“他跟我说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就送他去医院了,不过从医院出来我就和他分开了,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怎么了,他不见了吗?”唐文旭皱着眉,一脸认真道,“我以为他已经回家了。” 唐文旭的目光无比坦然,殷锒戈竟看不出一丝异样。 殷锒戈没有说话,他当然不会相信唐文旭说的话,会所监控显示的,明明是唐文旭以“营救”的方式从套房内带走了温洋。 感觉到唐文旭不会说实话,殷锒戈也懒得再去问唐文旭 殷锒戈朝自己带来的几名手下眼神示意,那几个人立刻开始搜查唐文旭的公寓。 唐文旭忍着制止了冲动,看着殷锒戈的手下从洗手间到卧室再到厨房来来回回的搜找..... 不过一个一百多五十多平的地方,很快各个角落都被搜了两遍,最后搜找的几个人都表示没有任何发现。 “殷总这下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唐文旭脸色清冷,“不知道殷总和温洋是什么关系,竟这么在乎温洋的下落。” “这些唐先生不必知道,话说如果唐先生看到他,就麻烦替我转告他几句话。”殷锒戈走到唐文旭的跟前,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除非他化成灰,否则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挖出来。” 殷锒戈说完,重重的冷哼一声,随之转身带人离去。 (哈兄:妹纸们别急,下章狼哥就找到咩咩了.....) 第七十三章 希望? 担心殷锒戈会带人突然折返,文清并没有立刻接温洋回自己公寓,而是打了个电话告诉温洋,殷锒戈已经来过了,让温洋不要担心。 第二天一早,唐文旭便去公寓附近的商场买了温洋用的生活用具和一些温洋穿的尺码的衣物,以及最重要的软胶布和绒绳。 唐文旭将自己公寓内,所有可能伤到温洋的物体棱角全部用胶布裹住,然后又在墙上粘了一根,较为粗软的土灰色绒绳,绒绳子紧贴的墙壁四周被唐文旭画上了梅花,远看上去,就像一根开满梅朵的枝藤贴在墙上,自然唯美。 绒绳两端分别是温洋的房间和洗手间,如果有需要,温洋可以靠抚摸着墙上这根“梅花藤”轻而易举的找到洗手间。 到了傍晚,唐文旭才将温洋从老安家里带回来,然后扶着温洋耐心的教温洋熟悉自己公寓的一切。 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的温洋,无论做什么都非常吃力与急切,唐文旭不厌其烦的疏导着温洋,努力化解温洋心里的仇恨与绝望。 黑暗中,唐文旭温柔的声音成了温洋心里的一道光,仿佛只要耳边出现唐文旭的声音,黑暗中的摸索便有了方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能迅速平静下来。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一位医生朋友,只要医院有可*换的眼角膜,他会立刻联系我。”唐文旭轻声道,“所以温洋,答应我,在恢复之前绝对不可以自暴自弃。” 温洋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如果没有唐文旭,也许.....也许自己早死了... 老天爷并没有把自己逼进绝路,让自己被殷锒戈那个恶魔折磨的几乎快失去活下去的动力时,又派来唐大哥拯救自己.... 欠唐文旭的,温洋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 “谢谢你唐大哥,谢谢你...”温洋很没出息的掉了眼泪,他低头抹了抹眼睛,低声道,“我一定...一定听话,不...不给你惹任何麻烦,如果我以后能恢复,我一定...” “好了好了。”唐文旭笑着打断,揉了揉温洋的柔软的短发,开玩笑道,“我都明白,我现在就好好想想等你恢复了,该让你拿什么来感谢我。” 温洋迅速点头,“什么我都愿意,真的唐大哥,我...我...”温洋急于表达那份感激的心情,说话有些不经大脑,“我给你做一辈子劳工,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温洋此时急切又一本正经的模样着实令人疼惜,唐文旭将温洋搂进怀里,脸轻轻贴在温洋的头发上,闭着眼睛轻声道,“温洋,我很高兴能再遇见你,我发誓,无论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 “唐大哥...”温洋脸埋在唐文旭的胸膛上,哽咽着道,你是我遇到过的...除了我已经去世的养母外,对我最好的人..” 这晚,唐文旭思考了许久,终于决定带温洋离开EC市,这个地方对温洋来说就是噩梦,且时刻要提防着殷锒戈会突然来袭。 其实这也是温洋此时心里所盼,只是唐文旭帮他太多,他没有勇气再开口麻烦唐文旭,所以当唐文旭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温洋头点个不停。 这一夜,唐文旭为温洋规划了离开EC市后的生活,温洋从未想过,已是半个废人的自己,居然还能有那么明朗的未来..... 仿佛一个没有殷锒戈的未来,就算自己生活再如何艰难,也能充满希望的活下去。 唐文旭需要一天来处理自己在EC市的部分工作事项,所以订了后天上午的两张机票去另一个城市,他曾在那个城市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有他的住所与交际圈,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在市政厅工作的亲戚,如果殷锒戈追来对温洋不利,他可以向这位亲戚为温洋要来人身保护。 所以他有信心在那里给温洋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 虽然在唐文旭的安抚下,温洋的精神已看似恢复,但半夜里,温洋还是被噩梦吓醒了。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温洋抓着被子裹住全身,缩着剧烈颤抖的身体哭着。 害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唐文旭,温洋努力压抑着哭声,噩梦里被一群人轮番羞辱的崩溃,比现实还要令他绝望,每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经历过什么,温洋都恨不得立刻扒了自己这身肮脏的皮囊... 温洋不敢再入睡,噩梦永远比他想象的更恐怖,也更加害怕,害怕梦里会出现殷锒戈阴森诡异的笑脸,那会比任何噩梦都让他惊恐... 也许是因为曾经有过这样试图离开的经历,温洋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后天的离开,不会那么容易。 -------------------------- 夜色已深,正在医院里陪文清用晚餐的殷锒戈接到了手下的电话。 殷锒戈看了眼来电显示,猜到此名手下的汇报内容时,接通后只淡淡的开口说了句“十分钟后再说”便挂了电话,然后继续耐心的为文清喂粥。 文清已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身体还不能动弹,但精神状态已比之前好了许多,特别是在知道殷锒戈将温洋送到琼楼做公关时,心情更是愉悦。 吃完晚饭,文清一脸恳求的看着床边的殷锒戈,小声道,“哥,今晚能....能留下来吗?“ 殷锒戈吻了吻文清的额头,温和的嗓音沙哑磁性,“好,今晚我不走。” 文清笑的格外开心,“没什么比哥陪在身边更高兴了...” 殷锒戈失笑,看着文清脸上的笑容,心里有几分愧疚又有些欣慰,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文清的嘴角,一脸宠溺道,“傻瓜,哥会一直陪着你...” 殷锒戈离开病房,在走廊的尽头将几分钟之前的那通电话打了回去。 “查的怎么样了。”殷锒戈沉声问道,“是被他安置在了其他地方吗?” 殷锒戈这次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太过动怒或急躁,反而出奇的淡定,因为他透过监控知道温洋是被唐文旭带走的,并不是自己主动跟着唐文旭跑掉的,这至少可以保证他在抓回温洋的时候不会给温洋什么罪受。 其次是因为唐文旭是个正人君子,即便与温洋独处,也不会对温洋做出格的事情,否则他上次就不会对唐文旭那般客气,更不会搜查无果后就果断带人离开,至少,他会对唐文旭动用私刑逼问.... 第七十四章 不准动他! “属下跟踪了他一天,查过他去过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温先生的影子。” “他去过哪些地方,做过哪些事?” 听完手下的汇报,殷锒戈神色如常的回到病房,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陪着文清。 就让那个男人.....再自由一晚吧。 最后一晚..... “文清...”殷锒戈平静道,“温洋死了。” 文清惊愕的看着殷锒戈,“这.....真的吗?就...就刚才那通电话说的吗?” “嗯。”殷锒戈轻点了下头,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轻声道,“他在琼楼被一群人玩死了,我已经让人把尸体处理了,这是我让人发来的照片。” 殷锒戈将手机递到文清眼前,文清皱着眉,一脸疑惑的看着照片里一丝不挂的男人。 照片里,男人的半边脸趴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细看之下侧脸轮廓和温洋的确有些相似,但由于脸上附着着不堪入目的淫秽污迹,所以无法让文清百分百确定这就是温洋。 不过文清相信.....相信凭借现在殷锒戈对温洋的恨,殷锒戈的确有可能这么残忍 的对待温洋... 那个愚蠢的可怜,且毫无吸引力的废物,殷锒戈本来就不可能对他一直感兴趣,短暂的新鲜感消失后,毫不留情的弄死他也的确符合殷锒戈冷血狠毒的做事风格。 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的肯定温洋已经死了,但文清在心里已经相信了百分之七十。 这一夜,文清睡的格外香沉,梦里,他终于回到了十一年前.....看见了那个总是保护着瘦小的自己不受伤害的哥哥,看着他焦急着伸着手,却怎么也抓不住自己。 看见他泪流满面的对自己说...... 我还活着... 像一兹强电流突然窜进大脑中,文清叫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瞳仁紧缩,他惊恐的看着天花板,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睡在另一张床的殷锒戈被惊醒,他慌忙下床到文清的床边,轻抚着文清的头发,“哥在这里,别怕...” 文清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呼吸这才平稳下来。 “做噩梦了吗?”殷锒戈轻声关切。 文清脸色煞白的点点头,努力挤着笑容,“没事的....” 只是个,梦,而已... ---------------- 第二天,风平浪静的到了傍晚,唐文旭在商场买了不少菜,准备晚上为温洋和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算是对EC市短暂的告别,和对自己的饯行。 唐文旭为不让温洋感到自卑且感觉到自身的一点价值,也为让温洋更好的适应黑暗中的生活能力,将温洋也带到了厨房的水池前,让温洋帮忙洗菜。 温洋生怕自己成个一无是处的闲人,所以十分高兴的接受了唐文旭给他的任务,最开心也最感动的,莫过于自己没有被认为是没用的。 唐文旭摘下自己身上的围裙为温洋穿上,伸手宠溺的刮了下温洋的鼻子,轻笑道,“这就厨娘上身了。” 温洋低头羞窘的笑了,“唐大哥别笑话我。” “好好,不欺负你。”唐文旭轻笑着,他将一扎小青菜递给温洋,温洋虽看不见,但多年来早习惯了洗菜做饭的生活,凭着直觉,掰下一根根菜叶放在水下认真的冲洗着。 虽然动作很是缓慢,但在唐文旭看来,温洋已经对生活重新燃起的希望...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温洋的心本能的沉了一下,连忙开口道,“唐大哥,会不会是....” “别怕。”唐文旭拍了拍温洋的肩膀,“是他的话我不会开门,就假装家里没人,而且走廊上有监控,门上了两层防盗,除非他顺着窗外的墙爬到二十六层。” 被唐文旭这么一逗,温洋忍不住笑出了声,随之点点头,“嗯,我不担心。” “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嗯。”温洋轻快的应道,随之转身继续洗着菜。 唐文旭来到门口,透过猫眼望去发现是个快递员,手里捧着个快递盒。 唐文旭想起了自己还未到货的那部相机。 本来还打算直接退货的..... “是送快递的。”唐文旭转身朝厨房方向大喊,他知道温洋此时肯定正恐慌着,这样至少可以松缓温洋那根紧绷的神经。 唐文旭打开了第一扇门,“快递员”立刻轻笑道,“先生,您的快递,麻烦您签收一下。” “这么晚了还送?” “没办法啊大哥。”男人苦笑着道,“完不成任务我要被扣奖金的,只能起早贪黑的送,希望没打扰大哥您。” 唐文旭见这名快递员憨厚又亲切,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备,伸手打开了防盗门,然后一手接过快递,另一手拿起快递员手里的笔准备签字。 “奇怪,你是不是拿错了,这上面的信息怎么....” 唐文旭看着快递单上和自己毫不关系的快递信息,抬头一脸疑惑的望着快递员,却赫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已换上一张凶狠的面孔。 等唐文旭反应过来危险时已经迟了,快递盒底,一把强电压的小型电击枪已抵在了唐文旭的小腹上,随着一声滋滋的电流声,唐文旭倒在了地上。 这时,殷锒戈从安全通道的楼梯口里走了出来,和上次穿的一样低调,冷漠如冰的脸上依旧散发强烈的寒意。 殷锒戈的手下将被电的全身僵硬的唐文旭拖进公寓内,然后关上了公寓门。 动弹不得且难以发出一点声音的唐文旭满目憎恨的看着殷锒戈,恨不得将殷锒戈千刀万剐。 殷锒戈蹲下身,依旧是居高临下的睨着唐文旭,低笑道,“记得唐先生最擅长的就是隐藏情绪,怎么现在倒表现的毫无保留。” “你...”唐文旭拼尽全力才发出几个沙哑的字节,“不准....动他...” 咚一声闷响。 唐文旭的脸被殷锒戈狠狠砸了一拳,鲜血几乎立刻从唐文旭的嘴角流到了地毯上。 “其实我不喜欢对绅士动手。”殷锒戈脸色阴沉的可怕,“但你刚才那句话,的确惹到我了。” 殷锒戈站起身,听到厨房里哗哗的水声,眯了眯眼睛,转身朝厨房走去。 唐文旭慌到了极点,可无论怎么努力,发出的声音轻弱的都仿佛淹没在了空气中,“温......” 殷锒戈的手下似乎担心电击效果过了,直接将唐文旭的双手铐在了背后,并用在客厅里找到的胶布封住了唐文旭的嘴。 第七十五章 你当我是什么! 殷锒戈并没有立刻走进厨房,而是站在厨房门口,面色诡异的看着站在水池边忙碌的背影。 温洋腰上系着黑白相间的围裙,优美的背影削瘦挺拔,他转身将洗好一撮小青菜放在一旁的沥水篮里... 映入殷锒戈视线里的,那张轮廓隽秀的侧脸,看上去又消瘦了些,可依旧素净温和,无神的眼眸,仿佛透着几丝令人心疼的忧郁.... 像有密密麻麻的电流跳跃在殷锒戈胸口,那种说不不清是痛是痒的感觉,仿佛要带着一股强烈的快意从身体上的每个毛孔里蹦出来.... 呵呵... 这个男人.... 终究还是他殷锒戈的... 殷锒戈嘴角不自禁的上扬,下一秒微整衣襟,邪笑着走向温洋。 “唐大哥。”听到脚步声,温洋转身看向殷锒戈的方向,一脸认真道,“还有什么要洗吗?我切菜也可以做的。” 殷锒戈的视线这才扫过琳琅满目的厨台,上面放了不少新鲜的蔬菜和海鲜,很显然,唐文是准备和这个男人今晚共进一顿丰盛的晚餐。 殷锒戈的视线这才后知后觉的落在温洋的脸上,不由得蹙起眉.... 他原本以为温洋在误认为自己被人轮*过后,至少在短期内,会变得无比颓废,但是此刻,温洋温和平静的脸上,看不见一丝对现实的怯弱与退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已然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能帮温洋在短短两天内就从绝望中走出的人,除了唐文旭不会有其他人。 殷锒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低估了唐文旭这个男人,他能轻易的走进温洋的心里,能让温洋为他敞开心,为他走出黑暗。 如果让唐文旭和温洋长久接触,就算唐文旭不会对温洋动心,他都不敢保证温洋不会对唐文旭这样的男人着迷。 这个唐文旭.....似乎比当初的那个祁瀚还要危险! 殷锒戈走到温洋的跟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 见唐文旭没有回应,又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温洋缓缓伸出手,手掌正好摸在了殷锒戈的胸口,隔着几层衣服,温洋都感觉到了掌心触碰到的如铁般坚硬的胸肌。 温洋手触电般的缩回,脸色有些窘迫,连忙转移话题,“唐....唐大哥,我...我已经洗好菜了,还有什...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温洋脸上,那窘迫且难为情的模样,看的殷锒戈心口一热,而胸口,被温洋小手摸过的地方,此时更是窜着兹兹的电流,舒服的难以形容。 “唐大哥?”见唐文旭没有回应,温洋再次开口,歪着脑袋一脸疑惑道,“唐大哥你怎么了?” 殷锒戈呼吸渐显粗沉,他盯着温洋的脸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楼主了温洋的腰。 温洋的身体很柔软,清瘦的身躯殷锒戈一条胳膊就搂的过来,被殷锒戈这么出其不意的环住腰,猝不及防的温洋整个人都跌在了殷锒戈的怀里。 殷锒戈更为情动,下一秒就一手摁在温洋的脑袋后面,强行吻住了那两片令他心痒难耐的唇瓣。 “唔!!” 像有颗响雷在温洋脑中轰然炸开,温洋整个人如突然坠入旱地的鱼,疯狂的挣动起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浸入了滚烫的岩浆。 这不是唐大哥! 温洋几近崩溃,他用力咬了殷锒戈的嘴唇,在殷锒戈吃痛时突然挣开了殷锒戈的手臂,下一秒本能的抬手朝身前的人的脸挥去。 幸运的是,温洋的这一巴掌,居然真的打中了还未从接吻中回过神的殷锒戈,的脸。 啪一声! 清脆且响亮的耳光声,客厅里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根本没想到这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对自己动手,殷锒戈被打的着实懵了几秒,回过神后,一副恨不得生吞了温洋的凶狠目光。 被吓坏了的温洋惊慌的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厨台上,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砧板上的一把菜刀,连忙拿起握在手心,刀尖指着前方,脸色煞白道,“你...你不是唐大哥!!你是谁!唐大哥呢?你把唐大哥怎么样了?” 句句不离唐文旭,殷锒戈心里的火烧的更旺,握紧手掌,殷锒戈恶毒的冷笑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他?” 听到了殷锒戈的声音,温洋顿时遍体生寒... 温洋知道,自己这辈子算彻底完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该有自知自明,有殷锒戈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就不可能有任何所谓的希望。 “你把唐大哥怎样了!?”白净的额头,暴起青色的血管,温洋全身都在颤抖着,“你到底做了什么?!” 殷锒戈看着温洋手里,正不住颤抖的尖刀,不屑的阴笑道,“刚才被我捅了一刀,这会儿大概死了吧。” 温洋如遭雷击,张着嘴,发不出一个声音,身体如僵化的石像一动不动。 死了... 唐大哥,死了... 温洋几乎不能呼吸,“你...胡说。” “那我都进来这么久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殷锒戈轻笑,慢条斯理的说道,“因为我下手快,在他叫准备叫你的时候,一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温洋像被抽去了魂,整个人失去了生气,他低着头,突然牵动嘴角,神经质的笑了一下,下一秒突然反转手里的刀尖,对着自己的胸膛猛的刺去! 这就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镜头,每一动作都仿佛经历了好几个世纪,只有突然加速的血流和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令殷锒戈感觉到了瞬间的,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幻觉。 终于抓住了温洋的手腕,殷锒戈这才平息了那几乎炸了胸膛的恐惧,但剧烈的余悸依旧令殷锒戈心跳加速,于是下一秒便挥起拳头将温洋打的摔在了地上。 没等温洋缓过神,他又抓住温洋的领口将温洋从地上拖了起来。 “还他妈敢自杀!?”殷锒戈双目嗜红,盯着温洋低吼道,“你信不信我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还未从那拳头制造的痛苦中回神,温洋连殷锒戈在吼什么都没听清楚,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转过脸。 温洋此时已是泪流满目,但脸上并没有怯弱的惊恐,此时的眼泪,也仅仅只是为唐文旭所流。 “你杀了唐大哥...”温洋拼命的挥拳砸着殷锒戈,可虚弱至极的身体,根本无法对殷锒戈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不得好死,殷锒戈,你会有报应的....” 殷锒戈用力捏住温洋的两颊,使温洋无法合起牙关,再次低头封住了温洋的嘴唇。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前一刻的恐慌中迅速冷静下来。 温洋的挣扎越来越疯狂,令殷锒戈意乱情迷的这一吻,只让温洋恶心到了极点,现在,只要一点点的身体接触,就会让温洋想起那晚被一群人**的噩梦... 恍如无数把钢锯疯狂的切割着神经,殷锒戈越来越深入的吻,让温洋的精神更加混乱.... 终于,温洋合起了牙关,狠狠的咬了殷锒戈的舌头,吃痛的殷锒戈松开了温洋,温洋转身朝厨房外跑去。 哐的一声!温洋撞在了门框上! 被撞的几乎直不起腰的温洋,已顾不上疼痛,弓着身体摸着门框与墙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唐大哥!”出了厨房,温洋伸手在身前摸索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唐大哥,唐大哥....” 殷锒戈快步出了厨房,没几步便抓住了温洋,他拖着温洋的一条胳膊将温洋扔在沙发上。 温洋发了疯的挣扎撕打,瞬间爆发的力量甚至让殷锒戈都无法立即压制,他抓住温洋已在自己脸上抓出几道指痕的双手,又差点被温洋一脚踹在肚子上。 “再动老子宰了你!!”殷锒戈脸色铁青的吼骂着,结果温洋挣开了一只手,胡乱中的挥打,又一巴掌抽在了殷锒戈的脸上。 “你杀了我吧!”温洋疯了一般,声嘶力竭的吼道,“不杀了我,我一定要了你的命!殷锒戈你个社会败类!畜生!你不得不好死,你....” “把枪给我!!”殷锒戈突然朝客厅里的一名保镖伸手,厉声命令道,“立刻!!” 温洋情绪更为失控,“你有种就一枪崩了我!不开枪你就是懦夫!你开枪啊!有本事你照我脑袋开一枪!” 手下连忙掏出腰间的枪递给殷锒戈,结果殷锒戈脱口吼道,“我他妈说的是电击枪!!” 手下脸色一白,迅速将手中的电击枪递给殷锒戈,殷锒戈拿到之后,将电压调节到最小,在温洋腰上电了一下。 温洋叫了一声,下一秒就安静了下来,殷锒戈再将电压调到最大,在温洋耳边空放了几秒中兹兹的电流声。 “你他妈再骂一句试试!!”殷锒戈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快被温洋的骂声给逼疯了。 这种不要命,却异常痛苦的电击是温洋最惧怕的,而且他也知道,这种不会取人命的电击枪,殷锒戈用在自己身上不会有丝毫的顾忌。 温洋不再说话,殷锒戈这才将手里的电击枪扔给自己的手下。 被温洋这么疯狂的一闹,原先囤积在小腹间的那股**也几乎完全熄灭了,殷锒戈站起身,看着温洋生无可恋的表情,沉声道,“唐文旭还活着,除被我打了一拳外,他毫发未损。” “真的吗?”温洋整个如瞬间活过来一样,“唐大哥没...没事。” 殷锒戈忍着心中的怒火,“是暂时,没事。” 温洋激动的流了泪,抬手擦了擦眼睛,温洋低声道,“唐大哥他帮我只是出于朋友之情,他不是故意跟你作对的,求你别....” “变脸可真快。”殷锒戈咬牙切齿的打断温洋,“刚才你还像条疯狗一样为他跟我发狂,骂我的那些话我每一句都还记得,现在又为他低声下气的来求我...温洋,你当我殷锒戈是什么?” 第七十六章 诚意! 温洋低着头,抿着嘴不再说话,他不知道殷锒戈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心里只希望殷锒戈不要将对自己的怒火转移到唐文旭身上。 此时此刻,温洋只想保唐文旭安全,他很清楚殷锒戈是个怎样残忍的男人,只要他想,什么恶事都做得出来。 刚才拼命压制温洋,殷锒戈起了一身燥火,他脱下身上的风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了温洋身旁,身体无意间触碰到了温洋的腰,温洋身体触电般的向里缩了一下,随之一脸的不安。 “你放心。”殷锒戈阴声道,“我他妈想玩你也不会在这种地方。” 温洋紧绷的脸色依旧未松缓半分,紧抿着嘴脸色苍白,顿了许久才小声道,“我...我不该骂你的...对..对不起...” 殷锒戈当然知道温洋此时是口是心非,表面软弱的像可以任由自己搓圆捏扁的软柿子,但心里还不知道在用怎样恶毒的字眼咒骂自己。 殷锒戈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他知道温洋示弱之后肯定还有话要说。 “我..我保证再也不跑了....就...就算有人帮...帮我,我也不..不跑...所以求求你...放了唐大哥....求你...” 温洋这次是真的彻底放弃了,他现在无比后悔没有主动回去找殷锒戈,而是留在唐文旭这里幻想着能开始新的生活。 从那晚被那群人以最难堪的方式羞辱过之后,他就已经没有所谓的未来了... 他这样一个瞎子,就算跟着唐文旭,也只会成为唐文旭的累赘... 不如就这么算了吧,任由殷锒戈作践去吧...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殷锒戈声音如刺骨的寒霜,毫无温度。 温洋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忍着哭的冲动,“我发誓,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如果做不到,就诅咒我不得好...” “闭嘴!”殷锒戈突然抓起温洋的领口,将温洋上半身从沙发上拎了起来,“真够有种!又他妈拿死威胁我?!” 温洋惊慌摇头,“没有,不是,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相信我....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殷锒戈重哼一声,松手将温洋扔回沙发上,吐出的声音如砸下的冰块,“那我来告诉你如果做不到该怎么办?除了你家人 ,现在再加上一个唐文旭,只要你敢跑,唐文旭就是第一个牺牲品,如果你他妈敢跟我玩自杀,我让你在黄泉路上有一堆人陪着!” “不会的...不会的....”温洋脸色苍白如纸,哆嗦着嘴唇不断重读着,“一定不会...我听你的...听你的....” 殷锒戈看着温洋胆战心惊的模样,心满意足的扬起嘴角,他俯身捏着温洋的下巴,低声威胁道,“你应该知道该对你的唐大哥说些什么吧,你要是说错了一个字,我就剁他一根手指。”殷锒戈拍着温洋的脸,阴笑道,“你看着办。” 殷锒戈将温洋带到唐文旭的卧室,唐文旭被殷锒戈的手下扔在床边,被电击了两次的身体还处于麻木中,唐文旭躺在地上几乎是一动不动。 殷锒戈踢了踢唐文旭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文旭那双蓄满怒恨的双眼,轻笑道,“唐先生,我的小奴隶有话对你说。” 殷锒戈慢条斯理的走到一旁的床边坐下,双腿交叠,似笑非笑道,“说吧,这一别以后也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温洋缓缓蹲了下来,伸手在地毯上摸索着。 摸到了唐文旭的头发,温洋终于确知了唐文旭所躺的地方,他缓缓垂下手,一脸绝望道,“我欠了殷锒戈一笔债,打了欠条的.....一直以来,我都是自愿在他身边还债的,这次被你带回来只是巧何,我只是把你当成了躲债的工具,想通过你的帮助逃掉这笔债,但是.....欠的,总是要还的,殷锒戈他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因为这笔债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唐大哥,我想我还是回殷锒戈身边吧,他可以....可以让我衣食无忧,可以让我....” 温洋咬着嘴唇,可疼痛依旧阻止不了发热的泪腺,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发出一丝哭声,“让我做很多...可以还钱的事,所以比起逃债,我现在更愿意留在身边一点点的还钱,唐大哥,我求求你别把事情闹大,我...我不想我家人背负上和我一样的压力...唐大哥,我很感谢你为我好的那份心,我....” “够了。”殷锒戈突然打断,他面色阴冷的看着地上同样双目湿润的唐文旭,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火.....这画面根本就像一对情侣在上演一出生离死别。 殷锒戈起身走到温洋身前,伸手拉住温洋的胳膊,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强拉温洋出了卧室。 “走。” 殷锒戈一声命令下,客厅里的手下纷纷守在殷锒戈的身前身后离开了公寓。 上了车,殷锒戈看着温洋泪流不止的模样,又想起前一刻那仿佛生离死别的场面,脸色铁青的吼道,“哭哭哭,你他妈除了哭还会什么?再哭一声试试!” 温洋立刻住嘴了,低头抹着眼泪,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但身体却抽噎的厉害,整个人缩着肩膀,半边身贴在车门上,身体一抽一抽的模样看上去着实令人心疼。 “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殷锒戈用手戳了戳温洋的脑袋,面色凶狠道,“以后再敢跟我犯拧,我他妈新旧账一起跟你清算!” 温洋抽泣着缩着脑袋点点头。 车开进了一偏近郊区的小区,这一带似乎正在开发中,周围有不少正在施工建造的大厦。 车在一幢公寓楼前停下,殷锒戈和温洋下车后,殷锒戈命令手下不准跟着,然后抓着温洋的胳膊,拉着行走不稳的温洋进了公寓楼。 温洋踉踉跄跄的被殷锒戈拉进了电梯,不知道自己身处于什么地方,温洋此时恐慌到了极点,因为他害怕殷锒戈又把自己带到了那个供人玩乐的地方,自己又将面临那天的噩梦.... 想到这些,温洋腿渐渐发软,他突然抓住殷锒戈的手,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已经...已经什么都听你的了....求求你别把我送...送给陌生人....求求你...我...我会听你话的...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殷锒戈怔怔的看着温洋,几秒后反应过来。 嘴角颇有些得意的上扬,殷锒戈再次捏着温洋的下巴,声音沙哑的低声阴笑,“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诚意,只要有,我一定不把你送给任何人,不然就送你去接客,就挑那群穷的七八个人点一只鸭子的男人,让你一晚上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温洋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的一干二净,下一秒两腿一软,顺着电梯墙壁坐了下去,殷锒戈眼疾手快,揽住温洋的腰将温洋抱在怀里。 正在这时,电梯的门也打开了。 殷锒戈拽着温洋来到了一间公寓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进门后,殷锒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温洋站在沙发前,不知所措的伸着手摸着,试图抓住一个可以扶靠的东西。 “这...这是哪?”温洋一脸不安的颤抖道。 殷锒戈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笑容阴邪的看着跟前的温洋,“你放心,只要你表现良好,我不会让你去卖肉,这里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供你过下半生的住所,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住这,我雇了个人专门照顾你。” 殷锒戈话音刚落,一间卧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睡衣,顶着一头蓬发的男子,哈欠连天的走向洗手间的方向,突然看到了客厅里一站一坐的两人,吓的一个哈欠收回了嘴里。 男子长相一般,目光略有些憨厚,但看上去比温洋还要小,就像个毫无心机城府的愣头青。 这是殷锒戈专门让人找的保姆,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子,胆小如鼠,却也心善体贴,一个从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穷小子,只知道拿工资做实事,绝不敢存什么其他心思。 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男子终于不再是一脸呆慌,忙不迭的上前,连连朝殷锒戈鞠躬道,“对不起大老板,俺不知道您这么晚了会过来,对不起对不起。” 殷锒戈蹙着眉,一脸漠然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阿然......是吧?” “是是是。”阿然不住的点头,“俺叫阿然。” 殷锒戈朝着温洋抬了抬下巴,清冷道,“你以后要照顾的人就是他,我想雇你的负责人应该已经把要求跟你说清了吧。” “嗯嗯。”阿然继续点头,一脸诚恳道,“俺都明白,俺一定好好做事。”说着,阿然转身对温洋道,“小洋哥,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跟俺说,俺做菜可好....” “行了。”殷锒戈不耐烦的打断,现在回你房间去,我走之前不准出来。“ “好好。”阿然朝殷锒戈和温洋连鞠数次躬,“大老板晚安,小洋哥晚安...” 说完,阿然连卫生间都没敢去,直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殷锒戈这才弯身伸手,将温洋拽到了沙发上,温洋惊慌的向后缩,殷锒戈死死的抓着他的手,邪笑道,“吻我.....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哈欠兄:明晚有小螃蟹吃,到时会提醒大家会在多少点盛上来,只要在盛好的十分钟内吃应该都没问题。) 第七十七章 他死了! 温洋依旧颤抖着,整个人身体害怕的缩成一团,紧抿着嘴,不说话,不动弹。 殷锒戈脸色一沉,猛地攥紧温洋的手,疼的温洋叫出了声。 “你是不是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在开玩笑?!”殷锒戈狠声道,“温洋,别最好别挑战我忍耐的极限,我现在说一遍,吻我....” 听到殷锒戈越来越粗沉的呼吸声,温洋终于哆哆嗦嗦的将嘴凑了过去。 为配合温洋靠近的脸,殷锒戈特地微微弯身,直到温洋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嘴上。 这一温柔的触碰,仿佛牵动了殷锒戈某根防备薄弱的神经,殷锒戈的脸上的寒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继续....”殷锒戈轻声开口,声音暧.昧沙哑,“尽你所能的让我舒服,今晚我就不*你,不然让你去伺候一群人....” 温洋身体一颤,手缓缓的搭在了殷锒戈的胸口,在殷锒戈的舌尖撬开的他的嘴唇霸道的掠夺时,温洋不得不做出一副迎合的姿态。 殷锒戈抬起头,眼底难掩兴奋的精光,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振奋,他一把脱去上身的全部衣物,然后拉着温洋的手放在自己坚硬的胸膛上,命令道,“吻这里,我没说停你不准停。” 温洋揉了揉眼睛,缓缓俯身趴在了殷锒戈的胸口,嘴唇就贴在殷锒戈的胸口,一点点的移动着。 殷锒戈显然不满,皱着眉阴声道,“你他妈当自己是干尸吗?到底会不会做,用舌头啊蠢货。” 眼眶最终没能收住眼泪,一滴滴的落在了殷锒戈的胸膛上,温洋伸出舌尖,在殷锒戈的胸口一寸一寸的**着,强烈的羞辱感令温洋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仿佛这一刻自己已经死了一样... 殷锒戈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乐趣,就算是在以前,他也从来不喜欢在床上被情妇主动亲吻抚摸,全程一直都是他掌控着主权,翻来覆去的折腾着别人的身体......现在,殷锒戈才突然发现,原来被人这样伺候这么痛快,这么令人欲罢不能... 殷锒戈闭着眼睛仰靠在沙发上,一首抚摸着温洋的头发。 温洋吻到了殷锒戈的腹肌,感觉到殷锒戈身体强烈的震动,那一块块腹肌抽搐似的激烈起伏着。 殷锒戈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紧攥着手掌试图克制那股剧烈的冲动,想再享受一会儿这种灌顶般的快意,但无奈小腹间的那团热气疾速膨胀,仿佛下一秒就将炸开他的身体。 “艹!” 殷锒戈爆了声粗暴,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下一秒直接抱起温洋大步朝卧室走去。 “你...你干什么?”温洋惊慌的挣扎,“放开我!放手!” 殷锒戈眼底尽是被强烈的欲望激出的红血丝,他将温洋压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撕扯着温洋的衣服,粗喘着道,“你这是跟谁学的?!妈的!让你勾.引我!看我今晚怎么*你,!” 温洋吓的魂飞魄散,“不,不行!你说只要我听你的今晚就放过我的!你答应我的!住手....” “谁让你勾引我!”殷锒戈扒着温洋的裤子,越来越兴奋,“你最好别哭,你他妈越哭我越不会手下留情!” “你言而无信!!”温洋屈辱的哭喊道,“你住手!不要....快停..啊..你个混...额啊..” --------------------------- 阿然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探出个脑袋看了看空旷的客厅,然后迅速跑进洗手间,过了许久终于全身舒畅的走了出来,也是这时,他听到了从另一房间传来的,温洋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阿然愣了数秒,突然冲进了传出温洋痛哭声的卧室,猛地推开虚掩的房门,随即大吼一声,“小洋哥我来就救....” “你”字还没出口,阿然就呆住了,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床上,一具古铜色的健壮身躯,充满野性的爆发力,正粗暴的律动在一具白皙清瘦的身体上,以及温洋那张痛苦的脸,在那具野兽般的身躯下,盈满了泪水。 “啊!!” 回过神的阿然突然尖叫一声,随之转身冲出了房间。 “救...命..........” 身后传来温洋绝望的求救声,但受了视觉刺激,被吓懵了的阿然哪还顾得上什么求救,飞一样的跑到了自己房间,猛地关上门,然后靠着房门睁大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不知多久,阿然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殷锒戈低沉的命令声,“开门。” 阿然不敢不听,迅速打开房门,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殷锒戈的跟前,“大老板俺错了!俺错了!求求您别撵俺走,俺保证以后不再犯今天的错....” 虽然中途被打扰了的确令殷锒戈很不爽,但因刚才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需要立刻前往医院了解情况,也不得不终止这场“运动”,所以殷锒戈也懒得去责备阿然。 “去帮他洗干净。”殷锒戈一边系着胸前的纽扣,一边不冷不热道,“还有我下次来,你就直接出去吧,等我走了你再回公寓。” 免得再打扰了他的兴致。 阿然连连点头,“俺一定照大老板您说的去做,一定不犯错,一定....” “行了,过去帮他清洗。”殷锒戈思索了几秒,一脸严肃道,“别让他拿到什么可以伤害自己的东西,如果我下次来他身上多一道伤口,我让人扒了你的皮。” “嗯嗯嗯。”阿然头点个不同,“俺一定...” “别废话了,快去。” 阿然连忙跑进温洋所在的房间。 殷锒戈穿好衣服后,到洗手间照了照镜子,感觉看不出什么异样时,这才离开公寓。 --------------------- 殷锒戈到了医院,此时是凌晨三点多。 宋佑打电话告诉殷锒戈,有人假扮医生靠近文清的病房,被发现后跑掉了,从他推进文清病房的医用推车上,发现了一只含有氰化钾注射液的静脉注射器。 很显然,有人想要杀文清。 “怎么会放个冒牌医生进去?!”殷锒戈责问成骋,“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守着的吗?” “对不起殷哥,我就去了趟卫生间,当时就阿*一个人在,他是新人,看来人是医生就直接把人放进去了....殷哥对不起..” 成骋做事能力一向不错,这次很显然是意外失手,殷锒戈也懒得追究,“看清那人的样子了吗?” “那人带着口罩,所以阿*没看清楚,他对着阿*的腿开了一枪后就跑了。” “医院里外都有人,居然还把人给放跑了?” “殷哥你一定听我解释,在那人还没跑出大楼的时候,我就立刻通知了外面的兄弟,可事后他们说根本没看有人出来,然后我带人把医院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杨哥可以作证的,他当时恰好从一楼赶上来,说根本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你是想跟我说那人是凭空消失了?” “我.....对不起殷哥,是我的错。”成骋低着头,一脸自责。 “继续带人去找。”殷锒戈阴声命令道,“既然人还在医院,那就去给我挨个问事发时他们都在哪,医院里人不多,天亮前就给我全部搞定!” “是。”成骋说完,转身跑着离开了。 殷锒戈这才回到病房。 文清被一开始的枪声给惊醒了,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此时看到殷锒戈进来,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殷锒戈。 殷锒戈安抚文清说是有一人枪走火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哥,你的脸怎么了?”文清看着殷锒戈脸和脖子上那几道醒目的抓痕,轻声问道。 殷锒戈早想好了说辞,不急不缓道,“被家里的猫抓伤了。” 文清知道殷锒戈的别墅里养了两只猫,那本来是那个男人的宠物,不知什么时候被殷锒戈弄到别墅里养着。 而那种没有任何品种的杂种田园猫,居然被殷锒戈的佣人每天无微不至的伺候着.... “是温洋的猫吧。”文清面色复杂的低声说完,突然转过头望向窗外,脸色顿时憔然许多,“哥很喜欢那两只猫是吗?” “怎么会?”感觉到文清心里的失落,殷锒戈连忙抚摸着文清的头发轻笑道,“两只小畜生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回去就让人给扔了。” “嗯。”文清点点头,笑着道,“等我以后好了,哥陪我去宠物市场再挑。” “好。” 殷锒戈一脸宠溺,俯身吻了吻文清的嘴唇,正当文清准备回应时,殷锒戈已又和以往一样抬起了头。 文清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得到了殷锒戈百分之百的信任和宠护,殷锒戈现在为了自己可以做任何事,为什么每次对自己的吻,都只是蜻蜓点水那么简单。 好像从他的眼里,看得到对自己无以复加的疼爱,却永远看不到一丁点欲.望。 “快休息吧。”殷锒戈轻声道,“明天哥就带你回家,以后就在家治疗。” “嗯。” 殷锒戈刚出病房,严墨便从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跑来。 “锒戈,告...告诉你一个...”严墨上气不接下气道,“也许会....会让你很高兴的事。” 殷锒戈淡淡道,“殷河死了?” “你这要求也太高了。”严墨没好气道,“不是殷河,是殷河的爱人,邱枫,他去世了。” 殷锒戈脸色一怔,随之脸上浮起阴森森的笑意,“是吗?” 严墨继续道,“还是四个小时之前的事,听说当时邱枫已经被确认死亡了,殷河还让一群人硬生生的抢救了一个多小时。” 第七十八章 就五分钟! (注:此章加了字数,欢迎考完试的妹纸们回来~么么哒) 文清被殷锒戈从医院转移到了别墅,殷锒戈让宋佑找了一只专业的医生团队每天为文清的恢复治疗做努力。 每天都至少有两名以上的医生住在别墅内,全天候的观察文清的恢复情况,即便这在宋佑看来是小题大做,但凭着殷锒戈对文清的重视,也没人敢开口提建议。 宋佑也懒得去和文清说什么,自从那次言语上得罪了文清,每次宋佑见到文清,文清都不会给他摆出一丝好脸色。 搬回来的前三天,殷锒戈每天都回来很早,能在别墅内完成工作几乎不会亲自去公司处理,公司小会交给严墨,大会他也尽量在别墅里开视频会议,他将空余出的时间全部用来陪文清,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一心一意的补偿文清。 殷锒戈对文清的宠爱,宋佑一直看在眼里,他并不想干涉殷锒戈的私人感情,但却很想知道温洋现在的状况。 宋佑私底下向成骋和杨亦,以及殷锒戈其他心腹打听过温洋,结果没一个人知道,当然他也猜测可能是殷锒戈对部分知情的手下下了封口令,所以才导致他们什么都不敢跟自己说.... 这天殷锒戈向宋佑询问完文清的恢复情况,准备离开时,宋佑叫住了他。 “对了锒戈,你把他弄哪去了?”宋佑笑的有些不自然。 殷锒戈面无表情,“谁?” “就是...温洋。”宋佑一鼓作气问到底,“你之前不一直把他关地下室吗?现在他在什么地方?医院今天刚有了可移植的眼角膜,我想替他....” “你想替殷河的狗移植眼角膜?”殷锒戈脸色阴沉诡异。 “我....”宋佑被堵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一脸无奈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你一开始没打算换温洋的眼角膜,结果我没能领会到还是换了,所以我现在想挽...” “我想是你现在领会错了,我本来的意思就是把他的眼角膜换给文清。”殷锒戈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平静的开口道,“这是那个贱人欠文清的,他死都不能补偿文清所受的伤害,结果你现在居然想帮他,宋佑....”殷锒戈微微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上温洋了。” 宋佑一脸黑线,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不是gay好吗?” 殷锒戈挑眉,“我本来也不是。” “我本来不是,未来也不会是。”宋佑一脸无奈,“话说能别转移话题吗,关于温洋这事儿,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罢了,我无所谓。” “你以后不用再来向我问温洋的情况,他已经死了。” 宋佑已经准备向殷锒戈道别回去了,结果听殷锒戈这么一说,整个人惊愕的倒吸了一口气,“你...你把他杀了?” 殷锒戈脸色淡然,“我一向这么对待敌人,你不知道?” “这我知道。”宋佑依旧一脸难以置信,“可是你对他一直都很....” 宋佑能看出来,殷锒戈曾经对温洋是动了真感情,他还清楚的记得殷锒戈在与温洋初识后,殷锒戈所表现出的,那种紧张羞涩,仿佛一个青春萌动的男孩一样的兴奋模样,那个时候的殷锒戈,其实对温洋的好感就已经不仅仅是因为他把温洋当成了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 只是十一年前的一切过于深刻的存在于殷锒戈的心中,这才让在那之后涌起的任何情动,都无法将其掩盖过去.... 这也让殷锒戈无论何时都坚定的认为,他对温洋的感情,只是一场不堪启齿,难以被自己接受的误会... 在殷锒戈得知温洋与殷河联谋算计他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杀了温洋,而是将其关在了自己别墅的地下室,这更让宋佑肯定,殷锒戈的心里依旧有温洋,他没有因为温洋所犯的错而杀他,而那些所谓的惩罚,和以往对待叛徒的血肉之刑完全不能比... 所以在殷锒戈告诉宋佑温洋死了时,宋佑想到的首先是温洋可能只是死于非殷锒戈所控的意外,或者是殷锒戈根本就是在撒谎。 “我让人把他送琼楼了。”殷锒戈紧接着道,“差不多玩腻了,继续留着只会让文清心寒,所以想把他送琼楼做妓替我赚钱,结果没想到没待几天就被一群人玩死了。”殷锒戈点了根烟含在嘴里,缓缓吐着烟雾,“他那弱不经风的书生样,被人没日没夜的玩,死也正常。” “锒戈。”宋佑嘴角抽搐着,笑的极不自然,“你...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把他送琼楼做公关?这怎么可能,你对他...” “你很了解我?”殷锒戈一脸阴沉,“宋佑,从现在起,你最好别把你那套所谓的心理法用在我身上,你现在只需要专注的照顾文清,其他的事,你最好连打听都别打听。” 殷锒戈说完,转身离开。 文清身体正处于初期的恢复中,住在一间专门用来疗养的房间,殷锒戈并没有和其同房睡,这些天一直睡在自己的主卧。 殷锒戈每晚都会坐在文清床边,陪到文清困顿时才会起身离去,这一晚九点多,见文清有了睡意,殷锒戈和以往的每晚一样,为文清盖好被子,温柔的吻了吻文清的额头便离开了房间。 洗完澡上了床,殷锒戈依旧没有任何睡意,于是靠在床上,捧着电脑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文件才躺下。 夜里十一点多,殷锒戈躺在床上紧蹙着眉辗转几番,终于忍不住坐起了身。 眯着眼睛,殷锒戈盯着前方的黑暗。 这个时候.... 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会不会.... 操!管他现在怎样! 殷锒戈掀开被子,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天亮前如果文清醒了问我,就说我去公司处理急事。”上车准备离开时,殷锒戈叮嘱门口值夜班的门卫。 “是殷总。” 殷锒戈并没有带上任何保镖,开的也是平时随车保镖所开的车。 途中,殷锒戈想起公寓的钥匙未带,便打了个电话给阿然,让他半小时后准备为自己开门。 到达公寓的时候,阿然已从床上爬起,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午夜十二点多时,一副端整庄肃的模样迎接自己的大老板。 第一次见面时留给自己老板留下了极差的印象,为保住饭碗,阿然只得努力回升自己在老板面前的形象。 “你出去吧。”门一打开,殷锒戈便命令阿然道,“一个小...不,三个小时之后再回来。” 阿然不敢多问,点点头便迅速出了公寓门,没走几步,又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探回头,小心翼翼低声道,“老板,小洋哥他这几天情绪很低落...您对他能不能温柔一...” 阿然话没说完,便被殷锒戈一记眼刀瞪的把剩余的话噎了回去,他连连朝殷锒戈鞠躬说对不起,然后迅速关上房门。 殷锒戈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扯掉领带也随手朝沙发一扔,落在了地上也没有去捡,而是径直的走向了温洋的房间。 温洋的房内漆黑一片,殷锒戈借着从客厅照进来的光轻脚走到温洋的床边,然后俯下身,闭着眼睛轻轻嗅了嗅温洋头发,脸颊,脖颈.... 熟睡中的温洋微微翻了身,背对着殷锒戈继续睡去。 温洋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像加热后的海洛因,不断刺激着殷锒戈的某根大脑神经,令他渐渐沉溺,渐渐的,意乱.情.迷.... 殷锒戈突然低头将脸埋进温洋的脖底,大力的吮吸了那光滑细腻的皮肤。 温洋突然被惊醒,吓的大叫一声,下一秒惊恐的去推身上的人。 殷锒戈山一般的身体直接压在了温洋的身上,他单手抓住温洋的两只手腕摁在床头,然后快速扒着温洋身上的睡衣。 “别动。”殷锒戈低喘着,温洋挣扎不停让他很难顺利进行,“你他妈老实点!!只要你配合我,今晚我最多就蹭两下,不然今晚搞死你!” “你住手!”知道身上的人是殷锒戈,温洋挣扎的更加厉害,“你每次都这么骗我!你个禽兽!放手!” 刚被惊醒就受如此大的刺激,知道反抗只是徒劳,温洋依旧拼尽全力的挣扎着。 “听话。”殷锒戈开始试图说软话哄着温洋,一边扯下温洋的裤子,一边轻声道,“就五分钟,只要你乖乖配合,五分钟后我就走好不好?” 温洋当然不会相信殷锒戈的鬼话,渐渐的声音里有了哭意,哀求道,“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不行,我真的...” “你他妈哪次行了?!” 殷锒戈突然怒吼,见软不行,只好继续来硬的。 殷锒戈强行捧着温洋不断晃动的脸,迫不及待的亲了下去。 渐渐的,温洋不再挣扎,他双手攥拳的靠在胸口,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任由殷锒戈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这才对...”殷锒戈心满意足的轻笑,顺着温洋的嘴唇一点点的吻了下去。 温洋的温顺,给了他心理上莫大的满足。 “你..你说的,就五...五分钟...”像迫不得己的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温洋颤抖的低声道。 殷锒戈没有回应,闭着眼睛痴迷的亲吻着。 外面天很冷,阿然没有出公寓楼,就一直坐在楼道里玩着手机,半个小时后,还是被冻的直哆嗦,这时才开始后悔刚才没把客厅沙发上那件厚大衣拿出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阿然实在冻的受不了,轻手轻脚的来到公寓门口,拿出钥匙小心翼翼的开了公寓,然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公寓。 温洋卧室的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传出的声音,和那天晚上一样,依旧是温洋痛苦的哭声,以及殷锒戈一声声粗沉的喘息... “你个骗...骗子!!你..啊..求求你..别..啊...去死吧...混..啊..” 温洋声音已有些沙哑,他无法在殷锒戈的侵略下还能忍住不发出痛苦的声音,那种痛苦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叫声,却只会刺激着殷锒戈动作更为凶猛... “你继续骂,继续。”殷锒戈粗喘着阴笑,“你看我今晚怎么让你闭上嘴!我让你骂,让你哭...” 阿然拿起沙发上的厚外套便快速离开了公寓,然后裹着衣服继续坐在楼道口,想起刚才听到的,温洋痛苦的哭骂声与哀求声,阿然心里难受极了,但也没有胆量回去阻止,只在心里默默期盼着温洋此时所受的煎熬能快点结束。 最后,阿然靠着墙壁睡着了,当他醒来再看时间时,发现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本该在三点时回去的.... 阿然连忙起身,揉着发麻的两条腿许久才勉强可以行走,来到公寓门前,刚准备插上钥匙开锁,门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 殷锒戈一手系着胸前的纽扣,一手抓着门把,看到门外的阿然,只微微抬了抬眉,不冷不热道,“你时间倒掐的挺准。” 阿然瞪大眼睛望着殷锒戈,小声问道,“老板您...才结束?” 阿然声音很低,所以殷锒戈并没有听清楚,也懒得去问,而是沉着眉问道,“他怎么比上次瘦那么多?” “小洋哥他..他根本胖不起来的。”阿然如实汇报道,“他每顿都吃的特别少,前两个晚上就只喝了点水就睡了。” “你他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阿然吓的不轻,慌忙解释道,“对...对不起老板,我以为这就是小洋哥的正常饭量。” 这几天和温洋一直在一起,阿然除了觉得温洋憔悴了许多外,并没有直观的感觉温洋比以前瘦了,只觉得印象里温洋好像一直都这么瘦。 而殷锒戈。直接贴身抚摸,掌心的触感与上次不同自然感觉清晰。 “算了。”殷锒戈冷声道,“今晚我过来,你多做点菜。” “是老板。” 第七十九章 后悔! 这天下午殷锒戈来的很早,阿然还在厨房忙忙着洗菜,殷锒戈就到了公寓。 “行了,你继续忙你的。”殷锒戈对慌不迭的跑出的阿然淡淡道,“菜做好了就自己出去。” 阿然点点头,转身重新跑进厨房。 殷锒戈来到温洋的卧室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温洋正坐在窗边的一张皮椅上,面朝着灰蒙蒙的窗外,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正握着阿然给他买的收音机。 温洋的脸上毫无生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力,整个人就像台蒙尘已久的机器,被人遗落在某个废弃的角落里日渐锈钝。 温洋的双肩微垮着,身体也微微躬屈,像被空气中某种无形的重力压弯,身体所散发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如幕垂晚年的老人。 温洋实在安静,安静像窗边的一尊雕塑,这让殷锒戈从来的路上就隐隐涌起的兴奋被打消了一半。 殷锒戈走到温洋身后,伸手轻轻摘掉了温洋的耳机。 温洋并未受惊,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阿然,我有点渴,帮我倒杯水吧。” 殷锒戈一愣,忙压低声线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到床边的桌前,从保温壶里倒了半杯温开水。 殷锒戈端着水杯来到温洋身旁,弯身温柔的将水杯口靠在温洋嘴边,温洋双手捧着杯底,仰头缓缓喝光了水。 “谢谢。”温洋低声道。 殷锒戈看着温洋柔和的脸色,心突然柔软到了极点,血液里像流窜着兹兹的电流,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温洋如此平静温和的面容了...好像在面对自己时,他的脸上只有恐惧和憎恨....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呢?这个男人温柔的对自己的笑,对自己体贴入微.... 好像相隔了很久,又仿佛就在昨天。 殷锒戈情不自禁伸手握住温洋的手,在温洋身体微震时,低头在温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空气中像有什么温柔美好的东西,在殷锒戈这一吻之后突然裂开,温洋如从虚浮的梦境中恍然醒来,猛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迅速后退。 被座椅绊了一跤,温洋摔在了地上,从疼痛中回神时,又突然分不清殷锒戈人在哪个方向,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温洋跌跌撞撞的朝后退,一脸惊恐的颤抖道,“我....我今晚不行...求求你殷锒戈...下...下次好不好...今晚就...就放过我吧,求求你...” 一种难以形容的,撕裂般的痛感如阵狂风般席卷殷锒戈的全身,就像正沐浴在初春的暖意中陶醉,被突如其来的一场冰雨彻底凉透了心,那种强烈的挫败感令殷锒戈既愤怒又觉得可悲。 后退的温洋,背后突然撞到了殷锒戈,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殷锒戈人在他身后。 温洋吓的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叫了一声后快速跑向前,结果被殷锒戈从身后一把抱住了腰。 温洋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疯了一般的挣扎着殷锒戈的双臂,殷锒戈紧紧抱着温洋的腰,下巴垫在温洋的肩窝上,快速道,“我今晚不动你,真的,冷静点温洋!” 温洋当然不会再相信殷锒戈说的任何一句话,无论他说的有多么可信。 想到昨夜生不如死的几个小时,想到自己再次即将面临的地狱,温洋大脑要炸开一样。 噩梦总是挥之不去,恐惧一直如影随形,温洋感觉自己真的快疯了.... “放手!阿然!救命!!阿然!阿然!!” 温洋失控般的大吼,正在厨房忙碌的阿然听到温洋的求救,连忙跑到卧室门口,想推门进去,又怯弱的缩回了手。 里面温洋的哭救声重重的刺激着阿然那根耿直的脑神经,阿然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抬手敲敲卧室的房门,鼓足勇气道,“老...老板,求你放了小洋哥吧,小洋哥他....他...” “滚!!” 里面突然传来殷锒戈的爆吼声,阿然吓得哆嗦了一下,一咬牙,转身跑回了厨房。 殷锒戈将温洋压在床上 双膝跪在温洋的身体两侧,一手死死摁着温洋的双手,一手捏着温洋的下巴,令温洋无法在剧烈的挣动身体。 “听着,我今晚真没打算对你怎样。”殷锒戈气喘吁吁道,“现在才下午五点多,我他妈就算做.你也不可能挑这个点儿....” 温洋不再挣扎,但身体依旧控制不住的颤抖。 殷锒戈这才松开温洋,他伸手擦了擦温洋的眼泪,脸色复杂道,“你他妈要是以后还想恢复眼睛,最好别动不动哭,眼球哭坏了你就瞎一辈子吧。” 温洋闭上眼睛,头扭向一边,抽噎着不再说话。 殷锒戈下床后,将温洋从床上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刚在沙发上坐下来,温洋便听到了小猫的叫声,他微微直起身,抹了抹眼睛,下意识的呢喃着,“小戈...小黑...” 殷锒戈轻笑,“原来你还记得他们。” 殷锒戈打开地上的猫布笼,小黑嗖了一下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跃跳上了沙发前的那张桌上,竖起了全身的猫朝殷锒戈嘶哑的叫着。 小黄从猫笼里出来后,发现沙发上的温洋,一蹦跳到了温洋的腿上,两只毛茸茸的前爪搭在温洋的胸口,不断用头拱着温洋的脖子。 “小戈。”温洋低低的笑着,抬手揉着小戈的脑袋,“我也好想你的...” 殷锒戈一边防备着桌上那只黑猫,一边陶醉似的看着温洋脸上的笑容,他看着温洋弯起的眉眼,以及脸上浮现的光芒,心情突然好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小黑也从桌上蹦到了温洋的腿上,不停的喵叫着求温洋抚摸。 殷锒戈起身走到公寓门口,打开门口靠在门框上,然后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一手放在腋下,就这样悠然平静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远处沙发上坐着的温洋。 这两只猫就像温洋黑暗的世界里,两道柔软温暖的光线,像是可以储存孤独的存在,臂弯上搂着两只柔软的小家伙,令温洋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现在相信我今晚来的目的是纯洁的了吧。”殷锒戈抽着烟轻笑道,“话说你还没谢谢我,我本来可是打算宰了这两小畜生的。” 温洋并没有理会殷锒戈,他站起身,将小黑放在肩上,一手抱着小戈,一手向前摸索着朝卧室走去。 望着温洋冷漠的背影,殷锒戈心里的火腾的一下烧起来了。 “你给我回来!!”殷锒戈突然厉声道,“老子对你还不够照顾吗?!你他妈这是什么态度?” 温洋停住脚,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说话。 殷锒戈继续狠声道,“如果你敢继续躲着我,我让你以后没一天过安稳日子。” 温洋身体震了震,最后缓缓的转过身。 温洋重新走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他低着头一动不动,脸色又和之前一样死气沉沉,身上的那两只猫无论如何用身体蹭温洋,温洋都毫无反应。 这样冷冰冰的温洋令殷锒戈更为恼火,可却不知该如何再威胁温洋。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亲手杀了我。”殷锒戈牵动嘴角,仿佛满不在乎的模样,“可没办法,你注定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还有我要告诉你,我以后可能每晚都会来找你,心情好的时候我就跟你吃顿饭,然后简单的躺一起,心情不好了,我他妈管你愿不愿你,不让我发泄个痛快,我会一直折腾到你连床都下不了。” 温洋头低的更低了.... 殷锒戈走了过来,他将手中的烟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中,然后坐在温洋的身旁搂住了温洋的腰。 “如果你能对我稍微主动点...”殷锒戈贴在温洋的耳边,“我就也能对你....” “殷锒戈...”温洋突然低声打断,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 殷锒戈疑惑的看着温洋的侧脸,只听温洋继续道,“就是当初没能配合祁瀚杀了你....” --------------- 严墨替殷锒戈去甸*国处理公务,杨亦被殷锒戈派去随同。 刚到酒店安置下,便有一酒店服务员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纸上写:**路**餐厅**包厢,按照约定,你想见的人已送到那里。 杨亦怔怔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一瞬间欣喜不已,他对严墨借口出去透透风,便迅速离开酒店前往纸条上所写的地址。 一路,杨亦都难以克制心里的激动,从知道他还活着开始,杨亦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多了一份生存的动力。 那么多年了,他长成什么模样了,在殷河手里受过伤吗? 如今,还记得自己吗.... 到了地址中的那家咖啡厅,杨亦迫不及待的前往那间包厢,包厢门虚掩着,他敲了两下房门便推门而入。 两脚刚进包厢,一只冰凉的金属物突然指在了杨亦的太阳穴上,杨亦一动不动,他知道,那是把枪。 看着不远处坐在窗边的殷河,再环视整间包厢,殷河的四五名手下全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杨亦这才反应过来,他上当了。 “殷河...”杨亦努力克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咬牙道,“你要我做的我全部做了,我他妈甚至为配合你,不惜杀了自己一名手下,所以现在,是不是该你信守承诺,把我弟弟完好无损的还给我了...” (以上字数已足,以下文字不作另外收费的) (哈兄:其实本来是打算再多写两章咩咩和狼哥的“强行同居”生活的,但看妹纸们都希望剧情能快速发展,所以俺从下面开始就着重抓剧情了,么么哒,俺会努力把这个圈画圆的,希望妹纸们憋催,你们一着急,俺也就跟着开始着急了。最后,向大家求一个角色名,姓是龙,名是两个字,是个军痞,在军队中的头衔也是不可小觑的,是个攻气十足的二十五岁男人,不怕名字起的多么中二或雷人,只求是听着名字就是能和大哥抗衡的~~) 第八十章 叛? 持枪指着杨亦太阳穴的男人,见杨亦面对殷河的态度如此嚣张,抬脚朝杨亦膝盖后的腘窝处踹去。 正处于激愤中的杨亦,趁男人抬脚的瞬间,蹲身抬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将男人从肩上狠狠摔在了地上,同时也夺了男人手里的枪。 将男人压在地上后,杨亦将枪口重重的抵在男人的脑袋上。 见此情景,殷河的贴身保镖立刻挡在殷河跟前,与包厢内的其他手下一齐举起枪对准杨亦,场面一触即发。 “让我走!不然我一枪蹦了他!”杨亦低吼道,“殷河,我他妈不怕死,你少用这种场面吓唬我!” 跟随殷锒戈多年,杨亦早已经是身经百战,面对这样的场面没有流露出一丝惶恐。 “都把枪放下吧。” 殷河的声音深沉缓慢,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沙发椅上缓缓站了起来,平静的目光,因不透一丝情绪而显得诡异莫测,那张成熟不失儒雅的英俊面容,令他看上去极具魅力,只是因过于冰冷,看上去极不容易靠近。 殷河的手下纷纷放下枪,殷河走到杨亦跟前,很平静的开口道,“我的本意是请,很抱歉我手下刚才会错了意。” 杨亦已经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依旧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殷河,你少在这假惺惺,我不会再上你当,除非你让我看到我弟弟,否则我不可能再为你做任何事。” “所以,你也不在乎被殷锒戈知道你背叛他?” “我没有背叛殷哥!!”像触到了杨亦的痛点,杨亦突然将枪口指向殷河低吼道,“我是被你利用了!!” 被杨亦挟持的男人,趁杨亦失控的自乱阵脚时,弯起手肘重重的抵在了杨亦的小腹上,然后顺势夺回了杨亦手中的枪,最后用枪指着杨亦的额头。 殷河朝手下微微摇了下头,那名手下离开放下枪,转身走到殷河身旁面无表情的站着。 “没有背叛?”殷河缓缓道,“你是殷锒戈手下中最优秀,也是最得他信任的情报收集者,如果他知道你给他搜查的信息,造成他犯了这辈子最难以挽回的错,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 杨亦的脸色一下子颓然许多,他自暴自弃似的轻笑,“我犯的错,已足够让殷哥判我死刑了,但那是我罪有应得,所以无论殷哥以后怎么处置我,我都没有任何怨言。” “那你觉得,你死后,你那个对我就失去价值的弟弟我会怎么处理?” “你.....殷河!”杨亦咬牙切齿道,“你已经失诺一次,我现在完全可以怀疑你那份有关我弟弟的DNA报告是伪造的,你其实根本不知道他在哪?” 这时,殷河不急不缓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只信封递给杨亦,杨亦不明所以,犹豫着接下了那只信封。 信封中只有一张照片。 杨亦取出照片,看着照片上,两名小少年搂肩笑着的合影,微微怔住的目光再也无法从照片上移开。 “这是从你弟弟身上搜到的,看来他也一直很想念你。” 杨亦的目光顿时变的无比悲沉,眼底那份独属于他的坚韧也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清楚就来坐下,我一直愿认聪明人为客。”殷河说完,转身坐回沙发椅上。 杨亦目光略有些僵滞,走向餐桌的步伐也仿佛千斤之重。 并不想被殷河奉为所谓的客,所以杨亦并没有坐下。 “还是那句话...”杨亦低声道,“我不可能去伤害殷哥的人身安全,这是我的底线。” “我对殷锒戈的命没有任何兴趣。”殷河冷声道,“我想知道的,是如今那个温洋的下落。” “他已经死了。”杨亦道,“他被殷哥送到....” “这只是他对外所放的消息。”殷河道,“我要知道的,是他私底下将人藏在了什么地方。” “这你真的想多了,我亲眼看到他被送到殷哥送到琼楼接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但我问过殷哥身边不少人,他们都说温洋已经死了,殷哥的司机跟我说,殷哥最近除了上班就是陪文清,根本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如果殷哥囚禁了温洋,不可能不去找他。” “我对殷锒戈了解,比他身边的任何人都要深,他一定不会杀了温洋。调查是你最擅长的事,而你又是殷锒戈信任的手下,除去你出差的时间,我给你三天时间将温洋人所在的地址发给我,然后我会给你下一步指示....” 杨亦犹豫了一会儿,严声问道,“是不是按你说的做了,我就能见到我弟弟。” “当然。” “殷河,你这次最好能信守承诺。” “那就要看你做的是否能让我满意了。”殷河面色微沉,“对了,替我带几句话给文清....” ........ 杨亦离开餐厅后,殷河就直接在餐厅用了晚餐。 殷河用餐很慢,却也显的很机械,当食物在他嘴里被慢慢咀嚼时,殷河的目光就如蒙上了一层雾霭,看上无神空茫,但他的身体依旧坐得很直,在落地窗旁,如一尊笼罩在暗光中的雕塑。 用完晚餐,殷河离开了餐厅。 刚出餐厅大门,一辆都城总军区的专用军车,突然停在了餐厅门口。 ------------------ 在阿然将晚餐端上桌前,殷锒戈就离开了公寓。 当然,是带着满胸腔的愤怒,先是踹翻了客厅沙发前的玻璃桌,后是用脚猛踹了下公寓的门,最后对着温洋吼了一句“去你妈的!”才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公寓。 阿然听到响声从厨房里出来时,殷锒戈已经离开了。 阿然不知道殷锒戈还回不回来,只好按照殷锒戈之前的命令继续完成这一桌丰盛的晚餐,最后菜都端上了桌,打了殷锒戈的电话又关机,阿然这才感觉殷锒戈今晚是不会来了。 这一桌的菜,没有殷锒戈的允许阿然也不敢偷吃,他将温洋扶到桌边用餐,不断的夹着菜往温洋的餐盘里放,委屈道,“我做了好几个小时呢,小洋哥你一定得多吃点。” 殷锒戈走后,温洋的心情比以往都要好许多,最后也的确多吃了一点,顺便夸了阿然的手艺。 夜里,殷锒戈又忍不住来了。 打开公寓后,殷锒戈连客厅的灯都没有开,直接借着手机上的光线走到温洋的卧室门前,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只小小的黑影迅猛的扑向自己,伴随一声嘶哑的攻击性的喵叫,殷锒戈侧身躲过,下一秒快速推开温洋卧室的门,进门后,连忙关上房门。 松了口气,殷锒戈这才开始后悔把这只黑猫带过来讨好温洋,应该直接扔了才对。 虽然懊恼黑猫,但看着床上的身影,殷锒戈的心又如清风吹过的湖面,微微荡漾起来.... 脱了全身衣服,殷锒戈轻轻掀开温洋的被子钻进了被窝,结果手刚碰到温洋的腰,温洋便被惊醒了。 在温洋惊叫前,殷锒戈迅速伸手捂住了温洋嘴,低喝道,“别鬼叫,是我!” 即便什么都看不到,温洋也瞪大着眼睛,一脸的惊愕与恐慌,被殷锒戈压在身下的身体,颤抖的如寒风的枯叶。 担心温洋尖叫与怒骂,殷锒戈不敢松开温洋的嘴,但是做出一副仿佛自己很宽宏大量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傍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了,你他妈以后说话注意点,这次原谅你,下次再说杀我的这些话,我他妈立刻宰了那两只小畜牲。” 说完,殷锒戈顿了两秒才道,“今晚不做,就单纯跟你睡一起而已,所以我松手后你他妈别鬼吼,把我惹急了,还跟昨晚一样。” 温洋轻轻点了点头。 殷锒戈这才松开手,见温洋果然保持安静,便心满意足的侧躺在了温洋的身旁,身体顺着床面微微下沉,双膝夹.住温洋的两条小腿,双手抱着温洋的腰。 最后脸埋在温洋胸口深深吸了口气。 “真香...”殷锒戈轻声笑着,“是沐浴露的香还是你体香...” 殷锒戈就像只巨型树懒缠在温洋身上,让温洋除了头部没有一处可以动弹。 的确感觉殷锒戈今晚没有动自己的念头,温洋也不敢惹急殷锒戈,便低声回答道,“是...是阿然买的沐浴露香.......” 温洋心平气和的回答令殷锒戈惊喜不已,他用脸蹭了蹭温洋的胸膛,继续道,“我猜肯定是你体香,而且还是那种迷魂香,你就是靠这种香把我勾引到手的...” 如果温洋可以做的到,他肯定要翻个白眼。 他已经懒得去听殷锒戈这种烂俗幼稚的的玩笑了.... 殷锒戈紧紧抱着温洋,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手机闹铃震动的时候。 而这时,不过才凌晨三点钟。 殷锒戈快速关了闹铃,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出了公寓,最后像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趁着黑夜开着手下的车离开了小区..... (哈兄:在微博上一本正经的说喜欢龙夏这个名字,虽然是就一个字,但是华夏的夏,感觉很酷,其实俺当时是很认真的,结果下面冒出的龙虾,立马弃了,但感觉以后不论起什么名字,俺都逃不了小龙虾的阴影了~~现在各种出戏啊~~) 第八十一章 张嘴! 温洋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伸手摸身旁的位置,摸不到人,温洋试探性的叫了两声殷锒戈的名字,无人回应时才确信殷锒戈的确已经离开了。 温洋这才起身,缓缓换着衣服。 如今已渐渐习惯了黑暗的温洋,心比以前更加平静,虽然依旧还没找到活着的价值,但也不再是手足无措的面对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阿然敲了敲房门,在温洋允许后推门走进房间。 “小洋哥今天气色不错。”阿然轻笑道,他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一缕缕暖意洋洋的晨光照了进来,阿然开心道,“几天了,终于出太阳了 。” 温洋站起身,伸手摸索着,缓缓朝窗边走去,直到面部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暖意,指尖,像有柳絮般轻的暖流缓缓流窜着.... 温洋突然笑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微仰着头,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刻,胃部的不适似乎也消减了不少。 “阿然...”温洋突然低声叫着。 “小洋哥你说。”见温洋的脸色从未有过的温和,阿然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温洋顿了几秒才轻声道,“你能带我出去走走吗?” “当然,等小洋哥你吃过早饭,俺就.....”轻快的声音戛然而止,阿然的脸色从欢快瞬间转为无可奈何的难意,只听他低声绵绵道,“对不起小洋哥,大老板有特别嘱托过俺,不准让你出这栋公寓。” “知道了。” 多日以来,第一次燃起的期待被掐灭,温洋的脸色又重新变得郁郁沉沉。 温洋不再说话,连此时的阳光都让他倍感压抑,他转身一步步的朝卧室外走去,准备去洗漱。 阿然跟在温洋的身旁,一脸为难的解释道,“小洋哥你别生俺气,俺真的不敢不听大老板的,他说如果我做错一件事,他就打断我的腿。” “嗯。”温洋淡淡道,“我知道,我不为难你。” 温洋知道阿然生性怯弱,比自己还要畏惧殷锒戈,这似乎也是殷锒戈想要的。 如今的自己双目失明,根本无法凭借个人力量逃离这里,哪怕是个孩子,只要知道锁门,都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困在这里。 温洋越这么说,阿然心里越过意不去。 “要不这样吧小洋哥,等今晚大老板来了,俺求求大老板?” “你还是替我祈祷他今晚死在路上吧。” “.....” 温洋洗漱完,只坐在餐桌前喝了半杯牛奶便起身朝卧室走去。 “小洋哥..”阿然低声道,“在你起床之前,大老板就打电话给俺了...” 温洋停住脚,似乎想听阿然接下来会说什么。 “他说小洋哥你以后的一日三餐,吃什么吃多少都要向他汇报。”阿然小声道,“所以我现在不得不发信息告诉大老板,小洋哥你早饭只喝了半杯牛奶。”顿了几秒,阿然连忙摆手解释道,“俺绝对没有威胁小洋哥的意思,是大老板这么要求俺的,我要是做不到,就...” “随你的便...” 温洋进了卧室,他和很多天一样,坐在窗边,耳朵里塞着耳机。 不知过了多久,温洋靠在椅上昏昏欲睡时,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 殷锒戈走到温洋身后,伸手扯掉了温洋的耳机。 “殷...殷锒戈?!”温洋下意识的叫道,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这一瞬间,温洋甚至以为已经到了晚上,“你...你现在怎么会...” “对不起小洋哥.....”阿然的声音愧疚的传来,“俺就是如实汇报了,然后大老板就....” “出去!”殷锒戈转头瞪了阿然一眼,“我说过我每次来的时候你给我到外面等,站这等死吗?!” 阿然吓的脸色一白,朝殷锒戈弯身道歉,下一秒风一样的冲出了卧室。 温洋一脸不安的后退着,殷锒戈看温洋又是这副见了鬼的模样,胸腔里的火烧的更旺,“我他妈能吃了你?上.你的时候你不是对我又打又骂吗?这个时候就知道怂了?” 温洋脸瞥向一边,抿着嘴没有说话。 殷锒戈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冷静下来,他看着温洋清瘦的身躯,皱着眉一本正经道,“瘦成这样还不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摸起来没以前有手感了。” “我.....”温洋又气又觉得可笑,“我又不会没事摸自己,我怎么知道。” 殷锒戈不再说话,蹙着眉一脸阴沉,他强拽着温洋,将温洋从卧室拉到了客厅餐桌上坐下。 “这是我从附近酒店打包来的,点心看上去不错。”殷锒戈解开桌上的塑料袋,打开里面盆口宽大的保温盒,将里面中西式的点心全部拿出摆在了桌上。 殷锒戈坐在温洋身旁,端起一碗新虾粥,汤勺直接递到了温洋的嘴边,“来,张嘴。” “我不饿...”温洋淡淡道,“吃不下。” 看着温洋清冷的模样,殷锒戈脸色微沉,“我再说一遍,张嘴。” “我真的吃不下。” 温洋似乎很努力的讲话说的心平气和,但这在殷锒戈看来,就是温洋在挑衅他。 “好,你不吃是吧。”殷锒戈说完,将粥递进自己嘴里,然后捏着温洋的下巴,将嘴里的粥强行过度给温洋。 等殷锒戈松开挣扎不停的温洋,温洋又一脸嫌恶的将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 这不过是被强行用嘴喂食后的本能反应,但落在殷锒戈的眼里,又成了温洋对他的厌恶.... 温洋听到殷锒戈的粗喘声,低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不吃,我是真的不饿,你别再....” 殷锒戈不等温洋说完,将温洋拖到了沙发上。 “看来是我昨晚对你太温柔了。”殷锒戈扒着温洋的衣裤,一脸凶狠道,“才让你觉得我好对付。” 温洋惊恐绝望到了极点,无论如何奋力挣扎,也没能阻止殷锒戈扒光他身上全部的衣服。 但殷锒戈并没有进行下去,而是脱光温洋后拉着几近**的温洋重新坐在餐桌前。 “你不吃,这一天都给我这样裸着!”殷锒戈重新端起粥,再次将盛好粥的勺子递给温洋嘴边,命令道,“张嘴。” 殷锒戈见温洋红着眼睛,抱着身体瑟瑟发抖也不愿意张嘴,脸色更为阴冷,不耐烦的低声恐吓,“你是不是想我往你身体里塞点东西你才老实。” 温洋身体一颤,这才缓缓张开了嘴。 “这就对了。”殷锒戈轻笑道,“就凭你还想饿死自己。” 温洋一直没有说话,强大的羞耻感令他只想快点结束这种赤.裸的煎熬,所以无论殷锒戈将什么食物递到他嘴边,他都乖乖的张嘴吃下。 桌上的食物喂了大半,温洋才哽咽着道,“我...我真的吃不下了,求...求你让我穿上衣...衣服...” 殷锒戈见温洋脸色渐渐发白,以为温洋是受凉了,连忙用沙发上的毛毯裹住温洋。 “吃的也差不多了。”殷锒戈心满意足道,“以后每天早上就按这个量来,我会让那家酒店每天早上都派人送早点过来,嗯,要不中午和晚上也送,专厨做的肯定比阿然做的更合你胃口。” 温洋裹紧身上的毛毯,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我...我去卫...卫生间...” 凭着记忆,温洋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最后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殷锒戈听到温洋的呕吐声,迅速跑到卫生间,看着温洋将吃进去的全部食物,一点不剩的全部从胃里吐了出来... “怎...怎么会这样...”殷锒戈一下子慌了神,“是不是....吃多了...” 温洋痛苦的说不出话,胃被清空后,温洋又连续吐着胃里的酸水,整个人几乎虚脱在马桶上。 殷锒戈扶住温洋,不知所措且满脸后悔,“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操!你他妈别吓我!” 温洋抬起头,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了殷锒戈一眼,最后直接倒了下去。 “温洋!温洋!”殷锒戈抱住脸色惨白的温洋,大脑如要炸开一样,“装死是不是!?操!你敢死!你他妈睁眼啊混蛋!!” 殷锒戈抱起昏迷的温洋,快速离开了公寓,一边不停的呼喊着温洋的名字试图叫醒温洋。 正坐在楼道里静等殷锒戈离开的阿然,听到殷锒戈的吼声,连忙从楼道里出来,然后便看着殷锒戈抱着温洋跑向电梯。 两边电梯都停在最底层,殷锒戈直接奔向安全楼道,正好与跑来的阿然碰上。 “小洋哥怎么了?” 殷锒戈根本没工夫理会阿然,四五节的台阶连着迈,出了公寓楼后,直接将温洋塞进自己车里,然后开着车朝医院飞速赶去。 阿然下了楼,只得招出租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靠在副驾驶座的温洋缓缓睁开了眼睛,半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驾驶座呼吸絮乱的殷锒戈。 殷锒戈看到温洋睁开眼睛,脱口吼道,“你他妈除了用死吓我还会什么?!” 温洋没有说话,而是弓着身体一脸痛苦,又是一副要陷入昏迷的模样。 “你...你他妈给我撑着点!”殷锒戈再次慌了起来,伸手给了温洋一巴掌,“操你*的你敢睡!!老子最多以后不逼你吃东西了,你..你他妈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哈兄:不知不觉又写了一章囚禁后的生活~~怎么办?完全控几不了我记几啊~~跪地~~) 第八十二章 一星期一次! 看到温洋的眼睫在颤动,殷锒戈连忙握住温洋的手,俯身用脸蹭了蹭温洋的脸颊,又怒又喜道,“你终于醒了。” 温洋扭过头,没有说一句话,似乎不想直接面对这声源的来处。 温洋清冷的脸色依旧虚弱的苍白,殷锒戈也没有发火,而是捧着温洋的脸颊,低头亲了亲温洋的嘴角,这才没好气道,“你有胃病你不知道吗?” 温洋一直闭着眼睛,吐出的声音不冷不热,“不知道...” “不知道?医生说已经很严重了,说明这些天你都是在硬撑。”殷锒戈越说越来火,也有点后怕,“你是不是想有一天自己能被疼死,这样你就自由了。”殷锒戈扳住温洋的下巴,将温洋的脸强行扭正面向自己,阴声道,“你胆子不小,知道自杀会连累别人就跟他妈跟我来这招?” 温洋没有说话,而是忽然紧蹙着眉,一脸的痛苦。 殷锒戈见状连忙松开手,慌乱的抚着温洋的脸颊,急声道,“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我...我不说了,我他妈不说了还不行吗?” 温洋吃力的抬起一手拨开殷锒戈的手,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殷锒戈继续睡去。 即便对温洋的冷漠感到愤怒,殷锒戈却也不敢发作,而是倒了杯水,从药板里拨出几颗药丸,沉声道,“把药吃了再睡。” 殷锒戈一手端水一手拿药,坐在床边看着温洋,“你已经从白天睡到了晚上,不差这几分钟,来,把药吃了,吃完了你接着睡,睡死过去我也不会叫你。” 见温洋没动静,殷锒戈俯身,恶趣味的舔了舔温洋耳朵后那一小片雪白细腻的肌肤,那是他知道的,温洋最敏感的地方。 果然温洋身体颤了颤,殷锒戈笑道,声音意想不到的温柔,“乖,吃了药我就回去了,今晚阿然留在这照顾你。” 温洋这才缓缓坐起身。 殷锒戈将水杯和药递到温洋手上,看着温洋吃完药,殷锒戈这才打开桌上一保温罐,里面是一小罐皮蛋粥。 温洋闻到粥香味,立刻道,“我不想吃。” “吃什么吃?你当自己是什么。”殷锒戈气道,“这是我让阿然买给我做晚饭的,我他妈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你刚挂完一瓶营养液当然不想吃。” 温洋噎的说不出话,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完全可以去餐厅吃,你自找的...” “对...”殷锒戈自嘲似的笑道,“我是自找的,我愿意啊。”殷锒戈伸手捏了捏温洋的脸,嘴角上扬,“你呢,就尽量的嘲笑我吧,无所谓,大不了以后我....更用力的讨回来。” 最后一句,殷锒戈特别加重了“用力”两字,看到温洋脸上的窘恨,殷锒戈知道温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殷锒戈就坐在温洋的床边迅速吃着,一小时后他还有一场应酬,这粥不过是临时充饥。 令殷锒戈感到意外的是,温洋吃完药就没有再躺下,而是靠在床头,脸朝向自己方向,乍看上去就像是在注视自己。 不等殷锒戈开口问,温洋便道,“你之前好像说过,只要我能撑下去,我做什么都行。” 殷锒戈突然停住手,愣了两秒钟猛然想起送温洋来医院的路上,自己一时着急所下的承诺。 殷锒戈自己都快忘了,他没想到那个时候几乎已经昏迷的温洋居然还清楚的记得。 “嗯,是说过。”殷锒戈继续吃着,头也没抬,不冷不热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感觉到殷锒戈的心不在焉,温洋也失去了那份跟追讨的热情。 反正,他本来也没抱多少希望。 温洋挪了挪身,重新背对着殷锒戈躺了下来。 殷锒戈心里不是滋味,但看温洋还病怏怏的就忍了,于是放下手中的东西,俯身将手压在温洋的头两侧,脸贴近温洋,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的蛊惑,“我也没说要反悔,这样吧,你提个要求,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殷锒戈用嘴唇蹭了蹭温洋柔软的耳朵,闭着眼睛轻声道,“我对你其实还挺不错的,所以你也别总在我面前不是哭就是扳着张脸,多笑笑,你要是让我高兴,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你真的愿意答应我一个要求。” 温洋脸上,那燃起的一丝,类似充满期待的惊喜,令殷锒戈心情突然好了许多,于是笑着道,“当然,既然我答应了,肯定会....” “那你放了我好吗。”不等殷锒戈说完,温洋便脱口而出,那双灰暗的眼睛,此时都仿佛闪动着冲破黑暗的光度。 殷锒戈神情一怔,身体如被点穴了一般僵硬着,几秒后一脸阴沉道,“除了这个要求以外.....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出去了能做什么?不如我养着你,让你一辈子吃穿不愁,对于你一个瞎子而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温洋脸色已黯然许多,心里已有了答案,可依旧多此一举的说了出来,“那你以后别来公寓行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白养着你?”殷锒戈冷笑道,“这跟刚才那个要求有什么区别,换一个!” “.....你可以来找我,但...” 殷锒戈立刻来了兴趣,对他来说只要可以来见这个男人,什么要求都不是问题,但是.....“前提是,不准说不让我碰你。”殷锒戈道,“如果是这要求你趁早打消了,我他妈正值壮年需求量很大,你也好歹也是个男人,理解一下没问题吧。” 温洋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淡淡道,“一个月一次。” “......一个月?!”殷锒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开什么玩笑?!” “你养的情人肯定不止我一人,忍不住了你完全可以去找他们。”温洋道,“我不过就是一个瞎子,又总会惹恼你,比起我,他们更....” “我就只要你。”殷锒戈阴笑,“你比他们紧,跟你做我更爽。” “你....”温洋脸涨的通红,“既然你都不愿意答应,那还让我提要求干什么?耍我吗? 温洋说完,闭上眼睛,拉着被子遮到下巴。 殷锒戈隔着被子抱住温洋的肩,温柔的安抚着,“怎么会是耍你,就是商量商量,一个月太长了,要不两天一次?” 温洋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那就四天。”殷锒戈咬牙道,“我最多忍忍。” “一星期。”温洋突然道,“少于一星期就算了,我知道你只是随便说说,我已经放弃从你身上看到所谓的承诺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头发,哭笑不得道,“我他妈这是怎么了,居然还怕了你了。” 温洋拉高被子遮住脸,低声道,“你已经失诺很多次了。” “这次一定不会。”温洋的声音变得温和,殷锒戈的声音也跟着温柔起来,轻笑道,“我用我人格担保好不好?” 正在这时,殷锒戈的手机响了起来,殷锒戈亲了亲温洋的嘴角,起身拿出手机。 是殷锒戈的助理打过来的,谈的是接下来应酬的事。 殷锒戈不得不离开医院,临走前抱着温洋亲了足足两分钟才松开,最后叮嘱了阿然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途中,宋佑电话打过来,告诉殷锒他派人调查的,有关杨亦的一些情报。 “他还有个弟弟?”殷锒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没有跟我提过。”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他这个弟弟,从你几年前让他调查温洋的事开始,他就顺带着在调查有关他弟弟的消息,这么多年没放弃,看来他把他这个弟弟看得不是一般重要。” “嗯,就这些?”殷锒戈不冷不热道,“你之前跟我说杨亦有问题,这称得上问题?” “这至少说明他是有软肋的,之前不是有人说看到杨亦和殷河的人有接触吗,当然,小杨他跟你那么多年,不可能突然倒向殷河,但想想,如果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会不会就能让小杨他....” “那人不是后来又说是看错了吗?”殷锒戈阴声打断,“如果你还有疑虑,可以直接去问他。” 宋佑沉默了一会才道,“锒戈,之前那名被杀的手下就是他。” “.....” “当初也是因为他的死,让你更加确定温洋和殷河合谋设计你......我现在有句话可能说了会让你不高兴,我觉得温洋和殷河合谋这件事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殷锒戈打断道,“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不想只听你的推测。” “好吧,我会继续找人查着,对了,今天我给文清复检的时候,他问我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 殷锒戈有些不安,“你怎么回答的?” “当然说你的确很忙,我看得他的意思应该是想你多陪陪他,话说你为了他连出差这种事都交给了严墨,他怎么会还觉得不够。” 第八十三章 疤脸的目的! 这天晚上,殷锒戈参加完一场宴会便遣走跟着他的保镖和助理,让司机为他将车开到温洋所住的小区附近。 最后随便找个理由将司机赶下车,殷锒戈撑着那股浓浓的醉意,独自开着车来到温洋的公寓楼下。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殷锒戈打开公寓门,脱去外套撤掉领带,晃晃悠悠的朝温洋的房间走去。 一进温洋的卧室,殷锒戈便醉醺醺的,带着神经质的笑容似的唤着,“温洋...温洋...” 最后,殷锒戈直接倒在了床上,隔着被子将温洋紧紧抱在怀里,脸在温洋的脸颊上一个劲儿的蹭着,含糊不清的轻笑道,“我喜欢你,我他妈的...喜欢死你了....” 温洋被殷锒戈身上的酒气熏的难受,抬手用力拍着殷锒戈的脸,艰难道,“放开,你身上难闻死了。” “难闻?”殷锒戈嗅了嗅自己的手臂,紧接着把温洋抱的更紧,“我闻不出来,你肯定就是不想被我抱着才这么说的。” 殷锒戈不停的用身体蹭着温洋,温洋心里有些害怕,如果殷锒戈真醉的意识不清了,会不会不记得他对自己的承诺,而趁着酒意直接把自己.... 温洋不再说话,也尽量保持身体不动弹,殷锒戈见温洋突然没了反应,抬起头皱着眉,“这你也生气?” 温洋依旧不说话,他有些分不清殷锒戈此时到底是清醒还是醉的。 “好好好,我去洗澡行了吧。”殷锒戈亲了下温洋的脸颊,讨好似的低声道,“洗完澡就别嫌弃我了,乖,等我。” 殷锒戈去了浴室,心情似乎很不错,温洋能听到从客厅传来的,殷锒戈嘴里哼着的调调,这让温洋心里一阵恶寒.... 这个男人今晚....简直有病。 离温洋那次胃病住院已过去四天,这四天里,的确如殷锒戈向温洋承诺的那样,每晚他来这里除了陪温洋吃晚饭,最多不过是抱着温洋亲两口,温洋最害怕排斥的事情,他也一直都忍着。 