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曲(gl)》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 说下载尽在 target="_nk">http://. - 手机访问 m.---书包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殇魂曲(gl) 作者:涔至 文案 说来惭愧,这篇文从09年开始写作,至今已有三年多接近四年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始终无法如期完成,并且因为对文章一而再的否定修改,相信一定给看官带来不少麻烦,实在抱歉,但不管怎样,我将尽我所能,竭尽全力完成此文。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知更,幼璇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第一章 春秋战国时期,周朝统治已经名存实亡,群雄割据,各诸侯野心勃勃,意图称霸中原,而在西面的秦国,经过商秧变法后,迅速强大,直至子楚即位之时,成为七大强国之一,并有一统中原之势。 公元前262年,江湖正邪大战爆发,魔教败北,但以百里一族为首的正道人士也死伤惨重,三个月后,百里一族突然在江湖上消失匿迹,百里大宅也一夜间化为灰尽。 公元前260年,赢政在赵国出世,是日,天显异象,彗星显现,不久以后,以天地四时命名的‘玄硅苍碧,璜宗赤璋,蕴醇白暄,赤璧玄琥’四块宝玉也重现江湖。 十四年后,江湖正道形成四股势力,分别是:齐国钟离,楚国左丘,魏国子车,赵国乐正四大家族。 而魔教也逐渐分裂为幽冥段干,鬼域拓拔和姽婳后有三支力量,其中以幽冥势力最为强大,大有再统魔教之势。 公元前247年,秦王嬴政即位,年十三岁。尊吕不韦为仲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第二章,狭路相逢 在赵国邯郸的西面有一座名叫磁山的山,高六千六百六十六米,半入云端,峰顶长年积雪,酷冷难忍,但山腰却绿树成荫,藏有许多世间难寻的稀世奇珍,琴剑双绝的乐正一族便扎落于此,因而邯郸也成为江湖中人口最密集之地。 磁山东面有一个径长2400尺、深200尺的火山口,口内四壁是晶莹无瑕的巨大冰层,底部耸立着巨大的冰柱,冰雪覆盖,宛如巨大的玉盆。 火山口内寒冰床上盘膝坐着一个女子,此女子柳眉笼翠雾,肌骨莹润若冰雪,墨发侧披如瀑布,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然笑,身无寸缕,正在修炼武功。 四周石壁磨刮平整,刻着许多字,大多都是武功秘诀。只是东壁上却刻着一首蒹葭,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提着一行字云:“谦然为琴仙而提,两情相悦,矢志不渝。” 少时,一抹艳红由洞口自然飘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却是一张比牡丹更胜三分的女子面容。红衣女子落定看到寒冰床上□□的女子,登时瞠目结舌,心道:“啧啧,这女子还真够大胆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不着寸缕,置身于荒山野岭之中,也不怕贼人闯入。” 贼人?她哑然失笑,喃喃自语道:“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本小姐就留下来当一回护花使者吧。”目光灼灼,直在那女子身上打转。 女子早知有人闯入,但导流顺气已到紧要关头,不敢怠慢,只得按奈心神,心中暗道:“死淫贼,等我练完功之后定要挖出你双目,斩断你双腿,要你不得好死。” 约莫半个时辰,那红衣女子料定那女子即刻便会完功,不宜久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强劲的真气把她锁住,不得移动半分,更要命的是眨眼之间自己的脖子竟落到那女子手里。 红衣女子不住懊悔,暗道:“我真不该贪恋美色。”装作一脸无辜的望向那女子,可怜巴巴的说道:“女侠,我在为你护法,你怎可如此对我?” 女子面色一沉,说道:“你是何人,此处乃是禁地,你怎会在此?”红衣女子故作吃惊,说道:“哎呀,我不知道这里是禁地,我就是一介山野女子,因为天气太过炎热无意中找到这来,却没想到巧遇姑娘,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女子冷笑一声,手上加了三分劲力,说道:“休得胡说八道,此处把守严密,岂是一般人能进来的!”红衣女子因血气不通,面色涨得绯红,哀求道:“这里不能进来,我另寻它处乘凉便是,方才我看了你的身体,是我不对,但大家都是女子,也罪不至死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子一脸冷峻,说道:“像你这种淫邪之徒,放过你?岂不是放虎归山!” 红衣女子心知她动了杀机,暗暗注力于右臂,突然对着那女子咧嘴一笑,右手竟朝那女子□□的胸口抓去。 女子见势往后退三步,躲了过去。红衣女子顺势扑了上去,将女子压在身下。女子一惊,反手置于胸前发掌打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不惊不躲,左手随即在那女子腹部第四腰椎棘突下的腰阳关穴轻轻一戳,女子立刻面泛桃红,浅吟一声。 红衣女子笑道:“腰阳关穴常用于月事不调,也有催情之效,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发热。”女子怎容得她如此侮辱,手掌一沉,急切红衣女子喉咙,招式变化,快如闪电。 红衣女子不殆丝毫迟疑,手腕一转,五指尖尖,直拂女子脉门,她这一招贴身而发,招式快如闪电,部位更是精妙绝伦。 女子自是识货,手掌一缩,急退一步,变色道:“这女子武功高强,出手下流,说不定是魔教之人,不能放过。”突地反手一指,点向红衣女子的“玉枕骨”。 ‘玉枕穴’位于脑后正中直上两寸五分,与‘天池穴’并称人体两大门户,通达十二经络,若被点中,轻则筋脉尽断,重则暴毙而亡。 红衣女子纤掌一扬,道:“瞧你貌若天仙,怎的心地如此狠毒!”连发三掌,将女子制服,嘻嘻笑道:“只怕你身上还暗藏武器,待我搜上一搜!”抬起女子的身子,胡乱摸了一遍。 女子羞恨交加,怒道:“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红衣女子一把抓起女子的手腕,放到鼻子上深深一闻,笑道:“谁无耻啦,我本以为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丝毫没有亵渎之意,怎奈你咄咄逼人欲置我于死地,这不能怪我,你说是不是?” 女子被她闻的奇痒难忍,手掌一缩,不由自主的笑道:“好痒。”红衣女子心动神摇,咯咯笑道:“痒么?哈哈,我就要你痒。”双眉一张,扑抱上去,道:“你倒是回答我呀,你看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也挺无趣,你就陪我说说话呀。” 女子眼如利刀,厉声道:“陪你说话,休想!你杀了我吧!”红衣女子摇头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像你这般的美人儿,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你。”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不杀我,就放开我!” 红衣女子眯着眼睛,笑道:“放开你,我不是自寻死路么,除非这样你做我妻子,我便放了你。”又故意戳了戳女子的腰阳关穴,女子再次发出一声浅吟。 红衣女子哈哈大笑道:“这声音的真好听,我喜欢。”埋头吻住女子的红唇,双重攻击下,那女子只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身体酥软的抽不出一丝力气。 庆幸那女子躺在寒冰床上,冰寒之气抵御了些紊乱的气息,否则不知道该是如何光景。腰阳关穴,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怕没有几个不知道它的厉害,而且这女子还特意注入一丝内力,更加剧了功效。 良久,红衣女子依依不舍的移开嘴巴,笑道:“仙子你的唇好柔软丝滑,真是教我欲罢不能,来,让为夫的再亲一口。”那女子紧咬着下唇,朝她甩去一记眼刀,道:“淫贼!我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红衣女子啧啧赞道:“我家娘子发起怒来也这般娇美,叫我好生欢喜。娘子呀,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下次再来找你。”左臂一曲一伸,身体竟跃然七尺,接着凌空一转,朝洞口飞去。 女子想要追击,怎料红衣女子临走之时点了她的气海穴,令她动弹不得。女子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咬牙切齿道:“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第三章殇魂蝉翼 正值春末,磁山脚下树木葱郁,清风吹拂,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 时是正午,阳光灼热火辣,树鸟草虫都十分慵懒,仿若入睡。一个身穿着蓝色长袍,腰间插着一支竹笛的少年躺在草丛里,两片碧绿的树叶遮住眼睛,嘴角勾起微笑,貌似正做着美梦。 “妖女,站住,看你往哪儿逃!”突地,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喝,回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少年惊醒,拨开眼睛上的树叶坐了起来,透过草间缝隙看见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女子从远处跑来。 女子身手矫捷如灵猴,纵身一跃窜入草丛中,巧不巧正好撞到少年的怀里。 少年吃惊,欲张口说话,女子右手一翻捂住他的嘴巴,左手扣住他的脉门,悄声道:“不准出声。”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急忙的脚步声,五名衣着不一的男子和一名紫衣女子匆忙赶来。 少年见那紫衣女子眼横秋波,柔情绰态,竟不自觉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黑衣少女感到手心温热搔痒,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少年反瞪她一眼,更加起劲的用舌头舔黑衣女子的手心,黑衣女子羞愤,握着少年脉门的手,正欲用力,不料那少年手腕陡的一转竟反扣住她的手腕,刹那间反客为主。 少年对着黑衣女子咧嘴一笑,哑然道:“你自己投怀送抱,我又没逼你,干嘛凶我。”黑衣女子暗道:“这少年武功竟如此了得,究竟是何方神圣?”双眼如利刃瞪着少年。 此时,耳边传来一男子的声音,道:“四处看看,她跑不远的。”这声音甚是耳熟,少女暗道:“是易青。” 易青乃是琴剑山庄的大弟子,而那紫衣女子正是庄主乐正谦然的女儿乐正幼璇,而其余几名男子分别是二弟子肖单,三弟子魏尹,四弟子张野,五弟子付羽. 少年一脸痞子气,也不怕女子凌厉的眼神,挑了挑眉头,哑然道:“我去引开他们,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就回。”随即一跃而起,朝树立深处跑去。 六人见一道身影闪过,连忙追赶上去,立时将少年团团围住。 易青一身白色长袍,手持折扇,叫道:“小子,你跑什么跑?”少年一副茫然,一直摆手。 易青打量少年一眼,道:“装聋作哑,魏尹给我往死里打。” 一个身穿青衣手持长剑,长脸大眼睛鹰勾鼻长相不算英俊的男子走上前来,二话不说拽起少年,就要痛打。 少年双腿颤抖,眼见拳头就要打在胸口,吓得软到下去,躲过魏尹一击。魏尹暴跳起来,一掌劈向少年脑袋,少年弯腰一转,躲到乐正幼璇的身旁,嘴巴张了又张,慌乱的摆动着双手,咿咿呀呀的怪叫。 乐正幼璇看着少年只觉得眼熟,突然间脑袋里闪过那红衣女子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道杀气,但又瞬间黯淡下去,暗道:”此少年气息沉稳,轮廓分明,虽然眉宇之间略显优柔,但身体却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应该不是那女子。” 乐正幼璇摇了摇头甩开莫名的思绪道:“算了,他又聋又哑,我们走吧。”便带着五人向西追去。 黑衣少女暗道:“此男子装神弄鬼,定非善类,不如先下手为强。”众人一走便跳了出来,身形不停,右拳直击,左掌横切,呼呼攻出两招。少年身子一闪,横掠一丈,道:“你这女子怎这般蛮不讲理,我救了你,你却如此对我。”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明明武功了得,却深藏不露,必有所图,我来问你,你为何在此?”少年嘻嘻一笑,身子如浮云一般,飘忽不定,突然右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击出,扯下了少女脸上的面纱,赞道:“啧啧,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肌如雪晕,唇若朱涂,眉插春山,只是不知道这美艳的脸庞还能够保持多久?” 黑衣女子往身后一看,见乐正幼璇六人又折了回来。幼璇冷叱一声,道:“看你往哪里逃?” 原来这黑衣少女就是魔教幽冥谷段干子坤的女儿,段干兮若。 少年双手抱胸眯眼打量两人,突然感激涕零的喊道:“上天待我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 不薄,竟然让我碰到传说的两大美女……”两女同时朝他甩去一记眼刀,少年浑身一颤不敢再说。 段干兮若道:“堂堂琴剑山庄以多凌少,算什么英雄好汉。”张野生性急躁,猛的跳出来,大喝道:“那好,我来会会你!”右脚踏出,双拳齐扫。段干兮若道:“好!”柳腰一折,避了开去。 张野人如其名,将近两米高的个头,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国字脸,粗眉厚唇,双眼大而有神,腰携大刀,样子很是凶悍。 张野一击落空,脚步一蹉,手刀化掌打向兮若的后背,兮若足下一点,身体向后轻绕,竟绕到少年背后。 张野见她又躲了开去,左手长拳击出改朝少年脸颊打去。 少年怒瞪段干兮若一眼,左脚朝前一跨,右脚踢向张野□□。 张野见势一惊,收腿回防,退开三尺,怒道:“卑鄙。”少年转身对着兮若,道:“听见没有,人家骂你卑鄙!” 兮若噗哧一笑,道:“他骂的是你,居然想让人家断子绝孙,你也太缺德了啦。”乐正幼璇见两人竟似在耍花腔,怒道:“段干兮若,念在我们曾经姐妹一场,你如束手就擒,我便饶你不死。” 段干兮若道:“我敢混入你乐正山庄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束手就擒,简直是妄想!以往那些束手就擒的人最后落得什么下场,我可是清楚明白的很,少说废话,出招吧。”乐正幼璇一怔,拔剑斩断自己的裙摆,道:“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裙摆飘落,乐正幼璇足下一点,腾空而起,剑尖一挑,舞出一片剑花,只听“呼”一声,一道剑光,直刺段干兮若咽喉。 兮若犹如未觉,但幼璇长剑方至,她抽出腰中软剑,“叮”地一拨幼璇剑尖,剑势一引,贴着幼璇剑脊直划下去,这一剑当真急如掣电,乘势将幼璇长剑封在身外,眼见幼璇右掌五指便要被她一剑斩断,但幼璇左掌已打出一枚飞镖,无声无息地刺向兮若腹部。 兮若短剑一抖,震开幼璇长剑,剑柄一沉,“叮”地一声,敲在飞镖之上,化解开去。 此时易青一行人趁势扑了过来,形成包围之势,幼璇忙道:“你们退下,莫要扫了我琴剑山庄的威名。”易青五人无奈,又散了开去。 兮若软剑长一尺八分,左手在剑身轻轻一弹,‘嗡嗡’之鸣不绝于耳,盘旋于山间。 幼璇道:“好剑,薄如蝉翼,轻如鸿羽不愧是六大神兵之一的蝉翼剑!”突然,她手中长剑忽然一振,剑身立即生起一层寒霜,空气中易凝结起一些寒冰,纷纷飘落,刺骨的寒气。 段干兮若道:“殇魂剑,剑长三尺,乃是以情人精血所铸,见血封喉,今日我就要看看是你的‘殇魂剑’厉害还是我的‘蝉翼剑’锋利!” 兮若手腕微微一抖,掌中软剑,突地化出千百条剑影,剑雨缤纷,撤向幼璇。幼璇只觉的剑风满耳,剑光漫天,森森剑气,几乎直逼到眼前,忽然,她纤腰微扭,嗖地一声从软剑剑底穿了出去,但兮若软剑破风之声又从身后袭来,她身还未转,殇魂剑便已反手刺出,只听“铮”的一声,两剑相交,剑气激荡,两人各自向后弹开一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第四章 少年见兮若与幼璇打得难分难解,心知倘若时间拖得越久,对兮若越是不利,心思一转计上心头,道:“红衣女,寒冰床,赤……” 幼璇如遭雷劈,浑身一震,喝道:“闭嘴。”心神一分,段兮若软剑趁机朝她心口刺去,少年大惊,电光火石之间掠到幼璇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腰,凌空一转背向刺来的利剑. 兮若眼见软剑就要刺到少年背上,剑锋一偏,从少年右臂擦过.正在此时少年手臂一抖,把幼璇抛了出去,另一只手随即抓住擦肩而过的若兮,脚不沾地,呼呼的朝树林深处逃去。 乐正幼璇想起刚才的情景,又想到寒冰床上的羞辱,又怒又恨,看着两人逃走的方向,用力的跺了跺脚,说道:“师兄,你们先回去,我去追击他们!” 易青看着幼璇发怒的样子甚是可爱,爱怜的说道:“师妹,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幼璇脸色一沉,说道:“难道师兄要我琴剑山庄背上以多欺少的骂名么?我心意已决,师兄毋需多言。” 易青道:“既然如此,师妹一路小心。”幼璇知他暗恋自己,但她对易青只有兄妹之义绝无半点男女之情,软语相劝道:“大师兄,我会照顾好自己,武林大会之期将近,请以大局为重。”说完足下一点飘身远去。 少年携着兮若一路向东。兮若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快放开我。”少年放开手,笑道:“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要怎么报答我?”兮若软剑一抖,刺将过来,道:“报答你,我从不报答人。” 少年脚步一措,避了开去,道:“难道你们魔教中人都爱恩将仇报么?” 兮若道:“魔教中人向来心狠手辣,你岂非多此一问!你到底是何人,从实招来?” 少年嘻嘻笑道:“我和你一样是坏人,我也心狠手辣,小心我将你先奸后杀。”兮若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少年道:“我有无这本事,你心里明白,幽冥谷的段干子坤是你爹爹,对吧?我叫知更,后有知更,你可记好了。” 兮若吃惊道:“姽婳后有?后有沁颜是你什么人?”知更用手挠了挠太阳穴,忽地抬头道:“不认识。”兮若道:“休想骗我,你是姽婳一脉的弟子?”知更道:“难道姓后有的人就一定是姽婳的弟子?我走啦,你记住欠我一个恩情,以后再向你讨。” 兮若心道:“此人行事诡异,留下必定是个祸害。”心中杀念大起,软剑将朝知更后背刺去,但剑尖未及,突然喉咙一甜,吐血晕了过去。知更早料到如此,在她身体将落地之时,身形一闪已把她搂进怀里,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喂她服下,笑道:“真是个多疑又泼辣的女子!” 天色渐暗,知更抱着兮若走了几里路,却没有一家客栈,直至天已全黑,才发现前面山腰中一丝微弱的火光,疾步向前便看到一座小木屋。 知更一手搂着兮若一手敲门,轻声唤道:“有人在吗?”来应们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翁,知更见这位老人家面目和善,于是道:“老人家,我家妹子受了伤,可否让我们在此借住一宿?”老翁打量了一下两人道:“进来吧。”接着又朝里屋大喊道:“老伴,快出来,有客人啦。” 老妪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昏迷的兮若,忙说道:“呀,这位姑娘怎么了,快抱到里屋去。”知更跟着老妪到了里屋,将兮若小心的放到床上,道:“谢谢老人家啦,老人家您能不能帮我家妹子包扎一下伤口,我怕我粗手粗脚弄疼她。” 知更将一瓶金疮药递给老妪,老妪接过了药,安慰道:“好吧,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知更点点头道:“那我就先出去了,谢谢老人家。” 老翁见知更出来了,试探着道:“小伙子,老实给我说你们俩是不是私奔出来的,你家小娘子怎么伤得这般厉害?” 知更暗笑道:“这老人家真能瞎想,不过兮若这女子确实长得不错。”顺着老翁的话,道:“老人家真是目光如炬,实不相瞒我和娘子两厢情愿,可惜家里人死活不同意,所以我们就逃了出来,可惜祸不单行,我们又遇到了山贼,还好我家娘子会一点武功,否则只怕我们已经命丧黄泉了。” 老翁同情道:“厄运都会过去的,总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哎……当初我和老伴也是私奔出来的,只是我们运气好平平安安度过了几十年。” 知更想笑又觉得失礼,这时老妪从里屋走了出来,道:“都包扎好了,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你家小娘子会很快就痊愈的,你去看看她吧,我去做饭,你们也该饿了。” 知更道了谢便朝里屋走去,来到兮若床前,双眼贼兮兮的盯着兮若,自言自语道:“啧啧,真是一个美女和幼璇有得一拼,不过不知道脱光了身材怎样。” 兮若睁开眼睛就看到知更色迷迷的望着自己,怒道:“你干什么?”埋头见自己伤口也包扎好了,喝道:“无耻淫贼,我杀了你。”双掌翻飞。 知更后退三步,躲了开去,右手食指放于嘴前,道:“嘘,小声一点,别闹着老人家。”兮若看了看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究竟对我做过什么?”知更道:“你说孤男孤女共处一室,会做什么?” 兮若拔剑刺向知更,道:“你毁我清白,此生绝不会放过你。”知更又后退几步道:“你打不过我,怎么总想杀我,要知道谋杀亲夫可是杀头大罪。” 兮若怒道:“闭上你的狗嘴。”恨恨的看着知更,不再说话。知更忙解释道:“你生气啦?其实我没对你怎样,你的伤口是我托老婆婆给你包扎的,我连你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可以去问老婆婆。” 兮若也不去看她,冷冷的说道:“闭嘴。”知更道:“好好好,我闭嘴,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么,不然你又要说我大老爷们欺负你一个姑娘家了。” 这时,老翁走进来见兮若醒了,高兴的说道:“呀,姑娘你醒了,太好了,你那小相公可担心的紧啊,饭菜弄好了,出来吃点吧,我想你们也该饿了,小两口一会儿再亲热。” 兮若狠狠的瞪了知更一眼,跟着老翁出去了。 吃过晚饭,老翁又拉着知更闲聊了几句才去睡下,兮若因为连番打斗,甚是疲惫,早早的便去睡了。待她清晨醒来,已不见知更,便告别两位老人家,朝前面罗婆村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第五章借酒装疯 江水汤汤,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罗婆村边绕过。江畔一排槐树,叶子青绿,在斜阳映照之下,随风摆动。 知更抄小路来到罗婆村口,便看到幼璇双手抱剑,倚着高大的槐树站着,好似等了很久。知更笑道:“想我了,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幼璇想起那日火山口的情景又羞又恨,说道:“想你了,想把你千刀万剐。”又沉声问道:“段干兮若呢?” 知更道:“怎么一见面就问她,难道你和她有一腿?亏我对你日思夜想,睡不成眠,食不下咽,原来都是单相思么?”幼璇给她一记眼刀,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磁山出现干什么,又为何要与邪魔歪道为伍?” 知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只是一个村野女子,我去磁山是为了乘凉,而我为什么要救段干兮若,那是因为我觉得她生得很好看,若成为刀下亡魂那多可惜。” 乐正幼璇冷哼一声,说道:“满嘴胡言乱语,你轻薄我在先,又放走魔教妖女,要不跟我回去琴剑山庄领罪,要不现在就死在我剑下。” 知更忽然大笑起来,朝乐正幼璇欺近几步,说道:“你若嫁给我,我就跟你回琴剑山庄!”幼璇拔开殇魂剑,说道:“这可由不得你。” 知更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你真的想杀我?”幼璇冷声说道:“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知更忽地一笑,说道:“那日之事,我对你负责还不行嘛,你就不要杀我了好么,你看这人总有一死,七八十年后我自己也会老死的,你就甭操这个心了,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这样多省心。” 幼璇哭笑不得,说道:“这是什么道理……那你”猝不及防间,知更迎了上来,吻住她嘴巴,幼璇身体一颤,酥麻的感觉涌上心头,转而化作羞愤,振剑刺向知更。知更左手抵住剑柄,随即一退,和着笑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幼璇又气又羞,纵身追了上去。 华灯初上,逍遥阁大院内,丝竹作响,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好生热闹。 突然,‘嘭’的一声,院门爆开,幼璇站在门外,说道:“我来找一个人,不相干的人赶快离开。” 众人见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均是不削,一黑脸大汉,说道:“你他妈的是什么人,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幼璇冷笑一声,长剑一展,右边石柱轰然断开,众人大惊,顿时噤若寒蝉。幼璇大喊道:“无耻淫贼,快给我滚出来。”良久无人应答,幼璇又道:“你不是爱怜香惜玉吗?若再不出来,我便让这里的女子都划成丑八怪。” 众人唏嘘,一男子说道:“若是我有个这般漂亮的小娘子,我才不来喝花酒。” 忽然东边厢房中有个声音说道:“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大爷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 寻快活?”众人生起看热闹的心,纷纷喝道:“无耻淫贼,快滚出来!” 知更哈哈大笑,说道:“娘子你自己上来便是,何必闹得街知巷闻,这样好看么?”幼璇寻声而去,一脚踢开厢房的门。只见知更左拥右抱,好生快活,怒道:“把命拿来。”知更面色潮红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嗝,说道:“娘子你来了,来来,过来陪我喝杯酒。” 幼璇心中竟有些失落,手按在剑柄之上,冷声说道:“跟我回乐正山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知更身边的女子见势不对慌忙逃离。知更醉眼蒙蒙,一个劲的对着幼璇招手。 幼璇拔出‘殇魂剑’走了过去,说道:“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知更咧嘴一笑欺身上前,道:“你知不知道,你进来找我,我心底有多高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幼璇一怔,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跟我回乐正山庄。”知更点点头,说道:“你嫁给我,就跟你回去。”幼璇冷声说道:“休想。”突然间长剑一侧,刷的一声砍向知更的左肩。 知更抽出腰间的竹笛格开来,又问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幼璇低骂道:“疯子!”长剑疾刺而去。 知更左掌翻出,朝幼璇小腹打去。幼璇侧身躲开,说道:“你喜欢我,为何还出手还这么重!”知更嘿嘿一笑,说道:“打残废了,好把你一辈子栓在身边。” 正在此时,拍的一声闷响,窗外突然生出一根长鞭,直击幼璇右肩。 幼璇旋身躲开,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偷袭!”话音刚落,长鞭又朝幼璇脑门攻击而来。 幼璇举起剑,砍向飞来的长鞭,怎料长鞭陡然收回,接着一道黑影闪过,幼璇心知是调虎离山,但脑中回旋知更那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么?”心中甚是烦乱,追了出去。 这时,两个歌女走了进来,跪在知更面前,说道:“拜见少主。”知更扬手道:“起来,带我去见秦妈妈。”女子躬身带路,通过走廊,绕过花园,来到密洞之中。逍遥阁的老鸨立刻上前施跪拜之礼。 知更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义父可有什么吩咐?”秦妈妈从怀里拿出密涵,双手呈上,说道:“主公有一封密涵让属下交给少主。” 知更接过密涵,草草的看了一下,手指用力密涵燃烧起来,说道:“他老人家还交待了些什么?”秦妈妈恭敬的回答道:“禀告少主,百里小姐也来了,现在已经到了邯郸城。”知更沉吟道:“静如?”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第六章痴心儿郎 “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知更暗道:“幼璇……她怎么又折了回来?”心弦一紧朝外奔去。知更寻声而去,竟回到东厢房,见幼璇拿着殇魂剑,一脸冷峻。 床上一男一女,□□交叠,男人□□还昂然挺立,女人舒胸半露。知更噗嗤一笑,拉起幼璇,迅速离开。 出了逍遥阁,知更把脸凑到幼璇的面前,问道:“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我?”幼璇冷声,道:“我是来杀你的!”知更伸出脖子,说道:“杀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幼璇瞥了她一眼,扯住她的领子,说道:“跟我回磁山。” 知更心下一喜,忙说道:“那你是答应要嫁给我了?”幼璇冷冷说道:“休想。”知更道:“既然如此,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幼璇道:“带你回琴剑山庄。”知更嘻嘻一笑,一个翻身挣脱开去,说道:“抓到我再说!”右脚一点,如风一样消失。幼璇狠狠一跺脚,纵身追去。 村头的梧桐树下,一个精瘦的老头,敲了一下面前的破碗,唱道:“桃花艳开兮无人家,孤魂茫茫兮埋他乡。残垣断壁兮战争来,血河流淌兮七国乱。”过路的男女听他唱得凄凉,都围了上去。那老者又敲了一下面前的破碗,道:“周朝名存实亡,诸侯征战,民不聊生,何时才能出个正主,救我们于水火……” 知更瞥了那老者一眼,深吸一口气走进旁边的来福客栈,这个世道确实纷乱。 一个瘦小的男子招呼知更坐下,摆了一壶酒和一碟牛肉,便去忙活别的去了。 知更吃得津津有味,忽闻一人问道:“小二还有客房吗?”声音甚是熟悉,抬头一看,暗道:“他们也来了。”微微低下了头去,巧不巧,段干兮若却从楼上走了下来。 易青一行人立刻围了上去,只听肖单喝道:“妖女,这回看你往哪儿逃!”肖单身材与其他同门相比略显瘦小,脸型消瘦,眼睛很小嵌入脸颊,却炯然有神。 兮若冷眼环顾四周,目光在知更身上停了一下,衣袖一抖,软剑握于手中,说道:“不想死的就给我闪开。”张野生性暴躁,暴跳而起,屈指朝兮若喉咙抓去,兮若软剑一挑,以一招“一马当先”直取张野心脏。 张野见势朝左一闪,避了开去,但胸口还是被凌冽的剑气划破了一道口子。 这时其余四人也攻了上来。 易青“刷”的一下甩开手中折扇,用力朝兮若扔去,那折扇乘载着施为者的功力,迅速朝前飞,速度及快,此时的折扇就仿佛是一把利刀,带着强大的压迫力朝兮若砍来。 兮若正忙对付张野和魏尹,虽见势闪开,但右臂还是被划伤,鲜血泊泊的流出。张野见此连忙乘势出击,大舞动大刀扑了上去,这时却被一把三尺长剑挡了开来,但见持剑之人身穿青色长袍,皮肤白皙,面容俊朗,只是眉头深锁,却是付羽。 张野见此气急败坏道:“师弟,你干什么!”付羽将头埋下去,道:“师兄,对不起,我……”张野知他钟情兮若,大声喝道:“你真是疯了,休怪师哥无情!”提起大刀朝付羽猛砍。 易青见此也是一惊,却不动声色。 付羽深知自己的举动背叛了师门,但眼下见心爱之人即将成为刀下亡魂,怎有不救之理,但乐正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情义两难全。近日,为了此事已是憔悴了许多,现今终于被迫做了决择,也落得个轻松,面对张野的大刀他念同门之义,也只守不攻。 魏尹此人颇心机,与易青一样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尽是杀机,他与付羽交好,却背地里却挑拨离间,见此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付师弟,为兄知道你倾心兮若,但她是邪门之人,正邪不两立,你还是速速投降,我还可以向师父他老人家求情,饶你的罪,如不就范,休怪为兄的不念旧情。” 付羽摇头道:“魏师兄,小弟自知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但眼见所爱之人成为刀下亡魂,我实在办不到。还请各位师兄手下留情,放过我们。” 闻言,兮若心里一动,怔怔的看着付羽。 易青道:“师弟,你若执迷不悟,我也没有办法,只有抓你回去听师父他老人家发落。”付羽道:“易师兄,你要我跟你回去,我自当愿意,但你们要兮若一起回去,实难从命。”忽然转身,朝知更说道:“还不带她走!” 知更一愣,道:“我才将幼璇甩掉,偏偏又碰到这糟子事,真是倒霉。”身形一闪,掠到兮若身边,一把揽她入怀,朝门外奔去。 易青一行人想要追击却被付羽拦了下来。 知更带着兮若朝村庄南边逃去,见她面色苍白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了过去,说道:“服下,对你的伤势有好处。”兮若看着知更,心道:“近日发生的事情,一切似乎理所当然,但又像有人在控制,我的身份为何会暴露?这人为什么会这么巧在磁山脚下?” 知更见她一脸疑色,道:“你放心这不是毒药,我把药丸放在地上,你想吃就吃,如果你想回去救你的小情郎我也不会阻止,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兮若突然纵身一跃,拦住知更的去路道:“不准走。”知更皱着眉头,说道:“大小姐,你拦着我干什么?” 兮若咬唇不说话,知更绕开她,朝另一边走去,怎料兮若又是一个闪身,再次拦住她。知更不耐烦的道:“想打架么?那就来吧。”说着拉开架势,道:“快点,别耽搁,大爷我还有别的事儿哩。” 兮若忽然心中一酸,眼泪在眼眶盘旋欲滴,却抖了抖手,说道:“来就来,谁怕谁呀。”软剑一挺朝知更刺去。知更衣袖轻拂,把剑打偏了去,说道:“手软脚软的,不打啦,不打啦!” 兮若闷哼一声,一招海底捞月,攻去知更的下盘,怎知知更起脚点地,轻松避过。兮若含泪跺脚,说道:“不准躲!”知更笑道:“不躲,我可不是傻子。” “你……”兮若眼泪涌来出来。知更手足无措道:“好啦,别哭了,按脚程你应该早就离开罗婆村了,怎么还在这里?”兮若也不知怎么的,竟像个小孩一样,赌气说道:“你走呀,你走呀,不用你管。” 知更撇了撇嘴,说道:“好了,我不走了,你就别哭了。”兮若看了知更一眼,说道:“那天,我告别老人家没多久,便遇到左丘家族的人,要我交出宝玉‘赤宗璜璋’……” 知更一惊,心道:“‘赤宗璜璋’在她手上?”兮若道:“天下之人都觊觎宝玉,但我幽冥谷却甚是瞧不起,我与爹爹只想救出娘亲,一家团聚。”想起娘亲,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知更急道:“我的姑奶奶,怎么又哭起来了,你别哭,别哭好吗,再哭我可轻薄你了呀。”兮若的眼泪更加肆意,蹲下身体将头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知更更加慌张,连忙安慰道:“好吧,好吧,你想哭你就哭吧,我不笑你。”兮若扑到她怀里,哭着哭着竟昏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七章绝世神兵 翌日,兮若醒来,看到自己竟和知更同床共枕,又羞又怒,埋首在知更肩膀上狠狠咬了一记,不料知更只是闷哼一声,却不睁开眼,嘴里叽叽歪歪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兮若心下好奇,侧耳倾听。知更感觉到柔和的气息抚面,悄悄伸手搂住兮若的柳腰,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道:“你咬我,叫你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更朝兮若脖子咬去。兮若又羞又急,破口大骂道:“王八蛋,你敢咬?”知更冷笑一声,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气息呵到兮若脖子上,酥□□痒。兮若低声说道:“你敢咬我,你会后悔的。” 知更突然屈臂一撑,空中打挺,干净利落的站了起来,回头笑道:“我不是王八蛋,所以我不咬你。”转身拉门出去了。兮若看着她的背影,咯咯一笑,说道:“就知道你是个胆小鬼,不敢咬。” 知更告诉兮若,她已经与幽冥谷的人约好接头的地点,只等把她送去,自己就会离开,从此两人各不相干。兮若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她岂能轻易放他离开。 春夏交替,天气很是炎热,知更和段干兮若一路朝南,来到戈壁,眼下四处皆是石沙,只立着一两棵枯黄的老树,但奇怪的是:这戈壁上居然有一家小茶寮,男男女女,非常热闹。 其中有一桌为两男一女,均在二十岁左右,衣着华丽,十分引人注目,特别是那身穿金色长袍,手持拿着三尺长剑的男子更让人频频回顾。 知更一眼便认出那三尺长剑,乃是江湖六大神兵之一的“碎玉”。所谓“江湖六大宝器”乃是一百年前玄铁山庄的铸剑老人穷毕生精血所铸而成。 在知更的记忆中,幼璇的配剑正是和‘碎玉’一对的‘殇魂’,相传这两把剑是由一对情人的精血炼成,彼此血脉相连,若非有情之人,无法驾驭,想到这里后有知更不禁多看那人几眼,心中泛酸。 再说段干兮若所用的 ‘蝉翼’剑长一尺八寸,采用天山玄冰铁所铸,薄如蝉翼,见血封喉,段干兮若一直都把它藏在腰间或袖笼之中。而‘幻火神鞭’则是由东海蛟龙的龙筋所提炼而成,还有就是‘血如意’和‘碧玉萧’但这三件宝物至今不知所踪。 两人一路走来口干舌燥,见到小茶寮,喜出望外,知更忙说道:“口渴的很,我们过去喝杯茶,再上路吧。”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有诈,兮若想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点了点头。 知更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原本喧闹的茶寮突地变得鸦雀无声,但瞬间又恢复了喧闹。知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叫道:“老板,来壶好茶。” 店主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左手腕上搭着一块汗巾,应声道:“好勒,客官,您稍等,茶马上就来。”兮若一直看着知更,知更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这样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 看着我,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兮若白她一眼,扭头看向那群衣着华丽的人,说道:“他们就是左丘家族的人,你可知道‘璜宗赤璋’?”知更摇头,道:“不知道。”兮若显然不信,继续说道:“这块玉属于左丘家族的,但现在不翼而飞,他们找上了我。” 知更白了她一眼,说道:“这与我何干?”兮若道:“你猜他们为什么看到我,却还不动手,难道他们和你有关系?”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真是聪明,这都让你猜到了。” 正在这时,老板端着茶汤上来了,说道:“客官,请放心慢用。”兮若突然明了了,点点头,说道:“谢谢老板。”知更把茶杯和茶壶推到兮若面前,道:“你冤枉我了吧,快快斟茶道歉。” “老板,上壶好茶!”兮若一惊,说道:“是乐正幼璇,她怎么也来了?”知更笑了笑,说道:“谁叫你们是冤家呢,你在这里她当然也会在这里。”兮若瞪她一眼,低声道:“你出卖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知更瞥了一眼幼璇一行人,说道:“他们进茶寮了,但肖单和付羽不见了。”兮若正要说话,却见那金衣男子兴奋的叫道:“幼璇妹妹!你们为何来此?”知更也瞄了一眼,低声骂道:“叫得这么亲热,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了,看你怎么叫。” 幼璇寻声望去,忙叫道:“左丘哥哥。”易青眼里露出嫉妒之色,却笑着拱手上前,说道:“左丘兄弟别来无恙吧,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此人乃是左丘龙,是四大家族,左丘家的唯一继承人,他身边的一男一女是他家的家臣,张弹,赵茗。 左丘龙道:“我们追击段干兮若那妖女而来。”易青吃惊道:“你们也在追击段干兮若,听说左丘家的‘璜宗赤璋’被盗,难道和她有关?” 左丘龙脸色一变,看向眼幼璇,说道:“实不相瞒,下月初九就是武林大会之期,我本打算趁着这个时候,以‘璜宗赤璋’向幼璇妹妹下聘,怎料途中竟被兮若这妖女偷了去。” 幼璇暗道:“兮若藏在我乐正山庄,怎么到楚国偷盗宝玉?”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兮若所为?”左丘龙道:“我与她交过手,认出她身形。” 幼璇轻笑一声,说道:“我怎么没看出来这妖女竟有此等本事!”左丘龙道:“这妖女武功高强,而且诡计多端,我们才遭了她的道。对了,幼璇妹妹你们为何追击她?” 张野一拍桌子,道:“这妖女好生不要脸竟乔装打扮……”幼璇忙打断他,说道:“武林大会之期将至,爹爹怕魔教中人会趁机生事,派我们四处巡查,我们在罗婆村发现这妖女的踪迹,追击来此。” 左丘龙道:“还是伯父他老人家心思缜密,魔教虽被灭,但残余众多,以幽冥谷最为猖獗,我们是应该小心为上。” 知更暗笑道:“左丘一族自左丘辉死后,家到中落。左丘龙想借着乐正家势力保住江湖地位,但他这算盘却打歪了。”突然,她闷哼一声,“啪”的一下把手里的茶盏捏得粉碎,大吼道:“好一对狗男女,怪不得你不肯嫁给我,原来是跟这家伙有一腿!” 众人闻声,目光齐齐射了过来。 幼璇认出她的声音,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回过头,但见她和兮若亲密的坐在一起,心中顿时一酸,暗道:“昨日才说喜欢我,今日却和那妖女私会。”冷喝道:“淫贼,哪里跑?” 知更一拍桌子,对着左丘龙道:“臭淫贼,勾搭我家娘子,你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幼璇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脸色一沉,说道:“别装腔作势,谁是淫贼你自己清楚!”知更故作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我就是亲过你两次,怎么就成了淫贼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第八章 百里云天 易青怎受得了幼璇受如此侮辱,气急败坏的说道:“胡说八道,小混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横飞而起,一掠竟有三丈,凌空一折,飘飘然落在知更面前,怒叱一声,折扇一展,朝知更击去。 知更抓起桌上的茶汤壶,朝易青砸去,轻笑道:“娘娘腔,你喜欢幼璇是不是?”易青一怔,一扇将茶壶击碎,说道:“幼璇乃是我的小师妹,我们自然喜欢她,爱护她。” 知更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否则我又多了一个情敌啦。”短短一句话,她已拍出数十掌,但见掌影飘忽,缤纷细密,有如渔网一般,刹那间将易青罩得严严实实的。 易青被掌法困住,折扇施展不开。但他耐力尚好,看准机会,拨动扇中机关,直击而出,带着一股劲风,突击知更胸膛。 知更一声长笑,人影突地消失,跳到三丈之外,对着兮若说道:“你就看着我,被人欺负也不吭声么?” 兮若瞪她一眼,又想到之前受到的委屈,突然叫道:“古叔叔,兮若被人欺负啦,您要替我出头呀。”只听那茶寮老板大笑两声,说道:“哪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敢欺负我家小侄女?” 他撕下人皮面具,转身看着乐正幼璇一行人。 左丘龙料到有埋伏,却没料到会是此人,吃惊的道:“古逆天……你是古逆天!” 古逆天虽年过五十,但不怒而威,剑眉星目,丝毫不逊于当年,只听他说道:“好小子,算你还有点眼光,你们自废一臂,就走吧。” 众人一惊,如此岂非自废武功。 幼璇上前一步,说道:“笑话,你若自废一臂,我们饶你不死。”古逆天怒道:“小娃儿,既然如此,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一股强大的真气朝幼璇压去。 幼璇连忙提气抗横。论武功,幼璇可算是年轻后中的翘楚,但与古逆天相比,却相差甚远;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她已脸色发白,露出败相。 知更正要帮忙,却见肖单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拽着捆绑付羽的大麻绳走来。 肖单见此场景,随即把付羽朝古逆天扔了过去。 众人皆是惊,付羽被这么这一扔,势必因承受双方的真气相冲相撞而全身爆裂而死,这一招可谓阴险之极啊,看来这肖单也是心狠手辣之辈。 兮若忙叫道:“古叔叔,手下留情。”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古逆天收起了内力,啪的一声付羽被乐正幼璇一行的内力击中,飞了出去。古逆天真气反噬倒,内息乱窜,退三步。 兮若忙跑过去,扶起他,说道:“付羽哥哥,你怎么样啦?”付羽勉强一笑,说道:“兮若妹妹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啦,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知更看向幼璇,问道:“你的伤可是要紧?”幼璇冷哼一声,说道:“我的事与你无干。”知更自觉没趣,转向兮若走去。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兮若,说道:“这是‘琼脂雨露’,给他服下,他的伤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付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问道:“‘琼脂雨露’!江湖已经消失了的‘琼脂雨露’?”知更点点头,说道:“正是它,医毒双绝百里一族特制的‘琼脂雨露’!”兮若恍然大悟道:“那你先前给我吃的也是它?”知更点头道:“是的,亏你还把它当毒药哩。” 兮若眉头紧蹙,问道:“百里一族在江湖上绝迹那么多年,你如何得到的?”知更眉头一挑,自豪的说道:“我是谁呀,玉树凌风,风流倜傥的江湖少侠,什么稀世珍宝我没有。” 古逆天听到‘琼脂玉露’四个字,心神一颤,忙问道:“小子,你说什么‘琼脂雨露’,你知道些什么?”知更恭敬的上前,说道:“古前辈,你不要激动,若能安全脱险定当如实相告。” 其实古逆天就是当年的百里云天,当年门庭巨变,与其妻欧阳媚儿和六岁的大女儿走散,自己带着五岁的二女儿流落塞外,十四年后,回到中原,欲报灭门之仇,改名古逆天。 当今世上,只有他和欧阳媚儿懂得‘琼脂雨露’的配制之法,他怎能不激动。古逆天想了想,沉声说道:“好,你若解释不清楚,休想活着离开。” 知更点点头,转身对着幼璇几人,叫道:“你们还想要打吗?” 左丘龙拱手道:“晚辈不知古前辈大驾也在,方才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我们又岂敢再多纠缠,就此告辞。” 左丘龙自从他爹爹左丘辉死后,就担当起振兴左丘家的重担,在实力悬殊之下,实在不想和古云天起冲突,此刻有脱险之机,他怎会白白错过。 此时,古逆天复仇之火已点燃,怎会轻易放走他们,只听他怒喝一声,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右手一扬,手下立刻冲了出来,与易青一行人杀斗起来。 左丘龙见此形势,暗道:“为今之计,唯有兵行险招,捉住兮若当作人质,方才能脱险。”于是,一路斩杀来到兮若的面前。 他剑法犀利如疾风骤雨朝兮若猛烈进攻。 兮若功力尚未完全恢复,难以招架这猛烈的攻势,吃力的避开左丘龙‘游龙抢珠’的一剑,却不料幼璇的长剑乘机朝她后背刺了过来。眼见兮若就要命丧当场。 突然,知更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剑刃。兮若心中又喜又急,忙道:“知更,你快退开!”幼璇见她为救兮若竟连命也不要,又嫉又怒,说道:“让开!否则我杀了你。”知更笑道:“你不是早就想杀我么,怎么舍不得下手,难道你也喜欢上我了?” 左丘龙见幼璇神色有异,厉声叫道:“胡说八道,幼璇乃是我未婚妻,容不得你羞辱。”翻身一跃,凌空扑了上去,他左掌握拳,右手‘碎玉’斜击,双足连环踢出,竟然一连攻出四招,势必要将知更置于死地。 兮若一惊,抽出腰中软剑迎接。左丘龙长袖一卷,击向兮若左膝,冷喝一声道:“幼璇还不动手!”幼璇一怔,‘殇魂剑’一斜,破掌而下,刺进知更的胸口。 幼璇一愣,问道:“你为何不躲开?”知更道:“你和左丘龙前后夹击,我若躲开兮若必死无疑。”兮若左掌一翻将幼璇打开,忙扶住知更,说道:“你怎么这么傻。” 幼璇脸色铁青,朝着知更质问道:“你既然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为何要说喜欢我?”抬手一掌,向知更拍来。兮若抬剑格挡,厉声说道:“好,咱们的账,今日就好好算算!” 此时,幼璇的手掌已到了知更面门。 兮若一惊,拧腰迎掌,一招“山河飘絮”,连消带打,以攻为守。 幼璇回掌缩肘,引肩退步,左丘龙趁机从后方连攻三招。 兮若连退五步,化解危机,却不料幼璇趁机抓住了知更,兮若忙喝道:“快放开她!”左手翻掌,右手软剑递出,猛击对方左右双胁。 她这一招不求自保,但求伤敌,正中左丘龙下怀。 古逆天见形势危机,跃地三尺,一掌截住。左丘龙见形势不妙,嗖嗖打出几道暗器,身形一闪,狼狈逃走。 幼璇搂住知更,全力一跃,向南奔去。 古逆天看了一眼兮若,问道:“你没事吧,可有受伤?”兮若摇摇头,说道:“古叔叔,我们追!”古逆天冷声一喝,道:“众弟子听命,势必将她们捉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第九章情窦初开 幼璇带着知更穿过树林,来到一个碧潭边。 知更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幼璇静静的看着她,良久,忽然说道:“你连番羞辱我,我发誓要挖出你双目,斩断你双手,将你碎尸万段,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举起长剑,要将知更头斩下来。 知更迷迷糊糊叫道:“幼璇……幼璇……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 幼璇冷‘哼’一声,说道:“你既然喜欢我,为何处处与我作对?”长剑将要落下,又暗道:“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说你喜欢我,我就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喜欢,待我救醒你,你若肯自挖双目,我便将你当作一条狗,留在身边也有未不可。” 幼璇拿定主意,便伸手解开知更的衣襟,见洁白的亵衣上一片殷红,手竟然有些颤抖。 知更的伤口深达半寸,幼璇撕下衣角,打湿了水为她清理包扎。 知更微弱的念道:“水……”幼璇心中一紧,连忙到潭边捧了水回来,微微稀开手指,水从指缝流入知更口中。 知更感到嘴角湿润,不由的用舌头舔舐,一阵□□的感觉涌上幼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 璇心头,幼璇气急败坏,不再理她,打坐运功起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知更醒来,见到幼璇在打坐运气,心生捉弄,突地就吻住幼璇的嘴。幼璇叮咛一声,将她推开,骂道:“下流胚子,真后悔方才没有杀了你!” 知更笑道:“你若舍得杀我,早就下手啦,何必等到现在。”幼璇冷哼一声,说道:“我之所以没杀你,是因为我要慢慢折磨你。”知更道:“没想到你心肠这般歹毒,嘿嘿,不过我喜欢。对了,我的伤口是你包扎的吧,那你也见过我身体啦,你要对我负责!要不你嫁给我,要不我嫁给你,你自己选吧。” 幼璇横她一眼,啐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既然醒了,就自行挖出双目吧,我便饶你不死!”知更跳起来,道:“我没有了眼睛,怎么看你!我知道你因为我救了兮若生我的气,但也不至于要我自挖双目呀,这样吧,我发誓待你我成亲之后,我便不再看兮若一眼。”幼璇沉声道:“少说废话,你就是不愿意啦,那休怪我剑下无情!” 知更道:“没见过你这般刁钻泼辣的女子,懒得跟你计较,我走啦,你自己保重!”幼璇闪身拦住她道:“想走,把命留下!”知更白了她一眼,说道:“你当真要凶我,小心以后我家法伺候!” 幼璇生性骄傲,那受得了如此挑衅,笑道:“简直是笑话,莫说你受了伤,即便你没有受伤,我也有信心三十招之内将你拿下!”知更哈哈一笑道:“我们打一赌如何?你若三十招之内抓不到我,便嫁给我可好?” 幼璇冷笑道:“你要娶我,先问问它答不答应。”殇魂剑一抖,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知更笑道:“殇魂剑的威力,我已经领教过了,不过……不吃点苦头怎么娶得美娇娘,出招吧。” 幼璇剑锋突地一展,斜斜削向知更肩头,口中厉声道:“娶你的大头鬼!”这一剑势沉力猛,来势快如闪电,知更方自侧身避过,左面又攻来一掌,招式辛辣无比,十招未过,便已将赤手空拳的知更逼在下风。 知更笑道:“娘子,为夫已让你十招,这下可不会留情啦,看你挡不挡得住我独步武林的暗器?”幼璇一惊,挽出片片剑花,铺天盖地的朝知更彻去,剑势连绵,丝丝不绝,天衣无缝。 知更也不着急,身形闪动,在幼璇密集的剑影中飘忽闪动,忽然她道:“看我暗器!”拔出腰间竹笛,掷向幼璇。 幼璇一惊,闪身躲开。知更哈哈一笑,说道:“吓到了吧,还剩五招啦,你说咱们今晚就入洞房可好?”幼璇大怒,突地挥手一剑,身影却消失无踪。 知更只觉得身后剑气激厉,说道:“这一招使得精妙,如果你能将剑气化于无形,便可把我当场击毙。”她说话间,已凌空抓起地上的竹笛,生生将幼璇的长剑封住,说道:“还有一招!” 幼璇扬旋而起,欲使出看家本领‘漫天萧雨’怎料知更伸出手来,抓住她的足踝,她惊呼一声,立刻被扯落了下去,知更随手点住她的穴道,笑道:“哈哈,刚刚好三十招。娘子就急急来投怀送抱啦。” 幼璇朝她甩去一记眼刀,暗道:“这人一定大有来历,武功之强,绝不输于武林一流高手。”知更看着幼璇,说道:“娘子,别这样凶巴巴的看着我,我会害怕。”幼璇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知更嘻嘻一笑,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当然是你丈夫啦。”幼璇啐道:“胡说八道,女子与女子之间如何成亲,更何况我和左丘龙有婚约在先。” 知更怒道,“我就是要娶你,就是要你做我娘子。”眼波一转,将幼璇扑到在地,然后压了上去,撕去幼璇肩头的一片衣衫,露出里面莹白的肌肤,说道:“我现在就教你怎样做我娘子!”满面通红,在幼璇面上亲了起来。 幼璇面上脂粉狼籍,云鬓蓬乱,脸也跟着红了,一颗心像着了魔一样徘徊不住。 知更将手探入幼璇衣襟,不住的挑逗抚摸,幼璇只觉知更的手像火一样,摸到那里,那里就温热舒服,她的呼吸也像火,一直烫入心里。 幼璇不由自主地娇喘起来,全身酥软,心也飘荡起来,像是在云端一般,忽然,她厉声说道:“淫贼,放开我!”知更在她雪白的肩头,咬了一口道:“你方才明明很快乐,你心底是喜欢我的。” 幼璇内心羞愧,撇开头去。知更笑道:“你既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会自愿将身体给我。对了,我还未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你记好了,我叫知更,后有知更。” 幼璇一惊,道:“后有?你是姽婳的人?”知更道:“不是,你怎么和兮若一样,问同样的问题?姽婳究竟是什么人?我看为了避免以后麻烦,我还是改个名字好了。” 幼璇道:“你当真不知道姽婳后有?”知更像未听到她说话一样,一拍脑袋,道:“我想到啦!我想你一辈子记住我,我就叫勿忘知更,你说好不好?” 幼璇冷说道:“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知更伤心道:“既然如此,我走啦,你好好保重,如果你想通了,愿意嫁给我,就来盘龙镇找我。”身形一闪,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第十章左丘遇难 夜幕降临,知更独自一人走在树林中,暗道:“左丘龙分明不愿用‘璜宗赤璋’下聘,所以冤枉到幽冥谷头上,此等小人竟还想娶幼璇为妻,简直妄想!” 知更走到树林深处,见有一丝微弱的火光,屏气凝息,欺身而近。 左丘龙、张弹、赵茗三人正坐在火堆旁边。张弹手中烤着野味,左丘龙擦拭‘碎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赵茗自顾自的包扎右臂上的伤口。 左丘龙把‘碎玉’插回剑鞘中,说道:“你们觉得幼璇和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张弹和赵茗都是一怔,均想:“幼璇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一男子,而且那男子又和幽冥谷的人纠缠不清,这叫左丘龙脸面何存,情何以堪,得小心回答。” 张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那小子定是个不知死活的仰慕者,幼璇小姐才不会喜欢那样的无赖,公子不必担心。”左丘龙轻笑一声,说道:“我看幼璇对他挺上心的,你将此人的画像描绘出来,传令下去,凡我左丘门下弟子,见到此人格杀勿论!” 赵茗包着伤口,额角冒着冷汗,忍不桩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左丘看向她,说道:“我来帮你。”起身走了过去。 赵茗眼睛一亮,却道:“不用你帮。”左丘龙轻声一笑,说道:“茗儿,你吃醋啦?你知道我与幼璇的婚事乃是爹爹定下的,父命难为。我心底对你怎样,难道你还不清楚?” 赵茗道:“你现在对我好,等她过门之后,便把我抛到烟消云外去啦。”左丘龙一边拉过她的手,一边安慰道:“不会的,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只有你,还疼吗?” 赵茗伸手拢起左丘龙的脸,说道:“此话当真?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难道我还不知道,我只愿你时时念着我,便心满……”突然,左丘龙吻住赵茗的嘴唇,顺势将她抱进怀里,亲热起来。 耳边娇喘连连,张弹埋怔怔的看着火光,头烤着野味。 清风徐来,树影婆娑,知更深吸一口气,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风由东来,左丘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正处西面,她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摊于手心,药粉随风吹散。 左丘龙三人感觉到异样之时,已是软倒在地。 知更笑嘻嘻的走出来,捡起火堆上的野味,嗅了嗅,道:“烤的很香,手艺真不错!”三人愤恨的看着她,左丘龙道:“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知更笑道:“我是谁?我不就是你要杀的人。” 左丘龙想要拔剑,怎料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看着知更恨恨的说道:“你这卑鄙小人,你对我们做了什么?”知更蹲到他面前,说道:“做了什么?恩,就是洒了点软骨散,对身体没啥大碍,就是让人身子发虚,使不出力,至于我想干什么?你说情敌相见,应该怎样?” 谁说女人擅嫉,怕男人嫉妒起来更加厉害,左丘龙想起幼璇和走他的暧昧,嫉恨交加,竟不顾自身处境,冷笑道:“癞□□想吃天鹅肉,你配吗!” 知更瞪了他一眼,说道:“我配不配是我的事,倒是你小子心思还挺多,吃着碗里的还瞄着锅里的,贪心如此真是该打。”手掌一翻,就要拍在左丘龙天灵盖上。 左丘龙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说道:“你敢,也不打听打听我左丘龙在江湖上是何等身份,你敢伤我一根汗毛就是与全武林为敌!”知更眯着眼睛看着他,笑道:“啧啧,这么不得了呀,我先杀了你,再娶了幼璇,我到要看看这个武林能将我怎样!”运劲于手,强劲的内力让人感到窒息。 赵茗一惊,忙道:“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不要杀他。”知更瞄了她一眼,说道:“你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担心他。”调转了手臂,一掌打在左丘的胸口,赵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对着知更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知更伸手卡住左丘龙的喉咙,说道:“我想知道‘赤宗璜璋’在哪里?”赵铭道:“被幽冥谷的人抢去了。”知更冷笑一声,道:“我要听实话,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手臂稍稍用力,立时发出左丘龙惨叫。 赵茗心头又是一疼,急道:“宝玉真的被幽冥谷的人抢去了,幽冥谷的妖女应该还在附近,你去找肯定能找到。”知更摇了摇头,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手上又加一分力,说道:“告诉我‘赤宗璜璋’在哪里?”左丘龙血气不通,满脸通红,眼看就要断气。 赵茗忙道:“你先放了他,我才告诉你。”知更冷笑道:“跟我讲条件,我的耐心不好。”手上又再加力,左丘龙的脸色转为猪肝色,赵茗狠狠的瞪他一眼,道:“宝玉确实被抢去了,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我们已经暗中派人调查,还探道消息。” 知更道:“你骗我,那你为何说是幽冥谷所为?”赵铭道:“我没有骗你,来抢玉者武功高强,又调虎离山,我和张弹赶回去的时候,只看到公子昏倒在地。你也知道武林大会之期将近,我们之所以说是幽冥谷干的,一来是想暗中调查此事,待找到宝玉便可不用再白白献给他人,二来乃是想将此事嫁祸给幽冥谷,趁机联武林人士讨伐,扬名立万。” 知更眉头紧皱,暗道:“难道我猜错了?他们此计到也算是一石二鸟,不过我始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眼波一转,放开左丘龙,说道:“我说话算话,答应饶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赵铭吃惊,连忙问道:“你想怎样?”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既已从实招出,我也不能不厚道,你不是很喜欢左丘龙么这坏小子吗,我就成全你们,让他一辈子只对能你好,再也不能花心。” 赵茗手心直冒冷汗,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知更笑着摆手,说道:“你不用客气,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总得做些事儿来报答你才说得过去。”说着便拔出‘碎玉’,连声赞叹道:“好剑,好剑,让我看看它有多锋利。”随手划开左丘龙的裤裆。 左丘龙只觉得□□发凉,努力支撑着身子退后,颤声道:“你想干什么?”知更张口骂道:“你以为自己多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四处留情,大爷今天就废了你,也免得更多的女子受你毒害。” 左丘龙连声叫道:“不要,求求你不要……”知更提着剑,一步一步朝前走,笑道:“你乖乖的忍着点,不怕,很快就好了。” “不要。”赵茗挣扎着扑过来,知更一脚踹开她。张弹一直不出声,此刻却异常着急,问道:“赵茗,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么?”努力的移动身子朝赵茗靠近。 赵茗却如疯了一般又朝知更扑去,知更轻轻闪开,说道:“你再胡来,可别怪我不守信用将他杀死!”赵茗不敢再放肆。 知更回过头,用剑尖挑动左丘的下胯,说道:“你不就是比我多了个破玩意么?臭女人,我废了它,看你们还怎么恩爱。”左丘龙身体剧烈颤抖,不住的求饶道:“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知更咧嘴一笑,手起剑落,双手一摊,‘碎玉’哐铛一声落地。左丘龙凄厉的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赌场求亲 盘龙镇乃是去赵国邯郸的必经之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 路,因为三年一度‘结缘节’的到来,全镇张灯结彩,好生热闹。 在盘龙镇南边有一条小巷子,小巷子的尽头有一间破旧的老房子,老房子上有一副青色的门帘,门帘上写着一个朱红色的赌字。这是一间赌坊,幼璇还未踏进去便听见沸腾的叫押声。 幼璇在人群中找到知更,暗道:“她在磁山脚下救走兮若不是巧合,她究竟是何人,有何目的?”知更正侧耳细辨骰子摇动的声音,庄家‘啪’的放下骰盅,道:“要买就快,买多赢多。” 知更轻轻一笑,把手里的钱币移到写着“携”字的位置,众人趋之若鹜也押小,她已经在这里赌了十二个时辰了,只赢不输。庄家狠狠地瞪她一眼,揭开骰盅,说道:“二三三八点小。” 知更用双手把钱币捻到自己面前,说道:“娘子,你来啦,瞧为夫威风么?”幼璇拍手,笑道:“威风!我来陪你玩一把如何?如果你输了,你跟我回磁山。”知更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道:“如果你输了呢?”幼璇笑道:“我输了,我跟你回磁山。” 知更跳了起来,说道:“我不赌,这明摆着欺负人。”幼璇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说道:“我虽打不过你,不过……不过你若不赌,我便即刻就嫁给左丘龙。”知更大笑一声,说道:“只怕你想嫁给他,他却没脸娶你。” 幼璇吃惊,问道:“为何?”知更笑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并且答应和你一赌。”幼璇又羞又怒,说道:“你休想!”知更撇撇嘴,说道:“又不是没亲过,你还害羞么……如果你承认害羞,我也答应和你赌。” 幼璇脸颊一红,骂道:“下流!无赖!”知更哈哈一笑,说道:“脸都红啦,真是害羞啦。”一闪身,迅速吻上幼璇嘴唇上,速度之快,彷如在眨眼间完成。 幼璇一惊,耳根子都红了,挥手便要打知更。知更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说道:“娘子嘴巴还是那么甜,真好吃……哈哈,我告诉你吧,左丘龙被我阉了,你说他还有脸娶你么?” 幼璇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什么?你说什么?”知更笑着说道:“我说左丘龙现在是阉人啦,难道你还要嫁给他?”幼璇脸色一冷,道:“好大胆的胆子,你就不怕全天下的人追杀你?”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我不怕,谁叫他跟我争女人。你快说,你想怎么个赌法?”幼璇又羞又气,说道:“赌大小,一把定输赢。” 知更看着幼璇发怒的样子,心神荡漾暗道:“你丫的生气都这么美。”笑了笑,又道:“好,我们每人一个骰子,一人摇一次,点数大的为胜。” “好。”幼璇一拍桌子,筛盅连同骰子一起被震飞起来,她根本不用手碰筛盅,筛盅又飘飘忽忽落下来,仿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作。 知更笑道:“这么重的拍桌子,手不疼么?我看着都心疼呢。”幼璇朝她甩去一记眼刀,骂道:“不要脸。”揭开骰蛊,叫道:“六点,跟我走吧。”知更摆手道:“我还没有摇呢,怎么能跟你走。”众人哄然,怎么可能会有比六点还大的点数? 知更笑眯眯的看着幼璇,突然咧嘴一笑,像是看到猎物掉进陷阱一般,让人见了心头发颤,她伸手拿过骰盅,慢悠悠的把骰子放进骰盅,随意的摇了两下,忽然大叫道:“大家帮我做鉴证,叫这臭女人输得心服口服。” 众人看了两人几眼,均觉得俩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起哄道:“一定,一定。”知更哈哈笑道:“谢谢各位,待会儿我请大家到盘龙城豪华的酒楼喝酒吃肉,还给每人一封大大的红包,你们说好不好?”众人高喊道:“好好好!” 幼璇催促道:“快点揭盅,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知更揭开骰盅,叫道:“七点大!”众人一愣,幼璇横知更一眼,说道:“你虽然耍诈,不过愿赌服输,你赢了我跟你回磁山,我们走吧。”原来,骰子裂成两半,六点和一点同时朝上,一共七点。 众人欢呼起来,叫道:“公子赢啦,公子你赢啦!”知更大笑道:“多谢各位见证,走!咱们去喝酒吃肉!”幼璇阻拦道:“他们可以去,你跟我回磁山。”知更笑道:“这可是你输啦,是你跟我回磁山,这何时启程由我决定。” 幼璇拔开殇魂剑,指着知更,说道:“现在就跟我走!”知更道:“我偏要去喝酒吃肉,咱们走。”幼璇脸色铁青,只恨自己武功太差,打不过她,唯有跟上。 知更带着众人去了酒楼,吃了上百道菜,痛饮了五十多坛陈年老酒,伸手一抹嘴巴,说道:“这么好的酒,幼璇怎么一口也不喝呀。”幼璇瞥她一眼,说道:“吃饱喝足啦,就跟我走吧。”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这天色也暗啦,咱们明日再启程也不迟。娘子,为夫的敬你一杯!”双手持酒,离座而起,走到幼璇面前,又说道:“为夫先为娘子倒满一杯。” 幼璇冷哼一声,说道:“别再叫我娘子,你若再胡搅蛮缠,小心我将你舌头割下来。”知更笑道:“你又打不过我,怎么割我舌头,我倒有一个办法,能将我舌头去掉。”幼璇知她要说什么,横她一眼道:“你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知更一脸酒色,东倒西歪的说道:“娘子竟不想知道么?”幼璇摇头道:“不想知道,你不要再说。”知更笑道:“你不要我说,我偏偏要说,我又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不说话,你要不要听?”幼璇怒火中烧,怒道:“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死在你面前。” 知更忙摆手,说道:“娘子息怒,娘子息怒,为夫不说了就是……只是这嘴巴除了吃东西就是用来说话,你又不要我说话,我唯有吃东西啦。快快,将你嘴巴凑上来给我吃。” 幼璇怒不可耐,拔剑出鞘,说道:“今日就算拼死,我也要杀了你。”知更忙掌嘴道:“娘子,我错啦,你莫要……”幼璇哪还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剑朝她嘴巴刺去。 知更捂住嘴巴,闪的远远的道:“你莫要生气啦,我不说了便是,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啦,来,我给你斟酒道歉。”凌空抓来一个酒觞和一壶酒,说道:“娘子,我给你满上,你喝了这一杯酒,就不生气啦,咱们好好的过日子,我知道我没有左丘龙那般有钱有势,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对你的爱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 幼璇一剑砍向酒觞,道:“我不喝你的酒,你闭嘴。”知更轻轻一让,避了开去,缓缓伸出酒壶,酒觞随意一抬,便凑到壶口,不带一点风声,幼璇双眉一轩,又刺出一剑,知更将酒壶移开一尺,酒觞立刻跟上。 幼璇又突地手腕一提,知更以为她又要再袭酒觞,连忙闪开,幼璇趁机巧妙的将长剑穿过壶柄,将酒壶夺了过来,说道:“看你怎样添酒。”知更一个飞身,酒觞随之一举,酒壶中的酒倒入觞中,幼璇长剑移动,酒壶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她长剑快如闪电,但知更的酒觞,却始终不离壶口。 众人哪见过此等绝技,都看得呆了。 如此一来二去,酒觞已装满了酒,知更恭敬上前,说道:“娘子,为夫知错啦,你喝了这杯酒原谅我吧。”幼璇撇开脸去,说道:“我不喝,我虽打不过你,但我亦不许你这般欺辱于我,你若再叫我娘子,我立刻死给你看。” 知更连忙劝道:“好啦,在我们成亲之前,我不不叫你娘子啦便是。你先喝了这杯酒,咱们找个客栈休息,明日上路可好?”幼璇无奈,暗道:“等到了磁山,再好好收拾你。”接过酒觞,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巧合巧遇 月挂柳枝头。 知更步履踉跄的从酒楼走出来,大叫道:“幼璇!幼璇!你在哪里,我头晕。”幼璇充耳不闻,大步朝前走。知更觉得脑袋发胀,身体飘飘荡荡,站不稳脚,又大叫道:“幼璇,你在哪里呀?”眯着眼看到东南面有个模糊的人影,湖色的衣裙,以为是幼璇,便朝那人扑去。那女子一惊,猛地将她推开,骂道:“想死啦,走路不长眼睛。” 知更一屁股摔在地上,破口大骂道:“好呀,我头昏脑涨,你就欺负我!”那女子一看,竟是一个顾盼风流的公子哥儿,又主动上前去扶她,说道:“公子,摔疼没有?实在对不起啦,奴家不知道原来你生得这么俊俏,如果早知道,就算打死我也不舍得把你推开呀。” 幼璇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叫道:“快放开她!”知更回过神,猛地将那女子推开,说道:“你不是我的幼璇,我要找我的幼璇去。”那女子‘哎哟’一声,说道:“幼璇是谁……她有我好看么,你跟我走,肯定伺候的你舒舒服。” 幼璇不料那女子竟如此恬不知耻,心生厌恶,将‘殇魂’剑往那女子面前一横,说道:“这位姑娘,请你放庄重一点。”那女子瞥了一眼幼璇,趾高气扬的说道:“黄毛野丫头,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幼璇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沉声说道:“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手指一挑,‘殇魂’剑刃露出半分,寒气流溢。知更打了个寒伧,揉揉眼睛,赶紧朝幼璇身边靠去。 幼璇低声骂道:“你走开,不准碰我。”知更委屈的说道:“幼璇,我没有招惹她,是她死缠着我不放。”那女子笑道:“哎哟喂,我是喜欢你,瞧她这么凶悍的摸样,你要她干嘛,嘻嘻,还不如要了奴家呢。” 知更打了个哆嗦,说道:“我对幼璇忠贞不二,多谢小姐抬爱,在下消受不起。”幼璇啐道:“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人家推开你还硬要贴上去,当真是个贱骨头么?” 知更站在幼璇身后,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哪里来的酸溜味儿呀?幼璇,你是在吃醋么?”幼璇回过头,本想给她一记眼刀,但距离太近,转头的瞬间,脸颊竟从知更的嘴唇擦过,顿时就羞得面红耳赤。 知更得意道:“幼璇是要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么?”幼璇推开她,说道:“少跟我耍嘴皮子,跟我走!”那女子跳起来,叫道,“一个占我便宜,一个出口伤人,这样就想走了么?”幼璇道:“你想怎样?” 那女子道:“那臭小子给我留下,你给我磕三个响头,便放你走,要知道,我们青辰派也不是好惹的。”幼璇淡淡一笑,说道:“恕难从命,她是琴剑山庄的犯人,得跟我回去。” 那女子一听‘琴剑山庄’四个字,又瞥了眼幼璇手里的长剑,心知此人身份定是不凡,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刚才报了清辰派的名头,如果轻易放了他们,岂不是毁了自家门派的威名,于是说道:“女子贞洁不容得侮辱,你们总得给我个交代,琴剑山庄也不能欺人太甚,三日之后,黄昏时分,我们在盘龙湖上一绝高下,如何?” 幼璇道:“好!我就依你。”那女子对着知更抛去一个媚眼,说道:“一言为定。”知更打了个哆嗦,掉头离开。幼璇看了知更一眼,低声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幼璇你怎可这般糊涂。” 知更和幼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店小二正带着他们去看房间,忽闻一人叫道:“幼璇妹妹,好久不见。”知更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柳绿色长袍,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正朝幼璇走来。 幼璇忙上前施礼,问道:“钟离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此人就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钟离傅。钟离傅回了礼,说道:“不止是我,子车两兄妹也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男一女就走了过来,男子身穿鹅黄色长袍,明眸皓齿、玉面含笑,不像其他男子那般阳刚威武,正是子车鸣;女子约十一二岁生得十分水灵让人见了就喜欢,正是子车萱。 子车萱上前挽住幼璇的手,说道:“幼璇姐姐,我可想死你啦,咦?姐姐,他是何人,怎和你如此亲密?”幼璇瞥了一眼知更,说道:“她是琴剑山庄的犯人,怕她跑了才看得紧些。”知更立马叫了起来,说道:“我才不是犯人,我是她的未婚夫!” 子车萱大笑道:“哈哈,你是幼璇姐姐的未婚夫?那钟离哥哥是什么,左丘哥哥是什么?”钟离傅忙喝斥道:“萱妹妹不得胡说。”子车萱冷哼一声,说道:“本来就是,瞧她这副寒酸的摸样,怎配得上我天仙般的姐姐。”经过戈壁滩的厮杀,知更衣服早已破破烂烂,又喝的醉醺醺的,此时确实污浊不堪。 子车鸣忙喝斥道:“妹妹,还不快住口!你怎能如此无礼!”又拱手赔罪,说道:“在下子车鸣,舍妹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子车萱一脸的不服气,大叫道:“哥哥,我已经长大啦,我什么都知道,要不是你不能娶……”话未说完,自觉失言,慌忙捂住嘴巴。 知更连忙问道:“为何不能娶?”子车萱一脸鄙视,说道: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 “我哥哥有心上人啦,自然不能娶幼璇姐姐,可是还有钟离哥哥,你等八百年,都轮不到你。”子车鸣怒斥道:“瞧你说些什么话,还不快给人家赔礼道歉。”子车萱把头一撇,道:“我没错。” 知更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好笑,说道:“我错啦,我给你赔不是,我这样子确实配不上幼璇,待我去换一身行头,你再看看如何?”子车萱小孩心性,见她示好了,拂手说道:“好吧,我待会儿再瞧瞧,若还是不行,你就离姐姐远点儿,别损了她颜面。” 幼璇见子车萱越发刁蛮任性,不禁摇头,说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跟你说了多少次啦,不能如此待人。”子车萱不以为意,说道:“若非姐姐太过漂亮,萱儿也不会如此,他若跟别人站在一起,我绝不多说一句。”幼璇哭笑不得,道:“说不过你,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子车萱脸上扬起兴奋之色,说道:“下月初九不是要召开武林大会么,我们看时日还早,又正巧赶上三年一度的‘结缘节”节,便想来凑凑热闹。”知更因问道:“这是什么节日?” 子车萱道:“好像是苦命鸳鸯过的节日,我也不太清楚了,你问钟离哥哥,他最清楚,他每次都能在这个节日上狠狠的赚上一把。” 钟离傅横了子车萱一眼,说道:“瞧你说得我跟奸商一样,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节日,就是给那些因为一些礼教门户,家族仇恨等原因,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一个希望,如果他们能安全通过‘盘龙湖’便可以在一起,任何势力都不能反对。” 幼璇吃惊的道:“盘龙湖?距‘结缘节’还有多久?”子车萱道:“三天,三日后的黄昏便是。”知更道:“要安全通过‘盘龙湖’恐怕不简单!” 钟离傅继续道:“‘盘龙湖’位于盘龙城南,处于黄河和汇通河接洽处,湖面上静如明镜,湖底却激流勇进很是凶险,没有深厚的内力或绝顶的轻功,根本别想度湖,更何况湖上还有有很多好色之徒抢亲。” 知更笑道:“听上去还挺有意思,你们要参加么?”钟离傅摇头,说道:“我是来做生意的,再说我也没有情投意合的知己,我不参加,至于子车鸣嘛,他是很想参加,可是人家小姐却不愿意。” 子车鸣狠狠瞪了钟离傅一眼,正欲辩解,却听知更笑着说道:“原来子车兄当真不喜欢我家幼璇,那我就放心啦。”又对着幼璇说道:“别担心,如果你赢不了,我一定会誓死捍卫贞洁。”幼璇横她一眼,啐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毒哑你。” 钟离傅一脸吃惊,问道:“幼璇你们要参加?”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方才不小心遭了别人的道儿,三天以后要和人家在盘龙湖上比武。”钟离傅皱眉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对了,和你比试的是什么人?”幼璇想了想,说道:“好像是青辰派的人。” 钟离傅和子车鸣对望了一眼,均暗道以幼璇的禀性断不会如此轻率,为何此次会如此糊涂?子车萱哈哈大笑,说道:“幼璇姐姐,你和人家比武,竟连人家姓谁名谁都不知道么?”幼璇一脸无奈,说道:“不知道,只知对方是个妖艳的女子,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四人联手 知更和幼璇进了客房。 知更见幼璇眉头紧皱,调侃道:“你在烦恼什么?其实参加‘结缘节’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安全通过了至少你爹爹就不能反对我们的婚事啦。”幼璇啐道:“闭嘴!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知更转身,说道:“你不想看见我,我可就走啦,我喝花酒去!”幼璇忙阻拦,说道:“你留下,我走,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这房门。”知更撇撇嘴,说道:“好!我不出这个门,我让店小二给我找花姑娘来。” 幼璇怒道:“你究竟想怎样?”知更道:“我就是想你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少一见你一刻,我都要发疯。”幼璇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钟离哥哥和子车兄妹均都在此,我不信我们四人联手还打不过你。” 知更笑道:“别说我大言不惭,你可敢和我再赌一把,若是你输了,便留下陪我吃饭睡觉,若是我输了,就任由你处置,绝无怨言。” 幼璇暗道:“这人不仅狡猾多端,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如果我们四人联手都打不过她,那唯有将她骗上磁山,由父亲对付。”于是道:“好,我去找他们,在天井等你。” “炮八平六,安于士角。” 钟离傅手摇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子车萱,问道:“你确定要这么走?”子车萱皱了皱眉头,豁出去道:“举棋无悔真君子,不改了!”钟离傅似笑非笑的捻起一棵棋子放下,道:“马平边炮,将军。” 子车萱一愣,谄媚道:“钟离哥哥,刚才我是放错地方了,我是要放这里的。”钟离傅笑道:“萱妹妹,方才我已经提醒过你,你还说举起不悔真君子呢,现在又要反悔?” 子车萱捻起棋子下到另一个地方道:“可我是女子,反悔也不打紧。”钟离傅看向子车鸣,说道:“子车兄,你到底是怎么管教妹妹的,怎让她生得这般蛮不讲理。” 子车萱被说得怪不好意思,妥协道:“好,我认输,我们再开一局,我就不信赢不了你。”钟离傅对着子车鸣,问道:“子车兄,你说这话我们听了几遍了?”子车鸣伸出右手,张开五指,说道:“五遍,也难得你才会和她下这么久,若换了我最多忍她三局,无趣的紧呀。” 子车萱狠狠的瞪了一眼子车鸣,气愤的说道:“哥哥你……你们都欺负我,我找幼璇姐姐去,她的棋艺比谁都好,一定杀得你们片甲不留。”她刚说这话,幼璇就来了。 不一会儿,知更换了一身白底红边的长袍子也来了。 子车萱眼前一亮,说道:“换了一身衣服倒也人模人样,过来吧,你想跟我们怎么赌?”知更看了眼石桌上的棋盘,笑道:“若跟你们明刀明枪的打,只怕你们赢了,别人会说以多欺少,若你们输了,就更是颜面无存,不如我们下一局棋如何?” 子车鸣冷哼一声,说道:“好小子,竟敢瞧不起我们,我来会会你!”忽地扑了过去。知更轻轻一闪,避过他迎攻而来的三掌,笑道:“子车兄为何如此急躁,拳脚无眼,我们还是来下棋吧。”子车鸣掌势不停,大声道:“先过两招也不迟!”又是七掌击出,掌掌落空。 知更暗叹一声,忖道:“罢了,想不到这子车鸣竟是有勇无谋之辈,不让他吃吃苦头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幼璇见此,焦急的说道:“子车哥哥,你快回来。” 知更仰面大笑,说道:“太迟了!”出手反击过去。 知更之前只避不攻,子车鸣已是将她无可奈何,此刻这一出手反击,子车鸣自是更难抵挡。 子车萱忙叫道:“哥哥,快攻她下胁!”子车鸣急地拍出两掌,虚晃一招,反向进攻知更头骨。知更笑道:“好一招声东击西!”知更翻手一掌护着天灵盖,左掌顺势拍出。 四掌接实,子车鸣但觉手脉一麻,全身劲力顿失。 钟离傅拍手笑道:“好功夫,这一仗真是精彩绝伦啊,子车兄你还是快快退下,让我好与知更兄比比棋艺!”子车鸣心知若再打下去,必定输得难堪,忙拱手说道:“知更兄,承让了。” 钟离傅忙将知更引到石桌前,说道:“知更兄武功了得,不想必棋艺更是绝妙,但请赐教几招。”知更忙还礼,说道:“赐教不敢当,大家切磋切磋无妨。” 钟离傅收起折扇,饮了一口茶汤,说道:“知更兄,请先落子。”知更道:“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这下棋就如斗智,讲究策略,要抢得先机,钟离兄让我先落子,岂非有心让我?” 钟离傅笑道:“钟离哪敢自大,只是远到是客,既然知更兄不领情,我便先落一子又有何妨。”于是将战炮移于中宫。知更笑道:“起炮在中宫,观棋气象雄,妙哉妙哉!”将战车移于中营。 钟离傅甩开折扇,说道:“战车在中营,鸳鸯马上攻,知更兄棋果然艺精湛,在下佩服佩服。”将战马守于中卒。 知更笑道:“钟离兄过奖了,马守中卒,叫我如何进退?”欲将另一战车立于河界。钟离傅折扇一摊,抬住知更的手道:“知更兄若将战马立于河上,我这卒可就过不了河啦。” 知更道:“可我不这样落子,又如何夺回先机。”运劲一压,钟离傅的折扇下沉一分。众人知他二人在比拼内力,均是凝目而视。 钟离傅反手一抬,将知更手中棋子弹了出去。知更微微一笑,一跃而起,接住棋子,往棋盘上一掷,棋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向河界处落去。 钟离傅折扇一刮,棋子又飞了起来,知更隔空一掌击出,彷如一只无形的手又将棋子压了下去。钟离傅暗自催劲,棋子在折扇之上悬而不落,知更哈哈大笑道:“这步棋可真难走呀,可我偏偏爱走这难行之路!”手掌青筋暴起,棋子急速下落。 钟离傅又自催力,将棋子接住,但却再也抬不起半分,暗叹忖道:“难怪这少年如此狂傲,原来他武功竟如此深厚。”幼璇等人见他面色渐渐凝重,指节处越来越白,双脚竟生生陷入石地里,忙与子车鸣分开两路,置手于钟离傅左右肩上,将内力传送过去。 天井中突然寂静无声,只有呼吸声此起彼落。 子车萱见钟离傅三人脸色越发边白,心下着急,一掌朝知更劈了过去。知更左掌迎住,笑道:“萱妹妹是要来细看我这身行头么?”子车萱道:“是呀,你可否让我走近细细一看?”知更笑道:“你若叫我三声好哥哥,我便让你走进细看。” 子车萱忙叫道:“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身衣裳,改明儿我也好给我哥哥做上一件,让他讨心上人的欢心去。”知更收了掌势,子车萱猛的朝知更袭去,怎料她方自碰到知更衣襟就被一股巨大的劲力震飞了出去,眼见一颗小脑袋就要撞到石柱之上,子车鸣三人均是大惊,暗道这一撞上前非得脑袋开花不可,正待拼死收劲相救,怎料知更凌空一抓,已将她抓进怀里。 突听“咯”地一声,钟离傅折扇,折为两段,“当”地一响,棋子恰好落在棋盘河界之上。幼璇和子车鸣脚步踉跄,连退数步,钟离傅强压内息,方才未从石凳上掉下去。 子车萱目瞪口呆,久久才回过神来,叫道:“好哥哥,你功夫怎会如此了得?你教教我吧。”知更笑道:“我功夫那有你哥哥姐姐们厉害,是他们有心让我而已。”钟离傅三人无言以对,幼璇脸色一沉,说道:“不用挖苦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陪你吃饭睡觉便是。” 知更哈哈大笑,说道:“走吧,咱们去吃饭,萱妹妹,你喜欢吃什么,给好哥哥说说。”子车萱看了三人两眼,虽觉得颜面无光,但感觉到知更并无恶意,笑道:“我喜欢吃牛肉,红烧鲤鱼,还有大白菜……” 幼璇三人看着知更和子车萱离开的背影,均是暗道:“此人若是奸恶之徒,必将是武林一大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你是女子 知更一行人在酒楼中,寻了一处较为清静的位置坐下。 知更几杯酒下肚,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胸怀不禁一畅,说道:“我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深深仰慕幼璇,想要娶她为妻,怎料她对我处处冷淡刁难。”幼璇反驳道:“我何时刁难你啦,若非你死性不改,整日胡说八道,我也懒得与你为难。” 知更又饮下一杯酒,笑道:“我和你其实已有夫妻之实,你从了我……”钟离傅,子车兄妹均是大惊,异口同声道:“你们?”幼璇忙道:“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其实是女子,怎么可能和我…” 知更欲要说话,子车萱忙跳了起来,叫道:“好哥哥,你真是女儿身么,快让我看看?”知更嘻嘻一笑,揭开头上束发,如墨的秀发垂了下来,脸色微红,说道:“我确实乃是女儿身,好看么?” 知更肌白如雪,神色羞媚,看的众人呆了一呆,子车萱回过神,高兴的说道:“好看,好看,跟幼璇姐姐一样好看。”幼璇不禁暗道:“此女子秀美中带着洒脱不羁,确实有胜于我,而且她武功高强,若是与魔教同流合污,必将成为一代魔头,若她真心爱我,我导她向善,也未有不可。” 知更见她发呆,忙叫道:“幼璇,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幼璇回过神来,说道:“大家相识一场,亦是缘分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 ,何不痛饮一番。”钟离傅举起酒觞,说道:“今日对弈实在受益匪浅,他日定要与知更姑娘再好好下一回棋,来,我敬你一杯。”两人举觞喝下。 幼璇频频劝饮,只望将知更灌醉了,今晚规规矩矩。 知更六七斤黄酒下肚,面色绯红,已是神志不清,以筷击杯,大唱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 这首诗乃是写女子思念远出的丈夫情绪,歌声婉转,娓娓诉情,钟离傅不禁暗叹道:“可惜无琴以相伴,否则定是一段佳话。” 幼璇从未见过钟离傅如此心醉的神色,暗道:“难道钟离哥哥对她动情了。”心下竟有些泛酸,双眉一皱,说道:“你醉了,不要唱了。”知更哈哈笑,说道:“怎地,难道我唱的不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说道:“若是幼璇为我弹琴,这歌定如仙乐飘飘。” 幼璇一把将她按在椅上,说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知更醉眼朦胧,笑道:“好好好,咱们回房说话,不让别人听去。”子车萱道:“好姐姐歌声确实动听,待到明日,我去买来琴瑟,要她再唱一曲。” 子车鸣附和道:“此主意甚好,你瞧你钟离哥哥,魂儿都被勾走啦,今日意犹未尽,明日我们再喝酒行令,畅谈诗歌。”钟离傅道:“好个子车鸣,你敢取笑我。”三人打打闹闹,各自回房去了。 幼璇扶着知更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轻声问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么?”知更迷迷糊糊,说道:“我真心喜欢你,就算把命给你也是愿意。”幼璇心里一喜,又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何人?家住何处?” 知更道:“我是秦国人,家住咸阳。”迷糊中伸手去抓幼璇,道:“幼璇,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你。” 幼璇为了套她说话,忙抓住她的手,说道:“那你喜欢我什么?”知更道:“我喜欢你摸样清丽秀美,我喜欢你嘴巴甘甜温热……”幼璇忍不住低骂道:“你这个色鬼,好啦,好啦,别说啦。你告诉我你来邯郸有何目的?” 突然,知更坐了起来,将幼璇抱住,哭道:“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孩儿好想你,孩儿找得你好苦……”幼璇暗道:“难道她是来找娘亲的?她娘亲是邯郸人?”知更越抱越紧,又道:“幼璇,别离开我,我以后不惹你生气啦……”竟埋头亲吻幼璇的脖子。 幼璇只觉得温热的气息在耳畔萦绕,心里酥酥痒痒,情迷意乱。 知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右手爬上幼璇的胸口,隔着衣服揉搓那一片柔软,右腿陷进幼璇的两腿之间。 幼璇突然惊醒,一脚将知更踹下床去。知更摔到地上,疼得哇哇大叫,胸前伤口裂开,鲜血泊然而出。幼璇一惊,忙跳下床来,将她扶起,说道:“你怎么啦,伤口怎么流血啦?”知更抱住幼璇,醉眼朦胧,说道:“你担心我,哈哈,幼璇你担心我。” 幼璇一愣,将她抱起放回床上,说道:“你乖乖的,让我看一看伤口。”伸手解开知更的衣服,伤口裂开,可隐约见到骨头,幼璇暗道:“她本来伤势未愈,又与我们大动干戈,伤势越加严重了。”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小心的给她敷上。 知更只觉得的一双温暖的手在胸前移动,伸手一把将其搂进怀里,说道:“幼璇,你来陪我睡觉啦,我好生欢喜。”幼璇想要挣扎,却又怕触碰伤口,于是乖乖躺在知更怀里,心中竟想:“她的怀抱好温暖,真想一辈子都在她怀里。” 翌日清晨,幼璇去替知更抓药去了,留知更一个人在房里。 子车萱抱着一把七弦琴,兴冲冲地的闯了进来,叫道:“好姐姐,你看我给你带……”子车鸣和钟离傅紧跟着进来,又飞也似地退了出来。 知更一声娇嗔,说道:“萱妹妹,我在沐浴,你怎可糊里糊涂的闯进来!”子车萱闭上双眼,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来找好姐姐唱歌给我听,你昨晚唱歌真好听,害我想了一夜。” 见子车鸣和钟离傅面红耳赤立门外,脑中想着知更蓬乱的云鬓,如丝的媚眼,微启的樱唇,晶莹的身子,修长的玉腿,浑圆的足踝,每分每寸,都散发着无穷的诱惑。 几人从面面相对到夺门而出,这不过都是刹那之间的事情,他们心房砰砰跳动,久久难以平静。 此时,幼璇提着药包走来,问道:“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有事找我么,来,进去说话。”钟离傅和子车鸣两人连连摆手,说不出话来。 幼璇一进屋,就闻到香气阵阵,见子车萱闭着眼睛,知更正立在锦帐前,衣衫半挂,以一条白色的丝巾,在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幼璇一惊,忙将子车萱拉到门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子车萱见幼璇脸色难看,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和哥哥们抱着琴来找你们,却不想看到好姐姐新浴方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使坏惩戒 幼璇来到厨房,按照大夫的嘱咐为知更煎药,又叫来店小二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店小二便出去了。不多时店小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回来。幼璇从怀里掏出一串钱币递给店小二,说道:“给我把这些东西熬成汤,待我们吃饭的时候端上来。” 店小二两眼放光,点头哈腰的说道:“小姐请放心,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办到。”幼璇点了点头,便端着药去找知更去了。 知更听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一股浓烈的药味传入鼻息之中,赶紧拉了被子蒙头装睡。幼璇端着药走到床前,说道:“知道你没睡,快起来喝药。”知更眼睛闭得老紧,暗道:“打死也不能睁开眼睛。” 幼璇拉开被子,说道:“起来,再给我装傻充愣,我就不客气啦!”知更道:“这么苦,我不喝!”蹑着手去拉被。幼璇一把捏住她的鼻子,说道:“起来!必须给我喝下去。” 知更坐起身来,说道:“好啦,好啦,我喝便是。幼璇,你亲自给我煎药,这算不算是关心我?”幼璇将药放下,说道:“你是我的犯人,我怕你病死在路上!”知更撇撇嘴,说道:“你别不承认啦,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了,是不是?”幼璇不理她,拉开门,说道:“把药喝了,收拾好,出来吃饭。” 知更刚走进酒楼大厅,便听见子车萱喊道:“好姐姐,好姐姐,我们在这里。”知更寻声望去,见桌子上放着一把七弦琴,子车萱和幼璇两人端坐如常,钟离傅和子车鸣两人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将头埋得很低。 知更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说道:“酒菜还未上来么,怎不叫店小二催催?”子车萱道:“好姐姐,已经催过啦,你快看,这琴怎样?”知更轻抚琴弦,发出清脆之声,道:“好琴,萱妹妹打算抚琴一曲么?” 子车萱连忙摆手,说道:“不不,我琴艺不佳,倒是想幼璇姐姐弹上一曲,可是……可是今日两位哥哥做错了事情,就让钟离哥哥弹上一曲,当做赔罪可好?”知更哈哈笑道:“如此也好,那就请钟离兄弹琴,子车兄舞剑怎样?” 子车萱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哥哥跳过剑舞。”子车鸣横了她一眼,说道:“你就恨不得我出丑人前!”知更道:“既然子车兄不愿意,也不勉强,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怎可没有担当!” 子车鸣把心一横,说道:“好,大丈夫敢作敢当,理应向你赔罪。”知更拍手叫道:“子车兄果然有英雄气魄,好男儿!来人,拿酒来,我先敬你一杯。” 店小二将酒呈上,知更给每人到上一杯,说道:“咱们同饮此杯,前事一笔勾销!”待酒饮下,子车鸣纵身一跃,落到大厅中央。钟离傅十指轻抚琴弦,婉转悠扬的音调,缓缓流出。 子车鸣拔出长剑,斜斜刺出,举止优雅中带着刚劲,犹如白鹤扑翼,钟离傅琴声转急,他剑招便也转急,如暴风骤雨,甚是好看。 一曲作罢,众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子车鸣回到楼上,酒菜已经摆好,知更举觞说道:“子车兄果然身手不凡,在下佩服佩服。”子车鸣道:“只是些花拳绣腿,侥幸没有出丑人前,知更姑娘,这礼就算赔过啦,咱们来行行酒令,对对诗歌可好?” 知更道:“提议甚好,只是当下我乃男儿打扮,子车兄可否别叫我姑娘?”子车鸣哈哈一笑道:“方才赔礼道歉,怎地又犯错啦,我自罚三杯如何?”知更道:“好,有气魄,在下陪你又如何。”两人痛饮三杯,哈哈大笑起来。 子车萱道:“我的好哥哥们,你们就别客套了,我肚子都饿啦,咱们边吃边聊。”知更点点头,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幼璇碗里,说道:“你瞧你瘦得只有骨头,多吃一点肉,这牛肉呀,是我的最爱。” 幼璇不领情,说道:“既是你的最爱,你就自己留着吃,快些夹开。”知更道:“已经放你碗里啦,怎有拿回来之理,你快些吃罢,否则别人要笑话啦。”又拿起碗,要给她盛汤。幼璇忙道:“我不爱喝汤,你快放下。” 知更道:“喝点汤好,滋阴养颜。”幼璇道:“我说不喝就不喝,你快放下。”知更撇撇嘴,说道:“她不吃,咱们吃,萱妹妹,来,我给你盛汤。”子车萱咯咯一笑道:“谢谢好哥哥。” 众人吃了些酒菜,钟离傅道:“这是什么汤呀,竟如此好喝。”幼璇道:“我之前问过店小二,他说这个汤的材料可难抓了。”钟离傅皱眉道:“什么材料呀,需要费尽去抓?难道是鱼汤?” 幼璇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们再猜。”子车鸣道:“我吃着味道有点怪,难道是鹿茸汤?”幼璇又摇头道:“不对,不对!”子车萱大叫道:“我知道啦,肯定是炖熊掌!” 幼璇摆摆手,说道:“是蜈蚣,蟑螂,老鼠,蜘蛛,蛇……”三人大惊道:“啊!”几乎要呕吐出来,仓皇跑了出去。知更大笑道:“想不到幼璇竟会如此捉弄人,看来以后,我得当心了。” 幼璇撇她一眼,说道:“对了,你怎么一口汤也没喝,难道你早就知道?”知更笑道:“我可不知,只是饭菜是你点的,你都不吃,我当然也不会吃。”幼璇道:“好眼力,你总有一天要栽在我手上的。” 知更笑道:“不会的,我只会栽倒你怀里。”幼璇似怒非怒的说道:“你……你又在胡说八道,不理你啦!”转身离去。知更追上去道:“幼璇好生可爱,你这可是在向我使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遭遇围攻 结缘节当日,黄昏时分。 因为即将举行邯郸武林大会的缘故,这次的‘结缘节’十分热闹,湖边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盘龙湖上,五艘双帏楼船依次排列,每艘船上都站着数十守卫。 突然,一声锣鼓响,一个浑厚的声音叫道:“大会即将开始,多谢各位英雄豪杰赏脸前来,在下不盛感激,想必大家都清楚,每次‘结缘节’都会有一个名门大派支持,不论正邪,而此次乃是由幽冥谷支持,现在有请幽冥欧阳若雪。” 一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说道:“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在下也就不再多说,希望各位英雄都能抱得美人归,有情人终成眷属。”知更见她生的美丽,不禁赞道:“声音清扬婉转,身姿袅娜纤巧,柳眉笼翠,举止娴雅,魔教果然美女如云。” 幼璇横她一眼,说道:“你既喜欢,何不娶她为娘子!”知更笑道:“此女子虽然美貌过人,但在我眼里却不及幼璇你之万一,我心里只喜欢你。”幼璇低声喝斥道:“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话。” 子车萱笑道:“好哥哥,这算不算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你空有一身好功夫,却拿幼璇姐姐一点办法也没有。”知更横她一眼,说道:“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喜欢一个人便是这样……” 钟离傅再次瞥了眼那五艘大船,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会是幽冥谷,武林大会之期将近,各武林人士大多抵达于此,此举恐怕有诈!你们还是不要参加的好。”幼璇道:“若是如此我更要参加,看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再说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我既答应比武,即便再危险也得去。” 子车萱笑道:“嘿嘿,如果幼璇姐姐和好哥哥安全抵达彼岸,幼璇姐姐你可就得真的嫁给好哥哥啦,到时候左丘哥哥可该怎么办呀?”钟离傅道:“小孩子,别胡说八道,女子怎能娶女子,幼璇此举全因形势所逼。” 知更笑道:“如此说来,我还得感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 谢那青辰派的女子啦,承萱妹妹贵言,我拼死也要带着幼璇抵达彼岸。”钟离傅见两人心意已决,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多加小心,有事以长啸通知,我们必将前去接应。”幼璇拱手,说道:“多谢两位哥哥关心,我们定当顺利归来。” 突然,鼓声大作,大赛开始!知更拉着幼璇就朝湖上跑去,耳畔风声呼啸,吹起她们的长发和衣袂,飘飘然若神仙眷侣。方行百尺,便被被一群所谓的武林豪杰拦截下来。 一个大胡子叫道:“小子,放开你身边的女子,大爷我饶你不死!”声如洪钟,想来工夫不弱。 此时,又一个白脸汉子走上前来,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照照镜子,我乃青辰派的掌门人张贺,小子把你身边的姑娘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此人年约三十,身材魁梧,风流成性,他身边站着的便是与幼璇约武比试的女子许研。 许研对着知更抛了个媚眼,娇笑道:“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你这几日可有想我?奴家可是对你日思夜想,你就听我师兄的,把你身边的妹子给他,我包他不敢伤你半根头发。” 知更拱手,说道:“多谢姑娘抬爱,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在下心里只有她一人,即便拼死也要护她周全。”许研脸色一变,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手中九节鞭一扬,便朝知更卷了过来。 知更拉着幼璇闪开,正待出手,突闻一阵嘻嘻笑声传来,一个媚眼含春的女子和一个玉面风流的少年出现在眼前,那女子嘻嘻一笑,说道:“就你那副尊容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啦,俊小子,别听她的,跟姐姐走,包管你享尽温柔!” 玉面少年也道:“是啊,你跟我姐姐走,把你身边的女子给我,大家成其好事,一起风流快活。”许研不甘示弱,说道:“魅姬你年纪一大把了,就无谓出来搔首弄姿啦,谁不知道你专吸取男子的阳气以保容颜不衰,谁跟了你便是自寻死路。” 张贺也劝道:“我师妹说的对,俊小子,你若把你身边的姑娘给了那玉面少年,你可就后悔莫及啦,他可是鬼蜮拓拔的少主拓拔斐,凶残成性,凡是他玩腻的女人全都不得好死。” 玉面少年怒道:“你既知我的厉害,我劝你还是速速退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啦!”张贺笑道:“退开我是万万不能,你可知这位姑娘是何人?她乃是琴剑山庄的大小姐,你敢动她半根指头,便是与天下群雄为敌。” 幼璇一惊,暗道:“他怎么知道我身份?哦,那日我自称琴剑山庄之人,又手持殇魂剑,明眼人一看便知,我真是糊涂。”拓跋斐笑道:“哈哈,听闻琴剑山庄的大小姐乃是江湖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上天安排我们在此相遇,我怎能错过大好时机,娶了你这江湖便是我鬼蜮拓跋囊中之物啦!” 张贺长剑一抖,说道:“大胆!我青辰门人誓保乐正小姐安全,鬼蜮贼人休想得逞。”他早已认出幼璇身份,本打算抢到这门亲事,青辰派就多一个靠山,但眼下形势突变,心知此计难成,暗道不若做个顺水人情,一则可享渔翁之利,二则可以与琴剑山庄打好关系。 拓跋斐说道:“就凭你也想跟本少主作对,简直不知死活!””曲肘一招,双指弹出,“叮”地一声,一枚暗器弹在张贺的剑尖之上,张贺手腕一震,长剑几乎脱手。 许妍不禁怒道:“你这个人,怎地如此不要脸,竟然出手偷袭。”拓跋斐大声道:“兵不厌诈!”又接连打出数枚暗器。许妍一一避开,手里九节鞭挥动,急攻而去,张贺大喝一声,长剑一错,加入激战。 魅姬看向知更,笑道:“俊小子,你过来,姐姐有话给你说。”眨巴眨巴眼睛又道:“俊小子,你来呀,你看姐姐漂亮么?快过来,快到姐姐这里来!”知更闻言竟像失了魂一样朝魅姬走去。 幼璇大惊道:“迷魂大法!”连忙出手阻拦,但知更轻功极佳,她根本阻拦不住。魅姬见知更即将行近,面露喜色,怎料知更突然抽出腰间竹笛急急刺出。魅姬始料未及,忙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个圈子,想要将竹笛打落。 那边厢,许妍和张贺以露败象,张贺大喝道:“乐正大小姐,不才这就要去了,只愿你记住我青辰门人曾拼死相互。”许妍也大喝道:“大家一起上,斩妖除魔,匹夫有责!” 方才那大胡子单刀斜劈,直取拓跋斐左臂,加入战场。拓跋斐一低头,自他刀锋下避开,左手向他肋骨拍去。 幼璇也拔出长剑,纵起身子,从半空中朝魅姬扑将下来,衣袂飘扬,甚是好看。魅姬堪堪躲避,说道:“好生凌厉的剑法,奴家也是不弱,咱俩就比上一比,看谁能抓住这俊小子!”她说着话,衣袖中已抖出两段彩练,一袭朝知更卷去,一袭朝幼璇攻击。 知更手上竹笛红光一闪,化成一柄通体绯红的长剑,一招“云卷云舒”,自下而上将魅姬彩练挽住,急速攻击,魅姬在半空中倒翻一个筋斗,跃了出去,说道:“血如意怎么在你这里?后有沁颜是你何人?”知更不答,身形一闪,斜刺一剑,这一剑与魅姬小腹相距不到半尺,剑势急劲,魅姬慌忙闪避,知更趁机拉着幼璇疾驰而去。 幼璇边跑边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迷住了呢?”知更道:“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我对你坚定不移,再厉害的迷魂之术也对我无用。”幼璇道:“你就爱花言巧语来骗我,我来问你,你手中之剑当真是血如意?” 知更点点头,幼璇又道:“相传‘血如意’是由万年玄火加上火命之人的精血铸成,若非火德之人,根本无法驾驭,难道你是火德之体?” 知更道:“我也不知,我曾吃掉一个人,然后醒来就变成这样了,身体燥热,百毒不侵,所以我才会到火山口避暑,才会遇到你。”幼璇大惊,说道:“你吃人肉?你究竟是何人,竟如此残忍?” 知更面色难过,说道:“我若不吃了他,我就会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未做,我不能死。”幼璇怒道:“难道这样就可以吃人了么?简直荒谬!”知更神色哀怨道:“你不是我,你怎知我苦衷,快走吧,他们追来了。” 幼璇从未见过她如此神情,暗道定有一段惨痛的经历,不再多言,朝前跑去,两人方至湖心,便看到湖面上漂浮着许多尸体,湖边树林里传出阵阵乌鸦唤声,诡异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欧阳若雪 拓跋斐、魅姬、大胡子等人赶来,也是一惊,张贺道:“这是谁人干的,我见死者均是一刀毙命,竟如此狠毒!”知更摇头,说道:“我们亦是不知,我们赶来之时,已是如此。” “各位英雄姗姗来迟,害得小女子好等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众人大惊,吼道:“是谁?出来!”一阵黑风刮过一个白衣蒙面女子和三十名黑衣劲装男子出现在眼前。 大胡子捏紧拳头,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他们是你杀的么?”女子置若罔闻。萧萧清风,湖面漾起水波。大胡子再次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死他们?” 女子眼眸掠过众人,说道:“我想杀便杀,不需要理由,你们若归顺于我,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大胡子舞起大刀,说道:“要是我不肯呢?”女子看了眼湖面上的尸体,说道:“就去陪他们。” 女子转过身对着知更,说道:“留下你身旁的女子,饶你不死。”知更仰面大笑,说道:“欧阳姑娘,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叫我如何答应你?”众人一惊,暗道欧阳若雪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此丈可谓是九死一生。 欧阳若雪道:“你既知我是谁,就应该把她给我,以免招来杀生之祸。”魅姬心知这女子的厉害,讨好道:“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欧阳妹子你呀,什么事居然让你这般劳师动众?”欧阳若雪道:“我们幽冥谷之事,不劳您老人家操心。” 知更捧腹大笑,说道:“你既知她是老人家,为何一点也不敬老,说话如此不客气。”欧阳若雪心性高傲,见不得市井之徒,面色一沉,说道:“少说废话,你到底给是不给?” 知更笑道:“难道美人们都像你这般没记性么,我说过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不会给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欧阳若雪眼泛寒光,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谁也别想逃。” 知更又道:“但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若把她给你,你当真会放过我么?”欧阳若雪杀心已动,却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先给我再说。”知更道:“一言为定,你等着!”展开身法将幼璇扔了出去。 欧阳若雪伸出手来,正准备接住,岂料知更眨眼间已经掠身到她身旁,不但扯下她蒙脸的纱巾,而且把幼璇接走了,身形如风似影,根本让人捉摸不住. 若雪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于我!”知更笑道:“你杀机已动,即便我把幼璇给了你,你照样会杀了我,更何况幼璇比我的命还重要,怎么会给你。”幼璇知她绝不会出卖自己,所以之前也不反抗,现在听着知更之言,心里软绵绵的,既喜且羞,说道:“你就整日的胡说八道,也不怕人笑话。” 知更笑道:“丈夫疼爱娘子,天经地义,谁敢笑话!”若雪冷笑道:“今日我就成全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手一扬,说道:“一个活口不留。”陡然间欺身而近,双掌朝知更猛拍过来,直取胸口要穴。 知更没料到她来势竟如此之快,闪身欲避,哪知身形方动,若雪已中宫直进,逼得她几乎连喘气的机会也没有,只得右掌运力拍出,她本想虚晃一掌之后,移步闪避,但未料若雪的掌力上竟有一股极大的粘力,让她无法移动身子,只得加催内力与之比拚。 幼璇正要前去助阵,却见一柄大刀凌空劈下,她侧身闪避,只见那刀刃寒光闪闪,顺势横削。幼璇暗道若被劈中,身子必将切成两截,此时已经不及闪避,她立刻窜起,反向前冲,左足在刀上一点,竟自跃出,殇魂剑回手一削将那持刀之手生生削掉。 欧阳若雪察觉到知更掌力怪异,左袖中抖出一柄短剑,直刺知更小腹。知更轻笑一声,掌上所发的劲力越催越快,若雪已然抵受不住,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左手短剑落入水中。 知更笑道:“这叫作多此一举,可惜了一把上好的短剑。”内力一振,将欧阳若雪震飞出去。欧阳若雪眼见形势逆转,朝空中抛出一个烟弹,湖面上竟生起浓浓雾气,只听接二连三的惨叫,形势又再恶劣。 知更暗道:“‘烽火连天’阵,她是百里一族之人!”忙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碾碎洒向天空,霎时间雾气尽消。接着,她身形一闪,来身到幼璇身边,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幼璇摇摇头,说道:“并无大碍,只是手臂被划了一条口子。”知更心疼的说道:“而后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幼璇沉默不语。 欧阳若雪看着知更,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竟能破我‘烽火连天’阵?你和百里一族有何关系?”知更咧嘴一笑,说道:“就不告诉你,让你瞎着急!”随即把竹笛置于嘴边,婉转悠扬的笛声飘荡开来。 笛声初时婉转悠扬,众人觉得精神振奋,双方厮杀也更为卖力残忍,陡然间,音转急下,如瀑布一泻千里,原本平静的湖面水波激荡,众人均感血气翻腾,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一曲作罢,知更说道:“你们都走吧,此事到此为止。”幼璇看着知更,质问道:“为什么放了他们,他们是幽冥谷的人!”知更苦笑道:“段干兮若不也是幽冥谷的人,她与我在寻找同一个人,算起来也是我妹妹,我怎能屠杀她门中弟子。” 幼璇吃惊,问道:“你是幽冥谷的人?”知更摇摇头,说道:“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寻找母亲的可怜人,我们走吧,做人要有始有终。”说着便朝对岸行去,幼璇看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你是何人 幼璇心中疑惑甚多,辗转难眠,暗道:“十四年前,百里一族以医毒双绝冠绝江湖,堪称武林至尊,却不明原因一夜之间消失,之后才有乐正、子车、左丘、钟离四大家族的崛起,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 她翻身看着沉睡的知更,又暗道:“你究竟是何人?故意接近我有何目的?”忽然,知更翻动了一下身子,她赶紧佯装入睡。知更根本未睡,暗道:“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得快乐时且快乐,瞧我不捉弄捉弄你。” 知更故意喃喃的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 念道:“幼璇,来,亲一个。”轻轻拉开幼璇的衣结,探手入内。幼璇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怒道:“把手拿开。”知更笑道:“你不是认定我是魔教中人么?魔教中人专干肮脏下流的勾当,我偏不拿开。”幼璇截住知更的手,说道:“把……把手……把手拿开,别逼我。” 知更坏笑一声,竟翻身压在幼璇身上,扯开她的衣襟。幼璇羞得满脸绯红,一拳打向知更,知更硬挺她一拳,埋头亲吻她的酥胸。幼璇身体颤抖起来,情不自禁的轻吟一声,用力想把知更推开,怎料知更已抢先扣住她的脉门,顿时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知更的舌尖越过幼璇勾魂的锁骨,在雪白的脖子上打了几个旋,含住幼璇的耳垂,幼璇既羞且怒,说道:“放……放开我。”知更那里肯停手,一手攀上幼璇胸前的柔软,挑逗揉捏,一阵酥软的快感涌上幼璇的心头。知更道:“你口中要我放开,但你身体却叫我继续,这叫我如何是好?” 幼璇道:“我要杀了你。”知更道:“你舍得么?杀了我之后,再嫁给左丘龙?”幼璇眼中竟泛起泪光,说道:“留着你是祸害。”知更心下一疼,翻身而起,说道:“我要出去做坏事了,要跟着么?” 幼璇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究竟是谁,想要怎么样?”知更边走边道:“我就是我,如果你不愿与我纠缠,现在抽身还来的及。”幼璇苦笑道:“我还能抽身么?” 欧阳若雪受伤不轻,在一间破房子里打坐调息。 知更走了进来,说道:“五脏移位,伤得不轻呀?”欧阳若雪道:“你怎么找来的?你想干什么?”知更道:“别紧张,我是来救你的。”欧阳若雪冷笑道:“你伤我又要救我,这岂非天大的笑话!” 知更道:“这是个笑话?那你笑一个给大爷看!”欧阳若雪冷声道:“士可杀不可辱!”知更笑道:“我是来救你的,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么?”欧阳若雪道:“我不用你救,你走吧。” 知更欺身而近,说道:“这可由不得你。”指风扫过她胸前“气海穴”,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袋子,小心的打开,只见袋子里银针由大到小排列整齐。她接着说道:“我现在用‘洗髓大法’帮你五脏归位,会很痛苦,你忍着一点。” 欧阳若雪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洗髓大法?你说的是神农氏创下的‘洗髓大法’?”知更把银针在火上烤了烤,说道:“你是百里一族之人,理应该知道这种医治方法的危险和好处,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欧阳若雪道:“传说这是一种使人脱胎换骨的医道,由神农氏所创,此法不但可以帮人重塑筋脉,更可以使其武功大进,但是施针者与承受者必须心意相通,都要历经七生七死的痛苦,这种痛苦比千刀万剐还要厉害,如果成功,承受者功力将会增长七倍,但是如果失败,两人都会真气逆转,爆裂而亡。” 知更轻笑一声,说道:“你到是个明白人,准备好了,我要开始施针了。”欧阳若雪道:“你为何要冒险救我?”知更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问题,我就是看你长得漂亮,死了怪可惜的。” 知更将两根银针分别插在若雪的生门和死门两处大穴上,左右手分别置于其丹田和天灵盖之上,催动体内真气流动,先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真气从知更丹田处流向若雪丹田,这样来回运行三十六个小周天。 那丝真气逐渐变大,如海面奔腾的巨浪,与此同时两人亦感觉道真气膨胀,身体似乎要爆裂一般,身如火烧灼热难忍,但这只是痛苦的开始,不到半刻那股真气就一化为二,一股寒冷如冰一股灼热如火,分别流过两人七经八脉,刺骨的寒冷,把两人体内的血液都结为冰;另一股热流涌来,又让人血液沸腾,一冷一热在两人体内进行三十六个大周天后化二为三,接着化三为四,直到六化为七后又汇为一股,其过程一次比一次痛苦,经历七死七生,最后那股真气又慢慢消失,化为虚无。 三个时辰后,终于大功告成。 知更稍做调息,站了起来,说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若雪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我非知恩图报之辈,下次对阵,我亦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知更走出破屋,望月叹道:“幼璇,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林中遇袭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店小二前来传话,说道:“琴剑山庄的肖公子求见。”幼璇暗道:“昨日湖上之事,这么快就传到爹爹耳朵里啦。”对着店小二,说道:“你去告诉他,叫他在大厅里等候,我梳洗好就去见他。”店小二领话下去了。 知更睡到中午时分,来到客栈大厅,看见幼璇和肖单正说着话,于是叫道:“幼璇,他怎么来啦?”肖单抬起头一看,吃惊道:“师妹,是救走兮若那个小子。” 幼璇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她会和我一起回琴剑山庄,劳烦肖师兄再去找一匹马来。”肖单道:“师妹,他和幽冥谷那妖女是一伙的,以免路上节外生枝,干脆现在就杀了他。” 幼璇脸色一沉,道:“我自有分寸,你只管去找马便是。”肖单见她脸色难看,不敢多言,朝外走去。 知更叫了些酒菜,道:“幼璇,你吃过饭没,快来吃饭。”幼璇不理她,朝门外走去。子车萱从楼上下来,埋怨道:“好哥哥,你真是个大懒猪,睡到现在才起来,可害得我们好等。”知更道:“对不起啦,昨天大战,筋疲力尽,多睡了一会儿,你吃饭没,来陪我吃饭。” 子车萱摆摆手,说道:“不拉,我们都吃过了,你快吃,要不是幼璇姐姐不准我去叫醒你,只怕此刻我们都要到邯郸啦。”知更笑道:“真的么?你可不要说好话来寻我开心?” 子车萱道:“好哥哥待我好,我岂能寻你开心,我以后可以做你的小密探,但你要教我武功。”知更笑道:“你就是个鬼灵精。” 知更吃过饭,走出客栈,只见子车鸣和钟离傅都已登上马背。 肖单牵了一匹白马走过来,对着幼璇,说道:“师妹,马来了。”幼璇接过马缰,一跃而上,道:“我们出发。”手中马鞭狠狠的抽打马臀,催马疾驰。知更和子车萱急忙上马,扬鞭跟上。 郊外风轻云淡,丛筱清深,竹摇疏影。 幼璇一马当先,率先驶入竹林,知更扬鞭追逐,叫道:“幼璇,等等我。”知更越叫喊,幼璇就越是抽马疾驰,那马愤怒的喷着鼻息,发出一声嘶鸣,大颠着狂奔起来。 知更看幼璇坐骑四蹄若飞,躁动的厉害,心中一紧,狠狠夹了夹马腹直追上去,叫道:“幼璇,你慢点,这样很危险。”幼璇不听,又猛地抽了马臀几鞭,飞驰而去。 知更着急,又道:“幼璇,昨夜之事,我知道你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求你快停下来,你的马已经发狂了。” 幼璇也感觉到马之异样,勒了勒缰绳想让速度放缓一些,但那马却发出低沉的嘶鸣,如离弦之箭根本无法控制,耳边风声猎猎,眼见马儿已经失去常性。 知更见此,心急如焚,一边抽马追赶,一边叫道:“幼璇,把身子压低一点,抓紧缰绳。” 幼璇依言而行,身体不像刚才那般剧烈的颠簸,稍微舒了舒心,陡然间,一支暗箭从左边疾射而来,幼璇神色一凛,柳腰往后一折,避让开去。 知更想要抢身营救,怎料突地从地面升起两堵插满利箭的箭墙一前一后夹攻而来,知更心念一动,手中竹笛化为九尺长的大戟,往胸前一横,顶住两面箭墙,接着用力一振,‘砰’两堵箭强爆裂,大喝一声,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可竹影摇曳,哪里有半分人影。 此时钟离傅等人赶来,问道:“发生什么事啦?”语音未落,嗖嗖数十声响,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形成一片箭雨。 幼璇之马,深受惊吓,更加急噪。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马之前蹄一折,把幼璇抛了出去。 知更奋不顾身,纵身一跃,抱住幼璇,却见空中竟横着一条银色丝线。知更暗道:“好生狠毒的招数,我若撞到这丝线之上,身体定被削成两段。”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她双脚一叠,身体往后一仰险险避过。 知更抱着幼璇狼狈落地,一缕青丝飘飘荡荡落了下来。钟离傅等人冲出箭雨,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簌簌之声,又归于平静。 幼璇急急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知更咧嘴一笑,道:“幼璇,不生气了吗?”幼璇道:“谁有空和你生气,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知更站起来,背上插着一支断箭,幼璇又急又气,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你看这箭头都□□肉里了,还笑得出来。” 知更道:“你将箭头□□就是啦,见你这般紧张我,这一箭值得。”幼璇一咬牙,准备伸手拔出断箭,钟离傅忙叫道:“拔不得!”他双手戴着一副银手套,拿着一只利箭走了过来,说道:“我查看了一下,这些箭头上都淬有剧毒,不能乱碰。” 幼璇忙收回手,钟离傅看了一眼知更,吃惊道:“你怎么没有毒迹象?”幼璇恍然道:“她体质与常人不同,百毒不侵。”众人惊道:“竟有此等奇事!”幼璇忙叫道:“钟离哥哥,你快将断箭□□,这血流不止也会死的。” 钟离傅点点头将断箭拔出,知更闷哼一声,竟不叫痛。幼璇拿出金疮药洒在伤口,又叫众人转过身去,撕下衣角替她包扎伤口。 知更道:“我怀疑幼璇的马早已被人做了手脚,这暗杀布局精妙,看来有人誓要置我于死地。”幼璇心中一凛,道:“你得罪谁啦,连累我们。”知更哈哈一笑,道:“肯定是你的老相好见你和我好上了,要将我赶尽杀绝。” 幼璇骂道:“住口,别胡说八道。”心中却暗道:“难道是左丘龙?”知更撇撇嘴,说道:“是你自己要问我,却又不准我说话,那有这般道理,现在你的马跑了,我又受伤了,该怎么办?” 肖单忙道:“你和我同乘一骑好了。”幼璇看了肖单,又看了看知更,说道:“不用劳烦师兄了,我和她同乘一骑。”肖单道:“师妹不可,他乃魔教中人又是男子,只怕传了出去会毁了师妹清誉。” 幼璇摇了摇头,道:“我自有分寸,师兄不用多言。”说着抱起知更一跃上马,道:“我们快上路吧,若是再拖延,只怕在天黑之前赶不到邯郸城啦。”接着轻喝一声,驱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赵都邯郸 幼璇等人抵达邯郸,已是酉时,晚风呼啸,残阳如血。 幼璇轻叹一声,念道:“夕阳绚美,可惜近黄昏!”钟离傅举目远望,也叹道:“夕阳西下,时日悠悠,来去匆匆几度秋。”幼璇笑道:“好句,好句!我们直接上磁山,入城要缴纳关税,还要检查户籍身份麻烦得很。”众人点头称是。 知更道:“我从未到过邯郸城,我想到城内转悠转悠,我们改日再上山也不迟。”幼璇沉声道:“不行,你是我琴剑山庄的犯人,不容你反对。”知更朝子车萱使了个眼色,子车萱道:“幼璇姐姐,我也想进城溜达溜达,反正都这么晚了,咱们在城内暂住一晚,明早再上路也不迟。” 钟离傅也道:“趁夜赶路,只怕危险,虽说我们已经进入琴剑山庄的势力范围,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幼璇想了一想,掉转马头对着肖单,说道:“肖师兄,暗袭之人并非冲着你而来,你先行回庄替我向爹爹禀报平安,我们明日再行上山。”肖单点头离去,这一路上如果他还看不出两人关系,那他就不是肖单了。 护城河将邯郸城团团围住,只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可以进出,城墙既高且厚,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城楼之上满布哨兵,防守甚严。 另外还有两营赵兵,来回巡逻,进城之人定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方才放行。 知更暗道:“邯郸城内,竟如此戒严,当真滴水不漏。” 他们进了城,来到聚贤客栈门前。 知更看着门外的对联,赞道:“好一个聚贤客栈,笑迎天下江湖客,聚尽七国贤能人!不知有多少能人贤士到过此处呢?”将马儿的缰绳递给店小二,说道:“好好给我照顾着,给最好的饲料知道么?” 掌柜的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幼璇关好门窗,说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知更道:“我这伤不打紧的,别担心,这一路你也累坏了,赶快休息一下,一会儿下去吃东西。”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 幼璇道:“死不了最好,若是空着手回磁山,我这些日子岂不是白白受你欺负啦,快将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伤口。”知更撇撇嘴,将衣服全数脱掉,幼璇看着她洁白的胴体,脸色一红,又见她背上和胸前的伤口,心中竟是一痛,道:“你乖乖的别动,我给你换药。” 可是幼璇越叫她别动,她就越动得厉害,伤口也渗出些血来,幼璇又急又气,说道:“你再动休想我再理你。”知更道:“你占了我天大的便宜,你还凶我!”幼璇羞得满脸通红,啐道:“不准说话。” 知更此时倒也听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幼璇,让幼璇感觉好不自在。 幼璇给她换完药,说道:“你自己注意伤口,别碰到了,我去给你熬药。”知更拉住她的手,道:“你交给店小二熬吧,你来陪我睡觉。”幼璇挣开她的手,啐道:“下流胚子!”转身离开。 吃饭的时候,众人见知更不动筷子。子车萱咽下一口饭,问道:“好哥哥,你不饿么?怎么不吃饭呢?”知更道:“我浑身都是伤,等着幼璇喂我。”幼璇白了她一眼,道:“你手又未受伤,自己吃。” 知更道:“我手是未受伤,但手一动,伤口就疼。”幼璇道:“死不了就好。”知更冷哼一声,也不用手,埋头咬饭。幼璇往她碗里夹菜,说道:“这方法甚是好,畜生都是这样吃饭”子车萱哈哈大笑,说道:“是的,是的!我见过狗这样吃饭。” 正在此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拿着两张拜帖走了过来,行礼说道:“巨鹿侯请钟离公子和子车公子,到‘浴红阁’一叙。”钟离傅暗道:“巨鹿侯?我与他并无交情,为何会邀请我?”他与子车鸣交换了一个眼色,道:“劳烦仁兄回去告诉你家侯爷,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一路舟车劳顿,我们想要好好休息。” 怎料,那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两位公子就答应了吧,否则小人脑袋就要搬家啦。”钟离傅和子车鸣犹豫不决,知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两位公子一会儿便去。” 那人瞟了一眼知更,道:“谢谢公子,但小人得等到两位公子亲口应允。”钟离傅见此事已无转圜的余地,于是道:“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去的。” 待那人走远,钟离傅道:“子车兄,看来巨鹿侯想招揽我们,你看如何是好?”子车鸣道:“这样的事,你我已不是第一次遇到啦,想招募我们作门下食客的王公贵族何其之多,委婉应付就好。” 钟离傅道:“我们刚到邯郸他就派人过来,你说我们遇袭之事,会不会与他有关?”知更道:“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何必在这里瞎猜。”子车萱道:“好哥哥,人家可没有请你哟。” 知更看向钟离傅,钟离傅受不了她可怜的目光,说道:“一起去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武林大会之期将近,只怕会出什么乱子。” 邯郸城虽然戒备森严,但也歌舞升平。灯火阑珊处管弦笙竹之音飘扬回荡,还有女子闻声起舞,霓裳轻扬,引人侧目。 知更道:“邯郸城果真名不虚传!”幼璇道:“比起你秦国怎样?”知更笑道:“自然是比不得的,秦人尚武,大街之上哪有闻声起舞的女子可看。”幼璇道:“如此说来,你们秦人当真野心勃勃。” 知更笑道:“乐正公子如此良辰美景,你何必想那些煞风景之事呢?”幼璇想起自己是男子打扮,不由的一笑。 知更心神为之一荡,赞道:“幼璇男装,亦叫我神魂颠倒。”幼璇横她一眼,叹道:“你们大秦乃是虎狼之国,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战争,教生灵涂炭!” 知更道:“周朝分裂,诸侯各自为政,真的好么?并且各国君主昏庸无能,苦的只有百姓,统一乃是迟早之事。”钟离傅打趣道:“没有各国征伐,我的兵器卖给谁?”子车鸣道:“这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整日想着的便是如果敛财聚富。” 钟离傅道:“我们钟离家族,可每年都有派粮赈灾呀,也算对得起良心啦。”子车鸣点点头,道:“是是是,你们都是好人,那为何不去参军,保家卫国呢?”幼璇道:“江湖中人便做江湖之事,国家之间的征伐,岂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钟离傅也道:“我乃一介商人,眼中只有钱财,若非此次幼璇妹妹盛情相邀,我还真不想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幼璇道:“我知道钟离哥哥你们一族,有心退出江湖,只是我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爹爹召开武林大会,钟离哥哥怎能不来。” 子车萱道:“钟离哥哥就疼爱你,前些日子我让他到我家做客,他就不来,而且从小到大,他还老是欺负我。”众人大笑,知更道:“他怎么欺负你啦?” 子车萱道:“他每次和我下棋,一个子也不让我,总是以大欺小。”钟离傅笑道:“那我以后不和你下棋了,就不会欺负你啦。”子车萱连忙摆手,道:“这可不行,你还是欺负我吧。” 谈笑间,不知不觉已到‘浴红阁’大门口。 ‘浴红阁’阁楼高约三丈,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挂着上百只大红灯笼,并且每一层都有数名身穿薄纱,身姿摇曳的女子,骚首弄衣。 底楼门口,两只六尺来高的貔貅虎,立于大门两侧,数名身穿上等华衣的奴仆整齐的站在门口接待,泊马停车,引宾带路,阁楼周围还有数百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来回巡逻。 钟离傅道:“江湖相传‘浴红阁’乃是邯郸城内规模最大最豪华的妓寨,传说阁中姑娘个个都是闭月羞花,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每日慕名而来的达官贵族,江湖豪杰,才子商贾,不计其数。” 知更道:“钟离兄真是见多识广,你可知此楼的老板是何人?”钟离傅摇摇头,道:“不甚清楚,只是听闻掌管此楼的乃是一个名叫矢志的女子。”子车萱轻摇折扇,道:“咱们快进去吧,进去看看就知道啦。” 五人刚踏入‘浴红阁’大门,便看见一个深长的通道,空气中弥漫着胭脂香味,通道上方挂着少数的灯笼,营造出昏黄朦胧的气氛,通道两边雕刻着一卷卷美人出浴图,越往里走,便可隐约听到悠扬的琴音。 子车鸣后悔把子车萱给带来,忙说道:“妹妹,你抓住我的手,闭上眼睛,不得四处乱看。”子车萱道:“我才不呢,这可是长见识的时候,而且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丢开子车鸣,去挽知更的手,道:“好哥哥,我跟你一起走。” 五人越是往前,琴音就越是浓郁,胭脂豆蔻之味也越发浓烈,通过深长的甬道,便看见宽敞的大厅,眼前尽是,身姿妖娆,穿着透明轻纱的美丽女子流动。 ‘浴红阁’的大厅成圆形,非常之开阔,周围是三层阁楼,每层楼阁用檀木板隔开形成无数的三面围栏正前方开阔的隔间,而且每层楼阁都燃着无数的火把,把整个大厅烘得十分暖和并且如白日般明亮。 楼顶似穹庐,漂浮着彩色的丝带,半空中用锁链悬挂起一个方形的由千年檀木做成的阁板,阁板中间铺着一张白色的裘毯,周围散落着各种颜色的花瓣,在阁板的南面放着一张一尺高的酒几,酒几上面摆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觥,在旁边还放着一张七弦琴。 阁板之下是树藤制成的秋千,秋千之上站着一位身姿美妙,面容娇媚的女子,她随着琴音的变化,做着各种妩媚的动作,十分香艳。 地面中央是一个空旷的平台,分别在东,南,西,北放着四面大鼓,中间一个白衣女子,面容恬静的弹着古筝,平台周围是一道宽约八尺的深渠,不断的泛着白色雾气,使得空气湿润,漂浮着酒香。 幼璇一脸厌恶,说道:“这些女子,怎么这般不自爱!”知更道:“你不喜欢,你就和萱妹妹先回去,容我一探究竟。”幼璇道:“你最好规矩一点,否则我挖了你的眼睛。” 此时,一女子前来请安,说道:“诸位一定是侯爷的贵客吧,侯爷稍后就到,请诸位随到厢房等候。”钟离傅拱手道:“有劳姑娘了。”众人随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浴红阁上 女子领着几人走进一个隔间,便退了出去。众人方落座,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便端了酒菜推门而入,说道:“几位公子,奴家给你们送酒菜来了,请慢慢享用。” 她将酒菜一一放在桌几之上,突然腰身一折,朝幼璇靠去。知更忙拉过幼璇,将其拥进了怀里。女子扑了个空,笑道:“敢情公子好这一口啊,想来是妾身自作多情了。” 幼璇从知更怀里站起来,对着那女子,说道:“肌如凝脂,笑面如花,唇红齿白,呵气如兰……方才称得上美女,一般庸脂俗粉,本公子看不上眼。” 女子听出她语中讥讽之意,仍笑盈盈的给各位斟酒,说道:“公子今天就有眼福了,今日我们‘浴红阁’来了几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正如公子之言,肌如凝脂,呵气如兰。” 知更道:“此话当真?本公子拭目以待。”女子微微一笑,翩然离开。 待那女子走后,知更打趣道:“没想到幼璇扮作男装,居然这般受女子青睐!”幼璇横她一眼,说道:“你不要说话,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子车萱看了眼四周,道:“哥哥,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幼璇也道:“也不知赵穆何时才来?不如我们回去罢。”知更道:“这巨鹿侯好生奇怪,邀请我们来却不出来相见,究竟是何意思!”正在此时,门被人推开,一个年约三十的华衣男子在六名随从的护卫下走了进来。 华衣男子拱手说道:“本侯有事来迟,还请诸位公子见谅。”钟离傅和子车鸣忙起身相迎,道:“在下钟离傅,在下子车鸣,拜见侯爷。”赵穆道:“两位公子不必多礼。”赵穆看了眼其他三人,道:“不知这几位俊朗公子乃何方神圣?” 知更道:“侯爷英名神武,眼线遍布邯郸大街小巷,定能猜出我们是谁?”赵穆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公子说话真是有趣,其他两位本候当然知道,一位是子车公子的妹妹,一位是琴剑山庄的千金,只是阁下……”知更忙道:“在下后有知更,拜见侯爷。”赵穆沉吟道:“后有?姽婳后有?” 知更道:“姽婳盛产美女,知更也想成为姽婳之人,可惜男儿之身,未能如愿以偿。”赵穆笑道:“美女么?这浴红阁也是美女如云,相信公子今天一定能尽兴而归。”知更道:“多谢侯爷的盛情款待,但小人已有心上之人,这美女看来是无福消受了。” 赵穆哈哈一笑,说道:“看不出来公子还是一个痴情之人。”钟离傅打趣道:“我们这般草民自然不能同侯爷相比,能得一人垂青已是莫大的福分了。对了,不知侯爷要见在下有何事?” 赵穆伸手做请,说道:“公子请坐。明人不说暗话,昔日孟尝君门客三千,本侯甚是敬佩,不知几位可愿意投入本侯门下?”钟离傅与子车鸣对视一眼,道:“侯爷抬爱,我们三生有幸,只是在下乃是江湖莽夫,无才无德,只怕会给侯爷蒙羞。” 赵穆道:“钟离公子何必妄自菲薄,你们两大家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若非是嫌弃我巨鹿府小,不愿屈居。”子车鸣道:“侯爷德才兼备,必能招募到有才之士,只是家父千叮万嘱,出生于江湖人就要死于江湖,出相入士岂是我们江湖草莽所能为之。” 赵穆心中骂道:“不识好歹。”却笑脸相迎,说道:“子车公子言重了,今日能结识几位实乃本侯之幸,我敬大家一杯。”众人举觞,说道:“不敢,不敢,我们敬候爷一杯。” 寒暄一阵,已近子时,五人正欲辞行,却见一个身穿沁蓝色衣裙的蒙面女子领着五名白衣女子步入大厅。喧哗之声,顿时全无,安静得能听得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 五位女子中,其中一位蒙着面纱,虽看不到鼻子和嘴巴,但见她眉如山黛,身姿若柳,想来定是个美人胚子,而其他四位女子并未蒙面,虽未有倾城之貌,却都生得一双销魂蚀骨的眼睛,足以勾住每个男子的心。 忽然,鼓声大作,如巨浪滔天,汹涌澎湃,众人心中激情也被点燃。 蓝衣女子扬了扬手,鼓声立刻停止,盈盈作揖道:“感谢各位贵客光临,矢志不胜感激。希望在坐每一位都能尽兴而归。” 众人轰然,一人高声叫道:“阁主,何必如此多礼,赶快把今晚要拍卖的姑娘叫出来罢,大伙都等得着急了。”矢志兮媚眼弯弯,说道:“好好好,让诸位久等了,是奴家不对,拍卖立刻开始。” 矢志玉手一扬,四位女子中一人便身如丝绢落地,飘然落到阁板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 中央。矢志目光扫过众人,在子车鸣脸上停了一下,笑着说道:“此女名为柳絮,面如桃花,底价五百金,每次叫价五十金。各位请出价。” “我出六百金!” “我出七百金!” “我出一千百金!” 叫价声此起彼落,矢志给柳絮使了个眼色,柳絮会意,缓缓解开自己腰间的细带,纱衣滑落,露出粉肩,肌肤如雪,众男子眼睛都直了,叫价更加疯狂,柳絮继续解衣,直到露出整个白皙的恫体。 赵穆看眼几人一眼,问道:“几位觉得如何?”幼璇低骂:“不知羞耻。”知更道:“你若看不下去,就不要看啦,看我好了。”幼璇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赵穆哈哈大笑,说道:“幼璇姑娘乃是女子,不待见此事,也情有可原,只是本侯听闻,幼璇小姐乃是许配给左丘公子,怎么又与知更公子生出瓜葛?” 幼璇道:“侯爷别误会,她这人就爱胡说八道。”知更闷哼一声,不去理她,赵穆端着酒觞过来,问道:“后有公子,你觉得这几位姑娘姿色如何?本侯可买下,赠送给你。” 知更笑道:“摸样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伺候人的功夫怎么样。”赵穆哈哈一笑,说道:“公子真是一语中的,女人光有摸样确实不够,更要紧的是功夫够不够好。” 柳絮最后以五千金的高价被一个商贾投得,而接下来的三位未蒙面的女子,矢志如法炮制,均以不低于五千金的价格卖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阁中遇伏 一阵□□的歌舞过后,矢志飘然来到悬挂的阁板之上,纤纤十指在琴弦上跳动,轻拢慢捻,琴声悠扬,使人陶醉。 忽然,那位蒙面女子,亦施施然飘落到阁板之上,伴着琴声,翩翩起舞起来。 一阵清风吹过,将蒙面女子脸上的白纱吹落,露出容貌。此女子,唇红齿白,面若海棠,真是美貌不可方物。在场之人无不露出爱慕之色。 幼璇和钟离傅越听越觉得这曲子很熟悉,似乎以前听过一般;再看子车兄妹,他两神情紧绷,似在害怕着什么。 琴音舒缓,错落有置。 翩翩起舞的女子,端起琴边的酒壶,仰面而饮。忽然,她俯身吻住矢志双唇,隔着面纱将口中的美酒渡了过去。 琴声依旧,如细水长流。场中之人心潮澎湃。 那起舞的女子媚眼朦胧,一个优美的转身躺倒在矢志的怀里。琴音戛然而止,但立刻又响起,依然如流水一般,绵绵不绝。 起舞的女子伸出玉手,缓缓摘下矢志的面纱,唱道:“有美人兮眼似水杏,唇如红花,眉如翠丰,闲静似娇花照水……” 当矢志面纱被摘下的那一刹那,幼璇和钟离傅浑身一震,立即把目光投向子车兄妹,只见他们神色呆滞。 子车鸣喃喃自语,道:“上官伊人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子车萱却哭了起来,摇着子车鸣的手臂,问道:“哥哥,怎么会是上官姐姐,那个矢志怎么会是上官姐姐?” 子车鸣强忍着愤怒和不解,安慰道:“萱儿乖,萱儿不哭,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一定是有苦衷。” 赵穆扫了一眼众人,继续欣赏场中热辣的挑逗。 那跳舞的女子双手环着矢志的脖子亲吻她的脸颊,轻揉的抚摸挑逗矢志的敏感部位,随着她的抚摩,琴音略显急促。 突然,那跳舞的女子离开矢志的怀抱,足下轻点,绕着阁台飞舞起来,如柳絮随风,妖妖生姿。 众人哗然,有的人半个身子悬在空中,伸手欲抓住那女子,那女子妖娆一笑,欲拒还迎。 矢志手拂素琴,弦音流孱,让人恍然如梦,幻象顿生。 子车鸣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仿佛看到是自己在和矢志相吻相依,脸上不禁露出痴迷的笑容。 知更和幼璇十指紧扣,只觉得头脑发昏,不能集中精神。 钟离傅心绪也随着旋律跳动,看着场中飘舞的女子竟是知更对着自己翩翩起舞一般。 陡然间,一道寒光向知更射来。 知更抱起幼璇身形一闪,躲了开去。 子车鸣大喝一声,叫道:“够了!”纵身一跃,冲上阁台,欲抓住矢志问个究竟,怎料那起舞的女子已朝他扔出三柄飞刀。 子车鸣长剑一晃,将飞刀打落,抢上一步,挥剑刺向那女子,却没料到右足一虚,竟已踏在空中楼阁边缘,想来是那女子有意引他过去。 子车鸣这一足踏空,身子向前一跌,暗叫不好,待要跃起,那女子一掌劈下,子车鸣顺势坠落,避了开去。 音律未停,众人仍旧沉迷于虚幻之中。 那女子的目的是要杀知更,反身朝知更刺出一剑。同时,其他身着纱衣的女子也攻了上来,幼璇见此,拔出‘殇魂’剑,迎了上去。 钟离傅一掠来到阁台之上,对着矢志问道:“上官伊人,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消失了三年,究竟去了哪里?”矢志并不理会,朝着旁边,身穿红色轻纱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会意朝钟离傅攻来,而她自己从琴底抽出长剑,朝着知更刺去。 琴声停止,众人猛然清醒,却见场中厮打的厉害,胆小怕死之人仓皇逃窜,而身怀武功之人,抱手观望。 幼璇见矢志朝知更攻击,怕她又添新伤,欲去助阵,却被人絆住,只得远远嘱咐道:“知更,你自己多加小心。”知更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欢喜,回答道:“幼璇放心,我应付的了。”心念一动,红光闪耀,手上竹笛化作一柄长剑,与矢志缠斗起来。 知更剑若游龙,挥洒自如;矢志身形灵动,招招狠毒,欲置人于死地。 突然,知更对着子车鸣大喊一声,说道:“兄弟,矢志是不是你的相好?”她嘴上调侃,但手上却不敢怠慢,剑锋西斜,欲直取矢志的气海穴。 矢志脚步一错,朝右飘去。知更凌空翻身,剑锋回转,直逼身后欲乘机偷袭的女子,又叫道:“你若不说,我杀了她,你可别怪我。”那欲偷袭的女子见此,心下大骇,连忙右偏,知更剑锋再转,从她左肩擦过,直刺旁边与幼璇打斗的女子。 正在此时,幼璇却大喝一声,道:“小心后面。”知更心神一凛,凌空一转,手中长剑刺穿那女子胸膛。接着她心念一动,长剑随即化为赤色长鞭,反身攻向矢志。 子车鸣连忙大喝道:“不准伤她,否则我和你没完!”知更赤色长鞭飞起,将右边攻击的两柄长剑打落,说道:“你既然承认她是你的女人,我便不取她性命。” 此时,矢志的长剑已急刺而来,直取知更胸口。知更双手一崩,赤色长鞭横在胸前,正好抵住矢志长剑。接着,知更左手一缩,赤色长鞭已超矢志扑面打出。矢志身形灵动,矮身低头,一招旋风势,直扑进怀。 知更长鞭飞出,矢志不避反迎,剑鞭相交,迸出星星火花。矢志只觉手臂酸麻,剑锋已被知更长鞭打出一个缺口。矢志跌出三步,忽觉剑刃劈风,急忙缩头躲闪,原来是幼璇抽空朝她劈来一剑。 矢志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躲避。知更笑道:“多谢幼璇出手相助。”幼璇正待说话,却见那起舞的女子的长剑已递至知更脊骨,忙跃身抢救,岂料知更反手一鞭,将那女子逼了回去。 幼璇乘机刺出一剑,那女子挥剑挡架,左手回了一掌。幼璇一招“抽刀断水”,左手虚托,剑锋从横里向那女子反劈过去。 那女子剑走偏锋,连连进招。幼璇不禁赞道:“好剑法!”身形一矮,一招“孤山月影”向她挥去,女子竖剑相架,不料幼璇这一剑挥到中途,突然转为“烽火漫天”,手腕一翻,一剑向女子腿上,喝道:“还不中招!” 这一招毒辣异常,那女子如何闪避得了?她腿上剧痛,向后跌去。 矢志见此,想去助她,岂料知更赤色长鞭已缠上她的柳腰,脱不开身。知更用力一拉,矢志便旋转落到她怀里。 知更狠狠给了矢志一个耳光,说道:“子车那么喜欢你,你怎可如此对他?”矢志狠狠的瞪着知更,说道:“与你何干!”脚下一点,挣脱开去。 知更手中长鞭,朝矢志下盘攻去,矢志双脚一叠,一脚拌住阁楼上的铁锁,躲了开去,怎料那赤色长鞭陡然一转,朝矢志双腿袭击而去,矢志长剑一挑,打开长鞭,脚下竭力,身如脱弦之箭,急速朝知更刺去。 知更笑道:“身法不错,人长得也不错,可惜就是毒辣了一点!”长鞭一绕打着圈,形成一个坚实的盾牌。 矢志宛然一笑,说道:“多谢夸奖,你也不错。”手中长剑似长了眼睛,穿过盾牌的缝隙,刺向知更的心口。知更本就有伤,一时不及回防,一咬牙只得用左手抓住剑身,右手长鞭一绕,缠住矢志的手臂。 矢志为防手臂折断,左手一掌劈去,知更硬接了矢志这一掌,同时长鞭再绕一圈,把矢志的两手绑在一起,脚下一点跃到矢志背后,把她牢牢的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 矢志不服气,张口向知更耳朵咬去,怎料被知更抢先点了穴道,张着嘴巴,不得动弹。 众人见矢志被擒,便也住了手。 幼璇一掠来到知更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知更答道:“左手伤了,但是不打紧。”又对着子车鸣喊道:“还不快把你家媳妇接过去。”右手一抛,便把矢志扔了出去,接着心念一动,手上赤色长鞭恢复竹笛模样。 子车鸣接过矢志,抱拳说道:“多谢兄弟,手下留情。”知更笑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幼璇看了一眼四周,说道:“官兵快来了,我们快回去吧。”知更点点头,对着赵穆,说道:“侯爷,你看我受伤不轻,得赶快医治,就此告辞啦。”身形一动,朝门口奔去。 赵穆看着她的背影,暗道:“此人深藏不露,左丘龙栽在她手里,也不冤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分外眼红 因为“浴红阁”一役,回磁山的行程耽搁下来。 聚贤楼天井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树荫博广。知更和幼璇吃过晚饭便到树下乘凉,石桌上放着水果和蒲扇。 知更浑身是伤,一动就疼,吃了几颗葡萄,赌气说道:“我不吃啦,你要么将它们快快吃完,要么将它们拿走。”幼璇担心道:“你伤口又疼啦?”知更点点头,说道:“到处都是伤,疼死我啦!” 幼璇笑道:“你活该,你不是武功盖世么,看你现在怎么打得过我!”却是伸手拿了一颗葡萄放进知更的嘴里。知更心里又惊又喜,说道:“我好想吃西瓜,你给我吃西瓜。”幼璇又递了一块西瓜到她嘴边,道:“你说昨晚埋伏我们的人和竹林里偷袭的人,是不是同一路人?” 知更道:“我猜他们是左丘龙派来的。”幼璇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当年上官家和左丘家关系甚是亲密,只是不知为何上官家族三年前会突然销声匿迹。”知更道:“你们琴剑山庄的探子众多,也查不出原因来么?” 幼璇摇摇头,说道:“这三年来,不仅是我琴剑山庄,子车家族和钟离家族也都派出探子去查,这些探子要不是无故失踪,要不就是一无所获。”知更正色道:“这可就奇怪了,上官家族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而且素来不与人结怨,怎么会和当年百里一族一样突然消失了呢?” 幼璇寻思道:“如果这两次袭击我们的都是左丘龙安排的,那么上官家族的消失应该与他有关。”知更点点头,突然大叫道:“哎呀,我肚子好痒,幼璇你快帮我挠一挠。” 幼璇啐道:“你这个人真是麻烦,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痒。”嘴中虽埋怨,却还是躬身给她挠痒。知更乘机将她搂近怀里,笑道:“哈哈,我这人就是麻烦,但是谁叫你喜欢呢?” 幼璇怒道:“卑鄙无耻,谁喜欢你啦,快放开我!”知更非但不放,反而扣得更紧,幼璇一振,竟然脱离不开,说道:“你若再是如此,别怪我不客气啦。”知更嘻嘻笑道:“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悉听尊便,我心里想亲你,即便痛死我也不怕。”竟闭上眼睛去吻幼璇的嘴唇。 幼璇又再挣扎,却挣脱不开,心下又担心太过用力又会伤了她,竟由着她胡来,心里反复问自己:“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么?”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3 />   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疾步而来,见此,脸色一沉,怒道:“幼璇,你在干什么?”幼璇一愣,想要抽身出来,谁知更死死抱住不放。女子见幼璇没有离开,连名带姓的喝斥道:“乐正幼璇,你在干什么?” 幼璇大怒,叫道:“快放开我!”知更头一摇,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放,死也不放。”那女子再也忍不下去,欺身上前想要将幼璇拉开。知更腿一伸,将石桌上的水果尽数向那女子砸去,女子怒不可揭,伸手打开水果,惹了一身的果汁,好生狼狈。 正在此时,知更将幼璇放开,怎料那女子已经抢身上来,一掌朝知更劈去。幼璇心下一惊,抓住那女子的肩膀,说道:“堂影姐姐,你快住手!”堂影狠狠的瞪她一眼,幼璇心中竟生出怕意,堂影趁机挣脱,一拳将要打在知更的心口之上。 知更双腿一夹,夹住堂影的手臂,接着一个鲤鱼翻身,站了起来,接着单膝一跪,压住女子的右手。堂影随即抬起左手一掌朝知更小腹打去,知更猛然跃起,同时一脚踢在堂影的下颚,将她踢飞出去。 堂影从怀里摸出几根银针,就要朝知更激发而出。 幼璇心知那银针淬了剧毒,情急之下,竟忘了知更百毒不侵,抢身扣住堂影的手臂,说道:“姐姐,你住手!”堂影无动于衷,振臂欲发,无奈之下,幼璇双手一阵叠打,左手肘把堂影劈来的手臂掖在腋下,右手翻掐住她的喉咙,说道:“你敢发针试试?” 堂影死死的盯着幼璇,猛地吐出一口血来,说道:“幼璇妹妹,你竟如此对我?”幼璇不忍,却不肯放开手,堂影狂笑一声放下手中银针。 幼璇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方才松开,忽然又想起知更百毒不侵,又觉得对堂影有些过分。 知更看着幼璇,问道:“她是谁,为何要打我?”幼璇上前,给了知更一巴掌,问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太过分了!”知更道:“我就知道你们关系不寻常,怎地,伤了她,你心疼啦?” 幼璇道:“你住口!你只是琴剑山庄犯人,没资格质问我!她是我堂影姐,我怎能让你欺负她!”知更仰面大笑,说道:“哈哈哈哈……对了,我忘了,我是犯人,我是你的犯人!”她笑声悲凉,殊无欢乐之意,幼璇一怔,说不出话来。 突然,子车鸣飞奔而来,大吼大叫道:“知更你个王八蛋,快给我滚出来,你对矢志做了什么?”知更窝了一肚子气,反口喝道:“王八蛋在叫谁?”子车鸣心烦意乱,顺口答道:“王八蛋在叫你。”幼璇心道:“这人真会算计。” 知更侧脸看着子车鸣,说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你那婆娘死不了,急什么急!”子车鸣道:“少说废话,快跟我走!”知更看了眼幼璇,随她而去。 待知更走远,幼璇上前扶住堂影,问道:“堂影姐姐,你怎么来了?伤得要紧么?”堂影乃是落霞岛堂家的大小姐,落霞岛堂家近五年来,以毒闻名江湖,用毒之精可比得上十八年前的百里一族,三年前乐正谦然练功走火入魔幸得其救治,因而两家关系密切起来。 堂影看着幼璇,沉声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幼璇埋下头,说道:“我方才说了,她是我的犯人。”堂影追问道:“你喜欢她?”幼璇心乱如麻,转身开去,说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堂影冷笑道:“你若不喜欢她,怎会如此护她。” 幼璇忙解释道:“她受了重伤,我不能看着她死。”堂影冷笑道:“你不用骗我,这三年来,我与你朝夕相处,难道还看不穿你的心思,方才你有多紧张,简直恨不得与我拼命。” 幼璇又自问道:“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么?”堂影道:“你不要忘了,你和左丘龙还有婚约在身。”幼璇道:“我不会嫁给左丘龙,他为人阴险狡诈,明明不愿献出宝玉,却诬陷给幽冥谷,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伪君子的,更何况他现在已是阉人如何能娶我?”堂影惊道:“什么!左丘龙变成了阉人?” 幼璇点点头,说道:“是的,他被知更阉了。”堂影道:“这人好生狠毒,即便如此,你爹爹也不会同意你悔婚,更不会让你嫁给来历不明之人。” 幼璇道:“但我似乎真的喜欢上她了,堂影姐姐,现在我心里很乱,我应该怎么办?”堂影怒道:“她是个女子,你不能喜欢她!”幼璇一惊,问道:“姐姐你怎么知道?”堂影忙道:“我乃学医用毒之人,岂能瞒得过我!你既早知她是女子,为何还要喜欢她?” 幼璇个性倔强,沉声道:“只要是我喜欢,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堂影苦笑道:“好吧,你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只愿你早日醒悟,不要弥足深陷才好!”幼璇道:“我会仔细想清楚,姐姐不用担心。”堂影暗自嘲讽道:“若我向你告白,你会不会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杀机背后 浴红阁里,矢志头发散乱,躺在蓝色轻帷帐内,神情十分疲倦,似乎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知更在矢志额角勾落一缕汗液,说道:“流这么多汗,看来真是生不如死呀。”矢志瞪着她,骂道:“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我。” 知更笑道:“这叫兵不厌诈,你设计杀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我只是在你身体里注入了一丝真气,除了每日子午时分,你小腹会如刀割火烧之外,不伤性命。”子车鸣心疼道:“快给她解除了,我不愿见她痛苦。”知更道:“别着急,我还有事情要问,问完自然会救她。” 子车鸣怒道:“你若再敢迟疑,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知更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也救不了她。”子车鸣无可奈何,说道:“你想问什么,快问!” 知更若有所思的看着矢志,问道:“我看昨夜杀我的人像是西门楼的杀手,告诉我是谁要杀我,你和西门楼有何关系?” 西门楼?子车鸣一惊,他也很想知道上官伊人怎么会变成浴红阁的老板,为何要杀知更? 矢志眼波一转,说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知更笑道:“那你准备受一辈子的痛苦吧。哎呀,你不告诉我,你……你该不是想记我一辈子吧?”又将脸凑到矢志面前,说道:“你若当真如此作想,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在你身上多留几个印记。”张开嘴巴就要去咬矢志的耳朵,矢志全身无力自是逃避不过。 子车鸣大怒,说道:“你在干什么?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和你拼命!”知更一跃而起,笑道:“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而已,不用紧张,我心里喜欢幼璇,不会和你争抢。”子车鸣横她一眼,对着矢志问道:“矢志,感觉怎么样?” 矢志道:“ 你如果想我开心,就帮我杀了他!”知更打了个激灵,说道:“你的心肠怎么这般歹毒,我没杀你,你反倒要杀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是左丘龙派你来杀我,对不对?” 矢志不置可否。 知更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看着子车鸣的份上,我就给你解除痛苦,不过我要把那缕真气逼出来,还没练到隔空施展的地步,所以要抓住你的手。” 说着便上前拉起矢志的手。 片刻之后,知更道:“好了,你运气试试看。”子车鸣连忙说道:“矢志,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矢志调理了一下内息,说道:“好多了,我身子已无大碍,子车哥哥不必担心。”知更道:“她既然没事了,我就回去啦,方才杀出个情敌来,我得回去看看。” 矢志暗道:“你害得我受尽折磨,轻易就想走?”于是道:“要杀你的是左丘龙没错,但是……”知更忙回身,问道:“但是什么?”矢志朝知更勾了勾手指,说道:“你坐过来,我告诉你。” 知更来到矢志身边坐下。矢志突然张口咬住她耳朵。 知更痛得要死,一掌打向矢志小腹,矢志连忙闪开。知更跳了起来,说道:“根本就没有但是,你就是一条疯狗,到处咬人。”矢志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残血,道:“你说的没错,没有但是,我就是想咬你,我恨不得将你耳朵咬下来,以泄我心头之恨!” 子车鸣道:“知更,为何左丘龙要杀你?”知更道:“因为我断了他子孙根。”子车鸣大惊,问道:“什么?你断了他子孙根,难怪他要杀你。”知更得意的说道:“谁叫她跟我抢女人,凡敢跟我抢女人的人,就是这个下场。”子车鸣道:“你手段也太狠毒了,你快走,你快走,快去守着你的幼璇去。” 知更走出‘浴红阁’见天空乌云密布,随着一声闷雷滚过,大雨接踵而来。 知更来到一家棺材店,定了一副棺材,便朝客栈走去,暗道:“昨日浴红阁之事和树林中遇袭,两次杀招都安排得如此巧妙,像极西门楼的杀人手法,浴红阁能在邯郸势力如此之大,肯定和赵穆有关。” 她正陷入沉思,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知更,我可找到你了。” 她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绿衣女子。知更转过身看着那女子,笑道:“好巧啊,这样也能遇到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女子一把丢开油纸伞,上前搂住知更,低骂道:“混蛋!我找你找的好苦。”知更拍拍女子的肩膀,问道:“你找我干什么,虽说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女子将她放开,知更抱拳告辞,道:“我还有事儿,先行告辞了。” 女子反身抓住知更的手,说道:“不准走,你要去那里?”知更道:“姑娘行行好,放我回去吧,否则,我家娘子就跟人跑啦!”女子一怔,失落的问道:“你成亲啦?”知更甩开女子的手,说道:“没有,但快了。”身形一闪,跃上房顶,踏瓦而去。 女子一跺脚,纵身追去,不远处有一个男子苦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情何以堪 天空中乌云密布,骤雨如注,屋檐下,灯笼在风雨中摇动,将熄未熄,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在死亡边缘挣扎。 幼璇撑着油纸伞碎步来到梧桐树下,轻声道:“堂影姐姐,回去吧,你这又是何苦?”堂影看着灰黑的天空,耳边的秀发湿漉漉的贴着脸颊。幼璇移过雨伞替她遮住雨水,说道:“姐姐,你又何必这样执着?”她想不通堂影为何要这样逼她放弃知更,但隐约感到害怕。 堂影道:“你明知道你们不会有好结果,又为何执着不肯放手呢?”幼璇道:“我现在心乱如麻,你别逼我好不好?”堂影看着幼璇的眼睛,劝说道:“忘了他,跟我回去。”幼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把伞交到堂影手中,转身离开。 堂影猛然转过身,厉声叫道:“你要悔婚,左丘龙不会善罢甘休的!”幼璇停住脚步,淡淡的说道:“这可由不得他!”堂影追问道:“那我呢,你就当为了我离开知更,不行么?”幼璇一怔,暗道:“难道堂影姐姐喜欢我?” 突然,堂影急步上前,从后背抱住幼璇,说道:“我喜欢你,堂影喜欢幼璇……”幼璇振开堂影的手,转过身,看着她,说道:“姐姐,你疯了么?我对你除了姐妹之义,绝无半分欢爱之情。” 堂影长啸一声,强行将幼璇拉进怀里,噙住她双唇亲吻。幼璇大怒,想要推开她,怎料堂影扣住她手腕上的太渊穴,根本无法使力。 这时,知更从屋顶上飘落下来,笑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幼璇又急又恼,却毫无办法。知更冷哼一声,跃上前去,抓住堂影的肩膀,用力朝后拉,左手随即拍出一掌,堂影忙翻手接掌,幼璇趁机跳开。 幼璇又是吃惊又是委屈,瞥到屋顶上两道身影,叫道:“段干兮若,付羽叛徒,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兮若笑道:“我情郎哥哥到哪里,我便到哪里,我为何就不能来此?” 幼璇冷哼一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了,这里乃是我琴剑山庄的地盘,你岂非自投罗网!” 兮若笑道:“我敢来此,便不怕你,少说废话,咱们动手罢!”幼璇暗道:“既然如此我便抓了你,看那段干子坤敢不敢轻举妄动。” 兮若见她神色,笑着说道:“你想要抓我,得看我的情郎肯不肯!”幼璇想起知更冒死救兮若的情景,又气又怒,说道:“好大口气,拿命来吧!” 此时,知更与堂影已经打了起来。 知更一把掐住堂影的脖子,说道:“你敢碰我的幼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4 璇,活得不耐烦啦。”堂影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红,额头经络冒起,说道:“你想杀了我?杀罢,我求你快将我杀死,看幼璇会不会恨你一辈子!” 知更放开手去,笑着说道:“你要我杀你,我偏不杀你,我要留着你的命,让你看着幼璇嫁给我。”堂影破口大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明知道我喜欢幼璇,你却横刀夺爱,你对的起我吗?”知更道:“你我之间的情义是一回事,我喜欢幼璇是另一回事,你别再苦苦纠缠,有本事就将幼璇从我手中抢走!” 兮若一怔,怒骂道:“混蛋!你既然喜欢她,为何要来接近我,还拼死救我?”知更笑道:“你知道我是混蛋,混蛋做事,便做的是混账事,我拼死救你可不代表我喜欢你。”兮若羞愤难当,怒喝道:“你!你!我……我杀了你!”喝声之中,掌中软剑已随即挥出,她口中虽说要杀知更,但招式却不带半点杀气。 幼璇走到堂影身边,问道:“你与知更早就认识?”堂影道:“我与她有一些渊源,她曾拜在我娘门下学医练毒,但我娘认为此人行事毒辣,学成之后必将危害武林,于是将她逐出师门。”幼璇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但我见她除了行事乖张,并无作奸犯科,理应不是罪大恶极之徒。” 堂影道:“你有所不知,此人工于心计,你根本猜不透她想干什么,她此刻对你好,转眼又会杀了你,你看她对兮若便是如此!”知更闻她二人之言,怒道:“堂影,你好生卑鄙,竟口舌招摇,恶语中伤我。” 堂影笑道:“我是否恶语中伤你,幼璇自由断定。”又看了一眼兮若,故意说道:“你这哪是要杀她,分明是两口子在耍花枪!”幼璇看着知更,心思烦乱,暗道:“知更对我的爱,究竟是真是假,她若是真的喜欢我,为何又要朝三暮四。”越想越生气,转身离去。 兮若本就不愿杀知更,又见堂影指手画脚,大喝道:“要你多管闲事!”挥剑扑了过去,堂影身子一缩,斗然退了七尺,说道:“你怎么如此蛮不讲理,活该没有人喜欢你!” 兮若软剑一抖,说道:“我先杀了你,再杀她也不迟!”手腕一挫,斜斜一剑,挥向堂影下盘。堂影手腕凝力,左劈右扫,道:“你再和我纠缠,你的情郎就要跑啦。” 兮若侧目一看,知更正朝幼璇追去,怒道:“混蛋,你不准走!付羽,你还不快动手。”付羽一愣,大喝一声,飞身将知更拦住。知更道:“你快让开,别挡住我去路。”付羽不言不语,剑招突变,以一招‘飞絮游丝’朝知更击去。 知更招式大开大阖,付羽的剑锋,连她衣袖也碰不到分毫。 幼璇来到客栈大厅,见钟离傅在自酌自饮,上前问道:“钟离哥哥好生兴致,我来陪你喝一杯如何?”钟离傅连忙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叫来店小二添了一副碗盏,道:“看幼璇妹妹的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啦?” 幼璇道:“钟离哥哥,你觉得知更这人怎样?”钟离傅笑道:“她这人无赖的很,我走遍大江南北,从未见过她这般无赖的人,但也从未见过她这般灵动美丽的女子。” 幼璇道:“那你觉得她会是大奸大恶之人么?”钟离傅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此出人意表的女子,心肠一定不坏,即便做了什么坏事情,也一定有苦衷。”幼璇笑道:“钟离哥哥,你好像很喜欢她?” 钟离傅饮了一口酒,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她却是有些动心,只可惜她对你一往情深。”幼璇俏脸一红,道:“讨厌,你笑话我。”钟离傅见她如此神情,笑道:“幼璇妹妹,对她可也是动心啦?” 幼璇叹了一口气,问道:“我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钟离傅道:“我难得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子,我不会轻易放弃,而且……”他看了一眼门口,笑道:“而且……你的未婚夫来啦。”幼璇突然站了起来,暗道:“不好,不能让他发现知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大打出手 左丘龙、张单、赵茗三人朝着钟离傅和幼璇走来。钟离傅拱手说道:“左丘兄,好久不见?”左丘龙回了礼,对着幼璇问道:“幼璇妹妹,戈壁一战,你可有受伤?我这一路上打听你的消息无果,生怕你遭遇不测,现在见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啦。” 幼璇忙施礼,说道:“多谢左丘哥哥关心,幼璇一切安好。”左丘龙又道:“那日我见你抓走了那个臭小子,如今他在哪里?”幼璇暗道:“他为何这样问我?难道那些杀手不是他安排的?不,他为何会在此出现,只怕是两次偷袭失败,怕我对他生疑。” 幼璇正欲回答,却见知更跑了出来。 左丘龙看到她,顿时大怒,叫道:“好个臭小子,原来你躲在这里,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知更一惊,笑道:“臭阉人,你终于敢现身啦,你三番两次暗算我,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却先找上们来,本大爷今天心情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钟离傅大吃一惊,对着幼璇问道:“臭阉人?知更究竟对左丘兄做了什么?”幼璇哀叹一声,说道:“她……她断了人家的子孙根。” 左丘龙羞得满脸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大叫道:“够了,别说啦!”此等事情,被当众说了出来,岂非教他比死更加难看受。 左丘龙拔出长剑,足下一点,朝知更刺去,知更侧身避开,怎料付羽也追了上来,长剑由背后递了过来。知更临危不乱,一跃而起,跳过护栏,朝楼下奔去。 左丘龙右脚一踏,飞身掠起,长剑由背后直取知更心脏,付羽也趁势出击,夹攻下肋,知更心道不妙,抽出腰间竹笛,凌空一折,将两柄长剑打开。 此刻,左丘龙杀气大盛,剑招一变,以一招蛟龙夺珠,直插知更双眼,知更提脚一踢,踢在左丘龙手腕内关穴上,凌空一翻,稳稳落地,得意洋洋的说道:“死阉人,想杀我没那容易。”左丘龙被她一踢,右手一颤,“碎玉”宝剑险些脱手,把心一横,又起一招。 此时,张弹、赵茗、付羽三人围了上来。 知更眼见左丘龙长剑方至,左右和后方均无去路,突地跃地七尺,凌空一转,在空中两个翻身,跃到左丘龙身后。左丘龙大惊,回防不及,知更一脚朝左丘龙屁股踹去。 左丘龙被踹飞了出去,赵茗连忙将他接住,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知更一跃到幼璇身边,叫道:“你还不帮忙,他们要杀我。”左丘龙气急败坏,长啸一声,一把推开赵茗,凌空而起,一剑挥出,直取知更的咽喉。 幼璇想不到他剑法如此之快,忙带着知更缩颈翻身,堪堪避过了这一招,说道:“左丘哥哥,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左丘龙长剑一振,道:“幼璇,他如此害我,你叫我如何好好说话,你快让开!” 幼璇见他如此愤怒,担心知更因伤在身,力有不敌,便将知更护在身后,说道:“我不能让开,她是我琴剑山庄的犯人,我不能让你杀她。” 左丘龙见她维护知更,心中更是愤怒,厉叱道:“幼璇,你当真要维护她?”幼璇道:“我不能看着她死。”左丘龙喝道:“张单赵茗,给我拦住幼璇。” 张单和赵茗领命,飞身扑了上来,赵茗以一招‘浣花洗练’,带着风声刺来,她身法巧快,配合张单的大刀,直刺中宫。幼璇身子一俯,自刀剑下窜出来,左丘龙乘机,一剑刺向知更。 知更后退三步,堪堪避过,左丘龙变招甚快,剑锋一振,又斜刺过来,幼璇被张单和赵茗缠住,营救不急,急忙说道:“此招乃是左丘哥哥的拿手绝活儿,威力强大,你不要硬接。” 知更嘿嘿一笑,说道:“多谢娘子关心,为夫知道啦。”斜身闪开,手中竹笛摇身一变,竟化成三尺长的赤剑,回手一转,自下而上倒刺出去。 左丘龙道:“好一招暮然回首。”脚步向前一溜,长剑自胁下穿出,以攻作守,直刺知更胸膛。 知更道:“你瞧清楚再说。”赤剑虚晃两招,使出一招“蛟龙戏珠”封住左丘龙的剑招,她正自得意,岂料付羽伸出剑来取她手腕。知更神色一凝,连忙回防。 付羽的长剑刚要碰到她手腕之时,突然红光闪动,知更的剑锋不知从何处递来,险些将付羽五根手指一齐削断,还好付羽身法灵巧,变招极快,百忙中急退两步,但嗤嗤声响,左袖已给赤剑划破了一条口子。 此时,幼璇也缓过身来,说道:“知更,你别胡说八道,火上浇油,否则休想我再理你。”知更忙道:“你别不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又转过头对着付羽说道:“左丘龙嫁祸兮若偷走宝玉,一路追杀她,你还不快去将她带走,在这里瞎参合什么!”方才的过招,付羽背上惊出了一阵冷汗来,斜斜睨着知更,说道:“杀了你,我自会将她带走。” 突然,一阵桌椅破碎之声,兮若和堂影从天井打了出来。 赵茗道:“公子,是魔教妖女!”左丘龙道:“你去抓她,我杀这臭小子!”赵茗领命飞身扑向兮若,口中喊道:“妖女还不快束手就擒。” 兮若笑道:“束手就擒,简直是笑话,你姑奶奶我岂会怕了你们这帮伪君子。”目光动处,足尖一点,掌中软剑‘帘卷西风’,封住赵茗的剑招。 那边厢,左丘龙也动了手,知更但觉头顶风声掠过,左丘龙的身影凌空直击了下来。 堂影大笑,说道:“左丘兄你要杀这臭小子,我来助你!”飞身出掌,这一招虽是普通招式,却夹着强劲的杀气。 知更见堂影掌势灵幻,左丘龙剑招辛辣,当下不敢大意,暗中一咬牙,先以剑招封住了左丘龙的退路,左掌翻出,接住堂影的掌力。 兮若见此急道:“付羽,你还不快去帮知更!”付羽反问道:“你要我杀他,怎地又要我救他?”兮若道:“我叫你去,你便快去,休说废话。” “我的生死不用你管,你们快走罢。”知更内劲一振,将堂影和左丘龙震飞。 兮若一剑打开赵茗,飞身过来,说道:“你不走我不走,反正我的命,你也不稀罕!”知更道:“你说什么胡话,你若死了岂非坏了你爹爹的大事!”兮若笑道:“放心,我们死不了。”凌空抛出一颗‘烽火连天’弹,整个客栈刹那间,烟雾弥漫,不辨方向,付羽趁机一跃,回到兮若身边。 堂影轻笑一声,说道:“雕虫小技。”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药丸,碾碎洒向天空,霎时间雾气尽消。 张单、赵茗、堂影、左丘龙、幼璇五人立时围了上来。 知更赤剑横胸,对着幼璇说道:“你也要置我于死?”幼璇道:“我不想杀你,我只想抓兮若那妖女。” 知更道:“你若答应嫁给我,我便把她交给你,否则……”兮若闻言盛怒,正待说话,只见‘碎玉’剑已递了过来,赶忙叫道:“小心!”知更早有预防,把剑一横,挡在胸前,骂道:“好生卑鄙,竟然偷袭。” 左丘龙道:“论到卑鄙,我哪里赶得上你,那日若不是你用迷烟将我们迷倒,岂容你得逞。”知更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连自己的子孙根都护不住,还妄想娶幼璇!” 左丘龙大怒,脚步一措,扑了上去。兮若软剑一挺,说道:“他是我的人,谁要杀她,我便杀谁!”软剑直指左丘龙手臂曲池穴。 左丘龙身体前伏,躲开这一剑,转身扫腿,朝兮若腿部攻去。知更拉过兮若,用力后扬,兮若足尖一点,跃上半空,凌空翻转,软剑一振朝左丘龙刺去。 左丘龙大骇,突然,一道寒光射过,将剑锋打开,然后一折,朝兮若双眼射去。 知更伸手抓住那寒光,说道:“幼璇使暗器不要本钱么?这么白花花的钱币,你不要给我好了。”幼璇喝道:“你要?你可接好了!”手中钱币如数激发而去,目标却是兮若。 知更左袖一笼,将钱币尽数收入袖中,右手揽在兮若的腰上将她抛出,说道:“你快走,待我脱险便去找你。”兮若已飞在半空,突然双脚一叠,折转回来,扑到知更怀里,说道:“那日见你受伤被虏,我便发誓此生再也不会丢下你,我是不会走的。”幼璇心中愤怒,大喝道:“知更,你好样的!” 兮若搂住知更的脖子笑得花枝乱坠,说道:“我的情郎定是人中之龙,怎能不好。”突地在知更脸上亲了一口,知更一把将她推开,怒道:“你要不要脸!我喜欢的是幼璇,你再不走,我便不再管你啦!” 兮若见她神色冷绝,心知不能再任性,忙说道:“好,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5 我走,你记得来找我。”身法一展,飞了出去。幼璇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招游龙出海递出,叫道:“回来!”知更一招铁画银钩将幼璇的长剑截了过来,道:“快走!” 付羽拉住兮若,朝门口跃去。 堂影、左丘龙、赵茗、张单连忙跃起,欲封住两人去路,岂料知更长剑化作铁链将他们缠住,说道:“不是要杀我么,放马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幼璇拒婚 幼璇见兮若逃走,对着钟离傅怒斥道:“钟离哥哥你一直在门口,怎能放走他们!”钟离傅来到知更身边,说道:“我堂堂君子,岂能以多欺少?”知更大笑,说道:“钟离兄果然是好兄弟!” 左丘龙怒道:“钟离傅,你袖手旁观就算了,难道你还想替他出头不成?”钟离傅笑道:“我哪敢替她出头,只是可怜她孤身一人,我不会伤你,但也不会让你伤她。” 幼璇看向钟离傅,暗道:“钟离哥哥,你就这般喜欢她么?”知更大笑三声,说道:“我知更贱命一条,今生能与钟离兄结为生死之交,实在是死而无憾。”心念一动,收起血如意,说道:“幼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反抗。” 左丘龙嗤’的一声,长剑朝直刺去过去,说道:“好,我就成全你!”他使的乃是左丘家的独门绝技龙飞凤舞,剑尖刺出之时,不住颤动,使对手瞧不定剑尖到底攻向何处。 钟离傅忙将知更推开,徒手迎了上去,只见他身体飘忽不定,左丘龙竟碰不到他分毫,知更拍手赞道:“好一个迷踪步,钟离一族果然名不虚传。”钟离傅道:“知更兄过奖了,这只是雕虫小技,杀了不了人,用来逃跑倒还可行。” 左丘龙剑招不停,大喝一声,说道:“张单赵茗,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上。”张单赵茗身形方动,幼璇已将他们拦了下来,说道:“她的命是我的,不准任何人伤她。” 左丘龙怒道:“幼璇,你也想护着她?”幼璇道:“我说过她是我琴剑山庄的犯人,我要带她回去交给爹爹发落。”左丘龙道:“就地正法不是更好,以免夜长梦多。” 知更火上浇油,说道:“臭阉人,你杀了我,幼璇也不会嫁给你的。” 左丘龙笑道:“我与幼璇早就定了亲,她手中的殇魂剑便是我们定情之物,虽然我现在……但我相信她不会弃我另嫁。”知更笑道:“你若不信,我可与你赌一把,即便幼璇不嫁给我,她也绝不会嫁给你。” 左丘龙道:“只怕你活不到我与幼璇成亲那天。”当即使出一招“萧萧雨下”,划出一道弧形剑气,知更身形一扭,竟从剑下溜了过去,藏到幼璇身后。 左丘龙叫道:“幼璇,你让开,就算你要带她回磁山,也让我先将她手筋脚筋挑断,以防她逃走。” 幼璇将殇魂剑插入剑鞘,朝左丘龙扔了过去,说道:“左丘哥哥,她说的对,我不能做你的妻子,这剑你拿回去,我们的亲事就此作罢。”左丘龙没料到她会悔婚,大吃一惊,说道:“幼璇,你这是为何?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啦?” 幼璇摇摇头,说道:“左丘哥哥对我爱护有加,怎会惹我生气,只是……只是我到现在才明白,我对你绝非儿女之情,我只把你当作哥哥。” 左丘龙怒道:“我们之前还好好的,一定是这个臭小子对你施了什么迷药,让你迷失了心智。”知更心中暗喜,说道:“我才没施迷药,幼璇是自愿喜欢我的。” 幼璇瞪了知更一眼,示意她闭嘴,又对着左丘龙道:“她虽然诡计多端,但待我却很好,处处爱护我,若她能改邪归正,我也愿意下嫁于她。” 堂影抢先说道:“幼璇,你疯啦,你明知道她是……哎,你跟我回去,让伯父好好管管你。”幼璇道:“我心意已决,纵使爹爹在此,亦无法改变。” 左丘龙将剑扔了回去,说道:“幼璇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门亲事是由我爹爹生前与乐正伯伯订下来的,你不能反悔,今天我可以不杀这个人,一切等回了磁山由伯父定夺。” 幼璇接过长剑,说道:“左丘哥哥,你又何必……”她话还未说完,左丘龙已带着张单和赵茗离开。 幼璇领着知更回到房里,趁其不备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放到床上,放下帐子,说道:“你好好在床上呆着,别想去找兮若那妖女,我去去便回。”知更忙问道:“你……你到哪里去?”幼璇道:“浴红阁,我要亲自去问一问矢志。” 知更笑道:“你当真要悔婚?去吧,去吧,若是查到真是左丘龙买凶杀人,倒是一个悔婚的好借口,记得快些回来。”幼璇横她一眼,说道:“你若真心喜欢我,便乖乖听话,在房里呆着等我回来,否则……” 知更忙道:“我当然是真心喜欢你了,天地可鉴,明月可证。”幼璇转过头,轻声骂道:“你少耍嘴皮子,老实点呆着。”便关上房门出去了,可谁知幼璇从浴红阁回来,知更早已不见了。 知更没有去找兮若,而是去了棺材店,她白天的时候订了一副棺材。 约莫子时,一个黑影钻进棺材铺,在知更订做的棺材盖上敲了八下。知更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只听她道:“堂影,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堂影冷声说道:“我不想来见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但主公交代的事必须完成。” 知更掀开棺盖,坐了起来,问道:“最近有什么消息?”堂影坐在地上,回答道:“幽冥谷已和鬼蜮拓跋达成合作协议,大批人马埋伏在邯郸附近。”知更道:“这个消息众所周知了,对了,‘璜宗赤璋’追查的如何?” 堂影道:“据探子回报,‘璜宗赤璋’已被人带到邯郸,具体事情还有待查明。” 知更暗道:“‘璜宗赤璋’应该在左丘家手里,但左丘龙武功平平,岂能保护得了宝玉,他们应该有人接应。”堂影见她不说话,因问道:“你在想什么?相传宝玉关系到一统中原的秘密,主公说了,无论任何代价,一定要得到。” 知更轻笑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别一天到晚的争风吃醋。”堂影怒道:“原计划是由我接近乐正幼璇,你却出来瞎搅和,你最好不要再打幼璇的主意,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知更笑道:“凭你的武功,打得过我么?”堂影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我怕你,武功上我比不上你,但你别忘了百里一族以什么立足江湖!”知更冷笑一声,说道:“那我们走着瞧,对了,你帮我查一下西门楼和左丘家有何关系?” 堂影大吃一惊,问道:“西门楼乃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你查他们干什么?” 知更道:“左丘龙雇了西门楼杀我,但西门楼行踪隐秘,他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雇佣他们,这事情必有蹊跷。”堂影笑道:“你怀疑左丘家和西门楼有勾结?”知更点点头,道:“他们必有联系。” 堂影轻笑一声,说道:“西门楼若能杀了你,那是最好不过了,免得脏了我的手。”知更道:“西门楼若杀得了我,便杀得了你,废话少说,主公有何吩咐?” 堂影冷哼一声,说道:“我查得大将军廉颇与乐正谦然暗中一直有来往,此事连幼璇也不知情,只怕这次武林大会是廉颇的意思,他想利用武林人士的力量,对付我们秦国。主公要你务必除掉廉颇。”知更道:“廉颇本身武功高强,加上有众多武士保护,只怕难以成事。” 堂影笑道:“以你的本事,这个难不倒你,而且他早已盯上你们了,你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主公已经暗中买通赵王宠臣郭开,诬陷他拥兵自重,你与郭开里应外合,便可将其除之。” 知更一怔,道:“既然主公既已买通郭开,廉颇兵权必然不保,不足为患,又何要必置他于死地。”堂影道:“廉颇此人深得民心,有他坐镇赵国,始终是一大威胁,我知道他曾经对你有恩,但这是主公的命令,难道你想抗命不成?” 知更又缓缓躺了下去,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了,给我把棺盖盖上,我要睡觉。”堂影轻一笑一声,站了起来,说道:“好,我给你盖上,你若不放弃幼璇,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死人,一辈子躺在棺材里!”右手赫然多了三根银针,突然激发而出。 知更早有防范,寒气乍出之时,一道真气已将三根银针挡了开去,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即便让你偷袭成功,你的毒我也能解,这有何意义?”堂影冷哼一声,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危险降临 大雨初歇,无星无月,只有屋檐下几盏灯笼亮着。知更走在湿滑的路上,脑中全是幼璇的身影,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你的唇老是冰冰凉凉呢?你当真也喜欢我么?” 将行至聚贤楼,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知更跟了上去,追到巷尾却不见黑影的踪迹,埋头一看,一名黑衣男子躺在泥泞之中。知更蹲下仔细检查尸体,钟离傅来到她身后,问道:“知更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知更道:“我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于是跟了过来,却见这男子七孔流血死在这里,你又为何在这里?”钟离傅道:“我刚准备睡下,却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所以跟了出来。”说着蹲下查看尸体,说道:“这人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知更道:“这人身体上没有伤痕,也非内力震碎筋脉而死,更无中毒迹象,为何突然暴毙,实在令人费解。”突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钟离傅忙道:“有人来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两人回到聚贤楼,钟离傅道:“幼璇妹妹决定明早便启程回磁山,今晚之事就别再想了,早点歇息吧。”知更笑道:“我才没空想这些,我回房去了,钟离兄好梦。” 知更来到房前,屋里还点着灯,推门进去,叫道:“幼璇,我回来……”她刚踏进门,殇魂剑便从门后递了出来,架在知更的脖子上。 幼璇厉声问道:“你到那里去啦?”知更欲转身解释,幼璇喝斥道:“不准动!”知更忙站好,说道:“娘子,不要生气,我私自跑出去,是我不对,但我发誓我没有去找兮若,只是在床上呆得久了,出去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幼璇怒道:“你少来骗我,快说,你干什么去了?”知更道:“就是出去转转,钟离兄可作证,这时辰不早啦,咱们上床休息吧。”说着又要转过身来。 幼璇把剑一振,道:“放规矩点,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靠近我半步。”知更道:“你要我说什么?说我喜欢你,那我说一千遍又何妨,我……”幼璇厉声道:“住口,别再说你喜欢我了,你三番四次救兮若,处心积虑安排一切究竟有何目的?” 知更道:“我的目的就是接近你,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幼璇冷笑道:“你喜欢我,但你却一再的欺辱我,你与幽冥谷有何关系?”知更道:“我喜欢你,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上你,若你不信可以一剑杀了我,我绝不吭一声,我来磁山是寻我母亲,碰巧兮若也寻母亲,而且我们寻的是同一个人,在不知道事情真相之前,我不能看着她死。” 幼璇冷笑道:“你当我三岁孩童么,其实你就是魔教中人!没错,我是喜欢上你了,但我今日要亲手杀了你,以免你危害武林!”知更突然大笑道:“何为魔道?你说我是魔,我便作恶给你看。”她话音刚落,已将幼璇手指长剑弹落,将她逼到墙角,吻上她的唇,指风一扫,‘嘭’一声将房门掩上。 一夕风流,两人皆精疲力竭。 知更心底泛起苦涩,暗道:“你是注定要恨我的,那就彻底一点,恨到骨子里,这样我们一辈子都会纠缠不清了。”伸出左手握住幼璇的右手,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省略了某些细节,请客观谅解。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横生枝节 传说,一个人如果等了一生都没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却又始终不死心放不下,便会化作一颗树在原地等待。 但若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却无法相守呢? 知更看着幼璇,瞳孔里藏着幽深的眷恋。 幼璇睁开眼睛,想起昨日之事,又羞又怒,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知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6 更笑道:“昨晚咱俩亲热啦,你说你也喜欢我。”幼璇脸色数变,说道:“好!既然事已到此,我答应嫁给你,你可记得你说过永不再见兮若?” 知更高兴的说道:“你既答应嫁给我,我也信守诺言,永不见她。”手又伸进幼璇的衣服里。幼璇脸颊一下就红了,嗔骂道:“把手拿出来,咱们收拾收拾准备上磁山。” 知更点点头,说道:“好好好,为夫先去准备热水给娘子洗身子。”寻来衣服穿戴整齐后便出了门,心中暗道:“但愿兵戎相见的日子来得不要太早。” 中午时分,知更和幼璇来到客栈大厅,子车兄妹和钟离傅已经久候多时。 子车萱抱怨道:“幼璇姐姐,昨日你说今早出发,怎地,中午才出来。”幼璇脸色一红,说不出话来,知更忙道:“都怪我旧伤复发,你姐姐照顾了我一宿,累过头了才这么晚。” 子车萱连忙问道:“好哥哥,你身子现在好些了么?”知更笑道:“萱妹妹这样关心我,什么痛楚都没有了,对了,你未来嫂子不和我们上磁山么?”子车萱埋下脸,说道:“矢志姐姐说要留在浴红阁,但这会儿她已在外面的马车上,说要送我们出城。”知更点点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启辰吧。” 子车鸣和钟离傅骑着马走在前头,知更驾着马车,车厢里不时传来矢志、幼璇,子车萱嬉笑之声。 大街上商旅不绝,摩肩接踵,买卖吆喝声不断。 子车萱拉开车帘,看到一家胭脂店,忙叫道:“好哥哥,快停车,快停车,我要买胭脂。”知更停下车来,说道:“小孩儿,涂什么胭脂!”子车萱一溜烟跑下车道:“我是卖给两位姐姐的,好哥哥你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知更扑哧一身笑了出来,走到子车萱身边,道:“我怎么不懂女孩子心思啦,我家娘子天生丽质,眉不画而娇,唇不点自红,根本不需要这些。”子车萱拿起一合精美的胭脂,道:“真的么,那好哥哥你呢?”突然高声道:“好哥哥,我想你若涂上这个胭脂一定很好看。” 知更生气,说道:“小丫头片子,你……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我……”眼角瞄到老板疑惑中带着鄙视的眼神,连忙退了出去,说道:“你慢慢选,我在车上等你。” 子车萱笑得前仆后仰,叫道:“好哥哥,这胭脂我给你买下啦,一会儿回去,你涂给我看看,一定很美。” 众人都被她逗乐了,幼璇笑道:“萱妹妹,快选好了,咱们还要赶着出城呢。” 几人行到城门口,被拦截一队士兵拦了下来,一个黑脸将军抱拳问道:“几位可是乐正小姐、子车小姐、钟离公子和子车公子?” 钟离傅还礼,说道:“在下正是钟离傅,敢问将军有何要事?”黑脸将军送上拜帖,说道:“廉颇大将军要见你们,今夜在将军府设宴,请诸位务必出席。”钟离傅接过拜帖,暗道:“难道和昨晚之事有关?”回头看了眼知更,对着黑脸将军说道:“请将军回去复命,我们晚上一定到。” 黑脸将军回答道:“几位乃是大将军的贵宾,就有我护送几位回客栈稍作休息,晚宴开始前,将军府会派车马来接几位。”众人脸色一凝,幼璇暗道:“为何会如此,爹爹和廉颇将军素有交情,怎会拦截我们的马车?” 众人回到客栈,将房门下闩,知更道:“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昨夜我与钟离兄遇到一个黑衣人,今日廉颇就将我们拦截。”幼璇连忙问道:“黑衣人?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钟离傅将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知更道:“秦赵局势危急,廉颇将军只怕将我们当成细作了,想当年长平之战,秦国坑杀四十万赵军,廉颇将军谨慎小心,也无可厚非。” 幼璇道:“知更对各国战事竟如此了解?”知更翻了个白眼,说道:“廉颇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的英雄事迹在赵国街头巷尾人人都在谈论,我不想知道也很难。”钟离傅笑道:“燕赵之战,廉颇将军以少胜多,叫燕国割五邑求和,此等英雄之事真叫人佩服的不得了。” 知更道:“不仅如此,赵惠文王二十年,他向东攻打齐国,破其一军;赵惠文王二十二年,再次伐齐,攻陷九城;次年攻魏,陷防陵,安阳城。他和蔺相如交和,使得赵国内部团结一致,尽心报国,使赵国一度强盛,成为东方诸侯阻挡秦国东进的屏障,秦国以后十年间未敢攻赵。” 钟离傅看着知更,暗道:“此女子不但精通音律,而且畅晓国事,远胜过世间其他女子,若能娶其为妻,实在平生之幸。”知更见他看着自己发呆,转过头对着幼璇问道:“幼璇,你看我脸上有花吗?怎么钟离兄老盯着我看?” 矢志笑道:“难道钟离哥哥和龙阳君一样喜欢男人?”众人捧腹大笑,钟离傅的脸上一热,撇开脸去。子车鸣道:“廉颇将军义薄云天,曾与平原君力拒虎狼西秦,可惜我出生得晚,无缘一睹平原君之风采,今日有机会见到廉颇将军,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幼璇也道:“我们进城时已查过户籍,相信廉颇将军也是明理之人,只要解除其中误会,自然不会为难咱们。”知更笑道:“人心难测,我在浴红阁还遇埋伏哩,还是应该小心为上。”矢志怒道:“此事我并不知情,我晚上与你们一同去饮宴,便见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将军廉颇 众人回房休息,知更柔声道:“娘子,萱妹妹今天不是送了很多胭脂水粉给你么?让我帮你画眉,好吗?”幼璇脸色沉重,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心情,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知更凝视着幼璇,右手拿起画笔,左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说道:“我发誓,此事与我绝无关系,只怕咱们已经掉进别人的圈套之中了。”气息拂到脸上,酥□□痒,幼璇脸上不由的泛起红晕。 画好眉,知更浅浅一笑,赞道:“好美,娘子,你好美!”说着拿过青铜镜递给幼璇,说道:“来,看看为夫画的如何?”幼璇对镜一照,说道:“栩栩如生,知更果然生得一双巧手。” 知更高兴的搂住幼璇的细腰,说道:“那以后我天天替你画眉,可好?”幼璇拂开她的手,说道:“你生性多情,连钟离哥哥都对你死心塌地,我怎敢奢求你天天替我画眉?” 知更又将她搂入怀中,哈哈笑道:“幼璇这是在吃醋么?”幼璇推开她,说道:“谁吃你的醋?我去找萱妹妹去,也让她看看这胭脂如何。” 酉时三刻,三辆大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知更几人刚从客栈出来,那黑脸将军就迎了上来,说道:“廉颇将军命小人前来迎接,几位请上马车!”钟离傅拱手,说道:“将军客气。”乘上最前面的马车。知更牵着幼璇登上最后那辆马车,矢志和子车鸣上了中间那辆马车。 子车萱不禁低骂道:“这亲哥哥和好哥哥,都是见色忘友之人,都不管我啦。”钟离傅拉开帘子,笑道:“萱妹妹,你眼中只有他们两位哥哥么,怎把我给忘了。”子车萱哈哈一笑,说道:“还是钟离哥哥好,不像他们,有了媳妇就不要妹妹啦。” 马车在邯郸官道上徐徐前进,半个时辰后,在一座组院落前停了下来。 内侍叫道:“将军府到了,恭请几位下车!”知更一行人纷纷踏下车来,眼前一派富丽堂皇,门前两尊石狮子栩栩如生,整个庭院气势磅礴,庄严威武。 庭院中一个内侍迎了出来,说道:“几位请跟我来,将军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知更一行人在内侍的带领下,穿过花园,绕过荷塘,终于到了正厅。 正厅内,数十位武士和游学者已然就座,廉颇端坐高堂,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 钟离傅连忙抱拳赔罪道:“草民来迟,让将军大人和诸位久等,还请见谅。”廉颇长身而起,说道:“你们来迟了,只怪本将军派去迎接之人办事不力,怎能怪罪你们,几位请落坐。” 知更等人谢礼入座,廉颇道:“几位公子都是江湖上闻名遐迩的人物,今次怎会来到赵国邯郸?”幼璇道:“回大将军,只因魔教卷土重来,蠢蠢欲动,家父害怕武林再次陷入劫难,于下月初九召开武林大会,所以大家都来了。” 廉颇笑道:“难道你就是乐正庄主的闺女?好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啦。”幼璇拱手说道:“小女子正是乐正幼璇,家父曾向我提到大将军你义薄云天,乃是当今世上真正的大英雄,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廉颇笑道:“乐正庄主太抬举老夫啦,武林大会之事老夫也有耳闻,现在七国战乱,已经民不聊生,若是武林再乱,便是雪上加霜,幸亏有他这样的英雄坐镇,整个武林才得保安宁。” 子车鸣举觞,说道:“大将军和乐正伯父都是当今的大英雄,当年合肥之战将军以围歼战,又两次击退西秦,何等威风。今日晚辈有幸得见将军真容,实在是无比庆幸,晚辈敬大将军一杯。” 一个游学公子附和道:“少侠说的极是,在下王前羽本乃楚国一个小吏,但深知楚国非有一统中原之能,于是游学于诸国,认为唯有赵国可与西秦一争之长短,小人愿追随将军,望有一日可一展抱负。” 这人名叫王前羽。 廉颇淡淡一笑,说道:“少王侠之言太过抬爱老夫,赵王乃有经世治国之才,改日老夫定当推荐你与大王相识!”王前羽忙道:“多谢将军。” 廉颇看向子车鸣,笑道:“这位公子器宇轩昂,一定是魏国子车公子了,你左边那位可是齐国钟离公子?” 子车鸣道:“大将军目光如炬,晚辈正是子车鸣,与晚辈同席的乃是小妹子车萱。我左边的正是钟离傅,与钟离公子同席的乃是浴红阁矢志姑娘。”廉颇举杯道:“好好好,几位真是风采过人,老夫敬你们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廉颇见子车萱盯着自己看,笑道:“敢问子车姑娘,老夫有何不妥么?”子车萱笑道:“哥哥和爹爹经常说想一睹大将军风采,我可要看清楚了,回去好给爹爹说去。”子车鸣忙呵斥道:“小妹,不得无礼!” 廉颇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子车姑娘有趣得很呐,对了,敢问幼璇姑娘旁边的公子是何人?”知更忙起身道:“在下知更,拜见大将军。”廉颇道:“恕老夫见识浅薄,不知小兄弟出自何门何派?” 知更道:“在下无门无派,今次到邯郸是来娶亲的。”廉颇笑道:“小兄弟要成亲啦,真是可喜可贺了,敢问小兄弟要娶的是哪家姑娘,老夫也好备上厚礼,凑个热闹。”知更笑道:“说来是高攀了,在下要娶的正是乐正幼璇。” 廉颇一愣,笑道:“幼璇姑娘貌若天仙,上门提亲之人不计其数,可老夫听闻乐正庄主早已将其许配给楚国的左丘龙了,小兄弟可是想要抢亲?” 知更冷笑道:“没想到大将军也同世俗之人一样,有门第之见,在下自问武功才智不输于左丘龙,幼璇我是娶定了。” 廉颇拍手笑道:“哈哈哈哈,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志气可嘉,老夫就来考考你,也好替乐正庄主把把关。”知更痛饮一觞,说道:“尽管放马过来,怕你就是缩头乌龟。” 幼璇低骂道:“在大将军面前怎能如此粗俗!”廉颇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小兄弟快人快语,老夫甚是喜欢。”知更拱手道:“大将军想如何考我?” 廉颇道:“周王室衰弱,七国战乱,诸子百家,众说纷纭,儒家在乎一个礼字,墨家尚贤,道家主张无为而治,法家主张以法治国,小兄弟对这四大流派可有自己的见解?” 知更道:“在下认为,这四大流派各有各的道理,若是在太平盛世,儒道两派自然是统治者之首选,但在战乱时刻,法墨两家之说却有利于统一。” 她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各诸侯贵族任人唯亲,墨家尚贤一说任人唯才,有才德之士辅弼,方能百业兴旺,但要百姓安居乐业,唯有统一七国,免除战乱,所以当今形势以法治国才是王道。” 廉颇拍手叫道:“小兄弟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见解,老夫佩服佩服,但法家主张‘以刑去刑’强调用重刑来治理国家,手段极为残忍,商鞅辅秦以法,却被秦王施以车裂之刑,岂能及儒家仁义治国?” 知更道:“法之作用,其一‘定分止争’法家之一慎到先生曾做了很浅显的比喻:一只兔子,如果在野外被人看到,便会引起众人追捕,但同样一只兔子在市集兔笼里,却没有人会瞧它一眼,这是为何?”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7 廉颇道:“行于野外之兔没有归属权,谁扑捉到便是谁的,但市集上的兔子,所有权却是分明,不能再争夺,否则就是违背法律,要受到制裁。” 知更道:“法规明确,方能维持天下太平,其二法之‘兴功惧暴’鼓励人们立战功,而使那些不法之徒感到恐惧。兴功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富国强兵,外族自然不敢来犯。” 廉颇笑道:“小兄弟果然字字珠玑,秦人尚法,小兄弟可是秦人?” 知更暗道:“廉颇果然老谋深算,我若承认是秦人,大家自然会认定我是奸细,我该如何回答?”她自暗暗思付,只听幼璇说道:“知更虽是秦人,却不同与其他秦国人尚武都狠,一心只希望百姓安泰,而且她即将入赘我秦剑山庄,也算半个赵国之人。” 知更笑道:“娘子果然深知我心意,敢问将军大人,还有何问题欲考问在下?”廉颇举觞,说道:“考问不敢当,小兄弟,老夫只是有一难题想你帮我解决,但在此之前,老夫先敬你一杯,以表谢意。”知更举觞饮下,说道:“大将军有何难题,只管道来,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廉颇道:“小兄弟既然尚法,定能替我断正此案。今日早晨,老夫在市集遇到两个拦路告状的农夫,为了一筐木瓜争执起来,姓胡的农夫说这一筐木瓜是他的,姓李的农夫说是他的,两人都阵阵有词,小兄弟,你说这案该如何了断?” 知更道:“敢问大将军,你看那木瓜是否肥大成熟,可是长到正当摘取的最佳时候?”廉颇笑道:“当时老夫看那木瓜并未完全长得肥满,真正的瓜主绝不舍得在木瓜尚未成熟之前就摘取下来,小兄弟,果然聪慧过人。” 知更道:“大将军谬赞,您只需问他们,这木瓜是谁拿到市集上去买的,便知谁是谁非,那偷瓜贼为了证明是自己是清白的自然抢着承认,而且他摘瓜手上也必然会沾有木瓜的味道。” 廉颇道:“小兄弟,果然明察秋毫,老夫再敬你一杯。”知更笑道:“大将军诗词歌赋不考,偏偏考问我依法断案之策,想必意图并非单纯在此偷瓜之争,大将军究竟想如何,尽管坦坦荡荡说来。” 廉颇一拍手道:“好,小兄弟快人快语,老夫就成全你,来人,将他拿下!” 话音方落,数十士兵手持大刀涌了进来。 幼璇一行人,均是吃惊,说道:“敢问大将军这是为何?”廉颇道:“我怀疑他是奸细。”知更大笑道:“难道就因为我是秦国人便认定我是奸细?我看你大将军府金碧辉煌,难道是收刮民脂民膏而来?” 一个武士拍案而起,叫道:“大胆,将军大人清正廉洁,岂容你诬赖。” 廉颇笑道:“此府邸乃是王上所赐,自然富丽堂皇,而你是秦国奸细之事,老夫若是没有证据岂会冤枉于你。” 知更道:“敢问将军证据何在?”廉颇道:“凡进入我邯郸城之人都要检查户籍,你为何隐瞒你乃是秦国人,分明是做贼心虚!”知更道:“我来邯郸入赘,不想节外生枝,影响婚事,并非刻意隐瞒。” 廉颇又道:“你说不想节外生枝,怎么却在浴红阁闹事,又在聚贤阁与左丘龙大打出手?你们刚踏进邯郸城,老夫便派探子盯住你们,想不到你竟将探子杀害。” 知更大笑道:“简直荒谬,我若真是奸细,怎会杀了你的探子惹你怀疑,这事情分明是有人存心陷害。”钟离傅起身道:“启禀大将军,探子并非知更所杀,此事在下可以作证,昨夜我与知更赶到巷尾的时候,探子已遭人毒手。” 廉颇道:“即便探子不是她杀的,她也脱不了干系,来人,先将她押下。”知更一步踏前,夺过一武士的大刀,说道:“没想到仁义无双的大将军,竟是不分青红皂之人,但我知更亦非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你们谁敢上来,我便杀谁。” 幼璇忙规劝道:“知更,快将刀放下,你若是清白,我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知更道:“幼璇,你说的话,我相信,但我不信这个老糊涂,更不会让嫁祸我之人得逞,”大刀一横,又叫道:“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幼璇道:“知更,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人冤枉你,若是谁敢在真相大白之前伤害你,便是与我琴剑山庄为敌,我乐正幼璇誓会加倍讨回来。”知更道:“你是我娘子,我的命早就属于你的,好,我就信你,但是如果此事永远无法真相大白,便要我永远身陷牢狱不成?” 廉颇道:“奸细之事,关系国家安危,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若无法证明你清白,你便要永远呆在监牢里。”幼璇道:“知更,我一定会找出真凶,救……” 突然,门外一内侍道:“郭开大人驾到!”郭开远远的便听到争论之声,疾步走来,见形势混乱,尖声道:“大王有旨,廉颇上前接旨!” 郭开生得尖嘴猴腮,一看便是奸险之徒。 郭开高声道:“廉颇将军,这剑拔弩张的是何缘故?还不让他们退开!”廉颇扬了扬手,道:“你们先退下,量这贼人也逃不出去。” 士兵退开,廉颇上前道:“郭开,大王有何旨意,快快喧来,别耽误老夫捉拿奸细。”郭开看向众人,说道:“奸细在那里?”目光掠过知更的时候,忽然高兴的叫了起来,说道:“哎呀,恩公你怎么也在这里?”知更道:“大人你来的正好,大将军口中的奸细,正指的是在下。” 郭开道:“混账,他乃是我的恩公,怎会是奸细!”廉颇冷笑道:“他何时何地有恩于你?”郭开道:“三年前,我大病不起,请遍七国神医都素手无策,你可记得?”廉颇看了眼知更,道:“记得又如何?” 郭开道:“最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救了我,这少年便是他,所以他绝非是奸细。”廉颇道:“三年前他或许不是奸细,难保三年后的今天没有被秦国收买,此人决计不能放过。” 郭开冷哼一声,道:“你……这可由不得你,廉颇接旨!”廉颇冷哼一声,下跪说道:“大王千岁。”郭开道:“奉天承运,将军年事已高,为国效力数十春秋,身先士卒,劳苦功高,寡人深感愧疚,今赐黄金万两,颐养天年。” 廉颇大吃一惊,道:“大王要我卸甲归田?”郭开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你自视功高,目中无人,大王早已看不下去。”廉颇冷笑道:“只怕是有人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想要排除异己,我来问你,大王欲把兵权交与何人?” 郭开笑道:“你现在乃是一介布衣,兵权之事勿须你担心,你就安安分分,安享晚年,别再兴风作浪。” 廉颇猛然抬头怒道:“乱臣贼子!我要见大王,我要见大王。”郭开道:“廉颇你眼中何时有过大王!大王不想见你,你还是乖乖遵旨行事,否则老命难保。” 廉颇置之不理,冲了出去,此时夺了他兵权,那西秦只怕不日就回长驱直入,赵国岌岌可危。 廉颇被挡在赵王宫外,跪地等了三个时辰,始终不得见赵王之面,心知大势已去,长啸一声,道:“昏君呀,昏君,天灭我赵国,天灭我赵国!”此话传入赵王耳中,赵王怒,念其曾屡立战功免其妄言之罪,命人将其赶走。 廉颇在五名亲信护卫下离开,行至街巷,突然大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幼璇从屋顶跳下来,抱拳说道:“大将军,是我。”廉颇冷笑道:“我没想到乐正歉然英雄盖世,竟生了一个通敌叛国的女儿。” 幼璇道:“大将军,我……”廉颇怒道:“你若想取老夫性命,尽管来便是,别再惺惺作态。”幼璇暗道:“此事我便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让他尽快离开要紧。”脸色一沉道:“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绝无通敌叛国,你若想保住性命,他日东山再起,便速速离开。” 廉颇大笑道:“说得好听,若不是你们,我岂会被罢官,西秦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致赵国千千万万百姓于不顾,今日我虽无法力挽狂澜,但杀你泄恨却是绰绰有余,来人,将她拿下。” 突然,一阵大笑传来道:“我的好娘子,人家都不领情,你又何必管他生死,待我一刀解决了他,咱们也好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觉。”幼璇怒道:“知更,你给我滚出来。” 知更如蝙蝠一样从夜空中飞下来,说道:“娘子,为夫来了,你若要与我为难,小心回去家法伺候。”此时,一阵夜风吹过,掀起幼璇的裙脚,知更看得一呆,吞了口涎沫,道:“娘子,今夜你好美!” 幼璇怒道:“住口,你若杀了他,我绝不会原谅你。”廉颇大笑道:“你们一唱一和还想来欺骗老夫么,他来得正好一并解决了,省的我再去找他。”手一扬,五名护卫已将两人围了起来。 知更笑道:“娘子,你可听到了,是他要杀我,我若错手杀了他,可不能怪我。”幼璇气得直跺脚,低声骂道:“这个老糊涂,真不知死字怎么写。”上前一步拉住知更,对着廉颇说道:“大将军,你若真想报仇,就相信我,离开赵国。” 知更嘻嘻笑,道:“娘子,今夜好生主动,带我解决了他,咱们……”语音未落,廉颇一柄青铜长剑已刺了过来。 知更搂住幼璇轻轻一跃,落到廉颇身后,廉颇一个回马斩,劈向幼璇头颅,知更将幼璇推开,右手一晃,竟用两个指头将长剑夹住,道:“在下敬老,先让你三招。”手指轻轻一弹,廉颇长剑竟脱手而出,直至插人旁边偷袭的护卫心口。 廉颇一怔,心知不是其对手,长啸一声,道:“廉颇此生光明磊落,岂能死在西秦狗贼之手。”左跨一步,夺了一护卫的大刀,欲引颈自横。 幼璇忙闪身阻止,说道:“将军,若真为天下百姓着想便要保住性命,赵王昏晕但楚魏两国有信陵君与春申君主持,朝野清明,若能联合定能与秦国抗衡。” 此时,余下四名护卫拦截住知更的攻势,道:“将军,您一定要保住性命,决不能让西秦狗贼奸计得逞。”廉颇暗道:“这女子看局势竟如此透彻,究竟是忠是奸?”幼璇那容得他多想,抓起他一跃而去。 知更跃起翻了一个筋斗,躲开四人围攻,嘻嘻一笑,说道:“娘子你这是要跟我玩捉迷藏么?抓到了可是任我处置?”幼璇为之气结,嗔道:“你再对我乱嚼舌头,我便割了它!”知更吐舌道:“娘子怎能如此凶狠,割了我舌头,我还怎么亲你。” 幼璇远远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迟早让你变哑巴。”知更哈哈一笑,道:“廉颇,今日我娘子救了你,就当我还你当年之恩,此后咱们各不相欠。”四护卫心中一奇,正要说话,却已身首异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青辰灭门 夜,总是落寞寂寥的。 清风徐来吹打着树叶,发出“梭梭”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声哭泣。 客栈庭院里,知更吃着牛肉喝着小酒,等幼璇回来。 良久,她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步伐声,这走路的调子,知更再熟悉不过,她仰面喝了一杯酒,说道:“人送走啦?” 幼璇冷笑一声吗,说道:“你不是应该高兴么,为何在此喝闷酒?你虽未杀死廉颇,但已将他逼走,赵国没有廉颇,便如大鹏没有了翅膀,成不了气候。” 知更哀叹一声,说道:“心里有些烦乱,高兴不起来。”幼璇嘲笑道:“哟?难不成杀不了廉颇,你无法交代,所以烦乱?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一刀杀了我,也好向你主子交代。” 知更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在想,今夜你肯定不会陪我睡觉啦,我还不如在这里喝酒喝到天亮来的爽快。” 幼璇嘲笑道:“简直可笑,你若真心喜欢我,岂会让我背上通敌叛国的骂名,是我太傻,竟掉进你的圈套。” 知更回头看着幼璇,突然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你乐正山庄被千夫所指,身败名裂。”此刻她的表情虽然在笑,声音却比冬日里的寒风更寒冷可怕。 幼璇又惊又怒,说道:“你是故意放走廉颇的,我我早该想到以你的武功要杀一个人,我根本阻止不了。可笑的是,我还以为你竟为了我故意放他一条生路。” 知更饮下一口酒,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故意放走廉颇,以廉颇在江湖人士心目中的地位,他若一口咬定你通敌叛国,乐正山庄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幼璇失魂落魄,此刻心境真比身受凌迟还要难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8 过,痴痴笑笑的说道:“还有一个原因呢,不妨说来听听。”知更道:“赵王昏庸无能,廉颇又功高盖主,迟早身首异处,如今他贬为庶民,也算是救了他,而且他曾经对我有恩,我下不了手杀他。” 幼璇大笑道:“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废他兵权,比杀他更加残忍。有一天你也会如此对我是不是?”知更将头埋了下去,说不出话来。 幼璇脸色铁青,道:“我乐正山庄究竟亏欠你什么,让你如此来报复?”过了好半晌,知更说道:“折腾了一宿,你快回屋歇息吧。”她说话声音已然哽咽,满脸悲痛,眼泪却已涔涔而下,说不出是气恼还是伤心。 幼璇见她哭的甚是伤心,登时乱了方寸,只道:“你为何要哭?难道我乐正山庄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知更惨笑一声,说道:“仔细算来,我与你乐正山庄算是亲属关系那能算作仇恨,我不是还要娶你过门么?” 幼璇怔怔的瞪着知更,说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终有一天我会查得明明白白,我绝不会让你再伤害我乐正山庄。”知更心中一凛,说道:“那你打算如何,杀了我?” 幼璇道:“不,我舍不得杀你,也没有能力杀你,但武林大会上高手如云,且不乏才智之士,定能将你擒住,我要将你留在身边,化解你心中仇恨。”知更道:“如此看来,你果真喜欢上我了,但我只怕到时候各路英雄都自身难保,恐难助你一臂之力。” 幼璇沉声道:“知更,你也太小看我乐正山庄了。”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夜色宜人,凉风吹起知更的衣袂,她突然感觉到很冷,身体不由控制瑟瑟发抖,卷曲着身子蹲了下来。 屋檐下钟离傅极轻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暗道:“知更,你究竟是何人?”正欲走过去,突然一道黑影落到知更身旁,说道:“你答应来找我,为何没来?”此人正是兮若,她面色苍白,说话之时带着几声轻咳,想来是那日心绪大起大落,又淋了雨,患了伤风。 知更缓缓起身,说道:“我不知你落脚之地,如何去找你?”兮若心里明白知更根本不会去找她,如此说只是敷衍,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脸上立刻泛起笑容,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故意不来找我的,只是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我对不对?”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喜欢我是不是?”兮若脸一红,点点头,说道:“嗯,我喜欢你,从婆罗村开始便喜欢上你了。”知更轻笑一声,说道:“倘若我是女子,你还会喜欢我么?” 兮若一怔,半响说不出话来。 知更将发簪取下来,如丝如绸的黑发滑落下来,兮若又是伤心又是吃惊,不知如何适从,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兮若失魂落魄的走在邯郸大街上,一男子走了上来,说道:“这深更雾重的,姑娘怎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啊?你家住何处,我送你回去可好?”兮若头也不抬的低斥道:“给我滚开。” 男子却笑着说道:“姑娘因何事心情不好,在下愿为你排忧解愁?”兮若觉得此人甚烦,抬起头来,说道:“可惜你不是他,帮不了我,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倒可以让我刺上两剑消消心头的闷气。”话音刚落,腰间软剑已然出鞘。 男子一怔道:“蝉翼剑?你是何人?”兮若不答,软剑一振,寒气四溢。 男子心知此人定是不凡之人,于是道:“请姑娘见谅,在下无意冒犯,先行告辞。”兮若轻笑道:“想走!先吃我一剑再说!”足下一点飞身掠起,以一招风生水起,直刺男子两锁骨之间的天突穴。 男子不敢怠慢,右脚朝兮若手上阳池穴踢去。 兮若手臂一抖,趁势变招,剑尖在地上一点,左脚以一个倒钩独立之势,踢在男子的肩膀之上。男子痛的哇哇大叫,喝道:“你们还不出来助阵!” 原来,此人正是青城派张贺。 张贺这么一叫,便见数十人从远处跑来,其中一女子便是许研。 许研来到张贺身边,忙问道:“掌门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张贺道:“师妹,你可认得这女子是谁?”许研摇头道:“在江湖上没见过这号人物。” 兮若心中抑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宣泄口,那容得他们多说,大喝一声,说道:“少说废话,你们最好报上家门,我也好替你们殓尸立碑。”说着软剑一抖,有冲了上去。 张贺左手向腰间一探,解下一条软鞭,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辰派张贺是也。”兮若剑梢横卷,刷的一声,在那从后偷袭的小喽啰的颈上刺了一记,说道:“好,我记住了,今日你因我而死,定会为你风光大葬。” 那喽啰应声而倒,兮若转身伸指向张贺脸上虚点。张贺向右闪开,她反手一刺,刺中了旁边一个弟子胸口,兮若东一转,西一绕,纤手扬处,张贺身边的十几人纷纷刺倒。 张贺闪动软鞭,护住前后左右,鞭子呼呼风响,一丈多圆圈中,直似水泼不进。 兮若在鞭圈外盘旋游走。 张贺的软鞭越使越快,几次便要击到兮若身上,都给她迅捷避开,张贺叫道:“好轻功!”劲透鞭身,一条软鞭宛似长枪,笔直的向兮若胸口刺来。 兮若脚下一滑,向前摔出,伸指直点张贺小腹。 张贺身体微侧,避开她点来的一剑,跟着软鞭的鞭梢突然回头,径点兮若背心。兮若着地滚开,情状颇为狼狈。 正在此时,欧阳若雪赶了过来,问道:“兮若妹妹,你没事吧。”兮若从地上站起来,高兴道:“若雪姐姐你来啦,他们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欧阳若雪道:“我见你久出未归,便想你可能遇到了麻烦,过不其然。你站开一点,我来对付他们。” 张贺心中一凛,暗道:“当日在盘龙湖上,她的武功已算了得,只是几日时光,她武功竟又精进不少,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为妙。”大喝一声,道:“师妹,咱们走。”纵身想要逃离。 若雪右手一挥,衣袖中顿时生出一道长绫朝张贺袭去,情急之下张贺唯有伸出左手抓住长凌,振臂一甩,将若雪全身带了起来,甩向半空。 若雪身在半空,不等落地,左足已然踢出,正中张贺的太阳穴。 张贺“哎哟”一声,向后摔倒,脑袋撞到墙壁之上,顿时墙壁撞出一个大窟窿,头晕目眩,却不敢怠慢,挥鞭绕上白绫,却不料若雪长剑已抵住自己的喉咙。 兮若大声喝彩道:“若雪姐姐,好功夫!”若雪解决了张贺,回头找许研,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戏院恶剧 翌日,大雨磅礴。 知更站在屋檐下,听着‘嗒嗒嗒’的雨声,看着墙角的红泥,陷入沉思。 院墙里的梧桐树在雨中摇曳,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是老妪在哭诉,哭诉残死在战场上的儿子。 知更长叹一声,把竹笛置于唇前,沉郁的笛音飘扬开来。 钟离傅轻轻推开房间的窗户,取下头上的发簪,绿光闪耀间化为通体碧玉的长萧,放于嘴边,箫声合着笛音飘于万里。 雨,没有一丝停歇之意。 子车兄妹和矢志在房里,静静的听着这一笛一萧合奏。 矢志吟唱道:“相见难兮别更难,泪洒湘西泪转干。相守难兮忘更难,离愁别绪肠寸断。” 这一刻,每个人沉浸在各自的心事里。 突然,店小二匆忙跑来,说道:“公子,外面有一个叫王前羽的人求见。”知更暗道:“王翦啊王翦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扬扬手,说道:“麻烦带他进来。”店小二应声退出庭院。 幼璇暗道:“这次西秦领兵的将领好像叫作王翦。”知更道:“猜到他是谁了?”幼璇没有吱声,两人都陷入沉默。 店小二带着王前羽来到庭院,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王前羽对着知更,拱手说道:“公子,你让我找的好生辛苦。”知更瞥他一眼,说道:“但你还是找到了不是么?”转过身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雨,问道:“王兄,你说这雨美吗?” 王前羽伸手接住从屋檐滴落的水珠,说道:“公子你觉得呢?”知更道:“不美。”王前羽道:“在下却不以为然!”知更道:“何以见得?”王前羽道:“雨水滋润洗涤万物,让万物生机勃勃,何以能说它不美?” 知更不置可否。王前羽又道:“今天下七分,各诸侯之间战乱频繁,譬如这雨,但它总有停的时候,雨后又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如今天下的局势亦是如此,中原分裂,各诸侯争霸,战争不断,吃苦的只有百姓,结束分裂才能更加欣荣。” 王前羽看了眼知更,继续道:“要迎来新局面,必定要使老的,陈旧的东西先化为虚无,小小牺牲无伤大雅,千万别为了儿女私情做出傻事。” 知更哈哈大笑,说道:“宏图大业于我如浮云,我要做的事,我自有分寸,王兄你回去吧。”王前羽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忽然又回过头,说道:“不知昨夜青辰派张贺以及门下数十弟子死于非命之事,你可知晓?” 幼璇大惊,忙问道:“什么,青辰被灭门!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王翦摇头道:“还未查出凶手,各门各派都惶恐不安,但敢在你乐正山庄管辖范围大开杀戒之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辈,我先告辞了,你们好自为之。” 幼璇点点头,待王翦离开后,说道:“快收拾行李,我们立刻赶回磁山。”知更摇摇头,说道:“发生此等大事,你爹爹定会尽快赶来邯郸,你又何必着急回去。”幼璇说道:“但是邯郸城内再三发生命案,定是魔教所为……” 知更说道:“魔教已经在行动,这个你早就知道,但是究竟是谁杀了廉颇的探子嫁祸于我,我始终想不明白。”幼璇道:“既是如此,我们更应该赶回磁山,以免夜长梦多。” 知更摇头道:“我不回去,要回去你先回去,我要留下来查个明白。”幼璇怒说道:“不行,你现在就得跟我回去。”知更沉声说道:“当日赌坊说好了,是你跟我会磁山,所以我说什么时候启程就什么时候启程,你怎能言而无信。” 幼璇气结,说道:“你……好!你不走我走!”说着转身离开,正巧碰到子车萱端着棋盘而来。知更也不挽留,远远的便叫道:“萱妹妹,你来找我下棋么?” 子车萱点点头,说道:“方才跟矢志姐姐下棋,连输了好几局,小妹知道好哥哥棋艺精湛,特地来请教请教,对了,幼璇姐姐怎么气冲冲的走啦?”知更笑着说道:“不管她,咱们下棋。” 子车萱高兴的说道:“好哥哥你可要教我几招绝活,不然我总输也太不光彩了。”知更想从子车萱口中探得矢志的事情,于是道:“好好,我来教你两招,让你去威风威风可好。”子车萱忙点头,将棋盘摆好。 子车萱虽然聪慧过人,但始终涉世未深,岂是知更的对手,只不过十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知更笑道:“夫弈棋,绪多则势分,势分则难救。投棋勿逼,逼则使彼实而我虚。虚则易攻,实则难破。临时变通,宜勿执一,你可懂了。” 子车萱点点头,说道:“好哥哥说的在理,咱们再来一局。”说着又重新开局,到局中之时,知更装作随口问道:“那日我听矢志弹琴,旋律婉转灵动,不知师承何人?” 那夜矢志弹奏的乱人心智的曲子分明就是失传已久的‘乱魂曲’,而相传会这首曲子的人就只有琴仙师璇,而师璇十八年前正邪大战后绝迹于江湖,段干子坤找了她十八年却寻不得其下落,矢志从何学得此曲? 子车萱突然停住下棋的动作,看着知更,问道:“好哥哥,你是在套我话?”目的被揭穿,知更无奈的一笑,说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回答。”子车萱笑道:“好哥哥来问我,我自然要说的,只是……你若肯教我一套武功那就再好不过啦。” 知更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小丫头片子,鬼主意真多,答应你啦,快快说来。”子车萱想了想,说道:“矢志姐姐从小就精通音律,只是那日她弹的曲子确实匪夷所思,跟以往的风格千差万别,而我这一次见到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得狠厉冷冽了,真不知道她这三年遇到了什么,竟让她有如此改变。” 知更摸了摸鼻子,说道:“三年?你们有三年不见了?”子车萱神色哀伤的说道:“自从三年前上官伯伯死后,矢志姐姐就失踪了,我哥哥找了她三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9 年也没有一点音讯,却不想在风月场所遇见她。” 知更安慰道:“这三年,你矢志姐姐可能遭遇到了一些难以承受的事情,以至于性情大变。”子车萱摇摇头,说道:“为此事我哥哥追问过她好几次,矢志姐姐不是大怒,就是闭口不语,我哥哥只好不再追问。” 两人下了几局,方才各自回房休息。 将近酉时,雨才停了下来,晚膳的时候,子车萱听店小二说今晚有个戏班在北街搭台唱戏,心中好奇,吃过晚饭便偷偷溜了出去。知更早猜中她的小心思后脚也跟了上去。 武林大会即将召开,各路江湖人士陆续到了邯郸。知更看着形形□□的武林中人不禁想起廉颇的探子被杀之事,暗道:“到底是谁想致我于死地,难道是左丘龙?他暗杀我不成,便想来一招借刀杀人,我到想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知更刚到戏院门口,便听到一阵恐怖的咆哮声,人潮一波一波的从戏院涌出来。 知更大惊,高声叫道:“萱妹妹你在哪里?”便一头栽了进去,一进屋便看见尸横遍地,一个身穿戏服,头发散乱,画着大花脸的男子如疯狗一般朝子车萱攻击。 知更大喝一声,道:“萱妹妹,我来救你。”一个箭步抢身上前,抓住那发狂之人,怎料那人反身咬向知更的脖子。 知更连忙放手避开,但那人却猛地朝她扑来。知更心念一动,竹笛化为长剑,朝那人心口刺去,怎料那人却不躲闪。 知更心中一凛,暗道:“难道此人心智受损,被人控制。”于是注内力于耳听到细微的丝竹之声。 子车萱见那发狂之人目眦俱裂,七孔竟流出血来,面容狰狞可怖之极,心中虽怕却壮着胆子说道:“好哥哥,我来助你。”知更忙道:“不用你帮忙,这人已失去了心智,麻木凶残,我怕会伤到你,你凝神屏气听听四周,可听见什么声音?” 子车萱用尽全力侧耳倾听,说道:“丝竹之音,声音极小,我功力不够分辨不出来自何方。”知更又道:“周围肯定有埋伏,你快到我身后来。”子车萱看了一眼四周觉得毛骨悚然,赶忙跑了过去,紧紧的拽着知更的衣襟。 知更暗道:“凭我的医术应该能恢复他神智,揪出幕后之人。”心念一动,长剑化为铁锁,朝那人缠去,可就在此时,那人却突然捂住心口,面目扭曲,暴毙而亡。 知更暗叫:“中计,这人死在我面前,我如何脱得了干系。”正要带着子车萱离开,却见幼璇带着一群武林人士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幼璇见到知更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知更也是吃惊,说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回磁山了么?”幼璇道:“我刚要出城便有丐帮弟子将我拦住,说他们的八袋长老失踪了。” 知更心中一惊,说道:“你说的可是不二神丐陈洪?”幼璇点点头,说道:“正是他,昨日有神秘人将陈洪随身布袋送到丐帮,才知道陈洪不是外出游历,而是失踪了,我们从布袋上找到一些线索,方才查到了这里。” 知更转过身指着方才那发狂的死者,说道:“你们过来来看看,这人可是陈洪?” 众人上前,仔细查看。只听一年轻乞丐痛声大叫起来,道:“他就是陈长老,我认得他心口上的刀疤,那是三年前暗杀秦国大将蒙熬留下的。”说着竟哭了起来。 知更侧目瞧了一眼那年轻乞丐,不由的微微蹙眉。 幼璇素来仰慕陈洪这样的英豪,不由的感到悲痛,说道:“不二神丐嫉恶如仇带领丐帮兄弟活动于七国,劫富济贫,江湖上谁人不敬重三分,如今却无辜惨死,我一定要查出真凶,替他报仇。” 那年轻乞丐一把抹掉眼泪,说道:“我们一定要为陈长老报仇,不杀贼人誓不罢休,不杀贼人誓不罢休!”突然他脸色一变,两眼如虎一般盯着知更,说道:“陈长老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你杀的!”知更怒道:“若无真凭实据,勿要血口喷人!” 那年轻乞丐指着知更,对着众人说道:“我们赶来之时就只有他和他身后的小女娃,这女娃看样子只有十来岁,是万万杀不了陈长老的,那陈长老不是他杀的还会有谁!”子车萱连忙站出来,说道:“你别胡说八道,好哥哥没有杀人,好哥哥没有杀人。” 幼璇看了知更一眼,说道:“子车萱,究竟是怎么回事?”子车萱道:“我吃晚饭的时候听店小二说这里有戏班唱戏,我就偷偷溜了过来,怎料这戏唱了一半,这人唱戏的竟发起狂来,而且还杀了很多人,好在好哥哥及时赶到,否则我也要遭他毒手。” 那年轻乞丐暴跳起来,说道:“你胡说,陈长老仁义无双怎么会乱杀无辜,一定是你们杀了这些人,被他发现,你们就杀人灭口。”知更大笑说道:“简直荒谬,我与这些百姓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们?” 那年轻乞丐冷哼一声,指着知更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秦国人,你们秦人如虎如狼,乱杀无辜乃常有之事。”知更轻笑一声,走到那乞丐身边,说道:“你怎知我是秦国人?我看你皮肤白皙,怎么看也不像个乞丐,你究竟是谁?”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那年轻乞丐见势不妙,拔腿就跑,知更忙伸手扣住他肩膀,说道:“那里逃!” 突然,那年轻乞丐“啊”的大叫一声,转头向左,脸现大惊之色,似乎发生了极奇特的变故。 知更一直目不转睛的瞪着他,防他暗算,也不由自主的向左瞧去,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她猛地警觉,埋头一看,一把匕首离她胸口已不到三尺。 知更轻笑一声,说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便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血如意已横过胸前,哒的一声,将那年轻乞丐手中匕首打落,接着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长锁将他捆绑得结结实实。 知更露出这一手,大家都是吃惊不已,均道:“此乃何种武器,竟然此等神奇。”知更置若忙问,捡起地上的匕首,仔细一看,赞道:“啧啧,这把匕首可是好东西,价值不菲呀,背后主使之人定是富有之辈。” 子车萱见那匕首透着寒光,想是锋利无比,忙说道:“好哥哥,快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伸手就要来拿匕首,知更连忙闪开,说道:“这匕首上粹了剧毒,见血封喉,萱妹妹不得放肆”子车萱忙收回手,说道:“既然如此,好哥哥你快将那匕首扔掉,小心中毒。” 知更笑着说道:“不打紧,我天生百毒不侵,只愿那卑鄙无耻的小人听了去,别再费尽心思背地里实施暗算。”幼璇知她定是说给在场的某人听的,扫眼众人看不出可疑,又定睛看了看知更手中的匕首,说道:“这匕首可是燕国铸剑名家徐夫人所打制?” 知更点点头,说道:“这匕首长一尺,由寒铜所制再由悬沙磨砺,并且粹上剧毒,作为暗杀兵器,乃是不可多得之物。”说着将匕首对准那年轻乞丐,说道:“你说出幕后主使是谁,我饶你不死。” 可是,只见那年轻乞丐嘴角渗出一缕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众人又仔细查看了四周,并未发觉可疑。知更、幼璇、子车萱三人随同丐帮弟子将陈洪的尸体抬了回去,便回聚贤楼去了。 三人回去以后,知更便邀了钟离傅与子车鸣过来商议。 知更将匕首拿了出来,又将戏院之事说了一遍。 子车鸣想了想,说道:“青辰灭门和这事肯定与魔教有关。”钟离傅摇了摇头,说道:“不,青辰灭门之事确实是魔教所为,但此事却不一定。” 子车鸣道:“何以见得?”钟离傅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昨夜我亲眼目睹张贺被杀的经过。”幼璇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那你为何不救他,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离傅看了知更一眼,说道:“昨夜你回房后,兮若来找知更,并且……并且向知更表白,知更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女儿身,她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在邯郸大街上正巧碰到张贺。” 幼璇道:“张贺生性风流,在盘龙湖上就曾经调戏过我,想来他是死性不改去调戏兮若才被杀害,但是凭兮若一人之力绝不可能将青辰派灭门。”钟离傅道:“你说的不错,兮若将要战败之时,欧阳若雪出现不仅救了她,更杀了张贺。” 幼璇皱眉道:“钟离哥哥你好生糊涂,为何不出手相救?”钟离傅道:“好色之徒死有余辜,更何况我看欧阳若雪的武功可能在我之上,我如何救得了他。”幼璇吃惊道:“盘龙湖一役,欧阳若雪明明受了重伤,武功怎么可能在你之上?” 钟离傅说道:“我瞧她招式狠辣,只用了三招便将张贺置于死地,根本不像受了重伤之人。”幼璇看向知更,想起盘龙湖一役那天晚上,知更曾经偷偷溜出去过,暗道难道是她在从中搞鬼? 知更见她神情,知她已经猜到大概,笑着说道:“不错,是我用洗髓大法将若雪内伤治好,不仅如此,她武功还因此精进十倍。”子车鸣猛的站起来,骂道:“你为要这样做?” 知更沉默不语,子车鸣暴跳如雷,伸手抓住知更,说道:“难道你是魔教派来的奸细!”知更轻笑一声,右手手指轻轻在子车鸣手上一弹,子车鸣哎哟一声,立时将手收了回去。 知更整理了衣襟,不徐不慢的说道:“别忘了你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放心,我绝不是幽冥谷之人,也不会伤害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兴师问罪 知更这句话杀伤力极大,幼璇、钟离傅、子车鸣三人面色都面色一沉,良久说不出话来。 正在此时,子车萱端着一个双层大茶盘推门而入,见四人面色有异,心知四人定是起了争执,看向子车鸣说道:“哥哥,方才我听你大叫一声,你怎么了?” 子车鸣双目怒火炽盛,冷笑一声,说道:“知更,别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你好自为之!”说完,一拂袖子,出去了。子车萱看着知更,紧张的问道:“好哥哥你们怎么啦,怎么我去端个茶汤我哥就被你气走啦?” 知更怕她担心,微微一笑,说道:“小丫头别胡思乱想,最近邯郸城内不太平,你哥哥怕矢志有危险,到浴红阁去了。咦,原来萱妹妹会煮茶,让我来瞧瞧。”、 子车萱将信将疑,忽的又瞄到桌子上那把匕首,心中既是好奇又是害怕,说道:“好哥哥,你怎么又把这匕首拿出来啦,你把它说得那么厉害,也不怕不小心伤到人。” 知更知她喜欢这匕首,笑着说道:“这匕首确实厉害,但只要处理的好,便是一把好兵器,萱妹妹你可是想要?”子车萱眼睛一亮,说道:“好哥哥,你肯将它给我?” 知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汤,缓缓喝下,说道:“给你倒是无妨,只是我惹你幼璇姐姐生气了,你若帮我将她哄好了便将匕首给你。” 子车萱高兴的说道:“赶巧了,幼璇姐姐最爱喝我沏的茶汤了,看来这匕首注定属于我的啦。”知更抿了抿嘴,说道:“这茶汤有这么大能耐么,方才我喝了一口只觉得又苦又涩,与一般茶汤无异。”子车萱笑道:“那是因为你方才喝的茶汤还没有调制好。” 知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道:“我且看看你要怎么调制。”子车萱微微一笑,将青铜茶汤壶、茶盅及闻香盏一一摆放好,左手拿罐,右手开盖,说道:“茶树有多种,水有多种水,只有好茶树、好甘泉,煮出来的茶汤味才美。咱们幼璇姐姐的嘴可挑了,若不是上好的茶树和上等的水冲泡,她连闻都不会闻一下。” 说这她用小铜夹取了一些茶树叶放入茶壶里,又说道:“这些茶叶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世间难求。今晚在戏院我险些丢了性命,为了答谢好哥哥救命之恩我才将它们拿出来分享,为此我还特意收集了些夜露来冲泡,这样汤色才会清澈纯净,香味甘甜。” 钟离傅向来处事冷静,心中又喜欢知更,很快便调理好情绪,笑着说道:“子车伯父醉心茶树,萱妹妹亦爱在茶树林中玩耍,父女两待那些茶树如珠如宝,也许正因如此,萱妹妹调制出来的茶汤竟是香甜的,我走遍大江南北,喝尽各种好茶,却没有一人有如此能耐。” 知更惊奇道:“天下茶汤皆味苦,她竟能调制出香甜的茶汤?”子车萱骄傲的说道:“你若不信,你再试试。”盛了一盏茶递到知更手里。知更看了眼茶汤,仰头喝下,顿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0 觉口中甘甜四溢,连连赞道好茶好茶。 幼璇见他粗鄙的模样,啐道:“你这样如牛饮水,怎能品尝出其中滋味,简直糟蹋了这茶汤。”知更撇撇嘴,说道:“我乃粗鄙之人,便做这粗鄙之事,萱妹妹别管她,只管给我换个大碗来盛。” 子车萱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哥哥,家父对饮茶之事向来严苛,从不准用大碗盛饮,恕难从命。”幼璇轻笑一声,说道:“这粗鄙之人,怎懂得此等细腻之事,只懂得舞刀弄枪,以武骇人。” 子车萱见幼璇脸色缓和了,忙递上茶汤,说道:“幼璇姐姐,快尝尝,教一教那莽汉子该怎么饮茶。”幼璇端起茶盏,轻轻闻了一闻,才轻抿一口,赞道:“香味扑鼻,入口生津,萱妹妹的手艺又进步了。” 钟离傅饮下一口,也赞道:“萱妹妹此等技艺,天下间无人能及也!”子车萱见幼璇与钟离傅两人其颜大悦,眼珠骨碌一转,说道:“好哥哥,他们都不生你气啦,你快将这匕首给我吧。”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还是萱妹妹有办法。”又从怀里拿出一小块牛皮,说道:“这张牛皮乃是我在黄帝陵墓里找到了,刀枪不入,给你裹刀正好。”子车萱高兴道:“谢谢好哥哥,你对我真好。” 钟离傅听她说到黄帝陵,又惊又奇,因问道:“相传黄帝葬于桥山,但一直以来有很多人前去寻找,终不得获,你怎么找到的?”知更神情突然暗淡下来,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对了,陈洪被杀一事你们怎么看?” 钟离傅知她不想多言,便也不再追问,想了想说道:“徐夫人匕首乃是稀有之物,相传每三年只打造一把,非百金不可得。刺杀你的人应该打算一举成功,根本没料到会失手。” 幼璇看向知更,问道:“在你仇人之中,富甲一方的有几人?”知更笑着说道:“富有的就多了,但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左丘龙,他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幼璇白了她一眼说道:“左丘家族乃是名门正派岂会做出此等下三滥的事情,肯定是兮若因爱生恨,想要杀你。” 钟离傅想了想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幽冥谷之人一向狠毒,否则张贺岂会因几句戏语而遭到灭门之祸。”知更摇头说道:“兮若知道我武功深浅,不可能会做此等愚蠢之事,更何况背后主谋的目的很明显是要让我成为武林公敌。你们别忘了除了幽冥谷还有西门楼和廉颇均有此财力。” 幼璇怒道:“廉颇将军绝无可能,他为人正直岂会为了报仇杀害陈洪这样的武林侠士。”知更给幼璇添了盏茶汤,笑着说道:“乐正大小姐请息怒,如果廉颇不可能那就只有西门楼了。” 钟离傅点点头道:“之前我们遭遇的两次暗杀就是西门楼精心策划,我也觉得这次应该是西门楼所为。”知更说道:“三年前上官爽去世,上官家族就渐渐淡出武林,矢志也无故失踪,三年后竟出现在青楼,不仅性情大变,而且竟会弹奏失传已久的乱魂曲,你们不觉得奇怪么?陈洪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丝竹之声,曲调与乱魂曲很相似。” 子车萱也道:“陈洪前辈死的时候我也听到丝竹声,但我功力浅听不清曲调。”幼璇皱眉说道:“乱魂曲乃是琴仙师璇的独门绝技,而师璇是大魔头轩辕少典的妻子,难道矢志投靠了魔教?” 知更摇摇头,说道:“十八年前魔门被灭,师璇就销声匿迹了,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最重要的是矢志所弹的乱魂曲根本未得其精髓,矢志未必跟魔门有关。” 钟离傅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对方是故意引萱妹妹去剧场的,看来对我们每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杀陈洪的极有可能是矢志。” 知更分别看了三人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矢志曾经承认买通西门楼杀我的就是左丘龙,江湖上均知上官家族和左丘家族世代交好,所以我怀疑左丘家族和西门楼也有莫大的关系。” 钟离傅心中一凛,连连摇头说道:“若真相当真如此,江湖必将大乱。”幼璇心中烦乱,深吸一口,缓缓说道:“四大家族同气连枝,钟离哥哥,左丘哥哥还有子车兄妹,我们几人情同手足,我不相信左丘家族包藏祸心。” 知更笑道:“你信与不信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到想知道他们背后究竟有何目的。” 翌日中午,知更几人正在客栈大厅用膳,突然数十人武林人士涌了进来。 幼璇定睛一看,前来之人除了数十丐帮弟子以外还有左丘龙、罗汉门的李烈、昆仑山的王啸以及堂影和乐正山庄数名弟子。 知更眯着眼睛看着众人,笑着说道:“这排场,可真不小呀!”幼璇横了她一眼,对着众人拱手说道:“不知各位英雄来此所为何事?” 堂影上前一步,说道:“近日邯郸城内风起云涌,老爷子派我先行查探,他老人家随后就到,并且嘱咐我转告小姐几句话。” 幼璇暗道堂影定将我与知更的事告诉了爹爹,不知爹爹有何反应,她看了眼知更,心中虽忐忑万分,却一脸平静的说道:“堂影姐姐但请说来。” 堂影走到幼璇身边,低声说道:“老爷子要你在他赶来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轻举妄动,任性妄为。” 左丘龙看着知更心中仇恨炽盛,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指着知更大喝一声,说道:“这贼人杀害丐帮陈洪长老,残杀青辰一门,今日我们就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知更轻笑一声说道:“莫说他们不是我杀的,即便是我杀的,你们又能奈我何!” 众人怒目而视,均自暗道:“这小子好生狂妄,我倒要教他吃吃苦头。”左丘龙见众人眼中含着杀机,大笑一声,说道:“好一个魔门贼子,竟敢如此猖狂,当真视天下英雄为何物!” 幼璇眼见情况不妙,横了知更一眼,说道:“各位英雄敬请息怒,黄口小儿说话不知轻重,小女子敢担保青辰灭门之事绝对与她无关。”左丘龙见幼璇如此维护知更,心中更是嫉妒,怒喝道:“我来问你,这小子曾拼死保护幽冥谷段干兮若,可有此事?” 幼璇点点头说道:“确有此事,但是……”左丘龙又说道:“她若不是魔门之人,怎会拼死相护,而且昨日你也亲眼见到丐帮陈洪长老惨死在他面前。” 幼璇振声说道:“青辰灭门一事钟离傅可以作证,确实与知更无关,至于陈洪长老被杀一事,也无真凭实据。” 左丘龙一惊,看向钟离傅,说道:“钟离兄,你当真能证实青辰灭门之事与这小子无关,你作为四大家族之一,万不可信口雌黄呀!”钟离傅岂会听不出他话中威胁之意,微微一笑,向前一步,说道:“我钟离傅虽非圣贤之辈,但也知晓是非轻重,前日我亲眼所见青辰一派乃是幽冥谷若雪与兮若所为,确实与知更无关。” 左丘龙没有料到张贺被杀之时钟离傅竟也在场,脸色一变,暗道:“钟离傅交游广阔,在江湖名声在我之上,他既然肯站出来作证,便是有心护着这小子,除开青辰派之事,丐帮陈洪之死足以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了,我何苦跟他过不去。”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钟离兄力证其青白,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丐帮陈长老死在她面前这可是大家亲眼所见,不容的她抵赖。” 正在此时,罗汉门李烈也跳了出来,说道:“不仅如此,连我大师兄李赤也是被他所害。”知更吃惊,说道:“简直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李赤,为何要杀他!” 李烈粗眉倒竖,大喝一声,说道:“我乃廉颇将军门下食客,你勾结郭开陷害廉颇将军,此事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知更想到廉颇的那名探子,心中猜到了大概,笑着说道:“大王英明念廉颇将军年纪老迈,让他颐养天年,乃是好意,你如此之说岂非是质疑大王的决策?再说我与郭大人三年前便开始交好,此事众所周知,怎么在你口中竟成了勾结,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可是杀头大罪!” 李烈一惊,手足无措,忙看向左丘龙。 左丘龙并不看他,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廉颇将军卸甲归田对谁最有利?就是秦国!秦国屡次攻打赵国未果,皆因廉颇将军骁勇善战,御敌千里。”众人想起廉颇的英勇事迹,无不钦佩不已。 左丘龙又转过身看着幼璇说道:“乐正山庄乃是天下第一庄,是武林之人皆以其马首是瞻,而幼璇妹妹你乃乐正庄主的掌声明珠,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乐正山庄,你来说,此人是否追杀过廉颇将军?” 幼璇心弦一颤,看了眼知更,良久才说:“确有此事,但这也不能说明她就是杀陈长老的凶手。”左丘龙道:“他是不是杀陈长老的凶手众英雄豪杰自有公断,但她一定是杀李赤的凶手,这个毋庸置疑!” 幼璇心中明白李烈之死乃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是说道:“若无真凭实据,休得血口喷人!”左丘龙冷笑一声,说道:“李烈和李赤乃是不仅是同门师兄弟更同为廉颇将军门下食客,知更进入邯郸城那一刻,廉颇将军就命他们兄弟两人对其跟踪监视,在大前夜的晚上,李烈因为尿急如厕,回来便见哥哥惨死泥泊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一脸悲痛的说道:“真是苍天有眼,也希望将杀人凶手绳之于法。大家可记得大前天大雨如注,这杀人凶手因为太过匆忙,竟留下了一个鞋印,只要拿他鞋底比对便能真相大白。” 李烈忙从怀里拿出一张白布,在众人面前展开,众人一看,上面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均道:“你敢不敢脱下鞋比对,若不是你做的,自然会还你个公道!” 李烈手一扬,大喝一声说道:“大家看她的脚,分明与我这鞋印大小相符,不用说了他就是杀人凶手!” 堂影上前一步,细细看了看知更的脚,说道:“大前夜子时三刻,你在哪了?”知更深深的看了堂影一眼,笑着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我当时在那里,你们都会将这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但我这鞋子是在邯郸大街上买的,和我穿同一款鞋子的何止百人,难不成他们也都是凶手?”她说的振振有词,让人不由得生出怀疑。 知更向前几步对着左丘龙,说道:“我知道你因为我毁了你的子孙根,又横刀夺爱抢走幼璇……”左丘龙暴怒,喝道:“住口!”知更暗道:“你费尽心思陷害于我,我倒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她又接着说道:“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想要置我于死地,但大丈夫岂能公私不分,咱们不如痛痛快快大打一场,即便是死也死得坦坦荡荡,又何必背地里陷害于我。” 知更将其被阉之事曝于光天化日之下,左丘龙已是盛怒难控,此时又揭露他心中的阴谋,顿时失了分寸右手突然一挥,疾向知更右腕之上抓去,说道:“陈洪长老死在你面前,任你巧舌如簧也脱不了干系。” 他出手之势,疾如闪电,若是寻常之人,肯定逃不过他这一招,但知更何等人也,既然故意激怒他,心中自然早有警惕,她将全身功力凝聚丹田,左丘龙一出手,立时飘身向后退出三四尺远,说道:“你们亲眼看到我杀陈老前辈了么!你们赶来之时只他已经死了!” 左丘龙手中‘碎玉”长约七尺,舞动起来,威势惊人,剑风若啸,说道:“你既口口声声说人不是你杀的,就应该跟我们回去,待查明真相,自然会还你清白。” 他这等凌厉的剑招,知更竟然视若无睹一般,手中竹笛突然一震,疾点而出,说道:“你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跟你回去我岂不是死路一条。” 左丘龙面孔一红,长剑如刀一阵猛击,说道:“你如此说岂非太瞧不起人啦,我们堂堂名门正派岂会乱杀无辜。”李烈见左丘龙动起手来,大喝一声说道:“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但你总是脱不了干系,大家一起上先将他拿下再说。”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幼璇见此又急又气,说道:“大家冷静,家父已在赶来的路上,他老人家定会查出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一个红脸汉子叫道:“乐正小姐,你处处维护这小子,难道你当真跟他有一腿!” 幼璇脸一红,说不出话来。那红脸汉子见她不说话,心中甚是得意,又说道:“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大小姐,竟是水性杨花……”突然他眼前一黑,大叫一声“妈呀——”便再也说不下去。 原来堂影施出一招“淇水汤汤”不仅狠狠给了那汉子一个耳光,更将他的身子带着转了一圈飞了出去。 堂影正色说道:“乐正小姐冰清玉洁,岂容你出言侮辱,今日就算我带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要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胡说八道。”那红脸汉子飞出一丈方才重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1 的落到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堂影派人将那红脸汉子扶起来,说道:“今日就算小惩大诫,将他带下去好好疗伤。”又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李赤兄弟、陈长老之死,以及青辰派灭亡之事,乐正山庄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又对着李烈叫道:“李烈兄弟,可否暂且住手,听我一言?” 李烈与知更连过十三招,竟碰不到知更分毫,心知再打下去,定会丢脸于人前,忙收住攻势,说道:“堂影姑娘,但说无妨,在下必定洗耳恭听。”堂影拱手说道:“李烈兄弟心如明镜,能够顾全大局,妹妹心中感激不尽,敢问李兄如今李赤兄弟的尸体现在何处?” 李烈扬了扬手,说道:“来人,将我哥哥的尸体抬上来。”同时,堂影也让丐帮之人将陈洪的尸体抬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乐正谦然 两俱尸体抬了上来,堂影仔细检查了尸体,说道:“陈长老和李赤兄弟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四肢筋骨如常,也非内力震杀,虽然死去多时但双唇仍旧略带红色,由此推断并非中毒而死,那究竟是和原因?” 知更轻笑一声,说道:“想要知道死因还不容易,心藏神,肝藏魄,肺藏魂,脾藏意,肾藏精,只要我们将他们的尸体剖开,便能一探究竟。” 李烈断然说道:“不行!我决不能让哥哥死无全尸!”左丘龙心中冷笑,说道:“死者已矣,知更为何咬住尸体不放,难道心中有鬼?”丐帮众人纷纷呵斥道:“此乃是对死者大不敬,绝不允许!” 幼璇见群情汹涌,忙安抚道:“知更只是想查出真凶,替两位英雄洗雪沉冤,绝无亵渎之意。”李烈怒道:“他要刨开我哥和陈老前辈的尸体,还说没有亵渎之意?我看他就是凶手,想要借此毁尸灭迹!”说着趁知更不注意,长臂一振,一拳打了过去。 知更向右一冲,左手向李烈眼中抓去,李烈后仰急避,急急抽出腰间大刀,横立当前。知更轻笑一声,白光闪了一闪,李烈手中单刀已被夺去,只听嘟嘟几声颤响,大刀直直钉在梧桐树上。 知更扫眼众人,说道:“你们根本无法证明我是如何杀害两位前辈的,用何种方法杀人的,却草率定罪,也不怕传了出去让人笑话。”李烈兵刃被夺甚觉脸面扫地,大怒道:“若非是你还有何人,今日即便是死我也要替我哥哥报仇!” 左丘龙也大喝道:“你不用窃词狡辩,你这种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们为武林除害乃是为当今武林做了一桩好事,又岂会遭人笑柄。”手中“碎玉”一展,攻了上去。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蜂拥而上。 知更反手一掌,朝左丘龙脸上打去,左丘龙低头避开,左足一弹,已站了起来。知更这反手一掌,名叫“信手拈花”变化多端,左丘龙闪避弹身,使的是“白驹过隙”,都是左丘家的招式,只是一个打得急,一个避得快。 左丘龙又惊又怒,说道:“你怎么会我左丘家的掌法?”知更笑着说道:“上次和你交手的时候学的,怎么样还行吧?”突然她手中竹笛,头向左一摇,打中了一名汉子,喝道:“你们若再苦苦相逼,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众人闻言,动作一缓,均不知如何是好。 左丘龙突然大喝一声,说道:“今日咱们这么多人在场,若教他逃了,咱们颜面何存。”江湖上的人最重声誉,听他这么一说,哪还敢迟疑,全力冲杀上去。 子车萱见众人都红了眼,忙说道:“幼璇姐姐你怎么不去助阵,难道不怕好哥哥有危险么?”幼璇轻笑一声,说道:“她那般神气,哪里用得着我去帮忙。”知更微微一迟疑,竹笛化为软鞭,说道:“你就对我这般有信心?” 幼璇白她一眼,说道:“你如果愿意自废武功,我倒愿形影不离的保护你。”知更笑道:“那还是让我保护你为好。”两人正在说话间,只听得滋滋几声连响,左丘龙联合堂影两剑互相磨,以一招‘龙飞凤舞’刺了过来,与此同时旁边的三个汉子手持大刀扑将上来。 知更鞭子向外甩出,卷住了一名汉子手中大刀甩向第三名汉子,只听那汉子哎哟一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她左手将另一个汉子的大刀接住,再抽回软鞭以一招“激流勇进”格挡左丘龙和堂影的连击。 正在此时,李烈左手上伸,右手反捞,都成鸡爪之势,向知更抓来。知更呼呼一掌,将李烈逼开,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改日再陪你们玩。”长鞭一抖,消失在众人眼前。 眼见知更消失,幼璇心中暗道:“知更,你究竟在想什么?”左丘龙心有不甘,大喝一声,说道:“别让他跑了,咱们追!”幼璇白他一眼,喝道:“你们追上她又能怎样,能擒住她么,还不如交给我处理,我以乐正家族的名誉保证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李烈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跟那臭小子眉来眼去的,交给你处理岂不是放虎归山!”幼璇欲说话,突然传来乐正谦然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小女幼璇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见谅。”他身后跟着易青等弟子,威风凛凛。 乐正谦然年约四十五,剑眉星目,行步悠缓稳当,果有谦谦君子之风。 众人见他行来,忙迎上前去,抱拳说道:“拜见乐正庄主。”乐正谦然微微一笑,说道:“诸位有礼啦,近日发生的事情老夫都知道了,老夫也见过青辰派的许研了,青辰灭门确实与那少年无关,乃是幽冥谷所为。” 左丘龙暗道:“乐正谦然素来刚正不阿又对幼璇疼爱有加,如今他插手进来,恐防事情有变,但事情就此功亏一篑,岂能甘心。”于是说道:“乐正世伯有所不知,那少年曾救过幽冥谷的段干兮若,青辰灭门虽非他亲手所为,但他肯定与魔教有莫大的关系,而且陈长老和李赤兄弟之死他也涉及其中。” 幼璇连忙辩解,说道:“知更此人,行事虽然诡异多变,但向来敢作敢当,她说没有杀便是没有杀。”左丘龙气急败坏说道:“幼璇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总要护着他?” 幼璇振声说道:“我只是想将事情查个明白,并无偏袒,若她真是凶手,我定会亲手抓她归案,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如果有人存心陷害她,我也绝不会放过。” 乐正谦然淡然一笑,说道:“我们名门正派行事,向来光明正大,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可乱杀无辜,老夫已经派出大量死士查探,相信不久便会真相大白,大家可以放心。”既然乐正歉然一力承担,众人也不便多言,便各自打道回府去了。 待众人离去,乐正谦然看着幼璇,一脸严肃的说道:“女儿,你是否应该给为父一个交代?”幼璇忙上前挽起谦然的手臂,说道:“爹爹,堂影姐姐不是全告诉你了么,女儿心中自有大是大非,但感情的事情,女儿控制不了。” 乐正谦然拍拍她的手,说道:“你小时候嚷着说,长大以后要嫁给左丘龙做妻子,爹爹便如你所愿,与左丘家定下婚约,事到如今,你又要悔婚,教为父如何向人家交代?” 幼璇忙道歉道:“女儿让爹爹为难了,小时候不懂事,不知情为何物,只知道左丘龙对我好,便要以身相许,如今长大了才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情爱,才知道这感觉有多苦。”她说着说着,将头埋了下去。 乐正谦然见她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向来执拗,为父也不忍强逼于你,但此事事关重大,若证明陈长老与李赤之死与她无关,且她亦非大奸大恶之人,便招她入赘也未有不可,但若她是为非作歹之辈,就别怪为父心狠手辣。” 幼璇点点头,说道:“她若是奸恶之徒,孩儿必亲手杀了她,以谢天下。”乐正谦然哈哈一笑,说道:“难得我儿如此深明大义,为父实感安慰,明日你便随易儿先回磁山,爹爹自会替你料理善后。” 幼璇忙摇头,说道:“不,爹爹女儿不回去,女儿即便回了磁山也脱不掉干系,倘若女儿不在,只怕她即便死也不会屈从。”乐正谦然轻轻一笑,说道:“她区区一介女子竟如此刚毅?” 钟离傅苦笑一声,说道:“说她刚毅不如说她诡秘,此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武功高强,小侄与幼璇再加上子车兄妹四人联合也不是她的对手。” 乐正谦然有一些吃惊,问道:“你们四人从小学习武艺,在武林后辈之中鲜有对手,你们四人联合竟拿她不下,当真如此厉害?” 子车萱忙解释,道:“好哥哥自然没有乐正伯伯厉害,但她的武功确实了得,而且脾气古怪,如果幼璇姐姐走了,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您就让幼璇姐姐留下来吧,只有她能制得住好哥哥。” 乐正谦然见子车萱一脸钦佩的神情,心思数变,大笑一声,说道:“萱儿从不正眼瞧人,如今左一声好哥哥右一声好哥哥的叫个不停,难不成你也喜欢上此人了?” 子车萱脸一红,啐道:“乐正伯伯,你取笑人家,人家只是希望有一天能像好哥哥一样,做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乐正谦然见她可爱的模样,笑的更是大声,说道:“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就不曾见你怕过什么,如今你还要跟那样一个浑人学习,难道不怕长大以后没人敢娶你?” 子车萱嘴一撅,正要反驳,眼珠子一转,连忙上前拉住幼璇的手,说道:“幼璇姐姐,咱们去找好哥哥,你看伯伯笑的那么高兴,铁定是同意你留下来啦,咱们快走,莫要被左丘龙抢了先。” 乐正谦然看着子车萱将幼璇强行牵走,一时间哭笑不得,叹道:“也罢也罢,想来在这邯郸城内,也没有人敢动她们分毫。” 知更辗转来到西郊,四外打量了一眼,只见群山连绵,绝无人迹,当下选择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坐了下去。她不过刚刚坐好,便听见步履声响,大石之后,转出一个身穿碧衫的女子。 女子对着知更欠了欠身,说道:“碧树拜见少主。”知更抬起头看她,三年不见,玉人无恙,斜阳照下,更显得粉脸娇嫩,只是眉头中间略布愁容。 碧树也瞧着知更,只恨不得将这三年的相思看回来,知更见她神色痴醉,轻轻咳了一声,说道:“不必多礼。” 碧树回过神来,慌忙别过头去,说道:“碧树失礼,请少主原谅。”知更微微一笑,说道:“这三年来,郭开待你可好?”碧树苦笑道:“没有什么好或不好,只要能帮助少主,即便是教我死也是甘愿。只是……” 知更看向她,问道:“只是什么?”碧树沉吟了一下,说道:“请恕奴婢斗胆直言,少主可是对乐正幼璇动了真情?” 知更点点头,说道:“我的确对幼璇动了情,但这不会影响整个计划。”碧树埋头不语,心中暗叹道:“情之为物,不由心不由人,谁又能如此绝对。” 知更见她埋头不语,于是说道:“我知道让你去伺候郭开,太委屈你了,只要赵国军事防御图一到手,我一定会杀了他替你报仇。” 碧树勉强一笑,说道:“这事儿不用少主操心,到他该死的时候,自然活不过第二天,目前最要紧的是各门各派都在追杀你,你打算怎么办?”知更道:“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好好保护自己,我会再去找你。”碧树点点头,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茅屋守尸 铁手李赤和丐帮陈洪的尸体被放在邯郸城南面一个破房子里,此时已是深夜,凉风徐徐,偶尔可听到几声野兽的叫唤,气氛十分诡异。 一个黑衣人潜了进去,黑衣人暗觉奇怪:“这一路进来怎会如此顺利,这茅屋怎么没有人把守,难道有埋伏?”正在此时,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说道:“先人说满月之时最容易尸变,阁下深夜到此,难道不害怕?” 那黑衣蒙面人一惊,低吼道:“什么人,出来!”那人发出一阵幽怨悲凉的笑声,说道:“你真的要我出来么?” 此时,一阵山风吹来,茅草屋只嘎只嘎的响了几声。 黑衣蒙面人心中竟生出一丝怕意,说道:“不要装神弄鬼的,给我滚出来。”只听见这句话在茅屋里回荡,哪里看的到半个人影,慢慢的周围安静下来,黑衣人心中更加恐惧,连忙屏气凝息却听不到任何呼吸之声,心道:“难道真的有鬼不成。”瞟了一眼木棺,慌忙退出草屋。 正在此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阁下何不留下来吃个便饭。”那黑衣蒙面人一阵战栗,拔腿就朝外跑,接着身后传来一阵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2 狂笑,黑衣人觉得这笑声甚是耳熟,仔细一听,怒斥道:“知更,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知更止住笑声,说道:“阁下怎么又折了回来了,难道怕我孤单?”黑衣人在茅屋里四处打望,不知她藏在哪里,于是说道:“知更,你若再不出来,别怪我一把火将这茅屋给烧了!” 知更尖声一笑,说道:“你既然叫我出来,我便出来,但是你见到我,你可别后悔。”语音方落,陈洪竟踢开棺木,从棺材里跳了出来,黑衣人一惊,不由的退后一步。 黑衣蒙与陈洪两人距离不足一尺,顿时吓得哇哇大叫,忙不迭的又退出五六步,刚一转身,一个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的人赫然站在她面前,与之相距不足一寸,黑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蓬头垢面之人哈哈大笑,说道:“啧啧啧,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肌如雪晕,唇若朱涂,眼横秋水,眉插春山!”此人正是兮若,兮若暗道:“这对白甚是耳熟,分明就是知更那混蛋!”猛地抬起手,就要朝知更脸上打去,说道:“混蛋又装神弄鬼来吓我。” 知更快步闪开,说道:“吃一堑长一智,我还会让你扇到耳光么?”黑衣人气得直跺脚,说道:“你给我滚过来。”知更摇摇头说道:“我不傻,过去还不被你给打死。”兮若轻笑一声,说道:“别以为你不过来我就拿你没辙。”身形一闪,扑了过去。 知更身足下一点,闪了开去。兮若啐道:“不许躲。”知更笑道:“你要打我还不许我躲,世上哪有这般道理?”兮若缓了缓语气,说道:“好,我不打你,你过来。” 知更心知有诈,还是走了过去,说道:“你没事儿来这里干什么?”兮若待知更靠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埋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是来调查事情了,难道我来陪死人玩?你为何也在这里,还打扮成这般模样。” 知更吃疼,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道:“我现在是丐帮弟子了,当然得有个丐帮弟子的模样,今天该我守夜,理所应当在这里了。” 兮若伸手挠开知更散乱的头发,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呈现在眼前。兮若笑道:“啧啧,瞧你长得如花似玉的,当乞丐浪费了跟本姑娘走吧,保管你好吃好住的伺候着。” 知更受宠若惊的问道:“姑娘此话当真?”兮若道:“当真!”知更又问道:“果然?”兮若道:“果然,难道你不知道人家一直喜欢你么?”知更吓得连退三步,说道:“你知道我是女儿身,还喜欢我?” 兮若将头埋了下去,说道:“我想通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你。”知更好言劝道:“兮若啊,你说这天下间好男人多得是,好女人也不少,你又何必非喜欢我呢,你看我又脏又臭,又懒又爱捉弄人,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没有一丝优点,你就移情别恋吧,我不会怪你的。” 兮若坚决的说道:“你不用说了,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乐正幼璇,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知更道:“事实胜于雄辩,我对幼璇的心呐比那磐石还坚贞,你等不到那一天的,我劝你趁早放弃。” 兮若白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突然当了乞丐的?”知更紧随其后,说道:“还能怎么,就是一个字穷呗,我以前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现在离开了幼璇,只得乞讨了。” 兮若足下一点飘落在茅草屋顶,抱膝而坐,叫道:“你也上来。”知更仰头看看今天的月色,叹道:“今晚夜色不错,就陪你看看也无妨。”也就跟了上去。 皎洁的月光下,有影皆双。 良久,兮若问道:“你混入丐帮到底有何目的?”知更道:“你们魔界有一个琴仙师旋,你可知?”兮若一怔,说道:“你打听她干什么?”知更道:“陈洪死的时候我听到丝竹之音,他死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我猜他是被种心乱魂术中的乱魂曲所控制。” 兮若心中一凛,说道:“李赤之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情况么?”知更摇摇头,说道:“我没看到李赤怎么死的,但据尸体上的情况来看死因应该和陈洪差不多,只是他身上有一股淡香,而陈洪身上没有。” 兮若想了想说道:“所以你就从丐帮着手查,你查到什么?”知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当众说,解剖他们的尸体?”兮若摇头,知更继续道:“这招叫引蛇出洞,我猜他们这两天应该会来毁尸灭迹。” 兮若点点头,正待说话,知更突然问道:“你是魔教中人,那种心乱魂之术乃是你们魔教琴仙的独门绝技,你一定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兮若一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更道:“这不公平,我都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却秘而不说,你占我便宜!”兮若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怎么占你便宜啦,我是牵了你的小手还是亲了你的小嘴儿呀?” 知更闻言,忙跳了开去,一副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兮若神情突然变得落寞,她深深吸一口气,说道:“琴仙师璇是我娘,但十八年前突然就失踪了,我们幽冥谷找了她十八年,最近才打探出她可能被关在磁山,所以我才冒险潜伏在琴剑山庄。” 知更一怔,问道:“那你有没有找到她?”兮若摇头道:“没有,我连一点线索也找不到,我甚至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模样,只是爹爹他要我找。”说着说着,眼中竟含了泪。 知更缓声安慰道:“其实对你来说,找不找得到师璇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爹爹,但据我所知段干子坤并不爱师璇。”兮若怒道:“不准你胡说八道,爹爹是爱娘亲的,否则怎会让我天涯海角去找!” 知更忙认错,说道:“好好好,我错啦,你爹爹是爱你娘亲的,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学了你娘的绝技来陷害我?”兮若点点头,答道:“当然想了。”知更贼贼一笑,说道:“那我们合作,如果你真的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儿干,就去查查浴红阁,我怀疑矢志可能知道你娘在哪里。” 兮若乖巧的点点头,说道:“我明天就去。”知更嘱咐道:“你去查探的时候要多加小心,矢志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切记不可与她正面交锋。”兮若心中一暖,也对着知更嘱咐道:“我会的,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抓你,你也要多加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冤家相逢 幼璇猜知更会去浴红阁,但在浴红阁内找了半天,没有发现半点线索,正欲离开,却被矢志叫住。 矢志从楼上缓缓走下来,说道:“姐姐怎么刚一来,就要走,你的老朋友也在此,何不留下来一起喝杯水酒。” 幼璇挑眉问道:“这老朋?”矢志轻轻一笑,说道:“是的,一个你很想见的人。”幼璇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道:“既然阁主有心,那恭敬不如从命。” 矢志引着幼璇走进一个别致典雅的房间,房间里点着檀香,空气中夹杂着点点酒味,酒几上伏着一个人男子。 矢志看了一眼幼璇,拍拍那男子的肩膀,说道:“公子,你醒醒,你看谁来了。”那男子抬起头,醉眼惺忪看向幼璇,突然笑着说道:“幼璇,你什么时候练成了分身术了?” 幼璇吃惊不已,叫道:“兮若!”接着看了一眼矢志,目光回到兮若身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兮若咯咯一笑,说道:“我来喝花酒的,知更那臭女人可以拈花惹草,难道我就不能么?” 幼璇哭笑不得,说道:“你还知道你是来喝花酒的,看来你还没醉得一塌糊涂,之前你掩饰身份混入我乐正山庄,今天我要抓你回去。”矢志连忙出手阻拦,说道:“你不能带她走。” 幼璇问道:“为何不能?”矢志盈盈一笑,说道:“你和她可是情敌,我若把她交给你,万一你把她给杀了,我拿什么向段干子坤交代,哎哟,这个担子我浴红阁可担当不起。” 幼璇沉声道:“她是我们乐正山庄要的人,窝藏魔教妖孽这罪名你又能担当得起么?”矢志笑道:“哎哟喂,我这浴红阁可是个小角色,天下第一庄乐正山庄,我怎么得罪得起,其实我是在帮你,我留下兮若,知更自然会出现,你不是在找她么?” 幼璇一怔,说道:“你让我把她带走,就是帮我了,只要她在我手里,不仅知更会现身,就连段干子坤也不敢轻举妄动。”矢志见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有不放人便会大打出手的架势,忙赔笑道:“你们乐正山庄要的人,我岂敢阻拦,只是这样白白将人给了你,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幼璇沉声道:“你想怎样?”矢志不紧不慢的坐下,说道:“咱们两姐妹很久没有聊过天,记得小时候你、我、左丘哥哥三人经常一起玩,到山上摘野果子吃,那时候咱们无话不谈,如今怎么如此生疏了呢。” 幼璇道:“只怪你误入歧途,如果你还拿我当姐妹,就告诉我事情真相,是不是你陷害知更?”矢志咯咯一笑,说道:“是我做的,谁叫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却又和兮若纠缠不清,亏你还如此惦念他?” 幼璇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真是为了我,只怕是为了左丘龙吧。”矢志用指抚弄香炉上方的青烟,道说:“姐姐为了一个喜新厌旧的混蛋,放弃与左丘哥哥的大好姻缘,难道不觉得可惜?” 幼璇轻笑一声,说道:“这不正好让你得偿所愿,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只怕你已经是左丘龙的媳妇了。”矢志轻笑一声,说道:“可惜你确实的存在,而还和左丘哥哥之间有婚约,我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幼璇道:“等到了武林大会那天,我便当着众英雄豪杰的面与左丘龙解除婚约,你便可与他双宿双栖了。”矢志高兴的问道:“此话当真?但是你的心上人已经将他给阉割了,我要他还有何用?” 幼璇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矢志笑道:“瞧你紧张的,想知道我想怎么样,你自己留下来看看呗。”幼璇笑道:“看样子你是想要将我也一并留下来了?”矢志忙解释说道:“我只是想跟姐姐叙叙旧。” 幼璇将殇魂剑挑出三分,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矢志连忙说道:“姐姐切勿动气,小心生气伤身。”幼璇道:“你担心你自……”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胸闷气短,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倚着门柱,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矢志走上前去,将她扶住,说道:“姐姐处处小心,我又能对你做什么,只是你平日里喜欢兰花香味,这身上剑上总要涂上一点兰花膏,本来这是一桩雅事,可惜这兰花呀一遇到玉炜花,便会产生毒素,让人酸软无力。姐姐今夜且在我处歇息,明日你的爱郎自然会来接你。” 幼璇心中又气又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唯有任她摆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峰回路转 茅屋里放着两口棺材,正北方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个香炉和几只红烛,炉中的烟气袅袅升起,扑进鼻中。 知更朝这两口棺木拜了一拜,说道:“朋友,这里除了这两个死人以外,就只有你和我,何必鬼鬼祟祟的。”刚要转身,只听一声清叱传来,道:“好耳力。”寒芒一闪,一支飞镖电射而来。 知更早已有了戒备,立时一沉真气,身子疾沉而下,右手挥处,血如意过处一片红光飞起,击落那射来寒芒,然后转头望去,只见一身黑衣的矢志,持剑而立。 知更负手笑道:“姑娘不请自来,有何要事?”矢志不语,右手扬处,三支飞镖,一齐飞来,紧接着飞身急扑而上,长剑在火光下闪起朵朵剑花。 知更心中有备,右手竹笛飞旋,连击脆响中,将三支飞镖震飞,接着左掌疾翻,又劈出了一掌,跃飞出一丈开外。 矢志接了知更一掌,人被震的落地,说道:“好掌力。”又仗剑冲了上去,知更挥动竹笛截招,矢志剑招十分辛辣,招招攻向知更的致命所在,两人交手不过十招,已然是凶险百出。 知更道:“你为何来此?”矢志右手长剑刺了过来,说道:“你让段干兮若来浴红阁找我有何贵干?”她剑势奇快,一闪而至。 知更不料到她出剑如此之快,几乎被她刺中,当下一提丹田真气,横跨三尺,急急避开一剑,说道:“你把她怎么了?” 只在说话间的工夫,矢志已刺出了四剑。 知更闪身躲开四剑,一跃而退,笑道:“上次你就败在我手下,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3 ,还来试招,简直多此一举!”矢志闪电般四剑,一气呵成,对方竟能在闪动剑光中脱身而出,心中亦是暗暗震骇,忖道:“她武功和心计都远在我之上,看来我猜得没错。”停下手来,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是故意让兮若来我的?” 知更暗道:“兮若被擒在我意料之中,但此人怎会单枪匹马的来此,难道她也想杀左丘龙?”轻轻咳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是的。”矢志收起长剑道:“你就这么自负,认定我会出现?” 知更道:“左丘龙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自然会来找我,只是我没料到会是你一个人前来。说实话你单枪匹马的前来,令我很失望,但是又让我燃起新的希望,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 矢志心中一惊,暗道:“此人心计之深,仅仅凭此便猜到我的目的,找她合作不知是对是错。”知更见她神色有异,笑道:“你不用防我,你我合作之事,我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矢志想了想,笑道:“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利用兮若,想要把幕后黑手引到这里,即便成功了,你也洗脱不掉这杀人的嫌疑。” 知更笑道:“这可未必,我为何要用兮若做饵?倘若左丘龙真的来了,我大可杀掉他,然后嫁祸给段干子坤,许研也说了青辰被灭门与我无关,如此一来也算是顺理成章。” 矢志低声骂道:“你这人阴险至此,幼璇真是看走眼了!再说段干子坤能吃了这哑巴亏么,而且幼璇也在我手中,难道你就看着她嫁给左丘龙?”知更轻笑一声,说道:“乐正谦然坐镇邯郸城,你们敢动她么?” 矢志冷笑一声,说道:“你看我敢不敢!你丢下她跑了,她却为了找你,以身犯险,我真为她感到可惜。”知更暗道:“幼璇啊,幼璇,你怎会这么傻啊。”矢志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给你出一个主意吧,你帮我杀了左丘龙,我就放了她,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做琴剑山庄的乘龙快婿。” 知更暗道:“我和幼璇之间的阻碍岂止一个左丘龙。”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怎么合作说来听听?”矢志附到她耳边说了几句之后,知更笑道:“此计果然绝妙,更重要的是能让左丘家族遭到天下人唾弃。” 待矢志走后,知更去了那家棺材铺留下八颗刀币和一封信,又去了趟赵王宠臣郭开府上,待天一亮,就去了浴红阁。 阁内琴声潺潺,知更情不自禁的把竹笛置于嘴边,与之合奏。 知更通过狭长的走廊,来到大厅,矢志抱琴优雅的坐在秋千之上,神色悠然,清丽脱俗如九天玄女。 知更扫眼四周,笛音急转直上,如大鹏展翅,直冲云霄,而矢志的琴音却如瀑布一泻千里。 笛音与琴音激烈纠缠如两条绞缠的蛇,难分难解。 知更眼睛扫过悬挂在空中的兮若和幼璇,又看了看她们身下的巨大火盆,停了下来,问道:“幼璇,你怎么样?” 幼璇摇摇头,说道:“有我爹爹在,他们不敢伤我,你快走,这里有埋伏。”知更轻笑一声,说道:“我何时怕过,纵使有千军万马,我也从容无惧。”矢志道:“简直大言不惭!” 突然,知更大声喊道:“臭阉人!你爷爷我来了,还不出来接见!”话音方落,一道白光激射而来。知更连忙闪开,一柄短剑碰的一声掉到地上,入地三分。 接着,左丘龙从暗处跃了出来,落到秋千之上,从背后搂着矢志的柳腰,紧接着阁板上响起机括之声声,原来赵茗和张弹领着数十个射箭好手,齐齐瞄准知更。 矢志对着知更说道:“你断我爱人之子嗣,这笔帐我今天要和你好好算上一算!”知更一耸肩,说道:“断都断了,难道还能生长回去不成?可惜我又不是男子,否则你来把我腌了,就算扯平了。” 左丘龙大吃一惊, 暗道:“她若真的是女子,堂堂男儿岂不是连个女子也不如。”狂笑一声,说道:“如此荒谬的借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兮若看着知更,心中苦笑,暗道:“方才我闻到一股幽冥香的味道,难道爹爹也来了?知更呀知更,你故意在我爹爹面前揭穿你女子身份,当真要断了我的念头么?” 知更拔下发簪,头发如绸缎铺肩,果然一个女子模样。 左丘龙身体一颤,暗道:“果真是一个女子,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女子!”扭头对着幼璇怒喝道:“你早知她是女子是不是?你这个贱人竟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情!” 幼璇反驳道:“她是一个女子又怎样,我就是喜欢她,她胜你千倍万倍!”左丘龙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贱人!今日我就要让她死在你面前,看你们还如何恩爱!”足下一点,飘落到阁板之上,手指摩挲着绳索的结头,对着知更道:“你若自断一臂我就放了她们其中一个,否则……” 知更断然摇头,说道:“莫说一臂,就算一个指头我也不会剁,今日她们任何一个有半分损伤,你必将死无全尸!”左丘龙冷笑一声,对着幼璇说道:“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人家愿意保存她的手臂,也不要你的性命,真是可悲。” 矢志斜躺在秋千之上,掌风催动秋千摆荡,暗道:“这额外的好戏还真有意思。” 左丘龙又换上一副怜悯的眼神,对着幼璇说道:“你求我啊,你若求我,我便放过你,你快求我呀!”幼璇轻笑一声,说道:“你让我求你,我还不如去求一条狗,今天如果我死在这里,或许是件好事。” 知更心中一痛,暗道:“你心中既然如此明白,为何还要为我奋不顾身!”左丘龙嫉恨交加,大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今日我就让你葬身火海!”刷的一下拔出“碎玉”,一剑斩断绳索,幼璇和兮若同时往火盆里掉。 知更大惊,足下一点,如魅影般掠起,扑向幼璇,同时心念一动,竹笛化为长绳缠住兮若。只听“唰唰”数声响动,利箭如暴风骤雨一般朝知更身后射来,与此同时,左丘龙长剑也朝她脚底涌泉穴刺去。 知更也不惊慌,大喝一声,那些利箭未及她后背便碎成数段哗哗跌落,接着她从衣袖中抖出两支银针,朝左丘龙双目激射而去,左丘龙挥动碎玉欲将银针打开,怎料银针竟似长了眼睛一般,根本命它不中。 左丘龙惊慌失措,大声喊道:“矢志,你还不快动手!” 矢志伸了个懒腰,瞬间移身到张弹和赵茗身后,指风扫过两人气海穴,使两人不得动弹,正在此时,知更反手打出数根银针,将阁楼射箭之人打落,左丘龙又惊又怒,大吼道:“矢志,你疯了么!”这盛怒之下,一剑挥向银针,方才将银针打落,闪身去抓矢志。 知更救下两人,并为她们解了毒。兮若见她先救幼璇,心中很是不爽,正欲开口大骂,怎料知更看也不去看她,径直朝着幼璇走去,嫉恨交加,叫道:“知更,你快给我过来!” 知更置若罔闻,来到幼璇身边,问道:“这几日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幼璇心中对她又爱又恨,别开脸去,啐道:“也不害臊,快蹲下我给你梳发髻。”她以手作梳,轻轻拢起知更的头发,边梳边问道:“你为何要泄漏你女子身份?”知更笑道:“我要让左丘龙死得明白,谁叫他和我争女人!”幼璇苦笑道:“你就是为了侮辱他,真是卑鄙。” 矢志见两人在此等危急时刻,还谈情说爱,大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快杀了赵茗和张弹。”左丘龙一时间难以接受,矢志倒戈相向的事实,再次问道:“矢志,你疯了么,你到底想干什么?”矢志两眼放出凶光,说道:“我想要你死。” 幼璇不知两人为何反目,因问道:“他们为何会这样?”知更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谜底很快就会揭晓。” 两人说话间,左丘龙大笑一声,说道:“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你认为我对你会没有丝毫没有防备么?矢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三年前我能夺你贞节,今日我就能夺你性命!” 惨痛的经历,被当众曝了出来,矢志气的青筋爆起,连攻三招,说道:“别以为有你爹爹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叫叫看,看可有人应你。”幼璇大吃一惊,问道:“左丘辉没死?”知更点点头,说道:“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幼璇道:“他人也在这里?” 原来三年前,左丘辉猝死,上官家族便密谋取代左丘家,成为四大家族之一,岂料左丘辉乃是假死,结果功败垂成,受制于人。 这时,兮若走过来,狠狠瞪了知更一眼,说道:“他被我爹爹引出去了。”幼璇更是吃惊,连忙问道:“什么!段干子坤也来了。”知更点点头,道:“是的,我昨夜派人通知他来这里接兮若。”幼璇看着知更,心乱如麻,暗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左丘龙心知矢志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心思一转,说道:“你们不用骗我了,我是不会上当的。矢志,念在你我相好这么多年,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急。” 矢志大笑一声,说道:“就是念在相好多年,我才要亲自送你一程,否则你早就被知更杀死了。”左丘龙道:“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矢志绝情 矢志神色一凝,眼眸透着杀气,往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心中恨意风起云涌,突然间她又隐去所有的杀气,抱着琴朝知更走去,娇笑道:“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知更淡淡一笑,转身对着左丘龙说道:“你的情人儿要我杀了你,我也没办法,你就认命吧。”左丘龙长剑一振,说道:“谁生谁死还很难说呢。”运劲大喊一声爹爹,声音洪亮,飘荡开开。 知更捧腹大笑,说道:“乖儿子,来,再叫一声听听。”左丘龙又恨又怒,大喝一声,道:“我不把你千刀万剐难泻心头之恨。”知更道:“真是个傻子,都说了你爹不在这里,你还在这里大吼大叫,我不回答你,岂不是可惜。” 左丘龙神色一变,对着矢志厉声道:“你真是用心良苦,方才你们以音律相斗,全是为了演戏给我爹爹看,你既然这么怕我爹爹,为何还要做出此等事情?难道你就不管你父母的死活了么?” 矢志笑着说道:“不用威胁我,我此刻杀了你,左丘辉只会算在知更头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左丘龙冷笑一声,说道:“你太小看我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通知了赵穆来此,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恐怕你要让你失望了,赵国和秦国开战在即,廉颇又被夺了兵权,赵穆还不趁机夺取兵权,哪里有时间来插手你这档子事情。”矢志道:“现在你已是瓮中之鳖,受死吧!” 左丘龙面如死灰,跪地求饶,道:“矢志,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幼璇不知羞耻,干尽伤风败俗之事,我绝不会娶她,也就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左丘家的媳妇,明日我就退了婚事,娶你过门,好不好?” 矢志冷笑两声,说道:“废话少说,出招吧。”手指在七弦琴弦上一拨,一道劲气朝左丘龙卷袭而去。左丘龙脸色一变,仓皇闪避,又道:“矢志,我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不会再三心二意,我们……” 矢志手抚琴弦,弦音长鸣,又是一击,左丘龙窜起避开,飞身刺向矢志心口,说道:“矢志,你当真的不管你父母了么?我死了,你怎么向我爹爹交待?” 矢志的琴弦越提越高,说道:“知更会一力承担,左丘辉不会知道是我杀了你。”突的铮的一声,第一根忽然断了。矢志吃了一惊,指法微乱,瑶琴中第二根又自崩断。 正在此时,左丘龙剑锋横扫,第三根接着断裂,乘着矢志弦断韵散、心慌意乱之际,长驱直入。 矢志大惊,调弦转律,弹起一曲“桃夭”来。 这首曲子华美灿烂,喜气盎然。她心中暗思:“我一生孤苦,今日为报家仇而死也不冤枉。”知更见她落于下风,合着琴声高歌起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带着琴声走,琴声更显喜气洋洋。 左丘龙被逼退却,矢志更是弹得缠绵欢悦。 突然之间,左丘龙舞出一套势如疾风的剑法,抵住矢志的琴声,铮的一声,矢志的琴弦又断了一根。左丘龙喝道:“咄!再断一根!”瑶琴上第五根弦果然应声而断。 左丘龙冷笑道:“顷刻之间,我便能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快快给我跪地求饶罢。”这时琴上只剩下两根琴弦,矢志自难成曲调。左丘龙道:“快弹几声凄伤之音!世间大苦,活着有何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4 乐趣?” 矢志拨弦弹了两声,虽不成调,却仍是“桃之夭夭”的韵律。左丘龙道:“你弹不出悲乐,我来帮你,你可记得三年前我如何欺辱你,夺你贞洁的,瞧你悲不悲痛?”这一厉声断喝,又崩断了一根琴弦。 矢志败象已露,知更叱咤一声,前去助阵。 左丘龙大吃一惊,暗道:“瞧不出这女子功力如此深厚。”急忙绕步向左,挥剑向她头颈击去。知更挺笛直刺,左丘龙长剑倒转,已截住了竹笛。 知更竹笛仍往前刺,左丘龙运劲急甩,竹笛竟不摇动,转眼间已刺到他胸口,左丘龙百忙中一个反身跃出,方才避开了这势若雷霆的一击,却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左丘龙略一凝神,又纵身而起,挥剑而来。 知更以不变应万变,仍是挺笛平刺对方小腹。 左丘龙见来劲狠猛,倒转剑柄在竹笛上一挡,借势窜开,呆呆的望着她,心想:“这女子招式平平,竹笛只是当胸平刺,就能将我如此精妙的招数消解于无形,武功当真深不可测,看来我今日难逃一劫了。” 知更见其露出惧色,说道:“矢志,还是你来吧,正戏还没开始,我怕我错手杀了他就不好玩了。”矢志调理好气息,一跃而起。 知更把兮若拉到一旁,说道:“你快走吧,一会儿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来了你就走不成了。” 兮若摇头说道:“我不走,大大不了死在这里,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活着也没意思。”知更忙规劝道:“那你娘亲呢,你不找了?”兮若想了一想,道:“那你亲我一口,我便听你的。” 此言一出,幼璇立时怒道:“你想死,那就留下!”兮若心中本就委屈,登时也怒了,说道:“你想杀我,还得问问我的好情郎答应不答应!” 知更见两人似乎要打起来,忙拉住兮若,道:“你若不走,我便永生永世不再见你。”兮若见她生气了,连忙说道:“那好,我今日顾全大局,不作久留,但晚上我们老地方见。” 幼璇冷笑一声,道:“老地方?看来这几日你们的感情又增进了不少。”知更面带窘迫,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怨气得泄 知更送走兮若,便去解决张弹和赵茗。 知更轻盈无声的落到阁楼上,喂他们吃了毒药,说道:“你们方才吃的是弑心丸,若敢轻举妄动,便会立刻暴毙而死。”她又看了左丘龙一眼,说道:“可算看清楚左丘龙的为人,可愿弃暗投明?” 张弹看了一眼赵茗,暗道:“我跟随他多年,早知他是何种人物,可是……赵茗……哎。” 赵茗冷哼一声,说道:“我绝不会背叛公子。”知更道:“那你就下黄泉去陪他吧。”说着一掌劈去,张弹连忙叫道:“不要……”又再看了赵茗一眼,将头埋下去说道:“你别杀她,我替你指正左丘龙。” 知更点点头,说道:“这交易可行,但是……你在左丘家也很多年头了吧,现在可以为了这女人出卖他,难保他日不会出卖我。” 张弹双眼含恨,说道:“不会,左丘龙明明知道我喜欢赵茗,可他……我也恨不得他死。”知更点点头,又对着赵茗说道:“张弹这么好,你不珍惜,为了一个臭阉人而死,值得么?” 赵茗心中都明白,但是就是做不到出卖左丘龙。 知更继续说道:“你对左丘龙来说,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空暇时的玩物,你既然执意选择死路,那我就成全你。”话音刚落,她的手已卡住赵茗的脖子,赵茗脸色霎时就涨得发红。 张弹急忙说道:“不要杀她,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都听你的,真的什么都听你的,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将今日之事抖了出来,便死无全尸。”知更轻笑一声,道:“真的什么都愿意,替左丘龙养儿子也愿意?” 张弹一惊,问道:“你说什么?”知更道:“难道你没发现赵茗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张弹先是一惊,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只要她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知更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喂赵茗吃下,说道:“这样男人有情有义死了也怪可惜的,有什么话,你们快说吧,一个时辰之后你便记不得今日所发生的事了。”一跃而下,落到幼璇身边。 赵茗百感交集,不知怎么开口,只听张弹说道:“你不用为我难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答应我好好活着,把孩子养大,教他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不要让他像左丘龙一样。”赵茗泣不成声,只是不住的点头。 幼璇暗叹张弹有情有义,若知更能如此对自己,便是死也无憾了。 知更见她若有所思,便问道:“你怎么了?”幼璇回过神来,说道:“我没事,只是觉得张弹怪可怜的,对了,你是什么时候与矢志串通好的?” 知更还没张口,便听矢志说道:“在你来找我的前一天。”知更忙说道:“矢志,你可要把话说明白了,明明是昨晚才设计好,你可别冤枉我。”矢志一边拆招一边说道:“你就不要瞒幼璇了,你让我想办法把幼璇给留下,说这样戏演的才会逼真,也真亏了你这一招,否则左丘龙岂会这么容易上当!” 知更见她说的有模有样,忙解释道:“幼璇,你相信我,是她用你威胁我与她合作,根本不关我的事。”幼璇轻笑一声,说道:“一丘之貉,我谁也不信。” 矢志一边说话一边打斗,一时大意,小腹竟中了一剑,疼得脸色都变了,左丘龙趁势追击,将长剑舞得幻成一片银光,直直向矢志。矢志几次抢上,都被剑光逼了回来,唯有见招拆招。 左丘龙左掌上翻,右手“碎玉”兜了个圈子,向矢志刺来。矢志一个往后折腰躲了过去,长剑斜劈,径砍左丘龙左臂。左丘龙一低头,自她剑锋下抢进,左手向她右臂肘下拍去。 矢志身子一侧在身旁大红柱子上一点,纵身跃到厅中大鼓之上,嘭的一锤大鼓,真气从半空中扑将下来,如仙女散花,姿势甚是好看。左丘龙长剑自下往上拖,猛然击出,矢志在半空中一个倒翻筋斗,跃了出去,闪避迅速灵动之极。 左丘龙一连七八招厉害招数,都给她挂了回去,于是长剑越使越快,但始终奈她无何,突然变招向矢志右肩点去。矢志举剑竖挡,不料左丘龙这一招乃是虚招,手腕抖动,长剑倏地挥向左方,自左至右向矢志腰间刺来。 矢志因腹部受伤,行动缓慢,本来只须向前窜出或是往后纵跃,即能避过,但此刻却非硬接硬架不可,当下对准长剑拍去。左丘龙长剑一沉,矢志此刻却衣袖轻扫,蓦地里白影晃动,无数粉末撒出。 左丘龙当下屏气凝息,鄙夷的看着矢志,道:“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亏你也……”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双眼剧痛,犹似万枚钢针同时扎刺一般,手一松,长剑跌落,双手去揉擦眼睛,擦得一擦,这才恍然:“这不是毒药,是白石散。” 白石散遇水即沸,立即将他双眼烧烂,正在此时,左丘龙感觉肚腹上一阵冰凉,矢志长剑已插入他的腹中,接着左掌一拍,掌力吐处,左丘龙身子飞出数丈,口中鲜血狂喷,奄奄一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双簧之戏 左丘龙寿终正寝。知更来到矢志身边,问道:“身上的伤要紧么?一会还有场戏要演,你要忍着。”矢志白了她一眼,说道:“流了这么多血,你说要不要紧!对了,我替你解决了一个大情敌,你要怎么感谢我?” 知更撇了撇嘴,说道:“那是你自己要报仇雪恨,你要不逞强动手,我自己动手他早就死翘翘了。”矢志捂着小腹,忍住疼痛,说道:“如果左丘龙是我杀的事泄漏出去半句,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知更知她担心什么,说道:“你放心,我会一力承担,这药对你伤势有帮助,你先吃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要丸喂到矢志嘴里,矢志怕她暗算,将信将疑的把药丸咽了下去,暗中导气顺流,身体里生起一片凉意,靠着大红柱子,静坐调息。 知更一边检查左丘龙的尸体,一边暗道:“左丘龙被阉割了命根子,受了这么重的创伤,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刚才他和矢志交手,武功还有精进的样子,看来宝玉‘赤宗璜璋’应该还在左丘家。” 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左丘辉既然没有死,他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且从今以后左丘家族和乐正一族也必将势成水火。”知更道:“你要怎样打算?” 幼璇心中烦乱,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知更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爹爹他们来了,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脚步声越来越近,矢志扑到左丘龙的尸体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两道身影抢入大厅,正是乐正谦然和堂影,接着肖单等一连串的江湖人士也窜入厅内,见此局面,均是吃惊不已。乐正谦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知更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正如你们所见左丘龙死了,被我给杀了。” 矢志哭抢着说道:“世伯,你要为我做主。”乐正谦然看了矢志一眼,又看向幼璇,见其脸色苍白,忙问道:“璇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告诉爹爹究竟怎么回事?” 幼璇身体一颤,突然哭了起来。乐正谦然更是着急,快步走到她身边,连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堂影也关切的问道:“璇妹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幼璇哭的甚是伤心,乐正谦然心中一紧,搂过幼璇的肩头,安慰道:“璇儿,怎么了,给爹爹说说。”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过知更,张弹、赵茗、矢志几人,最后又回到知更脸上。 知更毫无畏惧的与之对视,乐正谦然突然厉声说道:“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知更说上前一步,说道:“事情很简单,是这个叫矢志的女子,杀死丐帮陈鸿、罗汉门李赤,然后嫁祸给我。” 乐正谦然道:“她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嫁祸于你?”知更指着矢志,笑道:“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她这样做全是为了左丘龙,我阉了左丘龙,她自然恨我入骨,想替情郎报仇。”众人吃惊,均是暗道:“这名门子弟,竟如此不知廉耻。” 李烈看着矢志,问道:“我们在乐正庄主的规劝之下,剖尸检验,果真在陈长老和我哥哥心脏里找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我哥死之前正是在你阁中会友,你有何解释?” 矢志沉默不语,堂影说道:“你哥哥乃是廉颇将军门下,矢志要借刀廉颇的刀,你哥哥便成为不二人选。”李烈又问道:“那为何我哥的尸体上有香气,而陈洪前辈尸体上却没有?” 堂影反问道:“李赤没事的时候喜欢在浴红阁消遣么?”李烈点点头,堂影继续说道:“这就是答案,但为何左丘公子会惨死在此,还请知更给大家一个说法。”知更看了幼璇一眼,说道:“左丘龙……” 她方开口,幼璇突然哭得更为伤心。乐正谦然连忙安慰道:“璇儿,有爹爹给你做主,不哭了好么?”幼璇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抹了把眼泪,扭头看到左丘龙的尸体又,哽咽起来。 堂影心中笑道:“幼璇啊幼璇,为何事到如今你还还要护着知更?”幼璇吸了吸鼻子,说道:“爹爹,女儿不哭,我才不要为了那种人伤心流泪,爹爹,你不知道,原来……原来左丘龙和矢志有奸情,他根本就不爱女儿。” 众人心中猜测得到证实,又听她继续说道:“左丘龙让我伤心难过,我是真的想要嫁给他。” 李烈指着知更,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为何当众,说喜欢这个臭小子?” 幼璇说道:“那是我说的气话,左丘龙辜负我在先,也就不要怪我让他颜面扫地,可是……可是放不下她,所以我又来找她,可是他却为了这个妖女想要杀我,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杀他的。”说完又扑到乐正谦然怀里大哭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暗道:“原来这左丘龙是她杀的呀。” 乐正谦然看了眼知更,暗自叹息道:“幼璇啊,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她么!”抚着幼璇的后背,说道:“璇儿不哭,爹爹自会替你做主。”又看了一眼矢志,暗道:“原来她暗藏在邯郸城三年,一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竟没有发现,看来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知更愁肠百结暗道:“幼璇,你这又是何苦。”矢志见知更神色有异,怕她弄巧成拙,突然骂道:“乐正幼璇,你杀我爱人,此仇不共戴天,终有一日我会把你碎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5 尸万段!” 知更苦笑一声,暗道:“这女子竟有如此洞察力,若左丘真心娶了她,不出五年,左丘龙定可扬名立万,可惜呀……可惜。” 知更看着幼璇,深情的说道:“我喜欢幼璇,我不能忍受左丘龙辜负幼璇,他不仅和这妖女有染……”转身指着赵茗道,继续说道:“他更和他的随从赵茗纠缠不休,那日我在赶路来邯郸的路途中,撞破他们的好事,一气之下,把他给阉割了,他一心想报复就联合这个妖女设计杀我。” 众人哗然。 知更对着张弹和赵茗厉声问道:“可有此事?”众人暗道:“他们既然是左丘龙的人,说话应该不假。” 张弹看了一眼神色痴呆的赵茗,心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死又有什么关系。” 张弹正了正色,说道:“幼璇小姐曾经救过我,我不能看她被冤枉,罗汉门的李赤、丐帮的陈鸿,都是左丘龙指使矢志杀的,幼璇小姐杀了他,也算是替天行道!” 矢志突然冷笑一声,恶狠狠的看着知更,说道:“没错,人是我杀的,但……罪魁祸首是他!”知更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他真心实意对幼璇,我又岂会断了他的子孙根,只怪他咎由自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幕后黑影 真相大白,众多武林人士一齐朝矢志扑将上来。 矢志双臂分掠,四名丐帮弟子振了出去,紧接着左腿轻扫,将两名罗汉门的弟子踢倒,她手中长剑狂舞,众人不得接近。 李烈心道:“罗汉门和丐帮合击一女子都拿她不下,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对着众弟子使了个眼色,要其从正面攻击,自己悄然闪在矢志身后,狠命一掌击出。 矢志本就身受重伤,没能闪过,只感头脑一阵晕眩,长剑挥出,将三个罗汉门的弟子击倒,又转过身来,左掌一伸,往李烈右肩按了下去,接着一个旋腿,‘砰、砰’的两声,扫掉左面攻击的两个丐帮弟子。 知更见乐正谦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冷笑一声,突地一下窜到矢志面前,右臂一偏,只听拍的一声响,一拳打在矢志右肩,这一拳她只用了三分内力,但矢志因有伤在身,这一拳承担下来,甚是狼狈,张口吐出大滩血来,勉强用剑支撑着身体,恨恨的睨着众人,破口大骂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众武林人士自觉脸面有些挂不住,不敢接话,知更挑了挑眉头,说道:“你杀人陷害在先,我们替无辜枉死之人报仇理所应当,此乃正义之举。”又抢身攻了上去,而李烈和其门下众人也围攻上去。 矢志冷哼一声,咬牙提剑挥舞,但身体数次受伤,已是不支,将要被擒之际,一道黑影杀入,抓住两名罗汉门的弟子,将两人脑袋对撞,二人登时头骨破裂,跟着他左手一拳,直打进一名丐帮弟子的胸膛,鲜血四溅。 知更看着那黑衣人,竹笛一挺,向他扑去,那黑影左拳出击对接此招,知更气息微滞,长笛化刀向他手臂砍落,那人手臂微斜,避过刀锋,随即挥拳击出,打击知更左肩,知更足下轻点身子飞出,掠到酒桌之上。 知更和那黑影缠斗数招,不相上下,又见矢志将败相丛生,心道不能再拖,于是卖了个破绽,左掌向前虚晃一招,故意露出肋间穴。那黑影右手两指乘机往前一戳,戳在知更肋骨之上,知更虽有防范,但那人内力深厚,这一指却是让她受了极大的内伤。 幼璇见此,毫不犹豫的拔出‘殇魂剑’就朝黑影刺去,接着左臂一带,把知更揽入怀里,同时足下一点,险险逃离那黑影将要袭来的一记狠拳。 乐正谦然冷眼看着幼璇、知更与那黑影打斗。只见那黑影左脚踢出,正朝幼璇右腿,幼璇点地后退,避了开去,但那黑影乘势追击,幼璇已经退及石柱,退无可退,而那黑影却虎虎生风。 乐正谦然心中一惊,连忙闪身截住那黑影猛烈的一掌。 乐正谦然与那黑影对应一掌,用了七分的内力,而对方却用足十分,只听啪啪的数声巨响,周围物体均一一爆炸,一时间又是烟尘弥漫。 矢志乘机一剑砍在李烈的肩膀上,抢身跃到左丘龙的尸体旁边,乘着灰尘作掩抱起左丘龙的尸体,逃之夭夭。 黑影也从衣袖中甩出一枚暗器打向幼璇。乐正谦然知她想逃,但救女要紧,掌力一收,飞身拦截那枚暗器,黑影乘机逃离。 乐正谦然看了幼璇一眼,丢掉截住的那枚暗器,暗叹道:“璇儿,为了这个人,你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么?”对着李烈拱了拱手,说道:“李掌门,你的伤可有大碍?”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青铜瓶,递给李烈,说道:“这是琴剑山庄独有的疗伤圣药,对你们的伤势应该有所帮助。” 李烈恭敬的接过瓶子,连声道谢,乐正谦然扬了扬手,又道:“刚才那黑衣人武功甚是高强,今日之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况且武林大会之期将近,大家若不嫌弃,可同我一起上磁山,以便有个照应。” 众人点头称是,乐正谦然安排易青和肖单留下处理现场,便带着众人先返回聚贤楼,准备明日启程回磁山。 月明星稀,朦胧的月光如清澈的泉水,缓缓流泻。聚贤楼后院传出一阵惆怅的琴声,如冬日里的河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知更坐在高大的梧桐树干上,庭院四角挂着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亮,枝叶的阴影投落在知更的脸上,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落寞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幼璇十指轻弹,一个个携着她心绪的音节孱孱流出,她的神情很恬静,如树林深处平静碧绿的幽潭,弯弯的睫毛微微上卷,如刀削出的完美轮廓中隐藏着些许哀愁,如同傲雪腊梅的清新却又孤独。 无言无语,这一刻,静默坚不可摧,如同青铜铸造的战戟,终于‘嘭’的一声流窜的旋律嘎然而止,一抹鲜艳的颜色从幼璇的指尖流出,断弦?难续! 又是良久的静默,只听见昆虫不时的发出几声叫唤。 “知更,你他妈的混蛋,给我滚出来!”子车鸣如狂风般叫嚣着席卷而来,打破这虚伪的宁静。 知更自嘲的说道:“今天的子车鸣真是可爱。”从树上跳下来,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衣襟上的灰尘,堆满笑容的看向暴跳如雷的子车鸣。 子车鸣见她笑,更是怒火中烧,抓起知更的肩膀,吼道:“你个王八蛋,为什么要陷害矢志?”举手一拳就朝知更左脸颊打去。 知更也不躲闪,竟生生的挺了下来,失去至爱的痛苦,她也即将面对。幼璇静静的看着,也不阻拦。 子车萱和钟离傅走了出来,想要阻止,但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子车鸣见知更不反抗,更是怒不可揭,说道:“钟离告诉我了,是你要他请我去品酒,你故意支开我是不是?”知更笑道:“是又如何?” 子车鸣一拳打在知更肚子上,质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你为何要害她!”知更闷哼一声,说道:“我没有害她,是她咎由自取。”子车鸣又狠狠的打出几拳,说道:“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一个时辰后,两人都精疲力尽。知更往地上一坐,安慰道:“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子车鸣狠狠的瞪了一眼知更吗,说道:“如果我伤害幼璇,你会怎么样?”知更轻笑一声,说道:“杀了你。”子车鸣哈哈一笑,说道:“说的好,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张弹遭难 空荡的天井,只留下知更与幼璇对望,忽然,知更说道:“贵客远来,何以徘徊不进?”幼璇大吃一惊,暗道:“以我现在的武功修为,纵然旁人和我相距数丈,我也应该有所察觉,看来内功修为真当了得。”当下走到知更身边,说道:“你猜是谁?” 知更凝神备战,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左丘辉。”幼璇亦提高警觉,说道:“他一定是来报仇的,我去通知爹爹。”知更脸色一变,说道:“不好,他是来杀张弹的!”灵机一动,朗声叫道:“左丘辉,杀你儿子的人是我,有种冲着我来。”这两句呼声远远传送出去,山谷鸣响,阖府俱闻。 张弹在房里闻得,心中一颤,赵茗本是睡下了,也猛地窜起,哭着道:“张大哥,是我害了你……”张弹上前握住她的手道:“这一天我早已料得,只不过没想道来得如此之快。” 赵茗说道:“我虽然记不得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救我才会出卖公子的,我会向庄主解释,求他放过你。”张弹苦笑道:“没用的,左丘父子均是小肚鸡肠之人,我出卖他儿子,害的左丘家族名誉扫地,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只是你……你怀着左丘家的骨肉,他此行应该是来把你带走,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赵茗哽咽着点头,她心知左丘辉要杀的人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没用。张弹道:“我为左丘家尽心尽力,自问对得住他,今日要我引颈待毙,实难做到,我拼死也要与他对上一回。”猛地呼呼两声,吐出两口长气,房中两盏油灯应声而灭,登时黑漆一团,他左掌蓄势待发。 乐正谦然一行人听到知更呼声,疾步出来。只是在眨眼的功夫,一条人影一闪而过,身法之快,直是罕见,知更吃了一惊,赞道:“好身手!”连忙将幼璇护在身后。 便在此时,张弹耳边风声飒然,那黑影以落在他身后,张弹左手一伸,抓向对方的脉门,但这黑影出足极快,狠狠的朝他手腕踢去,力道之强,仿若铜璧也能踢穿一般,张弹心知若不缩手,必将手骨必断。 张弹刚将手缩了回来,胸口气闭,一时不及细想,双掌运力向身前推出,喀喇喇声音大响,身前木门推倒,纵身而前,只觉背心上掌风凌厉,掌力未到,风势已及,张弹右脚踢起木门如盾牌般挡在身后,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那黑影一掌打在木门之上,木门碎成数块,而他肚子上也多了一个大窟窿。 此时,赵茗已追了出来,方叫道:“张……”顿时呆住,两行清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左丘辉厉声道:“哭什么哭,若非你身怀我左丘家的骨肉,我也定将你碎尸万段。” 赵茗心惊胆战,良久才说道:“我们为你出身入死,全无半句怨言,没想到今日却落得如斯下场。”