在温洋感觉殷锒戈真的开始信守承诺时,每晚面对殷锒戈的压力才比以前小很多,渐渐的他也发现,自己说的每句话,只要不戳中殷锒戈的爆发点,几乎都能达到指使殷锒戈的效果。 殷锒戈洗完澡回到卧室,整个人比刚才清醒许多,他直接掀开被子钻进去,像只八爪章鱼一样缠住这具温软撩热的身体。 “陪我聊会儿...”殷锒戈不断用嘴唇磨蹭着温洋的后颈,磁性的声音充满蛊惑,“都四天了,我的诚意你还看不到吗?” “我陪你聊就是了。”温洋低声道,“你手别乱摸。” 殷锒戈这才将手从温洋的睡裤里的悻悻的收回,老老实实的搁在温洋的小腹上,轻笑道,“就有点忍不住了...不过你放心,我自制力很好。” 温洋犹豫了几秒,试探性的开口道,“殷锒戈,你想跟我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吗....” “这样多好。”殷锒戈将温洋抱着的更紧,闭着眼睛轻嗅着温洋的头发,“我想见就能见到你,想抱你了,每晚也能把你抱怀里,你在这也吃穿不愁,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那是你的一辈子....”温洋低声道,“我的呢?一直在这个地方,到老死吗?” 殷锒戈愣了下,大脑里的那根警戒弦像被什么触了一下,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脸色微颓的温洋,沉声道,“你是想离开我?” “我...” “是不是?!”殷锒戈低吼着打断温洋,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声音更冷道,“我他妈对你这么好,你还想着走?” 温洋不明白,为什么殷锒戈这么自信的认为,只要他对自己温柔,自己就会心甘情愿的被他囚禁在这个地方。 “不是....”温洋害怕殷锒戈失控,连忙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 殷锒戈这才缓缓松开手,重新在温洋身旁躺下,他继续抱着温洋的腰,沉声道,“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知道了。” 殷锒戈依旧是凌晨四点的时候离开了公寓。 走的时候蹑手蹑脚,生怕吵醒温洋,但其实殷锒戈不知道,这四天里他离开的时候,温洋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温洋总会装睡罢了。 而从殷锒戈离开后,温洋就会起床,洗漱后坐在卧室的窗前,拿着那台唯一能与他作伴的无线收音机,一遍遍的调着频道.... 当孤独的深度,超过死亡的速度,活着的人,也就如同死去一般.... 每天麻木的听着收音机,机械的吃饭或进行生理作息,温洋感觉自己就像幕垂晚年的老者,正等待着时间或孤独,看谁会先要了自己的命.... ------------- “想去海边?当然可以。” 对于文清突然提出的要求,殷锒戈想也没想便直接答应了。只是当文清提出想这周日去的时候,殷锒戈的表情这才有一瞬间的犹豫。 因为这周日,是他和温洋约定的那件事的第七天,是他可以尽情做.... “好,听你的,那就这周日。”殷锒戈一脸宠溺的抚摸着文清的头发,“在家闷坏了吧。” “只要有哥陪着我,我一点都不觉得闷。” “....好。”殷锒戈轻笑道,“那哥以后经常陪着你。” “嗯。”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佣人在门外恭敬道,“先生,成骋先生找您。” 殷锒戈轻轻拍了拍文清的手,温柔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嗯。” 殷锒戈离开卧室后,文清转身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拨出那个他一直记在脑子里的号码。 “你他妈少找人来威胁我!”文清竭力压低声音,但依旧控制不住那股怒火,“殷河,我一直以来都按照你说的去做,结果你把我害成这样,现在你哪来的自信要求我继续为你做事,你也别再让人传话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不在乎,反正我仇已经报了,死了也无所谓。” “如果我说,你的仇人还活着呢。” ----------- 殷锒戈将成骋带到书房,成骋这才一脸凝重的汇报,疤脸出现了。 “是在**区东*街的木柳巷里看到的,我去那找我一朋友,结果看到他和几个街头流氓打扮的人进了一小酒吧,我就偷偷跟进去,结果那酒吧外面看着小,里面客流量特别大,进去就跟丢了。” “你确认那是疤脸?” “我确定,虽然我没见过他本人,但殷哥你给我们的那些疤脸的照片,这些年我看了几百遍,那么明显的一道疤横在他脸上,只要稍稍瞥一眼他的脸就能认出来。” 殷锒戈的脸色逐渐阴沉起来,疤脸是他做梦都想抓到的人,当年也就是这个男人,害的他和那个小温洋分别了十一年..... 这十一年来找他是为找到那个男孩的下落,如今人已找到,这个疤脸自然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如今再找,就只是为要他的命了... “不用抓活的,再发现,直接弄到没人的地儿做了。” “是。” 殷锒戈思索了几秒,面色微沉,成骋猜出一些,小声问道,“成哥,你是担心疤脸出现在EY市的目的吗?” “他的目的很显然就是我。”殷锒戈冷冷道,“只是甸*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疤脸现已重新替殷河做事,如果疤脸是受殷河的命令来EY市,以殷河的心计,接下来疤脸可能会做一些极其危险的事。” “真搞不懂殷河,叛徒他也敢重用。” “重用?一枚炮灰而已。”殷锒戈冷笑,“殷河他最喜欢利用的就是穷途末路的弃子,这样无论事情成或败,他都不会吃亏。这个疤脸,以后不是死在我手里,就是死在殷河手里。” “就这样的疯狗才最难防,话说殷河也真够执着的,之前已经摆了咱们一道,这次又打算搞什么鬼。” 看着成骋皱眉沉思的模样,殷锒戈道,“怎么?你觉得殷河的目的是什么?” “额...我就说说奥,我觉得他是冲着温洋来的,当然,前提是他还不知道温洋已经死了。” 殷锒戈脸色诡异,“嗯,接着说。” “他不是很喜欢温洋吗?”成骋道,“那次我们偷偷把温洋给抓回来,现在他殷河终于查出来人是被我们带走的,所以就想一鼓作气再把人给抢回去,除此之外的话.....额我还真想不到,反正肯定是打算使黑招,疤脸他在道上混的时间比殷哥你岁数都大,这种人....” “行了,什么破比喻。”殷锒戈不悦道,“你立刻派人去木柳巷继续寻找疤脸,找不到就留几个在那守株待兔,然后你再带人其他地方找。” “是殷哥。” ------------ 无论何时对温洋来说都和黑夜没有区别,所以只要一有困意,温洋便会躺在床上睡觉。 这天傍晚才五点多,温洋便躺下来了,阿然正在客厅拖地,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阿然以为是殷锒戈来了,结果透过猫眼一看,是酒店的人送晚餐来了。 比平时早送了近一个小时..... 送菜也不是以往那个高瘦的小哥,而是个身形高大,脸上有道恐怖疤痕的男人。 第八十四章 虚伪的真情! 阿然虽然感到疑惑,但并没有想太多,于是便直接打开了门。 “今天真早啊。”阿然说着,弯身去接疤脸手中的袋子。 正探着头,想努力看清公寓内景象的疤脸回过神,手向后缩了一下,笑着道,“有点重,我帮你提进去吧。” “不用了不用,俺自己来就....” 殷锒戈特别叮嘱过阿然,不准给陌生人开门,也不准放除他殷锒戈本人以外的任何人进入这幢公寓。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男人是酒店照例送餐来的,阿然绝不可能开门。 结果不等阿然把话说完,疤脸直接从阿然身旁快速走进公寓。 阿然愣了下,下一秒连忙小跑着跟上疤脸,“哎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硬闯啊?” 疤脸将手中盛着食盒的塑料袋放在桌上,赔着笑对一脸怒气的阿然道,“我就是担心你提不动。” 阿然一脸不服气,“俺人看着小,可劲儿大的很。” 疤脸环顾着公寓内,最后目光落在那扇虚掩的卧室内,他灵机一动,手捂着肚子夹着腿,“能不能借这卫生间用一下,我这...有点急。” “去吧去吧。”阿然挥了下手,然后将保温盒里的晚餐一样样的取出来。 疤脸立刻快步朝卧室走去,最后快速打开房门。 “哎你去那干什么?”阿然一转脸便看到疤脸站在温洋的卧室门口,指着洗手间急声道,“那是主卧,洗手间在那边。” 疤脸看着从床上缓缓坐起的温洋,阴冷的双目逐渐眯成了一条线。 温洋面朝向房间门口的方向,皱着眉,试探性低声开口,“阿...阿然吗?” 这时阿然跑到了卧室门口,对房间里的温洋连忙解释道,“没事小洋哥,是酒店送餐的大叔借洗手间用一下,结果开错门了。” “哦....”温洋淡淡的应了一声,重新躺了下来。 阿然关上门,再次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在那边。” “平时这公寓就只有你们两人?”疤脸问。 “是啊。”阿然脱口道,“大叔你问这干嘛?” 疤脸笑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没事,就随便问问,我这好像也不急了,不好意思啊打扰了。” 说完,疤脸离开了公寓。 阿然挠了挠头,一脸疑惑,自言自语着,“这大叔可真怪。” 疤脸离开公寓后,立刻给手下打了电话,并表示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 公寓内,除了那个傻小子,殷锒戈没有派任何保护那个男人,探清了底,明天的计划将万无一失。 这天晚上,阿然劝的口干舌燥,温洋才起床吃了一小口晚餐,温洋上床前,阿然洗了满满一玻璃碗的草莓放在温洋床边,又为温洋热了一杯牛奶。 再上床,温洋也没有什么睡意,于是靠在床头,继续听着收音机,时不时的拿颗草莓放嘴里,脸色始终保持着平静温和..... 直到殷锒戈在床边坐下,温洋感觉床面陷下一块,才猛然意识到殷锒戈来了,而且就坐在自己床边。 温洋摘下耳机,脸色略有些意外,但声音依旧清清冷冷,“你今晚不用应酬吗?” 殷锒戈吃掉了玻璃碗里剩下的最后几颗草莓,心情颇为愉悦道,“如果换种口气问,我会觉得你是在关心我的工作。” 温洋懒得反驳,他将收音机放回枕头下,然后拉着被子躺了下来。 殷锒戈也不生气,俯身亲了亲温洋的脸颊,轻笑着低声道,“今天来的早,是为我十二点之后要做的事提前热热身。” 殷锒戈见温洋没反应,猜到温洋一定没有听明白,于是用嘴唇不断蹭着温洋的耳廓,低笑着继续道,“你是这些天过的太安逸了,所以把我们之间的约定都忘了吗?温洋,今天是第六天了,今夜十二点一过,我就可以向你狠狠的讨要那七天一次了。” 殷锒戈能清晰的感觉温洋身体的颤动,心满意足地笑道,“我本来打断明晚要的,但实在等不及了,我现在就在这等,十二点一过,就可以尽情享受了。” 温洋吓的脸上血色越来越少,的确,因为这些天的生活过于平静,殷锒戈也对他极为温顺,所以他早忘了去数这时间.... 这么算算的话,今晚十二点之后,的确是第七天了.... “我....” “嘘。”殷锒戈两根手指抵在温洋嘴唇上,看着满脸紧张的温洋,笑容更是邪恶,“这可是我们协议好的,我做到你可别反悔,也别再说是我逼你的,到时候更不要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遵守协议了,我日后肯定也继续遵守,你要是反悔,那我也就当什么都没承诺过,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 “我......我没要反悔,我..我就是...就是觉得....”温洋声音越说越弱,“觉得你晚上运动太多,白天工作会....会...” “会更精神。”殷锒戈情难自禁的舔了舔温洋的脖子,“倒是你,这么多天应该蓄积了不少精力吧,别中途晕过去。” 温洋听到这,心里更慌了。 “我先去洗个澡,等我。” 殷锒戈说完,吻了吻温洋的嘴唇,一脸愉悦的起身离开了。 殷锒戈洗澡的这不到半小时里,称得上是温洋这些天来最不安的时刻,不仅是因为殷锒戈今晚要对自己做的事,还有则是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去拒绝.... 就像是殷锒戈自己说的,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殷锒戈这样的万年骗子都做到了,自己更没理由反悔。 殷锒戈洗完澡回到卧室,发现温洋正坐在床上面朝自己,那平静温和的脸色,仿佛连目光都焦距在自己身上。 殷锒戈一下子怔住了,这一刻,他有种温洋正对自己释放温柔的错觉.... “殷锒戈,我想跟你谈谈...”温洋轻声道,“可以吗?” 殷锒戈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温洋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认真专注且温和的和自己说过一句话了。 “当然。”殷锒戈坐在床,握起温洋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温柔道,“想说什么?” “你真的想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吗?” “这些你看不出来吗?”殷锒戈笑容有些失力,“我做了那么多让你恨我的事情,不就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吗?” “你不在乎我在你眼里的那些罪名?” “当然在乎。”殷锒戈脸色微沉,“但只要我不给你再犯的机会就行了,现在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除了是我殷锒戈情人的这一身份外,你什么都不是,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你会再做对不起我的事...” 温洋突然感觉殷锒戈对自己有一种不可理喻,甚至是有些扭曲的执念。 在他心里,早本能性的把自己归属为他的一部分,也许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背叛过他,所以他才会想用囚禁的方法留住自己的身... “你不想我们之间能....”温洋小心的牵引道,“能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相处吗?” 殷锒戈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温洋,下一秒竟有些手足无措,“能...能吗?” 温洋能感觉到殷锒戈话里的那份意外与惊喜,以及一种夹杂着兴奋的小心翼翼,他从来不知道,殷锒戈对自己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刻。 或许这也是理所当然,他做了那么多令自己作呕的事情,早就失去了留住自己心的信心和决心了吧。 “我在想,反正我这辈子也出不去了,与其一直跟你冷战着,还不如....和你好好相处...” “你...你真是这么想的?”殷锒戈抓住温洋的双肩,激动道,“温洋,你终于想开了。” 温洋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快被殷锒戈的怪力给抓裂了,他忍着痛,继续道,“我不得不这么想,还有毕竟....你现在对我也还不错....” 温洋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殷锒戈激动的飘飘然,温洋告诉他,情侣之间应该相处宽容,相互理解尊重,重要的是,不逼对方去做不喜欢的事.... “如果你打从心里把我当你男人,这些我肯定都能做到...”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声音温柔至极,“温洋,我们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从现在起,我们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在一起,我一定对你好...” 温洋愣了愣,轻声道,“好...不过,你别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这个我拿人格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逼你做任何事...” 绕了几圈,温洋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今晚不想做。” 说出这话时,温洋心里还有些不安,生怕殷锒戈看穿自己提出和他做情侣的真正目的,结果令温洋没想到的是,殷锒戈答应的无比干脆。 “今晚我很高兴。” 殷锒戈抱着温洋的腰,脸埋在温洋的胸口,磁性的声音都透着浓浓的满足,“现在比起跟你做.爱,我更想你能从心里重新认识我,温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跟我做,让你真正,爱上我....” 温洋没想到自己一个逃避约定的谎言,居然让这个冷血暴力的男人对自己推心置腹的说这么多情话.... 只是这所谓的真情除了让他感到虚伪外,没有任何的心底触动... 来自这个恶魔的爱.... 他早就不信了,未来也不会相信.... (哈欠兄:高能预警奥~~) 第八十五章 我跟你们走! 这一天夜里三点多殷锒戈就起床准备了,离开前察觉出温洋已经醒了,于是压着温洋来来回回的亲了有五分多钟,最后恋恋不舍的看着温洋。 温洋被亲的气喘吁吁,半睁的眼睛,在柔和的台灯下像有了生气,正用微弱的目光“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只觉得心跳加速,像有激烈的电流粒子在血液中疯狂窜撞着,他捧着温洋的脸颊,拇指的指肚在温洋的嘴唇上温柔摩挲。 “怎么办温洋....”殷锒戈目光遂远,声音如深海的回声,低沉而蛊惑,“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温洋感觉到殷锒戈火热的注视,呼吸平稳后微微扭过头,没有说话。 “温洋,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所以....”殷锒戈轻声道,“所以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别离开我,你一定,必须要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困了。”温洋淡淡道,“你快回去吧,不然文清会发现你对他的二心。” 殷锒戈愣了愣,神情一下子变的有些复杂,他起身坐在床边,顿了许多才缓缓道,“我欠文清,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他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但我....但我对他没有爱情,我以为会有,以为一直像对待爱人一样宠他,总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他,可惜无论我怎做都......至少目前,我只想跟你一个人亲热,除你之外,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 殷锒戈转头看着温洋,目光中透着一丝自嘲,“其实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一定会爱上文清,我对他执着了十几年,最后却败在了你的身上,温洋,我也许真是中你的毒,我现在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你说的没错,爱一个人应该做到对他的宽容和尊重,就算你犯了错,我也不该对你.....” 殷锒戈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温洋已经睡着了。 殷锒戈起身,他帮温洋盖好身体两侧的被子,然后出了卧室来到阿然的卧室前敲了房门。 阿然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意识惺忪的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殷锒戈,吓的到嘴边的一个哈欠收了回去。 “大老板,我....” “明后两天我都不会来,你每天挑出时间带温洋下楼走走,记住,不准出这个小区,也不准告诉任何人有关你们的一丁点信息。” 阿然很高兴,之前迫于殷锒戈的威严一直不敢答应温洋出门走走的要求,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带温洋出去透气了。 “俺知道了,放心吧老板。” 殷锒戈转身离开,阿然送殷锒戈到门口。 刚出门几步,阿然都准备关门了,殷锒戈又突然折回,一脸凝重,但又生怕被里面的温洋听到似的刻意压低声音沉声道,“你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视线不可离开他超过两秒,一旦发现他有逃跑的迹象,立刻提前把人带回公寓。” “额....小洋哥他眼睛看不见,应该不会逃....逃走的。” 阿然是无法体会殷锒戈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惧的,正是因为殷锒戈知道自己对温洋伤害有多深,才比任何人都清楚温洋有多渴望离开自己.... 温洋今夜说的那些想和自己好好相处的话,他根本不敢完全相信.... “你最好有一种觉悟,温洋跑了,你也就活到头了。” 阿然脸一白,连忙道,“老板放心,俺一定好好照顾小洋哥。” “这两天随时发消息给我汇报温洋的情况,有什么危险打我留给你的那个号码,那是我的一个手下,会比警察的效率还要高。”殷锒戈严声道,“还是那句话,不准给任何来路不明的人开门,门有两层防盗系统,就算有什么人破门也能撑到我的人来。” 阿然被殷锒戈说的一脸不安,结结巴巴道,“老板,您别...别这么说,为....为什么会有危险啊?” 阿然心一颤,突然想到,这位大老板不会混黑.道的吧.... “你只要记好我说的就行。” “....老板你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殷锒戈进了电梯,阿然才关上公寓门,回到卧室,阿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现在才三点多。 “大老板天天来这.....是偷情吗?”阿然摸着下巴,一脸坚定的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如果是,那小洋哥也肯定是被逼成为小三的...” 殷锒戈下了楼,上车后启动车离去。 一直躲在黑暗中的男人见殷锒戈的车缓缓驶离,立刻打了个电话。 “人已经走了.....好....明白....疤爷放心,属下已和文先生联系过,他知道该怎么做.....是.....” ----------------- 第二天早上温洋一起床,阿然就迫不及待的将殷锒戈两天不会来这里的好消息告诉了温洋,因为在阿然潜意识里,温洋是很不希望殷锒戈来找他的 。 果然如阿然所料,听了这个消息,温洋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小洋哥....”温洋正洗漱的时候,阿然忍不住问温洋,“大老板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温洋笑容带着点轻讽,“他?几乎所有赚钱的行业他都有涉及,表面是位专注慈善的商人,实则是名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伪君子一个吧。” “......老板他...他是不是还和黑.道有关系啊....” 温洋放下毛巾,冷笑一声,“你是被他平时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模样骗了,他本身就是名恶性累累的黑.道分子....阿然,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我劝你别为他做事,这个混蛋仇家很多,跟他沾上点关系的人,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能耐下场都可能很惨.....” “不会这么夸张吧,俺就是个小虾米而已。”阿然一脸不安道,“大老板走前还吓唬了俺一下,小洋哥你现在又吓唬俺。” 正在这时,门铃声响了。 “应该是送早餐的过来了。”阿然道,“等大老板回来俺就让他别让人送了,俺学了好多菜都没机会展示给小洋哥了。” 温洋笑了笑,“去吧去吧。” 阿然跑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下,发现还是昨天傍晚来送餐的那位大叔。 阿然直接打开公寓门。 “今早怎么有点迟啊。”阿然伸手去接,瘪了瘪嘴抱怨道,“再迟的话俺就自己做了。” 疤脸依旧没有让阿然提袋子,一边赔着笑说对不起,一边提着袋子从阿然身旁走了进去。 “哎你怎么又....算了。” 阿然懒的去说,转身进了公寓,大概是觉得这个男人很快就走,所以并没有顺势关上公寓门,当然也没有察觉,在他转身离开门口时,从楼道里,走出了三四个男人。 疤脸环顾四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和你合住的那位小兄弟呢?” “问这干嘛?”阿然一脸警惕的看着疤脸。 “哦,没事,随便问问。”疤脸笑道。 正在这时,温洋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疤脸看到温洋,阴邪的笑容立刻弥漫在嘴角,而阿然,恰好看到了疤脸嘴角那抹诡异危险的笑容,由于刚被殷锒戈和温洋轮番吓唬过,所以此时阿然对危险的感知变的更加敏感,此时不由得心里一哆嗦。 “小洋哥,你怎么穿这么少?”阿然故作自然的跑向温洋,拉着温洋的手朝卧室拽去,依旧笑着道,“大老板让俺好好照顾你,万一冻着怎么办?” 温洋不明所以,就这样被阿然拽到了卧室。 嘭一声,紧张过度的阿然将门一把关上!疤脸这才感觉不对劲,快速走到卧室门口敲门,试探性的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阿然声音都在打着颤。 “怎么了阿然?”温洋忍不住问。 “小洋哥,这人可能是坏人。”阿然压低声音,快速道,“不过你别怕,这扇卧室的门和公寓门一样结实,从里面反锁了,外面人没钥匙一时半会儿肯定进不来。” 疤脸无论说什么里面都没有反应,这才意识到那个小乡巴佬已经察觉自己了,于是便用肩用力撞门。 “操!把门打开!”疤脸气的低吼,“不然等老子把门撞开,弄死你个乡巴佬。” 疤脸做事浮躁且行动不利落,这才错过了最佳时机,他担心拖久了殷锒戈的人赶来,于是与进来的手下一起撞门。 卧室的桃木门厚重无比,疤脸和他的手下连撞几次门都纹丝不动。 “小兄弟,我们要抓的是那个瞎子....”疤脸试图说服阿然,“只要你把打开让我们把人带走,我们保证不伤害你。” 卧室里的阿然已经吓懵了,但依旧不忘安慰一脸淡定的温洋,“小洋哥你放心,俺虽然怕死,但俺绝对不出卖你....哦对了!” 阿然一拍大腿,连忙掏出手机,“差点忘了大老板留的号码,小洋哥你别怕,俺这就叫大老板的人来救俺们,很快的....” 温洋左手搭放在阿然的背上,阿然以为温洋是被吓坏了才这么做,便也没去注意,低头在手机里快速找着那个号码。 温洋那只手顺着阿然的后背很快确定了阿然后脑的位置,下一秒温洋挥起右手,狠狠的一记手刀劈在了阿然的脑后。 阿然闷哼了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下一秒整个人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温洋蹲下身,手在地上摸找着手机,拿到后,也不管电话有没有拨出去,迅速将手机关了机。 将手机扔在一旁,温洋走到门前,很平静的打开了房门。 正准备用枪射击门锁的疤脸见门打开,欣喜不已,但看到倒在温洋身后的阿然,又是一脸疑惑。 “他已经被我打昏了,请你们不要伤害他....”温洋轻声道,“我跟你们走。” 疤脸微微眯着眼睛,“你可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样?” “你们还怕我一个瞎子吗?” 疤脸冷哼一声,指使手下将温洋的双手绑在身后,然后用件衣服裹住温洋被捆的地方。 疤脸带着温洋从楼梯下了楼,温洋全程都很配合,最后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行驶的过程中,温洋的脸色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恐惧或绝望。 “你不问问我们绑你是为什么?”疤脸阴笑道。 温洋目光平平,没有说话。 疤脸也没自讨没趣的继续问下去,而是盯着温洋的脸,若有所思的看了许久,最后皱着眉忍不住问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哈兄:圣诞节快乐啊妹纸们,明天给大家写一章甜滋滋的短番外,想看以前书里的哪对CP在评论区留言奥,俺写大家普遍想看的那对,明俺天一定给大家写,PS:欠读者两章爆更,俺明天也会补上的~~) 第八十六章 他是心甘情愿走的! 疤脸见温洋没反应,伸手掰住温洋的下巴,将温洋的脸强行扭向自己这边,眯着眼睛阴声问,“臭小子,别跟疤爷我装死,虽然上面让我把你活着带回去,可没说带回去的人必须是完好无损的。” “我不认识你。”温洋淡淡道,脸色平静到了极点,“我想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 疤脸这才松开温洋,他盯着温洋的脸又瞧了一会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有一点神似,嗯,但又似乎完全不像,只可惜我忘了他的名字,不过听说殷锒戈已经把当年那人找到了。” 温洋这才反应过来疤脸说的是谁。 那个十一年前救过殷锒戈的文清..... 温洋想,当初是不是也就是因为自己脸上与那人一分的神似,才导致在殷锒戈在明知是搞错的情况下,依旧像条疯狗一样纠缠自己。 “你认识文清?”温洋道,“就是十一年前救了殷锒戈那人。” 疤脸有些意外的看着温洋,“呦,这事儿你居然也知道,殷锒戈告诉你的?” “他跟我说过一些。” “是吗?”疤脸阴笑道,“那你应该也从他嘴里听说过我,当年就是我从困户区把那男孩弄走的。” 疤脸是叛离殷河数年后重新为殷河做事,他不知道殷河的任何计划,殷河也没有告诉疤脸他对殷锒戈都使用了哪些手段,所以疤脸除了知道温洋是殷河命他去抓的人,和温洋可能是殷锒戈重要的情人之一以外,对眼前的温洋一无所知。 “你...你是....”温洋惊愕的看着疤脸,原来这就是殷锒戈一直想杀的人。 疤脸叹了口气,一脸后悔道,“妈的,当年在那小崽子后背划了那么深一道血口,流了满地血,老子都以为他没气了,没想到居然活下来,操!早知道说什么也要补一刀。” 温洋不再说话,他已经大致猜到这个男人受命于谁。 当年这个男人是受殷河的命令去困户区抓殷锒戈,很显然就是殷河的手下..... 温洋并不害怕见到殷河,对他来说,只要能离开那个牢笼,只要能以一种不连累家人的方式离开殷锒戈,就算带他去见阎王,他也愿意。 ------------------------- 殷锒戈带着文清来到了一座四季如夏的旅游小岛,这座小岛面积虽小,但风景却十分秀丽,四面环着蔚蓝的海洋,空气格外清新。 这是文清自己选的地,他告诉殷锒戈这是他在网上发现的地方,是他一直以来最向往的一个景点。 殷锒戈并未觉得这座小岛风景如何,对一直以来都对美食和风景都毫无兴趣的他来说,无所谓到任何地方。 只要文清喜欢就行... 殷锒戈和文清坐在封闭式的快艇内,文清因手脚不便,无法把握身体平衡,在快艇疾速行驶在海面上时,殷锒戈一直紧紧搂着文清的腰。 文清侧着脸看着玻璃窗外的海景,脸上弥漫着满足的笑容。 殷锒戈看着文清脸上的笑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温洋搂着自己时,清澈的眼睛,充满温柔的笑意看着自己。 那时候美好的一切,如今都变的遥不可及.... 殷锒戈有些烦躁的低头捏着眉心,然后也看着窗外的海景,大脑里突然浮现一个疑问......温洋会喜欢什么地方? 殷锒戈趁文清专注窗外的景色时,偷偷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下,发现没有消息时,又略有些失望的将手机放了回去。 殷锒戈曾叮嘱过阿然,每天至少两条短信汇报温洋的情况.... 从海边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六点多,殷锒戈陪文清一起用了晚餐。 殷锒戈此时正为一整天未收到阿然的短信感到烦躁,所以在用完晚餐后便到酒店外面背着文清打了个电话给阿然。 可却无人接听。 殷锒戈顿时不安到了极点,他迅速打电话给一名手下,让其去温洋所住的公寓看看情况。 手下赶到公寓需要十分钟左右,在这焦灼不安的等待过程中,文清突然称想去海边吹吹海风..... “哥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吗?”看着殷锒戈凝重的脸色,文清轻声道,“要不我一个人去吧,反正有保镖跟着。” “没事,哥陪你去。”殷锒戈若无其事的笑笑,“你腿脚不方便,别人照顾我怎么可能放心。” 说着,殷锒戈抱起文清。 文清可以在人的搀扶下勉强行走,但大多数情况下,殷锒戈都会选择用轮椅推着文清。 酒店就靠在海边,殷锒戈推着文清缓缓海滩边走去,最后,殷锒戈将文清抱到一颗椰树下的凉椅上,然后坐在一旁握着文清的手。 “哥,我....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儿....”文清轻声道,“能让保镖先回去吗?” 殷锒戈看着文清略有些窘羞的脸色,神情变的有些复杂.... “你们先回去。”殷锒戈对身后,站在不远处的两名保镖道。 保镖离开后,文清将头靠在殷锒戈的胸口,闭着眼睛轻声道,“哥,你会不会嫌弃我这样....” “胡说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可能嫌弃你。”殷锒戈俯头亲了亲文清的额头,温柔道,“别胡思乱想,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谁都比不了的。” 正在这时,殷锒戈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那名去温洋公寓了解情况的手下打来的。 “可能是公司急事。”殷锒戈看似平静的说着,起身走到离文清好几米远的地方,背着文清的方向接通了电话。 几秒后,文清听到殷锒戈愤怒至极的爆吼。 “什么?!”殷锒戈面目狰狞道,“操!把手机给他!!” 那头的手下将手机交给阿然,不一会儿,手机出来传来阿然颤颤巍巍的哭声,“对不起大老板....对不起...” “知道对方什么人吗?!”殷锒戈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刻飞到阿然跟前掐死他。 听完阿然的叙述,殷锒戈顿时感觉遍体生寒,“脸.....脸上有疤?那他看上去多大?” “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叔....”阿然哭着道,“他说他就是来抓小洋哥的,对不起大老板,俺以为他是酒店送早餐的的,所以才开门了,呜呜呜...对不起,小洋哥是为了保护俺才被抓的...” “为了保护你?什么意思?” 阿然抽抽噎噎道,“俺跟小洋哥躲在卧室里,那大叔说如果把小洋哥给他,他就不伤害俺,俺不愿意这样的,想打电话求救,结果小洋哥把俺打昏了....” “什么!?”殷锒戈心猛然一沉,“你的意思是他打昏你,然后自己打开卧室门跟他们走的?” “嗯,俺跟小洋哥说卧室门结实,能撑到救援的人来....结果小洋哥还是把俺打昏了,呜呜呜,如果没有小洋哥,俺肯定被那群人给....” “闭嘴!”殷锒戈厉吼一声打断了阿然的哀嚎,“你他妈以为他是为救你这个蠢货?!操!他打昏你是为了能顺利跟那群人离开!” 是为了能从他殷锒戈的身边永远逃离.... 殷锒戈让阿然把手机还给手下,然后立刻下达命令。 “立刻去查那小区附近所有路道的监控,追踪到疤脸离开的全程路线,还有将疤脸和温洋的照片给各个大小车站,机场以及公路**站的负责人,让他们一旦发现这两人,立刻以偷窃罪让附近的保安抓住他们,我现在就坐最近的一班机赶回去,到EY市后,你他妈最好有好消息告诉我。” “.....殷哥,疤脸抓走温先生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 现在再到各大路口去排找,早就晚了。 “去!找!把能发动的所有人都派出去找,还有,去找**警厅*局长,让他想办法把疤脸的照片放在全球的**网上通缉,买下**几个流量最大的网站首版页面,贴上温洋的照片,悬赏一百万找人,立刻!” “是!” 殷锒戈挂了电话,血管的血液却沸腾般的如要爆裂血管,紧攥的手掌,几乎将手机捏的变形。 自己每夜的行踪,连手下不曾察觉,疤脸又怎么会知道温洋所在的地方,又怎么会特别挑自己不在EY市的这天带走温洋? 而温洋,他曾叮嘱过阿然,不准给温洋任何联系外界的电子设备,所以温洋不可能和疤脸暗中配合,但是,温洋到底真是为救阿然才跟疤脸走,还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心甘情愿,又或是,迫不及待.... 如果他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自己,所以心甘情愿的被疤脸绑架,那他昨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岂不都是骗自己的? 仅仅是因为不想被自己碰吗? 混乱的思维,如脱去缰绳的野马不受控制的奔远,殷锒戈努力克制心里几近失控的情绪,转身准备离开。 可这一转身,殷锒戈才发现不远处的文清一直在看着自己。 殷锒戈走到文清跟前,他不知道文清是否听清了自己刚才那一通电话,或是听到自己话里说的温洋二字,但此时殷锒戈也没有心思去解释,他现在只想立刻飞回EC市。 “文清,我们现在要.....” “哥...”文清轻声打断,笑着道,“如果有急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处理的,不用管我的,等哥你处理好了,再来这边接我好吗?我想在这个小岛上多待两天,这里我很喜欢....” 殷锒戈本意是带文清一起回去,但文清这么说,殷锒戈便也不再执着,因为他也不希望文清知道自己回去是为了温洋。 文清不在身边,他可以放手了去做。 “好。”殷锒戈抚摸着文清的脸颊,温柔道,“哥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哈欠兄:今晚还会有,正在狂速敲键盘,两小时内会上传~~最后祝妹子们圣诞快乐撒~~) 第八十七章 亲手杀了你! 殷锒戈留了几名手下保护文清,以及一张可在岛上无限消费的黑卡,也特别交代了巡岛的警务所的总负责人时刻保护文清的安危。 因岛上当天已没有返往EC市的班机,而此次殷锒戈也未乘坐自己的专机,所以殷锒戈直接租用了岛上一架直升飞机赶回EC市。 殷锒戈离开后,文清在一名保镖的帮助下回到了酒店。 酒店工作人员都知道文清是殷锒戈的人,所以不敢有一丁点的怠慢。 回到酒店房间,文清立刻打电话给疤脸,“你们现在在哪?殷锒戈已经回EC市了。” 疤脸告诉文清,他们已经靠坐私人货轮,在今天下午就来到了这座小岛,目前在小岛上的一个老熟人那里躲着。 “他在你那吗?”无论文清怎么克制,也压抑不了声音里的那股恨意。 “你说殷锒戈那小情人?在这儿呢。” “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疤脸将手机靠在温洋嘴边,示意温洋说两句话,温洋脸色清清冷冷,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疤脸一怒之下给了温洋一拳头,温洋倒在地上,口腔内的血不小心流到了喉咙口,温洋剧烈的咳嗽起来。 听到温洋的声音,文清的眼底瞬间拉满红血丝... 他还活着! 绷紧的手掌微微颤抖着,文清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殷锒戈...你果然在骗我.... “明天早上七点过来,就这样。” 文清挂了电话后,一怒之下后砸了床边的台灯。 “这次,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 ------------------------- 第二天早上,文清很早便起床了,七点的时候,一位推着餐车的男客房服务员摁了房铃,住在文清隔壁的保镖从房里走了出来。 “谁让你来的?” “这位房间里的先生点了早餐。” 正在这时,文清打开了房门,面无表情道,“是我叫的早餐,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餐厅。” 保镖立刻低下头,恭敬道,“为文先生您的安全,属下需要对这餐车进行检查。” “随你的便。” 不一会儿,男人顺利推着车进了文清的套房,保镖也跟着走了进去,但在门关上后,保镖一直站在门口,视线紧盯在这名陌生的服务员身上。 “你,过来扶我一下。”文清命令那名保镖,“我要去洗手间。” 保镖立刻上前,微弯着身搀扶着文清。 文清趁保镖不备,举起手中的微型注射器猛地扎在了男人的脖子上,那名保镖立刻推开文清,迅速拔掉脖子上的注射器,可不到两秒的时间便站立不稳,随后直接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不过是昏了。”文清转身对那名服务员冷冷道,“找东西把他勒死,他知道是我扎的他,不能让他活。” “是。” “速度快点,殷锒戈的保镖不止他一个。” “明白。” 文清藏在餐车下,借由一块遮在餐车上的白布的遮挡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餐厅忙碌的后厨,然后在无人的员工更衣室换上了一套厨师的着装,从酒店后门顺利上了一辆轿车。 疤脸人就藏在岛上的一家酒吧里,这家酒吧老板曾是他道上的朋友,曾做过贩毒的买卖,后来被警察掀了窝,做了十几年的牢,出来后就向高利贷借了笔钱,偷渡到这小岛上改名换姓的做起了酒吧生意,但经营酒吧不过是他明面上的事业,暗地里,还赚一笔给来岛的富商名流拉皮条的外快。 文清从酒吧后门进入,在疤脸手下的搀扶下,来到了酒吧二楼最靠里的一个私人包厢。 门被打开后,文清被里面呛鼻的烟酒味刺激的一阵咳嗽,随后便看见里面的疤脸正咬着烟,怀里抱着一位身材火辣的金发妞,和手下玩着牌。 开门的手下走到疤脸身旁,低头在疤脸耳边轻声提醒,“疤爷,人来了。” 疤脸抬起头,看到门口脸色微沉的文清,连忙放下手中的牌,笑道,“呦,这不是殷总跟前的红人吗?来来来,快坐。” 不知道文清和殷河之间发生过什么,只从殷河口中得知,文清是他很重要的一名下属,所以疤脸只以为文清是殷河安置在殷锒戈身边的卧底。 当然,疤脸也还不知道文清就是殷锒戈认为的,那个找了十一年的男孩。 “文先生这边坐?”疤脸殷勤道,“来来,这边这边,你们几个!快到一边去,给文先生让个座。” “那家伙呢?”文清走到疤脸身前,面无表情的问道,“在哪?” “文先生是指....” “操!那个瞎子啊!”文清控制不住的吼道,“他人呢?” “你说那小东西啊。”疤脸指着墙角,扬了扬下巴,“被捆在那呢。” 文清转身看去,果然发现温洋倚靠在墙角,双手双脚被绳子捆着,此时正抬着头面朝向自己这个方向,远看上去,就像在看着自己。 文清抓起桌上一啤酒瓶,嘭的一声砸碎在桌角,然后握着半截锋利的啤酒瓶,艰难的走到温洋跟前。 听到了疤脸和文清的对话,感觉到文清走到了自己跟前,温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果然是殷河的手下....我当初根本没有冤枉你。” “殷河的手下?呵呵,殷河不会把任何人当手下,他眼里只有棋子和弃子。”文清阴笑,“我也不会再为他卖力,这次勉强配合他,只为一件事....要你的命!” 文清举起手中的半截啤酒瓶,直接刺向温洋的脖子,被疾速冲过来的疤脸及时擒住了手腕,夺走了手中的“利器”。 “你疯了吗?!”疤脸吼道,“要是他死了,殷河会杀了我跟你的。” 文清被疤脸推到一旁,身体本就各种不方便的他差点一跟头栽地上。 文清还想冲上去杀温洋,但被疤脸的手下死死拦着。 “你要是再敢胡来,我他妈管你是什么人,直接一块捆了!”疤脸气的大吼。 文清逐渐冷静下来,疤脸的人这才松开他。 “真没用啊...”温洋突然轻笑起来,那笑容如同求死一般,“我在你跟前绑着你都杀不了我....” 被激怒的文清气的倒吸一口气,突然上前掐住温洋的脖子,指甲几乎陷进温洋的脖子里,疤脸和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文清。 第八十八章 不想尝尝味? 文清被疤脸拖回沙发上摁住,用枪口抵着文清的脑袋威胁,文清才渐渐冷静下来 。 疤脸松开文清,倒了一满杯的啤酒仰头灌下,然后才一抹嘴问文清,“你跟这瞎子有什么仇啊,这么想要他的命。” 文清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疤脸殷河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疤脸遣散包厢内的手下,然后道,“他让我们先在这座岛上等他,他会派专机来接我们。” “你确定?” “这是殷总亲口说的。” 文清想了想,一脸认真的问道,“我怎么以前在殷河身边没见过你。” 疤脸又喝了口酒,像陷入了回忆中,一脸后悔道,“这事儿告诉你也无所谓,十年前被道上一头儿收买了,跟了他干了几年,后来有了点小钱就单干了,结果被那殷锒戈到处追杀,怎么拼都不成事儿,不过好在殷总现在不计前嫌又收纳了我。”疤脸抽了几口烟,悠然道,“还是跟着殷总做事有钱途,在道上也倍儿有面子。” 文清轻笑一声,不再理会疤脸。 他就知道,跟殷锒戈正面交锋的“战场”,殷河只会派一名对他来说即便死了,也无关痛痒的弃子。 他的“战争”,从来都是将弃子循环利用,这样无论是成败,他都不会吃任何亏,比起殷锒戈在关乎温洋的每件事上都兴师动众,殷河简直是个毫无弱点可寻的完美阴谋家。 所以,殷河绝不可能只让这个男人在这里等他派专机来,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话说你是殷总什么人?”疤脸问文清,“殷总让我这次一定要随身带着你,说什么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文清靠在沙发上,目光阴冷的看着墙角的温洋,漫不经心的答道,“他是想让你在关键时候拿我做人质,有我在,殷锒戈就不敢胡来,懂吗?” 疤脸恍然大悟,“这样啊,这么说殷锒戈很喜欢你啊。” 文清白了疤脸一眼,“殷锒戈视我为命,你说呢?” “视你为命?你该不会是.....”疤脸一脸吃惊道,“是十一年前困户区那小男孩吧,当年救了殷锒戈那小崽子?” 文清一脸狐疑道,“你是谁?” “靠!真是你啊。”疤脸笑道,“说起来也是误会,误会,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又给殷总做事儿了,但还是要给你赔个不是啊,当年真是误会啊。” 文清依旧皱着眉,“你是....” “看来十一年前的事你也记得不多了啊,呵呵,不记得也罢,不过不记得我也得给你赔不是,当年真是抱歉啊,哈哈哈,那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文清依旧一头雾水,但也懒得去问。 疤脸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文清的脸,不时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真的是十一年前救了殷锒戈那男孩?”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呵呵.....就问问,因为看着不像...嗯,说实话,根本完全不一样。” 文清不耐烦的笑道,“就算我们十一年前真见过面,都十几年过去了,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不是,凭模样?话说你还记我十一年前长什么样吗?” “不瞒你说,我右脑天生发达,记忆力比常人要强上几十倍,别说十一年前那男孩的模样,就连他声音我都还记得,当然,那孩子肯定过了变声期,现在凭声音自然是辨别不出来,但凭模样嘛,女人的变化可能会很大,但男人,再怎么长,九十来岁的样子和二十岁样子还是有很多相似的。” “所以呢?”文清满不在乎道。 “所以你不是那男孩。”疤脸道,“我在想这是不是殷总故意给你的身份,好让你得到殷锒戈的信任,不然凭你跟殷锒戈当年所经历的生死,我实在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突然为殷河做事,当然...”疤脸笑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殷总这些计划是从来不会跟我这级别的人说了。” “说的倒是挺像真的。”文清冷笑,“不过也就只能说服你自己而已。” 疤脸给自己倒着酒,漫不经心的问道,“文先生身上有疤吗?我当年在那孩子胸口划了一道,那种深度,即便伤口愈合了,伤疤也肯定会跟人一辈子。” “我胸口是有一道疤。”文清道,“不过被我后来做手术去除了,怎么?你还打算检查吗?” 疤脸轻笑,“不好意思啊文先生,我说错了,我当年是在那孩子后背上划了一刀,所以那疤的位置应该....” “你....” “文先生别生气。”疤脸给文清倒酒,赔笑道,“我知道了又能怎样呢,我也是替殷总做事的,文先生何必瞒我呢,我又不会告诉殷锒戈,你说是吧。” 文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居然是假的。”墙角的温洋,听到了文清和疤脸的对话,开口道,“难怪.....原来我一直是对的...你...你居然...” 文清一脸讥笑的看着温洋,“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去殷锒戈跟前拆穿我?” 文清起身,朝温洋一瘸一拐的走去,疤脸忙跟上,生怕文清再一个激动想要杀温洋。 此刻,温洋对文清只有愤怒与恨。 “这么说,被殷河派人轮*,打的满身是伤,都是你的苦肉计?”温洋轻笑,“那你为配合殷河,还真是牺牲不少 。” 温洋话音刚落,文清愤怒的一耳光直接抽在了温洋的脸上。 温洋扭过头,继续笑道,“听你的脚步声,你走起路来似乎很吃力,呵呵,知道这是什么吗?报....唔。” 话未说完,又被文清一耳光打断了。 “你在得意什么?”文清捏着温洋的脸颊,面色阴狠道,“你这个主动把眼睛献给我的蠢货,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我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会完全恢复,你呢?就他妈瞎一辈子吧!” “文清,你会有报....唔。” 又是一记耳光,温洋被抽的倒在了地上。 文清站起身,转身看着身后的疤脸,轻笑道,“他长的不错吧。” 疤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文清,“什么长的不错?” 文清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温洋,“就这瞎子啊,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身材样貌还算可以吧,皮肤看上去也是又白又嫩,怎么?你不想尝尝?” 疤脸总算明白了文清的意思,“我不喜欢搞男人,再说了,这家伙是殷总要的人,我得把他....” “殷河又不在这里,你怕什么?”文清道,“这是殷锒戈亲自**出来的人,你真的不想尝尝味?” 疤脸哭笑不得,“我说了我不喜欢男人,这小子跟块平板似的,哪个男人会喜欢。” “跟你个直男没法交流。”文清气道,“去问问你手下,那些人喜欢,然后全部叫进来....” (哈兄:实在太晚了,小番外明天晚上奉上,恶魔始祖夫夫的~~) 第八十九章 是殷河! 为求报复的快感,文清试图说服疤脸,让他的手下轮番羞辱温洋,但好不容易才回到殷河手底下做事的疤脸,还不敢冒这险。 如果温洋身上留下不明的痕迹,殷河肯定会追究来源。 疤脸拒绝了文清的要求,也时刻提防着文清伤害温洋。 文清无法得逞,最后只能作罢,最后一瘸一拐的出了包厢前往洗手间时,突然发现疤脸的人偷偷跟着自己。 看上去就像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文清感觉不对劲,疤脸没理由派人盯着自己......除非,这是殷河特意叮嘱。 文清猜不透殷河的心思,并不想再回殷河身边为他卖命,但如果忤逆殷河,就算回到殷锒戈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也会立刻被殷河拆穿身份..... 所以现在文清唯一想做的,就是报了仇以后远走高飞,不再做殷河手底的一颗棋子,任由他摆布。 包厢内的疤脸,一边喝着酒,一边皱着眉盯着坐在墙角的温洋。 越看越像,越看,越觉得是同一个人.... 疤脸放下酒杯,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温洋跟前,他蹲下身,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细细观察着这张脸。 “小子,你小时候是不是在困户区待过?”疤脸问,“嗯,就十来年前吧。” “不知道。”温洋淡淡回道。 “是吗?”疤脸松开手,啧啧了两声,“你知不知道自己长的跟十一年前救过殷锒戈的那小崽子很像?” “大概吧。”温洋低声道。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所谓的“像”,才会被那条疯狗缠上。 如果早知道自己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会给自己遭来这么多灾难,他宁愿亲手毁了它.... “大概?”疤脸阴笑道,“殷锒戈在有那个文清的情况下还把你偷偷养在外面,难道不是因为你和他记忆里的那孩子很像?”顿了顿,疤脸又道,“话说十几年了,殷锒戈也未必还记得那孩子模样,再说了他已经有一个冒牌货以假乱真了......所以他对你的感情,嗯,应该是不浅啊。” 疤脸再次伸手,笑容奸邪的抚摸着温洋的脸颊,“他追杀我这么多年,害得我跟丧家拳一样不停的躲躲藏藏,我今天玩玩他的小情人应该没问题吧。” 温洋扭头甩开了脸上的手,疤脸笑着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解着裤子拉链,“咱们玩个不留痕迹的,也是最简单的....呵呵,我今天也瞧瞧,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在哪....” 疤脸拎着温洋的衣领,将坐在地上的温洋一把拽到自己跟前,手脚被困的温洋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在疤脸跟前。 “一个瞎子还被殷锒戈当宝贝拱着。”疤脸抓着温洋的头发,反扭着温洋的头,使得温洋不得不仰头面朝他。 疤脸手指轻轻摩擦着温洋柔软的嘴唇,继续道,“我想一定是你技术太好了,就这张嘴,每晚都没闲着吧...” 入鼻的膻腥味,令温洋瞬间明白过来疤脸准备对自己做什么。 温洋用力挣扎,疤脸则直接摁着温洋的头发,将温洋的脸摁向**。 温洋知道自己逃不过,索性张开嘴,头用力往一侧偏去,最后隔着裤子咬在了疤脸的大腿上。 疤脸疼的哀嚎,抬手便挥拳朝温洋的头打去。 “*你妈的!给老子松嘴!**!” 一阵铁锈味在温洋的嘴里弥漫开,温洋依旧死死咬着不松,他期待....期待气急败坏的疤脸能直接朝自己脑袋开一枪。 这样他就能在瞬间彻底解脱.... 最后,直到温洋被打的近乎失去知觉才缓缓松开嘴,疤脸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气急之下狠狠踢了温洋一脚。 这一脚下去疤脸就后悔了,他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温洋,颤抖的伸手探了探温洋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时才松了口气。 可再看温洋满头满脸的鲜血,疤脸又开始害怕殷河的追究。 正当疤脸想着该怎么找人替自己顶包时,突然发现温洋的嘴角正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 “这....怎么会这样?” 疤脸慌了,喊来手下,让其到外面找医生过来。 ---------------- 殷锒戈在EC市刚下飞机,突然接到负责保护文清安全的手下的电话。 手下告知殷锒戈,文清不见了。 且有一名保镖丧命在了文清所住的酒店套房。 本就因温洋的失踪而心慌意乱的殷锒戈,此时几乎失控,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得以清晰的吐字,“为什么酒店的保安系统以及你们,都和废物一样!?” 手下的解释,令文清的失踪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有人内部协助配合,不可能有人能从层层把守的酒店套房将文清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整个过程还不露一丝破绽的瞒住了酒店所有的监控系统。 殷锒戈勉强听了一半后便挂了电话,时间紧迫,即便他再怎么无法冷静,也需要立刻思考出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他曾向文清承诺,他殷锒戈会一辈子守护他,不再让他受一丁点伤害..... 可是... 可是他却接二连三的让文清陷入危险之境。 来接殷锒戈的人早已到了机场,殷锒戈却没有立刻坐车回去,而是到一旁打电话给正在寻找温洋下落的手下。 他现在必须立刻再赶回**岛寻找文清,否则一旦文清被人带出那座小岛,他的一切行动都只能陷入被动。 对方没有立刻杀害文清而是选择带走,不出一天,一定会联系自己.... 所以他必须在寻找中等待,等待中,不断加快寻找的速度.... 稍一失策,就有可能永远失去他... 至于温洋... 被殷河的手下疤脸带走,这兴许不是所谓的绑架,而是殷河的对温洋的营救。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紧张他... 他那么想从自己身边逃走....此时也许正庆幸着逃跑成功了。 所以....先把一切精力都放在寻找文清这件事上。 不该有所犹豫的,本来也该如此! “既然可以查到温洋离开的踪迹,那就顺着继续找下去,查到他最后所在的地方时再来汇报,还有,以抓疤脸的理由展开搜查,不要让除你们之外的人知道温洋还活着。” 他那么想跑,自己又如此离不开他,所以等找回温洋,在外界,他依旧只能扮演一个“死人”陪着自己... 也许是他做的还不够,才没彻底断了他逃走的念头... 也许,自己还应该给他的身体再上一道锁..... 殷锒戈电话聚集了几名心腹,改乘自己的专机飞回**岛,在抵达之前,一直和手下探讨着有关文清失踪这件事。 这基本已定义为一场绑架事件... “如果对方是为钱,那应该很快就会联系我们要赎金。”一手下道,“殷哥你先别担心,至少我们可以确定文先生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岛就那么大,殷哥在事发后就立刻联系了岛上的警**,让整个岛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现在离开岛的都要接受单对的检查,所以绑架文先生的那些人肯定走不了。” 殷锒戈看着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沙发上,皱着眉盯着地面若有所思的宋佑,开口道,“你在纠结什么?” 宋佑犹豫了几秒才道,“都没人觉得文清失踪的有些奇怪吗?” “你是指在酒店套房内被带走这件事。”殷锒戈沉声道。 “你也这么觉得是吧。”宋佑道,“我想不到什么人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在不惊动酒店保安系统和你的保镖的情况下进入文清的房间,先是杀了你一名保镖,然后再带走文清他....如果不是房间里有人配合一方击倒另一方,那.....” “我懂你的意思。”殷锒戈脸色有些阴沉,“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宋佑连忙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千万别给我安个什么挑拨离间的罪名。” “宋佑....”殷锒戈目光阴冷道,“如果你以后再如此含沙射影且拿不出任何证据,我会让你去非洲做三年医生好好冷静一下。” “.....我..我这是合理的怀疑啊...”宋佑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下来,“好吧,就当对方计划周全,有那能耐把人从酒店抓走,那对于目前毫无头绪而言的我们来说,只有等电话了。” 殷锒戈正准备分配接下来的任务时,宋佑突然疑惑的问,“对了锒戈,你为什么突然一个人回EC市,按理说文清不应该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殷锒戈淡淡道,“一些生意上的事需要紧急处理,原本打算是一天往返,没想到刚到EC市就发生这种事。” 宋佑半信半疑,毕竟公司的事一直有严墨顶着,而殷锒戈是那种为文清宁愿放弃工作的人,怎么可能在和文清旅游的途中突然为生意上的事情单独返回.... 下了飞机,天色已晚,几个小时前殷锒戈让手下调查的一件事也终于有了结果。 “殷总,如您所料,这座旅游岛于半月前被殷河花了三百二十亿买下,所以这座岛目前的拥有者,是殷河。” 第九十章 真爱当宠物养! 飘着小雨的傍晚,冷清的墓地显得格外苍凉,空气中那丝丝刺骨的凉意,仿佛能随风钻进人的血管中。 墓碑上的照片,年轻俊美,温润如玉,眉眼中温和沉静的笑容,在折射的黑白光线中,如把利刃,无声的刺进殷河的心口。 已经几天过去了,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依旧如影随形。 一直以来,精心精准的算计着每一步,可殷河却从来都没算过,失去邱枫之后的人生之路,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走下去。 那种从来都不会去思考的生活动力,此时如歇火的发动机,像块冰冷的石头一样停滞在原地不前。 从此以后的形单影只,将会是对他当年的愚蠢,最残忍的惩罚。 站在殷河身后,正手持一把黑伞的男人,低声提醒道,“殷总,已经六点了,罕默老爷子的寿宴快开始了。” “嗯。” 殷总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随后抬手拿过保镖手里的黑伞,轻轻搭在了邱枫的墓碑上。 殷河坐上专车离开了墓园,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路虎缓缓停在了墓园外。 从驾驶座下来的,身上还穿着深色迷彩服的警务员迅速去开后车门,还没来得及拉开车门,里面的男人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男人身形极为挺拔,面容英俊,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双目给人一种凌厉张狂的感觉,身上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扣在腰间的风衣带紧束出其欣长健硕的完美体型。 男人的部下连忙打开手中的黑伞,然后指着灰暗幽冷的光线中,那一排排冰冷的墓碑铿声道,“少将,就是这个地方。” 男人接过部下手中的伞,面无表情道,“在这里等我。” “是。” 男人走进墓园,视线很轻易的便被不远处,那块被伞遮住的墓碑吸引,直觉所引,男人大步朝那块墓碑走去。 走到墓碑前,男人蹲下身,看着伞下的那块墓碑上所刻的字。 “果然....”男人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他谎称你被送到国外接受治疗,对外一直守口如瓶,如果不是见到你的墓碑,我大概会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男人站起身后,将手中的伞,重叠在了殷河的那把伞上,眼底浮现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冷笑,“现在,该我了。” 男人离开了墓园,在回去的车上,接到了一通电话。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私事,男人向来不动手中的军权,多年来他替政府监视殷河,埋在殷河身边的眼线众多,除了汇报殷河在商界的一些大动作或小手段,更多则是捕捉着殷河的情感动向。 殷河的私事,是他最想窥伺的乐趣.... “温洋?”男人脸色骤然一沉,连声音都沉下几阶,“这又是什么人?殷河怎么会突然对他感兴趣......嗯,我知道了,你继续监视,再有什么动静立刻汇报。” 男人挂了电话,脸色诡异的看着车窗外.... 殷河.... 你等着! -------------------- 温洋嘴里流血不停,是因为他在从疤脸腿上松嘴的一瞬间,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 性命无忧,但温洋却受了很重的伤,最严重的莫过于被咬的舌头,醒来之后,温洋连话都说不出了。 文清根本没想到疤脸会把温洋打成这样,看着此时虚弱的温洋,文清心里自然痛快。 医生离开后,温洋依旧被扔在墙角,疤脸坐在离温洋不远处的沙发上,喝了一整晚的闷酒,醉到快不省人事时,突然再次起身朝温洋走去。 温洋已经虚弱的快睡着了,结果被疤脸拎着衣服从地上拽了起来,清醒后,温洋激烈的挣扎了起来。 疤脸将温洋拖到沙发上,摁着温洋开始撕温洋的衣服,嘴里骂咧咧的低吼着,“咬下老子一块肉,你以为就这么完了?!” 舌头受伤,温洋说不出完整的话,被疤脸压的趴在沙发上四肢难动,最后如块砧板的鱼肉,任其宰割。 疤脸撕掉了温洋的上衣扔到一旁,刚准备去扯温洋的腰带,目光突然被温洋背上的一道长疤吸引,下一秒目光一怔,顿时酒醒了一半。 温洋背上的疤痕长短形状很特别,从后肩一直到跨侧,看上去就像一张光滑细腻的白纸上,一条对角的红色粗印,颜色很淡,显然已经有些时间了。 似乎感觉到疤脸走神了,温洋猛的挣扎身体,最后从沙发摔到了地上。 温洋双脚已被松开,但双手还被捆在背上,费了不小力才从地上站起来。 失明的双目,晕眩的大脑,令温洋不知方向,只茫然无措的站在沙发前,甚至不知道疤脸在自己身体哪个方向。 疤脸依旧一直盯着温洋背上的那道疤,许久后才脸色微沉道,“你背后那道疤哪来的?” 听到疤脸的声音,也自然知道了疤脸所在的方向,温洋连忙朝着相反的方向退了数步,最后虚弱的喘息着。 “问你话呢。”疤脸不耐烦道,“你背上那疤哪来的?” 生怕疤脸再发疯,温洋只好忍着舌头的剧痛,含糊的应了声,“车祸。” “车祸?什么车祸能留下这么长一道疤,那他妈明显是刀划的。” 温洋舌头动弹困难,最后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疤脸突然轻笑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啊,难怪文清这么想杀了你,想以假乱真一辈子,就得先根除源头,呵呵,我说‘温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当年那男孩是你。” 温洋抬起头,有些惊愕的面朝向疤脸的方向,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看来你自己都还不知道。”疤脸笑道,“文清一直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你啊,说起来还真有意思,殷锒戈居然把假货当真爱宠,把真爱当宠物囚,呵呵,他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会悔恨死。” 温洋摇着头,艰难道,“不...是。” 就连当初殷锒戈在温洋跟前,一本正经的说温洋是十一年前救他的那个男孩,温洋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 当然,也从来也不希望自己是,来自殷锒戈的真真假假,早让他恨透了自己身上任何与那个男孩所存在的相似....那是毁了他生活的源头之一。 如果在兜兜转转之后,老天爷又突然告诉他,他的确就是殷锒戈所要找的人,那他也绝不承认... 因为一旦想到在一切反转后,殷锒戈突然的转变,温洋就感觉恶心到了极点。 疤脸没有再伤害温洋,他向手下随便要了件衣服给温洋裹上,然后自己躺在沙发上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一亮,疤脸便接到了殷河的电话。 殷河告诉疤脸,他将会于今天傍晚派一艘小型游轮过去接他,如果在这之前被殷锒戈发现,就按他所说的去做..... “殷总,这个温洋不太老实,属下一时情急给他吃了点苦头。”疤脸道,“所以他身上多少有些伤痕,属下.....” “只要不死就行。”殷河淡淡道。 疤脸欣喜不已,连忙道,“多谢殷总,属下一定将温洋活着带回去。”顿了顿,疤脸又小心翼翼道,“殷总,属下发现那个温洋才是十一年前救了殷锒戈的那个孩子。” 殷河顿了下,显然对疤脸能认出温洋感到意外,随后依旧淡然道,“你还知道什么?” 疤脸以为自己意外获得这个情报能让殷河欣喜若狂,但感觉殷河没多大反应,便也没敢做出一副邀功的模样,只如实回道,“只....只知道这些。” “嗯,那就这样。” 话音刚落,殷河便挂了电话。 文清吃完早饭,准备去找疤脸问殷河什么时候来接他们时,忽然看到走廊的尽头,疤脸的左右手之一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着电话,面无表情的侧脸看上去无比严肃。 这个人文清认识,是殷河看中的手下之一。 文清没想到殷河会舍得将这样得力的手下分配给疤脸这样的角色。 “属下明白,殷总请放心。” 靠近之后,文清只听到男人这两句铿锵有力的收尾话,但也可判断出这个男人电话里的人,是殷河。 男人挂了电话,看到文清也不过是微微点头,面无表情的招呼一下,然后便从文清身旁走过。 “你是殷河派来监视疤脸的?”文清突然道,“又或是这次劫走温洋的真正计划,是你负责执行的,疤脸不过是....” “文先生想多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弯身朝文清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文清偷偷跟着男人,发现男人直接离开了酒吧。 他记得疤脸给他手下下的命令的是,以防万一,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离开这家酒吧。 来到疤脸所在的包厢,文清迫不及待的问疤脸殷河的计划是什么。 疤脸懒得回复文清,搂着酒吧里一坐台妹,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临近中午时,文清在酒吧的监控室内里观察酒吧大厅内的景象,他总有不详的预感,殷锒戈的人一定会在殷河的人来之前发现这里。 突然,文清在屏幕上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然鼻下贴着两撇胡子,但文清还是一眼认出那是殷锒戈的手下,成骋。 “怎...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 第九十一章 先放一人! 当查出殷河是这座岛的主人时,殷锒戈才开始将温洋和文清的失踪联系在一起。 也就推断出,文清的失踪,和殷河有关。 殷河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到任何事,这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文清还能在层层保护下被抓走。 殷锒戈彻夜未眠,因为他知道,如果文清此时真是在殷河手里,那他就不可能等到所谓的绑匪要赎金的电话。 殷河一定会对文清不利.... 第二天早上,殷锒戈接到了手下的电话,汇报所查到的,有关温洋的情况。 殷锒戈的人彻夜奔波调查,排查监控追寻蛛丝马迹,十几个小时的努力下,终于查出带走温洋的那些人最后的行踪。 “他们先是坐车到了**港口,然后坐上一艘给**岛运送货物的货轮,那被疤脸买通的船长说他只是把他们送上**岛,后来那些人去哪就不知道了,兄弟们也是查到这里后线索断了,因为时间已过许久,所以无法确定那些人现在是否还在**岛上.....” 听完手下的汇报,殷锒戈脸色更为凝重,他打了几通电话了解寻找的情况,却都毫无收获。 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想在殷河的地盘找出被殷河藏起来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最后,殷锒戈决定亲自联系殷河。 只要能把文清救回来,他不在乎向殷河低这么一次头。 在殷锒戈准备打殷河的电话时,成骋突然敲门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枚已经拆口的信封。 “殷哥,有情况了。”成骋将手中的信封交给殷锒戈,“这是一酒店服务员交给我的,说是一个陌生男子托他转交。” 殷锒戈快速接过信封,拿出信封里的一张白纸。 白纸中间用黑笔写着一行简短的文字-------文清温洋,困,**酒吧。 “不知道真假。”成骋道,“殷哥,要去探探吗?” “托服务员转交信封的那人是谁?” “不知道。”成骋摇了摇头,“我出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殷哥,这....这会是陷阱吗?宋哥他也看过了,他说就算是陷阱,以殷河的性格也会拿真饵设陷,可是我想不明白,殷河这是准备玩哪出,难道又准备逼殷哥你拿产业跟他换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殷河还真他妈是个小人!” “不会。”殷锒戈冷冷道,“邱枫死了,他要的东西不可能再和钱有关....” 他心底对自己的恨,足够让他杀了文清。 最后殷锒戈派了成骋去那家酒吧探底,成骋做了简单的伪装,在酒吧里扮作游客暗暗搜查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殷锒戈的命令下,和另一名手下将酒吧老板骗了出去,上了车,成骋便将其捆了起来,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人离开了酒吧。 殷锒戈在一歌舞厅的包厢里审问了成骋带回来的人。 男人被成骋打了个半死,终于道出了他和疤脸之间的关系,并如实告诉殷锒戈,疤脸现在就藏在他的酒吧里。 “绑架的人是谁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提供了个地儿,他具体准备做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他准备今晚离开小岛,听他意思好像是有人来接他。” 榨取了男人身上一切有价值情报,殷锒戈命人将其关了起来。 现如今不论那个信封出自谁手,都无法阻止殷锒戈对那家酒吧的大举进攻。 文清在发现成骋来到这家酒吧时,就立刻告诉了疤脸,疤脸一开始以为是文清看错了,直到午饭后,他发现酒吧老板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时,才意识到自己所藏的这个地方可能已经被殷锒戈发现了。 疤脸心慌不已,迅速打电话给殷河,可殷河的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疤脸想立刻换个隐藏的地,却不敢离开酒吧 ,他相信这家酒吧里里外外都已经隐藏了殷锒戈的眼线,只要自己一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有什么好慌的。”文清一脸鄙夷的看着脸色慌张的疤脸,“攻过来了你就拿我做人质,你放心,殷锒戈他不敢胡来。”说着,文清指了指墙角的温洋,“不还有他吗?如果殷锒戈敢胡来,你就先杀了这个男人,我相信一定能镇住他的气势。” “你对目前的情况倒是很乐观啊。”疤脸阴声道,“敢情殷锒戈视你为宝,如果被抓,一定是我死你活的结果是吧。” 文清耸了耸肩,“这怪你自己,抓了这个男人你完全可以直接想办法去甸*国,居然还绕远的来这破岛把我拖下水,殷河从来不做无用之功,他把你叫到这个地方,摆明是想用你演一出他想看的戏...” “什...什么戏?”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上过殷河的当了,你?哼....”文清冷笑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包厢。 疤脸又气又急,伸手拽住了文清的衣领,将文清提的几乎只有脚尖着地。 “我告诉你臭小子!”疤脸恶狠狠的盯着文清,“你最好想办法让我逃出去,我要是栽殷锒戈手里了,你也别想好过,别忘了,我可知道你身份....冒牌货!” 文清很无所谓的笑笑,“疤脸,你拿这个吓唬我是没用的,殷锒戈他被殷河‘骗’过一次,现在只要他潜意识里觉得欠我,任何妄想‘诬陷’我的话,都只会让他反感愤怒,所以你在他面前拆穿我,只会让你死的更惨。” “你....” “十几年了,哪怕你是当年那件事的当事人,说出来的话也早没什么可信度了。” 疤脸缓缓松开文清的衣服,目光凶狠,“......我要是死了,一定拉你陪葬。” 傍晚,殷河给疤脸发了消息,称接他离开的小型游轮将于今晚八点到小岛的西侧*边等他们。 打不通电话时以为被殷河抛弃,突然收到这样的信息自然让疤脸欣喜不已。 有文清和温洋这两个人质,他相信自己能顺利登上殷河派来的游轮,只要登上游轮,之后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晚上快七点的时候,酒吧里的工作人员突然以大厅吊顶有坠落危险为由,在酒吧门外挂了块暂时停业维修的牌子,并在十几分钟内送走了酒吧里一群不停抱怨的男男女女。 从洗手间出来的疤脸,突然发现外面安静的诡异。 疤脸也没敢亲自出去看看,回到自己的包厢后,他派了两名手下到一楼大厅瞧瞧情况。 酒吧格局不大,建筑材质也不隔音,所以在包厢内,疤脸就听到传自楼下大厅的,两声枪响。 听到枪声,疤脸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果然,殷锒戈的人找来了。”疤脸惊慌道,“妈的!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的?老子明明藏的这么隐蔽。” “已经快到殷河所说的时间了。”文清道,“现在就可以赶去了,在游轮所靠的岸边等可比在这心安多了。” 疤脸点了点头,大步走到墙边,将地上的温洋一把拽了起来,然后用枪口重重抵了抵温洋的脑袋,厉声道,“接下来老实配合老子!” 温洋的身体,因极度的虚弱而显的格外温顺,他在疤脸的推搡下,缓缓出了包厢,而疤脸的另一名手下则用枪指着文清的脑袋。 疤脸的其余手下围在前后左右,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到了大厅,疤脸看到了站在大厅里,以及紧闭的酒吧门后的,殷锒戈的十余名手下。 “敢轻举妄动,老子蹦了这两人!!”疤脸看不到殷锒戈的影子,但依旧低吼道,“殷锒戈,你看好了,你爱人和情人都在我手里,你要是不想他们死,就让你的手下让出条路来。” 这时,殷锒戈的手下打开酒吧的两扇门,殷锒戈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文清看到殷锒戈,立刻满脸求助似的脆弱,低声弱弱道,“哥...救救我...” 相反,温洋则一直垂着头,脸上的表情还和刚才离开包厢时一样清冷淡漠,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疤脸的枪口下,一声不吭,仿佛被隔绝在外,此时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与他无关。 殷锒戈看着文清,用温柔的眼神安抚着,当他将目光转向温洋时,眼底的温柔又陡然散去。 温洋所表现出的消极,让殷锒戈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被救的欲望,就像早已不在乎下一秒是生是死,所以颓然的面对这生死一线。 “我是生意人,从不做单方面付出的买卖。”殷锒戈目光阴冷的看着疤脸,“想让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必须先放一人。” 殷锒戈阴沉的脸色淡定的出奇,令疤脸感觉不到丝毫手里的人质已经威胁到殷锒戈的感觉。 疤脸越来越担心,殷锒戈根本不吃威胁这一套! 呯一声爆裂的枪响!伴随温洋痛苦的叫声。 “啊啊.....唔....” 温洋倒在地上,抽搐似的蜷着身体,双手抱着那条被子弹打穿的小腿,痛苦的五官几近扭曲。 无法承受的疼痛令温洋流下了眼泪,但温洋却咬在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让开!!”疤脸继续用枪指着地上的温洋,大吼道,“再不让开!老子下一枪爆了他的头!” 第九十二章 选择? 殷锒戈看着地上痛苦的温洋,强韧的心脏如被一股巨力猛然撞击,连呼吸都变的异常吃力。 只是这激烈的情绪掩藏在了那种冷厉的脸下,在疤脸看来,殷锒戈对这个地上的男人的生死根本无动于衷。 “看来你是不愿意和我做这交易了。”殷锒戈目光锋利,声音更是沉冷,“既然这样....” 说着,殷锒戈抬手漫不经心的向前挥了一下,身后的一群人立即持枪,虎视眈眈的对准疤脸。 疤脸更为惊慌,但和殷锒戈一样极力的掩藏着内心的真实情绪,他伸手抓住地上的温洋,拎着温洋肩上的衣服将痛苦中的温洋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继续用枪抵着温洋的脑袋。 温洋站立困难,只有一条腿勉强的撑着身体,他依旧狼狈的垂着头,状态颓靡,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求死的绝望,看上去就仿佛疤脸手里拎的已经是一具尸体.... 不知为何,殷锒戈此时突然很想看一眼温洋的表情,想看温洋眼里的,那向自己求助的哀弱目光.... “你不在乎这瞎子死活?”疤脸阴笑,“殷锒戈,我数三声,你要是....” “还是那句话,放一个人,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殷锒戈打断疤脸,眼中寒光不断,“否则你数的三声,也是你自己的丧命声。” “我他妈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手中的人质值你挽回自己的一条命。” 必须在这里就救下文清,因为疤脸一旦将文清带走,文清落入殷河手中,那就必死无疑。 此时打的无非是心理战,殷锒戈坚信疤脸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这时,疤脸的一名手下走到疤脸身后,低声道,“疤爷,这座岛是殷总的资产,只要咱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他一定帮咱们摆脱殷锒戈。” 疤脸一愣,心里顿时有了底。 殷锒戈肯定在酒吧外设了陷进,只要自己出去,哪怕是挟持着所谓的人质,也有可能被殷锒戈雇佣的狙击手不到一秒内爆头。 所以现在还指望离开酒吧去坐游轮逃走,是不现实的.... 只有让殷河想办法。 自己是替他办事卖命,他不可能对自己见死不救。 文清开始不安起来,虽说他只不过是假扮一个人质保护疤脸等人,但以目前的形势,疤脸能活着走出去的几率实在太低,而疤脸一旦到了穷途末路,就很有可能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 现在,他还不如被殷锒戈“救”了。 “考虑的怎么样?”殷锒戈看着疤脸,阴声道,“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看着眼前逐势逼近的殷锒戈,疤脸发现自己根本没机会去联系殷河,而如果不在此时想办法拖延一下殷锒戈,殷锒戈很容易在不耐烦后立刻对自己赶尽杀绝。 疤脸一咬牙,“好,按你说的,我给你一人,你答应我一条件。” 殷锒戈神情淡淡,“好。” “在我把人给你后,你立刻带着你的这些手下从这家酒吧出去。”疤脸逐渐冷静下来,脸色也变的格外阴森。 “可以。” “那么好吧,你挑个人。”疤脸眯着眼睛,“是这个瞎子,还是这小子?” 文清突然紧张起来,他害怕殷锒戈与温洋之间,在他不知道的某段时间里培养出了感情,温洋不爱殷锒戈他是能感觉到的,但是殷锒戈对温洋......光是骗自己温洋死了实则将温洋藏起来养着,就足够说明温洋在殷锒戈心里的位置.... 如果殷锒戈选择了温洋.... 不会的! 不可能! 文清转头看着温洋,只看到温洋垂着的,苍白如纸的侧脸,死气沉沉的一片,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渴望逃离的期待.... “哥....”文清忍着眼眶中惶恐不安的泪水,求救似的看着殷锒戈,低声叫着,“哥...救救我....” 疤脸眼中,精锐的算计和精打细算般的冷静,让殷锒戈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他眯着眼睛思索几秒,才抬手指向......温洋。 “我要他。”殷锒戈道,“把他给我,我立刻带人从这里出去。” 文清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殷锒戈.... 他不相信,不相信殷锒戈会选择温洋! 殷锒戈最先想救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背叛他的骗子”,他心里真正在乎的,应该是十一年前救了他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真正选择的人,应该是自己才是.... “哥....”文清低声哭着,似乎连话都说不利落,“我...我....” 一直一言不发的温洋,此时突然吃力的抬起了头,那张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的脸上,布满伤痕..... 殷锒戈也看清了温洋脸上的伤,那分明是被人重拳殴打过留下的.... 心揪的窒息,殷锒戈握紧手掌,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不去改变这个决定..... 这个男人....根本不能和文清相提并论。 再等等... 反正最后,也是要救出来的.... 殷锒戈突然温柔的看着温洋,脸上尽是心疼之色,他安抚似的将手伸向温洋,轻声道,“过来吧温洋,没事了,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害....” 温洋虚弱的面朝向殷锒戈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终于除了麻木以外,有了一丝诧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视文清如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先救一个被圈养的,可有可无的宠物.... 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温柔... 那么,在乎自己.... 难道自己在他心里,一直都比文清重要吗? 怎么可能? 他对自己.....怎么可能是真心。 “温洋....”殷锒戈再次轻声道,“我在这里,别怕。” 文清急了,“哥,我...我害怕...救救我.....” 殷锒戈至始至终未看文清一眼,给在场所有人的感觉,都仿佛殷锒戈眼里心中就只有温洋一人.... “你....为什....么....”温洋艰难开口。 这毕竟是关乎文清生命的关头,殷锒戈不可能只是随便说说。 难道他那天晚上对自己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吗?喜欢自己?爱自己?想和自己一直生活下去..... 这种在生死关头的感情.... 也许..... 温洋缓缓的,缓缓的朝殷锒戈的方向踏出一脚,抬起双手朝殷锒戈的方向伸出,然后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心里抗拒着向前,但此时狼狈痛苦的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的想去寻求那一份坚实的安全感.... “殷....” 温洋刚吐出一个字,疤脸突然伸手将没走出几步的温洋拽了回来,依旧用枪指着温洋的脑袋。 “原来殷总最在乎的是这瞎子啊,刚才真是难为殷总装的那么幸苦了”疤脸阴笑着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露出不安的神情,“你什么意思?” 疤脸轻笑两声,继续道,“我留在身边保命的,当然得是殷总您最在乎的那个。” 殷锒戈越在乎谁,在疤脸眼里,谁越能够成为牵制殷锒戈的武器,所以疤脸早就在心里算好了,将殷锒戈所选择的那个人留下做人质。 疤脸眼神示意了一下正持枪抵着文清的手下,那名手下识意后放下枪,伸手推了文清一把。 文清踉踉跄跄的向前,抬头便看到殷锒戈示意快点走过来的急切眼神。 文清愣了一下,忍着腿脚的不适,快速走到殷锒戈跟前。 “哥....” 文清刚开口,殷锒戈就其搂进了怀里,轻抚着文清的后背,轻声道,“没事了,哥说过会保护你....” 文清怔住了,数秒后才恍然明白过来殷锒戈刚才的用意。 殷锒戈按照他所承诺的,很快便带人出了酒吧,疤脸迅速命人关上酒吧大门,然后开始试图联系殷河。 温洋被绑在疤脸所在的房间的一张椅子上坐着,腿上的枪伤已被疤脸命人随便包扎了起来,勉强止住了血。 温洋依旧还面无表情的垂着头,只是苍白的脸上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毫无生气。 疤脸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信号便要了手下的手机准备打给殷河,可却忽然发现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一丝信号。 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妈的!这家酒吧被人屏蔽了信号。”疤脸气的骂道,“肯定是殷锒戈这个混蛋!!操!” 疤脸气的差点摔了手机。 “疤爷,现在该怎么办?”一名手下慌道,“殷锒戈他不可能一直在外面等着的,他迟早.....” “闭嘴!”疤脸气吼道,“怕什么?!只要有这个人质在手上,殷锒戈他怎么敢乱来!” “疤爷....其实...”又一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猜殷锒戈他...他是故意说选择这个男人的,他其实真正想救的只是那个文清...” “你...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手下一慌,连忙解释道,“属下就是觉得殷锒戈可能早就看穿了您的计谋,他一开始那么淡定,后来提到要那个男人时突然又表现的那么在乎,而且....而且您把那个文清给他的时候,他表现的一点都不意外,很显然他早就料到疤爷您会这么做....” 疤脸惊愕的看着手下,同时还有不远处的温洋,在听到疤脸手下的话后,身体如被点穴一般僵硬。 故....故意的? 第九十三章 救温洋! 正在这时,疤脸的一名手下跑了进来,惊慌大喊道,“不好了疤爷,前厅着火了。” 疤脸快速站起身走出包厢,然后便看到弥漫至走廊的几缕烟。 显然很快便有浓烟抵至.... “果然上他的当了!” 殷锒戈果然不在乎这个瞎子的死活!他刚才所表现出的,对这个男人的在乎,不过是假装! 可恶!自己居然就这么上他的当了! “准备冲出去。”疤脸吼道,“跟殷锒戈的人拼了,出去就去岛西*的**登船,殷总派来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咱们了。” “那...那这小子怎么办?”一名手下指着温洋道。 疤脸看了温洋一眼,脸色铁青道,“又是瞎又是瘸,殷锒戈又没把他放眼里,带上只会拖累我们,让他在这等死吧!” 疤脸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走到离温洋三四米远的沙发前,伸手点燃了沙发一角。 皮质的沙发,上面裹着一层柔软的绒布,疤脸只点燃了边角的一小块布料,火势便开始缓慢延伸..... “你就别指望谁能趁乱救出你。”疤脸阴笑着看着的温洋,“要怪就怪殷锒戈吧,变成了鬼了去找他,走。” 疤脸带人迅速离开了包厢,顺便用钥匙从外反锁了包厢的门。 这一刻,温洋的耳边,除了布料燃烧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温洋依旧垂着头一动不动.... 渐渐的,空气中传来温洋低轻而又绝望的啜泣声,温洋半睁着灰暗的眼睛,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两脚之间。 窒息的苦闷与撕裂般的痛意,像裹挟了毒针的血液流淌在身体里,那种从里到外被四分五裂的滋味,重重硬生生的击垮了温洋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为什么要在自己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时,还让自己再承受一次更为刺骨的绝望? 为什么绝望,总是在自己燃起那么一丝希望的时候来临,....... 温洋仰起头,嘶哑的大哭起来,不再做任何的压抑,不再刻意去克制,撕心裂肺的哭着,仿佛要把自己出生以来的所受的全部委屈都哭出来.... 谁能来告诉他.... 他这辈子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要遇见那个殷锒戈.... 如果可以有下辈子... 他愿意承受老天爷所给的一切挫折,只愿生活里,视线里,再没有那个恶魔.... 那就这么去死吧... 就这么.....解脱吧... ------------------- 殷锒戈在酒吧外正与手下谋划下一步该怎么做时,成骋突然指着殷锒戈身后的酒吧方向,从酒吧大门上方的空格里飘出的浓烟..... “殷哥你快看!好象是里面起火了!” 殷锒戈转头望去,赫然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疤脸想带着温洋同归于尽,其次是猜测疤脸可能是想制造混乱逃走,毕竟火势一起,附近的消防车一定会立刻赶来,一群消防员往里冲时,他们就可趁机会逃走.... 可是.....酒吧格局不大,以这种方式逃走很可能会自作自受的葬身火海,疤脸应该没那么蠢。 以疤脸的性格,在自己严密的包围下,应该要么和自己火拼到底,要么就直接弃械求饶,不可能选择自杀.... 疤脸的人正在酒吧内想方设法的逃窜,火势弥漫的很快,酒吧唯一的后门已被人从门外锁死了。 在浓烟中惊恐失措,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出口的疤脸手下,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从里面打开了酒吧的正大门。 门刚被拉开,那名开门的手下便被殷锒戈的人开枪打中了腿,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殷锒戈的人趁此机会全部冲入,火势冲天中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疤脸一直走在手下后方,发现不对劲时立刻后退,只是他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藏在柱子后的身影被最后一个进来的殷锒戈捕捉了个正着。 殷锒戈目如刀锋,红色的火光将他的那张映照的更为狰狞恐怖,他看着疤脸与自己对视时露出的恐惧,手掌紧绷出关节摩擦的声音。 殷锒戈直接绕过燃火的地方,快速朝疤脸冲去,疤脸朝殷锒戈放了几枪,只是火光太强,疤脸根本无法瞄准跑动中的殷锒戈。 疤脸转身逃走,他并没有完全绝望,因为以他对这家酒吧的熟悉,绝对能很快甩掉殷锒戈,说不定能藏在暗处给殷锒戈一个出其不意的反杀! 结果出乎疤脸的预料,殷锒戈身手比他想象中敏捷的太多。 没跑多远,便被连续踩着沙发和玻璃桌,疾步而来的殷锒戈跃起一脚踹中了后脑勺,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疤脸只觉得眼前金星闪烁,还没从这阵晕眩中回过神,殷锒戈已抓着他的头,将他的头扯起之后又重重的往地上摁去。 咚一声闷响! 疤脸头被撞的破血流! “温洋在哪?!” 殷锒戈双目殷红的低吼,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火势越来越大,那个男人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腿又受了伤,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根本无法从这场火中逃出来。 他很可能会被烧死..... 很可能...... 被烧.... 不可能! “说!他在哪?!”殷锒戈更为失控的吼道。 疤脸回过神后,凭借着粗犷壮硕的体型,将殷锒戈从身上猛地掀了下去,然后快速伸手去捡那把掉落在的手枪。 拿到枪,疤脸转身指向殷锒戈,但此时的殷锒戈已到他跟前. 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殷锒戈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身体微转猛屈,将体型壮硕的疤脸从肩上狠狠的摔了下去,并顺势扭断了疤脸的一条胳膊。 “啊!!” 疤脸脸色苍白的惨叫着,殷锒戈拧着他另一条胳膊,一只脚重重的踩在他的头上。 “我他妈再问一遍!”殷锒戈怒吼道,“他在哪!?” 说话间,殷锒戈缓缓加大反拧的角度,疼的疤脸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我带你去!住手住手!”