左丘辉冷声说道:“你们的命本就属于左丘家族,生死何时由得了你们!” 此时,知更等人已经赶来,左丘辉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赵茗,跳上屋顶。知更纵身欲追,乐正谦然喝道:“左丘辉武功了得,只在这短短瞬间便杀了张弹,你如何追得上。”知更也不想暴露武功,便也听而从之。 幼璇看着张弹鼓鼓的双眼,惋惜道:“可惜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乐正谦然说道:“五脏具毁,此人武功了得,璇儿他日你若遇到此人千万小心,万不可与他交手。”幼璇连忙答应道:“孩儿紧遵爹爹教悔。”乐正谦然又吩咐易青将尸体收拾好,然后将幼璇和知更叫进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怒发冲冠 知更关好房门在幼璇旁边坐下,说道:“不知庄主有何吩咐?”乐正谦然端起茶壶给知更到茶,说道:“先喝口茶压压惊。”知更连忙起身说道:“怎敢劳烦庄主,还是我来吧。”伸手去接茶壶。 乐正歉然手一松,呼的一拳,当胸击出。知更右手微抬,身体轻轻一侧,让了开去。乐正谦然右手一击落空,左手紧接着递出一掌,平推过去,右拳却在左掌击出的同时收回来。知更轻笑一声,左脚抬动,身躯忽然一转,疾如风轮。 乐正谦然不禁拍手赞道:“好功夫,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夫,不知师承何处?”知更给他添满茶汤,轻咳了一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乐正谦然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慢慢说,老夫有的是时间。” 知更也给自己斟了杯茶,缓缓喝了一口,说道:“晚辈六岁那年,突逢变故,父母双亡,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位世外高人,此人生得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见我骨骼精奇,乃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便要收我为徒,我的一去就是十六年呐……” 乐正谦然哈哈一笑,看向幼璇,问道:“女儿你真喜欢这样的无赖?”幼璇脸上一窘,低声骂道:“快给我住口!”知更愣了一下,连忙道歉说道:“让庄主见笑了。” 乐正谦然摆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6 摆手,说道:“不知令师尊高姓大名?”知更回答道:“家师复姓百里。”幼璇暗道:“她明明是诡婳后有之人怎么会和百里一族扯上关系?” 乐正谦然神色一凛,说道:“姑娘年方几何?”知更回答道:“小女子年方二十有四。”乐正谦然又道:“令师尊可是医毒双绝的百里云天?”知更摇头说道:“不是,百里云天是家师的夫君。” 乐正谦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说道:“姑娘说的可是实话?”知更谦卑一笑,说道:“我说的是否实话,庄主一查便知,我又何必骗你。”突然乐正谦然敛去脸上的笑意,厉声道:“你刻意接近璇儿到底有何意图?” 幼璇心中一紧看向知更,知更说道:“在下是真心喜欢幼璇,还望庄主成全。”乐正谦然一拂手,说道:“十六年前百里一族一夜间在武林消失,百里大宅也一夜间化为灰烬,江湖传言是四大家族所为,你处心积虑毁了左丘家,又故意接近璇儿分明是在报复!” 乐正歉然会变脸,早在知更预料之中,她轻笑一声,说道:“庄主何必大动肝火,难道江湖传言是真的?”幼璇怒道:“休得胡说八道!” 知更冷笑一声,说道:“我有没有胡说,他自己心里明白!”幼璇又道:“我爹爹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为了争名夺利,杀人灭族。”她又悲又怒,脑门发胀,眼前但觉一阵黑一阵亮,双掌只捏得格格直响。 知更也是气急,说道:“百里一族不灭,你们四大家族如何有出头之日,你我心里明白,我们终就难有善果,不如就此放手罢。”幼璇心头一颤,险些跌倒,扶着桌子说道:“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伤风损节之事,可是爹爹一句重话也没有,你为何要这般说他。” 乐正谦然心中羞愧,暗道:“若非我一念之差,怎会铸成大错,如果他真是百里一族的后人,我当善待于她,可是…只怕她心中仇恨难消,做出对不起璇儿的事。”他心中矛盾,不知如何是好,但见爱女伤心欲绝的模样,说道:“你若真的爱璇儿,怎忍心看她为你痛苦,璇儿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她不计较,难道你就无动于衷?” 知更狂笑道:“百里一家七十八口惨死之时,谁又动过恻隐之心!如果我有说错你半句,你大可当场杀了我!”幼璇抹掉眼泪,说道:“你走吧,从此我们一刀两断。”知更一怔,颤声说道:“你说什么……” 幼璇看着她,再次说道:“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知更呆了一呆,狂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今日咱们恩断义绝,他日战场上便无后顾之忧!”说完转身离去。 翌日幼璇便回到了磁山,知更也再没有出现过。 这夜,幼璇在凉亭拂琴,钟离傅闻声而来,说道:“幼璇妹妹琴声低郁,可是有心事?”幼璇根本无心弹琴,看着向钟离傅,问道:“钟离哥哥你一向心如明镜,你是如何看待知更的哩?” 钟离傅叹了一口气,说道:“美如天仙,心如蛇蝎。”幼璇拍手叫绝:“好一个蛇蝎美人。”又想起知更腰间的伤疤,又道:“谁人会天生就生得一副蛇蝎心肠呢,或许她有苦衷。”钟离傅在幼璇旁边坐下,说道:“凡是总有因果,是我们太执着了,所有看不清、放不下。” 幼璇又说道:“钟离哥哥比我大七岁,当年百里一族的事情可记得一些?”钟离傅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怀疑知更和百里一族有关,当年我父亲死的时候告诉过我,说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一己私欲灭了百里一族……”幼璇霍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此话当真!”钟离傅点点头,说道:“我爹爹正因此事才会郁郁而终,所以要求我退出武林,从此不得插手江湖之事。” 幼璇面如死灰,说道:“难道知更说的都是真的!”钟离傅埋下头去,说道:“我们四大家族确实对不起百里一族,但我觉得当年爹爹也是受人嗦摆,父亲一再嘱咐我少与左丘家族交往,我想当年的主谋可能是左丘辉。” 幼璇好不容易平静情绪,说道:“还是伯父他老人家看的透彻,名利富贵只是过眼云烟,争来有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玄硅苍璧 若非赵穆未及时救援,或许左丘龙不会死,所以碧树功不可没。张弹死后哦,知更害怕左丘辉对碧树下手,离开幼璇以后便去郭开府上。 郭开为她设宴洗尘,美酒舞姬、门客武士、欢聚一堂好生热闹。 一曲歌舞过后,碧树搂着郭开的脖子,说道:“奴家有一绝活,不知大人想不想看?”郭开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笑道:“你有什么绝活,我没见识过?”碧树嗲道:“奴家这一绝活,可非大人想的那样,若大人不怕我出丑人前,让我表演给大家看,助助酒兴?”郭开道:“好吧,快去准备。” 碧树起身去了后堂,稍时便拿着个布袋出来,说道:“大人,奴家准备好了,请大人细细观赏?”郭开道:“好好表演,若是失手了本大人可饶不了你。”碧树道:“诺,定叫大人目瞪口呆。” 众人鼓掌呐喊,知更怕碧树应付不了,忙说道:“小姐这绝技可需要帮手,在下愿意效劳?”碧树摇摇头,说道:“谢过公子好意,奴家一人能够应付?” 碧树把手伸进布袋里,一条青色蜥蜴顺着她的手臂爬了出来。 众人大惊,郭开道:“这……你不怕它咬你么?”碧树让青蜥蜴爬在自己手臂上,说道:“大人毋需惊慌,这蜥蜴是我养的没有毒。”这时又从袋子里爬出一条黑色的大蜥蜴。 众人更为惊慌。 碧树道:“我一直喂这两条蜥蜴吃人参、鹿茸,它们一点毒也没有,若是喝了它们的血,吃了它们的肉,便可以延年益寿。”众人将信将疑,但见那条黑蜥蜴忽儿爬到了她头上,一忽儿横背而过,甚是灵动。 众人心中害怕,却觉得甚是有趣。 碧树咯咯一笑,说道:“我这蜥蜴啊,可是有健身壮阳之效,谁想试试?”众人将信将疑。知更起身道:“这个好玩,给我玩玩。”突然碧树手指一弹,那黑蜥蜴突然跃起,在空中打了个筋斗,落下时在知更的胸口。 知更道:“它当真有奇效么?”碧树道:“公子不信可以试试?”知更道:“还是算了,若是真有奇效,我还不知道找谁解决?”碧树掩口笑道:“那谁想试试呢?”郭开心道:“若真能壮阳补身,还真是个宝贝,但……”给左下方的武士使了个眼色,那武士会意道:“我来试试?” 碧树干净利落的逃出手中之蜥蜴血,放入酒杯道:“这血加上烈酒,担保大人金枪不到。”那武士接过酒觞,一口饮下,说道:“好烈的酒。”碧树笑道:“身体有何感觉?” 那武士脸色越来越红,说道:“只觉得身体燥热,有一股热气在丹田盘旋,有用不完的力气。”接着抱起旁边的女子,道:“大人,我等不及了,先行告辞。”郭开见他龙精虎猛的样子,心里痒痒,暗道:“好家伙,真行。” 碧树道:“还有人愿试试么?”众人见到奇效都跃欲试。碧树道:“这样吧,这蜥蜴能认主,看它愿为谁效劳吧。”于是把蜥蜴放在地上,众人松了一口气,暗想此法甚好,既不得罪郭开,若是幸运还真能享受此等佳品。 众人看着那蜥蜴向知更爬了过去。 碧树道:“公子和这蜥蜴还真是有缘。”知更高兴道:“嘿嘿,还真的是呢,可是……我无福消受,我喜欢的女子又不在我身边,我得之无用。这等好物还是留给别人吧。” 碧树道:“公子真的不要?”知更扭捏说道:“我倒是想得很呢,但我的心上人不在这里,一会儿若是急需要那个什么,找谁给我解决,我还是不要了。”碧树道:“那好吧,公子专注之情真让人佩服,那公子愿把它转赠给何人呢?” 知更道:“这等宝物当然是给大人物了,你们说我溜须拍马也好,我想把它转赠给郭大人,不知可否。” 郭开心中欢喜,假意推却,说道:“这可使不得,知更好意我心领了。”知更道:“大人不用推却,试问这里除了大人谁配拥有此物。”郭开勉强答应,说道:“那好吧,就谢过知更老弟了。” 知更双手把蜥蜴献上,郭开又怕又奇,叫道:“碧树……碧树……”碧树故意讽刺道:“大人真是艺高人胆大,即便是大补之物,也鲜有人敢碰这玩意呢。”郭开目不转睛的瞧着它,心中害怕得要命,但是堂堂男子怎能让人见了笑话,只求快些把它弄走,于是道:“碧树这手绝技真是出神入化,我都等不及了。” 碧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 郭开一心想快点弄走这蜥蜴,当即从席跳了起来。碧树见他走来,心中也是高兴,打了个响指,突然那蜥蜴咬住住郭开的脖子。 郭开一惊,道:“怎么回事,快来人。”众人一急,冲上前来。碧树一把抓住郭开,厉声喝道:“要保住他性命,便不许动。” 此时,一个舞姬跳上前来,手中银针待发,说道:“放开郭大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知更双手一拦,喝道:“使不得!我认得这黑蜥蜴名叫血王,乃是著名毒蜥蜴,身子越黑,毒性愈烈。如果你们想要郭大人死的话,尽管上来。” 舞姬怒问道:“尊驾和大人为难,想干甚么?”碧树道:“我实在无心与大人为难,你们速速退开,我出去后再跟你们说话。” 那舞姬心明知他们一离开大厅,救人更加不易,但郭开在其挟制之下,只得先答应了再说,但在扬手的瞬间,手臂微微一震三支银针激发而出。 知更见那人手臂轻抖,银针便已飞起,功力之精纯,实所罕见,不禁脸上微微变色道:“小心。”银针手法独特实难躲过,碧树便拿郭开挡架。郭开‘哎哟’叫了一声,三支银针刺在他丹田。 碧树道:“你们若敢再轻举妄动,郭大人便要死在你们手上了。”郭开也怒道:“你们退后,不许再动。”又对着碧树道:“你我总算恩爱一场,何必……” 碧树怒道:“住嘴。”知更忽然叫道:“郭大人什么时候聘请了西门楼的人了。我瞧姑娘这般眼熟是否前几日我们在浴红阁交过一次手呢?” 那舞姬“咦”的一声,还未回答,知更又道:“赵穆未及援救也亏得郭大人拖住他,这么算来,郭大人也是杀左丘龙的帮凶,难怪会有人来暗杀。”那舞姬吃了一惊,说道:“果然好眼力,认得我是谁。不过你不用挑拨离间,这次我奉命来杀的是这女子并非郭大人。”郭开眼珠一转,说道:“西门楼小小帮会,今日若救了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舞姬轻笑,道:“西门楼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小小帮会?郭大人是不是也想尝尝厉害?”郭开吓得不敢再说话,那女子又道:“西门楼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何不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们个痛快。” 知更道:“你们设计杀我也不只一次了,为何我还能好好的站在此处?”给碧树使了个眼色,说道:“速战速决。”碧树一点头,那毒蜥蜴的獠牙一口□□郭开背心,郭开疼得哇哇大叫。 碧树在其耳旁低声说道:“刚才你也听道这蜥蜴的厉害了,以后乖乖听话自然能保住性命,而且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你有二心定让你肠穿肚烂而死。”郭开道:“你不用吓唬我……”碧树秀眉一扬,说道:“你若不信,大可请遍天下名医,看谁能救得了你。以后我会每月派人给你送解药,你好自为之。”把郭开推了开去。 正在此时,那女子又发出三支银针,知更当即拔出竹笛,运劲掷出。嗤的一声响,竹笛飞越半空,激射过去,将那三支银打落,同时她足下一点掠到碧树身边。 此时众人蜂拥而上,知更运力于掌,呼一掌拍出了去,众人但觉一股猛力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气息登时窒住,身不由主的向外直摔出去,喀喇喇几声响,胸口已断了几根肋骨,身子尚未着地,已晕了过去。 那女子心中一惊,暗道:“上次这么多人暗杀她,也是一败涂地,还是不要做无谓牺牲。”飞身扑上,右手长剑点向碧树胸口。碧树左手一掌拍出,手掌未到,那女子横跨两步,跃上屋檐而走。 知更轻笑一声,携着碧树也越墙而走。 两人刚走进那个棺材铺,就有一男一女迎了上来,齐声叫道:“玄火,玄冰拜见少主?”知更道:“你们不是在王翦军中么,怎么来了?”玄火道:“战场上大局已定,王将军派我们来助少主一臂之力,他稍后也会前来接应。” 知更点点头,说道:“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7 好,我们明日就上磁山献宝提亲。”碧树道:“少主就能确定乐正谦然会答应这门婚事?”知更道:“他若对百里一族心中有愧,自然会答应,如若不答应对我们也没坏处,‘玄硅苍璧’出世,这江湖还能平静得了吗!” 碧树心中心一疼,说道:“可是委屈了少主,这一来定然和幼璇反目成仇。” 这日清晨,乐正谦然正与众人在大殿之上谈论魔教死灰复燃之事。一名弟子前来通报道:“启禀庄主,有人禀报一名叫知更的男子求见。”乐正谦然道:“请她进来。”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只见知更、碧树、玄火、玄冰被领了进来。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知更一袭白衣,眸如深秋,翩若惊鸿,好一个风流公子模样。 知更躬身抱拳,说道:“在下知更拜见乐正庄主。”又对着左右行礼,说道:“拜见各位前辈。”乐正谦然眼睛暗闪着光芒,微微抬手道:“贤侄不必多礼。” 知更又说道:“今日连同玄火、玄冰两位师父前来,希望庄主能将令千金许配给在下?”众人难以掩盖诧异,当年玄火,玄冰武功可谓登峰造及,两人连手更少有对手,但不知怎么的九年前就突然间从江湖上消失。 知更又从怀里拿出一个两寸大小的盒子,说道:“知更愿以‘玄硅苍璧’作为下娉之礼,愿庄主笑纳,准我与幼璇的婚事儿” 玄硅苍璧!众人均屏气凝息,看着知更。 相传轩辕黄帝,用女娲补天留下来的天石,炼成四块宝玉,分别命名为:玄硅苍碧、璜宗赤璋、蕴醇白暄、赤璧玄琥,谁得到这四块宝玉,谁便能统一六国。 乐正谦然暗道:“为了报复,你当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天下人都想据为己有的宝物,你却公然送给我,这只会掀起江湖的争夺,让我乐正山庄成为武林公敌。” 知更见乐正谦然沉默不语,又说道:“若非庄主怀疑此玉是假的,不肯接受?”说着她缓缓开启盒盖,顿时绿光四射,顷刻间整个殿堂被绿光笼罩,绿光所到之处都蒙上一层薄冰,光芒浸透人心,不禁让人打起冷颤。 知更扫了一眼众人,盖上盖子,绿光霎时尽收。 众人回过神,齐声贺道:“恭贺庄主得此宝物!”乐正谦然推却道:“谦然何德何能,岂敢占有此宝,再说小女的婚事儿,老夫还得问问她本人才好。” 知更道:“琴剑山庄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理应得此宝贝,还望伯伯不要推辞,收下此物,准了我和幼璇的婚事。” 乐正谦然想到知更若真是百里一族的后人也是个赎罪的机会,正在徘徊之际,见幼璇从后堂走来,来到大殿中央,说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与左丘家族早有婚约,左丘龙尸骨未寒,我怎能另许他人。” 知更道:“左丘家辜负你在先,岂能怪罪于你。”幼璇道:“天下人皆知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左丘家族正奔丧在即,我琴剑山庄尚仁崇义,又岂可用喜事对之。” 她目怔怔的看着知更,问道:“若公子真的钟情于我,又岂能让我背上不忠不义的骂名?又怎忍心让我伤心难过?” 知更心中一疼,说道:“在下愿意等你,但这宝物既然作为娉礼送出,在下绝不收回,还请庄主收下。” 乐正谦然心知道幼璇喜欢知更,又对百里一族心怀愧疚,便将宝玉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残情残义 琴剑山庄位于磁山之腰,半入云端,夕阳斜照在金黄色的砖瓦上,散射出万点金光,雄伟之极。 来参加武林大会之人被安排在的西厢,可直接观看到练武堂。人均感叹乐正山庄的规模巨大之余,都心照不宣乐正谦然的用意。 乐正谦然虽然有谦谦君子之称,但在这弱肉强食的武林,在这战乱频繁的中原,如不强大自己的力量,便只有落得任人鱼肉的惨剧,他是想要众人看到乐正山庄的强大,不容侵犯,也在暗示众人最好不要在乐正山庄的范围内打‘玄硅苍璧’的主意。 云卷云舒,如火夕阳慢慢隐入云层,笛音若水,时而汹涌澎湃,如瀑布一泻千里,时而低鸣,如老妪低泣,似乎在给人讲诉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无奈情怀…… 知更吹着竹笛,静坐在后山悬崖的大石之上,少时,一位紫衣丽人飘然而至,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也凝住,但那笛音却戛然而止。 知更长叹一声,说道:“你来了?”那紫衣女子,一脸冷漠,轻声问道:“不是你引我来的么?”吹笛人转过身,笑吟吟的说道:“璇儿何时变得这般冷漠,难道你天生就如此么?”这女子正是乐正幼璇。 幼璇看了一眼知更,侧身看着夕阳,说道:“你引我来有何要事?”幼璇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知更手伸向那抹影子,两人的影子交错相叠,仿如相依相畏的眷侣。 幼璇的余光瞟到知更的动作,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不由的问道:“知更……你真的爱我么?明明相爱的两人为何一定要互相伤害?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她话音刚落,知更已抱着她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幼璇嘴角漾起一抹微笑,与知更十指相扣,双唇一热,知更的吻不期而至,来得恰到好处,迷糊之间听到知更说:“幼璇,我是真的爱你……” 两道重叠的身体在不断跌落,感觉到漂浮的云朵从身边掠过,醉生梦死。 幼璇在迷幻之中感觉到一道冰冷的气息流入丹田,凉意慢慢扩张,渗透经络百骸,猛然睁开双眼,朝知更的嘴唇狠狠的咬下去。 知更闷哼一声,身体一翻,从下搂住幼璇的细腰,接着心随意动,抛出手中竹笛,竹笛结成一张大网,拖着两人的身体往下坠落,最后挂在葱郁的树枝上。 幼璇双手支撑住身体,啐骂道:“你又骗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知更咯咯一笑,说道:“你说呢?璇儿,我们好久没欢好了。”说着伸手去扯幼璇的衣结。 幼璇冷声说道:“你忘了我们早已恩断义绝了么?”知更笑着说道:“幼璇当真这般狠心?”幼璇点点头,想要站起来却因重心不稳,左脸一下撞到知更的唇上。 知更连忙将她抱住,说道:“这可是你投怀送抱,我可没逼你。”幼璇涨红了脸,说道:“你若能放弃报仇,我天天对着你投怀送抱又如何。”知更侧开脸,说道:“你要保护乐正谦然无可厚非,但我一家七十多口惨死,又如计算?” 幼璇心中一疼,这血债换做是谁,都无法放的下。 知更见她神色难过,忙说道:“璇儿,你看这里山青水秀的,还有虫鸟作伴,不是很惬意么?咱们还是……”幼璇横她一眼,说道:“我看是穷山恶水,多豺狼吧。”知更哈哈一笑道:“这话可有趣的紧呀。” 幼璇趴在知更的身上,隔着衣服数知更的肋骨,忽然问道:“刚才你把什么东西传到我身体了?”知更轻轻抚摸幼璇的粉背,道:“这个嘛……不告诉你。”咬了咬幼璇的耳朵,说道:“你若乖乖就范,我就告诉你。”说着就要翻身压着幼璇,却不料幼璇气息一沉,竟把知更压了回去。 幼璇眉头紧蹙,说道:“你内力远远在我之上,为何……你给我的是什么?”知更笑道:“我的命,你信不?”幼璇心中一颤,说道:“你这人狡猾的紧,我才不信。” 知更道:“对拉,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我又何必多说呢。”另一只手故技重施,伸向幼璇的腰阳关穴,却不料自己却突然四肢发软,原来幼璇在数知更肋骨的时候已经朝腰阳关穴游走去了。 吃一堑长一智,怎能没有防备,幼璇看着满脸潮红的知更,柔声哄道:“快告诉姐姐,给我的是什么东西?姐姐一定好好伺候你,以作报答。”知更浑身发烫,踹着气说道:“我年纪比你大,妹妹乖了,快放开姐姐,这样很难受的。” 幼璇轻哼一声,说道:“你知道难受了,都不知道是谁老爱这样折磨人。”知更把心一横,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说道:“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认了。” 幼璇拔掉知更的发簪,乌发泄落仿若黑色绸缎与知更情迷意乱的神情相得益彰,暗道:“多愿此生与你长留在此,不再踏足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沉睡不醒 知更抱着幼璇,看着空中明月,暗道:“傻幼璇,我给你的真的是我的命呀,在感情上我亏欠你的也许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只能保证你没有性命危险,从今以后好好保重。”又在幼璇的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幼璇柔丝般的、弓样的眉睫,荫掩着盈盈的双瞳微微颤动了下,鼻翼发出舒心的轻嗯,在知更怀里蹭了蹭,像只可爱慵懒的小猫。 月光如泄,清风在树林里穿梭,树枝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听到几只情娃低鸣,音如和弦。良久的静谧,让一切显得自然惬意。 突然,幼璇心中一颤,暗道:“知更怎么没有了心跳。”慌忙睁开眼睛,叫道:“知更,你怎么了?”瞳孔里说不尽的担忧和惶恐,如同溺水之人在绝望的挣扎,她将真气导入知更体内,却是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她不停的叫道:“知更,你醒醒,别吓我。”可知更充血混浊的眼睛,如死人般停滞不动。 幼璇脑中‘轰隆’一声,茫茫空白,心头是一种超乎悲痛的麻麻辣辣的况味,一时间无所适从。 人在最悲痛的时候,竟会忘记怎么留泪,幼璇百技全施,知更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竟痴痴的笑了起来,轻轻抚摸着知更的脸颊,轻声细语道:“坏夫君,老爱捉弄我,等你醒了给你好看。”然后俯身在知更的胸膛,沉沉的睡了。 清晨,阳光洒落,点点如金,给知更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金色,仿若有了生气。 幼璇张开眼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俏皮的捏了捏知更的鼻子道:“懒猪,起床了。”在知更冰冷的唇上轻轻一啄,笑容绚烂说道:“那夫君再睡一会儿,我去找点儿吃的,夫君要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不准顽皮。”整理了衣襟,翻身飘然落地,可当她抱着满怀的瓜果回来的时候,却空空无人,几只老鹰在天空嗷嗷盘旋,怀里的瓜果嘭嘭落地,失魂落魄叫道:“知更,知更……”如同行尸走肉的在林间寻找。 幼璇和知更一夜未归,直到黄昏时分,众人才在树林深处找到不省人事的幼璇带,当乐正谦然看到昏迷不醒的幼璇时,竟陷入疯狂,不停的往幼璇体内注入真气,幸好堂影及时赶到,不然乐正谦怕是会真气耗尽而亡。 堂影替幼璇号完脉,乐正谦然紧张的抓着堂影的手,问道:“影儿,璇儿怎么样了?”眉宇中说不出的心疼。易青,肖单,魏尹等人也屏气凝息看着堂影。众人心里明白的很,乐正谦然爱女心切,如果幼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这个江湖怕从此是真的要乱了。 堂影眼里掠过一丝诧异,暗道:“她竟然把应龙传给了幼璇!”深深吸了口气,拍拍乐正谦然的手,说道:“世伯放心,璇妹妹身体并无大碍。”众人方松了口气。乐正谦然细想了下,问道:“我之前也有替璇儿诊脉,身体确实没有大碍,相反,她体内真气充盈,可为什么她就是不醒?” 堂影苦笑道:“诚如世伯所言,璇妹妹体内有一道真气护着经脉要穴,没人能伤害她,只是她自己不肯苏醒。”乐正谦然给幼璇掖了掖被子,低声自语道:“璇儿,你究竟要怎么才肯醒过来?” 堂影叹了一口气,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她吧。”乐正谦然暗道:“我虽觉得亏欠百里一族,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幼璇。”他扬了扬手,说道:“易儿去把玄火,玄冰和碧树给我请过来。”易青应声退出房间,肖单后脚也跟了出去。 易青来到玄火玄冰房门,他是一个知道轻重的人,尽管看到乐正谦然的愤怒,却还是只说用‘请’字没有说用‘抓’字,心中便有了盘算,深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说道:“晚辈奉家师之命,特来请两位前辈过去一趟。” 玄火和玄冰两人交换了个眼色,琴剑山庄大小姐失踪,山庄弟子鱼贯而出,好不容易找到却是昏迷不醒,自己的弟子也无故失踪,也难免人家要兴师问罪,点了点头说道:“进来。” 易青进屋,行过礼后,便道:“想来两位前辈也正着急令徒失踪一事,家师对此深感抱歉,特要晚辈,请两位前辈过堂一议。”玄火道:“听闻乐正小姐也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8 正昏迷不醒,乐正庄主不请,我们也打算去看看。”易青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家师等候多时了,有请两位前辈。” 几人出了房门,正巧遇到肖单带着碧树走来,易青和肖单对视一眼,便领着三人一起朝幼璇房间走去,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好看见堂影一个人在园内喝闷酒。碧树偷偷的瞄了眼堂影,心中泛起疑狐,快步追上肖单,柔声问道:“肖大哥,不知大小姐怎么样了?难道连天下闻名的堂影也束手无策?” 肖单闻其娇滴滴的声音,心神荡漾,当日他去盘龙城接幼璇的时候便瞧出幼璇的心思,表面上看是左丘三心两意悔婚在前,但他肖单可看得明白的很,早就不再对幼璇报有幻想,他抬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易青,抽了抽嘴角,漾起一丝嘲笑,又转头对着碧树低声道:“不瞒姑娘,师妹情况不容乐观。” 碧树一听,惊恐的抓住肖单的手臂急道:“那可怎么办,主子已经生死不明了,如果幼璇小姐还出点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办啊。”被碧树这么搂着手臂,肖单更是心花怒放,拍拍碧树的手,说道:“师妹她没啥大……”易青回头瞪了他一眼,方才知道自己失了言,赶紧拂掉碧树的手,说道:“三位去看看便知。”说着疾步朝前,不再理会碧树。 碧树又回头看了眼花园里的堂影,这样落寞的百里静如,她从未见过,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埋头紧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幼璇的卧房,易青拱手说道:“禀告师父,两位前辈和碧树姑娘带到。”乐正谦然看了三人一眼,放下帷帐,眼角却留意着三人的一举一动。三人也乘机看了看床上的幼璇,竟感应到一股冷冽的气息,心下一惊,却是显出几分恐慌。 三人的神情自然落到乐正谦然的眼里,他扬了扬手,示意易青几人出去,又长叹一声,说道:“三位请坐。”玄火和玄冰,再次望了眼帷帐,也就谢礼落座,只是碧树仍旧站着不肯落座。乐正谦然也不勉强,一脸歉意道:“谦然无能,至今没找到两位的高徒,望两位恕罪。”玄火玄冰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敢,不敢。不知大小姐怎么样了?”乐正谦然坦然道:“身体到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玄火惊道:“既然身体没伤,怎么会昏迷不醒?”乐正谦然道:“是她自己不愿醒来,也许……也许知更贤侄已经遇害,所以璇儿宁愿随他一起去,也不肯醒来,”说着竟然老泪横生。碧树闻言双腿一软,险些跌倒了下去,急忙扶着桌沿才得稳住了身形。 玄火、玄冰、碧树三人都没料到知更会突然失了踪迹,对于知更的生命虽不曾担心,但如果刚才的感应没错,知更应该是把玉魂给了幼璇,所以也不由的心生怕意,碧树想到这里,眼中泛起泪光,那玉魂可等于知更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堂影心结 乐正谦然见碧树的反应,心下也是一惊,暗道:“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知更的下落?”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三人,忙起身说道:“碧树姑娘哪里不舒服么?快请坐下。” 碧树抹了抹眼泪,迎上乐正谦然的目光,说道:“可否让奴婢给大小姐诊一诊脉?”乐正谦然没料到她一个丫头竟敢有此请求,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但号完脉,老夫想姑娘回答我一个问题。”碧树盈盈一鞠说道:“碧树谢过庄主。”便徐步来到床前,单膝跪地,轻轻拉开帷帐一角,小心的替幼璇听脉。 玄火,玄冰两人也来到碧树的身后,关注碧树的反应。碧树诊完脉,表情却异常的平静,对着玄火和玄冰两人点了点头,玄冰忍不住低骂一声:“混帐东西,连命也不要了么?”乐正谦然见三人的反应,心中已经猜出了大概,幼璇体内的那道真气果然与知更有关。 碧树也是心思玲珑之人,心知肚明乐正谦然请他们来到目的,听完脉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庄主想问的是关于大小姐体内的那股真气,是怎么回事,是吗?”乐正谦然点了点头,说道:“愿闻其详。” 碧树道:“请庄主把‘玄硅苍壁’取出来吧。”乐正谦然沉吟了一下,依言从怀里将‘玄硅苍壁’取出打开,却没见到一丝一缕的绿光溢出。乐正谦然大惊,说道:“难道宝玉被人掉了包?不可能啊。” 碧树摇了摇头,说道:“请师尊把宝玉放在大小姐的心脉三寸的地方。”宝玉刚与幼璇接触,绿光便如水泄出。乐正谦然吃惊的合不拢嘴,想起知更当日献宝的情形,恍然明白,说道:“一直护着璇儿心脉的是‘玄硅苍壁’的玉魂吗?” 玄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庄主也看出知更手里的竹笛并非凡物,它乃是江湖八大器之一的‘血如意’,而能控制‘血如意’的人必定是火德之体才行。” 乐正谦然点了点头,问道:“那知更便是世间罕见的火德之体?”玄冰点点头,接着道:“火德之体的人虽说百毒不侵,却要时刻忍受烈火焚心之苦,所以‘玄硅苍璧’的玉魂一直都是知更的命根子,知更失去了玉魂,便如同废人。” 听玄冰这么一说,乐正谦然去更觉得知更的身世不简单,眼角余光再次扫过三人,暗道:“他们告诉我这些,又有何目的?”侧眼看了看床上的幼璇,叹了口气,不管知更究竟有何目的,他终究是舍不得伤害你。 乐正谦然收回目光,问道:“玉魂之事,绝不能告诉……”乐正谦然话还没说完,便听一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赶来,四人相互打了个眼色,收好‘玄硅苍璧’。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说道:“禀告庄主,巨鹿候赵穆求见?”乐正谦然轻笑一声,说道:“西秦十万大军,大举攻赵,赵王竟听信谗言,褫夺廉颇兵权,临阵易将,军心大动,最可笑的是,竟以赵葱和颜聚出战西秦大将王翦,此战胜负已分,来找我又有何用矣。” 他长叹一声,说道:“请他到大厅等候,我稍后就到。”又对着玄火,玄冰,碧树三人道:“赵穆之来意,想来三位不难猜到,可有兴趣和老夫前去会会?”玄火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本就是江湖中人,无意参合诸侯争霸之中,先行告辞。”乐正谦然送走三人,便朝大厅走去。 乐正谦然来到大厅,赵穆连忙起身相迎,两人寒暄一阵后,赵穆说道:“不瞒庄主,本候前来是有事相求。”乐正谦然正襟危坐,说道:“老夫一介草莽,言薄力微,只怕帮不了侯爷。” 赵穆见他言词推却,心下不悦,却依旧笑脸相迎,说道:“庄主乃当世豪杰,振臂一呼,天下英雄莫敢不从,眼下西秦如狼似虎,妄图灭六国而独占中原,率兵十万大举入侵我赵国,我等生为赵国之人怎能袖手旁观?” 乐正谦然心道:“赵穆果然想利用我控制江湖力量来对抗西秦。”扯嘴一笑道:“侯爷哪里的话,有侯爷门下将军坐阵,必定能力挽狂澜。”话中之意,赵穆岂是不知,故作悲痛道:“实不相瞒,廉颇将军生性骄横,并不愿意交出兵权,已将乐乘将军杀害。” 乐正谦然见他虚情假意的模样,心中一笑,说道:“侯爷麾下大将如云,侯爷更是足智多谋,如果亲自上阵定能反败为胜。” 话中讽刺之意,赵穆怎么听不出,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怒气,说道:“赵王听谗言,确实不该,但大错已铸,大王也后悔莫及。”话音一转又道:“庄主与将军交甚深,廉将军毕生心愿就是保家卫国,现在赵国岌岌可危,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请庄主看在赵国百姓和将军遗志的分上,为国出一份力。”说着赵穆竟扑通一声,朝乐正谦然跪了下去。 乐正谦然一惊,连忙说道:“老夫受不起,侯爷快请起。”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赵穆,却闻赵穆说道:“庄主不答应,赵穆便长跪不起。”抬眼望着乐正谦然,又道:“难道庄主真的愿意看到赵国百姓成为亡国之奴,任人鱼肉?” 乐正谦然深吸了口气,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侯爷起来再说吧。”赵穆见他点了头,心下已是高兴非常,又朝乐正谦然磕了个头,说道:“赵穆替赵国百姓多谢庄主。”乐正谦然骑虎难下,只得说道:“老夫尽力而为。” 是夜无星无月,冷冷清清,堂影一个人在花园里喝了三坛酒,却丝毫没有醉意,她的心很乱,知更把玄硅苍璧的玉魂给了幼璇,一切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仰头喝了口酒,自言自语的说道:“幼璇你知道吗,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放弃报仇雪恨,可为何你喜欢的人偏偏是知更,为何你要爱她爱得如此死心塌地。”突然,她扔掉手里的酒壶,飞快的朝幼璇房间奔去。 堂影来到幼璇的床前,躬身抱起幼璇,说道:“幼璇,我带你走,我们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去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你说好不好。”堂影抱着幼璇走出房间,没走多远便听到有人大喊:“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整个山庄顿时沸腾起来,无奈之下只得躲进一个黑压压的房间,刚把幼璇小心的放在床上,便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要带她到哪里去?”堂影怔了一下,回答道:“不管哪里都好,我只要和她在一起。” 那个熟悉的声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带不走她的,她爱的是少主,你这又是何必?”堂影冷哼一声道:“没错,她爱的是知更,但知更却不配得到她的爱,她只知道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那人无言以对,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 堂影干笑两声,说道:“我带幼璇走,不正合你的意,你就可以和知更双宿双栖,你说多好。”那人拍案而起,说道:“没错,我是喜欢少主子,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少主子。”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其实少主子这么做比谁都心痛,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这比杀了她更来得残忍。” 堂影嗤之以鼻,道:“既然如此她就不该去招惹幼璇,不该让幼璇爱上她。”那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可情之为物,不由心不由人,你我都深有体会。如果你真的爱她,何不借此机会让她对少主子死了心。” 堂影悲凉的笑了两声,说道:“只怕到那时侯死的不只是她的心,还有她的人。”那人冷哼一声,道:“那影主子今天是非要带她走了?”堂影道:“难道碧树你认为你有能力阻止我?” 原来那人正是碧树。碧树没说话,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正欲点燃桌子上的蜡烛,却被堂影一掌打掉,但她也不生气,说道:“碧树自然不是影主子的对手,但即便我不动手,影主子也带不走幼璇,不是吗?” 堂影知她之意,侧耳一听,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赶来。 碧树轻叹一声,摸索着找到火折子,把桌上的蜡烛点燃,说道:“你小心的照顾她吧,我去迎接乐正谦然。”说着拉开房门出去了,没走多远便看到乐正谦然带着浩浩汤汤的队伍朝这边赶来。 碧树她连忙上前行礼,说道:“我正想去找庄主呢,大小姐正在奴婢房中,堂影姑娘正在为她诊脉。”乐正谦然双眼大放凶光,沉声问道:“幼璇怎么会在你房里?” 碧树不卑不坑的回答道:“是堂影姑娘把她带来的,她还吩咐我去找您,去把‘玄硅苍璧’要来,说用宝玉可能可以唤醒大小姐体内的玉……”乐正谦然打断她的话,说道:“好了,先带我去看看幼璇。”心中暗道:“这女子真不简单,明知我不想让人知道玉魂在璇儿体内。”碧树抿嘴一笑,转身领着众人朝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山中遇故 那日知更假死,当幼璇翻身落地之时,她已经醒来。心中暗道:“你我再见之日也许便是我们对决之时。”烈火焚心之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亲手把最爱的人,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才是最痛苦的。 知更收了血如意,一路向西走,走了半天,忽然听西北方传来一阵才狼叫声,心下一惊,暗道:“难道琴剑山庄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仔细辨听竟有十余头之多,她连忙躲入草丛之中,而那狼叫声越来越近。 知更武功全失,暗道:“人算不如天算,难道我注定死在此地?” 便在此时,狼叫声已响到近处,眨眼之间,十余头才狼已将她团团围住。 知更见这些才狼露出白森森的长牙,心中害怕,但当下已是退无可退,当即纵身从才狼头顶飞跃而过,迈开步子急奔。 才狼奔跑何等迅速,知更只逃出十余丈,就被追上,只觉腿上一痛,已被一头才狼咬中。她急忙回身一掌,击在那头才狼头顶,这一掌出尽了全力,却只是将那头才狼打得翻了个筋斗。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29 这时,其余的才狼蜂拥扑了上来,知更便正在奄奄一息之际,隐隐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眼前一黑,便甚么都不知道了。 知更昏迷之中,梦到幼璇伤心欲绝的模样,想要张口大叫,却叫不出半点声音,只听得有人说道:“这人被咬的皮开肉绽的,看来是救不活了。”知更想要睁开眼来,但两眼沉重,又昏迷过去了。 知更待得第二次醒来,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淡然一笑,暗道:“看来这女儿之身的秘密,是保不住了。”突然,她觉得身体奇痒,如同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身体上爬动,伸手去抓痒才发现身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无奈一笑,说道:“谁跟我有深仇大恨,这般惩罚我。” 下午的时候,一个中年女子穿着厚厚的棉袄,推门进来,知更忙问道:“大姐,是你救了我?现在是夏季,怎么你……”话还没说完,便听那女子呵斥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有的吃你就吃有的睡你就睡吧,我瞧你那身体也熬不了对少天了。” 那大姐冷冷的递了一碗热粥给知更,说道:“我家小姐让你喝了。”说完转身就走了。知更忙叫住她,道:“你家小姐心地这么善良,肯定是个大美人。”那大姐翻着一对白眼,向他瞧了半天,才道:“瞧你那模样,不知道小姐怎么就舍不得将你扔出去。” 知更也不见怪,嘻嘻一笑,说道:“我的伤口是你家小姐替我包扎的吧,劳烦大姐替我转告她,整我整的那么过瘾,小心有报应。”那大姐大怒,上前就要给知更一巴掌,但想了想又豁然放下,骂道:“狗嘴子!” 待那大姐走了以后,知更敲着脑袋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这家主人明显不是想要我的命,但更明显的是也不会放我走,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偏偏又修建在磁山脚下,又这么巧就把我给拣了回来,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武林大会之期将近,这小姐该不会想带我去参加吧。 黄昏的时候那大姐又来了,没好气的对着知更说道:“小姐要你去给她磕几个头,叩谢救命之恩。”知更笑了笑,说道:“那是该当的,大姐,请你领我去。”那大姐领着她出了小室,她立马打了个寒伧,经过一条长廊,又穿过两进厅堂,来到一座暖阁之中。 知更一路小心观察,此地方处处都渗着水滴,潮湿非常,极为寒冷,暖阁中却温暖如春,可又不见何处生着炭火,但见阁中陈设辉煌灿烂,榻上椅上都辅着锦缎软垫,心中大抵有了猜测,莫非这山庄是建在地下的。 暖阁中无人在内,那大姐却极为恭谨,躬身禀道:“那小子来向小姐叩头道谢了。”说了这几句话后,垂手站着,连透气也不敢使劲。过了好一会,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戴着面纱的女子。 那女子斜睨了一眼知更,说道:“你也是的,怎么把她带到这里?他身上臭虫虱子跳了下来,那怎么办啊?”那大姐应道:“是,是,小的知错了。” 知更浑身婆婆烂烂,不要说别人了,就是自己也觉得肮脏,说不定真长了虱子呢。 知更听那女子之言,便抬头去看那女子,但见她乌丝垂肩,透着一种淡雅气息,暗道:“这人难道是矢志?让我来试上一试。”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说道:“多谢小姐搭救,我终身不敢忘了大恩。” 那女子一愕,突然间格格的笑起来,说道:“这人怎么啦,是不是被咬傻啦?”大姐笑道:“小姐,这傻人就是向你磕几个头你受的起。你不知道,你救了他,他还背地里诅咒你遭报应呢。” 那女子轻哼一声,看向知更,说道:“呵呵,你挺本事的嘛,竟敢诅咒我?”知更白了那女子一眼,说道:“矢志,见好就收吧,你也把我整得够呛了,什么仇也该解恨了吧。” 那女子噗哧一笑,说道:“果然是聪明,这样你也猜出来了?”知更就地而坐,看向那大姐,问道:“当初你家小姐要你来照顾我,你可是愿意?”那大姐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又看了一眼矢志,心想这人这般放肆,小姐也不生气,竟有些懊悔这两日没有对她好些,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知更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知她担心什么,于是说道:“实话实说就行,你家小姐绝对不会责怪你。”那大姐闻其言,犹豫了一下,说道:“当初小姐带你回来,还亲自给你包扎,然后又非要我一个女子来照顾你,我见你是个男子,我心里是老大的不愿意……” 矢志笑着止住她的话,说道:“你不用说了,带她下去洗个澡,找身干净的衣服换了,再带她来见我。” 知更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不用劳烦大姐了。”说着竟站了起来,朝矢志扑去。矢志连忙闪开,知更扑了个空,狠狠的率倒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然后便如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了。 矢志上前踢了她两脚,仍不见她有反应,一时着急,蹲下身体去探知更的脉搏,却不料知更翻身将她扑倒,哈哈一笑,说道:“整我整得很开心是不?哼!还嫌我脏,我身上的虱子可更喜欢那些细皮嫩肉的姑娘。” 矢志被知更压在身下,竟脸色微微泛红,想要把她推开,可看到知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又有些不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还不快下去,想沾我便宜啊。” 知更嘻嘻一笑,说道:“现在肯承认了?”又伸手揭开矢志的面纱,说道:“非要动大刑你才招供。”然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对着目瞪口呆的大姐,说道:“带我去洗澡换衣服吧。”便大摇大摆的走了,矢志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的拧了自己手臂一把,刚才情迷意乱的感觉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暗生情愫 大姐领着知更出去时,魂还未归体,神情恍恍惚惚的,暗道:“一向冷傲如霜的小姐什么时候受过如此侮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回头向望了矢志一眼,见矢志神情冷列,顿时吓得魂不守舍,也没瞧到地下的门槛,脚下一绊,登时跌了个狗吃屎。 知更哈哈大笑,问道:“大姐是不是没见过你家小姐这副模样啊?” 大姐吃疼,忙站起来,说道:“小姐前几天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有时候她自个儿也会抿嘴偷笑,但我还从没见过有谁敢对她如此无礼,哪怕是左丘少爷也……”话说到一半,自知失言,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再说话。 知更失笑,问道:“若大个山庄就只有你家小姐一个人居住么?”大姐想了想,却不答话。知更觉得无趣,也不再说话,快步朝前,走了一会,大姐带着她来到一间整洁的小室之外,对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婢女,说道:“小姐吩咐了,给她洗个澡,换上件干净衣衫。”那婢女忙恭敬的答应。 洗过澡,知更见大姐拿来给她的衣衫竟是女儿家的裙衫,心下恚怒,说道:“我习惯穿男装,给我换套男装?”大姐有些为难,说道:“是小姐吩咐的,要么你自己去找小姐。”说完放下衣服便出门去了。 知更无奈,说道:“也罢也罢,自从认识幼璇后就没穿过女装了,幼璇?”想到幼璇她的一颗心又被扯得生疼,深深的吸了口气,痴痴呆呆的换完衣服。 她刚要踏出门去,却又见两个丫头拿着胭脂水粉进来,说是奉小姐之命来给她施粉打扮,如果她不愿意便要斩下两小婢的头,知更轻笑一声,道:“这矢志究竟想干嘛啊。”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奴婢,只得任她们施为。 待两人把知更妆扮完后,便又把知更交给了大姐。 大姐再次见到知更的时候,吃惊的合不拢嘴,知更仿然脱胎换骨,美丽的不可方物,淡粉色的衣裙,套着一件白色的皮裘,雍容典雅,叫人看得如痴如醉。 知更见大姐这副模样,打趣道:“大姐,我与你家小姐相较,如何?”大姐还似在梦中一般,答道:“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知更闻言,拍拍大姐的肩膀,大笑着朝前走去,她生性警惕,大姐带她走过那些地方,都暗自铭在心中。待知更走了好几步,大姐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知更再次见到矢志的时候,矢志身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衣裙,坐在软塌之上,若碧湖仙子一般。 软榻前的小方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甜点和菜品。 知更脱掉皮裘时脑中盘算着矢志刚才的表情,她的心思何等细密,仔细一想便知了来龙去脉,走上前去挑起矢志玲珑的下颚,笑容很痞子的说道:“怎么样,我们家虱子可把你这大美人给伺候好了?” 矢志白了她一眼,说道:“您老挂心了,伺候的很好,好得我现在还觉得浑身不舒服。”说话间,迅速抬起右手朝知更的腋下穴戳去,知更身体往后一仰,狼狈闪开,矢志淡然一笑,出手如电,抓住知更的衣摆,用力往后一扯,知更下盘一沉,可她内力全无,矢志手上又再加劲,她身体自被扯得后仰。 矢志心中一惊,暗道:“以她的武功不可能,对付不了那些豺狼,难道她武功全失了?”于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软手软脚的了啦,竟连这点招数都招架不住?” 知更足下一点,一个倒挂金钩,朝矢志头颅踢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坏事儿干得多了,被老天收拾了成不?” 矢志左手一抬,挡住知更这一脚,手势一变,抓住知更的脚往后一摔,知更身体被带飞出去,眼见要撞到石柱之上,连忙出掌往石柱上一拍,借力稳住身形,险险的落地,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骂道:“你丫的想要我命啊。” 矢志驽了驽嘴,说道:“呀呀呀,我们武功盖世的女侠怎么了,不过两三招就招架不住了?难道是我的武功太厉害?”心中却是担心非常,现在的知更连我也打不过,又怎么对付得了左丘辉那个老匹夫,想到此处,不禁眉头紧锁。 知更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矢志道:“是因为‘玄硅苍璧’?”知更献玉之事,整个江湖已是人尽皆知,闹得是沸沸扬扬。 矢志眼眸一转,又说道:“你为何要把宝玉献给乐正谦然,当真是为了幼璇么?”说道幼璇矢志心中竟莫名的泛起酸味儿,便抓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囫囵吞枣的咽下去,说道:“我若为她,岂会轻易离开她。” 矢志斜眼睨着知更,知更哈哈一笑,说道:“矢志心思玲珑,难道不知此举的意图?”端起酒觞,饮下一口酒,又道:“你们西门搂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我的底细,只怕早已是了如指掌了,而且据我推测,那些豺狼也是你们事先安排好了的吧。” 矢志点点头,道:“不错,我们本打算去抓你却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抿嘴一笑,话锋一转道:“绾婳后有的人向来善施魅惑之术,何况知更更是绾婳的少主,你说你献玉意假,你的话叫我怎生信得?”捻起一颗酸梅,俯身喂入知更口中,问道:“你尝尝,这梅子味道如何?” 知更诡异的笑笑,身体前倾与矢志面容只相距半尺,说道:“要不你也尝尝。”双唇竟贴上矢志的双唇,矢志没料到她竟会如此,脑中嗡嗡作响,惊异的看着知更,知更却闭上眼睛似是在享受,为了报仇知更亲手舍弃了自己最爱的人,那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知更处事一向拿捏得当,轻轻挑拨矢志唇齿之后,猛然退开,装腔作势的说道:“矢志可别打我,我也是情不自禁。”矢志瞪她两眼道:“别给我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清楚的很。”心下却如小鹿乱撞。 知更双手支撑着下巴,说道:“那你给我说说,是我吻技好些,还是左丘龙的吻技好些?”听到左丘龙,矢志的脸色一下就变了,随手一巴掌朝知更扇了过去。 知更躲不过,左边脸顿时就红肿起来,委屈的问道:“干嘛打我,明知道我躲不过去,还出手这么重。”矢志看她的脸,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说道:“谁叫你那壶不开提那壶啊。” 知更不以为意,问道:“左丘龙被我断了命根子,却恢复得这么快,宝玉‘璜宗赤璋’应该还在左丘辉的手里吧?”矢志知她心思,瞄了她一眼,说道:“你心中既已认定,干嘛还明知故问?”想了想又道:“难道你还想打它的主意?” 知更笑了笑,说道:“天机不可泄漏。”矢志嗤之以鼻,说道:“我怕你会被碎尸万段。”知更用手敲打着脑袋,一副烦恼的样子,正欲说话,却见大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小姐,曲离小姐回来了。” 矢志愣了一下,左丘辉不是派她去查幽冥和鬼域的动向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就这眨眼的功夫,曲离已经站在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0 大姐身后了。 矢志说道:“大姐,你下去吧,她已经进来了。”大姐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连忙退了出去。 知更端起酒杯轻抿了口酒,迎上曲离的目光,说道:“没杀到碧树,左丘辉没有责怪你,还给了你新任务?”曲离愤怒的看了一眼矢志,对着知更说道:“这么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看来矢志对你还挺好。”习惯性的走到矢志身边坐下,右手自然的环着矢志的柳腰,把她揽入怀里,轻咬其耳,说道:“主公快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矢志心中不悦,却没表现出来,嗤嗤一笑,来到知更身边,说道:“左丘辉快来了,我看你有啥本事让他交出‘璜宗赤璋’?”知更挑了挑眉头,拉过矢志的手,低声说道:“矢志姐姐,你看我现在气虚体弱的,一会儿还得对付凶神恶煞的左丘辉,呃……可怜可怜我,把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吧。” 曲离见知更拉着矢志的手,脸色乍变,连忙上前推开知更,说道:“看来我们家那些才狼可有一顿美餐了。”知更闻她所言,想起被才狼撕咬的惨痛,忍不住怒气填胸,骂道:“敢情那些畜生都是你养的,真是物似主人形。” 曲离恼怒,说道:“很好,我着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恶狼扑食。”一把提起知更,朝狼棚走去。矢志心下一紧,不及多想拦住曲离的去路,脱口说道:“放开她。”曲离吃惊,睁大了眼睛,看着矢志,吼道:“你心疼了啊,我就不放。” 矢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道:“我不想与你为难,放开她。”曲离看着矢志,说道:“那日主公带你回来,我就觉得你变了,原来是为了她。你醒醒吧,主公本就对你起疑,现在你居然……”此话如醍醐灌顶,矢志咬着唇,左右为难。 知更大无畏的说道:“矢志算了,随她吧,皮肉之苦我还挺得了。”曲离闻其言,轻蔑的一笑,不等矢志反应,脚底生风,带着知更朝狼棚奔去。 知更刚进狼棚,便吃了一惊,但见三四十余头雄健猛恶的才狼,蹲在巨大的铁笼子里,两个魁梧的男子站在旁边。 两个男子见到曲离,毕恭毕敬的叫道:“属下见过曲离小姐。”刚抬起头,又见矢志追了上来,便又低下头,叫道:“属下见过矢志小姐。”矢志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去搬两张椅子来。”两个大汉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便去搬椅子了。 曲离拿起笼子旁边挂着的皮鞭,啪的一下往地上一抽,地上立时出现一条深深的痕路,回眸对着矢志一笑,说道:“你还是回去吧,我怕你看了会心疼。”矢志白了她一眼,走到知更身后暗中把‘血如意’塞到她手里。 曲离装作不知,见两大汉把椅子搬来放好后,便对着其中一人说道:“把笼子打开。”一个大汉领命,打开笼子;她又对着另一个大汉说道:“去让厨房准备些糕点和酒水来,记住酒要最烈的酒。”那个大汉领命离开。 此时,铁笼子已经被打开,才狼兴奋的狂叫。 知更打了个战栗,可怜兮兮的看着矢志。矢志走到曲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敢说话,她知道曲离的性格,此时自己若是再敢多言,知更只会被修理得更惨。 曲离对着矢志笑了笑,表示赞赏,又对着知更说道:“是你自己进去呢,还是我让人请你进去?”她特意把这个请字咬得很重,任谁都听的出言下之意。 知更嘻嘻一笑,说道:“请问我可不可以选择不进去?”曲离哈哈一笑,说道:“你说呢?”知更一咬牙走进了笼子,曲离又对那大汉说道:“把铁门给锁上。” 作者有话要说:  潜水的给我出来,不然我可放狗了。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大战恶犬 知更看着豺狼,浑身战栗,颤颤巍巍的说道:“大家好,我们……我们和平共处,行不?”矢志和曲离同时翻起白眼,曲离手执皮鞭,坐在虎皮椅子上,笑道:“准备好了么?”突然话音一转,厉声喝道:“老三,脸颊!”一头才狼急纵而起,向知脸部咬去。 知更见此“啊哟”一声叫了出来,立时脚跟一转,朝左闪开。曲离挑了挑眉头,又喝道:“老二,小腹!”又一条才狼窜了起来攻击知更的小腹。这些豺狼竟是训练有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两头豺狼追赶,知更尚能应付,但听到其它豺狼兴奋的叫声,心下又凉了一截。 这时,三个小奴端着糕点和烈酒走了进来,一一摆放整齐后,好奇之下看了眼铁笼,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曲离看了三人一眼,低骂了声:“没用的东西。”可这情景不要说是女子,连那两个男子也觉得太过狠厉了些。 曲离捻其一块糕点递向矢志,说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来尝尝。”矢志摇头,现在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曲离恼怒,一口咽下糕点,说道:“本事到挺好,两头豺狼也奈何不了你。” 知更叫苦不迭,恨不得把曲离扒皮抽筋,一边躲避豺狼的攻击,一边逞强说道:“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夺取美人的芳心!”说话间还对着矢志抛了个媚眼。 曲离大喝道:“老四,大腿!”又一只才狼纵身而出,向知更飞扑而去。矢志见此,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只觉得气窒胸闷,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 知更闪开右面攻击来的那只才狼,身体迅速跃起,躲开后面攻击的才狼,接着起脚一踢,踢中第三只豺狼。 知更一击打中,有些得意,曲离恨得牙痒,见那被踢中的豺狼还未断气,便叫一汉子,开门带那才狼出来,提起皮鞭刷刷就朝那才狼打去。 曲离长鞭挥动,打得那条豺狼满地乱滚,遍身鲜血淋漓,好一招杀一儆百,豺狼见了这般情景,尽皆心惊胆战,不敢怠慢,而那两只攻击知更的才狼,变得更加凶猛。 知更低骂一声:“混蛋!”脚法急速转换,躲避两头豺狼的齐齐攻击。矢志张了张嘴却不敢求情,想要离开也是不能。 曲离坐回椅中,喝道:“老五!左腿!”“老七!右臂!”“老八!眼睛!”一头头豺狼依声而咬,认准部位猛攻。 曲离转头对这矢志笑着说道:“你瞧这些畜牲贱么?不狠狠的打上一顿鞭子,怎会听话?”矢志一颗心担的七上八下,却不敢露出不悦的神色,只是转过头不看她。 数头才狼齐齐攻上,知更失去玉魂,内力本就只剩少许,还要忍受自身的烈火的煎熬,自然无法应付,身体已是多处受伤,有的连森森白骨都可一眼望见。 曲离看着狼狈逃窜的知更,哈哈一笑,再次说道:“这是你最爱吃的糕点,来尝尝。”矢志食而不知其味,咽了咽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只觉得胃里闹腾的厉害,哇的一下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曲离大惊,连忙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矢志脸色煞白,摆了摆手,说道:“我……我没事。”不料曲离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吼道:“你手怎么都是血!”原来矢志因太过紧张,指甲深陷肉中也未发觉。 曲离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愤恨,怒吼道:“快拿伤药来。”一个大汉被这声音吓得浑身一颤,竟摔倒在地,忙不迭的又爬起来去取药。曲离勃然大怒,一声令下道:“全都给我上,往死里咬。” 三十余头豺狼齐齐攻击,知更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已是奄奄一息了。 大汉把药拿来递给曲离后,战战兢兢的立在旁边,根本不敢去看笼子里的争斗。矢志看着血肉模糊的知更,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眼眸深处藏着杀意。 突然间,铁笼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衣蒙面老者,老者脸色憔悴,但两眼射出精光,沉声道:“把她放出来吧,别让她死了。” 曲离虽然心有不甘,但无可奈何,她转身对着众豺狼喝斥道:“都给我退回去。” 众豺狼呜呜几声似是不甘,曲离把手里的皮鞭用力往铁笼上一抽,铁笼剧烈的振动,众豺狼立刻安静下来。 矢志心中又喜又悲,冷声道:“去瞧瞧她死了没,没死就带出来,死了就把尸体打包好送到琴剑山庄去。”那老者看用眼角瞥了眼矢志,见她神情冷漠决绝,默不动声。 一个汉子打开铁笼,走到知更身边。 知更身上的衣襟已是零碎不堪,到处都沾满了鲜血,皮肉外翻,很是恐怖。 汉子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知更鼻息之间,突然‘哇’的大叫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良久才又颤巍巍的将手伸过去确认,说道:“还有呼吸,没死。”他心中却是如鼓重锤,这女子究竟是神是鬼,竟这般还未断气。 听到那汉子的回答,矢志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舒缓了些,沉声说道:“带她下去救醒。”那汉子抱起知更走出铁笼,却被曲离给拦住,只听她说道:“把她放在地上,我自然有办法让她醒来。” 那汉子依言把知更放在地上,又毕恭毕敬的退守旁边。 曲离提起烈酒,来到知更身边,她的表情比夜叉更加狰狞,把酒开封,唰的一下全数泼到知更身上。 剧痛之下,知更苏醒,张嘴嗷嗷大叫,可嗓子却只能发出点点低沉的声音,面目因剧痛扭曲,不一下就昏死过去。 矢志看着心如刀割,曲离又浇了一坦酒,知更再次痛醒,而那烈酒刺激着知更身体的烈火更加猛烈,让痛苦加倍的同时也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倍,这次知更咬碎了牙根,挺了过来,艰难的吐出几个字道:“璜……璜宗赤璋……” 老者心中一动。知更喘了两口气,又道:“我知道……‘璜宗赤璋’还……还在你手……里,我能帮你炼化出……炼化出玉……玉魂。”老者冷笑两声,说道:“就凭你?” 知更卷缩着身体,咽下一口气,说道:“记得上……上次我和你交手么?那时,玄硅苍璧的玉魂在……在我体内,所……所以我可以当你的……你的鼎……鼎炉,替你炼化玉魂。” 黑衣老者眼珠一转,上次和她交手时自己怀里的宝玉的确发出异样,这些年来,他想尽办法都没能提炼出璜宗赤璋的玉魂,这倒是个机会,但她已是垂死之人,怎么可能…… 知更见他犹豫,哈哈一笑,扯得伤口剧疼,又嗷嗷低吟几声,说道:“我……我这样……还死不了,你……你就知道我天生异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提炼出玉魂。”老者皱着眉头,看着知更。 知更喘了一口气,又说道:“我杀了你儿子,我知……知你不会放过我,而且我已是垂死之人,难道还怕我夺……夺你宝玉,我只是不甘……甘心,我要报仇。” 曲离闻言大骇,身体开始颤抖。 老者沉思片刻,说道:“你想怎么样?”知更道:“我……我要她……跟我一样……痛苦。”曲离脸色乍变,张了张嘴,刚发出一点声音便被黑衣老者打断,只听他道:“我同意,但你得先帮我提炼玉魂。” 知更冷笑一声,忍着钻心的疼痛,说道:“不,你的话我怎可信得,先……先把她扔进铁笼,留……留下半条命,等我提……提炼出了玉魂,你再把她给扔进去,让她……她被自己养的豺狼咬死。” 曲离骇得浑身冒冷汗,不断后退,黑衣老者早有察觉,右手指风扫中她的气海穴,曲离再也动弹不得。矢志心中痛快,却假意求情,说道:“主公……”老者重哼一声,道:“你休得多言,来人,把她扔进去。” 曲离心头直颤,不断的哀求道:“主公,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出办法帮你提炼玉魂……”老者无动于衷,对着一个大汉喝道:“还不快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凤凰重生 众豺狼见曲离被扔了进来,竟胆怯的退后,可想而知曲离平日里对它们的训练有多么的残酷。知更忍痛翻身看向笼子,见豺狼们竟不敢动,于是道:“看来你不……不想要玉魂了。” 老者一拂手,一道强劲的真气朝知更打去,说道:“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事。”知更吃疼惨叫一声,又笑道:“不用我教?哈哈,那还把你爱徒送进去喂狼。”老者心中更是不悦,但怕将知更打死,忍下怒气,一掌拍在铁笼之上。 豺狼们受惊,嗷嗷大叫,他又出一掌,才狼们更是惊怒非常,四处乱窜,最后他再出一掌,朝最彪悍的豺狼打去,豺狼嗷嗷狂叫,猛的窜起朝曲离扑去。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1 那豺狼咬住曲离的左腿开始撕咬,一时间铁笼里又血腥味儿弥漫,刺激着其它豺狼嗜血的本性,也朝曲离扑去,曲离不住的发出惨叫,不一小会便被咬的面目全非。 老者看向知更,说道:“你满意了吧。”知更默不作声,看着曲离失去左耳,腰际,大腿,小腿大大小小的肉洞大笑起来。 老者对着众豺狼又打出一掌,把那些豺狼震得七昏八素,又对着矢志,说道:“把她带下去,好生照料。”矢志恭敬的走进铁笼,小心的抱起曲离离开。 子时三刻,老者让矢志去把知更带到密室。 矢志再见到知更,眼圈都红了,一颗心像被人用重棒敲打,生生疼得呼吸困难。知更浑身缠着白布,白布上血痕斑驳,留出眼睛、鼻子、嘴巴。矢志伸出手去抱知更,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更被抱起,触动了伤痛,顿时倒抽了口凉气,又嘻嘻一笑,吃力的说道:“好香,矢志的身体好香。”矢志横她一眼,说道:“都快死了,还逞口舌之能。” 矢志抱着知更来到一个装潢豪华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把知更放在一张铺了皮裘的大床上,然后自己躺也躺了上去。知更嘻嘻一笑,说道:“我们现在可是同床共枕了?”矢志白她一眼,低声说道:“一会儿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知更轻嗯一声,趁矢志伸手拉机关的时候,一口噙住矢志的嘴巴,细细亲吻,而正在此时,突然间床板一侧,两人便摔了下去。 知更觉得耳边风声猎猎作响,想来这一跌有数丈之遥,而亲吻的动作却还在继续,舌头越过唇齿抵达矢志口内,挑拨矢志的舌尖,这次矢志没有反抗反而迎上,两条舌头缠绵追逐。 当两人将要落地的时候,矢志把身体一转,将知更紧紧的护在怀里,因为知更身体有伤,所以矢志特别小心。 两人落地只听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知更心下暗赞这机关布置得巧妙,抬眼扫视通道,两壁都插着火把,倒是亮堂。 矢志轻声问道:“可有摔到?”知更道:“你这样保住着我,怎么会摔到。”矢志白了她一眼,抱起她朝前走去。 甬道曲曲折折约有数丈,矢志抱着知更往前,走到一堵凹凹凸凸的石壁面前,突然听到老者的声音,说道:“你可看到一个极细的凹处,你用力推击,石壁便会打开。” 矢志依照而行,石壁缓缓退后。 知更暗道这山庄本就建造在这地下,而这秘道又在这山庄下数丈,真是隐秘至极,而这工程巨大也是颇费时日,看来左丘辉是早有预谋。 待石壁移后三尺,矢志抱着知更随即闪身而入,那石壁随即关上。 过了石壁,前面又是长长的甬道,约莫又走了十来丈,忽然前面分出十条岔路来。此时,左前方有人轻咳一声,虽然立即抑止,但静夜中听来,已是十分清晰。 矢志立刻抱着知更朝那声源寻去。 知更心道:“这左丘辉行事果然小心。连矢志也处处提防。”矢志抢步往最左一条通道奔去,突然之间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矢志当下把知更紧紧护在怀里。 两人落入一个空荡荡地石屋,石屋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鼎炉,鼎炉之下放着许多干草木材,黑衣老者就站在炉鼎前面。 矢志把知更放下,恭敬的说道:“拜见主公。”老者道:“把她给放进鼎炉之中。”矢志依言而行。 鼎炉之中盛着大半缸水,知更下去水漫起刚好淹没到知更的下颚。老者又道:“燃火。”矢志从石壁上取下一个火把作引,将木材点燃。 大火熊熊燃烧,不一会儿,便见热气腾腾上升。老者从怀里拿出一块血色的宝玉,顷刻间石屋内五彩之光四处流溢。 老者将宝玉放入大鼎之中,右手手掌置于知更天灵盖上,控制住知更。 宝玉进入大鼎,知更便扒开腰间的裹布,拔出插在伤口上的‘血如意’,血液浸透宝玉,慢慢的鼎炉里的水也被染红,水更加沸腾起来,像煮沸了的硫磺,冒起如碗大的热泡,整个鼎炉也如烧红的赤铁,发出嗤嗤的声响,密室的温度急剧上升,比大伏旱天更加燥热。 老者放在知更天灵盖上的手掌,也被灼烧的疼痛,却不肯移开。 此时鼎炉下的柴火已是燃完,可鼎炉的温度却一直上升,知更身上的裹布竟也自燃起来,老者心下大骇后悔莫及,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被知更吸走,怎么也挣脱不了,大喊一声,道:“矢志杀了她。” 矢志一惊,正在犹豫之际,大鼎突然炸然开来,一只凤凰竟从知更体内飞了出来。 矢志和左丘辉都是一惊,暗道难道传说是真的? 传说,只有火德之体之人才能炼化各种神兽,听其使唤,而在黄帝也留下一个寓言,在一千年之后会有一个火德之体之人再次一统中原。 凤凰在密室上空蒲扇两下翅膀,嗖的一声又化成一道火光,钻进知更体内。 老者心知再拖下去必死无疑,把心一横,一掌打碎右手臂的筋骨,生生撕开手臂,急速朝左面石壁撞去,那石璧竟然被撞了开来,接着跳了进去。 矢志看了眼知更,也跟了进去。 知更如初生的小孩,赤裸裸的坐在密室之中。 突然只听得一声巨响,头上不停的落下泥沙,接着又听得铁器撬石之声,原来那老者竟打开密室所有的机关,非要致知更于死地不可。 知更不急多想,捡起地上的‘璜宗赤璋’撞向石壁,但石壁纹丝不动,知更一气之下,一掌劈在那石门之上,那石门竟然炸裂,知更闪身进入那通道,那甬道仅容一人可以转身,泥沙不停的注入,知更无奈之下唯有顺着甬道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谷中奇遇 知更顺着甬道一直朝前走,走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走到了尽头,暗想难道我走错了路,于是轻敲着石壁折了回去,没折回多远便发现有一小段的石壁与其他石壁发出的声响不同。 知更将石壁劈开,一个黑幽幽的洞穴出现在眼前,伸手一探,发现内壁极为粗糙,心道:“这必定是当时挖掘这秘道的工人,留下的逃生之道。”于是钻了进去。 知更摸索着向前走,暗想三日后,便是武林大会之期,一定要走出去,她拚命的向洞里钻,不久便见前面隐隐有一点亮光。 知更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突然间一道阳光射向眼睛,本能的闭上眼睛,当她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百花齐放的花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心下一喜,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哪想得到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个神奇之地? 她直奔而前,跑了一阵,心中一紧,暗道这里似乎从未有过人迹,回头望向那黝黑的洞穴竟是在一座直插云端的雪峰脚底,再抬眼四周均是雪峰矗立,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 知更暗道大仇未报,不能就困此地,疾驰四寻想要找到出口,但整整寻找了四五个时辰一无所获,心中一痛,不知道幼璇现在可好? 知更呆坐了一会儿,缓步向西行走了二里多,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料想是冰雪融化而成,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龙,极是壮丽,眼前一汪青潭,便是这瀑布所泻之处,奇怪的是这潭水也不见满,暗道:“这水会流到何处?”她愣愣的想了半响,跳入水中。 知更刚入水不久,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鲛,足有数丈长,知更心下一惊,连忙闪身开去,心道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大的鱼,远远仔细一看,此鱼竟更像一头蛟,难道这潭竟于海相通?心下盘桓若我用龟息之功,兴许可以游出去。 知更抬眼去看那巨蛟,暗道若不擒下此蛟,在水中必定会有凶险,心念一动,手中‘血如意’顿时化作一条长戟,足下一点,朝那巨蛟扑去,怎奈那巨蛟一个扫尾,一条巨大的尾巴朝知更扇来。 知更跃到在蛟龙身上,劈下一掌,接着凌空一转,折了方向,竟朝那巨蛟尾骨刺去,巨蛟感应道危险的气息,猛的一回头,张开血盆大口朝知更咬去。 知更也不躲闪,在巨蛟即将咬下那一刻在巨蛟唇上借力一跃,跳到巨蛟的头顶,伸手抓住巨蛟的触须,就要扒皮抽筋。 巨蛟剧烈的晃动,想要把知更给摔出去。知更下盘一沉,大喝一声,右手血如意化作战戟就要刺下去,却突见一头白色巨猿飞扑了过来。 知更心中觉得奇怪,暗道难不成这白猿竟想要救这巨蛟?但手上却不敢怠慢,身体一倾斜,闪到巨蛟的右侧。白猿咆哮一声,又扑了过来。 知更足下一点,从白猿头顶跃过,翻身一脚踢在白猿的屁股上,白猿便咕噜咕噜的滚进水潭。 知更咧嘴一笑,又抓起巨蛟的触须,突然一道白影闪过,还不够眨眼的功夫便落到知更头顶,一掌劈下来。 知更当下往后一跃,闪了开去,见那白影乃是一名年莫三十的女子,样貌更是美轮美奂,但此刻知更不急多想,招式凌空一变,以一招飞火流莹,嗖的一下朝那女子劈去。 女子未料到她武功竟如此高强,大吃一惊,但此时已避闪不及,只得出掌相接。 知更此掌用了五分力道,不料那女子竟能撑上半刻,这时蛟龙巨尾扫来,知更忙收掌一跃,落到岸边,说道:“晚辈方才多有得罪之处,望姑娘见谅。” 女子眼眸低转,对着蛟龙轻声说道:“忆,乖,别闹了。”巨蛟发出呜呜低鸣,沉入水中。女子又抚摸了一下白猿的头,轻轻说道:“小白,可有受伤?”白猿拍着胸口,直直摇头。 女子见它神气的模样,噗嗤一笑,良久才抬头去看知更,问道:“你为何在此。”知更见她看过来,想起自己此刻还赤身裸体,顿时觉得羞愧,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 女子轻声说道:“你我都是女子不用害羞。”又对着白猿道:“还不快转过身去。”白猿呼出一口粗气,转过身去。知更拱手说道:“在下并非歹毒之人,请姑娘放心,方才与巨蛟动手也是逼于无奈。” 女子目光游到知更的腰际,突然神情一呆。知更轻唤几声,道:“可是方才在下刚才误伤了姑娘?”女子慌忙回过神来,说道:“刚才姑娘手下留情,怎么会伤了我呢,只是……只是姑娘五官精致,身姿婀娜,乃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儿为何腰间竟有如此丑陋的疤痕。” 知更伸手摸了摸腰间,说道:“自幼便有。”女子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说道:“可以让我看看么?”知更锁眉,摇头说道:“姑娘请自重。” 女子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身体竟有些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先跟我回寒舍穿上衣服吧,虽然我们都是女子……”轻轻一笑,指着白猿说道:“它可是一个色中饿鬼哩。” 白猿似是听得懂,竟如含冤莫白的嗷嗷叫了两声,知更见它那样子甚是可爱,也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女子领着知更来到一个小木屋子,屋子周围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让人心旷神怡,走进小屋,眼见之处均是一尘不染,整洁得让人不忍踏入。 女子拉着知更进了房间,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知更,说道:“你把衣服给换上。” 知更接过衣服,说道:“多谢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女子想了一想,说道:“你叫我璇姨吧。”知更吃惊道:“你不过你看上去只不过三十岁左右,我今年二十二了,我还是叫你姐姐吧。” 女子嗤嗤一笑道:“你还真会逗人开心,我有你说得那么年轻么?”知更嘻嘻一笑说道:“在下决无虚言。” 女子笑道:“我信你便是,你快穿衣服吧,我去给你摘些野果子来。”知更摇头说道:“我……我想吃肉。”璇姨皱眉道:“我从不杀生。”知更点点头,道:“好吧,谢谢璇姨。 约莫一刻钟,知更走出木屋见白色巨猿抓着一根树藤晃来晃去,便笑道:“这畜生还真会寻乐子。”白猿回头看向她,顿时呆住了,嘴角口水直流,知更横它一眼,道:“璇姨还没有回来么?” 白猿一颗心怦怦的跳,直摇头。知更打望了下四周,说道:“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但一个人住未免冷清了些。” 白猿手中树藤一荡,落到知更身边,又蹦又跳,知更噗嗤一笑,说道:“有你也冷清,如果幼璇……她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地方。”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能带我去找璇姨么?”话音刚落,白猿便抓起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2 她的手朝外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难得悠闲 白猿带着知更来到潭边,嗷嗷叫着比划了两下便跳入水中。知更知它意思,便找来一些枯枝,钻木升起一堆火,过了好一会儿,还未见白猿把鱼给打上来,玩心大起便坐在水边洗脚,她本就是火体遇到这高山雪水,顿时觉得清凉异常,笑容也十分灿烂。 璇姨抱着野果子从远处走来,在知更身边坐下来,说道:“先吃点水果吧,别饿着了。”知更拣了个又大又圆的梨擦了擦,咬了一口,说道:“入口甘甜,真好吃!” 白猿在水里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捉到一条鱼大白鱼,从水里钻出来,刚好看到知更在阳光下那抹灿烂的笑容,顿时又神魂颠倒,手中大白鱼也乘机滑脱了去。 知更见它发花痴那样子,笑得前仆后仰,璇姨也跟着大笑起来。 白猿回过神来,见两人大笑,也跟着大笑起来。 知更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说道:“还是我来吧。”白猿闻言竟像是被挫败一样,不服气的捶着胸口嗷嗷叫了两声,又钻进水里。 知更俯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于是折了二条坚硬的树枝,一端拗尖,在潭边静静等候,待得又有一尾大自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轻巧的捉到一只大白鱼。 知更以尖枝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将鱼烤起来,不一会儿就脂香四溢,她抬头对着璇姨,说道:“味道很好,璇姨也尝尝吧。”璇姨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沾荤腥,你自己吃吧。” 知更嘻嘻一笑,闷头吃起来,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 璇姨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柔声说道:“小心,有刺。”知更嗯嗯两声算是回答, 片刻之间,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抹了抹嘴巴,说道:“好吃,好吃。对了,璇姨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山谷呢?”璇姨神色黯然,说道:“十几年前,我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机缘巧合的来到此处。” 知更道:“我看璇姨温婉可人,也会有仇家么?对了,你可知道这出谷的路?”璇姨神色一呆,说道:“你想出去,你觉得这里不好么?” 知更呵呵一笑,说道:“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但是我外面还有牵挂,不能在此久留。”璇姨道:“我自从来此,便从未出去过,这茫茫雪峰,我也无法攀缘。” 知更嘻嘻一笑,说道:“璇姨说笑了,你看我这衣服分明是外界之物,璇姨一定知道出路,只是不肯告诉我罢了。”璇姨软语说道:“这里与世无争,仿若仙境,你不若留下来陪我,何必再出去过江湖上打打杀杀生活。” 知更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这里虽然是个洞天福地,但一个人居住难免孤单,于是笑了笑,说道:“他日我心愿得完,定然回来陪璇姨。”璇姨见她去意坚定,心中又实在不舍,起身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如何出去,要出去你自己想办法吧。” 知更道:“既然如此,那知更只得冒险一探水底,相信这深潭必定有通往外面的之路。”璇姨身体一颤,这潭底的凶险她岂会不知,如非蛟龙护航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绝难出去,她左思右想片刻,说道:“你若不怕死,便这么做吧。”又对着深潭大喊一声:“忆,不准任何人下水离开。”闻得山谷间回荡一声龙鸣,方踏步离开。 知更暗道在水里绝难对付那蛟龙,再者这潭底通往大海,各种食肉大鱼又何其之多,此举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叫我留在此地又万万不可,不知为何这女子总给我一种亲切之感,像是相识多年,绝不会绝情对我。 白猿还在水里抓鱼,终于抓住了一只长约三尺的白鱼,它兴高采烈的来到知更面前,又蹦又跳炫耀自己有多能干。 知更白它一眼,说道:“厉害了,就你最厉害。”白猿一时高兴,竟扔了大白鱼抱起知更转了个大圈。知更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听璇姨叫你小白是么?” 白猿一个劲的点头,知更伸手摸摸它的头,又道:“璇姨说让我出去办点货,让你告诉我出去的路。”小白顿时大怒,喘着粗气。 知更暗道:“见小白这反映看来除了从这水底出去,是没有第二条出路了,而这小白居然竟知道我在说谎。”知更不再理它,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知更醒来的时候,已是漫天的星辰,她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扭头竟看到璇姨在一旁生火。知更干咳一声,说道:“璇姨……不是我不愿留下来陪你,只是我尚有未完成的心愿。”璇姨坐下来,温柔的说道:“那可以给我说说,究竟外面有什么如此重要?” 知更埋下头去,说道:“我心中有一个人放不下,如果这次她和我一起跌入山谷,我便也就认命了,但是……。”她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竟没有了声音。璇姨问道:“你很喜欢他?” 知更点了点头,说道:“很喜欢她,此生只会喜欢她。”长叹一口气,又问道:“璇姨甘心留在这山谷,可是这绝世的容颜所害?” 璇姨一惊,又微微一笑,说道:“你真是心思明锐,什么都逃不过你这双眼睛。这事儿得追述到十八年前,当时我正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又心高气傲,做了些错事儿。唉!想来是天要收拾我,我被人囚禁在密室整整两年,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一个秘道才逃到这里。” 秘道?知更暗道:“难道是我闯进来的秘洞,那她和左丘辉是何关系?”沉思之际,又闻璇姨说道:“起初我呆在这里也很不习惯,总想着要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情,便觉得也没有脸面再出去见人,后来又遇到了小白,和救了受伤的忆,也就心安的在这里生活。” 知更说道:“我也是掉进一个秘道才来到此地。”璇姨脸色没有惊异的神色,笑着问道:“左丘辉抓了你?”知更点了点头,说道:“他把我当练功鼎炉却不想成为我的练功鼎炉了,但我也被他困在密室里,或是命不该绝,竟让我发现一条秘道。” 知更想了一想,从怀里取出‘璜宗赤璋’递给璇姨,说道:“这块玉我交给璇姨,他日我一定会回来。”璇姨看了眼那玉,笑了笑说道:“这可是传说中的‘璜宗赤璋’难道你就不怕我给你吞了。”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璇姨心中明白这玉已经没有了魂,又有何稀罕。”璇姨接过玉,说道:“既然没有什么稀罕,你抵给我有何用?”知更笑道:“相信璇姨也听过关于黄帝的预言,虽说这玉已没有了魂,但如果收集齐四块宝玉便可知道再统中原的人是何人。” 璇姨一惊,问道:“难道你想要一统七国?”知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只是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其中曲折一时也难以道个明了。璇姨,我势必要出去的,还请您成全。” 璇姨露出一抹苦笑,收起宝玉,说道:“也罢,也罢,知更陪我看星星,明日我便让蛟龙送你出去。” 翌日,知更醒来便看到小白正忙着搬运水果,璇姨正在和忆说着话,忆的触须时而颤动几下表示知道,见到知更走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低鸣。 璇姨拍拍忆的头,转过身来,说道:“你洗漱好了,吃点水果,然后我让忆送你出谷。”知更点了点头,到潭边洗漱好以后,拿起一枚不知名的果子,还未入口便已闻到一阵甜香,咬了一口更是鲜美绝伦,苹果无此香甜,而梨子则逊其三分滑腻。 小白见她吃得欢喜,手舞足蹈起来,知更摸摸它的头,夸奖道:“小白真厉害,居然找到这么好吃的水果。”小白听她夸奖更是高兴的不亦乐乎。知更抬起头看看天色,这离武林大会还有两天,也不知道这出去是哪里,得快些启程才行,于是说道:“璇姨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启程了。” 璇姨拉过她的手,依依不舍的道:“出去以后万事小心,天凉的时候记得加衣服,别任性逞强,凡是三思而后行……记得……记得要回来。”知更见她真心关心自己,连连点头说道:“璇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我一定会回来的。” 璇姨勉强露出个笑脸,说道:“你……启程吧。” 忆低鸣两声,张开嘴巴。知更运行龟息之功,刚要踏进忆的口内,却被小白一把抱在怀里,它口中呜呜的底鸣,样子甚是舍不得。 知更拍拍小白,说道:“小白乖了,我一定会来看你。”小白却抱得更紧,知更望着璇姨球助,璇姨转身走了开去。 知更深吸口气,说道:“小白,我饿了想吃那果子,给我拿一个好吗?”小白一听知更说饿,便蹦着去拿果子,待到它拿了果子转身的时候,忆已经沉入水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鬼蜮拓拔 忆载着知更来到海上,见不远处有一条两层高的大船,便把知更放了出来。知更看着忆离开,心中竟莫名的失落,她有想过和幼璇在那个洞天福地相守一生,但往往人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知更悄悄的爬上那条大船,发现这船竟是一艘结构坚固的大海船,船上舵工、水手、粮食、清水、兵刃、寒衣,一应备齐,除此之外,船头甲板和左舷右舷均装有石炮,当下心中便有了猜测。 她悄悄撂倒一个守船的水手,脱下对方的衣服,将尸体抛入海中,自己装扮成水手模样朝船舱走去,这船戒备森严,大约有百来个水手,而且其中不乏武功高强之辈。 知更刚接近船舱,便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道:“斐少,来喝酒,嗯……奴家敬你。”声音妖冶露骨,听得人骨头酥软,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说道:“你要怎么敬我?嘴对嘴的喂才有滋味儿。” 那女子叮咛一声,说道:“公子这么说你不怕你怀里的美女吃醋么?”嘻嘻一笑又道:“纵使你不怕,我还怕我如意儿郎吃醋呢。” 知更心中笑道:“真是□□遇到风流汉,天生一对。”来到船舱门口偷偷的瞄了眼舱内,果然如她猜测一般,这条船是鬼蜮拓拔的战船,而那男子正是鬼蜮的少主拓拔裴,而那女子正是鬼门的魅姬。 知更注意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心中盘思:“当日百里静如说幽冥段干和鬼蜮拓拔两派的主公秘密相见,这消息果然不错,看来这段干子坤是真的想一举攻下磁山。” 这时,魅姬从抱着她的男子身上站了起来,端着酒走到拓拔斐面前,说道:“斐少,预祝你们次战大获全胜。”拓拔斐在埋头,在怀里的女子嘴上啄了一口,笑道:“这滋味儿真甜。”转过头又对着魅姬抛了个媚眼,说道:“但比不上魅姬姐姐的话儿甜。” 拓拔斐一把拉住魅姬的手腕往下一拉,魅姬柳腰一折,跪倒在地毯之上,手里的酒却一滴也未洒出,她半个身体压在酒几之上,左手托着腮帮子对着拓拔斐,嗲道:“它日鬼蜮统一魔道,还往斐少提拔提拔我们鬼门。” 鬼门只是魔门三脉之外的一个小支派,势力微薄,若不是与拓拔斐交好,只怕早已被幽冥谷攻克收归。 拓拔斐挑起魅姬的下颚,说道:“段干子坤那个老匹夫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大张旗鼓来助阵,只是一场阳奉阴违的戏码,而真正的目的却在棒打落水狗,哈哈……”魅姬见他大笑,也跟着笑起来,说道:“拓拔门主这步棋可真是妙哉,到时候斐少可要关照姐姐哦。” 拓拔斐拉近与魅姬的距离挑逗,说道:“魅姬姐姐哪里的话,我拓拔斐岂是忘恩负义之人,至于这酒嘛,姐姐还是喂我喝下才算有诚意。”魅姬嘻嘻一笑,将那杯中之酒含在口中,对着拓拔斐奉上自己的双唇。 知更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道:“这借刀杀人的手段用得到是炉火纯青,幽冥谷与天下正道相抗,即便是侥幸残存也势必元气大伤,而鬼蜮便可趁机追击铲除,坐上魔界第一把交椅。” 酒已入肠拓拔斐还不舍得移开,又在魅姬的双唇上辗转半刻,才依依不舍的移开,回身抱着原先躺在他怀里的女子,说道:“美人儿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恨不得把你揉碎了放进嘴里。”右手在那女子身上放肆的游走,那女子发出一声声轻吟,极是勾魂消魄。 魅姬看着两人暧昧的样子,嘻嘻一笑,转身回到俊俏男子身边,勾住那男子的胳膊,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爱你,爱你爱到……咯咯……杀死你。” 魅姬说这话的时候模样极其□□,男子只想她是调情之语,于是把魅姬抱得更紧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3 ,手也不规矩的上下摸索。 魅姬一时咯咯直笑一时又娇吟连连,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转过头对着拓拔斐说道:“斐少,准备如何处置子车萱那丫头。” 知更心中一惊,子车兄妹不是在磁山么,怎么?当下侧耳倾听,只听拓拔斐道:“她可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听说子车博对这个女儿甚是喜爱,他日我们一统武林还要多多仰仗她呢?” 魅姬呵呵一笑,说道:“拓拔门主真是步步为营,先是一统魔教,再则借子车家族的势力统一江湖可就指日可待了。” 知更暗道:“还真没看出这鬼蜮拓拔的野心竟如此之大,但这子车萱明明在磁山,怎么又会落到他们手里的?”当下转身欲走,却听女子尖叫一声,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拓拔斐怀里的女子嘴角挂着一道血痕,已是气绝而亡。 魅姬身边的男子,吓得脸色煞白,身体不住颤抖。 魅姬咯咯一笑,说道:“美酒女人你都享受过了,也该死而无憾了吧。”那男子拔腿就跑,魅姬一个箭步就赶了上去扣住他肩膀,说道:“你不说你爱我,什么都愿意为我付出么?” 那男子吓得面如死灰,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真的爱……爱你,你……放……”魅姬又是一阵娇笑,说道:“爱我就纳命来。”手化鹰爪,穿透那男子的胸腔。 知更看见酒窖里到一扇大铜门,门旁有两名侍卫把守。 知更心道这一个酒窖居然要人把守,于是徐步走出,假装跟两人打招呼,指风一扫将两人撂倒,又从他们身上搜出钥匙,打开铜门朝里走去,可里面除了酒之外竟无它物,心下奇怪,仔细查看之下竟发现在南面的酒架后面竟有一间小室,室前装着粗大铜栅,墙上装有几盏油灯,发出淡淡黄光,栅后一个少女席地而坐,双手捧头,正在低声饮泣。 知更见那女子身形和子车萱甚是相似,便快步而前,双手握住了铜栅,凝目注视着那少女。 少女感觉到有人进入回过头来,灯光照到她脸上。 知更和她四目交投,那女子“啊”的一声惊呼,知更连忙把手放在嘴巴前面做了个嘘的手势,那少女立刻捂着自己的嘴巴站起,手脚上的青铜锁链发出呛呛啷啷声响,低声说道:“好哥哥……你怎么在这里?”眼神是惊奇之极。 知更定了定神,低声问道:“你不是和你哥在磁山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子车萱泪珠在眼眶中滚动,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自从矢志姐姐失踪以后,哥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整日茶饭不思,我不忍看他这样消沉下去,便想可以拜托琴剑山庄的人帮忙查探矢志姐姐的下落……” 突然,她脸色一变,低骂道:“好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亏了幼璇姐姐这么爱你,你竟然把她害得昏迷不醒。”知更心中一疼,暗道这一切都在朝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可我为何一点也不快乐,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找琴剑山庄的人帮忙,最后是谁帮的你?” 子车萱道:“是肖单,他答应帮我查矢志姐姐的下落,在你失踪的那一天我去看望幼璇姐姐,却见他鬼鬼祟祟的从姐姐房里出来,我心中觉得奇怪,但他说查到了矢志的下落我也就没有多作留心。” 知更道:“于是你就听他之言去下山去找矢志?”子车萱点点头,道:“我得到消息就赶快告诉哥哥,却没想到在山脚就被人埋伏了,还好哥哥侥幸逃脱了,而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了。” 她苦笑一声,说道:“好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知更暗道:“当日矢志能在树林里发现我,看来是肖单报的信,左丘辉果然老谋深算。” 知更摇了摇头,打开铁栅,把子车萱身上的锁链给扳开,又出去脱下一个守卫的衣服让子车萱给换上,两人悄悄的离开酒窖,来到船尾撂倒几名守船的之人,放下一条小船逃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黑暗交易 知更刚划出三四丈,突然间大船上号角呜呜,跟着砰砰两声,两枚石弹打将过来,激起两条水柱,小船剧晃,几乎便要翻转。大船上有人叫道:“来船快划过来,你们逃不掉的。” 知更心中暗暗叫苦,说道:“你水性可好?”子车萱摇了摇头,说道:“短距离还好,但这茫茫大海的我怕我挨不到靠岸。”知更叹了口气,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先回去,再见机行事。”于是将船慢慢靠了过去。 魅姬和拓拔斐相拥坐在椅子上,面前桌子上摆着酒菜,见知更和子车萱乖乖回来了,魅姬放开拓拔斐,走上前去,说道:“俊小子,还记得我么?” 知更点了点头,说道:“记得。”魅姬又道:“那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么?”知更做出一个害羞的表情,说道:“那日在‘姻缘湖’上我对姐姐就一见倾心,今日再见更是神魂颠倒。” 子车萱闻言在她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低骂道:“不要脸,亏得幼璇姐姐对你这么好。”知更瞪她一眼,接着说道:“幼璇固然是美若天仙,却少了姐姐那分丰韵和骨子里那股风骚,我怎么忘得了。” 子车萱看着她那副好色的模样,恨得牙痒,又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幼璇姐姐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拓拔斐见子车萱那气鼓鼓的小模样,心中欢喜,心道这丫的再过几年肯定是个媚到骨子里的祸害,饮下一杯酒,说道:“想逃啊,逃得掉么?” 知更呵呵一笑,说道:“这里好酒美人的我怎么舍得逃呢。”看向拓拔斐正欲说话却见子车萱突然纵身而起,发掌向拓拔斐击去。拓拔斐一惊,闪身避过,抓起坐椅,便向子车萱砸来。 知更没料到子车萱这么快便即动手,身形一侧,欺上三尺,向魅姬攻去,此时,船上数十名水手登时大乱,纷纷抽出兵刃,围了上来。 子车萱身形甚是灵动,片刻之间,已将船上数十名水手料理了,但这船上的水手又何止数十名,很快便又有人涌了上来。 魅姬对知更志在必得,面对知更的攻击,蓦地背后铮的一声响,将一件兵刃砸了过去,知更急忙侧身相避,正在此时,迎面一支长剑击来,左侧又有一根横掠而至。 知更抓起一个水手便扔了过去,那魅姬急忙收势,但收招急促,下盘露出空隙,知更一腿扫去,险些踢中了她小腿。 拓拔斐年龄大上子车萱许多,而且又是鬼域拓拔的少主,武功自然不弱,与子车萱拆到第十八招上,左手斜击甩上,从头袭击而下,堪堪便要点中子车萱小腹,子车萱连忙抓一个水手,将那人的身子一沉挡了过去。 子车萱这一下却也是极其巧妙,只听得拍的一声响,这一掌正好打在那人左颊之上,拓拔斐笑盈盈的说道:“小妮子,还真泼辣。”子车萱冷哼一声,说道:“我泼辣与否,与你何关,看我不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拓拔斐笑脸一沉,说道:“你让我片甲不留不打紧,但此刻我定要你片甲不留。”说着一掌朝子车萱袭击,子车萱故计重施,想要再抓一个挡箭牌,怎料一抓竟然落空,只得伸手硬接,怎料那拓拔斐竟不挡架,伸左手不断翻转。 子车萱眼看自己这一掌要先打到他身上,心下一喜,哪知拓拔斐却中途换招以左手接过了她这一掌,右手手指却直抓下来。 知更见此向前急冲一步,一把揽住子车萱的腰闪身避过,说道:“婠婳后有与鬼域拓拔同出一脉,又何必伤了和气?”拓拔斐轻笑一声,说道:“婠婳后有从来只收女子绝不收男子,别想唬我。” 知更挑了挑眉头,拔下头上的发簪,一时间如丝的黑发倾泄而下,再换上一副妩媚的神情,说道:“斐少,你说我美么?” 拓拔斐看得眼睛都发直,知更又抛了个媚眼,说道:“裴少,当真狠心,竟让这么多人一起欺负奴家。”拓拔斐回过神忙道:“住手。唐突了佳人,还请见谅。” 知更娇笑,说道:“不敢,奴家怎么敢责怪斐少呢。”上前一步挽着拓拔斐的手臂,道:“斐少觉得我后有的媚术如何,可是相信我是婠婳后有之人了呢?” 拓拔斐被迷的连连点头,右手不规矩的想要搭在知更的腰上,知更脚下一点退后三步,脸色一变道:“望斐少规矩点。”拓拔斐一惊,脸色也变了,说道:“明明是个□□却还给我装清纯。” 知更也不生气,心念一动发簪立刻化为血色如意,说道:“斐少可知道此物名何?”拓拔斐一惊,说道:“后有沁颜是你什么人?”知更心念再动,血如意又化为发簪。 知更转身对着子车萱说道:“帮我竖起发髻吧。”子车萱点了点头,魅姬站在旁边看着不动声色,婠婳虽然不及幽冥和鬼域跋扈,但势力绝不在这两派之下,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知更抬起头,看着拓拔斐说道:“后有沁颜能把血如意传给我,你说我是她何人。”拓拔斐也是个心思剔透的人,一则心中舍不得痛下杀手,二则也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争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于是说道:“婠婳和鬼域原出一宗,不能为了一个子车萱伤了和气。” 知更噗哧一下笑了起来,说道:“想来你也看出子车萱这孩子天生媚骨,我也是爱不释手。”说着竟将子车萱揽进怀里,笑道:“我□□了她这么久总不能让他人抢先吧。” 子车萱闻她之言,只觉得恶心,想要挣扎却是被知更牢牢钳制在怀里,欲开口大骂,却被知更用唇封住了嘴巴,愤愤然中听到知更暗中传音说道:“若想在武林大会之前回到磁山便听我的。” 子车萱一怔,脑子一片空白,乖乖的窝在知更怀里。 拓拔斐心中大恨,却无可奈何,说道:“我们这么辛苦才抓到她,总不能你说要去就要去,再说她可是子车搏的掌上明珠,用处大着哩。”知更笑了笑,说道:“子车萱我是志在必得,如果你不放人,我婠婳一脉只好支持幽冥一统魔门了,你牺牲一个子车萱,能够拉拢我姽婳一脉,何乐而不为?” 拓拔斐心中一紧,今日我拿不下她,果真去和幽冥谷联合,那我们鬼域可就麻烦大了,于是说道:“这人我们抓得可是辛苦,总不能……”知更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们做这么多事不就是想要灭了幽冥谷么,必要的时候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拓拔斐道:“我如何相信你。”知更耸耸肩道:“你和我一起上磁山监视我可好?”拓拔斐犹豫不定,知更又道:“你们已经没有选择,只有相信我。”她轻飘飘的打向海上出一掌,立刻激荡起将近一丈的大浪,拓拔斐心中一惊,暗道:“我要杀她绝不可能,但为何她不杀我?” 知更看出他的心思,说道:“不瞒你说,我最大的敌人是琴剑山庄,我杀了你,就等于帮乐正谦然减少了个敌人,我实在不愿意,但你我若能合作便是给乐正谦然树了个强敌,这要划算的多。”子车萱心中一惊,暗道:“好哥哥只是权宜之计,绝不可能如此。” 拓拔斐敲了敲心中的算盘,说道:“你若答应与我鬼域联姻,我便放了你们,否则我宁可玉石俱焚。”知更呵呵一笑,说道:“你知我可喜欢女人,你这也能够忍受?”拓拔斐脸色灰暗,点了点头说道:“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你!” 知更撇了撇嘴,说道:“行,那你就试试吧。”拓拔斐笑了笑捡起地上一个酒杯,咬破自己的手指,放血入杯中,道:“喝了它!你知道我鬼域之人擅长炼蛊提毒之术,你喝下这杯酒,便是我们合作的开始。” 知更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把杯子一扔,说道:“快开船吧,我怕时间赶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初露锋芒 知更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去磁山,在山脚的时候被一群服饰古怪的人拦截下来。此刻已是正午时分,武林大会业已开始,知更心中着急,对着拓拔斐说道:“这些是你的人,你速战速决!” 拓拔斐拿出随身令牌,说道:“我乃鬼蜮少主拓拔斐,不是好歹的东西还不快让开。”那群人相互打了个眼色,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的走出来,竟伸手去接令牌。拓拔斐轻轻一笑,将令牌递到他手中,说道:“好好看看,只怕你这双狗眼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人眉头一皱,正要发怒,突然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众人见此,哪敢再加阻拦,忙跪地叩拜。知更大步朝前走着,魅姬看着她的背影疾走几步跟上去,突然又缓了下来。子车萱见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感叹道:“好哥哥呀……好哥哥你就是个祸害,害人相思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4 害人痴。” 知更一行人将至山顶,听得兵刃相交之声,乒乒乓乓的打得极为激烈,她心下一紧,暗想:“幽冥谷并未采取行动怎么会有兵刃交接之声呢?”疾走几步,往相斗处奔去。 突然间呼呼风响,背后两枚青铜飞镖掷来,跟着有人喝道:“来者何人?”知更脚不停步,随手将两枚青铜镖打飞回去,只听得“哎哟”的一声惨呼,跟着就听彭腾的一声,有人摔倒在地。 知更回过头来,只见地下倒着一名琴剑山庄的弟子。知更此刻心潮翻滚,暗笑道:“这人武功也太不济了,我只是轻轻一挥手,他也躲避不过,未免打草惊蛇,唯有对不住了。”拿定主意,便抢身上前。 那人感觉到杀气,当知更靠近之时,便飞起一脚,呯的一声,朝知更小腹踢去。知更随手一掌,那人便被振飞出去,背脊撞在一棵树上,口中狂喷鲜血。 知更见那人重伤,心中一笑,暗自数道:“一二三,昏。”那人便双眼一合,昏倒过去。 正在此时,很多武林人士回头望来,知更连忙赔笑说道:“我俩切磋武艺,没想打扰大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些都是虾兵蟹将,根本不认识她,其中一人喝道:“要切磋滚远一点,别在这里碍事。”便又回过头去。 突然,场内传出三声闷哼,众人目光又回到场上。 主家席的正位上坐着乐正歉然,右边是堂影,左边乃是巨鹿候,易青、魏尹、肖单、张野分别站在他身后。 知更在人群之中,找不到碧树、玄火、玄冰三人的影子,心中觉得奇怪。,深吸一口气,望向场中,只见相斗双方,身形不停转动,打得眼花缭乱,突然间长戟与大刀定住不动,只在一瞬之间,那风驰电掣的跃动转为安然静止,旁观众人忍不住大叫道:“好!” 知更看清楚两人面貌时,心头大震,那手持长戟之人正是子车鸣,另一个人身材魁伟,长眉浓郁,暗想:“此人武功不弱,究竟是何人?” 她正在思索之际,忽然听道有人嘲笑,说道:“武长青,快认输罢,你怎可能是子车少侠的对手?”知更听到“武长青”三个字,心念一动:“啊,原来他是尚武门的少主!” 接着又听到细细训斥之声,再循声看去,只见一袭青衫老者正训斥刚才出言之人,心中暗笑:“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墨家尚贤与尚武门背道而驰,难怪会出言讽刺……” 突然,知更撇到另一位青衫老者,心下一惊,此老者仙风道骨,难道是……深深吸了口气,暗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眼看子车鸣和武长青就要分出胜败,在场之人都是屏气凝息,颇为担心,他们这是在比拼内力,内力之拼不同于赤手肉搏,败的一方多半有性命之忧。 知更暗道:“子车鸣不可能如此莽撞,以性命相拼,到底因何事至此?”眼角掠过子车萱,见她神色担心,握了握她的手,低声说道:“你哥不会输的,你看那武长青虽然身材魁梧,但下盘却开始飘忽,必定撑不过半刻。” 子车萱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忽听子车鸣和武长青齐声大喝,兵器断裂,各自后退。 子车鸣抱拳说道:“武兄弟的武功了得,佩服佩服!”武长青脸露愧色,说道:“子车兄武功修为远在长青之上,若不是你有心相护,在下已经命丧当场了。”躬身一揖,退了下去。 子车鸣微微一笑,突然指着知更,振声说道:“知更既然来了,为何要躲躲藏藏,不肯现身相见?”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知更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子车兄果然武功高强,适才在下只是略有动静,也教你发现,真是佩服佩服。”说完顺着众人让出的道,来到场中央。 这时,易青突然跳了出来,指着知更恕吼道:“你害我师妹昏迷还敢在此出现,叫人好生恼恨,纳命来。”唰的一声,折扇一抖,太阳照耀下扇缘上的锋刃金光闪闪,摆了一招“万扇归宗”的姿式。 知更心中猛的一痛,暗道:“当日我把玉魂传入幼旋体内之时,打入一条西域魔蟒的幼虫,但幼璇有玉魂护体,魔蟒对她毫无作用,她为何昏迷不醒?哎……只怕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吧。” 知更心中难过,将头埋了下去,缓缓说道:“念在你是幼璇的师兄,我实在不愿与你动武,请不要苦苦相逼。”易青轻笑一声,呵斥道:“混账!难道我琴剑山庄的大弟子,还打不过你?” 知更抬起头来,说道:“你若非要动手,我便只得接招,但我若空手接招,又未免太瞧不起你。”知更捡起地上的断戟,笑道:“今日,我若不挫挫你的威风,未免也太丢人现眼了。” 易青知她武功不弱,折扇一起,想要抢占先机,一招“风声水起”激发而出,但见金光乱颤,霎时间便如化为数十把利扇,罩住敌人,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仍是谦谦君子招式。、 知更左手断戟一封,说道:“你一心想致我于死地,却假惺惺的作出君子之风,真是可笑之极。”右手断戟便斜砸过去。 易青心中大气,但此时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万不可放过,扇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叶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端的是名家风范。知更露出一脸恐惧,两根断戟乱舞,招数乱不成章。 两人身形数闪,只是短短一盏茶时分,已接过了八十余招。 武功高强之人,早已看出端倪,暗叹道:“乐正山庄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今日里大开眼界,但那小子的武功似乎更上一层楼,若非他故意戏弄,只怕易青早就一败涂地了。” 易青自己心里也明白,心想:“此人分明在耍我,我若是输了师门颜面何存?”一声清啸,章法忽变,衣袖中抖出一柄软剑。 知更脸色一变,身形游走,跟易青以快打快。 旁观众人看得忍不住齐声叫起好来。 突然,易青招式骤变,长剑破空,疾刺知更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 知更认出这路剑法乃是幼璇常用的“情意绵绵”剑法,这剑法看似轻柔似水,却刚劲有力,敌人难以挡架,她心神一凝,脚尖轻点,腾飞而起,竟从易青头上越了过去,飞升三尺,又快如闪电又急速俯冲下来。 易青心知若被击中,必死无疑,想要躲闪,怎奈移不出半步,眼见就要命丧当场,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胜负已分,还请手下留情。”知更心中笑道:“终于肯开口了。” 招式陡然一变,轻盈落地。 众人叹服,那仙风道骨的老者更是露出欣赏之色。 易青灰头土脸的来到乐正谦然的面前,跪地说道:“徒儿有辱师门,请师父责罚。”乐正谦然笑着说道:“输赢乃兵家常事,青儿不用介怀,你先行退下吧。” 巨鹿候也赔笑说道:“真是江湖待有人才出啊,两位都是当世豪杰,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 知更轻笑一声,张开双手,手中断戟哐当一声落到地上,发出一阵嘶鸣,然后一抖衣摆,朝台下走去,却闻子车鸣说道:“知更可知我们为何比武?” 知更轻蔑一笑道:“与我何干?”子车鸣说道:“幼璇说……”他故意把声线拖得老长,见知更眼中闪过一丝怕意,才继续说道:“她说……谁能取得伐秦将军的称号,便下嫁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技压群雄 子车鸣见知更惊慌的模样,心中既痛快又难过,说道:“你终于体会到,当日我失去矢志的心情了。”知更抬眼看着子车鸣,说道:“幼璇没有醒对不对?”子车鸣道:“醒没醒你的目的都不会改变,不是么?”知更又埋下头去,沉默不语。 子车鸣突然振声说道:“在下方才险胜武兄弟,现在还有哪位好汉要和我比试的,我让他十招!”众人哗然,知更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朝台下走去。 众人蠢蠢欲动,突然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嗖的一声从知更身边掠过,窜到台上,抱拳说道:“但请赐教!”子车鸣打量了一下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阁下身姿奇特,必定是天降奇才,子车愿领教高招。” 语出引来一片哗然,那人身高五尺不足,眼如牛眼,样貌可谓特别非常,世间难寻。 知更亦看向那男子,暗道:“这男子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如果子车鸣不让招,或许可以勉强取胜,但……”不由的将目光落到钟离傅身上,但钟离傅却视而不见。 子车鸣与那男子已经拉开阵势。 在交手数招后,子车鸣便心生后悔,他只是想要激将知更出手,却没料到招来一个强敌,若能全身而退就算是万幸了。 乐正谦然认出这男子是左丘翼,暗道:“此人乃是左丘龙的叔叔,很少在江湖现身,这次必定是为了左丘龙之事而来。”不禁为子车鸣担心起来。 台上又拆了三十招,子车鸣的打法越来越乱,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战斗。 知更暗道:“他为激我出手,才落得此得此等地步,我若袖手旁观,便辜负了他们的苦心了。”她深吸一口气,窜上比武台,朝两人各打出一掌,打断两人比试。 知更对着那男子,抱拳说道:“在下一时技痒,想要领教先生高招。”那人一脸不悦,眼神中藏着杀气,说道:“凡是总有先来后到,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没有规矩。” 子车鸣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说道:“君子有成人之美,在下只好先行退下了。”说完便走下台去。 知更右掌抵在掌心,道:“先生,请出招!”那人见她弯腰弓背,微有下拜之态,便道:“不必客气。”双手一圈,封住心脏。 知更不进反退,遥遥打出一拳,这拳打出竟和那人的身子,相距一丈有余。那人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竟能隔空打物?”当下不敢怠慢,运起内劲,右掌挥出,抵挡知更的拳力。 知更这招使出五分力道,目的乃是威吓他,让他知难而退。 那人心知接架不得,当下就听到骨骼颤响,似要爆裂,连忙朝知更扫腿而去。 知更早料他会如此,起脚朝他踢去,那人见此,忙收了扫势,左手直朝知更双眼插去,知更也不想暴露太多武功路数,虚晃一招,闪了开去,与那人相距一丈距离。 在场的武林高手均是惊叹不已,暗道:“这小子走的是以柔克刚的路子,拳脚出手却是极快,倘若她再加一分精力,那男子必败无疑。” 两人见招拆招,忽守忽攻,似乎是各打各的,但其实是斗得激烈无比。 突然,知更招数一变,双掌飞舞,有若柳絮飞扬,轻柔无力,正是江湖失传的“般若掌”。那人呼喝一声,打出一拳。两人一人武功至柔,一人武功至刚,各逞绝技。 此时,知更左掌拍出,右掌陡的后发先至,跟着左掌地埋,又从后面抢了上来。那人大吼一声,双拳挥击出去。 突然,知更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收掌后跃,说道:“老前辈拳法精妙,在下佩服佩服!” 那人一脸惊奇,说道:“愿赌服输,明明是我输了,你却来夸我,岂非小看于我?今日,我不能为我侄子左丘龙报仇,待十年之后,必定再来讨教!”说完转身朝台下走去。 知更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轻一笑,对着众人说道:“拳脚无眼,小弟还想多活几日,不敢再与人比试了,诸位请继续。”说着跳下擂台。 正在此时,幼璇的声音幽幽传来:“知更当真要我嫁作他人之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终成对决 知更身心俱颤,脚步重似千斤,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玉魂本就属于知更,当知更抵达山顶的那一刻,幼璇便有了感应。 幼璇从远处飘落下来,说道:“知更真的愿意让我嫁作他人妇么?”知更暗道:“看来堂影把我出卖了,否则幼璇不可能苏醒。” 知更转过身,却不敢抬头看幼璇。 幼璇看着知更,泪珠从脸颊滑落,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要我了么?”知更浑身一颤,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幼璇,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知更抿了抿嘴唇,说道:“不知大小姐叫住在下,有何贵干?”幼璇一怔,问道:“你当真不要我了?”知更大笑道:“大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5 小姐何出此言,你贵为琴剑山庄少主,天下男子谁不想取你为妻……” 幼璇冷声说道:“够了……你知道我只想嫁给你。” 众人轰然。 知更深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小姐抬爱了,若在下不辛死在擂台上,你又如何嫁给我?”幼璇淡淡的说道:“你若战死,我便随你而去,你曾向我爹爹提过亲,难道想要反悔?” 知更道:“我确实曾向乐正庄主提亲,但在下思来想去,发现绝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小姐一生幸福,何况……我乃女儿之身,如何娶你?”她拔下发簪,长发一泻而下。 众人暗道:“琴剑山庄若招了一个女子为婿,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幼璇双腿一软,险些跌倒,知更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她。 幼璇连忙后退一步,说道:“你别过来……我不怕亲剑山庄颜面扫地,但我不能让你伤害我爹爹,不能让你残杀武林人士。” 知更的心猛的一颤,说不出话来。 幼璇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堂影才是百里云天的女儿,你机关算尽,却没料到她会弃暗投明,你其实是魔教轩辕少典之女,你接近我是为了报仇,你既执意报仇,就休想活着离开。” 知更放声大笑,说道:“想要我的命?有本事的,就来拿吧。” 钟离傅深吸一口气,猛的窜到台,问道:“值得么?”知更嘻嘻一笑,说道:“请出招吧。”钟离傅解下系在腰间的‘碧玉箫’,说道:“为了报仇,你当真能牺牲幼璇么?” 知更让发簪化作竹笛,说道:“钟离兄用萧,那在下也不愿占你便宜,那我也用笛可好,出招罢。”手中竹笛陡然挺出,钟离傅连忙闪身让开。 子车鸣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喝道:“知更你冥顽不灵。”纵身飞起,右手向知更头顶抓将下来,这一抓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知更心喝道:“是龙爪手,不可大意!”身形一侧,险险的让了开去。 子车鸣一抓不中,左掌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知更斜身闪避。子车鸣第三掌、第四拳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一个翩翩少年人便似变成了一条龙,龙影飞空,龙爪急舞,将知更压制得无处躲闪。 嗤的一声响,知更横身飞出,右手衣袖已被子车鸣抓在手中,右臂□□,现出长长五条血痕,鲜血淋漓而下。 众人喝彩声中,却夹杂着一个少女的惊呼。 知更向惊呼声来处瞧去,只见人海里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说道:“少主,你……你小心了。”知更认出这声音是碧树的,见她身边还站着两个老叟,虽然有易容但能确定是玄火和玄冰两人。 子车鸣一招得手,又扑将过来,威势非凡。这路拳、爪快极狠极,知更连连退避。子车鸣龙爪手源源而出,而钟离傅的攻击虽不猛烈,但和子车鸣配合得恰到好处,两人刚柔并济,知更无暇还手。 子车鸣飞步上前,知更倒退后跃,两人相距不远,但子车鸣始终赶她不上,若不是钟离傅在旁补救,只怕知更早已出手反击。 突然,子车鸣大喝一声,左手疾扑面前,右手自上而下同抓过来,知更心念一动,陡然间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盘旋,连转四个圈子,愈转愈高,又是一个转折,轻轻巧巧的落在数丈之外。 众人只瞧得神眩目驰,若非今日亲眼目睹,决不信世间竟能有这般轻功。知更身子落地,子车鸣也已抢到他的身前,乘虚追击,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知更左肩。 知更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使此招,当下也是左手虚探,右手直拿对方手上要穴。 知更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 子车鸣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知更五根手指已抓到了子车鸣手臂上,但就在此时,钟离一招崛地而起,手中碧玉箫化作长刀朝知更手臂砍来。 知更随即缩手,子车鸣乘机双手齐出,攻击而来。知更绕了圈右手朝子车鸣的双太阳穴拿去。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 钟离连忙转过刀锋抢救子车鸣,知更心中微微一笑,身体再转,手中竹笛也化为长剑,朝钟离气海穴刺去,却未料到幼璇会突然窜起,以一招遁去离一从知更后面袭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知更忙于应付子车鸣和钟离傅两人,未料到幼璇会有此一招,不及眨眼的功夫,利剑穿透知更后背,当场的人都为之惊叹。 幼璇立时拔出长剑,众人惊异万分,都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知更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冷笑划破宁静,应声望去正是乐正幼璇,只见她又哭又笑,嘴里叨念:“死了……死了……我亲手杀了她,我亲手杀了她……”然后如发疯一般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段干子坤 众人从幼璇的冷笑声中惊醒,愕然之中带着几分惋惜。 碧树冲到知更身边,封住其穴道,不停的叫道:“少主……少主……你不能死,不能死……”玄冰、玄火也纵身落到她们身旁。 子车萱先是一怔,接着眼泪就滚了出来,冲了上去,叫道:“好哥哥……你不要死,好哥哥……不要丢下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这样?”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落在钟离傅的身上,但此刻钟离傅也竟呆立当场。 魅姬和拓拔斐始料未及,不敢轻举妄动。 乐正谦然长长抒了一口气,对着堂影说道:“你快去找璇儿,别让她作出傻事。”堂影方才回过神来,追了出去,她此时此刻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穿透知更胸口的那柄剑叫做“殇魂”。 碧树擦干眼泪,抱起知更朝台下走去,突然一个声音说道:“姑娘刚才封住她的气舍穴和天枢穴,是想救她么?”众人大惊,四处张望,竟有人能在这高手如云的教场,藏匿如此之久? 乐正谦然大喝一声,说道:“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相见?”空气中传来几声冷笑,说道:“既然乐正庄主有命,我段干子坤怎敢不从!”眨眼间,一个身姿萧挺,略带书生气的中年男子,飘落在碧树身旁。 众人大惊,拔出刀剑。 知更虽被刺了一剑,但因有凤凰护体,不伤姓名,此刻她尚有知觉,暗道:“段干子坤果真来了,看来自己还有得苦头吃了。” 段干子坤看了一眼知更,说道:“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能勾去乐正大小姐的魂儿…… 但是可惜啊,可惜!”衣袖一甩,朝知更卷来。 他衣袖来得虽慢,却带着嗤嗤风响,眼见再进数寸就要触到知更。 碧树大惊急退数步,玄火踏步上前想要阻止。 忽然之间,段干子坤衣袖猛地回窜,就如一条蟒蛇,向玄火反冲过去,这一下来势奇快,玄火只感手上微微震动,立即劲风扑面,疾忙低头,衣袖已擦发而过,心中叫声:“好险!” 段干子坤笑道:“几年不见,两位武功大有精进……但可惜……”只听‘嘭’的一声响,知更已被衣袖卷起,摔到三丈之外。玄火、玄冰怒道:“幽冥教主,武功也精进不少,我们在此领教了。”纵身一跃,串到段干子坤面前,分两路攻击。 段干子坤笑道:“十年前,你们败给我,难道今日能取胜?”一招指点江山,向玄火、玄冰两人袭击而去,一系列劈、挑、指、点使得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玄火、玄冰只觉上盘各路,已被他双掌笼罩,无可闪避,只得运劲于背,硬接他这一掌,同时右拳猛挥,只盼三人各受一招,成个两败俱伤之局。 不料段干子坤双手一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旋涡,只带得他们不停打转。玄火、玄冰两人连忙使出“千斤坠”定住身形,却已满头大汗。 碧树心急如焚,暗道:“我来扰乱他耳目也好。”破大骂道:“段干子坤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何下此重手?”段干子坤笑道:“小姑娘心眼真多。”一跃而起,一掌朝碧树劈来。 碧树足下摇晃,左右双掌齐挥,与段干子坤掌力相接,略加支撑,大喝一声,右足飞起踢向段干子坤手腕。 段干子坤喝彩道:“好功夫!姑娘为何这般奋不顾身,难道你也喜欢上这女子了?”碧树厉声说道:“她是我主子,为她而死是乃是份内之事。”右足未落,左足又起,虽闪开了段干子坤的掌力,但右足落下时又踏上了一步。 段干子坤道:“如此看来,这妖孽更是留她不得了。”纵身从碧树头上跃过,往知更胸口上打了一掌。知更噗出一滩鲜血,但他这掌正好打在知更的腹部巨阙穴上,加速知更体内真气的运行。 段干子坤一脚踩在知更的伤口之上,碧树回身抢救,却被段干子坤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破口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段干子坤在知更伤口上蹑动,说道:“这妖孽害人不浅,我可是在为民除害,怎会不得好死!” 鲜血从知更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碧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哀求道:“前辈,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她了。你折磨我吧,我愿替她承受。” 段干子坤埋头看了知更一眼,笑着说道:“这样还没死,骨头还挺硬!”飞起一脚,把知更踹撞到三丈之外的巨柱之上。 知更感到身体像被人从腰斩断一般,巨痛难忍,差点昏死过去,可她越是受到攻击,就越刺激体内的凤凰真气加速修复。 此时,玄冰、玄火已调理好气息,怒吼一声,纵身扑上。干子坤没料到他两竟会不要命的进攻,登时手忙脚乱,只听嗤的一声,他的衣袖被撕下一截,只得展开轻功,急奔闪避。 玄火、玄冰两人联手追击,接连攻出十余招,尽数落空。 突然,段干子坤身姿一沉,使出一招双龙抢珠,将玄火右手带出,只听噗的一响,竟戳到了玄冰左手上臂,只痛得眼前金星直冒,一条左臂几乎提不起来。 玄冰又痛又怒,喝道:“好一招移花接木!”手上刷刷刷连攻三掌。 众人大惊,这移花接木乃是当年西漠不传之秘法,他如何得到。 段干子坤微微一笑,纵身避开,说道:“好眼力!”眼见玄冰长臂疾伸,双指戳到,他再次一引,縢的一响,玄冰的两根手指直□□了地面。 段干子坤将两人制服,轻轻整理因打斗凌乱的衣襟,信步走到知更身边,说道:“哎,本来是一块上好的璞玉,但……”便要捏碎知更的四肢。 突然,兮若跑了出来,叫道:“爹爹,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倒戈相向 兮若、古逆天、欧阳若雪领着幽冥谷近三百弟子来到教场。 兮若目光落到知更身上,为之一震,扑了上去,叫道:“知更……”段干子坤怒斥道:“兮若,回来!”兮若充耳不闻,来到知更身旁,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她小心的抱起知更,轻声唤道:“知更……你怎么了?我想清楚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你。” 知更虚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兮若心疼,从怀里拿出“琼脂雨露”给她服下,说道:“都怪我不好,一时任性让爹爹知道我喜欢的人竟是女儿身,所以……你别怪爹爹。” 知更服下‘琼脂雨露’,一股精气从丹田生出,接着游遍全身,加速体内凤凰真气的运行,伤口也在一点一点的愈合。知更吃吃的笑,说道:“我……我没……事……不……不必担心……”兮若擦了擦眼泪,说道:“你醒啦,从此刻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古逆天见段干子坤脸色不悦,赶忙叩拜,叫道:“属下拜见谷主!”接着幽冥谷近三百弟子也齐声叫道:“属下拜见谷主!”声音震耳欲聋,传于千里之外,山下有声音附和叫道:“鬼蜮弟子向幽冥谷主问好。” 声音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段干子坤哈哈一笑,看向乐正谦然,说道:“怎么样,我这个见面礼还行吧!”乐正谦然面色一沉,厉声呵道:“段干子坤,你究竟想怎样?”段干子坤道:“我只是来凑凑热闹而已,庄主何必动气。” 乐正谦然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你若胆敢闹事,就休怪老夫不客气,而且在场的英雄好汉也饶不得你!”他心知段干子坤来此的真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6 正目的,当年那场正邪大战,若非段干子坤的里应外合岂能取得胜利。 正在这时,堂影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段干子坤大笑道:“这么多英雄豪杰在这里,我又怎敢放肆。何况百里一族的后人也在此,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造次呀。” 众人一惊,当年带领武林正道灭掉魔教的百里一族的后人重现江湖? 乐正谦然暗道:“堂影坦白的一切果然不假,段干子坤想把这趟水给搅浑,欲借百里一族之事,让我名誉扫地、众叛亲离,可惜他不知道我本有退隐之意,若能赎了罪过也是件好事。”深吸一口气,说道:“还请谷主明示,谁是百里家族的后人,老夫定好好培育,让她再振百里家的雄风。” 段干子坤笑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当年你们四大家族狼狈为奸,灭门百里一族,今日却说要培养,只怕是想要斩草除根吧。” 众人又是一惊,难道传言是真的? 子车萱跳了出来,气愤的说道:“你这个大魔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正道之士团结着呢,休想挑拨离间!”乐正谦然一脸欣赏之色,暗道:“小小女子便胆识过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段干子坤一拂手,道:“黄毛丫头,你涉世未深,老夫不怪你。”转身对着堂影说道:“百里姑娘近日可好?”堂影道:“谷主大驾光临,难道就是为了揭穿小女子的真实身份么?” 段干子坤哈哈一笑,说道:“百里姑娘不愧是名门之后,颇有大将风范。”子车萱眼珠子骨碌一转,说道:“堂影姐姐,你真的是百里一族的后人么?别相信这个坏人说的话,他就是想咱们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子车萱年小语稚,说的像小孩告状一般,却是在逼堂影表明立场。 堂影说道:“我们百里一族之所以会一夜间消失,只是厌倦江湖的争斗归隐山林,并非江湖传闻那般……”突然,段干子坤大笑起来,说道:“有趣!真是有趣!我万万没想到百里家的后人,竟会认贼做父!” 古逆天怔怔的看着堂影,心中既恨又痛,他好不容易查知,落霞岛堂影就是自己的女儿,暗想今日就可一家团聚,怎料她会背祖忘宗。 欧阳若雪性格孤傲,一生中只在乎两个人,一者是兮若,一者是父亲古逆天,此刻堂影倒戈,便视作敌人,突地就拔出长剑,朝堂影刺去。 她这一招迅捷无伦,在一瞬之前,还见她右手空空,柳眉微竖,一瞬之后,已是长剑在手,剑尖离堂影肩头不及半尺。 堂影一惊之下,拔剑横挥,当的一响,两剑相交,在千钧一发之际格了开去。 欧阳若雪使的是一招“力王狂澜”,堂影使的却是一招“昨日黄花”,一刚一柔,使用的均是百里一门的绝技。 两剑相交,嗤的一声,各自退开,两人心中均生出佩服之意。 堂影看着若雪,惊讶道:“难道你是……”欧阳若雪面若寒霜,说道:“住口,我与你绝无关系!”长剑一挺,又攻了过去,堂影不敢大意,凝神接招。 两剑在日光下闪烁不定,堂影找到一个空子,挺剑朝欧阳若雪背心刺去,身法极快,但此招看似杀招,实质却是在警告。欧阳若雪竟不转身,待剑尖将要触及背心,左足向后翻踢,踢起剑刃,凌空一转,踩住剑刃,又随即松开。 堂影没料到她会陡然松脚,力道用得猛了,向后跌倒,但她乃是心思玲珑之人,将计就计,斜斜刺出一剑,欧阳若雪将手中剑微转,挡格对方来招,接着滑步相迎。 蓦地,堂影长剑疾闪,剑尖已指到欧阳若雪的咽喉。 欧阳若雪大惊,急忙卧倒,待要站起,突觉后颈中凉风飒然,心知不妙,右足脚尖一撑,身子斜飞出去。堂影乘胜追击,剑影如狂风般撤过去。欧阳若雪此刻身在半空,无法避让,身子一旦下沉,便将身首异处。 此刻真是惊险万分,欧阳若雪却轻轻一笑,长剑指出,剑尖点在堂影剑尖之上,只见剑身一弯,嗒的一声轻响,剑身弹起,她已借力重行高跃。 古逆天看得心惊胆战,连忙喝道:“若雪,回来。”欧阳若雪无奈,依言抽身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遥想当年 欧阳若雪还剑于鞘,低声说道:“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古逆天摇了摇头,说道:“吾儿心中愤怒,为父明白,只怕她另有苦衷……”又看了一眼堂影,回过头道:“不管怎样,为父我只盼你平平安安。”欧阳若雪点点头,道:“女儿知错了,请爹爹责罚。” 段干子坤看了两人一眼,又回过头看着兮若,暗道:“我何尝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叛经背道的事情当年我何尝不是做得彻底,竟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出卖了兄弟。” 他深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乐正谦然,眼神里带着苦涩,突然哈哈一笑,低念道:“樟树环抱倚凤楼,江湖风雨几时休,愿君放下心中事,执手相依到白头。”乐正谦然心里一颤,暗道:“你还记得,子坤……你这又是何苦?” 突然,段干子坤厉声说道:“子坤今日来此,目的只有一个……”双眼死死的盯着乐正谦然,继续说道:“我并非想与天下英雄为敌,只是想恭迎主母师璇回幽冥谷。” 众人吃惊,暗道师璇乃是大魔头轩辕少典的妻子,怎么会在这里? 乐正谦然沉浸在回忆里,良久才抬起头看着段干子坤,说道:“子坤,我明白你的用意,你只是想要我身败名裂,今日我就成全你,了却你我之间的恩情。”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琴仙师璇乃是大魔头轩辕少典的妻子,但亦是我的妻子,当年我讨伐魔教,也只为了夺回师璇。” 众人轰然,乐正谦然继续说道:“二十五年前,魔头横刀夺爱,抢走师璇,我发誓要灭了魔教,最终……我心愿达成,但……可惜她在生下幼璇后就失踪了,我找了她十八年却杳无音信。” 段干子坤冷笑一声,说道:“乐正谦然……难道你只记得师璇,当年……若不是我……”突然,乐正谦然猛地窜起,一掌向段干子坤劈来,他可以承认杀人夺妻,但绝不会承认与男子苟且。 他大喝一声,说道:“你住口,我为救心爱之人歼灭魔教,虽然自私,但始终是造福武林,你虽对我有恩,但你始终是魔门中人,今日我不杀你,但也由不得你在此撒野!” 段干子坤侧身,避开这一掌,笑道:“还记得刚才的那首诗么?是你写的,你说……”话还没说完,乐正谦然又劈来一掌。段干子坤身子一飘,闪身三尺之外,隔空从一弟子手中取得一把长剑与乐正谦然缠斗起来。 众人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隐隐觉得事情不对,也没敢插手。 兮若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师璇不是自己的母亲么,爹爹和乐正谦然之间好像暗藏情愫? 知更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看着打斗的两人,心中暗笑道:“这事情还真出乎意料,没想到段干子坤搞这么多花样,并不是为了称霸,只是为了让那个男人回到自己身边。” 段干子坤接着说道:“若不是你用花言巧语欺骗我感情,我绝不会出卖主公,引你攻打我魔门总坛。” 众人哗然,当年之事难道果真如此? 乐正谦然恼怒,段干子坤一个箭步,纵身向前,飕飕飕连刺三剑。此时,乐正谦然也从一名弟子手中夺得一柄长剑,身下一沉,挥剑挡格,叮的一声,却不料手中剑已只剩下半截,但他临危不惧,右掌顺手拍出,击向段干子坤头顶。 段干子坤见他出招甚是狠毒,挥剑斜撩,削他手腕,但怎料乐正谦然早有防备,伸指在段干子坤的剑刃上一弹,身子倒飞了出去。段干子坤心头大震,暗道:“这一剑,他不可能避得过……他究竟在练什么武功?” 乐正谦然落在两丈之外,手持半截短剑,呆呆发怔。 这几下交手,攻得天衣无缝,避得巧妙至极,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张野见自己的师傅断剑吃亏,拔出自己的长刀,喝道:“师傅接刀。”乐正谦然越打越觉得血液澎湃,在避开段干子坤右面一击后,顺势接住大刀。 这柄刀重约四十余斤,青光闪烁,背厚刃薄,本是当年乐正谦然特别为张野打造的,自然知其特性,运用也算顺当无比。此刻,他已绕到了段干子坤身后,不待他回身,刷刷两刀砍出。 段干子坤何许人也,横剑一封,抵住攻势,乐正谦然大刀阔斧,迫近身去又是一刀,段干子坤剑锋一偏,从乐正谦然左边绕了过去,岂料乐正谦然竟想真置他于死地一般,运功吸取旁人手中长剑,唰唰朝段干子坤掷去。 段干子坤挥剑抵挡,但乐正谦然这一掷之力强劲之极,来剑虽断,劲力仍将他手腕震得隐隐发麻。乐正谦然更不停留,连连运劲,数十柄长剑,连续不断的向段干子坤飞去。 段干子坤脸如严霜,将来剑一一削断,越发觉得乐正谦然心智有异,心神竟有些烦乱,抢上去想一探究竟,但乐正谦然身法实在太快,又犹如巨蟒扫尾,不得切身靠近。 他正在踌躇之际,不料乐正谦然突地长啸一声,大刀从段干子坤头顶砍下来,段干子坤连忙以剑挡架,同时内力凝聚于左掌,“啪”的一声结实的打在乐正谦然的胸口,但乐正谦然也还了他一掌,运劲之猛,分明是往死里打。 段干子坤心神俱荡,嘴里吐出血来,乐正谦然却双眼发红,越打越疯狂,双掌急翻,朝段干子坤连续劈去。 段干子坤以见他出手毫不留情,心中更是怒气交加,血气攻心,险险的躲开两击之后,脸色变得卡白,心神不宁之下又被击中一掌,震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而且那黑血遇到空气瞬间碳化,发出一股恶臭。 兮若连忙奔了过去,叫道:“爹爹!”古逆天也和欧阳若雪也围了上来,叫道:“教主你怎么样?”段干子坤心中疑惑暗生,暗道:“为何他与之前,截然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为谁白发 乐正歉然和段干子坤交手,使得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紧张,大战迫在眉睫。 乐正谦然的气息越来越暴戾,知更燃起复仇的快感,她牺牲了幼璇,牺牲了爱情不正是为了这一天么? 气氛紧张而且压抑,给人一种黑云压顶城欲摧的感觉。 乐正谦然的瞳孔慢慢变成深黑色,□□在外的皮肤也开始变成黄绿色,并呈现有菱形的黑色斑纹,像蛇,浑身散发着浓厚的戾气。 段干子坤看着乐正谦然的变化,心中如鼓重锤,暗道:“难道他在修炼《龍屈诀》。” 众人心中战栗,不由自主的退避三尺,连他的入室弟子也跟着退避,只有张野一脸的担心,不退反进。 乐正谦然伏在地上,翘起双腿,像响尾蛇翘起尾巴一样,极快地摇动,发出“嘎啦”、“嘎啦”的响声,接着陡然窜起一招“龙飞九天”呼呼生风,朝张野胸口打去。 张野始料未及,面对这惊天动地的杀招,毫无招架之力。 正当乐正谦然手掌将要落到张野心口时,一个黑影截住了他。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青衫老者,只见他右手钳制住乐正谦然出掌的右手,表情温和而莫测。 乐正谦然武功也是登峰造极,瞬即换招,以一招‘神龙摆尾’攻击那老者的下盘,那老者推开张野,衣袖一拂,那内衫被一股劲风带得冉冉上升,挂在一株银杏树丫枝之上,临风飘扬,如水墨画上的苍鹰栩栩如生。 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醒悟,便又见乐正谦然一个灵蛇摆尾,又朝那老者攻击,老者把左手之物插于腰间,双袖一抖,两条长物‘嗖’的一下窜出,从乐正谦然脸上横掠而过,相距不逾半尺,去势奇急,正是两条黑缎子。 乐正谦然立即着地滚开,滚出丈余,又是一条黑缎子向胸口点到,那黑缎子灵动至极,疾刺而至,同时另外一条黑缎子也从身后缠来。 乐正谦然也是一代宗师,武功何其卓卓,左手一翻,便将第一条黑缎子抓住,正想从旁甩去,突觉那条黑缎子一抖,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劲向胸口撞来,便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右手后挥,拨开了从身后袭来的黑缎子,左手劲起,嗖的一声,身子直冲上天。 两条黑缎子紧随其后,如两条张牙舞爪的墨龙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7 ,急升而上,两面夹攻。 乐正谦然越打越是暴戾,眼见两条黑缎子便将卷上身来,他左右一抓,借着浑厚的劲力,已将两条黑缎子卷在一起,支撑这两条黑缎子的内力,立时被牵引在一起,相互化解。 乐正谦然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落在一株松树的枝干上,叫嚣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老者面容沉静,稳稳站住,身形飘逸,反手一抖,两条黑缎子便即分开。 知更看着两人的打斗,心中暗道:“这墨子虚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将这柔弱无骨的缎子使得出神入化,乐正谦然竟也能将其攻势一一化解,但墨子虚虽屡下杀手,但仍是留了一线生机,分明是要擒拿乐正谦然,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知更正在思付之际,但见一个身影落到场中,定睛一看,不禁愕然失色,那人一袭紫衣,却白发如雪,正是乐正幼璇。 众人都瞠目结舌,之前还是倾国倾城的如花美眷,如今变得白发苍苍,不禁叫人扼腕痛惜。 张野看着乐正幼璇,眼中带着泪花,叫道:“师妹,你是幼璇师妹么?”只是片刻之间,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傅变得半人半魔,而原本闭月羞花的师妹也落得满头白发,这样的变故教他情何以堪,不禁落下泪来。 堂影看着幼璇,更是心疼万分,猛然把目光射向知更,眼中之恨,深入骨髓。子车萱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泪水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坠。 子车鸣也将目光落到知更身上,两双手指捏的咯咯作响,钟离傅仰起头看向天空,一颗心无法平静。 乐正谦然看着白发飘飘的幼璇,浑浊的瞳孔里滑过一丝心痛,陡然变得更加暴戾,流露出强烈的杀气。易青和魏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摇着头叫道:“师妹,你不是幼璇师妹,一定不是。” 幼璇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怔怔的看着知更,如雪的发丝,无风自动,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还……活……着?”她回到教场,本是想带着知更的尸体离开,退隐江湖,但她却没有死,而乐正谦然更变得不人不鬼。 知更将头埋下去,幼璇忽然大笑,笑声痴痴颠颠。知更吸了吸鼻子,说道:“幼璇……”幼璇抓起一缕白发,厉声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她神色冷峻,手中‘殇魂剑’嗡嗡嘶鸣,突然脱鞘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青衫老者 幼璇足下一点,握住长剑,朝知更刺去。知更身子一侧,避开了剑锋,手中血如意一闪,化作长剑,斜斜挑起,径刺幼璇曲池穴。幼璇见她这一剑来得峻急,疾回长剑,往她剑上砸去,竟用上七分内力,只盼着同归于尽。 知更看出幼璇的心思,暗道:“是到如今,也许只有仇恨,才能支持她活下去。”剑锋急转,接连刺出第二剑、第三剑,每一剑都是又狠又准,剑尖始终不离对手要害。 张野见此,大喝一声,捡起地上的大刀,朝知更猛劈,知更嘴角挂着淡笑,长剑削下,逼得张野只得回防,护住下盘,知更乘机伸出左手,抢到空隙,抓向张野胸口。 张野眼见她手指虚凝,显是有意容让,心中惊疑,但手上不敢半分怠慢,舞刀抢攻,一口大刀直上直下,势道威猛之极。 知更见此向后跃开,却不料幼璇早已看出她的下招,布下八卦阵待机而动。 五行八卦,知更烂熟于心,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幼璇身处死门,知更只要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知更闭上眼睛,突然间一声大吼,认准了方位,踏步向前,待幼璇长剑将至,侧身向右,同时手中长剑便向幼璇左肩削去,抢得正东‘生门’,但此时张野回刀相格,知更长剑幻化为长梭卷向他的腰间。 张野左臂与腰相距到一尺,立马回刀直荡开去,但此时知更已一脚踢来,他只得向右让了半步。知更志不在取张野的性命,长梭再化长戟,转刺向幼璇左颊,以抢得西南‘休门’。 幼璇眼见脸颊与知更长剑不过半寸,也不躲避,心已死,这皮囊又有何足惜?心下一狠,剑尖指向知更左腿。剑锋过处,知更左腿顿时皮肉纷绽,手中长戟稍斜削掉一缕白发,不顾伤势虚步正北‘开门’杀入。 兮若见知更负伤,而张野大刀顷刻便至,便拔出‘蝉翼’剑迎了上去。 乐正谦然在见爱女,竟伦落到如斯田地,心中杀戮大起,心智全然被魔莽所控制,发疯一样叫嚣着,不辨正邪,见人便杀。 青衫老者无力的摇了摇头,心知乐正谦然魔气攻心,两条黑索倏地飞起,疾向乐正谦然身上卷去。乐正谦然身子一沉,从两条黑缎子间窜了下来,双足尚未着地,半空中身形已变,向那青衫老者扑了过去。 那老者左掌一立,猛地翻出,一股劲风向他小腹击去。乐正谦然转身卸劲,便在此时,古逆天也纵身而起,一掌朝乐正谦然头顶劈来。 乐正谦然心智失控,低吼一声,左掌抵住古逆天的袭击,右手隔空抓起一把大刀,劈向卷来的两根黑缎子。 幽冥谷的弟子见兮若、古逆天已动起手来,都蠢蠢欲动,只要段干子坤一声令下,便奋力搏杀。 正道之人,见乐正谦然疑似化身为魔,也不敢轻举妄动。 知更看出张野左侧虚空,一剑连着一剑攻击,逼得张野一再向右退让,只是眨眼的功夫,已将他逼到右边大石之前,石壁阻住了退路,张野背心靠住大石,舞起七八个刀花,却抵挡不了知更长剑攻来,只听得嗤嗤声响,已身中七剑。 张野虽然表面憨厚,但并不愚笨,深知这七剑的每一剑都能断臂折足,开膛破肚,但不知为何知更竟处处留情,只伤皮肉不伤筋骨,他心思一分,便被知更制住穴道,不得动弹。 知更制住张野,便向乐正谦然攻去。 乐正谦然滴溜溜转了半个圈子,躲过那青衫老者的黑缎子,却不料知更左掌已无声无息的打了过来。乐正谦然虽然被魔性扰乱心智,但武功不弱,见招拆招,蓦地一掌劈出,一股劲风向知更飞了过去。 知更侧头避让,大喝了一声,说道:“畜生,还不快束手就擒!”血如意化为九节长鞭,猛然一抖,转成个圆圈,从半空中往乐正谦然头顶盖下,乐正谦然身如飞箭,避过索圈,疾向知更攻去。 知更一面拆招一面大声喊道:“好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修炼魔功,竟还大义凛然的说着要除魔卫道!”众人大惊,见乐正谦然表现出来的样子,已然入魔。 知更见众人意志动摇,看向那青衫老者,问道:“先生可是墨子虚?还素来听闻先生仁义,但他已走火入魔,还请您不要再手下留情了,若你一念之仁放过了他,必将成为武林的祸害。” 墨子虚乃是墨家第八代掌门,武功可以说是冠绝江湖,但墨家尚贤做事低调,渐渐退出江湖,只有少数弟子在江湖上插科打诨。 墨子虚睨了一眼知更,眉头微蹙,他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知更的心计,暗道:“谦然老弟早知这次是凶多吉少,邀我出手相助,想要化解此次劫难,可惜……最终还是中了奸计,沦为魔莽宿体。” 有些贪生怕死的武林人士,也朗声说道:“幽冥谷的人虎视眈眈,如今乐正谦然已是入魔,不能让他危害武林,还请墨老前辈为武林除害。” 赵穆见乐正谦然大势已去,只得弃车保帅,说道:“西秦狼子野心,妄想吞霸中原,现在赵国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望墨前辈及时斩杀妖魔,带领正道解救百姓。” 俗话说一犬吠,万犬皆吠。 一时间喊斩杀的声音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墨子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暗道:“难道非要杀戮才能解决事情?”但见乐正谦然浑身戾气越来越浓烈,也只有出此下策,于是攻势突变,滴水不漏。 三人斗到二百余招时,乐正谦人体内的魔气已无法控制,如同行尸走肉般,受伤多处,竟不知疼痛,不顾生死的打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大战初歇 乐正谦然以一敌二,武功堪称了得,交手两百余招,煞气半分不减,他急攻两招,欲置之死地而后生,岂料墨子虚的两条黑段子如铜墙铁壁,他数次冲击,均被挡回,无法夺得杀机。 再说幼璇自幼聪慧过人,在乐正谦然的精心教导之下,武功自是不弱,在武林后辈之中难逢对手,更何况她已走火入魔,功力更胜从前,只是如此一来,便只有两个月的命了。 她想到兮若与知更的暧昧、看到知更绞杀她父亲的狠厉,仇恨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烧,剑招激发,呼的一声刺出,正是一招“万念俱灰”这一剑势道凌厉,刺出时虎虎有威。 兮若吃了一惊,向后急纵,侥幸躲开。幼璇乘势追击,挺剑超她咽喉刺去。兮若也提剑向对方喉头刺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一剑出招,并不迅捷,但部位却精妙无比。 幼璇心中大惊,着地打了个滚,直滚出丈许之外,才得避过,但已惊险万分。 堂影见幼璇差点命丧黄泉,不假思索的窜了出去,连人带剑,向兮若直扑过去。兮若剑尖往地面上一点,借力闪开,却不料堂影竟从衣袖甩出七支金针,激发追去,还好欧阳若雪眼明手快,及时截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付羽眼见心爱之人,命悬一线,也顾不得许多,纵身加入战场。 乐正谦然被两条黑段子困住,心中一急,精神更显暴戾,古逆天再也按耐不住,绕到乐正谦然身后,五指扫中他肩头。 痛入骨髓,乐正谦然大呼一声:“杀!”随即翻身一掌,劈在古逆天的心口,运劲一振,把古逆天打飞出去,接着呼呼两声,扯下自己的衣带,缠住两条黑段子,左拨右带‘嘭’的一声将其震碎,自己也哇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大口血来。 欧阳若雪见古逆天负伤,连忙闪身过去。幼璇也大呼一声:“爹爹”一跃落到乐正谦然身边。 此刻,乐正谦然已经丧失人性,竟一掌打在幼璇的肩头,把她打飞出去,知更不及思考,一跃而起,将幼璇搂进怀里,不料幼璇竟乘机将殇魂剑抵住她的脖子。 知更苦笑,白光闪过‘血如意’化为长剑,剑尖斜指,挑开幼璇的长剑,怎料幼璇脚刚沾地,长剑又直指知更小腹。知更也不挡格,自己将小腹撞到剑上去。 幼璇再次跃起,双足尚未着地,却发现自己陷入险境,知更这招看似破釜沉舟却变相丛生,她忙挥剑往知更的长剑上斩去,知更早料到此着,右臂轻提,长剑提起了两尺,剑尖一抬,指向幼璇胸前。 幼璇这一剑斩出,原盼与知更长剑相交,便能借势跃避,万不料对方突然会在这要紧关头转剑上指,她一剑斩空,身子在半空中无可回旋,便向知更冲剑尖上直撞过去。 堂影伸手往幼璇背心抓去,终于迟了一步,但听得扑的一声响,剑尖从幼璇肩胛一穿而过。 剑尖淌血,幼璇呵呵一笑,说道:“你终究还是还了我一剑。”知更虽面无表情,但心中痛苦,已非言语能表达。 堂影一抓不中,见幼璇受伤,拔剑斩向知更后颈,按照剑理,知更须得向后急跃,再乘机还招,但他此刻心如刀割,内息混乱,半分内劲也没法运使,绝难后跃相避,无可奈何之中,长剑从幼璇肩头抽出,反剑刺出,指向堂影的肚脐。 堂影只道自己这一剑,敌人绝难挡架,哪知知更随手反剑,竟会刺向自己小腹,委实凶险之极,立即后退,深吸一口气,刷刷刺出数剑,一剑快过一剑,如风如雷般攻上。 幼璇封穴止血,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有恨,想到平生所学,顺手使出,挥洒如意,与堂影夹击知更,片刻间便拆了七十余招,知更长剑始终没有与两人相碰,攻击守御,全是精微奥妙之极的剑法。 旁观众人瞧得目为之眩,无不暗暗喝彩。 墨子虚也不禁感叹知更的武功精妙,但面对发狂的乐正谦然不敢大意,自己两条黑段子已毁,便抽出插在腰带上的用布缠绕的细长之物。 此物正是墨家‘洗涤剑’,此剑剑身桃红,乍看之下如同一把桃木剑,但墨子虚使出之时,剑身红光流溢,剑气逼人,果然如世人相传一样,乃是一把灵气逼人的绝世好剑。 乐正谦然也隔空取剑,与墨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8 子虚缠斗。 墨子虚剑招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不论乐正谦然以如何凌厉狠辣的剑法攻来,他总是一眼便看出破绽,斜斜刺出一剑,这一剑不属于任何招数,出剑全然无力,但剑尖歪斜,连自己也不知指向何方。 乐正谦然心神俱失,一时不知如何拆解才好,只得舞剑护住了上盘。墨子虚剑定法,见对方护住上盘,剑尖轻颤,便刺向他腰间。 乐正谦然料不到他变招如此之快,大惊之下,向后跃开两步,但见墨子虚并不追击,于是随即纵上,刷刷两剑,向墨子虚胸口连刺。墨子虚手腕一抖,挺剑向他左眼刺去,乐正谦然惊叫一声,又向后跃开了两步。 在场的不乏用剑高手,均道:“精彩,精彩!这墨家剑法,当真令人好生佩服!” 乐正谦然仰天一声清啸,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犹如狂风吹佛,旁人只觉寒气逼人,裸露的皮肤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围在相斗两人身周的圈子渐渐扩大。 乐正谦然因魔性所控,攻得急劲,而墨子虚却只守不攻,凝神观看对方剑招中的种种变化。乐正谦然心中更是焦躁无比,连声怒喝,长剑斜劈直斫,猛攻过去,非要对方出剑挡架不可。 墨子虚眼见他势如拚命,长剑抖动,只听嗤嗤嗤嗤四声轻响,乐正谦然四肢各中剑,无法动弹,正在此时,一道身影落定,将其护在身后。 众人定睛一看,相救之人正是段干子坤,更加确信两人有断袖分桃之事。 墨子虚只伤乐正歉然的四肢,旨在于废了他的武功,保住他的性命,自然不在追击。 段干子坤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抱住乐正谦然,却不料乐正谦然四肢被废,但魔性未除,竟一口咬在段干子坤的肩头,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墨子虚连忙上前,封住乐正谦然巨阙和天枢两大要穴,让乐正谦然昏死过去,而段干子坤原本就受了伤,现在又身中蛇毒,两眼一黑也昏死过去。 乐正幼璇见此,不得不弃战相护,守在乐正谦然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兮若发难 幼璇扫眼众人,神色冷绝的说道:“今日之仇,我乐正幼璇必将加倍讨回。”知更无言苦笑,侧过身子,指风暗扫,替张野解了穴道。 张野立刻奔到乐正幼璇身边,见其肩头的血窟窿,心疼的问道:“师妹,你的伤势要不要紧?”幼璇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紧,你把爹爹抱起来,我们走。” 她紧了紧‘殇魂剑’,警惕的看着四周,堂影也持剑护航,而易青、魏尹、肖单则迟迟不动。 众人见他们要走,均是暗道:“放虎归山,必将后患无穷。” 乐正谦然入魔,乐正山庄算是毁了,钟离傅和子车鸣心中惋惜心痛,但见众人神色有异,也不敢轻举妄动。 兮若瞟了一眼知更,突然喝道:“幽冥谷弟子听令,谁要离开,格杀勿论。”古逆天也振臂大喝:“血洗乐正山庄。”当年灭门之仇,今日不报更待何时? 幽冥谷之人高声应和,声音震耳欲聋。 付羽扯了扯兮若的衣袖,低声恳求道:“兮若……乐正山庄已经毁了,何必赶尽杀绝,放过他们吧。”兮若反问道:“他们追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我们魔教中人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付羽看着兮若坚决的神情,不再说话,他心里明白,她如此赶尽杀绝,是为了保护知更。 欧阳若雪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对她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她只在乎古逆天和兮若,既然这两人都下达了命令,她自然要执行。 幼璇神色冷绝,大喝道:“挡我者死!” 堂影为了能带着幼璇全身而退,正欲和古逆天相认,却闻知更说道:“放他们走吧!”兮若心中气急,吼道:“不行!乐正谦然夺我生母,杀我幽冥谷之人,怎能轻易放过!” 知更扫眼四周,说道:“玄火、玄冰两位师傅,如果有谁敢阻拦她们离开,一律格杀。”玄火、玄冰深深的看了知更一眼,说道:“遵命!” 幼璇冷笑,刚迈开步子,岂料兮若长剑一横,拦住去路,付羽一把抓住剑锋,说道:“兮若,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们吧!他始终对我有养育之恩,你要杀就杀我吧。” 兮若见他手上鲜血滴落,心中虽有些不忍,却喝到:“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快让开!”付羽死死握住剑锋,闭上双眼,说道:“要杀便杀吧!” 兮若把心一横,刷的一下抽出‘蝉翼剑’,只听付羽惨叫一声,小手指被生生割了下来。 兮若毅然说道:“我是不可能放她们走的,爹爹和乐正谦然纠缠不清,我要知道我究竟是谁的女儿,我娘究竟在哪里?”付羽看着兮若伤心的模样,心疼不已,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幼璇冷笑一声,说道:“废物……亏我爹爹养育你十多年,竟抵不过一个女人的只言片语!”摆开架势,准备迎接一场恶战。 知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兮若……当务之急是救醒你爹爹,自然真相大白,现在你杀了他们,也是无用。”兮若道:“我若不杀她,只怕后患无穷!”她话音刚落,知更的长剑已经架在她脖子上。 兮若先是一惊,接着大笑起来,说道:“乐正幼璇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是谁害的……现在你却惺惺作态,不准任何人伤害她!”知更怔了一下,说道:“我再说一次,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堂影暗中聚力于双脚,打算擒住兮若当人质,以便脱身,却闻兮若说道:“我自问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别无他法,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她。” 幼璇冷哼一声,说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兮若道:“我一直奇怪,我潜伏在磁山之事,隐秘之极,你是如何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幼璇眉头紧蹙,想起与知更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笑道:“其实你已经猜到答案,又何必自欺欺人。”兮若抿了抿嘴,说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清楚明白。” 幼璇道:“当日我在房内休息,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我追出去,但那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我回到房内时,就看到桌上有一张锦帕。” 兮若挑了挑眉,说道:“那锦帕上说我是内奸?”幼璇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锦帕上乃是你写给段干子坤的家书,我也多次校对,确认是你的笔迹。” 兮若深吸一口气,走到知更面前,说道:“是你出卖我,对不对?”伸手就要给知更一个巴掌。 知更抓住她的手腕,说道:“对!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不仅要乐正歉然身败名裂,更妄想一统中原!” 兮若双眼含泪,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伤心,正在此时,一支暗箭朝她射来,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躲了开去。 欧阳若雪连忙上前相护,冷声喝道:“谁发的暗箭,给我滚出来!”她连喝几声,才见一个身穿孝服的女子站了出来。 这女子正是青辰派的许妍,只听她大义凛然的说道:“还请各位英雄豪杰,替小女子主持公道,为我青辰一门报仇雪恨。” 欧阳若雪轻蔑的瞄了她一眼,说道:“我们魔门弟子,已经磁山团团围住,谁敢替你出头?” 许研一惊,‘噗通’一声跪在墨子虚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请墨前辈替晚辈做主,魔教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杀我师兄,灭我青辰,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惨死在他们手上,还望墨前辈为武林除害,杀了这妖女。” 墨子虚飘坐到一棵银杏树上,说道:“老夫退隐多年,早就不管江湖之事,姑娘还请节哀顺变。” 见此,众人议论纷纷,猜不透墨子虚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权衡利弊,暗道若真打起来,恐怕只能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还是按兵不动为妙。 正在此时,拓拔斐走了出来,说道:“我鬼域今天只是来助阵,至于是袖手旁观,还是共同进退,还有待斟酌,兮若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兮若怎么看不出他的居心,暗道:“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分明是逼我幽冥谷归顺,我若归顺,便可顺理成章的灭了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但若我不愿归顺,那他就坐山观虎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兮若冷哼一声,低骂:“卑鄙?”拓拔斐仰天长啸,说道:“兮若妹妹,你知道我一直都倾心于你,若我们鬼域和幽冥谷结为姻亲,那称霸之日便指日可待,到时候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此不是甚好?” 幼璇冷笑一声,说道:“连真正的敌人,都分不清楚,活该被人利用。”便带着堂影、张野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尘埃落定 鬼域之人埋伏在磁山山腰,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说是胜券在握。 拓拔斐喜形于色,大步凛然,走到兮若身边,笑妍妍的说道:“兮若妹妹……幽冥谷三百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兮若咬着牙,睖视着他,暗道:“根据当前形势来看,万不可与正道开战,但若就此带着谷中弟子下山,途中定会遭到鬼域的偷袭,这一场仗怎么打都是输。”她目光落在知更身上,见她泰然自若的样子,又自嘲:“难道她早就知道拓拔斐的诡计?” 人在危难之前头脑总是异常的清晰,兮若定了定神,转身对着正道之士,抱拳说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我想大家都明白,我们若是开战,反而让那些小人得了便宜,鬼域拓跋之人向来心狠手辣,若真让他们统治武林,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何不暂时放下干戈,联手除掉鬼域,不但可以化解燃眉之急,更为武林除去大害。” 此话不无道理,得到大部分正道中人赞同,但除掉了鬼域,幽冥谷必定做大,也必定给武林带来灾难。 兮若怎看不出他们的担心,于是道:“我可以留作人质,承诺五年之内,幽冥谷之人绝不涉足江湖。” 如此一来,正道众人有些心动,这无疑是一个良策。 拓拔斐脸色一变,说道:“兮若妹妹……你可别将姽婳一脉忘了?”转身对着知更,笑眯眯的问道:“后有少主,你说是吗?”正道之人诚惶诚恐,若她是真是姽婳后有的人,将来必定成为心腹大患。 知更想了想,说道:“我的确是姽婳之人,同时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拓拔斐怒道:“你别忘了在船上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喝了我的毒血,就由不得你撒野。” 魅姬自是知道拓拔斐的手段,不由自主的替知更捏了一把汗,子车萱看着知更,心里紧张万分。 知更放声大笑,说道:“你那毒血,若对我有用的话,我到要感激你,可惜……” 拓拔斐恼羞成怒,喝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嘴中碎碎念,知更突然惨叫一声,捂住肚子,面色变得赤红,青筋暴起,痛苦万分的样子。 拓拔斐面露喜色,正要说话,却见知更‘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拓拔斐当众被羞辱,暴跳起来,一掌朝知更劈了过来。知更身子一飘,避了开去。 拓拔斐招式一变,右掌斜起,劈向知更‘天池’穴。知更轻笑一声,连换方位,拓拔斐变掌为指,嗤的一声响,疾点知更左臂,暗道:“若我这一指点实了,你左臂非断不可。” 岂料知更微微一笑,右掌已抢先劈在拓拔斐的小腹之上,只听嗤的一声,拓拔斐小腹上的衣物碎裂,倒退后数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腹上赫然呈现一个赤红的掌印。 知更抖擞了一下衣襟,抬头看看天色,转身对着墨子虚说道:“前辈,你戏也看够了,怎么还不打算出手吗?” 墨子虚淡淡一笑,说道:“今日之结局,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明哲保身这个道理,老朽领悟得透彻,就此告辞。”身影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众人大惊,知更轻笑一声,赞道:“好个御气留形。” 墨子虚一走,正道更是群龙无首,正踌躇之际,突闻雷鼓喧天,不到半刻,成千上万的秦兵涌了上来。 王翦骑着高头大马,来到知更面前。知更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说道:“累死人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我先去休息了。”几个跳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原来,王翦与王龁里应外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39 合,攻打赵国,已拔数城。 夜幕降临,知更呆呆的望着烛火,忽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王翦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知更,便仔细打量起这装饰精致的房间来。 房间多为紫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窗棂前的木桌上放着一把七弦琴,东面桌案上铺着白色锦帛,锦帛上写着‘恨爱难返’四个字,字体娟秀苍劲,如嶙峋的山峦,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王翦提笔在锦帛上续了一句‘此生不悔’,说道:“这房间的主人定然是一个娇艳清丽的美人儿。”知更不语,依旧呆呆望着烛火,王翦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屋子的主人的名字叫……乐正幼璇。” 知更轻哼一声,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王翦漫不经心的走到窗棂前,手指捻过琴弦,撩拨出几个音色,说道:“难道你真的爱上她?”知更不语,两眼流出泪来。 忽然,啪的一声轻响,烛花爆了开来。 知更身子一颤,从沉思中醒觉,轻轻“嗯”了一声,问道:“王翦,情为何物?”王翦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毒……迷眼迷心。”知更大笑两声,说道:“好个迷眼迷心!” 知更闭上双眼,再次问道:“事情都处理好了?”王翦深深的看了知更一眼,说道:“都处理好了,赵穆死了,五马分尸。” 知更抿了抿嘴,又问道:“幽冥谷的人呢?”王翦答道:“让他们服下‘蚀魂丹’之后就放了,那些正道之人也一样。”然后极轻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拉上房门,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施针技法 月光泻下,宛如银霜。 知更躺在屋顶,怔怔的看着皎洁的月亮。欧阳若雪飘然而至,知更视而不见,浇下一口烈酒,辛辣之味充斥在口,方才感到一丝痛快。 欧阳若雪冷冷的看着她,问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么,怎么不开心?”知更不语,又浇下一口烈酒,闭上双眼,聆听风声。 若雪面如寒霜,低声说道:“跟我走。”知更轻笑一声,说道:“我为何要跟你走?”若雪冷声说道:“你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何必多问。” 知更张开双眼,说道:“你要我救古逆天和段干子坤,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若雪问道:“什么问题。”知更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兮若?” 若雪一怔,点了点头,道:“你如此伤她的心,我发誓一定要杀了你,但我心知……目前不是你的对手。”知更大笑一声,说道:“你来求我救人,却告诉我你想杀我……哈哈,真是有趣……有趣!走吧,带我去见他们。”两人先后一跃,消失在月光下。 不到半个时辰,知更和欧阳若雪就来到幽冥谷临时驻扎的营地。 若雪把知更留在帐外,说道:“兮若情绪不稳定,你先在外面等着。”说完便独自走了进去。 若雪进入营帐,看到古逆天醒了,高兴的叫道:“爹爹,你醒了。”兮若眼角挂着泪,问道:“若雪姐姐,古伯伯都醒了,为何我爹爹还在昏迷?” 古逆天看着兮若,暗叹:“这孩子命苦,子坤围攻磁山竟是为了乐正谦然,那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凡是中魔蟒毒的人,都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无法自控,或许你爹爹昏迷不醒,反而是件好事,你不要太担心。” 兮若想到乐正谦然疯狂的模样,心中害怕,焦急道:“古叔叔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爹爹,是吗?”古逆天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九黎族的‘万年火龟’,才能解除此毒,只是……我身受重伤,恐怕活不过七七四十九日,无法替你去找那火龟。” 兮若燃起希望,说道:“怎敢劳驾古伯伯,我自己去九黎族便是。”古逆天连忙说道:“不行,你不能去,九黎族绝非平常人能去的地方,那里充满怨气,生人勿进,而且就算你找到‘万年火龟’也没有用。”兮若拧眉,问道:“怎么会没用?找到万年火龟,我爹爹就不会死了。” 知更站在帘外,说道:“我有办法,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让我帮你?”说着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兮若看见她,心中既高兴又愤怒,说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到你!”知更笑了笑,说道:“来救你爹爹。”兮若冷笑一声,说道:“我就算死,也不用你帮!”知更耸耸肩,说道:“看来是我自讨没趣了,那我走了!” 兮若见她果真转身欲走,忙问道:“你真的能救我爹爹?”知更回头,淡淡一笑,说道:“天下间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救他。”兮若沉声说道:“好大的口气,如果你不能救醒我爹爹,我……我便和你没完。” 知更轻轻一笑,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兮若皱眉看向她,问道:“什么条件?”付羽连忙阻止,说道:“兮若……你真相信她能救得了谷主?”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我不能,难道你能?”付羽表情尴尬,无奈的低下头去。 知更看着兮若,嘻嘻一笑,说道:“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当务之急是救人,除了若雪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兮若心中疑虑,不肯退出去,若雪向他们点了点头,他们方才肯退出去。 夜色清凉,树林发出‘莎莎’轻响,兮若心中落寞,身体‘嗍嗍’发抖。付羽凝望着兮若,心里难受至极。 付羽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兮若的身边,轻声安慰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守着你。”兮若苦笑一声,说道:“哭,我也想,只是我怎么也哭不出来。” 营帐内,知更拿出随身携带的针囊,整齐的排好备用,说道:“我们先给你爹爹施针疗伤。”说着便点了古逆天的昏睡穴,让其进入昏迷状态。若雪忙道:“你这是干什么?” 知更道:“你若不信我,何必要我来救他,我只不想他太辛苦罢了,你也知道当日为你疗伤你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若雪冷声道:“你留我下来到底为什么,你知道我根本帮不上忙?” 知更笑道:“你不怕……我乘机杀了你爹和段干子坤?”若雪道:“你心计太深,画蛇添足的事情绝不会做。” 知更不语,为古逆天解开上衣,拿出银针道:“你看好了,凡用针者,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满则泄之,死陈则除之,邪胜则虚之!”若雪很快明白知更的用意,聚精会神的看着。 知更道:“‘经书‘有云:凡走火入魔者,心,肝,脾,肺,肾,具受其损,体内,经脉紊乱,气血不通,五脏受烈火般焚烧,须为之泄气方可得救。”若雪点点头,道:“徐而疾则实,疾而徐则虚,而虚实之要九针最妙,补泻之时,以针为之。” 知更指了指排列整齐的九针,继续道:“你爹内火旺,我先为其疏通,肺手太阴之脉,胃足阳明之脉,脾足太阴之脉,手少阴心经之脉,还有心手厥阴心包经络之脉,并在施针的同时为其注入一缕真气,可保他三百六十天的性命,你要在这三百六十天里到北冥鬼府,拿回‘冰魄神珠’给他服下便可痊愈。” 约一个时辰,知更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功告成!你切记,持针之道,坚者为宝,正指直刺,无针左右,神在秋毫。”若雪点点头,问道:“你为何要教我这些?”知更将她拉到面前,在其耳畔轻轻呵了口气,说道:“让兮若爱上你,这就是我的目的。” 若雪横她一眼,挣脱开去,知更哈哈一笑,又说道:“再来看看段干子坤,他伤的比较重,内体虚,得补之以为满,我将采用‘梅花神针’在其头顶的几个大穴医治,并且在他身体的几个死穴打入银针并注入真气’,阻止他毒血扩散。” 知更施针如神,方法独到,若雪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问道:“此法治标不治本,还是要九黎族取万年火龟的精血么?”知更笑了笑,说道:“不愧是医学世家,竟能一眼瞧出病灶所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正要去九黎族一趟,可顺便去找火龟精血。” 若雪眉头紧皱,问道:“你为何要去九黎族?”知更淡淡一笑,说道:“你权当我游山玩水便是。” 若雪猜不透她的心思,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痴情儿女 知更施完针,伸了个懒腰,刚拉开帐帘便看到兮若靠在付羽的肩膀睡着了,于是从两人身边绕过,一缕真气扫过兮若的风门将其点醒。 兮若睁开眼睛,赶紧站了起来,忙问道:“我爹爹怎么样了?”知更道:“他没什么大碍,三天后就会醒,但必须三百六十天内拿到‘万年火龟’的精血,给他服下,才可解魔蟒之毒。” 兮若听到段干子坤有救,眼眸一下就亮了,急忙说道:“我现在就去准备,明早就出发。”付羽连忙说道:“我陪你去。” 知更瞥了付羽一眼,说道:“陪她去送死么?九黎族岂是常人能去的地方,我看你这个废物还是留在这里为好。”付羽羞愧的埋着头,拳头捏得咯咯发响。 兮若横了知更一眼,说道:“废物也好过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知更抓住兮若的手腕,笑吟吟的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但有人偏偏就喜欢……狼心狗肺的东西,呵呵,你若求我,我可考虑帮你。” 兮若打掉知更的手,怒道:“即便是送死,也不用你帮。”气冲冲的朝树林跑去,付羽想要去追,却被知更拦了下来,若雪赶忙追了上去。 付羽是个心思细密的人,早就看出若雪喜欢兮若,此时被拦截,心感不快,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知更嘻嘻一笑,说道:“我说你是废物,你还不承认,明摆着不要你去追嘛。” 付羽死死的盯着知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知更上前两步,说道:“你也不要这样仇视我,你若能在七招之内,碰到我的衣襟,我就放你去追,如果不能……那就在这里陪我赏月吧。” 知更话音未落,一道白光晃过,付羽的长剑已经向她知心窝刺来。 知更足下一点,身子轻轻荡开,说道:“怎么这样着急,第一招了。”付羽一击不中,随即变招,一招问鼎中原追刺而至,知更刚要招架,岂料他剑法一变,连使出三剑。 知更脚尖一转,侧身避开去,说道:“第二招。”付羽闷哼一声,一剑倒挂金钩又刺了过来,知更轻轻荡起,脚在付羽肩膀借力躲过,说道:“第三招。”但哪知对方这招并未使足,刺到离身两尺之处已变为百里飘雪,剑锋争转,横砍而至。 知更一脚踢到剑身,一脸惋惜道:“这精湛的剑法,被你使出来怎么就变了样!”付羽冷哼一声,剑锋回转变为“帘卷西风”,向知更左腿猛削过来。知更退一步,堪堪避开,说道:“这招够狠,还有三招。” 付羽左手一招“星火漫天”,自下而上,打向知更向左肩,右手长剑“雪中送炭”由上往下直刺。知更滚地翻身躲了开去,说道:“还真想要我命啊,呵呵,还有两招。”付羽长剑一振,又要冲上来。 知更连忙打挺而起,说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去追吧,我不拦你了。”付羽也是聪明人,怎看不出知更的用意,一在试探他武功,二在拖延时间,恨恨的还剑于鞘,朝树林跑去。 树林里陷阱重重,若雪生怕兮若遇到意外,一路小心翼翼的照看,突然见远处白光隐隐,连忙上前拉住她,说道:“别跑了,前面有陷阱。”兮若心乱如麻,只想将满腔的怨气发泄出去,张口就朝若雪的手臂狠狠的咬下去。 若雪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树林里到处都是猎人的陷阱,不可乱跑。”兮若冷静下来,借着月光,看到若雪手背上印着一排淌着血的齿印,心下一疼,说道:“若雪姐姐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这样失去理智的兮若让若雪感觉心疼,只听她淡淡说道:“没关系,只要你开心便好。”近日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兮若心头,竟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说道:“若雪姐姐,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知更,可是她……她心中没有我。” 若雪见她伤心的模样,心里刺痛,将她搂进怀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兮若擦了擦眼泪,说道:“还是若雪姐姐最心疼我,我们回去吧,处理好一切,还得去找万年火龟救爹爹。”若雪点点头,拾起兮若的手朝营寨走去。 树林暗处,付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章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0 /> 第七十一章 宝玉再现 枫叶林的小路上出现一个栅栏子。 墨缺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大家小心呐,前面可能有埋伏。”他扬了扬右手,大约五六十人的武士队伍顿时一停了下来,警惕的注视着四周。随着一声长啸,一群手持武器的汉子从树林里跳了出来,挡在前面。 墨缺望了望周围,暗道:“我早知这一趟怕是有去无回,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些人虽然模样高大凶狠,但以我墨门的实力尚能对付,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来历。” 这一群人中,有四个比较特别,其中一人身高不足五尺,但眼神精悍,手中拿著一对青铜刹,第二个人高大威武和张野有的一比,手中拿着大剪刀,威风凛凛,第三个倒算是一位相貌英俊的人物,但他手中拿的是一副流星锤却是大煞风景,最后一个乃是一个病夫,杵着根拐杖,眼睛看向别处,竟是没将这一队五十来人的武士队瞧在眼里。 墨缺想起江湖上许多轶闻往事∶一个白发女子空手袭击一个武士队;一个年轻柔弱点女子竟毁了赫赫有名的乐正山庄,倏然间不知去向;再说这托镖之人身材魁梧如座大山,也非泛泛之辈要不然┅┅ 如此一想,墨缺不由得深自踌躇起来,若不是遵奉祖师爷是墨翟之说:“天下有义则生,无义则死,有义则富,无义则贫,有义则治,无义则乱。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义、天下之良宝也。”的教义和妻儿的生命安全,墨缺就算死也不会跑这趟路的,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一摸怀里的小匣子。 他不明白,来托物之人武功也是绰绰,十招之内,便将他门下五十人制服,他竟看不清其模样,只听她道∶“墨掌门,你把这小匣子送到楚国春申君手上,路上可不许漏半点风声。否则别想再见到你的妻儿。” 从邯郸到楚国路程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但七国战乱,一路悍匪甚多。墨缺跳下马来,上前抱拳道∶“各位英雄可否行个方便。”他又解下随身的钱囊道:“这里面有三百金,敬请笑纳。” 那病夫跺了跺拐杖,咳嗽了两声,命人收起来,说道:“把玄硅苍璧留下,你走吧!”墨缺大骇,道∶“你……阁下必定是有误会,在下保的确实是一块玉,却并非传说中的玄硅苍璧。”那病夫道:“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墨缺面色微沉,心想∶“妻儿命在旦夕,不可冲动。”当下强忍怒气,说道∶“那好吧,我们手上见真章。”说着一跃回了马背,抱拳道:“在下墨缺,乃是墨家弟子,不知诸位位作何称呼,若是谁人不幸死了,也知道杀人者姓名,也不至于死不瞑目。” 那身材高大的男子道:“你可听仔细了,我大哥乃是生死不问病郎中烟霞子,二哥人称一剪问天下剪长风,三哥嘛……嘻嘻,人称花花公子夏无恒,区区在下是惊天地泣鬼神,天下第二林一鸣是也。” 墨缺听得好笑,道∶“恕在下愚钝,实在记住不几位大名!”林一鸣脸色一寒,又道∶“你可知道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西门楼?我们就是西门楼的人,你还是乖乖交出宝玉,否则小命不保。” 墨缺心想∶“西门楼行事向来低调果断,绝不可能如此浮夸,这群人绝非西门楼之人。”于是抱拳说道∶“动手吧。” 林一鸣双刺一击,叮叮作响,说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墨缺暗道天下之人莫不想得到此玉,但这事情密不透风,他们怎么能知道?当下缓缓抽出铜锁道∶“既是如此,在下便领教各位的高招,哪一位先上?”他回头一招手,五名镖师一齐走近,他低声道∶“对付这些绿林盗贼,不用讲什麽江湖规矩,咱们速战速决一起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林中趣事 林一鸣大喝一声,道∶“墨大镖头,我双刺盖七国,来斗斗你的铜锁震八方!”说著身形一幌,抢了上来,墨缺也不下马,举起铜锁一格,使一招‘投桃报李’,将他青铜刺格在外档,双腿一挟,骑马窜了出去,接着一个回身,铜锁袭向林一鸣的右腿。 林一鸣叫道∶“好家伙!”忙要回身应付,可正在这时,一个镖师大刀悄悄向他身后砍去,夏无恒忙将流星锤飞出救援,岂料那镖师也非泛泛之辈,大刀与流星锤相接,只听当的一声响,将流星锤荡了回去。 墨缺与林一鸣兵刃一交,只觉其招数并不精妙,料定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回手将铜锁鞭梢在马臀上一戳,坐骑狂奔向烟霞子冲去。 烟霞子手一扬,叫道∶“看镖!”身侧风声响动,一件暗器打了过来,墨缺举起铜锁一挡,拍的一响,将暗器格挡开去,纵身下马,铜锁左攻右打,不出百招竟将那群人打得四处逃散,兵刃相交之声渐歇。 一个姓张镖师大笑道∶“掌门……掌门,这群人真是脓包的厉害,三两下就给打跑了。”墨缺摸一摸怀里的小匣子,却不答应,他人在江湖飘泊半生,深知江湖险恶,暗道:“这小匣子果真是个祸害,只怕这一趟镖子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兄弟。” 张威扬著单刀,得意洋洋的又说道∶“什麽西门楼,我看就是乌合之众!”众镖子纵声大笑,墨缺眼珠子骨碌直转,始终觉得事有不妥,手一扬,说道:“大家上马,继续赶路,若天黑下来,咱们还没走出这林子,只怕要出大乱子。” 林一鸣、夏无恒、烟霞子、剪长风躲在密林之中,眼见镖局一行人走得远了,这才出来,夏无恒撕下一块衣襟,给烟霞子裹扎肩头的刀伤,说道∶“大哥,不碍事吗?”烟霞子轻笑一声,说道∶“没事,没事!墨缺这人出了名的小心谨慎,只要得到那宝贝,这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 剪长风道∶“大哥病郎中的名号可是不假,这点儿伤又奈何得了他么。”林一鸣道:“大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烟霞子轻跺着拐杖,道∶“等!四弟可忘了我们是如何得到这消息的?想来打这宝贝主意的人不可胜数,方才墨缺拼命的样子,看来那消息定是不假,宝贝就在他身上。”剪长风道∶“大哥神机妙算,现在我们只能静候时机,万不可盲动。” 林一鸣拍拍脑袋,说道∶“依我说就该先下手为强,这么啰哩罗嗦的┅┅”话犹未了,忽得听林外脚步声响,有人自南而北,急奔而来。 林一鸣探头一望,下垂的眉毛向上一扬,说道∶“来的共是四人!”剪长风道∶“先藏起来,静观其变。”当下四人一打手势,分别躲在大树之後。 四人两前两後,奔进林子,前面乃是一对夫妻,男的大约二十七八岁,手执单刀,女子手里攥着大粗绳子,绳子后面绑着两个书生。这女人模样生的娇俏,只是嘴巴刁钻刻薄,只听她边走边骂道∶“狗贼,你竟敢背着我拈花惹草,今日不打死你,我雪蝶舞誓不为人。” 男子也不还口任由她骂,倒是后面那两个书生,虽然双手被绑着,却谈笑自若,只听其中一个书生,吟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两书生眉清目秀,若是生成女儿身,定是个倾国倾城的人儿。 夏无恒看着这两书生,顿时眉开眼笑,他玩弄女子无数,一眼便瞧出这两人都是女儿身,当下跃了出去,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掳劫良家妇女!”烟霞子哀叹一声,道:“这个下流胚子,莫要坏了我的好事。”连忙也跳了出去。 便在此时,夏无恒已拦在那壮汉身前。男子抬起头,没好气的叫道∶“哪里来的兔崽子,敢当你萧大爷的路?”原来那汉子竟是大名鼎鼎的江洋大盗萧啸,那雪蝶舞见丈夫被人拦住,忙快走几步追上去,道:“敢挡老娘的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手指一弹,一枚如指甲盖大小的铜片就射了出去。 夏无恒身子一侧,躲了开去,只听得铜片嵌入树干的声音。夏无恒大怒,骂道∶“臭婆娘,别以为你有一点姿色,大爷就舍不得打你!”雪蝶舞道∶“你跟我家那狗贼一样,都是色中饿鬼,我看你想打我身后两名女子的主意。”嗖嗖两声,两枚铜片对准了他射出。 夏无恒身形闪烁,两枚铜片擦身而过,雪蝶舞咯咯一笑道:“好身手。”说完又连发三枚,风声喝喝,准头更是奇佳。夏无恒躲开两枚,却不料第三枚已至眉心,烟霞子临危不惧,衣袖一拂,打出一道劲气将铜片打开。 雪蝶舞微微一笑,道∶“好个死瘸子,武功不错,有种的便跟老娘单打独斗三百回合,尽放冷箭,算什麽本事?”萧啸大刀一舞,说道:“谁敢欺辱我家媳妇,先过我这一关。” 夏无恒回过头,低声问道∶“大哥,这萧啸和雪蝶舞是什麽人物?”烟霞子沉吟道∶“萧啸是使单刀的好手,那妇人雪蝶舞是放暗器的名家,两人合称龙凤盗,武功不弱,看来他们也在打那宝贝的主意。” 林一鸣道∶“大哥,我们可要先下手为强?”夏无恒道∶“这少妇相貌不差,不如……”烟霞子道∶“你这淫棍主意收敛一点,若坏了我大事,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夏无恒道:“如今我们该怎么办?”烟霞子给剪长风使了个眼色,剪长风便跳了出去,道:“你们两人恶贯满盈,今日我们就要为民除害!”萧啸冷笑一声,道:“我看周围血迹斑驳,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跟大爷我耀武扬威。”说着一刀便砍了上去。 剪长风头一低,避了过去,手中大剪刀随即递出,直攻萧啸大腿,他这一招去势极快,萧啸不敢怠慢,左手一翻,反点剪长风曲池穴,剪长风连忙缩手,怎料雪蝶舞又骈指点来。 剪长风心道不好,脚下一点,全身跃退了□□尺远,长剪一展,快如闪电,横扫上去。冷芒卷风,三人交手近三十招,萧啸与雪蝶舞均觉对方武功高强,再打下去可能会两败俱伤,耽误了夺宝之事,寻思脱逃。 烟霞子瞥了他们一眼,对着夏无恒,道:“等这事情结了,你想什么都行,但现在心思给我回到那宝贝身上。”林一鸣附和道∶“大哥英明!”烟霞子道:“你们去帮一把手,速战速决。” 夏无恒与林一鸣加入,萧啸、雪蝶舞两人更落下风,将手中麻绳一带,将两名书生朝三人扔了过去,乘机逃走。夏无恒眼见两名书生被扔过来,忙飞身而起,道:“两位姑娘莫要害怕,我来救你们。” 两名书生安全落地,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敢问四位大侠高姓大名,他日必将感恩图报。”夏无恒嘿嘿一笑,道∶“在下夏无恒,江湖人称花花公子子,但实际上我乃是痴情郎君。”其中一书生拱手,道∶“久仰,久仰。”又向着烟霞子,道∶“这一位仁兄怎么称呼?” 烟霞子横了一眼夏无恒,怪他节外生枝,又瞧了瞧眼前的书生,只觉得这书生不简单,于是道:“江湖人称病郎中,江湖朋友赏脸称我们‘乱世四侠’,为了不辜负这侠义之名,怎能见死不救,小兄弟不必言谢。” 那书生见林一鸣只是一个莽夫,心下一笑,却正色道∶“大侠果然义薄云天,在下游学寻母,得见四位仁兄,是在是平生之幸。” 夏无恒道∶“你这几句话倒还说得不错,我最爱保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纤纤了。”那书生瞟了眼夏无恒下流的模样,道∶“今日得见诸位,当真是三生有幸,在下有一难事,想请四位大侠拔刀相助,赐予援手。” 烟霞子道∶“这个容易!我们作侠客的,倘若见到旁人有难而不伸手,那可空负侠客之名。”那书生连连作揖道谢。 林一鸣听不得那些酸溜溜的话,急道∶“到底是谁欺侮了你?”那书生道∶“这件事说来惭愧,只怕四位兄台见笑。”夏无恒故作恍然大悟,道∶“啊,你们两人原是妹子,方才那恶霸强抢你们去了。” 两名书生顿时哭了起来,林一鸣焦躁起来,大声道∶“到底是什麽事?快给我爽爽快快的说了吧。”那书生收住眼泪,道∶“夏大哥说的没错,我们本要去大梁探亲,没想到遇到那贼人,还好他有个恶婆娘,否则我们两姐妹的清白可就毁了。” 四人交换了个眼色,夏无恒拍拍胸脯,大声道∶“大丈夫为朋友两胁插刀,尚且不辞,这战乱频繁的世道,四处都是山贼强盗,你还是跟着我们到前面镇上再做打算吧。”两名书生打躬作揖,连连称谢,说道∶“四位大恩大德,在下终身不忘,终生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奇怪少女 六人正准备朝前面小镇上赶路,呼听得銮铃声响,蹄声得得,一乘白马自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1 南而来。烟霞子心道∶“听这马儿奔跑甚速,定是一匹骏马,但这荒郊野岭,如何来得如此骏马。”仔细一听,辨得来人只有一个,心思一动,道:“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兄弟们快让开。” 骏马神速,只是片刻间,便来到六人面前。骑马之人乃是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女,她勒马驻足,扬声问道∶“我来的路上看见尸横遍野,你们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林一鸣抬头瞧了她一眼,又埋头走路。 少女驱马上前,从怀里拿出一串钱币,又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这些钱币就都是你的啦。”林一鸣又白她一眼,不说话。少女有些生气,说道∶“你倒是说话呀,难道你是哑巴!” 林一鸣跳起来,道:“小丫头怎地这般没有家教,难道你爹娘没教你做人的礼数?”少女脸色一变,抽出挂在马背上的双刀,道:“你给我站住,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小姐!” 林一鸣拳头捏得咯咯响,看了烟霞子一眼,又将头埋了下去,往前走着。少女大怒,跳下马来,道:“一看你们就不像好人,我猜那些人准是你们杀的,想活命就从实招来。” 烟霞子见这少女已经拉开了架势,忙赔笑道:“小姑娘,你误会了,咱们从东面来,并不知道南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少女白了他一眼,又道:“你们为何在此,欲往何处?” 烟霞子忙回答道:“咱们兄弟仰慕信陵君已久,知道三日后就是他五十大寿,想要一睹这位大英雄的风采,这才脚不停歇的赶去大梁。” 少女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们也想去大梁见信陵君?”林一鸣见她目中无人的模样,心中着实生气,喝道:“我们怎么就不能去了,你这小丫头好生无礼,今日我就代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少女双刀一幌,左手一刀便往林一鸣头顶砍落。那两名书生连忙躲到大树后面。林一鸣眼见白光闪动,长刀已砍向面门,急忙举起铜刺一档。铮的一响,兵刃相交,但觉那少女的刀上有股极大黏力,一推一送,手中兵刃拿捏不住,登时脱手 飞出,直射上数丈之高,钉入了一棵大树的树枝。 巧不巧恰好钉到那书生读藏的树上,吓得那书生和书僮狼狈闪躲,躲到更远的大树后面。那少女咯咯一笑,道:“这胆小的书呆子。” 夏无恒和剪长风双双自旁抢上,那少女一跃上马,居高临下,左右双刀连砍,夏剪两人堪堪招架。烟霞子见此心道,这女子武功不弱,究竟是何背景?提起拐杖夹攻上来,他这拐杖乃是精铜所铸,使的是打脉点穴的招数,只是故意把穴道点偏,现在打那宝贝主意的人太多,深藏不露方才能出奇制胜,更何况他总觉得那书生也不太妥当。 那少女初出茅庐不知人心险恶,瞧得他这般心思,故意卖个破绽,让他拐杖点中自己左腿,只感微微生疼,喝道∶“死瘸子,你别告诉我,你这是在点穴?”烟霞子道∶“小小丫头算你还有一些见识,若是怕了,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那少女哈哈大笑道;“你这分明是在吓点,你还好意思说是点穴。”烟霞子故意一怔,道∶“小丫头,你别得意,马上……”他话还没说完,少女便一刀砍下来,烟霞子赶忙着地一滚躲了开去。那少女见他招式狼狈,咯咯直笑,道:“就这点儿本事还敢得罪本姑娘。” 林一鸣闻言,暴跳而起,正欲拿出真本事,却被烟霞子一个眼神制止住,悻悻然收起剩下那只喇。少女轻蔑的看了眼林一鸣,跳下马来,道:“嘿嘿,不服气再来啊,我让你三招。”她心里有火,正不知道往哪里发泄呢,乱世四侠是正好撞到了刀尖之上。 烟霞子给剪长风使了个眼色,剪长风抖擞了下手里的大剪,叫道:“我来会会你!”冲上数丈,脚步快捷,已绕到了那少女身后,少女略一侧身,避过大剪,身子左右闪动,突然间左手一挥,单刀直落朝剪长风半边头颅砍去,剪长风大剪相格,心惊胆颤:这刀劲刚猛,即便是八尺男儿也没有这般劲力。 兵刃相接,少女虽矮剪长风一截,但丝毫不落下风,脸上神色坦然,剪长风更是心惊,不由得朝烟霞子看去。那书生和书僮躲在大树后,探头看着,心里也是一惊。少女对着林一鸣挑了挑眉头,道:“你也一起上吧,痛快点儿让我一次性解决了。” 林一鸣大喝一声,单喇舞得跟雪花相似,滚动而前。少女另一柄刀在刀光中穿来插去,蓦地一挥之下,刀锋即将从林一鸣头顶直劈而下,烟霞子见此,手中拐杖朝少女刀锋掷去,把那即将落到林一鸣身上的刀刃打偏了过去,那拐杖随即又回到烟霞子手中。林一鸣赶忙回旋从刀口逃开。 少女那一刀被打偏,侧脸看着烟霞子道:“武功不错嘛,为何故意深藏不露。”烟霞子咳嗽两声,徐徐说道:“我们四人义结金兰时就起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姑娘方才欲杀我兄弟,我也是狗急跳墙,哪有什么本事。” 那少女只觉得眼前这人故意装疯卖傻,心道:“我被那臭女人欺负就算了,现在还被这几个其貌不扬的人欺负,传了出去怎么了得。”冷笑一声,喝道∶“当我是三岁小孩么,你方才使的那一招,若无三五年功夫,怎么可成!” 烟霞子在叹气的瞬间朝剪长风打了个眼色,道∶“我们确实不是姑娘对手,只求姑娘给我们兄弟一个痛快。”又咳嗽两声,喘息道:“姑娘你最好一刀气绝,免得我们多受痛苦!” 少女举刀半空,道:“我就成全你。”作势砍落,忽地听到剪长风道:“姑娘连我们三个一起杀了吧,我兄弟三人不愿独生,便请姑娘一齐杀了,有谁皱一皱眉头,不算是好汉!”说著走到烟霞子身旁,直挺挺的一站,林一鸣和夏无恒也是上前几步并排站着,引颈待戮。 那少女见此咯咯直笑,脸微侧瞄着不远处急得团团转的书生,心道:这几人倒武艺平常,义气却重,算得是好汉子,只是那书生…… 那书生打了个冷战,忽然大义凛然的吟唱道:“死有何惧?十八年好又是一条好汉。”说着领着书僮朝几人走去恭谨的作了个揖,又道:“小生能和几位大哥共赴黄泉也是福气,但愿来生还为兄弟。” 那少女见他装模作样的样子,笑道:“真不怕死?”刀刃架在书生颈上。书生抿了抿嘴巴道:“怕,怎么不怕,怕留下一生的遗憾,只是今生无缘见到信陵君,实在遗憾……”摇头摆脑的自言自语道:“魏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公子威明远扬,各诸侯国十余年不敢出兵伐魏……” 书生语未言尽,便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女子脸色一变,似怒非怒道低啐道:“真是阴魂不散。”说着一掠翻上马背,说道:“看在信陵君面上,今日饶了你们,但如此鸡鸣狗盗之徒,妄想与君上结交,实在……”蹄音越来越近,心下一急话还没说完就一提马缰,催马前行,那骏马四蹄翻飞,远远去了。 几人惊魂未定又见一匹白马停在面前,抬头望去,竟是一名面容绝美的白衣女子,只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让人心底发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危机四伏 白衣女子居高临下的睨了几人一眼,问道:“有没有看到一个手持双刀的少女经过?”夏无恒见那女子容貌,心里痒痒抢着回答道:“确是有个女子经过,还和我们大打了一场。”白衣女子并不去看夏无恒,眼神飘过书生,扬鞭策马而去。 书生看了眼扬尘而去的身影,回头却见剪长风和林一鸣木然远望的表情,心下偷笑,故意意味深长的说道:“乖乖,好一个绝色佳人。”夏无恒道:“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确是卿本佳人。” 烟霞子见几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气打一处来,他心里可清楚明白的很,那白衣女子可不是好惹的主,干咳一声说道:“天色不早了,该上路了。”几人方才醒悟,朝前面小镇赶去。 诺安镇是依附大梁城的一个小镇,这里说繁华到也算不上,但也不是什么穷乡僻壤,那手持双刀的少女,勒马停在镇门口,心中踟蹰,安道:“若是马不停蹄太阳下山前必定能抵达大梁城,把宝贝献给爹爹,但那该死的女子却纠缠不休,这如何是好。”她心中拿不定主意,信马由缰的进了小镇。 诺安镇诺安客栈大厅里,三教九流,好不热闹。 少女坐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她面前的桌上放著一把小小酒壶和几碟小菜,荡气回肠的喝了口酒,嘴里辣辣的又麻又痛,想要吐出来又觉不雅,只得硬逼吞了下去,心道:“这是什么酒,竟这样难喝。”抬眼看周围数十桌的人却是你一杯、我一杯的不停乾杯,喝的甚欢。 突闻,一个粗大的嗓子叫了起来∶“夥计,再来三斤!”那少女听著摇了摇头。另一个声音说道∶“张兄弟,少喝几杯,这趟镖危险重重,待到了魏国 ,咱们再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先前那人笑道∶“总镖头,我瞧你也是稳得太过了,嘿嘿……夥计,快打酒来。” 少女见他们打扮,心知他们乃是走镖为生,心里嘀咕着他们走的是什么镖,近日,道听途说的也闻得一些风声。 只听那总镖头说道∶“不是我太过了,只是这一趟镖……乃是九死一生之局,也罢……也罢,你们喝吧。”那张镖师笑道∶“我们走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嘿嘿,不就玄硅苍壁吗!” 那总镖头一听,脸色煞时一变,沉声道:“不得胡说。”那姓张的镖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总镖头脸色难看,不敢再出声。原来这支镖队就是那‘铜锁震八方’墨缺带的镖队。 那少女一听到“玄硅苍璧”四字,心中砰的一跳,暗道:“看来传言不虚,得快快禀告爹爹。”方欲起身离开,却见一男一女从楼上走了下来,回头望去,只见那男子剑眉星目,精神奕奕,到算得上俊美,两道眼神,有如冷电暴射而出,扫了众人一眼。 那女子虽然身穿青衣,却掩盖不住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她坐在男子的身侧,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这两人的出现,刹那间让气氛紧张起来。 少女见此心道:“这群镖师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嘿嘿,我若得到这宝玉,岂不是多了一件给爹爹的贺寿礼。”心中拿定主意,便又落于坐,静观其变。 墨缺行走江湖多年,心知江湖险恶,深知自己身怀宝玉,便为众矢之的,心中更是惶恐,可自己的妻儿在别人手上,已是骑虎难下,心中盘算着把宝玉藏起来,来个偷龙转凤,兴许投得个侥幸,闷头喝了一口酒,笑道:“人有三急,我先去解决了,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儿就回。” 墨缺刚跨出两步,突然之间,听到客栈门外传来兵刃撞击之声。他心中一惊,却听得一人骂道∶“你还有完没完,方才就吃了苦头,还不长记性么。”一个女子声音叫道∶“若不是你惹出风流债,我们能像丧家犬么。”但听得乒乒乓乓之声不绝,打得甚是激烈。 不消片刻,便见一男一女打进客栈,男子执一柄单刀,纵横挥霍,拼命砍杀。女子手玩上带着一串铜片,这两人正是萧啸和雪蝶舞。 这麽一打,客店中登时大乱。只听得墨缺总镖头大喝一声道∶“大夥儿别出去,各人戒备。”少女见此也心生警惕。 萧啸和雪蝶舞拆了两招,见客栈气氛不对,忙喝道:“给老子安静点,你他妈不要脸,我还要脸。”雪蝶舞环顾了下四周,在萧啸腰间狠狠的拧了一把,然后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对着众人,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两口子打架啊。” 众人唏嘘两声,又各自喝酒吃肉,却是各怀鬼胎。 萧啸环视了众人一烟,大刀往就近的一张桌子上一搁,大吼道:“伙计,来两斤酒,一碟牛肉。”那店伙计看这阵势,哪里还敢多问,先沏上一壶茶,陪笑说道:“大爷,酒菜马上就到。” 雪蝶舞扫视了一眼墨缺那群镖师,与萧啸对面而坐,道:“臭贼,你说玄硅苍璧这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到底这消息是真是假?”萧啸瞪她一眼,吞下一大口茶,目光扫过墨缺一行人,猛地一拍桌子,众人立时如惊弓之鸟,肃然起敬。 萧啸对雪蝶舞挑了挑眉,喝道:“伙计,你他妈的死到哪里去了,我的酒菜怎么还没来。小心老子拆了你的铺子。” 少女看着萧啸两夫妻,莞尔一笑,心道:“好一招投石问路。”提起筷子,正欲吃菜,却见一白衣女子走了进来,顿时胃口全无,欲从后门溜走,怎料那白衣女子洞悉先机,堵住她的去路。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2 >   少女白她一眼,低骂道:“大白天的见鬼。”然后朝楼上客房走去。白衣女子目光掠过那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的跟着少女走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北冥鬼府 白衣女子跟着少女进了客房。 少女瞪了白衣女子一眼,骂道:“你怎么像个鬼一样,整天缠着我。”白衣女子徐徐坐下,为自己到了杯茶汤,淡淡的说道:“你交出‘冰魄神珠’我便不再与你纠缠。” 少女冷哼一声,说道:“妄想。”白衣女子也不发怒,饶有意味的品尝茶汤。少女斜眼看着她,心想她确有杀我夺珠的本事。 原来这白衣女子正是欧阳若雪,那日知更告诉她唯有‘冰魄神珠’方能令她爹爹伤势痊愈,便连夜赶去北冥鬼府,三天三夜马不停蹄赶到燕国在蓟城,在蓟城稍作休息,翌日黄昏朝琉璃河畔赶去。 北冥鬼府位于燕国琉璃河畔,但要进入北冥鬼府岂是易事。欧阳若雪一路朝北,穿过眼前的树林便可达到琉璃河,她越往前走,越觉得荒僻,越觉得寒冷,天空中飘起了风雪,风雪中的枯树,在寒夜里看来,有如鬼影幢幢,作势欲起。 寒气直刺入骨,滋味当真比刀割还难受。欧阳若雪定了定神,毅然朝前,为的只是早点得了‘冰魄神珠’,然后南下追寻兮若,想到兮若,脸上不禁泛起淡笑。 她正在思绪间,突然有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风雪寒夜,骤闻异声,欧阳若雪立刻退到树后,静观其变。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数条人影穿林而入,雪光反映之下,这些人影宛如幽灵般飘然走来,仔细一看,乃是一支十八人的队伍,两名女子手持长边一前一后,中间是十六名精壮的男子,但这些男子身上却带着森森鬼气。 欧阳若雪心思动了动,屏息静气,心中有了猜测。 只见走在前面的女子目光四下望了望,缓缓停下脚步,轻叹道:“走的累死了,咱们就在这里歇歇吧。”另一个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走吧,若天亮之前没把这些人带回去,大伙儿都要受罪了。” 欧阳若雪暗道:“这两个女子定是北冥鬼府之人,而这赶的便是‘炼人’,相传燕王有一支忠心耿耿却诡异非常的死士,如此看来传言不假。” 前面那女子找了个炼人趴在地上,自己做在其背上,说道:“急什么,歇歇不碍事。姐姐,你说为何每次我们带回这么多人,却只有区区两三人能成为真的炼人呢?” 后面那女子依样找了个垫背的坐下,说道:“这提炼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经过千锤百炼,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的,而且每个人体质和骨骼有差异,大多数人都会在这过程中死掉。”前面那女子点点头道:“也对,如真能这么好炼成,那把炼人编成一支庞大的军队不是战无不胜。” 两人说笑半刻,后面那女子道:“时候不旱了,早到总比迟到的好,还是走吧。”长鞭一挥,一行人又鱼贯走出了树林。 欧阳若雪远远尾随,行了数里路,终于到达琉璃河畔,此时天色已明,只见河岸停着数只渔船,那两个女子分成两队登上渔舟,驶向河心。 欧阳若雪凝眉看着远去的渔船,毕竟自己是独闯龙潭,不敢打草惊蛇,心思浮动之际,见那两艏渔船突然在河心消失。 欧阳若雪紧了紧手中长剑,毅然登上一艏渔船,朝河心驶去,将到河心,河水变得端急非常,又行两三丈,遥见河心竟然有个巨大的漩涡,心道:“这入口难道在这水底?”心下一定,纵身跳入漩涡之中,潜入水底数丈借着照入水中微光,见到一巨闸,心下一喜,运劲打开水闸游了进去,果然,水底别有天地。 欧阳若运功烘干身上衣襟,悄悄潜入,以她的身手,一般人很难发现她的存在。她行至一条金碧辉煌的甬道之时,隐约听到谈笑之声,疾步而去,藏于门坊之内,见堂上一宫鬓美妇斜倚在一张虎皮软榻上,堂下数名大汉守着四个大箱子,贵宾席上,坐着一彩衣少女,少女身后站着三名素以女子,看样子不是泛泛之辈。 欧阳若雪心中疑狐,但见那少女端起桌上的茶汤对着美妇,说道:“美人姐姐,七儿以茶汤代酒,敬美人姐姐一杯,多谢美人姐姐近日来的热情款待。”少女一口一个美人姐姐,叫得那美妇眉开眼笑,接过酒觞,一饮而尽,说道:“七儿,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美人姐姐,叫我悠姨就是了。” 彩衣少女对着那美妇,微微一笑,说道:“悠姨的确美若天仙嘛,七儿就喜欢叫您美人姐姐。”那美妇摇了摇头。说道:“真拿你这小丫头没法。”七儿呵呵一笑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自小爹爹就不许七儿饮酒,不然就能和美人姐姐大喝三百杯,不醉不休。”美妇笑道:“信陵君自有他的道理,七儿也不要介怀。” 七儿嘟着嘴巴,撒娇道:“美人姐姐叫我不要介怀,七儿就听美人姐姐的话,不和爹爹生气。”说着信步来那美妇身边,挽起美妇的手,说道:“来来来,看看爹爹稍了什么好东西给我美人姐姐。”堂下大汉会意,把面前的三个箱子依次打开,第一箱是珍奇药石;第二箱是金灿灿的黄金,第三箱是玉石、琉璃、陶瓷、金银、丝织刺绣等。 七儿见美妇笑靥如花,趁机说道:“奇珍药石可以使得美人姐姐容颜永葆,琉璃刺绣给美人姐姐锦上添花,至于黄金嘛,美人姐姐当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也是爹爹的心意,还请美人姐姐笑纳”。 原来此人便是北冥鬼府的主人采悠,而那彩衣少女便是魏国信陵君的养女。对于采悠来说,锦衣玉食,金银珠宝怎能打动她的心,只是七儿那甜得酿人的嘴巴,逗得她开心,只听她问道:“七儿,这第四个箱子里会是什么呢?”七儿故作扭捏道:“这第四个箱子是七儿的一个请求。还请美人姐姐成全。”美妇挑了挑眉道:“说来听听。”七儿转身转身对着大汉,说道:“打开箱子。” 箱子打开,竟然是一个精壮的汉子。那美妇掩口笑道:“七儿坏啊。”七儿怎不知她长葆容颜之术,红着脸小声的说道:“美人姐姐取笑人家,人家是想请美人姐姐帮我炼了这人,你也知道赵国廉颇将军被害流亡,七儿是怕……” 美妇见她说着就要掉下眼泪来,便道:“好啦,好啦,姐姐逗你玩呢,姐姐答应你便是。”七儿高兴的搂住采悠的脖子,谢道:“谢谢美人姐姐,谢谢美人姐姐。”采悠拉开她的手,说道:“七儿先站在一边,姐姐有点事情要处理。”接着对着旁边的侍女说道:“把今早回来的两个侍女带上来。”侍女应命奔下楼去。 欧阳若雪心下一惊,暗道:“只怕自己行迹败露了。”果然过了片刻,便有四个壮汉,把方前在树林里谈笑的两个女子架了上来。这两个女子见了宫鬓美妇,已骇得面无人色,壮汉手一松,两人便仆地跪倒。 采悠焉然一笑,说道:“你两可知所犯何罪?”两女愕然,不敢答话。采悠嘴角泛起一丝勾人魂魄的笑容,说道:“门外之人,可否现身一见,也让她们死的明白。”两女闻言,肝胆剧烈,突然一齐娇啼起来,啼声婉啭凄恻,闻之令人鼻酸。 欧阳若雪无奈只得从门坊中下来,抱拳说道:“采悠宫主果然名不虚传。”采悠看着欧阳若雪,眼波流转,颔首笑道:“果然是人间绝色。”红颜相嫉,欧阳若雪料定采悠已起杀机,心下盘算如何是好。 采悠轻笑一声,春笋般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挥,四个大汉立时将那两个罪婢身上的衣衫撕成粉碎,露出了那光洁莹白,曲线玲珑的娇躯。 大汉们各自抽出一条带刺的长鞭,狠狠的抽在这雪白的娇躯上,两名女子滚倒在地,惨呼娇啼,辗转求饶,这反倒激起大汉们的兽性,鞭打的更加密集,片刻间便她们雪白的娇躯上,留下无数鲜红的鞭印。 鲜红的鞭印交织在诱人的胴体上,更激发了大汉们的欲望,其中两个大汉竟伸手去揉捏她们的肌肤。七儿不忍看下去,但见采悠神色,不敢多语。欧阳若雪面无表情,她本是魔教中人,如此酷刑屡见不鲜。采悠见她无动于衷,挥了挥手,皮鞭顿住,两名少女固是奄奄一息。 采悠道:“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欧阳若雪心知横竖免不了一场恶斗,毋需再绕弯子,说道:“欲借贵宫珍宝‘冰魄神珠’一用。”采悠哈哈一笑道:“那让我看看你有何能耐?”话音刚落,八个大汉将欧阳若雪团团围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鬼府之主 若雪长剑一展,倏的便是一招“白雪皑皑”,再紧接一招“秋风落叶”,这两招威力奇大,端的好似霜雪纷飞,充满隆冬肃杀之气,令人肌肤起粟,八条汉子击倒两个,其余六条大汉急忙抢步上前,长拳劈头盖脸的朝若雪打去,若雪剑气如虹,剑光所及之处,必定溅血封喉,但她招式优美犹如偏偏起舞,叫旁人看的目瞪口呆。 采悠嘴角含笑,看着场中打斗,但见八条汉子中死伤过半,却不惊慌,欣赏之色溢于眼表,手一扬投出几枚冰魄神弹。 若雪听得暗器破空之声,但见一团团的寒光冷气发散开来,好像撒下了一张雾网,心知若被冰弹打中穴道,冷气攻心,那自是难以抵御,但若早早将它挑破,虽然那股奇寒之气,亦足以刺体侵肤,自己内功已有相当火候,却可以熬得住了,于是凝气于剑,剑光波及之处空气中的血气,水气立马凝结成冰针,将飞来的冰魄神弹打破。 这冰魄神弹乃是琉璃河深处的千丈冰窟之中,撷取冰魄精英,加以‘冰魄神珠’凝炼而成,这么一来冰魄神珠所藏何处,自然是心照不宣之事了,但采悠有为何有如此一举动,若雪始终想不明白,思绪间忽觉空气中有缕缕异香,沁人如酒。 欧阳若雪心中一动,叫道:“哪里来的魔鬼花香?”她跟着古逆天在在塞外流浪时,曾听得一位武术异士龙灵矫说过,在塞外戈壁有一种花名叫修罗的花,“修罗”即“恶魔”之意,故此又名恶魔花,花香能使人筋酥骨软,如醉如痴,武功再好也是无用。 若雪没料到这远在北冥的鬼俯居然会有戈壁上才有的修罗花,虽然赶紧闭气凝息,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手脚开始酥软,内力不济。 采悠媚眼含笑,说道:“看你还有何本事?”手一抖将冰弹用天女散花的手法,反射若雪的穴道。若雪仍然用凝气成冰的手法将冰弹打破,可是冰弹虽然破裂,那寒气却陡然间加浓了数倍,但内力大受修罗花的影响,功力运转受阻,只得咬紧牙关打战,皮肤如割。 七儿见此情景,心中泛起怜惜,这绝世容颜若这般消香玉殒实在可惜,心思转动,想要替她解围,却见采悠嗖的一下,串到场中,冷不丁的在若雪脖子上亲了一下。七儿愕然,暗道:“敢情这妖妇不仅喜欢男人,连女人也喜欢?” 若雪又惊又怒,被这一亲真比被毒蛇咬上一口还要难受百倍,霍然转身,怎奈她全身僵木酸软,行动不能灵便,等她转过身子,身后哪里还有人影,就在这时,她脖子后又被人亲了一下,采悠轻佻之极的语声在她耳畔笑道:“好香呀好香……” 欧阳若雪一个肘拳撞了过去,却撞了个空,而她的脖子上又被亲了一口,采悠笑道:“已是我囊中之物,何必垂死挣扎呢?”若雪咬紧牙关,连翻了四、五个身,但自己内力大减,采悠身形竟又如鬼魅一般,始终比她快上一步。 采悠闪到她身后,这次竟一把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你生的这般绝色杀了怪可惜的,呵呵,要不从了我可好?”若雪挣扎想要脱离采悠的钳制,却越发觉得手脚酸软,说道:“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采悠妩媚一笑道:“我到要看你如何叫我后悔?来人,带下去好生看守。”两个侍女上前扶着若雪,到后堂去了。 两名侍女扶着若雪走在一条铺着花瓣的小路上,绕过假山水池后又是亭堂楼阁,隐约还可瞧见有些人影往来走动。 两女把若雪安顿妥帖了,方才回去复命。 若雪躺在床上,寻思着脱身之策,可惜身体越来越沉重,无奈的竟进入了梦乡,她睡得正香,突然尖叫一声,原来她竟梦到采悠变成一只狐狸,猛的一下扑在她身上…… 若雪从恶梦中醒来,采悠已站在她面前,一双眼睛如狐狸眼睛一般,看着她。 欧阳若雪定了定心神,脸色冷淡下来,问道:“你来干什么?”采悠微微一笑,问道:“方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3 才我听你在梦中叫着兮若的名字,谁是兮若?”欧阳若雪脸色清冷,说道:“要杀便杀,何必多说!” 采悠双眼眯成一线,说道:“想你这般美丽的女子,我怎舍得杀你……”她伸出手指,挑起欧阳若雪的下巴,又说道:“你已是我阶下之囚,我爱怎么遭就怎么遭,不是么?” 若雪厉声呵斥道:“拿开你的脏手,有朝一日我定要剁下你这只手来下酒喝。”采悠却涎脸笑道:“啧啧……好泼辣的女子!” 采悠却停了手,哈哈大笑,说道:“我虽然也贪恋女色,但生平却从未做过强人之事,只要你乖乖的顺从我,我便借你‘冰魄神珠’如何?” 若雪咬牙说道:“死也不从。”采悠道:“我有何不好?你竟愿死也不肯从我……哦,我知道了,你可是嫌我并非男儿?” 若雪侧身不答,采悠大笑一声,说道:“果然是嫌我非男儿身,好……”突然转离开,过了半晌,一个翩翩美男子走了进来,说道:“你再瞧瞧。” 若雪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换了一身行头,就是男子了不成?” 采悠也不见怪,笑道:“我虽无法变成真正的男子,但我能给你男子无法给予的快感……”欧阳若雪撇开脸,啐道:“不要脸!” 采悠撇了撇嘴,继续说道:“我不但可以给你前所未有的快感,更可以随你的意愿,变成任何你喜欢的模样。”说话间,手一抖,变作了一个虎背熊腰的铁血男儿。 欧阳若雪瞥了她一眼,不语。采悠皱眉,问道:“我这般模样你可喜欢?”她竟变成了国字脸,鹰勾鼻的男子,咋看之下觉得丑,但多看一眼,便有说不出的男儿味,让人倾心。 若雪心中惊讶,依旧不语,暗道:“西南的杜宇王朝有一门绝技名叫化脸,想来她施展的定是此技了,只是她远在燕国,怎会习得此等绝技?” 采悠知她惊异,又露身手,若雪皱眉暗道:“此人如此神功,我该如何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变脸,有必要先到川剧那里去溯一溯源头,话说清乾隆、嘉庆年间,每至逢年过节之际,在四川乡镇村落码头处林立的庙堂都会搭起戏台以作庆典,久而久之,川剧就在街头巷尾之中渐成气候。 因为剧情需要,“化脸”乃是“变脸”易字而用,希望看官们就不要纠结于此了吧。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文武全才 采悠化脸之术,确实高明。 采悠见若雪心有所思,又笑道:“我都做了这么多模样,你究竟喜欢何种的我?”呵呵一笑,又道:“你若喜欢女人……我也算是天香国色了,而且还会伺候得你□□,这是何等的福气?别的女子连求都求下到,你难道还是不愿意么?” 若雪道:“你的确身手不凡,但却变不出我喜欢的模样。”采悠嗤之以鼻,说道:“何种模样我变不出?我文武全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不信你且瞧上一瞧。” 只见他说话之间,已在坚如青铜的石壁,刻下一首诗来:“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我心悠悠兮,为之痴狂。” 若雪大吃一惊,暗道:“这妖妇竟会我魔门绝学铁画银钩?”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你与当年的魔头轩辕少典有何关系?”采悠一怔,又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还未对我动心,我能将你念的诗句变作武功招式,你可要看。” 若雪越发觉得此人神秘无常,想要从她武功中证实她是否魔教中人,于是说道:“好大的口气,我就来试你一试。”采悠一拂手,道:“但请指教。” 若雪想起兮若爱唱之曲,轻声吟道:“翟翟竹竿以钓于淇县;岂不尔思?远莫致之。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远兄弟父母。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王差,佩玉之傩。淇水悠悠,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尤。” 采悠轻轻一笑,衣袂飞舞,身法宛如行云流水,浑如天成。 欧阳若雪不禁暗赞一声,突然采悠偏偏起舞,口中朗吟道:“手如柔黄,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首诗正是《诗经.卫风》中的《硕人》描写的是庄姜之美,旨在借这首诗赞扬欧阳若雪之美可比庄姜,抒发自己钦慕之情。 采悠双手下垂,又慢慢抬起,身形突转,如绚烂的夏花,口中吟道:“风飒飒兮木萧萧,思若雪兮徒离忧”右手一斜,招式一变,又吟道:“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 她表情与动作一致,让人看了不禁感动,突然她手掌轻轻飘翻,吟道:“何灵魂之信直兮,人之心不与吾心同!”若雪脱口道:“何灵魂之信直兮,人之心不与吾心同!。”神色黯然道:“兮若你心何时与我同?” 采悠微微一笑,左掌突然化做一片掌形,念道:“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若雪突然觉得嘴边一热,在掌影中竟被采悠亲了一口,她正待发怒,却见采悠身形凝立不动,含笑着道:“你念一次兮若,我便亲你一口,如此我便希望你多念叨念叨了。” 最后这几句出自楚国诗人屈原之手,在她吟来表明亮誓要得到欧阳若雪的决心,特别是第一句风飒飒兮木萧萧,思若雪兮徒离忧,更直接点其名。 瞧到此处,若雪既惊且怒,说道:“若不是你武功比我强,我岂会被你如此欺辱?” 采悠大笑,说道:“我怎生得欺负你了,你得我亲睐,算来是三生有幸了。”若雪眼波一转,计上心头,冷哼一声,说道:“可怜呀可怜……”采悠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雪道:“天下之大奇人异事良多,不说远了,我身边就有一位,奇门遁甲、武功兵法远胜于你的,不仅如此,她还生得倾国倾城,教人望之一眼思念一生。” 采悠双目生出华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姑娘莫要信口开河,说谎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若雪冷冷道:“你若不信,也就罢了,你就是一只井底□□。” 采悠不怒反笑,脱口说道:“我是井底□□,那你可是天鹅?我知道了,她……她就是兮若。” 欧阳若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兮若虽然也是文武兼备,但与她比起来还稍逊一筹,但我偏偏只中意兮若,所以不要说你没她那般厉害,即便是有,我也不会喜欢你。” 采悠面色一沉,嘴角不由的勾了一勾,若雪怕激怒了她又要遭到轻薄,于是说道:“你乃一府之主,又文武双全,何愁没人喜欢。” 采悠道:“世上只要有兮若,你便永远不会喜欢我了,是么?”若雪笑而不答,采悠又道:“那我便去杀了她。” 若雪面容微微一变,但瞬即嫣然笑道:“兮若有我说的那个比你厉害的人照顾,你杀不了她的。” 采悠一听,哈哈笑道:“敢情兮若并不喜欢你啊。”语气一转恨声道:“但我知道,只有那兮若活着你就不会死心的。”突然顿足道:“好,我平生未逢对手,有机会我定要会她一会!” 若雪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个比你厉害的人,你若能杀了她,我便违心从了你又何难。”采悠突然狂笑道:“好生狡猾的女子,不过我喜欢,我就放你出去,带我去找她。” 若雪心头大喜,说道:“一言为定,我既杀不了你,由她替我报仇,虽有遗憾,但总算消了我心头之恨!”采悠仰头大笑道:“谁生谁死,还犹未可知,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说话之间,采悠已伸手替她解了穴,但迷香未解,试了几下,却站不起来。采悠伸出手来要去抱她,问道:“我抱你离开可好?”若雪冷声叫道:“别碰我,修罗花的解药呢?”没有解药即便穴道解罗,她也如同废人。 采悠柔声道:“我自会保你周全,你毋需解药。”她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让若雪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她。 采悠慢慢将她抱起来,若雪只觉身体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又酥又痒,很想亲吻眼前这个人。 若雪心神一定,使出全身力气,翻身开去,重重的落到地上,额角都磕破了,流出鲜血,采悠又惊又怒,说道:“你好生呆在这里,我□□已被你挑起,得找一个姑娘解决解决。”说完便如狂风一般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情劫难逃 北冥鬼俯地处偏远,又位于琉璃河底,阴寒之气笼罩,入夜水汽凝结,更加寒冷,欧阳若雪内力暂失,实难抵御这砭骨寒气,全身肌肉都被一缕缕寒侵袭得无法控制,恍惚之中,欧阳若雪见一道黑影落到自己面前,但她此刻已是冻得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来者何人。 那抹黑影见此扶起若雪的身子,右手按在背心命门穴上,暗运真气,一股热流直攻入若雪的命门穴中,受外来真气激发,若雪缓缓睁开眼睛,才看清楚来人竟是那名叫七儿的少女。 七儿见她稍微好转,笑了笑,说道:“哎呀,美人姐姐也真是的,怎么能忍心糟蹋如此人间绝色呢。”若雪不知其来意,也不答话。七儿挑起欧阳若雪下巴,笑道:“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如此红颜葬送于此,岂不是可惜。” 若雪听她话中有话,冷声问道:“不用拐弯抹角,你究竟欲意何为?”七儿笑道:“不但天香国色,还冰雪聪明呢,我若救了你,你如何报答我?”若雪眼波一转,冷笑道:“你大可不必救我。”七儿不料她会有此一说,气愤道:“你…好嘴硬的女子!”若雪看着她,说道:“你无非是想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并非施恩于我,谈何报答。” 原来七儿请求采悠为她提炼‘炼人’事假,意在夺犬冰魄神珠’是真,而今早一役‘冰魄神珠’所藏何地已是众所周知之事,但采悠那妖妇武功了得要从她身上盗取谈何容易,但见采悠对欧阳若雪的态度,便心生一计。 七儿冷哼一声,说道:“你到也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和绕圈子,你若答应助我一臂之力我便给你解药。”若雪心中盘衡,轻蔑一笑,说道:“即便我答应你,恐怕你却没有能耐解我身上之毒。”七儿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青铜小鼻壶仍给若雪,说道:“你闻闻看?”原来七儿今早也中修罗花毒,这鼻壶便是采悠给她的解药。 若雪打开鼻壶,一股恶臭传入鼻息,但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忽然又皱了皱眉头,暗道:“这的确是修罗花的解药,但为何会其中又夹杂着一股幽香?”七儿心中有鬼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先行回去,以免败露行迹。”若雪道:“你想让我如何帮你?”七儿道:“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身形一展消失在若雪眼前。 翌日,采悠来到若雪的房间见若雪脸色苍白如蜡,双目紧闭,昏死在床上,手一触摸一股凉气沁入肌理,方才想起若雪内力全无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严寒,将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两粒丹九,投入了若雪口中。 烛光下,只见欧阳若雪面色铁青,嘴唇发青,口合两粒丹九,竟是无法咽下。采悠一面自责一面用水冲服,但见丹丸入腹,有如投入大海中的沙石,良久不见动静。 采悠心知那两粒丹药即便救不了她性命,也不至于入腹杳杳无反应,但见若雪紧闭双目,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不禁心头黯然,伸出手去抓住若雪的右手,只觉若雪掌指一片冰冷,似是全无半分生机,自语道:“难道让你从了我,竟比死还痛苦么?” 她心疼的抚摸着若雪的脸颊,忽然恨声说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我采悠要的人,即便已经到阎王俯上,我也能把她拉回来。”于是取出金针,欲用金针过穴之法强行激发欧阳若雪的潜能,金针疾沉而下,若雪张开吁了一口气,又陷入昏迷。 采悠见此,气得直跺脚,骂道:“不识好歹的家伙,不死活着也没用。”负气离开。 若雪见身边没有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她也不敢肯定采悠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她,但采悠武功远在她之上,只得兵行险招,假死脱身。 晌午时分,采悠又来到欧阳若雪的房间,手上竟多了条全身通红如火的怪蛇,她笑着走到若雪的榻前,说道:“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的,呵呵,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就是天下最毒最奇的怪蛇,如生双翼,灵活无比,全身坚硬如铁,刀剑难伤,更难得的是它剧毒无比,若被它咬到,神仙难救。” 若雪心中一惊,据书记载这种蛇凶猛非常而且剧毒无比,若被它咬上一口,五脏六腑如焚烧,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4 血液更是烧得沸腾爆破而亡,她究竟欲意何为,如果真想杀我何必如此煞费苦心,难道? 正在欧阳若雪思绪间,忽然感觉到口中苦涩,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充斥口中,顺着喉道流入小腹,片刻之后一股热气流遍全身,越来越热,犹如大火焚烧。‘哇’的一下跳了起来,牵扯着身上的衣物,口中直叫道:“热……热!” 采悠见她滑稽的样子,调笑道:“啧啧,我的冰美人也有这般热情如火的时候啊。”若雪横她一眼,说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采悠看着若雪衣衫零落,皮肤百里透红的模样,心神摇曳,说道:“你自己不会看啊。”若雪见她眼中泛着□□,连忙停止手上动作,埋首看到地上竟有一条枯蛇。 原来采悠为了救她,竟用了自己培育多年的火灵蛇,方才若雪吃的就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火灵蛇的蛇胆,这蛇胆不但有起死回生之效,而且令人百毒不侵。如此想来,采悠对欧阳若雪兴许真动了感情。 若雪身体越来越热,却不敢运息调节,难受的在床上翻滚,口中嗷嗷直叫,采悠见她肤色火红,知她难受非常,正欲上前搂住她,不料欧阳若雪像疯了一般奔了出去,口中嗷嗷叫着:“水……水……”采悠见此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跟了出去。 欧阳若雪乱闯乱撞,终于在找到一潭清池,欣喜若狂的跳了下去,方才感觉舒适了些,打算运功调息以免走火入魔,怎奈体内如火焚烧根本无法静心调理。 采悠看着池里的若雪,乌黑的秀发上挂着水珠,白皙的皮肤透着诱人的红霞,衣服打湿后紧紧的贴在身体上,玲珑毕露与赤身露体无异。 若雪无法压制体内躁气,越加烦躁,片刻之后,池水竟沸腾起来,热气蒸蒸。采悠心知不妙,若再此下去欧阳若雪必将五脏俱焚而死,连忙也跳下水去,紧贴着她香背,手往前伸,环着她的小腹,柔声说道:“若雪不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一股冰凉之气传入欧阳若雪身体。‘冰魄神珠’的精魂在采悠体内,所以能使欧阳若雪感到凉意,但若要完全熄灭身体里的火,非得‘冰魄神珠’压制不可。 采悠见她安静下来,问道:“舒服么?”若雪神智烧得迷糊,紧紧的贴着采悠,点头轻嗯了一声,采悠妩媚一笑,又问道:“想不想一直这么下去?”若雪点头道:“想……别离开我。” 采悠拨开欧阳若雪额前的乱发,含情脉脉看着她,问道:“若雪喜欢我么?”若雪看着采悠,恍惚看到兮若,傻傻的笑,说道:“喜欢,很喜欢。”采悠心神一荡,以为顽石终于点头了,轻狂地抬着若雪巧秀的玉颔,移得她的俏脸完全呈现眼下,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温柔地吻了下。 欧阳若雪神智已然烧得迷糊,一心认为搂着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兮若,也不反抗。采悠见此,乘机轻轻碰了她的肌肤,欧阳若雪也不反抗,反而越搂越紧。 采悠情迷意乱,一只手探进了她衣襟里,柔捏着她的肌肤,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衣襟,说道:“若雪,可愿从了我?”欧阳若雪娇喘着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兮……若……”采悠恍惚中似听她回答道:“诺……”欣喜之下未等欧阳若雪说完,便一口封了她的香唇。 翌日,欧阳若雪醒来,只觉得全身筋骨舒展,神清气爽,武功更是精进不少,原来采悠和欧阳若雪一夜缠绵过后,把体内‘冰魄神珠’的精魂传给了她,火灵蛇和冰魄神珠相生相克,让她脱胎换骨。 但如此一来,‘冰魄神珠’精魂沾染了火灵蛇的血气,就无法救治古逆天,她只能寄希望于冰魄神珠的本体,恍惚间,她脑中闪过昨日水池中和采悠缠绵的片段,又悔又恨,‘哇’的又吐出一口血。 但她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知清白已毁,已无颜再见兮若,更不能再让爹爹有事,但此刻气血攻心实难是采悠对手,想要杀人夺珠,谈何容易,于是把心一横,计上心头。 正在此时,采悠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她身穿缀着明珠的武士服,脚踏着小蛮靴,未施脂粉,虽二十有八却似双十年华的少女,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肤莹肌滑、明眸顾盼生妍真是美妙不可方物。 采悠见若雪如此登时面色大变,焦急的问道:“若雪,你怎么了?”连忙跑过去,怎料刚踏出几步便听到若雪厉声喝道:“不准过来。”采悠疑惑道:“若雪,你怎么了,是我呀,我是采悠。”她不明白昨日还和自己抵死缠绵,今日为何又冷若冰霜,拒人千里。 若雪恨恨的看着她,一副要把她碎尸万段的模样。采悠何等聪明,心思一动,便分析出了原因,心中亦是郁结难舒,但见若雪气血攻心,只剩半条命,又心生怜惜,说道:“事已至此,你又何必……” 若雪冷声喝道:“住嘴。”神情痛苦不堪。采悠心知她想着那名叫兮若的人,心中亦是愤然,努力压制火气,说道:“不管如何,你先让我看看伤势,不然你会死的。”若雪神情沮丧,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用你管,不要你管……兮若……兮若……”两行清泪簌簌而下。 采悠见她冥顽不灵,心中怒火醋意一涌而上,拂袖而去。一连三日,欧阳若雪颗粒未进,滴水未饮,采悠见她身体越来越虚弱,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这日她端着白粥,来到若雪榻前,说道:“喝了这碗粥,走吧。”若雪冷笑一声道:“放我走又如何,我再无颜面见兮若。”采悠闻言,心中气愤,道:“兮若,兮若,你为她牵肠挂肚又如何,她还不是对着别人卿卿我我。” 若雪冷笑不语,采悠见她如此,压住心底怒火,说道:“难道你就这么想死,你虽然有了‘冰魄神珠’的精魂,难道就不想要它实体了?”若雪心中一喜,却面若冰霜道:“你舍得给我‘冰魄神珠’?”采悠见若雪眸中放着精光,心中苦笑道:“好一招苦肉计,你以死相逼就是为了它?” 欧阳若雪一惊,事迹败露反倒没有后顾之忧,冷笑道:“我若早知会付出如此代价,我宁可和你同归于尽,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亦不能解我心头之恨。”采悠黯然道:“你就这般恨我?” 若雪斩钉截铁的说道:“对,我恨你入骨,今日你不杀我,他日定要你成为我剑下亡魂。”采悠摇头道:“你对我无意,我岂能对你无情,你走吧,冰魄神珠精魂已经给了你,留下虚体对我无用,昨夜我借酒浇愁,迷糊之中给七儿讨走了,相信她还没走远。”若雪纵身而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若雪之狠 七儿在数名护卫的掩护下,连夜出了燕国国境,在河边稍作休息,却见一匹白马疾驰而来,来人正是欧阳若雪。 七儿心生警惕,问道:“若雪姐姐身体方才痊愈,怎么不多休息些日子呢?”若雪面色清冷,说道:“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知我要的是‘冰魄神珠’。”七儿脸色一寒,说道:“那日我救了你,你答应过助我一臂之力可有此事?” 若雪点头不语,七儿又道:“我要你助我之事就是得到‘冰魄神珠’。”若雪摇了摇头,说道:“恕难从命。”七儿忽然笑道:“我早料到会是如此,幸好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鼓。 若雪轻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可是当日给我修罗花解药时顺道种下的弥渡?”七儿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弥渡是一种控制心智的毒,当日七儿给欧阳若雪的解药中就含有弥渡。 但此刻,若雪已是百毒不侵之体,任何毒物都奈她无何,只听她说道:“这个你不用知道,只要你交出‘冰魄神珠’便饶你性命。”七儿眼珠骨碌一转道:“你吓唬我,我偏不信。”摇动手中小鼓,口中念念有词。 若雪道:“你看,我像被你控制心神了么?”七儿不敢相信,使劲的摇动手鼓,同时向护卫暗递眼色,数名护卫立刻把若雪包围起来。 若雪脸色清寒,说道:“‘冰魄神珠’我志在必得,你还是乖乖给我,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七儿一跃上马,说道:“我也志在必得,有本事自己来抢。”带着三名贴身丫鬟绝尘而去。 七儿心知若雪的厉害,不敢大意,马不停蹄,跑了半天,已是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她的座骑虽是战马良驹,口中亦已吐出白沫,自己也感到焦渴不堪,正想找一处阴凉的地方歇歇,路边恰懊有一座凉亭,凉亭里还有人卖茶汤。 三名贴身丫鬟也是焦渴难忍,说道:“少主,我们即使撑得住赶路,但马亦累了。我且歇歇再走。”七儿回头望望,心想这次带出来的也是几个好手,若雪没那么快脱身,于是点点头,将马系好,便进凉亭喝茶汤。 这座凉亭乃是土木混造,甚为宽敞,四周围着栅栏倒也干净,七儿心道:“慌忙赶路也不知所到何地,得找个人问问。”卖茶的老头儿给她们泡了一壶苦茶汤,七儿趁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儿回答道:“这是赵国石邑 。”七儿轻“哦“了一声,道了谢,便打发那老头儿走了。七儿埋头啜了一口茶汤,抬起头来,眼光一瞥,忽见东边的大木柱上有打斗的痕迹,故意对着一个丫鬟说道:“白姐姐,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有打斗的痕迹,我看危险?” 那老头儿闻言忙道:“姑娘误会了,我这里安全的很。”七儿一脸疑惑,道:“安全,我看未必。”那老头道:“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石邑有一位大英雄,有他在谁也不敢放肆。” 七儿噗嗤一笑,问道:“大英雄,怎么个大法?”那老头儿笑道:“这不是闲话,我说给你们听,十八年前咱们这里有个鼎鼎大名的人物,这个人曾经协助百里一族、四大家族一起剿灭了为虎作伥的魔教,名叫……” 七儿自幼喜欢习武,更爱打听江湖上的轶事,更不要说十八年前改写武林秩序的大事件了,心中大抵猜到他要说的是何人,接口道:“铜弓杨意。” 那老头儿笑道:“对啦!所以找说你一定听过这个名字,果然不错!对啦,明日便是杨老英雄的六十岁寿辰,若不是我人微身贱也恨不得上门拜寿。” 七儿觉得好笑,同时也计上心头,付了茶钱便等马朝杨府赶去,而她这一路却没有扫去地上的蹄痕,她想要借刀杀人。 翌日,杨意寿宴,群豪聚集,好不热闹,欧阳若雪破门而入,众人一惊,杨意大喝一声,问道:“来者何人?”若雪浑身散发着铮铮寒气,答道:“欧阳若雪。”杨意见她气势,心知其武功不凡,不知其底细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于是笑道:“不知姑娘到此有何要事,杨谋今日六十寿辰,姑娘若不嫌弃赏脸喝杯水酒。” 若雪冷笑一声,还未开口说话就听七儿破口大骂道:“你这妖女好大胆子,你可知今日乃是杨老英雄寿诞,竟敢在此放肆,天下群雄怎能放得过你。” 众人一听,轰然开来,只听一莽汉道:“大胆妖女,你速速就擒,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七儿心中窃喜,以为奸计得逞。 欧阳若雪冷笑一声,道:“欧阳亦姓百里,杨庄主可记得十八年前之事?”杨意心中一颤,手中的酒觞险些掉到地上。若雪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杨庄主还记得,当年你协助百里一族铲除魔教有功,已是功成名就,却贪得无厌,联合四大家族加害我百里一族,今日……我便要血洗杨家,以报家仇。” 她话刚脱口,便闻一声大喝:“好大的口气。”说话之人便是杨意的独子杨阳,只见他青铜弓当胸一立,板着睑儿说道:“但请赐教!”若雪轻笑,长剑点他两胁间穴道,杨阳身体一矮,险险的从欧阳若雪手底溜过。 若雪灵巧的翻身,长剑出鞘,直指杨阳脚底‘涌泉穴’。杨阳连忙换招,青铜弓搂头一打,倏的一个“纤云弄巧”倒翻出去,身似飞箭,急速攻向欧阳若雪,这招赫然就是他的绝杀技。 若雪不想与之纠缠,长剑划出一道弧线,以剑气组成一道盾牌,左手打出一只冰针,冰针打来,杨阳根本无法避忌,正好打中他心脏,身体撞到若雪气墙上嘭的一声,已然生亡。 杨意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愤交集,大喝一声,朝欧阳若雪要害攻击而去,与此同时杨家上下弟子也一同攻了上来。 众人见欧阳若雪三招取了杨家大公子性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七儿见此,心中也生起胆怯,在三个丫鬟的掩护下,趁乱逃走。 后来七儿才知道,那日到杨府贺寿之人无一幸免,江湖传闻此事乃是北冥鬼府所为,只有她知道,血洗杨府只有是若雪一人而已。 七儿想起这一路走来的血腥,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若雪念在鬼府施救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5 之恩,每次都有手下留情,恐怕自己早就到阎王那里报到了,哪有命走到诺安镇。 七儿抿了口茶汤,看了眼神色清冷的欧阳若雪,盘桓片刻,说道:“我知道……我不把冰魄神珠给你,你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若雪埋头品茶并不理会。 七儿继续说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关于‘玄硅苍璧’一事,你若能助我得到它,那冰魄神珠我愿双手奉上,不仅如此还让爹爹赐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雪心中觉得好笑,这小丫头,还真贪心,轻笑一声,说道:“若你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最好不要打玄硅苍璧的主意,至于‘冰魄神珠’我敢断言,不出三日便会落入我手中。” 七儿不削,说道:“难道你要不念恩情要杀人夺珠?”七儿的性情欧阳若雪早已摸透,你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去做,轻笑一声,说道:“你的恩情这三日内定能相报,到时候我们各不相欠,我便杀了你夺珠又有何不可?” 七儿心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若雪低头不语,之前在树林见到的少年不是后有知更还是何人,她又想到兮若,神色一变,闪消失在七儿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形势生变 傍晚时分,众人在大厅里喝酒吃肉,忽见一孩童拿了一沓画像前来派发,七儿接过画像一看,心中吃惊,暗道:“这画中人不正是树林里的书生?”仔细一看,画像下面竟有字曰:吾名后有知更,乃是魔界诡婳之人,‘玄硅苍璧’吾志在必得,还请各武林人士不要自不量力与吾相争,若敢有违,必定让之身首异处,家犬不宁。 七儿心中嘀咕,即便再狂妄的人也不可能如此昭然,何况于她所见那书生并非狂妄之人,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又想起欧阳若雪的话,心中竟有些胆颤,收好画像抬眼望去,四周之人均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只听一人破口大骂道:“真他妈的狂妄自大,若叫我遇到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连他爹妈也不认得。哈哈……”众人哄堂大笑,满天叫骂,而那一行镖师,除了墨缺以外均也跟着哄笑。 七儿回到房里,躺在炕上,思绪烦乱,朦朦胧胧间眼皮重了起来,静夜之中,忽听得突、突、突的敲门声,跟着是店小二开门问答声。 七儿当下翻身坐起,躲在暗处偷看,只见一书生正在和店小二讲话,而这书生正是画像上的后有知更,只听他说道:“小二哥,你给我们安排三间上房,再弄点好酒好菜上来招呼着。” 店小二赔罪道:“公子这都深夜了,厨子们都歇着了,厨房就剩几个馒头,你们若不介意就请将就将就,明个儿一早我便吩咐厨子给你们做一桌好菜。”知更又道:“我倒也可以将就,但是我的这几位兄弟乃是江湖上行走的人,一顿不吃肉就饿得慌,你再想想办法?” 七儿跳了出来,一个刀币扔了出去,道:“喂,你这不是为难小二哥么,这深夜的哪里去找肉来,快别吵了,闹着人家睡觉啦。”知更伸手去接,不料手掌被划破道口子,疼的‘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另一个书生连忙替她包扎,神情十分心疼。七儿本在试探知更,但见如此景象,心中也难分辨,正欲回房却听到兵刃声和喝骂声,砰的一声大响,窗格飞开,一个壮汉手持单刀,从窗中跃出。 跟着一个少妇从窗里追了出来,头发散乱,舞刀叫骂道:“你这混蛋,到哪里去?”两人一前一后,直冲出房门。七儿见那少妇满脸惶急之情,却袖手旁观,远远听见那少妇不住口的叫骂道:“你这千刀万剐的恶贼,始乱终弃,我……我……” 七儿瞧那汉子臂力强猛,刀法凶悍,那少妇边打边退,转眼间便要伤在他的刀下,却不料他右手长刀使个虚式,左手猛然射出一柄短刀竟朝知更胸膛刺去。 眼见短刀飞来,知更故作害怕,吓得两腿一软,跌倒在地,躲开那飞来一刀,但惊甫未定,那凶徒又扑了过来,还好旁边的剪长风眼疾手快,大剪格挡,撩开砍来的大刀,喝道:“萧啸,你干什么?” 萧啸不理,大刀豁然而下,剪长风顿时怒火攻心,一柄大剪盘旋飞舞,左手不时还击出沉雄的掌力。知更趁机带着另一书生一面躲一面叫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七儿见此也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雪蝶舞见此叫道:“让我来。”大刀着着进攻,蓦地里使个纷纷雪飘,数枚铜片急旋而出。剪长风吃了一惊,侧身闪避,喝道:“恶贼,好生蛮横。”铜剪斜削雪蝶舞的左腿。 雪蝶舞大吼一声,一足跪倒,兀自举手还招。剪长风大剪齐劈,引得她连连后退,一腿扫去,将她踢倒在地,跟着铜剪又刺她右腿。陡然间风声飒然,萧啸一刀自后袭到,剪长风吃了一惊,顾不到伤雪蝶舞,急忙回剪招架,刀刃相交,昏暗中火星飞溅。 烟霞子见势不妙,大吼一声,说道:“都给我住手,究竟怎么回事?”一掠到剪长风身旁助阵。雪蝶舞根本不理又发出一枚铜片,烟霞子当即挥动拐杖挡过,叫道:“你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雪蝶舞道:“你才是疯了?”又发出数枚铜片,烟霞子一一挡开,道:“我道要问个明白我疯在哪里?”萧啸从怀里拿出画像仍给烟霞子,说道:“自己看。”烟霞子定睛一看,问道:“此事当真?”萧啸道:“今日我在树林里不想多生事端,并未与你动真功夫,但既然你和他是一伙的也得死?” 烟霞子眼珠一转,说道:“当真是蛮不讲理,我和他只是结伴通行,丝毫没有瓜葛。”萧啸大笑:“当真笑话,刚才还如此护着他,敢情他敢大放厥词竟是有你们撑腰啊,我倒要领教高招。”说着大刀一舞,又朝烟霞子攻击。 知更见情况不妙,叫道:“大哥,到底发生何事?”不料烟霞子一边应付萧啸一边厉声说道:“你这恶贼,竟敢借我们四侠之名为非作歹,看我不杀了你。”知更一头雾水,问道:“小弟哪里得罪大哥了,小弟在这里给大哥赔礼道歉了。”说着深深一鞠。 烟霞子一面应付雪蝶舞的攻击一面说道:“你这恶贼,利用我们打宝玉主意……”夏无恒,林一鸣此刻也窜了起来朝知更攻击,知更一面逃亡一面哀求道:“各位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总要让我死得明白啊。”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她说:“知更,不用再装了,这一切都是你家宝贝幼璇精心为……你安排的。”为你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晰绵长,含着些幸灾乐祸之意。知更心中略思,呵呵一笑,问道:“难道那幅画像画的是我?还说我觊觎玄硅苍璧?” 那声音又道:“呵呵,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知更闪开林一鸣舞来的一喇,又问道:“那画像可有把我画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声音答道:“惟妙惟肖,连你脸上哪里有颗痣也清清楚楚。”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当真如此?” 那声音道:“当真如此,但……”话音一折,呵呵笑道:“但你若不快点解决了这些人,那墨缺可携玉跑远了。” 众人一听,连忙住手,只听烟霞子问道:“此话当真?”那声音道:“千真万确。”七儿倒是个观察入微之人,想起傍晚见墨缺神色,想那墨缺定是害怕夜长梦多,想着连夜赶路离开,想来这人说的不假,便即刻追了出去。 众人犹疑间,却见七儿纵身追了出去,萧啸夫妇也追了出去,乱世四侠不及细想,只得纵身追上。 那声音问道:“知更怎么不追,难道不想要玄硅苍璧么?”知更呵呵一笑,说道:“墨缺此人细心有余胆量不足,他若敢一人上路,我敢拿人头和你赌。”那声音道:“果然冰雪聪明。” 知更伸了个懒腰,说道:“走了一天的路累死人了,碧树我们回房,给我抖擞下筋骨。”那声音冷哼一声,说道:“你现在身份被揭穿,恐怕行事艰难了,看来你家宝贝幼璇真欲致你于死地呢。”知更拉着碧树朝楼上走去,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这是幼璇她体贴,怕我演戏太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七儿奸计 月明星稀。 七儿追出去,没走多远果真见到一个镖师背着包裹趁夜赶路,但夜色朦胧又相距甚远,一时分辨不出究竟是何人,于是大喝一声,道:“墨缺,站住。”那镖师也问道:“什么人,出来。”七儿道:“交出玄硅苍璧,饶你不死。”那镖师一怔,忙答道:“我不是墨缺我姓张,玄硅苍璧不在我身上。” 七儿一怔,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此人确实不是墨缺,心知中计,但闻几个匆忙的脚步越来越近,眼波一转,说道:“玄硅苍璧既然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冒险趁夜赶路?” 那姓张的镖师破口大骂道:“墨缺那个王八蛋,怕我泄漏玄硅苍璧在他身上的事情,欲杀我灭口,我不跑怎么了得。”想来七儿知道玄硅苍璧在墨缺身上也是多亏了这人。 七儿知他所言非假,却上一把抓住张镖师,道:“我分明见你包内隐隐散发着幽光,怎还敢信口雌黄。”那姓张的镖师一怔,忙取下包裹一看,包裹内确实像有物散发着幽光,但他翻遍包内也没发现任何疑似宝玉的东西,于是道:“疯婆子,别血口喷人,我承认,我走的时候本想去偷那玄硅苍璧,怎料墨缺那王八蛋早有防备,我不是他对手,只得落荒而逃。”但他怎知,七儿在抓住他之时已经悄悄散了些萤火粉在他包裹上,萤火粉是由萤火虫身上提炼而来,自然能够散发幽光。 七儿怒道:“还敢嘴硬,看招。”右手刀当头劈下,张镖师豁然退开,张口骂道:“别惹怒了老子,老子把你先……”话还没说完,一颗是石子打如他口中,两颗门牙都给打掉了,疼得他‘哎哟’一声。 张镖师叫道:“臭婆娘,有你没我!”一跃上前,举刀便往七儿肩头砍了下去,七儿举刀一格,张镖师手中单刀倒翻上来,只震得手臂酸麻,虎口隐隐生疼。 七儿举刀上前,欲抢下张镖师的包裹,怎料一枚铜片飞了过来,赶忙举刀格挡,道:“什么人?”声音刚落,八九枚铜片接连打了过来,七儿挥刀激荡开来,却见萧啸已将那姓张的镖师杀了,抢走包袱。 雪蝶舞夫妇前脚刚至,乱世四侠后脚便到,见包裹隐隐散发幽光认定玄硅苍璧定然在此,于是和萧啸全力争夺。七儿旨在引他们自相残杀和雪蝶舞交手几招后假意败走,而雪蝶舞见丈夫被四侠围攻,顾不得追击前去帮忙。 只听烟霞子道:“萧啸留下包裹,饶你不死。”话声忽远忽近,断断续续,像极了是大病垂死之人发出的挣扎。 萧啸不禁听得寒毛直竖,暗道:“好一个病郎中,真的连说话都有七分鬼气。”林一鸣挡开雪蝶舞打来的一珠弹,大笑道:“哈哈,我大哥威名震四海,你既知还不速速投降。” 话声未了,萧啸突觉一只手掌从背后伸进了他的脖子,这只手寒冷若冰,萧啸被这只手轻轻一摸,已自背脊冷到足底,却中气十足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有多少斤两在树林中交手已是知晓,只要你们发誓不染指玄硅苍璧,今日便放过你们。” 夏无恒大笑道:“咱们兄弟还没遇到过对手,你说今日要饶了咱们,咱们还不赶紧谢谢。”话未说完又大笑起来。 此刻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杀了萧啸夫妇夺了宝贝料那江湖上人也难知是何人所为,乱世四侠何惧之有呢。 萧啸沉声道:“当真如此好笑么?”剪长吃吃笑道:“我们四人对你两人,你不求咱们饶你,反说要饶咱们,天下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么。”萧啸道:“哼,那瞧瞧你们有什么本事了。”猛然大喝一声,道:“废话少说,手上见分晓。”这一声大喝,宛如晴空里击下个霹雳,众人耳朵都被震麻了。 话说萧啸夫妇江湖人称龙凤盗,岂是浪得虚名,但那乱世四侠也不是泛泛之辈,隐迹江湖多年,若非玄硅苍璧此等宝贝,他们也不会贸然出山。 烟霞子身形暴起,衣衫飘飘,有如一团热气,但热气中却闪动者两只血红的掌影。林一鸣,剪长风和夏无恒也爆起进攻雪蝶舞。 萧啸心中一惊:“血魂手!难道他们竟是血色四鬼?”奋起双拳,直向那两只血手击回去。烟霞子心头不禁狂喜,要知他以“血手”威震江湖,只要他伤到别人身上一丝肉皮,那人便再也体想活过半个时辰,当真是见血封喉,其毒绝伦,而此刻,萧啸竟以赤手来接,这岂非有如送死。 只听“喀嚓”一响,萧啸双拳明明是迎着“血掌”击出哪知到了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6 中途,不知怎地,居然变了,烟霞子却是不惊,瞬间换招,捉住萧啸欲袭击他小腹的右手,喀嚓一声响,萧啸右腕已被生生折断,烟霞子不容他身形倒地,一把抓住他衣襟,厉声道:“死在我手下却是你福气。哈哈。” 雪蝶舞见此,一个铜片打过来,却因分神后背挨了林一鸣一喇。烟霞子放开连忙闪开,萧啸身形倒地,疼得死去活来。话说这血色四鬼武功也颇为了得,萧啸夫妇不到半刻,已然身首异处。夏无恒捡起地上的包裹却无发现玄硅苍璧的踪影。烟霞子见此,心道:“中计。”大喝一声:“躲在暗处的朋友,请出来一见。” 七儿心惊胆战,心道这四人武功如此了得,竟装傻充愣,真是人心叵测啊,就在进退两难之时,一个白影徐徐从空中飘落,正是欧阳若雪。烟霞子见来人竟是树林中遇到的冷面女子,心中道不妙,定然是场难打之仗,正欲开口,却听夏无恒笑道:“请问姑娘芳名?” 若雪道:“反正你即将成为我剑下亡魂,又何必知我姓何名谁呢?”说话间已然闪身到夏无恒面前,一掌打向夏无恒,夏无恒惊慌失色,连忙退避,但那掌力未消“砰”地一下打在一棵树上,树干击穿了大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不若不见 若雪道:“今日之后,你我各不相欠。”七儿心道:“即便今日不露面,血色四鬼也会对我穷追不舍,倘若真让欧阳若雪还了我这人情,那冰魄神珠实难保住。”思来想去决定铤而走险,现身说道:“有姐姐助阵,七儿何惧之有,还请姐姐在旁观战便好。” 若雪岂不知七儿心思,暗道:“有我在场,血色四鬼心存忌惮,自然不敢恋战,她便可全身而退,她这算盘敲得响,只可惜……”也不说破,抱手旁观。 七儿见若雪笑而不语,双刀一展,对着血色四鬼说道:“今日我就要为民除害。”右手刀向林一鸣左背肩下一寸三分处砍去此乃她最厉害的招式之一,只要在瞬息间,就可将林一鸣当场毙命,她这一举,意在杀鸡儆猴。 就在这生死一刹那间,林一鸣脚尖一转,腰低拧,身转旋,右手喇刺,顺势斜推,锋刃的寒光将没入七儿柳腰。七儿知他们之前刻意隐藏真实武功,却未料到,血色四鬼武功竟也如此精湛,连忙弹开。 血色四鬼在树林里一战,已摸清七儿武功路数,自然不怕,他们忌惮的是欧阳若雪,四人相互打了个眼色,决定先行撤离,再作计议,却闻若雪说道:“临阵而退者,杀!”霎那间,长剑出鞘,一股阴寒之气笼罩众人,笔直秀挺的青木受到剑气的压迫,发出飒飒的声音。 血色死鬼均是心中一惊,烟霞子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我们前日无怨,今日无仇,姑娘何必赶尽杀绝?”若雪抱手不答,血色四鬼心知唯有殊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七儿心中也是一凛,啐骂道:“卑鄙。” 血色四鬼连翻攻击,夏无恒生来好色,但此刻生死一线,也出了绝招,流星锤使得炉火纯青,林一鸣也是铜喇凌厉,长风大剪伺机而动,三人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七儿灵动如蛇,三人攻击尚能应付,但见烟霞子翻飞而出,左掌突然喷出了一股红火,血光散动间犹如一条幽灵般的血影向七儿飞扑过来,拐杖也透着红光,直刺七儿的咽喉。 七儿大呼一声,叫道:“还不忙帮。”若雪也是一惊,当机立断,左手掐住往七儿咽喉上刺过来的拐杖,右手抬起,用剑穗缠住烟霞子的血掌,化解了七儿这一劫,说道:“你我从此各不相欠。” 此时,却闻夏无恒大笑着说道:“此拐杖与我大哥血魂手相辅相成,均为剧毒无比,只消沾到一点皮肤,半个时辰之内就会化为脓水,你若求我,嘿嘿,把我伺候好了,我……”话还未说完,但见若雪长剑疾挺,他身体已经断为两截。 剩余三鬼见势不对,往树林深处逃窜。若雪飞身掠起,清风抚起她乌黑的长发,撩起她白色的衣袂,树叶翩翩飘落,她手腕轻挑,剑走游龙,剪长风还未出招,业已身首异处,烟霞子,林一鸣两人虽悲痛万分,但心知留下也无疑送死,乘机遁逃。 七儿愣愣的站着,眼前回放着之前的片段,若是平凡人,根本不知夏无恒和剪长风是如何死的,但她看到了这过程,却更为胆颤。 若雪收起长剑,拍拍七儿的肩膀,说道:“把冰魄神珠给我吧。”七儿回过神,嘻嘻一笑,说道:“姐姐武功真是出神入化,那冰魄神珠对你丝毫无用,不如就赏给七儿。” 若雪冷哼一声,七儿赶忙说道:“好啦,好啦,给你就是。”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又道:“姐姐武功如此高强,当真天下无敌,不如让七儿住你一臂之力夺了那玄硅苍璧,那宝贝总甚过这冰魄神珠千百倍。”若雪看了一眼七儿,笑道:“都生死关头了,还惦念着捞上一笔。” 七儿见她笑了,以为她同意,还来不及高兴,又听到她说:“天外有天,我劝你还是安分的当你的大小姐,别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七儿道:“难道还有谁比你还厉害?” 若雪突然收敛笑容,说道:“自然是有的,把冰魄神珠交给我吧。”七儿见若雪突然变了脸色,不敢磨蹭,忙把冰魄神珠递给她,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若雪接过神珠方欲走,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若雪姐姐,何故躲着我?”若雪长叹一声,说道:“数日不见,兮若武功见长了。”七儿心道:“这声音和之前调离我那声音竟如此相似?”转眼间,便见一个绿衣女子缓缓走了过来,扯了扯若雪的衣袖,问道:“姐姐,这是何人?” 兮若道:“傍晚时分,我去找姐姐,姐姐何故避走不见?”原来,之前若雪和七儿在房中谈话突然消失,是感觉到兮若的气息,才倏然消失。七儿也认出兮若就是之前客栈大厅和那翩翩男子在一起的女子。 若雪转身欲走,兮若闪身拦住其去路,说道:“若雪姐姐,究竟发生何事了,你为何躲着我?”若雪埋下头去,兮若抓起她的手,说道:“若雪姐姐,是兮若哪里得罪你了么,为何不理我?”若雪听她之言,心中一痛,甩开她的手,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中。 七儿心知这两人关系一定非同一般,于是轻声问道:“敢问这位姐姐,找我若雪姐姐有何要事,不若让七儿代劳转告?”兮若看了七儿一眼,说道:“你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我劝你还是别插足玄硅苍璧之事。” 七儿道:“方才引我们出来之人是你?”兮若淡笑一声,说道:“你若还想打玄硅苍璧的主意,只怕你就没这么幸运了。”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七儿眼前。七儿气得直跺脚,要不是中了这个讨厌的女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怎么能丢了冰魄神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客栈开赌 一连三日都大雨磅礴,墨缺不敢上路,而这客栈里,几方势力相互制衡,倒也相安无事。 经过血色四鬼的事情,七儿方知道江湖真是藏龙卧虎,不敢再轻举妄动,再想那欧阳若雪拿了冰魄神珠后就开溜,她又怕烟霞子和林一鸣来寻仇,便整天姐姐前姐姐后的跟在兮若的屁股后面,大献殷勤。 付羽为此,大为恼怒,却也无技可施,而兮若没事儿就去知更那里找茬,几人日子过得也算悠闲。 这日傍晚,知更闲来无聊在客栈大厅开了个赌局,只见她拿起骰子,在手掌中一阵抖动,喝道:“通杀!”将骰子掷入碗中,此时的她哪有点书生样,简直就是一个市井无赖。 知更那六把骰子,掷出个“牛头”,那是短牌中的大点子。余人顺次一个个掷下去,有的赔了,有的吃了。那镖局之人见此心痒痒,知更对碧树使了个眼色,碧树上前吆喝吆喝,那些人再也按耐不住围了过来。 众人又赌了几把,而这几把说来也是邪门,最大的赢家却是一个姓展的镖师,知更心知有诈,仔细一瞧,果真如此,她也不揭穿,她本就是想在墨缺的镖局内安插个内应。正在这时,兮若叫道:“我也要赌。”众人见此,更是欢呼雀跃。 知更知她是来搞破坏的,连忙说道:“妇道人家,回家抱孩子去,少来给爷添麻烦。”兮若道:“谁说女子就不能赌博?大家来评评理。”众人起哄,说道:“就是,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姑娘要来参赌,你管得着么。” 知更无奈,一把拉过兮若,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说我管不管得着。”还洋洋得意的在兮若脸上亲了一口,同时已经封住了兮若的‘气海穴’,兮若不得动弹,恨恨的看着知更,不料知更竟嬉皮笑脸的把她搂近怀里,大喝道:“来来来,买得多赔得多……” 付羽勃然大怒,剑光闪过,赌桌霍然断裂开来。 七儿抱手观望,根据这几日的观测,她就没看出知更有什么本事,敢大放厥词,誓夺玄硅苍璧,她和墨缺镖局的人一样,觉得知更除了皮肤白皙点,长相俊俏点以外,再也找不出什么优点,而且油嘴滑舌的,活活就是个软饭王。 付羽那一剑冲着知更而来,但却被碧树截了下来。众人见此更深信不疑,知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白脸。 付羽见知更不还手,喝道:“是男子汉,就出来跟我决一死战。”若知更不想暴露身份,就得被迫出手,却不料知更噗哧一声,大笑起来,说道:“你知我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众人唏嘘道:“孬种,丢爷们的脸。” 付羽更怒,这几日他忍得难受,他恨知更对幼璇的寡情薄义,恨知更毁了乐正山庄,更恨知更夺走兮若的爱,他每一招都狠厉无比,碧树有些应对吃力。 知更不想暴露武功,唯有暗中解开兮若的穴道,低声说道:“还不快……”怎料话未说完,兮若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骂道:“卑鄙。”知更捂着火辣辣的脸庞,说道:“你要打要骂,要怎么都行,快叫付羽住手。” 兮若却是不理,知更哀求道:“好兮若,好妹子,救救碧树吧。”兮若依旧不理,暗道:“这几日你没少拿气给我受,要我帮你没这么容易。”知更继续央求道:“我的姑奶奶,小祖宗,你快让付羽住手吧。” 众人更觉得知更是个没骨气的窝囊废。 兮若对知更是又爱又恨,磁山一役,使她变得喜怒无常,在去九黎族的路上,为了玄硅苍璧一事,竟和知更大闹了一场,最后还分道扬镳,但她心理明白,知更对玄硅苍璧是志在必得的,阻止也阻止不了,于是便在诺安镇等知更。 兮若拧起知更耳朵,说道:“要我帮忙也成,以后不准和我作对,我说东就要往东,我说西就得往西,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知更吃疼,叫道:“我的姑奶奶,我什么都听你的,快出手吧。”兮若放开知更,身形一闪,一把扣住付羽的肩膀,说道:“住手。” 付羽运气一震,把兮若震了开去。兮若愕然,怒道:“付羽,你究竟想干什么?”付羽道:“我……我要杀了她。”兮若喝道:“那你干脆把我也给杀了。”付羽忙说道:“不,我……” 正在此时,一个小女孩扶着一个其丑无比的女子走了进来。 众人见此方才住了手,小女孩哀求道:“各位,行行好,收留我们一宿吧,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又饿又冷,各位可怜可怜我们吧。”众人见那女孩可怜,均动恻隐之心。 兮若上前说道:“小姑娘你跟我来吧,我先给你找些衣服换下,然后再带你吃点东西。” 那小姑娘感激涕零,说道:“姐姐你心底真好,敢问贵姓芳名,以后我也好天天为你祈福。” 话音刚落,那其丑无比的女子眼睛豁然睁大。 兮若回答道:“你叫我兮若就好。”那女子的神情又似黯然,兮若没注意到那丑女的反应,可知更却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得遇故人 翌日清晨,晴。 墨缺率领着镖局人众上路,暗道:“只要过了这座林子,就到大梁城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可是他心中却不自禁的暗暗发毛。 知更一早起来,就不见兮若和七儿,但见镖队开始启程,也顾不得其他,带着碧树跟在镖队后面。因为画像之事,墨缺也特别留意,但见知更没动手,也就不敢妄生枝节,只将坐骑和大车赶得快了一些。 说也奇怪,知更和碧树也不动手,始终跟在后面,墨缺向左右两个镖师使个眼色,鞭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7 打牲口,急驰疾奔,刹时间将知更抛得老远,他心中刚一宽,却又听到吟诗之声隐隐起自身后,知更居然又赶了上来。 这么一露功夫,镖队人众无不相顾失色,这等轻功,当真厉害之极,知更时而与碧树谈情说笑,时而吹笛作乐,始终与镖队相距十来丈距离。 眼见前面黑压压的是一片林子,墨缺低声道:“大伙儿得留上了神,画像之事大伙也知,可真有点邪门。”众镖师不以为然,暗道:“他就是个软饭王,只是那个叫碧树的女子,轻功好一点而已。” 一镖师弯腰从地下拾起一块小石子,向知更打了出去。只听得嗤嗤声响,石子破空,去势甚急,知更不抬头,衣袖轻抚,不声不响,将那石子激了回来。 那镖师吃疼,叫道:“啊哟!”那石子打中了他左手手臂,手臂便再也抬不起来,怒道:“贼书生,有你没我!”纵马上前,举刀便往知更肩头砍了下去,知更手中竹笛一挡格,那镖师手中单刀竟飞弹出去。 另一镖师叫道:“有强盗啊,大伙儿一起上。”七八名镖师便将他围住。 知更毫不在意,手上竹笛轻挥,东一敲,西一戮,不出三招,已将一名卫士打倒在地。墨缺远远瞧着,只见这书生出手沉稳,竟似丝毫没将众敌手放在心上,知道这书生决非乱世四侠中的可比,想到自己的妻儿,高声叫道:“兄弟们,为了我的妻儿,对不住啦,咱们大梁城见。” 刚驰进树林,只见一株大树后刀光闪烁,他是老江湖了,心下暗暗叫苦,暗道:“原来那书生并非独脚大盗,这里更伏下了帮手。”当下没命的鞭马向前,只驰出四五丈,便见一个人影从树后闪了出来。 墨缺见这人竟是一个手抱七弦琴的美貌的女子,心道:“这人定不简单。”手一扬,打出一枚飞镖,那人轻轻避开,说道:“放下玄硅苍璧,饶你性命。” 话音刚落,数名黑衣人从天而降。 墨缺的马受惊,后脚乱跳,将他掀下马来。墨缺铜锁在手,在地下打个滚,一跃而起,抱拳问道:“敢问是那条道上的朋友?”那女子笑而不答,足尖一点,飞身落到一棵树杈上,十指轻抚,一阵悠扬的琴声飘荡开来。 黑衣人动起了手,墨缺手中铜锁狂舞,抵御进攻,怎料这些黑衣人竟都是训练有素,个个凶猛无比,墨缺使尽浑身解数,心道:“今日必死无疑,只是连累了我的妻儿……” 他正在苦恼之时,却见知更翩然落到那女子身,只听她说道:“矢志数日不见,琴技更加娴熟,琴音也更婉然动听了。”但见那女子宛尔一笑,说道:“知更也更为风流倜傥了。”知更亲热的搂住矢志的肩膀,说道:“矢志,谬赞了。” 墨缺见此,不禁万念俱灰,正在绝望之时,却见青袍的老者,前来助阵。墨缺大喜过望,拱手说道:“多谢前辈拔刀相助。”那老者不言不语,捡起地上的马鞭,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向那些黑衣人横砸过去。 黑衣人手中兵刃,齐齐断裂。 墨缺一惊,这老者怎么会墨家武功,而且如此超凡入胜。 矢志心中也是一惊,问道:“来者何人,莫要管闲事。”知更呵呵一笑,说道:“他老人家本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主儿,一切只是逼于无奈,你就体谅体谅吧。” 那老者闻声笑道:“还不是你这臭丫头惹得祸。”知更一脸无辜,说道:“如此一来,晚辈真是对不住了,贤内若是做了什么过火之事,还望前辈多多担待。” 矢志见那老者武功不凡,只是数招间就击倒好几名黑衣人,琴声陡然转疾,墨缺只觉得脑袋嗡鸣,但那老者却淡定自若,片刻间杀敌无数。 矢志恍然明白,知更抢占先机却不下手夺玉的原因。知更见她神情,笑了笑,说道:“人家可是墨家第八代掌门人……墨子虚,是个难缠的家伙哦。” 矢志何等聪明,心思略转,便知来龙去脉,暗道:“幼璇找墨缺这一家镖局,看来是料定墨子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呵呵一笑,说道:“幼璇为了杀你,也是机关算尽呀。” 知更撇了撇嘴巴,说道:“高处不胜寒啊,我家幼璇是在帮我找乐子哩,好了,我就不再和你拌嘴了,碧树也该解决了那些镖师了吧,我们大梁城见。”说完身形竟莫名消散,墨子虚见此,哈哈一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一把抓起墨缺消失在树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魏都大梁 魏都大梁位于黄河之南,乃是洛水,涡河,惠济河,贾鲁河等三十二条大河集之处,处于中原的中心位置,北面紧贴赵国,西面靠近韩秦两国,这里便成为天下交通枢钮,更是战略重镇。 知更和碧树由吊桥度过大沟,进入大梁城内,见四处贴着自己的画像,苦笑道:“幼璇啊,幼璇你就这么怕别人认不得为夫吗。”碧树忙安慰道:“夫人纵然是智勇双全,少主不也是妙招连连么。” 原来此刻,知更头戴一顶破旧的草帽,帽檐压着眼帘,瞧不清他的面目,但衣衫褴褛,俨然就是个乞丐模样。知更苦笑道:“我们还是先去分舵再作计议。” 知更两人经过官署大街,潜入东北角贵族大臣聚居处,极目望去,已可望见一座庄院朦胧的屋影。 知更、碧树穿门入院,见小院前厅中两人对坐饮酒。 那两人当中,一个面容嶙峋,一个又矮又肥,廋者挑起了一块牛肉,喂入口中,赞不绝口,而胖着一直不停的喝酒,但他每喝一口酒便剧烈咳嗽一阵。 穿过曲廊便是大厅,厅内坐着七个人,这七人虽无交谈,但都默契至极,七双筷子竟同出同落,力道也收放自如,瞧这七人年龄,最多也不过三十一二,却有此等身手,原来这七人竟是近十年来,七国中威名最盛的七大武士。 他们见到知更,神情立刻变得恭敬为诺。知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穆长青、玄火、玄冰呢?”七人齐声说道:“在内院。”知更点了点头,朝里走去。 走过大厅,再走曲廊,又是一重院落,院中寂无人声,里面上花厅门窗紧闭,书桌旁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便是玄冰、玄火和穆长青。 知更推门而入,三人立刻恭敬的迎了上来,行礼说道:“拜见少主。”知更道:“三位师父不必多礼,事情可安排妥当了?” 三人面色沉重,相顾一眼,玄火上前一步,说道:“我们刚刚收买了魏王宠妃禽席,怎料第二天禽席就被幼璇给杀了,玄火办事不利,甘愿受罚。”知更苦笑一声,说道:“玄火师父不必自责,是我太低估幼璇的心计了。” 知更派玄火、玄冰先行到大梁城,收买魏王宠妃,离间信陵君与魏王关系,自己则追查‘玄硅苍璧’引开幼璇注意力,怎料幼璇洞悉先机,先行一步,如此看来幼璇已经和信陵君缔结联盟了。 穆长青见知更面色深沉,心中一凛,问道:“少主,接下来如何安排。”知更心道:“堂影知道穆家的底细,不难猜想我下一步如何行事,看来只好兵行险招了。”笑了笑,问道:“大梁城内有何异动?” 穆长青答道:“信陵君为祝寿,打算举行一次大型的蹴趄赛,届时魏王也会亲临。”知更道:“穆家也收到请帖参赛是么?” 穆长青点点头,说道:“少主你认为我们该如何行事?”知更笑道:“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穆家庄在魏国已有二十年了吧,在大梁城内声望如何?”穆长青道:“小有成就,大梁城内乃至整个魏国也颇有威望。” 知更道:“那就好,也不枉义父这么多年来的栽培。”穆长青道:“多谢少主夸奖,穆某将殚精竭虑为主公效力。” 知更淡然一笑,说道:“他日功成,封侯拜相,定然少不了你,信陵既然出招,那我们就先送份大礼过去,今晚我就设宴恭迎信陵君大驾。”几人商议半响,方才各自出门去了。 大梁比之邯郸,又有不同面貌,少了赵国的古色宏伟,却多了几分绮丽纤巧,大街小街交横纵错,井然有序。 大梁城内,柳颜楼乃是一个酒池肉林的地方,时值傍晚,歌舞生平,热闹非凡。 这时,两匹精锐良驹骤然停在门前,马背上坐着两名气宇轩昂的武士,接踵而至的是一辆双马大车,马是良驹,大车亦是油漆崭新,铜环晶亮,大车后面跟着五匹精锐良驹,马背上亦然是五名持刀武士。 酒徒不禁暗暗皱眉,忖道:“这车里坐的八成是个风流人儿,败家子。”只见赶车的一掠而下,恭恭敬敬的开了车门。 知更干“咳”了几声,缓缓走出来,只见她身穿墨绿衣衫,左手把玩这玉玲珑,腰间金光闪闪,碧树紧随其后。 知更牵着碧树缓步走入厅堂,七个武士列队随后,整个排场好比皇宫贵族,找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坐下,老板赶忙迎了上来。 碧树从衣兜里拿出一袋金叶子递给老板,说道:“我家公子要大宴亲朋,今日包下这里,但也不必赶其他人走,只消不让他们上这贵宾楼阁便可,一会儿还有些王孙公子纷至沓来,你好生迎接。”老板接过金叶子,眉开眼笑的应承着。 待所以事宜安排好了,碧树回到知更身边伺候,不一会儿便有一中年男子携美而至,拱手说道:“终于盼得穆伐公子游学归来,心中好生欢喜,要知道这大梁城少了公子,真是少了好些风流韵事。” 此时知更化名穆伐,佯装为穆长青之子,而那中年男子名叫晋方,乃是魏安厘王身边的宠臣。 知更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得好听叫周游列国,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流放在外,要不是我那蠢爹爹听信谣言,我又怎能颠沛流离。对了,我周游列国给将军带了些好东西,派人送到将军府上,将军可否满意。” 晋方道:“公子客气,晋方就此道声多谢,公子的事晋方必定尽心竭力,死而后遗。”知更摆了摆手,说道:“将军何须多礼,我们可不能辜负如此良辰美景啊。”说完两人相顾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误入魔手 柳颜楼位处官道旁,门外车马连绵,门里酒客满座。 知更与晋方酒过三巡,见一小姑娘领着两个面目丑陋的女子走了进来,店小二见她们那个寒酸模样,连忙驱赶他们出去。 知更看着三人,暗道:“这小姑娘不就是安诺镇客栈里遇到的吗?怎么她身边又多了一个面目极其丑陋的女子?”心中觉得奇怪,仔细一看其中一丑陋女子的走路姿态,竟和兮若相仿。 千头万绪掠过心头,知更对碧树使了个眼色,碧树会意来到楼下,说道:“小姑娘我见你着实可怜,跟我进来吧。”店小二一脸不愿,碧树递给他一张金叶子,他就换了一个态度。 碧树亲自为她们安排好酒食,然后回到知更身边。 知更故意打趣说道:“我家碧儿何时这般有同情心了。”碧树婉然一笑,说道:“公子取笑人家,碧儿看他们着实可怜,才忍不住帮她们,公子不会见怪吧。”知更呵呵一笑,说道:“要我不怪罪也行,你亲我一下这事儿就算了。” 碧树嗲声嗲气的说道:“公子真坏……”说着在知更的额头印下一吻,知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不算,我还没说亲哪里呢?”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说道:“我要碧儿亲亲我这里。” 晋方见两人竟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起来,哈哈一笑,说道:“穆伐公子真是风流得很啊。”也噙住他身旁的女子深吻起来。 知更吻着碧树的双唇,暗中传音给问道:“可察觉出什么?”碧树道:“那两名丑女身上有一种怪味,但怪味中夹杂着一丝幽香?”知更道:“你可记得幽冥香的味道?”碧树恍然大悟,说道:“就是幽冥香,难道兮若小姐身在其中,可……可她们的容颜……” 知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我不也是改头换面了吗?”正在这时,一个妩媚的声音插了进来,说道:“呵呵,若雪说得果然不错,你还真有些本事,竟在这片刻之间识破我的易熔之术。”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也不差啊,我们这般私密的谈话,你也能洞悉,敢问阁下究竟何人,可否赏脸喝杯水酒?”那声音道:“你的酒菜我不是正在享用么?多谢了。” 知更道:“何必客气,不知阁下虏劫我两位朋友欲意何为?”那声音哈哈一笑,道:“只为取你性命。”知更笑道:“这……这可就但凭本事了。”那声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8 音说道:“好,今夜三更,郊外树林见。” 原来这两个丑女正是兮若和若雪。 那日,若雪离开诺安镇,怎料途中遇到大雨,为了躲雨,便敲了一个农户家门,一个小女孩隔着门问道:“谁在敲门?”欧阳若雪本是不爱说话之人,听是小女孩的声音,心中放心戒备,说道:“在下并无恶意,只想借屋躲一躲雨。” 小女孩将信将疑,隔着门缝一看,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心中顾虑消了一大半,问道:“你果真不是坏人?”若雪点了点头,说道:“请相信我,我绝非坏人,待大雨过后,我便会走。” 小女孩想了一下,打开门来,说道:“请进屋来吧。”此时若雪头发披散,一身衣衫也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她赶紧用内力将衣服烘干,不禁暗自侥幸:“幸好这是个小姑娘,否则真羞死人了。”饶是如此,她耳根也有些发烫。 那小姑娘看她神色忽明忽暗,只是半盏茶的时间,衣服竟便干了,不禁问道:“姐姐你是仙子么,你的衣服怎么一下子就变干了?” 若雪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仙子,只是会一点武功而已。”小女孩点了点头,拨了拨桌上的油灯,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你长得真美……” 若雪心中一颤,但见火焰中白烟袅袅不绝,颤声说道:“莫非……莫非她……”话未说完,便觉头晕眼花,手足酸软。 若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客栈的大床上,那小孩便坐在床畔,她面容天真,温柔地抚摸着欧阳若雪的脸颊,低声说道:“好姐姐……醒了么,你病了,再睡睡吧。” 若雪只觉她的手像毒蛇一样,要想推开,哪知手掌竟没有一丝力气,要想喝问,哪知嘴唇动了动,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这小姑娘竟将她弄成了哑巴。 小姑娘柔声说道,“你瞧你脸都白了,想必病得很厉害,好生再歇一会儿吧。”若雪想起鬼府采悠数次变身,大抵猜到此人是谁,心知抵抗已是无用,只得听其摆布。 那小孩见她神情,呵呵一笑,说道:“已经猜到我是谁了?”若雪闭起眼睛,不去瞧她。 咯咯几声骨骼作响之后,那小孩右手望脸上一抹,笑着问道:“我们分开这么久,若雪可有想我么?”若雪张开眼睛,见那小姑娘果然是采悠,心中反而轻松了很多。 采悠爱怜的看着若雪,右手已往若雪伸了过来,只听“哧”的一声,采悠已将若雪抱在怀里,问道:“若雪……你可还记得……嘻嘻……我想起来还……” 若雪想起那日,身子又不住颤抖起来,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暗道:“欧阳若雪啊,欧阳若雪,你清白早已毁于她手,又有什么好羞愧的呢,只等他日斩下此人首级,再赴黄泉。” 若雪雪白的肌肤,在采悠的抚摸下已变了颜色,采悠内心澎湃,在若雪耳旁不住的唤道:“若雪……你可知我想你……”她轻轻跳动雪的耳垂,说道:“若雪……若雪……” 一番云雨过后,采悠从包裹中取出一只黑色的革囊,革囊中整齐的排列着小刀、金针。 采悠来到若雪身边,轻声说道:“我会轻轻的……不会疼。” 一个时辰过后,采悠已束紧革囊,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好了。”又将若雪抱到铜镜面前,说道:“看看现在的自己吧,这真是巧夺天工之作。”若雪看到镜中的自己,大吃一惊,竟缓缓流下泪来。此刻,她已经变成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 采悠咯咯一笑,说道:“怎样,且瞧你相公我的手段如何?此刻任谁也认不出你了。”欧阳若雪心底发抖,采悠这手艺确实鬼斧神工,只怕知更也招架不住。 后来,采悠带着她回到了诺安镇,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虏劫了兮若。 正在此时,一列军队涌了进来,把知更团团围住,接着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正是信陵君魏无忌和堂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请君入瓮 众人见这阵势都心惊胆颤。 知更瞥了一眼信陵君和堂影,又敬了晋方一杯酒,似乎根本不把眼前之事放在眼里。 信陵君上前一步,指着晋方,说道:“来人,把她们给我拿下?”晋方轻笑一声,说道:“敢问君上这是何意思?”信陵君道:“抓奸细。”晋方哈哈大笑,讽刺道:“信陵君认为我是奸细?”信陵君道:“通敌卖国者……就是奸细。” 晋方拍案而起道:“血口喷人!是谁杀晋鄙大将军,躲藏赵国十年,要说奸细,没有谁比你更值得怀疑的。”信陵君也不和他计较,对着众将士说道:“给我拿下。” 晋方喝道:“你们谁敢,我乃大王之臣,受命于大王,除非有大王手谕,否则就是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信陵君冷哼一声,喝道:“违命者,斩立决。”言毕,两列军队欺近数尺。晋方气急败坏的喝道:“魏无忌,你……我要见大王,我要见大王。” 知更从容不迫的站起了,对着信陵君说道:“我穆伐周游列国,几年不见君上,怎么就成了君上口中的奸细了,穆伐实在不知,还望君上明示。”目光移到堂影身上,呵呵一笑,说道:“君上该不是听了小人谗言吧。” 魏无忌信步走到知更面前,说道:“此言差矣,知更能以区区一人之力,败走赵国大将廉颇,何其能耐,能以女儿之身,大战群豪,瓦解乐正山庄庞大基业,打破江湖四家平衡,何其了得。” 知更道:“听君上所言,这人确实不凡,我周游列国也有所闻。”信陵君端起桌上酒杯,说道:“无忌今日能见得此人,甚是荣幸,借花献佛,敬知更一杯。”知更装糊涂,说道:“君上这杯酒可是敬我?穆伐可受不起呀。” 信陵君举杯,淡淡一笑,说道:“明人不说暗话,穆伐就是知更,知更就是穆伐,你既是女儿身,何不恢复女子姿态,江湖传言知更乃是一个大美人儿呀,无忌也想见识见识。”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信陵君果然厉害,连我是女儿身也能一眼看破,难怪世人只知有信陵君,不知有魏王了。”信陵君一愣,正欲说话,却见穆长青领着一列军队疾驰而来。 信陵君心知不妙,侧眼看向知更,大笑一声,说道:“好,棋逢对手,难得难得。”说话间穆长青已经下马进屋,大声叫道:“大王有命,带穆伐晋见。” 众人答道:“诺。”知更淡然一笑,右手一摊,说道:“君上先请。”信陵君登上马背,勒马前进。 知更看向堂影,问道:“幼璇……她还好么?”堂影不答,冷笑而去。知更收拾了心情,登上马背,对着那小女孩说道:“今晚三更,在下定当恭候阁下大驾。”说完策马而去。 信陵君放慢速度与知更并驾齐驱,说道:“穆伐周游列国多日,对当今局势有何卓见呢?”知更一脸谦卑,答道:“君上威名传于万里,先有围魏救赵,再有五国联军伐秦,秦国紧闭函谷关门不敢应战,何等威风,小人怎么敢在君上面前班门弄斧呢。” 信陵君微微一笑,说道:“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 知更继续说道:“卓见就没有了,愚论还是有那么一点的,不然就辜负了老父期望了。”信陵君哈哈大笑,说道:“穆大夫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知更淡淡一笑,说道:“君上过奖,人人都看到长平一战,使赵国由强转弱,但却大大增强了六国憎秦之心,否则君上怎能团结他国,大破秦军於邯郸城下,又岂能偕韩、楚、魏三联军大败秦人於宁新。” 信陵君惊讶知更心思竟如此缜密,微微侧身,继续倾听。 知更傲然一笑,说道:“秦国求贤如渴,却又嫉贤迫害,车裂商鞅、残杀猛将白起,又罢了范睢相国之位,简直是自断其臂,没有个上十年实难恢复。”信陵君心知她说得并无道理,暗道:“她既是秦人为何告诉我这些?” 知更见他拧眉,笑了一笑,继续说道:“吕不韦扶植异人登上宝座,又扶植弱子嬴政登位,称为仲父,但以秦人对外人的猜忌,怎容许吕不韦把持朝政,所以内部必陷於四分五裂之局,只要我们看准时机,必能灭秦取胜。” 信陵君听得兴致勃勃,暂且不管知更是何心思,接过话头说道:“嬴政初登帝位,他日定会除掉吕不韦,此事无庸置疑,只是这谁赢谁输,可待商榷,但定然是六国反扑的大好时机。” 知更道:“难怪君上能得天下人信赖,确实见解精辟,只是……兄弟阋墙自古常有……可惜呀……可惜。”知更心知一个人若是有了战绩,又有了威望,再有了势力,便会想要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嬴政如此,吕不韦亦是如此,信陵君定然也是如此,世间名利有几人能看得破。 她恍然想起那世外桃源,想起旋姨,想起小白和忆,心中复杂,长长吐了一口气,见信陵君神色甚是得意,话锋一转,说道:“圣人老子有云:福兮祸之所倚,君上可有想过……锋芒太露未必是件好事。” 她说完此话,便夹了夹马腹,向穆长青驰去。 信陵君回过神看向知更,暗叹此人心计之深:“先道出秦之所弊,令我有争霸之心,又道出魏安厘王昏庸无能,定会废了我的兵权,到时候别说统一六国,不国破家亡就是万幸了,她这是在逼我造反呀。” 他长叹一口气,暗道:“若不造反,亡国在即,若真造反了,又会给她拿了借口,究竟如何是好啊?”转念一想,暗道:“魏王因禽席之死,大病不起,恐怕时日不久,太子增流质秦国,能否回国继位已是艰难之事,到时候大权自然落到我手里。” 众人来到王宫殿外,见台阶上下满是文官武将,三三两两在聊天,信陵君不禁皱了皱眉,走进大殿,殿中掌灯结彩,竟像要举办宴会一般。 魏王的王席设在殿北,两旁各设四十席,均面向殿心,席分前後两排,每席可坐十人,前席当然是众王室贵胄大臣之位,後席则是家眷和特别有身分的武士家将之座。 愈接近魏王,身分地位便越是崇高。 信陵君在左边坐下,堂影坐他旁边,穆长青,晋方,知更在右边坐下,接着众宾客入殿後,分别坐入自己的酒席,谈话时都是交头接耳,不敢喧哗,气氛紧张严肃。 正在这时,七儿领着两男一女走了进来,知更定睛一看,那三人正是钟离傅和子车兄妹,他们四人均是华衣礼服,器宇轩昂,夺得众人目光。 七儿寻得信陵君的身影,连忙上前请安,信陵君和堂影起身相迎,说了两句客气后,低声说道:“今夜万事小心,只怕事情不会顺利。”四人点头入坐,信陵君目光移到知更身上,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暗渡陈仓 钟声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来,然後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众人收回目光,往正门处。魏安厘王在妃嫔簇拥下,昂然步入殿内,後面跟着近百侍卫,其中一部分侍卫绕往席後站岗,另一部分随魏王朝主席步去。 魏王头顶长形冕板,身穿图腾王袍华丽非常,他独自走到主席处,众姬分坐到後面,侍卫则分别护在两侧和後方,确有一国之主的威势,只是脸容带点苍白,有点孱弱的味道儿。 众人都跪伏在地上,恭候他入席。魏王落座后,柔声说道:“众卿家平身。” 正在此时,一个侍卫来报:“士大夫公孙喜在外求见。”魏王拧眉,一脸不悦。 信陵君来到大殿中央,说道:“大王唯材是用,公孙大夫虽屡次冒犯大王,但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孙喜虽用计让太子受了一点皮肉之苦,却为我大魏国多争夺几个城池,将功抵过,请大王明鉴。” 魏王佛手说道:“让他进来。”不一会儿,公孙喜便来到大殿,叩谢入座。 钟鼓声再起,众人高颂祝贺之辞後,回席落座。 知更向穆长青低声问道:“魏王和公孙喜之间似乎有芥蒂?”穆长青笑了一笑,低声答道:“此事说来话长,魏无忌曾率燕、赵、韩、楚、魏五国联军进攻秦国,少主可知此事?” 知更点点头,说道:“自然知道。”穆长青继续说道:“秦军败退,被迫西退,当时太子增正质於秦,公孙喜不顾太子的死活,执意追击秦军,虽获得大胜,但也得罪了魏王。” 知更点了点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49 头,说道:“问世间谁又不疼自己的孩子呢,不然嬴政也回不到秦国了。” 两人正谈得兴起,忽见魏王举杯说道:“众卿家是否觉得奇怪,寡人为何突然设宴群臣?” 众人面面相觑,确实不知为何。 魏王继续说道:“ 众卿皆知,不久前寡人痛失爱妃,郁郁成疾,本应不久于人世,幸得苍天怜爱,穆伐周游列国带回了灵丹妙药,方才让寡人逃过大劫,来……为寡人大病初愈喝他一杯。” 众人一起欢呼,轰然畅饮,气氛热烈,魏王忽然站了起来,吓得众人跟着起立,魏王大笑,说道:“寡人今次能逃过大劫,多亏穆伐医术了得,让我们君臣敬他一杯。” 信陵君苦笑,暗道:“是我太大意了,她能力战群豪,要潜入皇宫,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落座,用菜。魏王两掌相击,乐师立时又吹奏起来,接着二十名舞姬鱼贯而入,她们穿着半透明的长褂,美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翩若惊鸿,载歌载舞,教人赏心悦目。 众人都击掌助兴,欢声雷动。 信陵君哈哈一笑,说道:“要论舞技,她们怎么比得上假凤虚凰的穆伐小姐呢!” 众人大惊,目光齐齐投向穆伐,然后又齐齐集中到魏王身上,屏息静气等待他言语。 魏王独据龙席,环视群臣,一阵长笑后,说道:“魏文侯、魏武侯乃是素有声望的贤明君主,寡人虽不比先主,但也思贤若渴,只要是人才,寡人不计较男女,只要一心为我国出力,寡人都欢迎之至。”众人一起称是。 闻言,信陵君惴惴不安,心道:“只怕魏王是想要对付我了。”把心一横,说道:“大王可知与秦将王翦,王龁里应外合,攻打赵国,拔数十城之人是谁?” 魏王拧眉问道:“何人?”信陵君指着知更,说道:“就是她,穆伐!”魏王大惊,追问道:“无忌所言当真,可有凭据?”信陵君道:“我身旁的堂影,子车兄妹,钟离先生均可证明。”魏王怒道:“穆伐,可有此事?” 知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决无此事。”魏王看向信陵君,说道:“你二人各执一词,究竟孰真孰假?” 知更来到大殿中央,说道:“穆伐确实去过磁山,当时我听说磁山召开舞林大会,英雄豪杰都前去了,我也想凑热闹……怎知,实不相瞒穆伐也被逼服下蚀魂丹,心知在劫难逃,所以才回到魏国,想要在有生之年侍奉好家父,以尽孝道。” 信陵君冷笑一声,说道:“你不用再巧言令色,钟离先生四人可都认得你呀。” 知更呵呵一笑,说道:“简直荒谬,我曾久仰四大家族威名,但今日方知什么叫做见面不如闻名,敢问四位……那人可与我长得相似?” 子车萱摇了摇头,说道:“她自然与你不同,她模样气度远胜于你。”知更笑道:“这位小姑娘既然说我比不上那人,信陵君怎么能血口喷人,还请大王还穆伐一个公道!” 魏王道:“信陵君作何解释?”信陵君道:“大王有所不知,江湖上有一种秘技叫做易熔之术,可改变人的容貌。我身边这位堂影姑娘,乃是百里一族的后人,精通医术,倘若她是货真价实的穆伐,自然不怕验明正身。” 魏王目光落到知更身上,问道:“为证清白,穆伐可愿一试?”知更伏地说道:“但听大王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倒打一耙 堂影命人取来火炉,又在火炉上烧了一壶清水,并将艾草放了进去,待清水沸腾蒸气涌出,便将壶口对住了知更的脸颊。一阵阵热气直冲到自知更面上,知更只得闭起眼睛。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知更脸上的肌肉泛起一层褶皱。 众人大惊,堂影心中也是一喜,医毒稍逊知更一凑,但这易熔之术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堂影放下清水壶,取起一坛药酒,将酒倾入壶中,蒸汽就变为酒气,酒气苦涩,片刻间将知更的双目熏出泪来。 堂影又从怀里取出些药物,涂在知更脸色,然后用白布把知更脸缠绕起来,待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解下白布,此刻知更的脸上皮肤翻折,众人更是惊异,穆长青捏了把虚汗,当真揭穿了身份,他如何逃得过一死。 堂影一笑,说道:“好……”突然用两根手指将知更左耳根捏了起来,右手早已拿起剪刀,剪了下去。只听“喀嚓”一响,知更左边脸颊的耳根到嘴巴的皮肉竟被他生生剪了下来,鲜血泊泊流出,疼的知更嚎号大哭。 众人大惊,穆长青赶忙扶起知更,关切的问道:“伐儿,你怎么样了。”知更哪能说得出话,穆长青抬眼瞪着信陵君,怒吼道:“魏无忌,你还我伐儿面容……”便伸手去掐信陵君脖子,还好旁边晋方拉住他,叫道:“赶快医治,兴许伐公子还有得救。” 魏王回过神,叫道:“来人,赶快带穆伐公子下去医治。”穆长青目送侍卫把知更抬了出去,‘嘭’的一声跪在地上,老泪横飞的说道:“请大王替吾儿做主,吾儿无辜招人陷害,飞来横祸,请大王替臣讨回公道。” 魏王面带愧色,说道:“穆大夫不急,寡人必将还你个说法。”接着厉声叫道:“来人,将那女子拿下。”堂影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知更竟然只是稍稍易熔,根本没做肌理的改变,待她回过神来已被众士兵团团围住。 信陵君连忙伏地叩头,说道:“请大王恕罪,堂影并非有意为之,也是为我大魏国的安全。” 穆长青冷声说道:“吾儿对大魏国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你叫天下人如何作想,叫我穆家上下如何心服,信陵君如此袒护这恶贼,岂非存心陷大王于不义,有损大王圣明。” 晋方也道:“启禀大王,穆大夫所言极是,信陵君流亡赵国十年矣,世人都说他想要定都称王,各国诸侯心生惧畏,都臣服于他。” 魏王猛然站了起来,信陵君赶忙说道:“大王,臣并无此意,万不可听信谣言。” 公孙喜也上前叩头,说道:“启禀大王,信陵君乃我大魏国第一猛将,大王万不可听信谣言。”其他的大夫和将军也应声齐呼,说道:“请大王三思。” 众臣施压,魏王沉吟半刻,说道:“无忌乃是寡人之胞弟,万不会有此心,晋方将军多虑了,万不可中了别人的反间之计,我大魏国君臣同心,战无不胜,只是堂影蓄意挑拨,罪大当诛,众将士听命,拿下此贼,赏黄金千两。” 信陵君连连称谢,不敢多言。 堂影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拔剑说道:“昏君,大难临头还听信谗言。”魏王大怒,喝道:“大胆,拿下。” 鼓角齐鸣,戈矛相映,武士甲胄鲜明,右手持刀,左手搏盾,围了上来。 堂影持剑相抗,左边一兜,右边一绕,行前忽后,剑光过处鲜血飞溅,吓得魏王仓皇躲避。 穆长青大叫道:“保护大王,保护大王。”立即护其左右,信陵君深知若让堂影逃走,更是有口难辩,逼不得已出手擒拿,钟离傅和子车兄妹也深知事态严重,参战其中。 信陵君右掌击出,疾如闪电,堂影身躯一伏,玉臂斜况险险躲开,怎料信陵君呼的一声从头上劈过,她猛的一长身躯,左手倏然翻上,横截敌人手腕,这招使得十分险恶。 正在这时钟离傅手腕一旋,夺了一武士的大刀,截住这一剑,暗中传音道:“堂影,放下兵器,不然你会害死君上,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堂影冷哼一声,剑锋直下,说道:“什么狗屁信陵君,为了自己的安危还不是想要擒我。”钟离傅横剑一扫,但听得剑尖上“嗡嗡”一阵啸声,两把剑都给对方荡了开去,说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信陵君被废,那六国之中便没有能和秦国抗衡的了。” 子车鸣也道:“你比我们更了解西秦作风,当真让秦国一统中原,只怕会民不聊生。”堂影展开剑法,应付蜂拥而至的士兵,卷起寒光一片,说道:“天下之人与我何干,我只在乎幼璇,我的目的也只在杀后有知更,其他一切与我无关。”长剑迎风扫尘,身随剑进,但见一圈银光,惨叫连天。 钟离傅怒道:“你当真为了幼璇就该束手就擒,深宫大殿,士兵排山倒海的涌来,你如何对付得了,倘若你死在这里怎么帮住幼璇对付知更,你不信我们,难道还不相信幼璇?” 说话间士兵排山倒海而至,堂影无可奈何只得弃剑投降。 宫廷宦官把知更交给太医诊治后,便回去复命了。 知更将太医迷晕,偷跑了出来,碧树见她一身是血,脸上裹着白布,白布上浸透着鲜血,心疼的问道:“少主,你怎么受伤了,我听到大殿里喊杀声不断,怎么回事?” 知更回头望了一眼魏王宫,说道:“在捉拿堂影。”碧树沉吟了一下,说道:“堂影被抓走,少夫人定要露面,少主打算怎么办?”知更望向星空,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就是要引她出现,江湖上人人对‘玄硅苍璧’虎视眈眈,宝玉留在她身上只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知更眉宇间的忧愁怎么能逃出碧树的眼睛,身体的疼痛与心头的痛相比,又是何等的相形见拙,碧树眼睛里含着泪,轻声问道:“少主伤势可有大碍?” 知更知她心疼,宽慰道:“没有大碍的,碧树可是忘记了我可是火德之体,不多日便会好起来,你不用担心。”碧树心中明白,但是即便伤口会痊愈得丝毫没有痕迹,但不代表受伤的时候就不会疼痛。 知更知她担心,转开话题说道:“现在是几更?”碧树道:“打更的刚打过三更。”知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会会那小女孩。” 碧树还想说什么,却见知更眉头尽锁,便不敢再问,待知更走远以后,吩咐七武士先行回府,自己朝那树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如约赴会 夜色清幽,树木的浓荫挡住了月色,树下的阴影中,站着一个红衣如火的女子,女子斜背着一柄形乌鞘长剑,这女子长得很美,但她的身后却站着两个丑陋无比的女子,形成鲜明对比。 知更看着她,只觉得一阵寒气从心里直冒到指尖,她定了定神,拱手说道:“我既然来了,就请阁下放了他们。”那两个丑女闻言,均是眼眸一亮,身体不自主的往前迈了一小步。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你来赴约,确实在我意料之外。”这女子正是采悠,而那两名丑女就是兮若和若雪。 知更淡然一笑,说道:“生死一线为红颜,我怎能不来。”采悠咯咯一笑,说道:“我看你也不是武功平庸之辈,怎么会变成一个大花脸了?”知更摸了摸脸颊,羞愧的说道:“惭愧,惭愧,让阁下见笑了。” 采悠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不用讨好卖乖的,我来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知更道:“三更三刻。”采悠冷声问道:“我们约好什么时候见面?”知更道:“三更。” 采悠道:“我平生最恨不守时之人,本座本想留你全尸,如今我看来是不用了。”知更轻轻一笑,说道:“在下与姑娘前世无怨,今世无仇,敢问姑娘为何要杀我?” 采悠想了一想,说道:“那好,本座就成全你,你可以提一个问题,其它的等你死后去闻阎罗王吧。”知更呵呵一笑,说道:“多谢阁下成全。”又踮起脚尖,望向若雪和兮若,说道:“我唯一想问的是……阁下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采悠没料到她会如此一问,先是一惊,然后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机会我是给你了,可为何你不好好珍惜?”知更诚恳的道:“多谢阁下提醒,只是我猜姑娘应该是喜欢女子。”采悠点点头,说道:“你道是个明白人。” 知更摇了摇头,感叹道:“若雪确实生得美艳至极,只是性格太过狠冽,且不苟言笑,使得多少钦慕者横死剑下,但愿阁下……” 采悠冷笑一声,打断她道:“这个不用你操心。”知更忙赔笑说道:“瞧我这糊涂劲,若雪妹妹有北冥鬼府府主疼爱,自然不用在下操心。”采悠一惊,问道:“你是如何猜到我身份的?” 知更笑道:“这个有何难,我在诺安客栈就发现若雪身上冷列的气息比以前重了,想必幽冥鬼府一行定有所收获。”采悠道:“不错,她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知更又说道:“阁下方才在柳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0 颜楼插足我与碧树的谈话,便知道阁下武功不凡,武功远在若雪之上,而她却能从阁下手中得到宝贝,其中定然有猫腻,方才又得知府主喜欢女人,那我定没猜错了。” 采悠哈哈一笑,说道:“果然聪明绝顶,只是不知道武功如何?”拔出背上的长剑,叫道:“手底下见真章吧。”知更呵呵一笑,说道:“在下方才迟到三刻,现在就让你三招。” 采悠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人好生狂妄,简直不知死活。”若雪深知采悠的厉害,心中着急非常却不能言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知更耸耸肩,说道:“放马来吧。”采悠的眼睛突然亮了,如冰上凝结的水珠,她的剑已在手,剑光闪动,连人带剑一起知更扑了过去。 知更轻喝一声,竟空手接白刃,用两根手指捏住刺来的长剑,笑道:“第一招。” 采悠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这人手上生了根,突然她狐媚一笑,说道:“好戏在后头呢。”忽然手一翻,剑刃瞬间从知更手指间挣脱,紧接着左手一伸,轻飘飘的拍了出去。 知更双掌并推,两只手同时来接她一掌,却不料采悠手掌忽低,便泥鳅一般,从她双掌之下穿过,啪的一声,拍向他的胸前。 知更体内凤凰血脉被激发,两股巨大的内劲即将接触之际,采悠的掌力却忽然消失了,知更一惊,抬头看她,突感胸口如大锤重击,向后连退两步,一口血气涌了上来,又强行吞下去,说道:“还有两招。” 采悠的掌力忽吞忽吐,收发自如,武功已到臻至境界,大笑道:“吃到苦头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大言不惭。”右手一起,风声猎猎,又朝知更胸口袭来。知更吃了一次亏,不敢伸手抵挡,身形侧过,意欲避开她掌力。 采悠右臂斜弯急转,手掌横将过来,拍的一声,击中知更背心,她一击即中,甚是得意,怎料知更此刻浑身上下如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烧得她手心嗤嗤发响,她脱口就道:“好小子。” 知更心知采悠是个强劲的对手,之所以提出让她三招,意在激活体内的凤凰血脉,此刻她坐马沉腰,双目低垂,仿如睡着了一般,采悠吃了一次亏,不敢在轻局妄动,两人开始暗中较劲。 突然间,采悠两眼射出寒光,右手往前推,长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胛穴,知更一声不响,往後右侧斜退一步,拔下头上发簪斜挑而上,正中采悠剑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淡然说道:“还有一招。” 采悠大喝一声,天空竟打了个闷雷,她左掌已向知更胸口击去,这一掌叫做“日照龙鳞”,只要被她拍中,即便是绝顶高手也难逃一死。 知更心知这一掌非同小可,把一股真气汇聚胸腹,只听砰然一声大响,采悠手掌已结结实实打在她心房。 若雪和兮若齐声大呼,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只道知更必死无疑,哪知采悠这一掌过去,知更竟好端端的站着,脸上带血的白布结,一颤一颤,活像只欢蹦乱跳的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惊天一战 知更道:“三招已过,别怪我手下无情。”手中发簪化为一把血色长剑,采悠脸色一变,问道:“后有沁颜是你何人?”知更看着手中的血如意,说道:“你这家伙,老爱给我惹麻烦,我得想个法子收拾收拾你。” 采悠心中紧张,懒得听她胡扯,不耐烦的说道:“如果你交待清楚,今日我就饶你不死。”知更俏皮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采悠怒道:“我先擒下你,总有办法让你说的。” 采悠缓缓举起右手,握剑的五指向往张开,奇怪的是那剑竟也不掉落,然后她再一个一个的拢指握紧,霎时生出力拔山般的气魄,突然她的长剑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然后竟化作九条尾巴。 天空中雷电闪烁,狂风怒吼,九条尾巴又交织成一张大网,采悠瞳孔闪着白光,大吼一声:着!大网便铺天盖地朝知更撤去。 知更心下一凛,暗道:“九尾如意梭,白瞳冰睛,难道她是神兽白狐的寄主。”当下不敢大意。 ‘天罗地网’最厉害之处,就像锅盖一样布下层层气网,缚得对手像落入油锅的鱼儿一般,难逃一死。 兮若和若雪见此都身心俱颤,这武功路数是她们前所未见的,即便在磁山上的大战,也不曾有这般波澜壮阔。 采悠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双目白光大盛,说道:“能在我‘天罗地网’面前不惧不怕的,天下决无几人,除了墨家那老不死的以外,还不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十分欣赏你,但你今日却非死不可。” 知更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一颗血红的宝石,说道:“府主武功盖世,在下有幸得见,死而无憾,但我还不能死,定要拼命一搏。”此刻,知更体内真气已结成‘凤凰独舞’大轮印,虽未采取任何防御,却也令对方毫无破绽可寻。 ‘天罗地网’或者可用一个由真气织成的油锅去比拟,任何东西掉了进去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知更见采悠瞳孔,便知白狐与她合体时日颇久,自己虽有同样是神兽的凤凰附体,但凤凰与她血脉相溶时日尚浅,如换作以前‘玄硅苍璧’里的应龙,她根本毋需担心,大可放手一搏,但此刻她若想要取胜,必定得出奇招才行。 只见知更双手合十,忽然大喝一声:“著!”真气如奔腾的河水泻出,她摊开双手,一团炙热的火焰‘嗖’的一下冲上天空,重重击在采悠交织的‘天罗地网’的中心位置。 兮若和若雪瞧得目瞪口呆,谁都猜不到知更可如此运劲发功,竟能把真气形成一团火焰投出,但就在她们惊魂未平之时,只听“蓬”的一声巨响,劲气交击,那火焰竟化成凤凰,嗷嗷盘桓,冲击着采悠的‘天罗地网’如同要破茧而出一般。 采悠浑身剧震,横移一步,知更只是上身微晃,她将真气集中来对抗采悠分散的真气,故占尽上风。 采悠道:“你到底是何人,神兽凤凰怎么会在你身上?”知更淡然一笑,说道:“你不是也有神兽白狐么,你是怎么得到白狐的,嘿嘿,据我所知‘四大神兽’只有火德之体的人才能炼化,我见你浑身透着冷列的气息,绝非火德之体,究竟是什么人传你白狐精魂?” 采悠咯咯一笑,说道:“你我均知,此战败者即便不死,也会成为废人,我们来约法三章可好,谁输了谁就老老实实回答对方的问题,可好?”知更点头应允。 采悠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抬眼看了下‘天罗地网’,她知道若让火凤这么发招下去,她只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只听她厉啸一声,脚踩奇步,脸泛白气,抢往知更左侧,左手疾劈而下。 兮若和若雪心中急如火烧,岂料知更非但不躲,还抢先一步迎上采悠惊天动地的劈掌,就在采悠避拳横移的刹那,知更所索性闭上双目不去看她,硬拚她这凌厉无匹的一掌。 “轰”! 采悠闷哼一声,往后飞退,知更只是上身往后一晃,便又稳如泰山,方才她用的是‘浴火重生’先把采悠的劲气全收过来,再狠狠的射刺在采悠的天罗气网上,采悠别无他法,只有立刻撤走真气。 采悠退后数步,双目凶光闪闪,冷声说道:“好一招‘浴火重生’虽然凤凰能无限重生,但今天本宫就要让你灰飞烟灭。” 知更微笑道:“‘天罗地网’也不外如是,假设府主你技止於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大喝一声,隔空一拳击出。 兮若和若雪脚指头都抓紧了,她们根本分不清楚究竟是那一方占了上风。 采悠见知更出拳强攻,不惊反喜,张开双臂,如大鹏展翅,再迅速合抱,双掌重叠,迎往知更无坚不摧的拳风。 突然,知更大叫一声:“糟糕。”猛的收拳,拳化为掌,把凤凰招回身体,‘血如意’化为盾牌抵挡。 采悠大笑道:“你此刻收势,未免太晚了。”双手交缠,往对方推了过去,“天罗地网’收束为尖锐的锥子,打横往知更割去,割破知更的盾牌,知更连忙收功,后退几步,‘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血如意’化为原形,已然出现一条裂缝。 采悠暗呼好险,假若知更不是太过谨慎,误以为她要收势抵挡,保持出拳不变的话,自己早就一败涂地了,她长笑一声,势如闪电向知更追杀过去,知更双手护胸硬拚一招,两人倏地分开,再成对峙之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来龙去脉 两人倏地分开,再成对峙之局。 采悠笑道:“不错,还知道保护心脉,只可惜今日你非死不可。”知更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多谢府主送我一程,死亡对我来说,其实比活着来得爽快。”采悠嘲讽道:“笑话,既然你一心求死,为何还要护住心脉。” 知更颓然倒地,说道:“我从不任人宰割,即便我一心求死,也不会引颈待毙。”采悠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伸手在空中一收,‘天罗地网’又化作长剑,抵住知更的脖子,问道:“你是怎么得到神兽凤凰的,你和后有沁颜是什么关系?” 知更瘫在地上,说道:“我能控制血如意,必定是火德之体,自然就能炼化‘璜宗赤璋’里的玉魂,而那宝玉是从左丘辉手中夺来的。”采悠拧眉道:“左丘辉不是死了么?” 知更道:“左丘辉只是诈死,目的在组织庞大的地下势力,连西门楼这个杀手组织都听命于他。”采悠道:“他想称霸武林?”知更摇头道:“不止如此,他在收集四块宝玉,怕是想当这中原的霸主,一统七国。” 采悠冷哼一声,说道:“就凭他?”知更笑道:“你别小看他,当今局势乐正一族被灭,钟离一族醉心经商,只剩子车一族可与他对抗,而且左丘辉控制了上官家族,势力遍布七国,若他能利用江湖势力组织起一支起义军,可就不好对付了。” 如此厉害关系,采悠心中自然明白,若是早在十年以前,她听到左丘辉的图谋还会生出杀念,但此刻她只愿远离是非,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更何况她曾答应过墨子虚此生不问江湖之事,要不是若雪,她是断不会踏出鬼府半步,只听她道:“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想听,告诉我后有沁颜是你什么人?” 因为伤势过重,知更剧烈的咳嗽起来,兮若连忙跑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哑然问道:“怎么样,伤势严重么?”采悠冷笑一声,道:“筋脉尽断,若不是凤凰血脉支撑,她已经魂归西天了。” 兮若两行清泪溢了出来,把知更抱得更紧。若雪看着兮若,心中眼中满是心疼。采悠怪剑一展,抵住知更的咽喉,说道:“快快交待了一切,下地府随便你们怎么亲热。” 知更道:“后有沁颜是我母亲。”采悠闻言,长剑猛地一划,只听‘啪‘的一声,不远处的一排树木齐齐折断,怒道:“胡说八道!后有沁颜曾经发誓,此生非轩辕少典不嫁,怎么可能有子女,你快从实招来,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知更一惊,暗道:“此事鲜为人知,难道她也是魔教中人?”苦笑一声,说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十八年前正邪大战,魔教败北,当时魔教教主轩辕少典将唯一的女儿和宝玉‘玄硅苍璧’托付给后有沁颜,你可知道?” 采悠眉头一皱,陷入沉思,知更长啸一声,说道:“我就是那个孩子,后有沁颜把我养大,所以我说后有沁颜是我母亲并没有错。” 采悠发愣,眼前浮现出那场战斗,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近日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玄硅苍璧’又是怎么回事?”知更怕她对幼璇不利,面色一沉,说道:“该交待的我都交待清楚了,动手吧。” 采悠沉吟半刻,伸手掀起知更腰间的衣服,见其腰间的伤疤,立时一怔,问道:“这个伤疤怎么来的?”知更见她神情,心中猜测到一二,眼角留意着采悠举动,说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块疤,天下间除了我,还有一人有,倘若你有一天见到她,你替我告诉她,要她好好保重。” 采悠心急如焚,哪有闲情与她啰里棉嗦,斥骂道:“少啰里啰嗦的,快些道来。”知更撇撇嘴,说道:“这伤疤是正邪大战前夕,我爹爹给我弄的,我家小姑也有一个,以便日后相认。” 