疤脸惨叫道,“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殷锒戈这才松开,持枪指着疤脸的脑袋。 疤脸将殷锒戈带到酒吧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门口,指着那扇门道,“人就在里面。” 殷锒戈立刻伸手去开门,可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钥匙呢?”殷锒戈朝疤脸吼道。 “好...好像丢了。”疤脸一脸惊慌道,“应该就是刚才在打斗的时候.....” “操!” 殷锒戈气的爆了声粗,当他看到从门缝中飘出的烟时,才忽然意识到这间包厢内部也起了火。 这样的话,温洋岂不是.... 已无时间再回头找那把钥匙,殷锒戈转身开始用身体撞门,并不断的用手拍着门大喊,“温洋!我来了!坚持住!!” 殷锒戈对着门锁打光了手枪里的子弹,在身体接二连三的撞击下,门锁连接处终于开始松动。 疤脸见殷锒戈打光了枪里子弹,此时也已完全忽略了自己,暗暗掏出了口袋里的一把折叠刀,用牙齿咬着刀刃将刀锋从卡槽里扯出。 在殷锒戈再次撞向门时,疤脸将手中的刀刺向了殷锒戈,殷锒戈感觉到了疤脸的靠近,身体却没能完全躲开,最后疤脸手中的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腹侧。 “唔....” 殷锒戈痛苦的闷哼一声,下一秒他用尽全力,挥起的一手并紧五指,朝着疤脸的脖子狠狠砍去。 中招的疤脸直接晕了过去。 殷锒戈捂着流血不止的腹侧,背靠着门差点顺势坐了下来,他吃力的转身,却再也拿不出力气去撞那扇已经快被撞开的门。 “温洋...”殷锒戈用力捶着门,心仿佛在滚烫的火焰中烧着,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让他几近崩溃,“温洋!我就在门外!很快就好!坚持住!....来人!有人吗?!” 殷锒戈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吃力的大吼,可那虚弱的喊声几乎淹没在火烧的嘈杂声中。 殷锒戈后退几步,用手按住伤口,然后再次不顾一切的撞向了那扇门。 伤口如撕裂一般剧痛难忍,殷锒戈脸色泛白,额前被疼痛折磨出的冷汗附着了一片,可依旧如此撞击了数回,最后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 门刚打开,一股热浪便冲向了殷锒戈,本来因缺氧而火势较小的房间,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火苗都窜了起来。 殷锒戈愣住了....如此的火势,就算温洋再厉害,也早被烧... “温洋...”颤抖的吐出一声,殷锒戈脸色煞白,“不...不会...温洋!!温洋!!” 火势猛烈,热浪灼人,殷锒戈根本无法进包厢里面。 “温洋!!” 望着眼前一片火海,殷锒戈气血攻心,脑子忽然一热,抬脚就准备往里冲,结果被赶来的成骋和其他手下一把拉住了。 成骋抱着殷锒戈的腰拼命往回拉,“殷哥危险!!咱们快出去!这里的吊顶快塌下来了!” 殷锒戈眼底充满血丝,已全然失去冷静,此时连腹侧的伤痛都顾不上了,他扒开成骋扣在小腹上的手,再次朝火里冲去。 成骋和其他手下合力拽住了殷锒戈,殷锒戈最终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全力,被成骋和其他手下搀扶出了酒吧,同时昏迷的疤脸也被殷锒戈的手下一并带出了火海。 出了酒吧后,殷锒戈便昏了过去。 昏迷前只说了一句.... 救温洋.. (哈兄:妹纸们新年快乐~~么么哒~~新的一年俺要向你们求更多的爱~~么么哒~~) 第九十四章 无人认领的尸体! 殷锒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温洋,此时正如一只倦懒的小猫似的贴着自己的身体,闭着眼睛,稚嫩的面容温和无害,借着从一旁的破窗照进的阳光,隐约可见他细嫩的脸上,婴儿般的绒毛。 殷锒戈拿起温洋一只因营养不良而枯瘦如柴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搂紧温洋的腰,将温洋瘦小的身体全部揽入怀中。 温洋抬起头,略有些惺忪的睁开眼睛。 “哥哥你怎么还没睡。”温洋揉了揉眼睛,嗡弱的声音像蚊虫一般,“是不是我睡觉不安稳吵醒你了。” “没有的事。”殷锒戈捏了捏温洋的脸颊,“就是感觉你太瘦了,九岁了还跟五六岁的小娃娃的一样,我跟你说,人越瘦越丑,就你这样,长大了一定丑的跟猴子一样。” 温洋瘪了瘪嘴,低头小声道,“那我长大了,哥哥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那当然。”殷锒戈恶性一起,邪笑道,“谁喜欢丑八怪啊。” 温洋一愣,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头低的更低,蒲扇般的睫毛上渐渐沾上了泪珠,他将脑袋拱在殷锒戈的胸口,小声的哭了起来。 “喂喂,我开玩笑的。”殷锒戈哭笑不得,他捏着温洋的下巴,抬起温洋那张紧抿着嘴,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又心疼又想笑,“你这小东西怎么这么爱哭,逗你一下也哭,来来,把眼泪收回去,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哭坏了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温洋吸了吸鼻子,眼睛依旧湿润着,他伸手攥紧殷锒戈胸口的衣服,“我不哭了,哥哥我保证不再哭了....” 说话间,豆大的泪珠从顺着从眼角滑落.... 殷锒戈忍不住笑了两声,他抱紧温洋,下巴轻轻贴在温洋的头发上,轻笑道,“臭小子,就知道拿哭威胁我,好了好了,就算你以后丑成鬼,我也一定收着你,还有你以后的婚姻大事,老子通通包了。”殷锒戈低头捏了捏温洋的鼻子,低笑道,“给你娶个漂亮媳妇。” 温洋仰着脑袋,委屈绵绵道,“那你还是不要我了....” 殷锒戈轻笑,“你现在还小,等再过些年你知道喜欢漂亮女人了,恐怕老子留你都留不住。” 温洋咬了咬手指,小声道,“可是哥哥就很漂亮啊,还..还对我那么好...” 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好,比妈妈还要好..... 殷锒戈一愣,脱口道,“靠,老子那是帅!” 温洋声音更低,“就是很好看啊...” “你脸红什么?”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再次抬起温洋那张小脸,眯着眼睛问道,“你不会把老子当女人看吧,信不信我掀了你的牙...” 、 温洋看着殷锒戈突然板起的脸,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他伸手抱紧殷锒戈的腰,窝在殷锒戈的怀里笑的整个身体都在抖动着。 殷锒戈愣了几秒,看着怀里笑的肆无忌惮的小家伙,莫名的就没了脾气,他抬手揉了揉温洋的头发,直接将那一团柔软的短发揉的乱蓬蓬的,也笑道,“瞧你那小媳妇样儿,当心长大了被哪头狼给叼走了。” 怀里的小家伙越笑越开心,殷锒戈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低头亲了亲温洋的头发,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 大脑混沌一片,耳边是人说话的嘈杂声,但心中的暖意却无比清晰.... 殷锒戈嘴角依旧流露着笑意,张着嘴想再说些什么,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殷哥是不是中邪了。”成骋指着昏迷中的殷锒戈,不时上扬的嘴角,“已经这样笑快半小时了。”成骋小声对宋佑道,“是不是做春.梦了。” 宋佑瞪了成骋一眼,“这话要是被你殷哥听到,你就等死吧。” 成骋耸了耸肩,笑道,“那被自家人听到应该没事吧。” 宋佑脸色铁青,“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宋佑推着成骋往病房外去,“你给我出去。” 成骋一把擒住宋佑的手腕,顺势捏住宋佑的下颔,“我就再忍一段时间,等替殷哥忙完这阵,我立刻住你家去,吃你的,喝你的....”成骋借着身高的优势,嘴唇强势的压在宋佑的耳边,轻笑道,“睡你的....” 宋佑想挣开成骋的手掌,却被成骋勒的更紧,不由来火,沉声道,“我他妈第一次拿手术刀的时候,你还在路边玩泥巴呢,想吓唬我?你能凭什么?” “那我下次就....”成骋笑容诡异,低声道,“直接强.暴你....” 宋佑一把甩开成骋的手,“有本事你试试....” 正在这是,病房的门被敲响,严墨等人走了进来。 成骋立刻恢复一张笑脸,“严哥。” “嗯。”严墨微微点头,“锒戈怎他么样了?” “殷哥他现在....” 成骋还没说完,宋佑便打断道,“你先出去,我跟你严哥有话说。” “有什么话非得避着我啊。” “让你出去就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严墨在场,成骋不敢回击宋佑,只好如蔫着尾巴的小狼狗,一脸不高兴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怎么了宋佑。”严墨道,“锒戈伤势很重吗?” “哦,没事。”宋佑淡淡道,“我就是看那小子心烦。” “.....” 正在这时,殷锒戈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望了数秒,然后手撑着床面试图坐起身。 来自腹侧的剧痛,令殷锒戈每动一下都紧蹙着眉。 宋佑将殷锒戈扶着倚在了床上,殷锒戈抬手捏着眉心,略有些虚弱的问道,“我躺多久了?” “快两天了。” “两天?”说着,殷锒戈环顾四周,脸色愈加不安,“这是哪?**岛的医院吗?” “不是,这是EC市的**医院。”宋佑道,“你在**岛做完手术后我们便带你坐专机回来了,那座岛毕竟是殷河的地盘,我担心留太久会.....” “这个先打住。”殷锒戈打断宋佑,“温洋他怎么样了?你们应该也已经把他带回来了吧,人呢?也在这家医院吗?” 殷锒戈说着便掀开被子下床,结果扯到了还未结痂的伤口,疼的他脸色一阵发白。 “你流了很多血。”宋佑试图将殷锒戈扶回床上,“需要好好休息。” 殷锒戈坐回床上,一手隔着病服轻按着伤口处,气喘吁吁道,“那把温洋带过来。” 宋佑脸色复复杂,“锒戈,温洋他....” “走不了就用担架抬过来!”殷锒戈低吼着打断宋佑,“还愣这干什么!去啊!!” 殷锒戈的眼底充斥着鲜红的血丝,当昏迷前的记忆,开始如黑色的藤蔓一般在大脑里肆意蔓延,殷锒戈的呼吸便开始变得絮乱。 漫天的火光,灼人的热浪,都在此刻感觉的无比清晰..... 前一刻梦里留下的美好,被清醒后心中的一场大火烧的精光。 殷锒戈的视线紧紧盯着宋佑沉重的脸色,当他看到宋佑准备开口说话时,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我们没有找到温洋。”宋佑特意没有把话说的太绝,“成骋说当时火势太大,把你救出去之后,那家酒吧的吊顶就塌了,后来火势因风蔓延到了隔壁超市和一家六层楼的餐厅,消防员赶来后立刻封锁了现场,花了近一夜的时间才把火扑灭,直到现在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我们留了人在那里等待调查结果,相信今天就能....” “够了。”殷锒戈终于忍不住打断道,“我他妈是在问温洋,你跟我扯那么多干什么?” 宋佑只好道,“目前不知生死,当然,可...可能是被救护车救走了,我们的人一直盯着现场,只要温洋活着,会立刻来消....” 宋佑话还没有说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宋佑拿出手机,发现是那名留岛调查的负责人时,连忙对殷锒戈道,“应该是有消息,我这就问问。” 宋佑刚接通电话,殷锒戈便伸手一脸急切道,“把手机给我。” “这....” 按成骋所告诉他的,宋佑几乎肯定温洋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中,他不希望温洋的死刺激到殷锒戈,所以本想说的委婉些。 至少可以说失踪之类的.... 宋佑没办法,只好将手机给殷锒戈。 “找到温洋了吗?” 刚拿过手机,殷锒戈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手机那头的人反应过来是殷锒戈,立刻汇报道,“殷哥,幸存的伤者中没有发现温洋....” “....那死亡名单中呢....”殷锒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问出这句话的,就像七魂飞出了六魄,呼吸都极力的压抑着,“有温洋吗?” “已出的死亡名单中没有。”手下顿了几秒才又继续道,“但是殷哥,医院有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属下看着跟温先生的很.....” “没有任何证据胡说八道什么?!”一运气,伤口便传来一阵剧痛,殷锒戈低喘道,“去....去想办法调出那家酒吧附近几条街的监控,如果温洋是趁乱跑出去了,就把人给找回来。” “殷哥,我...我特意请了法医简单验了一下那具尸体。”手下低声汇报道,“法医 说....那具尸体为二十左右的男性,双眼没有眼角膜,左小腿有子弹的贯穿伤....” “你....给我闭嘴!!” (哈兄:今天和基友在外疯的太晚,补更的那章明天一定补给大家~~俺假日不请假,求妹纸们憋催俺~~假期了,大家轻松点嗨~~~) 第九十五章 松手! “人醒了吗?” “回殷总,目前还没有,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伤者随时都会苏醒。” “嗯。”殷河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出了电梯,大步朝不远处的那间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前又停了下来,转头问一旁的医生,“人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伤者大脑受损,不排除会有失忆的可能,不过一切都得等伤者醒来后再做一次检查才可确定。”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护士急匆匆跑了出来,结果撞上了殷河,等她抬头看清撞的人是殷河,吓的连连后退。 “对不起殷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殷河没有说话,一旁的医生担心殷河发怒,连忙厉声责备道,“做事这么急躁,我看你也用不着等实习期满了就可以....” “无妨。”殷河然后挥了下手打断医生的话,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护士,面无表情道,“里面的人是死了,还是醒了。” 估计也就只有这两种可能会让护士急着出来汇报。 护士连忙道,“是....是醒了,刚醒。” 殷锒戈直接从护士身旁走进了病房,医生低声呵斥了护士几句,连忙也跟着殷河走了进去,顺便关上了病房的门。 温洋躺在病房上,闭着眼睛紧蹙着眉,头微微扭动着,嘴里发出呓语不明的声音。 殷河站在病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 温洋缓缓睁开了眼睛,下一秒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身体突然不再动弹,几秒后,温洋缓缓的举起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脸色随之一怔,渐渐变的苍白..... “唔.....” 舌头受了伤,温洋张着嘴没能吐出清晰的字眼,只发出惊慌的字节,又过了一会儿,温洋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歪过身,伸手在床边的桌上和墙上胡乱的摸着什么。 “灯....”温洋渐渐红了眼睛,惊慌无措的急声道,“.....灯呢....” 虽然温洋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但殷河还是听清了温洋话里“灯”这个字,同时再看温洋在床边胡乱摸找的模样,殷河也就判断出.....此时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失明了.... 所以他现在正惊慌寻找的,是灯的按钮..... 是....失忆了吗? 可是.....看着并不是不像。 失忆的人,会在醒来后一脸的迷茫不安,可这个男人,似乎只单单对自己看不见东西这一件事感到恐惧。 摸了半天找不到开关,温洋缩回手,坐在床上一脸惊慌的喊着,“有...有人吗?爸?”温洋顿了顿,嗅了嗅鼻子,闻到医院贯有的消毒水的气味时,又叫道,“唐淞?你在吗?有....有护士在吗?” 殷河阴声轻咳了一声,温洋立刻闭嘴了,然后一脸不安的伸手摸向床边,指尖碰到殷河的西装衣摆时,又颤颤的缩了回去。 “请....请问你是....”温洋小心翼翼道。 殷河脸色阴冷,淡淡道,“殷河。” 温洋愣了几秒,然后小声道,“您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吗?” 殷河脸色诡异,他盯着温洋的脸没有说话,温洋则继续谦和有礼的开口道,“殷医生是吗?请...请问我眼睛怎么了?我...我看不见了....” 殷河眯着眼睛,“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我叫温洋。”温洋答道。 “认识殷锒戈吗?” 温洋懵着脸,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这?” 温洋低着头,“我....我记得我和我同事唐淞去一酒吧喝酒,然后他被人砸伤了,唐大哥送他去医院,我....我去唐大哥的办公室拿东西,然后....然后....”温洋低着头,似乎很用力的去想,但接下来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殷河心里猜出了一二,便问道,“还记得你说的这天是几月几号。” “几月几号?”温洋再次认真的想了几秒,然后答道,“哦,是*月**号。” 殷河抬了抬眉,心中了然。 这个男人的确失忆,不过是选择性失忆,他丢掉了拥有殷锒戈的那部分记忆... 如果殷河知道温洋初次见到殷锒戈的那天,他会发现,温洋的记忆,正好截止在了第一次遇见殷锒戈的前一刻..... 接下来医生对温洋进行的全身检查也验证了殷河的猜测。 温洋的确是选择性失忆,因受到来自现实的强烈刺激,也可是那场火中被掉落的吊顶砸中脑部,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做完检查后,温洋被人带回了病房,途中无论温洋问什么都没有人回答他,这无疑放大了温洋心中的恐惧,特别是在感觉到周围每一个人都在用他听不懂的某国语言交谈时,温洋更加害怕。 他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肯定不是在国内.... “伤者是因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的选择性失忆。”走廊上,医生对殷河道,“等到手术放出血后,就会渐渐恢复记忆。” 听医生说完,殷河转头看了看病房内,温洋此时正一脸不安的坐在床上,脸上写满了惶恐,时不时的开口叫着人.... 看他模样,就像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了,的确任何人都会无法接受.... “暂时不需要手术。” 殷河冷冷说完,转身进了病房。 听到脚步声,温洋如惊弓之鸟直起上半身,然后一脸焦切的面朝着走来的人。 “能不能借您手机打...打个电话,我打给我父亲让他来接我,不过你放心,我....我会付清医院的治疗费,所以能不能麻烦.....” “家,你是回不去了。”殷河漠然道,“这里是甸*国的国都H城,你的家离这仅飞行距离就有上千英里。” 温洋彻底慌了,“可....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你又是谁?” “你就在这安心养伤,三天后我会来接你离开。” 说着,殷河转身准备离去。 感觉到床边的男人要走,温洋连忙身体倾向前,快速伸手拽住殷河的衣角。 “别...别走。”温洋一脸无助的哀求道,“我....我不知道这是哪?我看不见,我...我害怕....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说中文的人.....你能不能....” 殷河试图甩开温洋的手,但温洋害怕殷河会走,使的手劲儿格外的大,紧接着更是另一手也拽住殷河的衣服,像是生怕这块可以成为他救生浮木的男人会离开,无论殷河如何用力扒他的手,温洋都攥的死死的。 殷河脸上很难得的浮起一丝懊恼,他看着温洋紧攥衣服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道,“松手。” 温洋缩着肩膀不断摇头。 对于温洋来说,在这陌生的国家,说着同样语言的人都可以被当作老乡一样信任,从他醒来开始,这个男人是唯一和他说过话,虽然态度冰冰冷冷的,但感觉并不像什么坏人。 如果殷河走了,温洋会跟没了主心骨一样..... 更何况,温洋感觉这里未必是医院,越害怕越是会胡思乱想......想着这里会不会是电影里演的黑市诊所,专取人器脏做活体研究......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离开家,不,现在应该说是离开国家,那么远..... 身处黑暗,心禁不起任何阴暗的揣测,所以温洋此时心里的的恐惧正被一点点的放大。 殷河最终不再挣温洋的那只手,而是阴冷的问温洋,“你确定宁愿跟我走也不留在医院?” 温洋愣了几秒,并不敢直接回答,而是小声道,“能...能不能帮我联系我家人?日后我一定谢....” “不能。” “.....”温洋眼圈忽地红了,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你把我绑架到这里的吗?我....我很穷的,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他...他应该也不会交赎金的,所以你绑架我是没用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直接撕票?” 温洋一怔,脸色瞬间煞白,“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温洋惊慌失措的模样,殷河突然笑了一声,那声音很短暂,但却让温洋放下了紧悬的心,“你...你骗我,你不是绑匪,绑匪是不会为人质治疗的。” 殷河阴笑,“我不仅不是绑匪,还是把你从绑匪手里就出来的人。” 温洋一脸欣喜,“所以说你是个好人,你不会伤害我....” “.....” “那能不能麻烦你.....” “不能。” “......” “我再说一遍。”殷河道,“你回不去了,无论是你的家还是你的国,另外,我救你不是因为我心善,而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价值,你目前要做的就是把腿上的伤养好,在此之前,没人会伤害你。” 温洋依旧抓着殷河的衣服,眼角湿润道,“我....我想回家....” “现在,这里就是你家。” 殷河终于甩开了温洋的手,转身准备离开时,温洋突然扑上前,胡乱中,竟一把抱住了殷河的腰,哭求道,“求求你....我想回家.....我...我现在就是个瞎子,而且生来就体弱,经常生病,做事也一直都是马马虎虎,我胆子小,长的又丑又矮,我...我这种人小时候连人贩子都看不上的,对你又怎么可能会有价值...” “你.......松手!” (哈兄:出去吃个晚饭,晚上回来给妹子们补更~~~求妹纸们温柔的催~~) 第九十六章 真的不能失去你! 无论殷河如何命令温洋松手,温洋都没有松开,甚至更加收紧手臂。 好在殷河算个绅士,并没有立刻粗暴的推开温洋,也正是如此,身体最后被温洋勒的十分难受。 感觉殷河要转身,温洋才松开手臂,但一只手依旧紧抓着殷河的衣角,像险境中的羔羊紧抓着母亲的衣角寻求安全感一样,紧抿着嘴,一脸的害怕与委屈。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走?” 温洋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回家...” “不可能。” 温洋忍着哭的冲动,“那....那我跟你走了,你会...会打我吗?” “也许。” 温洋一听,脸色一白,低头沉默了许久才昂着脑袋又道,“.....我听话你也打吗?” “不会。” “我...我跟你走,我不想被丢在医院....” 陌生的国度,周围一群语言不通,好坏不分的陌生人,自己又双目失明,暂时没有基本的生活能力,如果此时被这个男人遗留在这里,真的跟被丢掉的垃圾一样,不出几天就会被医院扫地出门,也许从此以后就是蹲在路边以乞讨为生了.... 谁会相信这个和自己无恩无怨的男人几天后来接自己的鬼话呢,说不定现在就是想摆脱自己这个捡回来的累赘.... 为活下去,自己现在就只能厚着脸皮,自私的,去缠着这个男人,然后乞求他送自己回家.... 视线中,那张绵软无害的小脸此时充满无助与小心翼翼的乞求,殷河微微扬眉,伸手捏住温洋的下颔,温洋不敢不听话,顺从似的扬起脸,一脸忐忑。 “你确定相信我也不相信这家医院?” 温洋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你是个好人。” “好人在我这里可不算个褒义词。” “你....你是华人吗?”温洋小心翼翼的问。 “嗯。” “那....”温洋认真道,“那就是我同胞啊,肯定比外国人可信了,大家都身在国外,国...国人肯定要多关照关照自己的同胞了。” 殷河忍俊不禁,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讽刺这个男人。 他现在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样一个天真愚蠢的男人,到底是靠什么一步步掳获自己那个一向强势霸道的弟弟。 明明他连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便为他沦陷.... “好,那我就多多关照你这个同胞。”殷河笑道,“下床,跟我走。” 温洋激动点点头,迅速撤掉身上的被子下床,一条腿因伤未站稳,一落地身体便向前栽去。 殷河也未伸手去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温洋咚的一声跌在地上,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洋,似笑非笑道,“你确定你走得了?” 温洋拽着殷河的长裤,衣角,胸前的领带,爬山似的一步步的从地上艰难站了起来。 好在温洋什么也看不见,否则一定会被殷河此时铁青的脸色吓住。 “我就是头有点晕加一条腿有伤,能勉强走的。”温洋气喘吁吁道,“让我扶着你就行。” 殷河没有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温洋抓着殷河的手臂,一瘸一拐,异常吃力的跟上殷河的节奏,最后一同离开了医院。 温洋上了殷河的车,坐在殷河的旁边。 “殷总,去哪?” “回去。” 司机启动车往回开去。 温洋听到殷河和司机的对话,心中的忐忑顿时少了许多..... 殷总? 也就说这个男人是总裁.... 这样的话,更不可能是什么坏人了。 车行途中,殷河一直靠在车座上,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的翻阅着一本杂志,车内安静的只剩下杂志翻页的纸张摩擦声。 温洋此时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失明,以及这个叫殷河的男人为什么会救自己等等充满了疑问。 过了好一会儿,温洋终于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那个,我....我能问一下.....” “不能。” “我.....” 殷河头也没抬,“我看书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温洋忍了一会儿,小声道,“我...我腿疼...” 殷河这才放下手中的杂志看向温洋的腿,因为刚才激烈的行走,伤口已经裂开,血浸透的纱布,染红了温洋的病服裤。 殷河重新拿起杂志继续慢条斯理的翻阅着,淡淡道,“忍着。” “.......” ----------------------- 阿然依旧还住在那栋公寓里,每天等着温洋的消息,盼着哪天自己照顾的小洋哥能被找到,这样至少他不用继续活在愧疚中。 几天过去了,阿然依旧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打电话给殷锒戈时,电话也直接被挂掉。 这天晚上,阿然刚从超市提着两袋子菜回到公寓,刚在厨房整理,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阿然喜出望外,因为有这间公寓钥匙的除了自己就只有殷锒戈。 跑到客厅,如阿然所想的那样,的确是殷锒戈开门进来了。 殷锒戈喝了不少酒,隔着好几米远阿然都能闻到殷锒戈身上那冲天的酒气。 阿然朝殷锒戈身后望去,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便急切的问道,“大老板,小洋哥呢?还没找到吗?” 殷锒戈摇摇晃晃的走到沙发前坐下,醉醺醺的仰靠在沙发上,一手搭在额头上,望向天花板的目光无比混沌。 阿然感觉殷锒戈这模样根本听不进自己在说什么,于是直接跑到公寓门口,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只看到站在门两边的,两名陌生男人。 阿然问了才知道是殷锒戈的保镖,问其他的,两名保镖也是闭口不言。 阿然一脸失望的回到客厅,这时便听到殷锒戈在醉醺醺的叫着温洋的名字.... “你...”殷锒戈半睁着眼睛,手指向阿然,含糊的命令道,“去把温洋叫出来,让他别睡了.....快去!!” 阿然低声道,“小洋哥不在这。” “还站这干什么?”殷锒戈根本听不进阿然说什么,醉醺醺的吼道,“他不肯是不是?妈的,又不听话了是吗?” 殷锒戈突然从沙发上站起,一路撞着沙发客桌走到房门口,抬起一脚踹向房门。 未锁的房门轰然一声被殷锒戈踹开,殷锒戈狞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你又皮痒了是吗?”殷锒戈一边走向床边,一边快速脱着衣服,那怒声透着迫不及待的渴望,“今晚,看我不把你治的服服帖帖,呵呵....” 醉醺醺的趴在了床上,双手却摸了空,像被寒夜冻醒的流浪汉,酒意顿时消去了一半,殷锒戈坐起身,也仿佛双目失明了一样将整张床摸了个遍.... “温洋....温洋!”殷锒戈急促的喊着,随之脸显得越来越疯狂扭曲,站在客厅的阿然都能听到殷锒戈震耳欲聋的爆吼声。 “人呢?温洋!你....你又跑了!你他妈居然又跑了?!” 不见了..... 也没了... 不一会儿,阿然听到了卧房里传来各种东西被砸烂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等那阵嘈杂声终于停止时,阿然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卧室门口探头看去,房内没有开灯,只透过从客厅照进的光线,阿然看到一地的凌乱。 被四五分裂在地的台灯与花瓶,全部滑到地上的被子枕头,还有卧室的那扇窗户,也不知道被殷锒戈用什么砸碎了,冷风风嗖嗖的吹了进来。 而殷锒戈,此时正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累的睡着了。 阿然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先到床边拉上窗帘,然后拉着床边的一张桌子抵在窗边的墙上压住窗帘,勉强阻挡的冷风,最后拾起地上的被子轻轻盖在殷锒戈的身上。 “温洋!” 殷锒戈突然擒住阿然的手腕,睁开眼睛一脸惊喜的看着身前的人。 “不..不是。”阿然惊慌的想缩回手,“大老板你认错人,俺不是小洋哥。” 殷锒戈猛一拉,翻身将阿然压在身上,然后抱着阿然的腰,脸深深埋在阿然的脖间,不断低声快速道,“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死了...温洋,我以为你...你死了.....” 阿然被殷锒戈健硕的身躯压的透不过气,艰难道,“俺..俺不是小洋哥,咳咳咳...老板你太重...了...” 殷锒戈趴在阿然身上不再说话,但阿然却感觉到,被殷锒戈脸紧贴着脖颈处渐渐潮湿,。 紧接着,阿然便听到脖底,殷锒戈那沉闷的啜泣声.... “我不囚禁你了....不再...逼你了....”殷锒戈抱紧怀里的人,更加哽咽,“我给你治眼睛....什么都给你,温洋,别离开我....我真的不能...不能失去你....” 阿然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温洋每天坐在窗前,手里抱着一小小的收音机,如一座熄火的机器一样僵滞在黑暗中,一坐便是一整天的时候,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绝望呢... 过了许久,阿然感觉殷锒戈睡着了,才卯足全力推开他。 下了床,阿然替殷锒戈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房间。 黑夜中,殷锒戈依旧在梦中轻唤着..... “温洋...温...洋....” 第九十七章 脱了! 车缓缓停下,司机下车后迅速为殷河打开车门。 感觉到殷河要下车,温洋立刻抓住殷河的衣角,一脸紧张道,“这...这是你家吗?” 殷河皱着眉,看着自己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衣角被温洋一路抓出的皱痕,阴沉沉的“嗯”了一声。 温洋依旧没有松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真的不是想把我扔路边?” “不是。” “.....真的?” 殷河伸手捏着温洋的下颔,“听着,到我这里,你最好闭紧你那张嘴。” 温洋被吓住了,抿着嘴连连点头。 可即便这样,温洋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殷河的衣角,最后和殷河从同一侧车门下了车。 温洋一瘸一拐的跟在殷河的身旁向前,殷河迈的步子大而快,最后温洋腿痛的实在受不了才小声哀求道,“能不能稍微....稍微慢点,我腿疼。” “那就自己走。” 殷河没有再理会温洋,继续向前走去,温洋只好忍着痛,走走蹦蹦的跟在殷河的身旁,到了客厅,从伤口留下的血,已经顺着小腿流到了鞋子里,温洋半弯着身,此时已经疼的眼睛都湿润了,但依旧不敢开口诉一句苦。 “先给他找间客房安置一下。”殷河命令一旁的女佣,嘴里说着温洋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找人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是先生。” 殷河趁温洋不注意,终于成功拨开了温洋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温洋连忙伸手再去抓,结果抓了个空,然后便听到一阵远离自己的脚步声。 “你...你去哪?”如骇浪中好不容易抓住的一块浮木又消失了一样,温洋心里一下子没了底。 殷河没有回应,直接去了书房。 温洋一旁的女佣用英文请温洋跟着他去处理伤口,温洋勉强听懂了,最后被女佣搀着手臂,一步步艰难的上了楼。 在一间客房里,住在庄园内的私人医生为温洋处理了腿上的伤,温洋试图用英文去问那名女佣以及医生一些事,但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腿伤包扎完,温洋表示想去洗手间,女佣将温洋带到走廊,离客厅不远处的一间外宾用的洗手间。 温洋摸着墙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这时,女佣肩上的传话机响了起来,是庄园管家让她立刻过去找他。 “先生,我临时有事需要离开,您稍等片刻,我立刻换人来给您带路。” 温洋还在卫生间内,有些难为情道,“不....不用了,我记得路,可以自己摸着墙回去的。” 女佣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离开了。 温洋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体贴着墙壁,两手摸着墙,心里默数着所迈的步子缓缓向前走去。 “眼睛......”温洋一边缓缓走着,一边一脸绝望的自言自语着,“怎么会看不见....难道真要做一辈子瞎子吗....” 最后,温洋终于摸进了一间房,因为感觉心里所数的步子和女佣带路时一样,温洋便下意识的以为这间便是之前女佣带他包扎伤口的客房,所以全然不知自己出了洗手间后便走了相反方向。 打开门,温洋小心翼翼的摸到床边坐下,掌心压着床面,隐约感觉和一开始的床单料质不同,但也没想太多。 “请问有人吗?”温洋轻轻提高音量,“我...我能换件衣服吗?”温洋摸了摸自己腰侧从刚才洗手间出来时,不知刮哪破出的大洞,一脸惆怅道,“有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温洋再次叫道,“没有人回答的话我就找衣服换了?”顿了顿,温洋拔高音量,“我真的换了?” 温洋站起身,开始伸着手在房间内一步步摸索着,心想着这如果是间客房,里面的衣服应该也就是为住进这间房的客人准备的,自己穿一下应该无妨。 房间的面积比温洋想象的要大许多,温洋在房间里磕磕撞撞的找了许久才摸到一面类似衣橱推拉门的东西。 温洋拉开这扇还透着檀木香的衣橱门,手在里面却摸了个空,最后小心翼翼的探进脚,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个房间的又一个小房间。 在这扇小房间里,温洋摸到两边墙壁上挂起的衣裤和层层摆放的各种鞋子,很显然,这是个衣帽间。 “这.....” 这客房里居然还会设置独立的衣帽间? 那个男人还真是..... 温洋在心里感叹了几句,然后从一面衣橱里拿下了一身衣服。 “能....能穿吗?”温洋纠结的自言自语着,毕竟在别人屋檐下,而且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淡,惹恼了真把自己扔出去怎么办? 柔软的料质摸着十分舒服,温洋站在衣帽间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将衣服穿在了身上。 此时,书房内..... “一星期?”殷河阴声问,“怎么变了?” “听说是对实验进行了临时的改进,不得已将下一次实验的时间向后推了几天,殷总,咱们是现在把人交给伏伦,还是....” “一星期之后。”殷河打断手下,不急不缓道,“以防有变,在实验之前人由我看着。” 以殷锒戈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那具尸体是假的..... 而当他一旦发现人在伏伦那里,以他与伏伦的那些交情,伏伦在知道那个男人是殷锒戈喜欢的人时,自然会做顺水人情,将那男人再转交给殷锒戈.... “是。” 殷河从书房出来,直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远远的,他就看见邱枫的那间房,房门打开了一半。 殷河早有过命令,不允许庄园内的任何人靠近邱枫的房间,连佣人每次的打扫也都必须经过他的允许。 殷河脸色微沉,快步朝邱枫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殷河看见靠近落地窗的衣帽间门虚掩着,脸色更为阴翳,他拔出腰间极少拿出的手枪,径直朝衣帽间走去。 站在门前,殷河用脚尖缓缓的,一点点的抵开门。 殷河的脸色,僵滞在了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望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瞬间失神.... “....邱...枫...” 听到身后的声音,温洋一愣,连忙转身,最后身体被快步而来的殷河伸手揽入怀中。 像发作的瘾君子突然吸了口大麻,殷河身体微颤着,双臂如不断收紧的铁钳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进血肉中,整个身体都在释放那种压抑已久的思念。 “我...”温洋感觉骨架都快被殷河勒散了,艰难道,“是....是我...殷先生....我...温洋....” 殷河的身体一震,下一秒立即松开了温洋,他盯着温洋的脸,渐渐呼吸紊乱。 “我...额...” 刚吐出一个字,温洋便被殷河伸手掐住了脖子。 看不见殷河因愤怒而变的极为阴森的脸,只听到那咻咻的鼻息声如暴风雨前的天空闷鸣。 “谁让你穿这里衣服的?”殷河几乎将温洋提的脚尖着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以为....可以的...”温洋因呼吸不畅,脸涨的通红,艰难道,“求你....放手...我..我再也不....不敢了...对不起....” 殷河终于松开了温洋,温洋跌在地上,揉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把衣服脱了,立刻。” 温洋换过神后,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然后忍着心底的委屈一把脱掉上衣。 糟糕的是,温洋不记得自己刚才脱下的衣服放哪了,**着上半身,温洋手不断在地上摸索找着一开始褪下的病服。 殷河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洋,冷冷道,“还有裤子,脱了。” ------------------- 甸*国是个矿产丰富的小国家,人口不多,但经济却极为发达,不过在光鲜亮丽的背后,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腐败与黑暗。 被民粹控制的总统选举,近些年也沦落为甸*国几大商派之间的暗中较量,而就几月前刚结束的选举,一名毫无从政经验的商人竟连爆冷门,成为甸*国新一任总统。 而这位商人参加选举的初衷,竟也不过是为自己投资的酒店打个广告... ...... 外面一阵嘈杂,陆陆续续传来经理为人领路的说笑声,泡在温泉池里的男人不悦的睁开了眼睛,斜飞入鬓的剑眉被雾气打湿,浑如刷漆,那双眼睛如潜伏雾中的野兽一般凌厉。 “我记以前这家温泉馆没那么多人。”男人一脸不耐烦道,“现在怎么回事?” 靠在温泉池边上,男人的好友威斯克笑了笑,“以前?我说少将大哥,你说的那是两年前好吗?那时候这家几乎没生意,现在这家温泉馆,你不提前十天预订能有房间才怪。” “是吗?看来这里的宣传做的不错。” “宣传?”威斯克笑道,“这一片多少温泉馆,就这家生意做火爆,而且这儿的价格一次够你在别处同样的服务规格来十次,我这是请你才没跟你说价格,你觉得就是因为这家宣传做的不错?” “嗯?” “你真是在军队待太久了。” 男人被朋友说的来了兴趣,不禁追问,“卖什么关子?到底什么原因?” 威斯克到男人身旁,神秘兮兮道,“你知道这家温泉馆的幕后老板是谁吗?不仅这家温泉馆,繁华区最受欢迎的酒店,商场,还有.....” “行了。直接告诉我是谁不就行了。” “靠,这你还想不到,就是咱们两月前刚上任的总....” 威斯克还没说完,所在的温泉间外面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喊声,似乎在求饶和喊着救命,声音听起来撕心裂肺.... “我出去去看看....” 男人走向温泉池边,健硕有型的身躯缓缓浮出水面,宽肩窄腰的完美体魄,无一处不性感到极致。 威斯克忙也站起身。 “龙诀,你等等我。” (哈兄:知道妹纸们担心什么,所以提前解释下,龙诀推动剧情必不可少,不过在温洋和殷锒戈的故事写完之前不会花太多篇幅去写龙诀和殷河之间的故事,所以妹子们放心,接下来的重心还是在主CP身上,最后,感谢每一位为小龙虾起名的妹纸,感谢读者“yi爱mu”提供的角色名龙诀,多谢大家的支持~) 第九十八章 那把火? 温泉馆内的单独房间,是由一个个小隔间组成,印满梅花的横拉屏风木门充满古韵风雅的气息,门外,是一条3D板砖铺设的溪流图样的走廊,而此时走廊上,温泉馆的一名经理正指挥着两名穿着工作服的壮汉,粗暴的拖着一个裹着浴袍的女孩。 女孩长的清纯可人,看上去更像个十五六岁学生,此时被两名壮汉拖的半身滑行在地上,撕心裂肺求饶和喊着救命。 “龙诀,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 威斯克还没说完,龙诀已大步走上前,最后直接走到那几人身前拦住去路。 “这女人的叫声吵了我兴致。”龙诀阴懒的看着经理,像是随口一说,“这笔帐怎么算?” 经理带着金边眼睛,看上去是个斯斯文文的高管,他扶了扶眼睛细细打量了眼前的龙诀,脑子里搜不出这人的来历时,便也不冷不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带这婊.子离开。” 女孩突然抱住龙诀的大腿,哭喊道,“先生救命,他们逼我去陪客,求求你救救我....” 经理立刻伸手狠狠拧了女孩肩头,疼的女孩大叫了一声。 “抱歉。” 经理朝龙诀微微点下头,然后示意下属赶快把人带走,这时龙诀伸手捞了女孩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 “你这是什么意思?”经理上前一步,脸色顿时冷厉起来。 龙诀似笑非笑,“我这可是在救你,你知道强.奸未成年在甸*国要被判多少年吗?” “怎么?你小子是准备逞英雄了?”经理冷笑道,“我告诉你,这女人他爸欠了我一百多万赌资,是他亲手把自己女儿递到我手上还债的,你想救她,可以,那先替他爸把钱还上,还了,我立刻把人给你。” “不是的。”女孩抓着龙诀哭道,“那是我继父,我早就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是他把我骗到这里的,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 龙诀轻笑,“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活在封建社会,呵呵,这么跟你说吧,我今天心情还算可以,你放了这女孩,再为刚才的不敬向我道歉,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否则.....” “那我就选你否则后面的那个选项吧。”经理阴笑两声,然后后退几步,“这温泉馆最近实在太太平了,正需要个蠢货活活血。” 龙诀微微耸肩,英气的剑眉一扬,“那来吧。” 两壮汉挥着拳头冲了上去,站在龙诀身后不远处,靠在门框上的威斯克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了一声,“就不能消停点。” 不一会儿,两名壮汉被龙诀打的倒地不起,一人折了条胳膊断了鼻梁,一人折了条腿断了根肋骨,龙诀脚踩着一名壮汉的脸,揉着指关节阴笑着看着吓的脸色苍白的经理,“你不上?” “你....你小子给我等着。”经理面色凶狠的指着龙诀,颤颤的后退几步后转身跑掉了。 被龙诀救下的女孩跪在地上不停给龙诀磕头,龙诀也未多看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了声“走吧 。”便转身朝威斯克走去。 威斯克拍了拍龙诀的肩,笑道,“英雄救美也不趁机占两把便宜?可惜了那么正点的小妞。” 龙诀白了威斯克一眼,重新走进温泉池内,“英雄救美谈不上,只是比起那些坑蒙拐骗的犯罪,这种侵害未成年的事,更让我恶心。” “龙诀,我得跟你说一句,这不是军队,军队你说一不二,谁犯错了你就直接上拳头教育,也没人敢反抗你,这儿不一样,不知道你身份的人,在你这吃了亏一定会.....” 嘭的一声,横拉式的门被猛地拉开,十几个手持着铁棍的人冲了进来,最后进来的,便是刚才那名经理。 威斯克嘴角抽搐几下,“真他妈说什么来什么.....” 威斯克望着围在温泉池边上的壮汉,身体不由得朝龙诀身边靠了靠,小声骂道,“跟你出来一趟我他妈倒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办啊兄弟,要不直接亮身份吧。” 龙诀扭了扭脖子,眼底闪过一道凶狠的寒光,“赢了再说。” ---------------------- 脱了裤子,温洋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身体,一手继续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这时又听到头顶殷河的声音,“还有一件。” 温洋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遮蔽物是什么时,涨红着脸迅速道,“内.裤是我自己的,真的,真是我自己的。” 听不到殷河说话,温洋连忙解释道,“我....我是因为那件从医院穿回来的衣服破了,不然我不会换这里衣服的,我以为.....以为这里的衣服就是提供给外来人穿的,对不起殷先生.....” “你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 “不....不是你让人把我安排在这个房间的吗?”温洋小心翼翼道,“我刚才去了趟洗手间,然后自己数着步子回来了,难道.....难道是我走错路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温洋不断道着歉,殷河看他脸色诚恳也渐渐相信了,他弯身抓住温洋的胳膊,将蹲在地上的温洋拽了起来。 身体几近**着,温洋低头缩着肩膀,整个人窘迫到了极点。 “这是我爱人的房间。”殷河道,“你刚才穿的衣服,是他的。” “你爱人?”温洋抬起头,“他....他是男的?” 刚才穿的的确像是男人的衣服。 “是。” 提到邱枫,殷河的眸光少了几分阴暗。 “男的.....”温洋自言自语着,突然急声道,“那...那我更要快点穿上衣服,不然等他回来看到我这样裸着,一定会误会我们的。” “回来?” 如涂满毒药的尖刀,轻轻挑开了结痂了伤口,那种漫不经心的一下,竟疼的刺骨锥心。 回来?等他回来? 这一等....恐怕就是一辈子.... “怎....怎么了?”温洋小声道,“你爱人他今晚不回来吗?” “不回来。”殷河的目光像流动了几个世纪的悲恨,他看着温洋,目光阴冷的开口,“他死了。” 温洋惊愕的吸了口气,下一秒不知所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殷河没有说话,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扶着额头,盯着温洋看了一会儿,阴声命令道,“把刚才那身衣服再穿上....” “啊?”温洋一时间有些发懵。 “如果你想一直这么裸着也可以。” “我穿我穿。” 温洋连忙开始穿上刚才脱下的衣服,穿好后,殷河命其转过身去。 温洋乖乖转过身背对着殷河。 温洋身形天生瘦小,身上的衣服尺码稍有些偏大,但好在温洋骨架匀称,身材比例也是极佳,所以邱枫的衣服在他身上还穿出了几分俊朗挺拔的气质来。 殷河拿出手机,拍了张温洋的背影,然后继续道,“继续,把你左边那一排衣橱里的全部衣服都穿一遍....” “啊?奥....” 虽然疑惑,但温洋也不敢多问,他将脱下的衣服折的平平整整的放在一旁,然后从衣橱里摸出第二身衣服开始换上。 就这样穿穿脱脱反复了近半个小时,温洋穿上了一身白色西装礼服。 这是殷河与邱枫结婚时,邱枫所穿的礼服.... 每次穿好隔个一分多钟,温洋便会听到殷河开口说换,但这一次,持续了快三分钟了,温洋也没有听到殷河的声音... 温洋刚准备开口,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腰。 在温洋吓的准备向前时,身后的殷河沉声开口,“别动。” 温洋咽了咽吐沫,果然不再动弹。 殷河并没有肆意抚摸,目光除了带有一丝疲惫与惆怅外,也和往日一样清明,他站在温洋身后,轻轻抚平了衣服上的每一处皱褶,最后走至温洋跟前,耐心的为温洋系着一条银白色的领带。 殷河温柔缓慢的动作令温洋受宠若惊,温洋一直微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能从跟前这个男人身上,清晰的感觉一种沉抑在心的伤痛.... “你是把我当成他了?”温洋小心翼翼道。 殷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依旧继续着,不冷不热的道,“他是谁都替代不了的.....”系好领带,殷河细细打量着温洋身上的衣服,心口如缠着尖锐的荆棘,轻声道“我只是忘了结婚那天他的模样.....想看看....” 温洋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禁不起任何感动的人,听殷河这么一说,心底的同情心立刻泛滥起来,他伸手搂着殷河的腰,轻轻拍了拍殷河的后背,刚想安抚似的说两句关慰的话,结果被殷河触电般的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温洋踉踉跄跄的后退好几步,最后咣一声撞在了后面的衣橱上。 殷河呼吸急促,他看着坐在地上,还未从疼痛中回神的温洋,目光更冷,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最后转身离开了。 温洋艰难的站起身,心里委屈到了极点,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开始脱下的病服,换上后,温洋摸着墙壁一点点的朝外走去.... ------------------ EC市..... 疤脸被殷锒戈的手下囚禁在了郊区一家小酒吧的地下室,殷锒戈的手下对他严刑拷打,让他吐出他所知道的有关殷河的一切情报。 只可惜疤脸不过是殷河的一枚炮灰,并未接触过有关殷河任何重要的机密,所以两天下来,殷锒戈的手下并未从疤脸嘴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汇报给殷锒戈。 殷锒戈醒来后似乎也忘记了疤脸的存在,很多时候无论是宋佑还是严墨,或者是文清,根本不知道殷锒戈去了什么地方,公司里的事大多也是严墨在扛着。 而从**岛运回的那具尸体,一直存在医院的停尸房内没有火化,仅仅是因为殷锒戈一直不承认那就是温洋的尸体,即便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怀疑。 这晚,殷锒戈依旧喝多了酒,在他离开会所准备上车时,文清坐车赶了过来,他在殷锒戈上车前扶住殷锒戈,轻声道,“哥你慢点...” 殷锒戈没有立刻上车,而是转头盯着文清看了许久,最后自讽似的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拨开了文清的手,“你也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文清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上车后,司机启动车,殷锒戈望着车窗外,时不时捏着眉心。 “哥有什么事吗?”文清问道。 殷锒戈并未转头看着文清,依旧目光复杂的看着车窗外,“文清,跟哥说实话,你跟殷河到底什么关系?” 文清心一紧,打依旧很好的维持着脸上的镇定,他看着殷锒戈面色微黯,低声道,“哥你怀疑我吗?” “十一年....”殷锒戈道,“可以改变人很多,我不知道你这十一年来发生了什么,我在想....总是用十一年前的那种心态去看现在的你,是不是.....错了。” 文清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殷锒戈并未怀疑自己的身份,只是单纯怀疑自己和殷河之间有联系。 “哥是因为温洋死了,所以才开始怀疑我的吗?”文清低声道,“也许哥是对的,十一年了,我们都变了,我也的确不该用十一年前对哥哥的执念去看待现在,大概 ....大概我太多余了....” “算了。”殷锒戈只是伸手拍了拍文清的肩膀,轻声道,“回去好好休息。” 在一岔路口,殷锒戈下了车,他上了跟在自己车后面的,保镖的一辆车,拐弯去了另一条路..... 文清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车,渐渐眯起了眼睛。 在身份暴露前必须离开,而在离开殷锒戈去逍遥世界之前,他必须借殷锒戈的势力给殷河狠狠一击...... 他那日所受的屈辱,一定要让殷河付出代价... 杀不了他,但....可以给他的心脏狠狠一击..... 殷锒戈本准备去之前囚禁温洋的那栋公寓,但途中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去了郊区那家关着疤脸的酒吧。 有些事,他必须问清楚。 疤脸被关在阴暗湿冷的地下室几天了,只喝了两三次水,早已是饥肠辘辘,又被殷锒戈的手下打皮开肉绽,精神意志薄弱到了极点,此时看到脸色阴沉的殷锒戈,跟见了鬼一样。 殷锒戈坐在疤脸面前的一张座椅上,身上披着件大衣,他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瑟瑟发抖的疤脸,阴声道,“殷河当初命令你来EC市抓温洋,你是如何知道温洋住处的。” “是...是殷河告诉我的。”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疤脸道,“替殷河办事,我们哪敢问那么多啊。” “也是殷河让你们抓了温洋后转移到***岛?” “是。”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这...这我不知道啊,殷河说会派人到那里接我们,就....就是大火那晚,殷河派了游轮来...” “为什么放那场火....” “不是我放的.....殷总您相信我,这火真的不是我放的,我不可能自寻死路啊,我当时还....还以为是您放的火...” 第九十九章 他还活着! 疤脸的手下在那场激战中,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但最后统计的人数,与疤脸所说的还差了一人。 审问疤脸过程中,殷锒戈知道了疤脸身边有一个殷河所派的心腹,而所差的那个人,正是他。 疤脸告诉殷锒戈,那天大火烧起来后,他便没有再见到殷河的那名手下,他一直都以为那人是趁乱跑了,可现在听说当时守在酒吧外的殷锒戈的手下并未看到有人跑出来,疤脸这才感觉有些奇怪。 殷锒戈同样感到费解,如疤脸所说,那人和他一样,在自己带人包围酒吧后就一直被困在酒吧内,火烧起来后人却消失了,且自己的手下也没有发现他跑出去.... 这怎么可能。 “那把火是从酒吧内部烧起来的,只可能是你的人点的火。” “殷总您相信我.....”疤脸急的满头汗,“真不是我,我的手下也不可能去自寻死路,我们当时都在想办法联系殷河,我发誓啊....” “不是你的话.....”殷锒戈紧蹙着眉,“那就是那个消失的殷河心腹...” 疤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对,一定是他,他直接受命于殷河,跟着我这些天也总是喜欢独来独往,谁都猜不透他心思,现在想想,也就他最有可能放那把火...” “你说他是殷河特别安排给你的人?” “是。” 殷锒戈微微眯起眼睛....如果真是那人放的火,那一定是来自殷河的命令,可殷河又为什么要放那把火?而他的这名手下.....又是怎么避开自己的手下逃走的? 难道... 殷锒戈神情一暗,起身快速走到地下室外,掏出手机后拨打了留在**岛调查的手下的电话。 “立刻去那家起火的酒吧,去看看那间发现焦尸的房间,是否有暗门或者是地下通道。” 不到一个小时,手下的电话便打回来了。 如殷锒戈所料,那家酒吧的确有一条人工开凿的,通往酒吧后街一条巷子的地下通道,酒吧内部有三条互通的地下通道的入口,其中就有一入口在当初温洋所困的那个房间沙发下面。 这地下通道,是酒吧老板当年开酒吧后,为躲仇家追杀而特地耗资请工人挖掘的一条,供他在紧急情况下逃走的安全通道,时隔多年,没多少人知道.... 殷锒戈激动不已,他无法控制那种心底涌起的,强烈的兴奋感,就像走投无路的精神世界,在柳暗花明后又得一条开阔的大道。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殷锒戈立刻让阿然在公寓内找出可以鉴定温洋DNA的头发丝,拿出与那具从**岛运回的尸体的DNA进行比对。 殷锒戈交代完一切后已无心再去审问疤脸,而是急匆匆的离开了酒吧,过了近一个小时,文清来到了这家酒吧。 殷锒戈的手下自然认识文清,当文清表示想见疤脸时,便立刻有人将他带到了地下室。 疤脸看见文清,就如见到了救星,一脸兴奋。 “你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文清还没开口,疤脸急声急色道,“殷锒戈他迟早会杀了我的。” “你急什么。”文清脸色不冷不热,“现在不还没死吗。” “你.....”疤脸脸色骤然一沉,“到现在我都没有揭穿你,是因为我想着你可以把我救出去,我告诉你臭小子!你要是见死不救,我会立刻.....” “你觉得谁会信你。”文清轻笑,“无凭无据,就靠你一张嘴就想让殷锒戈信你?” “你.....” “如果你是想告诉殷锒戈我不是十一年前救他那人,那你只会死的更快。”文清笑容更为阴险,“因为那个可以说是被你害死的家伙,才是殷锒戈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的人。 “你原来知道。” “呵呵,这话应该我说,没想到你还能认出他。”文清满不在意的摊了摊手,“所以说,你要是告诉殷锒戈那个被烧死的才是十一年前救他的人,你一定会死的更惨。” 疤脸脸色铁青,“那你来这干什么?看我笑话?我告诉你,只要殷锒戈准备杀我,我一定会拉你下水,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活的痛快。” “火气那么大干什么。”文清笑着道,“我既然来见你,肯定是为救你,只是不喜欢被威胁才先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疤脸一怔,“那你.....”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再说我的计划。” “什么问题?” “我听说殷河的爱人前不久去世了,我想知道他把他爱人葬在了什么地方,你在他爱人去世的前后时间里都在给殷河做事,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这种事没几个人知道,你太高估我在殷河身边的地位了。”顿了顿,疤脸道,“不过我知道为殷河爱人建墓的其中一工人,你找他应该也就能知道那墓在哪。话说你要知道这些做干什么?” “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 殷锒戈为等宋佑等人的反馈,彻夜未眠,直到宋佑打来电话告诉殷锒戈,两组DNA不同,可完全确定,那具尸体不是温洋。 本来这也是殷锒戈所认为的事情,但此时这种摇摇欲坠的相信变的更加坚定,也让殷锒戈连日来备受煎熬的心得到了抚定。 就像一把烈火驱散了心底的寒冰,一瞬间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那个男人没有死.... 他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殷锒戈激动的几近哽咽,他忽然发现他对温洋喜欢,早不是那种简单的留在身边陪着自己那么简单即可,他爱他,他要他,那是种到骨子里的,陷入生命里的执念。 现在只要知道温洋活着,对他殷锒戈而言,就仿佛死寂的大地一夜复苏了一般..... “那就只可能是在殷河那里了。”宋佑道,“他只不过是借疤脸的手把人抓走,但没有真正打算由疤脸把人交给他,我猜他就是想给你制造一个温洋已死的假象。” “可是他为什么要抓温洋?”严墨问,“因为锒戈在乎他吗?但如果是为威胁,这些天应该早有动静了啊。” “也许不是抓而是救,温洋不是他的人吗,他大概就是把温洋救走。”宋佑低头沉吟片刻,又道,“也不对,如果他的目的直接是救走温洋,那他还抓文清干什么,况且在EC市抓了人居然转折到**岛停留,这不是等着被发现嘛。” 一群人激烈的议论着,殷锒戈则身体深陷在沙发内,目光不若前几日那般醺醉空茫,此时微眯着眼睛,目光锐利。 一定是他遗漏了什么,才导致这一切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管怎样,必须去一趟甸*国。”殷锒戈阴声开口,“不论用什么手段,必须把温洋带回来。” 看着殷锒戈狠绝的目光,宋佑想起前不久殷锒戈骗所有人说温洋死了。 以后这样的谎言,恐怕就只能吓到他自己了。 殷锒戈很早前就在殷河身边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只是地位不够,无法接触大部分内部消息,甸*国也有殷锒戈发展的小部分势力,但这些都没能帮他查出殷河身边有温洋的存在。 殷锒戈派人联系殷河,最后两人通了近两分多钟的电话,但无论殷锒戈如何问,殷河都很淡然的表示温洋并不在他身边。 而对于殷河的坚持,殷锒戈丝毫没有动摇心里的猜测,在他心里,温洋就在殷河手上。 “殷河,有什么你冲我来,用温洋对付我,你....” “后天这里有一场珠宝展。”殷河打断殷锒戈,缓缓道,“你可以来这里,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你能看到他....” “你....喂!殷河!” 殷河挂了电话,殷锒戈则愤怒的差点摔了手机。 殷河的话,让他更加肯定温洋在他手里,也让他更加不安。 过了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文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哥,是我,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文清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刚从佣人手上接下的茶,他将茶杯轻放在桌上,然后看着靠在坐椅子上,捏着眉心,脸色阴沉的殷锒戈。 “哥....”文清轻声道,“温洋他还活着是吗?” 殷锒戈头也没抬,淡淡的“嗯”了一声,“活着。” 和文清所想的不同,殷锒戈并没有因担心自己会胡思乱而急着向自己解释,仿佛现在已经无所谓自己对温洋的态度。 “哥,如果温洋回来了...”文清低着头,目光黯淡,“你会赶我走吗?” 殷锒戈顿了顿,轻声道,“文清,哥送你去国外读书吧。” 文清眼底闪烁着泪光,哽咽着道,“哥忘了以前承诺我的吗?就...就算忘了,难道也不记得温洋当初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吗?直到现在,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出乎文清的预料,殷锒戈的脸色淡定至极,最后只淡淡道,“已经很晚了,回去睡吧。” 文清一脸失望的转身离去,殷锒戈看着文清的背影,眼底闪过一阵寒光。 第一百章 明晚和死人差不多了! 这晚,殷河刚回到庄园,便有佣人匆匆前来告诉他,温洋发烧了。 温洋住在殷河庄园的这些天,温洋总是将“回家”挂在嘴边,只要和殷河见面,总不忘央求殷河将他送回去,而殷河对此一直是视而不见,他提供温洋吃住,将温洋安置在自己的庄园内保护,但除此之外没有应允温洋的任何要求。 殷河对温洋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无论是温洋还是庄园内的佣人,都无法感觉到殷河或好或坏的心思。 得知温洋发烧,殷河也未做任何回应,他先在书房待了近一小时,然后去卧室洗了澡,洗完澡准备上床时似乎才想起佣人说的,那个男人发烧了。 殷河换上一身休闲简单的衣裤离开房间,前往温洋所住的客房。 庄园内的医生早为温洋挂了点滴,温洋刚吃完药睡着不久,烧还没有完全褪去,脸上的皮肤依旧红的发烫。 殷河进门后,房间里负责照顾温洋的女佣默默的离开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殷河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睡梦中的温洋微蹙着眉,一副难受的模样。 殷河伸手将温洋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露出光洁白净的额头。 温洋的眉形,前额,以及修挺的背影,与邱枫很像,这是殷河第一次见到温洋时便发现的.....这也是让他容忍温洋在被送走前过一段平和生活的原因。 温洋头微微动了一下,随之进蹙着眉低声呢喃着,“水...” 殷河拍了拍温洋的脸,待温洋缓缓睁开眼睛后,将温洋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将床边的水杯递到温洋手心。 温洋迷迷糊糊的接下水杯,眼睛“看”向床边的方向,一手缓缓摸向前方,直到手掌贴在殷河的胸口。 “哥...哥吗?”温洋虚弱道,“你终于....来找..我了....” 殷河神色微沉,“清醒吗?” 温洋掌心突然一松,水杯掉在殷河的腿上,打湿了殷河的长裤,殷河刚准备起身,温洋突然伸手抱住了殷河的腰,脸紧紧贴在殷河的胸口。 殷河未动,只是微皱着眉,面色阴沉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温洋用头拱着殷河的胸膛,哽咽着,“我再也不用....一个人了....哥回...来了...我就...就不....不孤单了....” 温洋一直呢喃着,最后直接靠在殷河的胸口睡着了,但双手依旧紧紧的缠在殷河的腰上。 温洋不时的说两句梦话,而殷河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持续了近一个多小时,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耐力。 “水....” 温洋再次被渴醒了,抱着殷河的身体难受的叫着。 殷河试图将温洋放回床上,但每一弯身,温洋的双臂都本能的将殷河抱的更紧,殷河没办法,只好就着这样的姿势转身伸长手,再从床边的桌上为温洋倒了水。 将杯口靠到温洋的嘴边,温洋双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殷河的腰,两手抓着水杯急促的喝了起来,最后被呛的剧烈咳嗽着。 殷河趁机摆脱了温洋从床上站起,等温洋喝完水,再伸手想去抱刚才那具身体时,双手却摸了个空。 “哥...你在哪.....在哪?!”温洋一脸惊慌,他一手扒着床沿,一手在床边胡乱的抓着什么,最后急的快哭了出来,突然大喊道,“殷锒戈!!” 殷河一愣,拿起床边的保温茶壶,将里面温水从温洋头顶淋了下去。 温洋叫了一声,双手抱着头。 “清醒了吗?”殷河阴声道。 温洋抹了抹脸上的水,然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怎...怎么?”温洋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我...我怎么湿成这样...我...我是不是梦游了....” 殷河坐在床边,“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温洋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得罪殷河的话,连忙解释道,“我..我从小到大,一发烧就会胡言乱语....我..我说什么都是无心的....” 殷河皱了皱眉,没有再问,而温洋则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殷先生,我想回....” “明晚我会送你回去。”殷河突然打断,淡淡道,“你只需在这里待这最后一夜就行。” “真的吗?”温洋一脸激动。 “真的。” “可是为....为什么突然....” 殷河缓缓扯下手臂上温洋的手掌,淡漠的答道,“离别前,送你的最后一个惊喜。” 温洋兴奋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殷...殷先生,我...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你不仅救了我,还把我送回家,我...我以后一定....” “等你有了以后再说。” 殷河说完,起身准备离开,温洋又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殷河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洋,“松手。” 温洋缓缓松开手,小声道,“我..我可以听一听你和你爱人之间的故事吗?” 殷河脸色微沉,似乎有些意外温洋会说这样的话。 温洋见殷河没有说话,继续小心翼翼道,“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我总觉得你找个人倾诉一下心里会舒服许多...” “倾诉这种事,我从不需要。” “把痛苦积压在心里,人只会越来越消沉,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人,兴许不会颓靡,但我相信如果你说出来,一定会比现在好受些...” 殷河依旧冷冷道,“那这个人为什么是你?” “我们也算是萍水相逢,你告诉我至少不会感到尬尴,而且我现在大脑还迷迷糊糊的,等天亮了,也许我就什么都忘了....” 殷河眯着眼睛,许久轻轻一笑,“告诉你也无妨.....” 反正明晚,你也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 文清第二次来到关着疤脸的酒吧地下室时,感觉到疤脸的一丝异常,但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直接告诉疤脸,他将在明天,也就是殷锒戈飞往甸*国之后,想办法将其从这家酒吧救出去,并告诉了疤脸他的具体计划.... 和文清所想的不同,疤脸在听完他说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兴奋,脸色显的略有些不自然。 “你就这么来找我,不怕殷锒戈怀疑你吗?”疤脸问道。 “我来你这,不过是想为我哥出分力,看能不能从你口中挖出有用的情报。”文清笑道,“我这么说的话,他为什么要怀疑我。” “文清...”疤脸再次问道,“你给殷河做了多少年的手下。” 文清皱着眉,“你问这些干什么?” 这时的文清才渐渐感觉到疤脸的不对劲。 疤脸的神情显的过于拘束,看上去像在畏惧着什么。 “我...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还有殷河是怎么想到用你冒充那个男孩靠近殷锒戈的,他把你的身世伪造的查不出一丁点破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对那个男孩的了解应该很少啊。” 文清眯着眼睛盯着疤脸,疤脸竭尽全力的表现出一副自然的神态,但文清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急切。 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自己快点回答他... 文清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下周围,这件地下室摆放了不少杂物,光是推积的木箱就占了这间地下室近四分之一的面积。 “你在胡说什么?”文清露出一脸的疑惑,“我什么时候做过殷河的手下,又什么时候成冒充的了。” 疤脸急了,“你明明是....”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文清打断疤脸,“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报复殷河,希望从你这里获得一些有利的情报,而背着我哥偷偷救你,只是因为我承诺过你,你给我想要的,我放你自由。” “你...你他妈在装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冤枉我。” “你...你...” 疤脸气的说不出话,而就在此时,殷锒戈从疤脸一旁推积的木箱后方缓缓走了出来。 “哥,你....你怎么在这?”文清惊愕的看着殷锒戈,心里却缓缓松了口气,幸亏他及时反应过来。 疤脸看着殷锒戈阴侧侧的脸色,吓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殷总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这臭小子一定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您的存在,所以才在这装傻,他上次不是这么说的,殷总...殷总....” “哥...”文清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背着你做这种事,可是....可是我恨殷河,他把我害的那么惨,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去报复他,所以才...才会和这个男人做交易...” 殷锒戈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的走到疤脸跟前。 疤脸跪在殷锒戈眼前,急的满额大汗,“殷总您相信我,我不敢骗您,这小子真是假的,之前绑架他也是因为他的配合,我...” 殷锒戈掏出手枪,抵在疤脸的眉心。 疤脸脸色煞白,一动不敢动,“我...我对天发誓....” “文清。”殷锒戈头也没回,沉声问道,“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他?” “这个哥做主...”文清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参与哥的事情了。” “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殷锒戈淡淡道,“这个人,我会处理。” “那...那哥我回去了。”文清轻声道,“我在家等你,哥你别太晚了。” “嗯。” 文清离开了地下室,殷锒戈打电话给了手下。 “给我暗中紧盯文清,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第一百零一章 殷河VS邱枫! 殷河初见邱枫的时候,邱枫还只是个在校大学生,担任学生会主席,是名年轻清俊,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而那时候的殷河已是甸*国最有身价的商人。 他们的相遇,源于殷河以投资人的身份参观邱枫所念的大学时,邱枫作为学校论气质长相,口才与应变能力都极佳的学生,被校领导选作学校代表带殷河参观学校。 初见面时,殷河便被邱枫身上,那种潇洒自信的气质所吸引,当然,还有那略带点风趣,且令人感觉十分舒适的说话方式。 殷河一贯阴沉寡言,那一天,竟也和邱枫说了不少.... 原本只是欣赏,后来那张年轻自信的面孔,竟在梦中几次出现,渐渐演变成一种难以形容的情愫,只是殷河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这种感受,在长久的忙碌中也逐渐淡忘,直到殷河准备收购一家公司,却意外的发现这家公司法人,是邱枫的养亲..... 就这样,时隔近一年多,殷河再次遇见了邱枫,那种让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一直以来都在心里默默发酵的感情,在看见邱枫的一瞬间,开始氤氲在大脑深处... 这让一直都对男女之爱毫无兴趣的殷河忽然明白过来,初见这个男人时,心里那突然的悸动,并不是所谓的欣赏,其实是,一见钟情.... 殷河并没有收购邱枫父亲的公司,而是给邱家摇摇欲坠的公司注入了一笔资金,助其东山再起,而条件只有一个,邱枫到他身边,给他做助理.... 邱枫这助理一做,便是一年多,这期间殷河与邱枫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很简单的老板与下属,在外人看来,殷河似乎不过是欣赏邱枫的能力才将其留在身边。 殷河心里所想的,则是等邱枫二十五岁后对他表白,在此之前,他就这样与其平静的相处,等他习惯自己的存在。 殷河喜欢这样每天看着邱枫为自己出谋划策时认真的模样。 但这种模式的相处,结束于邱枫的一次醉酒..... 饭局上,邱枫为给殷河挡酒喝多了,结束时,整个人瘫在了酒桌上,殷河将他从座椅上抱起时,邱枫将头温顺的靠在殷河的胸前,那一瞬间,殷河便感觉大脑里某根自控隐忍的弦,断了。 那一夜,邱枫在殷河身底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而殷河,则如疼惜着一块稀世的璞玉,温柔且疯狂的抚摸占有.... 第二天早上,在邱枫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动弹或开口说话,早就坐在床边等待的殷河便立刻表了白,带着强烈的忐忑与不安..... 结果也在殷河的意料之中,邱枫拒绝了。 没有表现的过于愤怒与崩溃,穿好衣服后,邱枫平静的离开了酒店,然后在当天下午交了辞呈... 这也让习惯了成功与掌控的殷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失败,感受到被喜欢的人彻彻底底的拒绝时,那种心一落千丈的挫败感。 他不想打破与邱枫相处时平和的氛围,才选择循循渐近的方式靠近邱枫的心,但这从来不代表他对邱枫的渴望如水一般清淡,相反,在时间的烘烤下,他无时无刻不想彻底拥有邱枫.... 所以当天晚上,他便派人抓了邱枫,也是与邱枫认识以来,第一次露出了他霸权者的本性... 只是当殷河站在邱枫面前时,那种妄图强占的渴望,又化成了柔软的疼惜。 “我为昨晚的事情道歉....” 面对一脸不安的邱枫,殷河开口第一句,便是道歉,这也让邱枫对殷河放下了戒备。 之后,邱枫也没有辞职,继续留在了殷河身边,殷河依旧克制着自己,永远一副雷打不变的神情,只有在邱枫不注意的时候,殷河会用一种专注深情的目光温柔的看着他.... 那一次肉体关系,多少在无形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邱枫了解了殷河的心思,也仿佛能从殷河淡漠的脸上,一眼看到心底..... 殷河和邱枫之间的感情,就仿佛是靠时间一点点的建立,没有轰轰烈烈的起伏,也没有万重艰险的阻挠,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后的自然发展。 两年的时间里,靠邱枫越加优秀的人格魅力,靠殷河耐心温柔,始终如一的深情.... “我始终想不透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喜欢,论长相和才能,和我一样的你周围有很多。” “可我眼里,你只有一个。”殷河并未刻意的煽情,即便说这句话,给人的感觉也像是客观的陈述,只是成熟稳重的面容带着微笑,在烛光下充满蛊惑,“此生唯一的,值得我拿一辈子去等。” “如果我和另一人相爱,你会来阻碍吗?” “不会。”殷河说的很平静,“但前提是,和你相爱的那个人,必须比我有实力,比我更爱你,我绝不允许一个比我弱的人,去照顾我爱的人一生....” 邱枫手支着额头,低头轻轻笑着,最后抬起头看着殷河,笑着道,“那还有吗.....比你更爱我的人。” “邱枫...” 邱枫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美戒指盒,他起身绕过餐桌走到殷河身前,捧起戒指盒,单膝跪地。 殷河惊愕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邱枫,看着那枚戒指盒里的,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钻戒.... “助理的职位太低,想拿一辈子去潜规则自己的老板。”邱枫轻笑道,“不知道老板是否愿意给我一个上位的机会。” “....邱枫...” 一切太过意外,殷河感觉这太像场梦,他看着微笑着的邱枫,只觉的胸膛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涨的满满的.... 殷河起身把邱枫拉进怀中,一转身将邱枫抵在一旁的落地窗上,低头吻住了邱枫的嘴唇.... 这一刻发生的一切,成了殷河这辈子最珍惜的回忆,即便是以后孤身一人时,这样的回忆也能让他有个温暖的梦境.... 在那之后不久,殷河便和邱枫举办了婚礼,婚礼举办在海上的一艘游轮上,很是低调。 婚后,两人的生活平静温馨,邱枫依旧是殷河身边的精英助理,依旧以助理的身份陪同殷河出入各种盛宴,而为了邱枫的安全,殷河一直将自己与邱枫的关系对外保密.... 但这个消息,还是被人透露出去了... 而此人,便是邱枫双胞胎弟弟邱梧。 邱梧和邱枫虽是兄弟,但从小分开,由离异的父母分别抚养,两人的模样在外人看来人一个模子刻出。 只是邱梧的额角有一块指甲盖大的红色胎记,和邱枫站在一起,这块胎记是最简单直观的辨别方法。 邱梧跟随一事无成的父亲长大,从小便为继母刁难虐待,善于伪装躲避责打,在成长的逆流中,心里带着几分阴暗,在十六岁的时候便被赶出独自生活,是邱枫的养父仁慈,将其接回了家,那也是邱枫和邱梧懂事后第一次见面。 同样的出生,同样的长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邱枫从邱梧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强烈的妒意.... 邱梧到新家一星期后,在邱枫喝的水里参了从地痞流氓那买的剧毒。 在倒地后,邱枫就看着自己弟弟站在身旁,无动于衷的看着痛苦的自己... 最后,邱枫在急救室抢救了一夜才活了过来。 邱梧不承认投了毒,并用一番博同情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邱枫为了母亲,并未拆穿邱梧,最后的处理方法,不过是邱枫的养父将别墅里的佣人全部换了。 邱梧二十岁后,邱枫说服父母将邱梧送往国外接受教育.... 邱枫和殷河结婚半年后,邱梧回国。 此时的邱梧,除了比出国前更加精明外,阴暗的心理没有丝毫改变,对他来说,邱枫说服家人送他出国,只不过是想将他从这个家里赶走罢了。 邱梧在一次家庭聚餐中认识了殷河,殷河成熟稳重的气质,以及冷俊刚毅的五官,更则是他常人难以企及的身份地位,深深吸引着邱梧,只是当他满心欢喜的想靠近殷河时,却得知殷河是自己哥哥的爱人。 想代替邱枫成为殷河的爱人,这让邱梧再一次对邱枫起了杀意... 机缘巧合下,邱梧认识了殷锒戈,这个一直以来和殷河斗的不可开交的男人... 此时的殷锒戈,还不知温洋生死,他将自己与温洋的分别,全部归咎于殷河当年对他的追杀。 也的确是如此,如果温洋死了,殷河就是杀害温洋的凶手之一.... 殷锒戈借由邱梧的帮助,让一群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亡命之徒绑架了邱枫,最后在邱枫的额角上印了一个和邱梧一模一样的胎记,再帮助邱梧去掉了额角上的胎记。 邱梧最后的错,在于他介入了殷河和殷锒戈之间的斗争,自以为是的觉得能利用殷河和殷锒戈之间的斗争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最后,却反被殷锒戈利用.... 在殷锒戈播撒的烟雾弹中,殷河救回了已是邱梧的邱枫,但此时的“邱枫”已被殷锒戈下了从伏伦那里高价买来的慢性毒,被殷河救回后一直处于昏迷中。 这其实也是殷锒戈为不让殷河看穿的一种手段.... “邱枫”最后无药可救的死在了医院,而几近崩溃的殷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查出“邱枫”当初被绑架是因为邱梧与绑匪的密谋时,开始满世界的抓捕邱梧.... 而此时,殷锒戈顺理成章的将手中已说不出话的邱枫推了出去.... (哈兄:感觉邱枫和殷河之间应该可以写成个四五十万字的长篇故事,但俺只用一章写完了,所以,妹纸们憋说话,吻俺~~) 第一百零二章 救了你自己一命! 说到将邱枫误当成邱梧抓回时,殷河只几句带过了他将邱枫伤害致死的过程,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殷河看了眼墙上的摆钟,发现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没有像温洋所说的那样,说出一切后会减轻心的负累,恰恰相反,此时的殷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就像开裂的伤口,又被人缓缓倒入一股热油,疼到呼吸吃力.... 殷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男人讲述他和邱枫之间的故事,那明明是独属于他的回忆,是在邱枫死后,早已埋在内心深处的荆棘和热源,如今,就这样告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从没有将这段回忆分享他人的打算,更何况还是那个男人所喜欢的人.... “难道在把人抓回来之后,你没有立刻认出他吗?”温洋见殷河迟迟没有说话,低声问道,“他不过是被人添了块胎记,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爱他,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 殷河呼吸微窒,他微微转头望向漆黑的窗外。 那些天被恨意,以及“邱枫”去世的悲痛充斥着大脑,算是他殷河从出生为止最不冷静的一刻.....殷河永远无法忘记,当真正的邱枫被手下摁着跪在自己跟前,拼命的想用手指在地上写着什么的时候,被自己残忍的踩断了三根手指..... 如果那一刻他能多看几眼,而不是一眼之后就转身,他一定能及时发现.... 只是,直到一切难以挽回时,才恍然知道一切..... 殷河没有回答温洋的话,思绪像飘忽到了很荒凉的远方,望向窗外的目光深沉而幽远....... 温洋听不到殷河的声音,只听到那深沉的呼吸声,心里突然冒起一种猜测......这个男人,不会哭了吧.... 温洋犹豫了几秒,随之慢吞吞的抬手,指尖触碰到了殷河的嘴角,温洋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顿了两秒后见殷河没有反应,修长的手指抚摸在了殷河的眼下.... “你也是被人利用了,别....” 温洋刚准备说两句安慰的话,可发现手指并没有触碰到想象中的泪水,一瞬间便尴尬的缩回了手。 殷河却突然抬手抓住了温洋的手掌。 “如果是你,在亲手折磨死所爱的人后,会选择怎么对付那个罪魁祸首?” 温洋一下子没了话,他的世界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与恨,他一贯愿意用包容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中的各种是非,但这种杀人诛心的仇恨,没有真正经历过,也就没有资格去劝别人放下。 “很不幸...”殷河很是悲哀的笑了一声,“那个罪魁祸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殷锒戈,我在母亲临终前答应过她不会杀他,这也让我爱人的仇,至今未报。” 温洋一脸吃惊,“他是你亲人?那怎....怎么会...” “亲人?如果不是我遵循母亲的遗愿,他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殷河松开温洋的手,目光逐渐变的诡异起来,“知道吗?我也抓了他爱的人。” 温洋感觉一丝寒意,低声道,“你....你准备怎么对他?” “我之前精心谋划过多次,试图让殷锒戈亲手杀了他,可我算错了一点,不该在他爱上那个男人之后才开始计划.....” 最终导致,无论在殷锒戈心里那个男人犯下什么样的罪,他都无法狠下心要他的命。 原以为在折磨完文清之后,他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那个男人,结果也不过是将其无微不至的圈养起来..... “你想杀了他?” “他必须死。” 温洋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你们之间的斗争,一定要搭上无辜者的命?邱枫没有错,你弟弟喜欢的那个人也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两人,他们难道不是因为被你们喜欢上才遭殃的?” “你说什么?”殷河的声音骤然沉下。 温洋吓的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很多,但依旧直言道,“邱枫那么善良,他一定不想自己的死牵扯到无辜者的性命,你抓你弟弟喜欢的人,不过是为发泄你心中的仇恨,根本不是真正的想为邱枫报仇。” 殷河突然抓住温洋的领口,将温洋的上半身猛地拎到跟前,阴寒的目光逼视,汹涌絮乱的鼻息咻咻的喷洒在温洋的脸上。 “你教训我?” 这是温洋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殷河的怒火,他虽看不见,但从这几日和殷河的相处中,他总感觉殷河是个没什么脾气...或者说是个极善隐藏心性的男人,总给人一种成熟稳重,遇事待人淡然冷漠的感觉..... 让人无法想象这样的男人也会有“爆发”这样的情绪... 温洋吓的不轻,连忙道,“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邱枫他太可怜了,如果他很爱你,一定不希望你活的这么愧疚....你想想,邱枫他会希望你为了他去杀人吗?” 殷河微眯着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就这么放过殷锒戈?” “我...我.....”温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小声道,“至少....至少别去伤害无辜的人,活着的你已经很愧疚了,难道你想死去的邱枫在天上也愧疚着吗?” 殷河怔怔的看着邱枫,许久,缓缓松开了手,面无表情道,“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能说。” 温洋揉着脖子,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后移,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殷河看着温洋惶惶不安的模样,伸手捏住温洋的下巴。 温洋被迫仰起脸,小心翼翼道,“如....如果我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如何报复那个殷锒戈?” “我?” “是,你不是喜欢站在邱枫的视角去看待问题吗?那你告诉我,如果是邱枫,他会希望我如何安置这份仇恨。” “我...我还是觉得,你不该把对你弟弟的仇恨,施加在你弟弟喜欢的人身上,如果你想让他体会你的痛苦,你...你可以....”温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可以抵消殷河心中恨意的复仇方式。 如果一切都如殷河所说的那样,那这个叫殷锒戈的男人,实在太过可恨,这样的男人,怎么配有人喜欢.... “难道除了伤害殷锒戈喜欢的人,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至少我不可能将他喜欢的那个人完整的放回去。” “如果你只是想让他体会失去爱人的痛苦,你可以想办法一直隔开他们两人,让殷锒戈求而不得就行了,何必非要杀....” “除了生死相隔,还有更合适的?” “......”温洋彻底没词了,想低下头,却被殷河一抬手,脸被迫仰的更高,温洋一脸无辜,最后绷着小脸鼓起勇气道,“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怎样,伤害无辜的人就是不对的.....” 殷河看着温洋一本正经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殷河最后松开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洋,“让他求而不得?” 温洋连连点头,这比杀人好多了。 如果能救回一条命,那真是做了件生来最大的善事.... 殷河轻笑,他起身站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温洋的额头,意外发现烧已几乎退了,再看这个男人的脸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殷河脸色渐变复杂,最后也没开口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去。 “你要走了吗?” 听不到殷河的声音,温洋试探性的轻声开口。 “嗯。” 温洋抿着嘴沉默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有比一开始好受点吗?” 殷河微微抬眉,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下一秒竟轻笑出声,“没有。” 温洋一脸失望,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看来我刚才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不,你有。”殷河淡淡道,“你救了自己一命...” -------------------------- 飞往甸*首都的专机上,殷锒戈一直一言不发的靠在座椅上,目光深沉且复杂的看着窗外,周围裹着一层又一层的低气压。 作为殷锒戈的私人医生,宋佑也有前往,只是飞机起飞后便被成骋骗到了一间休息室堵着,近一个小时后才从一阵怒骂中走出休息室。 宋佑从一女乘务员手中接过一果盘,放在殷锒戈面前的桌上,然后在殷锒戈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着殷锒戈沉暗的脸色,以及眼下两抹浓厚的青影,宋佑忍不住道,“还有几个小时,你要不去休息一下。” “不用。”殷锒戈淡淡道,“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宋佑轻轻呼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这时便听道殷锒戈像透着无数疲惫一般声音。 “疤脸他说....温洋才是十一年前救我的那个男孩。” 宋佑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无比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殷锒戈,“有....有证据吗?” 殷锒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如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然后抬起双手压在额头上,宋佑看不清殷锒戈的神情,只听到他淡淡的声腔里,那几不可察的颤抖。 “我该怎么办.....” 对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 第一百零三章 你的模样! 殷河正在开会中,下属便发来短信,告诉他殷锒戈已在EC市登机,预计傍晚六点左右能抵达这边。 殷河对此并未觉得意外,会议正常结束后他离开公司,一切行程也几乎按常进行,先是和几名军方领导吃了顿午饭,下午又与几名国外的投资商打高尔夫。 但是推掉了晚上一场应酬..... 傍晚五点多,殷河结束一天的行程坐车回去,车上,副驾驶座的保镖告诉殷河,伏伦已于半小时前派人过来接试验品。 “那四名死刑犯已经送过去了,但还差一名。”保镖道,“没有您的命令,暂时还未派人去庄园带人。” “知道了。”殷河淡淡道,目光深沉且复杂的看着车窗外。 未得明确回复,保镖也没有再继续问。 正在这时,殷河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打来的。 殷河捏着眉心,脸色略显疲惫,“没有其他方法延长时间吗?” “对不起殷总,就算是用目前最先进的技术保存,取下的眼角膜保存时间也只有**天,若过期效,这对角膜将不再符合移植的条件。” “大约还有多久?” 取下邱枫的眼角膜,只是为完成邱枫的遗愿,但其实殷河并不想将邱枫的眼角膜献给任何人,那是他如今最珍视的东西,就如从他心口割下的一块肉,除了邱枫本人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获得。 只是,如果这对角膜最后成了毫无价值的东西,在殷河心里,就仿佛邱枫留给他的唯一,因为他的自私从此失去了存在价值... 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找不到适合的人,就永远这么留在身边,殷河原本是这样想的,想着直到老去,死去,等再与邱枫地下会面时,再将这对眼角膜亲手交给邱枫.... 只是现在,再美好的想象,也敌不过现实的约束... “最多再保存五天。”顿了顿,医生小心翼翼的问道,“殷总,如果你身边没有需要眼角膜移植的人员,医院这边可以帮您选择适合移植的人选。” “不用。”殷河道,“我有选择。” 殷河挂了电话后,命令前方副驾驶座的保镖,“联系**狱长,再从即将执行死刑的犯人中挑选一健康的成年男性,然后通知伏伦的人去提。” “明白。” 车在庄园门口缓缓停下,殷河下车进入庄园后,管家便迎面走来,在殷河身旁汇报,称温洋几个小时前就说想见他。 “人呢?” “回先生,一直在房间里。” “嗯。” 殷锒戈进了客厅,扶着栏杆不急不缓的上了二楼,最后来到温洋的卧房前。 殷河抬手刚准备推开门,结果门从里面被温洋拉开。 “我听到你脚步声了。”温洋轻声道,“是殷先生吗?” 殷河沉眉而不语。 温洋听到那平稳低沉的呼吸声,吸了吸鼻子,然后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我能闻你身上的味道。” 殷河微微扬眉,缓缓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温洋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嗯,淡淡的烟草气息与红酒香,还有一种....嗯....”温洋想了半天也形容不上来,便直接道,“反正很好闻。” 殷河皱着眉,看着温洋一本正经的模样,下意识的抬起手臂闻了闻袖口,但并没有闻出温洋所说的那种气息.... 他从不抽烟,身上的烟草味应该是在中午的那场饭局上沾上的.... 这么久过去了,这个男人居然还能闻出来.... “嗯,鼻息很灵。”殷河淡淡道。 温洋笑着道,“大概是眼睛看不见了,所以听觉和嗅觉就比灵敏多了。” 殷河走进温洋的卧室,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管家说你想见我?” “嗯,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温洋笑的有些傻气,他摸着墙壁一步步的走到床边,然后从床边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与一只笔,放在桌面上,转身对身后的殷河道,“你...你能给我你的号码吗?” 殷河不解的看着温洋,“嗯?” 温洋低着头,有些羞窘的抓了抓头发,“我们萍水相逢,你却帮我这么多,老实说,如果没有你,我这个样子在这里不知死多少回了,我想....我想我们应该能做朋友吧,等我回去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联系,如果....你什么时候去EC市,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顿了顿,温洋的脸色有些难看,最后尴尬的笑道,“额...不过你好像很厉害,我的招待可能会有点寒酸,不过.....不过我...我虽然穷了点,但如果你来EC市,我就算向朋友借钱,也一定让你尽兴,你救了我,我可以拿出任何东西来报答你....” 说完,温洋就感觉殷河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他微微后退一步,结果被殷河捏住了下巴。 殷河望着温洋略有些不安的脸庞,徐徐道,“你回去又能做什么?你那对养父母已经抛弃你了,而你所谓的朋友,也都寥寥无几,你回到EC市,只会在无尽的忙碌中一直孤独下去....” 温洋一脸吃惊,“你...你怎么知道我养父母他....你调查过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 “为....为什么?你...你不是说你是偶然从绑匪手里救了我吗?” 殷河看着温洋一脸的天真懵然,犹豫了几秒,然后还是忍住了实话实说,“你觉得我会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这...这样啊。”温洋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殷河也未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如果我说,我治好你的眼睛,你留在我身边,你是否愿意?” 温洋一脸茫然,“我....我不太明白...” 殷河松开温洋,转身走到窗边,目光深沉,“你的眼睛只需要移植一对眼角膜即可复明,就算你回到EC市将自己的情况报备在医院,三五年内的眼角膜移植也未必会轮到你,而我恰好在医院冷藏了一对,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给你安排手术。” 温洋一脸的受宠若惊,有些难以置信道,“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是无条件。”殷河继续道,“你移植了这对眼角膜,就必须留在我身边,不过未来我不会阻止你对事业的追求,日后也可以陪你回EC市看望你的养父母和朋友,我不干涉你的交际,也不监禁你的自由,我只要你任何时候出了我的庄园,都能在天黑前主动回来。” 殷河几乎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从决定将邱枫的眼角膜移植给温洋开始,他感觉自己就好象渐渐偏离了预设的固定轨道,曾精心算计的每一步,如今都变得毫无章法.... 这对温洋来说,其实更像是被强行接受了一个家.... 一个强大却充满陌生的家... 殷河说的没错,他在EC市其实也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如今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似乎也比回EC市,做个毫无生计可言的瞎子要好许多.... 可是落叶归根,不论如何,EC市都是温洋曾扎根的地方,对其的不舍,还有对这个陌生国家的不安.... “为什么是我?”温洋小声道。 “我也不希望是你。”殷河不冷不热道,“只是现在我身边,就只有你移植那对眼角膜对我可以有更大的价值。” “价值?” “我没耐心和你一一解释,移植与否在你自己的意愿,我不逼你。” “那....那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嗯。” “留在你身边....你...”温洋抿着嘴,小声道,“我..我..都需要做哪些事?” “我可以把你安排在我的公司做我助理,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做你的医生。” “就....就这些?” 殷河看出了温洋的想法,脸色微沉,“你放心,我殷河这辈子除了邱枫,谁都不会喜欢,更不会对谁产生性.欲...” 温洋脸顿时通红,小声的狡辩道,“我...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那么现在,你的答案是...” “我..我...”温洋依旧纠结着,最后又不放心的低声问,“我的眼睛真的可以治好吗?” “嗯。”殷河道,“你只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 “我...我....”温洋大脑乱作一团,他努力想从殷河所开出的条件里找出对自己的不利,可到最后的疑问也仅仅只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留在身边.... 价值? 什么价值? “十年...”殷河面色复杂的开口道,“我只会留你十年时间。” ---------------- 已是深夜,温洋做完最后一项检查,正在病房准备即将而来的手术... 殷河身体斜靠在窗口,淡淡的看着床边坐着的温洋。 温洋垂着脑袋,脸色有些黯淡。 “你在后悔自己的决定?”殷河问道。 温洋缓缓抬起头,抿着嘴沉默几秒后再次问道,“你以后真的会陪我回EC市看望家人?” “嗯。” 温洋抬手拍了拍脸,逼着自己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后悔,真正算下来,其实还是我赚了,也许以后跟着你混,我在事业上的成就能更进一步...” 殷河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对了。”温洋脸上放光,“我现在突然很好奇你的模样。” “我的模样?” “对啊。”温洋连连点头,“我感觉...你一定是名成熟稳重的绅士,英俊儒雅,风度翩翩....” “这样直接的奉承,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正在这时,殷河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接通后不久,殷河的脸色骤然一沉。 “他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第一百零四章 大哥! 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威斯克一直在怨骂着开车的龙诀。 龙诀自知理亏,闷不吭声的把控着方向盘,坐在后座的威斯克,手里抓着从温泉馆里拿的白毛巾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 “你一挑十绰绰有余,有没有考虑过老子。”威克斯依旧不停的埋怨龙诀,结果一皱着眉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靠,那群孙子下手真没轻重,妈的,头上要是留疤了,老子一定不放过那群人。” “行了威斯。”龙诀道,“这仇我会替你报的,你现在就少说点话,流那么多血,别到医院前就晕了。” 威斯克一脸痛苦的仰着头,长叹一声 ,“以往这时候早躺温柔乡了,结果今天往医院跑。” “要不直接叫你小女朋友过来陪你?” “你指哪个?” “.....”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龙诀扶着身形不稳的威斯克刚准备朝里面走去,结果在路灯的映照下,一瞥而过的目光意外捕捉到了几米外的一个停车位上,一辆私家车后那熟悉的车牌号。 “靠!你松手也说声啊!” 威斯克大骂,连忙扶着龙诀的车站稳,然后便看见龙诀跟中了蛊一样直直朝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 “你看什么呢 ?”威斯克对着龙诀头也不回的背影大声道,“现在伤者为大好吗?” 威斯克看见龙诀在那辆车后停了下来,似乎正盯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码。 “是看到熟人的车了吗?”威斯克道,“靠,龙诀,你这朋友够豪的,这车全球限量啊,值....” “他不是我朋友。”龙诀站起身,冷笑着打断威斯克的话,黑夜中狭长凌厉的双目,闪烁着野兽掠食般的戾光,最后轻轻笑道,“他是我女人。” 威斯克一脸震惊的看着龙诀。 龙诀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医院大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转身走到威斯克跟前继续扶着他,不忘调侃道,“今晚这一趟医院,来的值。” 龙诀扶着威斯克进医院大楼,威斯克依旧未从惊愕中回神,他怔怔的看着此时似笑非笑的龙诀,忍不住开口问道,“龙诀,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话说你不刚从军队回来嘛,有时间谈恋爱吗?怎么,在军队被哪位首长千金看上,然后直接纳为婿了?能开那车的,真不是一般的豪啊。” “我和他目前还不是情侣。”龙诀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迟早会征服他。” “.....靠,搞半天你还没追到人家。”威斯克一脸无语,“话说凭你的长相身材和战斗值,以及你那甸*国一人一下的老子,会有女人不喜欢你?” 龙诀脸色变的有些古怪,“他不一样。” 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他从不稀罕,他所拥有的权与钱,足可以碾压甸*国的任何一名高官或商豪,也正是如此,他从来不会对自己多看一眼.... “怎么不一样?女人之间能有多大区别,跟哥们说说,哥们帮你出主意啊,泡妞嘛,我最在行了。” 龙诀没心思应付威斯克,到了医院里面,一名护士带威斯克去拍CT和给伤口缝针,龙诀趁机问了值班护士一些事,然后和威斯克招呼一声便坐电梯去了***的那一层楼。 龙诀猜测自己来这家医院那个男人已经知道了,因为在进医院大厅门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男人看到自己,立刻背过身打了电话。 那一定是那个男人的手下..... 出了电梯,龙诀七拐八绕的终于看到了那间病房。 远远的,便看到那间病房外守着的两个保镖,那两人自然也看到了龙诀,皆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龙诀还未靠近,便有一保镖走到龙诀跟前拦住他,面无表情道,“对不起先生,前方不可再靠近,请您就此止步。” 龙诀轻笑,“我找你们主人,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来了,麻烦替我转告一声,我是来送一样重要东西给他的,东西很重要,我必须亲手交给他。” 保镖犹豫两秒,沉声道,“请稍等片刻。” 说完,保镖转身回到病房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出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表示,若您不愿转交,请到**集团总部预约。” 龙诀略有些失望的耸了下肩,轻笑道,“冒昧问一下,他是自己住院,还是陪病房里的人。” 保镖没有回答龙诀的问题,而是冷冷道,“如果先生您没有其他事,麻烦请尽快离开。” 龙诀扬起唇角,依旧笑的温和有礼,他退后几步,开口道“我在这等我朋友,几分钟就好。” 保镖没有再理会他,但就站在龙诀身前不远处守着。 病房的另一端走廊,一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进了病房,两分钟后,里面的人全部走了出来。 医生和护士在前带路,温洋双手抓着殷河的一条手臂,而殷河为配合温洋也放慢了步伐。 殷河看到了不远处的龙诀。 与龙诀四目交汇的一瞬间,殷河的目光淡漠至极,就如注视一走廊上普通的静态摆设。 手术室在楼上一层,温洋眼睛不方便,只能坐电梯,而电梯恰好在龙诀的后方。 龙诀自然被殷河的手下拦到了一边,既然是从彼此身旁走过,也至少隔开了两米多远。 龙诀目不转睛的盯着殷河,也盯着殷河身旁,正小心翼翼的抓着殷河手臂,看动作似乎对殷河信赖至极的年轻男子。 胸腔内像被什么堵住一般,那种心口气流不通的堵塞感,令龙诀感到闷躁不已。 在殷河已走到他身后时,龙诀突然阴声笑道,“殷总什么时候认了这么大一个儿子?” 温洋停住脚,连带着殷河和其他人也停住了脚。 温洋懵然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脸,然后皱着眉,轻轻晃了晃殷河的手臂,小声道,“是说我们吗?” 殷河轻抚着温洋的肩膀,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不,是说他自己,走吧。” 殷河甚至没有回头,最后带着温洋进了电梯。 只剩下龙诀一人站在走廊上,像吃了一记无声的闷拳,胸腔里那无处宣泄的怒意与不甘,让龙诀觉得身体跟要爆炸了一样。 咚一声闷响! 龙诀一拳头砸在了一旁的墙上,咬着牙自言自语着,“你迟早是我的!” ---------------------- 温洋手术完,医生建议让温洋在医院住上一星期,但温洋只在医院休息了半夜,一早上天刚亮,殷河便将其从病床抱上了自己的车。 只睡了四五个小时,温洋在车内困的昏昏欲睡,最后就趴在殷河的大腿上安详的睡着。 殷河低头抚摸着温洋缠在头上的,遮着眼睛的纱布,深沉的目光一瞬间变的无比复杂。 过了许久,直到睡梦中的温洋换了个睡姿,殷河才仿佛从一阵虚幻的梦境中醒过来。 殷河抬手捏着眉心,转头望向车窗外不断闪退的晨景,开口轻轻唤了声,邱枫.... 你能透过这双眼睛,看到这个世界.... 能看到,我吗... 回到庄园,殷河抱起睡的正香的温洋,全程动作都十分轻柔,直到将温洋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早餐两小时后准备。”殷河命令管家。 “是,先生。” 温洋醒来时,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眼睛上缠的纱布,这时床边传来殷河磁性温和的声音。 “一星期内便可拆开。” 温洋一脸期待的神色,“我....我就是太激动了,感觉和做梦一样....” 无论是突如其来的失明,还是百转千回的复明,都像一场梦.... “我现在等不及的想看你模样。”温洋笑着道,“你是我第一个想看到的人。” 殷河淡淡道,“然而不会给你多少惊喜。” 温洋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能摸摸你的脸吗?我...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的样子....” “.....可以。” “真的吗?那....那我就开始了。” 温洋激动的一脸笑容,抬手缓缓朝前抚摸去,殷河握住温洋的手,将温洋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才松开,淡淡道,“可以了。” 温洋的指尖从殷河的眉心缓慢的抚向一旁,再渐渐向下,最后另一手也抚上殷河的另一侧脸。 殷河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温洋缓缓收回手,有些难为情的低着头,小声道,“比我想象中的好看。” 殷河轻笑了一声,“除了好看,就没有其他形容词?” 温洋抬起头,很认真道,“好看它就包括了所有的赞美词。 殷河目光中带着点点笑意,淡淡道,“我信。” 温洋洗漱完下了楼,和殷河在同一张餐桌上用早餐,这一次的胃口也是格外的好。 温洋现在并感觉不到多少,因需要陪在殷河身边十年而有的心理压力,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即便做完手术双目复明,心里也会格外压抑。 但此刻,也许是殷河给温洋的感觉实在过于轻松自由,所以此时温洋心里只有即将复明的喜悦和对殷河的感激。 “我以后能....能叫你大哥吗?” 饭桌上,温洋小心翼翼的问,对他来说,此时的殷河比他现在真正的亲人还要待他真心.... “这随你喜欢。” 饭后,殷河告诉温洋,他晚上需要参加一场晚宴,想要带上他一同前往。 “我听大哥的,只是....只是我现在还看不见,到了现场我怕给大哥丢人。” “不会,你去了,反而会帮我的忙。” 第一百零五章 他挽着他的手臂! 殷锒戈一下飞机便径直去了预订的酒店,之前就派来这边调查的人也早就在殷锒戈预订的酒店等他,可也并没有汇报多少殷锒戈想听的,有关温洋的消息。 殷河行踪隐秘,公开场合,都会有不少保镖随行,殷锒戈的人无论从哪方面入手调查,最后都连温洋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到。 宋佑则直接表示,这有可能是殷河的圈套,他手中或许并没有温洋,只是想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将殷锒戈引到这边。 “今晚的酒宴,我担心殷河会对你不利。”宋佑脸色凝沉,担心道,“他今晚要是什么都不做,简直就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既然已经来了,不查个清楚,不可能回去。”殷锒戈一脸阴沉道,“温洋他绝对没死,即便没有在他手里,他也应该知道人在什么地方。” “这里不比国内。”宋佑脸色依旧没有一丝松缓,“明晚宴会,得多加小心。” “我知道...”殷锒戈紧攥手掌,目光格外阴冷,“不过也不能让他太嚣张.....”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是他殷锒戈最看不惯的.... 仿佛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白痴... 他真当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吗?! 这一夜,殷锒戈彻夜未眠,前半夜就靠在窗口抽着烟,幽冷的目光复杂而又阴郁的看着高楼底下的车水马龙,脑中突然闪过温洋的无害绵软的笑脸,心口突然一阵的刺痛,从四肢传递向心脏的点点失落,突然汇成一张孤独的大网包裹着他。 他现在才清晰的感觉到,没有温洋的夜晚,自己有多孤独.... 曾压着哭泣的他,宁愿让他恨自己也不顾一切的深入掠夺,就像喜欢失去了控制,因为不害怕失去,所以伤害才肆无忌惮......可现在,曾经那让自己快意疯狂的事情,都成了悔恨的元凶。 等接回温洋之后,他一定原谅温洋曾经所做的一切,也一定好好补偿他.... 第二天一大早,殷锒戈便与罕默家族里,手握甸*国三军区之一军权的首长,罕默查见了面。 这一面是早在殷锒戈来这边前就已经预约好的。 罕默查年近五十,但威风一直不减当年,军装在身时,光是肩上的荣誉徽章与胸前显示等级的图案,就足以让甸*国的任何一位政府高层对其毕恭毕敬。 手控国都的咽喉,就连总统都对其礼让三分.... 殷锒戈和罕默查的交情并不算很深,只是殷锒戈在东南亚的军火势力极为广大,自主研发的武器,甸*国的军方也有曾大量买过,所谓交情,也只是那几场大批量的军火交易。 只是殷锒戈就凭在军火商中的影响力与手中的货源,以及军火研发的先进技术,就足够让任何国家愿意与其主动交好.... 所以谈话过程中,罕默查对殷锒戈这样比自己小了近两轮的小辈,全程都很客气.... 谈话不是在正规严肃的场合,而是在罕默查主动预订的酒店包厢,一身便装的罕老爷子比以往要亲和许多,脸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面对殷锒戈谦和有礼,以退为进的说话方式中,变成毫不掩饰的欣赏。 直到殷锒戈将话题有意无意的引向殷河.... 殷河在甸*国,是个被政府军方高层敏感关注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与只手遮天的手腕,更多是因为他华人的身份。 一个非甸*国人,手中却握着甸*国,几乎是半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即便他国籍为甸*国,即便他出生就是在此,也被这个敏感的小国时时刻刻顾虑着。 只是因为殷河的经济势力在甸*国扎根太深,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隐患,且殷河过于精明睿智,令政府高层想层层剥弱他的势力,也无从下手.... 而殷锒戈,也正借着罕默查那种极其渴望压制殷河势力在甸*国扩张的心理,与罕默查达成了三个共识.... 最后离开时,罕默查用军区专送高层的车,命自己的警务员亲自送殷锒戈回去,并从自己的手下调了十几名精英兵,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似的守在殷锒戈所在的酒店,保证殷锒戈在酒店内的安全。 这是殷锒戈意料之中的事情,也是殷锒戈这次来没带多少手下的原因.... 来自军区的直接保护,也是对殷河的一种警告.... 告诉他自己即便在他的地盘,也不可能任其摆布! 回到酒店,殷锒戈开始为晚上的珠宝展做准备。 这场珠宝展极为隆重,算是近段时间甸*国内的一大盛事,几十个国家和地区的知名珠宝品牌汇聚于此,举办在国都最大的酒店,展出面积就有近万平米,参展企业高达四百多家。 殷锒戈开始担心温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这场珠宝展上。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且又双目失明,一定早就吓坏了,而殷河逼他做的事,他也一定不敢违抗。 想到温洋清瘦的身躯,在殷河的威逼下瑟瑟发抖,殷锒戈便感觉跟窒息了一样难受.... “人安排下去了吗?” “放心吧殷哥,已经安排在展览的酒店附近了。” “务必在温洋被殷河的人带进酒店前把人抢回来,不过记住,行动一定要在保证不伤温洋的前提下,不到必要时,不准在繁华区开枪。” “是。” 殷锒戈整装预备,刚和宋佑出了酒店上了车,便接到EC市手下的电话。 手下告诉殷锒戈,文清半小前搭上了飞往甸*国首都的飞机。 “不是让你们看着他的吗?” “对不起殷哥,文先生他称不舒服,属下送他去医院,结果到医院....” “行了。”殷锒戈烦躁的捏着眉心,“来了就来了,我会让人在这边留意。” 殷锒戈挂了电话,一旁的宋佑见殷锒戈脸色难看,便问其发生了什么,殷锒戈实话实说。 “他来这里?”宋佑一脸惊疑,“来找你吗?” “应该不是,他没有提前通知我。”殷锒戈眯着眼睛,“他现在.....越来越奇怪了。” 疤脸的话已让殷锒戈心中起疑,只是因为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殷锒戈还无法果断与文清撕破脸,同时他也担心,担心这是殷河给自己设的另一陷阱.... 不过因为这若有若无的怀疑,和那种仿佛冥冥中存在的否定,殷锒戈此时心里,已对文清没有太多的“兄弟之情”。 因为如果文清才是假,那他之前对温洋所做的一切,都是中了殷河的诡计! 原以为殷河是想利用温洋,让自己误将文清当卧底折磨,这也正好和当年殷河误会邱枫的手段相同,没想到全然相反,最后是个局中局,真正被自己误会的,是温洋.... 殷河这么做,难道真的是因为温洋才是十一年前那个.... 不可能! 怎么可能!温洋他绝对不会是那个男孩.....这也许是殷河的另一阴谋,温洋他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当年救自己的男孩.... 即便文清不是,温洋也不可能是,兴许只是殷河故意给温洋这么个身份,好以此来威胁自己! 到了珠宝展的酒店门口,殷河和宋佑下了车,最后在两名侍者的带领下进了酒店。 殷锒戈提前了近半小时来,供为展览的几层大厅只有每隔几米站着的安保人员,还未有多少来宾。 主办方极为热情的与殷锒戈交谈许久,最后殷锒戈以去洗手间为由才抽空离开。 即便是洗手间,门口也站着一名时刻处于戒备中的安保人员。 那人看到殷锒戈,目光在殷锒戈的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迅速瞥向别处。 与安保员擦肩而过时,殷锒戈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此人的脖子上,有一颗很不起眼的小骷髅头,似乎是纹上去的..... 殷锒戈蹙着眉,脸色愈加阴暗,从多次生死存亡间,历练出的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有问题。 这场堪称世界级奢华的珠宝展,看来的确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危险....或许不仅仅来自殷河! 展览开始前十分钟,宾客陆陆续续入场,殷锒戈站在入口大厅二楼的内置阳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款款走进的人流.... 直到进入的人流渐变稀疏,殷锒戈也没看见殷河的影子。 殷锒戈越来越担心温洋的安危,殷河抓了他那么多天,凭借他对自己的恨,一定不会对温洋手下留情.... 他必须尽快将温洋从殷河手里解救出来,时间多拖延一分,都会让温洋的安危变成未知数... 想到温洋在殷河手里孤单无助,恐惧不安的模样,殷锒戈便感觉全身的血液跟要冲出血管一样激烈流动着.... 正在这时,成骋电话打了过来,殷锒戈以为是有温洋的消息了,连忙接通。 “殷哥,温先生跟殷河已经到酒店门口了,我们无从下手。” “他们在一起?”殷锒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确定,还有......”成骋顿了几秒,似乎自己也觉得十分奇怪,最后道,“殷哥,温先生他不像被殷河威胁了。” “什么意思?” “他....他挽着殷河的手臂,而且脸上有笑容....” “.....什么?!” (哈兄:解答部分妹纸的疑问呐,关于龙诀这个角色,既然加了他肯定是会对剧情起到帮助的,但是因为加入的时机不对所以显的这个角色的存在有些突兀,这是俺没掌控好,非常抱歉,因为改不了了,所以只能委屈妹纸们慢慢适应了~~~么么哒) 第一百零六章 做戏? 殷锒戈控制不住的想立即下楼去见温洋,但被宋佑拦住了。 “有点不对劲。”宋佑道,“最好先观察一下。” 殷锒戈的手紧抓着扶栏,手背青筋突起,阴冷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殷河他一定是对温洋做了什么,否则温洋他不可能和他一同出现在这里。” 而且温洋脸上,除了进入大厅后自然的拘谨与紧张,身体还下意识的朝殷河靠拢,俨然一副全然信赖殷河的模样......这到底怎么回事?! 站在殷锒戈身后的手下,也算是殷锒戈一较为信任的心腹,脸色凝重道,“这是不是可以说明温先生和殷河的确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之前的调查不也就如此吗?疤脸之前对温洋并不是绑架,而是殷河命人来救他。” 殷锒戈突然想起阿然说的,是温洋主动开门跟着疤脸离开的..... 也许现在,温洋并不是被殷河威胁在身边,而是主动回到殷河身边继续做他的人。 殷河曾说过,他喜欢温洋.... 这一切.... 殷锒戈心乱作一团,锐利的目光直盯着底下大厅的温洋,看着他与殷河并肩而站的身影... “不论是因为什么。”殷锒戈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今晚,他必须跟我走。” 就算是为曾经所做的事道歉,就算是要拿一辈子去补偿他,那也是在把他从殷河身边带走之后的事.... 正在大厅里,与一珠宝商交谈甚欢的殷河,也早就注意到了二楼扶栏后的殷锒戈,只不过那是眼角的余光,并未向殷锒戈那般充满攻击性与敌意的直视。 殷河在大厅停留了几分钟,便带着温洋顺着半环形的楼梯缓缓走向二楼。 楼梯上,温洋双手扶着殷河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踩着台阶。 “我...我这样会不会给大哥你丢人?”温洋摸了摸眼睛上深蓝色的眼罩,小声道,“大家一定觉得我十分怪吧。” “不会。”殷河淡淡道,“他们不敢。” 殷河刚上二楼,殷锒戈便从一侍者的酒托上端下一杯酒,迈开长腿目不斜视的走向殷河,宋佑想拦也没来得及。 殷锒戈脸上带着风度有礼的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丁点笑意,而殷河早已面朝殷锒戈走来的方向,脸上的笑容透着股不易靠近的凉意。 “来的,是我弟弟....”殷河微侧着头,对温洋轻声道。 温洋愣了下,不自觉的抓紧殷河的手臂,小声的问,“就....就那个害死大哥你爱人的人?” “嗯。” “他....他怎么也来了?” 殷河看着殷锒戈目光深处的寒意,眼底浮起一丝笑意,缓缓道,“来找虐。” 说话间,殷锒戈已走到殷河跟前,而听到那脚步声,温洋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缩了一丁点,也正是这一丁点,看的殷锒戈既愤怒又心痛。 好在,这样的小场面,殷锒戈还能虚伪的应付自如.... 微抬手中的酒杯,殷锒戈不冷不热的轻笑道,“真是好久不见....” 殷锒戈的声音像触到了温洋某根敏锐的神经线,殷河还未开口,温洋就已如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身体都在瞬间绷成了一张满弦的弓..... 殷河感觉到了温洋的异样,抬手轻轻拍了拍手臂上温洋的手背。 温洋如吃了颗定心丸,紧绷的身体缓缓松懈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两人之间微妙而又暧昧的互动,殷锒戈只觉的气血上涌,愤怒令他的指尖都在身侧微微颤抖着.... “不算很久。”殷河不急不缓道,“会这么认为,大概是殷总对这次见面太过期待....” 殷锒戈对殷河的冷讽也只是一笑,下一秒目光落在温洋的身上。 凭温洋刚才听到自己声音的反应,殷锒戈知道温洋已经认出自己了,只是温洋此时表现出的淡定和从容,倒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在知道是他殷锒戈站在面前时,温洋不该是这种反应才对... “这位是...”殷锒戈盯着温洋,冷笑着,“殷总的儿子?” 此时的殷锒戈,才渐渐意识到,他一开始抱着“救”温洋的心态来参加这场珠宝展,完完全全就是错的.... 这个男人现在根本没有陷入所谓的危险之境。 殷河脸色依旧淡然,平然答道,“舍弟,温洋。” 殷河的话令温洋心中淌过一阵暖意,温洋努力挺直腰,脸上挤出一温和有礼的微笑,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在自己大哥仇人面前给大哥丢脸。 “殷总您好,在下温洋,很高兴认识您...” 殷锒戈愣愣的看着温洋伸出的手,脸色渐变僵硬,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凌厉狭长的双目,毫不避讳的散发着骇人的戾光,他看着温洋,声音如从牙缝中一一挤出,“温洋?是吗?” 殷锒戈握住温洋的手,那熟悉的触感却让他再一次怒达巅峰! 这本该是他的.... 是因为现在有殷河做他的后台,所以面对自己时才会无所顾忌吗? 居然敢跟自己做戏! 如果温洋一开始就表现出一副被殷河控制的惊恐不安的模样,殷锒戈还会有多种应对的策略,更会理直气壮的站在殷河跟前,哪怕是直接要人,直接将人带走....可是此刻,温洋和殷河和谐的站在一起,仿佛他殷锒戈是最多余,最该消失的角色。 殷锒戈迟迟没有松开温洋的手,掌心紧握的力度大到温洋手疼的脸色发白。 “殷....殷总....”温洋扯着嘴角,极不自然的笑道,“您手...” 殷锒戈现在恨不得直接将温洋强行拽到自己身侧.... “抱歉...”殷锒戈松开温洋的手,阴笑,“温先生跟我爱人的模样实在太像,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失敬...”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温洋轻声道。 跟前的男人,虽看不清,但那浑沉有力的声音,却让温洋倍感压抑,只想尽快的结束这场僵硬的交谈。 事实是,殷锒戈比温洋更迫不及待的结束这场虚伪做作的谈话,不一会儿,殷锒戈便以去洗手间为由转身离开了。 殷锒戈一走,温洋便立刻轻拽了下殷河的衣服,脸色有些许不安,小声的问,“大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他...他好像对我有些生气....” “没事。”殷河耐心道,“此人性情暴躁,易怒易失控,传闻还杀过人,以后就算与他相距再近,也尽量避免与他直面相对。” 温洋脸色吓白的点点头,“大哥,你会找他报邱枫的仇吗?” “会。” “那大哥你一定要小心....”温洋一脸担忧道,“我担心他对大哥你...” “没事。”殷河看着忧心忡忡的温洋,目光变的有些复杂,“他对付不了我...” 珠宝展览已开始,殷锒戈并没有去关注,即便与温洋相隔十来米远,目光也一分未停的锁定在温洋的身上。 温洋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并未和其他来宾一样在珠宝前兴致勃勃的参观,而是在殷河一下属的陪同下,在一边的放满精致点心的桌前尝起了点心,似乎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陪同温洋的那名殷河的下属,全程耐心的为温洋夹点心,然后在温洋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温洋一边心满意足的吃着,一边点着头。 对温洋来说,像他这样连看对方的眼睛都做不到的“盲人”,只有站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是对殷河最大的配合... 当然,等过些天眼睛恢复了,无论殷河带他去什么样的宴会,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刻意回避.... 殷河在人群中与人交谈,看上去似乎已经将温洋全然交给了下属... 殷锒戈再次走了过去。 殷河的助理见殷锒戈走来,迅速在温洋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温洋一惊,下一秒便被食物噎住了,最后手捶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温洋手去抓印象中放在身前的一杯水,这时殷锒戈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了温洋的手中,温洋艰难的道了声谢谢,然后将一杯高纯度的红酒直接仰头喝了进去。 水液到嘴里才反应过来是红酒,温洋鼓着腮帮,脸色顿时可谓是精彩纷呈,想吐出来又怕出糗,最后只得硬生生的咽下... 回过神,温洋还不得不再对殷锒戈道声谢谢... “温先生客气了...”殷锒戈阴笑着,身体斜靠在餐桌旁,双手环胸,微眯着眼睛看着局促不安的温洋。 没有殷河在身边,这个男人倒是露出该有的模样了... 殷锒戈看了眼一旁的人流,脸色微沉。 这样的场合,显然不能做不可预测的事..... 殷锒戈转头对温洋颇为客气道,“温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想起殷河前一刻对他说的话,温洋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但还是极力保持着微笑,“不...不好意思殷总,我去一趟洗手间。” 温洋说着,转面朝殷河手下小声道,“麻烦带我去洗手间。” 说完,温洋伸手试图抓住男人的衣服作为牵引,结果殷锒戈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温洋抬起的手。 殷锒戈紧攥着温洋试图缩回的手,看着温洋越来越慌乱的脸色,眯着眼睛,阴冷道,“很愿意为温先生效劳一次....” 第一百零七章 别想离开我! 殷河的手下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殷河,见到殷河朝他微微点了下头时,便转头对殷锒戈毕恭毕敬道,“多谢殷总的好意。” 温洋以为男人下面就是拒绝,结果上一句话说完便直接对自己道,“温先生,属下需要去处理殷总交代的其他事,十分钟后便回来找您。” “唉你别....” 温洋慌了,伸手抓向男人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被殷锒戈另一手在半空中拦截。 温洋听到殷河手下离开的脚步声,以及殷锒戈握着自己两只手时所用的力度,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温先生,洗手间在这边....” 殷锒戈松开温洋的一只手,随即轻轻搭在温洋的肩上,轻推着温洋朝前走去。 温洋被殷锒戈半推半拉,不得不向前走,但身体依旧很明显的抗拒,为不让气氛僵窒,温洋努力挤出温和的笑容,“我..我...我突然间不想去洗....” 殷锒戈见温洋还不愿撕下那层伪装,便阴笑着问,“温先生在害怕什么吗?” 温洋心跳更快,但依旧扯着嘴角轻笑道,“怎.....怎么会?殷总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对....”殷锒戈微俯下头,嘴唇在温洋的耳边暧昧的喘息着,笑容奸狞,“我只有在床上才会对温先生十恶不赦,人前,我可是名温柔体贴的爱人....” 温洋身体一震,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这个男人看来比自己大哥描述的还要龌龊,面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样的荤话居然张口就来。 简直没有一点风度与涵养,和自己虽然有些冷漠,但一直成熟稳重的大哥相比,简直就一天一地.... 温洋紧抿着嘴没有再说话,但已装不出那种谦和有礼的笑容了,一路上几次试图将扶在腰上的手拨开,但都被殷锒戈故意似的,越扣越紧。 “到了。”殷锒戈脸色的笑意越加诡异。 进了“洗手间”,殷锒戈将温洋领到“小便池”前。 温洋一开始以为洗手间会有人来人往,毕竟有人的话,这个男人也就不敢对自己太肆无忌惮,结果发现周围一片寂静。 而且空气中的味道也闻着不像.... 温洋站着未动,额头上已逐渐渗出一层汗珠。 “要不我好人做到底,帮温先生脱裤子?” 殷锒戈阴声说完,伸手就去解温洋的腰带扣,温洋慌忙抓住腰带,又怕又急道,“殷总,请您自重。” “自重?”殷锒戈阴笑着看着温洋,“温洋,你还准备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温洋身体不自觉的缓缓后悔,手依旧不放心的抓着自己的腰带,一脸茫然,“装?装什么?殷....殷总,我..我现在突...突然不想解手了,很谢谢您的带路,我想这会儿我大哥应该在找我了,我得回去找他,再次谢谢您。” 身体后退,直到背部靠到一面墙,温洋连忙转身双手摸着墙壁快速朝门的方向挪去。 温洋心里暗暗懊恼着....真是笨,大哥前不久刚叮嘱过自己,怎么就跟这个男人走了.... 那名手下也是,居然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别人。 殷锒戈大步向前,手掌咚一声抵在了墙壁上,坚实的手臂直接拦住了温洋的去路,鼻子撞到殷锒戈的手臂,连忙道歉一声,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结果被殷锒戈抬起的另一条手臂拦住。 被堵在殷锒戈的胸膛与墙壁之间,温洋能清楚的感受到殷锒戈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的剃须水的味道,以及殷锒戈的鼻息声,一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还准备继续装下去吗?”殷锒戈盯着温洋,嘴角的笑容充满邪肆的玩味,他低下头,低声笑道,“如果继续,我愿意奉陪。” “你....你别太过分了。”温洋突然挺直胸膛,“我...我大哥他...他可是....” “你大哥?”殷锒戈阴声打断,“殷河?” 温洋想起自己大哥和这个男人有仇,大哥恨这个男人,这个男人铁定也跟大哥有仇......温洋突然想到,这个男人该不会想杀了自己吧。 他害死了大哥最爱的人,说不定还会对大哥身边的人继续下手,例如......自己。 “你他妈什么时候认殷河做大哥了?”殷锒戈气不打一处来,“话说他对你就这么重要?让你连EC市都不想回?” 温洋一脸懵然,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EC市?” “还装?!”殷锒戈低吼一声,胸膛猛然向前,挤的温洋差点透不过气。 温洋双手用力推着殷锒戈的胸膛,结果被殷锒戈擒住手腕,单手压在了头顶的墙面上。 如失去挣扎的标本,温洋身体在恐惧中不停颤抖着,声音带着嗡弱的示弱与乞求,“我...我没装?我装什么了?殷总....您...您别这样好吗?” 殷锒戈深吸几口气,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抬手抚摸着温洋的脸颊,温洋却本能性的撇过脸试图躲避,脸上的厌恶再明显不过。 温洋的反应令殷锒戈呼吸都变得有些吃力,他低头温柔的在温洋的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沙哑而温柔。 “温洋,我们都忘了以前的事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原谅你当初骗我,原谅你和殷河合谋伤害文清,以后也不再束缚你的自由,我还会给你治好眼睛,只要你跟我回去,我立刻让人给你做手术,所以....所以你给个机会好不好?跟我回去......” 温洋听的一脸茫然,有些怀疑殷锒戈是不是脑子有病,但也不敢随意开口激怒,只好道,“您...您先放开我好不好,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日后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好聊一聊...” “温洋!”殷锒戈忍无可忍,声音里透着难以形容的揪痛,“我之前对你所做的那些事,并非是我无情,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联合殷河算计我,差点害死文清,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想杀了你吗?可我舍不得....我就想你陪着我,只要你肯陪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现在....只要你跟我回EC市,我就可以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你还不满意吗?我已经退让到了这种地步,已经低声下气的求你了,你还只想陪在殷河身边吗?” “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殷先生,我得回去了。” 温洋微微蹲身,试图从殷锒戈手臂下方钻过去,结果被殷锒戈弯身抱住腰。 “你干什么?!”温洋惊慌挣扎,大喊道,“放手!我叫人了!放手!!” 殷锒戈紧紧抱着温洋,温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的感觉,似乎比以前更加令他心动,就像有一股涓涓溪流,滋润了殷锒戈心里连日来的干涸。 “温洋....”殷锒戈双臂更用力的搂着温洋,嘴唇在温洋的脖颈间着了迷的蹭着,“殷河能给你什么,我也能给,等我们回到EC市,我就.....唔。” 温洋在慌乱中,张嘴狠狠咬了口殷锒戈的手臂,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殷锒戈都没有松开手。 “我是不可能把你让给殷河的!” 殷锒戈声音渐变狠绝,说完,不顾温洋的挣扎,他将温洋强行拖向墙角。 “放手!”温洋大吼道,“我大哥的手下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要是出事了,你别想逃脱!” “他殷河从来没跟老子正面竞争过!!”殷锒戈也气的反驳,“他用卑鄙的手段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就别指望我能跟装君子!” 此间房是走廊尽头的杂物房,里面放了不少桌椅沙发和干净的清洁用具,还有装在洁净袋中未开封的床上用品。 殷锒戈单手放倒了一个靠在墙上的床垫,然后将温洋身体朝下的压在上面,温洋疯狂挣扎着并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杀人啦!!唔.....” 殷锒戈迅速用手捂住温洋的嘴,快速道,“对不起温洋,等回到EC市,无论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接受.....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 殷锒戈扯出礼服胸前的口袋巾堵住温洋的嘴,然后将温洋的双手反扭在身后抽出自己的腰带捆住。 殷锒戈从一旁货架的袋子里取出里面的床单,然后撕成十几根的条状,完成后便蹲下身解开温洋手腕上捆着的皮带,换做布条重新捆住温洋的双手,连同温洋的双脚也连缠了好几道。 直到确定温洋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 殷锒戈捧着温洋的脸颊,深情的吻着温洋的眉心,温柔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我死,可比起让你恨我,我更无法接受留你和殷河在一起,温洋,相信我,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强迫你.....” 温洋晃着头,嘴里发出唔唔不明的声音.... 殷锒戈将温洋抱到物架后方,挪了几张床垫虚掩着。 “别害怕,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离开这里。” 殷锒戈说完,转身离开房间,然后迅速打了成骋的电话,告诉他温洋所在的位置,命其无论伪装成什么人,务必在半小时之内将温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酒店。 而大厅内,正欣赏着珠宝展的殷河,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时,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手下,见其朝自己微点了下头... 殷河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慢条斯理的抿了口杯中的红酒,然后放在酒杯上的手指轻轻点了杯身三下,分布在大厅三处的安保人员迅速转身离开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一触即发! 殷锒戈离开那间房后,去了与殷河不是同一层楼的展厅,他现在只想等成骋得手了,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这场珠宝展,他没有一丁点兴趣。 ---------------------- 无论温洋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手脚的束缚,嘴里发出的唔唔声在这走廊尽头的封闭房间里也显得无济于事。 温洋害怕一直没人发现自己被困在这里,最后真的会被那个男人给带走.... 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温洋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而走进的脚步声并不像殷锒戈的。 而且似乎不止一人..... 既然不是殷锒戈,那十有八九会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于是温洋用身体剧烈撞击一旁的物架。 “唔唔唔......” 嘴里发出含糊不明的求救声,温洋感觉到脚步声在朝自己快速靠近,顿时欣喜不已。 “人在这...” 温洋听到一陌生男人刻意压低声腔的说话声,那口气似乎早预料到自己在这里,没有丝毫的意外。 “唔...” 一块带着古怪味道的帕巾突然捂在了温洋的鼻子上,温洋挣扎几下便昏了过去。 两个穿着酒店服务员职装的男人,合力将不省人事的温洋抬放在了一辆用白色餐布覆盖的餐车下面,然后推着餐车离开房间,若无其事的离去。 成骋花了近二十分钟,动用殷锒戈的关系又收买了两名酒店监控室的人才得以乔装成酒店的安保人员混进酒店内。 可准好一切来到殷锒戈所说的那个房间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 一展厅内,殷河正与一名商友聊天,站在不远处的龙诀斜靠在一柱子上,一手放于腋下,一手端着红酒轻轻晃着。 陪母亲来这场珠宝展,并非是对珠宝感兴趣,也谈不上是孝顺,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殷河在这里。 看着殷河与人聊天时,脸上淡漠而又沉敛的笑容,修长优雅的身姿,西装革履,从发丝到鞋尖,全身上下简直挑不出一丁点瑕疵。 龙诀不紧不慢的喝着杯中的酒,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精光.... 终于,殷河结束了与那人的聊天,正转身准备走出大厅,龙诀快步走向殷河,停在殷河的跟前时,脸上的笑容彬彬有礼,和平日邪里痞气的狡笑判若两人。 殷河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然后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龙诀.... 龙诀很少穿的这么正式,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装礼服,贴合着健硕 有型的身躯,也许是身份的原因,优雅的服饰穿在他身上,也显的格外精神英气,笔挺的身姿,加上那俊野的寸头与无懈可击的英俊五官,令他在这场盛宴上显得格外惹眼。 “殷总这是准备去哪?”龙诀轻笑道,“若无要紧事,可否与在下....” “有。”殷河低沉缓慢的打断龙诀,“我去洗手间,麻烦龙少将让个路。” 龙诀脸皮也厚,丝毫不觉尴尬,优雅的侧过身,“正好我也准备去。” “.......” 殷河没有理会龙诀,径直走出大厅,龙诀不紧不慢的跟着,也未放过这个和龙诀独处的机会。 “怎么不见殷总刚认的那个弟弟?”从其他人口中,龙诀已经听说了温洋和殷河的关系,“记得刚进场的时候,他还和殷总聊的很开心。” 殷河头也没回,“我让人先送他回去了。” “这样啊。”龙诀见殷河的脸色依旧冷漠如冰,便直接道,“那不知展览结束后,殷总是否有时间,一直听说殷总对现下国政颇有见解,所以望能有机会与殷总深入探讨。” 殷河停住脚,“龙少将过奖了,论对国家要政的见解,殷某一商人,怎么比得上令尊。” “即便是在下父亲,其实私下也对殷总佩服至极。”龙诀看着殷河脸上,那不食烟火般的冷漠,心突然狂跳不止,“就算是给在下父亲一个面子,殷总可否愿给在下一个单独瞻仰的机会?” “不用了。”殷河也无心与龙诀打太极,清冷道,“多谢龙少将的欣赏,但也止于感谢。” 殷河转身离开,龙诀脸色渐变阴沉,已经有数不清次数的邀约失败,早让龙诀达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我他妈哪比不上那男人?”龙诀突然冲着殷河背影咬牙低吼,“那个邱枫也就算了,现在那瞎子算什么东西,凭他也能来跟我争你?!” 殷河再次停住脚,但没有回头。 龙诀气息絮乱,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凶狠盯着殷河的背影,宛如要在那削挺的背上盯出个洞,“除非比我优秀,否则我不允许任何人跟你在一起,那个邱枫已经让我忍了三年,我绝不会再让其他人阻碍我靠近你。” 殷河抬起脚,继续朝前走去。 殷河毫无反应,气的龙诀额前青筋突突直跳,最后冲殷河背影大吼,“除非我死,不然你休想摆脱我!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龙诀吼完,转身怒气冲冲的朝大厅走去。 走出不远的殷河这才停脚转身,看到不远处的背影,掏出手机拨打了个号码。 “清除对象再加一人,罕默家族的养子,龙诀。”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挂了电话,殷河并未去洗手间,而是走向电梯,最后来到了专为他准备的总统套房。 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殷河戴上耳机,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着... 这时,展厅中心..... 一声爆裂的枪响在人群中如炸弹轰然炸开,紧随的便是一群男女的尖叫声。 枪声再从不同方位响起,几层展厅分别都有。 人群开始尖叫着逃窜,随着枪响,已有不少人腿部中枪倒地挣扎,男人发了疯冲向出口,女人甩掉高跟鞋跑着哭喊着,不少人已在持枪歹徒的怒吼下识相的抱头蹲下。 所有能离开酒店的出口,都被持枪蒙面的恐怖份子以最快的速度封锁。 而这些蒙着面的****,有的人身着服务员装,有的人则一开始是展厅的安保人员,一干人对酒店了如指掌,人数虽不多,但武器精良,分工明确,很快便控制了酒店的监控室,和三个主要展厅的人。 但逃窜在酒店各处的人也不少,所以来自酒店的求救很快便发了出去。 殷锒戈在意识到有****挟持这家酒店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被自己捆在那间杂物房里,还不知是否已经被成骋带走的温洋。 如果那些危险分子发现温洋的话..... 殷锒戈根本不想深想下去,直接向那间房冲去.... 无论能否顺利离开这家酒店,必须和温洋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也就自己有能力保护他。 这群****显然是有备而来,不夺把枪下来,正面交锋是肯定完败.... 殷锒戈边跑边躲,同时也打了成骋的电话。 “什么?不见了?”殷锒戈停住脚,身体隐藏在一扇门后,“你找的房间对吗?” “绝对没错,现场还有被解下的布条。”成骋急忙道,“话说现在不是关心温先生的时候,殷哥你在哪?我去接应你。我在*楼的**洗衣房这里。” “不用,你直接带人去找宋佑,他应该在*楼的人质里面,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宁愿做人质也不要轻举妄动。” “那殷哥你....” 成骋还没有说完,殷锒戈已挂了电话。 他必须快点找出温洋! 此时的**楼展厅,已有两名男人被枪杀,一名是执政党中的重要议员,一名是近两年靠采矿炼金暴富的大亨。 ****对着尸体的脸对照着手中的照片,再次确认后,撕掉已经被杀的两人照片,然后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剩下四张照片里的人。 “这里没有,打电话问其他人。”一名****对一旁的同伙道。 “是。” 殷锒戈几乎找遍了那层楼,甚至躲在暗处观察了蹲在地上的人质,可都没有发现温洋的踪影。 就在这时,殷锒戈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人在*层**间。 殷锒戈打电话过去时,对方已经关机。 虽不知对方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但殷锒戈笃定信息中所说的人便是温洋。 想到温洋可能有危险,殷锒戈已顾不得暂缓时间制定详细的解救计划,直接朝短信中所说的地点跑去。 途中与一四处巡查的****交手,殷锒戈靠偷袭夺下了对方手中的短机枪,顺利要了对方的命后,终于来到了短信中的那个房间。 机枪一直抵在身前,枪口一触即发的对准前方,殷锒戈用脚尖一点点的抵开房门,屏住呼吸,静听着周围的动静。 温洋被堵住嘴发出的唔唔声传进了殷锒戈耳中,门完全打开后,敞亮的用餐包厢内,殷锒戈看见不远处被捆在柱子上的温洋。 而温洋的身旁,站着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这个男人殷锒戈认识,之前守在卫生间门口的那名安保人员。 男人手里一把枪抵着温洋的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进门的殷锒戈。 “把枪放下!”男人用英语命令殷锒戈。 殷锒戈看着在枪口下瑟瑟发抖的温洋,用流利的英语缓缓回道,“我放下枪,别伤害他。” 殷锒戈微侧身体,缓缓蹲下,一手将手中的尚放在地上,另一手摸向背着男人方向的那一侧口袋。 “把枪踢过来!”男人再次命令道。 第一百零九章 为什么偏偏忘了我! 殷锒戈并没有用脚踢,依旧弯着腰,手在枪上用力推了一把,沉重的短机枪顺着光滑的地板朝那名男人所站的方位滑去。 枪滑到半途,男人蹲下身准备伸手接住枪,也是在男人弯身的一瞬间,殷锒戈猛速甩手,掌心里,一把从那名打死的****身上搜到的锋利的短军刀,霎时划破空气,直直的刺向男人的头部。 男人反应也快,察觉后瞬间闪身躲开,但却被随即冲来的殷锒戈一拳砸在脸上,整个人摔在地上,身体顺着地板滑出好几米远撞在一堵墙上,手中的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男人俨然锻炼过,身上爆发的肌肉有着强韧的抗打力,很快便缓过神,伸手便去拿掉在地上的手枪,但不如殷锒戈两条腿的速度,还没拿到枪,殷锒戈人已到他跟前,直接用脚踹向他的脸。 男人被殷锒戈打的头破血流,但也在劣势中找到了几次反攻的机会,很快两人便在包厢内激烈的打了起来。 看不清打斗的两人,但从桌椅被四分五裂,花瓶盆宅呯呯碎在地上的声音,温洋便可想象到这场搏命打斗的激烈程度.... 温洋何曾遇到过这场场面,加上之前听到的激烈的枪声,温洋断定这场珠宝展是出了什么意外。 而正在打斗的这两人,他一时也分不清到底谁会对自己真正的不利,只能在拳拳到肉的闷响中紧揪着心。 此刻 ,温洋只想回到殷河身边.... 打斗声终于结束,似乎结果已出,温洋紧张到了极点。 “没事了。” 殷锒戈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洋突然不知是害怕还是庆幸,当嘴里的帕巾被拿出,温洋连忙道,“你....你想怎么样?我...我....” “别害怕温洋,我这就带你走。”殷锒戈一边解着温洋手脚的绳子,一边安抚道,“出了这间包厢一定要紧抓着我的衣服,这间酒店闯进了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歹徒,现在这家酒店十分危险。” “那...”温洋并未怀疑殷锒戈说的,毕竟他的确听到了外面枪声与人的尖叫声,“那请问...请问您看到我大哥了吗?”温洋脸色苍白道。 “.......” “我大哥他还好吗?” “......” “大哥他.....” “去他妈的大哥!”殷锒戈终于忍不住了,气急爆发道,“你跟殷河才见面几天,就认了他做大哥?!你要是实在想要兄弟,那就叫我啊!我他妈可以做你男人当然也能做你大哥!” 温洋根本搞不明白殷锒戈气从何来,但一旦殷锒戈发飙,他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 “我....殷先生...您别生气,我不说话了,我...我不说话了。” 温洋话语里,那谦卑的疏远,听的殷锒戈更为火大,他抓着温洋肩上的衣服,几乎将温洋提的脚尖着地。 “你还准备装到什么时候?有用吗?能改变什么?是不是觉得激怒我有意思?!” 温洋缩着肩,嘴唇颤抖着,“殷先生,我...我说错了什么了吗?我...我道歉,我..我给您道歉....” 殷锒戈没有再呵斥,而是看着温洋脸上,那自然流露的恐惧与迷茫,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像..... 就算他对自己又怕又恨,也不该是现在这种陌生单纯的恐惧。 没有恨,只有害怕,曾经不惧自己任何威胁,倔强的拒绝自己,现如今他也不会失去那份对自己的抗拒才对.... “你认识我吗?”殷锒戈的声音冷静了许多,沉声问道。 “认...认识。”温洋颤抖道,“殷...殷总。” “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今晚。” 殷锒戈倒吸一口气,瞪圆双目吼道,“你再说一遍?!” 温洋吓的身体一颤,两手握拳的挡在脸前,颤颤巍巍的改口道,“不...不算是,殷总的大名其实早有耳闻,只是今日才有幸....” 殷锒戈能看出来,温洋不是装的.... 再回想今晚刚看见他的时候,他对自己所说的全部话与反应,殷锒戈这才恍然发现.... 温洋.....把他忘了.... 殷锒戈抓紧温洋的肩膀,力度大的温洋感觉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裂开了,因为医生了说了不能哭,所以温洋强忍的受惊的泪腺,眼眶里硬是没流出一滴泪,只是清瘦的身体如寒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着.... “你...你失忆了?”殷锒戈怔怔的看着温洋,下意识的问道,“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还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温洋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我...我没失忆,我叫温洋,殷总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殷锒戈如遭雷击,“那你知道你家在哪吗?” “在...在EC市。” 殷锒戈突然猜测是否是温洋失忆了,然后殷河洗脑似的告诉了温洋一些自身及家庭信息,然后特地漏掉自己。 于是,殷锒戈又问.... “你认识祁瀚吗?他是什么人?” 温洋一愣,随之低声道,“认识,他是EC市市长的儿子,是我...我高中同学。” 殷锒戈已渐渐失去冷静,“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我....我和同事去酒吧喝酒,然后我..我被人绑架了,是我大哥救了我,然后就把我带到这边了。” “酒吧喝酒?那是哪天的事?” “就....就一个多星期前吧。” “我他妈问你是几月几号?!”猜到了某种可能,殷锒戈几近失控。 温洋差点哭出来,连忙答道,“*月**号。” 激颤的心如被人一把摁进冰水中,那种猛然而来的刺痛感,几乎令殷锒戈忘记自己身处何处....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也就是从那天之后,到温洋在殷河这边醒来,这期间发生的全部他都忘了... 那段....和自己有关的回忆,被他从大脑中抹去了? 怎...怎么会? 为什么忘的偏偏是他殷锒戈?! “你....”殷锒戈盯着温洋,眼底充满鲜红的血丝,那种恨到极致又痛到窒息的滋味,像在心口的沙砾,无声无息的磨出血来,“你他妈居然把我忘了?温洋!你...你够狠!操!!姓温的!你....你等着!忘了是吧!呵呵....”殷锒戈怒极反笑,“等回到EC市,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全都想起来..” 这比被温洋憎恨,还要令殷锒戈难以接受.... 殷锒戈撕了餐桌上的桌布,然后将自己的左手和温洋的右手绑在了一起。 “我现在不跟你废话。”殷锒戈查看了短机枪的子弹,发现没有了,便拿起了那名歹徒的手枪,一边查看子弹数量,一边很没好气的说道,“出了这间房,不想被歹徒打死就老老实实跟着我!” 温洋很老实的点点头,精神也逐渐紧张起来,犹豫了几秒,然后小心翼翼的道,“你....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们...以前认识?” “操!”一听到温洋那种对待陌生的人口气,殷锒戈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我他妈是你男人,不知睡了你多少次!你说认不认识?” 温洋脸涨通红,不敢再说话,记忆里很显然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于是就只在心里当是这个男人在发疯。 出了房门,殷锒戈一脸戒备的走在前面,温洋小心翼翼的紧跟着。 殷锒戈总觉的事情的发展有些怪异,将温洋特地绑到那间房的男人,很显然是为引自己过来,如果目标一开始就是自己,那..... “对了。”温洋小声道,“刚才把我抓过来的是两个人。” “两人?”殷锒戈立即停住脚,神色骤然凝重起来,“糟了!” “怎...怎么了?” 温洋话音刚落,一枚从后方射来的注射器突然打在了殷锒戈的后肩上。 殷锒戈在感觉到刺痛的瞬间立刻将注射器拔了出来,然后转身朝着对面射击,另一手猛地将温洋拉到了身后。 对方已躲了起来,殷锒戈则在不断后退中躲在了走廊的拐弯处。 四肢的力量迅速流失,殷锒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最后顺着墙壁坐了下来。 “你....你怎么了?”温洋急声道。 殷锒戈粗喘着,他吃力的解着手腕上的绳子。 “顺着这条走廊向前跑三十米左右是尽头,偏右侧有一间房。”殷锒戈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朝一旁的走廊后方胡乱的开了一枪,然后吃力道,“你躲进去不要出来,我打电话给手下让他去那间房里找你,快!” “那你怎么办?” 殷锒戈看着温洋脸上的担忧,那虽只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担心,但还是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快去!我撑不了多久...快...快去...”殷锒戈声音渐变虚弱,连睁开眼睛都渐渐变的吃力起来,“我还有枪,你在这,只会连累我,快啊温洋....” 温洋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在殷锒戈一而再的吼声下,终于转身跑去。 殷锒戈拨通成骋的电话,然后一边朝走廊上开枪。 电话迟迟无人接通,殷锒戈感觉快撑不住了,便语音打字发了条短信给成骋,在删掉短信后,殷锒戈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只够他转头看一眼走廊的尽头. 此时已经没有了温洋的身影... 视线渐变空茫,殷锒戈隐约感觉有人影在自己跟前。 最后,迷迷糊糊中的殷锒戈被来人一拳打昏了过去.... (哈兄:那个...更早的话,夸奖会多点吗~~~(可怜脸)) 第一百一十章 失踪了? 因为酒楼内都是来自世界各地,身价不菲的商人名人,所以****劫持酒店一事很快惊动了世界各国,一瞬间仿佛全世界的焦点都汇聚于此。 甸*国的首都都发生如此恶性事件,这无疑震惊世界。 甸*国政府直接派出武装部队包围酒店大楼,直升机不停在酒楼上方盘旋。 两方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沟通谈判,政府最终答应了****的要求,释放关押在首都**监狱的,一恐怖组织的领头卡泽,并给卡泽一辆军用直升机与一部手机,待他开到安全地带降落,打电话确认安全时,他们便会释放酒店内的人质,否则一小时后,每隔十分钟他们便会杀个人..... 到了约定时间,代表政府谈判的人告诉****的领头,他们已给泽卡一辆直升机,泽卡现已经开着直升机,很快便能离开甸*国的国境。 按照约定,****放了酒店近三分之一的人质,不过大多是酒店服务人员,乌泱泱一群人逃命似的冲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卡泽的电话打来,接电话的****领头问了卡泽几个问题,确定是本人后,并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立刻放了所有人,而是突然带着全部手下与外面的武装军队开始了激烈的枪战..... 一瞬间,位处繁华区中心地带的酒楼周围,瞬间成了一硝烟弥漫的战场。 这场枪战持续到天亮,最后以政府军大获全胜告终,****全部被消灭,唯一有望活抓的一名****,也在子弹打尽之后用刀割喉自杀。 酒店内剩余的全部人质已全部获救.... 殷河抱着昏迷的温洋从酒店内走出,他的手下早已在封锁线外备好车,殷河将怀里温洋交于手下,面无表情的命令了几句,然后转身准备去配合警员做笔录。 这时,成骋从不远处气势汹汹的跑向殷河,结果被殷河的手下拦住了。 “我要见温洋!”成骋大吼道,“温洋!殷哥在哪?酒店被挟持后殷哥是跟你在一起的!” 出来的人质里,并没有殷锒戈,成骋在****与酒店外的军队枪战时,就已经开始满酒店的找殷锒戈。 因为中途被挟持,所以殷锒戈的电话他并没有接到,最后只看到殷锒戈发给他的短信,可等赶到短信中所说的房间,又不见温洋的踪影。 电话连打几通一直无人接听,最后在走廊上,成骋发现了殷锒戈的手机,这才意识到不事态的严重性。 温洋此时已经被殷河的手下放进车内,不省人事自然也听不到成骋的责问。 成骋失去冷静,最后还是紧随而来的宋佑劝住了他。 “殷先生,无意冒犯您。”宋佑说的还算恭敬,“只是确有急事需要询问车内的温先生,请您务必让我们见他一面。” 殷河神情依旧雷打不便的淡漠,“抱歉,舍弟在这场袭击中受了重伤, 现处于昏迷中,我正准备派人送他去医院,若宋先有事,麻烦也等舍弟恢复后,在此之前,实不便打扰。” “你.......” 成骋刚想上前,被宋佑挡住,宋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殷河,熨烫平整的西装礼服不见一丝褶皱,就连脸上,眼底,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与从容,也没有沾上这场恐怖挟持后的一丁点狼狈,整个人装束及状态,几乎和恐怖袭击前,一模一样..... “那不好意思殷总。”宋佑道,“打扰了。” 殷河微微点头,在手下的随同下跟着一名警员离去,而载着温洋的车也随之开走了。 宋佑转身看着酒店,此时里面的尸体正被一具具的抬出。 “再等等。”宋佑攥紧手掌,脸色凝重道,“也许人还在里面也说不定。” “可是活着的都已经出来了,除非是一些躲角落还不了解外面情况的人。”成骋急着道,“以殷哥的能耐,不可能躲起来等着被救才对。” “也许是受了重伤,一时行动不便。”宋佑道,“现在酒店已被军队封锁,你做完笔录就在这等消息,至少要等官方公布的死亡名单出来再下判断。” “那你呢?” “我去把这边的情况详细告诉严墨,顺便让严墨再从EC市给你调派些人手,如果锒戈真在这场袭击中出事了,EC市的动荡严墨勉强稳得住,但东南亚那块的生意恐怕就要乱套了,必须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好,你去吧,这边交给我,你放心。” 宋佑看着成骋胳膊上血淋淋的伤口,沉默了几秒才脸色复杂的缓缓道,“先去把手臂包扎一下,别感染了。” 成骋有些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嗯,这就去。” 成骋和几名手下在酒店外等待了一天,也没见殷锒戈被人从酒店里带出来,不过所幸在被抬出的尸体中,也没有发现殷锒戈的影子。 到了傍晚,酒店依旧被封锁着,整栋酒楼内的人,无论是死是活,都已被转移出了酒店,很快死亡名单也逐渐出来了。 出乎很多人的预料,这场袭击虽声势浩大,但死亡人数却极少,除了那几十名全部被击毙的****,真正死于袭击的酒店内人员,只有不到十名,但受轻重伤的人数加起来却有近百人..... 这死去的九人里,有七名是甸*国人,其中一名是安保人员,而其余六名,皆是甸*国商人政客中的重要角色。 成骋在被袭击的酒店和救治伤员的医院之间反复来回,最终汇报给宋佑的结果是..... 殷锒戈失踪了。 “你确定没有漏掉一个?” “我肯定,那些昏迷不醒的我挨个看了,连每一具尸体我都仔细辨认过了,都没有殷哥,话说如果殷哥没事,应该早联系我们了啊。” “问题就在这。”宋佑沉吟片刻,沉声道,“他很有可能被绑架了。” “绑架?可出事后酒店被军队层层包围,什么人能有机会在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殷哥带走。” “成骋,想办法调出酒店外的监控,我要知道有多少具尸体被抬出了酒店?” “尸体我都看过了,没有殷哥啊....” “蠢货!我是想知道当时被抬出酒店的尸体数量,和最后官方汇报的数量是否一致。” 如果殷锒戈被人秘密带走,也就只有那个时候有机会。 “奥,我懂了。”成骋迅速道,“我这就去!” ------------------------ 温洋最后是被噩梦惊醒的..... 猛地翻身坐在床上,手捂着心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殷河轻抚着温洋的后背,“没事了,已回到庄园。” “回...回来了?”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缓过来,温洋声音都在微颤着,“那酒店里的人.....” “挟持酒店的****已全被击毙,里面的人都被解救。”殷河缓缓道,“否则我也不会在这。” “那个殷.....”话到嘴边,温洋咽了回去,顿了几秒,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没受伤吧。” “没有。”殷河淡淡道,“你刚才是想问殷锒戈吗?” 温洋低着头,犹豫了几秒才轻轻点头,低声道,“他把我从一名歹徒手里救了出来,然后好像受伤了,大哥,他...他现在他怎么样?” 殷河的脸色变的有些诡异莫测,声音平冷,“你希望他如何?” 温洋没有再说话,他虽然感激殷锒戈在危险中救了自己,但整件事的起源也是因为他把自己强行捆在了那间房里,如果没有他,事发后,自己一定会和殷河在一起,也自然就没他的事了..... 这件事里,和他的恩与仇,对半分.... “他是大哥的仇人。”温洋小声道,“大哥希望他怎么样,我就希望他....他怎么样。” 殷河盯着温洋看了几秒,眼底的寒意缓缓散去,他伸手轻拍了下温洋的肩,缓缓道,“你睡了一天了,下楼吃点东西。” 温洋点点头,心里面想问的话,依旧没有勇气问出。 那个男人说自己把他忘了? 真的只是胡说八道吗?还是自己的确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用餐时,殷河能看出温洋心事重重,但并没有开口去问。 用完餐,殷河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坐车离开了庄园,温洋在佣人的搀扶下回到房间,没有任何睡意,便坐在落地窗的沙发椅上听着音乐。 有那么一瞬间,温洋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一个人,就这样坐在黑暗中.... -------------- 殷河前往的,是一地下赌场..... 这间赌场是殷河的资产,但殷河很少过问,规模不大,即便在繁华区的底下也鲜有人知,所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赌场的幕后老板是殷河。 途中,司机告诉殷河,罕默家的那位养子,刚在医院被抢救过来,现已脱离生命危险。 原因是龙诀的心脏位置与常人相反,所以****瞄准他心脏的那一枪才没能彻底要了他的命。 “,无妨,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殷河看着窗外,淡淡道,“该死的都死了....” 这时,殷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的手下打来。 “殷总,人已经醒了。” “嗯,我十分钟内到。” (哈兄:午休时他咩的居然梦到了狼哥和狼大哥的play,阿弥陀佛,俺有罪~~~) 第一百一十二章 隔世之恨! (此章是整篇文仇恨的起源~~与正文无关~) 殷河的父亲殷铭,继承殷家产业的时候,不过二十几岁,那时与殷锒戈的母亲,一位同样来自东方的女人白木青坠入爱河,两人婚后一年,生下一子,取名殷河。 在殷河五岁的时候,白木青和殷铭离了婚,原因是白木青红杏出墙,与甸*国有名的石油商之子的拥吻视频流出。 殷铭被戴了绿帽子,一夜之间,这位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殷式企业的总裁,沦为了笑柄,精神意志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不仅是因为名誉受损,更多是来自最爱的女人的背叛。 殷铭对白木青的喜欢超乎了一切,结婚的这些年,他几乎无微不至的宠爱着白木青,在外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狠伐,在内却无底线的宠爱依顺着自己的妻子。 所以当他看到视频里,自己深爱的女人与令一男人在落地窗前激情拥吻时,当即瘫坐了座椅上,心跳都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滞..... 还没等殷铭找白木青算账,白木青已主动将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面对丈夫面目狰狞的斥问,白木青也未做任何解释,简单一句“我愿净身出户”便开始让殷铭签字。 失去理智的殷铭狠狠打了白木青一耳光,然后果断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离婚后,殷铭心中的恨意却随时间的推移而加速增长,他忘不了前妻,无论是对她的恨还是爱。 渐渐的,殷铭的性情大变,曾给人感觉风度翩翩,成熟稳重的男人,变的越加诡异莫测,也更为冷血无情。 而离婚后不到一月,白木青就已再婚,婚礼那天,白木青的新婚丈夫挑衅似的给殷铭送了请柬。 殷铭没有参加,那晚一个在喝酒,醉到了天亮..... 白木青再婚后一年便为现任丈夫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锒戈,孩子满一岁的时候,白木青的丈夫便宴请了全城的商政名流参加这场宴会,就像是有意为之,白木青的丈夫再次背着妻子给殷铭送去了邀请函。 如今的殷铭,身份地位比两年前更加令人敬畏,不会再顾忌白木青丈夫背后的商业势力,已成了甸*国最杰出的商人。 白木青的丈夫也正是因为在商场上不敌殷铭,所以才不断用自己妻子去刺激殷铭,因为他能感觉到,殷铭依旧深爱着白木青..... 这次,殷铭参加了这场酒宴,他和其他宾客一样,西装革履,优雅从容,慢条斯理的走动在酒席间,微笑着给自己的情敌送去祝贺.... 但在殷铭看到白木青领着两岁的小儿子出来的一瞬间,恨意在胸口,就像开闸后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盯着那个小小矮矮的孩子,仇恨如在瞬间化成了无数条钢锯,疯狂的切割着他的神经.... 当殷铭如慈爱的长辈一样蹲在仅有两岁的殷锒戈跟前时,却用一旁白木青都能听到的音量对孩子笑着说,“叫我一声爸爸,我日后就留一一命。” 殷锒戈盯着殷铭眨了眨眼睛,还没等白木青阻止,就已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爸爸。” 白木青脸色铁青,所幸的是周围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白木青将儿子拉到身后,蹲下身扳着脸训斥,“你只有一个爸爸,再叫陌生人爸爸,妈妈就不要你了,听到了吗?” 殷锒戈撇着小嘴,很是委屈的点了点小脑袋。 殷铭轻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是个孩子,这么较真干什么?” 白木青在嫁给殷铭之前就算是名门淑媛,所以即便此时面对自己前夫释放的恶意,她依旧显的矜持端庄,起身后,她只是朝殷铭微微点头示以客套性的微笑,然后便牵着孩子从殷铭身旁擦肩而过..... 冷漠的疏离,远比攻击性的怒骂更加伤人..... 也更加刺激殷铭那颗渐变扭曲的心..... 酒宴进行到了最后,白木青带着疲倦的孩子先从酒店回家,留下丈夫送宾客。 白木青所坐的车,在半途遭遇了袭击,后急救人员赶到时,保镖和司机都已中枪身亡,白木青消失不见,车内只剩下两岁的殷锒戈在嚎啕大哭.... 白木青的丈夫心急如焚却也无能为力,最后几乎请动了全城的警力去寻找妻子,可过了近半月,也没有找到有关妻子的一丁点消息,快急疯了的他,直接硬闯殷铭所住的庄园..... 那帮歹徒杀了保镖和司机,唯独带走了白木青,如果是为钱,他们更应该带走的是孩子..... 所以在白木青丈夫的潜意识里,就只有殷铭最有可能劫持他的妻子... 白木青的丈夫被殷铭派人当疯子扔了出去,看着自己情敌痛苦癫狂的模样,那种报复后的快感令殷铭两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兴奋.... 只是折磨情敌的快感,远远,远远不够..... 所以事实是,白木青的确是被殷铭绑架了,只是殷铭没留下任何线索,所以无论警方怎么努力,情敌如何怀疑,他都可高枕无忧.... 白木青被殷铭囚禁在了地下室,那里早被殷铭命人精心打扫布置了一般,就像个小型套房,除了联系外界的电子设备和衣服,一应俱全。 被囚禁的这十几天,白木青想尽一切办法逃走,可都失败了,殷铭为防万一,后来特地派了两名手下轮班在地下室的门口守着,渐渐的,白木青也放弃逃走了。 殷铭每晚都会在地下室过夜,在将前妻压在身下粗鲁的发.泄完兽.欲后,就会像个温柔的丈夫一样宠溺的抱着白木青说着曾经恋爱时的情话,无论白木青如何乞求他,如何骂他刺激他,殷铭都没有放走或杀害白木青的意思,他告诉白木青,他会一直囚禁她,囚禁到一方死去.....而且还须是老死.... “很快,我就会让你丈夫来跟你团聚。”殷铭搂着在侵犯后已极度虚弱的白木青,指着床前的空间笑着道,“到时候我会将他绑在那个地方...让他每晚看着我们恩爱....” “疯子...”白木青哭泣着,“殷铭,你这个疯子....” 事实是,殷铭的确做到了,他囚禁了白木青两年,这两年,他利用手中的势力,一步步的击垮了白木青丈夫的家族企业,甚至用了卑鄙的手段,令白木青的丈夫背上了上千万的债务,最后白木青的丈夫卖了房与车,东拼西凑的还未还完债,如果不是为自己四岁的儿子,他也许会选择自杀.... 只是最后的结果,还不如自我了断,因为在破产后不久,殷铭便抓了他.... 制造了一场失足落海的假象,让其合情合理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最后真如殷铭所说的那样,他将白木青的丈夫绑在床头的一张椅子上,看着他用各种恶意的姿势侵犯自己的妻子,看着白木青是如何在他殷铭的身下哭泣求饶.... 这两年,白木青几次自杀都未成功,后来被直接被铐在了床头,殷铭一直派专业的医生给她检查开药,不断用药物维持白木青的精神稳定,以防她在长时间的囚禁与刺激下精神失常。 而最后,白木青的丈夫疯了,在那晚看到妻子被殷铭粗暴的侵犯后,第二天便成了个嘴里只会叫着“木青”两字的疯子.... 可即便这样,在第二个,第三个,多个晚上,看到白木青被殷铭侵犯时,他依旧会发了疯的挣扎,嘴里嘶哑的叫着,木青,木青..... 白木青无论如何哀求殷铭放了自己的丈夫,殷铭都无动于衷,积压的几年的恨意,要一辈子才得以释放完.... 后来,殷铭从孤儿院领养了白木青的孩子,并将孩子的姓改为殷。 他用孩子的命威胁白木青活下去,她什么时候死,他就什么时候杀了这个孩子.... 一晚,殷铭和以往一样来到地下室,他先打开手铐,将意志已日趋消沉的白木青抱到浴室的浴缸里,为其耐心的擦拭着身体,结束后抱回床上。 殷铭刚压在白木青身上准备开始,床头,已成半个废人的白木青丈夫突然挣破了椅上的绳子,发了疯一样朝殷铭扑了过来。 殷铭反应很快,身手又极为敏捷,翻身躲开后,迅速拿起衣服里的手枪,抬起对准了再次扑来的男人。 在白木青撕心裂肺的叫声中,殷铭开了枪,扑来的“疯子”眉心中弹,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白木青从床上爬到地上,抱着已瘦骨嶙峋的丈夫嘶哑痛哭。 好奇心驱使的,一开始就偷偷跟着自己所谓的义父来到地下室的殷锒戈,此时就站在门旁,抱着抱枕,探着脑袋呆呆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看见中枪倒地的,和自己爸爸长的很像的一个男人,他看见消瘦憔悴的,和记忆里的妈妈长的很像的女人.... 就像深刻进瞳孔里的画面.... “殷铭,我杀了你!!” 白木青冲向殷铭,却被殷铭一手被压制了,他将白木青用被子裹住,然后打了手下的电话,让其过来处理尸体。 守在门口的手下,每晚在殷铭来地下室时会主动离开,直到殷铭离开了才会回到门口继续守着。 手下顺着地下室的台阶下来的时候,与匆匆离开的殷锒戈碰了面,手下只是有些惊讶,但并没有拦住他,就这样看着殷锒戈跑出了地下室 将尸体抬出地下室时,手下将途中遇见殷锒戈一事告诉了殷铭,殷铭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房间里的血腥气令殷铭感到到不适,最后他将白木青抱出了地下室,放在了自己卧房的大床上。 白木青似乎累了,显的格外温顺,被殷铭抱到床上时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着.... 殷铭还是没放过她,该泄的欲望,一点也没少.... 结束后,殷铭穿好衣服准备去找殷锒戈,那个孩子现在是要挟白木青的唯一手段,无论他今晚看到了什么,他现在必须要去唬住他。 看着已“熟睡”的白木青,殷铭最后放弃了用手铐,他将床边桌上的手铐放进抽屉里,转身离去.... 出了房间,刚关上没走出几步,殷铭突然听到房里传来异常响动,意识到不对劲,殷铭快速转身推门而入,入眼的画面,令他的头皮骤然炸开.... 白木青爬上了窗户,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给殷铭喊出一句“不要”的机会,直接翻身坠了下去.... 四层楼的高度,即便是楼下是种满奇花异草的泥地,头先着地的话,也必死无疑.... 殷铭跌跌撞撞的跑下楼,发了疯的来到白木青坠落的地方,最后看到躺在地上,睁大着眼睛已无生气的白木青,像被抽了魂一般,直直跪了下去.... “木青....” (哈兄:两人都不可原谅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总有这么一天! 白木青死了。 更让殷铭崩溃的是,当他把已无气息的白木青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医生告诉殷铭,白木青已怀了两月的身孕..... 殷铭的精神世界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坍塌了一半。 不仅逼死了心爱的女人,还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愧疚与悔痛,成了比曾经仇恨还要深刻的梦魔,他费尽心机去寻求报复的快感,最后却自己承受了这孽果的滋味.... 曾意气风发,野心勃勃的殷家当家人,成了一个只会在夜里,抱着前妻的骨灰盒痛哭的可怜男人... 之后的时间里,殷铭开始无限度的宠爱着养子殷锒戈,他将连自己亲生子都没有给的那份慈爱,全部给了殷锒戈。 每年殷锒戈的生日,殷铭都会宴请商政名流,兴师动众的为殷锒戈举办生日宴,也听不得任何人在背后质疑自己养子的来路。 幼时的殷锒戈,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特别是那双眼睛,殷铭总能从中看到白木青的影子,看到自己和前妻那段生死都割不断的羁绊。 可无论殷铭如何宠惯殷锒戈,在白木青死后,殷锒戈再也没叫过殷铭一声“爸爸”,他总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注视着殷铭,然后低声哀求道,我想见妈妈..... 幼时的殷锒戈总以为,那个可能是自己妈妈的女人,还被殷铭囚禁在地下室里,直到有一天殷铭忍无可忍的大吼,她已经死了..... 这一年,殷锒戈六岁,殷铭突然对外宣布,他的这位养子,将在未来继承他的一切,成为殷家新的继承人...... 这震惊了殷家内外,因为所有人都以为,殷铭的继承人毫无悬念的会是他的亲生儿子殷河,殷铭不可能会把殷家这么大的家业,让给一个养子... 唯一淡定的,便是已经十一岁了的殷河.... 此时的殷河,已是殷家公认的天才美少年,他总表现出不合乎年龄的淡定与沉稳,也有着成人才懂的心计.... 殷河沉默寡言,但往往说出的话总能一针见血,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过于不温不火,与当时微有些叛逆的殷锒戈相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在殷铭囚禁白木青的那两年,殷河其实见过自己母亲白木青一次.... 那是两年来,唯一一次殷铭将白木青从地下室带到后花园晒太阳。 殷铭临时有事离开了庄园,由庄园内的佣人在后花园陪同白木青,殷河就是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的母亲进行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对话..... 在白木青的眼里,殷河还只是不了解成人世界的孩童,但殷河却能面无表情的问白木青.... 为什么当年要抛弃我和爸爸.... 为什么要和别的叔叔再生下个弟弟... 为什么,你要把爸爸逼成一个疯子.... 这些问题,白木青皆无颜解释.... 从与殷铭离婚后,她仅仅偷偷看望过殷河两次,而每次见面的时间都只不到两分钟,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殷河的成长历程,也不清楚眼前的男孩,是个拥有怎样人格与性情的孩子...... 她只知道,她不是个称职的妻子,也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答应妈妈好不好....保护好弟弟....”白木青被绑在轮椅上,连伸手抱一下殷河都做不到,只低声哭泣着,“你一定能听明白妈妈的意思,小河,答应妈妈好吗?”· “我答应.....”殷河看着自己憔悴的母亲,轻声道,“但我只答应不杀他....” “小河...” “他是破坏你和爸爸感情的罪魁祸首之一。”殷河继续道,“他不配得到殷家的任何东西,即便是未来爸爸给他的....” 晚上,殷铭回来后,殷河生平第一次乞求父亲,乞求他放了母亲,但被殷铭一巴掌打的摔在了墙角,然后殷铭解雇了白天在后花园看守白木青的佣人,只因为她们私自放殷河见自己母亲.... 白木青死的那天晚上,正好被站在卧室窗口的殷河看到,他看到母亲狼狈的躺在地上,看到下楼后,疯狂跑向母亲的父亲,最后抱着母亲的身体嘶声痛哭的画面.... 从父母离婚开始,就已在殷河心里渐渐破碎的家,仿佛在此刻,终于摇摇欲坠的碎在了黑暗中.... 母亲的尸体,父亲的痛苦.... 这一夜,“家”,“亲人”,“女人”成了殷河心里,最冰冷,最无法触及内心的东西.... 殷河开始更加努力的学习父亲的从商之道,即便是在殷铭宣布殷锒戈成为殷氏继承人的时候,他依旧有条不紊的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那些年,他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随着殷锒戈逐渐长大,就像狼崽长出了可以攻击的獠牙,鹰隼般锋利的眼睛里,总透着股霸道侵略的狠劲儿,和殷河多走动在社会上流的交际圈中不同,殷铭让殷锒戈先接触的,便是殷家那同样骇人的半黑的商业势力.... 所以殷锒戈很快学会了用枪,学会了一身拳脚功夫,更懂得在暗黑世界里弱肉强食的规则,也练就出了一身与殷河截然不同的狠戾气质..... 后来,殷铭被检出了癌症,殷家开始陷入纠纷不停的动荡中,而殷锒戈,在尔虞我诈,危机四伏的家族中,开始逐步接手殷氏的企业。 这场动荡,长达近两年之久,殷锒戈有几次差点死在暗杀中.... 最后,殷铭去世了。 就在殷锒戈准备第二天就职董事会前,殷河约见了他,并给他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是殷铭死前的那几分钟,似乎来自装置在殷铭病房内的隐蔽摄像头。 视频中,殷锒戈拔了殷铭的呼吸机,说了句“到地狱给我父母谢罪”的话,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铭瞪大眼睛痛苦的窒息死去..... 原本属于殷锒戈的,笔直向前的一条宽阔大道,就这样被殷河截出一道难以补救的豁口,因为殷锒戈清楚,殷河不会善罢甘休.... “把你在殷家所拥有的权利全部转移给我....”殷河显的极为冷静,他看着眼前呼吸絮乱,面色渐变狰狞的殷锒戈,淡淡道,“否则这段视频我将交给警方,你不仅得不到殷家的一分一毫,还会背上弑父的罪名,在牢里待一辈子....” “你就不先问我为什么杀他?”