采悠闻言,如晴天霹雳,身体剧烈摇晃险些跌倒,嘴里叨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兮若和若雪见她神情痴颠,托着知更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1 往树林深处跑去,采悠回过神,飞身把她们拦阻,掀起自己的衣角,露出一个同样的伤疤,知更吃惊的问道:“你……你……”采悠道:“我本命叫作轩辕采悠。” 知更情绪激动,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是……你是小姑?”采悠点点头,哽咽道:“嗯,你若早亮出身份,你也不会……唉!” 知更想了一想,说道:“小姑不用自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要忘了,我可是火德之体,而且火凤凰在我身体里,若能促进凤凰血脉与我火德血脉相溶,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兮若和采悠闻言眼睛一亮,采悠道:“当真?”知更道:“《天鉴》上是这么记载的,但事实上没人试过。”采悠眉头紧皱道:“何为《天鉴》?而且据我所知,我哥轩辕少典的小孩并不是火德之体啊?” 知更道:“《天鉴》乃是上古遗书,相传是由黄帝和神农氏共同编撰而成,吕不韦正在编撰《吕氏春秋》所以千方百计找到此书,而我之所以成为火德之体据欧阳媚儿所言,应该和黄帝遗体有关系。” 采悠大吃一惊,道:“黄帝遗体,你见过黄帝遗体?相传轩辕黄帝葬在桥山,历来不少人去寻找,都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知更道:“当年正邪大战落败,正道之人要将我们斩尽杀绝,一直对我穷追不舍,当我们逃到桥山,沁姨抓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孩童,引开追兵,让我在山上等她,我怕被人发现就躲进了一个布满了瘴气的灵墟。” 采悠点点头,说道:“我们魔教的天然屏障也是一层厚厚的瘴气,你藏到瘴气里应该很安全。” 知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在哪里呆了三天三夜也没有人发现,但没有食物,我饿得快死了,我在灵墟里发现一个巨鼎,鼎里躺着一具尸体,根据巨鼎上覆盖的尘土来看,这尸体时日久远了,但那尸体却完好无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想着食其肉喝其血来保命。” 兮若和若雪心中一颤,兮若暗道:“生吃人肉,喝人血,这……哎!” 知更继续说道:“我撕下那尸体的肉,鲜血泊泊的流出,浸满开来,后来不知怎么的感到一股灼热,方知那溢出来的鲜竟然沸腾起来,巨鼎竟无火自燃,仿弱一个巨大的火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着我,我根本无法逃离,终于受不住煎熬,昏死在巨鼎里。” 采悠大惊道:“那具尸体就是轩辕黄帝的遗体?”知更道:“我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那尸体已经不见了,后来我出去找沁姨,颠沛流离之际遇到了百里云天的妻子欧阳媚儿,是她看出我是火德之体的,所以我想那具尸体应该是轩辕黄帝。” 采悠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般奇遇。”知更苦笑一声,说道:“我宁愿不要这些奇遇,只求父母安康,一家团圆。”采悠长叹了一口气,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知更道:“当时欧阳媚儿母女也被正道追杀,正邪大战百里一族也备受重创,四大家族便想乘机取而代之,对百里一族痛下杀手,我们便一起逃亡。” 采悠道:“那你是怎么遇到后有沁颜的?”知更道:“是沁姨找到我们的,后来我才知道沁姨在九死一生之下,吕不韦救了她。”采悠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知更道:“小姑是怎么得到白狐的?”采悠嗔怪道:“我又大不了你几岁,你别小姑长小姑短的,就叫我采悠得了。”知更闻言‘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一股气跟不上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采悠抬头看看天色,说道:“我的经历以后在告诉你,天快亮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做计较。”知更缓过气来,说道:“我们先回穆家庄。” 知更回到穆家庄,却没看见碧树,便招来七武士询问,才知道碧树尾随自己到树林去了。 知更想了一想,暗道:“碧树见我身受重伤竟没有出现,定然是被人擒去了,现在我武功尽废,只有吩咐七武士去寻找,希望她平安无事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还以容颜 知更不动声色的处理好一切事情之后,回到房中“哇”的又吐了一口血,采悠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硬撑?”知更擦擦嘴角的残血,说道:“现在大梁城内危机四伏,我受伤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 采悠道:“你不是说你武功还能恢复,那要怎么为你疗伤,我去准备。”知更摇了摇头,说道:“传说凤凰神兽可以浴火重生,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正巧我又是火德之体,只要不是被挫骨扬灰,应该就能复活。” 采悠道:“如果复活不了呢?”知更道:“生死有命,唯有赌一把,如果不出我所料,三个时辰后,我便会死去,九日以后才能苏醒。”采悠眉头紧皱,说道:“我虽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你消失九日不见,定会惹人怀疑,此事是瞒不住的。” 知更看着采悠,不怀好意的笑了一笑,说道:“小姑易容术如此高明,易容成我绝计没人发现。”采悠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答应过墨子虚,此生绝不过问江湖之事。”知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怎么也拉拢不了北冥鬼府,但小姑怎么会和墨子虚扯上关系的?” 采悠嗔怪道:“说了叫你别叫我小姑,再叫我可不理你了。”知更为难的说道:“这个……虽然小姑只大我五岁,可是辈份不能乱。”采悠气结,说道:“你……”知更笑道:“小姑不答应,那知更也不能乱了规矩,嗯……还是得叫你小姑。” 采悠想了想,说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不可能见死不救,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知更眼睛骨碌一转,说道:“我知道你喜欢若雪,但我也只喜欢幼璇,你若叫我收了兮若来断了若雪的念头,这个万万不可。”嘻嘻一笑又说道:“追老婆的事情,小姑还是自己想办法。”采悠仰头一哼,说道:“自己追就自己追,我就不信我追不到。” 知更瞧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奉承道:“小姑厉害,小姑最厉害了。”采悠怒道:“还叫我小姑?”知更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不叫了,不叫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和墨子虚扯上关系?” 采悠正色道:“当年逃难的时候,是墨子虚救了我,并且将白狐精魂传给了我。”知更深觉奇怪,问道:“那墨子虚也是火德之体?”采悠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这件事一直是一个谜。” 知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墨子虚不简单。”采悠道:“好了,三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现在你告诉我怎么装扮你,嘻嘻,你小丫的艳福不浅,有这么多红颜知己,嘿嘿,算去算来我也不吃亏。” 知更忙说道:“我哪里有艳福不浅了?”采悠道:“远的不说,就隔壁就有一个兮若,刚才你又派人找碧树,你们诡婳门可是一个风流窝呢。”知更白了她一眼,说道:“嗯嗯,你如此花心,怪不得若雪不喜欢你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碧树还在便可从旁协助你,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事关重大,知更说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把事情给说明白,就连和幼璇的细枝末节都说得详详细细。 采悠将知更送入穆家密室以后,便来到兮若房中,她还未说话便被兮若紧拽着手臂,哑着嗓子追问:“知更怎么样,会死么?”她说着说,眼中已禽满了泪水。 采悠见她着急,忙回答道:“她没事儿,稍微休息下就好了,你也知道她古灵精怪得很,别这么担心。” 兮若闻言神色稍微放松了一些,又问道:“我想去看看她?”采悠摇摇头道:“她现在正是疗伤的关键时刻,不能去打扰她。”兮若点点头,颓然在床边坐下,神情若有所失。 采悠见她如此,笑道:“你当真只喜欢知更?”兮若点点头。采悠又道:“那你喜欢若雪么?”兮若摇摇头,哑然道:“我只当若雪是我姐姐。” 采悠又问道:“你可知道,若雪喜欢你?”兮若抬起头来,哑然道:“不可能的,若雪姐姐怎么会喜欢我呢,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决无半点儿女私情。” 采悠道:“你发誓,你不会喜欢若雪,我便恢复你容颜,否则你就一辈子当丑女吧。”兮若不想知更醒来再见到她丑陋的模样,赶忙点头发誓,道:“苍天在上,我段干兮若如果对欧阳若雪有非分之想,此生不得好死。” 采悠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其实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心中是认定了兮若是不会喜欢若雪的,但出于女人的小心眼,还是要兮若立下毒誓,才会安心。 采悠又去了若雪的房间,先轻叩两下,全无回应,推门而进,又顺手关上房门,还下了门闩。 秀帐低垂下,若雪佯装入睡,采悠说道:“当真是冷若冰霜呢,知更要不是为了救你们,也不会受如此重伤,你竟连一句问候也没有。”若雪假寐不理。 采悠掀开秀帐,说道:“以后我说话,你一次不应,我便折磨兮若一个时辰,两次不应,我便折磨她两个小时,你自己看着办吧。” 若雪翻身而起,伸手就要扇采悠一个耳光,却被采悠擒住手腕,趁机压在身下,只听她说道:“你最好依着我意念,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若雪侧过脸去,不去看她,采悠在她脖子上亲了几口,说道:“这就乖了,我会对你好的。”接着站起身来,又道:“你准备一下,到兮若房间里来,我恢复你们武功和容颜,但是别想跑,你要知道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若雪不作反应,她心里是明白,兮若是不肯走的,而且要救子坤,没有知更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取得万年火龟的精血。 采悠命人找来两只全新大铜鼎,烧上两缸水,再分别往铜鼎里到入七坛烈酒和十斤粗盐,烧沸待用,又找来两把全新的铜剪,换上一身洁白的长袍,对着两女道:“把衣物脱干净了,各自进入铜鼎内。” 两女闻言,面面相觑不肯行动,采悠哼哼两声,面壁而道:“现在可以了吧,大家都是女人,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两女乘她说话的时间,已经进入铜鼎内,采悠恨恨然转过身来,说道:“此刻你们肌肤已为易容药物所闭塞,非得如此,不能解救。” 采悠见两女表情,解释道:“现在可能有些难受,但你们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这蒸煮对你们决无伤害,反而能激发你们体内真气,使你们武功大进。”待到一个时辰之后,两女均觉得身体软化,体内真气充盈。 采悠捻起兮若眼睑上皱起的皮肤,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刮掉死皮,兮若竟全不觉痛苦。采悠手掌不停,小刀划动,兮若面上那一层肌肤,随着刀锋,片片裂开,一张脸支离破碎,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采悠收起小刀,说道:“你运运气,此刻禁锢你真气的药物应该都流出体外了。”兮若四肢活动自如,高兴的叫道:“武功都回来了。”声音方落,惊猛的站了起来,道:“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采悠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裸露的侗体,兮若赶忙蹲进鼎里,啐道:“不要脸。”采悠假装咳嗽两声,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怎么不要脸了,你洗掉脸上的残留物,便大功告成了。” 兮若洗完脸,说道:“你转过脸去,我要出来。”采悠耸耸肩,说道:“我正有此意,你留在这里我还嫌碍手碍脚呢。” 兮若穿戴整齐后,说道:“若雪姐姐怎么还在大鼎里,怎么还是那个样子啊?”采悠重新拿起一把小刀,说道:“我对她用的药量比你重得多,你快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 兮若吐了吐舌头,道:“出去就出去,有啥了不起,我知道你其实怕我占了若雪姐姐的便宜。”突然间,寒光一闪,采悠掌中的小刀,竟笔直向兮若脸面上划了过去。 兮若惊呼一声,胸腹后缩,双足未动,往后一仰,刀锋贴面而过,她怒道:“你这算什么?”采悠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试试你武功,是否真的恢复了。”突然又脸色一沉,说道:“你再在这里啰里棉唆的,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兮若冷哼一声,摔门出去了。 采悠把门上了闩,说道:“若雪可是洗好了吗?”若雪不答,采悠轻哼一声,说道:“你早就可以说话了,你是不想回答么?”若雪不情愿的说道:“洗好了。” 采悠笑了笑,说道:“真乖。”手掌轻拂,一阵柔风吹过,若雪面上碎裂的肌肤,立时落入盐缸之中,她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2 ,琼鼻樱唇中,娇喘吁吁…… 采悠瞧见她这脉脉含羞的娇靥,心头生出异常的感觉,在若雪嘴唇上印下一吻,从鼎中把若雪抱了起来,用白布替她擦干身子,说道:“你体内的‘冰魄神珠’精魂并没有与你血脉相溶,现在我以白狐纯阴之掌力,将你全身穴道一一捏打,以后你便可运用自如了。” 女子肌肤本就敏感,更何况是穴道,若经手掌捏打,那滋味可想而知,采悠边说边在若雪洁白的身体上轻轻拍打,采悠呼吸渐渐粗重,若雪也发出了轻微的喘息,销魂的呻吟…… 若雪只觉得,一阵奇异的感觉,流遍了全身,心头仿佛也有股火焰燃烧起来,眼睑闭得更紧,身子颤抖更剧,采悠嘴角翘起一抹坏笑,俯身噙住若雪胸前的一颗樱桃,细细吸允,一片春色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魏安厘王 第二日清晨,晋方前来拜访。 自知更闭关后,采悠就忙着和若雪亲热,还不曾见过晋方等人物,她现下已经易了熔,但毕竟她与知更的心性截然不同,只怕会露出破绽,正在思绪之间,她已来到了大厅,深吸一口气,对着主人席上之人,道:“孩儿拜见父亲。” 穆长青一脸慈爱,说道:“快快坐下吧,伤势可有好些么?”晋方也迎了上来,问道:“伤势可是要紧?”采悠摸摸脸上的伤口,说道:“还好,只是怕这容颜再也难复。”晋方咬牙切齿的说道:“根据前夜大殿上情势来看,魏王始终念及兄弟之情,不愿对信陵君动武,这可如何是好?” 采悠在穆长青身旁坐下,说道:“一山不能容二虎,何况其中一虎已成为卫冕之王,那另一虎怎会甘心,若不是其他六国对魏无忌有所忌惮,魏王早就将他拿下了。” 晋方拧眉问道:“那该怎么办?”采悠道:“派人散播谣言,就说其他六个都支持魏无忌南面称王,让谣言铺天盖地,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到要看看这魏王能忍得了多久。”晋方道:“如此便可?” 采悠道:“当然不是,狗急了会跳墙,我们就等着魏王出招吧。”晋方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把这事情给办了。”采悠起身相送,道:“信陵君一死,兵权可都在晋方将军手中了,以后穆家还望晋方将军多多提携。”晋方极力压制兴奋的心绪,称谢告退。 三日后傍晚,魏王果然派人来接采悠面圣。 采悠在宦官的带领下,经过了一排繁茂的槐树後,在名曰‘缥缈阁’的阁楼前停了下来,廊柱上和檐脊下,都挂著照明的大灯笼,灯火掩映里,显得阁楼极为气派,但这里绝不是魏王宫。 采悠赶前两步,向领路的宦官问道:“这楼阁小榭,别致清幽不像是王宫,大人要带我到何处?”那宦官道:“你不必多问,只要跟着走便是了。”采悠耸耸肩不再说话,可心中却明了,住这里可比住王宫安全得多。 他们又走一段路,见房舍无数,愈接近内府的地方,守卫愈是森严,又有高出房舍的高台,高台上设有钟鼓,日夜有人轮流放哨,若不是有宦官带路即便武功高强之人想要接近此处也难如登天。 宦官带着采悠到了中府,见院内两边的围墙又高又长,间隔出一座宽阔的场地,门前石上立了两排十八名府卫。 宦官带着采悠穿过一个宽阔的天井,来到一个精致的小厅,厅内布置奢华,予人放浪的感觉。 魏王坐在正南方的地席之上,左拥右抱,饮酒作乐,见到采悠来了,依旧调笑不减。采悠上前跪叩,说道:“知更拜见大王。”魏王摇摇手,道:“平身,入坐。”采悠在魏王对面坐下,宦官躬身退出。 忽然魏王伸手扯住一名女子的头发,让其脸对着采悠,问道:“你看这女子长得如何?”火光照射下,一张秀美却被扭曲的脸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采悠看著她雪白的脖子,不由亦吞了一口涎沫,同时心生怜惜。 魏王将那女子扑倒在身下,粗暴地又吻又咬,弄得那美女娇躯不停的颤抖扭动,□□声在房内回荡。 片刻之后,魏王抬起头来,那女子嫩滑白净的脖子上已布满了齿印。魏王哈哈狂笑,说道:“你看此骚货是否比得上禽席?”采悠知她所言女子就是前段时间香消玉殒的妃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魏王将那美女推到采悠怀里,道:“你应该和龙阳君一样有特殊癖好吧,这女人寡人赏给你了。”采悠一脸惊愕,瞬间又回过身来,看着怀里娇滴滴的美人,心中痒痒,笑道:“谢大王赏赐。” 魏王灌了一盅酒後,用衣袖揩去嘴角的酒渍,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寡人爱妃是何人所杀,我卧病不出声只是念及手足之情,想不了了之,可他魏无忌怎可欺人太甚,竟想登我大宝之位。” 采悠暗道这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假惺惺的劝道:“大王请息怒。”魏王挥了挥手,说道:“吾儿质于秦国,若非知更你医术高超救我于危难,恐怕这王位定然落到魏无忌之手。” 采悠想起知更曾说过,魏王并无大病,只是假病稳住魏无忌的造反之心,忙告谢说道:“大王过奖了。” 魏王双目厉芒一闪,冷声说道:“魏无忌愈来愈不把寡人放在眼里了,若我任他胡作非为,金钶律历何在,那日大宴之上,魏无忌党羽太多,寡人不好严惩,但寡人答应你,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采悠岂不知道他是何居心,忙伏地称谢,说道:“大王若能为知更报此仇,知更定当为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魏王扶起采悠,说道:“为本王效力,日后荣华富贵,美女香泽取之不尽。” 采悠又忙伏地道:“谢大王。”魏王看了她一眼,将另一女子也扔给采悠,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知更可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啊。”采悠会意,一把撕开其中一女的衣襟,赞道:“好一个良辰美景,微臣谢过大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鬼蜮之主 深夜时分,采悠回到穆家庄,换回装容,来到若雪房外,先轻叩门两下,不见有回应,便推门而入。 若雪气息均匀,已然入睡,采悠暗道:“为夫的还未归家,你这女人竟能睡着?”她缓缓脱掉衣物,便掀帐登榻,霎时一股寒气迫来,若雪双手推出,低声呵斥道:“出去。” 采悠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缓缓伸出右化解此掌,说道:“好若雪,让我搂着你好好睡一小会儿吧,今天魏王送了两个女人给我,弄得我腰酸背痛的。”若雪一怔,采悠趁机将她制服,将她搂进怀里。 若雪一向清冷,采悠猜不出她的心思,暗道:“我并未让那两个女子触碰,满心满脑的都是你,可是你……”轻轻叹了口气,牵过被子,亲了一口若雪的香唇,笑道:“为何不说话?”若雪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去。 采悠闻她叹息,心中难受,又吻了她的红唇,说道:“无论你答应与否,你已是我的人了,陪我睡觉那是理所应当,来,为夫伺候你就寝。”若雪依旧不言,采悠叹道:“好了,既然你不愿意,不脱便是,亲个嘴儿总可以吧。” 采悠轻轻吻了下若雪耳垂,腻声说道:“安。”打了个呵欠,阖上美目,把俏脸埋入若雪肩项里,不一会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若雪伸出手来,想要抚摸采悠的脸颊,又颓然放下,胡思乱想半晌,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采悠惊醒过来。天色尚未全亮,怀中若雪泪流满脸,采悠凄然为她吻掉泪珠,突然,窗外黑影闪过,采悠随手抓起衣物追了出去,那黑影速度极快,连七武士都未发觉。 采悠跟追黑影到了护城河边,那黑影背着采悠站定,护城河里波涛翻涌,活像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河底暗礁丛生,汹涌的激流击岸拍石,形成一个一个择人而食的急漩。 黑影俯瞰这令人心惊胆颤的急流,心内却如死水一般了无生趣,只听她长叹一声,道:“知更,你为何负我如此?”采悠望其背影婀娜多姿,心想定然是个美人儿,只是她一身黑衣、黑斗篷,实难见其真容,又听她口中提及知更,猜想此人一定是幼璇。 正在此时,一声冷哼,自身后传来,振得采悠双耳发麻,愕然回首。 三名男子,赫然立在身后,其中一名身形雄壮的男子,赫然就是当年魔教的赤脚长老拓拔驰,他身后站着一黑一白两名随从,整个感觉十分怪异。 采悠吃惊不已,暗道:“拓拔驰算来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为何还是当年的模样?”拓拔驰现在仿若三十岁的男子,黑发及肩,双目亦如鹰瞬,冷若电闪,使人油然心悸。 采悠倒吸了一口凉气,拓拔驰当年就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若不是他胡作非为,魔教怎么会引来灭鼎之灾。 采悠只觉得脚底冰冷,那黑影武功已是卓绝,又来个拓拔驰助阵,若是打起来,实难取胜。 突然,拓拔驰仰首长笑,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英俊不凡,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请受老夫一拜。”采悠不解。 拓拔驰继续说道:“知更贤侄替我灭了乐正山庄,岂非省下我许多力气活儿,这一拜你受的起。”拓拔驰三字入耳,采悠虽早已猜到,仍忍不住栗然大惊, 采悠暗道:“拓拔驰擅长奇门阴鬼之术,当年哥哥也忌惮他三分,他这一拜恐怕有诈。”便要避过一旁,刚欲移动,一股阴邪的劲气,已封死去路,欲动不能。 拓拔驰一躬身,算行过了礼。 采悠暗道:“经过方才这一比试,看来这老鬼武功更胜当年,若单打独斗我倒也胜券在握,但如果那黑影是幼璇,便生死难料了。”轻轻一笑,说道:“前辈天下无敌,小女子只是无名小卒,并非你们口中的知更,何德何能,怎会有恩于前辈?” 拓拔驰皱着眉头将了采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他的眼光利若鹰隼,锐利无比,只听他道:“江湖中人敢做就要敢当,何况幼璇侄女岂会认错自己的情人!”采悠心中更是一惊,那黑影真的是幼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险象环生 幼璇闻得‘情人’二字心中恨念顿生,豁然拂袖,一股劲力打向奔腾的河水,立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采悠心中默念手谕,形成一个气罩,水珠冲击在气罩上砰砰直响,而拓拔驰在水珠散落之时,身形闪动已然到了五丈之外,离水柱最近的幼璇竟也衣不沾湿,只有那穿黑白随从无法躲避,水珠打在他们如锤击鼓,疼痛非常。 幼璇冷声说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手下无情。” 拓拔驰不怒而威,说道:“你我比拼起来,说不定谁胜呢,别忘了你父亲还仰仗我方能续命。”幼璇不再理会他,以平静得使人心颤的语气对着采悠,说道:“你易了容貌也好……” 采悠暗道:“此刻我根本就没有易熔,怎么也会被认作是她,看来知更真是千面的紧啊。”不由的发出一声苦笑,说道:“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知更,虽然我追上了你,这只能说明我武功不在你之下,嘿嘿,或许更胜于你,但这样也不代表我就是她呀。” 幼璇转身看着采悠,俏目冷如冰霜,说道:“大梁城内到处都是你的画像,你怎么敢以真面目见人,你若不是她,又为何会在穆家出现?”采悠大吃一惊,这倾国倾城的样貌却有一头头白,深吸了口气,暗叹道:“知更啊知更,你都做了些什么混帐事情!” 知更告知采悠她和幼璇的过往之时,采悠便对幼璇心生敬佩,如今见到真人,心中更是生起难以言语的心疼,暗道若换成自己,定然不会辜负这女子的情意,定会让她幸福一生。 正在思绪之间,拓拔驰已来到采悠身旁,双眼像利剑般射过来,只听她哈哈一笑,说道:“知更侄女对本座的大恩大德,本座已经拜谢,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仇恨了。” 采悠愕然转身,迎上拓拔驰锐利的目光,说道:“前辈……”拓拔驰道:“修说废话,你答应嫁给我儿,并助他统一魔门,怎可出尔反尔?”采悠向来自大,怎容得她插嘴说话,心道:“你本就是我哥一手下,如此已算是以下犯上了,不管怎样,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她已定下计谋,便转身看着幼璇。 拓拔驰厉声说道:“若非我为了修练神功无法抽身,你岂能如此戏耍我儿!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3 当然,你在磁山上大战群豪确实英雄了得,但你若非有‘血如意’助你,你如何取胜!不过这样也好,本座正好要找火德之体之人做我练功鼎炉,你便送上门来。” 采悠看着幼璇,幼璇也瞥了她一眼。采悠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眼,竟会这般复杂,放佛双眼之中藏着永世也化不开的忧思和苦痛。 采悠心生怜悯,更坚定了心中计谋,说道:“拓拔门主想用知更当练功炉鼎,可是想练‘魔神重心’大法?” 幼璇一惊,暗道:“‘魔神重心’大法是天下最毒辣的魔功,我当真该助他吗?” 蚩尤战败,心有不甘,便立下毒咒,毒咒黄帝的子子孙孙都残暴不仁,于是轩辕皇族出了四个不肖子孙,分别是帝鸿氏子、少氏子、颛顼氏子、缙云氏子。 舜帝即位,便将这四个凶族流放在外,但这四族凶性非但未除,更与魑魅魍魉勾结,秽乱于天下,竟与蚩尤残怨结合,创出绝世魔功‘魔神重心’。 时至商汤,神兽相助,灭夏建商,此魔功方才失传。 拓拔驰狂笑一声,说道:“哈哈,火德之体之人果然是心思敏锐,本座得到你何愁奇功不成,操纵日月星辰便指日可待。” 说话间,乌云密布,风云大作,拓跋驰傲然说道:“只是这做炉鼎之人受邪魂袭击,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万劫不复,故古往今来,先辈之中虽人才迭出,但没有一人能遇到火德之体……” 采悠懒得听他滔滔大论,摆摆手说道:“打住打住,你的鼎炉已经死了,你那些宏图大志可以收起来了。”拓拔驰哈哈的大笑,说道:“你当我三岁孩童么,火德之人岂会轻易死去,你莫再花言巧语,本座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采悠道:“天下间岂有长生不死之人!更何况这世间上藏龙卧虎之辈数不胜数,她又岂能以一敌万!” 采悠与拓跋驰两人的眼神紧锁在一起。 突然间,采悠大笑一声,对着幼璇问道:“你真舍得迫害知更?” 幼璇脑中一片空白,眼前这个人气息虽然与知更相近,但却有所不同,她身上更多的是洒脱与不羁,这是知更所不能及的,但想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父亲,她心中怒火焚烧,蓦地一闪,已欺入采悠十尺之内,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采悠想了想,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她的尸体,但我只带你一个人去,而且我有一个条件……我要‘玄硅苍璧’。”幼璇漠然说道:“你我心知肚明‘玄硅苍璧’由墨缺押送到魏国本就是个幌子,目的在于引你出现,怎么可能轻易给你。”采悠道:“没有宝玉休想见知更尸体。”幼璇怒道:“这可由不得你。” 河水怒哮,天地色变,风暴即将来临。 幼璇双眼精芒闪烁,比天际的闪电更加摄人心魄,但采悠并不放在心上。幼璇虽有‘玄硅苍璧’中的玉魂护体,武功大增,但两者相溶时日尚浅,根本不可能把玉魂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 采悠漫不经心的说道:“女孩子家不要这么重的火气,我是很有诚意的来谈这笔生意,你刚才也听道了拓拔门主要把她作鼎炉,我想即便她死了,尸体应该也是大补的药,你总得拿点东西来交换。” 她似笑非笑的瞄了眼众人一眼,又说道:“何况你们几人联手,也不一定能生擒我……”说话间,手中结起‘天罗地网’手印,真气织成一个气网把众人笼罩在其中,采悠黑发突然变白,随风狂舞,眼神凝聚成两盏可照耀大地的光芒。 面对巨大的压力,幼璇和拓拔驰均感呼吸困难,而那黑白随从,更是喘不过气。 正在此时,拓跋驰身后的白衣随从飞了起来,落到采悠面前。拼尽力道,击出双拳,采悠双掌化爪,往双拳抓去,众人明白若给她抓中,便只有粉身碎骨的命。 白衣随从眼看采悠即将抓住拳头,正待认命之时,岂料力道突然消失,接着后背传来一股剧痛,背脊上赫然出现两个血窟窿,他的脏腑已被采悠掏出,鲜红的血浸透白衣。 幼璇和拓拔驰大惊失色,心道若真动起手来,定会两败俱伤,可他们并不知道采悠乃是竭尽全力而为,目的是要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采悠在那白衣者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残血,说道:“我只想要‘玄硅苍璧’你们觉得这交易如何?” 幼璇沉吟半刻,暗道:“若没有‘玄硅苍璧’拓跋驰定然不肯为爹爹续命,但要硬抢尸体又无胜算,唯今之计只有暂且避走,寻求他法。”拓跋驰看出她的心思,冷声说道:“今日本座有要事在身,改日再向阁下讨教高招。”话音未绝,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采悠长吁一口气,心道:“好险,好险。” 突然,天际一声雷鸣,采悠嘻嘻一笑,道:“媳妇儿,打雷了下雨了,你可不要害怕,为夫这就回来陪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众说纷纭 采悠来到穆家密室,倚着石壁看着知更,说道:“我今天遇到幼璇了,不用担心她尚算安好,只是那满头白发着实教人心疼,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忍心糟蹋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又说道:“我看的出来,她对你还有情意,如果我没猜错她今晚还会来,我打算把你交给她,你欠她的太多,总要想办法偿还。”采悠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回首一笑,说道:“你丫的就等着被鞭尸吧,哇哈哈……”关上密室门,一溜烟进了若雪房间。 采悠钻进被窝抱着若雪,轻声说道:“告诉我,你会不会爱上我,你若爱我,我绝不负你,你若不爱我,我便放你离去,我不愿像幼璇一样,爱得这般辛苦。” 她见到幼璇以后,心情就难以平静,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何要互相伤害,那样的痛要怎么释怀? 若雪在睡梦中看到采悠和别的女子欢好,竟会流着泪惊醒,此刻她并未睡着,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唯有默不作声。 两人各怀心事,直至天亮方才入睡。 信陵君心知魏王已有杀他之心,加上探子回报,魏王曾秘密召见知更,便猜魏王不久便会行动,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方可扭转乾坤,于是在精心布置以后,整装去了穆府。 信陵君来到穆府,见到采悠,便关切的问道:“穆伐伤势可有好些,本君听信谗言误会公子是奸细,心存愧疚,食知不能下咽,今日特来向公子请罪。”说着竟跪下行礼。 采悠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君上毋需自责,我们都是为了魏国的安全着想,我岂能怪责君上。”采悠目光掠过信陵君身后的人,根据知更所言,判断出子车兄鸣和钟离傅两人,目光停在第三个大汉身上,问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信陵君道:“他是我俯中的一名食客,名叫朱亥。” 信陵君夺兵符破秦,全赖朱亥以四十斤铜锥击杀领兵大将晋鄙,因而成为闻名天下的猛将。 采悠对着朱亥微微一笑,说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威武不凡。”朱亥忠心护主,对采悠并无好脸色,信陵君赶忙打圆场,说道:“本君知道公子喜好女色,正巧以色艺名著天下的才女来到了大梁城,本君替你引荐,看看你能不能打动她的芳心。” 采悠一听有美女,精神大振,忙说道:“快带我前去,快带我前去。”说着竟抓住信陵君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正在这时,兮若追了出来,问道:“你要去哪里,这些日子你为何总躲着我?” 采悠回过头,说道:“我随君上去去就回,你在家等我便是。”兮若疾步上前,挽起她的手,说道:“别丢下我,我要陪着你。”采悠看着她乞求的眼神,心中一软,道:“你陪我一起去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万万不可任性。”兮若乖巧的点点头,跟着他们一道出去了。 采悠众人分别上了三辆马车,在近百名武士护卫下浩浩荡荡的行了出去。 七武士紧随在采悠马车两侧,一路上只见凤台龙阁,庭殿别苑,组成了壮丽的建筑群,采悠从未在江湖上行走,虽说江湖事都瞒不过她耳朵,但始终没有亲眼见过如此豪壮的建筑。 沿官道而去,大街小巷,井然有序,车队转入一条宽阔的大道,采悠问道:“我看着条大道平整宽阔,又无车辆来往,是否是只限大王和将军使用?”信陵君笑道:“穆伐公子果然聪明,这条道只有王公贵族能使用,将军如非紧急军情上报也不得踏足。” 说话时,车马已转出御道。信陵君将饮宴设在大梁城内最大的金龙楼内,此楼前临大街,後靠荷塘,非常别致,他们占了二楼靠荷塘的大厢房,一眼望下去满眼的荷色,美不胜收。 酒酣胸胆尚开张,子车鸣和钟离傅饮酒饮到兴处,纵论起时人来。 采悠听他们妙语连珠,也听得不亦乐乎,信陵君问道:“诸子百家中,以何家何人最为优胜?”钟离傅从容不迫的说道:“虽说诸子百家,能真正道出时局利弊的却寥寥无几,以在下愚见,当世以齐荀卿、墨子虚、韩公子三人为佳。” 采悠点点头,表示同意钟离傅的见解,岂料钟离傅又道:“但是墨子虚固是天下奇士,不过他之圣名乃是时势所造。”采悠轻笑一声,问道:“钟离兄何出此言?” 钟离傅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周室衰微,天下群龙无首,各国征战不休,百姓都盼望真命天子出现,还天下一个太平,而墨子虚预言将有一个贤德之人,继黄帝之后再统中原,便如同给百姓吃下一颗定心丸,世人怎能不推崇。” 信陵君眼中射出向往的神色,钟离傅也道:“以我看,此新主人非君上莫属。”采悠轻笑一声,说道:“钟离家族不管江湖事,怎么管起诸侯之事来了。” 信陵君乾咳两声,掩饰心中的兴奋,说道:“墨子虚虽负盛名,但却言论怪诞,依我看他只是个空言之徒。”钟离傅正容说道:“非也,此人却是大有不同,尚贤非攻之说确有道理,君上若有空闲,应细阅他的著述。”信陵君为表现出广阔的胸襟,谦逊的说道:“多谢先生指点。” 钟离傅刚想评说韩非子,便听护卫来报:“晋方将军在门外求见!” 采悠慢慢饮下一口酒,她不奇怪晋方这么快就追来了,王侯将相那个不是眼线广布,忽然,她又想起幼璇来,暗道:“她应该在某处,等着我这个假知更现身吧。” 信陵君傲然坐著,丝毫没有起身相迎之意,扬声说道:“晋方将军若非想喝酒,便最好不要进来了。”这两句话摆明车马,不卖晋方之账,可见两人的关系,已到了公开破裂的地步。 晋方在门外说道:“信陵君为何如此大动肝火,是否晋方有甚麽地方开罪了君上,那更要进来陪罪了。”朱亥双目一寒,说道:“只恨当年没有连他也一起杀了,君上是否要朱亥为你把门?”陵君摆了摆手,说道:“陪罪大可免了,若是来讨口酒喝,倒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鹿角小榭 房门大开,十二人鱼贯而入。 采悠眼前一亮,晋方身边竟站了一个绝世美人儿。 那美人儿衣着以粉红色打底,以金色丝线绣出花纹,已是绚丽夺目,但更让人惊异的是她头上戴的狐狸头帽,帽子后面还垂著一条狐狸尾巴,加上她皮肤白净嫩滑,凤目生妍,更让人为之倾倒。 采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子看,兮若心中醋意大盛,拧过她耳朵,恶狠狠的说道:“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没戏。” 众人哈哈大笑,采悠低声说道:“你若任性,我便让七武士送你回去。”兮若生气想走,却又舍不得,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采悠见那女子腰佩长剑,气息沉稳想来是一个使剑的行家,其他的随从也必定是武功高强之辈,尤其是最后面的粗壮汉子,两眼杀气腾腾,一看就是个好勇斗狠的角色。 晋方轻笑一声,说道:“我来为大家介绍,这位姑娘乃是去世的席禽王妃的堂妹,名叫席诉,她可是个使剑的好手,诸位若有兴趣不妨与她切磋切磋。”钟离傅,子车鸣,朱亥三人闻言,脸色均变得暗沉,信陵君心中一凛,此举分明是在挑衅。 那女子轻移玉步,来到桌几旁,盈盈坐下,先送了信陵君一个媚眼,又一一掠过过席上各人,目光落在采悠脸上,凝神看了一会,花枝乱颤般笑了起来,说道:“这位便是大王口中的穆伐公子吧,啧啧,脸上的伤疤更显得男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4 子气概呢。” 众人大笑,大梁城内谁不知道穆伐其实乃是女儿之身,这称赞入耳就变成了嘲讽,采悠也不介意,耸耸肩说道:“姑娘谬赞。” 为化解尴尬气氛,信陵君亲自为席诉斟了一杯酒,淡然说道:“敢情姑娘是为了穆伐公子而来?”席诉嫣然一笑,说道:“大王对那夜之事深感歉意,特让晋方将军带着奴家来探望穆伐公子的伤势,可惜被信陵君捷足先登,奴家只好追来。”说着又向采悠看过来。 采悠被她看的心花怒放,暗道:“难道她对我有意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想起若雪,心中又觉得苦闷,自己曾经是何等的风流,左拥右抱何等的享受,但她却对我冷言冷语,唉……长叹一口气,暗道:“这叫我如何是好。” 信陵君笑道:“无忌在此向姑娘道歉,实在不该让姑娘奔波劳碌。”目光落到席诉身後的剑手身上,喝道:“赐酒!” 当下自有人给那些剑手奉酒,众人各怀鬼胎,乾了一杯,席诉却按杯不动,待各人饮毕,把酒倾往身旁地板上,羞人答答的说道:“这酒便赏给土地,祭奠我堂姐之亡灵,但愿她在天有灵,助我早日捉拿杀她的恶贼。” 以信陵君的修养,亦微微色变,冷然说道:“我今天特别为公子伐安排了很多节目,若你们没有别的事情,我们便要离开了。” 采悠心中连连喝彩,这女子笑里藏刀的说话方式真是一绝,还好自己是女子,若是堂堂男子汉岂不被她气死,她想到这里旋即心中一懔,暗忖若此女子剑法定然是走这种棉柔飘忽的路子,若一般人恐非她对手。 席诉笑了起来,俏目似喜似嗔地盯着采悠,细声细气的说道:“我今日来此是受大王嘱托看望穆公子,君上当不会拦阻吧!”把大王搬了出来,魏无忌实难拒绝,心道:“你自己送上门来,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一起给解决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一同前去就是。” 众人登上马车,车马转入了一条草木丛生的小路,树林深处有座清幽雅致的院落。 信陵君亲切地说道:“我们现在去的是大梁所有男人都想去的‘鹿角小榭’,嘿嘿,穆伐同为女子却喜欢女人,定然对这地方有兴趣的,而且小榭不但风光迷人,里面的主人更是倾国倾城,才艺双绝。” 对于美色,采悠从来难以抗拒,方才的席诉就叫她销魂了,再有一个绝色美女更叫她心情膨胀,只听信陵君道:“听闻鹿角小榭的主人在各国都舍有屋舍,最爱跟那些公子雅士谈文论武……”采悠心道:“论武,应该是借刀杀人吧。”却故作愕然道:“论武?” 信陵君叹息道:“唉!如此佳人,若非人中之龙怎配得上她,所以至今仍是未嫁之身,若是谁人能夺得她芳心,定可立时扬名天下,羡煞七国。”他说着说着又叹一口气,说道:“说到外型武技,穆伐公子均有入选资格,就怕过不了诗艺才学一关,即便过了才学之关,她也不一定会像龙阳君喜欢同性。” 采悠笑道:“龙阳君我也有耳闻,传说她不仅艳名远播,同时也是魏国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而且身份复杂。”信陵君道:“传说是这样的,但我也从未见过其人。”采悠惊讶道:“你也没见过,不可能吧!” 魏无忌不屑的说道:“大王有两个宠妃一个就是席禽另一个就是龙阳君,席禽倒是经常出现在各种宴会,但龙阳君被大王养在深宫,嘿嘿,一国之君有此等怪癖始终不光彩啊,而且大王曾下令宫中禁止谈论此人,所以那些即便见过龙阳君的,也不敢提及。” 说话时,车队已驶入院落,奇花异草掩映中,只见一个碧色湖泊展现眼前,形状宛如鹿角,湖心有个庭阁,须要行舟方能登阁,阁楼烟雾笼罩有若仙人隐居的福地。 采悠看得神往不已,世间上竟有如此胜景,其居者定是惊为天人,顿时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一睹芳容,车队在一块空地停了下来,那里早停泊了几辆马车,显然访客颇多。 众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便像走入了一幅美丽的画卷里,风拂碧水,花草争艳,亭台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小桥流水,粼波潋,绚丽多姿,穿过了一条修竹曲径和经过了两个避雨小亭后,才行到登船处。 采悠一行人分别登上七艘小舟,舟越行越近,庭阁周边景物渐渐呈现,假山瀑布,飞流而下,犹如山水画卷,房舍周围均是鹿角蕨,风若拂来,鹿角轻翻,犹如万鹿齐奔。 众人弃船登楼,一名清秀的美婢从楼内迎了上来,向信陵君施礼,说道:“小姐正在小憩,信陵君和诸位请在客厅稍等片刻。”信陵君丝亳不以为忤,欣然领著采悠步入小楼下层的客厅里。 小楼乃是用千年檀木建成,掩映在鹿角蕨丛之间,形式古雅,彷佛仙境一般,门内设有摆放兵器的玄关,信陵君凑到采悠耳边道:“此处不能带兵器。”采悠点点头,她的怪剑本就是白狐尾巴化成,即便你搜遍全身也难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合聚一堂 诸事停当以後,众人人进入大厅,一把柔和的声音在采悠身旁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采悠深感好奇,循声一看,禁不住失声大叹,原来是一只木匣子发出的声音。 采悠甚是不解,两个美婢迎上来道:“这个是存音盒,乃是楚国国舅李园赠给我家小姐的稀世宝贝。”采悠道:“世上竟有此等宝贝,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 采悠举目四望,这座大厅装饰清雅,几组矮榻分居两侧,周围放着奇花异草,让人觉得如同置身花园一般,主墙处挂着七幅美女帛画,画中女子轻敷薄彩,雅淡清逸,想来这里的主人定是素雅之人。 厅内八组几榻上有两组坐了人,每组六七人,这十多人都是低声交谈,似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美人。信陵君领头走进厅内,立时有一大半人站了起来,向这鼎鼎大名的人物请安施礼。 采悠注意到其中几个人,左方靠窗那一组的三个人,其中一人骠悍之极,尤比信陵君还要高了少许,手脚粗壮,长发披肩竟是张野,他旁边坐着个身穿黑衣戴着黑色斗篷,黑巾掩面之人正是幼璇,第三人身量高颀,相格清奇,两眼深邃,闪动著智者的光芒,看去有若神仙中人乃是墨子虚。 采悠拧眉暗道:“墨子虚怎么也来此宴会?”另一个吸引她的人是右方那组五个人,俊俏小生、娘娘腔、魁梧汉子、矮个小人,最特别的是与幼璇一样黑衣黑斗篷黑面纱的女子,她独自饮酒为乐,见到采悠时眼中杀气陡然增加,而俊俏小生见到兮若之时,神情甚是激动,猛地站了起来又颓然坐了下去,像是被人挟持住一般。 信陵君先向墨子虚说道:“本君刚刚还提起先生,想不到此刻便见到先生。”采悠对墨子虚再熟悉不过,但此时却要装作不认识,正要上前礼见,左方一把阴柔的声音传来,说道:“无忌公子,请问这位是否公子穆伐?” 采悠心中一懔,循声望去,发言者正是那娘娘腔,信陵君显然亦不认识这人,讶然道:“这位公子是……”娘娘腔恭敬的回答道:“左丘门下易青参见君上,我身边的这几位分别是曲离、魏尹、肖单和付羽。” 付羽乘机移步到兮若身旁,低声道:“兮若,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得你好苦。”兮若见她竟顶着左丘家头衔来此,轻蔑的说道:“小人,背祖忘宗。”付羽一时情急,不觉声音提高道:“不是的……”兮若连忙掩住他的嘴巴,说道:“小声一点。”付羽嘴唇吻道兮若手心,心中欢喜非常,连忙点头。 兮若连忙收回手,怒道:“你既然投靠左丘家,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付羽忙道:“我是被逼的,在诺安客栈我发现你不见了,便四处找你,怎料被易青几人抓去,还被他们用药物控制。” 兮若不耐烦的点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话未说完,环佩声响,一名绝色女子在侍婢拥持下步进入厅内。 采悠连忙看去,脑际轰然一震,暗叹道:“肤若凝脂、面如刀削世间怎会有这般美丽的女子?”兮若也是一惊,吃吃的说道:“矢……矢志。” 兮若见她痴痴神态,在她腰间用力拧了下,采悠吃痛,‘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引得众人唾弃,正尴尬之际,忽然想起兮若方才说的两个字‘矢志’脑中搜索,想起知更曾提及过此人,低声问道:“她真是矢志?” 兮若愣愣的看着她,半响回过神,讽刺道:“她还和你有一腿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采悠也不和她计较,心道:“知更究竟祸害了多少个女子呀。” 矢志身穿的是白色的轻纱,托显出玲珑秀美的玉体,半坐半躺的靠于矮榻上,娇姿风情,动人之极,此时她又轻动双腿收于榻子上,不巧露出罗衣下一截白皙肌肤和充满弹性的纤足,令到采悠只想爬到榻上去,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爱抚一番。 矢志玉脸斜倚,嫣然一笑,说道:“矢志贪睡,连累各位久等了!”一对勾魂摄魄的双瞳满席飘飞,檀口轻启,又道:“上酒菜。”当下自有俏婢斟酒和奉上美食。 采悠清醒过来,往各人望去,只见不论是信陵君、晋方又或那黑衣狠厉的女子,都露出失魂落魄的神情,比自己更像色中饿鬼,最可笑的要数子车鸣了,待众人都复入坐,他还呆若木鸡的站着。 钟离傅连忙拉他坐下,低声道:“有事宴会过了再说,切不可坏了大事。”采悠暗道:“他们不是一路的么?”又细想那日知更所说过的话,轻笑一声,说道:“这台戏可真热闹。” 矢志眸子在采悠身上来滴溜溜打了个转,又飘往易青的一席,深深打量了各人,最後才望往墨子虚,欣然问道:“这位可是闻名遐迩的墨先生?” 墨子虚微微一笑,道:“姑娘抬举,老夫正是墨子虚。”矢志俏目亮了起来,喜孜孜地说道:“拜读了先生大作,确是发人深省,矢志佩服得五体投地。”墨子虚道:“矢志小姐谬赞了。”矢志道:“先生深明天道,今天下七国称雄,先生可否详释天命所在,以开茅塞?” 墨子虚道:“周朝盛极一时,却已到穷途末路,天下分合乃是定数,自大禹铸造九鼎象征王权,今秦夺九鼎却落一鼎于泗水,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啊。”话语中独提及秦国,众人心有不服,却还是纷纷附和。 矢志见众人神情不悦,正欲圆场,却见来一名侍婢匆忙赶来,道:“楚国舅李园求见。”矢志微微一笑,长身而起,说道:“快请。” 李园面相清秀,身型高挺,在侍婢引导下潇洒地步入厅堂,含笑向两旁席上的宾客打招呼。 矢志微微一笑,说道:“李园先生才学剑术均是名闻天下,他妹妹李嫣嫣乃楚王新纳的爱妃,听说刚有了身孕,若能诞下龙子,将会成为楚国的储君,确是当今一风流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但采悠注意到矢志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点不自然。 李园看到矢志,双眼立时亮了起来,竟连信陵君也视如不见,上前一揖,说道:“矢志小姐为何不辞而别,可把在下害苦了。”他特意压下了声音,若非武功高强之人,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认为他在跟矢志客套。 采悠见这李园苦缠著矢志,暗道:“他们在楚国一定有过一段交往,否则李园怎能会说出这酸溜溜的话来,嘿嘿,看来这个李园亦是天生情种,不惜千里迢迢追到这儿来。” 正想及于此,矢志的目光飘了过来,采悠心道:“嘿嘿,难道她对我有意思?”正欣喜若狂之际忽然又想起自己现在是知更,又暗自哀叹道:“刚才兮若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知更和她有一腿,哎呀,真该早些踏足江湖的,这好事儿怎么都给她碰上了。”无奈一笑,起身说道:“不是要论文论武么,李先生可不要乱了规矩啊。” 矢志婉然一笑,说道:“这位一定是穆大夫家的公子穆伐吧,据传言说你脸上的伤疤是信陵君府上的食客所致,怎么你们……”李园这才注意到信陵君,忙上前赔礼。 两人客套几句,信陵君道:“穆公子宽宏大量,不和无忌计较,还望小姐能看在本君面上,好好款待穆家公子。”矢志此言意在试探,采悠岂会不知,呵呵一笑,说道:“君子胸怀有容乃大,怎会计较无心之失。” 信陵君打了个哈哈,说道:“众位今日汇聚一堂,只因想一亲矢志姑娘香泽,我想大家都等不及了吧。”众人高声附和,矢志婉然一笑,说道:“要作矢志的如梦之宾必须文武双全者不可,相信在坐之人必定都是人中龙凤,无论配于谁都是矢志的福气。”随着一声钟鼓脆响,众人蠢蠢欲动。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5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存心不良 随着一声钟鼓脆响,众人蠢蠢欲动。 矢志懒洋洋的说道:“来人,把各种武器抬上来。”鹿角小榭不准带兵器入内,若要论武都是用小榭内特制的兵器才行,不一小会儿,几名大汉便把各种武器抬了上来,矢志缓缓上前拿起一把长剑,轻轻擦拭道:“刀剑无眼,所以我们小榭所用兵器均未开锋,大家可以尽情发挥。” 话音刚落,易青踏前一步道:“素闻穆伐公子周游列国,习得各家所长,易青愿领教公子的盖世剑术。”采悠未料到他们竟会如此开门见山,看了兮若一眼,笑道:“在下恶妻在侧,怎敢参战,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易青把剑一挑,说道:“莫非公子瞧不起在下?”采悠摇摇头道:“阁下也看见了在下有伤在身,实在有心无力。”易青道:“在下久仰穆伐公子的风采,实在技痒想羽公子切磋几招,既然公子有伤在身,为了公平在下让公子三招可好?” 众人叫好,信陵君也道:“穆伐万不可扫了魏国的颜面。”席诉也娇声说道:“我也想见识一下穆伐公子的剑术,穆伐公子可要成全奴家啊。”席诉每一个动作都娇柔优美,百媚千娇,她的调情之术恐怕连矢志也有所不及,采悠看得两眼发呆,说道:“美人有命,穆伐不敢不从。”。 采悠心中清楚的很,席诉乃是魏王的人,当然想看我是否有实力暗杀魏无忌,而魏无忌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刺杀我,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瞧瞧我的厉害,朗声一笑,说道:“阁下盛情难却,穆伐只好从命,只是让招就是不用了。” 矢志拍掌附和,说道:“我们敬两位公子一杯。” 众人痛饮一杯,易青扔掉手中酒杯,连叫三声好,说道:“公子请挑兵器。”采悠左手负于后背,右手随手拿了把青铜剑,说道:“领教高招。”矢志朗声道:“今次纯是切磋性质,希望你们点到即止。”又轻喝道:“人来!给我把楼厅腾空出一个比武场来!”话才出口,厢房外立传来搬几移席的声音。 采悠和易青对立厅心。 ‘锵!’ 易青长剑一振,立时寒芒四射,从娘娘腔顷刻间变得威猛无惧,只听他‘喳喳喳!’退后三步,踏得木楼板撼动作响,震人心神,他虽往後退,可是气势却是有增无减,旁观者都压抑得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大为震懔。 采悠感到对方凶猛狠辣的气势,看了眼墨子虚,怪怪一笑进入墨守的境界,闭上眼根本不去看对方。墨子虚捻了捻胡须,淡然一笑,说道:“静默以防,司机而动,妙哉妙哉。” 众人见采悠在对方凌厉的气势压迫下,仍是屹立不动,均是大吃一惊。矢志轻笑一声,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穆伐公子用的正是墨子剑法中的以静制动?”众人惊讶,信陵君道:“莫非墨先生与穆伐公子还有一段渊源。”墨子虚笑而不语。 易青刻意营造出凌厉的气势,目的在于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以便乘对方心胆俱寒之时,加以猛烈攻击,使对方溅血当场,怎知采悠一点不受自己的气势影,反使他失了方寸。 易青暴喝一声,挥剑攻上,众人立时喝采,为他助威。 易青这一剑快如电闪,往采悠额中劈去,充满视死如归的惨烈气势。采悠静立闭目,似乎毫无躲避还击之意,直至剑光临头,众人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才身形忽动,如流光般往横移去。易青怒叱一声,人随剑走。 采悠淡然一笑,宝刃横摆一旁,左手在易青圆瞪的眼睛一晃,易青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在恐惧之中,陡然向采悠扑去,却恰好扑在黄铜剑之上,虽说黄铜剑未开锋,但他强大的冲击而来,竟也穿透了他的胸口,气绝而亡。 众人大惊,采悠丢下长剑,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席诉长身而起,道:“校场比武,生死难定,刚才大家也看到并非穆伐蓄意杀他,是他自己武功不济,此事怪不得穆伐公子。” 在众人应合之中,魏尹和肖单同时跳了出来,说道:“刀剑无眼,实在非公子之过,但对于我们师兄之仇实在没有不报之理,讨教高招了。”还不等采悠回话,魏尹便一掌劈头而来,采悠从容不迫的闪开,说道:“二位请冷静些,易公子之死在下也深感抱歉,”话音一转,又道:“若两位实在要为令师兄报仇,也无可厚非,但在下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失手伤了两位。” 众人心知她动了杀机,墨子虚忙阻止道:“老夫知你能收放自如,不可再伤人命。”采悠道:“这种不仁不义之徒,留着有何意义。”她向来厌恶见风转舵之人,更何况今日他们是为了杀人而来,当然不可手下留情。 采悠看向幼璇,只见她然脸寒如冰,秀眸射出锐利的光芒,心中叹息道:“知更啊知更,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但见剑光闪烁,肖单和魏尹已经持剑袭来。 采悠的铜剑还插在易青身上,随手拿了根木棍,应对著两人凌厉的剑招,肖单和魏尹只觉得采悠的木棍似带著一种黏力,使自己无法展开剑势,待到采悠玩够了,眼神陡然一变,像一头狐狸般,倏退忽进,剑势如黄河之水奔腾泄出。 魏尹和肖单被采悠这轮急攻,杀得招架乏力,正想抽身而退,却被采悠拦了退路。 采悠木棍绕着肖单青铜剑急绕,就在在电光石火间,魏尹长剑从左面劈来,采悠也不格挡,长棍绕得更加急切,突然肖单长剑脱手,采悠飞身而起,把空中的青铜剑朝魏尹踢去。 只听一声惨叫,魏尹右臂已被生生削了下来,但采悠招式不减,木棍将刺中肖单后背之时,一道人影跳出来,抓住她的肩膀,道:“易青已被你杀,魏尹也是被你削去了右臂,你何必赶尽杀绝!” 众人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矢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一章 一百零一章舌战群雄 采悠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回头看躺在地上嗷嗷大叫的魏尹,抱拳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一时情急没能收住,还请原谅。”说着便要去扶魏尹,肖单抢先道:“不用你假好心。”采悠无奈的耸耸肩回过头,说道:“他说不要我帮,嗯……矢志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呢。” 矢志宛尔一笑,盈盈走到采悠身边,道:“奴家与穆伐公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采悠目光随着她身影移动,忽然矢志柳腰一折,采悠连忙接住她,将她搂进怀里,说道:“小心呐。” 矢志嫣然一笑,却无起身的意思,道:“多谢穆伐公子提醒。”侧脸对着众人,说道:“还有谁要与穆公子比试的,没有的话,穆公子就是矢志许定的夫君了。” 众人见她竟能用未开封的剑刺穿易青胸膛、削掉魏尹的胳膊,均是胆颤心惊,不敢应战,李园怎能见矢志委身于他人,猛然起身,说道:“矢志姑娘选胥不是要文武双全么,这武斗穆伐公子确实无人匹敌,但不知文斗又如何呢?” 矢志勾住采悠的脖子,嗲声嗲气的说道:“穆郎可有能力舌战群雄呢?”悠把嘴巴凑道矢志耳边,轻声道:“矢志可是想激幼璇出手,只怕幼璇不会中计。”矢志含住采悠的耳垂,说道:“呵呵,女人嫉妒起来可是不可理喻的哦?” 幼璇见他们两卿卿我我,心中恨意大生,并指袭去,说道:“知更接招。”采悠双手抱起矢志,往后急退,说道:“幼璇真能痛下杀手?”幼璇冷声说道:“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信陵君看向幼璇,神情不定,这一切本来就是为了杀采悠而下的圈套,若采悠在好色斗狠中死去,别说魏王,就连穆长青也不能说什么,但方才的战斗以看出穆伐的实力不可小觑,不禁为幼璇担心。 采悠把矢志送往主人席上,赞道:“矢志真是料事如神呢。”矢志以一个美妙无比的姿势落坐,说道:“穆郎,接剑。”把手中青铜剑扔了出去,又道:“穆郎,可要小心哦,不能手下留情呐,不然奴家可会吃醋的哦。” 采悠接过长剑,无奈的摇了摇头,幼璇凌空抓了把长剑,剑势开展,飕飕声中,奔雷掣电般连环疾攻。 此刻,另一名黑衣黑斗篷之人大喝一声,说道:“我来助你。”长剑吞吐不定间,朝采悠攻击。 采悠青铜剑一封,问道:“你是何人?”那女子愈打愈勇,每一个招势都是辛辣狠厉之极,压低声音说道:“讨债的人。”采悠轻佻一笑,问道:“我欠了你什么债,是情债,还是钱债?”谈笑间陡然一跃而起,左手并指如敦,点向那黑衣女子的肋间大包穴。 那女子微一怔神间,采悠的指尖,己然触及黑袍,那女子匆忙间一吸真气,向旁侧让去。 采悠调戏道:“若我欠你钱债,你大可向我爹爹穆大夫索要,何须如此?”出手奇快变招更是迅如电火,眼看黑衣女子避开大包要穴,立时一伸右腕,点向京门要穴。 那黑衣女子避开这迅如奔雷、变化莫测的突袭,道:“少胡说八道。”采悠扫兴的撇撇嘴,眨眼又见那女子婀娜的身姿,又道:“那我是欠你情债了,若是欠你情债也罢,我娶了你便是,又何必大动干戈呢。”那女子冷哼一声,反掌切出,击向采悠右腕脉门。 就在那女子突起袭击的同时,幼璇也飞身扑来,幼璇速度极快,分化出上百个身影,攻袭采悠不同的方位。 猝然□□,矢志娇呼一声,道:“穆郎,小心。”采悠眼看一片掌影,分由四面八方涌来,笑道:“多谢娘子关心,为夫知道了。”她心知若要在一招之间,拒挡住四而八方的攻袭已是不可能,当下双掌齐起,护住要穴,身子斜向一侧闪去。 兮若见她们竟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恨恨然说道:“狗男狗女,不知廉耻。”矢志笑道:“我与穆郎情投意合,姑娘何出此言。”若那女子是幼璇,兮若也不会如此气愤,她‘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骂的就是你,狐狸精。” 矢志立时觉得委屈,带着哭腔说道:“穆郎,你可听道了,要替妾身做主啊。”采悠不及回话,兮若气急败坏的骂道:“后有知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见异思迁,你……我恨你。” 众人见她泼辣模样,纷纷咋舌。 兮若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这般不冷静了,正自苦恼之时,席诉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冷静点,你中计啦,他们就是想让公子伐分心。”兮若恍然大悟,只见场中两个黑衣女子武功卓绝,并非泛泛之辈,正在沉吟之际,突闻一女子说道:“出剑,我们联手合击。”语声甫落,室中剑光连闪,一片剑影,涌向采悠。 众人为采悠捏了把冷汗。 采悠道:“不是还要论文么,各位请出题。”众人皆暗自骂道:“真是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李园道:“在下兴起作了首诗歌,却无力续写下句,请公子一续。” 采悠心思何等细密,在座之人各怀鬼胎,形势千变万化,幼璇怎敢放出体内玉魂来斗争,所以她才敢大放厥词,顺便震慑下晋方和席诉,促使魏王尽快做出下一一步举动。 采悠长剑一展立时白光满天,涌起一重剑气,护注身子,但闻一阵金铁交鸣的脆响,两柄攻向采悠的长剑被震荡开去。 幼璇和那黑衣女子的长剑被采悠震开之后,不再急进出击,配合着把采悠团团围困在剑阵之中,采悠剑势一变,以守为攻,说道:“李公子请说。”李园看向矢志道:“钟情美人兮,矢志不渝。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桃花飞兮,如她颜妆。佳人心事兮,可在园上?” 幼璇两个人组成的剑阵,剑雨密集,但采悠持守势之后,有如光幕绕体,森严无比,任他剑阵威势惊人,也无法伤得采悠分毫,采悠轻笑一声,说道:“李公子何必多此一问呢,事情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吧。”李园怒而拂袖道:“公子穆请续诗。” 采悠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剑代语兮,聊写衷肠。今日见许兮,慰我彷徨。共卿舞兮,比翼一双。情铭三生兮,比眉天荒。”众人高声和道:“好句,好诗。” 采悠潇洒一笑道:“过奖,过奖。”矢志也娇笑道:“穆郎果然好才华。”黑衣女子闻言右手长剑连出三招绝学,洒了一片剑花,左手上竟多了一只蛇皮手套。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二章 一百零二章心如毒蝎 采悠暗察情势,暗道:“此女子招招狠辣,究竟与知更有何深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6 仇大恨?嘿嘿,我就陪你玩一玩。”子车鸣长身而起,说道:“嫦娥奔月的故事公子可有听说?”采悠目光一转,挥手扫出一剑,说道:“当然有所耳闻。”子车鸣又道:“敢问阁下对‘情’字有何灼见?” 采悠舞出这一剑,使得幼璇两人不得靠近,只听她说道:“薄情自古多离别,千秋寥寞自心知。嫦娥何其愚也。”她长剑一挑,在抵挡两人攻击的同时剑气在空中写出几行字道:“双花双叶又双枝,与卿心萦系一丝。月下许盟相执手,采桑陌上鸳鸯织。” 众人拍案叫绝,闻子车鸣厉声,道:“好一首情深意重的诗,但你却心如毒蝎,满口花言巧语,其实却是狼子野心,你若真是对情衷至不渝,幼璇怎么会家破人亡,又怎么会双十未至发先白。” 采悠一怔,无言以答,那黑衣女子乘机痛下杀手,长剑直指采悠后心,钟离傅一惊,豁然站起来道:“诶……”采悠回过心神,回身避开,说道:“多谢公子提醒。”信陵君冷哼一声,钟离傅自知失了分寸,忙说道:“公子不用客气,纯属巧合,适才在下是有一事请教。” 采悠淡笑道:“公子有何赐教?”当下剑势微敛,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给那黑衣女子,道:“不知姑娘心肠是否如同剑招一样狠毒,世人都说美人毒蝎,你心肠这般狠毒,我到要看看你容貌是否娇美。” 那黑衣女子一惊,又见采悠露出破绽,预计幼璇下一剑招定然是“游龙出海”,不暇多思,长剑乘隙攻入,如若采悠回剑来救,纵然能把这柄长剑封架开去,幼璇那一柄剑,都将乘虚由下方攻入,那才是致命的一击,她自以为计划的天衣无缝,哪知采悠突然凌空跃起,左乎探出,竟抓去她的面罩。 众人见其容貌如见恶鬼一般,只见那脸上竟无一块完整的肌肤,耳朵也缺了一只,嘴鼻歪斜,实在丑陋不堪,幼璇见其模样也是吃惊不小,想起在‘浴红阁’与矢志唱双簧的女子,拧眉暗道:“难道是她,但为何回变得如此模样,莫非是知更所为?” 幼璇心有所思,手上剑招自然有所迟疑,而那女子见众人鄙夷之色,双眼恨火交织,突然发出一掌,击向采悠前胸,如此一来两人临时组成的剑阵破裂,采悠左手突起硬接一掌,双方掌力接实,那黑衣女子被震的退后一步。 矢志见此娇笑一声道:“穆郎,好深厚的内力。”采悠暗道:“最毒妇人心,明知那女子剑招已到疯狂时刻,却还来扰乱我心神。”但却回首对她一笑道:“娘子过奖。” 子车鸣见两人眉来眼去压制不住心中怒火,赫然跃到场中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有幼璇却为何要与我争夺矢志。”幼璇心中也是恨意大作,长剑直逼采悠。 采悠一边格挡,一边调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如果子车公子喜欢,我让爱便是。”嘿嘿一笑道:“只是有劳公子替我应付这两位姑娘。”说着就要收势撤离,那丑女挺剑拦住采悠去,道:“休走,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采悠左手一挥,挡格开来,心中略略思付,想来此女子容貌定然是知更所毁,暗骂知更无怜花之心。 信陵君也忙道:“子车公子是和穆公子开玩笑呢,君子怎能夺人所好。”言下之意何其明显,子车鸣阴沉着脸,并不动容,信陵君沉声说道:“子车还不回来。”子车鸣无奈返席独自饮闷酒。 信陵君又向钟离傅使了个眼色,只听钟离傅道:“穆公子文采出众,不知先贤之事知道多少?”采悠急于反击,已经无心恋战,说道:“一知半解,公子何不向墨先生请教,他应该能解公子疑问。” 采悠长剑忽出一招“弱水三千”,点点寒芒直刺过来,剑势绵密异常,攻势之中,却带着严谨的守势,把门户封闭的十分严密,哪知丑女硬向那绵密的剑光中攻了过来,只听一阵金铁交鸣,震耳不绝。 采悠剑势故意一缓,让那丑女五指抓住长剑,心中暗道:就算你武功再强,也难挡我剑锋横转再削之势,怎敢如此狂妄。 忖思之间,手中的长剑已被丑女抓住,当下暗中运气一转,发出内劲,推动剑势,剑锋由内向外削去,青铜剑并未开锋,凭着一股劲气削去,准备一下削断丑女的手指,但她却不知丑女手中已套上了可避刀剑的千年蛇皮手套。 采悠一剑推削过去,未能削下丑女手指,丑女却趁机将她抓到跟前,采悠将计就计,身体往前一倾,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正中那丑女左膝之上。 这一交锋险象环生,惊险重重,众人忍不住高声叫好,但采悠再无戏耍之心,借势反击,连出奇招,剑芒闪动中,响起了一声惨叫,那丑女左臂已然受伤,幼璇补位急攻,挥手一剑,洒出一片剑花。 采悠大喝一声,左手呼的劈出一股拳风,前进两步,抓住幼璇右手腕,说道:“杀了我当真你就能快乐么?”幼璇冷笑一声,说道:“快乐?我的快乐是谁一手摧的,我对你付出的还不够多么,为何你要我生不如死。” 幼璇剑招变得凶猛,有如惊涛裂岸,洪流溃堤,采悠生性多情,本就怜惜幼璇青丝化白发,又闻此伤心决绝之言,心中更是惆怅万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采悠心中受了束缚,绝技难以发挥,双方激斗了十来个合,仍然是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采悠暗道这样打下去只怕让那丑女有机可乘,说不得,只好先擒下幼璇,心念再转,把自己由束缚中解救出来,长剑疾变,展开反击。 幼璇心知知更的厉害,是以和她动手之时亦是特别小心,出剑十分谨慎,直待采悠放手展开反击,幼璇方要改变战略,要待收剑而退,却被采悠长剑涌起的重重剑影困了起来,那女子见此,也顾不得受伤的左臂,挥剑朝采悠砍来。 双方又恶斗了十余回合,丑女露出疲惫之色,采悠奇招突出,右手长剑指在丑女的喉咙管上,左手扣住幼璇脉门,三人成鼎足而立,采悠冷笑一声,问道:“阁下认输了吗?”丑女双目中凶光一闪道:“为时尚早。”手中青铜剑豁然砍向旁边的幼璇。 采悠不及思考,扯开幼璇,右手长剑抛出,一把抓住丑女的长剑,岂知丑女长奸笑一声,剑翻推出,采悠不及回手,掌心振裂血光迸流。 方才变故只在刹那之间,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只听采悠一声惨叫,受伤的手掌竟然嗤嗤腐蚀。 墨子虚飞奔过去,抓起采悠受伤的手,立时用真气凝结住采悠的右臂,腐蚀之音方才消失。 墨子虚凝眉问道:“你的冰魄神珠呢?”采悠低头道:“送人了。”墨子虚摇头道:“今日若非我在此,你只有断臂保身。”采悠奇道:“没理由啊,即便没有冰魄神珠我也百毒不侵啊?” 墨子虚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在剑上喂的并非毒药。”采悠道:“既然不是毒药为何我会……”那丑女高笑两声,说道:“区区毒药怎能奈何于你,此物并非毒药其实就是喂了一层石垩,民间用于葺屋造舍,但石垩遇血即溶,蚀恶肉,尸骨无存。” 墨子虚看着那丑女,说道:“好狠毒的心肠,你和她有何冤仇,为何要加害于她?”丑女冷笑两声,说道:“若非是她我岂会如此容貌,即便把她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墨子虚怔了一下,轻叹一声,突然正色说道:“穆公子与你是有怨仇,你要报仇无可厚非,但墨缺与你有何怨仇,你要灭她全家。”采悠和幼璇异口同声问道:“墨缺死了?”墨子虚点点头,采悠暗道:“怪不得墨子虚会在此出现。” 丑女怔了一下,说道:“凡是讲证据。”墨子虚道:“墨缺死之前在地上写了个鬼字,方才我见你所用招式与墨缺尸体上的伤口吻合,你要如何狡辩?”丑女长笑一声,说道:“老不死了,还有点道行,我如此小心也被你看破。” 墨子虚问道:“他与你有何怨仇,为何下此毒手?”丑女说道:“他千不该万不该答应押运‘玄硅苍璧’,说来导致他灭门的应该是乐正幼璇。” 兮若看着采悠,暗道:“冰魄神珠?难道她不是知更?”却还是疾步到采悠身边,关切的问道:“伤势可有大碍?”采悠道:“还好墨先生及时冰封住我手臂,暂时无大碍。” 兮若点点头,苦思良久想要问个究竟,但转念又想知更这样做一定有原因,又是不敢询问。 幼璇见墨子虚与知更竟似十分熟稔,心中忽然冒起昨夜那人所说的话,暗道:“难道知更真的已经死了?”心胆微颤,问道:“墨先生,她……”墨子虚知她想问什么,暗中传音说道:“她并非知更,乃是小徒采悠。” 幼璇踉跄退后一步,问道:“那知更呢?”采悠暗中说道:“我昨夜便告诉你,她死了,可惜你怎么也不信。”幼璇陷入迷茫之中,形同木偶一般走了出去,墨子虚怕她出事,连忙跟了上去。 采悠看着幼璇的背影,摇头深叹。 信陵君暗道:“时机已过,今日恐怕杀不了她了。”长身而起,假惺惺的问道:“穆伐公子伤势可是严重?”采悠摇头道:“多谢君上关心,并无大碍。”晋方疾步上前,说道:“此地不可久留,还是我送你回府,以免路途再出意外。” 席诉也疾步上前,拉过采悠的右手细细查看,说道:“既然是石垩就无大碍,被蚀伤的皮肉复原便好了,由我护送你回去可好?”佳人如璧,采悠心中怦怦直跳,连连点头。 席诉浅笑,扶着采悠朝门外走去,突闻矢志叫道:“穆郎……穆郎不要矢志了么?”采悠停住步伐,回头一笑,说道:“我倒是想要呢,只怕又遭毒计。”矢志委屈的说道:“奴家并不知道那剑被人动了手脚,穆郎……” 矢志话还没说完,便被兮若打断:“只怕不是一句不知道便能脱掉干系的,个中因由你我都心中有数。”矢志无言应对,自知更上场她就提心吊胆的,一边安慰自己知更武功了得不会中计,一面又不得不听命扰乱知更心神,她心中的痛又如何释怀呢? 那丑女见她神色黯淡,冷笑一声,问道:“怎么?心疼了?舍不得么?主公说了即便杀不了她,至少要取她一臂,矢志不要忘了主公的嘱咐!”矢志神情一凝,那丑女突然高声说道:“你放心她还会回来的,那个叫碧树的女子床上功夫真是叫人销魂呢,对么?”采悠脚步陡然一停,又继续朝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三章 一百零三章忽男忽女 采悠如众星拱月般,回到穆家庄,府中人见她受了伤回来,丫鬟侍婢都鱼贯而出。 若雪见众人神色匆忙,来到大厅一探究竟,她与采悠同房,深知采悠就是穆伐,穆伐就是采悠,见采悠右臂冻结,心竟有些疼,又见一妩媚的女子与她甚是亲密的模样,心中又泛起酸味。 待一切物品准备妥当,采悠振碎手上冰片,立刻把手放入准备的油桶里,兮若为她细细洗涤伤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光瞟到若雪,忙说道:“若雪姐姐你来了。”若雪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兮若连忙上前拉住她,说道:“公子右手受了重伤,你去看看吧。”若雪半推半就的来到采悠身边,闻席诉拉着她的手臂,一副崇拜的模样,道:“公子今天真是威风八面呢,让信陵君计划失败,真是大快人心,奴家真是佩服佩服。”采悠故意抓住席诉的手轻轻抚摸,道:“过奖,过奖。” 若雪负气离开,兮若瞪了采悠一眼,跟了上去。席诉嘻嘻一笑,说道:“你家娘子生气了,还不去哄。”接着抽出手,又道:“看样子穆公子并无大碍,奴家也该回去复命了。” 采悠依依不舍道:“迟些再回去嘛,你看我这手不方便,陪我用膳好么?”席诉嫣然一笑,说道:“不去哄你生气的小娘子,小心晚上她不准你上床哦。” 明月高挂天上,照亮了整个大花园。 采悠倚在楼栏处欣赏又圆又亮的明月,兮若从后面轻轻走来,轻叹了一声,道:“告诉我,你是知更还是采悠?”采悠饮下一杯酒,道:“我是穆伐。”兮若摇头道:“你不是,知更不会三心两意,她只钟情于幼璇,断不会对其他女子多看一眼。” 采悠笑道:“她这般专情么?那为何还要伤害幼璇如此之深呢?”原因她是知道的,但换作自己,她做不到,苦笑一声,又说道:“那夜你亲眼见道她受了多重的伤,其实你心中已经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兮若强定心神,道:“不会的,她没这么容易死。”采悠饮酒不答,自从她踏足江湖后,事情一波接一波冲击着她,使她根本无暇清楚去思索眼前的一切,只能设法挣扎解决,这一切与她放纵洒脱的性子完全不相溶。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7 两人各怀心事,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待到子时三刻,两人都醉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采悠从沉醉中醒来,脱下披风为兮若披上,正在此时一道人影落到她跟前。 采悠揉了揉眼睛,说道:“幼璇,你来了?”幼璇长剑抵住采悠喉咙,说道:“尸体在哪里?”殇魂剑的寒气让采悠打了个冷颤,酒醒了几分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跟我来吧。”转身朝密室走去,幼璇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但见采悠渐行渐远连忙跟了上去。 采悠运劲推开密室之门,说道:“她就在里面,你要怎么处置都随你便。”接着颓然离开,见若雪房间还亮着灯火,于是推门而入,若雪知她进屋仍旧愣愣的看着烛光,采悠来到她身後绕过她的玉臂紧搂着她,同时抓着了她一对纤手,柔声道:“等此事结束了就和我回北冥鬼府,好么?” 若雪身体颤动了一下,说:“女人你多的是,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采悠脑中一怔,说道:“放过你,哈哈,你叫我放过你,若非为了你我还在鬼府逍遥自在,何必来趟这趟浑水,若不是你我又何必克制自己不去碰别的女人。” 若雪自知动了情,故意冷漠的说道:“你放过我,自然可以回你鬼府继续逍遥,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采悠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桌子上,怒道:“是,我采悠只要动一动手指什么样的女子都有,可是我却犯贱只钟情于你,我知道你还忘不了兮若,可是兮若不喜欢你,你明不明白?” 采悠自从见过幼璇后,心就忐忑不安,她不想走上幼璇和知更那条不归路,她要清楚的知道若雪真实的想法,于是说道:“告诉我,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若雪心乱如麻,咬唇不语,采悠吼道:“回答我,有还是没有?”若雪见采悠像头发了疯的狗一样,把头撇开,采悠说道:“看着我,回答我!”若雪一咬牙,视线与采悠对峙,说道:“我喜欢兮若,从未喜欢过你。” 采悠凄凉一笑,瞬间眼中又燃起嫉妒的火焰,右手扣住若雪的双手,埋头吻住若雪的颈项,左手大恣手足之欲,若雪与她欢好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但此刻采悠若疯狗一般,她心中实在厌恶,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采悠此时神智迷乱,怎肯放开,她吻住若雪的嘴巴不让她大吼大叫,若雪咬破她的嘴唇,疼痛之下采悠清醒了一些,放开若雪说道:“你不给我亲热,我找别人去。”身形一闪从窗口串了出去。 知更全身僵硬,经脉呈暗蓝色,脸上因血液凝结呈略带紫色的尸斑,幼璇坐在知更身旁,不言不语,气氛显得异常死寂。 幼璇心中空空落落的,知更死了,这样的尸体情况铁铮铮的证实了知更的死亡。 幼璇沉默良久,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叫道:“你给我醒来,你骗过我一次了,以为我还会上当么?”一把抓住知更胸前的衣服用力摇晃,说道:“给我醒醒,你怎么能比我先死,我要亲手杀了你,亲手杀了你。” 知更闻言,恨不得马上醒过来,可是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心痛。 幼璇折腾半天,知更丝毫没有反应,她跌退到墙壁,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良久才喃喃自语的说道:“真的是死了。”转念又道:“不管你是真死还是假死,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说着抱起知更的尸体奔离密室。 采悠在大街上游荡,不知何去何从,忽然想起席诉,自言自语的说道:“嘿嘿,我看那女子就是个骚货,肯定骚到骨子里了,我去找她,我去找她……嘿嘿……”想着便直奔晋方府邸。 晋方门客均认得她,又见她醉醺醺的,嘴中还直嚷着要找席诉,连忙去禀告,晋方不知如何是好,忙去找来席诉从长计议。 良久,一个全身用黑袍裹住的美女出现在采悠面前,此人正是席诉。 采悠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掀开了她的斗篷,让她如云的秀发瀑布般散垂下来,感动地,说道:“真想不到你真的来了,穆伐受宠若惊了。”席诉搂著采悠的脖子,说道:“席诉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怎么能不来见你呢。” 美人恩重,采悠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不理目瞪口呆的侍从们,张口就吻住席诉雪白的脖子,席诉俏脸立即如火烧般灼红起来,耳根都通红了,将俏脸埋在采悠的颈项间,说道:“还是回穆府吧,在这里不好。” 采悠暗道:“若雪,别以为我缺了你就不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好提议。”便抱着席诉飞奔回穆府。 采悠把席诉放在榻上,用手臂环拥著她,使她动人的肉体毫无保留地挨贴着自己,席诉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娇喘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经过一番奔波,采悠已是清醒了许多,她虽非急色之人,却故意把声音弄得惊天动地,想让隔壁的若雪听见。 采悠吻著席诉修美的粉项和如玉似的的耳垂,席诉完全融化在他的挑逗之中,檀口不住发出销魂蚀骨的娇吟,美丽的胴体向采悠挤压磨擦,采悠抚上她的香唇,席诉再忍不住,玉臂缠上采悠的后背,狂热地反应著。 两人融入无比热烈的缠绵中,采悠霸道又放肆的爱抚,更刺激得席诉的娇躯抖颤,血液奔腾。 采悠温柔情深地说道:“席诉!穆伐很感激你的垂青。”席诉‘嗯’的应了一声,旋又转为□□。 若雪在隔壁闻着这放荡的□□,坐立不安。 采悠轻轻含住席诉的耳朵吸允片刻,又说道:“解开衣服好么?”席诉无力地睁开满溢春情的秀眸,道:“只怕穆郎看了要后悔?”采悠调笑道:“席诉身姿婀娜,穆伐怎么可能后悔。” 席诉点了点头,再合上了美目,那撼人的诱惑力,引得采悠立即加剧了对她娇躯的动作,一层层解开她身上的衣物。 席诉星眸半闭,任由采悠为所欲为。 红烛映照之中,席诉羊脂白玉般的肉体,展露在采悠的眼前。 采悠惊叫一声,问道:“怎么……你怎么是个男子?”席诉身无寸缕,横陈仰卧,说道:“我知道你是女人,男人和女人行房,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又起身拉过采悠,慢慢解开采悠的衣物,道:“我这身体比多少女儿家更动人,穆郎你说是不是呢?” 采悠愣愣的站着,以前她也和男人欢好过,自从遇到若雪后,竟完全对男人失掉了兴趣,此刻眼前之人的确艳光四射,可爱动人至极点,但她却完全没有兴趣,苦笑一声,暗道:“即便她是女人,我也绝不会和她突破最后的底线,不是么?” 经此变故,采悠脑袋竟无比的清晰,她是魏王的人,魏王有个男宠叫龙阳君,难道……很快相通其中关节,问道:“你就是龙阳君对不对?”席诉笑道:“穆郎真是醉得厉害呢,怎么胡言乱语起来呢。” 采悠拦截席诉宽衣的手,说道:“你假扮起女人来真实入木三分,连我也骗过了,纵览七国除了龙阳君以外我真不知道还有何人有此能耐。”猛地一拍脑袋,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记得信陵君说过魏王最宠幸两个人,一个就是席禽一个是龙阳君,莫非你和席离是同一个人?” 席诉咯咯一笑,说道:“穆伐的想象力真是天马行空呢,奴家心悦诚服。”采悠冷笑一声,说道:“你的心计才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以你的武功早能洞悉有人暗杀,但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在那人之上,所以将计就计,找了个替死鬼是不是,恰好让魏王由明处转到暗处,蓄势而发?” 席诉愣了一下,拍手叫绝:“穆伐推测果然精彩绝伦,言下之意你知道杀我之人是谁?”采悠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说道:“你自己知道为何要来问我?”席诉上前搂住她的脖子,说道:“我知道是信陵君,穆郎可愿意未奴家报这一剑之仇么?” 采悠退开一步,说道:“信陵君权倾朝野,我能奈他如何?”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又道:“若是我有能力与他对抗,我的脸就不会白白划花,却无力还击了。”席诉嘻嘻一笑,说道:“穆伐的能耐可是有目共睹的,今日之战何其壮哉。”采悠抓起地上的衣服扔给席诉,说道:“把衣服穿上吧。” 席诉妩媚一笑,也不穿衣服转身伏在榻上,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是冠绝天下的龙阳君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朝采悠送去一个秋波,又道:“你把我从晋方府上带走,可是众目共睹的呢,你说魏王会不会相信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采悠恨道:“魏王好深的心计,你们想要我怎么样?”席诉含情脉脉地带笑瞧著采悠,说道:“无毒不丈夫,信陵君不仁在先也休怪魏王不义,信陵君大寿在即,会有一场御前蹴踞赛,我想你借此机会杀了他,你今天差点命丧鹿角小榭,岂非与他无关。” 她看了下采悠的神情,又道:“我可把兵器暗藏宫里,我们会在你蹴踞时制造意外,你趁机杀信陵君。” 采悠嗤之以鼻,说道:“我杀了他还能活着离开大梁城?” 龙阳君道:“你我总算相识一场,我自然会帮你,信陵君在意外里死亡,即便要追究,随便找几个替死鬼便可,而且信陵君一死,大王定然更加中用你们穆家,美人佳丽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转眼又沉声说道:“你若不肯,侵犯陛下妃嫔,□□后宫也该满门处斩,穆伐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采悠心道距离蹴踞赛还有三天,知更那家伙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早溜之大吉了,故作无奈的点点头,说道:“看来我别无选择了。对了,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采悠出门后欲转入若雪的房间,却发现屋里下了闩,低声下气的哀求道:“若雪,好若雪,我知道错了,放我进屋吧。”若雪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却任由采悠怎么叫唤死也不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四章 一百零四章恨我痴心 朝阳初升,温和的照耀着大地。 幼璇抱着知更穿入一个长野花的小山谷里,在一片小空地上,放下知更。 此刻情景似曾相识,溪泉流过的声音在后方轻轻响起,给这宁静的小谷,平添了不少活力,幼璇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躺在知更的身边渐渐入睡了。 良久,一道朝阳照射到知更脸上,昏迷九日的她终于醒来,她呆望着幼璇清丽的脸容,想起她从前高贵不可侵犯的娇姿,如今已是白发苍苍,心神颤动地在她身旁跪了下来。 黑绸衣包裹着幼璇修长纤美的娇躯,知更低头闭目,说道:“对不起!”刚说了这句话,立感有异,转眼看到旁边的蜥蜴,学蜥蜴的样子,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嘴里说:“我爬,我爬!” 幼璇的美目张了开来,惊道:“你……你没死?”知更学蜥蜴爬动,爬到幼璇身边,幼璇冷漠地和她对视,心思百转,她的手按在知更胸前要害,只要她略一吐劲,保证知更心脉立断,一命呜呼。 知更双眼豁然神采飞扬地说道:“嘻嘻,姐姐,你醒了啊,你知道么?你生得很好看呐。”幼璇疑惑的看着知更,知更拿起幼璇一缕白发,自顾自的说道:“姐姐,怎么是白头发呢?姐姐怎么会是白头发呢?”幼璇见她神情,竟像个五六岁的孩童一般。 幼璇眼内划过伤痛,怒道:“你又来欺骗我!你根本没死,为何又要装死?”知更急跳而起,说道:“姐姐,谁又欺骗你了,我帮你去教训她。我刚学会蜥蜴神功,我会保护你的。” 幼璇一惊,方才知更跳起来之时,她若是用上一分劲力,知更必死无疑,这厉害关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方才手按在她心脉上之时,竟感觉不到一丝一缕的真气,难道她武功全失? 知更见她不回答,蹲下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你说啊,谁欺负你了,我去教训她。”幼璇抽出手来,神色冰冷的说道:“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知更又急跳而起,慌张的叫道:“鬼……哪里有鬼啊,姐姐……我害怕。”竟躲到幼璇身后,扯着幼璇的衣袖,问道:“姐姐,你怕不怕鬼?” 幼璇怒道:“胡言乱语,我看你能装多久?”把知更扔了出去,知更狠狠的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幼璇长剑抵住知更的喉咙,说道:“今日我就杀了你,以泄我心头之恨。” 知更吃疼,哭着说道:“姐姐,你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么?”幼璇怒火大盛,呵斥道:“够了,别再装疯扮傻了,知更我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也不能消心头之恨。” 知更害怕的直直颤抖,哭着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你不是好人,走开……走开……”幼璇心中疑惑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8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59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0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1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2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3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4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5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6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7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8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69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0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1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2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3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4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5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6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7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8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79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0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1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2 章节内容不存在,或已经被删除,我们将会尽快修复!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3 出腹中之水,神智就要恢复清明。 幼璇忙点了她穴道,道:“堂影姐姐,对不住了。”又对着矢志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合力打开这千斤巨石,我把爹爹送出去后便来与你汇合。”矢志点点头道:“外面有我的人接应,我先去救知更,你速去速回。” 知更周围混浊之气越来越浓烈,被周围怨气感染,心中燃起怨恨之火,吼道:“乐正幼璇,你爹爹先抢我娘亲,杀我爹爹,灭我魔教,我报仇有何不对,我真心对你,为何要算计我。” 拓拔驰惊道:“难道她是轩辕少典的女儿?”又听知更哭泣道:“我做了这么多事,也非我所愿,为何你就不能体谅我……”忽地又大笑道:“堂影,你这一辈子都争不过我,幼璇是我的,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我……” 拓拔驰意志一转,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寒之气,透手心而入,过中指,经肘外的阳瑜脉至肩井穴,再由此而下往带脉,转往背脊督脉。 知更只觉得怨气所到处,经脉欲裂,心中烦躁得似可随时爆炸,全身毛管直坚,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的难过得要命,唯有眉心印堂处仍有一点灵明,使她不致变成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零章 鬼蜮拓拔之人怕火救火,矢志一路上还算顺利,只是听着知更的惨叫心中翻腾,她一面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一面又烦躁的忍不住想要杀人,她深吸一口气,催动应龙真气由右脚心涌泉穴升起,刹那间游遍全身,烦躁立消。 矢志将要走到练功密室时突然钟鼓大作,衣袂拂动兵器交接之声从四方八面传来。矢志早知密室守卫森严,一路过关斩将杀至密室之前,她探手在石门上,运劲猛打,石门碎裂。 突然,一股寒流迎面冲来,使她的血液也差点凝固了,全身真气散窜乱闯,呼吸困难,她当机立断,急忙散去行功运劲,寒气立时消去,身体回复正常。 矢志出现在眼前,拓拔驰双目杀机大盛,不眨眼的盯着她说道:“不自量力,自寻死路。”矢志并不在乎,欲靠近知更。 知更吃力的说道:“你来做什么,快走。”矢志道:“我拼死也要救你出去。”拓拔驰道:“哈哈,只怕你死也救不出她,就让你死之前见证我大功告成之壮举。” 矢志迎上他凌厉的目光,轻轻说道:“看你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的摸样,谈何壮举!”拓拔驰全身衣衫拂动,身上毛发直竖,彷如魔王再世,瞬间出现在矢志的前方三尺远处,道:“你找死。”一拳轰至。 矢志感到对方此拳有毁天灭地之势,即使自己生出双翼,也避无可避。 矢志想要运劲抵御,却觉得整个人虚虚荡荡,无处着力,身心难过到极点,但这恶劣的形势却激发她体内应龙神气,她曲指点出,应龙神气像一根锋锐的银针激射而出,命中对方拳头核心处,生出刺耳的破空声。 “蓬”!矢志全身剧震,断线风筝的往后飘退,到离拓拔驰两丈,倏然立定,举袖拭去唇角逸出的鲜血,沉声问道:“这一反击可是精彩?” 拓拔驰凝立不动,讶道:“若非应龙护体你若何能震散我的拳劲?” 矢志压下翻腾的血气朝知更靠近,知更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从嘴形辨认出他们的说话内容,她忙呵斥道:“不要过来,我此刻全身怨气,你若来应龙神气也会被他吸取。” 拓拔驰双目□□光道:“看来你身上的怨气还不够,还未让你完全发疯,但她既然来了,便无路可退了。”结出一个手印,一边散发出黑色的怨气,一边吸取经过知更身体内的怨气与自身阴柔湿寒的真气加以中和融汇,取为己用。 知更觉恶心难忍,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阴寒之气,已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矢志见此哭着说道:“矢志不贪,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非是由凡人决定,若注定矢志在劫难逃,亦只是天意如此!”大喝一声击掌而出。 拓拔驰一扬眉与她对上一掌,一声巨响之后,俩人倏然分开。 拓拔驰眼神一转,变得凌厉如刀剑,脸上掠过讶与的神色,道:“应龙神气果是名不虚传,被我真气侵入脏腑后,仍能支持这么久,老夫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矢志颓然退一步,仗剑柱地立着,她和拓拔驰对掌后,全身真气涣散,五脏六腑痛若刀刮.完全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但因为应龙的原因,真气又重新在丹田内结聚,伤势立时好了一些。 拓拔驰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迫至矢志身前二尺处,身法之过快,鬼魅也不外如是。 矢志连提剑亦来不及.幸好她机智过人,危急下一脚踢在剑尖处,身体不往的后退,而那剑被她踢得往上扬起,直直割向拓拔驰下阴,但拓跋驰竟纹风不动,原来他早已将剑钉住。 就在这时,拓拔驰双掌穿花蝴蝶般扬起,一掌拍向矢志脸门,另一掌拍向矢志前胸,招式阴狠至无可比拟的地步,矢志机灵万分,欲趁机抽剑对抗,立时缩脚抽但拓拔驰掌风阴寒根本无法靠近,无奈下只有拼死抵抗。 “蓬:蓬!”四掌接实。 矢志感觉对方掌力阴寒之极,不但化去了自己的内劲,还紧紧将自己双掌吸着不放,拓拔驰一声长笑,上身前俯,双掌依然吸着矢志不放,肩头硬撞在矢志肩处,两股阴劲由敌掌透手心而入。 矢志真气回守丹田,惨哼一声,心中恶心翻腾,感觉一群妖魔鬼怪朝她扑来,而拓拔驰的怨气突然以倍数递增,狂潮激浪骰涌入他体内,变成浩荡狂闯的寒流,将矢志本身的真气冲得支离破碎。 矢志心知当任何一道经脉抵受不住邪劲破裂之时,便走火入魔了,暗叫道:“我命休矣。” 突然一团烈火投来,只听一串阴魂惨叫,矢志周围的怨气迅速消散,矢志忙凝神静气,神智恢复清明,道:“幼璇还好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知更见幼璇来救她,又是欢喜又是忧愁,道:“你们别管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幼璇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我现在各不相欠了,我们重新开始。” 知更心中宽慰,说道:“有你这句话已是足够,你们走吧。”幼璇还来不及开口,只见知更身体轰然剧震,娇躯躯猛摇,摇摇欲坠。 拓拔驰闷哼一声,说道:“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意志一动,知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幼璇道:“知更你一定要挺住,我们马上救你出去。”幼璇和矢志对视一眼,摆开架式。 拓拔驰冷笑道:“难道你们自信可胜过我吗?不过这样也好若得了应龙和凤凰之气,我更是如虎添翼。”幼璇两人见他如此自负,均提高警惕,身形往后疾退。 拓拔驰微微一笑,身体摇了一摇,追在两人身后,迅速拉近三人间的距离,他人虽自负,但从不轻敌。 幼璇狂喝一声,后追之势加速,瞬息间背都撞上了密室石壁之上,拓拔驰暗忖幼璇两人在找死,纵使她们可破壁而出,也无路可逃,他猛提一口真气,闪电般向两人射去。 “砰!”碎石飞溅下,幼璇两人破壁而去,拓拔驰一声长笑,毫不忌惮地穿过破洞,却不见两人踪影,只听得后方风声轻晌。 拓拔驰念头一转,扭身穿洞而入,还未重回密室,已见幼璇抱着知更欲从另一边破墙而出,而矢志跃入密室里,来到早先弃剑之处,后脚踝一撞,那把剑离地而起,直往他刺来。 拓拔驰轻轻跃起,右脚尖点在剑身上,借力弹起,如猛虎般朝幼璇追去,幼璇早知他厉害.仍想不到厉害至此,一个倒栽葱滚地躲过,此时矢志闪身护在她们身边。 拓拔驰脸容冰冷,暗运玄功。 三人武功均是登峰造极之辈,黑暗对她们来说,根本和白昼毫无区别,拓拔驰道:“你们以为这样便能逃出去?”幼璇两人亦知形势险恶,殇魂剑倏地扩展,千百道剑光,翻腾滚卷。 拓拔驰冷笑一声,催动身体怨气,知更惨叫一声,发疯似的挣扎离开,但幼璇死也不放,知更便一口咬在幼璇肩头,怨气进入幼璇身体,眼前顿时生出幻像。 矢志吃过这苦头,忙道:“我先抵挡住他,你快运用凤凰真火清除邪气。”说着就朝拓拔驰冲了上去,幼璇忙凝神,催动凤凰神气,神智恢复清明,只听“当当”两声,矢志长剑砍在拓拔驰手臂,竟然碎裂成片。 矢志倏往后退,反手按在幼璇背上,道:“我缠住他,你们快走。”幼璇摇头道:“要走一起走。”矢志推她一把,道:“再不走来不及了。”幼璇横量一下,含泪从石壁上的窟窿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一章 幼璇带着知更按原路逃跑,突然疾风骤起,凶狠的拓拔弟子从各个岔路口涌了出来,他们都是凶残成性之人,直攻幼璇致命之处。 拓拔斐和魅姬也在其中。拓拔斐给魅姬打了个眼色,凌空由右侧飞至,长剑猛刺幼璇额侧,幼璇冷眼看着对方来势和潮水般用来的敌人,狠狠一咬牙,道:“今日我就大开杀戒。”殇魂剑一展,劲气四射。 幼璇将知更负于后背,侧头躲过拓拔斐剑锋,左手掌缘猛劈在剑柄上,右手剑则分中砍出,拓拔斐长剑脱手心中惊骇万分,正在无技可施之际,知更突然从幼璇背上滑下来往回走。 幼璇顾不得杀拓拔斐,忙回身去抓知更,拓拔斐趁机往后晃了一晃,化险为夷,但还是背幼璇剑气所伤鼻孔喷出血丝。 此时一个拓拔弟子抓住知更的肩膀,知更豁然回头,只见她脸上黑烟弥漫,经络凸起,扭曲恐怖之极,那拓拔弟子哇的大叫道:“鬼呀。”拔腿往后跑,拓拔斐气愤之下一剑戳得那逃跑之人骨折肉碎。 知更已变得六亲不认,凡是拦路者张口就咬,被她咬过的人都是如她一样如同行尸走肉,幼璇抽身拦住她,她也是张口就咬。幼璇吃过一次亏,不敢大意,正巧拓拔斐又抢上身来,她一面用真气锁住知更,右手殇魂剑照拓拔斐面门激射而去。 拓拔斐哪敢硬接,手一摇抓来一个弟子挡架,此时魅姬乘幼璇不备,抓走知更。幼璇收了困住知更的真气,心念一动,殇魂剑又回到手中,身形一闪已然到了拓拔斐身边,拓拔斐心下一惊抽出腰间折扇挡架。 “蓬!”气动交接。 幼璇目的在活捉拓拔斐并未用全力,故是冲势被阻,回逼一步,拓拔斐却是狼狈不堪,全身一震,往后飞迫七步,才能双足点地站定,他怒喝一声,使出平生绝技“金边十二扇”,狂风卷扫般勾起漫天扇影往幼璇挥打刺射,他的大扇忽开忽闭,发出的动气无孔不入,千变万化,教人摸不着虚实。 幼璇被拓拔斐缠住,无法分身追击魅姬,而魅姬之所以给矢志地图,目的就在于想趁乱捉走知更。 魅姬虽然风流成性,却偏偏对知更一见钟情,她不能眼睁睁的见心上人去死,但白白的让幼璇她们将知更救走又是心有不甘,于是定下趁火打劫之计策,但她未料到知更竟变成这般模样,惊异之下被知更抓伤,幻想顿生,放开知更。 知更被邪气所控制,木然的朝回走。 幼璇担心知更,决心速战速决,猛提一口真气,一招‘洗尽铅华’杀光左右的敌人,同时故意露出个破绽,拓拔斐以为机会来了,施展出最凌厉的“威凌天下”,幼璇用真气凝结起一个盾牌,击声爆竹般响起。 幼璇闪电探手,五指箕张,照拓拔斐右肩抓去,拓拔斐虽被对方惊人武功吓得心生寒意,可是多年精修和训练,岂是那么容易被对方一招破去,闷哼一声,后移半步,扇柄一端弹了起来,打在对方手臂上挡敌人入侵的内劲。 比拼内力,拓拔斐岂是幼璇对手,眨眼间幼璇的殇魂剑已经驾在拓拔斐脖子上。 那边厢,矢志一个箭步拦住拓拔驰的追击,拓拔驰衣袖一抚,地上的碎石纷纷朝矢志激射而去,本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困住她,矢志舞动双袖挡开疾射下来的碎石碎片,她本就擅舞,身姿婀娜,此景非常好看。 拓拔驰拍手叫道:“好舞姿。”矢志接道:“多谢夸奖。”腾空而起,姿态美妙的隔空一拳击出,她体内应龙真气炽盛,这一拳发出的寒劲,带动四下的空气,齐往拓拔驰挤压过来。 拓拔驰浑身衣衫鼓涨,“蓬!”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四处激荡,附近事物纷纷翻腾破裂,连那蚩尤石像都嗡嗡鸣像,可拓拔驰却纹丝不动,周围怨气更加浓厚。 矢志脸现惊讶之色,收起拳头,拓拔驰哈哈笑道:“本座念在你是左丘辉那老匹夫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4 的弟子,就看在此点上让我再好言相劝,若你肯爽快交出应龙精魂,我可念在左丘辉的分上,放你一马,这是好意而非恶意,生荣死辱你一言可决。” 矢志暗道:“他怎知这些?难道当年魔教被灭另有内情?”仰天大笑道:“我敢来此便把生死置之度外,多说无意,再接我一招。”运聚全身功力,耳朵立时传来方圆十丈所有细微响音,发现知更正在靠近,暗道:“她们怎么回来了。” 拓拔驰喟然道,“可怜啊可怜,冥顽不灵,你既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我就任你提聚功力,作出全力一击,你当目也暝了。”可若矢志真用尽真气全力一击,正巧助他突破‘重心’的最后一层。 矢志飞身而起,脚不沾地的从空中掠过丈许,眨眼功夫来到拓拔驰身前,双掌前推,劲气狂涨,立即暴潮般往敌手涌去。 矢志硬碰硬的与拓跋驰正面交锋,胜败只系于一线之间,拓拔驰双目精芒电射,自信可稳胜矢志,先飘退三步再往前冲,两拳分别击在矢志双掌掌心处。 “轰!”劲气交击,往上泄去,登时冲得密室顶上开了个大洞。 凭拓拔驰之能仍给矢志仗以应龙神气迫得往后飘退,矢志也口喷鲜血,拓拔驰趁机追击,凌空虚拍,一股旋劲绕过矢志身体袭往她背心处,矢志将计就计,张口喷出一股血箭,刺向拓拔驰胸口处,同时弓起背脊,硬受了拓拔驰一记掌力。 拓拔驰想不到矢志竟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忙剎止身形,挂腰后仰,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血箭,而矢志全身剧震,护体真气破碎,数十股奇寒无比的玄阴劲,由背心入侵体内。 矢志心知在劫难逃,只愿与拓跋驰同归于尽,狂喝一声不退反进,拓拔驰心知不妙,连聚十成功力,隔空一拳击去,不料却掉入矢志陷阱里,矢志用尽全力腾空而起,发出最后一击,但就在此时,拓拔驰竟突然变成了知更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二章 矢志用尽全力腾空而起,发出最后一击,就在此时,拓拔驰突然变成了知更的模样,矢志登时大吃一惊气势顿减,而拓拔驰却气势激增。 高手相较,动乎其微。矢志知他乃是用的迷心之术,立时收摄心神,将所有真气剎那间提升至巅峰状态,“噗!噗!噗!”连续踏前三步,即将腾空而起,面对如此凶险的情形,拓拔驰竟闭目养神。 矢志脸色一变,不知拓拔驰究竟欲意何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假若她变招或退却,只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矢志飞临拓拔驰头上,孤注一掷,右手往拓拔驰头盖抓去。 拓拔驰突然睁开双眼将玄阴寒五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务求毫无遗漏的吸取矢志体内的应龙神气助他冲破‘重心’大法最后一层,他一声长笑下,右掌往上斜挑,击中矢志抓向自己头顶的手掌。 就在两掌相触时,矢志顿时觉得自己陷入混沌世界一般,眼不能视物,耳不能辨音,一股阴寒之气由脚底往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教她生不如死,而拓拔驰却慢慢被怨气抬升到上方,手掌抵住矢志的头颅盖。 此时知更已从破洞中钻回到密室,看着矢志痛苦扭曲的模样竟无动于衷。 拓拔驰正得意之时,见幼璇擒住拓跋斐而来,她厉声叫道:“住手!”拓拔驰厉声道:“你威胁我。”他嘴未抽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仿若有无数张嘴巴在说一般。 知更也道:“你威胁我?”幼璇一惊,叫道:“知更,你清醒点,矢志就快死了。” 拓拔驰道:“我要杀了你。”知更叫嚣着:“我要杀了你。”朝幼璇扑去,幼璇挟持着拓拔斐连忙躲开,知更扑了个空狠狠的摔在地上,如不知疼痛一般猛地窜起再朝幼璇扑去。 幼璇又再躲开,厉声道:“你再不住手,便让你无子送终。”拓拔斐深知幼璇说得出做的到,叫道:“爹爹,救我。”拓拔驰眼看成功在望,不想失去这大好时机,故意道:“我练成‘重心’大法,便是不死之身,何须儿子送终。” 拓拔斐闻言双腿一软,差点撞到剑刃之上,幼璇见知更已沦为拓拔驰的傀儡,暗道:“如何才能救她们,若非我固执怎会落地如此地步,对了,拓拔驰能操控知更,表面他们此刻心神相通,若我杀了知更,他必定受重创,但……但我如何下得了手。”她内心挣扎,深吸一口气,道:“果真如此么,我倒要试上一试。”语未落殇魂剑已削下拓拔斐的人头,拓拔驰顿时如晴天霹雳,心神涣散。 矢志忙意守灵台,知道这是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邪气,静心去虑,万念归一,残留的应龙神气由脊骨尾闾发出,欲绝地反击,而幼璇含泪一剑刺进知更腹部。 只听‘嘭,嘭’两声,在知更倒下的一瞬间,拓拔驰也从空中落了下来,幼璇不敢迟疑,右脚一踏往上腾升两丈,像飞鹰般一朝拓拔驰发出攻势,心中暗道:“知更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待我杀了这魔王之后,便来陪你。” 拓拔驰哪敢迟疑催动邪气迎接这一击,幼璇的真气不断变化,势如破竹,拓拔驰也非等闲之辈,霎时双手化成万千爪影,劲气狂窜向幼璇。 幼璇虽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拓拔驰的邪气搞得五脏翻滚,矢志大喝一声:“幼璇,我来助你。”幼璇道:“接剑。”把殇魂剑仍给矢志,矢志接过殇魂剑施展出绝技‘眩影迷步’猛烈攻击。 剑光激闪,寒芒电掣中,拓拔驰活像一头发疯的怪物,踏在浓厚的怨气上,攻击矢志的剑网,矢志元气未恢复,力有不怠,不多时便被拓拔驰攻破剑网,被迫与其硬拚一掌。 矢志浑身一震,脚踏石板碎裂的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拓拔驰因痛失爱子,心神涣散不但无法冲破‘重心’最后一层,而且还身受重伤,他心中悲愤模样恐怖可怕的极点。 幼璇和矢志都已是伤痕累累,而他却愈战愈勇。 矢志回到幼璇身边,道:“看来我们今天是难逃升天了。”幼璇抱起知更的尸体,笑道:“我们就快见到知更了,难道你不快乐么?”矢志点点头道:“快乐,我们三人一同上路也不孤独。”三人抱在一起从容的等待拓拔驰发动最后一击。 拓拔驰叫嚣道:“我不会让你们死得这么容易的,我要一口一口吃掉你们,为我儿子报仇。”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正伸手抓向幼璇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朝他激射而来。 拓跋驰连忙侧避,但那道白芒似长了眼睛一样朝他追射,拓拔驰心道不妙作势迎接这一击。 “砰”!气劲交击之声响彻远近。 那道白光像断线风筝的斜飞落地,一个跄踉,又稳立如山。 幼璇和矢志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墨子虚和采悠赶来了,原来采悠把若雪安顿好了后,在赶往坟冢的路上恰好碰上墨子虚和钟离傅等人。 墨子虚道:“你们快带着知更的尸体出去,钟离傅在外接应,我们来断后。”幼璇和矢志点了点头,闪身离去,拓拔驰一个盘旋欲拦住两人去路,但墨子虚和采悠师徒联手阻拦,他岂能轻易能突破。 墨子虚的黑绸子岂是浪得虚名,在磁山一役已是显露其威力,“霍”!拓拔驰的左臂被扫了一记,登时衣袖粉碎,现出十多道血痕,拓拔驰赶忙在这狠辣的黑绸子戳上胸口之前,凭旋身横移才堪堪避过要害。 就在这时,采悠猛提一口真气朝拓拔驰劈来,拓拔驰还聚运全身怨气,与之对上一掌,在这生死关头,采悠把白狐精魂的神力发挥致尽,但拓拔驰‘重心’大法即威力实在惊人,两人刚一对掌,采悠便觉心浮气躁,暗道这阴邪之气厉害不可久战。 墨子虚忙朝拓拔驰补上一掌,拓拔驰冷哼一声道:“来得正好,我要把你们化为骷髅。”左手预备接墨子虚一击,但他没料到墨子虚这一掌飘忽不定,经过无数的变化,才最终击出,教对方完全无法掌握。 拓拔驰心道不妙,无可奈何下只能沉腕下戳,假装迎接这一掌,然后乘机攻打对方右手腕脉,不料却正中墨子虚之计策,墨子虚掌势不变将计就计,与采悠合尽全力打出一掌,疾逃而去。 “蓬”!劲气交击。拓跋驰避无可避,吃下这一掌身受重创,无法再追击,而整个坟冢剧烈摇动起来,就要崩塌下来。 幼璇三人出了坟冢便见钟离傅拉着数匹骏马迎了上来,幼璇把知更的尸体交给矢志道:“你们先走,我去接我爹爹就来。”钟离傅忙拉住她道:“我已经让语儿先带伯父到李园的船上了,我们得赶快回去,迟则有变。” 幼璇道:“你怕后胜会趁机追击我们?”钟离傅点点头道:“拓拔若不死心,定要让后胜战舰追击。”幼璇点头道:“后胜中了拓拔斐的毒,为了救自己的命定然不会顾及李园身份,全力追击的。” 此时,墨子虚和采悠也出了坟冢,急道:“快,快走。”众人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三章 兮若站在船头,迎着海水送来的夜风,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但她的心正好与这从容淡逸相反,紧张得手心直冒虚汗,直至见到幼璇一行人疾驰而来才稍微舒展了眉头,可她的目光寻找到知更的时候,竟踉跄的跌坐在甲板之上。 待众人弃马跃上船后,大船立刻启动,飞速离开。 兮若爬起来扑到知更身边,问道:“知更你怎么了,知更你醒醒?”幼璇眼中含泪道:“她死了。”墨子虚急道:“你们都受了伤,快进船舱再说。” 兮若将知更抱进舱内,见矢志行到一椅子前,木然坐了下去,双目中流露出无限痛苦,不禁问道:“矢志,你伤势可有大碍?”矢志凄凉一笑,道:“知更我来陪你了。”她似是极力忍耐着不肯开口说话,说出几个字,似已不支,一仰头,靠在椅背上,气息全无。 钟离傅一惊,右手一探,想要抓住矢志,口中急急喝道:“矢志,你怎么了?”墨子虚右臂一拂,一股潜力涌出,挡开了钟离傅的掌势,急急说道:“不可造次!” 钟离傅亦似有了警觉,霍然向后退了两步,凝注着那倚在椅背上的矢志,只见身体逐渐硬直起来,分明是死去无疑,采悠摇摇头,自责道:“我害了她,我若早一步到,她便不会死。” 若雪闻讯冲冲而来,见死得死伤的伤,说道:“怎么会这样。”扑到采悠身边,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说道:“你为何要阻止我,知更死了,爹爹怎么办,我害死爹爹了。” 若雪身形未定,李园又疾步而来,看到矢志的尸体浑身一怔,道:“矢志……矢志……”众人脸色沉重,他忽然怒道:“我要你们替她陪葬,来人,把船驶回齐国。” 墨子虚忙道:“不可,让我试试兴许能救活她。”李园闻得矢志有救,喜形于色道:“若救不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墨子虚叹了一口气道:“矢志兴许有救,只是知更唯有尽人事以听天命。”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红色的丹丸,自行吞下一粒,又让人每人服下一颗,说道:“拓拔驰的坟冢怨气极深,你们先服下一粒药丸,化解吸入的怨气。” 众人点点头服了下去,幼璇凝目望去,只见矢志脸上泛起了一层青气,似是吸入怨气甚多,墨子虚又从玉瓶中倒出了两粒解药,左手微一加力,捏开了矢志牙关,把两粒解药,投送到矢志的口中。 这时,矢志已然全身冰硬,气息已绝,药投入口,却是无法咽下。李园急忙伸出手去,按在矢志的胸前,只觉她心脏似已停止了跳动,怒道:“你们还想来骗我不成,她气息已绝,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纵有灵丹妙药,只怕也难救活她了” 墨子虚道;“国舅爷少安毋躁。”他右手连挥数次,才停了下来,凝神望去,只见矢志胸前,肩上,连插了六枚银针,这六枚银针,分钉了矢志六处相关大穴,六穴受到刺激,静止的气血,突然激荡畅通,带动了心脏功能,口齿启动,吞下了方才的灵药。 李园看他六枚银针刺下,矢志果然复生,心中既惊奇又欢喜,道:“墨子虚之名果非虚传。”墨子虚两道锐利的目光,盯住在矢志身上,看她手脚一动,突然出手,拔下银针,他出手奇快,快的李园等看不清楚他掌指拍点的穴道。 墨子虚探出矢志有应龙护体,只要抢救及时便可还生,他一阵推打将堵塞矢志经脉的怨气泻出,约一盏茶的时间,矢志长长叹一口气,睁开了紧闭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5 的双目。 墨子虚停下手来,疾退两步,探手从怀中摸出两粒丹丸,递向李园道:“让她服下此药,睡上四个时辰,怨气散发就好了,不过此刻她虚弱至极,稍有不慎,便神仙难就了。” 李园高兴道:“多谢先生。”矢志双目转动,看到了知更一眼,急道:“我既然能活过来,还望墨先生能就得知更。” 墨子虚叹道:“我若非要救她怎会陷入这趟浑水里,你安心休养就好,只是知更这次……唉……我尽量而为吧。”矢志嘭的跪下道:“无论如何请先生一定要救她,我愿一命换一命。” 墨子虚还来不及扶她起身,便见李园已暴跳如雷道:“这个人有什么好,你竟为了她三番四次的不顾性命。” 矢志沉声道:“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李园讥笑道:“好一个不用我管,我就袖手旁观便是,省得与齐国结怨。”矢志霍地站起来道:“你若愿我一辈子恨你,大可为之。” 李园神色不定,矢志软语道:“你可是忘了,我答应过你,此事过后便委身于你,此誓此言决不反悔。” 李园此人虽是阴险但对矢志却是真心,否则也不会甘冒这大不违破坏两国邦交,他深深看了矢志一眼柔声道:“先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才是,我扶你回房吧。”矢志点点头,随之而去。 幼璇看着矢志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道:“墨先生,知更就拜托你了,我去看看爹爹。”墨子虚知她心乱如麻,点点头道:“我待会儿也去看看乐正老弟。” 墨子虚走近知更身边,见气浑身黑气弥漫,暗道:“这怨气着实厉害,采悠去准备一条小船,兮若去准备一些焦炭和火把,先烧掉这怨气再作计较。” 众人依言而去准备,钟离傅担心道:“今夜星光满天,一会儿硝烟弥漫,这硝烟和味道很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墨子虚道:“为了救知更也别无它法了。”钟离傅深深的看了眼知更,道:“那我先去准备迎战。” 片刻之后墨子虚把知更放在准备好的小船之上,兮若忐忑道:“知更已经断气,我们这样做真的有用吗?”墨子虚道:“知更并未死,她腹部那一剑并不致命,她之所进入死亡状态全因她体内怨气控制心神,我用烈火焚烧,激发她体内火德元神对抗她体内怨气,希望能救她一命。” 兮若依旧担心,采悠劝道:“知更福大命大,这一次也能化险为夷的。”兮若点头不语,心中乞求道:“愿天保佑知更,若知更能逃得此劫,我愿不再杀生,且命令幽冥谷弟子从此改邪归正,行善积德。” 墨子虚点燃知更身上的衣物飞回大船上,火光耀耀,灼热之气与体内阴邪之气同时分由右足涌泉穴和左手心注进体内,一热一寒,来自两个不同源头的气劲,箭矢般进入气海内。 火势越猛,如火龙咬住周围的怨气,灼热气化作螺旋异劲,像绕棍而上的长蛇般,缠往入窍穴的阴气。 “轰!”知更经脉像膨胀起来,接着又立即收缩,只听一声声阴邪之怪音嗷嗷大叫。 “哗!”知更喷出一口黑血,在经脉不知胀缩了多少次后,右手发出一道红光,接着把知更完全包围起来。 兮若道:“这红光是什么?”采悠道:“如果没猜错是血如意,之前知更死过一回,是靠凤凰神气重生,也触成血如意与她心脉相连,此时大概是血如意浴火而动吧。” 墨子虚目不转睛的关注着知更的变化,待整条小船即将燃尽飞身下去抱回知更。知更脸色果然转白,只是苍白的连血色也没有。 采悠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墨子虚道:“现在我们要想办法弄来一个暖玉铸成的灵柩,让她睡在里面,方可保她心神。”采悠道:“这时刻哪里去找暖玉灵柩?” 墨子虚道:“我们尽快去找,在找到之前先用真气为她续命,不能让她的身体变凉,若是变凉了,就回天乏术了,你们不是要去找万年火龟的精血么,届时带她一同上路,用万年火龟鲜血注满灵柩,便大功告成。” 幼璇坐在乐正谦然身边,神色恍惚,自言自语道:“爹爹,女儿是不是做错事了?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样的,难道真的是惨绝人寰么,才逼得知更无论任何代价都要报仇,爹爹,女儿该怎么办?” 但听房门‘只嘎’一声,墨子虚走了进来道:“老夫无心偷听小侄女说话,只是过来看看乐正老弟,但既然听得了去,便也说说自己的愚见。”幼璇心弦一颤,张口想问:“知更怎么样了,还有救么?”但又怕得来噩耗,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道:“先生请讲,幼璇洗耳恭听。” 墨子虚关上门道:“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你们相逢必有其因由,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何来对错,凡是随心而行便得自在。”幼璇看了眼床上的乐正谦然道:“可她毕竟把爹爹害得这般模样啊。” 墨子虚淡笑道:“人非石头,自然有七情六欲,有自己的痛苦,你非是她如何体会,也罢,也罢,现在你们都算是放下心中怨念,便好好珍惜彼此吧。” 幼璇眼睛一亮道:“先生此言,可是说知更有救?”墨子虚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早就想问了吧,她现在还死不了,让我先看看你爹爹如何?”幼璇道:“谢谢先生。” 墨子虚行到床前,为乐正谦然把完脉后大笑道:“西域魔莽乃是阴邪之物,而乐正老弟为人正直所以内力精纯,在磁山之时若非你忽然白头,让他心痛气恨也不会被魔莽有机可乘,控制了心智,现在拓拔驰吸走了乐正老弟的内功,魔莽自然也随之离开身体,也算是因祸得福。” 幼璇道:“那爹爹为何还昏迷不醒?”墨子虚道:“魔莽虽离开他身体,但他心智已受损,何况在坟冢内吸入太多怨气,我现在喂他吃一颗药丸,暂时压住他身体怨气,待你元气恢复便用凤凰神火烧去他体内怨气,他就会醒了。” 幼璇激动道:“此话当真。”墨子虚道:“难道小侄女连老夫也不相信?但是你一定得恢复元气后才能为他疗伤,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幼璇点头道:“谨听先生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四章 钟离傅卓立船板之上,左右分别是付羽和语儿,气氛有点紧张,人人屏息静气,准备应付即将来临的海战。 面对齐国早已下的封海令,钟离傅一行人本欲熄灭船上所有灯火,只借着星光月色偷偷离开齐国海域,但救知更之事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要强行通过海关岂是易事。 钟离傅深吸一口气,仰望夜空,心中不无感触,他家族之根扎于齐国,此举岂非把家族事业毁于一旦,要想靠着设立在他国的分店再东山再起谈何容易,正在沉思之际,语儿在他耳旁说道:“他们来了。”钟离傅收摄心神,目光投往远方海域,全神静待。 付羽低声道:“今晚吹的是东南风,顺风顺水的杀下去定能逃脱。”钟离傅虽是一介商人但兵法却烂熟于心,他道:“不行,这样会变成全面的大战,更难以逃脱,成为众矢之的。” 付羽叹道:“可惜我们只有一只大船否则何惧一战,但眼下我们唯有拼死一博否则决无生路。”钟离傅点头道:“我们必须行险强攻,背水一战。”付羽沉声道:“如我们偏往齐国战舰之北,便可放烟雾和撒灰,我想船上应有贮备。” 李园从舱内出来说道:“我们要取胜一定要懂得虚实结合,我船窖内还有几条小船,此时天色昏暗,且烟雾弥,正好误导对方,让其以为我们已有船只接应,同时以带火之箭烧对方风帆,投石机击对方船身,尽量破坏,最后我们弃大船乘小船而逃。” 钟离傅心中暗叹李园兵法入神,点头道:“就这么办,国舅爷镇守大船,我、墨先生、采悠、若雪、兮若、付羽分别驾驭小船行事。” 待伤病人员撤离,一切准备就绪,恰好传来语儿的低呼:“快看,来啦来啦,他们来啦。” 海面上共五艘战船,中间那一艘便是主舰,李园喜道:“中间那艘便是主战船,大家准备,成功失败,在此一战,冲呀!” 李园一声令下,几条小船鼓声大作,顺流往敌船全速驶去,只见前后左右五艘战船教人心胆俱寒。 李园命人在船尾燃起篝火,升起大量浓烟,同时指挥大船急速前进,带火之箭激射,石灰纷撒,顺风朝前面的主战船罩去。 战鼓雷鸣。 齐人的船队一阵混乱,李园的大船迅速往齐人主战船迫去,一时战鼓与喊杀声,响彻海面,除主舰以外的四船立时散开,对李园等猛施反击,箭矢和石头如雨点般往他们洒来,声势惊人至极点。 李园的大船迂回前进,但仍难免墙面破碎,船身不断增添破洞裂口,木屑溅飞,幸好此时付羽等人的小船不断驶来,采悠等武功高强者皆催动真气攻击敌船,把敌舰阵型冲散。 “轰”! 楚国战舰岂是浪得虚名,齐人其中一艘战舰在海面上打两个转,终于翻沉。 李园大喝道:“生死一线!将士们,我们上!”提着长剑,腾身而起。今趟能否成功,责任已落到他肩上去,李园腾至帆纬之上,把战况尽收眼底。 墨子虚等人也跳上齐人的战舰,放火焚烧,齐人本就逆风逆水进攻,刹那间全陷进烟雾去,李园此时一口气已提尽,猛换另一口气,在空中横移丈许,落在敌船的甲板上,刀矛斧剑等十多柄利器,立时朝他招呼过来。 李园拔身而起,他大喝一声,凌空再几个筋斗,长剑一扫,劲力暴发,将五、六敌人击毙,回头一看,见齐人主战船恰好在左方,心中叫好,连忙追去。 采悠几人也朝主战船跃去,像神人般从烟雾中降下,杀得正站在船头弓箭手东倒西翻,并朝主战船指挥台冲过去。 这时,忽然拥来十多名轻甲卫士,人人武功高强,想来拓拔驰早已暗中安插人在后胜军队里,还好后面被焚的敌船愈烧愈烈,浓烟火屑一堵一堵墙般顺风吹来,使敌人呼吸不畅,又难以视物。 采悠等人再浓烟中视物自是难不倒她们,剑光闪烁间,敌人已杀了大半,此时知更他们乘的小船已经驶出齐国海域,采悠大喝一声:“求速战速。” 众人各展所长,连续击翻数名敌人。采悠运足真气大喝一声:“撤退!”声入巨石爆破,震得齐人纷纷倒地,死伤无数。 蓦地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道:“放开我……”采悠大叫不妙,语儿有危险,几个齐兵挟持语儿卷入浓烟之中。 采悠心道糟糕,迫开左右扑来的敌人,把速度提至极限,往没入浓烟的语儿扑去,三五几招,便救下语儿。 众人眼见齐人虽兵败如山,但却不敢久留,遁水儿去。 采悠带着语儿登上知更那条小船时,见付羽、兮若、李园等人脸色苍白,说道:“你们怎么样,身体有无大碍,方才我运狮吼功实在是不得已之举。”兮若摇头道:“只是体内气血有些闹腾,不打紧,我们赶快离开。” 采悠点点头,又对着幼璇说道:“幼璇,你元气未复,方才辛苦了,我来吧。”采悠接过双桨用来划动。 这时那边战船烧得正旺,照得海面上一片通红,采悠全力扳浆,心想只须将小船划到火光照不到处,防止引来不必要的危险。 墨子虚也抄起一条船板帮着划水,小船在海面迅速前进,顷刻间出了火光圈外,只听那些大战船轰隆轰隆猛响。 众人在海上漂流一夜,虽说逃出升天,却各怀心事。 李园脸色阴郁,幼璇沉默不语,偶尔看看知更,但与矢志目光相遇便立即撇开头去,兮若见两人神色不对,问道:“不知在坟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危险至极呢?” 幼璇想起矢志为了知更在坟冢内的奋不顾身,更答应下嫁给李园,这种情义付出,自觉得羞愧难当。 矢志看穿她的心思,暗道:“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知更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可恨的是知更偏偏喜欢你,如若她喜欢的是我,谁能伤她一根汗毛,只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教她快乐无忧。” 她深深吸一口气,抓起李园的手说道:“这次事情定然闹得满城风雨,我怕左丘辉从此不再信任我,会对我爹爹和娘亲不利。” 李园心中欢喜说道:“回到楚国我就迎娶你过门,我自然会替担待所有,你不用担心。”矢志淡然一笑道:“得夫婿如此,夫复何求。” 墨子虚想起矢志为了救知更曾说出一命换一命的话来,看来是情根深种,此时又说出这翻话也是难为了她了,他的目光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6 扫过众女和钟离傅,打趣道:“知更这女子坏事做尽,竟能得到四个女子和一个男子的眷恋,真是天意弄人。” 采悠奇怪道:“四个女子?我可不喜欢她。”看了眼若雪道:“而且我相信,若雪也不喜欢她,那还有谁呢?” 语儿笑道:“墨先生,你该不是说的我吧,我喜欢知更小姐是没错,但并非男女那种喜欢。”墨子虚大笑道:“原来如此,哈哈,只是不知知更这坏女子究竟喜欢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五章 海上浓雾越来越重,墨子虚道:“海上风云变幻莫测,恐怕这只小船支撑不了多久了,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栖身之处。”语儿道:“我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的要命,哪有力气划桨。” 墨子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道:“这个丹药乃是用上等药材提炼而成,每人吃一粒,可生津止渴,消除饥饿。” 众人吃下药丸,决定彻夜赶路,由墨子虚和幼璇划桨,其余人闭上眼睛养神,等待轮岗,这几日的斗争,委实让人心力交疲。 墨子虚看着知更暗道:“孟圣人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当年我阴错阳差救错了采悠,反倒成就了你火德之体。” 幼璇见她若有所思,问道:“先生在想什么呢,可是在感叹知更的命运凄苦?”墨子虚点点头说道:“我一生之志乃是要找到火德之人,当年魔教灭门,夜观天象推断此人即将出现,以为采悠就是我要找的人,却未料知更才是。” 幼璇道:“先生与家父乃是世交,当年魔教灭门之事知道多少?”墨子虚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了,但我所知甚少……只知道当年你爹和他师妹师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后来不知为何,师璇却嫁给了魔教教主轩辕少典。”幼璇惊骇道:“我娘怎么可能是轩辕少典的妻子,不可能,不可能。” 正在这时,知更突然喝道:“幼璇,别走……”众人惊醒,只听她又道:“幼璇,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都怪师璇那个贱人,抛夫弃子。幼璇,我活得也很痛苦,你可知道吗?” 幼璇浑身一软,急道:“知更,你说什么?”知更胡话不止,又惊喊:“爹爹,爹爹你在哪里,别丢下我,乐正谦然你这个伪君子,勾引我母亲,呜呜呜呜……母亲不要我了,母亲不要我了。” 幼璇面青唇白,道:“爹爹从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娘是谁,原来我竟是知更同母异父的妹妹?”采悠叹气道:“此事千真万确,知更费尽心机的想瞒着你,却梦中说了出来,真是冤孽。” 兮若突然叫道:“你们别说了,师璇乃是我母亲,与你们无关。”幼璇惊道:“你也是我娘的女儿?”采悠也惊道:“段干子坤乃是我魔教护法,据我所知他生性喜欢男色,不可能与师璇有感情瓜葛。” 兮若垂眸道:“爹爹告诉我,十八年前乐正谦然抢走了娘亲,所以我们才攻打磁山,那日我却看见爹爹看到乐正谦然之时神色古怪,根本未将营救娘亲之事放在心上。” 采悠道:“对了,当年替乐正谦然带路攻打我魔教的正是段干子坤,呵呵,真是有趣。” 兮若追问道:“我不是师璇的女儿,那我是谁?”采悠安慰道:“是谁有何要紧,如今你无仇无怨不是很好么,若你真想知道就等段干子坤醒了问个清楚明白。” 众人各有所思,沉默不语。 翌日清晨,众人终于登上陆岸,休息半响,李园道:“大家在此休息,我和矢志去找船。”墨子虚点头道:“恐怕此刻齐国通缉令已是传遍各国各地了,此刻我们也不便现身,就有劳国舅爷了。” 众人听到‘国舅爷’三个字,心中一动。 待李园和矢志走远后,墨子虚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知更是火德之体之事败露,难保他会存有歹心,采悠和若雪去准备船只,钟离、兮若、付羽你们三人去贮备些干粮,我,幼璇,语儿留在这里接应,在一定要在他们回来之前离开。” 待到晌午时分,还不见采悠他们回来,反到见李园匆匆赶来说道:“船只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只有你们,采悠他们呢?” 幼璇道:“他们去准备干粮了。”李园皱眉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大批齐兵朝这里赶来,恐怕我们的行踪败露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快走吧。” 幼璇道:“到哪儿去?采悠他们还没回来呢。”李园道:“到船上去啊!留在这里干么,等齐兵来抓人?”墨子虚和幼璇对望一眼,均想:“事情有蹊跷,还得跟这人同乘一船,不知还会有甚么变故?” 李园见三人生疑,忙道:“你们听,大批队伍已经来了。”幼璇和墨子虚何等耳聪,早听得数百人的队伍朝这边赶来,幼璇看了眼昏迷的知更和乐正谦然,暗道:“我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怕不能保他们周全,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李园引着他们朝西面走去,只见不远处泊着一艘双桅船,李园走到船边道:“矢志已在船上,我们快上去吧,若再耽搁只怕追兵就来啦。”幼璇冷笑道:“你千万不要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定要你尸沉大海。” 李园道:“我哪敢呀,若矢志一个不高兴不嫁给我啦,我岂非要难过死。”几人上了船后,李园道:“拔锚开船。” 船上共有十六七名水手,他们虽极力掩饰,却仍旧透着一股杀气,幼璇笑道:“亏你好本事,哪里寻了来这么一船练家子。”李园淡淡一笑,说道:“这有何难?在各地安插探子奸细,乃是各国惯有的作风,我只需找到我国的探子,一切便迎刃而解。” 语儿拍手笑道:“国舅爷高明,这船上都是你们的人,只怕我们已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幼璇横了她一眼,责备道:“面对如此阴险之人,亏你笑得出来?”语儿伸了伸舌头,道:“语儿知错了。” 李园这般聪明怎不知她们是在讽刺自己,淡淡的道:“不管怎样,我总算对你们有恩,你们不可能恩将仇报吧。” 墨子虚向几名舟子瞧了几眼,心下恻然:“看来都是死士,难道又要大开杀戒?”眼见风帆升起,船头缓缓转过,道:“我们先把知更和乐正老弟安顿好吧。” 幼璇将知更和乐正谦然放在一张床上,由语儿照看,便去找矢志去了。 矢志料到幼璇会来,早已在船厅准备好酒菜恭候大驾,幼璇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在坟冢之时,为救知更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却来挟持,究竟有何目的?” 矢志道:“你认为我有何目的?呵呵,我说我只愿多见她几眼,你信么?” 幼璇道:“我信,如果知更醒了选择你,我便永生不在见她。”矢志笑的花枝乱颤道:“好了好了,来,陪我喝杯酒如何?” 幼璇来到席前坐下,说道:“这酒我喝了,感谢当日你拔刀相助,但你们若是打知更的主意,便休怪我不客气。”又转头从窗中望出去,说道:“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矢志道:“幼璇冰雪聪明还需问我?”幼璇笑道:“夕阳落到船后,船应该正向东行驶。”矢志道:“是向东,没错,楚国临海,我们向东正好扰乱人视线,曲折回楚国。” 幼璇笑道:“你是怕采悠他们追来吧。”矢志笑道:“我只是想请你们到楚国做客,你不用担心,我喜欢知更,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幼璇回到房中,语儿迎了上来问道:“怎样?”幼璇背靠床舷说道:“睡觉,养足精神。”语儿点点头,将头趴在桌子上睡了,海上风凉,不多一会儿语儿便被冷醒,幼璇低声道:“你冷么?我有凤凰神气,你过来和我靠在一起就不冷了。”语儿感激道:“不用了,主仆有别。” 幼璇道:“你我生死患难,早已不分主仆,你过来就是。”语儿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夫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幼璇惊道:“你叫我什么?”语儿道:“叫您夫人啊,你是主子喜欢的人,是主子认定的伴侣,我当然的尊你为夫人了。” 幼璇忍笑道:“你还是叫我幼璇吧,这夫人夫人的,都把我叫老了。”语儿笑道:“那我叫您小夫人好了?”幼璇道:“这不是一个理么?”语儿委屈道:“我是不能直叫您姓名的。” 幼璇无奈道:“你爱怎么叫随你吧,我想来想去,我们要脱身只有一条路。”语儿道:“杀李园?”幼璇道:“你还挺机灵的。”语儿笑道:“矢志小姐为救少主曾愿以一命换一命,她这样可能也有她的难处吧,只要她不出手,我们便稳操胜券。”幼璇点点头。 待到晚上幼璇轻轻靠近语儿耳畔讲一句话,哪知语儿此时转过脸来,两人两下里一凑,幼璇的嘴唇正好在她右颊上碰了一下。 幼璇大吃一惊,待要分辩,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低声道:“语儿,你别见怪,适才无心之过。”语儿虽羞得满脸绯红,低声道:“语儿知道,小夫人别放进心里去。” 幼璇道:“你好好守着他们,我去去就来。”语儿点头道:“小夫人万事小心。” 幼璇悄然来到李园房中,侧耳细听,在汹涌澎湃的浪涛声中,听得李园鼻息凝重,显已入睡,暗道:“此人心计颇深,一生决难不信人,但他和我们同卧一船,竟能安心睡去,难道他有恃无恐?不管如何,杀了再说。”刚准备动手,忽然一道起劲击来道:“休得动手,此人并非李园。”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六章 幼璇刚准备动手,忽然一道气劲击来,说道:“休得动手,此人并非李园。”幼璇道:“你从何而知?”墨子虚道:“他岂会不知我们有此一招,真正的李园正在矢志房中。”幼璇道:“我与矢志均内伤未愈,若是大打出手,必定两败俱伤。” 正在此时,李园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说道:“幼璇小姐乃是名门之后,怎能使出暗中偷袭这种下三烂的法子,我李园虽然一般不能着你道儿,总还有一线之机,我好心保你们周全不惜与齐国为敌,当真是自讨苦吃了。” 话音方落,他身子晃动,已欺到幼璇身前,挥掌拍向她胸前。 幼璇早已凝聚真气,暗运功力,待他一掌拍到,当即伸出右掌还击,双掌相交,只嗤的一声轻响。 李园道:“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也绝非引颈待毙之人,只要船上有一人死亡,我的心腹便会放火烧了这船只,你们武功高强自能保住性命,但那两个活死人就不知道咯。” 幼璇骂道:“卑鄙。”霎时左掌一起,往李园头顶压落,李园左臂稍曲,以一招“力拔山河”挡住。 李园此人心计之深,他的武功也以绵密见长,可称韧力无双,不仅如此在这绵密的抵抗中,还不经意的吸取对方的内力且让对方无法察觉。 但以幼璇的机智和武功,李园的阴谋如何能瞒得过她,暗中运用以凤凰神火灼烧李园的内力。 两人相持片刻,李园汗下如雨,全身尽湿,暗暗焦急:“怎么会这样,为何身体如火烧般痛苦。”对着幼璇喝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赶快收了内力。”幼璇淡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杀你,我只想成全你,你怎么你又不想要了?” 李园既难受又焦急,忙道:“墨先生,你快叫她住手。”墨子虚仿如没听见一般,冷眼旁观,此刻李园脸色已如金纸,呼吸细微,心中大急,突然之间,他身子一侧,滚了几个转身,但听得幼璇、墨子虚同时大叫道:“不好,我们遇到暴风雨啦。”疾风呼啸,波浪轰击,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 李园本来被烧得昏昏沉沉,闻他们惊叫,登时便清醒,当即挣扎着站起,说道:“暴风雨,船沉了?”巨浪已经打了上来,船身颠簸,碎裂之声比比皆是,墨子虚大喝道:“国舅爷快去掌舵!”接着又听幼璇叫道:“知更,知更……”就跑出去。 李园纵到舵边,只见巨浪滔天,打得船木横飞。 幼璇便朝知更房间跑去,大喊道:“当真是死路难逃么?”正要踏进房,见语儿和矢志已经分别抱着知更和乐正谦然跑出来,语儿焦急的问道:“小夫人怎么办,我们遇到暴风雨了。” 幼璇对矢志间隙再起,仿若没听到语儿的话一般对着矢志道:“把知更给我。”矢志心知情况紧急,也知道知更在自己手上更是不妥,便把知更递给了幼璇,说道:“快,我们快到甲板上去。” 狂风怒号,巨浪席卷,甲板均被打得破碎不堪,李园心知这船已经撑不住了,忙大叫:“矢志,你在哪里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7 ?快到我身边来。”他连叫数声均是无人回答,心中竟难过起来,说道:“矢志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教我如何活下去。” 突然,他手臂被人抓住,听矢志柔声道:“园哥哥,我竟对你如此重要么?”李园大喜,双手握住舵盘道:“你抱紧我,不要掉到海里啦。” 矢志见她如此挂念自己,想来真是动了真情,她虽心系知更,但要救她爹爹娘亲还得仰仗李园势力,于是虚情假意的说道:“园哥哥,咱俩死在一块。” 李园道:“我深谙水性,不会死的,我们要好好一起的。”矢志闻言,立时精神大振。 幼璇和语儿分别抱着知更和乐正谦然刚跑出船舱,便遇到一个巨浪,将他们冲出船舷之外,幼璇身子凌空,她一手携着知更一手拉着船舷,暗道:“这一落下去,非死不可呀。” 但见语儿已是无法支撑,将要坠落,她但转念一想,说道:“语儿,看来天真要亡我们,和她一齐死在大海之中,永不分离分离。” 语儿点点头,两人索性干脆放了手堕入茫茫大海之中。 正在此时,天上乌云散开,露出星夜之光,竟变得风平浪静了,突然间,钟离傅的声音响起:“墨先生,快过来。”墨子虚便见到一艘两桅大船出现在眼前。 墨子奇怪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为何未受到暴风雨袭击?”钟离傅傲然站在船头道:“这暴风雨乃是我一个好朋友所为,自然不会袭击我们了。” 墨子虚奇道:“何种好朋友竟有此等本事?”飘然到钟离傅的船上,又见一个毛茸茸的物体蹦蹦跳跳的出来,大吃一惊,问道:“哪里来的白猿猴?” 钟离傅笑道:“它叫小白,我说的好朋友正在船底,你一看便知。”墨子虚运功往海里一看,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七章 幼璇在昏迷中,梦到有人在弹琴,她顺着琴声走过小一条桥,在荷塘的凉亭里见到一个穿着淡青色春衫的女子背影。 一曲作罢,那女子袅袅婷婷的站起身来,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拢着鬃边被风吹乱了的头发,幼璇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那女子转过身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瞳与幼璇对视。 突然,一双白绒绒的手突然袭来,幼璇惊醒,一把抓住,厉声问道:“什么怪物?”接着便见到梦中一样的女子。 幼璇用力菲浅,被抓住的手疼得嗷嗷大叫,另一只爪子本能的朝幼璇打去,幼璇正欲抬起另一只手挡架,忽闻那女子喝道:“小白,休得无礼。”那只白绒绒的爪子便停在半空。 幼璇觉得这女子并无杀气,便松开了手,问道:“你是什么人?这白猿是你的么?”那女子嫣然说道:“知更叫我璇姨,它是小白。”想起知更,幼璇急道:“知更?知更呢,她在哪里?” 璇姨道:“她在隔壁房间,我现在就带……”话还没说完,已不见幼璇的身影,璇姨摇头轻叹一声也跟了出去。 幼璇见知更脸如纸白却也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璇姨跟进屋说道:“不用担心,她身体并无大碍。”幼璇道:“是你救了我们?还有没有救得其他人?”璇姨嫣然道:“你爹爹和那个叫语儿的女子都在船上。” 幼璇惊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些?”璇姨道:“我是知更的璇姨,她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幼璇道:“我从未听知更说起她有一个璇姨,但不知为何我见你十分亲切,想你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救命之恩,我虽不敢言谢,但却不知该怎样报答你才好。” 璇姨只是笑笑,说道“这只不过是小事,何足挂齿。”幼璇凛然道:“我虽然是个女人,但做事也恩怨分明,我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更可况我们素不相识。”这番话说得又响又脆,江湖之人口上重义,实质重利,哪有肯白白付出之事。 璇姨知她心思,笑道:“你想怎样报答我呢?”幼璇郑重地道:“你想怎样?”璇姨道,“你若一定要报答我,就给我做女儿吧。”幼璇吓了一跳,道“你要什麽?”璇姨道:“给我做女儿。”幼璇摇摇头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么?” 璇姨笑道:“那你可愿做我儿媳?”幼璇怒道:“你!不行!”璇姨又道:“一个女人若想报答人家……除了以身相许还有别的吗?”幼璇道:“金银珠宝,武功秘籍?”璇姨道:“我都不缺。”幼璇满脸怒容,说道:“你休要得寸进尺。” 这时,采悠推门而入,道:“璇姨,你就别再作弄幼璇了,小心她真对你不客气。”幼璇忙道:“采悠你们认识?”采悠道:“她的确是知更的璇姨,你也看到知更的脸色越发惨白了,看样子不能再拖了,我们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暖玉灵柩,唯有去一趟楚国。” 幼璇忙道:“那让我去找。”采悠摇头道:“我们几人已被齐国悬赏通缉,不宜露面,璇姨乃是生面孔,无人认识,而钟离兄交游广阔在楚国也认识不少达官贵人,所以由他们两人去最为妥当,幼璇你放心,李园的船在蛟龙翻起的风暴中已是支离破碎,是万万赶不急回楚的,所以钟离傅他们此行应该并无大碍。” 幼璇点点头,采悠转身对着璇姨说道:“我们快到楚国海域了,钟离兄已经去准备了,璇姨你准备一下。”又背对着幼璇用唇语道:“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璇姨点点头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原来采悠早就认出了璇姨就是当年的琴仙师璇,还和她达成了协议不得与知更和幼璇相认,更不得与乐正谦然相认。 幼璇转身问道:“你们怎么相遇的,我们为何要去楚国?”采悠笑了笑说道:“多亏了璇姨,我们才能追到你们,那日,我们准备好一切回到岸边的时候,却找不到你们,心知中计,赶忙雇了船追去,追寻多时却杳无线索,正迷茫之际恰好遇到璇姨。” 幼璇看向璇姨,道:“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璇姨知她心存猜疑,坦然道:“实不相瞒,封印神兽凤凰的宝玉‘璜宗赤璋’正在我身上。”从怀里摸出宝玉递给幼璇,又道:“我隐居世外多年,和知更相遇也是巧合。”幼璇惊奇道:“这话什么意思?” 璇姨把与知更相遇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道:“前些日子,这宝玉突然变得暗淡无光,我心想知更一定遇到大麻烦,更有可能会危机生命,便携着忆和小白出来找她。” 幼璇见她神情语气忠恳,点点头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璇姨不要见怪。”璇姨笑着拉过幼璇的手,说道:“你小心点是对的,我听采悠说过你和知更的事情,你们这条路走得也甚是艰辛,我刚和知更相认的时候见她总是闷闷不乐,知她定然是为了心上之人,但我确万万没想到她的心上之人竟是一个女子,而且竟是……” 幼璇见她说着眼中蕴起泪花,忙道:“请璇姨见谅,我们也知道这条路有违伦理,但我们真的彼此相爱,生死相随。”璇姨抹了抹眼泪,说道:“若非当年我一念之差,事情又岂会如此。” 采悠怕她说出当年的事情,干咳一声,说道:“事情都过了,璇姨何必耿耿于怀,只要她们两个以后能快快乐乐的生活,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璇姨点点头,说道:“人生苦短只要你们幸福快乐,什么伦理常规,都别去计较,你刚醒过来,元气未复,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准备下船入楚,替知更找暖玉灵柩。” 采悠也道:“传说九黎族危险重重,据野史记载,凡是到那里的人,没有人能活着回来,若真是如此,那里怨气的定然是极重,找暖玉灵柩之事不可耽搁了。”幼璇道:“就有劳璇姨了。” 璇姨道:“傻孩子,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就算替你们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好了,快去休息吧,你身体还未复原。”幼璇道:“我想去看看我爹爹,璇姨你路上多加小心。” 幼璇她们的大船未进入楚国海域,只是放了条小船,由蛟龙引路,让璇姨和钟离傅入楚,幼璇他们也趁着此时,把伤势调理妥当,以便应对九黎族内的险境。 钟离傅和璇姨混进楚都,在一个客栈落脚。 客栈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们点了一壶酒和几道小菜,向店小二询问道:“小兄弟,我见城中张灯结彩,为何这么热闹?” 店小二得意洋洋的道:“两位客官外地来的吧,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楚都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将要举行大婚,前来道贺之人多不甚数,自然要大肆装饰一翻,不能扫了脸面呀。” 钟离傅奇道道:“究竟是哪家大富贵,竟有此等财力?”店小二指着旁边一桌的男女,笑道:“诺,就是那公子哥的父亲,漆雕大老爷。” 钟离傅吃惊的问道:“漆雕老爷,他所娶何人?”店小二压低声音道:“我猜是漆雕公子身边那女子,听说这女子不简单,将那一家子老的少的都迷得晕头转向。” 酒菜送上来,钟离傅打赏了店小二几两银子,笑道:“小哥为人直爽,值得一交。”店小二点头哈腰道:“两位慢用,有事叫我便是。”待店小二走远,璇姨问道:“方才见你脸色微变,这漆雕一族乃是何人? 钟离傅道:“漆雕一族醉心玉器,最为著名的便是雕琢暖玉,而他们家正好有一副以沧海暖玉雕琢而成的暖玉灵柩,当年我爹爹曾救过他一命,我开口向他讨借本应不难,但如今看来,却难如登天。” 突然,那漆雕公子抓起那女子的手,问道:“妍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多难过?”女子背着他们看不到样子,只听她道:“你痛苦?”漆雕公子道:“我痛苦的想要一死了之。” 女子娇声道:“那你就去死呀?”这声音钟离傅听来甚是耳熟,漆雕公子又道:“我死了难道你不难过,你人又长得漂亮,不应该嫁给我爹爹做填房。” 女子娇笑道:“做填房又怎么样,谁能给我荣华富贵我就嫁给谁。”男子把酒壶重重的往桌上一摔,道:“那你为何不嫁给我?” 女子道:“你若杀了你爹,整个漆雕家族的生意都是你的了,那我就嫁给你。”漆雕公子一怔道:“夺产弑父!此乃大逆不道,我不能这样做,我问你,你说喜欢我究竟是不是真的?” 女子垂泪道:“当然是真的,我若骗你便不得好死,只是我过够了苦日子,真不愿再委屈自己。” 漆雕公子高兴道:“既然如此,我们私奔吧?我会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吃苦受累。”女子嗤笑道:“私奔?无毒不丈夫,你这么窝囊,凭什么养活我?” 漆雕公子拍手笑道:“窝囊,哈哈……我确实窝囊。”他揉了揉眼睛,瞪着女子,皱眉问道:“你怎麽变成两个人了?” 女子笑道:“你喝醉了。”拍了拍手道:“都出来,把你家公子抬回去。”几个大汉便从暗处出来,将漆雕公子抬走。 那女子刚要走出门口,忽然看到钟离傅,嫣然一笑,问道:“钟离公子别来无恙呀?”钟离傅认出了她,欠身说道:“许研姑娘有礼了。”许研盈盈上前,右手搭在钟离的肩膀,问道:“公子为何到此呢,莫非有所图谋?” 钟离傅拂开她的手,笑道:“我是个生意人,哪里有买卖哪里就有我。”许研笑道:“买卖?不知公子今次又在做什么大买卖,奴家明日大婚,不知公子可愿赏脸光临?” 钟离傅暗道:“看来李园虏劫知更之前就已暗中通知楚国准备,这步棋着实难走。”笑了笑说道:“在下正想与漆雕老爷做笔买卖,姑娘盛情相邀,自然是要去的。”许研咯咯一笑道:“明日就恭候公子大驾哟。” 待许研走后,璇姨问道:“她是何人?”钟离傅道:“她原本是青辰派之人,当日在磁山青辰被幽冥谷所灭,她请求墨先生为他们讨回公道,但墨先生知其并非善类,不愿插手,她便含恨而去,如果不出我所料她应该已经投靠了李园。”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八章 翌日,正午,钟离傅和璇姨去了漆雕府邸。 漆雕府邸富丽堂皇,五色缤纷的玉器随处可见,来恭贺漆雕老爷大婚之喜的人多不甚数。 钟离傅和璇姨带着贺礼,由家丁引至大堂,见漆雕玉端坐高堂,上前说道:“恭喜漆雕伯父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漆雕玉忙起身走下来,激动的说道:“什么风把钟离贤侄给吹来啦,快请上座,快请上座。” 漆雕玉请他二人入座上宾席,叹道:“请贤侄恕罪。”钟离傅忙道:“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8 伯父何罪之有?”漆雕玉笑道:“你我两家世代交好,今日大婚本应盛情相邀,但老夫已是年过六十之人却娶了个妙龄女子,实在难以启齿,所以只邀请了楚镜之内的良朋好友,却没想被贤弟撞了个正着。” 钟离傅笑道:“哈哈,如此说来,漆雕伯父确实有罪。”漆雕玉举觞将酒一饮而进道:“这一杯酒就当伯父向贤侄赔罪了。” 钟离傅摇头道:“如此上等的美酒,小侄巴不得多喝几杯呢,这可不算,这可不算,其实小侄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漆雕玉哈哈一笑道:“什么事情竟能难住你?快快说来。” 钟离傅摸了摸鼻子,说道:“实不相瞒,其实小侄也有心上人了,只是她自幼体弱多病,受不得寒气,所以想求漆雕伯父割爱暖玉灵柩?” 漆雕玉皱眉,道:“这个……恕老夫爱莫能助,我这新夫人也是个多病的主儿,这暖玉灵柩已经赠与她了。” 钟离傅早料到会是这样,无奈的笑道:“其实这暖玉灵柩本是伯父家中至宝,如今小侄厚颜相讨已是唐突非常,伯父不必内疚。” 吃完喜宴,钟离傅与璇姨趁着人多,分头查探。 璇姨前面的院溜到花园,在假山洞里看到漆雕公子在不远处喝闷酒,她打算离开,可是却被漆雕公子一把抱住,只听她说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真是个窝囊废,眼睁睁的看着你和爹爹成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璇姨挣扎道:“放开我,你认错人了。”漆雕公子醉眼朦胧,死抱着不放,说道:“我知道你生我气,我不要你做我小娘,我这就去杀了那老匹夫。”璇姨气急败坏,朝漆雕公子狠狠的跺了一脚,挣了开去,骂道:“丧心病狂!” 漆雕公子吃疼,见眼前之人并非许研,眼中流露出失落,随即又叫嚣道:“你是何人,躲在这假山洞里干什么?”璇姨道:“我来吃喜酒的。”她心知桃色纠纷不沾为妙,谁知漆雕公子竟忽然跳了起来,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刚才你听到了些什么?” 璇姨道:“什么都没听到。”漆雕公子道:“你刚才分明骂我丧心病狂。”璇姨否认道:“我没有。”漆雕公子突然骈指朝璇姨的太阳穴点去,说道:“不管你有没有听到,留下性命最为妥当。” 璇姨侧头闪避开去,漆雕公子叫道:“好功夫!” 璇姨一个盘龙绕步,避招进招,反切他的脉门。 漆雕公子闪电般地拔剑出鞘,刷地便是一剑刺去,璇姨的身手矫捷之极,这一剑刺去,她已抖出袖中软丝,“当”的一声,火花四溅! 漆雕公子一剑掷空,璇姨身形一晃,已绕到了他的背后,软丝如刀劈他的琵琶骨,漆雕公子反手一剑格住她的软丝,正要使出内力,震落她的兵刃,璇姨不待招数变老,立即变招换位,软丝缠他双足。 漆雕公子一跳闪开,心头微凛:“这人的本领真是不弱,我倒是轻看她了!”璇姨不想与他纠缠,说道:“我从不问他人是非,当为你守口如瓶,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漆雕公子道:“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反正没有研研,我活着也没了趣味,但却不能让你去害了她。” 璇姨轻笑一声,问道:“你今日是非致我于死地不可了?”漆雕公子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是……”璇姨道:“只是什么?”漆雕公子软语道:“只是若我真死在你手中,也愿你能守口如瓶。” 璇姨笑道:“这是哪里来的道理,你要杀我还要我替你保守秘密。”漆雕公子怒道:“你这是不肯了?”璇姨暗道:“夺得暖玉灵柩一事不能再拖,干脆抓了他以做要挟。”想及于此,招式也变得凌厉无比。 漆雕公子凝神应付,暗道:“这女子招式古怪之及,手中软丝不仅韧性十足更是锋利无比,看来我当命丧今日。”他把平生所学都施展出来,还是给璇姨抢了先机,只听璇姨蓦地喝声:“着!”轰然声响,软丝刺向漆雕公子双眼。 软丝即将刺到之际,忽听得“叮”的一声响,璇姨虎口一麻,软丝缩了回去,璇姨喝道:“什么人?出来!”埋头一看软丝上缠着的暗器竟是一枚柳叶镖,心下一颤,叫道:“左丘辉,你出来。” 一副苍老的声音说道:“师璇妹妹,好久不见,假山洞里太窄,师璇妹妹何不出来好好与我叙叙旧,你可知这些年来我有多么的想念你。” 璇姨道:“我要杀了你。”漆雕公子见她突然杀气凛凛,赶忙跑了出去,见到那人又慌忙跪拜说道:“漆雕珏拜见宰相大人。”那人笑道:“快起来,你什么事情惹得琴仙前辈大动肝火啦?”漆雕珏忙对着璇姨说道:“晚辈方才多有得罪,望琴仙前辈见谅。” 璇姨一个箭步射出来,说道:“左丘辉,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今日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那人忙闪开道:“左丘辉是何人?师璇妹妹你当真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春申君黄歇呀。”漆雕珏忙道:“休得无礼,此我国宰相大人春申君。” 璇姨看着那人,眼神说不出的凄惊、幽怨,满含怨毒的说道:“你是何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何必跟我假惺惺。”春申君道:“你当真这般恨我?”璇姨道:“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将你碎尸万段。” 春申君哈哈大笑,趁漆雕珏不注意将他打昏,说道:“你恨我没错,但是当年若非你鬼迷心窍,我又如何有机可乘,我们只是各有目的罢了。” 璇姨痴痴地瞧着自己的手,喃喃的说道:“我恨你,更恨我这双眼睛,你知道我多想毁了这眼睛,但我还是要留着它,看你怎么死。” 春申君笑道:“你要看我怎么死,那就得一生一世留在我身边啦,既然如此,当年你又何必逃走,害我找的好苦。”璇姨目光中满含怨毒,说道:“当年你阴谋得逞,为何不杀了我,让我受尽良心折磨。” 春申君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说道:“凭什么轩辕少典和乐正谦然就能占有你,我就不能,我爱荣华富贵但我也爱你。”璇姨正欲说话,突闻钟离傅叫道:“璇姨,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 钟离傅走上前来看见春申君忙行礼,说道:“小人拜见君上。”春申君道:“贤侄别来无恙?”钟离傅道:“托君上的福,一切安好。