殷锒戈盯着殷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你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所以才会在他的病房内装摄像头。” “你对父亲的恨,来源于你父母的死,父亲以为当年不过是孩童的你,不会把仇恨带到长大后,可是他想错了,他养大了一头狼,一头不会念及任何养育之恩的畜生。”说这些话时,殷河的脸色依旧无比平静。 “我他妈正是因为念了养育之恩,所以才会在他临死前要他的命。”殷锒戈眯着眼睛看着殷河,“倒是你,他可是你亲生父亲,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也没来阻止我?” “他只是你的父亲。”殷河道,“生我的是白木青,养我的是殷家的佣人和我的老师,而他眼里,一直也就只有你一个儿子。” 殷锒戈看着还在播放中的视频,脸色阴沉,没有再说话..... “明天董事会,你该知道怎么做。”殷河道,“不要妄想反击,董事会一结束,你立刻离开甸*国.....” “殷河,把我逼上绝路,就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 殷河脸上至始至终没什么起伏的情绪,“鱼死难生,网破可补,你愿付出与我不对等的代价,我也愿随时恭候。” 殷锒戈拍桌而起,紧攥的拳头发出咯吱的摩擦声,他瞪了殷河一眼,转身离开了餐厅。 最后殷锒戈的确将殷铭给他的权利转移至了殷河手中,但却也暗中留了一手,殷河拿到了殷氏的掌控权,却没能将东南亚那半边的暗黑交易的掌控权从殷锒戈手中顺利过渡,以及国内部分从殷氏分支而出的重要产业的股权。 殷锒戈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与后盾,殷河自然不能轻易放殷锒戈离开,让他与东南亚的那片,殷铭留给他的雇佣兵势力汇集。 他不会要殷锒戈的命,但也不会让殷锒戈活的自在... 殷锒戈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之一,这么多年,殷河从来没有想过轻易放过他。 所以殷河原本的打算,是断殷锒戈一手一脚,然后让他自生自灭,但现在,他必须抓他回来,先从他手里拿走殷铭给他的全部...... 殷锒戈最终在殷河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离,原准备前往东南亚,却在殷河手下的围追堵截中,意外逃到了EC市,而那个时候,随同保护他的几名手下有的为保护殷锒戈被杀,有的则中途为保命,弃殷锒戈离去..... 中途几经坎坷,历时一个多月终于到了目的地.... 而最后,殷锒戈用了近十年的时间, 才得以再次站在和殷河同样的高度,只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两人都已经历过了最痛苦的失去.... 只不过殷河的心里的恨,却始终未能得到释放,无论是童年来自父母相互折磨的阴影,还是成年后失去挚爱的悔痛,一切就像一座缠满荆棘的大山,一直坠在殷河的心口.... --------------------------- 地下室天花板上的灯光,像蜡烛的光线一样昏黄,落在殷河那张冷漠的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的脸上,像冷彻骨的寒霜.... 简陋的地下室,贴着墙的边角堆满了各种杂物,正中央的一张金属焊制的座椅上,坐着被绑的殷锒戈。 殷锒戈一直垂着头,即便是在殷河进来的时候,身体也未有任何反应。 其实他一直都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要么是殷河落自己手中,要么是自己,落殷河手里.... 殷河坐在殷锒戈两三米外的一张真皮座椅上,面无表情,淡淡的开口,“我允许你先问我一个问题...” 他知道这个男人会问什么..... 殷锒戈身体微微动了下,然后便听他虚弱的问道,“温洋....怎么样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相(上) “他很好。”殷河回道,“不仅现在,以后他也会过的很好。” 殷锒戈轻笑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那我提前感谢大哥替我照顾他,希望你能让他失忆一辈子,能一直骗他把你当做救命恩人。” “难道你觉得我不算?”殷河靠在座椅上,十指交叉的放在身上,漆黑的瞳仁中,透着深沉的笑意,“还是你觉得如果他记忆恢复了,就会主动回到你身边?” “至少,他不会选择你。”殷锒戈抬起头,麻醉剂的药效还在,狭长的双目虽散发着野兽般的残光,但身体依旧提不起一丁点力,他盯着殷河,仿佛要用锋利的目光将其刺穿,“你把温洋留在身边,无非就是为刺激我,你.....”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殷河沉声打断,不急不缓道,“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认为你还有资格让我拿出精力对付你吗?” 殷锒戈用尽全力,可脖子以下,只有手指可以进行轻微的动弹。 殷锒戈自嘲似的笑一声,望着地面,“是,你赢了,你可以坐在我这个阶下囚的对面,尽情的嘲讽我,折磨我....就像当年....”殷锒戈抬起头,犀利的眸光中透出几分阴冷的讽笑,他别有深意的压低声音,用一种反嘲似的口气说道,“就像当年你折磨那个邱枫一样.....” 殷河静静的看着殷锒戈,脸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殷锒戈看到殷河十指交叉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泛白。 “我听说你让人轮.奸了他....”殷锒戈的嘴角邪意的上扬,如吐信的毒蛇,温和缓慢的吐着毒液,“活生生打断了他的四肢,然后把他给了伏.....” “你给我闭嘴!!”站在殷河身后的保镖,突然厉声吼道。 他在邱枫活着的时候就一直跟随着殷河,他看过殷河从与邱枫相爱,到最后失去邱枫的整个过程,所以他很清楚,邱枫曾经所受的折磨,一直是殷河心中必须避谈的禁忌。 殷河抬了下手,阻止了准备走向殷锒戈的手下,淡淡道,“你出去吧,在我和他谈话结束前,再大的事也不准进来打扰。”殷河看着殷锒戈,脸色依旧平静,“我也有比他更多的话,要对他说...” “....是殷总。” 保镖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房间。 “要杀就杀,何必在这装神弄鬼.....”殷锒戈阴笑道,“生死这种事,你只能去恐吓别人,吓不到我也威胁不到...” “在聊天前,我有必要让你安个心,殷锒戈,我不会杀你,我给母亲的承诺,我会一辈子做到...” 殷锒戈眼底闪过一阵诧异,因为他并不知道殷河什么时候对母亲有过那样的承诺。 “不杀我?”殷锒戈盯着殷河,“那是因为你觉得死便宜我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比起现在让你死去,把你这匹桀骜不驯的野狼囚禁到老死会更让你生不如死。” “囚禁我到老死?呵呵,那我祝你能如愿.....” “你或许该感谢温洋,因为他,我选择了这种最简单直接的了结方式,而不是让你经历和当初的我一样的痛苦....” “......什么意思?” “看来我把疤脸留给你,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殷河微低着头,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慢条斯理的说道,“他身上有着十一年前,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他贪生怕死。很难想象他没有为保命对你坦白过什么...” 殷锒戈怔怔看着殷河,脸色的血色渐渐褪去,“疤脸......” “看你的模样,疤脸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说。” 殷锒戈呼吸粗沉,目光凶狠的瞪着殷河,“你是想告诉我,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是温洋,跟你密谋算计我的,是文清?殷河,你以假乱真的招数,就只会在文清和温洋两人之间来回使用吗?你觉得我会再相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在你自己,于我而言,和你的争斗结束,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你的....殷锒戈,我相信这些年你一直有派人去调查当年那个男孩的去向,也查出了结果。” “调查结果是,温洋的确不是那名男孩。”即便坚定的开口,但殷锒戈的心跳依旧不受控制的加快,那种逐渐向四肢蔓延的恐惧令殷锒戈恨不得让殷河立刻闭嘴。 “我想知道你手下第一次汇报的结果是什么?” “......” 回忆从大脑中清晰的翻出, 殷锒戈记得,手下第一次汇报的调查结果,是他和温洋相识的因果,那日得知后的雀跃与激动,此时还无比深刻的留在他心里。 而他和温洋之间关系的破碎,以及日后的种种纠缠,都是从第一次调查结果被推翻之后开始的..... “不可能...”殷锒戈看着地面,目光竟透着一丝惊恐,“调查.....怎么可能出那么多错....” 杨亦十几岁就跟着他,是他手底下最优秀的情报收集者。 杨亦所作的调查,不可能连番出错.... “我曾故意靠近温洋,让他成为你眼中的嫌疑人,本以为折磨完文清,你会在知道所谓的真相后,也会用同样的手段折磨温洋,如果那样,我们之间的斗争,那时候就能够结束了....”顿了顿,殷河补充道,“更准确的说,那已经算是第二次计划失败,第一次是让你以为他用了那个男孩的心脏,以你的脾气,我一直认为你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可结果..... 似乎每一次计划都能完美的进行,但结果,却总不能如意。 在殷河看来,殷锒戈对温洋的喜欢,已经超越了温洋所拥有的身份,无论自己再制造怎样的误会,殷锒戈都不可能亲手折磨或杀害温洋。 “所以到最后,我只能自己动手。”殷河缓缓道,“把温洋抓过来,将他交给伏伦,经历和当年邱枫一样的活体实验,等他半生不死的时候,你正好也从疤脸嘴里知道了真相,然后.....” 然后你就会像当年的我拼尽全力去挽救邱枫一样,在一次次的无能为力,心力交瘁中,看着心爱的人在痛苦中一点点的走向死亡... “只可惜....” 只可惜他没想到,这次中断计划的却是他殷河自己。 殷河想起那晚温洋对自己说的话,他到现在还无法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被那个男人的哪些话触动,又或者是因为他自己,厌倦了这可笑的报复.... “你说的这些...”殷锒戈的额头,青筋毕露,呼吸也显的格外吃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想告诉我,配合你的不仅有文清,还有杨亦?!你.....” “为什么不能是杨亦?”殷河不急不缓的打断,“就因为他是跟了你多年的手下?” 殷锒戈惊愕的看着殷河,他拼命在大脑中搜刮着那段时间以来,有关杨亦的事情,突然想起宋佑对他说过的话... 杨亦和殷河的人接触过... 杨亦他可能有问题..... 虽然这些后来都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推翻而不了了之,但现在想来,自己知道的,有关温洋的资料,以及后来对文清的调查信息,多数都来自杨亦.... 杨亦提供给自己的消息,对自己的多数判断,几乎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可是..... 杨亦没有理由背叛自己,想要钱权的话,他也没必要从殷河那里获取... “不过杨亦他的确对你忠心。”殷河继续道,“他只和我进行一些不对你造成人身伤害的合作,陷害温洋的时候,他倒合作的很坦然。” 殷锒戈终于攥紧了手掌,将手绑在座椅把手上的绳子,也在殷锒戈的挣扎下紧绷着,看上去像要随时断裂。 直到过于用力,令他的眼底充满鲜红的血丝,手脚的绳子也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而此时的殷锒戈,就像头被烈火焚烧的野兽.... “艹!!” 殷锒戈面目狰狞的吼了一声,随后整个身体才如断掉的弓弩一样彻底垮下来,他垂着头,目光略有些失光的看着地面.... “我不会相信....”殷锒戈的声音无比低沉,“我现在越痛苦,你越高兴...殷河,我不会上你的当,你以假乱真的套路,我早就看清了....” “你在害怕什么?” 殷锒戈缓缓抬起头,那张脸像被刺骨的寒风吹过,显的如冷霜一般苍白,但依旧牵动嘴角略显无谓的一笑,“我知道,你是从小到大都没人爱过,唯一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也被你折磨死了,所以你现在见不得我拥有喜欢的人。” “你现在....” “先听我说完。”殷锒戈阴笑,“你自以为看透了所有人,自以为能完美的掌握每个人的心理然后加以利用,可殷河,你了解你自己吗?” 殷河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锒戈,“我不介意听你自作聪明。” “呵呵,好,你让我说的,别怪我说完了,你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殷河微微抬眉,没有说话。 “大哥...”殷锒戈的这一声,仿佛充满了恶意的嘲讽,“你知道母亲她为什么讨厌你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会结束的那么简单! 殷河的童年,几乎没有感受过来自白木青丝毫的母爱,即便他在心里,很渴望自己的母亲能给自己一些关注。 白木青和殷铭离婚后,白木青私下见殷河的短短两次,也不过是送给殷河几件孩童的玩具,这份敷衍的关爱,与其是为让自己的孩子高兴,还不如说是为让她可以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不算是个绝情的母亲。 殷河从来不懂,成年后也未深想,他将白木青对自己的冷漠,想成是少年时期,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忽视一样正常。 当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来自生活中的各种冰冷,也就无所谓他人的冷漠出自何因。 殷河淡淡的看着殷锒戈,“这种事,就算是有原因,你又怎么会知道。” “殷铭杀害我父亲的场景我至今未忘。”殷锒戈咬牙切齿道... 幼时他只知道害怕,后来才学会伪装,他无比强烈的想知道殷铭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的父母,想知道殷铭杀害自己父亲的真正原因.... 更想知道,他这位在人前西装革履,风度优雅的养父,到底算不算是个正人君子.... 还有自己的父母..... 到底错在何处,要经受殷铭那样毫无人性的折磨.... “我从我舅舅那里得知了一切。”殷锒戈盯着殷河,阴笑道,“才知道你那无所不能的父亲,是个怎样的衣冠禽兽,他当年追求我母亲无果,下药**了我母亲,我母亲为此自杀过两次,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怀了殷铭的孩子,殷铭以此要挟她,如果敢打掉这个孩子,他会用我舅舅全家人的性命给孩子陪葬......那个时候,母亲就已经是我父亲的未婚妻了,如果不是殷铭他从中作梗,殷河,不可能有你......” 殷锒戈冷劣的笑道,“你应该懂了,你就是当年殷铭逼我母亲嫁给他的筹码,就是那个我母亲几次想打掉的野种,殷铭他为不让外界发现他对我母亲的恶行,为保护他自己的商人形象,特地在与我母亲结婚满一年后才对外界公布你出生,为的就是让人以为我母亲是在结婚后才怀上你的,听明白了吗?大哥....” 殷锒戈看着殷河脸上,那仿佛定格在浮尘中的表情,阴笑了一声,“我猜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以为我是破坏你家庭的凶手之一,其实....也没错,后来我的确为让殷家鸡犬不宁做了很多事,如果当初你没能从我手里夺走殷铭给我的那些,殷家现在,早被我拆的四分五裂了,可是我敬爱的大哥,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吗?你自小接受最高端的教育,是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无论是出生还是象征,都代表着高高在上,以为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完美无缺?你从来没有想过吧,在你刚出生的那几年,我母亲有多想亲手掐死你.....” 殷河站了起来,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他原地站了几秒,直到灯光映在眼底的光芒,逐渐熄成幽暗的灰影才转过身,缓缓的,缓缓的朝地下室的出口走去.... 殷锒戈看不清殷河的表情,只隐隐觉得殷河的背影,像一块灰暗色调的幕布。 “所以你不用遵守和我母亲之间的任何承诺.....”殷锒戈再次道,“我也不需要这个承诺来让自己活着,殷河,你杀了我吧....” 殷河在房间门口停下,但并没有转头,而是淡淡道,“殷锒戈,如果你今天说的是真的,相信我,你不会死的痛快........” “无所谓...”殷锒戈阴笑,“因为从这一刻起,我想你也不会活的自在.......” 沉默的背影,伴随的紧攥的拳掌发出的摩擦声,那一声声,仿佛是此时殷河心里最深处的愤怒....也许是比愤怒,还要侵蚀人心的压抑与负累.... 殷河突然转身快步走到殷锒戈跟前,用尽全力的挥起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殷锒戈的脸上,殷锒戈连人带椅,一同翻到在了地上,下一秒,鲜血便从他的嘴角不断流下..... “原来绅士也会动手啊...”殷锒戈盯着胸膛剧烈起伏殷河,依旧无畏的邪笑,露出的牙齿,沾满了红色的血迹,“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呵呵....殷河,继续啊,我知道你也是练家子,怎么?西装在身施展不....唔...” 殷河抬脚踩在殷锒戈的侧脸上,硬质的皮鞋鞋底,很快便踩破了殷锒戈脸上的一层皮。 殷河脸上依旧没什么强烈的情绪表现,但脚下强劲的力度,却几乎要碾碎殷锒戈的脸骨。 殷锒戈已疼的说不出话,但阴骛的目光却依旧如蓄势攻击的野兽一样狠狠瞪着殷河,隐约带着恶意的嘲讽.... 就算他一直以来再怎么看不透殷河,也知道此时的殷河彻底怒了.... 愤怒,可以剥开一个人最真实的内心,是因为自己的话,击中了他心里最致命的一处.... “你对自己的处境太乐观了.....”殷河面无表情的看着脚底的男人,“殷锒戈,你笑不了多久....” 殷河放下脚,在殷锒戈刚准备开口说话,坚硬的鞋尖猛地踢在了殷锒戈的腹部,那是人类最柔软的身体部位,所能感知到的痛觉,自然也无比强烈。 被固定在椅上,连简单蜷缩都无法做到,殷锒戈紧闭双眼,咬牙牙关,额间的冷汗漱漱流下.... “你从出生到现在,最欠的不是教育,而是教训....殷锒戈,我们之间的恩怨,看来不会结束的这么简单....” 殷锒戈依旧无法说话,倒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 殷河微整衣襟,低头抚平袖口的褶皱后,看着地上的殷锒戈淡淡的笑了一声,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地下室.... 殷河离开不久,便进来三名他的手下,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还有一名提着黑色箱子,穿着性感的女人。 一男人走到殷锒戈跟前,弯身扯住殷锒戈的一撮头发,将半昏半醒的殷锒戈从连人带椅一同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拉着椅子将殷锒戈拖到了墙边。 女人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箱子后从里面取出注射剂。 殷锒戈半睁着眼睛,看着逐渐走来的女人,吃力的开口,“...什么东西?” 女人媚诱的一笑,“放心,殷总特地交代留你一命,所以不论过程如何,您最后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女人直接骑坐了殷锒戈的大腿上,呼之欲出的胸脯紧紧挤压着殷锒戈的胸膛。 “跟殷总一样英俊迷人,还多了几分野性....”女人纤弱无骨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殷锒戈的脸颊,眯着狐媚的眼睛轻笑,“这样的男人,真能让所有女人欲罢不能...” 站在殷锒戈身后的男人,抓住殷锒戈的一撮头用力扯向后方,殷锒戈的脸被迫仰对着地下室的天花板。 头皮传来的剧痛,令殷锒戈脱**了声粗,然后便没有再说话。 “虽然是多此一举,但还是想在事前问一句....”女人吻着殷锒戈的喉结,轻声问,“*天前,你跟罕默首长在**单独见面,都聊了什么?甸*国的政治经济?还是......计划着如何对付殷总?” 殷锒戈深深吸了口气,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望着天花板淡淡道,“后者。” “是什么?”女人迅速问道。 殷锒戈动了动瞳仁,吃力的看了女人一眼,忽地阴笑,“殷河想从我嘴里挖点东西,就派这么个歪瓜裂枣来诱惑我?” 女人气的脸色铁青,下一秒抬手将注射剂扎进了殷锒戈的颈侧,在殷锒戈痛苦的发出沙哑的声音时,轻轻笑着道,“我最喜欢跟皮硬的帅哥打交道了....” ------------------------ 殷河回到庄园,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下了车,天边的霞光都令殷河感到格外刺眼,他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传自大脑的那份晕眩感却越来越强烈.... 管家看到殷河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道,“先生,需要为您叫医.....” “不用。”殷河淡淡的打断,随后直接走向楼梯,但呼吸却渐渐变的有些吃力,“联系**助理,让他取消我今天一天的行程,还有把....咳咳...” 殷河的声音戛然而止,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停下,紧随着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殷河一手扶着楼梯把手,一手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吃力的喘息着。 “先生!” 管家和两名佣人快速上前,可还没来得及伸手,殷河便倒在了楼梯上。 “快准备车!”管家大声道。 温洋这时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嘈杂声时立刻顺着声源摸着墙壁赶来,中途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客厅。 看见殷河晕倒的佣人将事情告诉了温洋,此时载着殷河的车已火速赶往医院。 温洋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请一名殷河的手下开车送到去找殷河。 (哈兄:新年愿望是:年间,不断更~~不被喷~~~,哭唧唧的乞求万能的伏爷保佑~~)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他的丑态! 殷河睡了一天一夜,期间醒了一次,只喝了杯水就又虚弱的躺下了。 温洋一直陪在殷河身边,殷河第一次醒的时候,温洋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殷河喝完水伸手抚了抚温洋的头发,因为动作很温柔,所以熟睡的温洋并未醒来。 当殷河再次睡去,温洋醒来时,听到护士说殷河醒来过一次,温洋则愧疚殷河醒时自己还在贪睡。 殷河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脸色依旧透着虚弱。 而撑了一夜没有睡觉的温洋,此时又趴在殷河的手边,也许是睡姿的造成的不适,正发出轻微的鼻鼾声。 殷河已坐起身靠在床头,他朝进门的护士医生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轻轻推摆着手,示意进来的人都出去。 护士医生,以及殷河的手下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病房内,仿佛安宁的只剩下温洋轻轻的鼻息声。 殷河再次抬手抚摸着温洋的头发,看着温洋温和恬静的睡颜,冷硬的心脏莫名获得了一丝宽慰。 殷河转头看着窗外,此时雾雨一片的天空显得格外灰沉,他轻轻掀开被子走到窗边,目光空茫的看着雾雨中的城市。 活了三十多年,才开始去思考活的意义,无疑太矫情,也太迟了.... 殷河回到床边,他弯身抱起温洋,刚将温洋放在床上,温洋便醒了。 “再睡会儿。”殷河低声道。 “不用了大哥...”温洋惺忪着脸,手撑着床面坐起身,“你才该多休息的。” 殷河在床边坐下,“睡了那么久,早恢复了,倒是你,眼睛不方便在这能帮什么忙?” 被殷河责备,温洋只是低头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我今天还有工作,我让人送你回去。” 殷河刚起身,温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等一下大哥.....我..我还有事。” “什么事?” “医生说我可以拆眼睛上的纱布了。”温洋小声道,“其实我昨天就想拆的,但.....但想等大哥你醒了.....” 殷河皱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脸色微窘的温洋,犹豫了几秒后,重新坐在了床边。 “我来....”殷河的声音,难以置信的温柔。 温洋一动不动,微低着头,紧攥的双手不安的搭在大腿上,任由殷河将自己眼睛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解开。 “你在紧张?”殷河轻声问。 “没..没有,是很激...激动。”温洋小声道,“我终于可以看清大哥的模样了。” 殷河身体微怔,下一秒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声,“你很在意我?” 温洋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慌不迭的摇头,音量都控制不住的拔高,“没有!绝对没有!我.....我对大哥只有..只有....” 在温洋一个劲儿的摇头中,眼睛上的最后一层纱布滑落,急于辩解中的温洋,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 温洋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画面从模糊转变为清晰,看着眼前面容英俊,气质清冷的男人,温洋怔怔的眨了眨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殷河看着温洋的眼睛,专注而复杂的目光,似乎想透过那双眼睛看到其他点东西,这似乎已经让他忽略了温洋这个人的存在。 最后还是温洋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大哥你.....”温洋盯着殷河,小心翼翼道,“真得已经过三十了?” 殷河淡淡道,“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温洋很诚实的摇摇头,“一点都....都不像过三十的人,很...很年轻...” 除了那双,仿佛阅尽生活沧桑的眼睛,成熟冷静,稳重深沉,充满了无数令人难以读透的伤郁与冷漠,仅是那张棱角分明,挑不出丁点瑕疵的冷峻五官,依旧显的无比年轻.... 一点也不像过了而立之年.... “哦?”殷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来我的长相,还没让你失望。” “我....我没有要评价大哥长相的意思。”温洋急忙解释道,“大哥是我恩人,就算长的丑,我也不嫌弃的,不不....不是不嫌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资格去评价的,我....我真正想说的,是大哥在我心里,比...比....” 温洋不想让殷河觉得自己是个识人只浮于表面的人,可越急越不会说话,最后一通混乱的解释,越描越黑.... 殷河看着温洋急的满头汗的模样,笑而不语,最后伸手捏着温洋的下巴,低头在温洋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轻如羽絮的一吻,立刻让温洋闭上了嘴。 温洋呆若木鸡,身体如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殷河。 不过停留了一两秒,殷河便抬起了头,似笑非笑道,“说实话,是不是动心了?” 温洋懵懵的点点头,几秒后似乎才反应过来殷河问什么,满脸通红的迅速摇头,磕磕巴巴的回道,“没....没,我对大哥只有....唔。” 殷河突然捧住温洋的脸颊,再次低头,强硬的堵住了温洋的嘴唇,毫无防备的温洋被殷河顺势压在床上。 “枫....”殷河闭着眼睛,动情的吻着,“....想你....” 温洋用尽全力终于推开了殷河,他跌跌撞撞的跑下床,与殷河隔开了几米远的距离,一脸不安的看着殷河。 “大哥....我不是邱枫....”温洋颤颤道,“你....你清醒点。” 像有明动的火焰在殷河的眼底一点点的熄灭,殷河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掌罩着额头,看上去像跋山涉水的旅者,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疲惫.... 殷锒戈的话,此时又像一团魔咒,开始在殷河的脑中反复重现。 白木青,殷铭..... 一个恨不得自己死,一个在自己成长过程中,当自己已死.... 那么多年了,早过了伤感的年龄。 可从那个男人口中知道一切,内心深处,钝痛,依旧无比清晰深刻..... 这一生,也许就只有邱枫..... 只有他,是真心爱自己.... “大哥....你没事吧。”温洋小心翼翼道,“需要我叫医生吗?” 殷河站起身,拿起床边的外套穿上,脸色已不如一开始那般温和,并没有看着温洋,面无表情道,“不用,跟我一起回去吧。” 温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在回去的车上,温洋告诉殷河,有一位自称是殷锒戈朋友的男人,在他昏迷期间来找过自己,问了自己关于那次酒店被****挟持后发生的事情。 “是吗?”殷河显的极为淡定,“你怎么说?” 温洋实话实说,但殷河听后依旧没什么反应,而温洋却总觉的殷河的嘴角此时正浮动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大哥.....殷锒戈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温洋忍不住道。 为以防万一,宋佑并没有告诉温洋殷锒戈已失踪,目前殷锒戈在那场挟持中失踪这件事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宋佑为稳住殷锒戈底下的部分势力,目前正用殷锒戈受重伤需疗养,不便见人为由隐瞒着外界。 询问过温洋也未让宋佑有任何头绪,虽然从事发那天的酒店门口监控中,宋佑已确定殷锒戈是被人“当作”尸体从酒店秘密转移了,但依旧无处查得运走殷锒戈“尸体”的那辆车开往何处了.... “他失踪了。”殷河转头看着温洋,淡淡道,“也许活不了多久,你很担心?” 温洋微低着头,没有否认也未承认,“他那天救了我,而且跟我说.....”犹豫了几秒,温洋才再次道,“大哥,我是不是失忆了?我刚才看到你手机上今天的日期了......和我以为的,相差了八九个月.....” 殷河知道温洋复明后,失忆这事也就瞒不了多久了,所以回答的很是果断。 “你被救醒后,记忆就从*月**日开始,那之后被你选择性的忘了,我猜那应该不是你愿意想起的,所以便觉得将错就错也无妨。” 温洋一脸吃惊,“那....那我认识殷锒戈吗?” “认识。” “我...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跟你说过?” “有。”温洋的表情变的有些古怪,“他.....他说他是我男人。” “你信吗?” “当然不信。”温洋脱口道,“那种人.....我怎么可能和他有关系。” 想到殷锒戈害的自己大哥和心爱的人生死相隔,想到那日在酒店里,殷锒戈对自己的蛮横粗暴,温洋便打从心里反感这个殷锒戈。 “他在我手里。” 殷河淡淡的一句,惊的温洋说不出话来。 “回庄园收拾一下,你陪我去见他。”殷河淡淡道,“他现在,很需要你....” “我?” “嗯,有你在他面前,他兴许能更老实些。” 温洋不太能听明白,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回庄园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又与殷河一同吃了早饭,随后温洋便坐车一同来到了囚禁殷锒戈的那家地下赌场。 殷河一进大厅,一名穿着黑色皮衣裤,身材火辣,妆容艳丽的女人便走到殷河跟前,他见到殷河身旁的温洋,明显犹豫了一下,直到殷河说“他是我的人”时,女人才恭敬道,“对不起殷总,那小子嘴实在硬,能用的招都用了,还是没能....” “知道了。”殷河淡淡打断,他指着一旁的温洋,冷冷道,“你带温洋去见他。” “大哥你不去吗?”温洋小声问道。 “我还有事,你先跟她去,我随后就到....” 温洋一脸无措,“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只要站在一旁,看他的丑态即可....”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是他吗? 温洋不知道殷河为什么要让自己去见殷锒戈,而殷河的回答,也让他似懂非懂,最后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时,温洋站在门口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殷河的手下特别叮嘱温洋,别靠殷锒戈太近,否则容易被伤。 温洋很听话的站在与殷锒戈相隔两三米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此时正虚弱的垂着头,被绑在椅子扶手的双手,十指指尖鲜血淋漓,不知是被碾碎了指骨还是被拔了指甲,看上去触目惊心。 温洋心狠狠跳了一下,也不敢直视,他转头看了眼身后,发现跟随自己进来的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此时房门紧闭,狭小杂乱的地下室内,只有他和殷锒戈两人。 温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只在心里不断暗暗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他和自己的大哥是仇人,自然就也是自己的仇人.... “....喂,你...你没死吧。”温洋努力维持冷静,但说出的话依旧紧张的磕磕顿顿。 熟悉的声音,触动了殷锒戈脑内某根敏感的神经,所以温洋话音刚落,殷锒戈便刷的一下抬起了头,如弓直脊背的野兽,目光穿透般的直视向温洋.... 温洋被吓了一跳,当殷锒戈那张棱角刚毅的五官骤然出现在视线中时,温洋感觉心跳都有一瞬间的停滞,那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惊慌的感觉,令温洋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温洋...”自言自语的一声,像是在确认眼前出现的画面不是幻觉,殷锒戈怔怔的看着温洋,下一刻突然惊喜的大声道,“温洋!真的是你!让我看看你,殷河他伤你了吗,过来温洋,往我这一点.....” 殷锒戈拼命晃动着身体,试图拖着座椅朝前挪动,温洋有些害怕殷锒戈挣脱束缚在身的绳子,连忙道,“你冷静点,不然.....不然我走了。” 殷锒戈一愣,下一秒立刻安稳了下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洋,当他发现温洋的眼眸带有情绪色彩的转动时,明显一惊。 “你眼睛....”殷锒戈沙哑道,“好了?” “我大哥为我治好了眼睛。”温洋道,“还有....我大哥从来不会伤害我。” 殷锒戈低下头,望着地面轻笑一声,“那个伪君子真有本事,居然能让你这么信任他....” “不准你这么说我大哥。”温洋脸色难看许多,厉声道,“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和我大哥相比。” 温洋眼中对殷河坚定不移的维护,刺痛了殷锒戈,殷锒戈苦笑着,“看来就算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还是会和之前一样厌恨我,不过无所谓....只要殷河让我活一天,只要我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我就不会放弃你....温洋,你是我的....” 温洋半信半疑的看着殷锒戈,“我以前....也讨厌你?” 殷锒戈的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异样,几秒后,他望着温洋轻声道,“不,不是,我说错了,你....你喜欢我....我们结过婚,曾经彼此相爱。” 温洋明显不信,“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 “温洋,我是为了你才从EC市赶来这里的,你被殷河骗了,他是导致我们分开的罪魁祸首,相信我,只要你想起一切,你就会知道殷河他是怎样一个伪君子...咳咳..” 运气过猛,殷锒戈剧烈咳嗽起来,最后粗喘着看着温洋,轻声道,“温洋,你靠我近点,让我好好看看你....温洋...” 温洋依旧一动未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锒戈,“比起你,我更相信我大哥,就算我大哥是个坏人,但他对我很好,为我治好眼睛,把我当亲人一样对待,就凭这些,我永远不会讨厌我大哥。”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殷河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温洋连忙走到殷河身旁,与殷河并身而站。 殷锒戈看着温洋表现出的,对殷河那十分自然的信任,缓缓闭上眼睛垂下了头。 直到这一刻,殷锒戈才感觉时间每一秒都变的极为难熬。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温洋朝殷河越靠越近,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对殷河越来越坚定的维护...... 殷河命跟随自己进来的手下,将医药箱递给温洋,并对温洋道,“给他包扎。” “我?”温洋指着自己,有些怀疑是听错了,“大哥,你....” “你没听错。”殷河淡淡道,“他以后应该经常会受伤,你就常来这里给他处理伤口,这种简单的事对你这半个医生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温洋不解,刚想问为什么,便听殷锒戈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殷河,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也就只会配合温洋的治疗不是吗?”殷河走到殷锒戈跟前,似笑非笑,“我还是会遵守和白木青的那个承诺,但是,你只能做我一辈子的阶下囚....” 殷河站在殷锒戈跟前,微微弯身,伸手捏住殷锒戈的下颚,看着殷锒戈狼般犀利的目光,轻轻笑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你觉得凭我的本事,温洋多久会爱上我?” “你....” “你永远都没机会,你就在这个地方,每天在疼痛中一遍遍的忏悔,等你疯了或郁郁死去,我会把你的身体呈跪姿风干,然后放在邱枫的墓前跪着。” 殷锒戈知道殷河这并不是在恐吓自己,如果自己不想办法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就真会落得殷河所说的那个下场.... “既然你已经决定只针对我了,把温洋留在身边又是什么意思?以你之前对温洋做的那些.....很难想象你竟然会为温洋治好眼睛。” 殷河松开手,“温洋身上,有邱枫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所以他只能在我身边。” 殷锒戈几乎立刻反应过来,“温洋的眼睛....” “是。” “......你把温洋当成邱枫的替代品?” “邱枫无人能替,温洋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个存放邱枫眼睛的容器,他只需老老实实跟着我,其余我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你....” “温洋说的没错。”殷河看着殷锒戈愤怒的目光,平静道,“ 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你之间的恩怨,就该我们之间清算......温洋你将一辈子求而不得,无论他失忆与否,他现在都不可能再爱上你。” 殷锒戈如熄火的机器,连说出的话都显的有些沙哑,“那你让他为我包扎是什么意思?” 殷河冷笑一声,并未回答,他转身朝温洋轻轻招手,温洋提着小医药箱,立刻小跑到殷河跟前。 “温洋,他交给你了。” “那大哥你....” “我得去一趟公司,这里的人供你调遣,如果想回去,就直接让司机送你回去。”殷河抬手抚了抚温洋的头发,脸色认真道,“殷锒戈在这里没人知道,所以.....” 殷河故意没有说完,温洋很识意的点头,“我明白的,大哥放心。” 殷河微微点头,转身再看向殷锒戈时,便见殷锒戈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洋。 殷河冷声一笑,转身离开了地下室,不一会儿,进来两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一人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他们将铁链的一端铐在殷锒戈的腿上,一端铐在房间墙角,一根嵌在墙壁上的铁管上面。 “温先生,我们在外守着。”殷河的手下对温洋道,“有什么事您叫一声就行。” 温洋点点头,“我知道了。” 温洋走到殷锒戈跟前,见殷锒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发寒,脚下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他绳子绑的结不结实....” 温洋回头才发现,殷河的那两个手下已经出去了。 想了想,温洋也没把人叫进来,而是带着警告意味的对殷锒戈道,“我给你处理伤口,你...你老实点....” 温洋拿出医药箱里的东西,先开始耐心温柔的擦拭着殷锒戈手指上的鲜血,感觉到来自殷锒戈灼热的目光,温洋头也没敢抬。 “你真的是他吗”殷锒戈的声音,仿佛充满负累,他凝视着温洋白净的脸颊,低声问,“温洋.....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对殷河所说的那些,殷锒戈既渴往真实,又害怕证实..... 如果温洋是殷河的手下,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自己当初对温洋的折磨,当作是对温洋欺骗背叛自己的惩罚,即便后悔,也不会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挽回的机会,毕竟当初的一切,他也是有苦衷.....可是,如果殷河说的是真的,温洋真是十一年前那个男孩,从未与殷河合谋过,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会温洋,那么.....从始至终,就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错..... “你不用跟我套近乎的。”温洋头也没抬,小声道,“ 是我大哥囚你在这,所以就算我同情你,我也不会帮你。” 殷锒戈低笑了一声,轻声道,“温洋,你看我像坏人吗?” 温洋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到殷锒戈的脸后又慌慌的低下脑袋,“....有点...像...” “可我在那场恐怖袭击中帮了你。” 温洋的脸色稍有些松缓,“可是...可是你当时还把我骗到一个房间绑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失忆了,不记得我也不肯跟我回去,我一时着急才....” 温洋抿着嘴,没有说话,他将殷锒戈的手指用干净的纱布一根根的裹好后,刚伸手要去解殷锒戈手腕上的绳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刻缩回了手。 “你是怕我跑掉吗?”殷河苦笑道,“那么粗一根铁链拴着我,我跑不了的...” 温洋看着殷锒戈手腕上被麻绳磨出的血珠,犹豫了几秒,小声问道,“你...你不会对我动手吧。” (哈兄:明天一天木事,俺要尽情释放~~)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是你恋人! (一早被基友从床上拖出去浪了~~) 温洋见殷锒戈十分虚弱,渐渐放松了戒备。 “我替你解开后,你别乱动。”温洋说着,一边低头解开了殷锒戈双手腕上的绳子,一边道,“不然吃苦的肯定是你自己。” 殷锒戈笑着点点头,当温洋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时,他又一脸痛苦的求温洋解开他脚上的绳子。 “我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坐几天了。”殷锒戈一脸哀求的看着温洋,目光柔软到了极点,“真的很难受,帮我松开让我动一动好吗?” 温洋看了看殷锒戈脚上的铁链,皱着眉纠结了几秒,弯下身解开了殷锒戈被绑在座椅上的两条腿。 “链子我是不会松的。”温洋一脸认真道,“你要是跑了,我大哥会怪我的...” 殷锒戈站起身,低头看着脚踝上的铁链,抬脚晃了晃,听那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殷锒戈就知道这种铁链斧头都未必能劈断,更别说靠人力..... 所以只能靠钥匙才能解脱.... “坐下吧,我帮你把脖子底下的伤处理一下。”温洋拽了拽殷锒戈的衣服,“你太高了,一直站着我不方便。” 殷锒戈并未坐下,而是弯身,将脸凑到温洋眼前,然后微微仰头。 “这样可以吗?”殷锒戈轻笑着,因为靠的太近,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温洋的吐纳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以及温洋身上,那闻着令人极为舒服的气息.... 垂在身侧的手艰难的克制着伸出抱住温洋的冲动..... “你要是不想受苦,就听我大哥的话....”温洋一本正经道,“跟我大哥道歉,主动承认错误,当然更重要的是,你应该到邱枫的墓前道歉。” 殷锒戈有些吃惊,“殷河连邱枫的事都告诉你了?” “大哥他很信任我,我可以做大哥倾诉的对象,所以这种事我当然知道。”温洋目光微暗,很没好气道,“所以我也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 “我是你男人。” “才不是。”温洋雄赳赳的反驳道,“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绝对不是你这样的....” “那天在酒店那么对你只是个意外,温洋,相信我,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恋人,是殷河设计离间分开了我们,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应该跟我在EC市过着逍遥的日子。” 温洋顿了几秒,“我不知道以前和你在一起是怎样的.....也不想知道...” “温洋....” 温洋快速收拾好医药箱,最后提着箱子转身准备离开,心急的殷锒戈,终于控制不住的在温洋转身后伸手抱住了温洋的腰。 温洋的身体,还和曾经一样清瘦温软,抱在怀里的触感,令殷锒戈感觉全身都得到了极致的放松.... 但温洋却吓的全身都绷了起来,刚想大声呼叫,殷锒戈迅速捂住了温洋的嘴。 “别怕,我就抱一会儿...”殷锒戈闭着眼睛,用嘴唇不断磨蹭着温洋小巧的耳垂,“我是你男人,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想你...温洋,陪我一会儿....” 温洋没敢动,他原本有点担心殷锒戈是打算用自己做人质从这里逃出去,可此时的殷锒戈,如畏寒的流浪汉,拼命想汲取温暖一样紧紧抱着自己,根本不像有任何恶意。 殷锒戈想过用温洋做人质从这里逃出去,没有实施是因为他很清楚殷河知道,温洋在自己心里比在他殷河心里更重要,用温洋做人质,殷河确定自己百分百不会伤害温洋,所以根本不会担心自己对温洋造成任何伤害.... 那时候自己的威胁也就无效了.... 殷锒戈见温洋不再挣扎,缓缓松开了温洋的嘴,轻声道,“温洋,我现在遭受的一切,就当是对我的惩罚好不好....所以不论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你都原谅我好吗?” “你...你先松开我,你这样身上的伤容易裂开的。” “温洋,对不起....”殷锒戈的声音变的格外压抑,他抱着温洋的腰,眼睛埋在温洋柔软的头发上,声音中仿佛透着一丝啜泣,“如果你真的是他......”殷锒戈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就像是心虚,“......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求你....别离开我...” 温洋听不懂也没心思去问了,他用力动了动两条手臂,发现殷锒戈越抱越紧时,才无奈的开口,“你有什么话还是等我大哥下次来的时候对他说吧,如果你肯向我大哥低头认错,我想大哥他会顾及和你的兄弟之情,如果你想倔强到底,你就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关到老死了...” “他不会放了我的。”殷锒戈苦笑道,“我也不会去求他.....我会用我的方式离开这里,温洋,你是我离开这里最大的动力.....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和你...” “你还是别说了。”温洋不冷不热的打断,开始用力挣扎,但殷锒戈却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闭着眼睛,不断的用脸蹭着温洋的头发与脖颈。 “放手!!”温洋被激怒了,大声道,“我要喊人了...” “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殷锒戈的手牢牢扣在温洋的小腹上,温洋的身体,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令人他更心痒难耐,也更舍不得松开。 温洋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两个男人随即冲了进来。 也没说什么“把人放开”之类的话,似乎也未担心直接上前会误伤温洋,进来的两男人快步走到殷锒戈跟前,直接用手中的电击枪朝殷锒戈抵去。 怕误电到温洋,殷锒戈迅速推开温洋后退几步躲开。 两个男人迅速上前,一人手拿两指宽的铁管,一人拿着电击枪,殷锒戈脚上束着铁链,活动范围有限,又加上一身伤痕,所以很快便被两人打趴在了地上,被电的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只微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温洋。 温洋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男人举着手中的铁棍在殷锒戈的头上,背上 ,腿上毫不留情的打击。 “别...别打了。”看着眼前血腥暴力的一幕,温洋吓的快哭了出来,但也不敢上前一步,只急的满头汗的大声道,“你们没看到他要被打死了吗?” 最后进来的女人站在温洋身旁,用不算流利的中文对温洋道,“温先生放心,**下手很有分寸,只会损伤皮肉组织,连骨头都不会断.....” “可是他这样....” “殷总有交代,在这个男人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前,不准让此人有超过两个小时的喘息时间,否则就算是我们的过失。” “交代?交代什么?” “温先生只需要在事后为此人提供简单的治疗即可,其余的事,属下不便告知。” 温洋不好再问,他看着躺在地上,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的殷锒戈,双手不安的搓着衣角,心害怕的怦怦狂跳。 半昏半醒的殷锒戈被人拖到了那张椅子上重新捆住,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温洋虚弱的笑着,艰难道,“这...这可以算我当初伤害你的惩罚吗?温洋...你期待的报应....我全部承受...原...原谅....唔。” 站在殷锒戈身旁的男人,扯着殷锒戈的头发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殷锒戈,奸笑道,“这回轮到脚趾了,拔一块趾甲给你一分钟思考的时间,反正现在有医生在这,我们下手也不用太顾及。” 殷锒戈身体总算缓和了过来,他粗喘着轻笑道,“那我该谢谢你们.....又延长了我和我爱人相处的时间....” 因为几人交谈的是甸*语,所以温洋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隐约感觉到那两人要对殷锒戈不利。 温洋下意识的想上前,女人拦住了他。 “温先生,要不我带您出去休息一下。” “可是他们....” “这种事劝温先生能习以为常,按照殷总的吩咐,您只需要他们结束后来为....” “可像你们这样折磨他,我的治疗又有什么意义。”温洋厉声说完,从女人身旁大步朝殷锒戈走去。 “他可是殷总的仇人,温先生帮他,就是和殷总作对。” 女人话音刚落,温洋停住了脚。 这时传来殷锒戈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哼声。 温洋不敢去看此时的殷锒戈,双拳紧握,紧咬牙关的看着地面,几秒后,温洋转身跑出了地下室。 直到跑到地面,温洋才大口的呼气。 缓和过来后,温洋垂着头朝休息室走去,脑中挥之不去的是殷锒戈痛苦的叫声,以及殷锒戈说的那句....我们曾是一对恋人.... 温洋倚靠在休息室的座椅上,想来想去决定去找殷河,求他帮自己恢复记忆.... 既然是选择性遗忘,那就一定能通过手术或药物的治疗逐渐恢复... 至少要在那个男人被折磨死前,弄清楚自己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万一.....万一真是恋人关系怎么办? 温洋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下一刻便起身,快速离开休息间,最后直接离开了赌场。 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带着口罩的杨亦透过窗口,看着温洋坐上一辆车离去。 “要不我去?”坐在副驾驶的成骋低声道。 “不,你在外面守着,我去。” 杨亦下了车,抬手竖起风衣的衣领,过了马路后,目光冷峻的进了赌场.... 第一百一十九章 言而无信! 殷河刚从会议室出来,他的秘书便告诉他,温洋已经在休息间等近半个小时了。 殷河淡淡应了一声,面无表情道,“让他到我办公室。” “是殷总。” 殷河到办公室不久,秘书就将温洋领了进来,殷河指着桌对面的软椅淡淡道,“坐下说。” 秘书后退离去,顺便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温洋走到殷河的对面坐了下来,有些不敢直视殷河的双眼。 就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本能,温洋对殷河的畏,远比敬要多许多。 “什么事不能等我晚上回去说。”殷河的声音清冷平静,但听在温洋耳中,就像透着不悦。 “大哥,我....”温洋一咬牙,快速道,“我的记忆可以通过手术或药物治疗恢复吗?” 翻阅文件的手指,蓦的停下,殷河抬起头,幽冷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家在哪,除此之外,你还想知道什么?” 温洋低着头,小声道,“我想知道我忘记的那两百多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殷河看着温洋闪躲的目光,沉声道,“你之前跟我说你并不在意。” “我....”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温洋低着头,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是想知道自己和殷锒戈是什么关系?” “......是。”温洋小声道,“他说.....我和他以前是....恋...恋人关系...”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离开我?去帮他?” 面对殷河逐势紧逼的连问,温洋一下子乱了思绪,他低头双手纠结的交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目光坚定道,“我答应陪大哥十年,就一定做到.....除非大哥自己赶我走,不然这十年,我一定对大哥不离不弃....” 殷河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温洋挺直脊背,一脸坚决的模样,冷不然的轻笑了一声。 “如果你发现我也算你的仇人,你会怎么做?” 温洋明显一愣,显然没想到殷河会这么说,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和大哥之间.....什么仇?” “你忘记的那两百多天里,所受的罪,和我有那么点联系。” “受罪?”温洋懵然的眨了下眼睛,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显然无法想象殷河嘴里所说的“罪”到底指什么,“我现在四肢健全,养父母都在,在大哥的帮助下,我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所以我想就算我和大哥以前有过什么过节,那一定也不算什么,比起大哥替我治好眼睛,什么仇都不会让我恢复记忆后记恨大哥的。” 殷河眼底的笑容很浅,浮起的嘴角很难得的流露出心里的满意,他微微点头,“那如你所愿,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医院咨询自己的病情....” 在温洋的眼中,殷河虽然看起来高深莫测,冷漠的难以靠近,但其实他是个很容易沟通的男人,他对非敌人,一点都不苛刻,反而能在不禁意间流露出一种独属于他的优柔。 就像是被一股寒霜包裹的暖流.... 温洋准备离开,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刚拉开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犹豫了几秒转身问殷河,“大哥,我和殷锒戈以前真的....真的是恋人?” “是。” 温洋一惊,迅速道,“那我以前不会还喜欢他吧?” “大概。” 温洋此时惊讶的是,他和殷锒戈之间的关系,居然得到了殷河亲口确认.....这本不应该,殷河恨殷锒戈,他应该不希望自己和殷锒戈再有情感上的纠葛... 温洋没有继续问下去,离开殷河的公司后,司机将其送到庄园。 一路上温洋都在纠结,到了庄园的铁门前,温洋没有下车,又命令司机将其直接到那家关着殷锒戈的赌场。 自己离开那么久.....那个男人... 会不会已经差不多废了... ------------------ 殷河看着手机上,那串陌生的来电号码,不悦的皱着眉。 他知道这通电话会是谁,他之前拉黑了几个,可那个男人依旧不断换着号码打进来。 殷河接通电话,杨亦愤怒但极力压抑的声音气势汹汹的传来。 “你他妈答应我不会对殷哥下手的!!” 殷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慢条斯理的翻着桌上的文件,平静道,“话不说明白,我无法回应。” “你装什么傻!”杨亦气息十分絮乱,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着,“这个城市,只有你恨不得置殷哥于死地,殷河.....殷哥在哪?你已经得到殷哥最爱的人了,所以....” “殷锒戈不在我这里。”殷河淡淡的打断,“如果你有证据,就直接带警方过来。” “殷河你....”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应付你,殷锒戈失踪这件事,我会替你们瞒着,也算是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帮我做事。” “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杨亦气的低吼。 殷河轻轻笑道,“只怪你分位太低,没资格跟我做公平交易。” 不等杨亦开口,殷河便挂了电话。 将殷锒戈囚禁到死,已经是他对这份所谓的“兄弟之情”特别照顾了。 成骋见杨亦从赌场里出来,脸色极为难看,他连忙将车开过马路,来到杨亦跟前,伸手为其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再说。”成骋迅速道。 杨亦上车后,垂着头,双手抓着头发,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成骋看了眼被杨亦紧攥在手里的手机,猜到杨亦可能是和谁刚打过电话,但也没有深想,车启动后,便问杨亦在赌场里有什么发现。 杨亦摇了摇头,随之仰靠在座椅上,目光黯淡的看着车顶,“我对不起殷哥....” “这事要怪也怪我。”成骋道,“事发时在场的是我不是你,如果殷哥出了什么事,我.....”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人的时候。”杨亦打断成骋,“我准备跟踪殷河和温洋,我相信殷哥失踪一定和殷河有关,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踪他们,一定能发现线索。” “那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殷哥在殷河手里,宋佑他也只是怀疑,还没找到什么直接证据。” 杨亦转头看着窗外,“..是...直觉。” 第一百二十章 快了! 宋佑在殷锒戈失踪一星期后,就私约了甸*国一政府机关的高层,两人在包厢内聊了半天,离开酒店的时候,恰好与刚进酒店大厅的温洋和殷河遇见。 温洋站在殷河身旁,感受到宋佑的注视,只牵动嘴角客套般的笑了笑,然后便迅速撇过头。 关于殷锒戈的事,宋佑找过温洋不止一次,虽然温洋每次都回答的一样,但宋佑却能从温洋刻意躲避自己的目光中,读到温洋的心虚。 至于心虚什么.....宋佑心里已渐渐有了眉目。 和宋佑站在一起的男人,殷河一眼便认出是政府机关要员。 几句不冷不热的客套话说完,两拨人便擦肩而过,温洋走出不远,转头看了看宋佑,恰好此时宋佑也转头看向他。 温洋连忙转过头,紧跟着殷河进了包厢。 “手术准备在什么时候?” 包厢内,正在用晚餐的殷河淡淡的问道。 “安排在三天后。” “嗯。”殷河头也没抬,依旧不冷不热道,“那天我推掉安排来陪你。” 温洋心里一热,默默的点点头。 “你牙怎么样了?”殷河又问,因为前几天温洋牙疼的整晚难眠,陪殷河吃饭时也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没事了,已经找牙医补好了。”温洋捏着嘴角,露出最里面一排雪白的牙齿,笑着含糊道,“一点都不疼了。” 殷河看着温洋单纯的笑脸,脸上也渐渐浮起笑容,轻声道,“快吃吧。” 用完晚餐,殷河接了个电话,便对温洋称有要事需要处理,然后留下温洋让司机送回去,自己坐另一辆车离开了酒店。 温洋并没有回去,而是命司机开车去附近的药房,从药房里买了一袋子药用品出来,然后直接去了那家赌场。 进了赌场,温洋便提着药直奔关着殷锒戈的地下室。 如温洋所想的那样,殷锒戈的伤势比之前更加严重,他还坐在那张座椅上,但看上去几乎已经没什么意识了,**的上半身几乎看不到完整的皮肤,脸上的鲜血也顺着他的下颚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有手脚上绳子的束缚,恐怕人已经从椅子上倒下来了。 “有必要这样吗?”温洋转身对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怒吼道,“我大哥可没打算要他的命。” 站在门口的男人面无表情,“温先生放心,我们下手有分寸,他只是疼晕了,并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 “其实以这个男人身体的承受力,温先生不需要每天都来,三四天一次就可以了。” 温洋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他知道一切源头都在殷河,和这个手下争论是毫无意义的。 温洋不再浪费时间,他开始小心翼翼的为殷锒戈处理伤口。 擦完血迹,为伤口消完毒上完药,温洋用纱布缠着殷锒戈的身体,殷锒戈睁开了眼睛。 殷锒戈没有说话,他直接将头靠在温洋的胸口,轻轻嗅着温洋身上的气息,不断用脸颊轻轻拱蹭着温洋的胸膛。 此时已无法从殷锒戈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戾气,就像头受伤的野兽,看着庞大凶猛,但全身上下都很无害.... 温洋同情心泛滥,站着不动,任由殷锒戈的脸贴着自己的胸膛。 他每天都来为殷锒戈治疗,每天看着殷锒戈注视自己时温柔的目光,总会忍不住去想.......他和这个男人以前怎么会是恋人关系? 这种和自己体型相差太多,面容冷厉且目光狠戾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菜.... 更何况他好像对男人没什么兴趣才对... 就算他的性取向为男,他的品味也不可能这么.. “温洋,抱着我....”殷锒戈闭着眼睛,轻声道,“温洋....” “你..你别得寸进尺。” “就当是可怜我...温洋...夫妻一场,你....” “谁跟你是夫妻!”温洋怒冲冲道,“就算以前是,那我也一定是被你骗的。” “温洋....”殷锒戈的声音虚弱的温柔,“抱我....我冷...” 温洋犹豫了一会儿,手几次纠结的抬起又果断的放下,过了好一会儿,温洋才再次抬手搂住了殷锒戈,一手放在殷锒戈的头发上,一手轻轻压在殷锒戈的后背。 “那就.....就一会儿...”温洋小声道。 “等我...出去了,我也要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殷锒戈轻声道,“温洋....快了...” “你除了向我哥求饶外,根本没机会离开这里。”温洋叹了口气,“我大哥他其实很好说话的,只要你向他认错求饶,他至少不会再折磨你.....” “你心疼我了....” 温洋冷着脸,“那是医生对伤者的同情...” “温洋...”感受着温洋胸前的体温,殷锒戈感觉全身都得到了放松,“我很高兴.....有这样一段和你单独相处的时间....我...因祸得福....终于感受到了.....最喜欢的人的...关心....” 感觉到殷锒戈呼吸吃力,温洋也懒得去反驳什么了,低着头看着怀里那张苍白的脸,皱着眉道,“你别说话了,还是留点体力吧,哦对了,我快要手术了,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过来...我想了想,决定找大哥替你求情,让他只单单囚禁你,不再折磨你。” “你要...手术?” “嗯,手术结束,我应该就能慢慢想起忘记的那些事,这样我也就知道你这些天跟我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震,温洋低下头,然后便看见已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殷锒戈,眼底满是吃惊与不安。 “其实....忘记了也无所谓...”殷锒戈脸色苍白的轻声道,“我们重新开始.....” “你想远了,也想多了。”温洋松开殷锒戈,目光复杂道,“我会一直在我大哥身边生活,也不可能背叛大哥偷偷帮你逃出去....所以你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我每天来帮你治疗,也只是因为这是大哥要求而已.....” “很快...”殷锒戈虚弱的笑道,“....很快我将把你从殷河身边带走....然后....好好爱你....已经快了...” ----------------- 这天傍晚,温洋开车去公司接殷河。 殷河开完会就离开了公司,上了温洋的车后,报了家餐厅名字,便倚在后座闭着眼睛假寐。 中途,殷河接到了赌场负责人的电话,称有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务人员,持枪包围了赌场。 “他们不知从哪得到消息,称我们赌场内正在进行一场数额庞大的毒.品交易,要立刻对赌场内的毒贩实施抓捕。” 殷河脸色微沉,“带头的是谁?” “好像是罕默家的那个养子。” “龙诀?你确定是他?” 那个男人不是受伤住院了吗? 怎么会..... 而且缉拿毒贩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少将军衔的男人亲自到现场指挥..... 不对劲... 殷河挂了电话,沉声道,“温洋,调头去**赌场。” “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渡陈仓! 到达赌场附近,殷河的车被隔离在赌场入口前的马路对面,即便温洋亮明身份,两份武装特警也不允许温洋开车靠近赌场。 赌场周围群众已都被疏散,地下赌场的两个出入口各守了十几名特警。 即便相隔很远,殷河还是看到了人海中的龙诀。 龙诀一米八九的身高,拥有着健硕的体魄,站立在人群中的身躯,标枪般挺拔,遒劲的背影,在人群中也格外扎眼。 殷河心里清楚,龙诀来这里,绝对不是所谓的缉拿贩毒分子那么简单。 抓捕方式如此高调张扬,甚至没有考虑赌场内普通赌客的生命安全,殷河基本可以确定,这所谓的抓捕,不过是一个为达其他目的幌子.... 而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的作秀,无非是为震慑自己,算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而那真正的目的.... 殷河下了车,正在这时,不远处的龙诀侧耳听着一旁的部下说着什么,随之立刻转过头望向殷河的方向。 不一会儿,龙诀的那名部下小跑到殷河这边,跟阻止殷河和温洋靠前的那名特警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那人便带着殷河和温洋来到龙诀跟前。 和别人一齐的特警装备不同,龙诀穿的是便装,黑色敞胸的风衣长裤,以及一双黑白色的男士皮靴.... 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五官英挺周正,但因剪着极短的寸头,眉如刷漆,使他给人的感觉总有些桀骜不羁... 殷河最反感的.... 明明是一个小他八九岁的毛头小子,却总是用一副与他同阶同辈的说话方式冒犯自己.... 甚至不知天高地厚的打自己的主意.... “殷总来的正好。”龙诀似笑非笑的看着殷河,“听说这里是殷总的地盘,所以想问问殷总,今晚这里的毒品交易,殷总是否知情。” “等龙少将抓了毒贩,我自会回答。”殷河面无表情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对龙少对这个国家禁毒事业亲历亲为,鞠躬尽瘁的精神表示佩服。” “殷总客气了,我不过是临时接下这个任务。”龙诀走到殷河跟前,两人之间只隔着半步之远,龙诀目不转睛的看着殷河,眼底含着诡异莫测的笑容,“因为听说行动的地方是殷总的地盘,想着如果殷总被什么子虚乌有的罪名缠身,凭我和殷总的关系,还能给殷总一点额外的特赦。” “既是子虚乌有,又何需龙少将特赦。”殷河对待龙诀,向来是雷打不便的冷漠。 “希望殷总能一直这么自信下去....” 龙诀哈哈大笑,目光随之落在了殷河身旁的温洋身上。 从龙诀的目光中,温洋感觉到明显的敌意,但还是很礼貌的朝龙诀弯腰点头,轻轻道了声,你好... “该怎么说呢。”龙诀盯着温洋,眯笑着,“说你阴魂不散,还是....”狡黠且充满不甘的目光再转向殷河,轻笑道,“还是说你们父子情深....” 温洋激动的上前辩驳道,“我和大哥是....” “很赞同龙少将说的阴魂不散。”注视着龙诀的眼睛,殷河嘴角透着淡漠的笑容,但眼里却没有一丁点笑,“面对龙少将,我一直深有体会。” “你....” 龙诀还未开口,赌场内突然传来枪声,龙诀脸上压抑不住的愤怒又转化为高深莫测的笑容。 “看来殷总待会儿有必要跟我走一趟了...不过殷总大可放心,我会温柔~审问....” 殷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赌场入口,那是个一半高度陷入地下的建筑,进入后要经过了一条十几米长的走廊才能进入赌厅,所以在地面上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过了约十分钟,里面的枪声停止,龙诀的对讲机传来里面部下的声音,称现场已控制,毒贩均已落网.... 速度之快,连不太懂抓捕程序的温洋都大吃一惊。 这比电影里演的还夸张.... 难道是没多少毒贩,所以抓捕过程简单,可外面特警阵仗那么大,怎么看也像是要经历一场恶战..... “这是殷总的地盘,有些事情还需殷总解释,所以麻烦殷总跟我进去一趟。” “客气。” 殷河不冷不热的说完,抬脚走了进去。 有些事,他也需要立刻确认。 温洋跟着殷河,而龙诀走在温洋身旁,他斜睨着温洋,看着温洋那局促紧张的模样,鼻腔里骤然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温先生可还是学生?”龙诀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温洋老实回答,“快毕业了。” “哦,多大?”龙诀不冷不热道。 “快二十一了。”温洋低声道。 “看不出来嘛,只比我小两岁,呵呵...”龙诀冷笑道,“我在你这个年龄,都在特种部队待有一年了,执行任务时杀的人,都比....” 龙诀话未说完,前面的殷河停住脚,转身对温洋道,“在门外等我。” 温洋很听话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龙诀深深吸了口气,绷紧的手掌缓缓松开,最后朝温洋斜去一记阴冷的眼刀,转身与殷河进入了大厅。 温洋乖乖的靠在门旁的墙壁上,低头刷着手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被关在赌场地下室的殷锒戈。 地下室的位置那么隐蔽,如果不是知道地下室入口机关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地下室的存在。 如果被发现了....以殷河的能力,温洋倒不是很担心殷河会被警方追究,他顾虑的是,殷锒戈后期对殷河的报复.... 这两兄弟的斗争,基本上只会对对方下黑手... 即便自己那个看上去很正派磊落的大哥... 赌场内有不止一个赌厅,温洋此时所站的,是主大厅的门口,旁边的延向两侧的走廊里,还有其他同样被特警守着门口的赌厅。 所以从一旁的走廊里,走出一名全副武装,只露出两眼的特警时,温洋并没有感到奇怪。 那名特警快步走到温洋身前,称有一同事中枪伤重,想让温洋去帮忙。 即便男人说的漏洞百出,急于救人的温洋也没立刻察觉到异样,又或许是男人这一身武警着装令温洋根本无法起疑。 “我是医生,快带我去。” “这边。”男人前方带着路,急切道,“已经被转移到了一间休息室。” 到了门口,温洋直接推门而进,还不忘问,“伤势严重吗?你们打了急救电...” 进门后,看清眼前的景象,温洋的声音戛然而止,双脚跟被钉在地面上一样陡然停住。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会放手! 殷锒戈坐在休息间的一张沙发上,半睁着眼睛,神色虚弱,一旁的宋佑和另一名应该也是医生身份的男人正在为殷锒戈身上特别严重的几处伤做紧急处理。 满房间,除了殷锒戈,几乎皆是荷枪实弹的特警装束的男人,就连宋佑和另一名处理殷锒戈伤势的男人,身上也是特警装束。 温洋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个本该被关在地下室的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手无寸铁的自己突然进了狼窝.... 一群野狼窝.... 温洋脸色苍白,默默的,默默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颤颤道,“我...我走错地方了...” 话毕,温洋转身就准备走,但身后的门早已经被刚才带他来的那名“特警”堵住,成骋扯下脸上的面罩,狡黠的笑道,“咱们又见面了。” 温洋遍体生寒,他机械似的转过头看着眼前正被手下快速换着衣服的殷锒戈,牙关直打颤,“我...我一定替你们保密...能不能...放我离...离开这...” 殷锒戈轻笑,有气无力道,“我说过要带你走的....别怕温洋,我不会伤害你....” “温先生,来,配合一下...”成骋拿着一副手铐和一身衣服走向温洋,邪笑道,“得委屈你装一下被捕的毒贩,就几分钟的事儿...” 温洋后退,直到被成骋逼到墙角,走投无路下,温洋朝着殷锒戈大声道,“你...你忘恩负义,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天的治疗,你现在居然要抓我!” 殷锒戈极度虚弱,他想为自己辩解,但刚开口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成骋则抓住温洋的手腕,将其从墙角强行拽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恐吓着温洋,“妈的,你还好意思说,殷河让人把殷哥折磨成这样,你敢说你不是帮凶?!” “我...我当然不是。”温洋急声道,“我劝他跟我哥认错求饶,他自己偏不,我能做的都做了,你们....” 成骋不怀好意的低声恐吓道,“回去老子也把你手脚指甲都拔了,看你还敢不敢跟殷河同流合污....” 温洋脸色刷一下惨白,下一秒仿佛真快要哭出来似的.... “你脑子有病啊!”宋佑朝成骋怒吼道,“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成骋悻悻的撇撇嘴,下一秒抬手劈昏了温洋。 “下面就等消息。”宋佑道,“应该很快....” ---------------- 大厅内,殷河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张沙发上,龙诀指着双手被铐在背上,墙角蹲着一排的“毒贩”,问了殷河近十几分钟的问题,且都是毫无营养的废话。 在殷河看来,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先把人都带出去,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单独问殷总。” 一群人押着十几名“毒贩”离开大厅,赌场的赌徒们已早被特警们安全转移,所以此时的大厅里,只剩下龙诀和殷河两人。 龙诀坐在殷河身旁,伸手搭在殷河身后的沙发背上,远远看去,就像龙诀搂着殷河... 当然,此时龙诀还不敢真正去“碰”殷河。 “演的哪出?”殷河出乎意料的先开口。 “争风吃醋算不算?”龙诀笑道。 殷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从椅上的站起,转身快速朝门口走去。 龙诀反应更为迅速,起身快步拦在了殷河跟前。 “我的确是有重要的问题问你,我劝你现在最好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龙诀的脸色变的极为严肃,“殷河,你不是所有计划都是完美无缺。” 殷河淡淡的看着龙诀,“如果龙少将还有什么问题,我会让我的律师来和你谈。” 龙诀没有理会,而是直接道,“**酒店的恐怖挟持,我父亲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殷河依旧面无表情,“所以....” “所以你最好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帮助卡泽逃走,是和整个国家为敌,你有再大能耐也只是个商人,殷河,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是和甸*政府为敌,最好就此停手,不然以后我也帮不了你。” “帮我?”殷河嘴角轻浮,淡漠道,“龙少将,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他妈是在为你着想!”龙诀愤声道,“殷河,从今天起你最好正视老子的存在!不然吃亏的是你!” “今晚之后,我若有任何损失。”殷河从龙诀身旁走过,“这笔帐我会算在你头上,这也算是你要的‘正视’。” 没有再给龙诀开口说话的机会,殷河径直离去。 -------------- 温洋惺忪的睁开眼睛,望着身处的陌生房间,结果被坐在床边轮椅上的殷锒戈吓了一跳,下一秒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温洋气息絮乱,不安的看着床边的殷锒戈。 殷锒戈的头手脚上,都裹着纱布,温洋不用猜也知道,那薄薄的衣服下,也肯定裹的和木乃伊一样。 温洋深吸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这....这是哪?” “我的专机。”殷锒戈轻声道,“正飞往EC市。” 温洋足足愣了三秒,才倒吸一口气惊愕道,“什么?!” 温洋快速下床,疯一样的跑出房间,出了房间顺着走道来到另一机舱,然后便看见八九个殷锒戈手下,正坐在几张桌前兴致勃勃的玩着牌。 成骋看到站在不远处,正呆愣愣看向自己这边的温洋,很热情的招了招手,“来来,一起,两万一局...” 温洋又怕又急又气,想到身在贼船,且离自己大哥越来越远,整个胸腔被刺激都快爆炸了似的,于是脱口吼道,“来你大爷!没钱!!” 成骋一群人哄笑,看着温洋眼底那快被急出的眼泪,又一男人笑道,“殷哥有钱啊。” 这时,温洋身后传来殷锒戈温柔的笑声。 “嗯,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温洋转身看着殷锒戈,殷锒戈还坐在轮椅上,目光温柔,脸上的笑容,看上去也十分无害,似乎和那几日被囚禁在地下室时,望着他的目光一样专注深情... 面对这样的殷锒戈,温洋胆子不知不觉便大了起来... “我...我想打电话给我大哥。” 殷锒戈思考了几秒,轻声道,“好,但要等下了飞机后。” “我想....我想回去找我大哥。” 殷锒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不想回家吗?” “想,但大哥之前也答应过我,做完手术就陪我回家。”温洋低着头,一脸伤沉,“我想跟我大哥一起回去...” 殷锒戈忍了几秒,长长吐出口气,他控制着轮椅摇杆来到温洋跟前,在温洋局促不安的注视下,伸手握住了温洋的右手,低头温柔的吻着手背... “温洋,忘记殷河吧,我们重新开始....” 温洋努力想缩回被殷锒戈握在掌心的手,但越是用力,殷锒戈握得更紧。 “殷河他潇洒不了多久。”殷锒戈平静道,“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温洋惊愕的看着殷锒戈,“大哥他...你...你是要报复我大哥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我大哥最爱的人,所以我大哥才会那么对你的....你...你要是敢伤害我大哥,我跟你拼命!” 温洋的话,令殷锒戈心揪痛不已... 殷河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彻底征服了温洋,而他殷锒戈,即便温洋不记得他曾经的罪行,他依旧得不到温洋一丁点的信任.... 和殷河相比,他实在失败... “温洋...”殷锒戈轻声唤着,伸手搂住了温洋的腰,再次将脸埋在温洋的胸口,“让我抱一会儿....就像那几天一样,你每天....都可以让我...” 温洋用力推开了殷锒戈,面红耳赤的吼道,“不准碰我!” 机舱里再无人嬉笑无度,他们面面相觑,噤若寒蝉,直到宋佑给了所有人一个眼神提示,一群人才快速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机舱。 温洋气喘吁吁,看着眼前微垂着头,目光逐渐阴暗的殷锒戈,突然后怕起来,他不安的后退几步,低声道,“我只不过给你治疗过几次,对你,并....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熟悉...” 殷锒戈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他不过是脚趾受了重伤,短暂的站立和行走并不困难。 温洋更怕了,不断的后退,“我...我替我大哥给你道歉,对不起...请...请你看在我给你治疗过那么多次的份上,放了我吧,我..我真的...真的想不起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了,等....等以后我想起来了,我想我会主动来找你的,现在求求你放...放我回去好不好...” “你还和以前一样...”殷锒戈自嘲似的苦笑道,“在我身边的时候,只想离开我...” “我....” “我还是做不到。”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缠着纱布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脸颊,“就算今后留你在身边是折磨我自己,我也不会放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做的比他好! 下了飞机,温洋不得不跟着殷锒戈上一辆车,车上,温洋一直扭头一脸惆怅的看着车窗外,至始至终没有转头去看殷锒戈一眼。 殷锒戈几次试图伸手去握住温洋的手,但都被温洋无情的拨开了。 且无论殷锒戈说什么,温洋都不予理会。 殷锒戈的车并没有直接开回去,而是先去了他的私人医院,宋佑早就跟医院方便联系好了,就等殷锒戈到了之后开始手术。 殷锒戈看上去很虚弱,在温洋面前表现不出平时一半的威严,所以对温洋几乎没什么威慑力。 快到医院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殷锒戈伸手抱住了温洋的腰,无论温洋如何挣扎,他都没有松手。 “我爱你温洋....我真的...” 啪一声! 惊慌愤怒中的温洋,一巴掌打在了殷锒戈的脸上。 空气中陡然而来的静默,令温洋跟被点穴似的一动不敢动,半晌才颤动着嘴唇,“你...你自找的..” “对....”殷锒戈苦笑道,“我自找的,消气了吗?如果没有,你可以继续打...”说着,殷锒戈将脸颊贴向温洋的头发,“只要你在我身边,被你怎么对待我都无所谓。” 温洋被殷锒戈挤的贴着车门,最后也放弃了挣扎,只是一脸愤怨的看着窗外。 到了医院,殷锒戈几乎是被手下扶下车的,看着殷锒戈身上被血映红的纱布,宋佑一群人都一脸不悦的盯着温洋。 “不...不是我造成的。”温洋急忙为自己辩解,“是他自己总是....” “大概能猜到因为什么。”宋佑淡淡的打断,转身指挥医护人员,“你们几个慢点,他手脚不能过于受力...” 殷锒戈走到门口,突然转头看了眼身后,看到温洋耸拉着脑袋跟在后面时,才松了口气似的转头继续向前... 殷锒戈进了手术室后,宋佑将温洋叫到一间休息室。 “你们抓我过来,到底打算做什么?”温洋忍无可忍,率先开口。 “不是抓,勉强可算得上是救。”宋佑认真道,“温洋,我不知道殷河是靠什么才让你这么信任他,但我希望你知道,你和殷锒戈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是殷河离间了你和殷锒戈,是他先把你从EC市抓走,而后殷锒戈为救你,落入了他的陷阱。” 温洋轻笑一声,“既然本是亲密无间,又怎么会被轻易离间。” 温洋的话把宋佑说的愣了一下,他想起之前殷锒戈对文清的维护,想到殷锒戈因为文清对温洋实施的种种手段,竟有点不知该如何为殷锒戈辩驳。 “殷锒戈有他的苦衷,温洋,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试着重新了解他,你们....” “比起他,我更相信我大哥。” “大哥?殷河?” “是,他治好我的眼睛,尊重我理解我,而你们,把我强行绑架到这里,控制我的自由,那个殷锒戈,从飞机上就开始不顾我的意愿对我.....总之是个人的话,都不会把你们当好人。” “......” 宋佑有些语塞,他没想到这个以前说话连对方眼睛都不敢直视的男人,现在居然这么能言善辩。 “殷锒戈和殷河之间有无法化解的仇恨,你不过成了殷河算计殷锒戈的一枚棋子,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殷河他是什么角色,他凭什么要认你做兄弟留你在身边,你又有什么本事或对他有什么恩情,能让他提拔你跟他平起平坐,温洋,你对殷河就从来没有起过疑心吗?” 温洋沉默了一会,低声缓缓道,“有过.....可大哥对我很好,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好过,就算大哥他是坏人,就算大哥曾和我有什么仇,我也不想背叛和大哥的承诺,我答应过大哥,无论我恢复记忆后想起什么,我都不会恨他。” “那殷锒戈呢?你跟他可是....” “我相信我的直觉,我不可能喜欢他!”温洋大声打断,“我甚至做过有关他的噩梦,他打我...用手铐束缚我....”温洋一手压着额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我记得一切,只偏偏把和他有关的记忆忘了,我想我和他之间,一定不曾有过所谓的幸福....” 宋佑脸色有些难看,“也不...不全是你说的那样。” “那就等我恢复记忆,让我自己做出选择好吗?”温洋走到宋佑跟前,伸手抓住宋佑的双手,哀求道,“趁他这个时候手术放了我,等他出来你就说是我自己跑了,如果我和他曾经真的很相爱,我恢复记忆后一定会自己回来找他的,真的,你帮帮我好不好,他...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害怕,等他醒了,我不知道他又会对我做什么。” “.....这...你的事,除了殷锒戈,没人敢私自做决定。” 宋佑很清楚,等温洋恢复记忆,恐怕会为躲避殷锒戈而更加坚定的留在殷河身边... 宋佑没能成功劝说温洋,但他和殷锒戈的其他手下对温洋都很客气,甚至是奉为贵宾,使得温洋心理上的压迫逐渐减少,渐渐只剩下对殷河的愧疚.... 殷锒戈逃走....多半也和自己有关系吧。 温洋低着头,抬手摸着脸颊,想到牙齿里的东西,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像他这种看不得任何人痛苦的人,注定害人害己。 ---------------- 殷锒戈被从手术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除了失血过多加些惨目的皮外伤外,内脏并无严重伤害,所以躺在床上,还能勉强保持着清醒。 在殷锒戈的要求下,殷锒戈的手下将温洋带到了病房内。 “你们都出去。” “可是....”成骋有些不放心温洋,毕竟此时的温洋对殷锒戈有强烈的敌意。 “出去。” 殷锒戈脸色一沉,也没人敢再说什么,一群人离开病房后,病房的门也被顺便关了起来。 温洋坐在病床边的座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锒戈。 “我可以给我大哥打电话吧,你在飞机上答应我的。” “....好。”殷锒戈轻声道,“你只要不想着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温洋的手机被殷锒戈的手下没收了,所以他用的是殷锒戈的手机。 温洋想到病房外打电话,可刚打开门,便看见门口的成骋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于是温洋又乖乖的退回到病房内,走到窗帘后的落地窗前拨打了殷河的电话。 “是我。”电话一接通,温洋便急忙道,“我没事大哥,对不起.....” “为何道歉?”殷河的声音淡定异常,却也冰冷刺骨。 “我...我.....我给大哥添麻烦了。” “殷锒戈在你身边?” 温洋压低声音,“嗯,现在在EC市的一家医院,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 “不用,时机到了,我会派人去接你。”殷河冷冷道,“替我转告殷锒戈,端掉罕莫家族之后,就会轮到他。” 温洋总感觉殷河说话的气息略有些絮乱,还没来得及去问,殷河已经挂了电话。 温洋直觉殷河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殷河无法集中精力应付殷锒戈逃走这件事.... 温洋转身拉开窗帘,吓的差点叫了起来。 殷锒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就隔着窗帘站在他身后。 “你神经....唔....” 话还没有说完,温洋已经殷锒戈抵在了落地窗前,坚硬的胸膛强压着温洋清瘦的身躯,将温洋如标本一般钉在落地窗上无法动弹。 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吻,急不可耐的覆上,殷锒戈闭着眼睛,痴迷的享受着这久违的滋味... 温洋没想到殷锒戈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动弹不得的身体,在激烈的热吻下,颤抖着顺着落地窗缓缓滑下.... 激切的吻结束,殷锒戈搂着温洋的腰,脸埋在温洋的颈侧,一动不动,如只大型树懒一般挂在温洋身上。 温洋气喘吁吁,想推又推不开。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你...温洋,我一定比殷河做的更好....” ---------------------- 知道殷河遭遇暗杀后,龙诀半夜开着他的悍马,飙了一路车冲到了殷河所住的医院。 一路医生护士无人拦住,最后殷河的手下拿枪指着龙诀才将他逼停在殷河的病房前。 病房内的殷河,允许龙诀进入。 龙诀跑进病房,看到靠在病床上,一条手臂缠着纱布,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殷河,额头青筋凸显,脱**了声粗。 “龙少将若无要紧事就请回。”床边,一名殷河的下属淡淡道,“殷总他要休息了。” “今晚我不走。”龙诀直接拉过床边一张椅子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殷河,“医院人多眼杂,万一有人混进医院再对你不利怎么办?” 殷河抬手捏着眉心,神色阴郁。 殷河的手下继续道,“龙少将,殷总的安全由属下....” “你们有屁用!”龙诀转头怒瞪着殷河的那名手下,“子弹再偏一点他就死了!” “ 属下会.....” “行了。”殷河不耐烦,缓缓道,“直接报警把人弄走...” “靠!姓殷的你简直....”看着殷河疲惫的模样,话到嘴边龙诀又忍住了,纠结了一会儿,龙诀妥协了,“好,我现在走明天再来,你...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别再...” “送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穿衣服的背! 温洋在医院陪了殷锒戈两天,殷锒戈手指受伤,这两天故作矫情的让温洋喂他吃喝,温洋无法离开,又不敢轻易触怒殷锒戈,只能乖乖的做起殷锒戈的保姆。 病房内安置了两张病床,晚上,温洋就躺在殷锒戈旁边的空床上,背对着殷锒戈. 然而一到半夜,殷锒戈就会蹑手蹑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爬上温洋的床,担心吵醒温洋,就只掀开被子轻轻躺进去,鼻子靠在温洋的发间轻轻嗅着,也不敢动手抚摸.... 但早上两人醒来的时候,殷锒戈的手是环在温洋的腰上的.... 第一天早上,温洋有气不敢发作,一整天沉着张脸,第二天则用看着一个无赖的眼神狠狠射杀了殷锒戈数百遍.... 温洋这两天的忍耐,换来了殷锒戈允许他回家的福利,殷锒戈直接派人将温洋送到温家,并简单和温市梁说明温洋的情况,当然,是半真半假的概述这么多天发生的事。 温洋不想养父母担心,也没有刻意去解释.... “温先生,这是殷总送您的礼物。” 殷锒戈的手下从车里拿出一只通体漆黑的硬盒,温洋本还犹豫,但看到养父那严厉的目光,只好伸手接下。 “谢谢。”