咦,漆雕兄她怎么躺在这里?大人认识我璇姨?” 璇姨看了一眼春申君拂袖而去,钟离傅忙叫道:”璇姨,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急着离开?”他见璇姨不答,忙朝春申君赔罪道:“君上见谅,小人改天必定登门赔罪。”便朝前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四九章 海域广袤,黑压压一片,浪涛卷上岩石,有如泼墨一般。 幼璇站在船头,霹雷一声,浓云中电光一闪,令她从回忆中惊醒,付羽来到她身后,问道:“师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幼璇轻轻一笑说道:“想起当年,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那里来这么多烦恼,几位师兄都很疼我。” 付羽叹了一口气,说道:“近日我也常常想起以前,大师兄虽然有些小心眼,却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肖单师兄身材最瘦小,我们因此常常取笑他,他每次都气得三天不理我们,还有魏尹师兄他嘴巴最甜,我们受罚都是他去向师父讨饶,至于张野师兄,他脾气最暴躁,和他说话总要小心挨揍。” 幼璇笑道:“是呀,你可没少吃他的拳头。”付羽道:“对了,师妹我记得张野师兄和你在一起的,怎么自从大梁一别就没再见到他了?”幼璇道:“他还在魏国大梁,信陵君那件事情,子车兄妹也大受牵连,我让留下打点。” 付羽点点头,说道:“我以前不知天高地厚,老是想着要下山去,仗剑江湖有多么的威风,到现在才知道江湖之中太多尔虞我诈,如果可以重来,我真愿一辈子耕田种菜,平平淡淡。” 幼璇叹一声,说道:“世事难料,但我不后悔遇到知更,师兄,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付羽忙道:“我是来告诉你,师父他老人家醒了,采悠正陪着他。”幼璇高兴的问道:“真的?我们去看看他。” 乐正谦然睁开眼睛便叨念道:“师妹,师妹你在哪里?”忙要起床寻找,见采悠坐在茶几旁边饮茶汤,怒道:“你把我师妹藏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你是轩辕少典的妹妹,你对我师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会让你拆散我们的。” 采悠轻笑一声,说道:“我不拆散你们,你们就会拆散幼璇和知更,难道你真的这么狠心,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满足自己的私心?”乐正谦然一愣,问道:“幼璇,幼璇在那里?” 采悠道:“她在甲板上,我知道你虽然昏迷却能听见我们的对话,我才特意在你面前与嫂嫂相认,并且道出幼璇和知更的事情,我就是要你听听,你们造的罪孽。” 乐正谦然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采悠道:“我想怎么样,在我与嫂嫂相认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我要你们永生永世不得相认。” 乐正谦然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你可知道我失去师璇以后有多么痛苦,每次思念来袭,我甚至要我匕首割划手臂,才能稍缓痛苦。” 采悠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又何尝不痛苦,你为了一己私欲,破坏了我们一家,害得我家破人亡,这又怎么算?” 乐正谦然道:“当年轩辕少典野心勃勃,意图雄霸中原,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乃是罪有应得,更何况他根本不能给师妹幸福,他从我手中抢走了她,却冷落她。” 采悠冷笑一声,说道:“别再找借口了,哥哥对嫂嫂很好,是你非要破坏我们一家。”他深吸一口气又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如果你想你女儿幸福的话,就别再缠着嫂嫂,把她当成陌生人一般,如果你执意要与师璇相认,我不杀了你,嫂嫂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乐正谦然颓丧的问道:“师妹呢,师妹她在哪里,我要亲口问问她?”采悠摇了摇头说道:“是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幼璇来了,你小心说话。”话音刚落,幼璇便推门而入,叫道:“爹爹,你醒了就好。” 乐正谦然大吃一惊,问道:“幼璇,你的头发?”幼璇道:“知更治好了我。”乐正谦然眼中蕴起泪花,说道:“幼璇,你瘦了,是爹爹不好,害你受累了。”幼璇拉起乐正谦然的手,说道:“没有,若不是女儿爹爹也不会受伤昏迷。” 乐正谦然想起磁山一战,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也做错了很多事情,只要你觉得是对的,能让你快乐就去做,为人父母的也只愿你们能快快乐乐就好。”幼璇道:“谢谢爹爹。” 付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徒儿有罪,请师父责罚。”乐正谦然道:“人非圣贤,熟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起来吧。” 采悠道:“你们父女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讲,钟离他们下船这么久还没有消息,想来路上一定遇到了麻烦,看样子我们还有得周折,我先回房养好精神,以便应付困局。” 面对这一切,采悠觉得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上都极度疲惫,虽然在墨子虚的教导下已经看淡仇恨,但此刻心情难以平静,她心里难受,觉得身上穿的衣服仿佛蟒蛇一样紧紧缠住她,让她喘不过气。 采悠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方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若雪推门进来,见到满地的衣服和光丝丝的采悠,冷声问道:“怎么把衣服脱了?”采悠也不害臊,软软的说道:“你来了。”若雪知她心里一定很难受,轻嗯了一声说道:“收拾好出来吃饭吧。”采悠问道:“若雪,我该怎么办?”若雪道:“相信你自己。” 采悠笑道:“相信我自己?”若雪道:“一个人若连自己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采悠站起身来看着若雪,看了很久忽然笑了,说道:“若雪你说的对,我应该相信我自己,你有没有觉得我身体很好看?”若雪撇开脸,反问道“好看?” 采悠笑道:“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不想做点什么?”若雪低声骂道:“下流胚子。”采悠对着她眨了眨眼睛,说道:“你说我下流,我就下流给你看,否则我就白担这罪名了。”她盯着若雪,若雪却始终不正眼瞧她。 若雪转身拉门要走,她道:“ 你不去吃饭,我去了。”采悠忙拉住她,嗲叫道:“若雪……”若雪道:“放开手。”采悠感觉若雪身体轻微颤动,于是问道:“若雪,你害怕呀?我很冷,你能不能抱住我。” 若雪道:“把衣服穿上。”采悠道:“你帮我穿。”若雪道:“穿好出去吃饭。”采悠道:“我不想吃饭,我只想要你,你我房事已经很多次了,何必……”若雪虽然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89 心狠手辣,但脸皮却很薄,她突然跳起来,一个耳光采悠脸上打了过去。 若雪没料到她居然不躲,见她角被打裂了一条口子,又有些心疼,看着她问道:“疼么?”采悠心下一喜,说道:“今天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我的身体好看么,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若雪白她一眼,采悠故意用手掩住私密地,咬着牙说道:“你……你想怎麽样?”若雪道:“你方才不是想我看你么,为何又害怕了。” 采悠道:“你……”若雪笑着问道:“你想我怎样对待你?”采悠眨着眼睛,问道“可不可温柔一点?”她一脸害怕的表情,可是眼神却不怕。 若雪看着她的眼睛,又笑了笑,问道:“我是魔教之人向来心狠手辣,你不知道么?”采悠扑哧一笑,咬着嘴唇问道:“你当真敢动我?”若雪道:“为何不敢?”采悠道:“因为……你胆小。” 若雪冷笑一声,说道:“胡说!”采悠眼波流动说道:“那请动手吧。”若雪心里暗骂道:“不要脸。”手已将采悠整个人抱了起来。 采悠全身都软了,却故意睁大了眼睛叫道:“我开玩笑的,快放我下来。”她这句话刚说完,已经扎实的跌在地上,几乎跌晕了过去,若雪看着她微微笑道:“我肚子饿了,出去吃饭。” 采悠忽然跳起来,抓起凳子往若雪砸过去,若雪轻而易举的接住说道:“怎么?生气啦?”采悠气愤道:“你好样的,看招!”突然如毒蛇一样缠住若雪,轻轻的喘息,道:“你饿了,我可以喂饱你。” 若雪道:“下流,我要出去吃饭。”采悠道:“我就是你的饭,我这样子勾引你,此般发花痴,你都不为所动,当真伤透我的心呐。”采悠“嘤咛”一声,吻住若雪的嘴唇,指风熄灭桌上的油灯,她知道若雪不喜欢光光亮亮的做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零章 幼璇回躺在知更身边,凝视着她,知更的鼻子直而挺,就像是用一整块玉雕成的,她的眉毛细而长,就像柳叶,嘴角微微上翘,好似昏迷之中也带着骄傲,鼻尖上有一粒粒细小的汗珠,就像是花瓣上的露珠。 兮若推门进来,幼璇问道:“有何事找我?”兮若道:“我来看看知更。”幼璇道:“她有我照顾,你不必担心。”兮若来到知更床前,凝视了半刻,说道:“我来是有一样东西要交给知更。” 幼璇蹙眉问道:“什么东西?”兮若道:“此去九黎族会遇到什么危险没有人知道,我怕你保护不了她。”幼璇冷笑一声,说道:“你过滤了,有我贴身保护,谁也动不了她半根汗毛。” 兮若冷笑一声道:“你即便有三头六臂,又岂能面面俱到。”又伸手去解自己脖子上的玉石项链,说道:“我将这项链给她,项链里藏有剧毒,当我们都无能保护她的时候,也许能派上用场。” 兮若解这项链的时候,她自己的手也在不停的发抖,幼璇叹了一口气,是道“这项链是谁替你戴上的?”兮若道:“我爹爹。”幼璇叹气道:“他其实很爱你,他送你这项链,是希望在你无法自保的时候,助你度过危难。” 兮若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是我亲生父亲。”幼璇同情道:“他若不爱你又岂会这样,对了,他是什么时候给你戴上的,你埋伏在乐正山庄的之候并无此物?” 兮若道:“我们攻上磁山之前,或许你说的对,他是爱我。”此时,她已经将项链取了下来,说道:“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他们。”她俯身给知更戴好项链,并在知更额头亲了一下。 幼璇气得直跺脚,怒道:“你不要脸,快出去。”兮若淡淡一笑,说道:“我怎么不要脸啦,我亲她,她又没反对。”幼璇冷哼一声,拉开门说道:“我要睡了,请你出去。” 兮若缓缓走到门口,笑道:“劳烦你给我开门,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啦。”幼璇碰的一声把门关上,对着知更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若醒来还敢去招蜂引蝶,我就剁了你手指。” 长夜渐逝,云层渐薄,曙□□临。 幼璇在弹琴,小白跪在她足下,采悠、若雪、兮若、付羽、墨子虚、乐正谦然远远站在两边。 琴声幽怨,幼璇双目阂起,长叹一声,说道:“三日了,已是三日了……为何他们还未回来?”小白见她难过,忽地跳道场中随着琴声手舞足蹈起来,众人被它滑稽的模样搞得哈哈大笑。 付羽劝道:“师妹,事情既然交给钟离兄他们去办,我们就应该相信他们。”幼璇道:“可是都这么久了,也该回来了,我决定天亮我们就去楚国。”乐正谦然心里惦念师璇也说道:“我们在这里空等也不是个办法。” 兮若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大家易容进城,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啦。”付羽赞同说道:“兮若说的对,这样可保万全。” 采悠摇头说道:“寿春城防极严,城郭入口处有可以升降的悬门,城外有护城河,日夜有楚军把守,凡通过城门者,均要有通关文碟核实身份,若是败露他们便会以奸细之名将我们逮捕,反倒弄巧成拙。” 墨子虚道:“而且楚国是左丘辉的势力范围,算来李园她们也该回到楚国了,我们不可莽撞。”兮若焦急的问道:“那该怎么办?”采悠道:“我们入楚,主要是为了找暖玉灵柩,未免节外生枝,我们以宣扬墨家学说入城,最为妥当。” 将近酉时,幼璇她们的船在江上给楚国战船截着。墨子亮出墨家身份,但楚军只让他们把船泊到码头去,却不准他们登岸。 寿春城规模宏伟,城作半圆形,主城占据约三十余里,护栏河则达五十余里,可谓壮观,规模不亚于任何一个都城,还建有四个小城,以作屏护。 幼璇抱着知更站在船头,远远看去仿似一对神仙眷侣,只可惜其中一人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全无生气。 远处一对垂暮夫妇,互相搀扶而行,幼璇不由的将知更抱得更紧了一些,兮若从船舱里出来看到此景,心中泛酸,但她知道这一辈子除了幼璇,知更不可能再爱上别的人了,想到这里,她鼻子也酸了,她垂头在看着自己的脚尖,过了很久,又转身回船舱去了。 等了两个时辰,才见一队车队离城而至,带头的是一个锦衣华服,五十出头的男子,眼大鼻大,一副财大气粗的摸样。 墨子虚低声向身旁的幼璇说道:“这人就是春申君黄歇了,我以前游历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幼璇心中打了个突兀,暗道:“先生猜得果然不错,看样子李园他们已经回到楚国了,即便没有回到楚国也一定收到消息了。” 春申君来至岸旁,打手势遣人请他们上岸,士兵将领纷纷下马,施礼迎接,黄歇对着墨子虚说道:“久仰墨先生之名,今次先生能到楚国,本君实感荣幸。”墨子虚谦虚道:“君上威名震天下,该是鄙人感到荣幸才对。” 黄歇眼光掠过诸人时,墨子虚也好不掩饰的一一替他介绍,黄歇道:“先生一路劳累不若先到本君别院歇息,其他一切再慢慢商议好了。”墨子虚目光掠过车队,捻捻胡须道:“君上盛意拳拳,老朽怎敢不从。” 幼璇众人跟着春申君车队进入城内,春寿城建立在淮水之边,土壤肥沃,粮食充足,使寿春城为楚国最繁华的都市,城内建筑宏伟,大多依附宫殿而建,亭台楼阁,仓廪府库、祖庙神社一应俱全。 到了别苑,只见府门大开,二百多名武士排列府前广场处,摆开阵势来迎接他们这一行人。 别苑规模不大,由六个院落组成,四周圈以高墙,每个院落各具特色,别致幽雅,均以庭院为中心,庭内种有槐树,炎夏时节,便可在此乘凉,幼璇他们为了方便相互照应都住在同一个院落。 入乡随俗,他们梳洗过后都换上了楚国服饰,楚国女服显得特别宽敞和华丽,而男服就较为朴素,众人来到大堂,黄歇离席迎了上来说道:“不知先生今日至楚,为能及时安排,还请先生见谅。” 墨子虚道:“君上言重了,得君上厚待,老朽心中已是感激不尽了。”两人寒暄几句后,黄歇看向幼璇说道:“本君有两件事不明白还望幼璇姑娘赐教。”幼璇淡淡一笑说道:“君上有何不解?” 黄歇道:“请恕本君冒昧,第一件,幼璇姑娘为何带着一个死人在身边?”幼璇不放心知更,即便是如厕也把她带在身旁,幼璇答道:“君上,她并非死人,只是因受重伤处于昏迷而已,相信君上也曾听闻我与她之间的传闻。” 黄歇道:“本君确有耳闻,但我听说你乃是一头白发?”幼璇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我发白因此人,发黑也因此人,传闻不假,我喜欢女子,而且唯独钟情于她。” 黄歇不能相信地瞪大眼眸,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想了想又点头说道:“这也不足为奇,魏国龙阳君也是如此,对了,你们在齐国之事……” 墨子虚忙起身说道:“请君上恕罪,老朽并非刻意隐瞒,如果君上要把我们押解到齐国我们也不敢有怨言。” 黄歇道:“李国舅回国已经向我禀明一切,你们大可放心留在楚国。”幼璇道:“君上果然深明大义,不知君上还有何事不明白?” 黄歇哈哈一笑道:“这另外一事嘛,就是这白猿,她为何总在你身边打转?有时候看着你还流口水,真叫人猜不透啊。” 众人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墨子虚道:“这猿猴啊,可古灵精怪了,它最大的爱好就是调戏美人儿。”黄歇愣了一下,捧腹大笑,说道:“真是有趣,有趣啊。”这下连那些内臣侍婢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黄歇笑了一会儿,道:“这天色也不早了,本君也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明日府中设宴,替大家洗尘。” 众人齐声道:“恭送君上。” 待确定黄歇离开后,众人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此时他们处于被动局面,所以万事都非常谨慎,早就商定若有要事商量就暗中用传音术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一章 灯光昏黄,窗上已出现曙色。 幼璇躺在知更身边,忽然窗外面有人影闪过,她立刻抱起知更滚了出去,接着一支银针弹了过来,幼璇喝道:“谁?出来。”幼璇滚到屋角,打出一道劲气,然后抱着知更掠出门去。 幼璇长长呼出一口气,暗道:“人呢,怎么没有人?”就在这时,人影又在屋角闪过,幼璇朝反方向打了一道劲气,抱起知更快速掠过去,但霎时间,人影又不见了,她暗道:“究竟是谁在捣鬼?” 幼璇凌空翻身,箭一般窜回,叫道:“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她推门入屋,便看到一只手摆在桌子上,幼璇上前拿起那只手,见其手背上有一块乌青,应该是与生俱来的胎记,暗道:“这手怎么这么眼熟。”心中突尤的生起一丝悲凉,有些难过。 幼璇抱着知更立在庭院中,再没有了睡意,此时矢志手里拈着朵小黄花,穿着的鹅黄色轻衫,嘴里轻轻哼着歌谣走来,她唱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 这是秦国的民歌,这是一首爱情诗,写在恋爱中一个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实、曲折、动人。 幼璇看着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矢志也看她,脸上带着轻盈的浅笑,说道:“你不恭喜恭喜我?”幼璇道,“恭喜你?我为什么要恭喜你?”矢志道:“我要当新娘子了,你当然要恭喜我。” 幼璇问道:“你当真要嫁给李园?”矢志纤细的食指滑过知更的脸颊,说道:“千真万确,今晚我们会在墨先生讲学会上宣布。” 幼璇盯着矢志,问道:“你真喜欢她?”矢志捏了捏知更的鼻子,淡淡的笑道:“我喜欢的是你,可惜你却钟情她人,难道我还要为你守身如玉不成?” 幼璇道:“你知道子车鸣喜欢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他,他至少比李园这个卑鄙小人好得多。”矢志抬起头看着幼璇,忽然一笑,说道:“这个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但我能告诉你钟离傅他们现在身处何地?” 幼璇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矢志又看了一眼知更,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因为你和我一样爱着同一个人,钟离他们在漆雕碧园,对了,晚上记住早一点到。”幼璇叫住她,说道:“我还有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0 一件事情想问你?” 矢志停住步伐问道:“还有何事?”幼璇道:“请你进屋帮我看看,刚刺杀我的人还在不在?”矢志淡笑着点点头,说道:“愿意为乐正大小姐效劳。”她看到那只手,声音突然停顿,笑容凝结。 幼璇一直在盯着她,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立刻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手?”矢志仿佛连呼吸都已停顿,过了很久,才吐出口气说道:“我不知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幼璇把嘴凑到知更的耳边,低声说道:“她知道这是谁的手,她真的很爱你,她对你的爱甚至超过了我。” 午饭过后,幼璇抱着知更,带着小白和语儿去了漆雕碧园,采悠和欧阳若雪去大街上溜达,顺便查勘形势,墨子虚、兮若、付羽留在苑里。 天色很好,太阳刚刚升起,照得人暖哄哄的。 小白一副很享受的摸样,但幼璇开心不起来,她默默的看着怀里的知更,眉头皱得很紧,语儿轻声问道:“小夫人,还在想那只手么?”幼璇点点头说道:“我有点担心矢志。” 采悠和欧阳若雪在城中晃悠,暗中有数十双眼睛盯着她们,中午时分,她们在城中出名的酒楼吃饭,借着如厕的时间易熔打算出城,她想瞧一瞧这探子究竟有多厉害。 采悠装扮成一个少不更事的怀春少女,而欧阳若雪装成一个偏偏公子,采悠道:“不知道黄歇发现我们失踪了会怎么样?”欧阳若雪没有答话,采悠又道:“你扮成男子真是玉树凌风呀。” 欧阳若雪看了她一眼,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采悠耸了耸肩说道:“咱俩单独约会不好么?”若雪摇头说道:“不好,我见到你就烦。” 采悠哈哈大笑道:“你在说反话,你心底可是喜欢我的紧。”若雪转过头,不去理她。 采悠看见一个老头子在旁边买菜,笑着问道:“老伯,请问什么地方可以采花扑蝶?”老头子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天气好,适合去踏青,我知道城外有个好地方,我带你们去,只是我这担子菜还未卖完。” 采悠给了那老头子一些钱币,笑道:“这担子菜我给你买了,你快带我们去。”老头子眼睛亮了起来,大声说道:“好好,我这就带你们去,嘿嘿,这么多钱这回老太婆不能唠叨了。” 老头子收好钱币,笑道:“走吧,我带你们小两口去一个好地方。”采悠看着若雪吃吃的笑,悄悄说道:“人家说我们是两口子,你怎麽不否认呢?” 欧阳若雪道:“这不是正合你意思么?你生为女子的不否认,我怎么否认?”她把女子两个字咬得很重,采悠眨眨眼,说道:“对哦,你现在是男儿身,我可是个少女。” 欧阳若雪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说道:“你若是结亲结得早,只怕女儿都好几个了呢。”采悠狠狠瞪了她一眼,问道:“我可以为你生几个女儿,你瞧如何?”欧阳若雪重重的在采悠鼻子上拧了一下,说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老头子扭过头看着他们,笑道:“瞧你们这样亲热,肯定是新婚燕儿。”采悠眨着眼睛问道:“老人家你怎麽知道?”老头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老夫老妻,哪有闲工夫出来踏青郊游,每天为了柴米油盐都要愁破头。” 黄昏时分,他们行到一小溪旁,见到漫山遍野的红花绿草,采悠高兴的说道:“你看多美呀,不虚此行吧。”若雪白她一眼,说道:“果真不虚此行,但现在天色暗下来了,只怕我们今晚要露宿这里了。” 采悠看了看天色道:“那好,我们赶紧回去,明日早些出门,定能玩个痛快。”老头子道:“前面就是我家,如果你们不嫌弃,今晚可在我家暂住,只需要你们交些房钱。”采悠道:“好,就这么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二章 快入夜的时候,老头将他们带到家中,但那老婆子却不开门,只听她怒斥道:“死老头子,你带些什么人回来?”老头子忙解释道:“她们不是坏人,是对新婚夫妻出外郊游赶不及回去了,你看强盗有长得他们这样的么?” 老婆子从门缝里看了采悠她们两眼,说道:“这个不好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世道乱,何况我们家还有一个漂亮女儿呢。” 老头子把钱币一个个从门缝里递了进去,说道:“这些钱都是她们给的,比咱们全副身家都还多,会打我们坏主意么?”老婆子捡着钱币不亦乐乎,老头子趁机掀开门说道:“两位跟我进来吧。” 老头子安排她们坐下,又说道:“还不快去做些饭菜来。”老婆子把钱币揣入怀中,说道:“我这就去。”老头子见老婆子进灶房,高兴的直拍大腿哈哈笑道:“好久没像这样使唤她了,今天儿真是高兴。” 采悠看了欧阳若雪一眼,说道:“你以后敢这么使唤我,有你好瞧的。”老头子愣了一下,笑得更大声,欧阳若雪羞红了脸,她若开口反驳岂非正中下怀,只是在采悠背后拧了一把。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头子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这山里头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就凑合着吃吧。”突然一拍桌子道:“快把前些天我买的酒端上来。”老婆子埋怨道:“你喝了酒就爱胡说八道,想都别想。” 老头子笑骂道:“嘘!也不怕客人听了笑话,快去拿出来,叫小翠也出来吃,也让她见见世面。”老婆子拿了酒,来到小翠房间,说道:“小翠,跟我出去吃饭吧,你爹今天挣了大钱,咱们好好吃一顿。” 小翠羞道:“可……可是有外人,我怕。”老婆子探手摸了摸怀里的钱币,眼睛骨碌骨碌转,说道:“听你爹说他们是从城里头来的,那公子哥长得可是俊俏了,如果你能嫁给她做小妾,咱们可就发财啦。” 小翠脸一红,说道:“一切听从娘的安排。”老婆子拿着酒和小翠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老头子忙叫道:“小翠呀,快过来见过两位贵客。”小翠低着头,行了礼又跑了回去。 老头子喝了一口酒,问道:“你看我这女儿怎麽样?”若雪笑道“漂亮,将来肯定能找户好人家。”老婆子趁机说道:“若找不到呢,你娶她?”欧阳若雪不敢答腔。 采悠道:“这可不行,她已经娶了我啦。”老婆子道:“小娘子,不是我说你,这男子三妻四妾是理所应该的事情,要不是我这老头子穷,止不住要娶上几房呢。”欧阳若雪道:“我有她就够了,绝不多娶。” 欧阳若雪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说道:“我宁可幕天席地,也好过今夜这般。”采悠笑道:“人家要嫁女儿给你,你还不乐意。”欧阳若雪道:“你还胡说,我割了你舌头。”采悠连忙捂着嘴巴道:“好啦,好啦,我不说啦。” 采悠忽然想起‘奇异怪谈’上面说过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于是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若雪道:“什么故事?”采悠道:“这个故事是说一个年轻男子娶了个农家女儿,结果第二天就被吓死啦。” 欧阳若雪道:“为什么?”采悠接着道:“因为他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睡在坟墓里。”欧阳若雪笑道:“有趣有趣,明天早上,我醒来时会不各也是躺在一片坟堆里?” 半夜的时候,欧阳若雪睡不着,望着天空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公子,夜深寂寞,我来陪你好不好?”话音刚落,便看到小翠的头飘了过来,吓得全身发抖,道:“你怎么没有身子?” 小翠道:“我的身子在你身上,你还给我。”欧阳若雪翻身而起,说道:“好,有本事来拿。”一掌劈向那颗人头,突然那人头爆炸开来,采悠忙抱起若雪滚地而走,道:“这点雕虫小技,伤不到我。”她从衣袖里摸出火石扔在稻草堆里,顿时火光窜起。 那老两口和翠儿就藏在草堆里,如今火烧屁股忙跳了出来。 若雪说道:“这人头乃是泥做的,里面藏了暗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翠跳了出来,说道:“要你命的人。”若雪道:“只怕你不是我的对手。”小翠道:“未必。” 话音刚落,拳风已至若雪门面。若雪手一抖,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呼的一声,向小翠头上击去,劲道着实凌厉。小翠低头避过,伸手来抓若雪袖子,却见她轻飘飘的纵起,左袖兜了个圈子,右手长剑又直扑其面门。 小翠避让不及,当即身子仰后,躲开了这招,若雪不让她有还手的余地,忽然回身,背向对方,小翠一呆,只道她要逃跑,右掌刚要发出,忽觉一阵劲风袭到,但见若雪左手从下向上,犹如一条长蛇一般向自己腋下钻来,这一招更是大出意料之外。 小翠忙收回右掌想要逃,怎奈若雪左手已拂到她腰上,小翠感到一阵发麻,若雪已借势窜了出去,小翠正要说话,但还未脱口而出,便弃绝而亡。 那边厢采悠同时对付那对老夫妻,火光中采悠见两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两人老脸均涨得通红,突然四掌齐发,采悠裂开嘴笑笑,身子突然一偏,已远在五六丈外。 这两人虽然出手不快,但拳掌发出挟有极大劲风,拆得□□招,采悠忽觉对方掌风中微有热气,向老头子手掌看去,心头微震,但见他掌心殷红如血,映着火光更觉可怖,心道:“这两练的是赤炼掌,墨子虚说过这门武功邪辣至极。” 采悠凝气为剑,频频击出,酣斗中那老头子突觉右腕一疼,疾忙跳开,低头看时,只见腕被刺中一剑,伤口不大,但显是手下留情。 采悠道:“快说,谁人主使你来的,我饶你一命。”她最怕是鬼域拓拔的人追来,但看这人武功路数实在不敢确定。那老头子笑道:“你这般厉害,自己猜呀。”狂笑三声,夫妻二人自爆筋脉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三章 采悠和欧阳若雪回到别院,只看到到乐正谦然和小白,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人呢?”乐正谦然一脸悲色道:“知更不见了,他们都去找去了。” 采悠两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夜未回竟发生了这等大事,忙问道:“知更是怎样不见的?”乐正谦然将幼璇所说的经过完整说了一遍。 昨日幼璇从雕漆大院回来,路过市集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子,从菜市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根大棒子,二话没说就将替她们赶车的车夫揪了下来,手里的大棒子没头投脑的往他身上打去,痛骂着道“你这老不死,你这杀干刀,老娘正在奇怪,大清早的把车驾到哪里去了,原来你在搭上了野女人。” 车夫一面躲一面叫道:“你认错人啦,认错人啦。”那女子打得更凶,说道:“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连老娘都不认啦,一定是这三个臭婊子给你灌了迷魂汤。” 幼璇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谁,也不禁被她骂得怔住,语儿埋头说道:“小夫人都是我不好,雇了这样一个车夫。” 幼璇他们出门的时候为了减少麻烦,并未用黄歇院中的马车,而是去随便雇了一辆,却没想到反而引出这么大个麻烦。 幼璇道:“语儿,你去给他们点钱,速速打发了。”语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夫人,这事怕不好解决,你看,大家都围过来了,再说这车夫肯定平常就爱勾三搭四,只怕给钱反倒真让他们觉得我们有不可告人之事。” 幼璇从不知市井生活是怎样的,更未见过市井泼皮,着急道:“不会的,我们行得端坐的正,解释清楚就好了,若解释不清楚,咱们就打。” 语儿撇撇嘴硬着头皮走过去,这样的事情她以前在怡红院里见得太多,这女人发起泼来,最不讲理,她刚叫了一声,那女子已来到她面前,瞪着眼说道:“臭婊子,终于肯开口了。” 那车夫又急又气,在旁边直跺脚说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打得我鼻青脸肿的,这叫个什么理。”女子眼磕瞪得更大,说道:“你还护着她,她这小狐狸精是不是总借着雇车的事儿来勾引你啊?” 语儿怒道:“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幼璇平生从未遇到过这般不讲理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语儿,把车钱给付了,我们走路回去。”说完便抱着知更走下车来,小白紧跟在她身后。 语儿边掏钱便道:“谢谢老丈人了,这是你的工钱……”谁知她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已跳了起来,惊叫道:“妖怪啊,一车子的妖怪,狐狸精。”市井之人见到小白也是大惊,均大叫起来。 那女子抡起大棒子就朝小白打去,担柴的拿了扁担,杀猪拿了大刀,买菜的拿着称干……霍霍的众人真把他们当成妖怪了。 这实在未免太不像话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1 了,那车夫赶过来拉,大声叫嚷道:“人家不是妖怪,是从君上别院出来的,你们打不得。”女子大叫道:“我偏要打,君上府上良驹好车多着呢,你少来骗我,我瞧你定是被这几个狐狸精给迷昏了头。” 幼璇怔了怔说道:“真是一个不讲理的疯婆子,语儿我们走吧。”她冷眼看了看四周说道:“你们最好别过来,伤了你们我可不管。” 男子们见了她这般姿容,均是大嚷道:“若真是狐狸精到好了,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那些女子的嘴巴就不敢恭维了,骂得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忽然间,众人涌来,幼璇也不想伤及无辜,只得一直避让,但那车夫和女子却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往幼璇身上跌了过来。 幼璇想要躲,但四周都涌来人,她便将知更抛上半空腾出手来抵抗,却不料那车夫从下面抱住了她的腰,那女子出手如风,一把接过知更,踩着人头嗖的一下不见了。 乐正谦然哀叹着气,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截走的,我看幼璇那样子就快要发疯了一般。”欧阳若雪说道:“这方法道也妙极,要从幼璇手中夺走人,只怕再难找出更好的方法来。” 采悠能体会幼璇的心情,想到自己昨夜遭袭,害怕是鬼域拓拔所干的,忙问道:“你可知昨夜讲学会出席的都是些什么人?”乐正谦然道:“知更失踪了,墨先生向黄歇要求将讲学会暂时取消了。” 采悠脸色阴晴不定,知更是火德之体,能解开关于一统中原的寓言,想要得到她的人多不胜数,真的很难确定是谁所为,但如同瞎猫一样的去找又怎能有结果,她想了想拿定主意先去找李园探个虚实。 采悠到李园府上的时候幼璇也在,但见幼璇冰冷的神色和李园怒不可揭的模样便知道两人定时大吵了一翻,采悠躬身说道:“国舅爷想来也猜到我来此的目的,容我再问一次,不管答案如何,听完后便带着幼璇一起走,绝不叨扰。” 李园坐在虎皮椅子上,斜斜的看着她说道:“你不用问,我来回答你,知更绝非我掳走的,我也派出大批人马出去找去了,你们可以走了。” 采悠笑了笑说道:“谢国舅也告知,我们告辞。”说着便将幼璇拖走,刚一出门幼璇便说道:“为什么拉我出来,知更不见了,你知道么知更不见了!” 采悠将她拉回别院,见付羽、兮若、语儿他们都回来了,看到大家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道答案,兮若提起剑说道:“我再出去找找。” 欧阳若雪拉住她说道:“没用的,茫茫人海你能到哪里去找。”兮若双眼结起水雾说道:“不管哪里,总比在这里坐着好。” 采悠知他们关心知更,宽慰道:“你们冷静一点,知更很有利用价值,谁捉了她都不会杀她。”幼璇道:“不会杀她,但不代表不会有危险,她身体撑不了多久了,抓走她的人怎会善待她。” 幼璇心头很乱,拿了壶酒照面浇下去,采悠心里也很担心,但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又从何着手查,正在这时,钟离傅急急忙忙赶来说道:“璇姨去找黄歇去了,她说黄歇就是左丘辉。” 众人一惊,幼璇道:“我小时候见过左丘辉,根本不是黄歇这个模样。”采悠道:“你别忘了,这个世间有一种易容术的。”她话音未落乐正谦然已经跑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四章 当年若非左丘辉挑拨离间,师旋也不会落得家破人亡,骨肉分离。 师旋气冲冲的来到黄歇府上,正待进入,岂料一守门士兵将拦住她,问道:“来者何人,何事寻访君上?” 师旋此刻心胸之中,填满了悲愤,一语不发,右臂疾挥点了过去,那士兵长臂疾起格挡住这一击,大喊道:“来人啊,有人闯府。” 师旋这一招,守中寓攻,封开了士兵的手臂,反腕削了过去,那士兵纵身让开,却不料师旋立时前踏一步,掌势一变,霎时劈在那人胸口上,将人击毙。 此时,大批士兵涌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师旋面不改色,银丝一展,杀气盎然,那些士兵竟生出些怕意,她朝前一步,前面的士兵就退后一步,她身后还紧随着两个士兵,一个四十岁的大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两手中的长剑,都已出鞘,四目中暴射出熊熊的怒火,凝注着她,伺机下手。 突然一士兵大喝一声道:“我们上。”一柄大刀当头砍下来。 师旋银丝振起,迎住来势,展开了一场恶斗,她发现这些人虽穿着士兵盔甲,但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他们攻势发动之后,一招紧接一招,绵绵不绝,其间毫无懈怠,使敌人没有反守为攻的机会。 但可惜他遇上了师旋,使这凌厉的攻势,威势大减,师旋琴仙之名岂是是浪得虚名,而且她乃是隐宗之弟子,兼得天下各派心法,最是善于应变,忽而使出隐宗绝学,剑路之广,变化之奇,立即把汹汹涌来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间,只看得四周众人,个个心惊胆颤,想不出她一个弱女子,竟如此厉害。 转眼之间,她已杀入院内,若非知更失踪,她也不想明目张胆的来寻仇,毕竟如此一来,当年的之事便难以隐瞒了,她只想速战速决,在幼璇他们赶来之前将事情解决。 院内哀鸣声不断,突然她听到了左丘辉道:“师旋妹妹,何事大动干戈?” 师旋在雕漆府认出左丘辉来,完全是因为他的声音,她虽然避世十几年,但每月圆之夜,她都会想起以前美好的日子,接着就是这样一把声音,把她从美梦中拉入地狱。 师旋脸色冰冷道:“把知更交出来?”左丘辉反问道:“你为何如此紧张她,她与你到底有何关系?”师旋避而不答,怒道:“旧账新账,我们今日一并了解。”她目中杀气凛凛,好似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 左丘辉见她眼神,不惊一怔,说道:“师旋妹妹适才连毙数十名高手,武功好似又精进了许多。”师旋道:“少说废话,今日我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话方落口,寒芒旋飞,银线暴射,凌厉绝伦的攻击过去。 左丘辉缓了一缓,已然失去先机,但觉得师旋招势如潮,山涌而到,不禁心头大骇,暗道:“她为何如此在乎这人,难道她是当年的孽种?那日与她交手,她武功何曾这般厉害。” 他殊不知,当日他们在雕漆府邸交手,师旋根本未料到会遇到他,一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心神大乱,又想道这人阴险歹毒,在不明局势的情况下,她未敢轻举妄动,因而稍微处下风,但今日知更失踪,生死难料,怎容得她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忖思之间,左丘辉突觉四面潮涌而来的杀气,忽然消去,所感受的压力大减,不禁心头一喜,正待反掌反击,瞥见寒芒一闪,那漫天杀气,朵朵银花,突然间合而为一,银丝如剑当胸刺到,赶忙举起袖中短剑,斜往上撩,短剑一触银丝,突然大喝一声,一股强猛的内劲反向银丝震去。 两人内力旗鼓相当,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倏然分开。 左丘辉想了想抱拳说道:“咱们在武林中走动的人,讲究敢作敢当,但本君确未虏劫知更,又怎么交人出来。”师旋脸色阴沉问道:“你当真没有劫持知更?”左丘辉道:“未有,本君敢用项上人头发誓。” 师旋冷笑一声,说道:“你满嘴胡言我又岂能信你,当年师兄,我,少典三人相处何等融洽,若非你从中挑拨,我们岂会反目成仇。” 左丘辉道:“乐正谦然早就觊觎你的美色,你却嫁给了魔教轩辕少典,你嫁就嫁了罢,嫁了以后却又不甘寂寞,整日怨那轩辕少典勤于练功冷落了你,我只是将你的忧愁转告给乐正谦然,怎料,他会因此联合百里一族攻打魔教。” 正在这时乐正谦然窜了进来,怒道:“闭嘴,你可以侮辱我,但决不能侮辱我师妹。”左丘辉厉声道:“我侮辱她?她若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岂又会和你生下乐正幼璇。” 师旋正待说话,突然脸色一变,颤声道:“幼……幼璇……”幼璇怔了一怔,冷笑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师旋见采悠对自己摇了摇头,于是笑道:“我是谁,我就是知更的旋姨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幼璇心神大乱,她虽然一个字也不相信但也不愿意去揭穿,她对着左丘辉说道:“我不管她是谁,也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但是今日你不把知更交出来,就休怪我血溅春申府。” 她看着知更身体一天比一天冰冷、虚弱,早就不想再等,若非顾及墨子虚,她恨不得血洗雕漆家,找出暖玉灵柩,知更失踪她已面临崩溃,又加上此等事情,她更是心愤难平,她语声未落,人已扑了过去,殇魂剑一挥‘横扫千军’拦腰击到,左丘辉听她那挥剑中挟带着呼啸的风声,不敢硬接,闪身避开。 幼璇岂会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欺身迫近,长剑如狂风骤雨,迫攻过去,左丘辉暗暗心惊,大喝一声道:“还不挡架?”那些士兵立刻涌了上来,幼璇长剑幻起朵朵剑花,溅血封喉。 这时,其他人也加入战场。 左丘辉见她如凤凰浴火一般叱诧风云,暗道:“火凤凰不是在知更体内,为何?”幼璇虽气势如虹,但他乃是久走江湖之人,对敌经验是何等的丰富,立时抽出袖中短剑,挟着强猛的内力,挡架接招。 转眼之间,两人已交手五十余个合。 幼璇一边应付涌来的士兵,一边应付左丘辉那急如风雨的剑势,迫的向后退出了六七尺远。 忽然动山摇之,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钟离傅大叫一声糟糕,问道:“幼璇,他们援兵到了怎么办?”幼璇杀得兴起,说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 左丘辉原本以为形势逆转,却不料幼璇长剑突施一招“飞流直下”剑尖颤动,幻起了数朵剑花,斜斜刺入了左丘辉剑影之中,左手呼的门口劈出一掌,只听轰隆一声,一阵巨劲竟将那屋院掀翻,门外顿时人仰马翻。 兮若和欧阳若雪见过知更和采悠对决,到也不惊不奇,只是那乐正谦然,语儿、付羽、钟离傅、师旋等人均呆立当场久久回不了神。 墨子虚也是吃惊非常,不想这凤凰神力竟如此惊人,竟波及数里之遥,听着四周哀叫呻吟之声,四周一片狼藉,忙叫道:“幼璇,快住手,不得伤及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五章 此刻幼璇已经杀红了眼,哪听得道他的呼叫,剑势如疾风劲流,左右点出,势要将那左丘辉逼死剑下。 左丘辉眼见如此心中不服气却也无奈,忙喝道:“别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幼璇双目赤红,已是失去心智,长剑即将斩下,忽觉肩膀一股巨力拉扯,采悠在其耳边说道:“杀了他,哪里去找知更。” 幼璇忽地一怔,脑中回响者这句话,神智清醒了许多,喝道:“知更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左丘辉何等老谋深算,眼珠一转说道:“你杀死我吧,杀了我她也要给我陪葬。”幼璇美目一瞪,扬剑斩下左丘一臂问道:“你说是不说?”她话音未落便闻左丘辉哈哈狂笑起来。 众人大奇,一看被斩下的手臂竟是一只假手,手臂尽头皮肉翻飞,原来这只手乃是用针线一针一针连在他臂膀之上的假手。 左丘辉狂笑不止但笑声中殊无欢乐之意,他说道:“我这只手早就被知更那臭女子砍去,再让你砍十次,一百次,我也感觉不到疼痛,我原本以为她体内火凤凰被鬼蜮拓拔拿去却不料她竟给了你,若非如此,我今日岂会惨败。”他又狂笑了一声说道:“我与她之间先有杀子之仇,后有夺玉断臂之恨,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即使把她千刀万剐也犹未解恨。” 幼璇恨得牙痒,问道:“那你想要如何?”采悠想起荒山遇袭之事,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进入春寿城之时为何不动手?”左丘辉道:“她杀了我儿子,我要让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最后才轮到她。” 采悠叹道:“好阴险狠毒的人呐。”左丘辉又再笑道:“说到阴险狠毒,我岂比得上乐正谦然,他为了得到师旋,竟卑鄙无耻的勾引魔教段干子坤,让他引人攻入魔教。” 幼璇浑身一震,叫道:“你胡说。”左丘辉道:“我胡说?你不相信大可以问你娘亲。”幼璇颤声说道:“我……问娘亲,我娘亲已经死了,她死了!”左丘辉厉声道:“没有,她没有,她就在你身边,她就是师璇。” 采悠厉声叫道:“你住口!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一个字也不会信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2 。” 左丘辉冷笑一声说道:“当年师旋与乐正谦然乃同为隐宗无为道人之徒,一人以剑驰骋江湖,一人以琴享誉武林,两人亲梅竹马,情意相投,怎料,师旋偶然间与轩辕少典结识,竟移情别恋,乐正谦然怀恨在心,便游说百里一族攻打魔教,正谦然你说可有此事?” 说到百里一族,欧阳若雪心弦一颤。 乐正谦然看了一眼师旋,迎上幼璇的目光说道:“当年师妹嫁给轩辕少典,我心底确实极为不快,但既成事实我也无可奈何,我最失意的时候,我遇到了左丘辉,有眼无珠,竟把这么一个小人当好兄弟推荐给轩辕兄,后来他就在我耳边嚼舌根,说轩辕兄如何冷落师妹,如何欺辱师妹,我一时糊涂竟然当真,以至于铸成大错。” 左丘辉冷笑一声,说道:“是一时糊涂还是早有预谋,你根本就是不甘心!你不甘心师璇嫁给轩辕少典,你要抢回来,你要天下人知道师璇是你的女人。”他语气咄咄逼人,无庸置疑。 师旋咬着唇,眼中含着泪厉声说道:“不错,当年我们都鬼迷心窍,但你却是罪魁祸首,魔教被灭我本想着追随少典而去,却发现我竟怀上了幼璇,我心知大错已经铸成,自知欠少典的已是无法偿还,不能再辜负幼璇父女,灭了魔教你功不可没,但却让百里一族独领了风骚,于是你用计将我虏劫去,并且嫁祸给百里一族,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众人均是一震,乐正谦然问道:“此话当真?”师旋道:“当年的左丘辉只是一个小小的世家公子,无权无势,想借着剿灭魔教之事名扬立万,但百里一族却是他最大的绊脚石,他心有不甘,于是又设计陷害百里一家,喂我吃软骨散,将我软禁在磁山地底下的密室里,我根本逃不出去。” 幼璇眼泪夺眶而出,说道:“我错怪知更了,灭门杀父之仇她怎能不报。”采悠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再自责,罪大恶极的是左丘辉。” 突然,欧阳若雪大喝一声说道:“乐正谦然,纳命来!”采悠忙握住她的手道:“乐正谦然也是被人所骗,要杀就杀左丘辉。”若雪道:“这场斗争中,我百里一族最为无辜,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她长剑一展,一股阴寒之气直刺乐正谦然。 乐正谦然已是没有武功之人,如何躲得过她雷霆一击,幼璇忙将这一剑拦截下来,问道:“若雪,你要干什么?”若雪道:“你可知我是谁,我就是百里云天的女儿。” 磁山一战,幼璇以为自己杀了知更,跑了出去,并不知道欧阳若雪的真实身份,此时一听,不禁大吃一惊,说道:“我爹爹犯下大错,你要杀他,我无话可说,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去死,话说父债子还,就由我来替他还债。” 若雪看着幼璇,剑上结起一层寒霜,说道:“天下间有两种仇恨不得不报,一则杀父之仇,二则□□之恨,幼璇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若不让开休怪我剑下无情。” 幼璇将剑一丢,说道:“好,我就将命给你,采悠你替我好好照顾知更。” 采悠面色一凛,说道:“干脆你们杀了我……免得我左右为难,当年之事,我失去了哥哥,知更失去了爹爹,我也恨乐正谦然但是杀了他死去的亲人就能生还吗!杀了她谁救知更,谁救你爹爹!” 若雪道:“好,今日我可以不杀他,但此仇非报不可。”幼璇道:“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来取。”她回头寻找左丘辉,却早已不见他身影,正待御气而追,却被墨子虚拦截下来,只听他说道:“不用追了,人是我放走的。” 幼璇冷声喝道:“墨先生,我尊敬你,称你一声先生,但请你不要再插手我们的事情,左丘辉满手血腥,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你放过他将来必成祸害。” 墨子虚道:“左丘辉固然该杀但幼璇你今日也杀了太多无辜百姓,这又该作何计算?”幼璇脸色一寒,说道:“我无心杀他们!” 墨子虚又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奸大恶之人,定有苍天收拾他,我们要救知更就得先放了他,经此一战他元气打伤,你猜他会躲到何处?” 钟离傅道:“西门楼,那里高手云集,他为求保命只能躲去那里,但我们如何知道西门楼之所在?”墨子虚右手摊开,只见其掌上烟雾缭绕,顿时生出一只烟鹤,说道:“我早已放出烟鹤紧随其身,一定能找得出他的藏身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六章 幼璇愁肠百结,找了一家酒栈喝酒,钟离傅陪在她身边,两人都是不言不语。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缓缓的提起桌上的酒壶,幼璇头也不抬的说道:“矢志,你终于出现了。” 店伙计又摆上了副杯筏。 幼璇道:“你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喝上几杯。”矢志坐下来,幼璇这才发现,她脸色变得比昨日苍白了许多,神情也很忧郁,连嘴角上那种俏皮的甜笑都看不见了。 幼璇为她斟了杯酒,说道:“我刚才大闹了春申府,好生痛快!”矢志脸色一沉,冷声说道:“我就是来问你为何要这样做,我原本想利用李园和春申君的关系,替知更讨得暖玉灵柩,不想你们竟大闯春申府,乱了我的计划。” 幼璇冷笑道:“你可知黄歇就是左丘辉,左丘辉就是黄歇?”矢志惊道:“不可能,左丘辉曾被知更断去一臂不可能是他。”钟离傅道:“黄歇的手臂是假的,他用药物保持手臂不腐再用针线将其连了上去。” 矢志吃惊得说不出话来,抱着酒壶的手也颤抖起来,幼璇悠悠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找到你娘亲了么?那只手可是她的?”矢志咬着嘴唇不说话。 钟离傅知她难受,挟了块牛肉,送到她面前的油碟里,说道:“这牛肉做得还不错,你尝尝。”矢志忽然大笑起来,抱着酒壶痛饮。 幼璇和钟离傅见她一双美目里充满了优郁和痛苦均是一怔,暗道这个女子何时有过这般无助,钟离傅抢下酒壶,柔声说道:“你先吃点东西,我再陪你喝酒好不好?” 矢志道:“幼璇你说的不错,那只手的确是我母亲的手,左丘辉知道我在齐国的时候暗中帮助知更,他便砍了我母亲的手臂来警告我。”幼璇没有说话,钟离傅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左丘辉一直用伯父和伯母的命要挟你?” 矢志点点头,钟离傅说道:“怪不得当年你会突然失踪,我们大闹春申府的时候,左丘辉受重伤,墨先生放出烟鹤跟踪他的去向,待到烟鹤找到他藏身之处,我们便去将他们两老一齐救出来。” 矢志目光一沉,说道:“不用等烟鹤了,我知道他藏在何处?”幼璇挑眼问道:“何处?” 矢志道:“楚皇宫!当初我只是觉得左丘辉和春申君的关系应该很密切,不料他们竟是同一个人,左丘辉将怀有左丘龙孽种的赵茗当作李嫣嫣送给楚王,看来她的野心不止在于一统武林。” 钟离傅道:“但楚王健在他又如何能藏身皇宫?”矢志道:“其实楚王早就死去,只是黄歇隐而不发,此事连李园都不知情。”钟离傅皱眉问道:“既然李嫣嫣怀的是左丘龙的孩子,楚王死了对他掌管楚国更为有利,为何他要这样做?” 矢志道:“因为李园,左丘辉知道楚王喜欢上李园的妹妹,他为了更好的控制楚国,也为了保护好左丘家唯一的血脉,便将李嫣嫣杀死,逼着李园用赵茗替代,但李园岂是省油的灯,他之前虽为黄歇的食客,但自从李嫣嫣被封为王妃后,他便摇身一变成了国舅爷,若是楚王一死,李园定会伺机报复。” 幼璇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矢志道:“因为我想你杀了左丘辉,救出我父母。”幼璇道:“你查了这么多年,都救不了你父母,难道我们能够?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钟离哥哥,我们回去吧,看看墨先生他们有何线索。” 矢志喝了一会儿闷酒,便去了李园书房,推开大红木板的书桌,桌下有个小铜环,伸指一拉,一块阔约两尺长三寸的木板被提了起来,下面发出淡淡的火光,赫然是个密道,秘道不宽,只能容一人通行。 矢志顺着秘道走进去,嘴角却挂着笑,好似怀春少女。 秘道越走越开阔但走到尽头就没有了路,矢志伸出右手转动了一下石壁上的火盏,石壁顿时升起,她含笑走了进去,但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她看到李园躺在地上,脸色发黑,知更衣衫不整昏睡在雪白的皮裘之上,脖子上的项链也掉在地上。 矢志拳头捏得咯咯响,将李园救醒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李园醒来开口就道:“矢志,救救我,我中毒了。”矢志冷哼一声,又问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李园不敢承认自己对知更意图不轨,忙解释道:“我见医书上说,一个人昏迷不醒,如果遇到强烈刺激,便可能醒来,所以我就想吓吓她。” 矢志道:“好,你吓吓她,那我也吓吓你。”她意念一动,李园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脖子吊了起来,李园忙道:“矢志,我知错了,你放过我,项链里有毒,她没有吃亏,我却中毒了。” 矢志替知更整理好衣衫,说道:“知更对不起,我说过不会伤害你,却害你遭人欺凌。”李园脸色发紫,口哀求道:“矢志,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求你放了我。” 矢志置若罔闻,对着知更说道:“知更,你醒来会不会怪我?我回到楚国,凭借应龙之力跟踪左丘辉去了他几个窝点,但始终没有查出我父母被关在什么地方,那日左丘辉将我母亲的手送给幼璇,借以警告我,我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将你掳劫了去,我知道幼璇一定会因此大闹春申府,逼左丘辉去西门楼总舵,我才发现我父母早已被他杀了。” 矢志眼中流露出杀气,说道:“所以我将左丘辉也杀了,我将他的尸首挂在楚皇宫西南门,烟鹤带着采悠她们找到的只会是他的尸体,知更现在我至亲至爱的人只剩你一个人了,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李园有气无力的说道:“暖……玉灵柩。”矢志一惊,问道:“暖玉灵柩在哪里?”连忙松了内劲,李园从空中‘砰’的一声掉下来,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喘顺了气,说道:“你以为我这么蠢,信你真的会嫁给我,我只怕你会反悔,早就让许研将暖玉灵柩藏了起来。” 矢志问道:“许研不是左丘辉那老匹夫安排到雕漆家的么?”李园笑道:“左丘辉那老家伙自以为老谋深算,却不知我和许研早有勾结,那个淫娃荡妇,我和她欢好几次,再说几句甜言蜜语便乖乖听话了。” 矢志道:“想不到你城府这般深。”李园道:“若非你处处利用我,我岂会如此,我李园虽贪财好色,却唯独钟情于你,我处处维护你,你却视我为棋子。我真不知道那个臭女人有什么好,竟让你铁了心对她,哈哈,所以我偏要试试她好在哪里。” 矢志看着李园,笑着问道:“那你试到了吗,没试到就由我来告诉你。”她走到李园身边蹲下,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说道:“她好就好在她是个女人,你若想要我觉得你好,我可以成全你。” 匕首在他裤裆磨了两下,吓得李园魂飞魄散,连忙说道:“不要,矢志你相信我,我以后不敢了,会诚心诚意替你做事。” 矢志一脚将他踢飞,说道:“我之前信你差点害了知更,你教我怎么信你。”李园叫道:“你既不信,那就让知更这臭女人同我陪葬便是。” 矢志笑道:“知更不会死的,我父母已死,我还怕什么,我大可去找许研,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不信她不说。” 正在这时,李园体内剧毒发作,顿时觉天旋地转难受之极,哀求道:“矢志,以后我都听你的,你给我解毒,我马上带你去取暖玉灵柩。” 矢志手一掷,匕首嗤的一声,入地三分,与李园的裤裆相距不到半寸。李园“啊哟”一声喊道:“暖玉灵柩还在漆雕家。” 矢志将匕首收回插入靴中,问道:“你没有骗我?”李园忙说道:“暖玉灵柩就在漆雕家温泉下面,你去看看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矢志点点头将右手置于李园心脉处,度过一丝真气将他体内毒性压住,说道:“这毒乃是幽冥谷的十一夜魂消,天下间无人能解,我只能每日用真气将它压制住。” 李园暗道:“这样一来我岂不日日都要受她控制,天下间武功高强,内力精纯的人多的是,我就不信除了你就没人能救我。” 矢志知他心中所想,淡淡的说道:“陪我去取暖玉灵柩吧。”李园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躬身引路。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3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七章 漆雕家的守卫老远看到李园的马车行来,连忙殷情的迎了上去,说道:“小的给国舅爷请安。”李园拉开车帘问道:“你家老爷在么?”守卫点头哈腰的说道:“在,在,小的这就去请他出来。” 李园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之前你家老爷子取新夫人,我未过门祝贺,今次特意过来拜访。”又吩咐奴仆将车上的礼物拿下来,守卫谢道:“国舅爷有心了,国舅爷请这边走。” 守卫在前面领路,李园和矢志跟在后面。矢志低声问道:“你耍什么花招?”李园道:“我不可能直接去找人家新夫人……有失礼数。”矢志暗道:“我就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两人一到大厅,雕漆珏迎了上来,说道:“国舅爷齐国一行可算顺利,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一声,小弟也好来给你接风洗尘。” 李园说道:“还好,还好,只是回来的时候遇到风暴耽搁了些时日,赶不上你爹爹的大婚今日特来补贺。”雕漆珏脸色一变,叹道:“国舅爷……唉!” 李园安怎会不知道雕漆珏的心思,他拍拍雕漆珏的肩膀说道:“事已至此,你也想开一点儿,你们始终是父子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改明儿我叫人多送几个过来给你消消气。” 漆雕珏摆手说道:“国舅爷好意心领了,我心中只有妍妍一人。”李园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矢志问道:“漆雕公子,敢问你家温泉在哪了?”漆雕珏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温泉,忙说道:“在后山,矢志姑娘想泡温泉么?” 矢志点点头道:“劳烦公子带我去。”漆雕珏躬身说道:“愿意为您效劳。”李园却拉了漆雕珏的手,低声说道:“你派一个带她去吧,我还有事和你商量。”矢志知她没安好心,但也不怕她耍花样。 矢志来到温泉边,扑通一声便钻进水里,果真在水底找到了暖玉灵柩,待他游出水面的时候,便看到数百武士张牙舞爪的将她围住,李园手扶在剑上,威风凛凛的说道:“矢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从了我便饶你不死。” 矢志看见雕漆玉和许研也在,淡淡一笑,从水里爬起来,说道:“你们一起上吧,别耽搁时辰。”众人见她浑身湿透了,但一眨眼便见她衣襟已干,仿如从未入水一般,心中暗暗吃惊。 矢志俏皮一笑,说道:“谁帮我将温泉地下的暖玉灵柩抬上来,我便饶他不死。”她这倾城一笑,如春风拂面,吹散众人心中恐惧,谁也不会觉得这样一个纤柔的女子,能敌过这数百的武士。 矢志见无人回答,又说道:“也罢,也罢,动手吧。”她手上原没有兵器但只在一瞬间就多了一柄长剑,剑是由应龙神气凝结而成的,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气。 李园心中一颤,暗道:“她武功何时竟变得如此高强了?”他心底虽如大鼓重锤,却又宽慰自己说道:“他们乃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好手,我就不信打不过她。” 李园眼光大露杀气,大喝一声道:“谁取她人头赏五十金。”手腕翻处长剑业已拔出,众武士也冲了上去,矢志左臂随意伸出,已抓住了一武士手的右手臂,向外一拗,喀的一声轻响,那武士右臂关节已断。 这时另一武士提起铁棍,从半空中击将下来,当下更有七八个人向她发射暗器,矢志左手袍袖一拂,一股劲风挥出,将七八枚暗器尽数掠在一旁,同时将那劈头而下的武士震出七八丈外。 接着,她又将那折断手的武士的身子挑了起来,狠狠摔向涌来之人,漆雕珏和漆雕老爷子联手才将那飞撞来的武士打飞开去。 这时,又有数十名武士扑将上来,矢志右手一剑便斩断一名武士一条手臂,左手一掌打爆右边攻击的武士的脑袋。 矢志想要先擒下李园,免得多伤无辜,但被十几位高手刀剑齐施的缠住了,又见李园面色得意,登时就红了眼睛,脸上神色变得可怖至极。 众武士见她的目光,都被吓破了胆不敢上前,矢志左臂斜兜,便夺到了两名武士的兵刃,跟着右手一刺一劈,当场杀了二人。 矢志盈盈一笑,问道:“还要打么?”她话音未落,漆雕玉已经掠了过来,双手举起大刀向矢志头顶急劈,眼见大刀刃口离矢志头顶已不过尺许,但他万万没想到矢志后退一步如鬼魅一般腾空而起,右手长剑消失。 轰隆一声巨响,温泉的水吸入矢志手中,众人都被她这一手功夫震住,均道此人不是妖怪便是神人。 矢志将吸起来的水‘砰’的一声打碎,水四溅开来,每一滴都结为寒冰铺天盖地落下,只听一阵哀嚎过后,在场只剩雕漆珏两父子和李园三人,矢志缓缓降落,双脚轻踏在水面,竟鞋不沾湿。 雕漆珏见许研满头均是寒冰,业已归西,立时扑将过去,抱起她的身体嚎号大哭道:“妍妍,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漆雕玉见此,一张脸羞得绯红,上前将他推开,骂道:“不孝子。”雕漆珏一怔,忽地咬牙切齿的朝矢志吼道:“我要杀了你……”但又觉得此话不对,又道:“你杀了我吧,我去找妍妍,。” 矢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要和这么一个□□女子一起死?真是痴心得紧啊。”又转过眼眸看着漆雕玉说道:“这女子是你夫人,还是你来陪葬为好。” 漆雕玉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将许研尸体抛开,说道:“不,她这种贱女人,我娶她只是为了折磨她,女侠……不不……仙子饶命。” 矢志咯咯一笑又将目光落到漆雕珏脸上,问道:“你还要替她陪葬么?”漆雕珏冷哼一声道:“我不能让她独自上路。” 矢志道:“有这么多人陪她,只怕她在黄泉路上有得风流了,怎么会记得你。”漆雕珏道:“不准你侮辱她。” 矢志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不说她,让李国舅来说。”李园脸色苍白,颤声问道:“我,我说什么?”矢志淡淡一笑,说道:“就说说她怎么勾引你,怎么和你欢好的。” 李园‘啊’的叫了出来,抬头见矢志一脸冷漠,于是颤颤微微的道:“我每次和她欢好,她总是要不够夸我功夫好,死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总要折腾一天一夜才肯罢休,我嫌她烦了,她却苦苦哀求我,后来我见漆雕珏对她有意思,我就顺水人情将她送给他……”他话还没说完,漆雕珏已经暴跳如雷,扑将上去。 两人正斗得难分难解,忽闻一声巨响,只见暖玉灵柩竟已从水底升起,矢志轻轻一个掌风,便将暖玉灵柩送上岸来,说道:“打够了就抬着灵柩跟我走。” 漆雕珏道:“待我杀了这个人再说。”矢志道:“他已身中剧毒,每日都要我替他运气压制毒性,你何不折磨折磨他,让他死得这般痛快太便宜她了,更何况你也杀不了他,他对我还有用处。” 漆雕珏一咬牙说道:“是的,仙子。”便恭敬的去抬暖玉灵柩去了,又见李园站着不动,厉声喝道:“还不过来,没听到仙子说的什么话么?”李园朝矢志后背狠狠瞪了一眼,才跑过去。 矢志领漆雕珏一行人刚回到李府便看到幼璇抱着知更坐在屋顶上对着她笑。 矢志苦笑一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识破我的?”幼璇抱着知更飘了下来,说道:“你很会选时机,偏偏在我大闹黄府之后来坦白一切,还告诉我他藏在皇宫,事情必定有蹊跷,但我很奇怪,你为何不自己去救你父母而要我去。” 矢志脸色一变,说道:“她们已经死了。”幼璇叹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钟离傅领着采悠他们去了皇宫找左丘辉,我跟着你来了李府,我们约定在这里汇合。” 矢志道:“你一直跟着我,我为何不知道?”幼璇道:“你我武功不相上下,我若有心要瞒你,你怎能发觉,更何况你心中惦记着知更,因而更难察觉。” 矢志命人将暖玉灵柩放下,幼璇将知更放进去,说道:“不管怎样都要多谢你,没有你我们不肯能这么快找到暖玉灵柩。”矢志抿嘴一笑,说道:“我去跟你们准备一些干粮,一会你们也好继续南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八章 夕阳下,广袤的海面上一片金光,海水中的波浪一个连着一个涌来.,像一座座滚动的小山。 钟离傅扶着船舷看着波澜壮阔的情景,叹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幼璇倚着桅杆,幽幽叹道:“我们出了楚国已有五日了,一直在海上飘泊,这方向是对的么?” 钟离傅知她着急,回头宽慰道:“由墨先生掌舵,应该错不了。”幼璇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她转过头去,见采悠和欧阳若雪十指相扣坐在甲板上吹风,心里头一阵酸楚,想要回房陪知更却听采悠嘻嘻一笑,说道:“若雪,想不想听故事?” 若雪摇摇头说道:“不要,你说的故事无趣的很,我不想听。”采悠哼哼一声,扭头看向幼璇,问道:“你听不听,这可是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幼璇点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听了等知更醒来以后就能讲给她听。” 采悠想了想说道:“故事是这样的,有一个渔夫的儿子出海打鱼却遇到了风暴,巨大的风浪使他落入海水中,在他昏迷的时候感到有人把他接住并迅速的拖向海边,他醒来以后就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坐在身边。”钟离傅摆摆手说道:“不对,不对,不是渔夫的儿子,应该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商人。” 采悠说得兴起,不耐烦道:“反正就是一个男子,后来这渔夫的儿子当夜便娶了这个女子为妻,但新婚第二日,这女子竟不见了,你们猜怎么着?” 欧阳若雪冷冷的说道:“死了,又变成鬼了。”采悠嗔怪的看她一眼,说道:“你遇了一次鬼,就把每个人都当鬼,我跟你说这女子是条鱼,是条美人鱼!她夜晚的时候就出现,白天就回水里,她的鱼尾变成双腿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一样。” 钟离傅又摆手说道:“不对,不对,她不是一条鱼,是一条龙是龙女。”采悠道:“是鱼,美人鱼。”钟离傅道:“明明是龙女,鱼有那么大本事么?”幼璇见两人争论不休,悄悄回房了。 幼璇牵起知更的手,问道:“你可曾梦见过我?那日在磁山上,我问你是否愿意娶我为妻,你不愿意……现在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我若再问你,你会否答应?” 忽地,一个满心欢悦的声音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么?不是为了讨我欢喜,故意说的甜言蜜语?我愿意娶你,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嫁我?” 幼璇一惊,抓起殇魂剑,喝道:“谁?出来?” 四下静悄悄,哪里有半分人影。 幼璇埋头看着知更,暗道:“难道是我太过想你,竟产生了幻觉?” 忽然,窗隙传来窣窣的声音。 幼璇身形一闪掠了过去,伸头一看,海里竟走出来一个□□的女子,她想起采悠的故事,暗道:“难道真有美人鱼来下嫁?” 幼璇拔出殇魂剑,一剑刺了过去,那女子一头钻入海中,竟飘忽未中。 船外波涛翻滚,幼璇心中不得安宁,大声喊道:“采悠,你们快过来。”她话音未落,一不明物体突然破窗而入,仔细一看,竟又是一个浑身□□的女子。 幼璇一剑劈去,将女子生生劈为两段,不料那已截为两段的身体,却还在蠕动。幼璇害怕她复起,又连砍数剑,剑剑皆中,却听不到半点哀嚎之声。 采悠几人急急赶来见幼璇脸色苍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幼璇欲开口解释,却见殇魂剑下竟无半分血肉,只有几片鱼鳞,顿时瞠目结舌。 幼璇回过身来,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墨子虚面色一沉,说道:“我猜我们已经进入九黎族的境域了,从现在开始大家要聚在一起不能分开,就算去茅厕也要两人同行,相互照应。” 幼璇一喜问道:“我们是不是快找到千年火龟了?” 墨子虚脸色沉重,说道:“九黎族境内凶险非常,万万不能大意!当年蚩尤落败,黄帝不仅将他杀死,更将他分尸,把身体和头颅分别埋在两个地方,因此结下宿世仇怨,而且这一千年来他收了人间的浊气,变得更加邪恶强大,拓拔驰练的‘重心’练的便是蚩尤的浊气,我们此举可谓是九死一生。” 众人均是大骇,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暗道:“知更乃是火德之体,妖魔鬼怪更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食其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4 肉喝其血。” 忽然,海上传来一阵飘渺的歌声,墨子忙说道:“大家意守灵台,千万别被这歌声迷惑。” 众人赶忙盘膝打坐,一时间竟听不到半点歌声,但他们却忽略了知更。 在百花丛中,知更含笑低声说道:“咱俩在花前月下结为夫妻,真是再好不过了,你可愿意。”说着便朝月跪了下去,大声说道:“花为媒,月为証,我轩辕知更和乐正幼璇今日结成夫妇,从今以后生死不离。” 她说完誓词却见幼璇站着不动,便说问道:“咱们就此拜堂成亲,你怎么不跪?” 幼璇沉默不语,双目红润,盈泪欲滴。 知更柔声问道:“你可有甚么话要说?难道不愿与我结为夫妻么?”幼璇颤声说道:“不,不是!我爹爹害的你家破人亡,你何必待我这样好?” 知更笑着问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思么?”幼璇抬头望着她,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可是我们乃是世仇,你当真能放得下么?” 知更柔声说道:“你爹爹害我家破人亡,但我也害的你爹爹名誉扫地,更害你一夜白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风雨,若不能结为连理,岂非白白受尽苦痛?幼璇,让我以后好好待你,报答你对我的情意。” 幼璇见她目光中深情无限心中激动,真不知要怎样爱惜她才好,脸上慢慢露出笑靥,泪珠未干,神色已是欢喜无限,盈盈跪下,说道:“咱二人虽然一生孤苦,但既有此日此时,实是福缘深厚,过去的苦楚烦恼,全都不算甚么。” 知更道:“你我真心相爱,生死不渝,愿生生世世,结为夫妻。”幼璇道:“愿月神保佑,让咱俩恩恩爱爱,百年好合。”知更将幼璇扶起,突然脸色一变,将她推开,颤声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此时的幼璇竟变成了兮若。 知更眉头紧皱,额角冒着冷汗,幼璇猛然睁开眼睛,道:“知更,知更你怎么了?” 忽然,窗外发出如牛喘息之声,好似有人推窗棂,房壁也剧烈震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五九章 忽然,窗外发出如牛喘息之声,好似有人在用力推着窗棂,房屋四壁也剧烈的震摇起来,接着船身也剧烈摇晃起来。 众人大惊,木门被砸开,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怪物,这怪兽高约九尺之高与房檐相齐。 烛光中隐约可见它面如黑炭,双目闪烁着黄光,身上□□无衣无履,双臂长过膝盖,左手拿着弓,腰上挎着箭和大刀。 众人大骇,幼璇赶紧将暖玉灵柩盖上,再在其周围布下一道凤凰真气。 大家从未见过如此怪物,心中虽怕却不能退缩,那巨鬼好像知道幼璇、采悠、若雪三人有神力护体,逼近不得,一只大手只向兮若抓去。 兮若大惊抽出腰上蝉翼剑,大喝一声,左手疾翻,擒住那巨鬼伸来之手,右手蝉翼剑生生砍向巨鬼手臂,只听砰的一声,她竟被反弹出去。 兮若身体撞向木壁,付羽忙飞身抢救,付羽问道:“你可有受伤?”兮若摇头说道:“巨鬼并非血肉之躯,我凭着蝉翼剑之利,竟伤不了它分毫。” 墨子虚忙嘱咐道:“大家小心,此有可能是蚩尤铜头铁臂七十二兄弟之一,浑身刀枪不入。” 此时,巨鬼回过身来抓住钟离傅的左腕,钟离傅大叫苦也,用力挣扎,但巨鬼两手如铁箍抓的紧紧的,那里挣得开? 幼璇忙挺剑刺向巨鬼背心处,怎料那巨鬼竟不愚钝,当即拖着钟离傅退了一步,幼璇抢身上前,待要再刺,巨鬼右手向后甩出,击向幼璇侧脸,幼璇头一埋,只听砰的一声,那巨鬼竟将房壁打出一个大窟窿。 墨子虚大叫一声,说道:“我来会会你。”袖中黑绫向巨鬼双眼刺去,巨鬼竟先他一步,将钟离傅狠狠的摔出去,弯弓搭箭向他射来。 巨鬼弯弓射箭之时,付羽从它□□钻出来,一剑削在巨鬼脚腕子上,发出铜铁一般的声响。 巨鬼的箭射来,墨子虚用黑绫将其打开,墨子虚来不及回防,巨鬼第二支箭又射将过来,墨子虚赶忙跳开躲避,箭便射在墙壁上,颤抖着发出声响。 巨鬼两击不中,已被激怒,拔出身上的佩刀,挥舞如风,朝墨子虚砍去。 墨子虚如同猴子一样灵巧迎战,试图找出巨鬼的弱门。 巨鬼抓不到墨子虚,气的捶胸顿足,一刀砍在暖玉灵柩上,幼璇大惊,只怕暖玉灵柩和知更必被它断为两截,怎料暖玉灵柩安然无恙,巨鬼的大刀却裂了一个缺口。 众人大吃一惊,突闻海上传来阵阵歌声。 歌声越来越近,大船猛烈的震荡起来,好似有许多东西朝船游了过来,采悠说道:“我出去看看。” 巨鬼见刀生出裂痕,弃刀出拳又朝暖玉灵柩打去,墨子虚忙叫道:“它怕火,快用凤凰神火烧它。”幼璇一点头,催动体内凤凰神气,火凤凰从体内跃出,扑向巨鬼。 采悠已跃到甲板上,借着月光一看,整条船竟被许多青面獠牙的人鱼围了起来,吃惊不已,暗道当初在‘奇异怪谈’上见到的事情今日竟亲眼得见,采悠大喝一声,叫道:“幼璇,我们被千百条人鱼围了起来,你速速解决了那巨鬼,出来帮我,否则我们的船就要沉了。” 众人大惊,不敢怠慢。 幼璇暗道:“大海茫茫船若沉了,我如何守得住这暖玉灵柩。”忙催动火凤凰猛烈攻击。 巨鬼被火凤烧得嗷嗷大叫,吼叫之声如同打雷,它东倒西歪想要将身上的火熄灭,却将桌椅引燃,幼璇趁将凤凰神气注入殇魂剑,一剑刺入巨鬼心脏。 巨鬼扑倒,带着殇魂剑一起坠入大海。 众人来到甲板上见蛟龙扫尾将人鱼驱散,但少时又有成千上万的人鱼围了过来。 幼璇道:“兮若你去守住知更,我们对付这些怪物。” 霎时,凤凰神气凝出一把长剑,幼璇一跃来到蛟龙头上,长剑挥舞,击落数十人鱼。 采悠催动白狐神气,背上怪剑化作九柄,盘旋于空中,护着众人。 幼璇虽已杀死数百鱼人,鱼人数量却不减反增。 先前温婉的歌声也越发激荡澎湃,师璇暗道不好,忙从怀里扯出五根银丝,由钟离傅和若雪一人扣住一头,张出一把琴来。 师璇十指急扫琴弦与那歌声相斗,一时间,人鱼竟不知所措。 突然,歌声又再转急,人鱼又疯狂的发出攻击。 师璇琴音转为舒缓,淡淡的音色仿若春风拂过心田,人鱼安静下来。 歌声急急直上,仿若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袭来。 师璇十指虽不住拨动琴弦,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乐正谦然忙劝道:“师妹,快停手。”但此时乃是关键时刻,怎能停手。 歌声琴声正面交锋,只听砰砰砰的三声,师璇、钟离傅、若雪三人均被震开,五根琴弦一齐崩断。 这时,海面飞来一女子,相貌十分狰狞,青面獠牙,但在她落到船上的一瞬间,竟又变成一个柳眉弯弯,媚眼含春的女子。 突然,蛟龙长吟一声,竟沉入海底。 墨子虚大骇说道:“大家小心,此乃是魃,据说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零章 墨子虚大骇说道:“大家小心,此乃是魃……据说她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幼璇和采悠将其他人护在身后,采悠低声问道:“现在如何是好?” 女子缓缓问道:“你们为何来此?”她歌声停止,人鱼则不再攻击。 幼璇道:“来找千年火龟。”女子幻化成知更的面孔,问道:“找千年火龟救这个人么?她是你心上人?”幼璇一惊,问道:“你怎知我心中所想?”女子娇滴滴一笑,朝船舱走去。 幼璇忙阻止道:“哪里去!”左手虎爪,右手龙爪,扣住女子肩膀。 女子左掌挥出,化解开去,说道:“火凤也会有心上人,容我先看看?”幼璇一怔,暗道:“她怎知我体内有神兽火风?”左手自虎爪变成鹰爪,右手自龙爪变成虎爪,一攻左肩,一取右腹,出手狠辣。 女子问道:“火凤,你我当真非打不可吗?”幼璇道:“若非你先出手攻击,我又何必与你打!”鹰爪已变狮掌,虎爪变鹤嘴,一击一啄,招式又变,三招之间,双手变了六般姿式。 女子淡淡一笑,身形犹如行云流水,未到眨眼的功夫已落至暖玉灵柩之上。 兮若哪里见过如此诡秘古怪的身手,当下不敢怠慢,蝉翼剑带着寒劲刺到女子腰间,眼见剑已刺入一寸,却不见鲜血流出,兮若惊骇未已,蝉翼剑突然泛红发烫手一抖丢了剑,呼的一拳,直逼女子中宫。 突然间,女子化成青面獠牙,轻轻一招手将兮若的拳力封住,跟着左掌已拍在暖玉灵柩之上,但她手掌一沾即离,棺盖飞起撞向兮若腹部,此时,她又恢复成一个美丽女子的容颜,徐徐弯腰看向知更,但突然她又化作青面獠牙,眼中怒火炽盛,说道:“黄帝转世?” 采悠说道:“不是。”女子道:“白狐,你又想来骗我么?你们用命来保护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经过连番打斗,船舱四壁全已击毁,采悠只觉得海风含着炙热吹来,暗道:“传说魃可造成赤地千里,看来她杀机已动。”她解释道:“她只是无意间闯入黄帝陵墓,饥寒交迫之时吃了黄帝的肉,喝了黄帝的血,变成了火德之体。” 女子格格的笑,说道:“白狐啊,白狐,我们一千年不见了,你神力未见增长,说谎可是越说越漂亮了。”采悠急道:“我说的句句属实!”女子哈哈大笑,说道:“你也会说真话?你们既要保护她,那她就非死不可。” 采悠惊道:“传说天女魃乃是黄帝之女,你为何要杀他?”墨子虚道:“在逐鹿大战中,蚩尤让风伯雨师兴风作雨,黄帝部落陷入危机,天女魃作法造成大旱,克制风雨,反败为胜,但却害了芸芸众生,永生不得上天庭。”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暗道:“如此一来非有一场恶斗不可。” 突然间,采悠和幼璇两人身体同时剧震,只觉得足心的两大先天窍穴中门大开,体内神气直贯而上,随着神气的周游流转,愈趋澎湃,霎时从心脉出一泻而出,红白两道光芒将天空照得明晃无比。 待光芒收尽,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狐一凤。 乐正谦然暗道:“幼璇到底有何奇遇?” 天女魃道:“你们终于舍得现出真身了么?”火凤扑闪了两下翅膀,说道:“距离圣战过后,我们已有一千年没见,当年你在圣战之中立下大功,却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亦替你难过。” 天女魃冷哼一声,说道:“我不得升天非我大恨,我最恨应龙弃我而去,还将我打到碧落黄泉,使我变得人非人鬼非鬼,三界所不容。”白狐娇声道:“我们四大神兽亦留守人间岂非和你一样,你何必执着。” 天女魃吃惊问道:“应龙也还在人间?”白狐娇笑道:“一千年了,你还未对她忘情?”天女魃横了两兽一眼,说道:“我与她之事与你们何干?你们今日来闯九黎族却非过我这关不可。” 火凤道:“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们一马?”天女魃眼中燃气熊熊烈火,反问道:“当初谁又肯放我一马!” 众人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亦烦躁炽盛,不一会儿海水也跟着沸腾起来,热气蒸蒸,教人痛不欲生。 幼璇害怕这样下去船被摧毁,双手结起手印道:“火凤,攻击。”采悠也结出手印,白狐的九条尾巴霎时化作千丝万缕,布下天罗地网,将天女魃围在其中。 “轰!” 火凤振翅飞起,口中喷出一团列火朝天女魃攻击,天女魃嘴角一勾,张口嘴巴将那烈火吞了下。 墨子虚忙道:“若雪,快使用冰魄神珠精魂。”若雪点头,催动体内神珠精气,将整条船凝结起来。 天女魃冷喝一声,说道:“一千年来我吸收人间怨气浊气,杀龙吞云只在反手之间,你们要杀我只怕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她话音未落,已放出赤红色烟气。 众人脑际如受雷殛,一股幽怨之气排山倒海袭来,充塞他们每一道经脉,更如脱缰的野马在他们体内横冲直撞,使他们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5 气血翻腾,五脏六腑像给撕裂开来般难受。 欧阳若雪虽有神珠镇魂,并未感觉难受,但海水越来越沸腾,她已感觉内力不济,脸色越发苍白。 幼璇猛一咬牙,双掌闪电推出,脚尖一点腾空斜弹上天。天女魃并不与她对掌,只是轻轻一拂袖,一股不可抗御的劲气像一阵长风刮来,幼璇避无避只好运起护体真气,硬接这一招。 “蓬!” 幼璇就像给狂风吹起的落叶,身不由已的在空中翻滚不休,最后重重落在甲板之上。 幼璇看向采悠,说道:“他们并无神兽护体,如此下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你带他们先行离去,由我来断后。” 采悠摇头道:“不行,你若死了,我如何跟知更交待?”怪剑一展,双足猛撑,往上横空疾飞,天女魃道:“看你能奈我何?”如影附形凌空追来,采悠猛换一口真气,施出一个回马枪,奇迹的往左弯去,右手长剑,反手朝天女魃劈去。 “轰!” 气劲交击,似闷雷般的激响。正在这时,幼璇抓起地上的蝉翼剑也飞腾而起,化作一道黄芒,闪电般刺向天女魃,剑风指得衣袂飘扬。 天女魃身体忽然生出微妙玄奇变化,似是两袖扬起,倏地晶莹如玉的手从左袖探出,漫不经意的指尖合拢,扫在幼璇剑锋处,幼璇立感攻势全消,还被带得往外旋开,连转三匝,才在离天女魃五丈处落下。 幼璇只觉得天女魃比拓拔驰更加难缠,但为救知更,即便九死一生也要死拼到底,她手中再起一道手印,火凤凰化为一团烈火,直直撞了过去。 天女魃面无惊色,身形一晃陡然消失,只剩袍袖飘拂,忽然又化出修长晶莹的手来,将火凤抱住,幼璇拿定赴死的决心,再结手印,逼迫火凤不得后退,火凤别无选择,直陷入天女魃身体之中。 天女魃未料到她竟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闷哼一声,给震得踉跄跌退,气血翻腾,忙把手收到背后,荡然开去,说道:“你这女子真想毁了火凤不成?”倏又欺近,左掌横切幼璇咽喉。 幼璇早料她会有此一招,以拙制拙,剑锋举重若轻,虚飘无力似的往前疾挑。 “蓬!” 螺旋劲发,天女魃猝不及防下,竟用不上全力,难以借势追击,让幼璇往外退开,幼璇微弓身体,双目射出凌厉神色,剑锋遥指天女魃,像豹子般凝视敌人,沉声说道:“我宁负天下人,也不能有负于她,我与她生死不离。” 天女魃一惊,忽然笑道:“只怕是你一厢情愿。”她一手负后,一手探前,合指撮掌打出问讯般的手势。 幼璇一声长啸,剑势开展,配合着火凤的攻势,像长江大河般往天女魃卷去,采悠将‘天罗地网’在天女魃头上罩下,又捏了剑诀,刷的一剑,斜刺而出。 天女魃不敢大意,徒手拨扫,守住雷池,封住采悠水银泻地式的攻势,在剑光包里下,两道人影闪电般移形换位,进退起落,令人目眩。 “蓬!” 采悠给天女魃一掌重劈在剑身,一股怨气贯顶穿足而入,在她经脉内闯荡,只觉得头痛欲裂,全无化解方法,忙谨守灵台一点澄明,咬紧牙龈抵受一次比一次更狂猛的冲击,幼璇也好不到哪里,长剑根本无法伤到天女魃,反被一股怨气反噬,痛苦难当。 白狐和火凤忙回到两人体内。幼璇强忍着痛苦,催动凤凰真火焚烧体内怨气,又抓住采悠两手,渡过真火。 这时,她们紧握着的四手变成两条真气往来的通道,凤凰真火和白狐阴寒的真气在两人体内如轮运转,一阴一阳的真气渐相融汇。 两人逐渐接近崩溃的边缘,鲜血渐由眼耳口鼻甚至皮肤渗出来,若非她们经脉早已被神兽改造的经脉,哪捱得到这一刻。 “轰”! 两人浑身经脉一齐颤动,接着膨胀开去,心道吾命休矣!蓦地两头背手多处地方传来剜心剧痛,天女魃五指已刺进她们心脏处,欲趁机欲剜出她们心脏。 “蓬”! 两人轰然分开,将天女魃震飞出去,同时殷红的怨气也立时消散。幼璇和采悠两人此时全身一松,压力尽减,神智回复清明。 经过这一轮生死挣扎,两人顿觉神兽与自己更是融合,好似已成为灵魂的一部分。 天女魃大惊,道:“你们竟甘心被她们奴役?”幼璇道:“天帝将我们四大圣兽封引在四块宝玉内,谁能解开封印谁便是我们的主人,我们自当拼命相护。” 天女魃哈哈笑道:“你们真是愚不可及!”幼璇轻叹一声,说道:“不管火凤和白狐是愚昧也好是忠诚也罢,至少它们活得不痛苦,方才你笑我一厢情愿,我们大可来一场赌注,若知更醒来依然对我不离不弃,便算你输。” 天女魃目光像刀刃般锋利,说道:“当初应龙也说生死相许,后来去将我打到碧落黄泉,天地下根本就没有真爱,我就等她醒来证明给你看,我若输了,五百年内绝不进犯,若你输了,就亲自将她杀死!” 幼璇道:“好,一言为定!”天女魃大笑三声,化作一缕红烟消失在海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一章 船顺水南行,一天一夜后终于抵达九黎族,因为天女魃的原因,这一片海域异常炎热,幸好矢志为她们准备了足够的淡水和干粮,否则只怕不被饿死也会被渴死。 九黎族其实乃是一个火山岛。 当年圣战蚩尤战败,九黎族人便被驱逐在这个岛上,这个岛上气候变化多端,时而炽热非常,时而又大雨瓢泼,众人上岛的时候也格外小心,只见一路上乔木高大笔挺,没有分枝,花朵也开得异常娇艳,树林里充满了藤,有的藤以本身缠绕而上,有的却借着树干缠绕攀爬。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天气却仍异常闷热,付羽和钟离傅一前一后抬着暖玉灵柩,幼璇和墨子虚走在前头劈开繁杂的草枝,兮若和语儿走在暖玉灵柩的左右不时往知更身上瞧上一瞧,用手帕沾了水壶里的水给她湿润嘴唇,小白在她身边打转,闲来采朵小红花也自得其乐。 师璇和乐正谦然走在暖玉灵柩的右边,各怀心事两人都沉默不语,采悠背着欧阳若雪走在最后,每个人都汗流浃背,当然若雪除外,所以采悠宁愿背着欧阳若雪走就像背着一个冰人,在此时此地,却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幼璇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道:“有一件事,我希望大家能帮我个忙。”兮若抬头问道:“什么事?”幼璇埋下头咬着唇,想了想说道:“这个要求也许很自私,但我不想知更醒来后继续因为仇恨而痛苦。” 师璇道:“是到如今我才知道很多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你们历经了这么多劫难,我会乞求上天保佑你们平安幸福,我希望大家能替我隐瞒身份,待知更醒后,我便带着小白和忆回到百花谷,以后再也不踏足江湖。” 乐正谦然忙说道:“我要跟你一起。”师旋摇了摇头说道:“师兄,前尘往事对我来说已经烟消云散了,有小白和忆陪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乐正谦然点点头,再遇到师旋,他不得不承认心中依然悸动,但看到幼璇对知更的感情,又觉得自惭形愧,他想起矢志,又抬头看了一眼兮若,暗道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出卖一切,但很多时候失去未尝不是一种得到,他笑了笑道:“那我就在百花谷外搭个小棚子和你做邻居。” 师璇不置可否,幼璇仰头看着天,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谢谢。” 众人又行了一会儿,幼璇忽然大叫起来,说道:“前面有村庄,前面有村庄!”付羽高兴道:“终于有地方可以歇歇脚了。”墨子虚道:“九黎族从来都是有进无出,有村庄不一定是好事,大家务必小心。” 众人心中一凛,暗自点头。 他们踏进村,嬉戏胡闹的小孩立刻散开,躲在木板门后闪缩偷窥,他们几乎是昼夜不停地赶路,睡觉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了。 幼璇走在前头,越看越觉得心惊胆颤,九黎族远离中原这里却店铺林立,铸剑的男子用铜夹子将一柄长剑翻了面捶打,酒铺里飘出酒香,竟然还有卖脂粉的铺子。 这时,一个大汉子和一头驮着一捆柴的骡子火行来,骡子瘦得可怜,汉子不断的鞭打它,叫道:“快点,迟了又要挨那骚娘们臭骂。” 这时,一个青衫女子从酒铺里走出来,说道:“你骂谁骚娘们,你老娘才是骚娘们!你再迟半刻休想领到工钱。”汉子将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抽,说道:“臭□□,我忍你很久了,上次只是迟了一点你就扣我三个钱,我这骡子都要给你饿死啦。” 青衫女子双手叉腰,说道:“怎么,你想打我?别说我瞧不起你,连动我一个手指头的本事都没有!”汉子大怒,捏紧了拳头,瞪大了双眼却不敢动手,正在这时,那铸剑的男子突然跑过来,一剑刺向青衫女子。 路边的人,不禁惊呼出声,幼璇几人也变了脸色。 付羽揉了揉眼睛,问道:“不是我眼花了吧,我看那剑明明刺穿那女子的腹部,但她竟连一丝损伤都没有,只是身上穿的衣服破了点而已。” 青衫女子笑嘻嘻的说道:“你已出过招啦,现在该我了。”只见她左手轻轻一托,铸剑的汉子整个人就被送上了屋顶。 铸剑的大汉蹲在屋顶,大吼道:“臭娘们,放我下去,咱们走着瞧!”送柴的汉子被吓得心惊胆颤,忙道:“我先把柴火搬进去。”青衣女子轻‘嗯’了一声,缓缓朝付羽走去,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哟,好生俊俏的公子,刚才……刚才没有吓倒你吧?” 付羽受宠若惊,说道:“没……没有,姑娘……姑娘你没事吧?”青衣女子嘻嘻笑,在付羽面前转了一个圈,说道:“没事儿,神龙活虎的,好得很,对了你们抬着个棺材做什么,我可以瞧一瞧么?” 付羽忙阻止说道:“不行。”青衣女子笑道:“瞧你如此紧张,难道里面躺着的是你家小娘子?”付羽摇头说道:“不是,只是死者已何必打扰。” 青衣女子轻轻‘哦’了一声,悄声说道:“这村子里有妖怪,你们最好离开。”说完便回酒铺去了。 这女子走路姿势很漂亮,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她在前面走着,付羽就跟在后头,钟离傅喊了他几声却也不见他反应,怕暖玉灵柩掉到地上,也就跟着走。 进了酒铺,青衣女子轻轻吆喝一声,柜台里便跑出来一只小尾巴狗,女子嘻嘻一笑,拿了牛肉逗它玩儿,神情动人至极。 幼璇见付羽神不守舍,从他手上接过暖玉灵柩的同时往他身上注入一道凤凰真火,暗中传音道:“你可是被施了迷魂法?”付羽清醒过来点点头,幼璇又道:“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你继续装糊涂,看她们耍什么花样。” 幼璇将暖玉灵柩放在桌子上,店小二躬身跑过来,问道:“不知几位需要什么酒菜?”幼璇道从包里拿出干粮和水,说道:“酒菜就不用了,给我准备一间客房。”她看着女子手里的牛肉,莫名的就觉得恶心。 店小二不悦,问道:“你们这么多个人住一个房间?”幼璇点头道:“对,我们只要一个房间。”钟离傅忙掏出一定金子递给店小二,说道:“麻烦小哥了。”岂料那店小二却不伸手来接,只是道:“我们这里不用这东西结帐,我现在就给你们准备房间去。” 那边厢付羽走到女子身边,问道:“这小狗说你养的么?很乖巧。”女子不答,又喂了小狗一点酒,小狗添了添酒汪汪的叫了几声,添得更加带劲,付羽笑道:“真是有趣,这小狗竟还能喝酒?” 女子婉儿一笑,说道:“它可爱着呢,你若喜欢它,借你玩儿上一晚?”付羽忙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女子见他不要,生气道:“你方才又夸它乖巧,现在怎的又嫌弃它了,你走!不然一会儿就该嫌弃起我来了。”付羽忙解释道:“怎么会呢,姑娘长得这般漂亮,我怎么会嫌弃你。” 女子咯咯一笑,道:“你说真的?那晚上我去你房里找你?”付羽想要拒绝,但想到幼璇叫他继续装糊涂,便点头答应:“届时在下恭候姑娘芳驾。” 女子嘻嘻一笑,道:“那好,你房里人多,我也多叫些好朋友过来。”付羽笑吟吟的点头,忽然他心里也觉得一阵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二章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6 br/>   幼璇他们的房间,根本不算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草笼,中间一颗大树,四面爬满密密麻麻的藤蔓,枝繁叶茂,连阳光都照不进来,让你只能看得见一点迷迷蒙蒙的影子。 房间是封闭的只有正南方有一道小木门,里面有桌子椅子,清一色全是木板做的,上面有青色的苔藓,湿嗒嗒的,令人恶心。 夜里无星无月,幼璇在暖玉灵柩上施了一些凤凰神气,大家吃了些干粮和水便闭目养神,只留了欧阳若雪掌灯留神,待到子时的时候,万籁俱静,除了他们几人的呼吸声竟听不到其他声音。 欧阳若雪抿了抿嘴,突然闪电般出手,一道冷光划过,有东西从空中掉了下来,此时众人才慢悠悠的睁开眼,一条狗被她斩成了两截。 若雪凝神道:“它们来了。”采悠拍手,道:“若雪,好剑法!”这一剑又快又狠,一条可爱的狗就命丧黄泉,付羽和钟离傅均是暗道:“外表越是柔弱的女子,内里越是心狠手辣,惹不得,惹不得。” 幼璇若有所思的看着暖玉灵柩,淡淡的说道:“过了今晚,你是不是就能醒过来了?”她的心有着欢喜,有着忧愁,更有着忐忑,其实谁能保证取了千年火龟的血后,知更就一定能醒来。 烛火跳动,照得昏红的林屋更像一个坟墓,连风都没有,树上的叶子却自己飘了下来,幼璇屏息内视,心神合一,五十丈方圆内的一针一叶,都休想逃过她的耳目,只听她说道:“来的东西很多,大家小心。” 不一会儿,门被人敲响了,付羽前去开门,将右手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低声说道:“小声一点,他们都在睡觉。”他隐约看到女子身后由四匹马拉着一辆黄帷子车,马的四条腿长满了鳞甲。 女子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咯咯发笑说道:“他们怎么能睡呢,我带了很多朋友来呢。”她向后招了招手,六七个男女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群人便堵也堵不住的涌了进去。 女子一进屋便从怀里掏出一壶酒,说道:“今夜虽不是花好月圆,但也算是有美相伴,我们来喝上一杯酒如何?”付羽摇头说道:“我不喝酒。”那女子宛尔一笑问道:“那么来吃一块肉如何?”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展开来里面真有一个肉团。 一个红衣女子双手缠住钟离傅的脖子,低声叫道:“公子快醒醒,奴家来陪你啦!”钟离傅睁开眼睛,愕然问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红衣女子含羞笑道:“我来陪你睡觉啊。” 钟离傅正经道:“你不怕别人议论?”红衣女子摇头说道:“我不怕,这里谁都不敢说我半分闲话。”钟离傅推开她,说道:“为君子者当洁身自好,偶然一失足就会成为一个道德沦丧的无耻之徒,我可不愿意。” 红衣女子笑着靠近他,道:“夜里没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钟离傅只觉得胃里翻腾,吼道:“快走开!要不然……”他实在受不了。 女子啧啧说道:“这个男人真是铁石心肠。”钟离傅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开始狂吐起来,红衣女子还来不及发怒,兮若的剑就伸了过来,剑光一闪,如闪电惊虹,只听嘟嘟直想,那人竟被蝉翼剑活生生的钉在木门之上。 他们的剑都被幼璇注入了凤凰真火,一般的邪物自难相抗,但此时,兮若和钟离傅都十分吃惊,他们没有看见血,不管你是□□精,蛇精,兔精,狗精……都好,都应该有血才是。 兮若长长吐出口气,她上前去拔剑,额角汗珠滚滚而落,她已用尽全身气力来拔剑,这柄剑却纹丝未动。 但红衣女子却动了,她伸出手去抓兮若的脖子,兮若想要弃剑而走,却挪不动半步,钟离傅忙拔出剑朝那只手砍去,手是断了,但刚一落地便又接了回去,钟离傅想要将兮若抓回来,突闻墨子虚道:“不要碰她,否则你也动不了了。” 正在此时,丛林里传来让人心惊胆颤的吼声,接着尘土漫天,树叶乱飞,整个天空都是炸雷的响声,震得入耳朵发麻,电光竟能穿透重重叠叠的枝叶,冲撞进来,大碗的雨点,也敲打进来。 墨子虚道:“你让开,我杀妖精,你趁机救兮若。”他话音未落,手中黑绫已引了雷电击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顿时大骇想要逃,钟离傅乘机一手拔出蝉翼剑,一手揽了兮若的腰,闪了开去。 正在此时,采悠一记快剑,将红衣女子生生劈成两半,剑上依旧没有血,但却听到砰砰砰如土片撞击的声音,地上赫然出现一堆白骨。 这边厢已经动了手,众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付羽正要拔剑,却听到耳边风声飒飒,草木倒折的声音。 付羽愕然,顷刻之间看见一条大蛇盘在自己身边,蛇身比大竹筒还粗,付羽一怕,闪身到了大树旁边,岂料那蛇竟用身体把付羽和树一并环绕起来,缠了好几圈儿。 付羽的两条胳膊被垂直束缚在两胯旁边,根本无法弯曲,又如何拔剑,那蛇扬起头,用舌舔付羽的脸,付羽的脸就流出血来,大蛇发出嘶嘶的声响,它正在兴奋之际,突然身体一挺,摇摆尾碰到树上,它的头已经被幼璇斩了下来。 付羽惊魂甫定看向幼璇,道:“师妹,谢谢你。”幼璇冷冷的说道:“快将剑□□,全村都是妖怪,我怕救不了你第二次。”付羽忙将剑拔出鞘,剑上透着红光,这条蛇看来道行也菲浅,还好幼璇的剑是由凤凰神气凝结而成的,若换了一般的剑,只怕动不了它分毫。 忽然,整个地剧烈颠动起来,那棵大树也连根拔起,地面轰然裂开。 众人一惊,迅速闪避,兮若想要去救知更,却被幼璇一掌推了出去,只听她道:“你来不及了,让我来。”她身形竟如闪电一般射了过去,她一手托起暖玉灵柩,飘荡开去,问道:“大家休息好了么?” 一路上已是惊险万分,众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人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轰轰烈烈,众人精神大振齐声说道:“好了!”话音刚落,七十一巨型汉子丛裂缝中跃了出来,与此同时,四周也涌来无数的呲牙舞抓的妖怪。 天空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的一把把利剑,雷声滚滚好像天上有人在击鼓一般,大雨倾盆,响声越来越大,雨也越来越大,哗啦啦的犹如一排排利箭倾斜着射向地面。 幼璇道:“采悠和若雪对付四周涌来的妖怪,我来对付这七十一个铜人,其他人守住知更。”她话音未落已经冲上前去,她的速度之快,像一阵烈风,在开始移动之时,已落到一巨人肩膀上。 巨人提起手来去拽肩上的幼璇,它身体巨大动作也就稍微缓慢,他们这一快一缓,生出强烈的对比,幼璇冷哼一声,双手握剑就要插入巨人脑袋,这时另一只大手挥了过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知若被击中,纵使幼璇穿上铁甲,亦难逃五赃六腑俱碎的命运。 幼璇经过不断的历练,此时的身手比当年的知更更胜一筹,一般人此刻一定会闪,但幼璇却丝毫不动,巨人大手撞上来,竟滑了一滑,难以命中幼璇身体,但幼璇身上已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使他不得后退。 那巨人却也不是呆子左掌移到胸前护着心口要害,然后身体一摇连着胸前护掌撞往幼璇的如一团烈火般的右拳。 “蓬!” 幼璇的右拳和里巨人护在胸前的左掌相撞,气劲交击爆出巨大的闷雷声,幼璇快如闪电的身法,一拳头将那巨人的手掌打出一个火窟窿,直直陷入巨人心脏里,幼璇尽可能的想要一击致命,要杀七十一个巨型铜人要花多少力气。 “蓬!” 一个巨人倒地,其余七十个巨人咆哮的涌过来,但幼璇凭着自己仿如闪电的速度,穿梭在七十铜人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三章 墨子虚、师旋、乐正谦然、兮若、付羽、钟离傅、小白,将暖玉灵柩守得密不通风,纵使群魔诡变莫测的攻势,也难越雷池半步。 采悠和欧阳若雪与群魔搏杀,杀得兴起。 采悠怪剑幻作千重剑影向张牙舞爪的鬼怪撒去,但却只听到几声惨叫,顿时大骇暗道:“难道此中藏着道行高深的妖魔?”她思量于此,突闻兮若叫道:“付羽哥哥,钟离哥哥,你们快将暖玉灵柩抬起来,这雨越下越大,水越积越多,就要淹没到知更了。” 采悠恍然大悟,喝道:“大家小心这风雨可能是风伯和雨师所为。”众人暗自点头,均是提高警惕,面对强劲的对手,采悠只觉体内真气源源不息,冷喝一声,使剑横扫而出杀气凌厉。 采悠看了幼璇一眼,暗道:“铜人怕火,若是让这风雨继续放肆,幼璇一人对付七十铜人便是难上加难,一定要速战速决。”两袖连挥,一招‘气壮山河’将那些小妖精震得魂飞魄散,然后两手闪电抓着树精右侧击来的木刀,抵住乌鸦从左方攻来的飞爪,再凌空一个翻身,先一脚扫在正前面三鬼的长矛处.另一脚点出,正中狗精的眉心,速度动作之快捷和诡异,不愧是鬼府府主。 那边厢若雪打得也甚是精彩,她仗着‘冰魄神珠’的神气打出万点冰剑,她神情冷漠至极比那鬼魅还冷上三分。 采悠和若雪大开杀戒,瞬间便杀的妖魔鬼怪叫苦不迭,采悠发现一个黑衣黑斗篷忽来忽去,忙闪身掠了过去,问道:“雨师!风伯呢?”采悠看不见她的脸,连手脚也看不到,只听道一声长啸,地上的水便将采悠给罩住了。 采悠一惊,毫不迟疑,破水而出,呼呼一连打出几拳,立时劲气漫天,将雨师罩在惊人的拳劲中,大笑道:“若是在海上,我还惧怕你三分,但这点雨水,能奈我何?” 如此大言不惭,若雪呵斥道:“别忘了还有一个风伯,风雨合作也要教你吃些苦头。”她话刚说完,便有一股阴风迎面刮来,她赶紧凝气攻击,风虽无形态却总给她拳打掌扫,着着封死,吓得那阵阴风改攻为守,极力固守,以待反击之机。 若雪虽能封住风伯的攻势但却无法抓住斩杀风伯,一时间也陷入困境,突然她灵机一动,说道:“风无影,但水有态,采悠,我要和你换。”她话音刚落人已和采悠交换了位置。 采悠刚一落定,便风声四起,数道人影把她围个水泻不通,采悠故意恐吓道:“来得正好,看我惊天一击。”风伯心知她有神物护身,心中不由得一骇,风向一转就要逃跑,但采悠早已施下天罗地网将他罩住,采悠看向幼璇,说道:“幼璇,借你真火一用。” 幼璇穿梭于七十铜人之间,闻她求援‘嗖’的一声,朝风伯打出一团火球,真火乃是雨打不熄风吹不灭的,只听几声惨叫,风伯已是灰飞烟灭了。 采悠一边对付剩下的小妖一边问道:“若雪,我这边搞定了,你那边要不要帮忙?”若雪冷哼一声施出一招‘冰封万里’,瞬间将雨师给冰封起来,道:“来吧,借你的神剑帮我杀了她。” 采悠却笑道:“我不想杀她。”若雪冷冷的问道:“你知道我的剑没有你们的神气,即便斩杀了她,她也能再生。”采悠道:“你们都是阴寒之体,你何不用冰魄神珠将她收了炼化为己用?” 若雪一喜,暗道:“为何我没想道。”于是运劲将雨师收入腹内,说道:“采悠,给我护法。”采悠分出一条狐狸尾巴在若雪头上结出一个保护网,让其能静心运劲将炼化雨师。 再说幼璇那边,蚩尤七十二个兄弟在当年圣战之中业已死亡,此时的铜人乃是他们的恶魂附身在青铜俑之上而成,幼璇用凤凰神火杀了一个铜人便是教它灰飞烟灭,其余七十铜人怎能不暴跳如雷。 七十个铜人同时出拳,拳风化作一道厉芒向幼璇激射而去,凶狠无比。 拳未至,拳风已破空而来,幼璇深知道此招的厉害,若被击中只有粉身碎骨,想要横移闪避,可是这股巨浪般的拳风罩下来,却是不让她移动半分。 这拳风犹如七十根铜戟呼啸射来,幼璇暗道:“必须放出火凤凰,不能让它陪着我死。”她猛的一咬牙根叫道:“采悠,快,快结起保护网。”采悠心知她这一招非同小可,忙结了一个‘独善其身’的手印,将众人护住。 幼璇抱着与这七十铜人同归于尽的决心,先施了一招‘火树银花’,释放出火凤凰,火凤一声长啸,一飞冲天,火势由幼璇为中心迅速朝四周蔓延,焚烧铺天盖地涌来的拳风。 拳风烧掉八分,但幼璇此时已没有火凤凰护体,即便是一分的拳风她也承受不起,她回头望了一眼暖玉灵柩,暗道:“知更,若是有缘,我们来世再聚。”此时她手上又结出一个‘烽火连天’的手印,火凤怒飞于七十铜人之间引起一片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7 火海。 “蓬!” 气劲相交,幼璇惨哼一声不由得退了半步,嘴角淌出血丝,她还未回过神来就闻采悠道:“我若让你死了,知更醒来非要我陪葬不可,我可还没活够。” 原来,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采悠分出一条狐狸尾巴结出‘天罗地网’的手印将幼璇罩在其中,方才火凤已化去七十铜人八成拳风,不然单凭一条狐狸尾巴又怎能抵得住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幼璇眼前寒芒再起,七十铜人虽受重创,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森寒的拳风似若实物,排山倒海向她涌来。幼璇忙招回火凤,凤凰神气化出七十道火剑发出“嗤嗤”啸叫,逆着拳风射向七十铜人心脏。 “蓬!”气劲爆晌。 幼璇一口鲜血喷出,化去了对方侵体的真气,叫道:“小姑,你不是害怕我死了么,这会儿怎的不救我了。”采悠心疼的说道:“为了你,我已经损失了一条狐狸尾巴了,犯不着让我把命也陪上吧。”她长剑横削将一个妖精拦腰斩断,道:“你叫我什么?小姑?” 幼璇格格一笑说道:“我与知更虽未拜天地但已有夫妻之实,我不叫你小姑叫你作何?”采悠怒道:“你以后得叫我姐姐万不可再叫我小姑,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幼璇吐了吐舌头,给七十铜人最后一击,她结出一个‘刀山火海’的手印,只听‘轰’的一声,犹如万方炮仗爆炸一般,火光直冲九天,烟云腾飞。 采悠破口大骂道:“臭丫头,你又毁了我一条狐狸尾巴,你要出绝招,早说一声我闪远一点。” 幼璇骑在火凤之上呼啸而来,道:“你怕什么怕,谁不知道你这只老狐狸生命力强得很,只要不是一次斩断你九条尾巴,就可以再生。”采悠斜眼看着幼璇,冷哼一声,说道:“你……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四 群魔死伤无数,侥幸活命的小妖也一哄而散,墨子虚来到裂开的地缝边,往下窥探,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千年火龟便藏在这地下。”他捡起一块石头抛下去,竟连一点回声都听不见。 兮若也往下一探,问道:“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要如何下去?”采悠苦笑道:“要下去还不容易,你只要往下面一跳,保证立刻就下去了。”兮若横她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笑。” 幼璇看了一眼深渊,皱眉说道:“我和采悠托着暖玉灵柩下去,你们在上面接应。”又对正在打坐调息的欧阳若雪说道:“他们没有神物护体,麻烦若雪妹妹,多担待点。” 欧阳若雪点点头,采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说道:“等我回来。”便和幼璇一起抬着暖玉灵柩,跳下万丈深渊。 幼璇两人往下坠落不足千丈便感觉一股热气上涌,两人越是坠落越是觉得炙热,好似要把人烤焦一样,采悠赶忙用神气护住自己,可是越往下落她越觉得热的连呼吸都困难,不禁叫道:“好热,好热,这地下怎会如此之热,我的狐狸毛都要烤焦了。” 幼璇想起墨子虚说过这岛乃是火山岛,想到这地下定是岩浆流动,莫说是采悠了,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于是说道:“你先上去,再下去你也帮不上忙,反而要我照顾你。” 采悠心中不满暗道:“你就这么小看我?”但热浪汹涌,她实在抵受不住,于是道:“你自己小心一点,我上去以后,让若雪下来帮你。”说完便在幼璇肩膀上借力朝上飞掠。 幼璇托着暖玉灵柩,坠落了好半天才到底,她脚刚一落地,便听‘嗤嗤’的声响,她哎哟一声大叫起来道:“好烫,好烫。”忙将凤凰神气沉到脚底。 幼璇环视四周只觉得黑暗中有万般点点发着暗红的光,忙打出一团火,方才看清楚这地下的形势,原来满地尽是流动的岩浆,冒着一个一个的大热泡。 她埋头一看,自己站在一个灰色突地之上,脚上的鞋子在刚触地的一瞬间已经烧毁,她拍拍心口暗道:“还好没落到岩浆里,否则纵然有火凤护体只怕也在劫难逃。” 此时,欧阳若雪也飘落下来,淡淡的说道:“我猜我们踩着的便是火龟壳,但四面都是岩浆,我们要如何杀龟取血?”幼璇摇头说道:“这火龟似乎在沉睡之中,我们杀她也容易,但是它一死,尸体必定下陷,我们坠入岩浆之中也是死路一条。” 欧阳若雪神情一凝,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得快,在它沉下去之前将暖玉灵柩注满。”说话间,她已将棺盖打开,突然脸上一红,忙把目光撇开,幼璇见她如此反应,忙过去一看,顿时也羞红了脸,知更的衣服早已因为高温而自燃掉,还好她本生乃是火德之体,否则只怕她自己也得自焚死掉。 幼璇暗道:“还好有凤凰神气护体衣服没有被烧掉,若是要赤身露 体的站在若雪面前,只怕不被热死也得被羞死。”若雪见她发神,催促道:“想什么呢,快点,我虽说有冰魄神珠护体但这高温也怪教人难受。” 幼璇回过神,手上凝结起一把火红的长剑,奋力插入龟壳之中,一时间血花如泉水喷出,滚烫至极。 龟血注入暖玉灵柩之中,顿时整个灵柩都发红发烫起来,于此同时,火龟迅速下沉。 龟血将知更淹没却还未注满灵柩,但此时只剩下血泉一尺方圆的龟壳裸露在岩浆外面。 若雪沉声道:“快,我们得走了。”幼璇见知更还未醒来,摇头说道:“你先走,我要等知更醒来。” 若雪一把抓住幼璇的肩头,另一手付在暖玉灵柩上,说道:“不走也得走,再拖下去,我们都得死。”幼璇挣开她的手道:“知更若是不醒我活着也是多余,你走吧。” 若雪见她冥顽不灵,心中激怒说道:“你若死了,我便去杀了你父母。”幼璇一怔道:“你敢,我现在就杀了你。” 两人正要动手,忽见暖玉灵柩炸了开来,知更险些跌入岩浆里,幸好若雪眼疾手快将她搂了过来,说道:“暖玉灵柩毁了,现在可以走了吧。”她脚下一点,便抱着知更飘了上去。 若雪升到一半,忽觉有人抱住她的脖子,喃喃的叫道:“幼璇……幼璇……”若雪这一辈子只被两个人抱过脖子,一个是兮若,另一个便是采悠,她被知更抱着,心中大为不快,更想起方才幼璇将她好心当狗肺,更是恨得牙痒,沉声说道:“我不是幼璇,你的幼璇在下面,你去找她吧。”于是双手一放,知更坠了下去。 知更耳边风声猎猎,大惊之下忙叫道:“幼璇,幼璇,你在哪里?快,快接住我。”幼璇听她叫声,一时间竟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知更将要与她擦身而过,她忙抓住知更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再在断壁上一借力,直奔地面而去。 黑暗中知更搂住幼璇的脖子,两人心中均如小鹿乱撞,却沉默不语,知更暗暗叹了一口气,轻声唤道:“幼璇?”幼璇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竟无法开口说话,只有眼泪不住的流。 知更见她不答以为她还在生气,正要说话却感觉啪啪的水珠掉到自己脸上口中,她心中一疼,鼻子就发酸了,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幼璇闻她哭声,心中一紧,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知更将眼泪擦在幼璇的心口,说道:“幼璇,若雪她欺负我,她将我丢下这万丈深渊,你上去了以后一定要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幼璇破涕为笑,说道:“你就是个小心眼,若不是人家若雪只怕我们两个都要被这岩浆吞噬。” 知更撇撇嘴说道:“这话虽不错但我却也咽不下这口气,等我出去以后就叫小姑收拾……”她话还没说完,幼璇已经封住了她的唇,美目轻合,两条香舌热烈地纠缠在一起,吻得就好似这岩浆这般灼热。 良久,两唇分离。 知更大口大口的喘气说道:“不行啦,不行啦,累死我啦。”幼璇感觉到她的虚弱,心中一疼,暗道:“这个人曾经那般骄傲面对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若非是我害得她失去了武功,她又怎会因一个吻就累成这般模样。” 知更见她不语,轻声问道:“幼璇,你在想什么?”幼璇哀叹一声,说道:“知更是我对不起你。”知更笑道:“你怎么对不起我啦,背夫偷汉还是杀人放火啦?”幼璇嗔怪道:“你才背夫偷汉呢,我只杀人放火。”知更问道:“那你怎么对不起我啦?” 幼璇幽幽叹道:“我想将火凤还给你,她本来就该属于你。”知更摇头道:“我不要火凤凰,你给我其他的。”幼璇问道:“你要什么?”知更道:“我要你以后你不准欺负我,只准我欺负你。” 幼璇故意说道:“不会的,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你,我又怎么舍得欺负你。”知更心中忿然,说道:“你装不懂!我是的意思是以后睡觉的时候只准我伺候你。” 幼璇骂道:“我才不要,你这人怎么一醒来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知更委屈,道:“要不,我偶尔也让你伺候我一回。”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升到地面。 幼璇本还担心众人会见到知更赤裸的模样,却不料若雪早已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地上,并且让众人转过身去,幼璇捡起衣服说道:“谢谢若雪。”将衣服塞到知更手里。 知更接过衣服,突然大叫一声,道:“小白,你敢偷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五 连番大战,众人已累得精疲力尽,回到船上,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知更没有睡意,便去掌舵。 语儿上前请安说道:“拜见少主。”知更问道:“这一路上辛苦你们了,你不累么,怎么不去休息?”语儿眼中泛起泪花,说道:“不辛苦,若不是语儿拖累少主,少主又岂会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知更她想起碧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乃我姽婳之人怎有不出手相救之理,我受伤昏迷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难,你不用自责,待回到中原,我安排你去投一户好人家,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 语儿忙跪下,哭着问道:“少主,语儿做错何事惹你生气了,你要赶我走?”知更忙将她扶起来,说道:“你没有做错事,只是今次我回到秦国不知是福是祸,你跟在我身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害了碧树,不想再害了你。” 语儿道:“碧树姐姐虽然死了,可是少主却这般惦记着她,她在天之灵也感到安慰了,少主,语儿不怕死,更是心甘情愿为少主和小夫人赴汤蹈火,只求少主不要赶语儿走。” 知更苦笑道:“你既执意留下我也不勉强你,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你尽管离去就是。”语儿点点头说道:“还好矢志小姐为我们准备了足够的水和食物,我去准备些吃的,待会儿主子们醒来肯定要喊肚子饿。” 知更叫住语儿道:“把饭菜准备丰盛一点,最好是能有些酒,今晚我想跟幼璇成亲。”语儿高兴的说道:“恭喜小夫人和少主有情人终于成眷属!矢志小姐料到少主醒来要喝酒早已装了满满一缸,语儿这就去准备。” 采悠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见若雪还在打坐运气,忍不住想要上前亲她一口,但又怕影响她八脉运转,令她走火入魔,只得忍下心中欲望,趴在床上凝目望着她。 阳光映照下,若雪脸上寒霜渐散,飘逸如仙的气质,让采悠看得如痴如醉。 若雪感觉到采悠灼热的目光,赶忙收敛神气,举手重重的打在采悠高挺的屁股上,冷声说道:“你影响我练功了。”采悠吃疼问道:“我没说话,连碰也没碰你一下,怎么影响到你了?”若雪微怒说道:“你的眼神如狼似虎的,还说没影响我。” 采悠嘿嘿一笑,翻身而起将她搂进怀里,说道:“若雪,我认错还不行么,作为惩罚我决定好好伺候你。”伸手抬起她的俏脸.若雪却死也不肯。 采悠无计可施,手游走到若雪动人的背臀上,轻轻抚摸挑逗,若雪不一会就给她的手摸得全身抖颤发软,颤声道:“你别碰我。”但她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若雪虽然生性冷漠但和采悠经历了几番生死,却也是芳心暗许,此时此刻她已收敛住冰魄神珠的冷冽,粉颊泛起红霞,喘息着仰起俏脸,说道:“采悠你这个坏东西,趁人之危!” 采悠笑道:“这可不是趁人之危我喜欢你,当然要让你快乐。”若雪将脸埋进采悠胸口,轻轻一咬,说道:“你改掉你花心的习惯,我就什么都依你。”采悠心神一荡,问道:“我哪里花心了,我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8 ?” 若雪翻身起来,俏脸一冷说道:“至始至终?你在鬼府里的荒唐事情,我可是见过的。”采悠忙解释道:“自遇到你之后,我便循规蹈矩,没有半点胡来。” 若雪哀叹了一口气,说道:“采悠,我实话告诉你,我心中有你,我打算救了爹爹之后,就随他天涯海角的去找我娘亲,若你真心喜欢我就随我一起,若你并非真心,你爱如何荒唐都是你的事情,只愿你永生永世也不要来招惹我。” 采悠心弦剧颤,说道:“我轩辕采悠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喜欢欧阳若雪,绝不招惹其他姑娘,若违此誓,天打雷劈!”若雪横她一眼,说道:“我记得你还喜欢过男人?” 采悠白了他一眼,重新发誓说道:“我轩辕采悠,今生今世只喜欢欧阳若雪,对她坚定不移,除她之外的一切男女、仙子、妖魔鬼怪绝不多瞧一眼,有违此誓,必将万箭穿心,五雷轰顶而死。” 采悠发完誓,低声嘟哝道:“我喜不喜欢你天地可鉴,可是你心里却还有一个段干兮若!” 若雪蹙眉说道:“你既已发誓,我自会专心对你,我对兮若只有姐妹之义,早已没有半分欢爱之情,你何须担心。”采悠脸上一红,扑到若雪怀里,说道:“那你来亲亲我,你口中说喜欢我却从未主动亲过我。” 若雪耳根子都红透了,心波边漾,噘起嘴在采悠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忙埋下头去。 采悠见她羞赧的模样,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手搂在她腰腹处不停的抚摸,弄得若雪情迷意乱。 采悠已脱掉若雪的衣裳,抚摸着若雪灵秀的身体线条,心火焚烧,采悠将嘴凑到若雪耳边轻声唤道:“若雪,若雪……”若雪羞得□□一声,转身把俏脸埋在采悠头颈间,不让她看到自己春潮泛滥的眉目。 采悠再次轻唤道:“若雪,我喜欢你。”若雪不自觉的伸手剥掉采悠的衣襟,轻喘唤道:“采悠……”手攀上采悠的脖子,一颗心剧烈跳动着。 采悠浑身软热,娇喘连连。两人□□的贴在一起,浑身发热软乏,娇吟一声连着一声,□□在两人之间燃烧起来。 航向既定,知更回房见幼璇正合目躺在床上便轻轻在床尾坐下,目光瞥到幼璇脚底的烫痕,心中一颤,暗叹道:“这个傻丫头,双脚伤得这么严重怎还强撑着走回来。”她心中一疼,握住幼璇一只脚,俯身轻轻一吻。 幼璇睡得不沉,知更进屋便醒了,她被知更这么一吻,经不住浅吟一声,知更忙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幼璇嘻嘻一笑问道:“怎么,心疼了?”知更点点头,责怪说道:“傻瓜,你怎么不让我背你回。”幼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倒是想呢,只怕你背不动我,走不出几步便气喘吁吁,反倒要我来背你。” 知更朝她翻了一个白眼,问道:“我没武功,你就欺负我不成?”幼璇收回脚翻身坐了起来,伸手去捏住知更的鼻子,笑着问道:“就欺负你了,就欺负你了,你要怎么遭?”知更道:“不敢怎么遭,我以后全听你的,乖乖做你小娘子好不好?” 幼璇垂头道:“若我不要你找师璇报仇呢,你会不会听我的?”知更长叹一声,说道:“在回来的一路上你都心事重重,其实我昏迷了但耳朵却未失聪,我知道璇姨就是师璇。” 幼璇猛然抬头,急忙说道:“知更,我知道他们对不住你但他们始终是我父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你能不能放……”话说了一半,再也说不下去,杀父之仇谁人能不报呢,她又将头埋了下去。 知更伸手抚住她的脸,感觉脸上湿润,于是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说道:“我现在武功全废了,怎么去报仇?唉……我经过一番生死,才知道唯有你才是我心中最珍贵的,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待我回到秦国就去告病归田,但是……但是我怕吕不韦不会放过我。” 幼璇问道:“你既有归隐之心为何还要回秦国?”知更道:“吕不韦毕竟对我有救命和养育之恩,我不能一走了之。” 幼璇点点头,发丝垂到知更脸上。 知更轻轻拨开,说道:“以前我不懂珍惜被仇恨蒙蔽双眼,但以后的日子我只想和你过安安稳稳的度过,珍惜你照顾你不再理会诸侯间的杀戮。” 幼璇心中感动,眼泪簌簌的流下来,滴到知更脸上唇边,她忙伸手去擦,知更便趁机轻轻咬住她的手指,幼璇心头一痒,问道:“你想干什么?” 知更转而与她十指相扣,说道:“我想与你成亲!”幼璇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是不是想让我爹爹和娘亲来替我们主婚?”知更翻身起来,顺势将幼璇压在床上,问道:“你怎知我的想法?” 幼璇擦了擦眼泪,说道:“别忘了我们可是姐妹,你的心眼里怎么想的我岂会不知道。你虽答应我不找他们报仇了但是心里却咽不下这口气,你要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咱们俩成亲,故意气他们是不是?”知更挑了挑眉头问道:“不错,我的好妹妹,那你可知道我此刻我想怎么样?” 幼璇抿嘴一笑,已翻身将知更压在身下,深深一吻,说道:“不就是想这样。”说话间,她已经解开知更腰间的衣结,知更‘哎哟’一声大叫了起来道:“坏人,连晚上洞房花烛也等不了么?” 幼璇狡黠一笑,说道:“咱们可以先洞房,再成亲。”知更跳下床去,一边整理衣襟,一边低声啐道:“大色魔!咱可是黄花大闺女,不是明媒正娶休想占我便宜!”幼璇气得直咬牙,抓起身边的木枕朝她砸去,吼道:“滚……你这个混蛋!” 知更躲开木枕,笑着反问道:“我一直都很混蛋你才知道么?走啰,我去把采悠揪起来,给我们梳头作嫁。”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六 采悠从未想过像若雪寒冰一样的人儿也会有嗲媚娇痴的一刻,心火盛炽,一双手在若雪身上游走,若雪心摇神荡,轻唤道:“采悠……” 采悠奉上一个深吻,说道:“若雪的小嘴真是这世上最甜的东西。”若雪右手轻轻抵住采悠的心口,问道:“以前你是不是也这么去讨别的女子欢心?” 采悠见她竟起了妒意,快乐得一声长叹,说道:“以前都是别人来讨好我,后来遇到了你,吃尽了苦头才知道什么是真心喜欢,若雪你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绝不会三心二意。” 说完嘤咛一声吻住她的嘴,若雪纤纤细手由推拒改为搂着对方的脖子,俏脸玉颈、美手纤足全泛起了夺人心神的娇艳红色,微微喘着气,紧紧的抱住采悠。 两人正情迷意乱之时,突闻知更在门外叫道:“小姑,我今晚上要嫁人了,你快出来替我梳头画眉。” 两人太过投入,方才知道门外有人,若雪内心羞愤,立时推开采悠,采悠恨得咬牙切齿,抓起若雪的剑,直直射向门口,吼道:“混蛋,我要杀了你。” 长剑穿木门,发出嗡嗡颤鸣。 知更跳了起来,叫道:“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杀了我你可就孤苦无依了。”采悠嗤之以鼻,说道:“杀了你,我不知道过得多逍遥快活,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知更笑道:“我可不能滚,你得给我送嫁。”话刚说完,门就开了,若雪走了出来,透着刺骨的冷冽,知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若雪横了她一眼就走了。 知更进屋说道:“恭喜小姑,贺喜小姑,若雪这样的冰山美人都给你拿下了,实在可喜可贺。”采悠给了她一个冷眼,说道:“你丫的不去守着幼璇,一天到晚来我这里折腾个什么劲呀!” 知更撇撇嘴说道:“我就是要名正言顺的守着她才先来折腾你的啊!快,快跟我梳头画眉去,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 采悠横了她一眼,找了条大红色的衣裙扔给她,说道:“凤冠霞帔就没有,先将就穿着吧,换好了我给你梳头。”知更接过衣服,笑吟吟的走道屏风后面边换边问道:“对了,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宝贝?” 采悠神色一凛问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知更道:“你们北冥鬼府应该有什么寒冰瓶净水壶之类的东西吧?”采悠皱眉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知更叹了一口气正欲说话,兮若闯了进来,沉声问道:“后有知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可曾记得?” 知更的脑袋从屏风后伸出来,说道:“我当然记得,可是你之前为何不问,现在又来质问?”兮若反问道:“之前你没说要嫁人,现在为何又要嫁人?”采悠心中暗笑道:“原来是吃醋来了。” 知更穿好衣服走出来,莞尔一笑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自然是要嫁人的。” 知更虽穿着大红色的衣裳却更让人感觉千柔细弱,秀发乌黑闪亮束在头上,只以一枝红色发簪穿过,美丽至极。 兮若迎上知更的眼眸,只觉得这眸子清澈无尽,似乎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深远。 兮若回过神来,问道:“你答应要取火龟精血救我爹爹,为何要食言?”知更淡淡一笑说道:“兮若何出此言?我既然答应了你,必然会做到的。” 采悠一摆手,说道:“真是冤孽哟,我要睡觉,劳烦两位到甲板上去谈,那里地方宽敞动手也方便。” 知更道:“我又不会武功怎敢跟她动手,再说我今晚就出嫁了,小姑可否送我一些嫁妆?比如说,一瓶药?”采悠愕然,问道:“你要什么药?”知更道:“我知道小姑这里有一瓶逍遥丸可否赐予给我?” 采悠暗道:“她怎么知道的,如果让若雪知道我身上藏着催情药,只怕又要以为我不安好心,说什么也不能给。” 知更见她神色古怪,说道:“小姑你放心,我绝不会将这事宣扬出去,其实我对里面的药丸不感兴趣,我只想要那个药瓶,若是小姑不肯我便去找若雪妹妹讨去。” 采悠无奈之下忙说道:“给,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什么我都给。”她从靴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药倒入海里,说道:“拿着滚。” 知更将药瓶放在桌上,又取下发簪对准瓶口,心念一动,发簪中竟滴出三滴血来。 知更道:“火龟精血炽热非常,若非及寒及热之物不可装载,这个药瓶来自北冥及寒之地,虽非上品,但装三滴血也还可以,你将它拿回去,给你爹爹服下,他自然会转醒。” 兮若接过药瓶,暗自嘲讽道:“除了这件事,她从未给你任何承诺,你又凭什么不准她嫁人娶妻?” 她已向师璇求证,知道自己并非她之女,也问清楚了乐正谦然与段干子坤间的瓜葛,暗道自己他的养女被利用来打击乐正谦然,此后又从语儿口中得知知更与幼璇今晚成亲,心中抑郁难抒。 待到晚上,知更和幼璇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幼璇轻轻关上门,看着娇羞无限的知更,知更埋着头在整理床褥,藉以避免四目相对。 幼璇噗哧一笑,问道:“知更是在害羞么?”幼璇穿着海蓝色的衣裙,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盈盈巧步而来,知更美目一转,又埋头整理床褥。 幼璇嘴角含笑但心里却诫惶诚恐,她轻轻地走过去侧身坐在床缘,双手轻按在知更两边香肩之上,手着处柔若无骨,知更的发香早钻鼻而入。 知更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叫道:“幼璇……”幼璇笑道:“今夜知更为何这般害羞扭捏?”知更幽幽说道:“因为我怕自己在做梦。” 幼璇吃吃笑道:“难道你做梦都想跟我洞房?”知更转身凝住幼璇的眸子,轻轻说道:“我无时无刻都想着你,都想你与亲吻缠绵。”幼璇啐道:“好不害臊!” 知更眼眸一转,说道:“我心里喜欢你,可你迟迟不动手,我唯有放下矜持来讨好你。”幼璇将她扑到说道:“你在床上等我,我去拿酒来,我们先喝下交杯酒。” 知更咬了咬下唇,轻轻叫道:“幼璇,幼璇……”幼璇抵不住她销魂夺魄般的轻唤,脸已若火烧般赤红,拿了酒饮下一口,问道:“知更,你想我今晚怎样对你?”她不待知更说话,已将美酒浇了知更一身,说道:“我想要慢慢的一寸一寸地吻干净你身上的美酒,可好?” 知更情迷意乱,看着幼璇秀丽的轮廓慢慢贴了上来。 幼璇玉手轻颤,轻轻捏着知更巧俏的下巴,献上香吻。 知更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像被火焚般灼热,幼璇的热吻如雨点般落下,每一吻都让她感觉心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99 神荡漾,身体一阵轻颤。 幼璇轻咬知更的耳朵,问道:“知更不给我宽衣么?”知更意识迷糊,乖乖的伸手替她脱了衣服,幼璇轻声说道:“知更……抱紧我,求求你抱紧我。” 知更心弦一颤,死死的将幼璇抱在怀里,亲吻幼璇的秀发,说道:“幼璇,我不会再放开你,绝不会。” 幼璇再次吻住知更的唇,眼泪顺着脸颊流入两人的嘴里,说不出的滋味,教人身心俱颤。 绣床上,两个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宣泄满腔的爱意。 知更搂着幼璇说道:“幼璇,我们以前也从未试过这么快乐满足,像两个身体相融为一体一般。” 幼璇修长的手指肆无忌惮地在知更的身体上来回抚摸,微笑说道:“这一次,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没有任何目的,只有两颗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七 幼璇和知更睡到第二日酉时才起来。 幼璇替知更画眉梳头,忽地笑着问道:“人家都骂你妖女,你说这个身体里究竟藏着几个模样呢?”知更轻轻蹙眉问道:“幼璇何出此言?”幼璇抿了抿嘴,说道:“你平时吊儿郎当,昨夜却热情奔放,那一个才是正真的你呢?” 知更瞧着铜镜里的幼璇,吟吟一笑,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昨晚伺候得你舒服么?”她一边说着,玉脸上浅抹的淡红逐渐转为深艳的玫红色,那种惊天动地的诱人秀色。 幼璇自觉要把恃不住,忙说道:“船上的空气变冷了,看来我们已经驶出九黎族海域,不若我们到上舱的看台欣赏一下海上的夜景,吸两口凉风好不好?” 知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过身来,问道:“幼璇,脸色为何这般赤红?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么?”她两手抓在幼璇的香肩上,幼璇立时全身发软,往她身上靠去,喃喃道:“折腾了一夜,你还闲不够么?” 知更的脸凑到她的右颈旁,热呼呼的气直喷在她的小耳后,说道:“得妻如此,又岂说够,幼璇你好美。”又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便将她垂下的螓首托高,轻轻吻下去。 幼璇推开她,问道:“依照现在的行程来看,不过两日我们就到楚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矢志?”知更笑道:“我为何要去看她?难道你要替我纳个小妾?我和她一直以来都是相互利用,没有半分情谊。” 幼璇见她一脸冷漠,心中一怔,问道:“她为了你几度死里逃生,你对她一点也不挂念?”知更道:“我心里只有你挂念她干什么!”幼璇叹了一口气,暗道:“我知你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矢志如此为你,你心里岂会没有半分感动,只是你怕我伤心,不愿说出来罢了。” 知更叫道:“幼璇?”幼璇道:“你先去甲板上吧,我怕上面风大,我取件披风就来。”知更点点头,来到甲板上,见钟离傅正对着海上招手,口中说着道:“保重。” 知更问道:“师璇和乐正谦然走了?”钟离傅道:“走了,他们让我转告你,江湖多险诈,叫你多加小心。” 知更点点头说道:“我这趟就回秦国了,你有什么打算?”钟离傅长叹一声,说道:“齐国我是会不去了,我想在楚国定下来,毕竟楚国现在是矢志做主,做事方便一些。” 采悠从后面走来,我道:“钟离兄该不是喜欢知更不成,转而喜欢矢志了吧?”钟离脸一红说道:“采悠说笑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钟离此生能遇到各位已是三生有幸了,怎敢奢求。” 采悠穿了一件彩色衣衫,说不出的狐媚,知更瞥了她一眼,问道:“老狐狸,你接下来怎么打算?”采悠仰头说道:“为爱奔走天涯,若雪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知更道:“这样也好,兮若和你们一起么?” 采悠斜着眼瞧着她说道:“你知道若雪喜欢兮若,我是不会帮你照看兮若,我看的出那小妮子对你用情至深,要不你收了她。” 知更叹了一口气,说道:“兮若乃是最为无辜的人,她并非段干子坤的亲生女儿,却要承担这么多痛苦。”钟离傅心中自嘲,暗道:“我为你破尽家财,难道不无辜?” 秋夜江风,吹得两女秀发飞扬,衣袂飘拂,有如天上仙女下凡。 幼璇将披风轻轻给知更披上便走了,转身的时候恰好看到兮若走来。 兮若来到知更面前,吻住知更的唇,知更神情木呐,动也不动,心中却对自己极其恼怒,暗道:“如果不是我利用她,她应该活得很快活的。” 兮若双手环住知更的脖子,吻得深情而激烈,带着愤怒和幽怨,撬开知更的齿贝,香舌便滑了进去,轻轻挑逗,知更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扶住兮若的腰,由着兮若恣意妄为。 此时,付羽和若雪也走了上来,付羽一怔,将头瞥开,若雪深吸一口气,说道:“小船准备好了。” 兮若闻言放开知更,轻笑着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吻你。”知更问道:“你们要走了?” 兮若盈盈后退几步,忽然笑得花枝乱颤,说道:“知更我喜欢你,不管你是男子或是女子我都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我却来招惹我……玩弄我的感情,我恨你。”她的笑声响亮,却殊无欢乐之意,她的语气很轻很轻,轻得让人听不到声音。 钟离和墨子虚在楚国下了船,知更、幼璇、语儿三人改行路陆回去秦国,经过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秦都咸阳。 她们雇了辆车进城,幼璇将车帘拉开一条隙缝向往看去。 知更头枕在她的腿上,笑道:“觉得秦都与其他国家都城相较如何?”此时,她们正路过城东的市集,便目睹各种畜类产品的出售,例如肉、皮、筋、角、脂、月交等等,另外又有陶、木、铁器、纺织品等手工业制成品,其况之盛。 幼璇道:“异常繁华热闹远非邯郸大梁所能及。”知更笑道:“周平王东迁洛邑,秦襄公为周王室开路,护卫周王至新都,才封为诸侯,但封地却乃是中原以外的不毛之地,但秦人意志力奇强不断的谋求发展,终于称霸西戎。” 幼璇轻轻一笑,说道:“知更骨子里也有秦的气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知更咯咯一笑问道:“你这话是在夸我么,如果是就亲我一口可好?”幼璇摇头道:“语儿和车夫还在外面呢。” 知更撇嘴说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伸手勾住幼璇的脖子,强吻了一口后又说道:“商鞅变法,以军功论爵,打击贵族,把王室权力提升至当时的极限。” 幼璇幽幽道:“秦国富强商鞅居功至伟……但死的也是最为惨烈,十族全灭,死于车裂之刑,再说战神白起,为秦东征西讨战功显赫,最终却自刎而死,凡为秦效力者,何人有过好下场。” 幼璇怔怔的看着知更,心中暗道:“我定不会让你步他们的后尘,一定不会。”知更见她轻蹙眉头眼中滑过一丝狠色,宛尔一笑说道:“幼璇,你想事情的样子真美。” 幼璇嗔怪的看她一眼,说道:“我知道你爱恨都来得彻底,你既然要报吕不韦活命养育之恩,我也无法阻拦,幼璇此生别无所求,只求你能平平安安,要我死也是愿意。” 知更心弦一颤,坐起身来将她揽入怀里,说道:“朱姬乃是后有沁颜,当年若不是她不顾一切救我又岂会有今日的我,但我这一辈亏欠的人实在太多,也不差她和吕不韦两人,如今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你既如此担心,那我们就此离开可好。” 幼璇道:“你要离开,自然是好,但是恐怕有人不会答应。” 接着,远处传来数百铁骑飞驰之声。 知更和幼璇先后走下车来,王翦驰马率先迎了上来,问道:“知更别来无恙?”他动作灵活,举止威武,双目有神,配著一副方形脸,算不上英俊但气魄和魅力慑人。 知更白他一眼,说道:“没你好命,一路上上我死去活来不知多少次。” 她话音刚落,便见一辆豪华的大马车接踵而至,一个黄衫女子从车上缓步下来,说道:“相国大人已设下酒宴为大小姐洗尘。”幼璇一怔,低声唤道:“堂影姐姐。”知更伸手与幼璇十指相扣,淡淡一笑说道:“有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八 王翦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行在前头,两列护卫兵行在马车两旁。 知更将头靠在幼璇肩上把玩幼璇的手指,说道:“这咸阳城有内外城之分,内城主要由咸阳宫和兴乐宫组成,相国府便处在咸阳宫附近。” 堂影笑道:“外城乃是平民局,比内城大了十多倍,商旅发达,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幼璇你能明白知更为何会替秦国卖命了吧,秦之实力实在凌驾于其他六国之上。” 知更淡淡一笑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啊!我若非良禽,如何能与幼璇比翼□□。” 幼璇目光落到堂影脸上,轻声说道:“堂影姐姐,齐国之事是小妹对不住你。”堂 影心中骂道:“我真心真意喜欢你爱护你,你却在我生死之际弃我不顾,如今内疚又有何用。”但脸上却笑道:“我只是差点儿死了,如今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滋味不好受。” 幼璇眉头皱得更深,将头埋了下去,说道:“不过人总要经历过生死劫难,才能将这红尘之事看得透彻明白,我心中知道堂影姐姐对我千般好万般疼,即便我犯下何种错事都不会责怪于我。”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堂影又道:“只是我和知更已经缔结连理,两个人一条命,谁对她不利便是对我不利,我必加倍奉还。” 堂影笑道:“只怕幼璇妹妹心中有误会,我和知更同为相国大人效命,而且知更更是相国大人的义女,我对她只有爱护决无其他。”语儿白了堂影一眼,心中暗道:“说得比唱得好听,人面兽心就是这样的吧。” 幼璇不语,拉开窗帘见行人多配备兵器,武风之盛但却民风淳朴鲜有人穿着锦衣丽服,不禁暗忖道:强国理应如此。 车队已行至相国府。 府院门庭宽阔,门前两尊高达一丈的石麒麟,进府是别致的精舍,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布罗有致,建筑结构紧凑,主次分明。 知更刚踏进门,一声长笑扑耳传来。 吕不韦身穿华服,虎步龙游的迎了上来,他头戴锦帛高冠,眸子精光闪闪说道:“吾儿终于回来啦,吾儿终于回来啦!” 知更忙上前跪拜说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吕不韦将她扶起来,高兴的说道:“吾儿一路辛苦了,听说你这一路危险重重,多怕你回不来。”他说着眼圈就红了,知更忙说道:“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吕不韦道:“这一次回来就不要再离开了,每次听到你陷入危险之中,我都心惊胆颤,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几次折腾了。” 知更点点头向吕不韦引见幼璇道:“相信爹爹也知道我与她的事情,孩儿自知忤逆不道但也实在是情之所至还望父亲大人成全。” 吕不韦长叹一声,低声道:“也罢也罢,我们不谈此事,你们先去歇息歇息,一会儿过来饮宴,届时你母亲也要来,咱们话话家常。” 知更和幼璇回了房间。 知更坐在榻沿将幼璇拥入怀里,轻声问道:“累么?”也不等幼璇回答,便以面颊摩擦著幼璇粉嫩的俏脸,问道:“既来之则安之,这高床暖枕的,幼璇不想做点什么?” 幼璇横她一眼说道:“别来点火,不然又来说我欺负你了。”知更搂紧她说道:“现在你可是在我怀里,看谁欺负谁?”拥著幼璇扑到在榻上,拉开了她的外袍,让她雪白的肌肤尽呈眼底。 知更俯头埋在幼璇的胸口,紧绷著的神经松弛下来,说道:“是我任性非要报恩,不然我们大可过着消遥自在的生活,又何必陷入着尔虞我诈的环境里。” 幼璇红着脸说道:“我若坚持不让你来报恩,你也不会开心。” 知更笑道:“知我者莫若卿也。”她的右手已深入幼璇两腿之间,幼璇身体一阵颤动,轻盈的□□之声从嘴中溢出,知更将头凑到她耳边,咯咯一笑道:“你说现在是谁欺负谁?” 幼璇俏脸生霞,星眸紧闭,呼吸急促起来,不时夹杂著使人魂摇魄荡的娇吟,显是春情勃发,咬牙说道:“混……蛋……” 知更的魅术已是炉火纯青,幼璇若是一开始没有掌握主动权,便只有沦陷的命。 知更舔了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0 舔幼璇的耳垂说道:“还会骂人,看来这□□烧得还不够旺。”她将幼璇仅剩的衣襟也给脱掉,指尖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来回游走,问道:“幼璇,你可知我此刻在想什么?” 幼璇已被她挑逗的浑身灼热,反问道:“你火烧眉毛的时候还会去猜别人在想什么么?”知更双眼含笑将幼璇抱起来,半靠着自己的身体,说道:“对呢,那我先来救火。” 两人半合半睁着美眸,射出灼热的情火,合欢之声萦绕耳边。 知更累得爬在幼璇身上,幼璇抬起她的下颚,噗哧一笑,说道:“你这么累,下次可别玩火了,累着身子多不划算。”知更哼哼一声说道:“我就爱自讨苦吃行不行。”幼璇问道:“对了,方才你在想什么?” 知更勾了勾嘴角说道:“方才我脑内勾画出溪水缓流、芳草浓绿、林木苍翠、青山绿水的美景,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找个世外桃源之地生活,我来养鸡饲鸭,你负责捕鱼狩猎,直至老死为止。” 幼璇皱眉道:“为何你就只做轻松的活儿,我却要去捕鱼狩猎?”知更白她一眼说道:“我就是个废人,不养鸡饲鸭能干什么?” 幼璇点头笑道:“呵,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乖乖被欺负,不准反抗。”知更急道:“是你想要被我欺负的好不好,我就不信你那凤凰真火还唤不醒你的神智。”她说了就后悔了赶忙捂着嘴巴。 幼璇眯着眼睛看着知更,说道:“我不愿戳破这个秘密,呵,你自己偏要说出来,那可别怪我让你永不翻身了。”知更忙打了一个哈哈道:“时辰不早了,我们收拾收拾该去赴宴了。” 她说完忙起身穿衣服,幼璇拧过她的耳朵说道:“如果你不想一辈子被欺负,就学学绣花做衣把我哄高兴了兴许就少欺负你两回。”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六十九 知更穿了一袭淡黄凤纹衣襟,幼璇刻意为她梳起高髻云鬟,淡素蛾眉,充满著妖冶诱人的风情。 幼璇虽是一袭素蓝色衣襟,眉目中散发着一股素雅之味,另有一股楚楚动人的柔弱美姿,在灯火映照中美目看向知更,藏著对她海样的深情和依恋。 来饮宴的人不多却都是吕不韦的亲信,他们见到两人均是心神一震,神情痴醉。 一番劝酒和互相祝贺之後,吕不韦致谢说道:“我大秦之所以日益强大,全赖各位协力同心,不顾生死争取而来。” 王翦道:“相国大人过谦了若不是您精心部署,大王和王后怎能安然回国,我国之所以强大,相国大人居功至伟,知更小姐在外吃尽苦头也是功不可没,末将敬大家一杯。” 知更摇摇头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在齐国之时用假的‘璜宗赤璋’来与龙阳君交易,他若辨别出真假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我此次出游还一并得罪了赵,齐两国,只怕他们又来联手攻打。” 王翦沉吟道:“若是几国家联合攻打实力也非同小可,当年魏无忌率燕、赵、韩、楚、魏联军西向攻我大秦,将军蒙骜因腹背受敌被迫西退,联军甚至攻至函谷关门,若真是如此,我们理应尽早部署。” 吕不韦微微一笑说道:“王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不是也屡立战功么!”他饮了一口酒对着知更说道:“我儿差点命丧齐国,这笔血账我吕不韦必定当为你追讨回来,我心中已有了攻打齐国的计划,定会让你亲自报仇雪恨。” 堂影忙上前叩首道:“若真如此堂影愿为知更马前之卒,请相国大人成全。”幼璇目光飘过堂影,落在吕不韦脸上,说道:“饶我直言,若丞相大人真让知更领军讨齐,难道秦国弄权贵全无异议吗?” 她顿了顿,又说道:“而且如今秦国已是兵强马壮,知更乃是一介女流,试问世间有多少男子甘愿屈居于女人之下,更不要说是尚武的秦将了?” 堂影笑道:“幼璇多虑了,现在相爷已被册封为仲父,只要丞相大人一声令下,谁敢不从。”这话既反驳了幼璇又拍了吕不韦马屁,直让吕不韦心中大乐。 知更埋头苦笑,暗道:“如此看来即便自己武功全废吕不韦也不会放我归田,但要率军把齐境内的城池逐一攻陷,涂炭生灵实非我所愿,更何况齐国已被鬼蜮拓拔的人所控制,要攻陷谈何容易。” 幼璇捏捏她的手,低声说道:“不用担心,有我在。”知更抿嘴一笑,暗道:“齐国一战何止有你在,矢志和采悠也在,我还是没能醒着走出来。” 吕不韦见她若有所思的摸样,关切的问道:“知更身体不舒服么?”知更忙道:“可能有些醉了,我的武功在齐国时已经没了,这酒力也远不比从前。” 吕不韦一脸哀伤的说道:“你在齐国的境遇我也略有所闻委屈你了,从今以后你留在爹爹身边,没人敢欺负你。” 知更忙上前谢恩,说道:“孩儿谢过爹爹。”吕不韦摆了摆手,说道:“你我父女何谈谢字,对了真正的‘璜宗赤璋’现在何处?” 知更忙让幼璇掏出玉来,说道:“回爹爹话,璜宗赤璋和玄硅苍璧均是在此,至于‘蕴醇白暄’我猜应该在墨家墨子虚手里。”说完便将两块宝玉恭谨呈上。 吕不韦笑道:“知更不负众望,来,本相敬你一杯。”知更举杯一饮而尽,说道:“只是我已成为一个废人,只怕难以为爹爹寻来另外两枚宝玉。” 吕不韦道:“不打紧,你留在咸阳好好休养便是,另外两块宝玉我自会派人找来,据探子回报在西面关防发现十八个怪人、一担怪书和一块宝玉,我在经商之时便听说‘赤璧玄琥’向西流落,我猜这十八怪人身上的宝玉便是此玉。” 正在此时,管家图先来到吕不韦耳边,轻声说道:“相爷,据探子回报太后去了长信候府邸。”吕不韦面色一沉,心中恨道:“嫪毐。”众人见吕不韦脸色突变,不敢吱声。 不一小会儿,众人见图先去而复返,说道:“启丞相大人,大王内臣赵高前来宣旨。”吕不韦心道:“嬴政这小子又在打什么算盘。”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说道:“请他进来。” 赵高进来便趾高气扬的说道:“大王有旨,众卿跪下接旨。”众人出列下跪,但吕不韦却端坐高堂,赵高怒斥道:“吕相国,你这是什么意思,竟不把大王放在眼里?” 吕不韦怒道:“吾乃大王之仲父,大王见我还得礼让三分,你怎可对我如此无礼,来人,将他拿下杖打三十。”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个粗壮士兵前来押解赵高,赵高脸色煞白,大叫道:“大胆!吾乃有王命在身,你们不得胡来!”他话未说完,便被拖了下去。 知更因问道:“爹爹是否与大王存有间隙?”吕不韦饮下一口酒,说道:“知更你刚回咸阳不知城中局势,我与大王只见的确存在着一些误会但全因小人挑拨离间,我儿不必担心。” 知更见他不愿说自也不再多问,门外传来赵高哀豪之声,众人又饮了一番酒后,见赵高被人抬了进来,吕不韦冷笑一声,问道:“大王有何旨意,快快宣来。” 赵高心中虽气却也无可奈何,说道:“大王闻得知更小姐游学归来,宣她明日上殿晋见。”吕不韦道:“此事知更已知道了,你退下吧。”赵高屁股被大得稀巴烂,根本站不起来,强咬着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知更暗道:“吕不韦与大王之间绝对不是误会这般简单。”幼璇暗道:“自古伴君如伴虎,这七国战争已是没完没了,这朝廷干戈更是难分难解,知更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心眼怎可能不多。” 赵姬去了长信君府邸,吕不韦已是兴致全无,又遇赵高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在火上浇油,众人不敢多言,一番风花雪月後各自打道回府。 离开大堂,幼璇向知更低声问道:“你早料到会有如此光景是么?”知更苦笑道:“吕不韦口中的小人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嫪毐。”幼璇皱眉问道:“为何这样说?嫪毐又是怎样一个人?” 知更道:“他之前乃是吕不韦的食客,庄襄王在位之时有人质疑太子政非是大王骨肉,更抬了大王的次子成蛟出来争夺储君之位,还几度派人暗杀太子政,所以吕不韦便将嫪毐假扮成宦官进宫保护。” 幼璇恍然道:“吕不韦却没有料到嫪毐野心勃勃,竟挑拨嬴政和他之间的关系。”知更眉头深皱,摇头说道:“我看不止如此,我外出兜了一圈回来嫪毐就被封为长信候不是太快了么?此事定然与母亲有关系。” 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呀,就是爱自讨苦吃,迟早有一天要成为那两面不是人的东西。”知更横她一眼,问道:“什么东西两面不是人?”幼璇吐了吐舌头道:“妖怪啊,还是一个丑八怪。” 知更笑道:“嗯,我也觉得我是一个丑八怪但我这丑八怪往外一站,人人都得看直了眼睛。” 幼璇拧了拧知更的俏脸,问道:“大王召你进宫定是想要拉拢你,你打算如何处理?”知更道:“这事随机应变,他若真让我去打仗也好,我就假装战死沙场和你归隐山林。” 幼璇道:“赤璧玄琥出现,吕不韦暂时不会让你去打仗。”她忽然嘿嘿一笑,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又要与采悠那只老狐狸见面了。” 知更点点头,赖在幼璇身上道:“幼璇我醉了,你扶我回去。”幼璇咯咯一笑,说道:“喝醉了正好,我可以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章 两人刚踏进小院,知更就被幼璇打横抱了起来,知更吓了一跳,抿嘴娇笑道:“你……你这是要报复么?” 幼璇笑道:“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赴宴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可记得清楚。”言罢俏脸飞红,羞喜不胜。 知更伸手搂住幼璇的脖子说道:“我明早要上朝,今晚咱们就别瞎折腾了。”幼璇埋头吻了她一口,说道:“没事儿,我会很温柔的。”幼璇进房,便往榻上倒,赞道:“唔!知更你好美。” 知更想要反抗偏又浑体发软,无力爬起来,娇吟道:“我以前怎未发现……你竟如此好色呢。”幼璇不再说话,探手抚摸,□□满园。 清晨,骄阳初升。 幼璇醒来舒展了两下筋骨,发觉自己仍是精神熠熠,暗道:“这有神气护体就是好,即便几日几夜不合眼也一点也不会感觉疲惫。”她侧眼看着知更,不由的心中一疼,喃喃道:“自她失去武功,整个人都虚弱了。”回到床上爱抚的吻着知更。 知更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惊恐的问道:“你该不是还想欺负我吧?”幼璇眯着眼睛看着她,笑道:“如果你还想要,我可以满足你。” 知更连忙摆手说道:“你放过我吧,虽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知更横她一眼说道:“快起来吧,不是要去见赢政么。”知更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幼璇侍候她盥洗更衣,她连半个指头都不用动,一切便弄得妥当整齐。 马车缓缓开进朱红色大门,从门洞进入校场,大门两旁设有重兵,等闲之人一律不得入内,皇宫内设有巡逻队由大都尉指挥,每一个进宫之人都要被循例问过之后後,由十二骑前後护送进入。 天下皇宫皆一样,咸阳宫虽壮阔宏伟但仍是前朝後寝的布局,外朝多是大王同大臣们举行朝会议论政事的地方,内廷则是秦王和诸子妃嫔的寝室。 幼璇沿途观览只见殿堂楼阁、亭台、回廓等等,布罗有致,气象万千,内廷建筑更是各有千秋,阡陌交通,众横交错,若无人引路,只怕转上一天一夜也走不出来。 幼璇埋头看了眼嗜睡的知更,哀叹一声,说道:“我将武功还给你,可你为何就是不要呢,你这自私鬼。”知更的脸埋是在幼璇小腹处的,迷糊中听她这么说,故意咬了她一口,幼璇身体轻轻颤抖一下,低骂道:“活该你被欺负。” 马车停在大殿堂阶下的较场里,幼璇叫醒知更说道:“我不能陪你进去,你自己小心一点。”知更笑着问道:“怎么只分开一小会儿,你就舍不得我啊?”幼璇啐道:“鬼才会舍不得你。” 知更笑着走下车来,看到吕不韦已经在等她了,连忙上前叫道:“爹爹。”吕不韦留图先在此等着,自己和知更登而入殿。 殿廷能容万人,矗立五丈高的大旗,其规模之大令人咋舌,一方面是为了显示大王的威严,另一方面是为了容纳更多的朝见者,又收天下兵器熔铸成12个金人,各重24万斤。 吕不韦和众卿闲聊了一会儿,忽然听到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1 门官唱道:“堂影傅士到!”吕不韦解释道:“堂影回咸阳之时,正巧赶上大王来询问我周商之历史,当时她答得顺口,因而被封为博士,负责图书收藏。”知更轻轻‘哦’了一声,暗道:“不是你故意安插她到大王身边才怪。” 堂影前脚刚入又听到门官唱道:“长信候到!”知更往正门望去,一位高瘦的男子,身穿锦袍,气宇轩昂地步走入大殿,隔远便礼拜道:“吕相爷!” 吕不韦含笑迎上去,知更看着堂影轻声说道:“还未恭喜堂影妹妹呢。”堂影笑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一会儿你也要受封赏只怕官职比我还大。” 知更点点头说道:“也对,凭我和大王的关系怎么遭也该给我一个太尉当当吧。”堂影淡笑不答。 知更扫眼众人,这满朝公卿均是表里不一的畜生,她懒得再看再说,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堂影的肩头呼呼大睡,只听“当!”的一声,磐声响起,将她惊醒。 知更抬眼望去,十八名身型彪悍的卫士手持长戈,步履整齐地由後堂进入殿内,排列两旁,接著殿後传来密集步下楼梯的声音。 众人分列两旁跪伏迎接秦王大驾,先是四名内躬身容步出,齐声唱道:“大王驾到!”知更偷偷看了他一眼,嬴政的目光与她相碰。 嬴政道:“众卿平身!”众人齐呼道:“大王万岁!”知更随众人立了起来,抬头一看,秦王身穿冕服,黑底黄纹,衬著金边,庄严肃穆,眉目中含着威严。 嬴政问道:“众卿可有听闻吕相国之女知更在赵,魏,楚三国之境遇?”众人声答道:“略有所闻。” 嬴政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柔声说道:“能成非常之事,必须非常之人,知更你没有令寡人失望。”此言无非是告诉众人,知更之行乃是由他一手安排的。 知更连忙拜谢,嬴政目光扫过众人,又说道:“寡人向来公私分明,有功者赏,有过者罚,知更屡立大功要寡人欲封她为御史大夫,众卿可有异议。”他说话之时,眼角一直注意吕不韦。 知更将他的眼神收入眼底,又看了一眼吕不韦心中叫苦,若是接受封赏从此以后便要夹在他们之间做人,但嬴政当着朝中众卿家封赏若是拒绝岂非给他一个巴掌,唯有静观其变。 众公卿有的看向吕不韦,有的看向长信候,见他们都不动声色也不敢多言。 长信候对茅焦使了个眼色,茅焦出列道:“知更小姐虽为女儿身却胆识过人,臣在齐国之时眼见她立敌齐,楚,魏,三国使者,使之联合攻打我大秦国之计谋化为乌有,臣当时就已佩服不已。” 知更想起此人曾在后胜的宴会上见过,没想到转眼间就投靠了嫪毐。 长信候也出列道:“大王英名,知更先设计让赵之大将廉颇逃亡魏国又让挑拨魏王与信陵君之关系,让魏无忌被投闲置散,最后又除掉楚国春申君扫除我大秦一统天下之大碍,实在是功不可没理应封赏。” 嬴政含笑点头,说道:“知更劳苦功高,救寡人与母后于齐国,本就该受封赏,只是某些顽固之人假借其乃女儿之身不宜为官多加阻拦,但事实以证明知更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封赏实至名归。” 吕不韦看了一眼知更,暗道:“嬴政不甘心做个有名无实的大王,正与我斗得难分难解,此举分明是削弱我的实力,知更与他姐弟情深难免会倒戈相向,堂影回来曾道知更与齐国勾结,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但探子回报鬼蜮拓拔与后胜联合,若非如此她怎能活着回来。” 他抬头见知更神色自然,暗道:“知封赏之事无法阻拦,还不如顺水推舟。”于是对着知更低声道:“还不快谢恩。” 知更长吁宜口气,上前跪叩说道:“谢大王恩典。” 磐声再响,四名内侍再次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秦王嬴政在众人的躬送下离开。 知更刚出大殿便有内侍来请:“大王请御史大夫到紫殿一叙。”知更点点头说道:“待我接一个人稍后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一 知更携着幼璇到了紫殿,嬴政早已屏退宫娥侍卫迎了上来,抱住她说道:“姐姐,我可想死你了。”幼璇看着心头发酸,横了知更一眼。 知更忙拍拍嬴政的虎背,说道:“当了这么久的大王,怎么还没有一个大王的模样。”嬴政放开她,说道:“我在你面前永远都只是弟弟,怎能拿出大王的架子。” 知更笑道:“长高了又长壮了,今日在朝堂上见到你差点认不出来了。”嬴政目光却黯淡下来,道:“可是你却瘦了,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知更摆了摆手说道:“哪能委屈,若非此趟出行怎能给你找一个嫂嫂回来。”说着又拉过幼璇道:“这就是你的嫂嫂,漂亮吧?” 嬴政看的呆了呆,说道:“很……很美。”知更横他一眼,说道:“美是美,可她是你嫂嫂,别想打她歪主意。”嬴政道:“瞧你说得什么话,寡人……弟弟我现在焦头烂额,自身难保哪有闲情谈情说爱。” 知更看着他,虽然嬴政对她十分亲切但她还是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暗道:“终究是当大王当久了心计也深了,若是以前要封赏什么的总是要先问过我决不会让我为难。” 嬴政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埋下头问道:“姐姐是否怪责我擅做主张?”知更淡淡一笑,说道:“我本想和幼璇归隐山林,可是你们却紧拽着我不放。”嬴政赶忙问道:“姐姐别丢下我,姐姐有媳妇儿了就不要弟弟了么?” 知更哈哈大笑吗,说道:“是啊,有媳妇儿了就得全听媳妇的,不然她晚上不要我上床。”幼璇娇羞的横她一眼,嬴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在此时,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大王,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知更一转背就看见了后有沁颜,也就是太后朱姬。 朱姬梳着高髻,身穿用金缕刺绣著花纹图案的襦裙,熠熠闪光,走起路来若迎风摆柳,衬托动人风情。 知更还来不及迎上去,便听嬴政怒道:“大胆奴才,寡人吩咐不得让任何人打扰,太后驾到为何不先行通报?”两个内侍连滚带爬的进来,伏地道:“大王饶命,是太后不让奴才通报的。” 赵姬心下苦笑,问道:“政儿,你就如此不待见本宫么?”嬴政看她一眼,对着内侍怒喝道:“你们究竟是寡人的奴才还是太后的奴才,来人拖下去杖打三十。” 知更暗道:“嬴政当真今非昔比了。”幼璇握握她的手,笑道:“此时已无外人,你不给我引见母亲么?” 知更点点头,将幼璇拉到朱姬面前,说道:“母亲,她就是幼璇,孩儿的妻子。”赵姬笑道:“我都知道,不用解释了,快快叫我一声母亲。” 幼璇轻声道:“母亲。”朱姬抿嘴一笑,说道:“这嘴巴真甜,你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母亲,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嬴政沉声问道:“太后来此所为何事?” 朱姬道:“大王,我们母子三人很久未一起吃过饭了,我已命人备了酒菜……”嬴政手一扬,说道:“寡人有政事在身没有此等空闲,太后若无它事就请回吧,寡人与御史大人还有事商量。” 朱姬无奈的摇摇头,吩咐知更一会儿去找她,便离开了,知更看着此时此景,心中苦涩,暗道:“我走之前吕不韦对嬴政还疼爱有加,如今两人却势成水火,嬴政和母亲之前还母慈子孝……又为何会变成这样,权力真能让人六亲不认么?” 嬴政深吸一口气,说道:“姐姐,我知道我的生世但先王对真心对我,我已把他当作亲生父亲,而我对吕不韦也是言听计从但后来我才发现,先王并非病死乃是被吕不韦毒杀,我实在不知道该孝义之间应该如何取舍?” 知更问道:“你心中如何作想?”嬴政道:“我只念着我失去一切还有母亲,可是母亲竟然和嫪毐搅合在一起,还诞下两名私生子。” 知更一惊,问道:“此话当真?”嬴政道:“若非母亲扶植,我岂能封一阉人为长信候。”知更皱眉暗道:“后有沁颜曾发誓对爹爹矢志不渝,当年她和吕不韦在一起是为了保护我,现在为何又会跟嫪毐牵扯,竟还替他诞下孩儿?” 嬴政见知更眉头纠结,忙说道:“姐姐,政儿给你添烦恼了,现在朝廷分由吕不韦和长信候把持,寡人整日无所事是就只能练武为乐,要不我们到练武场去发泄发泄,还请姐姐和嫂嫂来为我指点点。” 知更笑道:“你姐姐我可是武功全无,要指点请你嫂嫂去,但你嫂嫂武功却厉害的紧,你让她给你指点只怕要挨打的。”嬴政高兴道:“求之不得呢。” 三人来到练武场,嬴政与幼璇拉开架势。 幼璇选了把木剑,问道:“准备好接招了么?”言罢一剑砍去,嬴政灵活地跳开一步,说道:“你耍诈。”幼璇低声笑道:“这叫兵不厌诈。”她心中早就想教训嬴政了,暗骂道:“你不是用这一招来对付我家知更的么?招呼也不打就将她推向风头浪尖之上。” 嬴政心中一震,笑道:“好一个兵不厌诈,还好寡人在李斯哪里也学得一些兵法。”他连退三步,斜身急走,眼见幼璇木剑直砍而到,当即飞起左足,往她右手手腕上踢去,道:“这叫以退为进。” 幼璇淡笑,木剑斜挥,径自砍他左足,接着右足跟着踢出两个连环腿,身子已跃在半空,嬴政道:“果然好身手。”大喝一声“好!”左手呼的一拳击出,打向幼璇的膝盖,暗道:“你身在半空,难以移动身形,这一拳只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必折断。” 怎料幼璇竟面无惊色,嬴政见自己这一拳距她膝头已近对方仍不变招,蓦觉风声劲急,对方手中的袖笼忽然张开大口,往自己头顶罩落,忙将这一拳直击急改为横扫,要将幼璇的衣袖挥开。 幼璇左手微侧,衣袖口一转,已套住他拳头,道:“这叫请君入瓮。”接着右手一挥,木剑往嬴政面门刺去,嬴政大惊,向右急闪,幼璇顺势而下,左肘撞向嬴政胸口,左掌要斩他腰胁,点住他的‘气户穴’。 嬴政只感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赞道:“嫂嫂果然武功高强,而且深谙兵法,倘若为我大秦将军,定能所向披靡。”幼璇收势道:“大王武功也是不弱,如果换成别人膝盖当真要被你废掉不可。” 嬴政一愕,笑道:“御史大夫曾教寡人对敌人决不能手软,否则只会自食其果,何况寡人绝对有信心能收得住拳势,不会伤到嫂嫂。” 知更瞥了两人一眼,伸了个懒腰说道:“大王,微臣身子欠安想要回去休息了,请大王恩准。”嬴政担心道:“御史大人身体何处不舒服,是否要请太医过府一看。”知更摇摇头拉着幼璇向嬴政施了礼便告退了。 知更已被封为御史大夫,自然不能再住在宰相府里,这两日文武大臣陆续来府祝贺,搞得两人都不得安宁。 这日傍晚,知更好不容易打发了来拜访的宾客,拉着幼璇回到房内,刚关上门就送上热辣辣的香吻,两人均涌起销魂蚀骨的感觉。 良久,幼璇肃容说道:“明日那十八怪人就到咸阳城了,不知他们身上的宝玉是否真是赤璧玄琥?”知更岂不知幼璇的心思,笑著答道:“管她的呢,我也没想过要恢复武功。”她探手便抚上幼璇的酥胸。 幼璇软倒在她怀里,不依道:“只怕其他六国也收到消息会从中捣乱,而且鬼蜮拓拔知你未死定要派人来追杀,还有天女魃说过要考验你,若你有武功我岂会这般提心吊胆。” 知更深切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恋,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现在只有水来土淹,兵来将当,你别告诉我你想要去暗中保护那十八怪人?”幼璇道:“如果采悠他们在就好了,有他们保护你,我也放心去寻那宝玉。” 知更道:“幼璇你好生糊涂,这十八怪人能长途跋涉来中原,一定有他过人之处,而且我相信其他六国早已派出杀手阻截了,但他们却能安抵咸阳,吕不韦一定早有部署何须我们担心。” 幼璇笑道:“吕不韦需要你来参透天机,自然要把宝玉拱手送来,看来我确实多虑了。” 知更笑嘻嘻的道:“你这叫做关心则乱。”幼璇才恍然发觉自己已是全身赤裸了,笑啐了一句:“混蛋。”相拥滚上床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二 翌日清晨,太阳就火辣辣的,好似要将人烤焦一般。 幼璇推开窗棂,看向天空暗道:“难道天女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2 魃来了?”知更从床上爬起来,叫道:“热死啦,怎么会如此之热?”幼璇给她打着扇子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得离开我半步。”知更嘟嘴问道:“为何?难道你怕我出去拈花惹草?” 幼璇道:“除了我谁能入得了你的法眼。”知更不服气的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要脸。”幼璇正色道:“不跟你胡扯,以后不管你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都必须由我陪着,连去厕所也不例外。”知更呵呵一笑,说道:“好吧,好吧,知道你对我痴情,粘得紧。” 只说了短短几句话,知更就觉得口干舌燥,刚拉门出去找水喝,就见语儿迎上来,说道:“主子,大王传旨邀你即刻到牧马场去。”知更撇嘴道:“这些人就不能消停一点么!”待收拾好一切,领著十五名好手,策马赶去。 幼璇心念着宝玉‘赤璧玄琥’又担心魃真的来了,一路上心神不宁。 街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知更一行人骑着骏马走在咸阳大街,引来不少人目光。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只见行人道上一片混乱,一筐摆在街边叫卖的蔬果被撞得掉到地上,人人争相走避。 知更勒马停定,循声瞧去只瞧一个罗巾遮脸的女子由人堆里窜了出来,拚命往外跑,後面追著五六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恰巧,个挑担的汉子从前面行来,那看不清脸目的女子一声惊叫,眼看要给撞倒,幸好她及时退後,但她包著头脸的罗巾却掉了下来,如云的秀发散垂地上。 这时,那几名大汉追了上来团团把女子围著,女子仰起俏脸,尖叫道:“既然被你们找到,要杀要剐悉听尊变,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众武士眼前一亮,想不到这女子生得如此年轻貌美,心中痒痒,挽袖欲救,但见知更没有救人的意思,不敢轻举妄动。 幼璇含笑看着知更,轻声问道:“看样子是冲着你来的,果真不管?”知更白了她一眼,说道:“大王已在牧场,我们得赶快过去。” 众武士依依不舍催马前行,那女子突然扑向一个武士,说道:“大爷,救救我。”武士又看向知更,见她无动于衷,擦擦额角的汗,驱马走开。 女子却不死心,又叫道:“大爷,救救我,妾身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大爷为奴为婢也是甘愿。”武士心下不忍,驰快几步追上知更,低声说道:“大人,这女子怪可怜的,我们救救她吧。”知更淡笑不语,催马快行。 忽闻,身后那女子厉声问道:“后有知更,你当真这般狠心?”众武士大惊,均暗道她与大人相熟? 知更并不回答,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女子见知更这般狠心,当下脸色一变,说道:“没用的废物,全都该死。”一个箭步标前,来到两名大汉中间,两名大汉先是一惊,然后怒喝道:“臭娘们,你卖身给了我家老爷,就得跟我回去。”挥拳便打。 女子略一矮身,铁拳左右开弓,两名大汉立时中拳抛飞开去,再爬不起来,其他四名大汉纷纷拔出兵刃。 女子闷哼一声,“呼呼”两道劲气打出,将两名男子打飞出去,这时,另两名男子舞刀砍来,女子眼见满天的刀光如网罩来却也不惊,轻笑一声,拔出腰间短剑,霎时劈出,正中一男子的刀刃。 那男子身材威武却被那女子剑气振得七窍流血,另一名男子吓得屁股尿流,忙丢刀磕头告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那女子将剑入鞘,轻笑一声,说道:“记得去找御史大人报仇。”那男子一愕,眼前却再也找不到方才那女子。 知更武功全无又在城内大街,不敢太过策马疾驰,她忽觉马身一沉,一股兰香串入鼻内,接着腰间就多了一双玉手,正是方才那女子的手,知更皱眉问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不多玩一会儿?” 女子紧了紧环抱知更的双手,将头靠在知更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小心骑马。”知更无奈看向幼璇,只见她脸色铁青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知更众人,策马驰了三个时辰,才抵达牧马场。 知更刚勒马驻足,两个内侍便迎了上来,说道:“大王正在练习骑射之术,请大人移驾‘腾龙阁’等候。” 牧场占地甚广,快马一个时辰才可勉强行完,共有十八组简舍组成,以便王公大臣前来练习骑马射箭,而‘腾龙阁’却专为大王所用。 幼璇冷着脸,跳下马朝前走去,知更忙要下马去追,却见那女子已跳下马去,伸出手来,说道:“下马当心点,我扶你。”知更忙道:“我自己能行,你站开一点。”那女子勾勾嘴一动不动。 知更无奈只得驱马前行几步,方欲跳下马来,又见那女子过来,是道:“你身子骨大不如前了,不可莽撞。”知更眼见幼璇走远了,心中一急从马的另一侧跳了下去,却脚下一滑,扑倒在地,哎哟一声大叫起来。 幼璇回头瞪她一眼,又朝前走去。 牧场青草丰茂,知更倒也未摔伤筋骨,那女子想要去扶她却被方才那个武士叫住。 那武士眼内闪著奇异的神色,柔声问道:“我叫戚折,不知姑娘怎样称呼?”女子眼见知更已追上了幼璇,气呼呼的说道:“你叫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叫什么你也管不着。” 戚折以为她因为刚才见死不救之事生气,但转念又想到她和御史大人举止亲密,心中猜不透两人关系,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女子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我漂亮么?”戚折脸一红,忙说道:“漂亮。”女子宛尔一笑,说道:“你说我漂亮还是幼璇漂亮?” 戚折一怔,陷入两难,幼璇和这女子姿色不相上下,叫他如何评论,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这女子,心神一荡,忙道:“幼璇小姐生得天香国色,就是对着我们的时候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容,你笑的时候又甜又美,直直……”他话说了一半,自觉失言。 女子斜眼看着他,笑道:“直直什么?是不是直直把你的魂儿都勾去了?”戚折一愕,将发烫的脸埋了下去。 女子觉得这人模样实在有趣,笑道:“男子汉,还害羞么,我叫兮若,段干兮若。知更那个杀千刀的就喜欢幼璇,如果像你一样就好了。” 戚折见她告诉自己她的芳名,心中一喜,又听她似乎倾心知更,心中又是一叹,脸色也黯淡许多,兮若见他不说话了,又问道:“你觉得我和幼璇谁更配知更一点?” 戚折只觉得脑袋嗡嗡想,不想再回答这样的问题,于是问道:“兮若姑娘,不是秦国人,怎么到咸阳的呢?”兮若道:“我是赵国人,我就是来寻知更这个负心人来的。” 戚折道:“你会武功,方才是故意的对不对,当时我没有救你,我心中还挺是担心,不过后来见你脱离危险还追了上来心中又很是欢喜。” 兮若两眼一翻,道:“我就是故意的,她却无动于衷,我死也要拉着她陪葬,若不是因为她,我何苦活受罪。”戚折虎躯一震,垂下了头,眼前明明是满眼的青草却觉得天昏地暗,柔声道:“御史大人的确很本事,但我看的出她只对幼璇姑娘钟情,你又何必如此!” 兮若呆了一呆,忽然抿嘴一笑说道:“我觉得我快要看到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复杂,直让戚折看得心惊胆颤,又摸不着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三 知更见嬴政迟迟未来,天又热的要命便要拉幼璇去附近的清泉泡脚,幼璇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气恼,任知更怎么推拉也无动于衷,知更无奈之下说道:“你爱去不去,我要去了。”嘴一撅,说走便走,幼璇又担心她的安全,又只得跟上。 知更心中暗笑:“我好言哄你不来,使气反倒跟着。”但也深切的感受到幼璇对她的爱怜,于是暗道:“你即便如何生气,终究舍不得我,以前我们都犯下大错,白白错过了那些美好时日。”她这般想着,便觉得自己亏欠幼璇太多,不禁回头唤道:“幼璇?” 幼璇听她轻唤,抬起头来,见她眼神中满是心疼,又浅浅一笑,问道:“叫我干什么?”知更抿了抿嘴,忽然跑去亲了她嘴巴一口,将头埋下去,说道:“我喜欢你。” 幼璇见她扭捏模样竟像个怀春的姑娘,不禁咯咯一笑,知更见她笑话自己,啐了一句:“讨厌。”便一股脑朝前跑去。 翠绿深处,传来溪水流淌之声,知更不禁加快脚步,幼璇见她转入树林深处,心中一慌,忙追了上去,但见她已坐到一块石上,脱掉鞋子,露出秀美的赤足,濯在水里,才稍微舒心,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赤璧玄琥’让知更恢复武功。 知更见幼璇来了,忙叫道:“快来,这水冰凉的很,真不知为何都要入冬了怎么还这般天热。”幼璇心道:“应该是魃来了。”又见她意态放浪自如,不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心中又矛盾起来,暗道:“知更不想恢复武功全因她不想再做以前的自己,若非她有解出天下归一的秘密的能耐,只怕谁也不会阻止她归隐山林,但天女魃若真的出现,只怕我一个人保护不好她。” 知更见幼璇微皱眉头,神色肃然,忙问道:“你想什么呢,告诉我我替你分忧。”幼璇上前与她同坐,知更替她脱了鞋袜,说道:“这天热,人也烦躁,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告诉我,我替你分忧。”幼璇噗哧一声笑道:“你替我分忧?你就是一个废人,怎么替我分忧?” 知更哼哼两声跳下水去。 这泉水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只淹没到知更的腰间,她站在幼璇面前,将双手环住幼璇的腰,笑道:“我对于别人而言确实是个废人不错,但我对于你而言却是重要过性命的人,只有我能让你开心让你忧愁。” 幼璇横她一眼,笑道:“就你自大。”但话音刚落,就不由自主的□□一声,脸一红骂道:“你混蛋,又来欺负我!”知更笑道:“腰阳关穴常用于月事不调,也有催情之效,你可还记得。”幼璇想起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不禁宛尔,暗道天意弄人。 幼璇也跳下水里,将知更按在石璧上,说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知更先是吃了一惊,然後是脸红耳赤,羞得不知钻到那里去才好,埋着头问道:“你这是要将我就地正法么?” 幼璇将头靠在知更的耳边,低声道:“是又如何?”知更浑体发软,埋下头去,低声道:“不要!会给人看见的。”幼璇觉得这样的知更可爱至极,暗道我真是可笑至极,竟会担心她经不起天女魃的考验。 幼璇两手抚上知更滑嫩的脸蛋温柔地托起,知更给她摸得娇躯抖颤,呼吸不住增速,幼璇忍不住吻住她的唇。 艳阳当空,这时,恰好一道白云横过天际,赤阳化作一团艳红,像个大火球般悬在远空。 幼璇离开了知更的香唇,知更嘤咛一声,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突然,幼璇耳翼微颤,赶忙说道:“你的好弟弟派你找你来了。”知更情迷意乱那听得道她说什么,随口道:“幼璇,别停。” 幼璇见她动情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但闻呼叫声音越来越近,暗道:“万不可让人瞧见。”抱着知更躺入水中,知更钻出水面,狠狠的咬了幼璇脖子一口,说道:“有你这样折磨人的么?”幼璇有苦说不出,待知更自己听道呼叫之声方才回味过来。 幼璇摸着脖子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只有你受煎熬,我还不是一样,走吧,上岸我运功将你衣服烘干。”知更笑道:“你不愿别人见到我曲线毕露的模样,我还不愿别人见到你勾魂的娇躯呢,你也快将身体烘干。”两人相视一笑,走上岸去。 知更和幼璇跟着内侍来到草坪上,十五个武士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兮若站在他们前面,看着场上正扬鞭策马的嬴政,不时发出一阵赞美,使得马背上的嬴政也颇为得意,更欲彰显骑术,在短短十丈的距离,他已作了俯冲,侧靠的姿势,又拉弓转身朝后射出一箭,才跃下马来。 知更不禁拍手叫绝,心中暗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嬴政已非当年的小毛孩了。”内侍见嬴政下马,忙递上水囊,嬴政饮下一口水,对着兮若问道:“兮若姑娘觉得寡人骑射之术如何?”兮若瞥了眼知更,忙递上丝巾,说道:“大王骑射之术惊人,小女子佩服不已。” 嬴政接过丝巾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兮若姑娘如果有兴趣,寡人可亲自教你。”兮若淡淡一笑,埋头下头,轻轻说道:“谢过大王。” 此时,内侍上前通传道:“启禀大王,御史大夫来了。”嬴政道:“快请她过来。” 知更携着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3 幼璇行完礼后,问道:“不知大王,找微臣有何要事?”嬴政看着知更,说道:“据探子回报,赵,魏,齐三国已经私下达成联盟,现在只等楚国回复,便会大举攻伐我大秦” 知更皱眉问道:“事情为何这般突然?”嬴政道:“御史大夫当真不知?”知更愕然,幼璇道:“大王此话是何意思,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王既然怀疑知更通敌卖国又何必封她为御史大夫?” 嬴政忙解释说道:“幼璇姑娘误会了,御史大夫为我大秦屡次战功,寡人怎会由此怀疑,只是……”他扬了扬手让侍婢都退到三丈以外,又道:“此时,已无外人,弟弟方才失言在此先向姐姐告罪,只是姐姐将宝玉全献给吕相国我心有不甘。” 知更道:“我本无心政事也不愿搅入这浑水之中,若大王还当我是姐姐就请恩准我告病归隐。”嬴政忙抓住她的手道:“姐姐可是生弟弟的气了,四国联合已如虎狼教我难以应付,内里又有吕不韦和嫪毐虎视眈眈,若姐姐不管我只怕我迟早横死荒野。” 知更叹了一口气,道:“我已是废人一个又能帮你什么。”嬴政道:“只要姐姐肯点头就能救寡人出苦海,寡人怀疑这次四国联合乃是为了那四块以天地四时命的宝玉而来,据寡人所知,吕相国已经得到‘玄硅苍璧’和‘璜宗赤璋’两块宝玉,而‘赤璧玄琥’今日也将抵达咸阳,寡人若得此宝玉便可高正无忧,但寡人今日通知群臣来此并非为了此玉,而是要选出迎战的主帅保我大秦子民安全无忧。” 知更见他不由自主的又摆回大王的架势心下战栗,说道:“难道大王要我领兵迎战?”嬴政道:“当然不是,姐姐武功全无寡人也担心你的安全。”他目光落到幼璇身上,又道:“吕不韦有意让王翦领兵,但此次乃是寡人夺取兵权的好机会,寡人想要嫂嫂领兵迎战。” 幼璇冷笑道:“大王知我深爱知更而知更又是吕相国的养女,难道大王不怕我倒戈相向?”嬴政笑道:“姐姐一向疼我一定不忍如此对我。”他沉吟了一下道:“难道要母亲亲自来求姐姐嫂嫂,你们才愿帮助寡人?” 知更闻言心下一怔,暗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他竟用母亲来威胁我,我若拒绝,以嬴政现在的心计只怕真会对母亲不利。”她深吸一口气,正色说道:“要幼璇领兵迎战也行,但我有一个条件。”嬴政道:“姐姐只管提来。” 知更道:“此事过后放我和幼璇归隐山林,而且答应我不要伤吕不韦和娘亲性命,他们毕竟对我有活命养育之恩也是你亲生父母。”嬴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说道:“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四 知更心中默念此事,忽又见嬴政神色凝重地道:“寡人此次夺回兵权,只许成功不容失败,吕不韦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御史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知更从幼璇手中接过水囊,饮了一大口道:“大王请放心,如果以骑射武功作为选拔的条件,吕不韦他们只会弃械投降万不会与我们相争。” 嬴政皱眉道:“你怎能这般肯定?据我所知,吕不韦手下有一名大将名叫王翦,此人不但剑术称冠秦国,最厉害还是骑射的功夫可连发三箭,用的更是铁弓铜弦,五百步内人畜难避,却有实力一争长短。” 知更含笑未答,幼璇已‘飕!’的一声,以一个美妙的姿态飞身上了处在八丈开外的方才嬴政所骑的那匹高头大马上,疾驰过来。 嬴政先是一阵大笑,然后沉声问道:“箭靶何在?”立时两名军士抬了个箭靶出来,放在三十丈外,嬴政又让人牵了一头白色鬃毛的骏马来,只见他从容一笑,双足一弹,由三丈之外跃上马背,再一夹马腹,急速绕了一个大圈回来,说道:“之前寡人已与嫂嫂比过拳脚,今日就再来论一论骑射之术。” 幼璇从马鞍旁拿出嬴政方才用过的铜弓,往头上一扬,笑道:“此铜弓重达百斤,大王真乃是神勇之人。”知更闻言,暗道:“嬴政虽有后有沁颜教他习武,但我离开之时他却连重为五十的弓也拉不开,现在竟能拉开此等重弓,难道他身后有高人指点?” 嬴政看了颜笑妍妍的兮若一眼,谦笑道:“寡人心系天下,不敢有一丝怠慢,又自知愚钝唯有将勤补拙,但也只能拿起这百余斤之铜弓而已,不若当年御史大夫的之一二。” 幼璇有心打击嬴政,遥喝道:“死靶怎如活靶,大王只管朝我射箭,我若用盾格挡便算是输。” 站在不远处的内侍和武士闻言,均是大惊,暗道这岂非找死? 嬴政见她如此狂妄,脸色一沉,喝道:“箭矢无情我只怕伤了你性命,御史大人要怪罪寡人。”幼璇轻笑道:“大王,只管放马过来。” 众武士,侍婢屏息静气,静观大战。 知更退让开去,席地而坐,神色悠然自得,兮若在她旁边坐下,轻声问道:“瞧你这么热,我替你打扇如何?”知更忙摆手道:“不用,心若静身自凉,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你不是和采悠她们一起么?” 兮若横了她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思念你思念的紧了特意来找你,你却对人家这般冷漠。”又从侍婢手里拿来蒲扇,见知更汗珠直落便要用衣袖给她拭汗。 知更连忙躲开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兮若啐道:“瞧你满头大汗,还不要我替你打扇,我究竟有什么不好,你竟这般怕我?”她一边替知更打扇一边埋怨,知更懒得理她,便将目光转回场中。 嬴政一手举弓另一手从马侧身箭筒里拿出一支利箭,夹在两指之间,大笑道:“寡人铜弓铜箭可贯穿任何盾牌,幼璇姑娘小心了!”微夹马腹,战马放蹄冲来。 幼璇淡然一笑,拍马冲去,取的却是靠近知更那一边,一来警告知更别有违妇道,二来嬴政想要在兮若面前表现,她便更要挫他的锐气。 两骑擦身而过,交换了位置。嬴政笼马回身,激射一箭。 ‘腾!’ 此箭速度极快,离弦便至,幼璇淡淡一笑,右手竟似拈花一般,拈住箭矢头处,然后‘峥!’的一弹,铜箭应声斜飞堕地。 众人武士侍婢吃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一齐轰然叫好,但声音刚发又忙捂住嘴巴,生怕触怒龙颜。 嬴政大叫了一声好,侧身藏于马腹之下。 幼璇娇太百生给知更抛了一个媚眼,说道:“大王,何不三箭齐射,速速结束这场比试。” 轻闻弦响,三支箭同时由对方马腹下射出,一取幼璇心窝,另外两箭往她左右大腿射去,力道又快又狠。 众人看得惊心动魄,但幼璇脸上仍旧一派娴雅淡泊,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不知何时幼璇手中竟多了一把赤红的剑,左手掌心向自然垂下,右手赤剑横胸。 众人只道她命将休也,不忍睁眼再看,只闻‘轰’的一声,射往幼璇心口的铜箭竟在她掌前燃烧起来化为一团火焰,而那射往她大腿的两支铜箭更是烧作一团青烟消散开去。 嬴政见此,心知自己敌不过她万一,暗道:“据探子回报,知更在齐国之所以失去武功,乃是将全部功力传给了别人,更传出知更乃是火德之体一说,经向母亲求证,得知当年她带着知更逃亡之时,轩辕少典将魔教镇教之宝‘玄硅苍璧’交给她一并带走,如此看来知更乃是火德之体一事不假,那她应该也将从玉中神兽提炼出来,交给了幼璇,我敌不过她,只怪没用神兽助阵。”他心中想着,眼中亦闪出一道狠光。 火德者得天下,知更看着嬴政的神色,心弦直颤,暗道他定是动了杀机,嬴政收弓下马,道:“幼璇武功高强寡人佩服,此战定能大获全胜。”幼璇跳下马来,也不去看他,径直朝知更走去,直唤道:“好热,好渴,快给我水喝。” 知更忙递上水囊又从兮若手中夺了蒲扇,讨好说道:“娘子辛苦了我来替你打扇,现在好些了么?”幼璇饮下一大口水,说道:“好多了,你不帮我拭拭汗?”知更又用衣袖将她额头上汗滴拭去,说道:“来,坐下好好休息。” 忽闻一声长笑,只听一人说道:“臣吕不韦拜见大王。”知更寻声看去,吕不韦正领着堂影,王翦等人过来,行过礼节后,又道:“方才一战真是精彩绝伦,令老臣大开眼界。” 此时,长信候、茅焦一行也上前行了拜礼后,说道:“大王,文治武功,自然不在话下,我听闻吕相爷手上有一个宝贝若将这宝贝献给大王,大王定当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吕不韦笑道:“不巧,微臣正有此意但怎奈窥觊这宝贝的人太多,微臣只怕保护不力,若长信候想要在大王面前邀功,大可亲自去迎接此宝贝。”长信候呵呵一笑道:“此宝贝是相爷先找到我岂敢抢功,只是怕有人欲将此宝贝占为己有稍作提醒而已。” 嬴政见两只老狐狸唇枪舌剑不遑多让,笑道:“如此说来,吕相又为寡人立下一功,寡人定当重赏。”吕不韦忙道:“微臣不敢,这宝贝虽入夜即到但始终还有一段路途,只怕途中生变不敢邀功。”嬴政扬扬手道:“吕相爷办事向来妥当,寡人放心,只等相爷喜讯。” 幼璇当然知道这几人所言何物,她看向堂影,心道:“我若代表嬴政出战就是与吕不韦对立,他定不会轻易将宝玉交给出来,看来得先下手为强。”知更知幼璇心中所想,捏捏她的手,低声道:“现在的我天天被你欺负不好么,难道你真想反过来被我欺负心里才舒坦?”幼璇横她一眼,啐骂道:“没个正经。” 嬴政见群臣陆续而来,移驾腾龙阁,说道:“不知众卿家可收到赵,魏,齐,楚四国将要联合攻打我大秦之消息?”吕不韦道:“微臣也收到此消息,而且据说赵魏齐三国已整军动身了,楚国虽还未表态但也定会前来助阵。” 嬴政目光掠过众人,问道:“众卿对此有何对策?”这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顶戴花翎起身说道:“臣以为应尽快选拔出优秀的将领出来做好迎战准备。”知更见此人生得剑眉星目,暗道:“此人难道就是嬴政口中所说的教他兵法策略的李斯?” 嬴政道:“李斯认为何人适合?”李斯看了一眼知更说道:“臣以为若御史大夫没有失去武功,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嬴政目光扫过知更,故作哀叹道:“御史大夫行军布阵确实如神,只可惜如今气虚体弱不宜上阵杀敌。”吕不韦早看出嬴政心机,目光一直注视着知更。 知更看了吕不韦一眼,忙起身出列说道:“说来羞愧,相信大往知道臣与乐正幼璇之事,臣虽失去武功而她却武功如神,臣相信如由臣妻带兵,臣在从旁协助定能拒敌关外,保我大秦子民安全。” 嬴政道:“方才寡人与幼璇交手真切感受到她武功之高强,由她带兵却是上上之选。”长信候出列跪拜,说道:“若大王有意让御史大人夫妇带兵,臣愿随同出战,实不相瞒臣对御史大人之能耐早已心生敬佩,愿大王恩准微臣与御史大人并肩作战。” 嬴政微微蹙眉,揣测不出长信候此举意图,一时不好作答,但见吕不韦从容出列说道:“御史大夫的确用兵如神,幼璇又武功高强,只是他们乃女子之身实难压住堂堂男儿听她军令,微臣提议由王翦带兵,御史大夫两人作为监军同行,定能事半功倍。” 嬴政暗道:“吕不韦这只老狐狸真不简单,但他所说在理,不好反驳。”于是将目光投向知更,知更心中叫苦,先对吕不韦一拜,说道:“战场无父子,我既已爹爹同朝为官,若有意见分歧之处还望爹爹多加见谅。”又对着嬴政说道:“大王若不信臣妻能带好兵可否给臣妻三日,三日后大王大可领着群臣前来检阅,若有一名士兵不从臣妻之令,这将军之职责也无颜担当。” 嬴政大喜道:“就这麽办,好了!让我们喝酒作乐。”一拍双掌,一队歌舞姬立时飘进殿来,载歌载舞,可是却冲不破紧张的气氛,长信候和吕不韦均是一愣,忽又一笑,暗道这小鹰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五 眼见太阳西沉,幼璇心念着‘赤璧玄琥’便嘱咐兮若好好保护知更,便独自寻那宝玉去了,知更知道幼璇的心思,暗道既然她决意如此,我阻拦也是没用,索性抛开纷繁的思绪,聚精会神的欣赏起这歌舞来。 幼璇刚坐上马背便见堂影驱马过来,问道:“这歌舞未毕,幼璇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啊?”幼璇面色一沉,说道:“堂影姐姐乃是聪明人,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说着一夹马腹,驱马疾驰。 堂影扬鞭追上与之并驾齐驱,说道:“妹妹竟这般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4 放心将你那心肝宝贝交给情敌守护?”幼璇道:“放心又如何不放心又如何,这都与你无关,对于宝玉,我志在必得,姐姐又何必跟我来争抢。” 堂影咯咯一笑说道:“你知我最爱护的便是你又怎么会和你抢,只是现在我们各为其主,说来也是生不由己罢了。”幼璇宛尔道:“好一个生不由己,那我们就各安天命。” 牧场地处咸阳东郊而那十八怪人应由西门入城,幼璇才转入向西的大道,心中就泛起给人盯著的感觉,不动声息往四周张望,刹那间把握了周围的形势,但见堂影神色自得,暗道一定是她设下的埋伏只是不知都是什么样的杀手? 堂影侧脸望着她一笑,说道:“妹妹武功高强若是一般杀手即便再多妹妹对付起来也是轻巧,所以姐姐特意为你安排了几个奇人好手妹妹千万要小心应付。”说完呼啸而去。 幼璇心中一寒,暗道:“她果真投靠了鬼蜮拓拔。”忽然又大叫一声不好知更有危险,忙要调头回去但坐下之马却动也不动,突然之间那马竟哀鸣一声,四蹄一软,口吐白沫。 在马身坠地之前,幼璇连忙飘身下马,眼见四周气氛诡异忙凝神戒备不敢大意,。这里地接西区市集店铺林立,若要偷袭确是轻而易举。 幼璇目光扫过路人,暗道:“这些人与常人无异,并无特别之处,但既然是鬼蜮之人万不可掉以轻心。”忽闻,锣鼓打响,前方街上行来一行杂耍卖艺之人,他们分由左右靠近。 幼璇暗骂自己蠢钝竟中了堂影的调虎离山之计,但当下形势已是刻不容缓,必须速战速决,她手中暗凝了两道真气,准备迎敌。 双方逐渐接近,突然她脚上轻踏,身如疾风掠过,这一著大出对方料外,其中四名汉子齐声叱喝,露出了狰狞面目,两边树上的弓箭手装上了弩箭瞄向幼璇。 幼璇轻叱一声,两手一扬,两道红光往後掷出,箭手尚未有发射的机会,眉心已灼穿出一个小窟窿,掉到地上,另之人盲目发射,失了准绳,劲箭交叉激射而来。 幼璇身如疾风穿梭在箭雨之中,突然她身后响起一阵鬼啼之声,接着眼前磷火纷飞,方才头被灼烧出窟窿的两人,叫道:“我死得好苦,还我命来。”竟翻身跳了起来,他俩的声音渐渐变大,一直说着:“我死得苦呀,还我命来。”说完哭了起来,周围都是哭声。 幼璇在九黎族面对千百妖怪也未曾怕过,何况那是这些由怨气操控的冤魂,她手上结起赤红的宝剑,大声喊道:“休要拦我,否则魂飞魄散。”她话音刚落,却听到有嗤笑声。 幼璇轻勾嘴角双手抱剑举过头顶,然后豁然划下,只听‘轰’的一声一团烈火风驰电掣一般滚滚而去,生生开出一条火路,只听四周哀嗷惊恐声不断,幼璇身影在火道里一闪,便消失了。 幼璇猜知更他们此刻还未打道回府,便急速朝牧场赶去生怕迟了知更小命不保,但幼璇赶到牧场的时候却是歌舞喧天,毫无半分异样,幼璇不禁皱眉,轻轻来到知更身边,低声问道:“这里一直都这样风平浪静么?” 知更扭头给幼璇理顺耳旁烦乱的发丝,说道:“对的,一直歌舞升平无事发生,只是兮若如厕竟去了半个多时辰,我猜她虚火上身,排泄不便。” 幼璇心中泛酸,说道:“亏我还怕你出事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你却这般在意她的举动。”知更见她未听出话中深意,忙陪笑道:“你这般急忙回来,可是中途出了大事?” 幼璇道:“你早就猜到我中途会遭到鬼蜮拓拔的拦截?”知更笑道:“我可一向料事如神,你自己一直不肯相信堂影已经归顺鬼蜮拓拔了,她对我恨之入骨怎能让我恢复武功。” 幼璇埋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心底觉得自己对她有所亏欠确实不愿相信堂影会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知更道:“她只是想对付我并不包括你。”幼璇又道:“你觉得吕不韦会不会也投靠了鬼蜮拓拔?” 知更摇头道:“你知道魔门分为三脉,鬼蜮,幽冥,诡婳,心狠凶残乃属鬼蜮,而最为富庶、耳目广阔的乃是诡婳,我虽乃是诡婳之主但却只是徒有虚衔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乃是吕不韦,你说他如何不知齐国后胜之事?又怎会走他后路与鬼蜮合作,而且他一心想要解开天下谁得之秘密又岂会轻易动我分毫。” 幼璇在知更腰上狠狠捏了一把,道:“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这些,害我瞎折腾。”知更忍痛道:“其一这只是我的推测,其二我劝你别动那宝玉的歪脑筋你却不听,我又能如何。” 幼璇冷哼一声,道:“只怕你是特意支开我怕我妨碍你和兮若眉来眼去。”知更摇头笑道:“你怎这样小心眼,先前在牧场上兮若勾引嬴政,怎料嬴政竟真被她迷得七昏八素,一直都缠着她不放哪里有时间来缠我。” 幼璇瞧了眼正被嬴政灌酒的兮若,道:“她被这样灌酒,你就不心疼?”知更笑道:“我只会心疼你。”说完随手拉起幼璇便向嬴政告醉回府去了。 兮若见此也忙起身告醉说道:“请大王恕罪民女不胜酒力只怕要出丑人前,这就随着御史大人回府歇息。” 嬴政道:“兮若姑娘既然醉了,便就在寡人‘腾龙阁’住下便是,何必来回奔波。”兮若看了眼知更,借醉倒在她怀里,说道:“大王好意民女心领了,民女只怕这一身污浊之气沾染到龙体岂非罪过,而且御史大人既请我至府上自会护我周全。” 嬴政看了一眼知更,见她嘴角含笑,摸不透她心中想法,于是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也好,只是这天黑路滑你们一路上要多加小心。”知更躬身道:“多谢大王提点,臣等告退。”又招来戚折将兮若交与他,戚折受宠若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扶着。 待出来大门,兮若借着醉意喝道:“后有知更你给我站住,你怎能让男子碰我的身子。”但见知更既不回话也不驻足,她不由的心中委屈,大哭起来。 戚折见她如此,一时间手慌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兮若哭了两声后见知更仍是不理,奋力推开戚折,猛地跳到知更背上,知更武功全无,脚跟不稳,两人故碌碌就滚倒在地,抱作一团。 幼璇见此冷哼一声,疾步走开,知更心中一急将兮若一把推开,踉跄的站了起来,却因追得太急竟又自摔倒草丛中去了,她在草丛中挣扎着要站起来之时,手上竟摸到一个湿漉漉的东西,她心下一颤,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竟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这人头已无脸皮双眼耳目,头盖骨内也竟没脑髓,知更看的心惊肉跳,却不动声色的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六 兮若酒醉无法单独骑马,知更便命人牵来马车让兮若独乘,然后自己硬生生的爬上幼璇的马背,要死要活的不肯下来,幼璇心中虽生气,却仍旧担心她夜里骑马会不安全便只好作罢。 一路无言,行了片刻,知更双手试探着去抱幼璇的细腰,见她并不反对便将右脸贴着她的粉背,轻轻的说道:“这样真好。”幼璇抿嘴一笑,说道:“累了么,累了就睡一会儿。” 知更摇摇头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么?”幼璇道:“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能在一起,彼此心意难道还不清楚吗,为这事能有多生气呢,只是当时心头有点泛酸罢了。” 知更咯咯一笑,说道:“会这么想,我的幼璇懂事了。”幼璇没好气的问道:“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蛮不讲理之人?” 知更忙解释道:“当然不是,你最温柔体贴了。”幼璇道:“少来哄我开心了,你抱紧了方才我中了堂影的调虎离山,鬼蜮拓拔的人冲着你来了,只怕这密林里会有埋伏。” 知更道:“他们已经来过了。”幼璇心中一凛,道:“什么?他们来过了,他们没有对你不利?”知更道:“他们没机会对我下手就惨死了。”幼璇惊道:“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杀掉那些怨灵?”知更道:“兮若。” 幼璇惊道:“兮若?”但瞬间相通关节道:“她不是兮若,是天女魃对不对?”知更点点头,幼璇自言自语道:“没理由兮若出现而付羽不在,当时他们和采悠一起走的。” 知更道:“不错,我之前问过她付羽他们,她回答牵强我就有所怀疑,方才我不是说她如厕去了半个时辰么,想必就是去对付那些怨灵去了,而且在草丛里发现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所以更加确定她并非兮若。” 幼璇深吸一口道:“她现在保护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但她对黄帝的怨气很深,只怕我们经过了她的考验也未必会放过你。”天女魃冷笑一声道:“你们就这么肯定能通过这考验?” 幼璇道:“我和她经历了生死劫难,我们之间谁要是还三心二意那也是死有余辜,我只愿你能遵守约定不要出尔反尔。” 天女魃笑道:“笑话,你们能赢再说。”幼璇不再说话,暗道:“不管如何一定要得到‘赤璧玄琥’。”知更哀叹一声,说道:“幼璇,你又在打赤壁玄琥的主意对不对。” 幼璇一撇嘴问道:“不知道堂影将宝玉拿到手没?”知更道:“一定没有,堂影虽有幻火神鞭神器在手却不是那十八怪人的对手。” 幼璇道:“此话怎讲?”知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十八怪人乃是西方拜火神教之人,你说他们为何会突然来中原,还带着他们镇教至宝?”幼璇摇头说道:“他们此行来的目的的确难以猜测。” 知更道:“四块宝玉本属于同一块天石所炼,他们之间自然有着感应,如今三块宝玉俱已现世,而且三大神兽也都解除了封印找到主人,你说那第四个神兽又岂能甘心,我猜那‘赤璧玄琥’一定出现了什么异样,逼得拜火神教的人不得不来中原。” 幼璇道:“拜火教是什么样的教会?”知更道:“据古书上说,他乃是西方一个很神秘的教会,视水、火、土为神圣,更是以火为神,主张因果相报和幽冥世界,而这一切的执法者就是火神,而他们的每个教众都拥有非凡的技能。” 幼璇道:“火神?”知更道:“书上所说,火神相貌凶狠,三头六臂,并有风火轮、火葫芦、火印、火剑、火弓等火器,他会惩恶扬善,将恶人打入幽冥地狱受火刑煎熬,而善者却能去一个净世乐土。” 幼璇喃喃的说道:“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善恶之分,我们都是满手鲜血的人,只怕堂影不能从他们手中得到宝玉,我们也很难得到。” 知更笑道:“你别忘了,他们以火为神,而且我相信火凤会将白虎领前来。”幼璇脸上一喜道:“你若有了神兽护体,我便放心多了。” 天女魃嗤之以鼻,说道:“他若有神兽护体,我同样能将他置于死地。”知更道:“的确,我先后炼化出应龙和火凤,但冥冥中注定我无法拥有他们,所以这白虎的主人却也不知会是何人?”眼见幼璇一脸沮丧,又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你和我寸步不离,相信天女魃要杀我也不并非容易之事。” 幼璇点点头,催马快行,戚折和众武士听得胡里胡涂,也不敢多问,只得跟着幼璇的步伐前行。 翌日清晨,知更和幼璇便领着众武士朝军营赶去,当他们抵达营地时,就听见一阵阵铿锵有力的喝吼声,来至练武场前便见王翦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之上指挥,只听他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知更呵呵一笑,赞道:“说得好,说得妙,兵家大事乃以五事以轿之,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五事俱全,乃无不强胜之理。”王翦上前道:“知更觉得我国士兵如何?” 知更携幼璇踏上高台说道:“气势如虹。”王翦道:“好一个气势如虹,众将士听命,大王有意让御史大人为参军,御史夫人为将军带领我们抵抗联军……”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唏嘘。 王翦佯装怒斥,知更忙说道:“军中谁有不服,大可站出来说话。”语落,更是哄堂大笑,知更又说道:“谁人不服,请站出来。” 一人大叫道:“我!”接着不服气的声音大作,数百名将士站了出来,知更道:“第一个说不服之人,请出列。”一个手持长戟的年青男子站了出来说道:“是我,如何?” 知更打量了他一眼,道:“生得倒是威武,报上名来?”那青年振声道:“李信。”知更连道三声好,说道:“敢站出来的约三百人,观望的更是数不胜数,现在就由幼璇一人来对付你们三百人如何。” 李信一怔,怒道:“休得狂妄。”知更笑道:“是否狂妄,比过便知。”语落,幼璇已飞身落到那人群之中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5 。 众人见此,竟不敢轻举妄动,幼璇催动内力,凝起一柄气剑,顿时杀气丛生,说道:“你们不动手,我可以要出手了。”众人见她原本并无兵器,只是一瞬间手上竟生生多了一柄赤红的长剑,心中一亥,均道:“当真是匪夷所思。” 李信见众人被镇住,怒喝道:“障眼之法,有虚无实,先吃我一戟。”幼璇嘴角飘出一丝淡笑,赤剑已抵住李信的长戟。 “锵!” 李信只觉得一个热浪涌来,让他呼吸困难,狂喝一声,退步抽戟,道:“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一介女流吓到。”他这一激将,众人都朝幼璇蜂拥而去。 幼璇全身衣袂飘飞,剑芒暴涨,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李信暗道绝不能让她取了先机,又再狂喝一声,人随戟进,化作滚滚利影,往对方潮冲而去。 幼璇娇咤一声,斜掠而起,飞临李信头顶之上,长剑闪电下劈。李信忙举戟相抗。 “当!” 兵刃交击。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刀而入,李信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子,跄踉跌退。李信喷出一口鲜血,暗道:“这女子剑劲是怎能如此霸道。” 此时幼璇凌空一个翻腾,落到蜂拥而来的人群中,人旋剑飞,数十名士兵打着转飞跌开去,再也爬不起来,众士兵均是刀头舔血,好勇斗狠之辈,反激起凶性,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幼璇冷哼一声,化出百千剑影,鬼魅般在众士兵的强猛攻势里从容进退,气息到处,哀叫连连。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百名士兵已被打趴下,知更洋洋得意的问道:“还有人不服么?”众人不敢再言,忍气吞声。 李信用长戟撑着身体说道:“御史夫人武功确实了得,李信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行军打仗并非个人斗勇乃讲究行军布阵,不能拿国家百姓的存亡来搏,李信还是不服!” 不知何时,嬴政已立足远处,笑道:“李将军说的极是,寡人到有一个提议。”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嬴政在众护卫的护航下和着堂影、吕不韦等人缓步走来,众人立时伏地叩拜道:“拜见大王。” 嬴政道:“众卿请起。”众人谢过,知更道:“不知大王驾临未能远迎,请大王恕罪。”嬴政摆手道:“是寡人不让通传,御史大人何罪之有。” 知更称谢道:“不知大王有何提议?”嬴政道:“昨夜堂卿家连夜入宫禀报,说那十八怪人不愿交出宝玉‘赤璧白虎’,并且携玉而逃,堂卿出手阻拦还受了重伤,寡人有意让你们去追查,谁先找回宝玉谁就是护国将军,领兵出战联军。” 吕不韦拍手叫道:“如此胜好,但联军不日便至关外,军中不可一日无将,臣以为就以三天为限最为妥当。”嬴政点点头说道:“寡人也正有此意。”目光落到知更身上说道:“希望知更卿家不要令寡人失望。”知更道:“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七 幼璇闭上双目静静的躺在草地上,一阵山风吹来飘起她垂散的秀发和白色的衣袂。知更缓缓走来见此情景,心中忽然泛起一阵羞愧之感,暗道:“我以前为了报仇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现在为了保护吕不韦和娘亲又让她受尽委屈。”心中愧疚丛集,只觉太对不起她,缓缓伸手扶着她飘垂的散发,低声说道:“我知你见不得我被欺负但母亲在嬴政手上,我不得不投鼠忌器。” 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自作孽,偏偏喜欢上你。”知更虽想说几句慰藉之言,但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而且幼璇一付冷漠庄严的神情,心中纵有亲切之言,也叫你不敢说出口来。 突然间,闻得身后步履之声,知更转头看去只见天女魃姗然而来,笑道:“两位好生雅致,竟跑到这草丛中谈情说爱来了。”知更失笑欲答,却见幼璇一跃而起,冷冷的问道:“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哼!是否觉得麻烦还没有找够?” 天女魃一愕,挺身上前说道:“普天之下我高兴来就来高兴走就走,你管得着吗?哼!” 知更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心道幼璇将肚子的火发出来也好,便也不作劝解,幼璇怒道:“你少在我面前自夸自大,我若全力和你相拼,你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天女魃一愣,笑道:“看来你们俩正在怄气,你若真的这么不待见她,我倒是可以为你排忧解难。”她的右手轻轻对着知更一勾,知更的脖子便落到了她手里。 幼璇急喝道:“住手,放开她!”天女魃啧啧道:“这么一下就心疼了?但我偏不放手。”幼璇本来就怒火难熄,又见如此,低叱一声道:“你再不放开她,别怪我不客气!” 天女魃笑道:“你不待见她,我替你出头,你竟还要对我不客气?”幼璇跺脚道:“我是气我自己不争气明明在意的要死却还故作大方,又见她现在窝囊的模样就叫我气打一处来。” 天女魃放开知更,冷声道:“这只能怪你犯贱。”忽地又咯咯笑道:“也罢,也罢,我们赌约还在,我要叫你输的心服口服。”知更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幼璇,幼璇虽一脸心疼却撇开脸去不看她,惹得她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三人各怀心事,不言不语。 忽然间,三人听到一阵翅膀扑展的声音,一齐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高大的红嘴的怪鸟落在旁边一株矮树之上,眼睛咕噜咕噜打转,知更笑道:“幼璇,你看这家伙,好可爱。”当下向树上一招手说道:“鸟儿,鸟儿!快飞下来。” 她只是随手一招,那怪鸟竟然应手而下,落到她身侧,这鸟虽然长相古怪却也灵可爱,幼璇心中喜欢,说道:“这是什么鸟啊,真好。”岂料那怪鸟竟道:“救……救命。” 三人一惊皆道:“它竟然能说话?”立时住口静站一侧,知更黯然一笑,望着那怪鸟,问道:“鸟儿!鸟儿!谁有生命危险,你要救谁?” 那怪鸟转头望望幼璇,竟飞到她肩膀上说道:“梭罗亚斯……”幼璇皱眉问道:“它说什么?”知更道:“好像是梭罗亚斯?”余音末住,那怪鸟突然振翼而起,破空飞去。 知更急忙大声呼叫,但那怪鸟却不再理她,疾飞而去,幼璇哀叹一声携起她的手,飞身追上,天女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暗道:“快聚齐了是吧。” 知更和幼璇两人跟着那怪鸟停停歇歇,来到一个紧闭石门紧闭的洞口,知更抬头看看天色已是黄昏时分,便问道:“天色不早了,不知里面有何凶险,咱们进去么?” 幼璇道:“进去,不知为何火凤在体内躁动不安,而起方才那怪鸟说救命,只怕里面有人命在旦夕,不容耽搁。”知更点点头,但闻砰的一声,幼璇一脚已踢中了石门。 只听壁间回音嗡嗡,幼璇道:“一般石门我用半分劲道便能踢开,它竟一脚踹不破,不知有多厚。”知更心中大感奇怪,举起右手,轻叩石门,高声说道:“里面有人么,有就请应我一声?”她一连唤了数声,石门既未开放,也未闻有人答应之声。 那怪鸟突然插口说道:“破门!破门”知更心头一凛,说道:“难道那人已经死了?”幼璇嗤的一笑,道:“人命脆弱,眨眼便逝!”知更点头称是,幼璇双脚齐飞,连踢石壁。 这一块石门,虽有十多寸厚,但幼璇多加了一分力道飞脚一踢,石门已裂痕横生,接着她又浅运真力,用手一推,那石门立时片片破裂,知更纵身直入,幼璇紧随她身后跃入山洞。 忽听啊哟一声,知更娇躯疾向后退,偎入幼璇怀中,幼璇伸手抱住知更偎来娇躯,问道:“发生何事?”知更缓缓由她怀中抬起头来,说道:“我害怕……”羞怩一笑,住口不言。 幼璇心中鄙夷道:“你就是个天不怕的不怕的主,你会怕什么?”嘴上却问道:“怕什么啊?”定神瞧去,只见前方石壁之下横卧一具尸体,全身上下各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这时,那只怪鸟竟扑哧到那尸体身旁,啄食那尸体。幼璇不禁大吃了一惊,叫道:“方才那鸟叫救命,为何现在?”她因吃惊,说话甚是用力,但闻满洞回音,让人不禁感觉阴森恐怖。 知更缓缓的离开了幼璇的怀抱,向后退了几步,靠在石壁之上,目光凝注在那怪鸟身上,一话不发,幼璇瞥了知更一眼,故意凄厉大叫道:“怪鸟,走开。”她喊了两声之后,缓步走到那横陈尸体的石榻之侧,赶走怪鸟,低头一瞧,立时大叫一声,一跤跌摔在地上。 在这阴冷的山洞里,阴风森森,这凄厉之声回荡不绝,登时使人汗毛倒竖,吓知更全身为之一颤,奔到幼璇身侧,扶她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只见幼璇双目圆睁,满脸悲凉之色,泪水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 知更心中觉得奇怪,但见幼璇眼泪婆娑,心中一疼,忙问道:“究竟怎么了?”右手缓缓举起了一块罗帕,轻轻的拂着她颊间泪痕,深情款款的说道:“幼璇,难道你认识这人?”幼璇闻她声音柔情绵绵,噗哧一笑道:“我没事。” 知更愣了一下,白她一眼道:“你吓唬我?”幼璇拍拍衣襟站起来道:“方才谁还吓我来着。”两人相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幼璇道:“这人应该是被堂影幻火神鞭所伤,伤重致死,应该是那十八怪人之一,我们继续向前看看。” 两人刚离开尸体往洞里走去,那怪鸟便又去啄食那俱尸体,知更闻得啄食之声不禁皱了皱眉头,双目朝石壁看去,但天已入夜又在深洞之中,她已无内力如何看得见。 幼璇携住她的手说道:“这洞说来也奇怪,两璧都刻着奇怪的图案。”知更问道:“什么样的图案?”幼璇一路走一路说道:“左边刻着很多人围绕着一团火,右边石壁刻着一个人被绑在旷野,许多怪鸟在啄食他尸体。” 知更神色一凝,道:“这是左边应该是拜火神教的祭祀礼,右边应该是他们的葬礼。”幼璇奇道:“这些刻画长了青藓,看样子有些年日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建造的。” 知更道:“我一直都奇怪为何宝玉‘赤璧玄琥’会流落异族,还有墨子虚是如何将白狐炼化出来给采悠的。”幼璇道:“听你这么说,我也甚觉奇怪。”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知更虽知幼璇武功了得,但仍然吩咐道:“此处险恶异常,幼璇小心一些!”幼璇在知更脸上亲了一口,说道:“知道啦,罗里绵唆!”知更噘嘴道:“那我不说话了可好。” 幼璇咯咯一笑,提聚丹田真气,运足目力,向前走去,两人越走越觉得冷风凌厉,忽然幼璇驻足说道:“小心,前面悬崖。”知更觉得眼睛一疼,便看到天上挂着几颗寒星,道:“这山洞后面竟是万丈悬崖。” 幼璇点头道:“对面似乎还是一个山洞,但隐隐有火光,我们过去瞧瞧,说不定那些怪人就在那边。”知更眯着眼睛,借着寒星的光芒努力看过去说道:“连接两边山洞的似乎是条索道,但这索道只剩零星的几块木板,” 她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戳了下身前的板块木板,那木板竟生生脆断,知更心中一惊,说道:“这索道当年就是用朽木和草绳做成,当年要过去就绝非异事,何况过了这么多年更是腐朽不堪,我们若要过去看来也不容易。” 她话音刚落,忽闻衣抉飘风之声,幼璇已拉着她跃到一块木板之上了。她身法迅快,认位奇准,足着木板说道:“真是罗唆。”知更哼哼一声,将头买进幼璇的肩窝里。 幼璇携着知更振袂而起,轻掠过木板,距离对面山洞的距离愈来愈近,到最后一块木板,距离巳长达三丈左右,突然一阵疾风夹着杀气而来,幼璇忙道:“小心暗器。”随手打出一道真气将那飞来的暗器打开。 正在此时,洞中又飞来十来支暗器,幼璇怕误伤知更,无奈之下只得将她放开,知更失去依附身子疾坠而下了,洞中传来一片嘲笑道:“看到没有,这便叫做大难临头各自……” 笑声未落,只听一人哎哟叫了一声,说道:“这女子好生厉害,竟将我们的暗器全数打了回来。”幼璇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小姐面前班门弄斧。” 知更还没听她把话说完,便觉眼前人影闪过,一支柔绵的手,便抓在她左腕之上,向上一带,硬把他向下急沉的身子,抓了起来,耳际间便响起了幼璇温柔娇脆的声音问道:“害怕么,你闭目休息一阵,我带你跃到对岸。” 知更的身体被她拖住,双手紧紧抱着幼璇的细腰,两人前胸相贴,脸儿相偎,彼此可互闻对方呼吸之声,知更还沉浸在幼璇如兰的气息之中,便落到了对面山洞门口。 作者有话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6 要说: ☆、一百七十八 知更的双脚刚刚落地,睁开眼睛便见到幼璇甜美的笑容,只听她道:“这山洞,果是险恶,能通过这破索道之人想必定有过人之处,难怪堂影会吃了败仗。” 洞内响起一苍老的声音,说道:“姑娘能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避开纷繁的暗器,轻而易举就来到洞口,武功想必已是登峰造极,若是动手只怕我们十几人联手也未必能获胜,姑娘里面请吧。” 知更闻得称赞之声,暗叫一声惭愧,大步向前走去,幼璇看着她的背影抿嘴一笑,急步跟上,两人未行几丈,便见洞中火光辉煌,接着便看见一个老者迎了上来,老者一身白色长袍,手里握着跟青铜拐杖,足上穿着高沿草鞋,头上带着异于中原的冠帽。 知更打量完这老人,眼角余光瞥见里面还有好几十道人影,心中奇怪,暗道:“里面人影森森,难道消息有误,来得不止十八人。”却笑道:“老丈人好。”那老者瞥她一眼,又看向幼璇问道:“不知姑娘来此有何贵干?” 幼璇打量两璧,只见两璧均雕刻着奇怪的图形,问道:“你们不是中原人?”那老者笑道:“姑娘心明眼亮,何必多此一问。”幼璇噗哧笑一,说道:“老丈人也是心知肚明之人,又何必与我拐弯抹角,我们来此只是想讨一样东西罢了。” 老者还未答言,里面两个中年大汉已齐齐的站起身子,道:“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此地也容不得你们撤野。” 幼璇见他们似要动手,秀眉微耸说道:“那东西留在你们身上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不想杀人。”那汉子怒喝一声,正欲动手,却见方才那怪鸟飞了进来,盘旋片刻落到幼璇的肩膀上,道:“无礼……无礼……” 众人见此皆是一惊,那老者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我们来中土并无恶意,却屡招杀害,难道你们中原人就如此蛮不讲理?”知更抿嘴一笑,问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来中原?”她打量着四周,朝里面走去。 那老者道:“我们只是来传教,希望更多的人归附我们的火神。” 知更行近方才看到两边都立着泥人,每个泥表情姿态都不同,有的脸长三眼,有的半身陷入火坑……幼璇一直跟着知更,不敢掉以轻心,这些雕像和泥塑太过怪异,更感觉体内的凤凰蠢蠢欲动。 知更行至火堆前,竟看到一个祭台,知更又分别打量了下其他人,问道:“你们是拜火神教之人?” 一男子从惊愕中醒来,上前说道:“是又如何,火之光明,清净、光辉、活力、锐敏、洁白……乃是正义之眼,你们中土人恃强凌弱,终究会招来报应的,跌入幽冥地狱。” 知更摆手笑道:“拜火神教对火的礼赞是教徒的首要义务,你们不建神庙,不造神像,但有专职祭司,人称麻葛。”她转过身看向那老者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葛麻了。” 那老者惊道:“阁下乃是何人,怎知这些?”知更道:“你们并非第一批进入中原的教徒,据我所知五十多年前,便有你们的教徒前来传教,但我有一个问题实在不解,还请赐教。” 那老者道:“但请讲来。”知更对火一拜说道:“你们拜火神教之人崇尚火神,我必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均是真话,你们是如何得到这宝玉的?” 那老者看了眼幼璇,暗道:“这两人言语有条不紊,应该不像先前那刁妇那般蛮不讲理,而且若是动手,我们实非这女子的对手。”他思量半响,长叹一声说道:“五十多年前,我祖辈们便入中土传教,战乱频繁,诸侯国各自为政,更本无法接纳我们的神,不仅如此我父辈还因此被中原人士追杀,无意中便躲入这山林,而这山洞亦是当年避祸所建。” 知更蹙眉问道:“但我看这山洞设计应该出自中原墨家?传说墨家创始人墨翟精通手工技艺,可与当时的巧匠公输班相比,而墨子更擅长防守城池,据说他制作守城器械的本领比公输班还要高明,我看这山洞设计精巧,雕塑传神,非墨家之人不可为也。” 那老者又是一惊道:“不错,姑娘果然目光如炬,话说父辈们逃入山林之后,正巧遇到另有一批人也躲在这山林之中。”幼璇道:“什么人?”那老者接着道:“你们可知春秋二宝?” 知更道:“春秋二宝一为和氏璧,二为随候珠,共为天下两大奇宝,这两样宝贝一应在赵国,一应在楚国,只是不知你们异域之人对此竟也有了解。” 老者看了知更一眼,说道:“姑娘此话差矣,我们也只是从父辈口中得知一二,当年和我们父辈一样躲入山林之人正是护送和氏壁入秦的蔺相如,当时秦王愿意用十五座城池与赵国交换和氏璧,却言而无信,他们被逼无奈乔装躲入山林逃避追杀。” 知更道:“那与墨家有何干系?”老者继续说道:“护送蔺相如和宝玉的正是墨家子弟,蔺相如怀璧而逃又怕秦王大怒发兵攻打赵国,于是将宝玉交给了我们,自己带了仿玉回国,而我们在这山林里躲了整整三年,才得以离开。” 知更道:“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身上的宝玉并非赤壁玄琥,而是和氏壁?”只听‘啪‘的一下,那老者将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矗,说道:“又是‘赤壁玄琥’!这赤壁玄琥是何东西,我们根本一无所知,之前有一刁妇为此还杀了我族中兄弟,若非守诺重信,我们早已回国去了。” 幼璇秀美紧皱,暗道:“若他们身上的宝玉并非赤璧玄琥,为何我体内的凤凰会有感应?” 那老者见幼璇一脸疑云,暗道:“中原人生性多疑,只怕是我掏心掏肺的真话,他们也是听不进去,梭罗亚斯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其他兄弟出事。”他心中已有谋定,气愤的杵了杵拐杖,说道:“我敢对我主发誓,所言句句属实,你们若是不信,我们也没办法,唯有拼死一搏。” 知更问道:“你们此来中原,是为了赴约?”那老者点头道:“不错,我父辈与墨家子弟约好,五十年后在这里将宝玉归还,你们中原人守信讲义,对我父辈有恩,我们异域之人又岂是背信弃义。” 知更突尤一个冷颤,叫道:“幼璇!”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一汉子抓住往一个黑暗深渊里直坠,原来那老者杵拐杖之时就触动了机关,幼璇大惊,忙叫道:“知更!”左手一挥,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已跃到原来知更所立之处,却也是迟了一步,原来这山洞乃是洞中有洞。 幼璇盛怒之下一掌劈开地面石门,那十六名怪人见此均是吃惊不已,幼璇顾不得其他正欲跳下去却闻那老者说道:“姑娘,我们抓她并无恶意,只要你放弃抢夺我们身上的宝物,老朽自然会将那姑娘完好无缺的交还与你。” 幼璇回过头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老者,一双眼睛看来就像是喷出过溶岩的火山口,灼热而危险,她懊恼的说道:“我早知这山洞凶险万分,既是避祸所造,理应机关重重,只怪我太过大意。” 那老者看着她的眼睛,连腿都软了,狠狠的咽下一把口水,强自镇定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违诺言不仅我们自己良心不安,火神必降祸于我们,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幼璇冷笑一声道:“你们身上的宝玉原本就是中原之物,理应物归原主不是么?”她说话的声音缓慢、怪异而艰涩,竟是没有张嘴,那老者心中叹道:“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他长啸一声说道:“我们此行本就欲将此玉交还给五十年前交托之人,怎料你们却欲强抢豪夺。” 幼璇道:“那宝玉是赤璧玄琥也罢,是和氏璧也罢,总之今日我一定要得到它。”她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幽冥炼狱,已经被魔火炼过,绝无更改,老者心中大骇,道:“既然姑娘执意如此,就休怪老夫不客气。” 幼璇笑道:“你们如此阻拦,这看来那宝玉应该在绑架知更那人身上。”说着便要纵身跳入秘洞之中,但那老者已抢身上来阻拦,幼璇怒道:“让开。”挥手朝那老者打去。那老者挥动拐杖,护在身前,嘴中叽叽咕咕怪叫,挡住幼璇去路。 正在此时另外十余名怪人也欺身直进,其中一人左手弓爪向幼璇天灵盖上抓来,幼璇凝气为剑挡架来势,当的一响,声音极是怪异。 幼璇气剑无坚不摧,可是竟然只是削断那人的手指,便在这一瞬之间,另一人竟滚身向左,一拳将要打在幼璇的腿上,幼璇忙提腿避开,暗道:“这些人生的怪异,连武功也如此怪异。” 正在此时又有两怪人,齐从两侧攻上。幼璇身形一转,向左避开,却遇到另有三人封住退路,幼璇右手气剑向一名怪人虚晃一招,左手倏地伸出,已抓住了一怪人左臂,岂知那人竟忽地放手,那手臂生生被撕下来却不见一点血痕,幼璇心下一愣,那怪人右手啪的一下打中幼璇手腕。 幼璇左手五根手指一阵麻木,突尤的放下手中断臂,心中只道:“这些人真是怪异至极,不可掉以轻心。”心中又念及知更,拿定主意先擒住那葛麻,于是避开攻来之人,两个起落来到那老者身边。 那老者亦非等闲之辈,两枚暗器掷出,分击幼璇双目,与此同时其他人又涌了上来,幼璇怒火中烧,也不避闪轰的一声,将围上来的十五名怪人振飞,右手实实抓住那两枚暗器,同时直欺而前,伸指点向那老者的咽喉。 那老者拐杖一封,跟着又还击一杖暗器,突然间腾身而起,但他速度岂能赶得上幼璇,他跃起的一刹那后心已被幼璇抓住,接着在他胸腹间连拍三掌,这三掌出手不重,但那老者却不能动弹。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七十九 另外的十五人见葛麻被擒,立时将幼璇围住,其中一虬髯的男子道:“快放开葛麻!”幼璇笑道:“我放了他,谁带我去找知更和宝玉?我本不愿妄动杀机,怎奈你们步步相逼。” 那男子道:“知更?知更是谁?”这十八怪人从先辈们口中学过些中原话,却也只是略懂皮毛,不能甚解,当下幼璇说道知更,他们更不知何人。 幼璇见他们一脸茫然,正欲说话,却闻另一青年男子道:“我记得思诺凯抓走那女孩子的时候,她叫了一声知更,难道就是那个女子?”幼璇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她,若知更有半点损伤,你们全部都要死。”众人一愣说道:“你这女子好生狠毒!” 幼璇道:“休说废话。”左手一振,封住那老者天突和巨阙两大要穴,道:“他内力已被我封住,若两个时辰内没有解穴便会筋脉逆转而死,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就快快带我去找知更和宝玉。” 那十五个怪人均是一愣,良久才知道幼璇的话是什么意思,叽叽咕咕商量了下,方才那青年男子说道:“你若不打和氏壁的主意,我们便带你去。” 幼璇冷笑道:“人我要,宝玉我也要,你们若在犹豫,我此刻便杀了他。”那青年男子忙摆手叫道:“不要!”而那虬髯的男子接话道:“你若伤了葛麻,我们便要你陪葬!”幼璇轻蔑一笑,说道:“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本事。” 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那虬髯的男子哪里容得一个女子在面前耀武扬威,啪的一下就暴跳起来,就要动手,那老者喝道:“厄猛你们必不是她的敌手,要留住命兑现承诺。” 那十五人齐声叫道:“是的葛麻!”十五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忽闻闪电般几声连响,五个怪人身子一震,凌空翻了三个斛斗,跃落到祭台前。幼璇带着那老者猛然起身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正在此时,方才那青年男子,和其他十人趁机跳进那密洞里。 幼璇暗道中计,忙要回旋身体,怎料那五名怪人已将她团团围住。幼璇心火怒烧,大喝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休怪我打开杀戒。”她话音刚落,一男子突地纵身一拳,直直击向幼璇的面目,幼璇笑道:“好大的胆子,难道真不怕死?”她眼见那男子一拳击来,将近面门身形一动,瞬间消失。 那男子还处于惊愕之中,幼璇已绕到她后面一拳击出,这一拳劈空击来,拳势未到,拳风已至,力道之强猛,当真是那男子前所未见,那男子心下大骇,将头一埋,已旋转过身体,仰身一足,踢向幼璇脉门。幼璇大笑道:“雕虫小技。”反手一掌,横切那男子足踝,变招之快,亦是惊人。 幼璇欲速战速决,但怎料这五乃十八人中武功最强的好手,她竟花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把五人撂倒,来到密洞口查看,秘洞漆黑一片,幼璇扔了一个石子下去,却久久闻不得落地之声。 这时,只听那半死不活的五人齐齐大笑,其中一人道:“此洞深有万丈,全凭一条青铜索连接上面,现在索道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7 已断,我看你如何下的去。”原来刚才那十人下去之后,怕幼璇追击,已经铜索截断。 幼璇打出一团火焰,仔细一看,道:“这里面原来应该有个很大的竹篮,用滑轮青铜钩挂在索上,如此看来,这条秘道其实应该是当年你们怕追兵发现,预备的逃生之路。” 她自顾自的说完话,当她回头一看之时,却见那受伤的五人和那老者均战战兢兢的对着她伏地而拜。幼璇先是一愣,忽然想起知更说过拜火神教以火为神之事,婉然一笑,暗道:“我竟能徒手打出火焰,怎教他们不惊愕。”正在此时,先前因躲避厮杀飞走的怪鸟,现在又飞回幼璇身边,道:“主人,主人……” 那六人更是吃惊不已,嘴中叽叽咕咕念个不停。幼璇忍住笑,看了看那鸟儿说道:“你这胆小鬼,方才厮杀的时候怎不见你前来助阵,此刻倒来耀武扬威。”那怪鸟不好意思的将头埋下去,突然又吱一声飞到空中,叫道:“有人,有人来了……” 幼璇咯咯一笑道:“你这鸟倒也挺聪明,竟也知晓有人来了。”她又对那怪鸟招了招手,让那鸟回到自己的肩膀上,说道:“墨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她话音刚落,墨子虚已旋风般进来,见满地狼藉,内疚道:“老朽来迟了,老朽来迟了……”幼璇耸耸肩道:“不迟,若非我感应到你的气息,方才我就把他们给杀了。” 那六人听到幼璇如此说心头均是一颤,那老者忙又伏罪道:“我神恕罪,我神恕罪,之前我们并不知您乃火神化身,有所冒犯实非故意。” 幼璇懒得听他们怪声怪气的说话,摆手说道:“你们起来吧,快带我去找知更,我便饶恕你们的罪过。”那六人愣了一下,仍旧伏地不起,那老者说道:“请我神恕罪,我们不能这样做,您教我们要守诺重信,我们不违背您的教导。” 幼璇听得心中直笑,暗道:“这群人真是愚昧至极,竟以为我在借此考验他们,但他们如此坚持,我该怎么办呢?”她目光落到墨子虚身上,灵光一动,忙打断他们的话说道:“好了,好了,你们果然是我的忠实教徒,死后会让你们上天堂的。”那六人闻言均倒吸一口凉气道:“感谢我神,感谢我神。” 幼璇心中暗笑自己竟也能说出如此滑稽之话,忍住笑侧头对着墨子虚问道:“墨先生,你是来赴约的么?”墨子虚道:“幼璇好本事,竟能问出来龙去脉,知我此行的目的。” 幼璇笑道:“墨先生就不要抬举我了,他们把知更抓走了,你既然是来赴约的,想必身上定有信物吧,快快拿出来相认。”墨子虚笑道:“你眼中果然只有那小女子一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递给那老者说道:“老夫来晚了,害你们受苦了。” 那老者先仔细打量了一下墨子虚才接过锦帕,展开一看,激动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幼璇瞥了那老者一眼,说道:“墨先生既是接头人,理应带墨先生去取那宝玉,是么?” 那老者闻言,脸色一灰,知方才幼璇并非试探他们,又扑通跪地说道:“我神恕罪,我神恕罪。”幼璇面色一沉,说道:“别在婆婆妈妈的了,带我去找知更。” 那老者面色更加难堪,说道:“我神开恩,我们我们愿将功赎罪,只是那铜索已断,我们如何下去?”幼璇笑道:“这有何难,你们抓紧彼此的手……” 她话说了一半,暗道:“这样他们其中一个人不是要牵住我的手,不行。”话锋一转道:“将你们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结成绳索,只要抓经了这绳索,自然能安全落地。”那六人听她这么说也不敢生疑,更不敢稍有迟疑,忙将身上的衣服解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章 那六人来到密洞口双手虽抓紧了衣绳却踌躇不敢跳下去,幼璇见此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不敢跳,不相信我?”其中一人道:“我们不敢,只是……只是这密洞深有万丈,若是一不小心掉下去,这腿就没了。”幼璇冷笑道:“何止是腿没有了,连命也会没有了。” 那老者见幼璇脸色难看,不敢多言紧了紧衣绳往下跳,其他几人见此愣了一下也陆续跳了下去,这密洞里四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情况更让人惊恐不安,就如跌入幽冥地狱一般,这六人心中忐忑非常,却也无可奈何。 墨子虚协助幼璇拉着那五人一直往下坠。幼璇突然开口问道:“墨先生,他们说他们带来的并非‘赤璧玄琥’而是‘和氏壁’当真如此么?” 墨子虚哈哈一笑说道:“幼璇好生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颗玲珑心。”幼璇淡笑说道:“只是我体内凤凰真气躁动,才会如此猜测,若真要说心思缜密,料事如神,又如何比得上先生你呢。” 墨子虚苦笑道:“你这是在赞我还是挖苦我?”他又深吸一口气道:“自祖师爷墨翟死后,墨家便分裂为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三个学派。三派互相都攻击对方,都想兼并对方成为巨子。” 幼璇道:“邓陵氏之墨以邓陵子为首,弟子苦获、己齿著书攻击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非正统墨家学派,邓陵氏之墨奉行“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的墨子之法,治以墨学,如果我没有猜错,墨先生应该是邓陵氏之墨?” 墨子虚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相里氏的弟子,后来大多为诸侯效命,唯有我们邓陵氏之墨俱颂《墨经》。”他说着忽然苍凉一笑,说道:“说来可笑,老夫年少之时也曾妄想统一墨门三家。” 幼璇道:“墨先生却有这个本事。”墨子虚摇头道:“你可知要统一墨门三家必须先找到遗失多年的巨子令,当年我疯狂的四处寻找,却不知巨子令就在我师父手里。” 幼璇皱眉问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持令再统墨门?”墨子虚道:“那是因为我们墨门的巨子令原来竟就是四大宝玉之一‘温醇白喧’,其实自祖师爷墨子开始就一直想要提炼出玉中神兽,但历经孟胜、田襄子、腹等人始终无果,我师父也一直醉心这提炼之事,哪敢让我知道,直到蔺相如前来拜托我门墨者护送他去秦国交易和氏壁我才知道真相,而我师父之所以答应护送蔺相如入秦,一则为遵循先辈遗志反对战争反对以强凌弱,二则乃是因为我师父已算出第四块宝玉‘赤璧玄琥’将在秦国出世,让我借着此机会入秦寻找。” 幼璇点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墨先生并未辜负你先师之托,找到了宝玉‘赤璧玄琥’?”墨子虚点头说道:“不错,我在秦孝公的陵墓里找到了这块宝玉,但我却存有私心,妄想用这宝玉作为巨子令一同墨门。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正巧这蔺相如又怕秦国会因和氏壁一事发动战争攻打赵国,打算把真玉交给这些外域之人带回去并且约定取回之期,自己带块假玉回国,于是我便把‘赤壁玄琥’当做假玉交给他。” 幼璇道:“但你又怕蔺相如发现那假玉竟是天下至宝‘赤壁玄琥’会据为己有,又暗中把和氏璧和‘赤壁玄琥’调换回来,所以蔺相如带回去的确实是和氏璧,而这些异域人带回去的才是‘赤壁玄琥’,但我实在想不通,赵国蔺相如素来做事小心,他又如何信得过你们?” 墨子虚惭愧道:“我墨者遵从‘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的墨子之法规,又岂能做出见宝眼红的混帐事情,而且拜火神教之人也信拜火神,万不敢有半分不真存私之心,所以蔺相如对此决无半分疑虑,但我自以为此计天衣无缝,却不知我师父早已猜透我的心思,先师临终之前嘱咐我道:痴儿,小统不如大统,万不可让妄念遮了人心,切记切记,后来我才知道,也许当年师父已经算出大统之人即将出现,要我辅助他完成大统,平息七国战乱。” 幼璇又道:“那墨先生认为这个一统天下之人将是知更?” 墨子虚叹息道:“天命莫测,我原本也以为是知更,但我近日来夜观天象发现代表知更的火德之星越来越黯淡,只怕这一统之人另有其人,而且知更也将大祸临头。” 幼璇心弦一颤,真气涣散,险些教那六人粉身碎骨,还好墨子虚极时勒住衣绳,道:“幼璇,快集中心神,休得多想我快支撑不住了。” 幼璇收敛心神,重新紧握衣绳,道:“不管如何,我绝不让任何人伤害知更,绝不!”墨子虚听她如此决绝之言,心中也是滋味百般,暗道:“这一对小人儿,历经多翻劫难,难道还是注定无法相守一生么?” 两人沉默良久,幼璇忽然又道:“墨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那蔺相如何等精明之人,竟真不知自己带回去的就是真的‘和氏壁’么?” 墨子虚道:“我墨门自墨子一代就精通手工技艺,当年我将‘赤壁玄琥’雕琢成跟‘和氏壁’一模一样,他又如何分辨得出,他一直以为自己带回去的是假玉,还留下遗言要后人五十年后取回和氏壁,殊不知真玉一直都在赵国,而那十八怪人踏土中原竟走漏了风声,让秦人知道他们身上怀有宝玉,所以赵国才会同意联兵攻打秦国。” 幼璇点点头,此时眼目已能看见些光线,不久便听到六人欢呼之声。众人落地,便见四处青绿,方才黑暗中那些阴霾一扫而光。 幼璇心系知更,见此心中一慌,说道:“这山林这么大,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那老者将头垂了下去,说道:“我只从父辈们口中知道这个秘道,但从未下来过也不知如何去找。” 幼璇看向墨子虚问道:“墨先生,这些机关乃是你当年设计的,你可知他们会去了哪里?” 墨子虚摇头说道:“当年我设计这秘道,只道无人能从那万丈之高追击下来,便没有再设计后路,且这山林之中四处可以藏身,便也没有再设计机关的必要。” 幼璇闻言脸色冰冷,念道:“那他们会去了哪里?知更你会在哪里?”那老者见此忙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十八人踏足中原的时候害怕流散,便约定了暗号,只要我们放暗号他们看到暗号给以响应,我们便可以找到他们。”幼璇道:“那你快施暗号?” 那老者摇头道:“我们约定的暗号乃是在三更时分,燃起特有的五色火焰为讯,昨夜你们入洞已是半夜,经过一翻打斗,现在才翌日午时,如何能施放暗号。”他看幼璇一眼,又道:“我神请放心,我的兄弟们不会妄伤那姑娘半根头发。” 这时那只怪鸟也飞落道幼璇肩膀上,说道:“我去找,我去找……”说完便振翅而飞。幼璇无奈狠狠跺了跺脚,说道:“我们先去前面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几人向西走约走了半个时辰,便见到一片竹林,隔着竹林可以听到水声,就像人身上佩带的佩环相互碰击发出的声音,众人经过一夜打斗已是疲惫不堪,此时听到水声心中自是高兴非常,抽刀将竹子砍倒,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没走多远便看见一条小溪,溪水格外清澈。 小溪底部凹凸不平,有些部被翻卷过来露出水面,周围红花绿草,随风飘拂,真是美妙至极。小溪中有鱼游动,阳光射到水里,鱼的影子映在水底的石头之上,样子甚是有趣。幼璇见此美景不禁暗道:“若知更在此便好了。” 众人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得强打精神道:“我们继续朝前走吧,争取尽快找到他们。”幼璇勉强一笑,说道:“大家都又饿又累的,先歇歇吧,这溪中有鱼,咱们吃饱喝足了再赶路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一 众人知幼璇心中着急,稍作吃喝便起身赶路。 墨子虚抬眼往西南方望去,只见溪身像北斗星一般曲折,水流像蛇一样蜿蜒前行,时隐时现,两岸的地势像狗的牙齿那样相互交错,于是说道:“这里四面环绕合抱着竹林和树林,寂静凄凉,林中必定有很多虎狼怪兽,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幼璇闻言,心中一颤,疾步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条路,说道:“他们应该是从这条路走离开。”那老者道:“但这条路杂草丛生不像有人走过的样子。” 幼璇指着地上的泥土,说道:“这些泥土虽然眼色相近,但仔细看来却有些不同。”那老者蹲下仔细一看,说道:“这泥土与其他相,看上去比较湿润。” 幼璇点头说道:“他们应该也在这里歇过脚,虽刻意清理了痕迹但却忽略了鞋上的水渍。” 幼璇他们确定了方向,便急急朝前追去,方才走出半里多路,便在蔓草丛中骇然竟看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断臂,血肉模糊,仔细打量隐约可见那断臂手掌部分的指甲宽而短,掌心满是厚茧,那老者突然怔住了,幼璇忙问道: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8 “这是谁的手掌?” 那老者含泪道:“这是思诺凯的手?”幼璇恍然倒退一步,说道:“抓走知更那人,你们叫他思诺凯?”那老者面色凝重,缓缓点头道:“正是他。” 幼璇强镇心神说道:“多说无益,我们分头去找,你们能让思诺凯保管宝玉,想必她武功在你们之上,他既被废去一掌想来对方必定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们六人一路去南边,墨先生去北边,我去西边,大家切记万事小心。” 墨子虚道:“好,我们兵分三路,分途去寻,以长啸为讯,老朽先行一步。”语声未了,他已腾身而起,只见他飞扬的青色衣袂在空中一闪,便化作一道紫线远远消失。 幼璇衣袖轻拂,暗道:“知更,你一定要等我。”只听风声“呼”地一响,她身形已只仅剩下一点灰影。 四山寂寂,风吹野树。 幼璇大步而行,专选那草木阴湿黝黯之处,目光不住四下搜索,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眼见天色渐暗,幼璇心急如焚,脚步渐快,突地,前面树影中似有火光一闪,在这凄清的荒山中,望之特别恐怖。 幼璇精神一震,一连几个起落后,追击而去,但转眼间火光又自消失,幼璇暗道:“难道是鬼火,鬼蜮拓拔的人来了?”想及于此心中更是着急万分,正在思付之时,那火光又自出现,飘飘忽忽,在暗林中蜿蜒而行。 这满山黑暗中,只有一点火光移动,使四下更添加了许多神秘诡异的气氛,鬼气森森,令人感觉不像是在人间。 幼璇屏住声息,那能容那火光再次消失,御风而行,追上团火光,方才看清楚原来是第二批逃走的异域怪人,那些异域之人听到有动静,亦吓得面目铁青,肝胆剧烈,待看清来人是幼璇,脸色才稍微放松一点,但瞬间又紧张起来,其中一人问道:“你……你怎么追来的,葛麻和我们那些兄弟呢?” 幼璇见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伤口,蹙着眉头问道:“你们怎么受伤的?你们不是十人么怎么只剩下这七个?” 其中一人悲呼一声,说道:“我们遇到怪兽,他们被怪兽吃了。”幼璇冷笑一声,说道:“荒唐,以你们的武功再凶猛的豺狼虎豹都伤不了你们分毫,休想来骗我。”但见他们一个个神色恐慌,又想起那血淋淋的断臂,忙问道:“什么样的的怪兽?那思诺凯和知更呢,他们在哪里?” 那些异域之人想起那怪兽,满眼均是恐惧,颤声道:“九条蛇一个身,九条蛇一个身……”幼璇见他们似乎以被吓得痴傻,忙长啸一声,将其他人招来,又打出一团烈火,说道:“不用怕,我乃火神化身,自能保尔等性命。” 那七人见此,愣了一下,均跪地叩拜,幼璇坐在火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待他们神色恢复平静才问道:“你们可找到思诺凯和那个女孩子在那里?” 闻言,他们神色又是一怔,满脸恐惧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良久其中一人才道:“思诺凯和那女孩子掉进那边深谷里了……” 幼璇豁的一下站起来,问道:“什么,你说什么?”那人一惊,战战兢兢回答道:“我们在那个小溪遇到他们,我们一路向西,打算乘天未黑之前离开这树林,却不料遇到了那九蛇怪物,在逃亡中思诺凯被那怪物撕断了左手臂和那女子一起跌入山谷里去了。” 幼璇眼中隐约可见泪光,但突然她又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知更不会有事的,她死去活来这么多次,不会有事的……不会!”众人见她虽苍狂大笑却比抱头大哭更加痛苦,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方才那说话的异域人眼前一花,已被幼璇拉着向西驰去。 这时,墨子虚和其他人也正巧赶了过来,墨子虚焦急道:“方才你们的话我都听道了,这下糟了若是知更有事,你们全部都会死的。”说着又急急朝幼璇追去,那老者这一路上也看清了端倪,狠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快跟上。” 原来这密林里尽头,竟有两丈方圆一处山口,山口深达数百丈,恶臭弥漫,四壁寸草不生,最下面乃是一面死水,蛇虫衍生。 幼璇携着那人来到此处便惊呆了,只见那山边竟站着一只九个蛇头一个身体的怪物,那人见此顿时吓得面无血色,颤声道:“它……就是……就是它……”这时那怪物扭过一颗头对着幼璇,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它声音冰冷,却夹着无限的欣喜朝讽,叫人听得毛骨悚然。 在九黎族幼璇什么鬼怪没有见过,她厉声问道:“等我?你是什么东西?”那怪物九头笑齐笑说道:“我这副模样,难怪你人不得我,你的知更在这潭底,这潭水冰冷异常,她已经掉下去三个时辰了,只怕已被活活冻死了。”此时,墨子虚他们也赶了过来,见此也是惊慌失措。 那老者满目恐慌,问道:“墨先生,老夫平生素为见过此等怪物,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墨子虚平定心神说道:“据古简上记载,此乃上古怪兽,名为九婴,凶狠非常,可吐火喷水,但洪荒年代就已灭绝,怎么会在此出现?” 幼璇看着那怪物说道:“它不是真的九婴,是冲着我和知更来的。”那怪物笑道:“不错,我不是九婴,因为我比九婴还厉害。”它说完便狂笑起来,九口齐张,喷吐出一道道毒焰、一股股浊流,交织成一张凶险的水火网,企图将幼璇他们困住。 就在那毒网将铺下来之际,幼璇忙一掌将其他人送出去,自己也迅速躲开,飞站在一颗高樹之颠,说道:“就这么点能耐?”那怪物笑道:“真是躲得好,这毒汁流到潭里,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幼璇一惊,只见那毒汁流过之地,赫然蚀出一道丈深的沟壑,可想而知这毒性之强,若人畜只要沾上一点点,定会立时化为乌有。 幼璇担心知更,心中又急又恨,怒喝一声,说道:“畜生,我杀了你。”墨子虚忙道:“幼璇,切不可轻举妄动,这九婴生于天地初分之时,因是天地直接产出,无魂无魄,身体强横异常。” 幼璇蓄气于双足,欲抢身攻去,道:“管它是何等怪物,我决不能让知更出事的。”墨子虚喝斥道:“你若莽撞行事,丢了性命,知更就更是必死无疑了。” 幼璇一怔,收住攻势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墨子虚道:“据古简记载,十日并出时,这九婴便被后羿射杀,当下这怪物绝非九婴,我见它身体亦真亦幻,恐是妖气怨灵的产物。” 幼璇道:“这怪物应该是鬼蜮拓拔的妖孽,之前我在咸阳城内已和他们交过手,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妖怪,看来拓拔驰那老贼的重心大法又精进了不少。” 墨子虚捻须叹道:“七国征战连连,哀鸿遍野,新鬼反冤旧鬼哭,也难怪妖魔横行。”幼璇道:“墨先生,我要如何才能杀了这怪物?” 墨子虚道:“九婴乃九蛇一身,因而有九命,只要有一命尚在,只需于天地间采集灵气就能恢复,如要杀它,非要一次性杀掉它九个头不可。”幼璇蹙眉道:“我手里无弓无箭,如何能一次射杀它九颗脑袋。” 正在此时,那怪物已一注毒水朝幼璇喷了过来,幼璇连忙闪开,那毒水尽数洒在那树枝之上,那树木立时化为污水流淌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二 天色幽暗,乱山之中,云雾凄迷,只有一点点火光,一股凄冷苍凉之意由然而生,九婴不时发出凶猛的叫声,叫人由心底感觉寒冷。 幼璇闪开九婴那雷霆一击,不禁叹道:“好生厉害的怪物。”又用传音密术对墨子虚道:“墨先生助我!”墨子虚应道:“好,我用黑菱将它九头困住,你找准时机用凤凰真火击杀它。”那九婴九头齐笑道:“墨子虚,你这老匹夫,就凭你想困住我,简直笑话!” 幼璇和墨子虚闻言均是一惊,暗道:“这九婴究竟是何怪物,我们如此秘密的传因也能洞察到,但它若真是天地初开是的古兽,怎会与我们有过节。”但在生死存亡之际,也无暇多想,只能拼死一搏,两人轻喝一声,朝九婴飞身而去。 幼璇手中幻化出气剑,御风而行,忽闻耳边风声已至,一道毒水将要喷到眼前,心中暗懔,这九婴速度为何竟如此惊人,竟能看清我的动向?毒水已迫至五尺之内,无奈之下幼璇只得运气一剑向那毒水劈去,将那毒水打散开去。 但她一运气便知不妙,那九婴虽在三丈之外,但那毒水散开后竟化成无数的怨气围绕在幼璇身边,她耳中已贯满使人神经绷紧的鬼哭鬼叫之声。 幼璇此时已失了先势,眼前满是鬼影。 幼璇右手气剑连环劈出,硬挡了怨气对她的侵蚀,她想起在齐国坟墓里对战拓拔驰的情景,心知若被怨气入体,后果不堪设想,但虽仍未能让怨气近身,但也无法行动,正在这时,又有两道毒水射了过来,直直向着她脸门,带着浓烈的怨气,直取她的双眼。 幼璇无奈只得把心一横,打出一道手印,突然间火光冲天,火凤凰浴火而生,周围的怨气也尽数烧毁,幼璇看向墨子虚,见他更是狼狈不堪。 只见数道毒水射向墨子虚,他一声惊呼,施了个千斤坠,把原本御风而行的身体硬生生翻落下地,但他人还未着地,眼角一道黑影飞来,竟是一道黑色火焰,他连忙将手中黑菱绕上一棵高樹枝头,借势跃开,但那团黑色火焰像有眼睛一般,一拂拂空,立时旋三圈,往他追去。 幼璇见此,只得打出一团烈火阻止那黑色火焰的追击,道:“墨先生,这九婴绝非九婴,它浑身乃是怨气铸成,九婴之身乃是幻象。”那九婴大笑道:“若非是你,我如何会落得这般模样,今日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幼璇皱眉暗道:“它究竟是谁,为何对我恨之入骨。”正在思付之间,突闻墨子虚道:“要有如此强大的怨气,背后操控的定是拓拔驰,幼璇你集中精神,看它原神何在?” 幼璇点头,将神力集中于双眼,努力望去却一无所见,骇然道:“怨气太重,我根本看不见它原神所在。”九婴笑道:“想知道我原神是谁又有何难,待我消灭了你们,吸干了你们的元气,你们自然和我同为一体。” 墨子虚竖眉暗道:“拓拔驰能如此远距离控制这么多的怨气,必定得找一个与他灵魂相通之人,这九婴难道是拓拔斐?”他越想越觉肯定,于是大喝道:“幼璇,它是拓拔斐,拓拔斐与拓拔驰本是父子灵魂相通,我们这一举不仅是在对付拓拔斐,更是在和背后的拓拔驰较量。” 幼璇心头一紧,暗道:“当时坟墓里有矢志的青龙助我也难以取胜,今日我独挡一面又如何胜得了。”埋头又看了眼深渊,暗道:“不知知更现在如何,是生是死?”一时间她的心竟有些凌乱,墨子虚见此忙道:“拓拔驰虽在背后控制,但他相隔甚远,怨气无以为继,你快收敛心神,我们赌命一搏。” 幼璇一点头道,“让我再探他原神在何处,只要杀了它的原神,这些怨气便不攻自破。”幼璇闭上双目,与凤凰心灵相通,借凤凰之眼看去,果然看到拓拔斐的原神所在,当下御气为剑,遁身飞去。 “轰!” 正在幼璇将要靠近拓拔斐元神之时,一道玄阴劲迎面而来与幼璇的气剑相交,轰然爆开,幼璇未料到拓拔驰竟设下如此屏障,被劲气弹开,跌落深渊,火凤欲盘旋相救,怎料被那九个蛇头缠住,相救不及。 墨子虚大呼糟糕,拓拔驰这一举正是要引诱火凤自投罗网,他又想救跌落深渊的幼璇但又怕火凤逃不过九婴的天罗地网,吃了凤凰元精变得更加强大,忙飞身而起,舞动黑菱助火凤逃生。 幼璇跌落深渊,心中却是非常欢喜,她心中只有知更,从未有墨子虚拯救黎民百姓的气节,想到知更就在潭中等着自己,两人就要团聚,又不用再管秦国之事,天女魃的报复,心中瞬间开朗,她闭上双眼等着跌入寒潭,怎料却被一人搂进了怀里,她先是一惊,接着便一口吻住那人的嘴唇,这熟悉的味道,熟悉身体,她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是何人。 两舌绞缠,久久才分开,幼璇张开眼睛问道:“冤家,你怎么总是死不了呢?”眼前竟是那知更如花似玉的面庞,知更笑道:“我怎舍得留你孤单一人留在人世,我死也得拉着你一起啊。”幼璇横她一眼道:“没个正经。”知更道:“到底是谁没正经啊,一抱住就吻了上来?” 这小两口虽是小别,却也觉得漫长如若十年,幼璇不禁脸上一红,啐道:“快上去了,再不上去,只怕火凤和墨子虚都要一命呜呼了。”知更弩嘴道:“我们已经到上面了,你快结手印招回火凤。”幼璇方才一看,墨子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09 虚和火凤正在奋力拼搏,而知更正抱着自己站在一只脚踏白云的白虎背上。 墨子虚见知更骑着白虎而来,喝道:“还不快来助我,我快支持不住了。”幼璇闻言从知更怀里下来,凝神结出手印,将火凤收回身体,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知更一笑道:“看为夫如何威风!”她话音刚落,血如意已化为一张红色大弓,幼璇会意横她一眼,说道:“没我助你,我倒是看你要如何威风。”知更咧嘴笑道:“知我者莫若卿也。”当下把幼璇揽在怀里,两人同手挽弓,幼璇御气凝成一支神火箭,射向九婴。 弓乃是血如意幻化之弓,箭乃火凤神气所凝结之箭,拉弓之人若非有虎力无穷岂能拉得动,那支箭离弦之后,如同白虎含箭,势如破竹的刺向拓拔斐的元神。 ‘轰!’ 气劲相交,地动山摇,五色阴劲刚破,第二支神箭接踵而至,射中拓拔斐的元神,霎时间,怨灵四散,幼璇又打出数道烈火,欲将那些怨灵烧毁,怎料忽觉后背一凉,一丝奇寒无比的劲气,由背后的督脉逆冲上头,越过头顶的泥丸官,顺着任督二脉直冲往心窝处。 幼璇大叫不妙,若给这丝寒气攻入心脉,保准立时一命呜呼,她顾不得其他,怒喝一声,激起全身神力,护着心脉。 “篷!” 心头一阵巨震,体内两气相交,勉强止住了那丝阴寒之劲,她因运功过度,立足不稳,差点从虎背上翻到出去,还好知更及时将她搂进怀里,关切问道:“怎么了?”幼璇道:“方才无形中有一道劲气击中我的脊背。”她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黑影闪过,将那些怨气一口吸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三 幼璇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黑影闪过,将那些怨气一口吸尽,知更忙喝道:“什么人?”空山寂寂,只听四山回应之声:“什么人!什么人!”一声接着一声,四面八方地传了过来。 回声渐弱,突听一声尖锐阴森的冷笑,在四山回应中,如刀子般刺入众人的耳鼓,知更心头一震,结出手印,白虎咆哮一声,循着笑声,闪电般扑了过去。 只听那笑声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白虎每一次的猛扑都是落空,好似在戏弄白虎一般,突然见那冷笑之声从原来的低沉渐渐转为高亢,便也在空山之中生成了回音,让众人感觉彷佛四周都是那种阴森尖锐的笑声,如刀波一般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房,让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的众人,更觉脚底生寒。 知更暗道:“能扰乱幼璇心智的人物,定是非同小可,不可莽撞。”忙收回白虎,定睛看去,心中先是一惊,暗道:“早该想道是她,一个拓拔驰已经够难对付的了,加上这个天女魃,除非他们自相残杀,否则一方毁灭,另一方就会吸取所有怨气,更是无法对付。”她心中虽惊涛不已,脸上却笑容妍妍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天女魃你还真能选准时机。” 天女魃道:“彼此彼此,你已提炼出神兽白虎,我若不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到时候怎能取你性命。”知更笑道:“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杀我不可?我却非黄帝转世,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天女魃飞身落地道:“你若真非火德之体,我还真不愿意杀你,你自己多加保重吧。”她经过墨子虚身旁时冷笑道:“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墨子虚看她一眼,还未答话,便觉得内力翻涌,难受不已。 知更收回白虎和幼璇翩然落地,那十余外域之人立时扑过来跪地叩拜,火凤飞舞,白虎咆哮,他们哪里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情景,更将幼璇视为火神化身。 此时,那只怪鸟又扑扇着翅膀飞落道幼璇肩头,幼璇没好气的瞥它一眼,道:“坏家伙,胆小鬼,一有事就知道躲在一旁。”那怪鸟眼珠一转,说道:“主人神勇无敌,所向披靡,主人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幼璇见它讨好的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知更也被逗乐了,道:“这小东西,嘴巴比我还甜。”幼璇骄傲的看向知更,笑道:“你说它怎么就认我为主人了呢?”知更横她一眼道:“你把火凤给我,它也认我为主人,这家伙就是个天生怕死的主。” 那怪鸟闻言,咕咕的低叫几声,好似还不服气一般。知更见它装模作样的模样,故意道:“你再叽叽咕咕,我就拔光你的鸟毛。”那鸟闻言,扑哧一声,张开翅膀又飞到那葛麻肩膀上去了。 幼璇见他们又再拜自己,撇撇嘴说道:“你们快起来吧,你们已经完成许诺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那十数人闻言,却仍旧伏跪在地不肯起身,那老者道:“我们愿追随我神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幼璇心中笑道:“留你们在身边,只怕麻烦更多。”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使命已经完成,在此多留也是无意,若你们真想追随本神,便去把我的功德播散给众人知道,使更多人追随于我。” 那老者见她神色严肃,不敢多言,只得说道:“紧遵神旨。”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紧遵神旨。”幼璇点头道:“如此最好,明日你们就快快离去吧。”那老者却仍不敢起身,伏地道:“敢问我神,可知思诺凯现在何处?” 幼璇一愣,看向知更,知更会意,秘密传音道:“他已经死了。”幼璇深吸一口气,对着众人道:“他已经魂归天国去了,各位请节哀顺便。” 众人闻言,心中虽不免惋惜却一脸惊喜,知更见此一脸苦笑,暗道:“拜火神教之人谁都想死后魂归天上,但若你们看到思诺凯惨死的模样,不知该是如何表情。” 幼璇见知更若有所思的样子,携起她的手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生火,暂且歇上一晚,明日我们还得赶回咸阳城里去。”众人点头应允。 众人找了个避风的场所,生起篝火,忽闻四周狼声顿起,知更浅笑一声说道:“这狼群来得正好。”立时结出手印,放出白虎,白虎得了命令,纵身一跃扑到丛林中去了。 幼璇皱眉问道:“你让白虎去做什么?”知更道:“我当年得到火凤的时候,没有少吃苦头,当时曲离就训练了一支犬对,为她效命,你说我们与齐楚赵魏联军对抗时,我们多了一支猛兽团,那该是如何威风啊。” 幼璇戳戳她脑袋,说道:“亏你这也想得到。”忽地她又收住笑容,满脸疼惜的问道:“思诺凯怎么死的,你在那深渊究竟又经历了什么?”知更深吸一口气,娓娓到来。 思诺凯带着知更一路逃走,耳边俱都是阴冷的鬼笑,九婴一路追杀如老鹰捕捉小鸡一样,他两人只觉一阵阵寒意,不由自主地自心底升起,当他们逃到悬崖边,逃无可逃之时,突然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直击两人的胸膛。 两人身形凌空,身子落向后倾倒,那知下面空空荡荡,竟没有丝毫落足之处。思诺凯力早已力竭又失去一臂,一足踏空,便再难跃起,两人身子有如石头般直落而下……只听耳边风声猎猎,山谷之中狞笑连连。 知更两人坠入深渊,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正在心灰意冷之际,然后‘噗通’两声巨响,他们两的身子彷佛落人水中,两人头脑一阵晕眩,立刻被刺骨的潭水冻醒。 潭水的阴寒,使两人清醒,但思诺凯此时已是频临崩溃边缘,绝望和恐惧袭来,让他恨不得死去,但一想到先辈的诺言,又咬牙死挺下来,叫道:“喂,你死了没有,你在哪里?” 知更懒洋洋的答道:“在你背后。”思诺凯忙道:“你懂水性?没死就好,我们快游到山壁边,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两人沿着山壁,一寸寸移动,死水之中有蛇虫鼠蚁滑动,思诺凯突然觉得身体剧痛,差点滑进水里,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听到知更哀叫一声,他忍住被蛇虫撕咬的痛苦,问道:“水里的蛇虫没有咬你?” 知更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任何感觉。”事实上,因为知更火德之体的缘故,真的没有一条毒蛇,一只毒虫敢咬到她身上。 思诺凯惊奇,想起这逃亡的一路上,知更都十分镇定,不曾有半点害怕的表情,心中更是奇怪,于是道:“怎么可能,你骗我。”知更笑道:“我为何要骗你,你这铁铮铮的汉子,在被蛇虫撕咬的时候都会叫疼,难道我这小女子能强过你?” 思诺凯静默了许久,叹息一声,又问道:“你不觉得这水寒冷刺骨么?”知更笑道:“这潭水明明是暖的。”思诺凯抽笑几声道:“你若不是体质特异,那你真是强过我许多。” 知更听他笑的凄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说道:“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不知你可愿意?”思诺凯吃惊道:“你区区女子又没有半点武功,凭什么能带我离开?”知更道:“就凭这蛇虫不敢咬我。” 思诺凯想了想道:“你要我做什么?”知更道:“把你身上的宝玉交给我。”思诺凯大笑道:“你们中原人真是可怜,人都将死了还惦记这宝玉,如果你有办法出去,就自己出去好了,我一定要遵守先辈的承诺,死也不能将宝玉给你的。” 知更摇头道:“你真是头倔强的牛,没有那宝玉我也出去不的,那你可否将那宝玉借我一看?”思诺凯冷声喝道:“你休得再动那宝玉的念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知更叹息道:“好,我不说,不再说话就是,但你一定比我先死,到时候我还是能得到那宝玉。” 思诺凯喝道:“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妄图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像你这般的恶徒,我杀了你相信火神也不会怪罪。”知更笑道:“可是你来不及杀我了。”她话音刚落,便见到空中火凤飞舞。思诺凯惊呼道:“火,火神现身了!”知更见他一脸欣喜,苦笑道:“是我妻子来救我了。” 思诺凯大声喝道:“胡说八道,天空中明明是火凤,火乃光明的象征,我们的火神的象征你竟说是你妻子,也不怕亵渎神灵,遭受恶报!”知更闻言哭笑不得,又想起那九婴的凶狠的模样,害怕幼璇敌它不过,于是道:“火乃光明的象征,我想洗清我的罪孽,我想加入你们拜火神教可好?” 思诺凯想了想点头道:“可以,火神欢迎一切教徒,你入我……”他话还未说完,便因承受到了极限,堕入水里。 知更忙深吸一口气,坠至潭底,轻飘飘在潭底走了几步,暗暗忖道:“一定要快,那九婴并非真的九婴,只怕是由怨气集合而成,幼璇恐怕一人敌不过它。”一念至此,当下睁开眼来,借着照入水里的微弱的火光,寻找思诺凯的身影。 她武功全无,要想在水里视物,已是困难非常,她先是一阵刺痛,慢慢的才能模糊地看出水底景物。 这水下光怪陆离,奇形怪状的岩石比比皆是,水草间滑动着一条条怪鱼,这些鱼身后跟着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毒蛇,箭一般直窜而出,来势之迅急,竟比武林高手的速度快上三分。 这时,那些毒蛇纷纷朝知更游了过来,但那知这些毒蛇快到她身前时,突的如触火焰一般退了回去。 知更在水中找了半响,在一个岩石夹缝之间有白色亮光,她快速游了过去,终于看到了思诺凯,但她一看不打紧,只觉腹中肠胃翻涌,苦水都自喉间涌出来了。 此时,一些蛇虫正撕咬着思诺凯的身体,他身上衣衫,俱已零烂,面目也分辨不清了,有的地方已可见森森白骨,有的蛇虫竟从他肚子里咬出来,只是他手中扔紧紧握着那块宝玉。 知更游过去,那些蛇虫便迅速离开,知更心里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掰开思诺凯握着宝玉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知更苦笑一声,道:“你死了竟也这般执着,我答应了,一定将宝玉交还给你们葛麻,你安心去吧。”至此,知更才从思诺凯手中拿到那宝玉。 知更因开口说话,吃了几口水,忙拿了宝玉浮出水面,感觉周围怨气骤增,上下两排牙齿,竟不知不觉地打起颤来,暗道不好只怕幼璇将要败下阵来。 她心头一凛,立刻将‘赤壁玄琥’合在双手之内,凝神聚气,起初暝台一片清明,感官之中燃起一簇小火苗,随着意志的集中,火苗越燃越烈,一股灼热之气经过十二周天,丹田中便彷佛有一股阳和之气逸出,渐渐弥布全身,此时潭水也开始热腾起来,水汽迷蒙,烟雾腾腾,白虎出世。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四 白虎不负所托,果然给知更驯回了三十头恶狼,令拜火教众人叹为观止,也正因如此,拜火教众人更想追随在幼璇身边,怎奈幼璇态度坚决,待到翌日清晨,他们只得拜别,启程回去了。 知更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0 领着狼队不便走官道,于是走小道回咸阳,行了大半日来到一个岔路口,忽闻锣鼓喧天,一队三四十人的迎亲队伍由另一条小道行来。这个岔路口乃是官道与东西两条小道的交汇口,是进城的必经之路。 三十头狼,闻到生人味儿,便一个接一个兴奋的叫了起来,吓得迎亲队仓惶逃窜。 知更怒喝一声,三十头狼顿时安静下来。突然,一人个男子悲痛的哭起来,叫道:“公子,公子,你醒醒!你怎么了,千万别吓小人!”一个女子也惊恐的叫起来,道:“怎么了,公子他……他是不是……死啦?” 过了一会,另一个女子说道:“我给公子把过脉,脉象虚浮,一息尚存,虽暂时死不了,但也活不了多久了,公子向来病卧床榻,老爷夫人就想着给他娶房媳妇冲冲喜,怎么被这狼声一吓就不行啦。” 方才那男子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夫人本不要公子亲自迎亲的,公子非要自己来,这一来就……唉,公子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怎么回去怎么交待啊,老爷夫人非打死我们不可!”方才惊恐的女子道:“姐姐,你说我们还有没有命待到天明?” 男子看着花轿一咬牙,暗道:“你死好过我们死。”突然暴跳起来叫道:“来人快将媒婆和新娘子给我抓起来,带回去见老爷夫人,别让她们给跑了。”媒婆一怔,忙说道:“大爷这事怎么怪到我这里来啦,不关我的事呀。” 男子道:“还敢推卸责任!那新娘子若不是扫把星,我家公子怎会碰上这档子事!”媒婆吓得脸色苍白,说道:“你家公子喜欢她,我去给你们做媒,关我什么事,这生意算我亏了,不要你喜子钱啦。” 男子大叫道:“好个不要脸的东西,这媒是你做的,你不偿命谁来偿命!”媒婆求饶道:“对对对,都是那挨千刀的错,你们抓她,抓那克夫命去见官!”男子道:“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快将她们拿下。” 墨子虚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像要出人命了,我过去看看。”知更望了幼璇一眼,说道:“你也过去瞧一瞧吧,我再驯一驯这些畜生。” 待墨子虚和幼璇走近,媒婆和新娘子已被五花大绑起来。墨子虚忙道:“各位,请留步。”众人见他们身上流露出不凡的气度均是一怔,方才把脉的女子盈盈施礼道:“不知二位有何赐教?” 墨子虚道:“说来惭愧,那些畜生惊吓到各位实在对不住。”男子跳了起来,说道:“好哇,是你们干的好事,把我家公子害成这般模样。” 墨子虚道:“各位请息怒,老朽略懂歧黄之术,可否让我为公子诊一诊脉?”那把脉的女子说道:“既然事情因老先生的狼群而起,老先生若能救我家公子,自是再好不过,若是公子因此丧命,那你们也难逃责难 。” 墨子虚也不答话,信步朝那公子走去。幼璇扫眼众人,见他们面目悲痛不似作假,暗道:“他们似乎都不会武功,难道真是迎亲之人?”她心中疑虑重重,见那新娘子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向方才把脉的女子问道:“若你家公子死不了,这亲还成不成?你家公子拖病也要亲自迎亲,看来是非娶这女子不可,你们如此对未来少夫人,就不怕她将来报复?” 众人闻言,却无一点慌张之色,那女子轻笑道:“我们此举全因情势所逼,况且如此不祥的女子,老爷夫人自是不会让她进家门,她又岂能责难到我们。”幼璇点头笑道:“我听你说话的语气,很像一个人?”把脉的女子不惊反笑道:“像谁?” 幼璇道:“像一个故人。”把脉的女子问道:“故人?难道她已经死了?”幼璇摇头道:“不,她没死,只是在我心里她已经死了,即便没死也面目全非了。” 把脉的女子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很想她死了?”幼璇叹息道:“不,她生或者死都与我无关。”把脉的女子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提起她。” 幼璇把目光移开,看向墨子虚说道:“墨先生,那位公子身体怎么样?可还有救?”墨子虚道:“这位公子手脚冰冷,气血不足,人之一身,气血周行,日行于阳凡二十五周,夜行于阴二十五周,一昼夜行五十周于一身,但这公子……” 突然,知更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群狼恶嚎起来。 幼璇笑道:“堂影姐姐,这招调虎离山使得好俊呀。”把脉的女子撕下面具,笑道:“好妹妹这是在笑话我么?这步棋若是走得真俊,妹妹怎能如此镇定,若不是王翦那帮蠢才非要这么做,我还真不愿参合这场烂戏。” 幼璇道:“我看这些人果真是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若非姐姐对知更恨之入骨,按耐不住心中杀气,还真能骗到人。” 那边厢,哀声连连,突然一声虎啸,堂影骇道:“我看到你就知道拓拔斐又失败了,但我没料到他居然连‘赤璧玄虎’也没保住。” 幼璇道:“他保不住的何止是宝玉,连他性命也再次弄丢了。”堂影笑道:“别得意的太早,现在各方势力都在窥觊‘赤璧玄琥’,你们好自为之吧。” 知更领着狼群走了过去,狼群见到堂影,又呜呜的叫了两声,知更瞪了它们一眼,便又乖乖的坐在地上,不敢放肆。 知更眯着眼看向堂影,道:“堂影,你看我这狼军如何?”堂影拍手道:“厉害又如何,还不是一群畜生!回去吧,大王等着你的宝玉呢。”知更笑道:“这个不急,限期还未到,当务之急是背我娘子回家休息,这一路上她照顾我,只怕累坏了。” 幼璇横她一眼,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还不快蹲下。”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为夫遵命,娘子请上背。”旁若无人的嬉笑,向咸阳城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五 语儿守在官署门口见知更背着幼璇回来,忙问道:“小夫人你受伤了么?”幼璇从知更背上滑下来,说道:“我没有受伤,只是路上有些累了,就让她背着回来。” 语儿道:“主子们安全回来就好了,奴婢可担心死了,咦,墨先生也来啦,我去给你准备房间让你住得舒舒服服,好帮助主子们出谋划策。”墨子虚笑道:“你这小嘴真甜,你们主子本事大着呢,哪用我指手画脚。” 语儿忙说道:“墨先生见多识广,有你从旁提点总是好的,先生,那狼群是你带来的么?”墨子虚笑道:“老朽哪有这等本事,是你知更主子寻来的。” 这时,天女魃走了出来,故意说道:“啧啧,怎么沦落到跟一群畜生混在一起了,难道吕不韦他们派去的杀手就这么厉害,竟要你们靠这些禽兽才能脱险?”知更笑道:“做禽兽有何不好,好过一些东西连禽兽都不是。”天女魃怒道:“好条牙尖嘴厉狗。”知更仿如无闻,携着幼璇进屋去了。 入夜的时候,知更将狼队圈养在房前的花园里,又吩咐侍从抬来一桶肉,亲自喂饱它们以后才返回房中。 知更刚踏进房内,幼璇便含了一颗葡萄扑上来吻住她,知更舌头卷过葡萄吃下,只觉得甚是香甜可口,凑近幼璇秀脸问道:“幼璇今晚怎么如此温柔体贴?” 幼璇给她这样凑近细看,觉得浑身不自在,正想避开她的眼光,转念一想,在床上什么都做过了,难道给她这么一看竟怕了吗?两眼一瞪,反望对方。 知更见她目灼灼地望着自己,吓了一跳,竟破天荒的红了脸颊,垂下目光羞答答地道:“你怎能如此眼瞪瞪地看着人家!” 幼璇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我看你啦?”突然,知更娇躯一震,纤手一伸,按在幼璇唇上,说道:“有人来了。”知更柔软的手心贴紧着幼璇的嘴唇,使人心神荡漾。 两人掀起被铺,一头钻了进去,两人紧偎在一起,幼璇暗中传音道:“有人来了,为何狼群没有反应?”知更道:“迷烟,他们用了迷烟。”棉被又给掀起一角,幼璇撮唇一吹,床头油灯熄去。 室内寂静黑暗,幼璇暗中问道:“来者不知是何人?”知更勾起一丝秀发挑逗幼璇的耳朵道:“反正不是好人。”幼璇耳朵发痒暗自拉下知更的衣袖,说道:“什么时候了还玩。”知更撇撇嘴,安静下来。 油蕊息灭,却不见有人入屋,但听飕的一声,一个物体射入屋内,知更翻身而起道:“我追出去看看。”幼璇点燃灯火,见地上有一块竹简,捡起一看,吃惊不已。 少时,知更两手空空的回来。 幼璇问道:“怎么?没抓到那人?”知更摇头说道:“抓到了,又给放了。”幼璇蹙眉问道:“这是为何?”知更道:“那人根本不会武功,只是一个山野汉子,被人割了舌头,戳聋耳朵,看来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对了,你这里有何发现?” 幼璇将竹简递给知更,说道:“你看看。”知更打开竹简一看,上面写着:“欲知轩辕少典下落,明晚子时携赤壁玄琥于西郊相见。”知更心头一凛,说道:“难道爹爹没死?” 幼璇道:“暂且不论此事是真是假,知道你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究竟会是谁?除了吕不韦和鬼蜮拓拔还有何人处心积虑要得到宝玉?” 知更恢复冷静道:“相信宝玉之事已传遍七国,想要得到它的人何其之多,明晚去会会便知。”幼璇蹙眉问道:“但明天就是三日之期,你不打算把宝玉交给嬴政?”知更摇头道:“为了母亲,‘赤壁玄琥’明日必须交给嬴政。” 幼璇道:“其实凭我们两人的武功,要带你娘亲安全离开自是容易之事,我们又何必再蹚这趟浑水。”知更道:“嬴政始终是她亲生骨肉,所谓虎毒不食子,在这节骨眼下,她如何舍得离开,而且她和嫪毐的两个私生子还在嬴政手上,当下形势根本由不得我们,妖魔横行,天下大乱,就算我们避得开嬴政和吕不韦,鬼蜮拓跋和天女魃也不会放过我们。” 幼璇叹了一口气道:“你一生劫难重重,我只愿在身边陪伴你,照顾你,知更,如果你爹爹真没死,你把宝玉献给嬴政,就不怕他对你爹爹不利? ” 知更饮了一口茶汤,说道:“对宝玉打主意之人目的只有两个,一是想要玉中神兽,二是妄想统一中原,但这能解开这两者秘密的人除了我绝无他人,如果我爹爹果真尚在人间,他们也不敢伤他性命,而且这人应该知道我明晨就要入朝献玉,他却约于晚上交易,你说这是为何?” 幼璇道:“难道是嬴政故意试探我们?”知更道:“很有这个可能,如今嬴政城府极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去把语儿叫来,明日我们入朝以后,就让她将‘蕴醇白轩’在墨子虚手中之事传播开去,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 翌日清晨,幼璇和知更带着宝玉入朝见嬴政,封幼璇献为上将军,率军八万以拒联军,封知更为护军都尉,随同监军,在吕不韦的极力推荐之下,嬴政不得已封堂影和王翦为左右将军率军一同镇守函谷关。 军情紧急,幼璇领了军命便去整顿部队。 幼璇站于高台上,说道:“此次联军来势汹汹,为保军中上下同心迎敌,父子都在军队里的,父亲回家,兄弟同在军队里的,长兄回家,没有兄弟的独生子,回家去奉养双亲。”经过整顿选拔,得到精兵六万人,明日出发。 幼璇和知更处理好军中事务打道回府,一路上听不少人提及宝玉‘蕴醇白轩’,知更笑道:“墨子虚那老头儿有的烦了。”幼璇道:”这可是你的鬼主意,墨子虚怪责下来,你自己担待。” 她们回到家门口,见两辆豪华马车在门口恭谨侯命,墨子虚走了出来,知更上前问道:“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呀?”墨子虚拿出两张请柬,说道:“吕相爷府和长信侯府均派人请老朽过府饮宴,这可全拜大人所赐。” 知更笑道:“我今日早朝之时,已当众向大王替你澄清‘蕴醇白轩’之事,相信长信侯和相爷只是邀请先生过去谈学论道,并无他意。”墨子虚低声道:“你这叫欲盖弥彰!老朽得知大人将要出门远征,于是替你卜了一挂。” 知更知他想利用自己脱身,于是问道:“哦,敢问先生卦象如何?”墨子虚道:“此卦乃是虎落平阳,九死一生之卦,大人此去恐难再返。”知更道:“敢问先生可否化解?”墨子虚摇头道:“此乃你命中劫数,实难化解,不如我们进屋详谈。” 知更赶忙说道:“愿闻其详。”墨子虚将请柬分别退给吕不韦和长信侯的管家,说道:“老朽有要事在身,实在难以赴宴,请两位回去转告大人,墨子虚改日必当登门谢罪。” 待两辆马车行远,知更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好一个墨子虚看不出来你竟有这等胡编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1 乱造的本事。”墨子虚脸色一沉,说道:“我并非胡说八道!我知道你把‘蕴醇白轩’之事说出来,是想分散各派势力的注意力,使你能专心打仗,但如此一来,只会让联军坚定攻打的决心。” 知更摇头道:“先生此言差矣,联军因利而联,自然也会因利而分,他们各怀鬼胎,谁都想将宝玉占为己有,现在四块宝玉皆在咸阳境内,他们还不慌了阵脚,怕给秦国抢了先机,必定急于进攻,反倒给了我机会。” 墨子虚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算出再过七七四十九天便是天狗食日之期,届时阴盛阳衰,怨气大作,拓拔驰借着这个时候进攻,不仅可以大获全胜,更能突破重心最后一关。” 知更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说道:“若天意如此,我们又岂能逆天而行,先生常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又何必如此担心。”墨子虚道:“知更豁达,墨子虚望尘莫及,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但现在‘蕴醇白轩’闹得满城风雨,老朽先去函谷关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六 夜里,知更撑着火把去西郊赴约,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人来,正待驱马回去之时,目光扫处,忽见一个身着黑衣,背上背着个黑色包裹的蒙面人疾驰而来。 知更宛尔一笑,问道:“来者何人?”那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立马不答,知更自笑道:“看你一身见不得人的装束,定然是一个心地险恶,手段歹毒的坏人。”她说话间已暗中运气,忖思着将这人给擒住。 突然间,知更如雄鹰搏起,朝那黑衣人攻过去,那人忙将马鞭狠狠抽向知更,知更顺势抓住马鞭用力一扯,她原想将马鞭从那人手中夺过来,却不料那人竟因此跌下马背,知更心中一惊,暗道:“他不会武功,难道又是耳聋口哑之人?” 知更旋身落地,一个龙爪手攻出,擒住那人脖子,道:“你究竟是谁?”那人双目狠狠的盯着知更,眼中仇恨织盛,仿似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 知更心中一惊,问道:“你为何如此恨我,难道我杀了你父母?”那人眼神狠戾,依旧不语,知更确定此人定是耳聋口哑,自嘲道:“他如何听得到我说话。” 知更扯下他脸上黑布,发现此人两耳血迹未干,满嘴都是血,果然又是被人戳聋耳朵,割掉舌头的市井汉子,恨道:“心狠手辣至此,真是丧心病狂。”于是将那人放开。 那人死里逃生但却不走,将背上包裹解下来扔给知更,知更正值疑惑,却见那人口吐鲜血,暴毙身亡,叹息道:“你何必服毒自尽,难道你要变成冤鬼来向我索命?”她话音刚落又听那人的坐骑一声哀鸣,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知更苦笑道:“竟连马也不放过,手段也太毒辣了。” 知更深吸一口气,打开包裹看见一个小木盒子,接着一股血腥味传入鼻中,暗道里面定是血肉模糊的东西,打开一看果不其然,竟是一只人耳朵,耳朵下面有一块白色锦布,上面写着:“汝父之耳,你可认得?”知更又惊又悲,将盒子收入怀中。 知更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幼璇,两人合计了一会儿才睡去,次日醒来,带着精兵六万浩浩荡荡的赶赴函谷关去了。 知更穿惯男装,穿起将军战甲,更是英气逼人,幼璇始终是大家闺秀,鲜有女扮男装,穿上战甲却也掩不住那卓约的风姿,把众人都看呆了。 知更与她并驾齐驱,笑道:“不知为何,我的幼璇今天特别美呢!”幼璇若无其事的说道:“堂堂督尉说话怎能如此轻薄。” 知更开怀道:“我就轻薄了,将军可是要将我军法处置?”幼璇横她一眼,大嗔道:“你给我规矩些,否则一在路上休想我再和你说只言半语。”知更吐吐舌头,说道:“好好好,咱们将话留着晚上帐内再说。” 语儿噗哧娇笑道:“看不出来少主人也是畏妻之人呀。”知更道:“小丫头,你再跟我贫嘴,我扔你去喂狼吃。”语儿故作怕怕,幼璇抿嘴一笑,沉声道:“你敢?”知更委屈道:“你们都欺负我,我去告诉我的那些狼儿听。” 出到城外,知更等人全速赶路,临近黄昏,才拣了一处险要的高地,安营做饭,赶巧这夜月朗星稀,整个天空零星闪烁,让人感觉天空真是神秘莫测。 知更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暗道:“有多久没如此赏月了?若是此刻有小白的水果吃就好了。” 幼璇正和语儿喁喁私语,目光扫过来,见她眉头紧皱若有所思,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想什么呢?”知更扭过头默默地看向她,伸出手去,幼璇拉住她的手,在她身边缓缓坐下,问道:“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知更嗅着幼璇身上特有的芳香,心神俱醉,笑道:“明月在上,娇妻在侧,若是此刻能有些香梨果味儿就更好了。”幼璇道:“还以为你有何心事呢,竟就为了这吃喝之事,也不想想这军营之中怎么会有香果这等食物。” 知更□□的看着她,道:“没有香梨,有娘子的香舌也是好的。”幼璇嗔怪的看她一眼,问道:“为何我就是娘子,为何我就不能是大丈夫呢?”说着便摆出一副威武凛然的模样。 知更噗哧一声大笑起来,说道:“未曾见过幼璇有这般可爱的模样,真是打开眼界哩。”幼璇埋下头俯视她,道:“好哇,你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伸出右手去拧知更的鼻子,问道:“你服是不服?” 知更浓声浓气的说道:“大丈夫以德服人,哪有你这般恃强凌弱的。”幼璇又伸手挠她痒痒,两人正在嬉笑打骂,忽然一阵阴风刮过,接着便听到天女魃道:“两位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欢笑,真是难得。” 幼璇将头枕在知更的手臂上,仰望星空,说道:“作一对亡命鸳鸯,其实也不错,至少始终相守相依,好过世上太多人单相思。”天女魃冷笑道:“相守相依?此话未免言之过早,只怕最后落得魂飞魄散,消失人间。” 堂影走来,拍掌附和道:“魂飞魄散太便宜她们了,要她们永生永世不得相见才叫大快人心。” 天女魃突然脸色一变,一道劲气打了过去,说道:“我说话何用你来插嘴。”劲气像一卷狂风,形成一股涡旋的劲流,把那堂影遥遥罩盖。 堂影赶忙收摄心神,倏然退后,大喝道:“幻火神鞭。”霎时间,手臂上缠绕的蔓藤竟化成一支□□,巧妙的将天女魃的攻击化解开去。 天女魃宛尔一笑,道:“好功夫。”手中多了一把长一尺三分的短剑,从下而上向前斜挑,堂影狂喝一声,暗道:“兮若武功怎变得此等厉害?”她全身毛发全部直竖,□□在天女魃阴冷的剑气中作出变化,一收一放,险险避过剑刃,改由另一方向旋转不休的反攻。 天女魃轻笑一声,说道:“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短剑横砍,在枪尖触剑的一刹那,短剑突然如青烟消散,天女魃的身形却在堂影身后出现,手如虎爪抓向堂影头顶。 堂影暗叫不妙,一招会马抢击出,一分不差的命中天女魃的手心,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一股螺旋阴劲已透枪而入,若是她手中乃一般神兵,只怕阴气早已攻占她每一个神经。 堂影浑体剧震,心念一动□□又化作软鞭,脱离天女魃手掌,退后几步,道:“方才是我多言,请阁下恕罪。”天女魃冷笑道:“恕罪?说过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怎能收得回来。” 幼璇知她动了杀机,堂影必死无疑,忙说道:“天女魃你要对付的是我们,又何必滥杀无辜。”天女魃冷笑道:“你有心护着她,难道你对她有意思?我就说天下无真爱,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幼璇道:“我心中只有知更,你们在此打斗扰了我俩清静,我岂能袖手旁观。”堂影体内阴劲未尽,脸色一青一白,又听幼璇这话,心中怒火大盛,破口大骂道:“你心里只有她,何必多管闲事,我堂影发誓,这一辈子不杀知更誓不罢休!” 明月缓缓升离树梢,坡顶偶尔传来战马的叫声。知更缓缓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土,道:“时辰不早了,娘子,咱们回营帐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七 天色刚亮,众人便拔营起程,经过十日的全速赶路,终抵函谷关。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是东去洛阳西达长安的咽喉,乃是秦国最重要的雄关要塞,素有“天开函谷壮关中,万谷惊尘向北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之说。 刚一入关,知更便指挥精兵在各处出入口设置陷阱和障碍,安顿好大军,已是次日黄昏,知更与墨子虚汇合,站于关城之上,鸟瞰函谷关,均是感概万千。 知更道:“函谷关东起崤山,西迄潼关,绵延三百余里,怪崖壁立,松柏荫谷,果真是易守难攻。”墨子虚道:“此关地势凶险,有天然屏障做依盾,若此战单纯只是诸侯间的战争,的确易守难攻,但是……唉!” 知更笑道:“先生何必太过担忧,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方生;皆知善之为善,恶方生,谁能确定如今这个世道就不是最好的世道,况且,天下苍生,相生相克,谁又敢说它鬼蜮拓拔魔功大成后就决无破绽。”墨子虚捻须笑道:“知更何时对道家学说如此有研究?” 知更道:“我也只是即学即用而已,来到函谷关怎能不知道紫气东来之说。”墨子虚笑道:“先贤趣闻,老朽也略有所闻,相传函谷关令尹喜,清早便见东方紫气腾腾,霞光万道,便欣喜若狂,大呼道紫气东来,必有异人通过,结果李耳就骑着青牛来了。” 知更惊叫道:“哎呀,我也该骑着青牛来的,他这一骑青牛,民间可把他传的神乎其神了,说他生于天皇氏之初,通晓天然之理,借肉身凡胎传道立教,李母怀胎八十一载,逍遥李树下,割左腋而生,他生下来不仅耳朵奇大,而且眉毛还是白的,说他所到之处六气和平,众恶不侵,他既到过这函谷关,那定也能保这方水土安宁。” 墨子虚哈哈大笑道:“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大道理了,看来是老朽太过殚虑了,知更你有惊世之才,世有之劫,你定能力挽狂澜。”知更闻言哭笑不得,说道:“先生抬举,知更一介女流那有经世救国只能,但愿能凭着天险,让我大秦百姓化险为夷。” 堂影嘲讽道:“周慎靓王三年,楚怀王举六国之师伐秦,秦依函谷天险,使六国军队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我王六年,楚、赵、卫等五国军队犯秦,至函谷,皆败走。她若守城成功也全赖地势之利,但若有此天险做盾,她也战败不知还有何面目见我大秦百姓?” 知更笑道:“没面目见人我就躲起来,反倒落了个清闲,只是回去复命之任便要你堂将军多担待了。”堂影冷哼一声,骂道:“牙尖嘴利。” 知更耸耸肩道:“堂将军这是在说我么,那就麻烦堂影将军亲自到各大守门贴出告示:凡非我秦国之人马概不得入关,并且亲守关门检查人和牲口出入。” 堂影恨恨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左将军……”幼璇横了知更一眼,道:“堂影将军素来小心谨慎,为防奸细混入,此事交由将军你做,实乃上上之选。”堂影怒道:“既然是上将军的意思,末将也无话可说。”说完愤然离去。 幼璇见她走远,不禁责怪知更道:“为何要这样戏弄于她?”知更蹙眉道:“幼璇你认为我在戏弄她?”幼璇挑眉道:“难道不是?”知更笑道:“我若说出个道理来,幼璇今晚是否任我处置?”幼璇埋头想了想,说道:“看你怎么说。” 知更道:“幼璇方才你自己也说了害怕奸细混入,其实最混蛋的奸细就是堂影,你我均知她背地里早就投靠了鬼蜮拓拔,我让她去抓奸细其一在于支开她免得她在我们中间搞破坏,其二若城内真发现奸细,便是她疏忽职守我们可乘机将她定罪,将她罢官驱逐,嘿嘿,为夫这一石二鸟之计,厉害吧。”幼璇心中虽然赞同但嘴上去耍赖道:“歪理歪理,纯属歪理。” 知更怎容得她抵赖,对着墨子虚问道:“墨先生你来说说,我说得可是有理?”墨子虚哈哈一笑道:“有理有理,歪理也是理,愿赌就要服输。”幼璇跺脚道:“好呀,墨先生你合着她来欺负我,你可是我爹爹的忘年之交呀。” 知更甚是得意,说道:“墨先生是帮理不帮亲,小娘子,今晚就好好伺候着吧。”幼璇双手抱胸,斜眼看着她道:“哼,你今晚有本事进我房间再说。” 为正军纪,幼璇一路上都不与知更睡在同处,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2 即便两人想要亲热也只能等入了夜偷偷摸入对方房中,次日清晨又潜回房去。 是夜,知更披上外袍离开自己的被窝,小心翼翼的摸入了幼璇的房中。 漆黑的房内,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不过知更瞬即发觉中了埋伏,原来一把匕首正抵住她腹部,耳内传来低喝声:“谁?”方才那平稳的呼吸突然停止片刻,显是给惊醒过来。 知更大感刺激,低声道:“小娘子你可听好了,我就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见花采花见草采草,宁可采错决不放过的采花大盗‘花乱采’!”幼璇噗哧一声娇笑,将匕首移到知更脖子上,说道:“赶巧了,你姑奶奶我正是江湖人称智勇无双,专坏人好事的正义大侠‘好事多磨’,今日你碰上我算你倒了八辈子的霉,不想死的话速速跪地求饶。” 知更翻了一个白眼,扑通一声跪在地说道:“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女侠,还望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的命吧。”幼璇听她说得绘声绘色,忍不住大笑起来,知更乘机跃起,将她搂入怀里,说道:“小娘子,看你往哪儿逃。” 幼璇被她逗得娇笑不止,收起匕首说道:“你家小娘子今夜有约,恕不招待。”知更却无所谓道:“不就约了语儿么,嘿嘿,两女共侍一夫更加快活。”幼璇一个巴掌赏过去,道:“你敢。”知更抓住幼璇打过来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死皮赖脸道:“不敢不敢,那……那娘子跟我去我房间,娘子啊,我好想你,我们好久没有……” 幼璇听她发嗲,寒毛倒竖,挣开她的手低声喝道:“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叫人了。”知更听她语气坚定,怕她真叫人来那得多难看,便悻然退了出去,却正巧遇到将军李信领着夜巡兵经过,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永世躲在里面。 翌日清早,知更就去灶房忙活了好一阵,炖了一锅鲜美的鸡汤去找幼璇,却发现幼璇并未在房中,找了个士兵询问才知道幼璇大清早就去指挥营了。 知更辗转到了指挥营,掀开帐帘就道:“幼璇快快快,鸡汤要凉了。”她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 幼璇没好气的说道:“督军大人,请问你大清早去了何处,探子来报,联军即将便抵达洛阳,本将军派人再三去找你却不见人。” 知更撇嘴道:“我……我……”扫眼众人忍笑的神情,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说道:“我去给我家小娘子熬鸡汤了,昨夜她……“幼璇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立马打断她道:“住嘴,还不快过来坐下。” 知更端着鸡汤悻悻然走过去,将鸡汤放在幼璇面前,用手戳了戳幼璇的战甲,压低声音说道:“幼璇对不起,我忘了昨日是月事初潮之期。”幼璇只觉得窘不可奈,狠狠的瞪她一眼,低喝道:“还嫌不够丢脸么,快坐下。” 知更可怜巴巴的低下头去,委屈的坐下,心里头却乐的不行,暗道:“哼,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反正我已经英名扫地了,也不怕多丢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八 齐楚赵魏四国二十万大军压境,秦国以区区六万军队如何守关,真叫人煞费思量。众人眉头紧锁,知更振起精神说道:“当年信陵君带领五国联军也从函谷关败北而走,现在区区四国联军何惧之有。” 堂影笑道:“当然不用怕,大不了全军覆没。”幼璇横她一眼道:“秦赵长平之战,白起将军坑杀赵军四十五万,此仇赵军不能不报,而且六国素来憎恨秦人,若让他们入关定然大肆屠杀,为了我们后方的妻儿,我们死也要守住函谷关。” 王翦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堂影一眼,说道:“此战事关秦国存亡,请大家暂且放下私人恩怨,一同御敌。”众将领心中知晓厉害关系,齐声道:“誓死御敌,誓死御敌!” 知更看着堂影轻笑一声,指着地形图,说道:“大家过来看看,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虽借助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但若他们舍近求远,在洛阳屯兵实施障眼法,暗地里却绕关进攻,此战必败。” 众人大骇均道:“函谷关易守难攻,已有不少前车之鉴,却有可能选此路线。” 幼璇扫眼地形图道:“他们最有可能从武关通过,经过霸上直攻咸阳。”众人又是一骇,均道:“若果真如此,武关防守空虚,必定一击即破。”幼璇扫眼众人,沉声问道:“何人愿领兵坐镇武关?” 李信双眼一亮,蠢蠢欲动,却闻知更说道:“这还用问,此人非王翦将军莫属。”王翦心知此乃调虎离山之计,但联军确有可能绕关进攻,形势所逼,只能顾全大局,他瞟了堂影一眼,抱拳道:“末将请命。” 幼璇点头说道:“将军深明大义实在难得,请上前听命,本将军命你领兵两万火速赶往武关镇守,不得有误。”王翦跪地道:“末将领命。”王翦领了军令便出帐点兵去了。 方才李信蠢蠢欲动的眼神没有逃过知更的眼睛,要收买人心,此刻正当佳时,待王翦离去以后,知更给幼璇使了个眼色,问道:“王翦将军领兵镇守武关,他在军中的职务该由何人接替?” 幼璇沉声叫道:“将军李信上前听令。”李信怕之前的事幼璇心中留有芥蒂,一直不敢贸然请命,此时见她主动派遣军令,心中自然激动不已,上前说道:“末将在此,上将军有何吩咐?” 幼璇说道:“李信将军年轻有为,文韬武略,之前又乃是王翦将军帐下大将,由他接替王翦将军军中要务再好不过。”李信激动道:“末将领命。” 堂影怎看不穿他们的心思,冷笑道:“避过函谷关绕道武关虽是良策,但路途却比攻占函谷关远上一倍,而且路途崎岖,四国联军不一定会如此做,但上将军你却将两万大军遣去防守,我们如何凭区区四万人去抵御二十万大军?” 左参将忧虑道:“左将军的话有道理,六万精兵只剩四万,形势堪忧?”知更笑道:“如今危难时刻,更应军民同心,还请左将军速速贴出告示,谨戒全城,游说城中子民同心御敌,人心巩固,自然就如铜墙铁壁,战无不胜。”有将军拍手道:“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督军所云实乃良策也。” 堂影无言以对,知更又把目光投向墨子虚道:“此乃生死存亡之际,墨先生可否出点力?”众人不解,暗道:“墨子虚区区一介游士何力可出,难不成让他去游说四国放弃攻战?” 幼璇见知更使坏的眼色,知她所想,笑道:“此事非墨先生出手相助不可,请先生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不要推托。”众人更是不解,墨子虚捻了捻青须笑道:“知更你真是机关算尽。老朽答应你便是。”知更和幼璇向深深一揖道:“我们代表千千万万大秦子民多谢先生了。” 既得墨子虚应允,幼璇对着众将领大声,道:“墨先生乃是墨子传入,墨家精通手工技艺,可与当年的巧匠公输班相比,而且墨家更擅长防守城池,据说墨家制作守城器械的本领比神匠鲁班还要高明,有他协助,何愁敌患不灭。”众人恍然大悟。 待商议好御敌策略已是午后了,众将领各自领命出去,幼璇拧起知更的耳朵,道:“众人都各行其事去了,敢问督军你呢?”知更谄媚道:“我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了。”幼璇奇怪道:“你除了游手好闲还能干出什么事?”知更得意洋洋的说道:“坏事!” 吃过午饭后,知更乔装了一番便领着幼璇和语儿去了市井,找了个路边茶汤摊刚坐下就见一个红脸汉子和一个黑脸汉子争抢着一张红色的大弓怒冲冲朝关尹府走去,他们两抢翻了天,引来不少路人目光。 幼璇定睛一看,叫道:“血如意怎么会在他们手上?”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问语儿。”原来今早知更亲自下厨煮鸡汤,语儿一直在旁边指手画脚,唠叨个不停,便打发语儿去做这档子事情。 知更起身拦住两人去路,问道:“两位大哥为何事挣得面红耳赤?”那红脸汉子见她相貌堂堂,想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急道:“他个不要脸的东西,偷了我的弓。” 知更看向那黑脸汉子道:“真有其事?”那黑脸汉子急道:“公子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张弓乃是今早我在我家田地里挖出来的,而他却想给我讹诈了去。” 那红脸汉子见他说得有模有样急得跳脚道:“你放屁,我每天用它去打猎,整整四载有余,你怎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这般没良心啊。” 众人听他两人均说得头头是道,真假难辨,都大叫头疼,突然语儿惊叫道:“他们……他们手上……” 众人一愣,看向那张红色大弓,均是惊叫起来,那两个汉子连忙埋头一看,只见手上的红色大弓竟变成了一条碗口粗的大蛇,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想丢开手却又不能。 接着狂风大作,大家惊慌失措,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知更见此,忙拿出一面铜镜道:“哪里来的畜生,看我收了你。”说着铜镜一扬,将那条大蛇收入镜中,叹道:“大劫将至,愿天佑我民,消灾解难,消灾解难。”众人见她神乎奇技,均跪地道:“奇人啊,奇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八十九 知更这一大展身手,众人把她将神人一般顶礼膜拜。 幼璇却对知更此种做法甚是不解,趁着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暗中问道:“你不是要集合民众的力量么,为何反要吓唬民众,搞得人心惶惶?” 知更笑道:“幼璇有所不知,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做: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刀不切到肉不会觉得痛,谁会愿意听你一句保家卫国就为你出生入死,只有关系到他们切身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紧张害怕。” 幼璇点点头道:“你说得的确实道理,只是我怕会弄巧成拙。”知更正准备回答。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瘦弱男子站出来,问道:“神人啊,这天降异象是何原因?” 知更认出他乃是自己那十五武士之一的夏焱,奇怪他为何会在此出现,却装模作样掐指算道:“此乃前人种下恶因,将要结出恶果,我今虽收复了吞云白虎,但只怕更大的劫难会接踵而至。” 民众脸色骤变,夏焱又问道:“敢问神人是何种恶因又会结出何种恶果?”知更叹息道:“我大秦又连年侵占他国,杀孽太多,当年白起将军又在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五万赵军,这些冤魂将借着不久的天狗食日,助那四国联军破关侵秦,来报仇雪恨。” 民众听得心惊胆战,突然有人喝道:“简直胡说八道,如你所说,那打雷闪电,刮风下雨也是天象,是不是没刮一阵风下一场雨都会有一次大灾难降临。” 民众听他所言均点头称是,他们虽然对刚才白虎吞云吃日的事情心有余悸但总怀着侥幸心理,希望事情并非知更所说那样可怕。 知更看了那人一眼,道:“在下只是根据天象推测,但愿是我推测失误,我也不想生灵涂炭。”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幼璇跟语儿如风一般消失于人前。 知更他们换回装束,在市井绕了一圈,便朝东门关楼走去。 语儿见知更一副优哉优哉的模样,不禁问道:“刚才那人根本是有意破坏主子的计划,主子就一点不担心?” 知更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于噩耗谁都会抵触,谁会愿意承认自己将要大祸临头呢。而他们越是抵触,以后就越会深信不疑。你等入夜以后去她们井里加点料,他们自然会乖乖来找我。” 幼璇唾弃道:“真是卑鄙无耻。”知更哈哈大笑道:“我本就是三教九流之人,不卑鄙怎对得起我的好名声。” 三人且说且行,不消时就行至东门关楼。 东门关楼南北长二十一丈,高六丈,呈凹型,坐西向东,控制入关的要道。关楼为双门双楼县山顶式三层建筑,楼顶各饰丹凤一只,所以又叫“丹凤楼”。 关门处,人口出出进进,甚是喧哗热闹,而守军盘查也颇为严厉,三人巡视了半响,向守关将士问道:“怎不见左将军堂影?”士兵答道:“左将军刚刚离开,去西门巡查了。” 幼璇环顾四周见守卫森严,简直是滴水不露,不禁叹道:“若非堂影姐姐心术不正,还真是大将之才,你看人们进出有序,条理分明,别说奸细连之苍蝇也难以轻易进出。” 知更笑而不语,捋衣登楼,一路上暗道:“此去西门,必要经过市集,方才那反驳之人实在可疑得很呐。”三人在丹凤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3 楼上煮了茶汤端了甜点,闲聊起来。 幼璇月事来潮,心情容易烦躁,知更不时对着她挤眉弄眼,逗得她笑声不断。 忽然,知更沉声道:“语儿。”语儿不知知更为何突然严肃的叫她,吓了一跳,连忙应道:“主子叫我何事?”知更大义凛然道:“今晚你有要事要办,陪睡之事就由我来接管,我定会帮你照顾得妥妥当当。” 幼璇以为她有何事如此紧张,但听她言语,差点把口内的茶汤给喷了出来,接着猛的一脚朝知更扫过去。 知更大笑闪开道:“好娘子啊,你这脚法厉害得很呐,当真要谋杀亲夫么?咱两在床上做好事的时候,可未见你有这般脚力哦。”幼璇气得七窍生烟,取起桌上一块点心朝知更照面扔去,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知更一手接过,顺便咬了口,若有所思道:“不若娘子的香唇好吃。”幼璇气得暴跳,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今夜休要进我房门。”语儿看着两人打情骂俏,心底暗暗偷笑,插嘴道:“主子吩咐的事情,语儿定当竭力去办,不敢坏了主子的好事。” 幼璇见他们主仆一唱一和,俏脸也红了起来,嗔怨道:“你们就欺负我吧,我再也不跟你们说话了。”然后垂首默默吃着东西。 知更心中好笑,在桌底抓住幼璇的手,正欲说话,有士兵急忙跑来道:“启禀上将军,城门口来了个刁民不仅蛮横不讲理,更是出手打伤了五个士兵。”幼璇来不及跟知更拌嘴忙奔赴关门去了。 三人来到关口见一男一女嚣张跋扈。男子张扬蛮横,目中无人,旁边的女人,虽不言不语却高傲冷峻至极。男子见到知更冷声问道:“我有秦人腰牌,为何不让我入城。” 守城军官,忙道:“他手中腰牌乃是跟人买的,却非秦人。”男子眼睛一瞪道:“天下哪有你们这般蛮不讲理之人,告示上明明写着凭腰牌出入,我这有腰牌,怎就不让我入关?”知更笑道:“你穿男装难道就是男子?若你敢当众脱了衣服证明,我便认你为秦人。” 众人闻言,均是大声喝道:“脱!你脱啊!”男子哈哈一笑道:“你当真不让我们入关?” 知更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声道:“其实方才是个误会,这两人是本督军安排来考核左将军的。通过今次考验可看出我大秦将士,个个英勇无比,尽忠职守,实乃我大秦之福。若此战能打败四国联军,定当论功行赏。” 幼璇见众人怒色缓减,不由得赞道:“好一招顺水推舟,不仅平伏民怨更鼓舞了士气,当真绝妙。” 知更将那两人引上阁楼,道:“小姑是在考验我应变能力么,这步棋真是杀得我措手不及啊。”那女子横眉冷眼道:“她那里赶得上大人你巧舌如簧,三两句就化险为夷呢。” 知更忙赔笑道:“任我舌头再巧,若小姑多加为难,我也无可奈何。哦,我已命人去准备了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原来这俩人正是采悠和若雪。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十章 知更四人在阁楼小聚。 知更见到采悠心中着实高兴,哈哈大笑道:“你我姑侄二人好些日子不见,今日欢聚一定要畅饮一番。”她一举右手,端起茶汤,又道:“来来来,先以茶代酒痛饮一杯。幼璇,快替小姑也斟满一杯。”幼璇见她眉飞色舞,忍不住笑道:“军中戒酒,你怕是肚中酒虫闹荒了罢。” 采悠朗声笑道:“幼璇此话差矣,我们确实阔别多日,今日要喝个痛快,也无可厚非。”幼璇给她和若雪将茶汤满上,笑道:“我们曾生死与共,小姑知我们有大难又来援助,实在该敬……” 若雪推开茶盏冷冷的说道:“我们来并非为助你而来,不用道谢。”知更皱眉问道:“那你们为何来此?” 幼璇脸色一暗,说道:“父债女还,是我们姓乐正对不起你们百里一族,你要报仇也无可厚非,只是……”她看了一眼知更说道:“只是我跟知更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绝不会做以待毙。” 若雪冷笑道:“我要杀你离开九黎族的时候就动手了,我若杀了你采悠和兮若必将恨我,我不想她们难过,所以这笔帐我先记着若能完成父亲心愿找到我母亲,那一切也就好说,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气愤僵冷,采悠赶忙打了个哈哈说道:“找到丈母娘我们就是一家人啦,知更你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对吧。”知更点头说道:“那是当然,若雪不管怎样,我都要敬你一杯,以后我家小姑就托你照顾呢。” 采悠将茶盏又推到若雪面前,若雪迟疑了一下端起了来,四人一同饮下,知更又问道:“你们一路过来,途中有何见闻?” 采悠笑道:“你是想问是否遇到四国联军?”知更点头道:“我的心思总瞒不过你。”采悠神色凝重,道:“我们一路过来确有碰到齐国军队。军中士兵个个面色黯淡,额门黑气弥漫。所以我替你去军营夜探了一回,发现营中竟然美女如云。” 知更笑道:“竟有如此好事?”采悠看了眼幼璇,打趣道:“幼璇可被誉为第一美女,现在日日夜夜与你同床共枕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知更苦笑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很久没爬上幼璇的床了,幼璇军纪严明,不准我在军中和她欢好。”幼璇横她一眼,对着采悠道:“别听她胡说八道,你继续说。” 采悠接着说道:“我潜入军营中,隐藏在黑暗里,隔着一层牛皮帐探听;忽然牛皮帐竟莫明奇妙的裂开一条缝,接着有个女子从缝中把头伸了出来,挽着凤髻,美丽无比,接着又伸过一条手臂来,洁白如玉。” 幼璇惊讶道:“竟这等怪事?”采悠又道:“当时我也吃惊无比,以为被人发现了,便一手捂着那女子的嘴将她头斩下来,却无血飞溅,那女子也不挣扎,我抱着她的头,那颗头顷刻间化为灰烬。我又去了其他营帐,见帐内士兵都在跟不同的女子交合。想来那些女子并非真人,只是鬼蜮拓拔由怨气所生。” 知更摇头叹道:“这妖魔横生,难道这场丈果真如墨子虚所言?”采悠因问道:“墨子虚也在这里,他又占卜到什么了么?”知更便将天狗食日和轩辕少典之事细细说来,又让幼璇回军中请墨子虚晚上一同饮宴。 待幼璇走远之后,知更问道:“兮若当日跟你一起走的,她现在可好。”若雪白她一眼,冷声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牵挂着她,她与你分别后,便将火龟血和救她爹爹的事情托付于我们,然后跟着傅羽归隐山林了。” 知更念着兮若的心性和一向对傅羽的态度,心中忐忑,但又抱着一丝侥幸便不愿多想,只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接着三人又闲扯了一番,黄昏时分便一同去饮宴了。 饮宴设在函谷关内一个清幽小酒楼,陪同她赴宴的除了墨子虚和李信还有知更随身的十五名精兵好手。 酒酣之时,鼓乐忽止,再起时,一队约三十人的美丽歌舞姬,到了堂中心处歌舞娱宾。 采悠见三十个美人翩翩起舞,双目中隐有惊喜,暗中传音说道:“知更果然知我心意,这些日子我目不斜视,多看别的女子一眼都要遭若雪一阵冷漠。真是苦不堪言呐。” 知更暗道:“我并未安排舞姬献舞,这三十人从哪里来?”不动声色道:“果真如此,小姑你大可休了若雪继续风流快活。”采悠啐道:“你让我休了她不是要我命么,你知我风流却只对她钟情,其他女人绝不沾染。” 知更觉得可能是天女魃捣鬼,但又觉得不像她的作风,道:“可是,不代表她们不会来沾染你哦,小姑你姑且猜猜,这台舞戏的主角乃是何人?”采悠也觉得这些舞姬怪异,似笑非笑道:“不知不知,但我敢肯定这一场风流债,欠债人一定不是我。” 幼璇见她两人眉来眼去,凑过来道:“你们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知更苦笑道:“拉拉家常不行么?”幼璇又看向采悠,问道:“你们俩悄悄的聊什么呢?” 采悠饮酒装做未听见,幼璇又再凑过来,拧起知更的耳朵说道:“少跟我装聋作哑的。”知更笑道:“娘子为何拧我耳朵?小姑说这三十个女人都是来向我讨债的,你说怎么办?” 采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树起大拇指道:“你真大胆,如果我这样问若雪,若雪今晚肯定不让我上床。” 那三十个女子,虽然面带薄沙看不到真容,却个个风姿撩人,眉目荡漾,但相较之下,其中一名尤为特别,舞姿中戾气漫飞,神情痴怨,像由寒冰铸成的一位哀怨美人。 采悠端起酒觞,一饮而尽,笑道:“知更快起来。瞧她们舞得如此酣畅,咱们也去舞一舞罢。”若雪瞥她一眼,冷冷的说道:“你坐下,人家的风流债你参合个什么劲呐。”她虽察觉异样,但恨知更拈花惹草又负情薄信,不愿出手相助。 知更砸舌道:“我还是好好看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场大战,如若打了起来,定是激烈绝伦。” 幼璇笑道:“你若要取这三十人性命,又有何难。只怕这里面有你的旧相好,有心想让,故意要和她们一枪一刀的相搏。”她们谈话声音虽不太大,但在座的都觉气氛紧张,特别留心周围情况,她们对答之言,都听得清清楚楚。 墨子虚微微摇头,瞧了众人一眼,然后缓缓闭上。 李信年轻急进,也曾听闻知更与幼璇的过往,暗道:“不知这女人又从那里惹来风流债,让大将军不高兴了。”想到这里,又闻幼璇之言,心想着立功表现,于是先发制人,一跃而起说道:“大胆贼寇,竟敢密谋行刺。来人将她们拿下!” 他话音刚落,便觉头晕目眩,跪倒在地。其他武士也觉身体乏力异常,连动动手指头的能力也没有。 知更震惊道:“幽冥香,是兮若!”众人吃惊,采悠道:“兮若不是归隐了么,怎么会在这里?”若雪也是吃惊,道:“兮若妹妹,你怎么回来了?” 霎时间,五六个女子疾如流矢将知更围了起来。 知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真是糊涂,你当日含恨而去,怎么可能同傅羽归隐呢。”她肃清思绪,俏目流转,打量了四周一眼,道:“小姑当真决定袖手旁观?” 采悠看了眼若雪,笑道:“若雪不让我帮忙打你就是好的,怎么可能帮你。”知更啐道:“好一个没义气的家伙!”长身而起,左掌立胸,微笑说道:“兮若这又是何必,你知自己非我对手。” 兮若揭开面纱说道:“知更你可还记得我与你分别时说过的话?当时我说,你来招惹我却不喜欢我……如此玩弄我的感情,我恨你。你可记得?” 知更深吸一口气说道:“所以你投靠了天女魃,难怪她能将你模仿的如此为妙为惟。”兮若声音略有哽咽道:“我沒有将自己賣給她,当初幼璇因为恨你伤害你,而我却不能。”知更心中苦涩,冷声道:“那你为何要与天女魃为伍?” 突然,天女魃从舞姬中走出来,道:“她恨你,但她却深爱着你,根本狠不下心肠来报复你,她在与你们分别后,便将火龟血教给采悠她们带回去,说是与傅羽归隐却是回到九黎族打算在那里了断此生,她终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若雪颓然道:“我怎么如此糊涂,竟信了她会跟傅羽隐居。”采悠道:“你见她如此痛苦便帮她解脱了?”天女魃笑道:“帮她解脱的不是我,是傅羽。九黎族鬼怪众多你们根本无法斩尽杀绝,兮若忆你成痴,而傅羽思她成狂,加上她们受到怨气妖魔的侵蚀变得更痴更狂,傅羽终于抵不住心魔铸成大错。” 兮若突然大哭了起来,叫道:“别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天女魃道:“为何不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你还想瞒着她。傅羽不仅玷污你,更杀死你将你的尸体留在身边。” 众人大骇,若雪怒道:“付羽,我要杀了你。” 天女魃与兮若合为一体,笑道:“不用劳驾你了,我已经将傅羽杀啦,我要报仇要离开九黎族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我占用了兮若的身体也继承她的记忆,继承她的爱恨情仇,但她再爱知更也敌不过我千年憎恨!” 这一噩耗让所有人陷入痛苦。 知更双目微红,深吸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这些日子你既然隐藏的那么好,为何今日你要来揭穿此事?”天女魃道:“因为应龙来了,三个时辰前我和他交过手,虽没看清楚他的容貌,但我知道他就在这里。” 知更内心一颤,暗道:“矢志来了?”天女魃大叫道:“应龙,你快出来,否则我让这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4 里鸡犬不宁!” 知更心中暗道:“这天女魃也是痴情的女子,若非为了应龙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只是兮若……我害了兮若。”她心中悔恨交集,定了定神,道:“你好狠毒的心肠呐,但她并不在这里,你杀光这里所有人也找不到她。” 天女魃道:“她就在这里!应龙你刻意掩埋了所有气息,连呼吸也隐藏,就以为我没办法了吗。我若发难,就算两败俱伤,我也要将知更杀死!” 幼璇突然抬头望了天女魃一眼,说道:“天下女人,目不暇给,伏仰皆是,她死了有什么要紧。”此语一出,众人皆惊。知更蹙眉不语,采悠问道:“你不是幼璇,你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一章 幼璇突然抬头望了天女魃一眼,说道:“天下女人,目不暇给,伏仰皆是,她死了有什么要紧。”此语一出,众人皆惊,知更蹙眉不语,采悠问道:“你不是幼璇,你究竟是谁?” 天女魃娇声笑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么!”幼璇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我不是应龙,你与我一路率领兵驻守函谷关,难道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她微微一笑看向知更,又道:“即便你会认错,但知更与我日夜在一起,她总不能认错吧。” 知更迎上幼璇的眼眸,心中暗暗付道:“我身边的女子究竟是谁,如果不是幼璇会是矢志么?方才她拧我耳朵,这是矢志那女人最喜欢的动作,如果她是矢志那幼璇去那里了,难道混在那些女人之中,我竟瞧她不出。”放眼望去,每个女子神色都相同,气息相似,真瞧不出任何破绽。 知更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幼璇,突然将幼璇拉进怀里吻住她的唇,但心眼却大开,留意场上每个人的神色,她吻得陶醉,良久才分开,说道:“娘子,你说我们亲吻了那么多次,为何我还是这么无法自拔呢?” 天女魃道:“她当真是幼璇?”知更笑道:“千真万确!”天女魃脸色突然变的庄肃起来,冷哼一声说道:“不管她是谁,今日除非应龙出现,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她说话的同时,举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一股柔和的声音弥漫四周,那二十几个女子分别散入席中为众人斟酒夹菜。 天女魃手一招,幼璇的面前的酒壶便落到她手中,她一拱手笑道:“各位先请喝一杯送行酒吧,黄泉碧落,免得死了也不能吃口饱饭。” 众人脸色一变,均是敢怒不敢言。 李信满腔怒火,挣扎着站起来却敌不过幽冥香药力,‘嘭’的一声又摔落在地。 天女魃嘲讽的瞥了他一眼,脆若银铃的娇笑之声又响起来,她金步摇摇来到幼璇身边,在知更与幼璇中间坐下,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各位请随便坐啦!丧命之前我们也乐一乐,身死温柔乡岂非人生一大快事。”知更瞧了她一眼,转身到幼璇右边落座。 天女魃道:“我与应龙千年来的相思苦熬,今日我定要与她相认,若大家怜爱,便请满饮此杯。”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 墨子虚道:“劫难将应,天女魃就不能等渡劫之后再论私人恩怨么?”天女魃笑道:“墨先生爱说笑,吃一堑长一智,黄帝与嗤尤逐鹿之战后我得到的是什么,我得到的是碧落黄泉和无尽的寒怨之气!应龙更是弃我不顾,如今还另觅新欢,天下尽是寡情薄幸之人,还不如毁了来得干净。”她朱唇只是轻微颤动,但声音却如大鼓重锤,钻入众人耳朵。 众人心头一震。 若雪举手轻轻一按桌上酒杯,整个酒杯,尽陷入桌面之中,冷冷的说道:“你要毁天灭地我管不了,我只要你还我兮若妹妹!”天女魃一阵格格娇笑,一双如水的眼眸看向若雪,说道:“若雪姐姐,我不是在这里么。” 若雪心头一怔,低声念道:“兮若,兮若……”天女魃微微一笑,起身原地转了一个圈,说道:“若雪姐姐,难道你认不出我了么?”她这一转身一股幽魅之气四散开来。 天女魃又问道:“若雪姐姐,你看看我没有变对不对,你还记得我们在磁山脚下的树林里,我咬伤你,你都不会喊疼,若雪姐姐你还记得么?”她埋下头,一脸羞色道:“若雪姐姐其实我知道,我知道那时候你喜欢我,可是……若雪姐姐,你会保护我,照顾我是不是?” 