温洋敷衍似的答道。 殷锒戈的手下离开后,温市梁和温洋进了别墅,在书房里,温市梁问温洋现如今和殷锒戈发展如何。 因为忘记了殷锒戈,温洋无论听到别人怎么描述他和殷锒戈曾经发生的事,即便信了,也有种似真似假的感觉,但看着自己父亲还一副“他当初和殷锒戈相处多么亲密”的模样,温洋心里便有种古怪的滋味..... 仿佛全世界都觉得他和殷锒戈该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爱,就只有当时人的自己还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 想到这么些天殷锒戈对自己的靠近,以及看着自己时,那求而难得的模样,温洋便感觉一阵烦躁.... 也有一丝....纠结..... 从书房里出来,面对自己养母那雷打不变的冷漠表情,温洋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刚进卧室,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便听到养母忿忿不悦的声音... “他这是打算回家里住吗?” “你小声点,小洋他现在跟殷...” “怎么我还不能说了。”沈虹雨的音量故意拔高,“被殷总看中又怎么样,这段日子他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吗?玩失踪那么久,回来就一张苦瓜脸,真以为攀上高枝了这家就可以任他来去了!” “小洋才回家,你就不能....” “难道你心里不这么想的吗?他要是没跟EY总裁扯上关系,你也不会对你前妻儿子这么客..哎你别拉我....你给我放手...” 沈虹雨的声音越来越远,温洋默默关上了房门。 温洋无精打采的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手中包装精致的盒子,犹豫了几秒打开了。 盒子里是一本相册.... ------------------- 傍晚,殷锒戈来到了关押着疤脸的地方。 因为他之前没有特别交代,所以疤脸的命,他的手下一直都还留着。 疤脸也算识相,被关的这段时间把能招的都招了,没有任何保留。 殷锒戈出现的时候,疤脸依旧苦苦哀求,殷锒戈面无表情,看不出明显的愤怒或欣愉,坐在疤脸身前的一张椅子上,很平静的开口,“你之前说温洋就是十一年前救我的那个人,你拿什么肯定?” 疤脸没想到时隔那么久,殷锒戈还会问自己这个,所以愣了几秒才答道,“这.....就是我记得他模样。” “单凭记忆,你就那么肯定是他?” “.....是因为我记忆力比常人....” “十几年的成长,人的面部变化无法完全用记忆推测,所以你说的,可信度实在太低。” 疤脸隐隐觉得,殷锒戈并不是来找自己确认这件事,而是想极力的否认,想.....推翻那个男人就是十一年前救他的那个男孩的事实... “那也许就是我记错了...”疤脸心想着要不就顺着殷锒戈的推测,殷锒戈希望听到什么,自己就说什么,“殷总说的对,十几年了,人模样变化实在太大,我的确有可能记错...” 疤脸话未说完,殷锒戈突然起身,上前一脚踹在了疤脸的脸上。 疤脸口吐鲜血,整个人后仰翻去。 “殷总,您脚上的伤....” 殷锒戈的手下还没来得及上前阻止,殷锒戈已抓着疤脸的头发,将疤脸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饶命啊殷总....”疤脸痛苦的哀嚎着,“我能说的都说了,真的没有一点隐瞒啊....” 殷锒戈双目殷红,低吼道,“他到底是不是?!” “是!是!”疤脸快速道,“他就是!我当年在他后背上划了一刀,他现在背上的那道疤就是最好的证据。” 殷锒戈一怔,松开放开了疤脸,“继续....” 疤脸不安的解释道,“绑....绑架他那次,我无意间看到他背上有一道疤,和我当年划的血口的形状一模一样,我...我就在想,不可能这么巧,不仅模样神似,连伤疤的位置和形状都一模一样,当时...当时我也问那个文清,他也亲口承认了,殷总,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求求您放我这一回吧....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温先生....求求您....” 殷锒戈知道温洋背上的那道疤,第一次强*温洋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温洋的解释是小时候车祸留下的,然后他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那道疤的形状的确很特别,像道弯钩,根本不像是车祸所能造成,就像有人用刀刻意划成那个形状.... “他背上的那道疤....”殷锒戈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疤脸,冷冷道,“是你当年在困户区逼问他我的下落时留下的,对吗。” 疤脸颤抖着嘴唇,“.....是....” 十多年前的那夜,温洋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哭饶,仿佛都在疤脸这声回答后,猛的涌上殷锒戈的脑海.... 就像再次置身于那间黑暗的地窖中,那声“哥哥救我!”,开始反复撞击着耳膜.... “殷总,我真的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了...”疤脸见殷锒戈的脸色,死灰般黯淡,心里有点没底,再次求饶道,“求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若您放我走,您以后就是我的恩人....” “嗯,你可以走了。”殷锒戈的目光,阴冷的诡异。 疤脸一脸欣喜,“谢谢殷总,谢谢殷总.....”说完,疤脸忙给殷锒戈磕头。 头刚碰到地面,疤脸便听到上方传来手枪拉开保险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一声炸裂的枪响,在狭小的空间里震耳欲聋。 殷锒戈收起枪,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疤脸,阴冷道,“扔海里。” “是。” 殷锒戈离开后,便立刻打了一名还留在甸*国的手下的电话。 殷锒戈留了一些人在甸*国调查文清的下落,还有....杨亦。 杨亦并没有跟着殷锒戈的专机一起回来,殷锒戈被救出后他就失踪了,期间只打了个电话给宋佑,让他替自己向殷锒戈转告一声对不起,但并没有说清道歉的原因,然后称要去找一个人,等找到了,他会亲自到殷锒戈跟前认罪.... 宋佑没来及问杨亦到底发生了什么,再打电话过去时,杨亦的手机就已经关机了。 宋佑将这情况告诉了殷锒戈,殷锒戈便留了一些人在甸*国,他虽已从殷河那里知道杨亦背叛自己,可毕竟是多年的心腹,他还是想在抓到杨亦问清一切后再给他定罪。 而杨亦本身就是个擅长跟踪调查的人,所以想反过来找到他,不是一般的困难... “回殷总,还是没查到杨哥和文清的任何消息。” 甸*国不像EC市,凭借十几名手下想在那里找出两个行动力高于常人的男人,还需费点时间..... “我会再派人手过去,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了杨亦,而文清.....”殷锒戈犹豫了几秒,淡淡道,“如果反抗,无所谓死活。” “明白。” ---------------- 殷锒戈问了手下才了解到,温洋已于傍晚从家中搬出,在外租了一中低档的小公寓。 因为温洋的记忆里,就只记得当初和殷锒戈第一次同居的那栋公寓,只是当他找到那里时,那公寓早已住进了其他租户.... 所以温洋就只能重新租间公寓.... 殷锒戈开车来到温洋所住公寓的时候,温洋正好从商场采购日用品才回来,在客厅没歇两分钟,公寓门铃便响了起来。 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人,温洋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房门,但外面那扇防盗门没有打开。 如果不是看了那本相册,或许温洋连这第一扇门都不会打开。 “....你来干什么?”温洋甚至没去看殷锒戈的眼睛,淡淡道,“我要洗澡休息了。” “我能进去说吗?” “就在这里说吧。” 殷锒戈望着铁栏里的温洋,轻声道,“温洋,我能看一看你的后背吗?看完我就走....” 温洋懒的去问,直接转过身背对着殷锒戈,不冷不热道,“看吧。” “温洋......我指的是不穿衣服的后背...” “....滚。” 温洋转过身,嘭一声关上了公寓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恨他是因为... 殷锒戈再次摁响门铃,温洋久久不开,殷锒戈便不厌其烦的反复。 “温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殷锒戈开始用手敲门,“我就是想看看后背那道疤,看完我就走....” 这时公寓门再次被打开,温洋一脸疑惑的看着殷锒戈,“你怎么知道我背上有疤?” 殷锒戈轻声道,“我当然知道,我熟悉你身体的每个地方...” 想到自己以前和殷锒戈的关系,又听到殷锒戈现在这么说,温洋觉得自己肯定和眼前这个男人做过那种事。 这么一想,温洋便感觉脸颊发烫。 “你说的,就看一眼,看完就走。” “是。”殷锒戈连连点头,“看完我就走。” 温洋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然后缓缓背过身。 脱下上身的衣服,温洋露出清瘦,但线条优美的后背,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嫩.... 那道从后肩延伸到跨侧的疤痕,颜色已淡,可印在白皙光滑的皮肤上,依旧像破坏了一幅画作的划痕。 殷锒戈能想象到,这道伤疤形成的那一刻,温洋是有多么痛苦, 明明那个时候,他只是个胆小懦弱的孩子.... “可以了吧。” 温洋说完,将手中脱下的衬衫穿上,系好胸前的纽扣后才转身。 看到门外男人的眼中,闪烁着的泪光,温洋愣了一下才低声道,“你说看完就走的。” 殷锒戈抬手捏了捏酸沉的眉心,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戒指盒。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只是一直替你保管罢了。”殷锒戈蹲下身,将那只蓝色的绒盒放在门口地上,“现在物归原主。” 温洋没有说话。 殷锒戈在门口站了几秒,最终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 望着殷锒戈郁郁沉沉的背影,温洋想起了那本相册,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殷锒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温洋才出来捡起地上的那只绒盒。 绒盒精巧的外形,令温洋首先想到的是戒指.... 回到客厅,温洋打开了盒子,如他所料,里面的确嵌着枚钻戒,是一枚颇为特别的蓝色钻戒,雕刻精美的钻石散发的蓝色光芒,令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真漂亮...”温洋盯着戒指自言自语着。 温洋将戒指戴在手上,发现大小正好,但想起殷锒戈刚才说这枚戒指本来就是自己的,心里有些奇怪.... 这枚看着就很贵重的戒指....自己怎么可能买得起... 难道是那个男人以前送的? 想到这,温洋拔下戒指重新放回盒子里,看着手中的绒盒犹豫了好一会儿,温洋来到卧室,将其扔在了床头柜子的抽屉里。 温洋躺在床上,呆望着天花板.....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殷锒戈肯定不会让自己顺利回殷河身边.....所以现在,就只能相信殷河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时机到了就来接自己.... 可是在殷河眼里,怎样算时机成熟? 第二天早上,温洋还在床上躺着,闹铃还没响,门铃先响了。 昨晚失眠了一夜,最后近凌晨才睡,所以被突然吵醒的温洋显的格外暴躁。 温洋用被子蒙住头,门后又响起殷锒戈接二连三的呼唤声,紧接着门铃响的更加频繁。 温洋忍无可忍,下床穿着拖鞋便怒火冲冲的来到客厅打开门。 “敲什么敲?!这才六点钟!” 温洋满脸怒火,但睡目惺忪头发蓬乱,穿着蓬松宽领的睡衣,尺码明显买大了,薄薄的睡衣就像条床单挂在温洋身上,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还有白皙漂亮的锁骨.... 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懵态,看上去既可爱又怜人... 殷锒戈怔怔的盯着温洋看着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我....我来给你做饭。” 温洋不耐烦的看着殷锒戈,“做饭?做什么饭?” “早饭。” 温洋此时的大脑运作迟钝,想到的话不禁思考就直接出口,“大清早你有毛病吧,来我这做饭?” “我给你做完早饭就走,很快。”殷锒戈道。 “不用。” 温洋说完,就准备关上房门,殷锒戈迅速道,“不然我会一直在这敲门。” “你...”温洋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 “是,就当我是。”殷锒戈苦笑道,“温洋,我真没有什么恶意,就当是....就当是我为自己前几日对你的无礼道歉。” 温洋困的不行,实在懒的再跟殷锒戈这么废话下去。 “随你的便。”温洋打开防盗门,冷冷道,“但再吵我,我就报警了。” 门被打开,殷锒戈欣喜不已,“好,你安心的睡,我保证不吵着你。” 温洋打个呵欠,困的眼睛都快闭上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摇摇晃晃的朝卧室走去。 殷锒戈紧随其后,并顺带关上房门,他看着温洋的背影,忍了忍,转身朝厨房走去。 其实殷锒戈来这里并不是为温洋做早饭,这不过是为让温洋放他进来所撒的谎,但话已经放出去,不做一顿早饭出来肯定不行。 把厨房搜了几遍,殷锒戈也没有找到什么可做早餐的食材。 温洋昨日才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布置厨房。 殷锒戈没办法,想来想去,最后打了个电话给手下,让其找酒店的专厨做一顿早餐送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挂了电话,殷锒戈来到客厅坐下,等待手下送餐过来,可没坐多久殷锒戈就有些耐不住了,他转头看了眼温洋的卧室,发现房门是虚掩,视线就有些不受控的顺着那条缝钻了进去。 可缝隙太小,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想到刚才温洋开门时,那似醒非醒的温软样,殷锒戈心里就跟爬进了只蚂蚁一样痒痒热热的.... 纠结了一会儿,殷锒戈起身走到卧室前,屏住呼吸,伸手将门缓缓推开。 温洋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只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以及从被尾露出来的,一对同样白皙的脚掌.... 仅这些景象,就已经让多日未“解渴充饥”的殷锒戈内心蠢蠢欲动了.... 殷锒戈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搭在温洋的肩上,指尖触碰到的温热,令殷锒戈心跳都再不断加速.... 殷锒戈俯下身,鼻尖在温洋的发间痴迷的嗅息.....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日思夜想的人,殷锒戈就恨不得立刻将其抱在怀里,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疼爱.... 殷锒戈倚在床头,就这样侧着头,安静的注视着温洋的睡脸,直到手下送餐来的门铃声响起。 温洋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经过客厅时,被躺在沙发上的殷锒戈吓了一跳。 温洋这么下意识的一叫,沙发上的殷锒戈也醒了。 殷锒戈昨夜同样失眠一夜,所以想坐在沙发上等温洋醒来,不知不觉就等睡着了。 “你....你怎么在这?”温洋惊慌道,“你...你撬门锁了?” “不是。”殷锒戈担心温洋发怒,连忙解释道,“是你给我开的门,还记得吗六点左右,你当时可能没怎么睡醒,所以现在忘了...” 温洋愣了几秒,渐渐想了起来,好像的确是他给殷锒戈开的门。 如果是清醒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把这危险分子放进来。 温洋看了眼餐桌上精致可口的早餐,一脸狐疑的看着殷锒戈,“别说是你做的。” 殷锒戈尴尬的笑笑,“厨房里没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出去买了。”殷锒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已经这么久了,早餐都凉了,我出去再买新的。” 说着,殷锒戈起身拾起外套穿上准备出门。 “行了,不用。”温洋看着那一桌食物,无奈的叹了口气,“热一热就行了,别浪费。” “好,我去。” 殷锒戈说完,将桌上的食物玛丽的端进厨房,温洋看着殷锒戈殷勤的样子,驱赶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长长吐出口气,转身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儿,热腾腾的早餐重新摆上桌,洗漱完的温洋坐在桌前,对殷锒戈不冷不热的道了声谢谢便开动了。 “你不吃?”温洋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直盯着自己的殷锒戈,“你买的太多了,我吃不完。” 殷锒戈受宠若惊,眼底的激动都难以隐住,他连连点头,“我吃,正好.....正好我也饿了。” 桌上的氛围,在殷锒戈想象不到的发展下逐渐变的和谐起来,他不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洋,心里无比满足。 过了一会儿,温洋抬起头,鼓足勇气道,“我能....能求你一件事吗?” “.....嗯,先说说看,能做到,我一定。” 应该猜到的,温洋对自己这么客气,不可能是因为突然接受自己。 “我想求你.....不要报复我大哥?”温洋放下手中的勺子,脸色温缓许多,但却没有勇气去看殷锒戈的眼睛,“我知道你恨不得我大哥死,但..但大哥他....他折磨你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邱枫他被你.....” “你觉得我想弄死殷河,是因为他之前折磨我?”殷锒戈轻声打断,“温洋,那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恨的是,我和你本该像一对普通夫妻一样相爱相守,因为殷河,我差点害死你,也因为他,你现在厌恨我,排斥我.....甚至,心里还牵挂着他殷河...” 第一百二十六章 怎么个不放过法! 殷锒戈的话,令温洋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目光黯淡的低着头,也似乎没了什么胃口。 其实现如今殷锒戈再对殷河出手,已不仅仅停留于仇恨,是因为他很清楚,不彻底扳倒殷河,殷河迟早会将温洋从他身边带走.... 温洋用了邱枫的眼角膜,殷河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温洋留在身边... 殷锒戈很想为温洋手术,让温洋想起曾经殷河对他的算计,好让他看清殷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是殷锒戈又害怕温洋想起自己曾对他做的一切,毕竟比起殷河,他殷锒戈对温洋的伤害,更为卑鄙恶劣.... 想起一切的温洋可能不再对殷河执着,也一定不会再给自己机会.... “所以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大哥.....”温洋低声问,“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我大哥的命吗?” 见温洋脸色黯然,殷锒戈顿了几秒才开口道,“至少.....我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把你带走。” “我大哥他.....” “温洋...”殷锒戈轻声打断,“你不担心我吗?你觉得殷河他会放过我吗?”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仁在先。”温洋道,“我大哥跟我说过你和他之间的事情,你....并不值得同情。” 殷锒戈苦笑一声,“温洋,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站在殷河的立场去看待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可是....事实难道不是大哥所说的那样吗?因为你的阴谋,大哥最爱的人死了....” “温洋,如果邱枫的死全部责任在我,殷河不可能有精力来算计我,他会直接来杀了我,他曾对母亲的承诺都不会阻止他。” “难道......邱枫的死跟你无关?” “是有关,但真正该承担这份罪责的,是他殷河。”殷锒戈放下手中的餐具,深邃的目光如飘渺回了过去,“当年我恨整个殷家,无论是我的养父,还是他的儿子殷河,我本来有机会将殷家彻底整垮为我父母报仇,但殷河他用卑鄙的手段,把我养父留给我的一切全部夺走,不仅如此,他还伤害了在我逃亡路上救我的一名男孩,那名男孩对我来说很重要,后来的十多年里,即便一直没有找到他,他在心里也仿佛比我的命还重要,可很多年过去,我找不到他,不知道生死,而那个时候的殷河,是殷家的掌权人,在甸*那个国家,已拥有万人之上的权利,结了婚,有心爱的人相守.....” “所以你嫉妒他?”温洋小声问道, “不,我对他从来没有嫉妒,只有恨,我爱的人被他害的生死未卜,我又怎么能让他活的自在,所以我设计抓了邱枫....” “邱枫他是无辜的...” “可救我的那名男孩也是无辜的,他是为了救我才变的生死不明....我没有直接害死邱枫,只是让殷河错认他,然后亲自动手.....其实我原本是打算直接杀了邱枫,然后将尸体交给殷河,但见了邱枫后改变了主意,他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睿智也很有胆识,那时我也不是个会滥杀无辜的人,所以最后,我和邱枫打了个赌,我把我临时改变的计划告诉他,我说只要他能在殷河手里活下来,我就会放下和殷河之间的仇恨,以后绝不再打扰他们,只是.....只是我高估了殷河,我没有想到他当时会失去理智成那样,在以为邱枫死后,连基本的判断力都失去了,一个恋爱加结婚相处几年的男人,居然无法一眼识出,虽然这一切如我所愿,但其实我是真心为邱枫感到可惜....” “大哥他是因为太爱邱枫,所以才会在以为邱枫死后失去理智....” “也许是这样吧,所以最后,还是我自己亲自透露消息给他,才让他恍然醒悟,要不然邱枫早死了,根本不会在那之后还撑两年陪他,温洋,真正害死邱枫的人是殷河他自己,他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把全部责任推在我身上,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人给邱枫谢罪,那一定是殷河他自己.....” 温洋低头看着桌面,目光微暗,轻声道,“不论谁错的多,邱枫都不在了,他成了你们两人斗争中的牺牲品.....如果我一直介于你和大哥之间,是不是会和邱枫有同样的命运...” “已经过去了...”殷锒戈轻声道,“最黑暗的,也最难熬的日子,都已经结束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就是我忘记的那些天吗?” 殷锒戈点点头,“嗯,那里面有苦有甜,我们经历了很多次分分合合,也克服了很多困难,当终于快走到一起时.....殷河拆散了我们。” 殷锒戈所说的,温洋信了一半,但心里,依旧放不下和殷河的承诺。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还是放不下我大哥...你如果对我大哥出手,我还是无法把你当朋友...” 殷锒戈沉思片刻,开口道,“在你留在EC市期间,我答应你,在殷河对我出手前,我绝不主动去对付殷河。” 温洋没有说话..... “你还是想回殷河身边去....” “我答应过我大哥,会陪他十年,只要不是大哥不要我,我做不到主动离开他。”顿了顿,温洋低声道,“你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明明是拥有同一个母亲的兄弟为什么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 “温洋,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以后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洋抿着嘴,不自觉的低下头,“我现在不想想这些.....”温洋放下手中的餐具,“我吃好了...” 殷锒戈有些失望的呼出口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也好了,我帮你收拾。” 不等温洋开口阻止,殷锒戈已抹起袖子开始收拾餐桌。 温洋知道说什么都阻止不了殷锒戈的这股热情,便起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殷锒戈在厨房收拾完回到客厅,先倒了杯茶放在温洋身前的桌上,然后坐在了温洋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殷锒戈也不觉得尴尬,很自然的问温洋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可能不会在EC市待多久。”温洋实话实说,“所以暂时还没有什么计划。” 殷锒戈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你....还有什么事吗?”温洋看着殷锒戈,不冷不热道。 “没事,就是...想再陪陪你。”殷锒戈轻声道,“我今天也没有什么安排,要不这样,我带你出去....” “我想在家。”温洋打断殷锒戈,“在家看看书就行了,我哪都不想去。”温洋站起身,明显一副逐客的模样,“你还是回去忙吧,我就不留你了...” 驱赶的话说的如此明显,殷锒戈也找不到可以继续留下的理由,他站起身,恋恋不舍的走到了门口,温洋跟在他身后,刚准备关门,殷锒戈转身突然伸手抵住门。 “今晚我来.....” “今晚我有事。”温洋先一步开口,“你来了我也不会开门的。” “那...那明天....” “明天也有。”温洋快速道,“你还是别过来吧......会自讨没趣的。” 殷锒戈脸色难看至极,他缓缓放下手,有些恍惚道,“.....知道了..” “再见。” 说完,温洋关上了门。 殷锒戈离开后,温洋又打开了公寓门,探着脖子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确定那个男人的确已经离开时,才再次关上公寓门。 无精打采的靠在门上,最后又顺着门缓缓滑座在了地上,温洋一脸烦躁的抱着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地面.... 仿佛什么都一团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迈往何处.... 下午,温洋查了查自己账户上的余额,最后决定,先在EC市把手术给做了.... 把忘记的一切重新拾回,也许就不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了。 --------------------- 殷河住院这两天,不少人来医院探望,其中不乏政府高层,最前当选的,就是三军区之一的首长,罕默查。 罕默查是带着养子龙诀一起来探望的,还好龙诀在养父跟前表现的中规中矩,全程没有爆出一句令殷河头疼的话。 罕默查与殷河之间的对话,就像两只知彼知己,各怀鬼胎的狐狸打着太极,龙诀站在父亲身后,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殷河,那霸道而强势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人啃了一样。 聊天中,罕默查从殷河的话里听出,暗杀他的那名杀手已经被抓了,目前人似乎就在殷河手上。 殷河话说的有意无意,罕默查听的半真半假,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罕莫查离开后不久,龙诀以手机丢在病房为借口又折了回来,他坐在殷河的病床边,给殷河削了个皮跟肉都差不多没了的苹果放在床边的桌上。 “你下午出院是吧,我来接你。”龙诀一副你拒绝也没用的坚决态度,“对了,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回部队了,我打算跟我爸申请....” “龙少将的家长里短。”殷河淡淡打断,“说实话,我真没兴趣。” 龙诀扬了扬眉,邪盈盈的一笑,“那我聊点你感兴趣的.....那次到你赌场抓人,有给你造成损失吗?” 殷河目光清冷,“承龙少将照顾,损失不小。” 龙诀笑了一声,“是吗?我记得殷总说如果损失了什么,一定不会放过我,我现在特别好奇,殷总说的不放过,是怎么个不放过法。” 殷河没有理会龙诀。 龙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为方便殷总打击报复,我是不是该离殷总更近些。” “**,送龙少将出去。”殷总对床边的手下道。 “是,龙少将,这边请。” 龙诀轻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后笑眯眯的看了殷河,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喜欢你! 殷河在龙诀离开后不久便出了院。 车上,殷河的手下向殷河汇报,暗杀他的那名杀手已经全部招了,供出了雇佣他的上家。 “属下通过那名杀手提供的信息抓了雇佣他的人,重刑之下也全招了,是罕默查身边的一名亲信托他所为,与殷总您之前的猜测一样。” 殷河望着车窗外,目光冰冷,“迟迟抓不到我的把柄,他们也急了。” 所以才想用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以除后患.... “殷总,需要将那两人交给警方吗?” “官官相护,交给警方又能如何。”殷河淡淡道,“杀了,将尸体扔在罕默查的车常行的路上。” “是。” 殷河直接回了庄园,在伤痊愈之前,殷河并不打算再出差赴宴,而刚经历的这场刺杀,也让殷河意识到自己当前形势的险迫。 当死亡的威胁,来自身份地位皆不一般的角色,不立即扳倒真正幕后黑手,恐怕那样的刺杀还会继续上演... 可是.....没那么简单。 首当其冲便是时间,扳倒一位军政高权者,顺便给他身后同样的高层一个震慑,需要设很大一个局..... 要想将对自己不利的人全部连根拔起,接下来的时间,他恐怕就无暇再去顾及那个男人..... 殷河到了庄园,他的私人医生又立即为他检查伤势,然后谨慎的检查殷河的用药。 私人医生离开后,殷河来到书房查看电脑里的几份电子邮件,过了不到十分钟,手机响了起来。 殷河有两个号码,一为生意场上的公办,二为私人所用,而这通电话打到的,正是他私人所用的号码... 看了属地,殷河几乎立刻猜出对方是谁... 温洋.... 温洋回国后就已换了号码,所以殷河手机上并没有来电显示。 “大哥,是我,温洋...”电话一通,那头的温洋连忙道。 “我知道。”殷河淡淡道,“什么事?” “我在网上搜了甸*的新闻,新闻上说你两天前遭遇了一场暗杀,我....” “我没事。”殷河顿了顿,沉声道,“你在那边过的如何?殷锒戈可有为难你。” “没有...”温洋低声道,“他....他好像还挺听我话的。对了大哥,你知道是谁雇佣杀手暗杀你的吗?是殷锒戈吗?一定是他,就只有他这么想要大哥的命...”说到最后,温洋话里充满愤恨。 “温洋...”殷河的声音透着几分试探,“你很关心我?” “当然。”温洋道,“大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一直把大哥当亲人。” 温洋的善良与坦率,使他说出的每句话,都无法令生性多疑的殷河去质疑,那种没有任何杂质的单纯,仿佛能让人卸下一切防备,毫无理由的选择相信.... 不像是司空见惯了的阿谀奉承,就像一种久违的简单..一种仿佛是他内心真正向往的纯净..... 就像当年的邱枫,给他的最诚挚的陪伴..... 殷河轻笑,他和温洋之间注定是诚挚不了的,他对人的激情,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已全部给了邱枫,邱枫的离世,带走了他对这个世界太多的追求和热情... 温洋.... 他只可以用来陪伴,那双眼睛的注视,可以减少自己心陷过往的煎熬,他的存在对自己来说会成为一种安慰,但成不了替代.... “我会让人给你的账户打一笔钱,供你在EC市一年无忧。” “不...不用的大哥,我钱够用,不够的话我可以工作赚...”温洋话音一停,顿了几秒才疑惑道,“一年?大哥,你的意思.....我要在EC市待一年?我....” “听我说温洋。”殷河轻声打断,“现下你在我身边会很危险,在我解决自己四周的威胁前,我不能让你也置身于和我一样的险境,你留在EC市会很安全,那里有你的家,我也很放心....” 温洋沉默了很久,殷河从手机中隐隐听到温洋吸鼻子的声音,那就像伤心的啜泣 .... “大哥,我...我是不是很..很没用,在你身边成累赘了。”温洋低声道,“其实....其实就算大哥不想认我了,我也没...没关系的....” 殷河将温洋当成一种安慰,而对于温洋而言,殷河认他做兄弟,给他的帮助与对他的体贴,同样也是他记忆里最美好的存在,在默默无闻,孤单清冷的时候,殷河无疑是温洋心里最暖最亮的一道光..... 殷河顿了几秒,缓缓道,“十年的时间,一天都不会少。” 温洋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嗯”了几声,“我等一年,我一定等....大哥,我我...我喜欢你。” 就像是压抑在心里,那种可远望而不可触及的爱慕与敬畏,令温洋控制不住的想表达出心里对殷河那种模糊的感情。 比起喜欢,更像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仰慕,在温洋心里,殷河最像他的亲人,血浓于水的哥哥... 殷河着实愣了几秒,随后只淡淡道,“我知道。” 温洋为自己刚才冲动之时说出的话感到难为情,于是迅速转移话题,“大哥,我准备在这边就把手术做了。” “嗯,可以去做任何你愿意的事。” “对了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暗杀你的人和殷锒戈有关吗?是不是他指使的?” “与他无关。”殷河轻声道,“温洋,现在的殷锒戈不会再强迫你什么,我希望你能把握好和他的关系.....还有,我不希望你和他发生身体关系。” “绝对不会的。”温洋连忙道,“大哥你想哪去了,我怎么可能和他发生关系,他碰我都让我觉得恶心 ,就算他日后再怎么骚扰我,我都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他现在不断的来示好,也是他自己找虐....” 殷河轻笑一声,再与温洋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温洋收起手机,长长的呼出口气,已经开始为自己接下来一年的生活做打算。 他必须变的更优秀,最好一年后站在殷河跟前时,能让殷河眼前一亮.... 嗯,努力学医..... 想着,温洋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结果被站在门口的殷锒戈吓了一跳。 温洋吓的不轻,“你....你站我房门口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新认识! 殷锒戈过来是为温洋做午饭的,在公寓门口又摁门铃又敲门的近半个小时的门,承诺饭做好了就走,温洋才放他进来。 其实也是担心吵到邻居.... 殷锒戈一直在厨房里忙碌,温洋不愿进去与其独处,便在卧室里刷着手机,看到了有关殷河被暗杀的新闻,才赶忙打个电话确认。 根本不知道殷锒戈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房门口的.... 殷锒戈面色如灰,望着温洋的目光,黯淡无光,全然没有了先前被温洋开门放进来时的喜悦... 温洋心里咯噔了一下,殷锒戈这般模样,很明显是听到了自己和殷河的全部对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殷锒戈像是已无力在脸上摆出任何牵强的表情,连声音都变的沉哑,“我就是想来告诉你,饭做好,我...我也该走了...” 想到刚才可能被殷锒戈偷听到的话,温洋有些心虚,急于打破这种压抑的氛围,温洋便立刻道,“要不留下一起吧,我..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 刚转过身的殷锒戈又转回身,“好。” “....诶?” 温洋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他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饭桌上的氛围更加压抑,温洋无比后悔自己刚才嘴贱将人留下,同时心里也气愤,既然这个男人听到自己和殷河的对话不痛快,那就何必留下来继续找不痛快.... 开餐近五分钟还无人说话,温洋终于忍无可忍,挤着笑道,“以后....以后不用那么麻烦了,老是来我这也影响你工作的,而且我明天就开始找工作了,可能会早出晚归....” 殷锒戈没有说话,继续用着餐,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我...”温洋感觉胸腔内跟压了块石头一样,“我吃完了...”说着,温洋脸色难看的站起身,“碗待会儿我来刷就行了,你吃完就直接离....” 呯一声响! 殷锒戈将手中的筷子拍在了桌上,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眼里闪动着慌恐的温洋,阴笑着,“我有那么恐怖?” 温洋摇摇头,牵动着嘴角,“没...没有。” 殷锒戈站起身,即便隔着一张桌子,欣长健硕的身躯以及凌厉冷峻的面相,还是在无形中给了温洋一种心理上的压迫。 殷锒戈绕开桌走向温洋,一字一顿道,“你喜欢殷河?” 温洋后退着,愣愣的点了点头又快速摇头。 “被我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温洋吓的不敢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 温洋被殷锒戈逼在墙边,紧张的双手抓着衣角揉着,睁大眼睛,一脸不安的仰视着殷锒戈。 “为什么你不愿意重新认识我....我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知道吗温洋,现在,哪怕你给我一个笑容,我都能满足很久,可是....”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温洋一咬牙,快速道,“感情这种东西是强迫不来的。” “可你本来就是我的!”殷锒戈突然吼道,“你只能属于我,只能喜欢我!”殷锒戈突然楼主温洋的腰,脸紧紧贴着温洋的头发,痛苦道,“我不能没有你...温洋,我离不开你..” 温洋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目光复杂的看着地面。 殷锒戈给他的那本相册他看过很多遍,他现在也不置疑他和殷锒戈之间曾经存在的关系,只是他跨不过心理这一关,就像有一道自我防御的铁门,一直自我保护般的将殷锒戈挡在心外,潜意识里,也不自觉的将殷锒戈列为危险分子。 总有内心深处的声音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与殷锒戈有任何纠缠.... “要怎样你才能放弃?”温洋低声道。 殷锒戈将温洋抱的更紧,“我死。” “这样有什么意义,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像被打了一记闷棍,殷锒戈苦笑着道,“有意义,不论你如何厌恶我,只要我每天能看到你,就有意义....” 温洋几乎可以确定,以殷锒戈这样霸道的执着,如果自己一直不从,殷锒戈总有一天会被逼急,等没有现在这样的耐心,危险的肯定是自己... 这一年里,必须要和殷锒戈和平相处,这头随时会因自己而失控的狼,自己得小心应付.... “我答应你...”温洋突然道,“答应给你一个机会。” 殷锒戈身体一震,下一秒松开温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说真的?!” 手臂被殷锒戈双手抓的生疼,温洋忍着痛点点头,“是,你不是想让我重新认识你吗,我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殷锒戈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再次抱住温洋,比刚才更加用力。 温洋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但事先说好,这只是一个让彼此重新认识对方的机会,我允许你来找我,也可以跟你相处试试,但并不代表我已经答应跟你在一起,这一切....都得看你表现。” “我知道,我知道。”殷锒戈兴奋的几乎快说不出话,“我一定对你好,我一定让你知道,我殷锒戈是个值得你托付的男人。” “你...你勒的我喘不过气了。” 殷锒戈连忙松开温洋,“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以后只要温洋你不喜欢,我一定不强迫你,你想要什么,想让我做什么,我也都一定满足你。” “那..那你先去把碗刷了,刷完后就回去吧。”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殷锒戈说完,转身快步走向餐桌。 温洋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担心自己这缓兵之计最后会不会变成引狼入室..... ---------------------- “久仰殷总大名,今日能与殷总一聚,是祁瀚的荣幸。” 殷河伸手与其相握,淡淡道,“我与洛首领是朋友,祁总既是洛首领之亲,在此便不算生客,不必过于拘束。” “殷总称在下祁瀚即可。”祁瀚面带笑意,谦和有礼也不卑不亢,“在殷总面前,祁瀚只敢是祁瀚....” 眼前勉强英俊,气宇轩昂的男人,眼底那股刻意收敛的强硬气势,就像是一只充满斗意与野心,却横息枝桠,蓄势而发的鹰鹫..... 从他告诉自己十几年前,殷锒戈与那男孩生活的细节,帮助自己将文清顺利安排在殷锒戈身边开始,殷河就知道,这个男人,未来值得一用.... 殷河淡笑着,也未再继续客套,而是直接道,“你发给我的邮件我看过了,我对你所说的项目也很感兴趣,只是有一事不明。” “殷总请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我在! 为不让养母不痛快,温洋没有再去自家的医院工作,可是还没毕业的身份,以及自身能力的局限,四处求职接连碰壁. 几天下来,温洋也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所以改了主意,决定这一年先考个学位,等回到殷河身边,再真正开始找工作。 温洋重返了学校.... 温洋曾离开学校是为实习,这也是学校所认可的实践,但在*月前的规定返校期,温殷锒戈私底下派人到温洋学校为温洋休了学,这也是温洋回学校后从自己的辅导员那里得知的。 所以傍晚从学校出来,一上殷锒戈的车温洋便开口问殷锒戈,当初是因为什么将自己休学了。 殷锒戈根本不敢说实话,当初强行将温洋囚在身边做情人,为不让温洋的学校对温洋的失踪起疑,才派人去为温洋休学,时限为一年.... 当时殷锒戈甚至已经想好了,囚禁温洋一年后若温洋悔改,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他就放温洋去学校读完大学的课程,如果还不肯屈服自己,就直接为温洋退学..... 当然,这只是殷锒戈以前的想法,现在意识到温洋对自己的重要性,也知道了温洋的身份,给殷锒戈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继续做伤害温洋的事。 他现在要的....是温洋能喜欢上他... “这个....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殷锒戈干笑着,脸色有些不自然,“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对了温洋,今晚想去哪吃。” 温洋的大脑也跟着殷锒戈的话题转变了,“还前晚那家吧。” “好。” 殷锒戈的邀约,温洋选择性的接受与拒绝,既可以不用频繁的面对殷锒戈,也不会让殷锒戈失去这种等待的耐心。 除了偶尔在一起吃顿饭,温洋和殷锒戈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一个星期下来,依旧相处的不温不火,温洋对殷锒戈的态度,也一直维持着不冷不热,而殷锒戈,在被温洋同意追求到现在,耐心且温柔的对待温洋,珍惜着与温洋相处的每一时刻.... 在确定温洋暂时不会离开EC市后,殷锒戈的生活也恢复如常,平日的工作重新拾起,但依旧会抽出时间陪温洋。 但是始终无法从温洋的眼底,看到曾经那份对自己的爱意.... 用晚餐时,殷锒戈点了瓶红酒,温洋首先表示,他晚上还要温习功课,绝对滴酒不沾。 殷锒戈有些失望,一个人默默喝了大半瓶,但也不敢喝醉,因为担心喝醉后的自己会对温洋做出自己一直渴望去做的事情。 离开餐厅的时候,殷锒戈身形有些恍惚,温洋走在他身后看着殷锒戈摇摇欲坠的身躯,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扶了一把,结果这一扶,殷锒戈整个人几乎歪倒在了他身上。 温洋半扶半拉的将殷锒戈拖上了副驾驶,上车后又为殷锒戈系好安全带。 “我送你回去。”温洋伸手晃了晃殷锒戈胳膊,然后启动车,“你清醒点。” 殷锒戈侧着身体,头不知不觉的歪靠在了温洋的肩上,有气无力道,“我想去你那里...” “不行。”温洋果断拒绝,“我直接送你回去。” “我胃不舒服...” “你有私人医生,或者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也行。”温洋顿了顿,“你今晚什么都没吃,就光喝酒了,胃怎么可能舒服。” “温洋....”殷锒戈低声唤着,脑袋再次靠在温洋的肩上,“只要去你那里,我就好了。” “殷锒戈...”温洋低声道,“你答应我的,不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不想你在我那过夜,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殷锒戈轻笑着,“我只是想在你那休息一晚,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不去了...” 温洋抿着嘴,没有再说话。 前往殷锒戈的别墅,要经过温洋公寓附近,车行到差不多的路程,殷锒戈拿起车内的一瓶苏打水喝了起来,温洋也没在意,依旧很专注的开着车。 过了不到一分钟,殷锒戈突然捂着起伏的胸口,一脸痛苦,喉咙里发出闷沉沙哑的声音,温洋见状连忙将车停到路边。 “你怎.....” 话还没有说完,殷锒戈突然低头吐了起来,“秽物”全部吐在了温洋的右臂右腿上.... 温洋脸色铁青。 “水...”殷锒戈瘫靠在了座椅上,虚弱道。 温洋连忙将车上的水拧开盖递给殷锒戈,殷锒戈仰头灌了几口,突然又全部吐在了车内。 离殷锒戈的住处起码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温洋没办法,只好启动车调头,载着半昏不醒的殷锒戈前往自己的公寓。 温洋拼尽全力才将殷锒戈架进自己公寓,将殷锒戈往沙发上一摔,温洋感觉自己也累的快没了半条命。 “你简直....算了...” 温洋懒的抱怨,转身朝浴室走去。 沙发上的殷锒戈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却会心一笑.... 温洋在浴室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看着躺在沙发上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的殷锒戈,心口一紧,首先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生什么病吧... 温洋快速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殷锒戈的额头,确定不是发烧后,将殷锒戈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温洋一脸紧张,“哪不舒服?要我给你叫救护车吗?” 靠在温洋的怀里,绞痛不止的胃仿佛都舒服了许多,殷锒戈侧着脸在温洋的胸口轻轻蹭了两下,虚弱道,“老毛病了,胃**而已,吃点药睡一夜就好了。” “那你今晚还逞强。”温洋气不打一处来,“自虐也别在我跟前.....算了,我这里刚好有药,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温洋,我浑身使不上力,你先扶我去浴室好吗?“ “你简直得寸进尺....”殷锒戈的虚弱神态,令温洋不忍再怒斥什么,“好吧,你扶着我。” 将殷锒戈扶到浴室,然后便到卧室拿了浴袍递给他,但只是卧室一个来回的时间而已,再进入浴室,殷锒戈已经脱光衣服站在了花洒下面。 温洋愣愣的看着眼前健硕的体魄,性感紧绷的肌肉比例恰好的镶嵌在其欣长挺拔的身躯上,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更是.... 温洋猛的回过神,才发现眼前的殷锒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脸蓦的涨的通红,下一秒转身逃命似的离开了浴室。 站在客厅内,温洋还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温洋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抬手伸进睡衣里摸了摸,然后一脸失望与不甘。 连块腹肌都没有... 为什么那个男人就有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身材,而自己,瘦弱的就跟只白斩鸡一样.... 真不甘心.... 殷锒戈从浴室出来,温洋看着他穿着浴袍也袒.胸.露.乳,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这是我家,你想炫你的身材到别处去。” “这浴袍有点小。”殷锒戈解释道,“我肩宽,所以....” “变着法子说自己身材好是吧?”温洋依旧一脸不爽,看着殷锒戈那宽肩窄腰的体魄,气突然就不打一处来,“那就穿回自己的衣服。” “衣服都被吐脏了,所以....”殷锒戈看着温洋阴沉沉的目光,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头将、裹紧小腹两边的浴袍,并用腰间的带子扎紧,但宽阔的双肩依旧将胸口一片地方撑开,小麦色的胸肌及性感的锁骨,依旧一览无遗...... “尽力了。”殷锒戈轻声道,“要不然我拿床单裹着。” 温洋懒得再说什么,指着桌上的水杯和一旁的药丸,淡淡道,“把这吃了,还有,你今晚睡沙发,我在房间里看书,没什么事的话不要打扰我。” 殷锒戈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半夜,温洋起床解手,完事儿后经过客厅,下意识的朝沙发上看了一眼,发现沙发上竟空无一人。 “奇怪?”温洋自言自语着,“难道是我做梦?” 就在温洋纠结着走向卧室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捂住了温洋的嘴,不等温洋反应过来,就已经拖着温洋蹲在了沙发后面。 “是我...” 听出是殷锒戈的声音,温洋激颤的心这才迅速平静下来。 “别出声....”殷锒戈声音压的极低,“阳台上有人....” 殷锒戈的话吓出了温洋一身冷汗,温洋下意识的望向阳台方向,果然看到一团黑影隐匿在窗帘后面,如果不仔细看,还很难发现。 窗帘后的人似乎是蹲着,正缓慢移动着.... 似乎感觉里面安静了下来,那人撩开窗帘的边角,单手撑着窗台,双脚从窗台上缓慢落地。 借着月光,从男人的动作以及双手的摆放位置,殷锒戈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男人有身手,且身上有枪。 这样的话,恐怕就不是入室偷窃那么简单了,只是不知道这人的目标是谁.... 殷锒戈这才开始后悔没有随身带枪。 感觉到怀里的温洋轻微的颤抖,殷锒戈低头在温洋的耳廓上落下一吻,低声道,“有我在...” (哈兄:这周就迅速完结第二部) 第一百三十章 命悬一线! 殷锒戈无法判断对方的目标是自己还是温洋,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名歹徒的目的不是偷窃,而是,杀人。 从窗台上下来的男人微弓着身,动作极轻的朝温洋的卧室走去。 温洋刚才起床去洗手间,所以卧室的门与灯都是开着的,从里面出来的光线正好照向洗手间的方向。 男人看了眼光线的尽头,空无一人的卫生间,似乎确定了人就在卧室内,他将手中的枪收回腰间,然后掏出了一把匕首,最后贴身在门旁,静听里面的动静。 而躲在沙发后的殷锒戈与温洋,将男人的一切行为都收于眼底。 温洋一动不敢动,因害怕而僵硬的身体紧挨着殷锒戈的胸口。 从没有一刻让温洋觉得殷锒戈这么可靠..... 殷锒戈轻抚了下温洋的手背,然后缓缓松开温洋准备起身绕过沙发去拿桌上那把水果刀,结果温洋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幽暗的光线中,殷锒戈看不清温洋脸上的表情,只看到温洋在朝他不断的摇头。 与男人相距较近,殷锒戈不敢贸然开口,如果对方是职业杀手,就算他将声音压的再低,对方也会立刻察觉。 殷锒戈抚摸着温洋的脸颊,动作无比温柔,没过一会儿,温洋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殷锒戈。 殷锒戈没有时间犹豫,他脱掉脚上的鞋子,然后转身快速绕过沙发,到另一张离客桌近的沙发后,半起身体伸手去拿桌上的刀。 殷锒戈刚拿到刀,男人已从卧室内出来,似乎是发现了人不在,当即打开了客厅的灯。 客厅亮起的瞬间,殷锒戈藏身回了沙发后。 透过两张沙发的缝隙,殷锒戈看见不远处的男人已将匕首再次换成枪,一脸凶狠的扫视着整个客厅。 男人站在卧室门口拨了通电话.... “.....继续守着,床还是热的,应该刚离开不久....嗯...知道了.....” 男人挂了电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温洋所躲的地方,身体正对着公寓门,只要男人靠近公寓门,就能轻而易举的发现温洋的存在。 眼看着男人快步走向门口,殷锒戈已完全来不及思考对策,他突然从沙发后站起身,将手中的匕首打旋似的朝男人的后颈部掷去。 于此同时,男人发现了温洋,几乎是反射性的动作,男人拔枪对准了蹲在沙发后瑟瑟发抖的温洋。 温洋倒吸一口气,睁大眼睛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整个身体霎时如紧绷到断裂的弓弩。 男人转身举手的动作,使得那把匕首在他肩上划开了一道深深血口,瞬间令他整条手臂失力。 枪口不稳,射出的子弹打在了温洋头旁的沙发上,枪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男人从剧痛中回神,迅速弯身去捡那把枪,但殷锒戈已踩着沙发纵身跃至其跟前,一拳将他打的摔在地上。 殷锒戈想上前捡枪,那名男人迅速爬起身,咬牙拔出了肩上的匕首,直接朝殷锒戈冲了过来。 殷锒戈还没来得及拿起地上的枪,已和男人打成了一团。 男人身手不凡,即便一臂受伤也能化解殷锒戈几记致命的拳头,但很快便招架不住了,最后被殷锒戈一脚踢的撞在了公寓门上。 这时,温洋起身朝卧室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报警。 气喘吁吁的男人看着温洋的背影,眼中锋光一闪,用力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本准备上前直接弄死男人的殷锒戈,看清匕首飞出的轨道,心猛然悬到喉咙口,下一秒没有任何犹豫,转身从身后抱住温洋。 反应不及的身体没能闪躲开,匕首直扎进殷锒戈的后背。 殷锒戈松开温洋,脸色难看道,“去....拿枪,快!” 温洋一转身便看到弓着身的殷锒戈,后背赫然刺进一把刀,刀尖没入近*指长的深处,涌出的血快速浸透了他后背上的衣料..... 温洋脸色苍白,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殷锒戈,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但眼里已盈满泪水.... 男人已冲了过来,殷锒戈甩开温洋的手,转身抓住男人挥来的拳头,屈膝抵向男人的腹部... 那把枪在刚才的打斗中被殷锒戈踢到了卧室门口,温洋慌慌张张的拿起那把枪,颤抖不止的枪口对着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开枪!!”殷锒戈沙哑的喊着,“快点温洋!!” 殷锒戈与男人打斗中不断变换位置,本就没有任何枪法可言的温洋根本不敢开枪,顿时急的几乎快哭了出来,“会打到你的!怎么办?打错了怎么办?” 最后在殷锒戈的喊叫中,温洋扣下了扳机。 子弹,不出意料的.... 打中了殷锒戈。 殷锒戈腹侧中枪,中枪后沉下的身体又被男人一脚重重踹在了脸上,狼狈的身体顺着光滑的地板滑倒了温洋的脚边。 “殷...殷锒戈!!“温洋蹲下身扶住殷锒戈,看着怀里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男人,哭着喊道,“你别吓我!殷锒戈!你醒醒!”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温洋当即反应过来,举枪对准已到跟前的男人,结果被男人一脚踢飞了枪。 枪撞在了一面墙上,落在了离男人两三米远的地方。 男人没有去捡枪,直接弯身一手掐住温洋的脖子,将温洋从地上拽了起来,咚一声抵在了墙上,顺着地面上升,直至温洋双脚离地。 男人收紧手掌,无法呼吸的温洋拼命蹬动着双腿,脸因窒息而涨紫,可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挣扎的手脚缓缓垂下....就在温洋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炸裂的枪声。 男人应声倒地,温洋也跌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揉着脖子,在剧烈的咳嗽中缓过神。 温洋抬起头,看着地面上滑动的血迹,以及血迹的尽头,殷锒戈手里握着枪,正半睁着眼睛虚弱的看着自己.... 看到温洋醒来,殷锒戈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下一刻便闭上眼睛趴在了地上。 (哈兄:先传一章,今晚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妹纸们可以明早起床看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为了他! 温洋连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卧室拿起手机打急救电话以及报警,然后回到客厅殷锒戈的身旁。 殷锒戈身体前后所流出的血,已经顺着地板缓缓漫开,而刚才为拿那把枪从地面爬行所留在地板的血迹,看上去更是触目惊醒。 温洋总觉得殷锒戈全身的血快流尽了... 温洋用殷锒戈的衣服捂着伤口,并用沙发上的毛毯裹住殷锒戈的身体,最后将殷锒戈靠在自己怀里,不时的伸手拍打着殷锒戈的脸。 “你...你撑住了!”温洋哭的话都快说不清了,“醒....醒醒!求求你醒醒!别睡!” 殷锒戈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温洋泪流满面的模样,吃力的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虚弱道,“说...说实话...那枪....你是故...故意的吗?” “怎么可能!?”温洋哭吼道,“我就算再讨厌你,也不可能朝你开枪!”温洋不停抽泣着,“都怪你,我说我会打错人的,你还让我开枪,都怪你!” “是...怪我。”殷锒戈轻笑着,“就当是....给你...泄气了,我...活该...” “就是你活该!”温洋抹着眼睛,抽噎道,“谁让你留在这过夜的,我也没让你救,是你自作多情.....是你...你....反正都怪你...” 殷锒戈笑了笑,已无力再开口,最后闭上眼睛将头静静的靠在温洋的胸口。 啪一声,温洋一巴掌打在殷锒戈的脸上。 因为惊慌过度,温洋这一巴掌没能把握力度,疼的殷锒戈嘴角都反射性的抽搐了一下。 “别...别打了。”殷锒戈有气无力道,“我没睡.....就是不想....睁着眼睛...” “一定别睡啊!!”温洋在殷锒戈耳边焦恐的大喊,“说话!清醒点!跟我说话!” 殷锒戈再次睁开眼睛,他看着温洋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担忧与恐惧,心底一热,艰难道,“我大概...活不了了....” 温洋脸色一白,连忙道,“不会的,救护车马上就到!很快很快!” “我真是....失败啊...”殷锒戈苦涩的笑着,“努力到死....也没能....让你...喜..喜欢上我...温洋,我....我死了..就没有人....再缠着你了...” 温洋哭的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就当是....可怜我...温洋...吻我好吗....”殷锒戈用尽全力抬起手抚摸着温洋脸上滚烫的泪,沙哑道,“就一下....至少...我爱你不是一无所获...” “别说话了。”温洋哭着道,“你撑下去我就吻....”看着殷锒戈逐渐闭起的眼睛,温洋哭的更加崩溃,“醒醒,只要你坚持住.....以后你要我吻多久都行!你别睡.....殷锒戈!” 最后,警车和救护车同时赶来,而殷锒戈那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温洋穿着睡衣就跟着殷锒戈上了救护车,在前往医院的救护车上,温洋用殷锒戈手指解开殷锒戈的手机指纹锁,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宋佑,并打电话将目前的情况简单告诉他。 殷锒戈在抢救时,温洋接受警察询问做笔录,结束时正好宋佑以及其他几名殷锒戈的手下风风火火赶来了。 看到抢救室前站着的,浑身是血,但身体并无异样的温洋,宋佑立刻就猜到温洋身上的血可能是殷锒戈的。 那么大的出血量......殷锒戈的伤肯定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到底什么情况?”成骋先跑到温洋跟前着急的问,“你这一身的血...不...不会是殷哥的吧!”话到最后,音量猛然拔高。 温洋吓的缩了下肩膀,抽泣着重复道,“对不起....对...对不起.....” “温洋,他现在生命危险吗?”宋佑的目光也带着强烈的不安,“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判断出。” “危...危险,他流了好多血.....我....我现在脑子一团糟....”温洋靠在墙上,双手抱着头。 关键是那一枪是他温洋开的.... 如果殷锒戈死了,他会愧疚一辈子..... 感觉温洋情绪逐渐稳定,宋佑才再次走向前,“温洋,具体发生了什么,电话里我了解的不全,你现在再把锒戈受伤的全过程告诉我。” 温洋揉了揉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抢救室的灯直到早上八点多才熄,出来的医生一句已经没事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卸下了心头的石头。 殷锒戈被转移到了病房,宋佑等人轻脚的跟着走了进去,温洋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那间病房,最后低头轻轻呼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结果转身后,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成骋吓了一大跳。 “去哪?”成骋双手环胸的睨着温洋,没好气的开口。 温洋微低着头,小声道,“殷锒戈已经没事了,我..我要回去了。” “回去?”成骋音量一抬,“殷哥现在还处于昏迷中,你居然就要走?你也说了殷哥是为救你才受伤的,你怎么好意思啊你!” “我...我...” “我什么我!殷哥为你命都差点没了,你就在这等他醒又能怎样!你他妈怎么这么冷血,亏我平时还觉得你挺善良温柔的,结果是看你错了,你根本.....” “我陪,我陪还不行吗?”温洋大声打断成骋,“谁冷血了!我...我就是想回家吃点早饭,谁说就不...不回来了。” 心虚的说完,温洋转身朝病房走去。 这时一群人从病房里出来,只留下宋佑一人在里面。 温洋进去后,宋佑指了指床边的椅子,低声道,“医生说麻醉过了人就会醒,也就两个小时左右,你先坐这吧,我猜锒戈醒来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温洋犹豫了几秒才坐在床边的座椅上,他看着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殷锒戈,低头揉着手指,没有说话。 殷锒戈醒来的时候,成骋和宋佑正好也在病房内。 温洋起身趴在殷锒戈的床边,脸几乎凑到殷锒戈的眼前,一脸担心道,“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殷锒戈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张隽秀温和的小脸,一瞬间还以为是做梦,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眨了下眼睛。 这时,殷锒戈的目光投向温洋身后的成骋。 “你衣...衣服。”殷锒戈吃力道,“给....温洋...” “殷哥你说什么?”成骋一脸懵然,“衣服怎么了?” 宋佑看到温洋身上还穿着昨夜从公寓穿出来的,染着殷锒戈血的单薄的睡衣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一夜惊慌,竟忘了让人给温洋准备一身衣服换上.... 宋佑轻咳两声,“是叫把你外套脱下来给温洋穿着,别愣着,动作麻利点。” (哈兄:俺要掰手指算算明晚要更多少.......) 第一百三十二章 幕后黑手! 成骋脱下外套,有点不太情愿的将衣服递给温洋。 宋佑用手肘抵了下成骋的腰侧,成骋才懒懒道,“穿上吧,别客气。” “那你....” “他皮厚,没事。”宋佑轻笑着打断温洋的话,“穿着吧,你这一身带血的睡衣,出去了会被人误会的,我待会儿让人出去给你买一身换上。” 温洋犹豫着接下成骋递来的衣服,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温洋....”病床上殷锒戈虚弱的唤道,“温洋...” 宋佑很识相的拉着成骋离开了病房。 温洋穿好外套,在床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望向殷锒戈的目光不时闪躲着,脸色复杂,“昨夜,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殷锒戈的手从被子底下钻出,吃力的伸出握住了温洋的手,温洋想缩回手,但却牵动殷锒戈的手一起向后,似乎动了殷锒戈的伤口,殷锒戈一阵痛苦的蹙眉.... 温洋不再动弹,低着头沉默着.... “我记得你说.....”殷锒戈笑着轻声道,“如果我挺过来.....你就会吻我....我要多久...都可以....” 温洋一愣,当即想起自己昨夜情急之下胡乱答应的话,顿时一脸窘迫,“你...你别误会,我当时只是想你能够.....” “可已经误会了。”殷锒戈轻声打断,“....我可的确就是靠你这句话才挺过来的...” 温洋低着头,双手挣扎般的交揉着。 “还是算了吧。”看着温洋一脸为难,殷锒戈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强迫你,也不想靠救你一命来对你道德绑架,虽然.....我很想靠这次表现,改变哪怕只有一丁点你对我的偏见....” 温洋咬着嘴唇,许久才低声道,“其实.....其实我对你没太....太多偏见...” 如果不是酒店“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绑在一个房间里,如果不是他和自己仰慕的大哥有仇......或许自己也不会这么讨厌他。 仔细想想,这个男人除了那次在酒店对自己无礼一次外,其余时候对自己似乎一直都很温柔体贴... 虽然感觉上有些阴魂不散.... “你还是很讨厌我...”殷锒戈头轻轻扭向一边,“我或许只有死了才能换你这么一个小小的承诺...” “不...不是。” 温洋有些着急,他看着脸色苍白的殷锒戈,脑子突然一热,起身吻了殷锒戈的嘴唇。 很轻很快的一吻,等殷锒戈反应过来,只剩下留在嘴唇上,那温软的触感。 殷锒戈难以置信的看着温洋..... “温洋....” 温洋被殷锒戈盯的脸发烫,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这算信守承诺了吧。” 殷锒戈此时感觉全身心的舒悦,那种浮在云端,飘飘然的感觉,令他只觉得的刚才的那一瞬间是梦。 “就算是死,我也满足了。”殷锒戈拉着温洋的手,缓缓的,缓缓的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柔道,“有你这样陪着,真好....” “你...你别这样。”温洋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所以我会继续努力。”殷锒戈闭着眼睛,感受着温洋手掌心的热度,“就算你一直不会对我动心,我也愿意一直这么守着你....” “以后遇到危险,你还是努力保住你自己的命,你的命比我值钱。”温洋低着头,“你为救我伤成这样,不值...” “怎么会不值,你在我心里比....” “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温洋打断殷锒戈的话,抬起头长长呼了口气,换了个轻松点的表情,“你饿吗?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可是....”殷锒戈一脸无辜,“我没力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温洋叹了口气,“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也不想追究你是不是装的,我来喂可以吧,不过就这一次。” 殷锒戈欣喜的不住点头,心里越来越觉的自己这一次伤的值得。 温洋离开病房去为殷锒戈买早餐,宋佑趁此机会走进病房与殷锒戈交谈昨夜受袭一事。 “无法确定那名尸体的身份。”宋佑道,“但从那名尸体的长相以及身上搜出的东西可初步判断出他是甸*国的人,查不到入境记录,那显然就是偷渡来的。” 甸*国人,这令殷锒戈很轻易的便想到了殷河.... 可是,正是因为太轻易的便和殷河扯上关系,殷锒戈才觉得可疑。 这不像殷河的作风.... 如果是殷河想要自己的命,绝对会做的比昨晚更完美。 “以后出门还是记得带保镖。”宋佑长叹口气,“你这些日子太松懈了,幸亏你命大,不然昨晚可就....” “那人想杀的不是我。”殷锒戈沉声道。 宋佑一惊,“不是你?那不就是...” “嗯。”殷锒戈脸色阴沉,“他真正想要的是温洋的命,否则他应该在我中枪未死时立刻再补一枪,而不是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再去对温洋动手.” 宋佑摸着下巴思索着,“如果如你所说,我就真有些猜不透这幕后黑手是谁了,本来我还以为会是殷河。” “温洋的眼睛是邱枫的,殷河只会想方设法保温洋的命,不可能去害他。”顿了顿,殷锒戈眯起了眼睛,“但如果那名歹徒真害了温洋,而一切可能全指向殷河,我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思考这么多,也许.....也许会直接找殷河算账。” 毕竟他还是无法确定,殷河到底是爱邱枫多一些,还是对自己的恨更多,如果他更恨自己,完全不排除他为让自己痛苦而杀害温洋.... “你的意思是.....” “有人想靠杀了温洋嫁祸殷河,来逼我对殷河出手。”殷锒戈沉默了几秒,“但这只是推测,那名歹徒死了,没人能证实我的这种猜测。” “但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这名幕后黑手应该很想借你的力对付殷河,你觉得会是谁?” “大概能猜到....等有机会,我会试探。”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只小崽子! 说是只喂早上这一顿饭,可到了中午晚上,温洋还是在殷锒戈虚弱渴望的注视下软下了心,除了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没骨气外,其实更多的还是对病床上这个男人的愧疚。 命是他救的,照顾他一天也是应该的.... 殷锒戈像失去了全部的生活能力,吃饭要温洋亲手喂,喝水也要温洋递到嘴边,去洗手间也身体紧挨着温洋,靠温洋全力的搀扶才能行走,一天下来可谓了占尽了温洋的便宜。 傍晚,伺候完殷锒戈吃完晚饭,温洋准备回去。 殷锒戈留温洋在旁边一张空置的病床上过一夜,温洋果断拒绝了。 在温洋转身准备离去时,殷锒戈假装无意却很关心的开口叮嘱道,“晚上一定是锁好门窗,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杀手,但一次没有成功肯定会来第二次。” 望着温洋僵硬的背影,殷锒戈继续道,“最好在枕头下放一把刀,这样与歹徒搏斗的时候还能有逃身的机会,对了,夜里最好不要离开卧室,歹徒最有可能藏在客厅等待机会袭击。” 温洋颤颤的转过身,脸色有些苍白,牵动着嘴角笑道,“我....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留在这照顾你,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就这么走了太不够意思了。” 殷锒戈一脸犹豫,“可是你照顾我一天也累了,你放心,我这边有专人照顾。” “不累不累。”温洋连忙摆手,“又不是什么重活,再说了,我这么一走了之 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那就....幸苦你了。” “不幸苦,我...我出去买洗漱用品,很快回来。“ “嗯。”殷锒戈轻声道,“去吧,我等你。” 温洋离开病房后,殷锒戈心满意足的浮起嘴角,他打个电话命手下暗中保护温洋,然后静静的等待温洋回来。 这一夜,温洋就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背对着殷锒戈。 殷锒戈侧着身,睡前一直凝视着温洋的背影,几次想开口与温洋说两句话,又担心打破这祥静的氛围... 殷锒戈已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满足过了,时间就像回到了很早之前,那时的自己也靠努力获得了温洋的信任,他全身心的爱着温洋,而温洋也对自己全然敞开心.... 如果不是后来着了殷河与文清的道,他现在一定是拥着温洋温软的身体入眠,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被他的手臂温柔的抱着。 真切的感觉到温洋就在身边,这一夜殷锒戈睡的格外踏实。 接下来的几天,温洋除了上学就是到医院照顾殷锒戈,渐渐的也没了原先的约束,殷锒戈对其无话不谈,和谐的氛围下,两人已没了原先的隔阂....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我能从殷河手里逃出来。” 温洋低头削着苹果,低声道,“没兴趣....” 殷锒戈轻笑,脸凑近温洋,“那是因为你知道。” 温洋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不...不知道。” “其实在你相信我们以前是恋人关系时,你就已经动摇了对吗?”殷锒戈轻声道,“你只是犹豫,不想看我痛苦但也不想背叛殷河,所以才.....” “没有。”温洋突然打断,“你别自作多情的猜测,我只是....” “你这样的反应更让我确定。”殷锒戈的双目几乎逼视到温洋的眼前,“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牙齿里被装了纳米追踪器。” “我....” “你知道那是我的人趁你补牙的时候装在里面的,你为了让他们成功救出我,所以一直假装不知道。” 温洋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胸腔里像憋了一口气,脸涨的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你胡说八道。” “温洋....”殷锒戈伸手握住温洋的手掌,低头在温洋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我真希望你想快点想起来,这样你就会知道你以前有多喜欢我....” 事实是,殷锒戈并不希望温洋记起曾经的任何一件事... 他只想和温洋重新开始。 温洋缩回手,避开殷锒戈灼热的目光,低声道,“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晚我搬回去了,过....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当时并不清楚牙齿里那块金属具体是什么,只隐隐猜测这可能是殷锒戈的手下救他的一种手段。 不想殷锒戈痛苦,也不想被殷河发现自己的私心,所以便假装不知..... 一开始只是抱着中侥幸,只是没有想到,他们最后真的成功的找到了殷锒戈... 殷锒戈点了点头,轻声道,“好,路上小心。” “嗯。” 温洋离开后的第二天殷锒戈便出院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对健硕精悍的殷锒戈来说并不影响出行。 只要不做什么剧烈动作即可... 这天傍晚,殷锒戈提着猫包敲响了温洋的公寓门。 温洋一打开门,殷锒戈便将手里的猫包递给温洋。 温洋一脸迷茫的结接过猫包,刚准备开口问,结果听到包里传来小猫的喵叫声,心顿时一软。 温洋直接提着包回到客厅,将猫包放在沙发上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一黄一黑的两只小猫缓缓走了出来.... 小黄猫不停用头拱蹭着温洋的手背,小黑猫则伸着粉嫩的小舌头不断舔舐着温洋的手指,这一刻,温洋的心彻底软化成了一滩水..... “乖....”温洋捧起个小的小黄猫,用额头蹭着猫咪的额头,笑着道,“怎么胖成这样....” 小黑猫不甘示弱的跳到温洋的肩上,用鼻子蹭着温洋的脸颊。 看着温洋的笑脸,殷锒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真是谢天谢地,幸亏当初没有在一气之下把猫扔了。 没想到这两小崽子还能帮自己大忙。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轻声道,“这是你以前养的两只猫,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让人好好养着,真没想到它们还认识你。” 温洋诧异道,“这是我的猫?” “嗯,是你在路上捡的。” 温洋抱着两只猫站起身,一脸开心,“难怪看它们眼熟。” “眼...眼熟?”殷锒戈脸上的笑容僵住,“温洋你...你有想起什么吗?” 温洋没有察觉到殷锒戈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不过手术结束我就一定能想起来。” 殷锒戈惊愕道,“你要手术?” “嗯,其实早就计划的,但是因为各种事拖了很久。” 殷锒戈笑的极不自然,“其实...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吧,算是给大脑减少负担。” 殷锒戈发现温洋正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有些心虚,“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以为你会很期待我恢复记忆。” “.....当然很期待....只是不想你受手术那份罪” 温洋忍不住笑出来声,“又不是不打麻药,怎么会有罪受。” “也..也是。”殷锒戈配合的干笑了两声。 (哈兄:今晚十二点左右还会继续上传~~俺拼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恢复记忆? 温洋将殷锒戈当成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态度果断的拒绝殷锒戈的靠近,但即便如此依旧和殷锒戈保持一个“仅是朋友”的安全距离。 但对殷锒戈来说,温洋每次见面时所给他的不同于以往的温和脸色,在这场追逐中,就已经是质的飞跃。 温洋肯把他当朋友,有耐心与他交谈,只要这样一直维持下去,他就会有信心再次伏获温洋的心。 一年后,也就能留下温洋... 所以在平缓向前的进程中,他绝不允许他与温洋之间和谐的相处模式被任何人或事打乱.... 这晚殷锒戈并没有在温洋公寓久留,吃完晚饭不用温洋催促就离开了,上车后,他立刻拨了手下的电话,命令下属立刻去调查温洋准备手术的医院,想办法让院方将手术的时间向后推延... 能拖多久是多久。 “跟EC市的每一家医院都打声招呼。”殷锒戈命令道,“以防他临时换医院。” “是。” 下完命令,殷锒戈才松了口气。 他可以在未来得到温洋的心后为温洋做这个手术,绝对不可以是现在。 ----------------------- 温洋特地给自己请了一周的假准备手术,但来医院后,却被医生告知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手术,强行进行会有很大风险。 “可是..可是您上次不是这么说的。”温洋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医生,“您说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你一定是记错了。”医生缓缓道,“你回去好好调养两个月再来检查,可以手术了我自然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 “两个月?”温洋为难道,“这么久啊,我..我假都请好了。” “温先生是不相信我吗?我们如果只是想赚钱,肯定会立刻给你手术,正是因为我们把患者的生命健康放在首位,所以才.....” 医生为让自己说的可信,滔滔不绝,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堆道理,温洋最后懵懵的离开了医院。 殷锒戈早在医院外等待温洋,见温洋一脸失落的出来,心里也有了底。 温洋也懒的花钱打车,毫不客气的上了殷锒戈的车,随后一脸郁闷的抱怨,“我觉得我身体挺健康的,怎么就不能接受手术了,居然要我调养两个月,也太夸张了。” 殷锒戈不急不缓的启动车,轻声道,“医生的话最好不要怀疑了,两个月就两个月,总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不行,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温洋道,“我得去其他家医院问问,两个月后我要准备考试,没有时间来手术的。” “那就三四个月后的吧,这个不影响身体,什么时候手术都可以。” “你路边停一下车,我自己打车去。” “好好。”殷锒戈苦笑道,“我送你去,呵呵,还会对我耍小脾气了。” “谁...谁对你耍脾气了。”温洋急声辩解道,“你能不能别老把话说的这么暧昧。” 殷锒戈笑而不语。 车开往另一家医院,途中天突然下起了小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雨势变大。 “雨下太大了,你开慢点。”温洋提醒道。 “嗯。” 就在温洋犹豫着该不该先回去时,车侧方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一旁车道的两辆车追尾,后方的一辆商务车怕撞上去,快速变道,结果轮胎在湿滑的路面打滑,未能及时刹车,车头直接撞向了刚在红绿灯前缓缓停下的殷锒戈的车。 咚一声巨响,殷锒戈本就未完全停动的车被推向路中央,眼看就要被侧面开来的大客车碾压,殷锒戈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闪向一边。 大客车最后擦身开过,但殷锒戈的车却在躲闪中撞向了一名撑着伞的老人,一旁的温洋大喊一声小心前面,下一秒伸手抓住殷锒戈的方向盘打转。 车头疾速调转避开了老人,但踩下刹车后的轮胎就未能在雨水中立刻停下,最后车身猛地的撞在了一旁的路灯柱上。 混乱中的路面,车子的警报声响个不停... 殷锒戈从一阵颠簸晕眩中回神,转脸望去顿时遍体生寒,温洋一脸是血的倒在车座上,一旁的车窗被撞的粉碎... “温洋!!” 殷锒戈惊慌失措,整颗心都快吓的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快速解开自己和温洋的安全带,将已经昏迷的温洋抱在怀里。 “别吓我,温洋!醒醒!!” 温洋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开了一刻,殷锒戈就守在他的跟前,看见温洋睁开眼睛,不停的唤着温洋的名字。 看着悬在自己上方的殷锒戈的面孔,温洋突然睁大眼睛,张着嘴发出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的声音... “温洋你怎么了?是我?别怕是我。” “你...别..别过...” 温洋很快又陷入了昏迷,殷锒戈却感觉一颗心骤然沉了下去。 温洋刚才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怒,恨,还有一种被渐渐放大的恐惧..... 救护车上,医生就已安抚殷锒戈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到医院后,温洋被推进抢救室,殷锒戈则在抢救室外不安的等待,可越等待,越不安,脑海中尽是救护车上,温洋望向自己时的眼神.... “不会的...”殷锒戈自言自语的安慰着,“哪有那么容易就恢复记忆。” 温洋从抢救室被送到普通病房,医生用很轻松的语气告诉殷锒戈温洋并无大碍,脑部虽受重创,但手术很圆满,今晚就能醒过来。 “他之前失忆了。”殷锒戈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撞击会不会让他...嗯,就是会不会让他意外恢复记忆。” “会不会通过撞击恢复不清楚,但我们的手术,已顺带将压住伤者部分记忆神经的血块放出,伤者醒来后,应该能想起曾经失去的记忆。” 殷锒戈顿时手脚冰凉,脸声音都变的有些沙哑,“你的意思是...他会恢复记忆?” “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 殷锒戈脸色僵硬,牵动着嘴角客笑道,“....多谢医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来不及后悔! 宋佑和严墨听说殷锒戈车祸已经是第二天,立刻打电话给殷锒戈要来医院地址。 宋佑和严墨赶来医院的时候,殷锒戈正靠在病房外的门上,眼底两抹浓厚的青影,显然是一夜未睡。 “你没事吧。”宋佑问道。 殷锒戈摇了摇头,“小伤,真正受伤的是温洋。” “锒戈,你怎么不进去?”严墨透过门上的玻璃,正好看到里面躺在病床的温洋睁开了眼睛,“温洋他好像醒了。” “醒了?”殷锒戈一愣,迅速转身透过玻璃望去,只见温洋虚弱的半睁着眼睛,吃力的扭着头看着四周。 昨晚醒的时候他就一直站在门外没敢进去... 一夜过去,同样不敢.... 握住门把的手又突然放下,殷锒戈后退了几步,紧蹙着眉心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怎么了?”宋佑问道,“锒戈,到底发生什么了?” “温洋他可能....恢复记忆了。”殷锒戈抬手压着额头,一脸挣扎,“我现在进去恐怕会.....刺激到他。” 宋佑与严墨皆是一惊。 “我去看看。” 宋佑说着,伸手准备推门,殷锒戈突然拉住他,脸色难看道,“别跟他说我在这里。” 宋佑很少见到殷锒戈会心慌成这样,似乎对此刻挽回温洋没有一丁点自信,“我知道,你放心,温洋他对我还算信任。” 殷锒戈松开宋佑,宋佑朝他点了点头,开门走了进去。 “温洋。”一进门,宋佑便轻笑道,“你可把我们吓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洋目不转睛的盯着宋佑身后那扇房门,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殷锒戈他在门外吧。” “他...” “我知道他在。”不等宋佑说完,温洋便继续道,“他一定在门外站了一夜。” “.....温洋,你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宋佑试探性的问道。 “我宁愿自己都忘了。”温洋闭上眼睛,虚弱的抽笑一声,“这样殷锒戈的那副嘴脸,在我心里就不会那么丑陋.....“ 宋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毕竟殷锒戈与他交情不浅,“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呢,你既然想起一切,就应该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殷河。” 温洋一动不动的躺着,他望着宋佑维护殷锒戈的模样,突然抽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便流下了泪..... “没人逼他囚禁我,也没人逼他用铁链锁着我,宋医生,你是国内最出色的心理医生之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在面对一个毁了我生活,把我尊严践踏的一丝不剩的畜生时保持一颗宽容的心....” 宋佑语塞,脸色略有些难看。 “离开医院...”温洋望着天花板,目光死灰一般,“....我又要..过着和狗一样的生活了....” “锒戈他现在变了很多。”宋佑道,“这些日子他的表现我不信你已经忘了,他为了救你差点....” “我求你了宋医生.....”温洋哭笑着道,“别再恶心我了...他只有死,我才会原谅他...” “你....好好休息吧。” 这时,一名医生两名护士走了进来,为温洋做简单的检查,宋佑也趁此机会离开了病房。 “温洋他是不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宋佑一出病房,殷锒戈便迫不及待的问。 宋佑点点头,“恢复了,看样子....似乎什么都记得。” 殷锒戈脸色有些僵硬,他抓着宋佑手腕,极为小心的问,“那他有没有提到我,他...他怎么说?” “提是提到了,但....”宋佑犹豫了几秒,还是没忍直接说,最后委婉道,“医生说他现在不能受刺激,所以锒戈你这些天就先别进去。” 殷锒戈嘴角抽搐了几下,“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进去会刺激到温洋?” “如果不想他出事,最好忍个两三天。” “......我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殷锒戈真的就忍住没进病房,他找来别墅的佣人每天悉心照料温洋,温洋用餐的时候,他就站在病房门前,小心翼翼的窥伺着温洋脸上那一小抹的平静,这总让他有种此时的温洋是温润无害的错觉。 晚上,殷锒戈会在温洋睡熟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在温洋的头发上痴迷的落下几吻,也不敢吵醒温洋,便静静的坐在温洋的床边,借着窗外撒进的月色,用目光专注深情的描绘着温洋隽秀柔和的五官.... 这天晚上,殷锒戈刚在温洋床边坐下,温洋突然轻声开口,“把灯打开,我们聊聊。” 殷锒戈被吓了一跳,但听着温洋的声音温和无怒,便起身打开了病房内的灯。 温洋从床上坐起,倚靠在床头,目光极为平静的落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温洋...”殷锒戈轻声道,有些不敢直视温洋的眼睛,心里好像憋了很多的话想说,但最后出口的,还是落俗的道歉,“我...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温洋最厌恶的,就是殷锒戈这种明明是最强势的一方,却总假扮弱者来乞求自己。 庆幸的是他早就看烂了这个男人所谓的真心。 上演一出苦情戏,仿佛在这段感情中他退了一万步,就像最脆弱,最可怜的人是他殷锒戈.... 不断用卑微的姿势来乞求自己,却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一个拒绝的机会。 既然早就决定无论自己选择如何,都会把自己强行留在身边,又何必在这上演这出令人作呕的戏码。 “温洋...”殷锒戈突然跪在了温洋的床边,伸手握住温洋的手,“我是真的爱你,我....我对不起,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温洋” “我说了,你会做?” “会。”殷锒戈不住点头,“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 温洋指着不远处的那扇窗户,轻轻的笑道,“我想你从那里跳下去....” 那是二十九楼的高度。 就像满藤绿叶一夜枯黄,一阵寒风吹过,心口只剩下干枯的灰色,殷锒戈望着温洋刻着仇恨的眼睛,坚硬的心脏蓦的裂开.... 那种尖锐的痛苦,像裹挟黑色着毒液,在全身光速蔓延......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殷锒戈从床边缓缓站起身,面色平静的看着温洋,“如今你在我身边,就算来不及后悔,我也不在乎.....” -------------------- 第二部(完)---------------- 第一章 装什么装! 电子乐轰鸣的歌舞厅里,靠墙的一桌尤为热闹。 沙发围绕的玻璃酒桌上,价值不菲的红白酒摆满一桌,几名浓妆艳抹的女人中央,坐着祁瀚。 祁瀚身体慵懒的倚靠着沙发,一手搂着一旁女人柔软的腰肢,一手握着杯白酒,如精雕细琢来的五官一如既往的迷人,醺醉的眼中透着丝风流不羁,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孔,在一众的男男女女中显的格外惹眼。 祁瀚身上黑色衬衫敞开一半,靠在他身上,妆容精致,身材姣好穿着却极为暴露的女人,纤细的手指在祁瀚的胸膛上诱惑似的画着圈。 祁瀚似乎很享受,时不时的扭头亲吻怀里的女人。 一圈坐的,除了几命负责陪酒的女人,其他都是祁瀚私底下经常喝酒的朋友。 “祁瀚,怎么感觉你今晚有点不在状态啊。”坐在祁瀚对面的男人笑着道,“怎么,又被你表哥骂了?” 祁瀚哼笑一声,“洛秦天他高高在上,在洛家族被捧的跟神一样,哪稀罕来骂我这个无名小卒啊。” “无名小卒?祁瀚你也太能贬自己了,就你现在在洛家族的地位,虽跟你表哥不能比,但在洛家族的权力也已经算得上说一不二了。” “那又能怎么样,高层博弈的棋子罢了....” 踏进了洛家族的这谭深水,走的越高,越身不由己,除非达到洛秦天那样的高度,否则他还是会被洛家族的各种死规钳制。 但以洛秦天现在的实力,想扳倒取代他,花十年的时间也未必,就算有外公联合一帮高层暗中帮助自己,可那追赶洛秦天的速度,依旧像慢镜头下的蜗牛一样....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拼,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等。 “对了,你刚才说你过些天要去中国出差,准备去多久,咱们喝酒没你了多没意思啊。” “事不多,一星期吧。”祁瀚的目光暗了暗,“也可能.....更久些。” “更久?” “嗯。”祁瀚松开怀里的女人,坐直身点了根烟含在嘴里,神色阴翳,“准备去见一个老朋友....” “是旧情人吧?”坐在祁瀚斜对面的男子轻笑道,“我可听说了,你以前在中国有一小男朋友。” 在场的其他人一脸恍然,“祁瀚,原来你好这口啊,早说啊,我这就叫两小MB过来。” “谁他妈喜欢男人了。”祁瀚一脸阴沉,怒道,“娘了吧唧的叫过来干什么,喜欢被男人.干的骚*,比他妈婊.子还会犯贱!” 所有人皆是一怔,有些不明白祁瀚这莫名其妙的怒火从何而来,而且听这难以入耳的话,似乎带着很强的指向性.... “祁...祁瀚,你没事吧。”祁瀚的朋友干笑着,“小*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你现在这身份地位,谁错过你都是眼瞎,来来,喝酒喝酒。” 