她深情款款的说着,戚折和三名武士缓缓从席上站了起来,上前伏首道:“兮若姑娘我们会照顾你保护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天女魃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笑道:“你们说的可是真话,那你们就把这里的人都给我杀了,他们都不喜欢我要迫害我,然后你们再自刎,你们都那么喜欢我,我真很难抉择,你们若都死啦,我就不用烦恼啦。”她话音刚落,戚折等人已经拔出腰间佩剑。 知更忙拂袖朝左手边一排编钟打出一道劲气,编钟顿时发出一阵空鸣,戚折等人身体一颤,手中佩剑纷纷滑落,双目中黑烟尽去,先是一愣,接着露出羞无比愧之色。 若雪猛的倒抽一口凉气,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缓缓流出,低声说道:“兮若是我对不起你。”采悠从未见过她如此悔恨哀伤的神情,心弦一颤暗道:“若雪你要干什么?” 若雪撕下衣裙下摆,将双眼蒙上,说道:“你不是兮若,我不会再看你,兮若妹妹不能白死,我要杀了你。” 采悠心中酸楚,暗道:“她对兮若始终无法忘情,兮若若是平安快乐倒也风平浪静,如今她却惨死,罢了罢了,先应付眼前局势要紧。”她从若雪身上收回目光,道:“天女魃,他们都对你伏首称臣,甘心为你杀人,你为何还要他们自刎?” 天女魃举手在脸上一抹,原本如花的美貌立刻变成一张漆黑如墨的怪脸。 戚折等人,顿时下得倒退一步。 天女魃冷笑道:“你看到了,他们对我伏首称臣又如何,他们只不过喜欢兮若这张脸而已,迟早也会像应龙那样始乱终弃,这样的人利用完了就该死。” 采悠长吸一口气,暗道:“他们若心中没有邪念又怎么会被迷惑,如此说来也是咎由自取。” 知更看到若雪决绝的摸样,心中又泛起不尽的自责,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不敢再去看兮若。 幼璇看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只怕兮若这道坎,她这一辈子都迈不过去啦。” 天女魃瞥了知更一眼,微微一笑,又变回兮若那张脸,露出一排细小雪白的牙齿,说道:“好啦,你们快把酒喝了,我好送你们上路啦。” 面对死亡,谁会甘心坐以待毙?李信等人经过方才知更那一声钟罄之声,顿觉清醒不少,精神大振,而戚折等人因迷魂一事因祸得福,解了体内幽冥香的毒,不禁大怒,大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先送你上路!”其他武士均是高声呼应,大有拼死一搏之势。 天女魃淡然一笑,说道:“哎呀,你们都是涸中之鱼啦,还挣扎什么,既然大家不领情也就罢了,应龙你再不现身,我可要动手啦。”举手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知更拍击过去。 天女魃与知更相距甚近,中间只有幼璇一人之隔,拍出的一掌,掌势一晃而到,知更一直埋着头,浑似不觉。 天女魃料定幼璇会出手阻止,但幼璇竟然无动于衷。 天女魃一掌落到知更身上,却觉得犹如击在滑溜无比的青苔之上一般,疾向一侧滑了过去。知更落到墨子虚身边说道:“我在这里。” 天女魃冷笑道:“好一个移形换影。”她说话之时,已经蕴藏了一股无声无息的暗劲,强大炽热的气息猛烈朝四周激荡开去,桌几酒盏等物应声而裂,众人觉得仿佛置身在巨大的火炉之中,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此时,一道人影如闪电般窜了出来,双手一挥,罗袖轻拂,飘飘而舞,将天女魃打出的暗劲,尽收于罗袖之中,并且反弹回去。 天女魃心中一喜,道:“应龙,你终于来啦!”欺身而上,双袖交叉拂出,想要将那人影抓住,但怎料那道人影已掠身奔了出去,天女魃随即追击,若雪和采悠也追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变化,只在短短的一刹那,但众人却如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二章 若雪和采悠已经追了出去,戚折等人也拔身欲追,却被一股劲力拦了下来,他回头惊愕的看着知更问道:“督军你为何阻我,我们不去助阵么?”知更摇头说道:“要去,但不是现在。”幼璇看了眼知更,苦笑道:“我就说瞒不过她吧,你又不信。” 知更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演这出戏骗倒所有人却骗不过我,幼璇方才咬我耳朵我差点上当,但幼璇自己都不知道她每次和我接吻的的时候虎牙总会不经意的磕我的舌头,所以我确定幼璇一直是幼璇,而她的反常举动更让我觉得此中有鬼。” 知更两道冷剑般的眼神,从头到脚的把戚折等人打量了一遍,又道:“我虽不知你们之中谁是你,但我敢肯定你在其中,你也一定跟天女魃交过手,知道兮若已经死了,也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犯险,所以设下这个局让幼璇假装成你,而你就趁机借着采悠和若雪的力量同天女魃决斗。” 她回头看向幼璇说道:“你和我经历了那么多,是真是假我又如何不知,但我不明白你和我形影不离,你们怎么遇到的?” 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切还不是归咎于你,你心系兮若想要向采悠她们打听她的下落,又怕我吃醋,所以故意支开我让我去请墨先生过来一同赴宴,但我去到兵器库营却看到尸横遍野。” 知更惊问道:“怎么会这样?”幼璇道:“其实矢志比我们还先到函谷关,只是我们一到函谷关就忙着行兵布阵,而且她又刻意隐藏,所以我们才没能发觉,你可还记得先前我们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知更恍然大悟,目光落到站在戚折身边的武士夏焱身上。 戚折似懂非懂,但见知更犀利的目光紧盯夏焱,担心的说道:“督军,他……”知更不语行至夏焱跟前,说道:“我好生糊涂,你来我身边多日,我竟一点也没察觉。”伸手要将矢志脸上的面具撕掉,怎料矢志却往后一仰避了开去,知更随即一招‘杨柳依依’紧贴而上,夏焱身躯一晃,又后退八尺。 知更皱眉问道:“是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么?你们如此护我,教我情何以堪?”怎料夏焱厉声说道:“你不是知更。” 众人一惊,幼璇直直的瞧向知更,暗道:“她的气息跟知更一摸一样,我不可能认错人。”知更呵呵一笑,一招”腰缠万贯”拦腰朝那人扫去,问道:“我不是知更,你说我是何人?” 夏焱左手格挡,将知更的手拂了开去,说道:“幼璇,你不觉得那抹黑影很奇怪么,在场能与天女魃交手的除了你我,采悠和若雪还有何人?” 幼璇惊道:“知更!你意思是那抹人影是知更?那我们眼前的又是何人?”矢志道:“我不知道她是何人,但能骗过你我的,岂能是等闲之辈。” 幼璇一怔,惊问道:“难道是鬼蜮拓拔的人?”知更噗哧一笑,说道:“我是何人,一会儿自然揭晓。”右手回扫,又缠击矢志的手腕,矢志双肩微晃,身躯一转,陡然间欺向知更后背,长剑左挑右刺,连攻三招,这三招不但快如迅雷,而且招数怪异。 知更避开两招,却无法闪避第三招,不禁赞道:“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矢志武功大有进展。”她既无法闪避,便将计就计,旋过身来以两指夹住矢志剑尖,顺势要将她带入怀里,矢志最后这一招,若换成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来接,都只有落得壮士断臂的的下场。 矢志的剑被知更两指夹住,行动一缓,但她岂能如此束手就擒,她弃剑跃起,左手一记强猛的拳风,朝知更心口攻去,但就她的拳风将打中知更的一刹那,却猛然手势闪到三尺以外,暗道:“好险好险,我的这一拳若真打下去,恐怕就脱不了身了。” 原来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她洞查到对方下一步行动,她感觉到对方出招轻佻并非要致自己于死地,心中又惊又怒,答道:“幼璇,她理当不是鬼蜮拓拔之人,她出手并不狠辣,更像……”她脸一红说不下去。 幼璇想要出手帮忙,但她确信眼前这人就是知更,不敢贸然出手,急问道:“更像什么呀,你到是说呀。”矢志一咬牙道:“更像要将我搂进怀里轻薄。”知更见她始终不欺身施功,暗道不能再拖了,改守为攻连打出三记猛拳,。 幼璇闻言,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5 心思一转想起互换神兽的情景,忙说道:“万万不能碰到她,她就是知更,她想换回你身体里的应龙!”矢志闪开那三记拳风,问道:“你此话当真?” 幼璇道:“你可记得那招‘御气留形’如果我没猜错,方才那抹人影是她御气而为,目的在于调虎离山,若雪因为兮若的死杀心大起,定然会愤身追击,而采悠心中最紧要的就是若雪又岂会置之不理,有她们两人拖住天女魃,她有足够的时间将你体内的应龙换回。” 幼璇一语道出知更的心思,知更白了幼璇一眼,说道:“娘子,你怎生得如此冰雪聪明。”双手结出召唤印,说道:“换回应龙我势在必行,你若不给我便强行召唤,兮若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你再出事。” 幼璇闻言,怒道:“你疯了么,当初你我神兽互换的时候是什么情景,若非采悠协助,根本不可能,你会走火入魔的。” 知更道:“我不能让她走上兮若的后路,不可能我也要试一次。”幼璇心头掠过一丝落寞,暗道:“你如此铤而走险,对她究竟是情还是义?” 矢志心中感动,却振声讥讽道:“天女魃要杀的是你,你要回应龙明明是为了自保。”知更借着火德之体召唤印一出,矢志立时感觉到有一股极强的热力,直冲而入,赶忙运气和那攻入内腑的热力呼应。 知更道:“我就是为了自保又如何,天女魃对应龙又爱又恨,若你落到她手里只怕会生不如死,更何况你喜欢……”矢志对自己的爱慕,当着众人却也羞于说出口。 矢志努力守住心神,逼问道:“我喜欢什么?你知我喜欢你,为护你周全,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所以她绝不会放过我。”她从未将心中爱慕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来,虽觉得羞颜,却还是想借机将久藏的心事一吐为快,她早打定主意与天女魃同归于尽。 知更笑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根本就不喜欢你,如今利用完了我要回应龙也是理所应当。”说着她加速催动手中召唤印。 矢志只觉丹田之中气息翻腾,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翻了过来,气血浮动,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而知更强唤应龙,体内气息也流窜,一张脸烧得火红,难受至极。 这两人互较内劲,逐渐各加功力,劲道愈来愈强,激荡冲突,让周围的人都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幼璇看着两人因为内力相互冲击而痛苦万分却不肯罢手,又急又气却毫无办法。 知更内腑中的冲突也愈来愈强猛,痛苦万分,她又再催动召唤印,矢志觉得一股奇热,由背后命门上直冲而入,体内应龙也将破体而出一般,接着一声龙吟,‘哇’的喷出一口血来,她看了眼知更道:“你若真要唤回应龙,我情愿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矢志话音未落,天女魃的如寒冰的声音袭来,只听她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说话之间,整座阁楼已拔地而起,飘荡于半空,众人大惊,地面上一阵喧哗和恐慌,知更心道大事不妙,收势说道:“人算不如天算。” 幼璇看了知更一眼道:“天意如此,准备迎战吧。”心念一转,手心升起一团流火,接着一声鸟鸣,那团流火忽然变成一个大火球,一只凤凰浴火而出,众人还未从惊骇中缓过来,幼璇已乘着凤凰迎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三章 知更看着矢志,心中甚是不忍,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说道:“你这又是何苦?”举起手来,要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渍。矢志暗中运气,调理内息,娇躯一转,让避开去,问道:“你要干什么?” 知更一片好心,被她这反口一问,不觉怔在当地,呆了一呆,说道:“你放心,此刻我想换回应龙也无能为力了,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有无大碍。” 矢志撩起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嘴角,埋怨道:“多谢关心,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我能受伤么?”她说话神情虽然冷冷漠漠,但更像小孩子在大人面前使小性子。 知更将她搂进怀里,良久才说道:“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出事。”矢志点点头,推开知更,转过身缓步向外走去,忽然又回头一笑道:“这大庭广众的搂人家,你不害臊么?” 此时,她已擦去脸上的装容,恢复自己本生的模样,那甜甜的一笑,不仅让人神魂颠倒,更让人心窝充满暖意。知更摸摸鼻子说道:“这可比咬耳朵强多了。” 两人微微一点头,突然间虎啸龙吟,各自踏龙乘虎而出。 应龙白虎既出,四兽聚齐,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天空中电闪雷鸣,知更、幼璇、矢志、采悠、若雪将天女魃团团围住。 若雪左手捏个手印,忽然间大雨磅礴,她双眼虽蒙上布条,却能丝毫无错的指出天女魃之所在,说道:“你们恩怨我并不愿管,只怪我那傻妹妹牵涉其中,你若还我兮若我便退出这番争斗,否则即便死我也要为她报仇雪恨。” 天女魃冷笑道:“简直可笑,真正害死兮若的人不杀,反倒向我来兴师问罪。”知更指着天女魃说道:“你要杀我,尽管来取我性命便是,犯不着伤害无辜。” 四神兽之厉害天女魃心中自然知晓,再加上一个若雪,若是硬拼即便赢了也必将元气大伤,思付于此,形一晃,已到了知更身前,说道:“有本事就和我单打独斗,不涉旁人,你若赢了我,我便把兮若的身体还给你,但你若输了……”她看着矢志说道:“你若输了,就将应龙给我。” 幼璇一惊,看向若雪,暗道:“若雪性子孤傲,平生只在乎她爹娘和兮若,更何况兮若惨死我又与她有灭门之仇,只怕看在采悠份上也无法阻止,若雪此时反戈,这一只怕凶多吉少,便会让鬼蜮拓跋坐享渔人之利。”思付于此,不由的看向矢志。 若雪心情激动,又是愤怒又是欢喜,冷冷的说道:“你若守信,我定不让任何人插手。”采悠忙叫道:“若雪!” 矢志看了知更一眼,暗道:“若能换回兮若,消除你心中愧疚,我随她去又何妨,但她要伤你性命,我便是死也不会答应。”气息一凝,说道:“天女魃,你若就此收手放过知更,还魂兮若,我便答应随你而去。” 知更一震,说道:“简直荒唐,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随她而去。” 天女魃哈哈大笑,说道:“我不杀她难泄我心头只恨,况且你心中有她,若她不死你又岂会死心跟我。” 矢志大笑道:“她死或不死,我心中亦都只有她一人,可惜她心中却另有其人,但我亦知她心中怜惜我,不忍亏欠我太多,今日若能与她同生赴死,于愿足矣。”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气剑递了出去,此招名叫“玉石同碎”,可见她已下定同归于尽的决心。 她剑方颤动,便被一团雨雾截住,只听若雪沉声说道:“谁要出手先过我这一关!”采悠一怔,苍凉一笑道:“你心中终究是喜欢兮若的,枉我自认风流,到头来却无人怜惜。”若雪心中一痛,说道:“我知我对不住你,但我视兮若为亲妹妹,若能救她我在所不惜。” 矢志道:“若雪你可知道兮若宁愿死也不愿伤害知更,你这样她醒后也必将恨你。”若雪道:“我知道她不会原谅我,但她本来就是最为无辜的人,待她醒后将洗去她所有记忆,让她做一个平平凡凡之人。” 突然火凤嘶鸣,只听幼璇笑道:“我们在此斗得你死我活,让鬼蜮之人有可趁之机,到时候想要做个平凡人也是痴人说梦。”此等厉害关系众人岂能不知,只是各怀心思,都不愿面对罢了。 幼璇接着道:“我们这场仗任何一方赢了到头来都会输了性命,还不如我们联手打败了鬼蜮拓跋再来论恩怨,到时候你可趁机吸取鬼蜮拓跋的怨气,再来对付我们岂不是更有胜算。” 天女魃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花言巧语,当年我帮助黄帝灭了蚩尤到头来得到什么?要我与你们联手简直妄想!”幼璇道:“当初你我约赌证明这世间确实有真爱,知更也经住你的诱惑依旧爱我,这赌你已输了理当放过知更。” 天女魃大笑道:“笑话,我并非答应你赢了就放过她,更何况你还没赢,你若变成我这副摸样,看她还喜不喜欢你。”她头一转恢复本来奇丑无比的样子,矢志从未见过,不禁被吓了一跳。 天女魃怒道:“你害怕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得如此摸样?哈哈,天下全是负心人,全都该死,全都该死!”她的笑声苍凉,天地间阴寒之气充斥。 知更道:“你要我的命,我给你便是,老百姓是无辜的。”天女魃欺身而近,扣住知更的咽喉道:“这可是你说的。” 众人大惊道:“知更!”白虎怒吼,欲抢身进攻。知更大声道:“谁都不许轻举妄动,若雪我将白虎交给你,我亏欠兮若的实在太多,希望你以后照顾好她。”又对着天女魃道:“你杀了我还回兮若,从此恩怨一笔勾销。” 天女魃说道:“好,我杀了你,得到应龙,便不为祸百姓。”知更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便要将白虎精魂逼出体外。 幼璇忽然大笑说道:“我们赌约一日未完知更就一日不能死,我相信即使我变得其丑无比,知更亦不会弃我而去。”她说话间,已抓破自己的脸,凤凰为其哀鸣,翅膀抚摸她的脸,伤口立即结痂,变成五条丑陋的伤痕。 天女魃心中一惊,笑道:“简直愚不可及,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天下之人皆薄幸。” 知更心中感动,说道:“若天下之人皆薄幸,为何兮若宁可死也不愿伤害我,为何幼璇甘愿毁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要保护我?你又怎知应龙见你如此模样,会没有一丝难过?世界上有太多的生不由己,让我们不无法随心而欲,我若早参透恩怨,又岂会错过与幼璇那么多美好时光。” 天女魃狠狠的将知更摔了出去,怒道:“哼,我不信你整日对着这个丑八怪还会有爱,还会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开始更新,大概两天更新一章。 ☆、一百九四章 天女魃离开之时,天已微亮。语儿见知更他们回来,忙迎上去,说道:“主子回来就好,我生怕……”说着竟流下泪来。知更忙安慰说道:“你别担心,你主子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了,我让你办的事,你可办妥了?” 语儿摇了摇头说道:“看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不用去下药,自然有民众四处寻你。”知更点点头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去征兵。” 语儿问道:“主子可是要我去监视堂影?”知更摇头说道:“征兵一事从明日起由你负责,至于堂影我另有安排。”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回房去了。知更将房门下了闩,回过头来,目光正巧落在幼璇的脸上,心中一酸,就要掉下泪来,说道:“睡一会儿罢,我抱你上床。” 幼璇轻轻摇头说道:“不,眼下时局我如何睡得着。”知更苦笑道:“难道你不睡觉,事情就可解决了?还是让我抱你上床,稍作休息吧。” 说着伸手便抱。 幼璇一双美目盯着知更,说道:“我只是心中烦乱,矢志如此待你,任是铁石心肠之人也会动心,可是……可是我今日却断了你们的念头。”她心中着实为矢志难过,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若非与天女魃的赌约限制,即便知更不愿意也要将矢志接过门来。 知更轻轻为幼璇擦掉眼泪,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心中只盼得来生为猪为马,或为树为草,别再祸害他人,又将幼璇抱起,放到床上,说道:“你一向知我为人,又何必把我推给她人。” 幼璇见她不快,心感不安,低声问道:“你……你可生气了?”知更展颜一笑,说道:“可不是么,你先躺下,我去弄些早点来,待你吃饱了,睡足了,我再收拾你。”幼璇想起方才,自觉失言,沉默不语。知更给她盖好被子,又吻了她额头一下,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知更托着一个木盘走进屋来,盘中放着一碗白粥和一碟青笋。幼璇侧睡着看着她,问道:“不知采悠和若雪怎么样了?” 知更一面放下手中木盘,一面说道:“你何必为她们担心,小姑她再难过也只能喝喝闷酒罢了,我方才路过她房前,只听得酒盏子撞击桌面的声音,想来若雪不在房里。” 幼璇叹了一口气,说道:“到底委屈她了。”知更将幼璇抱起,放在桌前椅子上,说道:“据探子回报,四国联军已抵达函谷关,目前正在十里外安营扎寨,矢志也回楚营了,你快吃了粥,坐正大营,哪还有时间管她们那点臭事儿。” 幼璇忽的一笑,说道:“小姑若非因你,哪能落到这般田地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6 ,你反倒来数落她。”知更见她笑了,心中方才轻松一些,说道:“目前最紧要的是解决拓跋驰,至于其他,就要看她们的造化了。” 幼璇吃过早点,知更又伺候她盥洗好了,两人说说笑笑的朝议事营走去,方接近营帐,便听到里头长吁短叹的声音。守兵见他们来了,忙上前行礼,拉开营帘,叫道:“大将军、督军到。” 众军官忙迎了上来行礼,说道:“敢问大将军、督军昨晚到底发生何事?这函谷关怎会有虎咆龙吟之声,而且据说……” 知更目光略过众人,在堂影脸上停了一下,最后落到墨子虚脸上,说道:“昨夜你们所见所闻,难道不曾向墨先生请教?”李信上前道:“先生只说劫难将至,唯有将军和督军能解救世人。” 知更仰天大笑,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愿将生家性命托付于我?”李信想起昨夜的情景哪敢迟疑,忙跪下说道:“末将虽不知事情始末,但只要大将军、督军一声令下,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众将士齐跪说道:“愿为大将军、督军驱策,在所不辞。” 忽然,堂影哈哈大笑,说道:“听她驱策,只怕你们会死无葬生之地。”她虽在笑,但声音却十分沙沉。知更朝她望去,只见她双目泛红,想来是强忍心中酸楚,问道:“你可是责怪我将幼璇害得这般模样?” 堂影双目圆睁,厉声说道:“我虽恨她鬼迷心窍,但却万万见不得她受这般欺凌,你是如何保她周全的!”知更见她手臂上缠绕的幻火神鞭逐渐变红,知她心中愤怒,说不得就要出手,于是笑着说道:“我无法保她周全,难道你能?你还不快去告诉拓跋驰天女魃之事,好让我腹背受敌。” 幼璇和墨子虚闻言均是一惊,正欲开口,又想到纸包不住火,而且让堂影这么一说拓跋驰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堂影闻言,双眉紧蹙,暗道:“目前天女魃因为赌约不会杀知更,唯有寄望拓跋驰了,但拓跋驰若知道他们之间的赌约,害怕与知更开战以后元气大伤,让天女魃有机可乘,必当按兵不动,我岂不是白费心机……”她心中越想越觉得烦乱,幻火神鞭就越发炽热。 知更心知堂影对幼璇的痴心绝对不输于自己,要想解开当前死局,少不得要靠此人,心中拿定主意,大喝一声,说道:“此人图谋造反,还不快将她拿下!”众人方从变故中醒来,李信和漆折一跃而起一左一右朝堂影双肩拿去。 堂影冷笑一声,幻火神鞭已然化作长枪将两人格挡住,手臂稍微一振,便将两人振飞出去,问道:“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谋反?我乃大王亲点的将军,你们谁敢动我?” 此时,一群士兵已涌了进来,李信右脚点地,稳住身形,说道:“堂影将军,我也不信你会图谋造反,但眼下内忧外患唯有以大将军马首是瞻方可度过难关,若日后查明真相,我定为你讨回公道,但请你为大局着想,别作无谓抵抗。” 堂影长枪横胸,说道:“花言巧语!我要去便去,要留便留,只怕你们谁也挡不住我!”说着长枪一挥,虎虎生风。知更拍手笑道:“当真好笑,你这话唬得住他们,却唬不住我。”她话音方落,众人眼前一亮,白虎已如离弦之箭般扑了上去。 堂影也非等闲之辈,只见她长枪轮转如风,迫得白虎不得靠近,接着脚下一点,破帐而出,众人惊甫未定,白虎已紧追了出去。 堂影脚未落地,白虎已着地反扑上来。堂影心道不好,长枪化作神鞭直直朝白虎抽去,怎料白虎毫不畏惧,勇往直前,鞭未及身,已欺近身来。堂影无奈,只得侧身避开,左肩仍被重重一击,摔倒在地。 白虎怒吼,营内的狼儿闻啸长鸣,竟都破栏而出,奔了过来,将堂影团团围住,一时间虎啸狼鸣直叫人心惊胆颤。 知更缓缓从帐内走出来,说道:“今日之情景似曾相识,你可还记得曲离?”堂影想起曲离的模样,不禁心中一颤,说道:“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折磨我?” 知更哈哈大笑,说道:“你恨我入骨,只怕我落到你手里,下场将比她凄惨千倍万倍。” 堂影仰天大笑道:“这话倒也不差,倘若你落到我手里,我必先剥了你的皮,再涂上蜜糖,一块一块的切下你的肉下酒吃。”知更点点头道:“这倒不失是个好主意,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话锋一转,说道:“白虎、狼儿听令,给我毁了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众畜生得令,全朝堂影扑将而去。堂影一鞭落地,“啪”一声扬起千般尘土,狼儿们竟似受摄停了下来,堂影方自得意,岂料白虎咆哮一声,一跃而起,堂影忙不跌又抽去一鞭,白虎不躲反迎,张口咬住鞭稍。 正在此时,只听唰唰唰唰四声,四只狼儿已从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攻了上去。堂影临危不惧,身子一晃,打出四根毒针,说道:“自寻死路!”岂料,这些狼儿跟着知更竟也生了灵性,眼见毒针将至,竟然身子一扭,避了开去。 眼见四兽将至,堂影心念一动,长鞭又化作长枪,运劲朝白虎突破,逼得白虎连退三步,但仍咬住长枪不放,那四只狼儿虽然扑空,但另有两只已斜斜攻来,堂影无奈,手臂一缩,左掌突进,掌缘如刀,已从左面那狼头斩下,竟然生生将那狼头斩出一条血痕来;于此同时她右脚起踢,将右面那头狼儿仰天摔出。 众人无不吃惊,均感叹其神功了得。知更拍手叫好,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你武功竟精进不少,好极,好极。”堂影眉头紧蹙,暗道:“好极,好极是何意思?” 可惜她还未参透,知更已一跃而起,双手十指如鹰爪向她肩头抓来。堂影建来势凶猛,急于向旁避闪,岂料知更左手顺势偏移从她脸颊掠过,抓出四道血痕来。 堂影气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话间已连攻击知更三次,每一次都被知更急闪避过。 知更飞身立于白虎背上,再结手印,突然间大风乍起,卷起黄尘,铺天盖地的朝堂影卷去,与此同时,众狼儿们也投入沙暴之中与堂影搏斗起来。一时间尘土迷眼,若非功力高强者,实难看清当中情势。 堂影被困于黄沙之中,右手一挥,白虎口中长枪竟又化作软鞭急滑而去。堂影重获幻火神鞭,威力大增,不时传来狼儿惨叫。知更心念一动,随着白虎亦投身其中。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已传出堂影五六声惨叫。墨子虚向幼璇使了个眼色,幼璇右手一挥,火凤凰应召而出,凌空盘旋,嗖的一声射入沙暴之中。 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只听幼璇的声音悠悠传出,说道:“ 知更,我始终欠她一份情,可否看我情面,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知更冷笑道:“她三番五次加害于我,岂能再放虎归山!” 幼璇半哀求半威胁的说道:“她如今已成废人,放他一条生路又何妨,你若执意如此,我便永生不再与你说话。”知更气愤填膺,说道:“你……亏你还念情谊,可她这次混进来不仅想杀我,也想杀你。” 幼璇怒道:“此来军营之中,我乃大王亲点的大将军,你一个小小的督军,岂敢不听军令,小心军法处置!”知更又急又气,说道:“你不听忠言,必将为今日之事后悔。”说着收了白虎,领着狼儿们拂袖而去。 黄沙散尽,哪还有堂影的影子,但从地上血迹推断,理当命不久矣。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五章 堂影虽得逃出升天,但遍体鳞伤,只剩半条性命。她逃到函谷关外仙侠绝崖处,终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迷糊之中,只觉得有人将自己轻轻抱起,在耳边低呼道:“堂影姐姐,堂影姐姐,你快醒来……快醒来! 她神智渐复,便要跳将起来,但又觉得这声音熟悉至极,竟似是幼璇,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双清净如秋水的双眸,不是幼璇还会是谁?她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恼怒,竟滚滚流下泪来。 只听幼璇柔声问道:“你醒啦,怎么哭了呢,可是伤口发痛了?”堂影摇了摇头,瞥见自己衣衫不整,而且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顿时羞得满脸绯红,问道:“是你亲手替我疗伤的么?” 幼璇微微一笑,说道:“你瞧瞧这里,除了我,哪里还有人?”堂影见她微笑中略带薄怒,更添三分丽色,双臂一紧,反将幼璇紧紧抱住,问道:“你怎么来了?” 幼璇说道:“我不来,难道看着你死么?往日你对我那般好,只怪我鬼迷心窍,忘恩负义,对你做下种种恶行,当真是该死。”说着双目也竟流下泪来。 堂影见她流泪,心中一软竟将这些年来承受的痛楚与委屈全都抛诸脑后,说道:“只怪知更那妖女迷惑你,如今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幼璇抹掉眼泪,说道:“以后我定事事以你为先,好好爱护你,照顾你,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只是……只是你不要嫌弃我容颜尽毁才好。”说着低下头来,欲去吻她嘴唇。 堂影喜不盛收,忙说道:“傻瓜,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会嫌弃你!”说着缓缓闭上双眼,细细品味幼璇的双唇。 堂影全身心沉醉在这温存之中,突然,一股专心剧痛传来,她慌忙睁开眼睛,见一只全身黝黑的蝎子趴在自己的胸口,她猛地跳了起来,将蝎子拍落,又因动作过猛触动了伤口,再次摔倒。 她心中凄凉,抬眼望去,四下虽古树丛生,繁花似锦,但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方才只是自己发梦罢了,竟不自觉的流下泪来。 她哭着哭着又自睡去,不一会儿,又觉得耳朵发痒,鼻息之间充满花香,竟似有人拿着花儿捉弄她一般,她觉得这人肯定是幼璇,心中喜欢这种温存,生怕是梦,不敢睁开眼睛,只听一人调笑说道:“坏人儿,怎么竟顾着睡觉,也不陪我玩。” 堂影心中□□难耐,暗道:“这声音……若非我又在发梦了,倘若真是梦,我情愿一睡不醒。”那人见堂影还不醒来,又说道:“你若再不醒来,我可要使坏了呀!”堂影心想看她能如何,始终闭着眼睛。 那人不再说话,好似生了一会儿气,又悄悄的脱了堂影的鞋子,挠起痒来。 堂影最怕挠痒,翻身坐了起来,一看那人果然是幼璇,啐道:“数你最坏,尽戳我软肋。”堂影眼见她一脸不开心,委屈的说道:“我……我不是不愿醒来,只是怕这又是在发梦,幼璇……好幼璇你就原谅我这一回罢。” 幼璇嘻嘻一笑,说道:“让我刮一下鼻子,我就原谅你。”堂影故作嗔怒道:“你瞧我这一身的伤,你还来欺负我。”幼璇瞧了她一眼,关切的说道:“好吧,好吧,你渴不渴,我给你打水喝去?” 堂影怕她一去不回头,忙摇头说道:“我不渴,你可别再离开我了。”幼璇伸手指了指东南面,说道:“别怕,前面有一突泉水,十分甘甜,我去去就回来。” 堂影拉住幼璇的手,不肯放,幼璇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又在她脸侧亲了一下,安慰说道:“你乖了,你流血甚多,不喝水是不行的,我立时就回,不会走远的。” 堂影仍旧不放心,但口中、腹中确实饥渴,唯有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离开。 不稍片刻,幼璇用荷叶包着水回来了,说道:“我说立时回来,可没有骗你罢。”堂影无比开心,笑道:“是啦,是啦,我当真过虑啦。”幼璇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水,问道:“怎么样,这水甘甜吧。” 堂影点点头,一口气将叶中之水喝得一滴不剩,说道:“果是不错,甘爽生津,好水,好水!”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又说道:“你瞧这里鸟语花香,咱们在这里住下可好?”岂料幼璇脸色一变,美目含泪,说道:“我只要得了空就来看你罢,知更是万万不会放我离开的。” 堂影一听到知更两字就暴怒起来,一跃而起说道:“知更,知更,她害你容貌尽毁,又将我害得这般,你为何还要留在她身边,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她暴跳如雷,一股脑跳进花丛中,乱打乱踢起来,待她愤怒稍息,回过头去,哪里还要幼璇的踪影,她呼喊着醒来,方才发现竟又是在发梦。 她正在失落之际,忽然瞥见地上的荷叶,又觉口腹之中湿湿漉漉,竟是喝了水的,心中既疑惑又欢喜,暗道:“难道这不是梦?”又埋头打量自己,竟发现浑身伤口全都涂了药膏包扎好了,于是高兴道:“真的不是梦,幼璇真的来过,她真的来过。” 她顺着东南方走去,果然见到一突泉水,水质明净,潭泉相连,奇石妙生,周围群峰竞秀,古木遍布,苑如仙境,奇花异草的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7 香气飘在她鼻息之间,让人沉醉,不由的俯身多喝了两口泉水,当她抬起头时,又见幼璇笑颜颜的站在潭中戏水。 幼璇见她抬起头来,忙招手说道:“你这坏人儿,怎地现在才来,可害我好等呀!”堂影见她娇媚的模样,心神一荡,说道:“你一股脑儿就不见了,怎能来怪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话音方落,已窜到幼璇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幼璇嘻嘻一笑,在其耳边轻声问道:“坏人儿,你可要怎么收拾人家?难不成要把我吃了?”堂影只觉得浑身□□,猛的将幼璇抱起,说道:“这提议甚好,也不枉费这秀美的景色。” 她将幼璇抱至草地上,俯着身子,呆呆的看着幼璇。幼璇羞涩道:“你这是干嘛,你若欺负我,我可要走了。”她听到“要走了”三字,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火,怒道:“难道你还想着知更不成!今日我必要得到你。”说着狠狠的向幼璇脖子吻去。 幼璇半推半就,竟也从了堂影,如此几番云雨过后,当堂影醒来之时,幼璇已不在她身边了,她四下寻找,虽然无果,但已对此事深信不疑,暗道:“要留下幼璇,势必得杀死知更,但要杀知更唯有依仗拓跋驰的力量,但拓跋驰素来心狠手辣,即便我帮他杀了知更,他也不会轻易放我离开,更何况到时候天地之间邪气流窜,我与幼璇如何安享余生?” 她忽然又想:“知更为何要说好让她腹背受敌之话,难道她在暗示我……但她为何要暗示我?”她辗转反复,始终想不通,便往自己头上浇了两瓢水,忽然灵光一闪,高兴的说道:“我何不帮知更打败拓跋驰,一则我可以重获自由,二则我再将今日与幼璇缠绵之事说出去,天女魃便会杀死知更,而我与天女魃无冤无仇,岂不两全齐美!”她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也就认定知更只是一时口快说,并非暗示,便连夜朝齐营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六章 将近酉时,知更回到房里,见幼璇脸色阴沉,斜卧在床上,忙问道:“娘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好?”幼璇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语。 知更关好房门,走上前去,在床边坐下,一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一边说道:“难道是病了?”怎料幼璇不领情,竟懒懒转身,不去看她。 知更心中打鼓,暗道:“难道我哪里开罪了她,竟这般模样来对我?”忙赔礼道歉说道:“娘子在上,为夫的若哪里开罪了你,指望你多多包涵,明白的说出个理儿来,我也好改正。”幼璇冷冷的说道:“你可心知肚明,哪里还用来问我。” 知更越发着急,欲将幼璇搂进怀里,怎料幼璇反手一掌,重重的打在她脸上,但身子去躺进了她的怀里。知更抚着自己的脸颊,笑道:“娘子打的好,这一掌可将你心中怒气消除了?” 幼璇见她无赖模样,又悲又喜,说道:“你竟捡好听的来哄我,你说……你为何要借我的手放走堂影,难不成你又想不要我了?”说着心中一酸,竟滚滚流下泪来。知更忙说道:“你这是哪里的话,我分明是要杀她来着。” 幼璇仰起脸看着知更,说道:“你别哄我,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你是要放堂影回去,让她挑拨拓跋驰来攻击,若我们胜了便为天下除了一个大害,若我们败了,那拓跋驰也必定元气大伤,那天女魃就可以乘机杀了她。” 知更淡淡一笑,说道:“且不说堂影恨我入骨,不会助我,就说那天女魃生性乖张,独来独往,岂会来管这档子闲事?”幼璇叹了一口气,又道:“你就会装糊涂,大战一旦爆发,矢志必定拼死护你周全不惜战死,矢志一死,天女魃岂会善罢甘休。” 知更嘻嘻一笑,说道:“娘子果然冰雪聪明,只是我欲如此安排,只怕那命运却由不得我。”幼璇翻身起来,说道:“我只求你别大发慈悲,又要将我打发了去,随你怎样,我绝无异议。” 知更打趣说道:“娘子现在是我的护身符,我怎舍得放你离开,难道我不要命了。想来你还没用膳,我去做些饭菜来。”说着便出去了。 两人吃过晚饭,又叫来语儿询问了征兵的情况,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直至子时,墨子虚微闻婴孩哭泣之声,声音既凄惨又尖利,叫人毛骨悚然,忙起了身来,出门一看,哪里有婴孩的影子。此时,知更和幼璇从房顶跳下来,说道:“不是婴孩,是猫!” 墨子虚疑道:“你确定是猫,不是别的?”幼璇点了点头,说道:“方才我们循着声音而去,看到一条黑猫一闪而过。”墨子虚问道:“你可知道它跑哪里去了?”知更见墨子虚脸上惨白,忙问道:“母猫□□乃是平常之事,先生为何这样害怕?” 墨子虚叹了一口气,说道:“若真是猫倒还好,只怕……咱们循着那黑猫的方向去看看,只希望是我太过多心。” 三人便循着那黑猫窜跑的方向追去,这荒郊野外理应有许多蛇虫鼠蚁,为何竟听不到任何声音,阴森森恐怖至极,三人心中更觉不妥,暗道:“莫非是拓跋驰在搞鬼?” 三人又往前行了一里,忽地又微微听到母猫发情的声音,顺着声音而去,竟见一年轻男子怀里抱着一只母猫,她身上已有数道抓痕,鲜血淋漓。 知更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长弓,就要凝气射之,墨子虚连忙阻止。三人又行了一段路,母猫□□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声音也越来越大,当眼前大亮之时,竟到了营地。三人均被眼前景象震慑住,只见数以百计的母猫在营中流窜,数以百计的士兵如那年轻男子一般,怀里抱着母猫。 知更暴跳如雷,正要发作,忽被一人捂住嘴巴,回头一看竟是子车萱,只听她说道:“你若想要你这数百名士兵变成怪物,你就开弓吧。”幼璇高兴道:“萱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子车萱看着幼璇,心中既高兴又疑惑又心疼,问道:“幼璇姐姐,你的头发恢复了,可是你的脸……” 幼璇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说说你吧,你怎么也在这里?”子车萱瞥了知更一眼,心中一阵烦杂,说道:“姐姐可知此次魏军谁为主帅?” 幼璇美目一转,说道:“不用猜,肯定是你哥哥子车鸣。”子车萱点点头,说道:“自魏国一役后,哥哥性情大变,发誓非杀好哥……知更不可。”知更见她突然改口,知她因为子车鸣对自己心存芥蒂,并不放在心上,问道:“你方才为何阻止我射杀黑猫?” 子车萱道:“我军自从和齐军回合后,营内就频繁出现怪事,先是有士兵无端七孔流血而亡,然后半夜里竟响起女子娇喘的声音,但军营内除了我绝无第二个女子,再后来我便听到婴儿蹄声,我便将此事禀告哥哥,哥哥和我搜遍军营,却未发现任何婴孩,但夜里我仍能听见婴孩啼哭的声音,最后我竟在草丛里发现一个士兵怀里抱着一只黑猫,我也没太在意,只当他生□□猫。”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谁知我刚一叫那士兵,那士兵立即向我扑来,我连忙躲开,可他竟如认不得我一般,再次向我扑来,我正要拔剑抵御,他却突然口喷鲜血,抽搐而死,我连忙去找哥哥,可当我领着哥哥回来的时候,那尸体竟不见了。” 知更忙问道:“尸体怎么会无端不见了,你确定那个士兵真的死了?”子车萱点头说道:“那士兵的确死了,只是尸体去哪里了,我却不知道,我请求哥哥将此事查个明白,但哥哥只当我行军劳顿,出现幻觉,劝我好好休息,但我永远忘不了那士兵的一双眼睛,他眼睛里充满了让人畏惧的黑,让人战栗,事情过了七天日,我竟发现那士兵奇迹般回来了。” 知更皱眉道:“失踪七天又回来了?然后发生了什么?”子车萱继续说道:“我一直暗中观察,并未发现他有何怪异,但黑猫事件却一再发生,然后越来越多的士兵让我看到就感觉害怕,特别是他们眼睛,若与他们的眼睛接触,就感觉绝望无比,仿佛掉进黑暗的深渊一样。” 幼璇看向知更说道:“难道是拓跋驰控制了猫做怪?”知更皱眉不语,朝着墨子虚问道:“先生你觉得呢?”墨子虚脸色暗淡,说道:“若之前没出现九婴,这事倒也简单,我只怕……”子车萱连忙问:“什么九婴?先生怕什么?” 墨子虚看向子车萱说道:“你可知那些人以何为食?”子车萱冷笑道:“我魏国虽没有秦国强大,但也不至于粮草不济。”墨子虚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得注意他们的饮食。” 子车萱口头虽应下,心中暗道:“他们怕是想借此打探我军军情,不能上当,但此事……总得查个究竟才好。”墨子虚见她疑神疑鬼的模样,嘱咐道:“老朽话已至此,怎么做姑娘自有主意,但我劝姑娘万事小心,若遇到麻烦可用长啸为号,两短三长,我们自会来接应。” 幼璇又与子车萱说了几句话,便随着知更、墨子虚回去了。 翌日清晨,知更便带着语儿装成大财主到市集上大量收购粮食和水,并将这些东西储存在高山上的茅屋里。 直到酉时两人才回到营地,语儿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我们军粮不足?”知更摇头说道:“只是早做准备,若估计没错,四国联军叫阵之日,便是发洪之时。” 语儿吃惊,忙又问道:“主子何出此言?”知更道:“据说三百年前,魏国大梁有一个农夫在都城附近听见婴儿啼哭,找到后发现却是一个蛇形妖怪。此后三天,黄河泛滥,淹没沿途八百五十多个城镇乡村。” 语儿担心的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妖怪,竟有这等本事!”知更正待开口,却听采悠说道:“此妖怪名为化蛇,背生双翼,人面豺身,行走如蛇,声如婴啼又像是泼妇骂街,虽很少开口,但若开口必招洪水。” 知更和语儿寻声望去,只见采悠右手拎着酒壶蹒跚而来。语儿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采悠转过头看着语儿,冷不丁的在其唇上落下一吻,说道:“香,真香,你可愿意跟了我?” 语儿又惊又怒,欲撤开手去,但看到采悠憔悴的模样心中又是不忍,说道:“想必你是醉糊涂了,若被别人听了去,传进若雪小姐的耳朵里,岂不是要害她伤心。”采悠大笑说道:“伤心!她会为我伤心吗?”她虽在笑,可笑声中殊无欢乐之意。 语儿看着采悠,心中生出怜惜,说道:“人孰能无情,她自然会因你而伤心,你为何只记得她的决绝,却忘记了你们曾经的快乐;你为何只看到自己的伤痛,却看不到她的难过?” 采悠猛灌了一口酒,大笑着转身离开。语儿来到知更身边,看着采悠的背影问道:“主子,您说她会不会有事呀?”知更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忘了她是谁,她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她就不是采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七章 天上星河耿耿,已是三更过后时分。 子车萱猛然从梦中醒来,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她愣愣的坐着,慢慢的竟自流下泪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哥哥,你究竟是敌?是友?实叫人无法分解,但我……” 她方自拿定主意,便穿戴整齐,来到子车鸣帐外,看见子车鸣貌似还未就寝,正欲上前询问守营士兵,突然背后一阵冷风吹过,竟被人捂住嘴巴掳劫了去,她乃是聪明之人,自知不是其对手,便也不作反抗。 黑衣人挟持着子车萱跑了大约一里路,才停下来,将她放开,说道:“你可知道,你差一点就变成鬼了?”子车萱黑溜溜的眸子,看着黑衣人,反问道:“你可知我是谁,帐内之人是我何人?我怎么可能会变成鬼!” 黑衣人轻笑一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否则我也不会救你了。”子车萱冷哼一声,说道:“简直是笑话,那帐内之人乃是我的亲哥哥,天下间哪有哥哥害妹妹的道理。” 黑衣人见她意志坚定,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那好,我带你回去,看看你的亲哥哥是否真的不会害你!”她话音刚落,已携着子车萱飞奔回去。 两人回到魏国军营,军营里一片寂然,凝神倾听,竟闻不到一点人的声息,子车萱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疑念陡生,跟着黑衣人慢步前行,暗暗想道:“看样子这黑衣人的武功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他究竟是谁?” 付思之间,两人已到了子车鸣的营帐外,目光触处,不禁一呆,只见两个守营的士兵竟躺在血泊之中,营帐上血迹累累,帐帘垂下,掩遮了帐内的景物,不知内帐中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8 是何情景? 子车萱凝神听去,不闻声息,这出奇的寂然使她心中泛起来一阵陰森的寒意,她既想要冲进去,又害怕进去。 黑衣人来到两具尸首身边,大致检查了一下,目光一扫,伸出左手,慢慢的掀开垂帘,向帐内望去,右手却暗自凝聚力量,准备一击。 子车萱紧随其后,见帐中陈设杂乱,睡帐低垂,但奇怪的是竟有一股幽甜之香,迎面而来,让人沉醉。 睡帐内锦被突起,似是藏着东西,不知是何物? 黑衣人重重的咳了一声,说道:“今日下午,你曾来找我,我可不曾如此待你,怎么……这就是子车家的待客之道?”子车萱一向以生在子车家族为荣,哪能容忍此等侮辱,不等被内人回答,便跳了起来,说道:“阁下一袭劲装,深夜到访,难道我们还要以上宾之礼对待不成?” 黑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被上,只见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不闻回应之声,于是又说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的情意,我怎会不知道,只是……哎,是我害了你。” 子车萱皱着眉头,看着黑衣人,问道:“你是矢志姐姐?”黑衣人点点头,撤下蒙面的黑纱,说道:“萱儿,跟我走吧,我实在不愿你见到他如此模样。” 子车萱站定不动,沉默不语,突然她大步朝床榻走去,左手一挥,撩开睡帐,右手揭开了被子,不禁一呆。 原来子车鸣抱着一只黑猫缩倦在被子里,此时他满嘴血渍,脸色惨白,两只眼睛竟似窟窿一样,弥漫着黑气,看不到眼珠。 子车鸣也看向她,身形方动,矢志已抱着子车萱破帐而出,子车鸣一扑落空,“嘭”的一声撞到地上,瞬时又跃起,追扑上来。 此时的子车鸣已换了一副模样,四肢爪地,齿如猛虎,右边腋窝的下似乎多了一只眼睛,此时他已朝着矢志疾扑而来。 矢志右手疾拂而出,纤纤玉指,横扫脉门,子车鸣右手一缩,左手成爪,疾抓而来,矢志右手不收,只把五指一屈,几缕指风弹出,子车鸣躲避不及,一条左臂,登时软软的垂了下去。 矢志身形一闪,足下生风,带着子车萱趁机奔了出去,两人刚来到函谷关外西郊,便见到知更、幼璇、墨子虚三人撑着火把东张西望,想来三人已久候多时了。 知更见到两人,忙迎了上去,说道:“今早墨先生放出烟鹤,约你今晚三更西郊见面,你怎么现在才来?”矢志看了她一眼,将子车萱推到她面前,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好妹妹。” 知更看了一眼子车萱,目光回到矢志脸上,问道:“你怎么会去找她?”矢志叹了一口,说道:“今天下午子车鸣来找我,我看他气色不对,于是在来的路上顺便探了一下魏国军营,岂料魏国大营竟怨气冲天,士兵们几乎都沦为鬼人。” 知更大吃一惊,问道:“鬼人?魏军整整五万人呐,难道全部都沦为了鬼人?”矢志摇了摇头说道:“我猜没有五万,也有四万。”子车萱突然大叫道:“你胡说,白天里,我看他们的好好的,一个个精神百倍,怎么可能是鬼人!” 幼璇看着子车萱痛苦的模样,暗道:“难道子车鸣也遭难了?”她看向矢志,矢志明白她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幼璇想要安慰她,但却无从开口,唯有握紧她的手说道:“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救你哥哥的。” 子车萱举目四望,心中生出无力感,愣愣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梦中惊醒,方知大事不好,”她看向知更,又说道:“好哥哥,大梁之事我从未怪过你,并且还时常梦到你,只是……只是哥哥他……哎,只要你能救我哥哥,我即便为奴为婢也是甘愿。 众人都看向知更,均暗道子车萱这丫头只怕也钟情于知更了,一时间都沉默不语,气氛尴尬,突然知更咧嘴一笑,说道:“你既然叫我好哥哥,我怎能叫你失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哥哥,只是……只是为奴为婢就免了吧,做我妹妹就好。” 子车萱心下一喜,窜了上去看似像撒娇般扑向知更,实则袖中匕首已出鞘。知更微微一笑,举步一跨,突然欺进了二尺,子车萱始料未及,心中一慌,手中匕首陡然一刺,泛起一片森寒的冷芒。 知更右手食指在匕首上一弹,左手已往子车萱眉心点去,子车萱右手一绕,退后三尺,脸上泛现出一片茫然之色,瞬间消失,笑妍妍的问道:“好哥哥,你为何袭击我?”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我的妹妹,你从前那般古灵精怪,如今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子车萱冷冷一笑,说道:“杀了你,我自然又会展演欢笑。”她把弄匕首,幽幽的说道:“好哥哥你可还记得这匕首么?它是你送给我的,我一直视如珍宝,可惜……哎!好哥哥,用你的命换我逍遥快乐,难道你不愿意么” 子车萱说话之际,已击出三掌,知更眼见一只白生生的手掌袭面而来,手腕轻轻一抖,便顺势将子车萱的身子提了起来,往幼璇掷去。 幼璇正欲伸手去接,岂料子车萱‘呼’地一声,身形一闪,竟又绕到了知更身后,笑道:“好哥哥,你瞧我的本事可有长进?” 知更嘻嘻一笑,已绕到子车萱身后,说道:“好妹妹匕首与这招‘百转千回’既然都是我教给你的,即便你运用的如何精妙,也难胜过我,不是么?”她在说话之际,身形已移了八个方位,脚下踩出‘返璞归真’结界。 子车萱被困在结界内,脸上黑气渐重,说道:“好哥哥果然不凡,就连矢志姐姐都未看出我的异样,你是怎么发现的?” 知更看向幼璇,示意她用凤凰神火助阵,又转过头看着子车萱说道:“魏军基本沦为鬼人,连子车鸣也无法幸免,为何你独独没事,方才你有一刻流露出茫然之色,便更确定你已受怨气侵蚀。” 矢志闻言抬眼望去,见子车萱眉目中有一个黑点,若影若现,因问道:“她既然被怨气侵蚀,怎么没有沦为鬼人?”知更笑而不答,直直的看着矢志,矢志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埋下头啐道:“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我方才这样看你,你是否浑身不自在?这正如你面对子车鸣一样,当时你见子车萱还清醒,又见子车鸣变得不人不鬼,心中自责,心中不自在,便难免大意一些。” 她话音刚落,矢志盘起的乌发突然泄落下来,在火光的照耀下,使她整个人更显柔弱,加上她楚楚可怜的神情,真是惹人怜爱。 矢志娇媚一笑,问道:“我好看么?”知更失笑,埋下头看手中的发簪,只觉得眼前一晃,手中发簪已凭空消失,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矢志已束好了头发。 知更神情一呆,突觉眼前一花,天女魃姣美的身子,已落到她面前,浓烈的怨气,铺天盖地直罩下来,知更霍然退后了两步,撇撇嘴说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八章 知更神情一呆,突觉眼前一花,天女魃姣美的身子,已落到她面前,浓烈的怨气,铺天盖地直罩下来,知更霍然退后了两步,撇撇嘴说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么?” 天女魃哈哈一笑,说道:“你……你为何逼我出来?难道等不急想上黄泉路了?”她双手轻轻抬起,如抱圆之弧,分击知更的太阳双穴。 这一招看是简单,但出威力却霸道无比,把对手带入无底的贪嗔痴的怨念之中,知更微微一笑,凌空翻转,避开此招,说道:“莫要动气,莫要动气,我逼你出来,是有一笔买卖想和你谈。” 此话一出,幼璇、矢志、墨子虚三人神情皆是一凛。 天女魃转身向矢志走去,一边走一边幽幽的说道:“你我之间,只有生死,没有买卖。”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也知道我大难临头,若你想亲手杀我,便不能让我死在拓跋驰的手下,再说拓跋驰练得是蚩尤一脉的武功,若没有蚩尤,便不会有逐鹿之战,你也不会堕入碧落黄泉。” 天女魃哈哈大笑,倏地欺到知更眼前,说道:“你想借我的手杀拓跋驰,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我是应该赞你天真,还是骂你愚蠢呢?”知更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是想让你坐收渔翁之利,不过……” 知更退后三步,迎上天女魃的目光,忽然摇头一笑,说道:“不过你与幼璇的赌约,你注定是输家,你还是让我死在拓跋驰手上为好,否则……否则你岂不要遗憾千千万万年。” 此时,幼璇已收了功,扶着子车萱走了过来,问道:“如此,她真的就可以恢复清明了么?”知更点点头说道:“她只是被怨气影响,并非完成失去理智,只是子车鸣和其他人……只有杀了拓跋驰,他们才能恢复清明了。” 子车萱缓缓睁开眼睛,叫道:“好哥哥,方才我……”知更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道:“你且别说话,只要相信我,不要多问。”她又转过头,对着天女魃问道:“不知我这招激将法可对您有用?” 天女魃冷冷一笑,说道:“有用是有用,不过火候不够。”知更微微一笑,叫道:“墨先生,该你出场了。” 墨子虚捻了捻青须,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再过三日便是日食之时,届时天地间正气衰弱,怨气大盛,正是你们成就霸业的大好时机。”他在说‘你们’二字之时,咬词特意重了一些,意在提醒她除她之外还有一个竞争对手拓跋驰。 天女魃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墨子虚,凌厉的眼神让墨子虚不禁一怔。 墨子虚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说道:“可惜呀……可惜,可惜你与幼璇有约在先,否则……哎!”他话说一半,看向知更。 知更突然狂笑起来,说道:“届时我们在碧落黄泉等着你,那地方你熟悉,正好……” 她话还未说完,天女魃抖手一撤,一道怨气如长虹贯日,直点知更胸前玄机穴。 知更身形微转,已反手打出一道真气化解开去,继续说道:“你仔细听一听,可听见婴孩啼哭,你莫要以为是野猫发情,其实乃是化蛇来了,我猜日食之时便是发洪之日,到时候尸横遍野,怨气大作,即便你能与拓跋驰平分秋色,但又能占到多少便宜?” 矢志明白知更的意图,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楚军出发之前,我曾下令,在我未回营前,不得与齐军汇合,即便如此,我军中仍有数人沦为拓跋驰的鬼人,这些鬼人由他控制,齐、楚赵、魏四国少说也有二十万人,若全被他控制,你取胜之机又有多少?” 矢志叹了一口,继续说道:“再说应龙若战死,即便赌约你胜了,她又如何能回到你身边,再说幼璇一死……哎,你又如何向世人证明世间无真爱呢,世人仍会继续追求真爱,相信真爱,你岂不是一败涂地了?” 她话音方落,天女魃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大笑间也不见使出什么招式,矢志脸上已多了五个指印,接着只听她说道:“好,我助你们便是……” 她此话一出,知更、幼璇、墨子虚三人皆松了一口气,均暗道:“真是险象环生,若她不中计,反而与拓跋驰联手,那我们将必是无疑。” 正在思付间,突见天女魃伸出右手,抚摸矢志脸上的指印,说道:“但是……”她特意提高音量,转身看着知更三人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在赌约未揭晓之前,应龙不得离开我半步!” 知更三人大吃一惊,知更暗道:“她心思如尘,也许早已看清我们的计谋,只是……只是仍深爱着应龙,不忍见她赴死。” 知更正要开口拒绝,却听矢志一口答应说道:“一言为定,谁若反悔便是乌龟王八蛋。”她说得俏皮,本是想让气氛轻松一点,却反让气氛变得更加悲凉。 知更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只觉得此生此世已亏欠矢志太多,不忍看她离去的背影,于是先提出离开。 知更等人走在一条狭长的山道上,强劲的山风吹起他们的衣袂猎猎飞舞,幼璇似是忽的想起了一件紧要之事,问道:“你心中早已拿定计策,为何还要驱走堂影?” 知更嫣然一笑,说道:“堂影非走不可,她生性偏激,对你却始终无法忘情,她为了得到你,必定会想尽办法劝说拓跋驰先发制人,也许等不到三日之后,拓跋驰便会大举来犯。” 幼璇听得似懂非懂,又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她会劝说拓跋驰提前进攻?”墨子虚也向知更投去询问的目光。 知更嫣然一笑,沉默不语,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19 带着三人转过石壁,向东行去,只见山道横呈,宛如刀背一般,斜斜插入天际。 知更等人奔行了一阵,天色已明,山道渐窄,五人心中都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仰视苍天,穹苍无极,俯视深渊,云雾暗涌。 知更目光转处,心胸突然开朗了许多,往崖底一望,说道:“你们心中的疑惑,下去以后便会解开。“ 四人同时一惊,子车萱首先问道:“下去?你说下去?此处乃是一岭绝崖,我们如何下去?”知更瞧着她,见她眉目中带着一份惶恐,三分焦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此处名叫仙侠绝崖,根本没有入口,若非身怀绝世武功之人,绝无可能进入。” 子车萱懒得听她故弄玄虚,气怂怂的说道:“你们都欺负我,人家年纪又小,武功又弱,根本下不去,你们下去吧,留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好啦。”知更见她小嘴嘟起,任性中带着几分委屈,笑着说道:“据我所知,距今为止只有两个凡人能进去,一个是你,一个便是堂影。” 幼璇大吃一惊,因问道:“堂影?她并无神兽护体,她怎么能进去?”知更叹了一口气,说道:“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吧,那日我驱走堂影,她竟在机缘巧合之下闯了进去。” 幼璇皱眉问道:“你跟踪她?”知更见她脸上带着薄怒,忙赔笑说道:“与拓跋驰一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我为了确保万全,一路尾随,才发现此处。” 她握住子车萱的手,说道:“下面有一突泉水,名叫忘忧仙泉,水质清醇甘甜,人若喝了那泉水,便会产生幻象,看到内心极度渴望的东西,或是看到将会发生之事,但泉边长着条草,可解迷消惑,咱们先下去看看再说吧。” 知更带着子车萱纵身跳了下去,耳边风声猎猎,在云雾中急速下沉,将到崖底,花香迎面扑来,教人心醉神往,知更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一把大伞,悠然下降,子车萱不禁一呆,赞道:“真乃人间仙境也!”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九九章 知更带着子车萱纵身跳了下去,耳边风声猎猎,在云雾中急速下沉,将到崖底,花香迎面扑来,教人心醉神往,知更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一把大伞,悠然下降,子车萱不禁一呆,赞道:“真乃人间仙境也!” 只见四周奇峰、怪石、古树、珍草汇集,东面有一帘瀑布飞流而下,声音如雷哄鸣,水花四溅,云雾缭绕,水由东向西流淌,汇出一波碧池里,碧池中间有一股泉水,从池底冒出,翻上水面三尺之高。 知更与子车萱方自落地,幼璇和墨子虚已迎了上来,幼璇问道:“两位好生兴致,竟是来此地游玩的么?”他们一个利用火凤之翼,一个利用黑色绫段,均比知更快了一步。 因为瀑布的关系,崖内细雨飘洒,教人身心舒畅,知更收了血如意,咧嘴一笑,说道:“我们都是危在旦夕之人,何苦委屈自己,不如及时行乐的好。” 幼璇白她一眼,来到池边,水面上水气袅袅,像一层薄薄的烟雾,泉池幽深,波光粼粼,泉水喷涌时发出“卜嘟”、“卜嘟”的声音,犹如仙乐,可谓绝妙绝佳,不禁莞尔一笑,俯身捧起水来,一饮而尽。 忽然她眼前光景一变,只觉一股凌厉的掌风冲脸而来,此时已是避无可避,她立即抬起右手,捏拳击出,但她却一击落空,只听而后三尺之地传来‘蓬的一声巨响。 她还来不及回头看,便见天女魃手持蝉翼剑,风驰电掣般的袭击而来,幼璇见她来势汹汹,当下运足气劲,作势接招,岂料后方传来一股冷冽的气息,竟比她抢一步,一把碧色大刀破空而来。 “嘶”刀剑相交,四周尘土飞扬,幼璇定睛一看,原来是矢志在与之对阵,她见天女魃嘴角挂着血痕,想来之前定是受过重击,暗道:“这真是杀她的好机会!”正要运劲帮忙,突然脑袋一阵晕眩,险些跌倒,才发现自己此刻置身在一堆骷髅白骨之上。 骷髅的眼眶中,泛出惨碧的光茫,好生恐怖,她心中一惊,只觉天昏地暗,忽见知更竟站在一步之外,连忙伸手去抓她,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却始终触及不到知更。 这一步之遥,竟如生死相隔,任她怎么叫,怎么靠近,知更始终不理,始终与她相距一步,待她叫累了,知更才回过头来,却见知更……却见知更双眼血肉模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跌倒在地,右手触处竟是…… 知更见她脸上惨白,双目流下泪来,赶紧采了一束条草喂入她口中,紧张的问道:“幼璇你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幼璇回过神来,扑到知更怀内,喃喃的说道:“知更抱紧我,抱紧我,别放手好么?”知更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一疼,也不敢追问,嘻嘻一笑说道:“难得幼璇如此主动,怎能白白错过大好时机。”说不得就在幼璇脖子上亲了一口,说道:“幻象……怎能当真。” 正在此时,车萱投来灼热的眼神,幼璇脸蛋一红,连忙把知更推开,低声骂道:“不要脸!”话音方落,她便心生后悔,这一句不要脸,像极了在骂她自己,一时间竟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人见她窘迫的摸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墨子虚看了一眼忘忧仙泉,干咳一声说道:“据我所知此水源自七重之地,与忘川河之水仅仅相距两重泉水的距离,所能迷人心智,世人称之为忘忧仙泉,熟不知此乃是世间第一恶泉,哎……不知道堂影喝了这水,看到些什么?”知更诡秘一笑,说道:“她呀……我看她当时像吃了春药一样,定是看到……” 幼璇知她想说什么,连忙朝她甩去一记眼刀,知更赶忙改口说道:“所以我敢肯定,堂影她一定会竭尽全力鼓动拓跋驰前来进攻。”幼璇不以为然,说道:“拓跋驰生性狡猾,怎会轻易中计。”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正因为他狡猾,所以一定会中计,你可还记得九婴?当时九婴魂散是谁吸收了残余怨气?”幼璇眼珠一转,说道:“天女魃!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拓跋驰因九婴之事对天女魃早已种下仇恨,堂影再加以挑拨,更将我与天女魃的赌约说给他听,他便会深信天女魃定会插手,逼得她不得不提前动手。” 知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世事难料,日食之时他才能突破重心最后一层,而且楚国五万兵力还未沦陷,也许他不会铤而走险,哎!我们尽人事听天……” 忽然一声痴笑打断了她的说话,只是一眨眼间,子车萱竟踮起脚尖朝着知更献上一口热吻,然后又羞涩的埋下头去,叫道:“好哥哥……”众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均是不之所错。 突然幼璇冷哼一声,上前给了知更一个耳光,结出手印,幻出火凤之翼,攀峰而去,知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无奈一笑,又望向墨子虚。 墨子虚哈哈一笑,黑绫一展,纵身朝崖顶攀去。知更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府身采了条草,喂子车萱吃下。 此时日色已露,奇花异树被日色所映,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墨子虚的笑声在山崖中回荡,便在这本已美极的画卷上,添了几分生趣。 晨风入窗,矮桌上的烛火已熄灭,随着一阵清风飘过,一抹白影潜进屋来,见到满屋狼藉和在地上缩成一团睡觉的采悠,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黯自说道:“你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这人正是欧阳若雪,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轻轻抬起双手,小心的将采悠抱到床上,又自沉思起来,口中喃喃道:“傻瓜,兮若根本不是我们之间的障碍,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段干子坤虽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但毕竟利用了她,她是我们当中最为无辜之人,本不该落到如此下场……” 突然采悠眼睛一动,一挺身子,坐了起来,说道:“这恐怕是你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其实我怎不明白你苦衷,只是……”她深深的看了若雪一眼,慢慢的将头埋了下去,似是对将要说的话甚感羞愧。 若雪见她扭捏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似是有一股暖流将她一向冷漠如霜的表情融化,绚烂无比,采悠看得呆了一呆,喃喃自语道:“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要让你如此刻般开怀。” 若雪见她神魂颠倒的模样,轻咳一声,问道:“在想什么呢?你可别生出什么坏念头来,不然……”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采悠封住了双唇。 采悠才依依不舍的移开,自责的说道:“我真是糊涂的要死,怎会如此的小心眼,太小家子气了,竟和妹妹吃醋。”若雪白她一眼,悠悠的说道:“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罚你?” 采悠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罚我日日夜夜陪着你可好?”若雪纤纤食指按在采悠心口,说道:“你想的倒美,那就罚你亲手为我做一身新衣……你可愿意?”采悠大感头痛,一脸委屈的埋下头去,回答道:“罢了,罢了……我依你就是。” 若雪深情的看着采悠,采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情意绵绵,采悠轻轻的将若雪揽入怀中,两人竟生出前所未有的默契,均不在提及兮若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章 函谷关外楚国军营。 矢志坐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呆呆的望着晚霞,神态安详娴静,钟离傅从营帐内出来,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已将墨先生送来的条草熬汤,让士兵们服下,并且加强了戒备,只是怨气无形,防不胜防,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矢志缓缓的转过身来,启唇一笑,正要说话。 突然一个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抢先说道:“有我在此,由不得他放肆!”钟离傅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举目四望却找不到半分人影。 矢志笑了一笑,说道:“钟离哥哥不用紧张,你先回答我,李园他近日来有何动作?”钟离傅说道:“自我们扎营以后,李园便和韩魏两国接触甚密,目下正他在魏国大营。” 矢志微微摇头,叹道:“他对我也算一往情深,我本想饶他性命,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也罢也罢,倘若他回来,便让他直接来找我。”钟离傅轻轻一笑,说道:“照你所说魏营已经沦陷,恐怕他是回不来了,后日午时就是日食之日了,拓跋驰始终没有派人来联络过,不知是何道理?” 矢志浅浅一笑,说道:“不用担心,今夜他必定会有所动静。”钟离傅问道:“那我们要怎样应对?”矢志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拓跋驰今晚会兵分两路,一路进攻我军营地,一路进攻秦军,知更他们是自顾不暇的,今夜唯有仰仗她了。” 晚霞映照下,矢志面色越显娇艳,仿若三月的桃花,钟离傅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眼睛一花,矢志身边竟多了一个人,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茫茫然问道:“你是兮若?” 那人缓缓站起身来,嫣然一笑,说道:“我既是兮若也是天女魃。”钟离傅只觉脑际间轰然一声,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抖动,说道:“我虽已听说了兮若之事,但今日亲眼所见,心中仍难免难过。” 天女魃冷笑一声,说道:“哈哈……你为她难过?你们有谁曾真心关心过她,她既然在你们心中无关紧要,那么你们有何资格为她难过?” 她说话的时候变了一副模样,凶狠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疼惜,看样子她内心里是真的很喜欢兮若,真心为她打抱不平。 钟离傅呆了一呆,说道:“天女魃教训的极是。”语声顿了顿,看了矢志一眼,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退下了。” 一阵步履之声过后,重归寂然,静的听不到一点声息。 矢志静静的看着晚霞,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塑,突然她眼睛颤动了一下,转过脸来,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天女魃问道:“在你的心里,究竟恨谁?是轩辕黄帝……还是应龙?” 天女魃一呆,忽然冷笑一声,举手一挥,一股暗劲,直直朝矢志面门袭去,只听她说道:“我恨轩辕黄帝,同时也恨你!” 劲力已然逼近,矢志虽早有警觉,却不打算抵抗,悠悠的说道:“你错了,知更并非轩辕黄帝,而我也并非应龙,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话音方落,只觉青丝飘动,那暗劲竟化作一缕清风吹过。 天女魃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何不抵抗?”矢志轻轻一笑,说道:“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舍不得伤害应龙……你表面上虽然恨应龙,但你心底却……” “胡说!”天女魃疾跃而出,手掌一扬,劈向矢志命门大穴,掌风如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0 刃,矢志左手按在石上,陡然间翻过身子,右手随势拍出,砰的一声,双掌相接,各自退开,相对而立。 天女魃怒斥道:“这一次你为何要抵抗?”矢志缓缓抬起右手,理了理额角的青丝,说道:“一个母亲不管怎么溺爱自己的孩子,当孩子戳中她软肋的时候,仍会狠下心去惩罚,你既不是我的母亲,又不是我的爱人,自然是舍得打我的,我怎能不还手?” 天女魃冷静下来,轻轻一皱眉,说道:“你的爱人?可她不爱你!” 矢志迎上天女魃的眼睛,樱唇轻启,微带着笑意,说道:“你这话可是承认你输了?”天女魃先是一呆,然后失笑说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我竟中了你的圈套。” 天女魃看着矢志,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矢志紧张的手心沁出汗来,身子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但她不能挪开,不能逃避。 天女魃绕着矢志走了一圈,突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我输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矢志微微一振,问道:“难道你想反悔?”天女魃笑道:“我说出的话,自然算数,只是……只是请你再仔细的瞧一瞧我。” 她说话带着一种魔力,矢志果然抬起头来,仔细瞧去,这仔细一看,顿觉心弦一颤,百脉愤张,只觉地她眉目之间,有一种撩人的春情,荡漾如波,眼神之中,含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竟不自觉的缓缓抬起手来,去抚摸天女魃的眉目。 天女魃再次问道:“那我以后该怎么办,难道你真的不念旧情,难道你真的舍得让我在无尽的孤独与寂寞中徘徊?”矢志似是中了魔一样,说道:“我明白了……” 突然狂风怒号,远处乌云涌动,尘土翻飞,矢志迷乱的神志,突然一清,说道:“不好,他们来了。”她话音甫落,便听到孩子啼哭之声,一会儿声音渐渐变大,大到振聋发聩。 矢志恍惚间似乎听到左丘龙的声音说道:“你这贱人!害得我好苦呀!”接着四面八方都哭起来,矢志神色一凛,说道:“你死有余辜,我只恨我自己下不了手让你的孩子来与你陪葬!”矢志虽杀了拓跋驰,却放过了赵茗假扮的李嫣嫣及她腹中骨肉。 忽地,她眼前光景一变,竟回到上官家遇难当日,左丘家的人杀进上官家,各处搜杀,惨叫声不绝,尸首填满台阶,鲜血从门一直流到外面…… 矢志闭上双眼,意守灵台,再睁开眼睛时,已恢复神智,只听天女魃突然格格大笑说道:“你可是觉着自己很本事么?”矢志一振,暗道:“难道在说我?”忽然感觉后背一凉,立时大叫道:“什么人在我背后?” “什”字方出口,她已绕着大石走了一圈,只见大石中间似乎坐着一个人,眉头一皱,右手一挥,疾飞出一道白光,直插对方眉心,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现身!” 只听“轰”的一声,五丈开外的大石头轰然炸开,暗劲竟被泄了开去。 这一击矢志用了五分功力,任他是武林中绝顶高手也休想毫发无损的避闪开去,她心中方自吃惊,两道暗劲已一右一左的扑了上来。 这两股暗劲来势凶恶,矢志双手在胸前一绕,将两股劲力封架在外,那知这一接手,对方攻势更见凌厉,黑烟涌动,一味猛攻,竟然拚命的打去。 仅仅一瞬间,两人已暗中拆了十招,矢志以一招“移花接木”白光一闪,将右边那股劲力斜导而下,接着一提丹田真气,左手换季一掌,同时一跃而起,呼的一声,落到一丈之外。 她方自站定,回过头来,便见拓跋驰端端正正的坐在大石中间。 矢志冷哼一声,说道:“背后袭击算什么英雄!”拓跋驰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你本事势不两立之人,我用何种方法来杀你,都不为过?反过来,若你偷袭我,很有可能将我一招毙命,你会做么?” 矢志脸上一红,说道:“自然会,但我知道仅凭我一人之力难以杀你,但是哪怕是一招之战,我亦不会畏缩。”拓跋驰呆了一呆,说道:“你很英雄……但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语声微微一顿,站起身来,对着天女魃缓缓一拜,说道:“传说天女魃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本座甚是仰慕,今日来此,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会一会天女魃。” 天女魃微微一笑,说道:“你今日虽拜见过我,但他日我们异地相逢,你却不一定认得出我。”拓跋驰略一沉吟,说道:“本座自信过目不忘,不要说你仍是这副模样,仍穿这身衣服,就算你变了一副模样,换了一套衣服,本座依然认得你。” 天女魃目光一转,冷冷的说道:“此话当真……”说话之间,她已换了两三副模样,拓跋驰眼中闪出惊异的眼神,天女魃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异地重逢,你虽未必能够立刻认得出我,但你只需你仔细想上一想,自然就可以想起我了?” 拓跋驰道:“这话不错,你虽为天女但已堕入魔道,而我修魔以来对外界一切都很敏感,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只消走上七步,定能认得出你。”天女魃道:“你既然认得了我,你想怎么样?” 拓跋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天女魃冷笑一声,说道:“我来替你说吧,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拓跋驰故意问道:“那两条路?”天女魃说道:“一条是死,另一条是归附于你。” 拓跋驰微微一笑,说都:“那你如何作想?”天女魃咧的一声,抽出蝉翼剑,说道:“我倒是极愿讨教高招!”拓跋驰看着天女魃,忽然指着矢志说道:“你愿与我一战,你可是为了这个女子?” 天女魃冷笑一声,说道:“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拓跋驰摆了摆手说道:“此言差矣,自然与我有关,我若担保此女子不死,你是否愿意退出这场纷争?”矢志神色一变,看向天女魃。 天女魃咯咯一笑,说道:“我本已答应知更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可是我却输了赌约……说不得就得回九黎族了,大概等不到后日了。”拓跋驰心下一喜,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可是答应了?” 天女魃摇了摇头,又说道:“可是我一个人回九黎族未免孤单了一些……”拓跋驰哈哈一笑,说道:“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动力呀,需要动力…… ☆、二百零一章 矢志听他两人之言,心念一转,挥手一掌,已将右面攻来的一掌化解,问道:“天女魃……我知你嘴上认输,可心中不服,是也不是?”天女魃看着她,嘻嘻一笑,说道:“话我已说出口,难道还能挽回不成?” 矢志搓气为刀,斜斜里还了一刀,直斩对方右手手腕,说道:“当然不能,只是……只是你若心中不服,我倒有一法子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拓跋驰其实等闲之辈,眼见刀刃将至,左手陡然一伸,已反攻过来,他左使得是恶鬼追魂,右手使得却是仙人指路,一正一邪看是相斥相克,实质上却是左右逢源,配合的恰到好处。 矢志刚出手逼住了右边攻势,拓跋驰左边攻击又极为自然的侧拢来救,矢志手腕一沉,避开左击,飞起一脚踢了过去,拓跋驰一侧让开,右手挥斩而来。 此时他们相距两丈之远,却近似贴身搏击,矢志出手几招,虽未占得上风,但却逼得拓跋驰改变了战略。 矢志与拓跋驰两人出手均在电光火石之间,但他们的每招每式,天女魃都看得清清楚楚,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你有什么法子就赶快说出来吧,我猜三十招过后,你必败无疑!” 自交手的第一招起,矢志已看出拓跋驰的武功大为精进,当日她与幼璇联手,也制不住他,今日孤军奋战,自是难以敌,于是说道:“你曾以矢志的身份迷惑过知更,但是不成功,又逼得幼璇自毁容貌,仍拆不散她们,难道你还有其他法子来试验她们不成?” 说话之间,她已连攻三招,勉强扳回劣势,天女魃微微一笑,说道:“自然是有的。” 矢志方要开口,拓跋驰连忙施展一阵急攻,截住她的话头,说道:“你本不是我的对手,又三心二意,难道不怕死么?”矢志微微一笑,说道:“死有何惧,我若无法助知更摆脱困境,看着她受苦,才是最折磨我的。” 拓跋驰哈哈一笑,说道:“你这小女子心眼真多,难不成你这么一说,我就会放过她么?”矢志封住上三路,左右一拍,还了一击,说道:“你心狠手辣,自然不会放过她,但是你要杀她,却也不容易,否则……今日你不会来此了。” 她提了一口真气,又对着天女魃说道:“你的办法不外是让她们阴阳相隔罢了,你打算杀了幼璇,待时间一久,知更便会移情别恋,对不对?” 天女魃点了点头,说道:“时间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却可以成为我对付别人的最强大的武器,最锋利的刀刃。”矢志道:“你虽说的不错,但若幼璇死了,知更更是抵挡不住拓跋驰的攻击,那你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落空了?” 天女魃哈哈一笑,说道:“幼璇一死,我自然会拼死与拓跋驰一战,保她周全。”矢志点了点头,说道:“那换而言之,只要后日之战,知更没有丝毫胜算,你就会保她平安,对吧。” 天女魃心中一惊,暗道:“又中了她的圈套了。”矢志哪里容她回答,紧接着说道:“这么说来,幼璇死……或者我死,结局都是一样的,你可千万不要食言了。”天女魃冷哼一声,说道:“即便你以死来成全她们,那幼璇也得死!” 矢志摇了摇头,说道:“不……你觉得我死了,幼璇也死了,知更会独活么,她会与你同归于尽,即便你死不了,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你不仅输了赌约,更给了拓跋驰乘虚而入的机会,所以我与幼璇两人之间,只能死一个。” 此时她已散去所有抵御之力,眼见拓跋驰右掌化爪,朝心脏抓来,若这一爪抓实了,她的身体便会多出一个窟窿来,这颗心脏亦会成为他人掌中之物,或是腹中之食。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天女魃身子一横,挡在了矢志的身前,右掌一挥,截住拓跋驰右爪,说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矢志听她喝叫之声,当下一提真气,闪退五尺,妩媚一笑,说道:“不管是我死或是幼璇死,对于拓跋驰来说有利而无一害,与其等你去杀幼璇,不如他先杀了我……” 天女魃方与拓跋驰接掌,便知又中了这丫头的诡计,正在后悔,又听矢志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拓跋驰这一击定当用了六七分力道,你接下这一掌少不得也要用六七分力道,现下你们二人双掌业已接实,已是到了生死关头,不论进退,都会两败俱伤,我的知更便可多活几日了。” 她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巨响,大地剧烈震动起来,拓跋驰与天女魃之间赫然生出一道裂痕来,待硝烟散尽,再看两人,已是嘴角挂血,横躺在地。 矢志迎迎来到天女魃身边,扶起她说道:“哎,可惜了这大好时机,若不是方才我消耗真力过多,目下正好将你逐出兮若的身体,哎……可惜了,可惜了。”她缓缓站了起来,看向拓跋驰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此时我绝不会动手杀你们,因为我一旦动手,你们势必联合,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岂非自寻死路……” 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死不要紧,我决不能害了知更,你们走吧,方才的动静太大,莫要等他们来啦……”她话音未落,怎料拓跋驰站了起来,拍手叫道:“好生厉害的小丫头,竟敢吓唬本座!” 矢志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你想杀我?”拓跋驰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说道:“本座一生狂妄自负,不曾受人愚弄,今日虽受重伤,但本座相信仍能在她们抵达之前,取你性命。” 此时天女魃也站了起来,矢志转过身,对着她笑了一笑,说道:“难道你们想联合起来杀我?”她迎上天女魃的双眸,又说道:“杀我?姑且不论你舍得与否,只听这声音,只怕……只怕你们已来不及了……” 突然间虎啸狼吟,只见东南方尘土飞扬,正是知更他们赶了过来。 拓跋驰哈哈大笑说道:“方才你与我动手已消耗了大量真气,何须我们联手,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头,你便会命丧黄泉!” 此时矢志头上冷汗,滚滚而下,说道:“今日我虽难逃大劫,但是我敢断言,你们其中一人,必将给我陪葬!”她笑靥如花,突然她眼前一黑,仰身向后倒去。 “轰”的一声,拓跋驰射出的暗劲竟被人当了开去,激起漫天的烟尘。 拓跋驰大怒,质问道:“天女魃你这是干什么?”天女魃微微一笑,说道:“你可是忘了我说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1 过一个人回九黎族未免孤单了一些……”拓跋驰道:“说过又怎样,她愚弄本座,本座今日要她死,任谁也救不了!” 天女魃拍手叫好,说道:“当真是狂妄至极,只怕……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话音方落,幼璇、采悠、堂影已经将他团团围住,钟离傅也从军营那边赶了过来。 知更身子一侧,抓住了她,急急叫道:“矢志,矢志……”双手齐挥,在她胸前推拿起来, 天女魃看了矢志一眼,说道:“她的命除了我,谁也不能取!”她语声微微一顿,又说道:“目下我已深受重伤,已没有能力对付四兽,唯有借助你的力量了。”拓跋驰心弦一颤,问道:“你打算怎么个借法?” 天女魃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和我相比较,知更他们更想先除掉谁?待他们杀了你,我再吸收了你的怨气,便可以治疗好我的内伤,然后我便杀了她们为你报仇,你说好不好?” 拓跋驰冷笑一声,说道:“此计甚好,你我同是修魔之人,本座也祝愿你心想事成,但是你无法断绝七情六欲,实难成魔,只怕你无法为我报仇的。”他心中虽恨天女魃不知轻重,害得他落到如此地步,但仍是面不改色,保持着魔君的风范。 他看了一眼矢志,暗道:“我一世英名,竟败在这小女子的手上!”忽然他目光射向堂影,眼中燃烧起炽热的仇恨,说道:“我今日失败,并非信了你挑拨之言,怪只怪我自负轻敌……” 他的目光一一掠过知更、幼璇、天女魃等人,最后停在矢志脸上,说道:“我与重心只差一步之距,可万万没想到今日却会败在这么一个小女子的手上,当真羞愧无比,你们一起上吧,也好教我心里好过一些。” 知更将矢志交给钟离傅照顾,血如意一闪,化作一柄大刀,说道:“拓跋驰你我虽非同道中人,但我亦深深佩服你,今日我们就放开怀抱,大战一场,也不枉此生了。” 骤然出刀,迎风直切,她刀刃颤动,竟不知她攻往何处。拓跋驰脚踏奇步,闪电挪移,右掌横扫刀锋,速度既快且准,教人叹为观止。 知更大笑道:“好!以快打慢,刚柔并济,妙招妙招!”她好字方吐出口,凌空翻身,刀浪翻腾,急攻而去,拓跋驰微微一笑,两只手掌上拦下封,左挡右格,将她的攻势一一化解。 采悠和幼璇也飞身而上,攻势有如长河激瀑,滔滔不断的朝拓跋驰撤去,拓跋驰却闭目而立,始终未转望几人一眼。 凌厉的攻势如细密的渔网一般遮天闭月般袭来,拓跋驰像浑身都长有眼睛一样,不仅将这绵密的攻势化解,右手一挥,人已朝矢志欺来,五指如刃,振臂而出。 钟离傅早蓄内劲的右掌,迎势拍出,击向拓跋驰的后背,拓跋驰突然横里移开两步,身法奇诡,有如莫可捉摸的飘忽幽灵,一转之间,不但避开了攻击,而且人也欺到了矢志的身侧。 拓跋驰呼的一声,右手以一招“飞流直下”直击矢志身前要害。 众人眼见矢志就要命丧当场,岂料知更已以一招“偷天换日”将矢志抛向采悠,左手顺势点出,此时拓跋驰右拳已逼近,她只好硬挺一拳,左手却刚好封住拓跋驰胸前气海穴。 两人同时退了开去,知更只觉得左手仿似点在冰石之上,一胜寒意,由掌指直传内心,心下骇然,一退七八迟远,而拓跋驰却凝立不动,长发、衣袂,在风中飘飞,甚是威风。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初七再见。 ☆、二百零二章 两人同时退了开去,知更只觉得左手仿似点在冰石之上,一胜寒意,由掌指直传内心,心下骇然,一退七八迟远,而拓跋驰却凝立不动,长发、衣袂,在风中飘飞,甚是威风。 采悠将矢志放在地上,结起天罗地网以作保护,然后上前问道:“吃了亏么?”知更摇了摇头说道:“我虽吃了他一拳,但并无大碍,只是他身体寒冷如冰,大家莫要与她近身相搏。” 采悠怪剑一展说道:“临淄城内他打伤若雪,这一笔账,我今日就要讨回来,我来会他一会!”纵身而上,一剑击向拓跋驰的后背,喝道:“小心了!” 拓跋驰却静立不动,似是未闻得她喝叫之言,采悠心思一转,内力外传,眼见剑尖已抵达拓跋驰的后背,忽见拓跋驰身子随着剑刃一侧,竟把采悠的剑劲滑了开去。 拓跋驰随着那侧转的身子,顺势推出一掌,此时她与采悠只相甚近,但采悠岂是泛泛之辈,她料定拓跋驰这一掌决难伤得自己,欺身而进,打算扣住拓跋驰的脉门,攻他个出其不意。 知更突然高声吼道:“小心怨气侵蚀!”她话音未落,一股奇寒的暗劲,已无声无息的朝采悠撞了过来,采悠立时警觉,陡的一闪,横移五尺,她虽然应变够快,但仍被那奇寒的怨气余力波及,只觉一股寒风,掠身而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忽然间,拓拔驰身形一闪,如闪电一般,已然欺到采悠身侧,五指箕张,抓向前胸,采悠一提真气,以一招“移形换影”,身形飘退五尺,凭空生出一只无形的手来,食中二指一摒,点向拓拔驰右腕脉门。 众人一惊,目光一瞥,只见拓拔驰伸出的手抓,竟忽然间长出尖长的指甲,指甲尖锐,森白,犹如利齿一般,均为采悠捏了一把冷汗,知更暗道:“若拓拔驰这一爪抓实了,采悠必然怨气攻心,沦为傀儡,届时形势扭转,胜负难定。” 此时拓拔驰仍背对着采悠,采悠见不到他任何表情,但他却对采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此时他身子一斜,又欺到了采悠身前,右臂疾出,攻向采悠小腹,采悠暗抽一口冷气,以一招捕风捉影应对,此时她已身退六尺,无形之手斜斜扫出。 这场搏斗,钟离傅虽竭尽全力仍无法看清楚来龙去脉,但心中亦明白,拓拔驰出手诡异,招术辛辣,攻守得宜,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采悠虽进退有据,出手如风,却略显被动。 片刻之间,两人已对拆了三十余招。 采悠只觉得拓拔驰人,每施出一个动作,都会释放出浓烈的寒气,数十招后,自己犹如置身在暴风雪之中,她一面要运动抗拒寒冷,一面要破解拓拔驰奇诡的招术,甚觉吃力,她想收势退出,但拓拔驰绵密的攻击,让她无从抽身。 知更看出她的难处,高声喝道:“我来助你!”身形一动,刚一靠近,便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内力涌动,如着魔一般,抢攻而去,由拓拔驰头顶拍了下去。 拓拔驰见她掌势将至,微微一笑,身形一转,竟将这一掌引了开去,知更心头惊骇不已,血如意反撩而上,横里削了去。 采悠只觉得眼前人影浮动,一股陰寒之气,蜂涌而至,怪剑一展,点向对方的小腹。 “嘶!”的一声长鸣,血如意竟与怪剑交接,拉出一串火花。 知更与采悠同时叫道:“怎么会是你?!”她们惊甫未定,便听到幼璇的声音传来,只听她说道:“好一招金蝉脱壳!”接着眼前燃起一遍火光,原来拓拔驰这招毒辣至极,竟引得他两相互残杀,自己却转攻幼璇。 采悠、知更同时向后跃返五尺,不禁又羞又愧 ,一退即进,长啸一声,挥剑夹攻上去。 正在这时,堂影舞动幻火神鞭朝拓拔驰袭击而去,说道:“速战速决!拓拔驰正在吸取周围的怨念之气引为己用,若让他恢复了功力,矢志的心血岂不是就白废了。” 知更也觉得拓跋驰的打法甚是奇怪,大喝一声说道:“采悠,你赶快结起‘天罗地网’将此地封锁起来,莫让它有机可乘。” 她在说话之时,血如意化作的长剑不断流转,愈来愈快,片刻间化成一团红光,卷袭而上,采悠觉得寒意愈来愈浓,觉得知更所言有理,一提真气,结出天罗地网结界,将拓拔驰困在当中。 所谓烂船还有三分钉,拓拔驰虽身受重伤,但亦非等闲之辈,双方又斗了二十余合,知更越来越觉的不对,身上也愈来愈冷,双手双脚也已渐失灵活,心中大惊,大喝一声,说道:“幼璇我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快用凤凰真火助我!” 幼璇大惊,暗道:“我们三人之中,知更曾被拓拔驰控制过,因而最容易受他影响,我们若不能在十合之内杀死他,恐怕反要伤在他手下了。”情急之下,放出火凤,以一招飞火流星急急攻出。 但闻一声尖厉的长啸,火凤腾空飞出,烈焰暴涨,扑向拓拔驰,只见拓拔驰身形一闪,突然凭空消失,众人一惊,只听知更惨叫一声,从三丈高空摔了下来,但他还未落地,空中又传来一声惨叫。 幼璇足下一点,接住知更,突然血雨飞洒,溅落了幼璇一脸,血如意有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来,知更伸手接住血如意,低头便见到地上,落有两枚瘦长的手指。 知更四下一看竟瞧不到拓跋驰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可惜,只留下了他两只手指!”采悠连忙说道:“你好生糊涂,难道你忘了我天罗地网的威力,他逃不了,一定还在这里!” 知更点了点头,说道:“这老匹夫好生狡猾,差一点遭了他的道!”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指,微微一笑,说道:“兽类对血腥味甚为敏感,我们何不放出白狐和白虎,迫使他现身!” 她话音方落,只见两道白光闪过,白虎和白狐如闪电一般向南面扑去,知更三人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拓跋驰,只见拓跋驰右手一扬,手中竟多了一把弯刀,金光灿灿。 拓跋驰横削的一刀,劈向白虎,随即左掌弹出,直扫白虎,岂料白虎拗腰弹起,照头朝他猛扑而去,拓跋驰回刀格挡,只觉得白虎的力劲如暴发的山洪般狂涌过来,冷哼一声,拖刀卸劲,同时旋身。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凤凰真火乃是你的克星,此时你根本无法凝聚怨气,此招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受死吧。”说着大喝一声,手中血如意已化为长剑,闪电般的向拓跋驰刺去。 与此同时采悠的天罗地网不断的收缩,强大的压力不断的朝拓跋驰挤压而去,迫的她几乎透不过气。 轰!拓跋驰的弯刀化作一道金光,斜斜劈中血如意,周围一切气息消散。 拓跋驰猛地剧震,往后摇晃,知更亦给反震之力,冲得往后抛飞。 拓跋驰突然大笑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我早料到你由此一招,真是谢谢你了,我才能恢复元气!”知更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谢我?恐怕你言之过早……” 她话未说完,只听火凤一声嘶鸣,竟从拓跋驰的身体里冲了出来,拓跋驰的身体熊熊燃烧起来。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与采悠动手时,始终背向着她,让我们错以为必须联手抗敌,方有胜算!”拓跋驰心有不甘,在大火中说道:“尽管你聪明绝顶,但仍然中计了,不是么?” 知更淡淡一笑,说道:“我若不中计,怎么想出破解之法?你故技重施利用我曾被你控制这一祸根,暗中吸取我们的力量,并不惜自断两指来掩饰,但是你却没料到,你自己种下的祸根需要你自己来尝。” 知更瞥了一眼天女魃,继续说道:“火凤乃是由我炼化出来的,控制它自然不在话下,你见我中计,心中欢喜,疏于防范,我就乘机撤走白虎之力,以火凤代之……此乃一举两得之计,既消灭了你,又……” 知更洋洋得意的说着,岂料拓跋驰突然大笑起来,说道:“当真是一举两得之计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拓跋驰化作了一堆灰烬。 知更、采悠、幼璇同时一震,暗道不好,均朝矢志瞧去,只见钟离傅昏迷在地,天女魃和矢志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昨天应该更新的,但是人在乡下没有网,直到现在才更新,实在对不起。 希望大家能够多写些评语,给点鼓励,谢谢! ☆、二百零三章 知更救醒了钟离傅,交代好后续事务,便领着幼璇等人朝函谷关行去,四人行至一峡谷,崖顶忽地滚下无数大石块,一时尘屑漫天,轰轰震耳,声势惊人之极。 四人心中一惊,各自施展本领躲避,幼璇暗道:“我走之前曾下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难道关内出了大事?”她一边躲避一边叫道:“咱们神力未恢复,大家要小心呐,咱们谷口相见!” 知更应了一声,堪堪避过数块大石,险险走出峡谷。 四人走出峡谷,忽的四周火光烨烨,二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2 百名秦兵策马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知更眉头一皱,喝道:“你们是何人麾下兵马,难道连我们也不认识了吗!”话音方落,王翦排众而出,大喝道:“众将士还不快退下。” 两百名秦兵连忙退到一边,扬起不少沙尘,堂影挥动衣袖,看似在佛开尘埃,却暗中释放出一股无色无味的烟雾。 王翦又踏前两步,但并无下马的意思,埋头说道:“目前战事吃紧,我奉大王之命,紧守此要害之地,方才多有得罪,望多见谅。” 知更强压心中怒火,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大王来了,目前正坐镇函谷关?”王翦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否则我岂敢擅自从武关赶回来,大王有几句话要我说给你听,你可记好了。” 他目光一转,跳下马来,拉着知更向左边行了几步,避开众人耳目,低声说道:“咱们也曾出生入死过,兄弟提醒你一句,此时的大王已是今非昔比了,你当小心为上。” 知更见他目光真挚,不由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方才故作姿态,目下又如此小心,可是有要事告诉我?” 王翦不禁脸上一羞,叹了一口气说道:“吕相国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我一心为国,希望有朝一日能成就盖世功勋,不得不做出选择,哎……你可知道你义父吕不韦已经被诛杀了。” 知更心神一怔,踉跄退后一步,问道:“此话当真?”王翦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吕相国把持朝政已久,虽无造反之心,但大王日益成长,想要统一六国之心日盛,怎会甘心受他钳制,做一个傀儡大王。” 知更气得浑身剧震,暗道:“吕不韦始终是你的亲爹爹呀,你为何下得了手!”她仰天长啸一声,甚是凄厉,说道:“好!好的很!无情乃是帝王家,你曾答应过我,不会伤吕不韦性命,你既然无情,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她说着转身欲走,王翦连忙拉住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锦娟,一边说道:“大王让我把此物交与你,说你见过此物之后,必会回心转意!”知更眉头一皱,接过锦娟,展开一看,脚下一软,几乎摔倒,王翦连忙扶住她,说道:“督军可愿跟我回去?” 知更哀叹了一口气,看向幼璇,暗自后悔以前的所作所为,忽然放声笑,说道:“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哈哈,咱们就跟他走一遭吧!” 幼璇不知道那锦娟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是从知更的神情看来,也猜出一二,只是默默上前几步,拉住知更的手,轻声说道:“若非遇到了你,我此生定是庸碌无为的,哪来这般精彩,若老天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仍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 知更原是心胸豁达之人,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却见堂影脸色一黑,走了过来,叫道:“知更你已是强弩之末了,难道还想幼璇陪着你等死么?” 知更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泛起微笑,幼璇看了两人一眼,一头雾水的望向堂影,问道:“你何出此言?” 堂影一怔,问道:“幼璇难道你不记得了,你说你喜欢我,想要离开知更呀?”幼璇大吃一惊,忽然想起忘忧仙泉来,问道:“我何时说过此话?你莫不要将梦境当真了!” 知更噗嗤一笑,说道:“她可不是把梦境当真了么,否则怎会说出如此胡话……”堂影见幼璇翻脸不认人,暗道:“莫非是她怕了知更,不敢跟我走?” 她埋头苦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幼璇莫怕,我原本计划在天女魃面前揭露此事,借天女魃之手杀了知更,然后带你离开,可是当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已无法遏制住心中欢喜,我真的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此时她甚是激动,激情澎湃,深深的看了幼璇一眼,继续说道:“好在矢志上演了这么一出戏,杀了拓跋驰,目前我已恢复自由之身,我今天就带你走!” 知更看着堂影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道:“今日我突收噩耗,心情本是郁郁难欢,但你竟闹出这么一出喜剧,反倒让我开怀大笑了,总算你命不该绝,今日我就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堂影一怔,转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简直笑话,今日我不取你性命,已是大发慈悲,你竟还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她瞥了众人一眼,目光停在知更脸上,继续说道:“先不说你们输了与天女魃的赌约,天女魃不会放过你,单凭先前那一战,你们真力耗尽,岂是一时间能恢复得了的,此刻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王翦望向她,只觉得物是人非,他本对堂影存着一丝爱慕,但此刻亦烟消云散了,只听他冷笑一声,说道:“大王要见他们,谁能阻拦,难道你竟将我两百战士视若无物?” 堂影仰天一笑,说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敢阻我去路,今日我就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她话音刚落,便听到轰轰轰数声,二百精兵良驹竟全部软倒在地。 王翦以长矛插地,勉强支撑住身体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堂影轻笑一声,说道:“我下毒的手段高明至极,只需在举手投足之间,你们就已深中剧毒,你问也是白问,不过……你不用怕,我只是下了一点软筋散而已,不妨害性命。” 幼璇听她说完,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堂影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带我离开,可是……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此生此世我只爱知更一人,你……哎……我若违此言,我必落入黄泉地狱,受尽千刀万剐之苦。” 堂影闻得此言,怒恨交迸,戳指幼璇说道:“你莫要抵赖,你与我在水中交欢,你可还记得?” 幼璇虽知她乃是喝了忘忧仙泉之故,但她当中说出此等话来,也不免心中愤怒,呵斥道:“你休得胡说,你乃是喝了忘忧仙泉做的梦罢了,不能当真!” 堂影一愣,突然又暴跳如雷起来,说道:“你……我真是瞎了眼睛,竟会痴恋于你,你……你个水性杨花的臭……” 她话还未说完,便觉得两个脸颊火辣辣的疼,接着耳边传来知更的怒斥:“这两巴掌就当是利息了,若不是念在你曾为幼璇出生入死的份上,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你赶快滚吧,他日我们再见之日,便是你身死之时。” 堂影见她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心知其神力已复,不是其对手,虽心有不甘,但不得不先图保全,方才有东山再起之日。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深深的望了幼璇一眼,见她脸上泛起薄怒,但仍是好看至极,心中不由的又生出后悔之意,暗想:“原来她早就知道知更恢复了神力,才不肯跟我走,哎……我竟错怪了她。” 她越想越自责,竟又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说道:“幼璇你等我,我一定会带你走的!”说着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二百零四章 天色泛白,已接近辰时。 王翦命人牵来三头骏马,对着知更三人说道:“马匹已经准备好,咱们启程回去吧。”知更苦笑一声,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幼璇、采悠也接过缰绳,扬鞭追上。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王翦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此刻他心中泛起无限敬佩和惋惜之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整队跟上。 幼璇追上知更,身形一闪落到知更身后,双手环过她的柳腰,搭上马缰,轻声说道:“夫君,幼璇与你同乘一骑可好?” 知更索性放开马缰,偎依在幼璇怀里,苦笑道:“幼璇你猜猜,那锦娟上写了什么?”幼璇安慰似的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说道:“想必与你母亲后有沁颜有关?” 知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可记得我们离开咸阳之前,发生的怪事?”幼璇神色一凛,问道:“关于那些又聋又哑的送信男子,关于你爹爹的之事?”知更点了点头,说道:“锦娟中说嫪毐即是当年的轩辕少典,亦就是我爹爹。” 幼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的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采悠此时冲出数丈,见他们停了下来,忙调转马头,行了过来,问道:“发生何事了?”知更看向采悠,语带嘲讽的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采悠想了一想,说道:“先说好消息。”知更苦笑一声,说道:“轩辕少典没有死!”采悠一怔,往昔之事一一从眼前浮过,心思也随着数转,她定了定神,微微一笑说道:“坏消息是他命在旦夕,是不是?” 知更摇了摇头,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锦娟上说嫪毐谋反,牵连吕不韦,吕不韦已死,嫪毐却逃亡在外,而后有沁颜以及她与嫪毐所生的两个孩子,落得了嬴政手中。” 采悠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嫪毐就是我哥哥轩辕少典?他与后有沁颜还生了两个孩子?”知更点了点头,采悠抬眼望去,只见王翦领着大队人马行近,忙提了提缰绳,转向函谷关方向,说道:“他们赶上来了,咱们走着说话。” 幼璇策马跟上,采悠暗中传音,问道:“单凭嬴政一面之词,你就相信了?”知更微微一笑,说道:“后有沁颜的为人你再清楚不过,在咸阳发生的怪事我也告诉过你,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只是他活着,却从未找过你,你不愿接受而已,哎……事实怎样,今晚必有分晓。” 说话之间,已抵达函谷关,知更和幼璇略微整理,便朝议事营走去,采悠并非秦人,亦非王臣,便找若雪去了。 营帐内,嬴政见两人远远走来,抽出身上配剑,对着下面跪着的犯人,说道:“茅卿家,你性格阴沉,一向谨小慎微,可惜投靠了嫪毐那老贼,此乃你一生中最错误的一着。” 李斯、墨子虚等人恭立在两旁,见知更三人行来,忙起身相迎。 知更两人走进营帐,行礼说道:“拜见大王。”嬴政眼中精光一闪,放下长剑,上前扶起两人说道:“两位卿家,不用多礼,目下情势墨先生已经跟寡人说过了,若非两位坐镇,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知更抬头看向嬴政,只觉得眼前这人陌生的紧,暗道:“我的好弟弟果然死了,眼前这人虽与他一模一样,我竟不认识了。”嬴政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低声问道:“姐姐可是在责怪寡人杀了吕不韦?” 知更轻轻卸开他的手,退后几步,说道:“大王何出此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吕不韦谋反作乱,即便他功勋盖世,也无法功过相抵,此乃罪有应得!” 嬴政未料到她竟当着众人指责自己,脸色一沉,却隐忍不发,转身抓起长剑,抵着茅焦说道:“茅焦你英明一世,竟糊涂一时,你可知嫪毐的真实身份?” 茅焦确实不知道嫪毐真实身份,闻言不由的一怔,暗道:“嬴政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还要等知更来了才对我行刑,难道……知更大闹临淄城,我怕受牵连逃亡在外,若非嫪毐施救,我早就死了,我必不让他奸计得逞。”他心中拿定主意,便抬起头来,说道:“成王败寇,休要废话!”竟要咬舌自尽。 嬴政连忙伸手捏住他的嘴巴,说道:“好一个茅焦,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狂妄,你不想听,寡人今天非告诉你不可,你可知道正邪大战?”茅焦皱眉不答。 嬴政目光扫过知更,回到茅焦脸上,说道:“也罢,也罢,你既已决心赴死,何不让自己死得明明白白一些,你可知邪派领袖姓何名谁?” 嬴政料定他不会再自杀,放开手,看向知更说道:“他名叫轩辕少典,当年魔教大败,都以为他死了,可是谁又会猜到他竟是假死,化名嫪毐混入我朝臣之中。” 茅焦愣了一下,心中大为称赞轩辕少典,只听他说道:“英雄不论出处,轩辕少典能从一败涂地中站起来,位极人臣,也算是大英雄,总算我未看错人,你话既说完,就快动手吧!” 知更看向茅焦,暗叹:“他也算是一条汉子,落得如今下场,说不得也有一些可惜!” 嬴政闻言,心中怒火织盛,将长剑丢在地上,对着知更说道:“此人大逆不道,知更卿家可愿为寡人……处之而后快?” 茅焦看了一眼嬴政,目光落得知更脸上,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说道:“四玉既出,天下大统!哈哈……哈哈,我也算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众人同时一震,嬴政看了一眼知更,暗道:“我一心对付吕不韦,虽知嫪毐有造反之心,但为夺兵权,我决意让知更出征,怎料嫪毐会乘机造反,目下吕不韦虽死,但知更竟是嫪毐的女儿……” 他思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3 前想后,拿定主意,对着知更催促道:“知更卿家还不动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知更,想出她面部表情推断出她的心思,岂料知更捡起地上长剑,扬手一挥,茅焦已身首异处。 知更将长剑递给嬴政,说道:“大王可记得曾答应过我什么?”嬴政神色一沉,说道:“自然记得,只是……”知更抢先道:“只要大王不再食言,微臣担保你王位永固!” 话音刚落,众人目光齐齐向知更射了过来,均是暗道:“知更兵权在握,此话大有造反之嫌,只是不知嬴政答应过她什么?” 嬴政脸色铁青,说道:“我曾修书一封,让王翦交与你,你可收到?”知更轻笑一声,说道:“你觉得寓言之事与当前形势,孰重孰轻?”说完便抱拳告辞。 嬴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恨得牙痒,暗道:“此刻她顾忌母后和那两个孽种的性命,不会拿我怎样,但日食之后,情势会怎样,她若与天女魃同归于尽当然是好,但如若没死,寡人该怎么办?”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光,矢志由晕迷中清醒过来,看向天空,暗道:“难道此时已是翌日午时了么?”她手脚抬动,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低头一看,发现手足竟被紫色藤蔓绑住,藤蔓上挂着两个金色的铃铛,她一动,铃铛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甚是悦耳。 她目光打量四周,暗道:“这里鸟语花香,四周怪石林立、古树参天、遥遥可听见轰隆隆的瀑布激流之声,此乃何处,我为何会在这里?”她竭尽全力搜索记忆,始终无果。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运足眼神望去,却觉得视线模糊,又暗自忖道:“我一运劲,方圆十里之事物均逃不过我的耳目,为何我现在……难道我武功被人钳制了。”当下她连忙运劲,发觉玄关、百汇要穴闭塞,暗叹道:“明日中午便是日食之期,我竟武功全失,也不知身处何处……” 她正在思忖之间,忽然听到一阵轧轧之声,接着便看见天女魃用荷叶盛着清水,来到她面前。 天女魃看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料定你此刻苏醒,便取了水来,让你解解渴。”矢志抬起头看她,见她双目之中暗含凶光,于是说道:“我不渴,你可是气恼我利用你对付拓跋驰,想要报复于我?” 天女魃蹲下身子,凝视着矢志,片刻后说道:“我的确恼你,不过我更恼我自己,你先喝下此水,它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矢志轻笑一声,说道:“我的性命在你手上,你想怎样都好,我根本无力反抗,拿过来吧,我喝!”天女魃欣然一笑,将水递了过去,说道:“不愧是应龙,果然干脆!” 矢志喝下清水,只觉得头晕目眩,恍惚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二百零五章 矢志喝下清水,只觉得头晕目眩,恍惚之间,来到一片草地,草地上的草长得甚是茂盛,高及人腰,矢志流目四顾,但见远处墓碑林立,青冢棋布。 矢志越走越近,墓穴中传出来一阵阵凄凉的哭声,心中暗道:“这是何地方,我怎么到了这里?”她来到碑前,一一打量,心中突然泛生起一胜寒意,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些墓碑上刻着的……竟是这些年惨死我手下之人?” 矢志来到一个巨塚前,但见墓碑上一字未刻,不由的寻思道:“这又是何人?”矢志缓缓移动身躯,围绕着青冢打量了一阵,见青冢右面,微露的一片屋角,暗道:“不知这是何人之冢,我到要进去瞧上一瞧。” 冢内石砖上长满了青苔,矢志脚步不停,朝里走去,突然迎面袭来一阵黑风,飘起矢志的衣袂,矢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待黑风过后,她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这地方怨气盛浓,鬼气森森,究竟是何人之冢?” 矢志越朝内走,越觉得心绪不宁,终于她来到一方棺木前,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来,玉手刚搭上棺木,不禁一阵心颤,连忙缩回了手,定了定神,但心中好奇心大作,不由的又伸出手去,推开棺盖,探头一看,吓得惊慌不已…… 她心惊不已,睁开眼来,竟缓缓流下泪来,口中念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天女魃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哈哈一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矢志咬牙不答,天女魃仰天一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双眼如电般的盯着矢志,嘴角一勾笑道:“你可是看见了知更的坟墓?哈哈……你可知道你方才喝下的是什么水?” 矢志乃是聪明冷静之人,当下平伏了心情,说道:“莫不是一些乱人神智之水罢了!”天女魃冷笑一声,遥指远处一突泉水,说道:“此乃忘忧仙泉,来自七重之地,与黄泉之水只相隔两重,喝了此水之人,或可看见心中所想,或可预见未来。” 她收起笑意,一脸冷绝,继续说道:“明日日食之时,我就要让这两重之地化为虚无,将这人间化为地狱。”矢志大惊失色,说道:“你这又是何苦?辜负你的是应龙,你又何必连累无辜百姓。” 天女魃冷哼一声,说道:“此话差矣!一则,天下分裂,战乱频繁,百姓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此举乃是替他们解脱;二则,圣人们不是追求天下大同么,明日过后,世人都变作鬼魅,岂不是天下大同。” 矢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暗道:“天女魃已陷入疯狂,我又何必与她理论。”她回想起方才梦幻之中所见,又不禁流下泪来,暗道:“我一生杀孽无数,定是老天给我的报应,但眼下局势,已不仅仅关乎知更生死,更关系天下苍生,我该怎么办?” 天女魃见她不置可否,于是问道:“你为何不说话,你在想什么?”矢志淡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什么,我想什么要紧么,我现在武功全失,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天女魃见她神情甚是落寞,不禁心中一动,突然又厉声喝道:“你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莫不成又想来骗我?”矢志不禁失笑,暗道:“她也是苦命之人,在这爱憎之间挣扎不已,竟成了惊弓之鸟。” 正在思忖之际,突然闻天女魃大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一阵脚步声过后,堂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天女魃眉头紧蹙,心思一动,便知来龙去脉,不禁说道:“此处乃是仙峡绝崖,一般人等绝难进入,看来你也算是有缘之人?” 堂影占有欲极强,见到两人也是大吃一惊,心想这里有着我与幼璇最美好的回忆,怎由得外人闯入,当下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天女魃冷哼一声,衣袖一挥,一股劲气闪电般向堂影卷去,只听她说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凭什么来问我?” 堂影本就憋了一大肚子火,见她如此不客气,竟也火了,脚下一踏,竟硬接此遭,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风,任你武功盖世,还不是被知更耍得团团转!”幻火神鞭一展,带着一股火辣辣的劲风,应手而出。 天女魃气急,一声冷笑,说道:“此时你心中可是愤怒异常,方能使出这等功力,但对于我而言,这只是雕虫小技,接我一掌试试?”呼的一股劲风,直撞过去。 堂影右手一扬,长鞭一回,运集了全身的功力,迎着那拳风击去,两股劈空劲气,相撞一起,立时激旋起一股强风,吹的三尺内花枝抖颤。 堂影身子摔退数丈,久久爬不起来,矢志不禁问道:“你杀死了她?”天女魃回头看着她,说道:“没有,她与我一样痛恨知更,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我就不会杀她。” 堂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骨疼痛不已,五脏六腑之间气若悬丝,心中一颤,猛地吐了一口血,踉跄站了起来,问道:“天女魃,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竟武功全失?” 天女魃嘿嘿一笑,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在极其愤怒的时刻与我动手,愤怒本就是怨念的一种,你既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收之理?” 堂影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么说当你杀死知更的时候,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了?”天女魃清楚她的心思,当下说道:“当然,明日我杀死知更后,尸体由你处置,也算犒劳你这一点微薄之功。” 堂影心中欢喜,神色异常兴奋,又说道:“我有一事要告诉你,你若知道此事,便可名正言顺的杀死知更,也不算违背你们之间的赌约。” 天女魃知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说道:“我虽想赢得赌约,但我亦知道幼璇确实从未做过背叛知更的事情……”她回头看了一眼矢志,指着那一突泉水,说道:“一切只因你喝了这泉水之故。” 堂影早知她会这么一说,脱口就道:“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好!你们说我是喝了这水之故,我就证明给你看!”天女魃见她神色激动,忙解释说道:“但此刻赌约已无关紧要,明日知更必死无疑。” 堂影身心已陷入痴颠状态,双手抱头,口中叫道:“你胡说……我要证明给你们看,幼璇是爱我的,不是我做的梦,这不是梦……”竟朝潭中那一突泉水冲去。 片刻后,她竟在潭中翩翩起舞起来,神色也变得温柔妩媚,只听她轻声说道:“幼璇你来了,你这一次来,我绝不会放你离开了……” 矢志看着堂影,不由的哀叹一声,暗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堂影太过执着,或许这般下场,反而是上天对她的怜悯。”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抬头叫道:“天女魃……” 天女魃转过身来看向她,四目一对,顿时身形具颤,矢志双眼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竟叫天女魃动弹不得,只听她厉声喝道:“段干兮若!”天女魃一怔,往昔之事一一浮现在眼前。 矢志紧紧的盯着她,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口中不断重复道:“段干兮若!段干兮若……”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将要结局了,如无意外会持续更新,希望能在大年十五完结。 ☆、二百零六章 矢志紧紧的盯着她,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口中不断重复道:“段干兮若!段干兮若……” 矢志利用藤蔓上挂着的两个金色的铃铛辅助,加上当年左丘辉传给她的《乱魂曲》心法,试图唤醒兮若的记忆。 此刻天女魃功力尚未恢复,矢志又骤然施功,一时间陷入被动局面,兮若与知更的点点滴滴不断在眼前涌现,令天女魃痛苦不已。 矢志观其色,知道此时乃是关键时刻,丝毫不敢大意,徐徐动了动右手,金色的铃铛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悦耳之极,只听她道:“兮若回来!”声音简短有力,口气森严。 天女魃神情一呆,蓦地举掌向矢志拍去,矢志双手双脚被缚,根本无法躲避,这一掌便结结实实的击在了她的胸口之上,发出“蓬”的一声。 矢志埋头一看,只见藤蔓断裂,自己却安然无恙,不禁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此时天女魃已恢复神智,又气又恨,问道:“你三番四次害我,不仅仅是为了知更,更是为了你自己,是也不是?”矢志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天女魃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但你一而再的激怒于我,目的是要逼我动手杀你,你害怕知更死在你面前,这么一来,你余下半生,必将比死还要痛苦?” 矢志故作惊讶,心中暗道:“天女魃你这一遭可是自作聪明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费尽心思对付你,仅仅是为了保护知更而已……但如此看来,她对应龙用情当算极深了,我若对她虚以委蛇或许能化解当前灾难,但是……” 她看了天女魃一眼,暗道:“我曾为救父母,忍辱偷生,已是大大违背我内心意愿,此刻我实在不愿历史重演,再说这天女魃也是极其聪明之人,自是不难识破这计谋。”她如此一想,便打消了此个念头。 天女魃见她面目表情由吃□□作哀伤,不由的一笑,说道:“为何不说话,我可是猜中了你的心思?”矢志深吸一口气,暗道:“此次我虽未唤醒兮若,但亦在其心上种下一粒种子,若上天怜悯,我们当有机会反败为胜。” 她又用余光瞥了一眼堂影,心生出一计,说道:“不错,我自知明日一战,知更实难取胜,所以我拼死也要与你一斗,使你伤上加伤。” 天女魃看着矢志,眼中放出凶光,说道:“拼死一斗?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矢志微微一笑,说道:“这样甚好,不过我要再提醒你一句,我并非应龙,你不杀我,我必杀你!” 岂料天女魃竟哀叹一声,说道:“所谓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4 极爱极恨当如我同吧,也罢,也罢,藤蔓已除,你可在谷内自由走动,再看一看这鸟语花香的世界,只怕明日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矢志站起身来,手脚虽仍灵活至极,但却提不起一丝真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 她四周溜达,只见周遭怪石嶙峋,山水如画,暗道:“听天女魃的意思,明日这里便是战场,不管结局如何,这里必将化为废墟,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她来到潭边,看着吃吃笑笑的堂影,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羡慕之情,暗道:“我们几人当中,恐怕也只有她最为幸运,在如此危难时刻,还能自发自梦。” 她见潭面上水气袅袅,像一层薄薄的烟雾,又听泉水喷涌时发出“卜嘟”、“卜嘟”的声音,犹如仙乐,可谓绝妙绝佳,心中一动,想要去看看那泉眼深处究竟有何道理。 她刚一靠近,堂影立时凝神戒备,手中幻火神鞭一展,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莫不是知更派你来抢我的幼璇?”矢志哭笑不得,又转身走开,怎料堂影突然甩出一鞭,直向她后背袭来。 堂影武功全失,这一鞭自然没有什么威力,但此刻矢志也是武功全失,又毫无防备,当下避无可避,只听“嗤”的一声,衣帛裂开,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出现了一条血痕,火辣辣的疼,摇摇欲坠。 天女魃一惊,飞身将她搂进怀里,抱到岸边,说道:“你既知她已经疯了,为何还要靠近她,岂不是自讨苦吃?”矢志退开几步,忍痛一笑,说道:“我只是羡慕她……” 天女魃微微一笑,说道:“羡慕她?也对,我是绝不可能让你如此麻痹自己,我要你清清醒醒的承受……”突然她神色一变,厉声喝道:“好个矢志,差一点又被你骗了过去,你可是在打幻火神鞭的主意?” 矢志一惊,随即反问道:“为了明日一战,我想找一件称手的兵器,难道错了?”天女魃笑道:“当然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眼下你身体各大要穴已被我制住,即便得到幻火神鞭也毫无作用。” 矢志微微一笑,说道:“非也,非也,我若有神鞭在手,受伤的绝不是我?” 天女魃看着她背上的血痕,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暗道:“自作孽不可活,我既舍不得杀你,怎会忍心别人伤害你,我心中明白,你想要幻火神鞭,目的绝不简单,但我……” 她纵使知道矢志的心机,仍旧遂了其愿,只是一眨眼之间,便从堂影手中取得幻火神鞭,说道:“既执意想要此鞭,我便成全你……” 普天之下,不论你是英雄或是枭雄,终究难逃自负二字,天女魃将神鞭扔了过去,又说道:“你不管你存着什么心思,依然不可能扭转乾坤。” 矢志捡起神鞭,心中暗道:“幼璇殇魂剑已毁,眼下没有称手的兵器,只期望这幻火神鞭能助她一臂之力。”又对着天女魃福了一福,说道:“多谢成全。” 酉时三刻,知更一手提着酒菜篮子,一手牵着幼璇,步入了一座素雅的小室中,只见室内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后窗外一座水车,咚咚咚咚的响,幼璇不禁开口赞道:“若雪这居室真是一个好地方。” 若雪端坐在桌子旁边,眉目之中暗藏忧郁之色,冷冷的说道:“你们来找采悠,可惜她不在这里。”知更欠身笑道:“我们是来找你的,她不在正好。”若雪眉头一蹙,问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好说?” 知更将酒菜摆放整齐,缓缓坐下,说道:“你与幼璇之间有着灭门之恨,好在你父母健在,这仇恨也算结得不深。”若雪听到‘父母’二字,精神为之一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更缓缓倒了三杯酒,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与天女魃之战,牵扯到兮若,你实在左右为难,但我绝不会用你母亲来要挟你,我们来此只有一个目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幅地图,递了出去,继续说道:“你依着这幅地图走,便可找到我师父,也就是你母亲……” 若雪越听眉头越蹙的紧,幼璇赶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赶你走之意,只是怕我们一死,你再也找不她老人家了。” 若雪见他们神色诚然,也心知她们并无要挟之意,接过地图,想了一想,说道:“为了兮若,我是不会走的,也许我还会……”任她是铁石心肠之人,也羞与说出后面半句。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你既不走,便要想办法把这地图送与你爹爹,明日动起手来便无后顾之忧。”若雪脸上一红,说道:“你们既知道我会站在天女魃一边,为何还……” 幼璇递了一杯酒给她,说道:“你表面上虽冷漠无情,但实际上却是恩怨分明之人,咱们这一路走来,早已心有灵犀,你又何必多说,来,咱们干了这一觞!” 若雪心知她们此举不仅因为采悠,更是拿她当亲人了,心存感激,当下接过酒觞,说道:“好!咱们干了!” 三人正喝得兴起,见采悠端着饭菜回来了,知更忙应上去,埋头看了一眼菜色,高兴地叫起来,说道:“白玉鲤鱼!我的最爱,我的最爱……”采悠白了她一眼,说道:“闪开,闪开,这是我特意给若雪做的,你想都别想。” 知更自讨没趣,回到幼璇身边,赌气似的说道:“不吃就不吃,你做的肯定难吃死了,我娘子一会自然会给我做。” 幼璇见她气恼的模样,扑哧一笑,一边将剩余的酒菜收入菜篮里,一边笑着说道:“咱们就别打扰她们了,我们立刻回去,我给你做好不好?” 知更点了点头,说道:“这自然是好,不过我有一句话,要问一问采悠,然后咱们再走。”采悠笑道:“你可是想问我,想不想见你爹?” 知更点了点头,采悠慢悠悠的将酒菜摆开,才说道:“你怎知他今晚必会去找你,而不是来找我?” 知更一愣,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有道理,相当有道理!我要回去吃白玉鲤鱼啰!”便牵着幼璇走了。 采悠听着知更远去的脚步声,暗道:“轩辕少典要想保住两个孩子的性命,要想取嬴政而代之,必会去找知更,绝不会来找我,哎……死了便就死了吧。” 她原是豁达之人,只消片刻便将那愁绪驱散,淡淡的吟道:“时非时兮境已迁,物非物兮人已人变,见不见兮有何别,何不一笑随风散!” 作者有话要说: ☆、二百零七章 为了救兮若,若雪不得不站在天女魃那边,所以她并未住在军营里,而是住在城里一家叫做‘观雨楼’的客栈里,知更和幼璇离开喧闹的市集,还需五六里路,才到军营。 二人走在路上郊外官道上,知更忽然严肃的看着幼璇,问道:“娘子,你真的会做白玉鲤鱼么?”幼璇眉头一挑,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不会!”但见知更垂头丧气的样子,又软语说道:“我虽不会,但是语儿会嘛!” 知更白她一眼,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哼!不理你啦!”她埋着头,嘟着嘴,活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幼璇不禁哈哈大笑,追上她说道:“好夫君,别生气了,回去以后我让语儿教我,我亲自为你做可好?” 知更一展笑颜,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咱们一言为定,骗人是小狗儿。”幼璇牵过她的手,一派严肃的说道:“当然,本女侠可是一言九鼎之人,从不骗人。” 说笑间,两人已行了两里路,来到一个路口。 这路口有两条路,一条路仍是官路,通向军营,另一条乃是乡间小路,不知通往何处,在路口旁边的空地上,矗立着一个竹子搭成的茅舍,茅屋右前方插着一根细竹竿儿,竹竿儿的顶头上挂着一幅酒帘儿,随风飘飞,酒帘儿上面写着‘问心酒’。 知更和幼璇缓步入茅屋,捡了凳子坐了下来,高声问道:“有人在么?”只听一个老沉的声音应道:“来了!”从简陋的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个驼背老人,笑着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知更目光一转,瞧了那驼背老人一眼,说道:“来一壶酒,配上四样菜。”片刻工夫,那驼背老人捧上酒菜,放在木桌上。 知更不敢抬头看那老者,埋头问道:“我去市集时,也在这里打了两斤问心酒,接待我的掌柜不是你呀?”驼背老人一愣,忙解释道:“那是我的家里人,我方才走开了一下,便让他来照看一下。” 幼璇微微一笑,说道:“方才给我们打酒的可是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甚是美丽,真真的把我家夫君的魂儿给勾去了,老丈人你可愿意将她嫁到我家做一房小妾,您放心我们绝不会亏待她的。” 驼背老人连忙应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一看您两位呀,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那苦命的女儿若能嫁到您家,也算三生修来的福气了。”忽然幼璇脸色一变,问道:“老丈人当真愿意将女儿嫁到我家?” 驼背老人道:“只要您付得起价钱,自当愿意。”幼璇哎呀一声,看向知更,说道:“我苦命的夫君,竟一下子沦为二房了,哎……这大房我该娶谁来填补呢?”知更白她一眼,说道:“回去收拾你!” 她定了定神,看着驼背老人,说道:“大丈夫行得端坐得正,轩辕少典现身吧!”那驼背老人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来,右手往脸上一抹,竟变成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玉面郎君。 知更呆了一呆,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想让我救那两个孩儿?”轩辕少典摇了摇头,双目中泛起泪光,说道:“他们已经被嬴政杀死了!”知更与幼璇同时一怔,知更暗道:“嬴政啊嬴政,孩子是无辜的呀……但是换位思考,他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她哀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干什么?”轩辕少典双眼燃气仇恨之火,说道:“我要你杀了嬴政,为你那两个弟弟报仇!”知更看着轩辕少典,良久才说道:“你走吧。” 轩辕少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立当场,问道:“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想为他们报仇?”知更微微一笑,说道:“我与他们从未谋面,为何要替他们报仇,而且若不是你想造反,他们岂会白白丧命!” 轩辕少典未料到她竟会如此无情,不由的怒道:“你才是真命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知更豁然站了起来,说道:“为了我?若你当真为了我好,就该早早的与我相认,也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轩辕少典想了一想,说道:“你将嬴政视若亲弟弟,我早些与你相认,岂不坏了大事!”知更耳翼一动,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走吧,嬴政的亲兵快来了。” 轩辕少典微微一笑,说道:“你若不肯为你弟弟们报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知更冷声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轩辕少典双眼一瞪,说道:“你不想做大王,我就逼得你做大王!” 知更看着轩辕少典,终究是血浓于水,说道:“我此生只想和幼璇相依到老,对于权力富贵我一点也不稀罕,你既以死相逼,我焉能无动于衷,你去楚国吧,去找钟离傅,或许可以东山再起,与嬴政一争长短。” 轩辕少典抬头看了看天,暗道:“她既这么说,定还念着父女之情,待明日过后,我再想办法劝她一劝,定可成事。”当下又看了一眼两人,说道:“你们保重,来日再见。”语音未落,人已消失。 知更仰头灌了一壶酒,狂笑不止。 翌日清晨,知更醒来见幼璇不在身旁,当下叫道:“语儿!语儿!我家娘子呢?”语儿推门进来,一边替知更准备洗漱,一边回答道:“小夫人她去军营了,一会儿就回来。” 知更撇了撇嘴,接过语儿递过来的锦帕,问道:“她去了多久了,可有嘱咐什么?”语儿回答道:“小夫人让你等她回来一起用膳。”知更轻‘哦’了一声,任由语儿替自己打理服饰。 不消片刻,语儿不仅将知更打理妥当,更将一盘盘美食摆了出来,知更看着直流口水,不耐烦的问道:“你家小夫人真是不守时,这都快到巳时了,还没回来,当真要饿死我不成……” 她话音刚落,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幼璇和墨子虚出现在眼前,只听幼璇说道:“这么一会儿也等不得我啦?你怕是当真想要造反了。”知更连忙起身,谄媚道:“小的怎么敢……怎么敢。” 语儿见她窝囊的样子,不由的暗自发笑,知更瞪她一眼,说道:“都坐下吃饭吧,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墨子虚、语儿落座,知更对着幼璇问道:“兵符还给嬴政了?”幼璇答道:“还给他了……”又摸了摸怀里,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5 拿出四块玉来,说道:“他叫我给你的,他还说会好好照顾母亲,但……希望你能解开这一统中原的寓言。” 知更接过宝玉,往怀里一揣,又对着墨子虚问道:“先生猜一猜,天女魃会藏身何处?”墨子虚捻了捻胡须,说道:“不用猜,必定是仙侠绝崖!”知更微微一笑,问道:“此话何解?” 墨子虚看向幼璇,问道:“幼璇那日喝了忘忧仙泉,看到了什么?”幼璇一愣,想起那日所见,不由的身体一颤,忙指着知更说道:“我最怕她到处拈花惹草,可我最怕什么,便看到什么,你说气人不气人!” 知更白她一眼,心道:“鬼才信你!”夹了一块牛肉,递了过去,说道:“食不言寝不语,还是个大家闺秀呢,真真没有……”幼璇气急,在她大腿上一拧,说道:“谁先开口问的,这会儿又来说我!” 疼得知更大叫一声,想说好男不跟女斗,转念间又失笑不止,幼璇见她一副痞子模样,回想起她们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禁低声骂道:“无赖!” 四人吃饱喝足,知更对着语儿说道:“你先去百花谷投奔师璇,待我们杀了天女魃之后便去找你。”语儿心中有一疑团,不禁问道:“主子,从你们回来到此时此刻,足足有十二个时辰之多,而且你们又知其藏身之处,为何不在日食之前除了她?” 知更苦笑一声,说道:“我们与拓跋驰一战,神力消耗过多,至今尚未完全恢复,昨日去找她,岂不是白白送死?”语儿不解,说道:“既然如此,眼下你们又有把握杀得了她?” 知更摇了摇头,说道:“目下我们神力已恢复得七七八八,若能赶在日食之前,或许能够杀了她。”语儿看着她,将信将疑,说道:“那好,我哪里也不去,你们若不会来,我便一辈子在这里等你们!” 知更见她态度坚决,唯有作罢,心中哎叹道:“我乃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去,只怕这一别就是生死相隔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身形一展,往仙侠绝崖奔去,幼璇、墨子虚各怀心思,纵身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百零八章 知更三人赶到崖顶,太阳已快爬到正空,抬头一望,不禁为之一呆,暗道:“时间不多了。”三人一跃,跳了下去。 三人来到崖底,只看见堂影一人,堂影回头望了三人一眼,竟不搭理,知更心中泛起疑问,对着幼璇问道:“这人莫不是疯了,见到你竟然能无动于衷?”幼璇横她一眼,反问道:“难不成你还希望她对我纠缠不休呀?” 知更嘿嘿一笑,说道:“她定是喝这忘忧仙泉喝上瘾了,终日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啦。”幼璇想起堂影提过‘欢好’一事,不禁脸一红,对着知更低声骂道:“不要脸!”知更一脸委屈,问道:“是她胡思乱想你……” 幼璇眼睛一瞪,说道:“你还说……”知更连忙闭上嘴,墨子虚见这小两口在如此危难的情况下还能打情骂俏,不由的心生佩服,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天女魃人在何处?只怕有诈,咱们得多加小心呐。” 他话音刚落,忽听身后天女魃冷冷的说道:“有诈?别把我想得跟你们一样狡猾!”三人大惊,回过头来,只见天女魃负手而立,竟不知她从何处出来的。 知更沉声问道:“矢志呢,你把她怎样了?”天女魃冷冷一笑,说道:“你当着自家媳妇之面,问你的小情人,是否有欠妥当?”知更看了幼璇一眼,说道:“爱情与友情,可不能混为一谈,幼璇是我的爱人,而矢志是我的知己!” 天女魃哈哈一笑,说道:“那你肯不肯为矢志去死?”知更微微一笑,说道:“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自然是愿意的。”天女魃双眼放出凶光,盯着知更说道:“你既愿意为她而死,那就请吧!” 她衣袖一抖,将蝉翼剑递了出来,说道:“你若敢当场自刎,我便放了她……”她看了一眼忘忧仙泉,继续说道:“并且我还答应你,放过全天下百姓……这也算是你做了一件功德。” 知更一眼看出其心思,暗道:“此刻你并无打赢我们的把握,此举完全是在拖延时间,我不给你难看,我就不是后有知更!”微微一笑说道:“我死并不打紧,只是你乃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我怎生信得过你?” 天女魃一听,顿时怒火冲天,一股怨恨之气从胸中涌起,蝉翼剑同时出手。 知更见她来势猛烈,不敢正面接战,纵跃闪避,说道:“难道不是么,你与幼璇有约在先,我们并未认输,你却咄咄逼人,要取我的性命,难道不是小人举动么?”天女魃怒不可揭,说道:“不管怎样,今日你必须得死,动手吧,少啰里棉嗦的。” 知更暗道:“若不是与拓跋驰一战,神力消耗过多,至今还未完全恢复,我早就找上门来啦,还留得你到今天。”朗声说道:“目下距离日食还剩三刻时间,咱们得速战速决才好。”心念一动,血如意化作长剑,挥击了过去。 天女魃闪身避开,蝉翼剑挥出一招“轻拢慢捻”斜斜劈了过去,说道:“速战速决,这得看你的本事了。” 说话间,两人己对拆五招。 墨子虚也加入战斗,衣袖一抖,两道黑绫如蟒蛇一般袭了过去,一攻其前胸,二攻其右手脉门,天女魃右腕一缩,反手一剑,一道剑气直袭墨子虚右肘间的“曲池穴”。 幼璇想起那日的幻境,心念一动,放出火凤,火凤扑扇着翅膀,强烈的劲力迎头扑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肤如火烧一般的疼痛。 天女魃不住的往后倒退,蝉翼剑刀离手,直取幼璇心脏,又快又狠,知更见此,立即俯身扑前,由右端抢入中位,怎料一根藤蔓抢先从幼璇身后伸了出来,缠上了蝉翼剑。 天女魃首先反应过来,忙撤了劲力,怒呵道:“矢志你不要命了?” 知更、幼璇同时一惊,均暗道:“矢志的武功呢?”要知道蝉翼剑上残存的劲道,已足够杀死武功全失的矢志。 墨子虚暗道:“此乃大好机会!”突然跃起,两道黑绫袭向天女魃,黑绫不停翻飞,攻势凌厉无比,任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也绝难逃过一劫。 矢志眼见蝉翼剑即将刺进自己的胸膛,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手中的幻火神鞭,幼璇见天女魃忙于应付墨子虚,抽出手来,左手搭上矢志的柳腰,右手滑过矢志握鞭之手,问道:“你武功已失,却为何死也不肯放开幻火神鞭?” 说话之间,幻火神鞭已落到幼璇手中,一运劲,神鞭立刻化作□□,只听‘锵’的一声,蝉翼剑竟弹了回去,幼璇暗道可惜,却也无可奈何。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矢志根本看不清其中的变化,此时发现自己竟在幼璇怀中,不禁一颤,退开一步,回答道:“这幻火神鞭与火凤配合,应该会威力大增,也就多保知更一分安全。” 幼璇微微一笑,将矢志推给知更,□□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气旋,嗤嗤作响,细碎的气劲不断扩张,千万光点,犹如蜘蛛网一般向天女魃撤去。 此时蝉翼剑已回到天女魃手中,只听一串叮叮当当之声响起,一连串密集的刀刃交击声如鞭炮声一般不断炸响。 “蓬!” 巨雷轰天,天女魃以一招绝地重生,破解了气旋,零星气旋四处绽飞,众人均是冷热交替,难受之极。 此时天女魃与幼璇均是嘴角挂血、双腿陷入地下一寸,便可知这一战何其凶险,知更担心幼璇,眨眼间已落到其身边,右手自然的搭上幼璇的脉门,大惊失色,说道:“心脉受损,若不尽快施救,必死无疑。” 幼璇右手抚上知更的脸颊,正要张口说话,突然气血翻腾,哇的又吐出一口血来,吃力的说道:“别管我,快杀了天女魃。”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知更身上,他们心中都明白,此刻乃是杀天女魃的绝好时机,但此刻也是救幼璇的唯一机会。 知更微微一笑,拿出针囊,说道:“你忍住,我现在用梅花针法为你续脉。”说话之间已抽出三根金针,不由分说的施针起来。 墨子哎叹一声,暗道:“现在距离日食只剩一刻钟,若知更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收功,还有一线生机。”他纵身跃起,收摄心神,两道黑绫全力劈出,说道:“天女魃,老夫再来会一会你!” 天女魃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蝉翼剑一振,身后潭水激荡而起,接着她手臂一挥,不仅封住了墨子虚袭来的两条黑绫,更将万般水点撤向墨子虚。 “叮!” 一粒水点落到墨子虚手臂之上,一股无可抗御的寒气,由曲池穴贯入手臂的经脉,再往全身经脉扩散,墨子虚只觉得怨气如巨浪一般,迎头盖过来。 墨子虚魂飞魄散,全力守着心脉,往后飞退,矢志虽未被波及,但周围温度骤降,顿时也觉得难受之极,责怪自己道:“为何我这般没用,假如我此刻恢复了武功就好了。” “蓬” 天女魃又激起水浪,水点暴涨,只听她说道:“你这老匹夫,看你还能支持多久?” 墨子虚看了一眼知更,暗道:“若非天女魃一再受重创,我绝无可能支持到此刻,若此刻采悠在场,便好了。”她想起采悠,便大喝一声,叫道:“孽徒,还不出来!” 他这一吼,采悠和若雪竟然真的出现了,他大喜过望,但瞬间又悲从中来,只听天女魃说道:“若雪,你想要救兮若,便立刻杀了墨子虚!” 作者有话要说: ☆、二百零九章 二百零九章 此时,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忘忧泉水不断向外涌出,势如破竹。 墨子虚大吼一声:“孽徒,还不出来!”吼声刚落,采悠和若雪便出现在他眼前,他大喜过望,但瞬间又悲从中来,只听天女魃说道:“若雪,你想要救兮若,便立刻杀了墨子虚!” 若雪不待说话,一个倒翻,长剑已击出,只与墨子虚相距三十步许,采悠大喝一声:“住手!”闪电般的掠往墨子虚处,左手一封,拦住若雪去路,右手伸出,应对若雪手中长剑。 这时若雪离墨子虚只剩七步,长剑带着丝丝寒气快速落下,只需眨眼间便可斩下采悠手腕,但她竟丝毫没有收势之意思。 采悠微微一笑,右手从剑锋下滑开,使出一路细腻缠绵的掌法,幻起一团白芒,护着全身要害,若雪不禁赞道:“好掌法!” 采悠软绵绵的拍出几掌,若雪竟被迫的退了三步,若雪身体微向前俯,幻起一片剑花,锋芒不断扩大,千百剑影,往采悠飞罩过去。 这般摧筋断骨的攻势,采悠却未当一回事,慢吞吞的说道:“好一招气壮山河!”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怪剑,平平实实横挥过去。 “叮”的一声,正中对方剑尖。 正在这时候,狂风大作,太阳已开始被吞噬,人人心头都生出闷压之感,墨子虚看了一眼忘忧仙泉,喝道:“时间快来不及了,还不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采悠立时收起玩心,双目神光电射,左手回守身前,柳腰一扭,万般剑光往若雪脸门直劈过去,一时之间,寒芒激射,耀人眼目,威猛之极。 采悠心知这一招虽然凶狠异常,却伤不到若雪分毫,只能拖住她三个步子的时间,但这三个步子的时间已足够她幻出天罗地网将若雪拖住。 时间越来越紧,转瞬之间太阳已被吞噬了一大半,忘忧仙泉已呈现出一泻千里之势,采悠哼一声,已调转剑头,往天女魃面头送去,天女魃只觉对方神力,如黄河决堤般涌来,虽明知对方空门大露,但蝉翼剑却硬是砍不出去。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太阳已经完全被吞噬,只听“蓬!蓬!”两声巨响,采悠与天女魃往后各退一步,与此同时忘忧仙泉霍然爆发,忘忧泉水与黄泉之水混合,犹如倾盆大雨降落下来。 接着一阵阴风吹过,一阵子凄厉幽怨的鬼叫声响起,众人大惊,采悠连忙幻起两重天罗地网,一重将这山谷罩住,使得怨念、鬼怪跑不出去,另一重护着知更和幼璇,防止鬼魅滋扰。 只见天女魃衣袂飞舞,头发散乱,厉声喝道:“黄泉爆发,世人皆会成魔,此乃天意,你们怎么阻止?” 她又仰天长啸起来,啸声直震得天罗地网发出支裂之声,采悠心道:“怨气不断涌出,一重天罗地网根本无济于事……”三条狐狸尾巴一展,又幻起三重天罗地网。 天女魃看着采悠任由她施为,暗道:“看 殇魂曲(gl)_分节阅读_126 来他们技止于此,不足为患,我先解决知更再说!”倏然止住长啸之身,翻身滚倒地上,蝉翼剑化作护身精芒,朝知更趋近。 目前形势当真是凶险至极点,天女魃与知更相距只剩五步,知更霍然站了起来,厉喝道:“吃我一针!”一根金针脱手而出,化作长虹,竟便生生切入天女魃的护体精芒里,直取其胸膛。 天女魃大叫一声好,往后弹起,蝉翼剑一封,“当!”金针被蝉翼剑挡了回来,此时知更已运劲把幼璇托了起来,这一针弹回来正好插在幼璇‘玄关穴’上。 知更哈哈一笑,说道:“九大穴道,我已通其七,还剩两针!”她刚想放下幼璇,天女魃一招天马行空已激射而来,知更手一摇,三支金针齐发,分别取天女魃双眼和气海穴。 “蓬!” 天女魃身子一仰,避开袭击双眼的金针,同时蝉翼剑斜斜一挑,挑开袭击气海穴,她方自得意,岂料第四根金针已欺近脑门,她不由的退后三步,左手在眼前一弹,将金针弹了出去。 在这短短两招之间,知更已为幼璇解开第八个大穴‘地关穴’,天女魃双足点地,使出一招江河日下,一股怨气朝知更蜂拥过去,怨气无孔不入,又千变万化,教人琢磨不透,引得知更体内气血翻涌。 知更全身一震,托着幼璇往后急退,‘砰’的一声撞到了石壁之上,口角逸出血丝,天女魃一声长笑,一掠而至,只与知更相距两步,怨气犹如冰雹一般往知更身上砸去。 知更后脚往石壁上一登,如猛虎一般朝天女魃扑去,两条人影交换互移,在漫天气劲里闪跳纵跃,也不知谁占了上风。 此时,天空又渐渐亮起来,太阳如月牙般挂在天空。 采悠、若雪、墨子虚看得心惊胆颤,正在此时幼璇微微一动,双手已握在□□之上,原来知更在前扑之时,已弹出一支金针,直刺幼璇最后一个大穴‘天关穴’。 “轰!” 两道身影倏然分开,天女魃还未站定,幼璇已人枪合一,朝她扑了过去。 采悠看向知更,只见她肩处衣衫尽裂,鲜血不断流下,染红了半边身子,忙问道:“你可有性命之危?”知更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来,采悠恨道:“若非我要守住这天罗地网,无法助她一臂之力,她怎会受此重伤。” 幼璇与天女魃厮杀的甚是激烈,怨气将两人紧紧包围起来,只听到一连串的兵刃交接之声,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蓬!” 幼璇与天女魃同时向后翻退,幼璇借助幻火神鞭稳住身形,看向天女魃,正巧天女魃也朝她望来,两人目光一触,随即紧紧锁住对方。 天女魃左臂、小腹、大腿处均有伤口,鲜血直流,形相凄厉之极,而幼璇看似全无伤痕,但眼耳口鼻全渗出血丝。 天女魃嘿嘿一笑,说道:“若你认输,我可暂饶你一命。”幼璇双目生辉,看了一眼天空,露齿一笑,说道:“太阳已恢复一半,你别得意得太早,未到最后,谁可知胜负?” 天女魃哈哈一笑,一挥手蝉翼剑,遥遥指着她,说道:“你五脏六腑已被我震碎,若非火凤还在你体内,你早已气绝身亡了,还有何资格和我谈谁胜谁负?” 天女魃‘负’字刚脱出口,幼璇精神一散,仰倒下去,知更顾不得身体的伤痛,惊呼一声,奔了过去,将她揽进怀里,热泪狂涌,凄声叫道:“不要吓我啊!” 幼璇微微一笑,捧起知更的脸,说道:“那日我喝了忘忧仙泉,我就知道会有今天,你……”知更右手两指伸出,封住幼璇的嘴说道:“我知道,你不要说话,让我替你疗伤……” 幼璇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你听我说,矢志是一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知更心中悲痛万分,竟哭不出泪来了,只是淡淡的说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只是……” 她话音拖得老长,大家都在等她至关重要的后半句话,怎料她瞬间抬起手来挖出自己的双目,说道:“你既已死,我留着双目有何用处!”幼璇一急,张开又吐出一口血来,说道:“也罢……也罢……” 突然幼璇全身发出万道光芒,火凤冲体而出,在天空盘旋、哀鸣。 幼璇离世,采悠、墨子虚也悲痛不已,欧阳若雪竟也放弃了救兮若的念头,燃气仇恨之火。 知更微微一笑,放开幼璇,心念一动,血如意化成一张七弦琴,一边弹奏一边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知更唱得撕心裂肺,将歌中主人翁对美好爱情的执着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唱的淋漓尽致。 矢志看着天女魃,双眼爆射出精光,只觉得一股真气汇聚在任督二脉,逆冲心脉,脑际打了一个响雷,右手一抓,幻火神鞭已飞落她掌中,她大喝一声,身形犹如一道闪电,已欺至天女魃身前,□□带着无比的怒气朝她脸门刺去。 天女魃心中一懔,低喝道:“你想与我同归于尽?”随即还了一剑,正中枪尖,她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威力巨大,想来震不脱矢志手中□□,也应逼她退后三步,岂料矢志左脚移前,□□幻做长鞭当头劈下,提、举、劈三个动作连绵不断,竟有压倒天女魃的气势。 采悠等人齐齐脸色一变,墨子虚暗道:“这一变故竟让她冲破穴道,恢复了武功。” 众人正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战况,忽然耳际又飘来知更的歌声:“蒹葭苍苍,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坻……”一时间,仇恨之情减消了大半。 墨子虚恍然大悟,说道:“还是知更棋高一着,我们差点就铸成大错了。”采悠、若雪闻言,连忙意守灵台,驱散心中怨念。 眼见矢志攻势凌厉无比,天女魃闷哼一声,一掌打出,一只手在掌与爪之间不断变化,竟封住了矢志的攻势。 知更的歌声无处不在,天女魃心神一分,竟恢复了本来的模样,但这一切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兮若的面容。 矢志心中一动,枪势巧生变化,锋刃颤震间,爆起一朵朵枪花,将天女魃笼罩住,口中亦唱道:“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汜,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她唱着唱着,应龙竟透体而出。 天女魃一愣,张了张嘴巴,竟说不出话来,此时她才悔悟,这千年的仇恨,竟比不上她一抹温煦的微笑。 太阳复出,阳光洒在应龙身上,金光灿灿,采悠心中暗叹:“好一个日照龙鳞万点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应龙拥着天女魃,一切尽在不言中,慢慢飘向忘忧仙泉。 火凤长啸一声,两道白光闪过,白虎、白狐也透体而出,投入泉眼之中。 知更仍旧静静的唱着:“蒹葭苍苍,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坻……”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一个后记的,想来想去决定把后记留在新坑里,新坑暂定名为《古琴遗音》,大概四月开更。 小说下载尽在http://. - 手机访问 m.---书包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