祁瀚的朋友大致也能猜出,祁瀚在提到中国那个男朋友时突然动怒成这样,那在过去,这个祁瀚的男朋友肯定与他有过一段令他极为懊恼,甚至是妒恨的纠葛.... 祁瀚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呯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扣在了桌面上,霎时间目光更为凶狠。 “贱人!”祁瀚怒吼着,“都给我等着!” 不知道祁瀚说的是谁,一群人也不再敢说话。 祁瀚又连倒了几杯酒喝下,最后也没招呼,起身拾起沙发上的外套便离开了夜总会。 “祁瀚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真为情所愁所恨吧。” “难道他真的喜欢以前那个小男朋友?应该不会吧,祁瀚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而且听说他和他妻子各方面生活很和谐啊。” “媒体八卦写出来的东西你也信,哪个成功的男人在众人眼里不是个居家好男人的形象,祁瀚在外面包.养那么多情.人,怎么可能跟他老婆和谐。” “这么说也是,不过祁瀚是有仇必报的性格,他以前那小男朋友要是真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可要倒大霉了。” ----------------------------------------- 祁瀚先让司机送他去了酒店,途中,他打电话给自己近日的新欢,一十八线的小明星。 到了酒店,祁瀚先洗了个澡,出来时正好门铃响了。 开门将情人放进来,祁瀚便迫不及待的抱住她,女人将手中的名包扔在一旁,两条细白的手臂缠住祁瀚。 缠绵到了深夜,祁瀚又洗了个澡,刷刷写了张支票放在床边的桌上,看也没看床上已累的睡过去的女人,转身离开了套房。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祁瀚直接换上睡衣上了床。 动作很轻,结果还是吵醒了一旁的妻子。 “瀚....”女人惺忪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自己等了一夜的男人,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祁瀚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伸手关了台灯,然后背对着妻子躺了下来。 很多个夜晚,都是如此。 女人伸手环住祁瀚的腰,额头轻轻靠在祁瀚的颈后,“瀚,你每天回来这么晚,我们都没机会好好说说话....” “睡吧。”祁瀚淡淡道,“明早我还要早起上班。” “.....嗯。” 第二天早上,祁瀚很早便离开家去了公司,临走前只应付似的回应了妻子几句关慰的话,除此之外,没有主动多说一句... 对祁瀚而言,这个女人的价值,不过是她父亲所拥有的商业势力.... 祁瀚到公司很早,原本准备先在休息室补两个小时的眠,结果刚来公司秘书便告诉他,有位自称是温洋的男子来找他,目前正在休息厅等待。 祁瀚以为自己听错了,几次确认后,不等秘书将人带到他的办公室,他快速来到了休息厅,看着不远处那个相似的背影,脱口叫了声温洋! 男子转过身,朝祁瀚笑了笑,“抱歉,不假装温洋我担心你不会见我。” 祁瀚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身形削瘦,五官俊美的男子,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温洋?” 论一眼望去的身形,这名男子的确与温洋有几分相似。 “我想你应该对我的名字不陌生。”男子轻笑着道,“文清...” ----------------- 温洋住院的这些天,殷锒戈出乎意料的没有出现,就在温洋恢复记忆后的第一次对话那晚以后,连医院都没有来过。 或许是殷锒戈从来没有想过吧.... 记忆里,那么温柔善良的男人,居然能对自己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下次对你心软,是我抱着你尸体的时候...... 殷锒戈没来医院,但派了专人照顾温洋,温洋在殷锒戈没有出现的这些天也很配合恢复治疗,只是话变的极少,有时候除了回答医生几句问话,一整天都能一言不发。 出院的这天,殷锒戈来到了医院。 与以往总是一身黑色名贵的西装衣裤不同,这天殷锒戈穿的很是随意,不去注意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以及欣长健硕的身躯,的确和常人无异。 这也是宋佑给他出的主意,面相上总给人一种凌厉张狂,冷酷阴狠的感觉,就只能通过视觉上令人舒服的衣着搭配,来让对方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亲切... 上次离开医院的时候,殷锒戈在严墨的会所喝的酩酊大醉,醒来后便向宋佑讨教可以重新让温洋接受自己的方法。 宋佑很想直接告诉殷锒戈,他以前对温洋所做的事,这段感情早已不是这些表面的努力所能挽回的,如果他继续紧追着温洋不放,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会招来温洋更为强烈的厌恨。 宋佑建议殷锒戈,给温洋至少半年的时间,等温洋勉强走出被他伤害的阴影后,再去靠近。 殷锒戈一口回绝,不去医院看望温洋,已经快达到了他的极限,要他等半年再去靠近温洋,他会疯的。 宋佑无可奈何,只好给殷锒戈一些所谓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起作用的主意.... 殷锒戈走到病床边,将带来的,给温洋出院穿的衣服从纸袋里拿出,微低着头,一直没有直视温洋的眼睛,最后看似随意的轻声开口问道,“你还没吃午饭吧。” 温洋没有说话。 殷锒戈脸色僵硬了几秒,随之抬起头轻笑着道,“看来是还没吃,那先衣服换上吧,我带你出....” “其实你不用这么忍耐。”温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冷冰冰的像一潭死水般平静,“你这样,不仅你自己难受,我看着也恶心。” 像被砸了一记闷拳,殷锒戈脸色瞬间铁青,他伸手攥住温洋胸前的衣服,将温洋拎了起来,“你....” “这才是你真面目。”温洋对着那张戾气凶狠的脸,面无表情道,“所以你装什么装。” 第二章 一个人的戏码! 殷锒戈在温洋的刺激下,最终离开了医院。 临走前殷锒戈什么也没说,就踹翻了温洋病床边的桌子,桌上的水杯水果,碎撒了一地。 温洋自己收拾衣物准备离开,他对殷锒戈送来的东西,以及这几日他派人来照顾自己,心里是没有一丁点感激的。 刚打开病房门准备出去,温洋就碰上了准备推门进来的成骋。 成骋瞥了眼满地的狼藉。 “你够嚣张的啊。”成骋笑的阴阳怪气,“把殷哥气成这样,别忘了,殷哥他可救过你的命,你这样.....” “我也救过他的命。”温洋突然道,“没有我,你们会知道他被殷河关在什么地方。” 成骋脸色略有些僵硬. 温洋准备从成骋身旁走过去,结果成骋用肩膀故意撞了温洋一下,将温洋重新抵了回去。 “趁殷哥现在对你有几分愧疚,你最好识相点,如果把殷哥逼急了,最后遭罪的还是你。” “殷锒戈是什么样的人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吗?”温洋苦笑一声,“遭罪?呵呵,从遇见他开始,我哪一天的生活是正常的。” “我说不过你。” 成骋耸了耸肩,“殷哥命我送你回去,走吧。” 温洋并不想坐成骋的车,但成骋一路跟着他出了医院,仿佛不坐他的车,他就会直接把自己扛进车里。 最后,温洋坐成骋的车回到公寓,成骋临走前告诉温洋,公寓内的门窗都被换了,安全度已全面升级,所以可以安心的入睡..... 只是温洋一句“可以防得住殷锒戈吗”便把成骋问噎住了。 因为殷锒戈早为自己留一份公寓钥匙。 成骋离开后,温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想到自己失忆后所经历的一切,只觉像一场梦...... 他居然认了殷河做哥哥。 大脑内,依旧残存着对殷河那份模糊而又柔软的仰慕,即便还恨他利用自己对付殷锒戈,即便对他狠毒的手段与深沉的心机还心有余悸,可依旧磨灭不了对他的感激。 失忆后与殷河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确是温洋出生以来,最觉轻松自由,无拘无束的时间,殷河总能在与温洋的相处中把握出一个令温洋感到极为舒适的距离,冷漠如水,也温情如水.... 原本抓自己是为伤害,却在最后改变了主意,不仅将他最爱的人的眼睛送于自己,甚至像对待亲人一样照顾自己.......而代价仅是十年的陪伴。 不是被强迫的十年,也非心不甘情不愿的相守,就像靠彼此走过一段艰难的路程,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交汇,也永远不会离远..... 温洋想了许久,打了电话给殷河。 温洋告诉殷河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殷河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和以往一样平静淡漠的说话口气,最后告诉温洋,近期他会很忙,如果有需要,直接打他助理的电话。 温洋挂了电话才感觉到,他对殷河的那种仰慕与敬佩依旧还在,只是参杂着些恨,变的不如以前那样信任.... 可是他依旧愿意遵守承诺,愿意陪殷河走过十年,也依旧希望殷河赶快出现能将自己从这个地方接走,只是恢复记忆前后的原因不同,原本是希望陪伴殷河,现在则是想远离殷锒戈.... 因为殷河是他现在唯一的保护伞。 温洋躺在床上,目光伤沉的看着天花板,不再像失忆后那样有一大堆的计划和积极向上的进取心,此时此刻,温洋只觉得累,脑海中,极力眺望的每条路都被殷锒戈的身影堵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光线... 不知不觉温洋就睡着了,最后被食物的香气给诱醒了。 一天没吃饭,闻到饭菜的香味,温洋只觉的饿。 温洋一离开卧室便听到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先是一愣,随之温洋快速走到厨房门口望去,只见殷锒戈系着围裙,正背对着他站在厨台前忙碌着。 温洋知道殷锒戈以前是不会做菜的,至少没有现在这样娴熟,很显然为达到目的他下了不小功夫。 温洋实在想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在殷锒戈的心里,这样幼稚的行为就能让自己感动? 殷锒戈转身看到门口的温洋,目光交汇的瞬间,殷锒戈眼底明显闪过一丝心虚,最后静静的看着温洋,目光十足的诚恳。 “边吃边聊行可以吗?”温洋开口道。 “可以可以。”殷锒戈惊喜的不住点头,“当然可以。” 温洋嗯了一声,转身坐在餐桌上,殷锒戈将做好的三样小菜端上桌。 殷锒戈做的菜,温洋吃的已经不止一次了,失忆后的温洋,几乎每天都在享受殷锒戈做好且亲自端上桌的食物。 只是和恢复记忆前吃的时候总会给点好坏的评价不同,现在嚼在嘴里,温洋只当是廉价的外卖.... 在温洋对面坐下,殷锒戈一脸满足的看着温洋低头安静用餐的模样,白日里堵在胸腔里的燥火,一点点的熄灭了.... 这样安静的温洋总让殷锒戈有种错觉,他可以靠这种点滴的努力堆积起来的诚意感动温洋.... “我最近也在学厨艺。”殷锒戈先开口打破沉默,“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我学了好几种做法,明天我....” “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温洋淡淡的打断。 殷锒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正题?” “嗯,我们都心平气和的把话说清楚。”温洋的脸色格外平静。 殷锒戈脸色沉下,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倚在了座椅,苦笑了一声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话,我从认识你开始听到的实在太多。” “下面的话我没跟你说过。”温洋面无表情道,“关于十几年前救你一事。” 殷锒戈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温洋,半晌才颤抖着嘴唇,“你....你想起来了。” “手术结束后,小时候的事记起一些。”在殷锒戈惊愕的目光中,温洋缓缓道,“我想起了自己九岁的时候,在困户区救过一个人,过程和你之前告诉我的大致一样,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确认了,那个十几年前救你的男孩是我,不是文清。” 殷锒戈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明明很兴奋,可看着温洋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不相干事情的清冷目光时,心突然疼了一下。 这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期待了十几年的重逢,仿佛成了他殷锒戈一个人的戏码。 (哈兄:第三部是狼羊的最后一部,章节数预计只有第二部的一半左右,番外则更短,表示开新文的冲动已经强到满床打滚了,嗯,说的就是《虚诚》啦,这篇文到时候会删掉已经上传的内容进行全篇整改,吸取恶魔II的教训,每天都在不断修改虚诚》的剧情大纲,也是第一次将大纲写在小本本上不断修改,目前剧情什么的还是比较有信心让大家看时满意的,当然,俺会先耐心且专心的更完恶魔,以上就当是给新文打个小广告了,妹纸们莫怪,么么比心。) 第三章 疯狂! “你全部想起来了,也不能理解我现在对你的喜欢有多深吗?”殷锒戈无法抑制心口泛起的疼意,那像十几年未愈合的伤口再被抹上盐,“你还恨我是吗?恨我当年懦弱,任你受苦也没勇气出来救你......你当年一定....对我失望透顶吧....” 温洋目光微垂,淡淡的落在桌上,“我和你不一样,你把当年的事放在心里十几年,但我早淡忘了,现在能想起的,也不过是零星片段....你对当年的我念念不忘十几年,其实对我来说,你不过是我生命里一再普通不过的过客,小时候我帮过好多人,乞丐,快被饿死的流浪汉,流痞斗殴中被打的伤痕累累的人,再或者,你,其实在我心里,你们都一样.....” 温洋平静的诉说,殷锒戈心却如裂开来一道口子,多年来蓄积的期待与想念,一瞬间全部化为苦闷的酸楚,从那道裂开的伤口中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一直在潜意识里觉得他和温洋彼此之间存在着不可磨灭的关联,可是,多年来,一直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人找到了,也终于认出了自己,可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想象中轰轰烈烈的相识,彼此感动而惊叹命运的捉弄,也没有期待中的,欠了彼此十几年的相拥... 他曾经梦过,温洋喜极而泣的抱着他,控诉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找到他,梦中的温洋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兴奋的紧抱着自己喊着哥哥....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然后自己说,我要一辈子补偿你... 干巴巴的现实摆在眼前,温洋平冷的陈述,淡漠如冰的告诉自己,其实他早忘了当年的事与人,而那些在自己心里扎根十几年的温暖与伤痛,于他而言如风雨雷电一样的寻常.... 他没有像自己那样,十几年来一直在心里给对方留一个位置,在自己生命中掀起翻天巨浪的一晚,在他心里,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模糊的回忆片段.... 温洋看着垂眸望着桌面,一直沉默不语的殷锒戈,深深吸了口气,依旧平静道,“其实如果不是你告诉十几年前的那些事,我早就忘了,就算能想起来一些片段,也忘了当年所救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殷锒戈,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你,被那个疤脸男人卖给人贩子后,我心里想的只有每天吃饱肚子和不被挨打,逃出来以后,我做了很久的乞丐,吃了很多苦才被好心人救助到了孤儿院......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任何一个曾经帮过的人能出现.....殷锒戈,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补偿我,你现在饶了我,就是对我当年冒死保护你最大的回赠。” “你现在说这些......”殷锒戈缓缓抬起头,温洋这才看清殷锒戈眼底所含的泪光,就像一头受伤在阴影里的野兽,“就不怕我对你失去最后这点耐心吗?” “从遇见你开始,我有多少天是不怕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这十几年会错意了,一直以来我并不期待和你见面,而事实证明,我的期待是对的....” 殷锒戈站起身,温洋只看见他紧攥在身侧的手忽的松开了... 殷锒戈呼吸汹涌无絮,眼中充满血丝,下一秒,双手摁在了桌上,健硕的身躯微微倾前,目光紧逼着温洋的眼睛。 “我找了你十几年,常为你的一丁点消息欣喜若狂或心惊胆战,你知道在我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给了你以后,这么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现在让我在几分钟内放下你,你觉得可能吗温洋.....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心里有你早成了习惯,爱你...也早变的身不由己。” “你爱的不是我。”温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殷锒戈,你爱只是十一年前的那个男孩,他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文清。” “.....我爱的是你。” “可你当初为了文清放弃了我!”温洋的声音像从牙缝中挤出,他盯着殷锒戈,目光仿佛有数不尽的伤痛,“其实早在文清身上我就看出来了,你可以因为他是你想找的人而把他宠上天,也可以因为他不是而冷血残忍的对待他....对我同样如此,你一开始靠近我讨好我,不就是因为以为我是那个男孩吗?后来发现不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我.....我以后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温洋....我发誓。”殷锒戈有些吃力的解释道。 “那是因为我现在又是那个救你的男孩了。” “不是因为这个。”殷锒戈急切解释,“在我没有看穿文清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温洋悲笑了一声,“那次我和文清同时在疤脸手里,你心里真正想救的人是谁?” “我.....” 对上温洋仿佛要看穿自己的目光,殷锒戈没有再开口。 “如果哪一天你突然发现我又不是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这么有耐心吗?殷锒戈,我真的累了,我对你....已经不可能再有所谓的喜欢吗?算我求求你好吗,放了我吧....我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 温洋的乞求,对殷锒戈来说每一句都像锋利的刀片,凌空而来,一刀刀的砍在他的心上。 心脏痛苦的噗跳挣扎着,也没能躲过万箭穿心的剧痛。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殷锒戈看着温洋,心仿佛在滴血,“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肯原谅我?” 温洋低头看着桌面,“是....现在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只会适得其反,靠的越近,越让我觉得反感。” 殷锒戈重新弯身坐在了椅子上,空沉沉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也不说话,就这样僵硬的坐着。 这个时候,小黑突然一跃跳到了桌上,仰着脑袋朝温洋喵喵的叫着。 温洋将小黑从桌上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小黑的脑袋,他见殷锒戈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静,便转身走到沙发前将猫放在沙发上,然后去取猫粮。 不想再对面对那张丑陋的嘴脸,为两只猫倒上猫粮,温洋便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猫咪进食。 温洋不知道殷锒戈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已把该说的一切都说完了,心里一空也落的轻松,无论殷锒戈接下来什么反应,他都觉得无所谓了.... 等到他把自己逼到极限的那一刻....自己也就不怕死了。 身后突然传来疾速的脚步声,温洋一愣,顿时心跳加快,他快速起身,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身后的殷锒戈抱住了腰,随之被粗暴的扔在了沙发上。 “你....唔。” 殷锒戈在温洋开口之际,直接用桌上的抹布塞住了温洋的嘴,然后将温洋的双手反扭在身后绑住,最后再将温洋整个人翻过来面朝上。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等温洋从手臂的扭痛中回过神,殷锒戈已站在一旁麻利的脱着衣服长裤。 “反正也得不到你的心了。”殷锒戈此时的模样,就像个受了刺激的精神病,前额突起的青筋,几乎要爆裂血管,他脱完上衣长裤,然后开始扒着温洋的长裤,双目更为殷红,“那我还温柔个屁!与其跟个傻逼一样求你原谅,还不如就这样干.你,干到你踏实为止!” 温洋嘴里发出呜呜不明的声音,挣扎的摇着头,受惊的身体如虾一般蜷缩着,他惊恐而又怒恨的看着殷锒戈,最后长裤与内裤被一齐褪下,上衣直接被殷锒戈撕了,破破烂烂的挂在手臂上。 已几乎是一丝不挂的身体,在殷锒戈的眼里是令人疯狂的尤物,仅剩的理智被湮灭,殷锒戈直接压上温洋的身体,他捏着温洋的两颊,摘掉温洋嘴里的布后便低头咬住了那两片唇瓣。 就像饥饿的野兽疯狂掠食一般,强装而又精悍的身躯严严实实的压住了身底下的每一丝挣扎,使得温洋就像一只白皙的标本一样被钉在殷锒戈身下。 “温洋.....温洋....”低沉的呼唤,透着难以言语的疯爱。 身体依旧本能的颤抖着,那种即将而来的剧痛,以及五脏六腑被搅碎的错觉,一直是温洋心里最深的恐惧。 只是,殷锒戈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殷锒戈怔怔的看着温洋后背上的那道疤,眼底的情欲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就像被眼前的疤痕狠狠鞭挞了大脑 ,殷锒戈触电般的起身退到了沙发了末端,他看着眼前被捆且几乎一丝不挂的温洋,大脑又突然跟炸开一样。 他到底在做了什么!! 殷锒戈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然后迅速解开温洋的双手,最后在温洋恨视下穿好衣服,又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对不起温洋.....我现在大脑一团糟。”殷锒戈抓着头发,面容扭曲,“我感觉自己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成这样...” 温洋没有说话。 殷锒戈站起身,再看了温洋一样,最后拿着外套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公寓。 第四章 他怎么在这里! 殷锒戈那晚仓皇离开后,每天晚上望着那扇公寓门,温洋都有种殷锒戈会随时破门而入的错觉。 但出乎温洋的意料,那晚之后,殷锒戈一个星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但之前诸多教训时刻警醒着温洋......那个恶魔,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在殷锒戈“消失”的这些天,温洋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过着,白天去学校上课,晚上在公寓看书....温洋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会被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阻断,但在那之前,他只想这样一步步的,摸索着向前,如果现在就开始等待殷锒戈的束缚而静止不前,那样的日子,会比失去自由更加难熬。 此时的节奏,至少让温洋感觉到一丝活着的乐趣.... 温洋想搬回学校住,那里比公寓安全,虽然还不清楚那晚的歹徒是什么人,但确实在那之后的每晚都心有余悸,学校的话,相对就安心多了,只是......温洋舍不得小戈和小黑。 最终温洋没有搬回学校,但换了公寓,一间学校附近,虽面积不大,但设施还算完全的小公寓。 温洋的账户上有殷河转给他的,足够他奢侈生活一年的钱,温洋没有无度消费,但也没有刻意去节省,他并不觉得自己花了殷河给他的钱会显得自己多么没尊严,殷河如此大手笔,自然是将自己真看成是他弟弟了.... 再者,他一年后就会回殷河身边,他将有十年的时间偿还..... 搬进公寓的第一天,没来得及收拾温洋便赶去学校上课了,下午只有两节课,温洋打算上完课再回去收拾,结果课刚上完,温洋便被新认识的,还算不上很熟的朋友拉去学校篮球馆看球赛。 对方太热情,完全将温洋当成了自己人,弄的温洋根本不好意思拒绝。 “是和C大的友谊赛。”男生一手一直拉着温洋的胳膊小跑,一路给温洋形容这场球赛的精彩度,“快点快点,已经开赛有一会儿了。” 温洋一路干巴巴的陪笑着,插不上几句话,到了篮球馆门口已跑了气喘吁吁。 在门口,温洋便听到球馆内女生们兴奋的尖叫声。 球馆内座无虚席,连坐台边上都站了不少人。 温洋在那个同学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站在了最前面。 球场中心,穿着红与白球衣的两队人激烈的交战着。 看着眼前的画面,恍惚间温洋感觉像回到了高中.... 那个时候,学校的球赛,他几乎一场不落,他不会打篮球,但却意外的爱着篮球,连篮球都没碰过,却熟识球场上的每一个规则。 当时....只是为能那个他有共同话题。 想到这,温洋苦笑了一声.... 那些甜蜜的回忆,就只能当作回忆,是抽不出其中的美好留在现在生根发芽的....那些,都注定只停留在高中时代了。 现在再看篮球赛,再精彩的进球,心里也仿佛起不来一丝波澜。 “哇啊啊啊啊.....” C大的一个进球,全场女生欢呼。 温洋这就有些不解了,怎么看台上就只有男生在为自己学校的球队加油,全部的女生都为C大的进球欢呼.... “太帅了!简直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 “啊啊啊!为什么我们学校没这样的帅哥!” “快录快录,对准那帅哥,天啊,腿好长啊!。” 站在温洋身旁的几名女人拿着手机,一边录着视频一边兴奋的欢呼着,听她们说的话,温洋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女生是为C大球队里的一名男生疯狂的犯着花痴.... 温洋在众多球员中找到了那个让众多女生尖叫欢呼的球员,看着他娴熟的运球技巧,以及那矫健的背影,温洋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那名球员从对手手中顺利抄球,一个转身避开对方的阻拦后,运着球快速冲向前。 转身的瞬间,温洋看清了那张脸.... 温洋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那名男生,周围的欢呼仿佛在耳边被调了静音,几秒后,温洋才猛的倒吸了口气。 祁瀚! 那是.....祁瀚! 怎么可能! 温洋定睛望去,再次确认那名球员就是祁瀚,顿时只觉得头皮炸开一样! 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在C大的球队里?! 他不是应该在德国吗? 那张在眼前不断跃动的身影,以及在场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再次告诉温洋,这不是梦,他也的确没有看错。 祁瀚穿着白色的球衣球鞋,额头戴着深黑色的头带,精致的无可挑剔的五官,在潇洒的运球及霸气的扣篮中,越显耀眼,整个人真的就如从漫画书里跳出来一样..... 祁瀚球技精湛,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打职业篮球,所以在场上几乎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又一次成功的扣篮,在全场的欢呼声,祁瀚直接掀起球衣下摆擦了擦脸,露出的精悍且不失性感的漂亮腹肌,又令看台席上一群女生失声尖叫。 温洋呼吸急促,脸色越加难看,他突然转身准备挤着人群离开,结果被一旁的同学拉住。 “哎你去哪?这才没结束呢。” “我....我突然想起公寓里猫还没喂。”温洋道,“我得回去。” “我以为多大点事儿,这球赛结束猫不会饿怎样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人这么多,你挤的出去吗?” 温洋看着身后的人海,最终在同学的劝说下留了下来。 可看着球场中的祁瀚,温洋总觉得从头到脚的不自在。 他不希望再看到祁瀚,也不希望再被祁瀚看到自己。 从那时和祁瀚决裂开始,温洋心里就希望自己和祁瀚的生活,永不再交汇....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祁瀚所给的伤害和失望.....早已让他们的关系发展到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地步。 中场休息的哨声响起,全场依旧处于一片激烈的热潮中,而大多数都是在讨论祁瀚, 祁瀚从队友手中接了瓶水,拧开瓶盖后仰头灌下一半,拧好瓶盖后,在全场的注视下,祁瀚径直的走向了温洋。 温洋怔怔的看着微笑着走来的祁瀚,顿时有种转身逃走的冲动,可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寸步难移。 “这位同学,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水吗?”祁瀚望着温洋,温柔的目光如夜空下迷人的星海。 温洋旁边的女生一眨不眨的盯着祁瀚的脸,痴迷的目光,仿佛就差扑上去咬两口了。 温洋的同学用胳膊抵了下温洋,温洋才突然回神,微低着头,脸色略有些难看,“......好。” 不得不答应,如果不给祁瀚面子,温洋真担心会被在场的所有女生活撕了。 祁瀚将腕上的手表也一并摘了放在温洋手中。 “麻烦你了同学。”祁瀚微笑着温柔道,“那作为感谢,等球赛结束,我请你吃饭。” “不....” 温洋还没来得及拒绝,祁瀚已转身重新上了球场。 (哈兄:论情商,祁瀚甩狼哥几条街啊有没有~~狼哥和祁瀚,两个渣渣妹纸们想抱走哪个回家啃~~) 第五章 最好的进攻! 温洋一手拿着祁瀚给他的水,一手拿着祁瀚的手表,站在原地既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又觉得心累..... 他和祁瀚之间,现如今应该连朋友都不算了,这一点不仅自己,祁瀚应该也有自知之明。 当着众人的面弄这一出.......是因为他确定自己不会让他难堪吗? 可是现在的自己,祁瀚又了解多少呢。 温洋想把手里祁瀚的东西给旁边的女生拿着,结果他的同学提醒他,这块手表价值不菲,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温洋没办法,他知道祁瀚戴的表绝对不会是什么便宜货,要是真丢了,他和祁瀚之间就更扯不清了。 球赛依旧,温洋不得不继续看着球场上的祁瀚。 他永远那么潇洒张扬,耀眼的身影就像初晨的阳光一样带着无数人美好的幻想,温洋无法忘记高中时的自己,是如何暗恋着这道光,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就算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也只能靠回忆去祭奠这份美好的恋想。 终于等到球赛结束,温洋想把手里的东西还给祁瀚,但祁瀚随着队友一起去了更衣间,似乎把温洋给忘了。 “他们应该去那里面洗澡了。”温洋的同学指着更衣间的地方,“你去那把东西还给人家吧,我估计他是忘了。” 温洋左右为难,“可是我不..不想跟他.....” “你纠结个什么劲啊。”温洋的同学推着温洋的肩膀,开玩笑道,“和C大的友谊可就靠你了。” 最后温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刚进了更衣间,温洋被一男生拦住。 “同学你找谁啊?这不允许随便进的。” 温洋微微鞠着躬连声道歉,轻声道,“不...不好意思,我找祁瀚,他东西落我这了,我还给他。” “祁瀚?”男生皱着眉,“这没你说的祁瀚啊。” “我亲眼看他进来的。”温洋连忙道,“他是C大的球员,穿**号白色球衣,就是刚才在场上特别厉害的那个。” 话刚说完,温洋的身侧传来祁瀚的笑声。 “我真的特别厉害?” 温洋一愣,转身望去,然后便见朝自己走来的祁瀚,上身赤膊,脖子上挂着块白毛巾,似笑非笑的眼底似乎有着别样的宠溺。 温洋迅速避开祁瀚的视线,淡淡道,“我来还东西。” 祁瀚已走到温洋跟前,眼底依旧透着点点笑意,他微弯着身,侧着低头探看着温洋的脸,忽的又道,“我真的很厉害?” 转头看到尽在咫尺的脸,俊魅的惊心动魄,还有那一丝不挂的,惹眼的上身,温洋一吓,顿时后退一步,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祁瀚,微低着头,面无表情道,“你...你东西还你,我..我还有事。” 祁瀚没有接下,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失落道,“就算是以老同学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你也对我这么冷淡吗?” 温洋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一张矮凳上,然后快速转身离去,结果被祁瀚拉住了胳膊。 “温洋!”祁瀚急声道,“就这么讨厌我,连和我说两句都不行。” “是。”温洋道,“我今天已经够给你面子,放手。” 祁瀚依旧紧紧抓着,气急败坏的温洋卯足全力猛地甩手。 祁瀚一胳膊突然受力,脚底一滑整个人咚的一声摔趴在了地上。 “祁瀚!” 温洋慌的大叫一声,忙弯身扶他,“你...你没事吧。” 祁瀚的脚踝迅速肿了起来,温洋轻轻一碰,便疼的他的咧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其他人快速走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能站起来吗?慢点慢点,要不我背着你去医务室。” “靠!这地上怎么一大滩水啊,阿*拿拖把把这水干了,不然还有人会摔。” 祁瀚穿上衣服,在球员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来到校医务室,罪魁祸首的温洋只能满怀内疚的跟上。 温洋主动为祁瀚垫付了医药费,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有些不情愿的做了祁瀚的“拐杖”。 校医务室条件有限,在一众同学的建议下,祁瀚又被送去医院拍片。 这过程就只有温洋一人陪同了。 温洋也不知道祁瀚和他那群朋友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只是话一说完,那群人就跟祁瀚道了别,转身就去各做各事了,他叫都没来得及叫住。 温洋打来出租车,一路上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对不起温洋,我不是故意麻烦你送我去医院的。”祁瀚轻声解释道 ,“我是替我C大一朋友来这打球赛的,用的是假名,是队伍里查不到班级学号的枪手,太多人跟着我,我的身份一定会暴露,这样对我朋友学校的声誉会有影响,所以.....我只能麻烦你送我去了。” 温洋脸色稍稍缓了许多,但也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到了医院,几番检查下来也没查出什么大问题,医生只叮嘱祁瀚好好休息,接下来半个月不要有剧烈运动。 出了医院,天已经黑了,祁瀚这才告诉温洋,他这次主要是到邻市出差,顺道来EC市帮朋友打球赛,今天上午才开车到这里,现在车还在C大的校内停车场,而出差所预定的酒店,还在邻居。 “本来是打算下午打完球赛,就立刻开车回临市的酒店住的。”祁瀚低声道,“但是现在天这么晚了.....钱包手机又好像落你们学校的篮球馆了,也不知道今晚.......” “我这有现金。”温洋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给你,你去住酒店或宾馆吧,然后用酒店里的电话联系你的助理。” 看着温洋眼底的清冷,祁瀚犹豫着接下了温洋手中的钱,“那....那以后怎么还你。” “不用了。” “........嗯。”祁瀚低声应着,随之有气无力的转过身,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那上下颠动的背影,看在温洋眼里有些过意不去。 祁瀚突然又转过身,抿着嘴半晌才低声道,“能再给点吗?算我借你的,我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这繁华区就算是宾馆住一夜也很贵,我怕吃完晚饭,钱又不够住了。” 祁瀚的模样,看上去极为弱势,他看着温洋,温和的目光透着再明显不过的求助。 对于心软的人,装可怜就是最有效的进攻.... “我......” “对了。”没等温洋开口,祁瀚又道,“我身份证还在钱包里,我估计要打车去郊区那一片小旅馆住了,打车费的话.....” “好了。”温洋开口打断,他看着一脸为难的祁瀚深深吸了口气吐出,“今晚你到我那住一夜吧。” 祁瀚惊喜不已,连连点头,“谢谢你温洋,如果没有你,我今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洋神情复杂,淡淡道,“就这一晚,明天早上你就让你助理来接你回去。” “好,一定。” 温洋招了辆出租车将他和祁瀚送到了自己的公寓楼下。 “我公寓很小,今晚你睡床。”温洋扶着祁瀚进了电梯,淡淡道,“我睡沙发。” “我可以睡沙发的,你....” “这个就不用争的,来者是客,而且你脚受伤我也要付一半责任,就这样定了。” “.......好。” 进了公寓,温洋将祁瀚扶到沙发上坐着。 “我去做晚饭,很快就好。”温洋脱下外套,朝厨房走去,“你先在沙发上坐着。” 看着温洋抹着袖子进了厨房,祁瀚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发热,“....好。” 温洋进了厨房,祁瀚这才开始打量起温洋这个小公寓。 面积虽小,但却打理的井井有条,和温洋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而素净。 窗台上的小戈正歪着脑袋看着祁瀚,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充满了好奇。 茶几桌上的小黑朝祁瀚呲着牙,凶巴巴的叫了几声,锋利的爪子都从毛茸茸的小脚中露了出来。 祁瀚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正朝自己示威的小黑,阴森森的一笑,突然伸手一巴掌将小黑从桌上打了下去。 咚的一声,小黑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受了惊吓的小黑一咕噜翻了起来,下一秒嗖的一下跑到了窗帘后躲了起来,连窗台上的小戈也吓的发出低弱的喵喵声。 祁瀚这才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他环顾四周,审视着公寓里的每个角落,并没有发现除温洋以外的人的生活痕迹。 难道那个男人没进过这间公寓? 还是因为他已经放弃温洋了,不然他一个身价万亿的总裁,怎么会允许自己喜欢的人住这种廉价的公寓... 或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温洋也没把祁瀚当贵客,就煮了一碗面条,上面放上几大块牛肉和过了水的青菜。 “我今晚不饿,你吃吧,我去喂猫。” 不想与祁瀚同桌,不想尴尬的寻找所谓的话题,温洋宁愿在祁瀚睡着后从冰箱随便找点东西填填肚子。 温洋倒好猫粮后就开始找两只猫,最后在墙角窗帘后发现了塌着耳朵,蜷着身体瑟瑟发抖的小戈,小黑就站在一旁安静的舔舐着小戈的脑袋,看上去似乎也没精打采的。 温洋没想太多,将两只猫抱到已倒好猫粮的小碗前。 “这猫很可爱。”祁瀚轻笑着,“你还和以前一样,很喜欢这些小家伙。” 温洋点点头,“一个人住,有它们陪着很好。” 正在这时,门铃急促的响了起来。 (哈兄:明天元宵节,俺想想该送妹纸们什么礼物好呢~~) 第六章 不准他在这里! 门铃响起的瞬间,温洋只觉得脊背一凉。 他搬进这里不过第一天,没有跟任何熟人说过,能掌握自己行迹的人......只有殷锒戈。 因为温洋总在潜意识里觉得,殷锒戈有派人监视自己,也许是为了他所说的所谓的保护,又或是他为防止自己瞒着他私自离开EC市。 无论是什么原因,祁瀚来到自己这里,殷锒戈肯定已经知道了。 温洋起身走到公寓门前,透过猫眼望去,顿时脚底生寒。 的确是殷锒戈,此时正顶着一张急躁狰狞的脸,疯狂的摁着门铃。 本以为早会对这样的殷锒戈习以为常,但此刻温洋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慌。 温洋转头看了眼正坐在桌边的祁瀚,正犹豫着,门外的殷锒戈已开始不耐烦的拍着防盗门,咚咚的响声极为剧烈。 “温洋!你在里面吗?!温洋” 殷锒戈的声音触动了祁瀚脑内敏感的神经线,祁瀚从餐桌前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温洋。 果然,那个男人和温洋还没有断.... “是怕他进来误会吗?”祁瀚轻声笑道,“没关系,我会解释清楚的。” “没什么可误会的。” 温洋淡淡的的说完,伸手打开了公寓门,然后隔着防盗门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锒戈。 殷锒戈看到脸色清冷的温洋,脸上的戾气明显敛起许多,他探着头试图望向温洋身后的客厅,但因角度原因,并没有看到客厅里的祁瀚。 殷锒戈身上还穿着笔挺端庄的黑色西装,就像从某场重要的应酬中抽身赶来,他气喘吁吁的看着面容沉静的温洋,想严声责问却连摆出一张凶狠的表情都不敢。 殷锒戈深深吸了口气,冷静后问道,“里...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你这么急着赶过来了,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温洋道,“我生活中的一切都被你监视着,我有什么能瞒得住你。” 殷锒戈脸色一僵,“我...我那是为保护你。“ 殷锒戈这句话的确是实话,他比任何人都担心那日未能得手的杀手,其幕后黑手还会再次行动。 温洋也懒得去争辩,“祁瀚在我这里,他脚受伤了,我留他过一夜。” 殷锒戈脸色又青又白,但不想吓着温洋,也不敢表现出太强烈的怒意,“你留他过夜?温洋,他是什么人难道你以前了解的还不够清楚吗?他脚受伤?我看那是他为靠近你用的苦肉计,你别被他骗了。” “这也和你没关系,殷锒戈,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私事,你是我什么人。” “......我...我...”殷锒戈憋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最后用双手猛锤了下防盗门,吓的温洋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凭什么?!”殷锒戈面目狰狞的吼道,“他欺骗你利用你,玩弄你的感情,这你都可以原谅他,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殷锒戈疯了似的用脚猛踢了下防盗门,更失控的吼道,“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 殷锒戈冷静了一个多星期,也忍了一个多星期。 因为他自己也觉得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他对温洋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因为他就是十几年的那个男孩,还是无关他身份的,纯粹的喜欢..... 这些天,仅仅是忍着那股来见温洋的欲望,已经让他度日如年,所以他无比确定,他对温洋的喜欢,无关乎任何,他爱温洋这个人,无论他的身份如何。 可是殷锒戈没有勇气特地跑来告诉温洋他的这份心意,因为他知道温洋不会相信,即便相信了也不会稀罕,所以他一直忍耐着,想等着温洋彻底冷静下来,等温洋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威胁时,再出现在温洋面前与他心平气和的交谈一回。 宋佑建议殷锒戈忍耐三个月,殷锒戈跟宋佑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是两月不去找温洋......可是..... 可是殷锒戈没有想到,温洋的初恋情人祁瀚会半途杀出来,并以足够让他殷锒戈汗颜的速度靠近了温洋,并在见面的第一晚就成功住进温洋的公寓。 想他殷锒戈绞尽脑汁,在温洋身边流血流汗甚至又流泪的那多次,何曾得到过温洋这种殊待。 殷锒戈的计划全部被打破了,因为他绝对无法容忍除自己之外,且还对温洋别有心思的男人和温洋共处一夜。 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他殷锒戈失控。 “你胡说八道什么。”温洋怒道,“殷锒戈,你再在这里发疯我报警了。” 这时,祁瀚出现在了殷锒戈的身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防盗门外目光凶狠的殷锒戈,嘴角弯起的弧度就像是对门外殷锒戈的轻嘲。 “殷总,好久不见。”祁瀚不急不缓道,“ 殷锒戈盯着祁瀚,双目中寒光不断,也懒得去和祁瀚客套,直接道,“你最好离温洋远点,不然新帐旧账我他妈跟你一块算!” 祁瀚扬了扬眉梢,“看来殷总对我误会很深。” 殷锒戈没再和祁瀚废话,而是专注的看着温洋,努力平静道,“温洋,你把防盗门打开,我有话对你说,真的,说完我就走.....” 温洋半信半疑的看着殷锒戈,“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殷锒戈看了眼祁瀚,“只想和你一个人说,温洋你相信我,如果我要对你做什么,还会等到今天吗?你....你要是不开门,我今晚不会走的。” 温洋犹豫了几秒,“你不准对祁瀚动手。” 殷锒戈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 温洋打开了防盗门,结果门刚开了一条缝,殷锒戈突然推门大步跨了进来,不等温洋阻止,已快步走到祁瀚跟前,伸手抓住祁瀚的衣襟,将一瘸一拐,没什么还手之力的祁瀚粗暴的拉到公寓门口,然后猛一把推了出去。 呯呯两声!殷锒戈关上了防盗门和公寓门。 “你.....你有病啊!”温洋气得吼道。 殷锒戈后靠着门站着,阻止温洋上前开门,“我知道你担心他,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派人来安排他去住酒店。” 殷锒戈说完便动作麻利的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殷锒戈依旧背贴着门站着,并晃了晃手机,“这下你放心了吧,我没打他,还给他安排了酒店。” “你 .....”温洋气的甚至不知道该骂些什么,“随你们便!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温洋转身走向餐桌,端起祁瀚吃的还剩一半的面条去厨房刷碗。 殷锒戈从门口走向里面,一边环顾着温洋这个小公寓。 温洋今天才搬进来,匆忙着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并未来得及细致的打扫,公寓的摆设还算齐全,因为前一位租客才搬走,无论是厨房还是客厅,都遗留了不少东西,所以这里看上去也还很有生活气息。 温洋从厨房里出来,发现在殷锒戈正站在窗边抱着小戈,小黑站在窗台上,竖着毛朝殷锒戈嘶哑的叫着。 殷锒戈看着呲牙的小黑,一本正经的训着,“要不是温洋喜欢你,我还能让你骑我头上,早给你揍踏实了。” 殷锒戈一转身,便看到了从厨房里出来的温洋,顿时脸色一白。 “我....”殷锒戈干笑着,指着窗台的小黑,“ 我开玩笑的,我特别喜欢小黑。” (哈兄:今夜还有一篇小番外,等俺吃完夜宵小汤圆立刻写,作为给大家的元宵节小礼物~~~~妹纸们一定猜不到是哪一对CP奥~~~) 第七章 愚蠢! 温洋走上前,伸手毫不客气的将殷锒戈怀里的小戈抱过来。 “祁瀚已经被你弄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温洋面无表情的看着殷锒戈,“走吧,我还要收拾公寓。” 温洋说完,抱着小戈转身朝卧室走去。 “温洋。”殷锒戈伸手抓住温洋的手臂,在温洋转身一脸不悦的看着他时又迅速松开了手,然后脸色复杂的轻声道,“你上次说,我喜欢你是因为忘不了十几年前的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你这句话,现在,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我......” “我不想听。”温洋漠然的打断,“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会让我对你有所改观。” 殷锒戈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你回去吧。”温洋再次道。 殷锒戈望着地面,许久后攥紧拳头咬牙道,“不走,我今晚就在这。” 温洋皱着眉,看着殷锒戈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坚定样,有些不安,“你想干什么?” 殷锒戈从温洋身旁走过,直接双手环胸的坐在了沙发上,一脸坚决,“我今晚就睡这张沙发上,那个祁瀚你都留一夜,凭什么我不能。” 温洋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看着像个无赖一样靠在沙发上的殷锒戈,哭笑不得道,“殷锒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幼稚。” 殷锒戈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不知道。” “......你这样只会让人更加反感。” “......”殷锒戈沉着眉,忽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盯着温洋看了几秒,又突然躺了下去,像是打定决定一样,”反感就反感,反正就算我忍着不来找你,你对我也一样的态度。” 现在想想,宋佑的建议也未必可靠,和温洋分开三月,不仅让情敌有机可乘,也会让温洋更加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 他就是要把自己强行挤进温洋的视线内,彻彻底底的融进温洋的生活中,就算温洋一直厌恨自己自己,这样长久的相处下去,他也会习惯自己的存在。 “你简直阴魂不散。”温洋气的瞪了沙发上的殷锒戈一眼,转身到卧室去了。 清理完卧室,温洋开始收拾客厅,殷锒戈就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围绕着自己前前后后忙碌的温洋,眼底的宠溺与满足再明显不过。 全部收拾完,温洋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进门前,温洋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沙发上的殷锒戈,就见殷锒戈已直起上半身,两眼泛光的盯着自己看。 四目对视,殷锒戈朝温洋尴尬的笑笑,随之悻悻的收回视线。 温洋进了浴室,第一件事便是将门反锁。 殷锒戈从沙发上下来,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门前,脸几乎贴上了水花玻璃门,简直望眼欲穿。 只看到一个极为模糊的肉色身影,可即便这样,听着那哗哗的水声,殷锒戈还是感觉小腹内烧着把火,且越烧越旺。 此时哪怕是看一下温洋一丝不挂的身体,他都会感到莫大的满足,毕竟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欣赏过温洋的...... ------------------ 祁瀚并没有等殷锒戈手下来给他安排酒店,在被殷锒戈强行推出温洋的公寓后,他便立刻联系了自己的司机。 当然,所谓的钱包手机扔在了校篮球馆,不过是骗温洋留他一夜所撒的谎。 在前往预订酒店的路上,坐在后座的祁瀚一直面无表情的望着车窗外,冷冽的目光忽明忽暗。 “我看你对自己是太自信了。”坐在祁瀚身旁的文清笑盈盈的讽道,“那个男人已被殷锒戈虐出了铁石心肠,早不是那个对你千依百顺的小绵羊了。” 祁瀚点了烟含在嘴里,脸色更加阴冷,“这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想靠所谓的真诚来挽回那个男人的心,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你们中间还有一个殷锒戈阻拦。”文清轻笑道,“我要是你,在殷锒戈出现之前就会直接强*了他,反正已经得不到他的心了,身体总得好好享受一下。” 祁瀚吐出嘴里的烟雾,伸手捏着文清的下颚,眯着眼睛阴声道,“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文清对着祁瀚的视线,微微耸肩,“难道不是吗?现在还抱着能挽回他的心的想法,才是最可笑的,醒醒吧祁瀚,你那所谓的真诚没用,别忘了,你已经结过婚了,你猜那个男人知道你已结婚会接受你的求爱吗?那位大财阀的千金是你往上爬的捷径,我猜你现在也舍不得跟她离婚,更何况你现在是洛家族的人,洛家族可是禁止同性婚恋的。” 文清句句刺中祁瀚的要害。 祁瀚又怎么不清楚文清说的这些,只是他很清楚,一旦自己使用阴谋或暴力手段获得温洋,他也就再也没机会获得温洋的心,也不会再被温洋温柔相待。 这次循循靠近温洋,其实也是一种试探,他想知道温洋现在对他是什么态度,事实是温洋还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绝情,他有信心靠自己的情商在几个月内重获温洋的信任,只是......正如文清所言,中间隔着一个殷锒戈,他的任何挽回温洋的方法都不可能行得通,更何况.....温洋如果知道自己结了婚,就不可能再给自己机会。 文清松开文清,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一脸烦躁的捏着眉心。 没有来EC市之前,对温洋怒比爱多,现如今见了温洋,扎根在心里的柔软像又被连根拔起,那种被温洋喜欢的感觉,又成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想搂着他温软的身体,和曾经一样,看他在自己怀里羞窘的红着脸,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的样子。 可是这些......似乎早已成了奢望。 文清靠在祁瀚身上,伸手诱惑似的抚摸着祁瀚的喉结,眼底的笑容阴邪诡异,“你现在是**集团的女婿,背后又有整个洛家族坐镇,殷锒戈他一时还不敢对你下手,但你如果一直像今晚这样缠着那个男人,相信我,殷锒戈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与其等他对你下手,还不如你主动出击。” “出击?”祁瀚阴笑,“就用按你之前说的那样做?” “难道那不是个绝佳的主意?既可以替你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殷锒戈,又能让你得到温洋,就算最后得不到他的心又能怎样,至少他会一直在你身边,任你搓圆捏扁。” 祁瀚并不赞同文清之前给他出的主意,但文清的这些话,的的确确与他心里最阴暗的一面产生了共鸣...... “他会恨我....”祁瀚目光复杂,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真心.....喜欢他...” 文清下巴垫在祁瀚的肩上,在祁瀚的耳边轻轻道,“你知道吗,殷锒戈曾囚禁他,专门用他来发泄欲望,他从头发到脚趾不知被殷锒戈用舌头尝了多少遍,你还把他当作纯情的小绵羊了,还说出真心喜欢这样的话,可见你现在是有多蠢。” 祁瀚突然掐住文清的脖子,将文清粗暴的摁在了靠背上,脸色狰狞道,“你他妈说什么?!” 文清呼吸困难,但依旧轻声讽笑,“我说你蠢,殷锒戈早不知把那个男人操过多少遍了,你呢,呵呵,一次都没做过还被人拒之千里,你比起殷锒戈....” “闭嘴!”祁瀚低吼一声,抬手给了文清一巴掌,“还轮不得你来教训我!” 看着祁瀚狰狞的模样,文清觉得自己这一巴掌也没挨。 比起老谋深算的殷河,他感觉自己更能操控年轻冲动的祁瀚。 这次,他绝不会让自己像在殷河手里那样机关算尽还落的一个惨败的结果,他会让殷河知道.....就算他文清穷途末路,也能给所有伤害过他的人最狠的一击。 文清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以继续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反正最后吃亏的又不是我。” 祁瀚眯了眯眼睛,缓缓松开了文清。 “既然你不赞同我说的,那我也不用继续在你跟前自作聪明了。”文清清冷道,“麻烦停车。” 司机有些犹豫,“祁总,这....” “继续开车,不用停。”祁瀚说完,脸色稍缓,沉着眉思索片刻,最后长长的吐了口气,转身抚了抚文清略有些红肿的脸侧,笑着轻声道,“你要是把话说的委婉些,我也不会对你动手,还疼吗?” 文清拨开祁瀚的手掌,扭头看着车窗外,“祁先生还是放我下车吧。” 祁瀚伸手捏着文清的下颔,低笑着道,“你比我更了解殷锒戈的一切,你给我出的主意肯定比别人更加可靠。” 文清轻笑一声,“终于发现我的价值了?” 祁瀚低头轻吻了一下文清的嘴唇,一手顺着文清的衣服下摆缓缓探了进去,声音沙哑而暧昧,“发现的价值可还不止这些.....” 第八章 绝情! 躺下后想起了客厅沙发上躺着的殷锒戈,纠结了好一会儿,温洋又起身来到客厅。 沙发上只有两只靠垫,殷锒戈将其枕在脑后,身上盖着的是他的外套,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沙发上,至少有一半悬空。 如此健硕魁梧的身躯躺在这样一张小沙发上,仅看这别扭的姿势,温洋便能猜到殷锒戈此时有多难受。 可这....也是他自找的。 见温洋从卧室里出来,殷锒戈立刻从沙发上坐起,一脸深情的看着温洋,轻柔的叫了声,“温洋...” 温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殷锒戈一眼,转身回到卧室,并重重的关上房门。 殷锒戈眼底满是失落,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纠缠是否有意义,可除了这种方式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留在温洋身边。 距离好像越来越近了,又好像变的更加遥远了.... 这种循循渐进所需要的忍耐,殷锒戈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此时望着温洋卧室的房门,他都在脑中幻想无数遍自己踹门进去,不管不顾的将温洋压在身下的画面.... 太想快点.....得到他了。 可是现在.....除了忍耐还是忍耐。 一月,两月,半年....一年..... 只要他还有一丝清醒或理智,恐怕就不可能有胆量再借用以前的一丁点手段对付温洋。 殷锒戈近凌晨才睡着,但天一亮便起身到厨房殷情的准备早饭,早饭端上了桌,殷锒戈才到温洋的卧室前。 刚准备敲门,殷锒戈才发现温洋卧室的门竟是虚着的,脑子一热,殷锒戈就这样轻轻推开了房门。 心里渴望着能看到点什么,所以殷锒戈的心跳很快,可最后看到空荡荡,已经平铺整齐的床铺,大脑又猛然一凉。 “温洋!” 小小的公寓一览无遗,厨房卫生间卧室绕一圈后无果,殷锒戈才意识到温洋是趁自己不注意偷偷离开了。 很有可能是当自己在厨房忙碌时一声不吭的离开的.... 沙发前的茶几桌上,一只茶杯下压着张字条,字条上的一行字,字迹工整隽秀,殷锒戈一看便知道是温洋亲手写的。 出门办事,离开时请勿忘锁门。 看着字条上的这句话,殷锒戈脸色铁青。 这分明就是在躲他! 临近中午,温洋回来了,令他没想到的是殷锒戈居然还在,就像个在逮晚归孩子的大家长一样交叠着双腿,一脸严肃的倚在沙发上。 刚进门的温洋看这架势着实怔了一下..... “你还没走?”温洋一边换鞋子,一边不冷不热道,“你不用工作吗?” “你上午去哪了?”是不甘的询问,但却不敢带半点苛责的口气,听上去像毫无气势的抗议,“来....来者算客吧,你就这样一声不响的把我留在你公寓像话吗。” 锒戈这一本正经的控诉看得温洋着实一愣,半晌才回过神答道,“....我留了字条。” “你要是不想我在这就直说,我保证立刻走,你何必故意躲着我。” 温洋顿了几秒,一脸认真道,“那我不想你在这,你能现在就走吗?” 殷锒戈脸色僵硬了数秒,最后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不说话,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客厅里又新添置了不少东西,原本一些陈旧的摆设也都被换了,桌椅沙发电视等等都是崭新,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简单素目的空间格局,仅是视觉上便给人一种舒适惬意的感觉... 殷锒戈摆出一副的不悦,但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的观察着温洋脸上的表情,他对温洋眼底的惊羡表示非常满意... 不枉他派人来收拾一番。 温洋虽惊愕客厅的变化,但并没有说什么,从卧室厨房走了一趟,发现自己这小小的公寓,能搬起放下的东西几乎都被换了。 而且竟全是自己喜欢的风格。 最后温洋看着自己那张原本宽仅一米五的床被硬生生换成了两米宽,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那个男人简直..... 殷锒戈已走进了卧室,站在温洋身后故作正经的轻咳了两声,不急不缓道,“这算是我对你收留我一晚的感谢,嗯,你不用太客气。” “我没打算客气。”温洋转过身,清清冷冷的看着殷锒戈,“我早就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你继续犯贱我也没办法。” 温洋说完,从殷锒戈身旁离开,结果被殷锒戈一把抓住手腕。 “你说什么?!”殷锒戈面色凌厉的低吼,“你敢说我....” “难道不是?”温洋冷声道,“我看是你自己自信过头了,才会不断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怒意。” 殷锒戈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着牙,面目微狞,又气又恨的盯着面无表情的温洋,但却不敢有任何野蛮的举动。 两人不甘示弱的对视了几秒,殷锒戈缓缓松开了温洋。 殷锒戈嘴角动了动,既苦涩又无奈的低笑了一声,“你现在不怕我了,这就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温洋微微一怔,随之抿着嘴没有说话。 殷锒戈无精打采的看了温洋一眼,随之转身离去。 到了客厅,从卧室出来的温洋突然叫住了他。 “这个你拿走吧。”温洋走到殷锒戈跟前,将手中的绒盒递给殷锒戈。 殷锒戈并未伸手接下,他看着温洋手中的戒指盒,脸色稍稍缓些。 因为温洋没有还他那本相册。 这是不是就说明温洋心里还是有..... “那本相册我扔了。”温洋突然道,“这枚戒指太贵重我扔不起,所以只能还给你。” 自我安慰的幻想破灭,殷锒戈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扔了?你...你居然扔了!” 温洋脸色异常平静,“那种东西我留着没意义....” “温洋...”,像陷入绝境之地的野兽,几近绝望的咬牙道,“你就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你答应过给我机会追求你,可你现在.....” “那是失忆时的温洋答应你的,不是我。” 殷锒戈几乎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才得以自控,他双目殷红的点着头,“好,你够绝情,但我告诉你温洋,除非你有能耐在我胸口扎一刀,否则我永远都会缠着你,如果有人敢从我身边把你带走,我就弄死他,殷河也好,祁瀚也罢,没人能阻止我....” “随你的便。”温洋淡淡道,“不送。” (哈兄:12点前还会有~~) 第九章 拦车! 受了刺激的殷锒戈去了严墨的会所喝酒,也因昨夜只睡了三四个小时,醉了后跟严墨一阵痛诉,最后倒头就睡。 严墨命人将殷锒戈送到套房休息,而殷锒戈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迷迷糊糊的摸到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消息,殷锒戈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负责监视温洋的手下发来消息,温洋和祁瀚正在一家餐厅用晚餐。 ----------------- 接受祁瀚的邀约,温洋本不太情愿,只是想到祁瀚的脚是因自己而伤,便没有勇气拒绝。 虽然如此,温洋心里对自身与祁瀚的关系依旧认的很清,无论祁瀚如何靠近他,他的心都不会再动摇一次。 只是,温洋没想到的是,餐桌上,祁瀚很坦然的笑着告诉他,他已经结过婚了。 在与祁瀚见面后心里所有的压负,仿佛也随着祁瀚这句话消失了一半。 那种存于两人之间的感情间隔,好像也随之缩小了许多。 “其实结婚的时候很想邀请你,但是.....”祁瀚低着头,苦笑道,“但是之前伤害过了你,实在没有脸再联系你,更多的是.....怕你还恨着我。” 温洋感觉心口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来他一直想错了,祁瀚这次来EC市并不是为重续之前的恶劣继续纠缠自己.... 温洋心里自嘲的笑着......是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稀罕货了吗?还真以为全世界的目标都是你吗? 你普通到透明,卑微进尘土,被一个EY集团的总裁紧抓着不放,就自我抬高身价了吗? 真是自作多情又自恋.... “结婚是好事。”温洋很难的的露出笑容,“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祝福你的,其实以前的事,都是彼此不成熟惹得祸,现在我们都经历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也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犯错了。” “温洋....”祁瀚小心翼翼道,“你这么说.....是原谅我了吗?” “你现在已经是结了婚的人。”温洋轻笑道,“有了自己的幸福自然就已经意识到了以前的错,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总不能恨你一辈子....” 再复杂苦痛的纠葛,在温洋的心里仿佛都可以在祁瀚结婚后画上句号。 他愿意相信此时已有家室的祁瀚,不再是曾经那个好胜心强,野心勃勃且手段卑劣的男人。 他应该就是像现在所表现的这样成熟稳重... 祁瀚显的很兴奋,他举起酒杯笑着道,“那这一杯酒,我敬我老同学的大度。” 温洋和祁瀚碰了杯,看着杯中醇香透明的酒液,又看了看一饮而尽的祁瀚,犹豫了几秒,最后也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后劲十足,温洋半天才缓过劲。 “得到你的原谅,是我这次回EC市最大的收获。”祁瀚笑着道,“温洋,如果你结婚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带时候一定带着我妻子来祝福你。” 温洋脸上浮起一丝窘迫,“这个.....恐怕早呢。” “嗯?你和殷锒戈难道不是....” “不是!”温洋快速否定道,“你别乱猜,我和殷锒戈没什么。” 祁瀚心中冷笑..... 已经跟殷锒戈做了不知多少次爱,现在居然还在这装纯洁。 “那就不提他。”祁瀚给温洋倒酒,看似漫不经心道,“你还记得高二,坐在我们前面的同学小张吗?” “嗯。”温洋点点头,“我还记得他是课代表来着。” “他下周三结婚。”祁瀚道,“他一直有我的联系方式,两个月就联系我,让我参加他的婚礼,当然,也向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 我当时把你的号码给他了,对了,他联系你了吗?” “一个月前?”温洋仔细的想了想,最后苦笑道,“我那个时候.....嗯,遇到点麻烦,手机号都连着换了好几个,估计他没联系到我。” “嗯,他应该是想邀请你也参加他婚礼的,毕竟当时在班级你和他的关系很不错。” 温洋笑了笑,思绪回到了高中时期。 和小张关系好,其实也是因为两人都是内向且木讷的学虫,不善言辞,不善交际,常在一块儿讨论学题,不知不觉就成了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那时候温洋没有手机也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软件账号,所以毕业后就和去另一省读大学的小张失去了联系。 这一晃也几年了,现在再想起小张,温洋心里也透着浓浓的暖意....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把你的**账号给他,让他加你好友,这样也不至于让他想请你这个老朋友参加婚礼也找不到人。” 温洋很高兴的点点头,“很久没见了,我也很想他,如果他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我就算请假也一定去。” 祁瀚眼底的笑意愈变浓厚,“这样更好,我们可以一同去,正好我在这边临时有事要处理得留到下周,到时候我就直接从EC市出发前往小张所在的城市,嗯,顺带捎上你。” 温洋也不客气,笑道,“那我就可以把路费给省下了。” 祁瀚趁温洋高兴,再次举杯,“那你得提前感谢我这个老同学了。” 温洋笑着举杯,“友谊万岁。” 祁瀚总能在适时的氛围与时机下,令温洋毫无防备的喝下一杯杯酒,而没什么酒量的温洋,越是喝的晕晕乎乎,越不会拒绝。 好久没有人能让他敞开心胸,聊的如此轻松惬意。 “喝酒了...”被祁瀚扶着出了餐厅,摇摇晃晃的温洋醉醺醺的含糊道,“不能...开车,你...不能...危....危险....” 看着温洋醺红可爱的脸颊,祁瀚忍不住在温洋的嘴角轻啄了一下,“好,我不开车,乖,我让司机送我们回去....” 温洋整个身体都赖在祁瀚身上,又哭又叫的闹着,“不...不回去....他会...绑...绑我.....用...用手..手铐....绳子....还..打...打我...” 望着温洋湿润的眼睛,祁瀚的心狠狠的揪痛了一下。 “再忍忍,我给你报仇...” 祁瀚抱起温洋上了车,命司机开车前往自己所住的酒店。 温洋抓着祁瀚胸前的衣服,脸埋在祁瀚的胸口,像睡着了一样。 望着温洋安详的睡颜,殷锒戈只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紧急刹车,祁瀚差点抱着温洋从车座上掉下去。 “什么情况?!”回过神,祁瀚沉声道,“怎么突然停车了?” 司机不安道,“祁总,有人拦车。” 祁瀚抬头望去,只见自己车的正前方,一辆银色的保时捷,车身与自己车的车头呈九十度的横在了正前方。 祁瀚眯了眯眼睛,将怀中的温洋轻轻放在车座,伸手打开了车门。 前方的保时捷车门也从里被打开,从驾驶座上下来的殷锒戈一脸戾气,目光阴冷的盯着祁瀚。 “人呢?” (哈:幕幕和老肖下周便能出场~~) 第十章 拼回原来的模样! 祁瀚显的很淡定,毕竟他相信殷锒戈不会在众目睽睽下对自己动手。 这个男人在公众面前,可从来不会暴露他的恶劣。 “温洋喝多了。”祁瀚道,“我送他回去。” “送温洋回去?”殷锒戈冷笑一声,“是吗?可祁先生这要去的地方,怎么与温洋公寓的方向相反。” 祁瀚依旧十分镇定,“温洋的公寓离这较远,所以我临时打算带温洋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晚。” “这就不劳烦祁先生了。” 殷锒戈冷冷说完,径直走向祁瀚的车。 祁瀚的司机欲上前拦住殷锒戈,但被祁瀚叫住了,祁瀚面无表情的低声道,“无所谓,就让他把人带走。” 这是殷锒戈只手遮天的地方,他没必要在这里与他正面交锋. 欲成事,必须先学会忍耐。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忍太久.... 殷锒戈走到祁瀚车旁,伸手打开车门,探身将躺在车座上的温洋抱了起来。 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突然伸手用力推着殷锒戈的胸膛。 “又是你....又是...你...”醉了的温洋声音格外响亮,双手也分外用力,“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混蛋...” 殷锒戈的脸上着实挨了温洋两下,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温洋的前额,又气又心疼的低声哄道,“乖,我送你回去...别动,听话...” 温洋打累了,吧唧了几下嘴便靠在殷锒戈的胸口继续睡了起来。 殷锒戈失笑,抱着温洋朝自己的车走去。 与祁瀚擦家而过时,殷锒戈听到祁瀚非常恭敬,又仿佛别有深意的轻笑道,“祁瀚在这祝殷总情路一帆风顺。” 殷锒戈停住脚,阴冷的哼笑一声,“祁瀚,我看在洛家族以及温洋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但是现在,你若敢越我底线一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想你应该我说的底线是什么......” 祁瀚看了眼殷锒戈怀里的温洋,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依旧恭敬道,“殷总敬请放心,如今我待温洋只是朋友。” “最好是。” 殷锒戈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祁瀚盯着殷锒戈的背影,脸色微微狰狞。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温洋早与他生活在一起,就算自己结了婚又如何......只要没有殷锒戈,他依旧有办法将温洋留在自己身边。 殷锒戈将温洋放在副驾驶,为温洋系好安全带后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裹在温洋身上, 最后情难自禁的低头亲了温洋一口才启动车离去。 殷锒戈将车开到一家酒店,酒店经理都已亲自到车前准备迎接殷锒戈,殷锒戈在车内盯着温洋沉思了近一分钟,又开车离去。 住在酒店恐怕会让温洋觉的自己动机不纯,即便他今晚的确没什么邪恶的心思,也担心在温洋醒后解释不清,毕竟由自己送到酒店和让祁瀚送到酒店本质无异。 殷锒戈载着温洋来到温洋的公寓楼下,将温洋抱到公寓门口,从温洋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将温洋放在床上,结果昏睡中温洋双手依旧环在殷锒戈的脖子上没有松开,使得殷锒戈不得不一直弯着身,脸与温洋的面颊相距不到几公分。 殷锒戈目不转睛的看着温洋隽秀白净的脸颊,透着俏皮的醺红,轻轻吐纳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酒香轻浮过他的脸庞,顿时殷锒戈只觉下腹一紧。 “你要是再不松手。”殷锒戈的呼吸略有些絮乱,他压低声音,在温洋的耳边蛊惑着道,“我今晚就上了你,我数三声,一....” 也许是感觉到了手酸,殷锒戈刚数一个数温洋双手便滑落了下来。 温洋哼吟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睡姿继续睡去。 殷锒戈失望极了。 早知道就数快点。 “乖,把衣服换了。”殷锒戈动作温柔的脱着温洋的衣服,轻声道,“这样睡不舒服。” 上身换的很顺利,但在殷锒戈去脱温洋的长裤时,温洋又醒了过来,他盯着殷锒戈愣愣的看了几秒,然后懵懵的看着自己被解开的腰带扣。 “你...又是...你..”温洋突然伸手抓住自己的裤子,翻身趴在床上,半睁眼睛还情绪颇为激动的呵斥道“你又来...脱我裤子...你总是....脱我裤子....你不要...脸...不准脱我...不准....” 温洋的醉话听的殷锒戈都面上一烫,这怎么听都仿佛他殷锒戈是个专会脱人裤子的禽兽。 殷锒戈抚了抚温洋的脸颊,在温洋耳边轻声细语的哄了好一会儿,温洋才再次呼呼睡去。 凭着极大的定力,殷锒戈为温洋换了睡裤,虽然中间手在温洋的某些地方占了点便宜,但整体来说他殷锒戈还算得上个君子。 为温洋盖好被子,殷锒戈坐在床边凝视着温洋的睡脸,不时的低头吻着温洋的嘴唇。 也就只有在温洋不省人事的时候,他才敢如此放肆。 这晚,殷锒戈也没有离开,他在床边占足了便宜后在去浴室简单了洗了个澡,然后又回到床边坐了一会儿。 偶然的,殷锒戈的目光被床边柜子下,一只半开的抽屉吸引。 里面露出的,一本像是书册一样的东西极为眼熟。 殷锒戈伸手拉开抽屉,那本他送于温洋的相册赫然现在了他眼前。 殷锒戈又惊又喜.... 这本相册温洋没有扔,他一直都还留着..... 殷锒戈拿出相册翻了几张,却发现里面自己和温洋合照,自己的照片都被温洋给剪掉了,虽然照片的碎片还留在夹缝里,但已看不到一张自己的图照,所有的照片上都只剩下温洋一人。 前一刻的心还欣喜不已,此刻又跌落寒渊中,殷锒戈看了看床上的温洋,最后一脸伤沉的叹了口气,拿着相册来到了客厅。 殷锒戈从公寓里找出透明胶带,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将相册里那八九十张的碎片重新粘回自己的模样,然后再和温洋的照片拼凑成原来的样子。 殷锒戈将粘好的相册重新放回温洋的抽屉里,而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哈:待俺下床泡袋火鸡面,然后今夜再给妹纸们更一章~~) 第十一章 期待那一天! 温洋早上醒来,在床上惺忪的坐了几分钟才想起昨晚的事。 似乎和祁瀚在一起吃晚饭,然后.....然后自己好像喝多了。 温洋看着身上的睡衣,努力回想也已记不清昨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昏昏沉沉的下了床,温洋穿着拖鞋,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朝洗手间走去。 依旧很困,温洋打算上完洗手间再睡会儿,反正今天不用上课。 路过客厅,温洋被搭在沙发上,悬空一半的一双腿吓了一跳,他走近看才发现沙发上躺着殷锒戈,上身盖着他的外套。 殷锒戈睡的很沉,即便温洋已经走到了他身旁也未醒来。 温洋对殷锒戈出现自己的公寓已是见怪不怪,他看着殷锒戈略有些疲惫的睡容,犹豫了几秒忍住了叫醒他的冲动,转身去了洗手间。 温洋回到卧室,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却发现了小张的加友申请。 温洋连忙同意,也想到应该是祁瀚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小张。 正当温洋纠结着该发点什么给自己这位高中最要好的朋友时,小张主动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配上一句,咱们好久没联系了。 温洋心口一热,睡意已无,他靠在床头快速回了一句:是啊,以后我们得常联系。 简单的几句聊下来,小张邀请温洋参加他下周的婚礼。 这已在温洋的预料之中,所以温洋很爽快的答应了。 小张:我这离你那挺远的,祁瀚跟我说他现在和你在一个城市,所以我在想你们要不就一路过来,不然我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 温洋:嗯,我就准备搭他的车呢。 小张:那我就放心了,我直接把地址发给祁瀚,你们到了之后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们。 温洋对这场好友的婚礼很期待,被朋友放在心上,有自己必须去捧场的酒宴,都给了温洋一种颇为温暖的安慰。 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和小张聊完,温洋打了个电话给祁瀚,想询问昨晚的事,也是为告诉祁瀚,小张已邀请自己参加他的婚礼,他得和他组个队一同前往。 祁瀚告诉温洋,自己昨晚在送他回去的路上被殷锒戈拦截了下来。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温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微微动了动身体也未察觉到异样,于是道,“我想应...应该没有。” 祁瀚自然不信,就算他觉得温洋不愿屈从殷锒戈,也不会相信殷锒戈不会趁温洋酒醉要了温洋。 他派人在温洋的公寓楼外守到了凌晨,一直都没见殷锒戈离开公寓。 昨夜.....他们也许疯狂了很晚.... “没有就好。”祁瀚轻笑道,“他要是敢对你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他。” “殷锒戈他现在...嗯....”温洋纠结着措辞,最后道,“挺正常的....对了,昨晚我...我酒后没失态吧。” “没有。”祁瀚温宠的轻笑,“睡的跟小猪一样,我都能想象到下周在小张的婚礼上你的样子了。” 两人电话中你来我往的聊笑着,直到温洋挂了电话才发现殷锒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卧室门口。 突然受到惊吓,温洋直接抓起手边的枕头朝殷锒戈扔了过去。 “不会敲门吗?!” 殷锒戈脸被砸了一下,然后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枕头,颇为无辜道,“我看你门虚掩着,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可以不打声招呼就进来吗?!”温洋气急败坏的吼道。 “我还没进去。”殷锒戈指着脚下所踩的地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充其量是踩在客厅与卧室的交界线上。” 温洋简直要被殷锒戈的无赖气笑了,“那我请你现在出去行不行?” 殷锒戈没有动,目光黯然的看着温洋手里的手机,郁郁道,“你跟祁瀚打电话?” “是。” “你下周要跟他一起去参加同学的婚礼?” “你不是都偷听到了吗?” 殷锒戈脸色微微沉肃起来,抬脚走向温洋,“温洋,你不能跟祁瀚单独在一起,他....” “脚!”温洋指着殷锒戈的脚厉声道,“退回去!” 温洋瞪圆了眼睛怒视殷锒戈,殷锒戈咬咬牙,转身退回到门口,继续道,“祁瀚他现在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跟他单独在一起会有危险,温洋,别去好吗?” 温洋清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是担心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不再回来,你是害怕我跑了对吧。” 殷锒戈脸色复杂,“这是最微不足道的原因,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祁瀚他.....” “也就是说。”温洋打断殷锒戈,苦笑一声,“有你在,我不可能离开得了EC市,我早知道会这样.....呵呵,幸好我这多天对待你的虚情假意很清醒...” 殷锒戈看着温洋脸上的颓靡,有些着急,“温洋你听我解释,我....” “脚!”温洋再次指着殷锒戈大步迈来的腿,大喝一声,“退回去!” “.......”殷锒戈深吸一口气,再次折回门口,“这样吧温洋,我陪你去。” “不可能...” 温洋当然不肯,如果殷锒戈一路相随,他肯定整个行程都如坐针毡,更何况他已经答应祁瀚与他一道。 殷锒戈见温洋态度坚决,只好道,“我不可能让你和祁瀚单独在一起,要么我陪你去,要么就不去。” “你....” 温洋气的不轻,下床快步走到殷锒戈跟前,大力推了殷锒戈一把,“你出去,我要睡觉!” 这一下说轻不轻的力度,推的殷锒戈胸口痒痒的,殷锒戈大脑一热,伸手揽住了温洋的腰,宠溺笑道,“生气了?” 温洋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便又打了殷锒戈几巴掌,现如今只要殷锒戈不暴躁的像头失控的野兽,温洋对他的畏惧基本为零。 “跟你有什么关系!放手!放手!” “....温洋,我是真的不放心你。”殷锒戈想低头去亲温洋的前额,结果却温洋粗暴推着脸无法靠近。 “我算彻底看透你了...”温洋气的吼道,“被你这种人囚禁在这里,我宁愿栽在祁瀚手里。” -------------------------- 祁瀚从洗手间回到卧室,靠在床头的文清晃着手机笑盈盈的对呀道,“如我所料,殷锒戈的确会陪温洋一同前去。” 祁瀚轻笑,“你倒是算的很准,我以为殷锒戈只会阻止温洋,不会纵容他,” 文清耸了耸肩,故意道,“你当然不会知道温洋对殷锒戈来说有多重要。” “重要?”祁瀚冷笑,“呵呵,所以我才期待那天殷锒戈可能会有的反应...” (哈:明晚依旧会很勤奋~~) 第十二章 这家的一个奴才! 对于殷锒戈要去参加温洋朋友婚礼这一事,宋佑等人皆表示不解。 地方远倒是小事,只是一场寻常人的婚礼安保情况定不如殷锒戈以往参加的宴会那样有较为绝对的保障。 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更何况殷锒戈这一生树敌不少,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在EC市就算独自外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出了EC市,就算身边有职业保镖寸步不离的保护,也需时刻保持警戒..... 更何况这次行程之外的出行,殷锒戈还不打算带多少保镖。 宋佑一脸凝重,“那个祁瀚若还对你介入他和温洋之间怀恨在心,这一路,他就是最大的威胁,你要知道,祁瀚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同以往,他要对付你可能让你防不胜防。” 殷锒戈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夹着烟神情笃定,“我会低调出行,而且不会与祁瀚同行,我让人查过了,那天会有一艘由EC市港口开出的,搭载一批游客的游轮,游轮的海上航线和温洋所搭载的那艘客轮相同。” “好吧,但你要是只是因为担心温洋才随同,完全可以让温洋与你一道,也没必要跟个心怀不轨的贼一样偷偷尾随,本来是因为不放心他,结果弄的好像要监视他一样。” “他不想跟我一起。”殷锒戈一脸闷沉的吐着烟雾,脸色复杂道,“比起我,他现在更信任那个祁瀚。” “那他知道你也会去吗?” “我当时跟他说了。”顿了顿,殷锒戈又道,“不过我看他很生气,就又说不会跟着他,嗯,所以不打算让他知道我跟着......这样他也许就不会觉得我想监禁他的自由,应该,会对我有那么点好的改观。” “.......”宋佑嘴角抽搐了几下,“我现在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殷锒戈,你啊,哪天倒下了也是栽在那个男人手里。” 殷锒戈轻笑一声,神情还颇为愉悦,“那是因为你们觉得他不可能对我回心转意,可我现在是越来越有自信能挽回他。” “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你隔三差五到他那过夜,他也没把你赶出来?”宋佑忍不住调侃道,“我看是你脸皮太厚人家怎么赶都赶不走吧。” 被一语道中,殷锒戈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沉声道,“我是感觉他已经习惯我了,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至少现在他跟我在一起,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怕我,嗯,就像是一条线上的两个人,毫无距离感。” 宋佑扬了扬眉,很不客气道,“我怎么觉得这是由于你在他面前越来越怂所导致的.....” “你...”殷锒戈气不打一处来,“你少说两句会死吗?难道要我按你的那方法?最后不是让温洋落别人手里,就是把自己憋死?” 宋佑哭笑不得,“好好,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别再把自己弄的满身伤就行,我这个心理医生现在已经差不多成你外伤专护人了。” 殷锒戈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从座椅上起身准备去开会,“等我挽回了温洋,我是不是就可以尽情嘲笑你了。” 宋佑耸了耸肩,“行啊,可别让我等个十几二十年的。” 殷锒戈轻笑一声,微整衣襟朝门口走去,快出办公室的时候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但没有转身。 “对了,如果我哪天出事了,就算和温洋有关,你们也不准找他的麻烦。” “好吧.....刚才还说有信心挽回他,现在怎么感觉温洋随时会要你命一样。”宋佑轻笑道,“不过就你现在这样,他应该是全世界杀你最方便的人。”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 -------------------------- 殷锒戈不再阻拦温洋参加老同学的婚礼, 这的确让温洋对殷锒戈有了那么点改观。 那个强权霸道,控制欲强破天际的男人,面对自己的执着不再是动怒威胁,而是选择后退一步。 殷锒戈虽答应温洋不会前往,但温洋并不相信。 温洋在和小张的聊天中,很尴尬的告诉小张,他那天可能会带一个朋友过去。 这个朋友就是殷锒戈,为让殷锒戈那天的出现不让自己太显别扭,他只能厚着脸皮提前告诉小张。 小张当然没有拒绝,还表现的十分期待.... 温洋甚至将殷锒戈可能一道前往的事告诉了祁瀚,但他没有想到,连续几天,殷锒戈都没有再询问有关这次参加婚礼的事,这让温洋不得不怀疑殷锒戈是不是打从心里开始放任自己的自由,为表现的大度,所以对自己不再有任何约束.... 这晚九点多,殷锒戈又来了。 殷锒戈显然是刚应酬完,身上还穿着平整考究的黑色西装,温洋一开门便闻到一阵扑鼻来的酒气,他皱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捧着一大束玫瑰的殷锒戈。 殷锒戈虽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很清醒,他知道送花有些俗气,且也不会博得温洋一丁点的好感,可路过花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让司机停下车,然后自己亲自进花店选了一束。 “你没醉吧。”温洋并没有立刻放殷锒戈进来,“别进来后耍酒疯。” “不会不会。”殷锒戈卑笑着解释道,“吃过几次亏,我还敢吗?” “你喝醉酒了都是我吃亏好吗?” 殷锒戈干笑着,“.......我现在这样怎么看也不像醉酒吧,而你....应该也不想我在这门外摁一夜的门铃吧。” 温洋犹豫了会儿,伸手打开了防盗门。 也不管温洋喜不喜欢,殷锒戈将手里一大束玫瑰花直接塞到温洋怀里,然后麻利的换了拖鞋走进公寓。 “你饿吗?我给你做夜宵。”殷锒戈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松开领口的两粒纽扣,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朝厨房走去,“你要是不饿的话,我就只做自己那份了。” “....你把这当你家了是吧。” 殷锒戈眉梢微蹙,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笑看着温洋,别有深意道,“怎么敢啊,我最多算得上这家的一个奴才。” 温洋被殷锒戈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脸色难看的扭过身,气闷闷的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客厅桌上。 (哈:十点半上传第二章) 第十三章 入侵? 殷锒戈去厨房做夜宵,温洋则直接去卧室继续看书。 殷锒戈在厨房搜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做夜宵的东西,最后直接将冰箱里的速冻馄饨给煮了。 为不让自己亲手做的夜宵显的过于潦草,殷锒戈特意打电话请教一教过他厨艺的酒店专厨,用现有的调料,硬生生的调配出香浓鲜美的馄饨汤汁.... 殷锒戈端着一碗香腾腾的夜宵来到温洋卧室门口,抬手敲了下门便直接推开温洋卧室虚掩的房门。 温洋看着腆着笑脸走进来的殷锒戈,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进来了吗?” 殷锒戈身上的围裙略为短小,系在他健硕挺拔的身上有些滑稽,他微弯着身,小心翼翼的端着手中的汤碗,看着也有些笨拙。 殷锒戈朝温洋谄媚的一笑,这让温洋一下子就想到了殷锒戈刚才说的“奴才”二字。 温洋扭过头,抿着嘴忍不住低笑了一下。 殷锒戈将碗放在温洋的手边,邀功似的轻笑道,“尝尝。” 温洋半信半疑的看着殷锒戈,“不就煮了碗馄饨吗,有什么可炫耀的,还是你在碗里下药了。” 殷锒戈哭笑不得,“我给你做过多少次夜宵了,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 温洋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原本没什么饿意,结果胃很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温洋顿时窘迫到了极点,殷锒戈则会意一笑,用碗里的汤匙盛了一小勺的汤小心翼翼的递到温洋的嘴边。 “这汤是我自己调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殷锒戈的声音磁性温柔。 温洋怔怔的看着那勺汤,眨了眨眼睛,随后愣愣的张开嘴。 殷锒戈忍着那股直逼头顶的兴奋感,轻声道,“味道不错吧。” 温洋抿了抿嘴,点点头低声道,“喜欢,” 殷锒戈笑意更浓,正当他准备喂温洋的时候,温洋像从某种催眠中突然醒来似的,刷一下从椅子上了站了起来,一脸的震惊与慌乱,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殷锒戈,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这么纵容这个恶魔! 仅是做了一顿夜宵就能改变这个混蛋的本质吗?! 如果再被这个男人浮于表面的努力骗了,那他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勺子掉在了地上,殷锒戈不解的看着温洋,“怎么了温洋?” “你走吧。”温洋扭过脸,淡漠道,“今晚我想一个人静静的看书,你在这,我什么都看不下去。” 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刻的温绻中,殷锒戈依旧满不在乎的轻声道,“我还睡客厅,不会打扰你的。” 温洋的脸色愈加难看,“我说了我想一个人。” 殷锒戈感觉自己像从温洋的眼底看到了不安,他站起身,伸手欲去抚摸温洋的脸颊,温柔的笑道,“发生什么了温洋,我是不是做错什.....” “滚啊!!”温洋突然拍开殷锒戈伸来的手,面目狰狞的吼道,“滚!给我滚!” 温洋大力的推着殷锒戈,将殷锒戈从卧室推到了客厅,然后抓起沙发上殷锒戈的西装外套扔在殷锒戈身上。 “我说了让你滚你聋了吗?!” 前一刻还浮于云端的心脏,此时从高空狠摔在了地上,看着温洋狰狞的面容,殷锒戈心抽痛不已。 就像努力多日堆砌起来的美好,又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碎了一地。 殷锒戈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有些泄气的低声道,“那....那我今晚就不留这了,你早点睡。” 殷锒戈解下身上的围裙放在客厅桌上,脸色复杂的看了温洋一眼转身离去,落寞的背影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殷锒戈走后,温洋快速锁上公寓,就像把自己犯贱的软弱也一并关在了门外,温洋长长的吐出口气,随之又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一整天殷锒戈也没有出现。 因为明天下午就要与祁瀚乘客轮一道前往小张所在的城市,所以晚上温洋简单收拾了下公寓,往自己这次出行所带的背包里整理了两身干净衣物。 不仅是为参加老同学的婚礼,这次行程,温洋带的更多的是旅游放松的心情.... 心仿佛压抑在一个角落许久,温洋很想借这场旅行好好释放一下。 在殷锒戈忍无可忍的暴露本性之前,认真的享受一场愉悦的旅程.... “什么?殷锒戈没有再要求跟着你?”电话里,听完温洋的话后,祁瀚难以置信道,“他一直对你阴魂不散,怎么可能放任你就这样离开EC市。” 温洋对祁瀚表现出的意外与不悦感到不解,轻声道,“这样不更好吗?我根本不希望他跟着我,况且他一直对你心怀不满,他要是随我们一道,我还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祁瀚努力维持着随意轻淡的口气,“主动是我以为他会与我们一起,还让我朋友特别准备了一下,毕竟是EY的总裁,不敢怠慢,既然他不跟着,那我就去和我朋友说一声。” 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了他的预料...... 第二天.... 温洋只有上午半天的课,上午课一结束,温洋便回公寓拿上早就准备好的背包,再将小戈和小黑放进一只猫包里带出了公寓。 温洋早联系好公寓附近的一家宠物店,准备将猫咪寄养在那一周左右。 提着猫包刚出公寓楼,殷锒戈的车正好在公寓楼前草坪旁停了下来。 殷锒戈从车里下来,面色温和的走到温洋跟前。 不过隔了一天,殷锒戈仿佛已经忘记了前晚被温洋轰出公寓的尴尬,此时满目温柔,可温洋此时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 殷锒戈现在的每一点靠近,都让温洋感到不安,对自己彷徨不定的心感到不安..... 就像见缝便钻的毒液,从自己的皮肤表层一点点的渗进自己的血肉中,那种被“毒”入侵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你离开的这些天猫给我养着吧。”殷锒戈伸手接下温洋手中的猫包,温柔道,“这可是我们两人的定情物,我怎么放心让你把它们交给其他人。” “你....” “好了,我开玩笑的。”在温洋发怒前,殷锒戈忙笑着道,“我对这两只猫也是有感情的,给我肯定比寄放在别人那里更可靠。” 温洋沉着眉,不安道,“你....你不会来阻止我的吧。” “没有的事。”殷锒戈轻声道,“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只是....只是想到接下来近一星期看不到你,心里就有点....” “行了。”温洋恶寒的蹙着眉,没好气道,“小黑和小戈就暂时就给你了,我走了。” 温洋背着包,从殷锒戈身旁走过。 殷锒戈突然拉住温洋的手,转身将温洋拽进了怀里。 “你干什....” 温洋话没说完,殷锒戈低头快速而轻柔的在温洋的嘴唇上落下一吻,在温洋伸手推开他之前迅速松开了温洋。 看着连退几步的温洋气急败坏的擦着嘴唇,殷锒戈苦涩的笑笑,没有说话。 “神经病!” 温洋狠狠瞪了殷锒戈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哈:接下来将是狼哥和咩咩经历的最后一个坎儿~~追文追的精疲力竭的妹纸们,以及被催更催的连滚带爬的俺,终点就快到了,咱们抱团撑住可好?) 第十四章 叫爸爸都行! 温洋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前往港湾口,而殷锒戈将猫包放在副驾驶座后,开着车和温洋所坐的出租车同一方向行驶,也许是担心被温洋发现自己跟着,殷锒戈刻意将两车的距离拉开很远。 路上,殷锒戈将小戈从猫包里拿了出来放在腿上,小戈很听话的蜷成一团窝在殷锒戈的腿上,一边舔着爪子一边发出绵软无害的喵喵声。 红灯时,殷锒戈便会空出一手抚着小戈软绒绒的后背。 殷锒戈不太喜欢养小动物,但对小戈却是越相处越喜欢,每晚躺在温洋公寓的沙发上,小戈总会揣着两只小爪子紧贴着他的脖颈蹲着,让殷锒戈做了不少次和温洋有关的春...美梦。 殷锒戈总会情不自禁的想,如果温洋是只猫,即便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那也一定是像小戈那样温柔无害的猫咪..... 小黑一直用爪子挠着猫包内侧,透过那网格状的侧端,两只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直盯着殷锒戈,不时发出嘶哑的声音,似乎很愤怒。 殷锒戈看也不看,反正这只黑猫除了温洋对谁都这样,但如果以后自己跟温洋重归旧好了这猫还这么不识相,他一定得背着温洋好好教训一顿。 居然光认妈不认爸,就是欠教训..... 温洋到了港湾口,祁瀚早在那里等他。 两人一直朝登船处走去,祁瀚温柔道,“包我来拿着。” 温洋一瞬间加快脚步,避开了祁瀚准备来取包的手,极力笑的自然,“不用了,反正也不重。” 祁瀚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很温和的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看到那艘巨型游轮,温洋惊的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合上,最后在祁瀚的带领,有些难以置信的上了游轮。 “我以为你说的游轮只是搭载观光游客的。”上了游轮,看着里面奢华的装设布局,温洋惊叹道,“居然这么......这么豪华。” “这艘游轮的主人,是我表哥的朋友。”祁瀚轻笑道,“乘坐这样的游轮一路上能多出很多乐趣,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如果坐单纯载客的客轮,我会无聊死的。” “那我这次就好好沾你的光了。”温洋忍不住笑了一声,“我有预感,这会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旅程。” 祁瀚嘴角上扬,“嗯,会很难忘。” “早知道我就穿那件准备在小张婚礼上穿的衣服了。”温洋低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我现在这样.....会不会给你丢脸啊。” 这一身便宜的装束,看上去连这里的安保人员或服务员都比不上,就像土包子被端上了一场豪华盛宴,格格不入.... 祁瀚穿的是一身手工剪裁的名贵西装,平整考究,熨烫的不见一丝皱褶,温洋心想如果不是祁瀚此时和自己站在一起,这里的人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来这应聘勤杂工的吧。 祁瀚走在温洋身后侧方,他看着眼前正仰着头一边欣赏一边惊叹的温洋,目光渐渐从温和变的充满攻掠性,他毫不避讳的将温洋从白色的球鞋打量到白皙中透着些许粉嫩的脖颈,还有那看着就很诱人的,小巧的耳垂。 “当然不会。”祁瀚走上前,很自然的揽着温洋的肩,温柔道,“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已经为你在房间里准备了几身衣服,跟我来。” 祁瀚将温洋带到一房间内,指着沙发上平整端放的四身衣服,“想穿哪件都可以,现在不想穿也没关系,这艘现在除了工作人员还没什么贵宾,晚上在***靠岸时才会有一场盛宴。” 温洋皱着眉,“先在***靠岸吗?” “嗯,而后再前往***,预计明早就能到,然后我再直接开车带你过去,那一路风景很不错,我想一定会是一场令人身心愉悦的自驾游。” “可是....”因为蹭祁瀚安排的交通工具,所以温洋也没有勇气直接质疑祁瀚的安排,竭力自然的笑问,“小张的婚礼就是明天,这样绕远会不会错过....” “这你放心,我已经和小张联系过了,我们只要赶得上他晚上那场婚宴就行了。”祁瀚上前,为脸色复杂的温洋抚了抚衣领,温柔道,“你之前和我说,会把这次的行程当作一场释放身心的旅程,既然是旅行,我一定给你找这一路最美的风景....” 对上祁瀚专注柔情的视线,温洋有些不知所措..... 祁瀚现在对他施以的温柔,他总是以一种古怪别扭的心境接收着 .....因为不知道在祁瀚心里自己处于怎么一个位置,所以即便不想接受,温洋也不知道用何种理由拒绝。 如果一本正经的再将以前感情两清的话再强调一遍,只会在接下来的时间落得两人沉默的尴尬,那种情况温洋光想想都觉得头疼。 兴许祁瀚只是把自己当要好的朋友尽心对待,是自己神经过敏才想那么多。 祁瀚已经结过婚了,已经是一有妇之夫,从此以后只是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而现如今,自己也从他身上看到了成熟与稳重,那些不可踏足的禁地,他心里一定很明白.... 想到这,温洋又暗暗把自己骂了一通。 又开始把自己当根葱了是吧,又以为全世界都把你当成稀世珍宝了是吧! 简直犯贱。 “谢谢你祁瀚。”温洋开玩笑道,“不愧是同桌几年的老同学,够义气,我估计这世界找不到第二个人能想到为我安排这些了。” “其实我也是想好好放松一次,我一开始还担心你会气我擅自安排行程,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一路有彼此作伴一定不会太无聊。” 温洋开心的点点头,走到沙发前捧起叠放整齐的一身较为休闲的衣裤,“反正现在游轮上也没什么人,我就换这身吧,晚上再换礼服,保证不给老同学丢脸....” 祁瀚心里很清楚,温洋口中这一声声“老同学”是在刻意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 到底是有意无意他现在都不在乎,老同学算什么,只要他这次成功了,他逼温洋在床上叫他爸爸都可以..... 第十五章 他一定会跟着! 温洋看着手中连名牌都未摘掉的衣服,沉默来一会儿低声道,“我洗完澡再把这身衣服换上。” 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这牌子的衣服一件够花他近一年的生活费了。 不能穿破,也不能穿脏...... “嗯。”祁瀚走上前,伸手极为宠溺的揉了揉温洋的头发,轻声道,“还没吃午饭吧,洗完澡就到三楼的餐厅找我,我点好菜在那等你。” 温洋点点头,摸着肚子有些难为情笑道,“是挺饿的,谢谢你祁瀚。” “别总把谢谢挂嘴边。”祁瀚走到温洋跟前,温柔的抚摸着温洋的头发,轻声道,“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你能把我当自己人,一直说谢谢让我感觉自己帮的不是老同学,而是一陌生人。” “好,那我以后也不跟你客气了。”温洋笑道,“好了,我去洗澡了,不然要饿死了。” “好,那我先出去。” 祁瀚转身朝门口走去,而温洋捧着衣服转身朝浴室走去。 温洋进了浴室关上浴室的门,祁瀚能清楚的听到浴室门从里面被反锁的声音。 祁瀚放下准备去开门的手,转身折回沙发前,最后从温洋脱下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里拿到了温洋的手机。 在手心里掂量了两下,祁瀚望向那从门缝里传出水声的浴室时,脸色变的极为阴冷。 祁瀚离开了房间,但他并没有游轮三楼的餐厅,而是拿着温洋的手机来到了隔壁房间。 一直坐在沙发上,带着副眼镜对着电脑的男人,见祁瀚进来,连忙恭恭敬敬的起身。 “祁.....” “总”字还没出口,祁瀚食指抵着嘴唇朝他做出不要说话的动作,那人见状立刻点点头。 祁瀚将手中温洋的手机交给男人。 男人接过手机,朝祁瀚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立刻坐下,用放在电脑旁,拆装手机的工具箱开始小心翼翼的拆着温洋那部手机。 男人忙活起来,祁瀚也没坐下等待结果,而是也去了浴室。 浴室内有一堵墙与隔壁房间的浴室公用,墙上镶嵌着一面上至天花板,下至瓷地砖的椭圆镜。 具体的说,是一面单向透视玻璃。 这是祁瀚命人偷偷置换掉的。 镜中,正是温洋洗澡的画面,侧身站在花洒下,紧闭着眼睛,仰着头正揉着满是泡沫的头发。 一丝不挂的正面相对,令温洋从头发到每一根白净的脚趾都被祁瀚看的一清二楚。 祁瀚靠在雪白的墙壁上,点了根烟含在嘴里,悠悠的吐着烟雾,微眯着眼直盯着温洋的身体。 这样的风景于祁瀚而言,其实再寻常不过,。 男男女女的身体,比眼前这具还要诱人的他不知欣赏过多少,他的身份,到了那种寻欢作乐的场所,向来都是挑身材样貌顶级优秀的,那些足够能秒杀这个男人的明星嫩.模他都玩过不少....... 所以祁瀚不太明白,这个从头到脚都被殷锒戈玩过无数遍的男人,自己为什么至今念念不忘,那种将其攥在手心,让他一辈子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冲动依旧强烈到令他难以自控.... 当初只是不甘心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方,不甘心输给殷锒戈,现在.....却是真正想把这个男人留在身边。 只要这个男热最后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自己大可以不去计较他被被殷锒戈睡过这件事,继续温柔待他,但如果..... 但如果没了殷锒戈的威胁,他还是不愿意与自己和好如初,那他还真没必要对这个骚.货手下留情..... 殷锒戈玩过不知多少遍的二手货,他还死皮赖脸,低声下气的去道歉挽回,自己也太把这家伙当回事了。 喜欢他.....当然得先把他驯服的不敢对自己做出一丝忤逆的行为..... 温洋皮肤光滑白皙,虽然清瘦,但骨架均匀,上下身的比例也称得上完美,加上那张隽秀儒雅的脸,以及清澈无害的眸光,即便是做出再愤怒的表情,都有一股藏不住的温和无害感扑面而来,看着.....就让人有股强烈的施虐欲... 至少祁瀚是这么想的,虽然他在床上一向也没什么恶劣的嗜好,但看着此时的温洋,他的确有尝试那方面的冲动... 只听圈内几个朋友说过,那种事算不上对被虐方的伤害,技术好了,两人都能爽.... 温洋洗完澡,似乎很赶时间,站在镜子前快速的吹头发。 祁瀚没有久留,在温洋穿衣服的时候离开了浴室。 正在客厅拆装温洋手机的男人见祁瀚再次走来,连忙站了起来。 “祁总,如您所料,这部手机被安装了追踪软件,还有手机内部装了微型窃听器。” 此时温洋的那部手机被放在了一个充满电磁干扰的金属盒子里,所以男人也不担心说话被窃听。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要求进行了极为隐秘的改装,只要手机的主人不是这方面的高手,绝对不会发现异样。” 祁瀚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很好。” 果然如文清说的那样......那个男人并没有大度到可以看着自己将温洋从EC市带走而无动于衷。 祁瀚来到三楼的餐厅,文清此时正在餐厅里用餐,交叠这双腿,神色惬意,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 祁瀚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将手下从温洋手机中的发现告诉了文清。 “宝贝儿判断的很准。”祁瀚拿起桌面上的红酒为文清倒上,轻笑道,“还有什么神算再说来听听。” 文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懒洋洋的晃着手中的酒,“是有,想听的话你得答应我事成后的一件事。” 祁瀚看了眼手表,“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快点说,温洋大概五分钟就能来这,我可不希望他发现你。” 文清放下酒杯,神色微微认真,“窃听与追踪,这很显然是因为殷锒戈想时刻了解温洋的处境,以便他可以在发现温洋有什么不测时好第一时间赶来救他,所以他一定有什么方法在得知温洋陷入险境时立刻赶来。” 祁瀚冷笑,“茫茫大海,他是打算开直升机来救吗?” “没那么麻烦,更何况他也不会放心的就留在EC市等温洋的消息,万一温洋的手机丢了,他不就失策了,所以他一定会和温洋保持一个能够让他安心放心的距离” 祁瀚脸色一凛,似乎想到了一些,“你的意思....” “立刻派人去查今天下午从港湾口出发,同样开往***的任何海上交通工具,如果我猜的没错,殷锒戈绝对会坐艘轮船一路跟着我们。” 第十六章 这个男人简直..... “可是温洋他说....” “殷锒戈他当然不会告诉温洋。”文清打断祁瀚,一脸认真道,“他要是对温洋实话实说,反而会让温洋更反感他。” 祁瀚脸色沉暗,目光阴森的可怕,放在桌上的手缓慢又狠劲的攥成了拳头,几秒后,祁瀚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狰狞的奸笑,“这样很好,之前的计划稍作改动还可继续使用。” “的确,似乎比之前方便多了。”祁瀚轻笑一声,“这叫什么,千里送人头?” “不管怎样,这次,新账旧账一定要跟他算清楚....” 这个混蛋毁了自己和温洋的生活,曾让心高气傲的自己在温洋颜面扫地,也让当初无名无权的自己在温洋面前成了个胡搅蛮缠的窝囊废。 他要把自己曾经经历的难堪,与无能为力时尝到的痛恨,全部以相似的方式回击到他身上! “最好查的细一点。”文清端起桌上最后端上来的一盘甜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离席一边漫不经心的提醒道,“殷锒戈十有八.九是低调出行,我记得他以前登船都不会有登船记录,除了轮船上稍微有点身份的人知道他的存在,其他几乎没人知道。” 祁瀚目光阴冷,“我知道了。” 文清用手捏着甜点,一边吃着,一边慢悠悠的离开了餐厅。 祁瀚换了个干净的座,之前就派人来点的菜也开始一一端上桌。 祁瀚打完电话,温洋也正好进了餐厅。 温洋身上穿着用银线缝制衣边的白色衬衫,将他原本就极为白皙的皮肤映衬的几乎透明,身下一条水磨的淡色牛仔,使得整个看上去潇洒利落,从一旁的落地窗照进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佛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那张素净温和的小脸,也在此时显现的更加柔软可爱..... 祁瀚看着笑着走来的温洋,思绪一下子飘忽了很久很久以前,那还是在他和温洋同为高中学生的时候,那个时候,即便是他和温洋之间的空气,都仿佛纯粹干净的不染一丝杂质。 就像....此时的温洋给人的感觉.... 明明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人,却总是在无形中释放一种令自己难以抗拒的诱惑,或许在那个殷锒戈眼里也是如此吧。 温洋坐在祁瀚身前祁瀚才下意识的收回视线。 “我手机不见了,找个整个房间也没看到。”温洋苦着脸,“我记得我一直放在外套口袋里。” “也许是丢在其他地方了,没关系,待会儿我去和这里的负责人说一声,这里现在都是工作人员,他们捡到的话会送过来的。” 温洋脸色松缓许多,“嗯,希望吧。” ---------------------------------- “点这么多菜。”温洋望着一桌精致的菜肴,抿着嘴无法掩馋,苦笑道,“吃不完不浪费了嘛。” “其实没点多少。”。祁瀚专注且耐心的往温洋盘子里夹菜,温柔道,“这艘游轮上的厨师,厨艺皆是国内之最,你一定会喜欢。” 温洋尝了口竹笋,惊喜的连连点头,“祁瀚,好吃。” 祁瀚笑了笑,别有深意道,“到底是这菜好吃,还是.....我好吃?” 温洋懵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祁瀚这玩笑什么意思,最后还学着祁瀚的口气开玩笑道,“你给我尝一口我就告诉你....” 温洋这话刚说完,祁瀚就感觉自己下面有一瞬间的涨痛,像被扔进了一窜火苗,某处蓦的热了起来。 “好啊,有时间一定给你尝尝。”祁瀚勾起嘴角轻笑着,继续为温洋夹菜。 -------------------- 在温洋与祁瀚所乘的那艘游轮开出近半小时,殷锒戈所乘的客轮才从港湾口出发。 这艘载着一前往***地的观光旅游团,客轮船身在港湾口一众的轮船上体积算小的了,船上连机组人员总共也就两百多号人。 这艘普通的客轮虽不如殷锒戈历来所坐的豪华游轮,但对殷锒戈来说倒也能图个清静。 在客轮启动前,宋佑就请了十来名专业的客轮检修人员,将这艘客轮从里到外的检修了一遍,又在客轮上放了几艘小型气艇,并为这艘客轮的电子安全系统进行一次全面的升级。 大费周章的忙碌半天,将船上一些不明真相的工作人员吓的差点以为要去打仗了。 宋佑一开始就表明不会跟着去,谎称有什么恐海症,殷锒戈本来也只计划加上吴炚成骋只带四名保镖,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宋佑也跟着上了船,殷锒戈问他,他也只就随口解释称想出去透透气。 不过看到成骋直勾勾的盯着宋佑的目光时,殷锒戈也能猜到一二了。 只是他属下的感情事,他从来不参合... “靠,居然是个老年旅游团。”把客轮熟悉了遍回来的成骋,忍不住抱怨道。“一点新鲜的玩意儿都没有,殷哥我真佩服你,为追妻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殷锒戈靠在客轮外侧的护栏上抽着烟,听到成骋这么说也没回应什么。 “你至少可以去和他么打麻将啊。”宋佑忍不住侃笑道,“就你那出老千的娴熟手法,这一次出行说不定还能狠狠赚一笔。” “这你就看错了,我从不和比我穷或岁数大的人赌。”成骋义正言辞道,“我也是有底线的好吗?再说了,我都早八百年没玩这些东西了。” 成骋看了眼正目光复杂的盯着海面,神情略有些阴郁的殷锒戈,想了想笑着道,“今年过年打算跟大嫂来几局,殷哥你不介意吧。” 宋佑一愣,“大嫂?” “就是温洋喽。”成骋道,“以殷哥的功力,今年年底他还不就是我大嫂了。” 殷锒戈听到这话,眼底总算闪起一道亮光,但整张脸就淡漠如冰,他转过身背靠着护栏,抽着烟缓缓道,“嗯,但你不准对他耍阴玩鬼。” “那是当然。”成骋笑道,“要是大嫂哭着找殷哥你告状,那我不完蛋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画面,殷锒戈嘴角不经意的上扬,他轻咳两声沉声道,“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哭了我会哄他。” “那我到时候也用不着手下留情了...” 宋佑听着眼前两人的对话,嘴角不断抽搐着....人还没追回来居然就开始做起这样的春秋大梦了..... 嘴角那抹略带点邪恶的笑容,肯定是因为幻想了温洋哭着跑到他身前告状的画面。 这个男人简直..... 第十七章 配合我杀了他! 天近傍晚,温洋所坐的船在**市的港口靠了岸。 七点时游轮上会举行一场颇为隆重的晚宴,一商豪将包下整艘游轮举办自己的五十寿宴。 晚上八点游轮将载着游轮上的宾客再从港湾口出发,前往温洋与祁瀚要去的目的地。 已近七点,宾客陆续上船。 温洋正在房间里换礼服,祁瀚接到了手下汇报的电话。 “根据调查可以确定殷锒戈人目前不在EC市,有人在港湾口发现了殷锒戈的踪迹,但属下调查了所有前往***的轮船,皆没有发现殷锒戈的登船记录。” 祁瀚嘴角上扬,满意的笑道,“殷锒戈既不在EC市,又在港湾口出现过,那就可以确定他的确是跟过来了。” “很多轮船早已开走,想再确定里面是否有殷锒戈恐怕会很困难,所以祁总,还....继续查吗?” “不用,你们几个就暂时留在EC市等候等我命令。” “是。” 祁瀚挂了电话,温洋正好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黑色的男士礼服格外修身,一瞬间便淡化了温洋清瘦的身躯给人的柔弱感,修挺的身姿显的既挺拔又精神,还带着几分绅士般的温润优雅。 祁瀚怔怔的看了几秒,走上前略有些失神的抚了抚温洋的肩头,手指最后顺着温洋的脖颈温柔缓慢的抚向温洋的脸颊。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祁瀚温柔的轻笑,“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 温洋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抬手正了正领结,随后才抬头笑着回道,“这衣服穿着好看,但说实话,还没上一件穿着舒服呢,总感觉身体有些施展不开。” 祁瀚放下手,轻声道,“习惯就好....而且真的,很好看....” 祁瀚的目光依旧控制不住的打量着温洋这令他着实惊艳的装束,“感觉像在重新认识你.....温洋,你总能给我惊喜。” 温洋抿嘴笑了笑。 “对了温洋,今晚港口的**海滩边会有一场烟火,就在半小时后,我带你去看?” 温洋疑惑道,“你....不需要参加宴会吗...” “我们可以在看完烟火后再回来,这场酒宴将在海上持续一整夜,烟火也就十几分钟,这是**市一年才有一次的节目,难道你不期待。” 温洋当然期待,他对这场酒宴本身就没有什么兴趣,满场没有他认识的人,他不过是陪着祁瀚参加而已.... 祁瀚微低着头,笑容充满蛊惑,低声道,“对我来说,比起这场宴会,能让你开心最重要。” “.....我...我担心太...太麻烦你了...”温洋并没有去看祁瀚的眼睛,他努力想将自己和祁瀚之间的关系处理的自然些,可这一路来,祁瀚的靠近,都让他感到别扭。 本是以为祁瀚对自己彻底释怀了才答应同道而行的....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对过去的事释怀。 似乎一直在否定与怀疑中徘徊着。 “怎么会很麻烦,游轮八点启航,烟火七点半就开始了,我们只要在八点前赶回来就行。”祁瀚故作恳求的看着温洋,“我也很想去现场看看,温洋陪我一起去吧....” “....好,其实我也很期待。” 温洋重新换回了那身休闲服,整个人也显的潇洒利落许多,最后和祁瀚一同离开了游轮。 步行只需二十分钟便可到达目的地,所以温洋和祁瀚选择了步行。 咸咸的海风徐徐吹着,透着令人舒适的凉意,呼吸着这海边格外新鲜的空气,看着那夜空下一望无际的汪洋,温洋感觉心胸一点点的开阔起来,里面各种闷燥的东西都随着这海风吹走了。 身心,都轻松愉悦着.... “这里虽然没有EC市的港湾口面积大,也算不上发达,但空气却很新鲜。”温洋深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让我躺在这海边睡一夜我都愿意。” 祁瀚忍不住笑道,“有我在,怎么会委屈你。” 在轻松和谐的氛围下,两人边走边聊着,过了十来分钟,祁瀚将话题扯上了殷锒戈。 “殷锒戈不顾你的意愿,一直阴魂不散的追着你,我真的很担心。”祁瀚脸色凝沉,目光复杂,“不知道他这循循渐近的耐心能维持多久,我真害怕他再像以前那样对.....” “祁瀚。”温洋轻声打断祁瀚,脸色难看道,“我们....还是不要聊他。” 提及殷锒戈的一切,哪怕只是个名字,也足够扫兴..... “对不起温洋,我不是故意的。”祁瀚低声道,“我只是很不放心你,等参加完小张的婚礼,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如果我在你身边,至少我还能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不受他伤害,可如果我走了.....” “他....他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温洋低头沉思了片刻,努力想回忆殷锒戈暴怒狰狞的模样,可充斥在大脑中,居然多数是殷锒戈在自己面前卑声卑气的讨好自己,卖乖卖笑的画面。 温洋的话令祁瀚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难道...你已经不恨他了。” 温洋停住了脚,低头失神的望着地面,沉默了片刻,“怎么会不恨,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我曾做梦都想杀了他.....” 祁瀚无法从温洋话音里听出那种咬牙切齿的痛恨,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恨的仿佛殷锒戈站在他跟前他就能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了他。 “温洋...”祁瀚微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问,“你现在还有那种亲手宰了殷锒戈的冲动吗?” “我.....我们聊些其他的吧。”像是从某种抑郁中回过神,温洋哭笑不得道,“说好不聊他的。” 祁瀚却没有像温洋那样一笑掩去眼底的严肃,而是伸手稳住温洋的双肩,一本认真的问道,“只要你肯配合我,我可以帮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 在温洋惊愕的目光中,祁瀚阴笑着继续道,“我可以帮你报仇,甚至可以让你在他死前折磨他泄恨,而且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温洋,你愿意配合我吗?” (哈:还有欠的一章,正在哈不停爪的码字,两小时内奉上,妹纸们别熬夜等,明早起床看~~) 第十八章 暴风雨前! 这是温洋恢复记忆后遇到祁瀚,第一次从祁瀚感觉到了一股冷冽的杀意。 那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随口说说为发泄心中恨意,而是真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时时刻刻期待着实施。 温洋知道祁瀚因为过去的事一直对殷锒戈耿耿于怀,可他没有想到事至今日,祁瀚对殷锒戈还有那么强烈的杀意..... 重观他和殷锒戈曾经的纠葛,其实最后是殷锒戈对他手下留情,没有深根究底的计较什么,否则以殷锒戈的狠伐决绝的行事作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祁瀚。 “祁瀚,你....”温洋感觉有些看不透此时站在自己眼前额祁瀚,“你疯了吗?和殷锒作对不会好下场的。” 祁瀚缓缓松开温洋,脸色松缓许多,随后耸肩,很无所谓的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不过没关系,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祁瀚说完,手插着口袋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祁瀚....”温洋加快脚步跟上祁瀚,努力温和道,“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在洛家族有你梦寐以求的身份地位,只要你继续这样努力下去,你想要的一切未来一定都能得到,何必在现在掏空心思的去和殷锒戈斗呢,难道.....难道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殷锒戈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 祁瀚突然停住脚,温洋差点撞他身上去。 “温洋,你是在担心殷锒戈还是在担心我?” “当然是你。”温洋毫不犹豫的答道,“好不容易回归了平静的生活,我希望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不希望你再和殷锒戈起摩擦全是在为你着想。” 祁瀚轻笑一声,“是因为在你心里,我根本不是殷锒戈的对手....” 温洋顿了几秒,低声道,“.....是,但是祁瀚,我绝对没有嘲讽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跟殷锒戈斗,完全可以在未来跟他在商场上一绝高低,何必现在.....” “好了好了。”祁瀚笑着打断,他拍了拍温洋的肩膀,“你看你紧张成这样,我就是随口说说,我实力不如他,还不准我嘴上过过瘾?” 温洋这才松了口气,“祁瀚,我相信你未来一定会变的跟殷锒戈一样.....甚至比起更厉害...” 祁瀚苦笑一声,“你已经习惯拿他作为判断别人强弱的标准了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不开玩笑了。”祁瀚揽着温洋的肩膀,“都怪我嘴贱,咱们不提他,快走吧,烟火快开始了。” 温洋很自然的挣开祁瀚的手臂,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不提他,走吧祁瀚。” 温洋转身向前走去,与祁瀚前后相隔了近一米远的距离,祁瀚盯着温洋的背影,目光忽明忽暗,最后紧攥着手心,视线如把锋利的刀片狠狠削着温洋... 他真想剥开温洋的心好好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对那个男人动心! 正在这时,祁瀚的手机响了起来,温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祁瀚淡淡的笑道,“是轮船上朋友的电话,刚才出来没跟他打声招呼,估计在找我呢,我这就跟他说我在外面呢。” 祁瀚接通电话,温洋也没有在意,转身继续享受着海风朝前走去。 “祁总,已经发现殷锒戈,刚从一艘客轮上下来。” 游轮靠岸后,殷锒戈一直派人在港湾口时刻观察从EC市开来的每一艘轮船. 如今,总算有了结果。 “嗯,我还在外面。”祁瀚放慢步伐,渐渐拉开与温洋的距离,最后压低声道,“将此事告诉文清,接下来的一切都听他安排。” “是。” 祁瀚挂了电话,加快脚步跟上温洋,他解下身上外套轻轻披在温洋身上。 温洋脸色有些不自然,“其实.....其实不冷的。” 祁瀚笑的蛊惑人心,“可是我看着心疼。” ---------------------------------------------- 客轮靠岸后,殷锒戈便换了身衣服准备跟着旅游团一起下船。 “既然你只是想一路悄悄跟着,这时候就没必要下船去找他。”在殷锒戈准备离开客轮时,宋佑劝道,“他们的游轮八点起航,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再说了,这里治安很好,他不会有危险的。” 殷锒戈脸色阴沉,“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我不放心。” “你放心,只要你对温洋的态度不变,那个祁瀚惧于你的存在还不敢对温洋怎么样。” “你理解错了。”殷锒戈蹙着眉,“我是担心温洋再被祁瀚的花言巧语蛊惑到手,这样我挽回他的几率就更低了。” 宋佑扬了扬眉少,摸着下巴思索着,“嗯,以温洋对你和祁瀚的态度来看,比起你,他应该更容易接受祁瀚。” “所以我才不能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殷锒戈怒声道,“我现在还真有点后悔让他和祁瀚一同去参加什么婚礼,早知道我应该自己派人送温洋去,而不是让温洋跟着那个男人。” 宋佑忍不住笑了几声,“谁让你为博温洋的好感装大度呢,不过这也不见得是个坏主意,至少在温洋心里,你离他心里恐惧的那个殷锒戈已经越来越远了。” 听到最后殷锒戈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嗯,我出去看看,如果被温洋发现了,就装是偶然。” “....那你不如从一开始就跟他们坐同一艘船。”宋佑哭笑不得道,“最多温洋看着你心烦些,你也用不着现在在这提心吊胆的。” 殷锒戈没说什么,他竖起风衣的衣领,带着吴炚和另一名保镖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客轮。 殷锒戈带人离开后,成骋悄悄走到宋佑身后,冷不丁的在宋佑耳边吹了口气,“听说今晚七点半这有烟火盛宴,一起去看看吧。” 宋佑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这里看也一样。” “那效果肯定跟在现场看没法比啊。”成骋搂着宋佑的腰,笑容狡黠,“走吧宋大医生,陪我浪漫一下....” 番外(肖烬严VS叶幕)) (免费番外呐,既可是正文,也可是番外,额....原谅俺逃更的小手段,俺这周一定补上~~) 一星期后,肖烬严要去EC市谈个项目,晚上吃饭的时候,叶幕突然提出一星期后要跟洗肖烬严一块去EC市的要求。 肖烬严按捺住心里的喜悦,一本正经的轻咳两声道,“我就去两天而已,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 “你想多了。”叶幕一边给小烽夹菜,一边头也没抬的淡声打断殷锒戈,“我想去EC市区,是因为想去见个朋友。” “朋友?幕幕你在EC市有朋友?”肖烬严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我在之前**的慈善拍卖会上认识的,你当然不知道。” 听叶幕这么说,肖烬严的一根脑神经陡然收紧,心里有问,但又不敢直提,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那场拍卖会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一直都没听你说过啊,话说那人男的女的?多大?长的怎么样?” 叶幕抬起头,皱着眉,一脸狐疑的看着肖烬严,“你问的太多了吧。” 肖烬严连忙笑道,“我就随便问问,也是担心一些对你心怀不轨的人靠近你....”解释了半天,肖烬严又巧妙的将话绕了回去,“那人到底是谁啊?居然还能让幕幕你亲自去见他。” 叶幕也未隐瞒,实话实说道,“他叫温洋,当时在游轮上救了我一命,我....” 呯一声,肖烬严的一只手锤在了桌上,将叶幕吓了一跳。 “当时发生了什么?!肖烬严一脸激动,“你回来怎么都没告诉我?” “发什么神经?”叶幕怒斥道,“吓着孩子了。” “可是你说....” “那就是个意外。”叶幕一脸无奈道,“我这不好好的吗。” 肖烬严依旧一脸凝沉,“下次你出远门,说什么我都会跟着。” “真不是多大事,只是当时如果没温洋的话,我可能就受伤了,之后一直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请温洋吃顿饭,而这次正好是个机会,话说EC市这么大,也不知道去了能不能见到他。” “这幕幕你放心,能参加那场拍卖会的都是有身份的人,EC市有点身份且还叫温洋的人,不出一天我就给你找出来。” 叶幕嘴角抽搐几下,“我怎么听着你跟要去抓人一样,那是我恩人,你给我对人家客气点。” 虽说肖烬严心里清楚叶幕对那个叫温洋的男人只是单纯的感激,可听着自己媳妇儿话语对他的维护,肖烬严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他就没见过自己幕幕对哪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如此上心。 任何情敌的出现与进攻都是防不胜防的,果然,那天没跟着幕幕一起参加那场拍卖会是他肖烬严今年最大的失策。 吃完饭,叶幕回房间准备洗澡,刚在浴室脱光衣服,肖烬严便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来。 对于洗澡时某人搞突然袭击,叶幕早已是见怪不怪。 叶幕头也没回的继续淋浴,而肖烬严,麻利的脱完衣服后,立刻上前抱着湿漉漉的叶幕,轻咬着叶幕的耳朵。 叶幕也不在意,闭着眼睛微仰着头,身体的重力微微后靠在身后的肖烬严身上,任由肖烬严的双手与嘴在自己身上兴风作浪。 结婚几年,肖烬严对叶幕的身体早已是了如指掌,将叶幕抵在墙壁上,一记绵长的热吻与抚摸,让叶幕连站立都变的困难。 最后叶幕只靠着肖烬严的胸膛与墙壁之间的挤压勉强站立着,半睁着眼睛,目光迷离的看着肖烬严。 肖烬严被叶幕湿润柔软的目光看的兽血沸腾,重重吸了几口气,急不可耐的转过叶幕的身体..... “那个温洋多大?”**最激烈的时候,肖烬严轻咬着叶幕的脖子低声蛊惑的问,“是不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叶幕被撞的魂飞魄散,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根本无法回答,最后只不断的摇着头..... “不是?那他长的怎么样?”肖烬严扣稳叶幕的腰,猛一用力,粗喘道,“是不是奇丑无比?” “不...不是....” “他知不知道你已经结过婚了?” “他...他不认识我....”叶幕意识都快崩散了,“应该不....不知...道...” 肖烬严心里更为郁闷了,接下来的任何问题,叶幕已无法思考着五回答,只一个劲儿的摇着头,在强烈的攻势下发出诱人的哭声.... “幕幕...”肖烬严嘴贴在叶幕耳边,低沉磁哑的声音,充满诱引似的蛊惑,“我觉得那个温洋肯定不是什么善类,你还是别去见了,乖....” 叶幕根本听不进肖烬严在说什么,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一阵嗡鸣。 最后关头,卧室的门突然被拍响,门外传来小叶子的哭声。 “爸爸,爸爸...呜呜呜,哥哥讲鬼故事吓我....” 叶幕一下子清醒过来,反手不断拍着身后人的脑袋,“别再...啊...快出嗯..叶子他在叫......” 肖烬严抱着叶幕的腰不松,苦着脸抱怨道,“每次都这样,幕幕你眼里除了孩子就是那个温洋。” “你吃的哪门子醋?怎么又扯上温洋了?” “我不管,你今晚必须满足我....” 小叶子在外砰砰拍门,叶幕只好妥协道,“好好,等我揍完小烽,回来就什么都听你的。” 肖烬严一听,立刻激动道,“那我要你今晚穿那套狐狸装给我看。” 叶幕想起肖烬严一星期前背着自己买的那身情.趣衣,脸顿时涨的通红,“你....” “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孩子和温洋。”“肖烬严立刻一脸沉痛,“根本就没有我。” “怎么又扯上温洋了?”叶幕扶额,无奈道,“好好,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乖。”肖烬严喜笑颜开,亲了亲叶幕的脸颊,这才松开叶幕。 叶幕迅速穿好衣服,换上一张恶父的脸,气势汹汹的出了卧室。 “我错了叶肖,真的,别向幕爸爸告状了我求你了...”小烽拽着小叶子睡衣,一脸哀求道,“我下月的零花钱全给你行不行?别叫了,幕爸爸和肖老爸肯定已经睡....” “了”字还没出手,卧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小叶子立刻扑进叶幕怀里,软萌萌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仰着脑袋一抽一抽的哭道,“小烽哥讲鬼故事吓我,还扮妖怪躲我床底....呜呜,爸爸,呜呜呜呜....我要跟你睡....” 见自己老爸要发威,小烽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给呆子练练胆子,慕爸爸你相信我哇啊啊啊!!” 叶幕不等小烽说完,拎起小烽的衣服打起他的屁股。 “上次牵着阿啸(宠物阿拉斯加犬)撵你弟弟,你说是为给你弟锻炼身体,这次装鬼吓唬你弟弟说是为你弟练胆子,你怎么这么有能耐啊!” 啪啪啪啪.... 小烽哇哇大哭,“不敢啦不敢啦....肖老爸救我哇啊啊...” 肖烬严看着自己媳妇儿打的气喘吁吁的样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拦住了叶幕。 小烽终于逃脱,然后一脸感激的看着自己的肖老爸。 果然关键时候,还是肖老爸最疼自己.. “幕幕你看你累的...”肖烬严握着叶幕的手,心疼的拍了拍叶幕的手背,下一秒转身看着小烽,厉声道,“这种揍孩子粗活,让!我!来!” 番外(殷锒戈VS温洋) (以下情节来自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咩咩和狼哥幸福的婚后生活~~~嗯,分量足且免费,今天的俺,一米八九~~帅!~PS:这章是额外的,今晚还会有正文章节更新) 大年初一这天傍晚,殷锒戈和几名亲信在酒店开了个包厢齐聚,做为众人的“大嫂”,温洋自然也有前往. 温洋就坐在殷锒戈的身旁,一道菜上了,不用温洋开口,殷锒戈便会夹给温洋,温洋也不客气,全程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殷锒戈的服务。 用餐期间,殷锒戈接到不少商友的祝福电话,期间几次过于频繁,便直接起身去了包厢外。 殷锒戈一走,一桌的豺狼虎豹立刻瞄准了正埋头苦吃的温洋,首当其冲的,是蓄谋已久的成骋。 “来大嫂,我敬你一杯。”成骋起身,笑容格外灿烂,“祝大嫂和殷哥百年好合,鸡年大吉。” 关于“大嫂”这个称呼,温洋为自己抗议过几次,曾雄赳赳的要求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要叫他洋哥,但成骋和殷锒戈的其他手下清一色的都这么叫,久而久之,温洋习以为常了,就也懒的去计较了。 温洋今晚心情也不错,笑着说谢谢加几句同样新年祝福的话,仰头把酒喝了下去。 由成骋起头,酒桌的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开始朝温洋敬酒,温洋根本不会拒酒,但担心自己如果喝醉了,今夜又要被殷锒戈肆无忌惮,毫无节制的“欺负”,便每次都意思意思的小小啜一口。 一番下来,温洋还是觉得头有点晕.... 见温洋有了点醉意,成骋露出狐狸似的奸笑,但话依旧说的恭敬有礼,“大嫂,我看你面色红润,眸光泛彩,今晚绝对好运爆棚啊。” 温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忽悠的乐悠悠的,“有...有吗?” “当然!你们看看是不是。” 成骋一本正经道问其他人,酒桌上一群人十有八.九都是成骋一伙的,今晚也都指望着能在成骋的带领下大赚一笔,于是纷纷附和,而坐在成骋旁边的宋佑和酒桌上的严墨摇头轻笑,但也没说话,心里都清楚成骋这个小王八蛋准备玩哪出。 “大嫂,就你今晚的面相,有人一辈子都未必能碰上一次,不去赌场来两把就太可惜了,要不这样,今晚跟大伙去**赌场玩两把。” 温洋摇摇头,“我不喜欢赌。” “我们也不喜欢啊,这不过年了才想着热闹一下嘛,平时我们也就私下玩玩牌,我知道大嫂不在乎那点钱,但玩就图个乐子嘛,殷哥偶尔还去赌场放松放松呢,话说难道你不想享受一下今晚在赌场大杀四方的快感吗?” 温洋有点被说动了,自从跟殷锒戈结了婚,他还真没在什么地方真正享受过一次征服别人的感觉。 如果在赌场能显一次雄风....嗯,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再想到今晚早早回去除了被殷锒戈变着法“欺负”外,也没有其他事,于是温洋很高兴的点点头,“好,去玩两把,赢的多的话给你们每人发红包。” “殷哥能娶到大嫂这样的人。”成骋笑呵呵的给温洋倒酒,“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温洋被夸的飘飘然,想表现的淡然点,但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别这么说,我很谦虚的....” “对了大嫂,那个...能别让殷哥也去嘛。” “为什么?” “殷哥在场的话,兄弟们心里有压力,怕玩不痛快,大嫂也知道,我们对殷哥....都有那么敬畏,再说了,谁敢赢咱老大的钱,对吧。” 温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对,他在的话你们肯定分心,放心,我让他先回去睡觉。” 如果这头狼提前睡着了,正好他今晚能逃过一“劫”。 殷锒戈一回包厢,便看见成骋脸上,那大尾巴狼似的狡笑。 “在聊什么?” 成骋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殷哥,我们在跟大嫂聊今晚去哪玩呢?” “玩?” “嗯。”温洋道,“吃完我跟成骋他们去赌场玩玩,你先回去吧。” “赌场?”殷锒戈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温洋笑道,“今晚我可准备横扫千军了。” 看着温洋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即便不知道这只小绵羊自信何来,殷锒戈还是点头轻笑道,“好,你想去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在现场的话还有谁敢跟我玩,你就在家等我。”温洋担心的是,殷锒戈在现场,哪怕不参与,也能夺去所有风头。 “可我不放心。”殷锒戈搂着温洋的腰,恳求似的温柔道,“我不上桌,就在那里喝茶等你,你玩尽兴后我再带你回去。” 温洋考虑着,见对面的成骋朝他暗暗点头,便道,“好吧,你别突然来现场,引起骚动扰了我兴致,我一定不会绕了你的。” 结婚后这几年,温洋被殷锒戈宠上了天,殷锒戈对温洋百般迁就,使得温洋骨子里生长出了那么点小傲娇... 众多下属跟前,殷锒戈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一点也不避讳众人的视线,侧头在温洋鬓发上落下一吻,轻笑道,“不管怎样都别绕了我....回了家任你欺负..” 温洋脸涨的通红,看着周围人那一副别有深意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我才不会欺负他,在家向来都是他欺负我,每晚他都....” 话到嘴边,温洋猛然收住,这一刻,温洋脸红的像熟透的大虾,恨不得下一秒直接钻地缝里去... 成骋带头起哄,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哦~~~” “我...我去洗手间!!” 温洋起身,红着脸快速跑出来包厢.... 吃完饭,一群人来到了赌场,过节的原因,这里人山人海,吵杂声此起彼伏... 殷锒戈,宋佑以及严墨,直接到最里面的贵宾休息间喝茶聊天去了,而成骋带着一群同样“心怀不轨”的兄弟和温洋特别单开了一张赌桌,各个摩拳擦掌准备着... 坐在庄家席的温洋,看着一桌“自己人”,有些为难道,“要不我们分开坐吧,我怎么好意思赢你们的钱呢。” “大嫂您别客气,输给您我们高兴。” “就是就是,被大嫂赢了钱去,我们根本不在乎。” “大嫂你千万别对我们手软,你就可劲儿了赢,我们对大嫂你的敬意,根本不是钱能衡量的。” 温洋抿了抿嘴,很感动道,“你们真好,放心吧,今晚赢钱了,我给你们每人包个大红包。” “谢谢大嫂。”成骋搓了搓手,笑面虎似的轻声道,“对了大嫂,你带了多少钱?当然,以大嫂你今晚的面色,绝对一分钱都不会往外出,但....额...简单报个数,也给我们兄弟几个来点动力。” 温洋拿出钱包,低头看着钱包里的家当,赌桌上一群人站起身,纷纷勾着脑袋望向那梦寐以求的小金库。 “刷卡可以吧。”温洋问道。 一群人头点的跟装了马达似的,“可以可以。” “嗯....我工资卡里有三十几万,还有这张...”温洋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纯黑色的磁卡,“这个是殷锒戈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 一群人盯着那两张黑卡眼睛直冒光,“够了够了,大嫂今晚准备充分,我们也是动力十足啊,就算知道自己会输钱,也浑身充满劲儿。” 温洋收起钱包,笑道,“你们再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赢你们钱了。” “大嫂千万别客气,来来,快发牌。” 赌局,一直进行到了深夜,赌厅里的人散去大半,殷锒戈也终于忍不住从休息室里出来了。 远远的,殷锒戈就看见成骋一群人围着温洋,似乎是在极力安慰着什么,而温洋坐在座椅上,耸拉着脑子,像被人抽了魂儿一样。 “怎么了?” 殷锒戈走近,围绕着温洋的一群人才快速直起身预备离去。 “没事儿。”成骋笑道,“我们刚结束不久,大嫂他输了一点儿钱,心情不太好,我们正在极力开导呢,殷哥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殷哥,大嫂,我们走了啊,新年快乐啊呵呵呵呵呵......” 说着,一群人一脸红光的离开了赌场。 殷锒戈走到温洋跟前,看着温洋垂着脑袋,眼眶泛红的怜人模样,心猛的一揪,蹲在温洋身旁,抬手抚摸着温洋的脸颊。 “没事,这地方输赢都很正常。”殷锒戈站起身,心疼的搂着温洋,“输了多少,我回家就给你全部补上,别难受了,乖...” 温洋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我今晚一局都没赢....” “.....” “太...太丢人... ”温洋抽噎着道,“我...我开局前信誓旦旦说了那么多,结果从....从头输到尾...” “......” 这样的地面,输很正常,但从头输到尾就有些不正常了。 很显然,成骋那帮人绝对用什么手段“坑骗”了温洋.... “他们骗我,说....说以我今天的面相,一定能赢很多....”温洋起身抱着殷锒戈,脸埋在殷锒戈胸前哭着道,“他们是故意的....我..我怎么就这么笨居然相信了....” “不笨不笨。”殷锒戈为温洋擦着眼泪,温柔道,“明晚我再把他们叫出来,你就在我身旁,你看我怎么榨干他们。” 温洋抬起头,揉着眼睛一抽一抽道,“你一定给我报仇....” “一定。”殷锒戈搂着温洋,“我们先回家...” 想到明晚将报大仇,温洋心里勉强舒服了点,“嗯,回家....” 已是凌晨两点,在身上男人的凶猛攻势下,温洋趴在枕头上,几近虚脱的哭着抱怨,“你...你也欺负我...” 殷锒戈吻着温洋汗津津的侧脸,双手稳固温洋的腰,轻笑道,“让老公为你报仇...不给点酬劳怎么行....” “你....那你快点....” “结束”两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卷入一张更为汹涌的撞击中... “嫌我慢?嗯?”殷锒戈将温洋抱起,变着角度的“折磨”,“现在慢吗?慢不慢...” “不...不是...你慢一...” “还慢?” “不是那...那个意思...啊..” 番外(厉寒威VS 顾飞) 厉寒威又吃醋了,只因为自己媳妇儿顾飞在自己出差那几天瞒着自己飞往Z市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而这场同学聚会里,顾飞的初恋楚烈也在。 虽然楚烈早就结过婚了,但在厉寒威眼底,依旧是个不可小觑的情敌,想当年他是费力多大的劲儿才融化顾飞冰块一样的心,将其的爱从楚烈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 结婚很多年了,心胸狭隘这毛病厉寒威还是改不了,不过他从来不敢在顾飞面前摆张臭脸,只敢有意无意的暗示顾飞自己的醋意,很多事,也只有在床上将顾飞压榨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咬着顾飞的耳朵小声的埋怨。 元宵节这天,厉寒威放下手中一切事务陪顾飞去华人街去看灯会。 雪下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天上还飘着小雪,地面也都有一层厚厚的积雪了。 顾飞穿着羽绒服,到了车前,厉寒威不放心又给他围了条羊绒围巾。 顾飞皮肤白皙,米白色的围巾圈在脖子上,衬的他清秀的脸颊更加白净,雪地里,两颊被冻出淡淡的粉色,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清隽素雅,看的厉寒威大脑一阵阵的发热,系好围巾后便忍不住低头在顾飞嘴唇上轻啄一下。 “我媳妇儿真好看。”厉寒威邪笑道,“真想每天藏在家里,只给我厉寒威一个人欣赏。” 顾飞轻笑一声,脸不自觉的发烫,“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肉麻话。” 厉寒威伸手搂住顾飞的腰,低着头,额头靠着顾飞的前额,笑的有些邪恶,“老夫老妻?呵呵,等看完灯会回来,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不老。” 顾飞瞪了厉寒威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好了快走吧,灯会要开始了。” 到了那条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街道,厉寒威搂着顾飞的腰走在人流中,而他们的身后,一直有保镖寸步不离的保护着 顾飞和厉寒威并不喜欢过于喧闹的场地,但这种中国传统节日所带来的气氛,无论环境多么吵闹,他们每年都会亲自来感受一下。 放孔明灯时,厉寒威和顾飞各在一孔明灯上写了自己的愿望。 厉寒威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句和往年一样的“愿得顾飞一生爱”,写完歪着头准备偷看顾飞的。 顾飞瞪了厉寒威一眼,用手臂挡着。 孔明灯放飞后,厉寒威搂着顾飞问许了什么愿,顾飞随口答道,和往年一样。 顾飞去小庙内抽签,厉寒威偷偷回到放孔明灯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他提前要求其偷拍顾飞所写愿望的青年。 “放心吧哥,我就站在他旁边,拍的很清楚。”青年从手机里找出照片,“就这张,很清楚吧。” 照片中,顾飞最后一笔收笔,孔明灯上清楚写着......愿寒威知我爱之深。 顾飞从庙里出来,厉寒威就一把搂住了他。 “怎么了?”顾飞哭笑不得,“又发什么神经。” 厉寒威摇摇头,依旧像只大树懒似的紧抱着顾飞,“顾飞,我爱你...” “干嘛突然说这个。”顾飞拍了拍厉寒威的背,“快松开,那么多人看着呢,像什么样子。” “我以后保证不吃醋了,顾飞,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厉寒威松开顾飞,双目深情且专注的看着两颊微红的顾飞,“老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了。” 顾飞轻笑,温润的笑容看的厉寒威如痴如醉,他堑起脚在厉寒威嘴唇上轻啄一下,低笑道,“你敢不听我的。” 厉寒威深吸了口气,捧着顾飞的脸吻了下去。 “敢撩我...” (此CP是俺进入耽美界的第一篇耽美文里面的副CP,《对抗游戏》这本小说在前年的网文大扫除中被网站锁了,所以17K网站是看不到的,不过网上应该能搜到。) 番外(伏伦VS凌毅) 作为一方霸主,伏伦的酒局隔三差五就有,大到以他为首的群雄聚议,小到某个小部下的婚丧嫁娶宴等。 可无论去赴什么样的酒局,最迟晚上十点,伏伦一定会在住处陪着爱人。 久而久之,道上的大多数大佬也都知道伏伦的这个习惯,但他们却不太相信这位赫赫有名的东南亚暴君会是名妻管严。 其实,大多数人只知道伏伦结了婚,却鲜少有人真正了解伏伦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爱人,多数和伏伦还有那么点交情的人,他们脑中所有的有关伏伦爱人的模样,似乎也就只有几年前,伏伦的那场轰动了东南亚半边天的婚礼上,那个坐在轮椅上微低着头的年轻英俊的男子.... 多年前就有人谣传,是伏伦动用手中的权势,将那人强行留在身边,不过具体如何,现也没有人敢打听。 婚后的伏伦,更加会享受生活,他养了一批精英能人为他分忧,除了偶尔做几项重大决策,其余生意上的琐事都交由手下处理,自己则尽心尽责的做一个已婚男人。 结婚几年了,伏伦心头对凌毅的宠热劲儿似乎一直都没过,从一个游戏人间,总会从一些恶劣的游戏中寻找乐趣的人,成了一个专情顾家的已婚男士,从此有了爱人家人,有了真心牵挂自己的人,这对伏伦来说,就是一种无上的骄傲。 他和凌毅的婚后生活低调到尘土中,但却越发觉得自己的生活美满的足可以让全世界嫉妒... 下午两点多,伏伦忍不住坐车前往凌毅工作的地方。 凌毅在玄家的***军队里做教练,教新兵格斗与射击,这份工作还是玄封动用私权给他安排的。 凌毅虽没有当过兵,但身手与枪法师传于曾为职业雇佣兵的孟传新,在他做教练的军队里,没人对他的能力不服气。 唯一感到不快的,就只有伏伦了,原因倒也简单,就是自己的小家伙陪自己的时间少了。 如果不是玄封那个蠢货自作多情答应凌毅的请求,自己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和小宝贝亲热就什么时候,哪用得着每天都忍到晚上。 远远的,伏伦就透过车窗看到了被一群似乎是新兵围成的,一个扇形里圈里的,凌毅。 天很热,凌毅穿着军绿色的短袖,宽松的裤子腰带扣的很紧,上身的衬衫掖在腰带内,显出劲瘦挺拔的腰线,英俊的侧脸在太阳下格外耀眼,但脸上并无任何笑意,薄唇微抿,流露出几分严谨的肃意,眼前一群新兵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底的崇拜再明显不过。 这样的凌毅在伏伦眼里,与夜晚被自己压在身下,在痛苦与快.感的折磨下想哭却强忍的弱势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无疑诱人到了极致。 再不是初见时,那个只有十八岁,隐忍而不失倔强的漂亮小狼崽了,他已变的强大,独一无二,成了他伏伦永远无法抗拒与割舍的诱果。 伏伦摁下车窗,点了根烟含在嘴里,悠笑着看着不远处的凌毅,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宠溺。 凌毅正在给人做格斗示范,他将一名上来挑战的士兵几招摔在地上后,不断给身前一群人讲解,直到有人突然指着不远处伏伦的车道,“教练,那是来找你的吗?我看车里的人一直在盯着你....” 凌毅转头望去,“那......先休息十分钟。” 凌毅说完,大步朝那辆车走去。 凌毅还没走到车前,伏伦已关上车窗打开车门,并朝凌毅笑道,“进来说。” “你怎么来这找我了。”凌毅坐进车内,“我说了今天会早点结.....唔...” 凌毅还没说完,伏伦已将他摁在了车窗上急不可耐的吻了起来。 凌毅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便顺从了伏伦,吻到情动时,凌毅双手稳着伏伦的头两侧,舌尖更是激烈的推了回去,霸道的回击着。 “先这样。”凌毅松开伏伦,刚才那一番热吻已让心跳加速,“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怕什么。”伏伦用鼻尖碰着凌毅的鼻尖,邪盈盈的低笑道,“就是要让你那群部下知道你是有主的,省得他们惦记。” 凌毅忍不住笑道,“你当他们跟你一样。” “宝贝儿,你是太低估你的魅力了 。”伏伦捏了捏凌毅的腰,仔细打量着凌毅这一身,啧啧道,“看来我得找人订做几套军装,嗯,这衣服扒着肯定带劲儿。” “你什么都想到那种事上去,越老越不正经。” “我老?”伏伦一下就炸了,“宝贝儿你嫌我老?我才三十几啊怎么就.....” 年龄一直是伏伦心里一雷区,倒不是他觉得自己岁数大,而是跟年轻的凌毅比起来,他的确算个大龄,就算他保养的再好,身体性能再如何不输于凌毅,实打实的年龄在那,可不会因为活得年轻数字就减小。 “生气了?”凌毅靠近伏伦,似笑非笑的看着伏伦眼底的郁闷,“其实,我就是在等你老,等你老到没精力在床上玩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招.....” 伏伦捏着凌毅的下巴,“怎么?宝贝儿是想等我老了另觅新欢?” “当然不是。”凌毅笑着,轻声道,“我是想等你老了,再像你每晚对我的那样,狠狠的,干你...” 伏伦只觉脊背一凉,脱口道,“那我绝对不可能在你之前老...” “哈哈哈,你....哈哈哈....” 看到伏伦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凌毅笑的直不起腰。 看着凌毅肆意大笑的模样,伏伦伸手再次搂住了凌毅,咬着凌毅的耳朵轻声道,“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想那么做,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你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凌毅抓住伏伦那只向下滑动的手,似乎很认真的想了会儿,“因为爱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足够。”伏伦心热腾的不行,他情难自禁的啄了下凌毅的嘴唇,双手在凌毅的腰上不安分的游动着,“乖,快点结束,本来就说好今天陪我的。” 凌毅应了声,伸手准备去开车门,但伏伦双手依旧紧紧搂在他腰上。 “伏伦你....嗯啊....别这...嗯....” 伏伦闭着眼睛,顺着凌毅光滑的脖颈一点点的吻了下去,“还是不等了....现在就....回家....” 这时,司机心领神会的启动车。 (哈:明天情人节,单身狗表示反正明晚也没人约,那明晚就给妹纸们爆更吧~~) 番外(狼哥VS咩咩) 殷锒戈最近十分郁闷,无论是上班还是和宋佑他们出去放松娱乐,反正只要不是在温洋跟前,总是扳着张脸,好像谁都欠他几百个亿一样。 宋佑一开始只是以为殷锒戈和温洋闹什么矛盾了,毕竟在他看来,也就温洋能真正影响到殷锒戈的情绪,但因目前两人都在一块儿了,宋佑也懒得再去做殷锒戈的感情专家,所以从温洋跟着殷锒戈回ec市之后,他基本不过问殷锒戈和温洋的感情问题。 最后,还是殷锒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向宋佑控诉了温洋的“罪行”,并很诚恳的请宋佑给他出招。 “他说三十岁之前不结婚?”宋佑摸着下巴,沉思片刻道,“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他都已经跟你同居了,结婚迟早应该也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殷锒戈急了,“结婚这种事根本不能拖,更何况还是要拖个八九年,谁知道这些年会有什么变数。” “你担心温洋会变心?你对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太没信心了。” 殷锒戈靠在沙发上,长长呼了口气,“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温洋最近总旧事重提,让我总感觉他随时会离开我。” “所以你就想用婚姻束缚他?” “怎么能叫束缚?!”殷锒戈脸色难看道,“我....我那是以防万一。” “谁让你之前拿结婚这事儿骗他,话说你当时说的一本正经,弄的我都错以为你和温洋领证了,现在让人家识破你真面目,晾你几年也是理所当然,我劝你还是忍着吧,也就等个八九年的时间,不算长。” “这还不算长,话说鬼知道这些年会发生什么,要是温洋变心反悔了怎么办?” “锒戈,你是因为以前亏心事做多了所以现在没信心留住温洋,其实温洋他很单纯,只要你一直对他好,他绝对不会变心。” 殷锒戈点了根烟含在嘴里,蹙着眉纠结着几秒,若有所思道,“我还是不放心,温洋他现在才二十出头,目前还算半个学生,涉世不深见识也少,所以单纯专一,但你想想,等他以后所见世面越来越广,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了,他还会选择一个伤害过他的人吗?但要是结了婚,他就算想后悔那也迟了,而且我感觉温洋是个保守的人,只要他自己意识到自己是个已婚男人,他就不会再对其他男人多看一眼....” 宋佑看着殷锒戈一脸凝重的模样,有点想笑但又怕伤了殷锒戈的自尊,毕竟殷锒戈是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事,于是轻咳两声,开口道,“锒戈,也许真是你想多了。” 殷锒戈沉着脸,深深吸了口烟,“还是必须现在就哄到手,趁这个时候还单纯好哄些,要是以后变聪明了,说不定更难哄。” “为什么你现在给我一种正在拐骗未成年的感觉?”宋佑扬了扬眉梢,低笑道,“不过想想,说温洋是被你强行拐到手的也不为过吧。” 殷锒戈阴了宋佑一眼,“那是我凭本事追的。” 宋佑苦笑点点头,“是是是,你追人的本事,谁能拒绝(消受)的了。” “反正今晚回去得继续哄....”殷锒戈闷了口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你说要是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答应了我,那等他清醒了还会算数吗?” “锒戈,你难道想在那种情况下.....” “为什么不可以。”殷锒戈一本正经道,“跟温洋在一起,我他妈也就只有在床上能有点权力了....” “......” ------------------- 温洋正准备考研,所以每晚都会泡图书馆很久,殷锒戈只要没应酬,一定会去接温洋,为配合温洋所需的低调,他会开辆大众型的普通私家车,在温洋学校的门口一直等到温洋出来。 这晚接到温洋,殷锒戈将车开到了一黑灯瞎火的小巷。 因为殷锒戈喜欢和温洋变着地的寻求刺激,所以这种事已不止一次了。 温洋很少会拒绝殷锒戈,因为他根本不敢饿这头狼太久,因为拒绝了一次,下一次殷锒戈总会连本带利的压榨回来,他到现在还记得从甸*国回到ec市的第一次,自己被禁欲了好几个月的殷锒戈折腾的差点死过去。 “你轻点。”温洋搂着殷锒戈的脖子,小声控诉道,“别每次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还有,下次别...别再在外面了,影...影响不好。” 殷锒戈亲了亲温洋的鼻子,看着身下的温洋害羞紧张的模样,迫不及待的开始**。 和每次一样,在殷锒戈强势的撞击下,温洋双手抓着殷锒戈的肩膀,或是背着殷锒戈时抱着靠背,咬着嘴唇发出低弱的哭声。 那一直是温洋最本能的反应,承受不住殷锒戈的攻势,被痛苦与快感控制着理智,便会发出一颤一颤的,带着呜呜哭意的**,只是听在殷锒戈耳中,如炸裂理智的催情药,这也是温洋事后总红着眼睛控诉殷锒戈不懂自控,全程没考虑他的感受的根本原因。 殷锒戈倒想自控,每次动作激烈起来也知道温洋会承受不了,可每当听到温洋那颤颤的哭声,及看到那张脸布满泪水,咬着嘴唇,满眼盛泪的模样时,施虐心都会暴涨,别说自控了,这时候就算有人拿刀冲过来砍他,他也舍不得离开温洋的身体.... 身体又被殷锒戈折了个屈辱的姿势,仿佛被进入的更深,温洋只能一边求饶一边哭,结果殷锒戈不知车内哪里拿出了根软绳,将温洋的一只脚踝绑在了车门上。 知道殷锒戈又准备玩什么新招,温洋吓的不轻,他至今还记得两月前两人在一家露天酒店,他稀里糊涂的被殷锒戈哄着用了套情趣工具,事后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看到殷锒戈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 而某人从头到尾一副大尾巴狼的奸笑,完全不知羞耻,吃饭睡觉时都能一脸怀念的模样跟自己描述那天的细节。 “你别....” “没事。”殷锒戈轻声打断,“会很舒服。” 的确每次无论怎么做,温洋都会舒服,但身体上的愉悦,始终让温洋无法克服心理上的羞耻心。 特别是在事后,只要某个细节场景从温洋脑海中闪过,温洋瞬间便觉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把头埋土里去。 的确如温洋所想,殷锒戈跟他玩了新招..... 温洋双手紧紧抓住头靠的椅背,被殷锒戈以一种折磨人的角度缓慢的,一点点的拓开身体,仿佛比平日的长驱直入还要令温洋**。 温洋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入侵时的**,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又止不住的泪流,随之又感觉殷锒戈的手也伸到了下面.... 温洋一边哭一边摇头,开始后悔今晚对殷锒戈的放纵。 渐渐的,温洋感觉自己快疯了.... “温洋...”殷锒戈磁性的声音缓缓入耳,“我们结婚吧...嗯?” 温洋哭个不停,刚要开口说话,被殷锒戈一个猛势的插入刺激的叫了出来,随之哭的更凶,不停求饶着.... “结婚好不好....”殷锒戈咬着温洋的耳朵,磁性沙哑的声音充满蛊惑,“我们一起去领证,然后举办婚礼。” 殷锒戈停了下来,算给温洋喘口气的时间.... 温洋以为殷锒戈放过自己了,粗喘着道,“..不...不是说好三...三十的吗?我...我还那么年轻,结婚太早的话不....唔....” 殷锒戈不等温洋说话,再次侵入.. 意识还很清醒,看来还得再接再厉... 殷锒戈将温洋的另一只脚绑在了另一侧车门,温洋怎么缩脚也撤不回来,最隐秘的地方,以最羞耻的方式完全暴露。 殷锒戈捏着温洋的下巴,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温洋低头看他与其结合的地方,温洋呜呜哭着不同,双脚一个劲儿的后缩,连带着某处也跟着一紧一紧的收缩着,舒服的某头狼连连呼气。 过了一会儿,温洋被殷锒戈制造的这股快感逼疯了。 “温洋,结婚吧。” “嗯...啊嗯...” “明天就把证领了。” “...嗯..额嗯...” “然后举办婚礼。” “...嗯...嗯呜呜....” “就这么定了好不好?嗯?”殷锒戈紧扣住温洋的挎,大力送入,直到最深处,“好不好温洋,嗯?好不好...” 每说一句,殷锒戈便全根插入,要不是因为等温洋答应,他此时也被欲望包裹的紧致感给逼疯了。 “好...呜呜好...呜呜呜好嗯嗯啊好.....” 温洋摇着头哭道。 殷锒戈满意的笑了,他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松开温洋的双脚,也帮温洋穿好衣服,最后开车直奔最近的酒店。 温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被殷锒戈压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一看到殷锒戈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温洋再次红了眼睛。 “你..你你..你还....嗯...” (哈:这章看完别留评论,请假装作者很纯洁的样子(?????????) 番外(杨亦VS文清) (此章其实算不得一个番外,算是作者一荒诞的脑洞,心懂即可,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温黄的晨光从天边释放,如动物绒毛般柔软,渐渐释放着温柔的光圈。 杨亦看着脚下,浸染在晨曦中的山水丛林,此刻的景象简直美不胜收,立即伸手轻轻晃了晃睡在身旁的文清。 “阿清,别睡了。”杨亦见文清吧唧了几下嘴就是不醒,转身趴在文清的耳边,用鼻尖蹭了蹭文清的耳朵,“乖,在这等了一夜,不就是想看这一幕吗,别错过了。” 文清坐起身,惺忪的揉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抱怨道,“都怪大哥,昨晚跟吃了药一样欺负人。” 杨亦脸上闪过一阵窘迫,低头轻咳了一声,“先..先不聊这个,来....坐我怀里。” 杨亦说着,将文清拥在怀里,文清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杨亦的胸口,杨亦搂着文清的腰,下颔轻轻垫在文清的肩窝上。 “真好看。”文清指着不远处那从天边渐渐升起的火红色,“大哥你看那里,像不像**,呵呵,没想到云端上的日出这么美。” 杨亦看着文清的笑脸,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几个月以来,他和文清几乎看遍了世间的风景,云雾缭绕的天空,无人探过的深海,山水老林或是这世界上各种把守严密的基地。 人最原始的好奇心,全都获得了满足.... 相守相随的这几月,比两人各自生活的那么多年都要幸福... 但今天,是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 文清依旧趴在杨亦的背上,杨亦就这么不厌其烦的背着他走在繁华的都市内,两人穿过高楼公路,一路有说有笑,被行人肆意穿过身体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就知道哥哥最后想见的人是殷锒戈。”文清下巴垫着杨亦的头发,撇着嘴闷闷的嘀咕道。 杨亦轻笑,“怎么能这么说,阿清你可一直在我的视线里。” 文清哼哼两声,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我始终是对不起殷哥和温先生的。”杨亦继续道,“好在最后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否则我......” “我们不聊这些。”文清搂着杨亦的脖子,低头在杨亦的鬓发上亲了亲,“无论哥哥做什么,我都站在哥哥这边。” 杨亦失笑,“你啊,嘴还跟小时候一样甜。” 文清不怀好意的低笑,“甜?那是大哥这么多晚用舌头尝出来的吧。” 杨亦脸有些发烫,但温柔的笑容依旧,“....小不正经的。” 来到殷锒戈的办公室外,杨亦穿过墙壁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文清指了指沙发上的外套,笑着道,“那衣服好像是小洋哥的,呵呵,我猜他们现在正在休息间。”文清又指向那扇休息间的门,笑道“哥哥,你猜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杨亦一脸茫然,想了想认真的回道,“在睡午觉吧。” 文清笑而不语,他从杨亦身上下来,拉着杨亦穿过休息间的墙壁。 还未看清里面的景象,便听到了温洋求饶的哭声。 激烈香艳的一幕,看的杨亦目瞪口呆,下一秒转身就准备走,文清立刻拉住杨亦。 “殷大总裁的现场直播,不看白不看,再说了,哥哥你害羞什么,你每天晚上对我的做,不跟殷锒戈现在做的一样吗?” 杨亦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好了好了。”文清抱住杨亦手臂,撒娇似的用头拱了拱杨亦的胸膛,“哥哥可比这头狼温柔多了。” “这个...能少看就少看。”说完,杨亦将准备凑过去细看的文清强行抱出来休息室。 “看他们这么幸福,我也安心了。”杨亦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渐渐好了许多,“阿清,我们走吧。” 文清上前牵住杨亦的手,听话的点了点头。 “阿清你走前没有想见的人吗?” 文清摇了摇头,露出两排皎洁的贝齿,“除了哥哥,没有任何人。” 杨亦将文清重新背在身上,轻声道,“好,哥哥陪你到最后一刻。 黑暗中分别的最后一刻,文清想努力留给杨亦一个微笑着的自己,可最后还是哭了。 “不想重新来过,我怕...我怕我再也遇不见哥哥,我更怕即便遇见了,也认不出对方了...” 杨亦为文清擦拭着眼泪,“傻瓜,不会的。” 文清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好人,我一定...会找到哥哥...” 杨亦低头吻住了文清的嘴唇.... 所有的不舍与期待,仿佛都包含在了这一吻中。 “再见文清....”杨亦松开文清,两人的身影逐渐消散在黑暗中,“我们一定能....再见....” (哈:明天开始大哥和小龙虾的番外,攻受强强属性,当然谁攻谁受在揭晓之前就看大家脑洞了~~) 番外(小龙虾VS大哥) 龙诀离开的这些年,只在刚到甸国边境的那天与殷河打了通不到五分钟的电话。 龙诀告诉殷河自己四年后回去的具体时间,还告诉殷河,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如搏命一般,为降低自己执行任务死亡的可能性,他在回去以前不会再联系殷河。 他不想未来在某一次与殷河通话时,从殷河冷漠的语气中读到殷河对自己的厌烦,然后在挂了电话后开始担心远隔的千里的恋人打算抛弃自己。 殷河以为四年的时间会很长,至少他当初再向龙诀承诺的时候,他在心里觉得四年的尽头是个很遥远的光点,他周而复始的工作,应酬,平日的娱乐依旧少之又少,生活看上去与以往相比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但只有殷河自己能感觉到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变了 置放身心的那条路,似乎在一点点的平坦起来 这几年甸国的政商界变动颇大,殷河也算是忙的不可开交,但当一切逐渐平息下来,他又重新站回甸国的商界顶峰时,殷河开始选择退居幕后,有关他的一切也都愈加低调。 生活平入静水,毫无波澜的生活节奏以及没有创造波澜的欲望,令殷河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眼看到了尽头 其实,他也有期待 但也早就做好了期待落空的准备 这种准备极为充分,尤其是在时间的打磨下,最后演变成他能平静且理性的觉得,即便期待落空,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他早就算好了龙诀回来的时间,也没有去机场接龙诀 这天上午,殷河先去公司开了每月一次的例会,然后在办公司看了一上午的重要文件,中午一人在餐厅用午餐,午餐后回庄园休息了半小时,醒来后婉拒了商友邀约的高尔夫,最后就一个人在花室里打理花草,这一待,就是整个下午 傍晚,佣人来汇报。 龙诀来了 只是擦拭红叶的手指微僵,殷河脸上也无太多表情,朝佣人点了下头便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过了十几秒,殷河停下动作,又一动不动的原地站了十几秒,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放下手中的湿巾,转身出了花室。 殷河靠在花室旁的一棵树上,一手放在腋下,一手抵着嘴唇,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龙诀马上出现的方向。 殷河有些不清楚自己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好像和往常的傍晚没有什么区别,但又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心情要冲破胸膛而出 其实他早在心里默算了龙诀回来后还来找自己的概率。 不到三成 他一直很理性的看待自己与龙诀之间的差别,年龄,价值观,当然,还有这四年时间分别会改变彼此什么,把喜欢说的再坚定,把爱说的再动听,四年的时间,也够原形毕露 所以,如果龙诀经过这四年不再执着曾经的感情,那殷河觉得那也很正常 龙诀被佣人带着,一转弯,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殷河。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殷河,薄唇紧抿,在佣人停下脚步转身想对龙诀交代什么的时候,龙诀将手里的包直接扔给了佣人,道了声“你先离开”,然后径直的走向殷河。 龙诀气势汹汹,殷河面色依旧淡然,只是在龙诀走近他的时候放下了手也站直了身体。 龙诀似乎更高了,宽阔的肩膀以及那黑色贴身的薄衬衫下呼之欲出的肌肉,也令他看上去更加高大健壮。 那双曾透着狡黠与冲劲儿的眼睛,此时多了几分坚定与自信,那闪动在眼眸深处的东西,比四年前更加浓烈,更加,霸道 龙诀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殷河总觉得他已从龙诀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他期待看到的 龙诀一手搂紧殷河的腰,另一手压在殷河的脑后,不由分说的低头吻住了殷河的嘴唇。 殷河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缓缓的闭上眼睛,抬手轻轻搭在龙诀的腰上。 龙诀将殷河抵在了树上 不知吻了多久,龙诀才松开殷河,意犹未尽的抬起头。 殷河没能招架住龙诀的热吻,最后被吻的满面狼狈。 龙诀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知道吗?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已经,不想再要我了” 殷河只是笑了一下,那一下很是短暂,他抬手摸了摸龙诀的头发,轻声道,“你又长高了,好像还比以前看着更顺眼了。” 说话间,殷河修长的手指已抚摸到龙诀的脸颊。 曾在执行任务时差点因失血过多死去,龙诀也没有表现出一丝软弱,但此时,看着近在咫尺的殷河,龙诀突然感觉眼眶发热 他知道,从现在起,这个男人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属于他 龙诀突然弯腰抱住殷河,将殷河抱的双脚离地,然后就这样仰视着殷河。 “说,为什么不去机场接我?”龙诀奸笑的审问道,“你知不知道老子一下飞机就满机场找你。” 殷河似乎并不在意龙诀抱着他的动作,温和的俯视着龙诀,“当然是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哦?”龙诀一挑眉,轻笑,“我看你是担心我变心吧,所以才不去机场,呵呵,现在是不是突然发现你男人是个用情专一,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一个人是否用情专一,可不是四年就能看出来的。” “四年?老子喜欢你快十年了吧。”龙诀将脸埋在殷河的胸口“接下来,你要给我多少年呢。” 殷河注视着龙诀,微扬的嘴角仿佛带着无边的宠溺,他轻声道,“一生,够吗” 龙诀仰起头,怔怔的看着殷河。 几秒后,两人相视一笑。 “我想做。”龙诀曲着眉,一脸期切又仿佛很憋屈的看着殷河,“和你现在” 殷河轻笑,“好像找不到理由拒绝你。” “我就知道”龙诀轻笑,“你舍不得拒绝我” 番外(狼哥VS咩咩) (哈:成宋这对CP的番外写的很纠结,一写就容易把剧情拉长,删删减减了好多遍也不满意,不想发出去后自己都不喜欢,所以索性就换成狼羊的番外作为补偿,以后等有了成宋番外的灵感也许还会写出去,所以现在,大伙再感受一下咩咩和狼哥甜蜜蜜的婚后生活吧~~) 温洋和殷锒戈吵架了。 具体的说,是温洋单方面对殷锒戈一阵痛骂,过程中殷锒戈手忙脚乱的安抚温洋,作出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但依旧没能熄灭温洋心里的火,最后温洋一气之下去住了酒店。 可即便这样,殷锒戈仍然不想对温洋所提的要求作出妥协。 因为,温洋想要个孩子,领养也好,做试管婴儿也罢,他就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想要个整天叫自己爸爸的小肉球.... 温洋的这个想法从结婚后就一直有,但因为想着自己还年轻,肯定先要以事业为先,一旦有了孩子,自己肯定不能全身心的扑在事业上... 但温洋这个藏在心里的犹豫,很快便被一股巨力推了出来,成了此时此刻无比渴望的事情,而这股力,则是温洋在前不久参加好友叶幕他儿子的生日宴产生的.... 在叶幕大儿子的生日宴上,温洋看到叶幕一手牵一个小可爱,一脸幸福的走在人群中接受四面的祝福,温心里是又甜又酸,于是一回来就跟殷锒戈商量养孩子的事情.... 殷锒戈当然不愿意,他自己还没享受够温洋的专宠,就要养只小麻烦来跟自己挣宠,他现在都后悔养那两只猫了,有事没事就往温洋身上爬,分去多少温洋陪自己的时间。 况且就温洋这善心母性都极强的性格,有了孩子肯定会全身心的投入,那时候自己在家的存在感肯定越来越低... 看着温洋一脸期待,殷锒戈也不忍心直接说不想要,于是便模棱两口的敷衍着温洋,嘴上说着要先去学学如何做爸爸,但行动上没有任何支持温洋的行为,常常避谈养孩子的事。 所以最后,温洋发飙了.... 殷锒戈心里苦啊,他有信心跟猫争宠,他哪有自信跟儿子争宠啊.... 媳妇儿气的住酒店去了,殷锒戈本还想等两天,想着等温洋气消了再去找他,可到了晚上就辗转难眠,最后憋不住,等不到温洋消气便来到了温洋住的酒店,在温洋所住的房间外一边摁门铃一边道歉一边苦口婆心的劝.... 大冷天的,殷锒戈特地就只穿了一件衬衫,悄悄吩咐酒店经理将走廊上的暖气关了,然后就站在门外哀声道着外面冷,说话都用冻出的颤音,果然不到两分钟,温洋便心软的打开了房门,看到外面冻的直哆嗦的殷锒戈,温洋又气又心疼。 如愿以偿的进了房间,殷锒戈坐在沙发上连打几个喷嚏,温洋连忙用沙发上薄毯裹住殷锒戈,怨责道,“你傻啊,天冷还穿这么少。” 殷锒戈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心顿时柔软到了极点,他握着温洋的手放在嘴边小心翼翼的亲了一口,“我惹你生气就该受点惩罚,你不打我泄气,我就只能靠自虐来让你消气。” “谁让你自虐了。”温洋气急道,“你这样我只会更生气。” 殷锒戈轻轻搂住温洋的腰,怕激怒温洋没敢太用力,鼻尖蹭着温洋的鼻尖,轻声道,“别生气了温洋,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洋撇着嘴,“你这样说的我好像蛮不讲理一样。” “没有的事,蛮不讲理的只会是我。”殷锒戈快速道,“是我做的不够好,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哪有资格要求更多是不是....”殷锒戈亲了亲温洋的嘴角,“别生气了温洋,你都不知道你每次生气我心里有多慌....” “你真的这么想的?” “当然。” 温洋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其实孩子的事我就是想问你的建议,如果你现在不想要就直接说,我也不会怪你的,但你老是敷衍我,总是一副不把这个事放在心上的样子,我能不生气吗。” 殷锒戈一愣,搂紧温洋的腰,“我就是怕我说了你会更生气。” 婚后,殷锒戈从来没有否决过温洋的任何想法,无论温洋有什么要求,他都会为温洋实现,渐渐的便在殷锒戈潜意识里形成了对温洋习惯性的依顺,对温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拒绝... 对温洋的喜欢,令殷锒戈逐渐感觉自己日后就将为温洋而生... 他只想有温洋,也只要温洋一人...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想要孩子?”温洋看着殷锒戈,“是吗?” 殷锒戈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温洋仿佛带着一丝失望的眼睛,便立刻答道,“额...其实也不是,只要你喜欢,那我肯定也喜欢,就是...嗯...怎么说呢,咱们才结婚不久,我...额...还是听你的,你要是想....” “就讨厌你这样!”温洋突然大声道,“想和不想就直接说嘛,你这样敷衍我,只会让我感觉你没有认真看待这件事,哼!” “我不想。” 被温洋这么一吓,殷锒戈便脱口而出。 “.....不想要孩子吗?”温洋低声道,“小孩子那么可爱,被叫爸爸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殷锒戈一咬牙,继续道,“我还没享受够和你的二人世界,万一有了儿女,你肯定就没多少时间陪我了,我还有很多计划,带你去旅游,每年挑个地方跟你举办婚礼,还有.....反正我就受不了有人跟我争宠,我连猫都争不过,有了孩子我肯定更是完败啊,温洋,我就想一有时间就跟你在一起,只想你无时无刻不陪着我...可是,你工作那么忙,陪我的时间那么少,现在又想分点陪我的时间给孩子,你....你都不心疼我吗?” 温洋愣了足足有五秒钟。 “我...我....” 温洋憋不住话,仔细想想,他感觉自己最近是有点冷落殷锒戈,殷锒戈一直以来的百依百顺,的确让他很多时候有点忽略殷锒戈的心理了。 自己想要孩子,似乎是光想着让自己更幸福了。 “温洋...”殷锒戈担心道,“我是不是话说重了?” 温洋摇摇头,然后伸手环抱住殷锒戈的脖子,在殷锒戈的嘴角落下一吻,“我决定了,要孩子的事先搁置一下,我想我应该只是羡慕叶先生才突然想要孩子,其实并没有做好什么准备,不如等些年,等我们都有了做爸爸的准备和心态时再说....” 殷锒戈激动的不行,“温洋,你真的这么想吗?” 温洋笑着点头,“殷锒戈,我现在真怀疑以前认识的你是假的,你瞧瞧你现在,结婚以后由狼进化成羊了。” 殷锒戈此时心里乐的不行,温洋说什么他都高兴,“羊就羊吧,小咩咩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温洋笑个不停,他摸着殷锒戈精短的发碴,殷锒戈就趴在他的脖间用嘴唇撩着那片雪白的皮肤,抬起头时,已是满眼欲望,一脸恳求的向温洋征求“开荤”。 温洋抿着嘴,抬手捏了捏殷锒戈的脸颊,“今晚听我的。” 殷锒戈愣住了,俨然是没明白温洋的意思。 “温洋你的意思是.....” 温洋继续搂着殷锒戈脖子,双膝压在殷锒戈大腿两侧,远看上去就如骑在殷锒戈的身上,他俯视着殷锒戈,有些难为情但又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今晚你别动,我...我想自己....“ “真的?!” 领悟到温洋的意思,殷锒戈激动了脱口吼了出来,把本就紧张的温洋吓了一大跳。 温洋刚要变脸,殷锒戈已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双臂大展,冷峻的脸上,一副“任你蹂躏”的模样,看的温洋眼眶突突直跳。 这么魁硕的一座山,根本不知道从哪下嘴啊.... 在殷锒戈火热的注视下,温洋憋红了脸,转身愤然转过身,“还是算了,你这样我...我没胃口...” 殷锒戈已起身从温洋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下巴垫在温洋的肩窝上,轻笑道,“要不我帮你一半?” “一半?什么一半?” 殷锒戈眯笑,咬着温洋的耳朵哑声道,“就是做到一半自己动...” 殷锒戈话音刚落,温洋的耳朵根都快烧起来了。 不等温洋开口,殷锒戈抱起温洋大步朝卧房走去。 “今晚不准玩那些稀奇古怪的。”被压在床上后,温洋突然道,“你...你每次那样都像个大变态。” “哦?” “哦什么哦?”温洋雄赳赳的命令道,“就是不准玩那些花招。” “好。”殷锒戈眯笑着,他拿起温洋脱下的西装上的领带,在温洋眼前晃了晃,“今晚我就只用这个行吗?” 温洋盯着那条不起眼的领带,显然松了口气,“那行。” ...... 半小时后... ....... “变态!变态.....殷锒...啊..你个变....大变态....” “怎么又成变态了。”殷锒戈邪笑盈盈的看着温洋,看着那张不知是因为过于的羞耻还是因为身体极度的愉悦而泪流满面的小脸,“这才刚开始....” ----------- (哈兄:别问俺,俺也不知道一条领带可以让狼哥和咩咩玩什么羞耻的play,反正就是很羞耻就是啦....PS:《虚诚》的更新时间是本月的中下旬,会提前一天通知大家的~么么~明天的勇士们,一定加油~)(未完待续) 番外(四家主) (兄:与剧情无关!与剧情无关!与剧情无关!) 温洋很高兴,没想到和自家老攻一块到热带**的小岛上过个情人节,还能碰到自己的老熟人叶幕。 接过爱人递来的冷饮,转头便看见了温尧,叶幕也十分惊喜。 两人坐在巨大的遮阳伞下聊起了天,叶幕向温洋介绍了自己在这岛上新认识的朋友,顾予。 顾予在一张椅上坐下,并摘掉了眼睛上的墨镜。 看清顾予的模样,温洋顿时倒吸一口气,惊愕道,“你....你是顾...顾...” 温洋快速摸索全身,想从身上掏出个可以签名的小本儿,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穿的只是裤衩衬衫,身上连可以装笔的口袋都没有。 顾予轻笑着道,“大家都是出来放松,还是自然一些较好。” 温洋连连点头,迅速恢复矜持,“就...就是太激动了,虽然顾先生您退圈几年了,但我一直都特别喜欢您曾经演的那些影视剧,特别是***,最近还有翻出来重新看。” 顾予微笑着,“谢谢。” 三人聊的还挺投机,傍晚叶幕提出一块玩几局牌。 温洋并不喜欢玩牌,和牌相关的竞技游戏他都无感,当然,这都是拜成骋所赐。 一逢年过节,殷锒戈手底下那群以成骋为首的小弟便会谄言媚语的将他哄骗去赌场玩通宵,或是直接随便找张桌子就凑成一桌赌局,而常年逢赌必输的温洋,总会在最后输掉自己的全部工资,还外带刷爆几张殷锒戈给他的卡。 虽然最后殷锒戈都会在赌局上大杀四方的帮他赢回来,但常年输钱的滋味总归是不好受的,而且还容易打击他温洋本就脆弱的自尊。 所以当叶幕提出想让温尧和他,以及他的朋友玩两局牌时,温尧是有些不愿意的。 但奈何他温洋天生心软,意志也是极不坚定,什么事都禁不住别人的劝,更何况还是自己的恩人叶幕。 温洋最终还是答应了,赌注倒也很简单,输的人晚上请客.... 因为三缺一,顾予又打电话叫了同和爱人来此岛度假的朋友。 时天刚和爱人开快艇绕着岛刺激了一圈,所以来到温洋他们所在的包厢时整个人还处于兴奋状态。 顾予向时天介绍了叶幕和温洋,时天也很高兴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温洋看着眼前颜值极高的三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有些泄气,不过又想到自家老攻总夸自己长的好看,顿时自信又恢复了许多。 “玩什么?”时天麻利的洗牌,“我会的不多。” “那就斗地主吧,这个简单些。” “嗯,行,这个我会。” 叶幕转头问顾予和温洋,“可以吗?” “我没问题。”顾予淡淡道。 温洋脸色有些难看,“会....但就会一点点。” “会就行。”时天道,“边玩儿边学。” 五分钟后...... 时天看着犹犹豫豫的放下一张大鬼的温洋,嘴角不断抽搐着,“你确定要用这张大鬼来压我的三?” 温洋意识到自己出错了,连忙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伸手就准备把牌拿回去,结果被身为地主的顾予给先一步摁住了牌。 “任何牌,见光就死。”顾予一本正经道,“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对...对不起。”温洋连忙缩回手,自责的脸几乎全部埋在了牌后面。 “玩牌就是图个乐趣。”叶幕看着温洋委屈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安慰道,“游戏而已,而且都是朋友,别当真。” 几局玩下来,在温洋不遗余力的送分下,几乎谁当地主谁能赢,而当最后轮到温洋中奖当上地主后,果真毫无悬念的惨输。 温洋有种跑去洗手间痛哭的冲动..... 最后,温洋请所有人在一餐厅用餐,而后偷偷将自己老攻拉到一边,偷偷向自家老攻控诉自己今天因智商不足所受的种种委屈。 殷锒戈一听,瞬间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他的心肝咩咩,立刻捶胸顿足的称要为自己的小娇夫报仇,于是饭局上主动邀请在场的各位饭后来几局梭哈.... 雄性护妻的生物本能,令在场三位正为爱人剥虾的男性纷纷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在叶幕时天和顾予开口回应前,坐在他们各自身旁的男人便放下手中的虾壳,立刻回道,“当然可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